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帝霸宠:逆天妖妃邪天下》 楔子 阎司 云月 地冥之府最顶界,阎王殿。 殿外,天幕半黑半白,风卷云涌,电闪雷鸣。 道道冥雷震响,声势之威,入万丈冥潭,破炼狱之峦。 数万冥军,踏空而立,齐聚阎王殿前,整装待发。 阎王殿内一分五殿六宫,主殿立在其他四殿中间,放眼一望,磅礴气势尽收眼底。 阎王殿主殿,百丈之高,千根合抱紫墨蛟龙柱,环形而绕,两座冥生山峦位于左右两侧。 雪白冥雾盘旋于主殿四周,氤氲缭绕,天幕之上,镶嵌着一颗如同太阳般闪亮的圆轮巨珠,照的整个阎王殿明亮通透。 主殿最里边的位置,一排紫墨纱帘,直流而下,将主殿一分为二,纱帘前一张方形厚桌静立,紫墨蛟龙卷镌刻在桌身,仿若被一条巨型蛟龙盘绕。 纱帘轻动间,见得到里面蛟龙长座以及一名正批阅堆积如山的卷轴的紫墨衣男子,男子身穿身穿紫墨蛟龙祥云华服,赤红丝镌刻蛟龙纹路遍布他身。 赤红丝在衣摆处,蜿蜒盘转出道道奇异符文,华服下遮掩的身躯,修长健壮。 他黑亮的发以深紫晶纹龙簪盘起,剑眉斜飞英挺,高挺的鼻梁上别着一个精致的银翼面具,棱角分明线条,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银翼之下,龙卷的睫毛下蕴藏着鹰锐深邃的紫墨冷眸,他漫不经心的一个抬眸,泛出天然的冷绝流光。 他声息冷冽,呼吸之间散出微不可见的威压,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龙眸一眨一合,极易将万物生灵的灵魂割裂。 “阎司——阎司——”一道甜甜的呼唤突然从殿外传来。 紫墨衣男子放下卷轴起身迎接,不一会,一名白衣女子提着裙摆跑来。 她一袭雪白衣,长及曳地,衣摆上绣着繁复奇异符纹,符纹蜿蜒,时而泛起淡淡的月色流光,腰间一条雪花镶边的腰带,腰带中间裹着一条赤红色的细绳。 红绳约束,纤腰不盈一握,身段比例却极其完美。 袅娜,窈窕,曼妙。 腰间左侧,挂着一块七瓣五蕊的赤红花佩饰,给这件高贵的玉月衣添上几分甜美。 她的墨色长发,放下可委延于地,中间的长圆发髻,高贵大气,中间直插半月发冠,两边横插两只同色发簪。 发冠上系着的红绳,向两边垂落,固定在耳后的蝴蝶发髻里。 她面如凝脂,柔光若腻,细眉如柳,幼红软唇不点而朱,勾唇一笑时,周围的空气都会渗入丝丝甜度。 一双清澈见底的赤红玲珑眼,炯炯有神。 她的眸面仿若蕴着千盏琉璃,她开心之时,千璃光泽闪闪发亮,使得双眼绚烂明亮。 她的肌肤如雪如冰,手如柔荑,骨如玉。 全身上下都是大全神的呕心沥血的杰作。 她有千种神态,万种风情,还可切换自如。 她转眸淡瞥,举手投足间侧漏而出的端庄大气,万方仪态是天生而来,但为了扑倒某王她更常用稚嫩软萌的神态。 “月儿不是要出发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舍不得为夫就不要走。”紫墨衣男子单手将女子抱起,收坐在他的健臂上,他俯身用额角贴着她的额角,缓缓摩挲,紫墨色瞳仁泛出缕缕柔光。 白衣女子轻抚他的侧鬓,赤红玲珑眼频频闪出狡黠的亮芒,“我当然舍不得阎司,不过还是要走的,阎司不是同意了吗?阎司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阎司依依不舍的凝视女子,随后将她带回王座批阅卷轴。 “为夫会尽快处理灵魂卷轴,随后就到,月儿可要等为夫到了才能闯祸……。”阎司柔声教导一不留神就各处闯祸的某女,那醉倒的众生的笑意透着无穷尽的宠溺和纵容。 “我才不会闯祸呢,鸢使者说人类很脆弱的,我才不会欺负他们。”白衣女子骄傲的抬起下巴,嘚瑟的保证。 “好,那就去吧,为夫随后就到。”紫墨衣男子揉了揉白衣女子的面颊使劲宠溺。 “不急,等下再过去。”白衣女子眯眼一笑,情不自禁的摩拳擦掌,嘴角渐渐溢出晶莹的垂涎之液。 紫墨衣男子看见象征危险的举动,不轻不重的揪了揪女子的面颊,又喜又无奈的嗔怪,“你都要出发了还这么不正经。” 白衣女子抿唇嘻嘻笑,眼角频闪危险的精光,有理有据的反驳,“我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扑倒阎司的,要扑够本才行,来嘛来嘛~~不要害羞嘛~~” 某女擦了擦嘴角,转眼就挂在某王身上。 “月儿是不打算走了?” “走的走的,扑完再走,不急,阎司不要害羞嘛~~都老夫老妻了~~” “月儿见过哪个老妻会像你一样三天两头要休息?”某王半推半就的倒下,任由某王妃上下其手。 “我呀。”白衣女子骄傲的抬头,嘚瑟的指着自己。 某王醉声一笑,日月山河黯然失色,他将她带入怀中,附在她耳边小声嗔怪,“银——神——” “哼!我才不银呢,我可是阎司的王妃,扑阎司是天经地义的事。”白衣女子话音一落,将欲拒还迎的某王吃抹干净。 昼夜更替两回,殿外冥军昏昏欲睡,顶上天幕再翻亮芒时,殿内才传出“久违”的混世笑声。 “哦嚯嚯嚯嚯——” 白衣女子容光焕发的提着裙摆各处跑。 一名男子从另一边走来,他身穿玄灰色金丝纹袍裘,华贵的金鹏雕像镶边,手持晶莹通透的地冥观影球。 他的发丝半束,饰以华金冠,目如沉寂千年的冥潭水,他犹如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学士,举手投足间,尽是高贵优雅,转眸凝思间,尽显成熟男神的严肃,十分惊艳。 他看了一眼殿内无力批阅卷轴的某王,惆怅的感叹,“尊王妃果然是尊王妃,出发之际还不放过王尊,哎——” 男子追上白衣女子,毕恭毕敬的提醒,“尊王妃,你该出发了,在下帮王尊处理其他事情,随后就到,尊王妃要小心人类,遇到碍事的全都作了,找到恶念石就直接回来,不用等我们。” “知道的。”白衣女子停下跑动乖乖的跟着男子去了一处水潭。 潭下千尺,美景如画,一颗千人合抱的赤雪月阳花树盛开在冰晶殿后。 七瓣五蕊的繁花,全数盛开,花瓣飞舞千米,舞出一片赤红热暖的天。 “那我走了哈。”白衣女子兴高采烈的跑到树下躺着,她道别后快速闭眼,很快睡的香甜。 昼夜更替七回后,树下多了突然多了数十抹风姿各异的身影,最瞩目的是树下正中间那对相拥而眠的绝世璧人。 一束雪白流光划向人界,坠落在某处荒芜的山峰,荒土遍布的山峰突然被凭空出现的大雪覆盖,几天之后,绵延无尽的雪山,横亘百里。 最中心的峰顶,一棵千年大树傲然挺立,此树枝叶,半圆半菱形,此树花朵,七瓣五蕊,花瓣一片赤红,花蕊浅白近乎透明。 千年大树不畏风寒,周围肆虐而来的寒风,不能触及到它分毫,大树上的枝叶,无一落下,大树底下,连一花半叶的影子都无从寻觅。 寒风刮过树底,刮来一抹白色小身影,全身冻得发紫的婴孩突然睁开眼睛。 一双漆黑的眼睛瞬间变成水灵灵的赤红玲珑眼。 ------题外话------ 阎司和云月的纯情罗曼史续写,各大神明齐聚人界,共谱繁华盛曲。 cp一对一,不虐不纠结,热血欢快,温暖治愈。 小福利,大福利,大放送! 欢迎小仙女们入暖窝,精彩内容不要错过呦。 第一章 人类脆弱 雪峰诀别 七年的时间一晃,死而复活的婴孩已经七岁,她依旧是一袭白衣,一双玲珑眼,细小的身子骨,她在寒风中来去自如。 她从睁眼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人界,她曾经多次下山,那些“脆弱”的人类皆因为她的眼睛将她看成妖怪,她去哪都被驱赶,有人用黑狗血泼她,有人用石头砸她,有人对她拳打脚踢,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妖怪滚远点,可是她谁都没欺负,她知道人类脆弱,所以无论他们如何排斥如何厌恶她,她都笑嘻嘻的选择原谅,因为她从不伤弱者。 每次下山,她都是含着眼泪回来。 第七个年头,终于有了例外。 一抹白色身影突然从寒风中钻出,白衣女孩的血色眸面蕴着千盏琉璃,她抬头时,眸光绚烂一片。 稚嫩的容颜不受风霜的侵蚀,她的手依旧美如天玉,她雪地里欢呼跳跃,她望着不远处的千年大树,万分激动,她将两手放置在小嘴前做扩张状,她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千年大树呐喊。 “阎司——阎——司——阎——司——” 白衣女孩用尽她的力气将心中的狂喜喊出,不远处的千年大树似是有所感应,呼唤一落,树身突然抖动,抖动从根底渐渐蔓延至树顶,只听见呼的一声,万千赤红花瓣飘落。 枝叶抖颤,颤下了极致赤红的花瓣覆盖在厚厚积雪上,树身抖颤,颤出了温热的暖流。 暖流流经积雪,瞬间融化,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赤红色花毯。 “嘻嘻嘻——”小云月美眸轻眨,笑的甜蜜,她执起裙摆,踏着千米花毯,快速冲到山顶。 “阎司——我回来了。”小云月兴高采烈的在花毯上踢踏,她张开手臂紧紧的抱着大树,笑着说起这次下山的大收获。 千年大树抖动的越来越激烈,树身流动的暖流包裹小云月,将她从头到脚的都暖了几遍。 “阎司——这一次我又遇到人类了,他们说我的眼睛漂亮,嘻嘻嘻——”小云月捧起花瓣,欢天喜地的绕着大树跑,她眯眼一笑时,周围的空气都流动丝丝清甜。 “哗啦——” 千年大树颤下赤红色花瓣,漫天飞舞,暖流快速蔓延,将花瓣卷向四面八方,整座雪峰都被赤红花覆盖。 “阎司,你看这个!”白衣女子跑到暖流集中地,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她取出两只黑色圆薄的东西放入眼睛,她再眨眼时,赤红玲珑眼已经变成黑色。 “阎司你看,有东西可以把我的眼睛变成人类的颜色,黑色的,阎司你看,黑色的眼睛,嘻嘻嘻——。” 小云月指着眼睛笑得花枝乱颤,周围空气又甜了几分。 “阎司,这样子就是人类了对不对?他们不会把我当妖怪了对不对?”小云月抱着大树,没有底气的问道。 “呼呼——” 无数股暖流极速散出,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小云月,赤红色花瓣如倾盆大雨般落下,赤红花占据百里天空,为她撑起赤红暖热的天。 “嘻嘻嘻——阎司最好了!”小云月扑倒在大树上,用额角抵着散出热流的地方蹭了蹭。 日落西山时,云月提着裙摆小跑的冲进花雨。 “阎司,我要先去找弟弟他们,很快就回来看你。”小云月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千年大树和以往一样铺出百里花层送她下山,等她回来,她这一次在外面遇到了让她开心的人,它也很放心让她下山。 赤色花层从山顶蔓延至山脚,花层上,一名身穿白衣的小女孩,提着裙摆蹦蹦跳跳,小云月离开了雪峰,山顶上的千年大树收回了花层,满天飞舞的赤红色花瓣,渐渐的归位,树身散出的暖流不着痕迹的消失。 它像是进入休眠状态,默默的等她回来。 雪峰脚下的数十里外,荒芜人烟的树林,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手持枪械,电网,在林中乱窜。 “那个妖怪就在附近,快好好找找,要是博士发怒,你们谁都承担不起责任。” “记住,别把她弄死了,她的血现在已经拍卖到天价,弄伤她博士肯定会怪罪,要活抓。” 一名西装男子,动作迅速的展开电网,空气中擦出的电流火花,滋滋作响。 “找到了,就在前面。”手持麻醉枪的男子指向一处隐蔽的草丛,率先冲去。 草丛里的白衣小女孩提着裙摆,跌跌撞撞的逃窜。 “啾——”小云月亲吻自己的手背,小手泛起玉与月交织的光泽,她一拳挥向前面挡路的岩石,开出畅通无阻的通道。 “磅磅磅——” 弹雨无情扫射,电网漫天扑来。 “怎么会这样子,我的眼睛已经是黑色的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叫我妖怪。”小云月摸着黑中透红的眼睛,不知所措,那句妖怪仿若穿心剑刃,刺得她心痛不已。 “咚——” 小云月一失神,被自己绊倒,她额角磕到地面,眼中的黑色薄片弹出,现出清澈的血色汪洋。 血色眸面覆上一层薄薄水雾,水光泛泛,惹人心疼。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迅速爬起,继续逃窜。 “咻——滋——” 一颗子弹射穿小云月的小腿,雪色白衣染上赤红,异常凄美,出人预料的是,她小腿上的伤口,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体质特殊的小云月可以一根手指将那些人送下冥府,但她没有被激怒,也没有和他们厮杀,而是加速逃离。 只因她的脑海晃起一道谆谆教导的声音,“月上尊,人类都很脆弱的,很容易死掉,你出手后果很严重,不要对人类出手。” 小云月被电的有些痛苦,她看着那群冷酷无情将她当怪物杀害的人,紧握的拳头快要握到极限,最后她还是一咬牙,吞下所有委屈不甘,在草丛里匍匐前进,告诫她人类脆弱的那位,没有告诉她人类是有善恶之分,一句让她铭记在心的人类脆弱,迫使她在任何处境都不敢还手。 “不可以的,人类脆弱,不能出手伤人,鸢使者说过不能伤人的。”小云月咬着蠢蠢欲动的拳头,极力控制快要暴走的情绪。 “找到妖怪了,快把电网拿来。”一名勾唇奸笑的男子,快速弄好麻醉弹,对准小云月,准备和电网一同发射。 小云月一翻身,看见几张狰狞的面容,蜷缩在角落抱紧自己,眼角泪光扑朔,似是做好被抓的准备。 “滋滋——咻——” 电光闪烁的电网在小云月顶上落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疾风在她面前掠过,将她掠到了安全的地方。 “突突突——” 机枪扫射声,在几名西装男子身后响起,转眼,那些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一名冷若冰霜,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小男孩,身上挂满子弹,面无表情的从脚下尸体跨过,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六岁孤僻自闭的小男孩,一名七岁左右天真活泼的小男孩,他们抓着他的衣服,闭着眼睛躲在他的背后,一同往安全的角落挪动。 小云月许久都没听到那些人的声音,悻悻的睁开眼睛,看到那群倒在血泊里的男子,顿时深信人类脆弱的那句话。 “姐姐,那群坏蛋已经死了,不会再欺负姐姐了,不要怕。”小男孩跪坐在小云月身前,揉了揉她的面颊,得意洋洋的安抚。 “切,那些人都是寒野干倒,你个连眼睛都不敢睁的倒霉蛋,抢什么功劳,滚一边去。”云月那空无一人的身后,传来一道不屑的批评声。 小男孩不服气,拍着胸脯昂首挺胸,自豪道:“还不是因为我的霉气传染给他们,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寒野打中。” 云月身后的小男孩听的火大,立即现形,粗略一看,是个和云月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他冲上前将倒霉蛋扑倒,赏了几拳,“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倒霉蛋,去哪哪出事,靠近谁谁倒霉,姐姐会遇上那些人还不是你害的?知道自己有霉气,还敢靠近姐姐,告诉你,从今以后离姐姐远点,不能靠近一米之内,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倒霉蛋被大骂一通,顿感委屈,趴在地上抽泣,他自己也不想成为倒霉蛋,谁让他天生就如此倒霉。 “绝殃,别哭了,隐陌哥哥不是那个意思,不用跟姐姐保持距离。”小云月扶起绝殃,温柔的擦拭他脸上的泥土,笑笑的哄道。 “呜嗯——还是姐姐疼我。”绝殃破涕为笑,脸上挂满天真无邪,抱着小云月卖乖。 “切,什么本事都没有,尽会占便宜。”隐陌没好气埋汰,十分不爽。 其他两名男孩没有多少反应,似是对倒霉蛋爱抢功劳的行为习惯到麻木。 这四名小男孩,便是给云月取名,让她在山下找到一隅温暖的好心人,许是他们四人都异于常人,才会和被世人看成妖怪的小云月迅速拉近距离。 大弟名寒野,在战场上出生,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是世上最小的冷血杀手和机械天才,一次意外,差点丧命荒野被野狼分尸,因小云月的出现而得救。 二弟名隐陌,科学实验室里出生,实验失败的产物,在汹汹火焰中,侥幸逃脱,在阴沟里苟延残喘,因小云月的出现而顺利转变基因,成功变成隐形人。 三弟名零珏,因不说话,行为举止过于僵硬,被他的父母看成是活死人,从而将他遗弃在野外,他误食毒物,因小云月的出现化险为夷。 第四名弟弟,名绝殃,是四名弟弟中最为独特的一个,他和寻常男孩没有什么不同,他活泼开朗,天真无邪,算是阳光小男孩。 只是知道他的人都不敢靠太近,因他有霉气,他去到哪个城市,哪个城市必遭殃,不是天灾就是人祸,靠近他的人,各个必天降横祸。 有位科学家发现他的存在之后,将他投入战争,结果那位科学家自己也倒霉,临死前还将他公之于众,以至于他去到哪里都会被驱逐。 最后他被一名好心的叔叔带到野外,和小云月几人共同生活,成了他们最小的弟弟。 几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很快就情同姐弟,生活的其乐融融,十分和睦。 寒野半跪在小云月身旁,严肃的质问,“姐姐,那些人刚刚要杀你,你为什么不出手?你还觉得你是妖怪,他们是脆弱的人类?” 小云月沉默一会,抬起那只毁灭性极强的手,怯怯道:“会伤及无辜。” “磅——” “他们这些人没有无辜!” 寒野拿出一只短枪,快速上膛,塞到小云月手中,朝不远处的诈死偷溜的西装男子开了一枪。 “不想出手就这样解决他们!”寒野握着小云月的手,冷漠的开多几枪。 其他三名弟弟没有觉得这样有多残忍,人类也有好坏之分,他们是人类,却被那人坏人当成工具或者实验品,对他们而言,人类只有善与恶和该不该死之分。 隐陌重重的按住小云月抖颤的肩膀,拿开寒野的手,语重心长道:“姐姐不是妖怪,是人类,只是比其他人类要好看而已,别人要杀你,你不能用善良对待他们,他们残忍,你也要残忍!姐姐开枪!” 小云月血色眸面充斥几缕赤红血丝,水光在眼眶氤氲弥漫,她下山之后见过太多太多面善却心毒的人,但她每次都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变好,变好之后就不会再杀她。 但是!人类残酷! 她都快忘记她被抓去放了多少次血,被电过多少次,上了多少次实验台,她在人类的眼中就只是另类的妖怪,她被他们通缉,得不到她的人就无休止追杀,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们推下深渊。 而她,却觉得人类脆弱! “好!”小云月突然变得冷静,她的手不再抖动,血色瞳仁开始凝缩,镇定的举枪对准对她最凶狠的男子。 “磅——” “哼嗯——” 小云月尚未扣下扳机,无情的枪声和痛苦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寒野的左肩被鲜红血液浸染,手中的机枪瞬间滑落。 “寒野!”小云月和其他几名弟弟同时惊呼,急忙上前搀扶。 “快走!博士的人来了!”寒野艰难的站起,拖着他们快速往深林里逃窜,他换了另一只手拿枪,但始终拿不稳,眼前开始出现重影,眼皮快要合上。 “不好!寒野中毒了,姐姐快带零珏他们进里面,快藏起来。”隐陌扶助寒野,接过他的机枪,护送小云月三人前往安全的地方。 “磅——轰——” 不远处的高空,落下一个重物,千米草地炸成深坑,重物不断落下,整座山都颤颤巍巍,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地上已有几十个深坑。 隐陌背着寒野冲到小云月身边,将她们几人带进一个山洞,通过暗道进入地底下,几人逃到轰鸣声较弱的位置停下。 寒野的开始神志不清,全身的肌肤变得雪白一片,小云月赶紧割出自己的血给寒野喝下,其他几人都揪着心等他恢复。 “姐姐的血一向很有用的,不要难过了,寒野哥哥会好起来的。”绝殃见那么长时间过去寒野都没有起色,心已经痛到不能呼吸却还想着安抚他人。 寒野抓着小云月和零珏,虚弱无力道:“博士已经研究出化解姐姐血液的方法了,不用救我,你们要小心,姐姐也是——不要对博士的人心软——不要——姐姐不是——不是妖怪——” 寒野用力挤出最后一句叮嘱,缓缓的瞌上空洞的眸子。 这一天他早有准备,只是想不到会比预料中的早那这么多,他生来就注定要惨死,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当他想到要和“家人”永远分离时,他还是有千言万语道不尽的不舍。 “不要——”小云月捧着那惨白的面颊,痛的撕心裂肺。 “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早点杀了他们,要是早点——”小云月第一次尝到失去的痛苦,直接崩溃,这一切都要怪她,她要是能再心狠一点,再强大一点,他们也不会落得被四处追杀的境地,寒野也不会死。 “姐姐!不要这样,不怪姐姐,即使姐姐出手也很难杀的了博士那些人的,我们早就做好这种下场的准备了,姐姐不要自责。”绝殃抱住痛哭的小云月,抽泣着安慰。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将绝殃甩飞,隐陌目眦尽裂的坐在绝殃身上,狠狠的甩巴掌,“当然不怪姐姐!这一切都要怪你这么倒霉蛋,你每次靠近我们我们都要遭殃,你明知道你有霉气就不会走远点,寒野是被你害死的!” 绝殃捂着发烫的脸颊,跌跌撞撞的跑开,“我走,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拖累你们。” “绝殃回来!”小云月放下寒野追回逃窜的绝殃。 “姐姐让他走!他不走,我们就会一直倒霉。”隐陌拦住小云月,拖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隐陌!绝殃也是你的弟弟!霉气根本就不存在,绝殃才不是倒霉蛋,我才是,是你们跟着我才倒霉的!” “他就是个倒霉蛋!姐姐知不知道带他来找我们的人是谁,是博士的人!你难道就没发现那个倒霉蛋每次在,我们都容易被博士发现。” “绝殃又不知道,这怎么能怪他?绝殃也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我不知道,总之他就是倒霉,他今天必须走!”隐陌神情一狠,背起寒野,拉着小云月和零珏继续往前走。 四个人分开,在不同的路上逃亡。 多年之后,曾经连枪都不敢开的小云月,手持长剑,带着两个弟弟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游走刀尖。 还成了悬赏金十位数的妖女! 七年之后的雪峰脚下,在正午之时。 “轰——” 一阵阵轰鸣,围绕着一处百米高空炸响,高空之上,上百架对战型的轰炸机呈圆形环绕。 轰炸机里面的人全副武装,手持a市最高级的歼灭枪,他们收到命令后齐齐瞄准雪地里的白衣女子,外围的炸弹组依次就位等待飞艇里的人下达新指示。 “博士,妖女已经围布成功,请指示!”年轻助理看了外面情况,急忙回来禀报。 “活捉了,别那么快弄死,她的血现在可值钱呢!”一名叼着长烟的男子,翘着二郎腿,划动着手上的屏幕,不耐烦的指示。 “对了,我看看,她还有哪种死法没死过的?好像都试过了,算了,哦对了,二部那里又研发了新剧毒,抓她去试试。”长烟男看了看外面那抹白影,嘴角勾去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 “博士,上次抓来的怪物好像死了。”助理刚想出去下令,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禀报。 “嗤,这么不中用,不就电了几下而已,还是那个妖女意志力好,抓她再去电电。”长烟男无情的面容,被轻蔑的笑,染出冷血的毒。 雪地里的云月,放下一名长有绒绒半圆萌耳却没有气息的极美女子,她噙着漾动的水光看着旁边两名刚刚断气的男子。 “叮——” 冰清的泪珠缓缓滑下,渗入厚厚的积雪,融出难以形容的悲凉。 她以为浴血奋战多年已经足够强大,结果却还是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她太弱了,身为妖女的她,在人类面前,弱不可堪! “姐——姐——”气息奄奄的绝殃,无力的呼唤。 云月将他抱起,痛心自责,“都怪姐姐,要是姐姐再强大一点——” “怪我才对,我离开姐姐多年,哥哥他们都没事,隐陌哥哥刚找到我就被我害死了,姐姐,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上苍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坏事?”绝殃勾起一抹苦笑,心中悲凉,无法言喻。 “不是的,绝殃是好孩子,不会做坏事,绝殃也不倒霉,是姐姐的错。” “要是有下辈子就好了,下辈子我不要做倒霉蛋,希望运气能好一点,一点点也行。”绝殃小小声的祈祷,眼睛缓缓合上。 云月忍声吞泪,大气道:“会有下辈子的,姐姐的运气都给绝殃,那些人的运气也全都给绝殃。” “滋滋——” 一双平静黑眸,眸面上的千盏琉璃,早已经无迹可寻。 云月放下绝殃,极致寒气围绕她身,快速蔓延,冰霜在脚下凝结。 氤氲寒气从白皙肌肤透出,周围空气冰冻成霜。 “死!”血色纯瞳,寒霜覆盖,墨无血色,透明一片,冰霜染白的唇瓣溢出冷彻灵魂的裁决。 冰唇一张一合间,呼出的气,都是起伏着冰霜颗粒。 玉掌抬起,长指轻颤,掌中聚起的红光化形为球,她两指一个错开,化形为绳,随手一挥,顶上的轰炸机被扫除近一半。 “磅——” 高空坠落的轰炸机砸厚雪层,激起千层雪浪。 助理跌跌撞撞的跑回来,大声呼喊,“博士,不好,妖女动手了。” “嗤,烦死了,丢个电网过去,等会记得将她的血都取完,她血可宝贵着,不要给我浪费了。”长烟男不耐烦的朝着助理挥挥手,注意力一直在手中的屏幕上。 “磅——” 一阵轰鸣在高空中炸开,几架轰炸机手红绳牵引,互相冲撞,连锁爆炸。 “咻!” 云月掌中红光球化形为锋利红色长剑,冰瞳一寒,长剑紧握手中,她脚尖轻点猛跃于高空,映入火红太阳。 她,仿若破寒潭而出的索命神! 高空云月挥动氲红长剑,一个俯冲,直接朝着长烟男的飞艇挥去,寒光闪过,飞艇竖劈成半。 “啊!博士惨了,妖女杀来了!”助理看着不远处凌空站立,仿若冰人的白衣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滚落在地,哭爹喊娘。 “滚,人模狗样,恶心死了。”长烟男狠狠的踹了一脚助理,嘴边的长烟一扔,从身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专门对付妖女的长枪。 快速上膛,对准,射击! “叮叮叮——” 红色子弹没有射到云月,打在她身前横放的长剑上,那张嗜血残忍的容颜,刺痛着她那被冰霜暂冻的神经。 “你们全都去冥府谢罪!”冰冷的透瞳,冷彻的语气,寒冷的容颜,构出一副美杀画境。 云月灵魂深处的痛恨混入难以控制的暴怒,冰透的瞳仁裂出猩红血丝,她手中聚集的红光越来越浓厚,红光不断向外扩张,很快占领了飞行失控的飞艇。 “嗤,是他们没用,电几下就不行了,关我们什么事?”长烟男丢下枪,拿起屏幕,快速按了一通,没有一点畏惧。 “咚——” 天花板上突然坠落下一块浅红色玻璃,隔离两人,长烟男坐回座位,继续翘着二郎腿,玩屏幕。 “呵——”云月看着那以前她破开不了的屏障,毫无温度的冷呵一声,冰透的眸一凛,锐利冷冽的杀气爆发,阴寒剔骨,夺人心魄。 一股寒彻心神,冰封灵魂的危险气息,凌厉到了极致。 她将长剑抵在地上,跟着着她轻慢的步伐滑动,在地上摩擦出滋滋索命脆响。 “呼——裂——” 长剑横挥,屏障应声破裂,剑刃轻敲,屏障碎成碎块掉落一地。 “不可能!”长烟男看着那被破开的屏障,吓的手中屏幕抖落在地,那么多次的实验中他早就研制出专门对付妖女的武器,她的血虽能治愈,但也是对付她的致命武器,任何东西加入她的血都能伤的了她,也能防备的了。 如今那一地的碎块,显然告诉他,有了例外。 云月甩出红绳缠住长烟男,转身拖动,朝着不远处的实验室走去。 “妖女,放开,敢对我出手,你就不怕a市全市民追杀你吗?”长烟男挣扎不开,厉声威胁。 “不是早就追杀了吗?从你下悬赏令开始。”云月加快步伐将长烟男拖进实验室,绑在电击箱里,站在他以往站的位置,冰唇勾起一抹冷彻的弧度。 “妖女,你敢?”长烟男见云月的手落在开关上,破声大吼。 “滋——” “啊——” 电流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 云月平静的看着狂乱挣扎的长烟男,时不时的加大电流,直到他的皮肤焦灼,只剩游丝般的气息,方才停手。 “怎么这么没用,才电了几下而已。”云月漫步上前,擦拭着手中长剑。 她的语气平直无波,说话间呼出的气却让四周的玻璃蒙上薄雾。 “妖女——你竟敢——。”长烟男无力的淬了一口,恨不得将身前云月活剥。 云月面无表情的伸出那只泛着玉质光泽的手,自我欣赏,“你知道我最有用处的东西是什么吗?” 长烟男目眦尽裂的接话,“你除了血有点用处,其他的没有一点用处。” “错了!”云月心平气和的纠正,抬起那只手在他眼前转悠,“最有用处的应该是这只手。” 云月轻吻掌背,在长烟男惊愕的视线下,一拳砸落脚下,一阵轰鸣过后,飞艇碎成碎屑,转眼就只剩架上的他和笑意悠然的云月。 “你——你——”长烟男惊得下巴都快错节,这众毁灭力量的确比那些血还要值钱,然而他却今天才知道。 “很震惊我以前为什么以前没用是吗?”云月回眸一笑,清淡的面容,炫美动人,她收好长剑,轻声补充,“因为我很愚蠢,一直觉得你们之间还有无辜。” 云月面对长烟男,笑容逐渐凝固,语气急转直下,“不过现在不觉得了。” “咚——” 云月不等长烟男回应,轻轻的给了他一拳。 “咔嚓——” 无数道骨骼碎裂声响起,长烟男一命呜呼。 云月回到地面,遥望雪峰峰顶,安静的看着多年来没有落下一片花瓣的千年大树,她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步履蹒跚的往山顶走去。 不久之后,一抹纤长的白色身影,站立在千年大树面前,站立在她以往习惯的位置。 此时的她出落的清淡纤尘,她犹如隐世仙子,被淡去了一切情绪。 “阎司——”她没有和以前那样抱住大树,而是虚弱的靠着树身,眷恋的摄取那久违的温暖。 “哗哗哗——” 千年大树听到呼唤,抖颤连连,仅在瞬间,厚厚积雪上堆起几尺高的花层,剧烈的抖动蔓延至所有树干,漫天花雨,已经如瀑般落下。 时别多年她才回来,它的花雨也等了多年才落。 她从未离开如此的久,她每次离开,都是十多天,最长一个月就回来,千年大树每次都在估算的时间里提前为她准备好花层,为她准备好暖流。 而她却到现在才回来! “阎司——让你久等了。” 冰清的额角抵着树身,纤长的指摩挲着树根,温柔的道出多年的歉意。 “呼呼——唰——” 千年大树急速散出无数道热流,将她一层又一层的包裹,如瀑般的花雨,下个不停,热流流动,周围热暖一片,落下的赤红色的花蹁跹飞舞,很快又将这座雪峰包裹成赤红色。 “阎司——人类的世界为什么那么冷?鸢使者为什么说人类很脆弱?他们有千万种方法让我死,而我却没有。” 云月美眸轻眨,眨出柔和的光芒,她风轻云淡的问出多年来的疑惑。 “哗哗哗——”坠落的花瓣被卷入暖流中,化成一袭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为她渡去它的安抚。 “阎司——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你会跟我一起来的吗?你不是说他们会随后就到的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阎司?也没见到他们?”云月轻触碰暖流,血色美眸氤氲起薄薄的水雾,不满的自说自话。 血色的汪洋,不舍的激流,涌动不止。 花雨骤然停止落下,只闻得一阵巨大轰鸣,漫天飞舞的花瓣顿时凝聚,形成一道厚厚的壁障,壁障上镌刻有许多奇异符纹。 云月笑而不语,深情款款的凝视着那些符纹,甜笑过后,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道暴喝突然从花雨中传来。 一名灰头土脸的男子抱着一个黑色箱子冲入雨林,怒不可遏的喝道:“妖女!你竟敢杀了博士!” 云月看到那眼熟的箱子,神情一片骇然,这个男子她亲眼见到被博士所杀,没有多注意他的生死,更想不到几枪之下他还能存活。 他抱着黑箱前来,显然是要和她同归于尽。 云月松开腹部的手,鲜血喷流不停,她尝试聚光几次都不成功, “阎司,我又要死了。”云月抚摸着树身,笑的清甜,她对这种同归于尽没有畏惧,反而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咻——” 赤红花壁障,一分数百,将云月重重围住,隔离出一道厚厚的防护罩。 “阎司,没用的,那个箱子是我做的。”云月藏在衣袖下的拳紧握,晶莹的指甲没入掌心,几滴鲜血低落花层,她美眸一扬,直面壁障,视死如归。 “死了也好,反正弟弟们都不在了,说不定死了之后还能相聚,多好,要是能遇到阎司,那就更好了。” 血色眸面的千盏琉璃全部地燃,甜蜜的笑意,甜化了近千米的空气。 “妖女,你出来!”外面的男子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将壁障弄破,一个劲的叫嚣,理智早已被恼怒的疯狂吞噬。 他最后被逼急,吼出一句让云月震惊的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父?”云月惊愕的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股赤红色热浪已经扑面而来。 “磅——轰隆隆——” 山崩地裂的轰鸣在一阵巨响过后接连起伏,浓烟滚滚,直上云霄。 整座雪峰仅在一瞬间,被夷为平地。 ------题外话------ 现代的小部分可能会有点感触,但是文文是温暖治愈向,云月即将重生,去到阎司的世界后,全程皆暖,前有温暖家人,后有俊美暖夫君(阎司)以及王府众人,左右更有风姿各异的大人物,欢乐不断,宠爱不停,请小仙女们放心支持。 第二章 龙浩小魔女 惊险重生 时间分隔,空间截断。 另一个浩瀚苍穹下展开了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画卷。 苍穹之下,山脉阡陌横断,山峦交纵,四大国度环抱于地。 穿过厚厚沉沉的云海,落在东边拔地而起的山峦,拨开缭绕在山间的云雾,画卷云展云舒着四大国度之一的龙浩国。 龙浩国位于东,全民尚武,控局之人深有谋略,治国有方,多年来一直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这个国度有两个人尽皆知的大人物。 一个是冷绝杀伐的战王——龙逸轩。 浩帝最宠爱的三皇子,十三岁封为战王,不过因他不喜,擅改名号——鬼王。 他生性冷绝杀伐,他五岁之时功力已经登顶,一举踏上万千武者的顶端,同时又手握龙浩兵权,地位极高,背后势力更是深不可测。 另一个人尽皆知的人物则是龙浩国赫连丞相之女——赫连云月。 世人传闻赫连云月自幼恃宠而骄,嚣张跋扈,手段如同魔鬼,惹到她的下场基本死无全尸。 人文其名,脸色骤变。 传闻她,三岁就戳瞎丫鬟的眼睛。 五岁开断人手骨,毁人面容。 七岁毁人元神。 八岁屠杀修罗宫。 八岁之前的种种“战绩”,世人权当她是残忍跋扈,名声仅在龙浩国流传,但自从她血洗完修罗宫后,一战成名! 世人还因此给她取了个响亮的名号——小魔女! 同样是声名远播的两个人物。 一位是因英名盛世。 一位是因恶名远播! 苍陨五十五年,深夜,龙浩国与南翼国的交界地带正在上演小魔女的腥风血雨。 星空下,横亘千里的山脉中间,一处烟雾环绕的森林,四周荒芜人烟,擎天的树枝被风刮得吱吱作响,厚云遮月,清冷月光微微亮。 一名浅墨衣女子,正在树林间逃窜,她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右肩还中了一箭。 透过稀薄月光,隐约看出她的大概模样,墨发高束,一根简易竹簪斜插,面具遮面,看不清其真实面容,重伤在身,气势依旧干练强劲。 不远处,两名面目狰狞的男子穷追不舍。 持弓男子狠狠削了持箭男子一掌,怒火冲天的大骂,“蠢材!都叫你直接灌她血引绝废掉她的功力,你偏不听,要是小魔逃走,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 持箭男子极快速度逃窜,面无表情道:“我的箭可是擦有剧毒,小魔女逃不了的。” “蠢材!小魔女可是天山大师的弟子,会那么容易中毒吗?少说废话!快点找!” “不容易中毒,你灌她血引绝又有什么用,她不也解的了。” “她中了血引绝,即使能解,功力也全废,抓她会更容易,你有没有脑子,快点找!找不到你自行谢罪!” 持弓男子弹了一下松动的弦,刺耳的嗡鸣向四周扩散,最后汇集在右前方的方向,他收好长弓加速赶去,“在这边,快跟上!” “咳咳——”浅墨衣女子咳出血多浓稠的黑血,她的气息极度紊乱,服下解药多时也没有好转。 “该死!竟然是血引绝——”浅墨衣女子眼底窜起无数火苗,踉踉跄跄的跑到大树下调息。 血引绝,四国禁药的其中一种毒药,也是世间所有武者最痛恨和畏惧的毒药。 血引绝不致命,只是中了此毒,绝不能运功,若运功,筋脉断裂,最终气血逆流而死。 若不运功,此生便如同废人! 浅墨衣女子尚未压下翻涌的气血,两名男子已经追来,三箭上弓,蓄势待发,“小魔女!你还往哪逃!” “你们追了那么多年,还真不嫌累?”浅墨衣女子靠在树下,冷冷的埋汰。 “少说废话!快把宫旗交出来,否则今日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宫旗?这么说你们是修罗宫的人?咳咳——” 浅墨衣女子眸光一冷,蕴暗的恨意尽达眼底,一激动,体内的气血加速翻涌,内息无法调动,处境堪忧。 “你还记得修罗宫,很好!”持弓男子的深仇大恨全数激发,毒箭即将脱弦而出。 “当然记得!”浅墨衣女子眼底火光一片,她快速退后几步,拉动两条隐形的绳子,数十棵大树堆叠在她身前。 她快速撤退,往前逃离,穿过树林后,她猛然一个急刹,冷漠的看着深不见底的脚下。 后无退路,前有断崖。 “咻咻咻——” 三箭齐发,呼啸而来。 “哈哈哈哈——小魔女!你也有今天!”持弓男子冷声大笑,见浅墨衣女子跌坐在崖边,倍感痛快,“你还真以为有天山大师护着你,我们就不敢对你下手了吗?屠宫之仇,不共戴天,无论你是逃去凰凌山还是其他地方,我们绝不会放过你!受死吧!” 十箭上弦,一举淬毒,对准发射。 “咳咳咳——死也要留全尸!” 浅墨衣女子的气血已经逆流到极限,她深知落入那些人手中绝对会被千刀万剐,她拔下毒箭,纵身一跃。 持箭男子趴在悬崖上观察许久,确定没有和上次那样假跳后,惊恐的禀报,“老大,她真的跳下去了。” “想留全尸?没那么容易!下去找,我今天一定要将小魔女大卸八块!”持弓男子从要间抽出两把锋锐长刀,怒气腾腾的冲下山。 浅墨色身影划破黑夜,急速下坠。 “磅磅——” 浅墨衣女子压垮几棵大树,直落地面,她的脑袋磕到泥地,过往记忆突然全数蜂拥。 “爹爹……哥哥……寒……师……星……”浅墨衣女子无力的唤了几声,泥地里留下深深的指痕,一滴不舍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纤长的五指一松,声息全无。 两名男子在山底下搜索一阵子,最终找到了浅墨衣女子。 “哈哈哈哈——小魔女终于死了!终于死了!宫主!我帮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持弓男子仰天长呼,释怀的笑意,笑出嗜血残忍。 “哐——” 两把长刀泛出森寒的冷光,刺耳的笑声,回荡不息。 “拿去!将小魔女碎尸万段!”持弓男子将长刀塞到持箭男子手上,将他按倒在地上,凶神恶煞的命令。 “是!”持箭男子毫不犹豫的接下。 手起,双刀落。 “唰——” 一双赤红色冰瞳突然睁开。 第三章 不是魔女 是妖女! 冷光恍入血色汪洋,血色瞳仁凝缩,浅墨衣女子条件反射的用手接住长刀。 “嘀——” 几滴鲜红血液顺着刀面流到男子手中,指尖传来冰凉的湿润感,男子抽刀继续乱砍。 “咔擦——” 浅墨衣女子翻了个身,面不改色的接好断骨,很快全身关节灵活自如。 她静如止水的看着穿着怪异的两名男子,一时间没有理清状况,但他们身上的杀气和杀意她能清楚感知。 恶人! “你砍完没有?怎么没点声音?”持弓男子捂着眼睛问道。 “已经在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声音。”砍人男子闭着眼睛回道。 “要杀我是吗?”浅墨衣女子两指夹着毒箭,心淡从容的来回顺滑,熟练的在指尖玩转。 两名男子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毛骨悚然,两人齐齐朝声源处望去。 一名清淡纤尘的赤眼女子,正冷冷的看着他们,她的左肩和两掌的血液还在喷流不停,她却看都没看一眼。 “啊——鬼啊——” 持刀男子看见那双妖异的血眸,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上磨破滚打,呼天抢地的逃窜。 持弓男子也被那双眼睛吓得脸色发白,他一个后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小魔女——你你你真是魔女?” 持弓男子吓的意识混乱,他一直以为小魔女只是个名号,没想到是真的存在,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不死,不是人!是魔!她是魔女! “魔女?”浅墨衣女子握了握拳头试砸地面,地面完好无损,她用力聚光,没有反应,伤口也没有愈合。 她随意打量身上的衣着,嘴角微微扯起,似笑非笑道:“不是,是妖女!” 云月随手拿起脚下长弓,手中长箭按在弦上,瞄准正在逃窜的男子。 “妖妖女?那不就是魔女?我就说你当年仅仅八岁,怎么可能杀的了修罗宫上万人,原来你不是人!”持弓男子见她轻而易举的拉动他的弓,面如死灰的冷笑。 “咻——” 云月没有听出男子的意思,心淡从容的松弦放箭,逃到百米之外的男子被射穿心口。 持弓男子见那名男子丧命,审时度势的求饶,“我给你解药,你不要杀我。” 他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他以前认识的小魔女,以前的小魔女杀人时总是优柔寡断,眼前这个像是魔鬼附身一样,重伤在身,没点痛色,杀人也毫不眨眼。 这是真正的魔女! “解药?这么说你还给我下毒了?”云月捡起地上的箭,慢悠悠的架在弓上,有意无意的瞄准。 持弓男子见云月好像不知情,决定先糊弄过去,“等一下!不是我下的毒,我可以给你解药,不要杀我。” “解药。”云月心平气和的勒令。 “给——给你。”持弓男子积极掏出白色小瓷瓶,自觉的先喝了一些,随后毕恭毕敬的送了过去。 云月嗅了嗅瓶中的液体,一口喝干。 约莫三刻钟过去,云月身上的血还是外流不止,红唇白胜雪,全身肌肤白到发光发亮。 “没用。”云月从容的拉箭瞄准。 “怎么可能会没用,这真的是无生鸠的解药,没有骗你。”男子跪地求饶,真挚诚恳的保证。 “咻——” 云月不予理会,直接放箭。 男子一个激灵,险险避过。 长剑插入泥地,仅入三分。 “没有气息!”男子见长箭插的太浅,下意识的探析箭上的气息,发现没有气息后,狂声大笑,“哈哈哈哈——没有气息!原来你中的是血引绝!好好!那个蠢材终于做了件聪明事!” 男子嚣张气焰一窜起,面目骤变狰狞,“你如今功力尽废,不过是废人一个,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轰——” 男子气息一散,数里从里刮起阴冷飓风,百树哗哗奏响,漆黑衣摆猎猎翻舞。 额头手背的青筋突然乍起,内弯的粗掌对准云月,厉声一喝:“小魔女!受死吧!” “那是什么东西?”强劲的掌风朝云月照面扫去,她清楚的看见男子手掌迸发出飓风般的东西,回神之时已经不及躲闪。 “磅——” 云月被飓风掀飞数里,纤细的身子板无数次撞击树身,骨骼断过几次,她在撞击中迅速接好,随手将长弓套入粗壮的树枝,勉强缓下冲击。 “噗嗤——” 赤红的血液喷出,全身的筋骨全部散架。 “那是什么来的,人类?还是其他,怎么那么奇怪?”云月坐在树干上快速接好骨头,从容的寻思起如今的处境。 “啾——” 她亲了手背几下,左手一直没有泛起玉质光泽。 “轰——” 一阵凌厉的风浪再次呼啸而来,云月身下的大树被拦腰截断,她拿起长弓,迅速上箭,身手敏捷的跳到另一棵大树上。 剧烈的冲击,挤压伤口,体内的气血翻涌。 云月眼前突然一黑,下意识的抓着树干,那只手突然泛起玉质光泽,随手将粗厚坚硬的树干碾碎。 “糟糕——” 云月东倒西歪一会,从树上摔了下去,天昏地暗的晕眩袭来,很快就晕厥过去。 第四章 月下的紫墨衣男子 苍天大树紧跟着倒下,葱郁的树叶震落一地,恰好覆盖在云月身上。 “小魔女!你出来!你逃不了的!”男子在疯狂搜索,半个时辰过去都没有找到人影,脾气突然暴动,肆意毁坏各处树林,转眼已有上万棵大树倒下。 圆月高挂时,地上突然倒映出数十抹身影。 数十位黑衣劲装,训练有素的男子整齐划一的分成的两列。 领头男子,身姿坚挺,剑眉星目,黑衣劲装,黑巾蒙面。 一根黑银相间的细带束着墨黑色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如剑的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他的眸底一潭死水,无法激起波澜,他的墨眸眨合见,蕴出天生的萧穆,一身戾气,清晰可见。 “谁!”持刀男子探析到强劲的气息,警惕的望向远处丛林。 黑衣男子走在前头,带着两列暗影走入稀薄的月光圈。 持刀男子面如死灰的退后,他身前的人没有一个能探出重阶,全都是高阶武者。 “这么多的高阶武者,该不会——”男子迅速甩开手中的刀,自觉的躲在大树后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排暗影鼻尖一动,眸光锐利的扫向那棵大树,急忙上前禀报,“青牙老大,那个人身上带有血引绝!” 树后男子听到自己被发现,拔腿开溜。 青牙行云流水的拂袖,男子被细微的指风缠绕,转眼滚到他的脚跟前。 “你竟然敢持禁药!”青牙掐着男子脖子,神情骇然的逼问。 禁药由四国帝君商量选出,一旦列为禁药,谁都不能使用,包括一国帝王在内,禁药有禁杀令,谁若持有禁药,四国任何人都有权诛杀。 而且,无论高低阶武者,最痛恨的禁药,莫过于血引绝。 如今男子撞到这群高阶武者,也休想有好下场。 “老大饶命!饶命!我不知道这是血引绝,这是别人给我的,饶命啊!”男子跪地求饶,一大群高阶武者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他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暗影静心嗅了嗅,眉头猛地皱起,“老大他说谎,他用过血引绝,他的功力还在,肯定是给别人用了。”青牙眸光一冷,朝身后的暗影打了一个手势。 两排暗影动作整齐的朝两边退了一步,开出一条平直通常的道路,齐齐俯身恭迎。 “噔——噔——” 一双紫墨鎏金长靴轻扣泥地,敲出危险的闷响。 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恍入众人眼帘。 一名身穿紫墨祥云华服男子漫步走来。 黑曜丝在深紫祥云衣摆处,镌刻出道道奇异符纹。 他黑亮的发以深紫晶纹龙簪盘起,剑眉斜飞英挺,高挺的鼻梁上别着一个精致的银翼面具,棱角分明线条,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银翼之下,龙卷的睫毛下蕴藏着鹰锐深邃的墨眸,他漫不经心的一个抬眸,泛出冷绝流光,冰冷刺骨。 男子声息冷绝,呼吸之间散出微不可见的威压,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他宛若来自地冥之府的灵魂主宰,鹰锐的眸一眨一合,极易将人的灵魂割裂开去。 “主上!他用过血引绝!”青牙将黑色瓷瓶展示在紫墨衣男子身前,恭敬的请求指示。 紫墨衣男子漫不经心的扫了求饶男子一眼,一只修长大掌从祥云袖里探出,节骨分明的五指内弯成爪。 男子看清那身紫墨华服,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呼天抢地的求饶,“战王殿下饶命!这不是小的用的!殿下饶命啊!” 数十暗影默契的捂住眼睛,青牙收好瓷瓶,快速转身,面不改色的捂住耳朵。 “啊——啊——” 一道凄厉刺耳的惨叫划破黑夜。 一股浓烟随风飘散,转眼,求饶之地,只剩一堆粉尘。 紫墨衣男子跨过粉尘,继续前行,身后暗影目不斜视的跟上。 “主上,刚刚那名男子不过真气五重,那些势力巨头应该不会将血引绝交给这样的人保管才对,看样子也不像龙浩和南翼国的人,莫非是海澜国那边的?”青牙小心谨慎的问道。 “非异士,查修罗宫。”寡薄的唇溢出一道冰冷的命令。 “是!”青牙下意识的领命,他顿了一会,神色复杂的提醒,“主上!修罗宫好像八年前被小魔女血洗完后就彻底消失了——” “查!”紫墨衣男子无视提醒,冷冷的重申。 “是!”青牙呼吸一紧,急忙应下,不再过问。 前排暗影悄无声息的拉走青牙,小声的提醒,“青牙老大你忘了啊?血引绝可是修罗宫宫主弄出来的,现在血引绝可是禁药,其他无论是风雪还是海澜都没人敢藏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修罗宫,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想不到啊?” “那该死的禁药竟然是修罗宫弄出来的?可恶!活该被小魔女灭了!”青牙惊讶过后恼火到想杀人。 龙浩国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高官富贾还是皇族,皆自幼开始习武,武是龙浩国的民之根本,也是民之信仰。 武者的功力蕴含他们所有的心血,普通武者废去一身武力,都会痛苦到生不如死,他们这些高阶武者要是中了血引绝,绝对会直接崩溃到发疯的地步。 “你们几个赶紧去查血引绝的下落,全部根除,那个人有血引绝就说明他是修罗宫的残党,区区五重的低阶的武者都能持有血引绝,那些残党肯定还有更多,一个不留!”青牙当机立断的做好部署,五名暗影当下就已经离开。 青牙回到紫墨衣男子身后,继续禀报其他事情。 “诛灭!”紫墨衣男子听到一半,墨色瞳仁突然充斥几缕赤红,他呼吸一重,强势的气息卷着与生俱来的暖流,肆虐扩散。 “是!”青牙哑声一阵子,一时间忘了刚刚禀报过什么,连忙先应下。 狂息乱袭,掀起百米叶浪,远处昏迷云月,手指轻触碰到不热不凉的暖流,苍白的唇轻启,“阎司——” 第五章 惊鸿一瞥 救治及时 紫墨衣男子突然停步,瞳仁有过凝缩的迹象,他下意识的回头扫视一圈,平静无波的眸面,漾起细微的波澜。 青牙和暗影都跟着停下,帮忙寻找周围可疑的人物,一时半刻过去,没有找到一丝身影。 “主上,你怎么了?这里没人了。”青牙上前问道。 紫墨衣男子侧耳聆听许久,没有听到一丝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默不作声的继续前行。 一行人很快离开的森林。 没过多久,几抹飘逸的身影,紧接着赶到。 一名身穿青莹色锦衣华服的男子,心急如焚的乱窜。 寒玉碧簪半琯他那墨黑的发丝,凉风轻拂而过,墨发在月下流动着晶莹的光泽。 男子棱角分明的俊颜,透着与生俱来的温和,眉清目秀,美如暖玉,温和如水。 他一转身,一回眸,翩翩风度,徐徐而来。 “月儿——月儿——”华服男子大声呼唤,拼命寻找。 一名身穿苍木衣,身姿风雅的中年男子拉住华服男子,安抚道:“少爷别急,小姐就在这附近,你别乱走,我来找。” “那渊叔叔快找,快找找月儿,预叔叔都说月儿今夜有一难,月儿肯定是凶多吉少,快找找,傥叔叔也帮忙找找,快快!”赫连剑台推着两名中年男子横冲直撞,一想起今夜看到的凶卦,又大半天都没有见到自家妹妹身影,他的心急的就快跳出胸腔。 “少爷不要相信小预的话,他的那些话有哪次是准的?况且小姐已经修炼到元气境界,谁能伤得了小姐。”傥叔叔挂好药箱,仔细的搜索附近的死角。 “预叔叔的话一向都很准的,月儿老是动不动帮别人出头,早就结下一大堆仇家,月儿这么晚还没回来,肯定是遇上那些人了。” “真遇上,小姐动动手指头都能灭了,小姐今夜晚归说不定是会小伙子去了,小姐已经及笃了,到了交配的年龄了,进入发情期也正常。”傥叔叔瞪大眼睛寻找蛛丝马迹,安慰的话却越来越偏离正轨。 “傥叔叔!你在胡说些什么!”赫连剑台恼怒的嗔怪,俊美绝伦的面颊浮起几丝红晕,正声道:“月儿又不是小动物哪来的什么期,月儿正经的很,才不会那样。” “少爷言之有理。”渊叔叔和颜悦色的插话,“小姐去了凰凌山那么多年,除了修炼就只想着修炼,回来这么多天都呆在内室闭关,小姐离春心荡漾还远着呢!” “渊叔叔!怎么连你也这样!”赫连剑台急的方寸大乱,宠妹入骨的他可容不得别人说他家妹妹半点坏话。 “渊叔叔你们不要再乱说了,快点找找月儿。”赫连剑台推着两位叔叔往前走,不见他家妹妹平安,高悬的心根本无法放下。 两刻钟过去。 “找到了!”傥叔叔摸索一会,突然摸到一只冰凉的手,急忙将分散寻找的两人叫过来。 “找到月儿了!太好了!”赫连剑台拉着渊叔叔火速飞奔过去。 “不好!一点都不好!”傥叔叔突然黑了脸色,破了两人一盆冷水,急忙开箱救治。 赫连剑台远远见到被埋在叶堆里的云月,吓到魂飞魄散,“月儿!怎么会这样!预叔叔不是说月儿有贵人相救会没事的吗?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赫连剑台扶起云月,见她重伤到陷入昏迷,心痛如刀绞,“都怪哥哥,要是哥哥今夜也跟着月儿出来,月儿就不会受此劫难,都怪哥哥不好。” 傥叔叔动作迅速的包扎好伤口,他系结时稍微用力,云月痛的倒吸凉气,他立即松手,惊慌失措的倒腾药材,最后一定神,紧紧的握住云月的手。 “惨了!”傥叔叔跌坐在地,面上掀起无法形容的惊涛骇浪。 “什么惨了!小傥叔叔你不要吓我,月儿怎么了?”赫连剑台死命摇着傥叔叔,心急如焚的催问。 “小姐中了血引绝!”傥叔叔拔出几根银针快速封住云月的命脉,眼底窜出一片猩红的火光。 赫连剑台的温润的黑耀瞳孔,猛然一扩,双肩止不住的颤抖,两行清泪瞬间滑下,呆滞的颤声呢喃,“血引绝?那月儿的功力,元气境界的功力全部被废了?月儿苦练了那么多年——全废了——” 渊叔叔看出赫连剑台快要崩溃,急忙先将他按住,“少爷别冲动,小傥会有办法的,你先别急,小姐不会有事的,真有什么问题,天山大师也会救小姐,先冷静。” “月儿苦练了那么多年,付出了所有心血突破元气境界,要是月儿知道功力废掉,一定会崩溃的。” 赫连剑台紧紧的抱住云月,温眸溢出灼热的泪珠,痛泪沿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顺滑而下,匀速滴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一番救治,云月的气息总算稳定,不过傥叔叔却一脸惋惜的摇头,“毒性去掉了,不过小姐的功力……。” 赫连剑台不听后言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压下滔天怒火和剜心悲痛,一把将云月抱起,“我去凰凌山找天山大师,月儿的功力不能被废掉,不然月儿醒来肯定会发疯的。” 傥叔叔起身拦下赫连剑台,沉重道:“少爷,没用的,小姐破功了,天山大师也救不了,少爷节哀吧!” “节哀?”赫连剑台苦笑,“是月儿被废功力,不是我,我节哀又什么用?” 渊叔叔拍了拍赫连剑台的肩膀,沉声道:“少爷,我们回去吧,回去再想想办法,小姐现在身子虚弱,需要静养。” “好,回去。”赫连剑台忍声吞泪的抱着云月往龙浩方向走去。 圆月高挂,月色流光透过葱郁树叶,洒落一地。 柔如美玉的手与月发出共鸣,频频闪烁玉色光泽。 “噗通——” 云月的心口突然传出强有力的撞击声。 “咚——” 心跳声越来越剧烈,玉色柔唇轻轻抿动,虚弱轻唤从唇瓣间缓缓溢出,“阎——司——” 那道呼唤过于微弱,急着赶路的三人都没有听清。 几人刚离开,一抹黑影现身月下。 那人身穿黑色斗篷,无法看清里面的身形。 月色流光浅度那人身,凉夜风起,墨黑铃铛叮叮响。 那人凝视龙浩方向半刻,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六章 温暖的人 命数已尽 几人走出丛林后,渊叔叔停在丛林出口。 赫连剑台抱紧云月,闭上眼睛深呼吸。 傥叔叔给云月后颈扎了一针,也深呼吸。 苍木色手袖一挥,周围丛林转动,几人经过一针天旋地转后到达一处隐蔽的府邸。 三人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将云月送到一座清净的阁楼修养。 云月的情况不容乐观,热闹融洽的府邸渐渐笼上令人窒息的萧肃阴沉,若被爱女如命的赫连丞相和府里的其他人知道云月的情况,龙浩绝对很快会有场惨状激烈的腥风血雨。 深夜之时,赫连剑台走出房间,他的心跳变得极慢,呼吸也开始滞缓。 两位叔叔站在门外,神情凝重的轻拍赫连剑台的肩膀,“少爷,小姐已经没有大碍,请少爷节哀。” 初春的凉风吹来,吹得赫连剑台背脊发凉,刺骨的寒意渗入全身,冷却了一腔热血。 “月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竟然遇到如此劫难,难道真像预叔叔说的那样,月儿命数已尽了吗?”赫连剑台想起那个极其凶相的卦象,心像是被人拿在手里狠狠揉捏,痛到难以呼吸。 赫连云月血洗无恶不作的修罗宫,牵扯许多黑暗势力,他们为了她余生安全才忍下分离之痛同意他去凰凌山,他们以为有天山大师这一座大靠山她余生都会很安全,这一去,有八载,他们仅仅只相聚过十多次,每次相聚的时间又是极短,但是他们为了她的平安也忍痛放手。 最后却落个功力全失的下场。 傥叔叔轻拍赫连剑台的肩膀,安慰道:“少爷在说什么呢!小姐现在已经没事了,什么命不命数,不要听小预胡说,他的卦没有准过的。” “可是这一次就准了,预叔叔说月儿今夜有大劫,月儿都中血引绝了,还不算大劫吗?预叔叔说月儿命数已尽,月儿肯定还会遇到危险。” “小姐都回来了,还能遇到什么危险?最危险的是老爷,要是被老爷知道此事,怕是有的闹腾的了。”傥叔叔想到那位爱女如命赫连丞相知道此事的画面,顿时毛骨悚然。 赫连丞相,龙浩最高重臣,为人正直善良,为官清廉。 赫连剑台,龙浩二品大官,也是最年轻的尚书,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他遗传了貌压群仙的丞相夫人的 绝世容颜。 他绝世俊美,为人谦和,即使未得一官半品,也能轻而易举的掠去许多贵族皇族女子的芳心。 众大臣一直想要与相府结交,下手的方法无疑是结亲。 当年赫连丞相年轻气盛,又手握重权,丞相夫人刚好仙逝,众大臣便打起结亲的主意。 只是赫连丞相深爱丞相夫人,从未曾侧目于其他女子,独身也独的甘之如饴。 众大臣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赫连剑台身上,他们无从下手时刚好传开赫连云月屠杀修罗宫的消息。 众大臣觉得若是结亲,他们嫁过去的人会受到威胁,于是全体串通向浩帝请求驱逐小魔女。 赫连丞相当时在苍龙殿上怒掷官帽,愤然罢官,并且掀起一场损伤惨重的血斗。 自此之后,朝堂之上无人再敢说起小魔女半点坏话。 连说句不好听的话都能惹得赫连丞相豁出去,知道宝贝闺女受伤的后果也容易想象。 “先瞒着爹爹,其他人也都瞒着。”赫连剑台头疼的扶额,温润的眸底充满了无奈。 渊叔叔叔叔眉头皱起,清澈的眸子渐渐幽深起来,他抿了抿温薄的唇,沉声道:“少爷,如果我没记错,对小姐下手之人,很可能和修罗宫有关。” 修罗宫,这个和赫连云月一直相关的特殊存在,她年仅八岁,只身一人杀进了修罗宫,一举全灭。 龙浩国最大的杀手组织,拥有万千高阶武者的组织,被一个小女孩全灭,消息一经流走,无人不大惊失色。 赫连云月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一战成名,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女。 赫连剑台听闻修罗宫,哀色顿散,眸光凌狠,“修罗宫!又是修罗宫!” “血引绝早已经是禁药,禁杀令出现后,持有血引绝的人都自觉销毁,血引绝本来就是修罗宫所制,应该是修罗宫的残党所为。”渊叔叔肯定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傥叔叔摆摆手,“小夜他们一直在追查修罗宫残党的消息,剩余的残党都已经全部消灭,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应该跟修罗宫无关。” 他们当时就是怕修罗宫残党会对赫连云月不利,一直追查,查到的修罗宫残党全被消灭干净,这几年一直没有查到一丝修罗宫的踪迹,区区残党也不可能在众人的视线下隐藏这么多年。 “傥叔叔说的对,这几年无忧一直都有帮我们找修罗宫的下落,避开无忧的耳目是不可能的,我去找无忧商量商量,叔叔们先别急着下定论,他人所为也不一定。”赫连剑台思绪急转,没有揪着凶手问题,如今线索都没找到,修罗宫也只是猜测。 他们都庆幸赫连云月这次躲过一劫,也担心那些人再暗施毒手。 两人叔叔齐点头,轻声嘱咐,“少爷要小心,要是被那些人见到你和无忧公子往来就不好了。” 赫连剑台重重的点头,“我会小心的。” 三人刚沉默,远处突然飘来中气十足的呼唤声。 “月儿——月儿——”欢快的呼唤声,持续不断。 一抹健壮的身影迅速靠近。 来人是一名身穿深青色朝服的中年男子,他身躯凛凛,体格宽大健硕,胸脯横阔,凛凛威风在脚下生风的步伐中,侧漏而出。 中年男子面容俊朗,虽是不惑之纪,却依旧骨健筋强,相貌堂堂,容光焕发。 走动间,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无形中彰显。 门口三人呼吸一紧,下意识的挡在门口,并肩而站,微笑相迎。 “爹爹,你还没睡啊?”赫连剑台嘴角用力扯起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 “睡什么睡,龙天浩那混账又推了一大堆事情给老夫,刚刚才回来。”赫连丞相气冲冲的走来,看见虚掩的房门,顿时笑逐颜开,“老夫见月儿房间里有光就过来看看,月儿还没睡吧?”赫连丞相眉开眼笑的走上前,抬手推房门。 渊叔叔眼明手快的按住赫连丞相的手腕,顺势扣回丞相身后,“老爷,小姐已经睡着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睡着了?老夫还想看看月儿的呢,月儿回来这几天都在修炼,好不容易才找到好机会。”赫连丞相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眼里充满不舍。 几人听到修炼脸色煞白。 “老爷,小姐已经睡着了,等小姐睡醒了再过来吧。”傥叔叔面不改色的拉开赫连丞相,边说边将他带走。 赫连剑台捏了一把冷汗,他和渊叔叔商量完后,换上一身普通的行头出府。 渊叔叔熄了阁楼里的灯火,去了赫连丞相的院子和他解释说云月修炼过度要多睡几天才能醒,要他过几天再去找云月。 赫连丞相深知自家宝贝闺女是个练功狂魔,听说到这个理由一点都不惊讶,他念念叨叨一会后很快回房睡觉,渊叔叔等赫连丞相睡着后才离开。 龙浩夜空,零碎孤星点缀夜幕,月色冷清。 云月阁内,往生人儿,残梦了断,十余载的牵绊,魂息为引,就此燃灭,颠簸曲折的人生皆已谢幕。 赫连云月的命数,已尽! 那副身体里装的是一名经常闹得天翻地覆的混世银神的灵魂! 这个世界注定会被这名神奇的女子大闹无数次,再次睁眼时她将邪尽天下! 第七章 龙浩国鬼王府 铁血柔情 夜色渐深,浩瀚星空,风卷云涌,一束淡金色流光划向龙浩都城。 龙浩都城北位,一座气势磅礴,外简内奢的府邸,占据都城最繁华地段的三分之一。 府邸之大,一眼望去,不见尾端。 那座府邸比重臣权宫中心的龙浩皇宫还要气势磅礴,府邸通身以紫墨色基调的奇异石块堆砌而成,砖筑院墙高大宏伟。 府内重廊复阁,四处墙檐下,砌鸿筑,徒斗拱,四周弥漫古朴厚重的气息。 高空俯下而视,府邸各处院落纵横相连,交错分布,通往主殿的路上布满着异形石砖,容易让人走出迷宫的感觉。 主殿前的阶梯以白暖玉制成,白暖玉上镌刻着繁复难解的奇异符纹。 符纹周围的祥云,活灵活现,踩在阶梯上,仿似架云腾空。 主殿周围遍布奇岩异石,紧密的石缝中,时不时的流动出似灵似白的雾气,雾气龙卷盘旋,缠绕主殿,雾气层叠上升,仿若云锁。 主殿北侧,一座宫殿,雄伟不可一世。 那处宫殿,四个方位矗立着约十米高的紫墨漆方台,方台之中,皆有一龙卷大柱从中破开,至上百米。 龙卷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紫墨色蛟龙,从底下仰望柱顶,帝王霸气的雄伟,强势到让人心生敬畏。 巍峨高耸的府邸前,悬挂着巨大的匾额。 匾额上霸气浑然挥洒着鬼王府三个大字,豪洒的笔锋将王字挥洒的淋漓尽致。 府内暗处,萧肃寒气,森伐之气,隐隐流动。 王府门前,两名身形健壮彪悍的大汉,守在大门两侧。 门卫威风凛凛,苍眸劲目,尽忠职守的巡视着周围动静,仔细探析,门卫两人皆真气九重九阶。 突然,一抹紫墨流光,犹如龙卷闪电般,在王府门顶上闪过。 冷绝的气息,伴着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势压,从顶上重重压下,王府门前,低沉的冷风,徐徐刮过。 “咻——” 门卫未见来人,脸色骤变,迅速朝着府内打去一阵不轻不重的掌风。 掌风相对,凌空炸裂,发出重响。 隐在暗处的数百抹身影,似是接受到什么信号,齐齐现身在大门口,一分两列,看见现身在门外的紫墨衣男子,恭敬单膝下跪。 “恭迎王爷回府!” 数百人雄厚的嗓音化作一道,在王府门口重重落下。 重声仿若实质,掷地有声,声之响,震耳欲聋,余音四散开来,在府内回荡不息。 “噔——” 紫墨衣男子缓步踏上石阶,心不在焉的进入王府,他走的漫不经心,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注意。 他刚进王府,一抹烟青色身影,如疾风刮过,沉稳落定在门口。 来人风姿儒雅,墨眉入鬓,朗目如月,他的墨发半束半披散,略显飘逸,凉风一拂,一阵清新的药草香味从他身上散出。 “王爷怎么提前回来了?是不是凡仙殿那位——”清风恭敬的俯身行礼,担忧的问道。 紫墨衣男子默不作声的朝主殿走去,走动间,难以掩下的冷绝气息,肆虐轰散,不经意的扫向周围百名暗影。 仅是侧漏而出的气息余波,却压得众暗影冷汗连连,气血翻涌,众暗影不敢动弹,任由着冷汗密集他们的脸,也不敢在擦拭。 青牙和清风似乎也收到那阵威压的影响,不敢跟的太紧。 “青牙,王爷怎么了?”清风不解的问道。 青牙蹙着眉,摇了摇头,“不知道,凡仙殿那里没有什么问题,回来时也好好的,半路灭了一个持血引绝的武者后就这样了。” “持血引绝本来就该灭,不至于让主上如此不喜吧?” 青牙边走边看没有一丝裂痕的地面,接话道:“地板都好好的,主上应该没有不喜,可能是在想什么事情吧。” “不会吧,什么事情值得王爷想那么久?”清风看了看地板,眉头渐渐皱起,他跟随那么多年,他家王爷想事情不会超过一刻钟的性子他也是完全了解。 如今他家王爷想事情想这么久,在他眼里简直跟天要塌下没什么区别。 “我也不知道,先观察观察,可能还和凡仙殿有关。”青牙拉着清风上前,走在紫墨衣男子左侧,认真的观察。 青牙两人默不作声的跟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主殿左侧的一座宫殿前。 一座宫殿般大的书房,一分为二。 里则内室,外则外室。 书房外室,成百上千座书架,交错纵横,尚有无数卷书籍,东面一侧,一张宽大的紫墨檀木桌,一张黑檀镂空蛟龙纹路椅,占据了一个方位。 书房内室,无人知道里面是何样子,那里是紫墨衣男子的禁地,他们不能踏足。 青牙两人见紫墨衣男子进了内室,识趣的退下。 紫墨衣男子心事重重的坐在长椅上,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卷画轴,缓缓打开。 画中女子,一袭雪白衣,长及曳地,衣摆上绣着繁复奇异符纹,符纹蜿蜒,月色流光晕散其中,腰间一条雪花镶边的腰带,腰带中间裹着一条赤红色的细绳。 红绳约束,纤腰不盈一握,身段比例却极其完美。 腰间左侧,挂着一块七瓣五蕊的赤红花佩饰。 她的墨色长发,放下可委延于地,中间的长圆发髻,高贵大气,中间直插半月发冠,两边横插两只同色发簪。 发冠上系着的红绳,向两边垂落,固定在耳后的蝴蝶发髻里。 她面如凝脂,柔光若腻,细眉如柳,幼红软唇不点而朱,勾唇一笑时,周围的空气都会渗入丝丝甜度。 她的肌肤如雪如冰,手如凝脂,骨如玉。 一双清澈见底的赤红玲珑眼,炯炯有神。 她的眸面仿若蕴着千盏琉璃,千璃光泽闪闪发亮,使得双眼绚烂明亮。 墨色瞳仁触及那双赤红玲珑眼,眸面涟漪涌动,墨色渐渐淡化,淡成浅红,转变赤红。 他轻抚画中女子的眼角,黯然神伤的摩挲,摩出延绵无尽的铁血柔情。 他俯身轻贴画轴,血色薄唇轻启,溢出积藏多年的疑惑,“月儿,你在哪,为夫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为何还见不到月儿?” 第八章 尊贵的王妃 醉暖情缘 凉风无声潜入,一抹玄金色身影飘进内室。 一名身穿玄金色金丝纹袍的男子出现在长椅旁,他华贵的金鹏雕像镶边,发丝半束,饰以华金冠,目如沉寂千年的冥潭水。 他犹如一位风度翩翩的儒雅学士,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 “王尊无需担心,会找到尊王妃的。”男子温雅的整理散乱的卷轴,神色复杂的安抚。 阎司抚摸画中女子的眼睛,疼惜道:“人类的心太过复杂,月儿又太过善良,肯定会被人类利用,到现在都还找不到月儿,月儿肯定是遇到危险了。” 温雅的男子握着文件,平直的眸光有过一阵锐利剔骨的变化,“尊王妃要是伤到一丝一毫,就让人类去冥府谢罪!” “月儿有天玉骨防身,人类伤不了月儿,本王只是怕月儿被那些坏人利用,月儿要是受伤,全人类都下冥府!永世不得轮生!” 阎司眸光一冷,四周坚硬的暖玉全都开出沟壑的裂痕。 “王尊,画轴!”男子急声提醒。 阎司快速收好气息,心疼的抚摸边缘碎裂的画轴,他环着卷轴,紧紧贴着暖流流动的热怀,心情缓和后,喜色稍露道:“本王今夜在南翼森林里好像听见月儿叫本王了,本王在那一带找过,没有找到月儿,月儿可能在南翼国,本王明日去南翼国,你在龙浩找找。” 男子放下文件,喜上眉梢,“真的?太好了,王尊从来都不会听错尊王妃的声音,肯定是尊王妃了!” “一定是月儿。”阎司薄唇一勾,低哑的声线转低醇,一开口,犹如醉世美酿般的声音,醉倒日月山河。 “在下再去找找,王尊好好休息,明日早点起行。”男子心情突然转好,为终于出现的王妃而激动。 “王尊快把持色液退掉,免得尊王妃认不出王尊。”男子连忙掏出几个瓷瓶,塞到阎司手里,激动的催促。 “不退持色液,月儿也会认得本王。”阎司眉梢微扬,款款深情的眼底,血色激流涌动,冷绝的眉宇流转的是无法估量的自信。 “也对,那就先不退,那些人类心胸太过狭窄,王尊现真眼肯定又会引起麻烦。”男子笑笑着收好瓷瓶,他迟疑一会,开怀的请示,“要通知他们吗?” 阎司抬腕制止,“不用,先找到月儿再说。” “是,那在下先去把鸢使者找来。” “不用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鸢使者的踪影,她应该是跟月儿一起,派出所有地影去找月儿。” “是!那在下先去安排,王尊早些休息。”男子放下东西,连忙告退。 阎司侧身躺下,抱着画轴很快入眠,许是他过于开怀,以至于睡梦中都不断轻笑。 纷扰繁世,权势壮雄心,主宰一方,孤寂苍茫,塲然黯伤几度流年,弹指毁灭,万人敬仰,不曾开怀一回。 一抹雪白身影,却让他笑醉日月山河,醉消百丝难尽情梦,千缕茫茫惆怅,万束哀愁感伤。 “呼——” 温风入室,携来七瓣五蕊的赤雪月阳花花瓣,拂暖久远美梦。 赤雪月阳树,花落芽生,双生繁花,双轮命元,一开一落,命元轮动,转出倾暖浮华的情缘轨迹。 双轮命元牵引,命轮转动,转出挚恋不朽的神轮轨迹。 万丈柔情,醇醇暖怀,绵绵情意,独倾一魂。 双树盛开在恒久彼岸,双影徜徉在秋水冥潭。 她无数次展颜回望,树下,花雨中,漫步走来的,是让她笑黯日月山河的他。 他无数次低头相视,身前,云雾里,快步跑开的,是让他笑醉天地沧海的她。 神轮道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绘出让万千神明羡慕不已的传世美画。 初生情缘,本为纯净,不沾多情滥爱,轮转千百回,依旧纯净如初。 染指醉流年,踏软神轮道,捂热苍沉魂,义裁不公罪,俘获众生缘。 日积月累的相守相依,谱出心神治愈的情缘盛曲。 静无波澜的识海开始回旋汹涌的涟漪。 一颗吸收生灵恶念的恶念石降落在人界,一名白衣女子挺身而出。 各界神明齐齐阻止,只因人界是唯一的禁区,帮人界的解决天灾的神明皆被人类当成妖魔鬼怪诛杀,那里早已成为各界神明最不愿踏足的地方。 “恶念石要是被破坏,所有恶念都会释放,到时候人界会毁灭,怎能坐视不管!”白衣女子执意前行。 “尊王妃不能去!这是人界应有的命数,尊王妃即使帮人界解决了恶念石,那些人类也不会感激尊王妃。”玄金衣男子跪地苦劝。 各界神明眼中,人界的人类脆弱,容易被天灾击垮,许多神明前往人界帮忙,最后却被脆弱的人类当成怪物杀死。 各界神明早已吸取教训,他们的尊王妃亲自过去,定然也不会被人类善待,即使只折下一缕魂魄前去,他们也不同意。 白衣女子主意不改,转身投入一个温暖的怀中,一如既往的“任性”,“阎司,只折一魂不会有事的,而且鸢使者都说人类很脆弱,他们肯定伤不了我,让我去好不好?” “好,为夫陪月儿一起去。”从来不会对白衣女子说不的男子,毫不犹豫的同意。 其他神明见某位主宰冥府的王尊丢下冥府陪同,他们也纷纷折下一缕魂魄前往人界。 时间已过二十多年,他们早已齐聚,只是他们的尊王妃却迟迟没有出现。 今夜那道虚无缥缈般的声音,带来了希望之光,渐渐照亮了隐藏各处的暗沉心境。 第九章 斗篷男子 好想见阎司 龙浩都城的偏僻荒山,郁郁葱葱的青莹竹竹林掀起清凉罡风。 “叮铃铃——” 凉风轻吹,清脆悦耳的铃声掠过林中阁楼的竹窗,萦绕在榻上人儿的耳畔。 清脆的铃声,像是在牵引刚往生的亡魂通往地冥之府,又像是在召唤一缕异界新魂前来续写命数。 重云隐,圆月现。 月下,黑影闪动。 清脆铃声停下,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现身床边。 一只削长的手从黑纱里探出,亮黑的指甲在稀薄的月芒下闪动摄人心魂的暗芒。 斗篷男子牵起云月的左手,凝视一会,凉风吹起上方的黑纱,暗红色薄唇若隐若现。 男子俯身,在手背上落下轻吻。 冰白的手被泛起淡淡的月色光泽。 “呵呵——”暗红唇角勾起贪玩弧度,黑蕴的眸底,清波微漾,“还真是小月月。” “哈哈——”斗篷男子仰头一笑,低哑迷人的笑声尽显张狂,“本座就说谁敢叫阎司的名字,原来是小月月这个混世银神,竟然躲在这种地方,难怪这么久都找不到。” 云月听到男子的声音,眉心微微蹙起,呼吸也开始急促,自然半握的拳头渐渐握紧,蠢蠢欲动。 男子慢条斯理的拨弄指甲,紧绷的两指内弯,连弹云月的面颊数十次,“想不到来到人界还这么不消停,小魔女?哈哈,这也挺符合你以前的混世风格,以前那么嚣张的欺负本座,这一回本座可都要全讨回来,臣服吧!小月月!” 云月被弹的面颊发疼,那句臣服刺激最深处的神经末梢。 “唰——” 赤红色冰瞳猛然睁开。 “啪——” 一只青筋乍起的玉色拳头朝斗篷男子照面挥去。 “磅——” 斗篷男子猝不及防的被打趴在地。 云月不紧不慢的起身,面无表情的轻抚锁骨,纤长美腿抬起,重重的踩在斗篷男子背上,眉宇间萦绕的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无人敢与之对视。 “区区下座,胆敢让本尊臣服!”血色瞳仁微缩,转眸淡瞥间,四周冰霜颗粒迅速弥漫。 “嘶——” 斗篷男子捂着面颊倒吸几口凉气,小声念叨,“换个地方还这么混世,这仇还怎么报?” “小月月,本座是上座。”斗篷男子恍然间想起什么,立即严声纠正。 云月扫视一圈,立即收脚,冷清的神情透着刺骨寒芒,冷声问道:“本尊能见到你,这么说本尊回到荒古了?” 斗篷男子迅速起身,一脸坏笑道:“小月月在说什么呢?这里是人界。” 云月眉头紧蹙,呼吸瞬间紊乱,“你怎么也在?” “你们都来了,本座没什么事做,也过来逛逛,小月月藏的可真深,本座逛了这么久都没逛到小月月,原来小月月变成小魔女了。”斗篷男子一转身,姿势轻狂的斜坐在窗边,似笑非笑的打趣。 “小魔女?”云月再次听到耳熟的称呼,脑袋微微抽痛。 “是呀,小月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本座早该想到,除了小月月谁会闹出这么大的事,不过小月去凰凌山而不是去阎司那里,是跟阎司闹不和吗?” “你在说什么?我没见到阎司,这里真的是人界?为何东西都不一样?”云月警惕的看着斗篷男子,拳头移到身前,蓄势待发。 “小月月你怎么了?”斗篷男子诧异看着云月,那冷漠的神情,冰冷的眼神他从未见过。 他印象中的混世月,爱顶着软萌纯真的外表横行霸道,上蹿下跳,对她的夫君温柔娇羞,对其他神明往死里欺负,就连他这个一方君主般存在上座也经常被打趴下。 她被万众神明捧在手心疼爱,更被她家夫君捧在心尖宠溺。 她的眼底永远都是清澈的血色汪洋,她时刻都携着甜化日月山河的笑意,她永远都是纯真无邪的萌态。 然而,他现在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无尽的沧桑,悲痛,警惕,冷漠以及被欺凌的痛恨,隔着面具他都看得见冰冷的神情。 “小月月——” 亮黑的指甲止不住的颤抖,暗红的唇瓣微微哆嗦,“小月月被人类欺负了?” 斗篷男子心跳渐渐滞缓,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叱咤荒古的混世月会沦落到被人类欺负的境地。 她的蛮月拳还能用,要是遇到危险,一拳下去,别说区区人类,就连他们这些神明都难以招架。 而他清楚的看见令人发指的欺凌虐待,她却没有出手反抗。 “为什么!”斗篷男子牙关一咬,周围竹林颤颤巍巍,狂风大作,吹得整个阁楼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黑纱猎猎翻舞,暗红色的长发冲天而起,黑纱底下的暗红色眸子窜起一片火光。 斗篷男子近乎崩溃,他们当时都以为她带走毁天灭地的天玉骨会是他们之中最安全的一个,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电击,放血,灌毒,通缉,追杀,乱石轰砸等等一些列残忍的手段都在她身上用过。 他们荒古最高贵的月上尊在人界竟然被当成危害社会的妖女。 斗篷男子歇斯底里的吼道:“小月月明明有天玉骨防身,为什么还会被那些人类欺负,你应该是最安全的才对啊!