《小道姑的清穿日常》 1.婠婠(新文求收藏) 康熙二十一年春 京城郊外的一座人迹罕见的山上,山上四季如春草木茂盛,一座道观屹立在半山腰上,道观的匾额上书:清一观。 道观的正殿里一个中年道士正在打坐修炼,突然道士眉峰一皱,眼中闪过惊疑,掐指一算,中年道士越算眉头皱的越紧,“吾徒怎么提早那么多年出生?” 之前自己明明算到徒弟还要两百多年才会出世,怎么现在就要出世了?中年道士想知道徒弟更多信息就继续掐算,“居然是因为本派至宝山河图为了本派不至于灭教携本派最后一代弟子逆天改命穿越时空而来?原来如此,不过吾徒想要出世却有一翻磨难,而吾徒之生母却要因生她而死。” “章佳氏原本还有四十年寿命,现在却要因为吾徒而没了,张保因吾徒没了爱妻,吾徒的三个兄长因吾徒而没有慈母却是不妥,吾徒不能背负一个生而克母的名声。如章佳氏因生吾徒而死了,那吾徒和吾都要欠下章佳氏和张保父子的因果,这对吾徒和吾派都不利。”中年道士起身拂尘一甩,“无量天尊!贫道且去助吾徒一臂之力,让章佳氏平安诞下吾徒,保章佳氏一命。吾徒已经逆天改命过一次了,吾再逆天一次也没什么,况且还有皇家那个先例在。” 话落,中年道士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道观里。 不远处的官道上,一对人马正驻扎在官道上休息等着天亮进城。 “老大,你看……”火堆旁守夜的青年拉了拉身边的人,指着天上叫道。 “看什么?”被叫的人正迷糊着被叫醒很是不悦。 “流光!刚才有一道流光从我们头顶经过。”守夜的青年解释。 “流光有什么好看?说不定是飞蛾呢?”老大满心不悦,“别吵了,天快亮了,赶了这么久的路都快累死了,让老子歇一会。” “不是……是……”青年原本还想解释,可是感受到自家老大身上隐隐的怒气不敢再说什么。 青年小声嘀咕,“刚才那道流光一定不是飞蛾,世上哪有那么大的飞蛾,那是什么呢?” “听说对面山上几十年前曾经出过神迹,山上住着神仙,刚才不会是有神仙路过吧?”想起传闻,青年双眼放光,“改天我一定要去对面山上看看。” $ 他塔喇府 初春的北京城还很寒冷,冰雪皑皑,本应该只有少许人的走廊上现在却人满为患。不过人虽多却不慌乱,大部分的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理的做着自己的事,只有几个人此刻满脸慌张,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阿玛,额娘怎么样了?怎么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满脸担忧的问一旁高大的男子。 “是啊,阿玛。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少年身边一个八岁左右的男童接着问。 “二哥,你怎么知道额娘肚子里的是妹妹?说不定是弟弟呢?”一个胖墩墩的小童问着男童。 “我有了你这个糟心的弟弟已经够了,可不想再要弟弟!”男童敲了敲小童的头,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 “大哥,你看二哥又打我,大哥帮我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友爱兄弟!”小童摸了摸头,眼中尽是控诉,指着男童让少年为自己做主。 “好你个小武,又告瞎状!”男童听了小童的话,气的又想打小童。 “二弟别打了,等下三弟被你一打哭起来惊着额娘怎么办?”少年拦着男童的手,朝小童说道:“三弟,你马上就要做哥哥了,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别老是挑衅二弟。如果额娘的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样学样,学着你挑衅二弟样老是挑衅你,到时你怎么办?” “泽洋说的不错,小武你马上也是当哥哥的人了,别老是挑衅你二哥,以前不说你,是你最小,家里的人都宠着你、让着你。以后你可没这待遇了,以后该你让着你弟弟妹妹了。你享受了五年的特殊待遇该满足了,你大哥享受特殊待遇两年,你二哥三年,你五年,比起你两个哥哥你幸福多了。”高大的男人看着小儿子,瞪了瞪眼。 “不要!是妹妹我就让着她,让妹妹骑在我脖子上拉尿都行,弟弟的话休想!”小童听了自家阿玛的话不满的跳了起来。 “别不服气,咱们他塔喇府的规矩就这样,在生活上都是大的让小的,你玛法是这样过来的,你阿玛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的两个哥哥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轮到你也该是这样。”男人可不管小儿子怎么想的,虽然觉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也没事,可是为了兄弟间的和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闹不起来。 兄友弟,弟恭兄,是最好的办法。小事上,兄长让着弟弟,大事上弟弟听兄长的,这准没错。 他塔府的养儿守则是:父亲教导嫡长子,嫡长子教导弟弟们,弟弟们将来才能唯嫡长子是从。 “知道了。”看到自家阿玛的黑脸,小童也只能答应。 不过小童答应是答应是答应了,可怎么做就不知道了,看那双圆溜溜到处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不会听话。 男人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听话的人,不过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爱妻章佳氏已经进产房一夜了,还没消息传出来怎么能不让人担心。章佳氏生小儿子时就难产伤了身,当时太医就说章佳氏以后再想生育就难了。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男人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以后没有个娇娇柔软的闺女承欢膝下。 章佳氏的肚子果然几年没动静,夫妻两个早已死心,心里想着这辈子就守着三个儿子过日子,没想到几个月前章佳氏早上起来突然昏倒,一诊脉居然是怀孕了。 这一胎怀的艰难,自从诊出有孕后章佳氏就按照太医的吩咐躺在床上养胎,就是这样都有几次差点流产,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章佳氏能下床稍微走动,可也不敢稍有劳累,为了这个孩子,府里的人弄得人仰马翻。孩子再不出来,别说章佳氏受不了,就是其他人也受不了。 章佳氏的身体原本生小儿子泽武时就伤了身子,养了几年好不容易养好,这个孩子一怀,章佳氏的身体就日渐虚弱,男人也不是没想过拿掉这个孩子,可是章佳氏舍不得,一直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闺女。听章佳氏说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男人心里也不舍。 好在,这个孩子虽然怀的艰难,孩子总算保住了,章佳氏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章佳氏亏损的身体以后多养几年还是能养回来。 产房里,章佳氏脸色灰败,抓住床单的手渐渐无力。 “福晋,孩子快出来了,你可千万要顶住!”产婆看着章佳氏脸色的不对劲,急忙鼓励。 “是啊,格格。你千万别睡,小格格还没出来呢。”章佳氏的奶嬷嬷宋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一颤,一边帮章佳氏擦汗一边说:“格格,想想小格格,那是你和老爷心心念念的小格格,十月怀胎都熬过来了,再努力一把小格格就出来了!” “小……格格?我的小格格!”章佳氏原本有点迷糊的神志听到宋嬷嬷的话立马清醒了,“对,我不能睡,我的小格格还在肚子里呢。” $ “孩子,阿玛求你了,你赶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你额娘就坚持不住了!”张保急的团团转,在心里默默祈求。 少年看了看天色,想起好友的祖母一有事就求神拜佛,惴惴不安的建议:“阿玛,吩咐下人设个佛堂吧,咱们求求菩萨和天生的满天神佛,求他们保佑额娘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好,泽洋你吩咐下去……”张保现在哪有不答应的理,正在这时产房的房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章佳氏的心腹丫鬟绿柳,“老爷……老爷,福晋晕过去了!” 听了绿柳的话,张保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充血。 “福晋难产……” 绿柳根本没有被张保吓住,绿柳现在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想到里面的难产的主子,吞了吞口水嘶哑的说道:“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太医说如果用药催产,或许还能保下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用催产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怎么会?”听了这个消息,张保的身体晃了晃。 “阿玛……”少年马上上前扶住张保。 “阿玛……” “无量天尊!”一中年道士突然出现在父子四人面前,拂尘一扫,张保立刻感觉到身体充满力量。 “道长!求道长救救我的妻儿!”张保现在没时间去计较中年道士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里,只希望这个神秘道士能救下自己的妻儿。 张保毫不怀疑中年道士的能力,就凭刚才那一手,张保就知道只要中年道士肯出手自己的妻儿就会没事。 “求道长救救我额娘和妹妹!”张保的三个儿子泽洋、泽文、泽武跪到中年道士面前哀求。 “贫道就是为救章佳氏而来,她腹中的孩子是贫道的徒弟。吾徒福运过强,章佳氏的福运弱,本来以她的命格是不足以为吾徒生母,然阴差阳错造成今天这一切,所以才有这一难。”中年道士手中的拂尘一甩,一道青光朝产房飞去,不一会儿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中响起。 “生了!生了!”张保父子四人听到婴儿啼哭声,高兴的跳了出来,中年道士满脸笑容,抬头望着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紫光。 半刻钟后,绿柳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出来,满脸笑容,“恭喜老爷!福晋生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好!好!”张保听到母女平安喜不自胜,“老爷我有闺女了!” “妹妹,我们有妹妹了!”三兄弟也很兴奋。 中年道士朝喜滋滋的张保恭喜道:“恭喜居士喜得贵女!” 张保这才想起还没感谢救了妻女的中年道士,急忙行礼说道:“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救了我的妻女。” “不用谢,汝之爱女乃是吾之爱徒。”中年道士拂尘一扫,张保就不由自主的起身了。 张保看了看大红襁褓后又看了看中年道士,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不知贵派的派别是属全真还是正一?” “贫道姓戈,本派属正一,不忌嫁娶。”戈道长知道张保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好,那就好。”张保松了口气,妻子和闺女都是戈道长所救,刚才戈道长说闺女是他徒弟时自己又没拒绝。现在妻女平安,自己如果不承认那就说不过去了。再说自己也不敢反悔,凭借刚才戈道长那两次出手来看就知道是个得道高人,如果自己反悔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戈道长的门派不忌嫁娶,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闺女有个玄门得道高人当师傅,那是闺女的福气,皇上还有个和尚师兄呢。 从绿柳手中接过小闺女,看着根本不像刚出生不足一个时辰的小女婴,张保大方道:“既然道长是小乖乖的师傅,那小乖乖的名字就由道长来取吧。” “‘婠婠’,吾徒就叫婠婠。”戈道长低头仔细看了看张保怀中的小女婴。 2.福运 “道长,您刚才说小乖乖福运强,内人福运弱,所以才有今天这一难,那以后……”张保高兴完后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惴惴不安。 时隔几年终于抱到心心念念的小闺女,张保自然高兴,可是因为闺女的到来自己的妻子却多灾多难,差点连命都没了,张保怎么能不担心? “无妨!”戈道长当然知道张保未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示意其他人出去,屋内只留下张保和张保的嫡长子泽洋。 “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你去翻翻那些史书,看看书上那些圣贤和大帝有几个是出生后父母双全的?是不是大部分要么是遗腹子或是一出生生母就没了的?” 戈道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这……”张保和泽洋面面相觑。 戈道长放下茶杯,淡淡道:“大帝的生母还好些,好歹有皇族气运庇佑能多活几年,那些圣贤的生母就没那么好运了,基本上孩子一诞生就死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些圣贤的生母福运不够,不足以为圣贤之生母。” 张保虽然觉得戈道长说的话很不可思议,但是那些圣贤和大帝的生母还真的如戈道长说的大都是这样的结局,“那怎么样才能破解那些圣贤和大帝生母的死局?” 戈道长瞥了一眼父子二人,继续道:“如果要破解圣贤生母的死局,就要借助外力,找道佛高人在圣贤出生之际为圣贤生母保驾护航,只要圣贤生母能撑过一个时辰,死劫就算过去了,因为她们已经通过上天给的考验,有资格成为圣贤生母,教导圣贤。” “或许有人会认为,为了一个圣贤弄得家破人亡不值得,可是这些都不是以圣贤意愿为准,而是上天给的考验。有付出就有收获。在圣贤逐渐长大时福运也会跟着增强,也就能庇佑身边之人。”说到这里,戈道长目光柔和的看向张保怀中的襁褓,襁褓中的孩子或许是感觉到什么,咧嘴一笑。 “道佛为什么常常发生争斗?因为道佛争的是福运,争夺的是福运强盛的弟子,一个福运强的弟子能带领所属的门派走向鼎盛威压一个时代,压的其他门派只能避让!”说到这里戈道长眼中闪过笑意,伸手接过张保怀中的襁褓。 贫道的弟子一定是这一代弟子最强的,就像每一代的清一观弟子样,不管是佛门还是道门其他的弟子,在清一观弟子面前什么都不是。 张保不可置信的问:“福运强盛的好处那么大?” “门派或是家族中出现一个福运强的人,好处是无可想象的。”戈道长瞥了一眼张保,“想想孔家,想想□□哈赤。” 孔家?孔家出了一个孔圣人,孔家荣耀了千年,无论是在哪朝哪代,孔家的地位都超然,没有哪一个帝王敢对孔家下手。 而太、祖、努、尔、哈、赤靠十三副盔甲打下了大清的基业。 想到这些,张保闻言脸色涨红,手都在哆嗦。 “婠婠是女子,又是道门弟子,肯定不会去争什么霸业,但是庇护他塔喇府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们真心待她,她的福运足以让他塔喇氏成为大清一流世家,无人敢欺!”戈道长一脸傲然,自己弟子的福运庇佑一个区区他塔喇氏还是很简单的,只要他塔喇氏不做死,别去想不该想的。” “婠婠虽然福运强盛,但是不要去想不该想的,别去利用婠婠的福运去争什么霸业,或是存了让婠婠进皇帝后宫的想法,凡是打福运强盛之人的主意往往没有好下场!” 戈道长郑重其事的警告张保和泽洋。 两人一人是他塔喇氏下任家主,一个人是下下任家主,要想乖徒弟在俗世过的好,少不了两人的偏爱照顾。 “婠婠是我盼了多年才有的爱女,泽洋他们想了几年才有的妹妹,婠婠能庇佑他塔喇府成为大清一流世家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我们绝对不会得陇望蜀去想那些不该有的。”张保双眼正视戈道长,眼中没有一点贪婪。 泽洋也开口表示:“婠婠是他塔喇家的珍宝,我们只会珍爱她,不会利用她谋取任何利益!” 听到长子的回答,张保赞许的点点头。 “很好,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父子两人的回答,让戈道长很满意。 “绝不会!”泽洋挺起胸膛,虽然身量还小,但是身姿挺拔像青松。 张保也点头保证,“满族女子尊贵,是因为选秀的关系,今天小小的女婴或许过些年就是高高在上的贵人。很多人把女儿当成将来可以向上爬的筹码,可他塔喇氏不屑这样做。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从来都是男人的事,何必去靠女人?” “我们这一支原本世代居住在东北,东北的日子苦,我玛法当年为了子孙后代计归降太宗,随太宗南征北战,最后战死沙场。”想起那为子孙计的祖父,张保双眼通红。 “玛法战死后我阿玛接替了玛法的位置,后来跟着先皇来到京城。我阿玛虽然带着我们跟着先帝来到了京城,可想在京城站稳脚跟太难。”张保望向别处,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 “别说八大姓,就是其他稍微大点的家族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塔喇府压的翻不了身。我阿玛为了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不被人打压,死命的挣军功,在战场上已经八年没回家了。”张保擦了擦眼角,“我们一家虽然死命的想往上爬,可从来没想过牺牲家中女儿的幸福去达到心中的目的,道长看看我两个妹妹嫁的人就知道了。” 戈道长对他塔喇氏的家风很满意,早在来的路上就把他塔喇氏的其余人都算了一个遍。 张保的两个妹妹嫁的人家还不如他塔喇家,两人嫁的人家都是五六品小官之子,两家碍于张保的父亲布雅努这个四品武官从来不敢怠慢他塔喇氏姐妹。 “女儿生来本来就是让人疼的,怎么能让她们为家族牺牲终身幸福?”戈道长用手小心翼翼碰了碰怀里小婴儿的脸,接着嘲讽道:“需要女儿那么做,那生的儿子做什么?当圈养的种猪?” “咯……”张保父子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在戈道长眼中那些让家中女儿和姐妹为家族牟利的男人是种猪。 父子两人虽然不赞同某些家族让家中女儿为家族牟利,可也不会如戈道长样把那些人当种猪看待。 该说戈道长不愧是高人吗?高人和普通人的想法就是不同。 泽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张保,紧张的问:“道长,您还没说怎么破解大帝生母的死局呢?婠婠有道长护着,自然不会和皇家有什么牵扯,万一将来我们三兄弟的闺女……” 张保扬起的手放了下来。 戈道长朝皇宫的方向看去,“大帝因为是皇室中人,大帝生母自然有皇室气运金龙庇佑,但是气运金龙庇佑的是事事为大帝着想的人,不会庇佑有外心的人。在大帝生母心里大帝不是最重要时,气运金龙自然不再庇佑她。” “这……”张保父子俩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后,张保略带紧张的问:“道长,不知道道长对婠婠有什么安排?” “道长,婠婠还这么小……”听到自家阿玛这样问,泽洋也开始紧张起来,就怕戈道长把自家刚出生的妹妹抱走。 “婠婠是他塔喇府的格格,自然要留在他塔喇府,五岁之后再送到山上由贫道教导道法。”戈道长指尖一点,一道白光飞入女婴的额头消失不见,“婠婠刚出生,需要人照顾还要喝奶,山上只有贫道一人,怎么照顾婠婠?” 戈道长看向张保,“婠婠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免得引来事端。” “道长,我阿玛过不了多久估计就能回来,婠婠的事能告诉我阿玛吗?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有些事避不过我阿玛。我相信我阿玛就算知道婠婠的事,也会和我一样把婠婠当珍宝疼爱,不会有其他心思。” 戈道长思量片刻后点头同意,乖徒现在还小,布雅努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做什么,过几年乖徒肯定待在山上的时间多,况且爱徒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再不济还有自己在。 “时辰不早了,贫道也该走了。”话刚落,戈道长的身影就消失在张保父子两面前。 张保惊疑,“道长?道长……” 泽洋环顾四周,都没看到戈道长的身影。 “不用找贫道了,好好照顾婠婠!” 张保和泽洋父子两相对无言,戈道长来的时候还可以说没注意,可现在人家可是当面消失的。 父子两可以肯定,戈道长离开时用的不是那些汉人所谓的轻功。 “阿玛……” “刚才道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好好爱护婠婠,别对婠婠动什么小心思。”张保虽然知道嫡长子的为人,还是忍不住再次警告。 “婠婠在儿子眼中只是需要好好爱护的妹妹,不是什么能够为家族带来福运的人。”泽洋接过父亲怀中的襁褓,抱着襁褓轻轻摇晃。 “好,这才是他塔喇家的男人!”张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咧嘴大笑。 “阿玛,你小点声!” 张保无声的咧了咧嘴,“知道了,臭小子! 父子俩把婠婠送回了房让奶嬷嬷照顾,转身去看大功臣章佳氏,两人也就没看到襁褓中刚才一直沉睡的小婴儿此时已经睁开眼睛。 婠婠被奶嬷嬷抱着,看着已经走到门边的两人,“这就是我这世的家人吗?看起来这辈子的父亲和哥哥都不错。” 婠婠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抹熟悉的气息,“这是师傅的气息,师傅来过?” 3.因果 漆黑的夜里,万物俱静。 雅致的厢房内,婠婠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前世今生之事。穿越重生,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中,也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外。 婠婠,二十一世纪清一观第二十一代弟子,也是第二十一任清一观观主,是清一观历代弟子中天赋、气运最强的弟子。 婠婠的师傅在世时,常常感叹婠婠生错了时代。无论婠婠天赋、气运如何强盛,可惜出生在末法时代。 末法时代道法不全,灵气和先天之气消失殆尽到处都是后天的废气,道佛两门弟子别说成仙、成佛了,就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也不见踪影,筑基修士在这个年代就已经成佛作祖了。在一些炼气期的弟子心中筑基修士都快成为传说中的存在,对比千年前的盛况,何其可悲? 清一观在道佛两门中是另类的存在,只因清一观历来都是一脉单传遵循一师一徒观规。虽然清一观每代只收一徒,但是每代弟子天赋、福运惊人,都是威压一个时代的存在。 上一世戈道长寿元尽后,婠婠就再也没下过山,在观里研究门派至宝山河图。 山河图是先秦时清一观第一代观主在一个山谷机缘巧合得来的。 第一代观主虽然得到了山河图,可是山河图具体有什么功用从第一代观主到婠婠的师傅戈道长,历代观主研究了几千年时间,都没研究透彻。 历代观主只知道把山河图纳入体内能使人静心宁气,取出山河图观赏能助人悟道、加快人修炼速度。 清一观每一代弟子能压的其他门派的弟子踹不过气来,山河图功不可没。 虽然山河图能有这样的作用已经很逆天了,可清一观的历代观主却知道山河图的作用不止这样,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明知道家中有座宝山,可就是没有打开宝山的钥匙,清一观每代观主寿尽时都是抱憾而逝。 能活数百年的老怪物能有什么看不清的?临死仍有遗憾,只是为困扰自己一生的疑惑没有解开而已。 戈道长仙逝时虽然让婠婠不必为解开山河图的秘密多耗费心思,毕竟历代观主都没有解开山河图中的秘密,婠婠也不一定能解开,何必浪费时间? 婠婠没有听从戈道长话,戈道长仙逝后婠婠就闭关研究山河图。 或许婠婠真的有大福缘,在戈道长仙逝三年后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头绪。也是在这时,婠婠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历代清一观观主都没有让山河图认主。 历代观主所谓的认主,只不过是获得了山河图使用权罢了,就算得到使用权也只能使用山河图一点点微末的功能。就如去度假村旅游,游客支付一定的报酬可以住到山中村民家中一样,游客可以住到客房去,却不能乱走更不能动主人家中的其它东西。 清一观的人提供灵力和气血供山河图保持灵性,山河图助清一观的人悟道和修炼。要想让山河图认主,必须要先天灵气炼化山河图,可末法时代哪里来的灵气? 婠婠找遍世界各地山川湖海,也没找到有先天灵气的地方。 世上有先天灵气的地方,唯有娘胎里,要想得到先天灵气除非重新投胎,利用娘胎里的先天之气炼化山河图。 想要投胎,必须要去地府才能投胎,人死了和山河图也就解除了租赁关系。就算没有和山河图解除租赁关系,人在死亡后魂魄会浑浑噩噩本能往地府而去。 到了地府,谁又能保证这件至宝不会被夺走? 婠婠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自杀用自身的血肉血祭山河图。 血祭山河图后,山河图会暂时认婠婠为主,那样的话婠婠就可以利用山河图的灵性保持魂魄清明,躲过地府鬼差的追捕自行寻找有孕相的人投胎转世。 因为只有孕相,还没怀孕,所以谁都可以投胎,因此没有因果。就如无主的桃树上有一个快熟了的桃子,谁都可以去摘,如果有人已经把桃子摘下再去抢那就是结仇。 最后婠婠还是选择豪赌,自杀血祭山河图,利用山河图短暂认主自行投胎,。 赌赢了,山河图认主,婠婠未来一片坦途,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赌输了,婠婠就真的死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婠婠凭借自杀血祭自身,山河图真的短暂认主了,就在山河图短暂认主那一刻一道闪电朝婠婠的劈来,那道闪电把婠婠所在的空间都劈的扭曲起来,婠婠在清一观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他塔喇府 张保和其福晋的卧房内,婠婠第一次见他塔喇.张保和章佳氏时两人正在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 见到这样的活动场景,有点羞耻心的都会避出去,更何况婠婠这道门弟子。婠婠原也想避出去,可就在婠婠转身那一刹看见了章佳氏的脸,章佳氏脸上已经有孕相。 冥冥之中,婠婠知道眼前这对正在上演儿童不宜的男女就是自己未来的父母。如果现在不乘机投胎,那么地府那边就会很快安排人投胎。 在章佳氏成功受孕那一刻,婠婠乘机让自己的神魂融入孕种,随之先天之气出现在章佳氏肚子里,婠婠陷入了沉睡修复被雷劈的受损的神魂 章佳氏最初怀孕那三个月几次差点流产,也是因为婠婠神魂不稳排斥有血气的东西。 怀孕初期的人都会大量进补,章佳氏按照前面三次怀孕的经验来进补,天天鸡鸭鸡鸭鱼肉轮着来吃,可是婠婠神魂受损最受不得血气,最需要的是蔬菜中的草木之气。 几次差点流产,章佳氏知道腹中这个孩子和前面的三哥哥不同,不喜欢吃含有血气的东西,开始吃蔬菜。 婠婠在章佳氏的肚子里待了四个月,受损的神魂已经好了,开始需要血气凝练自身骨血,可是章佳氏因为怀孕前三个月时几次差点流产而不敢吃任何肉类,这样的结果就是章佳氏差点被婠婠吸干,就算婠婠已经尽量控制了。 在章佳氏不愿吃任何肉类时,婠婠曾经想过再自杀一次离开章佳氏的肚子,免得章佳氏被自己吸干撑不到生产。可婠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也离不开章佳氏的肚子,这一生注定要成为章佳氏的女儿,好在最后师傅赶来救了今生的生母一命,要不然这因果欠大了。 婠婠想到让自己拼尽一切得来的山河图,激动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值了,真是太值了。 原来山河图的原身竟然是女娲娘娘手上的山河社稷图,属于极品先天灵宝,只是在封神之战时受损,从原本的极品先天灵宝变成了中品先天灵宝。 封神之战时山河图从地仙界掉到人间界,而圣人受到限制不许到人间界来,女娲娘娘手中有极品先天灵宝和上品先天灵宝,不缺中品先天灵宝,所以没有把山河图收回去,这才便宜了婠婠。 婠婠利用在娘胎里得到的先天之气把山河图上的禁制炼化了第一层,这已经是婠婠的极限,第二层根本不是婠婠能炼化的了的。 虽然才炼化了第一层,山河图神秘的面纱终于被婠婠掀开了一层。山河图是一个独立世界之外的空间,第一层禁制打开后空间里有一个县城大小。 空间内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最重要的是空间里是比先天之气更高级的灵气。 灵气是什么?灵气是修真者的必须品。 修真者什么都可以缺,却唯独不能缺灵气,对于修真者来说,灵气是万物之源。 婠婠也是在炼化山河图第一层时才知道里面的气居然是灵气,知道里面的气是灵气,婠婠没有冒然进山河图里去。灵气虽然温和,但是却不知道比现在的后天之气高级多少,现在这副娇弱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山河图里灵气的冲刷,好在如今还小,不用急着修炼。 婴儿的精力不济,虽然婠婠不是普通的婴儿,但是婴儿的本能主宰了一切。 在临睡着前,婠婠迷迷糊糊的想,他塔喇氏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呢?能让自己耳熟的姓氏,这个家族中应该出了大人物。 可伶的婠婠,到现在还没想到自己和那个大人物的因果关系。 4.坑兄 洗三前一天,婠婠终于知道自己穿越到哪里了。如果刚开始时只是觉得“他塔喇氏”觉得熟悉的话,那如果今生的阿玛又刚好叫张保呢? 他塔喇.张保不是康熙朝五福晋的父亲又是谁? 婠婠虽然从小在道观长大,但是并不代表婠婠会整天待在上山守着自家师傅,谁让婠婠有个与时俱进的师傅呢。 戈道长常说:生活在什么时代,就要适应什么时代的规则,这样能让自己更好的领悟道法。因为时代在变,天地法则也会产生变异,所以婠婠三岁时就被戈道长送到幼儿园上学。 婠婠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小道姑。 清一观虽然是个有千年历史的道观,戈道长也是个活了三百余年的老古董,可是山上什么都不缺,电视、电脑、冰箱这些现代化电器都有。 戈道长虽然喜欢宅在道观里,平时除了修炼外就是看电视和在网上浪,以这样的方法了解外面的事实。有这样的师傅,婠婠自然不是古板的人,闲惬之时也会看看电视和小说。 婠婠血祭自身前那几年穿越清宫的电视和小说大火,加上自家师傅本就是从清初活到现代社会的老古董,可以说婠婠最熟悉的就是清朝的历史。 他塔喇.张保并不是名臣将相,可他的女儿是康熙儿媳妇,是康熙众多儿媳妇中家世最低的皇子福晋。 五福晋是有个从二品的兵部侍郎祖父,可在五福晋出嫁前几年就死了,只剩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父亲支撑家族。其他福晋的阿玛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五福晋的阿玛这个从五品的员外郎真的不够看。 康熙众多儿媳妇在后世中除了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外,唯有五福晋他塔喇氏和八福晋最出名。 乌拉那拉氏是因雍正而出名,因为她是雍正的皇后;八福晋是因为被康熙骂“大清第一嫉妇”,最后被雍正挫骨扬飞而出名;而五福晋是因为其在皇子福晋中身份最低,无子无宠而出名。 想到自己穿成一个悲剧人物,婠婠不由得翻白眼,暗道一声:倒霉。 康熙众多儿子中,勉强能称的上好丈夫的人也就是大阿哥胤褆和八阿哥胤禩了,虽然两人都有小妾,可两人并没有心爱的小妾,更没有宠妾灭妻,在那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是好丈夫。 康熙的儿子中除了两人外,谁没有一两个心爱的小妾? 众多福晋中虽然八福晋也没有生养过,好歹人家有丈夫的宠爱,就五福晋是个彻底的悲剧人物,无子无宠。没有丈夫的宠爱和孩子不说,还得帮丈夫照顾怀孕的小妾,活成这样让人叹息。 不知道原来的五福晋他塔喇氏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年又是怎么熬下去的。看着丈夫的小妾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特别是两个最受宠的侧福晋刘佳氏和瓜尔佳氏,两人中一个是长子被胤祺立为继承人,一个为胤祺生的孩子最多。 既然自己选择穿成他塔喇氏,婠婠绝对不容许自己活成那样!五阿哥胤祺就算是康熙的儿子哪又怎么样?哪边凉快哪边去。 为了得到至宝就敢血祭自身血肉的狠人,哪会因为区区一个皇子就委屈自己?就算加上康熙这个皇帝,婠婠也不惧,再说自己搞不定,不是还有师傅在吗? 皇帝和皇子的身份是特殊,道佛两教的人是忌惮皇家中人的特殊身份,但是对上皇室中人也不是真的没办法,只是比较难办而已。 难办,并不是办不到,所以婠婠无惧。 想通这些,婠婠继续优哉游哉当无齿小儿,嫁人什么离自己什么太遥远了。婠婠从来没想过嫁人,虽然清一观并不忌嫁娶,可历代弟子都是修炼狂魔,没有一个弟子结婚。 白天婠婠被抱到章佳氏房中,张保这个阿玛和三个兄长轮流来逗弄婠婠。婠婠被四人弄的暴躁不已,婠婠又不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被人又摸又捏又亲的怎能不生气?哪怕那四人是这辈子的父兄。 “啪叽”的一声,湿漉漉的一个吻印在婠婠的脸上。 “啪”,婠婠一个巴掌打了出去。 “额娘,妹妹又打我!”圆嘟嘟的脸上都是肉的小童朝床上的面色红润的妇人告状。 “小武,你妹妹不喜欢别人亲她,你别老去亲她。”妇人脸上闪过无奈,小女儿不喜欢别人亲她,可小儿子老是喜欢亲她,小儿子亲一次就被打一次,小儿子不记教训不说还喜欢告状。 床上的妇人就是章佳氏,章佳氏在生了婠婠后的第二天早上就醒来了。 章佳氏醒来后一反之前怀婠婠时憔悴的模样,反而面色红润,一点也看不出是刚生产完的妇人。 章佳氏孕育婠婠遭了大罪,最后差点因生婠婠而死,戈道长为了感谢章佳氏让婠婠顺利托生而出,悄悄的出手帮章佳氏调理好了身体。 张保和大儿子泽洋看章佳氏恢复这么好,以为真的是婠婠的福运在庇护章佳氏,原本就偏爱婠婠几分的两人彻底成了女控和妹控,一有时间就来看婠婠。 张保和章佳氏的二儿子泽文、三儿子泽武原本就羡慕小伙伴们都有妹妹,就是自己没有妹妹,现在终于有了妹妹,有了可以在小伙伴们面前吹嘘的资本,两人自然十分喜爱婠婠。两人看着母亲和父兄格外疼婠婠,不仅不吃醋,还和父兄争夺起婠婠的注意力,例如此刻: 泽文心疼的摸了摸婠婠被亲红了的脸蛋,“三弟,额娘说的对,妹妹皮肤娇嫩,你这样用力亲她,她会疼的。” “我没用力!”泽武气虚的小声反驳。 “还说没有?”泽文指着婠婠脸上的红印子,不满的说道:“你自己看看!” “那个……”泽武在自家二哥不满的眼神中揉了揉自己的脸,小声道:“我真没用力亲妹妹,反而是我的脸被妹妹打疼了。” 泽武最后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刚好被一起来看婠婠的张保和泽洋这对女控、妹控父子听到。 张保看着小儿子那一副被女儿打疼了的委屈模样,气的肝疼,“小武,你妹妹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能有多大力气?拍你一下就打疼了?看来这些年是我们宠你太过了,明天你就跟着你两位兄长扎马步习武去!” “阿玛放心,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儿子会去叫三弟起来习武,会用心教导三弟的。”泽洋摸了摸泽武的头,笑容柔和,“不说把三弟操、练成桐皮铁骨,但是绝对耐摔耐打。绝不会让三弟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打了一巴掌就觉得疼,让三弟出去丢咱们他塔喇的脸。” “大哥!”胖墩泽武看着自家大哥脸上那柔和的笑容打了个寒颤。以往泽武最喜欢自家大哥对别人露出这样笑容,因为每每自家大哥这样笑的时候,就代表有人倒霉,代表自己有好戏可以看,可是这次大哥是对自己笑。 胖墩是喜欢看大哥折腾别人,可不想自己被自家大哥折腾。 听大哥刚才话中的意思,大哥对自己下手肯定不会留情,胖墩转身朝自家额娘求救,连哭带爬的滚到章佳氏身边,“额娘,我不要跟大哥习武!大哥会折腾死儿子的!额娘,你救救儿子!” 胖墩之所以向自家额娘章佳氏求救,不向其他人求救,自然是知道向其他人求救没用。自家阿玛让自己明天开始跟着两位兄长习武,大哥跟是说要好好操、练自己,而二哥向来和自己不对付,唯有额娘最疼自己。 不过这次小胖墩料错了,章佳氏这次没想救小胖墩。 “小武,你大哥和二哥当年也是这样来的,刚开始或许会很辛苦,但是习惯了就没事了。”章佳氏不仅没有反对丈夫和大儿子的决定,还很赞同。小儿子是被自家娇宠的太过了,被女儿那么小的人儿打一巴掌居然抱屈,说被打疼了,这话谁信? 他塔喇氏是以军功起家,章佳氏家又何尝不是?章佳氏小时候也是练过的,章佳氏的功夫就是比普通的男人也弱不了多少,自然看不惯小儿子这副娇气的模样。之前小儿子还小,娇气点也没什么,但是以后可不许小儿子还这样。 男子将来要鼎立门户,这么娇气不中用,以后怎么守护妻儿?所以对于大儿子要狠狠操、练小儿子,一点也不反对,还很赞同。 “额娘?”小胖墩呆呆的看着章佳氏,怎么也没想到这次额娘居然不救自己。 “你们的名字都是你们玛法取的。”章佳氏搂住小儿子圆滚滚的身子,看着面前大小不一的三个儿子,“咱们他塔喇氏根基浅,在京城这片地界就算被灭了也是无声无息,连点浪花都掀不起。‘泽’为水聚集的地方,你们玛法希望咱们他塔喇氏能像水样越积越多,最终成湖海。” 章佳氏看向最让自己满意的长子,眼里尽是骄傲之色,“泽洋是嫡长孙,你们玛法为泽洋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泽洋有海洋样的胸怀,在我们这些长辈都不在后能总览全局,能如海洋护住海里的水族样护住下面的弟弟妹妹们。” “小文、小武,你们玛法为两个取名‘泽文’、‘泽武’,是希望你们能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将来能助你们长兄一臂之力繁荣他塔喇家,让子孙后代不让人随意欺凌。”章佳氏看着二儿子和小儿子,“告诉额娘,你们配的上你们玛法为你们取的名字吗?” 泽文看着对自己兄弟三人满怀期望的父母,双眼闪过坚定:“额娘,儿子以后一定用功读书,勤练骑射,不会辜负玛法、阿玛、额娘对儿子的期望!” 泽文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名字的由来,想到自从自己出生起就没见过、此刻还在战场上的祖父内心就激荡不已。他塔喇家族不只是玛法的家族,也不只是阿玛的家族,而是所有他塔喇氏人的家族,家族中所有的男儿都该为他塔喇氏的繁茂而努力。 “很好!”张保从二儿子眼中看到决心,满意的点点头,“记住,家族的繁盛靠的是家中男儿的努力拼搏,而不是靠牺牲家族中女儿们的幸福为代价。” “儿子记住了!”三兄弟牢牢记住父亲的话,尽管小胖墩还不能理解父亲话中的意思。 “阿玛、额娘,玛法给儿子取名‘泽武’,肯定是希望儿子好好习武将来像玛法样成为大清的巴图鲁,那儿子以后会好好练习骑射功夫的,不会让玛法他老人家失望的。”小胖墩挺了挺小胸膛,脸上一片梦幻,“说不定将来儿子的官职比玛法还高,将来当上大将军也不……” “就你还当上大将军?刚才是谁被妹妹打了一下还叫疼?” 还不等小胖墩畅想完,就被人无情的打击了,小胖墩的二哥打击弟弟那是毫不客气。 “二哥……”小胖墩望着时刻不忘打击自己的人,气结不已,“妹妹打人是真的很疼啊,我又没说错。” 小胖墩不明白,明明妹妹打人疼的很,可是其他人被妹妹打了却一副不疼不痒的样子,难道真是自己太不经打? “三弟,你撒谎!妹妹打人哪疼了?我们又不是没被妹妹打过。妹妹打的力道和挠痒痒有什么区别?是你自己太娇弱了,妹妹那点力道哪能打疼人!”因为小胖墩老是挑衅泽文,还特别喜欢告状,对比恼人的弟弟,当然是乖乖巧巧的妹妹更可爱,所以泽文一点也不信小胖墩所说的话。 “小武,你这可不对,刚刚我和你大哥进来时明明见你把婠婠的脸亲红了,婠婠的脸被你亲疼了才打的你,可婠婠那点力道哪里真能把你打疼?”女控阿玛张保立马反驳小儿子。 “小武,你是哥哥,别欺负婠婠不会说话就瞎说。”妹控泽洋看着小弟满脸不悦,“以前你告小文的瞎状,大哥不管你们之间的官司,是因为做哥哥的管不住弟弟是小文这个哥哥无能。但是婠婠不一样,她是咱们家的娇娇女,任何人都不能让她受委屈。她是女子,在家也就十来年,以后咱们就是想见她一面都会有顾忌,所以你要有个做哥哥的样子,别像对待小文样对待婠婠。” “小武,你大哥说的对,别欺负婠婠。”想到将来有一天女儿嫁到别人家,自己想见一面都容易,章佳氏就伤感不已。 “我没有欺负妹妹……” 小胖墩泽武是真的觉得委屈,自己明明没用力亲妹妹,反而被妹妹打疼了,最后还被骂。 “噗”,婠婠看着小胖墩被骂惨了的可伶样,非常不厚道的笑喷了。 这次真的是大家都冤枉了小胖墩了,婠婠打小胖墩时真的是用了一点力的。其他人虽然也会对婠婠亲亲摸摸表示喜爱,可没有小胖墩这么频繁,而且小胖墩是个吃货,一天到晚吃个不停。 小胖墩常常吃了东西嘴都没擦就来亲婠婠,婠婠怎能不生气?所以小胖墩每次亲婠婠后,都会被婠婠打,可小胖墩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刚挨打了没一会又来亲婠婠。 婠婠虽然出生还没三天,可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力道怎么会是普通婴儿能比的? 小胖墩亲婠婠时,也真的是没用什么力道,可婠婠肌肤娇嫩敏感,别说被小胖墩没轻没重的亲一下,就是稍微差点的衣料都会把婠婠的肌肤刮伤。 按道理来说,修士的肉身都会比普通人强壮,哪怕修为最低的修士。 可婠婠被雷劈的伤了神魂,章佳氏肚子里的大部分先天之气被婠婠用来修补神魂,后来几个月章佳氏没沾一点荤腥,造成婠婠没有足够气血来凝练肉身,所以婠婠的肉身才会这样脆弱,比寻常婴儿都不如。 婠婠自家知道自家事,可他塔喇家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小胖墩被婠婠坑了。把小胖墩打疼,婠婠就是希望小胖墩别时不时的亲自己。其他人隔三差五的亲亲摸摸,婠婠反抗不了也就忍了,要是婠婠把其他人也打疼了,那就让人起疑了。 虽然有师傅戈道长背书,可婠婠还是不想做出其在他人眼中显得怪异的事,起码在五岁之前婠婠只想在世人眼中自己是平凡的。 前世婠婠刚出生不久就被家人抛弃了,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家人,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喜爱自己的家人,婠婠当然想和家人好好相处。 婠婠知道,要想以后修炼之路平坦,就要好好体会人世百态,道家修炼讲究的是修心。 前世婠婠血祭自身,何尝不是心境不完满?心境不完满,容易让人陷入魔障。 当初婠婠除了血祭自身外,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得到先天之气,比如自己孕育子嗣。女子怀孕时,体内就会产生先天之气,婠婠可以用自己腹中的先天之气炼化山河图,虽然这样做会让生出来的孩子体弱,可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孩子体弱之症。 可婠婠没有采用孕育孩子的方法来取得先天之气,而是选择了最危险的方法自杀血祭自己,强行让山河图认主,凭借山河图钻轮回漏洞自行投胎。 自古以来敢乱轮回的人,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如果不是婠婠福运不错,又有山河图这件至宝护持,才没有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只是神魂受损,这不得不说是运气使然。 5.师徒情 婠婠是个伪婴儿,如果不是饿了或是需要五谷轮回,婠婠是不会假装哭闹的。尽管这样,在章佳氏睡着后,奶嬷嬷也会在把婠婠抱离章佳氏身边,以防婠婠哭闹起来吵到章佳氏休息。 午饭过后,章佳氏睡着后,父兄又去忙自己的事没人陪婠婠玩,奶嬷嬷把婠婠抱到了西厢房里。 没人陪自己玩说话,婠婠又不想和奶嬷嬷大眼瞪小眼,只能闭眼假装睡觉。婠婠醒着时,章佳氏为婠婠选的奶嬷嬷会不错眼的看着婠婠,只有婠婠睡着后奶嬷嬷才会稍微移开视线。 婠婠的奶嬷嬷黄嬷嬷是章佳氏曾经的心腹丫鬟,对章佳氏格外忠心,所以对婠婠很尽心,这可苦了婠婠。 能被章佳氏选来当婠婠奶嬷嬷的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黄嬷嬷是个很稳重的人,话不多,如非必要绝对不多话。 黄嬷嬷被章佳氏派来奶婠婠后,吃喝都是按照大夫说的做,不乱吃东西,不和人闲聊。原本婠婠还想通过黄嬷嬷和人聊天,多了解一下他塔剌家,结果遇到了黄嬷嬷这样认真负责的奶嬷嬷。 婠婠不喜欢有人时刻在自己身边,特别是自己不能自保时,哪怕婠婠知道黄嬷嬷不会伤害自己,婠婠也不想黄嬷嬷时刻看着自己。 修士他人的视线很敏感,别人稍微关注久点就会发现,发现别人在看自己会下意识升起防备,一有不对就会反击回去,所以面对黄嬷嬷时刻紧盯人的做法婠婠很伤脑筋。 再一次听到离开黄嬷嬷离开的脚步声,婠婠松了口气,终于能有点私人时间了。为了身体不再那那么脆皮,婠婠这两天都会把山河图里面的灵气小心翼翼的引点出来淬炼身体,灵气多了这脆皮样的小身板可受不住。 山河图的第一层禁制里,除了那些等级不是很高灵植外,还有一口灵泉。那口灵泉最大的作用就是浇灌灵植,用灵泉水浇灌灵值会让灵值长的更好。灵泉除了能浇灌灵值外,人喝了也能强身健体,只是婠婠现在同样不能多喝,就是喝也要兑水后才能喝。 第一层禁制里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该有的也有,山川河流都有。最让婠婠婠眼馋的是有小座山地下居然有条小灵脉,虽然只是低级灵脉,但是也够婠婠用了。空间虽好,但是也不能时刻呆在空间里,有灵石在哪里都可以修炼。& 婠婠把玩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灵石,双眼迷离。 灵石在婠婠手中闪烁着柔光,只是握着灵石,婠婠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从未有过的舒坦,就是在娘胎里也不能比。 婠婠握着灵石,闭着眼似睡未睡,也就没发现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 “灵石!”来者感应到婠婠襁褓里的灵气波动小声惊呼,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来看乖徒弟的戈道长。 戈道长虽然知道婠婠自后世而来,并且在后世里就已经是自己的徒弟,但是婠婠回到两百多年前,可后世的自己并没有回来,所以想送点东西给婠婠做见面里。昨天戈道长回去后就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今天终于找到符合心意的东西,所以急匆匆的就来见徒弟了,没想到会在徒弟这里见到修者梦寐以求的灵石。 在千年前,灵石并不少见,可是经过多年消耗,最近两三百年已经很少见到灵石的踪影了,现在也只一些门派里有少量的灵石,那些灵石都会被用在刀刃上。想用灵石来修炼?不可能! 清一观有灵石,但也只剩几十枚,那是戈道长的师傅留给戈道长将来用来冲击大境界用的。那几十枚灵石,戈道长藏了又藏,就怕一不小心丢了或是被人杀人夺宝了。 被自己当做至宝的灵石,居然在徒弟这里看到,而自己的徒弟居然就放在襁褓里把玩,怎么能不叫戈道长震惊。 那是灵石,不是什么破石头,这倒霉徒弟居然拿来把玩。还一点都不知道遮掩,这和一个姑娘半褪衣裳站在血气方刚中了春、药的男子前有什么差别?对于修士来说,那点襁褓能挡住什么 修士能够感应灵气波动,有没有襁褓挡着都没差别。 感应到灵石的波动,戈道长急忙丢出几块玉牌,把整个屋子的气息遮掩起来。用神识观察了四周,发现附近没有其他修士这才松了口气。 师傅? 听到戈道长的惊呼,婠婠睁开了眼睛。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意?居然大刺刺的把灵石放到襁褓里把玩?你是不怕有修士路过发现灵气波动杀人夺宝?”戈道长看到婠婠睁眼,没好气的点了点婠婠的额头,“万一今天来的不是为师,而是其他的修士呢?如果来的是其他的修士,不仅是你得不到好下场,还会连累他塔喇家。” 这个……婠婠还真没想那么多,以为这是他塔喇家别的修士不会来。想到这里,婠婠心里有点后怕。自己现在完全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自己能躲进山河图里,他塔喇家的其他人呢? “现在知道后怕了?”戈道长眼中闪过无奈,看来以后得好好教导小徒弟了,免得将来还是这么单纯。 婠婠神识传音道:“师傅,婠婠以后会小心行事的。” 戈道长正色道:“你知道就好!现在灵石稀缺,为师手中也才几十枚。如果被路过这里的修士感应到灵气波动发现你手中的灵石,后果不堪设想。” “师傅,灵石给你!”婠婠把襁褓中的灵石递给戈道长,随即小手一挥十几枚灵石出现在戈道长面前。 “婠婠……你哪来的灵石?”看到床榻上一小堆的灵石,戈道长惊呆了。 “是……山河图里的。”婠婠心虚的低下头。 “什么?山……山河图里的?”戈道长这会是真的被惊到了,整个人呆住了。 山河图在戈道长手里三四十年,戈道长对山河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毕竟每天用山河图悟道修炼能不熟悉吗?可山河图除了助人悟道、修炼外,里面居然有灵石?难道说婠婠发现了山河图里面的秘密?山河图是个介子空间? 婠婠看了看四周,小手一甩十几枚玉石飞射出去,在戈道长布的阵法基础上又布了一阵“师傅,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婠婠决定把山河图的秘密告诉自家师傅,戈道长对婠婠来说比父亲更亲。前世婠婠就是戈道长一手带大的,戈道长的人品婠婠信的过。如果连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师傅都不能相信,婠婠不知道这个世上自己还能相信谁。 虽然现在的师傅还不是后来的师傅,但是他们是同一个人,虽然时间变了,但是婠婠相信师傅品性没变。 前世师傅原本可以凭借那几十枚灵石在金丹期后再进一步,延长几十年寿命,可是师傅却把灵石留给自己,让自己将来突破用。 婠婠永远记得当时自家师傅是怎么把灵石交到自己手上的。 当时师傅说:婠婠,为师的寿元快尽了,就算用这几十块灵石勉强突破也只是多活几十年。你却不同,你还年轻,有灵石助你突破,你最少可以多活一两百年。用为师几十年的寿命换你一两百年的寿命,为师值了! 无论婠婠怎么哭求,戈道长都不肯用灵石突破,最后婠婠眼睁睁的看着戈道长寿尽而而亡。 这一世无论如何,婠婠也不想看到自家师傅因为缺少修炼资源从而限制了修为提升,最终导致寿元尽。 如果师傅因山河图这件重宝陷入魔障想对自己下手,婠婠也认了,就当报答前世的养育之恩了。 戈道长看了一眼刚形成的阵中阵,目光更复杂了,自己这徒弟了不得,在阵法的造诣上不下于自己。 小心翼翼的抱起床榻上的小婴儿,戈道长垂眼看着怀中的小婴儿,这么小小的一个,只要自己一用力,这小婴儿就会夭折,“婠婠,你不是真正的小婴儿,你可知道你将要说的是什么?为师面对十几枚灵石时还能忍的住杀人夺宝的欲望,如果你等会告诉为师的是比这十几枚灵石贵重十倍、百倍、千倍的重宝,为师不敢保证心神不动摇、不会做出杀人夺宝的事情,哪怕你前世是为师的徒弟,这一世也是为师认定的徒弟。” “师傅,婠婠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婠婠相信师傅的为人。”婠婠定定的看着戈道长,“就算婠婠信错了师傅,最终被师傅杀人夺宝也没什么,就当婠婠还了前世师傅的养育之恩,反正婠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亡并不可怕。” “婠婠,难道为师没教过你不要轻易信别人?那怕那人是为师。一个人的性格不是固定的,他会随着时间和世事变幻而改变。你只记得为师是你师傅,是一手把你带大的师傅,却忘记了现在你我师徒不过是今天才见。当两人中只有一个人记得两人中的情分时,不要对另外一人再轻易付出信任。”戈道长摇了摇不想再听什么秘密,“如果你真的感激为师,就什么都不要说,把这十几枚灵石给为师就算报答了为师的恩情了。” 戈道长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因为宝物动摇心性和乱了清一观千年来的门规,和徒弟上演师徒相残。虽然对自己的心性很自信,相信自己不会做出杀徒夺宝的事,可世界上的意外太多了。在面对无法想象的重宝时,戈道长很难保证自己的心性会不动摇。 戈道长很满意婠婠这个徒弟,不想因为宝物考验这段师徒情,所以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师傅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现在的师傅和两百多年后的师傅没什么差别。如果师傅真的会杀徒夺宝的话,就不会警告婠婠了。”不同于戈道长的不自信,婠婠很相信戈道长,相信自己的师傅不会杀徒夺宝。 如果山河图不是在自己手上,而是在其他人手上,婠婠相信自家师傅会做出杀人夺宝的事,可是现在山河图在自己手上,自家师傅就绝对不会这样做,反而会更严密的保护自己。 6.弑徒 第六章 屋内,师徒两大眼瞪小眼,两人大眼瞪小眼。 “婠婠,你就这么相信为师?” 戈道长无奈叹息,怀疑两百年后的自己是否会教徒弟,怎么教出这么单纯的徒弟。 “婠婠不知道宝物在其他人身上时师傅是否会杀人夺宝,可是婠婠知道,只要宝物在婠婠手上,师傅就绝对不会对婠婠动手,反而对婠婠的保护心更重。如果师傅知道山河图的秘密而想要山河图的话,那婠婠会双手奉上,本来山河图就是师傅当初交给婠婠之物。” 话落,婠婠小手上突然捧着一张图。 婠婠小手一抖,图漂浮在半空中,一米见方的图上绘制者山川河岳。 戈道长目光落在了图上,眼中闪过震惊。如果不是熟悉那图上的山川河岳脉络,戈道长绝对认不出这就是清一观传承了两千年的山河图,实在是山河图变化太大了。 如果说之前的山河图是一张水墨画,图是死的,图上的山是山,水是水。那现在的山河图就是活的,那山活了,水活了。 “这真的是山河图?”戈道长看着半空中闪烁光晕的山河图,心里然是不敢置信。 “是的,这就是清一观传承了两千余年的山河图。”婠婠招了招手,山河图落在了婠婠手上。 “师傅,山河图不是普通的宝贝,它原本叫山河社稷图……” “什么?山河社稷图?”戈道长心里有过各种猜想,知道山河图必定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毕竟那是可以帮人悟道、提升修炼速度的至宝。可从未想过它会是山河社稷图,那可是山河社稷图。 “是的,就是女娲娘娘的至宝山河社稷图。山河社稷图在封神之战中受损,从极品先天灵宝掉落到中品先天灵宝。山河图虽然受损严重,器灵也陷入了沉睡,但是宝物依然有灵,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它的主人。它本是女娲娘娘手中至宝,哪怕掉落了品级,普通修士它又怎么看的上?非大毅力,大福运者不可得。如非徒儿用了非常手段,只怕徒儿也不会让山河徒瞧上。”婠婠看着山河图,感叹。 戈道长用了很常的时间才按下激动的心,勉强把目光从山河图上移开,听到婠婠最后那句话心不由一颤,“哦,那乖徒儿就告诉为师,你用了什么非常手段让山河图认主?毕竟先祖们用了几百年都不能让它认主,它在为师手中也有几十年也没什么反应。” 山河图在清一观两千年,二十代观主都不能让它认主,婠婠是怎么让它认主的?大机遇并存着大风险,想让山河图认主可不容易,山河图那么容易认主也不会传到婠婠手上。 在婠婠身上,戈道长看到了只有年轻人才有的热诚和纯粹,那么婠婠上辈子应该是年纪轻轻就死了。 婠婠前世是怎么死的? 戈道长相信自己教徒弟的能力,也相信婠婠的修炼天赋不在自己之下,再看婠婠刚刚布成的阵法,就是自己不在了能伤到她的人也没几个,更何况是能杀了婠婠的人,除非婠婠遭到了围攻。 想到婠婠或许是遭人围攻而死,戈道长现在就想去灭了那些可能围攻婠婠的门派,能杀的了婠婠的人不会是散修,只有那些大门派中的人。敢围攻婠婠,自己就灭他满门! “师傅……”感受到师傅身上的阴暗气息,婠婠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现在再次自杀还来不来的及。 婠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傅戈道长。 清一观历代弟子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越是有天赋的人就越偏执和疯狂。这样的人关心在乎的人并不多 ,如有人敢动他们在乎的人,就会不顾一切的报复。 婠婠曾经见过血淋淋的案例,引起血案的源头不是别人就是婠婠自己。 清一观每代弟子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只要清一观的弟子出现,其他门派中的弟子就会黯然失色,不敢在清一观弟子面前装名门子弟。威压有多大,反弹就有多大,以往清一观弟子在出师之前都是在观内修炼,不会下山,等出师下山后又有几人是清一观弟子的对手? 戈道长觉得其他门派之前都没朝清一观的弟子出手,现在应该也不会,所以在婠婠三岁时把婠婠送到了幼儿园读书。 在婠婠六岁那年,有一个门派的弟子朝婠婠出手了,那人绑架了婠婠,最后导致婠婠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而绑架婠婠的那个门派弟子,不仅那个弟子被戈道长百般折磨而死,就是那个弟子所在的家族和门派也被戈道长灭门了。 自那一场灭门事件后,谁都不敢朝婠婠下手,而婠婠也在山下平安的读到大学毕业。 清一观的人护短,谁也不能伤清一观的弟子,戈道长用血的事实向世人证明了这一点。 婠婠在自家师傅身上又感受到了六岁那年自己受伤后的鬼畜气息,能不害怕吗? 那年绑架了自己、致使自己受伤的人不仅自己倒了霉被师傅百般折磨而死,而且还连累了家族和师门被族,如果师傅知道自己为了让山河图认主而自杀血祭自身,不知道师傅会怎么对待自己?想到这里,婠婠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戈道长看到小徒弟心虚害怕的模样,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嗯?不能说?” “师傅,师傅,反正山河图已经认徒儿为主,怎么认主的不重要。”婠婠双眼无辜看着戈道长,企图蒙混过关。 “好,山河图怎么认主的为师可以不知道,但是为师要知道你前世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贫道的徒弟!” 戈道长眼中闪过寒光,那眼中的杀意让人胆寒。 婠婠浑身一僵。 “师傅……”看自家师傅这样,婠婠眼眶一热,更加不敢告诉自家师傅自己前世的死因了。 “嗯?不说?不说为师就不知道?左不过那几个门派,为师现在就去灭了他们!” 戈道长把婠婠放到床上,起身就要走。 “师傅!”婠婠一惊,急忙拉住自家师傅的衣袖,不让师傅走。 师傅走了,那就坏事了。 不说那些门派无不无辜,就师傅一个人,如果真因为自己的隐瞒而找上那些门派哪能不吃亏?前世师傅找上绑架自己的那个弟子所在的师门,是那个门派的人导致自己受了重伤差点死了,是那个门派理亏,其他门派忌惮师傅,所以并不阻止师傅的报复行为。可现在师傅莫名其妙找上他们,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师傅。 婠婠虽然害怕被自家师傅的责罚,但是自杀就是自杀,自然不能把责任推到其他门派身上。 戈道长垂眼看着婠婠不语。 “师傅,徒儿不是他杀。”婠婠别开眼,不敢对上戈道长的眼睛:“师傅走后,徒儿关闭了山门。闭关研究山河图,三年后徒儿发现了山河图的秘密。原来包括师傅在内的历代清一观观主并没有让山河图认主,而只是获得了山河图的部分使用权。想让山河图彻底的认主必须将其炼化,而想炼化山河图最起码得要先天之气不可。两百多年以后已经是末法时代,哪来得先天之气?只有娘胎中才有。 清一观历代观主执着于解开山河图的秘密,何尝不是知道山河图的秘密事关自己的道涂?想要得道,非大毅力、大福缘不可。 徒儿自认福缘不错,可什么样的毅力才叫大毅力?师傅和先祖们几百年孜孜不倦的研究山河图,都不叫大毅力那什么叫大毅力?有了先祖和师傅的例子在,徒儿认为想要得道只有致死地而后生,这样才可能获得山河图的认可。 为了得到先天之气和致死地而后生,所以徒儿自杀血祭自身一身血肉给山河图,让山河图短暂认徒儿为主乱轮回自行投胎,所幸徒而成功了。徒儿不仅成功了,还再次见到了师傅,徒儿再也不想看到师傅因为缺少修炼资源而导致修为不能再进,从而寿终。 现在徒儿解开了山河图的秘密,而山河图中有灵气、灵植、灵脉,师傅再也不用担心没资源可用,咱们师徒这一次在道途上一定比前世走的更远!” “什么?婠婠,你为了让山河图认主自杀血祭自身?”戈道长被婠婠气红了眼,双眼猩红,掐住婠婠的脖子咬牙道:“既然你自己这么不珍惜你这条小命,为师帮你一把!” 7.纠葛 婠婠被戈道长掐住脖子悬浮在半空中,不一会儿就脸色涨红,气息逐渐虚弱。 被掐住了脖子,婠婠没半句求饶。 婠婠知道自己辨无可辨。 婠婠知道在自己看来为了在道途,牺牲在所难免那怕为此付出生命,师傅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了道途,师傅自己也会这样做,可师傅自己会这样做却不会让自己的徒弟这样做。 清一观虽然不忌弟子嫁娶,可包括婠婠在内的二十一代弟子没有一个有结婚的念头。没有子嗣,这样一来清一观的历代观主们就把所有情感给了徒弟,把徒弟视做自己的骨血,用心护持长大,为徒弟的道途费尽心神,期盼徒弟在道途上比自己走的更远。 清一观历代观主都是如此做的,比如戈道长的师傅把观里最后的几十枚灵石留给戈道长突破用,比如戈道长明明有突破的希望,突破后可以延寿几十年,可戈道长放弃了,把灵石留给了婠婠。 徒弟是历代观主不可碰触的逆鳞,徒弟在历代观主心中是自己生命、道途的延续,谁都不可以伤害。 婠婠血祭自身,不仅扼杀了自己,同样扼杀了戈道长的希望。 知道师傅暴怒的原因,所以婠婠才不反抗。师傅视自己为其骨中骨血中血,自己血祭自身是在刮师傅的骨,挖师傅的肉,师傅怎么会不痛心难过?没有一个父母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自杀后会不伤心难过。 在看到婠婠毫无反抗气息逐渐虚弱后,戈道长一惊,理智终于回归,可是却更加生气。 戈道长小心翼翼的把婠婠抱在怀里,一道灵光打入婠婠体内,直到确认婠婠没事后才咬牙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徒儿知道师傅不会真的伤了徒儿,哪怕在暴怒之下。”婠婠的小脑袋在戈道长的胸膛上蹭了蹭,“师傅,你别生气了,以后徒儿不会再自伤了。有师傅在,徒儿怎么会舍得伤了自己,让师傅伤心。” “前世师傅走了后,徒儿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既然有机会解开山河图的秘密,道途走的更远,徒儿怎么会放弃?解开山河图的秘密,这是历代观主的心愿,哪怕徒儿会为此付出生命。反正师傅已经不在了,徒儿就算为此而死也没有任何人伤心。至于师门传承,二十一世纪已经到了末法时代,比之现在更不如,除了徒儿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筑基修士了,以后会不会再出筑基修士难说。连筑基修士都不会出现,清一观继续传承下去又有什么用?” 想到前世修道的艰难,婠婠眼中闪过黯然。 前世神修、佛修还好点,可以凭借信仰和功德修炼,可道修除了借用功德外就没有就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 前世婠婠修炼那么快,修为直追那些修炼上百年的前辈,除了天赋出众和有山河图的帮助外,靠的就是清一观千年积累地的底蕴。 清一观两千年来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先辈积累的东西每代只供一人修炼所用,自然不是其他门派弟子可比。加上清末戈道长察觉天地之气有变时就在山门布下层层阵法锁住山上的天地之气,外面的后天废气进不来,山上的天地之气不泄露出去,所以婠婠才能在短短二十余年筑基成功。 婠婠能短短用二十余年修炼到筑基期,可婠婠以后的徒弟却再也不可能了,因为清一观所在的山门后天所产生的天地之气已经被婠婠消耗的差不多,山上树木产生的后天天地之气已经供应不上婠婠修炼所用,不久的将来清一观所在的山门会和其他门派没什么差别。 修士没有可以修炼的天地之气,修士的修为将再难寸进,这就是末法时代修士的悲哀。 “徒儿,勿悲伤!既然你能逆时空来到这里,就代表天不绝我清一观,不绝天下众修!”戈道长揉了揉婠婠的小脑袋,抬头望向苍弯。 “恩。现在有了山河图在手,这一次师傅和徒儿肯定能看到仙路上的风景!” 婠婠小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恩!这次为师会陪着徒儿,不会再扔下徒儿!” 戈道长抱着两世都是自己徒弟的小婴儿,内心柔软不已。徒儿说这个世上自己是她唯一的牵挂,她何尝又不是自己唯一的牵挂呢? “师傅,师傅,你想不想进山河图里去看看?里面有好多灵值,还有一口灵泉,最妙的是还有一个灵石矿。可惜徒儿修为低,目前只勉强炼化了第一层禁止,那些灵值品级都不是很高,灵石也是下品灵石。”虽是这么说,可婠婠心里想到山河图里成片成片的灵植,还有一整个山脉底下的灵石矿就高兴不已。 “好,为师进去看看。”看到婠婠这高兴的模样,戈道长自己也好奇山河图里面的世界,所以没拒绝婠婠的邀请。 “师傅,山河图里面的灵气过于浓郁,徒儿现在的肉身太过脆弱,不能陪师傅一起进去。”婠婠举了举自己的小手,满脸沮丧。 “无碍。为师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戈道长把婠婠放到床上,怜爱的模了模婠婠的脸,“你好好用灵力滋养身体,不用一年应该就可以肉身进去了。” “师傅,你不要起抗拒之心。” 婠婠意念一动,山河图飞到戈道长头顶,山河图白光一闪戈道长还站在原地没动,而婠婠闷哼一声后一小嘴溢出一抹嫣红。 “婠婠!”戈道长听到婠婠的闷哼声,睁眼一看,看到婠婠嘴角的血迹心一颤急忙抱起婠婠,“婠婠,你怎么样了?” “婠婠……婠婠……”戈道长看到婠婠惨白的小脸,眼中闪过痛色。 “师傅别担心,婠婠没事。”婠婠闭眼调息了一会,脸色逐渐红润。 “师傅,刚才婠婠试图把师傅收进山河图里,把器灵惊醒了。器灵本来是因为山河图受损陷入沉睡,是为了保护山河图灵性不损。山河图器灵虽然沉睡,但是还是要消耗山河图的本源之力,所以为了维持灵性山河图才助人参悟道法和修炼,而用山河图悟道修炼之人所悟出的道法和灵力会被山河图吸收一部分。”婠婠解释先前包括戈道长在内的清一观历代观主们之所以能用山河图提升修为的原因, 戈道长了然的点点头。 “山河图为了自保,也是为保护山河图的拥有者,修为高于山河图之主之人是不能进山河图里的,哪怕那人是山河图之主所认可之人。”婠婠继续解释刚才戈道长为什么不能进去的原因:“山河图认徒儿为主时,器灵还在沉睡,所以徒儿不知道这些。刚才徒儿想把师傅收进去时,把器灵惊醒了。器灵认主后和主人神魂相连,器灵本就因受损才沉睡,所以器灵刚醒来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的吸收了点徒儿的神魂补全自身,所以徒儿才会受伤。” “什么?器灵会吸收主人的神魂弥补自身?”听到器灵认主后会吸收主人的神魂补全自身,戈道长的心提了起来。 婠婠摇摇头,“刚才那是意外,以后就不会了。器灵刚才醒来是为了告诉徒儿,修为高于徒儿之人,山河图是不会让人进山河图里面的。器灵告诉徒儿这些以后,又重新陷入沉睡。下次器灵要想醒来,就要等到徒儿成功结丹之后了。只有等到徒儿成功结丹,天地降下祥光为徒儿祝贺,助徒儿初步凝聚道体后,徒儿的神魂才能容纳、蕴养器灵。” “那就好!”戈道长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这样很好,山河图这样做很好。这样为师就不用担心你将来信错人,把人收到山河图里,让山河图易主。” “可是这样师傅就不能进山河图里面修炼了,徒儿还想让师傅就这样在山河图里修炼,直到结丹时再出来。这样徒儿就又能陪在师傅身边了,想什么时候见师傅都可以。” 师傅不能进山河图里修炼,婠婠有点闷闷不乐。 “痴儿!”戈道长轻轻的敲了敲婠婠的小脑袋,“你这么粗心,居然什么也不布置就敢在房间里把玩灵石,师傅怎么放心?更何况你现在重宝在身。在你没有自保能力前,又不能肉身进山河图里时为师会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至于修炼的事,山河图里面不是有灵脉吗?为师用灵石修炼就可以了。” “真的?这样真好。”听到师傅会留下来,婠婠满足一笑,指着床榻上的灵石道:“师傅,这些灵石你收起来,用来修炼。徒儿神魂才刚修好,用神魂之力开采灵石,每天只能开采数枚灵石,不过暂时应该够师傅修炼所用了。等以后徒儿神魂之力强些,再弄多点灵石给师傅修炼用。” “好!为师就收下这些灵石了。”戈道长没有拒绝,手一挥就把灵石收进空间戒指里。 “师傅,还有这些灵植!”看到师傅把灵石收了起来,婠婠又弄了一大堆灵植堆放在地上。 戈道长看到乱七八糟堆放在地上的灵植,眼中闪过无奈,从戒指里拿出数个玉盒把灵植收了起来。 “师傅,你那里有玉瓶吗?徒儿给师傅装些灵泉水,师傅拿来喝也好,灵丹也可以。”婠婠想着既然师傅不能进山河图里,那自己就把山河图里的东西都给师傅准备一份让师傅放在空间戒指里,随时给师傅补充。 徒弟的孝心,戈道长并不拒绝,拿出一个玉瓶递给婠婠,很快玉瓶里装满了灵泉水。 “师傅,真好!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为资源发愁了!”婠婠把自家师傅的空间戒指装满后,心满意足。 戈道长看到自家徒弟高兴的小模样,微微一笑。 “对了,师傅,徒儿手中的山河图是徒儿从两百多年后带回来的,那师傅原本手中的山河图呢?” “为师手中的山河图在九个月前突然消失了,应该是你逆时空而来时消失了。” 戈道长低头沉思,“就像你说的,山河图并没有认为师为主,为师只是借用。山河图已经认你为主,当你这个真正的主人出现时,它自然会回到你手中。” “可是……” “婠婠,世上只有一张山河图。” 婠婠沉默了。 “别想那么多,咱们师徒有了一张山河图已经是撞大运了!”对于自己手中的山河图消失,戈道长想的很开,“为师知道徒儿想的是什么,觉得山河徒应该是为师所有,觉得对不起为师?那你就错了。至宝有缘者得,无缘就是握在手中也不过是一件普通宝物。现在徒儿已经让山河图认主,就说明山河图和徒儿有缘。更何况,山河图在为师手中和在徒儿手中有什么差别?” “是徒儿想左了。”听到师傅这样说,婠婠释然。 “徒儿,你是否清楚你和皇家那位五阿哥的因果。”看着怀中的小徒弟,戈道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因果?徒儿知道额娘原本生的女儿是五阿哥胤祺的嫡妻,但是徒儿不是她,自然不会顺应命运嫁给他。”婠婠不认为自己将来会和五阿哥胤祺有什么关系,等到选秀时自己故意落选或是装病错开选秀就可以了。自己阿玛的官职底,只要到时自己出点意外落选,谁又会去计较? 在二十一世纪一夫一妻,婠婠都没想过嫁人,更何况在这三妻四妾、小妾合法化的古代了。五阿哥小妾一大堆,更是宠妾灭妻的典范,自己是疯了想不开才会和他有纠葛。 戈道长自然是看的出徒弟眼中的不屑,如果有可能自己何尝又希望徒弟和皇家的人有牵扯?可世事无常。都已经换人了,还是难逃命运的安排。 戈道长无奈道:“徒儿,你不想和他有纠葛,恐怕很难!” 情缘?孽缘?到时只能看婠婠的了,婠婠想逃是逃不了的,只能面对。这是上天的安排,自己就是想帮也帮不了,谁也帮不了婠婠。 8.缘难断 “师傅,为什么这么说?”婠婠不解。 “如果你只是替代了原本张保和章佳氏的那个女儿,那你和那位五阿哥的姻缘线还很浅,你想斩断和那位五阿哥的姻缘线很容易,只要想办法落选就可以了。可是你原本就和他有姻缘线在,而你逆时空时把皇陵中那位五阿哥的残魂也带回两百多年前来了,如此说来那位五阿哥可以说因你而重生,两相叠加你们俩的因果就更深了,想斩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到这里,戈道长也很无奈。 婠婠不想和皇家那位皇子有牵扯,偏偏那位皇子因婠婠而重生,两人之间不是婠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婠婠强行斩断和那位皇子的因果,那婠婠以后渡金丹劫时很可能失败。 第一次结丹失败后,再想结丹会比第一次难上十倍。 “师傅,不用担心。他今年才三岁,徒儿也才刚出生,离徒儿参加选秀还有十来年,到时总会有办法的。”看出师傅眼中的担忧,婠婠坦然一笑,不觉得有多麻烦。 “婠婠,不要胡来!”戈道长怕徒弟乱来,警告婠婠:“皇子有龙气庇佑,如果修士想伤害他们,就会遭到龙气的反噬,轻则神魂受损,重则道消。” “师傅,徒儿不会乱来的!”婠婠担任知道伤害皇子的后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婠婠绝对不会朝胤祺下手。 “你知道就好。”戈道长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是想到婠婠现在还小,哪里也去不得,而那位皇子又呆在皇宫里出不来,近两年应该没什么大碍。 婠婠眯了眯眼,小手揉了揉眼睛,虽然很想睡,可是又怕师傅趁自己睡着后走了。 “睡吧,为师不走。”戈道长轻笑一声,拍了拍婠婠的背。 “好。”婠婠知道师傅从未对自己食言过,听到师傅的保证放心了,很快就睡着了。 戈道长看着婠婠安然的睡颜,起身朝外走去,外面的人应该等急了。 果然门打开后,张保和泽洋正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 “道长?”看到从女儿房里出来的是戈道长,张保父子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黄嬷嬷来说闺女的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敲门也没回应,张保父子俩虽然猜测是戈道长来了,施了法门才打不开,可是没确认过多少还是不放心。 “贫道今后会留在他塔喇府守护婠婠,麻烦居士给贫道准备个僻静的院子。”戈道长开门见山,直接提了要求。 “道长,可是有人会对婠婠不利?”张保心下一紧,昨天戈道长还说让婠婠到五岁后再送上山,怎么今天戈道长就要留在府里守着婠婠了? 泽洋也紧张的看着戈道长。 戈道长当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张保父子,“清一观代代出妖孽级的弟子,婠婠的福运太浓厚比其他门派的弟子强太多。这些年贫道多少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拿贫道没办法却可以朝婠婠下手,其他门派的人也不见得想看到婠婠成长起来。昨天贫道想来想去,还是留下来守着婠婠好。” “这……”张保父子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对婠婠不利,而且还是会道法的人。 “放心,有贫道在,看谁敢对贫道的弟子不利!” 戈道长眼低一片幽深。 “那我们就放心了,婠婠的安危就拜托道长了。”有戈道长的保证,父子俩放心了。 “不知道长对院子有什么要求?”知道闺女的安全没问题,张保这才想起院子的事。 “贫道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只要地方安静,不要离婠婠住的地方太远就行了。”虽然只要在京城这片地界上,只要戈道长想去片刻就到了,可是戈道长还是想离徒弟近些。 婠婠现在还很虚弱,戈道长不是很放心其他人照顾婠婠。 安静又离婠婠近的院子?张保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符合戈道长要求的院子。 泽洋看自家阿玛皱眉思索,想了想提议道:“阿玛和额娘院子的后面倒是有个符合道长要求的院子,只是那个院子不是很大。” “那个院子那么小,怎么能让道长住?”张保连忙呵斥长子。 “无妨,能住人就行了。”戈道长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住哪里不是住?如果不是婠婠现在住在张保夫妻两的院子内,戈道长也不会让张保给另外安排院子。 戈道长虽然是道士,不会对章佳氏有想法,可终归是外男,还是需要避闲的。 “那我马上安排人去收拾。”张保看戈道长对住所是真的没有要求,招来管家让人去收拾院子。 “院子里只要安排一男一女照顾贫道的生活起居就行了,贫道不喜欢有人围着贫道转。” “听到了?”张保朝一旁的管家道:“快去安排!” “小人马上去安排。”管家看戈道长没有其他的要求,弯腰退了出去。 “婠婠明天的洗三宴安排好了?”戈道长仔细看了会张保的面像,微微一笑,“ 明天他塔喇家三喜临门,居士要多准备几张桌子。” “三喜临门?”听完戈道长的话,张保父子呆了。 戈道长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徒留张保父子俩面面相觑。 三喜临门?明天除了婠婠的洗三宴外还有什么喜事?难道?父子俩脸上闪过激动之色。 前段时间,张保收到父亲布雅努的传信,说三番之乱快结束了,等平定了三藩之乱后父亲就可以从战场上回来。 想到八年没见的父亲,张保激动的来回踱步。 “阿玛,道长说‘三喜临门’,玛法如果明天真的回来了也只是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相比张保的激动,泽洋就平静多了。 “是啊,还有一喜是什么?”张保也愣住了。 泽洋提议,“阿玛,不管还有一喜是什么,明天的宴席咱们多做点准备就可以了。” “就按你说的去做!”张保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虽然戈道长是婠婠的师傅,但是父子俩知道高人有高人的做派,既然戈道长不说,俩人也不敢去问。 二月初五这天,天气晴朗,他塔喇府大宴宾客,庆祝嫡女洗三。 虽然张保的官职不是很高,只是一个正六品主事,但是因为张保会做人,再加上有个正四品的阿玛,所以张保的直属上司、下属和其他衙门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来了。 最后连平常没什么关系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很多四、五品官位的人,连三品官的人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当然,这些人都是冲着布雅努来的,因为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去平叛的布雅努快回来了,布雅努凭借平三番的军功,皇上最低也会封赏个从三品官职。 从三品官已经属于朝廷大员的行列。 在布雅努正式踏入朝廷大员行列前,结个善缘将来有事对方或许会给个方便。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这天他塔喇府格外热闹。 乾清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年轻的帝王看着台阶下跪在地上的人,连忙把人叫起,“爱卿,这些年辛苦爱卿了!” “为大清,奴才不敢言苦!” 台阶下之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不敢抬头看圣颜。 “你,很好!”年轻的帝王看着台下之人很满意,这是自己一手提拔之人,平叛这么大的功劳居然还能自持、不妄自尊大,这样的人很难得,希望以后还能继续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不要学那四大辅政大臣样。 曾经的四大辅政大臣估计也如此刻台阶下之人样,要不然皇阿玛不会钦点他们做自己的辅政大臣。只是人心易变,权势腐人心,他们早已不记得初衷。 “奴才多谢皇上夸奖!”台下之人急忙跪下谢恩。 “布雅努,你还是这么多礼!”年轻的帝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对布雅努却更加满意了。 “布雅努,你多久没回京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到今天正好八年没回京。”布雅努低着头,不敢给年轻的帝王看到自己激动的神色。 八年没回京城,不知道长孙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玛法。几个月前长子信上说儿媳妇又怀孕了,这胎很有可能是个孙女,也不知道孙女出生没。 “八年?你回来到是巧,今天刚好是你长子嫡女洗三的日子。”年轻的帝王轻笑,摆摆手让人先回去,“布雅努你先回去,圣旨随后到。” “奴才谢过皇上!”布雅努听说儿媳妇真的生了个孙女,今天刚好是孙女洗三的日子大喜,至于皇上为什么知道今天是孙女洗三的日子,那并不重要。只要皇上想知道的事,就没什么事是瞒得了皇上的。 别看皇上不过三十岁,可是已经登基二十一年,朝中早就没有人敢和皇上别苗头了。 他塔喇府的洗三宴随着布雅努的归来和圣旨的到来进入了高、潮,众人虽然猜测布雅努最低是个从三品的官职有可能是正三品也说不定 ,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越级提升布雅努的官职,不是从三品、正三品而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这可不是一级跳而是三级跳。 看来,皇上对布雅努不是一般信任和看重。 皇宫御花园某个角落,一个粉雕玉琢三岁左右的小童正独自坐在树下,目光望向他塔喇府的方向,“今天是你的洗三宴,可惜爷不能参加。爷在你的人生里总是缺席,不过以后不会了,等大婚后爷每年都会给你办芳辰宴!” 9.成长 风雨流转,四季轮回,时间的滚轮缓缓转动,一转眼五年多过去,婠婠已经从一个脆皮婴儿变成一个能跑能跳的小姑娘。 婠婠的身体经过五年多灵气的洗礼冲刷和灵泉水的滋养已经变得非常结实,别看婠婠长得娇小纤细,皮肤吹弹可破,可身体的强度绝对不是普通练武之人可比的。从每次他塔喇家兄妹四人的比试后,他塔喇家三个男丁呲牙咧嘴中就可以看的出。 连比婠婠大十岁的长兄都挨不了婠婠全力一击,那还是婠婠纯肉身的力量,没有用任何道术。连长兄都挨不了婠婠肉身力量的全力一击,更不用说其他两个兄长了。 婠婠这几年过的很快乐,师傅陪在身边,又有祖父、父母和兄长们的宠爱,婠婠比以前多了份孩子气,在面对三个兄长时多了份娇气,经常让三位兄长背着满府悠转,最喜欢做的事的就是欺负三哥泽武。 大哥泽洋就像他的名字样,胸怀宽广,无论弟弟妹妹们怎么闹,只要不过分他都会包容。二哥泽文,别看平时笑的云淡风轻,最小心眼的就属他,平时婠婠也不会去招惹他,哪怕二哥对婠婠的宠爱并不比其他人少。三哥泽武一如小时候样记吃不记打,最喜欢粘着婠婠,平时最喜欢用口水给婠婠洗脸,所以三哥泽武是三个兄长中被婠婠揍的最多的人。 婠婠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幸福,不是多了宠爱自己的家人,而是这辈子师傅会一直陪着自己。 上辈子戈道长收婠婠为徒时,如果修为不突破的话已经没多少寿元,而戈道长把突破的希望留给了婠婠,最后只陪了婠婠二十年。这辈子有山河图里的东西做后盾,婠婠不用担心师傅寿命之忧,心神自然放松。 心神放松,婠婠自然有心思享受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一切。 道修最中要的是心境,心境圆满则事实通达,不容易产生心障,在进阶是才没有心魔的侵扰。如果心境不圆满,修为很难有寸进。 前世戈道长之所以让婠婠像普通人样到学校读书,就是让婠婠红尘炼心。 红尘炼心,人间的爱、恨、癫、痴、生、老、病、死,都是要婠婠去感受的。只有感受到这些,婠婠心境圆满修炼时才能一帆风顺。 这一世婠婠五岁开始修炼,只修炼了半年就已经是练气三层的修士了,这还是婠婠压了又压的结果。能不进山河图就不进,要不然婠婠不管不顾的修炼,不用两年婠婠就可以筑基了。 筑基后,样貌会一直保持筑基时的模样,除非结婴才能随心意调整样貌。 两年后婠婠八岁都不到,婠婠可不想顶着小孩子的样子几十年上百年。练气期是打磨基础的时候,所以婠婠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婠婠虽然现在只是练气三层,可是一般的练气期七八层的修士也不一定是婠婠的对手,因为婠婠前世是筑基修士,现在不过是重修。 前世婠婠可没时间像现在样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前世没有修炼环境和资源,修为代表的是寿元,能加快修炼速度就加快修炼速度,尽管这样前世婠婠也用三年才修炼到练气三层。 这一世婠婠只用了半年就修炼到练气三层,除了不缺修炼资源就是因为婠婠心境圆满。 这一世不仅婠婠进阶快,婠婠的师傅戈道长更是比婠婠前世时提早了百年结丹。 有了婠婠提供的灵植炼成的丹药,又不缺灵石修炼,戈道长在婠婠过了五岁生辰不久后就准备结丹了。 “婠婠,这五年里因为有山河图里的资源供为师修炼,为师的修为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修为已经压制不住了。如果再压制下去,对为师没有好处,所以为师准备回山门准备结丹了,只是这一回去为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戈道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童,眼中有不舍。 当年小小的女婴已经长到自己胸口,这一去等自己再次下山的时候,估计女童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如果不是修为实在压制不了了,戈道长也不想这么快就结丹。 “师傅,请不要担心徒儿,徒儿会乖乖等师傅回来的。”婠婠当然知道自家师傅是不放心什么,“徒儿修为虽然低,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况且徒儿手中还有山河图在,打不过徒儿还能躲不过吗?” “现在修士修炼艰难,那些筑基修士都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就连练气期高阶的修士也在努力修炼想尽快筑基,在外面走动的都是练气低阶修士,那些练气低阶修士哪会是徒儿的对手?他们拿徒儿没办法,又不敢动阿玛他们,一旦他们拿凡人出气等进阶时必受心魔反噬,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道损魂消。” 婠婠一点也不怕有人打自己主意,来一个打趴一个,自己身边正缺几个跑腿的人。 “为师走后,你别肆无忌惮,如果和其他门派的人起了争执,别下死手,免得引来那些老怪物,一切都等为师结丹后再说。”戈道长知道婠婠怕什么,继续恐吓婠婠,“ 别觉得你手上有山河图就无敌了。如果把那些老怪物引来,你打不过是可以躲进山河图里,那些老怪物的确不敢对他塔喇府的人怎么样,可是他们却可以守株待兔守在他塔喇府,除非你能一直躲在山河图里不见他塔喇府的人。” “师傅,徒儿知道了!” 婠婠点头答应。 “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只要你不下死手,那些老怪物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能在外面走动的,年龄最小也有二十出头,他们比你大那么多,被你打了也只有忍着,谁叫他们不中用?”戈道长摸了模婠婠的头,微笑道:“只要他们本源不受损,你怎么打击他们,他们身后的老怪物不仅不会对你下手,还会期望你多打击打击他们门下的弟子,用你来磨炼那些弟子。” “只要他们不过分,徒儿也不会对那些人下死手,徒儿正愁没人可以用,那些人耐打耐摔,正是跑腿做事的好帮手。”婠婠狡洁一笑,“徒儿就怕因为这是京城,那些人怕牵扯因果不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京城这地界,道门修士一般不会踏足,只有佛门修士喜欢和皇家牵扯在一起,佛修不像道修主要靠自己悟道来修炼,佛修主要靠的是信仰修炼。”戈道长说起佛修时语气很淡。 无论什么时候,道佛都不会亲如一家。道佛之争自古以来从来没有断过。 “ 那些大和尚应该不会来找徒儿的麻烦。”婠婠颇为可惜的眨眨眼。 “婠婠,为师不知道为师结丹后巩固修为需要多长时间,或许一年,或许十年。你和那位五皇子的姻缘,你千万别独自斩断,更别对他下死手,想就此一了百了。”戈道长神色凝重的看着婠婠,“如果你真的这样做,对你以后的修行很不利。他是因你重生,如果他又因你死了,那以后你们之间的因果会更大。因果不了结,心魔渐生,你结丹时将困难重重。” “放心吧,师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徒儿就红尘走一遭,用几十年时间来了结这段姻缘。咱们清一观成立两千余年还从没有弟子嫁娶,就由徒儿来开这先例。” 婠婠顽皮一笑,“说不定等师傅出关时,已经有徒孙也说不定!” “你这丫头!”戈道长没好气的敲了敲婠婠的头,“等为师出关时,你别宰了那位五皇子,为师就‘阿弥陀佛’了!” “师傅,咱们是道门弟子!” 10.变化 初秋凉风习习,院子里的花开的姹紫嫣红,蝴蝶翩飞。荷塘里的花被风一吹,发出“簌簌”声,水里波光粼粼。 凉亭里两个长的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正在下棋,两人你来我往一翻后最终还是没分出胜负,一旁一个壮实的小少年正在呼呼大睡,不时还发出呼噜声。 下棋的两个少年正是婠婠的大哥泽洋、泽文,呼呼大睡的是婠婠三哥泽武。五年过去,泽洋、泽文都成了翩翩少年郎,举手投足之间让人如沐春风,而泽武依然一副胖墩墩的模样。 “大哥,明天咱们带婠婠到小汤山的庄子上住几天怎么样?”泽文把玩着一颗棋子,想着最近闷闷不乐的妹妹,向兄长提议。 “阿玛和额娘这几天很忙,没空陪咱们去,只有咱们兄弟带着婠婠去的话,阿玛和额娘不一定会答应。”泽洋听了弟弟的话虽然意动,可是想到爱女成痴的双亲,又摇了摇头。 泽文肯定道: “他们会答应的,只要婠婠能开心!” “那我们去找阿玛、额娘说。” 泽洋想了想同意了弟弟的提议,两人相携而去,留下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墩。 “你们兄弟想带婠婠去庄主上住几天?”张保略带讶异的看向长子和次子。 “不行!” 章佳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闺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泽洋和泽文自己还是孩子怎么照顾闺女?戈道长离开闺女就这么难过了,再离开家门不是更难过? “额娘,我们会照顾好婠婠的。”泽洋自然知道章佳氏拒绝的这么坚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自己兄弟照顾不好妹妹,所以才反对。 “额娘,自从戈道长回了山门后,妹妹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们都知道她不开心。”泽文知道想让章佳氏答应,只能从婠婠身上入手,“妹妹长这么大,除了去外祖家外就没去过别的地方。额娘你想想妹妹是不是每次外出时就格外开心?妹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们正好带她去庄子上散心,说不定等回来的时候妹妹又会开开心心的了。” “惠儿,老二说的不错,就让他们兄弟带闺女去小汤山的庄子上散散心吧。小汤山庄子的主人们都是权贵,安全上没问题,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多派点人跟着去。”张保也跟着劝章佳氏,张保虽然也不放心让闺女跟着儿子们去,可是闺女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张保不得不妥协。 “好吧。你们一定要把你们妹妹照顾好,否则……”章佳氏看着两个儿子语带威胁。 “额娘,我们保证会照顾好妹妹的!”泽文立马保证。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吧。”章佳氏转身走了出去,去安排闺女明天要带的东西。 他塔喇府刚传出明天几个小主子要到小汤山住几天,一个面容普通的小厮就从后门把一张纸条递了出去。 晚上,阿哥所五阿哥胤祺住处,一个小少年端坐在椅子上,小少年不远处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 “你是说,甲一传出消息说明天他塔喇格格会和三位兄长到小汤山小住?”胤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垂眼看着跪在地上之人。 “是。他塔喇格格的师傅戈道长前几日回了山门,他塔喇格格这几天闷闷不乐,他塔喇格格的兄长就提议带他塔喇格格到小汤山小住几天散心。”小太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爷知道了,下去吧。”胤祺摆手让人退下。 小太监退下后,胤祺眉头紧皱,内心困惑不已。 这一世他塔喇府怎么变化这么大? 上一世此时本该缠绵病榻的布雅努,现在活蹦乱跳,看着要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一点都看不出活不过两年的样子。本该过两年布雅努死后才升为从五品员外郎的张保,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的员外郎。还有福晋他塔喇氏,上一世绝对没有拜一个道士为师傅,而且福晋的闺名也绝对不是叫“婠婠”。 他塔喇府变化这么大,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吗?自己在他塔喇府安排人,只是为了打探福晋的消息,却从来没有插手过他塔喇府的事。 他塔喇府变化这么大,这一世皇阿玛还会把福晋赐婚给自己吗?前世自己身后站着郭络罗氏和博尔济吉特氏,为了不让自己威胁太子二哥的地位,所以皇阿玛才把身份低微的福晋赐婚给自己,这一世…… 看来这一世想娶到福晋得从长计议,不管怎么样明天想办法出宫见见福晋再说。 两百多年没见福晋,胤祺已经彻底忘记她长什么模样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双木然的眼,那双眼中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想到那双木然的眼,胤祺苦笑。 前世自己怎么会把自己的嫡妻逼成那样?那是和自己荣辱与共的嫡妻,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女人。 前世因为皇阿玛的忌惮,所以把从五品官之女的福晋赐婚给自己,让自己成为兄弟们的笑话,众人口中不受皇阿玛宠的皇子,所以自己所有的怨愤发泄在福晋身上。把人娶了回来,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而是彻底无视她,让她府中举步艰难。 刘佳氏和瓜尔佳氏进府后,更是对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宠爱有加,让她们两个孩子一个接一个生,而福晋却要在她们怀孕生孩子时照顾她们。 因为福晋家世低,因为福晋不受宠,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更是在生下儿子后私底下对福晋冷嘲热讽,而自己的视而不见,这更加重了两人的嚣张气焰。到最后,福晋在府里有名无实,府里当家做主的变成了刘佳氏和瓜尔佳氏。 没立世子前,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明面上还不敢对福晋怎么样,怕福晋偏向她们其中一个或是扶持府中某个生下儿子的庶福晋和她们打擂台,可自从立了弘升为世子后,两人是彻底把福晋视做无物。 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对福晋没有敬重之心,在自己缠绵病榻病的要死时又何尝有? 两人在自己病榻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虚伪、毒辣、称为蛇蝎也不为过,府里那些胎死腹中和夭折的孩子大部分是两人下的手,两人手上白骨累累,而死在两人手上的都是自己的骨血。 自己之所以断断时日就一病不起,其中就有两人的手脚。 瓜尔佳氏怕自己变卦改立其他庶福晋的儿子为世子,所以想让自己给她儿子弘晊让位,在自己的汤药下毒。刘佳氏恨自己没有保住弘升的世子之位,而是立了弘晊,所以也朝自己的汤药里下毒。 堂堂恒亲王爱新觉罗.胤祺死在了自己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个侧福晋手里,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委屈福晋,反而去宠爱那两个女人? 或许是心中的不甘和怨愤,所以死后魂魄并没有去传说中的地府,而是停留在恒亲王府。 死后的胤祺看到了恒亲王府里唯一因为自死了伤心难过的福晋他塔喇氏,她在自己的灵位前嚎啕大哭。 看到了瓜尔佳氏不甘福晋他塔喇氏的名分再压在她上,把福晋害死了。福晋死后,自己找遍恒亲王府也没找到她的魂魄,怕福晋的魂魄跟着遗体去了皇陵,所以找了过去,却没想到魂魄进了皇陵后再也出不来。 在皇陵中不知道呆了多久,魂魄越来越虚弱,最后陷入了沉睡,没想到再次醒来后又回到皇宫中,回到自己三岁时,这时候福晋他塔喇氏还没出生。 胤祺想到福晋他塔喇氏心里复杂难辨。 福晋他塔喇氏前世无子无宠,被世人嘲笑。胤祺自问自己从未对她好过,从来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待,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诺大的恒亲王府里是唯一在自己死后伤心难过的人,自己亏欠她良多。 前世欠下的债,今生该怎么还?想到他塔喇府这些年的变化,就怕自己想还,也没机会还,胤祺摇头苦笑。 阿哥所五阿哥的书房里烛火亮了一整夜,第二天胤祺捧着几卷佛经来到乾清宫。 康熙翻阅着手上的佛经,皱眉问道:“老五,你说你想去清仁寺把这些佛经供奉佛祖面前?” “是的,皇阿玛。皇玛嬷这些天因天气变换,这两日身体不怎么舒坦,吃不下睡不着。儿臣闲暇之时抄了几卷佛经,想去清仁寺把佛经供奉到佛祖面前为皇玛嬷祈福,请佛祖保佑皇玛嬷早日好起来。”胤祺跪在地上,垂眼看着地面。 “你去吧!”康熙看着胤祺通红的双眼,无奈的摆摆手。 “儿臣告退!”胤祺行了一礼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胤祺的背影,内心叹息。这个儿子什么都好,秉性平和、孝顺长辈、友爱兄弟,可就是太懂事了。皇额娘内心平和,与世无争,教养的孩子也如她样,弄的老五小小年纪就整天佛经不离手,也不知道当年把他抱给皇额娘养是对还是错。 胤祺一直挺直腰杆走出乾清宫,直到离开乾清宫很远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就算自己重活了一世也顶不住皇阿玛视线的压迫。 11.初遇 “驾!驾……” 广阔的原野上,几人正骑马互相追逐。风吹过,谈笑声远远传来。 “婠婠、小武,你们别骑那么快,小心摔了!”看着前面策马奔腾的弟妹,身后的两个少年紧随其后连声叮嘱。 “大哥、二哥,在马上摔了谁也不摔了我们!你们就是瞎操心。”骑在一匹红色小马驹上的小少年头也不回道。 “大哥、二哥,放心,我们会小心的!”一个穿着红色骑马装的女童回头朝两位兄长笑了笑,拍了拍身下雪白的小马驹,“我们身下的马匹都是自己养大的,它们很有灵性不会把我们摔了的。” 女童说完,小白马低低嘶吼了一声,好似在回应女童的话。 “是啊,咱们府里的马聪明的很,怎么会把主人摔下马?”小少年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向两位兄长和妹妹,扬了扬马鞭,“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谁先到那个小树林谁就赢了。” “比赛可以,但是等会输了,三哥你可不许哭鼻子!”女童看向某个爱哭的兄长。 “谁……谁哭鼻子了?”小少年挺了挺胸,在这种时刻绝不承认曾经和妹妹比武输了哭鼻子的事。 “不哭就好。”女童也不计较,转身看向已经追上来的两位兄长,“大哥、二哥,咱们来赛一场怎么样?虽然你们年长些,马匹也比我们的大,可是有时候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妹妹的寒雪虽然还没成年,可论速度不比成年马差。” 女童对自己的马有着绝对的自信,因为自己的坐骑是被当灵兽养着的,喝的是加了灵泉水的水,吃的是灵泉水浇灌的草。这样喂养出的马,不说日行万里,千里是可以的。 虽然说家里其他人的马也喂过一些灵泉水和灵泉水浇灌的草,可毕竟没有寒雪吃的多喝的多。 “可以,但是婠婠你要注意安全!”泽洋、泽文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两人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对婠婠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两人不知道婠婠的道法学的怎么样,可是在武功方面三兄弟和婠婠相比是拍马也不及。婠婠虽然才五岁,可在武力方面三兄弟一起上,那也是只有被婠婠虐的分。 或许是看在婠婠的面子上,戈道长在婠婠百日后就丢给泽洋三兄弟每人三本武功秘籍,都是针对三人天赋给的,戈道长闲暇之余也会指点三人一下,权当消遣。 清一观虽然是道观,学的是修真的道法,可也收藏了一些武功秘籍用来借鉴,虽说武功比不上修真修道,可也有它的长处,因为能自创武功的人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他们自创的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例如;五禽戏、太极。 而能被清一观收藏的武功秘法能弱到哪里去?那些观主在研究那些秘籍时也会有心的想法然后改进,改进后的秘籍自然是加强版本的,研究透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价值,丢了也可惜,所以都被仍到储藏室。戈道长当初下山时想到婠婠这世的家族是以武功起家的,就到储藏室挑选了十来本带到他塔喇家。 兄弟三人练了五年,再是蠢笨如猪也会练了点明堂出来,更何况兄弟三人并不蠢,加上戈道长时不时的指点下,三人的进步是飞速的,可以说一般人绝对不是三兄弟的对手。 可就算三兄弟今非昔比,和婠婠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因为三人练的是武功秘籍,婠婠练的是修真道法,根本没可比性,起点就不同,可三兄弟不知道。 “放心吧,大哥、二哥!” 看着两位兄长担忧的眼神,婠婠的心微热,两人明知道自己的实力,可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这就是家人吧?无论你如何强大,在他们眼里你依然是他们需要担心和保护的妹妹。 婠婠闭眼,气息逐渐改变。等婠婠睁开眼时,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同了。 “大哥,怎么这么一会儿婠婠整个人看起来就不同了?”泽文揉了揉眼睛不解的问身旁的兄长。 “ 应该是婠婠又感悟了什么道法吧?”泽洋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泽文拍了拍身下的马来到婠婠身边,“婠婠,你是不是又感悟了什么道法?” “嗯。”婠婠微微一笑。 红尘炼心,感悟人生百态、爱、恨、癫、痴,兄妹之情自然属于“爱”。 平时泽洋、泽文虽然也关心婠婠,但是婠婠呆在他塔喇府又没什么危险,兄妹比武时也是婠婠压着三位兄长大,泽洋、泽文自然不会担心婠婠的安全。现在长辈不在身边,又是赛马这么危险的活动,身为兄长自然担心婠婠的安危,两人担忧之情明显表露在脸上自然被婠婠轻易的感受到。 接收到兄长们的担忧之情,感悟到兄妹之情,婠婠心境提升,自然又有莫大好处。 婠婠这么多年用灵气滋洋身体,喝的是灵气水身上灵气充足,在修士眼中婠婠就像个暗夜里的夜明珠,山河图器灵沉睡自然不能为婠婠遮掩气机。 好在婠婠在京城天子脚下,京城又是佛修的地盘,佛修修的是功德和信仰,如非必要并不喜欢造杀孽,那样有损他们的功德,道修和其他散修并不踏足京城,因此戈道长才会这么放心离开婠婠身边去闭关突破。 这五年里或许因为前世独留婠婠一人在世,戈道长对婠婠心有愧疚,这一世戈道长对婠婠关爱之情更盛,婠婠在戈道长身上体悟到师徒之情。 布雅努因为孙辈里只有婠婠这一个孙女,加上婠婠身份特殊自然对婠婠宠爱有加,婠婠在三岁之前常常被布雅努架在脖子上骑着在府里到处走,布雅努对婠婠就像一个寻常祖父样一高兴就让孙女骑在自己脖子上,一点也看不出是朝廷堂堂从二品大员的模样。 婠婠不喜欢骑在布雅努的脖子上,感觉很别扭,但是那是布雅努这个祖父对婠婠这个孙女的舔犊之情。要不是真的对婠婠很喜爱,布雅努哪会这样做? 在婠婠洗三那天晚上,戈道长就要求婠婠暂时忘记自己内里是个成年人的事实,好好体会这得之不易的新生。 前世婠婠被家人抛弃,没机会体会祖孙之情、父母之爱、兄妹情深,戈道长要求婠婠彻底融入他塔喇家,把自己当做他塔喇家的一份子。 既然要把自己融入他塔喇家,又是个小孩子,在很多事上就不能计较那么多,虽然有时候内心会很尴尬。寻常百姓家祖父让孙子、孙女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是很寻常的事,所以尽管婠婠很不喜欢被布雅努架在脖子上在府里乱走,可婠婠还是忍了,因为布雅努对孙女那份舔犊之情。 如果因为自己骑在祖父的脖子上,能让祖父开心高兴,能让祖父感受到逗孙之乐,就算内心尴尬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张保和章佳氏原本以为这辈子没有女儿缘了,没想到还能生下婠婠,对婠婠这个盼了几年才盼来的女儿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伤了,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往婠婠手上送,婠婠不要的才给三个儿子。张保和章佳氏那份爱女之心不容错辨,婠婠在两人身上充分感受到了父母之爱。 师父的关爱之情、祖父的舔犊之情、父母慈爱之情,婠婠都体悟到了,现在婠婠又在泽洋、泽文身上感受到了手足之情,这些都是亲情,亲情圆满婠婠心境自然大大提升,自然可以遮掩自身气机。 道修,修的是道,修的是心,心境圆满则道圆满,婠婠的修为虽然还在练气三层,可因为心境提升加上前世的积累足以吊打筑基以下的修士。 “那婠婠你不是比以前更厉害了?”泽武原本一马当先,可是久久没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所以转身往回骑,刚好听到婠婠又感悟了新的道法。 泽武知道,婠婠感悟的道法越多就越厉害,不看婠婠从来不练武,可是家中之人却没有一个是婠婠的对手,因为婠婠修的是道。 “你说呢?”婠婠斜了一眼泽武,眼中尽是笑意,“如果之前只能吊打五十个你,现在就可以吊打一百个你!” 泽武呲牙,“婠婠,你这么厉害,长大了谁敢娶你!” “那好,我刚好不想嫁,正好留在家里虐你一辈子!”说着婠婠一掌拍向泽武。 “大哥、二哥,救命啊!”泽武拍着身下的马转身而逃。 “你以为你躲的掉吗?”婠婠手指一动,一记指风把泽武打下马。 泽武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呸呸”两声吐掉了嘴里的草,“婠婠,你别忘了你要参加选秀,就是我们想把你留在家,那也留不住!” 泽武翻身而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叫嚷: “真为未来的妹夫担忧!” “看来你皮又在痒了。”婠婠翻身下马,走向某个不知死活的人。 “那正好试试婠婠你现在有多强,看看我能在你手上走几招!”泽武是个武痴,经常被婠婠揍的皮开肉绽,等身上的伤养好了又来招惹婠婠。 “你会知道我有多强!”婠婠话落,开始胖揍。 “婠婠,打人不打脸!” 从清仁寺匆匆赶来的胤祺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幕,那个把人揍得爹妈都不认识的人真的是自己那个木头人一样的福晋吗?福晋这么凶残,前世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怎么敢那么对待福晋?不怕被打残? 12.怀疑 “小武,你怎么老是欺负妹妹?还不住手!”泽文本来看到从小爱和自己唱反调的小弟又把婠婠惹毛了,看他挨揍看的高兴,余光中看到不远处的一行人,急忙提醒婠婠。 当然,就算提醒,泽文也不会说婠婠怎么样,没人时婠婠怎么凶残都可以,但是有人在时还是要顾及点名声的,免得婠婠凶名远播将来难嫁人,所以在这样的时刻泽武这个挨打的人自然要出来顶缸了,谁让他招惹婠婠? 泽洋上前把婠婠拉起,看到婠婠没有受伤,转身朝小弟泽武说道: “二弟说的不错。小武,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继二哥泽文后,大哥泽洋继续插刀,这就是赤、裸、裸的偏心。 泽武怏怏的捧着那颗受伤的心站在一旁不语,不仅不能反驳两位兄长的话好要帮着遮掩,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心里难受也得让着,如果因自己让婠婠的名声有任何受损,回家后玛法和阿玛、额娘非扒了自己的皮。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妹妹,都是三哥的不是,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胤祺前世没见过,因为前世和福晋大婚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三十五年,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兄弟俩随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布雅努过世不过三年,布雅努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子就为国捐躯了,皇阿玛念着旧情,所以才把福晋赐婚给自己。 他塔喇家的定海神针布雅努过世,他塔喇氏已经走向没落,张保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他塔喇氏,所以张保的长子、次子才想去挣军功,因为武将不像文臣样慢慢熬才能出头,武将只要你立了功很快就能出头,谁想到最后他塔喇氏兄弟俩没一个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他塔喇氏失去了最令人骄傲的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只留下一个有勇无谋的他塔喇.泽武。整个他塔喇府只剩平庸的张保和他有勇无谋的三子泽武,这样的父子俩怎么可能支持起他塔喇氏?衰落是注定的。 胤祺定眼看着眼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两位大舅子,心中叹息。如果前世这两位不早逝,他塔喇府也不会是那样一个结局。不过今生无论怎么样也要保下这两位大舅子,不为别的,只为福晋以后能有个强势的娘家。 虽说这世自己肯定不会让福晋受委屈,可是有个强势的娘家对福晋来说肯定是个好事,况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福晋和两位长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福晋的两位兄长可谓是疼福晋入骨。 这一世有自己护着,有娘家的两位兄长疼着,福晋应该会幸福吧?至于福晋的三哥他塔喇.泽武,不是胤祺看不起他,实在是他不值得让人忌惮,一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能让人忌惮他什么? 胤祺最后把视线放在婠婠身上,福晋小时候长得是这样么?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此时已经可见以后的绝色姿容。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小巧挺秀的琼鼻,嫣红的小嘴此时微微翘起,双颊因为刚才的打斗染上红晕和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相映红,此时的婠婠美得惊人。 看清婠婠的模样后,胤祺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福晋吗?福晋前世绝对不是长这样,哪怕自己并没有见过福晋小时候的模样。一个人的身形会改变,可是五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眼前的他塔喇.婠婠会是前世的福晋吗?如果她不是前世的福晋,那她又是谁?福晋此时在哪?他塔喇.张保绝前世今生绝对没有第二个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福晋的样貌也随之改变了? 泽洋、泽文兄弟两见胤祺盯着婠婠看,很有默契的站到了婠婠前面把婠婠挡在身后。 泽洋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的阿玛是他塔喇.张保,祖父是从二品兵部侍郎布雅努。” 泽洋是长兄,这个时候自然挺身而出。 胤祺直到泽洋出声才回神,不太自然的看向别处,“爷的伯父是裕亲王,你们可以唤爷‘五爷’。” 五爷?哪家亲王府的五爷?为什么不提自己父王的名号而是提裕亲王的?恐怕眼前这位不是哪座王府的阿哥,而是皇宫里的五阿哥。听说宫里的五阿哥自小就爱礼佛,恰好清仁寺离这里不远。 泽洋、泽文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也猜出了眼前小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兄妹面前,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方是皇阿哥更不能慢待了。 兄妹四人再次上前见礼:“他塔喇氏泽洋、泽文、泽武、婠婠见过五爷! ” “不用多礼!” 胤祺背着手看着四人,“你们来此处做什么?” 尽管胤祺内心仍然不平静,可是面上已经很难让人看出什么。前世今生六十载,什么样的风浪胤祺没经过,虽然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重生,为什么他塔喇府的人和事改变那么大,可是胤祺不急,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至于知道一切后该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了。 “奴才家在小汤山有个庄子,所以来这边小住几天。” 泽洋提出邀请,“奴才家的庄主离这不远,不知道五爷可否赏脸去歇歇脚?” 虽然泽洋很不想邀请对方去,就凭刚刚五阿哥看自家妹妹的模样,泽洋恨不得五阿哥离自家妹妹远远的,可不能这样做。让皇阿哥在自家门口站着,自己去玩,除非他塔喇氏不想在京城混了。哪怕那个皇阿哥并没有继承权也不是臣子能怠慢的。 13.坑货 “五爷,请用茶点!”泽洋亲自端茶倒水斥候胤祺,“这是家中自己炒的茶叶和做的糕点,请五爷品尝!” “不错!”胤祺拿起一块糕点尝了起来,“你们也坐吧。” “是!”泽洋这才领着弟妹们坐下。 “爷刚才看你们准备赛马,你们的骑射功夫很好?”胤祺看泽洋四人都谨慎的不开口说话,只能自己找话题聊。 胤祺如果提其他的或许泽武还不敢开口,可是胤祺提的是泽武最擅长的,泽武就忍不住开始吹嘘起来,“那当然,奴才的骑射功夫可是顶顶厉害!除了婠婠,没有谁是奴才的对手!” “他塔喇·泽武,你在胡说什么?”泽洋和泽文听泽武提起婠婠,忍不住低斥。 泽洋、泽文兄弟俩可还没忘记刚刚胤祺看自家妹妹婠婠的眼神,虽然两人都还小,一个五岁一个八岁,可是防范于未然未必是多余。 皇宫里面的阿哥可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小学的就是勾心斗角,心思不深的阿哥在皇宫里是长不大的。听说那些阿哥们十一岁后就有人教人事,五阿哥都八岁多了,未必什么都不懂。 五阿哥比婠婠只大了三岁,等五阿哥大婚时,婠婠正到了选秀的年纪,自家可没想过把婠婠送到皇家那吃人的地方去,婠婠还是选一个普通点的人家好些,这样以后受委屈了,娘家还能打上门去。 最重要的事,玛法虽然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可自家阿玛的官职却不高,等到了婠婠选秀时估计阿玛的官职也高不到哪里去,以阿玛的身份,婠婠想高嫁难。万一婠婠让五阿哥看上了,等婠婠选秀时和宜妃娘娘打个招呼,把婠婠赐婚给五阿哥怎么办?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阿玛官职不高,婠婠做不了五阿哥的嫡福晋,而是以侧福晋身份嫁给五阿哥。 现在的侧福晋地位可比不了太、祖、太宗时期的侧福晋地位高,说好听点是侧福晋,说难听点那就是地位比较高的小妾。侧福晋虽然不用每天给嫡福晋立规矩,可是地位却远远不如嫡福晋,就是生下的孩子也是庶子。 自己从小千娇百宠娇养长大的妹妹,泽洋、泽文怎么忍心让婠婠去做什么侧福晋,让以后的外甥生下来就低人一等? 本来躲还来不及,恨不得把婠婠藏起来,不让五阿哥再次注意到,老三这个蠢货居然在五阿哥面前主动提起婠婠,怎么不让泽洋、泽文恼怒。 泽武得意洋洋道:“大哥、二哥,我又没说错!我的骑射功夫本来就很厉害嘛,官学中就没有谁是我的对手,连富察·广成都不是我的对手!长这么大我就输给了婠婠。” 富察·广成?米思翰之孙、李荣保之子? 胤祺这才想起除了他塔喇家在这一世有变化外,还有一个就是富察家,上一世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米思翰现在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其实胤祺不知道的是,本来米思翰在平三番之乱时受了重伤,回来后本该旧伤发作而死,是布雅努从戈道长手里求了救命丹药救了米思翰。 三番之乱时,米思翰是主将,布雅努是他的副将,米思翰在战场上救了布雅努好几次,就连那次米思翰之所以会复发的旧伤都是因为救布雅努而起。米思翰不仅是布雅努的上司,而且是布雅努的救命恩人,恩人眼看就要因为救自己旧伤发作而死,布雅努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布雅努从戈道长手中求得丹药,把米思翰救了下来,从此富察氏和他塔喇氏互为臂膀。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两家的小辈自然也极为亲近。 米思翰要比布雅努小十岁左右,他的孙子自然要比泽洋、泽文年纪小。米思翰的长孙广成和泽武同年,两人在一家官学读书,平时的关系极好。 这些胤祺都不知道,不过胤祺此时也没心思想那么多。此刻听泽武提起婠婠,胤祺的注意力自然转到婠婠身上。 胤祺正愁不知道怎么打探婠婠的事,现在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不同于胤祺的欣喜,泽洋和泽文此时恨不得敲开自家三弟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猪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塞满了稻草。 五阿哥都表现了那么明显了,蠢弟弟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这真是自己的弟弟?而不是阿玛、额娘抱养的?怎么兄妹四人,个个都聪明伶俐,只有他是蠢的? 泽洋、泽文此刻严重怀疑泽武的智商。 “哦?你的骑射功夫很好?”胤祺看向婠婠。 婠婠屈膝行了一礼,淡淡道:“回五爷,那是婠婠三哥夸大了。婠婠的骑射功夫,不敢称‘好’,只能说还过的去。” 泽洋、泽文能发现的事,婠婠怎么会发现不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重生的五阿哥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在怀疑什么,婠婠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自己家变化那么大,生为重生者的五阿哥胤祺怎么可能不怀疑?而且婠婠可以确定,五阿哥胤祺就是冲着自家来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冲着家里谁来的?毕竟历史上此时自己的玛法布雅努已经不在,可玛法现在却活的好好的,还有和玛法交好的米思翰也活的好好的。 现在看来,他是怀疑上了自己?毕竟要说他对他塔喇家谁最熟悉,非原本的五福晋不可。 而自己抢夺了原本五福晋的投胎机会,在五阿哥心里自己就是他前世的福晋,可现在自己却和原本的福晋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差距甚大,他怎么会不怀疑?毕竟他自己都能重生,怀疑有其他重生者很正常。 他如果只是好奇还好,如果有其不好的他心思…… 婠婠眯了眯眼,眼中寒光一闪,自己可不是原来任人欺负的五福晋他塔喇氏! “五爷,小妹说的不错,她骑射功夫也就勉强过的去,毕竟她年纪还小。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骑射功夫能有多好?”泽洋起身重新给胤祺倒了杯茶,趁倒茶的功夫把胤祺看向婠婠的视线挡住。 泽文也趁机把婠婠支了出去,不让婠婠出现在胤祺的视线内,“小妹,你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胤祺垂眼,眼帘挡住眼底的神色。看来自己的大舅兄和二舅兄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目的了?两位舅兄前世死在了剿灭葛尔丹的战场上实在太可惜了。 “二哥,现在还这么早,准备什么午膳?”泽武一脸诧异的看向泽文,“咱们不是才吃了早善没多久吗?你这么快又饿了?” “你……”泽文都快被自己的蠢弟弟气死了,以前知道他蠢,可从来不知道他这么蠢。 泽洋也扶额,决定从庄子上回去后要好好教导自家三弟。以前觉得他还小,上面还有自己和二弟看着,三弟单纯点也没什么,现在看来三弟不是单纯而是单蠢了。再不好好教育,以后全家被他卖了他还不知道。 胤祺低着头,无声的笑了起来,三舅兄还是和前世一样,没一点心眼。 “爷早善没吃多少,有点饿了。”胤祺也知道自己过于关注婠婠,引起两位大舅子的防备了,为了以后着想还是先放放,反正现在都互相认识了,也不差这点时间,所以通情达理的依了泽文的意。 “婠婠告退!”婠婠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看到婠婠消失的身影,泽洋和泽文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心里决定以后这位五阿哥有可能去的地方绝对不让婠婠去,绝对不能让婠婠再次引起这位皇子的注意,回去还要好好和玛法、阿玛说说,让他们也注意点。 妹妹才这么小,怎么能让人在这个时候就让人叼走?哪怕那人是皇阿哥。 皇阿哥的福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是侧福晋。 胤祺看俩人松了口气的模样,恨不得让婠婠离自己远远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爷想要的,不是你们能阻止的了的,哪怕你们是福晋的兄长。 如果刚开始胤祺对婠婠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想看看自家福晋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现在对婠婠是真的起了兴趣,无关情爱,就是纯粹觉得有趣。 现在胤祺有六成把握,刚刚的小姑娘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会变化那么大。 前世的福晋的骑术也就过的去,她根本不会武。胤祺刚才看的很清楚,刚才婠婠打泽武时是专挑肉多疼的地方打,把人打的受不了又不会伤筋动骨。一看就知道对身体部位了如指掌,才能做到这样。 胤祺也能做到,胤祺前世好歹上过战场,当然知道这些。可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些,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胤祺知道要想从泽洋、泽文口中套话不容易,于是看向泽武,“你们兄妹都是从小习武?” 泽武挺了挺胸,自豪道:“是啊,奴才们都是从小习武。奴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大清的巴图鲁,像玛法一样。” 刚开始学武扎马步,泽武吃不了苦,每天早上赖在床上不肯起床,次次都是泽洋把人从床上拎起,可是学过一段时间后就不觉得苦了。特别是在一次和别人打架中,打赢了后,泽武每天早上就很自觉的起来了,不再需要泽洋叫。 14.想法 胤祺在他塔喇家的庄主上和泽洋兄妹几个一起吃了午饭后就回到了清仁寺,碰到他塔喇氏兄妹几个可以说巧遇,在他塔喇喇家的庄主上用午善可以说和他塔喇家兄弟投机,所以呆的久点,可是再继续呆下去就引人怀疑了。 胤祺知道自己遇到他塔喇兄妹的事那些侍卫肯定会禀报皇阿玛,皇阿玛虽然会诧异但是并不会多想,如果自己在他塔喇家的庄主上呆的太久那可不一定了。 有时候让皇阿玛注意到并不是一件好事。 胤祺走了后,泽洋、泽文狠狠的松了口气。 虽然胤祺在婠婠被泽文支了出去后再也没有提起婠婠,但是两人还是不放心,希望胤祺这尊大佛赶紧走。 泽文沉默许久后小心翼翼的问:“婠婠,你觉得那位五爷怎么样?” “不怎么样。”婠婠对自家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很是诧异,想到某个问题,婠婠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内里快三十岁,可除了师傅知道外其他人又不知道,现在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觉得早了吗? 古人是早熟,可再早熟也不会在五岁时就想终身大事。 “二弟!”泽洋皱眉看着泽文,“婠婠还小。” “我……”泽文懊恼的拍了拍头,也知道自己因为担心婠婠太心急了些,“是我太担心了。” 五阿哥目前才八岁,离大婚起码还有七八年,婠婠也才五岁能知道什么?自己现在担心早了些。 “二哥,你担心什么?”泽武好奇的看向泽文,“那位五爷人很好啊,不知道是哪家王府的阿哥,要不然以后还可以约他一起玩。” “他塔喇·泽武,以后你再碰到那位五爷给我离的远远的!如果被我知道,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泽武不开口说话还好,一说就让泽文想起刚才蠢弟弟卖蠢拖后腿的事。 “为什么?”泽武很不服气的叫道“那位五爷虽然是皇室子弟,可人家一点也没有皇家人的高傲,我想和他做朋友怎么了?” “三弟,二弟说的不错。”泽洋拍了拍泽武的肩膀,轻叹:“那位五爷不是咱们能高攀的!” “婠婠,你来说!”看到大哥也这么说,泽武气呼呼的转身看向婠婠,“你说那位五爷人怎么样?我怎么就不能和他做朋友了?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难道还要分个高低贵贱?虽然五爷身份高贵,我也不聪明,但是我能看出那位五爷并没有看低咱们的意思。相反他对大哥和二哥反而很欣赏,对我也很好。” 泽武说的没错,胤祺很欣赏泽洋和泽文,对泽武的感官也不错,因为某些方面泽武和十阿哥很像。 胤祺的亲弟弟胤禟和十阿哥胤䄉交好,宜妃和温僖贵妃钮祜禄氏交情也不错,前世温僖贵妃死后,十阿哥胤䄉有一半时间是在翊坤宫停留,十阿哥可以算是宜妃半个养子。因有这两层关系,胤祺可是把十阿哥当嫡亲弟弟看待的,虽然胤䄉在胤祺心里比不上胤禟,可是相比其他兄弟肯定要亲近不少。 听到泽武的话,婠婠挑了挑眉,心里感叹自家三哥也不是真的傻的彻底。虽然不知道那位五阿哥目的是什么,但是婠婠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当然也不排除那位五阿哥隐藏的很好,但是婠婠不认为一个普通人能骗得了自己的感知。 三哥泽武虽然人不是很机灵,但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每次挨揍时他都能凭借本能躲过自己致命的袭击。 婠婠知道以三哥的智商在是当不了文官的,只能走武将之路,武将肯定是要上战场,为了泽武将来在战场上能多几分活命的本事,婠婠可谓是费尽心机。 婠婠曾经也想把自家三哥往天然黑这条路上引,无奈泽武智商有限,婠婠引导失败。不能把人教聪明,只能多教他其他的本事了。 武将什么本事最重要?当然是活命的本事。 想活命除了能打外,就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躲过致命的危机,所以婠婠有时候在揍自家三哥时是真的没留手,只是希望自家三哥在挨揍的程中能学会怎么样更好的保护好自己。自己下手时还会控制力道,不会真的伤了三哥,只是会让他躺几天,如果三哥在战场上,敌人可不是自己,下手还会控制力道。 婠婠怕自己死命的揍泽武,引来他塔喇家其他人的不满,所以让自家师傅出面做通他塔喇家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对徒弟的请求,戈道长怎么会拒绝?戈道长也很赞同婠婠的做法,通过几年的相处,戈道长自然知道泽武的脑容量有多大。为了他塔喇家其他人在婠婠揍了泽武,不对婠婠有不好的想法,戈道长自然是满口答应去做他塔喇家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婠婠想的没错,虽然他塔喇家众人很疼婠婠,但是儿子才是家族的根本,如果戈道长没把为什么这样做的目的告知,他塔喇一家肯定会对婠婠有意见。 泽武是布雅努的小孙子,张保和章佳氏的小儿子,泽洋和泽武的弟弟,他塔喇氏一家人虽然疼婠婠,但是看到婠婠狠命揍泽武怎么会没有意见? 但是在知道戈道长的意思后,他塔喇家除了泽武外其他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就像戈道长说的样,以后泽武走的是武将之路,武将就避免不了上战场,现在多挨点揍,以后就多几分活命的机会,怎么会不同意?这也就是婠婠揍泽武时,其他人不说阻止,还看泽武笑话的原因。所幸泽武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却有野兽的直觉,每次都能凭借直觉躲过婠婠致命的袭击。 所以,婠婠对泽武的直觉还是挺相信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躲过自己每次致命的袭击,看自家大哥、二哥就知道。 泽武看婠婠半天不说话,一脸失望的问:“婠婠,五爷不好吗?他对咱们兄妹这么亲切,没有半点架子。难道你也和大哥、二哥样,觉得我不该和五爷交朋友?” 婠婠看自家三哥这样,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哥人单纯,玩伴也很多,但是朋友却没几个,那些玩伴虽然和三哥在一起玩闹,却是打心底看不起三哥,认为三哥人傻胆大,在很多事上是顶缸的好人选。 泽洋、泽文、婠婠兄妹三人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但是却没有插手去管,因为泽武的人生里不该只有亲人,还需要谈的来的朋友。况且泽武以后是要上战场的,不仅需要朋友,更是需要可以把生死相托的朋友。生死相托的朋友怎么来,自然是需要泽武自己去结交,去分辨。 虽然三人可以帮忙分辨,但是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三人不可能把泽武身边的人都考察一遍。而是让泽武自己去分辨哪些人可以当朋友,只有痛了、疼了,才会觉悟什么人只可做点头之交,什么人可以做朋友。 三哥或许心里也知道那些玩伴打心底看不起他,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没有几个,所以在那位五阿哥满是善意的眼中,三哥才会升起和他做朋友。 遇到一个对自己满是善意的人,想和他交朋友这没错,只是对方的身份太高了。只是当俩人身份地位不对等,特别是在古代,和自己身份差距很大的人当朋友很危险。 婠婠虽然不了解那为五阿哥,但是通过史书了解,那位五阿哥除了在女人身上糊涂外,其他的对方倒是没有让人可以说的地方。 史书上,无论是作为父亲的康熙,还是作为兄长的雍正对五阿哥的评价都很高。让两代帝王都赞赏,这可不容易。 15.分析 “三哥,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婠婠心念神转,拍了拍泽武的肩膀,“只是要注意分寸。那位五爷或许是很平易近人,但是他身边那些人可不一定,在面对其他人时,你可千万别再说话不过脑。” “婠婠,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泽武高兴的跳了起来! 不同于泽武的兴高采烈,泽洋和泽文一脸不悦。 泽文看向婠婠,“婠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蠢笨如猪,你怎么还鼓励他去和那五爷做朋友?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那位五爷是谁?” 要说四兄妹中谁最聪明,非婠婠莫属。泽洋、泽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婠婠比起来只是多长了些年岁罢了。 “二哥,我怎么就蠢笨如猪了?”泽武听到自家二哥说自己蠢笨如猪,不高兴的跳了起来,“我虽然没有你们这么聪明,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笨啊,我分得清好赖!” “三哥,你不是说晚上要吃烤肉吗?那今天的晚善就交给你了,你快去吧。”婠婠踮起脚尖拍了拍泽武的肩膀,把人支走,这才看向泽洋、泽武,“大哥、二哥,我当然知道那位是谁。” 泽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婠婠,“你知道还让老三去接近?那里面的人都是千年狐狸,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你不怕老三让人吐的连骨头都不剩?” “二弟,你先别生气,或许婠婠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泽文虽然也不赞同婠婠的做法,可是却知道婠婠不是不管不顾的人。 “大哥……”泽文还想说什么,被泽洋抬手阻止了。 “大哥、二哥以后肯定是走文官之路,可三哥注定得走武将之路。大哥和二哥将来在官场上可互为臂膀,可是三哥呢?”婠婠倒了两杯茶送到两人面前,“三哥在战场上没有可交托后背的人。” “玛法是武将出生,现在更是兵部侍郎,手下也有人,可玛法的人是玛法的,他们或许对玛法忠诚不二,对待你们那可不一定,三哥想在战场上立足一定要有自己的人。那些人怎么来?当然是需要三哥自己寻找。”婠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三哥不仅需要忠诚不二的手下,还需要有生死相托的挚友,更需要能提携他的上司!” “这些怎么来?”婠婠看向两位兄长,“手下可以以后在战场上拉拢、折服,朋友可以在世家子弟中相交,上司呢?” “咱们他塔喇家现在勉强算三等世家,是玛法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多年打拼下来的,可就算这样还有无数的人想着把玛法拉下来。朝中重臣的位置就那么多,拉下来一个,就代表自己有可能上去,玛法在朝中并不是没有政敌。”说到这里,婠婠双眼闪过复杂。 他塔喇家地位如果提升,自己或许会进入更多人的视线,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想到前世他塔喇家的结局,婠婠又怎么忍心?这些人现在是自己的血亲,全心对自己付出的亲人。 “大哥、二哥以后应该不会走外放之路,两位兄长在玛法眼皮子底下,玛法或许还能护住,可是远在战场上的三哥呢?谁来护他?”婠婠看着两人,“这样一来,要想三哥在战场上安然无恙,自然需要借助外力护身。” “那位五爷身份复杂,没有……的可能。”婠婠向上一指,“其他人又不会忌讳他,只要他愿意,他就是三哥最好的护身符。” “婠婠,这不是咱们能说的!”泽洋紧张的向四处看了看,就怕有人听到婠婠刚才大逆不道的话。看到四周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婠婠,你……”泽文也被婠婠刚才的话吓住了,一个弄不好是要抄家灭族的。 “大哥、二哥,我是那么没谱的人吗?”婠婠拍了拍两位兄长的手,“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我不想让人听到,没有人可以听到咱们说的话,除非那人修为比我高很多。京城这地界上难找比我修为高的人,有也是寺里那些老和尚,那些老和尚怎么可能跑到咱们庄主上偷听咱们兄妹说话?” “那就好!”两人是彻底放心了。 泽文看着婠婠迟疑道:“那咱们就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前些年好不容易平定了三番乱,大哥和二哥知道大清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吗?”婠婠没有回答泽文话,反而另起一个话题。 “应该没什么需要平定的吧?”泽文想了想道:“今上是一代圣主,这些年河清海晏,除了南边打着‘反清复明’的白莲教外,基本上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婠婠难道说的是蒙古?”泽洋思索片刻后只有想到蒙古问题,“太皇太后还在,蒙古那些部落怎么敢?” “大哥,如果蒙古真的是兢兢业业的为大清镇守边防,皇家那些公主又为何和亲?他们现在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已经七十多了……”婠婠很无语的看向自家大哥,没想到自家大哥也有傻的时候。 泽文不以为然道:“就算……不是还有太后吗?” 婠婠看着泽文满脸怀疑,“二哥,你天天和三哥吵架,是不是也变傻了,说什么傻话呢?” “婠婠……”泽文恼羞成怒的敲了敲婠婠的头,“我是一时没想那么多,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年纪小小的心思却那么多。” 婠婠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身体小,却不代表我心里年龄也小,如果按照心里年龄来算的话,你和大哥还要叫我姐姐呢。” “你这丫头别胡说了,说正经的。”泽洋摸了摸婠婠的头,让婠婠继续说下去。 “大哥、二哥,你们应该没少听玛法说各方势力吧?”婠婠看向两位兄长。 “虽然我们还没入官场,可是玛法却没少和我们说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 虽然泽洋、泽文还没进官场,可布雅努为了开阔两个孙子的眼界、增长见识,经常会和两人说一些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的事。 “不知道玛法有没有和你们说蒙古的各方势力?” 泽洋、泽武点头说道:“说过一些,却不多。” “蒙古诸部落,大部分还是比较安分的。因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科尔沁还有和科尔沁部交好的部落都是心向大清的,再加上那些公主和亲的部落,蒙古诸部只有少数几个部落有不臣之心,而其中野心最大的就是准噶尔部,因为那个部落的首领葛尔丹野心不小。太皇太后在还好,一旦……葛尔丹肯定会反。”婠婠肯定的说道。 “这是内忧,还有外患。大哥和二哥应该也听玛法说过,这两年沙俄那边动作频频,频频来犯大清边界。”婠婠抬头看向两人,“之所以现在没有开战,一是他们还没有触犯到皇上的底线,二是才刚平定三番不久,大清暂时还承担不起大战的军需,一旦咱们准备好打仗要用的东西,肯定会立马和沙俄开战!” “这……”兄弟两面面相须。 “三哥已经十岁了,军武世家的子弟都是十一、二岁去战场上历练的,再过个两年三哥就需要去战场上历练挣军功。如果没有大战,三哥就要慢慢熬资历,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熬到有上朝的机会。如果三哥能在将来的沙俄战场上立功,却可以省下多年苦熬,再在平葛尔丹的战场上立功,那以后将一片坦途。”婠婠放下手中的茶杯。 “当然这一切遐想,都需要三哥能平安归来。”婠婠看着两个面容激动的兄长,“那位五爷是太后养大的,将来手中多多少少有点蒙古那边的势力,无论是打沙俄也好,平葛尔丹也好,蒙古都会出兵。如果三哥能交好那位五爷,他多少会护着点三哥,再加上玛法军中的人脉还有我师傅手中的救命丹药,只要三哥在战场上不犯蠢自然可保三哥万无一失。” 兄弟俩听了婠婠的一席话,内心复杂,眼中闪过惋惜,婠婠为什么是女子呢?如果婠婠是男子,他塔喇家何愁不能繁荣昌盛? 对于婠婠能说出这样的话,兄弟俩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只因婠婠身份特殊,甘罗十二岁还能为相呢,在兄弟俩心里自己的妹妹不比甘罗差。 婠婠是道修,修道之人不能事事谨小慎微,怕这怕那的,时间长了会有心魔,所以婠婠在他塔喇家众人面前从来不压抑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戈道长为了徒弟能在他塔喇家过的开心,自然是在他塔喇家众人前备了案,说婠婠天生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从小就聪惠。如果是那圣灵转世之人,在娘胎里就能知事了,婠婠虽然不是圣灵转世,比圣灵也差不了多少。 这么多年来,他塔喇家众人因为戈道长之前的话自然不会真的把婠婠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看。 布雅努在平三番归来后,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多年在战场上拼搏,布雅努早就落下一身伤痛,内里都耗损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拖日子罢了。看到布雅努这样,戈道长自然出手相救。 后来戈道长又看在婠婠的面上,出手指点泽洋、泽文,看到泽洋和泽文的变化,布雅努和张保完全相信兄弟俩将来能支撑起他塔喇家。 自己去了一身伤痛,还能活些年,家族又后续有人,布雅努是彻底相信了婠婠福运强盛,能庇佑家人。张保、泽洋、泽文三人更不用说了,三人原本就疼爱婠婠,再加上婠婠身份特殊,对待婠婠更慎重。 泽洋、泽文知道自己一身本事因什么而来,如果不是婠婠,戈道长这样的得道高人哪会把自己看在眼里? 16.看开 “五爷,你怎么又在抄佛经?”泽武看到胤祺又在抄佛经,很不高兴道:“你怎么和婠婠样,老是抄些道经、佛经,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找点有趣的事情做。” “抄经能让人平心静气,这没什么不好。”胤祺放下笔,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自从人生重来一次后,胤祺就喜欢上了抄经文。胤祺也不是非要抄佛经,只是太后和康熙信佛,胤祺自然也要信佛。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平心静气?怎么你抄佛经能平心静气,婠婠也没少抄道经,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揍我,难道道经和佛经差别那么大?”泽武眼中闪过不解,眼珠一转,“那改天我让婠婠抄佛经试试?说不定婠婠抄佛经抄多了,也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了。” “噗!咳咳……”胤祺被泽武的话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泽武,令妹是道家弟子!让道家弟子抄佛经,你是想让令妹叛道入佛不成?你不怕令妹的师傅找你算账?” 听了胤祺的话,泽武僵住了。 想到戈道长的恐怖,泽武“啪啪”抽了自己两下,连忙双手合十四周求告,“戈道长,您知道我人蠢,别和我计较,我绝对没有让婠婠叛道入佛的意思!” 泽武心里后悔死了,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只希望戈道长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否则……泽武打了冷颤。 胤祺看道泽武的模样,摇了摇头,倒是对那为戈道长升起了好奇心,看来那位戈道长不是寻常道士那么简单,要不让不会让泽武这个傻大胆这么害怕。不过这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见的。 胤祺现在倒是对他塔喇其他两兄弟更好奇,还有他们的妹妹婠婠,自那天从他塔喇家的庄子上回到清仁寺,这个前世的三舅兄第二天就找来了。 胤祺心里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很讶异,那天他塔喇家其他三兄妹明明很抗拒自己的接近,现在怎么任由泽武来找自己?虽然想不通,胤祺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还是很欢迎。 胤祺和泽武相处了三、四天后倒是真有点朋友的感觉。 胤祺虽然贵为皇子,可以说能谈的来的人很少。胤祺因为是太后养大的,注定与皇位无缘,除非康熙的儿子都死绝了,而胤祺那些兄弟都盯着康熙屁股下那把椅子,胤祺自然不会和他们有过深的来往,胤祺前世就连和自己的亲弟弟胤禟都渐行渐远。 前世胤禟带着十阿哥胤和八阿哥胤禩搅合到了一起,胤祺不想陷入夺嫡的风波中,自然不会和他们来往过深。前世胤祺不是没劝过胤禟,可是胤禟执拗的很,怎么劝都不听,胤祺很无奈只能随胤禟去,只在胤禟有需要时搭把手。 如今胤祺重生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弟走上前世的老路,胤祺自己不去争那把椅子,自然也不会让胤禟和胤去帮人争,三人不参与夺嫡,以后无论是哪个兄弟上位都不会亏待自己三人。 想到胤禟和胤今生不会落到前世的下场,胤祺微微一笑。 泽武自觉道完了歉,戈道长应该不会怪自己后就放下心来,“五爷,我家的庄子上种了很多水果,现在石榴、柑桔都已经熟了。我是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子上吃水果的,水果还是自己摘的好吃,我家庄子上的水果特别好吃!” 胤祺听了泽武的话微微一笑,“你两位兄长和妹妹知道你来邀请爷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大哥、二哥、婠婠又没有反对我来找五爷。”泽武傻笑道:“既然他们不反对我来找五爷,我自然可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主上玩。” “走吧!”胤祺起身往外走,这几天每天吃斋念佛,是该出去走走了,也不知道前世的大舅兄、二舅兄看到自己出现在他塔喇·婠婠面前会怎么样。 想到那三兄妹,胤祺勾了勾唇。人生重来一次后,因为知道了太多将来之事反而少了很多乐趣,不知道改变甚大他塔喇家能带给自己什么乐趣? 这边三兄妹一早就没见泽武,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老三又去找那位五爷了?”泽文看了看兄长和幼妹,咬牙到:“他就那么喜欢那位五爷?一天到晚去找他,他知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泽文现在虽然不反对泽武和胤祺相交,可是心里仍不高兴,这次之所以来庄子上,是为了陪婠婠散心,可老三倒好,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每天去见心上人呢。 “三哥的朋友很少,除了富察家那为广成,三哥也没有别的朋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聊的来的人,高兴也正常。”对于泽武每天去找胤祺,婠婠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只要胤祺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惜婠婠要失望了,因为某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婠婠……”泽洋看着婠婠,迟疑片刻后说道:“你虽然不足六岁,但是我们不会真的把你当做不足六岁的孩子。你那天也看到了,那位五爷对你不是一般的关注……” 看到婠婠那小小的身子,泽洋实在说不下去。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婠婠看了下四周,“其实师傅早就算到了我会和那为五爷有纠葛,所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和我的因果很深,不是我们想断就断的。就算不是因为三哥,我和他迟早也会纠缠在一起。” “婠婠……”泽洋、泽文大惊。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婠婠安抚两位兄长,“我跟着师傅修道,修道修心,天赋我不缺、机缘我不缺,我缺的是一颗圆满的心,心境不圆满,我道不成。” “世家弟子想成才,还需要磨刀石磨练呢,更何况是修者。你们就当那位五爷是我磨练自身的磨刀石吧,成功则我道将成,失败不过是一次失败的体验。”婠婠很看的开,不过几天,婠婠又有了新的体悟。 修道,修的是迎难而上,不是遇到困难就躲避。既然师傅不让自己强行斩断姻缘线,那自己就换个方法又如何?难不成他爱新觉罗·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婠婠眯了眯眼,抬头看天。 “可是……”泽洋、泽文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如果可以,两人都不希望婠婠和胤祺过多接触,胤祺不是普通人,他是皇阿哥,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大哥、二哥,你们别忘了我的身份。”