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 云月轻眨血色汪洋,冷静从容道出理由,“出手,弟弟们和嘟嘟都会死。” “啊——”斗篷男子抓狂,那副看不到软萌纯真的模样令他心魂都抽痛不已。 “那些人类关小月月什么事?死了就死了,本座早说了不要来人界你偏不听,人类本来就是恶念的化身,没有恶念石人类也会自取灭亡,你来帮他们,他们都把你当成妖怪,你这是自讨苦吃,随他们自取灭亡,马上回去!” 斗篷男子两手青筋暴起,用力一弯,暗红色的经脉迅速隆起,锐利的指甲化成利刃,在月下泛着森寒的冷光。 云月想起几张稚嫩的容颜,心淡从容的回道:“弟弟们没有,嘟嘟也没有,他们没有把我当成妖怪。” “恼火!”斗篷男子长发飘飞,咬牙切齿,“立即回去,要是被阎司知道你人类欺负,全人类都不能轮生,后果更加严重。” 云月看向窗外,一脸迷茫,“回去吗?也好,我什么都没了,没什么值得挂念的,好想见阎司。” 斗篷男子听到那蕴满沧桑的想字,眼眶酸痛,恼火的骂道:“被你气死了,非要弄得伤痕累累才肯收手,回去后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阎司,现在先替你瞒着。” 斗篷男子掌心贴着云月的前额,一滑而过,她眼底的那些沧桑像是被抽走那般,很快就消失不见。 斗篷男子深呼吸几口气,暴动的情绪渐渐平静。 他正想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传进轻微的开门声。 第十章 反常的小姐 顾全大局的决定 斗篷男子反应极快的跳出窗外,躲在不易发觉的角落。 门口转入一名身姿飘逸的医者,他端着许多瓶瓶罐罐以及一些银制的工具。 “小姐!你醒了?”傥叔叔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床边警惕看来的云月,十分诧异。 云月警惕的看着衣着怪异的傥叔叔,她视线一转看到自己的衣服,也倍感诧异。 傥叔叔将东西放在床头,欢喜道,“我还以为小姐要过几天才醒呢,来,小姐先坐下。” 傥叔叔将云月按座在床边,执起她的手腕诊治,云月一直保持警惕状态,她没有探出杀气也没有急着出手。 斗篷男子对傥叔叔倒是不怎么警惕,这个府邸他早已摸清底细,傥叔叔是善是恶他心中有数。 傥叔叔放下云月的手,哀叹一气,随后疼惜的看着云月建议道:“还是有些虚弱,小姐先躺下,我先给小姐扎几针。” 云月安静不动,没有配合。 傥叔叔以为云月在闹情绪没有催促,他随手夹起几根银针,准确利落的扎在云月的身上。 云月没有感觉到痛,但是身上的银针看得她眼睛刺痛,血色瞳仁一凛,她迅速闪退,快速拔掉银针,冷冷的喝道:“你也想要我的血!恶人!” “什么血?”傥叔叔惊呆原地,一头雾水,“小姐你怎么了,针还不能拔,快点坐好,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 “恶人!”云月手腕一转,转出一把氲红长剑,面无表情的挥去。 “小姐!我是傥叔叔啊!”傥叔叔左躲右闪,急声叫停。 云月越挥越起劲,招招毙命,浑身散发的寒气,刺骨噬魂。 “小姐,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中了血引绝,但这又不是我给小姐下的呀,小姐不能拿我出气,叔叔已经在尽力补救小姐的功力了,小姐快停手。” 傥叔叔欲哭无泪的解释,边说边躲。 云月踩着床沿,飞弹起身,用力劈下。 傥叔叔险险躲开,长剑劈到药盘,震碎所有瓶瓶罐罐,瓶子里的药弹到高空混在一起。 “有了!” 傥叔叔灵机一动,手速极快的筛选几颗药丸,揉捏一起,盖入云月口中。 “咕噜——” 云月下意识的吞下,手中长剑瞬间消散,血色眸子,静如止水,她平静的呼吸,凝神静气,十分安静。 “呼——”傥叔叔瘫坐在一旁,默默的擦着冷汗,“还好记得凝神丸配方,吓死了。” 傥叔叔将云月放躺,给她扎了几针后,守着她入睡。 半夜三更时才离开云月阁,这个时候,赫连剑台刚好回来,顺道来云月阁看看情况。 傥叔叔说起云月刚刚暴走的情况,赫连剑台陷入痛苦的深渊。 “傥叔叔,那要怎么办,月儿还是会醒来的,要是爹爹见到月儿那样会崩溃的。”赫连剑台按着门框,心情十分沉重。 傥叔叔寻思一会,沉声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让小姐服用驱梦散吧,只有这样小姐才能彻底忘记中过血引绝一事。” “驱梦散!月儿会把我们也忘了的,不行!”赫连剑台毫不犹豫的否决。 能忘记功力被废的事虽好,但是要把他们一同忘掉,代价实在太大。 傥叔叔一脸愁苦的解释,“少爷,实不相瞒,小姐刚刚对我拔刀相向时已经杀红了眼,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跟我的感情也很好,她刚刚杀我时眼睛都红了,小姐已经崩溃到丧失理性,要是就那样醒来,想必也会那样对老爷和少爷,现在不是功力的问题,而是小姐的理智问题。” “理智,月儿都崩溃到丧失理智——”赫连剑台呆愣的呢喃,一卡一卡的往前走。 “少爷,事到如今只能接受现实了。” “傥叔叔,让我好好想一想,我先想想”赫连剑台挥挥手,失魂落魄的走开。 傥叔叔哀叹一气,不久后也端着药盘离开。 片刻之后,一抹黑影再次拂过竹窗。 斗篷男子坐在床边,拧眉深思,小声呢喃,“功力尽失,驱梦散。” “呵呵——”令人毛骨悚然的坏笑,断断续续的响起,暗红薄唇勾起一抹坏笑的弧度。 斗篷男子轻弹云月的面颊,唇角高扬,“也好,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要也罢,最好把本座也给忘了,这样本座才好报仇,本座快找到恶念石了,小月月准备臣服吧!哈哈哈哈——” 云月听到臣服,手指颤动几下,不过许是药力过于强劲,云月用尽全力都无法握拳。 斗篷男子话落一会,贪玩的笑意越来越张狂,“看样子阎司还不知道小月月在这,那就先不说,反正都快要回去了,小月月就好好呆在这里,这里安全着呢!” 斗篷男子话落,悠哉悠哉的起身,一束黑色流光窜出竹窗,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黑色残影划向都城中心。 鬼王府书房内室,一缕黑影随花瓣潜入。 黑纱飘逸飞起,榻上之人熟睡。 亮黑的指甲从斗篷里探出,轻缓的卷好阎司怀里的画轴。 “阎司,这一次你不该纵容小月月,我们全都失策了,这是你的错,你当时要是坚持不让小月月来,小月月就不会被人类欺负。” 斗篷男子放好画轴,手腕一转,转出一个绿色瓷瓶,“你若是见到现在的小月月肯定会崩溃,我们都会跟着遭殃,恶念石本座就快找到,我们很快能回去,在那之前你不能见小月月,原谅本座。” “啵——” 瓶盖缓缓撬开,冰凉的气息扑面袭来。 暖热血唇被打开一小口,瓷瓶倾斜,几颗冰透的珠子快速入口顺化。 阎司呼吸一重,睡死过去。 “呼——” 凉风闪动,一抹玄金色身影进到内室。 “何人!”玄金衣男子尚未站稳就看见一抹黑影,刚出声,眼前拂过一阵凉风,他眼前一黑,倒在软塌旁。 “你也有错,你们都有错。”斗篷男子眸光一狠,撬开玄金衣男子的嘴,灌了几颗珠子。 “人类的事与我们何干,你们明知人界是怎样的地方还让小月月来,是你们害小月月被当成妖怪,是你们害了小月月。”斗篷男子手掌用力,手臂浮起醒目的暗红色经脉。 “咻——” 斗篷男子身形一闪,无声无息的消失。 漆黑夜空,黑芒流窜数次,窜出轻狂到不可一世的唯美符纹。 数十个角落的灯光亮了又灭,安睡的人儿醒了又睡。 这一夜,有太多人睡得香甜。 ------题外话------ 第十一章 相府的月儿 再次醒来! 当天夜里,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迅速传开。 小魔女被逐出师门! 到了次日清晨,这则消息已经流遍整个龙浩都城,皇族和平民都议论纷纷。 一夜过后,熟睡的人们在各处同一时间醒来。 他们和往常没有不同,这里的人和事全都记得,唯一异样,是暂时想不起的一名让他们敬重的白衣女子。 天端边际,如炼炉般的金色圆轮,从东边缓缓升起,赤金色流光,破开缓缓移动的云团,在天端折着璀璨金芒,非常耀眼。 大臣府邸,阁楼小巷,大街小巷沸沸扬扬。 “诶!你们听说了没,小魔女被逐出凰凌山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还听说小魔女杀了她的同门师兄,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被逐出师门都算便宜小魔女了。” “不会吧!自家师兄都敢杀,天山大师怎么不杀了小魔女,放她下山,她回来岂不是要残害我们?” “天山大师怎么可能杀小魔女,你不好好想想,小魔女刚血洗完修罗宫就被天山大师钦点为入室弟子,明显是要保护小魔女,前些年小魔女杀了海澜国的皇子,闹得满城风雨不照样一点事都没有,这一次肯定也是等风头过后就回凰凌山。” “他奶娘的,什么好事都给小魔女占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小魔女那种人怎么值得天山大师那样护着!” “……” 议论的人群,面上有喜,有怒,有伤,有乐,有愁,大多都在观望小魔女的最后处罚。 辰初,龙浩都城的豪华阁楼的某个角落,四名老者围桌而坐,他们悠闲的吃着糕点,品着名茶,谈论今天的热议话题。 “残杀同门师兄,老夫觉得不太可能。”花胡子老者,拨弄着他那天然卷的胡子,语气悠扬的道出自己的见解,“小魔女若真的杀了,绝对不会逐出师门这么简单,其中肯定另有缘由。” “花老头开窍了?难得啊,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鹤发童颜老者,炯炯有神的眼睛微眯,闪出一缕狡黠的精光,笑笑着打趣。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以前很愚钝?” “一大清早的别动怒,伤和气。”鹤发童颜老者随意搪塞,回头看向颇有仙风道骨风范的老者,“仙老头,你这个表情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就好好说说。” “老夫没去过凰凌山,那里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仙风道骨老者两手一摊,漫不经心的敷衍过去。 “那就劳烦你凰凌山看看是怎么回事,回来再好好和我们讲讲。”一名玉树临风,辨不清真实年龄的老者,摇着精致的木扇,认真的建议。 “好主意!”三名老者异口同声的接话,随后齐齐看向仙风道骨老者,朝门口打了请的手势。 “你们觉得老夫很闲是吗?”仙风道骨老者不满的埋汰。 和谐的气氛突然凝固,四位老者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花胡子老者看了其他三人一眼,率先开口,“可信吗?” 玉树临风老者合上扇子,抵在桌上打了几个圈圈,底气不足道:“可信吧。” 仙风道骨老者不经意的瞥向门外,视线快速回正,虚弱的清咳几声。 “哈哈哈哈——”花胡子老者突然大笑,刚想开口说话的童颜老者顺势吃了一口糕点,安静不语。 花胡子老者从桌底下端起一个宝石制成的箱子,推到仙风道骨老者面起,“都谈论了小魔女那么多年,一直没找到机会表示表示,她现在心情应该不太好,仙老头麻烦转交一下。” 玉树临风老者端出一个精致木箱叠在宝石箱上面,“我的份也麻烦代劳。” 鹤发童颜老者端出一个金芒璀璨的箱子,叠在木箱上面,“老夫的份也麻烦仙老头了。” 仙风道骨老者两眼瞪直,惊愕道:“你们都是有备而来?” 三名老者异口同声道:“你以为我们会像你一样两手空空?吝啬仙老头,少说废话!快去!” “谁说老夫吝啬!”仙风道骨浊气一呼,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圆盒叠在金箱子上面,恼怒道:“你们这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小魔女才不会喜欢!” “靖花红宝石随处可见?” “琉金随处可见?” “双芯木随处可见?” 三名老者眸光幽暗的反问。 “就是随处可见!”仙风道骨老者抱起箱子,拂袖离开。 他走出阁楼后没有朝凰凌山的方向走去,而是去了龙浩都城最偏僻的一个地方。 仙风道骨老者东倒西歪的荒山上绕来绕去,大约绕了半个时辰,才将几百米的距离绕完。 纷纷闹闹间,龙浩国的天色已渐近黄昏。 金红的夕阳慢慢地钻进苍穹之上的云层,红光照印,四下蔓延,天空披着一层薄薄红光。 夕阳绚丽,无限蔓延,却似乎集中笼罩在都城偏僻一隅。 一座气势单薄的府邸,四周围着尚未开垦的荒山,方圆数里不见其他住户。 府邸门前没有挂着匾额,不知是何府邸。 府里出来几人,他们各个面色非常沉重,坐在不远处的长石上,祈祷着自家小姐能早点醒来。 这里正是龙浩国的丞相府。 其他国家的丞相府,各个都是气势磅礴,雄伟壮观,龙浩的赫连丞相位高权重,丞相府原来的位置是在与他高位身份相符合的重臣权宫,很多年前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举家搬迁。 最后搬到离都城中心的很远的偏僻位置,至今已有十多年,所有人都已经习惯这种远离繁世的清净生活。 此时,渊叔叔正好经过大厅,他看到老者时,怔愣片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察觉到老者不危险,连忙出门相迎。 仙风道骨老者没有道明目的,只让渊叔叔将东西转交给赫连小姐,随后深藏功与名,默默的离开。 这个时候,一名身姿飘逸的中年男子走出大门,他看见渊叔叔手中的东西,两眼发亮,“小渊,这些东西你从哪劫来的?” “不是我劫的,是别人送给小姐的,小预不是很喜欢猜吗?那就猜猜是谁送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渊叔叔心情沉重的回道。 预叔叔眉开眼笑的摇头,“这哪能猜的出来,不过能送这些东西,想必身份也不简单,这都够我们相府撑到老了。” “这是给小姐的。”渊叔叔笑笑着提醒。 “知道,我还以为小姐出事那些人只会落井下石,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啊,不错不错,小姐也没白替人出头。” “这不都得怪你?平时卜卦没一次灵,小姐的凶卦倒卜的那么准,以后没事别给小姐卜卦。”渊叔叔抱着箱子回府,“还站在做什么,快点去看看小姐醒了没。” “你都说是我害小姐出事的,我哪好意思过去?”预叔叔站在大厅,纹丝不动。 “谁还真怪你了?不去就更说不过去,快走。”渊叔叔折返,强行将预叔叔拖走。 丞相府入门便是大厅,往前是一处院落,院落青垣遍布,千百青莹竹环绕。 中心一处水池,水池分散近八条游廊,曲折蔓延至其他院落,院落之后,穿过游廊往前廊,与之相通的地方便是丞相府主厅。 主殿前三大围墙呈扇形半环而立,墙根地下蔓延出无数缝隙,缝隙之中新生青莹竹在初春的凉风中,渐渐生长。 主殿左侧,亦是一片青翠竹园,远远望去,一座凉亭静落其中,凉亭之下,一片清澈水池,水池边缘,青藤缠绕而出。 一半延生至清池之中,一半蔓延而上,盘绕在凉亭底部,再往左侧移动,一座精致小巧的阁楼安静矗立一旁。 这座小巧院落的四周,却与其他清新雅致的院落不同,看似淡雅小巧,细看便能察觉出丝丝异样。 那处小阁楼周围虽然也有青莹竹点缀勃勃生机,竹林中间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石头看似零零散散,堆叠一起,却布阵有局,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阁楼青莹竹青藤盘旋缠绕,阁楼门前,左侧一座假山静落一旁,清流小溪盘旋山顶,时不时流下几股清水,湿润底下的青藤。 微凉的春风微微拂动挺拔的青莹竹,拨开缭绕期间的水雾,依稀见到这座精致小巧阁楼的牌匾,上面镌刻着三个字——云月阁。 云月阁内,淡墨色纱幔低垂微扬,四周雪白的墙壁皆被交织的锦缎盖着,看不清真实的壁面,入眼而来便是一张青莹竹所制的竹床,一张简易的梳妆台,角落里一张简易的竹桌。 这座阁楼外精致小巧,阁楼内却简单的多。 竹床之上,一名身穿浅墨衣的人儿静躺其中,浅墨色的发簪简单的琯着乌黑亮丽的发丝,银翼面具遮面,见不清其真实面容。 不过从冰肌般的下巴,略比男子高挺得胸膛,冰雪凝脂般纤细的手指,可以看出是一名真材实料女子。 女子双眼紧闭,气息时强时弱。 床边,一名身穿深青色朝服的中年男子,坐立难安。 摇头扶额间,焦急,不安,痛心,怜惜,稍喜等多种复杂情绪频繁交替。 赫连丞相起身踱步,神色暗沉,眉宇紧锁,眼里满是疼惜。 “老爷,你别着急,小姐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能醒了。”傥叔叔上前按住赫连丞相,好言安抚。 “你们都说月儿没事,可是老夫连月儿的气息都探不到,你们让老夫如何安心?”赫连丞相心疼的看着云月,不见她醒来始终难以放心。 赫连剑台和其他两名叔叔听到气息,脸色骤变。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糊弄过去。 “老爷不用担心,小傥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小傥说没事就没事。”渊叔叔推着傥叔叔上前,神色轻松的安抚。 “爹爹,等会要上朝了,先去准备准备吧。”赫连剑台扶起赫连丞相,好说好劝的送他离开。 “月儿都这样了还上什么朝!月儿要是今晚还不醒,老夫明天直接罢官。”赫连丞相推开赫连剑台往回走,烙下很久之前就想说的狠话。 “老爷不要冲动,小姐不会有事的。”渊叔叔上前帮忙推赫连丞相出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眼就把赫连丞相送出去。 赫连剑台用被子裹着云月的手,使劲摩擦,磨了半天都没摩出一点温度,开始不安。 “傥叔叔,月儿要是醒来,功力的事也是瞒不了爹爹的,这要怎么办才好?厨师长昨晚都说外面开始传月儿这次下山的原因,爹爹今天上朝大臣们肯定会说起,爹爹知道后要怎么解释?” “少爷莫慌,小姐不是说了另有原因让我们不用担心的吗?小姐要真的杀了她的师兄,怎么还可能下山,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小姐说没事就没事,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是多余的。” “月儿怎么那么命苦啊,每次做好事都落下恶名,我还宁愿月儿什么都不要管。”赫连剑台抱起云月,哀伤无限。 善行没有善报,天道为何如此不公! 渊叔叔拍着赫连剑台的肩膀,感伤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小姐遗传了夫人的大善心,路见不平,小姐是不可能不管的,以后多加防备就是了。” 赫连剑台捧着云月的面颊,疼惜的蹭了蹭,“娘亲就是太过善良才会那么早离开我们,我宁愿月儿不善良,月儿血洗修罗宫,杀了那么多败类,救了那么多人,那些被救的人没有一个感激月儿,还把月儿当成魔女,月儿做了那么多善事,世人也什么都不记得,月儿又何必善良,我和爹爹已经没有娘亲了,不能再没有月儿。” 赫连剑台轻拭眼角,沉默一会,噙着不舍的水光,哽咽着地同意悲痛的决定,“傥叔叔,我想好了,就按你昨夜的建议做吧!” 渊叔叔起身相拦,惊慌道:“少爷不可以!太胡闹了,小傥是乱说的,不可以那样做!” 赫连剑台紧咬着唇,忍声吞泪道:“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月儿醒来丧失理智,不仅月儿会疯掉,我们都会发疯。” “胡闹!”渊叔叔厉声呵斥,“少爷到底知不知道驱梦散是什么东西?这是无解的,将来少爷要是后悔都没用的,知不知道?” 赫连剑台无比坚定的点头,“渊叔叔,我都知道,月儿不记得爹爹和我们,我们还是月儿的家人,月儿虽说这次被逐出师门另有原因,但月儿的功力已经废掉了,月儿即使回凰凌山也无法立足,或许根本就回不了凰凌山,若是如此,还不如月儿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不要也罢!” “胡闹!小姐要是用了驱梦散,从今往后就和少爷老爷形同陌路了,感情哪是一天两天能培养的,绝对不行。” “那就慢慢培养,预叔叔不是说过月儿会有新生的吗?重新开始不就是月儿的新生?那些痛苦的记忆没有一点值得留恋,能忘是好事,渊叔叔不要再阻拦了,我主意已定,就当我求渊叔叔了。” 赫连剑台推开渊叔叔,将犹豫不决的傥叔叔拉到身边,催促他动手。 渊叔叔沉重的转过身,眸光幽深的望向窗外,陷入悲凉的自责,“兮音,木渊无能,没能照顾好小姐,辜负你的厚望了。” “少爷真的想好了?小姐一旦喝下就没有机会反悔了。”傥叔叔抖着手中的白色瓷瓶,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赫连剑台闭上眼睛,沉重的点头,“不后悔!” 傥叔叔深呼吸一口气,将瓷瓶倒扣,白色的粉末如数倒入云月的口中,削长的掌盖在凉唇上,渡入些许气息,驱梦散立即顺化。 “糟糕!”傥叔叔看见云月口里的粉末,心生一凉,想要一掌拍出,粉末已经顺化。 怎么会是粉末状!该不会是! 赫连剑台面不改色道:“没什么好糟糕的,月儿一生都坎坷,背负了太多重担,忘了反而是种解脱。” “不是啊,少爷,这个——”傥叔叔面色惨白,抖着手中的瓷瓶支支吾吾。 “小傥你怎么了?”渊叔叔见傥叔叔脸色不对,关怀的问道。 “没,没什么。”傥叔叔面色一正,急急忙忙走开,跑到药盘前捣鼓瓶瓶罐罐。 天隔沉梦,悄声再续,繁华浮影,缭乱繁世。 残塲旧魂,退! 黯然过往云烟,燃灭! 赫连剑台呼吸着起伏不定的呼吸,紧紧握着薄凉的手,哽咽道:“月儿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是天山大师的弟子,也不是恶名远扬的小魔女,只是相府的大小姐,我们的月儿!” 那句温柔的月儿,刺激了云月的神经末梢,纤长五指的兀自颤动。 一双黑曜的美眸,缓缓睁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却亲切的俊美面容。 “唰——” 警惕的神经快速反射,云月猛地推开赫连剑台,身手敏捷的跳到床角,戒备的看着穿着怪异的三个陌生人,冷声喝道:“你们想做什么?” 第十二章 小姐是仙女 欢乐丞相府 赫连剑台清楚的感受到云月的冷淡和疏离,紧咬的牙关许久后才松开,他莞尔一笑,朝她伸手,“月儿,我是哥哥,不要怕。” “哥哥?”云月眉头拧紧的打量赫连剑台好一会,警惕丝毫不减,末了,冷冷的回道:“我没有哥哥!” 赫连剑台眼睛紧闭,憋回快要溢出眼眶的水珠,郑重的回道:“月儿有,我就是月儿的哥哥。” 云月拳头握紧,戒备不减,冷漠的质问,“你们也想要我的血对不对!” “不想!我们是月儿的家人,不会伤害月儿的。”赫连剑台一把抓住云月的手腕,动作轻缓的拉到床边,紧紧的抱着。 “放开!你们果然是恶人!”云月死命挣扎,用尽全力却推不开身前男子,眼底窜起无数火苗,她想抬手亲吻掌背,尝试几次都没够着,杀意迅速滋长。 “月儿!我是哥哥,不是坏人,月儿不要怕好不好?”赫连剑台语气卑微到尘埃,苦苦哀求。 如今的状况他有准备,只是切身体会到被自家妹妹遗忘的感觉时,心还是痛成千疮百孔。 云月用力挣扎,冷声喝道:“放开!” 傥叔叔冷汗直冒,加速揉捏手中药丸。 “咻——” 一抹细微白影一闪而过,云月突然感觉口中有种冰凉的温润感顺化开来,紧蹙的眉心无形中被抚平,安静下来后,她看见了三人湿润的眼眶。 一道青涩的声音,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姐姐会感觉不舒服就对了,善人的眼泪都是真的,姐姐感觉奇怪才是正常的。” “奇怪的感觉——”云月安静的呢喃,情不自禁的触碰赫连剑台眼角那滴悲痛的泪珠,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在心疼我吗?” “嗯——”赫连剑台破涕为笑,“心疼!傻月儿!哥哥当然心疼月儿。” “心疼——”云月愣愣的呢喃,不久之后,平直的嘴角勾起若隐若现的弧度,微笑着自言自语,“善人——” 赫连剑台欣慰的笑出声,自豪道:“哥哥当然是善人,月儿也是善人,叔叔他们也是善人,相府里的人都是善人。” 云月眼角微扬,曜眸绚烂一片,玉色柔唇抿动,欢笑道:“好多善人?你们真是人类?” 这个问题问得三人都有些晕头转向,那份毫无杂质的纯真却看得他们心生一喜,三人对视一眼,乐呵呵的大笑。 傥叔叔俯身回道:“我们当然是人类,不起眼的凡人,小姐是仙女,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比不得的。” “仙女?”云月歪着头,疑惑道:“我不是妖女吗?” “哈哈哈——”三人爽声大笑,被越来越偏的问题问得有些难以招架。 “月儿胡说些什么。”赫连剑台揉着云月的雪腮,宠溺道:“月儿不是魔女,也不是妖女,就是仙女,和娘亲一样,都是仙女。” 云月眉头微凝,怯怯的问道:“仙女美吗?” “噗嗤——”刚刚到来的预叔叔,抖肩大笑,他上前将云月拉到妆台前,解下她的面具和假面,笑呵呵的称赞,“仙女当然美,小姐是最美的。” 镜中女子肤如凝脂肌肤,白里透红,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美得令人屏息。 然而,云月却没有觉得这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有多美。 她的视线被瞳中的黑色牢牢牵引。 “啊——啊——” 云月指着镜中的黑色眼睛,惊声大叫。 “月儿,怎么了?” “小姐,怎么了?” 其他三人心惊胆颤的上前。 “啊——黑色的眼睛!黑色的!”云月使劲的眨眼,瞳中黑色丝毫不减。 “嘻嘻嘻——黑色的眼睛!黑色的了!”云月提着裙摆原地踢踏,兴高采烈的转了几圈。 其他几人汗颜不止。 渊叔叔眉梢狂颤的问道:“小傥,你的驱梦散是不是不纯正了?驱梦散的作用顶多清除所有记忆,但我怎么感觉小姐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驱梦散虽然十多年没用过,但是!绝对不会不纯正!”傥叔叔拍着胸脯保证。 “十多年!”赫连剑台听得脸色煞青,惊恐的冲到傥叔叔面前,抓着他的衣襟用力摇晃,“傥叔叔你说真的?你给月儿用了十多年前的驱梦散?啊——我就说月儿怎么老是说奇怪的话,原来是药效问题。” 傥叔叔侃然正色的辩解,“少爷别担心,你看,小姐不是成功忘记我们了吗?” 赫连剑台哭笑不得,瘫在床边抱怨,“傥叔叔就不能勤快点?做份新的驱梦散很难吗?” “没事,你看小姐笑的这么开心,以前的事肯定忘的一干二净,有效就行。”傥叔叔笑呵呵的上前,牵着云月蹦跶的两圈,自豪的回道。 “黑色的眼睛!不是妖女!是人类了!”云月指着自己的眼睛,笑得近千米的空气都渗入丝丝清甜。 预叔叔推开傥叔叔,牵着云月蹦跶几圈,煞有其事的纠正,“不是人类!是仙女!” 赫连剑台沉默过后很快接受现状,没有什么比自家妹妹开心更加重要,他急忙加入蹦跶队伍,欢天喜地的牵着云月蹦跶。 压抑的气氛,很快被几道爽朗的笑声打破。 他们的真挚关怀,很快淡化了云月的防备。 他们疼惜的眼眸,轻柔的轻语,宠溺的神情,化作缕缕暖风,渗入云月灵魂,传去无可替代的温暖。 那日午时,她在妆台前,静听欢声笑语,受捧在掌心的宠溺。 她回赠清浅笑意。 那抹让天地黯然失色的笑意,仿若淌过几世繁华,睹过盛世流年,美眸眨合间,泛出千盏琉璃光芒,绚丽夺目,柔化他人心弦。 那日夜晚,赫连丞相回来,看见到处蹦跶的云月,吓呆在原地,听完赫连剑台的解释后,赫连丞相非但没有悲痛,也没有难过,而是狂声大笑。 “哈哈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该忘了!老夫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忘了最好!” 赫连丞相架起云月,高高举起,甩了几圈,激动的抛了几回,“月儿终于可以哪都不去了,月儿以后一直就在爹爹身边好不好?好不好?爹爹会保护好月儿的!好不好?” 赫连丞相一个劲的开怀,越转越起劲,转了好一会,没有听到声音,有些焦急,“月儿怎么不回答爹爹?是不相信爹爹吗?” 赫连剑台和几名叔叔上前按住赫连丞相,傥叔叔眼明手快的将云月接下,快速扎了几针。 “爹爹!”赫连剑台厉声呵斥,“我刚刚都跟你说了,月儿不是武者了,你这么转,月儿怎么受的了,真是的!” “一时激动,嘿嘿嘿——”赫连丞相不好意思的挠头,态度诚恳的接受训斥。 “傥叔叔,月儿没事吧?”赫连剑台心惊胆颤的问道。 傥叔叔将云月交给赫连剑台,“可能要晕到明天,少爷带小姐回去休息吧。” 赫连剑台幽怨的瞪了赫连丞相一眼,急忙将云月抱回云月阁。 “老爷,你以后不要太激动了,小姐已经是常人了,你要是伤了小姐还要挨罚呢。” “对呀,武者的规定可不要忘了,伤了常人,无论什么关系都要受罚的,切记呀。” “那老夫不能抱月儿了?” “老爷你都真气九重了,你随手一抱,小姐可能会碎掉,安全起见,不要靠近小姐。” “什么!不能靠近,这怎么行?”赫连丞相面色一凛,坚决不同意。 三名叔叔面色更加沉重,齐声喝道:“不行也得行!” 那一夜,云月在阁楼里睡的晕沉,丞相府上百人聚集在大厅,通宵熟记赫连剑台列出来的条条框框。 第十三章 宗凰颠宫 不回凰凌山 当日深夜。 龙浩国与南翼国交界地带的不远处,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峰横跨两国,此山高耸入云,与天比高,峰峦雄伟,重峦叠嶂,千峰万仞,连绵起伏。 此山名为凰凌山,凰凌山北侧,奇峰罗列,南侧,怪石嶙峋,西侧,危峰兀立,东侧,孤峰突兀。 凰凌山最顶端,矗立着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宫殿一分为三大主殿,两大宗宫,六小偏殿,各处小宫殿雕梁画栋,重横交错,金碧辉煌,雄伟壮观,别有洞天。 宗凰颠宫! 凰凌山上约有十万弟子,他们分散四周,却共同修炼,他们属于外室弟子,只有通过不断修炼,进入凰凌山顶端的宗凰颠宫。 宗凰颠宫里面汇聚的都是功力高深的弟子,但是他们只能利用里面的巨大资源,不断历练,只有达到非池中之物的境界,才有可能成为天山大师的入室弟子。 天山大师是宗凰颠宫最顶端的人物,赫连云月是天山大师其中一名入室弟子,她八岁那年,被天山大师钦点。 天山大师是武者们极其敬仰的存在,他钦点赫连云月为弟子,许多武者愤恨不甘又不解,但却没有多少人敢对赫连云月出手,即使那些人与赫连云月有过节,都不敢贸然出手,只因看在天山大师的面上。 赫连云月去凰凌山后极少传出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小魔女也渐渐淡出世人眼帘,甚至开始销声匿迹。 这次被逐出师门,又让她名声大噪。 才一天的时间,其他小魔女的传闻再次家户喻晓。 有人传赫连云月嚣张拨扈的脾性,残忍至极的手段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变得残忍嗜血。 有人传赫连云月眼整日戴着面具,喜欢扮做男子留恋风花雪月场所。 有人猜凰凌山上毁了容才戴面具,又有人猜她是怕仇家追杀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逐出师门的消息一传开,赫连云月被传成冷血无情,麻木不仁,残忍嗜血的女魔头。 而这一切不过是某些惦记弟子之位的人添油加醋的谣言罢了。 四弟子位置空缺,所有能力非凡的弟子都有望填补空位,又有谁会不惦记? 然而,被逐出师门只不过是外人看到的表象罢了,事实上天山大师正准备让赫连云月当选入室大弟子,有些不服安排的人惹出一堆破事,扰乱了计划,才导致如此境地。 子时,第三主殿,白色帘幕里,一名气度威严的白袍男子大发雷霆。 一名两鬓斑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跪坐台阶上。 两名年轻女子与两名年轻男子并排站立,面色皆凛然,看向老者时,萧肃的杀气若隐若现。 老者一番强词夺理后,帘幕里的男子扫出势压强劲的掌风,老者不躲不闪的挨下,理直气壮道:“小魔女大逆不道,杀害岔络,我将她逐出师门有什么错?” “放肆!”白袍男子怒不可遏的喝道:“云月是老夫的爱徒,论身份地位,远高于你,你有何资格处置?你竟敢趁老夫不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实在放肆!” “岔络也是上宗的爱徒,小魔女杀害岔络,上宗还这样护她,对岔络公平吗?”大宗主恶狠狠的质问。 “岔络师兄该死!”一名清丽的女子杀意四射的插话。 “岔络该死?”大宗主瞪着猩红的眼反问,他深呼吸一会,大声咆哮,“岔络该死,小魔女就不该死?她杀戮成性,到现在杀了多少人,这种罪孽深重的魔女,凭什么做上宗的弟子?现在她连自己的师兄都杀了,你们竟然还护着她!” 清丽女子杀意四射的反驳,“岔络师兄就是该死,师姐杀了他是为民除害,岔络师兄才不配做师傅的弟子!” “岔络至今从未做错一件事,从未害过任何人,怎么不配?”大宗主的理智快要被疯狂的恨意吞噬,肆无忌惮的叫嚣。 “他就是不配!你竟然为了岔络师兄用师姐来威胁我们,罪加一等!” “事到如今,你们还帮助小魔女,好!好!我就知道会如此。”大宗主开始有些疯癫,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戟指怒目道:“你们那么想让她做大弟子,我就偏让她做不成,实话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给小魔女血灵珠,她身上的血引绝根本没解,我已派人去追杀她,她撑不了多久就会破功,小魔女没了元气,我看她还怎么做大弟子,哈哈哈哈——” “混账!”天山大师怒气冲天,苍厚的手破帘而出,大宗主被移动他身前,厚掌一拍,元气三重的功力瞬间消失。 “咳咳——”大宗主倒地不起,气息迅速消退,浑身瘫软,他目眦尽裂的剜着白帘,嘴角扯起嗜血的笑意,“有小魔女陪我成废人,值了!哈哈哈哈——” 刺耳笑声持续几秒,大宗主用力一抽,昏死过去。 “混账东西!”天山大师猛拍座椅,冷静过后,连忙挥出四个下山令,吩咐帘外的弟子,“你们四个快带血灵珠下山找云月,快把她带回来。” “师傅,师姐的情况紧急,师傅亲自去会保险一点,以防万一。”清丽女子上前提议。 “师傅不用担心,师妹躲明枪暗箭跟家常便饭似得,不会有事,我们即刻下去找师妹。”一名高贵大气的女子接话后将清丽女子拉回,小声提醒,“师妹,师傅是不能下山的,你要为凰凌山所有弟子考虑。” 清丽女子瞬间被点醒,低头道歉,“对不起,一时心急忘记了。” “你们两个快去拿血灵珠,我和小师妹在宫外等你们。”女子边安抚小师妹边带着她离开,其他两名男子立即去拿血灵珠。 四人刚走到门外,突然停下,随后步伐平稳的倒退回白帘前。 一名苍木衣男子缓步走入,身板挺直的站在白帘前,慢慢讲述他家小姐如今的情况。 众人听闻,皆极度震惊。 “不可能的!师姐下山前我已经告诉过她身上有血引绝,师姐说她知道哪里有解药,她自己有办法解,怎么可能破功?” 清丽女子上前对峙,她始终无法相信向来谨慎小心的自家师姐会知道血引绝在身的情况下运行气息导致破功。 渊叔叔突然转身,礼貌的回问,“这么说来,小姐是在凰凌山上中的血引绝?” 四名弟子俯身行歉礼,道出赫连云月中血引绝的缘由。 天山大师闭关的那段时期。 大弟子岔络欲对小师妹行不轨之事,赫连云月出手相救,他们同是天山大师的弟子,功力不上相下。 那日两人决斗,她失手杀了岔络,但是她自己也被重伤,但是天山大师不在,大宗主出来主持大局。 由于赫连云月犯了门规,他代天山大师将她逐出师门,赶下了凰凌山。 赫连云月作为天山大师的弟子,四位宗主管理宗凰颠宫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地位远不如入室弟子,入室弟子的过失,只有天山大师有资格处置,加上当时情况特殊,赫连云月根本不算犯门规。 其他四名入室弟子皆不同意大宗主的处置,但是赫连云月那时已经深受重伤,急需救治,大宗主封住药宫,不予通行。 他以赫连云月的性命相威胁,逼迫四位弟子同意他的处置。 其他入室弟子为了救赫连云月只好答应,他们让她先下山,等天山大师出关时再回来。 大宗怕主救完赫连云月后四位弟子反悔,于是暗中给赫连云月下了血引绝,他以此要挟,等赫连云月下山后才会给出解药血灵珠。 其中三位弟子在山下亲眼见赫连云月服下解药,也见她使用过掌风,如今说她被血引绝弄到破功,他们都无法相信,更加无法接受。 渊叔叔听得解释,沉思半晌,三言两语跳过血引绝,接着道出他家小姐现在的情况。 小师妹听到驱梦散,放声大哭,冲上去纠缠,“你们知不知道驱梦散是什么东西!怎么能给师姐用驱梦散,师姐会忘记我们的啊!” 渊叔叔任由小师妹拳打脚踢,直面天山大师,“请天山大师多多谅解,小姐当时的情况我们不得不那样做。” “你们应该带来找老夫啊!”天山大师捶胸顿足的痛呼。 “小姐当时重伤在身又破功,即使天山大师出面恐怕也无济于事,小姐现在元气尽毁,已是常人,也忘记过去,老爷和少爷都希望小姐重新开始,所以特地托在下转达,小姐以后都不回凰凌山。” 渊叔叔一口气说完,请求天山大师这边配合。 “你这是什么意思?师姐不回来,我们还不能去找师姐?这是什么破道理,我可是师姐最疼爱的师妹,师傅和师兄师姐他们都疼爱师姐,我们全都不能见?” 小师妹势必讨个合理的说法,很快纠缠到局面失控。 “不得无礼!”大师姐上前抱住小师妹,严厉呵斥,久压不得消停,她小小声的补充,“我们可以偷偷的见。” 小师妹很快变成安静,她灵机一动,当下就偷偷溜了出去。 大师姐怕小师妹被发现不敢将她叫回,只好等渊叔叔把话说完。 “容老夫好好考虑。”天山大师没有立即答应,敷衍的推脱。 其他三名弟子都会意,配合敷衍。 “静候天山大师的答复。”渊叔叔识趣的配合,留下几样东西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山大师和几位弟子彻夜未眠,通宵商讨挽救策略。 破晓之时,几人做了一个勉强算两全其美的决定。 第十四章 小姐吃花的姿势真美 次日清晨,某处偏僻的荒山野岭,晨雾弥漫。 里光暖风凉,青莹竹摇摇曳曳,挥散氤氲晨雾,现出明媚春光。 一名白衣女子沐浴赤色流光,一手提着裙摆,一手采着没有见过的花花草草。 几名中年男子坐在远处的长石上,眉开眼笑的夸赞,“一直没见小姐真容,想不到小姐这么美。” “你这不说废话吗?夫人貌压群仙,小姐会差到哪里去,不摘假面也知道小姐肯定美得跟夫人一样。” “也对,不过小姐不练功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了,以前一回来都躲在内室里,现在会摘花花草草,真是女大十八变呦。” “变才好啊,小姐每次外出我们都要提心吊胆的,现在能呆在府里,天大的喜事。” “是的。”渊叔叔欣慰的笑道:“小姐摘花的姿势真美。” “是呀。”傥叔叔托腮静望,开怀的补充,“小姐吃花的姿势更美。” “可不是嘛——”其他几位叔叔笑笑的附和。 气氛突然寂静了几秒,几位叔叔挤着眉头寻思傥叔叔刚刚话,疑惑出声,“吃花?” 几位叔叔回神之后齐刷刷的朝云月看去。 不远处,一名笑意绚烂的女子,一口一口的吃着刚摘的鲜花。 “啊——” 几位叔叔惊声大叫,拔腿狂奔,“小姐!花不能吃的啊!” 渊叔叔拖着云月的下巴,轻拍她的后背,惊慌失措道:“小姐,快吐出来,不要吞下去,花不能吃的。” 云月一口咽下,疑惑道:“好吃,为什么不能吃呀?” “啊!天啊!”修叔叔仰天长呼,回头掐着傥叔叔的脖子,死命摇晃,“小傥,你说实话,你给小姐吃的是驱梦散吗?给我说实话!” 傥叔叔满脸憋红,举手发誓,“是驱梦散!快放手!” “小傥,快看看小姐有没有事。”渊叔叔将云月手中的花夺过,催促傥叔叔诊治。 傥叔叔拿起花梗端查,执起云月的手腕,仔细诊治,最后不可思议的蹙起眉头,“奇怪,这花有点毒性,不过小姐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有毒?”几位叔叔听到有毒,最后那句让人安心的话完全没听见去。 “这谁种的花,老实交代!” “不是我!我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 “也不是我,我只对卜卦感兴趣。” “你们看着我干嘛,我何时种过花?” “……” 几位叔叔你一言我一语,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叔叔也喜欢吃吗?给——”云月见几人激情高昂的讨论花花草草,大方的把随手摘的鲜花送去。 几位叔叔面色骤变煞白,齐齐举手拒绝,“谢谢小姐,不用了。” “那我吃了哈,嘻嘻嘻——”云月将鲜花揉成一团,一口含入,心满意足的慢嚼,随后蹦跶的走开,到别的地方摘鲜花。 修叔叔咽了咽口水,两眼瞪直道:“看小姐的表情,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看小修的表情,好像很想吃的样子。”傥叔叔赏了一记白眼,动作快如闪电的往修叔叔嘴里塞入一朵色泽极其鲜艳的花,大方道:“吃吧,不用客气。” “啊——呃——” 修叔叔下意识吐出,几秒的时间,嘴唇已经发麻,喉咙像被火焰灼烧那般,极其痛苦。 “这花——有毒——”修叔叔掐着喉咙,痛苦的倒在地下抽搐。 “我们知道。”预叔叔和渊叔叔敷衍的回了一句,默默的走开。 傥叔叔见时间差不多,随口塞了一颗珠子到修叔叔口中。 修叔叔一个鲤鱼打挺,很快生龙活虎,他慢条斯理的扫去身上灰尘,恼怒的喝道:“谋杀啊你!” “没有,我就试试毒性。”傥叔叔丢下敷衍的话,快步跑到云月身边,仔细的给她诊治,来回诊治数十次,结果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奇怪,这花真有毒,小姐吃了怎么没事?” “会不会你的驱梦散放太久变成百毒不侵的良药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傥叔叔若有所思的点头,最后灵光一闪,认真的说道:“我那里还有几瓶,你们试一下,看会不会百毒不侵。” “磅——磅——磅——” 三双拳头齐齐在傥叔叔腹部落下,转眼,地上多了一个动弹不得“庸医”。 “小姐,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渊叔叔摘了几朵普通的鲜花,塞到云月手中,关怀的问道。 “没有。”云月一口吞下,提着裙摆转了一圈,礼貌的回道。 “那就好。”渊叔叔见云月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勉强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叔叔们都提心吊胆的跟在云月后面,她的举止有些怪异,很多叔叔都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府里的怪人怪事多,众叔也都见不怪。 之后的几天,相府的人齐齐合力教云月这个世界“常识”,好在她悟性高,短短几天,所有叔叔教的东西她一一学会,那种惊人的学习能力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界。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赫连剑台念了三天基础书籍,云月过目不忘,一一记下,到了第四天所有字基本都认齐,着实让人震撼。 第五天一大清早,一堆大叔扎堆在大厅听云月念书,她快速翻了一本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书籍,不仅能准确流利的念出,还能倒背如流。 “啪啪——” 众人齐齐鼓掌,赫连丞相笑的眉毛都在颤抖,赫连剑台倍感欣慰蹭脸。 “原来还真有倒背如流这一回事啊!才看一遍就这样,小姐厉害到要上天啊!” 修叔叔一脸严肃的纠正,“不对!是要逆天。” 云月一本正经的起身,提着裙摆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谦虚道:“献丑了。” “哈哈哈哈——”赫连丞相爽声大笑,“月儿落落大方起来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老爷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小姐以前很粗鲁吗?真是的,会不会说话啊!” “就是,小姐以前顶多就冷冰冰,不苟言笑,一心只想修炼,不爱和我们说话而已,变化很大吗?” “呃——这么说起来,变化还是挺大的。” “女大十八变,你们懂不懂?变才好啊?你看小姐现在多像大家闺秀。” “你这么说,意思就是小姐以前不像大家闺秀?” “……” 一群大叔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大厅瞬间变得嘈杂。 “小姐——久等了!”一名身姿飘逸的男子破开人群,送上一大束鲜花。 “谢谢傥叔叔。”云月俯身行礼,礼貌的接下,随后优雅的吃了起来。 赫连父子最近几天都被云月的怪异举止吓到习惯,傥叔叔保证云月没事,他们也放宽心让云月吃。 修叔叔上前帮忙将花摘到盘子上,不满的呵斥傥叔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小姐等了多久,是不是去偷懒了?” “肯定是,小傥一点弥补小姐的诚意都没有,看来还需要挂多几天。” “挂!竟然敢耽误仙女吃花,不能饶恕。” 几位叔叔齐声附和,傥叔叔听到挂字,冷汗都吓出,连忙举手发誓,“这附近的花都有毒,我去了另一座山采的,我还顺道去镇上买了些花种,等下就去种。” “等什么等!现在就去!”修叔叔一掌将他送出府外。 云月眼前的手撤走后,她一头雾水的问出这几天的疑惑,“为什么傥叔叔每次来,叔叔们都要捂我眼睛和耳朵?” 众大叔微微一笑,挤眉弄眼后,预叔叔上前回道:“因为他长得难看,声音难听,不想让小姐感觉不舒服,回避的好。” “预叔叔前不久不是说不能以貌取人吗?而且我没有觉得傥叔叔让我不舒服,叔叔们不要再遮了好不好?”云月俯身行礼求情。 “小姐使不得,我们不遮就是了,不要行礼。”渊叔叔将云月按回座位上,毫不犹豫的应下,靠近大门的叔叔连忙将傥叔叔喊回主厅。 这种象征性的处罚每天几乎都会来一遍,隔几天换个人挨“罚”,赫连父子对他们的打闹早已习惯,也见怪不怪。 赫连父子十分珍惜和云月相处的时间,去皇宫的时间一拖再拖,这几天都经常迟到,几位叔叔看不过去,承包教导云月一责,推着依依不舍的赫连父子出府。 这一天,相府和和睦睦的过去。 第十五章 双重模糊记忆 特殊体质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 远在都城偏僻荒山的丞相府,众叔一大清早就醒来打扫。 府里光暖风凉,青莹竹摇摇曳曳,挥散氤氲晨雾,春光明媚,美景宜人。 主殿左侧,一座精致小巧的阁楼,奇山异石与晨雾安谧缱绻,缱出令人神清气爽的纯净空气。 暖阳从竹窗透进云月阁内,零碎的赤金流光,轻裹床边古剑。 纱帘随着风飘动,青莹碧透的竹叶,轻拂竹窗,精雕细琢的镶玉竹床上,一名神情冷清的女子安睡。 她呼吸之间,淡淡的奇异花香晕散四溢,淡秀的眉心透出破尘出世的清韵。 阳光轻抚她的眼帘,薄薄眼皮松动,均匀的呼吸渐渐急促,她仿佛陷入难以挣脱的梦境中。 脑海中渐渐浮现许多她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那些容颜渐渐逼近她的灵魂识海,她的感知渐渐清晰,识海正欲将那些容颜认真辨清,画面却一闪而过。 紧接而来的,是那些容颜对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断的在脑海回荡。 “月儿,赫连云月,魔女,小云月,小莲莲,月云,云月姑娘,师姐,月月,小师妹……”各种各样的声音,不断在脑海回荡,那些过往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云月似是陷入长长的梦境,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冷汗已浸湿了她的衣襟。 仿佛有什么控制着她的梦境,无法挣开。 “唰——”云月心生一痛,猛然睁开眼睛,锋锐的曜芒,一闪而过,用力重呼一会,卡在心间的浊气,渐渐呼散。 云月快速坐起,抱着软枕,凝神静气,意识慢慢回笼,那些音容却消退至模糊不清,许是那些信息量过多,仅半会,清冷的汗珠沿着柔和的轮廓流至下巴,滴落在她那寒凉的指上。 “魔女——师姐——师妹——月云——小莲莲——?”云月喃喃自语,用力摇头,想要晃走脑中的沉重及刺痛。 部分呼唤,她能理解是唤“她”,有一些却让她十分费解。 “赫连云月——”云月揉了揉眉心,出声唤了“自己”,黑曜的眸面,折出点点疑芒,情绪恢复后下床坐在梳妆台前。 云月看着镜中神情清冷的自己,眸面闪过千璃光泽,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美眸,让她的呼吸渐变滞缓,平跳的心,却兀自加快半拍。 清凉的两指轻抚着晶光闪闪的眼,眸底那片隐藏极深的寒潭,波澜微微。 那双极其普通黑眸晃走了她的心神,她不知不觉的沉醉在黑色的汪洋中,久久难以回神。 云月看着镜中的神情淡漠清冷的自己,眸闪千璃光泽,呼吸之间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美眸,让呼吸滞缓,平跳的心,加快了半拍,她留恋在瞳中那片黑曜时的美态,滞人声息。 黑色,黑色的眼睛! 清凉的两指轻抚着晶光闪闪的眼,眸底那片隐藏的寒潭,平静无波的潭面上,波澜微漾,淡漠如水的颜,流动着难以置信的色彩,她轻声呢喃,“眼睛真的是黑色的!” 那双极其普通黑眸却晃了她的心神,让她不知不觉的沉醉在那一片黑色的汪洋中,久久难以回神。 这双和常人一样的黑色眼睛,正是她前世一直渴望拥有的! 她那被镇压在巨大寒冰下的灵魂,被她刚刚触动的心神牵引,丝丝暖意开始不着痕迹的渗入。 半晌过后,云月思绪流转,脑海中闪过前世拥有红光异能以及奇怪身躯的画面,闪亮的美眸瞬间暗沉起来,她低眸再看自己上的手,紧张的深呼吸。 片刻之后,她两掌相对,慢慢拉开一段小距离,眸光左右划动,像是在回想些什么,紧接着,她用这幅从未操作过异能的身躯,按照自己的记忆运行另一种她所熟悉的气息。 “呼——” 慢慢的,气息运遍了全身。 云月低头看着两掌中间空位许久,运行一会,渐渐熟练,她尝试一气呵成的运行,大约运行了有五六次,她仍然未见两掌间有任何动静,那双静如死水的美眸泛起了涟漪。 没有红光!她没有那奇怪的能力! 她反复尝试几次,确定没有一丝红光的踪迹闪过。 “呵——”她舒舒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她变成常人了! 可惜天往往不如人愿! 云月还没来得及高兴,在她呼气时,两手间闪过一抹红光,红光虽然一闪即逝,却被她准确的看在眼里,红光刚闪,她瞬间呆滞如磐石。 怎么会? 云月呆愣中的再次运行内息,又见到一闪即逝的红光,持续运行几次之后,她的手中竟然渐渐聚起了浓厚的红光,红光在手心慢慢凝聚成形状不稳的光球。 云月看着掌心的红光球,心生一窒,绝望的光泽,薄薄的盖在她的眸面上,她双手紧握,将红光藏在掌心不让流逝。 她不想看见,也不敢看见! 她就这样静静坐了好一阵子,不经意间,别开的视线捕捉到角落里的一把古剑,恍然间想到了什么。 “哐——” 古剑被抽出,黯淡无光的视线,落在那锋利的剑刃上,剑身一转,立在白皙的皓腕上。 “嗤——”利刃破肉声响起,腕上被划出不宽不细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涌出,不过神奇的是,腕上的血液,还没来得及往外流下,就见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怎么会! 云月眸光一滞,清淡的眸闪动着空洞般的绝望光泽,连呼吸都听得到起起停停的节奏。 那种刚刚燃起希望就被绝望吞噬的感觉,像是把她再次打入深渊,她此时仿若遁入无底的深渊,看不见任何光芒,她见到那自动愈合伤口,不得不成为常人的小小执着。 云月怔愣在原地好一会,有气无力的收好古剑回妆台,镜中的她,美眸暗淡,毫无光泽,她似是对她的最大愿望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静坐好一会,想到自己没有了那双把她逼上绝路的眼睛,有些安慰。 几个呼吸后,暗淡的美眸才渐渐再次明亮起来。 已经有了黑色眼睛,她已足矣! 云月擦完血迹后将古剑收好,她趴在妆台上,神色轻松的闭眼休憩。 她似是睡了一会,睡梦中,柔唇轻勾,笑意温婉清甜的呢喃,“寒野——隐陌——零珏——绝殃——嘟嘟——阎——司——” 不一会,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清醇的男音响起。 “月儿——” 这独特如溪如泉的清醇嗓音,她昨日已经牢记。 云月听到那阵轻声呼唤,快速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莲步轻缓,走动间,衣摆轻扬,白衣翩然,纤细的身影,出尘绝世。 门外男子鼻梁高挺,温唇薄清,剑眉秀气,双眼温和,皮肤白皙,容颜俊美绝世。 他乌发束着青莹色丝带,一身青莹色绸缎华服,腰间束一条镌刻着青莹竹纹路的腰带,腰间系着一块圆形白暖玉。 身上萦绕着青莹竹独有的清新温和的气息,气息所到之处,容易令人就此沉沦。 云月看着眼前温和如玉的自家哥哥,那颗不安的心,在对上他那温和韵暖的绝美俊颜那一刻,逐渐平缓下来。 第十六章 温暖的哥哥 雪白异花衣 云月眸闪亮光的看着温和如玉的男子,清淡玉颜闪过泽光,唇微张,轻声回应,“哥哥——”。 她平直无波的声音带着若隐若现的柔意,这幅身体的本能反应虽然昨天一直影响着她,但这一刻这个回应却是属于云月自己 “月儿,昨夜睡的可好?”赫连剑台的温眸流转着满满疼惜与宠溺,他捧起云月的脸,将自己的俊颜贴上,自然熟练的蹭了蹭。 云月在昨日已经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他们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不觉奇怪。 “睡的很好!”美眸闪动着千盏琉璃光泽,浅浅一笑,玉手执起,轻落于空,温柔的回蹭着自家哥哥的俊颜。 赫连剑台心像是被柔柔的触感轻触一下,温手松开,习惯性的轻轻弹了弹云月的脸蛋,宠溺道:“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和哥哥说。” 此时的赫连剑台的没有昨日的悲痛,渐渐恢复如常的温和似玉,那双和云月相似的眸子,仿若黑曜石般晶莹清澈,他看着自家妹妹时,温眸噙着一种水润的温柔和宠溺。 云月扬起一抹极浅的笑,坚定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哥哥不用担心。” 自从醒来后,府里的人经常会问她会不会不舒服之类的话,她一开始有一点不解,听他们说她受过伤,她也习惯了这个问题和关怀,清晨的风虽凉,自家哥哥的举止言语让她感觉被一阵浓厚的温风包裹,心神皆暖。 赫连剑台视线转动时,瞥见云月的身上白凌衫,恍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看,哥哥都差点忘了!”他轻声一笑,将藏在身后的精致长盒,拿至身前,递给云月。 “月儿前不久刚回来,还没有来的为你定制衣服,你就去南翼国了,这是之前哥哥托天缝阁为月儿定制的衣服,以前月儿总是穿黑沉沉的衣服,这次哥哥去定制了比较明亮点的,不过,哥哥一直都没有机会给月儿,月儿换上这个可好?”赫连剑台弹了弹云月的面颊,宠溺的问道。 “嗯,谢谢哥哥!”云月心生一暖,她尚未看向身前的东西,已经点头。 这是她家哥哥的心意,一块布都会十分喜欢! 云月随意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精致长盒。 长盒四周镶满了珍珠和宝石,做工精致,长盒通体似是名贵的玉制成,她虽不懂是何玉制成,不过看的出来名贵所在,这个长盒本身就是宝物,但只是用来装衣物,可见里面的衣物是哪种存在。 赫连剑台见云月犹豫,温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一种深深的宠溺随笑起伏,“月儿,换上试试看。” 赫连剑台将长盒打开,正要将里面的衣服展示在云月面前,只是他视线触及长盒里面的雪白色衣物时,温雅的眉心,突然的蹙起。 奇怪!他明明定的是红色,怎么会是白色? 赫连剑台眸光快速扫动,捕捉到衣服上那个自己定制的奇异花符纹,确定这件衣服就是他定的那件。 这到底怎么回事?莫非弄错了? 赫连剑台疑惑了一会,没想明白,他发现云月看衣服看得失神,猜想她会喜欢,也没有多想颜色问题。 “月儿,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赫连剑台将打开的长盒转了过去,放置在云月身前,示意她穿上。 “好,月儿穿,谢谢哥哥!”云月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笑着应下。 云月低头看长盒,抬手伸去,视线触及长盒里的雪白时,突然顿住,纤指停在长盒上,不敢落下。 盒中衣物,整齐折叠,仅此一面,便知其做工之究极,那一针一线犹如天工之作,衣角那奇异花纹,逼真到真假难辨,时隐时现,随着看的角度变化而变化,若着于身,仿若奇花落下,身临奇花林间。 这件衣服不是衣服,当成宝物似乎更加合适。 赫连剑台见云月犹豫,将长盒随手搁置在身后的栏杆上。 “哗啦——”温掌从青莹袖中伸出,执起盒中衣物,摊开于空,他健臂一扬,将这件珍宝般的衣物披散在云月身后,顺势一拢,盖于她身,云月尚未反应,他执起她的纤细手臂,快速穿入袖中,转眼已穿好。 对他而言,这件像珍宝一样的衣服,穿在自家妹妹身上,就只是衣服。 云月回神之际,赫连剑台正优雅宠溺的为她系着衣物接口。 平跳的心,隐隐加速,她那被封入寒潭的心魂被一阵暖风包裹。 这是属于家人的温暖,却很热很暖! “谢谢哥哥……。”云月眼角笑意轻扬,心生一暖。 “傻月儿……一家人不要老是说谢谢,太见外了!”赫连剑台爽声大笑,独有的清新温和的气息,随笑散出,他弹了弹自家妹妹的玉腮,入骨的宠溺,随指渡入她身,她心,她魂。 赫连剑台恍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将云月的身子转向房门,“月儿,先梳洗一下,爹爹在等我们用膳呢!” “好!”云月快步走进房间,内室那些梳洗用品都尚未接触,但是身体本能却知道如何使用。 梳洗后的云月,墨发用简易竹簪半挽而起,一袭异花衣,流延委地,雪白衣摆处,奇异符纹刻丝,上锈奇异花暗纹。 她刚刚在镜前徘徊好一会,似乎也很喜欢这件衣服,她不禁的多看了几眼,衣摆上的那几朵奇异花符纹,似是一直在牵引着她的目光。 她整理好衣襟,快步朝着门外走去,异花衣摆蹁跹而起,悠扬舞动,衬得她那纤瘦的身姿,越发的淡清纤尘,也只有她,能穿出破尘出世的韵味。 大概世上没有人会比她更合适穿这件白衣! 赫连剑台看见梳洗过后的云月,宠溺的看多几眼,他刚刚为她穿上那件衣服时,并没有多大感觉,毕竟他定制的红色衣服,此时再看,才发现这件白衣很适云月,虽然这件衣服不是他原本想见的那件,不过没有什么比合适更让他满意,他也没什么心思追究红不红的问题。 “哥哥……走吧……。”云月和赫连剑台边聊边走出云月阁。 不一会,两人穿过青莹竹林,很快走到丞相府主厅。 主厅那边,赫连丞相在膳桌前踱步来踱步去,不过这次,他的脚步轻盈许久,面上没有不久前的焦躁,只有时隐时现的喜色。 赫连丞相知道赫连剑台去接云月,也知道他们很快就能过来,不过那个尚未见到那个捧在手心的人儿的身影,他总是坐立不安,只能漫无目的地踱步,缓和些难以压制激动。 “爹爹——”门外传来一阵温柔的呼唤,赫连丞相踱步间,朝着声源处疾步飞去。 “小姐早——” “老爷少爷早——” 主厅走动的叔叔们,欢声问早。 他们已经熟悉眼前这位隐世仙子般的自家小姐,也熟悉了她的清淡纤尘,但是仅隔一夜,再次见她,仿若重识一遍,她依旧美的晃人心神。 “月儿——”赫连丞相容光焕发,爽声一笑,他健步如飞的跑到云月身前将她一把架起,原地转了几圈。 “爹爹松手!” “老爷快放下小姐!” 赫连剑台和其他叔叔见云月被甩,之前被甩晕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众人争先恐后的上前按住开心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赫连丞相。 第十七章 不晕 有气息! 赫连剑台急忙救下云月,叫来傥叔叔为云月扎针。 云月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被架起然后转圈的举动,自家爹爹只要一开心都会这样,她已不觉奇怪。 云月被甩了好几圈,要是以往早已感觉天昏地暗,不过这次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渊叔叔见云月没有东倒西歪,倍感意外,他深知云月已经破功,此时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无异,被真气九重的武者这么一甩,肯定会晕上好长一段时间,而云月却十分精神,众叔也察觉到到不对劲。 “小姐,你不晕了?”渊叔叔没有探出什么异样,十分疑惑。 云月摇头,不解道:“不晕啊,转几圈而已,怎么会晕?” 众叔闻言,接二连三的上前查看,见云月十分精神,全都非常不解。 “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不晕了?上次老爷甩一圈小姐就直接晕过去了,这次甩这么多圈竟然没事?” “对呀,小姐竟然这么精神,该不会是小傥又给小姐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吧?” “没有,傥叔叔没有给小姐吃过什么,我可以作证。”众叔听赫连剑台极力保证云月没有吃错东西,越想越费解。 傥叔叔拨开人群,慢慢的挪到渊叔叔身边,抬手劫停,“小渊不用看了,小姐没事。” “那小姐怎么会不晕?”渊叔叔不解的问道。 傥叔叔略带歉意的看着赫连父子解释,“老爷少爷,小姐现在有气息,再怎么转都不会晕。” 赫连父子听闻,脸色煞白煞黑,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众多叔叔更是震撼不已。 中了血引绝,内息尽毁,再怎么医治都不可能修复,血引绝之所以会是禁药,更大的原因是它的毒性,一毁终生废! 之前大家都做好云月下半生成为常人的准备,现在又说有内息,大家不得不做好另一种准备。 “小傥你是说真的?小姐有内息为什么我会探不到?”陨叔叔抛出疑问。 众叔下意识的探析云月的气息,也全都探不到。 赫连父子认真探过后齐齐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探到。” 傥叔叔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招手将修叔叔叫来,举例道:“小姐跟小修一样,内息命脉封住,所以你们探析不到气息,小姐之前是真的中了血引绝,现在是有内息但内息被封,至于为何如此,我到现在也还没想明白。”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愁还是该乐,谁都心里明白赫连父子不希望云月再有内息,他们已经做好守护她过下半辈子的准备。 正是因为毁了功力,云月才有理由不回凰凌山,现在突然又有内息,若是被天山大师知道,入室弟子的身份一定摆脱不了。 但另一方面,内息修复又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喜事,大家第一想法都是恭贺,只是碍于赫连父子,谁都没有表态。 “我这几日先观察观察吧,也有可能是我诊错了,有结果再告诉你们。”傥叔叔见赫连父子脸色不好,将内息一事简单带过 渊叔叔也帮忙张罗,众叔识趣的离开,各忙各的。 赫连父子牵着云月去主厅,神色却始终没有缓和。 云月听出他们的意思,暗自琢磨他们说的气息。 “月儿,昨夜睡得可好?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赫连丞相在主厅门前停下,将云月往他那宽敞温暖的胸膛带去,他粗厚的手指半捧着云月的脸颊,轻缓的蹭了蹭,苍声柔和的问着和赫连剑台之前说过的话。 “嗯……很好!没有感觉不舒服。”云月回蹭赫连丞相的面颊,笑意清浅。 她一笑,周围万物瞬间暗淡下去。 “月儿……饿了吧……来,快坐下。” 赫连丞相点头回应,吩咐修叔叔上多些菜后,拉着云月带到膳桌旁,快速将她按在椅子上。 云月看着桌上一二十道热腾腾的菜,心生一暖,她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 这个世界似乎什么都是暖的,他们是暖的,周围的人是暖的,阳光是暖的,饭菜是暖的,连空气都是暖的! “月儿……这个喜不喜欢?” “月儿……尝尝这个……。” “月儿……先喝下汤吧……!” “月儿……试下这个糕点!” 赫连父子两人慢条斯理的争先恐后,将每道菜都夹一份到云月碗里,碗不够就用自己的碗,一瞬间云月手边已经堆集了三个碗,碗中已经叠起了“高山”。 “嗯——”云月夹起碗中美食,轻慢咀嚼,时不时的回应。 她在用膳,但却是嚼疼爱,尝宠溺,品温暖。 “月儿要多吃点,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肉,不要只吃菜,只吃菜哪能长身体啊!” “对啊对啊,月儿你看你多瘦,来,多吃点肉,吃肉才能多长点肉,还有这个汤也要喝了,月儿现在太虚弱了,要多补补……。” “还有啊……还有这个……。” “……” 只要同他们一起,云月心间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晕散开来,那种感觉她难以形容,只知道那是一种会让她贪恋的感觉。 此时的她,感觉就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禁锢多年,遁入寒潭多年,突然两只温暖的大手将她拉起,用温暖的言行举止汇聚成暖风,包裹着她,温暖着她。 她那颗封入寒潭的心,被巨大寒冰镇压的灵魂,都不知不觉的渐渐解冻,他们拉着她走向一处巨大暖源,那处巨大暖源,散着不可抗拒的温暖,渐渐渗入她的心扉。 她难以拒绝,亦不想拒绝! 渐渐的,镇压她灵魂的巨大寒冰,像是缺了一个口,对上了他们呼啸而来的疼爱,开始有了融化迹象。 即使她最后的那个愿望在这个世界不能实现。 那也足矣! 辰初,赫连父子用完早膳后,戴上假面,换上朝服出门。 云月在府里走走,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处郁郁葱葱的竹林。 傥叔叔见云月心不在焉,热情的招呼进去坐坐。 云月心不在焉的握着自己的手,她感觉体内有股强劲的力量,那种力量莫名的让她热血沸腾,对傥叔叔的问话回的很随意。 “小姐想要解开命脉?”傥叔叔见云月一直盯着手看,很快明白她的心思。 “想!”云月斩钉截铁的回道:“我想学陨叔叔那种攻击和防御。” 傥叔叔勾起苦涩的笑意,轻点云月的拳头,语重心长的劝导,“那种力量不适合小姐,小姐要是解开命脉恢复功力,你就要回凰凌山,又要离开老爷和少爷了,小姐舍得吗?” “凰凌山是什么地方?为何要离开?我哪都不去!”云月虽然不知凰凌山是什么地方,但要离开相府,她绝对不会考虑。 傥叔叔怔了几秒,温声劝导,“那是小姐以前住的地方,不过小姐已经离开那里了,要是小姐哪都不去,就不需要解开命脉,相府很安全,小姐余生都会很安全。” “可是再安全也有危险的时候,我不会乱攻击的,我保证。” “我当然相信小姐不会随意攻击,但这不是能选择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小姐解开命脉迟早都要离开相府,小姐自己选择吧。”傥叔叔按着云月的头顶,心平气和的给予抉择的机会。 第十八章 选择留下 处理麻烦 “我不想离开爹爹和哥哥。”云月握了握手,毫不犹豫的选择失,比起功力,她更珍视现在的家人。 傥叔叔听到云月的选择,欣慰的点头,眸底那淡淡的阴霾也渐渐消散。 云月沉默之后向傥叔叔索要一物,“傥叔叔,你有没有箭?” “当然有,小姐是想练剑防身吗?”傥叔叔爽快的从床底抽出一把沾满灰尘的古剑,擦拭干净后递给云月。 “这是箭?”云月眉心蹙起,拿着古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是剑!”傥叔叔笑着回应,语气充满难以形容的肯定。 云月转动古剑,虚心的讨教,“这要怎么拉?” “这个简单,就这样拉。”傥叔叔拿着云月的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拉。 古剑出鞘,泛出森寒冷光。 云月拉开一节,转动剑面,疑惑道:“傥叔叔,这是刀,我问的是箭。” “这是刀吗?这是我捡来的,也没打开来看过,不过看这剑鞘,应该是剑吧。” 傥叔叔听得一头雾水,急忙将古剑全部抽出,冰白的剑面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色符纹,剑尖赤到发黑,做工极其精细,一眼也能看出这是把绝世好剑。 “这是剑没错啊。”傥叔叔仔细打量,确认是剑无误。 “谢谢叔叔,先借我用一阵子。”云月见傥叔叔如此肯定,只好半信半疑的接下,离开之后,立即找地方练习。 她以前也用过这种长剑,挥舞起来毫无难度,只是这把古剑,却让云月练出一身冷汗,剑柄偶尔还会发出奇怪的嗡鸣,非常不好控制。 云月练了一下午,到了夜晚已经精疲力尽。 三更半夜,不知何处突然传出小魔女中血引绝的消息,龙浩都城和其他地方灯火通明,议论之声如潮汐那般,汹涌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个地方吵吵嚷嚷,一夜都不消停。 相府的人知道时,已是次日。 龙浩都城,一夜未眠的人们依旧沸沸扬扬,议论之声相比昨夜似是更胜一筹。 都城的各大府邸,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世人对小魔女关心程度,大过于国事军事,而且消息刚传开之时,便以席卷全国之势快速传播,也可见有多少人“惦记着”小魔女。 “诶,你们说小魔女怎么那么倒霉?竟然会中血引绝那该死的东西?” “这我们哪知道啊,小魔女这些年可惹了不少人,仇家肯定不少,被算计也在所难免。” “哎——实在太可怜了,中什么不好偏偏中血引绝,那些仇家也真是歹毒。” “可不是?被逐出师门就算了,还废了功力,小魔女估计会发疯。” “现在还只是传闻而已,还不一定是真的,小魔女怎么说都是入室弟子,天山大师不会不管的,你们就别操心了。” “……” 大街上,一半人凑热闹,一半人观望顺带揣测这则传闻的真假。 都城那座拔地九层而起的奢华阁楼内,一楼的一处角落厢房,四名老者一早就聚集在一起,他们没有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幸灾乐祸,而是非常冷静闲聊。 “敢用禁药血引绝,看来是豁出去了。”花胡子老者,拨弄着天然卷的胡子,语气悠扬的感叹。 “那也未必,血引绝这种东西凰凌山上有,这会正赶上逐出师门,山上的人所为也不一定。”仙风道骨老者,头轻摇,若有所思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四名老者扫动的眸光不经意的触及,很快又避开。 气氛沉寂一会,话题继续。 “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一时半会怕是接受不了。”童颜老者,眼睛微眯,闪过一缕善意的精光,平直无波的语气容易听出不忍之意。 “这是命数,顺其自然好了,天山大师或许会有办法。”玉树临风老者,眉宇间也流露着浅浅的不忍之意,他一回眸,看的比较乐观。 花胡子老者松开胡子,两手往下一捞,捞起一个红芒璀璨的箱子,推到仙风道骨老者面前,“小魔女现在心情应该不太好,小小心意,代劳。” 其他两名老者也跟着往下捞,眼色各异的箱子,层层叠起。 “尽会使唤老夫!”仙风道骨老者没好气的埋怨,却动作敏捷的扛起箱子离开阁楼。 片刻之后,一道疾风拂过相府门口。 三大箱一小盒一字排放在门口。 早起种花的傥叔叔一出门就被刺眼的亮芒闪了眼,一句呼喊落下,众叔乌央乌央的冲了出来。 “滋滋滋——过分!过分了啊!我们是随随便便被包养的人吗?”陨叔叔拍着高到腰边的大箱子,笑着大骂。 傥叔叔侃然正色,正正经经的纠正,“人家只想养小姐。” 赫连丞相看着那一大亮瞎眼的箱子,倍感头疼,“小渊,你确定这些箱子是老者送的?若是月儿以前帮助过的人,这礼未免也太重了些?” 渊叔叔转了转算盘,打的磅磅响,欢笑道:“老爷不用担心,那位老者对小姐没有不良目的,人家这么送的这么殷勤,不收下就却之不恭了。” 陨叔叔趴在箱子上,笑的花枝乱颤,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竟然有人单纯的想包养我们,过分!实在过分!” 赫连剑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看了一眼,眼里充满疑惑,他拉过云月,好奇的问道:“月儿,你以前有帮过老者吗?” “老者——”云月拖着下巴,拧眉沉思,条理清晰思绪突然紊乱一下,脑海一片空白,她却莫名其妙的点了头,“好像有吧。” 众人听云月说有也没再追究,半推半就的收下箱子后,相府又开始热闹起来。 夜幕刚降临,修叔叔从竹林另一边钻出来告知预叔叔几人外面传开的消息。 府里的人基本知道云月被逐出师门的原因,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很快推断出是大宗主的人所为。 大宗主虽然被天山大师关在凰凌山禁地思过,但他的人却能在山下自由活动,这个消息能传的如此快,也不难推测思过中的大宗主还能下达指令。 渊叔叔沉思过后,快速做好部署,“动用凰凌山的人容易被天山大师发现,大宗主山下应该有不少人,传出这则消息,无非是想让小姐的仇家肆无忌惮的追杀小姐,小预,你再去外面转转,把该引来的人引来,与其让他们在外面埋伏小姐,还不如请来处理干净,小麟,准备准备,该你出场了。” 接到任务的两人郑重的点头,修叔叔猛地站起,神色骇然的撸着袖子问道:“敢对小姐出手,不可原谅,小渊,老夫该干什么?” “玩你的勺子。”渊叔叔收好算盘,头也不回的离开,预叔叔和墨衣男子快步跟上。 渊叔叔举着勺子在风中凌乱,回神之后,拔腿跟上,死缠烂打求任务。 云月不知何时回到云月阁,她捂着心口静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 镜中的她,时而冷艳动人,时而美态勾人,黑曜的眸子时而充斥几丝赤红,静如止水的绝世容颜,在镜中映出令人窒息的高贵美态。 府里众人打打闹闹间,深夜已至。 赫连父子回来后被渊叔叔安置在安全的院子里,实力较弱的叔叔被安排在其他安全的地方。 赫连父子和叔叔们见得此阵仗,心照不宣,乖乖的呆在院子里打发时间。 渊叔叔去了云月阁,见云月熟睡没有打扰,他在阁楼外拂了几次衣袖,周围树木很快葱郁茂密,他确认安全后,快步离开。 半晌过后,修叔叔让傥叔叔解开命脉,凌人的气息,肆意扫动,他悠哉悠哉的走向门口,和数十名叔叔坐在一起。 坐在正中央的是名冷若冰霜的墨衣男子,男子面容刚俊,不苟言笑,年龄约莫二十五六,一袭浓墨色华服裹着高大魁梧身躯,他乍看之下平易近人。 细看之下,冰冷,冷血,嗜血,无情,冷情绝性等一切极度危险的元素皆能从他身上找到。 他手里拿着的一把黑色扫帚,静坐不动。 “你们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还行不行?”渊叔叔转着算盘,慢悠悠的从府里走出,笑意和善的问道。 第十九章 林中厮杀 月下美妖女! 众多叔叔齐齐活动筋骨,得意道:“放马过来,我们不行,还有小麟坐镇呢。” 渊叔叔眉梢微挑,头轻点,“那就好好活动活动。” 渊叔叔大掌轻拂面门,俊朗又温雅的面,泛出淡淡的亮芒。 左眼睁,右眼闭。 眼角处的一道蜿蜒的符纹,若隐若现。 “嗦嗦——” 周围的丛林受到了什么牵引,缓缓转动。 苍木色长袖一挥,凌厉的气流在丛林穿梭。 长袖收回时,薄润的唇微张,“准备。” “呼——” 丛林停止转动,空旷的数里泥地突然出现三百多名杀气腾腾的灰衣蒙面男子,以及许多零零散散的黑衣男子。 粗略估计,五百多人。 “滋滋滋——看来小姐的仇家还真不少,死士!杀手!雇佣军!谁这么下血本啊?”修叔叔摸着下巴,一脸不可思议的感慨。 “呦呵——这么多人,看来今夜有的活动了,我看看先,不得了,不得了啊,一百多名高阶武者,两百多名杀手,还有那么多护卫军,小预,你从来哪弄来这些人?”平日极其低调的陨叔叔开怀的问道。 “小陨就别管他们从哪来,人家都过来了,还坐着做什么?迎接啊!”修叔叔率先起身,紧扣的十指咔咔作响,其他叔叔接二连三的站起。 “咔滋——” 前排几位叔叔优雅的抬手,手腕一转,两指夹着泛着寒芒的刀刃,数道疾风在杀在前头的死士中间穿梭。 淋淋鲜血,浸染凄美夜色。 缭乱光影,折出凉凉凄楚。 “咚——” 数十名死士倒地,青泥变红土,惊悚骇人。 雇佣军掌风齐聚,联合扫出强劲的掌风,将穿梭到中间的叔叔们扫回门口。 修叔叔眼明手快的接住,快速放好,大声喊道,“小陨,处理左边。” 陨叔叔瞄准那群灰衣男子,两手举起强劲的掌风,飞弹到高空,重重朝下轰击,上百名灰衣男子被震飞丈外。 跑动中的一名神情阴森的黑衣男子,踩着同伴的肩膀弹上高空,在陨叔叔的背后砸下一掌。 “磅——” 宁静和黑夜突然响起两道震耳欲聋的炸裂声。 下一秒,陨叔叔被掌风打回门口,停止滚动时,一口鲜血急促喷出。 “怎么可能!”修叔叔心生一窒,连忙渡元气平复陨叔叔翻涌的气血,他抬手拦截其他叔叔,大声喊道:“别去,有元气武者混在里面!重阶高于老夫和小陨。” 众叔闻言,立即后退,陨叔叔受伤受的太突然,谁都没有注意到出手之人,那群死士和杀手他们可以轻易解决,但是有元气武者混在里面,他们探不出重阶,很容易被突袭,贸然出去,会很吃亏。 修叔叔呼吸一重,恶狠狠的盯着那群混杂的人,咬牙切齿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搬出终极武器,小麟,上!作了他们!” 墨衣男子不紧不慢的踩着扫帚头,拔出黑色长柄。 “叮——” 修长的大拇指微弹,黑色长柄一分为二,细窄的见面泛出冰冷寒光。 “咻——” 墨衣男子刚迈出一步,一道凌厉凉风从府内吹出府外。 一道雪白划过众人眼帘。 薄凉夜,圆亮月。 零碎孤星点缀夜幕。 一名白衣女子,手持黑纹古剑,背对众叔,面对众多不速之客。 门口众人看见那纤瘦的背影全吓呆,渊叔叔也心生一颤。 “小姐!”修叔叔失声惊呼,急忙拽着渊叔叔质问,“小渊你是怎么搞得,怎么能让小姐出来!” 渊叔叔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解释,他急忙推开修叔叔,上前带走云月。 “噗嗤——” 渊叔叔刚跨出一步,云月动作敏捷的挥剑,转眼,数十名联合出击的雇佣军全倒下。 渊叔叔在云月出击的一瞬间探到强劲的气息,惊声大叫,“元气!小姐有元气!” 修叔叔勃然大怒,“可恶!谁帮小姐解开命脉的。” “轰——” 众叔正想推出傥叔叔封住云月的命脉时,前方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云月握了握手,满意的看着被震得麻痹的右手,勾唇浅笑,“这攻击,不错!” 重云散开,月芒洒落。 月下,白衣女子美得摄人心魂,令人屏息,滞人呼吸。 黑曜美眸,轻轻眨合,冷静涟漪泛泛,从容轻波微微,她笑的极轻极浅。 天地万物渐渐黯然失色。 阴森男子眸光一冷,朝身后的人大喊,“后退,是小魔女!” 许多男子早已被那冷清的美颜摄住,听到是目标对象,全都十分震惊。 他们对小魔女的印象一直都是麻木不仁,不苟言笑,冷血无情,一袭黑衣,一张面具,全都没有见过小魔女真容。 眼前的小魔女和传闻中描述的形象完全不符,大部分男子不知该信不该信。 不过,云月持剑相对,所有人都不敢松懈。 云月回眸一笑,美眸闪出几缕红芒,她提着裙摆微俯身,彬彬有礼回道:“我不是小魔女。” 前排雇佣军被那过分礼貌的笑意摄道,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咻咻——” 冷色白芒闪过,黑纹长剑游走。 云月站在雇佣军中间,黑剑横握,鲜血顺着符纹轨迹,凝聚在剑尖。 玉色薄唇轻启,“是妖女!” 男子勾起嗜血的笑意,拔出腰间短剑,从云月身后攻击,“小魔女,好久不见!” 第二十章 承蒙四师妹的关照 湮恶剑! 云月美眸半合,风轻云淡的侧身,黑剑横扫。 “叮——” 双剑相撞,擦出炙热火花。 “找到了,那个交给小姐对付,其他的上!”修叔叔迅速认清阴森男子的面容,急忙通知众人避开那名男子。 众叔出击,黑夜里闪现森寒的刀光剑影。 云月和阴森男子打的热火朝天,同时也不分上下。 云月的剑术略胜一筹,掌风却控制的不太稳定,阴森男子则相反。 渊叔叔看出这一点,时时刻刻盯着阴森男子的举动,做好防御准备。 “怎么每个人一见面都要跟我很熟的样子?”云月笑意温婉的反问,软唇轻抿,不紧不慢的接着道:“我不认识你,不用和我太熟。” 阴森男子牙关紧咬,额角的青筋频频乍起,森寒的声音紧接而出,“四师妹这么说会不会太无情,我前不久还承蒙你的关照!” “妹妹?”云月寻思一会,浅笑道:“需要那么熟吗?我就只有一个哥哥,不要再多了。” 阴森男子勃然大怒,掌风频频扫出,戏虐的冷笑,“也对,你已被逐出师门,不再是我师妹,那就好好算算旧账!” 云月聚精会神的捕捉所有掌风的方向,险险避开,她用力挥剑,无声回敬。 “你是想找赫连云月算账吗?”云月礼貌的问道。 阴森男子恼火喝道:“不是找你还找谁!赫连云月你毁我大计,我绝不饶你!” “既然是找赫连云月算账——”云月轻点柔唇,眼角高扬,大方道:“那就来吧!” “滋——” 云月眉心突然染上冰霜,冰透的瞳充斥血红色,柔唇用力一抿,黑曜眸子有过一阵被赤红替代的迹象。 阴森男子清楚的看见变色的眸子,吓呆几秒。 “噗嗤——” 利刃穿肉声响起,黑衣浸湿。 “承让。”云月风轻云淡的行礼,小声呢喃,“人类还真容易大惊小怪。” 阴森男子低头,心口处的黑剑异常刺眼,他愣愣的抬头,颤声道:“魔——女——” 云月面不改色的收剑,再次纠正,“是妖女。” “该死!”阴森男子按住心口,体内的气血翻涌到极致,渊叔叔扫到一抹微不可查的黑影,急忙将云月转回门口。 云月站稳时,倒下的男子不知所踪,她神情一冷,握紧古剑追踪残余气息。 “小姐慢着!”傥叔叔一时心急封住云月的气息,刚想按住云月让她不要追,预叔叔累瘫在地,不小心绊倒傥叔叔,他一抬眼,云月已经不见踪影。 云月冲出阵法圈追到山腰,一道疾风般的黑影闪过,她瞬间警惕,握紧古剑跟去。 黑影在山脚下消失,云月顺着残影方向继续追。 远处丛林,云遮蔽月,黑漆漆一片,凉风萧萧,十分阴森。 “咻咻——” 数十道疾风接二连三的刮过。 云月警惕回望,暗道不妙。 紧接着,数十名黑衣劲装男子出现,他们随意瞥了云月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分散搜寻。 云月见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识时务的撤退。 她刚转身,剑面的黑色符纹在月色下折出冰冷的暗芒,眼尖的暗影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暗芒,大声喊来他们老大。 “青牙老大,你看!”黑衣男子指着云月手中的剑,面色铁青的提醒。 青牙扫了一眼,静如死水的眸底,掀起惊涛骇浪,震惊的念道:“湮恶剑!” 暗影小声嘀咕,“青牙老大,我们会不会看错了?湮恶剑不是传说中狂魔杀手的剑吗?传说中的狂魔是女的?那岂不是女魔头?” 青牙两眼一眯,仔细的捕捉剑面上的符纹,肯定道:“剑是没错,不过人却不对,剑的主人的确是狂魔杀手,是个冷血无情的男子,不是女子。” “那这把剑怎么会在那个女子手上?她连气息都没有,不可能从狂魔手里抢来这把剑吧?”另一名黑衣男子探析完云月的气息后上前插话。 青牙下意识的探析云月的气息,探不到一丝气息,排除重阶比他们高的可能,推断她只是常人女子。 暗影见云月越走越远,未得指示先包围。 云月没有感觉到杀气和杀意,手中的剑也没有转动。 青牙急忙赶来,彬彬有礼的讨教,“请问姑娘,你手中的剑是从何处得来的?” 云月见他们几人只是对她的剑感兴趣,警惕的态度微微转好,套用傥叔叔的话,好声好气道:“捡的。” 青牙瞳仁微扩,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震惊,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有可能,常人女子无论用何种手段都不可能从剑的主人手中拿到这把剑,若是捡到,完全合情合理。 青牙沉思一会,礼貌的问道:“请问姑娘这把剑你是从何处捡来的?” “不知道。”云月如实回答。 青牙见云月清淡如水的神情,以为是她特意回避,没继续追问。 “咻——” 过了一会,青牙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 第二十一章 仰仗小姐!深夜的笑声 云月见到不礼的动作,眉心染上寒霜,手中长剑慢慢转动,淡淡的奇异花香随杀气四散。 青牙脱下外衣,将长剑包裹的严严实实,好心叮嘱,“这把剑会给你带来不必要麻烦,姑娘还是不要带这把剑出门。” 云月握紧剑柄,神色不着痕迹的缓和,她拿好长剑,俯身行礼,“谢谢。” 夜黑风高,青牙几人执意送云月回去,云月几番感谢后,郑重的谢绝。 子时左右,云月一人回到荒山山脚下,青牙几人继续往另一个方向搜寻。 云月回到相府时,叔叔们也刚好处理完毕。 渊叔叔衣袖一挥,数里红土不知转到何处,眼前依旧是一片空旷的泥地。 众多叔叔瘫在石阶上连连喊累,“果然是太久没活动了,人都老了,不中用了。” 修叔叔歇息一会后,挺着酸痛的腰板走向云月,苦口佛心的劝说,“小姐啊,你怎么能出去,多危险知不知道?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你要是出事,老爷不得宰了我们。” “嗯,我知道了。”云月笑着点头,态度诚恳的接受几位叔叔教育, 她身上寻不得半点与残忍暴戾有关的踪迹,有的只是那淡去一世繁华的清淡。 抬眼看去,仅此一眼。 迷茫的心,沉痛的心,恐惧的心,不安的心,悲痛的心,皆被无形的轻柔包裹,柔柔的触动,轻抚他们心神。 “我会保护你们的!”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 尝过失去的痛,才知道保护之重。 再来一次,她还是愿意为了善待她人游走刀尖。 这个保证,是她在此世的厚望。 众叔被突然散开的正气的摄住,她的笑,看在众人眼中,像是刚刚冲破黎明的艳阳,他们心底每一寸阴暗的角落都被照亮。 几位叔叔相视几眼,渐露喜色。 “好,以前就仰仗小姐了!” “以后全给小姐保护!” “我们都给小姐保护!” “……” 叔叔们争先恐后的接话,眉目含笑的交出自己的保护权。 众叔拥簇着云月,有说有笑的进府,去最安全的院子通知情况。 赫连父子探析到云月的气息,惆怅一会,最终还是接受恢复功力的现实。 浩瀚夜空,繁星漫天,时暗时亮,仿佛在为白衣女子解开命脉而欢呼雀跃。 渐渐的,欢乐声,大笑声,说话声,在府里此起彼伏。 半夜三更,府外搭起了大火架,架上烤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大黑狼。 众人举杯畅饮,欢声笑语冲淡残余在府里的些许阴霾。 云月问起许多赫连父子之前不愿意讲起的其他事情,他们笑着哭着乐着悲着讲述“她”的过往,告诉她关于魔女和凰凌山的事情。 云月扬着滞人心魂的笑意,听他们诉说,体会他们细致入微的温暖,陪他们回忆过往,时不时回应着众叔的问话。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四五岁时候啊,不知道走去哪了,当时有名男子送你回来,老爷足足扣留了那人三天三夜,隔一半个时辰问话一次,以为是他拐走你的。” “是呀是呀!这个我也记得,人家都说明明是送小姐你回来的,老爷偏不信,当时小姐还小,以为老爷留那人是要盛情款待他,也把人强留下。” “哈哈哈——爹爹原来还做过这种事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少爷你还好意思笑,还有你啊,以前小姐生病,有个小男孩来探病,不过因为人家手上拿着朵花,你就死活不让人进,以为他是对小姐另有所图。” “我们都告诉你那时探病时带的花,你还是死活不肯,害得那个小男孩足足等了一天,等老爷回府才进来的,你还好意思笑?” “呃——还有过这事?我——我不记得了。” “还有还有,还有更搞笑的呢!我记得小姐八九岁那年,有一群人送小姐回来,里面男男女女都有,都是和小姐差不多大小的,你知道老爷怎样吗?他把那群人里面的女孩子,全都当贵宾招待,顿顿豪华盛宴,送了一大堆礼物,那些男孩子全都被扣留在另一个院子,饮食起居分开,逐个逐个的问话,吃的也是普通家宴,这对待差别多大?” “可不是,我们都觉得那样对那些小男孩太过分了,都还只是孩子,哪会有什么男男女女的念头,是不是?” “哼!那些小鬼精明的很,他们对月儿打什么主意老夫会不知道?” “哈哈哈哈——还那么小哪会有什么主意,老爷也真是的,你这样说还真不怕小姐笑话!” “还有啊,小姐自从那次走丢了之后,老爷和少爷都防着小姐身边出现的男子,连个小男孩也不放过,就怕他们把小姐拐跑了,小姐要是下次要带个男性友人回来的话,可要提前打声招呼啊!” “哼!打什么招呼,什么男性友人!只要是个男的来找月儿,管他老头青年小孩,一律不准进,这是老夫说的,你们都给老夫盯紧点!” “小姐你看,我们没乱说是吧,还有更过分的呢,小姐要出门的时候,老爷和少爷硬要小姐戴了假面也遮身才肯小姐出门!” “而且戴个假面换个形也没什么,老爷和少爷硬是要小姐化形成男子,才肯小姐出门,而且还给小姐起了个假名,叫什么来着?” “叫月云,这都不知道谁取的名字,那么随意,倒过来念不就是小姐的名字,多容易露馅啊,小姐你说是不是?” “嗯——好像是有点!” “哈哈哈——老爷你看,小姐都觉得随意了!” “哼!关老夫什么事,那是台儿取的!” “哈?这不是爹爹给月儿取的吗?” “……” 数十道笑声,晃成一道。 周围的青莹竹随笑声的旋律,时快时慢的摇曳,微凉春风,将笑声吹到各个角落。 她,喜欢这个世界!喜欢他们! 第二十二章 血引绝来源 小姐的运气真好 风起夜谧,众人各自回房。 赫连父子送云月回房,两人本想促膝长谈,但不忍困意扰她,只好早早离开。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好。 云月的笑声,在他们梦中回荡,荡走了他们藏积多年的阴霾,也荡裂了相府数年来压抑的氛围。 深夜来,夜微凉。 白衣女子走出房门,游走竹林,她揉着酸痛的掌心,心事重重的努动鼻子。 “凰凌山,天山大师,师傅,师兄。”云月轻点鼻尖,神情凝重的自言自语,不知不觉间走出了竹林,兜转一会,去到了一座药香寡淡的院子。 傥叔叔和渊叔叔两人正举头望月叹惆怅。 渊叔叔眸光轻颤,微笑道:“小姐既然来了就过来吧,今天月色很好,适合赏月。” 云月不再躲藏,快步走到两位叔叔身旁。 “小姐怎么还不睡?” “月色太好,出来赏月。” “是吗?小姐看起来有心事,不太像是出来赏月的,小姐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刚刚他们说的事情一时半会不了解也正常,慢慢了解就好。”渊叔叔轻拍云月的肩膀安慰道。 “不是。”云月若有所思的摇头,缓缓道出疑惑,“渊叔叔,是味道,刚刚和我交手的那个人身上有种很奇怪的味道,有点酸,有点苦,不太好闻,但我好像闻过那种味道。” 傥叔叔心生一凉,紧张道:“血引绝!那是血引绝的味道,小姐之前中过血引绝,所以闻过那种味道,该死!竟然还有人有。” 渊叔叔呼吸一紧,下意识的站在云月身后,警惕的看向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接话,“不稀奇,和小姐交手的那人是小姐的师兄,就是被小姐杀掉的那个。” “什么!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杀来?” “凰凌山的大宗主处处包庇那个岔络,很有可能留有一手,小姐中血引绝的消息在宗凰颠宫已经不是秘密,但他今夜带血引绝前来显然是想试探真假,若小姐还有功力他肯定会用,好在小姐出手出的及时,不然怕是又有一难了。” “太危险了!那个岔络没死,以后肯定会处处针对小姐,小渊,先下手为强吧!” “我知道。”渊叔叔头轻点,眼角闪出缕缕杀意。 云月等两人说完,小声接话,“叔叔,那个男的真的是我师兄?” 渊叔叔回眸一笑,心平气和的纠正,“不是,小姐现在已经和凰凌山没有关系,没有师兄。” 傥叔叔轻拍云月的头顶,好声叮嘱,“小姐以后不要乱走,要去哪先跟我们说一声,外面很危险,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遇到坏人就揍扁他,不用手下留情。” “好的。”云月郑重的应下,连连保证。 傥叔叔话落一会,面沉如水的望向渊叔叔,“小渊,小姐上一次中的血引绝我可能知道来源了。” “来源何处!”渊叔叔紧张的问道。 傥叔叔执起云月的手腕,沉重道:“小姐中的血引绝可能不是来源修罗宫,而是来源残血毒医,修罗宫的血引绝完全无解,但残血毒医制的血引绝,有一瓶是可解的,小姐的功力一重都没少,说明血引绝完全解了。” 渊叔叔听到残血毒医,脸色骤变暗沉,锋锐的暗芒从眼角一闪而过,余光不经意的扫到好奇的云月,渊叔叔清咳几声,不着痕迹的恢复神色。 渊叔叔眉开眼笑的看着云月,好奇的问道:“那个毒医一共制了多少瓶血引绝?” 傥叔叔笑道:“包括销毁的那些一共有七八万瓶,只有一瓶有解。” “哈哈——这多渺茫的机率。”渊叔叔爽声大笑,欣慰的拍着云月的肩膀,称赞道:“小姐可真幸运!” 傥叔叔满意的点头,“可不是嘛,我之前还觉得这个机会太渺小,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没想到小姐还真中了有解的血引绝,可喜可贺呀!” 云月骄傲的仰头,眯眼得意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的。” 傥叔叔眉开眼笑的拍了拍云月的肩膀,“好!当然好!这都能被小姐中到,能不好吗?” “哈哈——” 三人欢声大笑,摇曳的竹林,摇出动听的旋律。 不久后,两位叔叔轮流叮嘱一些需要注意的重要事项,云月的疑惑全部散开,对这个世界也开始有了大概的了解。 云月回房后坐在窗边,解开剑上衣物,仔细打量古剑。 她看着剑面上的繁复黑色符纹入神,薄唇不受控制的轻启,“麟湮——?” 那弱如蚊音的呢喃没有传入云月耳中,她似是连自己有说话都没有注意到。 过了半个时辰,云月将古剑收回剑鞘,心事重重的睡了下去。 凉风拂夜,拂来一抹修长墨影。 冰封的视线透过屏风,缓缓落在安睡的人儿身上。 漆黑短靴,无声落地,漫步走到妆台前。 冰透的瞳,闪出尊敬的亮芒。 他执起云月的左手,敬重的轻啵一口,冰红的唇微启,“迷路了?” 声冷音淳厚,安睡的人儿,均匀的呼吸突然紊乱一下。 “唰——” 血色汪洋瞬间睁开,锋锐的视线扫到一张冷若冰霜的容颜,云月瞬间坐起。 “是迷路了。”她起身走到窗边,恣意悠然的沐浴在唯美的月色流光,长至脚踝的长发,蹁跹飘起,她随意甩动,举手投足,尽显无人能与之媲美的高贵。 “去了何处?”墨衣男子轻拭古剑,语气平直无波,读不出任何情绪。 云月慢悠悠的转身,微笑着回道:“一个很冷的地方。” “你不怕冷。”墨衣男子眸光一颤,那炫目的笑意只让他感觉刺眼,她不该这样笑。 云月轻点心口,心平气和的回道:“怕,这里怕冷。” 第二十三章 丢了嫣茸 本君的唯一要求 冰透的眸子触及漾动的血色汪洋,古剑从修长厚实的大掌滑落,砸裂整个竹制地板。 “你该杀了他们。”冰封的唇缓缓张开,四散的杀气弥漫整个房间。 云月笑而不语,沉默一会后,神色轻松的换过话题,“麟湮还叫麟湮吗?” 墨衣男子渐渐缓了呼吸,神情黯然的摇头,“湮麟君。” 云月垂眸浅笑,语气悠扬的打趣道:“这怕是嫣茸取的名字。” 湮麟君头轻点,四周的冰霜有了消融的迹象。 云月翻翻床底衣柜以及各个能藏人的角落,翻了半天都没见到另一个身影,不解的问道:“嫣茸呢?怎么没见到她?” 湮麟君黯然伤神的回道:“分开了,因为人类。” 云月眉心紧蹙,呼吸突然紊乱,那副前所未有的哀伤看得她心生刺痛。 “本尊不该任性,辛苦你们了,本尊会找到嫣茸的,麟湮放心。”云月轻拍湮麟君的肩膀,渡去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你总能找到。”湮麟君神色缓和一些,他抬眼看着信誓旦旦的云月一眼,突然有种危险的感觉,不露声色的拒绝,“还……还是不用了。” 他相信她能找到他的嫣茸,但是他不敢让她找,因为她总能找到,他怕她找到嫣茸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勾走了嫣茸的心,抢占他在嫣茸心目中排行第一的地位。 她更擅长俘获女性的芳心,到现在她已是上百位“自己人”的公认情敌,谁都不敢让她接触自己的另一半,她十分危险! 云月面色一凛,正气凛然的拍着湮麟君的肩膀,严肃的保证,“麟湮放心,本尊一定能找的嫣茸,这是本尊的责任,是本尊太小看人界让你们跟着受苦,请原谅本尊的鲁莽,回去之后本尊一定会好好答谢你们,本尊会尽能力满足你们的所有要求。” “答谢,当真?”湮麟君莫名的心生一喜,这种喜悦在这二十多年里极少有过。 “当真!本尊亲自体会一回人类的邪恶,麟湮和嫣茸分开,其中怕是也有很多心酸,其他人也一样, 是本尊的任性连累你们,本尊定当竭尽所能补偿你们,麟湮可以尽管开口。”云月大气挥手,郑重许下一诺。 湮麟君冰瞳轻眨,呼吸微促的抿了抿唇,郑重的道出自己的要求,“回去之后,你不要接近嫣嫣,这是本君唯一的要求。” “为何?本尊为何不能接近嫣茸?本尊会伤害嫣茸不成?”云月不解的问道。 湮麟君面色凝重的摇头,“不是伤害,是怕你抢走。” 云月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问道:“本尊抢嫣茸做什么?本尊可是女银,除了阎司,其他都不感兴趣。” 湮麟君听到很有分量的保证,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她的确只对她的夫君感兴趣,但她总会顶着软萌可爱的外表在其他女性面前晃悠,晃着晃着就晃软了她们的心,一颗芳心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晃走。 她现在换了一副身体,换了个模样,他不担心她现在冷静从容的模样能晃走嫣茸的心,但是回去,他就千万个不放心。 难得她能许诺,遇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当然要好好珍惜。 “本君就只有这一个要求,请你不要接近嫣嫣。”湮麟君郑重的请求。 云月见湮麟君如此坚定,也爽快的应下,“好,本尊答应你,回去绝对不接近嫣茸。” 湮麟君听到仿若圣音的保证,心境开阔,和颜悦色的点头,大概没什么保证会比这个不接近更让他开心,她不接近,他在嫣茸心目中的位置定会稳如山。 云月没想明白湮麟君为何会有如此要求,不过见他露出难得的笑容也倍感欣慰,她捡起地上的古剑,随后放到角落。 “咚——” 云月刚起身,耳边掠过一道重物落地闷响,她一回头,湮麟君已经倒在地上。 “谁!”云月下意识的拔剑,抽到一半,突然心生一窒,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紧接着倒地。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缓缓响起,动听悦耳,听久了却容易迷失自己。 一抹黑色残影闪进房间,斗篷男子现身月下。 “还好本座有回来看看,不然还真难发现有遗漏,好险。”斗篷男子依靠竹窗,笑笑着自言自语。 “这么容易醒可不好,本座还没找到恶念石,加大用量好了,应该能安分到本座回来。” “啵——” 轻微的开盖声响起。 冰透的珠子晃过一双极致蕴暗的眼帘,亮黑尖长的指甲从黑纱里探出,指尖流动的珠子缓缓流入软红的口中。 云月呼吸一重,很快睡死过去。 斗篷男子留了几颗,不紧不慢的丢入湮麟君口中,湮麟君呼吸一重,也很快睡死过去。 斗篷男子将云月安置回床上后,扛起湮麟君随铃声消失。 半夜三更,所有人都睡下,相府寂静无声。 一阵凉风吹开云月阁的房门,飘逸身影潜入。 云月眼皮刚松动,凉风拂面,均匀的呼吸声迅速传开。 门口处,一名风姿缥缈虚幻的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床榻。 每走一步,外面的青莹竹,摇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十分动听。 复杂的视线扫向窗外,眸中深邃尽达眼底。 节骨分明的削长大掌从衣袖中探出,手腕一转,转出一个绿色瓷瓶。 秀气的眉梢凝结,复杂的神情中闪出缕缕苦痛,紧抿的唇微张,沉声道:“再强大也会被那些人轻易击倒,因为你有太多的挂念,走上强路,很难不沾鲜血,你的任务他们会帮你完成,你只需要无忧无虑,这是我们的愿望!” “啵——” 绿色瓷瓶打开,削长两指扣住云月的下巴,缓缓打开小口。 瓷瓶倒扣,里面的药丸全数倒入云月的口中。 所有药丸很快顺化,冰清的眉心缓缓蹙起,片刻之后才有松缓的迹象。 男子收好瓷瓶,走到窗台,遥望远方,意味深长的长叹,“人类复杂,他们善于用善良的面容,获得别人的信任,找到致命弱点,给予重重的一击,一招致命!希望你永远没有机会知道这一点。” 缥缈的光影,一闪即逝。 阁楼只剩一人安睡。 凉风四起,醉影浮沉! 高贵美神成为美妖女。 她将如何倾尽此世繁华! 又将何如与她命元相连的男子,再续传世佳话。 冥冥中注定的情缘,早已折入浩瀚星空,细看那副苍穹画卷,也能知这世情缘轨迹多么纯美。 ------题外话------ 第二十四章 深山禁地 奇怪之举 时间流转,黎明破晓,次日清晨已至。 赤金圆轮从东边天端缓缓升起,阳光穿透云层,斑斓洒下,照的整个龙浩都城,熠熠生辉。 龙浩国都城一大清早就开始沸沸扬扬,人声鼎沸到空前盛况。 小魔女被逐出师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四国,传播速度,快到令人震撼。 都城偏远的荒山野岭,一如既往的和睦清净,外面的事他们听听就过,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暖阳在东边天端缓缓升起,赤金色的圆轮,透过厚厚云层,漫出夺目绚丽的流光。 璀璨金芒笼罩着龙浩国某处隐藏极深的孪生山峦。 孪生山峦中间挺着一座巨大的山谷。 山谷四周原始森林环绕。 山谷正北方,一道近千米的瀑布,在高山峭壁之间凌空直泻,气势磅礴。 飞流直下的洪流瀑布如天端甩下的巨大银绳,激得满山水雾弥漫。 巨大水珠,飞窜四溅,激流撞击巨大潭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洪流瀑布声势极其浩荡,犹如数百铜钟混乱撞击,宏伟壮观至极。 瀑布周围高山环绕,嶙峋的山崖,缠绕巨大的古藤。 参天古树环绕山谷几圈,壮丽又有几分肃穆之美。 瀑布的不远处,一座难以发现的森林,云雾缭绕。 那里乍看一下和普通的森林没有什么区别,即使功力深厚的人来此,也不一定能发觉异样。 森林四周高深阵法环绕,连死角处都机关重重。 森林隐入山间,仔细观察,还是能看见一处隐蔽的院子。 院子不磅礴奢华,也不简陋破败,隐在林中仿若自然生成,没有一丝违和,无比贴近自然。房外看似简单,房内却一片极其奢华的景象。 房间内四角立着极地玉树所制的门柱,白云顶黑檀木伫立在四周作为梁,紫墨范金为柱础,墙壁地面皆由白暖玉雕砌而成。 极地冰川的黑雪珍珠为帘幕环绕着内室,黑雪珍珠卷帘后方的中央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九尺宽的紫檀木镶边的雪暖玉床。 床边悬着紫墨罗凌暖帐,榻上里边设着白暖玉枕,铺着折叠完整的天蚕丝棉被,雪暖玉床上叠着海澜国火狮衾。 室内侧顶上方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雪珍珠,熠熠生光,将整个内室笼罩在一层薄弱的光亮中,斑斓的撒下,碎影摇曳。 若是外面那些识货之人到此,见得如此景象,定要痛骂一番此屋主人——暴殄天物! 内室外室之间,黑雪珍珠逶迤倾泻,将一房分为二室。 外室,镂空黑檀椅上端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一袭紫墨祥云华服,一张薄如蝉翼的银翼面具,一双鹰锐深邃的血眸。 声息冷绝,势压强劲。 寡薄的血唇紧抿,血色汪洋闪着罕见的透明柔光,修长的龙指轻敲桌面,他似是在想一个模糊的难题。 突然,阎司眸光一顿,深邃锐利的视线扫向门外。 “主上!”一阵疾风刮过房门,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门口。 阎司头轻点,挥手示意说话。 “主上,血引绝已经全部清理完毕,修罗宫的残党抓到一部分,请指示。” “诛灭。”阎司漫不经心的回道。 “是!”青牙领命,正欲化作疾风退下,走动间,拂动凉风入室,淡淡的清香拂过阎司的鼻尖。 “站住!”阎司眼前一亮,下意识的拦在青牙身前。 青牙见到那修长精壮的身影逼近,惊恐的退后,“主……主上……你怎么了?” 阎司轻点鼻尖,静如死水的眸面泛起缕缕波澜,“你去过何处?” “去了……。”青牙后怕的说出所有去过的地方,不知不觉中掌心已经溢满了冷汗。 阎司默默记下,化作一束紫墨流光在那些地方上空划动。 青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半个时辰后,阎司回来,他随手挥推青牙,若有所思的坐回椅子上。 “青牙告退!”青牙见阎司没有其他吩咐,忐忑不安的离开。 阎司漫不经心的夹起一块不规则的紫墨色挂坠,随意摩挲。 不一会,又一阵疾风吹入,转眼,一名身穿深灰衣的男子出现在桌旁。 男子英姿卓尔不群,身躯标杆笔挺,肤色偏深,眉如刀削,鼻梁高挺,一双长浸杀戮的眸子,即使小心遮掩,也极易露出锋芒。 阎司暖腕轻扬,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侧漏而出。 灰衣男子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拱手禀报,“主上之前交代之事玄武已经全部办妥,信件也已交给桦宸大人,桦宸大人去了风雪国,可能还有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男子低沉且青涩声音,极为浑厚,可见他的功力非凡。 阎司头轻点,以示知晓,锐利的血眸,平静无波,似是在思考刚刚捕捉到的清香。 这个世界,除龙浩国以外,还有南翼国,风雪国,海澜国。 龙浩国全民尚武,武乃民之根本,民之信仰。 风雪国重文轻武,善于谋略,是全民头脑极好的国度。 南翼国以财力雄厚著,全民皆富的国度。 海澜国以天生具有奇能异术的异士著称,是一个比较多彩的国度。 阎司虽非帝君却掌控龙浩大局,其他三个国度的帝君皆敬让于他,其他国度的子民,也称他为殿下。 其中缘由,颇深! 玄武见阎司没有问起风雪国那边的事,迟疑一会,从衣襟里拿出一张密封的文件放在桌上,随后退回原位。“正如主上所料,水家那边和金家都有了动向,看他们近期的举动,似是真的决定要联手!” 玄武提到水家之时,戮眸兀自幽深了半分,不知不觉中,他那极少改变的神色也变得幽暗起来,似乎遇到棘手的问题。 ------题外话------ 第二十五章 金水两家联手 出动隐卫军 这个世界,除了四大国度外,还有金木水火土五大家族。 这五大家族虽然称为家族,但每个家族拥有近千万家族成员,那是相当于一方王国般的存在。 五大家分散在四国,却又独立于任何一国,他们拥有神秘势力,却不支持任何一国。 即是四国发生动乱,各大势力起了争执,他们也从不插手,也不会援助任何一方。 不过,他们虽然不参与世间的势力争斗,五大家族之间的争斗,却一直没完没了。 五大家族一旦争斗起来,也会掀起乱世般的动乱,为此,各国不得不重视五大家族的动静。 五大家族分布四国,就只有水家和金家分布在海澜国,两家以前没有什么交集,但近期往来频繁,仔细推敲也不难知道他们的意图。 如今收到这两大家族的动静,久经杀戮的玄武,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阎司漫不经心的摩挲挂坠,没有回应,这些事情他完全不上心,自那夜醒来,他的胸腔一直被难以言喻的空缺感填满,他总觉自己少了什么,但却一直想不起来。 玄武话落许久,没有收到指示,提高音量重复。 冷绝的眉宇染上难以察觉的寒霜,锐利剔骨的眸光微顿,薄唇抿出杀伐的弧度,血色薄唇,缓缓溢出回应,“不足为惧!” 节骨分明的两指在桌上点出铁血的裂痕,冷峻的半遮侧颜,散出傲视天地的强势威压。 这个世间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放在眼里! 玄武早已习惯阎司不为世事分去注意力的处事方式,不过一想到那两大家族要联手,他还是十分担心。 金家倒是没什么好担心,但是水家却是五大家族中最不老实的存在。 五大家族的争斗,经常也是水家先挑起,这个时候联合金家,显然又要开始不老实。 玄武避开那冷绝断然的神情,低头劝说道:“主上,金家暂且不说,水家拥有海澜国近三分之一的异士,若他们真要出动,他们的隐卫军倒是没什么好怕,只是那些异士怕是不好对付!” 玄武想到那些异于常人的异士,面沉如水,连眨眼的动作,都止不住的僵硬起来。 海澜国有一群人,天生就有着奇能异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他们被称为异士。 而水家拥有着海澜国近三分之一的异士,若是水家调用异士,问题会上升到另一个更加严重的层面。 阎司轻敲桌面,若有所思,不过他的注意力依旧没有放在玄武说的那些重大事情上。 玄武见他家主上还是没反应,神色渐变凝重,他沉思一会,识趣的换了方式来引起注意。 “主上,水家家主出动了隐卫军,而且还不少!” 玄武说到隐卫军时,幽暗的眸子有过一阵通透,神色也变得微妙。 隐卫军,五大家族独有的守卫军队,主要负责守护各大家族的领土范围和主家,极少出动。 水家家主出动隐卫军,显然是要非常不老实的前兆。 阎司眸光微顿,稍感诧异,似是水家家主此举感到不解,他沉思半晌后,声音冷冽几分,漫不经心的问道:“出动多少?” 玄武闻及数量,神色复杂,他暗自估算一会,沉声回道:“回主上,出动近一半!” 一半! 阎司嘴角轻勾,醉惑人心的笑意,稍纵即逝,面具遮他容颜,难以看清他真正的神色。 调走一半隐卫军,防守力量也削弱了一半。 若各大家族发生斗争,水家防守薄弱,很有可能会被其他家族灭掉。 此举相当危险!各大家族谁都不敢调动过多的隐卫军。 但水家家主却这么做了! “随他!”阎司扬手跳过话题,鹰锐的眸面不见任何涟漪,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也是无足轻重。 阎司越不重视,玄武越不安,他一想起水家的近期动向,高悬的心就无法放下。 “主上,虽然水家家主此举的确鲁莽了些,不过水家家主和那些隐卫军同行,玄武隐约听见他们是说要来龙浩国,我怕他们会对主上……。” 玄武郑重的躬身,道出担忧缘由,恳请阎司做好部署。 “呵——”阎司冷笑一声,血色眸光闪出几缕刺骨的寒芒,冷冽声音起伏寒霜,缓缓道,“若他真敢不自量力,那就让他自负后果!” “是!”玄武听得明显是听进去的回应,莫名的安心。 室内有过一阵死寂,玄武没有打扰阎司沉思,安静的候在一旁等待指示。 阎司不经意的望向门外,没有看见另一位下属进来禀报,沉声问道:“朱雀何在?” “回主上,我和朱雀本来一同去海澜国,只是途中朱雀刚好发现挂坠的下落,我们分头行事,朱雀追去风雪国,也要过阵子才能回来。”玄武猛地躬身,语速加快的回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眸光躲闪,显然是在隐藏什么。 阎司放下挂坠,抬手示意玄武继续。 “玄武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发现海澜国最近有阁不明势力崛起,属下已经让地影们盯着了,其他的计划也正在实施着,相信很开就会有结果了……。” “上次那份协议,已经送去风雪国给摄政公主,风雪国国民多数反对,不过摄政公主坚持,可能很快就有答复……。” “那样东西已经送去给南翼国,不过翼帝和翼皇后出游,转交给了南翼大皇子……。” “……” 阎司静听禀报,暗自沉思,他随手端其手边的紫曜樽,轻饮杯中良液。 玄武不经意的说到凡仙殿,阎司眸底下的血色冥潭,激流暗涌。 不远处的七角紫墨色香炉,似白非白烟雾袅袅升起,迅速弥漫。 阎司听完禀报,大心中有数,想起多日不在都城,随口问道:“都城可有动静?” “回主上,上次那些残党,青牙等人已经完全清理完了,近期并没有什么大动静,只不过……。” 玄武回完正事后恍然间想到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魔女一事,想着自家主上不会关心这种无关小事,说到一半没有接着说下去。 阎司见玄武欲言又止,抬手示意直言。 玄武酝酿一会,简单回道:“回主上,都城虽然没有什么大动静,不过丞相府有些小动静!” “丞相府,来源丞相之女?”阎司听到丞相府,鹰锐的眸,闪出缕缕锋锐的暗芒。 第二十六章 杀害嫌疑 先行一步 “是。”玄武被那突然袭来的势压摄住,开始斟字酌句,“听青牙说小魔女杀了同门师兄被逐出师门。” 阎司英挺的眉梢,微微颤动,若有所思的呢喃,“不像天山大师所为。” 玄武见阎司有听见去,小心谨慎的讨教,“主上,凰凌山的事我们一向不插手,小魔女是不是被驱逐也玄武尚未查清,不过玄武听青牙说最近又出现血引绝,主上,血引绝早已被禁,怎么还会有人持有?血引绝若还流通,对武者的危害很大,主上你看是不是应该……。” “血引绝一事已处理。”阎司风轻云淡的插话。 玄武快速应是,很快跳过血引绝一事。 阎司轻点桌面,似笑非笑的问起丞相府的动静。 玄武怔愣几秒,思绪快速转动,“回主上,赫连丞相和赫连尚书近期都没有什么动静,小魔女的动静倒不小。” 阎司眸光一暗,沉声问道:“杀害海澜国大皇子一事?” “主上已经知道?”玄武惊愕的回问。 阎司默不作声,蕴红眸光,忽明忽暗,难明实际心思。 玄武艰难的滑动喉咙,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上觉得是不是真的?小魔女虽说有天山大师护着,可是刺杀皇族可是非同小可的重罪,小魔女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小魔女去凰凌山无非是不想牵连赫连丞相,公然行刺大皇子,实在费解。” “若确定是丞相之女所为,澜帝必定会来龙浩讨说法,如今海澜那边没有动静,丞相之女只是有嫌疑而已。” “若澜帝真的来龙浩找赫连丞相讨说法,主上要出面吗?” 阎司轻点桌面,漾动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出门外。 凉风涌动,只见血色薄唇一张一合。 玄武那充满疑惑不解的戮眸,徒然一亮,仿佛被什么点醒,连连点头。 阎司话落,凉风退去,他悄然起身,放下紫曜樽,神色复杂的看向窗外。 “主上英明!”玄武朝那高大修长的背影俯身,喜上眉梢道:“这样的话两边都能免了麻烦。” 阎司呼吸渐渐加重,面沉声稳的下令,“注意丞相府的动静。” “是!”玄武面色凛然的接令,毫不迟疑。 阎司悄然转身,话锋突转,“本王要去愈元池,准备出发。” “是!”玄武没有多想,直接应下,话落一会,恍惚的寻思起要去的地方,黑眸一扩,惊慌失措的问道:“主上,你气息损伤了?” 愈元池,世间唯一可以愈合受损或损失元气的一座神秘的水池,处于极其危险的漠垠森林的中央。 阎司出生之时就已经突破到元气境界,如今他的功力之深,犹如地冥之府的冥潭,深不见底。 他的功力凌驾四国武者,但托他死敌的福,他也气息损伤过好几次,那是唯一能与他交手的特殊存在。 他们两人每次交手都会两败俱伤,死敌的伤势由他医者治疗,而阎司的伤势,只能借助愈元池修复。 玄武猛拍前额,欲哭无泪道:“主上,你该不会又跟那位打起来了吧?” 阎司闻得那位,眸中的血色深了几分,冷峻的额角,青筋若隐若现。 玄武见得那无声的承认,汗颜不止,苦口佛心的劝道:“主上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僵持,况且那也不是那位的错,主上有何必出手,这样主上也会吃亏。” “噔——噔——噔——”阎司拂袖离开,眸中血色扣猩红,健步轻抬重落,紫墨鎏金长靴轻扣白暖玉地板,敲出声声脆响。 紫墨祥云衣摆散出若隐若现的薄温气息,他漫不经心的呼吸,强势威压肆意狂扫。 每一次落脚,地面会绽开沟壑裂痕。 玄武心惊胆颤的等阎司走了才出门,他冲入不远处的小厢房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又冲入原始森林。 阎司在水潭边静站一会,龙眸轻眨,转眼就站在洪流瀑布上空。 御气踏空,御气悬飞,凌空而立! 他面朝遥远的北向,眸底的血色冥潭,暗流涌动。 他迈着宽距相同的步伐,在空中漫步,走动间,祥云衣摆处那道奇异符纹,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幽美的弧度,飘逸翻舞。 若此时玄武在此,定然知道他家主上看的是何人所在的方向。 半晌过后,水潭附近刮来一抹深灰色身影。阎司身形一闪,沉稳大气的回到岸边。 玄武递上一个墨色瓷瓶,“主上,这瓶持色液只剩一些了,可能维持时间不长,玄武会尽快去取新的来。” “无碍!”阎司探出两指,熟练的盖在瓶口。很快,一颗圆滚细小的墨色水珠,流动在指缝间。 长指轻拂血色眼帘,墨色水珠在拂过之际,没入瞳中。血眸轻眨,血色骤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常人无异的黑色。 “主上出发吧!”玄武见自家主上暂时掩去独特的血色,急忙走在前头带路。 阎司双手负后,漫步跟上。 转眼,两抹身影消失在岸边,只留下孜孜不倦朝下撞击的洪流瀑布,在薄弱的夕阳红光中,轰隆作响。 洪流划飞,印着那抹紫墨身影前往的方向,睹他倾踏此世流年,走向让他挥去一世冷绝的神奇女子身旁。 苍穹画卷上,他先落下重重的一笔! 第二十七章 林中书房 另有玄机 当天夜里,赫连剑台见云月在竹林里徘徊,带着她游走整个相府。 兜转一圈,两人走到主厅左侧,穿过假山后来到云月阁楼下,云月在门前站了一会,不经意的回头,瞥见一处隐蔽的树林,树林摇曳间,依稀看见一座小楼。 “哥哥,哪里是什么地方?”云月朝着树林指去。 “那是月儿的书房。”赫连剑台顺着云月所指方向看去,下意识的解释,话落一会,恍然间想起什么,有说有笑的带着云月过去。 两人停在树林入口,没有再往前走,粗略估计,离小楼还有百米的距离。 那是一座通体以青莹竹制成的小楼。 小楼在树林中央拔地而起,四周没有径直小道通到小楼门口,仅一层,外表普普通通,乍看之下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竹楼。 楼外,奇山异石,散落各处,摆放的毫无章法,但却不突兀,青色的蔓藤从假山缝隙中,穿插环绕,蔓延到小楼底部,蜷倦爬伏在整个小楼底部。 小楼门前左侧,一堆奇异花草拥簇一起,外围有几圈宽细的清泉小溪。 青莹竹呈圆形环绕,将小楼重重包围。 凉风轻拂,隐藏在奇山异石中的白雾,缭绕而起,远远望去,那里仿佛是一处被世人遗忘的小仙境。 云月平散的眸光渐渐凝聚,来回扫视小楼好一阵子,忽然,黑曜眸面闪过一缕诧异的光泽。 她的寝室云月阁十分简易,位置也不特别,书房的四周有高深的阵法和机关围绕,她虽然没有看出具体的异样,但很肯定书房另有乾坤。 赫连剑台见云月一副陌生的样子,轻轻的揪了揪她的雪腮,“里面是月儿的书房,也是月儿练功的地方,哥哥以前没带你过来是不想让月儿触景生情,月儿现在功力已经恢复,哥哥就不阻止你进去了。” 赫连剑台看着不远处的小楼,想起了赫连云月去凰凌山时的那些时光,他们很挂念赫连云月却不能相见,天山大师不能下山,他的入室弟子必须要有下山令才能下山,他每次只能等自家妹妹拿到下山令,才能和她相聚一小会。 但是赫连云月醉心修炼,即使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书房里,他们也不敢多做打扰。 如今他已习惯云月和他们待在一起,也怕云月这一进去,又变成修炼狂妹,他那一句不阻止,包含着莫大的宽容。 “谢谢哥哥,那进去看看吧。”云月听到练功,体内的血液莫名的沸腾,急忙拉着赫连剑台往前走。 “月儿你自己进去吧,书房里有阵法,哥哥进不去。”赫连剑台拉住云月,默默后退,让她自己往前走。 “阵法?”云月立即停下,一头雾水的看着不远处小楼,看不出玄妙所在。 赫连剑台推着云月往前走,笑意温雅的鼓励,“哥哥在这里看着,月儿试一下看看还会不会走。” 云月走动间,思绪不经意的流转,脑海闪过一些零星片段,聚息凝思,不知不觉中捕捉一些重点记忆,紧接着她闭上眼睛,呼吸放缓,将自己放轻松,脚步本能的迈开,歪歪斜斜的走向小楼。 她的步伐毫无规律可循,漫无目的游走,却完美的避开了四周高深的阵法机关。 她走的轻车熟路,亦准确无误! 不一会,云月走到了小楼门前,倍感诧异的回头。 赫连剑台站在远处招手,“月儿进去吧。” 云月看了下天时,揉着眉心暗自思量,不过百米的距离她竟然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渐渐的,也对刚刚听说的阵法有了大概的了解。 赫连剑台和云月简单交代几句后离开树林,云月也开始静下心来研究书房,她感觉房门没有机关陷阱,提高警惕后慢慢推开。 “吱呀——” 开门声沉闷重,那薄薄的木门,却跟石门一般重,不用些力根本无法推开。 云月下意识的先闪到房门侧边,过了好一会,见没有东西射出,也没有听到有动静,才走回门前,她敲了敲门框,听到的却是木质声响,寻思一会,继续往前走。 房中数十排高矮等同的书架,歪歪斜斜的排列,排列方式看似随意,却有顺序可循,没有一丝凌乱感。 房门正对的墙壁,有一扇大小适中的竹窗,竹窗前有张整洁干净的书桌,桌下的竹椅布满灰尘。 云月收回打量的眸光,抬脚轻点地面以做试探,见没有奇怪的动静,小心谨慎的进入,她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认真勘察四周墙壁和清一色浅棕架子和其他摆设。 一个时辰过去,没有查出特别之处。 云月刚确信这里只是书房,突然想起赫连剑台说的练功,灵光一闪后,又摸索了一圈,不过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夜色渐深,她也感到疲倦,她清理竹椅后,坐下休息。 她的手顺势搭在竹椅扶手上,纤长的指自然落下,不经意的划过椅子扶手偏里的位置。 “叮——” 轻微声响,一晃而过。 云月灵敏的耳朵瞬间捕捉到,曜瞳一凝,一缕幽光,稍纵即逝。 她的手指在刚刚发出声响的位置来回滑动,再一次听见叮叮声响。 云月戒备的盯着四方,没有捕捉到泛着冷光的东西,两指用力一按。 “咚——” 发出声响的地方凹陷进去。 果然另有玄机! 第二十八章 她有元气 元气损伤 云月提高警惕,用力将凹块按到底。 “叮——叮——叮——” 扶手位置发出三阵相同的声响,间隔均匀,右侧书架开始轻微的颤动,微弱的嗡鸣渐渐响起。 左侧并排的两排书架抖动过后,齐齐的向两边移动,相连的位置打开近能容纳一人的小通道。 云月眸光一凛,瞳中幽光频闪,确认里面安全后才走过去。 通道里,微微亮,通往里面的石阶已经布满灰尘,可见这里已经许久没人踏足。 她站在通道前,两手紧了紧,竖朵静听,听到细微风声,前往光源处。 通道最尽头是一个大小适中的石室,四周石壁环绕,一副石床,一张石桌,一副石架,顶上悬挂一颗泛着微光的大珍珠。 石桌上摆放着年代已经久远的烛台,烛台侧身繁复符纹镶嵌其中,古老且精致,桌上还摆放着许多书籍,厚厚的灰尘遮住了书籍上的字。 云月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籍,拍掉上面的灰尘,认真阅读。 这些书籍基本都是记载一些关于元气修炼的信息。 元气?真气? 云月的眉心,疑雾弥漫,她回想起叔叔们说的话,眸光渐渐幽深。 不久前,两位叔叔因为小事打了起来,他们一挥手,掌中能挥出破坏力极强的掌风,她好奇的问起。 两位叔叔和她简单带过,她清楚的记得他们说的是真气。 那夜清理不速之客时她也有用过掌风,她一直以为那就是叔叔们说的真气,如今看到这些元气的书籍,不知不觉中又涨了见识。 武者修炼的气息有层次划分,大多武者皆在真气境界,真气境界最低一重,最高九重,每重分为十阶,真气九重九阶是真气境界最高的级别。 真气九重的武者已是高阶武者。 只是,真气之上,还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境界——元气境界。 从真气到元气有着一个巨大瓶颈,极少人能破开这个瓶颈,元气境界的武者十分稀少。 加上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后果惨重的战役,元气境界的武者基本消失,除了凰凌山的部分弟子,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转悠的元气武者屈指可数。 片刻之后,云月拿起新的一本,神色淡中掺疑的翻阅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她手中那本详细讲解元气的厚厚书籍已经翻阅完,对元气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元气境界! 云月看着书籍封面发呆片刻,不一会,她翻开书籍,按照书籍上的方法尝试运行所谓的元气。 内息生疏的调动,气息经过的路径却和书籍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的是元气! 云月黑曜的眸面闪过千璃光泽,她对高强能力有着莫大的热忱。 云月合上书籍,慢慢调息,体内时动时停的内息流动一会后,渐渐变得畅通无阻。 不过,运转到后半段,气息的运行路径却有些不同。 后半段的运行路径和书籍上描述的不太样,书籍上显示的是连成一气,而她实际运行的,却是一段一段,而且还时不时地逆流回去。 怎么回事? 云月再次翻开书籍,视线快速扫动,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内容,再次运行气息到后半段,依旧无法畅通,甚至开始逆流。 气息逆流多次后,渐渐开始紊乱。 “呼——”云月快速压制流动不稳的气息,心有余悸的吐着浊气,她将桌上所有书籍都过了一遍,很快在一本皱巴巴的书籍的最后几页,看到和她情况相同的描述。 云月快速记下内容,清淡的玉颜复杂的光泽流动,眉心微锁,一头雾水的呢喃,“元气损伤?” 书上记载,元气损伤是很重的内伤,不同于受损。 元气受损,就好比一张完整的白纸出现细小裂纹,只是轻微受伤程度。 但是元气损伤,就好比一张完整的白纸被人撕裂,裂痕难以愈合,属于重伤程度。 元气受损可以用药或者自行修复,但是元气损伤极难修复,要么找到世间百年难得一见的名贵药材,要么让一个元气重阶比自己高的人渡给自己元气。 虽然书籍上记载的药材云月都不认识,不过看描述也知极其珍贵。 她今日和叔叔们聊天时得知他们的重阶都比她低,渡元气的方法在她身上也不管用。 “元气四重四阶,那要四阶以上才可以。”云月若有所思的合上书籍,眉心渐染迷茫,黑曜的眸面,覆上幽深疑雾。 石室内有过一阵死水般的寂静。 片晌,奇异花衣袖中探出一掌,掌心朝上。 云月呼吸一紧,黑曜的瞳仁微缩,赤红血丝突然充斥,又瞬间消逝,空无一物的掌微颤。 “呼——”突然,掌心一簇红光凭空闪动,掌再一颤,呼吸一重,跳动的一簇簇零散红光,渐渐凝聚成圆球。 片刻之后,红光球形成,静悬掌中,光球外层的几簇红光,时聚时散。 云月五指快速伸缩,流散的红光聚回掌心,待红光稳定聚集在一起时。 “咻——” 两指快去向前一伸,一个并拢,随即错开。 “滋——” 红光球随指错开角度变化,角度开大,红光球变成不规则的流光。 “唰——”仅在眨眸间,红光球化形为一把刀刃,不过这把刀刃,却是极小极小,刀刃的手柄,和大拇指等同,尙不足以握在手中。 云月看着掌心那把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刀刃,平静的面上闪过暗芒,细查,不难发现其中的嫌弃色彩。 “呵——”云月别开脸,十分无奈的叹气,自己熟练操控多年的光剑,如今只有这等操控程度,想不失望都难。 “算了,再另外想办法吧。”云月拍掉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开石室,刚转身,腰肢侧碰桌角,刚刚叠好的书籍撞散。 云月重新整理时,看见石桌角落位置一直被她忽视的一本书籍。 书籍封面与木色石桌同色,不细看,很难发现那里也放有书籍。 书籍的边角夹着一张微露一角,纸色泛黄的纸张,与书面淡黄木色不协调的枯黄,吸引了云月的注意。 云月将显眼的纸张抽出,仔细打量。 纸张长方,泛黄微破损,有一侧边缘不平整,像是从古老书籍上撕下某一页。 纸上画着一座巨大的池子,坐立高山之上,四周森林环绕,巨池中间被浓雾隔开,一分为二,两边池子几乎一模一样,纸张下方有细小的文字。 根据文字记载,这座巨池叫愈元池,不过巨池实际一分为二,存在两个不同性质的水池。 一个是修复元气的愈元池,修复损伤元气的特殊存在。 元气损伤的武者,没入此池之水,调息打坐,池水会渗入皮肤至经脉,将损伤的元气慢慢修复。 与愈元池相隔的另一个水池,则是愈毒池,愈毒池能解任何毒素,但是愈毒池的毒性及其剧烈,没有中毒的人下池,毒水会渗透皮肤,最终毒血攻心而死。 “漠垠森林,愈元池!”云月似是看见一条明路,快速记下所有内容。 第二十九章 截然相反的池位 云月将书籍恢复原样后,快步走出书房,复原通道口的架子后,开始查找愈元池的位置。 云月两指轻搭在桌面,漫不经心的轻敲,半合的眸光朝前,在身前的数十排书架上几个来回移动。 “咻——” 少顷,一抹白色流光,在书房中急速划过微凉的空气,划出开裂的轻响,云月凌空急刹,从落脚点缓冲到左侧角落倒数第二排的书架前。 云月心有余悸的握紧两手,害怕手指不小心乱动,又像刚刚那样暴走。 云月倒退回刚刚落脚的位置,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五颜六色封面的书籍,快速翻阅,过目速度,快到一目一页。 大约在书籍三分之一的位置,翻动页面迅速停下。 根据记载,愈元池的位置在漠垠森林中央。 漠垠森林在龙浩国的最东边,那里人迹罕至,尚未开垦,是一片巨大到面具无法估算的原始森林,里面毒障遍布,毒蛇猛兽,奇花异树,天然陷阱多不胜数。 世人擅自将漠垠森林分成内外两层,漠垠森林外层虽然危险重重,许多武者还是能够踏足。 漠垠森林外层无人居住,是众多武者相聚群战,或者单独生死交手的好去处,在那里发生乱斗,不用顾忌任何后果。 简而言之,漠垠森林外层——乱斗之地。 漠垠森林内层,几乎无人知道里面是何情形,即便是高阶武者,都不会想去踏足那个地方。 漠垠森林除了外层之外,像是被天然的牢笼圈住,没有足够高深的能力,进去,就不可能出得来。 愈元池处于漠垠森林的最中心的位置。 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云月看完漠垠森林和愈元池的信息,有些犹豫,如今她的能力还不能像以前那样控制自如,那种危险地带,她也需要谨慎对待。 片刻之后,云月阁里散出一缕红芒。 云月坐在窗台前,把玩着掌中的小刀刃,若有所思。 这个世界她还不熟,若遇到什么危险,她的能力不够保护她自己,修复元气是个好选择,那个地方那么危险,不能让叔叔们陪同。 “要是连累叔叔们就不好了,自己去吧。”云月再三考虑后,最终决定自己一人前往愈元池。 云月抬眼时,赤红丝有一瞬间充斥黑瞳。 她快速起身将红光球快速聚在掌中,两指交错,从左向右随意划动,平直铺开,红光球渐渐被拉直,拉平,颜色也渐渐变淡变暗。 最终化成薄薄的圆形光毯。 云月起身,试探性点了点光毯。 “噔——” 脚尖加力,却没有踏穿光毯。 “呵——”云月庆幸的笑了笑,两脚踏在光毯上,轻轻的跺了跺,“还好能用。” “咻——” 云月站了一会,确定光毯没问题后,两指凌空轻点,只听得一阵微响,一道淡红夹白的流光,从竹窗极速划出,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楼竹窗,凝视那抹白色身影前往的方向,望她颠倒此生繁华,走向给她天地独宠的一名男子身旁。 苍穹画卷上,她随后落下轻笔! 一抹双色流光划过最东边的位置。 漆黑的夜,吞噬着死寂般的夜空,浮动的云层,缓缓遮住明亮的月牙,冷风萧萧。 参天大树盘根错节的扎根在泥地里,攀枝叶茂节节往上攀爬,鳞次栉比。 森林内层的大树青翠欲滴,散发着浓厚的原始气息,把高空上的清冷月光嚼碎了一地。 漠垠森林本身危险重重,毒蛇猛兽,毒花毒瘴遍布,加上森林内层这一带已经被人用阵法和机关围住,想要进到森林中心的愈元池,简直难如登天! 可惜的是,云月有架光飞行的能力,根本不用从森林外层进入,那些机关阵法对她根本无半点用处。 片晌,云月抵达目的地。 漠垠森林正中央——愈元池。 云月踏光毯站立在愈元池上空,低头一看,脚下的巨大水池,和泛黄纸张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她刚想架光下去,忽然发现了异样,她看了看左右两边,查探了位置和方向。 再次低头看水雾萦绕的巨大水池时,一头雾水。 那座巨大水池左右两边的池子,水雾浓浅不一。 根据那张纸上的记载,西面是毒池,东面愈元池。 愈元池是上千种名药好药的精华汇聚而成,而愈毒池则是由百种毒药精华汇聚而成,愈元池的雾气会浓厚于愈毒池。 虽然两边的水池的雾气都主要分散凝聚在四周,若在地面上看,绝对看不出差别,但是云月此时站立在高空,低头往下看,一眼了然。 西面的水池中的水雾明显浓厚于东面,而且水雾浓浅相差程度极大。 云月此时所看到的愈元池的现状,与之前所看的纸张上的描述,根本就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第三十章 愈元池有毒? 云月冥思苦想一会,呼吸也不知不觉的沉重起来,其中一座是毒池,她不能下去随便试,她必须谨慎。 云月将纸张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很快确定纸张上描述两池特性和眼前所见到的,截然相反! 记载错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脚下的愈元池,寻思间,有两种选择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第一,用根据那张纸上记载的地理位置辨别愈元池和毒池,西面是毒池,东面愈元池。 第二,用两池独一无二的特性来辨别,水雾较浅的是毒池,水雾浓厚的是愈元池。 相比之下,云月觉得后者更加可信! 地理位置很有可能会有记错,但是水池用途不同,性质不同,用水雾来判断,更让人信服。 “咻——” 双色流光朝着水汽浓厚氤氲的西边巨大水池划去,不一会,白色身影落地在西边水池。 云月在岸边拨开氤氲水雾,看着水雾下时清时浊的池面,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暗自掂量这幅身体的承受极限。 愈毒池的毒劲极其强悍,只要沾到一点,高阶武者也无力回天,一滴被稀释过的毒水能随意放倒苍虎猛兽。 非毁灭性的死亡,她七天后还能醒过来,这是就是为何她的血能被反复放干的关键,她对死亡的感觉已经淡化到透明的程度。 不过在如此强悍的毒劲面前,她还是选择敬畏和谨慎。 她虽然不会真正死去,但是,她临死前所经受的所有痛感,与其常人无异,毒血攻心的剧痛,她要掂量这幅“娇弱”的身子能不能承受的住! 云月思索再三,最后决定试试,纤指划开水雾,蜻蜓点水般轻触池面。 清浊相间的水珠,凝集在她指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她的指腹。 一时半刻过去,身体没有不适。 这是愈元池! 云月摩挲着湿润的手指,暗自点点头。 衣物褪去后,云月放心的入池,她凝神聚息,按照记在脑海中的内容运行气息。 片刻之后,愈元池的另一边也开始有了动静。 “噔——噔——噔——” 朝东的那座水池附近,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水雾被无形的手拨开,渐渐看清一名男子朝着东面水池走去。 那名男子身穿深紫色祥云华服,墨发上深紫晶纹龙簪,银翼面具遮面,一双鹰锐的血眸,闪出的眸光,锐利到仿佛能割裂灵魂。 水池水雾弥漫,前行道路难以辨清,他一路走动,未曾停过一步,如此轻车熟路,可见他对此处水池极其熟悉。 他在岸边退去衣物,刚入池,尚未来得及打坐,刺痛瞬间遍布全身。 “咻——” 他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在修长龙指绕出一抹细微的指风,缠绕住岸边的紫墨祥云衣,随意穿好,闪到岸边盘坐调息。 一低头,发现他的全身几乎青紫一片。 愈元池有毒? 鹰锐眸底,被掩盖的血色破开那份暂掩的黑充斥着他的瞳孔,狠厉的寒芒夹杀气频闪。 他简单穿好衣服,节骨分明大掌从祥云袖中探出,快速调动内息,迫使血液流动速度放缓。 他每次与另一个男子交手过后,都会前往愈元池,对愈元池的位置早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他无比确信他刚刚下的水池就是愈元池,可他这次进了同一个水池,却中了毒,不得不怀疑是愈元池被下了毒。 毒池的毒性极其强悍,高阶武者沾到一滴,当即身亡,他进入毒池,加上前不久大战一场,本身已经元气损伤,剧毒遍体,他一声不吭,神色不改分毫的抗住强悍的毒劲。可见他的功力之深,确实是深不见底,而且高深到骇人心神! 他压制了毒血流动速度,毒素却早已渗透在血液中,化作千万根细针在体内流动。 他血液一流动,蚀骨刺魂的剧痛连连牵动,高阶武者受此剧痛,定会痛到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翻滚打趴痛死过去,他的毒血已经流动到了五脏,却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静静的闭眼调息。 这等忍耐力,让人止不住的想要高山仰止般敬仰膜拜! 他调息间,西边水池的云月,已经修复好了受损的元气,她在岸边穿好衣服,准备回去。 她刚聚好光毯,突然间探析到不远处有波动的气息,下意识的警惕防备,掌中现出小刀刃。 她仔细的探析着能感觉的到杀气的气息,周身警觉提高到了极致。 云月探着探着,探到薄温的暖流,暗淡的眸面,晶莹绚烂,仔细一看,她眸面上的千盏琉璃,已经全部点燃。 第三十一章 命中注定的最美相遇 约莫一刻钟过去,阎司已经渐渐稳住涌动的毒血,转而调息,将毒血逼出。 “咳咳——” 压制的血液,随他的气息运行方向流动,浓黑色毒血从他寡薄的唇瓣间急速溢出,黑血散在氤氲的水雾中,弥漫开来,随着水雾的流动稀释成浅墨色,缓缓地朝四周蔓延。 他依旧神色不改,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态,减不去一丝一毫。 “阎司——阎司——” 一道清脆圆润的声音破开水雾,不知从何处传来,那两句阎司,起伏在喜色柔和的语气中。 “唰——”阎司闻得呼唤,紧闭的龙眸,猛然睁开,隐约可见眸底那片血色冥潭,激流龙卷动荡,仅一个呼吸,他整个身躯都僵硬住。 他怔愣片刻,难以置信的朝着声源处看去。 氤氲的水雾中,一名白衣女子,破开水雾,小跑而来,站在他身前不远处,他的眸光早已经凝聚成点,她刚一出现,他分散数十抹的视线,全都包裹在唤他阎司的女子身上。 黑中夹红的眼帘,印着白衣女子清淡纤尘的身影。 血色有一瞬间充斥的瞳孔,难以抑制的骤缩起来。 此时此景,犹如世间唯美的画卷,四眸相对的两人,互不相识,他也她的灵魂却似是有过一阵剧烈的碰撞。 他眼前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提着裙摆,呼吸急促,清淡的玉颜,喜色流动,黑曜的美眸,流转着炫亮的千盏光泽。 “你——你刚刚叫本王什么?” 血色薄唇隐隐有些哆嗦,他难以置信眼前这名从未见过,素不相识却不觉得陌生的女子,刚刚有叫他阎司。 云月看着坐地调息,素不相识却不觉陌生的男子,清澈眸面渐染一层薄薄水雾,她紧抿着唇,压制心间乱窜的狂喜,美眸紧闭,憋回快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云月缓下呼吸,轻触空气中不热不凉的暖流,十分熟悉的温暖没入她的指腹,渗入到她体内,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的手握到了极致,纤瘦的双肩颤抖不止,极少勾起的唇,缓缓勾起一抹美到令人屏息的弧度。 “阎司——”云月确定无误后,瞬间睁开眼睛,提着裙摆,直奔过去,席地跪坐在他身前。 阎司第一次听见呼唤时已经僵硬的无法动弹,靠前的陌生女子,再一次唤他阎司,深藏在他灵魂重地的心神,无声无息的被牵引到另一个位置。 “阎司——” 云月半伸半缩的抬手,轻触空气中流动的热流,她的脑海晃过一棵赤红的千年大树,她和以往一样,自然而然张开双臂,抬手抱住,以往的她,只能贴着那棵千年大树的树身,不能环住,她随手环住动弹不得的腰身,不宽不窄,刚刚好。 阎司被云月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他的心神被剧烈的撞击,思绪凌乱。 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他现在还身中剧毒,那句呼唤,突然的拥抱,让他的心神就快要脱离掌控。 “你……你叫本王什么?”阎司瞪大的龙眸,此时已经有了撑裂的迹象,血色绝唇,哆嗦不已,他重复的问着刚刚的话,他清楚的听见几次阎司,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世人皆知他的名讳,姓龙,名逸轩,但他还有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真名,阎司! 他听见眼前这个抱着他的陌生女子,叫出谁都不可能知道的名字,他的思绪早就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裂,难以接合。 “阎司!对不起——”云月抱着阎司,冰清的额角抵着他那温热的胸膛,眷恋的摄取着和那千年大树树身一样的温度。 她环着他的腰身,用力的钻着他的胸膛,她唤他时过于柔和,柔和到两缕心魂快要化开。 只是最后那句对不起,却微弱到难以捕捉,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很温暖,此时她才发现是过于温暖,因为这个世界还有阎司,她还能遇到。 阎司再一次清楚的听见她口中唤出阎司,他的血眸已经僵硬到不会眨合,任由着云月抱着最不喜欢别人近身的他。 只因他的心神好像被惑走了,开始无法自己掌控。 “你……你怎么知道本王这个名字?”阎司好一会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唤阎司唤的很熟练,不是第一唤这个名字,她抱他也抱的自然,显然她认识他。 可他,对眼前这个女子一无所知,也没有一丝印象,但却有非常剧烈的共鸣。 第三十二章 最差劲的礼物 她的宽容 即使他记忆没有被封,怕也难以瞬间认出,他的混世王妃,软萌正直又不正经,任性霸道又爱“胡作非为”,纯真温柔善良又爱上蹿下跳。 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王妃会被人类的欺凌,更不会想到她会有洗净了与生俱来的调皮任性,变得冷静端庄,成熟稳重的一天。 更没有想到他的王妃站在面前他会认不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所有言行习惯,早已渗入他的心神。 他以为他和她见面,会是他家王妃飞扑过来亲亲又抱抱,欢天喜地的说着她没有闯祸等等讨好的话。 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安守本分”。 云月埋在阎司胸膛的颜,暗芒波澜起伏,她感觉到身前的阎司不知道她是谁,她不仅仅是云月还是赫连云月,身前的阎司不仅仅是阎司,也可能还有一个身份。 他可能也是和她一样转世重生来到这个世界,或许比她还早出现在这个世界,阎司可能暂时不记得她是谁,她确信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用了什么身躯,阎司绝对都能认得出,如今阎司会如此问,定是只有这幅身体的记忆,没有了他以往的记忆,所以才没有一下子认出她是谁。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她知道他是阎司就可以。 云月环着阎司那精壮的腰肢,紧了紧,额角蹭了蹭他的胸膛,轻声道:“因为阎司是阎司。” “本王是不是应该要知道你是谁?”阎司侧落的双臂有些僵硬的抖动,半伸半缩的朝着云月纤细的腰肢探去,他的胸膛似是原本就不完整,要有一名女子在他怀中,他的胸膛才能算是他的胸膛,他此时早有感知,那名女子就是此时在他怀中的她。 他在这个世界一直都有着难以名誉的空缺感,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他以为是少了英明,于是他从小手握兵权,征战沙场,成为世人敬仰的战王,十三岁封王时,他那空缺感依旧没有消散。 他以为是少了权利,他周旋四处,几年时间,背后势力高深莫测,也得到无限权利,空缺感依旧还在。 如今的他已经走到这个世间的某处天顶高位,那空缺感依旧尚存,没有散去分毫。 而此时,他的怀中突然出现一名他没见过却能与她有感应的女子,他一回神才发现,从他出生到现在的空缺感,已经消失聊无痕。 他原来是缺少了她! 尽管她换了张容颜,变成了别人,他对她的感应没有一丝影响。 “嗯,应该要知道。”云月头轻点,神色轻松的回道。 她对阎司有着无法估量的信任,她深信阎司记不起绝对只是一时,若是以前,她肯定会上蹿下跳的胡闹,如今的她学会了宽容,对任何不尽人意的事情都有着莫大的宽容。 这大概是人类在欺凌中给她最好的礼物。 阎司那节骨分明的暖掌快要落在云月的腰肢时,突然,他的余光突然分散,瞥向东面一眼,很快回正。 平和的眸,骤变鹰锐,眸面下那平静无波血色冥潭,顿时暗流涌动。 他藏在祥云袖中的修长龙指,已经萦绕着一抹龙卷般的指风,他面色如常,在云月看不见的角度,将指风毫无声响的朝着东面游龙般的袭去。 阎司回神,动作熟练的一手环着云月的腰身,一手轻扣她的后脑,缓缓抚摸,惊讶的问道:“本王记不得你,你不生气?” 他总有种微妙的感觉,她应该要将他扑倒,恼火的啃他的脸,咬他的肩膀,闹到要哄上几天几夜才对。 云月温婉的笑了笑,清淡的眉宇流转点点经过人生之河流洗涤而沉淀其精华的大气,“不生气,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不能总是生气。” 阎司轻点她那平直的眉心,双色眸子充斥几缕红丝,惆怅道:“你应该要生气才对,还要打闹,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被遗忘是种非常不如意的事,她应该要鼓着脸,气呼呼的瞪着他,然后咬他的肩膀,不哄到她开心她几天都不会松口。 她不应该宽容,她要胡闹,才像她。 “咳咳——”阎司体内的气血突然快速涌动,黑血咳出,毒血已经攻心,浓黑的血液在云月那雪白的衣摆处喷洒得格外醒目。 第三十三章 悲喜交错 温馨的口误 “阎司!你怎么了?”云月嗅到血腥味,慌张的抬头,下意识的松开阎司,衣摆处的浓黑刺痛她的眼帘。 云月眼明手快的扶助阎司,他那身青紫让她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阎司,你是不是去愈毒池了?那个是愈毒池来的。” 阎司听到愈毒池,冷绝的眉宇蹙起疑雾的褶,他来过愈元池几次,每次都是下他身旁这个池子,他确信这是愈元池,不过听云月这么说也很快反应过来。 这不是愈元池被下毒,而是那水池本来就是愈毒池。 “阎司,快把气息从这里,到这里,转到这里,回到这里……先撑住!” 云月心疼的看着被剧毒折磨的阎司,她快速在他身上几个位置点了一下,催促他按着自己的指示做。 阎司按照指示运行气息,剧痛很快消退,翻涌的气血也很快得到压制。 “阎司,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云月见阎司不再吐血,颤动着眸光渐渐平稳,她捧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侧颜,声音轻柔的问道。 阎司面上冰凉又柔软的触感,触得他悲喜交加,他的心像是被一阵柔软的触感包裹,丝丝缕缕的温柔渗入他的心扉。 他喜,是喜在她的心疼。 他悲,是悲在她应该要对他乱亲乱抱又乱蹭。 “你真是坏透了!”阎司勾起苦涩的笑,不轻不重的揉着云月的头顶,轻声嗔怪。 “怎么了?阎司还疼?不可能啊,应该不会疼才对的。”云月矛盾又不安,她对这个方法很有信心,不过见阎司神情苦痛的样子,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经验。 “阎司,先撑住!”云月藏在袖中的手快速聚光化小光刃,在左手腕上。 阎司眼明手快的扣住云月的手腕,严肃的呵斥,“说过多少次,不许弄伤自己,屡教不改!” 她还没划,他已怒火冲天,他的底线是不允许她受任何伤,即使他什么都记不得,他的本能却依然存在。 他讨厌见到手腕处的伤口,不允许看见她身上有一丝伤痕。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早已伤痕累累。 斗篷男子那夜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顾全大局。 若阎司知道他家王妃曾被人类欺凌,后果,大概会是全人类灰飞烟灭。 只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云月会如此快见到阎司,他以为云月会在相府安静的呆上几个月,呆到他回来,然后再带她去见阎司,再一同回去。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大概她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她的潜意识还是爱乱跑,所以才会一下在又跑到阎司身边。 “可是阎司——”云月手中刀刃瞬间涣散,她心疼的看着面露痛色的阎司,最后还是用力聚光。 “为夫的话都不听了?”阎司眉梢一挺,随手碾碎凝聚红芒,一时口快,习惯的自称脱口而出。 云月霎时间愣住,僵硬的眨了眨眼,愣愣的看着刚刚说忘记的阎司,“阎司你——” 阎司有些尴尬的别过头,正正经经的道歉,“抱歉,本王一时口误,不准弄伤自己,这点毒本王自己能够解。” “嗯嗯!”云月勾唇浅笑,温婉的点头,没有揪着刚刚口误不放。 “阎司,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云月见阎司不再吐血,颤动着眸光渐渐平稳,她捧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侧颜,声音轻柔的问他。 阎司感觉到面颊上那冰凉又柔软的触感,垂低的视线抬起,撞入那双闪动着千璃光泽的美眸。 那颗铁血刚硬的心,被柔软的触感包裹,丝丝缕缕的柔感渗入他的心扉,他藏在深处的灵魂一隅,一抹白影优雅旋身落地,落下一记难以抹灭的足迹。 她不笑之时,若隐世仙子,清淡如水,淡漠纤尘。 她笑之时,世间所有有色彩的万物,皆沦为陪衬,就连仙子的笑,在她面前亦是暗淡到微不可察。 就是这样一抹浅浅笑意,没有原由的晃住了他的眸光,他的心魂有一瞬间像是被摄住了一样,他的呼吸有过一阵暂停,平跳的心,突然改了跳速,猛烈跳动。 “嗯。”阎司眸光稍顿一会,头轻点,细探,他的呼吸也稍浅了些。 他从未预料到会有今日如此情况发生,他也从未想过真的会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他冷绝杀伐,高深莫测,他的背后势力神秘庞大,他位高权重,背后势力和武力又是深不见底,他自然是众多势力巨头所虎视眈眈最大目标。 尚未到弱冠之际,四面八方各种势力巨头频频向他送来美人或者待嫁闺女,扰的他不喜,很多年前,有人将女子送去他府邸,被他连带送来的背后之人,一同灭掉,牵连出一场重大事件,自此之后无人再敢将女子送去他的府邸。 从始至今从未有一个女子能近他的身,而如今,毫无征兆就出现一个能近他身的女子,也是唯一的一个能近的了他身的女子。 他只要一看她,就会沦陷在她那眸面上的千璃光泽中,他的心神也才能收回来一些。 为何她会知道他的这个名字? 这个疑问此时在阎司脑海中剧烈动荡,他的一切思绪皆萦绕在这个问题上。 “阎司!”云月不经意的抬眸,瞥见那双血色的瞳,失声惊呼。 “阎司,你的眼睛……。”云月颤抖着手,朝着他的眼睛伸去,轻轻的摩挲着薄软眼皮。 阎司听云月说眼睛,修长而精壮的健躯隐约看的见微颤的迹象,他恍然间想起玄武之前所交代的话。 他意识到他自己此时眼中的持色液已经消退下去,云月此时所说的眼睛定是指他令人恐惧的血眸! 他从未介意过自己的眼睛,此时却怕自己的眼睛吓到云月。 “是不是很恐怖?”阎司头偏侧,避开云月的灼灼视线。 第三十四章 漂亮的眼睛 来道歉的男子 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移向自己,深情款款称赞:“多么漂亮的眼睛。” 她笑眯眯的看着那片漾动的血色汪洋,周围的氤氲水雾染上丝丝甜度。 她曾经执着于黑色的眼睛,她一直觉得那双把她闭上绝路的血眸是种负累,久而久之,她不敢看镜子,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但是后来,弟弟们告诉她,她的眼睛很漂亮,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她不是妖怪,是最美的人类。 只是博士那些人各种残酷的手段让她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恐惧,她的眼睛成了妖女的象征,在无助和绝望中,她迫切想要成为常人以躲避攻击。 此时再见到这双和她一样的眼睛,她才发现,那双与众不同的血眸,是多么的漂亮。 真的像弟弟们说的那样,是世上最漂亮的。 “漂亮?”阎司的额角微微抽动,从来没有人称赞过他的眼睛,那句漂亮轻碰到他内心最深处的角落。 “你不觉得奇怪?”阎司见云月有些迷恋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寡薄的唇角高高扬起。 “不——嗯!”云月刚想回应,体内气血突然翻涌,痛苦的闷哼一声后,直接晕厥过去。 阎司呼吸一紧,四周万物都颤颤巍巍,他快速查看云月的情况,发现只是昏迷,高悬的心勉强回落一些。 阎司刚想带云月回去,不远处,一阵波动的强势气息渐渐靠近。 一缕锋锐的暗芒从阎司的眼角闪过。 阎司将云月搂在怀里,迅速起身,祥云袖凌空划动。 一道厚厚的壁障凭空出现。 修长两指轻点,壁障瞬间包裹云月。 片刻之后,阎司抬头,刚刚还是平和的血眸,骤变鹰锐,割裂一切的锋锐寒芒,强压东边入口,薄温气息再次涌动起来,祥云衣摆处那道奇异符纹,无风自动,在氤氲的水雾中划出幽美的弧度,飘逸翻舞。 “出来!”阎司鹰锐的眸一暗,喉间滑出不轻不重的两字。 明显的杀意,起伏在冷冽的语气中,周围的温度忽然降了几度,他低醇的嗓音被剧痛折磨的沙哑几分,此时听起来异常冰冷刺骨。 一道银白光影映入氤氲水雾,细看,是削长高大的男子身影。 “龙!不要动怒,本尊是来道歉的!”水雾里传出一道歉意十足的男音,那道声音清醇空灵,仿佛汇聚所有空谷里的回应,让人听之,一切暴动情绪容易被安抚了下去。 “道歉?你的属下调换毒池给本王修复,这份大礼本王已经收下,你又何须道歉?”阎司鹰锐的眸光扫到那水雾中的身影,周身的寒意越发刺骨,眸底的火光凶猛到难以扑灭。 血色视线,穿过水雾,缠裂银白色身影,眸光一冷,隐怒而视,声音仿若染上寒霜,冰冷刺骨。 “龙,本尊真的是来道歉的,本尊刚刚才知道本尊的属下调换了愈元池和愈毒池,本尊管教无方,甚是抱歉,本尊带了医者为你解毒,龙,你先别动怒!”水雾中男子低下至高无上的姿态,心急如焚的解释。 这名男子在十几年前成了阎司的死敌,他们是唯一能够交手的特殊存在,但是他们交手并非出于私人恩怨,而是为了两大对立的立场。 这名男子之前被阎司重伤,他的属下怀恨在心,那名下属知道阎司回来愈元池修复元气,所以调换了愈元池和愈毒池,这个地方已经被阎司用阵法圈住,能进来的也只有他一人,并不会伤及无辜,那个下属要下手的人也只是阎司。 “给本王消失!”阎司抱着云月转身,完全不想听男子的任何解释,若不是他要顾及昏厥过去的云月,此时的火气一散,周围定是一片灰烬。 “龙!本尊会离开这里,你先让医者把你的毒解了先!”