婠婠看着两人,“还有我师傅在呢。” 听到婠婠提到戈道长,兄弟两放心了,既然戈道长早就算到了一切,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有戈道长这么厉害的人站在婠婠身后,怕什么?兄弟俩虽然不清楚戈道长到底有多厉害,可是却知道戈道长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从这点就知道戈道长的深浅。普通人根本活不了这么长,更不用说外表还看起来这么年轻。 听婠婠说,戈道长之所以回山门十突破在即,等戈道长突破后寿命会更长、更厉害。 他塔喇家的人没有怀疑婠婠的话,彭祖还活了八百岁呢,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传说有人得道飞升成仙的故事。 17.谋划 泽武带着胤祺回到庄子上时,泽洋、泽文在下棋,婠婠在两人不远处打坐。 此时的婠婠穿着一身道袍,不同于时下道士穿的道袍,婠婠身上的道袍更有古意,是仿汉服所制。 一身白色的道袍长及婠婠的腿腕,外袍宽大,袖子既长又宽,腰封把里面的衣服束缚住,在宽大的外袍对比下显得人身材修长纤细。整件道袍只在衣领、腰封、袖口绣上了紫色的山水图,宽大道袍穿在婠婠身上不仅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更潇洒。 婠婠不仅身上的道袍和时下的道士穿的不同,更是头发梳的也不同,不是时下的道姑头,而是只用了一更紫色的发带把头发高高扎起,头发自然垂落在肩膀上。 清一观的第一代观主虽然是生于先秦,可是人生中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汉朝,所以清一观的弟子两千于年来的道袍都是仿汉服而成。清一观的道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那样,没多大改变。 胤祺看到正在打坐的婠婠,愣住了。 青山秀水间,一个穿着道袍眉眼如画的女童正闭目盘膝而坐,整个人融入了这景色中,似近似远,让人难以捉摸。 “道法自然”四字融入胤祺脑海中,也是在这一刻,胤祺知道那穿着道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自己前世的福晋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采。 看到这样的婠婠,胤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捂住心口,胤祺眼中晦涩难明,胤祺不是真的八岁小童,自然知道此刻的心剧烈的跳动代表着什么。 他塔喇·婠婠,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爷都不会让你逃掉…… 前世活了五十多岁,又是死在两个侧福晋手中,最后孤独的呆在皇陵中百来年,胤祺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看到万事万物都是灰色的,只有在面对太后、宜妃、胤禟几人时才会微微跳动,表示自己还是活着的。 重生五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胤祺觉得人生是如此鲜活。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水是清的,而穿着一身道袍的人是如此亮眼,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之前胤祺之所以关注他塔喇家,是自觉亏欠前世的福晋他塔喇氏,可是现在……胤祺目光灼灼的看着婠婠,势在必得。 被胤祺如此炙热盯着,婠婠自然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胤祺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婠婠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婠婠发现了胤祺,正在下棋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胤祺。两人顺着胤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胤祺看的正是婠婠,两人心中突然一跳,狠狠瞪向那个把胤祺领来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两人恨不得把泽武暴打一顿。 泽洋、泽文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婠婠穿道袍有多招人,婠婠好像是天生修道的人,没有什么衣服比道袍穿在婠婠身上好看。 婠婠在他塔喇府很少穿道袍,不为别的,只因章佳氏,每次婠婠穿上道袍,章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婠婠还是知道章佳氏不高兴。 章佳氏虽然知道清一观不忌嫁娶,可婠婠穿上道袍和旗装的差距太大了。穿上道袍的婠婠是那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好似不在人间。婠婠穿旗装时鲜活多了,会笑会闹,会揍泽武。 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是那天上的云和山间的风,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泽武摸了摸半月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了两位兄长。 “五爷吉祥!”泽洋、泽文整了整衣,不理蠢货而是朝胤祺走去,给胤祺请安。 “爷和泽武是朋友,两位不必多礼,就当爷是泽武的朋友就可。”既然对婠婠势在必得,胤祺自然不会在两位未来的大舅兄前端着架子。 “礼不可废!”虽然胤祺这样说,泽洋、泽文可不敢真的这样。 既然两位兄长都上前见礼,婠婠自然要要上前请安,“见过五爷!” “他塔喇格格。”胤祺此时已经收敛了情绪,看到婠婠平和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胤祺很想叫婠婠的名字,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满族贵女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男,但是受汉人影响,外男一般还是不会把满族贵女的名字挂在嘴边。 胤祺看着泽洋、泽文、婠婠三人,淡笑道:“泽武说贵庄子上的石榴和柑桔熟了,味道很好,邀爷来品尝,正好爷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不知道三位是否欢迎。” “五爷能来,是他塔喇家的荣幸!”既然胤祺这样说,泽洋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泽武狠狠的记上一笔,打算等胤祺走了后再找泽武算账。 兄妹三人决定这次不把泽武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就不姓他塔喇。 泽武突然打了寒颤,看了看天,不解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明明是九月的艳阳天。 “那就好,爷突然造访没给你们不便就好。”胤祺看三人警惕的模样,心里苦笑,看来目前三人对自己很是警惕,看来要想办法消除三人对自己的警惕,要不然以后想接近婠婠更是难上家难。 想到婠婠,胤祺就想到他塔喇家这些年的改变,也不知道这辈子皇阿玛会不会把婠婠赐婚给自己。毕竟这一世他塔喇家变化太大了,布雅努手握重权,又活的好好,看样子还能活上一二十年,而布雅努的官职或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自己是皇玛嬷养大的,身后站着蒙古势力,皇阿玛不会让自己娶门第高的贵女,看来得另想它法了。 如果自己这辈子一心向佛无他想,不会威胁到太子二哥的地位,皇阿玛会不会因为放心自己,而不会想让自己娶家世低的福晋?如果自己因为一心向佛,而不近女色,皇阿玛在有心引导下会不会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向道、向佛的福晋?想到这里,胤祺眼睛一亮,只有这样将来皇阿玛才会把婠婠指给自己做福晋。 胤祺把刚才的谋算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觉得或许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一松。 胤祺看向泽洋、泽文和婠婠,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的感官,只有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改观了,才能利于以后谋划。 “五爷,有什么不便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能来,我大哥他们只会高兴。”泽武笑眯了眼,“我大哥、二哥的朋友到我家来,我就很高兴!我想我大哥他们同样如此。” 泽洋、泽文看着泽武,两人感觉很无力。 婠婠摇了摇头,招来丫鬟让人拿了几个篮子过来,“咱们去摘石榴和柑桔吧。” 胤祺看着婠婠兄妹四人,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婠婠因为还是胎儿时就吸收了章佳氏腹中的先天之气,后来又用灵气炼体,现在婠婠的身体已经变成最适合修炼的先天灵体,先天灵体不能吃太多有杂质的东西,不然身体会受影响。肉类中都会有一些杂质,婠婠只能不碰荤食只吃水果蔬菜。 山河图中虽然也有灵果、蔬菜和一些动物,婠婠却不能大刺刺的拿出来吃,只能假借师傅戈道长的名义偶尔拿些出来吃。 后来婠婠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山河图中的灵泉水来浇灌果树、蔬菜,用灵泉水来喂养家禽。这样既然可以吃到没有多少杂质的食物,又不会引人怀疑。至于灵泉水的来历,对外自然是说戈道长给的。 好在灵泉水的灵力充沛,每天只要几滴浇灌果树和蔬菜就行了,喂给家禽所需的灵泉水更少。 婠婠和戈道长在种果树、蔬菜、还有养家禽的地方都布下层层大阵,修为没到金丹期的修士绝对发现不了。而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在闭死关,轻易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塔喇家在小汤山的庄子不大,而且果树种类重的又多,所以每样果树只种了几颗。庄主上的果树都是按照季节划分栽种的,西北方只种了石榴和柑桔两种果树,此时黄澄澄的柑桔和红艳艳的石榴挂满枝头。 泽武吆喝一声就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五爷、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一炷香内谁摘的多。” 泽文没好气的说道:“摘那么多吃的完吗?到时你吃?” “吃不完可以让人送回家给玛法、阿玛、额娘他们吃啊。”泽武看向胤祺,“五爷,我家的果子特别好吃,你要不多摘点让人送回你家,让家中的长辈也尝尝?” “可以吗?”胤祺挑了挑眉,看向泽洋、泽文、婠婠。 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五爷尽管摘!” “多谢!爷会让人告诉家中的长辈说是他塔喇家孝敬的。”胤祺勾唇一笑,笑的如春暖花开。 之前胤祺没打算让泽洋兄弟几个这么快入上面的人之眼,可现在改变主意了,能刷存在感就让他塔喇家刷,还要让人知道他塔喇·泽洋三兄弟和自己交好,这样才能入皇阿玛的眼,将来皇阿玛给自己指婚时才能想到婠婠。 18.计成 有外人在,婠婠并没有上树去摘石榴和柑桔,更何况婠婠此时穿着道袍,穿着道袍爬树婠婠觉得是一种亵渎。 泽洋、泽文也没有上树去摘,胤祺更不会去爬树了,所以此刻就只有泽武像个猴子一样在树上乱串。 几人虽然没有上树去摘,但是并没有少摘。因为灵泉水的关系,庄子上的果树长得很好枝繁叶茂,树枝上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 胤祺剥了一个柑桔吃,双眼一亮,“味道确实不错,比爷家庄子上的果实好吃多了。” 胤祺手上的柑桔足有大人拳头那么大,皮薄、汁液多还甜,最重要的是子很少,一个柑桔里面只有几个子。 “既然这样,五爷待会就多摘点让人送回家。”既然人都来了,婠婠也不介意大方一点。能让胤祺惦记的人,除了皇宫里那一群人外还有谁? 泽洋、泽文再过不久就好入朝为官了,婠婠总要为两人打算一下。吃嘴软,拿人手短,婠婠不期盼那些人对泽洋、泽文多好,只希望在两人有需要时,那些人能给点便利。 “好。”胤祺笑的爽朗不再是礼貌温文尔雅的笑容,只因这话是婠婠说的,而且这些水果确实拿的出手。 皇庄上每天也有新鲜水果送进宫,太后看重胤祺,胤祺并不缺水果吃,可是皇庄送到皇宫的水果并没有他塔喇家庄子上的水果好吃。 “婠婠,那边的树枝矮些,你到那边去摘吧。”泽文看到婠婠和胤祺在说话,提着篮子走过来,指了指另外一边。 一旁正在摘石榴的泽洋看到这边的情况,心一惊,连忙走过来。 加上这次,泽文已经两次在胤祺和婠婠说话时试图把婠婠支走了,这也做的太明显了,泽洋怕泽文惹怒胤祺,急忙招手让人送水过来,“五爷,先洗洗手吧。” 胤祺看了看手上刚才因吃柑桔没擦干净的汁液,点了点头。 “适可而止。”在胤祺洗手时,泽洋经过泽文身边低声提醒。 胤祺再好的脾气,那也是皇阿哥,让人防贼样防着谁都会生气。那怕胤祺真的开始惦记婠婠,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更何况两人现在年纪还这么小,或许过一段时间胤祺就忘记了婠婠也不一定。 婠婠才五岁多,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女童,离选秀最少还有八年,八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经过这段插曲,接下来摘果子时婠婠和胤祺没在说过一句话。胤祺知道泽洋、泽文对自己的防备很深,况且以后时间还长,也就不急于接触婠婠,免得两人更加反感自己。 几人花了半个时辰摘柑桔和石榴,每人都摘了好几篮子。 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人虽然只有张保一脉,吃不了多少,可也有交好的人家,比如章佳氏的娘家,富察家。富察家人特别多,自然要多送些。 至于胤祺,有多少都能送完,只怕没那么多送。 摘了石榴和柑桔,胤祺很有眼色的打算回清仁寺,不留下碍泽洋、泽文的眼,可泽武使劲挽留胤祺,泽洋、泽文、婠婠兄妹三人没办法只能继续挽留胤祺,胤祺顺势留了下来。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后,泽武又提议去摘菜,因为胤祺在清仁寺祈福,自然不能吃荤菜,所以兄妹几人自然只能陪着胤祺吃素。 泽武躺在椅子上,揉着肚子一脸骄傲道:“五爷,我家庄子上的果子和蔬菜好吃吧?” “嗯,很好吃!”胤祺也吃撑了,这还是胤祺第一次体会吃撑了的感觉,从前就是再好吃的饭菜胤祺都没吃撑过。 胤祺之所以吃撑了,一是由灵泉水浇灌种出来的蔬菜实在好吃,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饭桌上和泽洋几个边说边吃不知不觉的就吃撑了。 或许是因为胤祺有所收敛不再时时刻刻关注婠婠,泽洋、泽文放下了大半的心;或许是因为相处久了熟悉了的关系;或许是因为胤祺丰富的学识让兄弟俩敬佩,反正兄弟俩不再时时刻刻警惕胤祺,到用午膳时几人已经有说有笑了。 察觉到泽洋、泽文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之心,胤祺一个不查就吃撑了。 泽武能不顾形象的揉肚子,胤祺却不能,只能暗自苦笑。 “这是我刚泡的茶,有消食的功效。”婠婠端着茶壶,每人倒了一杯。 “太好了!戈道长的东西就是好。”泽武立马起身端起茶就喝,“五爷,你也喝杯吧,我刚才看你吃的也不少。这种茶消食真的很好,我经常吃撑,喝了这个茶肚子就舒坦了。” 胤祺听了泽武的话,脸微微一红,端起茶杯把茶喝了下去。皇宫里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自律,一般都是吃七层饱就会放下碗筷,今天倒是失态了吃撑了。 茶刚喝下去,肚子就舒服多了,过了一会儿后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胤祺眼中闪过诧异。宫里的太医自然也会开消食的药茶,可效果没这么好。 胤祺虽然之前从未吃撑过,可是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吃撑过,俩人曾经还因为吃撑了闹过几回肚子,太医也开了药,可是也要一段时间才会发挥作用,没婠婠泡的茶效果好。 胤祺放下茶杯微笑道:“效果确实不错。” “婠婠,你手里还有戈道长给的茶叶吗?”泽武看向婠婠。 “有。”婠婠自然知道泽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转身朝胤祺说道:“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家里有小孩子的话,还是备点好,希望五爷不要嫌弃!” “不会!”胤祺起身道谢,“正好爷家里还有幼弟,他们嘴馋的很,常常因为吃多了闹肚子,和他们说过几次一次不能吃太多,他们也不听。有这茶叶,他们会少受很多罪。”。说到这,胤祺的脸又红了,因为就在刚才自己还吃撑了。 泽洋、泽文、婠婠三人看到眼前面红耳赤的人,眼中闪过笑意。 看到胤祺这样,泽洋、泽文心中对胤祺的警惕又放松了几分,这样的胤祺哪里还有稳重的模样?会因为吃撑了而脸红,说明对方并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就算对方心机很深,起码还有少年人的羞耻之心。 看到泽洋、泽文对自己的警惕之心又放松了几分,胤祺垂眼而笑,果然还是少年人的单纯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这天胤祺走时,身后的人提着一二十个篮子,十一、二篮石榴和柑桔,数篮蔬菜,还有一大包茶叶。 回到清仁寺,胤祺就让人快马加鞭把石榴、柑桔、蔬菜、茶叶送进皇宫。在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前,胤祺让人送的东西送到了皇宫到了胤祺指定的人手中。 太后还有宜妃收到胤祺送回来的蔬果还有茶叶自然欣喜,高兴胤祺哪怕在寺庙祈福得到了好吃的东西也没忘了自己。他塔喇兄妹的名字第一次进了俩人耳中,虽然不会让俩人记住,起码在下次听人提起时会觉得熟悉。 康熙收到东西就想的比较多,任何英明的帝王看待事情都不会想的那么单纯。 康熙把玩手中红艳艳的石榴,想着他塔喇家的事情,“梁九功,朕记得布雅努有三个儿子,只有长子一家留在京城?” 梁九功恭敬回答道:“回皇上,正是。布雅努大人的长子张保大人一年前任户部员外郎。” “户部员外郎?”康熙皱眉想了想,对张保一点印象也没有,“张保有几个儿女?” “张保大人三子一女,都是嫡出。唯一的女儿洗三那天正好赶在布雅努大人平了三番之乱回朝之日,那天皇上还赏了点东西给那位他塔喇格格,以贺洗三之礼。” 康熙若有所思道:“哦?朕想起来了,这么说当年那小丫头今年已经五岁了。” 梁九功低头不语。 皇宫里收到了胤祺让人送的东西,他塔喇家自然也收到了泽洋四兄妹让人送回来的石榴、柑桔和蔬菜。 此时他塔喇家布雅努的书房内,布雅努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张保站在布雅努面前惴惴不安。 “阿玛,您说那位五爷什么意思?真的只是想和小武交朋友?”张保看着布雅努,“不是儿子埋汰自己的儿子,儿子不聪明好歹有自知之明。可小武脑子比儿子还笨,他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想和皇子交朋友,他怎么不上天呢!” 对于泽武想和胤祺交朋友的想法,张保心里很恼怒。 “现在再生气已经晚了,他们兄妹已经和那位五爷有了交集,现在只能看着办。”布雅努对此也很无奈,小孙子交朋友怎么就交到五阿哥身上去了呢。虽然五阿哥没有继承权,他塔喇和他有交集没有站队的危险,可家里有个年龄和五阿哥差不多乖乖巧巧的孙女,怎么能不担心? 张保提议道:“要不把他们叫回来?” “不成!没有好的理由,把人叫回来不是明摆着咱们看不上那位五爷吗?”布雅努回绝了张保的提议。 “难道咱们就这么看着?万一泽洋他们几个把那位五爷得罪了,阿玛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武是个嘴没把门的。”张保很担心泽武得罪胤祺,皇阿哥哪个好相与? 此时布雅努和张保还不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关注,如果知道父子两个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因为写信并不安全,所以泽洋、泽文在信上并不没有说胤祺对婠婠的特殊关注,只在信上提了胤祺,就是提到胤祺也是按胤祺给的说法写的。 泽洋、泽文知道自家玛法和阿玛能猜出胤祺的身份。 就是这样,布雅努和张保也担心不已。 19.吃货 新年过去一个多月,万物复苏,大树换新芽,正是踏青好时光。 池塘边的绿柳在风的吹拂下轻轻飘荡,水里的鱼儿来回嬉戏,山坡上的桃花朵朵绽放,不远处的亭子四周几人或下棋、或画画、或练武,在这明媚的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生动。 “泽武、婠婠,爷来了!”一个小炮弹冲了进来打破了四周的平静。 “婠婠,快,快给爷准备点好吃的,爷快饿死了!”另外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少年疾步向亭子走来,“都是老十这个蠢货,一大早就把爷拉起来,弄得爷早膳都没吃。” 小炮弹无辜的眨眨眼,“九哥不是喜欢他塔喇家的膳食吗?正好咱们留着肚子到这来吃。” 只是小炮弹长得很壮实,和泽武当初有得一拼,这么一个胖墩装作无辜的模样多少有点伤眼睛。果然,亭子四周的人看到胖墩这做作的模样都别开头。 “我们早已经吃过早膳,现在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婠婠看到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怎么早膳没吃就出宫了?” “昨天五哥说要带我们出宫来玩,十弟一大早就把爷和五哥从床上拖了起来,本来五哥说要用了早膳再出宫,可十弟不肯,非说要来你家庄子上吃。”胤禟看了一眼满嘴塞满糕点的人,自己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九阿哥、十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吉祥!”泽洋、泽文、泽武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上前见礼。 “别多礼了,咱们谁跟谁啊,每次都来这一套。”小炮弹胤誐不高兴的摆摆手,让泽洋兄弟三人起身。 “是啊,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们怎么还这么见外?如果被五哥知道了……”胤禟看了婠婠一眼,话音越说越小。 “被爷知道了怎么样?”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胤禟的话。 “五哥!”胤禟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倒霉?每次说五哥不好的话都会被他听见。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五阿哥,五阿哥吉祥!”刚起身的泽洋兄弟三人再次朝来人行礼请安。 “你们三人还是这么多礼!”胤祺看着眼前的三人,把人叫起后眼中闪过无奈。 “礼不可废!” 婠婠坐在一旁不出声,婠婠不是纯正的古人,心中尊卑观没那么强,就算有那也是对修为比自己强大的修士才有。几次请安行礼时胤祺兄弟三人说不用行礼后,婠婠也就真的不行礼问安了。 “真好吃!”胤誐吃了十来块糕点,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婠婠,咱们中午吃什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红烧猪蹄、东坡肉、佛跳脚,还有那个叫花鸡!” “十阿哥,婠婠不是厨娘!”泽武看胤䄉这么不客气的点菜,还要婠婠亲手做不干了。 “她不是厨娘,但是她是我五……”胤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几道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 胤誐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家五哥眼中的警告之色,而他塔喇家三兄弟和婠婠都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被这么多人盯着,胤誐拍了拍胸口小声咕哝道:“老百姓家中嫂子不是常常要做饭给没娶妻的小叔子吃吗?怎么还不许爷点菜了?” 泽洋、泽文咬牙说道:“十阿哥!家妹是未嫁之身!” “老十!”胤祺眼中的警告之色更浓了。 泽文一脸郑重的看着胤誐,“十阿哥,家妹还是待选之身,以后这话还请别说。” “泽文说的不错。”胤祺虽然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圣旨没下来之前胤祺也不想坏了婠婠的名声。 胤誐不是很认真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在胤誐心里,婠婠嫁给胤祺是早晚的事,该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自家五哥经常往他塔喇家跑,虽然是打着找他塔喇家三兄弟的旗号,可是明眼的人谁不知道他喜欢婠婠? 宫里的皇玛嬷和宜额娘虽然没见过婠婠,可对她一点也不陌生,皇阿玛也知道五哥的心思,但是皇阿玛却什么也没说,没说就是默认了。 “婠婠,爷想吃你做的菜……好想……好想!”胤誐可怜兮兮的看着婠婠,说着胤誐还咽了咽口水“自从昨天五哥说要出宫,爷就想了一夜。”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婠婠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胤誐。 “咱们谁跟谁啊?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胤誐一脸讨好的看着婠婠。 “婠婠,爷想吃酸菜鱼、清蒸排骨、甲鱼汤、粉蒸肉!”胤禟也不客气的点了几个菜。 婠婠咬牙怒道:“你们真是不知道‘客气’怎么写!” “哎呀,爷还真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胤禟一脸无赖。 泽洋、泽文、泽武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无语,每次九阿哥和十阿哥出宫都要找婠婠点几个菜,如果婠婠没满足两人的要求,两人就赖着不走,兄弟三人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婠婠看着胤禟和胤誐两个无赖,心中无数次后悔当初的心软。 这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比历史上早了两年多逝世,温僖贵妃去世时胤誐才九岁。 生母病逝,胤誐伤痛欲绝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几个月过去还是这样,胤祺看不过去想带胤誐出宫散心。请示了康熙后,康熙同意后胤祺就带着胤禟、胤誐出宫了。 出宫后,胤祺不知道该把人带到哪里去,想起前两天散朝时听泽洋、泽文说过两天沐休时准备到小汤山的庄子上秋种。想到两个弟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家种地,于是胤祺把人带到了他塔喇家的庄子上。 三人刚到他塔喇家的庄子上时,泽洋、泽文、泽武、婠婠正在地里忙活。 泽洋翻地挖沟,婠婠播种,泽武撒灰,泽文填土。当时他塔喇家四兄妹都是一身布衣,泽武脸上、身上都是灰。胤祺兄弟三人看着有趣,也下地了。 有了胤祺、胤禟、胤誐三人的加入,婠婠几人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除了胤祺外其他两人都是帮倒忙。 几人忙活一通,等把一块地种完,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婠婠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想着三人不顾身份帮忙种地,最后弄得灰头土脸的模样,有心想犒劳三人,所以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自打婠婠做了那几道菜后,婠婠就被两个吃货缠上了。胤禟、胤誐从那以后就天天缠着胤祺,要胤祺带两人出宫。两人是皇子,胤祺怎么可能天天带两人出宫?两人见胤祺不答应,就去缠他们的皇阿玛康熙。 康熙被缠得没办法,又想到胤誐丧母后了无生机的模样,小心年纪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样,康熙看了怎么不心疼?现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哪舍得拒绝? 再想到布雅努是自己的心腹重臣,而自己也派人查过他塔喇·泽洋兄妹四人,知道四人都是可靠的人,胤祺和他们来往几年,明知道胤祺的身份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后来泽洋、泽文入朝为官也没借胤祺任何势,也就答应了两人三不五时可以跟着胤祺出宫去找他塔喇兄妹。 自从康熙答应胤禟、胤誐可以时不时的跟着胤祺出宫后,两人十次有八次是找婠婠兄妹。 在康熙那过了明路,再加上性格和泽武差不多的胤誐,胤祺也就在婠婠兄妹面前捅破了窗户纸表明了身份。 胤禟和胤誐出宫就是打着婠婠那一手比御厨还好的厨艺,但是自从第一次因为帮忙秋种,婠婠下了一次厨后就再也没亲自下厨了。 想吃的没吃到,胤禟和胤誐怎么可能答应?但是两人不傻,自然可以看出胤祺是真的把泽洋三兄弟当朋友的,且对婠婠有别样的心思。强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所以两人缠上了婠婠。 为了让婠婠亲自下厨做几道菜,胤禟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美男计都用上了。要知道,胤禟最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可是为了吃的胤禟连脸都不顾了,可惜婠婠不吃这一套。 胤禟发现美男记没用,察觉到相比自己,婠婠对胤誐要温和友好。于是,胤禟一点也没有手足情的把胤誐推了出去。 相比胤禟,婠婠看着和自家三哥当年同样是胖墩的胤誐就亲切多了,再加上泽武和胤誐性格上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就更觉得亲近了。 想到胤誐刚丧母没多久,曾经也听胤祺说过胤誐在温僖贵妃死后的种种,婠婠想到前世师傅死后自己也如同胤誐样生不如死,如不是想着破解山河图的秘密,自己想必比胤誐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婠婠对胤誐心软了。 这一心软,婠婠彻底被两个吃货缠上,两年来两人隔三岔五的找上门。 “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不知道‘客气’怎么写,要不你教教他们?”婠婠看向胤祺,自己两年前肯定是脑抽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婠婠两年前肯定不会想着亲自下厨犒劳胤禟和胤誐两个吃货。 还没娶妻,但是已经有妻奴相的胤祺,在婠婠对自己提出要求后怎么可能拒绝?胤祺看着婠婠越长越出挑的面容,眼神有点恍惚道:“九弟、十弟,适可而止!” 20.历史的改变 胤䄉气鼓鼓问:“五哥,你到底站哪一边?” “傻子!这还用问吗?”胤禟摇头叹息,摇头晃脑道:“人心不古啊!这年头什么都是虚的,亲兄弟哪比得了红颜知己?” 婠婠也不管胤祺三兄弟的官司,转身继续刚才的画作。 胤祺看着婠婠转身的倩影,心神还是恍惚的,时间过的好快,已经六年了。 自胤祺第一次借故出宫偶遇婠婠后,已经过去六年,胤祺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或许是因前世几十年的磨砺,亦或是多年抄写佛经,胤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棱角,让人看不到一点攻击性,笑起时让人如沐春风。 而婠婠因修炼之故,身高比同年龄的姑娘高出半个头,婠婠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六年过去,胤祺对婠婠的心思不仅没有减去半分,反而日益加深,若半月不见更思之若狂,可胤祺在婠婠身上没看出半点对自己的在意,最多也就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胤祺一度因为婠婠的冷淡而伤怀,后来想到婠婠或许还不识情之味才能继续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融化婠婠。 “五阿哥,咱们来下两盘怎么样?”泽洋看胤祺紧盯着婠婠看,连忙招呼胤祺。如果是六年前,泽洋对胤祺的心思还摸不准,可现在六年过去了,哪还不知道胤祺是真的喜欢上了婠婠? 对他塔喇家而言,婠婠得胤祺喜欢并不是好事,齐大非偶。虽然他塔喇家比之六年前更上一个台阶,已经跻身二流世家之列,可是底子太薄了,他塔喇家目前还是靠布雅努支撑着。 这一世布雅努没有早逝,是康熙的心腹又任兵部侍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由布雅努率领五千精兵从瑷珲起兵攻入雅克萨城,这一场战役大清赢了,可作为主将的布雅努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差点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战泽武跟着去了,如果不是泽武身上藏着婠婠给的护心丹,泽武又在第一时间偷偷把护心丹给布雅努吃了,布雅努会死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上。最后布雅努就是吃了护心丹还是昏迷了两个月,在布雅努昏迷期间康熙派了其他的将领守卫雅克萨城,布雅努被送回了京城养伤。 布雅努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沙俄又卷土重来,而康熙之前派的将军不敌请求支援,布雅努请命出征。 康熙看着布雅努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很欣慰,同意了布雅努的请求,由布雅努率兵再次出征。 布雅努再次出征前,婠婠就找布雅努深谈了一次,请布雅努一定要收回国之土地,事关国土必须寸步不让!如果战后两国谈判时,布雅努最好从康熙那里争取到自己当和谈人之一。 婠婠更是提出,如果大清的军需供应不足时,可以以战养战,沙俄可以掠夺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掠夺他们的资源?更何况战役是沙俄挑起的,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打怕了,他们就记不住教训,还会像上次那样卷土重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人生重来了一次,而且重生在国家由强变弱的转折点,婠婠再清静无为也做不到看到国土流失,眼睁睁的看着大片大片土地让予他国。 生为炎黄子孙,守卫家国那是刻在骨子里、容进灵魂里的信念,不因转世重生而改变,不因民族而改变,比修仙求道更强烈!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不知道天道的底线,再加上他塔喇家其他人不容许,婠婠都想亲上战场一血百年耻辱。 泽洋、泽文或许是看出婠婠眼中的遗憾和愤恨,兄弟俩瞒着布雅努和张保报了名,等布雅努知道的时候兄弟俩的名字已经在出征的名单上。到了这时,布雅努和张保能说什么? 知道两位兄长的决定后,婠婠很感动。 为了三位兄长和玛法的安全,婠婠为四人炼制了几件护甲,比金丝软甲更能护身,更是炼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给四人。所以这次出征,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男丁除了张保外,泽洋三兄弟这次都随着布雅努出征了。 康熙在知道他塔喇家祖孙四人同上战场,只张保留守在家后更感动布雅努的忠心和他塔喇家对大清的忠诚。 布雅努率领大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打败沙俄,俄军首领托尔布津被击毙,沙俄的军队伤亡比历史上更惨重。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布雅努率领的大军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康熙在收到大胜的消息后,马上封了布雅努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那一战,沙俄损失惨重,请求和谈。 这一战的爆发比历史上晚了三年左右,大清在三番之乱后多了三年的修生养息,在和沙俄的对战上准备的更充足。 布雅努不仅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在战争中从沙俄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送回了大清。大清在这一场战役中不仅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让大清因三番之乱弄的空虚了的国库顿时充盈了起来。 原本那些看不过布雅努掠夺他国钱财的人,在看到国库因布雅努而充盈起来后再也无话可说,名声什么都比不了国家的利益来得重要。 这时候的大清朝堂上虽然已经有很多汉人,但是占据朝中重要位置的人仍然是满人,满人骨子里就有掠夺的天性,布雅努这样做那些满人怎么可能有意见? 每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都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如果布雅努掠夺的是本国百姓的钱财,康熙肯定不允许,可是布雅努掠夺的是他国的,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慷他人之慨,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会做的事。 所以在沙俄要求和谈时,康熙底气十足,下旨让布雅努当大清和谈的代表。布雅努记得婠婠的话,所以在写奏折给康熙时,就提议不仅要沙俄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要沙俄赔偿大清因这场战役造成的损失,布雅努把婠婠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的写在奏折上。 国库之前就因布雅努以战养战的做法弄得充盈起来,这次布雅努提议让沙俄赔偿大清的损失,又可以大赚一笔,这样既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消弱沙俄的实力,让沙俄一、二十年内都别想再起战争的念头,康熙怎么会不同意? 康熙怕布雅努是武将,不会和人谈判,于是派了索额图和佟国纲去协助布雅努。 索额图和佟国纲到了尼布楚后,三人觉得这场战役是沙俄掀起的,造成大清巨大的损失,所以沙俄不仅要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还要赔偿大清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沙俄的使者戈洛文在看到大清的使者是以布雅努的意见为主时,脸就绿了,听到大清提出的要求后脸色更难看。本来就因为这场战役,沙俄就损失惨重,怎么可能同意大清的条件? 布雅努看戈洛文不同意大清提的条件,一句话就堵住了戈洛文的话: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大清不怕打战! 最后双方扯皮,交涉了两个多月,沙俄同意归还大清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赔偿大清九百万两白银。 布雅努再次大胜而归,康熙加封布雅努为掌銮仪卫事大臣加太子太保,泽洋、泽文、泽武在和沙俄的战争中也立了功,三人的官职都升了两级和阿玛张保同一个级别,古人讲究“子不越父”,所以康熙把张保的官职也升了两级成为了正四品的佐领。 他塔喇家在和沙俄之战上立了功,可也只有布雅努在一品大员之列,张保就算升了两级也才是四品官。 泽洋兄弟三人都还是五品官,四人熬到三品官位上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和那些世家大族差太远,婠婠的身份还不足以嫁给胤祺为嫡福晋。 在他塔喇家的人眼中,婠婠是世界上最出众的姑娘,胤祺看上婠婠,是胤祺有眼光。可无论胤祺再喜欢婠婠,婠婠做胤祺嫡福晋的机会都不大,他塔喇家的人又怎么肯委屈婠婠做胤祺的格格或是侧福晋?从此事事低胤祺将来的福晋一头。 他塔喇家众人庆幸只有胤祺剃头担子一头热,婠婠年龄小还不知情之味,如果婠婠真的对胤祺动了心、动了情,他塔喇家众人才伤脑筋,所以这么多年来泽洋、泽文对胤祺还是严防死守,不让胤祺接近婠婠。 胤祺也知道泽洋、泽文为什么这么做,虽然苦恼不能接近婠婠,可是对于两人的爱妹之心也能体谅。毕竟圣旨没下达,疼女儿的人家,谁家愿意让待字闺中的女儿天天和外男接触?虽然满人没那么多规矩,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几十年前大清刚入关的时候。 胤祺因为心神不定,和泽洋下了几盘棋输的居多,泽洋也看出胤祺的心思不在棋盘上,也就停了下来。 胤祺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看着不远处的倩影说道:“泽洋,我能和婠婠单独谈谈吗?” 21.守护之心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你和婠婠的可能性不大!”泽洋往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婠婠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画,可泽洋知道就这么点距离婠婠肯定能听到,“婠婠年纪还小,还不懂情、爱之事。五阿哥你是皇子,只要你说一声,多的是女子投怀送抱,又何必和婠婠纠缠在一起呢?” “情不知所起,等爷知道时已经再也放不下了。”胤祺摸了摸胸口,胸膛内的心脏正“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着,好似正在呼唤婠婠,让婠婠回头看自己一眼。 “五阿哥,虽然在我们眼中谁也比不上婠婠,可婠婠的身份还是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的贵女,婠婠的身份不足以做皇子嫡福晋,就算婠婠的身份足够,他塔喇家也并没有让家中女儿嫁入皇家的想法。”泽洋看向胤祺,双眼闪过坚定,“他塔喇家男儿的未来自己去拼搏,为此可以血战沙场,那怕马革裹尸也绝不会牺牲家中女儿的幸福去联姻!” “在我们兄弟心中,婠婠是无价之宝,她是我们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任何人都不得让婠婠受委屈!为了婠婠,我们可以牺牲任何人,哪怕是我们自己!”泽洋话刚落就看到婠婠回头看向自己,泽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婠婠朝泽洋甜甜一笑,又低头画画,只是握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 泽洋捏起一个棋子抛了抛,笑问:“五阿哥,奴才今年二十一了,其他人在奴才这么大时孩子都好几岁了,可奴才还没成婚。奴才先前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听说过一点。”胤祺点点头。 胤祺不但听说过,还出手狠狠的教训了某个尚书家的格格,谁让某个格格不长眼敢对婠婠有敌意。 泽洋十八岁时高中探花,在游街时被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看中。 某一天下朝后礼部尚书涨红着脸找上了布雅努,先是夸了夸泽洋,最后表示想和他塔喇家结亲,看布雅努意下如何。如果他塔喇家同意,等选秀时礼部尚书会向上面请个恩典撂牌子让嫡长孙女明兰自行嫁娶,他塔喇家再上礼部尚书家提亲。 布雅努虽然当时没立即同意,心中却很意动,礼部尚书或许因为常年在礼部任职的关系除了人有点古板外,对方无论家风还是为人都可以。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格格应该不会差,但是想着泽洋不是泽文、泽武俩人,泽洋是他塔喇家的嫡长孙,是京城他塔喇氏一族未来的族长,他的妻子是宗妇自然要慎重挑选,可不能这么鲁莽的决定下来,还是需要章佳氏多方考察才能决定下来。 布雅努回家后就找张保和章佳氏说了礼部尚书的打算,让章佳氏找个时间看看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来能不能挑起他塔喇家宗妇的担子。 之后章佳氏约了礼部尚书的夫人出来详谈,也见过明兰格格几次,无论是私底下查的还是自己看到的,章佳氏都对明兰格格很满意。 泽洋对娶什么样的人没想法,自家玛法对礼部尚书和他家的家风满意,额娘对明兰格格满意,自己也见过明兰格格,明兰格格除了性格有点强势外没什么不好。在泽洋也同意后,于是两家打算选秀结束后就把婚事定下来。 两家相看时婠婠正在闭关,等婠婠出关时,两家就差正式下定了。 婠婠虽然对两家这样简单就定下婚事很不满,相伴一生的人自然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泽洋自己都没意见,婠婠能怎么办?但是婠婠还是在两家把婚事定下来之前写了帖子给明兰,相约到茶楼喝茶。 婠婠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想让人破坏,更不希望将来泽洋三兄弟因为女人的原因而生间隙,所以想看看明兰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对方能担当起大嫂的重任,友爱夫家的兄弟自然好。如果不能,趁着两家还没下定,这婚也没必要结,娶一个搅家精进门祸害的是他塔喇家。 泽文、泽武担心婠婠被欺负,所以也跟着来了,泽洋则是偷偷尾随在三人身后。本来有泽文和泽武在,泽洋也不担心婠婠会受人欺负,可婠婠想让自家大哥多了解一下明兰,想找个机会让两人再次见一次面。 婠婠先到茶楼,看到明兰还没到就让泽洋三人到隔壁的包间坐着,那天婠婠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明兰才姗姗来迟。 明兰长得明艳大气,一袭红色旗袍寸的明艳的脸更显光彩照人,只是明兰再怎么漂亮,婠婠也不喜欢,只因对方隐隐对自己的敌意。 婠婠没错过明兰进门来时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时眼中的不甘和嫉妒。 婠婠偏头想了想,就知道明兰为什么不甘和嫉妒了,因为头上的发簪是自己出关后大哥送的。想必这根发簪是大哥见明兰时买的,或者是大哥买的时候被明兰看到了,明兰以为大哥是买给她的,没想到今天会带在自己头上。 看到明兰眼中的不甘和嫉妒,而且还对自己有敌意后,婠婠也懒得开口了。本来只是对对方有点好奇,也想提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会如此失望。 嫉妒大哥把簪子给了自己?不甘心簪子在自己手上?就因为这样就对自己有了敌意,这样的大嫂自己可消受不起,他塔喇家也消受不起。 心性如此狭隘,只因一根簪子就嫉妒、不甘,以后等二哥、三哥娶了妻,妯娌间能相处的好? 婠婠摇了摇头,就转身欲走。 明兰看到婠婠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就知道要遭,想拦下婠婠,可是只要婠婠想走,世上没人能留住婠婠,包间里徒留惴惴不安的明兰。 泽洋三人在隔壁听到房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从刚才明兰的挽留中也知道出来的是婠婠,三兄弟随后也追了出来。 等泽洋三人追上婠婠后,婠婠把明兰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后的不甘和嫉妒还有对自己的敌意告诉了泽洋。 当时泽洋什么话也没说,只摸了摸婠婠的头。等回到他塔喇府后,泽洋找到布雅努、张保、章佳氏,告诉三人自己不打算娶明兰了,把茶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布雅努、张保、章佳氏三人沉默半响后,同意了泽洋的决定。他塔喇家嫡长孙的妻子不需要有多好的家世,不需要有多好的容貌,但是一定要有容人之量,在还没过门时就嫉妒小姑子,因一根簪子就对小姑子有敌意,这样的人娶进来做什么?娶进门来把他塔喇家搅合的天翻地覆吗? 取消婚约,礼部尚书一家肯定不同意,特别是明兰。明兰在知道因为自己在那一霎那对婠婠的不甘、嫉妒和敌意,被婠婠发现后才导致他塔喇家取消婚约,恨自己的同时更恨婠婠。 可是礼部尚书家和明兰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两家没交换庚帖、没有下定、没有告诉他人,只是私下相看。他塔喇家不上门下定,难道礼部尚书能压着他塔喇家上门?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女方,而且本来就是明兰理亏。没有哪家的媳妇还没过门就敢明目张胆的的嫉妒小姑子,就敢对小姑子表露敌意。 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塔喇家对婠婠的重视,胤祺自然也知道。 “奴才对奴才未来的妻子没什么要求,只要她上能孝顺长辈,下能善待婠婠,奴才这一生都只守着她一人过!奴才的玛法、阿玛、额娘都是和善之人,婠婠更是个贴心的妹妹。”泽洋讽刺一笑,“可就这么简单的事明兰格格都做不到,奴才在第一次见明兰格格时就和她明说了,她也答应奴才会做到奴才所说的事。可没想到才第一次见婠婠,就因为一根簪子明兰格格就开始嫉妒起奴才对婠婠的好来。” “婠婠是奴才唯一的妹妹,奴才得了好东西不给婠婠给谁?不说还没娶进门的妻子,就是娶了进门的妻子,在奴才心里也没婠婠重要!”泽洋看向胤祺,“五阿哥,奴才不会让任何人委屈婠婠,就是奴才将来的妻子不行!” 听到泽洋这么说,胤祺沉默了。 胤祺能保证自己不让婠婠受委屈,可其他人呢?婠婠嫁给自己后,宫里身份比婠婠身份高的人还有很多,比如:皇阿玛、皇玛嬷、包括额娘在内的四妃、将来的二嫂太子妃,兄弟们将来的福晋也不是好相与的。 “为了找一个上能孝顺长辈,下能善待婠婠的女子,奴才的额娘可是费尽心思,哪怕要奴才多等一年才能成婚,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年。不过只要对方能对婠婠多几分善意,等等也无碍。”想到那个和婠婠很谈的来的女子,泽洋笑了笑。 两年前,章佳氏终于找到一个让他塔喇家众人都满意的姑娘。 那姑娘的父亲曾经是布雅努的手下,在和沙俄的战役中殉国了。在两家商定婚事时,那姑娘还有一年才出孝期。没相到那姑娘刚出了父孝,长兄接了父亲的官职后,那姑娘的祖父又去了。祖父去世,又要守孝一年。 泽洋这一等就是两年,二十一岁还没大婚。 “二弟为了不重蹈奴才之前的覆辙,十八了还没相看也是因此,我们兄弟都不想婠婠受任何委屈,哪怕那人是奴才们的妻子。”泽洋定定的看着胤祺,“五阿哥,眼下奴才相信五阿哥有守护婠婠之心,以后呢?” 22.厌恶 “你先前说的那些都不存在,爷会让皇阿玛下旨赐婚,婠婠会是爷的嫡福晋,爷的嫡福晋也只能是她!”胤祺眼中闪过坚定,“爷对婠婠的维护之心不比你们少,大婚后爷就会离宫建府,到时候府里的一切都是婠婠说了算,没人敢让婠婠受委屈。” “五阿哥,他塔喇家不……” “泽洋,你能保证婠婠嫁给其他不受委屈吗?与其让婠婠嫁给别人,还不如让婠婠嫁给爷,起码爷心里有婠婠,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护着婠婠。”胤祺意有所指道:“你应该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有那个女人时,有时候会有多绝情和狠心。” 听到这里,泽洋心里有片刻迟疑,因为泽洋想到了自己如何对待明兰的。 看出泽洋眼中的迟疑,胤祺继续说道:“在爷和婠婠的嫡长子满三岁之前,爷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下爷的孩子。”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吧,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胤祺提到其他女人,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别说婠婠嫁给胤祺后,胤祺在婠婠生下长子三年后才允许其他女人生下孩子,就算胤祺一生都不让其他女人生下孩子,他塔喇家也不会答应让婠婠嫁给胤祺。 “他塔喇家的男人没有小妾,婠婠将来的丈夫除了婠婠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泽洋看着正在画画的婠婠,眼中闪过寒光,“敢找其他女人恶心婠婠,奴才废了他第三条腿!” 听到泽洋最后一句话,胤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不可能会没有其他女人,不管愿不愿意,自己将来都会有别的女人,而且还会有不少。 “爷……”胤祺眼中闪过黯然,握起的拳头发白。 泽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五阿哥,你是皇阿哥,你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婠婠其实在你心里不是无可替代的。” “爷想和婠婠单独谈谈。”胤祺看向婠婠,眼中的温柔不容错辨认。 泽洋点头同意。 泽洋知道婠婠只把胤祺当普通朋友,没有其它的心思,而且婠婠还小,也不怕胤祺说动婠婠。 泽洋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亭子附近只剩下还在画画的婠婠和胤祺。 “婠婠,你芳辰那天十一弟正好病了,爷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胤祺走到婠婠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看看喜不喜欢?” 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胤祺手中的玉佩,极品羊脂白玉,这种品级的玉佩皇宫里应该也没有几枚,胤祺为了得到它肯定费了不少心。 婠婠垂眼,语气平淡道:“太贵重了,婠婠不能收!”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面无表情的脸,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刚刚爷和泽洋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胤祺知道婠婠会武,武功还不错,或许婠婠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和泽洋的话,所以才拒绝收下玉佩? “是。” “婠婠,自六年前在这个庄子上看到你穿道袍那一刻起,爷心中就有了你。”胤祺自嘲一笑,“在那一刻爷忘了你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女童,从此就把你记在心上,在爷心中的份量逐年加重。”胤祺走上前,在离婠婠三步远时停了下来,伸手想挽起婠婠垂落的发丝,在婠婠别开脸眼中闪过厌恶时无力的垂下。 胤祺垂眼,双手紧握,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婠婠,你就这么讨厌爷?连爷稍微接近一下都不行吗? “五阿哥,婠婠无意进皇子后院,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婠婠知道自己刚才伤到了胤祺,“实际上,婠婠无意和任何男子扯上关系。这一生婠婠只愿跟随师傅身边修道,追求无上大道。情情爱爱只是过眼云烟,五年、十年过去,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因家族联合在一起的怨偶。” “咱们幼年相遇,这些年五阿哥常常出宫,婠婠也算和五阿哥青梅竹马长大。若做朋友,婠婠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可做恋人、妻子,婠婠却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婠婠垂眼,“五阿哥要的,婠婠给不起!婠婠要的,五阿哥同样给不起!既然给不起对方要的,为何要纠缠在一起相互折磨?” 婠婠自觉已经和胤祺说开了,不想继续和胤祺呆在一起,转身欲走。 “婠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肯定爷给不起?”在婠婠没有防备之下,胤祺伸手抓住婠婠的手,“就这么不想嫁给爷?嫁给爷,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婠婠怕伤了胤祺惹来麻烦不敢动手,忍住呕吐的欲望看着胤祺,“放手!” 胤祺看着婠婠脸上化为实质的厌恶,下意识的放了手后退了两步。 婠婠再也无法忍耐,转身疾步而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看着瞬间不见的婠婠,胤祺低低而笑。婠婠,爷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可是怎么办呢?爷就是放不开、放不下。 前世贤妻美妾,儿女环绕,皇阿玛看重封为亲王,最后四哥登上皇位也没有为难,虽然最后爷折在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位侧福晋手里。人生重来一次,爷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得到的前世已经得到,婠婠你是爷今生唯一想要得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良久后,胤祺看着婠婠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疑惑。以前婠婠虽然对自觉冷淡,可也不会厌恶自己,而刚才婠婠明显是彻底厌恶了自己。 胤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婠婠厌恶自己。 在皇宫长大的胤祺,知道有些事必须当时就要找出原因,一旦错失辩解的时机,就算后来找到原因也解释不清了。 婠婠离开亭子后就回房沐浴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婠婠都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这也是前世婠婠大学毕业就回了山门的原因。 今生为了不失礼,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怕一个忍不住会当着人的面吐出来,所以婠婠今年都十一岁了,章佳氏都没有带婠婠到各家走动,其他人只知道章佳氏在十一年前生了个格格,却连婠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婠婠全身上下来回洗了三遍,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婠婠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婠婠,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回房了?五阿哥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 “婠婠,五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泽洋看到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头、洗了澡,眼中风暴渐起。 “大哥,五阿哥没做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婠婠用法术把头发弄干,把梳子塞到泽洋手中理直气壮道:“大哥,帮我梳头!” 泽洋眼中闪过了然,满脸无奈的拿起梳子给婠婠梳头,“你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好?其他男人可不会像玛法、阿玛和我们兄弟三个样洁身自好!” “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和师傅呆在山上去。”婠婠很不以为然。 泽洋揉了揉婠婠的头,无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额娘知道了又会念叨了。” 章佳氏虽然对戈道长当初救了自己和婠婠很感激,可是对于丈夫让婠婠拜戈道长为师可是满心怨言。虽然清一观不忌嫁娶,可章佳氏担心婠婠跟着戈道长修道,修的不想嫁人了。 提到章佳氏,婠婠就开始头疼。自己才十一岁,章佳氏居然就在帮自己相看人家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小学,自己额娘居然就想帮自己相看人家。 婠婠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胸口和腰身,虽然发育的不错,可也改不了自己还是十一岁的事实。 午膳时胤祺见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连发型都换了,知道婠婠刚才沐浴洗头了,心中复杂难辨。 胤禟和胤䄉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吃饱喝足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后就要启程回宫了。虽然午膳时没有吃到婠婠做的菜有所遗憾,可是下午的时候婠婠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两人带回宫,也算有所收获。 婠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肯上马车的胤祺,心下叹息。 看了胤祺一眼,婠婠走到偏僻处。 胤祺随后跟了上去。 “九哥,你说五哥想和婠婠说什么?今天一整天五哥都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胤䄉捅了捅胤禟的腰,低声问。 “不知道。”胤禟摸了摸下巴,想到早上的事,眼中闪过深思,不会是那个原因吧? 泽洋三兄弟看到远处的婠婠和胤祺,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23.说开 夕阳下,小路上迎春花遍地开花,风一吹发出“簌簌”声,枝头上的梅花随风飘落,婠婠抬手任由梅花飘落在手心上。 婠婠看向五步之外的少年,少年长得真好,特别是此时背光下,“五阿哥,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想来宫里的宜妃娘娘已经安排教导人事的宫女了吧?” “婠婠……”胤祺先是惊愕,后来更是难为情和不知所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婠婠淡淡一笑,“在亭子里时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胤祺脸色遽然一变,急忙解释:“婠婠,我没有和她们发……”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和她们发生关系,可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吗?今天不会,明天或许就不一定了。”婠婠打断了胤祺的话,不想听胤祺的辩解。 “或许是跟着师傅修道、学武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鼻子特别灵敏,只要近距离接触我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味,只要那两人身体上接触的时间超过三吸。”婠婠看向胤祺,“只要那人身体和其他人有过纠缠,哪怕他/她把全身上下洗个遍过去好几天,我依然能闻到。” 听到婠婠能通过近距离接触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胤祺身体一僵,想到早上自己伸手去拉婠婠时,婠婠眼底的厌恶…… “如果那人是我熟悉的人,和人纠缠时动了欲、念,十天半个月后我仍然能闻到。”婠婠抬起手,把手心的梅花吹落,“如果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只会觉得欣慰,夫妻伦敦天经地义!如果两人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会觉得很恶心。”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塔喇家上到玛法,下到三哥泽武,他们从来不用丫鬟伺候,身边照顾的人都是小厮,怕我在他们身上闻到丫鬟身上的脂粉味觉得他们恶心,从此再不让他们靠近。”婠婠看向胤祺,“五阿哥,那个和你身体有接触的人动了欲、念,所以你碰到我时,我感到厌恶。” 此时,胤祺的脸色很难看。 婠婠也不管胤祺的脸色是否难看,既然说了那就所幸说开: “我的师门属道门,不忌嫁娶,两千余年来没有一个弟子嫁娶,但是历代弟子都会被师傅告诫,要么就不要嫁娶,嫁娶之后就要对另外一半负责,他/她是我们的半身、道侣,我们可以辜负天下人就是不能辜负他/她。 丈夫对我来说,一丈之内才是夫,超过一丈,那就不是夫。 妻,齐也,是能和丈夫并肩之人,不是丈夫的附属。 在我心里,夫和妻都应该是彼此的唯一。当其中一个有了他人,就不配为夫为妻!所以看到本该是夫妻中的某一人在妻子或是丈夫没出现时就有了其他人,我会觉得恶心,如果有了妻子或丈夫还和其他人纠缠,我会恶心的想吐!”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与欲言又止,脸色忽青忽白。 “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容于俗,对很多人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我没想改变世人的想法,所以这一生我都没想嫁人。”把心底的想法说开,婠婠感觉浑身一轻,“如果圣上下旨让我嫁,为了家人我或许会嫁。但是自新婚那天起,我不会让那人踏入我的院子一步,他要多少女人都好,只要不到我眼前来碍眼,我可以视而不见,如果非要到我面前来找存在,那就别怪我心狠!” 想到某个画面,婠婠笑的邪气,“他敢带别的女人到我面前恶心我,我就剁了他第三条腿喂狗!让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和狗交合!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配狗不是正好吗?” 胤祺看着眼前圣洁中带着邪气的婠婠,完全震惊住了。 看着胤祺震惊的模样,婠婠微微一笑,“别这样看我,如果他睡了别的女人,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找我麻烦,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院子里什么也不做。” 婠婠走到胤祺面前,吐气如兰,“五阿哥,这样的我,你还敢娶吗?不怕我废了你?” 胤祺垂眼,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想当我婠婠的丈夫,那就要做好一生一世只守着我的准备,无论婚前、婚后都不能有别的女人!我要的,你给不起!你要的,我也给不了!”婠婠转身而走,“别再来找我了,以后我不会见你。” 泽洋、泽文看到婠婠脸上的决绝,如释重负。 泽武看了看婠婠,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胤祺,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胤禟和胤的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胤祺,看婠婠的神色也知道两人谈崩了。 “九阿哥、十阿哥,婠婠先告退!”婠婠朝胤禟和胤服了服身,向庄内走去。 “婠婠……” & 那天和胤祺说开了后,婠婠第二天就回到他塔喇府。 一晃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婠婠再没有踏出府门一步,不是抚琴、画画就是修炼、悟道。胤禟和胤到他塔喇府来过两回,不过婠婠没见他们。 之前婠婠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斩断和胤祺的姻缘线,但是那次在庄子上婠婠看到了斩断两人姻缘线的办法,自己无法斩断,那就让胤祺来斩断。 这两个月胤祺都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应该是放弃了吧?没有几个男人听了自己那一段话还能无动于衷。 “婠婠,来试试这几身衣裳!”章佳氏喜气洋洋的走进婠婠的院子,而章佳氏身后的人手上捧着一叠衣服。 “额娘,我已经够多衣裳了,你怎么还让人给我做?”婠婠放下笔,很是无奈的看着章佳氏。 “你哪有很多衣裳!哪个姑娘家会嫌弃衣裳多的?”章佳氏拉起婠婠,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在婠婠身上比划,“你看这件衣裳多寸你的肌肤?你的衣裳大都很素雅,小姑娘就要穿红带绿才好看!” “额娘,你有时间还不如多让人替三哥做几身衣裳,三哥的衣裳耗损的快。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子最是需要体面的衣裳。” “你三个哥哥的衣裳府里的绣娘有做!这些是额娘特地让蜀绣坊的人专门给你做的。”章佳氏拿着衣服一件一件在婠婠身上比划着,越看越满意,“婠婠,快去换上,让额娘看看合不合身。蜀绣坊的手艺真不错,等下个月额娘再让人帮你做几身。” “额娘,别乱花银子了。府里绣娘的手艺就不错,何必找蜀绣坊的人做衣裳?”婠婠看着眼前一大堆衣服,有点担心府里的经济状况。 蜀绣坊绣娘的手艺是真的很好,绣的花样栩栩如生,面料也是最时新的,可价格也不便宜,一件衣裳价格高达几十量银子,好点的百两银子不止。 阿玛和三个哥哥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万两银子,可是府里每个月给自己做衣服的银子就要花几百两,婠婠觉得实在没必要每个月都做新衣,可无论婠婠怎么抗议,没有一个人听婠婠的。 章佳氏永远是一句话:小姑娘家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难道要等老了才来穿红带绿? 他塔喇家的男人:婠婠是最漂亮的姑娘,当然要穿最漂亮的衣裳。 面对这样的家人,婠婠能怎么办? 婠婠在章佳氏急切的呼唤声,换上新衣服走了出去。 “真好看!”章佳氏满意的点点头,蜀绣坊的衣服虽贵,可是真的好看,“下个月再到蜀绣坊多做几身。” “额娘!”听到下个月还要多做几身衣服,婠婠忍不住说道:“大哥就要娶妻,二哥、三哥离娶妻也不远了,咱们家花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何必给我置办那么多衣裳?衣裳有穿就行了。” “放心,你大哥他们娶妻的银子,额娘早就留出来了。”章佳氏没有一点诚意的拍了拍婠婠的手,“你已经十一岁了,是该出去走动走动了。以前额娘依着你的性子,你不想出门额娘没逼你,可现在不成!你不出门走动,别人家的夫人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上门来提亲?” “额娘,我还小!”听到章佳氏旧话重提,婠婠很头痛。 “不小了,现在相看正适合。额娘也是像你这么大时开始相看人家的,正好过几天你大嫂除服,你和额娘一起去,别想躲。”章佳氏哪看不出婠婠的心思,但是生为女子不嫁人怎么成? “我去。”未来的大嫂除服是一定要去的,婠婠也就没反驳章佳氏的话,“大哥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下月初八。”想到长子终于要娶妻了,章佳氏眼中闪过笑意。 婠婠算了算时间,皱眉说道:“这么急?离下月初八还不到一个月。” “唉,没办法的事。你大嫂祖母身体不好,也就这几个月的事,如果婚期再拖下去,你大哥什么时候能成婚?”章佳氏也想让长子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可是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筹划,万一儿媳妇的祖母在这两个月里去了,难道还要儿子等一年?还不如赶紧把婚事办了。 婠婠想到未来大嫂这几年的多灾多难,也不由得点头。婠婠不是没想过救下泽洋未婚妻的祖父母,只是对方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对于一心求死的人是救不回来的。 24.贵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响个不停。 五月初八,他塔喇·泽洋迎娶已故正四品指挥佥事齐佳·札克丹之女齐佳氏·殊兰。 这天他塔喇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大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府里的人迎来送往,并客如云。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可却是耐看的,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苏勒不哭!姐姐喜欢苏勒!”小家伙连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臭小子!那你和姐姐在这里,可不许哭闹,知道吗?”尼楚贺看到小儿子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婠婠,那就麻烦你看着苏勒了。” “姑爸爸,你去忙吧。苏勒很乖,他不会哭闹的。”婠婠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问:“是不是啊?” “不哭!”苏勒连忙点头。 “来认识一下众位姐姐。”婠婠拉着苏勒介绍在场的格格们,“齐布琛姐姐好!齐兰姐姐……” 贵女们看着苏勒仰着小脸叫自己姐姐,那可爱的模样赢得了在场诸多贵女的心。 看众贵女并没有排斥、不喜苏勒,尼楚贺这才转身出去。苏勒还不到三岁,不用避嫌,有婠婠看着也放心。 看苏勒在众多贵女中如鱼得水,这个姐姐叫着,那个姐姐叫着,小嘴如抹了蜜样逗得众人掩嘴而笑,婠婠看着笑得最为复杂的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深思。 马佳·雅宁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而且对他们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在看到小姑姑母子时那么激动,就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其他人,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他塔喇家除了婠婠两个叔叔外今天都齐聚一堂。 婠婠另外两个在外面任职的叔叔虽然因为职责没有回京,可是两个婶婶都带着各自儿子回了京城帮忙,两个姑姑也带着丈夫和儿子回了娘家。 25.猜测 婠婠的小院子很热闹,前院用来招待男人和后院也是热闹非凡,他塔喇家几十年都没有今天这样热闹过。 他塔喇家嫡长孙大婚,和他塔喇有点关系的人今天都来了,他塔喇府席开六十桌。因布雅努的妻子早逝,后来一直没有续娶,所以整个他塔喇府女眷中品级最高的就是章佳氏,可章佳氏的品级不足以担当招待前来贺喜的诰命夫人,因为来贺喜的夫人很多都比章佳氏的品级高很多。 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这些品级的夫人章佳氏以前虽然见过,但是都是坐在角落当陪衬,如今长子娶亲却要亲自招待,章佳氏心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章佳氏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出席一个四品官长子的婚宴,大都是冲着公公布雅努这个一品大员来的,还有一些是看在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面子才来的,京城中谁不知道布雅努三个孙子和宫中的三个皇阿哥交好?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也没有自己的心腹,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自己上门祝贺,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一位贝子福晋招待这些诰命夫人,身份足够。 宴席开始时,前院的情况婠婠不知道,后院中二十几桌坐满了人,那些诰命夫人按身份和亲密关系坐在一起,众贵女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也有按身份坐在一起的,但大多数都是按亲近关系而坐。 婠婠虽然是四品官之女,但是祖父布雅努是一品大员又是主人家,被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两人拉住坐在一起,另外几人都是二、三品大员家的格格。马佳·雅宁被其他的格格拉着坐在另外一桌。 “姐姐,这个好吃,苏勒给姐姐剥。”苏勒端坐婠婠怀里,剥了一个荔枝喂到婠婠嘴边。 “谢谢苏勒!”婠婠张嘴吃下嘴边的果肉,揉了揉苏勒的头,“苏勒剥完自己吃,姐姐想吃的话会自己剥。” 瓜尔佳·齐布琛看着端坐在婠婠怀里白白胖胖的苏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渴望,想到那些老人说多抱抱可爱的孩子,将来自己也会生下如此可爱的子嗣,瓜尔佳·齐布琛朝婠婠说道:“婠婠,能让我抱抱苏勒吗?” 婠婠看着瓜尔佳·齐布琛眼中不易察觉的渴望,眼光一闪就同意了。 现在已经是康熙三十二年,瓜尔佳·齐布琛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内定的太子妃了吧? 婠婠猜的没错,瓜尔佳·齐布琛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内定的太子妃,等八月选秀完康熙就会下旨赐婚。 还没嫁给太子,而太子胤礽却有了长子、长女,瓜尔佳·齐布琛怎么能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瓜尔佳·齐布琛只能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争取在新婚时就能怀上太子的嫡子。 原本泽洋娶妻,瓜尔佳·齐布琛这个已经内定下来的太子妃和三皇子福晋董鄂·齐兰是不用来的,可是京城中耳聪目明的人从胤祺这六年来的蛛丝马迹中多少猜到一点胤祺的心思,这些人不信康熙对胤祺的心思毫不知情,而康熙知道胤祺的心思却没有一点动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婠婠的阿玛张保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可婠婠的玛法却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当朝一品大员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而婠婠是布雅努唯一的孙女。 以婠婠如今的身份,康熙不会看着胤祺毁了婠婠的名声,什么也不做不过是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肯定会下旨赐婚,就如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和三阿哥福晋董鄂·齐兰。 选秀,选秀,其实在秀女还没进宫时,各家秀女的资料和画像就已经摆在康熙的御案上了,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决断。秀女进宫选秀,宫中不过是通过选秀再次考察一次各家秀女,做最后的决定罢了。 那些世家大族,对那些家世、人品、容貌都属顶尖的贵女最后的归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成算。 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嫡出贵女,参加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选秀之前康熙多少都会暗示一下。那些家世普通的秀女才会通过选秀搏前程,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之所以会来,为的是婠婠。 胤祺这些年来的行踪瞒得过那些普通世家,却瞒不过那些时刻关注皇阿哥的顶尖世家豪门,何况胤祺也没怎么隐瞒自己的行踪,胤祺只是遮掩了到他塔喇庄子上初衷,可尽管胤祺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了,还是被一些老狐狸发现了。 瓜尔佳家和董鄂家就是知道胤祺心思的人,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婠婠很可能就是日后的五福晋。两人都已经知道自己日后的归属,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荣妻贵’,两人当然要为自己将来的丈夫多拉拢一些人到身边。 五阿哥是被蒙古太后养大的,注定就没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可能,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拉拢对象,不需要防备他什么。 不想当皇帝的太子不是合格的太子,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合格的皇子,两人为了未来的丈夫可谓是费尽心机。 两人当然也可以等婠婠嫁给胤祺后再来拉拢,可是那时候就不是只有一个竞争对手了,大福晋、四福晋还在宫里立着呢。趁着大福晋和四福晋不能出宫,两人当然要抓紧机会拉拢婠婠。就算以后婠婠不能嫁给胤祺,两人也不亏,布雅努可是兵部尚书,有婠婠这一层交情在,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勒真可爱!”董鄂·齐兰看着瓜尔佳·齐布琛抱着苏勒,眼光一闪,捏起一块糕点逗苏勒,“苏勒,给姐姐抱抱你怎么样?” 苏勒看向婠婠。 婠婠点了点苏勒的小鼻子,“齐兰姐姐喜欢苏勒,给齐兰姐姐抱一下怎么样?” “齐兰姐姐。”苏勒把手伸向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抱着苏勒的软软的小身子,闻着苏勒身上的奶香味,笑着说道:“真想把苏勒抱回家!” “你不能抱苏勒回家,苏勒是姐姐家的!”苏勒听董鄂·齐兰这么一说急了,怕董鄂·齐兰真的把自己抱回家,扭着小身子要下地。 “噗呲!” 周围的贵女看着苏勒这焦急的小模样捂着帕子笑了。 马佳·雅宁更是笑意盈盈,一扫刚才低落的情绪,看着苏勒的眼中闪过一抹慈爱。 婠婠通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发现,马佳·雅宁不仅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还认识额娘章佳氏、大姑姑、两位从外地回京的婶婶。 认识额娘,两位姑姑,勉强可以说的通,毕竟都住在京城,可是两位婶婶已经有十几年没回京,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她们,马佳·雅宁哪来的机会认识她们? 因此婠婠对马佳·雅宁的身份心中有所猜测,现在就差证实了。如果真的证实了马佳·雅宁的身份,还真的有点难办。 26.决定 皇宫里,胤祺拿着书,眼睛盯着书上,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恍惚中婠婠的面容就出现在书页上,“婠婠?” 站在胤祺身边的心腹太监吴林没听清胤祺说了什么,躬身问:“爷?” “没什么!”被吴林这么一问,胤祺回了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现在什么时辰了?”胤祺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安东回来了没?” 吴林看了下沙漏,“爷,现在是戌时一刻,安东还没回来。” 听到安东还没回来,胤祺又开始出神了,端着茶杯半响不语。 两人口中的安东,是胤祺另外一个心腹太监,被胤祺派到他塔喇府送礼去了。泽洋娶妻,还劳动不了皇阿哥去祝贺,就算两人是朋友。 吴林小心翼翼的问:“爷,要不奴才派人到宫门口守着?” “不用。”胤祺挥了挥手,让吴林退下。 吴林退下后,胤祺就坐在书桌前发呆,“婠婠,爷该怎么办?” 自从三个多月前,胤祺就再也没见过婠婠,不是不想念。 三个多月没见婠婠,胤祺对婠婠思之若狂,可是那天婠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胤祺给不了婠婠想要的生活,婚前婚后都不可能只有婠婠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把婠婠娶为福晋,只和婠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胤祺怎么可能甘心? 为了将来,这三个多月胤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因为胤祺总是一副恨不得出家做和尚的姿态,佛经不离手,每天都抄写佛经,等抄好了不是献给太后就是康熙,康熙是真怕胤祺如他皇玛法样出家当和尚,大清已经有一个出家当和尚的皇帝了,不能再出一个出家当和尚的皇子了,况且这个皇子还没大婚,也没有子嗣。 胤祺十一岁时,康熙就示意宜妃安排宫女教导胤祺人事,各种各样的宫女都安排一个,希望这些宫女中有一个能入胤祺的眼,引起胤祺对女人的欲/望,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胤祺真的出家当和尚了。 可是康熙失望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宫女都没引起胤祺探索女人的欲/望,反而让胤祺更沉迷于佛理中。 看胤祺这样,康熙很头痛,但是康熙并没有因此妥协,反而和胤祺杠上了,每过一段时间就让宜妃换一批容貌出众的宫女到胤祺身边伺候。 胤祺这样,宜妃比康熙更着急,康熙有那么多孩子,胤祺只是其中一个,胤祺在康熙这些孩子中不是长子、不是嫡子、更不是幼子。 宜妃除了胤祺之外,是还有两个儿,但是其中一个病弱,能不能养大还是另外一回事。 胤祺对宜妃来说是特别的,胤祺是她的长子,是因为胤祺的原因才让宜妃升为一宫主位。或许胤祺不是宜妃最疼爱的儿子,却是宜妃最看重的儿子。 康熙和宜妃是可以让人下药让胤祺碰那些宫女,但是这个办法却后患无穷,两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康熙看到胤祺经常出宫找泽洋三兄弟,刚开始那两、三年康熙真的以为胤祺是因为泽洋三兄弟才频频出宫。谁能想到胤祺会看上一个连少女都称不上的女童?除非亲眼看到。 康熙因为布雅努是自己的心腹重臣,又查过他塔喇家众人,知道他塔喇家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胤祺在去找泽洋三兄弟时,康熙并没有让人监视。就是因为这样,康熙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胤祺对婠婠异样的心思。 康熙发现胤祺对那些宫女都冷眼以对,无论那些宫女怎么勾引,胤祺都不动如山,好像那些宫女和太监没有什么区别,康熙这才想起和胤祺从小就认识的婠婠。 胤祺对身边的宫女这样,那和胤祺从小就认识的婠婠,胤祺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康熙让人暗中观察胤祺和婠婠怎么相处的,胤祺对婠婠是不是也和对待那些宫女样不假辞色。 暗中观察胤祺和婠婠相处的人没多久就发现胤祺对婠婠的不同,胤祺不仅没有对婠婠冷脸以对,反而对婠婠温柔体贴,总是不着痕迹接近婠婠,而婠婠对胤祺虽然不说多冷淡,但是对胤祺没有一点亲近之心。 那些暗卫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康熙,康熙虽然对布雅努很放心,但是也有点疑心布雅努是不是有把孙女嫁进皇家的想法,毕竟之前的四大辅政大臣刚开始时也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可是经过时间的推移还有谁能保持初心不变? 康熙为了试探布雅努,不着痕迹的问起婠婠,问布雅努想替婠婠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康熙一提起这个问题,布雅努心中顿时就一跳,以为康熙有想把婠婠指给胤祺的想法,连忙表示婠婠以后不会高嫁,男方的身份不能太高,免得婠婠出嫁后在夫家受了委屈娘家人不能为婠婠出头。 怕康熙不相信,布雅努还把两个女儿的婚事拿出来举例。 布雅努的两个女婿家世不显,还不如他塔喇家。布雅努从来没想过要把女儿嫁到高门中去。高嫁后,女儿身份是高了,可娘家不显,除了多生儿子外女儿在夫家因何立足? 还不如低嫁,找家世清白规矩的人家,忠厚上进的人嫁了,只要两个女婿人品没问题、有上进心,他塔喇家再帮扶一把,不愁两个女婿将来不能封妻荫子。 他塔喇家比两个女婿家族强盛,两个女婿又因他塔喇才能更进一步,以后就算两个女婿在官场上步步高升,他们也不敢错待他塔喇家嫁出去的女儿。 布雅努和张保可谓是费尽心机才把女儿/妹妹嫁出去,时间一晃十几年过去,布雅努的两个女儿这十几年来过的很是舒心如意,虽然近年来丈夫除了自己外还有其他的女人,可是那都是没有名分的侍妾,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有,更不用说孩子了。这还是两人的丈夫升官之后上司所赠才有的侍妾,原本两人是没有侍妾的。 可就算是上司所赠的侍妾,两人也只是把人扔在后院,只有在嫡妻不方便才去她们的房间内,事后都会赐下避子汤,让心腹亲自看着那些侍妾把汤喝下才算完。 想到两个嫁出去的女儿真的按照当初所想,日子过的舒心如意,布雅努很是得意,心中就更肯定了不要婠婠高嫁的想法。 康熙是知道布雅努两个女婿的,康熙把布雅努当心腹重臣,自然会把布雅努的关系网查的一清二楚。 康熙看着得意洋洋的布雅努,确定布雅努不想婠婠高嫁,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那些宫女无论怎么勾引胤祺,胤祺都能坐怀不乱,还以为胤祺心中真的只有佛祖,没想到胤祺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找媳妇了。 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康熙自然就高看一眼婠婠,不会把婠婠当那些攀炎附势的人。 知道布雅努对婠婠的打算后,康熙对胤祺经常去找婠婠的行为就放任了,默认了胤祺和婠婠的婚事。 胤祺虽然是蒙古太后养大的,可是一个整天佛经不离手的皇子,怎么让康熙警惕?布雅努虽然是自己的心腹重臣,可是他塔喇家除了布雅努外并没有拿的出手的人物,况且布雅努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能活多久? 知道胤祺的心意后,康熙就暗示胤祺会把婠婠赐给胤祺当嫡福晋,免得胤祺真的出家去当和尚。 有布雅努的孙女拖着,胤祺应该不会出家了吧? 胤祺知道康熙同意了把婠婠赐给自己当嫡福晋后,出宫的次数更勤了,康熙对此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希望婠婠能快点长大好嫁给胤祺。 康熙真的很害怕皇室再出现一个当和尚的人,那会让全天下的人笑话皇室。父亲出家当和尚,儿子也出家当和尚,天下之人该如何看待自己? 因此,胤祺不碰那些宫女,康熙也没有任何不悦,不敢真的勉强胤祺,怕把胤祺逼狠了。还让宜妃不许勉强胤祺,随胤祺的意。 那天胤祺身上之所以有女人的脂粉味,是一个心大的宫女趁胤祺熟睡,吴林和安东打瞌睡时偷偷爬上了胤祺的床。 一只飞蛾扑向烛台,发出“啪啦”声,把胤祺的心神拉了回来。 胤祺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闻到没有任何脂粉味后心一松。 自那天和婠婠说开后,虽然不知道以后和婠婠的结果如何,胤祺不再让宫女近身伺候,努力一下或许和婠婠还有未来,可如果就此认命,胤祺知道自己和婠婠没有未来可言。 怕婠婠真的会因为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厌恶自己,那次见了婠婠回宫后胤祺连身上的衣服都只许太监洗,不许宫女碰。 胤祺不让宫女伺候,不让宫女洗衣服,康熙和宜妃知道后更担心了,再看到胤祺已经三个多月没出宫见婠婠后,两人心中的担心到了顶点,以为胤祺真的打算一心出家。 连喜爱的人,胤祺都能放弃,还有什么人和东西能牵引住胤祺? 这三个月康熙和宜妃时不时的询问胤祺的情况,每次都听下面的人说胤祺在看佛经、抄佛经,两人这三个月来为胤祺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胤祺一点都不知道康熙和宜妃的担心。 乾清宫内,康熙处理了一天的朝政眼中略带疲惫,梁九功很有眼色的上前帮康熙按摩,“梁九功,老五今天还是一心抄佛经?” “是!五阿哥没事时还是佛经不离手。”梁九功对康熙的想法不说了如指掌,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今天布雅努大人的嫡长孙大婚,五阿哥派了身边的心腹太监安东前去送礼!” “哦?”康熙闻言精神一震,“看来老五对他塔喇家的兄妹四人也不是真的放下了,要不然也不会让心腹去送礼!” 想到那个让自己操碎了心的儿子,康熙咬牙问道:“梁九功,布雅努的那个孙女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他塔喇格格三个月前刚满十一岁!”朝中大臣家中的人和事就没有梁九功不知道的,这是作为康熙心腹太监必备的技能。 听到梁九功这么说,康熙双眼一亮,“十一岁?也不算小了,比当初老四的福晋还大两岁!” 27.手段 他塔喇府里婠婠正带着众位格格逛自己的院子,丝毫不知道康熙和胤祺父子俩在打自己的主意。 “这花草打理的真好!”董鄂·齐兰看着院子里盛放的花朵,惊叹:“婠婠,这些都是你自己侍弄的?” 婠婠院子里的花真的很颠覆花草的生长周期,本应该已经花谢的牡丹、垂丝海棠开的正艳和四季海棠争奇斗艳,而下月才会开花的茉莉也来凑热闹,在一群艳色中凸显自己独特的色彩,让人一眼就注意到自己,最终夺得了魁首。 “嗯,平时闲的没事时就侍弄一下这些花草打发时间。”婠婠因山河图修的是自然之道,观察花草树木花开、花谢也是一种修炼,所以院子里种了各种花草树木。 经过婠婠手的花草树木到底不同,因为婠婠一身灵气,这些花草树木多少还是受了一些影响,比如院中的牡丹、垂丝海棠、茉莉,这三种花不应该开在五月。 众人虽然对牡丹、垂丝海棠、茉莉的盛开很诧异,也没多想。婠婠院子中的盛况虽然难得,但是世家大族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比如用暖棚改变气温。 “我平时也最爱侍弄花草,婠婠你以后能不能教教我?”董鄂·齐兰拉住婠婠的手娇笑,媚眼如丝,让人不忍拒绝。 瓜尔佳·齐布琛听董鄂·齐兰这么说眼中闪过不郁,董鄂·齐兰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像齐兰姐姐这样的美人怎么能侍弄花草?婠婠可不忍心看姐姐去侍弄花草,姐姐应该是赏花、抚琴的娇美人!”婠婠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插在董鄂·齐兰发间,也趁机挣开了董鄂·齐兰的手,“这人间国色的牡丹也只配做姐姐的点缀!” “齐布琛姐姐是人间富贵花,也只有这四季海棠配的上!”婠婠自然不会冷落了瓜尔佳·齐布琛,摘下一朵四季海棠插在瓜尔佳·齐布琛发间。 “谢谢婠婠,我很喜欢!”瓜尔佳·齐布琛摸了摸头上的四季海棠,眼中的笑容深了几许,心中对婠婠更亲近几分。 董鄂·齐兰本来看婠婠把牡丹花给了自己,用牡丹寓意自己倾城容貌,心里很开心,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容貌。可是见婠婠给了瓜尔佳·齐布琛海棠花,还是四季海棠,董鄂·齐兰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 自古以来,海棠和牡丹在文人中的地位就难分高下,可是在正常情况下牡丹一年只能开一次,而四季海棠却四季常开。一个一年只能绽放一次,一个四季常开,傻子也知道该选什么。 婠婠怎么会不知道此举会得罪董鄂·齐兰、得罪三阿哥胤祉?婠婠知道,可是婠婠没有办法,董鄂·齐兰自从来到他塔喇府就一直和瓜尔佳·齐布琛别苗头、打擂台。 如果可以婠婠也不想站队,可是董鄂·齐兰非要婠婠在自己和瓜尔佳·齐布琛中选一个。 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个是未来的三福晋,婠婠怎么选?自然是选未来的太子妃,哪怕太子胤礽将来是被废的命运,可是人家现在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婠婠,你还真有心!”董鄂·齐兰取下头上的牡丹花,气急一笑,“给我的是花中之王‘牡丹’,寓意雍容华贵。给齐布琛姐姐的是四季海棠,还真是谁也不得罪!” 婠婠本来不是这个意思,被董鄂·齐兰这么一说,好似婠婠左右逢源,就算婠婠有这个想法,也不能当面拆开来说得罪婠婠。 董鄂·齐兰是有心机和手段,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罢了,如果是几年后的三福晋肯定不会这样赤、裸、裸的得罪婠婠。 是婠婠的举动刺激到了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自认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都不比瓜尔佳·齐布琛差。在容貌上自己还胜瓜尔佳·齐布琛一筹,可是瓜尔佳·齐布琛却被康熙内定为太子妃,董鄂·齐兰怎么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除非毁了瓜尔佳·齐布琛,自己才有成为太子妃的希望。 毁了瓜尔佳·齐布琛又怎么是一件容易的事?恐怕自己还没动手就被康熙了结了。深深的不甘被董鄂·齐兰压在了心底,如今被婠婠这一刺激冒了头。 “怎么齐兰妹妹不喜欢牡丹花?”瓜尔佳·齐布琛拉住婠婠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后垂眼一笑,“想要姐姐头上的四季海棠?” “没有!”没想到瓜尔佳·齐布琛会这样直接问,董鄂·齐兰连忙否认,“妹妹很喜欢婠婠送的牡丹花!” “既然这样,齐兰妹妹还有什么不满的?”瓜尔佳·齐布拉着婠婠的手走向亭子,“婠婠送的牡丹入了你的眼,四季海棠得了姐姐的心,咱们该感谢婠婠!” “是啊,刚才齐兰姐姐还真没说错,婠婠真的是会讨姐妹们的欢心!”马佳·雅宁上前一步走到婠婠身边,“你送了两位姐姐牡丹和四季海棠,可别忘了身后的众姐妹。” “自然不会忘!”婠婠深深的看了一眼马佳·齐兰,笑道:“我不知道姐妹喜欢什么花,免得送错了,姐妹们喜欢什么花就自己摘吧!” 马佳·雅宁的话,是解围也是提醒,婠婠自然也知道。 一个穿浅绿色旗装的贵女打趣道:“婠婠,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怕咱们把你的花都摘秃了?” 婠婠一看穿绿色旗装的贵女,记起这位贵女出自富察家,大方一笑,“今天是他塔喇家大喜的日子,众位姐妹都是京城中的贵女,福气自然大。这些花开的艳,姐妹们喜欢是它们的福气,今年把花摘秃了,姐妹们的福气留在花枝上,来年说不定这些花就会结果,而他塔喇家说不定也会添丁进口!” “婠婠,你还真是!”瓜尔佳·齐布琛摇头失笑,“不过婠婠说的也没错,今天在场的众位姐妹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福气自然大!今天咱们把婠婠院子里的花摘秃了,来年说不定他塔喇家还真会添丁进口!” “姐妹们,听到了吗?咱们赶紧去摘花,婠婠想当姑爸爸了!”富察家的贵女也不客气,招呼一声就去祸害婠婠的花了。 “嗯,摘花去!”一众贵女还真的去摘花了,摘花之前还不忘说:“婠婠,明年你当了姑爸爸,孩子洗三、满月时可别忘了宴请姐妹们!” 贵女们都不是傻子,看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这两位在京城中家世顶尖的贵女这么在意婠婠,自然知道婠婠将来前程远大,或许会成为自己高攀不上的贵人,现在有机会交好婠婠,自然抓紧机会。 他塔喇·婠婠年龄是小,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可当初四福晋乌喇那拉氏不也是九岁,远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就被康熙下旨赐婚给四阿哥胤禛做嫡福晋吗?说不定他塔喇·婠婠是下一个四福晋也说不定。 董鄂·齐兰是内定的三福晋很多人不知道,可是瓜尔佳·齐布琛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差不多是众所周知的事,而原因出在瓜尔佳·齐布琛身边的嬷嬷身上。 瓜尔佳·齐布琛身边的嬷嬷曾经是太皇太后孝庄身边的心腹嬷嬷,在太皇太后崩逝前来到了瓜尔佳·齐布琛身边。如果只是这样,众人也只是猜测,可后来康熙接下来的举动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在场的贵女们的玛嬷、额娘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曾经都进宫拜见过太皇太后,自然认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 他塔喇家起步晚,布雅努的夫人早逝,章佳氏早年又没有进宫拜见太皇太后的资格,自然不会认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加上布雅努和张保认为谁做太子妃都和自家没关系,自然也不会和章佳氏与婠婠说这些事,所以婠婠并不知道瓜尔佳·齐布琛的身份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其他贵女看瓜尔佳·齐布琛不仅出现在婠婠大哥的婚宴中,还对婠婠这样亲切温和,心中就有所猜测,只是先前不敢肯定罢了,现在心中多少有点数。 他塔喇·泽洋大婚,还劳动不了内定的太子妃到场祝贺,就算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重臣也一样,唯一能让瓜尔佳·齐布琛特殊对待的只能是她未来的妯娌,而且这位未来的妯娌的丈夫还和太子关系融洽,这样才能让瓜尔佳·齐布琛如此对待和看重。 贵女们心神转动,对婠婠嫉妒的同时却不得不表现得更亲切,希望搭上婠婠这条线。 瓜尔佳·齐布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用手绢擦了擦嘴,意有所指道:“看,人啊有时候就得有眼色和认命!” “那可不一定,比如这牡丹、茉莉。”董鄂·齐兰把玩这手中的牡丹花,“这时候的牡丹应该早已凋谢,可是现在开的却无比娇艳。还有那茉莉,本没有到开放的季节,不也早早开放了吗?如果它们认命了,现在哪会开的如此娇艳?” “是吗?”瓜尔佳·齐布琛抿唇一笑,“想让本不是这个季节的花开放,想必婠婠付出了不少代价和心血,才能让牡丹和茉莉在这个时节绽放。” “嗯,齐布琛姐姐说的没错,婠婠为了让牡丹常开不败,茉莉提早开花,真的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和心血。我额娘说我就是个败家女,继续这样霍霍下去,他塔喇家的家底早晚都会被我霍霍光!”婠婠自然会配合瓜尔佳·齐布琛,说的无比恳切。 “听到了吗?婠婠为了让牡丹不凋谢,茉莉提早开花,可是付出不少代价。”瓜尔佳·齐布琛放下茶杯,看向董鄂·齐兰,“婠婠只是想让牡丹开的久点,茉莉提早开花,消耗的是钱财,钱财之物没了就没了,这点钱财他塔喇家承受的起!可是有些人妄想其他东西,没的恐怕不是钱财之物!” 瓜尔佳·齐布琛靠近董鄂·齐兰,低声问:“齐兰妹妹,你说姐姐说的对吗?” 瓜尔佳·齐布琛从小就被太皇太后的心腹嬷嬷教导怎么样成为一位合格的太子妃,又被康熙派来的人调、教多年,早已是一位合格的太子妃,一国之母的威仪早已养成,一身气势收放自如。 此时瓜尔佳·齐布琛把气势压向董鄂·齐兰,董鄂·齐兰哪是对手? 此时董鄂·齐兰脸色苍白,早已没有挑衅瓜尔佳·齐布琛的勇气,十指紧握手上青筋暴起,在瓜尔佳·齐布琛的威压下只能带着屈辱低头,“齐布琛姐姐说的不错,刚才是妹妹想错了!” “齐兰妹妹能想通就好!”瓜尔佳·齐布琛气势一收,态度温和的拍了拍瓜尔佳·齐布琛的肩膀,哪还能看的出刚才的咄咄逼人? 被瓜尔佳·齐布琛碰到肩膀,董鄂·齐兰的身体瞬间一僵,却什么也不敢说。 婠婠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能暗叹:不愧是康熙精心挑选的太子妃,董鄂·齐兰这位顶尖世家贵女都不是瓜尔佳·齐布琛的一击之敌,一招就让董鄂·齐兰溃不成军! 前世看的宫斗电视剧算什么?现场版的《金枝欲孽》,才更惊心动魄! 婠婠在这感叹着,丝毫不知某个贵女身边的丫鬟已经消失不见,而在一炷香之后宫中的康熙已收到刚才几人的谈话内容。 “朕为保成挑选的太子妃果然没有挑错!”康熙拿着手上的纸条,眼中有着得意,“瓜尔佳·齐布琛不错,真不错!” 康熙在火烛上点燃纸条,想到纸条上提到婠婠的所做所为,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布雅努的那个孙女也不错,够眼色和机警!手段也不错,配的上老五!” 28.姑嫂 荷花池中,硕大的荷叶间夹杂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拽,向世人展露自己的风姿,不远处的绿柳显摆着枝条势要和荷花争个输赢。风一吹,绿柳、荷花都发出“簌簌”声,好似在唱着悦耳的歌谣,拂去夏日里人心底的躁意。 婠婠躺在摇椅上,摇椅不停的晃动着,徐风吹来伴着着摇椅的晃动让婠婠逐渐有了睡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让婠婠从迷糊中醒来。 伴着脚步声一阵香风吹入婠婠鼻尖,来人看到婠婠躺在摇椅上笑着摇了摇头,“婠婠,额娘到处在找你,可始终不见你的人影,我猜你肯定是又躲到这来了!” “大嫂,自从你和大哥大婚后,额娘放下了搁在心中几年的心事,一心盯着我,今天不是让我去富察家做客,明天就是去索绰罗家,就没一天是空闲的。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应酬,那些格格们不是谈论衣裳就是胭脂水粉,我不喜欢这些。”说到这些,婠婠一脸郁闷,泽洋大婚那天见到现场版的《金枝欲孽》让婠婠彻底断了和这些人交朋友的心思。 婠婠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人,这些格格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因为社会环境的原因,心机和手段不是后世那些同年龄的小学生和中学生可以比的,如果真的把这些格格当作后世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那肯定会栽大跟头。 心机、手段,婠婠同样有,论这个婠婠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是婠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天天和人耍心眼还不如修炼悟道来的痛快。 可是章佳氏在泽洋大婚后,就一门心思放在婠婠身上,势要在选秀前为婠婠找一个如意郎君,免得选秀过后好男儿被人挑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章佳氏每天都拉着婠婠参加宴会,什么生日宴、洗三宴、满月宴、荷花宴、品果宴,只要能找的出来的名目,章佳氏都拉着婠婠去。 泽洋大婚时,那么多贵女看到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对婠婠的态度非比寻常,这些人自然想抓紧机会和他塔喇家攀交情,所以用各种名目举办宴会,下请帖邀请章佳氏和婠婠上门。 章佳氏抱着为婠婠找如意郎君的心思,只要对方家风清正,自然来者不拒,其他人看到章佳氏登了第一个下帖子的人家的门,纷纷下帖子宴请章佳氏和婠婠。 婠婠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不得闲,天天应付那些格格的各种打探心烦不已。 前两天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生日,可戈道长正在闭关冲击金丹,婠婠自然是不能给自家师父庆祝生日。虽然不能给师父过生日,可婠婠还是想呆在有师父气息的地方,所以婠婠来到了自家师父在府里的住所。 这个院子虽然几年没有人住,可是因为阵法的保护,还是和戈道长离开时没有差别。婠婠那天就呆在自家师父的院子一整天,而章佳氏虽然知道婠婠人在哪里,但是却没有找来。 悠闲了一天,婠婠这时才想起自家额娘很怵自家师父,曾经只要自己在师父的院子里,额娘从来不会来打扰。 婠婠也不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会那么怵自家师父,师父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虽然知道额娘章佳氏怵自家师父,可婠婠并没有管的心思,因为时下社会状态,他们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接触,怵就怵吧。 也亏自己家额娘怵师父,才让自己有了这两天悠闲的日子,婠婠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想。 “额娘也是为你好,找夫婿可不得慢慢相看?难道真的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来相看?到那时就晚了。”齐佳氏抚抚了婠婠垂落下来的头发,“满天下除了宫里的公主和宗室贵女,谁家的女儿十六、七岁还没嫁?这个年纪没嫁的姑娘,多少人会暗自猜测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因为守孝,所以才以十七岁的年龄出嫁,当然也是咱们家的人仁善。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我这个运道,咱们家愿意让泽洋等我两年,泽洋也愿意等我两年,如果换一家人肯定会悔婚。”说到这里,齐佳氏眼中满是感激,“我今年已经十七了,如果没能嫁给泽洋为妻,这个年纪来相看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找家破落户,就是去做继室,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甘心?” “大嫂,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这话婠婠不敢和章佳氏说,怕被章佳氏的眼泪淹没,可和大嫂齐佳氏说就没有关系了,两人虽然说是姑嫂,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 齐佳氏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也不缺心机手段,要不然章佳氏不会选她来做长媳,布雅努和张保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齐佳氏有心机和手段,可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用在家人身上。 齐佳氏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平和,虽然齐佳氏身上也有阴暗的一面,但是却不多,这才是婠婠认可齐佳氏的地方,也是婠婠能和齐佳氏相处融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婠婠也有,只是看阴暗面积有多少。齐佳氏阴暗的一面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的,对其他人齐佳氏虽然会抱着戒心,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 在婠婠看来,这样就很好。 齐佳氏也很喜欢婠婠这个小姑子,看婠婠那么抗拒嫁人,连忙开导:“嫁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我不是过的很好吗?在咱们家,比娘家过的还好。” “那是在咱们家,像阿玛、额娘那么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哪里找?哪家婆婆不会在儿子身边安插人手、不会时不时的赏赐个女人给儿子?可是这些额娘都不会做,除非大哥自己愿意,否则大哥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人!”婠婠目光投向远方,“大嫂,你觉得大哥除了你之外会找第二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大哥无法容忍的事!” 婠婠很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好的三位兄长,为了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婠婠这些年可没少努力。经常在泽洋兄弟三人耳边念叨,一夫一妻,夫妻才能和睦,子嗣才能成才。 为此婠婠把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后宅都调查了一遍,还列了个表,上面标注了那些官员后宅的人数,还有子嗣的情况。 那些后宅中人数众多的官员,女人多了子嗣就多,虽然夭折不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因为子嗣众多,管教多少就有点欠缺,那些官员的子嗣不说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可也没几个是拿得出手的,有一两个那也是在后宅中吃了大亏才奋发图强。 那些后宅人数寥寥无几的官员,他们的子嗣少,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说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材,可也不会成为苟且偷安之辈。 泽洋三兄弟本来就因为婠婠的洁癖不想过多亲近女人,如今见了婠婠这一份调差表,就更不想多找女人了。在布雅努和张保的表率下,又有婠婠多年潜移默化,自然打心底有了一夫一妻的想法。 泽洋新婚夜就和齐佳氏保证过,只要齐佳氏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妹,哪怕这辈子无子也不会找第二个女人。他塔喇家在他这一辈,子嗣不少,大不了到时从两个亲亲手中过继一个,亲弟弟子嗣少还有堂兄弟们的子嗣。 齐佳氏虽然不信泽洋真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可是毕竟他有那个想法不是吗?或许自己努力努力,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一定。女人一生不就是想找个能只守着自己过日子的男人吗? “婠婠,我不会做出让泽洋无法容忍的事!”想到丈夫新房夜的话,齐佳氏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大哥是个专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不说房里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到齐佳氏眼中的爱恋,婠婠自然是希望齐佳氏能和泽洋婚姻美满幸福,“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嫂也不会有。像大哥那么温柔体贴又专情的丈夫哪里找?” “二哥和三哥以后除了嫡妻外,应该也不会有另外的女人。”婠婠叹息道:“外面的男人,再好能好的过我三个兄长?他们能像我三个兄长样只守着嫡妻?两个姑姑别看过的顺心如意,可他们真的顺心如意吗?只有玛法和阿玛他们这些男人才会这么认为!相依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只是自己一人的丈夫,如今却要分拨出去,哪怕是在她们不方便的日子,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丈夫了。” 两个姑父有了侍妾,婠婠心里很为两个姑姑不平,可是除了不平外,婠婠什么也不能做。玛法布雅努和阿玛张保都没对此表态,两个姑姑也没表露不满,婠婠能说什么?除了多给两人一些有美容和保养效果的丹药,只能装聋作哑。 看到婠婠眼中的暗淡,齐佳氏以为婠婠想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心中一痛,连忙保证:“婠婠,世上肯定还有其他男人如泽洋样只愿守着嫡妻过日子,咱们会找到一个和泽洋他们三兄弟一样好的男人!” “大嫂,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大哥他们?”婠婠嗤笑一声,“就连流传千古的‘凤求凰’,司马相如曾经都对卓文君起了二心。写下让女子刻骨铭心的‘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的纳兰容若除了嫡妻卢氏外都还有一个沈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痴情男?” “大嫂,我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男人手上!出嫁后,上要孝顺公婆,下要友爱丈夫的弟妹、和妯娌和睦共存。”婠婠双眼无神盯着地面,“玛法在朝中位列一品,阿玛如今也是四品官,就算将来我低嫁,又能低嫁到哪里?额娘他们或许可以找出婚前没有房里人的人家,可是将来呢?像两个姑爸爸样,看着丈夫把侍妾领进门?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走进其他女人房里?” “等妾氏怀孕了,还要大度的照顾怀孕的妾氏,妾氏如果出了意外首先被怀疑的就是我!孩子平安生下来,还要关心照顾他,照顾不好,就是不贤不慈!”婠婠望向齐佳氏,“大嫂,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陷入如此可悲的地步!要想以后的日子不过的如此凄惨,那就只能终身不嫁!” 齐佳氏被婠婠的话吓住了,虽然时下的女子谁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可是想到清冷孤傲的婠婠将来也会活成那样,齐佳氏就双眼通红,心中戾气渐起,“婠婠,不会的,不会的!” 齐佳氏连忙安抚婠婠,“你身后站着整个他塔喇氏!谁敢让你活成那样,非撕了他不可!他塔喇家饶不了……” “婠婠!”一道清越的呼唤声打断了姑嫂两人的谈话。 姑嫂两人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几人。 29.苦果 婠婠和齐佳氏,抬头看向前方,泽洋三兄弟正站在五米之外,三兄弟身边还有胤祺,此时四人脸上的神情各异。 如果是在平时,婠婠肯定早已发现,有人正站在不远处,可是刚才婠婠心神不定。等泽洋出声,婠婠才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己姑嫂二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泽洋四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时间,泽洋、泽文在听到婠婠说不想嫁人时就想提醒姑嫂二人,只是被胤祺阻止了。 胤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家,出现在婠婠面前还要从今天早朝后说起。 四个月没见婠婠,差点没有把胤祺逼疯,可是想到婠婠对自己的排斥,所以胤祺极力忍住了。就在胤祺再也忍不住想出宫见婠婠时,半个时辰前布雅努的一句话撕开了胤祺极力伪装平静的面容。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恰好胤祺当时也在,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说婠婠已经十一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吧?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 听到丈夫泽洋的介绍,齐佳氏连忙拉起摇椅上的婠婠,准备上前行礼,只是还没等两人行礼,胤祺就急忙避开,抬手阻止两人行礼问安,“夫人不必多礼!爷和泽洋兄妹四人是多年好友,是以友人的身份来到府上,怎能让你们行礼问安!” “这……”齐佳氏抬头看向泽洋。 “既然五阿哥说不用,就不用吧。”泽洋和泽文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只一个照面,兄弟俩发现胤祺对婠婠的执着比四个月前更强烈,看着婠婠的眼神,恨不得把婠婠融进骨血中。 刚才听到婠婠的一番言论,如今又看到胤祺这样,兄弟俩心中很不安,就连一向粗线条的泽武眼中也闪过担忧。 看胤祺的架势,想必是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婠婠……如果胤祺说动皇上赐婚的话,那他塔喇家怎么办?婠婠怎么办? 圣旨赐婚,他塔喇家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婠婠武力值再强,能强的过拥有一国之力的皇室吗?世上能人异士不止戈道长和婠婠。 在战场上经过几年厮杀磨砺,泽武虽然还是没有多少心眼,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两位兄长能想到的事,泽武如今多少也能猜到点。 看到当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如今的苦果,泽武无力的闭上眼睛。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非要和五阿哥交朋友,五阿哥就不会注意到婠婠,自然就不会喜爱上婠婠,婠婠就能随自己的心意过想过的日子,他塔喇家也不会有日后的两难之择。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里,泽武恨不得朝自己的胸口捅两刀。 30.心动的原因 “老三,‘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出自哪里?这句话说什么意思?”泽文胸口不断起伏着,如果不是顾忌着君子风仪,泽洋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的脑袋敲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赛进去。 泽武偏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这句话出自《中庸》?” “看来你这脑子还有点用,没全部变成糟糠!”泽文冷冷一笑,“那你告诉我,刚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泽武虽然在战场上磨砺了几年,已经是从武品的四等侍卫,可是依然和小时候样不喜欢读书。 哪个将军会是不懂兵法、计谋而是全靠蛮力的?为了泽武的将来能走的更远,泽洋和泽文从来没放弃过对泽武在在这方面的教导。可是泽武就是个榆木脑袋,怎么教都没用,做事全靠直觉。 泽武不满的嘟囔着:“二哥,我能知道那句话出自《中庸》就不错了,再说我走的是武将之路,学什么中庸?” 泽文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齿道:“我没听清,你大声一点!” “我什么也没说!”看自家二哥这样,泽武立马怂了,还朝一旁的泽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欢读书。”看到泽武人高马壮的块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作为大哥的泽洋还是心软了,不忍泽文继续骂他。 胤祺看着泽洋三兄弟的模样,觉得好似一切都没变,好似自己这四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泽洋、泽文还是一心盯着泽武的功课不放,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样了。 胤祺看了一眼静静守在泽洋身边、细心的为泽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齐佳氏,泽洋已经娶妻。转头看向摇椅上的婠婠,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可是却比以前更随性了,也更让人难以捉摸。泽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热情,却多了一抹疏离和戒备。 胤祺低头苦笑,到底还是失去了泽洋三兄弟这份纯粹的友谊。 “五阿哥,请用茶!”齐佳氏看了一眼婠婠,端起茶杯递到胤祺面前。 “多谢!”胤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觉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着婠婠比四个月前更冷淡的模样,胤祺压下心底的苦涩朝泽洋说道:“泽洋,陪爷去走走吧。” “好!”泽洋愣了愣点头同意,起身时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婠婠,心底叹息一声跟上了胤祺的脚步。 戈道长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虽然不大,却很有生机,一点也看不出几年没住人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一点都看不出人工栽种的痕迹,好像它们原本就生长在那里。 “泽洋,爷心悦婠婠!”胤祺看着在风中拂动的绿柳,右手掌心朝上让一片柳叶停留在手中,“爷想,就算爷不说,你们应该早已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 “是,我们三兄弟都知道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思。”泽洋看着胤祺,不知道胤祺为什么会在今天说破对婠婠的心思,难道……想到这里,泽洋双眼闪过凝重。 “自六年前见到一身道袍的婠婠起,爷死寂的心就只为婠婠跳动,只是那时爷也不过是刚满八岁,婠婠更小才只有五岁,别说别人不信,就是爷也不信自己会对一个五岁幼女动了心思,可是不信又如何?胸口跳动的心告诉爷,它对婠婠的渴望,渴望得到婠婠的关注,渴望着婠婠相伴!”胤祺左手放在胸口,胤祺现在还能记起对婠婠动心的一刻整个世界的变化。 重生五年后,胤祺的世界第一次出现色彩,一身道袍的婠婠沐浴在晨光中是那么耀眼,一下照亮了胤祺死寂、毫无色彩的世界,在那一刻胤祺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不再是行尸走肉。 前世还没跟随大哥征伐葛尔丹前,自己虽然不是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因为皇玛嬷的原因,皇阿玛并没有忽视自己,再加上有个得宠的额娘,在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二哥外没有谁的日子过的比自己舒坦。 准噶尔之战,大清胜了,可是自己脸上却多了一条永远也末不去的疤痕,在皇室中毁了容的皇子和生有残缺的皇子地位差不多,哪怕再有才能也不会被多重视,比如出生起就有残疾的七弟胤祐。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哪怕那人本就出生在皇室什么都有了。在毁容之前自己想过将来或者像大哥那样征战沙场,或是像三哥样在文臣中博得一席之地,可是脸上多了条疤后就什么都毁了。 律法规定身有残疾和毁容之人不得科举当官,自己是皇阿哥不在这两者之列,凭借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依然能立足朝堂,可是那不一样。也是在那时,自己才能够体会七弟的心情,为什么七弟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朝堂和人群中,因为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视线都像一把无形的刀,每一道视线都像在凌迟自己。 毁容的失意还没消散,皇阿玛就把踩着选秀底线的从五品官之女他塔喇氏指给自己当嫡福晋,这算什么福晋?兄弟们后院中一些格格的出身都比自己嫡福晋的出身高。 毁容的热度刚降下,皇阿玛的一道赐婚圣旨又把京城中众人的视线落到到自己身上。不甘、愤怒、羞辱,不足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一腔的不平、愤怒无处发泄,最终落在了他塔喇氏身上,造成他塔喇氏一生的不幸,也因此养大了两个侧福晋瓜尔佳氏和刘佳氏的野心。 府里因为他塔喇氏只是挂着个嫡福晋的名,无福晋之实权,后宅权柄落在了两个侧福晋手里,因两人的暗斗,弄得家宅不宁,后院中每年都有无辜的女子死去,还有那些在娘胎里来不及出生的孩子或者出生后夭折的孩子。 自己虽然知道瓜尔佳氏和刘佳氏未必是真的那样美好,府中那些逝去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多少都和她们有关,可那又如何?皇宫中这样的事还少吗?一切不过是适者生存。 看着那些夭折的孩子,不是不心疼,可是她们的生母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自己这个阿玛又能护他们几次?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夭折,心也越来越冷,有心想处置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可是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弘升、弘晊,又把心思放下。 冷落他塔喇氏多年,不是没有人参奏自己宠妾灭妻,皇阿玛或许是愧疚,把那些奏折都压下了。 脸上多了条疤痕,把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抹去了,冷眼看着京城中的起起落落,无力阻止九弟、十弟跟随八弟夺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到那个凄惨地步,却无力搭救。 或许是报应,宠爱了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几十年,最后自己却死在她们手中。 重生后,想起前世种种,胤祺整个世界是灰暗的,虽然人活过来了,可是心却是死的,直到婠婠穿着一身道袍出现在自己面前。 胤祺看向对面,此时的婠婠已没有先前的云淡风轻,正撑着下巴双眼含笑的看着泽文和泽武打闹。 想着婠婠对自己冷淡的模样,胤祺双眼黯然,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光彩, 对着泽洋说道:“皇阿玛已暗示爷,会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 “什么!”泽洋大惊,转身朝婠婠的方向看去,看到婠婠似乎没听见才松了口气。 此时婠婠是没听见两人的谈话,在家里时婠婠会把自己的神识封住,免得听到一些让人尴尬的声音。张保和章佳氏是很恩爱的夫妻,就算在白天两人也会找机会呆在房里不出来,现在又加上新婚燕尔的泽洋和齐佳氏,婠婠更是不会去偷听人别人说话。 “其实在几个月前,皇阿玛就暗示爷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只是那时爷想着婠婠年纪还小,还不到选秀的年纪,所以一直没说。”想到最多五年,婠婠就会成为自己的福晋,胤祺心下激荡。 或许婠婠不用等到三年后的选秀,也不用参加选秀,皇阿玛就会下旨赐婚,毕竟他怕皇室中再出现一个出家当和尚的人,这也是胤祺在来他塔喇府的路上才想到的。 31.康熙的恶趣味 “其实爷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府,也是因为皇阿玛的暗示,皇阿玛早就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这四个月,爷为了压抑对婠婠的思念白天黑夜的抄写佛经,加上这十来年爷佛经不离手,或许皇阿玛认为爷早晚有一天会出家当和尚。”胤祺轻轻握住手中的柳叶,指间在柳叶上抚了抚,眼中闪过温柔。 泽洋一脸震惊的看着胤祺。 胤祺不管一脸震惊之色的胤祺,继续说道:“为了爷在世间多一个牵绊,免得爷真的想不开出家当和尚,皇阿玛格外关注婠婠的消息。皇阿玛听布雅努大人说府上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怕婠婠在爷不在这几个月看上别人,所以把爷赶了出宫来见婠婠。” “可是……可是……”泽洋被胤祺的话惊的都不最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胤祺这厮叼走,可没想到胤祺连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现在对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对婠婠没有任何好处,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婠婠娶进门,因为婠婠目前无心于自己,谁知道这几个月用功过猛,皇阿玛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说自己把皇阿玛吓着了。 强盗!卑鄙!无耻! 泽洋气得胸闷很想爆粗口,极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婠婠才十一,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赐婚,泽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胤祺的手笔!眼前之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在这里卖好,真是可恶! 看着笑的温文尔雅胤祺,泽洋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汤山会遇到胤祺,引来胤祺这匹豺狼,泽洋怎么样都不会提议带着婠婠去小汤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被太后一手养大的胤祺怎么会真的是个“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态,赢得了皇上的敬重吗? 泽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让自己不阻拦胤祺接近婠婠,做梦!任何想从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爷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胤祺眉眼含笑,布雅努可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如果没有一点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玛看重?满朝文武百官,谁有布雅努得皇阿玛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玛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对婠婠最好,对他塔喇家最好。一个得宠的皇子福晋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福晋,里面差别可大了。 正如胤祺所料,布雅努已经从康熙嘴里知道乖孙女很快就不是自己家的了。 布雅努自从听到康熙要把婠婠指婚给胤祺,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最后连谢恩都忘了,人如木偶一样飘出了宫。 “这个老货!让他孙女嫁给老五就那么让人不敢置信吗?就那么不想孙女高嫁?”看着脸色苍白、浑浑噩噩走出去的布雅努,康熙顿觉好笑,心中最后那点顾忌也没了,更没有介意布雅努忘记谢恩的事。 看来,布雅努是真的没想让孙女高嫁。 “老五,朕帮你把布雅努的孙女娶进门,看你是不是还整天想着吃斋念佛!把心心念念的媳妇娶回家,看得到吃不到,朕看你怎么办!”康熙想到这恶趣味的笑了。 32.下章入V 布雅努浑浑噩噩的飘回了家,整个人都是木的,整个脑海里回荡着“布雅努,老五等你孙女那么多年,是时候把两人的婚事办了,等选秀结束后朕就下旨赐婚!” 五阿哥什么时候等婠婠了?他和泽洋三兄弟不是好友吗?他每次来他塔喇府不是找泽洋三人难道是来看婠婠的?那三个兔崽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就说呢,五阿哥怎么老是无缘无故的上他塔喇家,婠婠每次一去庄子上没两天他就跑到清仁寺去礼佛,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婠婠!婠婠还那么小的时候,五阿哥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三个臭小子都不知道啃一声,要来有什么用? 布雅努猛然起身去找泽洋三人算账,结果在戈道长院子中不仅见到了泽洋三兄弟和婠婠,还见到了那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己孙女而自己却一无所觉的混蛋。 “玛法!”婠婠是最早发现布雅努的人,看到最近忙得不见人影,此刻却出现在自家师傅院子中婠婠眼中闪过讶异。 “哎!”看到婠婠,原本怒气冲冲的布雅努立马换上慈祥的笑脸,“婠婠今天没有出门?” “不想出门。”婠婠努了努嘴,“和那些格格没有话聊。” “不想出门就别出门。”布雅努揉了揉婠婠的头,看到眼前容貌已有倾城之色、举止有大家风范的孙女,心里既骄傲又心酸。孙女还没有到及笄之年,臭小子已经追到府上来了,等及笄之后,门槛都要被踏破。今天不是五阿哥,也会有别人,只是五阿哥慧眼识珠,比别人早一步发现婠婠。 “玛法……”齐佳氏、泽文、泽武连忙上前行礼见安。 “你不错。”布雅努朝齐佳氏赞许的点点头,布雅努虽然布关注府里的事,可是齐佳氏这些天以来的表现布雅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谢谢玛法夸赞!孙媳不敢当。”齐佳氏听到布雅努这个他塔喇家这个掌舵人的夸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公公婆婆都是和善之人,丈夫对自己也温柔体贴,两个小叔和小姑更是对自己充满善意,可是他塔喇家毕竟是布雅努当家做主,没有得到一家之主的肯定,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你们两个混蛋等下到祠堂去跪着,没有老夫的吩咐不准起来!”布雅努狠狠的瞪了一眼泽文、泽武,如果不是婠婠和齐佳氏还在,布雅努不会这样简单放过两人,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惩罚两人最好的时机,还有一个必须去拜见的大尾巴狼才是布雅努此刻雷声大雨点小的关键。 在走到亭子边后,布雅努自然看到原本被柳树和荷花池遮挡住的胤祺和泽洋,心中对胤祺惦记婠婠有再多不满,人家毕竟是皇子,和婠婠的婚事基本不会有变的情况下,布雅努只能压下心底的酸意前去拜见胤祺。 没等布雅努上前来拜见,胤祺先一步朝布雅努行礼问安,行的自然是晚辈礼,“布雅努大人,胤祺上门打扰了!” 看到布雅努眼底的怒意,胤祺自然知道自家皇阿玛已经和布雅努挑明了自己和婠婠的婚事,到了这一步胤祺哪敢端着皇子的架子让布雅努对自己行礼问安,自然是自己这个准孙女婿前去拜见布雅努。 布雅努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己孙女的人,气呼呼道:“五阿哥,老夫可不敢让您行晚辈礼!” “想必皇阿玛已经和您说了爷和婠婠的事。”胤祺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既然爷和婠婠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那您也就是胤祺的长辈,自然当的起胤祺这一礼!” “嗯哼”布雅努别过头,不再看胤祺,而是看向站在胤祺身边的泽洋。 布雅努见胤祺这样,心中虽然还是很不高兴,可是到底对这门婚事没有之前那么排斥。胤祺能对自己行晚辈礼,自然是心里真的有婠婠,对婠婠很看重,要不然哪会需要这样?就算孙女是他的嫡福晋又怎么样?朝中哪个大臣敢对皇子摆长辈的架子? 已成为皇家妇的大福晋和四福晋,大阿哥和四阿哥见到她们的娘家长辈,那次不是大福晋和四福晋娘家长辈先行礼问安?她们的娘家人敢在皇阿哥面前摆架子,除非想让大福晋和四福晋就此被大阿哥和四阿哥冷落到底。 胤祺看布雅努这样,知道布雅努已经默认了自己孙女婿的身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如果布雅努对自己笑脸以对或者是客客气气的,胤祺就该真的担心了。 泽洋看着布雅努看向自己,苦笑一声:“玛法……” 布雅努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好……兄……长!” 婠婠被一个皇子惦记那么多年,居然对家中的长辈闭口不言,如果不是皇上开口赐婚,自己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到了此时,泽洋还能说什么?只能低头认错,“是孙儿没有看好婠婠。”错把大尾巴狼当朋友。 “布雅努大人,您别怪泽洋他们三兄弟了,是胤祺一直打着幌子接近婠婠,他们之前也不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胤祺看着低头认错的泽洋,很是过意不去。 布雅努瞪了一眼胤祺,不悦道:“五阿哥,老夫在管教孙子!” 既然康熙已经挑明了,布雅努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对胤祺客气,如果以后还对胤祺这个未来的孙女婿恭恭敬敬的,面上不敢有一点不满,以后婠婠只会被小瞧,胤祺会以为婠婠的娘家人不敢为她撑腰。 不能让康熙改变主意,布雅努只能在康熙和胤祺心里加重婠婠的份量,让他们知道他塔喇家对婠婠的看重,以后婠婠嫁进皇家、嫁给胤祺之后,胤祺就算对婠婠的心思淡了心里多少还有点顾忌,不敢让婠婠受大委屈。 布雅努对婠婠这个孙女的疼爱之心并不比对泽洋这个长孙少,反而因为婠婠是女子又是唯一的孙女还多疼了几分。 原本布雅努对婠婠的婚事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已经是当朝一品大臣,朝中除了那些宗室外品级比自己高的已经没有几个,就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还能活个一、二十年。泽洋三人现在就已经是从五品官,一、二十年后怎么样也是三品大员,到时就算没有自己为婠婠撑腰,婠婠还有三位兄长在。 原本打算为婠婠择一个家世低人品好的人为婿,有自己和泽洋三兄弟在,婠婠未来的夫家怎么样都不敢让婠婠受委屈。布雅努为婠婠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没想到胤祺会对婠婠动了心思,而康熙也顺了胤祺的意打算赐婚。 一切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想到这里,布雅努狠狠的瞪了胤祺一眼。 看到布雅努眼中的怒意和不甘,胤祺识趣的退开了,不敢再刺激布雅努。 教训了泽洋一通,布雅努才心中的怒气才算微微的消了点,看着正一脸温柔注视着婠婠的胤祺,布雅努心中无奈的叹息。摸了摸婠婠的头,布雅努朝泽文、泽武、齐佳氏示意几人跟自己走,让胤祺和婠婠单出相处一会儿。 既然无力改变这门婚事,那就让婠婠和胤祺多相处相处,期盼胤祺对婠婠的感情够深,就算将来胤祺后院中有了其他人,在胤祺心里婠婠对他来说也是最特别的。 就算位列当朝一品大员又如何?他塔喇家到底是皇家的奴才,无力为婠婠的幸福抗争到底,皇家想处置他塔喇家就是一句话的事。 “婠婠,皇阿玛已经打算等选秀结束后就下旨赐婚,把你赐给爷当嫡福晋。”胤祺看着婠婠,眼中闪过喜悦和歉意。 “我知道。”婠婠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样,玛法刚才看到自己时也不会那么忧虑。 “婠婠,对不起……”看到婠婠这样,胤祺心中一痛,虽然想到了婠婠知道这件事后的各种反应,可是看到婠婠眼中没有任何抗拒之色,胤祺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婠婠对这门婚事没有任何抗拒之色,那代表婠婠眼中根本就没有把这门婚事当回事,想起婠婠之前说过,如果皇阿玛下了圣旨非要让嫁,那她嫁,但是其夫休想踏进她院子一步,两人永远只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胤祺做了这么多,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么甘心和婠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33.三合一 “五阿哥, 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我的心很小, 只装的下那么几个人。”婠婠拿起鱼食在荷花池蹲下身子,撒了一鱼食到池子里, 不一会儿成群的鱼儿就游了过来,“我自小就自私,别人对我好一分,我就回报一分, 绝不会超过一分。” “皇上下旨赐婚,他塔喇家不敢悔婚。”婠婠看向胤祺, “我从来没想过嫁人, 更没有想过嫁你!我可以把你当朋友, 却无法把你当丈夫。你给不起我要的一切,而我也无法当个大度的嫡福晋。” “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委曲求全,无法专情于我的丈夫,我不会要!”婠婠淡淡一笑, “所以, 如果皇上到时真的赐婚, 为了不牵连他塔喇家我会嫁。大婚后五阿哥是纳侧福晋还是抬妾,我都不会过问,只希望五阿哥和她们不要来打扰我, 这样对大家都好!” 今天胤祺出现在府里, 婠婠在自己和胤祺手上看到原本还是很淡的姻缘线由虚转实, 就知道自己和胤祺这段姻缘自己无法强行斩断了, 如果强行斩断自己肯定会受到反噬和重创。 