男子带着医者上前。 阎司冷声喝退,“本王的毒已经解了,消失!” 祥云衣摆猎猎拂动,一阵势压强劲的薄温气息极速扩散,薄唇轻启时,冷绝的眉宇紧蹙,他的脚下已经开出密密麻麻的沟壑裂痕,震耳欲聋的开裂声此起彼伏。 男子听到毒已解,完全不信,愈毒池的毒性他非常清楚,除了他的医者,无人能解,即使能逼出毒素,身体还是会有很大影响。 “龙,愈毒池的毒除了本尊的医者,无人能解,不要固执,先解毒!”男子的声音降了几个幅度,沉声呵斥。 男子话落,一阵清灵的气息轰然散开,回旋四散,一个呼吸的时间,阎司的开裂的痕迹全被修复,那道气息散到阎司周围时,剧烈冲击,撞裂云月身上的壁障。 阎司损伤的元气尚未修复,体内毒素未解,他此时的壁障还不足以抵抗男子气息威压。 “裂——” 阎司怀中开裂声频频响起,他心生一颤,鹰锐的眸闪过深不见底的杀意,他虽然解了毒,损伤的元气尚未修复,他刚刚形成的壁障,还不足以抵抗男子气息的威压。 阎司当即决定将那个气息同样能随意碾压武者的男子带走,他环在云月腰间的手不禁的紧了紧,他换上清浅眸光,有些不舍的多看云月几眼。 最后不得不暂时将她放置到一处安全的角落。 安置好云月后,阎司身形一闪,抬手一挥,挡下了那名男子的气息,他眸中跳动的火苗旺盛了几分,冷绝的眉宇一锁,杀意尽起。 一个壁障打出,那名男子带着医者快速退后。 流光交替闪过,三道声息瞬间消失在原地。 ------题外话------ 第三十五章 是做梦吗? 被追杀的绿衣男子 半个时辰后,云月在角落里悠悠转醒,她下意识的抬手揉眉心,不经意的点碎早已破碎的壁障。 “嗯——” 涣散的意识渐渐回笼。 “阎司——”云月坐起身,四处张望,没有见到阎司的身影,也没有探析到熟悉的暖流。 “阎司!”云月找遍了愈元池和愈毒池,始终没有见到阎司,气息也完全探不到。 她站在阎司刚刚所坐的位置,没有见到一丝血渍,她查看衣摆,之前沾有血渍的地方,干净如初,没有一丝沾血的痕迹。 黑曜眸面的千盏琉璃渐渐的熄灭,云月顿感失落,“她做梦了吗?” 云月继续转了好几圈,寻找阎司的踪迹,轻扬的白衣,不染纤尘,在水雾中穿梭,唯美的足迹,凌乱且杂乱无章,细看,又像是一道放大的符纹。 不久之后,云月再次回到相遇的地方,仔细勘察后不得不相信阎司不在。 “原来只是做梦。”云月失落的感叹,红光毯缓缓聚起,恋恋不舍的回头看多一眼那个位置,最后踏上光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久之后,一道紫墨色流光从东边划来。 阎司一落地就往角落跑,鹰锐的眸光骤变清浅,身上的青紫全部褪去,呼吸也清浅许多,可见毒素已解。 鹰锐骤变清浅的眸光,触及到那毫无人影的角落时,瞬间顿住。 他快速调息探析,探了又停,停了又探,没有探析到云月的气息,他跑遍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云月,迅速散出百里暖流追踪云月的气息。 “没有,怎么会探不到!”阎司惊愕的自言自语,他离开不过几刻钟,在短短几刻钟的时间内离开百里范围绝无可能。 他在原地怔愣片刻,那双刚刚学会清浅的血眸,闪动着复杂的光色,不难看出眸面上流动的失落光泽。 那个突如其来就出现的女子,知道他叫惑司,敢抱他,能惑动他心神的女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留给他的仅是她落在他灵魂一隅难以抹灭的足迹, 阎司怔愣间,余光兀自向西,龙眸渐渐幽暗,他黯然神伤的回到调息的位置,落寞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动,纤尘不染地面映入血色眼帘,英挺的眉梢僵硬的挑起。 片刻之后,阎司去到愈元池调息,一两个时辰过去,损伤的气息修复完毕。 他漫步到东边出口位置,鹰锐的眸光割向他之前指风所打的位置,锋锐剔骨的视线快速扫动,似是在查找一抹黑色身影。 片晌,阎司收回视线,衣袖轻拂,一道紫墨色流光急速划过水雾,转眼便消失在原地。 渐渐的,漠垠森林恢复到以往的萧肃气息,愈元池中几抹残留气息渗入水雾,与之融合,难以辨析,水雾依旧弥漫,仿佛不曾见证过今夜白衣女子与紫墨祥云衣男子的相遇。 但水雾氤氲中散开,地面上渐渐露出的黑色的血渍,却是最强有力证据。 两束流光极速划向北方,漠垠森林内层再次恢复死寂。 阎司离开后不久,漠垠森林外层也发生了一些动静。 月色渐深时,一名浑身是血的绿衣男子跌跌撞撞的往内层森林跑去。 刚进不久,一群紧追而来黑衣蒙面的男子,现身月下。 这些蒙面男子皆训练有素,落地之际,并列排开,中间开出来一条大小适中的路。 清冷月色斑驳洒下,在路中映出现几个高大身影。 三个锦衣华服的人影出现在路中央,为首的是一个右脸有处划痕伤疤的男子,另一名是一名身材魁梧,一脸胡须的华服男子,还有一名娇美的女子。 女子身穿浅绿色华服,腰系一条镌刻有奇异符纹的同色腰带,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眉似墨描,口若含丹,她盘起的发髻上别着深绿色发簪。 刀疤男眸光狠厉的看着前方,视线不断扫动,一会后,朝着身后的女子吼道:“哪个方向?” 娇美华贵的女子慢悠悠的走上前,慢条斯理的抚摸头上那根深绿色发簪。 触簪之掌,凌空平方,掌心朝上,明眸一凝,那柔白的掌心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符纹。 符纹顺时针旋转,停止旋转后,符纹较细的部分化作箭头,左右轻晃,最后朝左前方的方向指去。 符纹停止转动后,女子不紧不慢的抬手,朝符纹所指方向指去。 “追!”刀疤男大步上前,怒剜前行方向,朝着黑衣蒙面人下令之后,神情骤变狠厉! 蒙面人整齐划一的转身,同步朝着森立内层冲去。 身穿锦衣华服的三人反倒没那么紧张,蒙面人进去几刻钟,听到声音后才跟着进去。 先跑进内层森林的绿衣男子清楚自己所走方向极其危险,但被逼到绝路,他也别无选择,只能再试试屡试不爽的运气。 第三十六章 鬼面男子 再遇倒霉蛋! 绿衣男子拖着残破的身体艰难前行,他浑身无力,运行不了气息,也使不出来掌风,此时的他同废人无异。 “竟然敢用悔生花花粉,这个仇,结了!”绿衣男子蚀骨恨意,暗中滋长,清澈的眼回望来时方向,淬上仇恨的毒。 “还好我的运气好,不然早栽在你们手里。”绿衣男子庆幸一会后,继续前行。 刚进入内层森林,一阵疾风照面呼来,绿衣男子险险躲过,刚松一口气,两脚一软,滚入脚下深坑。 深坑附近突然出现两名男子,一名身穿蓝衣,声音低沉,眼神凌厉,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竟然拿着与形象不符的粉红色的折扇。 粉扇男子身后站着一名面带狰狞鬼面的男子,男子风骨峭峻,雄姿英发,走路无声,步伐过轻,时而会有悬浮的错觉。 他似走似飘,若不是他血气方刚,有血有肉,还以为是冥府逃出来冥魂。 “小魔女被逐出师门,现在已回都城,去请她过来!”粉扇男子神情骇然的下令。 鬼面男子不露声色的提醒,“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粉扇男子摇了摇粉扇,微笑道:“隐陌放心,本皇子绝对会帮你找到的。” 深坑里正在屏息的绿衣男子听到熟悉的名字,唰的一下蹦起,扯着声音大喊,“隐陌,是隐陌吗?” 两名男子听到声音,杀气同时散出。 “太大意!”隐陌瞪了粉扇男子一眼,沉声斥责。 粉扇男子悠哉悠哉的打开粉扇,漫不经心的扇着,“探不到气息,应该只是常人,既然是在坑里,那就不经意的弄进一些土,也不算违反规矩。” 隐陌会意,白皙纤长的手一扫,周围的泥土不经意的掉进深坑里。 “呸呸——”绝殃刚张嘴,不偏不倚的接住一小撮泥土,捂住口鼻后,高声大喊,“隐陌是我啊,别乱来,快住手!” 隐陌听到有人叫他,迅速将绝殃捞起。 粉扇男子慢悠悠的提醒,“隐陌,本皇子刚刚有提到你的名字,他知道你的名字又有何稀奇?” 隐陌恍然大悟,抬手就将绝殃往深坑里推。 绝殃滚了几圈,迅速爬起,抬手赏了一巴掌,“谋杀亲弟啊你!” 粉扇男子听到刺激神经的字眼,下意识的收好扇子。 绝殃气喘吁吁的站在大树旁,歇一会后解释,“我气息被封住了,隐陌快去帮我找悔生花。” “中了悔生花花粉?”隐陌扫以质疑的眸光,冷笑道:“那就是武者了?” 隐陌毫不留情的抬掌,掌心对准素不相识的绝殃。 绝殃心生一紧,跑到粉扇男子身后,高声大呼,“隐陌住手!我是倒霉蛋啊!” 隐陌听到耳熟又刺耳的代号,全身的神经都抽痛。 “绝——殃?”隐陌恶狠狠的回头,眼里杀意怒意尽显。 绝殃高兴的蹦起,“是呀!隐陌是我,快帮我找悔生花。” 粉扇男子见他们两人明显相识,识趣的站到一旁,视线扫动后,好心提醒,“你脚边的那朵就是悔生花。” 绝殃低头一看,发现脚下有朵灰色的花朵,喜出望外的惊呼,“哈哈——运气挺好的嘛。” 绝殃小心翼翼的摘下花瓣,擦掉花粉后揉成一团,一口咽下,片刻之后,他用力聚息,几股微风从他袖中断断续续的散出,最后一哄而散。 “你真是倒霉蛋?”隐陌肩膀抖颤着质问。 “是呀,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隐陌,我实在太开心了。”绝殃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欢天喜地朝隐陌飞奔而去。 隐陌神色一凛,迅速避开,他抓起粉扇男子化作疾风溜走。 “隐陌——”绝殃望着残影,失落的坐在地上,他刚呼喊一会,那群蒙面人紧接而至,他拔腿就跑,往森林深处死命狂奔。 隐陌往森林外层狂奔,惊慌失措的问道:“哪里有水?有湖更好!” 粉扇男子被隐陌的突然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仔细想想后,指向东边,“那里有湖。” 隐陌拖着粉扇男子改道狂奔,那急窜的身影像是在逃命那般。 “隐陌,那不是你弟弟吗?你怎么——”粉扇男子好奇的问道。 “水——湖——”隐陌没有心思回应,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水。 不一会,两人跑到一座波光粼粼的湖泊岸边。 隐陌飞身一跃,一头扎进湖中,用力搓着刚刚被绝殃碰到的位置,健实的手臂快搓下一层皮。 第三十七章 湖中美景 已经不是倒霉蛋 “隐陌,你这是做什么?”粉扇男子越看越难理解隐陌的举动。 隐陌来不及解释,想起绝殃有靠近粉扇男子后,急声问道:“刚刚那个倒霉蛋有没有碰到你?” “好像有吧。”粉扇男子仔细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点头。 隐陌扫出指风缠住粉扇男子,将他按在水里浸泡全身。 “他碰了哪里?”隐陌抓起被呛的不轻的粉扇男子,神情骇然的问道。 “肩——膀——”粉扇男子呛的满面通红,被逼问的无所适从。 “撕——”隐陌强行扯下粉扇男子的衣服,用力搓着他肩膀。 “住手!隐陌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见你弟弟就变得这么不正常!”粉扇男子缓过咳呛后才看清自己的处境,他按住快要脱皮的肩膀,后怕的退后几步。 隐陌眼底窜出火光,恼火的问道:“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死的吗?” 粉扇男子怔了几秒,神色复杂的回道:“你不是说被电死的?难道不是?” 隐陌唇瓣哆嗦的补充,“是被那个倒霉蛋碰了一下后才被电死的!那小子有霉气,靠近谁谁倒霉,你自己做好准备,被碰到,非死即伤!” 粉扇男子本来不信,一抬眼,见隐陌的手臂搓到出血,直接傻眼,吓得脸色铁青,“还是有这种事?” 隐陌想起托倒霉蛋的福而惨死的画面,越搓越大力,冷声道:“回去后不要出门,呆在空屋子里,不要带任何东西,防水防电防火。” 粉扇男子听到如此令人惊悚的事情,哭笑不得道:“真这么倒霉,还能回得去吗?” 话音刚落,一阵逃窜声响起。 “哇靠,要不要追的那么紧!”抱怨声紧接而出。 不一会,一名逃命中的绿衣男子冲到湖边。 视线一正,眼前的景象让他咂舌。 湖中,两名男子,浑身湿透,衣襟微敞,“抚摸”对方的肩膀。 月色唯美,镜湖波光闪耀,折出令人窒息的奇异之美。 “嘿嘿嘿——”绝殃面闪红晕,识趣的转身,难为情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粉扇男子见此动作,恼火的退到一边,粉扇一转,九根利刃并排闪出,却不经意的被绝殃躲过。 “倒霉蛋!你离我远一点!害我一次还不够?你再敢把霉气传给我,小心我作了你!”隐陌按住粉扇男子,严厉呵斥。 绝殃挠头转身,赔笑道:“隐陌不要生气啊,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倒霉蛋,现在已经没有霉气了,你大可放心。” 隐陌完全不信,使劲搓肩膀,有过一次惨死的经验,说什么都不会放心。 绝殃得意洋洋的指着自己,骄傲道:“我现在可幸运了,才不倒霉蛋,隐陌,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气我拖累你,我这不是亲自下来向你赔罪了吗?这地府也挺好玩,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向你赔罪,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隐陌听得牙关哆嗦,抄起一颗石子就砸过去,“蠢蛋!这是人间,哪是什么地府,你自己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哈?人间吗?”绝殃挠头讪笑,“这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我还以为到地府了呢,原来还活着啊,不过这不是更好,隐陌你都没死,就不要生我的气了,这一次绝对不会拖累你的,我可是有姐姐的运气罩着呢!” 隐陌听到姐姐,顿时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提姐姐,要不是你个蠢蛋被博士利用,姐姐也不会被博士抓去试毒,更不用逃亡,寒野零珏还有我都不会死,你倒霉就算了还蠢到无可救药,你还有脸来求我原谅?” 绝殃一脸委屈的低下头,“以前倒霉又不是我愿意的,我现在已经不倒霉了。” 隐陌抓着粉扇男子弹上岸,双肩一颤,浑身衣服骤干,怒瞪绝殃一眼,狠厉警告“我死了一次还遇的你这个倒霉蛋,我还不倒霉?以后离我远一点!再传给我霉气,我会送你去见寒野和零珏!” 隐陌话音刚落,拖着粉扇男子继续逃离。 绝殃蹲在岸边,委屈的拨弄湖水,抽噎着嘟囔,“我都已经不是倒霉蛋了——” 片刻之后,周围树林哗哗作响。 “哇靠!还追,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绝殃心生一紧,拔腿就跑。 隐陌逃出漠垠森林,他一路上堤防危险突袭,防了几个时辰都不见自己遭殃,渐渐相信绝殃的话,他倒回湖泊附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后再次离开。 绝殃在半个时辰前,千钧一发之际,险险的避开攻击,最后滚入隐蔽的小洞穴晕厥过去。 蒙面人没有探析到气息很快离开那处险地,他因此躲过一劫。 第三十八章 赤果果的挑衅! 深夜暴动 浩瀚星空,繁星闪烁。 零碎稀薄的星光,透射云层,渗入那抹急速划向龙浩都城的流光。 子时,双色流光在偏僻府邸的左侧院落上空减速,破开茂密的青莹竹林后,直冲隐蔽小楼。 流光穿入竹窗,一名白衣女子稳稳的站在书桌前。 长时间的架空飞行把云月折腾的有些疲倦,她心不在焉的坐在竹椅上,揉了眉心几刻钟,依旧心神不宁。 “阎司——”云月摩挲着今夜曾触碰过温热胸膛的额角,眸光垂低,轻唤的语气低到尘埃。 云月趴在桌上休憩,迷迷糊糊中睡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半夜三更。 云月看着身前数十排书架,若有所思,低头看手,眸光突然幽暗了一下,缓坐片刻后,起身在书房里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悠闲的在书架间穿梭,她来来回回半个多时辰,最终在靠近墙壁的书架最角落找到一本写有掌风二字的书籍。 云月随手抽出那本淡蓝色封面,一看就像是修炼掌风的书籍,边看走进内室,她慢速解读一开始难以理解的内容,边看边记下,渐入参悟状态。 这个时候,主厅附近的一个隐蔽院子,气氛有些微妙。 预叔叔坐在长石上闭眼掐算,渊叔叔靠着青莹竹打量手中的衣物。 “小渊,看出是谁的没有,竟然敢留衣物在小姐的闺房,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小姐现在是没事,下次可就难说了,快点找到这个混账东西宰了他!”修叔叔坐在不规则的岩石上,挥着长勺骂骂咧咧。 渊叔叔仔细检查后,心头升起各种疑惑,“这只是普通的外衣,找不出任何可追踪的线索,能潜入小姐房间留下衣物,不是异术水平极高就是功力极深,但这件衣物没有任何气息留存,像常人的衣物。” 修叔叔完全不信,铁着脸色发号施令,“净瞎说!即使是常人也总得留些气味吧,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小渊你再仔细看看,这可是事关惦记小姐的混账东西,敢去小姐的闺房,肯定不安好心,必须要宰了!” 渊叔叔再三查探,依旧探不出任何线索,没有气息没有气味,渊叔叔也无从下手。 “小预,算到了吗?”渊叔叔回头看向额头冒冷汗的预叔叔,担忧的问道。 预叔叔拧眉摇头,“掐不到,没人去过小姐房间。” 修叔叔勃然大怒,“胡说,衣服都在,怎么可能没人去过,这衣服难道是小姐自己拿回来的不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预叔叔神色复杂的回道。 三人讨论一会,没有一丝头绪,全都束手无策。 渊叔叔有些疲倦,他遣散其他叔叔准备回房研究衣服。 “磅——” 突然,主厅左侧突然传开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 三人下意识的看向声源方向,渊叔叔瞳仁骤缩,失声大喊,“不好!是小姐的院子传来的!” “什么!小姐的院子!可恶!肯定是那个混账找上门了,竟然三更半夜来骚扰小姐,小预快去叫小麟过来!”修叔叔心脏剧烈跳动,气势汹汹的赶往云月阁。 渊叔叔进了云月阁转了一圈,快步走出,“小姐不在这里。”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听到打斗声是从小姐院子传来的!”修叔叔不敢相信,火急火燎的冲进房间,兜转一圈后,惊慌失措的跑出来,高声大喊,“大事不好!小姐被掳走了!” 预叔叔刚赶来就听到如此令人心惊胆颤的话,二话不说将湮麟君推上前,“竟然敢掳走我们的小姐,不可原谅!小麟,上!作了那个混账。” “何处?”湮麟君不紧不慢的问道。 修叔叔挥着勺子,大喝道:“老夫哪知道啊,知道早宰了那个混账!” 湮麟君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静候渊叔叔的指示。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不远处突然又炸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回来!别去!”渊叔叔神情一凛,急忙阻止修叔叔他们过去,快声解释,“声音是从小姐书房传出来,小姐在修炼,没有被掳走,全都不要过去。” 预叔叔跌坐在石阶上,哭笑不得,“小姐也真是的,三更半夜练什么功,吓死我了,还以为被那个混账掳走了呢!” 修叔叔松了一口气,突然伤感起来,“完了完了!小姐又开始练功了,说好的做个大家闺秀的啊,怎么一不留神又变成练功狂魔。” “就是呀,我前几天还给小姐灌输女子少练功多种花花草草的思想,小姐还说会做个温婉的大小姐的,竟然背着我偷偷修炼,小姐实在太过分了,老想着练功,以后肯定会输给公冶的,那多揪心啊!” “我前几天还让小姐刺绣,小姐绣的挺开心的,还答应过我以后不会舞刀弄剑的,现在刀剑虽然没弄,可是练功不更过分,都元气四重四阶了还练,还给不给我们这些真气境界的大叔活路啊!” 渊叔叔关好房门,随后招呼众人离开,“就别抱怨了,小姐能陪我们很多天已经不错了,现在气息恢复练功也正常,都回去吧。” 众叔意味深长的看向书房那片丛林,随后垂头丧气的离开,赫连父子也被轰鸣声吵醒,修叔叔随口胡诌说是渊叔叔在为云月阁改阵法,赫连父子稀里糊涂的相信,很快回去补眠。 半夜三更时,丞相府中所有人都睡下,只有左侧那座隐入林中的小楼,一直微光闪动。 这一夜,各处暗流涌动。 唯独龙浩都城热闹非凡,明明已是深夜,各处仍然灯火通明。 第三十九章 是阎司!去找奸夫 月落,日出。 转眼已是次日清晨,部分叔叔一大清早就坐在门口,等待一名送箱子的老者。 辰时,大厅里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众叔纷纷冲回大厅。 大厅中央,云月挺直静站,陨叔叔站在她身前,站的老近老近,让众叔大跌眼界的是,陨叔叔闭着眼睛,缓缓朝云月靠近,高挺的鼻尖与柔唇仅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众叔看得心惊肉跳,修叔叔赏了几个勺子,用力抱住陨叔叔死命往后拖,“小预你要死啊你,快停下,你们几个还楞着干嘛,快搭把手啊,小陨肯定吃错药了,快来人啊!” 众叔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帮忙。 预叔叔一脸坏笑的煽风点火,“小陨肯定吃错药导致神志不清,揍几顿应该就清醒了。” 众叔闻言,二话不说,齐齐对陨叔叔拳打脚踢。 “小陨,快想想,你昨夜吃了什么啊,快说,不然我们不知道怎么救你。” “你们别打头啊,打肚子,看能不能把药打出来。” “小陨挺着!我们是为你好。”众叔呵着拳头,用力的砸向陨叔叔的肚子。 陨叔叔不痛不痒的推开几人,眼睛唰的睁开,厉声呵斥,“走开!我才没乱吃药!” “那就好。”众叔瞬间松了一口气,松到一半,灵光闪过,继续拳打脚踢,“你没吃错要竟然敢那样对小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够了,就不能先听我解释?”陨叔叔随手一挥,众叔叔推到几米外,匆忙赶来的渊叔叔挥了挥算盘,众叔起身,安静的站在一边听解释。 陨叔叔快步走向云月,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的问道:“小姐,你老实交代,你昨夜见了谁?府里的人除外!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云月仔细想了想,斩钉截铁的回道:“府外的人?没有!” “苍天啊——”陨叔叔猛拍额头,跌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哀嚎。 修叔叔狂催,“小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啊,急死我们了。” 陨叔叔仰头哀嚎,“昨夜肯定有混账偷偷潜入小姐的房间,还碰了小姐。” 众叔听闻瞬间变得凶神恶煞,紧张道:“碰了哪里?” 陨叔叔欲哭无泪的喝道:“废话!当然是身子啊!难道和你们一样只碰手啊!” 众叔闻言,吓得脸色铁青,“天啊!竟然敢碰小姐!来人啊!出动终极武器。” 陨叔叔狂扫白眼,大声呵斥,“都闪一边去,我只说碰有说其他吗?” 云月轻触眉心,虚心的讨教,“陨叔叔,我昨夜都在书房,没有回房间,也没有见到其他人,你会不会弄错了?” 陨叔叔拍案而起,“不会弄错!我刚刚探了那么久,绝不会有错,身上有气息,竟然有混账趁我们不注意对小姐下手,啊——天啊——老爷要是知道肯定会宰了我们的啊!” 云月心生一窒,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头顶,不露声色的问道:“陨叔叔,头上有气息留存吗?” 陨叔叔头也没回,哀伤道:“有,身上都有,完了!这回铁定要被老爷宰了,我们这么多人都防不了,实在太可悲了!” 云月闻言,嘴角兀自扯动,眼角闪过几缕喜色亮芒,是阎司!不是梦! 修叔叔正想破口大骂,不经意的瞥到那晃人声息的浅笑,吓得心惊肉跳。 “天啊!小姐竟然在笑,完了完了!我们绝对会被宰了。”修叔叔一脸苦相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哀嚎几句。 渊叔叔笑意温和的点头,小小声的打趣,“想不到小姐这么快就春心荡漾。” 陨叔叔吓得脸色黑成锅底,用力拽着渊叔叔的衣襟,有理有据的推卸责任,“小渊!都怪你的阵法没拦住那个混账,这个责任你自己承担。” 修叔叔见云月越笑越开心,急冲冲的上前追问,“小姐,你老实交代!那个奸夫是谁?” “奸夫是什么意思?”云月虚心的请教。 修叔叔随口解释,“哎呀,就是那个碰了小姐的那个男的,小姐刚刚笑了,小姐肯定知道,快说!那个奸夫到底是谁?” 众叔听到如此直白的问题,自觉的屏息聆听。 云月抿了抿唇,如实回道:“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他,等我确认后再告诉叔叔。” “天——”修叔叔一个后仰,摔倒在地,惊恐的抱着勺子,瑟瑟发抖,“小姐的奸夫竟然不止一个!” 其他叔叔仔细琢磨云月的意思,脸色同时变得五彩斑斓。 “什么奸夫!说的那么难听!”陨叔叔起身呵斥,随后瞪了正在遐想的其他叔叔,大声喝道:“那个混账偷偷摸摸的接近小姐,肯定只是采花银贼,小姐可是相府的大小姐,哪需要偷偷摸摸的!” 修叔叔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原来是采花贼,那老夫就放心了。” “还好不是奸夫。”众叔跟着松气,过了好一会才察觉到不对劲,几位叔叔对视一眼,赏了修叔叔几个重拳,小声喝道:“这个还更不能放心。” “叔叔们,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云月喜上眉梢,提着裙摆冲出相府。 “小姐慢点,别摔倒了,你要花花,叔叔帮你采。”陨叔叔大声喊道。 云月招招手,开怀道:“我不是摘花花,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让爹爹哥哥不用等我。” 陨叔叔随口问道:“小姐要去哪啊?” 云月一脚踏出丛林,笑意悠扬的回道:“我去找奸夫。” “那小姐快去快回呀!”陨叔叔招招手,笑脸相送。 第四十章 中毒的男子 这个女人很冷! 几秒之后,云月消失在众叔眼帘。 陨叔叔一回头,磨着下巴反问,“小姐刚刚说要去干嘛来着?我没听太清。” “我们也没听清。”众叔齐齐摇头。 修叔叔揉着红肿的脑袋,慢悠悠的插话,“我听清了,小姐说要去找奸夫。” “哦,原来是去找奸夫。”陨叔叔几人欣慰的点点头。 “找奸夫而已嘛,用得着这么急嘛,吃过早膳再去也来得及啊。” “就是呀,想不到小姐也是个急性子。” “是我听错了吗?小姐是去找奸夫对吧?” “是呀,奸夫——” “奸夫!” 陨叔叔话音刚落,众叔的笑意突然凝固,空气瞬间死寂。 跑偏的反射神经突然回到正轨。 众叔僵硬的眨了眨眼,你推我搡的冲出相府,边追边哀嚎,“天啊——小姐竟然真的有奸夫啊!” 一转眼,大厅变得十分空旷,赫连剑台从院子里出来饶了半天都没绕到一位叔叔,一头雾水的站在大厅门口。 不一会,众叔灰头土脸的回来,嘴里念念叨叨,进府一见赫连剑台,默契的转化话题,奸夫之事绝口不提。 云月离开相府后,直接赶去愈元池,她兜兜转转好几圈,依旧没有探到她熟悉的暖流,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气馁,她坐在昨夜所坐的位置,眉目柔和的摩挲身前的地面,笑意清甜的呢喃,“真的能遇见,太好了——” “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呛声突然响起。 “阎司!”云月喜上眉梢,提起裙摆,寻声跑去。 氤氲水雾散开,愈毒池池边,一抹银白色身影映入眼帘,那抹银白似是汇聚了万千光芒,明亮但不刺眼,只是极其夺目,任何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皆会不着痕迹的被夺去。 男子身披一袭银白华服,静坐调息,他的面上有着一块银翼面具,容颜被遮,看不清容颜,但他那如蕴着万千空灵的身姿,衬出他那日月山河不可攀的神邸般的风华。 银衣男子身上一片青紫,毒素早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压制了毒血流动速度,强悍毒素依旧在血液中狂浪翻滚,承受剧痛他也是一声不吭,这等忍耐力,让人汗颜不止。 “滋——” 银衣男子将压制的血液,浓黑色毒血从他削薄的唇角溢出,毒血攻心,如常的黑瞳,冲破压制,有过微微转动迹象,黑色毒血不断滴落,散在氤氲的水雾中,渐渐晕散成浅墨色,淡淡的血腥随之弥漫开来。 微转的黑瞳,加大了转幅。 转眼,回旋! 水雾中的云月清楚的看见那双异于常人的旋瞳,脑海里频频闪过一抹希望身影。 那抹身影,在那个冰冷的世界最后和她相依为命的女子,她有一双半圆萌耳,一条圆短绒尾,还有一双,会回旋的眼睛,她纯真善良却被那个世界的人看做是怪物,最后被那群冷血的人无情的电死。 相同的眼睛,让云月倍感亲切,她总觉得他和希望身影之间有牵连。 “你中毒了?”云月上前关怀,视线紧锁那神奇的旋瞳。 清脆圆润的声音破开水雾拂过银白衣男子的耳畔,平平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阐述明眼可见的事实。 “离开!”银衣男子闻得突如其来的女音,银翼面具下那双疏离清漠的眸,渐染杀意,眸底那座漠山,云雾缭绕。 银衣男子见云月朝他走来,清漠的眸,渐渐深邃,声音沉下一个幅度,“若不想死,就别过来!” 话落,银白衣摆,无风自动,一阵带着威压的清凉气息强势四散,空灵的眉宇微蹙,眉心萦绕的危险杀意,清晰可见。 “我没有恶意。”云月捕捉到银衣男子的杀气,好声好气的解释。 她透过水雾流动的缝隙,看见男子身上的青紫转黑青,知他毒素已经没入五脏,犹豫一会,继续朝他走去。 银衣男子见云月又朝他走来,疏离漠瞳回旋出深邃漩涡,清凉威压横扫,衣摆处那道奇异符纹,在氤氲的水雾中划出清冷的弧度,哗哗翻舞。 “你自找的!”银衣男子喉间滑出不轻不重的四字裁决,平缓的语气起伏泰山压顶般的威压和杀意。 “从这里,到这里,转到这里,回到这里……你运行一下试试看,会没有那么痛!”一根纤长食指,穿出水雾,隔空在他身上几个地方轻点几下,柔软的指腹未曾触及到他身,却触到男子的怒区。 “滚开!”萧杀视线扫向云月,想要加重势压,却被剧痛阻止,清漠的眸底明显窜起汹汹大火,恨不得将这只指燃灭的一干二净。 不过他此时剧毒在身,必须调息去压制毒血流动,他刚刚散出的气息本以为能压制的住云月,结果却不起作用,他若再散一次气息,压制的毒血会在气息散开时快速流动,剧痛加倍。 他此时虽然神色不改,但他体内承受的剧痛却是穿心蚀骨,他虽能忍,但也痛。 银衣男子默不作声的调息,用自己的方式压制缓解剧痛,完全无视云月。 一时之间,水雾里的两人,十分安静。 池外一阵凉风涌入,扰乱着水雾的凝聚,凉风的吹散两人之间水雾,现出各自的身影。 银衣男子随意一瞥,没有记住云月的绝世容颜,却记住了那双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有些特别的眼睛,他未正眼看她,对她的印象却是。 这个女人,很冷! ------题外话------ 非男配,cp2男主,和女主云月的关系?是“情敌”! 重申,cp2男主跟女主是情敌,不是跟男主,当然他跟男主也没有基情,女主只喜欢阎司,取向正常,只是和cp2女主关系特殊,小仙女们可以先行脑补,各对cp都是一对一,不虐不纠结,情敌也是欢乐向。 第四十一章 中多了就知道中毒路径 银衣男子收回视线,不再转移注意力,继续无视。 云月凝视旋瞳,颇有耐性。 “如果你是脚部先沾毒,毒素被你的气息从脚部引到肺部,再被你压制到背部,转而流向右肩,漫流之下到掌心的话,那就按我刚刚所说路径,运行一下气息的好,这样可以缓解剧痛。” 云月对一直杀意四起的男子没有多大好感,不过那双和“怪物”一样的眼睛却在动摇她的决定。 银衣男子回旋的瞳,有过一阵停止旋转的迹象。 “你怎么会知道中毒路径?”银衣男子漠眸深邃,疏离清漠的眉宇,寒霜染上。 他刚刚毒素的运行路径和云月所说的完全一样,不得不提高警惕,他见云月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他“身上”,清凉气息趁毒血压制的间隙,夹着深不见底的杀意,极速散出。 云月回想起以前被试毒的那些过往,黑曜的瞳,覆上丝网状的赤红血丝,颜色极淡,难以察觉。 “中多了就自然知道了!”云月神色轻松的回道。 中多了! 银衣男子听到如此奇怪的回答,眉心微锁,他只从云月的话中读取出,她中过很多次毒,所以才会清楚中毒路径,不过他转而一想,又觉得十分荒唐,谁会没事中那么多毒。 “你来疗伤?”银衣男子杀意渐掩一些,疏离的流光,浅浅流荡,他没有看出云月有中毒迹象,猜想她是要去愈元池。 “昨夜疗伤。”云月指着西面的愈元池,注意力却全部在银衣男子身上,扫动的视线寻找其他跟“怪物”相似的地方。 银衣男子掩在黑旋眸底那座漠山,风卷云涌,他随意的打量云月,冷漠道:“你在那边修复元气损伤?你有元气?” 他虽然不是主修内息,但是对元气境界十分了解,他确信除了凰凌山和另一处特殊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不可能出现如此年轻的元气武者,他此时在压制毒血,不能探析云月的气息,只能凭借着表象去判断,他眼中的云月,不过是个年轻弱女子,很难相信她能修炼到元气境界。 “嗯,有元气!”云月听出银衣男子不信,不过没有在意,回的极其敷衍,她凝聚成点的视线,一直在他头顶来回不停的扫动。 “呵——”银衣男子沉声冷呵,削薄的嘴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打个掌风给本尊看看!” 银翼男子清楚这里是中心险地,高阶武者进不来,但是部分元气境界的武者可以,云月刚好出现在这里,也不排除她是元气武者这个可能。 云月收回没有任何发现的视线,从袖中探出一只手,五指微曲微伸,没有多少底气,直言道:“我还不太会控制元气!” “呵呵——”银衣男子看着“大言不惭”的云月,破天荒的轻笑出声,若是此时他的属下在此,见他在笑,定要吓得魂飞魄散,四窜逃命。 元气武者的功力也是要从真气最底层开始修炼,真气和元气只是层次不同,使用掌风的方式,基本大同小异,说有元气,却不会控制掌风,这就好比有人说自己会跑步但不会走路,怎么听都荒唐可笑! 清漠的眼角一闪暗芒,削薄的唇角扯起一抹生冷的弧度,“你是不会控制元气?还是根本没有元气!” 他那被剧毒折磨到沙哑的声线缓和几分,恢复到以往的清醇空灵,悠扬的语气中戏谑之意,时隐时现。 “我有!”云月坚定的回道,不过语气却过于随意,怎么听都觉得敷衍,她头偏侧,想透过银衣男子的侧身,看他有没有像尾巴一样的东西,只是角度实在不佳,无法看清。 “那就是没有!”银衣男子见云月在他身上“东张西望”,眉头骤拧,感觉像被亵渎了般,十分恼怒。 “我有!”云月握了握自己的手,坚定道:“那我试试!” 云月尚未等银衣男子回应,视线已经转向西边,一掌抬起,五指直立,掌心朝外,对准西面愈元池外的原始森林。 银衣男子看着如此奇怪的掌风动作,嘴角的戏谑之意,深了几分,不过却没有出言打扰。 云月回想了一下前不久过目的关于掌风的那本书籍内容,思绪流转,突然眸光一凝,气息一聚,内力一转,掌中一阵圆形锋锐的掌风凭空聚起。 “咻——” 云月还未来的极控制,圆形掌风兀自脱掌而出,划破氤氲水雾后,以激流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原始森林方向冲去。 银衣男子精准的捕捉到那阵脱掌而出的掌风,眸光兀自幽深,他再次看了一眼不知自己所打出的掌风是何种存在的云月,隐藏在眸底下的漠山,风卷云涌,面具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轰——” 那道未经控制的掌风仿若实质圆形锋刃,穿入原始森林时,将参天大树随意拦腰截断,一阵阵巨树倒塌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轰——轰——” 掌风的余波向四处扩散,冲击到远处的陡岩峭壁,连连坍塌。 巨石阔岩被碎裂成拳头般大小,随着余波四散飞去,砸落各处,重重坠地闷响,此起彼伏。 无数参天大树接连倒塌,激起一地粉尘,粉尘随着凉风游动,渐渐没入愈元池中,将整个愈元池都笼罩在迷雾中。 ------题外话------ 第四十二章 我有元气 你有尾巴吗? 云月揉了揉被掌风阵到发麻的掌心,用力甩了甩,好一会指尖的麻痹感才渐渐甩开,她挥开身前的水雾,严肃的提醒,“你的毒血加速流动了,为何不按我刚刚所说的方式运行?” 话锋冷不丁转回原先的关键点,仿佛刚刚证明她有元气而打出的惊天灭地的掌风,只是小小插曲,无足轻重。 银衣男子看着好像在“关心”他的云月,稍作打量,他隐约感觉云月另有目的,半信半疑的按照云月之前说的方式运行气息。 片刻之后,他身上蚀骨刺心的剧痛奇迹般的减缓许多。 云月见银衣男子似乎剧痛有所缓解,正视着他,有商有量的问道:“我救你,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不可以?” “本尊中的可是愈毒池的毒,你能解的了?”愈毒池的毒性极其强悍,除了他的医者,无人能解,他再清楚不过,听得如此“夸海口”的话,完全不打算相信。 云月眉梢挑着自信,“能解,只要你回答我所有问题。” 银衣男子有了刚刚“经验”,不再小瞧云月,他早已经知道云月有目的,想着问他问题,他还能通过云月的问题获取到有用信息,从而查出云月背后所属势力,最后爽快的答应。 云月见银衣男子答应,盘坐在他身前,面对面,进入聊天式审查。 云月先出一问,“你是哪里的人?原!先!” 银衣男子没有听出云月后面强调的原先的意思,只听出云月不知道他的身份,配合的回答,“海澜国!” “我是问,原!先!”云月强调。 “原先?”银衣男子还是没有会意,正了神色,坚定道:“海澜国!” 云月眉心蹙了,“你是海澜国人?一出生就是?” “是!”银衣男子头轻点。 云月沉默一会,继续问,“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回旋?” 银衣男子听到如此突然的问题,瞬间愣住,他意识到自己现出了那双隐藏起来的回旋眼,下意识的抬手遮住。 他周围的人都怕他的眼睛,他也早已经习惯自己被别人畏惧,他现在也知道云月之前向他投来的奇怪的视线,不是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他的眼睛。 “你不怕本尊的眼睛?”过于沉稳的语气,倒是不怎么像是发问,更加像是阐述事实,清漠的眸中疏离不改,说话间不可亵渎的尊贵,和浑然天成的高态风华,侧漏而出,他没有从云月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恐惧,她也不是故作镇定,而是对这种世人觉得奇怪的眼睛习以为常,有些好奇缘由。 “不怕!”云月摇了摇头,用眸光摩挲着他那藏着回旋瞳孔的薄软眼皮,清淡的神色依旧看不出任何色彩,不知她如今看这双眼睛是带着何种情绪。 “天生的”银衣男子如实回道。 云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你有尾巴吗?” “尾巴?”银衣男子眉心拧出折痕,以为云月是故意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再次恼怒,冷声道:“没有!” 云月无视骤变凝固的气氛,继续问,“你会变身吗?” “本尊不会!”银衣男子本想不回答,一听又是奇奇怪怪的问题,恨不得此时不压制毒血,先灭了身前让他恼怒的云月。 云月回想银衣男子刚刚的三个回答,暗自沉思整理他与“怪物”的相关点。 云月沉思一会后,继续问,“你认不认识嘟嘟?” 银衣男子听闻勉强算个正常问题的问题,深思之后才回答,“嘟嘟?本尊不认识什么嘟嘟!” “……” 云月之后,风轻云淡的问了一些银衣男子完全无法理解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杀得他措手不及,转眼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要是……要是你就这样毒发身亡了,不久之后还会活过来吗?”云月问着常人皆知的常识,问的很是认真,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银衣男子眉宇再次紧锁,呼吸渐变沉重,剑眉微微跳动,恼怒的色彩在眉梢流转。 “本尊没死过,不知道,不过无论是中毒还是其他死法,人只要死了就绝对没有活过来的可能!”银衣男子怒目而视,云月那十分认真的神色让他感觉不是明知故问,配合的回答。 云月整合了银衣男子的所有回答,清淡的眼角,失望流光一闪而过。 银衣男子见云月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是失望,额角隐隐抽搐,莫名的恼怒,他还想通过云月的问题去推敲云月的所属势力,结果那些问题全都乱七八糟,没有一点价值和用处,他自己反而被套走一堆信息。 “我问完了,该救了你。”云月回过神后立即兑现承诺,虽然那些答案的不是很合心意,他的确回答她全部问题,她打从心底感激。 “你要怎样救?”银衣男子见云月两手在手袖中摸索,又没看到她有带医者必备的一些东西,有些好奇云月如何空手救他。 “喝下去!”云月在袖中在腕上划出一道伤口,随后移至到银衣男子唇前,心不在焉的命令。 银衣男子在瞥见腕上那道血红,瞬间偏头微侧,下意识呵斥,“本尊厌血!” 第四十三章 来找奸夫 小银神! 云月听到厌血十分惊讶,她的概念里,杀气拿捏自如的人,都是经常周转在血地,按道理是最不厌血的一类人。 “毒素已经被你之前的气息引流到错误的位置,即使你能将毒血全部逼出,之后你的五脏也会迅速衰竭,这个毒池的毒过于强悍,毒血逼出后,五脏会以毒血流动的三倍左右的速度加速衰竭,能活着身体也会有很大影响,喝了吧!”云月以有多年中毒经验的高级中毒者的姿态,再次命令。 银衣男子无动无衷,云月沉默一会,面沉声稳的补充,“你死了的话,我不太好为你收尸,我会经常来这里,你死在这里会很麻烦,喝了吧!” 银衣男子极少抽动的额角,狠狠抽动,他很碍事? 银衣男子暗自给云月颁发了“无良”医者的头衔,头偏侧,不予理睬。 “五脏衰竭的话,你应该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你要是厌血就闭着眼喝!我赶时间回去!”云月手腕移动,立在银衣男子正眼能看的见的位置,严肃的催促。 若是银翼男子一开始没有对她起杀意,她会秉承着善心,出手相救,但是他几番杀意四起,早就让她淡去应有的善意,她此时执意救他,一是兑现承诺,二是想要通过这个旋瞳男子找到另一个旋瞳女子,他是一个很好的桥梁,毕竟他们是同一类人,三是因为她会常来愈元毒,这里是她遇见阎司的地方,她会经常来,银衣男子死在这里,她还要负责“抛尸”,救了划算。 银衣男子再见厌恶的血红,眉宇上厌恶之色狂乱跳动,直接闭眼,让厌血的人喝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强人所难。 云月透过他那宁死不喝的侧颜,仿佛看到了一抹相似的身影,清淡的面容,浮动着复杂的涟漪。 “既然你死了不能复生,你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云月沉默一会后,悠悠的劝道,平静的语气中缕缕哀伤起伏。 这句话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另一个人听。 银衣男子捕捉到云月突然的哀伤,以为是“无良”医者,突然间良心泛滥,他静静的回想云月刚刚说的那些话。 面闪决然,藏在袖中的拳,狠握,骨骼摩擦脆响,频频传出。 银衣男子削薄的唇抿了抿,身子微倾,唇轻贴在腕上,将晃动在伤口中的血液,快速吸食,厌恶之色在眉心频闪,随之拧出个川字,英挺的剑眉纠结在一起,快要乱成一团,血液流入他口中,不顺自化,很快他体内的毒素消失殆尽。 银衣男子紧闭的眼开出一条细小的缝隙,一缕幽深的暗芒划过,很快银衣男子体内的毒素都消失,唇瞬间脱离,抬指压唇,重重擦拭,唇瓣上残留的血液擦的一干二净。 云月见银衣男子解了毒,快速愈合伤口。 “这里是愈毒池,对面才是愈元池,你要是想要修复损伤就到那边,不要再来这里,也不要死在这里!” 云月好声好气的叮嘱。 “你知道池水被调换?”银白衣男子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我还怎么修复元气损伤?”云月风轻云淡的反问。 银白衣男子眸光一暗,揪出破绽,“本尊记得你说昨夜来过,你气息已修复,今日还来做什么?莫非池水是你所换?你来调换回去?” 云月看了看那双渐渐停下回旋的眼睛,心不在焉又正经的回道:“我来找奸夫。” 银衣男子怔了几秒,散出气息探析愈元池,发现空无一人,转而见云月盯着他,以为是在存心骂他,洁白的牙关狠狠挤出杀意,“找死!” “不是找死。”云月面不改色的摇手,语速减慢重复,“是找奸夫,我的夫君。” 银衣男子被剧痛钻刺几下瞬间收回气息,冷漠道:“这里除本尊之外没有其他人!这个地方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来!” “在的。”云月坚定的摇头,指着昨晚阎司所坐的位置,“我昨天晚上还见到,就在那里。” 银衣男子看到那个眼熟的位置,心生一窒,难以置信的回看云月,冷蔑道:“呵!本尊昨夜也见到过,不过他还没成亲,怎么会是你的夫君?可笑至极!” 云月紧张的问道:“你昨夜也在?你真的见过我夫君?” 银白衣男子嘴角扯起戏虐的弧度,冷漠道:“你的夫君长什么样?” 云月激动的比划,“我夫君很好认的,红色的眼睛,戴着银色的面具,还有……。” “哈哈哈——”银白衣男子高声大笑,戏虐之意更浓,“龙都还没成亲,怎么可能是你夫君?可笑!要是你单方面爱慕龙,本尊还可能相信一些,夫君?呵呵——” “不信,不勉强。”云月自讨没趣的起身,轻拂身上的粉尘,作势离开。 “慢着!”银衣男子突然灵光一闪,急忙叫住云月,试探性的问道:“你的夫君叫什么名字?” 云月甩了甩衣袖,眉目柔和道:“阎司。” 云月话落,不紧不慢的离开。 银白衣男子在原地怔了几秒,惊愕的自言自语,“莫非是月上尊那个小银神?” ------题外话------ 湮麟君:没错,是她,我们的情敌! 第四十四章 奸夫只有一个! “等等!”银白衣男子回神,惊慌失措的起身拦截。 “你的手给我看一下。”银白衣男子执起云月的左手,没有一丝不礼之意的轻吻一口,白皙的掌心泛起淡淡的玉质光泽。 “你真的是小银神!”银白衣男子惊愕的叹道。 此时的银白衣男子,随意着身的银白衣,变成松松垮垮,衣襟处的衣边滑落在他宽厚的肩膀边缘,随时会顺势滑落。 朝两边松开的衣襟,将原本掩盖住的宽厚结实的胸膛,以及胸膛上的奇异符纹,角度完美的露在水雾中,衣襟的交接边缘处,已经滑落到他的腰间。 再动一下,尚未系好的腰带定然会顺势垂落,从而将他削长而高大的整幅身躯映入云月的眼帘中。 “你才银!”云月恼火的收手,冷冷回敬,负气离开。 银衣男子低头一看,意识到失态,迅速将衣服穿好,急忙跟去,边追边质问,“月上尊!你到底去了哪里?因为你迟迟不出现,龙到处乱找,又因为你的事被人类挑拨,现在已经跟本尊反目成仇了你知不知道?” 云月回头看了银衣男子几眼,冷静道:“我不认识你,是不是真有此事也要等我找到阎司才知道,真有此事,我会负责。” 银白衣男子惊呆原地,用力的眨了眨旋瞳,“月上尊你好好看看!本尊是逐愈!阎司的挚友!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也和龙一样相信人类不相信本尊对不对?” 云月举手,郑重的保证,“我真的不认识,等找到阎司,我会问清楚,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抱歉。” “先告辞。”云月俯身行礼,匆匆忙忙的离开。 “月上尊,站住!本尊带你去找——嗯!”银白衣男子急忙跟上,刚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亮黑的指甲突然划开水雾,削长的手一转,掌中现出一瓶绿色瓷瓶,银翼面具下的殷红薄唇被强行打开,无数颗冰透的珠子如数灌入。 银白衣男子呼吸一重,睡死过去。 氤氲的水雾流动,残影消退。 来无影去无踪,不留一丝可被追查的踪迹。 不久之后,一名医者行头的男子赶来,他放下药箱,迅速取药,边救治边骂骂咧咧,“只有一命抵一命,哪有一毒抵一毒,就不能消停点,老是乱来,真当你的医者万能的啊?” 医者准备灌药,一按开银白衣男子的嘴,清凉的气拂过鼻尖,医者两眼一瞪,急忙放下毒池的解药,仔细诊治。 “该死!怎么会是驱梦散!”医者连忙背起银白衣男子,抄起药箱急忙离开。 医者匆忙赶到最近的一座普通医楼,他借用那些药材制成解药后喂银白衣男子服下。 片刻之后,银白衣男子悠悠转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医者随手递了一杯。 银白衣要求更多,医者端来十几碗清水,银白衣男子全都一饮而尽,医者陆陆续续的端了二十几碗,银白衣男子依旧要求不断,最后不得不带着医者去水源喝个够。 两人离开愈元池时,云月刚好回到相府。 一群叔叔在门口伸长脖子,等去找奸夫的云月回来。 赫连父子已上朝,全府的叔叔放飞自我的议论,各种小本本套路的遐想都已经过了一遍。 云月一回来,众叔乌央乌央的冲上前,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修叔叔从人群中挤出个勺子,激动的问道:“小姐,奸夫呢?怎么不见他回来,老夫还等着拆了他的骨煲汤呢!” 云月听得毛骨悚然,从众叔喊打喊杀的话中,明显听出她的“奸夫”不受他们的欢迎。 “闪开闪开!”陨叔叔拖着三米大刀,大声嚷嚷,众叔齐齐让路。 陨叔叔将大刀举起,一把塞到修叔叔手中,怒不可遏的命令,“用这个剁!” 云月见到那加大版的大刀,心跳突然加快,怯怯的问道:“叔叔们一定要动刀动剑吗?” 众叔面色一凛,齐声道:“一定!老爷之前说过让我们好好招待的。” “现在敢碰小姐,以后岂不是要胆大妄为!剁了!”陨叔叔重重的跺着大刀,大声呐喊。 “剁了!”众叔热情高涨,齐齐高呼。 云月神色复杂的抿出,不敢再说话,赫连父子对她身边的异性极其介意就算了,所有叔叔都一致介意,弄得她十分头疼,本来那种难以解释的关系已经够乱,要是如实说,相府肯定会热闹几天几夜不消停。 “等等!”陨叔叔突然举手叫停,众叔瞬间安静。 陨叔叔放下大刀,气势汹汹的走向云月,站在她身前嗅了嗅。 “天——啊——”陨叔叔脸色一白,抓狂的蹂躏头发,大声呼喊。 “咚——”陨叔叔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的哀嚎,“小姐出去一趟回来,留存的气息跟昨夜的不一样,手上有气息,小姐被亲手了,啊——天啊——小姐到底有几个奸夫啊?” 众叔齐齐大跌眼界,嘴巴齐齐张大,十分震惊。 云月斩钉截铁的回道:“只有一个!” 陨叔叔跌跌撞撞的起身,心酸道:“小姐不用再狡辩了,气息是不会说谎的,小姐放心,你老实交代,我们会看着办的。” 云月举手保证,“奸夫只有一个!” 陨叔叔咳呛好一会,指着预叔叔几人喝道:“你们这些花心混账!肯定是你们教坏小姐,你们看,现在小姐学坏了吧!” 预叔叔撇撇嘴,慵懒的回道:“我们不花心,最花心的应该是小陨吧?” 陨叔叔火气全开,胡乱发泄,“就是你们!都怪你们!你们全都听着,从现在起全面负责小姐的教育工作,谁敢在小姐面前做不好的示范,全都拖出去挂!” 陨叔叔令下,拉着云月进府,将她按座在大厅,众叔围绕一圈,苦口佛心的给云月灌输女子要正经,不能三心两意,不能和其他男子靠太近,不能有奸夫等等思想。 云月从中午被教育到晚上,赫连父子回来时,云月已经困到眼睛都睁不开,晚膳没吃就回房休息。 赫连父子明显感觉叔叔们有些奇怪,多次问及,众叔默契的回避。 晚膳过后,部分叔叔悄悄离开相府,很快相府又变得宁静冷清。 深夜,紫墨流光在愈元池上空不断流窜,每一个隐秘的位置全都落下微不可查的足迹。 天亮之际,流光倒回某座孪生山峦。 以往争执不断的两大国度,变得格外安宁。 第四十五章 绝世好女子 水家秘术的动静 第二日午时,银白衣男子恢复正常,驱梦散已解,他记得任何人任何事,似是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当医者问起愈元池的情况时,他回答的话里没有提及到一名真实存在的白衣女子。 云月一天到晚都在接受叔叔们的熏陶,熏了半个月,被熏成严肃正经,“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的绝世好女子。 半个月后,众叔瘫坐在门口,如释重负,仰天长叹,“小姐好样的,没有辜负我们的细心栽培。” “嗉嗉——”修叔叔勾起黑色衣角,暗暗抹泪,“太好了,小姐终于成为铁打的大家闺秀了。” 预叔叔意味深长的摇头,“那可未必,小姐这半个月都在相府,又没出去,有此改变也很正常。” 陨叔叔乐滋滋的摇手,“这个放心好了,我早有准备,小姐说在相府练功怕吵到我们,我准许放行,等小姐回来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改变,要是又有气息留存肯定又是去找奸夫。” “好主意。”众叔拍掌叫好。 “小姐哪时候出门?我们要不要跟去?”修叔叔紧张的问道。 渊叔叔突然插话,“小姐一早就走了,那时候你们还在被窝。” 众叔自讨没趣的闭嘴,沉默一会,继续谈论其他教育问题。 另一边,夺目绚丽的赤金色流光,笼罩着龙浩国一座隐藏极深的孪生山峦。 孪生山峦中间相连之处,洪流瀑布凌空直泻,气势磅礴,通体仿佛笼着一层轻纱。 一座隐入原始森林的一处院落,四周高山环绕,云雾缭绕,嶙峋的山崖此起彼伏,遍布孪生山峦。 那处看起普通的院落,外面通身藤缠葛绕,参天古树,在院落后方一字排开生长,一阵阵卷着诗情画意的苍凉气息,扑面而来! 一座外简内奢的阁楼中,阎司斜卧在紫檀木镶边的雪暖玉床上,健肘轻抵暖玉枕。 寡薄的唇轻抿,鹰锐的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泽,修长两指轻落在床沿上,时不时的轻敲一下,他眸光自然垂落,平静无波,似是在想一个难题。 “主上!大事不好!” 突然,一阵急促的青涩的男音从远处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化作疾风的狂奔前来的玄武,尚未得房中阎司回应,直接破门而入。 玄武脸色极其难看,呼吸急促的冲到床榻前。 “发生何事!”阎司极少见玄武如此慌张,听他说大事不好,也收回飘远的思绪,正视起来。 玄武将手中拿着的一个手掌般大小,五边等同的精致手盘递至到阎司眼前,“主上,你看,秘境盘中有蓝光,有水家的秘宝的动静!” 阎司看着盘中闪闪发亮的蓝光,鹰锐的眸,深邃不止,眸中划出的锋锐暗芒,蕴着无穷尽的杀伤力。 “水家的秘宝早在好几年前就不翼而飞,如今只有水家家主会他们的禁术,秘境盘中显示的蓝光位置,正在龙浩国境内,肯定是水家家主来了, 而且上次得到消息,水家家主调动了近一半的隐卫军前来龙浩,水家家主还擅自动用禁术,肯定是针对主上的,主上这……。” 玄武沉稳的戮眸,涟漪微漾,萧肃杀决。 可恶!水家家主竟然真敢找上门来,而且竟敢动用秘术,看来他们是真想逼主上出手了。 阎司听闻秘宝,薄唇抿出了抹森寒彻骨的弧度,血眸一沉,声音一冷,“位置!” 冷冽的声音仿若灌入冥潭的寒气,寒冷刺骨,冰人心魂。 玄武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灌入,直冲天灵盖,他仿佛被寒潭之气包裹,冷颤连连,不过却很快恢复如常。 玄武眸光一凛,认真的看着秘境盘,视线穿透蓝芒中间,很快捕捉到了什么,“漠垠森林,主上是在漠垠森林东边那片位置!” 血色龙眸僵硬一眨,眸面泛出森寒的冷光。 “噔——裂——” 阎司快去起身,漫步走出,紫墨长靴轻扣地板,敲出骇人心神的闷响以及开裂声。 每落一步,脚下数十道深厚的裂痕开出,裂痕中间的位置,直接化为粉末。 衣摆处的奇异符纹,无风高扬狂舞,在空中划出冷绝杀伐的弧度。 玄武听到两种声音混杂的脚步声,不去看自家主上走过的地方,都已经浑身寒颤不止。 玄武收好秘境盘,暗自为一直以来最不老实的水家默哀,水家家主,你自求多福吧!竟然敢在主上调息期惹怒主上,主上此时的火气你即便动用秘宝也承受不起的啊! 漠垠森林内层。 西边的位置,一片荒芜,地形险峻,天然陷阱多不胜数,毒障弥漫,毒蛇猛兽抬眼就见。 东边位置却是与西边险地截然相反。 景色绝美,空灵如仙境! 四周纯净的云雾,缭绕着高松入云的峰峦,峰峦中的古树佳木,奇花异草隐入雾中,时隐时现。 林中深处,巨石阔岩曲折穿梭其间,数百道充满生命力的清泉溪流,从西面八方朝着中心位置的一处晶莹清透的湖泊汇聚而去。 一眼望去,最引人注目的是,却是一棵拔地而起的穹天巨树,其树之高,高耸入云,其树之大,环着走一圈也要几天几夜的时间! 穹天巨树,迎风而立,没入云层的树枝,被气流吹打,漫天的葱绿树叶倾泻而下.远看,像是在下绿雨。 巨树顶上,一名白衣女子,淡然而立。 她面向西面那处险地,左手执书,右手凌空而立,掌心朝西,她认真的看了看书籍的内容,快速调息,右掌一用力。 “碰——轰——” 一道浓厚至极的掌风,脱掌而出,掌风冲向西边险地,掌风扫到之处,不是像上次那样树木截断,巨石坍塌碎裂,而是直接化成一堆粉尘。 云月看了看书籍,又看了看打出掌风的手,眉心蹙着拧结的疑雾。 云月本想按照这本叫做控制掌风书籍修炼,以便能够更好的控制掌风,她每一步都是按照书籍上记载的步骤做。 但是,她越练越觉得掌风难以控制。 一时之间,云月陷入迷茫的境地。 “咻——” 云月刚刚那阵掌风打出时,一抹紫墨色身影现身那处被灭为粉尘的险地附近。 那抹身影凌空站立,冰鹰的视线轻扫脚下,望见那一堆刚刚形成的粉尘,看向掌风来源的方向。 一双冷绝的气息,狂乱暴动,无尽的杀意,绕在他的指尖,龙卷锋锐的指风裹着杀伐,即将挥出。 紫墨色身影一闪,化作流光,破开云层浓雾,隐约见到一抹身影晃动,手腕微转,指风将要脱脂而出。 “唰——” 突然,鹰锐视线锁住雪白背影,灵魂震出空灵的共鸣。 第四十六章 练掌风的白衣女子 再次相遇 阎司反应极快的将脱指而出的指风改了轨道,打向西边险地,指风扫到之处,化为粉尘的面积是云月刚刚那阵掌风的好几倍。 阎司悄无声息的站在云月身后,鹰锐的眸光骤变清浅,血色眸面涟漪泛起,静看云月的背影,将那抹雪白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白影重叠。 薄唇轻勾,弧度,清晰可见。 阎司散出薄温气息,四散流动,快速蔓延,朝着不远处的云月包裹而去。 云月感觉到身后有阵气息浮动,下意识的戒备,尚未来得及探析突然袭来的气息,一股暖流已经轻贴在她后背,很快包裹她全身。 阎司! 云月心跳快了一拍,落在书籍上的视线,微微抖颤,她触摸了身上的暖流,指尖渗入她最喜欢的触感。 是温的!是真的! “阎司——”云月快速转身,轻声唤道。 他和她间隔着一些距离,两人的灵魂却轻易碰撞。 “嗯!本……我是阎司!”阎司看着呆愣的云月,眸底的血色冥潭,无数卷激流冲破潭面,他改了自称,不以高态相待。 云月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都是唤他阎司,阎司也意识到云月可能只知道他是阎司,不知道他是战王,要是能与她靠近,他更愿意成为阎司,她的阎司! 这半个月他都有去愈元池,不过却没有见到云月,他以为很难再见到,却不想,突然又见到。 “真的是阎司!”云月黑曜眸面,千盏琉璃瞬间点燃,流光绚丽一片,她噙着水光对视那双血色汪洋,浅浅一笑,她提着裙摆,开怀的踢踏。 “嗯,为……本……是我。”阎司见云月提裙摆那个细微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能够会意,侧落在一旁的双臂,生疏的抬起,空出一段仅供纤细手臂穿过的距离。 “阎司——”云月提着裙摆,疾步飞奔过去,她边跑边认真的计算距离,最后在他身前一米处的位置快速急刹,眉目含笑的回道:“阎司真的在,太好了。” “嗯。”阎司以为云月只是暂时停下,极有耐心的保持张臂状态。 一刻钟过去,云月一直站在一米外的位置和他说话,阎司摇了摇暖腕,暖声提醒,“不过来?” 云月指着脚下,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已经过来了呀。” 阎司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耐心提示,“我是说过这边。” 云月目光坚定的摇头,丢出一句铭记于心告诫,正经道:“叔叔说要和别的男子保持一米的距离,不能靠太近,不然会显得太随便。” “我不是……。”阎司瞳仁一缩,双臂微震,胸腔突然充斥难以形容的窒息感。 他不是别的男子,他跟她应该要没有距离才对,她不能站在他的面前,她只能在他怀里。 只是,此时,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让她靠近。 “我不是别的男子,是你的阎司。”阎司习惯关系的将手伸向云月的头顶,语气轻柔的解释。 此时的阎司已经没有中毒,隐藏在深处的低醇醉人的真实声线,渐渐浮出水面,他轻言轻语时,他的声音便是被天地精华酝酿而成的醉世美酿。 云月游刃有余的避开阎司的手,为难道:“阎司,靠太近会气息留存的,回去不好解释,还是不要了。” 阎司看到躲避动作,心口仿佛被重物锤击,他呼吸一重,立即封住内息,心平气和的招手,“我已经封住内息,不会留存气息,过来。” 云月眸光一亮,猛地抬头,试探气息后,提起裙摆直冲过去,两手穿过空隙,稳稳撞入暖怀。 这一次阎司不再僵硬不动,她一入怀,便习惯性的揉着她的头顶,动作轻缓至极,他还不知她是谁,但她知道他是阎司就已足够,其他都不重要,只要她在他怀中就好。 “阎司,你什么时候的来的?”云月的额角抵阎司的胸膛,缓缓摩挲,摄取让她眷恋的温热触感,随口问起想问很久的问题。 “刚到!”阎司任由云月摩挲,节骨分明的五指没入柔顺的秀发,丝丝缕缕的拨弄。 “刚到?阎司刚刚才来的?”云月还以为阎司是跟她从雪峰上过来这里,听他说刚到,十分不解。 她身前的阎司和那日在愈元池所见的阎司一模一样,那就说明那夜她见到的阎司不是梦,就是眼前的这个,但她半个月前已经见过阎司,若阎司真的是刚到,愈元池那次可能真是做梦梦见。 “是,就在刚刚才到的!”阎司头微低,自然的抵着云月的头顶,缓缓摩挲。 低醇醉人的声线不经意的挑动,醉世美酿般的声音,让天地万物快要沉醉,醇音醉心,难以抵挡。 醉人心弦的简短回应,拂过云月的耳畔,引得她身躯莫名的一阵轻颤,就连云月自己也感觉到那阵不经控制的轻颤的存在,这道声音似是在脑海中烙下了难以抹灭的声音烙印。 “刚刚才到……。”云月疑惑不解的呢喃,思绪有些混乱。 “怎么了?”阎司见云月蹙着眉头,下意识的伸指过去,轻触蹙起的褶,不着痕迹的抚平。 “没……没事。”云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恍惚,显然还是没想明白。 阎司神色柔和的看着云月,自责道:“我不记得你,你真的不生气?我知道我应该要记得才对的,只是……。” 只是他真的想不起。 云月温婉一笑,大气道:“不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记得只是暂时的而已,阎司对我的动作和语气都没变,阎司意识里还知道我是谁,那就够了。” 那副完全不介意的神色看得阎司心生愧疚,他沉默一会,心平气和的建议,“要不你咬咬我消消气?” 云月愣了一会,哭笑不得的摆手,“我真的没生气,而且生气也不能咬人,弟弟说我会把人咬伤,我已经不乱咬了。” 阎司以为云月说的弟弟是这里的家人,没有太在意,他沉默一会,大气的贡献出自己的肩膀,“我不会受伤,你不生气我很过意不去,你不用刻意抑制,生气的话就咬吧。” 云月见到那熟悉的动作,心生一暖,“我真的不生气,因为我也忘记了爹爹和哥哥还有好多叔叔,他们都不生气,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记不得也只是暂时的而已,阎司不要太在意这些。” 阎司听到那无比宽容的话,怔了很长时间了,他总觉得发生这种事,她要咬他几天几夜,赏他几个玉拳,他要哄上好长时间才正常。 这种善解人意的宽容弄得他不知所措。 “等我一下。”阎司恍然间脑海闪过几缕光影,他身形一闪,转眼就消失不见。 第四十七章 他的臣服 云月的保护 云月站在原地,勾唇浅笑,默默的等阎司回来。 “咻——” 云月刚想拿起书籍继续看,刚垂眸,阎司又回到他身前。 阎司怀里捧着一大束花,五颜六色,白色居多,他手里拿着一朵盛开的白色鲜花,动作熟练的转了几下,随后送到云月唇边。 云月眯眼微笑,一口含入,心甜如蜜,即使他记不得她是谁,他依旧记得她的习惯。 阎司见云月开心,胸腔中弥漫不散的愧疚感渐渐淡化一些。 云月咽下后,突然灵光一闪,她将花梗插回阎司怀里,煞有其事的提醒,“阎司,弟弟说送花花要先单膝下跪,才比较有诚意。” “是这样吗?”阎司衣袖一拂,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郑重的将花递前。 他不跪天不跪地,连头都极少低,从来都只有他令人下跪臣服。 只是她说跪,他的所有意识都没有拒绝二字。 只因,他早已“臣服”于她。 “谢谢阎司。”云月接下鲜花,选了一朵最好看的一朵,插进阎司的衣襟。 阎司起身,指着胸口的花,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云月慢条斯理的吃着白花,一脸迷茫的摇头,“不知道,弟弟说要这样做的,应该是表示我的诚意的意思。” 阎司似懂非懂的点头,修长两指夹住花杆,头一低,一口含入。 “哼嗯——” 阎司闷哼一声,眉头僵硬蹙起,心底诚意的评价,无声飘荡。 还是这么难吃! 阎司见云月看来,呼吸一重,很快转成轻松的神色。 “让我来吧。”阎司接过鲜花,一朵一朵的送到云月嘴边。 云月悠闲的吃着,眸面上的千璃光泽越闪越多,她突然间觉得这样还更好,要是阎司还记得她,她的耳边一定经常响起各种谆谆教导声。 那个危险,不能做! 这个容易弄伤,不能碰! 她在他眼中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需要他监管,需要他保护。 而她早已独当一面,成为能被弟弟们依赖的好姐姐,成为能够保护府里众人的大小姐。 现在的她更渴望被放任,放任她在危险边缘历练,变得强大到能保护所有人。 如此结果,或许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阎司透过那双黑曜的眸子看见一片血色汪洋,薄温的铁血柔光情不自禁的轻裹着她,好奇的问道:“这里很高,你是怎么上来的?” 云月比了个弹动飞行的手势,认真道:“这样上来的。” 阎司看出爬上来的意思,结合那日愈元池相遇的一事,推测云月当时在愈元池修复元气,元气武者上到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阎司沉思一会,换过一个话题。 “你在这里做什么?”阎司放下花杆,温柔的抚着云月的后脑,好奇的问道。 云月轻抚那双逼近的血色眼睛,如实回道:“练习控制掌风。” 阎司闻言,眉梢微挑,眸面上,诧异的涟漪轻泛,他从云月的话中读取出她有元气但不会控制掌风,这样一种不符合常理的意思。 他噙柔光无声轻笑,对这种不可思议没有多震惊,她似乎经常出乎他的预料,她的不合常理在他眼中反而是种再普通不过的正常。 阎司环着云月的腰身的手,适度的增加重力,将她锁死,转而关心起云月的练习情况,“练习的如何?” 云月苦着脸,摇了摇头,“本来就不太好控制,按照书籍修炼掌风后,变的越练越不好控制,内容我确定没理解错的,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你看什么书修炼的?有些书籍的记载的方式有误,可能是书籍的问题。”阎司抬指绕着云月的发丝,为她排忧解惑。 “阎司也是修炼内息?也是武者?”云月疑惑不解的问道。 云月虽然来了有一个多月,其中半个月都在练习暴动的掌风,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这个世界她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这个世界有常人和武者之分。 龙浩国有九成的人是武者,还有一部分是常人,高阶武者可以探析到中低阶武者的重阶,她是元气境界,低中高阶武者的气息都能轻而易举探析出重阶。 阎司出现之时她有探析暖流时没有探析到气息的存在,但探析不出重阶,猜想阎司的功力比她高,只是后来,阎司说“刚到”,云月猜想阎司不可能那么快修炼到元气境界。 但转而一想阎司和她同样深处巨树顶端,若真是常人肯定上不来,一时间,云月也十分不解。 世人若听到这个问题,一定会吓惨了。 一出生就元气境界,凌驾所有武者的战王,何止是武者? “你觉得呢?”阎司轻抿的薄唇,抿出醉惑人心弧度,亲和的血眸噙着动荡的笑意,大气的供云月“设定”阎司。 “你觉得阎司是常人好,还是武者好,还是要其他?”阎司俯下身子,与云月面面持平,笑意难掩的拨弄着云月的墨发,唇角扬起薄暖的弧度,笑笑着反问。 第四十八章 真气九重 云月的保护 云月感觉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她摇了摇头,“阎司怎样都好,常人和武者都没关系的。” 铁血刚心被突然袭来的柔软包裹,阎司心生一暖,仰头爽声大笑,“你是武者,阎司也是武者。” 云月对视着那双难以读懂眸光性质的血色汪洋,再次探析阎司的气息,除了那股她熟悉的暖热,没有探出其他。 “探析不出阎司的重阶,阎司元气多少重?”云月好奇的问道。 “我都封住内息了,你当然探不到。”阎司起身,走到几米外的地方解开内息。 一阵不带任何势压的薄温气息隐隐散开,气息流动中,他散出零星一点势压,丝丝缕缕的扣入那份薄温中。 云月寻思间,突然瞳仁一缩,“阎司是武者!” “真气九重九阶对不对?”云月美眸轻扬,眸闪千璃光泽,零星点点,璀璨耀眼,她刚蹙起的眉心,被无形的力量抚平,眉心跳动着几缕喜色。 阎司沦陷在她那绚烂的眸面,面具下的绝世俊颜上浮动几丝绚烂的光泽,他噙着清浅的笑意,紧抿着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静静的看着因探析出他的“重阶”而浅笑的女子,配合的送去他的心神给她触动。 云月笑意消退的十分快速,她面对阎司身前,郑重的保证,“阎司!我修炼到元气了,我会继续努力修炼到真正强大的高度,以后我来保护你!” 云月面沉声稳的许下一记迟来已久的诺言,这记诺言含着云月此生最大的遗憾。 在那个冰冷的世界,她为守护最后的希望,她在腥风血雨中杀出一处立足之地,在枪林弹雨中练出“不死之身”。 她以为只要足够强大,就能保护好弟弟们和嘟嘟,结果却惨败,他们的死给云月造成极大的重创,绝殃合眼的那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她不够强大,所以才会失去所有! 现在,她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却有了许多她珍视的人,丞相府!阎司! 她现在虽然元气四重,可她没有觉得足够,那个世界给了她血泪教训。 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也要经历腥风血雨,才能保护好她爱的人,她愿意再走血路! 阎司听云月说保护,浑身僵硬住,亲和的眸僵硬的眨了眨。 保护他! 那颗铁血刚心,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柔软触感包裹,那份柔软,不容拒绝的强势渗入了他的心扉,流动在他的心尖。 “嗯!好!保护本……我,保护阎司!”阎司郑重的接下揉心的诺言,面具遮他容颜,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面具之下侧面折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流动在稀薄的朝阳中,泛出耀眼的光芒。 “阎司放心,我这次一定能保护的了!”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 阎司抬手将云月搂在怀中,身微俯,头垂低,埋在她的玉颈中,低低醇醇的笑了好一阵子,“好!阎司给你保护!” 她的保护,他甘之如饴的接受。 “阎司放心!我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云月大气浑然的拍着阎司的后背,美眸一凛,飒爽英气,侧漏而出。 十多年的历练,她早已拥有坚硬的装甲,她不怕从头开始,她想站的位置是可以一眼看见所有她爱的人,任何危险能够提前洞察,能让所有人万无一失的位置,若通往那处位置有阻碍,她横扫!她必须要不断强大! 阎司紧抿着唇,无声轻笑,刚硬的心就这样被揉到快软化。 他完全不需要保护,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是听她说保护,他就莫名的开怀,他仿若坠入柔软的云层,包裹着他的皆是一片难以言喻的柔软,他喜欢她给的柔软。 “好!”阎司郑重的应下,无形的暖风,扑向他的周身,充斥着他的肌肤,神经,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知道她并非戏言,所以他那颗平跳的心才会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改跳速。 若是让世人听见云月的话,定然会吓得咬着双手,抖抖颤颤,保保保护战王殿下?战王殿下还需要人保护?殿下可是凌驾世间一切武者的啊!最不需要别人保护的好吗! 阎司转眸淡瞥见,扫到云月手里拿着东西,轻声问道:“你看什么书修炼掌风?” “控制掌风!”云月语速减慢的念着书籍名字。 “嗯,我知道是控制掌风的书籍,我是说封面上写着什么字?”阎司缠绕着云月的发丝,同样语速减慢的解释自己的意思。 “控制掌风!”云月目光坚定的看着阎司,认真重复。 控制掌风? 阎司见云月如此肯定,理解了云月的意思,那本书籍就叫控制掌风。 他阅读过万千书籍,对世间一切书籍也有大概印象,记载控制掌风的书籍,他也知道九成,可他记忆中没有这种书名的书籍。 阎司低头看云月手中的书籍,瞥到书籍侧边的一条浅蓝色,瞳仁瞬间凝缩,英挺的剑眉急速上扬,那抹淡蓝像是化作千万尖针,没入他的眼帘,十分刺眼。 阎司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云月,极力抑制内心掀起的骇浪,稳住起伏不定的呼吸,动作如常的拨弄着她的发丝,轻描淡写的问,“你是看你手中那本书籍修炼掌风的?” “是的,练了差不多半个月了,掌风越来越难控制,应该是这本书的记载出错了吧!”云月拿起手中的书籍,翻了几页,失望的摇头。 阎司寻思着控制掌风四个字,突然,眸闪亮芒,似是想到什么,面色略有暗色沉浮,他紧抿着唇,落在她腰间的修长大掌,不禁的加了些力度。 控制掌风?风掌制控! 第四十九章 风掌制控!水家秘宝 “让我看看封面可好?”阎司面色晦暗不明的请求,他不露一丝震惊,语气平直无波,难以察觉到真实存在的难以置信。 他说话从来只是命令,只是到了云月这里,不着痕迹的就变成了平和的请求。 或许真的是那次相遇时,她将他的心神惑去,以至于他现在不能恢复以前的那冷绝样子。 她一出现,他的冷绝总是会不着痕迹的掩下,他隐藏极深的真实声线受到她的牵引,浮出水面,他从未清浅过的眸光,为她而变得清浅。 因为是她,他以往的一切全都可以被切换,他为她切换成一个气息,胸膛,呼吸,全身皆温暖,平易近人,铁血柔情的男人。 他切换的没有一丝不适,仿佛他本身就是这样的男人,只是因为她还尚未出现,所以他才会将给她独有的美好一面全都暂时冰冻起来。 只有等她出现时,他才会将那些温暖的属性解冻,就像现在一样。 云月以为阎司不相信她说的话,快速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将书籍合上,封面朝向阎司,指落封面右侧,在四个大字底下,从右往左,边划边读,“控!制!掌!风!阎司,真的是控制掌风!” 阎司拉着云月的手腕,朝他怀里带去,双手紧扣,将她牢牢锁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看看封面,不要紧张。”阎司余光轻扫了云月手中淡蓝色封面写着风掌制空的书籍,眸底那片血色冥潭,疑流暗涌,他面具下的容颜,震惊波澜,紊乱起伏。 若是水家家主在此,见到云月拿着他们水家的书籍,定然会被气的捶胸顿足,甚至可能一口气没接上,就这样直接气昏了过去。 若是世人知道这本淡蓝色书籍出现在云月手中,定然会掀起一番大动乱。 这本书籍——正是水家的家族秘宝! 五大家族各有一份秘宝。 这份秘宝可谓是家族核心,关乎着五大家族的生死存亡,家族命运,秘宝是每大家族从古流传至今,也从古守护至今的家传之宝。 各大家族皆会修炼各自家族的秘术,家族成员的地位不同,修炼的秘术也不同。 秘宝的秘术,只能由各大家族的主家的上位之人修炼,例如一家家主,选定的未来家主,等一脉相承的主家上位之人,各大家族的家传秘宝,是要以全族生命去守护的极其重要的存在。 简单而言,谁拥有了家族秘宝,谁能得他们的千万势力,如此一来,秘宝是何种存在,他们为何要将家传秘宝从古守护至今,也是浅显易懂。 不过不巧的是,水家的家族秘宝在好几年前不翼而飞,丢失家族秘宝从古至今都是闻所未闻,水家破天荒的开了先例。 当时这一事件还轰动了很长时间,水家家族出动百万人力去寻找,至今都没有找到秘宝的下落,丢失家族秘宝对他们这些需要世世代代用命去守护的家族而言,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而如今,水家秘宝却出现在云月手上,事事难夺注意力的阎司都有些震惊,也可见这本书籍是何种存在。 阎司认真的看了云月很久,眸光复杂,不过依旧清浅,他想了一会,抵着云月头顶,缓缓摩挲。 “你是水家的主家上位之人可对?”阎司眉梢挑起断定的弧度,龙指拨弄着流长发丝,缠卷环绕,唇轻勾,笑的醉人。 各大家族的秘宝皆被全族人守护,他们的背后护卫力量极其强大,无人能从他们手中偷走或者抢走,能接触到秘宝的人只有各大家族主家的上位之人,云月拿着水家秘宝,再结合云月种种神秘现象,也容易推断这一结论 他今日虽然是为秘术动静而来,但推断云月是水家之人时一点都不恼火,反而开怀,最起码阎司知道了云月一些信息,她所属何处势力,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她于他,以前是怎样的存在,他想知道。 他再次见她,依旧一无所知,阎司已经开始有些不安,怕云月再像上次在愈元池那样,毫无征兆的就消失,他用了半个多月都找不到她,若不是今日秘镜盘的动静,或许会错过更长的时间,他想要捕捉到一个定位,即使她再次离开他的视线,他也好知道去何处找她。 水家秘宝给他指引了一条明路,她和水家有关! 云月理解不了水家还有什么主家上位,眉心处,疑雾缭绕,“阎司,水家是什么?” 一盆来自极地冰窟的无形寒冰水,从阎司头顶浇筑而下,瞬间冰住了阎司刚刚扬起的笑意。 拨弄发丝的动作也瞬间僵硬住,眸中清浅流光,停止晃动,龙眸僵硬瞪着,一眨不眨。 第五十章 毫无线索 书架上拿的 阎司脑海动荡着云月刚刚那句反问,这个反问杀的他措手不及,他已经肯定云月是水家之人,而且还是水家主家的上位。 然而,云月连世人皆知晓的五大家族之一的水家都不知道是什么。 “你不知道水家?那……五大家族呢?”阎司机械的低头,问起另一个重要存在,他从云月那疑惑不解的神色中,意识到云月可能真的不知道水家的存在。 不知道水家,却手持着水家的秘宝!这岂能理解? “五大家族?不……不知道。”云月见阎司诧异的神色,也知道他是被她的“无知”给震惊到,她虽然还不知道水家和五大家族是什么,但从阎司简短的两句话中,大概知道是这个世界人尽皆知这样一种存在。 阎司闻言,思绪有了紊乱的迹象,五大家族跟四大国一样,都是常识性的存在,云月却不知。 “你可知除了龙浩国还有多少个国家?”阎司很快恢复如常,语气亲和的问起另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除了龙浩还有其他国家?”云月又来了惊人的反问。 阎司被问到出现惊愕这一前所未有的反应,怔愣一会,耐心的回道,“有,还有南翼国,海澜国,风雪国。” “四个国家?这样啊……。”云月诧异的惊呼,突然又沉默,美眸半合,垂低的眸光,渐变幽深。 阎司但从云月刚刚的几个反问,确定云月除了龙浩国,对其他的国度和家族一无所知,他不再问这些问题,她不是水家的人,又有元气和知道龙浩国。 阎司基本确定云月是龙浩国的人。 恍然间,阎司想起多年水家秘宝不翼而飞的神秘人事件。 当时有过传闻说是有个神秘人,在数百隐卫军的眼底下,将水家秘宝带离禁地,当时这个传闻,基本无人相信,包括阎司。 阎司此时亲眼见云月拿着水家秘宝,猜想她就是那个神秘人。 这个身份很符合她,神秘,所以他到现在还一无所知。 阎司想到神秘人事件,仰头大笑,他的笑声低醇醉人,像是被天地晃动的美酒,他一笑,笑声拂到之处,无论生物死物,皆直直沉醉下去。 “这本书籍你是从一处禁地得来的可对?”阎司摩挲着云月的眉心,龙眸闪着点点柔光,问的很是自信,修长龙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丝丝蜷扰,缕缕顺下。 “不是……。”云月噙着不解的眸光,诚实的摇头。 又一盆寒冰水,泼向阎司,再此冰封住他的笑意,刚刚确认的一个定位,又被不着痕迹的消灭了无痕。 “那这秘……这本书籍你是从何得来?”阎司此时已经无法镇定,云月不是水家之人,也不是那个带走水家秘宝的神秘人,但却拿着水家的秘宝,事事镇定的阎司,也不得不为此动容。 云月似乎从阎司微颤的语气中,感觉出这本书籍不简单,她低头看了看书籍,快速翻动后面那些还没过目的页面,全部看完也没感觉出这本书籍有任何奇特之处,见阎司在等她回应,如实道:“书架上拿的!” 书架? 阎司听到云月说从书架这种最不安全的地方得来书籍,脑海中落下道道惊雷。 若是云月回答她是避开那些隐卫军,从水家禁地盗走这份水家秘宝,阎司倒是没有那么震惊,从书架上得来秘宝,实在难以置信,但眼前的书籍,确实是水家秘宝,阎司又不得不信云月说的话。 极少震惊的阎司一下子被震了太多次,此时他想叹个气,力气都有些提不上来,心境更是难以言喻。 他只是想从她话中获取关于她的一些信息,定位她所在的范围,然后可以经常出现在她身边,也可以较快的将她带到他身边,但是他每找到一个定位,尚未确认,就被她毁灭的一干二净,他不知该从何下手。 阎司深思着书架,放置水家秘宝的书架,定然是势力巨头的书架。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闪过,他怕她也是所属他人。 他从未怕过任何事情,也不知怕是何感觉,此时,他清楚的知道。 就像现在这样想要听她的答案,又不敢听她答案,十分矛盾又心不安的感觉。 阎司俯下身,容颜埋在她的颈项处,精致绝伦的下巴轻抵着她的肩,无力的摩挲,环住她腰身的双臂,不断加力,很快环绕到了极限。 “阎司——你怎么了?”云月被腰间过重的力度弄的有些不适,也感觉到暖流滞缓到快要停止流动,云月拍了拍阎司的后背,关怀的问道。 “这本书是在何人书架上拿的?”阎司佯装漫不经心的问,绕发的动作早已停下,他将接受程度扩充了一些,好在云月说出答案时,他可以缓冲的多一些。 他的语气过于悠扬,轻轻缓缓,却起伏着难以读懂的色彩。 声如暖风又如美酿,只是不知为何,他在说到何人时,流动在温热气息里的似酿非酿的香气,有着丝丝缕缕的清酸韵味。 他那似酿似酸似暖声音拂过之处,云层,树枝,云雾,凉风,接连一阵颤动。 云月感觉到阎司的微妙变化,不过却只感觉阎司很在意这本书籍,没有发现他那天地万物都感知到的美酿转美醋的明显声音变化。 第五十一章 亲自教授控制掌风 放大招! “在我的书架上拿的,阎司,这本书怎么了吗?”云月心淡从容的回答,她推开阎司拿着书籍在他眼前晃悠,好奇的问道。 阎司闻言,血色汪洋,掀起汹涌波澜。 他原以为云月会是在凡仙殿的书架,或者其他皇宫书库里的书架拿的,其他势力巨头的人物他刚刚都想了一遍,任何一种答案他都不想接受,他不想听云月道出任何一个除他以外的人物名字,还好如他所愿,她没有说出任何人的名字。 虽然云月的答案让阎司十分难以置信,不过却让他最为满意。 渐渐的,那双暗沉的眸光骤然明亮起来,眸底下的血色冥潭,激流狂卷,龙眸轻眨,散出一缕不明意味的亮芒,他沦陷在她面上的那片认真,刚刚萦绕他身的薄薄灰霾,一扫而空。 “真的是从你的书架上拿的?”阎司相信云月所说的话,他只是忍不住想要再听一次她的确认。 “嗯!是我书架上拿的。”云月直视着不断逼近的银翼面具,认真的点了点头,血色眼帘一靠近,她总是会忍不住抬指摩挲着他的眼角,动作轻柔,也快要沦陷在那片柔和的血色汪洋中。 “嗯!”阎司也学着云月一字回应,低低醇醇的笑了好一阵子,他似是抱她上了瘾,一直腰不离手,修长温热的大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松了松,紧了紧,环了环,用了各力度去拥抱。 “阎司——”时轻时重的力度弄得云月有些不适,不过她感觉到阎司好像很开心,没有多说什么,她察觉到阎司的笑是源于这本书,再次认真翻看。 云月重看之前修炼页面,认真继续揣度,她没觉得这本书籍的记载内容有错,只觉得是她自己理解出错。 “阎司——是不是我理解错了?我按照这本书籍修炼掌风的,好像越练越难控制……。”她拿着书籍在阎司眼前晃了晃,她隐约感觉出阎司知道这本书或是看过这本的,会比她了解,于是虚心的请教。 要是让那些还再千辛万苦的找秘宝的水家的人知道,云月如此对待他们的家族秘宝,肯定会被气的吐出几两血,或者哭昏过去,甚至可能会气的气绝身亡。 这可是他们的家族秘宝啊,是能毁天灭地的风掌制控术,哪是什么修炼掌风的书籍啊?啊! “这不是修炼掌风的书籍。”阎司将左臂伸前,单手环住云月的腰身,另一只手从祥云袖中探出,夹住摊开的书籍,顺势一抽,拿在手中,书籍一合,封面朝向云月。 “从左往右念”阎司语速减慢的说道。 赤金色流光落在银衣面具上,折出璀璨的亮芒,衬的流动在血色薄唇间的清浅笑意,迷人醉心。 云月疑惑的视线落在书籍封面左侧,眸光凝聚,从左往右划,随之呢喃,“风!掌!制!控!” 云月读的出字面上的字,却完全理解不了风掌制控的意思,反而原先的控制掌风,更容易解读和理解。 “风掌制控……控制掌风……。”云月沉思中喃喃自语,读取方式切换了几次,还是没有理解这本书籍的用处。 云月看向笑意清浅的阎司,偏头疑惑道:“阎司,这本书籍叫风掌制控?不是用来修炼控制掌风能力的?” “是风掌制控,不是用来修炼掌风的。”阎司哑声轻笑,他的语气比她还要轻缓,难明他此时的情绪。 “风掌制控……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控制掌风不是好念一些?”云月那过阎司手中的书籍,盯着封面许久,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随后一本正经的点评了下书名。 那句奇怪的名字刚落,阎司爽朗的笑出声,仰头直视太阳,一张颠倒众生的笑颜,隐约从面具透出。 周围的水汽,空气,云层,树枝,周围的一切生物死物,都快要被他那醉生倒世的美酿笑声,拂醉了过去。 若是被水家的人知道云月此时如此评论他们的秘宝,定然会被气的狂抽抽。 “阎司,这是怎样的书籍?”云月见阎司越笑越开心,莫名的发慌。 阎司正在犹豫着是否要给云月讲解这本书是何种存在,不过见云月似乎对水家都还一无所知,决定先观望一会。 “不是修炼控制掌风的书籍就对了。”阎司夹起书籍,笑意清浅的说道。 “不是修炼掌风……。”云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疑眸晶光闪闪。 “好了,这不是修炼掌风的书籍,先别看了,你要练习控制掌风,我教你。”阎司将书籍书籍收好,破天荒的叹了一口冗长的游龙卷气。 “好,谢谢阎司!”云月激动的应下,她那沉缓的语气,认真的神色浸染着对高深能力的向往,和求教者的该有的谦卑。 “不要说谢!”阎司轻点云月眉心,回以一个简单要求,一个谢字让他感觉被推开了一些,他不喜欢跟她存有距离。 云月怔愣的点点头,阎司凝固的笑意继续流动,心神也迅速归位。 “控制掌风前,先练习控制指风!”一只大掌从祥云袖中探出,放置在两人中间,那掌修长且节骨分明,健腕轻转,掌心朝下,自然半握,朝向西边险地。 云月面色瞬间转正,捕捉到指风这种陌生的词,寻思一会,很快会意,呼吸下臣,聚神凝思,视线紧锁在阎司凌空放置的掌,看的十分认真。 阎司见云月进入状态,暗自颔首,自然平立的掌,一根龙指微微抬起,比直朝前。 “先将气息从这里,流动在这里,转移到这里,再运行到掌心处,内息为引,借助推力,将气息集中引流到指尖……。”阎司抬指凌空在云月身上几个位置隔空轻点,划出一个显而易懂的路径,语速特意放缓。 云月边听边颔首,眸光时明时暗,阎司话落,已经记下他说的所有话,所有步骤暗自在脑海中预练一遍。 阎司特意压制了速度,将凝聚在掌中的气息牵引至指上的过程,慢速演练。 最后他指凌空轻饶,一抹细微的龙卷的指风萦绕指身,停下动作,轻声问道:“这样可能理解?” “理解。”云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演练过程,看着那抹细微指风,有些失神,脑海中快速演练一边,似懂非懂的点头。 “最后——”阎司不急不缓的收回眸光,朝前的视线鹰锐如常,余音落下,龙指朝内回弯,快速一伸。 龙卷指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向指尖,凝聚一起,一弹而出。 “咻——” 细微龙卷指风弹出的瞬间,炸裂般的膨胀,游龙般的朝着险地袭去。 已经被极力控制到最细微的指风,扫过西边险地那天然陷阱最多的那一片区域,扫到之处,皆化为灰烬。 指风余波散开,朝四处冲击,余波所刮过的位置,接连一阵碎裂坍塌。 余波冲击到远在漠垠森林内层最西边的那片位置。 险地中心,追捕声此起彼伏,一名绿衣男子横冲直撞的逃窜,最后窜到一名凶神恶煞的刀疤男怀里。 “臭小子!看你还往哪跑!”刀疤男拎起绝殃赏了几个重拳,恼怒的叫骂。 “放开!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别逼我放大招啊!”绝殃倔强的对视,明知道干不过刀疤男也不肯低头。 “呵呵!还挺倔的,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安分的。”刀疤男冷笑几声,拳头握的咔咔响。 绝殃见拳头快要挥来,深呼吸一口气,磨磨牙,张口大喊一声,“姐姐!请赐我大招的力量!” 刀疤男见绝殃双手合十,朝天祈求,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招式,被吓愣了一会,蒙面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题外话------ 会是什么大招呢? 第五十二章 幸运逃脱 天资惊人 “这还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绝殃话落,张嘴就往刀疤男的肩膀咬去。 刀疤男几人呆若木鸡的看着咬人咬的不痛不痒的绝殃,眉头默契的拧起。 “哼嗯——” 绝殃咬了一会感觉牙齿酸痛,立即松口,他端了端下巴,疑惑的自言自语,“奇怪了,姐姐咬人非死即伤,怎么我就不行了?莫非姐姐只给了我运气,没有给大招的力量?这可不妙啊。” “臭小子!竟敢咬我!活腻了是吧!”刀疤男脸上的疤痕狂颤,一双利爪直掐绝殃的喉咙。 绝殃险险避开,拔腿就溜。 “还想逃?这可是漠垠森林内层,你小子不会再走运了,来人!抓回去!”刀疤男冷笑着命令,蒙面人齐齐上前包抄。 绝殃被围的寸步难行,他的脸上还是寻不到一丝畏惧之色,他单手叉腰,嘚瑟的指着蒙面人,大声叫嚣,“我可是有姐姐的运气罩着,你们放马过来。” 蒙面人被激怒,手腕一转,数十根长棍比直立起,刀疤男一声令下,齐齐出击。 “啊——” 余波袭来,蒙面人毫无防备的卷入龙卷余波。 他们被拔地卷起,随后被掀至高空,与风共舞了好长时间。 “咻——” 余波刚来,刀疤华服男子就迅速反应,快速闪退,其余两个华服男女也接连闪躲。 绝殃下意识伏在地面,险险的躲过了余波。 “哦嚯嚯嚯嚯——”绝殃两手叉腰,发出与形象不符的女王式笑声,他的脑海闪过一名赤红玲珑眼的女子身影,学着她曾经最肆无忌惮的笑,笑的十分张狂。 绝殃得意洋洋的瞪着顶上的蒙面人,大声笑道:“你们还是放弃吧,论运气,你们是比不过我的,哦嚯嚯嚯嚯——” 夸张欠抽的笑声飘飘荡荡,绝殃甩一甩衣袖,溜得无影无踪。 最后,强风消退,黑衣人仿若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飘飘散散。 “啊——” 哪来的大风啊,惨了惨了,不要摔下去啊!啊!啊! 余波散去,黑衣蒙面人在高空哭天喊地,随后接二连三的从空中坠落。 “磅——磅——磅——” 众黑衣人落地之际,地上砸出沉闷的巨响,分筋错骨的痛感快速遍布全身,他们还未来得及调息,已经气血翻涌。 逃离到安全地带的刀疤华服男子,牙关紧咬,狠啐了一口,怒声叫骂,“是哪个王八羔子来坏本大爷的好事!” 他娘亲的,好不容易抓住了那家伙,被溜了几次不说,这次好不容易要抓到,竟然还有人从中生事,他奶奶的。 另一个华服男子视线扫到绝殃刚刚所处的位置,发现一片空白,看了四周很久都没有看到绿色身影。 “大哥不好,那家伙逃走了!”华服男子急声尖叫。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找到那小子,又被跑了,大哥今日逮到他肯定是要开杀戒了。 “什么?又跑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刀疤男怒瞳撑大到快要开裂,气得狂跳脚,指着刚刚落地的黑衣人,咬牙切齿的乱骂一通。 刀疤男朝着蒙面人火气狂暴的发号施令,“追,人都跑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给本大爷追啊!没用的东西!快去!快去啊!” 他娘亲的,他奶奶的,竟然又被溜了,他奶娘的。 刀疤男心中暗自将绝殃的列祖列祖都问候了一遍,怒气狂喘,还不等坐地调息的黑衣人起身,已经杀气腾腾的冲进朝东的丛林。 在浅绿衣女子的指示下,刀疤男抄起两把尖刀朝着绝殃的方向杀去,身后那群蒙面人好一会才调息完毕,暂缓内伤后,拖着惨重的身子挪进东边森林。 远在东边仙境穹天大树顶上的两人,丝毫不知西边险地那边的动静。 “可有看清?”阎司收指,眸光清浅的看着的云月,十分耐心。 “嗯!看清了!”云月视线朝前,眺望远方,郑重点头。 话落,云月开始眨了眨撑得有些发酸的眼,眸面清波微微,神色清淡如常,她在阎司看不见的角度,绕动衣袖中的手指。 阎司见云月理解,微颔首,他绕了绕她的发丝,缓声道:“初次练习可能会失控,练习几个月,随意控制,不成问题。” “嗯——”云月轻哼一声,没点头也没摇头,藏在身后的手微动,气息已经按照熟记的步骤运行。 她思绪快转,曜瞳一凝,气息已经慢慢汇集到掌心,再到指尖,她运行的十分连贯,没有一停半顿,几乎一气呵成。 云月从袖中探出自然半握的拳,阎司看出云月想要尝试,他尚未将刚刚滑动在喉间那句不要心急四个字滑出,她的指身不知何时已经萦绕一抹细微圆润的指风。 “滋——” 尚未等阎司反应,云月的手指朝内回弯,指风凝聚在指尖。 “咻——” 云月唇微勾,指一弹,比直的朝着西边险地打去,指风脱脂瞬间,极速扩散。 “磅——轰隆隆——” 云月的指风扫到之处,皆是一阵炸裂,紧接着坍塌一片,巨石苍树皆被碎裂成块,指风势压强劲,在西边险地一处丛林炸裂开来。 余波如钟声撞击而出的波纹,呈圆形散开,冲击各处,引得一片山摇地动。 拉近无形焦距望去,树林间的重重黑影,蒙面人尚未将绝殃包围,就被那阵圆润的余波掀飞至高空。 第五十三章 再次躲过 很快回来看你 蒙面人在空中凌乱翻舞,各个在心里一顿大骂。 这阵风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又冲的他们气血翻涌! 他们朝下一看,各个欲哭无泪,他奶奶的,又要再摔一次! 绝殃似是察觉到这阵随意掀飞真气七八重的高阶武者的风是何物,他眸光一亮,朝着风源的东边方向投去一抹感激的光色,他在众人尚未反应间,再次拔腿开溜。 东边大树上的云月,勾了勾手指,刚刚的画面在脑海中倒放,她感觉刚刚所做步骤似乎与阎司演示的基本一样,她略微满意的点头。 “阎司,是不是这样?”云月笑意清浅的回头看震惊中的阎司,底气有些不足的问道。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刚刚那个动作是何种存在,掌风控制乃气息修炼基本,指风则为最基础的阶段,但是天资再高的武者修炼指风,至少也要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打出指风,而且未必能控制的好。 阎司知道云月已经修炼到了元气境界,知道她天资高,所以他刚刚才说只要练习几个月就可以随意控制,他这一言已是极高的肯定。 但是,云月却一举展现了过分惊人天资,她只看了他演示了一遍,便跟着他所演示的步骤,将指风打出,而且指风并没有失控。 气息凝聚方式,指风细微程度,弹指力度,皆被她完美的学去! 仅此一眼,便能将一年半载的指风学会,这种天资,翻阅世间一切书籍都找不到任何一词来形容。 “是!”阎司轻点凌空静置的纤指,给予称赞式的肯定,隐约可见他眸底下的血色冥潭,激流暗涌,面具下的神色,暗芒流动。 “你已经学会了。”阎司噙着似震惊似惊叹的眸光看着虚心求教的云月,晃动的眸光闪过一抹幽深的光泽,不过却是一闪即逝。 低醇笑声逐渐荡起,丝丝缕缕的墨发在节骨分明的五指间滑动,纯净的空气渗入丝丝香醇。 浮影流动,雾云虚曳。 在东边巨树上,一名紫墨衣男子眸光幽深的看着眼前怀中神色清淡的女子,叹了一会冗长的气。 她一举学会了控制指风,打铁趁热,直接进入正题练习掌风,他浅笑应下,在她面前慢速演练一遍操控难度较高的掌风。 她也只看了一遍,按照他慢速演练的动作,有条不紊的演练,有所动作依旧一气呵成,元气的掌风实属破坏力极强的灭顶性境界,控制难度比控制真气高,她尚不能随意操控,只是她练习无数次,一个时辰后,她已能正常控制。 云月颠着掌心处随心所欲流动的气息,手轻颤,掌风聚起,再轻颤,掌风没入掌心。 “掌风——”云月眼角微扬,笑的极浅,四周流动的空气,却有了丝丝甜度,美眸一眨,缕缕明光泛起,缓缓晕散。 云月握了握手,半个月的困惑终于消散,心中一片亮堂,起码她“从头开始”,也已经算是迈出了一步。 “谢谢阎司。”云月回头看向神色不明的阎司,眉心跳动着炫目的喜色,她身子一歪倒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胸膛摩入郑重的感激之意。 “不要道谢!以后都不许道谢!”阎司眸面上流光依旧清浅,只是极少蹙起的眉心,蹙起了不喜的褶,面具下的俊颜,也泛起不明意味的暗芒。 他不喜欢她的道谢,那个谢字从她口中说出,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推开了一下,他不需要她道谢,不需要她感激,只想被她正常需要。 云月察觉到阎司的语气有微妙变化,默默应下。 阎司抵着云月头顶,缓缓摩挲,心境却十分复杂,他想直接将她带在身边,但从她的话中他听出她舍不得她的家人,要带到身边也只能慢慢来。 东边天端,之前还是半遮半掩的金色圆盘,此时已经完全浮出地平线,渐渐往高空移动,温热的阳光穿透云层,没入东边仙境那棵穹天巨树,穿过密集交织的枝叶缝隙。 赤金色流光被夹的零碎,倾洒大地。 阳光没入质朴的泥地里,被奇花异草吸入其中,纯净的空气中渐渐弥漫着奇花异草的清新气味。 一阵拔地而起,朝上涌动的气流,随清香冲上大树顶端,那阵卷着清新香气的气流,在一紫墨一雪白的身影脚下,盘旋打转,快速弥漫,很快充斥树顶。 奇花异草的香气裹着新土的清香,随着清浅的呼吸,进入肺腑之中,在体内蔓延出舒适的清凉,令人舒心舒意,神清气爽。 阎司将书籍递给云月,血色眸子频频闪动透明柔光,他沉默一会,准备和云月讲解这本书籍是何种存在。 云月刚接下书籍,望见脚下斑斑点点的阳光,脑海突然晃过一张温眸雅面,一张朗颜慈目的面容。 “阎司,我要先走了,很快回来看你。”云月快速收好书籍,和阎司挥挥手道别,转身离开。 那句很快回来看你,在阎司脑海剧烈动荡,灵魂深处的幼稚声音,缓缓响起。 双音不同,话却相同。 她说很快回来,他却只有怕她一去不回的恐惧。 “不可以!”阎司的心神像是被什么狠狠握住,他反应过来时,心惊胆颤冲上前去将她锁死在他怀里。 不能走!不能离开! 第五十四章 很快回来 被逮个正着 阎司的胸腔突然被极度难受的窒息感充斥,他不想听她说走,他怕她这一走就再也无法相见,她可以在他的世界“胡作非为”,她可以随意抱他,可以让他做任何事,但绝不能离开! 她刚刚离他只是几步之遥,之前消散的空缺感又开始缠绕他身,他不喜这种空缺。 “阎司,我要先回去,我很快回来看你。”云月轻拍阎司宽厚的双肩,渡去她的安抚。 “跟我走,跟阎司走!”阎司俯身埋在云月肩上,语气低到尘埃的请求。 云月快要被腰间锁死的强势的力量缠的透不过气,用力的推了推阎司,一抬头,撞进一片动荡的血色汪洋,她清楚的感觉到阎司的不舍,突然,无力再推。 “阎司,现在不行,我要先回去,很快就回来的了,真的很快就回来。”云月拍了拍阎司的后背,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要去哪,我送你。”阎司听到保证,还是没有放手,他此时说送她,没有任何复杂的想法,也没有想要从她要去的地方获取什么信息。 他只是想要送她,仿佛这也是他的习惯回应,这个习惯像是有了成千上百次的回应积淀而成。 她说走,他就送,他送她安全离开,等她回来,仅此而已。 云月听阎司说送,想起众叔舞刀弄剑的画面,顿时心生一凉。 “不行的,阎司,你不能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去,我很快会回来的。”云月在阎司怀中挣扎一会,慌乱的摇头摆手,不安的拒绝。 阎司见云月反应如此大,暗色微染的龙眸,越发幽暗,他不知她为何抗拒,他的意识里,她从来不会拒绝他,只是现在她说不行,他就不送。 “好,我等你回来。”阎司噙着不舍的眸光,语气低缓平软的退让。 云月朝着阎司郑重的点了点头,语速加快,“嗯,阎司,我先走了,很快回来看你。” 话落,云月有些着急的朝着龙浩都城方向小跑,刚跑两步才想起自己在巨树顶上,于是边跑边聚红光。 阎司静站原地,目送着白衣翩跹,清淡纤尘,异花衣摆轻拂而起的女子离开,他身上薄温气息也随她走动的方向,流动而去。 不一会,不远处的云雾中,一道红白相间的流光破开云雾,急速闪过,转眼,巨树顶上再无白色身影,只留下一抹紫墨。 清浅两息,融入阳光,随暖流流动。 云月离开东边仙境后,急速飞往丞相府。 大约半个时辰后,回到相府东院,云月偷偷摸摸的钻入偏僻的院子,轻手轻脚的走回云月阁。 “小姐——”一道温柔的呼唤突然从前方传来。 云月探到数十抹涌动的气息,顿时心生一凉。 阁楼门口,二三十名叔叔整齐坚挺的站着,所有人面上都挂着极致温柔的笑。 “叔叔——”云月心虚的低头看地,不敢直视,无处安放的两手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小姐去哪了呀?怎么才回来?”陨叔叔笑眯眯的上前,关怀的问道。 云月垂低的眸光左躲右闪,不敢抬头,酝酿一会,小声道:“赏月。” “哦,赏月,一大清早的赏月。”陨叔叔靠近嗅了嗅,一脸了然,心平气和的接着问道:“这月怕是和奸夫一起赏的吧?” “不是不是。”云月不安的摆手,“月是和渊叔叔赏的。” “什么!奸夫是小渊?”陨叔叔两眼一瞪,差点吓昏过去,后面那排叔叔更是吓得目瞪口呆,直接石化。 “天!怎么会是小渊,真是日防夜防,家狼难防啊!” “小姐的口味真不是一般独特啊,小渊看起来年轻而已,年龄都跟夫人差不多大。” “这是年龄的问题吗?惨了,怎么会这样,老爷要是知道会怎么想啊。” “小渊也太过分了,竟然敢勾搭懵懂无知的小姐,不能忍!” “……” 一群叔叔愤愤然,说的那些话都能写成精彩的小本本。 云月见众叔开始浮想联翩,急忙解释,“不是叔叔们想的那样的,渊叔叔不是奸夫,我是和渊叔叔赏完月后才去见奸夫的。” “小姐不早说清楚,吓死我了。”陨叔叔揉了揉差点脱节的下巴,飘忽的思绪稍微回归了一些,其他叔叔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小渊怎么可能是奸夫,想想都知道啊。” “还好,差点被小姐给吓死,原来是后来才去见奸夫的。” “小姐承认见奸夫了。” “承认就承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知错能改善莫大……大个锅铲!”修叔叔挥着勺子怒气腾腾的冲上前质问,“小姐竟然又见奸夫!” 陨叔叔气得直发抖,“还以为小姐会规矩,想不到还是这么按奈不住,说!奸夫到底是谁!报上名来!我们会考虑从轻发落!” ------题外话------ 第五十五章 阎司是我夫君呀! 私定终身? 云月低头玩手,老实交代,“阎司。” “颜斯?这是谁?”陨叔叔冥思苦想好一会都没一点印象,回头问起其他见多识广的叔叔,“喂喂,小姐说那个奸夫叫颜斯,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吗?” 众叔仔细想想,最后齐齐摇头,“没有听过。” 修叔叔勃然不怒,厉声训斥,“小姐!你说的那个人我们全都没听过,是不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没听过么?阎司刚来不久,叔叔们又很少出去,没听过也正常。” “胡说!叔叔们的见识可广了,只要稍微有点名气,四大国家五大家族包括千奇境的人我们都知道,小姐说的那个我们全都没听过,肯定是个想攀附小姐的混小子,不行,这种无名小卒怎能配的上小姐。” “阎司很厉害的,才不是小卒。” “哎呀,小姐现在竟然向着那个混蛋,我们听都没听过,他能厉害到哪去?那个混蛋肯定用了什么手段哄骗小姐,不行,小姐以后要跟那个奸夫断绝来往!老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小姐怎么也要许个如意郎君。” “阎司就是我的夫君呀。”云月耿直的回道。 “啊——夫君?小姐跟那混蛋私定终身了?”陨叔叔突然抓狂,想到自家小姐被善用花言巧语的混蛋骗走,感觉顶上的天都快坍塌。 “小姐跟我走。”陨叔叔突然想到一件恐怖的事情,抓着云月的手腕,往傥叔叔的院子狂奔。 众叔不明所以,结合刚刚那几句话,擅自揣度。 “啊——小陨带小姐私奔啦!”修叔叔惨叫一声,抄起两只勺子狂追。 其他叔叔脸色煞白,怔愣片刻也急忙追去。 云月被陨叔叔拖的晕头转向,想要出声解释,陨叔叔却不给任何机会,只是死命狂奔。 “小傥——” “磅——” 陨叔叔一脚踹开房门,将云月按座在椅子上,随手扇了熟睡的傥叔叔几大耳光,“小傥!快醒醒,出大事了。” 傥叔叔没有一丝回应也没有任何动静。 “出!大!事!啦!”陨叔叔深呼吸一口气,音量提高好几倍,扯着傥叔叔的耳朵,大声吼叫。 傥叔叔依旧睡的香甜。 陨叔叔揉了揉嘶哑的喉咙,随手抄起一张椅子,毫不留情的砸下去,只闻得磅磅几声,椅子砸的破破烂烂,睡梦中的人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他奶娘的,起个床就那么难?”陨叔叔狠啐一口,丢掉椅子,撸起袖子,大口喘气。 一旁的云月看的傻眼,武者的骨骼比常人的坚硬,砸几下虽然不会出事但是绝对会有痛感,然而傥叔叔却纹丝不动。 “让开让开,你砸不醒的,让我来。”预叔叔不紧不慢的进来,自信飞扬的推开陨叔叔。 “我都砸不醒,你不过真气境界,能有多大能耐?”陨叔叔恼火的让开,轻蔑的回击。 “武力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硬的不行不会试试软的?”预叔叔坐在床边,扯起傥叔叔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几句。 “唰——”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霎时间睁开。 “你们怎么都来了?”傥叔叔快速坐起,十分精神的问道。 众人看得滋滋称奇,“小预你说了什么?这么管用。” 预叔叔笑而不语,悠哉悠哉的起身,将云月连人带椅推到傥叔叔身前。 “小傥,小姐快被奸夫拐跑了,看看有没有被那小子得逞。”预叔叔拿起云月的手递到傥叔叔面前,严肃的说道。 傥叔叔看了众位叔叔一样,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快速按住云月的手腕又让云月喝了一瓶东西。 众叔紧张的等了近半个时辰,云月却等得一头雾水。 ------题外话------ 在等什么呢? 第五十六章 小小收买 突然拜访的医者 傥叔叔几番诊治后,凝重的神色渐渐缓和一些,“没有得逞,你们放心。” 众叔齐齐松了一口气,修叔叔蹲在云月旁边,语重心长道:“小姐啊,我们之前说的话你要铭记,那些混小子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叔叔们最清楚了,他们最会花言巧语骗人,小姐千万不要被骗了。” 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听到后面,虚心的请教,“什么叫花言巧语?” “就是一些小姐听了会很开心的话,那些混小子最会说话,小姐听到很好听的话就要堤防了,他肯定目的不纯。”修叔叔耐心的解释,苦口佛心的教导。 其他叔叔也给出各种过来人的建议,云月一一记下,自行消化。 众叔说到口舌干燥才肯罢休,陨叔叔不放心,当即叫渊叔叔给云月阁加了几重阵法圈,其他叔叔分散在后院,磨刀的磨刀,擦剑的擦剑。 云月见此阵仗,吓得冷汗直冒,暗自庆幸刚刚没让阎司送她回来。 “陨叔叔,一定要这样吗?阎司他——”云月扯着陨叔叔的衣摆,小心翼翼的求情。 “不听!”陨叔叔厉声呵斥,“小姐不许再提那个混小子!” 云月见情况不妙,暂时不提,她灵机一动,比了个箱子的手势,小小声的收买,“陨叔叔,我有个大大的惊喜给你。” 陨叔叔看出手势的意思,回想前不久老者送来的箱子,那里面的东西足以他挥霍一辈子,他怔了几秒,佯怒呵斥,“放肆!小姐竟然敢收买我,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收买的人吗?” 云月备受打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 陨叔叔张望一会,面色凛然的补充,“有多大?” 云月眼前一亮,笑嘻嘻比个大箱子的手势,“都给叔叔!” 陨叔叔的眉毛抖动一会,硬直的唇线慢慢往上弯,“还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我不知道小姐说的是真是假,小姐先表示表示,我看到小姐的心意会好好考虑的。” “明白。”云月嘻嘻一笑,掏出一大把宝石塞到陨叔叔手里,毕恭毕敬的行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陨叔叔颠了颠手中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那我回去好好考虑,小姐的惊喜不要忘了。” “陨叔叔慢走,不会忘的。”云月招手相送,满心欢喜。 陨叔叔离开后和其他叔叔说了几句,众叔齐齐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大厅偷懒。 半个时辰后,渊叔叔弄好了云夜阁的阵法,修叔叔张罗好膳食带着云月去主厅和赫连父子一起用早膳。 小小闹腾因简单的收买而结束。 云月听修叔叔说赫连父子已到主厅,提着裙摆冲了过去。 “小姐不用那么急,老爷和少爷也才刚到。”渊叔叔转了转手持的算盘,从长廊走出,减速和云月并排走。 “小姐这么重视早膳,不去见奸夫不就行了?”修叔叔端着新出炉的糕点,跟在云月后面揶揄。 云月回眸一笑,脚步减缓,和两位叔叔边走边聊。 经过一处院落时,长石上的湮麟君听到声音,怔了几秒,他停下扫动的黑色扫帚朝声源处看去。 云月走动间,突然察觉到一股极致冰冷的煞气,她凝神静气,很快探出刚刚感觉到的冰寒杀气是从湮麟君身上散出。 不经意的抬眸,黑曜瞳仁撞入一双犹如冰封的黑色眼睛,他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寒,让云月产生奇妙的感触。 云月透过那双冰封的墨色眸子,看见清澈的眸底,宁静的心神,微微漾动。 “月儿——”一道温润,一道苍劲的轻声呼唤,从主厅前的水池边,同时传来,紧接着,一抹青莹,一抹深棕的身影晃过众人眼帘。 “月儿,今日气色好了很多呢!”赫连剑台捧着云月的脸颊,温柔的蹭了蹭。 凉风轻拂他那俊美的面,将他额角垂落的柔顺发丝拂起,发丝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他语气过于温软,柔和的眼神容易让人沦陷。 “昨晚睡的比较早。”云月捧脸回蹭。 “哈哈哈——让爹爹看看。”赫连丞相爽朗一笑,眉梢频频挑动,驾着云月转了一圈,捧着云月的脸颊蹭了蹭,大笑道:“好,月儿很好。” “月儿饿了吧,走,用膳去。”赫连丞相满意的点点头,话落,牵着云月进入主厅。 丞相府地处龙浩都城偏远地段,赫连父子每日都要前往龙浩皇宫,通常一去就是一天,午膳在皇宫,有时太晚回来,晚膳也很少一起用,唯独有早膳,三人的时间才会刚刚好。 他们很早就有个隐形的规矩,没出什么大事,早膳一定要一起。 云月急忙赶回来,为的就是在他们上朝前和他们一起享用珍贵的早膳,以前用膳期间,云月话都比较少,这次渐渐的多话起来,和阎司的短暂相处中,她清楚的意识到她太“孤陋寡闻”, 她以后都要在这个世界生活,需要对这个世界深入了解, 赫连剑台很耐心的和和云月讲了除了龙浩国以外的其他国家以及五大家族的事情,云月侧重点听了水家! 早膳过后,赫连父子准备上朝,刚出门就遇到一群身穿白袍的医者。 ------题外话------ 第五十七章 不好糊弄 惊人的解释 赫连父子直接决定今日“罢朝”,连忙将天山大师派来的医者们请进去。 只是,云月却被眼明的众叔拥簇到傥叔叔的院子。 “小傥!出大事了!”陨叔叔拉着云月再次闯入傥叔叔的房间,急得直跳脚。 傥叔叔心力交瘁的起身,困倦道:“我都说小姐没事,你们别老一惊一乍的。” “小傥,起身!”渊叔叔破开人群,面色凝重的命令。 傥叔叔见极少严肃的渊叔叔板着脸,瞬间意识到大事有多大,“发生什么大事?” “天山大师派了医者过来,肯定是来帮小姐解血引绝的,我已经封住小姐的内息,但那些医者还是能探的出来,小傥快想想办法,一定要糊弄过去,天山大师已经决定要让小姐当大弟子,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渊叔叔神色慌张的解释,他自己也知道天山大师的医者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这个棘手的问题弄得他十分头疼。 傥叔叔想了一会,为难的摇头,“天山大师的医者非普通医者,他们各个都有修炼内息,其中有些还是元气境界,气息怕是很难糊弄过去。” “小傥,你再想想,肯定有办法的,医者都已经来了,老爷拖不久的。”众叔提心吊胆的围着云月,生怕云月一转眼又被带走,赫连父子和他们好不容易和她过上和和睦睦的生活,要是再去凰凌山那种龙争虎斗的地方,他们很难再有机会见到她,谁都不想她离开。 傥叔叔冥思苦想一会,眸光复杂的看着云月,“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众叔眼前一亮,急忙将云月连人带椅的推上前,“那还等什么,快点试啊,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 傥叔叔为难的点头,他从暗格里拿出几个瓷瓶,捣鼓一会后喂云月吃下,让她看他眼色行事,随后封住她的听觉,傥叔叔严肃的交代其他叔叔一些重要事项后,一同前往大厅。 赫连父子和医者周旋已久,其中有位医者开门见山说要见云月,赫连丞相连忙派人去请,那人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一群叔叔拥簇云月,气势汹汹的走来。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云月,不知为何变得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她迎风走来,走的歪歪斜斜,好似风吹即倒。 “咳咳——” 她甩了甩雪白的手帕,掩嘴清咳,红唇褪去血色,只剩一片病白。 赫连丞相见到云月病弱的模样,心疼的走来关怀,众叔眼明手快的将他推回原位,随后将云月带到众医者身前坐下。 一名年轻的医者起身质问赫连剑台,“赫连尚书,赫连小姐明明还有气息,为何要骗上宗说功力尽毁?” 赫连剑台下意识的看向傥叔叔几人,他以为他们会知道他之前那个帮忙隐瞒的眼色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想过会被直接质问,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老医者努了努鼻尖,震惊的看着云月,他还尚未开口,傥叔叔笑笑的上前接话,“医者稍安勿躁,少爷这么做也是用心良苦,实不相瞒,小姐的功力没毁,只不过小姐有孕在身,少爷怕小姐在凰凌山不安全,所以将小姐留在相府修养,请医者们转告天山大师,让他理解一下。” 此话一落,惊呆大厅众人,赫连父子呼吸一窒,目瞪口呆的看向云月,愣愣的呢喃,“有!身!孕?” 第五十八章 大大的收买 荡到飞起的前兆 傥叔叔回头朝赫连父子打眼色,只是他们两人过度震惊,什么眼色都看不见,他们的眼帘都被一名有呕吐冲动的白衣女子占满。 所有医者轮流检查后都大吃一惊,所有人都探出喜脉,不得不信云月有喜,只是他们都知道云月尚未成亲,这个喜脉他们不知该喜还是担忧。 最后老医者拎着药箱起身朝不会动弹的赫连父子行贺礼,“恭喜赫连丞相!恭喜赫连尚书!” 其他医者也急忙起身,纷纷道贺。 “我等会好好转告上宗,请好好照顾赫连小姐……。” 老医者和小傥叔叔说了几句话后带医者们离开。 “咚——” 众叔刚把人送走,赫连父子接连昏倒。 “爹爹!哥哥!”云月的心猛地提起,她扶起两人,手忙脚乱的查看情况。 “小姐别担心,很快就醒了。”傥叔叔笑呵呵上前,随手扎了几针,赫连父子瞬间精神。 两人回神后,争前恐后的抓着云月的肩膀,眼眶湿润的摇了摇,“月儿!老实交代!哪个混账的?是哪个混账的?” “爹爹!别摇这么大力,月儿有孕在身,摇不得!”赫连剑台抱住赫连丞相的手,苦苦哀求。 傥叔叔按住两颗窜动的脑袋,大声解释,“老爷少爷别闹了,小姐没有身孕,糊弄那些医者的而已。” 赫连丞相狂摇头,面如死灰道:“不是的,月儿这个样子跟兮音怀台儿时一模一样,月儿肯定是有了。” “哎——”傥叔叔无奈的拉起云月,喂她吃了几颗药丸,过了一会,云月恢复原来的好气色,她眨了眨眼,精神饱满,没有一丝病弱。 赫连父子听完傥叔叔的解释才安下心,两人心惊肉跳的坐回原位,欲哭无泪,“小傥啊,你们要弄这出怎么不跟老夫提前打个招呼,老夫都快被你们吓死了。” 傥叔叔无力的白了一眼,随后解开云月的听觉“我已经给老爷使过眼色了,你们都不注意我有什么办法,总之,天山大师那边已经糊弄过去,老爷少爷去上朝吧。” “不去。”赫连剑台还是不放心云月,毫不犹豫的罢朝。 他走到云月的身前,轻拍她的手背,温声问道:“月儿,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云月抬眼,晶芒忽闪,柔唇轻勾,头正要诚实的点下。 “没有!”陨叔叔眼明手快的托住云月的下巴,替她否认。 云月接收到容易理解的眼色,面不改色的否认,“没有心仪的男,人!” 赫连剑台见云月说的情真意切,勉强松了一口气,随后朝赫连丞相挥挥手,“月儿都说没有,爹爹把大刀放下,一大清早的,不要动刀动剑。” 赫连丞相手一松,呼着几股热气,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愤怒的喝道:“哪个混账敢惦记老夫的月儿,老夫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们都给老夫好好盯着。” 云月被那把专制混账的大刀吓出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还好阎司没来,还好! 众叔声势浩荡的应下,云月好长时间不敢说话,陨叔叔见气氛越来越压抑,只好连哄带骗的将赫连父子拐去上朝。 赫连父子交代几人看好云月后,气呼呼的离开。 “你们都散了吧,我会好好盯着。”陨叔叔一身正气的挥退其他监督的叔叔,铁着脸色将云月送回云月阁。 众叔看见那张铁面无私的面容,放心的离开。 云月回到云月阁后,急匆匆的从房里抱出一个装满靖花红宝石的盒子,笑嘻嘻的塞到陨叔叔怀里,“谢谢陨叔叔。” “严肃点,我可是在监督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陨叔叔一脸不屑的别开头,严肃不改。 云月四下张望,小小声的回道:“这里没人了。” 陨叔叔两眼一亮,静悄悄的卷走小箱子,坐在台阶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的监督。 云月眯眼微笑,提着裙摆,蹑手蹑脚的离开。 兜兜兜转转半个时辰,云月转回陨叔叔面前无数次,最后把自己给转晕。 “陨叔叔,那个小门怎么不见了,我出不去。”云月焦急的向陨叔叔请教。 “哎呀!差点忘了。”陨叔叔猛拍脑门,一脸歉意的看着云月,“小渊怕有混小子溜进小姐的房间,给小姐的院子加了好几重阵法。” “那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出去?” “小渊的阵法很难破解的,几重下去,出去无望,小姐只能走正门。” “走正门会被其他叔叔发现的,到时候被逮到就不好了。” “那也没办法了,小姐要是跟小渊求情,说不定他还会给小姐多加几重。”陨叔叔看着盒子里面亮瞎眼的宝石,笑的合不拢嘴,只是说起阵法他也很没办法,只能让云月安奈几天,等风头一过再出去。 云月坐在陨叔叔身旁,苦着脸哀叹,她冷静一会,好奇的看向陨叔叔,“爹爹和其他叔叔都介意我和阎司来往,陨叔叔为什么不介意?” 云月从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出毫无杂质的不介意,陨叔叔的不介意并非因为这个箱子,而是对来往一事没有多大抵触。 陨叔叔指向绿意盎然的竹林,一本正经的解释,“春天来了,小动物都交配了,小姐已经及笃,春心荡漾也很正常,要是小姐跟以前一样沉迷修炼,我们才头疼。” 云月心生一暖,满心欢喜的起身,准备试试运气,“谢谢陨叔叔。” 陨叔叔挥挥手,严肃的提醒,“小姐的春心可以荡漾,可要把握好分寸,要是那个混账敢对小姐不规矩,我们还是会大刀伺候,谨记。” “知道了,陨叔叔,我走了。”云月匆忙告别,火急火燎的往小门方向冲,不一会就不见人影。 陨叔叔抬头看着雪白残影,又惊又无奈感叹,“这怕是要荡到飞起的前兆。” 第五十九章 接受震惊事实 生完再交代 云月在阵法圈里兜转一个时辰,正常情况兜上几天几夜都未必兜的出去,可是不知为何,几刻钟后,突然兜到外面。 云月确认无人后聚起光毯,火速开溜。 她刚离开时,那群走得匆忙的医者也回到凰凌山,他们禀报了检查结果,整个宗凰颠宫瞬间地动山摇。 第三主殿里,惊叹声,抓狂声持续不断。 天山大师直接从帘幕里的座椅上摔了下来。 大师姐拍了拍面颊,晕头转向好长时间,她冷静之后,随手抓住一位医者,狠厉的呵斥,“胡说八道!师妹没有成亲,哪来的身孕!简直胡说八道!” 医者低头,怯怯的回道:“我们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不过丞相府的人都不感觉奇怪,赫连丞相和赫连尚书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应该全都知道,赫连小姐一向独来独往又神神秘秘的,有所隐瞒也正常。” “胡说!师妹瞒着我们就不说什么,但是师妹绝对不会瞒着星尘,她跟星尘形影不离的,真要有这样那样的事,星尘绝对会知道,我们不可能什么风声都收不到。” “大师姐,你都说赫连小姐尚未成亲,她虽然和小师妹的感情好,但这种事终归不好开口,隐瞒也是情有可原,再且我们所有人都检查过了,结果都一样,难道我们都说谎不成?”医者好声好气的解释。 “啊——我不信!我不信!”大师姐抓着发髻,东倒西歪的呐喊,两位师弟上前拉住,殿内的庄严气氛才勉强保持住。 天山大师晕晕沉沉的坐回椅子上,他听到老医者的保证,也开始不镇定。 “老夫闭关期间云月竟然有身孕,放肆!哪个混账如此放肆!竟然敢对老夫的爱徒下手!炎双,立即派你手下弟子下去追查。” “是,弟子会亲自彻查。” “易老,云月体内可是有血引绝,胎儿有没有事?几个月了?” “上宗请放心,赫连小姐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她府上的医者清理干净,胎儿没事,已有两个月零十八天。” “那岂不是老夫闭关的第一天,竟然敢趁老夫不在对云月下手,绝不饶过!”天山大师拍案而起,暴跳如雷,整个主殿都被雷霆吼声震得摇摇晃晃。 大师姐冷静想想后,走到帘幕前请示,“师傅,师妹有都有了,总不能不要,这要怎么办?如今师妹有孕在身,山上人多复杂,的确留在相府修养合适一些。” 天山大师在里面走来走去,犹豫不决,“云月这一修养起码也要一年,老夫还有很多事还没交代完,哎——” “师傅就先放放吧,事到如今没有说什么比师妹好好修养更加重要,那些事等师妹生完也还来得及。”大师姐好声安抚,其他两名弟子也上前劝说。 天山大师沉思一会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总是为云月的事情而打闹小师妹不在,好奇的问起,“星尘哪去了?” “星尘她……。”大师姐一时语噎,朝两名师弟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面不改色的接话,“小师妹去修炼了。” “哼!星尘那丫头会这么勤快?肯定又偷偷跑下山,你们两个去把星尘带回来,老夫要好好问问。”天山大师挥挥手完全不信修炼这种胡话,他沉思一会,板着脸吩咐,“炎双你先别追那个混账,去查一下血引绝,山上的血引绝老夫全部销毁,大宗主不可能有,肯定是来源别处,你记得带血灵珠在身上,以防万一。” “是,弟子马上去。”大师姐领命,即刻带着手下弟子下山追查,两位师弟也一同下山。 天山大师令几位医者送些保胎养身子的名贵药材到相府,片刻之后,众多医者扛着大箱小箱下山,很快又去到相府。 这一次几人放下箱子就走,没有多留,众叔也游刃有余的应付过去。 医者走后,云月也抵达漠垠森林的东边仙境。 穹天大树上,阎司静站,他散开百里的暖流,混入纯净空气,蔓延到森林各个角落,他闭目凝神,静心探析,怕错过她的气息,一直保持着探析的状态,不敢松懈。 片刻之后,一道红白流光,恍入森林内层。 阎司瞬间睁开,血色柔光微漾,薄唇微勾,笑意醉人的看向流光方向。 紫墨色流光划向双色流光,极速相缠,云月凌空急刹,红光被侧漏的气息冲击到紊乱,一脚踩空,尚未坠落,一只温暖的手落在腰间,转眼,云月已经落入温暖的怀中,阎司身形一闪,两人眨眼就回到大树顶上。 云月狐疑的看着阎司许久,能在飞行间拦截下她,只有一个可能,阎司也会飞行。 “阎司——”云月凝视阎司,欲言又止。 “怎么了?”阎司俯身与她面面持平,心平气和的笑道。 “阎司是不是也……。”云月边问边摸了摸阎司的掌心,轻触几下,眉心蹙起疑惑的褶,她确定阎司没有她那种奇怪的能力,话也问到一半。 “是不是什么?”阎司摩挲着云月的眉心,抚平蹙起的褶,轻声的问道。 云月抬手环着阎司的腰,额角抵着胸膛,摇了摇,“没……没什么。” “让阎司久等了。”云月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不久。”阎司低头抵着云月额角,轻轻的摩挲,摩出绵延无尽的铁血柔情,面具之下俊颜再次浮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 他等的不久,因为是等她,多长时间都不算久。 “阎司,我的身子比较虚弱,需要定期检查,这次医者花费的时间比较长,抱歉,让阎司久等了。”云月套用傥叔叔那番话,一本正经的解释。 “你说你娇弱?”阎司有些诧异的反问。 第六十章 她很娇弱 浪漫抱姿 若是让那些真气武者听闻这个堂堂元气境界武者说自己娇弱,肯定是止不住的额角嘴角狂抽,元气境界对真气境界是绝对的实力压制,娇弱?呵呵呵呵! 云月认真的点点头,“嗯,爹爹说我从小体弱多病,身子虚弱,府里的人都说我很娇弱,需要时不时的检查。” 体弱多病?娇弱? 阎司的唇角勾起一抹醉暖的弧度,修长两指没入云月披散在后的墨发,动作极慢的拨弄。 “那你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久居闺中养病的大小姐?”阎司顺势接话,醉暖弧度一改,变的若肆若邪,语气一软,问的醉柔人心。 “嗯,大家都这么说,不过我好像没有感觉自己多虚弱,我觉得身体挺好的,阎司也觉得我娇弱吗?” 云月读不懂阎司的笑意,认真的审视了自己,觉得自己跟娇弱应该不沾边,只是周围的人都这么说她,她对赫连父子的话,深信不疑,她也很难不受影响。 要是赫连云月以前身子虚弱,需要定期检查什么的,云月可以理解,只是她的特殊体质早已经融入到赫连云月的身体里,她相信她不会生病,更不可能虚弱。 阎司刚刚那番话只是想要逗逗云月,普通武者都基本不会生病,元气境界的武者就更加不用说,元气境界的身子骨可谓是钢筋铁骨,不可能体弱多病。 只是云月说的那么认真,阎司一时间都不知以何种心态回应。 “是的,你娇弱!”阎司沉默半晌,面色一正,看着云月,郑重的点了点头,认可她的娇弱,绕发的指,滑动到云月的侧鬓,丝丝缕缕的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话落,头一仰,笑的醉生倒世。 她娇弱,所以不要再走,待在他身边就好! “我娇弱?”云月惊愕反问,这个答案实在难以置信。 阎司笑而不语。 云月起身朝着西边打了个轰鸣不断的掌风,她转了转自己的手,感觉刚刚的掌风,打的还可以,不觉娇弱,她所了解的元气境界是很厉害的一个级别,她自己是元气境界,也已经能够控制掌风,应该和弱不沾边才对。 “是不是我的功力太低了?”云月回到阎司身边,问的十分认真。 元气境界一重一阶,对真气境界所有武者,几乎只手可灭,元气四重四阶,连元气境界一二重的武者都能轻易碾压,这句话若是让那些真气境界或者是元气境界一二三重的武者听到,肯定会被气的气血翻涌。 “功力倒是不低,你只是娇弱而已。”阎司醉声轻笑,眸中的笑意快要溢出眸面,他给予了她功力的肯定,但却没有给予她身子骨的肯定。 “真的娇弱?那岂不是不能保护阎司了……。”云月紧蹙着眉心嘟囔,此时对娇弱有了新的定位,她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保证要保护阎司,现在她突然娇弱,不免有些打击。 “也还可以保护!”那句微弱的保护拂过阎司耳畔,笑的宽厚的双肩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犹如醉世美酿的笑声拂过四周,云层,树枝,空气,微风,接连随着他笑声的起伏规律而浮动。 “阎司会保护你!”阎司将云月用力锁在怀中,紧贴他的胸膛,龙眸柔光泛泛,许下一记迟来的诺言。 那句保护触动了云月的灵魂之弦,极少伤感的她,清澈的眸面,覆上一层薄薄水雾,无论她强她弱,最先保护她的永远都是阎司。 “阎司,我想自己变强大,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人了!”云月抓着阎司两边衣摆,渐染伤感,融洽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 阎司不懂云月话中的失去是指什么,但他却能理解的了云月的心境,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他的意识,隐隐约约告诉他,他怀中女子的常态,应该是会让四周空气有甜度那样子,但此时却有只品到丝丝苦味,她在衣摆上传给他的力度,十分沉重,她此时的心情一定也很沉重。 阎司松开云月,一脚后退,环腰的手,下滑到膝盖附近,顺势抱起,此种抱姿十分独特,云月单侧坐在阎司手臂上,不是浪漫的公主抱,而是像大人抱小孩那种抱姿。 云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坐姿,灵魂被无形的力量剧烈撞击,一瞬间,淡淡的伤感被突然袭来的喜悦冲淡。 这种抱法她十分熟悉,她初遇阎司时还是个才到他腰间,长得大却长不高的孩子,他也一直把她当孩子那般疼爱和宠爱,他一直都是这样抱她,无论她是否长高长大。 她甚至还能猜到阎司的下一句会是什么,一定是说她还小。 因为她在他眼中永远都长不大,只能依赖他。 云月眸中清波微漾,心甜如蜜的静等下言。 第六十一章 哄骗幼童?跟阎司走 阎司抵着云月的额角,轻抚她的后脑,柔声道:“你还小,不用承担其他,让阎司来就好。” 云月听到最前面那句话,眸面一片绚烂,直接笑出声,四周空气,迅染甜度,清甜随笑声急速扩散,附近云层都快要甜化开。 “阎司,你知道我谁了?”云月头偏侧,激动的问道。 阎司拨弄一些云雾到云月身前,唇微抿,勾若肆若邪的弧度,“阎司命定的另一半!” 这句寻常女子听了会心花怒放笑的花枝乱颤的话,听在云月耳中,就只听出敷衍,搪塞,她是他命定的另一边是没错,但,她想听的是名字,不是他们之间的关联。 云月淡秀的眉心瞬间紧蹙,半合的美眸,散出缕缕幽光,“阎司!名字!我的名字!” 阎司噙着无穷尽的笑意,将云月眉心处蹙起的褶抚平,“嗯,你说!” 云月紧咬的贝齿轻轻摩挲,眸中幽光,深了几分,“这么说,阎司还不知道!” “你跟本……阎司走,我就告诉你。”阎司龙指绕了绕云雾,绕出一朵七瓣五蕊的花,放置云月手上。 此举,甚有哄骗“幼童”的嫌疑。 云月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朵花,眸光依旧幽暗,声音起伏危险,“阎司,名字。” 阎司五指凌空轻点,转眼数十朵七瓣五蕊的花又到了云月手上,声音一软,“你同意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云月一朵一朵的整理着手中的花,十分小心,生怕弄碎,对于阎司的“建议”,直接当没听见。 “阎司,名字,还有,我已经不小了,你该换种招式了!”云月拨弄云雾花,回头扫了阎司一眼,拒绝的十分利索。 “你还小。”阎司颠了颠臂上的云月,想要换个浪漫点的抱姿,最终还是觉得这种习惯到渗入灵魂的抱姿最为合适。 云月用额角轻撞了阎司一下,黑曜的瞳仁流动着复杂的光泽,缕缕幽深的暗芒,从半合的眼缝中,频频闪出。 “阎司记不起就算了,顺其自然就好。”云月将花放到阎司的另一只手上,不再纠结名字的事情。 “嗯,会记起来的。”阎司醉声一笑,对这种“体贴”很是满意,继续打铁趁热,“那就跟阎司走。” 话落,阎司将云月抱稳,准备化作流光离开。 “不可以!”云月在阎司转身的刹那,找空隙跳下树顶,严肃的拒绝,以前她没有其他牵挂,去哪都可以随心所欲,可是现在不行,她有家人,有相府,有挂念,不能随意离开。 “为何?我是你的阎司不是吗?”阎司听到干脆利落的拒绝,平跳的心猛然加速,十分紧张。 “阎司,这里我有家人了,温暖的家人,他们都很疼我,我不是不想跟阎司走,只是他们对我也很重要,我不能说走就走。” “没关系的,我会将你的家人一起接过来,不会让你们分开的。” “那我也需要问一下他们的意见,府里的人都在荒山野岭住习惯了,他们习惯清净,也很难说走就走的。” 云月如实的表达大家的意思,若是跟阎司走,她不知道阎司会将他们带到哪里去,府里的人基本都喜好清净,如果地方不合适,她还是想保持原样,她还没能为爱她的相府做些什么,更不想给他们增加麻烦,若是二者要权衡,她希望阎司能给予理解,给些时间给她。 荒山野岭? 这个容易让人误解的词恍入阎司耳中,过滤成很深沉的意思。 “好,我等。”阎司毫不犹豫的应下。 阎司上前,将刚刚弄好的花环戴在云月头上,郑重道:“等你准备好了,来鬼王府找我。” 鬼王府? 云月捕捉到熟悉的王字和陌生的鬼字,思绪飘忽,她琢磨一会,似懂非懂的点头,她转头看了东边的太阳,连忙回应,“好,那我先回去和他们说,我和家人说好要这个时间段回去的,我先走了,阎司也回去吧。” “好,等你的好消息。”阎司十分不舍的目送着云月离开。 双色流光离开漠垠森林后,阎司祥云衣摆轻拂而起,巨树顶上一道紫墨色身影破开云雾,急速闪过,转眼,树上再无任何身影。 不久之后,云月回到相府。 她一落地,众叔乌央乌央的出府相迎。 陨叔叔一上来就各种探析,探完全身后,大声呼喊,“没——有——” “太好啦!”众叔高兴的蹦跶,拉着云月转圈蹦跶,欣喜若狂,“小姐身上没有气息留存,不是去见奸夫!” 云月眉梢一扬,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 众叔听得心花怒放,修叔叔更是喜极而泣,“小姐终于是大家闺秀了,不是修炼狂魔,真的太好了。” “有蹊跷!”预叔叔从人群中挤出紧掐着的两根手指,大声插话。 第六十二章 他的画轴 去荒山野岭 众叔立即让开一条通道,陨叔叔笑意凝固,严肃的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在包庇小姐?” 预叔叔一脸神秘的摇头,紧蹙的眉头慢慢拉直,润红的唇角勾起狂喜的弧度,“小姐有大收获。” 众叔瞪大眼睛看云月,刚刚绕了一大圈都没看见云月有带什么回来,突然说大收获,众人也不知道是哪种意思。 “收获?”云月一头雾水的伸出空无一物的两手,疑惑的回道:“预叔叔我没捡到什么东西。” 预叔叔笑意骤失,一脸诧异的绕着云月转了几圈,不解道:“没理由啊,我掐到小姐有大收获的,怎么会没带什么回来。” 修叔叔一脚将预叔叔踹开,“滚开你个死神棍,你除了小姐的凶卦,哪次掐的准,小姐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哪来的收获,净瞎说。” 澹台叔叔也恼火的帮腔,“就是,之前还掐到老子今年会良缘,老子等到现在连他说的人影都没见着,还收了我好几万两,想想就来气,来人,挂!” 陨叔叔一声令下,预叔叔被抛到大树上倒挂。 众人拥簇回府,继续各种叔叔式教育,云月被熏陶的越来越正经,若是换上一袭男装,绝对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这边和和睦睦的过去,另一边却颇有曲折。 一道紫墨流光划过孪生山峰,掠过洪流瀑布,穿入原始森林。 一直在室内不安踱步的玄武,感觉到沉重势压从顶上压下,快步冲出门外。 玄武等得提心吊胆,他家主上从来都是快去快回,他确信即使水家家主动用秘术,他家主上定也能随手搞定,来回根本不会超过三刻钟。 而这一次一去就是大半天,玄武以为阎司这次遇到阻碍,被自己的可怕猜想折煞的坐立不安。 不一会,阎司闪现在一处外简内奢的阁楼门前。 玄武快步上前关怀,“主上!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可是遇到阻碍?” 阎司默不作声,心神不定,没有多余的心思回应,他进入房间,有些无力的坐在黑檀椅上,修长龙指习惯性搭在桌面,时抬时落,思绪游走不定。 玄武见阎司刚刚所踩的位置没有裂痕,勉强松了一口气。 “主上,是不是水家家主那边出现了难缠的情况?”玄武不安的问道。 阎司轻敲桌面,龙眸时明时暗,眸面时不时泛起点点疑光,沉默一会,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亲和,神情却十分萧肃,难知他的真实意思。 玄武从未见过阎司这种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家主上向来冷绝杀伐,任何事情出手即全灭,没有后顾之忧,他实在难以理解阎司此时的“忧虑”,他站了一会,额角已经有冷汗溢出。 阎司沉思一会后,突然抽出右边最下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副空白的卷轴,摊开在桌面。 玄武见阎司终于有动静,聚精会神的盯着所有举动,他那聚焦的视线落在桌面那副空白摊开的卷轴时,十分惊讶,主上要作画?主上不是封笔多年了吗? 玄武低头,目不斜视,余光却耐不住天生较强的好奇心,诚实的朝着桌上画轴看去。 阎司脑海中晃过一抹白色身影,执起搁置一旁的暖玉狼毫,眸面闪过透明柔光。 狼毫开始挥舞,他挥笔动作没有往日的冷绝,而是轻缓飘逸,简单的挥笔动作,携着薄温气息,容易让人看的心神微醉。 落笔时轻时重,祥云衣摆轻微浮动,落笔开始,没有一停半顿,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直到收笔才停下。 狼毫搁置一旁,祥云袖轻拂画轴,尚未全干的墨迹全被一阵薄温气息全部烘干。 玄武见自家主上收笔,头轻抬,脖伸长,好奇的视线刚刚触及已有画像的卷轴时,瞬间僵硬。 女……女子?主上竟然画的是女子? 玄武戮眸瞪大到有些撑裂的迹象,脑海中道道惊雷响起,他尚未来得及眨眼,一阵阵晕眩频频袭来,冲击着他脑海壁障,震的他脑袋发疼。 玄武常年久经杀戮,早已练的一副钢筋铁骨和无事能惊的强大情绪壁障,事上无任何事情能让他真正震惊,如果是他听说他家主上灭掉一方城池,他只会觉得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这么多年,他基本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就是还没有见识过他家主上跟女子有牵扯,此时一见,他只觉得破天荒。 这件太过突然的事情超出玄武的承受底线,他揉了揉眉心,强制镇定,好一会才勉强恢复严肃的常态。 玄武认真的看着画像上容颜绝世,神色清淡,白衣翩跹的女子的各个细节。 她淡眸清瞳的黑耀程度。 她的简易竹簪,半挽的墨发黑亮程度,齐腰长度。 她的奇异花衣上的花纹转向,衣摆处符纹大小。 她两手的白皙程度,十指的柔软程度,晶莹长甲的长短程度。 全都在画轴上清清楚楚的体现。 阎司画技虽高,但是极其少认真的观察人,他看人从来都是轻瞄淡瞥,不喜就灭,他能将云月所有细节都描绘出来,也只能说明,他对她,心细如尘。 阎司轻触画中云月的额心,随后小心翼翼的将画轴卷好,递给玄武,缓声道:“本王要她的所有信息。” 他的语气没有以往的冷冽,冷绝的神态也缓和了几分,过于沉缓的声音让玄武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是!”呆滞中的玄武剩下一丝本能,下意识的接画轴,他两掌平摊的承着,不敢握住,接的小心翼翼,完全不知道该用哪种态度去对待这卷画轴。 他该以杀戮之气相对?还是以恭敬之意相待?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在出去解决水家前还是冷绝杀伐的自家主上,出去一趟回来,变的他有些不太认识,有一瞬间,玄武甚至还以为眼前的阎司是他人假冒,不过那种灭顶性的威压让玄武很快消除多余想法。 阎司沉默一会,慢悠悠的补充,“去荒山野岭找。” “荒山野岭?”玄武听到如此奇怪的查找范围,手一颤,差点弄掉了画轴。 一抹鹰锐的视线从玄武眼前闪过,玄武立即意识自家主上对这幅画轴是这种态度,立即将画轴抱紧在怀中,不敢有一丝怠慢。 “去查一下水家秘宝动向,看它曾经流落在何处,还有,盯着水家那老家伙,若有动向,及时汇报!” 阎司摩挲着不知何事拿在手中的紫墨色挂坠,眸光幽深起来,沉声嘱咐。 突然间转到大事件的话题,玄武也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的记下所有事项后收好画轴,火速离开。 阎司走进内室,斜卧在榻,龙眸闭合,累积多日的困意袭来,很快睡了下去。 许是他在睡梦中梦见了一抹白色身影,寡薄的唇,勾起了轻暖的弧度。 夜幕降临,云月在石室里过度修炼,透支了体力,尚未到以往睡觉时间点,已经睡死在床上。 半夜,云月的额角突然溢出细小微凉的汗珠,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有些痛苦,像是陷入了难以挣脱的梦境。 第六十三章 陷入记忆 刀光梦境 无形焦距在她的梦里拉近,一副的画卷展开。 凛澜夜,萧肃的原始气息笼罩着龙浩以北的漠垠森林,繁星点点的星空吞噬着无边无际的漠垠森林外层,周围一片死寂。 萧然傲立的苍天大树,释放着原始森林的独有气息。 夜风冷吹,森林里的萧肃气息此起彼伏。 “咻——” 丛林间,冷风呼啸,一棕一浅墨的身影闪过。 只见枝叶晃动,却不见踪影。 不一会,两抹身影闪现稀薄月色下,一名柑衣棕袍的额饰少年,一名浅墨衣“男子”。 额饰少年,身姿矫健,容颜清秀,一双孤傲的眼睛,在月下折出森寒的暗芒。 浅墨衣的“男子”,气势干练强劲,黑曜的墨发高高束起,一根简易竹簪斜插,面具遮面,看不清其真实面容。 额饰少年,孤眸一凛,回头看了身后紧追的黑影一眼,面色骤变狠厉。 “月云…快…加快速度,他们追来了!”额饰少年回头看向身旁的“男子”,促声提醒。 少年飞身一旋,高高跃起,抓住“男子”的手臂,加快速度逃离。 浅墨衣“男子”,快速调息,很快适应了额饰少年过快的穿梭速度,她急奔中没有一丝喘息,急速如风的速度中还能如此轻松,可见“男子”的功力也不低。 “月云……对不起,连累你了!”额饰少年乌散在耳边的墨发,被林间的风吹得扑哧扑哧的响,带着深深歉意的话一出,周围的气压不禁的低到了极点。 “不碍事的,躲过他们就好!”浅墨衣“男子”加速中透出一股温和的气息,黑曜石般的眸一闪一闪,清澈见底。 “想不到他们竟然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我太大意了!”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额饰少年的体温渐渐冷却,孤冷清和的声音,难掩其中恼怒和懊悔,他话落之际,深邃的孤眸闪过一抹冰至谷底寒芒。 “你的行踪你的手下似乎都知道,但我的行踪只有你的那几个手下知道,刚刚那些人还没看见我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看来是你的那几个手下其中有人告密了……。” 墨衣“男子”清澈的眸突然暗沉,仿佛有些看透,回想近期两人的行踪,得出重要一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想不到我精挑细选的人还有异物存在,看来是该好好清理一番了……。”额饰少年呼吸急促的磨牙切齿,眼角闪过锋利的精光,包裹着浓厚的杀意,极易察觉。 “他们好像有带异士,我们在森林外层,容易被他们发现行踪,我们去内层吧,那里虽然危险,不过以我们的能力应该还是能躲过一劫,他们之中没有元气武者,对内层还是会芥蒂的。” 墨衣“男子”沉了一口气,当机立断出一条安全的退路。 “好!去内层!”额饰少年毫不犹豫的答应。 林中穿梭中的两人,加快速度,前往内层森林。 他们两人穿梭的速度过快,林间的风不断的吹动着两人的衣摆,裂裂翻舞,哗哗作响。 紧跟而来的黑影也加快速度靠近。 “咻——咻——” 两人进入内层森林,一路穿梭,避过所有的天然陷阱和毒蛇野兽,逃到一处高峰山顶。 “呼——”两人在山顶上巡视四周,见四周已经没有任何动静,才勉强缓了一口气。 只是一口没缓到底,不远处的树林,梭梭作响,冷风凌然刮过,卷起地面的枯枝残叶。 “唰——唰——” 不远处的两人瞬间戒备,眸光紧凝,内息调动到极致,背靠背环视四周。 一名灰袍老者慢悠悠的从林中转出,灰袍老者五官立体,神情严厉,浑身散着浓厚的威慑气息。 “把东西交出来!”灰袍老者嗓音充满了森然的寒意,一语落下,身后的暗影训练有素的出列。 “休想!”额饰男子面色骤暗,眼神寒凛,冷声回绝。 额饰男子怒瞪灰袍老者,气息有些起伏,余光四处张望,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同时也为两人考虑后路。 “你以为你会有的选择?”灰袍老者朝着身后暗影打了一个手势,两排暗影一字排开,半环在灰袍老者身前。 额饰少年将墨衣“男子”护在身后,清冷的视线一扫,二十名暗影,真气八重九阶,月云尚在调息期,不能动用元气,看来这次要想全身而退是难了。 灰袍老者见额饰少年面色难看,心情大好,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沉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不可能!”额饰少年面沉声稳的回绝,余光落在远处的一处湖泊,似是选好最佳的退路。 “都杀了!”灰袍老者笑意顿时,杀意四起。 令下,隐卫分成两拨,一波聚着掌风朝着墨衣“男子”挥去,另一波纷纷拔刀朝着额饰少年刺去。 梦境之中,一片刀光剑影,厮杀一片。 两人虽然解决了那些暗影,但因其中一人元气功力被暂封,无法和元气境界的灰袍老者抗衡,很快两 人都身受重伤。 撑到最后,额饰少年擦去嘴角的血渍,潇洒俊逸的容颜,大义凛然。 额饰少年将背后的挂袋套在墨衣“男子”身上,惨白的唇抿起难以读懂的弧度,他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看着“男子”许久。 额饰少年突然笑的灿烂,孤眸噙着诀别,聚起最后一点力气将“男子”打横抱起,大声道:“月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东西就托你保管了。” 身受重伤的墨衣“男子”,还没说任何话,整个人已经被抛在空中,朝着不远处的湖泊方向飞去。 墨衣“男子”见到额饰少年的最后一眼,是他挡住灰袍老者朝她袭去的掌风。 “呵——” 梦中额饰少年最后的那阵惨叫,刺痛着云月的神经,瞬间惊醒。 第六十四章 璃镜湖 美惑人心 云月按住抽疼的脑袋,晕晕沉沉的坐起身,无论怎么舒缓,大脑里的刺痛仍然不减。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半个时辰后在妆台的一处小暗格,找到了几张假面,还有一副银翼面具。 云月将每张假面都试戴了一下,试到最后一张才有一些感觉,这幅身体对假面术还存有本能却不太熟练,戴了半天才算勉强戴上。 云月戴上暗格里的面具后,看了镜中的自己许久,有些失神,她摩挲着面具边缘,小声呢喃,“月云?” 云月摘下面具放回暗格,神色黯然的望向窗外。 此时天刚刚破晓,氤氲晨雾从竹窗外不断飘入,稀薄的晨光摇曳在地,地面竹影与晨雾,交相辉映,透出沧桑的美感。 窗外青莹竹随风摇曳,哗哗作响,竹叶上清冷的晨露,随风抖落,湿润了底下微干的青泥。 青莹竹独有的清新香气,渐渐弥漫整个云月阁。 片刻之后,一抹双色流光划出窗外。 主厅左侧那处院落,没有了清淡的声息。 半个时辰后,漠垠森林内层,东边仙境。 穹天巨树正前方,数百道充满生命力的清泉溪流,从西面八方朝着中心位置的一处晶莹清透的湖泊汇聚而去。 这处湖泊,被苍翠茂密的原始森林包裹其中,湖面辽阔,清波微澜,远望顺色一片,风光旖旎。 这是漠垠森林的独有的璃镜湖,如明镜般明亮,又汇聚着上百种不同色彩的光泽,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从万里高空倾洒而下的晨光,璀璨的光芒,折向四面八方。 璃镜湖岸边站立着一名白衣女子,她视线向前,眸光泛起的复杂的疑惑光泽。 她对着处湖泊感觉陌生,又感觉熟悉。 云月在岸边呆站了很久,昨夜梦见的片段,早已经模糊不清,她还有模糊印象的是“她”被丢进一处十分清澈的湖泊,有人交给她一样东西让她保管,那样东西她隐约记得被她藏在湖里,没有带走。 云月扫视完湖面,深呼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入湖之后,激起的闪耀波澜,轻拍岸边,如镜的湖水闪烁着洁白的光芒,时聚时散,却笼罩着整个湖面。 就在这片晃动的光芒闪出不久后,远在穹天巨树顶上的紫墨衣男子,迅速转身,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 鹰锐的视线,破开了重重云雾,扫到不远处看似平静的湖面,眸光骤变清浅,衣摆轻扬,一道紫墨色流光极速划过,转眼,沉稳落地在璃镜湖岸边。 阎司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捕捉到一抹流动雪白,薄唇勾起温暖的弧度。 片晌,璃镜湖的湖面中央,开始回旋着小小的漩涡,旋涡逆时针流转,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漩涡的中央开始慢慢向上鼓起,由圆形渐渐变成尖细的水柱。 “磅——” 一道犹如冲破壁障的沉重闷响,从湖心传来,紧接着,一道白色流光从湖心直冲而起,一条红色细绳朝着云月原先站的位置后面的树木打去,凌空借力,转眼就回到岸边。 云月呼吸微促,随意披散在肩后的墨发,沾着晶莹水珠,在清暖的阳光下,闪烁着斑驳的曜芒。 浸湿的奇异花白衣,紧紧贴身,印出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肢,高挺的双峰,纤长的玉腿,冰清的玉锁骨,衬出绝美的身姿。 如镜的湖面折出璀璨的亮光,映入瞳中,云月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跳入湖中,许是她过于认真寻找某样东西,连散着薄温气息等她转过身来抱着他的阎司都没有发现。 阎司静站原地,等云月再次上岸。 不一会,云月再次冲出湖面回到岸边,不过这次,云月尚未站稳,她身后的两只温暖的双臂已经锁住她的腰身,她下意识的警惕,下一秒后背贴到暖流,她顺势往后仰,倒入宽厚的暖怀。 “在找什么?”阎司的下巴抵着云月的头顶缓缓摩挲,轻声问道。 云月看着湖面,面色凝重,底气不足道:“一个挂袋。” “是怎样……先把衣服烘干。”阎司刚想询问是怎样的挂袋,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云月衣衫浸湿的身子,紧扣的手瞬间松开,立即转身,铁血刚面难以抑制的浮起可疑红晕。 “烘干?”云月见阎司回避,下意识的低头看,很快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烘干却不明所以, “运行气息,从这里到这里,转到这……最后用力将气息散开。”阎司目不斜视,指着自己身上几个位置,放缓速度演示。 云月按照阎司教的方式运行气息,最后用力一散气息,细微轻响突然响起,一阵清寒气息从她身上散开,一转眼,她的衣服全干,连发丝上沾着的水珠也被蒸发的一干二净。 第六十五章 寻找花瓶 惊人力量 阎司听云月说弄好后才转过身,修长两指夹着云月侧鬓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轻缓的整理好。 “要找怎样的挂袋?我帮你找。”阎司俯身与云月面面持平,笑意清浅的问道,不经意间压低的声线,让低醇醉人声音更有磁性,听之,心弦不受控制的兀自拨动。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是个挂袋,里面还有一样东西,好像是一个花瓶。”云月看着平静的湖面,心情却十分沉重,她记不清那段梦境的具体事情,那些记忆来时凶猛退时也凶猛,她醒来时只记得零星一点托付片段。 她只记得有人和她说信任她然后就把装着花瓶的挂袋套在她身上,将她丢进这片璃镜湖中,她醒来后,模模糊糊的记起挂袋没有被她带走,而是留在那夜她所坠的湖里。 大概的原因是那个时候她没有找到花瓶,有人追来,她没有多留,就先行离开,之后,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回去拿回挂袋,这个挂袋是信任她的人托付给她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该以命相护,不应该留在这种不安全的地方,会怎样的原因她现在没有一点印象。 只是那句信任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她无法不重视。 云月此时宁愿不要在璃镜湖里找到挂袋,找到也就代表“她”辜负了别人对她的信任,但她现在就是赫连云月,不得不找回来。 “好,我来找。”阎司轻触云月的眼角,毫不犹豫的应下。 云月十分自然的接受阎司的帮助,视线不经意间转动,瞥见阎司腰上的一些东西,很有先见之明的建议,“阎司,先把这些东西先拿下来,下水会容易弄丢的。” 阎司听闻下水,抿唇轻笑,微不可见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下水。” 云月听阎司说不用下水,十分诧异。 