原来的五福晋和胤祺的姻缘线本就拴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夫妻,自己抢夺了原本五福晋转世的机会,姻缘线自然就转嫁到自己身上,这是先天的因果。而自己逆天而行穿越时空重生到清朝还把死了两百余年的胤祺带回了他的前世,这就是后天因果,两重因果之下,自己和胤祺的关系就更复杂了。 如果只是先天的因果线,自己还能勉强斩断,但是胤祺因自己而重生,命运早就和自己牵扯在一起。现在想斩断两人之间的姻缘线,除非一方死亡,可是胤祺是皇子,身后有气运金龙保护,自己想杀死他,气运反噬之下自己就算不死也会半残。而自己穿越到清朝后,受损的神魂好不容易修复了,再受到重创就不是短短几年能修复得了。 自从建议玛法收回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让沙俄赔偿了大笔战争赔偿款后,山河图的器灵就有苏醒的迹象,而婠婠也因此得到了大笔天道功德。有天道功德,婠婠对天道的感悟更深了。 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没有像后世那样丢失,大清和沙俄之战中,沙俄比历史上损失更重,起码在这一、二十年内无力再挑起战争。按道理大清胜利了,婠婠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婠婠却无法高兴,内心的紧迫感更盛,总感觉到一股危机在逼近自己、逼近大清。 如果在这危机之下,自己受到重创,别说保护家人、师父了,就是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山河图,山河图! 山河图原本叫山河社稷图是女娲娘娘手中的至宝,在封神之战后受损才叫山河图,它原本为什么叫山河图社稷图?受损后为什么叫山河图? 为什么在建议玛法布雅努要回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之后会得到天道功德?器灵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有苏醒的迹象?婠婠心中疑虑重重,之前婠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婠婠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在师父戈道长闭关后,婠婠就经常趁夜闲逛,想看看两百多年前的山川河流和两百年多年后的有什么大的区别。 婠婠现在已经是练气期八层的修士,加上功法特殊,一个小时可以到达千里之外。几年下来,婠婠踏遍整个北方。越是去的地方多,婠婠心中的疑惑更深。 按道理来说,那些深山老林里因为没有人踏足,树木茂盛,灵气应该比其他地方浓郁,可是婠婠去了几个无人踏足的地方却发现恰恰相反。最中心地带的树木反而没有边缘地带的树木粗壮茂盛,灵气也没有那么充足,看情况像是中心地带的灵气曾经被人吸干了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 婠婠地毯似的搜索后,发现了阵法的痕迹。有些地方阵法精妙,不是婠婠现在的修为能破开的,有些只是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从那些阵法中,婠婠发现这些地方曾经有大能住过,不是金丹期的大能,而是元婴期的大能。婠婠从两三个大能留下零星的手札中发现,这些元婴期以上的大能都是在一两百年前离开的。 一两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大能都选择离开了住所?而且还把周围的灵气吸纳一空,导致一两百年都没恢复过来,就算打算换个地方住也不需要这样做。 吸干一地的灵气,造成一地的树木枯萎和死亡,是要背负因果业力的,一个弄不好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就是这样,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那就代表事情很危及已经顾不得各人利益得失和自身安危了,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他们不惜这样做?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件哪怕死也要去做的事,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百死无悔!去之前还必须要把修为提升到顶峰才能有更大的把握,所以才把住所附近的灵气吸纳一空,这样才说的通。 可惜一两百年前师父还没有出生,师祖在收下师父没多久后也寿元尽了,无论是师父还是自己修为都不够,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可是不管怎么样,心中的危机感是没错的,那是天人感应,是天道的示警,所以在不久后会有劫难降临,在这样的情况下,婠婠怎么能为了斩断和胤祺姻缘线而受重创? 婠婠不敢赌那样的未来,自己死了就死了,可是师父还有他塔喇家的人呢?前世没发生过的事,不代表现在就不会发生。 原本以为让山河图初步认主,已经大概了解了山河图的秘密,现在看来,自己知道的太少了。以为自己是后世之人,了解两百多年前的历史,可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自己知道的历史,真的是真实的历史吗?多少秘密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元婴期的大能可以活千年左右,婠婠已经发现了五六个元婴期大能留下的住所,可是在后世婠婠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元婴期的大能还活在世上的消息。两百多年后,元婴期的大能已经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 可婠婠从那些阵法上、住所中发现,有一两元婴期的大能分明是刚突破不久,按道理来说,他们最少还有五六百年的寿命,可自己和师父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 清一观自秦朝开始就从来没有断过传承,可自第一代观主开始,门派的手札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有飞升成仙的前辈先人。那些前辈自从突破元婴后大多都失去踪迹,而历代清一观观主也是在收到徒弟不久后就寿元尽了,每一代都是如此,哪有那么巧的事? 先前婠婠从来没有怀疑过历代观主的去向,现在婠婠可以肯定,突破了元婴期的观主们在收了徒弟后不是寿元尽了,而是消失了。自于去了哪里,婠婠不知道。 师父已经在闭关突破金丹了,而今生有了山河图里面的资源,师父肯定能突破到元婴期。 婠婠不知道自家师父突破元婴期后会不会消失不见,可是婠婠不想让自家师父独自去面对。如果突破元婴期就必须要去做某件事,婠婠希望到时自己可以和师傅一起去,而不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不能跟着去。 因此,婠婠不敢强行斩断和胤祺的姻缘线,不是真的怕受到重创,而是想保存实力。在没有解开那些元婴大能为什么消失的秘密和山河图的秘密后,婠婠不能让自己受重伤,特别是能伤到根基的伤。 不能强行斩断和胤祺的姻缘线,就只能嫁给他了结这段因果。除此之外,婠婠别无选择。 此时,婠婠总算知道白素贞当年为什么要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了,报恩的方法千千万,却选择了这种让自己有可能万劫不复的方法,因为有时候天道就是这么坑人。 嫁给胤祺这样一个前世宠妾灭妻渣渣中的战斗机,婠婠自然不服。可是不服也得憋着,除非真的不要命,小命在天道手里拽着呢。婠婠实在是不想再次体会被雷劈的差点神魂俱灭的感觉了,哪怕婠婠并不怕死,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找死。 不想遭反噬受重创,不想以后拖累师父,现在只能嫁给胤祺。想到要嫁给一个宠妾灭妻的渣渣,婠婠就满肚子怨气。 “婠婠,爷不会让你委屈求全,除了你之外爷也不会有别的女人!或许以前爷还有过大婚之后齐人之福的想法,可是自从和你说开后,爷就不那么想了,爷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后果!”胤祺自然看的出婠婠眼中的怨气,“和你比起来,那些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说的那么好听,男人谁不想齐人之福?”婠婠嗤笑,“别告诉我,你现在的后院中没有女人!” “皇阿玛和额娘每隔一段时间是会安排几个宫女到我身边来,可是我从来没有收用过。之前我是不想大婚前和别的女人牵扯上惹你不高兴,最重要的是不想有庶子、庶女出生膈应你,所以一直没碰她们。”胤祺看着婠婠小心翼翼道:“之前没有碰过她们,以后也不会碰她们!爷对她们没有感情,之前有齐人之福的想法,那不过是千百年来三妻四妾的观念和男人的恶根性与贪婪作祟罢了!” “那些宫女你可以拒绝,可以不碰,可是侧福晋呢?”婠婠抬眼看着胤祺,“皇上如果让你娶侧福晋呢?现在的侧福晋的地位就算没有几十年前那么高,可是侧福晋也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妇!你以为皇上会让我一家独大,不会赐下侧福晋?难道你还想让侧福晋守活寡不成?侧福晋可不是那些宫女格格样娘家无权无势!” “婠婠,爷自从决定守着你一人过日子,这些爷都想过了,爷后院中或许会有摆在明面上的侍妾格格,但是不会有侧福晋!”胤祺眼中闪过坚定,“你也说了侧福晋是上了玉蝶的皇家妇,我怎么可能会娶侧福晋来膈应你?” “算了。”婠婠摇了摇头,不是已经决定就算嫁给胤祺后各过各的,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管他妻妾成群也好,孤独终老也好,都不关自己的事。修士的人生那么长,胤祺也不过自己人生中的一段旅途罢了。 “婠婠,爷知道你不相信爷说的话。”胤祺眼中闪过黯然,“只要你愿意嫁给爷,爷总有一天会让你相信!” 胤祺心中别无所求,只希望婠婠能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一辈子那么长,自己总有一天会赢得婠婠的心,让婠婠为自己动心动情。 婠婠别过脸看向其他地方。 池子里婠婠刚撒鱼食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鱼了,那些鱼又回到荷叶底下游荡。 & 那天过后,胤祺又像四个月前样时不时的出宫来看婠婠。不同于之前的是,之前胤祺还打着找泽洋三兄弟的幌子,现在胤祺上他塔喇府什么也不找借口了,直接上门。 张保和章佳氏也知道选秀过后康熙就会为下旨赐婚,把婠婠指给胤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塔喇家又怎么会拒绝胤祺上门? 虽然胤祺这个女婿不是他塔喇家众人想要的,可是事情已经快成定局,无力更改也只能接受。他塔喇家的人也只盼胤祺对婠婠的感情够深,将来能不让婠婠受委屈。章佳氏恨不得胤祺天天上门找婠婠,和婠婠培养感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情分和其他女人肯定不同。 或许胤祺天天往宫外跑,不再天天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惊动了太后和宜妃,或者是康熙和两人说了什么,半个月后宜妃派人到他塔喇府上接婠婠入宫。 宜妃派人来请婠婠,章佳氏被吓得留神无主。 “婠婠,来你自己挑!”章佳氏捧着一叠的衣服出现在婠婠面前,“这些衣服的料子是去年过年时宫中赏下来的,额娘想着你也大了,留着年后给你做几件能出门的衣裳,所以一个月前拿去蜀绣坊让人给你做了。六件衣服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做好,昨天才送回来,没想到这会儿真的派上了用场!” “就这件吧!”婠婠指了指最底下的一件浅蓝色的旗装。 “要不选这件大红色的吧?红色喜气。”章佳氏拿起上面最显眼的红色旗装,不仅因为红色最显眼,而是这件衣服面料、做工最好,进宫自然要穿最好的衣服。 “额娘,请我进宫的是宜妃而不是太后。”婠婠摇头拒绝章佳氏的提议。 “这和你穿什么衣服有关系吗?”章佳氏眼中闪过茫然。 齐佳氏听婠婠这么一说,心中灵光一闪自然明白婠婠为什么这么说,若有所指道:“宜妃娘娘自进宫后就没穿过大红色的衣服。” “这……”章佳氏拍了拍脑门,这才明白婠婠为什么不选面料、做工最好的大红色旗装,“额娘真是糊涂了,还是你们姑嫂想的周到!” 齐佳氏实事求是道:“儿媳可不敢居功!这是婠婠心思通透,如果不是婠婠提起,儿媳也不会想到这个。” “婠婠,这件紫色的面料和做工也不错啊,要不就穿这件吧?”章佳氏拿起第二件衣服在婠婠身上比划。 这些衣服,昨天送回来后章佳氏就一件件看过,章佳氏是按照衣服面料和做工叠放的,越是最上面的衣服,面料做工最好。 “不用了,就这件浅蓝色的吧,现在这么热,穿浅点颜色的衣服看着心里凉爽。”婠婠拿起浅蓝色的旗装就到屏风后面去换。 章佳氏还想说什么被齐佳氏拉住了,“额娘,就依了婠婠意吧,时辰已经不早了,宜妃娘娘派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齐佳氏心里是知道婠婠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婠婠打定主意谁说都没用,而且齐佳氏觉得婠婠说的没错,那件浅蓝色的旗装虽然做工没有其他几件好,可是也有它独到的韵味。 婠婠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出来,一袭浅蓝色的旗装穿在婠婠身上显得婠婠整个人更冷清了几分,可是在这夏日炎炎的日子里却让人打心底觉得舒爽。 “这件衣服不错!”章佳氏看着婠婠从屏风后身姿袅袅的走出,有片刻震然。 “婠婠眼光真好!婠婠穿这件衣服真适合。”齐佳氏眼中有着赞许,没想到婠婠穿着这件衣服的效果会这么好。 “婠婠的眼光是要比我的好。”章佳氏点头同意。 就在齐佳氏表示赞同时,外面敲门声响起。 “额娘、大嫂,宜妃娘娘派来的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我先和她们进宫,免得宜妃娘娘久等。”婠婠听到敲门声就知道估计是宜妃派来的人等不急了。 “好……好……好。”听到敲门声,章佳氏又开始慌了。 “额娘,别担心,宜妃娘娘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婠婠拍了拍章佳氏的手转身走了出去,“大嫂,额娘就交给你照顾了。” 齐佳氏点头,“放心吧,家里有我。” 婠婠开门走了出去,果然宜妃派来的人等在外面,婠婠向宜妃派来的嬷嬷表示可以走了。 他塔喇家离皇宫有点距离,等婠婠来到后宫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进宫后,婠婠才知道不是宜妃要见自己,而是太后想见自己,派来接婠婠的嬷嬷直接把婠婠领到了太后的慈宁宫。 一路往后宫走的路上,婠婠心绪复杂。婠婠并不是第一次来慈宁宫,不过上一次来慈宁宫那是前世的事了。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王朝,皇宫里自然也没有皇朝气运庇护,自然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参观。 来到这个两百多年前的大清,大清正是国力最鼎盛之时,大清的气运金龙自然也是空前强大。皇宫是大清的气运金龙凝聚之地,如果没有宫里人的容许任何非法想进宫的修士都会遭到气运金龙的攻击。被一国气运金龙攻击,不死也得残,所以婠婠穿越十来年,北京其他地方都去过,就是这皇宫从来没有来过。 穿过重重宫门,婠婠来到了慈宁宫前。 通报过后,婠婠走进了慈宁宫,到了正殿里婠婠发现慈宁宫里坐了好些人。 余光中发现太后身边一左一右各坐了两人,按照年龄和穿着打扮来看,婠婠知道这四人就是康熙后宫中大名鼎鼎的四妃了。 慈宁宫原本还有人说笑,自从婠婠出现后,慈宁宫就一静。 “他塔喇·婠婠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快起来!”还没等婠婠屈膝行礼,太后马上就叫起,太后身边的人马上扶起婠婠。 “谢太后恩典!”被人扶着,婠婠自然顺势起来。 “快过来给哀家看看,真是标志的小姑娘!”太后朝婠婠招了招手让婠婠走到自己身边来,等婠婠走到太后身边后,太后拉着婠婠的手上下打量,不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后左手边第一位女子捂嘴笑道:“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一个赛一个水嫩标志!太后娘娘真有福气,以后有这么标志的孙媳妇整天的围在身边!” “你啊,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是在夸你自己!”太后笑骂了一句才朝婠婠介绍道:“这个最喜欢自夸的是宜妃,她旁边那位是惠妃。哀家右手边这两位分别是荣妃和德妃。” “他塔喇·婠婠见过惠妃娘娘、宜妃娘娘、荣妃娘娘、德妃娘娘,诸位娘娘吉祥!”婠婠依次给几人行礼问安。 四人不等婠婠行礼就把人扶起,刚才太后都没有让婠婠屈膝行礼,四人自然不会让婠婠如此做。 这时婠婠才发现,今天被召见的不只是自己还有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三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太后注意到三人的举动。 “回太后娘娘的话,齐布琛不仅和婠婠妹妹认识,还是知交好友呢。”瓜尔佳·齐布琛拉过婠婠的手,故作生气道:“婠婠,上次还说要登门拜访,可是姐姐直到现在也没见你登门。” 婠婠眼露无奈,“齐布琛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到别人家做客。” “那可不行!我都登他塔喇家三次门了,你好歹也要到我家去认认门!”瓜尔佳·齐布琛并不打算放过婠婠。 自泽洋大婚那日两人见过后,或许觉得和婠婠投缘或许有其他的考量,齐布琛时不时的就约婠婠出门逛街或是到郊外去打猎。 在泽洋大婚那日和齐布琛聊过后,婠婠发现齐布琛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齐布琛满腹诗书,杂学也看过不少,婠婠和她聊天不会觉得无聊。 转世重生十来年,除了大嫂齐佳氏,婠婠没有谈的来的同年龄朋友,察觉到齐布琛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齐布琛派人来约自己出去玩,婠婠就没拒绝,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成了比较谈的来的朋友。 婠婠无奈道:“那好吧,我明天去?” 齐布琛看向婠婠,“说好的,不许赖账!” “不赖账!”婠婠无奈的点头。 齐布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小姑娘家就该多出去走走,等嫁人了想出去走走也没那么方便了。”太后看着婠婠能和齐布琛交好,对婠婠更满意了。 宜妃就更不用说了,看着婠婠笑眯了眼。 宜妃原本以为能勾着自家儿子三年都不碰其他女人的婠婠是那种长相很妖娆、心思很深的人,以为皇家又要出一个董鄂氏。没想到婠婠虽然有倾城的容貌,但是婠婠身上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看着婠婠让人很难升起不好的想法。 婠婠眼神清澈见底,眼中没有任何算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看婠婠这样,明显还不识情之味,这段时间从老九和老十那打探来的消息看,明显是老五像狗皮膏药样粘上人家。打着和人家兄长做朋友的幌子,天天晃到人家面前去刷存在感。 宜妃觉得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家大儿子了。 知儿莫若母,宜妃通过一系列的事发现,自家儿子根本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真的平和、无欲无求,他也有欲、望,只不过只有婠婠能挑起他全部的欲、望。 宜妃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婠婠还是怨婠婠了,胤祺把自己所有的热情给了婠婠,除了自己这个额娘和太后这个皇玛嬷外不让婠婠之外的任何女人接近自己。这样一来,等两人大婚以后婠婠不是淑房独宠?这怎么行?堂堂皇子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女人? 可是如果把胤祺逼急了,或是婠婠对胤祺冷了心,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胤祺自三岁后就佛经不离手,才三岁的小儿活得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那些年宜妃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自八岁那年,胤祺见过婠婠后,逐渐的恢复了少年才有的活力,那时宜妃以为胤祺是因为认识了泽洋三兄弟,交了朋友才有这么大的改变,可现在宜妃知道不是。 宜妃是真的怕,如果没有婠婠,胤祺会不会真的出家当和尚。宜妃不会忘记前段时间,胤祺只是因为和婠婠吵架了,就白天黑夜的抄佛经。胤祺对其他女人无感,如果自己硬逼着他去宠幸其他女人,会不会把他逼反? 还有婠婠,宜妃自己就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心思,如果自己的丈夫除了自己外还有其他女人,那这个女人对丈夫会有几分真心? 婠婠原本就对胤祺没有男女之情,一旦胤祺有了其他的女人,婠婠就更加不会喜欢上胤祺,胤祺一腔真心给了婠婠却得不到回应,会不会一时想不通真的出家当和尚? 想到这些,宜妃头更痛了。此时宜妃羡慕死了其他三妃,其他三人可没有自己这么为难,她们的儿子可没有自己的儿子那么难搞。 婠婠这时候可不知道宜妃在想什么,此时婠婠的全部注意力在董鄂·齐兰身上。 董鄂·齐兰看着婠婠,故作委屈道:“原来婠婠妹妹还下了帖子邀请齐布琛姐姐上门做客?怎么妹妹就忘了请姐姐?” “齐兰妹妹,婠婠可没下帖子邀请我,是我实在喜欢婠婠院子中的花草,自己厚着脸皮上门讨要的。”不等婠婠回答,齐布琛就接过话题。“太后娘娘,婠婠侍弄花草很有一手,她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她自己侍弄的。” “哦?婠婠还有这手艺?很少有小姑娘会喜欢摆弄花草。”太后听齐布琛这么一说,眼睛一亮。 太后别看外貌才三十出头,实际上已经年过五十,人老了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侍弄些花草树木。听齐布琛说婠婠小小年纪就喜欢侍弄花草,爱屋及乌之下对婠婠又偏爱了两分。 “太后,您不是好奇皇上最近新得的那两盆四季海棠哪来的吗?”齐布琛神秘的笑了笑,“ 那两盆四季海棠就是奴婢从婠婠那搬回家的,奴婢刚从婠婠那弄回家谁想到被奴婢阿玛看到了,两盆四季海棠被奴婢阿玛抢走了,结果皇上微服私访到奴婢府上,在奴婢阿玛的书房里发现了那两盆四季海棠,那两盆四季海棠被皇上带回了宫。” 齐布琛和婠婠交好,自然帮婠婠在太后和宜妃面前耍好感度。什么样的好感度能比得过来自皇上的肯定呢?婠婠养的花能被皇上看重带回家,那就说明在侍弄花草上婠婠很有一手。 果然,听齐布琛一说,太后和宜妃笑的更高兴了。 荣妃和惠妃虽然在笑,可手中的帕子却被两人撕扯了起来,德妃垂眼看不出高兴与否。 董鄂·齐兰听齐布琛一直夸婠婠,太后更是对婠婠亲切不少,这让董鄂·齐兰心里很不舒服。 太后也不管众人是否是真的高兴,拉着婠婠夸个不停,婠婠从头到尾微笑以对、不卑不亢。 看到这样的婠婠,太后和宜妃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慈宁宫其乐融融时,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来给太后请安了。 众人又是一翻请安,等婠婠再次坐下时已经是半盏茶之后了。 太后见到康熙,把··和婠婠夸了又夸,是个人都知道太后对齐布琛和婠婠很满意,当然太后也没落下董鄂·齐兰,只是夸她的时候没有那么走心。 康熙听太后夸三人时,就暗中打量了三人一通。 齐布琛、董鄂·齐兰、婠婠三人各有各的特色。 齐布琛,从小就是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培养的,一身雍容气度无需华服在身也能从举止中看出那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容貌虽然不是三人中最出众的,却很耐看。 董鄂·齐兰,长得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是个能让男人很容易起怜惜之情的女子。 婠婠,眉眼精致,肌肤如雪,双眼澄澈如水,虽有倾城之貌却没有一点媚色,一袭浅蓝色的的旗装如高岭之花气质出尘,道家人的仙气在婠婠身上展露无遗。 看到婠婠后,康熙很头痛。 虽然婠婠的画像早已在御案上,可是画像和真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起码在画像上婠婠没有这么‘仙’。 老五已经被人私底下称‘佛阿哥’了,现在他又找了个道家弟子,哪怕这个道家弟子的门派不忌嫁娶,可也是道门弟子,而这道门弟子身上的道家气息还特别浓。 难不成以后皇家有个‘佛’阿哥,还要多个‘道福晋’? 一个佛经不离手,整天“阿弥陀佛”,一个整天打坐念叨“无量天尊”,而这样的两个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夫妻。想到这里,康熙突然觉得有点胸闷。不管了,反正朕只负责指婚,道佛向来不和,两家会不会因此打起来可不关自己的事。 慈宁宫里的长辈们在心里各自思量着,小辈们除了婠婠外另外五个都各自暗偷偷打量着自己未来的丈夫/嫡福晋。 除了胤祺和婠婠外,另外两对这是康熙暗示指婚以来第一次见面。 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来慈宁宫请安,就是想让几个小的私下里见见面,让几人不至于瞒婚哑嫁。当然,康熙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太子胤礽。 胤礽最近宠两个侧福晋有点太过,那两个侧福晋娘家的手伸的有点长,康熙不想明着说胤礽让胤礽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才想着招齐布琛进宫,提醒胤礽过不了多久太子妃就要嫁进毓庆宫,让胤礽心里有点分寸。 单独招齐布琛又太显眼了,毕竟圣旨还没下,干脆就把另外两个内定的皇子福晋招进宫来。 康熙想让胤礽看看自己帮他挑的太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别宠侧福晋太过,弄得后宅不稳。 康熙在想事情的时候,慈宁宫里除了婠婠和胤祺外另外两对已经交换了几次小眼神了。 除了康熙外,太后和四妃心思各异。 太后和宜妃看着胤祺双眼总是不由自主的飘到婠婠身上,而婠婠却不动如山,两人心里欣慰婠婠是个受规矩之人后又开始心疼起胤祺。 不管是母亲还是祖母,都不会希望儿媳妇/孙媳妇牢牢把住儿子/孙子的心,总希望自己在对方心里是最重要的。可是一旦知道儿子/孙子全心的付出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又开始替儿子/孙子抱屈,替儿子/孙子不值。 太后和宜妃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保成,你们几个小辈陪着我们几个在这枯坐肯定觉得无聊,你们一起去御花园逛逛吧!”以为婠婠年龄小害羞,不敢在长辈面前和胤祺互动,太后把几人赶到御花园去。 “不错,御花园现在景色不错,去逛逛也好!”听到太后开口说话,康熙总算回神。 对太后的话,康熙自然是赞同。 于是婠婠就跟着太子等人去逛御花园了。 等婠婠回到他塔喇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塔喇家众人早已等候婠婠多时了。 “婠婠,怎么样?宜妃娘娘没有为难你吧?”看到婠婠下了马车,章佳氏连忙从家里冲了出来。 “章佳氏,你说的什么话!”布雅努听到章佳氏这么一说,连忙看向了四周,发现没有外人在才松了口气。 “我……”被公公这么一呵斥,章佳氏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婠婠看了看四周,“玛法、阿玛、额娘,咱们进门再说吧。” “好。”章佳氏把眼泪憋回去,笑着点头。 回到正厅,下人都退下后婠婠才对家人说起在皇宫一天的经历,众人从头听到尾,知道太后、宜妃都对婠婠很满意,又看到随着婠婠回来的一车的赏赐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自那一次被宣进宫后,过了半个月婠婠又被宣进宫了两次,那两次齐布琛和董鄂·齐兰都有进宫。 婠婠三人虽然每次进宫都是悄无声息,但是还是被一些人注意到了,那些夫人开始带着自家的女儿、侄女上他塔喇府,而章佳氏收到的请帖就更多了,隔个一两天就要参加宴会。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章佳氏就算去赴宴也不会拉着婠婠去,而是带着婠婠的大嫂齐佳氏去。 各家夫人看章佳氏不带婠婠出来反而带齐佳氏出来,心中更是各种猜测。 婠婠不管别人怎么猜测,还是一如既往的宅在家,时不时的面对胤祺的突然打扰。平静的日子一晃而过,选秀的日子快到了。 这天婠婠正在打坐,黄嬷嬷把一叠请帖交到了婠婠手上, 最近婠婠收到的请帖也不少,婠婠只赴过两场宴会,那两家和他塔喇家几十年的交情了,不去说不过去。 婠婠随意翻了翻请帖,最后视线在一张请帖上停住。 写请帖的人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这不是婠婠关注的重点。婠婠关注的是写请帖的人,马佳·雅宁。 马佳·雅宁请帖上说京城新开了一家不错的茶楼,请婠婠三日后去喝茶。 34.第34章 “婠婠, 你今天要出门?”齐佳氏看着婠婠换下道袍穿上家常衣服,眼中闪过诧异。 或许婠婠已经被内定为五皇子福晋, 婚事已经有着落,章佳氏看到婠婠穿道袍并不会多想, 只以为婠婠想师父了。 婠婠前世穿道袍穿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习惯穿道袍,心里觉得穿任何衣服都没有穿道袍自在。见章佳氏对自己穿道袍没有异议,婠婠自然换上道袍。 “嗯, 城门领马佳·肯色大人家的格格约我去茶楼喝茶。”婠婠在梳妆镜面前上下打量,看到身上没有任何不妥后才换上和衣服配套的鞋子。 “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不是不喜欢和那些格格来往吗?”齐佳氏虽然嫁入他塔喇家没多久, 可是对婠婠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 婠婠解释道:“嗯, 我和马佳格格见过一面, 就是大嫂和大哥大婚之日。那天马佳格格和她额娘来府上贺喜,当时我负责招待来贺喜的贵女,马佳格格那天替我解了两次围,现在她下帖子来邀请我去喝茶, 不去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 既然这样那就去见见。”齐佳氏点点头, “要不我陪你去吧?” “谢谢大嫂,不过不用了。”婠婠笑笑,知道齐佳氏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门, “又不是去打架, 讲究个人多势众!就算是动手, 也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大哥他们三人齐上都不是我的对手。她找我只是喝茶聊天,派两个丫鬟跟着就是了。” “那你早点回来!”齐佳氏叮嘱道:“额娘回来时如果你还没到家,她该担心了。” “大嫂放心吧,额娘回来之前我肯定回来。”婠婠点头保证。 虽然是这样说,等婠婠出门时齐佳氏还是多派了两个护院跟着马车后面保护婠婠,那两个护院都是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身手都很不错。 从他塔喇府到马佳·雅宁所说的茶馆有一段不远的距离,要经过一条市集。 集市街道两旁有茶馆、酒肆、书肆、首饰铺、胭脂铺、成衣铺、酒楼,各种各样的铺子如雨后春笋样林立在街道两旁。此时正是辰时,太阳还不是很热,街上很热闹。 集市上川流不息,有卖小糖人的老翁、上了年纪摆摊卖绣品婆婆、挑着担子的壮年男人、摆摊卖小吃的少妇、看街景的少年书生、看胭脂水粉的小姑娘、互相追逐的小儿、骑马游街的世家子弟、巡街的衙役,盛世繁华、人生百态尽显眼前。 婠婠闭眼盘膝坐在马车上,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刚才看到的一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婠婠身上的气息逐渐改变。 如果说之前婠婠还是雪山上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花,美则美矣到底年纪善幼,少了点风姿,那么现在的婠婠就已经是蓓蕾初绽的雪莲花,开始展露出少女应有的风华。 “格……”坐在婠婠一旁的水墨看到婠婠身上的变化,下意识的就想叫婠婠。 “嘘!”书琴眼疾手快的捂住水墨的嘴,让水墨不要出声打扰婠婠。 书琴和水墨都是婠婠身边的大丫鬟,书琴是婠婠奶嬷嬷黄嬷嬷的女儿,六岁就跟着婠婠身边,知道在婠婠打坐时不能打扰。 婠婠不喜欢身边有人围着自己,照顾婠婠饮食起居的一直是黄嬷嬷和书琴母女两个,只是章佳氏觉得婠婠已经长大要出门应酬,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说不过去,就把自己看着还算机灵的二等丫鬟水墨给了婠婠。 水墨来到婠婠身边还没多久,婠婠的事虽然也被科普过,也见过婠婠平时打坐的样子,可是现在见婠婠一瞬间变化那么大还是惊住了。 听到水墨的惊呼,婠婠睁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水墨,眼中无欲无求、无波无澜。 水墨连忙低头,不敢直视婠婠的眼睛,水墨在婠婠眼中看到犹如尘埃的自己。虽然这原本就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一旦清楚的认知到还是让人难受。 一道叫卖声打破了马车上沉默,“糖葫芦……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婠婠从马车车帘的细缝中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扛在肩膀上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想起前世不愿意上幼儿园时自家师父就会给自己买糖葫芦,离上次吃糖葫芦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听到一模一样的叫卖声,勾起了婠婠隐藏的记忆。 “停车!”婠婠敲了敲马车的墙壁叫马夫停车,转头朝书琴和水墨道:“去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来!” 水墨急忙应道:“奴婢马上去!” 很快水墨就买了两串糖葫芦递到婠婠手上,婠婠看着手中的糖葫芦色泽和记忆中的差不多,轻轻的咬了一口,吃了一个后婠婠就把糖葫芦放到一旁的碟子里。 书琴看着婠婠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以为婠婠是嫌弃糖葫芦不好吃就准备拿起丢掉。 “不要扔,放着吧。”婠婠阻止书琴扔糖葫芦的动作。 “格格?”书琴眼中闪过讶然。 “很好吃。”婠婠撩起马车窗帘一角,看向窗外。 糖葫芦很好吃,原汁原味比后世那些添加了很多化学物品的糖葫芦好吃多了,只是买的人不同,滋味自然不同。 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成金丹?婠婠想你了。 经过一排排的铺面,马车终于在一家茶楼前停住。书琴看着正在出神的婠婠,提醒道:“格格,到了!” 婠婠回神,看着马车停在一家名叫“茶艺坊”的茶楼面前。看着眼前的茶楼,婠婠想到自己来这的原因。 如果不是收到马佳·雅宁的请帖,婠婠都快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 婠婠生活简单,除了家人外其他人还入不了婠婠的眼,虽然马佳·雅宁的身份不简单,可婠婠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关注。欠下的,婠婠早已还了。 下了马车,早已有小厮等在一旁,等书琴说明来意,小厮把婠婠引进茶楼,而掌柜的也已等候在一旁。 婠婠看着小厮和掌柜的举动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跟着掌柜的脚步上了三楼,茶楼并不是很大,但是布置的很雅致,可以看出茶楼的东家有一定的眼界,费了不少的心。 “叩叩”掌柜敲了敲门后才打开门请婠婠进去,“请,我家格格正在里面。” 听到掌柜对里面之人的称呼,婠婠眼中闪过了然。 婠婠转身对书琴和水墨道:“你们下去等吧,待会我会下去找你们。” 书琴和水墨两人眼中略带迟疑的看着婠婠,“格格……” “下去吧。”婠婠朝下面看了一眼,示意两人跟着掌柜下去。 刚才婠婠已经观察过了,这家由马佳家开的茶楼一楼属于大众喝茶的地方,价格便宜;二楼属于贵宾席,价格不菲;三楼是包间,价格对普通人来说等于天价。或许是刚开张的原因,此时茶楼的客户不是很多,跟来的护院还在茶楼门口等着,婠婠并不担心两个丫鬟的安全。 “是。”书琴不情不愿的朝婠婠行了一礼退到一旁,茶楼的掌柜微微一笑,“两位姑娘请跟老朽来。” 等书琴和水墨更着掌柜下去之后,婠婠才踏入包间。果然,里面也只有马佳·雅宁一人。 婠婠关上门走到马佳·雅宁对面坐下,“马佳格格。” “婠婠。”马佳·雅宁并没有称婠婠为“他塔喇格格”,婠婠也没介意。 看婠婠坐下后,马佳·雅宁开始沏茶,沏好后递了一杯放到婠婠前面,“请喝茶,这是马佳家自己种的茶叶泡的茶。” “多谢!”婠婠轻轻抿了一口,双眼含笑赞道:“很不错!” 茶不错,沏茶人的手艺也不错。 刚刚马佳·雅宁沏茶的时候,婠婠一直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不得不说,马佳·雅宁沏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好似做过千万遍,已经堪称茶艺大家。 “日子无聊,除了学点沏茶的手艺打发日子,我也无事可做。”对婠婠的赞叹,马佳·雅宁不知可否。 “大家的日子不都是这样吗?”婠婠朝窗外看去,“咱们出身富贵,一出世就是满人家的格格,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用像下面那些女子样为生活奔波,不用为生计发愁,除了学点技艺打发时间还能做什么?” “你说的很对,可是人往往很不知足,有了富足的生活,更想要其他的。”马佳·雅宁也朝窗外看去,“总角之年时想要长辈慈爱怜惜,兄姐疼爱。豆蔻之年时想要嫁入高门、想要出色的夫婿’及笄之年出嫁后嫁想要夫婿温柔以待、夫妻和睦、儿女双全。碧玉年华夫妻之间恩爱已无,就想要权势,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桃李之年是一个女人容貌最鼎盛之时,想要把时光锁住,想凭借还算年轻的容貌留住想留之人。花信之年后春光容颜已不在,想对前半生的人和事做最后的挽救。” 马佳·雅宁看向婠婠,“时光匆匆而过,徐娘半老时,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想拥有的不曾拥有,想抓住的没有抓住,想挽留的没有挽留住,人生到头来一场空!” “男子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争得一席之地,可是女人却是要把一生交付到他人手中。”马佳·雅宁垂眼看向地面,“出嫁之前从父,出嫁之后从夫,夫死之后从子,可是无子又改从谁呢?女子的一生犹如他人手中的木偶娃娃样,让人随意操控,如此可悲、可叹!” “如此可悲的人生,我只恨……只恨……”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泪光,仰头把眼泪逼进眼里,“只恨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如果我是男儿身,无论是像乞丐样沿街乞讨还是像下面那些男人样为生活奔波终日劳苦,或是出生书香世家寒窗苦读科举考试,哪怕是当个小兵上战场终有一日马革裹尸,我也不怕!可老天是如此的不公,连让我努力的机会都不给我!” “擦擦吧。”婠婠把自己的手绢递给马佳·雅宁。 “抱歉!”马佳·雅宁偏过头,用手绢擦了擦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就什么话都说了。明明咱们是第二次见面,可是……” “这或许就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缘分。”婠婠面含笑意,让人看不出一点异色,桌子下的手却不停的掐算,越算心越不平静,越掐越想骂娘。 “我也觉得是这样。”马佳·雅宁垂眼看着手中的茶杯,“婠婠,你在他塔喇家生活的幸福吗?长辈是否慈爱?兄长是否疼爱?我并不是想打探什么,就是想知道同样是满族贵女,你在他塔喇府和我在马佳家有什么区别。” 婠婠眼中的波光一动,微微一笑,“我在他塔喇家生活的很幸福!玛法、阿玛、额娘很慈爱,三位兄长堪称长兄表率!” 闻言马佳·雅宁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是吗?” 婠婠看着马佳·雅宁失态的模样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马佳·雅宁来说,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吧。 “你还真幸福!”马佳·雅宁望着婠婠,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有欣慰、有不甘、有自嘲、还有浓浓的失落,唯一没有的就是怨恨和敌意。 “人与人的关系需要经营,父母兄弟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差别,虽然有一层血缘关系在要比其他人来的亲近,可是如果不用心经营,常年累月下来那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婠婠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似提醒似总结,“血缘至亲是这样,夫妻间也是这样。” “如果想得到某样东西就先要付出,在付出的过程种手段必不可少。如果只是默默的付出,谁又看在眼里?”婠婠放下茶杯,沏了两杯茶,把一杯茶递到马佳·雅宁手上,轻抿一口茶才道:“总是默默的付出,不让人第一时间察觉自己的付出,想让别人自己去发现,可是并不是每个人的心都很细。就算以后发现你了的付出,可是天长日久下他们已经习惯了你的付出,你付出再多在他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原来是这样吗?”马佳·雅宁盯着茶杯恍然,“原来他们不是看不见我的付出,而是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付出,所以最后才视而不见!” “噗呲”马佳·雅宁放下茶杯,捂脸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看着马佳·雅宁不停抖动的肩膀,婠婠沉默了片刻,最终走到马佳·雅宁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婠婠不拍马佳·雅宁的肩膀还好,一拍马佳·雅宁的肩膀,马佳·雅宁转身投入婠婠的怀里嚎啕大哭。 婠婠举起的手一僵,半响后终是把手放到马佳·雅宁的肩膀上。 看着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的马佳·雅宁,想到自己和马佳·雅宁的关系,婠婠眼中的神色复杂。原本以为还清了的债,到底是没完全还完。 果然,因果不是那么好还的,而马佳·雅宁也是个可怜人。 半响后,马佳·雅宁终于停止了哭泣,轻轻的推开了婠婠低声道歉,“对不起!” “过去的已经过去,如果放不下,以后又有什么未来可言?”婠婠取出备用手绢擦了擦马佳·雅宁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泪水,“女子不如男子,就是女子少了男子那份果决!如果真的拿的起,放的下,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让自己落到悲惨的境地!” “你说的对!”马佳·雅宁吸了吸鼻子,“过去的已经过去,我已有新的人生,又何必纠缠过去?” 婠婠微微一笑,“这样才对!” “你果然比我出色!也难怪他们如此对你。”马佳·雅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婠婠,心中释然,心底最后的那一丝不甘消散。 婠婠不仅容貌赛过自己,就是心性、手段也比自己强,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都会比自己过的好。 “今天真的很对不住!你我无交无情,我下帖子请你来喝茶,结果对你胡言乱语一通,最后更是在你怀里嚎啕大哭弄脏你的衣服!”马佳·雅宁脸色通红的看着婠婠,“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对你没有好感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可亲。这次见你,更是放下心中所有的防备,对你吐露心底最深的隐秘。” 婠婠眉眼含笑,偏头想了想道:“或许你我前世有缘?” “婠婠……”马佳·雅宁对婠婠的说话很赞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婠婠,低声问:“婠婠,我真的很喜欢你,一见你心中就觉得欢喜!我们能不能……能不能结为异性姐妹?” 婠婠闻言,心中讶然,面上难免带了几分。 “你是不是觉得太突然?”马佳·雅宁看着婠婠,“我没有姐妹,也没有交好的手帕交,一直想要有个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或是姐妹,可是多年来一直没有如愿。” “你我无姐妹之缘。”婠婠看着马佳·雅宁摇了摇头。 “婠婠……”马佳·雅宁眼中闪过黯然。 看着马佳·雅宁黯然的神色,婠婠拉着马佳·雅宁坐下,“原本两个毫无关系的女子,不是只有手帕交和异性姐妹才能做到无话不谈。你我虽然无法做手帕交也无姐妹之缘,却有其他的缘分,那份缘分比姐妹之情牢固!” “婠婠!”马佳·雅宁愕然,不解的看向婠婠。 “以后你就知道了。”婠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下去!”马佳·雅宁不舍看着婠婠眼露不舍,可也知道时辰是不早了,他塔喇府离茶楼有一段距离,婠婠再不回去会赶不上午膳。 “我自己下去。这茶楼是马佳家的,茶楼里应该有梳洗的地方,你去梳洗打理一下吧,要不然等下掌柜看到你这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婠婠拦住想跟着自己下楼的马佳·雅宁。 “好!”马佳·雅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还有未干的眼泪,只能让婠婠自己下去。 “如果想找人聊天,就下帖子给我。”婠婠拍了拍马佳·雅宁的肩膀转身下楼。 下了楼,婠婠发现书琴和水墨早已等在楼梯口,“回家吧!” 走出茶楼,此时太阳已到正中,婠婠转身抬头望向三楼的包间,发现刚才包间的窗户已经关闭。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婠婠按了按眉心,想起刚才在茶楼掐算的结果,婠婠就想朝天怒吼。 婠婠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暗恨天道坑人,朝天竖了个中指,结果“轰隆”一声,晴空打雷。 马车外面的行人抬头看向烈日炎炎的天空,“怎么回事?又不是下雨天,怎么无缘无故打雷?” “这天老爷还真是怪,那么大的太阳打什么雷?难道是有什么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成?”水墨被雷声吓了一跳,小声嘟囔着。 “水墨,别胡说!”书琴看着婠婠难看的脸色,急忙扯了扯水墨的袖子。 婠婠抬头看向马车车顶,脸色很难看。 天道,算你狠!威胁人,你是越来越拿手了,什么人都往我身边塞,我又不是收废品的! 虽然爱新觉罗·胤祺和马佳·雅宁不是废品,可也好不了多少。先是送一个渣渣中的战斗机来给我当丈夫,现在又把软弱可欺的马佳·雅宁送来,你到底还要送多少人到我身边来?再送些难搞的人到我身边让我负责,信不信有一天我干翻你! 或许是回应婠婠的挑衅,晴空又传来两道响雷,这两道响雷比刚才那道雷更响,好像就劈在人耳边。 婠婠捂住快要失去听觉的耳朵,恨恨的捶了捶马车的座椅,不敢再向天道挑衅。 35.第35章 回到他塔喇府, 婠婠思来想去还是把马佳·雅宁的事用秘法送到了师父戈道长闭关的地方。如果按掐算结果来做,马佳·雅宁的事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没有师父戈道长的同意,婠婠是不会做出最终决定的。 做出决定后, 一只纸蜻蜓出现在婠婠手中,婠婠心念一动手指一点纸蜻蜓飞出窗外朝城外飞去。 城外人迹罕见的山上,山上四季如春草木茂盛,百年的古树随处可见, 偶尔还有几株千年古树,让人当做救命良药的百年老参、灵芝在这里虽然不是像大白菜那样多, 却也不少, 这个地方灵气浓郁, 对修行者来说是个修炼圣地。 虽然已入夜,可是此时山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各种动物趴在一个山洞外面时不时的鸣叫一声,好像在讨论什么。 洞府外的树木格外茂盛, 树干比其他地方的树木粗壮不少不说就是叶子也显得格外翠绿, 洞口处更是爬满了藤曼, 那些藤曼大的足有大人手腕粗,细的也有婴儿手臂粗。 一只纸蜻蜓穿过层层障碍出现在洞府外,最后停在洞口处, 看到洞口密密麻麻的的藤曼, 纸蜻蜓在洞口来来回回的飞了好几圈, 最后找到一个细缝钻了进去。 山洞的最深处, 一个中年道士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周围堆积了一大堆拳头大小的石头,有些石头已经暗淡无光,有些石头上光芒闪烁。 此时一只纸蜻蜓出现在中年道士手中,原本正闭目打坐的中年道士睁开眼睛手指朝纸蜻蜓一点,一道信息通过手指传递到中年道士脑海中。中年道士听到纸蜻蜓中的信息眉头一皱,开始掐算,半响后中年道士指尖朝纸蜻蜓一点,说了一句“可”后就闭目继续打坐。 明月高挂,婠婠却毫无睡意,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台上嗑着瓜子,直到一只纸蜻蜓出现在眼前婠婠才一扫刚才颓废。 兴冲冲的朝纸蜻蜓招手,等纸蜻蜓飞到自己手中,听到“可”字单音后,婠婠神色一暗,不过很快婠婠就打起精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脑海中灵光一闪,婠婠开始翻箱倒柜,直到天亮后才罢休。 早膳后,一封请帖从他塔喇府送到了城门领马佳府上。 时隔一天后,婠婠和马佳·雅宁再次坐到了茶艺坊三楼的包间里。 “马佳格格,不是只有男儿身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从而掌控自己的命运,女子通过努力一样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婠婠双眼看向马佳·雅宁,“如果有办法可以掌控自己人生,以后的人生不再受人摆布,你能付出多大的决心?” “婠婠,你什么意思?”马佳·雅宁抬眼看着婠婠,眼中黯然,“这是个男人主宰的世道,我就算有再大的决心又能怎么样?还能反抗整个世道不成?我若凡做出一点出格的事,众人的唾沫星子就足以把马佳府上下淹没,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马佳家着想,马佳家生我育我,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而置马佳府于不顾?” “如果不会对马佳家造成影响呢?”婠婠垂眼,“这样你也不愿意为自己以后的人生拼一把?” “你……”马佳·雅宁心中惊疑不定。 “这世道是对女子不公,可是连防抗的勇气也没有,那也只按照他人的安排走,就像你前日说的那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男人是个重情义的还好,就算后院中有了再多的新人,也不会不顾多年情义任由他人轻辱旧人。如果男人是个狼心狗肺的,有了新人后心中再也无旧的位置,那旧人也只能能龟缩在男人的后宅中和其他女人斗。”婠婠看着恍惚中的马佳·雅宁,“你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吗?现在年轻貌美,男人自然哄着、宠着,等他日容颜不再……” “婠婠,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一天也不能!”马佳·雅宁激动的打断婠婠的话,双眼中闪烁着是压抑到极致后愤然,“我该怎么做才能掌控自己命运?成为自己人生的主宰?” 婠婠沏了壶茶后才抬眼看着马佳·雅宁,“哪怕付出一切?” 马佳·雅宁咬牙道:“哪怕付出一切!” “哪怕从此以后过着截然相反的人生,从此孤独相伴?”婠婠端起茶杯,茶水的热气模糊了婠婠的面容。 “我过够了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生活,不想以后的人生中只能依附男人而活,哪怕那些男人是我的阿玛、丈夫、儿子!”马佳·雅宁怆然一笑,“我孤单度日的日子还少?我不怕孤独,我已经习惯孤独,我就怕我想孤独度日别人也不肯给我!” “杀人,怕吗?”婠婠看到了马佳·雅宁眼中的坚决,眸色渐深,“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再是后宅中的争斗,而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争斗,杀人也不再假借他人之手,而是要自己亲自血刃来犯之敌,这样的生活怕吗?” “我……”马佳·雅宁十指紧扣、指尖发白。 看着沉默不语的马佳·雅宁,婠婠也不催促,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马佳·雅宁抬头看向婠婠,犹豫、茫然已经从眼中退去,眼中只剩坚定之色,“如果这样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不怕!杀人我又不是不曾杀过,不管是吩咐别人做的,还是亲自动手,我身上早已背负人命,就是要亲自血刃仇敌我又有何惧?” 此时的马佳·雅宁身上已无温婉、懦弱,虽然身形还是那样瘦弱,可是身上却多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很好!”看着这样的马佳·雅宁,婠婠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婠婠自踏入茶楼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群特殊的人吗?他们不受伦理限制,不受律法管制,不受皇朝更替影响,就是人间帝王也管不到他们头上!”婠婠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惬意。 “什……么?”马佳·雅宁抬头看向婠婠,一脸愕然,“这世上有这样的人?” “当然有。”婠婠眼中闪过笑意,“比如,道士、和尚、尼姑。” “婠婠!”马佳·雅宁眼中闪过羞怒,“你开什么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婠婠端正身形,一脸正色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九成九都是井底之蛙,殊不知这个世界何其玄妙!以为道士整天除了打坐外就是炼丹,见人就来一句‘无量天尊’。以为和尚和尼姑也都是每天念佛抄经,只会念叨‘阿弥陀佛’。道教和佛教传承几千年,又怎么会如此简单?普通人看见的那些道士和和尚、尼姑不过是一些还没入门和刚入门的弟子罢了,展露在世人面前的不过微末一角。” 婠婠看了眼窗外,抬手打下层层禁止后继续说道:“正真的大德之士和高人都是避居山门或是在山川河泽中潜修,他们是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哪怕是人间帝王想见他们一面也难于上青天!” “你应该听说过西藏的喇嘛和活佛吧?”婠婠看向马佳·雅宁。 马佳·雅宁点头。 “那些喇嘛在寻常人眼中,手段了的,活佛更不用说,就是帝王见到活佛也是以礼相待。殊不知在正真的道门和佛家弟子眼中,喇嘛也不过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活佛也只不过是个修为善能入眼的外门弟子罢了!”婠婠嘴角微勾,“世界是现实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阶级存在,想要让人高看一眼,就必须要有过人实力或是天赋!” 马佳·雅宁心潮翻涌,轻声问:“那正真的道门弟子和佛门弟子是什么样的?” 在真正的道门和佛门弟子眼中,活佛也只不过是个善能入眼之人,那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呢? 婠婠没有回答马佳·雅宁的话,反问道:“你说人间帝王在普通百姓中是什么样的?” 马佳·雅宁沉默了下来。 “不说其他,就说实力和寿命。”婠婠偏头想了想,“佛活在寻常人眼中神秘莫测,可是在那些道佛两家嫡系弟子眼中,无论是实力和天赋也就那样。如果真的很厉害,早就被那些修为高深之人收入山门了。他们之所以活跃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没有修炼资源想借助信仰修炼罢了。他们凭借信仰之力修炼,几十年后也不过是黄土一抔,顶多活个百来年。有师门长辈教导,有师门资源提供修炼的弟子,怎么样也能活个百多年。如果天赋好、师门资源给的充足的弟子,一旦他们修为提升不说翻江倒海,活个两三百年不成问题,这就是差距!” 马佳·雅宁一脸震惊的看着婠婠。 “真正的道门和佛门弟子,他们有了修为之后就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修士,已不属于世俗所管,人间帝王亦然。虽然成为修士之后不能对普通人下手,可是如果普通人招惹了他们,他们也不会顾忌。”婠婠手指合拢,手中的茶杯顿时成为粉末,轻轻一吹随风飘散。 看着飘落在桌子上的粉末,马佳·雅宁的脸微微发白。 “修士手段莫测,如果想杀一人,无论是千里之外还是千军万马中也能轻而易举的取人首级,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也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们捉拿归案!这就是修士的可怕之处。”婠婠看向一脸苍白的马佳·雅宁,“因为道门和佛门的一些弟子需要信仰之力修炼,所以世俗中的帝王才得以得知修士的存在。既知修士的手段,没有一个皇帝敢得罪修士,除非他们嫌他们的皇位坐的太稳!连帝王都不敢管修士的事,其他人敢吗?” “所以,只要成为修士中的一员,人生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马佳·雅宁双眼发亮。 此时,马佳·雅宁的心怦怦跳,好似要跳出胸膛, 婠婠含笑点头,“对!” “我想成为修士,从此以后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人摆布!”马佳·雅宁捂住胸口,双眼发红,“怎么样才能拜入道门和佛门中成为正真的弟子?” 马佳·雅宁起身走到婠婠面前跪下,“你那么厉害,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不错,我是知道!”婠婠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马佳·雅宁,对马佳·雅宁的决绝很满意。 马佳·雅宁前世可是五皇子福晋,她又没失去前世记忆,人虽然懦弱无能了点,皇子福晋的傲气还是有的,如果不是真的下定决心绝不会跪在自己的这个四品官之女面前。 36.第36章 “请告诉我!”话落, 马佳·雅宁把头磕在地上“砰砰”响,两下额头就红了。 “别磕了。”婠婠手一抬, 马佳·雅宁就再也磕不下去。 马佳·雅宁看着婠婠手一抬自己就再也磕不下去,双眼闪过灼热的光芒, “你是修士?” “不错,我是修士,是道门弟子!”婠婠点头承认。 “我……”马佳·雅宁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刚才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道佛两门的弟子,现在一个道门弟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修士多少都会点掐算的本事, 特别是关系到自己切身的事情更是有天然感应。”婠婠看着马佳·雅宁, “原本你才是他塔喇家的格格,阿玛、额娘的女儿,是我抢夺了你投胎的机会。” 马佳·雅宁脸色一白,整个人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良久后才抬头看向婠婠, “你知道?” 此刻马佳·雅宁哪还不知道婠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在大哥泽洋大婚时异样的表现,还有突兀的邀请婠婠到茶楼来喝茶,以为谁也不知道自己重生的秘密, 更着拐弯抹角的打探婠婠在他塔喇府的事, 最后更是说了一大堆本不是自己身份该说的话。既然自己能查探婠婠的事, 婠婠肯定也会。 马佳·雅宁捂着脸, 泪水从手心滴落,重活一世还是这么愚蠢,前世落到那样的下场,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知道今生又会如何?会被当成怪物烧死吧? “我知道。”婠婠扶起瘫坐在地上的马佳·雅宁,“虽然刚知道时很讶异,这样的事虽然很少,但是也不是无例子可寻。” “以前也有带着前世记忆投胎转世之人?”马佳·雅宁抬头看向婠婠。 “有过。”婠婠淡定的点点头,自己不就是?不过婠婠是不会告诉马佳·雅宁的。 婠婠拆穿马佳·雅宁的身份是为了震慑,为以后的事做铺垫,免得将来有一日被马佳·雅宁反噬。马佳·雅宁前世活成那样,婠婠可不信她是因为心地善良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前世玛法在平定三番之乱的战场上受了重伤,没多久就去世了,阿玛又一直是个从五品官,大哥、二哥最后又战死沙场,三哥前世又碌碌无为,可以说前世他塔喇家没有给马佳·雅宁任何一点助力。 娘家家世低微,没有任何助力,又不得丈夫的宠,可是马佳·雅宁前世还是牢牢把着胤祺嫡福晋的身份,五福晋的位置一坐几十年。皇家又不是没有病逝的福晋,如果马佳·雅宁真的一点手段也没有,前世早就死在了胤祺的后院中。胤祺后院中的女人、孩子,前世死的还少吗? 婠婠现在已经知道马佳·雅宁为什么能保留前世的记忆,原因就在婠婠身上。婠婠穿越重生到他塔喇家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也知道抢夺了谁的投胎机会。 为了以后渡劫时不留下心魔,婠婠把前世所得的功德都献祭了出去,只为原本投胎到他塔喇家之人能得到一个好的投胎机会。有功德傍身,不说投胎到皇室宗亲家,起码也是不差他塔喇家的人家家里,有了功德在身以后的人生虽然会有波折,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好的。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原本应该投胎到他塔喇家的马佳·雅宁因自己的原因居然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到马佳家,而且她的前世就是五福晋他塔喇氏。 婠婠知道马佳·雅宁的身份后,感觉到天道对自己深深的恶意。没有这样玩人的,抢夺他人的投胎机会是不对,那不是地府那边还没安排人吗?而且自己为此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多的功德献祭了出去以为不会欠下因果,没想还是欠下了,现在还要继续还债。 马佳·雅宁身上的功德原本就是婠婠的,所以马佳·雅宁才会见了婠婠就觉得亲切。现在马佳·雅宁是对自己没有任何一点敌意,可是婠婠不敢赌。一旦马佳·雅宁身上的功德没了,那亲切之感也就消失了。 功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做了孽,功德就减少,做的孽越多,功德就越少。 婠婠虽然可以确保自己的实力无论在何时都足以碾压马佳·雅宁,可是世上阴沟里翻船的事不少,婠婠绝不会小看任何人,更何况是有几十年宅斗经验的马佳·雅宁。 面对马佳·雅宁这样的人,震慑和其他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事。 虽然婠婠温和,但是马佳·雅宁却不敢有一丝不敬,连婠婠的脸也不敢看,“那……那之前的人,修士知道以后都会怎么做的?” 果然,震慑这招很有用。 婠婠垂眼漫不经心道:“要看那些人带着记忆重生后做了什么事,如果仗着重生的记忆作孽,那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如果安安分分的自然什么事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马佳·雅宁喜极而泣,“我没想做什么,也没想去报复谁,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原本以为死后就此了结,没想到会带着记忆转生。我前天约你来茶楼,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天大哥……不……” “你想怎么样叫就这么叫吧,我没那么小气!”婠婠打断马佳·雅宁的话,他塔喇家的众人今生是自己的家人不错,可是前世那也是马佳·雅宁的家人。如果马佳·雅宁因为自己的身份对前世的亲人张嘴就是其他的称呼,婠婠倒是要考虑先前的决定是否有错。 “还是改过来吧,我已不是他塔喇·惠敏而是马佳·雅宁。既然已经转生,最好的就是忘记前世的种种,开始新的人生。”马佳·雅宁微微一笑,“前世无论是出嫁之前还是出嫁之后,我过的并不快乐。重生转世后,我反而过的很快乐,我现在的家人很疼我,父母和其他长辈都很慈爱,兄长待我亲近、友善,这是前世所没有的。” 前世额娘在怀着自己时,玛法在三番之乱战场上受了重伤差点救不回来,后来就算救回来了,身体也垮了。他塔喇府全靠玛法支持,玛法倒下,他塔喇家的天也塌了。 玛法重伤在身,阿玛一边担心玛法一边忙着家族之事就疏于对额娘的照顾,大哥、二哥年少帮不了阿玛的忙,还是孩子的他们心也没那么细。额娘身怀有孕正是多思之时,额娘一天到晚看不到阿玛的身影,身体逐渐消瘦,等生自己时难产了,虽然最后平安的生下了自己,可也因此缠绵病榻几年才养好身体。 玛法的身体垮了,不说上朝了,就是起身也难。阿玛不是个会钻营之人,为了将来能支撑他塔喇家,大哥、二哥白天黑夜的读书练武,玛法更是强撑着已经垮掉的身体每天为大哥、二哥讲解朝中的事,为他们说为官之途为将之道。 玛法、阿玛、大哥、二哥各有各的事,三哥又是个憨人,他们又是男子怎么照顾孩子?额娘缠绵病榻精神不济无法照顾自己,照顾自己的人只有奶嬷嬷黄嬷嬷。 马佳·雅宁知道,前世的家人不是不爱自己,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所以以至于忽略了自己。 看,今生玛法没有身受重伤,身体没有垮,他塔喇家的天没有塌,阿玛没有因为其他的事忽略额娘,额娘也没有因生婠婠缠绵病榻,玛法有足够的时间教导大哥、二哥,所以婠婠得到了全家人的关注和喜爱。 他们不是不疼自己,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如果前世如今生样他塔喇家什么也没有发生,相信前世的自己也会是他塔喇家众人宠爱的对象。自己不该怨、不该失落、不该不甘心,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前世没有得到,今生已经全部都有了,还有什么放不下?想通了这些,马佳·雅宁对婠婠行了一礼,“我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又会如前世一样一生陷入求而不得之中,现在我已经有了当初想要的一切!” “你能放下就好。”婠婠看着这样的马佳·雅宁,心里松了口气。抢夺了马佳·雅宁投胎的机会,婠婠并不后悔,只是多少有点愧疚,所以当初才会用大量的功德弥补。 “我不会再揪着过往不放。”马佳·雅宁眼中再也没有一点阴影,双眼透彻明亮。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因为我你才会投胎到马佳家,这是我欠你的因果。”婠婠看着马佳·雅宁,“我不认识其他道佛修士,我师父正在闭关,几年内都不会出关。是我欠下你的因果,所以如果你想成为修士,我可以收你入门墙。” 在马佳·雅宁一脸震惊中,婠婠继续说道:“可是我现在修为不够,还不能正式收亲传弟子,而你心性也不够需要多磨练,如果你要拜我为师,我只能收你为记名弟子。等将来我修为够了,你心性磨练的也差不多了,我可以正式收你到我名下。虽然现在不能做我亲传弟子,可是功法资源却不会少了你的,差的只是一个名分。如此,做我的记名弟子,你愿意吗?” 37.第37章 “愿意, 我愿意!”马佳·雅宁再次跪了下来,“砰砰”磕头。 “你先别磕头, 该说的话,我事先说好, 免得将来难看。”婠婠手一抬,无形的力量托起马佳·雅宁。 “请说,我一定做到!”马佳·雅宁擦了擦眼角,眼中尽是决绝之色。既然通天之路已在眼前, 无论怎么样自己都要牢牢抓住,没有什么比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更重要。 “对修士而言, 亲传弟子等于半子, 一旦结成师徒关系, 从此休戚与共,气运勾连。”婠婠看向跪在地上的马佳·雅宁,“虽然现在只是收你为记名弟子,但是如果你做孽, 仗着修士的身份对普通人下手, 你身上的孽债有一部分也会转移到我身上, 因为是我把你领入修士的门墙。” “不会,我不会!前世的种种我已全部放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没有败给别人, 只是败给了自己不争气、懦弱无能!自己酿的苦果, 我认。”马佳·雅宁低低抽泣了两声, “昨日种种,昨日死!今生我只是马佳·雅宁,也只会是马佳·雅宁。好不容易得到的成为修士的机会,我不会自毁前程!”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毁诺,我必取你性命!”婠婠把身上练气八成的修为的威压放了出来,瞬间把马佳·雅宁压趴在地上。 马佳·雅宁如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地上,豆大得汗水顺着毛孔流了出来,不过是一眨眼得时间全身就汗湿了。 婠婠的气势如大山压顶压在马佳·雅宁身上,刚开始时马佳·雅宁是恐惧的,害怕就此死亡,可是一会儿后马佳·雅宁心中就是巨大的狂喜。 婠婠这么厉害,自己拜婠婠为师,终有一天自己也能达到婠婠今日的高度,主宰自己的命运就不再是一句空话。 看到趴在地上如烂泥样的马佳·雅宁,婠婠收起威压。震慑一下就好,如果过了让马佳·雅宁产生心魔,那马佳·雅宁也就废了,以后马佳·雅宁的成就将止步练气期。 半响后马佳·雅宁才有力气起身,跪在地上一脸决绝,“马佳·雅宁不会忘记今日之言,如有一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 “记住你的誓言!不要以为誓言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普通人还好,天道没有那么闲,但是一旦成为修士,那么发下的誓言一旦违背,那肯定会应誓!”婠婠抬头看向虚空,“如果说普通人是人间帝王管着,那么修士就是天道管着,天道随时关注着天下众修士,修士在触犯天道规则时,天道一时或许不会怎么样,但是它会记下,一旦达到某个临界点,那就是算总账的时候到了。一旦天道算起总账,那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没有任何人能逃脱!” 马佳·雅宁脸上闪过诧异,“天道随时关注着修士?那修士不是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你以为天道是谁?就是普通人说的老天爷!老天爷高高在上,在它眼皮子底下,你还想隐藏什么秘密?”婠婠嗤笑,“你以为我为什么收你为徒?是你天赋出众?不是!是因为原本你才是他塔喇家的格格,而现在我才是,不管我愿不愿意,都欠下你的因果。因为我是修士,所以天道记下了我的一切,天道让我收下你为徒弟,以偿还因果。” 看着一脸震惊的马佳·雅宁,婠婠实话实说,“如果我不偿还欠下的因果,以后我修炼和渡劫时将心魔缠身,修为难有进寸,所以欠下的因果必须还。” 无缘无故,收下人为徒,哪怕马佳·雅宁是受益一方,等马佳·雅宁回过神来,心中肯定会疑惑。对马佳·雅宁这样宅斗了几十年的人来说,猜忌已成为本能。婠婠不想以后弄得师徒反目,在一切还没发生前说清楚为好。 婠婠一向喜欢先礼后兵,把一切摊开来说,将来真的师徒反目,婠婠不会留手,一旦下手就是下死手不会让马佳·雅宁有存活的机会。到了那时,婠婠心里不会有任何愧疚之情。 看着沉默不语的马佳·雅宁,婠婠继续说道:“天道虽然让我收你为徒,可是没有规定我一定要收你为亲传弟子。亲传弟子是衣钵传人,修士收亲传弟子时一向是慎之又慎,对方不仅要天赋出众,而且人品一定要过关,毕竟师徒气运休戚与共,不小心就会牵连自己。” “记名弟子,他日如果反叛师门,最多就是废了修为被逐出去的下场,如果亲传弟子反叛师门,那么只有神魂俱灭的下场!”婠婠看着马佳·雅宁,“你我师徒关系因为天道才定下,我是因为想偿还因果所以才收下你,而你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才想成为修士拜我为师,我们不过是各有所需才成为师徒。若他日你正真踏上修炼之途,他人再也不能主宰你的命运,你我可以解除师徒关系!” 天道虽然让自己收下马佳·雅宁为徒,可婠婠却耍了个心眼,记名弟子也是徒弟,只要马佳·雅宁踏上修行之路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己就算还了欠下的因果。 清一观历代都是一师一徒,从来没有破例,婠婠不想在自己手上破例。 不是婠婠看不起马佳·雅宁,而是马佳·雅宁将来不足以挑起清一观的重担,智慧、手段、天赋都不够。 有了山河图里面的资源,婠婠有足够的自信将来自己和师父能突破金丹成就元婴,一旦自己和师父成就元婴跟随先人的脚步离开,那么能继承、挑起清一观的重担就只有自己的徒弟,可是婠婠并不看好马佳·雅宁。 这不仅是婠婠一个人的想法,也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想法。收马佳·雅宁为记名弟子,是婠婠左思右想想出来的办法,婠婠师父戈道长也认可的结果。 天道是厉害,它可以逼着婠婠收马佳·雅宁为徒,可它终究是规则组成,是规则就有空子可钻。 “虽然是因为天道,师父才会收我徒,我也因为天道才能拜师父为师。”马佳·雅宁朝婠婠一拜到底额头碰地,“我虽是女子,但是也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命不可违’的道理!我知道现在我不够资格成为师父的亲传弟子,只能成为师父的记名弟子,但是我会朝着亲传弟子的方向努力,等将来有一日能正真入师父的门墙!” 听了婠婠的话,马佳·雅宁并不伤心难过。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就算掉馅饼,那馅饼最终也会把人噎死。 婠婠能实话实说,把一切告诉自己,马佳·雅宁很感激也很安心,以后不会因为各种原因猜测。 看马佳·雅宁眼中没有任何异色,婠婠心中松了口气。 想到马佳·雅宁和胤祺的关系,婠婠揉了揉眉心,“既然你有前世的记忆,那应该知道五阿哥胤祺将来会娶谁为嫡福晋。” 胤祺会娶谁为嫡福晋?前世他娶了自己为嫡福晋,那这一世?马佳·雅宁看向婠婠。 不会吧?难道胤祺今生还会娶他塔喇家的女儿为嫡福晋?今生自己已经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儿,而师父婠婠才是,那么…… 婠婠一脸无奈的点头,“胤祺和他塔喇家的女儿是天定姻缘,我代替你成为他塔喇家之女,所以姻缘线就牵在我手上,就算是我也不能改变。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下旨赐婚。” “师……父……”听了婠婠的话,马佳·雅宁目瞪口呆。 “你介意吗?”婠婠定定的看着马佳·雅宁,观察马佳·雅宁的神色。 毕竟前世胤祺是马佳·雅宁的丈夫,而今生成为胤祺嫡福晋却是自己,婠婠不知道马佳·雅宁对胤祺有什么想法,在正式成为师徒之前还是问清楚为好。 “前世已经成为过去,爱也好好,恨也罢早已消散。”马佳·雅宁苦笑,“前世为了能得到五阿哥的宠爱,为了坐稳五福晋的位置,我耗尽了所有的心力,拼尽了一切,最终落得一个无子无宠的下场,最后死在了瓜尔佳氏和刘佳氏手中。” “如果你我之间非要说有一人说‘抱歉’,也只能是我。”马佳·雅宁眼中闪过复杂之色,“皇子福晋不是那么好当的,前世皇子福晋中有几人能善终?” “大福晋为了生下儿子耗尽了生机,最后虽然生下儿子,可是却落得一个早逝的下场,拼命生下的儿女,最后在继室手里受尽磋磨,没有一个善终。太子妃费尽心机只有一女傍身,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女人为太子生下一茬茬的儿子,太子被废后跟着被圈禁,唯一的女儿远嫁。三福晋是众多福晋中算是命最好的,最后起码有一儿一女傍身。四福晋夫荣妻贵,虽然最后当了皇后,可是……”马佳·雅宁最后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说。 “所以,如果非要说欠,只有我欠师父的,如果不是师父投胎到他塔喇家,估计这辈子我还是他塔喇·惠敏。虽然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却不代表我能比前世过的更好。”马佳·雅宁抬头看向婠婠,“因为师父的出现,他塔喇家一切都不同了。虽然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我玛法……布雅努大人之所以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肯定是因为师父的关系!” “虽然我今生已经不是他塔喇·惠敏,和他塔喇家的人也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们终究是我的亲人,心底还是牵挂。”马佳·雅宁再次朝婠婠磕头,“其实在师父救下布雅努大人之后就已经不欠我什么了,可是我还是希望师父能收下我为徒。” 婠婠看着马佳·雅宁,再次问道:“你真的不介意我嫁给胤祺?” 刚刚马佳·雅宁说到胤祺时太轻描淡写了,婠婠必须确认马佳·雅宁怎么想的。 马佳·雅宁恶狠狠道:“我介意!” 38.第38章 “师父, 皇上不是还没下旨吗?就不能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马佳·雅宁眼中闪过厌恶和担忧,“实在不行, 师父可以让皇上知道师父的身份,师父不是说人间帝王管不了修士的命运吗?” “人间帝王是管不了修士的命运, 可是修士上面还压着一个天道!”婠婠揉揉眉心,无奈道:“我现在修为虽说还不错,那也只是针对年轻一辈来说,修为比我高的老怪不知道有多少。我师父正在闭关, 几年内都不可能出关,现在暴露身份皇位上的那位是拿我无可奈何, 可是却会把他身边的佛修引来。道佛自古以来不合, 我虽然不怕那些大和尚, 但是那些和尚身后的老和尚我肯定不是对手。” 马佳·雅宁愤愤不平道:“难道那些和尚还能逼着师父嫁人不成?” “那些和尚是不能逼着我嫁人,却可能算出胤祺和我的姻缘。”婠婠背靠椅背,语气平静道:“皇帝都想长生不死,皇帝身边是有修士却是佛修, 他不能出家当和尚, 那只能修道, 你以为皇帝一旦知道我是修士,他拿我没有办法会那么简单的放过他塔喇家吗?就算我和他说他塔喇家的人没有人修道,他也不会信。” “所以有时候修士也不是万能的, 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可以镇压一切!”婠婠看着马佳·雅宁, “我和胤祺的婚事无可更改, 于其暴露身份惹来麻烦, 还不如隐藏身份红尘走一遭。普通人的寿命不过数十载,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那也太便宜爱新觉罗·胤祺了!”知道婠婠是修士,却还要嫁给胤祺,马佳·雅宁心里很不是知味,只因为原本嫁给胤祺后受苦受难的是自己,婠婠这是替自己受过。 “师父,爱新觉罗家就没有一个好男人,不是为了生儿子拼命折腾就是宠妾灭妻的玩意儿!”想起前世的种种,马佳·雅宁心里还是意难平,为自己也为当年那些如花的女子。 温柔端庄的大福晋、高雅雍容的太子妃、娇俏妩媚的三福晋、大度贤惠的四福晋、害羞胆小的七福晋、明艳爽朗的八福晋、天真爱笑的九福晋、宽厚纯善的十福晋……马佳·雅宁记得当年初见她们时,她们刚嫁入皇家成为皇子福晋,身上还有新嫁娘特有温柔和甜蜜,对男人还没有失望,妯娌间私底下还暗自攀比谁更的丈夫的心,当年的她们笑容格外灿烂明媚。 当年有多得意,几年后就有多失意,一代新人换旧人,红颜未老恩先断,当年妯娌间的攀比是如此讽刺。 马佳·雅宁实在不愿婠婠踏入皇家那个漩涡中去,皇家是女子的埋骨地,会把嫁进去的女子啃的尸骨无存。 “放心吧,我心里有成算。”婠婠看出马佳·雅宁对自己的担忧,安抚的拍了拍马佳雅宁的手,“无欲则刚、无欲则强,我心不动,任它海浪滔天或是烈焰焚烧都不能泯灭我!” “师父,爱新觉罗·胤祺他配不上师父!”虽然婠婠这样说,可马佳·雅宁还是不放心。婠婠看着成熟稳重,可到底是女子,没有经过太多磨难,男女间的那点事又岂是那么简单?自古以来多少风华绝代、心有沟壑的女子折在那些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男人手中。 再聪慧的女子也难过情关,相信男子给的誓言,女子一旦动情那是撞的头破血流也不回头,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当初的誓言有多美好,下场就有多凄凉。 汉武帝刘彻当年给陈阿娇的誓言多美好,“金屋藏娇”。阿娇信了,卫子夫的出现这个誓言却变成了彻底的笑话,最后被贬长门宫抑郁而终。 当年的陆游和唐婉情比金坚,新婚大喜相约白头。两年后陆游一纸休书,把唐婉的梦打碎,十年后有了让人肝断肠的《钗头凤》。 前朝的侯方域当年对李香君一见钟情,赠李香君扇子定情。最后侯方域远走,李香君血溅定情扇,留下世人传唱的《桃花扇》。 阿娇当年绝不会想到《长门赋》的出现,唐婉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写下《钗头凤》,李香君更不会想到自己会血染定情扇,让世人把自己的故事书写成《桃花扇》。 虽然婠婠自信满满,可马佳·雅宁不放心,怕婠婠被胤祺骗。婠婠虽然还未彻底长成,可绝代风姿已初现,马佳·雅宁不信面对这样的婠婠,胤祺会不动心。为了得到婠婠的欢心,胤祺肯定会对婠婠许下种种誓言。 男人动心容易,痴情难。 一旦婠婠真的对胤祺动心,下场不言而喻,马佳·雅宁实在不愿意婠婠落到那样的下场。 “我知道胤祺不是好丈夫!”婠婠看着马佳·雅宁轻轻一笑,“我虽然打算嫁给他,但是却只会和胤祺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马佳·雅宁脸上闪过震惊。 “好了,别担心了!”婠婠示意马佳·雅宁跪下拜师,“既然你不介意我嫁给胤祺,那就拜师吧。拜师不只是说说而已,你还欠我一杯茶呢。” 马佳·雅宁大喜,恭恭敬敬的捧着茶跪在婠婠面前,“师父请喝茶!” “好。”婠婠点点头,“以后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虽然先前说不许对普通人下手,但是别人欺到头上,也不要怂,立马教训回去就是了。只要不牵连无辜,我和你师祖都不会有意见。就是打不过也别怕,还有我和你师祖在,总不会让你吃亏!” 婠婠知道马佳·雅宁性格有点懦弱,怕以后别人欺上门开来马佳·雅宁也不敢对敌人下手教训,所以给马佳·雅宁背书,让马佳·雅宁知道她身后站着自己和师父戈道长。 “嗯,雅宁知道了!”马佳·雅宁红着眼眶,狠狠的点头。 此刻,马佳·雅宁是真的认下婠婠这个师父了,真心把婠婠当作师父看待,不再是因为想成为修士变得强大从而掌控自己的命运而认下婠婠为师。 前世今生,马佳·雅宁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说:别怕,有我们在!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你到府上来找我吧,我到时传你功法教你修炼。”婠婠扶起马佳·雅宁,看着房间里的沙漏才知道,时间已过去很久了,再不回去额娘该担心了。 马佳·雅宁吸了吸鼻子,声音略沙哑的说道:“我送师父!” “不用了。”婠婠摇头拒绝,在马佳·雅宁失望的眼神中说道:“以后可别动不动就红眼眶哭泣,我和你师祖都不喜欢爱哭的人!修士一生也难得哭一两次,于其自己哭,还不如让别人哭!” 马佳·雅宁点头说道:“雅宁记住了,以后绝不会轻易哭泣!” 坐在回他塔喇府的马车上,婠婠彻底的松了口气,欠下马佳·雅宁的因果终于了结了。这个世上,唯一和自己有因果的就是胤祺了,只要和他大婚,这个因果也会彻底了结。 了结了和马佳·雅宁的因果,婠婠觉得浑身一轻,心神格外清明,以往一些对自己来说玄之又玄的东西彻底掀开了面纱,婠婠的道法又进了一步。 现在婠婠倒是希望康熙快点下旨赐婚,婚宴尽快筹办,让自己和胤祺的因果尽快了结,这样以后就可以一心一意修炼了。 “天道,希望你不要再出幺蛾子了,马佳·雅宁和胤祺的因果我认下!”婠婠抬头看向天空,语带威胁道:“再出幺蛾子,塞些莫名其妙的人到我身边来,我真的会尝试一下逆天的滋味!而这一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逆转时空,而是……不信你试试!” 天上“轰隆轰隆”响,电闪雷鸣。 婠婠设了个结界怒吼:“对我不满意?我对你还不满意呢!” 想到自己穿越到大清朝,将要嫁给重生的渣渣五阿哥胤祺为嫡福晋,收了带着前世记忆的五福晋为徒,三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婠婠就觉得呼吸有点不顺。 天生“轰隆轰隆”继续作响。 听到惊雷,京城里的普通百姓内心惶恐,猜测是否有妖孽出现,要不然最近几天怎么天上老是晴空打雷。 京城里的修士则不断的掐算,看看哪位同道胆子这么大,老是惹怒天道。心中震惊的同时也佩服,把天道惹怒了,天道居然只是干打雷不惩罚。 雷声停止时,皇宫里的胤祺也收到婠婠两次见马佳·雅宁的消息。 “马佳·雅宁?她为什么约见婠婠?婠婠一向不耐和那些格格来往,这么多年来也就见她对泽洋夫人齐佳氏和二嫂太子妃亲近些。这段时间以来,送到他塔喇府的请帖不少,可婠婠从来没见过和他塔喇府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胤祺背着手来回踱步,“婠婠又为什么见马佳·雅宁?就为马佳·雅宁在泽洋大婚那天的解围?” 胤祺翻看着探子查到的马佳·雅宁的资料,眉头皱起,眼神闪烁。 39.第39章 第二天马佳·雅宁听了婠婠的话, 来到了他塔喇家的门前。 看着他塔喇府的牌匾,马佳·雅宁感叹万千, 深深的吸了口气,马佳·雅宁踏进了前世的家。 走过重重院落, 看着比前世富贵繁华、人气旺盛不少的他踏喇府,马佳·雅宁彻底的放下了对他塔喇府众人的执念。 他塔喇家今生有了师父,玛法依然健壮勇猛,是皇上的心腹重臣位列一品官。额娘依然美貌如花, 身体康泰。阿玛官位比前世更进了一步,不再碌碌无为。三位兄长已出人头地前程可期, 不用再像前世样拿命去搏。他塔喇家所有的人都过的很好, 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马佳·雅宁此时已经明白婠婠为什么让自己今天上门了, 只有放下执念以后才能走的更远。 马佳·雅宁走到后院时,水墨已等待在院门口。 水墨对马佳·雅宁款款施了一礼,微微一笑道:“马佳格格请跟奴婢来,格格已经等待多时了。” 马佳·雅宁朝水墨有礼一笑, “多谢!”, 既然已经成了婠婠的徒弟, 马佳·雅宁自然不会轻慢婠婠身边的人。 马佳·雅宁虽然对修士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可也知道一些道观里的道士身边大多都有道童在一旁伺候。那么水墨和书琴的身份应该就是和那些道士身边的道童差不多,既然这样, 马佳·雅宁自然不会把水墨当普通奴婢看待。 水墨把马佳·雅宁领到了戈道长的院子门口就退下了, 戈道长的院子是不容许府里的奴婢随意踏入的, 哪怕水墨是婠婠的丫鬟也不行。 马佳·雅宁踏入戈道长的院子后在荷花池边找到了穿着道袍的婠婠, 此时婠婠正在打坐。 阳光照在婠婠身上,婠婠身上好似有一层光晕,一旁的荷花在轻轻摇拽,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马佳·雅宁觉得离婠婠近的那些荷花格外精神。 一盏茶后,婠婠睁开了眼睛,示意马佳·雅宁坐到一旁的蒲团上,“坐吧。” 此时马佳·雅宁才发现婠婠不远处还有一个蒲团,马佳·雅宁依言坐到了蒲团上学着婠婠的样子盘膝坐下。 婠婠看着乖乖坐好的马佳·雅宁,“我等会教你怎么修炼,我用灵气在你体内的筋脉游走三遍,这是灵气运转路线,你把灵气运转路线记下。记着,不要反抗!” 马佳·雅宁点头答应,“是,雅宁记下了。” 婠婠手搭在马佳·雅宁手臂上,探查马佳·雅宁的筋脉。好一会儿后,婠婠眉头轻皱。 马佳·雅宁体内的筋脉太细了,筋脉太细吸收灵气就慢,吸收灵气慢,修炼速度自然就慢。 “师父,怎么了?”马佳·雅宁看着婠婠蹙眉不语,心提了起来。 “你的筋脉太细了,筋脉太细容纳不了太多灵气,修炼速递就会比别人慢。”婠婠没有隐瞒马佳·雅宁自身的情况,免得将来马佳·雅宁修炼速度太慢,久不入门以为自己藏私。 “那……我还能修炼吗?”马佳·雅宁闻言眼神一暗。 “可以修炼,只是筋脉宽的人修炼一天就能抵你十天。”婠婠在脑海中思索看什么方法能扩宽筋脉而又不伤根基,既然收下马佳·雅宁为徒,婠婠自然认真对待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没关系师父,只要能修炼就成!筋脉太细,容纳不了太多灵气修炼速度比不了别人,那我就勤修苦炼,别人一天修炼三个时辰,那我就修炼十个时辰,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不输任何人!”马佳·雅宁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筋脉太细,对马佳·雅宁来说,只要能修炼就成。不就是筋脉太细,修炼速度不如别人吗?那就花十倍、百倍的时间来修炼。 “有能扩宽筋脉的方法,就是你要因此受一番苦才成。”婠婠只能想到药浴的方法,就算最温和的药在扩宽筋脉时也会让人难以忍受,太疼了。 “什么方法?只要能扩宽筋脉,什么苦我都能吃!”马佳·雅宁神色激动的看着婠婠,原本以为以后只能勤修苦练才能修炼有成,不想还有方法可以扩宽筋脉的方法。 “药浴,每天一早一晚泡半个时辰的药浴。选择的药材虽然温和,可是在扩宽筋脉的过程中,其中的疼痛就是大男人也有很多忍受不了,你确定要用药浴扩宽筋脉?我目前能想到的就是这一个方法。”婠婠不认为马佳·雅宁能受得了这个苦,毕竟太疼了。 马佳·雅宁前世虽然活得憋屈,精神上受了很多折磨,可身体上的苦却一点也没吃,今生又是马佳家的娇娇女,哪吃得了扩宽筋脉之苦? “我确定!师父,药浴扩宽筋脉之苦,我能忍受!”马佳·雅宁双眼闪亮,亮如星辰。 “那好。你先记下灵气运转方向,待会我写下药方,你回去按照药方抓药每次泡半个时辰的药浴。”既然马佳·雅宁自己决定用药浴的方法扩宽筋脉,婠婠也不再反对,相反婠婠心里还很赞同。 马佳·雅宁的先天条件本来就不行,如果还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婠婠以后那也只能真的把马佳·雅宁当做记名弟子看待,一旦马佳·雅宁修炼有所成踏入练气中期,婠婠就会解除两人的师徒关系。 “好。”马佳·雅宁放下心来,抿唇一笑。 婠婠布下结界阵法后,把蒲团移到马佳·雅宁身后,双手抵在马佳·雅宁背心运转体内的灵气小心翼翼的引导灵气进入马佳·雅宁体内,看马佳·雅宁因为灵气进入体内而分心急忙喝道:“不要分心,用心记下。” “是。”马佳·雅宁立马专心起来,不敢再分心他顾。 也不怪马佳·雅宁,灵气对人的身体有好处,婠婠的灵气进入马佳·雅宁的身体内后滋养着马佳·雅宁的身体,那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差点因为太舒服呻吟出声。 两人一个用心教导,一个因为灵气入体太舒服而面色潮红,本来是很单纯的事,可是在不知道情况的人眼里却不是这样。 婠婠因为修炼之故,身高比同龄人高不少,况且婠婠又比马佳·雅宁大半岁,所以婠婠要比马佳·雅宁高一个头。 收到暗探传进宫来的纸条,胤祺急忙出了宫来到他塔喇府上看望婠婠,此时胤祺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无比刺眼,眼中嗜血的风暴渐起,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只是紧握的双拳才能看出胤祺心中的不平静。 他塔喇家众人知道婠婠已经是内定的五皇子福晋,所以对胤祺来找婠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阻拦,因此胤祺才能看到眼前这一幕。 婠婠坐在马佳·雅宁身后,双手抵着马佳·雅宁的后背。因为荷叶的阻挡,胤祺看到的是婠婠伸出双手环住马佳·雅宁。 马佳·雅宁身量比婠婠小,在胤祺眼中就是马佳·雅宁靠在婠婠怀里。因为灵气入体太舒服,马佳·雅宁脸色潮红差点呻吟出声,被婠婠指出不专心而不好意思的低头,在胤祺眼中就是马佳·雅宁娇羞的低头。 婠婠指责马佳·雅宁不专心,因为结界的原因胤祺听不到声音,以为婠婠正温柔的对着马佳·雅宁说着什么,所以马佳·雅宁才会面色潮红。从胤祺的角度来看,两人明显在耳鬓斯磨。 看到这一幕,胤祺想到昨天暗探传来的消息,突然感觉到呼吸不顺,气血上涌。 也不怪胤祺多想,婠婠一向拒人千里之外不让人近身,胤祺努力六年都没打动婠婠的心,此时一个不过见了婠婠三次面的人居然能近距离的接触婠婠,怎么能不让胤祺多想? 世上断袖的男人不少,自古以来也有不少男人结契,有时还传为佳话;却从来没有传出女子和女子有悖逆之处,不是没有,而是没有传处就被人处决了,世上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胤祺是皇子,皇宫里的典籍不知凡几,有些书上自然有所记载。先前胤祺对婠婠的性向没有怀疑,是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看到婠婠和马佳·雅宁相处的情形,胤祺马上想到了那些书籍上有关女子和女子情/事的记载。 婠婠先前一再表示不会嫁人,胤祺以为婠婠是年纪还小,加上自小婠婠的阿玛张保和额娘章佳氏夫妻恩爱,两人间再没有其他人,玛法布雅努后院中也没有一人,所以才不想嫁给那些注定妻妾成群的人,可是现在看却不是这样。 婠婠不想嫁,不是怕将来的丈夫妻妾成群,也不是担心婆媳姑嫂关系,明显婠婠喜欢的就不是男人,认清这一点胤祺心如死灰,无力的靠在墙上。 可就此认命,胤祺怎么甘心?婠婠才认识马佳·雅宁多久?对马佳·雅宁的感情能有多深? 婠婠还小,就不信掰不过来,肯定是马佳·雅宁使了什么手段才让婠婠对她上心!胤祺深吸口气打起精神,走向两人。 40.第40章 此为防盗章 小炮弹无辜的眨眨眼, “九哥不是喜欢他塔喇家的膳食吗?正好咱们留着肚子到这来吃。” 只是小炮弹长得很壮实, 和泽武当初有得一拼,这么一个胖墩装作无辜的模样多少有点伤眼睛。果然, 亭子四周的人看到胖墩这做作的模样都别开头。 “我们早已经吃过早膳,现在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婠婠看到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怎么早膳没吃就出宫了?” “昨天五哥说要带我们出宫来玩, 十弟一大早就把爷和五哥从床上拖了起来, 本来五哥说要用了早膳再出宫, 可十弟不肯, 非说要来你家庄子上吃。”胤禟看了一眼满嘴塞满糕点的人,自己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九阿哥、十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吉祥!”泽洋、泽文、泽武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上前见礼。 “别多礼了, 咱们谁跟谁啊,每次都来这一套。”小炮弹胤誐不高兴的摆摆手, 让泽洋兄弟三人起身。 “是啊, 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们怎么还这么见外?如果被五哥知道了……”胤禟看了婠婠一眼, 话音越说越小。 “被爷知道了怎么样?”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胤禟的话。 “五哥!”胤禟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倒霉?每次说五哥不好的话都会被他听见。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五阿哥,五阿哥吉祥!”刚起身的泽洋兄弟三人再次朝来人行礼请安。 “你们三人还是这么多礼!”胤祺看着眼前的三人,把人叫起后眼中闪过无奈。 “礼不可废!” 婠婠坐在一旁不出声, 婠婠不是纯正的古人, 心中尊卑观没那么强, 就算有那也是对修为比自己强大的修士才有。几次请安行礼时胤祺兄弟三人说不用行礼后,婠婠也就真的不行礼问安了。 “真好吃!”胤誐吃了十来块糕点,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婠婠,咱们中午吃什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红烧猪蹄、东坡肉、佛跳脚,还有那个叫花鸡!” “十阿哥,婠婠不是厨娘!”泽武看胤䄉这么不客气的点菜,还要婠婠亲手做不干了。 “她不是厨娘,但是她是我五……”胤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几道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 胤誐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家五哥眼中的警告之色,而他塔喇家三兄弟和婠婠都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被这么多人盯着,胤誐拍了拍胸口小声咕哝道:“老百姓家中嫂子不是常常要做饭给没娶妻的小叔子吃吗?怎么还不许爷点菜了?” 泽洋、泽文咬牙说道:“十阿哥!家妹是未嫁之身!” “老十!”胤祺眼中的警告之色更浓了。 泽文一脸郑重的看着胤誐,“十阿哥,家妹还是待选之身,以后这话还请别说。” “泽文说的不错。”胤祺虽然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圣旨没下来之前胤祺也不想坏了婠婠的名声。 胤誐不是很认真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在胤誐心里,婠婠嫁给胤祺是早晚的事,该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自家五哥经常往他塔喇家跑,虽然是打着找他塔喇家三兄弟的旗号,可是明眼的人谁不知道他喜欢婠婠? 宫里的皇玛嬷和宜额娘虽然没见过婠婠,可对她一点也不陌生,皇阿玛也知道五哥的心思,但是皇阿玛却什么也没说,没说就是默认了。 “婠婠,爷想吃你做的菜……好想……好想!”胤誐可怜兮兮的看着婠婠,说着胤誐还咽了咽口水“自从昨天五哥说要出宫,爷就想了一夜。”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婠婠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胤誐。 “咱们谁跟谁啊?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胤誐一脸讨好的看着婠婠。 “婠婠,爷想吃酸菜鱼、清蒸排骨、甲鱼汤、粉蒸肉!”胤禟也不客气的点了几个菜。 婠婠咬牙怒道:“你们真是不知道‘客气’怎么写!” “哎呀,爷还真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胤禟一脸无赖。 泽洋、泽文、泽武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无语,每次九阿哥和十阿哥出宫都要找婠婠点几个菜,如果婠婠没满足两人的要求,两人就赖着不走,兄弟三人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婠婠看着胤禟和胤誐两个无赖,心中无数次后悔当初的心软。 这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比历史上早了两年多逝世,温僖贵妃去世时胤誐才九岁。 生母病逝,胤誐伤痛欲绝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几个月过去还是这样,胤祺看不过去想带胤誐出宫散心。请示了康熙后,康熙同意后胤祺就带着胤禟、胤誐出宫了。 出宫后,胤祺不知道该把人带到哪里去,想起前两天散朝时听泽洋、泽文说过两天沐休时准备到小汤山的庄子上秋种。想到两个弟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家种地,于是胤祺把人带到了他塔喇家的庄子上。 三人刚到他塔喇家的庄子上时,泽洋、泽文、泽武、婠婠正在地里忙活。 泽洋翻地挖沟,婠婠播种,泽武撒灰,泽文填土。当时他塔喇家四兄妹都是一身布衣,泽武脸上、身上都是灰。胤祺兄弟三人看着有趣,也下地了。 有了胤祺、胤禟、胤誐三人的加入,婠婠几人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除了胤祺外其他两人都是帮倒忙。 几人忙活一通,等把一块地种完,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婠婠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想着三人不顾身份帮忙种地,最后弄得灰头土脸的模样,有心想犒劳三人,所以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自打婠婠做了那几道菜后,婠婠就被两个吃货缠上了。胤禟、胤誐从那以后就天天缠着胤祺,要胤祺带两人出宫。两人是皇子,胤祺怎么可能天天带两人出宫?两人见胤祺不答应,就去缠他们的皇阿玛康熙。 康熙被缠得没办法,又想到胤誐丧母后了无生机的模样,小心年纪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样,康熙看了怎么不心疼?现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哪舍得拒绝? 再想到布雅努是自己的心腹重臣,而自己也派人查过他塔喇·泽洋兄妹四人,知道四人都是可靠的人,胤祺和他们来往几年,明知道胤祺的身份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后来泽洋、泽文入朝为官也没借胤祺任何势,也就答应了两人三不五时可以跟着胤祺出宫去找他塔喇兄妹。 自从康熙答应胤禟、胤誐可以时不时的跟着胤祺出宫后,两人十次有八次是找婠婠兄妹。 在康熙那过了明路,再加上性格和泽武差不多的胤誐,胤祺也就在婠婠兄妹面前捅破了窗户纸表明了身份。 胤禟和胤誐出宫就是打着婠婠那一手比御厨还好的厨艺,但是自从第一次因为帮忙秋种,婠婠下了一次厨后就再也没亲自下厨了。 想吃的没吃到,胤禟和胤誐怎么可能答应?但是两人不傻,自然可以看出胤祺是真的把泽洋三兄弟当朋友的,且对婠婠有别样的心思。强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所以两人缠上了婠婠。 为了让婠婠亲自下厨做几道菜,胤禟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美男计都用上了。要知道,胤禟最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可是为了吃的胤禟连脸都不顾了,可惜婠婠不吃这一套。 胤禟发现美男记没用,察觉到相比自己,婠婠对胤誐要温和友好。于是,胤禟一点也没有手足情的把胤誐推了出去。 相比胤禟,婠婠看着和自家三哥当年同样是胖墩的胤誐就亲切多了,再加上泽武和胤誐性格上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就更觉得亲近了。 想到胤誐刚丧母没多久,曾经也听胤祺说过胤誐在温僖贵妃死后的种种,婠婠想到前世师傅死后自己也如同胤誐样生不如死,如不是想着破解山河图的秘密,自己想必比胤誐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婠婠对胤誐心软了。 这一心软,婠婠彻底被两个吃货缠上,两年来两人隔三岔五的找上门。 “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不知道‘客气’怎么写,要不你教教他们?”婠婠看向胤祺,自己两年前肯定是脑抽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婠婠两年前肯定不会想着亲自下厨犒劳胤禟和胤誐两个吃货。 还没娶妻,但是已经有妻奴相的胤祺,在婠婠对自己提出要求后怎么可能拒绝?胤祺看着婠婠越长越出挑的面容,眼神有点恍惚道:“九弟、十弟,适可而止!” 他塔喇家嫡长孙大婚,和他塔喇有点关系的人今天都来了,他塔喇府席开六十桌。因布雅努的妻子早逝,后来一直没有续娶,所以整个他塔喇府女眷中品级最高的就是章佳氏,可章佳氏的品级不足以担当招待前来贺喜的诰命夫人,因为来贺喜的夫人很多都比章佳氏的品级高很多。 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这些品级的夫人章佳氏以前虽然见过,但是都是坐在角落当陪衬,如今长子娶亲却要亲自招待,章佳氏心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章佳氏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出席一个四品官长子的婚宴,大都是冲着公公布雅努这个一品大员来的,还有一些是看在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面子才来的,京城中谁不知道布雅努三个孙子和宫中的三个皇阿哥交好?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也没有自己的心腹,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自己上门祝贺,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一位贝子福晋招待这些诰命夫人,身份足够。 宴席开始时,前院的情况婠婠不知道,后院中二十几桌坐满了人,那些诰命夫人按身份和亲密关系坐在一起,众贵女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也有按身份坐在一起的,但大多数都是按亲近关系而坐。 婠婠虽然是四品官之女,但是祖父布雅努是一品大员又是主人家,被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两人拉住坐在一起,另外几人都是二、三品大员家的格格。马佳·雅宁被其他的格格拉着坐在另外一桌。 “姐姐,这个好吃,苏勒给姐姐剥。”苏勒端坐婠婠怀里,剥了一个荔枝喂到婠婠嘴边。 “谢谢苏勒!”婠婠张嘴吃下嘴边的果肉,揉了揉苏勒的头,“苏勒剥完自己吃,姐姐想吃的话会自己剥。” 瓜尔佳·齐布琛看着端坐在婠婠怀里白白胖胖的苏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渴望,想到那些老人说多抱抱可爱的孩子,将来自己也会生下如此可爱的子嗣,瓜尔佳·齐布琛朝婠婠说道:“婠婠,能让我抱抱苏勒吗?” 婠婠看着瓜尔佳·齐布琛眼中不易察觉的渴望,眼光一闪就同意了。 现在已经是康熙三十二年,瓜尔佳·齐布琛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内定的太子妃了吧? 婠婠猜的没错,瓜尔佳·齐布琛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内定的太子妃,等八月选秀完康熙就会下旨赐婚。 还没嫁给太子,而太子胤礽却有了长子、长女,瓜尔佳·齐布琛怎么能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瓜尔佳·齐布琛只能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争取在新婚时就能怀上太子的嫡子。 原本泽洋娶妻,瓜尔佳·齐布琛这个已经内定下来的太子妃和三皇子福晋董鄂·齐兰是不用来的,可是京城中耳聪目明的人从胤祺这六年来的蛛丝马迹中多少猜到一点胤祺的心思,这些人不信康熙对胤祺的心思毫不知情,而康熙知道胤祺的心思却没有一点动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婠婠的阿玛张保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可婠婠的玛法却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当朝一品大员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而婠婠是布雅努唯一的孙女。 以婠婠如今的身份,康熙不会看着胤祺毁了婠婠的名声,什么也不做不过是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肯定会下旨赐婚,就如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和三阿哥福晋董鄂·齐兰。 选秀,选秀,其实在秀女还没进宫时,各家秀女的资料和画像就已经摆在康熙的御案上了,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决断。秀女进宫选秀,宫中不过是通过选秀再次考察一次各家秀女,做最后的决定罢了。 那些世家大族,对那些家世、人品、容貌都属顶尖的贵女最后的归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成算。 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嫡出贵女,参加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选秀之前康熙多少都会暗示一下。那些家世普通的秀女才会通过选秀搏前程,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之所以会来,为的是婠婠。 胤祺这些年来的行踪瞒得过那些普通世家,却瞒不过那些时刻关注皇阿哥的顶尖世家豪门,何况胤祺也没怎么隐瞒自己的行踪,胤祺只是遮掩了到他塔喇庄子上初衷,可尽管胤祺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了,还是被一些老狐狸发现了。 瓜尔佳家和董鄂家就是知道胤祺心思的人,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婠婠很可能就是日后的五福晋。两人都已经知道自己日后的归属,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荣妻贵’,两人当然要为自己将来的丈夫多拉拢一些人到身边。 41.第41章 此为防盗章  “这……”张保和泽洋面面相觑。 戈道长放下茶杯, 淡淡道:“大帝的生母还好些,好歹有皇族气运庇佑能多活几年, 那些圣贤的生母就没那么好运了,基本上孩子一诞生就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些圣贤的生母福运不够,不足以为圣贤之生母。” 张保虽然觉得戈道长说的话很不可思议, 但是那些圣贤和大帝的生母还真的如戈道长说的大都是这样的结局,“那怎么样才能破解那些圣贤和大帝生母的死局?” 戈道长瞥了一眼父子二人,继续道:“如果要破解圣贤生母的死局,就要借助外力,找道佛高人在圣贤出生之际为圣贤生母保驾护航,只要圣贤生母能撑过一个时辰,死劫就算过去了,因为她们已经通过上天给的考验,有资格成为圣贤生母, 教导圣贤。” “或许有人会认为, 为了一个圣贤弄得家破人亡不值得, 可是这些都不是以圣贤意愿为准,而是上天给的考验。有付出就有收获。在圣贤逐渐长大时福运也会跟着增强,也就能庇佑身边之人。”说到这里, 戈道长目光柔和的看向张保怀中的襁褓, 襁褓中的孩子或许是感觉到什么, 咧嘴一笑。 “道佛为什么常常发生争斗?因为道佛争的是福运, 争夺的是福运强盛的弟子, 一个福运强的弟子能带领所属的门派走向鼎盛威压一个时代,压的其他门派只能避让!”说到这里戈道长眼中闪过笑意,伸手接过张保怀中的襁褓。 贫道的弟子一定是这一代弟子最强的,就像每一代的清一观弟子样,不管是佛门还是道门其他的弟子,在清一观弟子面前什么都不是。 张保不可置信的问:“福运强盛的好处那么大?” “门派或是家族中出现一个福运强的人,好处是无可想象的。”戈道长瞥了一眼张保,“想想孔家,想想□□哈赤。” 孔家?孔家出了一个孔圣人,孔家荣耀了千年,无论是在哪朝哪代,孔家的地位都超然,没有哪一个帝王敢对孔家下手。 而太、祖、努、尔、哈、赤靠十三副盔甲打下了大清的基业。 想到这些,张保闻言脸色涨红,手都在哆嗦。 “婠婠是女子,又是道门弟子,肯定不会去争什么霸业,但是庇护他塔喇府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们真心待她,她的福运足以让他塔喇氏成为大清一流世家,无人敢欺!”戈道长一脸傲然,自己弟子的福运庇佑一个区区他塔喇氏还是很简单的,只要他塔喇氏不做死,别去想不该想的。” “婠婠虽然福运强盛,但是不要去想不该想的,别去利用婠婠的福运去争什么霸业,或是存了让婠婠进皇帝后宫的想法,凡是打福运强盛之人的主意往往没有好下场!” 戈道长郑重其事的警告张保和泽洋。 两人一人是他塔喇氏下任家主,一个人是下下任家主,要想乖徒弟在俗世过的好,少不了两人的偏爱照顾。 “婠婠是我盼了多年才有的爱女,泽洋他们想了几年才有的妹妹,婠婠能庇佑他塔喇府成为大清一流世家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我们绝对不会得陇望蜀去想那些不该有的。”张保双眼正视戈道长,眼中没有一点贪婪。 泽洋也开口表示:“婠婠是他塔喇家的珍宝,我们只会珍爱她,不会利用她谋取任何利益!” 听到长子的回答,张保赞许的点点头。 “很好,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父子两人的回答,让戈道长很满意。 “绝不会!”泽洋挺起胸膛,虽然身量还小,但是身姿挺拔像青松。 张保也点头保证,“满族女子尊贵,是因为选秀的关系,今天小小的女婴或许过些年就是高高在上的贵人。很多人把女儿当成将来可以向上爬的筹码,可他塔喇氏不屑这样做。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从来都是男人的事,何必去靠女人?” “我们这一支原本世代居住在东北,东北的日子苦,我玛法当年为了子孙后代计归降太宗,随太宗南征北战,最后战死沙场。”想起那为子孙计的祖父,张保双眼通红。 “玛法战死后我阿玛接替了玛法的位置,后来跟着先皇来到京城。我阿玛虽然带着我们跟着先帝来到了京城,可想在京城站稳脚跟太难。”张保望向别处,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 “别说八大姓,就是其他稍微大点的家族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塔喇府压的翻不了身。我阿玛为了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不被人打压,死命的挣军功,在战场上已经八年没回家了。”张保擦了擦眼角,“我们一家虽然死命的想往上爬,可从来没想过牺牲家中女儿的幸福去达到心中的目的,道长看看我两个妹妹嫁的人就知道了。” 戈道长对他塔喇氏的家风很满意,早在来的路上就把他塔喇氏的其余人都算了一个遍。 张保的两个妹妹嫁的人家还不如他塔喇家,两人嫁的人家都是五六品小官之子,两家碍于张保的父亲布雅努这个四品武官从来不敢怠慢他塔喇氏姐妹。 “女儿生来本来就是让人疼的,怎么能让她们为家族牺牲终身幸福?”戈道长用手小心翼翼碰了碰怀里小婴儿的脸,接着嘲讽道:“需要女儿那么做,那生的儿子做什么?当圈养的种猪?” “咯……”张保父子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在戈道长眼中那些让家中女儿和姐妹为家族牟利的男人是种猪。 父子两人虽然不赞同某些家族让家中女儿为家族牟利,可也不会如戈道长样把那些人当种猪看待。 该说戈道长不愧是高人吗?高人和普通人的想法就是不同。 泽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张保,紧张的问:“道长,您还没说怎么破解大帝生母的死局呢?婠婠有道长护着,自然不会和皇家有什么牵扯,万一将来我们三兄弟的闺女……” 张保扬起的手放了下来。 戈道长朝皇宫的方向看去,“大帝因为是皇室中人,大帝生母自然有皇室气运金龙庇佑,但是气运金龙庇佑的是事事为大帝着想的人,不会庇佑有外心的人。在大帝生母心里大帝不是最重要时,气运金龙自然不再庇佑她。” “这……”张保父子俩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后,张保略带紧张的问:“道长,不知道道长对婠婠有什么安排?” “道长,婠婠还这么小……”听到自家阿玛这样问,泽洋也开始紧张起来,就怕戈道长把自家刚出生的妹妹抱走。 “婠婠是他塔喇府的格格,自然要留在他塔喇府,五岁之后再送到山上由贫道教导道法。”戈道长指尖一点,一道白光飞入女婴的额头消失不见,“婠婠刚出生,需要人照顾还要喝奶,山上只有贫道一人,怎么照顾婠婠?” 戈道长看向张保,“婠婠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免得引来事端。” “道长,我阿玛过不了多久估计就能回来,婠婠的事能告诉我阿玛吗?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有些事避不过我阿玛。我相信我阿玛就算知道婠婠的事,也会和我一样把婠婠当珍宝疼爱,不会有其他心思。” 戈道长思量片刻后点头同意,乖徒现在还小,布雅努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做什么,过几年乖徒肯定待在山上的时间多,况且爱徒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再不济还有自己在。 “时辰不早了,贫道也该走了。”话刚落,戈道长的身影就消失在张保父子两面前。 张保惊疑,“道长?道长……” 泽洋环顾四周,都没看到戈道长的身影。 “不用找贫道了,好好照顾婠婠!” 张保和泽洋父子两相对无言,戈道长来的时候还可以说没注意,可现在人家可是当面消失的。 父子两可以肯定,戈道长离开时用的不是那些汉人所谓的轻功。 “阿玛……” “刚才道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好好爱护婠婠,别对婠婠动什么小心思。”张保虽然知道嫡长子的为人,还是忍不住再次警告。 “婠婠在儿子眼中只是需要好好爱护的妹妹,不是什么能够为家族带来福运的人。”泽洋接过父亲怀中的襁褓,抱着襁褓轻轻摇晃。 “好,这才是他塔喇家的男人!”张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咧嘴大笑。 “阿玛,你小点声!” 张保无声的咧了咧嘴,“知道了,臭小子! 父子俩把婠婠送回了房让奶嬷嬷照顾,转身去看大功臣章佳氏,两人也就没看到襁褓中刚才一直沉睡的小婴儿此时已经睁开眼睛。 婠婠被奶嬷嬷抱着,看着已经走到门边的两人,“这就是我这世的家人吗?看起来这辈子的父亲和哥哥都不错。” 婠婠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抹熟悉的气息,“这是师傅的气息,师傅来过?” 女童说完,小白马低低嘶吼了一声,好似在回应女童的话。 “是啊,咱们府里的马聪明的很,怎么会把主人摔下马?”小少年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向两位兄长和妹妹,扬了扬马鞭,“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谁先到那个小树林谁就赢了。” “比赛可以,但是等会输了,三哥你可不许哭鼻子!”女童看向某个爱哭的兄长。 “谁……谁哭鼻子了?”小少年挺了挺胸,在这种时刻绝不承认曾经和妹妹比武输了哭鼻子的事。 “不哭就好。”女童也不计较,转身看向已经追上来的两位兄长,“大哥、二哥,咱们来赛一场怎么样?虽然你们年长些,马匹也比我们的大,可是有时候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妹妹的寒雪虽然还没成年,可论速度不比成年马差。” 女童对自己的马有着绝对的自信,因为自己的坐骑是被当灵兽养着的,喝的是加了灵泉水的水,吃的是灵泉水浇灌的草。这样喂养出的马,不说日行万里,千里是可以的。 虽然说家里其他人的马也喂过一些灵泉水和灵泉水浇灌的草,可毕竟没有寒雪吃的多喝的多。 “可以,但是婠婠你要注意安全!”泽洋、泽文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两人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对婠婠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两人不知道婠婠的道法学的怎么样,可是在武功方面三兄弟和婠婠相比是拍马也不及。婠婠虽然才五岁,可在武力方面三兄弟一起上,那也是只有被婠婠虐的分。 或许是看在婠婠的面子上,戈道长在婠婠百日后就丢给泽洋三兄弟每人三本武功秘籍,都是针对三人天赋给的,戈道长闲暇之余也会指点三人一下,权当消遣。 清一观虽然是道观,学的是修真的道法,可也收藏了一些武功秘籍用来借鉴,虽说武功比不上修真修道,可也有它的长处,因为能自创武功的人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他们自创的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例如;五禽戏、太极。 而能被清一观收藏的武功秘法能弱到哪里去?那些观主在研究那些秘籍时也会有心的想法然后改进,改进后的秘籍自然是加强版本的,研究透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价值,丢了也可惜,所以都被仍到储藏室。戈道长当初下山时想到婠婠这世的家族是以武功起家的,就到储藏室挑选了十来本带到他塔喇家。 兄弟三人练了五年,再是蠢笨如猪也会练了点明堂出来,更何况兄弟三人并不蠢,加上戈道长时不时的指点下,三人的进步是飞速的,可以说一般人绝对不是三兄弟的对手。 可就算三兄弟今非昔比,和婠婠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因为三人练的是武功秘籍,婠婠练的是修真道法,根本没可比性,起点就不同,可三兄弟不知道。 42.第42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清一观历代观主都是如此做的, 比如戈道长的师傅把观里最后的几十枚灵石留给戈道长突破用,比如戈道长明明有突破的希望, 突破后可以延寿几十年,可戈道长放弃了,把灵石留给了婠婠。 徒弟是历代观主不可碰触的逆鳞, 徒弟在历代观主心中是自己生命、道途的延续, 谁都不可以伤害。 婠婠血祭自身,不仅扼杀了自己,同样扼杀了戈道长的希望。 知道师傅暴怒的原因, 所以婠婠才不反抗。师傅视自己为其骨中骨血中血,自己血祭自身是在刮师傅的骨, 挖师傅的肉, 师傅怎么会不痛心难过?没有一个父母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自杀后会不伤心难过。 在看到婠婠毫无反抗气息逐渐虚弱后, 戈道长一惊, 理智终于回归, 可是却更加生气。 戈道长小心翼翼的把婠婠抱在怀里, 一道灵光打入婠婠体内,直到确认婠婠没事后才咬牙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徒儿知道师傅不会真的伤了徒儿, 哪怕在暴怒之下。”婠婠的小脑袋在戈道长的胸膛上蹭了蹭, “师傅, 你别生气了, 以后徒儿不会再自伤了。有师傅在, 徒儿怎么会舍得伤了自己,让师傅伤心。” “前世师傅走了后,徒儿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既然有机会解开山河图的秘密,道途走的更远,徒儿怎么会放弃?解开山河图的秘密,这是历代观主的心愿,哪怕徒儿会为此付出生命。反正师傅已经不在了,徒儿就算为此而死也没有任何人伤心。至于师门传承,二十一世纪已经到了末法时代,比之现在更不如,除了徒儿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筑基修士了,以后会不会再出筑基修士难说。连筑基修士都不会出现,清一观继续传承下去又有什么用?” 想到前世修道的艰难,婠婠眼中闪过黯然。 前世神修、佛修还好点,可以凭借信仰和功德修炼,可道修除了借用功德外就没有就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 前世婠婠修炼那么快,修为直追那些修炼上百年的前辈,除了天赋出众和有山河图的帮助外,靠的就是清一观千年积累地的底蕴。 清一观两千年来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先辈积累的东西每代只供一人修炼所用,自然不是其他门派弟子可比。加上清末戈道长察觉天地之气有变时就在山门布下层层阵法锁住山上的天地之气,外面的后天废气进不来,山上的天地之气不泄露出去,所以婠婠才能在短短二十余年筑基成功。 婠婠能短短用二十余年修炼到筑基期,可婠婠以后的徒弟却再也不可能了,因为清一观所在的山门后天所产生的天地之气已经被婠婠消耗的差不多,山上树木产生的后天天地之气已经供应不上婠婠修炼所用,不久的将来清一观所在的山门会和其他门派没什么差别。 修士没有可以修炼的天地之气,修士的修为将再难寸进,这就是末法时代修士的悲哀。 “徒儿,勿悲伤!既然你能逆时空来到这里,就代表天不绝我清一观,不绝天下众修!”戈道长揉了揉婠婠的小脑袋,抬头望向苍弯。 “恩。现在有了山河图在手,这一次师傅和徒儿肯定能看到仙路上的风景!” 婠婠小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恩!这次为师会陪着徒儿,不会再扔下徒儿!” 戈道长抱着两世都是自己徒弟的小婴儿,内心柔软不已。徒儿说这个世上自己是她唯一的牵挂,她何尝又不是自己唯一的牵挂呢? “师傅,师傅,你想不想进山河图里去看看?里面有好多灵值,还有一口灵泉,最妙的是还有一个灵石矿。可惜徒儿修为低,目前只勉强炼化了第一层禁止,那些灵值品级都不是很高,灵石也是下品灵石。”虽是这么说,可婠婠心里想到山河图里成片成片的灵植,还有一整个山脉底下的灵石矿就高兴不已。 “好,为师进去看看。”看到婠婠这高兴的模样,戈道长自己也好奇山河图里面的世界,所以没拒绝婠婠的邀请。 “师傅,山河图里面的灵气过于浓郁,徒儿现在的肉身太过脆弱,不能陪师傅一起进去。”婠婠举了举自己的小手,满脸沮丧。 “无碍。为师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戈道长把婠婠放到床上,怜爱的模了模婠婠的脸,“你好好用灵力滋养身体,不用一年应该就可以肉身进去了。” “师傅,你不要起抗拒之心。” 婠婠意念一动,山河图飞到戈道长头顶,山河图白光一闪戈道长还站在原地没动,而婠婠闷哼一声后一小嘴溢出一抹嫣红。 “婠婠!”戈道长听到婠婠的闷哼声,睁眼一看,看到婠婠嘴角的血迹心一颤急忙抱起婠婠,“婠婠,你怎么样了?” “婠婠……婠婠……”戈道长看到婠婠惨白的小脸,眼中闪过痛色。 “师傅别担心,婠婠没事。”婠婠闭眼调息了一会,脸色逐渐红润。 “师傅,刚才婠婠试图把师傅收进山河图里,把器灵惊醒了。器灵本来是因为山河图受损陷入沉睡,是为了保护山河图灵性不损。山河图器灵虽然沉睡,但是还是要消耗山河图的本源之力,所以为了维持灵性山河图才助人参悟道法和修炼,而用山河图悟道修炼之人所悟出的道法和灵力会被山河图吸收一部分。”婠婠解释先前包括戈道长在内的清一观历代观主们之所以能用山河图提升修为的原因, 戈道长了然的点点头。 “山河图为了自保,也是为保护山河图的拥有者,修为高于山河图之主之人是不能进山河图里的,哪怕那人是山河图之主所认可之人。”婠婠继续解释刚才戈道长为什么不能进去的原因:“山河图认徒儿为主时,器灵还在沉睡,所以徒儿不知道这些。刚才徒儿想把师傅收进去时,把器灵惊醒了。器灵认主后和主人神魂相连,器灵本就因受损才沉睡,所以器灵刚醒来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的吸收了点徒儿的神魂补全自身,所以徒儿才会受伤。” “什么?器灵会吸收主人的神魂弥补自身?”听到器灵认主后会吸收主人的神魂补全自身,戈道长的心提了起来。 婠婠摇摇头,“刚才那是意外,以后就不会了。器灵刚才醒来是为了告诉徒儿,修为高于徒儿之人,山河图是不会让人进山河图里面的。器灵告诉徒儿这些以后,又重新陷入沉睡。下次器灵要想醒来,就要等到徒儿成功结丹之后了。只有等到徒儿成功结丹,天地降下祥光为徒儿祝贺,助徒儿初步凝聚道体后,徒儿的神魂才能容纳、蕴养器灵。” “那就好!”戈道长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这样很好,山河图这样做很好。这样为师就不用担心你将来信错人,把人收到山河图里,让山河图易主。” “可是这样师傅就不能进山河图里面修炼了,徒儿还想让师傅就这样在山河图里修炼,直到结丹时再出来。这样徒儿就又能陪在师傅身边了,想什么时候见师傅都可以。” 师傅不能进山河图里修炼,婠婠有点闷闷不乐。 “痴儿!”戈道长轻轻的敲了敲婠婠的小脑袋,“你这么粗心,居然什么也不布置就敢在房间里把玩灵石,师傅怎么放心?更何况你现在重宝在身。在你没有自保能力前,又不能肉身进山河图里时为师会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至于修炼的事,山河图里面不是有灵脉吗?为师用灵石修炼就可以了。” “真的?这样真好。”听到师傅会留下来,婠婠满足一笑,指着床榻上的灵石道:“师傅,这些灵石你收起来,用来修炼。徒儿神魂才刚修好,用神魂之力开采灵石,每天只能开采数枚灵石,不过暂时应该够师傅修炼所用了。等以后徒儿神魂之力强些,再弄多点灵石给师傅修炼用。” “好!为师就收下这些灵石了。”戈道长没有拒绝,手一挥就把灵石收进空间戒指里。 “师傅,还有这些灵植!”看到师傅把灵石收了起来,婠婠又弄了一大堆灵植堆放在地上。 戈道长看到乱七八糟堆放在地上的灵植,眼中闪过无奈,从戒指里拿出数个玉盒把灵植收了起来。 “师傅,你那里有玉瓶吗?徒儿给师傅装些灵泉水,师傅拿来喝也好,灵丹也可以。”婠婠想着既然师傅不能进山河图里,那自己就把山河图里的东西都给师傅准备一份让师傅放在空间戒指里,随时给师傅补充。 徒弟的孝心,戈道长并不拒绝,拿出一个玉瓶递给婠婠,很快玉瓶里装满了灵泉水。 “师傅,真好!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为资源发愁了!”婠婠把自家师傅的空间戒指装满后,心满意足。 戈道长看到自家徒弟高兴的小模样,微微一笑。 “对了,师傅,徒儿手中的山河图是徒儿从两百多年后带回来的,那师傅原本手中的山河图呢?” “为师手中的山河图在九个月前突然消失了,应该是你逆时空而来时消失了。” 戈道长低头沉思,“就像你说的,山河图并没有认为师为主,为师只是借用。山河图已经认你为主,当你这个真正的主人出现时,它自然会回到你手中。” 43.第43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傻子!这还用问吗?”胤禟摇头叹息, 摇头晃脑道:“人心不古啊!这年头什么都是虚的,亲兄弟哪比得了红颜知己?” 婠婠也不管胤祺三兄弟的官司, 转身继续刚才的画作。 胤祺看着婠婠转身的倩影,心神还是恍惚的, 时间过的好快,已经六年了。 自胤祺第一次借故出宫偶遇婠婠后, 已经过去六年, 胤祺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或许是因前世几十年的磨砺, 亦或是多年抄写佛经, 胤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棱角, 让人看不到一点攻击性, 笑起时让人如沐春风。 而婠婠因修炼之故,身高比同年龄的姑娘高出半个头,婠婠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六年过去, 胤祺对婠婠的心思不仅没有减去半分, 反而日益加深, 若半月不见更思之若狂, 可胤祺在婠婠身上没看出半点对自己的在意, 最多也就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胤祺一度因为婠婠的冷淡而伤怀, 后来想到婠婠或许还不识情之味才能继续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融化婠婠。 “五阿哥, 咱们来下两盘怎么样?”泽洋看胤祺紧盯着婠婠看, 连忙招呼胤祺。如果是六年前,泽洋对胤祺的心思还摸不准,可现在六年过去了,哪还不知道胤祺是真的喜欢上了婠婠? 对他塔喇家而言,婠婠得胤祺喜欢并不是好事,齐大非偶。虽然他塔喇家比之六年前更上一个台阶,已经跻身二流世家之列,可是底子太薄了,他塔喇家目前还是靠布雅努支撑着。 这一世布雅努没有早逝,是康熙的心腹又任兵部侍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由布雅努率领五千精兵从瑷珲起兵攻入雅克萨城,这一场战役大清赢了,可作为主将的布雅努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差点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战泽武跟着去了,如果不是泽武身上藏着婠婠给的护心丹,泽武又在第一时间偷偷把护心丹给布雅努吃了,布雅努会死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上。最后布雅努就是吃了护心丹还是昏迷了两个月,在布雅努昏迷期间康熙派了其他的将领守卫雅克萨城,布雅努被送回了京城养伤。 布雅努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沙俄又卷土重来,而康熙之前派的将军不敌请求支援,布雅努请命出征。 康熙看着布雅努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很欣慰,同意了布雅努的请求,由布雅努率兵再次出征。 布雅努再次出征前,婠婠就找布雅努深谈了一次,请布雅努一定要收回国之土地,事关国土必须寸步不让!如果战后两国谈判时,布雅努最好从康熙那里争取到自己当和谈人之一。 婠婠更是提出,如果大清的军需供应不足时,可以以战养战,沙俄可以掠夺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掠夺他们的资源?更何况战役是沙俄挑起的,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打怕了,他们就记不住教训,还会像上次那样卷土重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人生重来了一次,而且重生在国家由强变弱的转折点,婠婠再清静无为也做不到看到国土流失,眼睁睁的看着大片大片土地让予他国。 生为炎黄子孙,守卫家国那是刻在骨子里、容进灵魂里的信念,不因转世重生而改变,不因民族而改变,比修仙求道更强烈!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不知道天道的底线,再加上他塔喇家其他人不容许,婠婠都想亲上战场一血百年耻辱。 泽洋、泽文或许是看出婠婠眼中的遗憾和愤恨,兄弟俩瞒着布雅努和张保报了名,等布雅努知道的时候兄弟俩的名字已经在出征的名单上。到了这时,布雅努和张保能说什么? 知道两位兄长的决定后,婠婠很感动。 为了三位兄长和玛法的安全,婠婠为四人炼制了几件护甲,比金丝软甲更能护身,更是炼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给四人。所以这次出征,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男丁除了张保外,泽洋三兄弟这次都随着布雅努出征了。 康熙在知道他塔喇家祖孙四人同上战场,只张保留守在家后更感动布雅努的忠心和他塔喇家对大清的忠诚。 布雅努率领大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打败沙俄,俄军首领托尔布津被击毙,沙俄的军队伤亡比历史上更惨重。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布雅努率领的大军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康熙在收到大胜的消息后,马上封了布雅努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那一战,沙俄损失惨重,请求和谈。 这一战的爆发比历史上晚了三年左右,大清在三番之乱后多了三年的修生养息,在和沙俄的对战上准备的更充足。 布雅努不仅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在战争中从沙俄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送回了大清。大清在这一场战役中不仅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让大清因三番之乱弄的空虚了的国库顿时充盈了起来。 原本那些看不过布雅努掠夺他国钱财的人,在看到国库因布雅努而充盈起来后再也无话可说,名声什么都比不了国家的利益来得重要。 这时候的大清朝堂上虽然已经有很多汉人,但是占据朝中重要位置的人仍然是满人,满人骨子里就有掠夺的天性,布雅努这样做那些满人怎么可能有意见? 每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都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如果布雅努掠夺的是本国百姓的钱财,康熙肯定不允许,可是布雅努掠夺的是他国的,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慷他人之慨,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会做的事。 所以在沙俄要求和谈时,康熙底气十足,下旨让布雅努当大清和谈的代表。布雅努记得婠婠的话,所以在写奏折给康熙时,就提议不仅要沙俄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要沙俄赔偿大清因这场战役造成的损失,布雅努把婠婠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的写在奏折上。 国库之前就因布雅努以战养战的做法弄得充盈起来,这次布雅努提议让沙俄赔偿大清的损失,又可以大赚一笔,这样既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消弱沙俄的实力,让沙俄一、二十年内都别想再起战争的念头,康熙怎么会不同意? 康熙怕布雅努是武将,不会和人谈判,于是派了索额图和佟国纲去协助布雅努。 索额图和佟国纲到了尼布楚后,三人觉得这场战役是沙俄掀起的,造成大清巨大的损失,所以沙俄不仅要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还要赔偿大清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44.第44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泽武不满的嘟囔着:“二哥, 我能知道那句话出自《中庸》就不错了,再说我走的是武将之路, 学什么中庸?” 泽文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齿道:“我没听清, 你大声一点!” “我什么也没说!”看自家二哥这样,泽武立马怂了, 还朝一旁的泽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弟, 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欢读书。”看到泽武人高马壮的块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作为大哥的泽洋还是心软了, 不忍泽文继续骂他。 胤祺看着泽洋三兄弟的模样, 觉得好似一切都没变, 好似自己这四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泽洋、泽文还是一心盯着泽武的功课不放,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样了。 胤祺看了一眼静静守在泽洋身边、细心的为泽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齐佳氏, 泽洋已经娶妻。转头看向摇椅上的婠婠, 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却比以前更随性了, 也更让人难以捉摸。泽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热情, 却多了一抹疏离和戒备。 胤祺低头苦笑,到底还是失去了泽洋三兄弟这份纯粹的友谊。 “五阿哥, 请用茶!”齐佳氏看了一眼婠婠, 端起茶杯递到胤祺面前。 “多谢!”胤祺端起茶杯, 轻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觉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着婠婠比四个月前更冷淡的模样,胤祺压下心底的苦涩朝泽洋说道:“泽洋,陪爷去走走吧。” “好!”泽洋愣了愣点头同意,起身时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婠婠,心底叹息一声跟上了胤祺的脚步。 戈道长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虽然不大,却很有生机,一点也看不出几年没住人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一点都看不出人工栽种的痕迹,好像它们原本就生长在那里。 “泽洋,爷心悦婠婠!”胤祺看着在风中拂动的绿柳,右手掌心朝上让一片柳叶停留在手中,“爷想,就算爷不说,你们应该早已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 “是,我们三兄弟都知道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思。”泽洋看着胤祺,不知道胤祺为什么会在今天说破对婠婠的心思,难道……想到这里,泽洋双眼闪过凝重。 “自六年前见到一身道袍的婠婠起,爷死寂的心就只为婠婠跳动,只是那时爷也不过是刚满八岁,婠婠更小才只有五岁,别说别人不信,就是爷也不信自己会对一个五岁幼女动了心思,可是不信又如何?胸口跳动的心告诉爷,它对婠婠的渴望,渴望得到婠婠的关注,渴望着婠婠相伴!”胤祺左手放在胸口,胤祺现在还能记起对婠婠动心的一刻整个世界的变化。 重生五年后,胤祺的世界第一次出现色彩,一身道袍的婠婠沐浴在晨光中是那么耀眼,一下照亮了胤祺死寂、毫无色彩的世界,在那一刻胤祺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不再是行尸走肉。 前世还没跟随大哥征伐葛尔丹前,自己虽然不是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因为皇玛嬷的原因,皇阿玛并没有忽视自己,再加上有个得宠的额娘,在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二哥外没有谁的日子过的比自己舒坦。 准噶尔之战,大清胜了,可是自己脸上却多了一条永远也末不去的疤痕,在皇室中毁了容的皇子和生有残缺的皇子地位差不多,哪怕再有才能也不会被多重视,比如出生起就有残疾的七弟胤祐。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哪怕那人本就出生在皇室什么都有了。在毁容之前自己想过将来或者像大哥那样征战沙场,或是像三哥样在文臣中博得一席之地,可是脸上多了条疤后就什么都毁了。 律法规定身有残疾和毁容之人不得科举当官,自己是皇阿哥不在这两者之列,凭借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依然能立足朝堂,可是那不一样。也是在那时,自己才能够体会七弟的心情,为什么七弟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朝堂和人群中,因为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视线都像一把无形的刀,每一道视线都像在凌迟自己。 毁容的失意还没消散,皇阿玛就把踩着选秀底线的从五品官之女他塔喇氏指给自己当嫡福晋,这算什么福晋?兄弟们后院中一些格格的出身都比自己嫡福晋的出身高。 毁容的热度刚降下,皇阿玛的一道赐婚圣旨又把京城中众人的视线落到到自己身上。不甘、愤怒、羞辱,不足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一腔的不平、愤怒无处发泄,最终落在了他塔喇氏身上,造成他塔喇氏一生的不幸,也因此养大了两个侧福晋瓜尔佳氏和刘佳氏的野心。 府里因为他塔喇氏只是挂着个嫡福晋的名,无福晋之实权,后宅权柄落在了两个侧福晋手里,因两人的暗斗,弄得家宅不宁,后院中每年都有无辜的女子死去,还有那些在娘胎里来不及出生的孩子或者出生后夭折的孩子。 自己虽然知道瓜尔佳氏和刘佳氏未必是真的那样美好,府中那些逝去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多少都和她们有关,可那又如何?皇宫中这样的事还少吗?一切不过是适者生存。 看着那些夭折的孩子,不是不心疼,可是她们的生母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自己这个阿玛又能护他们几次?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夭折,心也越来越冷,有心想处置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可是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弘升、弘晊,又把心思放下。 冷落他塔喇氏多年,不是没有人参奏自己宠妾灭妻,皇阿玛或许是愧疚,把那些奏折都压下了。 脸上多了条疤痕,把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抹去了,冷眼看着京城中的起起落落,无力阻止九弟、十弟跟随八弟夺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到那个凄惨地步,却无力搭救。 或许是报应,宠爱了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几十年,最后自己却死在她们手中。 重生后,想起前世种种,胤祺整个世界是灰暗的,虽然人活过来了,可是心却是死的,直到婠婠穿着一身道袍出现在自己面前。 胤祺看向对面,此时的婠婠已没有先前的云淡风轻,正撑着下巴双眼含笑的看着泽文和泽武打闹。 想着婠婠对自己冷淡的模样,胤祺双眼黯然,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光彩, 对着泽洋说道:“皇阿玛已暗示爷,会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 “什么!”泽洋大惊,转身朝婠婠的方向看去,看到婠婠似乎没听见才松了口气。 此时婠婠是没听见两人的谈话,在家里时婠婠会把自己的神识封住,免得听到一些让人尴尬的声音。张保和章佳氏是很恩爱的夫妻,就算在白天两人也会找机会呆在房里不出来,现在又加上新婚燕尔的泽洋和齐佳氏,婠婠更是不会去偷听人别人说话。 “其实在几个月前,皇阿玛就暗示爷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只是那时爷想着婠婠年纪还小,还不到选秀的年纪,所以一直没说。”想到最多五年,婠婠就会成为自己的福晋,胤祺心下激荡。 或许婠婠不用等到三年后的选秀,也不用参加选秀,皇阿玛就会下旨赐婚,毕竟他怕皇室中再出现一个出家当和尚的人,这也是胤祺在来他塔喇府的路上才想到的。 