这座湖,湖面如镜,湖面水光过于璀璨,光用肉眼去看,很难看清湖底下的东西,要找水下的东西,自然是要下水找,但阎司说的十分认真,云月不觉得是玩笑。 “阎司,不用下水要怎么找?”云月想不明白,盯着湖面一会,什么都没看到,眼睛还湖光弄得刺痛,只好虚心的请教。 “自然是可以!”阎司噙着浅浅的笑意,后退一步,一只手臂从云月膝盖附近绕过,单手将云月抱起。 “抱紧!”阎司轻点自己的脖子,示意云月环住。 云月半怔半愣的环住,对于这种奇怪的抱姿,十分习惯,没有一丝别扭。 阎司视线转向湖面,龙眸渐变鹰锐,另一只大掌从祥云袖中探出,抬指绕动,指身缠绕着龙卷指风。 “咻——” 龙卷的指风,脱指而出,狂暴肆虐的扩散,冲进湖中,游龙般的卷动。 不一会,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有了轻微的抖动,轻微到让人察觉不出有何异样。 很快,抖动的湖水朝着四周数百条与之连通的河道逆流而去。 “嗡——” 龙指一颤,湖心嗡鸣阵阵。 湖面的抖动越来越厉害,湖泊的最中心位置的湖底,激烈的颤动。 犹如被封印多年的猛兽,狂乱挣扎,欲一举冲破所有束缚。 云月耳边不断传来嗡鸣声,湖面虽然抖动的不是很厉害,云月却依稀感觉到湖水在暴动。 云月看着阎司的手,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根抬起的修长龙指上,那细微的指风,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望尘莫及的恐怖力量。 云月十指相扣的手突然一紧,她尝试过全力打出掌风,那种力量完全不及眼前这一“细微”的指风。 实力对比,十分悬殊。 “轰——裂——” 剧烈的抖动蔓延至四周,往河道的逆流水势也开始变的凶猛。 云月听见湖底暴动的声音,心生一紧,呼吸都变得清浅,停留在湖面的视线,开始有些呆滞。 千干河道的湖泊分支正在极速逆流,湖面下的湖水凝聚卷动。 “磅——” 中心的湖底似乎抖动掉了的封印,千回百折中积蓄起来的力量,凝聚一起,冲破了束缚,直至天际。 片刻,璃镜湖的湖水竟然被龙卷指风全部凝聚一起。 阎司健腕轻扬,璃镜湖的湖水,直直与湖底分离开来,湖水凝聚一起,被抬往高空。 好厉害! 云月两眼瞪大,僵硬的眨了眨,在这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面前,钦佩兀然升起。 她对强大力量有了共鸣,托到高空中的湖水凝聚不流动,仿若一个巨大的冰块,云月看的心神颤动,心底升起无数惊叹。 那种让她分外动容的力量,让她体内流动着元气气息,神奇气息,混入莫名沸腾的血液中,快速流窜翻涌,她对高深能力有着莫名的向往,这种碾压性的实力,让她体内清凉的血液,仿若被无形的岩浆淌过,热血沸腾。 湖水托起,支流干道的湖水,以凶猛的速度,逆流冲击,回旋在连接位置,过激的震动,冲击着湖岸剧烈抖动。 阎司的指风余波犹如龙卷飓风,在空中肆虐席卷,若云月没有提前抓紧阎司,定然也会卷入龙卷的指风中。 如此景象,犹如一只巨手,将数湖泊与百条河道硬生生撕裂开来,让人止不住的心寒胆颤! 高处往下看,璃镜湖被一分为二,湖底景象十分壮观。 藏在湖底的东西,一目了然。 第六十六章 都在都城 见不得光的家人 阎司抬指动作,优雅大气,托湖动作充满诗情画意,近距离观看时,却只有毛骨悚然,令人望而生畏! 云月眸光复杂的看着阎司,“阎司真的只是真气九重?” 虽然上次她的确探析到阎司的重阶是真气九重九阶,但阎司此时随手展示的实力,不得不让她否定之前的探析结果,她元气四重,但她确信她自己还做不到这种将湖水分层这种骇心骇神的事情。 但是阎司可以,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抬指即可做到,他随指展示的零星一点实力,都能碾压她,她完全相信阎司的重阶在元气境界,而且还远高于她。 阎司客气的收下云月投来的崇拜又好奇的眸光,头偏侧,抵着她的额角,轻轻摩挲一下,笑而不语。 “阎司的重阶到底是多少?元气五重?”阎司越不说,云月越是好奇,她也想做到像阎司那样轻而易举的将湖水分层,知道阎司的重阶,她就有了现阶段前进的目标。 阎司噙着流动的柔光,无声轻笑,龙指凌空划动,不一会,高空上凝聚的不规则形状的水块,被阎司划成七瓣五蕊的“水花”。 云月看着那朵巨大水花,眼中曜芒闪闪,想要打出掌风去接,瞬间又意识到自己会接不住,只好眼看手不动。 阎司将水花托前,“跟阎司走,就告诉你。” 云月额角轻撞阎司的前额,幽怨道:“阎司,我已经不小了,你就不要再用以前的招式了。” 阎司从水花中分离出一朵小水花,放在云月手中。 “那应该要用哪种招式,你才肯跟我走?”阎司摩挲着云月的额角,薄唇勾起若肆若邪的弧度,从灵魂深处透出的宠溺,萦绕亲和的语气中。 “阎司——”云月声音一沉,幽怨轻唤,“我又没说不跟阎司走,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我弄好了会告诉阎司的。” “你昨天都没有去王府找过我?” “我昨天早上还跟阎司在一起。” “还有下午,晚上,你也可以去找我。” “等我全部事情都弄好了后,会去找阎司的。” “你可知我府邸的位置?” “还不知道,等我去找阎司时会知道的,不急。” “……” 阎司从云月的话听出多重意思,沉默一会,龙指轻转,收回指风,祥云袖凌空轻拂,无形壁障打出,失去托力的水块,没有落下,依旧定在空中。 云月看的目瞪口呆,失声惊呼,“这都可以?” 云月执起阎司的手,捏了捏刚刚打出指风的那根指,看了看定在空中的水块,直接在风中凌乱。 阎司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精致的小信筒,放在云月手中,“里面有王府的位置。” 云月半怔半愣的点点头,随手收好,所有注意力还在不远处的水块上。 “要来找我。” “嗯,会的。” “要早一点。” “嗯,会的。” “要今天。” “嗯,会的。” 云月思绪飘忽的回应着阎司的问题,话落一会,突然改口,“今天不行,我还有其他事。” 阎司轻抚云月的脑袋,眸光幽深,亲和的语气浸染少许危险,“你刚刚已经答应,要反悔?” “不是反悔,我会去找阎司的,今天不行。” “为何不行?” “今天和府里的人约好了要去砍竹子!” “砍竹子?你上次不是说住在荒山野岭吗?荒山野岭有竹子?” “是在荒山野岭,不过竹子在家里的。” “你家里有竹子?龙浩的土质特殊,种不活竹子的,莫非你不是住在龙浩?” “不是啊!是住在龙浩,家里也有好多竹子!” “……” 简单的几个问题,瞬间把阎司绕晕,光是云月之前说的住在荒山野岭已经够让阎司不解,现在突然多了个竹子,阎司早就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寻思。 “那你住在哪个城,环荷城?悬殒城?……。”阎司几乎一口气列举了龙浩国的所有城池。 云月认真的记下阎司列举的城池,阎司话落后,才摇了摇头,“在龙浩都城!” “你也在龙浩都城?”阎司十分诧异,绕了大半天,结果,两人都在龙浩都城。 阎司手臂轻摇,晃了晃云月,促声追问,“你真的在龙浩都城?具体在哪个位置?” 云月定住阎司,心淡从容道:“是在都城,具体哪个位置就不知道了,我很少出门。” 阎司摩挲着云月的额角,开始殷勤,“我陪你一起砍,你府邸的匾额写的是什么字?” “匾额?”云月头微侧,疑惑不解,“什么匾额?” 阎司被问的怔愣了一会,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比着匾额的的形状,耐心解释,“就是你府邸门前挂着的着这样的匾额,比较大的木板,上面写有字。” 云月蹙着眉心认真的想了一下,很是肯定的摇头,“没有,我们家门前没有这种东西。” “没有?”阎司音量微微提高,错愕的看着云月。 云月认真的点头,“是没有,家门口没有挂什么东西,就只有一个门。” 阎司愣了一下,整合以前从云月话中收集到的信息,住在荒山野岭,府邸还没有匾额。 通常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个府邸里面的人见不得“光”。 第六十七章 迷一样的信息 神秘花瓶 阎司语气变的亲和,开始小心谨慎的问话,“你上次提到过你爹爹,你爹爹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啊……。”云月陷入深思,她来了这么久,赫连父子的事都还不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爹爹每天一大早就戴上假面出去,很晚才回来,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云月恍恍惚惚的回道。 “戴假面?每天要戴假面才出门?你不知道你爹爹出去做什么?”阎司的思绪开始往做见不得人的事的方向移动。 “嗯,不知道,哥哥也是这样子,他们要戴了假面才会出门,哥哥通常都会比爹爹先回来,爹爹会晚点,他们两人回来时都很疲倦,可能是出去外面做很累的活,挣钱养我们吧!” “你们?你府里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吧!” “一百多人?你确定你是住在荒山野岭?” “是住在荒山野岭,周围都是山,又很空旷,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 “你的意思是,你整个府里的人都靠你爹爹和哥哥早出晚归挣钱养的是吗?” 阎司从云月简短的几句话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 若是做普通的工作,光凭两个人,再早出晚归,也不可能养活一百多人,那座府邸在荒山野岭没有牌匾,出门戴假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赚钱养家的两人,连做什么都没有告诉云月。 阎司推断挣钱养家的两人是做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那种来钱很快的工作。 阎司恍然间想起云月之前说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人那句伤感的话,猜想她之前可能走在刀尖上,不慎失去了对她重要的人。 “没事了,阎司在,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人。”阎司眸光复杂的看着云月,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后脑。 “嗯?”云月隐约听见阎司后面的喃喃自语,却没有听清,一回头,撞入一双柔光泛滥的血色眸面,一头雾水。 阎司确认云月在都城,不再追问其他,锁定一个具体位置,要找到她的所在之处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阎司眼角轻扬,唇角肆邪笑意,醉暖撩人,话锋一转,“那你有空要来找我。” “嗯,好的。”云月看着水花,认真的回道。 “好了,别看湖水,先看湖底,看看你的花瓶在哪个位置可好?”阎司等了好一会,见云月还在看着湖水,一掌轻贴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 云月瞬间回神,视线快速移到湖底,速度极慢的扫动,生怕看漏。 此时的湖底,可谓是一览无遗,湖底的东西,全数收入眼帘,她美眸半合,视线凝聚成点,扫到湖泊中心左上方位置,很快目标锁定。 “找到了。”云月按着阎司的肩膀准备落地。 “告诉我那个位置即可,不用过去。”阎司身微倾,将云月绕回原处。 云月指向挂袋的位置,激动道:“在哪里,跟木头一样颜色的那个挂袋。” 阎司顺着云月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和云月描述一致的挂袋,不急不缓的抬手,一道细微指风,不轻不重的打在不远处的浅木色挂袋上,指轻抬,眨眼,挂袋落入阎司手中。 “给,挂袋。”阎司将挂袋放在云月手上,祥云袖轻拂,隐形壁障撤去,高空水块突然破开边缘一角,凝聚的湖水以洪流瀑布之势,倾泻而下,转眼,湖水全部归位,湖面依旧亮如明镜。 “轰隆隆——” 数百道支流干道逆流的湖水,突然回流,剧烈撞击后,再次与璃镜湖相连通。 云月拿稳了浅木色挂袋,小心翼翼的从袋中取出里面的木制花瓶,仔细端查,生怕花瓶受损。 花瓶的瓶身,与普通花瓶没有多大的不同之处,唯一的不同,就是圆润的木制瓶身外层,围着五方镂空的木质瓶身。 这个花瓶有双层瓶身! 云月绕着衣袖,轻拂卡在镂空死角的砂粒,十分认真的观察每一处细节。 阎司见云月十分珍视手中的东西,好奇的看去,亲和的视线落在瓶身中间的木色符纹时,骤变鹰锐,血色瞳仁有过凝缩的迹象,他面具下的面色五彩斑斓,难以名誉,英挺的眉快要凝结在一起,呼吸滞缓到清浅程度。 若是此时玄武在此,见到云月手中的东西,绝不是吓晕了那般简单,那种复杂的情绪,绝对难以言明。 第六十八章 神秘花瓶 采花大盗的托付 云月手中的花瓶,并不是花瓶那么简单,而是个极其惊人的存在。 这是木家的秘宝! 木家的家族秘宝与其他四大家族一样,也是从古流传守护至今的家传之宝。 阎司昨日见云月,她手持水家秘宝,隔了一日,她手持木家秘宝。 各大家族主家之人,虽然能够接触到家族秘宝,但是谁都不会将秘宝带出他们的家族范围,而云月此时,直接碾压了两大家族的死规矩。 阎司昨日还在猜想云月和水家有怎样的关联,现在杀出个木家秘宝,思绪完全被打乱,他虽然震惊木家秘宝会在璃镜湖中,但他更加震惊的是云月能够知道木家秘宝的位置。 水木两大家族的秘宝都被一人拿在手中,这种事情,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过分了点。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阎司此时不知该以何种心境去看云月,他隐约察觉云月还不知道手中的花瓶是木家秘宝,也避开秘宝话题。 若云月是木家的人,动用木家秘术盗取了水家秘宝,也算合情合理,不过他另一方面又很肯定云月不是五大家族的人。一时之间,阎司也很矛盾。 “有人托我保管的。”云月如实告知,话落,继续聚精会神的擦拭花瓶,部分角落被擦的反光。 如果此话给外人听去,绝对会引来天大的嘲笑,五大家族的秘宝,皆藏在家族禁地,百万隐卫军守护,怎么会给可能会给别人保管? 不过再难以置信的事情,只要是云月所说,阎司都信,他轻叹一口游龙卷气,指着花瓶,低声缓语,“那个人是不是木家的主家上位之人?” 各大家族的家族秘宝,只有主家上位之人才有机会触碰到,若托付,自然是上位之人托付给云月。 “木家?主家上位之人?”云月停下擦拭,过滤脑海里的一些残余的记忆,沉思一会,摇了摇头,认真回道:“是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 阎司剑眉轻挑,脑海中一道轻微的惊雷闪过,隐约可见一抹半圆疑惑形符号在他冷绝的额角滑下。 要是云月随口说个人名,阎司倒是能准确锁定出一些人物,可是云月偏偏说采花大盗。 在这个世界,何为采花大盗? 那些淫乱成性,生性风流,常做些偷窥女子沐浴等卑鄙无耻下流之事的人,只能被称为采花贼。 那些强抢民女,夺他人之妻,以卑鄙手段玩弄女子的犯罪级别的人才是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托付木家秘宝?这样的话,也只有阎司能听出另一层意思。 “为何是采花大盗?你可知道那人的名字?”阎司抬指卷袖,和云月一起擦拭,漫不经心的追问。 “那个人说他喜欢采奇奇怪怪的花,所以叫采花大盗,好像……是这样,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云月捕捉到的零碎片段,就只总结出这一些。 云月这样解释采花大盗,没有让阎司多诧异,他早已猜到云月说的采花大盗不是那种意思,让阎司不解的是,云月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竟然会将木家秘宝托付给云月保管。 阎司还以为那个人与云月是生死之交这一类的交情。 “那你可知你手上东西是何物?”阎司沉默一会,不想其他,龙眸散去暗沉,骤变清浅,修长龙指轻点花瓶边缘。 云月再次停下擦拭,认真的想了一下,流转的思绪,转到记忆角落,脑海中晃出一抹光影,一名柑衣棕袍的额饰少年,身姿潇洒飘逸站在树上和墨衣女子介绍一个花瓶。 “花瓶!”云月看着阎司认真回道,话落一会,接着补充,“用来装世上最珍贵的花的花瓶,是吗?” 云月话落,阎司唇角的笑意有过一阵凝固。 “哈哈哈——” 突然,阎司仰头大笑,笑声高雅低醇,像是被天地晃动的美酒,他一笑,笑声拂到之处,无论生物死物,皆直直沉醉下去。 若是此话被尚在焦头烂额找他家秘宝的木家家主听了去,绝对会活活气吐出几两血来,或者,直接气昏了过去。 花瓶?他们木家的秘宝竟然被说是花瓶?虽然他们秘宝外形有些像花瓶,但是外层瓶身雕刻的明明就是他们木家的家纹,只要见到这家纹,世人谁不知这是他们木家的东西? 但是,云月偏偏就是没有注意到那处显眼的木家家纹,因为她真不认识。 “阎司,这个……不是?”云月读不懂阎司的笑意,笑声里听不出任何深意。 阎司抬指凌空轻点湖面,划动几下,几朵“水花”浮出水面,龙眸闪着柔光,铁血刚心不着痕迹的被软化了一些。 “是花瓶,用来装世上最珍贵的花的花瓶。”阎司噙着无尽的笑意,将水花放到花瓶边缘,装饰的十分完美。 第六十九章 装最珍贵的花 归还水家秘宝 若是木家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绝对会哭的昏天暗地,哭声之大,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级别,这可是他们家族秘宝啊,哪是什么破花瓶! 云月执起阎司的手,将水花放回阎司掌中。 “不可以装进去?”阎司有些不满的拖着水花移回到花瓶边缘。 “阎司,这是别人的东西。”云月将阎司的手移开,花瓶倒扣,擦拭花瓶底部。 阎司有些失落的拖着水花,抬指一横,水花定格在空中,空出手来,继续和云月一起擦拭。 “昨日你拿着的那本书籍,也是别人托付于你的?” “书?那本控制掌风的书籍?” 阎司头轻点,不一会又轻摇,英挺的眉梢隐约在抽动,语速特意减慢,“是风!掌!制!控!” “不都一样。”云月丝毫不在意那本书的书名,现在她已经能够控制的了掌风,风掌制控还是控制掌风什么的都不重要,她无需再用那本书。 “不一样!”阎司无力轻叹,不知道该怎么说云月,“那本书也是有人托付于你的?” 云月想了一会,坚定的摇头,她对那本书籍的由来没有一丝印象,就只知道是从书架上拿的。 阎司见云月有些迷茫,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也不多问。 云月下地,站在阎司身前,清淡的面容渐变暗沉。 “阎司,那本风掌制控的书籍对水家很重要对不对?”云月眸光朝前,垂低的眸光,左右划动,话落之时,四周的空气突然凝固 阎司想不到云月会突然那本书籍,迟疑一会,如实道:“是,那本书籍你修炼不了,好好保管那本书籍,会有大用处的。” 云月负在身后的手,微颤一下,她深呼吸一口气,瞳孔闪过几条赤红血丝,快速转身。 “水家,五大家族之一,位于海澜国北部一带,家族成员一千六百多万人,主家之人仅有一百三十二人,他们家主或者一脉相承的血脉可以修炼一种高深的秘术,记载神秘古术的东西叫做秘宝, 水家的秘宝好多年前传闻不翼而飞,至今没有下落,阎司上次见到那本书籍有问我是否水家之人,这本书对水家很重要,那这本书籍是水家的秘宝,是吗?阎司一开始就知道那是水家秘宝是吗?”云月一口气讲完一大段话,背对着怔愣住的阎司,等他的回答。 就这么不长不短的这么一段话,让阎司十分惊讶,他上次遇到云月时,她虽拿着水家秘宝但对水家一无所知,现在不但清楚水家的信息,而且还知道秘宝,实在匪夷所思。 “是秘宝,我知道。”阎司头轻点,云月已经心里有数,也无需再隐瞒。 云月听到肯定手微颤,大气浑然的转身,虚心请教,“阎司,那本书籍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它似乎关系到水家家族存亡,要怎样才能将见到水家的主家之人,我想把东西还给他们。” “你要归还水家秘宝?”阎司有些理解不了云月的这个举动,他刚刚已经感觉出云月对高深能力非常向往。 这个世界各大势力为了得到五大家族的秘宝,费劲种种心思,厮杀争斗,为的也只不过要得到他们家族势力作为背后支援力量,其他人得到秘宝,修炼不了,会留着和水家交换势力或者做其他更大的用途。 云月现在知道那是秘宝,而且还能修炼的了,却要归还秘宝,此举实在费解。 云月悠然转身,遥望都城方向,坚定道:“它属于水家,不属于我,它也只会给我家人带来麻烦,物归原主最好。” 现在,没有什么比她的相府更加重要,若被水家的人发现,她不知怎么解释,她现在实力微弱,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水家,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危险和威胁。 阎司见云月情绪有微妙的变化,怔愣片刻,修长的龙指在祥云袖中并指摩挲,柔和的血色视线漫入黑耀的瞳仁。 能控千万势力的秘宝,云月没有侧目,单凭那句话,阎司已经理解云月所说的家人对她有多重要。 “你还小,不要长大的太快。”阎司上前将云月单手抱起,抚摸她的面颊,柔声轻叹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她奋不顾身的扛起不属于她的重担,她正在脱离他的保护,不再依赖他。 小王妃一下子变成大王妃,很快就要脱离他的保护圈。 云月摇头,浅笑道:“不快,我要保护爹爹和叔叔他们,要加快长大才行。” 阎司心疼的摩挲云月的眼角,酸里酸气的问道:“那我呢?我就不保护了?” 第七十章 铁打正经女子 温馨旧光影 云月眉心微蹙,幽光频闪,幽怨的反问,“阎司一指都能托起璃镜湖,我连百分之一都托不起,阎司需要我保护么?” 这个世界她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这个世界有常人和武者之分。 其他国度暂且不说,龙浩国基本人人皆武者,高阶武者可以探析到中低阶武者的重阶,她是元气境界,低中高阶武者的气息都能轻而易举探出重阶。 但是阎司的重阶她完全探析不出,重阶明显是高于她,她早已确定那日的九重九阶不是阎司的真实实力,璃镜湖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肯定这世上最安全的“人”莫过于阎司。 阎司缠绕云月耳边的长发,说的情真意切,“需要,我受伤了,只有一重气息能用,你要好好保护我。” “嗯,原来是这样。”云月心疼的看着阎司,恍然间瞥见他头顶上的紫晶发簪,抬手摸了摸,耿直的较真,“阎司气息损伤的话去愈元池泡一泡就好了,再且,阎司不是还有权杖么,阎司最安全了。” 阎司听到权杖,诧异的怔了几秒,回神后,有些幽怨的盯着云月,血色唇瓣微微哆嗦,呼吸重上加重,咬牙道:“你只保护那些人,不保护我是吗?你上次答应过会保护的!” “不是。”云月摆摆手,耿直道:“叔叔们容易遇到危险,自然需要保护,阎司根本不会遇到危险,你要我保护什么?” 阎司眸光一凛,脚下蔓延近千米的枯黄,带有极致危险的选择缓缓荡出,“保?还是不保?” “保!”云月心生一紧,立即改口。 阎司薄唇轻抿,抿出醉惑人心弧度,亲和的血眸噙着动荡的笑意,“那就随我回去,好好保护我!” “不行!”云月脸色骤变,后退几步,正正经经的拒绝,“叔叔说过不能随便跟男人走,午时之前一定要回家,还有,不能在有男人的地方留宿,阎司,我可是正经的女子,你不能带坏我。” 要是云月刚刚那句话被远处的一些“人”听到,他们怕是激动的哭上三天三夜。 叱咤荒古的月上尊,大名鼎鼎小银神,一天到晚各处爬窗户偷看其他天神羞羞事,扰的万众天神不得安宁,更加不敢温存。 万众天神齐齐求她正经,她却变本加厉。 好不容易请来一尊清心寡欲,钢铁禁欲系的大神前来管教。 结果那个大神惨遭小银神的“黑手”,被吃抹干净后,被她教坏,娶了她之后,她加倍不正经,整天哄骗他休息。 现在传说中的小银神被人类管教后,竟然变成铁打的正经女子。 这简直是荒古有史以来最感天动地的大事情,可喜可贺! “我带坏你?”阎司颤着健硕肩膀,惊愕的反问。 有一瞬间,他的脑海突然剧烈震荡一下,一不小心荡出久远的光影。 光影里,水雾中,一名紫墨衣男子有些疲倦的躺在祥云里,他呼吸有些急促,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一名赤红玲珑眼女子静悄悄的靠近,水灵灵的眸子充满疼惜,她抚摸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俊颜,泪眼婆娑道:“阎司好像生病了,好心疼呦~” 紫墨衣男子有气无力的睁眼,心力交瘁的嗔怪,“为夫没有生病,只是被月儿气得不轻而已,月儿今天毁了十多个地方,为夫替你善后,能不累?” 白衣女子可怜兮兮的伏在他怀里,心疼道:“阎司因为我才生病的么?” “不然呢?”紫墨衣男子无奈的反问。 “辛苦阎司了,不过没事,亲亲就好了。”白衣女子眼睛一眯,玉色柔唇快速抿动,话音刚落就快速出击。 “不用,为夫休息一下就好。”紫墨衣男子神情一凛,急忙闪开。 “来嘛来嘛~阎司别害羞嘛~”白衣女子一翻身,稳稳的挂在紫墨衣男子身上,强势出击。 “啵——啵啵——吧唧吧唧——啾啾啾——” 白衣女子嘟唇出击,将那张绝世俊颜亲的水润水润。 一亲上瘾,顺带将欲拒还迎的某王吃抹干净。 清心寡欲的大神被带成七情六欲俱全的模样,这到底是谁带坏谁? 光影一闪而过,他的灵魂深处对她的本性产生了共鸣。 他一直都有感觉有些奇怪,他总觉得她不该是现在这种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应该要有张软萌可爱的外表,有颗混世又善良的心,见到他不应该安分的抱着他,应该要狂亲乱抱,才像她。 她从来都是没点正经,他也没想过要她正经,他和她有着更亲密的一层关系,不该如此矜持相待。 阎司轻揉云月的头顶,宠溺的嗔怪,“你好像没正经过。” 云月两眼一瞪,雪腮染上浅浅红晕,紧张道:“阎司,你知道我了?” 第七十一章 不再欺负阎司 他的欲绝欢迎 阎司醉声笑道:“还不知道,但是有感觉,能感觉到你原本的性子,不该是这种模样,你要坏一点,要欺!负!我,才像你。” “不行!”云月斩钉截铁的拒绝,一本正经解释及保证:“叔叔说过女人要温婉不能学坏,阎司,我现在可是正经的女人,不会再欺负阎司,阎司放心。” “不要学女人那一套,你又不是女人,无需矜持,无需正经,和以前那样就好。”阎司看着对他安守本分的云月,心在抽动,对乱教“坏”她的那些人,暗中滋生恨意。 云月从阎司话中隐约听出他知道她原先是谁,沉默一会后,依然拒绝,“但是我现在暂时是女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来,叔叔说女人要文雅,不能不正经。” “哪个叔叔?”阎司眸光一暗,寒冷的杀意若隐若现。 云月美眸半合,意味深长的提醒,“阎司不许对我的家人乱来。” 阎司按着云月的头顶,心平气和的甩出条件,“那就不要这个样子,我不太习惯。” 云月正正经经的摇头,拒绝的干脆利落,像个知错悔改的孩子,态度端正的检讨自己,“阎司,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以前老是欺负阎司,阎司应该很委屈,不过现在不会了,我不会再欺负阎司做不喜欢的事。” 阎司呼吸一紧,脑海频频闪动光影,他呼着炙热的浊气,眸底窜起一片火光,血红薄唇缓缓溢出不满的反问,“我何时说过委屈?” “阎司以前总是拒绝,肯定是在迁就我,叔叔说过不能勉强别人做不喜欢的事,不过阎司放心,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不会再勉强阎司了。”云月举手,信誓旦旦的保证。 阎司按住云月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哆嗦的牙关,挤出极度不满的反问,“那些人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叫欲拒还迎吗?” “没有。”云月想了一下斩钉截铁的回道。 阎司心生一窒,恨不得即刻将那些乱教她的人全都灭成灰烬。 云月见这个话题有些不太愉快,识趣的扯回水家,继续请教归还问题。 “哎——”阎司叹了一口冗长的怨气,他一直在等柔唇出击,却等不来一亲半吻,早已习惯被满脸亲的他,不免有些失落。 但他连她都记不起,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配合的将话题扯回水家。 “这份水家秘宝,藏于水家主家禁地,上百万的隐卫军把守看管,除了主家高位之人无人能触及到秘宝,外人无法从主家禁地将秘宝拿走, 但你持有着水家秘宝,这不就意味着它这是属于你?或许那本书籍也是有人托你保管,就跟上次那个花瓶一样,可能只是你暂时忘记是何人托付而已, 若是如此,你不也该好好保管?要归还水家,不也应该先找到托付之人?否则就这样直接将水家秘宝归还,他们会以为是你拿走他们的秘宝,不会心存感激,恩将仇报也是不一定……。” 阎司柔和了声音,意味深长的慢速道出几段话,口吻依旧是大人对小孩那样。 他向来话少,即使对他挚友火桦宸也是一样,通常他说话的字数越多,话中提到的事物人物就离死期越近,不过对于云月,阎司总有用不完的耐性,考虑到云月“孩童”般的理解能力,简短一句话就能概括的话,硬是说的长话连篇。 云月安静的听完阎司的话,觉得很是在理,虽然她自己都觉得有人将水家秘宝托付给她很荒谬,不过似乎只有这样想才能解释的通为何水家秘宝会在她一个外人手上。 虽然难以置信,但也不得不信。 “好,那我先等等,先找到那个人。”云月郑重的点头,朝前的眸光十分幽深,她对秘宝的托付之人,其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该如何下手找。 阎司揉了揉云月紧蹙的眉心,眸面闪动着一缕缕透明柔光,他此时已经无法再放心让云月自由活动,因为她不仅仅持有水家秘宝,还有木家秘宝。 木家秘宝云月知道有人托付于她,阎司不担心木家那边会对云月不利,他担心的是水家秘宝,云月自己连从何处得来秘宝都不知道,阎司怕云月和水家会有不好的关联,想要尽快将她带到身边。 阎司摇了摇手臂,晃了晃沉思中云月,龙指朝四周一划,席卷而来的水浪在云月身前凝聚成数十朵七瓣五蕊的花。 阎司将水花递前,语气轻软的请求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第七十二章 他的退让 亲亲会有宝宝 云月怔愣一下后回神,心生微刺的触动,眸色复杂的眼睛,艰难的转动,看着笑意清浅的阎司,她却笑不出来。 她知道阎司的用意,想要通过她的名字找出其他信息,去弄清楚她是谁。 阎司只是记不起名字,其他感知都和以前一样,他抱她的方式,和她说话的方式,他对她的习惯性动作全都没变,他潜意识里知道她是谁,不知道的大概只是名字而已。 名字!她该说她是云月,还是说她是赫连云月?还是……。 阎司察觉到云月的情绪有微妙变化,他轻抚她的后脑,摩挲着她的额角,摩出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无奈。 云月的呼吸渐渐滞缓,眸光暗淡到有些空洞,红唇紧抿,嗫嚅道:“赫……。” “好了,先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不要不开心。”阎司大气的退让,虽然直接问是最快知道她的身份,和查到她具体位置的方法,但是他不想看到她有除开心以外的情绪。 同住龙浩都城,很快能找的到云月的位置,也无需急于一时。 云月的额心落下暖热触感,这种善解人意让她心生一暖,她展颜一笑,笑的安谧。 两人突然默契的沉默。 片刻之后,阎司率先打破沉默 “何人告诉你水家的信息?”阎司绕着云月披散在肩后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问道。 过于亲和的语气,没有一丝压迫感,只是随口问问,他会肯定是有人告诉云月这些信息而不是她去打探得来,是因为这些看似简单的信息中包含着一些隐藏极深的信息。 水家如今的主家人数! 阎司十分肯定云月再怎么打探都不可能知道水家准确的主家人数,一定是有人给云月提供了水家信息。 而且提供之人,十分不简单! 黑耀的瞳一抹蕴着警惕的幽光,一闪而过。 云月虽然知道阎司只是问问,没有其他意思,她还是下意识的谨慎起来,她从来不会警惕阎司,她此时也并非警惕,只是不想告诉阎司关于告诉她水家信息的那个人,那是她的哥哥,她怕说出她哥哥,阎司会知道她是赫连云月。 所有人都可以当她是赫连云月,但阎司不可以! 云月垂低的眸光,左右划动,呢喃出比较折中回答,“一个可靠的人。” “哈哈哈——”阎司似是捕捉到了云月的警惕,仰头一笑,被压低的声线,越发低醇迷人,仿若一杯千年美酿,凌空洒下,酒香袭人,晃人心神。 阎司的眉梢挑起若肆若邪的弧度,被银翼面具所遮的倾世俊颜逼近云月的眼帘,龙指轻托云月下巴,抬起她垂低的视线,与他对视,“难道阎司就不可靠?” “我不是这个意思,阎司当然可靠。”云月没有避开阎司的视线,回答的很诚恳。 “好了,我不问就是了。”阎司再次让步,不想逼的太紧,那句他当然可靠早就让他无比开怀,其他的慢慢了解就好。 云月轻松的笑了笑,眼睛微眯,笑意清甜道:“阎司最好了。” “我自然是最好。”阎司头轻点,宠溺的摩挲云月的眼角,血色薄唇情不自禁的抿动,携款款深情朝那分外诱惑的柔唇盖去。 他和她才“相识”不久,他应该要矜持稳重,不该如此“轻浮”,但这只是长期习惯形成的本能,他早已迷恋她的清甜滋味,只要听她说他最好,他总会情不自禁。 云月感觉面上拂过微促的热气,一抬眼,血色薄唇已经逼近眼帘。 云月心淡从容的看着,不躲不闪,也没积极迎合,突然,一记警告闪过,云月霎时间抬手盖唇,“等等!” 阎司亲到冰凉的掌心,一脸幽怨,“我不能亲?” 云月紧紧捂住阎司的嘴,神色凛然的解释,“叔叔说亲亲会有宝宝,不能随便亲亲。” 阎司额角的青筋暴起,蕴暗的眸光,扫到之处,皆开裂。 阎司拿开云月的手,嘴角艰难的扯起勉强算的上是笑的笑意,温柔的问道:“这又是哪位叔叔说的?” “忘记了。”云月认真的回道:“澹台叔叔的名字好难记。” 阎司嘴角微扯,笑意悠扬道:“姓澹台是吧?年龄大概是多少,你可知?” 云月见阎司笑的如沐春风,仔细想了一下那位胡子拉渣,威武健壮的澹台叔叔,粗略估摸,“看样子应该比爹爹还老,应该快五十岁了吧。” “五十岁的澹台叔叔,好,谢谢告知。”阎司笑意温润的揉着云月的面颊,满目宠溺,尽达眼底。 话音刚落,血色薄唇又情不自禁的朝柔唇盖去。 ------题外话------ 澹台叔叔:小姐,有你这样“出卖”的吗? 第七十三章 上苍眷顾 愿望成真 云月快速出手相挡,面沉声稳的警告,“阎司!你忘了我刚刚说什么的?要是成亲前有宝宝会被说闲话的,女人可是有好多事情要注意的,阎司也要注意。” 阎司眉梢狂颤,笑意温和的解释,“绝对没有这种事,这个我可以保证。” 云月神情一凛,不受任何诱惑的拒绝,阎司只能放弃。 粼粼湖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随波摇曳,一人擦拭花瓶,一人单手紧抱,凝眸静望。 半个时辰后,云月看了一眼东边的太阳,小心翼翼的将花瓶装回挂袋中,抱在怀里。 “阎司,我要回去了,他们在等我砍竹子。”云月轻点阎司肩膀,示意他将她放下。 “好,小心点砍,不要弄伤了。”阎司俯身和云月面面持平,轻抚她的额角,轻声嘱咐。 “坎个竹子,不会弄伤的。”云月摩挲着阎司的眼角,笑的极浅,这种嘱咐像是带了温度,她莫名的喜欢。 “有空之后,要来找我。”阎司再次叮嘱。 “嗯,知道了,会的。”云月应下,记下阎司的其他嘱咐,随后抱紧花瓶走进树林,很快消失不见。 阎司站在原地,散出热流随残余的气息流动,送云月离开。 云月刚飞行到上空没多久,一阵卷地而起的气流,卷着奇花异草,浮向高空。 云月从气流中穿过,吸入一些微不可见的颗粒,气血突然剧烈翻涌,云月匆忙压制间,脚下的红光失去控制,有过一阵涣散。 云月一脚踏空,怀中挂袋弹出,千钧一发之际,云月飞身去接。 挂袋入怀,两脚踏空。 “糟了。”云月在半空中眨了眨眼,极速坠落! 云月坠落间,快速的调动气息,气息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怎么都调不动,红光球也比平时难聚的多,等聚起红光时,整个人已经掉进茂密的树林里。 “糟糕——”云月死死抱住挂袋,在树顶上弹跳着滚落,怀中的小信筒被弹出许远,期间撞到树身,持续一阵头晕目眩。 “魔女……小莲莲……月云……月月……赫连小姐……。”无数道声音随晕眩回荡在脑海。 云月用力摇头,挥开那些声音,此时无瑕顾及其他,她往地面看了一眼,护着挂袋加速往地面滚落。 在璃镜湖的阎司,突然眉心紧蹙,只因他探析不到云月的气息。 御气踏空? 阎司僵硬的眨了眨眼,非常惊讶,能在如此快的时间消失,只有御气踏空这个可能,加上上一次云月从大树顶上离开时,阎司也有过一次疑惑,再次“见证”,阎司没有怀疑。 不过阎司诧异的是,云月昨天才学会控制掌风,要是云月真会御气踏空,那就说明是在学会控制掌风前学会的,若是如此,又更加不合理 阎司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探遍了整个漠垠森林都没有探到云月的气息,不得不确信云月已经离开。 不久之后,璃镜湖岸边,一道紫黑流光朝着另一个方向划去,岸上无任何身影,只留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时静时动。 漠垠森林内层,西边险地与东边仙境的交界地带,有条蜿蜒数里的茂密树林带。 树林带靠西的树木浓绿,靠东的树木浅绿。 西边的树林带附近,一棵大树底下,一名衣衫褴褛深受重伤的绿衣男子躺在树根上休憩。 “一天到晚被追杀,还是人过的日子吗?”绝殃有气无力的哀叹。 头望天,心酸泪,默默擦。 绝殃双手合十,望着被树叶遮挡的太阳,十分虔诚的许愿,“上苍,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忍心让我英年早逝吗?给个机会让我远离这种逃亡生活吧!” “咻——” “啊——” 绝殃话音刚落,上空突然掉下个硬硬的小东西,正中他的脑门,他揉着头上的包,滋滋喊疼,视线不经意的转动,看见刚刚砸中的东西,随手拿起。 “这是什么?”绝殃疑惑的打量像信筒一样东西,好奇的打开信筒,抽出里面的东西。 他抽出了两张纸,一张,鬼王府的地址,一张,只有几个字,外加一个印章。 绝殃看见那个印章,眼睛瞪得圆溜溜,失声惊呼,“战王殿下的手令!” 绝殃唰的一下蹦起身,瞬间生龙活虎,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光线充足的地方,眸劲开大的看着第二张纸上的印章。 “战王殿下的印章!是真的!是真的印章!”绝殃捧着那张手令,活泼乱跳,激动的在地上打滚。 战王的手令能出入龙浩皇宫,重臣权宫所有府邸,龙浩的任何地方,甚至还可以出入至今没有多少人出入过的鬼王府,他得到战王的手令,意味着他可以去谁都不敢去闹事的鬼王府,避开那些追捕他的人,远离这种悲催生活。 愿望成真! 绝殃再次双手合十,抬头望天,十分虔诚,“谢谢上苍,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好良民的,你给我战王殿下的手令,是想告诉我战王殿下会保护我的对吗?” 风微拂,薄云移。 高挂的太阳,露出全部面貌,照的这片树林带,一片明亮。 璀璨的光辉透过枝叶,斑驳的笼罩着绝殃,他犹如被上天恩宠那般。 “感谢上苍!我马上去找战王殿下!”绝殃仿佛看见了上苍的回应,收好手令,疲倦顿无,精力充沛的朝着龙浩方向跑去。 ------题外话------ 绝殃:姐夫,我来啦—— 第七十四章 王府贵客?高级接待 另一边的树林带,云月从树上滚落,坠落前气息暂封,钢筋铁骨般的身体变得和常人无异,最后坠地的高度过高,俯身滚下的云月看见地上岩石,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身,侧身落下,骨碎腰快折。 云月见挂袋没有磕碰,刚松一口气,突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午时,鬼王府门口出现一抹高大修长的紫墨身影,青牙和其他暗影急忙出府迎接。 阎司步伐轻盈的走进王府,他神色轻松,显然心情极好。 “主上不是要调息吗?怎么又回来了?”调息期少说也要一个月,阎司如此快回来,青牙不得不担心有大事发生。 阎司默不作声的往主殿走,他的思绪似乎还在别处,青牙的话基本没听进去。 青牙见阎司连回应都没有,确信有大事发生,他战战兢兢的跟在阎司身后,静等指示。 青牙不经意的抬眸,发现阎司一直以来鹰锐冷绝的眸光,有清浅流光漾动,而且朝某个方向看去时,视线会不着痕迹的停顿,那犹如封印万年的冷绝唇角,竟然会自然勾起,他甚至还看见了温和的笑意。 青牙观察一会,内心狂澜一阵接一阵的掀起,这真是主上? 青牙和清风两人跟着阎司去书房,期间都没有出声,阎司坐在主位上,沉思一会后,命令道:“将所有会御气踏空的人物名单拿来!” 两人陆陆续续的找出名单,全部合在一起交给阎司。 阎司一个一个的仔细过目,不一会,全部看完,没有看到想要的看到的人物。 阎司再下一个命令,“将所有元气武者的名单拿来!” 青牙继续照办,刚走一步又折返,“主上,那份名单在玄武那里,一直都是由他保管的。” 阎司闻言,准备去禁地,他刚走一步,突然停下,回头吩咐,“若有人拿手令来王府,先替本王好好招待,再去禁地通知本王。” 青牙两人还没反应,阎司一出门就没了人影。 青牙清风两人听到最后一句嘱咐,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有人要来,桦宸大人?”清风疑惑的问道。 “肯定不是,桦宸大人向来都不用手令的。” “那会是谁?王爷都很少让别人来王府的。” “主上说好好招待,可能是位贵客吧。” “……” 两人没讨论多久,很快跳过接待问题,很快能见到的人无需浪费时间瞎猜。 清风拿起桌面上的名单,过目了写在前头的几个人物,眸光渐变幽深,“主上要这些名单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主上现在肯定是去禁地看元气武者名单,你说会不会跟凡仙殿那边有关?” “不会吧?要是凡仙殿那边再出什么动静,那岂不是又要动荡了?” “也说不定,王爷这次特地从禁地回来找这些名单,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不会这么急。” “可能吧,不说这些了,主上都说有人会来,先去大门那里等等吧!怠慢了贵客可不好。” “……” 两人收好名单,意见一致的去王府大门等候。 丞相府那边,大厅后面的院子,三名男子坐在岩石上。 渊叔叔漫不经心的打着手中的算盘,修叔叔端着盘糕点托腮叹气,湮麟君静坐在长石上,擦拭着扫帚的黑色长柄。 三人的视线都落在身前的不远处的竹林上。 “哎……小姐怎么还不来,这竹子到底还砍不砍了?”修叔叔吃了一块糕点,眼都快望穿,都没望见云月的身影,只能一个劲的苦等。 “别急,再等等,小姐很快就会回来的。”渊叔叔打着算盘,安抚道。 修叔叔闻言,莫名的多了些耐性,转了转盘子,“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老爷和少爷都说了不能让小姐出门的,我们还放行,要是小姐外出又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小姐一辈子困在相府,放心,小姐都元气四重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能太放心,小姐上次不也出了一次意外,还是小心点好。” “小姐没有走太远,放心,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也不能跟的太紧,要是被小姐发现就不好了。” “那我们要怎么和老爷少爷交代?” “小姐不说,其他人也不会说,谁会知道小姐出门过?” “也对……。” 院子里的三人,时不时的闲聊几句,打发等云月回来砍竹子期间的无聊时光。 阎司那边,他回到禁地让玄武找出元气武者的名单。 阎司收下名单后让玄武回龙浩都城去所有的荒山野岭,找出画轴上的女子。 当日寅时,绝殃照着信筒里的地纸,狂奔到了鬼王府门口。 绝殃望见那块很有安全感的匾额,两眼冒着精光,“太好了,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绝殃拿着信筒里的手令,快步冲向大门,两名彪悍的门卫出手拦截,态度冷漠的要求出示手令。 绝殃小心翼翼的拿出手令,展示在门卫面前,门卫吓得瞠目结舌,这小子怎么可能有主上的手令! 府里静候贵客的青牙两人也看见了绝殃的手令,两人惊得大眼瞪小眼。 两人呆呆的看过去,那位可能是贵客的男子,衣衫褴褛,蓬头垢发,他们平时虽然很少以貌取人,可是貌可以不取,最起码的整洁他们还是会取的。 如今要他们相信门外那个像个流浪汉一般男子,是他们要等的贵客,如何能够接受? 青牙清风两人,四目相对,皆拧着眉头。 “王爷的贵客?” “应……应该是……不能以貌取人。” “接……接待吗?” “接吧,怎么说都是主上的贵客……。” “好,你去接。” “不不不,你去,这个清风你比较擅长。” “青牙不擅长接待,就要好好珍惜机会,给你机会表现。” “不了,你去吧!” “一起去!” 两人几番“谦让”,最终还是一同前去接待,青牙认真的检查了手令,鉴定了自家主上的笔迹和王印。 主上贵客,绝殃,确认完毕! 于是,绝殃在王府里享受了超级贵宾般的待遇,胡吃海喝,泡药池,换新衣,战王的侍卫,陪游王府。 战王专用御医,为他除去残余毒素,还吃了一堆珍贵药材吃到撑。 绝殃一下子过上天堂般的生活,还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当他扑倒在一张六尺宽的暖玉床时,很快适应。 第七十五章 内息被封 逃命的女子 漠垠森林朝东树林带,昏厥过去的云月,悠悠转醒,尚未睁眼,断骨的剧痛牵扯全身。 “嘶——” 云月倒吸一口凉气,一睁眼,急忙拿出挂袋里的花瓶,见没有受损,才放心的塞回去。 “咔擦——” 云月面不改色的将断开的骨头接好,很快能自由活动,她坐在岩石上,凝神屏息,无论怎么运行元气气息,还是聚不起掌风,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无法调动。 云月瞳仁微缩,伸出的掌,用力内弯,红光断断续续的出现,两指一错开,掌心出现极小的刀刃,她眸光一暗,握散红光,有气无力的躺回岩石上,寻思着元气被封的原因。 哗哗声响,从林间传出,一抹逃窜的身影渐渐逼近。 “咳咳咳呜呜——” 剧烈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飘来,云月快速起身,戒备的看着声源方向。 “咚——” 云月刚起身,一名花容失色,衣衫有些不整的女子哭哭啼啼的从草堆里逃出。 “呜呜——别过来——”女子跑动间看见雪白衣摆,吓跌在地,她摸爬滚打一会,抱着自己缩在角落。 云月视线一转,两名三十出头的褐衣男子从林间转出。 云月微凝的视线随意的扫过两人的眼睛,戒备转警惕两人,恶人! 褐衣男子看见云月,不怀好意的笑道:“哥哥,有两个,这下有福了,这个还更美呢。” 云月不经意的扫出冷峭,慢条斯理的整理挂袋上的袋子背在身后,随后面不改色的站在瑟瑟发抖的女子身前。 女子被吓的不轻,抖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她嗅到淡淡奇异花香,惊讶的抬头,那正气凛然的身姿看得她一下子莫名的安心。 另一名褐衣男子看了看云月,嘴角微扯,“大哥,他没有内息,是常人还是异士?” “还用的找说吗?漠垠森林这么危险,常人怎么可能进的来。” “又是异士,那我们岂不是赚了?”两名男子扯着色欲肥腻的笑,光明正大的分配享用问题。 “你也是异士?”女子心如死灰的扯着云月的衣摆,婆娑泪眼渐渐变得绝望空洞。 女子还以为云月转手的动作是要出动掌风,以为她是武者才安心一些,一听她是异士,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云月不知道他们说的异士是什么,不过从男子那亵渎性的目光和高高在上的语气也能听出异士是能被他们欺负的一类人。 云月寒眉微挑,从容不迫道:“我是武者。” 女子听到武者顿时眼前一亮,紧紧的抓着云月。 两名男子笑意骤失,不敢轻举妄动。 “大哥,她说她是武者,我们探不到她的内息,该不会她的重阶比我们高吧?” “想多了,我们一个真气五重一个六重,那个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六重以上,她肯定是唬我们的。”年轻的褐衣男子还是有些警惕,他上前几步,好心的提醒,“小姑娘,漠垠森林很危险的,可不能一个人来,知道吗?要是不小心吸到悔生花花粉,会暂封内息的。” 悔生花花粉? 云月闻言,怔愣一会,思绪倒流,回想起掉下来的之前,卷入气流中时,的确有吸到怪怪的东西,瞬间确定了自己内息被封的原因。 不过,她可不觉得这个男子是在好心提醒她。 云月心淡从容的聚起红光球,化形出小刀刃,藏在掌中,冷静对视。 “小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出去?”另一名褐衣男子紧跟着上前,好心建议。 两人话落好一会,都不见云月回应,开始有些不耐烦。 “小姑娘,我们是好心帮你,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就是,这种鬼地方,你以为还会有谁来带你出去?”左边的褐衣男子边说边拔出腰间长剑,轻敲岩石,明摆着威胁,他的亵渎眼光一直在另一名女子身上扫动。 云月捕捉到那抹令她厌恶的视线,冷冷抬眼,掌一开,两指捏着小刀刃。 “噗嗤——”褐衣男子看见手指那般小的刀,直接笑出声。 “这么小的刀,小姑娘你是用来修指甲的吧!”另一名褐衣男子一手指着小刀刃,一手捧腹大笑。 “怎么,你拿这把大刀出来,是想跟我们切磋吗?”褐衣男子甩了甩手中的剑,越看那个小刀刃,越笑的停不下来。 云月依旧不予理睬,慢悠悠的再聚起红光球,化形出另一片小刀刃。 两名男子看见云月手中的红光,脸色骤变,同时退后了几步。 “你是异士!竟然敢骗我们说是武者!”两名男子态度骤变排斥和厌恶,再看云月时,除了刚刚那种不礼还有厌恶。 云月此时隐约知道他们说的异士是什么,大概是像她这种会一些奇怪能力的群体。 他们看她的眼神,跟那个冰冷的世界看妖女的眼神一样。 一样,冷! 第七十六章 破规矩 混世笑声 云月两手捏着小刀刃,神色渐变清寒,“你们不伤我,我就不会伤你们。” “哈哈哈……。”左边的褐衣男子轻蔑大笑。 “你错了!”褐衣男子声音转狠,“是你不能伤我们,但我们可以!除非你想去凡仙殿受罚!” 凡仙殿? 云月暗自寻思着从未听过的地方名,没有理解到褐衣男子的意思,直接无视。 “你们不伤我,我就不会伤你们。”云月心淡从容的重复,手中刀刃停在空中,视线一分为二。 “呵——你现在可是在龙浩,你以为你会有选择的余地?你要是乖乖的跟我们走,表现的好,说不定我们还会手下留情……。” “你别忘了你可是异士,我们是武者,对我们出手,你会被带去凡仙殿受罚的。”褐衣男子扯起一抹猥琐的笑意,边说边往云月的手伸去。 清秀的眉心,寒霜渐染。 “你们对异士出手就可以是吗?”云月冷冷回问。 褐衣男子嘴角一扯,说的得意,“没错!异士不能伤武者,这是谁都知道的规矩,你不想去凡仙殿受罚,最好就识趣点。” 褐衣男子的话拂过云月耳边,自动过滤成,我们伤怪物可以,怪物不能伤我们。 云月眉心处的寒霜,多了一重,呼吸突然一重,沉声冷呵,“破规矩!” 云月旋身落地,指尖的刀刃一拉,变成细圆的钢丝,绕过褐衣男子伸出的那只手,跳回到岩石,作势一拉。 “不要!”女子抱住云月,死活不让她动手,“不能伤他,我们不能伤武者的,快住手。” 云月恼怒的回头质问,“他们想对你不轨,你还帮他们。” 女子眼泪直流,哽咽道:“我不是帮他们,我们是异士,不能伤武者,伤了他们你会受罚的,尊主知道所有异术,看到伤势就知道是谁的异术,瞒不过的,快收手。” “哈哈哈哈——还是这个美人识趣。”褐衣男子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上前。 “异术瞒不过?呵呵——”云月推开女子,神色轻松的冷笑。 “美人,你知道就好,我们会好好疼你的。”褐衣男子伸手朝云月的脸摸去。 “嗯——” 云月眯眼微笑,纤纤玉手抬起,面不改色的伸进自己的衣襟,轻抚玉锁骨,柔唇轻抿,抿出让人飒爽英气。 “大哥你看,她在抿嘴唇,这么主动的美人倒是头一回见。”年轻的褐衣男子急不可耐的上前。 云月左手托腮,缓缓伸到后颈,动作高贵大气的拨甩柔顺墨发,黑曜美眸轻眨,丝丝赤红有过一阵充斥的迹象。 白皙的左手手背轻贴右脸颊,眼角高高扬起 “哦嚯嚯嚯嚯——” 与高贵气质不符的夸张女王式笑声,突然震彻数里丛林。 女子和褐衣男子吓得呆如木鸡,从来没有一种笑声会让人听得想要拔腿就跑。 女子感觉头皮发麻,她惊恐的后退,退到一个小洞穴里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褐衣男子什么念头都被笑声扫空,回神后只想跑。 “呼啊——” 云月轻呼一气,柔舌轻扫贝齿,白影一闪,年轻的褐衣男子肩膀被一张小嘴咬住。 “噗嗤——” 鲜血飞溅,一手落地。 “啊——我的手——”褐衣男子按手滚地,痛苦哀嚎。 另一名褐衣男子用力的擦去脸上的血迹,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被封了内息,想着体力占优势,能沾点便宜,结果却被反杀,那前所未见的攻击看得他气势萎靡。 一双覆着寒霜的视线,让他完全不敢直视。 “啊——”女子看到甩到她眼前的手臂,叫到声音沙哑。 “哦嚯嚯嚯嚯——” 睥睨天下的“高贵”笑声,飘飘荡荡,褐衣男子识时务的跪地磕头求饶,“饶命饶命!是我们有眼无珠,女侠饶命。” 云月抬指轻拭唇边血迹,眉目柔和的回道:“别怕,本尊会好好疼你的。” 两男子,匍匐在云月脚跟前,脸色惨白的求饶,“女侠饶命,撇开异士规矩,我们可是皇亲国戚,你不能伤我们。” “破规矩。”云月抿了抿唇,不屑的回道。 两人见云月不肯罢休,搀扶着离开。 云月眉梢微挑,不紧不慢的闪到两名男子身前,温柔的拦截,“别急着走,本尊还没好好疼爱你们。” 褐衣男子刚想拒绝,肩膀上已经落下不轻不重的咬力。 “不——啊——” 数道重物落地声响起,场面美到无法形容。 几刻钟后,四周恢复之前的宁静。 云月慢条斯理的擦拭唇边的血迹,小洞穴里的女子魂不守舍,她的视线早已凝固,身子也僵硬到无法动弹。 云月呼着浊气,提着裙摆,两步并一步的走到女子身前。 “啊——不要——不要咬我——”女子看到雪白衣摆,抱紧云月大腿求饶,那惨不忍睹的撕咬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她怕是此生都挥之不去。 第七十七章 多砍几天竹子 巧妙错过 云月站了好一会才恢复冷静,没了那惊天动地的混世笑声,高贵气质瞬间有了质的飞跃。 “我咬你干嘛?”云月扶起女子,贴心的拂去她身上的灰尘。 女子见云月从动如脱兔回到静如处子的状态,又莫名的安心起来。 “悔生花粉能解吗?我的气息封住了。”云月报好挂袋后,虚心的请教。 “你中了悔生花花粉?这么说你真是武者?”女子震惊的反问。 “应该是,我不知道吸到什么东西,气息调动不了。” “你有气息,你真的是武者!” “我是问解药。”云月好声好气的拉回正题,对她而言武者和异士没什么区别,她早就被看惯了各种异样和不友善的目光,也不想向人类那样分的那么清楚。 “有,解药有的。”女子东张西望的寻找灰色的花,视线扫动一会,突然听到云月脚边,“啊,悔生花就在你脚边,真巧啊。” 女子摘下那朵花,弹走花粉,将花瓣揉成一团,喂入云月口中。 云月咽下之后,气息轰散,很快灵活掌控,只是恢复的速度较慢,刚解开也才恢复到真气五重左右,得知女子要去龙浩,云月爽快的带她离开,只是她的光能尚不能操控,两人只好先走一段时间,等气息恢复平稳后再离开。 在丞相府内,几人从早上等到黄昏都没等到和他们约好砍竹子的云月,渐渐有些坐不住,渊叔叔带着其他两人一同出府去找。 日落西山之时,几人一同来到云月落脚的那处岩石附近,那里,两名褐衣男子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血迹。 修叔叔看着地上的血迹,十分焦急,“小姐真的来过这里,怎么会有血,小姐受伤了?” 渊叔叔倒是镇定的多,“别着急,这不是小姐的血,小姐应该没事。” “小姐怎么会来漠垠森林内层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行,快找找,天快黑了,那些猛兽快出来了。” “依照小姐的实力,即使来这里也能很快回去,可能遇到了什么阻碍。” “什么阻碍,是不是小姐又遇到什么仇家了。” “不是,这一带悔生花比较多,小姐可能中了悔生花花粉,暂封了内息,你们两个也要好好注意,别吸到悔生花花粉。” “唔!小姐要是暂封内息岂不是更危险,快找找小姐啊!”修叔叔朝着两人挥挥手,示意分开寻找。 渊叔叔扬起算盘将修叔叔定住,“我知道小姐现在在哪,不用分开,一起去就可以了。” 话落,渊叔叔在前头带路,其余两人紧跟。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人在一棵大树底下找到休憩中的云月。 云月瞬间戒备,指尖已经夹好小刀刃,听到小姐这一熟悉的呼唤才收手。 “小姐……你没事吧。”修叔叔火急火燎的上前,用力的摇着云月。 云月一抬眼,看见和她相约砍竹的三人,疲倦顿无,浅浅一笑,“你们怎么来了?” 渊叔叔和善的笑了笑,“找小姐回去砍竹子。” “就是,我们都等了一天了,小姐都没回来,只好出来找小姐了。”修叔叔接话道。 云月看着他们心生一暖,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聚起光毯,打算一路走回去,她有想过府里的人会来找她,但她没想过会被找到。 修叔叔见云月想要道歉,连忙先开口,“小姐这次失约了,要多砍两天。” 云月稍有怔愣,迟疑一会,展颜一笑,俯身行歉礼,“好,多砍两天。” 几人笑笑不说话,无声应下。 云月话落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进的来这里,这里很危险的。” 三人眸光交流一会,修叔叔随口胡扯,“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家伙他会法术,去哪里三两下就搞定了。” “法术?”云月看着渊叔叔,好奇又敬佩,能进的来内层法术,一定非常不简单。 渊叔叔和颜目善的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修叔叔视线一转才发现云月身边靠着一名熟睡的女子,云月三言两语带过,渊叔叔查探女子一会,同意将她带回相府。 不久之后,云月应几人要求,闭上眼睛,只觉得一阵凉风拂面,一睁眼,已经到了家门口。 此时,赫连剑台也刚好到了相府,几人转个身,俨然像是刚刚从府里出来迎接的那般。 几人进了府里,一路上有说有笑,几人有意无意的谈到云月砍竹子,让赫连剑台感觉到云月不曾离开过相府。 赫连剑台也没有问云月今天的事情。 另一边,在鬼王府里吃饱喝足的绝殃,在夜幕降临时才醒来。 绝殃觉得王府无聊,和清风说要出去走走,不要他跟来,碍于绝殃是“贵客”的身份,清风都没有阻拦。 绝殃刚走没多久,阎司从禁地回来,他收到青牙的通知说王府贵客已到,扔下正在过目的名单,急急忙忙的赶回王府。 刚落地,问起清风,清风直接转述绝殃说过的太无聊,出去走走的意思,另外解释他们有好好招待了一天,阎司刚刚燃起的不满才勉强消了下去。 阎司以为云月只是出去走走,很快回来,一直在王府里等。 ------题外话------ 绝殃:姐夫不用等我了,洗洗睡吧,我又要被追了 第七十八章 哥哥的竹林 被善待的心思 绝殃在都城闲逛,逛到半路被突然杀出的一路人马撞飞,战王的手令从怀中掉出,绝殃急忙捡起时,被那队人马的领头人看见。 四眸相对,无声交流。 绝殃怯怯的收好手令,呆呆的笑了笑,突然又脚下生风,朝鬼王府相反方向火速狂奔。 于是,刚享受完一天平静生活的绝殃,再次过上的被人狂追的生活。 转眼,夜幕已至。 云月和赫连剑台用完晚膳后,绕了一圈竹林,随后回各自院子。 云月在床边呆坐许久,没过过久又出了房门。 丞相府主厅右侧,那是整座府邸最大的青莹竹林,竹林阡陌交,最中央仅有一座青莹竹制成的阁楼,竹林下方没隔几步便有细小的溪流交错其中。 阁楼四周青色蔓藤螺旋环绕而上,将整个阁楼缠绕其中,阁楼正前方。 一道宽敞的清泉溪流缓缓流淌,溪流正中,每隔几寸便有一块不规则岩石静立,一直铺向阁楼阶梯。 这处院落亦是没有丝毫的吵杂,四面青莹竹呈圆形环绕,将阁楼包裹其中。 凉风轻拂,青莹竹林散出独有的清新香气,拂过鼻尖,漫入心扉,神清气爽。 竹林摇曳,青莹竹叶飘零落下,随风飘动,萦绕在那座阁楼周身,那里仿佛是一处被世人遗忘的竹林仙境。 夜色清浅,月下一个白衣女子,站立阁楼门前,抬起的指,已在门前静立在许久。 “咚咚——” 隔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敲下。 “月儿……。”敲门声刚响起,竹门已经被一道轻缓的力度打开,竹门转动声随清醇的男音同时响起。 “哥哥……。”云月有些惊讶赫连剑台会如此快开门。 那张温和韵暖的绝美俊颜,扬起浅笑,他轻弹云月的雪腮,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赫连剑台身偏侧,袖轻拂,让出一条通道,“月儿,别站着呀,快进来!” 云月眸轻眨,曜芒泛起,隐约感觉到赫连剑台好像知道她会来,“好的,哥哥。” 云月缓步进入,踩着迟疑和犹豫,步伐间距不一,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进入,房中的青莹竹独有的清新气息与浓厚的书香卷气,交相流动,窗边吹入的凉风,吹动着她雪白的衣摆,衣摆处的奇异符纹翩然轻晃。 云月被鼻尖掠过的独特书香给吸引,视线扫动,望见一片浩瀚书海,眼前的景象,细看定会止不住的惊叹。 赫连剑台的房间可以说房间,也完全可以说是书房,房中的墙壁皆由书架制成,架上放满成千上万卷书册卷轴,架子边缘与壁面持平,书架是被镶嵌其中,除了这些引人注目的特殊书卷墙壁外,房内布置皆是正常,房中一张八尺宽的青莹竹床,一张竹桌,一架竹椅,十分简单。 “月儿,坐。”赫连剑台随手将门掩上,拉着云月走向竹桌。 “嗯……。”云月的视线还落在四周的卷轴里,看的有些失神。 赫连剑台没有出声打扰云月,任由她看,自己倒是悠闲的泡起茶来。 “哥哥怎么知道我会来?”云月收回视线,好奇的问道。 她会如此问,不仅仅因为自家哥哥如此快为她开门,还因为眼前的一些景象,桌上的茶壶已经热好了,也备好两只清洗过的茶杯,桌上一份糕点,边缘处却放置两双竹筷,如此明显的两人份,不是为她准备,还是为谁? 赫连剑台优雅的斟茶,青莹色茶液谆谆轻响,垂流入杯,他温雅一笑,如溪如泉的清醇嗓音,晃动着房内的书香卷气。 “哥哥是月儿的哥哥,月儿有话要说,或者有话不想说,月儿觉得哥哥会看不出?”赫连剑台放下茶壶,轻弹云月雪腮,缓声轻语。 “哥哥……。”云月下意识的一阵轻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隐藏的心思被善待,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心跳兀自加快了一拍。 无论是府里的人还是赫连父子,总是不经意的就给云月来个温暖的“拥抱”,让她不知不觉的迷恋上这种温暖的感觉,也让她越来越难以离开他们。 “以后月儿想和哥哥说什么,直言便是!”赫连剑台捏了捏云月的雪腮,略带薄茧的指腹传去独属家人之间的疼爱。 “嗯!好的哥哥。”云月重重的点头,眼角轻扬,黑曜眸面漾起千璃光泽。 赫连剑台将筷子转给云月,示意她享用。 云月执起筷子,拿在手中不动,明亮的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哥哥,什么是异士?”云月有些不安的看着赫连剑台,很怕他听到异士这个词,也会像今日那两个人一样,厌恶的看她。 第七十九章 不公平的规矩 水家密卷 赫连剑台听云月问起异士,没有任何面色变化,仿佛只是听到个普通的问题。 “异士是海澜国那边,比较特殊的一群人,那些天生就有一些特殊的能能力,我们称之为异术,有些人会说是妖术或者巫术。” “他们都是坏人吗?” “可能会有一些是,但是大部分异士都很好,武者里面也会有一些坏人,不能因为有部分不好的存在,就否定了所有人。” 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对异士有了初步的了解,迟疑一会,接着问,“哥哥,异士不能伤害武者,武者可以伤害异士,这是真的吗?” 赫连剑台眸光微凝,嘴角的笑意有过一阵凝固的迹象,很快又恢复如常,“是真的!” 云月手一抖,筷子落地,目瞪口呆,实在太难以置信,“为什么?哥哥,你都说异士不全是坏人,为什么武者伤害异士就可以?” 不公平! 云月紧紧的抓着赫连剑台的衣摆,对这个答案十分失望,也很痛心,只允许单方面的伤害,这一点都不公平,她还以为今日森林里的两名男子说的都是胡扯,是他们给自己逃脱所找的借口,却没想到这种破规矩真的存在。 赫连剑台拍了拍云月的手背,渡去他的安抚,“月儿,这是很久之前定下的规矩,凡仙殿那边也同意,事到如今,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凡仙殿?”云月再次听到这个地方名,联想到了什么,“哥哥,凡仙殿是不是处罚异士的地方?” “可以说是,但不全是,凡仙殿是管控所有异士的地方,以前并没有处罚异士的规矩,自从那个规矩定下后,异士要是出手伤了武者,会被带去凡仙殿里受罚,据说那种出发会让那些异士生不如死,所以极少异士会犯规。” “哥哥……要是异士杀了武者,多久才会被带去凡仙殿?”云月想起今日那两名褐衣男子,有些不安。 “很快,一旦犯了杀戒,不出两个时辰会被凡仙殿的人抓到。”赫连剑台没有看出云月此时的顾虑,直白的话让云月听得越来越不安。 两个时辰?她杀了那两名褐衣男子,早就过了两个时辰,到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也没有见到凡仙殿的人。 云月思绪飘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猜想自己能力和这个世界的异士不同,她不算什么异士,所以才没有被带走。 赫连剑台见云月心不在焉的样子,宠溺的弹了弹云月的面颊,轻声问道:“月儿,想知道水家的其他信息?” “嗯——”云月下意识的回应,思绪却还在异士那边。 “那月儿稍等一下。”赫连剑台立即起身,走向北面墙壁,他在架子左上角的位置抽出一捆厚重的卷轴。 “月儿,这个给你,你也可以拿回去过目。”赫连剑台将卷轴放在桌上,示意云月查看。 “嗯,谢谢哥哥。”云月回神后才知道刚刚应了什么,她看了一眼厚重的卷轴,顺势接话。 卷骤横边位置,写着家水两字,云月思绪稍顿,快速反应,暗自将读取方式反过来。 水家!水家卷轴? 云月惊讶的摩挲着横边上的字,半信半疑的将卷轴打开,视线习惯性的快速扫动,才刚扫动一会,立即减速,视线僵硬的倒退回最前面,用极慢的速度看卷轴。 “哥哥……这个卷轴你是从哪里来的?”云月才看一会,心生无数惊叹,她艰难抬起的眸子充满了难以置信,一脸骇然的看着温文尔雅的赫连剑台。 这份卷轴记载水家的详细信息,非常详细! 这里面除了之前赫连剑台告诉她的一些大概信息外,还有其他详细信息,详细到会让人心惊胆颤! 水家主家成员,他们各个人的画像,名字,年龄,身高体重,生活习惯,善用技能,功力阶重。 水家秘宝的真实面目,秘宝的画像和内容介绍,修炼禁术的具体人员。 水家禁地的位置,甚至连禁地里面的构造,秘宝所放位置,禁地守卫人员的分布与人数。 就连水家最最神秘的背后隐卫军的人数,力量,受控程度,分布位置,等等信息,全都在这份卷轴上记载的一清二楚。 云月感觉她手上拿着的不是水家卷轴,而是记载水家全部隐私的重要密卷! 这份卷轴,连他们主家成员各自的习惯性动作,衣食住行的喜爱偏好,都有详细描写,仿佛只要看完这份卷轴就能将水家了解到了通透的地步。 云月只是看了前面那几段,就已经震惊到汗颜不止,不敢再往下翻看,她心颤的不是这份卷轴,而是将卷轴给她的赫连剑台。 云月虽然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一个多月的生活,她也知道个大概。 最起码她对自家爹爹和哥哥的印象是,喜好清净,工作辛苦,尽心尽力的养家糊口,从无怨言。 虽然住在荒山野岭,一直都生活的其乐融融,也很喜欢这种远离繁世的生活,之前她问起这个世界的事情,赫连剑台倒背如流般说给她听,她以为他是见多识广,博闻强识。 如今,一见这个卷轴,云月立即改观。 呆滞的视线转动,看见无数卷和水家卷轴类似的卷轴,云月突然心生一窒,若要得到如此多的如此详尽的水家信息,仅凭一人之力,无法做到,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组织团体统一搜集,整理而来。 云月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哥哥,会去掌控一个深不可测的组织团体。 一瞬间,她很多先入为主的印象观念都开始颠覆! 第八十章 卷轴和秘宝的关联 家里的异士 赫连剑台见云月惊愕的看来,轻笑道:“这是别人寄放在哥哥这里的。” 赫连剑台说的风轻云淡,语气过于坚定,可见这并非戏言。 “寄放?”云月僵硬的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 这幅卷轴简直和机密的密卷同等重要程度,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是寄放自家哥哥这里,实在难以置信。 云月想着托付,恍然间想起水家秘宝,她沉思一会,心想水家密卷在赫连剑台手上,水家秘宝在她手上的原因,自家哥哥或许会知道一二。 “哥哥……那……水家秘宝是不是也寄放着我们这?”云月镇定的看着赫连剑台,问的漫不经心,像是随口问问那般,看不出一丝试探的迹象。 “哈哈哈……。”赫连剑台看着一本正经问着惊人的话的云月,爽声一笑,他身上萦绕的竹书并存的清新香气,随着他的笑声,充斥到房间各个角落,过于温和的气息,拂到之处,容易令人深陷其中。 “哥哥?”云月听闻那阵意味不明的笑声,圆卷密翘的睫羽随着美眸的眨合,晃出了扑朔迷离的弧度,淡若雪山的眉心疑雾重重。 “月儿在说什么傻话呢!”赫连剑台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宠溺的弹了弹云月的面颊解释道:“水家秘宝被保管在水家禁地,那里上百万的隐卫军守护,即使他们要使用秘宝,也绝对不会离开水家范围,又怎么会寄放在我们这?而且……” 赫连剑台知道云月最近在关注水家,他知道云月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想着可能是那次在书房想起了什么,他也没有多问云月要水家信息的用处,此时听云月提起秘宝,也以为云月只是好奇,耐心的和她讲解水家秘宝和水家的一些重要事情。 云月从最开始那句话就已经知道水家秘宝和卷轴没有多大关联,正是没有关联才越来越不安,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托付给她秘宝, 渐渐的,夜深人静,云月和赫连剑台聊到了深夜,基本都围绕着异士和水家这两个话题。 深夜之时,云月离开了竹林,回自己阁楼,几个时辰的谈话,她对异士有了深入的了解。 云月刚到门口,停了一会,突然转身去了书房,她静坐一会后,摸了摸桌子底下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本手掌般大小的本子,翻到上次没有看懂的页面,继续翻看。 这一次倒是很快理解了那一页有关异士的内容。 另一边,鬼王府,搬来椅子在门口坐等的阎司,从黄昏等到了深夜,也没有等到想见的人到来。 清风劝说阎司回去休息,他没有理会,一直等到天亮。 次日清晨,一缕明亮的晨光穿过竹窗,斑驳的洒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云月身上。 云月醒来后将小本子放回暗格,晕晕沉沉的出了书房。 赫连剑台和赫连丞相收到一名管事带来的急召,两人急急忙忙戴上假面,一大早就前往龙浩皇宫。 重臣权宫里的所有大臣也都收到急召,全都一大清早的赶往龙浩皇宫。 众臣扎堆在苍龙殿门前,小声议论,有名武将透露了急召缘由,整个皇宫顿时吵吵嚷嚷,沸沸扬扬。 缘由,浩帝的两名皇侄,被杀害! 云月洗漱过后,去主厅用早膳,听修叔叔说赫连父子两人一大早就走了,只好一人解决三人份的早膳。 刚吃撑没多久,修叔叔拉着云月到了一处青莹竹密布的院子,和其他两名男子集合,准备砍竹子。 渊叔叔看了云月一眼,接过她手中刚刚拿起斧头,“小姐的功力还没完全恢复,还是过几天全部恢复后再砍吧!” “恢复到了几重?”修叔叔随口问道。 渊叔叔放好斧头,随口道:“一重九阶。” 云月闻言,有些惊讶,“渊叔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渊叔叔笑而不语,修叔叔上前插话,“小姐你忘了这家伙会法术呀!” 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她现在能够明白修叔叔说的法术是指什么意思,异术! 昨夜赫连剑台有和云月说过府里的人千奇百怪,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有,还直言府里有许多异士。 云月如今知道渊叔叔的是异士也不觉奇怪。 府里的人,她都爱待。 第八十一章 难砍的竹子 诛灭! 修叔叔拎起搁置一旁的斧头,再次交到云月手里,“小姐,别听他的,小姐肯定能砍的了,没事,放心砍。” 渊叔叔叔叔上前阻止,“还不行,容易受伤,等小姐恢复了再来。” “没关系,我试试看。”云月握了握斧头,觉得昨天已经失约一次,十分不好意思,坚决要砍。 渊叔叔见云月执意,也不好再阻拦。 “小姐,砍下那一棵就够了!”修叔叔指着中间那棵比其他竹子大一小圈的青莹竹说道。 “好!”云月几步上前,握紧了斧头,脚步站稳,斧头挥起,用力砍下。 “叮——” 斧头利刃砍到竹身时,发出刀剑相撞的脆响,巨大的反弹力震的云月手臂发麻。 “咚——” 斧头缺了一个口,碎刃落地,重重的砸落地面,发出闷响。 斧头碎,竹完好无损。 ?什么情况? 云月脑海里浮现许多问号,看着残缺的斧头,很是吃惊,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刚刚所砍的位置,连个痕迹都没有。 这是竹子? 云月惊愕的捡起斧头碎片,往竹身敲了敲,敲出悦耳的清脆利刃相碰声响。 “我都说了还不行,等小姐的功力全部恢复之后再砍吧!”修叔叔捡起地上的斧头碎片,放到一边,顺便和云月改个时间砍竹子。 云月快速起身,眼睛瞪大的看着他们指着青莹竹问道:“这是竹子?” 修叔叔嘿嘿一笑,“那肯定,这哪里不像竹子呀?这个土质比较特殊,长出来的竹子当然也会比较特殊,是竹子没错,小姐请放心。” 云月捕捉到土质这个字眼,想起阎司之前说过龙浩土质特殊种不了竹子之类的话,低头看了看竹子底下有些奇怪的泥土,有些了然。 “好,那我恢复后再来砍。”云月按了按还在发麻的手臂,没有急着砍。 不久之后,云月回云夜阁补眠,昨夜通宵忙了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她正要躺下时,瞥见角落里的一把古剑,稍愣片刻,下床跑去角落。 云月掌一翻,指交错,手中出现的还是一片拇指般大小的小刀刃,她嫌弃的摇了摇头,随手甩掉,她拿起古剑,仔细的看了一下,有些合心意,于是收好放在床边。 她现在内息尚未完全恢复,防卫能力不够,以前的能力就更加不用说,氲红长剑变成“修指甲”的小刀刃,看着就揪心,杀伤力也小到戳心,在这期间,带些有实质安全感的东西在身上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云月放好古剑后倒头就睡,睡梦间,冰冷的冷汗不断溢出,显然是睡的不太安稳。 几个时辰后云月满身冷汗的醒来,她晕晕沉沉的到外面走动,不经意间听到几位叔叔的谈话,从他们的话中听到世子被杀一案,也听出那两名正是前几天被她杀了的褐衣男子,还听出影响到赫连父子的意思。 云月听到异士所为,以为查到她头上来,开始有些不安,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准备去所谓的凡仙殿走一趟,若是会牵连到相府,她考虑自己站出来承担责任。 云月去书房查了一下凡仙殿的位置,确定气息畅通无阻后架光飞出荒山野岭,朝北前进。 云月刚出龙浩国境,正进入海澜国,飞行间她不经意的看到脚下一座山峰顶上一名负手而立的男子,他遥望东边,薄唇时张时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月隐约听见武者和异士,话里的其他意思都没怎么理解,她很快收回视线,朝前加速,不一会,去到凡仙殿的所在地。 出乎云月意料之外的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她拿出地图,仔细对照周围,一切都对,就是没有所谓的凡仙殿。 云月在周围找了好几圈,什么都没发现,想着是书籍记载有误,立即折返,重找凡仙殿的信息。 阎司一直在王府门口坐等,一夜不见云月前来也没有灰心,对她,他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耐性。 陪同等候的清风,再次劝说,“王爷,你先去补眠吧,我们出去找找。” 阎司望向门外,依旧没有回应,血色眸面,平直无波,朝前的视线,亲和,不鹰锐。 清风有些无奈,“王爷,公子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的,他只是出去走走而已。” 阎司听闻公子,血色瞳仁骤缩,眸光骤变鹰锐,声音染上寒霜,“昨日来王府的人是男的?” 清风后背突然刮过一阵寒风,吹的他背脊发凉,双腿发软,四周的温度也突然降了许多。 “是!是一名年轻小公子,他拿着的是王爷的亲笔手令。”清风如实道。 “咔擦——” 黑檀椅两边的扶手,应声断裂,随后在某掌中化为粉末。 “画像!”冷冷的指示,从铁血的唇瓣间溢出。 