清一观虽然不忌弟子嫁娶,可包括婠婠在内的二十一代弟子没有一个有结婚的念头。没有子嗣,这样一来清一观的历代观主们就把所有情感给了徒弟,把徒弟视做自己的骨血,用心护持长大,为徒弟的道途费尽心神,期盼徒弟在道途上比自己走的更远。 清一观历代观主都是如此做的,比如戈道长的师傅把观里最后的几十枚灵石留给戈道长突破用,比如戈道长明明有突破的希望,突破后可以延寿几十年,可戈道长放弃了,把灵石留给了婠婠。 徒弟是历代观主不可碰触的逆鳞,徒弟在历代观主心中是自己生命、道途的延续,谁都不可以伤害。 婠婠血祭自身,不仅扼杀了自己,同样扼杀了戈道长的希望。 知道师傅暴怒的原因,所以婠婠才不反抗。师傅视自己为其骨中骨血中血,自己血祭自身是在刮师傅的骨,挖师傅的肉,师傅怎么会不痛心难过?没有一个父母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自杀后会不伤心难过。 在看到婠婠毫无反抗气息逐渐虚弱后,戈道长一惊,理智终于回归,可是却更加生气。 45.第45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也不管胤祺三兄弟的官司, 转身继续刚才的画作。 胤祺看着婠婠转身的倩影,心神还是恍惚的, 时间过的好快, 已经六年了。 自胤祺第一次借故出宫偶遇婠婠后, 已经过去六年, 胤祺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或许是因前世几十年的磨砺, 亦或是多年抄写佛经, 胤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棱角,让人看不到一点攻击性,笑起时让人如沐春风。 而婠婠因修炼之故, 身高比同年龄的姑娘高出半个头, 婠婠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六年过去, 胤祺对婠婠的心思不仅没有减去半分,反而日益加深, 若半月不见更思之若狂,可胤祺在婠婠身上没看出半点对自己的在意,最多也就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胤祺一度因为婠婠的冷淡而伤怀, 后来想到婠婠或许还不识情之味才能继续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融化婠婠。 “五阿哥, 咱们来下两盘怎么样?”泽洋看胤祺紧盯着婠婠看, 连忙招呼胤祺。如果是六年前, 泽洋对胤祺的心思还摸不准, 可现在六年过去了,哪还不知道胤祺是真的喜欢上了婠婠? 对他塔喇家而言,婠婠得胤祺喜欢并不是好事,齐大非偶。虽然他塔喇家比之六年前更上一个台阶,已经跻身二流世家之列,可是底子太薄了,他塔喇家目前还是靠布雅努支撑着。 这一世布雅努没有早逝,是康熙的心腹又任兵部侍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由布雅努率领五千精兵从瑷珲起兵攻入雅克萨城,这一场战役大清赢了,可作为主将的布雅努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差点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战泽武跟着去了,如果不是泽武身上藏着婠婠给的护心丹,泽武又在第一时间偷偷把护心丹给布雅努吃了,布雅努会死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上。最后布雅努就是吃了护心丹还是昏迷了两个月,在布雅努昏迷期间康熙派了其他的将领守卫雅克萨城,布雅努被送回了京城养伤。 布雅努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沙俄又卷土重来,而康熙之前派的将军不敌请求支援,布雅努请命出征。 康熙看着布雅努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很欣慰,同意了布雅努的请求,由布雅努率兵再次出征。 布雅努再次出征前,婠婠就找布雅努深谈了一次,请布雅努一定要收回国之土地,事关国土必须寸步不让!如果战后两国谈判时,布雅努最好从康熙那里争取到自己当和谈人之一。 婠婠更是提出,如果大清的军需供应不足时,可以以战养战,沙俄可以掠夺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掠夺他们的资源?更何况战役是沙俄挑起的,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打怕了,他们就记不住教训,还会像上次那样卷土重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人生重来了一次,而且重生在国家由强变弱的转折点,婠婠再清静无为也做不到看到国土流失,眼睁睁的看着大片大片土地让予他国。 生为炎黄子孙,守卫家国那是刻在骨子里、容进灵魂里的信念,不因转世重生而改变,不因民族而改变,比修仙求道更强烈!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不知道天道的底线,再加上他塔喇家其他人不容许,婠婠都想亲上战场一血百年耻辱。 泽洋、泽文或许是看出婠婠眼中的遗憾和愤恨,兄弟俩瞒着布雅努和张保报了名,等布雅努知道的时候兄弟俩的名字已经在出征的名单上。到了这时,布雅努和张保能说什么? 知道两位兄长的决定后,婠婠很感动。 为了三位兄长和玛法的安全,婠婠为四人炼制了几件护甲,比金丝软甲更能护身,更是炼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给四人。所以这次出征,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男丁除了张保外,泽洋三兄弟这次都随着布雅努出征了。 康熙在知道他塔喇家祖孙四人同上战场,只张保留守在家后更感动布雅努的忠心和他塔喇家对大清的忠诚。 布雅努率领大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打败沙俄,俄军首领托尔布津被击毙,沙俄的军队伤亡比历史上更惨重。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布雅努率领的大军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康熙在收到大胜的消息后,马上封了布雅努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那一战,沙俄损失惨重,请求和谈。 这一战的爆发比历史上晚了三年左右,大清在三番之乱后多了三年的修生养息,在和沙俄的对战上准备的更充足。 布雅努不仅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在战争中从沙俄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送回了大清。大清在这一场战役中不仅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让大清因三番之乱弄的空虚了的国库顿时充盈了起来。 原本那些看不过布雅努掠夺他国钱财的人,在看到国库因布雅努而充盈起来后再也无话可说,名声什么都比不了国家的利益来得重要。 这时候的大清朝堂上虽然已经有很多汉人,但是占据朝中重要位置的人仍然是满人,满人骨子里就有掠夺的天性,布雅努这样做那些满人怎么可能有意见? 每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都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如果布雅努掠夺的是本国百姓的钱财,康熙肯定不允许,可是布雅努掠夺的是他国的,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慷他人之慨,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会做的事。 所以在沙俄要求和谈时,康熙底气十足,下旨让布雅努当大清和谈的代表。布雅努记得婠婠的话,所以在写奏折给康熙时,就提议不仅要沙俄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要沙俄赔偿大清因这场战役造成的损失,布雅努把婠婠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的写在奏折上。 国库之前就因布雅努以战养战的做法弄得充盈起来,这次布雅努提议让沙俄赔偿大清的损失,又可以大赚一笔,这样既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消弱沙俄的实力,让沙俄一、二十年内都别想再起战争的念头,康熙怎么会不同意? 康熙怕布雅努是武将,不会和人谈判,于是派了索额图和佟国纲去协助布雅努。 索额图和佟国纲到了尼布楚后,三人觉得这场战役是沙俄掀起的,造成大清巨大的损失,所以沙俄不仅要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还要赔偿大清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沙俄的使者戈洛文在看到大清的使者是以布雅努的意见为主时,脸就绿了,听到大清提出的要求后脸色更难看。本来就因为这场战役,沙俄就损失惨重,怎么可能同意大清的条件? 布雅努看戈洛文不同意大清提的条件,一句话就堵住了戈洛文的话: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大清不怕打战! 最后双方扯皮,交涉了两个多月,沙俄同意归还大清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赔偿大清九百万两白银。 布雅努再次大胜而归,康熙加封布雅努为掌銮仪卫事大臣加太子太保,泽洋、泽文、泽武在和沙俄的战争中也立了功,三人的官职都升了两级和阿玛张保同一个级别,古人讲究“子不越父”,所以康熙把张保的官职也升了两级成为了正四品的佐领。 他塔喇家在和沙俄之战上立了功,可也只有布雅努在一品大员之列,张保就算升了两级也才是四品官。 泽洋兄弟三人都还是五品官,四人熬到三品官位上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和那些世家大族差太远,婠婠的身份还不足以嫁给胤祺为嫡福晋。 在他塔喇家的人眼中,婠婠是世界上最出众的姑娘,胤祺看上婠婠,是胤祺有眼光。可无论胤祺再喜欢婠婠,婠婠做胤祺嫡福晋的机会都不大,他塔喇家的人又怎么肯委屈婠婠做胤祺的格格或是侧福晋?从此事事低胤祺将来的福晋一头。 他塔喇家众人庆幸只有胤祺剃头担子一头热,婠婠年龄小还不知情之味,如果婠婠真的对胤祺动了心、动了情,他塔喇家众人才伤脑筋,所以这么多年来泽洋、泽文对胤祺还是严防死守,不让胤祺接近婠婠。 胤祺也知道泽洋、泽文为什么这么做,虽然苦恼不能接近婠婠,可是对于两人的爱妹之心也能体谅。毕竟圣旨没下达,疼女儿的人家,谁家愿意让待字闺中的女儿天天和外男接触?虽然满人没那么多规矩,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几十年前大清刚入关的时候。 胤祺因为心神不定,和泽洋下了几盘棋输的居多,泽洋也看出胤祺的心思不在棋盘上,也就停了下来。 胤祺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看着不远处的倩影说道:“泽洋,我能和婠婠单独谈谈吗?” “是!”泽洋这才领着弟妹们坐下。 “爷刚才看你们准备赛马,你们的骑射功夫很好?”胤祺看泽洋四人都谨慎的不开口说话,只能自己找话题聊。 46.第46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胤祺看到正在打坐的婠婠, 愣住了。 青山秀水间,一个穿着道袍眉眼如画的女童正闭目盘膝而坐, 整个人融入了这景色中,似近似远,让人难以捉摸。 “道法自然”四字融入胤祺脑海中, 也是在这一刻, 胤祺知道那穿着道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 自己前世的福晋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采。 看到这样的婠婠, 胤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捂住心口, 胤祺眼中晦涩难明, 胤祺不是真的八岁小童,自然知道此刻的心剧烈的跳动代表着什么。 他塔喇·婠婠, 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 爷都不会让你逃掉…… 前世活了五十多岁, 又是死在两个侧福晋手中,最后孤独的呆在皇陵中百来年,胤祺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看到万事万物都是灰色的, 只有在面对太后、宜妃、胤禟几人时才会微微跳动,表示自己还是活着的。 重生五年, 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胤祺觉得人生是如此鲜活。天是蓝的, 树是绿的, 水是清的,而穿着一身道袍的人是如此亮眼,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之前胤祺之所以关注他塔喇家,是自觉亏欠前世的福晋他塔喇氏,可是现在……胤祺目光灼灼的看着婠婠,势在必得。 被胤祺如此炙热盯着,婠婠自然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胤祺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婠婠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婠婠发现了胤祺,正在下棋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胤祺。两人顺着胤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胤祺看的正是婠婠,两人心中突然一跳,狠狠瞪向那个把胤祺领来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两人恨不得把泽武暴打一顿。 泽洋、泽文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婠婠穿道袍有多招人,婠婠好像是天生修道的人,没有什么衣服比道袍穿在婠婠身上好看。 婠婠在他塔喇府很少穿道袍,不为别的,只因章佳氏,每次婠婠穿上道袍,章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婠婠还是知道章佳氏不高兴。 章佳氏虽然知道清一观不忌嫁娶,可婠婠穿上道袍和旗装的差距太大了。穿上道袍的婠婠是那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好似不在人间。婠婠穿旗装时鲜活多了,会笑会闹,会揍泽武。 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是那天上的云和山间的风,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泽武摸了摸半月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了两位兄长。 “五爷吉祥!”泽洋、泽文整了整衣,不理蠢货而是朝胤祺走去,给胤祺请安。 “爷和泽武是朋友,两位不必多礼,就当爷是泽武的朋友就可。”既然对婠婠势在必得,胤祺自然不会在两位未来的大舅兄前端着架子。 “礼不可废!”虽然胤祺这样说,泽洋、泽文可不敢真的这样。 既然两位兄长都上前见礼,婠婠自然要要上前请安,“见过五爷!” “他塔喇格格。”胤祺此时已经收敛了情绪,看到婠婠平和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胤祺很想叫婠婠的名字,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满族贵女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男,但是受汉人影响,外男一般还是不会把满族贵女的名字挂在嘴边。 胤祺看着泽洋、泽文、婠婠三人,淡笑道:“泽武说贵庄子上的石榴和柑桔熟了,味道很好,邀爷来品尝,正好爷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不知道三位是否欢迎。” “五爷能来,是他塔喇家的荣幸!”既然胤祺这样说,泽洋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泽武狠狠的记上一笔,打算等胤祺走了后再找泽武算账。 兄妹三人决定这次不把泽武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就不姓他塔喇。 泽武突然打了寒颤,看了看天,不解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明明是九月的艳阳天。 “那就好,爷突然造访没给你们不便就好。”胤祺看三人警惕的模样,心里苦笑,看来目前三人对自己很是警惕,看来要想办法消除三人对自己的警惕,要不然以后想接近婠婠更是难上家难。 想到婠婠,胤祺就想到他塔喇家这些年的改变,也不知道这辈子皇阿玛会不会把婠婠赐婚给自己。毕竟这一世他塔喇家变化太大了,布雅努手握重权,又活的好好,看样子还能活上一二十年,而布雅努的官职或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自己是皇玛嬷养大的,身后站着蒙古势力,皇阿玛不会让自己娶门第高的贵女,看来得另想它法了。 如果自己这辈子一心向佛无他想,不会威胁到太子二哥的地位,皇阿玛会不会因为放心自己,而不会想让自己娶家世低的福晋?如果自己因为一心向佛,而不近女色,皇阿玛在有心引导下会不会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向道、向佛的福晋?想到这里,胤祺眼睛一亮,只有这样将来皇阿玛才会把婠婠指给自己做福晋。 胤祺把刚才的谋算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觉得或许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一松。 胤祺看向泽洋、泽文和婠婠,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的感官,只有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改观了,才能利于以后谋划。 “五爷,有什么不便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能来,我大哥他们只会高兴。”泽武笑眯了眼,“我大哥、二哥的朋友到我家来,我就很高兴!我想我大哥他们同样如此。” 泽洋、泽文看着泽武,两人感觉很无力。 婠婠摇了摇头,招来丫鬟让人拿了几个篮子过来,“咱们去摘石榴和柑桔吧。” 胤祺看着婠婠兄妹四人,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婠婠因为还是胎儿时就吸收了章佳氏腹中的先天之气,后来又用灵气炼体,现在婠婠的身体已经变成最适合修炼的先天灵体,先天灵体不能吃太多有杂质的东西,不然身体会受影响。肉类中都会有一些杂质,婠婠只能不碰荤食只吃水果蔬菜。 山河图中虽然也有灵果、蔬菜和一些动物,婠婠却不能大刺刺的拿出来吃,只能假借师傅戈道长的名义偶尔拿些出来吃。 后来婠婠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山河图中的灵泉水来浇灌果树、蔬菜,用灵泉水来喂养家禽。这样既然可以吃到没有多少杂质的食物,又不会引人怀疑。至于灵泉水的来历,对外自然是说戈道长给的。 好在灵泉水的灵力充沛,每天只要几滴浇灌果树和蔬菜就行了,喂给家禽所需的灵泉水更少。 婠婠和戈道长在种果树、蔬菜、还有养家禽的地方都布下层层大阵,修为没到金丹期的修士绝对发现不了。而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在闭死关,轻易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塔喇家在小汤山的庄子不大,而且果树种类重的又多,所以每样果树只种了几颗。庄主上的果树都是按照季节划分栽种的,西北方只种了石榴和柑桔两种果树,此时黄澄澄的柑桔和红艳艳的石榴挂满枝头。 泽武吆喝一声就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五爷、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一炷香内谁摘的多。” 泽文没好气的说道:“摘那么多吃的完吗?到时你吃?” “吃不完可以让人送回家给玛法、阿玛、额娘他们吃啊。”泽武看向胤祺,“五爷,我家的果子特别好吃,你要不多摘点让人送回你家,让家中的长辈也尝尝?” “可以吗?”胤祺挑了挑眉,看向泽洋、泽文、婠婠。 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五爷尽管摘!” “多谢!爷会让人告诉家中的长辈说是他塔喇家孝敬的。”胤祺勾唇一笑,笑的如春暖花开。 之前胤祺没打算让泽洋兄弟几个这么快入上面的人之眼,可现在改变主意了,能刷存在感就让他塔喇家刷,还要让人知道他塔喇·泽洋三兄弟和自己交好,这样才能入皇阿玛的眼,将来皇阿玛给自己指婚时才能想到婠婠。 能被章佳氏选来当婠婠奶嬷嬷的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黄嬷嬷是个很稳重的人,话不多,如非必要绝对不多话。 黄嬷嬷被章佳氏派来奶婠婠后,吃喝都是按照大夫说的做,不乱吃东西,不和人闲聊。原本婠婠还想通过黄嬷嬷和人聊天,多了解一下他塔剌家,结果遇到了黄嬷嬷这样认真负责的奶嬷嬷。 婠婠不喜欢有人时刻在自己身边,特别是自己不能自保时,哪怕婠婠知道黄嬷嬷不会伤害自己,婠婠也不想黄嬷嬷时刻看着自己。 修士他人的视线很敏感,别人稍微关注久点就会发现,发现别人在看自己会下意识升起防备,一有不对就会反击回去,所以面对黄嬷嬷时刻紧盯人的做法婠婠很伤脑筋。 再一次听到离开黄嬷嬷离开的脚步声,婠婠松了口气,终于能有点私人时间了。为了身体不再那那么脆皮,婠婠这两天都会把山河图里面的灵气小心翼翼的引点出来淬炼身体,灵气多了这脆皮样的小身板可受不住。 山河图的第一层禁制里,除了那些等级不是很高灵植外,还有一口灵泉。那口灵泉最大的作用就是浇灌灵植,用灵泉水浇灌灵值会让灵值长的更好。灵泉除了能浇灌灵值外,人喝了也能强身健体,只是婠婠现在同样不能多喝,就是喝也要兑水后才能喝。 第一层禁制里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该有的也有,山川河流都有。最让婠婠婠眼馋的是有小座山地下居然有条小灵脉,虽然只是低级灵脉,但是也够婠婠用了。空间虽好,但是也不能时刻呆在空间里,有灵石在哪里都可以修炼。& 婠婠把玩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灵石,双眼迷离。 灵石在婠婠手中闪烁着柔光,只是握着灵石,婠婠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从未有过的舒坦,就是在娘胎里也不能比。 婠婠握着灵石,闭着眼似睡未睡,也就没发现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 “灵石!”来者感应到婠婠襁褓里的灵气波动小声惊呼,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来看乖徒弟的戈道长。 戈道长虽然知道婠婠自后世而来,并且在后世里就已经是自己的徒弟,但是婠婠回到两百多年前,可后世的自己并没有回来,所以想送点东西给婠婠做见面里。昨天戈道长回去后就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今天终于找到符合心意的东西,所以急匆匆的就来见徒弟了,没想到会在徒弟这里见到修者梦寐以求的灵石。 在千年前,灵石并不少见,可是经过多年消耗,最近两三百年已经很少见到灵石的踪影了,现在也只一些门派里有少量的灵石,那些灵石都会被用在刀刃上。想用灵石来修炼?不可能! 47.第47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平心静气?怎么你抄佛经能平心静气, 婠婠也没少抄道经,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揍我, 难道道经和佛经差别那么大?”泽武眼中闪过不解,眼珠一转,“那改天我让婠婠抄佛经试试?说不定婠婠抄佛经抄多了, 也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了。” “噗!咳咳……”胤祺被泽武的话惊到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泽武, 令妹是道家弟子!让道家弟子抄佛经,你是想让令妹叛道入佛不成?你不怕令妹的师傅找你算账?” 听了胤祺的话, 泽武僵住了。 想到戈道长的恐怖,泽武“啪啪”抽了自己两下, 连忙双手合十四周求告, “戈道长,您知道我人蠢,别和我计较,我绝对没有让婠婠叛道入佛的意思!” 泽武心里后悔死了, 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只希望戈道长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否则……泽武打了冷颤。 胤祺看道泽武的模样, 摇了摇头, 倒是对那为戈道长升起了好奇心, 看来那位戈道长不是寻常道士那么简单,要不让不会让泽武这个傻大胆这么害怕。不过这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见的。 胤祺现在倒是对他塔喇其他两兄弟更好奇,还有他们的妹妹婠婠,自那天从他塔喇家的庄子上回到清仁寺,这个前世的三舅兄第二天就找来了。 胤祺心里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很讶异,那天他塔喇家其他三兄妹明明很抗拒自己的接近,现在怎么任由泽武来找自己?虽然想不通,胤祺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还是很欢迎。 胤祺和泽武相处了三、四天后倒是真有点朋友的感觉。 胤祺虽然贵为皇子,可以说能谈的来的人很少。胤祺因为是太后养大的,注定与皇位无缘,除非康熙的儿子都死绝了,而胤祺那些兄弟都盯着康熙屁股下那把椅子,胤祺自然不会和他们有过深的来往,胤祺前世就连和自己的亲弟弟胤禟都渐行渐远。 前世胤禟带着十阿哥胤和八阿哥胤禩搅合到了一起,胤祺不想陷入夺嫡的风波中,自然不会和他们来往过深。前世胤祺不是没劝过胤禟,可是胤禟执拗的很,怎么劝都不听,胤祺很无奈只能随胤禟去,只在胤禟有需要时搭把手。 如今胤祺重生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弟走上前世的老路,胤祺自己不去争那把椅子,自然也不会让胤禟和胤去帮人争,三人不参与夺嫡,以后无论是哪个兄弟上位都不会亏待自己三人。 想到胤禟和胤今生不会落到前世的下场,胤祺微微一笑。 泽武自觉道完了歉,戈道长应该不会怪自己后就放下心来,“五爷,我家的庄子上种了很多水果,现在石榴、柑桔都已经熟了。我是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子上吃水果的,水果还是自己摘的好吃,我家庄子上的水果特别好吃!” 胤祺听了泽武的话微微一笑,“你两位兄长和妹妹知道你来邀请爷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大哥、二哥、婠婠又没有反对我来找五爷。”泽武傻笑道:“既然他们不反对我来找五爷,我自然可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主上玩。” “走吧!”胤祺起身往外走,这几天每天吃斋念佛,是该出去走走了,也不知道前世的大舅兄、二舅兄看到自己出现在他塔喇·婠婠面前会怎么样。 想到那三兄妹,胤祺勾了勾唇。人生重来一次后,因为知道了太多将来之事反而少了很多乐趣,不知道改变甚大他塔喇家能带给自己什么乐趣? 这边三兄妹一早就没见泽武,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老三又去找那位五爷了?”泽文看了看兄长和幼妹,咬牙到:“他就那么喜欢那位五爷?一天到晚去找他,他知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泽文现在虽然不反对泽武和胤祺相交,可是心里仍不高兴,这次之所以来庄子上,是为了陪婠婠散心,可老三倒好,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每天去见心上人呢。 “三哥的朋友很少,除了富察家那为广成,三哥也没有别的朋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聊的来的人,高兴也正常。”对于泽武每天去找胤祺,婠婠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只要胤祺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惜婠婠要失望了,因为某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婠婠……”泽洋看着婠婠,迟疑片刻后说道:“你虽然不足六岁,但是我们不会真的把你当做不足六岁的孩子。你那天也看到了,那位五爷对你不是一般的关注……” 看到婠婠那小小的身子,泽洋实在说不下去。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婠婠看了下四周,“其实师傅早就算到了我会和那为五爷有纠葛,所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和我的因果很深,不是我们想断就断的。就算不是因为三哥,我和他迟早也会纠缠在一起。” “婠婠……”泽洋、泽文大惊。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婠婠安抚两位兄长,“我跟着师傅修道,修道修心,天赋我不缺、机缘我不缺,我缺的是一颗圆满的心,心境不圆满,我道不成。” “世家弟子想成才,还需要磨刀石磨练呢,更何况是修者。你们就当那位五爷是我磨练自身的磨刀石吧,成功则我道将成,失败不过是一次失败的体验。”婠婠很看的开,不过几天,婠婠又有了新的体悟。 修道,修的是迎难而上,不是遇到困难就躲避。既然师傅不让自己强行斩断姻缘线,那自己就换个方法又如何?难不成他爱新觉罗·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婠婠眯了眯眼,抬头看天。 “可是……”泽洋、泽文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如果可以,两人都不希望婠婠和胤祺过多接触,胤祺不是普通人,他是皇阿哥,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大哥、二哥,你们别忘了我的身份。”婠婠看着两人,“还有我师傅在呢。” 听到婠婠提到戈道长,兄弟两放心了,既然戈道长早就算到了一切,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有戈道长这么厉害的人站在婠婠身后,怕什么?兄弟俩虽然不清楚戈道长到底有多厉害,可是却知道戈道长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从这点就知道戈道长的深浅。普通人根本活不了这么长,更不用说外表还看起来这么年轻。 听婠婠说,戈道长之所以回山门十突破在即,等戈道长突破后寿命会更长、更厉害。 他塔喇家的人没有怀疑婠婠的话,彭祖还活了八百岁呢,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传说有人得道飞升成仙的故事。 戈道长常说:生活在什么时代,就要适应什么时代的规则,这样能让自己更好的领悟道法。因为时代在变,天地法则也会产生变异,所以婠婠三岁时就被戈道长送到幼儿园上学。 婠婠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小道姑。 清一观虽然是个有千年历史的道观,戈道长也是个活了三百余年的老古董,可是山上什么都不缺,电视、电脑、冰箱这些现代化电器都有。 戈道长虽然喜欢宅在道观里,平时除了修炼外就是看电视和在网上浪,以这样的方法了解外面的事实。有这样的师傅,婠婠自然不是古板的人,闲惬之时也会看看电视和小说。 婠婠血祭自身前那几年穿越清宫的电视和小说大火,加上自家师傅本就是从清初活到现代社会的老古董,可以说婠婠最熟悉的就是清朝的历史。 他塔喇.张保并不是名臣将相,可他的女儿是康熙儿媳妇,是康熙众多儿媳妇中家世最低的皇子福晋。 五福晋是有个从二品的兵部侍郎祖父,可在五福晋出嫁前几年就死了,只剩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父亲支撑家族。其他福晋的阿玛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五福晋的阿玛这个从五品的员外郎真的不够看。 康熙众多儿媳妇在后世中除了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外,唯有五福晋他塔喇氏和八福晋最出名。 乌拉那拉氏是因雍正而出名,因为她是雍正的皇后;八福晋是因为被康熙骂“大清第一嫉妇”,最后被雍正挫骨扬飞而出名;而五福晋是因为其在皇子福晋中身份最低,无子无宠而出名。 想到自己穿成一个悲剧人物,婠婠不由得翻白眼,暗道一声:倒霉。 康熙众多儿子中,勉强能称的上好丈夫的人也就是大阿哥胤褆和八阿哥胤禩了,虽然两人都有小妾,可两人并没有心爱的小妾,更没有宠妾灭妻,在那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是好丈夫。 康熙的儿子中除了两人外,谁没有一两个心爱的小妾? 众多福晋中虽然八福晋也没有生养过,好歹人家有丈夫的宠爱,就五福晋是个彻底的悲剧人物,无子无宠。没有丈夫的宠爱和孩子不说,还得帮丈夫照顾怀孕的小妾,活成这样让人叹息。 不知道原来的五福晋他塔喇氏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年又是怎么熬下去的。看着丈夫的小妾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特别是两个最受宠的侧福晋刘佳氏和瓜尔佳氏,两人中一个是长子被胤祺立为继承人,一个为胤祺生的孩子最多。 既然自己选择穿成他塔喇氏,婠婠绝对不容许自己活成那样!五阿哥胤祺就算是康熙的儿子哪又怎么样?哪边凉快哪边去。 为了得到至宝就敢血祭自身血肉的狠人,哪会因为区区一个皇子就委屈自己?就算加上康熙这个皇帝,婠婠也不惧,再说自己搞不定,不是还有师傅在吗? 皇帝和皇子的身份是特殊,道佛两教的人是忌惮皇家中人的特殊身份,但是对上皇室中人也不是真的没办法,只是比较难办而已。 难办,并不是办不到,所以婠婠无惧。 想通这些,婠婠继续优哉游哉当无齿小儿,嫁人什么离自己什么太遥远了。婠婠从来没想过嫁人,虽然清一观并不忌嫁娶,可历代弟子都是修炼狂魔,没有一个弟子结婚。 白天婠婠被抱到章佳氏房中,张保这个阿玛和三个兄长轮流来逗弄婠婠。婠婠被四人弄的暴躁不已,婠婠又不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被人又摸又捏又亲的怎能不生气?哪怕那四人是这辈子的父兄。 “啪叽”的一声,湿漉漉的一个吻印在婠婠的脸上。 “啪”,婠婠一个巴掌打了出去。 “额娘,妹妹又打我!”圆嘟嘟的脸上都是肉的小童朝床上的面色红润的妇人告状。 “小武,你妹妹不喜欢别人亲她,你别老去亲她。”妇人脸上闪过无奈,小女儿不喜欢别人亲她,可小儿子老是喜欢亲她,小儿子亲一次就被打一次,小儿子不记教训不说还喜欢告状。 48.第4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 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 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 “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 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 “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 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 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 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 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 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胤祺这厮叼走,可没想到胤祺连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现在对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对婠婠没有任何好处,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婠婠娶进门,因为婠婠目前无心于自己,谁知道这几个月用功过猛,皇阿玛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说自己把皇阿玛吓着了。 强盗!卑鄙!无耻! 泽洋气得胸闷很想爆粗口,极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婠婠才十一,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赐婚,泽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胤祺的手笔!眼前之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在这里卖好,真是可恶! 看着笑的温文尔雅胤祺,泽洋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汤山会遇到胤祺,引来胤祺这匹豺狼,泽洋怎么样都不会提议带着婠婠去小汤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被太后一手养大的胤祺怎么会真的是个“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态,赢得了皇上的敬重吗? 泽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让自己不阻拦胤祺接近婠婠,做梦!任何想从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爷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胤祺眉眼含笑,布雅努可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如果没有一点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玛看重?满朝文武百官,谁有布雅努得皇阿玛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玛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对婠婠最好,对他塔喇家最好。一个得宠的皇子福晋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福晋,里面差别可大了。 正如胤祺所料,布雅努已经从康熙嘴里知道乖孙女很快就不是自己家的了。 布雅努自从听到康熙要把婠婠指婚给胤祺,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最后连谢恩都忘了,人如木偶一样飘出了宫。 “这个老货!让他孙女嫁给老五就那么让人不敢置信吗?就那么不想孙女高嫁?”看着脸色苍白、浑浑噩噩走出去的布雅努,康熙顿觉好笑,心中最后那点顾忌也没了,更没有介意布雅努忘记谢恩的事。 看来,布雅努是真的没想让孙女高嫁。 “老五,朕帮你把布雅努的孙女娶进门,看你是不是还整天想着吃斋念佛!把心心念念的媳妇娶回家,看得到吃不到,朕看你怎么办!”康熙想到这恶趣味的笑了。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也没有自己的心腹,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自己上门祝贺,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一位贝子福晋招待这些诰命夫人,身份足够。 宴席开始时,前院的情况婠婠不知道,后院中二十几桌坐满了人,那些诰命夫人按身份和亲密关系坐在一起,众贵女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也有按身份坐在一起的,但大多数都是按亲近关系而坐。 婠婠虽然是四品官之女,但是祖父布雅努是一品大员又是主人家,被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两人拉住坐在一起,另外几人都是二、三品大员家的格格。马佳·雅宁被其他的格格拉着坐在另外一桌。 “姐姐,这个好吃,苏勒给姐姐剥。”苏勒端坐婠婠怀里,剥了一个荔枝喂到婠婠嘴边。 “谢谢苏勒!”婠婠张嘴吃下嘴边的果肉,揉了揉苏勒的头,“苏勒剥完自己吃,姐姐想吃的话会自己剥。” 瓜尔佳·齐布琛看着端坐在婠婠怀里白白胖胖的苏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渴望,想到那些老人说多抱抱可爱的孩子,将来自己也会生下如此可爱的子嗣,瓜尔佳·齐布琛朝婠婠说道:“婠婠,能让我抱抱苏勒吗?” 婠婠看着瓜尔佳·齐布琛眼中不易察觉的渴望,眼光一闪就同意了。 现在已经是康熙三十二年,瓜尔佳·齐布琛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内定的太子妃了吧? 婠婠猜的没错,瓜尔佳·齐布琛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内定的太子妃,等八月选秀完康熙就会下旨赐婚。 还没嫁给太子,而太子胤礽却有了长子、长女,瓜尔佳·齐布琛怎么能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瓜尔佳·齐布琛只能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争取在新婚时就能怀上太子的嫡子。 原本泽洋娶妻,瓜尔佳·齐布琛这个已经内定下来的太子妃和三皇子福晋董鄂·齐兰是不用来的,可是京城中耳聪目明的人从胤祺这六年来的蛛丝马迹中多少猜到一点胤祺的心思,这些人不信康熙对胤祺的心思毫不知情,而康熙知道胤祺的心思却没有一点动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婠婠的阿玛张保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可婠婠的玛法却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当朝一品大员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而婠婠是布雅努唯一的孙女。 以婠婠如今的身份,康熙不会看着胤祺毁了婠婠的名声,什么也不做不过是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肯定会下旨赐婚,就如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和三阿哥福晋董鄂·齐兰。 选秀,选秀,其实在秀女还没进宫时,各家秀女的资料和画像就已经摆在康熙的御案上了,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决断。秀女进宫选秀,宫中不过是通过选秀再次考察一次各家秀女,做最后的决定罢了。 那些世家大族,对那些家世、人品、容貌都属顶尖的贵女最后的归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成算。 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嫡出贵女,参加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选秀之前康熙多少都会暗示一下。那些家世普通的秀女才会通过选秀搏前程,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之所以会来,为的是婠婠。 胤祺这些年来的行踪瞒得过那些普通世家,却瞒不过那些时刻关注皇阿哥的顶尖世家豪门,何况胤祺也没怎么隐瞒自己的行踪,胤祺只是遮掩了到他塔喇庄子上初衷,可尽管胤祺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了,还是被一些老狐狸发现了。 瓜尔佳家和董鄂家就是知道胤祺心思的人,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婠婠很可能就是日后的五福晋。两人都已经知道自己日后的归属,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荣妻贵’,两人当然要为自己将来的丈夫多拉拢一些人到身边。 五阿哥是被蒙古太后养大的,注定就没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可能,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拉拢对象,不需要防备他什么。 不想当皇帝的太子不是合格的太子,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合格的皇子,两人为了未来的丈夫可谓是费尽心机。 两人当然也可以等婠婠嫁给胤祺后再来拉拢,可是那时候就不是只有一个竞争对手了,大福晋、四福晋还在宫里立着呢。趁着大福晋和四福晋不能出宫,两人当然要抓紧机会拉拢婠婠。就算以后婠婠不能嫁给胤祺,两人也不亏,布雅努可是兵部尚书,有婠婠这一层交情在,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勒真可爱!”董鄂·齐兰看着瓜尔佳·齐布琛抱着苏勒,眼光一闪,捏起一块糕点逗苏勒,“苏勒,给姐姐抱抱你怎么样?” 苏勒看向婠婠。 婠婠点了点苏勒的小鼻子,“齐兰姐姐喜欢苏勒,给齐兰姐姐抱一下怎么样?” “齐兰姐姐。”苏勒把手伸向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抱着苏勒的软软的小身子,闻着苏勒身上的奶香味,笑着说道:“真想把苏勒抱回家!” “你不能抱苏勒回家,苏勒是姐姐家的!”苏勒听董鄂·齐兰这么一说急了,怕董鄂·齐兰真的把自己抱回家,扭着小身子要下地。 “噗呲!” 周围的贵女看着苏勒这焦急的小模样捂着帕子笑了。 马佳·雅宁更是笑意盈盈,一扫刚才低落的情绪,看着苏勒的眼中闪过一抹慈爱。 婠婠通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发现,马佳·雅宁不仅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还认识额娘章佳氏、大姑姑、两位从外地回京的婶婶。 认识额娘,两位姑姑,勉强可以说的通,毕竟都住在京城,可是两位婶婶已经有十几年没回京,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她们,马佳·雅宁哪来的机会认识她们? 因此婠婠对马佳·雅宁的身份心中有所猜测,现在就差证实了。如果真的证实了马佳·雅宁的身份,还真的有点难办。 吴林看了下沙漏,“爷,现在是戌时一刻,安东还没回来。” 听到安东还没回来,胤祺又开始出神了,端着茶杯半响不语。 两人口中的安东,是胤祺另外一个心腹太监,被胤祺派到他塔喇府送礼去了。泽洋娶妻,还劳动不了皇阿哥去祝贺,就算两人是朋友。 吴林小心翼翼的问:“爷,要不奴才派人到宫门口守着?” “不用。”胤祺挥了挥手,让吴林退下。 吴林退下后,胤祺就坐在书桌前发呆,“婠婠,爷该怎么办?” 自从三个多月前,胤祺就再也没见过婠婠,不是不想念。 三个多月没见婠婠,胤祺对婠婠思之若狂,可是那天婠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胤祺给不了婠婠想要的生活,婚前婚后都不可能只有婠婠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把婠婠娶为福晋,只和婠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胤祺怎么可能甘心? 49.第49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幸福,不是多了宠爱自己的家人, 而是这辈子师傅会一直陪着自己。 上辈子戈道长收婠婠为徒时, 如果修为不突破的话已经没多少寿元,而戈道长把突破的希望留给了婠婠,最后只陪了婠婠二十年。这辈子有山河图里的东西做后盾,婠婠不用担心师傅寿命之忧, 心神自然放松。 心神放松,婠婠自然有心思享受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一切。 道修最中要的是心境, 心境圆满则事实通达, 不容易产生心障,在进阶是才没有心魔的侵扰。如果心境不圆满, 修为很难有寸进。 前世戈道长之所以让婠婠像普通人样到学校读书, 就是让婠婠红尘炼心。 红尘炼心, 人间的爱、恨、癫、痴、生、老、病、死,都是要婠婠去感受的。只有感受到这些,婠婠心境圆满修炼时才能一帆风顺。 这一世婠婠五岁开始修炼, 只修炼了半年就已经是练气三层的修士了, 这还是婠婠压了又压的结果。能不进山河图就不进, 要不然婠婠不管不顾的修炼,不用两年婠婠就可以筑基了。 筑基后, 样貌会一直保持筑基时的模样, 除非结婴才能随心意调整样貌。 两年后婠婠八岁都不到, 婠婠可不想顶着小孩子的样子几十年上百年。练气期是打磨基础的时候,所以婠婠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婠婠虽然现在只是练气三层,可是一般的练气期七八层的修士也不一定是婠婠的对手,因为婠婠前世是筑基修士,现在不过是重修。 前世婠婠可没时间像现在样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前世没有修炼环境和资源,修为代表的是寿元,能加快修炼速度就加快修炼速度,尽管这样前世婠婠也用三年才修炼到练气三层。 这一世婠婠只用了半年就修炼到练气三层,除了不缺修炼资源就是因为婠婠心境圆满。 这一世不仅婠婠进阶快,婠婠的师傅戈道长更是比婠婠前世时提早了百年结丹。 有了婠婠提供的灵植炼成的丹药,又不缺灵石修炼,戈道长在婠婠过了五岁生辰不久后就准备结丹了。 “婠婠,这五年里因为有山河图里的资源供为师修炼,为师的修为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修为已经压制不住了。如果再压制下去,对为师没有好处,所以为师准备回山门准备结丹了,只是这一回去为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戈道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童,眼中有不舍。 当年小小的女婴已经长到自己胸口,这一去等自己再次下山的时候,估计女童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如果不是修为实在压制不了了,戈道长也不想这么快就结丹。 “师傅,请不要担心徒儿,徒儿会乖乖等师傅回来的。”婠婠当然知道自家师傅是不放心什么,“徒儿修为虽然低,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况且徒儿手中还有山河图在,打不过徒儿还能躲不过吗?” “现在修士修炼艰难,那些筑基修士都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就连练气期高阶的修士也在努力修炼想尽快筑基,在外面走动的都是练气低阶修士,那些练气低阶修士哪会是徒儿的对手?他们拿徒儿没办法,又不敢动阿玛他们,一旦他们拿凡人出气等进阶时必受心魔反噬,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道损魂消。” 婠婠一点也不怕有人打自己主意,来一个打趴一个,自己身边正缺几个跑腿的人。 “为师走后,你别肆无忌惮,如果和其他门派的人起了争执,别下死手,免得引来那些老怪物,一切都等为师结丹后再说。”戈道长知道婠婠怕什么,继续恐吓婠婠,“ 别觉得你手上有山河图就无敌了。如果把那些老怪物引来,你打不过是可以躲进山河图里,那些老怪物的确不敢对他塔喇府的人怎么样,可是他们却可以守株待兔守在他塔喇府,除非你能一直躲在山河图里不见他塔喇府的人。” “师傅,徒儿知道了!” 婠婠点头答应。 “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只要你不下死手,那些老怪物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能在外面走动的,年龄最小也有二十出头,他们比你大那么多,被你打了也只有忍着,谁叫他们不中用?”戈道长摸了模婠婠的头,微笑道:“只要他们本源不受损,你怎么打击他们,他们身后的老怪物不仅不会对你下手,还会期望你多打击打击他们门下的弟子,用你来磨炼那些弟子。” “只要他们不过分,徒儿也不会对那些人下死手,徒儿正愁没人可以用,那些人耐打耐摔,正是跑腿做事的好帮手。”婠婠狡洁一笑,“徒儿就怕因为这是京城,那些人怕牵扯因果不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京城这地界,道门修士一般不会踏足,只有佛门修士喜欢和皇家牵扯在一起,佛修不像道修主要靠自己悟道来修炼,佛修主要靠的是信仰修炼。”戈道长说起佛修时语气很淡。 无论什么时候,道佛都不会亲如一家。道佛之争自古以来从来没有断过。 “ 那些大和尚应该不会来找徒儿的麻烦。”婠婠颇为可惜的眨眨眼。 “婠婠,为师不知道为师结丹后巩固修为需要多长时间,或许一年,或许十年。你和那位五皇子的姻缘,你千万别独自斩断,更别对他下死手,想就此一了百了。”戈道长神色凝重的看着婠婠,“如果你真的这样做,对你以后的修行很不利。他是因你重生,如果他又因你死了,那以后你们之间的因果会更大。因果不了结,心魔渐生,你结丹时将困难重重。” “放心吧,师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徒儿就红尘走一遭,用几十年时间来了结这段姻缘。咱们清一观成立两千余年还从没有弟子嫁娶,就由徒儿来开这先例。” 婠婠顽皮一笑,“说不定等师傅出关时,已经有徒孙也说不定!” “你这丫头!”戈道长没好气的敲了敲婠婠的头,“等为师出关时,你别宰了那位五皇子,为师就‘阿弥陀佛’了!” “师傅,咱们是道门弟子!” 漆黑的夜里,万物俱静。 雅致的厢房内,婠婠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前世今生之事。穿越重生,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中,也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外。 婠婠,二十一世纪清一观第二十一代弟子,也是第二十一任清一观观主,是清一观历代弟子中天赋、气运最强的弟子。 婠婠的师傅在世时,常常感叹婠婠生错了时代。无论婠婠天赋、气运如何强盛,可惜出生在末法时代。 末法时代道法不全,灵气和先天之气消失殆尽到处都是后天的废气,道佛两门弟子别说成仙、成佛了,就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也不见踪影,筑基修士在这个年代就已经成佛作祖了。在一些炼气期的弟子心中筑基修士都快成为传说中的存在,对比千年前的盛况,何其可悲? 清一观在道佛两门中是另类的存在,只因清一观历来都是一脉单传遵循一师一徒观规。虽然清一观每代只收一徒,但是每代弟子天赋、福运惊人,都是威压一个时代的存在。 上一世戈道长寿元尽后,婠婠就再也没下过山,在观里研究门派至宝山河图。 山河图是先秦时清一观第一代观主在一个山谷机缘巧合得来的。 第一代观主虽然得到了山河图,可是山河图具体有什么功用从第一代观主到婠婠的师傅戈道长,历代观主研究了几千年时间,都没研究透彻。 历代观主只知道把山河图纳入体内能使人静心宁气,取出山河图观赏能助人悟道、加快人修炼速度。 清一观每一代弟子能压的其他门派的弟子踹不过气来,山河图功不可没。 虽然山河图能有这样的作用已经很逆天了,可清一观的历代观主却知道山河图的作用不止这样,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明知道家中有座宝山,可就是没有打开宝山的钥匙,清一观每代观主寿尽时都是抱憾而逝。 能活数百年的老怪物能有什么看不清的?临死仍有遗憾,只是为困扰自己一生的疑惑没有解开而已。 戈道长仙逝时虽然让婠婠不必为解开山河图的秘密多耗费心思,毕竟历代观主都没有解开山河图中的秘密,婠婠也不一定能解开,何必浪费时间? 婠婠没有听从戈道长话,戈道长仙逝后婠婠就闭关研究山河图。 或许婠婠真的有大福缘,在戈道长仙逝三年后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头绪。也是在这时,婠婠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历代清一观观主都没有让山河图认主。 历代观主所谓的认主,只不过是获得了山河图使用权罢了,就算得到使用权也只能使用山河图一点点微末的功能。就如去度假村旅游,游客支付一定的报酬可以住到山中村民家中一样,游客可以住到客房去,却不能乱走更不能动主人家中的其它东西。 清一观的人提供灵力和气血供山河图保持灵性,山河图助清一观的人悟道和修炼。要想让山河图认主,必须要先天灵气炼化山河图,可末法时代哪里来的灵气? 婠婠找遍世界各地山川湖海,也没找到有先天灵气的地方。 世上有先天灵气的地方,唯有娘胎里,要想得到先天灵气除非重新投胎,利用娘胎里的先天之气炼化山河图。 想要投胎,必须要去地府才能投胎,人死了和山河图也就解除了租赁关系。就算没有和山河图解除租赁关系,人在死亡后魂魄会浑浑噩噩本能往地府而去。 到了地府,谁又能保证这件至宝不会被夺走? 婠婠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自杀用自身的血肉血祭山河图。 血祭山河图后,山河图会暂时认婠婠为主,那样的话婠婠就可以利用山河图的灵性保持魂魄清明,躲过地府鬼差的追捕自行寻找有孕相的人投胎转世。 50.第50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清一观在道佛两门中是另类的存在,只因清一观历来都是一脉单传遵循一师一徒观规。虽然清一观每代只收一徒, 但是每代弟子天赋、福运惊人, 都是威压一个时代的存在。 上一世戈道长寿元尽后,婠婠就再也没下过山,在观里研究门派至宝山河图。 山河图是先秦时清一观第一代观主在一个山谷机缘巧合得来的。 第一代观主虽然得到了山河图, 可是山河图具体有什么功用从第一代观主到婠婠的师傅戈道长,历代观主研究了几千年时间, 都没研究透彻。 历代观主只知道把山河图纳入体内能使人静心宁气,取出山河图观赏能助人悟道、加快人修炼速度。 清一观每一代弟子能压的其他门派的弟子踹不过气来, 山河图功不可没。 虽然山河图能有这样的作用已经很逆天了, 可清一观的历代观主却知道山河图的作用不止这样,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明知道家中有座宝山,可就是没有打开宝山的钥匙, 清一观每代观主寿尽时都是抱憾而逝。 能活数百年的老怪物能有什么看不清的?临死仍有遗憾,只是为困扰自己一生的疑惑没有解开而已。 戈道长仙逝时虽然让婠婠不必为解开山河图的秘密多耗费心思, 毕竟历代观主都没有解开山河图中的秘密,婠婠也不一定能解开, 何必浪费时间? 婠婠没有听从戈道长话, 戈道长仙逝后婠婠就闭关研究山河图。 或许婠婠真的有大福缘,在戈道长仙逝三年后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头绪。也是在这时, 婠婠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历代清一观观主都没有让山河图认主。 历代观主所谓的认主, 只不过是获得了山河图使用权罢了, 就算得到使用权也只能使用山河图一点点微末的功能。就如去度假村旅游,游客支付一定的报酬可以住到山中村民家中一样,游客可以住到客房去,却不能乱走更不能动主人家中的其它东西。 清一观的人提供灵力和气血供山河图保持灵性,山河图助清一观的人悟道和修炼。要想让山河图认主,必须要先天灵气炼化山河图,可末法时代哪里来的灵气? 婠婠找遍世界各地山川湖海,也没找到有先天灵气的地方。 世上有先天灵气的地方,唯有娘胎里,要想得到先天灵气除非重新投胎,利用娘胎里的先天之气炼化山河图。 想要投胎,必须要去地府才能投胎,人死了和山河图也就解除了租赁关系。就算没有和山河图解除租赁关系,人在死亡后魂魄会浑浑噩噩本能往地府而去。 到了地府,谁又能保证这件至宝不会被夺走? 婠婠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自杀用自身的血肉血祭山河图。 血祭山河图后,山河图会暂时认婠婠为主,那样的话婠婠就可以利用山河图的灵性保持魂魄清明,躲过地府鬼差的追捕自行寻找有孕相的人投胎转世。 因为只有孕相,还没怀孕,所以谁都可以投胎,因此没有因果。就如无主的桃树上有一个快熟了的桃子,谁都可以去摘,如果有人已经把桃子摘下再去抢那就是结仇。 最后婠婠还是选择豪赌,自杀血祭山河图,利用山河图短暂认主自行投胎,。 赌赢了,山河图认主,婠婠未来一片坦途,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赌输了,婠婠就真的死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婠婠凭借自杀血祭自身,山河图真的短暂认主了,就在山河图短暂认主那一刻一道闪电朝婠婠的劈来,那道闪电把婠婠所在的空间都劈的扭曲起来,婠婠在清一观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他塔喇府 张保和其福晋的卧房内,婠婠第一次见他塔喇.张保和章佳氏时两人正在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 见到这样的活动场景,有点羞耻心的都会避出去,更何况婠婠这道门弟子。婠婠原也想避出去,可就在婠婠转身那一刹看见了章佳氏的脸,章佳氏脸上已经有孕相。 冥冥之中,婠婠知道眼前这对正在上演儿童不宜的男女就是自己未来的父母。如果现在不乘机投胎,那么地府那边就会很快安排人投胎。 在章佳氏成功受孕那一刻,婠婠乘机让自己的神魂融入孕种,随之先天之气出现在章佳氏肚子里,婠婠陷入了沉睡修复被雷劈的受损的神魂 章佳氏最初怀孕那三个月几次差点流产,也是因为婠婠神魂不稳排斥有血气的东西。 怀孕初期的人都会大量进补,章佳氏按照前面三次怀孕的经验来进补,天天鸡鸭鸡鸭鱼肉轮着来吃,可是婠婠神魂受损最受不得血气,最需要的是蔬菜中的草木之气。 几次差点流产,章佳氏知道腹中这个孩子和前面的三哥哥不同,不喜欢吃含有血气的东西,开始吃蔬菜。 婠婠在章佳氏的肚子里待了四个月,受损的神魂已经好了,开始需要血气凝练自身骨血,可是章佳氏因为怀孕前三个月时几次差点流产而不敢吃任何肉类,这样的结果就是章佳氏差点被婠婠吸干,就算婠婠已经尽量控制了。 在章佳氏不愿吃任何肉类时,婠婠曾经想过再自杀一次离开章佳氏的肚子,免得章佳氏被自己吸干撑不到生产。可婠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也离不开章佳氏的肚子,这一生注定要成为章佳氏的女儿,好在最后师傅赶来救了今生的生母一命,要不然这因果欠大了。 婠婠想到让自己拼尽一切得来的山河图,激动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值了,真是太值了。 原来山河图的原身竟然是女娲娘娘手上的山河社稷图,属于极品先天灵宝,只是在封神之战时受损,从原本的极品先天灵宝变成了中品先天灵宝。 封神之战时山河图从地仙界掉到人间界,而圣人受到限制不许到人间界来,女娲娘娘手中有极品先天灵宝和上品先天灵宝,不缺中品先天灵宝,所以没有把山河图收回去,这才便宜了婠婠。 婠婠利用在娘胎里得到的先天之气把山河图上的禁制炼化了第一层,这已经是婠婠的极限,第二层根本不是婠婠能炼化的了的。 虽然才炼化了第一层,山河图神秘的面纱终于被婠婠掀开了一层。山河图是一个独立世界之外的空间,第一层禁制打开后空间里有一个县城大小。 空间内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最重要的是空间里是比先天之气更高级的灵气。 灵气是什么?灵气是修真者的必须品。 修真者什么都可以缺,却唯独不能缺灵气,对于修真者来说,灵气是万物之源。 婠婠也是在炼化山河图第一层时才知道里面的气居然是灵气,知道里面的气是灵气,婠婠没有冒然进山河图里去。灵气虽然温和,但是却不知道比现在的后天之气高级多少,现在这副娇弱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山河图里灵气的冲刷,好在如今还小,不用急着修炼。 婴儿的精力不济,虽然婠婠不是普通的婴儿,但是婴儿的本能主宰了一切。 在临睡着前,婠婠迷迷糊糊的想,他塔喇氏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呢?能让自己耳熟的姓氏,这个家族中应该出了大人物。 可伶的婠婠,到现在还没想到自己和那个大人物的因果关系。 几人虽然没有上树去摘,但是并没有少摘。因为灵泉水的关系,庄子上的果树长得很好枝繁叶茂,树枝上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 胤祺剥了一个柑桔吃,双眼一亮,“味道确实不错,比爷家庄子上的果实好吃多了。” 胤祺手上的柑桔足有大人拳头那么大,皮薄、汁液多还甜,最重要的是子很少,一个柑桔里面只有几个子。 “既然这样,五爷待会就多摘点让人送回家。”既然人都来了,婠婠也不介意大方一点。能让胤祺惦记的人,除了皇宫里那一群人外还有谁? 泽洋、泽文再过不久就好入朝为官了,婠婠总要为两人打算一下。吃嘴软,拿人手短,婠婠不期盼那些人对泽洋、泽文多好,只希望在两人有需要时,那些人能给点便利。 “好。”胤祺笑的爽朗不再是礼貌温文尔雅的笑容,只因这话是婠婠说的,而且这些水果确实拿的出手。 皇庄上每天也有新鲜水果送进宫,太后看重胤祺,胤祺并不缺水果吃,可是皇庄送到皇宫的水果并没有他塔喇家庄子上的水果好吃。 “婠婠,那边的树枝矮些,你到那边去摘吧。”泽文看到婠婠和胤祺在说话,提着篮子走过来,指了指另外一边。 一旁正在摘石榴的泽洋看到这边的情况,心一惊,连忙走过来。 加上这次,泽文已经两次在胤祺和婠婠说话时试图把婠婠支走了,这也做的太明显了,泽洋怕泽文惹怒胤祺,急忙招手让人送水过来,“五爷,先洗洗手吧。” 胤祺看了看手上刚才因吃柑桔没擦干净的汁液,点了点头。 “适可而止。”在胤祺洗手时,泽洋经过泽文身边低声提醒。 胤祺再好的脾气,那也是皇阿哥,让人防贼样防着谁都会生气。那怕胤祺真的开始惦记婠婠,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更何况两人现在年纪还这么小,或许过一段时间胤祺就忘记了婠婠也不一定。 婠婠才五岁多,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女童,离选秀最少还有八年,八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经过这段插曲,接下来摘果子时婠婠和胤祺没在说过一句话。胤祺知道泽洋、泽文对自己的防备很深,况且以后时间还长,也就不急于接触婠婠,免得两人更加反感自己。 几人花了半个时辰摘柑桔和石榴,每人都摘了好几篮子。 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人虽然只有张保一脉,吃不了多少,可也有交好的人家,比如章佳氏的娘家,富察家。富察家人特别多,自然要多送些。 至于胤祺,有多少都能送完,只怕没那么多送。 摘了石榴和柑桔,胤祺很有眼色的打算回清仁寺,不留下碍泽洋、泽文的眼,可泽武使劲挽留胤祺,泽洋、泽文、婠婠兄妹三人没办法只能继续挽留胤祺,胤祺顺势留了下来。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后,泽武又提议去摘菜,因为胤祺在清仁寺祈福,自然不能吃荤菜,所以兄妹几人自然只能陪着胤祺吃素。 泽武躺在椅子上,揉着肚子一脸骄傲道:“五爷,我家庄子上的果子和蔬菜好吃吧?” “嗯,很好吃!”胤祺也吃撑了,这还是胤祺第一次体会吃撑了的感觉,从前就是再好吃的饭菜胤祺都没吃撑过。 胤祺之所以吃撑了,一是由灵泉水浇灌种出来的蔬菜实在好吃,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饭桌上和泽洋几个边说边吃不知不觉的就吃撑了。 或许是因为胤祺有所收敛不再时时刻刻关注婠婠,泽洋、泽文放下了大半的心;或许是因为相处久了熟悉了的关系;或许是因为胤祺丰富的学识让兄弟俩敬佩,反正兄弟俩不再时时刻刻警惕胤祺,到用午膳时几人已经有说有笑了。 51.第51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心机、手段,婠婠同样有,论这个婠婠自认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婠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 天天和人耍心眼还不如修炼悟道来的痛快。 可是章佳氏在泽洋大婚后,就一门心思放在婠婠身上, 势要在选秀前为婠婠找一个如意郎君, 免得选秀过后好男儿被人挑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章佳氏每天都拉着婠婠参加宴会, 什么生日宴、洗三宴、满月宴、荷花宴、品果宴,只要能找的出来的名目, 章佳氏都拉着婠婠去。 泽洋大婚时, 那么多贵女看到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对婠婠的态度非比寻常,这些人自然想抓紧机会和他塔喇家攀交情,所以用各种名目举办宴会,下请帖邀请章佳氏和婠婠上门。 章佳氏抱着为婠婠找如意郎君的心思, 只要对方家风清正,自然来者不拒,其他人看到章佳氏登了第一个下帖子的人家的门, 纷纷下帖子宴请章佳氏和婠婠。 婠婠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不得闲, 天天应付那些格格的各种打探心烦不已。 前两天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生日, 可戈道长正在闭关冲击金丹, 婠婠自然是不能给自家师父庆祝生日。虽然不能给师父过生日,可婠婠还是想呆在有师父气息的地方,所以婠婠来到了自家师父在府里的住所。 这个院子虽然几年没有人住,可是因为阵法的保护,还是和戈道长离开时没有差别。婠婠那天就呆在自家师父的院子一整天,而章佳氏虽然知道婠婠人在哪里,但是却没有找来。 悠闲了一天,婠婠这时才想起自家额娘很怵自家师父,曾经只要自己在师父的院子里,额娘从来不会来打扰。 婠婠也不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会那么怵自家师父,师父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虽然知道额娘章佳氏怵自家师父,可婠婠并没有管的心思,因为时下社会状态,他们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接触,怵就怵吧。 也亏自己家额娘怵师父,才让自己有了这两天悠闲的日子,婠婠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想。 “额娘也是为你好,找夫婿可不得慢慢相看?难道真的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来相看?到那时就晚了。”齐佳氏抚抚了婠婠垂落下来的头发,“满天下除了宫里的公主和宗室贵女,谁家的女儿十六、七岁还没嫁?这个年纪没嫁的姑娘,多少人会暗自猜测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因为守孝,所以才以十七岁的年龄出嫁,当然也是咱们家的人仁善。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我这个运道,咱们家愿意让泽洋等我两年,泽洋也愿意等我两年,如果换一家人肯定会悔婚。”说到这里,齐佳氏眼中满是感激,“我今年已经十七了,如果没能嫁给泽洋为妻,这个年纪来相看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找家破落户,就是去做继室,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甘心?” “大嫂,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这话婠婠不敢和章佳氏说,怕被章佳氏的眼泪淹没,可和大嫂齐佳氏说就没有关系了,两人虽然说是姑嫂,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 齐佳氏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也不缺心机手段,要不然章佳氏不会选她来做长媳,布雅努和张保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齐佳氏有心机和手段,可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用在家人身上。 齐佳氏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平和,虽然齐佳氏身上也有阴暗的一面,但是却不多,这才是婠婠认可齐佳氏的地方,也是婠婠能和齐佳氏相处融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婠婠也有,只是看阴暗面积有多少。齐佳氏阴暗的一面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的,对其他人齐佳氏虽然会抱着戒心,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 在婠婠看来,这样就很好。 齐佳氏也很喜欢婠婠这个小姑子,看婠婠那么抗拒嫁人,连忙开导:“嫁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我不是过的很好吗?在咱们家,比娘家过的还好。” “那是在咱们家,像阿玛、额娘那么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哪里找?哪家婆婆不会在儿子身边安插人手、不会时不时的赏赐个女人给儿子?可是这些额娘都不会做,除非大哥自己愿意,否则大哥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人!”婠婠目光投向远方,“大嫂,你觉得大哥除了你之外会找第二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大哥无法容忍的事!” 婠婠很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好的三位兄长,为了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婠婠这些年可没少努力。经常在泽洋兄弟三人耳边念叨,一夫一妻,夫妻才能和睦,子嗣才能成才。 为此婠婠把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后宅都调查了一遍,还列了个表,上面标注了那些官员后宅的人数,还有子嗣的情况。 那些后宅中人数众多的官员,女人多了子嗣就多,虽然夭折不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因为子嗣众多,管教多少就有点欠缺,那些官员的子嗣不说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可也没几个是拿得出手的,有一两个那也是在后宅中吃了大亏才奋发图强。 那些后宅人数寥寥无几的官员,他们的子嗣少,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说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材,可也不会成为苟且偷安之辈。 泽洋三兄弟本来就因为婠婠的洁癖不想过多亲近女人,如今见了婠婠这一份调差表,就更不想多找女人了。在布雅努和张保的表率下,又有婠婠多年潜移默化,自然打心底有了一夫一妻的想法。 泽洋新婚夜就和齐佳氏保证过,只要齐佳氏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妹,哪怕这辈子无子也不会找第二个女人。他塔喇家在他这一辈,子嗣不少,大不了到时从两个亲亲手中过继一个,亲弟弟子嗣少还有堂兄弟们的子嗣。 齐佳氏虽然不信泽洋真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可是毕竟他有那个想法不是吗?或许自己努力努力,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一定。女人一生不就是想找个能只守着自己过日子的男人吗? “婠婠,我不会做出让泽洋无法容忍的事!”想到丈夫新房夜的话,齐佳氏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大哥是个专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不说房里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到齐佳氏眼中的爱恋,婠婠自然是希望齐佳氏能和泽洋婚姻美满幸福,“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嫂也不会有。像大哥那么温柔体贴又专情的丈夫哪里找?” 52.第52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和齐佳氏,抬头看向前方, 泽洋三兄弟正站在五米之外, 三兄弟身边还有胤祺,此时四人脸上的神情各异。 如果是在平时, 婠婠肯定早已发现, 有人正站在不远处,可是刚才婠婠心神不定。等泽洋出声, 婠婠才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己姑嫂二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泽洋四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时间, 泽洋、泽文在听到婠婠说不想嫁人时就想提醒姑嫂二人, 只是被胤祺阻止了。 胤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家,出现在婠婠面前还要从今天早朝后说起。 四个月没见婠婠,差点没有把胤祺逼疯, 可是想到婠婠对自己的排斥, 所以胤祺极力忍住了。就在胤祺再也忍不住想出宫见婠婠时, 半个时辰前布雅努的一句话撕开了胤祺极力伪装平静的面容。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 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 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恰好胤祺当时也在, 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 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 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说婠婠已经十一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吧?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 听到丈夫泽洋的介绍,齐佳氏连忙拉起摇椅上的婠婠,准备上前行礼,只是还没等两人行礼,胤祺就急忙避开,抬手阻止两人行礼问安,“夫人不必多礼!爷和泽洋兄妹四人是多年好友,是以友人的身份来到府上,怎能让你们行礼问安!” 53.第53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爷刚才看你们准备赛马, 你们的骑射功夫很好?”胤祺看泽洋四人都谨慎的不开口说话, 只能自己找话题聊。 胤祺如果提其他的或许泽武还不敢开口,可是胤祺提的是泽武最擅长的, 泽武就忍不住开始吹嘘起来,“那当然, 奴才的骑射功夫可是顶顶厉害!除了婠婠, 没有谁是奴才的对手!” “他塔喇·泽武,你在胡说什么?”泽洋和泽文听泽武提起婠婠, 忍不住低斥。 泽洋、泽文兄弟俩可还没忘记刚刚胤祺看自家妹妹婠婠的眼神, 虽然两人都还小,一个五岁一个八岁, 可是防范于未然未必是多余。 皇宫里面的阿哥可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小学的就是勾心斗角, 心思不深的阿哥在皇宫里是长不大的。听说那些阿哥们十一岁后就有人教人事, 五阿哥都八岁多了,未必什么都不懂。 五阿哥比婠婠只大了三岁,等五阿哥大婚时,婠婠正到了选秀的年纪,自家可没想过把婠婠送到皇家那吃人的地方去,婠婠还是选一个普通点的人家好些, 这样以后受委屈了, 娘家还能打上门去。 最重要的事, 玛法虽然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可自家阿玛的官职却不高,等到了婠婠选秀时估计阿玛的官职也高不到哪里去,以阿玛的身份,婠婠想高嫁难。万一婠婠让五阿哥看上了,等婠婠选秀时和宜妃娘娘打个招呼,把婠婠赐婚给五阿哥怎么办?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阿玛官职不高,婠婠做不了五阿哥的嫡福晋,而是以侧福晋身份嫁给五阿哥。 现在的侧福晋地位可比不了太、祖、太宗时期的侧福晋地位高,说好听点是侧福晋,说难听点那就是地位比较高的小妾。侧福晋虽然不用每天给嫡福晋立规矩,可是地位却远远不如嫡福晋,就是生下的孩子也是庶子。 自己从小千娇百宠娇养长大的妹妹,泽洋、泽文怎么忍心让婠婠去做什么侧福晋,让以后的外甥生下来就低人一等? 本来躲还来不及,恨不得把婠婠藏起来,不让五阿哥再次注意到,老三这个蠢货居然在五阿哥面前主动提起婠婠,怎么不让泽洋、泽文恼怒。 泽武得意洋洋道:“大哥、二哥,我又没说错!我的骑射功夫本来就很厉害嘛,官学中就没有谁是我的对手,连富察·广成都不是我的对手!长这么大我就输给了婠婠。” 富察·广成?米思翰之孙、李荣保之子? 胤祺这才想起除了他塔喇家在这一世有变化外,还有一个就是富察家,上一世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米思翰现在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其实胤祺不知道的是,本来米思翰在平三番之乱时受了重伤,回来后本该旧伤发作而死,是布雅努从戈道长手里求了救命丹药救了米思翰。 三番之乱时,米思翰是主将,布雅努是他的副将,米思翰在战场上救了布雅努好几次,就连那次米思翰之所以会复发的旧伤都是因为救布雅努而起。米思翰不仅是布雅努的上司,而且是布雅努的救命恩人,恩人眼看就要因为救自己旧伤发作而死,布雅努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布雅努从戈道长手中求得丹药,把米思翰救了下来,从此富察氏和他塔喇氏互为臂膀。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两家的小辈自然也极为亲近。 米思翰要比布雅努小十岁左右,他的孙子自然要比泽洋、泽文年纪小。米思翰的长孙广成和泽武同年,两人在一家官学读书,平时的关系极好。 这些胤祺都不知道,不过胤祺此时也没心思想那么多。此刻听泽武提起婠婠,胤祺的注意力自然转到婠婠身上。 胤祺正愁不知道怎么打探婠婠的事,现在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不同于胤祺的欣喜,泽洋和泽文此时恨不得敲开自家三弟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猪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塞满了稻草。 五阿哥都表现了那么明显了,蠢弟弟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这真是自己的弟弟?而不是阿玛、额娘抱养的?怎么兄妹四人,个个都聪明伶俐,只有他是蠢的? 泽洋、泽文此刻严重怀疑泽武的智商。 “哦?你的骑射功夫很好?”胤祺看向婠婠。 婠婠屈膝行了一礼,淡淡道:“回五爷,那是婠婠三哥夸大了。婠婠的骑射功夫,不敢称‘好’,只能说还过的去。” 泽洋、泽文能发现的事,婠婠怎么会发现不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重生的五阿哥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在怀疑什么,婠婠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自己家变化那么大,生为重生者的五阿哥胤祺怎么可能不怀疑?而且婠婠可以确定,五阿哥胤祺就是冲着自家来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冲着家里谁来的?毕竟历史上此时自己的玛法布雅努已经不在,可玛法现在却活的好好的,还有和玛法交好的米思翰也活的好好的。 现在看来,他是怀疑上了自己?毕竟要说他对他塔喇家谁最熟悉,非原本的五福晋不可。 而自己抢夺了原本五福晋的投胎机会,在五阿哥心里自己就是他前世的福晋,可现在自己却和原本的福晋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差距甚大,他怎么会不怀疑?毕竟他自己都能重生,怀疑有其他重生者很正常。 他如果只是好奇还好,如果有其不好的他心思…… 婠婠眯了眯眼,眼中寒光一闪,自己可不是原来任人欺负的五福晋他塔喇氏! “五爷,小妹说的不错,她骑射功夫也就勉强过的去,毕竟她年纪还小。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骑射功夫能有多好?”泽洋起身重新给胤祺倒了杯茶,趁倒茶的功夫把胤祺看向婠婠的视线挡住。 泽文也趁机把婠婠支了出去,不让婠婠出现在胤祺的视线内,“小妹,你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胤祺垂眼,眼帘挡住眼底的神色。看来自己的大舅兄和二舅兄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目的了?两位舅兄前世死在了剿灭葛尔丹的战场上实在太可惜了。 “二哥,现在还这么早,准备什么午膳?”泽武一脸诧异的看向泽文,“咱们不是才吃了早善没多久吗?你这么快又饿了?” “你……”泽文都快被自己的蠢弟弟气死了,以前知道他蠢,可从来不知道他这么蠢。 泽洋也扶额,决定从庄子上回去后要好好教导自家三弟。以前觉得他还小,上面还有自己和二弟看着,三弟单纯点也没什么,现在看来三弟不是单纯而是单蠢了。再不好好教育,以后全家被他卖了他还不知道。 胤祺低着头,无声的笑了起来,三舅兄还是和前世一样,没一点心眼。 “爷早善没吃多少,有点饿了。”胤祺也知道自己过于关注婠婠,引起两位大舅子的防备了,为了以后着想还是先放放,反正现在都互相认识了,也不差这点时间,所以通情达理的依了泽文的意。 “婠婠告退!”婠婠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看到婠婠消失的身影,泽洋和泽文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心里决定以后这位五阿哥有可能去的地方绝对不让婠婠去,绝对不能让婠婠再次引起这位皇子的注意,回去还要好好和玛法、阿玛说说,让他们也注意点。 妹妹才这么小,怎么能让人在这个时候就让人叼走?哪怕那人是皇阿哥。 皇阿哥的福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是侧福晋。 胤祺看俩人松了口气的模样,恨不得让婠婠离自己远远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爷想要的,不是你们能阻止的了的,哪怕你们是福晋的兄长。 如果刚开始胤祺对婠婠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想看看自家福晋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现在对婠婠是真的起了兴趣,无关情爱,就是纯粹觉得有趣。 现在胤祺有六成把握,刚刚的小姑娘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会变化那么大。 前世的福晋的骑术也就过的去,她根本不会武。胤祺刚才看的很清楚,刚才婠婠打泽武时是专挑肉多疼的地方打,把人打的受不了又不会伤筋动骨。一看就知道对身体部位了如指掌,才能做到这样。 胤祺也能做到,胤祺前世好歹上过战场,当然知道这些。可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些,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胤祺知道要想从泽洋、泽文口中套话不容易,于是看向泽武,“你们兄妹都是从小习武?” 泽武挺了挺胸,自豪道:“是啊,奴才们都是从小习武。奴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大清的巴图鲁,像玛法一样。” 54.第54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戈道长常说:生活在什么时代, 就要适应什么时代的规则, 这样能让自己更好的领悟道法。因为时代在变, 天地法则也会产生变异,所以婠婠三岁时就被戈道长送到幼儿园上学。 婠婠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小道姑。 清一观虽然是个有千年历史的道观, 戈道长也是个活了三百余年的老古董, 可是山上什么都不缺,电视、电脑、冰箱这些现代化电器都有。 戈道长虽然喜欢宅在道观里, 平时除了修炼外就是看电视和在网上浪, 以这样的方法了解外面的事实。有这样的师傅,婠婠自然不是古板的人, 闲惬之时也会看看电视和小说。 婠婠血祭自身前那几年穿越清宫的电视和小说大火, 加上自家师傅本就是从清初活到现代社会的老古董,可以说婠婠最熟悉的就是清朝的历史。 他塔喇.张保并不是名臣将相,可他的女儿是康熙儿媳妇,是康熙众多儿媳妇中家世最低的皇子福晋。 五福晋是有个从二品的兵部侍郎祖父, 可在五福晋出嫁前几年就死了, 只剩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父亲支撑家族。其他福晋的阿玛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五福晋的阿玛这个从五品的员外郎真的不够看。 康熙众多儿媳妇在后世中除了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外,唯有五福晋他塔喇氏和八福晋最出名。 乌拉那拉氏是因雍正而出名,因为她是雍正的皇后;八福晋是因为被康熙骂“大清第一嫉妇”, 最后被雍正挫骨扬飞而出名;而五福晋是因为其在皇子福晋中身份最低, 无子无宠而出名。 想到自己穿成一个悲剧人物, 婠婠不由得翻白眼,暗道一声:倒霉。 康熙众多儿子中,勉强能称的上好丈夫的人也就是大阿哥胤褆和八阿哥胤禩了,虽然两人都有小妾,可两人并没有心爱的小妾,更没有宠妾灭妻,在那个时代绝对称得上是好丈夫。 康熙的儿子中除了两人外,谁没有一两个心爱的小妾? 众多福晋中虽然八福晋也没有生养过,好歹人家有丈夫的宠爱,就五福晋是个彻底的悲剧人物,无子无宠。没有丈夫的宠爱和孩子不说,还得帮丈夫照顾怀孕的小妾,活成这样让人叹息。 不知道原来的五福晋他塔喇氏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年又是怎么熬下去的。看着丈夫的小妾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生,特别是两个最受宠的侧福晋刘佳氏和瓜尔佳氏,两人中一个是长子被胤祺立为继承人,一个为胤祺生的孩子最多。 既然自己选择穿成他塔喇氏,婠婠绝对不容许自己活成那样!五阿哥胤祺就算是康熙的儿子哪又怎么样?哪边凉快哪边去。 为了得到至宝就敢血祭自身血肉的狠人,哪会因为区区一个皇子就委屈自己?就算加上康熙这个皇帝,婠婠也不惧,再说自己搞不定,不是还有师傅在吗? 皇帝和皇子的身份是特殊,道佛两教的人是忌惮皇家中人的特殊身份,但是对上皇室中人也不是真的没办法,只是比较难办而已。 难办,并不是办不到,所以婠婠无惧。 想通这些,婠婠继续优哉游哉当无齿小儿,嫁人什么离自己什么太遥远了。婠婠从来没想过嫁人,虽然清一观并不忌嫁娶,可历代弟子都是修炼狂魔,没有一个弟子结婚。 白天婠婠被抱到章佳氏房中,张保这个阿玛和三个兄长轮流来逗弄婠婠。婠婠被四人弄的暴躁不已,婠婠又不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被人又摸又捏又亲的怎能不生气?哪怕那四人是这辈子的父兄。 “啪叽”的一声,湿漉漉的一个吻印在婠婠的脸上。 “啪”,婠婠一个巴掌打了出去。 “额娘,妹妹又打我!”圆嘟嘟的脸上都是肉的小童朝床上的面色红润的妇人告状。 “小武,你妹妹不喜欢别人亲她,你别老去亲她。”妇人脸上闪过无奈,小女儿不喜欢别人亲她,可小儿子老是喜欢亲她,小儿子亲一次就被打一次,小儿子不记教训不说还喜欢告状。 床上的妇人就是章佳氏,章佳氏在生了婠婠后的第二天早上就醒来了。 章佳氏醒来后一反之前怀婠婠时憔悴的模样,反而面色红润,一点也看不出是刚生产完的妇人。 章佳氏孕育婠婠遭了大罪,最后差点因生婠婠而死,戈道长为了感谢章佳氏让婠婠顺利托生而出,悄悄的出手帮章佳氏调理好了身体。 张保和大儿子泽洋看章佳氏恢复这么好,以为真的是婠婠的福运在庇护章佳氏,原本就偏爱婠婠几分的两人彻底成了女控和妹控,一有时间就来看婠婠。 张保和章佳氏的二儿子泽文、三儿子泽武原本就羡慕小伙伴们都有妹妹,就是自己没有妹妹,现在终于有了妹妹,有了可以在小伙伴们面前吹嘘的资本,两人自然十分喜爱婠婠。两人看着母亲和父兄格外疼婠婠,不仅不吃醋,还和父兄争夺起婠婠的注意力,例如此刻: 泽文心疼的摸了摸婠婠被亲红了的脸蛋,“三弟,额娘说的对,妹妹皮肤娇嫩,你这样用力亲她,她会疼的。” “我没用力!”泽武气虚的小声反驳。 “还说没有?”泽文指着婠婠脸上的红印子,不满的说道:“你自己看看!” “那个……”泽武在自家二哥不满的眼神中揉了揉自己的脸,小声道:“我真没用力亲妹妹,反而是我的脸被妹妹打疼了。” 泽武最后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刚好被一起来看婠婠的张保和泽洋这对女控、妹控父子听到。 张保看着小儿子那一副被女儿打疼了的委屈模样,气的肝疼,“小武,你妹妹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能有多大力气?拍你一下就打疼了?看来这些年是我们宠你太过了,明天你就跟着你两位兄长扎马步习武去!” “阿玛放心,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儿子会去叫三弟起来习武,会用心教导三弟的。”泽洋摸了摸泽武的头,笑容柔和,“不说把三弟操、练成桐皮铁骨,但是绝对耐摔耐打。绝不会让三弟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打了一巴掌就觉得疼,让三弟出去丢咱们他塔喇的脸。” “大哥!”胖墩泽武看着自家大哥脸上那柔和的笑容打了个寒颤。以往泽武最喜欢自家大哥对别人露出这样笑容,因为每每自家大哥这样笑的时候,就代表有人倒霉,代表自己有好戏可以看,可是这次大哥是对自己笑。 胖墩是喜欢看大哥折腾别人,可不想自己被自家大哥折腾。 听大哥刚才话中的意思,大哥对自己下手肯定不会留情,胖墩转身朝自家额娘求救,连哭带爬的滚到章佳氏身边,“额娘,我不要跟大哥习武!大哥会折腾死儿子的!额娘,你救救儿子!” 胖墩之所以向自家额娘章佳氏求救,不向其他人求救,自然是知道向其他人求救没用。自家阿玛让自己明天开始跟着两位兄长习武,大哥跟是说要好好操、练自己,而二哥向来和自己不对付,唯有额娘最疼自己。 不过这次小胖墩料错了,章佳氏这次没想救小胖墩。 “小武,你大哥和二哥当年也是这样来的,刚开始或许会很辛苦,但是习惯了就没事了。”章佳氏不仅没有反对丈夫和大儿子的决定,还很赞同。小儿子是被自家娇宠的太过了,被女儿那么小的人儿打一巴掌居然抱屈,说被打疼了,这话谁信? 他塔喇氏是以军功起家,章佳氏家又何尝不是?章佳氏小时候也是练过的,章佳氏的功夫就是比普通的男人也弱不了多少,自然看不惯小儿子这副娇气的模样。之前小儿子还小,娇气点也没什么,但是以后可不许小儿子还这样。 男子将来要鼎立门户,这么娇气不中用,以后怎么守护妻儿?所以对于大儿子要狠狠操、练小儿子,一点也不反对,还很赞同。 “额娘?”小胖墩呆呆的看着章佳氏,怎么也没想到这次额娘居然不救自己。 “你们的名字都是你们玛法取的。”章佳氏搂住小儿子圆滚滚的身子,看着面前大小不一的三个儿子,“咱们他塔喇氏根基浅,在京城这片地界就算被灭了也是无声无息,连点浪花都掀不起。‘泽’为水聚集的地方,你们玛法希望咱们他塔喇氏能像水样越积越多,最终成湖海。” 章佳氏看向最让自己满意的长子,眼里尽是骄傲之色,“泽洋是嫡长孙,你们玛法为泽洋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泽洋有海洋样的胸怀,在我们这些长辈都不在后能总览全局,能如海洋护住海里的水族样护住下面的弟弟妹妹们。” “小文、小武,你们玛法为两个取名‘泽文’、‘泽武’,是希望你们能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将来能助你们长兄一臂之力繁荣他塔喇家,让子孙后代不让人随意欺凌。”章佳氏看着二儿子和小儿子,“告诉额娘,你们配的上你们玛法为你们取的名字吗?” 泽文看着对自己兄弟三人满怀期望的父母,双眼闪过坚定:“额娘,儿子以后一定用功读书,勤练骑射,不会辜负玛法、阿玛、额娘对儿子的期望!” 泽文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名字的由来,想到自从自己出生起就没见过、此刻还在战场上的祖父内心就激荡不已。他塔喇家族不只是玛法的家族,也不只是阿玛的家族,而是所有他塔喇氏人的家族,家族中所有的男儿都该为他塔喇氏的繁茂而努力。 55.第55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不仅身上的道袍和时下的道士穿的不同,更是头发梳的也不同, 不是时下的道姑头,而是只用了一更紫色的发带把头发高高扎起, 头发自然垂落在肩膀上。 清一观的第一代观主虽然是生于先秦,可是人生中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汉朝,所以清一观的弟子两千于年来的道袍都是仿汉服而成。清一观的道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那样, 没多大改变。 胤祺看到正在打坐的婠婠,愣住了。 青山秀水间,一个穿着道袍眉眼如画的女童正闭目盘膝而坐,整个人融入了这景色中,似近似远,让人难以捉摸。 “道法自然”四字融入胤祺脑海中, 也是在这一刻, 胤祺知道那穿着道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自己前世的福晋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采。 看到这样的婠婠, 胤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捂住心口, 胤祺眼中晦涩难明, 胤祺不是真的八岁小童,自然知道此刻的心剧烈的跳动代表着什么。 他塔喇·婠婠, 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 爷都不会让你逃掉…… 前世活了五十多岁, 又是死在两个侧福晋手中, 最后孤独的呆在皇陵中百来年,胤祺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看到万事万物都是灰色的,只有在面对太后、宜妃、胤禟几人时才会微微跳动,表示自己还是活着的。 重生五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胤祺觉得人生是如此鲜活。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水是清的,而穿着一身道袍的人是如此亮眼,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之前胤祺之所以关注他塔喇家,是自觉亏欠前世的福晋他塔喇氏,可是现在……胤祺目光灼灼的看着婠婠,势在必得。 被胤祺如此炙热盯着,婠婠自然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胤祺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婠婠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婠婠发现了胤祺,正在下棋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胤祺。两人顺着胤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胤祺看的正是婠婠,两人心中突然一跳,狠狠瞪向那个把胤祺领来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两人恨不得把泽武暴打一顿。 泽洋、泽文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婠婠穿道袍有多招人,婠婠好像是天生修道的人,没有什么衣服比道袍穿在婠婠身上好看。 婠婠在他塔喇府很少穿道袍,不为别的,只因章佳氏,每次婠婠穿上道袍,章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婠婠还是知道章佳氏不高兴。 章佳氏虽然知道清一观不忌嫁娶,可婠婠穿上道袍和旗装的差距太大了。穿上道袍的婠婠是那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好似不在人间。婠婠穿旗装时鲜活多了,会笑会闹,会揍泽武。 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是那天上的云和山间的风,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泽武摸了摸半月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了两位兄长。 “五爷吉祥!”泽洋、泽文整了整衣,不理蠢货而是朝胤祺走去,给胤祺请安。 “爷和泽武是朋友,两位不必多礼,就当爷是泽武的朋友就可。”既然对婠婠势在必得,胤祺自然不会在两位未来的大舅兄前端着架子。 “礼不可废!”虽然胤祺这样说,泽洋、泽文可不敢真的这样。 既然两位兄长都上前见礼,婠婠自然要要上前请安,“见过五爷!” “他塔喇格格。”胤祺此时已经收敛了情绪,看到婠婠平和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胤祺很想叫婠婠的名字,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满族贵女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男,但是受汉人影响,外男一般还是不会把满族贵女的名字挂在嘴边。 胤祺看着泽洋、泽文、婠婠三人,淡笑道:“泽武说贵庄子上的石榴和柑桔熟了,味道很好,邀爷来品尝,正好爷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不知道三位是否欢迎。” “五爷能来,是他塔喇家的荣幸!”既然胤祺这样说,泽洋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泽武狠狠的记上一笔,打算等胤祺走了后再找泽武算账。 兄妹三人决定这次不把泽武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就不姓他塔喇。 泽武突然打了寒颤,看了看天,不解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明明是九月的艳阳天。 “那就好,爷突然造访没给你们不便就好。”胤祺看三人警惕的模样,心里苦笑,看来目前三人对自己很是警惕,看来要想办法消除三人对自己的警惕,要不然以后想接近婠婠更是难上家难。 想到婠婠,胤祺就想到他塔喇家这些年的改变,也不知道这辈子皇阿玛会不会把婠婠赐婚给自己。毕竟这一世他塔喇家变化太大了,布雅努手握重权,又活的好好,看样子还能活上一二十年,而布雅努的官职或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自己是皇玛嬷养大的,身后站着蒙古势力,皇阿玛不会让自己娶门第高的贵女,看来得另想它法了。 如果自己这辈子一心向佛无他想,不会威胁到太子二哥的地位,皇阿玛会不会因为放心自己,而不会想让自己娶家世低的福晋?如果自己因为一心向佛,而不近女色,皇阿玛在有心引导下会不会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向道、向佛的福晋?想到这里,胤祺眼睛一亮,只有这样将来皇阿玛才会把婠婠指给自己做福晋。 胤祺把刚才的谋算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觉得或许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一松。 胤祺看向泽洋、泽文和婠婠,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的感官,只有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改观了,才能利于以后谋划。 “五爷,有什么不便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能来,我大哥他们只会高兴。”泽武笑眯了眼,“我大哥、二哥的朋友到我家来,我就很高兴!我想我大哥他们同样如此。” 泽洋、泽文看着泽武,两人感觉很无力。 婠婠摇了摇头,招来丫鬟让人拿了几个篮子过来,“咱们去摘石榴和柑桔吧。” 胤祺看着婠婠兄妹四人,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婠婠因为还是胎儿时就吸收了章佳氏腹中的先天之气,后来又用灵气炼体,现在婠婠的身体已经变成最适合修炼的先天灵体,先天灵体不能吃太多有杂质的东西,不然身体会受影响。肉类中都会有一些杂质,婠婠只能不碰荤食只吃水果蔬菜。 山河图中虽然也有灵果、蔬菜和一些动物,婠婠却不能大刺刺的拿出来吃,只能假借师傅戈道长的名义偶尔拿些出来吃。 后来婠婠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山河图中的灵泉水来浇灌果树、蔬菜,用灵泉水来喂养家禽。这样既然可以吃到没有多少杂质的食物,又不会引人怀疑。至于灵泉水的来历,对外自然是说戈道长给的。 好在灵泉水的灵力充沛,每天只要几滴浇灌果树和蔬菜就行了,喂给家禽所需的灵泉水更少。 婠婠和戈道长在种果树、蔬菜、还有养家禽的地方都布下层层大阵,修为没到金丹期的修士绝对发现不了。而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在闭死关,轻易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塔喇家在小汤山的庄子不大,而且果树种类重的又多,所以每样果树只种了几颗。庄主上的果树都是按照季节划分栽种的,西北方只种了石榴和柑桔两种果树,此时黄澄澄的柑桔和红艳艳的石榴挂满枝头。 泽武吆喝一声就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五爷、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一炷香内谁摘的多。” 泽文没好气的说道:“摘那么多吃的完吗?到时你吃?” “吃不完可以让人送回家给玛法、阿玛、额娘他们吃啊。”泽武看向胤祺,“五爷,我家的果子特别好吃,你要不多摘点让人送回你家,让家中的长辈也尝尝?” “可以吗?”胤祺挑了挑眉,看向泽洋、泽文、婠婠。 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五爷尽管摘!” “多谢!爷会让人告诉家中的长辈说是他塔喇家孝敬的。”胤祺勾唇一笑,笑的如春暖花开。 之前胤祺没打算让泽洋兄弟几个这么快入上面的人之眼,可现在改变主意了,能刷存在感就让他塔喇家刷,还要让人知道他塔喇·泽洋三兄弟和自己交好,这样才能入皇阿玛的眼,将来皇阿玛给自己指婚时才能想到婠婠。 “没什么!”被吴林这么一问,胤祺回了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现在什么时辰了?”胤祺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安东回来了没?” 吴林看了下沙漏,“爷,现在是戌时一刻,安东还没回来。” 听到安东还没回来,胤祺又开始出神了,端着茶杯半响不语。 56.第56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玛法!”婠婠是最早发现布雅努的人, 看到最近忙得不见人影, 此刻却出现在自家师傅院子中婠婠眼中闪过讶异。 “哎!”看到婠婠, 原本怒气冲冲的布雅努立马换上慈祥的笑脸,“婠婠今天没有出门?” “不想出门。”婠婠努了努嘴,“和那些格格没有话聊。” “不想出门就别出门。”布雅努揉了揉婠婠的头,看到眼前容貌已有倾城之色、举止有大家风范的孙女,心里既骄傲又心酸。孙女还没有到及笄之年,臭小子已经追到府上来了, 等及笄之后, 门槛都要被踏破。今天不是五阿哥, 也会有别人,只是五阿哥慧眼识珠,比别人早一步发现婠婠。 “玛法……”齐佳氏、泽文、泽武连忙上前行礼见安。 “你不错。”布雅努朝齐佳氏赞许的点点头, 布雅努虽然布关注府里的事, 可是齐佳氏这些天以来的表现布雅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谢谢玛法夸赞!孙媳不敢当。”齐佳氏听到布雅努这个他塔喇家这个掌舵人的夸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公公婆婆都是和善之人, 丈夫对自己也温柔体贴,两个小叔和小姑更是对自己充满善意,可是他塔喇家毕竟是布雅努当家做主, 没有得到一家之主的肯定, 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你们两个混蛋等下到祠堂去跪着, 没有老夫的吩咐不准起来!”布雅努狠狠的瞪了一眼泽文、泽武, 如果不是婠婠和齐佳氏还在,布雅努不会这样简单放过两人,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惩罚两人最好的时机,还有一个必须去拜见的大尾巴狼才是布雅努此刻雷声大雨点小的关键。 在走到亭子边后,布雅努自然看到原本被柳树和荷花池遮挡住的胤祺和泽洋,心中对胤祺惦记婠婠有再多不满,人家毕竟是皇子,和婠婠的婚事基本不会有变的情况下,布雅努只能压下心底的酸意前去拜见胤祺。 没等布雅努上前来拜见,胤祺先一步朝布雅努行礼问安,行的自然是晚辈礼,“布雅努大人,胤祺上门打扰了!” 看到布雅努眼底的怒意,胤祺自然知道自家皇阿玛已经和布雅努挑明了自己和婠婠的婚事,到了这一步胤祺哪敢端着皇子的架子让布雅努对自己行礼问安,自然是自己这个准孙女婿前去拜见布雅努。 布雅努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己孙女的人,气呼呼道:“五阿哥,老夫可不敢让您行晚辈礼!” “想必皇阿玛已经和您说了爷和婠婠的事。”胤祺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既然爷和婠婠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那您也就是胤祺的长辈,自然当的起胤祺这一礼!” “嗯哼”布雅努别过头,不再看胤祺,而是看向站在胤祺身边的泽洋。 布雅努见胤祺这样,心中虽然还是很不高兴,可是到底对这门婚事没有之前那么排斥。胤祺能对自己行晚辈礼,自然是心里真的有婠婠,对婠婠很看重,要不然哪会需要这样?就算孙女是他的嫡福晋又怎么样?朝中哪个大臣敢对皇子摆长辈的架子? 已成为皇家妇的大福晋和四福晋,大阿哥和四阿哥见到她们的娘家长辈,那次不是大福晋和四福晋娘家长辈先行礼问安?她们的娘家人敢在皇阿哥面前摆架子,除非想让大福晋和四福晋就此被大阿哥和四阿哥冷落到底。 胤祺看布雅努这样,知道布雅努已经默认了自己孙女婿的身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如果布雅努对自己笑脸以对或者是客客气气的,胤祺就该真的担心了。 泽洋看着布雅努看向自己,苦笑一声:“玛法……” 布雅努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好……兄……长!” 婠婠被一个皇子惦记那么多年,居然对家中的长辈闭口不言,如果不是皇上开口赐婚,自己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到了此时,泽洋还能说什么?只能低头认错,“是孙儿没有看好婠婠。”错把大尾巴狼当朋友。 “布雅努大人,您别怪泽洋他们三兄弟了,是胤祺一直打着幌子接近婠婠,他们之前也不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胤祺看着低头认错的泽洋,很是过意不去。 布雅努瞪了一眼胤祺,不悦道:“五阿哥,老夫在管教孙子!” 既然康熙已经挑明了,布雅努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对胤祺客气,如果以后还对胤祺这个未来的孙女婿恭恭敬敬的,面上不敢有一点不满,以后婠婠只会被小瞧,胤祺会以为婠婠的娘家人不敢为她撑腰。 不能让康熙改变主意,布雅努只能在康熙和胤祺心里加重婠婠的份量,让他们知道他塔喇家对婠婠的看重,以后婠婠嫁进皇家、嫁给胤祺之后,胤祺就算对婠婠的心思淡了心里多少还有点顾忌,不敢让婠婠受大委屈。 布雅努对婠婠这个孙女的疼爱之心并不比对泽洋这个长孙少,反而因为婠婠是女子又是唯一的孙女还多疼了几分。 原本布雅努对婠婠的婚事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已经是当朝一品大臣,朝中除了那些宗室外品级比自己高的已经没有几个,就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还能活个一、二十年。泽洋三人现在就已经是从五品官,一、二十年后怎么样也是三品大员,到时就算没有自己为婠婠撑腰,婠婠还有三位兄长在。 原本打算为婠婠择一个家世低人品好的人为婿,有自己和泽洋三兄弟在,婠婠未来的夫家怎么样都不敢让婠婠受委屈。布雅努为婠婠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没想到胤祺会对婠婠动了心思,而康熙也顺了胤祺的意打算赐婚。 一切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想到这里,布雅努狠狠的瞪了胤祺一眼。 看到布雅努眼中的怒意和不甘,胤祺识趣的退开了,不敢再刺激布雅努。 教训了泽洋一通,布雅努才心中的怒气才算微微的消了点,看着正一脸温柔注视着婠婠的胤祺,布雅努心中无奈的叹息。摸了摸婠婠的头,布雅努朝泽文、泽武、齐佳氏示意几人跟自己走,让胤祺和婠婠单出相处一会儿。 既然无力改变这门婚事,那就让婠婠和胤祺多相处相处,期盼胤祺对婠婠的感情够深,就算将来胤祺后院中有了其他人,在胤祺心里婠婠对他来说也是最特别的。 就算位列当朝一品大员又如何?他塔喇家到底是皇家的奴才,无力为婠婠的幸福抗争到底,皇家想处置他塔喇家就是一句话的事。 “婠婠,皇阿玛已经打算等选秀结束后就下旨赐婚,把你赐给爷当嫡福晋。”胤祺看着婠婠,眼中闪过喜悦和歉意。 “我知道。”婠婠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样,玛法刚才看到自己时也不会那么忧虑。 “婠婠,对不起……”看到婠婠这样,胤祺心中一痛,虽然想到了婠婠知道这件事后的各种反应,可是看到婠婠眼中没有任何抗拒之色,胤祺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婠婠对这门婚事没有任何抗拒之色,那代表婠婠眼中根本就没有把这门婚事当回事,想起婠婠之前说过,如果皇阿玛下了圣旨非要让嫁,那她嫁,但是其夫休想踏进她院子一步,两人永远只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胤祺做了这么多,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么甘心和婠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57.第57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如果是在平时, 婠婠肯定早已发现,有人正站在不远处, 可是刚才婠婠心神不定。等泽洋出声, 婠婠才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己姑嫂二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泽洋四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时间,泽洋、泽文在听到婠婠说不想嫁人时就想提醒姑嫂二人, 只是被胤祺阻止了。 胤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家,出现在婠婠面前还要从今天早朝后说起。 四个月没见婠婠,差点没有把胤祺逼疯, 可是想到婠婠对自己的排斥,所以胤祺极力忍住了。就在胤祺再也忍不住想出宫见婠婠时, 半个时辰前布雅努的一句话撕开了胤祺极力伪装平静的面容。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恰好胤祺当时也在,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 说婠婠已经十一了, 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 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吧?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 听到丈夫泽洋的介绍,齐佳氏连忙拉起摇椅上的婠婠,准备上前行礼,只是还没等两人行礼,胤祺就急忙避开,抬手阻止两人行礼问安,“夫人不必多礼!爷和泽洋兄妹四人是多年好友,是以友人的身份来到府上,怎能让你们行礼问安!” “这……”齐佳氏抬头看向泽洋。 “既然五阿哥说不用,就不用吧。”泽洋和泽文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只一个照面,兄弟俩发现胤祺对婠婠的执着比四个月前更强烈,看着婠婠的眼神,恨不得把婠婠融进骨血中。 刚才听到婠婠的一番言论,如今又看到胤祺这样,兄弟俩心中很不安,就连一向粗线条的泽武眼中也闪过担忧。 看胤祺的架势,想必是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婠婠……如果胤祺说动皇上赐婚的话,那他塔喇家怎么办?婠婠怎么办? 圣旨赐婚,他塔喇家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婠婠武力值再强,能强的过拥有一国之力的皇室吗?世上能人异士不止戈道长和婠婠。 在战场上经过几年厮杀磨砺,泽武虽然还是没有多少心眼,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两位兄长能想到的事,泽武如今多少也能猜到点。 看到当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如今的苦果,泽武无力的闭上眼睛。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非要和五阿哥交朋友,五阿哥就不会注意到婠婠,自然就不会喜爱上婠婠,婠婠就能随自己的心意过想过的日子,他塔喇家也不会有日后的两难之择。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里,泽武恨不得朝自己的胸口捅两刀。 “大嫂,自从你和大哥大婚后,额娘放下了搁在心中几年的心事,一心盯着我,今天不是让我去富察家做客,明天就是去索绰罗家,就没一天是空闲的。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应酬,那些格格们不是谈论衣裳就是胭脂水粉,我不喜欢这些。”说到这些,婠婠一脸郁闷,泽洋大婚那天见到现场版的《金枝欲孽》让婠婠彻底断了和这些人交朋友的心思。 婠婠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人,这些格格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因为社会环境的原因,心机和手段不是后世那些同年龄的小学生和中学生可以比的,如果真的把这些格格当作后世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那肯定会栽大跟头。 58.第5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也不管胤祺三兄弟的官司,转身继续刚才的画作。 胤祺看着婠婠转身的倩影,心神还是恍惚的, 时间过的好快,已经六年了。 自胤祺第一次借故出宫偶遇婠婠后, 已经过去六年, 胤祺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或许是因前世几十年的磨砺,亦或是多年抄写佛经,胤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棱角,让人看不到一点攻击性, 笑起时让人如沐春风。 而婠婠因修炼之故,身高比同年龄的姑娘高出半个头,婠婠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六年过去, 胤祺对婠婠的心思不仅没有减去半分, 反而日益加深,若半月不见更思之若狂,可胤祺在婠婠身上没看出半点对自己的在意,最多也就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胤祺一度因为婠婠的冷淡而伤怀, 后来想到婠婠或许还不识情之味才能继续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融化婠婠。 “五阿哥,咱们来下两盘怎么样?”泽洋看胤祺紧盯着婠婠看, 连忙招呼胤祺。如果是六年前, 泽洋对胤祺的心思还摸不准, 可现在六年过去了,哪还不知道胤祺是真的喜欢上了婠婠? 对他塔喇家而言,婠婠得胤祺喜欢并不是好事,齐大非偶。虽然他塔喇家比之六年前更上一个台阶,已经跻身二流世家之列,可是底子太薄了,他塔喇家目前还是靠布雅努支撑着。 这一世布雅努没有早逝,是康熙的心腹又任兵部侍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由布雅努率领五千精兵从瑷珲起兵攻入雅克萨城,这一场战役大清赢了,可作为主将的布雅努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差点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战泽武跟着去了,如果不是泽武身上藏着婠婠给的护心丹,泽武又在第一时间偷偷把护心丹给布雅努吃了,布雅努会死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上。最后布雅努就是吃了护心丹还是昏迷了两个月,在布雅努昏迷期间康熙派了其他的将领守卫雅克萨城,布雅努被送回了京城养伤。 布雅努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沙俄又卷土重来,而康熙之前派的将军不敌请求支援,布雅努请命出征。 康熙看着布雅努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很欣慰,同意了布雅努的请求,由布雅努率兵再次出征。 布雅努再次出征前,婠婠就找布雅努深谈了一次,请布雅努一定要收回国之土地,事关国土必须寸步不让!如果战后两国谈判时,布雅努最好从康熙那里争取到自己当和谈人之一。 婠婠更是提出,如果大清的军需供应不足时,可以以战养战,沙俄可以掠夺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掠夺他们的资源?更何况战役是沙俄挑起的,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打怕了,他们就记不住教训,还会像上次那样卷土重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人生重来了一次,而且重生在国家由强变弱的转折点,婠婠再清静无为也做不到看到国土流失,眼睁睁的看着大片大片土地让予他国。 生为炎黄子孙,守卫家国那是刻在骨子里、容进灵魂里的信念,不因转世重生而改变,不因民族而改变,比修仙求道更强烈!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不知道天道的底线,再加上他塔喇家其他人不容许,婠婠都想亲上战场一血百年耻辱。 泽洋、泽文或许是看出婠婠眼中的遗憾和愤恨,兄弟俩瞒着布雅努和张保报了名,等布雅努知道的时候兄弟俩的名字已经在出征的名单上。到了这时,布雅努和张保能说什么? 知道两位兄长的决定后,婠婠很感动。 为了三位兄长和玛法的安全,婠婠为四人炼制了几件护甲,比金丝软甲更能护身,更是炼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给四人。所以这次出征,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男丁除了张保外,泽洋三兄弟这次都随着布雅努出征了。 康熙在知道他塔喇家祖孙四人同上战场,只张保留守在家后更感动布雅努的忠心和他塔喇家对大清的忠诚。 布雅努率领大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打败沙俄,俄军首领托尔布津被击毙,沙俄的军队伤亡比历史上更惨重。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布雅努率领的大军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康熙在收到大胜的消息后,马上封了布雅努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那一战,沙俄损失惨重,请求和谈。 这一战的爆发比历史上晚了三年左右,大清在三番之乱后多了三年的修生养息,在和沙俄的对战上准备的更充足。 布雅努不仅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在战争中从沙俄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送回了大清。大清在这一场战役中不仅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让大清因三番之乱弄的空虚了的国库顿时充盈了起来。 原本那些看不过布雅努掠夺他国钱财的人,在看到国库因布雅努而充盈起来后再也无话可说,名声什么都比不了国家的利益来得重要。 这时候的大清朝堂上虽然已经有很多汉人,但是占据朝中重要位置的人仍然是满人,满人骨子里就有掠夺的天性,布雅努这样做那些满人怎么可能有意见? 每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都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如果布雅努掠夺的是本国百姓的钱财,康熙肯定不允许,可是布雅努掠夺的是他国的,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慷他人之慨,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会做的事。 所以在沙俄要求和谈时,康熙底气十足,下旨让布雅努当大清和谈的代表。布雅努记得婠婠的话,所以在写奏折给康熙时,就提议不仅要沙俄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要沙俄赔偿大清因这场战役造成的损失,布雅努把婠婠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的写在奏折上。 国库之前就因布雅努以战养战的做法弄得充盈起来,这次布雅努提议让沙俄赔偿大清的损失,又可以大赚一笔,这样既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消弱沙俄的实力,让沙俄一、二十年内都别想再起战争的念头,康熙怎么会不同意? 康熙怕布雅努是武将,不会和人谈判,于是派了索额图和佟国纲去协助布雅努。 索额图和佟国纲到了尼布楚后,三人觉得这场战役是沙俄掀起的,造成大清巨大的损失,所以沙俄不仅要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还要赔偿大清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沙俄的使者戈洛文在看到大清的使者是以布雅努的意见为主时,脸就绿了,听到大清提出的要求后脸色更难看。本来就因为这场战役,沙俄就损失惨重,怎么可能同意大清的条件? 布雅努看戈洛文不同意大清提的条件,一句话就堵住了戈洛文的话: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大清不怕打战! 最后双方扯皮,交涉了两个多月,沙俄同意归还大清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赔偿大清九百万两白银。 布雅努再次大胜而归,康熙加封布雅努为掌銮仪卫事大臣加太子太保,泽洋、泽文、泽武在和沙俄的战争中也立了功,三人的官职都升了两级和阿玛张保同一个级别,古人讲究“子不越父”,所以康熙把张保的官职也升了两级成为了正四品的佐领。 他塔喇家在和沙俄之战上立了功,可也只有布雅努在一品大员之列,张保就算升了两级也才是四品官。 泽洋兄弟三人都还是五品官,四人熬到三品官位上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和那些世家大族差太远,婠婠的身份还不足以嫁给胤祺为嫡福晋。 在他塔喇家的人眼中,婠婠是世界上最出众的姑娘,胤祺看上婠婠,是胤祺有眼光。可无论胤祺再喜欢婠婠,婠婠做胤祺嫡福晋的机会都不大,他塔喇家的人又怎么肯委屈婠婠做胤祺的格格或是侧福晋?从此事事低胤祺将来的福晋一头。 他塔喇家众人庆幸只有胤祺剃头担子一头热,婠婠年龄小还不知情之味,如果婠婠真的对胤祺动了心、动了情,他塔喇家众人才伤脑筋,所以这么多年来泽洋、泽文对胤祺还是严防死守,不让胤祺接近婠婠。 胤祺也知道泽洋、泽文为什么这么做,虽然苦恼不能接近婠婠,可是对于两人的爱妹之心也能体谅。毕竟圣旨没下达,疼女儿的人家,谁家愿意让待字闺中的女儿天天和外男接触?虽然满人没那么多规矩,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几十年前大清刚入关的时候。 胤祺因为心神不定,和泽洋下了几盘棋输的居多,泽洋也看出胤祺的心思不在棋盘上,也就停了下来。 胤祺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看着不远处的倩影说道:“泽洋,我能和婠婠单独谈谈吗?” 只是小炮弹长得很壮实,和泽武当初有得一拼,这么一个胖墩装作无辜的模样多少有点伤眼睛。果然,亭子四周的人看到胖墩这做作的模样都别开头。 “我们早已经吃过早膳,现在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婠婠看到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怎么早膳没吃就出宫了?” 59.第59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第一次结丹失败后, 再想结丹会比第一次难上十倍。 “师傅, 不用担心。他今年才三岁, 徒儿也才刚出生,离徒儿参加选秀还有十来年, 到时总会有办法的。”看出师傅眼中的担忧,婠婠坦然一笑, 不觉得有多麻烦。 “婠婠, 不要胡来!”戈道长怕徒弟乱来, 警告婠婠:“皇子有龙气庇佑, 如果修士想伤害他们, 就会遭到龙气的反噬,轻则神魂受损, 重则道消。” “师傅,徒儿不会乱来的!”婠婠担任知道伤害皇子的后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 婠婠绝对不会朝胤祺下手。 “你知道就好。”戈道长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是想到婠婠现在还小, 哪里也去不得,而那位皇子又呆在皇宫里出不来, 近两年应该没什么大碍。 婠婠眯了眯眼, 小手揉了揉眼睛, 虽然很想睡, 可是又怕师傅趁自己睡着后走了。 “睡吧,为师不走。”戈道长轻笑一声,拍了拍婠婠的背。 “好。”婠婠知道师傅从未对自己食言过,听到师傅的保证放心了,很快就睡着了。 戈道长看着婠婠安然的睡颜,起身朝外走去,外面的人应该等急了。 果然门打开后,张保和泽洋正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 “道长?”看到从女儿房里出来的是戈道长,张保父子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黄嬷嬷来说闺女的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敲门也没回应,张保父子俩虽然猜测是戈道长来了,施了法门才打不开,可是没确认过多少还是不放心。 “贫道今后会留在他塔喇府守护婠婠,麻烦居士给贫道准备个僻静的院子。”戈道长开门见山,直接提了要求。 “道长,可是有人会对婠婠不利?”张保心下一紧,昨天戈道长还说让婠婠到五岁后再送上山,怎么今天戈道长就要留在府里守着婠婠了? 泽洋也紧张的看着戈道长。 戈道长当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张保父子,“清一观代代出妖孽级的弟子,婠婠的福运太浓厚比其他门派的弟子强太多。这些年贫道多少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拿贫道没办法却可以朝婠婠下手,其他门派的人也不见得想看到婠婠成长起来。昨天贫道想来想去,还是留下来守着婠婠好。” “这……”张保父子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对婠婠不利,而且还是会道法的人。 “放心,有贫道在,看谁敢对贫道的弟子不利!” 戈道长眼低一片幽深。 “那我们就放心了,婠婠的安危就拜托道长了。”有戈道长的保证,父子俩放心了。 “不知道长对院子有什么要求?”知道闺女的安全没问题,张保这才想起院子的事。 “贫道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只要地方安静,不要离婠婠住的地方太远就行了。”虽然只要在京城这片地界上,只要戈道长想去片刻就到了,可是戈道长还是想离徒弟近些。 婠婠现在还很虚弱,戈道长不是很放心其他人照顾婠婠。 安静又离婠婠近的院子?张保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符合戈道长要求的院子。 泽洋看自家阿玛皱眉思索,想了想提议道:“阿玛和额娘院子的后面倒是有个符合道长要求的院子,只是那个院子不是很大。” “那个院子那么小,怎么能让道长住?”张保连忙呵斥长子。 “无妨,能住人就行了。”戈道长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住哪里不是住?如果不是婠婠现在住在张保夫妻两的院子内,戈道长也不会让张保给另外安排院子。 戈道长虽然是道士,不会对章佳氏有想法,可终归是外男,还是需要避闲的。 “那我马上安排人去收拾。”张保看戈道长对住所是真的没有要求,招来管家让人去收拾院子。 “院子里只要安排一男一女照顾贫道的生活起居就行了,贫道不喜欢有人围着贫道转。” “听到了?”张保朝一旁的管家道:“快去安排!” “小人马上去安排。”管家看戈道长没有其他的要求,弯腰退了出去。 “婠婠明天的洗三宴安排好了?”戈道长仔细看了会张保的面像,微微一笑,“ 明天他塔喇家三喜临门,居士要多准备几张桌子。” “三喜临门?”听完戈道长的话,张保父子呆了。 戈道长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徒留张保父子俩面面相觑。 三喜临门?明天除了婠婠的洗三宴外还有什么喜事?难道?父子俩脸上闪过激动之色。 前段时间,张保收到父亲布雅努的传信,说三番之乱快结束了,等平定了三藩之乱后父亲就可以从战场上回来。 想到八年没见的父亲,张保激动的来回踱步。 “阿玛,道长说‘三喜临门’,玛法如果明天真的回来了也只是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相比张保的激动,泽洋就平静多了。 “是啊,还有一喜是什么?”张保也愣住了。 泽洋提议,“阿玛,不管还有一喜是什么,明天的宴席咱们多做点准备就可以了。” “就按你说的去做!”张保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虽然戈道长是婠婠的师傅,但是父子俩知道高人有高人的做派,既然戈道长不说,俩人也不敢去问。 二月初五这天,天气晴朗,他塔喇府大宴宾客,庆祝嫡女洗三。 虽然张保的官职不是很高,只是一个正六品主事,但是因为张保会做人,再加上有个正四品的阿玛,所以张保的直属上司、下属和其他衙门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来了。 最后连平常没什么关系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很多四、五品官位的人,连三品官的人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当然,这些人都是冲着布雅努来的,因为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去平叛的布雅努快回来了,布雅努凭借平三番的军功,皇上最低也会封赏个从三品官职。 从三品官已经属于朝廷大员的行列。 在布雅努正式踏入朝廷大员行列前,结个善缘将来有事对方或许会给个方便。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这天他塔喇府格外热闹。 乾清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年轻的帝王看着台阶下跪在地上的人,连忙把人叫起,“爱卿,这些年辛苦爱卿了!” “为大清,奴才不敢言苦!” 台阶下之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不敢抬头看圣颜。 “你,很好!”年轻的帝王看着台下之人很满意,这是自己一手提拔之人,平叛这么大的功劳居然还能自持、不妄自尊大,这样的人很难得,希望以后还能继续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不要学那四大辅政大臣样。 曾经的四大辅政大臣估计也如此刻台阶下之人样,要不然皇阿玛不会钦点他们做自己的辅政大臣。只是人心易变,权势腐人心,他们早已不记得初衷。 “奴才多谢皇上夸奖!”台下之人急忙跪下谢恩。 “布雅努,你还是这么多礼!”年轻的帝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对布雅努却更加满意了。 “布雅努,你多久没回京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到今天正好八年没回京。”布雅努低着头,不敢给年轻的帝王看到自己激动的神色。 八年没回京城,不知道长孙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玛法。几个月前长子信上说儿媳妇又怀孕了,这胎很有可能是个孙女,也不知道孙女出生没。 “八年?你回来到是巧,今天刚好是你长子嫡女洗三的日子。”年轻的帝王轻笑,摆摆手让人先回去,“布雅努你先回去,圣旨随后到。” “奴才谢过皇上!”布雅努听说儿媳妇真的生了个孙女,今天刚好是孙女洗三的日子大喜,至于皇上为什么知道今天是孙女洗三的日子,那并不重要。只要皇上想知道的事,就没什么事是瞒得了皇上的。 别看皇上不过三十岁,可是已经登基二十一年,朝中早就没有人敢和皇上别苗头了。 他塔喇府的洗三宴随着布雅努的归来和圣旨的到来进入了高、潮,众人虽然猜测布雅努最低是个从三品的官职有可能是正三品也说不定 ,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越级提升布雅努的官职,不是从三品、正三品而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这可不是一级跳而是三级跳。 看来,皇上对布雅努不是一般信任和看重。 皇宫御花园某个角落,一个粉雕玉琢三岁左右的小童正独自坐在树下,目光望向他塔喇府的方向,“今天是你的洗三宴,可惜爷不能参加。爷在你的人生里总是缺席,不过以后不会了,等大婚后爷每年都会给你办芳辰宴!”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胤祺这厮叼走,可没想到胤祺连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现在对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对婠婠没有任何好处,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婠婠娶进门,因为婠婠目前无心于自己,谁知道这几个月用功过猛,皇阿玛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说自己把皇阿玛吓着了。 强盗!卑鄙!无耻! 泽洋气得胸闷很想爆粗口,极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婠婠才十一,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赐婚,泽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胤祺的手笔!眼前之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在这里卖好,真是可恶! 看着笑的温文尔雅胤祺,泽洋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汤山会遇到胤祺,引来胤祺这匹豺狼,泽洋怎么样都不会提议带着婠婠去小汤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被太后一手养大的胤祺怎么会真的是个“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态,赢得了皇上的敬重吗? 泽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让自己不阻拦胤祺接近婠婠,做梦!任何想从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爷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胤祺眉眼含笑,布雅努可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如果没有一点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玛看重?满朝文武百官,谁有布雅努得皇阿玛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玛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对婠婠最好,对他塔喇家最好。一个得宠的皇子福晋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福晋,里面差别可大了。 60.60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这天他塔喇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大大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府里的人迎来送往, 并客如云。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 大的十三、四岁, 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 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可却是耐看的, 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 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 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 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 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 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苏勒不哭!姐姐喜欢苏勒!”小家伙连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臭小子!那你和姐姐在这里,可不许哭闹,知道吗?”尼楚贺看到小儿子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婠婠,那就麻烦你看着苏勒了。” “姑爸爸,你去忙吧。苏勒很乖,他不会哭闹的。”婠婠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问:“是不是啊?” “不哭!”苏勒连忙点头。 “来认识一下众位姐姐。”婠婠拉着苏勒介绍在场的格格们,“齐布琛姐姐好!齐兰姐姐……” 贵女们看着苏勒仰着小脸叫自己姐姐,那可爱的模样赢得了在场诸多贵女的心。 看众贵女并没有排斥、不喜苏勒,尼楚贺这才转身出去。苏勒还不到三岁,不用避嫌,有婠婠看着也放心。 看苏勒在众多贵女中如鱼得水,这个姐姐叫着,那个姐姐叫着,小嘴如抹了蜜样逗得众人掩嘴而笑,婠婠看着笑得最为复杂的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深思。 