清风会意,连忙找来纸和笔,在纸上画出绝殃被接待后的面貌。 阎司扫了一眼,英挺的眉,挑起冷绝的弧度,语气冷冽,声音寒彻的下了杀伐的命令,“诛灭!” 清风抖了抖手中画像,想要询问原因,强势的气息肆虐冲击,压的清风不敢多问,只能先应下,“是……是王爷。” 阎司的气息冲裂了身下的椅子,交代其他一些事后,离开王府。 清风收好绝殃的画像,回自己阁楼,画了一副清晰放大版的画轴,交给一些暗影。 从昨夜被追赶到现在的绝殃,此时又被追回了漠垠森林内层。 ------题外话------ 绝殃:不会吧!姐夫连你也追我?太过分了! 第八十二章 水家急件 秘宝消息 东边天端,浅薄的赤金色流光,在云层氤氲流动,仿若霞衣披挂天际,晨光笼罩着某处隐藏极深的孪生山峦。 不远处的阁楼中,阎司静坐在黑檀椅上,周身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彻气息。 他聚精会神的查阅着手中武者名单,时不时的冥思苦想。 他的脑海皆被一片雪白占满,无法容下其他颜色。 “主上!”一阵疾风刮过,玄武半跪在门口,杀戮之气萦绕其身,戮眸深邃锋锐,发丝些许凌乱,似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主上恕罪,这次途中遇到一些许阻碍,耽搁了一些时间。”玄武气息尚未缓和,连忙出声请罪,沉稳的戮面,自责满满。 “无碍。”阎司翻了一页名单,看得十分入神,生怕看漏。 玄武的办事能力阎司心中有数,以往无论多么艰难的事情,玄武都能控制好时间往返,能被耽搁了时间,只能说明那个阻碍不小。 玄武起身上前,面色一正,开始禀报,“主上,水家那边有消息!” “说。”阎司听到水家,停下慢速扫动的视线,英挺的眉梢蹙起冷绝的弧度,鹰锐眸子,闪出锐利森寒的暗芒,无人敢与之对视。 “主上,水家家主前不久带隐卫军离开水家,刚出海澜国边境,好像收到了的急件,又折返水家,之后他们一直呆在禁地,到现在也还没有什么大动静,可能是在密谋什么。”玄武话落,杀戮之气弥漫的眉宇,青涩的声音夹着丝丝沙哑,听起来有些低沉。 “急件?”寡薄的血唇缓缓溢出疑问,修长的龙指,轻点桌面,突然,阎司面色骤变,血色的瞳折出狠厉的暗芒,声音急转下沉,“是不是和水家秘宝有关?” 轻哑的声音,沉浮着阴冷萧肃的杀意,面具下冷绝的面容,流动杀伐光泽,眸底下的血色冥潭,暗流涌动,潭面泛起的涟漪,无人能懂是何性质。 “正是!”玄武怔愣一会,诧异的回应。 “主上,水家家主收到秘宝消息才折返,又在禁地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他们肯定是要动用秘宝再来龙浩的,主上,要不要派些人去边境?”事关水家,玄武也不得不为此担心。 “不用,他们肯定没有找到秘宝,让地影继续盯着即可。”阎司继续看着名单,随口回道,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水家那边。 “没有?主上,你……你说真的?他们没找到秘宝怎么会全部呆在禁地里?莫非是和金家在密谋什么?”玄武话落一会,见自家主上没有在听,不得不暂停禀报。 玄武安静的站在一旁,陷入自己的思绪,暗自整理着水家以及秘宝的所有消息,不经意的思绪触动,让玄武恍然间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主上!不对呀!”玄武疑惑的惊呼。 阎司似是不喜这般干扰,手指轻点桌面,裂出数十道细纹,示意玄武安静。 玄武完全没有注意到桌面,更没有看到自家主上眸面上频闪的隐怒光泽,反而还上前几步。 “主上,水家家主三天前已经返回水家,可是秘境盘里出现水家秘术的动静是在昨天,而且秘术动静是出现在龙浩国境内,主上你那时候不是去漠垠森林会水家家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暗影们传回来的消息有误?水家家主没有返回水家?” 玄武头脑一片混乱,两处得来的消息一结合,完全理不清思绪。 自家主上前不久去了漠垠森林,回来时没有提到水家,依照玄武多年的了解,只要他家主上一出手,不再提及某事某物某人,就说明那些人事物已经不在世上,没有提及的必要,要么就是以后那些人或事物不会再有动静。 玄武以为阎司去会了水家家主,暗自肯定了后者,可是整合了时间后,发现完全对不上边,实在无法理解,他百思不得其解,杀戮之气萦绕的眉宇,疑雾重重,难以挥散。 阎司看名单看入神,刚刚那句吵吵嚷嚷的话,只听见几个字,没有理会。 “咚——”阎司再敲一下桌面,一条沟壑裂痕,出现在显眼的位置。 玄武依旧没有看见,寻思着“谜团”寻的入神,时不时的喃喃自语,吵得阎司无法静心,鹰锐的视线割向玄武,冷绝的气息,龙卷着散着,平直无波的眸面,深邃着血色。 “此事不用管,让地影盯紧水家那老家伙,任何动静,及时汇报,秘宝的下落也不用再去追查。”阎司不得不开口交代些事情,好让玄武消停。 “是!”玄武瞬间回神,认真记下所有指示,虽然这些指示不是每一个能理解,但还是全部都接下。 阎司见玄武已经消停,翻了一页,继续看名单,视线尚未扫动,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木家那边有没有收到秘宝流失的消息?” ?木家秘宝流失? 玄武脑海中惊起道道惊雷,半圆疑问符号从额角滑下,“主上,你说木家秘宝流失?没……没有,主上,木家向来都是最为安静的,秘境盘中一直都没出现过禁术的动静,木家秘宝也肯定没有流失,否则还不和水家那样闹的沸沸扬扬?” 第八十三章 没有下落 在外练手 五大家族任何一家秘宝流失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即使想隐瞒也瞒不住,他们秘宝流失不可能不出动家族成员去寻找,一旦派人寻找,就会被别人知道秘宝不在,木家秘宝要是流失,肯定会像水家那样,轰动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阎司修长两指,并指摩挲,眸光幽深,时明时暗,“去打探木家的主家上位所有人曾与何人有过密切接触!” “是!”玄武还是没理解这个打探的用意,但是自家主上的命令,他向来不敢多问,只听从。 “所有荒山野岭都找完了?”阎司眸光骤变清浅,语气一改平和,问起其他重要的事情。 荒山野岭? 玄武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不经意间瞥见狼毫,瞬间想起那副画轴。 “回主上,还没有,只剩下几个山峰,很快就全部搜完。”玄武面色一正,严肃的回道。 自从上次阎司让玄武去荒山野岭找云月的下落后,玄武暗自将云月定位成在荒山野岭躲避追捕的罪犯,翻山翻的很起劲,对画中女子也非常上心。 “还没有下落?”阎司心平气和的追问。 “还没有!剩下几个山峰,玄武会加紧时间搜查,很快就能找到的,主上请放心。”玄武上前,信誓旦旦的保证。 阎司闻言,真的放起心来,想着很快能找到云月,没有多在意其他,他当即让玄武尽快去剩下的荒山野岭走一趟。 玄武领命下去,不一会青牙急忙禁地,告知阎司有急事。 阎司带上剩下的名单回了王府。 午时左右,云月准备再去凡仙殿走一趟,傥叔叔见云月气色不佳,以为她练功过度,于是帮她治疗,在那期间云月确信了自己是武者,世子一案没有进展,她也开始没那么急着去凡仙殿。 扎完针后,云月带着床边的古剑去院子里练练手,她的功力恢复到二重八阶,剑也比今日那把斧头硬的多,有了之前的经验,云月没有小瞧这些竹子,她后退了许远,握着古剑,长跑冲刺,飞身一跃,凌空极速回旋,挥剑用力斜劈。 “叮——” 清脆的脆响从剑身传出。 剑刃没入竹身四分之一。 “啪啪啪——”修叔叔嘿嘿一笑,热烈鼓掌,“小姐,好样的,等小姐全部恢复,一定能砍掉这棵竹子的。” 云月瘫坐在岩石上,擦拭着额角的汗珠,摇头暗叹,这是什么竹子,这么硬! 云月刚刚那一剑几乎用了所有力气,结果只是“切入”而已,还好之前没有乱许诺说要砍十棵八棵,否则还真会把她给累死。 云月休息好一会,起身拔剑,剑刃像是镶进竹子里面那般,使出所有力气,古剑纹丝不动,拔了一会,力气又快消耗完。 “累死了——”云月又瘫坐在岩石上,她发誓,砍竹子是她到目前为止干过的最累人的活。 岩石旁边,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湮麟君,悄无声息的起身,他握住剑柄,稍微用力,剑刃松动外移,随后又悄无声息的坐回原来位置,继续擦拭黑色长柄。 修叔叔走到岩石旁,和善的笑了笑,“小姐你再去试一下,太用力反而拔不出来,你不用力试试看。” “好。”云月坐起身,翻身下地,继续拔剑,这一次没有太过用力,就只是轻轻一抽。 “哐——”古剑随手就抽了出来。 “还真是!”云月两眼瞪大,觉得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拔法很不可思议。 “小姐功力还没恢复,不用太心急,等恢复了,就容易砍了。”渊叔叔上前安慰有些灰心丧气的云月。 “小姐,这里的东西都不太好砍,要不你出外面找其他树木练练手先?”修叔叔知道云月所想,很贴心的给了个建议。 云月接受建议,和几人交代了去向离开相府,往东边仙境飞去。 云月去了穹天大树附近的树林,找些百人合抱般大的大树练练手,她看准了一颗和穹天大树差不多大小的巨树,深呼吸一口气,拔剑在手,凝神静气。 飞身一跃,直上高空,旋身而下。 剑指天,急转下,横劈。 “轰——” 圆润暴动的剑风震的树根,接二连三的从地底下弹起,树身被拦腰横截,应声位移,往一边倾斜,迅速倒下。 此时,不远处,浅绿树林带附近,一名衣衫褴褛,气喘吁吁的绿衣男子,正躺在树荫下乘凉。 绝殃缓过气后殃跑到太阳底下,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望天祈求,“上苍,感谢你让我远离了一天的逃亡生活,不过才一天,不对,一天都还不到,这会不会太短了点?你看我还这么英俊的份上,就大发慈悲,让我永远远离这种被追赶的生活吧!拜托拜托!” 第八十四章 因福得祸 带去凡仙殿受罚? 绝殃话落,见周围的阳光没有变化,有些失落的唉声叹气。 没一会,他再次双手合十,降低了自己的要求,“上苍,我不贪心的,我现在才六重,干不过那群七八重的混蛋,求你赐我陨修果,助我功力飞涨,涨到八重干掉那些混蛋就够了,不贪心的,拜托拜托!”绝殃话落,遍地的阳光突然消失仅一半。 “显灵了?”绝殃一抬头,看见一颗大树朝他压下,吓得脸色惨白。 千钧一发之际,绝殃没有急着逃跑,而是双手合十哭喊道:“上苍,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不要这样对我啊,我就提个小小要求,高抬贵树啊!” “轰隆——” 倒下的大树,卡在绝殃身旁的两棵大树中间,剧烈缓冲后,缓速落地。 绝殃大义凛然的闭眼,准备接受重压,遗言都已经想好。 树顶的枝叶重重甩落在地,枝干上的小果实,飞弹而出,甩了绝殃一脸。 “啊——” 绝殃脸被砸疼,怯怯的蒙头,过了好久,没有其他痛感袭来,他眯着眼偷瞄一下四周,很快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一回头,看见以为会压到他的大树倒在他的身旁。 “哎……吓死我了。”绝殃侥幸躲过一劫,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再贪心,他撑地而起,起到一半,感觉手下按着什么东西,随手拿起。 绝殃翻掌一看,目瞪口呆,瞬间咂舌,“陨陨陨……陨修果?” 绝殃实在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被砸晕做了个梦,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面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告诉了他,他手上那颗陨修果是真的。 绝殃刚收好陨修果,一低头,发现脚下全部都是,看了看身边的大树,发现整棵树都挂着陨修果。 一颗陨修果能助长两三重的真气,是世间真气武者最喜欢的果实,由于陨修果只有漠垠森林内层有,极少武者能摘的到,在市面上,一颗陨修果的值百万两。 他本想求一颗果,结果得一棵果树,那颗陨修果树和遍地的陨修果看在绝殃眼中,简直就是条巨大的发家致富的道路。 “啊——”绝殃突然放声大喊,跑到光线充足的地方,双手合十,“感谢上苍,我会做个好好良民的。” 绝殃话落,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地上的果实一颗一颗的捡起包好,不一会,他背着一包的陨修果,蹦蹦跳跳的赶往龙浩都城换取钱财。 他走到腿酸时躺在一块岩石上休息,顺便暗自开展自己的发家计划。 突然,一群威风凛凛的皇家隐卫暗中杀出。 杀害浩帝两名皇侄的凶手,绝殃,确认完毕! 绝殃刚想解释,隐卫军首领一掌风呼过,瞬间不省人事,于是,他的发家之路还没开始走就先被中断,顺便背上谋害浩帝两名皇侄的罪名。 在另一边,练完手的云月,看着一地的“成果”,满意的点头,她在树桩上飞身跳跃,跳的不亦乐乎。 突然,一阵疾风钻入丛林,冲击的树木哗哗作响。 云月停在树桩上,侧耳旁听,她隐约捕捉到一阵气息,十分强劲,瞬间戒备。 一抹疾风般的灰影,穿出丛林,与她擦肩而过,云月见来人不是冲着她来,松了警惕,继续跳着树桩,时不时的劈几棵树。 疾风刮过的灰影在另一端丛林里,突然急刹,他从袖中拿出画轴,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迅速卷好画轴,立即折返。 强劲疾风再次刮来,云月一脚弯曲,蓄力一跳,拔剑在手,稳稳的站在树枝上。 疾风刮过,一名深灰衣男子现身在树桩上,玄武认真的看了看云月,确认是画中女子无疑。 “请跟我走一趟!”玄武脚轻点,飞身跃上,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面沉声稳的命令。 云月心淡从容扫了玄武一眼,发现重阶相同,从容的回应,“理由!” “去见我家主上!”玄武戮气萦绕的眸一凝,难以掩下的杀戮之气,徐徐撒开。 云月听闻主上一词,想起赫连剑台提到过的异士尊主,语气转冷,“带我去受罚?” 玄武戮气急散,手往后背一碰,手中出现一把锋利长剑,“你有罪在身,受不受罚,你难道心里没数?” 完全不着边的两个话题,对接的毫无违和,交流的没有一点障碍。 云月单从玄武刚刚那句话,完全确信他是凡仙殿的人,来找她是要带她去凡仙殿受罚。 “拒绝!”云月手轻转,剑刃朝上,美眸散去光泽,变得十分暗淡,声音一沉,寒霜渐染。 玄武挥剑一横,戮眸紧凝,厉声大喝,“由不得你!” 凌厉剑风,一分数十,毫不留情的朝云月打去。 云月快速弹跳,闪到隔壁的大树顶上,剑身在锁骨前拂过,比直朝玄武打去,圆润锋利的剑风,中途一分数十,如数还给玄武,势均力敌的剑风相撞,乱了渠道,胡乱冲撞,周围靠近两人的树木全都被劈成无数块。 玄武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定的女对手,犹豫一会,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去,抽出另一只剑。 两剑在手,剑风加倍。 云月不甘示弱,握掌一翻,夹出一个“指甲刀”,勉强算两剑在手。 一白一灰两道身影,在丛林间极速穿梭,“刀”光剑影,频频闪出。 两人打的热火朝天,茂密的树林带,经过一打就没停下的剑风洗礼,已经变得光秃秃一片。 云月和玄武双剑并用,还打的热火朝天,玄武两把长剑都没占到一点优势,甚至开始有些吃力。 “呼——”玄武双剑一并,扫出剑风,借力甩飞自己,凌空翻身,有些不稳的落在树枝上,他大口喘气,额角上的汗珠密密麻麻。 他还从来没遇到这么难搞定的对手,而且还是个女的,两剑对一剑他还落了下乘,要是一剑对战,更没优势。 云月单脚轻点树枝,优雅旋身,顺势坐下,黑曜的瞳,渐渐覆上一层薄薄的寒霜。 “不公平的罪名,拒绝接受。”冷冷的回绝,从冰透的唇瓣中溢出。 玄武很快恢复如常,面沉如水的横剑直指,“由不得你!戴罪之身,没资格谈条件!” “我何罪之有?”云月冷冷的反问,指间的小刀刃,放回掌中,用力一握,消失不见。 “还嘴硬!”玄武杀戮之气迸发,不想再啰嗦,数十道剑风合成一道,凝聚在剑尖。 云月冷声一笑,快速调息,聚好的掌风在剑刃上流动。 “嗯——” 气息尚未在剑尖上凝聚,云月突然痛苦的闷哼一声,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互相撞击,气息有些紊乱,掌风开始变的断断续续。 不好!竟然这个时候恢复! 被暂封的内息,不受控制的运行,云月视线快扫,找到一个安全位置,刚飞身跃起,玄武的剑风快速袭来,危急关头,云月甩出剑上薄弱的气息相抵挡。 “磅——” 云月的气息势如破竹般被冲破,接连扫去的剑风,不足以抵挡,强劲的剑风在云月的剑面上缓冲一会,玄武再扫一掌风,双风齐扫,重压云月。 “轰——” 云月被掀飞,从东树林带缓冲到西树林带,落地之时,气血翻涌,她见玄武紧追过来,急忙起身,极力压制紊乱的气息,聚起红光毯撤退。 玄武到了西树林带时,没有看见云月,立即在那个地带展开搜索。 云月回到相府后,冲去书房内室调息,突然间的气息混乱,冲击的她整个胸腔像是被撕裂那般,十分难受,她调息了很久都得不到缓解,云月翻遍了石室的书籍也没有找到和她症状一样的描述,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气血过度冲击,冲的云月无法压制,最后,云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一道紫墨色流光,在龙浩都城上方划过。 第八十五章 月牙阁!紫樱青樱粉樱 繁华的都城中心,一处巨大的阁楼拔地而起,直上九层,巍峨磅礴。 阁楼外层,五边楼柱,约有十五,阁内楼层,环绕叠加而上,楼层迢迢复道萦行,楼顶屋檐内弯半圆形,玉栏绕砌,每层的装饰都不同,越往上越富丽堂皇。 阁楼通体,灰色基调,大门门柱上,镌刻着灰色符纹,门前的匾额上,挥洒着月牙阁三个大字。 月牙阁,高官富贾,达官贵人,以及皇族常来消遣的烧金窟。 月牙阁有九层,每层用处都不同,一楼的膳食,二楼赌坊,三楼玩乐,四楼比试,五楼情报交易,六楼以上,需要特殊身份才能踏足,它表面上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但它的真实核心是情报交易。 月牙阁第九层,顶阁第一间厢房,渐渐有些热闹。 这处厢房,布局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张桌子,五张椅子,一张屏风,一张软塌,各个角落,堆放着许多珍贵宝物,软塌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灰色香炉。 屏风后,软榻上,一名浅灰衣男子,斜躺在一名紫衣女子的膝上。 男子容颜俊美绝伦,脸如雕刻,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墨发扎束的十分随意,流长墨发,从软塌的一端,披散蜿蜒至另一端。 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时而深邃,时而慵懒,困倦之意一直萦绕他身,仿佛永远都睡不饱。 紫衣女子一袭淡紫色的薄烟衫,外披薄烟轻纱,身段窈窕,楚腰纤细,肩若削成,容颜清丽,蛾眉螓首,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紫樱,才几日不见怎么好像又丰满了?”男子侧了一下身,视线不经意的从紫樱坚挺的双峰上扫多,慵懒的打着哈欠,问的直接。 他的话,寻常女子听去,定会羞涩不已,紫樱听了也只是抿唇轻笑,大方的神态透着成熟妩媚,许是他的声音低沉又明亮,听得舒适,身旁给他舒缓筋骨的女子听了也没有多少反应。 男子纤长的指,轻抚他那高挺的鼻梁,随心所欲的滑动,厚薄适中的红唇,微微勾起。 “紫樱趁本公子不在,去找男人了?”男子挑了一下修长的眉,问的更加直接。 “没有。”紫樱摇头轻笑,白皙的面,却浮现徐徐红晕。 男子手指顺滑而下,轻抵下巴,头枕在紫衣女子的膝上,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头偏侧。 “紫樱都脸红了,那就是有!什么时候?”男子唇角漾起令人目眩的笑意,越问越深入。 紫樱温柔的揉着男子的额心,媚语如丝,气若幽兰,“公子奔波了那么久,好好休息。” “紫樱在本公子离开前好像经常哭,是不是那个男的欺负紫樱了?”男子纤长的指,轻抚女子的眼角,缓缓擦拭,另一只手,两指玩弄着指甲,慵懒的桃微眯,幽深眸光,从眼角划出,萧杀之气,若隐若现。 “什么!紫樱姐姐哭了?”正在给男子舒缓筋骨的粉衣女子,猛地拍着自家公子的大腿,杀意四起。 粉衣女子,一身淡粉色的拖地长裙,大小合适的衣摆,白丝镶边,衣摆朝里位置,上绣月牙阁的符纹,腰间一条深粉色织锦腰带紧束,细腰芊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粉色的丝带系起。 她的肌肤弹指可破,粉粉嫩嫩,深黑的瞳,泛着灿烂炫目的水光,一生气,嘴微嘟,柔嫩的肌肤晃动,变得圆圆滚滚,可爱迷人! “粉樱别激动,没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紫樱,紫樱怎么会哭?你老老实实交代,那个男人是谁,让粉樱去把他给作了!” “就是呀!紫樱姐姐不用怕,有我们在,我会好好招呼他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紫樱姐姐……。”粉樱突然愣住,思绪很快回到正轨,很快知道紫樱在担心什么。 “紫樱姐姐,都已经没事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开心一点嘛!不要苦着脸!反正人又没事!”粉樱上前,语气柔糯的安抚,紫樱展颜一笑,眉心处萦绕的担忧之雾,渐渐散开。 男子听得一头雾水,问了两人怎么回事,谁都不说。 “本公子怎么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本公子!”男子侧了一下身,秀长的眉毛轻挑,幽深的瞳,深邃不止,语气从轻缓转低沉,略有逼供的架势。 “瞒?有事瞒着的人是公子吧!”一名青衣女子,突然从门外大步走来,一上前,严肃的眸光在男子身上凌迟了好几遍,她手中的一大堆纸张狠狠的拍向男子。 青衣女子,一身浅青色烟拢长衫,宽大的雾草花木百褶衣摆,褐丝镶边,她的衣袖手肘位置,绣着月牙阁符纹,女子容颜姣好,面色眸光从平静无波,严肃干练,举止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男子拿开面上一堆纸张,眯眼看着纸上的文字,困倦袭来。 “青樱,你在说什么呢?本公子哪里有什么是隐瞒你们,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比赤樱还严厉了?”男子慵懒的打着哈欠,眼睛却炯炯有神,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他膝上蹭了蹭,朝后移动一点,换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是吗?那就是青樱责怪公子了?公子怎么舍得回来了?”青樱双手叉腰,态度强硬,语气不太和气。 “本公子走了那么多天,可想你们几个丫头了,急忙赶回来看看你们啊!”男子唇一勾,笑意炫目,抬眼挑眉,像个时常留恋花丛的花花公子,但是,一眯眼,闪出的眸光深邃幽光,却蕴着深不见底的危险。 “真的想我们?”青樱嘴角抽了抽,蹲下身将地上的纸张收拾好,语气突然转好。 “当然,可想你们呢!”男子细长的桃花眸忽明忽暗,回的慵懒随意,却又情真意切! “哼!少来!”青樱冷哼一声,手中的文件,重重的拍在椅子上,一脚高抬,重塌而下,石桌碎成两半。 “公子早就被海澜国天缝阁那个叫蝶姬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了,你千里迢迢跑去看她,又怎么会想我们这些姿色平平的丫!头!”青樱狠狠拂袖,袖口朝向自己公子,送去一阵不轻不重的掌风,平静的眸面,有几簇火苗,猛地窜起。 她的恼怒不是因为那个将自家公子魂都勾去的那个女子,而是那个为了看美人,和她们说有急事,一走就是个把月,将所有事情丢给她们的自家公子! “咳咳……。”浅灰衣男子猛咳一声,这个问题猝不及防,面上的绯红不知是被咳嗽刺激的,还是别人戳破谎言而尴尬的。 第八十六章 男子的隐瞒 情况不妙 男子很快恢复如常,面色一正,他快速起身,朝着榻上两名扫来质问眸光的女子摇头摆手。 “你在说什么,本公子哪里是去看蝶姬?本公子是真的有急事才走的,青樱丫头,不许冤枉本公子!” 男子桃花眸一凛然,神情有些委屈,像被冤枉了那般。 “就是就是,青樱姐姐,你可不能冤枉了公子,公子出门那天接到一封急件,才急着走的,公子临走前还和我说是有急事,我亲眼所见的,青樱姐姐不要冤枉了公子!”粉樱放下手中舒缓的大腿,连忙帮自家公子说话。 “哈哈哈……。”男子爽声大笑,莫名的开怀,仿佛孤立的阵营中,凭空冒出一个盟友,还是粉樱对本公子最好! “青樱丫头,你看,本公子没说错吧!粉樱丫头都为本公子作证了,你是真的冤枉了本公子了!” 男子细长的桃眸一扬,笑意炫目,说到后面,语气突然一软,隐约嚼出了委屈的味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还是粉樱对本公子好,本公子没白养你,哈哈哈……。”男子轻轻的戳了戳粉樱柔嫩的面颊,积累多日的疲倦,和渗入骨髓的慵懒,被痛快的笑意冲淡。 “呵——”青樱很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完全不相信。她面色不改,安静沉稳,快步上前。 “那好,既然公子说没有去过天缝阁看蝶姬……。”青樱俯身,眸光暗淡,语气狠厉,唇角微扬,笑的有些危险,“那就和青樱好好解释解释,为何没有去过天缝阁的公子,会穿着天缝阁所制的衣物?” 青樱的笑意突然凝固,长指轻勾男子腰间挂着的天缝阁坠牌,冷笑着问道。 “呃——”男子瞬间怔住,僵硬的低下头,看见那个亮眼的坠牌,下意识的抬手遮面。 死了死了,竟然忘记将坠牌摘掉,完了!这下死定了!!! “公子,你怎么了?不解释了吗?”青樱起身,双手叉腰,怒瞪自家公子,好声好气的质问。 刚刚在维护自家公子的粉樱,连忙接过青樱手中的坠牌,定眼一看,看见坠牌上镌刻着的天缝阁符纹瞬间弹起。 “哦……!”粉樱的音量突然提高,语气悠扬,危险隐在其中。 “公子骗人,你果然是去了天缝阁,你竟然敢骗粉樱?”粉樱狠狠拍了男子大腿,猛的起身,站在男子身前,神情严肃的摩拳擦掌,她左右摇头,背后的秀发随着摇头的动作,旋转晃起,粉嫩的容颜,寻不到可爱的踪迹,神情严厉到有些让人胆颤。 “咔擦咔擦——”粉樱一脸幽怨的看着男子,小手相握,骨骼摩擦从掌心处接连不停的传出。 男子毛骨悚然的坐起身,缩在角落里,后怕的看着粉樱,对她掌心发出的声音有些恐惧。 “粉樱丫头,息怒息怒,听本公子解释,本公子怎么忍心骗粉樱丫头,你要相信本公子!”男子额角滑下一些冷汗,见粉樱磨拳霍霍向着他,连忙伸手将粉樱的拳头锁住。 粉樱眉梢一挑,脸为鼓,嘟囔道:“那公子解释。” “这件衣服不是本公子的,本公子出门太急忘记带随身衣物,所以……所以就借了本公子友人的衣物,真的,粉樱丫头,你可要相信本公子啊!男子死死的抓着粉樱的手,急忙解释,不想再听到骨骼摩擦声。 粉樱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一旦动起手来,场面绝对是惨不忍睹,就连将她养的粉嫩的男子,同样不敢惹她动手。 粉樱听得如此“情真意切”的解释,水眸一转,凌厉气势不着痕迹的消散了下去。 “真的?”粉樱半信半疑的问道,那平静的面容,显然表明她已经信了八九成。 “真的真的,本公子可疼粉樱丫头了,怎么忍心骗粉樱丫头。”男子睁大眼睛,头狂点,讨好的晃着粉樱的手,说的十分严肃,句句属实。 “青樱姐姐,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们是不是错怪公子了?”粉樱回头看向依旧安静沉稳,无论自家公子说什么都不相信的青樱,似明似暗的帮着自家公子说话。 “粉樱丫头,就你对本公子最好了!”男子揉了揉粉樱的脸蛋,眉开眼笑,很享受这种被人庇护的感觉。 “唉……。”青樱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粉樱这丫头事事精明的很,怎么一到公子这里就老是缺了根筋呢! 青樱轻拍粉樱的肩膀,指了指紫樱,“粉樱,你问一下紫樱她信不信公子说的话,她说信,我就信!” 青樱话落,粉樱和男子齐齐的朝着紫樱看去,粉樱眨着水光泛泛的眸子,像是在等待最为标准公正的答案,男子桃眸微眯,幽光忽闪,似是在暗示紫樱“公正”的说话。 紫樱掩嘴轻笑,媚眼微扬,淘气的卖个关子,“你们若要想听谎话,紫樱信!若要听真话,紫樱不信!” 话落,三人面色各异。 “紫樱,你怎能不相信本公子,你太让本公子失望了!”男子率先反应,面色一沉,不轻不重的拍着软榻,神情一暗,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佯装失望至极。 “公子不要失望,消消气。”紫樱没有被呵斥吓到,反倒笑的轻松,配合的给恼怒的自家公子顺顺气,过了一会,她整理着膝盖附近褶皱的裙子,慢慢起身,站在软塌前与青樱并肩而立。 男子回落座下时,紫樱就已经发现了他衣服的异样,她发现的不止是那个坠牌,还有另一处异样,她家公子最近去了何处,她早就心知肚明。 “公子要让紫樱相信的话,那就先解释一下……。”紫樱学着青樱刚刚那样,俯下身,挑起男子的腰带,转了几下,转到腹部正中位置的腰带,上面绣着的几个不大不小的字。 “为何你从友人那里借来的衣物,会绣着公子的名字?如有合理的解释,紫樱自然相信公子!”紫樱接着下言,轻点腰带绣着的无忧二字。 第八十七章 欠收拾 有人代劳 男子听到绣着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看向腰带,真见到自己的名字,恼火的呵斥,“谁那么多管闲事将本公子的名字绣上去!” 突然的惊呼,让之前费尽心思的解释变的苍白无力,等他反应过来时,下意识的捂嘴,不过可惜,为时已晚! “好哇!公子竟然真的敢骗粉樱,公子欠收拾!”刚刚有点相信自家公子的粉樱,猛的抱拳,汹汹气势,瞬间开展,凌厉的气息,横扫四面八方。 “不……不要啊……丫头们……听本公子解释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男子见自己难逃粉樱魔掌,手忙脚乱的求饶。 此时,就只有他自己一人坐在软榻上,面前三人,神色晦涩不明,十分幽怨的瞪着他,这一阵仗,显然是要开始严刑逼供,加“严刑拷打”。 “哼!”青樱甩头冷哼,丝毫不理会哀求的自家公子。 “粉樱动!好好收拾公子,让他张张记性!”青樱拉着紫樱,退后几步,留下粉樱面向她们公子,占到安全位置后才出声命令。 “粉樱丫头!高抬贵手,本公子可是最疼你的啊!你怎么能忍心下手?”男子双手打横,死死抱住自己,想到接下来的画面,细长的桃眸,深邃不止。 粉樱也甩头,不去理会,磨拳磨的很起劲。 “这是青樱姐姐吩咐的,公子不要怪粉樱!”粉樱嘴一嘟,幽怨的看着自家公子,轻描淡写的划分责任,并且快步上前。 “咔擦咔擦——”骨骼摩声,越来越清脆,越来越响。 “不要!粉樱丫头!住手!不准!”男子听到那让他毛骨悚然声音,仿佛已经被分筋错骨那般,冷汗已经流了一脸,软的不行,开始强硬命令。 粉樱完全不理会男子的命令,凌厉的气势全开,已经快要全然轰散,柔嫩的手已经已经伸向男子的肩膀上。 男子心生一窒,面如死灰,殷红的薄唇开始哆嗦,知道自己逃不了,只好闭上眼睛受死。 “粉樱,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青樱身后飘来一道制止的命令。 “赤樱姐姐!” “赤樱!” 几人听到声音,默契的转身,粉樱也听话的收手,并排青樱和紫樱朝各自身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道路。 来人女子,赤樱! 她一身浅赤色烟拢衣袭身,乌黑如泉的墨发,高高盘起,仅用一直亮金色发簪盘住,她容颜清冷姣好,眉不描而黛,肤白的如雪,唇红的如火,冷清的眉心泛着生人勿进的疏离,举止之间透着成熟稳重的干练。 男子看见赤樱,眼冒精光,仿若见到一名及时赶到的救世主,频频投去求助的眼神。 赤樱丫头来的真及时,太好了,这下有救了,原来赤樱丫头才是对他最好的,救驾及时啊。 “赤樱丫头,粉樱丫头要收拾本公子,你快拦住她!”男子坐回软榻上,有了一些底气,朝着赤樱招招手。 “赤樱姐姐,你不能帮公子,公子将一大堆破事对给我们,走了一个多月,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急事,而是去找美人去了,让粉樱好好收拾公子,让公子长长记性!”青樱狠狠剜了一眼厚着脸皮求救的自家公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看向赤樱时,面色骤缓,好声好气的解释,丝毫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家公子。 “这样啊……!”赤樱眉头稍紧,有些为难。 男子见赤樱犹豫,感觉被推到深渊前,再次缩到角落,一顿哀嚎,赤樱丫头,本公子就只剩下你了,不能见死不救啊,不能见死不救啊! “赤樱丫头,各位丫头,你们就放过本公子这次吧,以后绝对不会突然就走了,本公子发誓!” 男子急急忙忙的起身,冲到几位丫头面前,低头讨好,还重重发誓。 “哼!公子要去看美人,我们不管,公子你走也没留个交代,丢下一大堆没头没尾的资料,给我们整理,我们不知头尾,我们整理的晕头转向不说,累的命都快要搭了进去,这次一定要粉樱好好收拾你一顿,要不然就我来动手,公子你自己选!”青樱话落,两双别在身后,作势亮出兵器。 “你们先等等!”赤樱手臂一抬,拦在青樱身前。 “赤樱姐姐……。”青樱虽有不甘,最后还是收回了身后的暗器。 “赤樱丫头!还是你对本公子最好了!”男子笑意炫目的看着赤樱,上前拍了拍赤樱的肩膀。 赤樱拿开了男子的手,回头看着青樱。 “你们这些收拾,对公子而言,不痛不痒,有人会替你们收拾公子的,而且那个人已经来了!”赤樱风轻云淡的补充,干练的眸子,闪动着幸灾乐祸的光泽。 可见,赤樱也想收拾下一声不吭当起甩手掌柜的自家公子。 “有人替我们收拾公子?谁?赤樱姐姐,你说的是谁啊?”青樱听到有人代他们收拾,瞬间想到了几个狠角色,很快,暗淡的面,开始有喜色浮现。 “唉……。”赤樱看了男子一眼,意味不明的哀叹起来,她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为自家公子默哀,“你们看上面!” 话落,几人的视线随赤樱所指的方向看去。 顶上,完整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多了数十道沟壑的裂痕。 “战王!” “战王殿下!” 几人同时惊呼,神情一致惊恐。 男子细长的眼睛,突然一瞪,瞪的有些正圆。 第八十八章 杀神再次光临 重新选址 “该死!那尊杀神来做什么!”男子有些头疼的扶额,心间有寒风徐徐刮起。 紫樱有些又怕的扯了扯男子的衣摆,“公子你该不会又把战王的消息泄露给别人了吧?” 其他人闻言,面上一片骇然,“不会吧!公子,有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啊!你怎么又惹上战王殿下了?” 男子瘫坐在软塌上,认真的回想最近的事情,肯定道:“没有!本公子没有再碰过战王的信息,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啊?公子这个月出门有没有做了牵扯到战王的事啊!公子快好好想想,不要再惹战王殿下生气了,阁楼不能再塌了!” “没有!本公子确定没有,这个月本公子基本都在凰凌山,还有……。” “公子去凰凌山做什么,还有什么?公子还去过哪里?” “受人之托去凰凌山查一些事情,除了凰凌山就只去了……天缝阁!” “战王跟凰凌山都没有任何关联,不会因为凰凌山的,啊!该不会是天缝阁……公子你见了蝶姬对不对?战王殿下该不会因为蝶姬来找公子的吧!惨了!” “不会吧!战王因为蝶姬来找公子,那蝶姬和战王岂不是,不会吧!” “这很难说的呀!你们看公子不也被蝶姬迷得神魂颠倒的?” “公子!你惨了!你怎么能动战王的人!这下我们阁楼肯定不保了!” “……” 几名丫头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十分紧张,就只有男子异常的淡定,等几人都说累了后,才接着开口。 “你们几个别胡思乱想,战王从未去过天缝阁,连蝶姬都不认识,不会有关联的。” “不是因为蝶姬,那是因为什么啊?公子快想想啊!算了,粉樱快把你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好,准备撤退,赤樱,你去重新选个地址,我去楼下,疏散那些人。” “青樱!回来!别紧张,战王要是恼怒而来,我们现在已经在一楼了,你们都在这里呆着,本公子上去看看。”男子当机立断快速起身,整理好被扯的凌乱的衣襟,准备上最顶阁。 “公子……公子……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惹怒战王殿下哦!阁楼再榻一次,就没办法修了!”粉樱担忧的跟上前,抓着男子的衣摆摇了摇,粉嫩的容颜一鼓,怯怯的提醒。 男子听闻,眸光一暗,不满的戳了戳粉樱额角,“粉樱丫头!就不能想好好担心本公子的安危?战王要是真像上次那样动怒,危险的是本公子好吗?阁楼要是塌了大不了再建,本公子要是没了,还会再有的嘛?” “公子,你快去吧,不要让战王殿下等太久,要不然塌的可不止是阁楼了!”青樱面色一正,掩着之前由衷升起的幸灾乐祸,严肃的提醒着男子。 “本公子知道!”男子沉了面色,暗自点头,大步的走出门外,临走前,视线不经意的转动,瞥见青樱嘴角抽动的笑意,顿时面沉如,沉浮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青樱,你个死没良心的!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笑?”男子灰色衣摆狠狠一挥,回头厉声呵斥,一股怒气卡在心间,上不去下不来。 青樱见男子恼怒,没有畏惧,抬手捂嘴,另一只手高抬,用手袖遮住幸灾乐祸的面容,好让男子眼不见为净。 “公子快去吧!战王殿下来了好一会了,再等下去,阁楼说不定就真塌了!”赤樱在男子看不见的角度,掩下刚浮起的笑意,迅速正了面色,严肃的提醒男子。 “好!你们几个见机行事!”男子交代一句,很快走出门外,快步走到顶阁转角。 “还是考虑再换个位置吧!赤樱怎么把位置选择龙浩都城,跟那尊杀神离的那么近,能不被轻易找到吗?”男子在阶梯前停了一会,暗自寻思,顺便做了一个新的决定,深呼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朝最顶阁走去。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向鬼门关,每一步都有些有些心惊肉跳,毕竟上一次走上去时,他跟月牙阁真被送到鬼门关前。 这名男子是这座阁楼的主人,月牙阁阁主! 月牙阁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信息交易,他掌握着四大国五大家族,以及其他地方的所有人的信息,让所有的势力巨头都敬让三分。 月牙阁阁主的身份极其特殊,认识他的人,只知道他叫无忧,他的其他信息,无人知道,非常神秘的一名男子。 月牙阁好几年前是在海澜国,只因无忧无意中将战王的某则信息泄露出去,战王上门质问,无忧不小心说错一句话,他和月牙阁都差点化为灰烬,阁楼坍塌,无忧只好让赤樱重新选个地址再建月牙阁。 却没想到,赤樱直接将月牙阁建在龙浩都城,建在杀神脚下,无忧知道时,月牙阁已经完工,有了几年的平静,无忧也没有怎么追究选址一事,不过现在战王再次找上门来,无忧不得不重新考虑选址问题。 无忧在寻思中,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最顶阁,这里是他的寝室,可是那道房门他却推的忐忑不安。 “咚咚——” 无忧站在门口,酝酿了好一会才敲了门,脑海中,各种后果都过了一遍,也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 无忧得到里面的回应,推门直入。 房间里面,遍地奢华,玉墙玉地,西南一角,一张六尺宽的清泪寒玉床,不远处,一架巨大的天蚕丝屏风横放中央。 屏风后,一张烟灰色软榻,长三尺宽两尺。 榻上一名紫墨祥云衣男子,大气端坐,发上的紫晶纹龙簪,在顶上明光的照耀下,泛出深紫光泽,龙形暗芒在发簪中间若隐若现。 “战王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无忧走到屏风前,客套的寒暄,他的余光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脚下,见没有裂纹开出,才暗自松一口气。 无忧习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在战王面前,他也不得不收敛,其中原因,也有些复杂,也远不止灭阁那么简单。 阎司龙指轻抬,移开身前的屏风,直入主题,“最近你将水家的消息,给了何人?” 第八十九章 水家消息给了何人 破例一次 云月如此熟悉水家的消息,阎司猜测可能是从这里无忧得来,除了月牙阁阁主,无人能给的出如此详细的水家资料,这就是月牙阁的厉害之处! 无忧掩下与生俱来的慵懒神态,紧抿着殷红的唇,认真的想了一下,如实道:“没有!在下没有给任何人!” “没有?”阎司眸光一暗,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龙指轻点软塌,无忧脚下已经有无数细纹开出。 无忧感觉脚下有微动,下意识低头看去,触目惊心的裂痕印入眼帘,他眸光一凛,神情萧肃的上前,快速揣度用词,微服身,拱手道:“战王殿下,在下的确没有给出水家的信息,在下这一个月多月都不在阁中,所有的事都交给在下的那些丫头打理,请允许在下去问问!” 有了上次差点被灭阁的经验,无忧不得不谨慎的拿捏着语气和用词,生怕自己再说错话而重蹈覆辙。 “准!”阎司快速应下,他轻抚怀中的画轴,许是受画中人的影响,与生俱来的冷绝不知不觉中掩下,此时的他,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阎司天生不喜等待,但只要事关云月,他有的是无穷尽的耐性! 无忧不可思议的看着阎司,感觉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好相处到难以适应,毕竟无忧上次见他时是动不动就侧漏势压,压裂他的房间和阁楼,声音冷彻,眸光鹰锐锋利,这样的模样。 “那就烦请战王殿下多等一会,在下去去就回!”无忧怔愣片刻后,边想边走回顶阁。 几人见到无忧安然无恙的回来,快步上前“恭贺”,边夸边将无忧拉回软塌上,捶腿的捶腿,端茶的端茶。 “公子……战王殿下这么快就走了?” “这次阁楼没榻耶!公子好样的!” 无忧定住捶腿的粉樱,严肃的问道:“丫头们!你们最近将水家的信息都给了什么人?” “水家?最近?是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吗?”粉樱极少见自家公子如此正经的问话,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有些紧张的坐在一边,参与商量。 “是!快将最近要水家信息的所有买家都列出来!”无忧语气低沉的命令。 青樱面色一凛,大步上前,“公子!是战王殿下要这份名单是吗?殿下还没走?” 无忧沉重的点头,思绪有些飘忽,他总觉得今夜所见的战王有些异常,有些怀疑是他人假冒,水家的信息给还是不给,成了他现在最大的难题。 若是战王是真的,给了假信息!死路一条!若战王是假的,给了真信息,月牙阁的名誉受损! “公子!买主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出去,有损我们阁楼的名誉!”赤樱重重的拍着无忧的肩膀,严肃的提醒。 “本主知道,但赤樱不要忘了,上次阁楼为何会塌!就当是补偿给那尊杀神吧,不给也得给,尽量不要惹到那尊杀神!你们几个,不许提供假信息!”无忧权衡一下,还是选择破例一次。 赤樱几人眸光交流一会,默契的点头。 赤樱,“风雪国摄政公主!南翼国大皇子!靖花山庄少庄主……要了水家的全部信息。” 青樱,“海澜国的二皇子,十六公主,金家少主……要了水家主家成员的信息” 粉樱,“火家少主,木家少主……要了水家少主的信息。” 紫樱,“澜帝,红曜城城主,天缝阁绮娘……要了水家家主的信息。” 几人将自己所知道的买主,如实禀报,无忧一一记下,顺便让赤樱列出名单。 “公子,要是那些买主知道我们泄露他们的信息给战王,也会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要不要重新搬家呀?” “粉樱丫头,没事的,战王才没心思管这些事,要管的话早就来问了,不会现在才来的,战王要这些信息可能另有用处!” “可是……可是……阁楼……。” “放心,不会有事的,战王也肯定不会泄露出去,不用担心。” “……” 粉樱几人十分不安,出卖买主信息的事情,他们也是第此一干,虽然十分不愿意,但是顶上压着一尊冷绝杀伐的杀神,她们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公子给,交给战王吧!这真的是所有信息了,要是战王不满意,就只能靠公子你了!”赤樱将整理好名单递给无忧,紧张不安的叮嘱。 “知道!”无忧拿好名单,再次去最顶阁。 “战王殿下,全请过目。”无忧面色凝重的将资料递给阎司,幽暗的余光紧盯着阎司的一举一动。 阎司接过名单,认真查看,无忧认真观察着阎司的神色,见他眉心渐渐蹙起,越来越不安。 阎司看完名单,面色萧肃,显然没有找到合他心意的答案。 “就只有这些?”鹰锐的眸一暗,锋锐到开裂灵魂的视线扫向无忧,话落之时,强劲的势压,已经隐隐散开,龙指轻点,夹在指间的名单,化为灰烬。 无忧看着空气中流动的粉尘,心生一窒,有一瞬间,仿佛也看见他的阁楼化成灰烬的画面。 第九十章 破例给出名单 眼熟的画中女子 无忧回神后,急忙上前解释,“战王殿下!真的就只有这些了,这是全部名单!” 阎司轻触怀中画轴,眸光复杂的看着无忧,冷冷的问道:“你外出这段时间,可有给一名女子透露水家的消息?” 无忧从阎司口中听到女子这个不可思议的字眼,桃眸逐渐深邃。 “没有!在下没有给任何人透露过水家消息!”无忧如实的回道。 “你这次外出,见了何人?”阎司斜靠在软塌上,很有耐心的追问。 无忧下意识的防备,抬眼之时,撞入那片血色冥潭,犹豫一会,如实道:“天山大师!蝶姬!” “蝶姬?”阎司捕捉到女子的名字,瞬间警觉,脑海中晃过一抹白影,厉声追问,“何人?你可有和她提起过水家?” “天缝阁最顶阁的绣娘,没有和她提起过水家。”无忧感觉阎司有些紧张蝶姬,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阎司突然变得十分安静,沉思半晌后,动作轻缓的将画轴打开。 “你所见的女子,可是此人?”阎司将画轴一转,面向无忧,心平气和的问道。 无忧认真的看着画中女子,一眼就确定不是蝶姬。 画中女子第一眼,陌生,第二眼,眼熟,再看几眼,感觉十分眼熟,总感觉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是在哪里见到的。 无忧认真想过后,如实回道:“战王殿下,不是此人!” 阎司闻言,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他自己也早有感觉云月不会是什么绣娘。 室内突然死寂,气氛十分压抑。 阎司轻触画中女子的额心,一刻钟后,将画轴卷好,递给无忧,“本王要她的信息。” 无忧闻言,浑身僵硬,要是眼前的战王冷冷的命令他要画中女子的消息,他还不会那么震惊,偏偏是心平气和的命令。 无忧没有很快接下,他已经开始确信眼前的战王可能是他人假冒,开始想办法应付。 “裂——” 阎司等了两秒不见无忧接画,龙颜一沉,无忧脚下开出一米长的裂痕。 无忧下意识的接画,脚下传来的剧烈颤动让他不再怀疑眼前战王的真假。 阎司交代完后,转眼就消失不见。 “战王?”无忧站在原地失神了许久,回神之后,抱着画轴回顶阁! 厢房里几人再次见自家公子完好无损的回来,欢天喜地拖着他回软塌,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就只有紫樱看出无忧心事重重。 “公子,战王已经走了,你怎么还无精打采的?”紫樱坐在软塌上,不安的问道。 无忧身子一仰,倒在软塌上,和往常一样枕着紫樱的膝盖,不过却没有一丝困意,混乱的思绪扰的他心神不宁。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战王欺负公子了?”粉樱按着无忧的大腿,担忧的问道。 她家公子的常态,除了吃,就是睡,人如其名,无忧无虑,从来没担心过任何事,见了一次战王,变得如此低沉,几人都心疼不已,总觉得自家公子受了欺负。 “没有!粉樱丫头,不用担心,战王只是要一个人的信息而已!”无忧眯眼轻笑,揉了揉粉樱的脸蛋,心情渐渐转好。 青樱拍了一下无忧的大腿,埋怨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找个人而已,这可是我们的专长啊,公子干嘛这幅样子!” 无忧拿出画轴递给青樱,“你看看这画中的女子有没有印象,我总觉得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青樱拿过画轴,认真的看了看,突然眉头紧锁,惊叹道:“好眼熟!” 无忧两眼微亮,喜上眉梢,“青樱你知道她是谁?” 青樱耸了耸肩,摇头道:“只是感觉眼熟而已,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 “青樱丫头,不认识就别给本公子大惊小怪,本公子也觉得眼熟,眼熟没用,你去找她的信息出来吧!” “好!公子,战王要找的人,该不会找这个女子吧?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啊!战王不是最厌恶女子的吗?” “本公子比你还想知道呢!战王这次来,态度好到本公子都要以为是别人冒充的了,不管这些,先查查再说。”无忧挪了挪,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开始闭眼休憩。 青樱一头雾水的接下,随手将画轴递给紫樱,“紫樱,你要不也看看有没有印象?” 紫樱随手接下,好奇的看了看,视线一触及画中女子,瞳仁骤缩,大惊失色,“月……。” 紫樱突然惊呼,画轴紧跟着在手中滑落,滚到赤樱脚下,赤樱感觉顺手捡起来一看,也失声惊呼,“赫……。” 第九十一章 奉命追查 我的脸怎么了? 无忧瞬间察觉出什么,快速起身,看着紫樱和赤樱,严肃的问道:“你们知道她是谁?” “不认识!” “不认识!” 紫樱和赤樱异口同声的回道。 粉樱见紫樱紧攒着手,十分不安,再看赤樱,也发觉她神色复杂,上前拿过赤樱手中的画轴看了看。 画中女子,十分陌生,不认识! 赤樱收好画轴和无忧说让她负责这个女子的信息,随后找了瞎编的理由带走紫樱,两人去了第三间厢房。 紫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软塌上,十分不安的抓着赤樱的衣摆,“赤樱!怎么办!战王怎么会要找月月?月月她做了什么事惹到战王了?” “紫樱先别担心,赫连小姐一向行事谨慎,不会惹到战王的,可能战王只是想要赫连小姐的信息而已。” “不是的,赤樱你不了解月月,她老是去承担一些不属于她的责任,惹上很多势力巨头,不小心惹到战王也有可能的,怎么办!月月前不久跟她师兄大战还受了重伤,那件事还没过去,怎么又惹到战王了呢?” “紫樱你先别急,若赫连小姐真惹上大麻烦,一定会来找紫樱的。” “没有!月月到现在都还没找过我,会不会又出了什么问题?不行,我要去丞相府看看。” 紫樱话落,作势要出门,赤樱堵在门口不放行,“不行!紫樱不要忘记你不能离开月牙阁的,不要出去,我会去丞相府看看,不用担心!” 紫樱心烦意乱的踱步,“好,赤樱你去,还有……不要把月月的信息给战王!绝对不要!战王直接找公子要月月的信息,一定很紧急,他一定是想要灭了月月!绝对不能给!”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粉樱刚刚虽然没说话,那个丫头精明的很,她肯定会去查赫连小姐的信息的,紫樱,你最近盯紧粉樱。”赤樱交代过后,退出了第三厢房,走进通道后,很快消失不见。 第一厢房里青樱到楼下忙活自己的事,粉樱也下到楼下,不过她不是忙活自己的事,而是画了一幅女子画像。 无忧在软榻上辗转反侧,一直没有睡下,他总觉得那副画轴的人很眼熟,但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呼——” 紧闭的房门被一道清新的气息推开。 “这么早,本主还以为要等到深夜呢。”无忧慵懒的坐起,让出一半位置。 “接到消息就来了。”房门关上,漫步走来一名遮身遮容的男子,他每走几步,萦绕他身的书香卷气便会蔓延一圈。 无忧看见那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打趣,“剑台,怎么弄得这身行头,好像本主见不得人似的。” 赫连剑台关紧门窗,神色凝重的回道:“这是为无忧的安全考虑,要是被发现那些人找到相府,卷轴就不保了,你也会有危险。” 无忧笑意阑珊的抱拳,“多谢剑台如此为本主考虑。” 赫连剑台确定安全后,如释重负的坐在软榻上,客气的回谢,“是我要多谢无忧为家妹的事奔波才是。” 无忧揉了揉眼睛,大气道:“哪里哪里,剑台的妹妹也就是本主的妹妹,这是本主应该做的,不要如此客气。” 赫连剑台头轻点,神色渐变轻松,开始说起正事,“无忧可有什么发现?” 无忧呼吸渐渐加重,正声道:“凰凌山上的血引绝早就被天山大师销毁,一瓶都没有留存,剑台上次说来源残血毒医,本主也查过,大宗主以及岔络都没有和残血毒医来往过,那瓶血引绝怕是来源别处。” “除了残血毒医就只有修罗宫有血引绝,但是修罗宫的残党我们追查那么多年都没有消息,怕是没有残党存在,如果真是来源别处,恐怕会是个巨大的威胁。” “现在还没有其他血引绝的消息,暂时构不成威胁,过几日本主再回凰凌山看看,宗凰颠宫最近有一些弟子也在查修罗宫和你妹妹中血引绝一事,说不定他们找到了什么线索,本主去问问。” “宗凰颠宫的弟子?”赫连剑台顿生警惕,那种龙争虎斗的地方,任何关于修罗宫的动静都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剑台别担心。”无忧轻拍赫连剑台的肩膀,轻松道:“他们只是奉天山大师的命令追查而已,你妹妹可是入室弟子,被下血引绝,天山大师岂会轻易罢休?” 赫连剑台闻言,渐渐安心,他沉思一会,掏出一瓶红色瓷瓶交到无忧手上,郑重嘱咐,“好,那就麻烦无忧再去一趟,这是天山大师的医者给的血灵珠,据说是血引绝的解药,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无忧看都没看,随手收好,“不麻烦,反正最近闲着也是闲着。” 他话落一会,不经意的抬眼,看见一双黑曜的眼睛,他愣了愣,伸手朝赫连剑台的脸摸去,“剑台——” 赫连剑台回神,见无忧摘下他的面巾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吗?” 第九十二章 假面风波 无忧的麻烦 无忧突然坐正,摘下面巾命令道:“好久没见你,都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你把假面摘了。” “才一个月没见,这么健忘?”赫连剑台边说落边摘假面。 无忧无力的白了一眼,抱怨道:“你出现一次换一张假面,我哪记得你长什么样子?本主都说不用换来换去你偏不听,快摘下来让本主看看。” “更换才安全。”赫连剑台随手摘下一张平平无奇的假面,呈现一张俊秀的容颜。 无忧眉头拧紧,质疑道:“不对呀,剑台你小时候可是美到天天被女孩子追,怎么长大后没本主好看了?” 赫连剑台不紧不慢的摩挲边缘,温声笑道:“这也是假面。” “啪——”无忧轻拍额心,垂头丧气道:“本主还以为你长残了呢,太可惜了。” 赫连剑台笑而不语,继续摘假面,新呈现的是一张棱角刚俊的冷酷容颜,无忧瞥一眼就知道又是假面,不耐烦的埋汰,“不是本主说你,你要安全起见戴两张就算了,你戴这么多也不嫌累啊,赶紧摘掉,本主是有正事才看的,才不是闲的没事做。” “等等。”赫连不紧不慢的摘下假面,新呈现的是一张俊美绝伦容易勾走无数芳心的俊颜。 无忧两眼一瞪抬手呼出一掌,小声骂道:“你竟然敢用本主的脸,活腻了,说!你是不是用本主的脸去做什么坏事?要是跟女人有关本主绝不饶你。” “跟女人无关。”赫连剑台摇了摇头,低眸轻笑,无忧听到无关勉强松了一口气,刚收手,赫连剑台不紧不慢的补充,“不过……跟男人有关。” 无忧见到那抹引人遐想的笑意,顿时心生一凉,他眸光一暗,似狠非狠的回道:“你千万别告诉本主,你是用本主的脸去醉倌阁那种地方!” 赫连剑台别开视线,头轻点,十分抱歉的解释,“正是,家妹中血引绝前说要去悬陨城,我有些不放心就跟去了,家妹去了醉倌阁,我不得不进去将她带出来,当时身上只有无忧的假面,所以……。” 无忧听得心冻成冰,整个人都僵到不会的动弹,他想象被一群美倌包围的画面,顿时心如死灰,他一回神,掐着赫连剑台的脖子死命摇晃,“混账!死剑台,你没假面在身都可以进去啊,你有张真脸,你不好意思用你自己的脸竟然用本主的,醉倌阁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本主被你害死了!” “无忧别激动,我进去没有见到月儿很快就出来了,没有多待。”赫连剑台从容不迫的回道。 无忧跌坐在软塌上,连续不断的拍前额,恼怒的抱怨,“你去风花阁那种地方就算了,竟然去醉倌阁,被你气死。” 赫连剑台揉了揉喉咙,眸光一闪诧异光泽,镇定的问道:“无忧怎么知道我之后去过风花阁?” 无忧听得快要窒息,他一卡一卡的抬头,惊愕的问道:“你还用本主的脸去过风花阁?” 赫连剑台神色轻松的点头,淡定道:“是呀,我回都城时刚好在风花阁门口见到家妹,我见她进去,只好进去将她带出来,不过进去时没有见到她,听风花娘说家妹欠了一笔数目,我帮她还完后就出来,也没有多待。” “呃——!”无忧听闻,下意识的想象代付的画面,瞬间岔气。 他交的哪是什么挚友,简直是铁打的损友! 赫连剑台眉目含笑的安抚,“别担心,两个地方我都是进去就出来,没有多待,也没有多少人看见。” 无忧捕捉到模棱两可的字眼顿时心生一凉,他给自己缓了缓气,恶狠狠的问道:“没多少人?那就是有人,谁!谁看见了。” 赫连剑台仔细想了一下,简单带过,“就是无忧上次亲自招待的那几位。” “咚——” 无忧两脚一软,直接从软塌上滚下,能得他亲自招待的人是何种存在会难知晓? “啊——”无忧抓狂,掐着赫连剑台的脖子欲哭无泪的叫喊,“死剑台!本主被你害死了!本主的形象!完了完了!啊——天啊——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友人!” 赫连剑台慢条斯理的摘下假面,和气的安慰,“无忧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用你的假面,还给你。” 无忧将手上的脚面撕碎,暴走不停,“毁都毁了,现在归还有什么用!啊——本主不想见到你——走走走。” “那就先告辞了,那件事就劳烦无忧费心。”赫连剑台不慌不乱的起身,交代几句后,轻飘飘的离开顶阁。 无忧倒在软榻上痛心疾首,无心追查画轴女子,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挽回自己的形象,他想着想着,困意很快袭来,没一会就睡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是几个时辰后,无忧在软塌上躺了一会,枕在头下的手静悄悄的伸向软塌底部,他摸出一卷画轴,画中人是名清丽的女子,她的眼睛仿若蕴着浩瀚星空。 无忧看了一会又放回原处,他整理好仪容,服下一颗血灵珠,蒙上灰色面巾,无声无息的离开。 片刻之后,赤樱到到了丞相府,直言找云月,众叔一开始都很震惊赤樱能找到顶阶阵法圈里的相府,不过见赤樱好像和云月很熟,以为是云月教过她怎么走,一想到此,众叔都将赤樱当成云月的挚友,二话不说就将她拉到主厅豪华大餐招待。 叔叔们派人去书房请云月却没请到人,他们又进不去书房,只好强行留赤樱在云月阁等云月出来。 赤樱等到黄昏都不见云月出来,她听见书房那边时不时有练功动静传出,认定云月在相府,得知云月一切安好后,拿走云月的一件衣物和众叔辞行。 第九十三章 绝世俊美容颜的困恼 都城拦截 时间一晃,转眼日落西山。 云月在石室里转醒,她准备动身去愈元池修复元气,不经意的调息间发现自己的内息完好无损,就此作罢。 云月在大厅里坐了很长时间,天色已晚,赫连剑台还没回来,她以为是生意出了什么问题,修叔叔刚好走来,紧张的上前询问:“修叔叔……哥哥怎么迟了这么久?” “唉——”修叔叔望着没有半个人影的大门,意味不明的叹了一口气。 “少爷肯定是被人拦截了……。”绵长的叹息,意味深长的语气,道出种种难以言喻的无奈和心疼。 “拦截?是谁拦截哥哥……水家的人?”云月听到赫连剑台被人拦截,顿时坐立不安,隐藏在眸底下的深渊寒潭渐渐浮起,清寒的气息,徐徐刮起。 一想到她和水家有关联,再想到自家哥哥被人拦截,首先反应就是被水家的人拦截,上天入地她也要去救驾! 对云月而言,赫连剑台就是他哥哥,谁都不能动他分毫,她所在意的人,亦是如此,若谁敢伤她在意的人,她好毫不犹豫的坠入寒潭,化作索命神,将那些人送到遥远的地方。 修叔叔被云月那突然袭来的彻骨寒意惊的脸色骤变,他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水家的人,哪会是水家的人啊,唉……走走走,小姐,老夫带你去,你去看看就明白的了,不是小姐想的那种拦截。” 修叔叔见云月凌厉气势不散,知道她想的是仇家拦截,他如今很难解释的清,只好带云月去看看所谓的拦截。 “好,走。”云月以为是其他仇家的拦截,揉了揉手,气势汹汹的往大门处走。 “小姐啊……你就这样出门?”修叔叔急忙拉住云月,指着云月的脸问道。 “嗯,有何不妥之处?”云月打量自己衣服,没有看出任何不妥。 “唉……小姐,你等等,老夫去拿点东西。”修叔叔留住云月,火急火燎的冲进里面,拿着一件黑色斗篷回来。 修叔叔边跑边挥,刚走到云月身边,斗篷已经穿戴好,她的视线蒙上一层浅墨,隔了好一阵子才适应这种模糊的视线。 “修叔叔……这是要做什么?”云月完全不解为何她出个门还要包裹的如此严严实实,好像她见不得人似得。 “小姐等下出门就知道了,走走,我们要快走,再晚一点少爷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修叔叔一把拉住云月,朝都城狂奔,一溜烟,两抹身影转眼消失。 此时,龙浩都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全堵在繁华街道,只因有个眼明手快的女子,将一个路上一个看似普通的男子的假面撕下,那名男子尚未反应,撕他假面的女子惊声大呼“剑台公子”,分散的人群,瞬间朝着声源处汇集。 他们将那个摘掉假面,露出绝世俊美容颜的男子,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各处阁楼的人听到剑台公子,如猛兽出巢,瞬间人去楼空,他们全都加入声势浩荡的阵营,声嘶力竭的呐喊。 那处密集的人群,有女子,有男子,有老人,也有小孩,他们扎堆聚集,甚至有人听到那阵久违的呐喊声,拖家带口的来围观。 人群中,议论声,呐喊声,欢呼声汇成一道,十分吵杂,吵得被围在正中央的那名温文尔雅的男子无奈的扶额,他想要撤退却寸步难行。 赫连剑台完全想不到自己戴这么多假面出行还会被人识破,他此时恨不得有双翅膀赠他脱离包围圈。 众人欢叫中,依稀几阵交谈声,汇入喊叫声。 “哇!真的是剑台公子啊,喂喂喂,你怎么看出他是剑台公子的,那张假面看起来那么逼真,我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破绽。” “嘿嘿……想不到吧,我都说是剑台公子了,你偏不信,虽然剑台公子那张假面戴的极其完美,没有一丝破绽,不过我好说歹说也观察剑台公子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看错?” “你别废话了,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快说。” “气质啊!剑台公子虽然戴着假面难以分辨,不过气质总不可能有假吧,哈哈哈,所以这就是破绽。” “哼,你少来,你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将你的身份告知剑台公子,你看你,在哪里撕不好,偏偏要在大街上撕,这下好了,弄得剑台公子多头疼,要是剑台公子知道是你撕的,你看你还会不会有机会接近的了他?” “好好好,算我服了,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要答应不许将我撕剑台公子假面一事说出去,否则也别怪我不客气啊!” “知道知道,婆婆妈妈的烦死了,快说。” “其实嘛,破绽就在剑台公子的发型上,我上次在月牙阁里抢了剑台公子的一副画像,画像上剑台公子额前有两缕发丝,刚刚与剑台公子擦肩而过时,他戴着假面,没有认出来,不过他额前有着两缕发丝我看着眼熟,我猜想他可能是剑台公子,所以想去试撕一下,看是不是戴着假面,谁知道……还真撕下来了!” “唉……算我服了你了,这也能被你发现,你发现就算了,怎么能在大街上撕,你看,现在大街都堵了,我们回都回不去。” “……” 那几道交谈声时不时恍入正在头疼的赫连剑台耳中,他怔愣片刻,下意识的勾起额前垂落的发丝,他叹了一口冗长的声,无奈扶着俊美的前额,小声抱怨,“早知道这样无忧那张假面就不归还了。” 第九十四章 搬家真相 脱离苦海 赫连剑台会有如此境地,其中缘由,颇深! 世人皆知,龙浩国的丞相夫人是惊座四方貌压群仙的绝世大美人,她在世时,整日白纱遮面,只因无人能承受的了她那绝世容颜的冲击力。 赫连剑台和赫连云月皆遗传了丞相夫人的绝世容颜,赫连剑台才四五岁时,首次出门,然后引来一大群暗中跟来的人,之后每日都有一大批人堵在处在重臣权宫的丞相府门口。 当然,女子居多。 即使是赫连丞相出面,都赶不走她们,一时间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都头疼不已,那个时候丞相夫人刚好怀有赫连云月,不喜吵杂,只喜清静。 当时来丞相府说媒的大臣络绎不绝,门口一天到晚都扎堆无数小女孩,丞相府从早到晚都没有清静过。 赫连剑台觉得这种境地是他一手造成,他每日早起引开那些一早就来候着他出门的女孩群,他每日早出,在都城各地转悠,准确来说是被追到逃窜,他当时年纪尚小,还没半个月,身子就吃不消,因此累倒。 赫连剑台好了后,丞相府不着痕迹的搬迁到现在所处的荒山野岭。 丞相夫人当时救回一名重伤的武者,那人刚好精通假面之术,便教授了赫连剑台和赫连丞相,好在前去龙浩皇宫时不被人发现。 长此以往,时间一晃,十几年就这么过去。 赫连剑台越长大越温文尔雅,越绝世俊美,俊美到不止女子为之倾心,男女老少皆心动不已,由于丞相府搬离了重臣权宫,世人都很少见到赫连剑台的身影。 尽管如此,世人依旧对赫连剑台心心挂念,几年前,月牙阁有一厢房售卖赫连剑台的画像,那处厢房描印的画轴,数百万副,一夜之间被人抢光。 赫连剑台的画轴首次问世,造成很长一段时间的轰动,那次之后,那处厢房也出过几次赫连剑台的画轴,每次都是一夜之间被抢光。 此时,携一颗焦急的心前来救驾的云月,站立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震惊。 她迅速捕捉到头疼不已的赫连剑台,人群中亢奋的呐喊声,毫不掩饰的爱慕声,尖叫声,频频拂过耳畔。 她瞬间理解修叔叔之前所说的拦截是何意思。 哥哥,好受欢迎! 修叔叔看到脚下的阵仗,没有多震惊,毕竟他不是第一次见识,他有的只是千万种说不出的无奈。 赫连剑台十五岁时,被任命为尚书,这则消息一出,龙浩都城风起云涌,他刚去龙浩皇宫上任的第一天,虽然是易容前去,不过大臣上任需要递交林管事个人信息以及一副真人画像。 当时他没有多想,当场撕下假面让画师为他画像,假面一落,身为男性的诸位大臣都动心不已,各个窃喜,暗自将赫连剑台列为乘龙快婿最佳人选。 退朝之后,诸位大臣前仆后继的扑向赫连剑台,强势开抢,恨不得将他马上打包带回家中,立即成为自己的女婿。 赫连剑台被一群功力比他高深的大臣前呼后拥的拥簇出了皇宫,连易容的时间都不给他,他上任的消息众所周知,皇宫门前早已经扎堆密密麻麻的人群,诸位大臣将他推出来,瞬间将高涨的人群气焰点燃,燃到了极致。 此情此景与他上任时的情况极其相似,修叔叔做好心里准备才来,也就没有多震惊。 云月毫无心里准备,被声势浩荡的场景这么一惊,不知所措中多了一种无形的愉悦。 云月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拢了拢斗篷,小声说道:“修叔叔,你先回去吧。” “小姐小心点啊。”修叔叔藏好云月的衣摆后,先行回府。 “呼——” 一道半黑半白的身影从上空飘过,众人垂涎的剑台公子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帘。 众人震惊过后,一阵惊慌,一道尖细的嗓音破开突然死寂的气氛,“剑台公子被人掳走啦——” “是谁!谁将剑台公子带走了!快给我追啊!” “啊——我的剑台公子!你去哪里了啊——” “什么是你的,剑台公子是我的!” “是我的——” “……” 众人将掳走他们剑台公子的人,祖宗各代都问候了好几遍,有些人甚至打了起来。 芳心荟萃,异常精彩。 过了一会,人群迅速分散,焦急的寻找那道俊美的身影,那些还未看够的女子,将丝绢扯裂,各种咬牙切齿,各双淬毒狠眸,令人震撼。 “哈哈——月儿来的真及时。”赫连剑台看着斗篷袭身的云月,开怀大笑,上天真的赐他一双翅膀! 天山大师的弟子会世间武者不敢奢想的御气踏空,不足为奇,他不怎么惊讶飞行,他惊讶的是他刚想要有双翅膀带他飞离困境,自家妹妹化身他的翅膀,将他带走,一想一实现,让他有种美梦突然成真的惊喜悸动,也令他开怀不已。 “哥哥好受欢迎。”云月从斗篷里传出一句难辨情绪的称赞。 “哈哈——”赫连剑台温声轻笑,笑意得云层空气都游动起来,温薄的唇角勾起宠溺的弧度,他头偏侧,靠近斗篷小声问道:“月儿……你是在羡慕?还是嫉妒?” 第九十五章 廉夜叔叔 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对上自家妹妹,偶尔也会忍不住逗她一下,只是他这番逗法似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哥哥……。”云月的唇角同样勾起浅浅的弧度,她回头正视着赫连剑台,不急不缓的回道:“是同情。” “月儿——”赫连剑台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一听同情,瞬间委屈了起来,他本想云月,没想到自己却被回敬的心生委屈,因为他的确值得同情,物极必反,他被过分受欢迎,也有很多不便之处,就像他不戴假面不敢出门那样。 “哥哥,我开玩笑的,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哥哥放心。”云月从斗篷里探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她轻拍赫连剑台的肩膀,温柔的安慰道。 云月几番安慰,赫连剑台渐渐开朗,两人很快又有说有笑,夜幕降临时也刚好回到相府。 众叔听到拦截一事,早已出门等候,他们见云月和赫连剑台完好无损的回来,欢天喜地的拖着他们进去,顺带和云月说起赫连剑台以前被女孩子追赶的光荣事迹。 云月回到大厅摘掉了斗篷,视线一脸,一张从未见过的俊美容颜映入眼帘,她愣愣的看着赫连剑台,情不自禁的捏了他的脸,小小力的往外揪。 “嘶——” 赫连剑台倒吸一口凉气,轻轻的回敬云月,不轻不重的弹了云月的雪腮,温声质问,“月儿是在嫉妒哥哥的美貌吗?” 云月见赫连剑台面露痛色,瞬间收手,歉意满满的俯身道歉,“哥哥抱歉,我以为又是假面。” 赫连剑台揉着泛红的绝美俊颜,神情温和韵暖,小声埋汰,“月儿连哥哥的真容都忘了?” 云月不好意思的回道:“哥哥每次摘了假面还有假面,弄不清了,哥哥今天怎么不戴假面了?” “戴了,摘完了。”赫连剑台脸一侧,习惯性的贴着云月的面颊蹭了蹭。 云月回蹭之后,有些紧张的指着自己的脸问道:“哥哥,我还有假面吗?” 赫连剑台被云月的举动逗笑,心被柔柔的触感撞击一下,他轻弹云月的面颊,打趣道:“月儿连自己的真容都忘了?没有假面了,廉夜叔叔哪做得出仙女的假面。” 云月听到仙女,不好意思的捂着左脸,抿唇轻笑,几秒后,她突然愣住,疑惑的问道:“哥哥,那个经常画画的叔叔不是叫霆夜吗?我有听修叔叔说起过的,怎么叫廉夜?” 赫连剑台温声一笑,耐心的解释,“霆夜叔叔是霆夜叔叔,廉夜叔叔是廉夜叔叔,月儿不要弄混了。” “这样啊。”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她思绪一转,却没有多少印象,“哥哥,我怎么好像没见过廉夜叔叔,其他叔叔们都没说起。” 赫连剑台指向南边的院子,笑着解释,“廉夜叔叔住在那边,他也喜欢画画,但是经常出门,刚刚修叔叔说廉夜叔叔刚刚已经回来了,月儿想见的话可以过去看看,我和爹爹在膳厅等你。” “好,我去看看,府里的叔叔都舞刀弄枪的,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爱画画的叔叔,廉夜叔叔一定跟哥哥一样温雅。”云月看了一眼赫连剑台所指的方向,神色轻松的应下。 赫连剑台楞了一下,嘴角微微扯动,温雅却丝毫不减,他紧抿着唇,内心做了强烈挣扎后,缓缓吐出意味不明的回应,“哥哥和廉夜叔叔比起来,差远了。” “真的?廉夜叔叔比哥哥还要温雅么?”云月见赫连剑台自叹不如,对尚未见面的廉夜叔叔充满了好奇。 “是,是吧。”赫连剑台低头看地,有气无力的回道。 “哥哥,廉夜叔叔是怎样的人。” “呃——这个,月儿见了就知道了,现在不太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是不是跟哥哥那样美到难以形容?” “呃这个——月儿还是亲自见见,见见就知道了。”云月越问越起劲,赫连剑台支支吾吾的一会,很快扯开话题。 两人边聊边走出大厅,云月还是对尚未见面的廉夜叔叔非常好奇。 不一会,两人穿过青莹竹林,一人去了南边一人去了主厅。 南边后院中央,一群叔叔围成几圈,云月一看就知有大事情,她急冲冲的拨开人群冲进去。 云月钻了一会,终于突出重围。 刚站好,一股刺鼻酸味扑鼻而来。 云月寻味看去,一名衣着破烂,蓬头垢发,满脸污垢,浑身脏泥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他身旁摆着一堆画板。 虽然他又脏又臭,众位叔叔还是将他当神明那般看待。 云月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哑声呢喃,比哥哥温雅的廉夜叔叔? 第九十六章 廉夜叔叔 月上尊 “嗉嗉——”修叔叔拿起陨叔叔的衣摆,擦着没有一点泪珠的眼眶,感动道:“廉夜还是这么伟大,太感动了。” “用你自己的擦。”陨叔叔嫌弃的抽回衣摆,狠厉的视线突然一转,毫无征兆的悲恸,“廉夜,真是辛苦你了,都怪他们不好,没有通知你关于我们被包养的事情,我会好好说他们的。” 修叔叔小心翼翼的搬走画板,好声好气的安慰,“廉夜放心,以后我们有小姐养着,你解放了,你先去洗洗,老夫给你张罗点膳食。” 其他叔叔帮忙搬走画板,陨叔叔小心翼翼扶起廉夜叔叔,将他送回南边的院子。 云月在角落里愣愣的目送他们几人离开,直到他们消失,其他叔叔才发现云月的存在。 云月几句寒暄后,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走向主厅。 主厅那边,赫连丞相在膳桌前踱步来踱步去。 “爹爹——”门外传来温婉呼唤,赫连丞相脚下生风般冲了出去,二话不说,先架起云月转了几圈。 “月儿可算来了——”赫连丞相容光焕发,爽朗大笑,放下云月后,贴脸蹭了蹭,充满疼爱的打趣紧接而来,“仙女还真不好等呢!” 云月动作娴熟的回蹭,闪出一抹小骄傲的眼神,笑意清浅道:“爹爹久等了。” “不久。”赫连丞相拉着云月进主厅,自豪道:“等仙女嘛,再久都值。” 云月回蹭自家爹爹的面颊,笑意清浅。 “月儿,不对,仙女快坐下吧,别饿坏了。”赫连剑台配合的改口,将静站不动的云月按坐在椅子上。 修叔叔颐气指使的张罗,不一会,桌上出现一二十道热腾腾的菜。 见到热气,云月总会不自禁的心生一暖,她天生冰凉,对热的东西总有奇妙的好感。 “好。”云月起筷夹菜,两指交错一会,尝试几次都夹不起一块肉。 赫连丞相看见那生疏动作,随手夺过,边喂边打趣道:“仙女都不会用筷子,不用勉强,来爹爹喂。” “我在学了。”云月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快速含入,轻慢咀嚼。 赫连剑台视线一转,不经意间瞥到门口路过的男子,他急忙起身招呼,“廉夜叔叔,进来一起用膳吧,不用去膳房,你都已经饿坏了。” 云月感觉身后有人,藏在桌底下的手不禁的颤抖,她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镇定自若,难明她实际所想。 “也好。”廉夜叔叔推辞一会,最终还是被赫连剑台拖进主厅,他也只好落座。 “廉夜叔叔——?”云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廉夜叔叔,视线刚触及,整个人都僵硬住。 云月身旁的男子,没有像刚刚见到的那样落魄,他身穿一袭做工和她相似精致的白袍,白袍银丝镶边,衣摆处绣着白色奇异符纹。 他眉毛细长,鼻梁高挺,肌肤胜雪,双眸清澈明亮,仿若含着泓泉,清淡的眉心闪着不染红尘的神彩。 