马佳·雅宁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而且对他们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在看到小姑姑母子时那么激动,就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其他人,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他塔喇家除了婠婠两个叔叔外今天都齐聚一堂。 婠婠另外两个在外面任职的叔叔虽然因为职责没有回京,可是两个婶婶都带着各自儿子回了京城帮忙,两个姑姑也带着丈夫和儿子回了娘家。 他塔喇家嫡长孙大婚,和他塔喇有点关系的人今天都来了,他塔喇府席开六十桌。因布雅努的妻子早逝,后来一直没有续娶,所以整个他塔喇府女眷中品级最高的就是章佳氏,可章佳氏的品级不足以担当招待前来贺喜的诰命夫人,因为来贺喜的夫人很多都比章佳氏的品级高很多。 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这些品级的夫人章佳氏以前虽然见过,但是都是坐在角落当陪衬,如今长子娶亲却要亲自招待,章佳氏心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章佳氏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出席一个四品官长子的婚宴,大都是冲着公公布雅努这个一品大员来的,还有一些是看在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面子才来的,京城中谁不知道布雅努三个孙子和宫中的三个皇阿哥交好?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也没有自己的心腹,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自己上门祝贺,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一位贝子福晋招待这些诰命夫人,身份足够。 宴席开始时,前院的情况婠婠不知道,后院中二十几桌坐满了人,那些诰命夫人按身份和亲密关系坐在一起,众贵女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也有按身份坐在一起的,但大多数都是按亲近关系而坐。 婠婠虽然是四品官之女,但是祖父布雅努是一品大员又是主人家,被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两人拉住坐在一起,另外几人都是二、三品大员家的格格。马佳·雅宁被其他的格格拉着坐在另外一桌。 “姐姐,这个好吃,苏勒给姐姐剥。”苏勒端坐婠婠怀里,剥了一个荔枝喂到婠婠嘴边。 “谢谢苏勒!”婠婠张嘴吃下嘴边的果肉,揉了揉苏勒的头,“苏勒剥完自己吃,姐姐想吃的话会自己剥。” 瓜尔佳·齐布琛看着端坐在婠婠怀里白白胖胖的苏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渴望,想到那些老人说多抱抱可爱的孩子,将来自己也会生下如此可爱的子嗣,瓜尔佳·齐布琛朝婠婠说道:“婠婠,能让我抱抱苏勒吗?” 婠婠看着瓜尔佳·齐布琛眼中不易察觉的渴望,眼光一闪就同意了。 现在已经是康熙三十二年,瓜尔佳·齐布琛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内定的太子妃了吧? 婠婠猜的没错,瓜尔佳·齐布琛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内定的太子妃,等八月选秀完康熙就会下旨赐婚。 还没嫁给太子,而太子胤礽却有了长子、长女,瓜尔佳·齐布琛怎么能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瓜尔佳·齐布琛只能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争取在新婚时就能怀上太子的嫡子。 原本泽洋娶妻,瓜尔佳·齐布琛这个已经内定下来的太子妃和三皇子福晋董鄂·齐兰是不用来的,可是京城中耳聪目明的人从胤祺这六年来的蛛丝马迹中多少猜到一点胤祺的心思,这些人不信康熙对胤祺的心思毫不知情,而康熙知道胤祺的心思却没有一点动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婠婠的阿玛张保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可婠婠的玛法却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当朝一品大员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而婠婠是布雅努唯一的孙女。 以婠婠如今的身份,康熙不会看着胤祺毁了婠婠的名声,什么也不做不过是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肯定会下旨赐婚,就如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和三阿哥福晋董鄂·齐兰。 选秀,选秀,其实在秀女还没进宫时,各家秀女的资料和画像就已经摆在康熙的御案上了,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决断。秀女进宫选秀,宫中不过是通过选秀再次考察一次各家秀女,做最后的决定罢了。 那些世家大族,对那些家世、人品、容貌都属顶尖的贵女最后的归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成算。 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嫡出贵女,参加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选秀之前康熙多少都会暗示一下。那些家世普通的秀女才会通过选秀搏前程,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之所以会来,为的是婠婠。 胤祺这些年来的行踪瞒得过那些普通世家,却瞒不过那些时刻关注皇阿哥的顶尖世家豪门,何况胤祺也没怎么隐瞒自己的行踪,胤祺只是遮掩了到他塔喇庄子上初衷,可尽管胤祺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了,还是被一些老狐狸发现了。 瓜尔佳家和董鄂家就是知道胤祺心思的人,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婠婠很可能就是日后的五福晋。两人都已经知道自己日后的归属,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荣妻贵’,两人当然要为自己将来的丈夫多拉拢一些人到身边。 五阿哥是被蒙古太后养大的,注定就没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可能,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拉拢对象,不需要防备他什么。 不想当皇帝的太子不是合格的太子,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合格的皇子,两人为了未来的丈夫可谓是费尽心机。 两人当然也可以等婠婠嫁给胤祺后再来拉拢,可是那时候就不是只有一个竞争对手了,大福晋、四福晋还在宫里立着呢。趁着大福晋和四福晋不能出宫,两人当然要抓紧机会拉拢婠婠。就算以后婠婠不能嫁给胤祺,两人也不亏,布雅努可是兵部尚书,有婠婠这一层交情在,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勒真可爱!”董鄂·齐兰看着瓜尔佳·齐布琛抱着苏勒,眼光一闪,捏起一块糕点逗苏勒,“苏勒,给姐姐抱抱你怎么样?” 苏勒看向婠婠。 婠婠点了点苏勒的小鼻子,“齐兰姐姐喜欢苏勒,给齐兰姐姐抱一下怎么样?” “齐兰姐姐。”苏勒把手伸向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抱着苏勒的软软的小身子,闻着苏勒身上的奶香味,笑着说道:“真想把苏勒抱回家!” “你不能抱苏勒回家,苏勒是姐姐家的!”苏勒听董鄂·齐兰这么一说急了,怕董鄂·齐兰真的把自己抱回家,扭着小身子要下地。 “噗呲!” 周围的贵女看着苏勒这焦急的小模样捂着帕子笑了。 马佳·雅宁更是笑意盈盈,一扫刚才低落的情绪,看着苏勒的眼中闪过一抹慈爱。 婠婠通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发现,马佳·雅宁不仅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还认识额娘章佳氏、大姑姑、两位从外地回京的婶婶。 认识额娘,两位姑姑,勉强可以说的通,毕竟都住在京城,可是两位婶婶已经有十几年没回京,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她们,马佳·雅宁哪来的机会认识她们? 因此婠婠对马佳·雅宁的身份心中有所猜测,现在就差证实了。如果真的证实了马佳·雅宁的身份,还真的有点难办。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61.第61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胤祺手上的柑桔足有大人拳头那么大, 皮薄、汁液多还甜, 最重要的是子很少,一个柑桔里面只有几个子。 “既然这样,五爷待会就多摘点让人送回家。”既然人都来了,婠婠也不介意大方一点。能让胤祺惦记的人,除了皇宫里那一群人外还有谁? 泽洋、泽文再过不久就好入朝为官了,婠婠总要为两人打算一下。吃嘴软, 拿人手短, 婠婠不期盼那些人对泽洋、泽文多好,只希望在两人有需要时, 那些人能给点便利。 “好。”胤祺笑的爽朗不再是礼貌温文尔雅的笑容, 只因这话是婠婠说的,而且这些水果确实拿的出手。 皇庄上每天也有新鲜水果送进宫,太后看重胤祺, 胤祺并不缺水果吃, 可是皇庄送到皇宫的水果并没有他塔喇家庄子上的水果好吃。 “婠婠,那边的树枝矮些,你到那边去摘吧。”泽文看到婠婠和胤祺在说话,提着篮子走过来,指了指另外一边。 一旁正在摘石榴的泽洋看到这边的情况, 心一惊, 连忙走过来。 加上这次, 泽文已经两次在胤祺和婠婠说话时试图把婠婠支走了,这也做的太明显了,泽洋怕泽文惹怒胤祺,急忙招手让人送水过来,“五爷,先洗洗手吧。” 胤祺看了看手上刚才因吃柑桔没擦干净的汁液,点了点头。 “适可而止。”在胤祺洗手时,泽洋经过泽文身边低声提醒。 胤祺再好的脾气,那也是皇阿哥,让人防贼样防着谁都会生气。那怕胤祺真的开始惦记婠婠,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更何况两人现在年纪还这么小,或许过一段时间胤祺就忘记了婠婠也不一定。 婠婠才五岁多,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女童,离选秀最少还有八年,八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经过这段插曲,接下来摘果子时婠婠和胤祺没在说过一句话。胤祺知道泽洋、泽文对自己的防备很深,况且以后时间还长,也就不急于接触婠婠,免得两人更加反感自己。 几人花了半个时辰摘柑桔和石榴,每人都摘了好几篮子。 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人虽然只有张保一脉,吃不了多少,可也有交好的人家,比如章佳氏的娘家,富察家。富察家人特别多,自然要多送些。 至于胤祺,有多少都能送完,只怕没那么多送。 摘了石榴和柑桔,胤祺很有眼色的打算回清仁寺,不留下碍泽洋、泽文的眼,可泽武使劲挽留胤祺,泽洋、泽文、婠婠兄妹三人没办法只能继续挽留胤祺,胤祺顺势留了下来。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后,泽武又提议去摘菜,因为胤祺在清仁寺祈福,自然不能吃荤菜,所以兄妹几人自然只能陪着胤祺吃素。 泽武躺在椅子上,揉着肚子一脸骄傲道:“五爷,我家庄子上的果子和蔬菜好吃吧?” “嗯,很好吃!”胤祺也吃撑了,这还是胤祺第一次体会吃撑了的感觉,从前就是再好吃的饭菜胤祺都没吃撑过。 胤祺之所以吃撑了,一是由灵泉水浇灌种出来的蔬菜实在好吃,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饭桌上和泽洋几个边说边吃不知不觉的就吃撑了。 或许是因为胤祺有所收敛不再时时刻刻关注婠婠,泽洋、泽文放下了大半的心;或许是因为相处久了熟悉了的关系;或许是因为胤祺丰富的学识让兄弟俩敬佩,反正兄弟俩不再时时刻刻警惕胤祺,到用午膳时几人已经有说有笑了。 察觉到泽洋、泽文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之心,胤祺一个不查就吃撑了。 泽武能不顾形象的揉肚子,胤祺却不能,只能暗自苦笑。 “这是我刚泡的茶,有消食的功效。”婠婠端着茶壶,每人倒了一杯。 “太好了!戈道长的东西就是好。”泽武立马起身端起茶就喝,“五爷,你也喝杯吧,我刚才看你吃的也不少。这种茶消食真的很好,我经常吃撑,喝了这个茶肚子就舒坦了。” 胤祺听了泽武的话,脸微微一红,端起茶杯把茶喝了下去。皇宫里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自律,一般都是吃七层饱就会放下碗筷,今天倒是失态了吃撑了。 茶刚喝下去,肚子就舒服多了,过了一会儿后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胤祺眼中闪过诧异。宫里的太医自然也会开消食的药茶,可效果没这么好。 胤祺虽然之前从未吃撑过,可是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吃撑过,俩人曾经还因为吃撑了闹过几回肚子,太医也开了药,可是也要一段时间才会发挥作用,没婠婠泡的茶效果好。 胤祺放下茶杯微笑道:“效果确实不错。” “婠婠,你手里还有戈道长给的茶叶吗?”泽武看向婠婠。 “有。”婠婠自然知道泽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转身朝胤祺说道:“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家里有小孩子的话,还是备点好,希望五爷不要嫌弃!” “不会!”胤祺起身道谢,“正好爷家里还有幼弟,他们嘴馋的很,常常因为吃多了闹肚子,和他们说过几次一次不能吃太多,他们也不听。有这茶叶,他们会少受很多罪。”。说到这,胤祺的脸又红了,因为就在刚才自己还吃撑了。 泽洋、泽文、婠婠三人看到眼前面红耳赤的人,眼中闪过笑意。 看到胤祺这样,泽洋、泽文心中对胤祺的警惕又放松了几分,这样的胤祺哪里还有稳重的模样?会因为吃撑了而脸红,说明对方并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就算对方心机很深,起码还有少年人的羞耻之心。 看到泽洋、泽文对自己的警惕之心又放松了几分,胤祺垂眼而笑,果然还是少年人的单纯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这天胤祺走时,身后的人提着一二十个篮子,十一、二篮石榴和柑桔,数篮蔬菜,还有一大包茶叶。 回到清仁寺,胤祺就让人快马加鞭把石榴、柑桔、蔬菜、茶叶送进皇宫。在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前,胤祺让人送的东西送到了皇宫到了胤祺指定的人手中。 太后还有宜妃收到胤祺送回来的蔬果还有茶叶自然欣喜,高兴胤祺哪怕在寺庙祈福得到了好吃的东西也没忘了自己。他塔喇兄妹的名字第一次进了俩人耳中,虽然不会让俩人记住,起码在下次听人提起时会觉得熟悉。 康熙收到东西就想的比较多,任何英明的帝王看待事情都不会想的那么单纯。 康熙把玩手中红艳艳的石榴,想着他塔喇家的事情,“梁九功,朕记得布雅努有三个儿子,只有长子一家留在京城?” 梁九功恭敬回答道:“回皇上,正是。布雅努大人的长子张保大人一年前任户部员外郎。” “户部员外郎?”康熙皱眉想了想,对张保一点印象也没有,“张保有几个儿女?” “张保大人三子一女,都是嫡出。唯一的女儿洗三那天正好赶在布雅努大人平了三番之乱回朝之日,那天皇上还赏了点东西给那位他塔喇格格,以贺洗三之礼。” 康熙若有所思道:“哦?朕想起来了,这么说当年那小丫头今年已经五岁了。” 梁九功低头不语。 皇宫里收到了胤祺让人送的东西,他塔喇家自然也收到了泽洋四兄妹让人送回来的石榴、柑桔和蔬菜。 此时他塔喇家布雅努的书房内,布雅努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张保站在布雅努面前惴惴不安。 “阿玛,您说那位五爷什么意思?真的只是想和小武交朋友?”张保看着布雅努,“不是儿子埋汰自己的儿子,儿子不聪明好歹有自知之明。可小武脑子比儿子还笨,他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想和皇子交朋友,他怎么不上天呢!” 对于泽武想和胤祺交朋友的想法,张保心里很恼怒。 “现在再生气已经晚了,他们兄妹已经和那位五爷有了交集,现在只能看着办。”布雅努对此也很无奈,小孙子交朋友怎么就交到五阿哥身上去了呢。虽然五阿哥没有继承权,他塔喇和他有交集没有站队的危险,可家里有个年龄和五阿哥差不多乖乖巧巧的孙女,怎么能不担心? 张保提议道:“要不把他们叫回来?” “不成!没有好的理由,把人叫回来不是明摆着咱们看不上那位五爷吗?”布雅努回绝了张保的提议。 62.第62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五阿哥, 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 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 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 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 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 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 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 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 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胤祺这厮叼走,可没想到胤祺连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现在对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对婠婠没有任何好处,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婠婠娶进门,因为婠婠目前无心于自己,谁知道这几个月用功过猛,皇阿玛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说自己把皇阿玛吓着了。 强盗!卑鄙!无耻! 泽洋气得胸闷很想爆粗口,极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婠婠才十一,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赐婚,泽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胤祺的手笔!眼前之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在这里卖好,真是可恶! 看着笑的温文尔雅胤祺,泽洋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汤山会遇到胤祺,引来胤祺这匹豺狼,泽洋怎么样都不会提议带着婠婠去小汤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被太后一手养大的胤祺怎么会真的是个“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态,赢得了皇上的敬重吗? 泽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让自己不阻拦胤祺接近婠婠,做梦!任何想从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爷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胤祺眉眼含笑,布雅努可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如果没有一点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玛看重?满朝文武百官,谁有布雅努得皇阿玛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玛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对婠婠最好,对他塔喇家最好。一个得宠的皇子福晋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福晋,里面差别可大了。 正如胤祺所料,布雅努已经从康熙嘴里知道乖孙女很快就不是自己家的了。 布雅努自从听到康熙要把婠婠指婚给胤祺,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最后连谢恩都忘了,人如木偶一样飘出了宫。 “这个老货!让他孙女嫁给老五就那么让人不敢置信吗?就那么不想孙女高嫁?”看着脸色苍白、浑浑噩噩走出去的布雅努,康熙顿觉好笑,心中最后那点顾忌也没了,更没有介意布雅努忘记谢恩的事。 看来,布雅努是真的没想让孙女高嫁。 “老五,朕帮你把布雅努的孙女娶进门,看你是不是还整天想着吃斋念佛!把心心念念的媳妇娶回家,看得到吃不到,朕看你怎么办!”康熙想到这恶趣味的笑了。 只是小炮弹长得很壮实,和泽武当初有得一拼,这么一个胖墩装作无辜的模样多少有点伤眼睛。果然,亭子四周的人看到胖墩这做作的模样都别开头。 “我们早已经吃过早膳,现在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婠婠看到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怎么早膳没吃就出宫了?” “昨天五哥说要带我们出宫来玩,十弟一大早就把爷和五哥从床上拖了起来,本来五哥说要用了早膳再出宫,可十弟不肯,非说要来你家庄子上吃。”胤禟看了一眼满嘴塞满糕点的人,自己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九阿哥、十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吉祥!”泽洋、泽文、泽武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上前见礼。 “别多礼了,咱们谁跟谁啊,每次都来这一套。”小炮弹胤誐不高兴的摆摆手,让泽洋兄弟三人起身。 “是啊,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们怎么还这么见外?如果被五哥知道了……”胤禟看了婠婠一眼,话音越说越小。 “被爷知道了怎么样?”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胤禟的话。 “五哥!”胤禟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倒霉?每次说五哥不好的话都会被他听见。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五阿哥,五阿哥吉祥!”刚起身的泽洋兄弟三人再次朝来人行礼请安。 “你们三人还是这么多礼!”胤祺看着眼前的三人,把人叫起后眼中闪过无奈。 “礼不可废!” 婠婠坐在一旁不出声,婠婠不是纯正的古人,心中尊卑观没那么强,就算有那也是对修为比自己强大的修士才有。几次请安行礼时胤祺兄弟三人说不用行礼后,婠婠也就真的不行礼问安了。 “真好吃!”胤誐吃了十来块糕点,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婠婠,咱们中午吃什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红烧猪蹄、东坡肉、佛跳脚,还有那个叫花鸡!” “十阿哥,婠婠不是厨娘!”泽武看胤䄉这么不客气的点菜,还要婠婠亲手做不干了。 “她不是厨娘,但是她是我五……”胤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几道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 胤誐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家五哥眼中的警告之色,而他塔喇家三兄弟和婠婠都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被这么多人盯着,胤誐拍了拍胸口小声咕哝道:“老百姓家中嫂子不是常常要做饭给没娶妻的小叔子吃吗?怎么还不许爷点菜了?” 泽洋、泽文咬牙说道:“十阿哥!家妹是未嫁之身!” “老十!”胤祺眼中的警告之色更浓了。 泽文一脸郑重的看着胤誐,“十阿哥,家妹还是待选之身,以后这话还请别说。” “泽文说的不错。”胤祺虽然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圣旨没下来之前胤祺也不想坏了婠婠的名声。 胤誐不是很认真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63.第63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初秋凉风习习,院子里的花开的姹紫嫣红,蝴蝶翩飞。荷塘里的花被风一吹,发出“簌簌”声, 水里波光粼粼。 凉亭里两个长的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正在下棋, 两人你来我往一翻后最终还是没分出胜负, 一旁一个壮实的小少年正在呼呼大睡,不时还发出呼噜声。 下棋的两个少年正是婠婠的大哥泽洋、泽文, 呼呼大睡的是婠婠三哥泽武。五年过去, 泽洋、泽文都成了翩翩少年郎, 举手投足之间让人如沐春风, 而泽武依然一副胖墩墩的模样。 “大哥,明天咱们带婠婠到小汤山的庄子上住几天怎么样?”泽文把玩着一颗棋子,想着最近闷闷不乐的妹妹, 向兄长提议。 “阿玛和额娘这几天很忙,没空陪咱们去,只有咱们兄弟带着婠婠去的话, 阿玛和额娘不一定会答应。”泽洋听了弟弟的话虽然意动,可是想到爱女成痴的双亲, 又摇了摇头。 泽文肯定道: “他们会答应的,只要婠婠能开心!” “那我们去找阿玛、额娘说。” 泽洋想了想同意了弟弟的提议, 两人相携而去, 留下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墩。 “你们兄弟想带婠婠去庄主上住几天?”张保略带讶异的看向长子和次子。 “不行!” 章佳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闺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泽洋和泽文自己还是孩子怎么照顾闺女?戈道长离开闺女就这么难过了,再离开家门不是更难过? “额娘,我们会照顾好婠婠的。”泽洋自然知道章佳氏拒绝的这么坚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自己兄弟照顾不好妹妹,所以才反对。 “额娘,自从戈道长回了山门后,妹妹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们都知道她不开心。”泽文知道想让章佳氏答应,只能从婠婠身上入手,“妹妹长这么大,除了去外祖家外就没去过别的地方。额娘你想想妹妹是不是每次外出时就格外开心?妹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们正好带她去庄子上散心,说不定等回来的时候妹妹又会开开心心的了。” “惠儿,老二说的不错,就让他们兄弟带闺女去小汤山的庄子上散散心吧。小汤山庄子的主人们都是权贵,安全上没问题,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多派点人跟着去。”张保也跟着劝章佳氏,张保虽然也不放心让闺女跟着儿子们去,可是闺女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张保不得不妥协。 “好吧。你们一定要把你们妹妹照顾好,否则……”章佳氏看着两个儿子语带威胁。 “额娘,我们保证会照顾好妹妹的!”泽文立马保证。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吧。”章佳氏转身走了出去,去安排闺女明天要带的东西。 他塔喇府刚传出明天几个小主子要到小汤山住几天,一个面容普通的小厮就从后门把一张纸条递了出去。 晚上,阿哥所五阿哥胤祺住处,一个小少年端坐在椅子上,小少年不远处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 “你是说,甲一传出消息说明天他塔喇格格会和三位兄长到小汤山小住?”胤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垂眼看着跪在地上之人。 “是。他塔喇格格的师傅戈道长前几日回了山门,他塔喇格格这几天闷闷不乐,他塔喇格格的兄长就提议带他塔喇格格到小汤山小住几天散心。”小太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爷知道了,下去吧。”胤祺摆手让人退下。 小太监退下后,胤祺眉头紧皱,内心困惑不已。 这一世他塔喇府怎么变化这么大? 上一世此时本该缠绵病榻的布雅努,现在活蹦乱跳,看着要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一点都看不出活不过两年的样子。本该过两年布雅努死后才升为从五品员外郎的张保,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的员外郎。还有福晋他塔喇氏,上一世绝对没有拜一个道士为师傅,而且福晋的闺名也绝对不是叫“婠婠”。 他塔喇府变化这么大,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吗?自己在他塔喇府安排人,只是为了打探福晋的消息,却从来没有插手过他塔喇府的事。 他塔喇府变化这么大,这一世皇阿玛还会把福晋赐婚给自己吗?前世自己身后站着郭络罗氏和博尔济吉特氏,为了不让自己威胁太子二哥的地位,所以皇阿玛才把身份低微的福晋赐婚给自己,这一世…… 看来这一世想娶到福晋得从长计议,不管怎么样明天想办法出宫见见福晋再说。 两百多年没见福晋,胤祺已经彻底忘记她长什么模样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双木然的眼,那双眼中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想到那双木然的眼,胤祺苦笑。 前世自己怎么会把自己的嫡妻逼成那样?那是和自己荣辱与共的嫡妻,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女人。 前世因为皇阿玛的忌惮,所以把从五品官之女的福晋赐婚给自己,让自己成为兄弟们的笑话,众人口中不受皇阿玛宠的皇子,所以自己所有的怨愤发泄在福晋身上。把人娶了回来,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而是彻底无视她,让她府中举步艰难。 刘佳氏和瓜尔佳氏进府后,更是对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宠爱有加,让她们两个孩子一个接一个生,而福晋却要在她们怀孕生孩子时照顾她们。 因为福晋家世低,因为福晋不受宠,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更是在生下儿子后私底下对福晋冷嘲热讽,而自己的视而不见,这更加重了两人的嚣张气焰。到最后,福晋在府里有名无实,府里当家做主的变成了刘佳氏和瓜尔佳氏。 没立世子前,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明面上还不敢对福晋怎么样,怕福晋偏向她们其中一个或是扶持府中某个生下儿子的庶福晋和她们打擂台,可自从立了弘升为世子后,两人是彻底把福晋视做无物。 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对福晋没有敬重之心,在自己缠绵病榻病的要死时又何尝有? 两人在自己病榻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虚伪、毒辣、称为蛇蝎也不为过,府里那些胎死腹中和夭折的孩子大部分是两人下的手,两人手上白骨累累,而死在两人手上的都是自己的骨血。 自己之所以断断时日就一病不起,其中就有两人的手脚。 瓜尔佳氏怕自己变卦改立其他庶福晋的儿子为世子,所以想让自己给她儿子弘晊让位,在自己的汤药下毒。刘佳氏恨自己没有保住弘升的世子之位,而是立了弘晊,所以也朝自己的汤药里下毒。 堂堂恒亲王爱新觉罗.胤祺死在了自己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个侧福晋手里,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委屈福晋,反而去宠爱那两个女人? 或许是心中的不甘和怨愤,所以死后魂魄并没有去传说中的地府,而是停留在恒亲王府。 死后的胤祺看到了恒亲王府里唯一因为自死了伤心难过的福晋他塔喇氏,她在自己的灵位前嚎啕大哭。 看到了瓜尔佳氏不甘福晋他塔喇氏的名分再压在她上,把福晋害死了。福晋死后,自己找遍恒亲王府也没找到她的魂魄,怕福晋的魂魄跟着遗体去了皇陵,所以找了过去,却没想到魂魄进了皇陵后再也出不来。 在皇陵中不知道呆了多久,魂魄越来越虚弱,最后陷入了沉睡,没想到再次醒来后又回到皇宫中,回到自己三岁时,这时候福晋他塔喇氏还没出生。 胤祺想到福晋他塔喇氏心里复杂难辨。 福晋他塔喇氏前世无子无宠,被世人嘲笑。胤祺自问自己从未对她好过,从来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待,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诺大的恒亲王府里是唯一在自己死后伤心难过的人,自己亏欠她良多。 前世欠下的债,今生该怎么还?想到他塔喇府这些年的变化,就怕自己想还,也没机会还,胤祺摇头苦笑。 阿哥所五阿哥的书房里烛火亮了一整夜,第二天胤祺捧着几卷佛经来到乾清宫。 康熙翻阅着手上的佛经,皱眉问道:“老五,你说你想去清仁寺把这些佛经供奉佛祖面前?” “是的,皇阿玛。皇玛嬷这些天因天气变换,这两日身体不怎么舒坦,吃不下睡不着。儿臣闲暇之时抄了几卷佛经,想去清仁寺把佛经供奉到佛祖面前为皇玛嬷祈福,请佛祖保佑皇玛嬷早日好起来。”胤祺跪在地上,垂眼看着地面。 “你去吧!”康熙看着胤祺通红的双眼,无奈的摆摆手。 “儿臣告退!”胤祺行了一礼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胤祺的背影,内心叹息。这个儿子什么都好,秉性平和、孝顺长辈、友爱兄弟,可就是太懂事了。皇额娘内心平和,与世无争,教养的孩子也如她样,弄的老五小小年纪就整天佛经不离手,也不知道当年把他抱给皇额娘养是对还是错。 胤祺一直挺直腰杆走出乾清宫,直到离开乾清宫很远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就算自己重活了一世也顶不住皇阿玛视线的压迫。 64.第64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大哥泽洋就像他的名字样, 胸怀宽广,无论弟弟妹妹们怎么闹,只要不过分他都会包容。二哥泽文, 别看平时笑的云淡风轻, 最小心眼的就属他, 平时婠婠也不会去招惹他, 哪怕二哥对婠婠的宠爱并不比其他人少。三哥泽武一如小时候样记吃不记打, 最喜欢粘着婠婠, 平时最喜欢用口水给婠婠洗脸, 所以三哥泽武是三个兄长中被婠婠揍的最多的人。 婠婠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幸福,不是多了宠爱自己的家人, 而是这辈子师傅会一直陪着自己。 上辈子戈道长收婠婠为徒时,如果修为不突破的话已经没多少寿元,而戈道长把突破的希望留给了婠婠,最后只陪了婠婠二十年。这辈子有山河图里的东西做后盾, 婠婠不用担心师傅寿命之忧, 心神自然放松。 心神放松,婠婠自然有心思享受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一切。 道修最中要的是心境,心境圆满则事实通达, 不容易产生心障, 在进阶是才没有心魔的侵扰。如果心境不圆满, 修为很难有寸进。 前世戈道长之所以让婠婠像普通人样到学校读书, 就是让婠婠红尘炼心。 红尘炼心,人间的爱、恨、癫、痴、生、老、病、死,都是要婠婠去感受的。只有感受到这些,婠婠心境圆满修炼时才能一帆风顺。 这一世婠婠五岁开始修炼,只修炼了半年就已经是练气三层的修士了,这还是婠婠压了又压的结果。能不进山河图就不进,要不然婠婠不管不顾的修炼,不用两年婠婠就可以筑基了。 筑基后,样貌会一直保持筑基时的模样,除非结婴才能随心意调整样貌。 两年后婠婠八岁都不到,婠婠可不想顶着小孩子的样子几十年上百年。练气期是打磨基础的时候,所以婠婠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婠婠虽然现在只是练气三层,可是一般的练气期七八层的修士也不一定是婠婠的对手,因为婠婠前世是筑基修士,现在不过是重修。 前世婠婠可没时间像现在样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前世没有修炼环境和资源,修为代表的是寿元,能加快修炼速度就加快修炼速度,尽管这样前世婠婠也用三年才修炼到练气三层。 这一世婠婠只用了半年就修炼到练气三层,除了不缺修炼资源就是因为婠婠心境圆满。 这一世不仅婠婠进阶快,婠婠的师傅戈道长更是比婠婠前世时提早了百年结丹。 有了婠婠提供的灵植炼成的丹药,又不缺灵石修炼,戈道长在婠婠过了五岁生辰不久后就准备结丹了。 “婠婠,这五年里因为有山河图里的资源供为师修炼,为师的修为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修为已经压制不住了。如果再压制下去,对为师没有好处,所以为师准备回山门准备结丹了,只是这一回去为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戈道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童,眼中有不舍。 当年小小的女婴已经长到自己胸口,这一去等自己再次下山的时候,估计女童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如果不是修为实在压制不了了,戈道长也不想这么快就结丹。 “师傅,请不要担心徒儿,徒儿会乖乖等师傅回来的。”婠婠当然知道自家师傅是不放心什么,“徒儿修为虽然低,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况且徒儿手中还有山河图在,打不过徒儿还能躲不过吗?” “现在修士修炼艰难,那些筑基修士都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就连练气期高阶的修士也在努力修炼想尽快筑基,在外面走动的都是练气低阶修士,那些练气低阶修士哪会是徒儿的对手?他们拿徒儿没办法,又不敢动阿玛他们,一旦他们拿凡人出气等进阶时必受心魔反噬,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道损魂消。” 婠婠一点也不怕有人打自己主意,来一个打趴一个,自己身边正缺几个跑腿的人。 “为师走后,你别肆无忌惮,如果和其他门派的人起了争执,别下死手,免得引来那些老怪物,一切都等为师结丹后再说。”戈道长知道婠婠怕什么,继续恐吓婠婠,“ 别觉得你手上有山河图就无敌了。如果把那些老怪物引来,你打不过是可以躲进山河图里,那些老怪物的确不敢对他塔喇府的人怎么样,可是他们却可以守株待兔守在他塔喇府,除非你能一直躲在山河图里不见他塔喇府的人。” “师傅,徒儿知道了!” 婠婠点头答应。 “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只要你不下死手,那些老怪物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能在外面走动的,年龄最小也有二十出头,他们比你大那么多,被你打了也只有忍着,谁叫他们不中用?”戈道长摸了模婠婠的头,微笑道:“只要他们本源不受损,你怎么打击他们,他们身后的老怪物不仅不会对你下手,还会期望你多打击打击他们门下的弟子,用你来磨炼那些弟子。” “只要他们不过分,徒儿也不会对那些人下死手,徒儿正愁没人可以用,那些人耐打耐摔,正是跑腿做事的好帮手。”婠婠狡洁一笑,“徒儿就怕因为这是京城,那些人怕牵扯因果不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京城这地界,道门修士一般不会踏足,只有佛门修士喜欢和皇家牵扯在一起,佛修不像道修主要靠自己悟道来修炼,佛修主要靠的是信仰修炼。”戈道长说起佛修时语气很淡。 无论什么时候,道佛都不会亲如一家。道佛之争自古以来从来没有断过。 “ 那些大和尚应该不会来找徒儿的麻烦。”婠婠颇为可惜的眨眨眼。 “婠婠,为师不知道为师结丹后巩固修为需要多长时间,或许一年,或许十年。你和那位五皇子的姻缘,你千万别独自斩断,更别对他下死手,想就此一了百了。”戈道长神色凝重的看着婠婠,“如果你真的这样做,对你以后的修行很不利。他是因你重生,如果他又因你死了,那以后你们之间的因果会更大。因果不了结,心魔渐生,你结丹时将困难重重。” “放心吧,师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徒儿就红尘走一遭,用几十年时间来了结这段姻缘。咱们清一观成立两千余年还从没有弟子嫁娶,就由徒儿来开这先例。” 婠婠顽皮一笑,“说不定等师傅出关时,已经有徒孙也说不定!” “你这丫头!”戈道长没好气的敲了敲婠婠的头,“等为师出关时,你别宰了那位五皇子,为师就‘阿弥陀佛’了!” “师傅,咱们是道门弟子!” 继二哥泽文后,大哥泽洋继续插刀,这就是赤、裸、裸的偏心。 泽武怏怏的捧着那颗受伤的心站在一旁不语,不仅不能反驳两位兄长的话好要帮着遮掩,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心里难受也得让着,如果因自己让婠婠的名声有任何受损,回家后玛法和阿玛、额娘非扒了自己的皮。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妹妹,都是三哥的不是,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胤祺前世没见过,因为前世和福晋大婚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三十五年,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兄弟俩随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布雅努过世不过三年,布雅努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子就为国捐躯了,皇阿玛念着旧情,所以才把福晋赐婚给自己。 65.第65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要说四兄妹中谁最聪明, 非婠婠莫属。泽洋、泽文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和婠婠比起来只是多长了些年岁罢了。 “二哥, 我怎么就蠢笨如猪了?”泽武听到自家二哥说自己蠢笨如猪,不高兴的跳了起来,“我虽然没有你们这么聪明,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笨啊,我分得清好赖!” “三哥, 你不是说晚上要吃烤肉吗?那今天的晚善就交给你了,你快去吧。”婠婠踮起脚尖拍了拍泽武的肩膀, 把人支走,这才看向泽洋、泽武,“大哥、二哥,我当然知道那位是谁。” 泽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婠婠, “你知道还让老三去接近?那里面的人都是千年狐狸,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你不怕老三让人吐的连骨头都不剩?” “二弟, 你先别生气, 或许婠婠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泽文虽然也不赞同婠婠的做法, 可是却知道婠婠不是不管不顾的人。 “大哥……”泽文还想说什么,被泽洋抬手阻止了。 “大哥、二哥以后肯定是走文官之路, 可三哥注定得走武将之路。大哥和二哥将来在官场上可互为臂膀, 可是三哥呢?”婠婠倒了两杯茶送到两人面前, “三哥在战场上没有可交托后背的人。” “玛法是武将出生,现在更是兵部侍郎,手下也有人,可玛法的人是玛法的,他们或许对玛法忠诚不二,对待你们那可不一定,三哥想在战场上立足一定要有自己的人。那些人怎么来?当然是需要三哥自己寻找。”婠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三哥不仅需要忠诚不二的手下,还需要有生死相托的挚友,更需要能提携他的上司!” “这些怎么来?”婠婠看向两位兄长,“手下可以以后在战场上拉拢、折服,朋友可以在世家子弟中相交,上司呢?” “咱们他塔喇家现在勉强算三等世家,是玛法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多年打拼下来的,可就算这样还有无数的人想着把玛法拉下来。朝中重臣的位置就那么多,拉下来一个,就代表自己有可能上去,玛法在朝中并不是没有政敌。”说到这里,婠婠双眼闪过复杂。 他塔喇家地位如果提升,自己或许会进入更多人的视线,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想到前世他塔喇家的结局,婠婠又怎么忍心?这些人现在是自己的血亲,全心对自己付出的亲人。 “大哥、二哥以后应该不会走外放之路,两位兄长在玛法眼皮子底下,玛法或许还能护住,可是远在战场上的三哥呢?谁来护他?”婠婠看着两人,“这样一来,要想三哥在战场上安然无恙,自然需要借助外力护身。” “那位五爷身份复杂,没有……的可能。”婠婠向上一指,“其他人又不会忌讳他,只要他愿意,他就是三哥最好的护身符。” “婠婠,这不是咱们能说的!”泽洋紧张的向四处看了看,就怕有人听到婠婠刚才大逆不道的话。看到四周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婠婠,你……”泽文也被婠婠刚才的话吓住了,一个弄不好是要抄家灭族的。 “大哥、二哥,我是那么没谱的人吗?”婠婠拍了拍两位兄长的手,“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我不想让人听到,没有人可以听到咱们说的话,除非那人修为比我高很多。京城这地界上难找比我修为高的人,有也是寺里那些老和尚,那些老和尚怎么可能跑到咱们庄主上偷听咱们兄妹说话?” “那就好!”两人是彻底放心了。 泽文看着婠婠迟疑道:“那咱们就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前些年好不容易平定了三番乱,大哥和二哥知道大清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吗?”婠婠没有回答泽文话,反而另起一个话题。 “应该没什么需要平定的吧?”泽文想了想道:“今上是一代圣主,这些年河清海晏,除了南边打着‘反清复明’的白莲教外,基本上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婠婠难道说的是蒙古?”泽洋思索片刻后只有想到蒙古问题,“太皇太后还在,蒙古那些部落怎么敢?” “大哥,如果蒙古真的是兢兢业业的为大清镇守边防,皇家那些公主又为何和亲?他们现在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已经七十多了……”婠婠很无语的看向自家大哥,没想到自家大哥也有傻的时候。 泽文不以为然道:“就算……不是还有太后吗?” 婠婠看着泽文满脸怀疑,“二哥,你天天和三哥吵架,是不是也变傻了,说什么傻话呢?” “婠婠……”泽文恼羞成怒的敲了敲婠婠的头,“我是一时没想那么多,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年纪小小的心思却那么多。” 婠婠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身体小,却不代表我心里年龄也小,如果按照心里年龄来算的话,你和大哥还要叫我姐姐呢。” “你这丫头别胡说了,说正经的。”泽洋摸了摸婠婠的头,让婠婠继续说下去。 “大哥、二哥,你们应该没少听玛法说各方势力吧?”婠婠看向两位兄长。 “虽然我们还没入官场,可是玛法却没少和我们说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 虽然泽洋、泽文还没进官场,可布雅努为了开阔两个孙子的眼界、增长见识,经常会和两人说一些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的事。 “不知道玛法有没有和你们说蒙古的各方势力?” 泽洋、泽武点头说道:“说过一些,却不多。” “蒙古诸部落,大部分还是比较安分的。因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科尔沁还有和科尔沁部交好的部落都是心向大清的,再加上那些公主和亲的部落,蒙古诸部只有少数几个部落有不臣之心,而其中野心最大的就是准噶尔部,因为那个部落的首领葛尔丹野心不小。太皇太后在还好,一旦……葛尔丹肯定会反。”婠婠肯定的说道。 “这是内忧,还有外患。大哥和二哥应该也听玛法说过,这两年沙俄那边动作频频,频频来犯大清边界。”婠婠抬头看向两人,“之所以现在没有开战,一是他们还没有触犯到皇上的底线,二是才刚平定三番不久,大清暂时还承担不起大战的军需,一旦咱们准备好打仗要用的东西,肯定会立马和沙俄开战!” “这……”兄弟两面面相须。 “三哥已经十岁了,军武世家的子弟都是十一、二岁去战场上历练的,再过个两年三哥就需要去战场上历练挣军功。如果没有大战,三哥就要慢慢熬资历,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熬到有上朝的机会。如果三哥能在将来的沙俄战场上立功,却可以省下多年苦熬,再在平葛尔丹的战场上立功,那以后将一片坦途。”婠婠放下手中的茶杯。 “当然这一切遐想,都需要三哥能平安归来。”婠婠看着两个面容激动的兄长,“那位五爷是太后养大的,将来手中多多少少有点蒙古那边的势力,无论是打沙俄也好,平葛尔丹也好,蒙古都会出兵。如果三哥能交好那位五爷,他多少会护着点三哥,再加上玛法军中的人脉还有我师傅手中的救命丹药,只要三哥在战场上不犯蠢自然可保三哥万无一失。” 兄弟俩听了婠婠的一席话,内心复杂,眼中闪过惋惜,婠婠为什么是女子呢?如果婠婠是男子,他塔喇家何愁不能繁荣昌盛? 对于婠婠能说出这样的话,兄弟俩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只因婠婠身份特殊,甘罗十二岁还能为相呢,在兄弟俩心里自己的妹妹不比甘罗差。 婠婠是道修,修道之人不能事事谨小慎微,怕这怕那的,时间长了会有心魔,所以婠婠在他塔喇家众人面前从来不压抑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戈道长为了徒弟能在他塔喇家过的开心,自然是在他塔喇家众人前备了案,说婠婠天生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从小就聪惠。如果是那圣灵转世之人,在娘胎里就能知事了,婠婠虽然不是圣灵转世,比圣灵也差不了多少。 66.第66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老三,‘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出自哪里?这句话说什么意思?”泽文胸口不断起伏着, 如果不是顾忌着君子风仪, 泽洋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的脑袋敲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赛进去。 泽武偏头想了想, 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这句话出自《中庸》?” “看来你这脑子还有点用,没全部变成糟糠!”泽文冷冷一笑,“那你告诉我,刚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泽武虽然在战场上磨砺了几年, 已经是从武品的四等侍卫,可是依然和小时候样不喜欢读书。 哪个将军会是不懂兵法、计谋而是全靠蛮力的?为了泽武的将来能走的更远, 泽洋和泽文从来没放弃过对泽武在在这方面的教导。可是泽武就是个榆木脑袋, 怎么教都没用, 做事全靠直觉。 泽武不满的嘟囔着:“二哥,我能知道那句话出自《中庸》就不错了,再说我走的是武将之路,学什么中庸?” 泽文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人, 咬牙切齿道:“我没听清, 你大声一点!” “我什么也没说!”看自家二哥这样, 泽武立马怂了,还朝一旁的泽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弟, 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欢读书。”看到泽武人高马壮的块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作为大哥的泽洋还是心软了, 不忍泽文继续骂他。 胤祺看着泽洋三兄弟的模样,觉得好似一切都没变,好似自己这四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泽洋、泽文还是一心盯着泽武的功课不放,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样了。 胤祺看了一眼静静守在泽洋身边、细心的为泽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齐佳氏,泽洋已经娶妻。转头看向摇椅上的婠婠,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可是却比以前更随性了,也更让人难以捉摸。泽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热情,却多了一抹疏离和戒备。 胤祺低头苦笑,到底还是失去了泽洋三兄弟这份纯粹的友谊。 “五阿哥,请用茶!”齐佳氏看了一眼婠婠,端起茶杯递到胤祺面前。 “多谢!”胤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觉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着婠婠比四个月前更冷淡的模样,胤祺压下心底的苦涩朝泽洋说道:“泽洋,陪爷去走走吧。” “好!”泽洋愣了愣点头同意,起身时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婠婠,心底叹息一声跟上了胤祺的脚步。 戈道长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虽然不大,却很有生机,一点也看不出几年没住人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一点都看不出人工栽种的痕迹,好像它们原本就生长在那里。 “泽洋,爷心悦婠婠!”胤祺看着在风中拂动的绿柳,右手掌心朝上让一片柳叶停留在手中,“爷想,就算爷不说,你们应该早已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 “是,我们三兄弟都知道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思。”泽洋看着胤祺,不知道胤祺为什么会在今天说破对婠婠的心思,难道……想到这里,泽洋双眼闪过凝重。 “自六年前见到一身道袍的婠婠起,爷死寂的心就只为婠婠跳动,只是那时爷也不过是刚满八岁,婠婠更小才只有五岁,别说别人不信,就是爷也不信自己会对一个五岁幼女动了心思,可是不信又如何?胸口跳动的心告诉爷,它对婠婠的渴望,渴望得到婠婠的关注,渴望着婠婠相伴!”胤祺左手放在胸口,胤祺现在还能记起对婠婠动心的一刻整个世界的变化。 重生五年后,胤祺的世界第一次出现色彩,一身道袍的婠婠沐浴在晨光中是那么耀眼,一下照亮了胤祺死寂、毫无色彩的世界,在那一刻胤祺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不再是行尸走肉。 前世还没跟随大哥征伐葛尔丹前,自己虽然不是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因为皇玛嬷的原因,皇阿玛并没有忽视自己,再加上有个得宠的额娘,在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二哥外没有谁的日子过的比自己舒坦。 准噶尔之战,大清胜了,可是自己脸上却多了一条永远也末不去的疤痕,在皇室中毁了容的皇子和生有残缺的皇子地位差不多,哪怕再有才能也不会被多重视,比如出生起就有残疾的七弟胤祐。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哪怕那人本就出生在皇室什么都有了。在毁容之前自己想过将来或者像大哥那样征战沙场,或是像三哥样在文臣中博得一席之地,可是脸上多了条疤后就什么都毁了。 律法规定身有残疾和毁容之人不得科举当官,自己是皇阿哥不在这两者之列,凭借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依然能立足朝堂,可是那不一样。也是在那时,自己才能够体会七弟的心情,为什么七弟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朝堂和人群中,因为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视线都像一把无形的刀,每一道视线都像在凌迟自己。 毁容的失意还没消散,皇阿玛就把踩着选秀底线的从五品官之女他塔喇氏指给自己当嫡福晋,这算什么福晋?兄弟们后院中一些格格的出身都比自己嫡福晋的出身高。 毁容的热度刚降下,皇阿玛的一道赐婚圣旨又把京城中众人的视线落到到自己身上。不甘、愤怒、羞辱,不足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一腔的不平、愤怒无处发泄,最终落在了他塔喇氏身上,造成他塔喇氏一生的不幸,也因此养大了两个侧福晋瓜尔佳氏和刘佳氏的野心。 府里因为他塔喇氏只是挂着个嫡福晋的名,无福晋之实权,后宅权柄落在了两个侧福晋手里,因两人的暗斗,弄得家宅不宁,后院中每年都有无辜的女子死去,还有那些在娘胎里来不及出生的孩子或者出生后夭折的孩子。 自己虽然知道瓜尔佳氏和刘佳氏未必是真的那样美好,府中那些逝去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多少都和她们有关,可那又如何?皇宫中这样的事还少吗?一切不过是适者生存。 看着那些夭折的孩子,不是不心疼,可是她们的生母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自己这个阿玛又能护他们几次?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夭折,心也越来越冷,有心想处置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可是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弘升、弘晊,又把心思放下。 冷落他塔喇氏多年,不是没有人参奏自己宠妾灭妻,皇阿玛或许是愧疚,把那些奏折都压下了。 脸上多了条疤痕,把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抹去了,冷眼看着京城中的起起落落,无力阻止九弟、十弟跟随八弟夺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到那个凄惨地步,却无力搭救。 或许是报应,宠爱了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几十年,最后自己却死在她们手中。 重生后,想起前世种种,胤祺整个世界是灰暗的,虽然人活过来了,可是心却是死的,直到婠婠穿着一身道袍出现在自己面前。 胤祺看向对面,此时的婠婠已没有先前的云淡风轻,正撑着下巴双眼含笑的看着泽文和泽武打闹。 想着婠婠对自己冷淡的模样,胤祺双眼黯然,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光彩, 对着泽洋说道:“皇阿玛已暗示爷,会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 “什么!”泽洋大惊,转身朝婠婠的方向看去,看到婠婠似乎没听见才松了口气。 此时婠婠是没听见两人的谈话,在家里时婠婠会把自己的神识封住,免得听到一些让人尴尬的声音。张保和章佳氏是很恩爱的夫妻,就算在白天两人也会找机会呆在房里不出来,现在又加上新婚燕尔的泽洋和齐佳氏,婠婠更是不会去偷听人别人说话。 “其实在几个月前,皇阿玛就暗示爷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只是那时爷想着婠婠年纪还小,还不到选秀的年纪,所以一直没说。”想到最多五年,婠婠就会成为自己的福晋,胤祺心下激荡。 或许婠婠不用等到三年后的选秀,也不用参加选秀,皇阿玛就会下旨赐婚,毕竟他怕皇室中再出现一个出家当和尚的人,这也是胤祺在来他塔喇府的路上才想到的。 “情不知所起,等爷知道时已经再也放不下了。”胤祺摸了摸胸口,胸膛内的心脏正“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着,好似正在呼唤婠婠,让婠婠回头看自己一眼。 “五阿哥,虽然在我们眼中谁也比不上婠婠,可婠婠的身份还是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的贵女,婠婠的身份不足以做皇子嫡福晋,就算婠婠的身份足够,他塔喇家也并没有让家中女儿嫁入皇家的想法。”泽洋看向胤祺,双眼闪过坚定,“他塔喇家男儿的未来自己去拼搏,为此可以血战沙场,那怕马革裹尸也绝不会牺牲家中女儿的幸福去联姻!” “在我们兄弟心中,婠婠是无价之宝,她是我们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任何人都不得让婠婠受委屈!为了婠婠,我们可以牺牲任何人,哪怕是我们自己!”泽洋话刚落就看到婠婠回头看向自己,泽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婠婠朝泽洋甜甜一笑,又低头画画,只是握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 泽洋捏起一个棋子抛了抛,笑问:“五阿哥,奴才今年二十一了,其他人在奴才这么大时孩子都好几岁了,可奴才还没成婚。奴才先前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听说过一点。”胤祺点点头。 胤祺不但听说过,还出手狠狠的教训了某个尚书家的格格,谁让某个格格不长眼敢对婠婠有敌意。 泽洋十八岁时高中探花,在游街时被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看中。 某一天下朝后礼部尚书涨红着脸找上了布雅努,先是夸了夸泽洋,最后表示想和他塔喇家结亲,看布雅努意下如何。如果他塔喇家同意,等选秀时礼部尚书会向上面请个恩典撂牌子让嫡长孙女明兰自行嫁娶,他塔喇家再上礼部尚书家提亲。 布雅努虽然当时没立即同意,心中却很意动,礼部尚书或许因为常年在礼部任职的关系除了人有点古板外,对方无论家风还是为人都可以。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格格应该不会差,但是想着泽洋不是泽文、泽武俩人,泽洋是他塔喇家的嫡长孙,是京城他塔喇氏一族未来的族长,他的妻子是宗妇自然要慎重挑选,可不能这么鲁莽的决定下来,还是需要章佳氏多方考察才能决定下来。 布雅努回家后就找张保和章佳氏说了礼部尚书的打算,让章佳氏找个时间看看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来能不能挑起他塔喇家宗妇的担子。 之后章佳氏约了礼部尚书的夫人出来详谈,也见过明兰格格几次,无论是私底下查的还是自己看到的,章佳氏都对明兰格格很满意。 泽洋对娶什么样的人没想法,自家玛法对礼部尚书和他家的家风满意,额娘对明兰格格满意,自己也见过明兰格格,明兰格格除了性格有点强势外没什么不好。在泽洋也同意后,于是两家打算选秀结束后就把婚事定下来。 67.第67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心机、手段,婠婠同样有, 论这个婠婠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是婠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 天天和人耍心眼还不如修炼悟道来的痛快。 可是章佳氏在泽洋大婚后,就一门心思放在婠婠身上, 势要在选秀前为婠婠找一个如意郎君, 免得选秀过后好男儿被人挑走了, 这段日子以来章佳氏每天都拉着婠婠参加宴会,什么生日宴、洗三宴、满月宴、荷花宴、品果宴,只要能找的出来的名目, 章佳氏都拉着婠婠去。 泽洋大婚时,那么多贵女看到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对婠婠的态度非比寻常, 这些人自然想抓紧机会和他塔喇家攀交情, 所以用各种名目举办宴会, 下请帖邀请章佳氏和婠婠上门。 章佳氏抱着为婠婠找如意郎君的心思, 只要对方家风清正, 自然来者不拒, 其他人看到章佳氏登了第一个下帖子的人家的门,纷纷下帖子宴请章佳氏和婠婠。 婠婠这半个月来, 每天都不得闲, 天天应付那些格格的各种打探心烦不已。 前两天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生日, 可戈道长正在闭关冲击金丹, 婠婠自然是不能给自家师父庆祝生日。虽然不能给师父过生日,可婠婠还是想呆在有师父气息的地方,所以婠婠来到了自家师父在府里的住所。 这个院子虽然几年没有人住,可是因为阵法的保护,还是和戈道长离开时没有差别。婠婠那天就呆在自家师父的院子一整天,而章佳氏虽然知道婠婠人在哪里,但是却没有找来。 悠闲了一天,婠婠这时才想起自家额娘很怵自家师父,曾经只要自己在师父的院子里,额娘从来不会来打扰。 婠婠也不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会那么怵自家师父,师父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虽然知道额娘章佳氏怵自家师父,可婠婠并没有管的心思,因为时下社会状态,他们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接触,怵就怵吧。 也亏自己家额娘怵师父,才让自己有了这两天悠闲的日子,婠婠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想。 “额娘也是为你好,找夫婿可不得慢慢相看?难道真的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来相看?到那时就晚了。”齐佳氏抚抚了婠婠垂落下来的头发,“满天下除了宫里的公主和宗室贵女,谁家的女儿十六、七岁还没嫁?这个年纪没嫁的姑娘,多少人会暗自猜测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因为守孝,所以才以十七岁的年龄出嫁,当然也是咱们家的人仁善。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我这个运道,咱们家愿意让泽洋等我两年,泽洋也愿意等我两年,如果换一家人肯定会悔婚。”说到这里,齐佳氏眼中满是感激,“我今年已经十七了,如果没能嫁给泽洋为妻,这个年纪来相看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找家破落户,就是去做继室,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甘心?” “大嫂,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这话婠婠不敢和章佳氏说,怕被章佳氏的眼泪淹没,可和大嫂齐佳氏说就没有关系了,两人虽然说是姑嫂,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 齐佳氏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也不缺心机手段,要不然章佳氏不会选她来做长媳,布雅努和张保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齐佳氏有心机和手段,可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用在家人身上。 齐佳氏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平和,虽然齐佳氏身上也有阴暗的一面,但是却不多,这才是婠婠认可齐佳氏的地方,也是婠婠能和齐佳氏相处融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婠婠也有,只是看阴暗面积有多少。齐佳氏阴暗的一面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的,对其他人齐佳氏虽然会抱着戒心,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 在婠婠看来,这样就很好。 齐佳氏也很喜欢婠婠这个小姑子,看婠婠那么抗拒嫁人,连忙开导:“嫁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我不是过的很好吗?在咱们家,比娘家过的还好。” “那是在咱们家,像阿玛、额娘那么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哪里找?哪家婆婆不会在儿子身边安插人手、不会时不时的赏赐个女人给儿子?可是这些额娘都不会做,除非大哥自己愿意,否则大哥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人!”婠婠目光投向远方,“大嫂,你觉得大哥除了你之外会找第二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大哥无法容忍的事!” 婠婠很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好的三位兄长,为了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婠婠这些年可没少努力。经常在泽洋兄弟三人耳边念叨,一夫一妻,夫妻才能和睦,子嗣才能成才。 为此婠婠把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后宅都调查了一遍,还列了个表,上面标注了那些官员后宅的人数,还有子嗣的情况。 那些后宅中人数众多的官员,女人多了子嗣就多,虽然夭折不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因为子嗣众多,管教多少就有点欠缺,那些官员的子嗣不说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可也没几个是拿得出手的,有一两个那也是在后宅中吃了大亏才奋发图强。 那些后宅人数寥寥无几的官员,他们的子嗣少,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说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材,可也不会成为苟且偷安之辈。 泽洋三兄弟本来就因为婠婠的洁癖不想过多亲近女人,如今见了婠婠这一份调差表,就更不想多找女人了。在布雅努和张保的表率下,又有婠婠多年潜移默化,自然打心底有了一夫一妻的想法。 泽洋新婚夜就和齐佳氏保证过,只要齐佳氏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妹,哪怕这辈子无子也不会找第二个女人。他塔喇家在他这一辈,子嗣不少,大不了到时从两个亲亲手中过继一个,亲弟弟子嗣少还有堂兄弟们的子嗣。 齐佳氏虽然不信泽洋真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可是毕竟他有那个想法不是吗?或许自己努力努力,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一定。女人一生不就是想找个能只守着自己过日子的男人吗? “婠婠,我不会做出让泽洋无法容忍的事!”想到丈夫新房夜的话,齐佳氏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大哥是个专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不说房里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到齐佳氏眼中的爱恋,婠婠自然是希望齐佳氏能和泽洋婚姻美满幸福,“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嫂也不会有。像大哥那么温柔体贴又专情的丈夫哪里找?” “二哥和三哥以后除了嫡妻外,应该也不会有另外的女人。”婠婠叹息道:“外面的男人,再好能好的过我三个兄长?他们能像我三个兄长样只守着嫡妻?两个姑姑别看过的顺心如意,可他们真的顺心如意吗?只有玛法和阿玛他们这些男人才会这么认为!相依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只是自己一人的丈夫,如今却要分拨出去,哪怕是在她们不方便的日子,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丈夫了。” 两个姑父有了侍妾,婠婠心里很为两个姑姑不平,可是除了不平外,婠婠什么也不能做。玛法布雅努和阿玛张保都没对此表态,两个姑姑也没表露不满,婠婠能说什么?除了多给两人一些有美容和保养效果的丹药,只能装聋作哑。 68.第6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这天他塔喇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大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府里的人迎来送往, 并客如云。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大的十三、四岁, 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 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 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 可却是耐看的,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 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 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 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 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 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 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 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 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 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苏勒不哭!姐姐喜欢苏勒!”小家伙连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臭小子!那你和姐姐在这里,可不许哭闹,知道吗?”尼楚贺看到小儿子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婠婠,那就麻烦你看着苏勒了。” “姑爸爸,你去忙吧。苏勒很乖,他不会哭闹的。”婠婠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问:“是不是啊?” “不哭!”苏勒连忙点头。 “来认识一下众位姐姐。”婠婠拉着苏勒介绍在场的格格们,“齐布琛姐姐好!齐兰姐姐……” 贵女们看着苏勒仰着小脸叫自己姐姐,那可爱的模样赢得了在场诸多贵女的心。 看众贵女并没有排斥、不喜苏勒,尼楚贺这才转身出去。苏勒还不到三岁,不用避嫌,有婠婠看着也放心。 看苏勒在众多贵女中如鱼得水,这个姐姐叫着,那个姐姐叫着,小嘴如抹了蜜样逗得众人掩嘴而笑,婠婠看着笑得最为复杂的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深思。 马佳·雅宁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而且对他们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在看到小姑姑母子时那么激动,就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其他人,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他塔喇家除了婠婠两个叔叔外今天都齐聚一堂。 婠婠另外两个在外面任职的叔叔虽然因为职责没有回京,可是两个婶婶都带着各自儿子回了京城帮忙,两个姑姑也带着丈夫和儿子回了娘家。 泽洋捏起一个棋子抛了抛,笑问:“五阿哥,奴才今年二十一了,其他人在奴才这么大时孩子都好几岁了,可奴才还没成婚。奴才先前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听说过一点。”胤祺点点头。 胤祺不但听说过,还出手狠狠的教训了某个尚书家的格格,谁让某个格格不长眼敢对婠婠有敌意。 泽洋十八岁时高中探花,在游街时被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看中。 某一天下朝后礼部尚书涨红着脸找上了布雅努,先是夸了夸泽洋,最后表示想和他塔喇家结亲,看布雅努意下如何。如果他塔喇家同意,等选秀时礼部尚书会向上面请个恩典撂牌子让嫡长孙女明兰自行嫁娶,他塔喇家再上礼部尚书家提亲。 69.第69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傻子!这还用问吗?”胤禟摇头叹息,摇头晃脑道:“人心不古啊!这年头什么都是虚的, 亲兄弟哪比得了红颜知己?” 婠婠也不管胤祺三兄弟的官司,转身继续刚才的画作。 胤祺看着婠婠转身的倩影, 心神还是恍惚的,时间过的好快, 已经六年了。 自胤祺第一次借故出宫偶遇婠婠后, 已经过去六年,胤祺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或许是因前世几十年的磨砺,亦或是多年抄写佛经, 胤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棱角, 让人看不到一点攻击性, 笑起时让人如沐春风。 而婠婠因修炼之故, 身高比同年龄的姑娘高出半个头, 婠婠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六年过去,胤祺对婠婠的心思不仅没有减去半分, 反而日益加深, 若半月不见更思之若狂,可胤祺在婠婠身上没看出半点对自己的在意, 最多也就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 胤祺一度因为婠婠的冷淡而伤怀, 后来想到婠婠或许还不识情之味才能继续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融化婠婠。 “五阿哥, 咱们来下两盘怎么样?”泽洋看胤祺紧盯着婠婠看, 连忙招呼胤祺。如果是六年前,泽洋对胤祺的心思还摸不准,可现在六年过去了,哪还不知道胤祺是真的喜欢上了婠婠? 对他塔喇家而言,婠婠得胤祺喜欢并不是好事,齐大非偶。虽然他塔喇家比之六年前更上一个台阶,已经跻身二流世家之列,可是底子太薄了,他塔喇家目前还是靠布雅努支撑着。 这一世布雅努没有早逝,是康熙的心腹又任兵部侍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由布雅努率领五千精兵从瑷珲起兵攻入雅克萨城,这一场战役大清赢了,可作为主将的布雅努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差点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战泽武跟着去了,如果不是泽武身上藏着婠婠给的护心丹,泽武又在第一时间偷偷把护心丹给布雅努吃了,布雅努会死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上。最后布雅努就是吃了护心丹还是昏迷了两个月,在布雅努昏迷期间康熙派了其他的将领守卫雅克萨城,布雅努被送回了京城养伤。 布雅努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沙俄又卷土重来,而康熙之前派的将军不敌请求支援,布雅努请命出征。 康熙看着布雅努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很欣慰,同意了布雅努的请求,由布雅努率兵再次出征。 布雅努再次出征前,婠婠就找布雅努深谈了一次,请布雅努一定要收回国之土地,事关国土必须寸步不让!如果战后两国谈判时,布雅努最好从康熙那里争取到自己当和谈人之一。 婠婠更是提出,如果大清的军需供应不足时,可以以战养战,沙俄可以掠夺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掠夺他们的资源?更何况战役是沙俄挑起的,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打怕了,他们就记不住教训,还会像上次那样卷土重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人生重来了一次,而且重生在国家由强变弱的转折点,婠婠再清静无为也做不到看到国土流失,眼睁睁的看着大片大片土地让予他国。 生为炎黄子孙,守卫家国那是刻在骨子里、容进灵魂里的信念,不因转世重生而改变,不因民族而改变,比修仙求道更强烈!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不知道天道的底线,再加上他塔喇家其他人不容许,婠婠都想亲上战场一血百年耻辱。 泽洋、泽文或许是看出婠婠眼中的遗憾和愤恨,兄弟俩瞒着布雅努和张保报了名,等布雅努知道的时候兄弟俩的名字已经在出征的名单上。到了这时,布雅努和张保能说什么? 知道两位兄长的决定后,婠婠很感动。 为了三位兄长和玛法的安全,婠婠为四人炼制了几件护甲,比金丝软甲更能护身,更是炼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给四人。所以这次出征,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男丁除了张保外,泽洋三兄弟这次都随着布雅努出征了。 康熙在知道他塔喇家祖孙四人同上战场,只张保留守在家后更感动布雅努的忠心和他塔喇家对大清的忠诚。 布雅努率领大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打败沙俄,俄军首领托尔布津被击毙,沙俄的军队伤亡比历史上更惨重。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布雅努率领的大军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康熙在收到大胜的消息后,马上封了布雅努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那一战,沙俄损失惨重,请求和谈。 这一战的爆发比历史上晚了三年左右,大清在三番之乱后多了三年的修生养息,在和沙俄的对战上准备的更充足。 布雅努不仅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在战争中从沙俄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送回了大清。大清在这一场战役中不仅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让大清因三番之乱弄的空虚了的国库顿时充盈了起来。 原本那些看不过布雅努掠夺他国钱财的人,在看到国库因布雅努而充盈起来后再也无话可说,名声什么都比不了国家的利益来得重要。 这时候的大清朝堂上虽然已经有很多汉人,但是占据朝中重要位置的人仍然是满人,满人骨子里就有掠夺的天性,布雅努这样做那些满人怎么可能有意见? 每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都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如果布雅努掠夺的是本国百姓的钱财,康熙肯定不允许,可是布雅努掠夺的是他国的,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慷他人之慨,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会做的事。 所以在沙俄要求和谈时,康熙底气十足,下旨让布雅努当大清和谈的代表。布雅努记得婠婠的话,所以在写奏折给康熙时,就提议不仅要沙俄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要沙俄赔偿大清因这场战役造成的损失,布雅努把婠婠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的写在奏折上。 国库之前就因布雅努以战养战的做法弄得充盈起来,这次布雅努提议让沙俄赔偿大清的损失,又可以大赚一笔,这样既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消弱沙俄的实力,让沙俄一、二十年内都别想再起战争的念头,康熙怎么会不同意? 康熙怕布雅努是武将,不会和人谈判,于是派了索额图和佟国纲去协助布雅努。 索额图和佟国纲到了尼布楚后,三人觉得这场战役是沙俄掀起的,造成大清巨大的损失,所以沙俄不仅要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还要赔偿大清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沙俄的使者戈洛文在看到大清的使者是以布雅努的意见为主时,脸就绿了,听到大清提出的要求后脸色更难看。本来就因为这场战役,沙俄就损失惨重,怎么可能同意大清的条件? 布雅努看戈洛文不同意大清提的条件,一句话就堵住了戈洛文的话: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大清不怕打战! 最后双方扯皮,交涉了两个多月,沙俄同意归还大清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赔偿大清九百万两白银。 布雅努再次大胜而归,康熙加封布雅努为掌銮仪卫事大臣加太子太保,泽洋、泽文、泽武在和沙俄的战争中也立了功,三人的官职都升了两级和阿玛张保同一个级别,古人讲究“子不越父”,所以康熙把张保的官职也升了两级成为了正四品的佐领。 他塔喇家在和沙俄之战上立了功,可也只有布雅努在一品大员之列,张保就算升了两级也才是四品官。 泽洋兄弟三人都还是五品官,四人熬到三品官位上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和那些世家大族差太远,婠婠的身份还不足以嫁给胤祺为嫡福晋。 在他塔喇家的人眼中,婠婠是世界上最出众的姑娘,胤祺看上婠婠,是胤祺有眼光。可无论胤祺再喜欢婠婠,婠婠做胤祺嫡福晋的机会都不大,他塔喇家的人又怎么肯委屈婠婠做胤祺的格格或是侧福晋?从此事事低胤祺将来的福晋一头。 他塔喇家众人庆幸只有胤祺剃头担子一头热,婠婠年龄小还不知情之味,如果婠婠真的对胤祺动了心、动了情,他塔喇家众人才伤脑筋,所以这么多年来泽洋、泽文对胤祺还是严防死守,不让胤祺接近婠婠。 胤祺也知道泽洋、泽文为什么这么做,虽然苦恼不能接近婠婠,可是对于两人的爱妹之心也能体谅。毕竟圣旨没下达,疼女儿的人家,谁家愿意让待字闺中的女儿天天和外男接触?虽然满人没那么多规矩,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几十年前大清刚入关的时候。 胤祺因为心神不定,和泽洋下了几盘棋输的居多,泽洋也看出胤祺的心思不在棋盘上,也就停了下来。 胤祺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看着不远处的倩影说道:“泽洋,我能和婠婠单独谈谈吗?” 不同于泽武的兴高采烈,泽洋和泽文一脸不悦。 泽文看向婠婠,“婠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蠢笨如猪,你怎么还鼓励他去和那五爷做朋友?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那位五爷是谁?” 70.第70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泽洋上前把婠婠拉起,看到婠婠没有受伤, 转身朝小弟泽武说道: “二弟说的不错。小武,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继二哥泽文后,大哥泽洋继续插刀, 这就是赤、裸、裸的偏心。 泽武怏怏的捧着那颗受伤的心站在一旁不语,不仅不能反驳两位兄长的话好要帮着遮掩,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心里难受也得让着,如果因自己让婠婠的名声有任何受损, 回家后玛法和阿玛、额娘非扒了自己的皮。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妹妹, 都是三哥的不是, 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 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 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 “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 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 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胤祺前世没见过,因为前世和福晋大婚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三十五年,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兄弟俩随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布雅努过世不过三年,布雅努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子就为国捐躯了,皇阿玛念着旧情,所以才把福晋赐婚给自己。 他塔喇家的定海神针布雅努过世,他塔喇氏已经走向没落,张保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他塔喇氏,所以张保的长子、次子才想去挣军功,因为武将不像文臣样慢慢熬才能出头,武将只要你立了功很快就能出头,谁想到最后他塔喇氏兄弟俩没一个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他塔喇氏失去了最令人骄傲的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只留下一个有勇无谋的他塔喇.泽武。整个他塔喇府只剩平庸的张保和他有勇无谋的三子泽武,这样的父子俩怎么可能支持起他塔喇氏?衰落是注定的。 胤祺定眼看着眼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两位大舅子,心中叹息。如果前世这两位不早逝,他塔喇府也不会是那样一个结局。不过今生无论怎么样也要保下这两位大舅子,不为别的,只为福晋以后能有个强势的娘家。 虽说这世自己肯定不会让福晋受委屈,可是有个强势的娘家对福晋来说肯定是个好事,况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福晋和两位长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福晋的两位兄长可谓是疼福晋入骨。 这一世有自己护着,有娘家的两位兄长疼着,福晋应该会幸福吧?至于福晋的三哥他塔喇.泽武,不是胤祺看不起他,实在是他不值得让人忌惮,一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能让人忌惮他什么? 胤祺最后把视线放在婠婠身上,福晋小时候长得是这样么?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此时已经可见以后的绝色姿容。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小巧挺秀的琼鼻,嫣红的小嘴此时微微翘起,双颊因为刚才的打斗染上红晕和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相映红,此时的婠婠美得惊人。 看清婠婠的模样后,胤祺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福晋吗?福晋前世绝对不是长这样,哪怕自己并没有见过福晋小时候的模样。一个人的身形会改变,可是五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眼前的他塔喇.婠婠会是前世的福晋吗?如果她不是前世的福晋,那她又是谁?福晋此时在哪?他塔喇.张保绝前世今生绝对没有第二个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福晋的样貌也随之改变了? 泽洋、泽文兄弟两见胤祺盯着婠婠看,很有默契的站到了婠婠前面把婠婠挡在身后。 泽洋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的阿玛是他塔喇.张保,祖父是从二品兵部侍郎布雅努。” 泽洋是长兄,这个时候自然挺身而出。 胤祺直到泽洋出声才回神,不太自然的看向别处,“爷的伯父是裕亲王,你们可以唤爷‘五爷’。” 五爷?哪家亲王府的五爷?为什么不提自己父王的名号而是提裕亲王的?恐怕眼前这位不是哪座王府的阿哥,而是皇宫里的五阿哥。听说宫里的五阿哥自小就爱礼佛,恰好清仁寺离这里不远。 泽洋、泽文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也猜出了眼前小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兄妹面前,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方是皇阿哥更不能慢待了。 兄妹四人再次上前见礼:“他塔喇氏泽洋、泽文、泽武、婠婠见过五爷! ” “不用多礼!” 胤祺背着手看着四人,“你们来此处做什么?” 尽管胤祺内心仍然不平静,可是面上已经很难让人看出什么。前世今生六十载,什么样的风浪胤祺没经过,虽然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重生,为什么他塔喇府的人和事改变那么大,可是胤祺不急,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至于知道一切后该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了。 “奴才家在小汤山有个庄子,所以来这边小住几天。” 泽洋提出邀请,“奴才家的庄主离这不远,不知道五爷可否赏脸去歇歇脚?” 虽然泽洋很不想邀请对方去,就凭刚刚五阿哥看自家妹妹的模样,泽洋恨不得五阿哥离自家妹妹远远的,可不能这样做。让皇阿哥在自家门口站着,自己去玩,除非他塔喇氏不想在京城混了。哪怕那个皇阿哥并没有继承权也不是臣子能怠慢的。 泽文沉默许久后小心翼翼的问:“婠婠,你觉得那位五爷怎么样?” “不怎么样。”婠婠对自家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很是诧异,想到某个问题,婠婠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内里快三十岁,可除了师傅知道外其他人又不知道,现在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觉得早了吗? 古人是早熟,可再早熟也不会在五岁时就想终身大事。 “二弟!”泽洋皱眉看着泽文,“婠婠还小。” “我……”泽文懊恼的拍了拍头,也知道自己因为担心婠婠太心急了些,“是我太担心了。” 五阿哥目前才八岁,离大婚起码还有七八年,婠婠也才五岁能知道什么?自己现在担心早了些。 “二哥,你担心什么?”泽武好奇的看向泽文,“那位五爷人很好啊,不知道是哪家王府的阿哥,要不然以后还可以约他一起玩。” “他塔喇·泽武,以后你再碰到那位五爷给我离的远远的!如果被我知道,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泽武不开口说话还好,一说就让泽文想起刚才蠢弟弟卖蠢拖后腿的事。 “为什么?”泽武很不服气的叫道“那位五爷虽然是皇室子弟,可人家一点也没有皇家人的高傲,我想和他做朋友怎么了?” “三弟,二弟说的不错。”泽洋拍了拍泽武的肩膀,轻叹:“那位五爷不是咱们能高攀的!” “婠婠,你来说!”看到大哥也这么说,泽武气呼呼的转身看向婠婠,“你说那位五爷人怎么样?我怎么就不能和他做朋友了?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难道还要分个高低贵贱?虽然五爷身份高贵,我也不聪明,但是我能看出那位五爷并没有看低咱们的意思。相反他对大哥和二哥反而很欣赏,对我也很好。” 泽武说的没错,胤祺很欣赏泽洋和泽文,对泽武的感官也不错,因为某些方面泽武和十阿哥很像。 胤祺的亲弟弟胤禟和十阿哥胤䄉交好,宜妃和温僖贵妃钮祜禄氏交情也不错,前世温僖贵妃死后,十阿哥胤䄉有一半时间是在翊坤宫停留,十阿哥可以算是宜妃半个养子。因有这两层关系,胤祺可是把十阿哥当嫡亲弟弟看待的,虽然胤䄉在胤祺心里比不上胤禟,可是相比其他兄弟肯定要亲近不少。 听到泽武的话,婠婠挑了挑眉,心里感叹自家三哥也不是真的傻的彻底。虽然不知道那位五阿哥目的是什么,但是婠婠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当然也不排除那位五阿哥隐藏的很好,但是婠婠不认为一个普通人能骗得了自己的感知。 三哥泽武虽然人不是很机灵,但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每次挨揍时他都能凭借本能躲过自己致命的袭击。 婠婠知道以三哥的智商在是当不了文官的,只能走武将之路,武将肯定是要上战场,为了泽武将来在战场上能多几分活命的本事,婠婠可谓是费尽心机。 婠婠曾经也想把自家三哥往天然黑这条路上引,无奈泽武智商有限,婠婠引导失败。不能把人教聪明,只能多教他其他的本事了。 武将什么本事最重要?当然是活命的本事。 想活命除了能打外,就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躲过致命的危机,所以婠婠有时候在揍自家三哥时是真的没留手,只是希望自家三哥在挨揍的程中能学会怎么样更好的保护好自己。自己下手时还会控制力道,不会真的伤了三哥,只是会让他躺几天,如果三哥在战场上,敌人可不是自己,下手还会控制力道。 婠婠怕自己死命的揍泽武,引来他塔喇家其他人的不满,所以让自家师傅出面做通他塔喇家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对徒弟的请求,戈道长怎么会拒绝?戈道长也很赞同婠婠的做法,通过几年的相处,戈道长自然知道泽武的脑容量有多大。为了他塔喇家其他人在婠婠揍了泽武,不对婠婠有不好的想法,戈道长自然是满口答应去做他塔喇家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婠婠想的没错,虽然他塔喇家众人很疼婠婠,但是儿子才是家族的根本,如果戈道长没把为什么这样做的目的告知,他塔喇一家肯定会对婠婠有意见。 泽武是布雅努的小孙子,张保和章佳氏的小儿子,泽洋和泽武的弟弟,他塔喇氏一家人虽然疼婠婠,但是看到婠婠狠命揍泽武怎么会没有意见? 但是在知道戈道长的意思后,他塔喇家除了泽武外其他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就像戈道长说的样,以后泽武走的是武将之路,武将就避免不了上战场,现在多挨点揍,以后就多几分活命的机会,怎么会不同意?这也就是婠婠揍泽武时,其他人不说阻止,还看泽武笑话的原因。所幸泽武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却有野兽的直觉,每次都能凭借直觉躲过婠婠致命的袭击。 71.第71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 不要胡来!”戈道长怕徒弟乱来,警告婠婠:“皇子有龙气庇佑,如果修士想伤害他们, 就会遭到龙气的反噬, 轻则神魂受损,重则道消。” “师傅, 徒儿不会乱来的!”婠婠担任知道伤害皇子的后果,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婠婠绝对不会朝胤祺下手。 “你知道就好。”戈道长虽然还是不放心, 可是想到婠婠现在还小,哪里也去不得, 而那位皇子又呆在皇宫里出不来, 近两年应该没什么大碍。 婠婠眯了眯眼, 小手揉了揉眼睛, 虽然很想睡,可是又怕师傅趁自己睡着后走了。 “睡吧, 为师不走。”戈道长轻笑一声,拍了拍婠婠的背。 “好。”婠婠知道师傅从未对自己食言过,听到师傅的保证放心了,很快就睡着了。 戈道长看着婠婠安然的睡颜, 起身朝外走去, 外面的人应该等急了。 果然门打开后, 张保和泽洋正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 “道长?”看到从女儿房里出来的是戈道长,张保父子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黄嬷嬷来说闺女的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敲门也没回应,张保父子俩虽然猜测是戈道长来了,施了法门才打不开,可是没确认过多少还是不放心。 “贫道今后会留在他塔喇府守护婠婠,麻烦居士给贫道准备个僻静的院子。”戈道长开门见山,直接提了要求。 “道长,可是有人会对婠婠不利?”张保心下一紧,昨天戈道长还说让婠婠到五岁后再送上山,怎么今天戈道长就要留在府里守着婠婠了? 泽洋也紧张的看着戈道长。 戈道长当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张保父子,“清一观代代出妖孽级的弟子,婠婠的福运太浓厚比其他门派的弟子强太多。这些年贫道多少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拿贫道没办法却可以朝婠婠下手,其他门派的人也不见得想看到婠婠成长起来。昨天贫道想来想去,还是留下来守着婠婠好。” “这……”张保父子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对婠婠不利,而且还是会道法的人。 “放心,有贫道在,看谁敢对贫道的弟子不利!” 戈道长眼低一片幽深。 “那我们就放心了,婠婠的安危就拜托道长了。”有戈道长的保证,父子俩放心了。 “不知道长对院子有什么要求?”知道闺女的安全没问题,张保这才想起院子的事。 “贫道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只要地方安静,不要离婠婠住的地方太远就行了。”虽然只要在京城这片地界上,只要戈道长想去片刻就到了,可是戈道长还是想离徒弟近些。 婠婠现在还很虚弱,戈道长不是很放心其他人照顾婠婠。 安静又离婠婠近的院子?张保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符合戈道长要求的院子。 泽洋看自家阿玛皱眉思索,想了想提议道:“阿玛和额娘院子的后面倒是有个符合道长要求的院子,只是那个院子不是很大。” “那个院子那么小,怎么能让道长住?”张保连忙呵斥长子。 “无妨,能住人就行了。”戈道长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住哪里不是住?如果不是婠婠现在住在张保夫妻两的院子内,戈道长也不会让张保给另外安排院子。 戈道长虽然是道士,不会对章佳氏有想法,可终归是外男,还是需要避闲的。 “那我马上安排人去收拾。”张保看戈道长对住所是真的没有要求,招来管家让人去收拾院子。 “院子里只要安排一男一女照顾贫道的生活起居就行了,贫道不喜欢有人围着贫道转。” “听到了?”张保朝一旁的管家道:“快去安排!” “小人马上去安排。”管家看戈道长没有其他的要求,弯腰退了出去。 “婠婠明天的洗三宴安排好了?”戈道长仔细看了会张保的面像,微微一笑,“ 明天他塔喇家三喜临门,居士要多准备几张桌子。” “三喜临门?”听完戈道长的话,张保父子呆了。 戈道长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徒留张保父子俩面面相觑。 三喜临门?明天除了婠婠的洗三宴外还有什么喜事?难道?父子俩脸上闪过激动之色。 前段时间,张保收到父亲布雅努的传信,说三番之乱快结束了,等平定了三藩之乱后父亲就可以从战场上回来。 想到八年没见的父亲,张保激动的来回踱步。 “阿玛,道长说‘三喜临门’,玛法如果明天真的回来了也只是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相比张保的激动,泽洋就平静多了。 “是啊,还有一喜是什么?”张保也愣住了。 泽洋提议,“阿玛,不管还有一喜是什么,明天的宴席咱们多做点准备就可以了。” “就按你说的去做!”张保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虽然戈道长是婠婠的师傅,但是父子俩知道高人有高人的做派,既然戈道长不说,俩人也不敢去问。 二月初五这天,天气晴朗,他塔喇府大宴宾客,庆祝嫡女洗三。 虽然张保的官职不是很高,只是一个正六品主事,但是因为张保会做人,再加上有个正四品的阿玛,所以张保的直属上司、下属和其他衙门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来了。 最后连平常没什么关系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很多四、五品官位的人,连三品官的人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当然,这些人都是冲着布雅努来的,因为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去平叛的布雅努快回来了,布雅努凭借平三番的军功,皇上最低也会封赏个从三品官职。 从三品官已经属于朝廷大员的行列。 在布雅努正式踏入朝廷大员行列前,结个善缘将来有事对方或许会给个方便。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这天他塔喇府格外热闹。 乾清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年轻的帝王看着台阶下跪在地上的人,连忙把人叫起,“爱卿,这些年辛苦爱卿了!” “为大清,奴才不敢言苦!” 台阶下之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不敢抬头看圣颜。 “你,很好!”年轻的帝王看着台下之人很满意,这是自己一手提拔之人,平叛这么大的功劳居然还能自持、不妄自尊大,这样的人很难得,希望以后还能继续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不要学那四大辅政大臣样。 曾经的四大辅政大臣估计也如此刻台阶下之人样,要不然皇阿玛不会钦点他们做自己的辅政大臣。只是人心易变,权势腐人心,他们早已不记得初衷。 “奴才多谢皇上夸奖!”台下之人急忙跪下谢恩。 “布雅努,你还是这么多礼!”年轻的帝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对布雅努却更加满意了。 “布雅努,你多久没回京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到今天正好八年没回京。”布雅努低着头,不敢给年轻的帝王看到自己激动的神色。 八年没回京城,不知道长孙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玛法。几个月前长子信上说儿媳妇又怀孕了,这胎很有可能是个孙女,也不知道孙女出生没。 “八年?你回来到是巧,今天刚好是你长子嫡女洗三的日子。”年轻的帝王轻笑,摆摆手让人先回去,“布雅努你先回去,圣旨随后到。” “奴才谢过皇上!”布雅努听说儿媳妇真的生了个孙女,今天刚好是孙女洗三的日子大喜,至于皇上为什么知道今天是孙女洗三的日子,那并不重要。只要皇上想知道的事,就没什么事是瞒得了皇上的。 别看皇上不过三十岁,可是已经登基二十一年,朝中早就没有人敢和皇上别苗头了。 他塔喇府的洗三宴随着布雅努的归来和圣旨的到来进入了高、潮,众人虽然猜测布雅努最低是个从三品的官职有可能是正三品也说不定 ,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越级提升布雅努的官职,不是从三品、正三品而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这可不是一级跳而是三级跳。 72.第72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妹妹,都是三哥的不是, 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 “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 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 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 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 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 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 胤祺前世没见过, 因为前世和福晋大婚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三十五年, 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兄弟俩随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布雅努过世不过三年, 布雅努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子就为国捐躯了, 皇阿玛念着旧情, 所以才把福晋赐婚给自己。 他塔喇家的定海神针布雅努过世,他塔喇氏已经走向没落,张保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他塔喇氏,所以张保的长子、次子才想去挣军功,因为武将不像文臣样慢慢熬才能出头,武将只要你立了功很快就能出头,谁想到最后他塔喇氏兄弟俩没一个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他塔喇氏失去了最令人骄傲的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只留下一个有勇无谋的他塔喇.泽武。整个他塔喇府只剩平庸的张保和他有勇无谋的三子泽武,这样的父子俩怎么可能支持起他塔喇氏?衰落是注定的。 胤祺定眼看着眼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两位大舅子,心中叹息。如果前世这两位不早逝,他塔喇府也不会是那样一个结局。不过今生无论怎么样也要保下这两位大舅子,不为别的,只为福晋以后能有个强势的娘家。 虽说这世自己肯定不会让福晋受委屈,可是有个强势的娘家对福晋来说肯定是个好事,况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福晋和两位长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福晋的两位兄长可谓是疼福晋入骨。 这一世有自己护着,有娘家的两位兄长疼着,福晋应该会幸福吧?至于福晋的三哥他塔喇.泽武,不是胤祺看不起他,实在是他不值得让人忌惮,一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能让人忌惮他什么? 胤祺最后把视线放在婠婠身上,福晋小时候长得是这样么?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此时已经可见以后的绝色姿容。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小巧挺秀的琼鼻,嫣红的小嘴此时微微翘起,双颊因为刚才的打斗染上红晕和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相映红,此时的婠婠美得惊人。 看清婠婠的模样后,胤祺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福晋吗?福晋前世绝对不是长这样,哪怕自己并没有见过福晋小时候的模样。一个人的身形会改变,可是五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眼前的他塔喇.婠婠会是前世的福晋吗?如果她不是前世的福晋,那她又是谁?福晋此时在哪?他塔喇.张保绝前世今生绝对没有第二个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福晋的样貌也随之改变了? 泽洋、泽文兄弟两见胤祺盯着婠婠看,很有默契的站到了婠婠前面把婠婠挡在身后。 泽洋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的阿玛是他塔喇.张保,祖父是从二品兵部侍郎布雅努。” 泽洋是长兄,这个时候自然挺身而出。 胤祺直到泽洋出声才回神,不太自然的看向别处,“爷的伯父是裕亲王,你们可以唤爷‘五爷’。” 五爷?哪家亲王府的五爷?为什么不提自己父王的名号而是提裕亲王的?恐怕眼前这位不是哪座王府的阿哥,而是皇宫里的五阿哥。听说宫里的五阿哥自小就爱礼佛,恰好清仁寺离这里不远。 泽洋、泽文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也猜出了眼前小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兄妹面前,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方是皇阿哥更不能慢待了。 兄妹四人再次上前见礼:“他塔喇氏泽洋、泽文、泽武、婠婠见过五爷! ” “不用多礼!” 胤祺背着手看着四人,“你们来此处做什么?” 尽管胤祺内心仍然不平静,可是面上已经很难让人看出什么。前世今生六十载,什么样的风浪胤祺没经过,虽然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重生,为什么他塔喇府的人和事改变那么大,可是胤祺不急,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至于知道一切后该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了。 “奴才家在小汤山有个庄子,所以来这边小住几天。” 泽洋提出邀请,“奴才家的庄主离这不远,不知道五爷可否赏脸去歇歇脚?” 虽然泽洋很不想邀请对方去,就凭刚刚五阿哥看自家妹妹的模样,泽洋恨不得五阿哥离自家妹妹远远的,可不能这样做。让皇阿哥在自家门口站着,自己去玩,除非他塔喇氏不想在京城混了。哪怕那个皇阿哥并没有继承权也不是臣子能怠慢的。 “看来你这脑子还有点用,没全部变成糟糠!”泽文冷冷一笑,“那你告诉我,刚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泽武虽然在战场上磨砺了几年,已经是从武品的四等侍卫,可是依然和小时候样不喜欢读书。 哪个将军会是不懂兵法、计谋而是全靠蛮力的?为了泽武的将来能走的更远,泽洋和泽文从来没放弃过对泽武在在这方面的教导。可是泽武就是个榆木脑袋,怎么教都没用,做事全靠直觉。 泽武不满的嘟囔着:“二哥,我能知道那句话出自《中庸》就不错了,再说我走的是武将之路,学什么中庸?” 泽文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齿道:“我没听清,你大声一点!” “我什么也没说!”看自家二哥这样,泽武立马怂了,还朝一旁的泽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欢读书。”看到泽武人高马壮的块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作为大哥的泽洋还是心软了,不忍泽文继续骂他。 胤祺看着泽洋三兄弟的模样,觉得好似一切都没变,好似自己这四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泽洋、泽文还是一心盯着泽武的功课不放,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样了。 胤祺看了一眼静静守在泽洋身边、细心的为泽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齐佳氏,泽洋已经娶妻。转头看向摇椅上的婠婠,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可是却比以前更随性了,也更让人难以捉摸。泽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热情,却多了一抹疏离和戒备。 胤祺低头苦笑,到底还是失去了泽洋三兄弟这份纯粹的友谊。 “五阿哥,请用茶!”齐佳氏看了一眼婠婠,端起茶杯递到胤祺面前。 “多谢!”胤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觉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着婠婠比四个月前更冷淡的模样,胤祺压下心底的苦涩朝泽洋说道:“泽洋,陪爷去走走吧。” “好!”泽洋愣了愣点头同意,起身时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婠婠,心底叹息一声跟上了胤祺的脚步。 戈道长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虽然不大,却很有生机,一点也看不出几年没住人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一点都看不出人工栽种的痕迹,好像它们原本就生长在那里。 “泽洋,爷心悦婠婠!”胤祺看着在风中拂动的绿柳,右手掌心朝上让一片柳叶停留在手中,“爷想,就算爷不说,你们应该早已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 “是,我们三兄弟都知道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思。”泽洋看着胤祺,不知道胤祺为什么会在今天说破对婠婠的心思,难道……想到这里,泽洋双眼闪过凝重。 73.第73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胤祺看着婠婠转身的倩影, 心神还是恍惚的, 时间过的好快,已经六年了。 自胤祺第一次借故出宫偶遇婠婠后, 已经过去六年, 胤祺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或许是因前世几十年的磨砺, 亦或是多年抄写佛经, 胤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棱角,让人看不到一点攻击性,笑起时让人如沐春风。 而婠婠因修炼之故, 身高比同年龄的姑娘高出半个头, 婠婠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六年过去,胤祺对婠婠的心思不仅没有减去半分,反而日益加深, 若半月不见更思之若狂,可胤祺在婠婠身上没看出半点对自己的在意, 最多也就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 胤祺一度因为婠婠的冷淡而伤怀, 后来想到婠婠或许还不识情之味才能继续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融化婠婠。 “五阿哥, 咱们来下两盘怎么样?”泽洋看胤祺紧盯着婠婠看, 连忙招呼胤祺。如果是六年前, 泽洋对胤祺的心思还摸不准, 可现在六年过去了, 哪还不知道胤祺是真的喜欢上了婠婠? 对他塔喇家而言,婠婠得胤祺喜欢并不是好事,齐大非偶。虽然他塔喇家比之六年前更上一个台阶,已经跻身二流世家之列,可是底子太薄了,他塔喇家目前还是靠布雅努支撑着。 这一世布雅努没有早逝,是康熙的心腹又任兵部侍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由布雅努率领五千精兵从瑷珲起兵攻入雅克萨城,这一场战役大清赢了,可作为主将的布雅努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差点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战泽武跟着去了,如果不是泽武身上藏着婠婠给的护心丹,泽武又在第一时间偷偷把护心丹给布雅努吃了,布雅努会死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上。最后布雅努就是吃了护心丹还是昏迷了两个月,在布雅努昏迷期间康熙派了其他的将领守卫雅克萨城,布雅努被送回了京城养伤。 布雅努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沙俄又卷土重来,而康熙之前派的将军不敌请求支援,布雅努请命出征。 康熙看着布雅努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很欣慰,同意了布雅努的请求,由布雅努率兵再次出征。 布雅努再次出征前,婠婠就找布雅努深谈了一次,请布雅努一定要收回国之土地,事关国土必须寸步不让!如果战后两国谈判时,布雅努最好从康熙那里争取到自己当和谈人之一。 婠婠更是提出,如果大清的军需供应不足时,可以以战养战,沙俄可以掠夺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掠夺他们的资源?更何况战役是沙俄挑起的,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打怕了,他们就记不住教训,还会像上次那样卷土重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人生重来了一次,而且重生在国家由强变弱的转折点,婠婠再清静无为也做不到看到国土流失,眼睁睁的看着大片大片土地让予他国。 生为炎黄子孙,守卫家国那是刻在骨子里、容进灵魂里的信念,不因转世重生而改变,不因民族而改变,比修仙求道更强烈!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不知道天道的底线,再加上他塔喇家其他人不容许,婠婠都想亲上战场一血百年耻辱。 泽洋、泽文或许是看出婠婠眼中的遗憾和愤恨,兄弟俩瞒着布雅努和张保报了名,等布雅努知道的时候兄弟俩的名字已经在出征的名单上。到了这时,布雅努和张保能说什么? 知道两位兄长的决定后,婠婠很感动。 为了三位兄长和玛法的安全,婠婠为四人炼制了几件护甲,比金丝软甲更能护身,更是炼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给四人。所以这次出征,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男丁除了张保外,泽洋三兄弟这次都随着布雅努出征了。 康熙在知道他塔喇家祖孙四人同上战场,只张保留守在家后更感动布雅努的忠心和他塔喇家对大清的忠诚。 布雅努率领大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打败沙俄,俄军首领托尔布津被击毙,沙俄的军队伤亡比历史上更惨重。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布雅努率领的大军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康熙在收到大胜的消息后,马上封了布雅努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那一战,沙俄损失惨重,请求和谈。 这一战的爆发比历史上晚了三年左右,大清在三番之乱后多了三年的修生养息,在和沙俄的对战上准备的更充足。 布雅努不仅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在战争中从沙俄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送回了大清。大清在这一场战役中不仅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让大清因三番之乱弄的空虚了的国库顿时充盈了起来。 原本那些看不过布雅努掠夺他国钱财的人,在看到国库因布雅努而充盈起来后再也无话可说,名声什么都比不了国家的利益来得重要。 这时候的大清朝堂上虽然已经有很多汉人,但是占据朝中重要位置的人仍然是满人,满人骨子里就有掠夺的天性,布雅努这样做那些满人怎么可能有意见? 每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都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如果布雅努掠夺的是本国百姓的钱财,康熙肯定不允许,可是布雅努掠夺的是他国的,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慷他人之慨,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会做的事。 所以在沙俄要求和谈时,康熙底气十足,下旨让布雅努当大清和谈的代表。布雅努记得婠婠的话,所以在写奏折给康熙时,就提议不仅要沙俄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要沙俄赔偿大清因这场战役造成的损失,布雅努把婠婠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的写在奏折上。 国库之前就因布雅努以战养战的做法弄得充盈起来,这次布雅努提议让沙俄赔偿大清的损失,又可以大赚一笔,这样既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消弱沙俄的实力,让沙俄一、二十年内都别想再起战争的念头,康熙怎么会不同意? 康熙怕布雅努是武将,不会和人谈判,于是派了索额图和佟国纲去协助布雅努。 索额图和佟国纲到了尼布楚后,三人觉得这场战役是沙俄掀起的,造成大清巨大的损失,所以沙俄不仅要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还要赔偿大清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沙俄的使者戈洛文在看到大清的使者是以布雅努的意见为主时,脸就绿了,听到大清提出的要求后脸色更难看。本来就因为这场战役,沙俄就损失惨重,怎么可能同意大清的条件? 布雅努看戈洛文不同意大清提的条件,一句话就堵住了戈洛文的话: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大清不怕打战! 最后双方扯皮,交涉了两个多月,沙俄同意归还大清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赔偿大清九百万两白银。 布雅努再次大胜而归,康熙加封布雅努为掌銮仪卫事大臣加太子太保,泽洋、泽文、泽武在和沙俄的战争中也立了功,三人的官职都升了两级和阿玛张保同一个级别,古人讲究“子不越父”,所以康熙把张保的官职也升了两级成为了正四品的佐领。 他塔喇家在和沙俄之战上立了功,可也只有布雅努在一品大员之列,张保就算升了两级也才是四品官。 泽洋兄弟三人都还是五品官,四人熬到三品官位上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和那些世家大族差太远,婠婠的身份还不足以嫁给胤祺为嫡福晋。 在他塔喇家的人眼中,婠婠是世界上最出众的姑娘,胤祺看上婠婠,是胤祺有眼光。可无论胤祺再喜欢婠婠,婠婠做胤祺嫡福晋的机会都不大,他塔喇家的人又怎么肯委屈婠婠做胤祺的格格或是侧福晋?从此事事低胤祺将来的福晋一头。 他塔喇家众人庆幸只有胤祺剃头担子一头热,婠婠年龄小还不知情之味,如果婠婠真的对胤祺动了心、动了情,他塔喇家众人才伤脑筋,所以这么多年来泽洋、泽文对胤祺还是严防死守,不让胤祺接近婠婠。 胤祺也知道泽洋、泽文为什么这么做,虽然苦恼不能接近婠婠,可是对于两人的爱妹之心也能体谅。毕竟圣旨没下达,疼女儿的人家,谁家愿意让待字闺中的女儿天天和外男接触?虽然满人没那么多规矩,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几十年前大清刚入关的时候。 胤祺因为心神不定,和泽洋下了几盘棋输的居多,泽洋也看出胤祺的心思不在棋盘上,也就停了下来。 74.第74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情不知所起,等爷知道时已经再也放不下了。”胤祺摸了摸胸口, 胸膛内的心脏正“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着,好似正在呼唤婠婠, 让婠婠回头看自己一眼。 “五阿哥, 虽然在我们眼中谁也比不上婠婠,可婠婠的身份还是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的贵女, 婠婠的身份不足以做皇子嫡福晋, 就算婠婠的身份足够, 他塔喇家也并没有让家中女儿嫁入皇家的想法。”泽洋看向胤祺,双眼闪过坚定,“他塔喇家男儿的未来自己去拼搏, 为此可以血战沙场, 那怕马革裹尸也绝不会牺牲家中女儿的幸福去联姻!” “在我们兄弟心中, 婠婠是无价之宝, 她是我们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任何人都不得让婠婠受委屈!为了婠婠,我们可以牺牲任何人, 哪怕是我们自己!”泽洋话刚落就看到婠婠回头看向自己,泽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婠婠朝泽洋甜甜一笑,又低头画画, 只是握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 泽洋捏起一个棋子抛了抛, 笑问:“五阿哥, 奴才今年二十一了,其他人在奴才这么大时孩子都好几岁了,可奴才还没成婚。奴才先前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听说过一点。”胤祺点点头。 胤祺不但听说过,还出手狠狠的教训了某个尚书家的格格,谁让某个格格不长眼敢对婠婠有敌意。 泽洋十八岁时高中探花,在游街时被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看中。 某一天下朝后礼部尚书涨红着脸找上了布雅努,先是夸了夸泽洋,最后表示想和他塔喇家结亲,看布雅努意下如何。如果他塔喇家同意,等选秀时礼部尚书会向上面请个恩典撂牌子让嫡长孙女明兰自行嫁娶,他塔喇家再上礼部尚书家提亲。 布雅努虽然当时没立即同意,心中却很意动,礼部尚书或许因为常年在礼部任职的关系除了人有点古板外,对方无论家风还是为人都可以。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格格应该不会差,但是想着泽洋不是泽文、泽武俩人,泽洋是他塔喇家的嫡长孙,是京城他塔喇氏一族未来的族长,他的妻子是宗妇自然要慎重挑选,可不能这么鲁莽的决定下来,还是需要章佳氏多方考察才能决定下来。 布雅努回家后就找张保和章佳氏说了礼部尚书的打算,让章佳氏找个时间看看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来能不能挑起他塔喇家宗妇的担子。 之后章佳氏约了礼部尚书的夫人出来详谈,也见过明兰格格几次,无论是私底下查的还是自己看到的,章佳氏都对明兰格格很满意。 泽洋对娶什么样的人没想法,自家玛法对礼部尚书和他家的家风满意,额娘对明兰格格满意,自己也见过明兰格格,明兰格格除了性格有点强势外没什么不好。在泽洋也同意后,于是两家打算选秀结束后就把婚事定下来。 两家相看时婠婠正在闭关,等婠婠出关时,两家就差正式下定了。 婠婠虽然对两家这样简单就定下婚事很不满,相伴一生的人自然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泽洋自己都没意见,婠婠能怎么办?但是婠婠还是在两家把婚事定下来之前写了帖子给明兰,相约到茶楼喝茶。 婠婠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想让人破坏,更不希望将来泽洋三兄弟因为女人的原因而生间隙,所以想看看明兰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对方能担当起大嫂的重任,友爱夫家的兄弟自然好。如果不能,趁着两家还没下定,这婚也没必要结,娶一个搅家精进门祸害的是他塔喇家。 泽文、泽武担心婠婠被欺负,所以也跟着来了,泽洋则是偷偷尾随在三人身后。本来有泽文和泽武在,泽洋也不担心婠婠会受人欺负,可婠婠想让自家大哥多了解一下明兰,想找个机会让两人再次见一次面。 婠婠先到茶楼,看到明兰还没到就让泽洋三人到隔壁的包间坐着,那天婠婠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明兰才姗姗来迟。 明兰长得明艳大气,一袭红色旗袍寸的明艳的脸更显光彩照人,只是明兰再怎么漂亮,婠婠也不喜欢,只因对方隐隐对自己的敌意。 婠婠没错过明兰进门来时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时眼中的不甘和嫉妒。 婠婠偏头想了想,就知道明兰为什么不甘和嫉妒了,因为头上的发簪是自己出关后大哥送的。想必这根发簪是大哥见明兰时买的,或者是大哥买的时候被明兰看到了,明兰以为大哥是买给她的,没想到今天会带在自己头上。 看到明兰眼中的不甘和嫉妒,而且还对自己有敌意后,婠婠也懒得开口了。本来只是对对方有点好奇,也想提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会如此失望。 嫉妒大哥把簪子给了自己?不甘心簪子在自己手上?就因为这样就对自己有了敌意,这样的大嫂自己可消受不起,他塔喇家也消受不起。 心性如此狭隘,只因一根簪子就嫉妒、不甘,以后等二哥、三哥娶了妻,妯娌间能相处的好? 婠婠摇了摇头,就转身欲走。 明兰看到婠婠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就知道要遭,想拦下婠婠,可是只要婠婠想走,世上没人能留住婠婠,包间里徒留惴惴不安的明兰。 泽洋三人在隔壁听到房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从刚才明兰的挽留中也知道出来的是婠婠,三兄弟随后也追了出来。 等泽洋三人追上婠婠后,婠婠把明兰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后的不甘和嫉妒还有对自己的敌意告诉了泽洋。 当时泽洋什么话也没说,只摸了摸婠婠的头。等回到他塔喇府后,泽洋找到布雅努、张保、章佳氏,告诉三人自己不打算娶明兰了,把茶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布雅努、张保、章佳氏三人沉默半响后,同意了泽洋的决定。他塔喇家嫡长孙的妻子不需要有多好的家世,不需要有多好的容貌,但是一定要有容人之量,在还没过门时就嫉妒小姑子,因一根簪子就对小姑子有敌意,这样的人娶进来做什么?娶进门来把他塔喇家搅合的天翻地覆吗? 取消婚约,礼部尚书一家肯定不同意,特别是明兰。明兰在知道因为自己在那一霎那对婠婠的不甘、嫉妒和敌意,被婠婠发现后才导致他塔喇家取消婚约,恨自己的同时更恨婠婠。 可是礼部尚书家和明兰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两家没交换庚帖、没有下定、没有告诉他人,只是私下相看。他塔喇家不上门下定,难道礼部尚书能压着他塔喇家上门?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女方,而且本来就是明兰理亏。没有哪家的媳妇还没过门就敢明目张胆的的嫉妒小姑子,就敢对小姑子表露敌意。 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塔喇家对婠婠的重视,胤祺自然也知道。 “奴才对奴才未来的妻子没什么要求,只要她上能孝顺长辈,下能善待婠婠,奴才这一生都只守着她一人过!奴才的玛法、阿玛、额娘都是和善之人,婠婠更是个贴心的妹妹。”泽洋讽刺一笑,“可就这么简单的事明兰格格都做不到,奴才在第一次见明兰格格时就和她明说了,她也答应奴才会做到奴才所说的事。可没想到才第一次见婠婠,就因为一根簪子明兰格格就开始嫉妒起奴才对婠婠的好来。” “婠婠是奴才唯一的妹妹,奴才得了好东西不给婠婠给谁?不说还没娶进门的妻子,就是娶了进门的妻子,在奴才心里也没婠婠重要!”泽洋看向胤祺,“五阿哥,奴才不会让任何人委屈婠婠,就是奴才将来的妻子不行!” 听到泽洋这么说,胤祺沉默了。 胤祺能保证自己不让婠婠受委屈,可其他人呢?婠婠嫁给自己后,宫里身份比婠婠身份高的人还有很多,比如:皇阿玛、皇玛嬷、包括额娘在内的四妃、将来的二嫂太子妃,兄弟们将来的福晋也不是好相与的。 “为了找一个上能孝顺长辈,下能善待婠婠的女子,奴才的额娘可是费尽心思,哪怕要奴才多等一年才能成婚,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年。不过只要对方能对婠婠多几分善意,等等也无碍。”想到那个和婠婠很谈的来的女子,泽洋笑了笑。 两年前,章佳氏终于找到一个让他塔喇家众人都满意的姑娘。 那姑娘的父亲曾经是布雅努的手下,在和沙俄的战役中殉国了。在两家商定婚事时,那姑娘还有一年才出孝期。没相到那姑娘刚出了父孝,长兄接了父亲的官职后,那姑娘的祖父又去了。祖父去世,又要守孝一年。 泽洋这一等就是两年,二十一岁还没大婚。 “二弟为了不重蹈奴才之前的覆辙,十八了还没相看也是因此,我们兄弟都不想婠婠受任何委屈,哪怕那人是奴才们的妻子。”泽洋定定的看着胤祺,“五阿哥,眼下奴才相信五阿哥有守护婠婠之心,以后呢?” “其实爷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府,也是因为皇阿玛的暗示,皇阿玛早就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这四个月,爷为了压抑对婠婠的思念白天黑夜的抄写佛经,加上这十来年爷佛经不离手,或许皇阿玛认为爷早晚有一天会出家当和尚。”胤祺轻轻握住手中的柳叶,指间在柳叶上抚了抚,眼中闪过温柔。 泽洋一脸震惊的看着胤祺。 胤祺不管一脸震惊之色的胤祺,继续说道:“为了爷在世间多一个牵绊,免得爷真的想不开出家当和尚,皇阿玛格外关注婠婠的消息。皇阿玛听布雅努大人说府上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怕婠婠在爷不在这几个月看上别人,所以把爷赶了出宫来见婠婠。” “可是……可是……”泽洋被胤祺的话惊的都不最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75.第75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看出泽洋眼中的迟疑,胤祺继续说道:“在爷和婠婠的嫡长子满三岁之前, 爷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下爷的孩子。”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 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吧, 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 胤祺提到其他女人,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别说婠婠嫁给胤祺后,胤祺在婠婠生下长子三年后才允许其他女人生下孩子, 就算胤祺一生都不让其他女人生下孩子,他塔喇家也不会答应让婠婠嫁给胤祺。 “他塔喇家的男人没有小妾, 婠婠将来的丈夫除了婠婠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泽洋看着正在画画的婠婠, 眼中闪过寒光, “敢找其他女人恶心婠婠,奴才废了他第三条腿!” 听到泽洋最后一句话,胤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不可能会没有其他女人,不管愿不愿意,自己将来都会有别的女人, 而且还会有不少。 “爷……”胤祺眼中闪过黯然, 握起的拳头发白。 泽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五阿哥, 你是皇阿哥, 你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时间长了, 就会发现婠婠其实在你心里不是无可替代的。” “爷想和婠婠单独谈谈。”胤祺看向婠婠,眼中的温柔不容错辨认。 泽洋点头同意。 泽洋知道婠婠只把胤祺当普通朋友,没有其它的心思,而且婠婠还小,也不怕胤祺说动婠婠。 泽洋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亭子附近只剩下还在画画的婠婠和胤祺。 “婠婠,你芳辰那天十一弟正好病了,爷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胤祺走到婠婠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看看喜不喜欢?” 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胤祺手中的玉佩,极品羊脂白玉,这种品级的玉佩皇宫里应该也没有几枚,胤祺为了得到它肯定费了不少心。 婠婠垂眼,语气平淡道:“太贵重了,婠婠不能收!”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面无表情的脸,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刚刚爷和泽洋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胤祺知道婠婠会武,武功还不错,或许婠婠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和泽洋的话,所以才拒绝收下玉佩? “是。” “婠婠,自六年前在这个庄子上看到你穿道袍那一刻起,爷心中就有了你。”胤祺自嘲一笑,“在那一刻爷忘了你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女童,从此就把你记在心上,在爷心中的份量逐年加重。”胤祺走上前,在离婠婠三步远时停了下来,伸手想挽起婠婠垂落的发丝,在婠婠别开脸眼中闪过厌恶时无力的垂下。 胤祺垂眼,双手紧握,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婠婠,你就这么讨厌爷?连爷稍微接近一下都不行吗? “五阿哥,婠婠无意进皇子后院,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婠婠知道自己刚才伤到了胤祺,“实际上,婠婠无意和任何男子扯上关系。这一生婠婠只愿跟随师傅身边修道,追求无上大道。情情爱爱只是过眼云烟,五年、十年过去,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因家族联合在一起的怨偶。” “咱们幼年相遇,这些年五阿哥常常出宫,婠婠也算和五阿哥青梅竹马长大。若做朋友,婠婠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可做恋人、妻子,婠婠却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婠婠垂眼,“五阿哥要的,婠婠给不起!婠婠要的,五阿哥同样给不起!既然给不起对方要的,为何要纠缠在一起相互折磨?” 婠婠自觉已经和胤祺说开了,不想继续和胤祺呆在一起,转身欲走。 “婠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肯定爷给不起?”在婠婠没有防备之下,胤祺伸手抓住婠婠的手,“就这么不想嫁给爷?嫁给爷,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婠婠怕伤了胤祺惹来麻烦不敢动手,忍住呕吐的欲望看着胤祺,“放手!” 胤祺看着婠婠脸上化为实质的厌恶,下意识的放了手后退了两步。 婠婠再也无法忍耐,转身疾步而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看着瞬间不见的婠婠,胤祺低低而笑。婠婠,爷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可是怎么办呢?爷就是放不开、放不下。 前世贤妻美妾,儿女环绕,皇阿玛看重封为亲王,最后四哥登上皇位也没有为难,虽然最后爷折在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位侧福晋手里。人生重来一次,爷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得到的前世已经得到,婠婠你是爷今生唯一想要得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良久后,胤祺看着婠婠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疑惑。以前婠婠虽然对自觉冷淡,可也不会厌恶自己,而刚才婠婠明显是彻底厌恶了自己。 胤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婠婠厌恶自己。 在皇宫长大的胤祺,知道有些事必须当时就要找出原因,一旦错失辩解的时机,就算后来找到原因也解释不清了。 婠婠离开亭子后就回房沐浴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婠婠都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这也是前世婠婠大学毕业就回了山门的原因。 今生为了不失礼,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怕一个忍不住会当着人的面吐出来,所以婠婠今年都十一岁了,章佳氏都没有带婠婠到各家走动,其他人只知道章佳氏在十一年前生了个格格,却连婠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婠婠全身上下来回洗了三遍,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婠婠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婠婠,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回房了?五阿哥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 “婠婠,五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泽洋看到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头、洗了澡,眼中风暴渐起。 “大哥,五阿哥没做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婠婠用法术把头发弄干,把梳子塞到泽洋手中理直气壮道:“大哥,帮我梳头!” 泽洋眼中闪过了然,满脸无奈的拿起梳子给婠婠梳头,“你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好?其他男人可不会像玛法、阿玛和我们兄弟三个样洁身自好!” “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和师傅呆在山上去。”婠婠很不以为然。 泽洋揉了揉婠婠的头,无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额娘知道了又会念叨了。” 章佳氏虽然对戈道长当初救了自己和婠婠很感激,可是对于丈夫让婠婠拜戈道长为师可是满心怨言。虽然清一观不忌嫁娶,可章佳氏担心婠婠跟着戈道长修道,修的不想嫁人了。 提到章佳氏,婠婠就开始头疼。自己才十一岁,章佳氏居然就在帮自己相看人家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小学,自己额娘居然就想帮自己相看人家。 婠婠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胸口和腰身,虽然发育的不错,可也改不了自己还是十一岁的事实。 午膳时胤祺见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连发型都换了,知道婠婠刚才沐浴洗头了,心中复杂难辨。 胤禟和胤䄉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吃饱喝足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后就要启程回宫了。虽然午膳时没有吃到婠婠做的菜有所遗憾,可是下午的时候婠婠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两人带回宫,也算有所收获。 婠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肯上马车的胤祺,心下叹息。 看了胤祺一眼,婠婠走到偏僻处。 胤祺随后跟了上去。 “九哥,你说五哥想和婠婠说什么?今天一整天五哥都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胤䄉捅了捅胤禟的腰,低声问。 76.第76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凉亭里两个长的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正在下棋, 两人你来我往一翻后最终还是没分出胜负, 一旁一个壮实的小少年正在呼呼大睡, 不时还发出呼噜声。 下棋的两个少年正是婠婠的大哥泽洋、泽文,呼呼大睡的是婠婠三哥泽武。五年过去, 泽洋、泽文都成了翩翩少年郎, 举手投足之间让人如沐春风,而泽武依然一副胖墩墩的模样。 “大哥, 明天咱们带婠婠到小汤山的庄子上住几天怎么样?”泽文把玩着一颗棋子, 想着最近闷闷不乐的妹妹, 向兄长提议。 “阿玛和额娘这几天很忙,没空陪咱们去, 只有咱们兄弟带着婠婠去的话, 阿玛和额娘不一定会答应。”泽洋听了弟弟的话虽然意动, 可是想到爱女成痴的双亲,又摇了摇头。 泽文肯定道: “他们会答应的, 只要婠婠能开心!” “那我们去找阿玛、额娘说。” 泽洋想了想同意了弟弟的提议,两人相携而去, 留下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墩。 “你们兄弟想带婠婠去庄主上住几天?”张保略带讶异的看向长子和次子。 “不行!” 章佳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闺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泽洋和泽文自己还是孩子怎么照顾闺女?戈道长离开闺女就这么难过了, 再离开家门不是更难过? “额娘, 我们会照顾好婠婠的。”泽洋自然知道章佳氏拒绝的这么坚定, 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自己兄弟照顾不好妹妹,所以才反对。 “额娘,自从戈道长回了山门后,妹妹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们都知道她不开心。”泽文知道想让章佳氏答应,只能从婠婠身上入手,“妹妹长这么大,除了去外祖家外就没去过别的地方。额娘你想想妹妹是不是每次外出时就格外开心?妹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们正好带她去庄子上散心,说不定等回来的时候妹妹又会开开心心的了。” “惠儿,老二说的不错,就让他们兄弟带闺女去小汤山的庄子上散散心吧。小汤山庄子的主人们都是权贵,安全上没问题,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多派点人跟着去。”张保也跟着劝章佳氏,张保虽然也不放心让闺女跟着儿子们去,可是闺女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张保不得不妥协。 “好吧。你们一定要把你们妹妹照顾好,否则……”章佳氏看着两个儿子语带威胁。 “额娘,我们保证会照顾好妹妹的!”泽文立马保证。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吧。”章佳氏转身走了出去,去安排闺女明天要带的东西。 他塔喇府刚传出明天几个小主子要到小汤山住几天,一个面容普通的小厮就从后门把一张纸条递了出去。 晚上,阿哥所五阿哥胤祺住处,一个小少年端坐在椅子上,小少年不远处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 “你是说,甲一传出消息说明天他塔喇格格会和三位兄长到小汤山小住?”胤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垂眼看着跪在地上之人。 “是。他塔喇格格的师傅戈道长前几日回了山门,他塔喇格格这几天闷闷不乐,他塔喇格格的兄长就提议带他塔喇格格到小汤山小住几天散心。”小太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爷知道了,下去吧。”胤祺摆手让人退下。 小太监退下后,胤祺眉头紧皱,内心困惑不已。 这一世他塔喇府怎么变化这么大? 上一世此时本该缠绵病榻的布雅努,现在活蹦乱跳,看着要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一点都看不出活不过两年的样子。本该过两年布雅努死后才升为从五品员外郎的张保,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的员外郎。还有福晋他塔喇氏,上一世绝对没有拜一个道士为师傅,而且福晋的闺名也绝对不是叫“婠婠”。 他塔喇府变化这么大,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吗?自己在他塔喇府安排人,只是为了打探福晋的消息,却从来没有插手过他塔喇府的事。 他塔喇府变化这么大,这一世皇阿玛还会把福晋赐婚给自己吗?前世自己身后站着郭络罗氏和博尔济吉特氏,为了不让自己威胁太子二哥的地位,所以皇阿玛才把身份低微的福晋赐婚给自己,这一世…… 看来这一世想娶到福晋得从长计议,不管怎么样明天想办法出宫见见福晋再说。 两百多年没见福晋,胤祺已经彻底忘记她长什么模样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双木然的眼,那双眼中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想到那双木然的眼,胤祺苦笑。 前世自己怎么会把自己的嫡妻逼成那样?那是和自己荣辱与共的嫡妻,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女人。 前世因为皇阿玛的忌惮,所以把从五品官之女的福晋赐婚给自己,让自己成为兄弟们的笑话,众人口中不受皇阿玛宠的皇子,所以自己所有的怨愤发泄在福晋身上。把人娶了回来,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而是彻底无视她,让她府中举步艰难。 刘佳氏和瓜尔佳氏进府后,更是对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宠爱有加,让她们两个孩子一个接一个生,而福晋却要在她们怀孕生孩子时照顾她们。 因为福晋家世低,因为福晋不受宠,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更是在生下儿子后私底下对福晋冷嘲热讽,而自己的视而不见,这更加重了两人的嚣张气焰。到最后,福晋在府里有名无实,府里当家做主的变成了刘佳氏和瓜尔佳氏。 没立世子前,刘佳氏和瓜尔佳氏明面上还不敢对福晋怎么样,怕福晋偏向她们其中一个或是扶持府中某个生下儿子的庶福晋和她们打擂台,可自从立了弘升为世子后,两人是彻底把福晋视做无物。 刘佳氏和瓜尔佳氏对福晋没有敬重之心,在自己缠绵病榻病的要死时又何尝有? 两人在自己病榻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虚伪、毒辣、称为蛇蝎也不为过,府里那些胎死腹中和夭折的孩子大部分是两人下的手,两人手上白骨累累,而死在两人手上的都是自己的骨血。 自己之所以断断时日就一病不起,其中就有两人的手脚。 瓜尔佳氏怕自己变卦改立其他庶福晋的儿子为世子,所以想让自己给她儿子弘晊让位,在自己的汤药下毒。刘佳氏恨自己没有保住弘升的世子之位,而是立了弘晊,所以也朝自己的汤药里下毒。 堂堂恒亲王爱新觉罗.胤祺死在了自己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个侧福晋手里,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委屈福晋,反而去宠爱那两个女人? 或许是心中的不甘和怨愤,所以死后魂魄并没有去传说中的地府,而是停留在恒亲王府。 死后的胤祺看到了恒亲王府里唯一因为自死了伤心难过的福晋他塔喇氏,她在自己的灵位前嚎啕大哭。 看到了瓜尔佳氏不甘福晋他塔喇氏的名分再压在她上,把福晋害死了。福晋死后,自己找遍恒亲王府也没找到她的魂魄,怕福晋的魂魄跟着遗体去了皇陵,所以找了过去,却没想到魂魄进了皇陵后再也出不来。 在皇陵中不知道呆了多久,魂魄越来越虚弱,最后陷入了沉睡,没想到再次醒来后又回到皇宫中,回到自己三岁时,这时候福晋他塔喇氏还没出生。 胤祺想到福晋他塔喇氏心里复杂难辨。 福晋他塔喇氏前世无子无宠,被世人嘲笑。胤祺自问自己从未对她好过,从来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待,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诺大的恒亲王府里是唯一在自己死后伤心难过的人,自己亏欠她良多。 前世欠下的债,今生该怎么还?想到他塔喇府这些年的变化,就怕自己想还,也没机会还,胤祺摇头苦笑。 阿哥所五阿哥的书房里烛火亮了一整夜,第二天胤祺捧着几卷佛经来到乾清宫。 康熙翻阅着手上的佛经,皱眉问道:“老五,你说你想去清仁寺把这些佛经供奉佛祖面前?” “是的,皇阿玛。皇玛嬷这些天因天气变换,这两日身体不怎么舒坦,吃不下睡不着。儿臣闲暇之时抄了几卷佛经,想去清仁寺把佛经供奉到佛祖面前为皇玛嬷祈福,请佛祖保佑皇玛嬷早日好起来。”胤祺跪在地上,垂眼看着地面。 “你去吧!”康熙看着胤祺通红的双眼,无奈的摆摆手。 “儿臣告退!”胤祺行了一礼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胤祺的背影,内心叹息。这个儿子什么都好,秉性平和、孝顺长辈、友爱兄弟,可就是太懂事了。皇额娘内心平和,与世无争,教养的孩子也如她样,弄的老五小小年纪就整天佛经不离手,也不知道当年把他抱给皇额娘养是对还是错。 胤祺一直挺直腰杆走出乾清宫,直到离开乾清宫很远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就算自己重活了一世也顶不住皇阿玛视线的压迫。 “大哥,明天咱们带婠婠到小汤山的庄子上住几天怎么样?”泽文把玩着一颗棋子,想着最近闷闷不乐的妹妹,向兄长提议。 “阿玛和额娘这几天很忙,没空陪咱们去,只有咱们兄弟带着婠婠去的话,阿玛和额娘不一定会答应。”泽洋听了弟弟的话虽然意动,可是想到爱女成痴的双亲,又摇了摇头。 泽文肯定道: “他们会答应的,只要婠婠能开心!” “那我们去找阿玛、额娘说。” 泽洋想了想同意了弟弟的提议,两人相携而去,留下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墩。 “你们兄弟想带婠婠去庄主上住几天?”张保略带讶异的看向长子和次子。 “不行!” 章佳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闺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泽洋和泽文自己还是孩子怎么照顾闺女?戈道长离开闺女就这么难过了,再离开家门不是更难过? “额娘,我们会照顾好婠婠的。”泽洋自然知道章佳氏拒绝的这么坚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担心自己兄弟照顾不好妹妹,所以才反对。 “额娘,自从戈道长回了山门后,妹妹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我们都知道她不开心。”泽文知道想让章佳氏答应,只能从婠婠身上入手,“妹妹长这么大,除了去外祖家外就没去过别的地方。额娘你想想妹妹是不是每次外出时就格外开心?妹妹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们正好带她去庄子上散心,说不定等回来的时候妹妹又会开开心心的了。” “惠儿,老二说的不错,就让他们兄弟带闺女去小汤山的庄子上散散心吧。小汤山庄子的主人们都是权贵,安全上没问题,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多派点人跟着去。”张保也跟着劝章佳氏,张保虽然也不放心让闺女跟着儿子们去,可是闺女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张保不得不妥协。 “好吧。你们一定要把你们妹妹照顾好,否则……”章佳氏看着两个儿子语带威胁。 “额娘,我们保证会照顾好妹妹的!”泽文立马保证。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吧。”章佳氏转身走了出去,去安排闺女明天要带的东西。 他塔喇府刚传出明天几个小主子要到小汤山住几天,一个面容普通的小厮就从后门把一张纸条递了出去。 晚上,阿哥所五阿哥胤祺住处,一个小少年端坐在椅子上,小少年不远处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 “你是说,甲一传出消息说明天他塔喇格格会和三位兄长到小汤山小住?”胤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垂眼看着跪在地上之人。 “是。他塔喇格格的师傅戈道长前几日回了山门,他塔喇格格这几天闷闷不乐,他塔喇格格的兄长就提议带他塔喇格格到小汤山小住几天散心。”小太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爷知道了,下去吧。”胤祺摆手让人退下。 77.第77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五阿哥,虽然在我们眼中谁也比不上婠婠,可婠婠的身份还是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的贵女, 婠婠的身份不足以做皇子嫡福晋, 就算婠婠的身份足够, 他塔喇家也并没有让家中女儿嫁入皇家的想法。”泽洋看向胤祺,双眼闪过坚定, “他塔喇家男儿的未来自己去拼搏, 为此可以血战沙场,那怕马革裹尸也绝不会牺牲家中女儿的幸福去联姻!” “在我们兄弟心中,婠婠是无价之宝,她是我们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任何人都不得让婠婠受委屈!为了婠婠,我们可以牺牲任何人, 哪怕是我们自己!”泽洋话刚落就看到婠婠回头看向自己,泽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婠婠朝泽洋甜甜一笑,又低头画画, 只是握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 泽洋捏起一个棋子抛了抛, 笑问:“五阿哥, 奴才今年二十一了,其他人在奴才这么大时孩子都好几岁了, 可奴才还没成婚。奴才先前的事, 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听说过一点。”胤祺点点头。 胤祺不但听说过, 还出手狠狠的教训了某个尚书家的格格,谁让某个格格不长眼敢对婠婠有敌意。 泽洋十八岁时高中探花,在游街时被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看中。 某一天下朝后礼部尚书涨红着脸找上了布雅努,先是夸了夸泽洋,最后表示想和他塔喇家结亲,看布雅努意下如何。如果他塔喇家同意,等选秀时礼部尚书会向上面请个恩典撂牌子让嫡长孙女明兰自行嫁娶,他塔喇家再上礼部尚书家提亲。 布雅努虽然当时没立即同意,心中却很意动,礼部尚书或许因为常年在礼部任职的关系除了人有点古板外,对方无论家风还是为人都可以。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格格应该不会差,但是想着泽洋不是泽文、泽武俩人,泽洋是他塔喇家的嫡长孙,是京城他塔喇氏一族未来的族长,他的妻子是宗妇自然要慎重挑选,可不能这么鲁莽的决定下来,还是需要章佳氏多方考察才能决定下来。 布雅努回家后就找张保和章佳氏说了礼部尚书的打算,让章佳氏找个时间看看礼部尚书家的明兰格格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来能不能挑起他塔喇家宗妇的担子。 之后章佳氏约了礼部尚书的夫人出来详谈,也见过明兰格格几次,无论是私底下查的还是自己看到的,章佳氏都对明兰格格很满意。 泽洋对娶什么样的人没想法,自家玛法对礼部尚书和他家的家风满意,额娘对明兰格格满意,自己也见过明兰格格,明兰格格除了性格有点强势外没什么不好。在泽洋也同意后,于是两家打算选秀结束后就把婚事定下来。 两家相看时婠婠正在闭关,等婠婠出关时,两家就差正式下定了。 婠婠虽然对两家这样简单就定下婚事很不满,相伴一生的人自然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泽洋自己都没意见,婠婠能怎么办?但是婠婠还是在两家把婚事定下来之前写了帖子给明兰,相约到茶楼喝茶。 婠婠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不想让人破坏,更不希望将来泽洋三兄弟因为女人的原因而生间隙,所以想看看明兰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对方能担当起大嫂的重任,友爱夫家的兄弟自然好。如果不能,趁着两家还没下定,这婚也没必要结,娶一个搅家精进门祸害的是他塔喇家。 泽文、泽武担心婠婠被欺负,所以也跟着来了,泽洋则是偷偷尾随在三人身后。本来有泽文和泽武在,泽洋也不担心婠婠会受人欺负,可婠婠想让自家大哥多了解一下明兰,想找个机会让两人再次见一次面。 婠婠先到茶楼,看到明兰还没到就让泽洋三人到隔壁的包间坐着,那天婠婠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明兰才姗姗来迟。 明兰长得明艳大气,一袭红色旗袍寸的明艳的脸更显光彩照人,只是明兰再怎么漂亮,婠婠也不喜欢,只因对方隐隐对自己的敌意。 婠婠没错过明兰进门来时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时眼中的不甘和嫉妒。 婠婠偏头想了想,就知道明兰为什么不甘和嫉妒了,因为头上的发簪是自己出关后大哥送的。想必这根发簪是大哥见明兰时买的,或者是大哥买的时候被明兰看到了,明兰以为大哥是买给她的,没想到今天会带在自己头上。 看到明兰眼中的不甘和嫉妒,而且还对自己有敌意后,婠婠也懒得开口了。本来只是对对方有点好奇,也想提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会如此失望。 嫉妒大哥把簪子给了自己?不甘心簪子在自己手上?就因为这样就对自己有了敌意,这样的大嫂自己可消受不起,他塔喇家也消受不起。 心性如此狭隘,只因一根簪子就嫉妒、不甘,以后等二哥、三哥娶了妻,妯娌间能相处的好? 婠婠摇了摇头,就转身欲走。 明兰看到婠婠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就知道要遭,想拦下婠婠,可是只要婠婠想走,世上没人能留住婠婠,包间里徒留惴惴不安的明兰。 泽洋三人在隔壁听到房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从刚才明兰的挽留中也知道出来的是婠婠,三兄弟随后也追了出来。 等泽洋三人追上婠婠后,婠婠把明兰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后的不甘和嫉妒还有对自己的敌意告诉了泽洋。 当时泽洋什么话也没说,只摸了摸婠婠的头。等回到他塔喇府后,泽洋找到布雅努、张保、章佳氏,告诉三人自己不打算娶明兰了,把茶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布雅努、张保、章佳氏三人沉默半响后,同意了泽洋的决定。他塔喇家嫡长孙的妻子不需要有多好的家世,不需要有多好的容貌,但是一定要有容人之量,在还没过门时就嫉妒小姑子,因一根簪子就对小姑子有敌意,这样的人娶进来做什么?娶进门来把他塔喇家搅合的天翻地覆吗? 取消婚约,礼部尚书一家肯定不同意,特别是明兰。明兰在知道因为自己在那一霎那对婠婠的不甘、嫉妒和敌意,被婠婠发现后才导致他塔喇家取消婚约,恨自己的同时更恨婠婠。 可是礼部尚书家和明兰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两家没交换庚帖、没有下定、没有告诉他人,只是私下相看。他塔喇家不上门下定,难道礼部尚书能压着他塔喇家上门?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女方,而且本来就是明兰理亏。没有哪家的媳妇还没过门就敢明目张胆的的嫉妒小姑子,就敢对小姑子表露敌意。 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塔喇家对婠婠的重视,胤祺自然也知道。 “奴才对奴才未来的妻子没什么要求,只要她上能孝顺长辈,下能善待婠婠,奴才这一生都只守着她一人过!奴才的玛法、阿玛、额娘都是和善之人,婠婠更是个贴心的妹妹。”泽洋讽刺一笑,“可就这么简单的事明兰格格都做不到,奴才在第一次见明兰格格时就和她明说了,她也答应奴才会做到奴才所说的事。可没想到才第一次见婠婠,就因为一根簪子明兰格格就开始嫉妒起奴才对婠婠的好来。” “婠婠是奴才唯一的妹妹,奴才得了好东西不给婠婠给谁?不说还没娶进门的妻子,就是娶了进门的妻子,在奴才心里也没婠婠重要!”泽洋看向胤祺,“五阿哥,奴才不会让任何人委屈婠婠,就是奴才将来的妻子不行!” 78.第7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 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 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 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 可却是耐看的, 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 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 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 娇娇俏俏、肌肤白皙, 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 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苏勒不哭!姐姐喜欢苏勒!”小家伙连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臭小子!那你和姐姐在这里,可不许哭闹,知道吗?”尼楚贺看到小儿子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婠婠,那就麻烦你看着苏勒了。” “姑爸爸,你去忙吧。苏勒很乖,他不会哭闹的。”婠婠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问:“是不是啊?” “不哭!”苏勒连忙点头。 “来认识一下众位姐姐。”婠婠拉着苏勒介绍在场的格格们,“齐布琛姐姐好!齐兰姐姐……” 贵女们看着苏勒仰着小脸叫自己姐姐,那可爱的模样赢得了在场诸多贵女的心。 看众贵女并没有排斥、不喜苏勒,尼楚贺这才转身出去。苏勒还不到三岁,不用避嫌,有婠婠看着也放心。 看苏勒在众多贵女中如鱼得水,这个姐姐叫着,那个姐姐叫着,小嘴如抹了蜜样逗得众人掩嘴而笑,婠婠看着笑得最为复杂的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深思。 马佳·雅宁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而且对他们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在看到小姑姑母子时那么激动,就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其他人,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他塔喇家除了婠婠两个叔叔外今天都齐聚一堂。 婠婠另外两个在外面任职的叔叔虽然因为职责没有回京,可是两个婶婶都带着各自儿子回了京城帮忙,两个姑姑也带着丈夫和儿子回了娘家。 能被章佳氏选来当婠婠奶嬷嬷的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黄嬷嬷是个很稳重的人,话不多,如非必要绝对不多话。 黄嬷嬷被章佳氏派来奶婠婠后,吃喝都是按照大夫说的做,不乱吃东西,不和人闲聊。原本婠婠还想通过黄嬷嬷和人聊天,多了解一下他塔剌家,结果遇到了黄嬷嬷这样认真负责的奶嬷嬷。 婠婠不喜欢有人时刻在自己身边,特别是自己不能自保时,哪怕婠婠知道黄嬷嬷不会伤害自己,婠婠也不想黄嬷嬷时刻看着自己。 修士他人的视线很敏感,别人稍微关注久点就会发现,发现别人在看自己会下意识升起防备,一有不对就会反击回去,所以面对黄嬷嬷时刻紧盯人的做法婠婠很伤脑筋。 再一次听到离开黄嬷嬷离开的脚步声,婠婠松了口气,终于能有点私人时间了。为了身体不再那那么脆皮,婠婠这两天都会把山河图里面的灵气小心翼翼的引点出来淬炼身体,灵气多了这脆皮样的小身板可受不住。 山河图的第一层禁制里,除了那些等级不是很高灵植外,还有一口灵泉。那口灵泉最大的作用就是浇灌灵植,用灵泉水浇灌灵值会让灵值长的更好。灵泉除了能浇灌灵值外,人喝了也能强身健体,只是婠婠现在同样不能多喝,就是喝也要兑水后才能喝。 79.第79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胤祺知道自己遇到他塔喇兄妹的事那些侍卫肯定会禀报皇阿玛,皇阿玛虽然会诧异但是并不会多想,如果自己在他塔喇家的庄主上呆的太久那可不一定了。 有时候让皇阿玛注意到并不是一件好事。 胤祺走了后, 泽洋、泽文狠狠的松了口气。 虽然胤祺在婠婠被泽文支了出去后再也没有提起婠婠,但是两人还是不放心, 希望胤祺这尊大佛赶紧走。 泽文沉默许久后小心翼翼的问:“婠婠, 你觉得那位五爷怎么样?” “不怎么样。”婠婠对自家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很是诧异, 想到某个问题, 婠婠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内里快三十岁, 可除了师傅知道外其他人又不知道,现在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觉得早了吗? 古人是早熟,可再早熟也不会在五岁时就想终身大事。 “二弟!”泽洋皱眉看着泽文, “婠婠还小。” “我……”泽文懊恼的拍了拍头, 也知道自己因为担心婠婠太心急了些,“是我太担心了。” 五阿哥目前才八岁, 离大婚起码还有七八年, 婠婠也才五岁能知道什么?自己现在担心早了些。 “二哥,你担心什么?”泽武好奇的看向泽文,“那位五爷人很好啊,不知道是哪家王府的阿哥,要不然以后还可以约他一起玩。” “他塔喇·泽武, 以后你再碰到那位五爷给我离的远远的!如果被我知道, 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泽武不开口说话还好, 一说就让泽文想起刚才蠢弟弟卖蠢拖后腿的事。 “为什么?”泽武很不服气的叫道“那位五爷虽然是皇室子弟,可人家一点也没有皇家人的高傲,我想和他做朋友怎么了?” “三弟,二弟说的不错。”泽洋拍了拍泽武的肩膀,轻叹:“那位五爷不是咱们能高攀的!” “婠婠,你来说!”看到大哥也这么说,泽武气呼呼的转身看向婠婠,“你说那位五爷人怎么样?我怎么就不能和他做朋友了?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难道还要分个高低贵贱?虽然五爷身份高贵,我也不聪明,但是我能看出那位五爷并没有看低咱们的意思。相反他对大哥和二哥反而很欣赏,对我也很好。” 泽武说的没错,胤祺很欣赏泽洋和泽文,对泽武的感官也不错,因为某些方面泽武和十阿哥很像。 胤祺的亲弟弟胤禟和十阿哥胤䄉交好,宜妃和温僖贵妃钮祜禄氏交情也不错,前世温僖贵妃死后,十阿哥胤䄉有一半时间是在翊坤宫停留,十阿哥可以算是宜妃半个养子。因有这两层关系,胤祺可是把十阿哥当嫡亲弟弟看待的,虽然胤䄉在胤祺心里比不上胤禟,可是相比其他兄弟肯定要亲近不少。 听到泽武的话,婠婠挑了挑眉,心里感叹自家三哥也不是真的傻的彻底。虽然不知道那位五阿哥目的是什么,但是婠婠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当然也不排除那位五阿哥隐藏的很好,但是婠婠不认为一个普通人能骗得了自己的感知。 三哥泽武虽然人不是很机灵,但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每次挨揍时他都能凭借本能躲过自己致命的袭击。 婠婠知道以三哥的智商在是当不了文官的,只能走武将之路,武将肯定是要上战场,为了泽武将来在战场上能多几分活命的本事,婠婠可谓是费尽心机。 婠婠曾经也想把自家三哥往天然黑这条路上引,无奈泽武智商有限,婠婠引导失败。不能把人教聪明,只能多教他其他的本事了。 武将什么本事最重要?当然是活命的本事。 想活命除了能打外,就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躲过致命的危机,所以婠婠有时候在揍自家三哥时是真的没留手,只是希望自家三哥在挨揍的程中能学会怎么样更好的保护好自己。自己下手时还会控制力道,不会真的伤了三哥,只是会让他躺几天,如果三哥在战场上,敌人可不是自己,下手还会控制力道。 婠婠怕自己死命的揍泽武,引来他塔喇家其他人的不满,所以让自家师傅出面做通他塔喇家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对徒弟的请求,戈道长怎么会拒绝?戈道长也很赞同婠婠的做法,通过几年的相处,戈道长自然知道泽武的脑容量有多大。为了他塔喇家其他人在婠婠揍了泽武,不对婠婠有不好的想法,戈道长自然是满口答应去做他塔喇家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婠婠想的没错,虽然他塔喇家众人很疼婠婠,但是儿子才是家族的根本,如果戈道长没把为什么这样做的目的告知,他塔喇一家肯定会对婠婠有意见。 泽武是布雅努的小孙子,张保和章佳氏的小儿子,泽洋和泽武的弟弟,他塔喇氏一家人虽然疼婠婠,但是看到婠婠狠命揍泽武怎么会没有意见? 但是在知道戈道长的意思后,他塔喇家除了泽武外其他人一点意见都没有,就像戈道长说的样,以后泽武走的是武将之路,武将就避免不了上战场,现在多挨点揍,以后就多几分活命的机会,怎么会不同意?这也就是婠婠揍泽武时,其他人不说阻止,还看泽武笑话的原因。所幸泽武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却有野兽的直觉,每次都能凭借直觉躲过婠婠致命的袭击。 所以,婠婠对泽武的直觉还是挺相信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躲过自己每次致命的袭击,看自家大哥、二哥就知道。 泽武看婠婠半天不说话,一脸失望的问:“婠婠,五爷不好吗?他对咱们兄妹这么亲切,没有半点架子。难道你也和大哥、二哥样,觉得我不该和五爷交朋友?” 婠婠看自家三哥这样,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哥人单纯,玩伴也很多,但是朋友却没几个,那些玩伴虽然和三哥在一起玩闹,却是打心底看不起三哥,认为三哥人傻胆大,在很多事上是顶缸的好人选。 泽洋、泽文、婠婠兄妹三人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但是却没有插手去管,因为泽武的人生里不该只有亲人,还需要谈的来的朋友。况且泽武以后是要上战场的,不仅需要朋友,更是需要可以把生死相托的朋友。生死相托的朋友怎么来,自然是需要泽武自己去结交,去分辨。 虽然三人可以帮忙分辨,但是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三人不可能把泽武身边的人都考察一遍。而是让泽武自己去分辨哪些人可以当朋友,只有痛了、疼了,才会觉悟什么人只可做点头之交,什么人可以做朋友。 三哥或许心里也知道那些玩伴打心底看不起他,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没有几个,所以在那位五阿哥满是善意的眼中,三哥才会升起和他做朋友。 遇到一个对自己满是善意的人,想和他交朋友这没错,只是对方的身份太高了。只是当俩人身份地位不对等,特别是在古代,和自己身份差距很大的人当朋友很危险。 婠婠虽然不了解那为五阿哥,但是通过史书了解,那位五阿哥除了在女人身上糊涂外,其他的对方倒是没有让人可以说的地方。 史书上,无论是作为父亲的康熙,还是作为兄长的雍正对五阿哥的评价都很高。让两代帝王都赞赏,这可不容易。 没人陪自己玩说话,婠婠又不想和奶嬷嬷大眼瞪小眼,只能闭眼假装睡觉。婠婠醒着时,章佳氏为婠婠选的奶嬷嬷会不错眼的看着婠婠,只有婠婠睡着后奶嬷嬷才会稍微移开视线。 婠婠的奶嬷嬷黄嬷嬷是章佳氏曾经的心腹丫鬟,对章佳氏格外忠心,所以对婠婠很尽心,这可苦了婠婠。 能被章佳氏选来当婠婠奶嬷嬷的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黄嬷嬷是个很稳重的人,话不多,如非必要绝对不多话。 黄嬷嬷被章佳氏派来奶婠婠后,吃喝都是按照大夫说的做,不乱吃东西,不和人闲聊。原本婠婠还想通过黄嬷嬷和人聊天,多了解一下他塔剌家,结果遇到了黄嬷嬷这样认真负责的奶嬷嬷。 婠婠不喜欢有人时刻在自己身边,特别是自己不能自保时,哪怕婠婠知道黄嬷嬷不会伤害自己,婠婠也不想黄嬷嬷时刻看着自己。 80.第80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和齐佳氏,抬头看向前方,泽洋三兄弟正站在五米之外,三兄弟身边还有胤祺, 此时四人脸上的神情各异。 如果是在平时,婠婠肯定早已发现, 有人正站在不远处,可是刚才婠婠心神不定。等泽洋出声,婠婠才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己姑嫂二人之外, 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泽洋四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时间,泽洋、泽文在听到婠婠说不想嫁人时就想提醒姑嫂二人, 只是被胤祺阻止了。 胤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家,出现在婠婠面前还要从今天早朝后说起。 四个月没见婠婠,差点没有把胤祺逼疯,可是想到婠婠对自己的排斥, 所以胤祺极力忍住了。就在胤祺再也忍不住想出宫见婠婠时,半个时辰前布雅努的一句话撕开了胤祺极力伪装平静的面容。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 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 恰好胤祺当时也在, 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 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 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说婠婠已经十一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吧?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 听到丈夫泽洋的介绍,齐佳氏连忙拉起摇椅上的婠婠,准备上前行礼,只是还没等两人行礼,胤祺就急忙避开,抬手阻止两人行礼问安,“夫人不必多礼!爷和泽洋兄妹四人是多年好友,是以友人的身份来到府上,怎能让你们行礼问安!” “这……”齐佳氏抬头看向泽洋。 “既然五阿哥说不用,就不用吧。”泽洋和泽文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只一个照面,兄弟俩发现胤祺对婠婠的执着比四个月前更强烈,看着婠婠的眼神,恨不得把婠婠融进骨血中。 刚才听到婠婠的一番言论,如今又看到胤祺这样,兄弟俩心中很不安,就连一向粗线条的泽武眼中也闪过担忧。 看胤祺的架势,想必是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婠婠……如果胤祺说动皇上赐婚的话,那他塔喇家怎么办?婠婠怎么办? 圣旨赐婚,他塔喇家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婠婠武力值再强,能强的过拥有一国之力的皇室吗?世上能人异士不止戈道长和婠婠。 在战场上经过几年厮杀磨砺,泽武虽然还是没有多少心眼,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两位兄长能想到的事,泽武如今多少也能猜到点。 看到当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如今的苦果,泽武无力的闭上眼睛。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非要和五阿哥交朋友,五阿哥就不会注意到婠婠,自然就不会喜爱上婠婠,婠婠就能随自己的心意过想过的日子,他塔喇家也不会有日后的两难之择。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里,泽武恨不得朝自己的胸口捅两刀。 听了胤祺的话,泽武僵住了。 想到戈道长的恐怖,泽武“啪啪”抽了自己两下,连忙双手合十四周求告,“戈道长,您知道我人蠢,别和我计较,我绝对没有让婠婠叛道入佛的意思!” 泽武心里后悔死了,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只希望戈道长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否则……泽武打了冷颤。 胤祺看道泽武的模样,摇了摇头,倒是对那为戈道长升起了好奇心,看来那位戈道长不是寻常道士那么简单,要不让不会让泽武这个傻大胆这么害怕。不过这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见的。 81.第81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章佳氏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出席一个四品官长子的婚宴, 大都是冲着公公布雅努这个一品大员来的, 还有一些是看在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面子才来的, 京城中谁不知道布雅努三个孙子和宫中的三个皇阿哥交好?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 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 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 也没有自己的心腹, 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 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 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 自己上门祝贺, 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 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一位贝子福晋招待这些诰命夫人,身份足够。 宴席开始时,前院的情况婠婠不知道,后院中二十几桌坐满了人,那些诰命夫人按身份和亲密关系坐在一起,众贵女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也有按身份坐在一起的,但大多数都是按亲近关系而坐。 婠婠虽然是四品官之女,但是祖父布雅努是一品大员又是主人家,被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两人拉住坐在一起,另外几人都是二、三品大员家的格格。马佳·雅宁被其他的格格拉着坐在另外一桌。 “姐姐,这个好吃,苏勒给姐姐剥。”苏勒端坐婠婠怀里,剥了一个荔枝喂到婠婠嘴边。 “谢谢苏勒!”婠婠张嘴吃下嘴边的果肉,揉了揉苏勒的头,“苏勒剥完自己吃,姐姐想吃的话会自己剥。” 瓜尔佳·齐布琛看着端坐在婠婠怀里白白胖胖的苏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盼和渴望,想到那些老人说多抱抱可爱的孩子,将来自己也会生下如此可爱的子嗣,瓜尔佳·齐布琛朝婠婠说道:“婠婠,能让我抱抱苏勒吗?” 婠婠看着瓜尔佳·齐布琛眼中不易察觉的渴望,眼光一闪就同意了。 现在已经是康熙三十二年,瓜尔佳·齐布琛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内定的太子妃了吧? 婠婠猜的没错,瓜尔佳·齐布琛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内定的太子妃,等八月选秀完康熙就会下旨赐婚。 还没嫁给太子,而太子胤礽却有了长子、长女,瓜尔佳·齐布琛怎么能不着急?着急也没用,瓜尔佳·齐布琛只能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争取在新婚时就能怀上太子的嫡子。 原本泽洋娶妻,瓜尔佳·齐布琛这个已经内定下来的太子妃和三皇子福晋董鄂·齐兰是不用来的,可是京城中耳聪目明的人从胤祺这六年来的蛛丝马迹中多少猜到一点胤祺的心思,这些人不信康熙对胤祺的心思毫不知情,而康熙知道胤祺的心思却没有一点动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婠婠的阿玛张保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可婠婠的玛法却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当朝一品大员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而婠婠是布雅努唯一的孙女。 以婠婠如今的身份,康熙不会看着胤祺毁了婠婠的名声,什么也不做不过是时机还没到,等时机到了肯定会下旨赐婚,就如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和三阿哥福晋董鄂·齐兰。 选秀,选秀,其实在秀女还没进宫时,各家秀女的资料和画像就已经摆在康熙的御案上了,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决断。秀女进宫选秀,宫中不过是通过选秀再次考察一次各家秀女,做最后的决定罢了。 那些世家大族,对那些家世、人品、容貌都属顶尖的贵女最后的归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成算。 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嫡出贵女,参加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选秀之前康熙多少都会暗示一下。那些家世普通的秀女才会通过选秀搏前程,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之所以会来,为的是婠婠。 胤祺这些年来的行踪瞒得过那些普通世家,却瞒不过那些时刻关注皇阿哥的顶尖世家豪门,何况胤祺也没怎么隐瞒自己的行踪,胤祺只是遮掩了到他塔喇庄子上初衷,可尽管胤祺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了,还是被一些老狐狸发现了。 瓜尔佳家和董鄂家就是知道胤祺心思的人,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婠婠很可能就是日后的五福晋。两人都已经知道自己日后的归属,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荣妻贵’,两人当然要为自己将来的丈夫多拉拢一些人到身边。 五阿哥是被蒙古太后养大的,注定就没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可能,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拉拢对象,不需要防备他什么。 不想当皇帝的太子不是合格的太子,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合格的皇子,两人为了未来的丈夫可谓是费尽心机。 两人当然也可以等婠婠嫁给胤祺后再来拉拢,可是那时候就不是只有一个竞争对手了,大福晋、四福晋还在宫里立着呢。趁着大福晋和四福晋不能出宫,两人当然要抓紧机会拉拢婠婠。就算以后婠婠不能嫁给胤祺,两人也不亏,布雅努可是兵部尚书,有婠婠这一层交情在,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勒真可爱!”董鄂·齐兰看着瓜尔佳·齐布琛抱着苏勒,眼光一闪,捏起一块糕点逗苏勒,“苏勒,给姐姐抱抱你怎么样?” 苏勒看向婠婠。 婠婠点了点苏勒的小鼻子,“齐兰姐姐喜欢苏勒,给齐兰姐姐抱一下怎么样?” “齐兰姐姐。”苏勒把手伸向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抱着苏勒的软软的小身子,闻着苏勒身上的奶香味,笑着说道:“真想把苏勒抱回家!” “你不能抱苏勒回家,苏勒是姐姐家的!”苏勒听董鄂·齐兰这么一说急了,怕董鄂·齐兰真的把自己抱回家,扭着小身子要下地。 “噗呲!” 周围的贵女看着苏勒这焦急的小模样捂着帕子笑了。 马佳·雅宁更是笑意盈盈,一扫刚才低落的情绪,看着苏勒的眼中闪过一抹慈爱。 婠婠通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发现,马佳·雅宁不仅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还认识额娘章佳氏、大姑姑、两位从外地回京的婶婶。 认识额娘,两位姑姑,勉强可以说的通,毕竟都住在京城,可是两位婶婶已经有十几年没回京,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她们,马佳·雅宁哪来的机会认识她们? 因此婠婠对马佳·雅宁的身份心中有所猜测,现在就差证实了。如果真的证实了马佳·雅宁的身份,还真的有点难办。 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这些品级的夫人章佳氏以前虽然见过,但是都是坐在角落当陪衬,如今长子娶亲却要亲自招待,章佳氏心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章佳氏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出席一个四品官长子的婚宴,大都是冲着公公布雅努这个一品大员来的,还有一些是看在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面子才来的,京城中谁不知道布雅努三个孙子和宫中的三个皇阿哥交好?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82.第82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泽武高兴的跳了起来! 不同于泽武的兴高采烈,泽洋和泽文一脸不悦。 泽文看向婠婠, “婠婠,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蠢笨如猪,你怎么还鼓励他去和那五爷做朋友?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那位五爷是谁?” 要说四兄妹中谁最聪明, 非婠婠莫属。泽洋、泽文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和婠婠比起来只是多长了些年岁罢了。 “二哥,我怎么就蠢笨如猪了?”泽武听到自家二哥说自己蠢笨如猪,不高兴的跳了起来,“我虽然没有你们这么聪明, 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笨啊, 我分得清好赖!” “三哥,你不是说晚上要吃烤肉吗?那今天的晚善就交给你了, 你快去吧。”婠婠踮起脚尖拍了拍泽武的肩膀, 把人支走, 这才看向泽洋、泽武,“大哥、二哥, 我当然知道那位是谁。” 泽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婠婠,“你知道还让老三去接近?那里面的人都是千年狐狸,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你不怕老三让人吐的连骨头都不剩?” “二弟, 你先别生气, 或许婠婠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泽文虽然也不赞同婠婠的做法,可是却知道婠婠不是不管不顾的人。 “大哥……”泽文还想说什么,被泽洋抬手阻止了。 “大哥、二哥以后肯定是走文官之路,可三哥注定得走武将之路。大哥和二哥将来在官场上可互为臂膀,可是三哥呢?”婠婠倒了两杯茶送到两人面前,“三哥在战场上没有可交托后背的人。” “玛法是武将出生,现在更是兵部侍郎,手下也有人,可玛法的人是玛法的,他们或许对玛法忠诚不二,对待你们那可不一定,三哥想在战场上立足一定要有自己的人。那些人怎么来?当然是需要三哥自己寻找。”婠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三哥不仅需要忠诚不二的手下,还需要有生死相托的挚友,更需要能提携他的上司!” “这些怎么来?”婠婠看向两位兄长,“手下可以以后在战场上拉拢、折服,朋友可以在世家子弟中相交,上司呢?” “咱们他塔喇家现在勉强算三等世家,是玛法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多年打拼下来的,可就算这样还有无数的人想着把玛法拉下来。朝中重臣的位置就那么多,拉下来一个,就代表自己有可能上去,玛法在朝中并不是没有政敌。”说到这里,婠婠双眼闪过复杂。 他塔喇家地位如果提升,自己或许会进入更多人的视线,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想到前世他塔喇家的结局,婠婠又怎么忍心?这些人现在是自己的血亲,全心对自己付出的亲人。 “大哥、二哥以后应该不会走外放之路,两位兄长在玛法眼皮子底下,玛法或许还能护住,可是远在战场上的三哥呢?谁来护他?”婠婠看着两人,“这样一来,要想三哥在战场上安然无恙,自然需要借助外力护身。” “那位五爷身份复杂,没有……的可能。”婠婠向上一指,“其他人又不会忌讳他,只要他愿意,他就是三哥最好的护身符。” “婠婠,这不是咱们能说的!”泽洋紧张的向四处看了看,就怕有人听到婠婠刚才大逆不道的话。看到四周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婠婠,你……”泽文也被婠婠刚才的话吓住了,一个弄不好是要抄家灭族的。 “大哥、二哥,我是那么没谱的人吗?”婠婠拍了拍两位兄长的手,“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我不想让人听到,没有人可以听到咱们说的话,除非那人修为比我高很多。京城这地界上难找比我修为高的人,有也是寺里那些老和尚,那些老和尚怎么可能跑到咱们庄主上偷听咱们兄妹说话?” “那就好!”两人是彻底放心了。 泽文看着婠婠迟疑道:“那咱们就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前些年好不容易平定了三番乱,大哥和二哥知道大清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吗?”婠婠没有回答泽文话,反而另起一个话题。 “应该没什么需要平定的吧?”泽文想了想道:“今上是一代圣主,这些年河清海晏,除了南边打着‘反清复明’的白莲教外,基本上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婠婠难道说的是蒙古?”泽洋思索片刻后只有想到蒙古问题,“太皇太后还在,蒙古那些部落怎么敢?” “大哥,如果蒙古真的是兢兢业业的为大清镇守边防,皇家那些公主又为何和亲?他们现在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已经七十多了……”婠婠很无语的看向自家大哥,没想到自家大哥也有傻的时候。 泽文不以为然道:“就算……不是还有太后吗?” 婠婠看着泽文满脸怀疑,“二哥,你天天和三哥吵架,是不是也变傻了,说什么傻话呢?” “婠婠……”泽文恼羞成怒的敲了敲婠婠的头,“我是一时没想那么多,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年纪小小的心思却那么多。” 婠婠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身体小,却不代表我心里年龄也小,如果按照心里年龄来算的话,你和大哥还要叫我姐姐呢。” “你这丫头别胡说了,说正经的。”泽洋摸了摸婠婠的头,让婠婠继续说下去。 “大哥、二哥,你们应该没少听玛法说各方势力吧?”婠婠看向两位兄长。 “虽然我们还没入官场,可是玛法却没少和我们说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 虽然泽洋、泽文还没进官场,可布雅努为了开阔两个孙子的眼界、增长见识,经常会和两人说一些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的事。 “不知道玛法有没有和你们说蒙古的各方势力?” 泽洋、泽武点头说道:“说过一些,却不多。” “蒙古诸部落,大部分还是比较安分的。因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科尔沁还有和科尔沁部交好的部落都是心向大清的,再加上那些公主和亲的部落,蒙古诸部只有少数几个部落有不臣之心,而其中野心最大的就是准噶尔部,因为那个部落的首领葛尔丹野心不小。太皇太后在还好,一旦……葛尔丹肯定会反。”婠婠肯定的说道。 “这是内忧,还有外患。大哥和二哥应该也听玛法说过,这两年沙俄那边动作频频,频频来犯大清边界。”婠婠抬头看向两人,“之所以现在没有开战,一是他们还没有触犯到皇上的底线,二是才刚平定三番不久,大清暂时还承担不起大战的军需,一旦咱们准备好打仗要用的东西,肯定会立马和沙俄开战!” “这……”兄弟两面面相须。 “三哥已经十岁了,军武世家的子弟都是十一、二岁去战场上历练的,再过个两年三哥就需要去战场上历练挣军功。如果没有大战,三哥就要慢慢熬资历,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熬到有上朝的机会。如果三哥能在将来的沙俄战场上立功,却可以省下多年苦熬,再在平葛尔丹的战场上立功,那以后将一片坦途。”婠婠放下手中的茶杯。 “当然这一切遐想,都需要三哥能平安归来。”婠婠看着两个面容激动的兄长,“那位五爷是太后养大的,将来手中多多少少有点蒙古那边的势力,无论是打沙俄也好,平葛尔丹也好,蒙古都会出兵。如果三哥能交好那位五爷,他多少会护着点三哥,再加上玛法军中的人脉还有我师傅手中的救命丹药,只要三哥在战场上不犯蠢自然可保三哥万无一失。” 兄弟俩听了婠婠的一席话,内心复杂,眼中闪过惋惜,婠婠为什么是女子呢?如果婠婠是男子,他塔喇家何愁不能繁荣昌盛? 对于婠婠能说出这样的话,兄弟俩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只因婠婠身份特殊,甘罗十二岁还能为相呢,在兄弟俩心里自己的妹妹不比甘罗差。 婠婠是道修,修道之人不能事事谨小慎微,怕这怕那的,时间长了会有心魔,所以婠婠在他塔喇家众人面前从来不压抑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戈道长为了徒弟能在他塔喇家过的开心,自然是在他塔喇家众人前备了案,说婠婠天生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从小就聪惠。如果是那圣灵转世之人,在娘胎里就能知事了,婠婠虽然不是圣灵转世,比圣灵也差不了多少。 这么多年来,他塔喇家众人因为戈道长之前的话自然不会真的把婠婠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看。 布雅努在平三番归来后,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多年在战场上拼搏,布雅努早就落下一身伤痛,内里都耗损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拖日子罢了。看到布雅努这样,戈道长自然出手相救。 83.83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这几年过的很快乐,师傅陪在身边,又有祖父、父母和兄长们的宠爱, 婠婠比以前多了份孩子气, 在面对三个兄长时多了份娇气, 经常让三位兄长背着满府悠转,最喜欢做的事的就是欺负三哥泽武。 大哥泽洋就像他的名字样,胸怀宽广, 无论弟弟妹妹们怎么闹,只要不过分他都会包容。二哥泽文,别看平时笑的云淡风轻, 最小心眼的就属他, 平时婠婠也不会去招惹他, 哪怕二哥对婠婠的宠爱并不比其他人少。三哥泽武一如小时候样记吃不记打, 最喜欢粘着婠婠, 平时最喜欢用口水给婠婠洗脸,所以三哥泽武是三个兄长中被婠婠揍的最多的人。 婠婠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幸福,不是多了宠爱自己的家人,而是这辈子师傅会一直陪着自己。 上辈子戈道长收婠婠为徒时, 如果修为不突破的话已经没多少寿元, 而戈道长把突破的希望留给了婠婠, 最后只陪了婠婠二十年。这辈子有山河图里的东西做后盾, 婠婠不用担心师傅寿命之忧, 心神自然放松。 心神放松,婠婠自然有心思享受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一切。 道修最中要的是心境,心境圆满则事实通达,不容易产生心障,在进阶是才没有心魔的侵扰。如果心境不圆满,修为很难有寸进。 前世戈道长之所以让婠婠像普通人样到学校读书,就是让婠婠红尘炼心。 红尘炼心,人间的爱、恨、癫、痴、生、老、病、死,都是要婠婠去感受的。只有感受到这些,婠婠心境圆满修炼时才能一帆风顺。 这一世婠婠五岁开始修炼,只修炼了半年就已经是练气三层的修士了,这还是婠婠压了又压的结果。能不进山河图就不进,要不然婠婠不管不顾的修炼,不用两年婠婠就可以筑基了。 筑基后,样貌会一直保持筑基时的模样,除非结婴才能随心意调整样貌。 两年后婠婠八岁都不到,婠婠可不想顶着小孩子的样子几十年上百年。练气期是打磨基础的时候,所以婠婠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婠婠虽然现在只是练气三层,可是一般的练气期七八层的修士也不一定是婠婠的对手,因为婠婠前世是筑基修士,现在不过是重修。 前世婠婠可没时间像现在样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前世没有修炼环境和资源,修为代表的是寿元,能加快修炼速度就加快修炼速度,尽管这样前世婠婠也用三年才修炼到练气三层。 这一世婠婠只用了半年就修炼到练气三层,除了不缺修炼资源就是因为婠婠心境圆满。 这一世不仅婠婠进阶快,婠婠的师傅戈道长更是比婠婠前世时提早了百年结丹。 有了婠婠提供的灵植炼成的丹药,又不缺灵石修炼,戈道长在婠婠过了五岁生辰不久后就准备结丹了。 “婠婠,这五年里因为有山河图里的资源供为师修炼,为师的修为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修为已经压制不住了。如果再压制下去,对为师没有好处,所以为师准备回山门准备结丹了,只是这一回去为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戈道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童,眼中有不舍。 当年小小的女婴已经长到自己胸口,这一去等自己再次下山的时候,估计女童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如果不是修为实在压制不了了,戈道长也不想这么快就结丹。 “师傅,请不要担心徒儿,徒儿会乖乖等师傅回来的。”婠婠当然知道自家师傅是不放心什么,“徒儿修为虽然低,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况且徒儿手中还有山河图在,打不过徒儿还能躲不过吗?” “现在修士修炼艰难,那些筑基修士都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就连练气期高阶的修士也在努力修炼想尽快筑基,在外面走动的都是练气低阶修士,那些练气低阶修士哪会是徒儿的对手?他们拿徒儿没办法,又不敢动阿玛他们,一旦他们拿凡人出气等进阶时必受心魔反噬,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道损魂消。” 婠婠一点也不怕有人打自己主意,来一个打趴一个,自己身边正缺几个跑腿的人。 “为师走后,你别肆无忌惮,如果和其他门派的人起了争执,别下死手,免得引来那些老怪物,一切都等为师结丹后再说。”戈道长知道婠婠怕什么,继续恐吓婠婠,“ 别觉得你手上有山河图就无敌了。如果把那些老怪物引来,你打不过是可以躲进山河图里,那些老怪物的确不敢对他塔喇府的人怎么样,可是他们却可以守株待兔守在他塔喇府,除非你能一直躲在山河图里不见他塔喇府的人。” “师傅,徒儿知道了!” 婠婠点头答应。 “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只要你不下死手,那些老怪物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能在外面走动的,年龄最小也有二十出头,他们比你大那么多,被你打了也只有忍着,谁叫他们不中用?”戈道长摸了模婠婠的头,微笑道:“只要他们本源不受损,你怎么打击他们,他们身后的老怪物不仅不会对你下手,还会期望你多打击打击他们门下的弟子,用你来磨炼那些弟子。” “只要他们不过分,徒儿也不会对那些人下死手,徒儿正愁没人可以用,那些人耐打耐摔,正是跑腿做事的好帮手。”婠婠狡洁一笑,“徒儿就怕因为这是京城,那些人怕牵扯因果不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京城这地界,道门修士一般不会踏足,只有佛门修士喜欢和皇家牵扯在一起,佛修不像道修主要靠自己悟道来修炼,佛修主要靠的是信仰修炼。”戈道长说起佛修时语气很淡。 无论什么时候,道佛都不会亲如一家。道佛之争自古以来从来没有断过。 “ 那些大和尚应该不会来找徒儿的麻烦。”婠婠颇为可惜的眨眨眼。 “婠婠,为师不知道为师结丹后巩固修为需要多长时间,或许一年,或许十年。你和那位五皇子的姻缘,你千万别独自斩断,更别对他下死手,想就此一了百了。”戈道长神色凝重的看着婠婠,“如果你真的这样做,对你以后的修行很不利。他是因你重生,如果他又因你死了,那以后你们之间的因果会更大。因果不了结,心魔渐生,你结丹时将困难重重。” “放心吧,师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徒儿就红尘走一遭,用几十年时间来了结这段姻缘。咱们清一观成立两千余年还从没有弟子嫁娶,就由徒儿来开这先例。” 婠婠顽皮一笑,“说不定等师傅出关时,已经有徒孙也说不定!” “你这丫头!”戈道长没好气的敲了敲婠婠的头,“等为师出关时,你别宰了那位五皇子,为师就‘阿弥陀佛’了!” “师傅,咱们是道门弟子!” 有时候让皇阿玛注意到并不是一件好事。 胤祺走了后,泽洋、泽文狠狠的松了口气。 虽然胤祺在婠婠被泽文支了出去后再也没有提起婠婠,但是两人还是不放心,希望胤祺这尊大佛赶紧走。 泽文沉默许久后小心翼翼的问:“婠婠,你觉得那位五爷怎么样?” “不怎么样。”婠婠对自家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很是诧异,想到某个问题,婠婠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内里快三十岁,可除了师傅知道外其他人又不知道,现在二哥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觉得早了吗? 古人是早熟,可再早熟也不会在五岁时就想终身大事。 “二弟!”泽洋皱眉看着泽文,“婠婠还小。” “我……”泽文懊恼的拍了拍头,也知道自己因为担心婠婠太心急了些,“是我太担心了。” 五阿哥目前才八岁,离大婚起码还有七八年,婠婠也才五岁能知道什么?自己现在担心早了些。 “二哥,你担心什么?”泽武好奇的看向泽文,“那位五爷人很好啊,不知道是哪家王府的阿哥,要不然以后还可以约他一起玩。” “他塔喇·泽武,以后你再碰到那位五爷给我离的远远的!如果被我知道,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泽武不开口说话还好,一说就让泽文想起刚才蠢弟弟卖蠢拖后腿的事。 “为什么?”泽武很不服气的叫道“那位五爷虽然是皇室子弟,可人家一点也没有皇家人的高傲,我想和他做朋友怎么了?” 84.第84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抄经能让人平心静气, 这没什么不好。”胤祺放下笔, 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自从人生重来一次后,胤祺就喜欢上了抄经文。胤祺也不是非要抄佛经, 只是太后和康熙信佛,胤祺自然也要信佛。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平心静气?怎么你抄佛经能平心静气,婠婠也没少抄道经,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揍我,难道道经和佛经差别那么大?”泽武眼中闪过不解, 眼珠一转, “那改天我让婠婠抄佛经试试?说不定婠婠抄佛经抄多了, 也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了。” “噗!咳咳……”胤祺被泽武的话惊到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泽武,令妹是道家弟子!让道家弟子抄佛经, 你是想让令妹叛道入佛不成?你不怕令妹的师傅找你算账?” 听了胤祺的话, 泽武僵住了。 想到戈道长的恐怖, 泽武“啪啪”抽了自己两下,连忙双手合十四周求告,“戈道长,您知道我人蠢, 别和我计较, 我绝对没有让婠婠叛道入佛的意思!” 泽武心里后悔死了, 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只希望戈道长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否则……泽武打了冷颤。 胤祺看道泽武的模样,摇了摇头,倒是对那为戈道长升起了好奇心,看来那位戈道长不是寻常道士那么简单,要不让不会让泽武这个傻大胆这么害怕。不过这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见的。 胤祺现在倒是对他塔喇其他两兄弟更好奇,还有他们的妹妹婠婠,自那天从他塔喇家的庄子上回到清仁寺,这个前世的三舅兄第二天就找来了。 胤祺心里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很讶异,那天他塔喇家其他三兄妹明明很抗拒自己的接近,现在怎么任由泽武来找自己?虽然想不通,胤祺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还是很欢迎。 胤祺和泽武相处了三、四天后倒是真有点朋友的感觉。 胤祺虽然贵为皇子,可以说能谈的来的人很少。胤祺因为是太后养大的,注定与皇位无缘,除非康熙的儿子都死绝了,而胤祺那些兄弟都盯着康熙屁股下那把椅子,胤祺自然不会和他们有过深的来往,胤祺前世就连和自己的亲弟弟胤禟都渐行渐远。 前世胤禟带着十阿哥胤和八阿哥胤禩搅合到了一起,胤祺不想陷入夺嫡的风波中,自然不会和他们来往过深。前世胤祺不是没劝过胤禟,可是胤禟执拗的很,怎么劝都不听,胤祺很无奈只能随胤禟去,只在胤禟有需要时搭把手。 如今胤祺重生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弟走上前世的老路,胤祺自己不去争那把椅子,自然也不会让胤禟和胤去帮人争,三人不参与夺嫡,以后无论是哪个兄弟上位都不会亏待自己三人。 想到胤禟和胤今生不会落到前世的下场,胤祺微微一笑。 泽武自觉道完了歉,戈道长应该不会怪自己后就放下心来,“五爷,我家的庄子上种了很多水果,现在石榴、柑桔都已经熟了。我是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子上吃水果的,水果还是自己摘的好吃,我家庄子上的水果特别好吃!” 胤祺听了泽武的话微微一笑,“你两位兄长和妹妹知道你来邀请爷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大哥、二哥、婠婠又没有反对我来找五爷。”泽武傻笑道:“既然他们不反对我来找五爷,我自然可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主上玩。” “走吧!”胤祺起身往外走,这几天每天吃斋念佛,是该出去走走了,也不知道前世的大舅兄、二舅兄看到自己出现在他塔喇·婠婠面前会怎么样。 想到那三兄妹,胤祺勾了勾唇。人生重来一次后,因为知道了太多将来之事反而少了很多乐趣,不知道改变甚大他塔喇家能带给自己什么乐趣? 这边三兄妹一早就没见泽武,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老三又去找那位五爷了?”泽文看了看兄长和幼妹,咬牙到:“他就那么喜欢那位五爷?一天到晚去找他,他知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泽文现在虽然不反对泽武和胤祺相交,可是心里仍不高兴,这次之所以来庄子上,是为了陪婠婠散心,可老三倒好,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每天去见心上人呢。 “三哥的朋友很少,除了富察家那为广成,三哥也没有别的朋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聊的来的人,高兴也正常。”对于泽武每天去找胤祺,婠婠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只要胤祺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惜婠婠要失望了,因为某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婠婠……”泽洋看着婠婠,迟疑片刻后说道:“你虽然不足六岁,但是我们不会真的把你当做不足六岁的孩子。你那天也看到了,那位五爷对你不是一般的关注……” 看到婠婠那小小的身子,泽洋实在说不下去。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婠婠看了下四周,“其实师傅早就算到了我会和那为五爷有纠葛,所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和我的因果很深,不是我们想断就断的。就算不是因为三哥,我和他迟早也会纠缠在一起。” “婠婠……”泽洋、泽文大惊。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婠婠安抚两位兄长,“我跟着师傅修道,修道修心,天赋我不缺、机缘我不缺,我缺的是一颗圆满的心,心境不圆满,我道不成。” “世家弟子想成才,还需要磨刀石磨练呢,更何况是修者。你们就当那位五爷是我磨练自身的磨刀石吧,成功则我道将成,失败不过是一次失败的体验。”婠婠很看的开,不过几天,婠婠又有了新的体悟。 修道,修的是迎难而上,不是遇到困难就躲避。既然师傅不让自己强行斩断姻缘线,那自己就换个方法又如何?难不成他爱新觉罗·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婠婠眯了眯眼,抬头看天。 “可是……”泽洋、泽文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如果可以,两人都不希望婠婠和胤祺过多接触,胤祺不是普通人,他是皇阿哥,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大哥、二哥,你们别忘了我的身份。”婠婠看着两人,“还有我师傅在呢。” 听到婠婠提到戈道长,兄弟两放心了,既然戈道长早就算到了一切,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有戈道长这么厉害的人站在婠婠身后,怕什么?兄弟俩虽然不清楚戈道长到底有多厉害,可是却知道戈道长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从这点就知道戈道长的深浅。普通人根本活不了这么长,更不用说外表还看起来这么年轻。 听婠婠说,戈道长之所以回山门十突破在即,等戈道长突破后寿命会更长、更厉害。 他塔喇家的人没有怀疑婠婠的话,彭祖还活了八百岁呢,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传说有人得道飞升成仙的故事。 婠婠的身体经过五年多灵气的洗礼冲刷和灵泉水的滋养已经变得非常结实,别看婠婠长得娇小纤细,皮肤吹弹可破,可身体的强度绝对不是普通练武之人可比的。从每次他塔喇家兄妹四人的比试后,他塔喇家三个男丁呲牙咧嘴中就可以看的出。 连比婠婠大十岁的长兄都挨不了婠婠全力一击,那还是婠婠纯肉身的力量,没有用任何道术。连长兄都挨不了婠婠肉身力量的全力一击,更不用说其他两个兄长了。 婠婠这几年过的很快乐,师傅陪在身边,又有祖父、父母和兄长们的宠爱,婠婠比以前多了份孩子气,在面对三个兄长时多了份娇气,经常让三位兄长背着满府悠转,最喜欢做的事的就是欺负三哥泽武。 大哥泽洋就像他的名字样,胸怀宽广,无论弟弟妹妹们怎么闹,只要不过分他都会包容。二哥泽文,别看平时笑的云淡风轻,最小心眼的就属他,平时婠婠也不会去招惹他,哪怕二哥对婠婠的宠爱并不比其他人少。三哥泽武一如小时候样记吃不记打,最喜欢粘着婠婠,平时最喜欢用口水给婠婠洗脸,所以三哥泽武是三个兄长中被婠婠揍的最多的人。 婠婠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幸福,不是多了宠爱自己的家人,而是这辈子师傅会一直陪着自己。 上辈子戈道长收婠婠为徒时,如果修为不突破的话已经没多少寿元,而戈道长把突破的希望留给了婠婠,最后只陪了婠婠二十年。这辈子有山河图里的东西做后盾,婠婠不用担心师傅寿命之忧,心神自然放松。 心神放松,婠婠自然有心思享受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一切。 道修最中要的是心境,心境圆满则事实通达,不容易产生心障,在进阶是才没有心魔的侵扰。如果心境不圆满,修为很难有寸进。 前世戈道长之所以让婠婠像普通人样到学校读书,就是让婠婠红尘炼心。 85.第85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此时的婠婠穿着一身道袍,不同于时下道士穿的道袍, 婠婠身上的道袍更有古意,是仿汉服所制。 一身白色的道袍长及婠婠的腿腕,外袍宽大,袖子既长又宽, 腰封把里面的衣服束缚住,在宽大的外袍对比下显得人身材修长纤细。整件道袍只在衣领、腰封、袖口绣上了紫色的山水图, 宽大道袍穿在婠婠身上不仅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更潇洒。 婠婠不仅身上的道袍和时下的道士穿的不同, 更是头发梳的也不同,不是时下的道姑头, 而是只用了一更紫色的发带把头发高高扎起, 头发自然垂落在肩膀上。 清一观的第一代观主虽然是生于先秦, 可是人生中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汉朝,所以清一观的弟子两千于年来的道袍都是仿汉服而成。清一观的道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那样,没多大改变。 胤祺看到正在打坐的婠婠, 愣住了。 青山秀水间, 一个穿着道袍眉眼如画的女童正闭目盘膝而坐,整个人融入了这景色中,似近似远,让人难以捉摸。 “道法自然”四字融入胤祺脑海中, 也是在这一刻, 胤祺知道那穿着道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 自己前世的福晋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采。 看到这样的婠婠,胤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捂住心口,胤祺眼中晦涩难明,胤祺不是真的八岁小童,自然知道此刻的心剧烈的跳动代表着什么。 他塔喇·婠婠,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爷都不会让你逃掉…… 前世活了五十多岁,又是死在两个侧福晋手中,最后孤独的呆在皇陵中百来年,胤祺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看到万事万物都是灰色的,只有在面对太后、宜妃、胤禟几人时才会微微跳动,表示自己还是活着的。 重生五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胤祺觉得人生是如此鲜活。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水是清的,而穿着一身道袍的人是如此亮眼,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之前胤祺之所以关注他塔喇家,是自觉亏欠前世的福晋他塔喇氏,可是现在……胤祺目光灼灼的看着婠婠,势在必得。 被胤祺如此炙热盯着,婠婠自然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胤祺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婠婠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婠婠发现了胤祺,正在下棋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胤祺。两人顺着胤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胤祺看的正是婠婠,两人心中突然一跳,狠狠瞪向那个把胤祺领来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两人恨不得把泽武暴打一顿。 泽洋、泽文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婠婠穿道袍有多招人,婠婠好像是天生修道的人,没有什么衣服比道袍穿在婠婠身上好看。 婠婠在他塔喇府很少穿道袍,不为别的,只因章佳氏,每次婠婠穿上道袍,章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婠婠还是知道章佳氏不高兴。 章佳氏虽然知道清一观不忌嫁娶,可婠婠穿上道袍和旗装的差距太大了。穿上道袍的婠婠是那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好似不在人间。婠婠穿旗装时鲜活多了,会笑会闹,会揍泽武。 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是那天上的云和山间的风,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泽武摸了摸半月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了两位兄长。 “五爷吉祥!”泽洋、泽文整了整衣,不理蠢货而是朝胤祺走去,给胤祺请安。 “爷和泽武是朋友,两位不必多礼,就当爷是泽武的朋友就可。”既然对婠婠势在必得,胤祺自然不会在两位未来的大舅兄前端着架子。 “礼不可废!”虽然胤祺这样说,泽洋、泽文可不敢真的这样。 既然两位兄长都上前见礼,婠婠自然要要上前请安,“见过五爷!” “他塔喇格格。”胤祺此时已经收敛了情绪,看到婠婠平和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胤祺很想叫婠婠的名字,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满族贵女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男,但是受汉人影响,外男一般还是不会把满族贵女的名字挂在嘴边。 胤祺看着泽洋、泽文、婠婠三人,淡笑道:“泽武说贵庄子上的石榴和柑桔熟了,味道很好,邀爷来品尝,正好爷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不知道三位是否欢迎。” “五爷能来,是他塔喇家的荣幸!”既然胤祺这样说,泽洋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泽武狠狠的记上一笔,打算等胤祺走了后再找泽武算账。 兄妹三人决定这次不把泽武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就不姓他塔喇。 泽武突然打了寒颤,看了看天,不解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明明是九月的艳阳天。 “那就好,爷突然造访没给你们不便就好。”胤祺看三人警惕的模样,心里苦笑,看来目前三人对自己很是警惕,看来要想办法消除三人对自己的警惕,要不然以后想接近婠婠更是难上家难。 想到婠婠,胤祺就想到他塔喇家这些年的改变,也不知道这辈子皇阿玛会不会把婠婠赐婚给自己。毕竟这一世他塔喇家变化太大了,布雅努手握重权,又活的好好,看样子还能活上一二十年,而布雅努的官职或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自己是皇玛嬷养大的,身后站着蒙古势力,皇阿玛不会让自己娶门第高的贵女,看来得另想它法了。 如果自己这辈子一心向佛无他想,不会威胁到太子二哥的地位,皇阿玛会不会因为放心自己,而不会想让自己娶家世低的福晋?如果自己因为一心向佛,而不近女色,皇阿玛在有心引导下会不会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向道、向佛的福晋?想到这里,胤祺眼睛一亮,只有这样将来皇阿玛才会把婠婠指给自己做福晋。 胤祺把刚才的谋算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觉得或许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一松。 胤祺看向泽洋、泽文和婠婠,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的感官,只有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改观了,才能利于以后谋划。 “五爷,有什么不便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能来,我大哥他们只会高兴。”泽武笑眯了眼,“我大哥、二哥的朋友到我家来,我就很高兴!我想我大哥他们同样如此。” 泽洋、泽文看着泽武,两人感觉很无力。 婠婠摇了摇头,招来丫鬟让人拿了几个篮子过来,“咱们去摘石榴和柑桔吧。” 胤祺看着婠婠兄妹四人,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婠婠因为还是胎儿时就吸收了章佳氏腹中的先天之气,后来又用灵气炼体,现在婠婠的身体已经变成最适合修炼的先天灵体,先天灵体不能吃太多有杂质的东西,不然身体会受影响。肉类中都会有一些杂质,婠婠只能不碰荤食只吃水果蔬菜。 山河图中虽然也有灵果、蔬菜和一些动物,婠婠却不能大刺刺的拿出来吃,只能假借师傅戈道长的名义偶尔拿些出来吃。 后来婠婠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山河图中的灵泉水来浇灌果树、蔬菜,用灵泉水来喂养家禽。这样既然可以吃到没有多少杂质的食物,又不会引人怀疑。至于灵泉水的来历,对外自然是说戈道长给的。 好在灵泉水的灵力充沛,每天只要几滴浇灌果树和蔬菜就行了,喂给家禽所需的灵泉水更少。 婠婠和戈道长在种果树、蔬菜、还有养家禽的地方都布下层层大阵,修为没到金丹期的修士绝对发现不了。而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在闭死关,轻易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塔喇家在小汤山的庄子不大,而且果树种类重的又多,所以每样果树只种了几颗。庄主上的果树都是按照季节划分栽种的,西北方只种了石榴和柑桔两种果树,此时黄澄澄的柑桔和红艳艳的石榴挂满枝头。 泽武吆喝一声就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五爷、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一炷香内谁摘的多。” 泽文没好气的说道:“摘那么多吃的完吗?到时你吃?” 86.第86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清一观在道佛两门中是另类的存在, 只因清一观历来都是一脉单传遵循一师一徒观规。虽然清一观每代只收一徒,但是每代弟子天赋、福运惊人,都是威压一个时代的存在。 上一世戈道长寿元尽后, 婠婠就再也没下过山,在观里研究门派至宝山河图。 山河图是先秦时清一观第一代观主在一个山谷机缘巧合得来的。 第一代观主虽然得到了山河图,可是山河图具体有什么功用从第一代观主到婠婠的师傅戈道长, 历代观主研究了几千年时间,都没研究透彻。 历代观主只知道把山河图纳入体内能使人静心宁气,取出山河图观赏能助人悟道、加快人修炼速度。 清一观每一代弟子能压的其他门派的弟子踹不过气来, 山河图功不可没。 虽然山河图能有这样的作用已经很逆天了,可清一观的历代观主却知道山河图的作用不止这样, 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明知道家中有座宝山,可就是没有打开宝山的钥匙,清一观每代观主寿尽时都是抱憾而逝。 能活数百年的老怪物能有什么看不清的?临死仍有遗憾, 只是为困扰自己一生的疑惑没有解开而已。 戈道长仙逝时虽然让婠婠不必为解开山河图的秘密多耗费心思,毕竟历代观主都没有解开山河图中的秘密, 婠婠也不一定能解开, 何必浪费时间? 婠婠没有听从戈道长话, 戈道长仙逝后婠婠就闭关研究山河图。 或许婠婠真的有大福缘, 在戈道长仙逝三年后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头绪。也是在这时, 婠婠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历代清一观观主都没有让山河图认主。 历代观主所谓的认主, 只不过是获得了山河图使用权罢了, 就算得到使用权也只能使用山河图一点点微末的功能。就如去度假村旅游,游客支付一定的报酬可以住到山中村民家中一样,游客可以住到客房去,却不能乱走更不能动主人家中的其它东西。 清一观的人提供灵力和气血供山河图保持灵性,山河图助清一观的人悟道和修炼。要想让山河图认主,必须要先天灵气炼化山河图,可末法时代哪里来的灵气? 婠婠找遍世界各地山川湖海,也没找到有先天灵气的地方。 世上有先天灵气的地方,唯有娘胎里,要想得到先天灵气除非重新投胎,利用娘胎里的先天之气炼化山河图。 想要投胎,必须要去地府才能投胎,人死了和山河图也就解除了租赁关系。就算没有和山河图解除租赁关系,人在死亡后魂魄会浑浑噩噩本能往地府而去。 到了地府,谁又能保证这件至宝不会被夺走? 婠婠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自杀用自身的血肉血祭山河图。 血祭山河图后,山河图会暂时认婠婠为主,那样的话婠婠就可以利用山河图的灵性保持魂魄清明,躲过地府鬼差的追捕自行寻找有孕相的人投胎转世。 因为只有孕相,还没怀孕,所以谁都可以投胎,因此没有因果。就如无主的桃树上有一个快熟了的桃子,谁都可以去摘,如果有人已经把桃子摘下再去抢那就是结仇。 最后婠婠还是选择豪赌,自杀血祭山河图,利用山河图短暂认主自行投胎,。 赌赢了,山河图认主,婠婠未来一片坦途,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赌输了,婠婠就真的死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婠婠凭借自杀血祭自身,山河图真的短暂认主了,就在山河图短暂认主那一刻一道闪电朝婠婠的劈来,那道闪电把婠婠所在的空间都劈的扭曲起来,婠婠在清一观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他塔喇府 张保和其福晋的卧房内,婠婠第一次见他塔喇.张保和章佳氏时两人正在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 见到这样的活动场景,有点羞耻心的都会避出去,更何况婠婠这道门弟子。婠婠原也想避出去,可就在婠婠转身那一刹看见了章佳氏的脸,章佳氏脸上已经有孕相。 冥冥之中,婠婠知道眼前这对正在上演儿童不宜的男女就是自己未来的父母。如果现在不乘机投胎,那么地府那边就会很快安排人投胎。 在章佳氏成功受孕那一刻,婠婠乘机让自己的神魂融入孕种,随之先天之气出现在章佳氏肚子里,婠婠陷入了沉睡修复被雷劈的受损的神魂 章佳氏最初怀孕那三个月几次差点流产,也是因为婠婠神魂不稳排斥有血气的东西。 怀孕初期的人都会大量进补,章佳氏按照前面三次怀孕的经验来进补,天天鸡鸭鸡鸭鱼肉轮着来吃,可是婠婠神魂受损最受不得血气,最需要的是蔬菜中的草木之气。 几次差点流产,章佳氏知道腹中这个孩子和前面的三哥哥不同,不喜欢吃含有血气的东西,开始吃蔬菜。 婠婠在章佳氏的肚子里待了四个月,受损的神魂已经好了,开始需要血气凝练自身骨血,可是章佳氏因为怀孕前三个月时几次差点流产而不敢吃任何肉类,这样的结果就是章佳氏差点被婠婠吸干,就算婠婠已经尽量控制了。 在章佳氏不愿吃任何肉类时,婠婠曾经想过再自杀一次离开章佳氏的肚子,免得章佳氏被自己吸干撑不到生产。可婠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也离不开章佳氏的肚子,这一生注定要成为章佳氏的女儿,好在最后师傅赶来救了今生的生母一命,要不然这因果欠大了。 婠婠想到让自己拼尽一切得来的山河图,激动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值了,真是太值了。 原来山河图的原身竟然是女娲娘娘手上的山河社稷图,属于极品先天灵宝,只是在封神之战时受损,从原本的极品先天灵宝变成了中品先天灵宝。 封神之战时山河图从地仙界掉到人间界,而圣人受到限制不许到人间界来,女娲娘娘手中有极品先天灵宝和上品先天灵宝,不缺中品先天灵宝,所以没有把山河图收回去,这才便宜了婠婠。 婠婠利用在娘胎里得到的先天之气把山河图上的禁制炼化了第一层,这已经是婠婠的极限,第二层根本不是婠婠能炼化的了的。 虽然才炼化了第一层,山河图神秘的面纱终于被婠婠掀开了一层。山河图是一个独立世界之外的空间,第一层禁制打开后空间里有一个县城大小。 空间内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最重要的是空间里是比先天之气更高级的灵气。 灵气是什么?灵气是修真者的必须品。 修真者什么都可以缺,却唯独不能缺灵气,对于修真者来说,灵气是万物之源。 婠婠也是在炼化山河图第一层时才知道里面的气居然是灵气,知道里面的气是灵气,婠婠没有冒然进山河图里去。灵气虽然温和,但是却不知道比现在的后天之气高级多少,现在这副娇弱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山河图里灵气的冲刷,好在如今还小,不用急着修炼。 婴儿的精力不济,虽然婠婠不是普通的婴儿,但是婴儿的本能主宰了一切。 在临睡着前,婠婠迷迷糊糊的想,他塔喇氏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呢?能让自己耳熟的姓氏,这个家族中应该出了大人物。 可伶的婠婠,到现在还没想到自己和那个大人物的因果关系。 有外人在,婠婠并没有上树去摘石榴和柑桔,更何况婠婠此时穿着道袍,穿着道袍爬树婠婠觉得是一种亵渎。 泽洋、泽文也没有上树去摘,胤祺更不会去爬树了,所以此刻就只有泽武像个猴子一样在树上乱串。 几人虽然没有上树去摘,但是并没有少摘。因为灵泉水的关系,庄子上的果树长得很好枝繁叶茂,树枝上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 胤祺剥了一个柑桔吃,双眼一亮,“味道确实不错,比爷家庄子上的果实好吃多了。” 胤祺手上的柑桔足有大人拳头那么大,皮薄、汁液多还甜,最重要的是子很少,一个柑桔里面只有几个子。 “既然这样,五爷待会就多摘点让人送回家。”既然人都来了,婠婠也不介意大方一点。能让胤祺惦记的人,除了皇宫里那一群人外还有谁? 87.半章,不要买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这天他塔喇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大大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府里的人迎来送往, 并客如云。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 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 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 可却是耐看的, 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 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 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 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 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 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 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 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 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 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苏勒不哭!姐姐喜欢苏勒!”小家伙连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臭小子!那你和姐姐在这里,可不许哭闹,知道吗?”尼楚贺看到小儿子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婠婠,那就麻烦你看着苏勒了。” “姑爸爸,你去忙吧。苏勒很乖,他不会哭闹的。”婠婠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问:“是不是啊?” “不哭!”苏勒连忙点头。 “来认识一下众位姐姐。”婠婠拉着苏勒介绍在场的格格们,“齐布琛姐姐好!齐兰姐姐……” 贵女们看着苏勒仰着小脸叫自己姐姐,那可爱的模样赢得了在场诸多贵女的心。 看众贵女并没有排斥、不喜苏勒,尼楚贺这才转身出去。苏勒还不到三岁,不用避嫌,有婠婠看着也放心。 看苏勒在众多贵女中如鱼得水,这个姐姐叫着,那个姐姐叫着,小嘴如抹了蜜样逗得众人掩嘴而笑,婠婠看着笑得最为复杂的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深思。 马佳·雅宁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而且对他们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在看到小姑姑母子时那么激动,就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其他人,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他塔喇家除了婠婠两个叔叔外今天都齐聚一堂。 婠婠另外两个在外面任职的叔叔虽然因为职责没有回京,可是两个婶婶都带着各自儿子回了京城帮忙,两个姑姑也带着丈夫和儿子回了娘家。 泽武不满的嘟囔着:“二哥,我能知道那句话出自《中庸》就不错了,再说我走的是武将之路,学什么中庸?” 泽文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齿道:“我没听清,你大声一点!” “我什么也没说!”看自家二哥这样,泽武立马怂了,还朝一旁的泽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欢读书。”看到泽武人高马壮的块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作为大哥的泽洋还是心软了,不忍泽文继续骂他。 胤祺看着泽洋三兄弟的模样,觉得好似一切都没变,好似自己这四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泽洋、泽文还是一心盯着泽武的功课不放,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样了。 胤祺看了一眼静静守在泽洋身边、细心的为泽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齐佳氏,泽洋已经娶妻。转头看向摇椅上的婠婠,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可是却比以前更随性了,也更让人难以捉摸。泽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热情,却多了一抹疏离和戒备。 88.第8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泽武高兴的跳了起来! 不同于泽武的兴高采烈, 泽洋和泽文一脸不悦。 泽文看向婠婠,“婠婠,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蠢笨如猪, 你怎么还鼓励他去和那五爷做朋友?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那位五爷是谁?” 要说四兄妹中谁最聪明,非婠婠莫属。泽洋、泽文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和婠婠比起来只是多长了些年岁罢了。 “二哥, 我怎么就蠢笨如猪了?”泽武听到自家二哥说自己蠢笨如猪,不高兴的跳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你们这么聪明,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笨啊, 我分得清好赖!” “三哥,你不是说晚上要吃烤肉吗?那今天的晚善就交给你了,你快去吧。”婠婠踮起脚尖拍了拍泽武的肩膀,把人支走, 这才看向泽洋、泽武, “大哥、二哥,我当然知道那位是谁。” 泽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婠婠, “你知道还让老三去接近?那里面的人都是千年狐狸, 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你不怕老三让人吐的连骨头都不剩?” “二弟, 你先别生气, 或许婠婠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泽文虽然也不赞同婠婠的做法,可是却知道婠婠不是不管不顾的人。 “大哥……”泽文还想说什么,被泽洋抬手阻止了。 “大哥、二哥以后肯定是走文官之路,可三哥注定得走武将之路。大哥和二哥将来在官场上可互为臂膀,可是三哥呢?”婠婠倒了两杯茶送到两人面前,“三哥在战场上没有可交托后背的人。” “玛法是武将出生,现在更是兵部侍郎,手下也有人,可玛法的人是玛法的,他们或许对玛法忠诚不二,对待你们那可不一定,三哥想在战场上立足一定要有自己的人。那些人怎么来?当然是需要三哥自己寻找。”婠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三哥不仅需要忠诚不二的手下,还需要有生死相托的挚友,更需要能提携他的上司!” “这些怎么来?”婠婠看向两位兄长,“手下可以以后在战场上拉拢、折服,朋友可以在世家子弟中相交,上司呢?” “咱们他塔喇家现在勉强算三等世家,是玛法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多年打拼下来的,可就算这样还有无数的人想着把玛法拉下来。朝中重臣的位置就那么多,拉下来一个,就代表自己有可能上去,玛法在朝中并不是没有政敌。”说到这里,婠婠双眼闪过复杂。 他塔喇家地位如果提升,自己或许会进入更多人的视线,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想到前世他塔喇家的结局,婠婠又怎么忍心?这些人现在是自己的血亲,全心对自己付出的亲人。 “大哥、二哥以后应该不会走外放之路,两位兄长在玛法眼皮子底下,玛法或许还能护住,可是远在战场上的三哥呢?谁来护他?”婠婠看着两人,“这样一来,要想三哥在战场上安然无恙,自然需要借助外力护身。” “那位五爷身份复杂,没有……的可能。”婠婠向上一指,“其他人又不会忌讳他,只要他愿意,他就是三哥最好的护身符。” “婠婠,这不是咱们能说的!”泽洋紧张的向四处看了看,就怕有人听到婠婠刚才大逆不道的话。看到四周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婠婠,你……”泽文也被婠婠刚才的话吓住了,一个弄不好是要抄家灭族的。 “大哥、二哥,我是那么没谱的人吗?”婠婠拍了拍两位兄长的手,“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我不想让人听到,没有人可以听到咱们说的话,除非那人修为比我高很多。京城这地界上难找比我修为高的人,有也是寺里那些老和尚,那些老和尚怎么可能跑到咱们庄主上偷听咱们兄妹说话?” “那就好!”两人是彻底放心了。 泽文看着婠婠迟疑道:“那咱们就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前些年好不容易平定了三番乱,大哥和二哥知道大清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吗?”婠婠没有回答泽文话,反而另起一个话题。 “应该没什么需要平定的吧?”泽文想了想道:“今上是一代圣主,这些年河清海晏,除了南边打着‘反清复明’的白莲教外,基本上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婠婠难道说的是蒙古?”泽洋思索片刻后只有想到蒙古问题,“太皇太后还在,蒙古那些部落怎么敢?” “大哥,如果蒙古真的是兢兢业业的为大清镇守边防,皇家那些公主又为何和亲?他们现在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已经七十多了……”婠婠很无语的看向自家大哥,没想到自家大哥也有傻的时候。 泽文不以为然道:“就算……不是还有太后吗?” 婠婠看着泽文满脸怀疑,“二哥,你天天和三哥吵架,是不是也变傻了,说什么傻话呢?” “婠婠……”泽文恼羞成怒的敲了敲婠婠的头,“我是一时没想那么多,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年纪小小的心思却那么多。” 婠婠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身体小,却不代表我心里年龄也小,如果按照心里年龄来算的话,你和大哥还要叫我姐姐呢。” “你这丫头别胡说了,说正经的。”泽洋摸了摸婠婠的头,让婠婠继续说下去。 “大哥、二哥,你们应该没少听玛法说各方势力吧?”婠婠看向两位兄长。 “虽然我们还没入官场,可是玛法却没少和我们说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 虽然泽洋、泽文还没进官场,可布雅努为了开阔两个孙子的眼界、增长见识,经常会和两人说一些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的事。 “不知道玛法有没有和你们说蒙古的各方势力?” 泽洋、泽武点头说道:“说过一些,却不多。” “蒙古诸部落,大部分还是比较安分的。因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科尔沁还有和科尔沁部交好的部落都是心向大清的,再加上那些公主和亲的部落,蒙古诸部只有少数几个部落有不臣之心,而其中野心最大的就是准噶尔部,因为那个部落的首领葛尔丹野心不小。太皇太后在还好,一旦……葛尔丹肯定会反。”婠婠肯定的说道。 “这是内忧,还有外患。大哥和二哥应该也听玛法说过,这两年沙俄那边动作频频,频频来犯大清边界。”婠婠抬头看向两人,“之所以现在没有开战,一是他们还没有触犯到皇上的底线,二是才刚平定三番不久,大清暂时还承担不起大战的军需,一旦咱们准备好打仗要用的东西,肯定会立马和沙俄开战!” “这……”兄弟两面面相须。 “三哥已经十岁了,军武世家的子弟都是十一、二岁去战场上历练的,再过个两年三哥就需要去战场上历练挣军功。如果没有大战,三哥就要慢慢熬资历,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熬到有上朝的机会。如果三哥能在将来的沙俄战场上立功,却可以省下多年苦熬,再在平葛尔丹的战场上立功,那以后将一片坦途。”婠婠放下手中的茶杯。 “当然这一切遐想,都需要三哥能平安归来。”婠婠看着两个面容激动的兄长,“那位五爷是太后养大的,将来手中多多少少有点蒙古那边的势力,无论是打沙俄也好,平葛尔丹也好,蒙古都会出兵。如果三哥能交好那位五爷,他多少会护着点三哥,再加上玛法军中的人脉还有我师傅手中的救命丹药,只要三哥在战场上不犯蠢自然可保三哥万无一失。” 兄弟俩听了婠婠的一席话,内心复杂,眼中闪过惋惜,婠婠为什么是女子呢?如果婠婠是男子,他塔喇家何愁不能繁荣昌盛? 对于婠婠能说出这样的话,兄弟俩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只因婠婠身份特殊,甘罗十二岁还能为相呢,在兄弟俩心里自己的妹妹不比甘罗差。 婠婠是道修,修道之人不能事事谨小慎微,怕这怕那的,时间长了会有心魔,所以婠婠在他塔喇家众人面前从来不压抑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戈道长为了徒弟能在他塔喇家过的开心,自然是在他塔喇家众人前备了案,说婠婠天生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从小就聪惠。如果是那圣灵转世之人,在娘胎里就能知事了,婠婠虽然不是圣灵转世,比圣灵也差不了多少。 这么多年来,他塔喇家众人因为戈道长之前的话自然不会真的把婠婠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看。 布雅努在平三番归来后,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多年在战场上拼搏,布雅努早就落下一身伤痛,内里都耗损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拖日子罢了。看到布雅努这样,戈道长自然出手相救。 后来戈道长又看在婠婠的面上,出手指点泽洋、泽文,看到泽洋和泽文的变化,布雅努和张保完全相信兄弟俩将来能支撑起他塔喇家。 自己去了一身伤痛,还能活些年,家族又后续有人,布雅努是彻底相信了婠婠福运强盛,能庇佑家人。张保、泽洋、泽文三人更不用说了,三人原本就疼爱婠婠,再加上婠婠身份特殊,对待婠婠更慎重。 89.第89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嗯, 平时闲的没事时就侍弄一下这些花草打发时间。”婠婠因山河图修的是自然之道, 观察花草树木花开、花谢也是一种修炼, 所以院子里种了各种花草树木。 经过婠婠手的花草树木到底不同,因为婠婠一身灵气,这些花草树木多少还是受了一些影响, 比如院中的牡丹、垂丝海棠、茉莉, 这三种花不应该开在五月。 众人虽然对牡丹、垂丝海棠、茉莉的盛开很诧异, 也没多想。婠婠院子中的盛况虽然难得, 但是世家大族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比如用暖棚改变气温。 “我平时也最爱侍弄花草, 婠婠你以后能不能教教我?”董鄂·齐兰拉住婠婠的手娇笑, 媚眼如丝,让人不忍拒绝。 瓜尔佳·齐布琛听董鄂·齐兰这么说眼中闪过不郁,董鄂·齐兰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像齐兰姐姐这样的美人怎么能侍弄花草?婠婠可不忍心看姐姐去侍弄花草,姐姐应该是赏花、抚琴的娇美人!”婠婠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插在董鄂·齐兰发间, 也趁机挣开了董鄂·齐兰的手, “这人间国色的牡丹也只配做姐姐的点缀!” “齐布琛姐姐是人间富贵花,也只有这四季海棠配的上!”婠婠自然不会冷落了瓜尔佳·齐布琛,摘下一朵四季海棠插在瓜尔佳·齐布琛发间。 “谢谢婠婠, 我很喜欢!”瓜尔佳·齐布琛摸了摸头上的四季海棠, 眼中的笑容深了几许, 心中对婠婠更亲近几分。 董鄂·齐兰本来看婠婠把牡丹花给了自己, 用牡丹寓意自己倾城容貌,心里很开心,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容貌。可是见婠婠给了瓜尔佳·齐布琛海棠花,还是四季海棠,董鄂·齐兰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 自古以来,海棠和牡丹在文人中的地位就难分高下,可是在正常情况下牡丹一年只能开一次,而四季海棠却四季常开。一个一年只能绽放一次,一个四季常开,傻子也知道该选什么。 婠婠怎么会不知道此举会得罪董鄂·齐兰、得罪三阿哥胤祉?婠婠知道,可是婠婠没有办法,董鄂·齐兰自从来到他塔喇府就一直和瓜尔佳·齐布琛别苗头、打擂台。 如果可以婠婠也不想站队,可是董鄂·齐兰非要婠婠在自己和瓜尔佳·齐布琛中选一个。 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个是未来的三福晋,婠婠怎么选?自然是选未来的太子妃,哪怕太子胤礽将来是被废的命运,可是人家现在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婠婠,你还真有心!”董鄂·齐兰取下头上的牡丹花,气急一笑,“给我的是花中之王‘牡丹’,寓意雍容华贵。给齐布琛姐姐的是四季海棠,还真是谁也不得罪!” 婠婠本来不是这个意思,被董鄂·齐兰这么一说,好似婠婠左右逢源,就算婠婠有这个想法,也不能当面拆开来说得罪婠婠。 董鄂·齐兰是有心机和手段,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罢了,如果是几年后的三福晋肯定不会这样赤、裸、裸的得罪婠婠。 是婠婠的举动刺激到了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自认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都不比瓜尔佳·齐布琛差。在容貌上自己还胜瓜尔佳·齐布琛一筹,可是瓜尔佳·齐布琛却被康熙内定为太子妃,董鄂·齐兰怎么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除非毁了瓜尔佳·齐布琛,自己才有成为太子妃的希望。 毁了瓜尔佳·齐布琛又怎么是一件容易的事?恐怕自己还没动手就被康熙了结了。深深的不甘被董鄂·齐兰压在了心底,如今被婠婠这一刺激冒了头。 “怎么齐兰妹妹不喜欢牡丹花?”瓜尔佳·齐布琛拉住婠婠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后垂眼一笑,“想要姐姐头上的四季海棠?” “没有!”没想到瓜尔佳·齐布琛会这样直接问,董鄂·齐兰连忙否认,“妹妹很喜欢婠婠送的牡丹花!” “既然这样,齐兰妹妹还有什么不满的?”瓜尔佳·齐布拉着婠婠的手走向亭子,“婠婠送的牡丹入了你的眼,四季海棠得了姐姐的心,咱们该感谢婠婠!” “是啊,刚才齐兰姐姐还真没说错,婠婠真的是会讨姐妹们的欢心!”马佳·雅宁上前一步走到婠婠身边,“你送了两位姐姐牡丹和四季海棠,可别忘了身后的众姐妹。” “自然不会忘!”婠婠深深的看了一眼马佳·齐兰,笑道:“我不知道姐妹喜欢什么花,免得送错了,姐妹们喜欢什么花就自己摘吧!” 马佳·雅宁的话,是解围也是提醒,婠婠自然也知道。 一个穿浅绿色旗装的贵女打趣道:“婠婠,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怕咱们把你的花都摘秃了?” 婠婠一看穿绿色旗装的贵女,记起这位贵女出自富察家,大方一笑,“今天是他塔喇家大喜的日子,众位姐妹都是京城中的贵女,福气自然大。这些花开的艳,姐妹们喜欢是它们的福气,今年把花摘秃了,姐妹们的福气留在花枝上,来年说不定这些花就会结果,而他塔喇家说不定也会添丁进口!” “婠婠,你还真是!”瓜尔佳·齐布琛摇头失笑,“不过婠婠说的也没错,今天在场的众位姐妹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福气自然大!今天咱们把婠婠院子里的花摘秃了,来年说不定他塔喇家还真会添丁进口!” “姐妹们,听到了吗?咱们赶紧去摘花,婠婠想当姑爸爸了!”富察家的贵女也不客气,招呼一声就去祸害婠婠的花了。 “嗯,摘花去!”一众贵女还真的去摘花了,摘花之前还不忘说:“婠婠,明年你当了姑爸爸,孩子洗三、满月时可别忘了宴请姐妹们!” 贵女们都不是傻子,看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这两位在京城中家世顶尖的贵女这么在意婠婠,自然知道婠婠将来前程远大,或许会成为自己高攀不上的贵人,现在有机会交好婠婠,自然抓紧机会。 他塔喇·婠婠年龄是小,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可当初四福晋乌喇那拉氏不也是九岁,远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就被康熙下旨赐婚给四阿哥胤禛做嫡福晋吗?说不定他塔喇·婠婠是下一个四福晋也说不定。 董鄂·齐兰是内定的三福晋很多人不知道,可是瓜尔佳·齐布琛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差不多是众所周知的事,而原因出在瓜尔佳·齐布琛身边的嬷嬷身上。 瓜尔佳·齐布琛身边的嬷嬷曾经是太皇太后孝庄身边的心腹嬷嬷,在太皇太后崩逝前来到了瓜尔佳·齐布琛身边。如果只是这样,众人也只是猜测,可后来康熙接下来的举动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在场的贵女们的玛嬷、额娘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曾经都进宫拜见过太皇太后,自然认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 他塔喇家起步晚,布雅努的夫人早逝,章佳氏早年又没有进宫拜见太皇太后的资格,自然不会认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加上布雅努和张保认为谁做太子妃都和自家没关系,自然也不会和章佳氏与婠婠说这些事,所以婠婠并不知道瓜尔佳·齐布琛的身份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其他贵女看瓜尔佳·齐布琛不仅出现在婠婠大哥的婚宴中,还对婠婠这样亲切温和,心中就有所猜测,只是先前不敢肯定罢了,现在心中多少有点数。 他塔喇·泽洋大婚,还劳动不了内定的太子妃到场祝贺,就算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重臣也一样,唯一能让瓜尔佳·齐布琛特殊对待的只能是她未来的妯娌,而且这位未来的妯娌的丈夫还和太子关系融洽,这样才能让瓜尔佳·齐布琛如此对待和看重。 90.第90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心机、手段,婠婠同样有, 论这个婠婠自认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婠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天天和人耍心眼还不如修炼悟道来的痛快。 可是章佳氏在泽洋大婚后, 就一门心思放在婠婠身上, 势要在选秀前为婠婠找一个如意郎君, 免得选秀过后好男儿被人挑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章佳氏每天都拉着婠婠参加宴会, 什么生日宴、洗三宴、满月宴、荷花宴、品果宴,只要能找的出来的名目, 章佳氏都拉着婠婠去。 泽洋大婚时, 那么多贵女看到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对婠婠的态度非比寻常, 这些人自然想抓紧机会和他塔喇家攀交情, 所以用各种名目举办宴会,下请帖邀请章佳氏和婠婠上门。 章佳氏抱着为婠婠找如意郎君的心思, 只要对方家风清正, 自然来者不拒,其他人看到章佳氏登了第一个下帖子的人家的门,纷纷下帖子宴请章佳氏和婠婠。 婠婠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不得闲, 天天应付那些格格的各种打探心烦不已。 前两天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生日, 可戈道长正在闭关冲击金丹, 婠婠自然是不能给自家师父庆祝生日。虽然不能给师父过生日,可婠婠还是想呆在有师父气息的地方,所以婠婠来到了自家师父在府里的住所。 这个院子虽然几年没有人住,可是因为阵法的保护,还是和戈道长离开时没有差别。婠婠那天就呆在自家师父的院子一整天,而章佳氏虽然知道婠婠人在哪里,但是却没有找来。 悠闲了一天,婠婠这时才想起自家额娘很怵自家师父,曾经只要自己在师父的院子里,额娘从来不会来打扰。 婠婠也不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会那么怵自家师父,师父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虽然知道额娘章佳氏怵自家师父,可婠婠并没有管的心思,因为时下社会状态,他们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接触,怵就怵吧。 也亏自己家额娘怵师父,才让自己有了这两天悠闲的日子,婠婠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想。 “额娘也是为你好,找夫婿可不得慢慢相看?难道真的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来相看?到那时就晚了。”齐佳氏抚抚了婠婠垂落下来的头发,“满天下除了宫里的公主和宗室贵女,谁家的女儿十六、七岁还没嫁?这个年纪没嫁的姑娘,多少人会暗自猜测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因为守孝,所以才以十七岁的年龄出嫁,当然也是咱们家的人仁善。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我这个运道,咱们家愿意让泽洋等我两年,泽洋也愿意等我两年,如果换一家人肯定会悔婚。”说到这里,齐佳氏眼中满是感激,“我今年已经十七了,如果没能嫁给泽洋为妻,这个年纪来相看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找家破落户,就是去做继室,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甘心?” “大嫂,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这话婠婠不敢和章佳氏说,怕被章佳氏的眼泪淹没,可和大嫂齐佳氏说就没有关系了,两人虽然说是姑嫂,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 齐佳氏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也不缺心机手段,要不然章佳氏不会选她来做长媳,布雅努和张保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齐佳氏有心机和手段,可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用在家人身上。 齐佳氏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平和,虽然齐佳氏身上也有阴暗的一面,但是却不多,这才是婠婠认可齐佳氏的地方,也是婠婠能和齐佳氏相处融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婠婠也有,只是看阴暗面积有多少。齐佳氏阴暗的一面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的,对其他人齐佳氏虽然会抱着戒心,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 在婠婠看来,这样就很好。 齐佳氏也很喜欢婠婠这个小姑子,看婠婠那么抗拒嫁人,连忙开导:“嫁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我不是过的很好吗?在咱们家,比娘家过的还好。” “那是在咱们家,像阿玛、额娘那么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哪里找?哪家婆婆不会在儿子身边安插人手、不会时不时的赏赐个女人给儿子?可是这些额娘都不会做,除非大哥自己愿意,否则大哥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人!”婠婠目光投向远方,“大嫂,你觉得大哥除了你之外会找第二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大哥无法容忍的事!” 婠婠很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好的三位兄长,为了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婠婠这些年可没少努力。经常在泽洋兄弟三人耳边念叨,一夫一妻,夫妻才能和睦,子嗣才能成才。 为此婠婠把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后宅都调查了一遍,还列了个表,上面标注了那些官员后宅的人数,还有子嗣的情况。 那些后宅中人数众多的官员,女人多了子嗣就多,虽然夭折不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因为子嗣众多,管教多少就有点欠缺,那些官员的子嗣不说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可也没几个是拿得出手的,有一两个那也是在后宅中吃了大亏才奋发图强。 那些后宅人数寥寥无几的官员,他们的子嗣少,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说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材,可也不会成为苟且偷安之辈。 泽洋三兄弟本来就因为婠婠的洁癖不想过多亲近女人,如今见了婠婠这一份调差表,就更不想多找女人了。在布雅努和张保的表率下,又有婠婠多年潜移默化,自然打心底有了一夫一妻的想法。 泽洋新婚夜就和齐佳氏保证过,只要齐佳氏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妹,哪怕这辈子无子也不会找第二个女人。他塔喇家在他这一辈,子嗣不少,大不了到时从两个亲亲手中过继一个,亲弟弟子嗣少还有堂兄弟们的子嗣。 齐佳氏虽然不信泽洋真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可是毕竟他有那个想法不是吗?或许自己努力努力,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一定。女人一生不就是想找个能只守着自己过日子的男人吗? “婠婠,我不会做出让泽洋无法容忍的事!”想到丈夫新房夜的话,齐佳氏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大哥是个专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不说房里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到齐佳氏眼中的爱恋,婠婠自然是希望齐佳氏能和泽洋婚姻美满幸福,“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嫂也不会有。像大哥那么温柔体贴又专情的丈夫哪里找?” “二哥和三哥以后除了嫡妻外,应该也不会有另外的女人。”婠婠叹息道:“外面的男人,再好能好的过我三个兄长?他们能像我三个兄长样只守着嫡妻?两个姑姑别看过的顺心如意,可他们真的顺心如意吗?只有玛法和阿玛他们这些男人才会这么认为!相依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只是自己一人的丈夫,如今却要分拨出去,哪怕是在她们不方便的日子,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丈夫了。” 两个姑父有了侍妾,婠婠心里很为两个姑姑不平,可是除了不平外,婠婠什么也不能做。玛法布雅努和阿玛张保都没对此表态,两个姑姑也没表露不满,婠婠能说什么?除了多给两人一些有美容和保养效果的丹药,只能装聋作哑。 看到婠婠眼中的暗淡,齐佳氏以为婠婠想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心中一痛,连忙保证:“婠婠,世上肯定还有其他男人如泽洋样只愿守着嫡妻过日子,咱们会找到一个和泽洋他们三兄弟一样好的男人!” “大嫂,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大哥他们?”婠婠嗤笑一声,“就连流传千古的‘凤求凰’,司马相如曾经都对卓文君起了二心。写下让女子刻骨铭心的‘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的纳兰容若除了嫡妻卢氏外都还有一个沈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痴情男?” “大嫂,我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男人手上!出嫁后,上要孝顺公婆,下要友爱丈夫的弟妹、和妯娌和睦共存。”婠婠双眼无神盯着地面,“玛法在朝中位列一品,阿玛如今也是四品官,就算将来我低嫁,又能低嫁到哪里?额娘他们或许可以找出婚前没有房里人的人家,可是将来呢?像两个姑爸爸样,看着丈夫把侍妾领进门?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走进其他女人房里?” “等妾氏怀孕了,还要大度的照顾怀孕的妾氏,妾氏如果出了意外首先被怀疑的就是我!孩子平安生下来,还要关心照顾他,照顾不好,就是不贤不慈!”婠婠望向齐佳氏,“大嫂,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陷入如此可悲的地步!要想以后的日子不过的如此凄惨,那就只能终身不嫁!” 齐佳氏被婠婠的话吓住了,虽然时下的女子谁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可是想到清冷孤傲的婠婠将来也会活成那样,齐佳氏就双眼通红,心中戾气渐起,“婠婠,不会的,不会的!” 齐佳氏连忙安抚婠婠,“你身后站着整个他塔喇氏!谁敢让你活成那样,非撕了他不可!他塔喇家饶不了……” “婠婠!”一道清越的呼唤声打断了姑嫂两人的谈话。 姑嫂两人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几人。 婠婠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幸福,不是多了宠爱自己的家人,而是这辈子师傅会一直陪着自己。 上辈子戈道长收婠婠为徒时,如果修为不突破的话已经没多少寿元,而戈道长把突破的希望留给了婠婠,最后只陪了婠婠二十年。这辈子有山河图里的东西做后盾,婠婠不用担心师傅寿命之忧,心神自然放松。 心神放松,婠婠自然有心思享受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一切。 道修最中要的是心境,心境圆满则事实通达,不容易产生心障,在进阶是才没有心魔的侵扰。如果心境不圆满,修为很难有寸进。 前世戈道长之所以让婠婠像普通人样到学校读书,就是让婠婠红尘炼心。 红尘炼心,人间的爱、恨、癫、痴、生、老、病、死,都是要婠婠去感受的。只有感受到这些,婠婠心境圆满修炼时才能一帆风顺。 这一世婠婠五岁开始修炼,只修炼了半年就已经是练气三层的修士了,这还是婠婠压了又压的结果。能不进山河图就不进,要不然婠婠不管不顾的修炼,不用两年婠婠就可以筑基了。 筑基后,样貌会一直保持筑基时的模样,除非结婴才能随心意调整样貌。 两年后婠婠八岁都不到,婠婠可不想顶着小孩子的样子几十年上百年。练气期是打磨基础的时候,所以婠婠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婠婠虽然现在只是练气三层,可是一般的练气期七八层的修士也不一定是婠婠的对手,因为婠婠前世是筑基修士,现在不过是重修。 前世婠婠可没时间像现在样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前世没有修炼环境和资源,修为代表的是寿元,能加快修炼速度就加快修炼速度,尽管这样前世婠婠也用三年才修炼到练气三层。 91.91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风雨流转, 四季轮回,时间的滚轮缓缓转动, 一转眼五年多过去,婠婠已经从一个脆皮婴儿变成一个能跑能跳的小姑娘。 婠婠的身体经过五年多灵气的洗礼冲刷和灵泉水的滋养已经变得非常结实, 别看婠婠长得娇小纤细, 皮肤吹弹可破, 可身体的强度绝对不是普通练武之人可比的。从每次他塔喇家兄妹四人的比试后, 他塔喇家三个男丁呲牙咧嘴中就可以看的出。 连比婠婠大十岁的长兄都挨不了婠婠全力一击, 那还是婠婠纯肉身的力量, 没有用任何道术。连长兄都挨不了婠婠肉身力量的全力一击,更不用说其他两个兄长了。 婠婠这几年过的很快乐,师傅陪在身边, 又有祖父、父母和兄长们的宠爱, 婠婠比以前多了份孩子气, 在面对三个兄长时多了份娇气, 经常让三位兄长背着满府悠转,最喜欢做的事的就是欺负三哥泽武。 大哥泽洋就像他的名字样, 胸怀宽广, 无论弟弟妹妹们怎么闹,只要不过分他都会包容。二哥泽文, 别看平时笑的云淡风轻, 最小心眼的就属他, 平时婠婠也不会去招惹他,哪怕二哥对婠婠的宠爱并不比其他人少。三哥泽武一如小时候样记吃不记打,最喜欢粘着婠婠,平时最喜欢用口水给婠婠洗脸,所以三哥泽武是三个兄长中被婠婠揍的最多的人。 婠婠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幸福,不是多了宠爱自己的家人,而是这辈子师傅会一直陪着自己。 上辈子戈道长收婠婠为徒时,如果修为不突破的话已经没多少寿元,而戈道长把突破的希望留给了婠婠,最后只陪了婠婠二十年。这辈子有山河图里的东西做后盾,婠婠不用担心师傅寿命之忧,心神自然放松。 心神放松,婠婠自然有心思享受这辈子得之不易的一切。 道修最中要的是心境,心境圆满则事实通达,不容易产生心障,在进阶是才没有心魔的侵扰。如果心境不圆满,修为很难有寸进。 前世戈道长之所以让婠婠像普通人样到学校读书,就是让婠婠红尘炼心。 红尘炼心,人间的爱、恨、癫、痴、生、老、病、死,都是要婠婠去感受的。只有感受到这些,婠婠心境圆满修炼时才能一帆风顺。 这一世婠婠五岁开始修炼,只修炼了半年就已经是练气三层的修士了,这还是婠婠压了又压的结果。能不进山河图就不进,要不然婠婠不管不顾的修炼,不用两年婠婠就可以筑基了。 筑基后,样貌会一直保持筑基时的模样,除非结婴才能随心意调整样貌。 两年后婠婠八岁都不到,婠婠可不想顶着小孩子的样子几十年上百年。练气期是打磨基础的时候,所以婠婠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婠婠虽然现在只是练气三层,可是一般的练气期七八层的修士也不一定是婠婠的对手,因为婠婠前世是筑基修士,现在不过是重修。 前世婠婠可没时间像现在样尽量把基础打牢固,前世没有修炼环境和资源,修为代表的是寿元,能加快修炼速度就加快修炼速度,尽管这样前世婠婠也用三年才修炼到练气三层。 这一世婠婠只用了半年就修炼到练气三层,除了不缺修炼资源就是因为婠婠心境圆满。 这一世不仅婠婠进阶快,婠婠的师傅戈道长更是比婠婠前世时提早了百年结丹。 有了婠婠提供的灵植炼成的丹药,又不缺灵石修炼,戈道长在婠婠过了五岁生辰不久后就准备结丹了。 “婠婠,这五年里因为有山河图里的资源供为师修炼,为师的修为已经到达筑基大圆满,修为已经压制不住了。如果再压制下去,对为师没有好处,所以为师准备回山门准备结丹了,只是这一回去为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戈道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童,眼中有不舍。 当年小小的女婴已经长到自己胸口,这一去等自己再次下山的时候,估计女童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如果不是修为实在压制不了了,戈道长也不想这么快就结丹。 “师傅,请不要担心徒儿,徒儿会乖乖等师傅回来的。”婠婠当然知道自家师傅是不放心什么,“徒儿修为虽然低,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况且徒儿手中还有山河图在,打不过徒儿还能躲不过吗?” “现在修士修炼艰难,那些筑基修士都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就连练气期高阶的修士也在努力修炼想尽快筑基,在外面走动的都是练气低阶修士,那些练气低阶修士哪会是徒儿的对手?他们拿徒儿没办法,又不敢动阿玛他们,一旦他们拿凡人出气等进阶时必受心魔反噬,一不小心就会落得个道损魂消。” 婠婠一点也不怕有人打自己主意,来一个打趴一个,自己身边正缺几个跑腿的人。 “为师走后,你别肆无忌惮,如果和其他门派的人起了争执,别下死手,免得引来那些老怪物,一切都等为师结丹后再说。”戈道长知道婠婠怕什么,继续恐吓婠婠,“ 别觉得你手上有山河图就无敌了。如果把那些老怪物引来,你打不过是可以躲进山河图里,那些老怪物的确不敢对他塔喇府的人怎么样,可是他们却可以守株待兔守在他塔喇府,除非你能一直躲在山河图里不见他塔喇府的人。” “师傅,徒儿知道了!” 婠婠点头答应。 “受了委屈也别忍着!只要你不下死手,那些老怪物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能在外面走动的,年龄最小也有二十出头,他们比你大那么多,被你打了也只有忍着,谁叫他们不中用?”戈道长摸了模婠婠的头,微笑道:“只要他们本源不受损,你怎么打击他们,他们身后的老怪物不仅不会对你下手,还会期望你多打击打击他们门下的弟子,用你来磨炼那些弟子。” 92.第92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一身白色的道袍长及婠婠的腿腕, 外袍宽大, 袖子既长又宽,腰封把里面的衣服束缚住, 在宽大的外袍对比下显得人身材修长纤细。整件道袍只在衣领、腰封、袖口绣上了紫色的山水图, 宽大道袍穿在婠婠身上不仅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更潇洒。 婠婠不仅身上的道袍和时下的道士穿的不同,更是头发梳的也不同, 不是时下的道姑头, 而是只用了一更紫色的发带把头发高高扎起, 头发自然垂落在肩膀上。 清一观的第一代观主虽然是生于先秦,可是人生中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汉朝,所以清一观的弟子两千于年来的道袍都是仿汉服而成。清一观的道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那样, 没多大改变。 胤祺看到正在打坐的婠婠, 愣住了。 青山秀水间,一个穿着道袍眉眼如画的女童正闭目盘膝而坐,整个人融入了这景色中,似近似远, 让人难以捉摸。 “道法自然”四字融入胤祺脑海中, 也是在这一刻,胤祺知道那穿着道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 自己前世的福晋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采。 看到这样的婠婠, 胤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捂住心口, 胤祺眼中晦涩难明, 胤祺不是真的八岁小童,自然知道此刻的心剧烈的跳动代表着什么。 他塔喇·婠婠,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爷都不会让你逃掉…… 前世活了五十多岁,又是死在两个侧福晋手中,最后孤独的呆在皇陵中百来年,胤祺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看到万事万物都是灰色的,只有在面对太后、宜妃、胤禟几人时才会微微跳动,表示自己还是活着的。 重生五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胤祺觉得人生是如此鲜活。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水是清的,而穿着一身道袍的人是如此亮眼,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之前胤祺之所以关注他塔喇家,是自觉亏欠前世的福晋他塔喇氏,可是现在……胤祺目光灼灼的看着婠婠,势在必得。 被胤祺如此炙热盯着,婠婠自然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胤祺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婠婠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婠婠发现了胤祺,正在下棋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胤祺。两人顺着胤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胤祺看的正是婠婠,两人心中突然一跳,狠狠瞪向那个把胤祺领来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两人恨不得把泽武暴打一顿。 泽洋、泽文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婠婠穿道袍有多招人,婠婠好像是天生修道的人,没有什么衣服比道袍穿在婠婠身上好看。 婠婠在他塔喇府很少穿道袍,不为别的,只因章佳氏,每次婠婠穿上道袍,章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婠婠还是知道章佳氏不高兴。 章佳氏虽然知道清一观不忌嫁娶,可婠婠穿上道袍和旗装的差距太大了。穿上道袍的婠婠是那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好似不在人间。婠婠穿旗装时鲜活多了,会笑会闹,会揍泽武。 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是那天上的云和山间的风,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泽武摸了摸半月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了两位兄长。 “五爷吉祥!”泽洋、泽文整了整衣,不理蠢货而是朝胤祺走去,给胤祺请安。 “爷和泽武是朋友,两位不必多礼,就当爷是泽武的朋友就可。”既然对婠婠势在必得,胤祺自然不会在两位未来的大舅兄前端着架子。 “礼不可废!”虽然胤祺这样说,泽洋、泽文可不敢真的这样。 既然两位兄长都上前见礼,婠婠自然要要上前请安,“见过五爷!” “他塔喇格格。”胤祺此时已经收敛了情绪,看到婠婠平和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胤祺很想叫婠婠的名字,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满族贵女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男,但是受汉人影响,外男一般还是不会把满族贵女的名字挂在嘴边。 胤祺看着泽洋、泽文、婠婠三人,淡笑道:“泽武说贵庄子上的石榴和柑桔熟了,味道很好,邀爷来品尝,正好爷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不知道三位是否欢迎。” “五爷能来,是他塔喇家的荣幸!”既然胤祺这样说,泽洋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泽武狠狠的记上一笔,打算等胤祺走了后再找泽武算账。 兄妹三人决定这次不把泽武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就不姓他塔喇。 泽武突然打了寒颤,看了看天,不解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明明是九月的艳阳天。 “那就好,爷突然造访没给你们不便就好。”胤祺看三人警惕的模样,心里苦笑,看来目前三人对自己很是警惕,看来要想办法消除三人对自己的警惕,要不然以后想接近婠婠更是难上家难。 想到婠婠,胤祺就想到他塔喇家这些年的改变,也不知道这辈子皇阿玛会不会把婠婠赐婚给自己。毕竟这一世他塔喇家变化太大了,布雅努手握重权,又活的好好,看样子还能活上一二十年,而布雅努的官职或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自己是皇玛嬷养大的,身后站着蒙古势力,皇阿玛不会让自己娶门第高的贵女,看来得另想它法了。 如果自己这辈子一心向佛无他想,不会威胁到太子二哥的地位,皇阿玛会不会因为放心自己,而不会想让自己娶家世低的福晋?如果自己因为一心向佛,而不近女色,皇阿玛在有心引导下会不会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向道、向佛的福晋?想到这里,胤祺眼睛一亮,只有这样将来皇阿玛才会把婠婠指给自己做福晋。 胤祺把刚才的谋算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觉得或许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一松。 胤祺看向泽洋、泽文和婠婠,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的感官,只有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改观了,才能利于以后谋划。 “五爷,有什么不便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能来,我大哥他们只会高兴。”泽武笑眯了眼,“我大哥、二哥的朋友到我家来,我就很高兴!我想我大哥他们同样如此。” 泽洋、泽文看着泽武,两人感觉很无力。 婠婠摇了摇头,招来丫鬟让人拿了几个篮子过来,“咱们去摘石榴和柑桔吧。” 胤祺看着婠婠兄妹四人,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婠婠因为还是胎儿时就吸收了章佳氏腹中的先天之气,后来又用灵气炼体,现在婠婠的身体已经变成最适合修炼的先天灵体,先天灵体不能吃太多有杂质的东西,不然身体会受影响。肉类中都会有一些杂质,婠婠只能不碰荤食只吃水果蔬菜。 山河图中虽然也有灵果、蔬菜和一些动物,婠婠却不能大刺刺的拿出来吃,只能假借师傅戈道长的名义偶尔拿些出来吃。 后来婠婠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山河图中的灵泉水来浇灌果树、蔬菜,用灵泉水来喂养家禽。这样既然可以吃到没有多少杂质的食物,又不会引人怀疑。至于灵泉水的来历,对外自然是说戈道长给的。 好在灵泉水的灵力充沛,每天只要几滴浇灌果树和蔬菜就行了,喂给家禽所需的灵泉水更少。 婠婠和戈道长在种果树、蔬菜、还有养家禽的地方都布下层层大阵,修为没到金丹期的修士绝对发现不了。而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在闭死关,轻易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塔喇家在小汤山的庄子不大,而且果树种类重的又多,所以每样果树只种了几颗。庄主上的果树都是按照季节划分栽种的,西北方只种了石榴和柑桔两种果树,此时黄澄澄的柑桔和红艳艳的石榴挂满枝头。 泽武吆喝一声就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五爷、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一炷香内谁摘的多。” 泽文没好气的说道:“摘那么多吃的完吗?到时你吃?” “吃不完可以让人送回家给玛法、阿玛、额娘他们吃啊。”泽武看向胤祺,“五爷,我家的果子特别好吃,你要不多摘点让人送回你家,让家中的长辈也尝尝?” “可以吗?”胤祺挑了挑眉,看向泽洋、泽文、婠婠。 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五爷尽管摘!” “多谢!爷会让人告诉家中的长辈说是他塔喇家孝敬的。”胤祺勾唇一笑,笑的如春暖花开。 之前胤祺没打算让泽洋兄弟几个这么快入上面的人之眼,可现在改变主意了,能刷存在感就让他塔喇家刷,还要让人知道他塔喇·泽洋三兄弟和自己交好,这样才能入皇阿玛的眼,将来皇阿玛给自己指婚时才能想到婠婠。 要说四兄妹中谁最聪明,非婠婠莫属。泽洋、泽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婠婠比起来只是多长了些年岁罢了。 93.第93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荷花池中,硕大的荷叶间夹杂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拽, 向世人展露自己的风姿,不远处的绿柳显摆着枝条势要和荷花争个输赢。风一吹,绿柳、荷花都发出“簌簌”声, 好似在唱着悦耳的歌谣, 拂去夏日里人心底的躁意。 婠婠躺在摇椅上,摇椅不停的晃动着,徐风吹来伴着着摇椅的晃动让婠婠逐渐有了睡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让婠婠从迷糊中醒来。 伴着脚步声一阵香风吹入婠婠鼻尖,来人看到婠婠躺在摇椅上笑着摇了摇头,“婠婠,额娘到处在找你, 可始终不见你的人影, 我猜你肯定是又躲到这来了!” “大嫂, 自从你和大哥大婚后, 额娘放下了搁在心中几年的心事,一心盯着我, 今天不是让我去富察家做客, 明天就是去索绰罗家, 就没一天是空闲的。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应酬, 那些格格们不是谈论衣裳就是胭脂水粉, 我不喜欢这些。”说到这些,婠婠一脸郁闷,泽洋大婚那天见到现场版的《金枝欲孽》让婠婠彻底断了和这些人交朋友的心思。 婠婠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人,这些格格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因为社会环境的原因,心机和手段不是后世那些同年龄的小学生和中学生可以比的,如果真的把这些格格当作后世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那肯定会栽大跟头。 心机、手段,婠婠同样有,论这个婠婠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是婠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天天和人耍心眼还不如修炼悟道来的痛快。 可是章佳氏在泽洋大婚后,就一门心思放在婠婠身上,势要在选秀前为婠婠找一个如意郎君,免得选秀过后好男儿被人挑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章佳氏每天都拉着婠婠参加宴会,什么生日宴、洗三宴、满月宴、荷花宴、品果宴,只要能找的出来的名目,章佳氏都拉着婠婠去。 泽洋大婚时,那么多贵女看到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对婠婠的态度非比寻常,这些人自然想抓紧机会和他塔喇家攀交情,所以用各种名目举办宴会,下请帖邀请章佳氏和婠婠上门。 章佳氏抱着为婠婠找如意郎君的心思,只要对方家风清正,自然来者不拒,其他人看到章佳氏登了第一个下帖子的人家的门,纷纷下帖子宴请章佳氏和婠婠。 婠婠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不得闲,天天应付那些格格的各种打探心烦不已。 前两天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生日,可戈道长正在闭关冲击金丹,婠婠自然是不能给自家师父庆祝生日。虽然不能给师父过生日,可婠婠还是想呆在有师父气息的地方,所以婠婠来到了自家师父在府里的住所。 这个院子虽然几年没有人住,可是因为阵法的保护,还是和戈道长离开时没有差别。婠婠那天就呆在自家师父的院子一整天,而章佳氏虽然知道婠婠人在哪里,但是却没有找来。 悠闲了一天,婠婠这时才想起自家额娘很怵自家师父,曾经只要自己在师父的院子里,额娘从来不会来打扰。 婠婠也不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会那么怵自家师父,师父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虽然知道额娘章佳氏怵自家师父,可婠婠并没有管的心思,因为时下社会状态,他们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接触,怵就怵吧。 也亏自己家额娘怵师父,才让自己有了这两天悠闲的日子,婠婠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想。 “额娘也是为你好,找夫婿可不得慢慢相看?难道真的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来相看?到那时就晚了。”齐佳氏抚抚了婠婠垂落下来的头发,“满天下除了宫里的公主和宗室贵女,谁家的女儿十六、七岁还没嫁?这个年纪没嫁的姑娘,多少人会暗自猜测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因为守孝,所以才以十七岁的年龄出嫁,当然也是咱们家的人仁善。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我这个运道,咱们家愿意让泽洋等我两年,泽洋也愿意等我两年,如果换一家人肯定会悔婚。”说到这里,齐佳氏眼中满是感激,“我今年已经十七了,如果没能嫁给泽洋为妻,这个年纪来相看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找家破落户,就是去做继室,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甘心?” “大嫂,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这话婠婠不敢和章佳氏说,怕被章佳氏的眼泪淹没,可和大嫂齐佳氏说就没有关系了,两人虽然说是姑嫂,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 齐佳氏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也不缺心机手段,要不然章佳氏不会选她来做长媳,布雅努和张保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齐佳氏有心机和手段,可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用在家人身上。 齐佳氏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平和,虽然齐佳氏身上也有阴暗的一面,但是却不多,这才是婠婠认可齐佳氏的地方,也是婠婠能和齐佳氏相处融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婠婠也有,只是看阴暗面积有多少。齐佳氏阴暗的一面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的,对其他人齐佳氏虽然会抱着戒心,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 在婠婠看来,这样就很好。 齐佳氏也很喜欢婠婠这个小姑子,看婠婠那么抗拒嫁人,连忙开导:“嫁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我不是过的很好吗?在咱们家,比娘家过的还好。” “那是在咱们家,像阿玛、额娘那么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哪里找?哪家婆婆不会在儿子身边安插人手、不会时不时的赏赐个女人给儿子?可是这些额娘都不会做,除非大哥自己愿意,否则大哥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人!”婠婠目光投向远方,“大嫂,你觉得大哥除了你之外会找第二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大哥无法容忍的事!” 婠婠很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好的三位兄长,为了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婠婠这些年可没少努力。经常在泽洋兄弟三人耳边念叨,一夫一妻,夫妻才能和睦,子嗣才能成才。 为此婠婠把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后宅都调查了一遍,还列了个表,上面标注了那些官员后宅的人数,还有子嗣的情况。 那些后宅中人数众多的官员,女人多了子嗣就多,虽然夭折不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因为子嗣众多,管教多少就有点欠缺,那些官员的子嗣不说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可也没几个是拿得出手的,有一两个那也是在后宅中吃了大亏才奋发图强。 那些后宅人数寥寥无几的官员,他们的子嗣少,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说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材,可也不会成为苟且偷安之辈。 泽洋三兄弟本来就因为婠婠的洁癖不想过多亲近女人,如今见了婠婠这一份调差表,就更不想多找女人了。在布雅努和张保的表率下,又有婠婠多年潜移默化,自然打心底有了一夫一妻的想法。 泽洋新婚夜就和齐佳氏保证过,只要齐佳氏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妹,哪怕这辈子无子也不会找第二个女人。他塔喇家在他这一辈,子嗣不少,大不了到时从两个亲亲手中过继一个,亲弟弟子嗣少还有堂兄弟们的子嗣。 齐佳氏虽然不信泽洋真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可是毕竟他有那个想法不是吗?或许自己努力努力,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一定。女人一生不就是想找个能只守着自己过日子的男人吗? “婠婠,我不会做出让泽洋无法容忍的事!”想到丈夫新房夜的话,齐佳氏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大哥是个专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不说房里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到齐佳氏眼中的爱恋,婠婠自然是希望齐佳氏能和泽洋婚姻美满幸福,“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嫂也不会有。像大哥那么温柔体贴又专情的丈夫哪里找?” “二哥和三哥以后除了嫡妻外,应该也不会有另外的女人。”婠婠叹息道:“外面的男人,再好能好的过我三个兄长?他们能像我三个兄长样只守着嫡妻?两个姑姑别看过的顺心如意,可他们真的顺心如意吗?只有玛法和阿玛他们这些男人才会这么认为!相依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只是自己一人的丈夫,如今却要分拨出去,哪怕是在她们不方便的日子,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丈夫了。” 两个姑父有了侍妾,婠婠心里很为两个姑姑不平,可是除了不平外,婠婠什么也不能做。玛法布雅努和阿玛张保都没对此表态,两个姑姑也没表露不满,婠婠能说什么?除了多给两人一些有美容和保养效果的丹药,只能装聋作哑。 94.第94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 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 恰好胤祺当时也在, 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 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说婠婠已经十一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 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 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 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 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 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 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吧?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 听到丈夫泽洋的介绍,齐佳氏连忙拉起摇椅上的婠婠,准备上前行礼,只是还没等两人行礼,胤祺就急忙避开,抬手阻止两人行礼问安,“夫人不必多礼!爷和泽洋兄妹四人是多年好友,是以友人的身份来到府上,怎能让你们行礼问安!” “这……”齐佳氏抬头看向泽洋。 “既然五阿哥说不用,就不用吧。”泽洋和泽文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只一个照面,兄弟俩发现胤祺对婠婠的执着比四个月前更强烈,看着婠婠的眼神,恨不得把婠婠融进骨血中。 刚才听到婠婠的一番言论,如今又看到胤祺这样,兄弟俩心中很不安,就连一向粗线条的泽武眼中也闪过担忧。 看胤祺的架势,想必是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婠婠……如果胤祺说动皇上赐婚的话,那他塔喇家怎么办?婠婠怎么办? 圣旨赐婚,他塔喇家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婠婠武力值再强,能强的过拥有一国之力的皇室吗?世上能人异士不止戈道长和婠婠。 在战场上经过几年厮杀磨砺,泽武虽然还是没有多少心眼,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两位兄长能想到的事,泽武如今多少也能猜到点。 看到当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如今的苦果,泽武无力的闭上眼睛。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非要和五阿哥交朋友,五阿哥就不会注意到婠婠,自然就不会喜爱上婠婠,婠婠就能随自己的心意过想过的日子,他塔喇家也不会有日后的两难之择。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里,泽武恨不得朝自己的胸口捅两刀。 皇宫里,胤祺拿着书,眼睛盯着书上,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恍惚中婠婠的面容就出现在书页上,“婠婠?” 站在胤祺身边的心腹太监吴林没听清胤祺说了什么,躬身问:“爷?” “没什么!”被吴林这么一问,胤祺回了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现在什么时辰了?”胤祺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安东回来了没?” 吴林看了下沙漏,“爷,现在是戌时一刻,安东还没回来。” 听到安东还没回来,胤祺又开始出神了,端着茶杯半响不语。 两人口中的安东,是胤祺另外一个心腹太监,被胤祺派到他塔喇府送礼去了。泽洋娶妻,还劳动不了皇阿哥去祝贺,就算两人是朋友。 吴林小心翼翼的问:“爷,要不奴才派人到宫门口守着?” “不用。”胤祺挥了挥手,让吴林退下。 吴林退下后,胤祺就坐在书桌前发呆,“婠婠,爷该怎么办?” 自从三个多月前,胤祺就再也没见过婠婠,不是不想念。 三个多月没见婠婠,胤祺对婠婠思之若狂,可是那天婠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胤祺给不了婠婠想要的生活,婚前婚后都不可能只有婠婠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把婠婠娶为福晋,只和婠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胤祺怎么可能甘心? 为了将来,这三个多月胤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因为胤祺总是一副恨不得出家做和尚的姿态,佛经不离手,每天都抄写佛经,等抄好了不是献给太后就是康熙,康熙是真怕胤祺如他皇玛法样出家当和尚,大清已经有一个出家当和尚的皇帝了,不能再出一个出家当和尚的皇子了,况且这个皇子还没大婚,也没有子嗣。 胤祺十一岁时,康熙就示意宜妃安排宫女教导胤祺人事,各种各样的宫女都安排一个,希望这些宫女中有一个能入胤祺的眼,引起胤祺对女人的欲/望,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胤祺真的出家当和尚了。 可是康熙失望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宫女都没引起胤祺探索女人的欲/望,反而让胤祺更沉迷于佛理中。 看胤祺这样,康熙很头痛,但是康熙并没有因此妥协,反而和胤祺杠上了,每过一段时间就让宜妃换一批容貌出众的宫女到胤祺身边伺候。 胤祺这样,宜妃比康熙更着急,康熙有那么多孩子,胤祺只是其中一个,胤祺在康熙这些孩子中不是长子、不是嫡子、更不是幼子。 宜妃除了胤祺之外,是还有两个儿,但是其中一个病弱,能不能养大还是另外一回事。 胤祺对宜妃来说是特别的,胤祺是她的长子,是因为胤祺的原因才让宜妃升为一宫主位。或许胤祺不是宜妃最疼爱的儿子,却是宜妃最看重的儿子。 95.第95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大哥、二哥, 放心,我们会小心的!”一个穿着红色骑马装的女童回头朝两位兄长笑了笑, 拍了拍身下雪白的小马驹, “我们身下的马匹都是自己养大的,它们很有灵性不会把我们摔了的。” 女童说完,小白马低低嘶吼了一声, 好似在回应女童的话。 “是啊,咱们府里的马聪明的很,怎么会把主人摔下马?”小少年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向两位兄长和妹妹, 扬了扬马鞭,“大哥、二哥、婠婠, 咱们来比赛怎么样?谁先到那个小树林谁就赢了。” “比赛可以, 但是等会输了,三哥你可不许哭鼻子!”女童看向某个爱哭的兄长。 “谁……谁哭鼻子了?”小少年挺了挺胸, 在这种时刻绝不承认曾经和妹妹比武输了哭鼻子的事。 “不哭就好。”女童也不计较, 转身看向已经追上来的两位兄长,“大哥、二哥, 咱们来赛一场怎么样?虽然你们年长些, 马匹也比我们的大, 可是有时候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妹妹的寒雪虽然还没成年, 可论速度不比成年马差。” 女童对自己的马有着绝对的自信, 因为自己的坐骑是被当灵兽养着的,喝的是加了灵泉水的水,吃的是灵泉水浇灌的草。这样喂养出的马,不说日行万里,千里是可以的。 虽然说家里其他人的马也喂过一些灵泉水和灵泉水浇灌的草,可毕竟没有寒雪吃的多喝的多。 “可以,但是婠婠你要注意安全!”泽洋、泽文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两人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对婠婠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两人不知道婠婠的道法学的怎么样,可是在武功方面三兄弟和婠婠相比是拍马也不及。婠婠虽然才五岁,可在武力方面三兄弟一起上,那也是只有被婠婠虐的分。 或许是看在婠婠的面子上,戈道长在婠婠百日后就丢给泽洋三兄弟每人三本武功秘籍,都是针对三人天赋给的,戈道长闲暇之余也会指点三人一下,权当消遣。 清一观虽然是道观,学的是修真的道法,可也收藏了一些武功秘籍用来借鉴,虽说武功比不上修真修道,可也有它的长处,因为能自创武功的人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他们自创的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例如;五禽戏、太极。 而能被清一观收藏的武功秘法能弱到哪里去?那些观主在研究那些秘籍时也会有心的想法然后改进,改进后的秘籍自然是加强版本的,研究透了自然也没有什么价值,丢了也可惜,所以都被仍到储藏室。戈道长当初下山时想到婠婠这世的家族是以武功起家的,就到储藏室挑选了十来本带到他塔喇家。 兄弟三人练了五年,再是蠢笨如猪也会练了点明堂出来,更何况兄弟三人并不蠢,加上戈道长时不时的指点下,三人的进步是飞速的,可以说一般人绝对不是三兄弟的对手。 可就算三兄弟今非昔比,和婠婠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因为三人练的是武功秘籍,婠婠练的是修真道法,根本没可比性,起点就不同,可三兄弟不知道。 “放心吧,大哥、二哥!” 看着两位兄长担忧的眼神,婠婠的心微热,两人明知道自己的实力,可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这就是家人吧?无论你如何强大,在他们眼里你依然是他们需要担心和保护的妹妹。 婠婠闭眼,气息逐渐改变。等婠婠睁开眼时,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同了。 “大哥,怎么这么一会儿婠婠整个人看起来就不同了?”泽文揉了揉眼睛不解的问身旁的兄长。 “ 应该是婠婠又感悟了什么道法吧?”泽洋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泽文拍了拍身下的马来到婠婠身边,“婠婠,你是不是又感悟了什么道法?” “嗯。”婠婠微微一笑。 红尘炼心,感悟人生百态、爱、恨、癫、痴,兄妹之情自然属于“爱”。 平时泽洋、泽文虽然也关心婠婠,但是婠婠呆在他塔喇府又没什么危险,兄妹比武时也是婠婠压着三位兄长大,泽洋、泽文自然不会担心婠婠的安全。现在长辈不在身边,又是赛马这么危险的活动,身为兄长自然担心婠婠的安危,两人担忧之情明显表露在脸上自然被婠婠轻易的感受到。 接收到兄长们的担忧之情,感悟到兄妹之情,婠婠心境提升,自然又有莫大好处。 婠婠这么多年用灵气滋洋身体,喝的是灵气水身上灵气充足,在修士眼中婠婠就像个暗夜里的夜明珠,山河图器灵沉睡自然不能为婠婠遮掩气机。 好在婠婠在京城天子脚下,京城又是佛修的地盘,佛修修的是功德和信仰,如非必要并不喜欢造杀孽,那样有损他们的功德,道修和其他散修并不踏足京城,因此戈道长才会这么放心离开婠婠身边去闭关突破。 这五年里或许因为前世独留婠婠一人在世,戈道长对婠婠心有愧疚,这一世戈道长对婠婠关爱之情更盛,婠婠在戈道长身上体悟到师徒之情。 布雅努因为孙辈里只有婠婠这一个孙女,加上婠婠身份特殊自然对婠婠宠爱有加,婠婠在三岁之前常常被布雅努架在脖子上骑着在府里到处走,布雅努对婠婠就像一个寻常祖父样一高兴就让孙女骑在自己脖子上,一点也看不出是朝廷堂堂从二品大员的模样。 婠婠不喜欢骑在布雅努的脖子上,感觉很别扭,但是那是布雅努这个祖父对婠婠这个孙女的舔犊之情。要不是真的对婠婠很喜爱,布雅努哪会这样做? 在婠婠洗三那天晚上,戈道长就要求婠婠暂时忘记自己内里是个成年人的事实,好好体会这得之不易的新生。 前世婠婠被家人抛弃,没机会体会祖孙之情、父母之爱、兄妹情深,戈道长要求婠婠彻底融入他塔喇家,把自己当做他塔喇家的一份子。 既然要把自己融入他塔喇家,又是个小孩子,在很多事上就不能计较那么多,虽然有时候内心会很尴尬。寻常百姓家祖父让孙子、孙女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是很寻常的事,所以尽管婠婠很不喜欢被布雅努架在脖子上在府里乱走,可婠婠还是忍了,因为布雅努对孙女那份舔犊之情。 如果因为自己骑在祖父的脖子上,能让祖父开心高兴,能让祖父感受到逗孙之乐,就算内心尴尬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张保和章佳氏原本以为这辈子没有女儿缘了,没想到还能生下婠婠,对婠婠这个盼了几年才盼来的女儿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伤了,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往婠婠手上送,婠婠不要的才给三个儿子。张保和章佳氏那份爱女之心不容错辨,婠婠在两人身上充分感受到了父母之爱。 师父的关爱之情、祖父的舔犊之情、父母慈爱之情,婠婠都体悟到了,现在婠婠又在泽洋、泽文身上感受到了手足之情,这些都是亲情,亲情圆满婠婠心境自然大大提升,自然可以遮掩自身气机。 96.第96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你先前说的那些都不存在, 爷会让皇阿玛下旨赐婚, 婠婠会是爷的嫡福晋, 爷的嫡福晋也只能是她!”胤祺眼中闪过坚定,“爷对婠婠的维护之心不比你们少,大婚后爷就会离宫建府, 到时候府里的一切都是婠婠说了算, 没人敢让婠婠受委屈。” “五阿哥, 他塔喇家不……” “泽洋, 你能保证婠婠嫁给其他不受委屈吗?与其让婠婠嫁给别人,还不如让婠婠嫁给爷, 起码爷心里有婠婠,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护着婠婠。”胤祺意有所指道:“你应该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有那个女人时, 有时候会有多绝情和狠心。” 听到这里, 泽洋心里有片刻迟疑,因为泽洋想到了自己如何对待明兰的。 看出泽洋眼中的迟疑, 胤祺继续说道:“在爷和婠婠的嫡长子满三岁之前,爷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下爷的孩子。”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 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吧, 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 胤祺提到其他女人, 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别说婠婠嫁给胤祺后,胤祺在婠婠生下长子三年后才允许其他女人生下孩子,就算胤祺一生都不让其他女人生下孩子,他塔喇家也不会答应让婠婠嫁给胤祺。 “他塔喇家的男人没有小妾,婠婠将来的丈夫除了婠婠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泽洋看着正在画画的婠婠,眼中闪过寒光,“敢找其他女人恶心婠婠,奴才废了他第三条腿!” 听到泽洋最后一句话,胤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不可能会没有其他女人,不管愿不愿意,自己将来都会有别的女人,而且还会有不少。 “爷……”胤祺眼中闪过黯然,握起的拳头发白。 泽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五阿哥,你是皇阿哥,你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婠婠其实在你心里不是无可替代的。” “爷想和婠婠单独谈谈。”胤祺看向婠婠,眼中的温柔不容错辨认。 泽洋点头同意。 泽洋知道婠婠只把胤祺当普通朋友,没有其它的心思,而且婠婠还小,也不怕胤祺说动婠婠。 泽洋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亭子附近只剩下还在画画的婠婠和胤祺。 “婠婠,你芳辰那天十一弟正好病了,爷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胤祺走到婠婠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看看喜不喜欢?” 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胤祺手中的玉佩,极品羊脂白玉,这种品级的玉佩皇宫里应该也没有几枚,胤祺为了得到它肯定费了不少心。 婠婠垂眼,语气平淡道:“太贵重了,婠婠不能收!”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面无表情的脸,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刚刚爷和泽洋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胤祺知道婠婠会武,武功还不错,或许婠婠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和泽洋的话,所以才拒绝收下玉佩? “是。” “婠婠,自六年前在这个庄子上看到你穿道袍那一刻起,爷心中就有了你。”胤祺自嘲一笑,“在那一刻爷忘了你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女童,从此就把你记在心上,在爷心中的份量逐年加重。”胤祺走上前,在离婠婠三步远时停了下来,伸手想挽起婠婠垂落的发丝,在婠婠别开脸眼中闪过厌恶时无力的垂下。 胤祺垂眼,双手紧握,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婠婠,你就这么讨厌爷?连爷稍微接近一下都不行吗? “五阿哥,婠婠无意进皇子后院,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婠婠知道自己刚才伤到了胤祺,“实际上,婠婠无意和任何男子扯上关系。这一生婠婠只愿跟随师傅身边修道,追求无上大道。情情爱爱只是过眼云烟,五年、十年过去,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因家族联合在一起的怨偶。” “咱们幼年相遇,这些年五阿哥常常出宫,婠婠也算和五阿哥青梅竹马长大。若做朋友,婠婠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可做恋人、妻子,婠婠却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婠婠垂眼,“五阿哥要的,婠婠给不起!婠婠要的,五阿哥同样给不起!既然给不起对方要的,为何要纠缠在一起相互折磨?” 婠婠自觉已经和胤祺说开了,不想继续和胤祺呆在一起,转身欲走。 “婠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肯定爷给不起?”在婠婠没有防备之下,胤祺伸手抓住婠婠的手,“就这么不想嫁给爷?嫁给爷,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婠婠怕伤了胤祺惹来麻烦不敢动手,忍住呕吐的欲望看着胤祺,“放手!” 胤祺看着婠婠脸上化为实质的厌恶,下意识的放了手后退了两步。 婠婠再也无法忍耐,转身疾步而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看着瞬间不见的婠婠,胤祺低低而笑。婠婠,爷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可是怎么办呢?爷就是放不开、放不下。 前世贤妻美妾,儿女环绕,皇阿玛看重封为亲王,最后四哥登上皇位也没有为难,虽然最后爷折在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位侧福晋手里。人生重来一次,爷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得到的前世已经得到,婠婠你是爷今生唯一想要得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良久后,胤祺看着婠婠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疑惑。以前婠婠虽然对自觉冷淡,可也不会厌恶自己,而刚才婠婠明显是彻底厌恶了自己。 胤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婠婠厌恶自己。 在皇宫长大的胤祺,知道有些事必须当时就要找出原因,一旦错失辩解的时机,就算后来找到原因也解释不清了。 婠婠离开亭子后就回房沐浴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婠婠都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这也是前世婠婠大学毕业就回了山门的原因。 今生为了不失礼,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怕一个忍不住会当着人的面吐出来,所以婠婠今年都十一岁了,章佳氏都没有带婠婠到各家走动,其他人只知道章佳氏在十一年前生了个格格,却连婠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婠婠全身上下来回洗了三遍,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婠婠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婠婠,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回房了?五阿哥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 “婠婠,五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泽洋看到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头、洗了澡,眼中风暴渐起。 “大哥,五阿哥没做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婠婠用法术把头发弄干,把梳子塞到泽洋手中理直气壮道:“大哥,帮我梳头!” 泽洋眼中闪过了然,满脸无奈的拿起梳子给婠婠梳头,“你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好?其他男人可不会像玛法、阿玛和我们兄弟三个样洁身自好!” “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和师傅呆在山上去。”婠婠很不以为然。 泽洋揉了揉婠婠的头,无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额娘知道了又会念叨了。” 章佳氏虽然对戈道长当初救了自己和婠婠很感激,可是对于丈夫让婠婠拜戈道长为师可是满心怨言。虽然清一观不忌嫁娶,可章佳氏担心婠婠跟着戈道长修道,修的不想嫁人了。 提到章佳氏,婠婠就开始头疼。自己才十一岁,章佳氏居然就在帮自己相看人家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小学,自己额娘居然就想帮自己相看人家。 婠婠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胸口和腰身,虽然发育的不错,可也改不了自己还是十一岁的事实。 午膳时胤祺见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连发型都换了,知道婠婠刚才沐浴洗头了,心中复杂难辨。 胤禟和胤䄉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吃饱喝足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后就要启程回宫了。虽然午膳时没有吃到婠婠做的菜有所遗憾,可是下午的时候婠婠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两人带回宫,也算有所收获。 婠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肯上马车的胤祺,心下叹息。 看了胤祺一眼,婠婠走到偏僻处。 胤祺随后跟了上去。 “九哥,你说五哥想和婠婠说什么?今天一整天五哥都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胤䄉捅了捅胤禟的腰,低声问。 97.别买,一个小时后替换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48小时后再看。 我就说呢,五阿哥怎么老是无缘无故的上他塔喇家,婠婠每次一去庄子上没两天他就跑到清仁寺去礼佛,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婠婠!婠婠还那么小的时候,五阿哥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三个臭小子都不知道啃一声,要来有什么用? 布雅努猛然起身去找泽洋三人算账, 结果在戈道长院子中不仅见到了泽洋三兄弟和婠婠,还见到了那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己孙女而自己却一无所觉的混蛋。 “玛法!”婠婠是最早发现布雅努的人,看到最近忙得不见人影,此刻却出现在自家师傅院子中婠婠眼中闪过讶异。 “哎!”看到婠婠, 原本怒气冲冲的布雅努立马换上慈祥的笑脸, “婠婠今天没有出门?” “不想出门。”婠婠努了努嘴, “和那些格格没有话聊。” “不想出门就别出门。”布雅努揉了揉婠婠的头, 看到眼前容貌已有倾城之色、举止有大家风范的孙女, 心里既骄傲又心酸。孙女还没有到及笄之年,臭小子已经追到府上来了, 等及笄之后,门槛都要被踏破。今天不是五阿哥,也会有别人, 只是五阿哥慧眼识珠, 比别人早一步发现婠婠。 “玛法……”齐佳氏、泽文、泽武连忙上前行礼见安。 “你不错。”布雅努朝齐佳氏赞许的点点头, 布雅努虽然布关注府里的事, 可是齐佳氏这些天以来的表现布雅努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谢谢玛法夸赞!孙媳不敢当。”齐佳氏听到布雅努这个他塔喇家这个掌舵人的夸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公公婆婆都是和善之人,丈夫对自己也温柔体贴,两个小叔和小姑更是对自己充满善意,可是他塔喇家毕竟是布雅努当家做主,没有得到一家之主的肯定,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你们两个混蛋等下到祠堂去跪着,没有老夫的吩咐不准起来!”布雅努狠狠的瞪了一眼泽文、泽武,如果不是婠婠和齐佳氏还在,布雅努不会这样简单放过两人,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惩罚两人最好的时机,还有一个必须去拜见的大尾巴狼才是布雅努此刻雷声大雨点小的关键。 在走到亭子边后,布雅努自然看到原本被柳树和荷花池遮挡住的胤祺和泽洋,心中对胤祺惦记婠婠有再多不满,人家毕竟是皇子,和婠婠的婚事基本不会有变的情况下,布雅努只能压下心底的酸意前去拜见胤祺。 没等布雅努上前来拜见,胤祺先一步朝布雅努行礼问安,行的自然是晚辈礼,“布雅努大人,胤祺上门打扰了!” 看到布雅努眼底的怒意,胤祺自然知道自家皇阿玛已经和布雅努挑明了自己和婠婠的婚事,到了这一步胤祺哪敢端着皇子的架子让布雅努对自己行礼问安,自然是自己这个准孙女婿前去拜见布雅努。 布雅努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己孙女的人,气呼呼道:“五阿哥,老夫可不敢让您行晚辈礼!” “想必皇阿玛已经和您说了爷和婠婠的事。”胤祺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既然爷和婠婠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那您也就是胤祺的长辈,自然当的起胤祺这一礼!” “嗯哼”布雅努别过头,不再看胤祺,而是看向站在胤祺身边的泽洋。 布雅努见胤祺这样,心中虽然还是很不高兴,可是到底对这门婚事没有之前那么排斥。胤祺能对自己行晚辈礼,自然是心里真的有婠婠,对婠婠很看重,要不然哪会需要这样?就算孙女是他的嫡福晋又怎么样?朝中哪个大臣敢对皇子摆长辈的架子? 已成为皇家妇的大福晋和四福晋,大阿哥和四阿哥见到她们的娘家长辈,那次不是大福晋和四福晋娘家长辈先行礼问安?她们的娘家人敢在皇阿哥面前摆架子,除非想让大福晋和四福晋就此被大阿哥和四阿哥冷落到底。 胤祺看布雅努这样,知道布雅努已经默认了自己孙女婿的身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如果布雅努对自己笑脸以对或者是客客气气的,胤祺就该真的担心了。 泽洋看着布雅努看向自己,苦笑一声:“玛法……” 布雅努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好……兄……长!” 婠婠被一个皇子惦记那么多年,居然对家中的长辈闭口不言,如果不是皇上开口赐婚,自己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到了此时,泽洋还能说什么?只能低头认错,“是孙儿没有看好婠婠。”错把大尾巴狼当朋友。 “布雅努大人,您别怪泽洋他们三兄弟了,是胤祺一直打着幌子接近婠婠,他们之前也不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胤祺看着低头认错的泽洋,很是过意不去。 布雅努瞪了一眼胤祺,不悦道:“五阿哥,老夫在管教孙子!” 既然康熙已经挑明了,布雅努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对胤祺客气,如果以后还对胤祺这个未来的孙女婿恭恭敬敬的,面上不敢有一点不满,以后婠婠只会被小瞧,胤祺会以为婠婠的娘家人不敢为她撑腰。 不能让康熙改变主意,布雅努只能在康熙和胤祺心里加重婠婠的份量,让他们知道他塔喇家对婠婠的看重,以后婠婠嫁进皇家、嫁给胤祺之后,胤祺就算对婠婠的心思淡了心里多少还有点顾忌,不敢让婠婠受大委屈。 布雅努对婠婠这个孙女的疼爱之心并不比对泽洋这个长孙少,反而因为婠婠是女子又是唯一的孙女还多疼了几分。 原本布雅努对婠婠的婚事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已经是当朝一品大臣,朝中除了那些宗室外品级比自己高的已经没有几个,就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还能活个一、二十年。泽洋三人现在就已经是从五品官,一、二十年后怎么样也是三品大员,到时就算没有自己为婠婠撑腰,婠婠还有三位兄长在。 原本打算为婠婠择一个家世低人品好的人为婿,有自己和泽洋三兄弟在,婠婠未来的夫家怎么样都不敢让婠婠受委屈。布雅努为婠婠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没想到胤祺会对婠婠动了心思,而康熙也顺了胤祺的意打算赐婚。 一切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想到这里,布雅努狠狠的瞪了胤祺一眼。 看到布雅努眼中的怒意和不甘,胤祺识趣的退开了,不敢再刺激布雅努。 教训了泽洋一通,布雅努才心中的怒气才算微微的消了点,看着正一脸温柔注视着婠婠的胤祺,布雅努心中无奈的叹息。摸了摸婠婠的头,布雅努朝泽文、泽武、齐佳氏示意几人跟自己走,让胤祺和婠婠单出相处一会儿。 既然无力改变这门婚事,那就让婠婠和胤祺多相处相处,期盼胤祺对婠婠的感情够深,就算将来胤祺后院中有了其他人,在胤祺心里婠婠对他来说也是最特别的。 就算位列当朝一品大员又如何?他塔喇家到底是皇家的奴才,无力为婠婠的幸福抗争到底,皇家想处置他塔喇家就是一句话的事。 “婠婠,皇阿玛已经打算等选秀结束后就下旨赐婚,把你赐给爷当嫡福晋。”胤祺看着婠婠,眼中闪过喜悦和歉意。 “我知道。”婠婠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样,玛法刚才看到自己时也不会那么忧虑。 “婠婠,对不起……”看到婠婠这样,胤祺心中一痛,虽然想到了婠婠知道这件事后的各种反应,可是看到婠婠眼中没有任何抗拒之色,胤祺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婠婠对这门婚事没有任何抗拒之色,那代表婠婠眼中根本就没有把这门婚事当回事,想起婠婠之前说过,如果皇阿玛下了圣旨非要让嫁,那她嫁,但是其夫休想踏进她院子一步,两人永远只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胤祺做了这么多,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么甘心和婠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章佳氏原本还有四十年寿命,现在却要因为乖徒弟而没了,张保因乖徒弟没了爱妻,乖徒弟的三个兄长因乖徒弟而没有慈母却是不妥,乖徒弟不能背负一个生而克母的名声。如章佳氏因生乖徒弟而死了,那乖徒弟和贫道都要欠下章佳氏和张保父子的因果,这对乖徒弟和本派都不利。”中年道士起身拂尘一甩,“无量天尊!贫道且去助乖徒弟一臂之力,让章佳氏平安诞下乖徒弟,保章佳氏一命。乖徒弟已经逆天改命过一次了,贫道再逆天一次也没什么,况且还有皇家那个先例在。” 98.第9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胤祺不管一脸震惊之色的胤祺,继续说道:“为了爷在世间多一个牵绊,免得爷真的想不开出家当和尚,皇阿玛格外关注婠婠的消息。皇阿玛听布雅努大人说府上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怕婠婠在爷不在这几个月看上别人,所以把爷赶了出宫来见婠婠。” “可是……可是……”泽洋被胤祺的话惊的都不最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 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 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 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 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 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 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 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 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 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 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胤祺这厮叼走,可没想到胤祺连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现在对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对婠婠没有任何好处,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婠婠娶进门,因为婠婠目前无心于自己,谁知道这几个月用功过猛,皇阿玛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说自己把皇阿玛吓着了。 强盗!卑鄙!无耻! 泽洋气得胸闷很想爆粗口,极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婠婠才十一,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赐婚,泽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胤祺的手笔!眼前之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在这里卖好,真是可恶! 看着笑的温文尔雅胤祺,泽洋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汤山会遇到胤祺,引来胤祺这匹豺狼,泽洋怎么样都不会提议带着婠婠去小汤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被太后一手养大的胤祺怎么会真的是个“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态,赢得了皇上的敬重吗? 泽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让自己不阻拦胤祺接近婠婠,做梦!任何想从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爷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胤祺眉眼含笑,布雅努可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如果没有一点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玛看重?满朝文武百官,谁有布雅努得皇阿玛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玛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对婠婠最好,对他塔喇家最好。一个得宠的皇子福晋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福晋,里面差别可大了。 正如胤祺所料,布雅努已经从康熙嘴里知道乖孙女很快就不是自己家的了。 布雅努自从听到康熙要把婠婠指婚给胤祺,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最后连谢恩都忘了,人如木偶一样飘出了宫。 “这个老货!让他孙女嫁给老五就那么让人不敢置信吗?就那么不想孙女高嫁?”看着脸色苍白、浑浑噩噩走出去的布雅努,康熙顿觉好笑,心中最后那点顾忌也没了,更没有介意布雅努忘记谢恩的事。 看来,布雅努是真的没想让孙女高嫁。 “老五,朕帮你把布雅努的孙女娶进门,看你是不是还整天想着吃斋念佛!把心心念念的媳妇娶回家,看得到吃不到,朕看你怎么办!”康熙想到这恶趣味的笑了。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也没有自己的心腹,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自己上门祝贺,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一位贝子福晋招待这些诰命夫人,身份足够。 宴席开始时,前院的情况婠婠不知道,后院中二十几桌坐满了人,那些诰命夫人按身份和亲密关系坐在一起,众贵女就没有那么讲究,虽然也有按身份坐在一起的,但大多数都是按亲近关系而坐。 99.99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当然, 就算提醒,泽文也不会说婠婠怎么样, 没人时婠婠怎么凶残都可以,但是有人在时还是要顾及点名声的,免得婠婠凶名远播将来难嫁人, 所以在这样的时刻泽武这个挨打的人自然要出来顶缸了, 谁让他招惹婠婠? 泽洋上前把婠婠拉起, 看到婠婠没有受伤, 转身朝小弟泽武说道: “二弟说的不错。小武,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继二哥泽文后, 大哥泽洋继续插刀, 这就是赤、裸、裸的偏心。 泽武怏怏的捧着那颗受伤的心站在一旁不语, 不仅不能反驳两位兄长的话好要帮着遮掩, 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心里难受也得让着, 如果因自己让婠婠的名声有任何受损, 回家后玛法和阿玛、额娘非扒了自己的皮。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妹妹, 都是三哥的不是,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 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 “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 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 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胤祺前世没见过,因为前世和福晋大婚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三十五年,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兄弟俩随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布雅努过世不过三年,布雅努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子就为国捐躯了,皇阿玛念着旧情,所以才把福晋赐婚给自己。 他塔喇家的定海神针布雅努过世,他塔喇氏已经走向没落,张保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他塔喇氏,所以张保的长子、次子才想去挣军功,因为武将不像文臣样慢慢熬才能出头,武将只要你立了功很快就能出头,谁想到最后他塔喇氏兄弟俩没一个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他塔喇氏失去了最令人骄傲的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只留下一个有勇无谋的他塔喇.泽武。整个他塔喇府只剩平庸的张保和他有勇无谋的三子泽武,这样的父子俩怎么可能支持起他塔喇氏?衰落是注定的。 胤祺定眼看着眼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两位大舅子,心中叹息。如果前世这两位不早逝,他塔喇府也不会是那样一个结局。不过今生无论怎么样也要保下这两位大舅子,不为别的,只为福晋以后能有个强势的娘家。 虽说这世自己肯定不会让福晋受委屈,可是有个强势的娘家对福晋来说肯定是个好事,况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福晋和两位长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福晋的两位兄长可谓是疼福晋入骨。 这一世有自己护着,有娘家的两位兄长疼着,福晋应该会幸福吧?至于福晋的三哥他塔喇.泽武,不是胤祺看不起他,实在是他不值得让人忌惮,一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能让人忌惮他什么? 胤祺最后把视线放在婠婠身上,福晋小时候长得是这样么?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此时已经可见以后的绝色姿容。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小巧挺秀的琼鼻,嫣红的小嘴此时微微翘起,双颊因为刚才的打斗染上红晕和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相映红,此时的婠婠美得惊人。 看清婠婠的模样后,胤祺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福晋吗?福晋前世绝对不是长这样,哪怕自己并没有见过福晋小时候的模样。一个人的身形会改变,可是五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眼前的他塔喇.婠婠会是前世的福晋吗?如果她不是前世的福晋,那她又是谁?福晋此时在哪?他塔喇.张保绝前世今生绝对没有第二个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福晋的样貌也随之改变了? 泽洋、泽文兄弟两见胤祺盯着婠婠看,很有默契的站到了婠婠前面把婠婠挡在身后。 泽洋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的阿玛是他塔喇.张保,祖父是从二品兵部侍郎布雅努。” 泽洋是长兄,这个时候自然挺身而出。 胤祺直到泽洋出声才回神,不太自然的看向别处,“爷的伯父是裕亲王,你们可以唤爷‘五爷’。” 五爷?哪家亲王府的五爷?为什么不提自己父王的名号而是提裕亲王的?恐怕眼前这位不是哪座王府的阿哥,而是皇宫里的五阿哥。听说宫里的五阿哥自小就爱礼佛,恰好清仁寺离这里不远。 泽洋、泽文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也猜出了眼前小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兄妹面前,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方是皇阿哥更不能慢待了。 兄妹四人再次上前见礼:“他塔喇氏泽洋、泽文、泽武、婠婠见过五爷! ” “不用多礼!” 胤祺背着手看着四人,“你们来此处做什么?” 尽管胤祺内心仍然不平静,可是面上已经很难让人看出什么。前世今生六十载,什么样的风浪胤祺没经过,虽然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重生,为什么他塔喇府的人和事改变那么大,可是胤祺不急,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至于知道一切后该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了。 “奴才家在小汤山有个庄子,所以来这边小住几天。” 泽洋提出邀请,“奴才家的庄主离这不远,不知道五爷可否赏脸去歇歇脚?” 虽然泽洋很不想邀请对方去,就凭刚刚五阿哥看自家妹妹的模样,泽洋恨不得五阿哥离自家妹妹远远的,可不能这样做。让皇阿哥在自家门口站着,自己去玩,除非他塔喇氏不想在京城混了。哪怕那个皇阿哥并没有继承权也不是臣子能怠慢的。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可却是耐看的,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100.第100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五阿哥, 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 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 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 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 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 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 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 “那些女人或许可怜, 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 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 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 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胤祺这厮叼走,可没想到胤祺连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现在对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对婠婠没有任何好处,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把婠婠娶进门,因为婠婠目前无心于自己,谁知道这几个月用功过猛,皇阿玛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说自己把皇阿玛吓着了。 强盗!卑鄙!无耻! 泽洋气得胸闷很想爆粗口,极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骂,要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婠婠才十一,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赐婚,泽洋不相信这里面没有胤祺的手笔!眼前之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在这里卖好,真是可恶! 看着笑的温文尔雅胤祺,泽洋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汤山会遇到胤祺,引来胤祺这匹豺狼,泽洋怎么样都不会提议带着婠婠去小汤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被太后一手养大的胤祺怎么会真的是个“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态,赢得了皇上的敬重吗? 泽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让自己不阻拦胤祺接近婠婠,做梦!任何想从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阶级敌人! “爷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胤祺眉眼含笑,布雅努可不是一个真正的莽夫,如果没有一点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玛看重?满朝文武百官,谁有布雅努得皇阿玛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玛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对婠婠最好,对他塔喇家最好。一个得宠的皇子福晋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福晋,里面差别可大了。 正如胤祺所料,布雅努已经从康熙嘴里知道乖孙女很快就不是自己家的了。 布雅努自从听到康熙要把婠婠指婚给胤祺,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最后连谢恩都忘了,人如木偶一样飘出了宫。 “这个老货!让他孙女嫁给老五就那么让人不敢置信吗?就那么不想孙女高嫁?”看着脸色苍白、浑浑噩噩走出去的布雅努,康熙顿觉好笑,心中最后那点顾忌也没了,更没有介意布雅努忘记谢恩的事。 看来,布雅努是真的没想让孙女高嫁。 “老五,朕帮你把布雅努的孙女娶进门,看你是不是还整天想着吃斋念佛!把心心念念的媳妇娶回家,看得到吃不到,朕看你怎么办!”康熙想到这恶趣味的笑了。 婠婠的小院子很热闹,前院用来招待男人和后院也是热闹非凡,他塔喇家几十年都没有今天这样热闹过。 他塔喇家嫡长孙大婚,和他塔喇有点关系的人今天都来了,他塔喇府席开六十桌。因布雅努的妻子早逝,后来一直没有续娶,所以整个他塔喇府女眷中品级最高的就是章佳氏,可章佳氏的品级不足以担当招待前来贺喜的诰命夫人,因为来贺喜的夫人很多都比章佳氏的品级高很多。 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这些品级的夫人章佳氏以前虽然见过,但是都是坐在角落当陪衬,如今长子娶亲却要亲自招待,章佳氏心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章佳氏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出席一个四品官长子的婚宴,大都是冲着公公布雅努这个一品大员来的,还有一些是看在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面子才来的,京城中谁不知道布雅努三个孙子和宫中的三个皇阿哥交好? 五阿哥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今年恰好是选秀之年,布雅努三个孙子和五阿哥相交几年,肯定知道五阿哥的喜好,只要从他塔喇府打听到一些五阿哥的喜好,选秀之时自家女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家中女儿还小的,就打上了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的注意,如果能借他塔喇家搭上宫中阿哥的门路,那是有百利无一害,阿哥们现在都还没开府,也没有自己的心腹,如果能入了阿哥们的眼,将来青云直上就有了保障。 之前阿哥们没有开府,就算想投奔也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一个和宫里阿哥们有关系的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之前布雅努除了和一些军中老将有些来往外,其他人都和布雅努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布雅努的长孙娶妻,自己上门祝贺,他塔喇家总不能把人赶出来。 布雅努之前就算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知道来的诰命中肯定有一品、二品、三品大员夫人,长媳虽然看着不错,这些年把他塔拉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对上那些一、二、三品诰命夫人还是有点不足,所以布雅努去请了一位他塔喇氏的外嫁女来帮章佳氏招待来客,这位外嫁女是布雅努还没出五服的堂妹,三十多年前嫁给了一位宗室的贝子当继福晋。 101.第101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 大的十三、四岁, 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 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 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 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 可却是耐看的, 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 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 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 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 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 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 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 娇娇俏俏、肌肤白皙, 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 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苏勒不哭!姐姐喜欢苏勒!”小家伙连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臭小子!那你和姐姐在这里,可不许哭闹,知道吗?”尼楚贺看到小儿子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婠婠,那就麻烦你看着苏勒了。” “姑爸爸,你去忙吧。苏勒很乖,他不会哭闹的。”婠婠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问:“是不是啊?” “不哭!”苏勒连忙点头。 “来认识一下众位姐姐。”婠婠拉着苏勒介绍在场的格格们,“齐布琛姐姐好!齐兰姐姐……” 贵女们看着苏勒仰着小脸叫自己姐姐,那可爱的模样赢得了在场诸多贵女的心。 看众贵女并没有排斥、不喜苏勒,尼楚贺这才转身出去。苏勒还不到三岁,不用避嫌,有婠婠看着也放心。 看苏勒在众多贵女中如鱼得水,这个姐姐叫着,那个姐姐叫着,小嘴如抹了蜜样逗得众人掩嘴而笑,婠婠看着笑得最为复杂的马佳·雅宁,眼中闪过深思。 马佳·雅宁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而且对他们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不会在看到小姑姑母子时那么激动,就是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其他人,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或许今天就是很好的机会,他塔喇家除了婠婠两个叔叔外今天都齐聚一堂。 婠婠另外两个在外面任职的叔叔虽然因为职责没有回京,可是两个婶婶都带着各自儿子回了京城帮忙,两个姑姑也带着丈夫和儿子回了娘家。 “婠婠……”胤祺先是惊愕,后来更是难为情和不知所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婠婠淡淡一笑,“在亭子里时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胤祺脸色遽然一变,急忙解释:“婠婠,我没有和她们发……”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和她们发生关系,可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吗?今天不会,明天或许就不一定了。”婠婠打断了胤祺的话,不想听胤祺的辩解。 “或许是跟着师傅修道、学武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鼻子特别灵敏,只要近距离接触我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味,只要那两人身体上接触的时间超过三吸。”婠婠看向胤祺,“只要那人身体和其他人有过纠缠,哪怕他/她把全身上下洗个遍过去好几天,我依然能闻到。” 听到婠婠能通过近距离接触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胤祺身体一僵,想到早上自己伸手去拉婠婠时,婠婠眼底的厌恶…… “如果那人是我熟悉的人,和人纠缠时动了欲、念,十天半个月后我仍然能闻到。”婠婠抬起手,把手心的梅花吹落,“如果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只会觉得欣慰,夫妻伦敦天经地义!如果两人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会觉得很恶心。” 102.替换了半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之前自己明明算到徒弟还要两百多年才会出世,怎么现在就要出世了?中年道士想知道徒弟更多信息就继续掐算,“居然是因为本派至宝山河图为了本派不至于灭教携本派最后一代弟子逆天改命穿越时空而来?原来如此,不过乖徒弟想要出世却有一翻磨难,而乖徒弟的生母却要因生她而死。” “章佳氏原本还有四十年寿命,现在却要因为乖徒弟而没了,张保因乖徒弟没了爱妻, 乖徒弟的三个兄长因乖徒弟而没有慈母却是不妥, 乖徒弟不能背负一个生而克母的名声。如章佳氏因生乖徒弟而死了,那乖徒弟和贫道都要欠下章佳氏和张保父子的因果, 这对乖徒弟和本派都不利。”中年道士起身拂尘一甩, “无量天尊!贫道且去助乖徒弟一臂之力,让章佳氏平安诞下乖徒弟, 保章佳氏一命。乖徒弟已经逆天改命过一次了, 贫道再逆天一次也没什么,况且还有皇家那个先例在。” 话落,中年道士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道观里。 不远处的官道上,一对人马正驻扎在官道上休息等着天亮进城。 “老大,你看……”火堆旁守夜的青年拉了拉身边的人,指着天上叫道。 “看什么?”被叫的人正迷糊着被叫醒很是不悦。 “流光!刚才有一道流光从我们头顶经过。”守夜的青年解释。 “流光有什么好看?说不定是飞蛾呢?”老大满心不悦, “别吵了, 天快亮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都快累死了, 让老子歇一会。” “不是……是……”青年原本还想解释,可是感受到自家老大身上隐隐的怒气不敢再说什么。 青年小声嘀咕,“刚才那道流光一定不是飞蛾,世上哪有那么大的飞蛾,那是什么呢?” “听说对面山上几十年前曾经出过神迹,山上住着神仙,刚才不会是有神仙路过吧?”想起传闻,青年双眼放光,“改天我一定要去对面山上看看。” $ 他塔喇府 初春的北京城还很寒冷,冰雪皑皑,本应该只有少许人的走廊上现在却人满为患。不过人虽多却不慌乱,大部分的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理的做着自己的事,只有几个人此刻满脸慌张,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阿玛,额娘怎么样了?怎么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满脸担忧的问一旁高大的男子。 “是啊,阿玛。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少年身边一个八岁左右的男童接着问。 “二哥,你怎么知道额娘肚子里的是妹妹?说不定是弟弟呢?”一个胖墩墩的小童问着男童。 “我有了你这个糟心的弟弟已经够了,可不想再要弟弟!”男童敲了敲小童的头,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 “大哥,你看二哥又打我,大哥帮我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友爱兄弟!”小童摸了摸头,眼中尽是控诉,指着男童让少年为自己做主。 “好你个小武,又告瞎状!”男童听了小童的话,气的又想打小童。 “二弟别打了,等下三弟被你一打哭起来惊着额娘怎么办?”少年拦着男童的手,朝小童说道:“三弟,你马上就要做哥哥了,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别老是挑衅二弟。如果额娘的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样学样,学着你挑衅二弟样老是挑衅你,到时你怎么办?” “泽洋说的不错,小武你马上也是当哥哥的人了,别老是挑衅你二哥,以前不说你,是你最小,家里的人都宠着你、让着你。以后你可没这待遇了,以后该你让着你弟弟妹妹了。你享受了五年的特殊待遇该满足了,你大哥享受特殊待遇两年,你二哥三年,你五年,比起你两个哥哥你幸福多了。”高大的男人看着小儿子,瞪了瞪眼。 “不要!是妹妹我就让着她,让妹妹骑在我脖子上拉尿都行,弟弟的话休想!”小童听了自家阿玛的话不满的跳了起来。 “别不服气,咱们他塔喇府的规矩就这样,在生活上都是大的让小的,你玛法是这样过来的,你阿玛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的两个哥哥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轮到你也该是这样。”男人可不管小儿子怎么想的,虽然觉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也没事,可是为了兄弟间的和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闹不起来。 兄友弟,弟恭兄,是最好的办法。小事上,兄长让着弟弟,大事上弟弟听兄长的,这准没错。 他塔府的养儿守则是:父亲教导嫡长子,嫡长子教导弟弟们,弟弟们将来才能唯嫡长子是从。 “知道了。”看到自家阿玛的黑脸,小童也只能答应。 不过小童答应是答应是答应了,可怎么做就不知道了,看那双圆溜溜到处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不会听话。 男人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听话的人,不过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爱妻章佳氏已经进产房一夜了,还没消息传出来怎么能不让人担心。章佳氏生小儿子时就难产伤了身,当时太医就说章佳氏以后再想生育就难了。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男人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以后没有个娇娇柔软的闺女承欢膝下。 章佳氏的肚子果然几年没动静,夫妻两个早已死心,心里想着这辈子就守着三个儿子过日子,没想到几个月前章佳氏早上起来突然昏倒,一诊脉居然是怀孕了。 这一胎怀的艰难,自从诊出有孕后章佳氏就按照太医的吩咐躺在床上养胎,就是这样都有几次差点流产,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章佳氏能下床稍微走动,可也不敢稍有劳累,为了这个孩子,府里的人弄得人仰马翻。孩子再不出来,别说章佳氏受不了,就是其他人也受不了。 章佳氏的身体原本生小儿子泽武时就伤了身子,养了几年好不容易养好,这个孩子一怀,章佳氏的身体就日渐虚弱,男人也不是没想过拿掉这个孩子,可是章佳氏舍不得,一直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闺女。听章佳氏说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男人心里也不舍。 好在,这个孩子虽然怀的艰难,孩子总算保住了,章佳氏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章佳氏亏损的身体以后多养几年还是能养回来。 产房里,章佳氏脸色灰败,抓住床单的手渐渐无力。 “福晋,孩子快出来了,你可千万要顶住!”产婆看着章佳氏脸色的不对劲,急忙鼓励。 “是啊,格格。你千万别睡,小格格还没出来呢。”章佳氏的奶嬷嬷宋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一颤,一边帮章佳氏擦汗一边说:“格格,想想小格格,那是你和老爷心心念念的小格格,十月怀胎都熬过来了,再努力一把小格格就出来了!” “小……格格?我的小格格!”章佳氏原本有点迷糊的神志听到宋嬷嬷的话立马清醒了,“对,我不能睡,我的小格格还在肚子里呢。” $ “孩子,阿玛求你了,你赶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你额娘就坚持不住了!”张保急的团团转,在心里默默祈求。 少年看了看天色,想起好友的祖母一有事就求神拜佛,惴惴不安的建议:“阿玛,吩咐下人设个佛堂吧,咱们求求菩萨和天生的满天神佛,求他们保佑额娘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好,泽洋你吩咐下去……”张保现在哪有不答应的理,正在这时产房的房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章佳氏的心腹丫鬟绿柳,“老爷……老爷,福晋晕过去了!” 听了绿柳的话,张保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充血。 “福晋难产……” 绿柳根本没有被张保吓住,绿柳现在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想到里面的难产的主子,吞了吞口水嘶哑的说道:“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太医说如果用药催产,或许还能保下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用催产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怎么会?”听了这个消息,张保的身体晃了晃。 “阿玛……”少年马上上前扶住张保。 “阿玛……” “无量天尊!”一中年道士突然出现在父子四人面前,拂尘一扫,张保立刻感觉到身体充满力量。 “道长!求道长救救我的妻儿!”张保现在没时间去计较中年道士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里,只希望这个神秘道士能救下自己的妻儿。 张保毫不怀疑中年道士的能力,就凭刚才那一手,张保就知道只要中年道士肯出手自己的妻儿就会没事。 “求道长救救我额娘和妹妹!”张保的三个儿子泽洋、泽文、泽武跪到中年道士面前哀求。 “贫道就是为救章佳氏而来,她腹中的孩子是贫道的徒弟。贫道之徒福运过强,章佳氏的福运弱,本来以她的命格是不足以为贫道之徒之生母,然阴差阳错造成今天这一切,所以才有这一难。”中年道士手中的拂尘一甩,一道青光朝产房飞去,不一会儿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中响起。 “生了!生了!”张保父子四人听到婴儿啼哭声,高兴的跳了出来,中年道士满脸笑容,抬头望着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紫光。 半刻钟后,绿柳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出来,满脸笑容,“恭喜老爷!福晋生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好!好!”张保听到母女平安喜不自胜,“老爷我有闺女了!” “妹妹,我们有妹妹了!”三兄弟也很兴奋。 中年道士朝喜滋滋的张保恭喜道:“恭喜居士喜得贵女!” 张保这才想起还没感谢救了妻女的中年道士,急忙行礼说道:“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救了我的妻女。” “不用谢,你之爱女乃是贫道之爱徒。”中年道士拂尘一扫,张保就不由自主的起身了。 张保看了看大红襁褓后又看了看中年道士,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不知贵派的派别是属全真还是正一?” “贫道姓戈,本派属正一,不忌嫁娶。”戈道长知道张保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好,那就好。”张保松了口气,妻子和闺女都是戈道长所救,刚才戈道长说闺女是他徒弟时自己又没拒绝。现在妻女平安,自己如果不承认那就说不过去了。再说自己也不敢反悔,凭借刚才戈道长那两次出手来看就知道是个得道高人,如果自己反悔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戈道长的门派不忌嫁娶,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闺女有个玄门得道高人当师傅,那是闺女的福气,皇上还有个和尚师兄呢。 从绿柳手中接过小闺女,看着根本不像刚出生不足一个时辰的小女婴,张保大方道:“既然道长是小乖乖的师傅,那小乖乖的名字就由道长来取吧。” “‘婠婠’,贫道的乖徒就叫婠婠。”戈道长低头仔细看了看张保怀中的小女婴。 “三哥,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婠婠心念神转,拍了拍泽武的肩膀,“只是要注意分寸。那位五爷或许是很平易近人,但是他身边那些人可不一定,在面对其他人时,你可千万别再说话不过脑。” “婠婠,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泽武高兴的跳了起来! 不同于泽武的兴高采烈,泽洋和泽文一脸不悦。 泽文看向婠婠,“婠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蠢笨如猪,你怎么还鼓励他去和那五爷做朋友?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那位五爷是谁?” 要说四兄妹中谁最聪明,非婠婠莫属。泽洋、泽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婠婠比起来只是多长了些年岁罢了。 “二哥,我怎么就蠢笨如猪了?”泽武听到自家二哥说自己蠢笨如猪,不高兴的跳了起来,“我虽然没有你们这么聪明,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笨啊,我分得清好赖!” “三哥,你不是说晚上要吃烤肉吗?那今天的晚善就交给你了,你快去吧。”婠婠踮起脚尖拍了拍泽武的肩膀,把人支走,这才看向泽洋、泽武,“大哥、二哥,我当然知道那位是谁。” 泽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婠婠,“你知道还让老三去接近?那里面的人都是千年狐狸,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你不怕老三让人吐的连骨头都不剩?” “二弟,你先别生气,或许婠婠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泽文虽然也不赞同婠婠的做法,可是却知道婠婠不是不管不顾的人。 “大哥……”泽文还想说什么,被泽洋抬手阻止了。 “大哥、二哥以后肯定是走文官之路,可三哥注定得走武将之路。大哥和二哥将来在官场上可互为臂膀,可是三哥呢?”婠婠倒了两杯茶送到两人面前,“三哥在战场上没有可交托后背的人。” “玛法是武将出生,现在更是兵部侍郎,手下也有人,可玛法的人是玛法的,他们或许对玛法忠诚不二,对待你们那可不一定,三哥想在战场上立足一定要有自己的人。那些人怎么来?当然是需要三哥自己寻找。”婠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三哥不仅需要忠诚不二的手下,还需要有生死相托的挚友,更需要能提携他的上司!” “这些怎么来?”婠婠看向两位兄长,“手下可以以后在战场上拉拢、折服,朋友可以在世家子弟中相交,上司呢?” “咱们他塔喇家现在勉强算三等世家,是玛法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多年打拼下来的,可就算这样还有无数的人想着把玛法拉下来。朝中重臣的位置就那么多,拉下来一个,就代表自己有可能上去,玛法在朝中并不是没有政敌。”说到这里,婠婠双眼闪过复杂。 他塔喇家地位如果提升,自己或许会进入更多人的视线,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想到前世他塔喇家的结局,婠婠又怎么忍心?这些人现在是自己的血亲,全心对自己付出的亲人。 “大哥、二哥以后应该不会走外放之路,两位兄长在玛法眼皮子底下,玛法或许还能护住,可是远在战场上的三哥呢?谁来护他?”婠婠看着两人,“这样一来,要想三哥在战场上安然无恙,自然需要借助外力护身。” “那位五爷身份复杂,没有……的可能。”婠婠向上一指,“其他人又不会忌讳他,只要他愿意,他就是三哥最好的护身符。” “婠婠,这不是咱们能说的!”泽洋紧张的向四处看了看,就怕有人听到婠婠刚才大逆不道的话。看到四周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婠婠,你……”泽文也被婠婠刚才的话吓住了,一个弄不好是要抄家灭族的。 “大哥、二哥,我是那么没谱的人吗?”婠婠拍了拍两位兄长的手,“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我不想让人听到,没有人可以听到咱们说的话,除非那人修为比我高很多。京城这地界上难找比我修为高的人,有也是寺里那些老和尚,那些老和尚怎么可能跑到咱们庄主上偷听咱们兄妹说话?” “那就好!”两人是彻底放心了。 泽文看着婠婠迟疑道:“那咱们就让老三去接近那位五爷?” “前些年好不容易平定了三番乱,大哥和二哥知道大清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吗?”婠婠没有回答泽文话,反而另起一个话题。 “应该没什么需要平定的吧?”泽文想了想道:“今上是一代圣主,这些年河清海晏,除了南边打着‘反清复明’的白莲教外,基本上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婠婠难道说的是蒙古?”泽洋思索片刻后只有想到蒙古问题,“太皇太后还在,蒙古那些部落怎么敢?” “大哥,如果蒙古真的是兢兢业业的为大清镇守边防,皇家那些公主又为何和亲?他们现在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已经七十多了……”婠婠很无语的看向自家大哥,没想到自家大哥也有傻的时候。 泽文不以为然道:“就算……不是还有太后吗?” 婠婠看着泽文满脸怀疑,“二哥,你天天和三哥吵架,是不是也变傻了,说什么傻话呢?” “婠婠……”泽文恼羞成怒的敲了敲婠婠的头,“我是一时没想那么多,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年纪小小的心思却那么多。” 婠婠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身体小,却不代表我心里年龄也小,如果按照心里年龄来算的话,你和大哥还要叫我姐姐呢。” “你这丫头别胡说了,说正经的。”泽洋摸了摸婠婠的头,让婠婠继续说下去。 “大哥、二哥,你们应该没少听玛法说各方势力吧?”婠婠看向两位兄长。 “虽然我们还没入官场,可是玛法却没少和我们说官场上的事和各方势力。” 103.发错了,别买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话落,中年道士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道观里。 不远处的官道上,一对人马正驻扎在官道上休息等着天亮进城。 “老大,你看……”火堆旁守夜的青年拉了拉身边的人,指着天上叫道。 “看什么?”被叫的人正迷糊着被叫醒很是不悦。 “流光!刚才有一道流光从我们头顶经过。”守夜的青年解释。 “流光有什么好看?说不定是飞蛾呢?”老大满心不悦,“别吵了,天快亮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都快累死了, 让老子歇一会。” “不是……是……”青年原本还想解释,可是感受到自家老大身上隐隐的怒气不敢再说什么。 青年小声嘀咕, “刚才那道流光一定不是飞蛾, 世上哪有那么大的飞蛾,那是什么呢?” “听说对面山上几十年前曾经出过神迹, 山上住着神仙, 刚才不会是有神仙路过吧?”想起传闻,青年双眼放光,“改天我一定要去对面山上看看。” $ 他塔喇府 初春的北京城还很寒冷,冰雪皑皑,本应该只有少许人的走廊上现在却人满为患。不过人虽多却不慌乱,大部分的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理的做着自己的事, 只有几个人此刻满脸慌张, 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阿玛, 额娘怎么样了?怎么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满脸担忧的问一旁高大的男子。 “是啊,阿玛。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少年身边一个八岁左右的男童接着问。 “二哥,你怎么知道额娘肚子里的是妹妹?说不定是弟弟呢?”一个胖墩墩的小童问着男童。 “我有了你这个糟心的弟弟已经够了,可不想再要弟弟!”男童敲了敲小童的头,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 “大哥,你看二哥又打我,大哥帮我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友爱兄弟!”小童摸了摸头,眼中尽是控诉,指着男童让少年为自己做主。 “好你个小武,又告瞎状!”男童听了小童的话,气的又想打小童。 “二弟别打了,等下三弟被你一打哭起来惊着额娘怎么办?”少年拦着男童的手,朝小童说道:“三弟,你马上就要做哥哥了,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别老是挑衅二弟。如果额娘的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样学样,学着你挑衅二弟样老是挑衅你,到时你怎么办?” “泽洋说的不错,小武你马上也是当哥哥的人了,别老是挑衅你二哥,以前不说你,是你最小,家里的人都宠着你、让着你。以后你可没这待遇了,以后该你让着你弟弟妹妹了。你享受了五年的特殊待遇该满足了,你大哥享受特殊待遇两年,你二哥三年,你五年,比起你两个哥哥你幸福多了。”高大的男人看着小儿子,瞪了瞪眼。 “不要!是妹妹我就让着她,让妹妹骑在我脖子上拉尿都行,弟弟的话休想!”小童听了自家阿玛的话不满的跳了起来。 “别不服气,咱们他塔喇府的规矩就这样,在生活上都是大的让小的,你玛法是这样过来的,你阿玛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的两个哥哥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轮到你也该是这样。”男人可不管小儿子怎么想的,虽然觉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也没事,可是为了兄弟间的和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闹不起来。 兄友弟,弟恭兄,是最好的办法。小事上,兄长让着弟弟,大事上弟弟听兄长的,这准没错。 他塔府的养儿守则是:父亲教导嫡长子,嫡长子教导弟弟们,弟弟们将来才能唯嫡长子是从。 “知道了。”看到自家阿玛的黑脸,小童也只能答应。 不过小童答应是答应是答应了,可怎么做就不知道了,看那双圆溜溜到处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不会听话。 男人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听话的人,不过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爱妻章佳氏已经进产房一夜了,还没消息传出来怎么能不让人担心。章佳氏生小儿子时就难产伤了身,当时太医就说章佳氏以后再想生育就难了。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男人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以后没有个娇娇柔软的闺女承欢膝下。 章佳氏的肚子果然几年没动静,夫妻两个早已死心,心里想着这辈子就守着三个儿子过日子,没想到几个月前章佳氏早上起来突然昏倒,一诊脉居然是怀孕了。 这一胎怀的艰难,自从诊出有孕后章佳氏就按照太医的吩咐躺在床上养胎,就是这样都有几次差点流产,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章佳氏能下床稍微走动,可也不敢稍有劳累,为了这个孩子,府里的人弄得人仰马翻。孩子再不出来,别说章佳氏受不了,就是其他人也受不了。 章佳氏的身体原本生小儿子泽武时就伤了身子,养了几年好不容易养好,这个孩子一怀,章佳氏的身体就日渐虚弱,男人也不是没想过拿掉这个孩子,可是章佳氏舍不得,一直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闺女。听章佳氏说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男人心里也不舍。 好在,这个孩子虽然怀的艰难,孩子总算保住了,章佳氏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章佳氏亏损的身体以后多养几年还是能养回来。 产房里,章佳氏脸色灰败,抓住床单的手渐渐无力。 “福晋,孩子快出来了,你可千万要顶住!”产婆看着章佳氏脸色的不对劲,急忙鼓励。 “是啊,格格。你千万别睡,小格格还没出来呢。”章佳氏的奶嬷嬷宋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一颤,一边帮章佳氏擦汗一边说:“格格,想想小格格,那是你和老爷心心念念的小格格,十月怀胎都熬过来了,再努力一把小格格就出来了!” “小……格格?我的小格格!”章佳氏原本有点迷糊的神志听到宋嬷嬷的话立马清醒了,“对,我不能睡,我的小格格还在肚子里呢。” $ “孩子,阿玛求你了,你赶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你额娘就坚持不住了!”张保急的团团转,在心里默默祈求。 少年看了看天色,想起好友的祖母一有事就求神拜佛,惴惴不安的建议:“阿玛,吩咐下人设个佛堂吧,咱们求求菩萨和天生的满天神佛,求他们保佑额娘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好,泽洋你吩咐下去……”张保现在哪有不答应的理,正在这时产房的房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章佳氏的心腹丫鬟绿柳,“老爷……老爷,福晋晕过去了!” 听了绿柳的话,张保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充血。 “福晋难产……” 绿柳根本没有被张保吓住,绿柳现在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想到里面的难产的主子,吞了吞口水嘶哑的说道:“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太医说如果用药催产,或许还能保下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用催产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怎么会?”听了这个消息,张保的身体晃了晃。 “阿玛……”少年马上上前扶住张保。 “阿玛……” “无量天尊!”一中年道士突然出现在父子四人面前,拂尘一扫,张保立刻感觉到身体充满力量。 “道长!求道长救救我的妻儿!”张保现在没时间去计较中年道士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里,只希望这个神秘道士能救下自己的妻儿。 张保毫不怀疑中年道士的能力,就凭刚才那一手,张保就知道只要中年道士肯出手自己的妻儿就会没事。 “求道长救救我额娘和妹妹!”张保的三个儿子泽洋、泽文、泽武跪到中年道士面前哀求。 “贫道就是为救章佳氏而来,她腹中的孩子是贫道的徒弟。贫道之徒福运过强,章佳氏的福运弱,本来以她的命格是不足以为贫道之徒之生母,然阴差阳错造成今天这一切,所以才有这一难。”中年道士手中的拂尘一甩,一道青光朝产房飞去,不一会儿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中响起。 “生了!生了!”张保父子四人听到婴儿啼哭声,高兴的跳了出来,中年道士满脸笑容,抬头望着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紫光。 半刻钟后,绿柳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出来,满脸笑容,“恭喜老爷!福晋生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好!好!”张保听到母女平安喜不自胜,“老爷我有闺女了!” “妹妹,我们有妹妹了!”三兄弟也很兴奋。 中年道士朝喜滋滋的张保恭喜道:“恭喜居士喜得贵女!” 张保这才想起还没感谢救了妻女的中年道士,急忙行礼说道:“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救了我的妻女。” “不用谢,你之爱女乃是贫道之爱徒。”中年道士拂尘一扫,张保就不由自主的起身了。 张保看了看大红襁褓后又看了看中年道士,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不知贵派的派别是属全真还是正一?” “贫道姓戈,本派属正一,不忌嫁娶。”戈道长知道张保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好,那就好。”张保松了口气,妻子和闺女都是戈道长所救,刚才戈道长说闺女是他徒弟时自己又没拒绝。现在妻女平安,自己如果不承认那就说不过去了。再说自己也不敢反悔,凭借刚才戈道长那两次出手来看就知道是个得道高人,如果自己反悔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戈道长的门派不忌嫁娶,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闺女有个玄门得道高人当师傅,那是闺女的福气,皇上还有个和尚师兄呢。 从绿柳手中接过小闺女,看着根本不像刚出生不足一个时辰的小女婴,张保大方道:“既然道长是小乖乖的师傅,那小乖乖的名字就由道长来取吧。” “‘婠婠’,贫道的乖徒就叫婠婠。”戈道长低头仔细看了看张保怀中的小女婴。 清一观虽然不忌弟子嫁娶,可包括婠婠在内的二十一代弟子没有一个有结婚的念头。没有子嗣,这样一来清一观的历代观主们就把所有情感给了徒弟,把徒弟视做自己的骨血,用心护持长大,为徒弟的道途费尽心神,期盼徒弟在道途上比自己走的更远。 清一观历代观主都是如此做的,比如戈道长的师傅把观里最后的几十枚灵石留给戈道长突破用,比如戈道长明明有突破的希望,突破后可以延寿几十年,可戈道长放弃了,把灵石留给了婠婠。 徒弟是历代观主不可碰触的逆鳞,徒弟在历代观主心中是自己生命、道途的延续,谁都不可以伤害。 婠婠血祭自身,不仅扼杀了自己,同样扼杀了戈道长的希望。 知道师傅暴怒的原因,所以婠婠才不反抗。师傅视自己为其骨中骨血中血,自己血祭自身是在刮师傅的骨,挖师傅的肉,师傅怎么会不痛心难过?没有一个父母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自杀后会不伤心难过。 在看到婠婠毫无反抗气息逐渐虚弱后,戈道长一惊,理智终于回归,可是却更加生气。 戈道长小心翼翼的把婠婠抱在怀里,一道灵光打入婠婠体内,直到确认婠婠没事后才咬牙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徒儿知道师傅不会真的伤了徒儿,哪怕在暴怒之下。”婠婠的小脑袋在戈道长的胸膛上蹭了蹭,“师傅,你别生气了,以后徒儿不会再自伤了。有师傅在,徒儿怎么会舍得伤了自己,让师傅伤心。” “前世师傅走了后,徒儿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既然有机会解开山河图的秘密,道途走的更远,徒儿怎么会放弃?解开山河图的秘密,这是历代观主的心愿,哪怕徒儿会为此付出生命。反正师傅已经不在了,徒儿就算为此而死也没有任何人伤心。至于师门传承,二十一世纪已经到了末法时代,比之现在更不如,除了徒儿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筑基修士了,以后会不会再出筑基修士难说。连筑基修士都不会出现,清一观继续传承下去又有什么用?” 想到前世修道的艰难,婠婠眼中闪过黯然。 前世神修、佛修还好点,可以凭借信仰和功德修炼,可道修除了借用功德外就没有就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 前世婠婠修炼那么快,修为直追那些修炼上百年的前辈,除了天赋出众和有山河图的帮助外,靠的就是清一观千年积累地的底蕴。 清一观两千年来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先辈积累的东西每代只供一人修炼所用,自然不是其他门派弟子可比。加上清末戈道长察觉天地之气有变时就在山门布下层层阵法锁住山上的天地之气,外面的后天废气进不来,山上的天地之气不泄露出去,所以婠婠才能在短短二十余年筑基成功。 婠婠能短短用二十余年修炼到筑基期,可婠婠以后的徒弟却再也不可能了,因为清一观所在的山门后天所产生的天地之气已经被婠婠消耗的差不多,山上树木产生的后天天地之气已经供应不上婠婠修炼所用,不久的将来清一观所在的山门会和其他门派没什么差别。 修士没有可以修炼的天地之气,修士的修为将再难寸进,这就是末法时代修士的悲哀。 “徒儿,勿悲伤!既然你能逆时空来到这里,就代表天不绝我清一观,不绝天下众修!”戈道长揉了揉婠婠的小脑袋,抬头望向苍弯。 “恩。现在有了山河图在手,这一次师傅和徒儿肯定能看到仙路上的风景!” 婠婠小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恩!这次为师会陪着徒儿,不会再扔下徒儿!” 戈道长抱着两世都是自己徒弟的小婴儿,内心柔软不已。徒儿说这个世上自己是她唯一的牵挂,她何尝又不是自己唯一的牵挂呢? “师傅,师傅,你想不想进山河图里去看看?里面有好多灵值,还有一口灵泉,最妙的是还有一个灵石矿。可惜徒儿修为低,目前只勉强炼化了第一层禁止,那些灵值品级都不是很高,灵石也是下品灵石。”虽是这么说,可婠婠心里想到山河图里成片成片的灵植,还有一整个山脉底下的灵石矿就高兴不已。 “好,为师进去看看。”看到婠婠这高兴的模样,戈道长自己也好奇山河图里面的世界,所以没拒绝婠婠的邀请。 “师傅,山河图里面的灵气过于浓郁,徒儿现在的肉身太过脆弱,不能陪师傅一起进去。”婠婠举了举自己的小手,满脸沮丧。 “无碍。为师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戈道长把婠婠放到床上,怜爱的模了模婠婠的脸,“你好好用灵力滋养身体,不用一年应该就可以肉身进去了。” “师傅,你不要起抗拒之心。” 婠婠意念一动,山河图飞到戈道长头顶,山河图白光一闪戈道长还站在原地没动,而婠婠闷哼一声后一小嘴溢出一抹嫣红。 “婠婠!”戈道长听到婠婠的闷哼声,睁眼一看,看到婠婠嘴角的血迹心一颤急忙抱起婠婠,“婠婠,你怎么样了?” “婠婠……婠婠……”戈道长看到婠婠惨白的小脸,眼中闪过痛色。 “师傅别担心,婠婠没事。”婠婠闭眼调息了一会,脸色逐渐红润。 “师傅,刚才婠婠试图把师傅收进山河图里,把器灵惊醒了。器灵本来是因为山河图受损陷入沉睡,是为了保护山河图灵性不损。山河图器灵虽然沉睡,但是还是要消耗山河图的本源之力,所以为了维持灵性山河图才助人参悟道法和修炼,而用山河图悟道修炼之人所悟出的道法和灵力会被山河图吸收一部分。”婠婠解释先前包括戈道长在内的清一观历代观主们之所以能用山河图提升修为的原因, 戈道长了然的点点头。 “山河图为了自保,也是为保护山河图的拥有者,修为高于山河图之主之人是不能进山河图里的,哪怕那人是山河图之主所认可之人。”婠婠继续解释刚才戈道长为什么不能进去的原因:“山河图认徒儿为主时,器灵还在沉睡,所以徒儿不知道这些。刚才徒儿想把师傅收进去时,把器灵惊醒了。器灵认主后和主人神魂相连,器灵本就因受损才沉睡,所以器灵刚醒来的那一刹那不由自主的吸收了点徒儿的神魂补全自身,所以徒儿才会受伤。” “什么?器灵会吸收主人的神魂弥补自身?”听到器灵认主后会吸收主人的神魂补全自身,戈道长的心提了起来。 婠婠摇摇头,“刚才那是意外,以后就不会了。器灵刚才醒来是为了告诉徒儿,修为高于徒儿之人,山河图是不会让人进山河图里面的。器灵告诉徒儿这些以后,又重新陷入沉睡。下次器灵要想醒来,就要等到徒儿成功结丹之后了。只有等到徒儿成功结丹,天地降下祥光为徒儿祝贺,助徒儿初步凝聚道体后,徒儿的神魂才能容纳、蕴养器灵。” “那就好!”戈道长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这样很好,山河图这样做很好。这样为师就不用担心你将来信错人,把人收到山河图里,让山河图易主。” “可是这样师傅就不能进山河图里面修炼了,徒儿还想让师傅就这样在山河图里修炼,直到结丹时再出来。这样徒儿就又能陪在师傅身边了,想什么时候见师傅都可以。” 师傅不能进山河图里修炼,婠婠有点闷闷不乐。 “痴儿!”戈道长轻轻的敲了敲婠婠的小脑袋,“你这么粗心,居然什么也不布置就敢在房间里把玩灵石,师傅怎么放心?更何况你现在重宝在身。在你没有自保能力前,又不能肉身进山河图里时为师会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至于修炼的事,山河图里面不是有灵脉吗?为师用灵石修炼就可以了。” 104.别买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平心静气?怎么你抄佛经能平心静气, 婠婠也没少抄道经, 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揍我,难道道经和佛经差别那么大?”泽武眼中闪过不解,眼珠一转,“那改天我让婠婠抄佛经试试?说不定婠婠抄佛经抄多了,也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了。” “噗!咳咳……”胤祺被泽武的话惊到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泽武,令妹是道家弟子!让道家弟子抄佛经,你是想让令妹叛道入佛不成?你不怕令妹的师傅找你算账?” 听了胤祺的话,泽武僵住了。 想到戈道长的恐怖,泽武“啪啪”抽了自己两下, 连忙双手合十四周求告, “戈道长, 您知道我人蠢, 别和我计较, 我绝对没有让婠婠叛道入佛的意思!” 泽武心里后悔死了,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只希望戈道长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 否则……泽武打了冷颤。 胤祺看道泽武的模样, 摇了摇头, 倒是对那为戈道长升起了好奇心, 看来那位戈道长不是寻常道士那么简单,要不让不会让泽武这个傻大胆这么害怕。不过这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见的。 胤祺现在倒是对他塔喇其他两兄弟更好奇,还有他们的妹妹婠婠,自那天从他塔喇家的庄子上回到清仁寺,这个前世的三舅兄第二天就找来了。 胤祺心里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很讶异,那天他塔喇家其他三兄妹明明很抗拒自己的接近,现在怎么任由泽武来找自己?虽然想不通,胤祺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还是很欢迎。 胤祺和泽武相处了三、四天后倒是真有点朋友的感觉。 胤祺虽然贵为皇子,可以说能谈的来的人很少。胤祺因为是太后养大的,注定与皇位无缘,除非康熙的儿子都死绝了,而胤祺那些兄弟都盯着康熙屁股下那把椅子,胤祺自然不会和他们有过深的来往,胤祺前世就连和自己的亲弟弟胤禟都渐行渐远。 前世胤禟带着十阿哥胤和八阿哥胤禩搅合到了一起,胤祺不想陷入夺嫡的风波中,自然不会和他们来往过深。前世胤祺不是没劝过胤禟,可是胤禟执拗的很,怎么劝都不听,胤祺很无奈只能随胤禟去,只在胤禟有需要时搭把手。 如今胤祺重生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弟走上前世的老路,胤祺自己不去争那把椅子,自然也不会让胤禟和胤去帮人争,三人不参与夺嫡,以后无论是哪个兄弟上位都不会亏待自己三人。 想到胤禟和胤今生不会落到前世的下场,胤祺微微一笑。 泽武自觉道完了歉,戈道长应该不会怪自己后就放下心来,“五爷,我家的庄子上种了很多水果,现在石榴、柑桔都已经熟了。我是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子上吃水果的,水果还是自己摘的好吃,我家庄子上的水果特别好吃!” 胤祺听了泽武的话微微一笑,“你两位兄长和妹妹知道你来邀请爷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大哥、二哥、婠婠又没有反对我来找五爷。”泽武傻笑道:“既然他们不反对我来找五爷,我自然可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主上玩。” “走吧!”胤祺起身往外走,这几天每天吃斋念佛,是该出去走走了,也不知道前世的大舅兄、二舅兄看到自己出现在他塔喇·婠婠面前会怎么样。 想到那三兄妹,胤祺勾了勾唇。人生重来一次后,因为知道了太多将来之事反而少了很多乐趣,不知道改变甚大他塔喇家能带给自己什么乐趣? 这边三兄妹一早就没见泽武,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老三又去找那位五爷了?”泽文看了看兄长和幼妹,咬牙到:“他就那么喜欢那位五爷?一天到晚去找他,他知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泽文现在虽然不反对泽武和胤祺相交,可是心里仍不高兴,这次之所以来庄子上,是为了陪婠婠散心,可老三倒好,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每天去见心上人呢。 “三哥的朋友很少,除了富察家那为广成,三哥也没有别的朋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聊的来的人,高兴也正常。”对于泽武每天去找胤祺,婠婠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只要胤祺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惜婠婠要失望了,因为某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婠婠……”泽洋看着婠婠,迟疑片刻后说道:“你虽然不足六岁,但是我们不会真的把你当做不足六岁的孩子。你那天也看到了,那位五爷对你不是一般的关注……” 看到婠婠那小小的身子,泽洋实在说不下去。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婠婠看了下四周,“其实师傅早就算到了我会和那为五爷有纠葛,所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和我的因果很深,不是我们想断就断的。就算不是因为三哥,我和他迟早也会纠缠在一起。” “婠婠……”泽洋、泽文大惊。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婠婠安抚两位兄长,“我跟着师傅修道,修道修心,天赋我不缺、机缘我不缺,我缺的是一颗圆满的心,心境不圆满,我道不成。” “世家弟子想成才,还需要磨刀石磨练呢,更何况是修者。你们就当那位五爷是我磨练自身的磨刀石吧,成功则我道将成,失败不过是一次失败的体验。”婠婠很看的开,不过几天,婠婠又有了新的体悟。 修道,修的是迎难而上,不是遇到困难就躲避。既然师傅不让自己强行斩断姻缘线,那自己就换个方法又如何?难不成他爱新觉罗·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婠婠眯了眯眼,抬头看天。 “可是……”泽洋、泽文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如果可以,两人都不希望婠婠和胤祺过多接触,胤祺不是普通人,他是皇阿哥,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大哥、二哥,你们别忘了我的身份。”婠婠看着两人,“还有我师傅在呢。” 听到婠婠提到戈道长,兄弟两放心了,既然戈道长早就算到了一切,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有戈道长这么厉害的人站在婠婠身后,怕什么?兄弟俩虽然不清楚戈道长到底有多厉害,可是却知道戈道长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从这点就知道戈道长的深浅。普通人根本活不了这么长,更不用说外表还看起来这么年轻。 听婠婠说,戈道长之所以回山门十突破在即,等戈道长突破后寿命会更长、更厉害。 他塔喇家的人没有怀疑婠婠的话,彭祖还活了八百岁呢,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传说有人得道飞升成仙的故事。 心机、手段,婠婠同样有,论这个婠婠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是婠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天天和人耍心眼还不如修炼悟道来的痛快。 可是章佳氏在泽洋大婚后,就一门心思放在婠婠身上,势要在选秀前为婠婠找一个如意郎君,免得选秀过后好男儿被人挑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章佳氏每天都拉着婠婠参加宴会,什么生日宴、洗三宴、满月宴、荷花宴、品果宴,只要能找的出来的名目,章佳氏都拉着婠婠去。 泽洋大婚时,那么多贵女看到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对婠婠的态度非比寻常,这些人自然想抓紧机会和他塔喇家攀交情,所以用各种名目举办宴会,下请帖邀请章佳氏和婠婠上门。 章佳氏抱着为婠婠找如意郎君的心思,只要对方家风清正,自然来者不拒,其他人看到章佳氏登了第一个下帖子的人家的门,纷纷下帖子宴请章佳氏和婠婠。 婠婠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不得闲,天天应付那些格格的各种打探心烦不已。 前两天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生日,可戈道长正在闭关冲击金丹,婠婠自然是不能给自家师父庆祝生日。虽然不能给师父过生日,可婠婠还是想呆在有师父气息的地方,所以婠婠来到了自家师父在府里的住所。 这个院子虽然几年没有人住,可是因为阵法的保护,还是和戈道长离开时没有差别。婠婠那天就呆在自家师父的院子一整天,而章佳氏虽然知道婠婠人在哪里,但是却没有找来。 悠闲了一天,婠婠这时才想起自家额娘很怵自家师父,曾经只要自己在师父的院子里,额娘从来不会来打扰。 婠婠也不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会那么怵自家师父,师父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虽然知道额娘章佳氏怵自家师父,可婠婠并没有管的心思,因为时下社会状态,他们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接触,怵就怵吧。 也亏自己家额娘怵师父,才让自己有了这两天悠闲的日子,婠婠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想。 “额娘也是为你好,找夫婿可不得慢慢相看?难道真的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来相看?到那时就晚了。”齐佳氏抚抚了婠婠垂落下来的头发,“满天下除了宫里的公主和宗室贵女,谁家的女儿十六、七岁还没嫁?这个年纪没嫁的姑娘,多少人会暗自猜测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因为守孝,所以才以十七岁的年龄出嫁,当然也是咱们家的人仁善。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我这个运道,咱们家愿意让泽洋等我两年,泽洋也愿意等我两年,如果换一家人肯定会悔婚。”说到这里,齐佳氏眼中满是感激,“我今年已经十七了,如果没能嫁给泽洋为妻,这个年纪来相看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找家破落户,就是去做继室,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甘心?” “大嫂,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这话婠婠不敢和章佳氏说,怕被章佳氏的眼泪淹没,可和大嫂齐佳氏说就没有关系了,两人虽然说是姑嫂,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 齐佳氏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也不缺心机手段,要不然章佳氏不会选她来做长媳,布雅努和张保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齐佳氏有心机和手段,可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用在家人身上。 齐佳氏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平和,虽然齐佳氏身上也有阴暗的一面,但是却不多,这才是婠婠认可齐佳氏的地方,也是婠婠能和齐佳氏相处融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婠婠也有,只是看阴暗面积有多少。齐佳氏阴暗的一面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的,对其他人齐佳氏虽然会抱着戒心,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 在婠婠看来,这样就很好。 齐佳氏也很喜欢婠婠这个小姑子,看婠婠那么抗拒嫁人,连忙开导:“嫁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我不是过的很好吗?在咱们家,比娘家过的还好。” “那是在咱们家,像阿玛、额娘那么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哪里找?哪家婆婆不会在儿子身边安插人手、不会时不时的赏赐个女人给儿子?可是这些额娘都不会做,除非大哥自己愿意,否则大哥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人!”婠婠目光投向远方,“大嫂,你觉得大哥除了你之外会找第二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大哥无法容忍的事!” 婠婠很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好的三位兄长,为了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婠婠这些年可没少努力。经常在泽洋兄弟三人耳边念叨,一夫一妻,夫妻才能和睦,子嗣才能成才。 为此婠婠把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后宅都调查了一遍,还列了个表,上面标注了那些官员后宅的人数,还有子嗣的情况。 那些后宅中人数众多的官员,女人多了子嗣就多,虽然夭折不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因为子嗣众多,管教多少就有点欠缺,那些官员的子嗣不说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可也没几个是拿得出手的,有一两个那也是在后宅中吃了大亏才奋发图强。 那些后宅人数寥寥无几的官员,他们的子嗣少,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说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材,可也不会成为苟且偷安之辈。 泽洋三兄弟本来就因为婠婠的洁癖不想过多亲近女人,如今见了婠婠这一份调差表,就更不想多找女人了。在布雅努和张保的表率下,又有婠婠多年潜移默化,自然打心底有了一夫一妻的想法。 泽洋新婚夜就和齐佳氏保证过,只要齐佳氏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妹,哪怕这辈子无子也不会找第二个女人。他塔喇家在他这一辈,子嗣不少,大不了到时从两个亲亲手中过继一个,亲弟弟子嗣少还有堂兄弟们的子嗣。 齐佳氏虽然不信泽洋真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可是毕竟他有那个想法不是吗?或许自己努力努力,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一定。女人一生不就是想找个能只守着自己过日子的男人吗? “婠婠,我不会做出让泽洋无法容忍的事!”想到丈夫新房夜的话,齐佳氏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大哥是个专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不说房里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到齐佳氏眼中的爱恋,婠婠自然是希望齐佳氏能和泽洋婚姻美满幸福,“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嫂也不会有。像大哥那么温柔体贴又专情的丈夫哪里找?” “二哥和三哥以后除了嫡妻外,应该也不会有另外的女人。”婠婠叹息道:“外面的男人,再好能好的过我三个兄长?他们能像我三个兄长样只守着嫡妻?两个姑姑别看过的顺心如意,可他们真的顺心如意吗?只有玛法和阿玛他们这些男人才会这么认为!相依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只是自己一人的丈夫,如今却要分拨出去,哪怕是在她们不方便的日子,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丈夫了。” 两个姑父有了侍妾,婠婠心里很为两个姑姑不平,可是除了不平外,婠婠什么也不能做。玛法布雅努和阿玛张保都没对此表态,两个姑姑也没表露不满,婠婠能说什么?除了多给两人一些有美容和保养效果的丹药,只能装聋作哑。 看到婠婠眼中的暗淡,齐佳氏以为婠婠想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心中一痛,连忙保证:“婠婠,世上肯定还有其他男人如泽洋样只愿守着嫡妻过日子,咱们会找到一个和泽洋他们三兄弟一样好的男人!” “大嫂,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大哥他们?”婠婠嗤笑一声,“就连流传千古的‘凤求凰’,司马相如曾经都对卓文君起了二心。写下让女子刻骨铭心的‘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的纳兰容若除了嫡妻卢氏外都还有一个沈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痴情男?” “大嫂,我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男人手上!出嫁后,上要孝顺公婆,下要友爱丈夫的弟妹、和妯娌和睦共存。”婠婠双眼无神盯着地面,“玛法在朝中位列一品,阿玛如今也是四品官,就算将来我低嫁,又能低嫁到哪里?额娘他们或许可以找出婚前没有房里人的人家,可是将来呢?像两个姑爸爸样,看着丈夫把侍妾领进门?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走进其他女人房里?” “等妾氏怀孕了,还要大度的照顾怀孕的妾氏,妾氏如果出了意外首先被怀疑的就是我!孩子平安生下来,还要关心照顾他,照顾不好,就是不贤不慈!”婠婠望向齐佳氏,“大嫂,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陷入如此可悲的地步!要想以后的日子不过的如此凄惨,那就只能终身不嫁!” 齐佳氏被婠婠的话吓住了,虽然时下的女子谁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可是想到清冷孤傲的婠婠将来也会活成那样,齐佳氏就双眼通红,心中戾气渐起,“婠婠,不会的,不会的!” 齐佳氏连忙安抚婠婠,“你身后站着整个他塔喇氏!谁敢让你活成那样,非撕了他不可!他塔喇家饶不了……” “婠婠!”一道清越的呼唤声打断了姑嫂两人的谈话。 姑嫂两人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几人。 “抄经能让人平心静气,这没什么不好。”胤祺放下笔,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自从人生重来一次后,胤祺就喜欢上了抄经文。胤祺也不是非要抄佛经,只是太后和康熙信佛,胤祺自然也要信佛。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平心静气?怎么你抄佛经能平心静气,婠婠也没少抄道经,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揍我,难道道经和佛经差别那么大?”泽武眼中闪过不解,眼珠一转,“那改天我让婠婠抄佛经试试?说不定婠婠抄佛经抄多了,也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了。” “噗!咳咳……”胤祺被泽武的话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泽武,令妹是道家弟子!让道家弟子抄佛经,你是想让令妹叛道入佛不成?你不怕令妹的师傅找你算账?” 105.别买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清一观的第一代观主虽然是生于先秦,可是人生中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汉朝, 所以清一观的弟子两千于年来的道袍都是仿汉服而成。清一观的道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那样, 没多大改变。 胤祺看到正在打坐的婠婠, 愣住了。 青山秀水间, 一个穿着道袍眉眼如画的女童正闭目盘膝而坐,整个人融入了这景色中,似近似远, 让人难以捉摸。 “道法自然”四字融入胤祺脑海中, 也是在这一刻,胤祺知道那穿着道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自己前世的福晋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采。 看到这样的婠婠,胤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捂住心口,胤祺眼中晦涩难明,胤祺不是真的八岁小童, 自然知道此刻的心剧烈的跳动代表着什么。 他塔喇·婠婠, 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爷都不会让你逃掉…… 前世活了五十多岁, 又是死在两个侧福晋手中,最后孤独的呆在皇陵中百来年, 胤祺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 看到万事万物都是灰色的, 只有在面对太后、宜妃、胤禟几人时才会微微跳动, 表示自己还是活着的。 重生五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胤祺觉得人生是如此鲜活。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水是清的,而穿着一身道袍的人是如此亮眼,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之前胤祺之所以关注他塔喇家,是自觉亏欠前世的福晋他塔喇氏,可是现在……胤祺目光灼灼的看着婠婠,势在必得。 被胤祺如此炙热盯着,婠婠自然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胤祺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婠婠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婠婠发现了胤祺,正在下棋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胤祺。两人顺着胤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胤祺看的正是婠婠,两人心中突然一跳,狠狠瞪向那个把胤祺领来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两人恨不得把泽武暴打一顿。 泽洋、泽文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婠婠穿道袍有多招人,婠婠好像是天生修道的人,没有什么衣服比道袍穿在婠婠身上好看。 婠婠在他塔喇府很少穿道袍,不为别的,只因章佳氏,每次婠婠穿上道袍,章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婠婠还是知道章佳氏不高兴。 章佳氏虽然知道清一观不忌嫁娶,可婠婠穿上道袍和旗装的差距太大了。穿上道袍的婠婠是那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好似不在人间。婠婠穿旗装时鲜活多了,会笑会闹,会揍泽武。 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是那天上的云和山间的风,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泽武摸了摸半月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了两位兄长。 “五爷吉祥!”泽洋、泽文整了整衣,不理蠢货而是朝胤祺走去,给胤祺请安。 “爷和泽武是朋友,两位不必多礼,就当爷是泽武的朋友就可。”既然对婠婠势在必得,胤祺自然不会在两位未来的大舅兄前端着架子。 “礼不可废!”虽然胤祺这样说,泽洋、泽文可不敢真的这样。 既然两位兄长都上前见礼,婠婠自然要要上前请安,“见过五爷!” “他塔喇格格。”胤祺此时已经收敛了情绪,看到婠婠平和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胤祺很想叫婠婠的名字,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满族贵女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男,但是受汉人影响,外男一般还是不会把满族贵女的名字挂在嘴边。 胤祺看着泽洋、泽文、婠婠三人,淡笑道:“泽武说贵庄子上的石榴和柑桔熟了,味道很好,邀爷来品尝,正好爷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不知道三位是否欢迎。” “五爷能来,是他塔喇家的荣幸!”既然胤祺这样说,泽洋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泽武狠狠的记上一笔,打算等胤祺走了后再找泽武算账。 兄妹三人决定这次不把泽武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就不姓他塔喇。 泽武突然打了寒颤,看了看天,不解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明明是九月的艳阳天。 “那就好,爷突然造访没给你们不便就好。”胤祺看三人警惕的模样,心里苦笑,看来目前三人对自己很是警惕,看来要想办法消除三人对自己的警惕,要不然以后想接近婠婠更是难上家难。 想到婠婠,胤祺就想到他塔喇家这些年的改变,也不知道这辈子皇阿玛会不会把婠婠赐婚给自己。毕竟这一世他塔喇家变化太大了,布雅努手握重权,又活的好好,看样子还能活上一二十年,而布雅努的官职或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自己是皇玛嬷养大的,身后站着蒙古势力,皇阿玛不会让自己娶门第高的贵女,看来得另想它法了。 如果自己这辈子一心向佛无他想,不会威胁到太子二哥的地位,皇阿玛会不会因为放心自己,而不会想让自己娶家世低的福晋?如果自己因为一心向佛,而不近女色,皇阿玛在有心引导下会不会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向道、向佛的福晋?想到这里,胤祺眼睛一亮,只有这样将来皇阿玛才会把婠婠指给自己做福晋。 胤祺把刚才的谋算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觉得或许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一松。 胤祺看向泽洋、泽文和婠婠,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的感官,只有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改观了,才能利于以后谋划。 “五爷,有什么不便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能来,我大哥他们只会高兴。”泽武笑眯了眼,“我大哥、二哥的朋友到我家来,我就很高兴!我想我大哥他们同样如此。” 泽洋、泽文看着泽武,两人感觉很无力。 婠婠摇了摇头,招来丫鬟让人拿了几个篮子过来,“咱们去摘石榴和柑桔吧。” 胤祺看着婠婠兄妹四人,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婠婠因为还是胎儿时就吸收了章佳氏腹中的先天之气,后来又用灵气炼体,现在婠婠的身体已经变成最适合修炼的先天灵体,先天灵体不能吃太多有杂质的东西,不然身体会受影响。肉类中都会有一些杂质,婠婠只能不碰荤食只吃水果蔬菜。 山河图中虽然也有灵果、蔬菜和一些动物,婠婠却不能大刺刺的拿出来吃,只能假借师傅戈道长的名义偶尔拿些出来吃。 后来婠婠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山河图中的灵泉水来浇灌果树、蔬菜,用灵泉水来喂养家禽。这样既然可以吃到没有多少杂质的食物,又不会引人怀疑。至于灵泉水的来历,对外自然是说戈道长给的。 好在灵泉水的灵力充沛,每天只要几滴浇灌果树和蔬菜就行了,喂给家禽所需的灵泉水更少。 婠婠和戈道长在种果树、蔬菜、还有养家禽的地方都布下层层大阵,修为没到金丹期的修士绝对发现不了。而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在闭死关,轻易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塔喇家在小汤山的庄子不大,而且果树种类重的又多,所以每样果树只种了几颗。庄主上的果树都是按照季节划分栽种的,西北方只种了石榴和柑桔两种果树,此时黄澄澄的柑桔和红艳艳的石榴挂满枝头。 泽武吆喝一声就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五爷、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一炷香内谁摘的多。” 泽文没好气的说道:“摘那么多吃的完吗?到时你吃?” “吃不完可以让人送回家给玛法、阿玛、额娘他们吃啊。”泽武看向胤祺,“五爷,我家的果子特别好吃,你要不多摘点让人送回你家,让家中的长辈也尝尝?” “可以吗?”胤祺挑了挑眉,看向泽洋、泽文、婠婠。 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五爷尽管摘!” “多谢!爷会让人告诉家中的长辈说是他塔喇家孝敬的。”胤祺勾唇一笑,笑的如春暖花开。 之前胤祺没打算让泽洋兄弟几个这么快入上面的人之眼,可现在改变主意了,能刷存在感就让他塔喇家刷,还要让人知道他塔喇·泽洋三兄弟和自己交好,这样才能入皇阿玛的眼,将来皇阿玛给自己指婚时才能想到婠婠。 小炮弹无辜的眨眨眼,“九哥不是喜欢他塔喇家的膳食吗?正好咱们留着肚子到这来吃。” 只是小炮弹长得很壮实,和泽武当初有得一拼,这么一个胖墩装作无辜的模样多少有点伤眼睛。果然,亭子四周的人看到胖墩这做作的模样都别开头。 “我们早已经吃过早膳,现在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婠婠看到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怎么早膳没吃就出宫了?” “昨天五哥说要带我们出宫来玩,十弟一大早就把爷和五哥从床上拖了起来,本来五哥说要用了早膳再出宫,可十弟不肯,非说要来你家庄子上吃。”胤禟看了一眼满嘴塞满糕点的人,自己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九阿哥、十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吉祥!”泽洋、泽文、泽武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上前见礼。 “别多礼了,咱们谁跟谁啊,每次都来这一套。”小炮弹胤誐不高兴的摆摆手,让泽洋兄弟三人起身。 “是啊,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们怎么还这么见外?如果被五哥知道了……”胤禟看了婠婠一眼,话音越说越小。 “被爷知道了怎么样?”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胤禟的话。 “五哥!”胤禟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倒霉?每次说五哥不好的话都会被他听见。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五阿哥,五阿哥吉祥!”刚起身的泽洋兄弟三人再次朝来人行礼请安。 “你们三人还是这么多礼!”胤祺看着眼前的三人,把人叫起后眼中闪过无奈。 “礼不可废!” 婠婠坐在一旁不出声,婠婠不是纯正的古人,心中尊卑观没那么强,就算有那也是对修为比自己强大的修士才有。几次请安行礼时胤祺兄弟三人说不用行礼后,婠婠也就真的不行礼问安了。 “真好吃!”胤誐吃了十来块糕点,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婠婠,咱们中午吃什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红烧猪蹄、东坡肉、佛跳脚,还有那个叫花鸡!” “十阿哥,婠婠不是厨娘!”泽武看胤䄉这么不客气的点菜,还要婠婠亲手做不干了。 “她不是厨娘,但是她是我五……”胤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几道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 胤誐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家五哥眼中的警告之色,而他塔喇家三兄弟和婠婠都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被这么多人盯着,胤誐拍了拍胸口小声咕哝道:“老百姓家中嫂子不是常常要做饭给没娶妻的小叔子吃吗?怎么还不许爷点菜了?” 泽洋、泽文咬牙说道:“十阿哥!家妹是未嫁之身!” “老十!”胤祺眼中的警告之色更浓了。 泽文一脸郑重的看着胤誐,“十阿哥,家妹还是待选之身,以后这话还请别说。” “泽文说的不错。”胤祺虽然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圣旨没下来之前胤祺也不想坏了婠婠的名声。 胤誐不是很认真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在胤誐心里,婠婠嫁给胤祺是早晚的事,该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自家五哥经常往他塔喇家跑,虽然是打着找他塔喇家三兄弟的旗号,可是明眼的人谁不知道他喜欢婠婠? 宫里的皇玛嬷和宜额娘虽然没见过婠婠,可对她一点也不陌生,皇阿玛也知道五哥的心思,但是皇阿玛却什么也没说,没说就是默认了。 “婠婠,爷想吃你做的菜……好想……好想!”胤誐可怜兮兮的看着婠婠,说着胤誐还咽了咽口水“自从昨天五哥说要出宫,爷就想了一夜。”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婠婠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胤誐。 “咱们谁跟谁啊?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胤誐一脸讨好的看着婠婠。 “婠婠,爷想吃酸菜鱼、清蒸排骨、甲鱼汤、粉蒸肉!”胤禟也不客气的点了几个菜。 婠婠咬牙怒道:“你们真是不知道‘客气’怎么写!” “哎呀,爷还真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胤禟一脸无赖。 泽洋、泽文、泽武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无语,每次九阿哥和十阿哥出宫都要找婠婠点几个菜,如果婠婠没满足两人的要求,两人就赖着不走,兄弟三人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婠婠看着胤禟和胤誐两个无赖,心中无数次后悔当初的心软。 这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比历史上早了两年多逝世,温僖贵妃去世时胤誐才九岁。 生母病逝,胤誐伤痛欲绝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几个月过去还是这样,胤祺看不过去想带胤誐出宫散心。请示了康熙后,康熙同意后胤祺就带着胤禟、胤誐出宫了。 出宫后,胤祺不知道该把人带到哪里去,想起前两天散朝时听泽洋、泽文说过两天沐休时准备到小汤山的庄子上秋种。想到两个弟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家种地,于是胤祺把人带到了他塔喇家的庄子上。 三人刚到他塔喇家的庄子上时,泽洋、泽文、泽武、婠婠正在地里忙活。 泽洋翻地挖沟,婠婠播种,泽武撒灰,泽文填土。当时他塔喇家四兄妹都是一身布衣,泽武脸上、身上都是灰。胤祺兄弟三人看着有趣,也下地了。 有了胤祺、胤禟、胤誐三人的加入,婠婠几人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除了胤祺外其他两人都是帮倒忙。 几人忙活一通,等把一块地种完,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婠婠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想着三人不顾身份帮忙种地,最后弄得灰头土脸的模样,有心想犒劳三人,所以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自打婠婠做了那几道菜后,婠婠就被两个吃货缠上了。胤禟、胤誐从那以后就天天缠着胤祺,要胤祺带两人出宫。两人是皇子,胤祺怎么可能天天带两人出宫?两人见胤祺不答应,就去缠他们的皇阿玛康熙。 康熙被缠得没办法,又想到胤誐丧母后了无生机的模样,小心年纪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样,康熙看了怎么不心疼?现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哪舍得拒绝? 再想到布雅努是自己的心腹重臣,而自己也派人查过他塔喇·泽洋兄妹四人,知道四人都是可靠的人,胤祺和他们来往几年,明知道胤祺的身份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后来泽洋、泽文入朝为官也没借胤祺任何势,也就答应了两人三不五时可以跟着胤祺出宫去找他塔喇兄妹。 自从康熙答应胤禟、胤誐可以时不时的跟着胤祺出宫后,两人十次有八次是找婠婠兄妹。 在康熙那过了明路,再加上性格和泽武差不多的胤誐,胤祺也就在婠婠兄妹面前捅破了窗户纸表明了身份。 胤禟和胤誐出宫就是打着婠婠那一手比御厨还好的厨艺,但是自从第一次因为帮忙秋种,婠婠下了一次厨后就再也没亲自下厨了。 想吃的没吃到,胤禟和胤誐怎么可能答应?但是两人不傻,自然可以看出胤祺是真的把泽洋三兄弟当朋友的,且对婠婠有别样的心思。强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所以两人缠上了婠婠。 为了让婠婠亲自下厨做几道菜,胤禟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美男计都用上了。要知道,胤禟最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可是为了吃的胤禟连脸都不顾了,可惜婠婠不吃这一套。 胤禟发现美男记没用,察觉到相比自己,婠婠对胤誐要温和友好。于是,胤禟一点也没有手足情的把胤誐推了出去。 相比胤禟,婠婠看着和自家三哥当年同样是胖墩的胤誐就亲切多了,再加上泽武和胤誐性格上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就更觉得亲近了。 想到胤誐刚丧母没多久,曾经也听胤祺说过胤誐在温僖贵妃死后的种种,婠婠想到前世师傅死后自己也如同胤誐样生不如死,如不是想着破解山河图的秘密,自己想必比胤誐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婠婠对胤誐心软了。 这一心软,婠婠彻底被两个吃货缠上,两年来两人隔三岔五的找上门。 “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不知道‘客气’怎么写,要不你教教他们?”婠婠看向胤祺,自己两年前肯定是脑抽了。 106.别买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话落,中年道士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道观里。 不远处的官道上, 一对人马正驻扎在官道上休息等着天亮进城。 “老大,你看……”火堆旁守夜的青年拉了拉身边的人,指着天上叫道。 “看什么?”被叫的人正迷糊着被叫醒很是不悦。 “流光!刚才有一道流光从我们头顶经过。”守夜的青年解释。 “流光有什么好看?说不定是飞蛾呢?”老大满心不悦,“别吵了, 天快亮了,赶了这么久的路都快累死了, 让老子歇一会。” “不是……是……”青年原本还想解释, 可是感受到自家老大身上隐隐的怒气不敢再说什么。 青年小声嘀咕,“刚才那道流光一定不是飞蛾, 世上哪有那么大的飞蛾,那是什么呢?” “听说对面山上几十年前曾经出过神迹,山上住着神仙, 刚才不会是有神仙路过吧?”想起传闻, 青年双眼放光,“改天我一定要去对面山上看看。” $ 他塔喇府 初春的北京城还很寒冷, 冰雪皑皑, 本应该只有少许人的走廊上现在却人满为患。不过人虽多却不慌乱,大部分的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理的做着自己的事,只有几个人此刻满脸慌张, 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阿玛, 额娘怎么样了?怎么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满脸担忧的问一旁高大的男子。 “是啊,阿玛。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少年身边一个八岁左右的男童接着问。 “二哥,你怎么知道额娘肚子里的是妹妹?说不定是弟弟呢?”一个胖墩墩的小童问着男童。 “我有了你这个糟心的弟弟已经够了,可不想再要弟弟!”男童敲了敲小童的头,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 “大哥,你看二哥又打我,大哥帮我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友爱兄弟!”小童摸了摸头,眼中尽是控诉,指着男童让少年为自己做主。 “好你个小武,又告瞎状!”男童听了小童的话,气的又想打小童。 “二弟别打了,等下三弟被你一打哭起来惊着额娘怎么办?”少年拦着男童的手,朝小童说道:“三弟,你马上就要做哥哥了,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别老是挑衅二弟。如果额娘的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样学样,学着你挑衅二弟样老是挑衅你,到时你怎么办?” “泽洋说的不错,小武你马上也是当哥哥的人了,别老是挑衅你二哥,以前不说你,是你最小,家里的人都宠着你、让着你。以后你可没这待遇了,以后该你让着你弟弟妹妹了。你享受了五年的特殊待遇该满足了,你大哥享受特殊待遇两年,你二哥三年,你五年,比起你两个哥哥你幸福多了。”高大的男人看着小儿子,瞪了瞪眼。 “不要!是妹妹我就让着她,让妹妹骑在我脖子上拉尿都行,弟弟的话休想!”小童听了自家阿玛的话不满的跳了起来。 “别不服气,咱们他塔喇府的规矩就这样,在生活上都是大的让小的,你玛法是这样过来的,你阿玛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的两个哥哥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轮到你也该是这样。”男人可不管小儿子怎么想的,虽然觉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也没事,可是为了兄弟间的和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闹不起来。 兄友弟,弟恭兄,是最好的办法。小事上,兄长让着弟弟,大事上弟弟听兄长的,这准没错。 他塔府的养儿守则是:父亲教导嫡长子,嫡长子教导弟弟们,弟弟们将来才能唯嫡长子是从。 “知道了。”看到自家阿玛的黑脸,小童也只能答应。 不过小童答应是答应是答应了,可怎么做就不知道了,看那双圆溜溜到处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不会听话。 男人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听话的人,不过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爱妻章佳氏已经进产房一夜了,还没消息传出来怎么能不让人担心。章佳氏生小儿子时就难产伤了身,当时太医就说章佳氏以后再想生育就难了。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男人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以后没有个娇娇柔软的闺女承欢膝下。 章佳氏的肚子果然几年没动静,夫妻两个早已死心,心里想着这辈子就守着三个儿子过日子,没想到几个月前章佳氏早上起来突然昏倒,一诊脉居然是怀孕了。 这一胎怀的艰难,自从诊出有孕后章佳氏就按照太医的吩咐躺在床上养胎,就是这样都有几次差点流产,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章佳氏能下床稍微走动,可也不敢稍有劳累,为了这个孩子,府里的人弄得人仰马翻。孩子再不出来,别说章佳氏受不了,就是其他人也受不了。 章佳氏的身体原本生小儿子泽武时就伤了身子,养了几年好不容易养好,这个孩子一怀,章佳氏的身体就日渐虚弱,男人也不是没想过拿掉这个孩子,可是章佳氏舍不得,一直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闺女。听章佳氏说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男人心里也不舍。 好在,这个孩子虽然怀的艰难,孩子总算保住了,章佳氏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章佳氏亏损的身体以后多养几年还是能养回来。 产房里,章佳氏脸色灰败,抓住床单的手渐渐无力。 “福晋,孩子快出来了,你可千万要顶住!”产婆看着章佳氏脸色的不对劲,急忙鼓励。 “是啊,格格。你千万别睡,小格格还没出来呢。”章佳氏的奶嬷嬷宋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一颤,一边帮章佳氏擦汗一边说:“格格,想想小格格,那是你和老爷心心念念的小格格,十月怀胎都熬过来了,再努力一把小格格就出来了!” “小……格格?我的小格格!”章佳氏原本有点迷糊的神志听到宋嬷嬷的话立马清醒了,“对,我不能睡,我的小格格还在肚子里呢。” $ “孩子,阿玛求你了,你赶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你额娘就坚持不住了!”张保急的团团转,在心里默默祈求。 少年看了看天色,想起好友的祖母一有事就求神拜佛,惴惴不安的建议:“阿玛,吩咐下人设个佛堂吧,咱们求求菩萨和天生的满天神佛,求他们保佑额娘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好,泽洋你吩咐下去……”张保现在哪有不答应的理,正在这时产房的房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章佳氏的心腹丫鬟绿柳,“老爷……老爷,福晋晕过去了!” 听了绿柳的话,张保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充血。 “福晋难产……” 绿柳根本没有被张保吓住,绿柳现在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想到里面的难产的主子,吞了吞口水嘶哑的说道:“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太医说如果用药催产,或许还能保下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用催产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怎么会?”听了这个消息,张保的身体晃了晃。 “阿玛……”少年马上上前扶住张保。 “阿玛……” “无量天尊!”一中年道士突然出现在父子四人面前,拂尘一扫,张保立刻感觉到身体充满力量。 “道长!求道长救救我的妻儿!”张保现在没时间去计较中年道士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里,只希望这个神秘道士能救下自己的妻儿。 张保毫不怀疑中年道士的能力,就凭刚才那一手,张保就知道只要中年道士肯出手自己的妻儿就会没事。 “求道长救救我额娘和妹妹!”张保的三个儿子泽洋、泽文、泽武跪到中年道士面前哀求。 “贫道就是为救章佳氏而来,她腹中的孩子是贫道的徒弟。贫道之徒福运过强,章佳氏的福运弱,本来以她的命格是不足以为贫道之徒之生母,然阴差阳错造成今天这一切,所以才有这一难。”中年道士手中的拂尘一甩,一道青光朝产房飞去,不一会儿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中响起。 “生了!生了!”张保父子四人听到婴儿啼哭声,高兴的跳了出来,中年道士满脸笑容,抬头望着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紫光。 半刻钟后,绿柳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出来,满脸笑容,“恭喜老爷!福晋生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好!好!”张保听到母女平安喜不自胜,“老爷我有闺女了!” “妹妹,我们有妹妹了!”三兄弟也很兴奋。 中年道士朝喜滋滋的张保恭喜道:“恭喜居士喜得贵女!” 张保这才想起还没感谢救了妻女的中年道士,急忙行礼说道:“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救了我的妻女。” “不用谢,你之爱女乃是贫道之爱徒。”中年道士拂尘一扫,张保就不由自主的起身了。 张保看了看大红襁褓后又看了看中年道士,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不知贵派的派别是属全真还是正一?” “贫道姓戈,本派属正一,不忌嫁娶。”戈道长知道张保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好,那就好。”张保松了口气,妻子和闺女都是戈道长所救,刚才戈道长说闺女是他徒弟时自己又没拒绝。现在妻女平安,自己如果不承认那就说不过去了。再说自己也不敢反悔,凭借刚才戈道长那两次出手来看就知道是个得道高人,如果自己反悔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戈道长的门派不忌嫁娶,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闺女有个玄门得道高人当师傅,那是闺女的福气,皇上还有个和尚师兄呢。 从绿柳手中接过小闺女,看着根本不像刚出生不足一个时辰的小女婴,张保大方道:“既然道长是小乖乖的师傅,那小乖乖的名字就由道长来取吧。” “‘婠婠’,贫道的乖徒就叫婠婠。”戈道长低头仔细看了看张保怀中的小女婴。 如果是在平时,婠婠肯定早已发现,有人正站在不远处,可是刚才婠婠心神不定。等泽洋出声,婠婠才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己姑嫂二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泽洋四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时间,泽洋、泽文在听到婠婠说不想嫁人时就想提醒姑嫂二人,只是被胤祺阻止了。 胤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家,出现在婠婠面前还要从今天早朝后说起。 四个月没见婠婠,差点没有把胤祺逼疯,可是想到婠婠对自己的排斥,所以胤祺极力忍住了。就在胤祺再也忍不住想出宫见婠婠时,半个时辰前布雅努的一句话撕开了胤祺极力伪装平静的面容。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恰好胤祺当时也在,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说婠婠已经十一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吧?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 107.第107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泽洋, 你能保证婠婠嫁给其他不受委屈吗?与其让婠婠嫁给别人, 还不如让婠婠嫁给爷, 起码爷心里有婠婠,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护着婠婠。”胤祺意有所指道:“你应该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有那个女人时,有时候会有多绝情和狠心。” 听到这里,泽洋心里有片刻迟疑,因为泽洋想到了自己如何对待明兰的。 看出泽洋眼中的迟疑, 胤祺继续说道:“在爷和婠婠的嫡长子满三岁之前,爷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下爷的孩子。”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吧,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胤祺提到其他女人, 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别说婠婠嫁给胤祺后,胤祺在婠婠生下长子三年后才允许其他女人生下孩子, 就算胤祺一生都不让其他女人生下孩子,他塔喇家也不会答应让婠婠嫁给胤祺。 “他塔喇家的男人没有小妾, 婠婠将来的丈夫除了婠婠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泽洋看着正在画画的婠婠,眼中闪过寒光, “敢找其他女人恶心婠婠, 奴才废了他第三条腿!” 听到泽洋最后一句话, 胤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不可能会没有其他女人,不管愿不愿意,自己将来都会有别的女人,而且还会有不少。 “爷……”胤祺眼中闪过黯然,握起的拳头发白。 泽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五阿哥,你是皇阿哥,你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婠婠其实在你心里不是无可替代的。” “爷想和婠婠单独谈谈。”胤祺看向婠婠,眼中的温柔不容错辨认。 泽洋点头同意。 泽洋知道婠婠只把胤祺当普通朋友,没有其它的心思,而且婠婠还小,也不怕胤祺说动婠婠。 泽洋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亭子附近只剩下还在画画的婠婠和胤祺。 “婠婠,你芳辰那天十一弟正好病了,爷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胤祺走到婠婠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看看喜不喜欢?” 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胤祺手中的玉佩,极品羊脂白玉,这种品级的玉佩皇宫里应该也没有几枚,胤祺为了得到它肯定费了不少心。 婠婠垂眼,语气平淡道:“太贵重了,婠婠不能收!”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面无表情的脸,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刚刚爷和泽洋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胤祺知道婠婠会武,武功还不错,或许婠婠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和泽洋的话,所以才拒绝收下玉佩? “是。” “婠婠,自六年前在这个庄子上看到你穿道袍那一刻起,爷心中就有了你。”胤祺自嘲一笑,“在那一刻爷忘了你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女童,从此就把你记在心上,在爷心中的份量逐年加重。”胤祺走上前,在离婠婠三步远时停了下来,伸手想挽起婠婠垂落的发丝,在婠婠别开脸眼中闪过厌恶时无力的垂下。 胤祺垂眼,双手紧握,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婠婠,你就这么讨厌爷?连爷稍微接近一下都不行吗? “五阿哥,婠婠无意进皇子后院,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婠婠知道自己刚才伤到了胤祺,“实际上,婠婠无意和任何男子扯上关系。这一生婠婠只愿跟随师傅身边修道,追求无上大道。情情爱爱只是过眼云烟,五年、十年过去,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因家族联合在一起的怨偶。” “咱们幼年相遇,这些年五阿哥常常出宫,婠婠也算和五阿哥青梅竹马长大。若做朋友,婠婠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可做恋人、妻子,婠婠却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婠婠垂眼,“五阿哥要的,婠婠给不起!婠婠要的,五阿哥同样给不起!既然给不起对方要的,为何要纠缠在一起相互折磨?” 婠婠自觉已经和胤祺说开了,不想继续和胤祺呆在一起,转身欲走。 “婠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肯定爷给不起?”在婠婠没有防备之下,胤祺伸手抓住婠婠的手,“就这么不想嫁给爷?嫁给爷,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婠婠怕伤了胤祺惹来麻烦不敢动手,忍住呕吐的欲望看着胤祺,“放手!” 胤祺看着婠婠脸上化为实质的厌恶,下意识的放了手后退了两步。 婠婠再也无法忍耐,转身疾步而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看着瞬间不见的婠婠,胤祺低低而笑。婠婠,爷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可是怎么办呢?爷就是放不开、放不下。 前世贤妻美妾,儿女环绕,皇阿玛看重封为亲王,最后四哥登上皇位也没有为难,虽然最后爷折在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位侧福晋手里。人生重来一次,爷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得到的前世已经得到,婠婠你是爷今生唯一想要得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良久后,胤祺看着婠婠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疑惑。以前婠婠虽然对自觉冷淡,可也不会厌恶自己,而刚才婠婠明显是彻底厌恶了自己。 胤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婠婠厌恶自己。 在皇宫长大的胤祺,知道有些事必须当时就要找出原因,一旦错失辩解的时机,就算后来找到原因也解释不清了。 婠婠离开亭子后就回房沐浴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婠婠都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这也是前世婠婠大学毕业就回了山门的原因。 今生为了不失礼,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怕一个忍不住会当着人的面吐出来,所以婠婠今年都十一岁了,章佳氏都没有带婠婠到各家走动,其他人只知道章佳氏在十一年前生了个格格,却连婠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婠婠全身上下来回洗了三遍,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婠婠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婠婠,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回房了?五阿哥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 “婠婠,五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泽洋看到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头、洗了澡,眼中风暴渐起。 “大哥,五阿哥没做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婠婠用法术把头发弄干,把梳子塞到泽洋手中理直气壮道:“大哥,帮我梳头!” 泽洋眼中闪过了然,满脸无奈的拿起梳子给婠婠梳头,“你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好?其他男人可不会像玛法、阿玛和我们兄弟三个样洁身自好!” “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和师傅呆在山上去。”婠婠很不以为然。 泽洋揉了揉婠婠的头,无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额娘知道了又会念叨了。” 章佳氏虽然对戈道长当初救了自己和婠婠很感激,可是对于丈夫让婠婠拜戈道长为师可是满心怨言。虽然清一观不忌嫁娶,可章佳氏担心婠婠跟着戈道长修道,修的不想嫁人了。 提到章佳氏,婠婠就开始头疼。自己才十一岁,章佳氏居然就在帮自己相看人家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小学,自己额娘居然就想帮自己相看人家。 婠婠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胸口和腰身,虽然发育的不错,可也改不了自己还是十一岁的事实。 午膳时胤祺见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连发型都换了,知道婠婠刚才沐浴洗头了,心中复杂难辨。 胤禟和胤䄉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吃饱喝足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后就要启程回宫了。虽然午膳时没有吃到婠婠做的菜有所遗憾,可是下午的时候婠婠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两人带回宫,也算有所收获。 婠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肯上马车的胤祺,心下叹息。 看了胤祺一眼,婠婠走到偏僻处。 胤祺随后跟了上去。 “九哥,你说五哥想和婠婠说什么?今天一整天五哥都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胤䄉捅了捅胤禟的腰,低声问。 “不知道。”胤禟摸了摸下巴,想到早上的事,眼中闪过深思,不会是那个原因吧? 泽洋三兄弟看到远处的婠婠和胤祺,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泽洋上前把婠婠拉起,看到婠婠没有受伤,转身朝小弟泽武说道: “二弟说的不错。小武,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继二哥泽文后,大哥泽洋继续插刀,这就是赤、裸、裸的偏心。 泽武怏怏的捧着那颗受伤的心站在一旁不语,不仅不能反驳两位兄长的话好要帮着遮掩,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心里难受也得让着,如果因自己让婠婠的名声有任何受损,回家后玛法和阿玛、额娘非扒了自己的皮。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妹妹,都是三哥的不是,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108.第10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也不管胤祺三兄弟的官司,转身继续刚才的画作。 胤祺看着婠婠转身的倩影, 心神还是恍惚的, 时间过的好快,已经六年了。 自胤祺第一次借故出宫偶遇婠婠后, 已经过去六年,胤祺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或许是因前世几十年的磨砺, 亦或是多年抄写佛经, 胤祺身上多了几分温润少了几分棱角, 让人看不到一点攻击性,笑起时让人如沐春风。 而婠婠因修炼之故, 身高比同年龄的姑娘高出半个头,婠婠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六年过去,胤祺对婠婠的心思不仅没有减去半分,反而日益加深, 若半月不见更思之若狂, 可胤祺在婠婠身上没看出半点对自己的在意, 最多也就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朋友, 胤祺一度因为婠婠的冷淡而伤怀,后来想到婠婠或许还不识情之味才能继续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融化婠婠。 “五阿哥,咱们来下两盘怎么样?”泽洋看胤祺紧盯着婠婠看, 连忙招呼胤祺。如果是六年前, 泽洋对胤祺的心思还摸不准, 可现在六年过去了,哪还不知道胤祺是真的喜欢上了婠婠? 对他塔喇家而言,婠婠得胤祺喜欢并不是好事,齐大非偶。虽然他塔喇家比之六年前更上一个台阶,已经跻身二流世家之列,可是底子太薄了,他塔喇家目前还是靠布雅努支撑着。 这一世布雅努没有早逝,是康熙的心腹又任兵部侍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由布雅努率领五千精兵从瑷珲起兵攻入雅克萨城,这一场战役大清赢了,可作为主将的布雅努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差点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战泽武跟着去了,如果不是泽武身上藏着婠婠给的护心丹,泽武又在第一时间偷偷把护心丹给布雅努吃了,布雅努会死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上。最后布雅努就是吃了护心丹还是昏迷了两个月,在布雅努昏迷期间康熙派了其他的将领守卫雅克萨城,布雅努被送回了京城养伤。 布雅努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沙俄又卷土重来,而康熙之前派的将军不敌请求支援,布雅努请命出征。 康熙看着布雅努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很欣慰,同意了布雅努的请求,由布雅努率兵再次出征。 布雅努再次出征前,婠婠就找布雅努深谈了一次,请布雅努一定要收回国之土地,事关国土必须寸步不让!如果战后两国谈判时,布雅努最好从康熙那里争取到自己当和谈人之一。 婠婠更是提出,如果大清的军需供应不足时,可以以战养战,沙俄可以掠夺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掠夺他们的资源?更何况战役是沙俄挑起的,不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打怕了,他们就记不住教训,还会像上次那样卷土重来。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人生重来了一次,而且重生在国家由强变弱的转折点,婠婠再清静无为也做不到看到国土流失,眼睁睁的看着大片大片土地让予他国。 生为炎黄子孙,守卫家国那是刻在骨子里、容进灵魂里的信念,不因转世重生而改变,不因民族而改变,比修仙求道更强烈!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不知道天道的底线,再加上他塔喇家其他人不容许,婠婠都想亲上战场一血百年耻辱。 泽洋、泽文或许是看出婠婠眼中的遗憾和愤恨,兄弟俩瞒着布雅努和张保报了名,等布雅努知道的时候兄弟俩的名字已经在出征的名单上。到了这时,布雅努和张保能说什么? 知道两位兄长的决定后,婠婠很感动。 为了三位兄长和玛法的安全,婠婠为四人炼制了几件护甲,比金丝软甲更能护身,更是炼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给四人。所以这次出征,他塔喇家留在京城的男丁除了张保外,泽洋三兄弟这次都随着布雅努出征了。 康熙在知道他塔喇家祖孙四人同上战场,只张保留守在家后更感动布雅努的忠心和他塔喇家对大清的忠诚。 布雅努率领大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再次打败沙俄,俄军首领托尔布津被击毙,沙俄的军队伤亡比历史上更惨重。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布雅努率领的大军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康熙在收到大胜的消息后,马上封了布雅努为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 那一战,沙俄损失惨重,请求和谈。 这一战的爆发比历史上晚了三年左右,大清在三番之乱后多了三年的修生养息,在和沙俄的对战上准备的更充足。 布雅努不仅收复了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是在战争中从沙俄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送回了大清。大清在这一场战役中不仅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大赚了一笔,让大清因三番之乱弄的空虚了的国库顿时充盈了起来。 原本那些看不过布雅努掠夺他国钱财的人,在看到国库因布雅努而充盈起来后再也无话可说,名声什么都比不了国家的利益来得重要。 这时候的大清朝堂上虽然已经有很多汉人,但是占据朝中重要位置的人仍然是满人,满人骨子里就有掠夺的天性,布雅努这样做那些满人怎么可能有意见? 每个雄才伟略的帝王,都想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如果布雅努掠夺的是本国百姓的钱财,康熙肯定不允许,可是布雅努掠夺的是他国的,康熙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慷他人之慨,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会做的事。 所以在沙俄要求和谈时,康熙底气十足,下旨让布雅努当大清和谈的代表。布雅努记得婠婠的话,所以在写奏折给康熙时,就提议不仅要沙俄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更要沙俄赔偿大清因这场战役造成的损失,布雅努把婠婠说的那些话照本宣科的写在奏折上。 国库之前就因布雅努以战养战的做法弄得充盈起来,这次布雅努提议让沙俄赔偿大清的损失,又可以大赚一笔,这样既可以充盈国库又可以消弱沙俄的实力,让沙俄一、二十年内都别想再起战争的念头,康熙怎么会不同意? 康熙怕布雅努是武将,不会和人谈判,于是派了索额图和佟国纲去协助布雅努。 索额图和佟国纲到了尼布楚后,三人觉得这场战役是沙俄掀起的,造成大清巨大的损失,所以沙俄不仅要归还雅克萨城与尼布楚城,还要赔偿大清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沙俄的使者戈洛文在看到大清的使者是以布雅努的意见为主时,脸就绿了,听到大清提出的要求后脸色更难看。本来就因为这场战役,沙俄就损失惨重,怎么可能同意大清的条件? 109.第109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如果你只是替代了原本张保和章佳氏的那个女儿, 那你和那位五阿哥的姻缘线还很浅, 你想斩断和那位五阿哥的姻缘线很容易,只要想办法落选就可以了。可是你原本就和他有姻缘线在, 而你逆时空时把皇陵中那位五阿哥的残魂也带回两百多年前来了, 如此说来那位五阿哥可以说因你而重生,两相叠加你们俩的因果就更深了, 想斩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到这里,戈道长也很无奈。 婠婠不想和皇家那位皇子有牵扯,偏偏那位皇子因婠婠而重生,两人之间不是婠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婠婠强行斩断和那位皇子的因果, 那婠婠以后渡金丹劫时很可能失败。 第一次结丹失败后,再想结丹会比第一次难上十倍。 “师傅, 不用担心。他今年才三岁,徒儿也才刚出生,离徒儿参加选秀还有十来年,到时总会有办法的。”看出师傅眼中的担忧,婠婠坦然一笑,不觉得有多麻烦。 “婠婠,不要胡来!”戈道长怕徒弟乱来,警告婠婠:“皇子有龙气庇佑, 如果修士想伤害他们, 就会遭到龙气的反噬, 轻则神魂受损,重则道消。” “师傅,徒儿不会乱来的!”婠婠担任知道伤害皇子的后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婠婠绝对不会朝胤祺下手。 “你知道就好。”戈道长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是想到婠婠现在还小,哪里也去不得,而那位皇子又呆在皇宫里出不来,近两年应该没什么大碍。 婠婠眯了眯眼,小手揉了揉眼睛,虽然很想睡,可是又怕师傅趁自己睡着后走了。 “睡吧,为师不走。”戈道长轻笑一声,拍了拍婠婠的背。 “好。”婠婠知道师傅从未对自己食言过,听到师傅的保证放心了,很快就睡着了。 戈道长看着婠婠安然的睡颜,起身朝外走去,外面的人应该等急了。 果然门打开后,张保和泽洋正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外。 “道长?”看到从女儿房里出来的是戈道长,张保父子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黄嬷嬷来说闺女的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敲门也没回应,张保父子俩虽然猜测是戈道长来了,施了法门才打不开,可是没确认过多少还是不放心。 “贫道今后会留在他塔喇府守护婠婠,麻烦居士给贫道准备个僻静的院子。”戈道长开门见山,直接提了要求。 “道长,可是有人会对婠婠不利?”张保心下一紧,昨天戈道长还说让婠婠到五岁后再送上山,怎么今天戈道长就要留在府里守着婠婠了? 泽洋也紧张的看着戈道长。 戈道长当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张保父子,“清一观代代出妖孽级的弟子,婠婠的福运太浓厚比其他门派的弟子强太多。这些年贫道多少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拿贫道没办法却可以朝婠婠下手,其他门派的人也不见得想看到婠婠成长起来。昨天贫道想来想去,还是留下来守着婠婠好。” “这……”张保父子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对婠婠不利,而且还是会道法的人。 “放心,有贫道在,看谁敢对贫道的弟子不利!” 戈道长眼低一片幽深。 “那我们就放心了,婠婠的安危就拜托道长了。”有戈道长的保证,父子俩放心了。 “不知道长对院子有什么要求?”知道闺女的安全没问题,张保这才想起院子的事。 “贫道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只要地方安静,不要离婠婠住的地方太远就行了。”虽然只要在京城这片地界上,只要戈道长想去片刻就到了,可是戈道长还是想离徒弟近些。 婠婠现在还很虚弱,戈道长不是很放心其他人照顾婠婠。 安静又离婠婠近的院子?张保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符合戈道长要求的院子。 泽洋看自家阿玛皱眉思索,想了想提议道:“阿玛和额娘院子的后面倒是有个符合道长要求的院子,只是那个院子不是很大。” “那个院子那么小,怎么能让道长住?”张保连忙呵斥长子。 “无妨,能住人就行了。”戈道长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住哪里不是住?如果不是婠婠现在住在张保夫妻两的院子内,戈道长也不会让张保给另外安排院子。 戈道长虽然是道士,不会对章佳氏有想法,可终归是外男,还是需要避闲的。 “那我马上安排人去收拾。”张保看戈道长对住所是真的没有要求,招来管家让人去收拾院子。 “院子里只要安排一男一女照顾贫道的生活起居就行了,贫道不喜欢有人围着贫道转。” “听到了?”张保朝一旁的管家道:“快去安排!” “小人马上去安排。”管家看戈道长没有其他的要求,弯腰退了出去。 “婠婠明天的洗三宴安排好了?”戈道长仔细看了会张保的面像,微微一笑,“ 明天他塔喇家三喜临门,居士要多准备几张桌子。” “三喜临门?”听完戈道长的话,张保父子呆了。 戈道长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徒留张保父子俩面面相觑。 三喜临门?明天除了婠婠的洗三宴外还有什么喜事?难道?父子俩脸上闪过激动之色。 前段时间,张保收到父亲布雅努的传信,说三番之乱快结束了,等平定了三藩之乱后父亲就可以从战场上回来。 想到八年没见的父亲,张保激动的来回踱步。 “阿玛,道长说‘三喜临门’,玛法如果明天真的回来了也只是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相比张保的激动,泽洋就平静多了。 “是啊,还有一喜是什么?”张保也愣住了。 泽洋提议,“阿玛,不管还有一喜是什么,明天的宴席咱们多做点准备就可以了。” “就按你说的去做!”张保知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虽然戈道长是婠婠的师傅,但是父子俩知道高人有高人的做派,既然戈道长不说,俩人也不敢去问。 二月初五这天,天气晴朗,他塔喇府大宴宾客,庆祝嫡女洗三。 虽然张保的官职不是很高,只是一个正六品主事,但是因为张保会做人,再加上有个正四品的阿玛,所以张保的直属上司、下属和其他衙门关系比较好的人都来了。 最后连平常没什么关系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很多四、五品官位的人,连三品官的人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当然,这些人都是冲着布雅努来的,因为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去平叛的布雅努快回来了,布雅努凭借平三番的军功,皇上最低也会封赏个从三品官职。 从三品官已经属于朝廷大员的行列。 在布雅努正式踏入朝廷大员行列前,结个善缘将来有事对方或许会给个方便。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这天他塔喇府格外热闹。 乾清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年轻的帝王看着台阶下跪在地上的人,连忙把人叫起,“爱卿,这些年辛苦爱卿了!” “为大清,奴才不敢言苦!” 台阶下之人毕恭毕敬的回答,不敢抬头看圣颜。 “你,很好!”年轻的帝王看着台下之人很满意,这是自己一手提拔之人,平叛这么大的功劳居然还能自持、不妄自尊大,这样的人很难得,希望以后还能继续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不要学那四大辅政大臣样。 曾经的四大辅政大臣估计也如此刻台阶下之人样,要不然皇阿玛不会钦点他们做自己的辅政大臣。只是人心易变,权势腐人心,他们早已不记得初衷。 “奴才多谢皇上夸奖!”台下之人急忙跪下谢恩。 “布雅努,你还是这么多礼!”年轻的帝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对布雅努却更加满意了。 “布雅努,你多久没回京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到今天正好八年没回京。”布雅努低着头,不敢给年轻的帝王看到自己激动的神色。 八年没回京城,不知道长孙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玛法。几个月前长子信上说儿媳妇又怀孕了,这胎很有可能是个孙女,也不知道孙女出生没。 “八年?你回来到是巧,今天刚好是你长子嫡女洗三的日子。”年轻的帝王轻笑,摆摆手让人先回去,“布雅努你先回去,圣旨随后到。” “奴才谢过皇上!”布雅努听说儿媳妇真的生了个孙女,今天刚好是孙女洗三的日子大喜,至于皇上为什么知道今天是孙女洗三的日子,那并不重要。只要皇上想知道的事,就没什么事是瞒得了皇上的。 别看皇上不过三十岁,可是已经登基二十一年,朝中早就没有人敢和皇上别苗头了。 他塔喇府的洗三宴随着布雅努的归来和圣旨的到来进入了高、潮,众人虽然猜测布雅努最低是个从三品的官职有可能是正三品也说不定 ,没想到皇上真的会越级提升布雅努的官职,不是从三品、正三品而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这可不是一级跳而是三级跳。 看来,皇上对布雅努不是一般信任和看重。 皇宫御花园某个角落,一个粉雕玉琢三岁左右的小童正独自坐在树下,目光望向他塔喇府的方向,“今天是你的洗三宴,可惜爷不能参加。爷在你的人生里总是缺席,不过以后不会了,等大婚后爷每年都会给你办芳辰宴!” 京城郊外的一座人迹罕见的山上,山上四季如春草木茂盛,一座道观屹立在半山腰上,道观的匾额上书:清一观。 道观的正殿里一个中年道士正在打坐修炼,突然道士眉峰一皱,眼中闪过惊疑,掐指一算,中年道士越算眉头皱的越紧,“贫道的乖徒弟怎么提早那么多年出生了?” 之前自己明明算到徒弟还要两百多年才会出世,怎么现在就要出世了?中年道士想知道徒弟更多信息就继续掐算,“居然是因为本派至宝山河图为了本派不至于灭教携本派最后一代弟子逆天改命穿越时空而来?原来如此,不过乖徒弟想要出世却有一翻磨难,而乖徒弟的生母却要因生她而死。” “章佳氏原本还有四十年寿命,现在却要因为乖徒弟而没了,张保因乖徒弟没了爱妻,乖徒弟的三个兄长因乖徒弟而没有慈母却是不妥,乖徒弟不能背负一个生而克母的名声。如章佳氏因生乖徒弟而死了,那乖徒弟和贫道都要欠下章佳氏和张保父子的因果,这对乖徒弟和本派都不利。”中年道士起身拂尘一甩,“无量天尊!贫道且去助乖徒弟一臂之力,让章佳氏平安诞下乖徒弟,保章佳氏一命。乖徒弟已经逆天改命过一次了,贫道再逆天一次也没什么,况且还有皇家那个先例在。” 话落,中年道士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道观里。 不远处的官道上,一对人马正驻扎在官道上休息等着天亮进城。 “老大,你看……”火堆旁守夜的青年拉了拉身边的人,指着天上叫道。 “看什么?”被叫的人正迷糊着被叫醒很是不悦。 110.第110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听到这里, 泽洋心里有片刻迟疑,因为泽洋想到了自己如何对待明兰的。 看出泽洋眼中的迟疑, 胤祺继续说道:“在爷和婠婠的嫡长子满三岁之前, 爷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下爷的孩子。”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 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 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吧,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胤祺提到其他女人,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别说婠婠嫁给胤祺后,胤祺在婠婠生下长子三年后才允许其他女人生下孩子,就算胤祺一生都不让其他女人生下孩子, 他塔喇家也不会答应让婠婠嫁给胤祺。 “他塔喇家的男人没有小妾,婠婠将来的丈夫除了婠婠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泽洋看着正在画画的婠婠, 眼中闪过寒光, “敢找其他女人恶心婠婠, 奴才废了他第三条腿!” 听到泽洋最后一句话,胤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不可能会没有其他女人,不管愿不愿意, 自己将来都会有别的女人, 而且还会有不少。 “爷……”胤祺眼中闪过黯然, 握起的拳头发白。 泽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 “五阿哥, 你是皇阿哥,你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婠婠其实在你心里不是无可替代的。” “爷想和婠婠单独谈谈。”胤祺看向婠婠,眼中的温柔不容错辨认。 泽洋点头同意。 泽洋知道婠婠只把胤祺当普通朋友,没有其它的心思,而且婠婠还小,也不怕胤祺说动婠婠。 泽洋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亭子附近只剩下还在画画的婠婠和胤祺。 “婠婠,你芳辰那天十一弟正好病了,爷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胤祺走到婠婠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看看喜不喜欢?” 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胤祺手中的玉佩,极品羊脂白玉,这种品级的玉佩皇宫里应该也没有几枚,胤祺为了得到它肯定费了不少心。 婠婠垂眼,语气平淡道:“太贵重了,婠婠不能收!”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面无表情的脸,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刚刚爷和泽洋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胤祺知道婠婠会武,武功还不错,或许婠婠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和泽洋的话,所以才拒绝收下玉佩? “是。” “婠婠,自六年前在这个庄子上看到你穿道袍那一刻起,爷心中就有了你。”胤祺自嘲一笑,“在那一刻爷忘了你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女童,从此就把你记在心上,在爷心中的份量逐年加重。”胤祺走上前,在离婠婠三步远时停了下来,伸手想挽起婠婠垂落的发丝,在婠婠别开脸眼中闪过厌恶时无力的垂下。 胤祺垂眼,双手紧握,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婠婠,你就这么讨厌爷?连爷稍微接近一下都不行吗? “五阿哥,婠婠无意进皇子后院,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婠婠知道自己刚才伤到了胤祺,“实际上,婠婠无意和任何男子扯上关系。这一生婠婠只愿跟随师傅身边修道,追求无上大道。情情爱爱只是过眼云烟,五年、十年过去,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因家族联合在一起的怨偶。” “咱们幼年相遇,这些年五阿哥常常出宫,婠婠也算和五阿哥青梅竹马长大。若做朋友,婠婠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可做恋人、妻子,婠婠却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婠婠垂眼,“五阿哥要的,婠婠给不起!婠婠要的,五阿哥同样给不起!既然给不起对方要的,为何要纠缠在一起相互折磨?” 婠婠自觉已经和胤祺说开了,不想继续和胤祺呆在一起,转身欲走。 “婠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肯定爷给不起?”在婠婠没有防备之下,胤祺伸手抓住婠婠的手,“就这么不想嫁给爷?嫁给爷,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婠婠怕伤了胤祺惹来麻烦不敢动手,忍住呕吐的欲望看着胤祺,“放手!” 胤祺看着婠婠脸上化为实质的厌恶,下意识的放了手后退了两步。 婠婠再也无法忍耐,转身疾步而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看着瞬间不见的婠婠,胤祺低低而笑。婠婠,爷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可是怎么办呢?爷就是放不开、放不下。 前世贤妻美妾,儿女环绕,皇阿玛看重封为亲王,最后四哥登上皇位也没有为难,虽然最后爷折在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位侧福晋手里。人生重来一次,爷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得到的前世已经得到,婠婠你是爷今生唯一想要得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良久后,胤祺看着婠婠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疑惑。以前婠婠虽然对自觉冷淡,可也不会厌恶自己,而刚才婠婠明显是彻底厌恶了自己。 胤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婠婠厌恶自己。 在皇宫长大的胤祺,知道有些事必须当时就要找出原因,一旦错失辩解的时机,就算后来找到原因也解释不清了。 婠婠离开亭子后就回房沐浴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婠婠都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这也是前世婠婠大学毕业就回了山门的原因。 今生为了不失礼,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怕一个忍不住会当着人的面吐出来,所以婠婠今年都十一岁了,章佳氏都没有带婠婠到各家走动,其他人只知道章佳氏在十一年前生了个格格,却连婠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婠婠全身上下来回洗了三遍,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婠婠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婠婠,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回房了?五阿哥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 “婠婠,五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泽洋看到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头、洗了澡,眼中风暴渐起。 “大哥,五阿哥没做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婠婠用法术把头发弄干,把梳子塞到泽洋手中理直气壮道:“大哥,帮我梳头!” 泽洋眼中闪过了然,满脸无奈的拿起梳子给婠婠梳头,“你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好?其他男人可不会像玛法、阿玛和我们兄弟三个样洁身自好!” “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和师傅呆在山上去。”婠婠很不以为然。 泽洋揉了揉婠婠的头,无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额娘知道了又会念叨了。” 章佳氏虽然对戈道长当初救了自己和婠婠很感激,可是对于丈夫让婠婠拜戈道长为师可是满心怨言。虽然清一观不忌嫁娶,可章佳氏担心婠婠跟着戈道长修道,修的不想嫁人了。 提到章佳氏,婠婠就开始头疼。自己才十一岁,章佳氏居然就在帮自己相看人家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小学,自己额娘居然就想帮自己相看人家。 婠婠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胸口和腰身,虽然发育的不错,可也改不了自己还是十一岁的事实。 午膳时胤祺见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连发型都换了,知道婠婠刚才沐浴洗头了,心中复杂难辨。 胤禟和胤䄉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吃饱喝足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后就要启程回宫了。虽然午膳时没有吃到婠婠做的菜有所遗憾,可是下午的时候婠婠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两人带回宫,也算有所收获。 婠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肯上马车的胤祺,心下叹息。 看了胤祺一眼,婠婠走到偏僻处。 胤祺随后跟了上去。 “九哥,你说五哥想和婠婠说什么?今天一整天五哥都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胤䄉捅了捅胤禟的腰,低声问。 “不知道。”胤禟摸了摸下巴,想到早上的事,眼中闪过深思,不会是那个原因吧? 泽洋三兄弟看到远处的婠婠和胤祺,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看出泽洋眼中的迟疑,胤祺继续说道:“在爷和婠婠的嫡长子满三岁之前,爷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下爷的孩子。”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吧,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胤祺提到其他女人,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111.第 111 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漆黑的夜里,万物俱静。 雅致的厢房内, 婠婠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前世今生之事。穿越重生, 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中,也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外。 婠婠, 二十一世纪清一观第十一代弟子, 也是第十一任清一观观主,是清一观历代弟子中天赋、气运最强的弟子。 婠婠的师傅在世时,常常感叹婠婠生错了时代。无论婠婠天赋、气运如何强盛,可惜出生在末法时代。婠婠或许结丹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想结婴就很不容易。 末法时代道法不全, 灵气和先天之气消失殆尽到处都是后天的废气, 道佛两门弟子别说成仙、成佛了,就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也不见踪影, 筑基修士在这个年代就已经成佛作祖了。在一些炼气期的弟子心中筑基修士都快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对比千年前的盛况,何其可悲? 清一观在道佛两门中是另类的存在, 只因清一观历来都是一脉单传遵循一师一徒观规。虽然清一观每代只收一徒, 但是每代弟子天赋、福运惊人,都是威压一个时代的存在。 上一世戈道长寿元尽后,婠婠就再也没下过山, 在观里研究门派至宝山河图。 山河图是先秦时清一观第一代观主在一个山谷机缘巧合得来的。 第一代观主虽然得到了山河图, 可是山河图具体有什么功用从第一代观主到婠婠的师傅戈道长, 历代观主研究了几千年时间,都没研究透彻。 历代观主只知道把山河图纳入体内能使人静心宁气,取出山河图观赏能助人悟道、加快人修炼速度。 清一观每一代弟子能压的其他门派的弟子踹不过气来,山河图功不可没。 虽然山河图能有这样的作用已经很逆天了,可清一观的历代观主却知道山河图的作用不止这样,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明知道家中有座宝山,可就是没有打开宝山的钥匙,清一观每代观主寿尽时都是抱憾而逝。 能活数百年的老怪物能有什么看不清的?临死仍有遗憾,只是为困扰自己一生的疑惑没有解开而已。 戈道长仙逝时虽然让婠婠不必为解开山河图的秘密多耗费心思,毕竟历代观主都没有解开山河图中的秘密,婠婠也不一定能解开,何必浪费时间? 婠婠没有听从戈道长话,戈道长仙逝后婠婠就闭关研究山河图。 或许婠婠真的有大福缘,在戈道长仙逝三年后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头绪。也是在这时,婠婠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历代清一观观主都没有让山河图认主。 历代观主所谓的认主,只不过是获得了山河图使用权罢了,就算得到使用权也只能使用山河图一点点微末的功能。就如去度假村旅游,游客支付一定的报酬可以住到山中村民家中一样,游客可以住到客房去,却不能乱走更不能动主人家中的其它东西。 清一观的人提供灵力和气血供山河图保持灵性,山河图助清一观的人悟道和修炼。要想让山河图认主,必须要先天灵气炼化山河图,可末法时代哪里来的灵气? 婠婠找遍世界各地山川湖海,也没找到有先天灵气的地方。 世上有先天灵气的地方,唯有娘胎里,要想得到先天灵气除非重新投胎,利用娘胎里的先天之气炼化山河图。 想要投胎,必须要去地府才能投胎,人死了和山河图也就解除了租赁关系。就算没有和山河图解除租赁关系,人在死亡后魂魄会浑浑噩噩本能往地府而去。 到了地府,谁又能保证这件至宝不会被夺走? 婠婠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自杀用自身的血肉血祭山河图。 血祭山河图后,山河图会暂时认婠婠为主,那样的话婠婠就可以利用山河图的灵性保持魂魄清明,躲过地府鬼差的追捕自行寻找有孕相的人投胎转世。 因为只有孕相,还没怀孕,所以谁都可以投胎,因此没有因果。就如无主的桃树上有一个快熟了的桃子,谁都可以去摘,如果有人已经把桃子摘下再去抢那就是结仇。 最后婠婠还是选择豪赌,自杀血祭山河图,利用山河图短暂认主自行投胎,。 赌赢了,山河图认主,婠婠未来一片坦途,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赌输了,婠婠就真的死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婠婠凭借自杀血祭自身,山河图真的短暂认主了,就在山河图短暂认主那一刻一道闪电朝婠婠的劈来,那道闪电把婠婠所在的空间都劈的扭曲起来,婠婠在清一观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他塔喇府 张保和其福晋的卧房内,婠婠第一次见他塔喇.张保和章佳氏时两人正在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 见到这样的活动场景,有点羞耻心的都会避出去,更何况婠婠这道门弟子。婠婠原也想避出去,可就在婠婠转身那一刹看见了章佳氏的脸,章佳氏脸上已经有孕相。 冥冥之中,婠婠知道眼前这对正在上演儿童不宜的男女就是自己未来的父母。如果现在不乘机投胎,那么地府那边就会很快安排人投胎。 在章佳氏成功受孕那一刻,婠婠乘机让自己的神魂融入孕种,随之先天之气出现在章佳氏肚子里,婠婠陷入了沉睡修复被雷劈的受损的神魂 章佳氏最初怀孕那三个月几次差点流产,也是因为婠婠神魂不稳排斥有血气的东西。 怀孕初期的人都会大量进补,章佳氏按照前面三次怀孕的经验来进补,天天鸡鸭鸡鸭鱼肉轮着来吃,可是婠婠神魂受损最受不得血气,最需要的是蔬菜中的草木之气。 几次差点流产,章佳氏知道腹中这个孩子和前面的三哥哥不同,不喜欢吃含有血气的东西,开始吃蔬菜。 婠婠在章佳氏的肚子里待了四个月,受损的神魂已经好了,开始需要血气凝练自身骨血,可是章佳氏因为怀孕前三个月时几次差点流产而不敢吃任何肉类,这样的结果就是章佳氏差点被婠婠吸干,就算婠婠已经尽量控制了。 在章佳氏不愿吃任何肉类时,婠婠曾经想过再自杀一次离开章佳氏的肚子,免得章佳氏被自己吸干撑不到生产。可婠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也离不开章佳氏的肚子,这一生注定要成为章佳氏的女儿,好在最后师傅赶来救了今生的生母一命,要不然这因果欠大了。 婠婠想到让自己拼尽一切得来的山河图,激动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值了,真是太值了。 原来山河图的原身竟然是女娲娘娘手上的山河社稷图,属于极品先天灵宝,只是在封神之战时受损,从原本的极品先天灵宝变成了中品先天灵宝。 封神之战时山河图从地仙界掉到人间界,而圣人受到限制不许到人间界来,女娲娘娘手中有极品先天灵宝和上品先天灵宝,不缺中品先天灵宝,所以没有把山河图收回去,这才便宜了婠婠。 婠婠利用在娘胎里得到的先天之气把山河图上的禁制炼化了第一层,这已经是婠婠的极限,第二层根本不是婠婠能炼化的了的。 虽然才炼化了第一层,山河图神秘的面纱终于被婠婠掀开了一层。山河图是一个独立世界之外的空间,第一层禁制打开后空间里有一个县城大小。 空间内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最重要的是空间里是比先天之气更高级的灵气。 灵气是什么?灵气是修真者的必须品。 修真者什么都可以缺,却唯独不能缺灵气,对于修真者来说,灵气是万物之源。 婠婠也是在炼化山河图第一层时才知道里面的气居然是灵气,知道里面的气是灵气,婠婠没有冒然进山河图里去。灵气虽然温和,但是却不知道比现在的后天之气高级多少,现在这副娇弱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山河图里灵气的冲刷,好在如今还小,不用急着修炼。 婴儿的精力不济,虽然婠婠不是普通的婴儿,但是婴儿的本能主宰了一切。 在临睡着前,婠婠迷迷糊糊的想,他塔喇氏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呢?能让自己耳熟的姓氏,这个家族中应该出了大人物。 可伶的婠婠,到现在还没想到自己和那个大人物的因果关系。 “五爷,请用茶点!”泽洋亲自端茶倒水斥候胤祺,“这是家中自己炒的茶叶和做的糕点,请五爷品尝!” “不错!”胤祺拿起一块糕点尝了起来,“你们也坐吧。” 112.112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泽洋上前把婠婠拉起, 看到婠婠没有受伤, 转身朝小弟泽武说道: “二弟说的不错。小武,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继二哥泽文后,大哥泽洋继续插刀,这就是赤、裸、裸的偏心。 泽武怏怏的捧着那颗受伤的心站在一旁不语, 不仅不能反驳两位兄长的话好要帮着遮掩, 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心里难受也得让着,如果因自己让婠婠的名声有任何受损, 回家后玛法和阿玛、额娘非扒了自己的皮。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妹妹, 都是三哥的不是,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 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 “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 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 “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 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 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胤祺前世没见过,因为前世和福晋大婚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三十五年,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兄弟俩随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布雅努过世不过三年,布雅努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子就为国捐躯了,皇阿玛念着旧情,所以才把福晋赐婚给自己。 他塔喇家的定海神针布雅努过世,他塔喇氏已经走向没落,张保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他塔喇氏,所以张保的长子、次子才想去挣军功,因为武将不像文臣样慢慢熬才能出头,武将只要你立了功很快就能出头,谁想到最后他塔喇氏兄弟俩没一个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他塔喇氏失去了最令人骄傲的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只留下一个有勇无谋的他塔喇.泽武。整个他塔喇府只剩平庸的张保和他有勇无谋的三子泽武,这样的父子俩怎么可能支持起他塔喇氏?衰落是注定的。 胤祺定眼看着眼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两位大舅子,心中叹息。如果前世这两位不早逝,他塔喇府也不会是那样一个结局。不过今生无论怎么样也要保下这两位大舅子,不为别的,只为福晋以后能有个强势的娘家。 虽说这世自己肯定不会让福晋受委屈,可是有个强势的娘家对福晋来说肯定是个好事,况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福晋和两位长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福晋的两位兄长可谓是疼福晋入骨。 这一世有自己护着,有娘家的两位兄长疼着,福晋应该会幸福吧?至于福晋的三哥他塔喇.泽武,不是胤祺看不起他,实在是他不值得让人忌惮,一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能让人忌惮他什么? 胤祺最后把视线放在婠婠身上,福晋小时候长得是这样么?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此时已经可见以后的绝色姿容。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小巧挺秀的琼鼻,嫣红的小嘴此时微微翘起,双颊因为刚才的打斗染上红晕和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相映红,此时的婠婠美得惊人。 看清婠婠的模样后,胤祺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福晋吗?福晋前世绝对不是长这样,哪怕自己并没有见过福晋小时候的模样。一个人的身形会改变,可是五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眼前的他塔喇.婠婠会是前世的福晋吗?如果她不是前世的福晋,那她又是谁?福晋此时在哪?他塔喇.张保绝前世今生绝对没有第二个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福晋的样貌也随之改变了? 泽洋、泽文兄弟两见胤祺盯着婠婠看,很有默契的站到了婠婠前面把婠婠挡在身后。 泽洋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的阿玛是他塔喇.张保,祖父是从二品兵部侍郎布雅努。” 泽洋是长兄,这个时候自然挺身而出。 胤祺直到泽洋出声才回神,不太自然的看向别处,“爷的伯父是裕亲王,你们可以唤爷‘五爷’。” 五爷?哪家亲王府的五爷?为什么不提自己父王的名号而是提裕亲王的?恐怕眼前这位不是哪座王府的阿哥,而是皇宫里的五阿哥。听说宫里的五阿哥自小就爱礼佛,恰好清仁寺离这里不远。 泽洋、泽文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也猜出了眼前小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兄妹面前,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方是皇阿哥更不能慢待了。 兄妹四人再次上前见礼:“他塔喇氏泽洋、泽文、泽武、婠婠见过五爷! ” “不用多礼!” 胤祺背着手看着四人,“你们来此处做什么?” 尽管胤祺内心仍然不平静,可是面上已经很难让人看出什么。前世今生六十载,什么样的风浪胤祺没经过,虽然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重生,为什么他塔喇府的人和事改变那么大,可是胤祺不急,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至于知道一切后该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了。 “奴才家在小汤山有个庄子,所以来这边小住几天。” 泽洋提出邀请,“奴才家的庄主离这不远,不知道五爷可否赏脸去歇歇脚?” 113.第 113 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泽武不满的嘟囔着:“二哥,我能知道那句话出自《中庸》就不错了, 再说我走的是武将之路, 学什么中庸?” 泽文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齿道:“我没听清, 你大声一点!” “我什么也没说!”看自家二哥这样,泽武立马怂了,还朝一旁的泽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欢读书。”看到泽武人高马壮的块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作为大哥的泽洋还是心软了,不忍泽文继续骂他。 胤祺看着泽洋三兄弟的模样, 觉得好似一切都没变,好似自己这四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泽洋、泽文还是一心盯着泽武的功课不放, 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样了。 胤祺看了一眼静静守在泽洋身边、细心的为泽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齐佳氏,泽洋已经娶妻。转头看向摇椅上的婠婠, 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可是却比以前更随性了,也更让人难以捉摸。泽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热情, 却多了一抹疏离和戒备。 胤祺低头苦笑,到底还是失去了泽洋三兄弟这份纯粹的友谊。 “五阿哥, 请用茶!”齐佳氏看了一眼婠婠, 端起茶杯递到胤祺面前。 “多谢!”胤祺端起茶杯, 轻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觉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着婠婠比四个月前更冷淡的模样,胤祺压下心底的苦涩朝泽洋说道:“泽洋,陪爷去走走吧。” “好!”泽洋愣了愣点头同意,起身时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婠婠,心底叹息一声跟上了胤祺的脚步。 戈道长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虽然不大,却很有生机,一点也看不出几年没住人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一点都看不出人工栽种的痕迹,好像它们原本就生长在那里。 “泽洋,爷心悦婠婠!”胤祺看着在风中拂动的绿柳,右手掌心朝上让一片柳叶停留在手中,“爷想,就算爷不说,你们应该早已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 “是,我们三兄弟都知道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思。”泽洋看着胤祺,不知道胤祺为什么会在今天说破对婠婠的心思,难道……想到这里,泽洋双眼闪过凝重。 “自六年前见到一身道袍的婠婠起,爷死寂的心就只为婠婠跳动,只是那时爷也不过是刚满八岁,婠婠更小才只有五岁,别说别人不信,就是爷也不信自己会对一个五岁幼女动了心思,可是不信又如何?胸口跳动的心告诉爷,它对婠婠的渴望,渴望得到婠婠的关注,渴望着婠婠相伴!”胤祺左手放在胸口,胤祺现在还能记起对婠婠动心的一刻整个世界的变化。 重生五年后,胤祺的世界第一次出现色彩,一身道袍的婠婠沐浴在晨光中是那么耀眼,一下照亮了胤祺死寂、毫无色彩的世界,在那一刻胤祺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不再是行尸走肉。 前世还没跟随大哥征伐葛尔丹前,自己虽然不是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因为皇玛嬷的原因,皇阿玛并没有忽视自己,再加上有个得宠的额娘,在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二哥外没有谁的日子过的比自己舒坦。 准噶尔之战,大清胜了,可是自己脸上却多了一条永远也末不去的疤痕,在皇室中毁了容的皇子和生有残缺的皇子地位差不多,哪怕再有才能也不会被多重视,比如出生起就有残疾的七弟胤祐。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哪怕那人本就出生在皇室什么都有了。在毁容之前自己想过将来或者像大哥那样征战沙场,或是像三哥样在文臣中博得一席之地,可是脸上多了条疤后就什么都毁了。 律法规定身有残疾和毁容之人不得科举当官,自己是皇阿哥不在这两者之列,凭借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依然能立足朝堂,可是那不一样。也是在那时,自己才能够体会七弟的心情,为什么七弟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朝堂和人群中,因为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视线都像一把无形的刀,每一道视线都像在凌迟自己。 毁容的失意还没消散,皇阿玛就把踩着选秀底线的从五品官之女他塔喇氏指给自己当嫡福晋,这算什么福晋?兄弟们后院中一些格格的出身都比自己嫡福晋的出身高。 毁容的热度刚降下,皇阿玛的一道赐婚圣旨又把京城中众人的视线落到到自己身上。不甘、愤怒、羞辱,不足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一腔的不平、愤怒无处发泄,最终落在了他塔喇氏身上,造成他塔喇氏一生的不幸,也因此养大了两个侧福晋瓜尔佳氏和刘佳氏的野心。 府里因为他塔喇氏只是挂着个嫡福晋的名,无福晋之实权,后宅权柄落在了两个侧福晋手里,因两人的暗斗,弄得家宅不宁,后院中每年都有无辜的女子死去,还有那些在娘胎里来不及出生的孩子或者出生后夭折的孩子。 自己虽然知道瓜尔佳氏和刘佳氏未必是真的那样美好,府中那些逝去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多少都和她们有关,可那又如何?皇宫中这样的事还少吗?一切不过是适者生存。 看着那些夭折的孩子,不是不心疼,可是她们的生母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自己这个阿玛又能护他们几次?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夭折,心也越来越冷,有心想处置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可是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弘升、弘晊,又把心思放下。 冷落他塔喇氏多年,不是没有人参奏自己宠妾灭妻,皇阿玛或许是愧疚,把那些奏折都压下了。 脸上多了条疤痕,把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抹去了,冷眼看着京城中的起起落落,无力阻止九弟、十弟跟随八弟夺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到那个凄惨地步,却无力搭救。 或许是报应,宠爱了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几十年,最后自己却死在她们手中。 重生后,想起前世种种,胤祺整个世界是灰暗的,虽然人活过来了,可是心却是死的,直到婠婠穿着一身道袍出现在自己面前。 胤祺看向对面,此时的婠婠已没有先前的云淡风轻,正撑着下巴双眼含笑的看着泽文和泽武打闹。 想着婠婠对自己冷淡的模样,胤祺双眼黯然,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光彩, 对着泽洋说道:“皇阿玛已暗示爷,会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 “什么!”泽洋大惊,转身朝婠婠的方向看去,看到婠婠似乎没听见才松了口气。 此时婠婠是没听见两人的谈话,在家里时婠婠会把自己的神识封住,免得听到一些让人尴尬的声音。张保和章佳氏是很恩爱的夫妻,就算在白天两人也会找机会呆在房里不出来,现在又加上新婚燕尔的泽洋和齐佳氏,婠婠更是不会去偷听人别人说话。 “其实在几个月前,皇阿玛就暗示爷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只是那时爷想着婠婠年纪还小,还不到选秀的年纪,所以一直没说。”想到最多五年,婠婠就会成为自己的福晋,胤祺心下激荡。 或许婠婠不用等到三年后的选秀,也不用参加选秀,皇阿玛就会下旨赐婚,毕竟他怕皇室中再出现一个出家当和尚的人,这也是胤祺在来他塔喇府的路上才想到的。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平心静气?怎么你抄佛经能平心静气,婠婠也没少抄道经,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揍我,难道道经和佛经差别那么大?”泽武眼中闪过不解,眼珠一转,“那改天我让婠婠抄佛经试试?说不定婠婠抄佛经抄多了,也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了。” “噗!咳咳……”胤祺被泽武的话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泽武,令妹是道家弟子!让道家弟子抄佛经,你是想让令妹叛道入佛不成?你不怕令妹的师傅找你算账?” 114.第114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小武,你怎么老是欺负妹妹?还不住手!”泽文本来看到从小爱和自己唱反调的小弟又把婠婠惹毛了,看他挨揍看的高兴, 余光中看到不远处的一行人,急忙提醒婠婠。 当然, 就算提醒,泽文也不会说婠婠怎么样,没人时婠婠怎么凶残都可以, 但是有人在时还是要顾及点名声的,免得婠婠凶名远播将来难嫁人,所以在这样的时刻泽武这个挨打的人自然要出来顶缸了,谁让他招惹婠婠? 泽洋上前把婠婠拉起,看到婠婠没有受伤, 转身朝小弟泽武说道: “二弟说的不错。小武,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继二哥泽文后, 大哥泽洋继续插刀, 这就是赤、裸、裸的偏心。 泽武怏怏的捧着那颗受伤的心站在一旁不语,不仅不能反驳两位兄长的话好要帮着遮掩, 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心里难受也得让着,如果因自己让婠婠的名声有任何受损, 回家后玛法和阿玛、额娘非扒了自己的皮。 “知道了。”泽武捧着那颗受伤的心朝婠婠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妹妹, 都是三哥的不是, 你别和三哥计较。” 婠婠别过脸,不看自家三哥那巨丑的笑容。 “这样才对。”泽洋、泽文满意的点点头,“做兄长的就该爱护妹妹。” 不远处的胤祺看的眼前着一幕目瞪口呆,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真把人当傻子? 胤祺能在他塔喇氏兄弟几个睁眼说瞎话的情况下而面不改色,胤祺身后的人可没那份功力,这不这就有人忍不住笑场了“噗!” 笑场的人从自己不由自主笑出声,就知道要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爷责罚!” 胤祺挥手让人下去,“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那人恭敬的退下。 泽洋、泽文兄弟俩看着面前这位看似穿着普通却一点不普通的小少年,急忙领着弟妹上前行礼问安,因为那小少年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世人都知道腰间系着黄带子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各个亲王府的世子、贝勒。 “见过这位爷! ” “不用多礼!你们是哪家的?”胤祺态度温和的把人叫起,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四人。 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胤祺前世没见过,因为前世和福晋大婚时两人已经不在了。三十五年,皇阿玛亲征噶尔丹时兄弟俩随军出征,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布雅努过世不过三年,布雅努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子就为国捐躯了,皇阿玛念着旧情,所以才把福晋赐婚给自己。 他塔喇家的定海神针布雅努过世,他塔喇氏已经走向没落,张保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他塔喇氏,所以张保的长子、次子才想去挣军功,因为武将不像文臣样慢慢熬才能出头,武将只要你立了功很快就能出头,谁想到最后他塔喇氏兄弟俩没一个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他塔喇氏失去了最令人骄傲的他塔喇.泽洋、他塔喇.泽文,只留下一个有勇无谋的他塔喇.泽武。整个他塔喇府只剩平庸的张保和他有勇无谋的三子泽武,这样的父子俩怎么可能支持起他塔喇氏?衰落是注定的。 胤祺定眼看着眼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两位大舅子,心中叹息。如果前世这两位不早逝,他塔喇府也不会是那样一个结局。不过今生无论怎么样也要保下这两位大舅子,不为别的,只为福晋以后能有个强势的娘家。 虽说这世自己肯定不会让福晋受委屈,可是有个强势的娘家对福晋来说肯定是个好事,况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福晋和两位长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福晋的两位兄长可谓是疼福晋入骨。 这一世有自己护着,有娘家的两位兄长疼着,福晋应该会幸福吧?至于福晋的三哥他塔喇.泽武,不是胤祺看不起他,实在是他不值得让人忌惮,一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能让人忌惮他什么? 胤祺最后把视线放在婠婠身上,福晋小时候长得是这样么? 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此时已经可见以后的绝色姿容。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小巧挺秀的琼鼻,嫣红的小嘴此时微微翘起,双颊因为刚才的打斗染上红晕和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相映红,此时的婠婠美得惊人。 看清婠婠的模样后,胤祺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福晋吗?福晋前世绝对不是长这样,哪怕自己并没有见过福晋小时候的模样。一个人的身形会改变,可是五官绝对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眼前的他塔喇.婠婠会是前世的福晋吗?如果她不是前世的福晋,那她又是谁?福晋此时在哪?他塔喇.张保绝前世今生绝对没有第二个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福晋的样貌也随之改变了? 泽洋、泽文兄弟两见胤祺盯着婠婠看,很有默契的站到了婠婠前面把婠婠挡在身后。 泽洋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奴才们的阿玛是他塔喇.张保,祖父是从二品兵部侍郎布雅努。” 泽洋是长兄,这个时候自然挺身而出。 胤祺直到泽洋出声才回神,不太自然的看向别处,“爷的伯父是裕亲王,你们可以唤爷‘五爷’。” 五爷?哪家亲王府的五爷?为什么不提自己父王的名号而是提裕亲王的?恐怕眼前这位不是哪座王府的阿哥,而是皇宫里的五阿哥。听说宫里的五阿哥自小就爱礼佛,恰好清仁寺离这里不远。 泽洋、泽文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也猜出了眼前小少年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兄妹面前,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方是皇阿哥更不能慢待了。 兄妹四人再次上前见礼:“他塔喇氏泽洋、泽文、泽武、婠婠见过五爷! ” “不用多礼!” 胤祺背着手看着四人,“你们来此处做什么?” 尽管胤祺内心仍然不平静,可是面上已经很难让人看出什么。前世今生六十载,什么样的风浪胤祺没经过,虽然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重生,为什么他塔喇府的人和事改变那么大,可是胤祺不急,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至于知道一切后该怎么做,那是以后的事了。 “奴才家在小汤山有个庄子,所以来这边小住几天。” 泽洋提出邀请,“奴才家的庄主离这不远,不知道五爷可否赏脸去歇歇脚?” 虽然泽洋很不想邀请对方去,就凭刚刚五阿哥看自家妹妹的模样,泽洋恨不得五阿哥离自家妹妹远远的,可不能这样做。让皇阿哥在自家门口站着,自己去玩,除非他塔喇氏不想在京城混了。哪怕那个皇阿哥并没有继承权也不是臣子能怠慢的。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吧,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胤祺提到其他女人,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别说婠婠嫁给胤祺后,胤祺在婠婠生下长子三年后才允许其他女人生下孩子,就算胤祺一生都不让其他女人生下孩子,他塔喇家也不会答应让婠婠嫁给胤祺。 “他塔喇家的男人没有小妾,婠婠将来的丈夫除了婠婠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泽洋看着正在画画的婠婠,眼中闪过寒光,“敢找其他女人恶心婠婠,奴才废了他第三条腿!” 听到泽洋最后一句话,胤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不可能会没有其他女人,不管愿不愿意,自己将来都会有别的女人,而且还会有不少。 “爷……”胤祺眼中闪过黯然,握起的拳头发白。 泽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五阿哥,你是皇阿哥,你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婠婠其实在你心里不是无可替代的。” “爷想和婠婠单独谈谈。”胤祺看向婠婠,眼中的温柔不容错辨认。 泽洋点头同意。 泽洋知道婠婠只把胤祺当普通朋友,没有其它的心思,而且婠婠还小,也不怕胤祺说动婠婠。 泽洋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亭子附近只剩下还在画画的婠婠和胤祺。 “婠婠,你芳辰那天十一弟正好病了,爷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胤祺走到婠婠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看看喜不喜欢?” 115.第115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婠婠, 快, 快给爷准备点好吃的, 爷快饿死了!”另外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少年疾步向亭子走来,“都是老十这个蠢货, 一大早就把爷拉起来,弄得爷早膳都没吃。” 小炮弹无辜的眨眨眼, “九哥不是喜欢他塔喇家的膳食吗?正好咱们留着肚子到这来吃。” 只是小炮弹长得很壮实, 和泽武当初有得一拼,这么一个胖墩装作无辜的模样多少有点伤眼睛。果然,亭子四周的人看到胖墩这做作的模样都别开头。 “我们早已经吃过早膳, 现在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 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婠婠看到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怎么早膳没吃就出宫了?” “昨天五哥说要带我们出宫来玩, 十弟一大早就把爷和五哥从床上拖了起来,本来五哥说要用了早膳再出宫, 可十弟不肯, 非说要来你家庄子上吃。”胤禟看了一眼满嘴塞满糕点的人,自己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九阿哥、十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吉祥!”泽洋、泽文、泽武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上前见礼。 “别多礼了, 咱们谁跟谁啊, 每次都来这一套。”小炮弹胤誐不高兴的摆摆手, 让泽洋兄弟三人起身。 “是啊, 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们怎么还这么见外?如果被五哥知道了……”胤禟看了婠婠一眼,话音越说越小。 “被爷知道了怎么样?”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胤禟的话。 “五哥!”胤禟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倒霉?每次说五哥不好的话都会被他听见。 “他塔喇·泽洋、泽文、泽武见过五阿哥,五阿哥吉祥!”刚起身的泽洋兄弟三人再次朝来人行礼请安。 “你们三人还是这么多礼!”胤祺看着眼前的三人,把人叫起后眼中闪过无奈。 “礼不可废!” 婠婠坐在一旁不出声,婠婠不是纯正的古人,心中尊卑观没那么强,就算有那也是对修为比自己强大的修士才有。几次请安行礼时胤祺兄弟三人说不用行礼后,婠婠也就真的不行礼问安了。 “真好吃!”胤誐吃了十来块糕点,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婠婠,咱们中午吃什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鱼、红烧猪蹄、东坡肉、佛跳脚,还有那个叫花鸡!” “十阿哥,婠婠不是厨娘!”泽武看胤䄉这么不客气的点菜,还要婠婠亲手做不干了。 “她不是厨娘,但是她是我五……”胤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几道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 胤誐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自家五哥眼中的警告之色,而他塔喇家三兄弟和婠婠都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被这么多人盯着,胤誐拍了拍胸口小声咕哝道:“老百姓家中嫂子不是常常要做饭给没娶妻的小叔子吃吗?怎么还不许爷点菜了?” 泽洋、泽文咬牙说道:“十阿哥!家妹是未嫁之身!” “老十!”胤祺眼中的警告之色更浓了。 泽文一脸郑重的看着胤誐,“十阿哥,家妹还是待选之身,以后这话还请别说。” “泽文说的不错。”胤祺虽然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圣旨没下来之前胤祺也不想坏了婠婠的名声。 胤誐不是很认真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在胤誐心里,婠婠嫁给胤祺是早晚的事,该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自家五哥经常往他塔喇家跑,虽然是打着找他塔喇家三兄弟的旗号,可是明眼的人谁不知道他喜欢婠婠? 宫里的皇玛嬷和宜额娘虽然没见过婠婠,可对她一点也不陌生,皇阿玛也知道五哥的心思,但是皇阿玛却什么也没说,没说就是默认了。 “婠婠,爷想吃你做的菜……好想……好想!”胤誐可怜兮兮的看着婠婠,说着胤誐还咽了咽口水“自从昨天五哥说要出宫,爷就想了一夜。”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婠婠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胤誐。 “咱们谁跟谁啊?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胤誐一脸讨好的看着婠婠。 “婠婠,爷想吃酸菜鱼、清蒸排骨、甲鱼汤、粉蒸肉!”胤禟也不客气的点了几个菜。 婠婠咬牙怒道:“你们真是不知道‘客气’怎么写!” “哎呀,爷还真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胤禟一脸无赖。 泽洋、泽文、泽武看着眼前这一幕很无语,每次九阿哥和十阿哥出宫都要找婠婠点几个菜,如果婠婠没满足两人的要求,两人就赖着不走,兄弟三人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婠婠看着胤禟和胤誐两个无赖,心中无数次后悔当初的心软。 这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两年前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比历史上早了两年多逝世,温僖贵妃去世时胤誐才九岁。 生母病逝,胤誐伤痛欲绝整个人一点生气都没有,几个月过去还是这样,胤祺看不过去想带胤誐出宫散心。请示了康熙后,康熙同意后胤祺就带着胤禟、胤誐出宫了。 出宫后,胤祺不知道该把人带到哪里去,想起前两天散朝时听泽洋、泽文说过两天沐休时准备到小汤山的庄子上秋种。想到两个弟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家种地,于是胤祺把人带到了他塔喇家的庄子上。 三人刚到他塔喇家的庄子上时,泽洋、泽文、泽武、婠婠正在地里忙活。 泽洋翻地挖沟,婠婠播种,泽武撒灰,泽文填土。当时他塔喇家四兄妹都是一身布衣,泽武脸上、身上都是灰。胤祺兄弟三人看着有趣,也下地了。 有了胤祺、胤禟、胤誐三人的加入,婠婠几人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除了胤祺外其他两人都是帮倒忙。 几人忙活一通,等把一块地种完,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婠婠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想着三人不顾身份帮忙种地,最后弄得灰头土脸的模样,有心想犒劳三人,所以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自打婠婠做了那几道菜后,婠婠就被两个吃货缠上了。胤禟、胤誐从那以后就天天缠着胤祺,要胤祺带两人出宫。两人是皇子,胤祺怎么可能天天带两人出宫?两人见胤祺不答应,就去缠他们的皇阿玛康熙。 康熙被缠得没办法,又想到胤誐丧母后了无生机的模样,小心年纪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样,康熙看了怎么不心疼?现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哪舍得拒绝? 再想到布雅努是自己的心腹重臣,而自己也派人查过他塔喇·泽洋兄妹四人,知道四人都是可靠的人,胤祺和他们来往几年,明知道胤祺的身份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后来泽洋、泽文入朝为官也没借胤祺任何势,也就答应了两人三不五时可以跟着胤祺出宫去找他塔喇兄妹。 自从康熙答应胤禟、胤誐可以时不时的跟着胤祺出宫后,两人十次有八次是找婠婠兄妹。 在康熙那过了明路,再加上性格和泽武差不多的胤誐,胤祺也就在婠婠兄妹面前捅破了窗户纸表明了身份。 胤禟和胤誐出宫就是打着婠婠那一手比御厨还好的厨艺,但是自从第一次因为帮忙秋种,婠婠下了一次厨后就再也没亲自下厨了。 想吃的没吃到,胤禟和胤誐怎么可能答应?但是两人不傻,自然可以看出胤祺是真的把泽洋三兄弟当朋友的,且对婠婠有别样的心思。强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所以两人缠上了婠婠。 为了让婠婠亲自下厨做几道菜,胤禟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美男计都用上了。要知道,胤禟最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可是为了吃的胤禟连脸都不顾了,可惜婠婠不吃这一套。 胤禟发现美男记没用,察觉到相比自己,婠婠对胤誐要温和友好。于是,胤禟一点也没有手足情的把胤誐推了出去。 相比胤禟,婠婠看着和自家三哥当年同样是胖墩的胤誐就亲切多了,再加上泽武和胤誐性格上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就更觉得亲近了。 想到胤誐刚丧母没多久,曾经也听胤祺说过胤誐在温僖贵妃死后的种种,婠婠想到前世师傅死后自己也如同胤誐样生不如死,如不是想着破解山河图的秘密,自己想必比胤誐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婠婠对胤誐心软了。 这一心软,婠婠彻底被两个吃货缠上,两年来两人隔三岔五的找上门。 “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不知道‘客气’怎么写,要不你教教他们?”婠婠看向胤祺,自己两年前肯定是脑抽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婠婠两年前肯定不会想着亲自下厨犒劳胤禟和胤誐两个吃货。 还没娶妻,但是已经有妻奴相的胤祺,在婠婠对自己提出要求后怎么可能拒绝?胤祺看着婠婠越长越出挑的面容,眼神有点恍惚道:“九弟、十弟,适可而止!” 当然,就算提醒,泽文也不会说婠婠怎么样,没人时婠婠怎么凶残都可以,但是有人在时还是要顾及点名声的,免得婠婠凶名远播将来难嫁人,所以在这样的时刻泽武这个挨打的人自然要出来顶缸了,谁让他招惹婠婠? 116.第116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24小时后再看。  听了胤祺的话, 泽武僵住了。 想到戈道长的恐怖, 泽武“啪啪”抽了自己两下,连忙双手合十四周求告, “戈道长, 您知道我人蠢,别和我计较,我绝对没有让婠婠叛道入佛的意思!” 泽武心里后悔死了, 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只希望戈道长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 否则……泽武打了冷颤。 胤祺看道泽武的模样, 摇了摇头,倒是对那为戈道长升起了好奇心,看来那位戈道长不是寻常道士那么简单,要不让不会让泽武这个傻大胆这么害怕。不过这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见的。 胤祺现在倒是对他塔喇其他两兄弟更好奇, 还有他们的妹妹婠婠, 自那天从他塔喇家的庄子上回到清仁寺,这个前世的三舅兄第二天就找来了。 胤祺心里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很讶异, 那天他塔喇家其他三兄妹明明很抗拒自己的接近,现在怎么任由泽武来找自己?虽然想不通, 胤祺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还是很欢迎。 胤祺和泽武相处了三、四天后倒是真有点朋友的感觉。 胤祺虽然贵为皇子, 可以说能谈的来的人很少。胤祺因为是太后养大的, 注定与皇位无缘,除非康熙的儿子都死绝了,而胤祺那些兄弟都盯着康熙屁股下那把椅子,胤祺自然不会和他们有过深的来往,胤祺前世就连和自己的亲弟弟胤禟都渐行渐远。 前世胤禟带着十阿哥胤和八阿哥胤禩搅合到了一起,胤祺不想陷入夺嫡的风波中,自然不会和他们来往过深。前世胤祺不是没劝过胤禟,可是胤禟执拗的很,怎么劝都不听,胤祺很无奈只能随胤禟去,只在胤禟有需要时搭把手。 如今胤祺重生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弟走上前世的老路,胤祺自己不去争那把椅子,自然也不会让胤禟和胤去帮人争,三人不参与夺嫡,以后无论是哪个兄弟上位都不会亏待自己三人。 想到胤禟和胤今生不会落到前世的下场,胤祺微微一笑。 泽武自觉道完了歉,戈道长应该不会怪自己后就放下心来,“五爷,我家的庄子上种了很多水果,现在石榴、柑桔都已经熟了。我是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子上吃水果的,水果还是自己摘的好吃,我家庄子上的水果特别好吃!” 胤祺听了泽武的话微微一笑,“你两位兄长和妹妹知道你来邀请爷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大哥、二哥、婠婠又没有反对我来找五爷。”泽武傻笑道:“既然他们不反对我来找五爷,我自然可以邀请五爷去我家庄主上玩。” “走吧!”胤祺起身往外走,这几天每天吃斋念佛,是该出去走走了,也不知道前世的大舅兄、二舅兄看到自己出现在他塔喇·婠婠面前会怎么样。 想到那三兄妹,胤祺勾了勾唇。人生重来一次后,因为知道了太多将来之事反而少了很多乐趣,不知道改变甚大他塔喇家能带给自己什么乐趣? 这边三兄妹一早就没见泽武,兄妹三人面面相觑。 “老三又去找那位五爷了?”泽文看了看兄长和幼妹,咬牙到:“他就那么喜欢那位五爷?一天到晚去找他,他知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泽文现在虽然不反对泽武和胤祺相交,可是心里仍不高兴,这次之所以来庄子上,是为了陪婠婠散心,可老三倒好,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每天去见心上人呢。 “三哥的朋友很少,除了富察家那为广成,三哥也没有别的朋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聊的来的人,高兴也正常。”对于泽武每天去找胤祺,婠婠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只要胤祺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惜婠婠要失望了,因为某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婠婠……”泽洋看着婠婠,迟疑片刻后说道:“你虽然不足六岁,但是我们不会真的把你当做不足六岁的孩子。你那天也看到了,那位五爷对你不是一般的关注……” 看到婠婠那小小的身子,泽洋实在说不下去。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婠婠看了下四周,“其实师傅早就算到了我会和那为五爷有纠葛,所以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他和我的因果很深,不是我们想断就断的。就算不是因为三哥,我和他迟早也会纠缠在一起。” “婠婠……”泽洋、泽文大惊。 “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婠婠安抚两位兄长,“我跟着师傅修道,修道修心,天赋我不缺、机缘我不缺,我缺的是一颗圆满的心,心境不圆满,我道不成。” “世家弟子想成才,还需要磨刀石磨练呢,更何况是修者。你们就当那位五爷是我磨练自身的磨刀石吧,成功则我道将成,失败不过是一次失败的体验。”婠婠很看的开,不过几天,婠婠又有了新的体悟。 修道,修的是迎难而上,不是遇到困难就躲避。既然师傅不让自己强行斩断姻缘线,那自己就换个方法又如何?难不成他爱新觉罗·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婠婠眯了眯眼,抬头看天。 “可是……”泽洋、泽文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如果可以,两人都不希望婠婠和胤祺过多接触,胤祺不是普通人,他是皇阿哥,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大哥、二哥,你们别忘了我的身份。”婠婠看着两人,“还有我师傅在呢。” 听到婠婠提到戈道长,兄弟两放心了,既然戈道长早就算到了一切,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有戈道长这么厉害的人站在婠婠身后,怕什么?兄弟俩虽然不清楚戈道长到底有多厉害,可是却知道戈道长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从这点就知道戈道长的深浅。普通人根本活不了这么长,更不用说外表还看起来这么年轻。 听婠婠说,戈道长之所以回山门十突破在即,等戈道长突破后寿命会更长、更厉害。 他塔喇家的人没有怀疑婠婠的话,彭祖还活了八百岁呢,更何况自古以来就有传说有人得道飞升成仙的故事。 这天他塔喇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大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府里的人迎来送往,并客如云。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可却是耐看的,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117.第117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72小时后再看。  雅致的厢房内, 婠婠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前世今生之事。穿越重生,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中,也可以说在婠婠意料之外。 婠婠,二十一世纪清一观第十一代弟子,也是第十一任清一观观主,是清一观历代弟子中天赋、气运最强的弟子。 婠婠的师傅在世时,常常感叹婠婠生错了时代。无论婠婠天赋、气运如何强盛, 可惜出生在末法时代。婠婠或许结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想结婴就很不容易。 末法时代道法不全, 灵气和先天之气消失殆尽到处都是后天的废气, 道佛两门弟子别说成仙、成佛了, 就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也不见踪影,筑基修士在这个年代就已经成佛作祖了。在一些炼气期的弟子心中筑基修士都快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对比千年前的盛况, 何其可悲? 清一观在道佛两门中是另类的存在, 只因清一观历来都是一脉单传遵循一师一徒观规。虽然清一观每代只收一徒,但是每代弟子天赋、福运惊人, 都是威压一个时代的存在。 上一世戈道长寿元尽后,婠婠就再也没下过山, 在观里研究门派至宝山河图。 山河图是先秦时清一观第一代观主在一个山谷机缘巧合得来的。 第一代观主虽然得到了山河图, 可是山河图具体有什么功用从第一代观主到婠婠的师傅戈道长, 历代观主研究了几千年时间, 都没研究透彻。 历代观主只知道把山河图纳入体内能使人静心宁气,取出山河图观赏能助人悟道、加快人修炼速度。 清一观每一代弟子能压的其他门派的弟子踹不过气来,山河图功不可没。 虽然山河图能有这样的作用已经很逆天了,可清一观的历代观主却知道山河图的作用不止这样,它最重要的作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明知道家中有座宝山,可就是没有打开宝山的钥匙,清一观每代观主寿尽时都是抱憾而逝。 能活数百年的老怪物能有什么看不清的?临死仍有遗憾,只是为困扰自己一生的疑惑没有解开而已。 戈道长仙逝时虽然让婠婠不必为解开山河图的秘密多耗费心思,毕竟历代观主都没有解开山河图中的秘密,婠婠也不一定能解开,何必浪费时间? 婠婠没有听从戈道长话,戈道长仙逝后婠婠就闭关研究山河图。 或许婠婠真的有大福缘,在戈道长仙逝三年后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头绪。也是在这时,婠婠才知道包括自己在内的历代清一观观主都没有让山河图认主。 历代观主所谓的认主,只不过是获得了山河图使用权罢了,就算得到使用权也只能使用山河图一点点微末的功能。就如去度假村旅游,游客支付一定的报酬可以住到山中村民家中一样,游客可以住到客房去,却不能乱走更不能动主人家中的其它东西。 清一观的人提供灵力和气血供山河图保持灵性,山河图助清一观的人悟道和修炼。要想让山河图认主,必须要先天灵气炼化山河图,可末法时代哪里来的灵气? 婠婠找遍世界各地山川湖海,也没找到有先天灵气的地方。 世上有先天灵气的地方,唯有娘胎里,要想得到先天灵气除非重新投胎,利用娘胎里的先天之气炼化山河图。 想要投胎,必须要去地府才能投胎,人死了和山河图也就解除了租赁关系。就算没有和山河图解除租赁关系,人在死亡后魂魄会浑浑噩噩本能往地府而去。 到了地府,谁又能保证这件至宝不会被夺走? 婠婠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自杀用自身的血肉血祭山河图。 血祭山河图后,山河图会暂时认婠婠为主,那样的话婠婠就可以利用山河图的灵性保持魂魄清明,躲过地府鬼差的追捕自行寻找有孕相的人投胎转世。 因为只有孕相,还没怀孕,所以谁都可以投胎,因此没有因果。就如无主的桃树上有一个快熟了的桃子,谁都可以去摘,如果有人已经把桃子摘下再去抢那就是结仇。 最后婠婠还是选择豪赌,自杀血祭山河图,利用山河图短暂认主自行投胎,。 赌赢了,山河图认主,婠婠未来一片坦途,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赌输了,婠婠就真的死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婠婠凭借自杀血祭自身,山河图真的短暂认主了,就在山河图短暂认主那一刻一道闪电朝婠婠的劈来,那道闪电把婠婠所在的空间都劈的扭曲起来,婠婠在清一观消失 ,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他塔喇府 张保和其福晋的卧房内,婠婠第一次见他塔喇.张保和章佳氏时两人正在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 见到这样的活动场景,有点羞耻心的都会避出去,更何况婠婠这道门弟子。婠婠原也想避出去,可就在婠婠转身那一刹看见了章佳氏的脸,章佳氏脸上已经有孕相。 冥冥之中,婠婠知道眼前这对正在上演儿童不宜的男女就是自己未来的父母。如果现在不乘机投胎,那么地府那边就会很快安排人投胎。 在章佳氏成功受孕那一刻,婠婠乘机让自己的神魂融入孕种,随之先天之气出现在章佳氏肚子里,婠婠陷入了沉睡修复被雷劈的受损的神魂 章佳氏最初怀孕那三个月几次差点流产,也是因为婠婠神魂不稳排斥有血气的东西。 怀孕初期的人都会大量进补,章佳氏按照前面三次怀孕的经验来进补,天天鸡鸭鸡鸭鱼肉轮着来吃,可是婠婠神魂受损最受不得血气,最需要的是蔬菜中的草木之气。 几次差点流产,章佳氏知道腹中这个孩子和前面的三哥哥不同,不喜欢吃含有血气的东西,开始吃蔬菜。 婠婠在章佳氏的肚子里待了四个月,受损的神魂已经好了,开始需要血气凝练自身骨血,可是章佳氏因为怀孕前三个月时几次差点流产而不敢吃任何肉类,这样的结果就是章佳氏差点被婠婠吸干,就算婠婠已经尽量控制了。 在章佳氏不愿吃任何肉类时,婠婠曾经想过再自杀一次离开章佳氏的肚子,免得章佳氏被自己吸干撑不到生产。可婠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也离不开章佳氏的肚子,这一生注定要成为章佳氏的女儿,好在最后师傅赶来救了今生的生母一命,要不然这因果欠大了。 婠婠想到让自己拼尽一切得来的山河图,激动的恨不得仰天长啸。值了,真是太值了。 原来山河图的原身竟然是女娲娘娘手上的山河社稷图,属于极品先天灵宝,只是在封神之战时受损,从原本的极品先天灵宝变成了中品先天灵宝。 封神之战时山河图从地仙界掉到人间界,而圣人受到限制不许到人间界来,女娲娘娘手中有极品先天灵宝和上品先天灵宝,不缺中品先天灵宝,所以没有把山河图收回去,这才便宜了婠婠。 婠婠利用在娘胎里得到的先天之气把山河图上的禁制炼化了第一层,这已经是婠婠的极限,第二层根本不是婠婠能炼化的了的。 虽然才炼化了第一层,山河图神秘的面纱终于被婠婠掀开了一层。山河图是一个独立世界之外的空间,第一层禁制打开后空间里有一个县城大小。 空间内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最重要的是空间里是比先天之气更高级的灵气。 灵气是什么?灵气是修真者的必须品。 修真者什么都可以缺,却唯独不能缺灵气,对于修真者来说,灵气是万物之源。 婠婠也是在炼化山河图第一层时才知道里面的气居然是灵气,知道里面的气是灵气,婠婠没有冒然进山河图里去。灵气虽然温和,但是却不知道比现在的后天之气高级多少,现在这副娇弱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山河图里灵气的冲刷,好在如今还小,不用急着修炼。 婴儿的精力不济,虽然婠婠不是普通的婴儿,但是婴儿的本能主宰了一切。 在临睡着前,婠婠迷迷糊糊的想,他塔喇氏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呢?能让自己耳熟的姓氏,这个家族中应该出了大人物。 可伶的婠婠,到现在还没想到自己和那个大人物的因果关系。 118.第118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72小时后再看。 一身白色的道袍长及婠婠的腿腕, 外袍宽大, 袖子既长又宽,腰封把里面的衣服束缚住,在宽大的外袍对比下显得人身材修长纤细。整件道袍只在衣领、腰封、袖口绣上了紫色的山水图, 宽大道袍穿在婠婠身上不仅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更潇洒。 婠婠不仅身上的道袍和时下的道士穿的不同,更是头发梳的也不同,不是时下的道姑头, 而是只用了一更紫色的发带把头发高高扎起,头发自然垂落在肩膀上。 清一观的第一代观主虽然是生于先秦,可是人生中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汉朝, 所以清一观的弟子两千于年来的道袍都是仿汉服而成。清一观的道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那样, 没多大改变。 胤祺看到正在打坐的婠婠, 愣住了。 青山秀水间, 一个穿着道袍眉眼如画的女童正闭目盘膝而坐, 整个人融入了这景色中, 似近似远, 让人难以捉摸。 “道法自然”四字融入胤祺脑海中, 也是在这一刻, 胤祺知道那穿着道袍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 自己前世的福晋绝对没有这样的风采。 看到这样的婠婠, 胤祺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捂住心口, 胤祺眼中晦涩难明, 胤祺不是真的八岁小童,自然知道此刻的心剧烈的跳动代表着什么。 他塔喇·婠婠,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爷都不会让你逃掉…… 前世活了五十多岁,又是死在两个侧福晋手中,最后孤独的呆在皇陵中百来年,胤祺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看到万事万物都是灰色的,只有在面对太后、宜妃、胤禟几人时才会微微跳动,表示自己还是活着的。 重生五年,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胤祺觉得人生是如此鲜活。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水是清的,而穿着一身道袍的人是如此亮眼,让人难以离开视线。 之前胤祺之所以关注他塔喇家,是自觉亏欠前世的福晋他塔喇氏,可是现在……胤祺目光灼灼的看着婠婠,势在必得。 被胤祺如此炙热盯着,婠婠自然感觉到了,睁开双眼看到胤祺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婠婠皱了皱眉,别开了眼。 婠婠发现了胤祺,正在下棋的两人自然也发现了胤祺。两人顺着胤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胤祺看的正是婠婠,两人心中突然一跳,狠狠瞪向那个把胤祺领来的人,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两人恨不得把泽武暴打一顿。 泽洋、泽文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婠婠穿道袍有多招人,婠婠好像是天生修道的人,没有什么衣服比道袍穿在婠婠身上好看。 婠婠在他塔喇府很少穿道袍,不为别的,只因章佳氏,每次婠婠穿上道袍,章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婠婠还是知道章佳氏不高兴。 章佳氏虽然知道清一观不忌嫁娶,可婠婠穿上道袍和旗装的差距太大了。穿上道袍的婠婠是那天上的云,山间的风,好似不在人间。婠婠穿旗装时鲜活多了,会笑会闹,会揍泽武。 没有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是那天上的云和山间的风,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泽武摸了摸半月头,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招惹了两位兄长。 “五爷吉祥!”泽洋、泽文整了整衣,不理蠢货而是朝胤祺走去,给胤祺请安。 “爷和泽武是朋友,两位不必多礼,就当爷是泽武的朋友就可。”既然对婠婠势在必得,胤祺自然不会在两位未来的大舅兄前端着架子。 “礼不可废!”虽然胤祺这样说,泽洋、泽文可不敢真的这样。 既然两位兄长都上前见礼,婠婠自然要要上前请安,“见过五爷!” “他塔喇格格。”胤祺此时已经收敛了情绪,看到婠婠平和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虽然胤祺很想叫婠婠的名字,可是现在不行。 虽然满族贵女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男,但是受汉人影响,外男一般还是不会把满族贵女的名字挂在嘴边。 胤祺看着泽洋、泽文、婠婠三人,淡笑道:“泽武说贵庄子上的石榴和柑桔熟了,味道很好,邀爷来品尝,正好爷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不知道三位是否欢迎。” “五爷能来,是他塔喇家的荣幸!”既然胤祺这样说,泽洋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把泽武狠狠的记上一笔,打算等胤祺走了后再找泽武算账。 兄妹三人决定这次不把泽武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就不姓他塔喇。 泽武突然打了寒颤,看了看天,不解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明明是九月的艳阳天。 “那就好,爷突然造访没给你们不便就好。”胤祺看三人警惕的模样,心里苦笑,看来目前三人对自己很是警惕,看来要想办法消除三人对自己的警惕,要不然以后想接近婠婠更是难上家难。 想到婠婠,胤祺就想到他塔喇家这些年的改变,也不知道这辈子皇阿玛会不会把婠婠赐婚给自己。毕竟这一世他塔喇家变化太大了,布雅努手握重权,又活的好好,看样子还能活上一二十年,而布雅努的官职或许还能往上升一升。 自己是皇玛嬷养大的,身后站着蒙古势力,皇阿玛不会让自己娶门第高的贵女,看来得另想它法了。 如果自己这辈子一心向佛无他想,不会威胁到太子二哥的地位,皇阿玛会不会因为放心自己,而不会想让自己娶家世低的福晋?如果自己因为一心向佛,而不近女色,皇阿玛在有心引导下会不会另辟蹊径给自己找向道、向佛的福晋?想到这里,胤祺眼睛一亮,只有这样将来皇阿玛才会把婠婠指给自己做福晋。 胤祺把刚才的谋算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觉得或许真的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一松。 胤祺看向泽洋、泽文和婠婠,现在最重要的是扭转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的感官,只有他塔喇家的人对自己改观了,才能利于以后谋划。 “五爷,有什么不便的?你刚才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能来,我大哥他们只会高兴。”泽武笑眯了眼,“我大哥、二哥的朋友到我家来,我就很高兴!我想我大哥他们同样如此。” 泽洋、泽文看着泽武,两人感觉很无力。 婠婠摇了摇头,招来丫鬟让人拿了几个篮子过来,“咱们去摘石榴和柑桔吧。” 胤祺看着婠婠兄妹四人,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婠婠因为还是胎儿时就吸收了章佳氏腹中的先天之气,后来又用灵气炼体,现在婠婠的身体已经变成最适合修炼的先天灵体,先天灵体不能吃太多有杂质的东西,不然身体会受影响。肉类中都会有一些杂质,婠婠只能不碰荤食只吃水果蔬菜。 山河图中虽然也有灵果、蔬菜和一些动物,婠婠却不能大刺刺的拿出来吃,只能假借师傅戈道长的名义偶尔拿些出来吃。 后来婠婠想了个办法,就是用山河图中的灵泉水来浇灌果树、蔬菜,用灵泉水来喂养家禽。这样既然可以吃到没有多少杂质的食物,又不会引人怀疑。至于灵泉水的来历,对外自然是说戈道长给的。 好在灵泉水的灵力充沛,每天只要几滴浇灌果树和蔬菜就行了,喂给家禽所需的灵泉水更少。 婠婠和戈道长在种果树、蔬菜、还有养家禽的地方都布下层层大阵,修为没到金丹期的修士绝对发现不了。而到了金丹期的修士都在闭死关,轻易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塔喇家在小汤山的庄子不大,而且果树种类重的又多,所以每样果树只种了几颗。庄主上的果树都是按照季节划分栽种的,西北方只种了石榴和柑桔两种果树,此时黄澄澄的柑桔和红艳艳的石榴挂满枝头。 泽武吆喝一声就像个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五爷、大哥、二哥、婠婠,咱们来比赛怎么样?看一炷香内谁摘的多。” 泽文没好气的说道:“摘那么多吃的完吗?到时你吃?” “吃不完可以让人送回家给玛法、阿玛、额娘他们吃啊。”泽武看向胤祺,“五爷,我家的果子特别好吃,你要不多摘点让人送回你家,让家中的长辈也尝尝?” “可以吗?”胤祺挑了挑眉,看向泽洋、泽文、婠婠。 兄妹三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五爷尽管摘!” “多谢!爷会让人告诉家中的长辈说是他塔喇家孝敬的。”胤祺勾唇一笑,笑的如春暖花开。 之前胤祺没打算让泽洋兄弟几个这么快入上面的人之眼,可现在改变主意了,能刷存在感就让他塔喇家刷,还要让人知道他塔喇·泽洋三兄弟和自己交好,这样才能入皇阿玛的眼,将来皇阿玛给自己指婚时才能想到婠婠。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平心静气?怎么你抄佛经能平心静气,婠婠也没少抄道经,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揍我,难道道经和佛经差别那么大?”泽武眼中闪过不解,眼珠一转,“那改天我让婠婠抄佛经试试?说不定婠婠抄佛经抄多了,也就不会动不动就想揍我了。” “噗!咳咳……”胤祺被泽武的话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泽武,令妹是道家弟子!让道家弟子抄佛经,你是想让令妹叛道入佛不成?你不怕令妹的师傅找你算账?” 听了胤祺的话,泽武僵住了。 想到戈道长的恐怖,泽武“啪啪”抽了自己两下,连忙双手合十四周求告,“戈道长,您知道我人蠢,别和我计较,我绝对没有让婠婠叛道入佛的意思!” 泽武心里后悔死了,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只希望戈道长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否则……泽武打了冷颤。 胤祺看道泽武的模样,摇了摇头,倒是对那为戈道长升起了好奇心,看来那位戈道长不是寻常道士那么简单,要不让不会让泽武这个傻大胆这么害怕。不过这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见的。 胤祺现在倒是对他塔喇其他两兄弟更好奇,还有他们的妹妹婠婠,自那天从他塔喇家的庄子上回到清仁寺,这个前世的三舅兄第二天就找来了。 胤祺心里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很讶异,那天他塔喇家其他三兄妹明明很抗拒自己的接近,现在怎么任由泽武来找自己?虽然想不通,胤祺对于泽武每天来找自己还是很欢迎。 119.别买,一小时后替换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请小天使72小时后再看。  胤祺如果提其他的或许泽武还不敢开口,可是胤祺提的是泽武最擅长的,泽武就忍不住开始吹嘘起来,“那当然,奴才的骑射功夫可是顶顶厉害!除了婠婠,没有谁是奴才的对手!” “他塔喇·泽武, 你在胡说什么?”泽洋和泽文听泽武提起婠婠, 忍不住低斥。 泽洋、泽文兄弟俩可还没忘记刚刚胤祺看自家妹妹婠婠的眼神,虽然两人都还小, 一个五岁一个八岁, 可是防范于未然未必是多余。 皇宫里面的阿哥可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小学的就是勾心斗角,心思不深的阿哥在皇宫里是长不大的。听说那些阿哥们十一岁后就有人教人事, 五阿哥都八岁多了,未必什么都不懂。 五阿哥比婠婠只大了三岁, 等五阿哥大婚时,婠婠正到了选秀的年纪, 自家可没想过把婠婠送到皇家那吃人的地方去,婠婠还是选一个普通点的人家好些, 这样以后受委屈了,娘家还能打上门去。 最重要的事, 玛法虽然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 可自家阿玛的官职却不高, 等到了婠婠选秀时估计阿玛的官职也高不到哪里去,以阿玛的身份,婠婠想高嫁难。万一婠婠让五阿哥看上了,等婠婠选秀时和宜妃娘娘打个招呼,把婠婠赐婚给五阿哥怎么办?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阿玛官职不高,婠婠做不了五阿哥的嫡福晋,而是以侧福晋身份嫁给五阿哥。 现在的侧福晋地位可比不了太、祖、太宗时期的侧福晋地位高,说好听点是侧福晋,说难听点那就是地位比较高的小妾。侧福晋虽然不用每天给嫡福晋立规矩,可是地位却远远不如嫡福晋,就是生下的孩子也是庶子。 自己从小千娇百宠娇养长大的妹妹,泽洋、泽文怎么忍心让婠婠去做什么侧福晋,让以后的外甥生下来就低人一等? 本来躲还来不及,恨不得把婠婠藏起来,不让五阿哥再次注意到,老三这个蠢货居然在五阿哥面前主动提起婠婠,怎么不让泽洋、泽文恼怒。 泽武得意洋洋道:“大哥、二哥,我又没说错!我的骑射功夫本来就很厉害嘛,官学中就没有谁是我的对手,连富察·广成都不是我的对手!长这么大我就输给了婠婠。” 富察·广成?米思翰之孙、李荣保之子? 胤祺这才想起除了他塔喇家在这一世有变化外,还有一个就是富察家,上一世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米思翰现在居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其实胤祺不知道的是,本来米思翰在平三番之乱时受了重伤,回来后本该旧伤发作而死,是布雅努从戈道长手里求了救命丹药救了米思翰。 三番之乱时,米思翰是主将,布雅努是他的副将,米思翰在战场上救了布雅努好几次,就连那次米思翰之所以会复发的旧伤都是因为救布雅努而起。米思翰不仅是布雅努的上司,而且是布雅努的救命恩人,恩人眼看就要因为救自己旧伤发作而死,布雅努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布雅努从戈道长手中求得丹药,把米思翰救了下来,从此富察氏和他塔喇氏互为臂膀。因为两家长辈的关系,两家的小辈自然也极为亲近。 米思翰要比布雅努小十岁左右,他的孙子自然要比泽洋、泽文年纪小。米思翰的长孙广成和泽武同年,两人在一家官学读书,平时的关系极好。 这些胤祺都不知道,不过胤祺此时也没心思想那么多。此刻听泽武提起婠婠,胤祺的注意力自然转到婠婠身上。 胤祺正愁不知道怎么打探婠婠的事,现在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不同于胤祺的欣喜,泽洋和泽文此时恨不得敲开自家三弟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猪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塞满了稻草。 五阿哥都表现了那么明显了,蠢弟弟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这真是自己的弟弟?而不是阿玛、额娘抱养的?怎么兄妹四人,个个都聪明伶俐,只有他是蠢的? 泽洋、泽文此刻严重怀疑泽武的智商。 “哦?你的骑射功夫很好?”胤祺看向婠婠。 婠婠屈膝行了一礼,淡淡道:“回五爷,那是婠婠三哥夸大了。婠婠的骑射功夫,不敢称‘好’,只能说还过的去。” 泽洋、泽文能发现的事,婠婠怎么会发现不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重生的五阿哥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或者是在怀疑什么,婠婠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自己家变化那么大,生为重生者的五阿哥胤祺怎么可能不怀疑?而且婠婠可以确定,五阿哥胤祺就是冲着自家来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冲着家里谁来的?毕竟历史上此时自己的玛法布雅努已经不在,可玛法现在却活的好好的,还有和玛法交好的米思翰也活的好好的。 现在看来,他是怀疑上了自己?毕竟要说他对他塔喇家谁最熟悉,非原本的五福晋不可。 而自己抢夺了原本五福晋的投胎机会,在五阿哥心里自己就是他前世的福晋,可现在自己却和原本的福晋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差距甚大,他怎么会不怀疑?毕竟他自己都能重生,怀疑有其他重生者很正常。 他如果只是好奇还好,如果有其不好的他心思…… 婠婠眯了眯眼,眼中寒光一闪,自己可不是原来任人欺负的五福晋他塔喇氏! “五爷,小妹说的不错,她骑射功夫也就勉强过的去,毕竟她年纪还小。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骑射功夫能有多好?”泽洋起身重新给胤祺倒了杯茶,趁倒茶的功夫把胤祺看向婠婠的视线挡住。 泽文也趁机把婠婠支了出去,不让婠婠出现在胤祺的视线内,“小妹,你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胤祺垂眼,眼帘挡住眼底的神色。看来自己的大舅兄和二舅兄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目的了?两位舅兄前世死在了剿灭葛尔丹的战场上实在太可惜了。 “二哥,现在还这么早,准备什么午膳?”泽武一脸诧异的看向泽文,“咱们不是才吃了早善没多久吗?你这么快又饿了?” “你……”泽文都快被自己的蠢弟弟气死了,以前知道他蠢,可从来不知道他这么蠢。 泽洋也扶额,决定从庄子上回去后要好好教导自家三弟。以前觉得他还小,上面还有自己和二弟看着,三弟单纯点也没什么,现在看来三弟不是单纯而是单蠢了。再不好好教育,以后全家被他卖了他还不知道。 胤祺低着头,无声的笑了起来,三舅兄还是和前世一样,没一点心眼。 “爷早善没吃多少,有点饿了。”胤祺也知道自己过于关注婠婠,引起两位大舅子的防备了,为了以后着想还是先放放,反正现在都互相认识了,也不差这点时间,所以通情达理的依了泽文的意。 “婠婠告退!”婠婠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看到婠婠消失的身影,泽洋和泽文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心里决定以后这位五阿哥有可能去的地方绝对不让婠婠去,绝对不能让婠婠再次引起这位皇子的注意,回去还要好好和玛法、阿玛说说,让他们也注意点。 妹妹才这么小,怎么能让人在这个时候就让人叼走?哪怕那人是皇阿哥。 皇阿哥的福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是侧福晋。 胤祺看俩人松了口气的模样,恨不得让婠婠离自己远远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爷想要的,不是你们能阻止的了的,哪怕你们是福晋的兄长。 如果刚开始胤祺对婠婠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想看看自家福晋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现在对婠婠是真的起了兴趣,无关情爱,就是纯粹觉得有趣。 现在胤祺有六成把握,刚刚的小姑娘绝对不是自己前世的福晋。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会变化那么大。 前世的福晋的骑术也就过的去,她根本不会武。胤祺刚才看的很清楚,刚才婠婠打泽武时是专挑肉多疼的地方打,把人打的受不了又不会伤筋动骨。一看就知道对身体部位了如指掌,才能做到这样。 胤祺也能做到,胤祺前世好歹上过战场,当然知道这些。可一个小姑娘知道这些,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胤祺知道要想从泽洋、泽文口中套话不容易,于是看向泽武,“你们兄妹都是从小习武?” 120.第 120 章 因购买比例不够, 所以随机显示防盗章, 请小天使72小时后再看。 婠婠知道自己辨无可辨。 婠婠知道在自己看来为了在道途, 牺牲在所难免那怕为此付出生命,师傅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了道途, 师傅自己也会这样做,可师傅自己会这样做却不会让自己的徒弟这样做。 清一观虽然不忌弟子嫁娶, 可包括婠婠在内的二十一代弟子没有一个有结婚的念头。没有子嗣, 这样一来清一观的历代观主们就把所有情感给了徒弟, 把徒弟视做自己的骨血, 用心护持长大, 为徒弟的道途费尽心神,期盼徒弟在道途上比自己走的更远。 清一观历代观主都是如此做的,比如戈道长的师傅把观里最后的几十枚灵石留给戈道长突破用,比如戈道长明明有突破的希望, 突破后可以延寿几十年,可戈道长放弃了,把灵石留给了婠婠。 徒弟是历代观主不可碰触的逆鳞, 徒弟在历代观主心中是自己生命、道途的延续,谁都不可以伤害。 婠婠血祭自身,不仅扼杀了自己,同样扼杀了戈道长的希望。 知道师傅暴怒的原因,所以婠婠才不反抗。师傅视自己为其骨中骨血中血, 自己血祭自身是在刮师傅的骨, 挖师傅的肉, 师傅怎么会不痛心难过?没有一个父母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自杀后会不伤心难过。 在看到婠婠毫无反抗气息逐渐虚弱后,戈道长一惊,理智终于回归,可是却更加生气。 戈道长小心翼翼的把婠婠抱在怀里,一道灵光打入婠婠体内,直到确认婠婠没事后才咬牙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徒儿知道师傅不会真的伤了徒儿,哪怕在暴怒之下。”婠婠的小脑袋在戈道长的胸膛上蹭了蹭,“师傅,你别生气了,以后徒儿不会再自伤了。有师傅在,徒儿怎么会舍得伤了自己,让师傅伤心。” “前世师傅走了后,徒儿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既然有机会解开山河图的秘密,道途走的更远,徒儿怎么会放弃?解开山河图的秘密,这是历代观主的心愿,哪怕徒儿会为此付出生命。反正师傅已经不在了,徒儿就算为此而死也没有任何人伤心。至于师门传承,二十一世纪已经到了末法时代,比之现在更不如,除了徒儿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筑基修士了,以后会不会再出筑基修士难说。连筑基修士都不会出现,清一观继续传承下去又有什么用?” 想到前世修道的艰难,婠婠眼中闪过黯然。 前世神修、佛修还好点,可以凭借信仰和功德修炼,可道修除了借用功德外就没有就没有其他的捷径可走。 前世婠婠修炼那么快,修为直追那些修炼上百年的前辈,除了天赋出众和有山河图的帮助外,靠的就是清一观千年积累地的底蕴。 清一观两千年来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先辈积累的东西每代只供一人修炼所用,自然不是其他门派弟子可比。加上清末戈道长察觉天地之气有变时就在山门布下层层阵法锁住山上的天地之气,外面的后天废气进不来,山上的天地之气不泄露出去,所以婠婠才能在短短二十余年筑基成功。 婠婠能短短用二十余年修炼到筑基期,可婠婠以后的徒弟却再也不可能了,因为清一观所在的山门后天所产生的天地之气已经被婠婠消耗的差不多,山上树木产生的后天天地之气已经供应不上婠婠修炼所用,不久的将来清一观所在的山门会和其他门派没什么差别。 修士没有可以修炼的天地之气,修士的修为将再难寸进,这就是末法时代修士的悲哀。 “徒儿,勿悲伤!既然你能逆时空来到这里,就代表天不绝我清一观,不绝天下众修!”戈道长揉了揉婠婠的小脑袋,抬头望向苍弯。 “恩。现在有了山河图在手,这一次师傅和徒儿肯定能看到仙路上的风景!” 婠婠小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恩!这次为师会陪着徒儿,不会再扔下徒儿!” 戈道长抱着两世都是自己徒弟的小婴儿,内心柔软不已。徒儿说这个世上自己是她唯一的牵挂,她何尝又不是自己唯一的牵挂呢? “师傅,师傅,你想不想进山河图里去看看?里面有好多灵值,还有一口灵泉,最妙的是还有一个灵石矿。可惜徒儿修为低,目前只勉强炼化了第一层禁止,那些灵值品级都不是很高,灵石也是下品灵石。”虽是这么说,可婠婠心里想到山河图里成片成片的灵植,还有一整个山脉底下的灵石矿就高兴不已。 “好,为师进去看看。”看到婠婠这高兴的模样,戈道长自己也好奇山河图里面的世界,所以没拒绝婠婠的邀请。 “师傅,山河图里面的灵气过于浓郁,徒儿现在的肉身太过脆弱,不能陪师傅一起进去。”婠婠举了举自己的小手,满脸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