薄唇润红,时刻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精致到毫无瑕疵的五官,极其引人注目。 墨发长发,仅用白色发带扎束,简单却高贵,举手投足间,散射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仿若画中走出的谪仙,那浑然天成的优雅仪态,碾压了繁世之美。 “小姐,好久不见。”他听见呼唤,举止优雅的转过身,彬彬有礼的回道。 清澈的浅墨瞳仁撞入黑曜透红的眸子,擦出难以察觉的无形火花。 比直的视线有过一阵扫动的迹象,廉夜叔叔凝视那双眸子,唇角不自禁的扯动,不小心扯出掺杂疑惑的呼唤,“月上尊——?” 云月左顾右盼,见廉夜叔叔对着自己说话,一头雾水的反问,“廉夜叔叔叫我?” 廉夜叔叔眸光一凛,急忙摇头,一笑而过。 赫连父子都没有听出什么意思,话题很快扯回用膳方面。 云月凝视那张谪仙般的容颜,一口一口的吃下赫连丞相喂来的美食,她的思绪时不时的游走,萦绕那很有熟悉感却没有什么印象的月上尊三个字。 晚膳过后,傥叔叔说买了新的花种,一群人纷纷出动去花坛种花,赫连父子又收到急召,戴好数层假面后又赶回龙浩皇宫。 廉夜叔叔和其他叔叔静坐在门口,各打心思,他听各位叔叔说起云月最近的怪异举止,眉心处的疑雾,渐渐散开。 廉夜叔叔望向都城方向,眸光时明时暗,半个时辰后,他起身回南边院子,准备换装出行。 他刚进屋,一阵叮铃铃的脆响在角落里荡起。 “谁!”廉夜叔叔瞬间戒备,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啵——” 轻微的开盖声响起。 冰透的珠子晃过一双极致蕴暗的眼帘,亮黑尖长的指甲从黑纱里探出,指尖流动的珠子缓缓流入润红的口。 廉夜叔叔呼吸一重,很快睡死过去,悦耳铃声响起一会后,随黑影消失。 第九十七章 群臣审问! 好上天的运气 廉夜叔叔昏迷时,绝殃已经被带到了龙浩皇宫,他一睁眼,看见了无数名大臣和高位上的浩帝。 他们的脸色告诉他。 他应该闯祸了! 绝殃百般解释他只是路过那里,除了赫连父子公证的为他说话,其他人一口认定绝殃就是凶手。 赫连丞相出列,对比了绝殃和浩帝两名皇侄的功力,绝殃真气六重,浩帝皇侄的功力皆在七八重,让其他大臣想清楚再说话,不要冤枉好人。 其他大臣觉得十分有道理,准备劝谏浩帝放了绝殃。 可是好死不死,浩帝刚想赦免,绝殃离开漠垠森林前吃的那颗陨修石,全部顺化完,六重功力当场突破八重。 何将军不经意的探析绝殃功力,发现是八重,立即出列阻止浩帝赦免,说出了绝殃的“真正”重阶。 于是,一切又变回原点。 绝殃忍无可忍,不管会不会被浩帝降罪,提着嗓子大喊,“我都说我只是经过,经过的!你们说的那些不关我的事!” 绝殃话落,不等何将军反驳,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我本来功力就是六重的,被你们抓来之前我吃了颗陨修果,刚刚才顺化完,现在变成八重,有什么奇怪?啊?” 何将军冷嗤,“陨修果?做梦!你糊弄谁啊,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陨修果只有漠垠森林内层有啊?陨修果多难弄到知不知道?” 绝殃昂首挺胸,十分得意,“哼!有多难?告诉你,陨修果树都在我手里,一颗陨修果有多难弄到?” “噗嗤——”其他大臣闻言,全都忍俊不禁的捂嘴偷笑,低沉的笑声不难听出嘲笑之意。 何将军嗤笑几声,冷蔑的数落,“就凭你个六重的毛头小子还想弄到陨修果?” 何将军拎着绝殃的耳边,小声咬牙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连皇家隐卫军都进不去,陨修果要是有那么容易弄到,我们还那么辛苦修炼干什么?吃吃果子不就行了?” “放手!”绝殃推开那名何将军,揉了揉耳朵,狠狠的瞪了其他大臣一眼。 赫连剑台出列,“陛下,这位小公子虽说是在那个地方找到的,但这不能证明那件事是他所为,漠垠森林那里虽然危险,但也不是没有人去,而且医者们都说两名世子是被一招卸了手臂,微臣想,这名小公子恐怕做不到。” 赫连丞相快速接话,“陛下,这名小公子刚醒之时,微臣有探析过他的气息,的确是六重,他在刚刚突然才变成八重,他可能真的是吃了陨修果之类的东西。” 高台上的浩帝,耐心的听了赫连父子的话,决定赦免。 绝殃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帮他说话的两名面容十分普通的大臣,双手合十,虔诚的表达感激之意。 何将军冷笑,不屑一顾的反驳,“陛下,这小子要真是六重,怎么可能进的去漠垠森林内层?依末将看,他一定是跟两位世子一同前去,然后借机杀了世子。” 绝殃没有控制住,一脚朝何将军的后背踹去,一道幽美的抛物线闪过众人眼帘,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绝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下,双手合十,十分虔诚,“陛下,你听小的说,小的真的没有说谎,小的当时只是像这样一跪,跟上苍说赐小的一颗陨修果,然后陨修果树就砸下来了。” 浩帝闻言,眉头蹙起,额角隐隐抽动。 这样的话,可信? “噗嗤——” 其他大臣笑的更加大声。 “哈哈哈——傻小子,你就少做梦了,真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见的砸我们头上?” “就是,能够掉下一颗陨修果都已经算的奇迹的了,还陨修果树,妄想!” “这么好的事情给你遇见,你的运气还不好上天?真可笑!” “……” 几位大臣揶揄嘲讽,笑到前俯后仰。 “小子,你真有那种本事,就当场展示下。”何将军怒火冲冲的赶回来,碍于浩帝和众多大臣在此,不好发作,只能暗自记仇。 将军话落,扯起一抹让人不欲久看的诡异笑意,“你再求一次啊!你有本事求张战王殿下的手令,你求得到,我们肯定都信你。” 赫连丞相厉声呵斥,“何将军!别太过分,小公子求得到陨修果树可能只是运气好,运气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说,你这样要求,实在无理!” 何将军冷嗤一声,横眉冷对慈眉善目的赫连丞相,冷笑道:“这小子连陨修果树都求的来,殿下的手令又有什么难度?” “何将军!”赫连丞相沉声呵斥,浓厚的掌风就快甩出。 “等一下!求就求!”绝殃上前拦住赫连丞相,他怒瞪了何将军一眼,跑到殿外,跪地面朝天,虔诚的祈求,“上苍,赐我一张战王殿下的手令!” “哈哈哈……这小子该不会傻了吧!还当真了,战王殿下的手令可比陛下的手令难求的啊!”众大臣见绝殃当真,捧腹大笑,有些甚至笑出眼泪。 绝殃从信筒里快速抽出手令,大摇大摆的走回大殿,嘚瑟扬了扬,得意道,“呐!战王殿下的手令!” 众臣和浩帝没有看清纸张上的字,只看到那个王印,瞬间目瞪口呆。 大部分大臣都快对那张手令流下口水,赫连父子面面相觑,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何将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抖着手,朝手令伸去,眼中的疯狂贪欲快要吞噬了理智。 绝殃嘚瑟的换了一边展示,时不时的扬了扬,下巴一抬,十分得意,“没错!我的运气就是好上天了,哼!” 绝殃头一扬,收好让众臣垂涎的手令,快跑回原位,在高台底下,打开肩上的包袱。 他笑嘻嘻的看着高台上还在震惊的浩帝,摩拳擦掌,“陛下,这个是我刚刚摘的陨修果,一百多颗,可新鲜呢!玲珑阁那里卖一百万两一颗的,小的五十万两一颗卖给陛下,陛下你觉得意下如何?” 浩帝看了看绝殃,对他的东西没有多大兴趣,对他这个人到有些兴趣,毕竟他求来战王的手令是亲眼所见,他想着通过买绝殃的东西,让绝殃帮他求一次他想要的东西。 浩帝刚想应好,还在呆愣中的大臣听闻一百多颗陨修果,全都飞扑而上,只剩下赫连丞相和何将军站在原地。 “哇!这是陨修果?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不是亲自证明一次了吗?而且我是卖给陛下的,敢卖假的吗?” “这也对,五十万是吧?好,老夫买了。” “不行,我是要卖给陛下的。” “你卖给陛下也没用,陛下有皇家护卫保护,都不需要修炼,就这样,钱拿去,老夫拿走一颗了。” “不行……不行……我是要卖给陛下的,卖给你们,一百万!” “哇!你小子坐地起价啊!这么不讲信誉,陛下怎么敢买你的东西!” “……”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中,转眼就将绝殃的陨修果给抢光,再看那件包袱,只剩满满的一堆钱票。 浩帝在高台上眸光暗沉的扫了众大臣一眼,呼吸逐渐变重。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卖了。”绝殃摇头轻叹,收拾好沉甸甸的包袱,背在肩上,一脸吃大亏的模样。 赫连父子向陛下请求放了无关的绝殃,何将军反驳,三人据理力争好一阵子。 浩帝最终同意赫连父子的意见,当场放了绝殃。 绝殃在众臣的瞩目下,大摇大摆的出了苍龙殿,刚出皇宫没多久,一大群不同归属的暗影,从暗处出现,皆请他去他们主子的府邸“坐坐”。 顺便帮忙求些东西! “呵呵呵——求你的头啊!”绝殃笑笑的点头,边说边后退,抓好包袱,脚下生风,朝漠垠森林方向,火速狂奔。 各处暗影,铺天盖地的紧跟,他又开始新一轮的追赶生活。 ------题外话------ 绝殃:运气好上天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但是!能不能别追了,跑不动了! 第九十八章 中驱梦散 抓奸夫 绝殃走后不久,浩帝挥推众臣,心事重重的跟着一名身姿飘逸的管事离开,赫连父子不久后也回到相府。 府里众人种完花后各回各的院子,云月一直在想什么事情,最后决定去南边院子找廉夜叔叔。 她刚走出云月阁,就感觉到南边院子沸沸扬扬,云月心生一紧,急忙赶过去。 那处院子被一大帮叔叔们挤得水泄不通,众人脸上都挂满了担忧。 “陨叔叔,怎么会这样,廉夜叔叔昏了多久了?”赫连剑台勘察完房间后问起最先发现廉夜叔叔的陨叔叔。 云月听到赫连剑台的声音,急匆匆的挤了进去。 房间里,廉夜叔叔倒在地上,陨叔叔搀扶,傥叔叔救治,其他叔叔在房中寻找下手之人的线索。 “廉夜叔叔怎么了?”云月见此情况,提心吊胆的跟着叔叔们着急。 “没事,饿昏了而已,小姐不用担心,时候不早了,小姐该休息了。”陨叔叔笑脸相迎,边说边把云月往门口推。 “廉夜叔叔刚刚和我们一起吃的。”云月耿直的戳破谎言。 “小陨说的没错,廉夜太久没吃东西饿昏了而已,他要吃好几顿才饱,小姐不用担心,老夫马上就去弄吃的,去休息吧。”其他叔叔会意,纷纷劝云月下去休息。 云月听着听着就被推到了院子入口,修叔叔说要去下厨,顺带将云月送回房间。 云月叔叔们一口咬定廉夜叔叔饿昏,想起他今天说过几天没进食,稀里糊涂的就信了。 修叔叔在楼下呆了好一会,见房中灯火没有再亮起后才离开。 南边院子里,众叔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只因傥叔叔给出的诊断极其糟糕。 廉夜叔叔中了驱梦散! 赫连剑台和预叔叔几人感觉非常不妙,这个房间没有他人来过的迹象,廉夜叔叔手里还拿着瓶子,显然是自己服下,他们原先以为那是廉夜叔叔饿的迷糊,不小心拿错普通的药吃到昏迷。 但是吃的偏偏是驱梦散,这种情况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傥叔叔确认瓶子里装的是驱梦散后,陨叔叔一张碾碎了瓶子,恼怒的赏了廉夜叔叔不轻不重的一拳,破口大骂,“混账东西,画画时吃点东西会死啊!硬要饿到头昏眼花才回来,饿了不会去膳房走一趟吗?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修叔叔上前阻拦,“小陨,你怪廉夜做什么,廉夜今天已经吃过东西了,不是饿晕到乱吃东西,你别乱发脾气。” 陨叔叔一股怒气没地方撒,直接朝修叔叔发泄,“我会不知道吗?但他现在又乱吃药,不是蠢到无可救药是什么,饿了也乱吃,不饿也乱吃,蠢死了!” 众叔默不作声,房间里死气沉沉,廉夜叔叔“饥不择食”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这次好死不死吃到驱梦散,也实在让人痛心。 赫连剑台起身安慰,“陨叔叔别这样,廉夜叔叔的习惯一时半会也很难说改就改,傥叔叔会做驱梦散的解药,廉夜叔叔很快就没事了。” 陨叔叔勉强消了气,脸色极黑的揪起傥叔叔追究责任,“小傥都怪你,你没事做什么驱梦散,快去做解药。” 傥叔叔面色凝重的别过头,十分为难,“小陨,解药的药材都没了,解药恐怕……。” “混账!”众叔大吃一惊,陨叔叔满腔怒火即将爆发,修叔叔拉开傥叔叔,赫连剑台眼明手快的按住快要暴走的陨叔叔,众人齐齐相劝。 陨叔叔早就对傥叔叔乱制药很有意见,要是此时此刻爆发,免不了一场混战,他们当然想要能免则免。 “小傥,做解药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去找,小姐服用就算了,那毕竟是老爷和少爷的意思,但是廉夜好端端的不能中了驱梦散。”修叔叔心急如焚的请教,门外的叔叔也加入找药材的阵营。 傥叔叔沉默一会后,谢绝了叔叔们的好意,他挺身而出,担下解药一责。 “你们就算了吧,出去只会给老爷添加麻烦,我自己去找,你们好好照看廉夜。”傥叔叔交代过后,立即出府。 渊叔叔摆摆手,“驱梦散解药的药材没那么容易找,小傥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廉夜没有大碍,都先下去吧。” 一转眼,一群人离开南边院子,不约而同的往大厅走去。 众人愁眉苦脸的寻思,不经意的抬眸,看见门口有道白衣闪过,眼尖的预叔叔失声惊呼,“不好!小姐又去找奸夫了!” 其他叔叔顿时变脸,“大半夜的找奸夫,这还了得,快去把小姐逮回来!” 众叔话音未落,气势汹汹的出府。 修叔叔诈地而起,拽着渊叔叔往外拖,“小渊还愣着做什么,抓奸夫去!” 渊叔叔坐回原位,神色轻松道:“他们去就好,全都走了谁照看霆夜,谁和老爷解释?” “那你在这里照看,老夫去会会那个奸夫,竟然敢勾搭我们小姐,活腻了!”修叔叔抄起两个百千斤重的勺子,扬尘而去。 渊叔叔在大厅里坐镇,顺带将相府外的阵法圈都加固一圈。 过了一会,一抹仙风飘逸的身影恍入大厅,渊叔叔快速收手,下意识的戒备。 “小渊,怎么只有你在这里?其他人?”廉夜叔叔按着沉重的脑袋,歪歪斜斜的走来,喝了几杯水后伏在桌子上休憩。 第九十九章 突然醒来 微妙变化 “廉夜!”渊叔叔迅速起身查探廉夜叔叔的伤势,“廉夜你没事了?是不是小傥回来了,你吃了解药?” 廉夜叔叔扶额,头疼道:“小渊在说什么,我没见到小傥,我一醒来就听到大厅吵吵嚷嚷的,所以过来看看。” 渊叔叔眉头紧皱,惊讶道:“廉夜,你记得我?那老爷少爷呢?小陨他们呢?” “小渊在说什么,我睡个觉,至于忘了你们吗?”廉夜叔叔继续灌了几杯水,一觉醒来,他感觉口干舌燥,极度缺水,一整壶灌下都不见好转,渊叔叔急忙拿多几壶水,安静的看着廉夜全喝完。 渊叔叔仔细检查廉夜叔叔的身体情况,发现一切正常,所有事情都没忘记,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小渊,我要水,再拿多一点水过来。”廉夜叔叔伏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请求。 渊叔叔来来回回好几趟,拎来十个水壶,廉夜叔叔一一灌下,七八壶下肚依旧渴的不行。 “奇怪,小姐用驱梦散时,没这样渴过,这是怎么回事?”渊叔叔暗自琢磨,拎着空壶去蓄水。 这个时候,赫连剑台正好来到大厅,他见到借水消愁的廉夜叔叔,怔愣一会后,上前劝说,“廉夜叔叔,没事的,傥叔叔很快就会弄到解药,忘记也只是一时性的,你就不要再喝了。” 廉夜叔叔抢回水壶,一头雾水的回道:“少爷,你又怎么回事?我口渴还不能喝水?” “廉夜叔叔记得我?”赫连剑台惊愕的回问。 “少爷怎么和小渊说一样的傻话,我睡个觉至于忘了你们吗?”廉夜叔叔边灌边回道。 赫连剑台愣愣的点头,完全理不清楚状况,不过见廉夜叔叔没什么大碍,也没有打扰。 渊叔叔回来后简单的解释一会,两人随后来来回回的送水。 走动间,赫连剑台突然问起其他叔叔的行踪,渊叔叔随口糊弄过去。 不一会,众叔喊打喊杀的回来,众人见廉夜叔叔清醒,全都欣喜若狂,不过记忆没有缺失的情况看得所有人又喜又不解,他们生怕驱梦散的药效还没有起作用,皆提心吊胆的监视廉夜叔叔,同时苦等找药材傥叔叔回来。 子时左右,白影再次飘回相府,众叔见赫连剑台在不敢提奸夫一事。 “廉夜叔叔,你吃饱啦?”云月见廉夜叔叔清醒,急忙上前关怀。 廉夜叔叔抬头看了云月一眼,客气的的点头,“谢小姐关心,饱了。” 云月看见那副疏离的神态,碍于很多叔叔在此也没有问想问的事,她几番关心后,回书房翻看卷轴。 廉夜叔叔一直喝水喝到深夜,大厅一直热闹到深夜,廉夜叔叔那张连赫连剑台都自愧不如的美颜,被众人“虎视眈眈”,众人看了十多年还是百看不腻。 廉夜叔叔捧着水杯,静静的听赫连剑台讲起最近的事情,他捕捉到令人痛恨的字眼,俊眸微合,红唇微启,仙乐般的声音缓缓传出,“小姐中了血引绝?为何还有气息?” “傥叔叔说月儿是中了残血毒医制的那瓶有解的血引绝,所以毒素解了,功力也留住了。”赫连剑台欢笑着回道。 廉夜叔叔轻点水杯,沉重的摇头,“不对,残血毒医的那瓶有解的血引绝已经被别人中了,小姐不该有气息,小傥可有查清楚?” 众叔听闻不是那瓶幸运的血引绝全都提心吊胆,赫连剑台再也笑不出来,他仔细寻思,肯定道:“傥叔叔检查过很多次了,只查出血引绝,而且月儿的功力没有被废,难道月儿不是中了血引绝?” 廉夜叔叔放下水杯,有些恍惚的回道:“应该是血引绝,等小傥回来再问,你们都去休息吧。” 廉夜叔叔拂了拂衣袖,步履轻盈的离开,其他叔叔和赫连剑台商量一会也相继离开。 第一百章 水川素 开始裁决 夜色渐深,稀薄月光,轻扫竹窗,榻上人儿安睡。 一道仙风飘逸的身影飘入阁内。 一只削长的手隔空对准云月的心口。 炫美的眸子轻转,清秀的眉心缓缓蹙起,殷红的唇缓缓张合,“水川素,木川素,驱梦散,血引绝,凝神丸,驱梦散……。” 廉夜叔叔神色凝重的呢喃,看云月的眼神渐变复杂,大掌稍一用力,美眸紧闭一会,僵硬的睁开,“水川素!木川素!小姐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廉夜叔叔呼吸一重,悬在心口上的大掌往额心移动,停留一会没有探出异样,开始往耳后,香颈等其他地方移动,移到云月的右腹时,雪白衣里突然闪出一抹淡淡的蓝光。 “水川素!”廉夜叔叔心生一紧,五指瞬间僵硬,他看着时淡时亮的蓝芒,震撼不已,“怎么回事,小姐可是族外人,怎么会有水川素!” 廉夜叔叔轻拭额角的冷汗,镇定后,试探性的压下大掌。 大掌下压一点,云月的冷汗溢出几滴,腹部的蓝芒也越来越亮,廉夜叔叔的神情也越来骇然。 “上位水川素!”廉夜叔叔惊愕的抖着无法伸直的手,再次往下压。 “呼——” 一阵疾风刮过,亮黑的指甲划破黑夜,尖长指尖顶着廉夜叔叔的手心,另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掌锁住廉夜叔叔的喉咙。 “谁!”廉夜叔叔下意识的反击,若是以往再强的武者也会被他的势压碾压,只是身后的人却不受一丝影响。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断断续续的响起,低哑的声音伴随萧肃的警告荡出,“小月月可不是你能碰得的!” 廉夜叔叔扣住斗篷男子的手腕,毫不客气的回敬,“我只是检查,没有不礼之意,你大半夜出现在小姐的闺房,怕是有不良目的吧。” 斗篷男子似笑非笑的移开廉夜叔叔的手,好心提醒,“本座可是好心帮你,你要是留有气息,你明日怕很难解释,要是被阎司知道你染指小月月,你怕是要提前回去了。” “王尊!”廉夜叔叔听到无人敢提起的名讳,顿时心生一凉,他指着云月惊讶的问道:“王尊和小姐认识?” “哈哈——”斗篷男子听到如此突兀的问题,开怀大笑,他松开炼夜叔叔,收好正要倒扣瓷瓶,如释重负道:“本座还以为这么快醒是药效不到位呢,看来是多虑了。” 廉夜叔叔警惕的看着亮黑的斗篷男子,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和你一样。”斗篷男子爽声大笑,他轻拢斗篷,神秘兮兮的补充,“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斗篷男子话落,化作黑色残影消失。 “等等!”廉夜叔叔心生一紧,忐忑不安的追出去。 半夜三更,几位叔叔悄悄溜进南边院子,发现空无一人,他们以为廉夜叔叔被人掳走顿时炸开锅,没一会,众叔又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渊叔叔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赶去云月阁,探到气息没看到人后急忙组织一些人出去寻找。 赫连父子一整夜都在研究世子被杀一案,众叔的动静都没有怎么在意。 这一夜,就只有云月阁里的人儿和另一座山头的众人睡的香甜,其他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子时,追寻云月消息的阎司回到了禁地。 搜索一天都没找到云月的玄武,在室内冥思苦想,连自家主上已落座都没发现。 “玄武!”阎司硬声一唤,玄武瞬间回神。 “在!主上有何吩咐?”玄武快步上前,慌等指示。 “将所有杀手的名单拿来。”阎司轻点桌面,眸光幽深的吩咐。 玄武听到这个吩咐,吓了一跳,瞥了一下自家主上,又看见了他从未见过的面色,以为有大事发生,急忙放下手中的画轴去找名单。 阎司拿过桌旁的画轴小心翼翼的打开,静静的看着画中女子的眼睛,很快又沦陷进去。 没过多久,玄武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阎司卷好画轴放在一旁,转眼,桌上堆起了几叠厚厚的文件,阎司每份的仔细查阅。 玄武看到画轴,正要想禀报画中女子的一些事情,还未开口,嫌弃玄武总是一惊一乍的阎司让他先退下,玄武只好带着画轴出去,继续搜查剩下的荒山野岭。 半个时辰后,阎司龙卷的睫羽重重眨了一下。 “咻——” 一阵凉风徐徐刮入室内,一名不苟言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阎司身旁,男子棕青色黑巾蒙面,看不清的面容个,细长的眸子,透着薄凉萧杀的光泽,一身阴寒的杀气,令人止不住两脚发软。 “王尊——”男子恭敬的俯身行礼,缓慢的语速,冷彻的声音听得出无尽的杀戮之气,不过看向阎司的目光却只有最为清澈的敬重。 阎司轻点桌面,心平气和的命令,“鸯阴,去找所有姓澹台,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的信息,以及所有隐世家族或者部落。” “是!”鸯阴恭敬的应下,起身时,严肃的问起另一件事,“王尊,那些人该清理了吗?” “不急,先让他们嚣张一段时间。”阎司冷光横扫,语气冷冽的回道。 鸯阴呼吸微促,眼底充满冷酷的不满,“王尊,这些人类不是嚣张,是狂妄,早该清理了。” 阎司英挺的眉梢僵硬挺起,缓缓吐出命令,“狂妄就随他们狂妄,反正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好狂妄,就让他们一次性狂个够,你们一切照旧,不要轻举妄动,等找到恶念石再一同清理。” “是,到时候请王尊好好清理他们,为弘柯他们报仇,那些人类如此卑鄙,不好好清理他们实在难以解气。” “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大局为重,先找到恶念石,到时候鸯阴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 “谢王尊!”鸯阴接到一记罕见的纵容,稍微有点笑意。 第101章 被识破 交出谁的信息 阎司交代了其他时候鸯阴带着一些文件退下,阎司这一阅也就阅到了天亮。 第二天,云月早早醒来,路过大厅时见一群大叔瘫在地上,远远都能看见他们脸上写着大写的睡眠不足,赫连父子也是打着哈欠去皇宫。 他们见到云月的第一句话都说自己没事,云月弄不清楚状况只好回书房继续翻看水家的卷轴,不过还是没有看出有印象的人物。 另一边,龙浩都城中心,月牙阁。 一名粉衣女子拿着一副画轴冲进顶阁的第三厢房。 粉樱将画轴展开在紫樱面前,严肃的质问,“紫樱姐姐,这是赫连小姐!你和赤樱姐姐之前就知道了,为何不跟我说?” 紫樱自知瞒不住,也不想狡辩什么,赤樱早有交代粉樱可能会查那副画轴,如今被识破也不觉得多意外。 “粉樱,不是我们不说,而是战王在找月月,战王的行事风格粉樱应该知道的,你叫我们怎么说?我绝不同意将月月交出去!” “但是紫樱姐姐也不能隐瞒,要是我们交不出信息同样后果很严重,我又没说一定要交出赫连小姐,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紫樱姐姐不该瞒着我。”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瞒着粉樱的,那现在要怎么办?交也不行,不交也不行。”紫樱收好画轴,藏在隐蔽的角落,拉着粉樱进入内室商量。 “紫樱姐姐不用担心,我不会将赫连小姐交出去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粉樱拍着紫樱的手背,信誓旦旦的保证。 紫樱紧张的追问,“粉樱想好了?要怎么做?” “当然,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交出赫连小姐,不过说来也奇怪,赫连小姐一直都是以月云公子的身份出没,怎么会被见到真容?”粉樱下巴微抬,眉心,自信飞扬,一不小心又岔开话题。 “怎么被见到我也不清楚,月月来找我都是会换装出行的,在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说了,战王殿下能拿月月近期的画像来找月月,想必是这段时间见到的,哎呀!粉樱,你岔开话题了,到底要怎么做啊!” “紫樱姐姐别急,我也要先确认一些事情嘛!战王殿下会让公子查赫连小姐的信息说明殿下完全没有赫连小姐的信息,也就是说战王不知道赫连小姐的身份,即使给了别人的信息,战王殿下也不会起疑。” “给假的信息?这怎么行,到时候战王直接找到我们提供的假月月,发现是冒牌的,公子和阁楼都会有事的,不行!”紫樱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个不安全的决定,任何一丝风险她们都不想冒,要拒交也要用两全其美的方法,用冒牌的绝对是死路一条。 “哎呀,紫樱姐姐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完,要是找了普通女子代替,肯定会被战王殿下查出来的,但是找公子的某位相识,就一定不会!” “公子的相识?谁?粉樱,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买关子了,你直说可不可以?” “我没卖关子,我说的是蝶姬,蝶姬的信息都被公子隐藏起来了,谁都不知蝶姬的真实身份,而且蝶姬极难约见,即使战王殿下去天缝阁找蝶姬,也肯定难以见到面,这样岂不很安全?” “蝶姬!”紫樱吓了一跳,冷静的想了一会后,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蝶姬的确很难见到,不过,战王殿下想见也不难,要是见到蝶姬发现不是月月而下了杀手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罪人?公子知道后不会放过我们的……。” “哎呀!什么放不放过,公子跟蝶姬又不是那种关系,你们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没事的,公子不会怪我们的,而且公子都说了战王这次来态度很好,显然只是找赫连小姐的信息而已。” “对啊!我也听公子说了,既然战王对月月没有杀意,那直接给月月的信息给战王不就行了?”紫樱听闻没杀意,瞬间松了一口气。 “不行!紫樱姐姐,你不要老是想问题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战王没有杀意,但不代表不是另有目的,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赫连小姐为何每次来都要以月云公子的身份?赫连小姐是不能下山的,要是被抓到麻烦很大,战王很有可能只是抓赫连小姐回凰凌山的而已,这也是大麻烦啊!”粉樱指了指窗外遥远的某个方向,严肃的提醒。 紫樱恍然大悟,“对啊,我都忘了!月月上次就和我说没有被逐出师门,外面的传言是假的,要是这样,月月还是入室弟子,还是不能下山,我就说月月为何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原来是回凰凌山了,那战王找月月的信息,是因为月月偷偷下山刚好被战王撞见了?” 粉樱拧着眉头,沉重道:“很有可能,赫连小姐这次可能是偷跑下山的,所以才会被战王发现,紫樱姐姐听我的就对了,战王到时候来拿信息时,你就给蝶姬的信息,在这期间找到赫连小姐提醒她尽快回凰凌山,到时候战王发现信息有假来阁楼时,再重新解释。” 紫樱若有所思的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蝶姬行踪不定,战王即使去天缝阁也未必见的到,够托上一段时间,粉樱,赤樱回来没有,她说去丞相府找月月了。” “还没,应该快回来了吧!赤樱姐姐什么时候去的?” “昨夜。” “昨夜?赤樱姐姐一夜都没有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不行,我去看看,紫樱姐姐,丞相府的地址给我一下。” 粉樱听闻赤樱彻夜未归,完全坐不住,赤樱做事向来效率高,快去快回,去个丞相府完全可以当天来回,现在去不知所踪,完全无法放心。 “等等!”紫樱寻思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制止,“不用出去,赤樱每次外出都会回家一趟,赤樱可能是回家了,再等等。” 粉樱倒回软塌,仔细琢磨那句话,发现端倪,“赤樱姐姐有家人?她不是说孤身一人吗?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家人?” 紫樱摊摊手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赤樱是这么说的,去哪我也不知道。” 粉樱见紫樱也不清楚,没有再问赤樱的问题,她倒在软塌上枕着紫樱的膝盖,舒舒服服的睡了下去。 紫樱轻抚粉樱的额心,神色凝重的看向窗外,无声呢喃,月月你在哪,快点回凰凌山,被战王抓到就惨了!千万不要被抓到啊! 第102章 水家新动静 主动作死 孪生山峦附近的阁楼里,阎司聚精会神的翻阅杀手名单以及十恶不赦的重犯名单,对玄武的禀报不怎么注意。 “主上,水家家主最近有了新的动静,这次没有调动多少隐卫军,不过调动了不少异士,前行位置尚且不明,已经让地影们盯紧了。” “至于木家那边,主上,木家秘宝果真不在木家……” 玄武神色如常的禀报,说到木家那一段时青涩的声音渐扣沙哑。 水家秘宝不翼而飞,这已经是惊天动,现在连木家的秘宝都不在木家,玄武很难不重视。 五大家族各个秘宝都是乱世级别的存在,若要在五大家族秘宝中论个排行。 火家秘宝排行第一,木家秘宝排行第二,土家秘宝排行第三,水家秘宝排行第四,金家秘宝排行第五。 如今排行第二的木家秘宝不在木家,之后会引起多大的动乱,也不难猜测。 阎司头轻点以示知晓,没有任何指示,显然是没听进去。 玄武虽是习惯阎司事事只听听的行事风格,要是其他事情还好,木家秘宝流失怎么也算重大事件,还只是听听就让玄武有些难以接受。 玄武等待好一会都不见阎司回应,无奈的继续禀报其他事。 “主上,那封信件玄武已经送到那位那里,但是没有见到本人,玄武转交给他的手下了……” “上次那封信件,玄武已经亲手交给摄政公主,依照摄政公主的人气,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翼皇后和翼帝三日后就能到达南翼皇宫,那封信件南翼大皇子很快会转交给翼帝……” “潜入金家的地影们回复说金家近期都没有多大举动,也没有和水家的人来往,金水两家是否联手一事,可能还要再观望一阵子……” “上次调查到的海澜国不明势力,已经查出幕后之人,是海澜国十三皇子……” “……” 玄武一口起将所有事情禀报完,戮面微红,有浊口气卡在心间,难以呼出。 阎司暂停翻阅,轻敲桌面,鹰锐的眸光转柔和,心平气和的问道:“还有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拂过玄武耳边,轻缓沉稳的声音仿若刺骨冥音瞬间石化了玄武。 还有?他还有什么忘记禀报的了?好像没有啊! 玄武战战兢兢的别开眸光,思绪急速流转,将刚刚禀报的事情重新回忆一遍,捕捉盘查,可是他回忆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自己漏掉禀报什么事情,他低头一看,节骨分明的指轻敲桌面,数十道细微额裂痕,触目惊心。 玄武冷汗狂溢,脚心发寒,大脑运转的速度过快,有些抽疼,依旧想不起有哪些事情忘记禀报,他向来行事沉稳谨慎,对自家主上交代的事,从来都是一一照办,一事不漏,漏报的情形,还是首次发生,一时间,连沉着稳重的玄武也渐渐惊慌无助起来。 他到底是漏掉哪些事情啊!他明明记得没有了啊! 阎司见玄武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正式吭过声,平和的眸,骤变鹰锐,面色一沉,声音骤冷,“画轴!” 冷冽的提醒,犹如冥潭之水,猛地从玄武头上浇灌而下,将他一片混乱的思绪都冲散开来。 玄武下意识的轻触袖口中的卷轴,面色一正,单膝跪下,一手撑底,像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主上,玄武无能,那副画轴主上交代之时,玄武便四处打探,一直打探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画卷上的人完全查不到任何一点信息,请主上降罪!” “一点都查不到?”血色眸面涟漪轻泛,平直无波的眸光,渐渐深邃。 玄武办事能力阎司再清楚不过,任何事情玄武总能打探消息回来,即便消息内容不多,也很有价值,从来没有出现过像如今这样一丁半点都打探不到的情况。 “是,请主上降罪!”玄武呼吸一重,头再低,面色凝重的看着地面。 “所有荒山野岭都找完了?” “是,都找完了,龙浩以外的荒山野岭玄武也有派人找过。” “一座可以容纳百人的府邸,不小,应该不难找。” “主上!请降罪!” “继续追查即可。” “主上……。”玄武见自家主上没有降罪,忽然想起一事,负罪感加深,再次低头,准备再次请罪。 “你顺着木家的消息去找她的信息,或许会有收获。”阎司藏在袖中的手,并指摩挲,眸光时暗时明,意味不明。 “木家?主上你是说,她跟木家有关?”不久前玄武追查木家与何人有密切交往,他打探回来的几人也禀报过,不过似乎不合阎司的心意,如今听阎司这么一提醒,瞬间就将“罪犯”云月锁定为与木家有关联的人选。 那个女罪犯的竟然和木家有关,怪不得那么难找! 阎司停止翻页,意味深长的回道:“关系!匪浅!” 云月虽然还不知道她保管着的“花瓶”是木家秘宝,但她亲口说有人托付于她,这种托付关系,密切到难分你我,要么是生死之交,要么就是恩同再造的关系。 这等关系,自然是匪浅! “去追查画轴。”阎司继续翻阅十恶不赦的罪犯名单,暖腕轻扬,示意玄武退下。 玄武没有急于退下,他低下头,正声道:“主上,其实不久前,玄武有遇到那个女的。” 不太尊重的四字称呼,引得阎司冷绝的眉梢挑起不喜的弧度。 “何处?”阎司微不可见的重了呼吸,无数道沟壑的裂痕已经开裂在四周的墙壁上。 “漠垠森林那里。”玄武没察觉自家主上的异样变化,见地上没有开出裂痕,对“女罪犯”的态度越来越不友善。 阎司渐渐恢复如常,他每次见云月基本也都在漠垠森林,但是她并不住在哪里,这个线索没有多大用处。 阎司沉思半晌,再次扬腕,挥退玄武。 负罪感极深的玄武,还是没有退下,毕竟他放跑了“罪犯”,这也是办事不利。 “主上!原本可以将那女的抓拿回来的,不过那女的功力不低,打到一半被她逃走了,玄武办事不利,请主上降罪!”玄武低头请罪。 玄武这辈子,大概,不会知道什么叫做。 不作死就不会死! “抓拿?打?”冰冷剔骨的三个字,从寡薄的血唇中溢出。 某王的眉头,蹙起杀伐的褶。 第103章 去内枢!天缝阁蝶姬 “咔擦——” 四周玉制墙壁被强势的势压冲击的颤颤巍巍,转眼烟尘弥漫整个厢房。 “咳咳——” 玄武被吸入粉末,剧烈咳呛,烟雾朦胧,看不清自家主上的面色。 脚下传来咚的一声,玄武感觉整个人都沉下一个平面,知道自家主上是动怒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理解到阎司动怒的点。 “主上请宽限一些时间,玄武一定尽快将那个女的抓回。”玄武被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势压压的气血翻涌,牙关咬紧,应声请罪。 阎司眸光一暗,两侧的扶手,悄无声息的被碾成粉末。 “去内枢!这件事不用再插手!”阎司冷冷的下令,冷冽的声音听不出醉意,只有彻骨的寒。 玄武听闻内枢,吓得快要魂飞魄散。 那个地方可以说是所有元气武者听了都会心惊胆颤的地方。 据说那里比炼狱还恐怖。 “主上!主上请恕罪,玄武深知这次办事不利,但……但……玄武不要去内枢!请主上恕罪!”玄武猛的抬头,面上的血色全无,有的只是惨不忍睹的煞白,不忍直视。 此时的玄武宁愿阎司一掌灭了他也不要去内枢,一掌下去,起码一了百了,去内枢,那比生不如死还要生不如死。 阎司轻点桌面,玄武脚下再塌下一个平面。 “玄武领罪!”玄武被势压压到气息快要断裂,心被高高提起,不再讨价还价,直接应下。 玄武交还画轴后,离开了孪生山峦,去了一个噩梦般的地方。 残缺不全的黑檀镂空纹龙椅上,端坐着动怒的阎司。 他合上名单后,龙肘轻抵桌面,一手轻贴侧鬓,眸光静止不动,陷入沉思。 渐渐的,深夜已至,浩瀚星空,重云交叠,万千繁星闪烁。 龙浩国北上,海澜国。 那是个神奇的国度,那里异士遍地,武者也不少,只有那里,异士才是正常的存在。 海澜国中部,海澜国皇宫附近的高山的顶上,鹤立一座玉宇琼楼。 那里原本是无人愿意踏足的荒山险地,多年前的某一天,一座百丈高楼,凭空出世,拔地而起,那座高楼便是如今远近闻名的天缝阁。 天缝阁,汇集世间顶尖的绣娘,专制四大国,五大家族和各方势力巨头的衣物,所出的衣物,随便一件也要数万两起底。 天缝阁出世,络绎不绝的人群,奔向那处无名山峦,不久之后,那处无名山峦被命名为天缝山。 天缝阁中,顶尖绣娘无数,最顶尖的绣娘,是一名叫做蝶姬的女子。 蝶姬虽然是天缝阁的绣娘,却无人能命令于她,她随心所欲,想为他人制衣时,可制,不想制时,四国帝王的命令也无济于事。 深夜时,天缝阁门口,几抹身影不知从何处飘来。 阁中众人望见那几抹身影,瞬间停下手中的工作,齐齐起身,并列几排,朝着门口最中间的女子俯身行礼,“蝶姬大人!” 众人话落,门口的女子,缓步进入,四周上百抹寻声望去的平顺眸光,瞬间变成豺豹饿狼眼。 来人女子,身穿玫红烟衫,衣摆处绣这繁复华美的奇异花纹,所绣纹路,随着她折微轻步的走动,晃 精美绝伦的弧度。 女子身材高挑,身段窈窕,肌骨莹润,素腰束以繁雅精致的淡红腰带。她肤若凝脂,目若灵水,眉不画自翠,青丝挽髻,额角两侧,两缕柔顺发丝垂落,如兰的气息缭绕青丝尾。 她走动间,浮动的气息冲击躲在暗处男子的胸腔,冲得他们血脉喷张。 女子身后紧跟着两名侍女,两人在女子身后窃窃私语,时不时低语轻笑。 两人年纪尚幼,十一二岁左右,侍女言诺,神态顽皮,娇憨又天真,吐语如落珠,声音柔和且清脆,十分动听。 侍女语诺,神态静止,雍容且文雅,容颜秀丽,气度高雅,吐语如抚琴,声音柔和且空灵,十分动听。 阁楼深处,柜台附近,一名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的男子听到绣娘们的声音,随手将账本扔到一边,连忙抄起抽屉里的一份文件,飞奔过去。 男子面貌粗矿,皮肤粗黑,却有病态的苍白,双眼狭长泛着精光,他的身材魁梧粗犷,但手臂指掌都比普通男子瘦小的多,身体构造有些不协调,比例奇怪。 此人,天缝阁的徐掌柜。 “蝶姬姑娘……你可终于来了!”徐掌柜冲到蝶姬身前,双手抱拳,一脸讨好,粗矿的面,随笑抽动,笑意友善却有些怪异, 蝶姬头轻点以回应,过于安静的神态,隐约透着与生俱来的冷漠疏离,不难看出,她喜好清静。 侍女言诺,大步上前,手一伸,语气严厉索要东西,“死掌柜,你不是说龙浩国丞相府那边有定制信件过来吗?还不快拿出来!” 言诺身板细小瘦弱,娇憨天真的容颜,淡去笑意,严肃到让人敬畏,散出逼人的气势,毫不留情的碾压徐掌柜。 “是是是!言诺大人别急,有的有的,言诺大人的交代,本掌柜可是时刻铭记着呢!”徐掌柜恭维的朝着言诺拱拱手,讨好的解释,边说边说将手中信件递上前去。 “语诺,拿着。”言诺接过信件,没有急着打开,随手递给身旁的语诺。 语诺速度极快的将信件打开,两秒已经看完第一张信件,没有问题,紧接着抽出下面的定制的图纸,五秒确认完十多个细节。 语诺收好信件递给语诺,平静道:“没问题!” 言诺刚要伸手去接,突然言诺瞳仁微缩,再次打开信件,查看落笔处的印章,她扫了一眼,瞬间沉了面色,她的手一用力,信件被揉成一团。 言诺感觉语诺的举止有些异常,看着她青筋微起的小拳头,疑惑又好奇,“语诺,怎么了?图纸有问题?” 言诺撬了撬语诺的手指,将纸团拿出,她看了好一会都没看出任何问题。 “看这里!”语诺不轻不重的戳了戳信件最下角的印章。 言诺认真一看,发现印章中的丞相府前面是南翼二字,霎时间,一股浓烟从她头顶若有若无的冒起。 清瞳一闪猩红,言诺抄起信件,抬手就朝着眼前笑的老谋深算的徐掌柜,送去重重的巴掌。 “轰——砰砰砰——” 徐掌柜被这一巴掌掀的不明不白,也没点准备,他被掀到高空,如同枯叶那般飘荡落地。 “啊——言诺大人饶命……饶命啊!你这是做什么啊!高抬贵手!小的做错了什么啊?”徐掌柜二话不说,先跪地求饶,对那个小小的身子板很是恐惧。 言诺疾步上前,狠狠的朝着徐掌柜的胸膛蹬了一脚,将刚爬起的徐掌柜踩倒在地,徐掌柜被蹬的意识有过一阵涣散,呼吸也差点被蹬停,半蒙半醒的求饶抱着言诺的小腿求饶。“言诺大人!饶命饶命!小的是按您的吩咐办事的啊!小的到底做错了什么?” 徐掌柜完全不知言诺为何突然会如此脾气,迷糊中也知道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挨一脚,他肯定会没命。 “做错了什么?”言诺恶狠狠的剜了徐掌柜一眼,简短的五个字,听得到十几道磨牙切齿声。 “小的做错了什么?”徐掌柜一头雾水的接话。言诺眼冒猩红,踹了徐掌柜一脚,将信件中的印章逼近他眼帘,怒不可遏的呵斥,“你个天杀的死掌柜,我临走前明明告诉过你只有龙浩国丞相府那边有信件过来,才可以通知我们,这封信件明明是南翼国丞相国的信件,你竟然敢糊弄我?” 第104章 弄错信件 白跑一趟 言诺一接到通知就急忙通知蝶姬,她们三人为了龙浩丞相府的信件,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发现丞相府有误差,又怎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脾气。 “啊?什么?不是龙浩的!”徐掌柜听闻是南翼国丞相府,吓的脸色惨白,认真的看了一下印章,发现真的不是龙浩的丞相府,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言诺大人……你听小的解释!当时信件送来时,小的有问过是不是龙浩国的,那人说是,这不能怪小的啊!,而且这封信件小的不敢拆,没有确认里面的印章,那个人又是武者,所以……言诺大人!息怒息怒!”徐掌柜心急如焚的解释,用力抱着言诺的小腿,害怕她再来一脚,他会真的会断气。 “南翼国就没有武者?没确认好就不要通知,害我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言诺听徐掌柜这么一说,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信件的确没有拆过,送信的人又是武者,很容易误导他人。 “是是是,小的知罪,言诺大人息怒!”徐掌柜感觉言诺怒火变小了一些,连忙起身,卑躬屈膝的赔罪,言诺渐渐消气,如今她们人都来了,即使真的宰了徐掌柜,也无济于事。 “言诺——”一直安静不语的蝶姬,突然唤住言诺,事已至此,她也已经知晓是怎么回事,再做纠缠也没有任何意义。 语诺朝着蝶姬低语几句,随后朝言诺招招手,“言诺,我先陪小姐上去,你弄好了再上来!” 语诺带着蝶姬,走进一处隐蔽通道,转眼就消失在众人视线范围,言诺安静的目送两人离开,一回头,看见摩拳擦掌,笑的谄媚的徐掌柜,无名火蹭蹭燃起。 “下次允许你拆开信件看,给本大人看清楚了!确定是龙浩国丞相府的信件再通知,要是再敢弄错,你自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言诺幼面一沉,语气生硬冷冽的警告。 “是是是!一定没有下次,不会再弄错,龙浩国丞相府!小的记得,铭记在心了!”徐掌柜听出言诺这次会放过自己的意思,双手抱拳,恭敬上前,猛拍胸脯保证,他慷慨激昂的保证间,言诺早就消失在他眼前,不远处的通道紧跟着关闭。 “哎——吓死了!”徐掌柜心存侥幸的叹气,擦完额角上的冷汗后,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柜台附近的动静,就只有外人看在眼里,阁楼里的绣娘全都视而不见,可见,徐掌柜被如此欺负,已经不止一次两次。 言诺进入通道后,兜转两刻钟很快抵达天缝阁的最顶阁,她在门前呆站了好久,似是在酝酿什么,听到语诺的声音后,才推门进去。 室内,语诺静站软榻旁,蝶姬静坐在软榻上,两人都有些困乏,接到徐掌柜的通知后,三人火速赶来,路上不曾停歇过,积淀已久的疲倦,在合眼休憩的瞬间,不断袭来。 言诺上前道歉,“小姐,对不起,是言诺的疏忽!” “没事。”蝶姬揉了揉眉心,没有在意此事,许是过于困倦,原本婉转动听的声音,无力的让人心疼。 言诺见蝶姬如此模样,非常过意不去,忽然,她灵光一闪,喜上眉梢,暗自窃喜,还好她聪明,临走前有将那样东西带出来。 言诺快速的转身,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摊开一半,随后跑到蝶姬面前,画轴藏在背后,一脸神秘,“小姐……你看这是谁?” 言诺如落珠的声音轻轻一扬,扬出狡黠的韵味,她将背后的画轴摊开在蝶姬眼前,等待精神振奋的反应。 正在休憩的蝶姬,携着难以消退的疲倦,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视线触及到画轴的瞬间,呼吸突然停了一下,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所有的疲倦,因看见画轴上的一名男子,全部消散。 画轴上的男子,鼻梁高挺,温唇薄红,剑眉秀气,双眼温和,皮肤白皙,眉清目秀。 男子棱角分明的绝世俊颜,透着与生俱来的温和,美如暖玉,温和如水。 男子乌发束着青莹色丝带,一身青莹色绸缎华服,腰间束一条镌刻着青莹竹纹路的腰带,腰间系着一块圆形白玉。 男子寒玉碧簪半琯他那墨黑的发丝,皙秀的额角,两缕柔顺发丝垂下,将他俊美的容颜衬托的越发绝世。 虽然男子只是画像中人物,但他的翩翩风度,温文尔雅,隔着画轴都能感受的到。 ------题外话------ 这是谁呢? 第105章 受欢迎的意中人 先下手为强 语诺见到画轴,眼前一亮,“言诺,你从哪里得来剑台公子的画像?” 语诺刚刚还在想要如何让蝶姬开心一些,一见这幅画轴,感觉自己多虑了。 言诺嘿嘿的笑了一声,她非常小心的将画轴放置蝶姬手中,十分得意的解释道:“上次经过月牙阁时,无意间去到六楼那里,发现有个厢房外面墙壁中镶着剑台公子的画像, 听那些人说,好像只要将一副带有画中人印章的画轴交给月牙阁,月牙阁就可以租出一间厢房,供人售卖盖有月牙阁印章的描印画轴,我看到门外那副画轴的确盖着剑台公子的印章,就进去买了一副回来,虽然是描印的,但却是真的剑台公子的画轴。” 言诺边解释边时不时的瞄了语诺几眼。 “买一副画轴而已,言诺你要不要这么得意?等你下次拿到原画轴,我会考虑夸你厉害。”语诺不以为意的白了言诺一眼,悠闲的为蝶姬梳理头发。 “哼!我哪里是去买啊,我是去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买剑台公子的画轴?男女老少都有!我花了半天时间才挤进那间卖画轴的房间,武者又那么多,差点被她们给挤死了,那些买画的女子超级狠的,我好不容易挤进去,画轴都快被她们抢没了,我豁出性命才从虎口中抢到一副好吗?”言诺越说越激动,指着画轴,慷慨激昂的诉说着自己的峥嵘光辉事迹般的抢夺经历。 “是,你辛苦了。”语诺敷衍的回了一句,对言诺的“功劳”完全不放在眼里。 “真是没想到,剑台公子那么受欢迎,去买剑台公子画轴的竟然还有男子,还有老头!我的天!”言诺回想起争画的其他人群,仰头惊呼,感觉非常难以置信。 “剑台公子都能迷得倒小姐,迷倒其他人也轻而易举,那些男子老头肯定不是给自己买的,是给他们的姐妹或者孙女买的。”语诺安静的重疏发髻,白了一眼过去,不以为意的接话。 “语诺,你怎么这么肯定?” “男子买剑台公子的画轴,不是有特殊癖好,就算真有,谁会光明正大的去买,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也对!不过这样也不行,剑台公子那么受欢迎,小姐以后岂不是很辛苦?” “辛苦?那倒未必,小姐也很受欢迎的好吗?谁辛苦还不一定呢!” “呃……小姐跟剑台公子八字都还没一撇,说这个好像太早了点。”言诺刚想计划个完美“隐婚”计划,低头看着沦陷在画轴里的蝶姬,感觉自己想太多了,面都还没见过,就想好将来的小少爷小小姐叫什么名字的确早了点,怎么都得八字有一撇时再想这种事。 蝶姬一手捧着画轴,一手轻落在画轴上,纤长的指,轻抚画卷上的男子的发丝,樱红薄软的唇,微微翘起,一笑倾人城。 她将画轴如珍宝的捧着,疏离的眸,水光泛泛,眸底清波流盼,那无人见过的绝美笑靥,只给了画中男子。 蝶姬身子微倾,倾绝的容颜缓缓贴近画轴,白皙的脸颊轻贴画中男子侧颜,像是在用心感受画中男子书卷与青莹竹交织的独有清新气息。 她的举动,能让万千男子对画中男子羡慕到嫉妒,她的两名侍女早已经知道她对画中男子的心仪程度,不觉得此举有多震撼。 她们接到龙浩国丞相府信件的通知,会急忙赶来,不是因为丞相府,而是因为丞相府中的某位绝世俊美的公子。 蝶姬为何心仪赫连剑台,两名侍女也不清楚。 她们在不久前看见蝶姬在一楼躲在帘幕后偷偷瞄着一名男子,还面染红晕,他们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连四国帝王都没侧目过的蝶姬也有心仪之人。 两人偷偷的劫下那名男子交给一楼绣娘的定制信件,暗中追查才发现蝶姬当时偷瞄的男子是以温文尔雅而远近闻名的剑台公子。 两人将拦截下的信件转交给蝶姬,试探她的反应,蝶姬一听是剑台公子的信件,毫不犹豫的接下,并且亲自动手制衣。 于是,就有了为龙浩丞相府信件而千里迢迢奔波一事。 言诺看着一副画轴就十分满足的蝶姬,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好心提醒,“小姐,你光看画轴不行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剑台公子有一撇?剑台公子可抢手了,要是被别人先下手了,小姐就只能抱着画轴哭了。” “言诺,不要说这种话,这种事情哪能急的来?顺其自然就好,小姐还没有什么准备。” “不是我急啊!我是说真的,语诺你是不了解剑台公子的受欢迎程度,我去买画时,还有听到一个姑娘说,找到丞相府的位置就将剑台公子打包走,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能不急吗?” “我已经调查过了,剑台公子功力在九重,哪有那么容易被带走,即使带走了,剑台公子也会抵死不从的,你就少操心了。” “能不操心?临走前不小心被少爷知道了剑台公子的事,少爷说要去会会剑台公子,不满意就直接作了!” “你告诉少爷了?” “我没有!是少爷发现的,小姐老是拿着信件发呆,少爷能不发现吗?少爷的眼光可挑了,要是不满意,真把剑台公子作了怎么办!”言诺拍案而起,当机立断,“不行!我等下去龙浩,将剑台公子打包过来,先下手为强。” 语诺一脚将言诺踹到墙上,“好好动动脑子!你用这种方式请剑台公子,他会怎么看小姐,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言诺动弹不得,艰难的回过头,气势萎靡,“那你有什么办法?” “正式拜访,正式请,请不到就多请几次,要有诚意,诚意!你懂吗?”语诺收回脚,回到蝶姬身边,继续梳理发髻,冷静的补充,“再且,你找到丞相府的位置了吗?” 言诺擦去身上的脚印,骤变乖巧,“没有!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丞相府的位置,别说龙浩都城,整个龙浩都快找遍了,都找不到。” “连丞相府的位置都找不到,你还想去打包剑台公子?你去哪里打?” “这个……那就不打了嘛!语诺那么神气,你找到了?” “也还没有。” “那不就是咯,还说什么拜访,你连丞相府在哪都不知道,还怎么登门拜访?还说我!” 语诺悠悠的白了一眼过去,冷静道:“都让你动动脑子,赫连丞相和剑台公子每日都要上朝,不可能住的离龙浩皇宫太远,一定是住在都城,我找遍都城也没找到丞相府,很显然,丞相府被隐藏起来了。” “隐藏?藏个人容易,一个府邸怎么隐藏的了?” “普通人当然做不到,高人自然可以!” “语诺的意思是,丞相府里有高人?高到能将丞相府藏起来?不可能吧!要真是这样,那高人得多高啊!” 语诺无力的摇头,“此高非彼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剑台公子那边你不用出手,等找到丞相府的位置,直接去登门拜访。” 言诺愣愣的点头,她向来没语诺冷静,这种要动脑的事情的确不适合她插手。 室内突然安静了一会,侍女两人都没有说话,蝶姬依旧芳心暗颤的欣赏画轴。 言诺看了看蝶姬,又看了看画轴上的男子,视线来回扫动几下,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小巧的嘴角一勾,扬起似坏非坏的笑意。 “我就说小姐之前突然改了发式肯定是另有用意,原来是因为剑台公子啊!”言诺一脸坏笑的看着蝶姬,漫不经心的感叹一声,尾音故意延长,似是揶揄,似是取笑。 “因为剑台公子?”语诺没听懂言诺的意思,视线随言诺的视线移动,凉风吹来,拂起蝶姬额前的两缕发丝,语诺灵光一闪,还真的是和剑台公子一样! 蝶姬依旧安静不语,她静贴着画轴,水眸轻眨,白皙的面颊泛起缕缕红晕,她不掩不藏,笑的安谧。 “小姐,下次要是剑台公子把头发给剪了,小姐会不会也跟着剪呀?” “言诺,不要乱说话!小姐才不会剪什么头发,剑台公子也不会。” “是是是,就我不会说话,开个玩笑都不行!” “小姐,你要不要考虑换剑台公子身上的这件衣服?小姐穿的话,一定会和剑台公子很登对的。” “言诺,我请问下你,你去抢画轴时,见到的青衣女子多不多?” “还挺多的,怎么了?” “怎么了?既然有那么多人穿青衣,小姐就不用跟着穿了,免得剑台公子认不出来,起码小姐此时的装扮,还能让剑台公子眼前一亮。” “胡说!我们小姐怎么可能才一亮,好多亮好吗?” “说的也是……。” “……” 在这个室内,本该一室疲倦,却因一副画轴的出现,渐渐荡起欢声笑语。 第106章 活该被罚 再起波澜 丞相府那边,云月还在翻阅卷轴,这一翻,转眼几天过去。 卷轴全部看完,所有人物她都有认真记下,但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物,也没有从中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完全没有托付之人的线索。 这几天云月的生活轨迹基本都是膳厅房间和书房,偶尔出门拿着信件去一座无人的高峰,偶尔谦虚的接受叔叔式教导。 所有人都以为云月是练功练入迷,没有打扰也没有多问,毕竟这也算是武者的常态,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 阎司在王府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云月,这一天,收到了青牙的消息,他不得不去禁地。 阎司刚走不久,王府突然出现一个黑不溜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子。 青牙不知诛灭一事,以为是上次突然离开的“贵客”,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刚靠近的一刹那,吓得眼都快瞪圆,难以置信的惊呼,“玄武?” 青牙吓的不轻,连忙背起气息微弱的玄武去了药阁。 清风见到青牙背来的人,也以为是上次那个贵客,想起诛灭一事,二话不说聚起掌风,准备一掌下去,完成命令。 青牙将玄武放在治疗床上,催促着清风救治。 清风见青牙叫眼前这个流浪汉般的男子玄武,瞬间吓的失了神,在清风的印象中,玄武是时刻都保持庄重整洁,极其注意外表的风一般的男子。 现在来个巨大反差,吓的不轻。 “清风你还楞着做什么啊?玄武快不行了!”青牙几声催促,清风愣了愣后,立即反应,抄起银针,快速在玄武身上落下。 清风在架子上绕了一圈,将手中药材研磨成液,一勺一勺的喂玄武喝下。 没过多久,玄武的气息渐渐稳定,随后只听得咔擦咔擦几声,玄武身上那层黑黑的皮,自动脱了下来。 完美的诠释了脱一层皮的概念! 青牙端来一碰水,帮玄武清洗头发,他们都知道玄武最注重他的头发,要是等他醒来看见自家头发跟个鸡窝似的,肯定会炸了这里,保险起见,还是先洗了再说,否则玄武弄坏了药材,清风肯定又会不开心,他最讨厌拉架! 片刻之后,玄武渐渐转醒,他起身坐在床上,衣服里的黑皮,唰唰的从衣袖中掉了出来。 玄武看了药阁一周,瞬间知道自己在何处,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又躺了下去。 “玄武,你去哪里了?怎么弄成那个样子?”清风上前,好奇的问道。 玄武一脸欲哭无泪,咬牙道:“被主上罚去内枢了!” 青牙清风两人听到内枢这个字眼,瞬间毛骨悚然,冰风刺骨,两人默契的跳开一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臂,用力摩挲。 “我的天!玄武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怎么会被罚去内枢啊?” 他们是主上的护卫,即使干了丧尽天良的事,也不用被罚去内枢才对啊! 青牙抖着身子上前,戳了戳刚刚从噩梦般的地方出来的玄武,十分好奇。 玄武头一侧,一脸无奈,“我没干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只是办事不利……。” 清风拧着眉头上前,“玄武你开玩笑吧?只是办事不利怎么会被罚去内枢,你不想想我和朱雀以前办过多少不利之事。” “主上连罚都很少罚我们,肯定不会这个理由,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主上生气的事了?” “没有,我是惹主上生气了,不过就是因为我办事不利。” “主上让你办什么事了?” “主上要我找一个罪犯的下落,我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可能是让主上等太久了吧。” “罪犯?什么罪犯?找罪犯的事情不是应该朱雀负责的吗?” “朱雀去办另一件事了,还没回来,所以主上才让我去办的。” “哦!原来如此!不过这也不对啊!主上都不会轻易罚我们的,肯定不会这个原因,玄武你再好好想想,免得又一不注意,惹主上生气,那你可真的惨了!” “……” 玄武寻思一会,还是没有头绪。 清风沉默一会后,突然开口,“玄武,你找的是怎样的罪犯?” 玄武让清风拿来纸和笔,随手画了一名女子的画像。 “这个罪犯!”玄武指着画像上的“罪魁祸首”,态度极差的回道。 清风青牙两人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同时暗自惊呼,女子? 清风面色有些难看的问道:“玄武……你确定这个姑娘……是罪犯?” “那当然,她要不是罪犯,主上怎么会急着找她,三天两头问起她的消息,还要出动地影去找?她肯定是做了丧尽天良的事的重犯!”玄武愤恨的拍着床沿,语气肯定的回道。 清风青牙仅从玄武刚刚那句话,确定了玄武被罚去内枢的原因。 他们两人虽然震惊自家主上会和画中谁都不认识的女子有交集,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家主上事事不关心,三天两头关心起一名女子的消息,他们主上对那个女子是何态度,会难看出? 会看不出的人,大概就只有玄武! 两人一人一只手搭在玄武的肩膀上,摇头叹息,异口同声道:“活该你被罚去内枢!” 玄武一脸呆蒙的看着“落井下石”的两人,愤恨的叫嚣,“你们还有没有同情心!” 清风意味深长的看着玄武,“你跟了主上那么多年,你何时见主上关心过罪犯?这些事情不都是我们跟进,主上会关心这个女子,玄武真的到现在还没看出什么来?” 玄武愣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像是被清风点醒那般,机械的扭头看着清风和青牙,惊愕的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 话音未落,两人重重的点头,送上两抹为他默哀的眼神。 玄武惊愕了一下,心,突然拔凉拔凉。 “怪不得!怪不得我跟主上说和那个女的打到一半被她逃走时,主上反应那么大。”玄武伏在床上,捶胸顿足,快要后悔死。 “你还跟这姑娘打起来了?”清风失声惊呼,难以置信的看着玄武。 “恩!打了!还跟主上说了!”玄武按着快要无法呼吸的心口,如实交代。 青牙两人眸光幽深的看着玄武,齐齐摇头,再次异口同声数落,“活该你被罚去内枢!” 清风看着一脸悔不该当初的玄武,上前帮他顺了顺气,“算了,你现在知道还不迟,下次说话小心点。” 玄武缓过气后,铭记这次的脱皮教训,再也不敢乱出手,许是玄武刚刚懊悔的太过用力,刚说没几句话,就睡死了过去。 清风说玄武一时半刻醒不来,让青牙处理完他手头上的事情,这几天去顶替玄武的工作,青牙记下之后,很快离开药阁。 这几天各处平静,天山大师一直等小师妹回来解释云月有身孕一事,他等到快发霉都没等到人影,廉堂府世子一案依旧没有进展,廉堂王频频势压,浩帝和众大臣都不得安宁。 绝殃被几批人马没日没夜的追赶,最后直接在“安全”的漠垠森林内层定居。 隐陌在都城找小魔女,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丞相府的位置,不得不放弃首要任务改抓其他在逃人物。 六天的时间过去,平静的日子,再起波澜。 第107章 飞行失控 坠入深渊 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星空浩瀚,圆月清冷,月色流光,迷离朦胧。 高空上,月下,一抹白色流光急速划过。 流光减速,渐渐看清那是名驾光飞行的白衣女子。 稀薄月光,散落在她那绝世的容颜上,折出玉质光泽,那双仿佛可以看透灵魂本质的眼睛,笑如弯月,肃若弯刃。 云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血红柔唇,一勾倾人魂,看见封面上的字,唇再勾,笑意晃人心神。 云月收好信件,加快飞行,微微一笑,天地渐暗,空气甜如蜜。 长卷睫毛,犹如鸿羽轻落,一眨,千盏琉璃渐渐点燃。 时而清雅高华,时而冷傲灵动。 即使安静不语,转眸淡瞥间,也尽显勾魂摄魄之态。 清淡纤尘的身姿,令人魂牵蒙绕,又让人不敢亵渎。 最近几天,云月每次都趁赫连父子不在时离开相府,根据脑海中残留的记忆,以及暗格里那本小本子记载的一些地方,寻找线索,几乎将她曾经踏足过的地方,都逛了一遍,但都没有找到任何和水家秘宝有关的线索。 那份卷轴,她早已看得能倒背如流,但也没看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和相识的人物。 除了在某高峰顶上收到一封回件,这个月算是毫无收获。 云月朝前的眸光,平静无波,黑耀的眸底,隐藏的深渊寒潭,潭面上,清波微微,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失神。 不知不觉中,云月进入一处交界地带。 那处交接地带,重云遮蔽,漆黑一片,前行的方向渐渐模糊不清楚。 交接地带中心,一处茂密的森林,突然,一阵狂风凭空刮起。 “磅——” 森林中心传来一道沉闷的炸响,紧接着地下轰然直上一股强势的气流,龙卷袭向上空飞过的云月。 “咻——” 陷入沉思的云月,察觉脚下涌来一股难以抵挡的热气,快速反应,当即急刹,身形稳住时,连忙朝左边一闪,险险的避开了朝她直冲而来的热气。 这股热气,危险! 云月定神之后,心有余悸的朝下望去,底下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从那底下卷起的狂啸的风声中,可以猜出,她脚下一定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云月下意识的探析,探析到这股热气带着强劲的势压,平静的眸,涟漪泛泛,警惕暗芒,频频闪烁,她眯眼一看,那道热气冲上来后,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原路返回。 “呼——” 云月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清秀的眉心,疑雾缭绕。 这些狂风气流跟她有仇?动不动就袭击她! 云月左眼紧眯,戒备的瞄着底下,提防那阵热气再次袭来,半个时辰过去,见股热气没有动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口气,还未松完,脚下的红光,突然涣散。 又来! 云月愤恨的暗叹,单脚站起,快速稳住摇晃的身子,半颤半抖间保持了平衡,她两指快速交错,脚下的红光微微凝聚,又渐渐涣散,最后红光静止不动。 不会吧!这个时候? 云月低头看了一眼不受控制的红光,瞳仁缩到极致,清淡从容的面上,掀起惊涛骇浪。 “惨了!”淡秀的眉心,凝结成块,手指不敢在动,面闪大义凛然,似是在慷慨赴义! “嘶——” 云月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脚下的红光,不受控制的逆流回体内,紧绷身体开始僵硬,她快速进入凝神静思的状态,狠一咬牙,极力抵抗红光逆流。 只是她用尽全力抑制,还是挡不住红光倒流入体,流入脚底的红光已经开始流动,刺得她脚底剧痛不已。 红光在云月体内加速流窜,流到心口附近时,红光突然炸裂,散出数万的散光,散光融入她的血液,瞬间化为细微利刃,渗入血液中,在体内乱串。 细微利刃随着血液流动,从脚下急速向上流窜,流动到胸口,再到双手,再猛然重到大脑,越流越快,很快就流遍了她的全身, 血液中的利刃似在分裂,分裂的速度极为骇人。 云月感觉全身像是被利刃猛戳,汹涌而来的利刃直直流向她的心口。 “啊——” 极力忍耐的云月,抵抗不住万刃穿心的剧痛,仰头一阵嘶声呐喊,凄厉的像是索命神的悲鸣。 她被血液中的利刃刺的撕心裂肺,黑曜的瞳,突然被赤红的血色覆盖,不过血色消退的极快,转眼,瞳中只剩下几丝赤红血丝。 体内元气紊乱,在体内不受控制的冲撞。 “磅——轰隆隆——” 圆润厚重的气息,仿若实质的圆形巨刃,朝着四面八方胡乱横劈。,余波犹如飓风骇浪,席卷四周,冲击的底下深渊。 深不见底的脚下,只闻得一阵阵轰鸣声和倒塌声。 岩石碎裂声,高山峭壁断裂声,兽类悲鸣嘶吼声,各种声音混杂其中,奏响一方,极其轰烈壮烈! “咳咳——” 云月虚弱的咳了几下,唇角溢出赤红血丝,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红光吞噬的一干二净。 气息一散,意识也快速涣散, 无力再聚红光,突然,云月眼前一黑,往后一仰。 坠落! 第108章 水潭中的女子 他想见的女子 无形焦距拉近,往漆黑深渊看去。 “轰隆隆——” 一阵犹如山洪爆发的轰鸣声,渐入耳中,原来越清晰,细细一听,又像是洪流撞击的瀑布冲击声。 借着稀薄的月色,可看清不远处一座气势磅礴,倾泻万丈的巨大洪流瀑布。 瀑布之下,一片犹如汪洋大海般巨大的清泓巨潭,潭面被高压水流冲击的波涛汹涌,潭面上的水,被强劲的重力砸下,水花纷飞四溅,极其壮观, 零星斑驳月光,摇曳在潭面,折出凝脂白玉的光泽。 水潭四周,奇山异石遍布。 灵白色雾气从的石缝中溢出,雾气随风流动,时而在潭面萦绕,时而没入四周丛林,时而汇入奇山之中,流动的雾气汇集缠绕一起时,相互渗透,渐渐聚成一股温热的暖流。 水潭左侧,中间隔着一片奇异树林,林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园林。 园林之中,数千条一尺宽的小溪交叉遍布,溪水青莹碧透,缓缓流动,生生不息。 园林上空,灵白色雾气,凝聚成云雾,遍布整个园林。 从时薄时浓的云雾中隐约能看见园林里的几样东西,这些东西若是被外面的人看见,定会引起一番生杀抢夺。 水潭的右侧,一片原始森林,森林中间,有座外简内奢的阁楼, 此时阁楼主做上,端坐着一名正在深思的紫墨衣男子,他似是被嘈杂的动静吵到不喜,从沉思中回过神时,四周墙壁,裂痕遍布。 “唰——” 鹰锐的血眸,划出一道锐利精光,锐利程度,若化作实质,足以将周围一切都割裂。 一阵凌厉森寒的威压,猛地散开,黑檀纹龙椅,白暖玉壁面,紫墨纹龙长桌,皆被压断一部分。 转眼,阁内烟尘弥漫。 “噔——裂——” 阎司走出门外,紫墨鎏金长靴轻扣暖玉地面,敲出两道不同清脆程度的声响,他所踏足的位置,皆塌下一个平面,开出的裂痕,密集到如同蜘蛛网状。 “咻——” 一道紫墨色身影破开氤氲的灵白色雾气,沉稳大气的落在水潭岸边,鹰锐的视线,厉扫波光粼粼的潭面,激飞狂涌的潭水,被岸上侧漏的势压,压的瞬间静止不动, 清冷的月光印入雾气,顺成一色,泽光凛凛,交相辉映。 扫动的视线,穿透潭面上的水雾,扫到潭中央一朵奇异花的花纹。 “唰——” 血色瞳仁,突然凝缩到了极致。 阎司心生一紧,他僵硬的眨了眨眼,那朵十分熟悉的奇异花,依然印在眼帘。 阎司身形一闪,站在潭中央的水面上。 月夜下,潭中央。 一名白衣女子浮于潭面,女子身上的雪色白衣,飘荡在水面,衣摆处的奇异花花纹,随波摇曳。 白衣女子头微偏,与月同色的容颜,侧贴微凉潭面,几缕柔顺发丝,半遮半掩她的侧颜,难见她的真容。 阎司一把将云月打横抱起,身半旋,盘坐在潭面,将她横放在他大腿上,他一手平放云月颈下,平稳的枕着,另一只手,整理她面上有些凌乱的发丝。 阎司快速调动内息,查探云月是否有损伤,刚刚压制的气息,不经意的流动,身后那声势浩荡的洪流瀑布,咚的一声,瞬间停止流动。 周围的流动的灵白色雾气直接凝固,不能流动,远处的生物死物,皆被一种难以抵抗的势压,压的动弹不得。 阎司停了又探,探了又停,最终确认云月没有伤势在身,才勉强放下高高提起的心。 冷绝强劲的势压,再次掩下,现在流动的,只有她最喜欢的暖流。 “呼——” 祥云袖在云月身上轻拂,一阵薄温气息随着他的视线扫动,轰散而开,下一秒,云月衣服上水渍全都烘干,发丝上的水珠也全部被无声息的蒸发。 “这次又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阎司低头看着熟睡中的云月,自言自语。 他明知道她听不到,也想问她这个问题,她每次出现,基本都是从他头顶上下来,要么是出现在他面前,要么就直接掉在他怀里。 他找了她这么久都找不到她的消息,他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住在天上,所以每次只能从天下掉下来。 这里是他的禁地,除了他的人,绝对无人能进的来,而她却出现在他的禁地。 这一刻,他确信她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 虽然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可他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不过现,是或不是,已经不重要,她在就好! 阎司手臂轻抬,将云月扶起,斜靠在他怀里,轻点她眉心,醉声浅笑道:“下次要从上面下来,记得叫我,我去底下接你,不然会摔疼的。” 清浅的眸,闪动着透明柔光,他的呼吸随她轻缓,等待她的回应。 过了好一会,阎司轻抿着唇,勾起肆邪的弧度,醉声道:“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阎司话落,动作轻缓的起身,步伐轻盈的走向岸边,横指划出一道壁障,裹着云月,四周压制的生物死物很快恢复原状。 一道薄温气息,无声的推开阁楼的房门,云月被放到暖榻上。 阎司静坐一旁,修长的龙指从袖中探出,再次探析云月的气息,生怕刚刚的探析结果有误,他探析了半个时辰左右,最终确定云月没有伤势,凝重的眸光才渐渐变得清浅。 他五指微张,以指成梳,动作轻柔的梳理着她的头发,时而轻卷,时而轻撩,有些爱不释手。 顶上那颗巨大的夜明雪珍珠,光影薄弱,斑驳浅光流动云月身上时,突然熠熠生光。 它像是为谁欢呼!又像是在为谁雀跃! 阎司一手撑着自己的侧颜,一手轻抚云月的面颊,眼角扬起坏肆的弧度,邪声道:“这次掉进我的禁地,你不能说走就走的!可知?” 阎司等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不回我?那就当你默认了。” 阎司拢了拢床上的火狮衾,紧紧的裹着云月,天蚕丝被摊开,轻缓的落在云月身上。 云月越睡越沉,呼吸渐变沉稳,她一轻呼气,吹动着萦绕在床边的薄温气息,交织后晕散。 凉风潜入,拂动着紫墨暖帐,温蕴暗中缠卷的情愫。 这一夜,两息清浅,一人安睡在榻,一人静坐在旁。 第109章 床上女子 温柔的主上 夜幕落下,日幕渐起。 在床榻旁静坐一夜的阎司,在天微亮时,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 寡薄的唇轻抿,以往只会抿出冷绝弧度的他,此时,抿出的是一抹热暖的弧度! 醉人心弦笑意,仿若一阵裹着酒香的暖风,暖人心扉。 阎司随手拿起一本文件,视线一直在同一页面来回扫动,久久不曾翻页,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晃动眸光突然顿了一下,快速起身,大步走向床榻,见榻上的云月依然熟睡没有转醒迹象,又坐回椅子上。 一本文件,看了四五次,都没翻过一页,来回床榻与椅子,却有七八次。 第九次坐回椅子上时,阎司开始静下心来查阅文件。 突然,一阵疾风正从门外刮入。 “主……。” 玄武一如既往的先出恭称,只是这次,刚出一字,他的口像是被重物压着,牢牢封死。 阎司朝极地黑雪珍珠帘幕,凌空划出一抹幽美的弧度,一道似屏风的隐形的壁障,出现在帘幕后。 不过这么明显的动作,没有被还在挣扎张嘴的玄武察觉到,他此时不仅口不能言,甚至连呼吸都被压制,刚挣扎几下,他已经感觉快要窒息。 阎司见云月似乎没有被玄武刚刚横冲直撞的声响惊动到,不急不缓的松开对玄武的压制。 “呵——呵——”玄武松开压制后,猛地大口喘气,感觉再晚几秒,他真的会窒息而亡,他回神后,对上自家主上扫来的鹰锐视线,顿时汗颜不止,主上好像又动怒了,他又做错什么事了? 玄武战战兢兢的退后几步,不敢抬头,他家主上刚刚隐怒的面色,看的他魂魄半飞,生怕一不小心又被罚去内枢。 那个噩梦般的地方,他死都不想再去! 一向事事看的很深,脑子极其灵活的玄武,绝对想不到,他家主上的此时的恼怒,是因为他刚刚那阵疾风归来的声响,可能会惊扰到还在安睡的一名白衣女子,仅此而已! “说!”阎司收回落在床榻上的视线,眸光狠厉的剜向玄武,语气冷冽到冰寒彻骨。 玄武畏畏缩缩的上前,头低了又低,先出一句话做试探,“主上,水家家主调动了异士一部分前往南翼国,一部分前往龙浩国。” 阎司轻点桌面,没有回应。 玄武见到那熟悉的动作,知道自家主上刚刚恼怒只是一时性,暗自歇了口气。 “主上,木家那边也有地影潜入进去,没有查到他们和其他势力有交集,主家上位的所有人也没有和族外的人暗中来往……。” “这是南翼国那边的回件……。” “海澜国那边的不明势力已经被隐藏起来,想必十三皇子近期会有所举动……。” “……” 玄武有条不紊的禀报近期他负责查探的事情,话落,他两手紧握,垂低的眸光在地面,胡乱扫动,呼吸都难以抑制的缓下,以往的他从来不会害怕他家主上的回应,现在他十分紧张,生怕突然又“办事不利”,被罚去内枢。 现在等个回应都像是在等裁决那般提心吊胆。 此时气氛低沉压抑,玄武快要呼吸困难,心里默默祈祷自家主上千万不要提内枢。 阎司的余光时不时飘向床榻,玄武的禀报,他只是听听,没有多在意。 “退下!”阎司暖腕轻扬,挥推玄武。 玄武听得如此合心意的指示,心内响起了欢呼,差点就地蹦跶,不过,静下心来一想,玄武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刚刚禀报的几件事里,有几件是大事,他家主上问都不问。 玄武怯怯的抬头,见他家主上面色平和,寻不得一丝冷绝的迹象,这种玄武从未见过的平和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总感觉这像是暴风骤雨要来的前兆。 有了上次的“血泪”教训,玄武不敢在擅自揣度自家主上的心思,连忙领命退下,刚转身,视线不经意的飘进黑雪珍珠帘幕里面,看到床榻上的一抹雪白。 玄武扫动的视线,随转身甩向前面,没有在床榻上停下,突然,玄武健躯一僵,戮眸瞪大,瞳仁扩到快要撑裂,头一卡一卡的扭向床榻那个方向。 “嘶——” 玄武再次看见那抹雪白,连连倒吸凉气,呼吸滞缓到难以察觉,他在阎司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一定是他眼花了,看来不该连夜赶路回来,都出现幻觉了。 玄武揉完眼后,眼睛眨了眨,看向地面,没有看见重影,视线清晰,眸劲开大,仿佛将地面穿出个窟窿。 玄武确定视线状况良好后,稳住狂乱跳动的心,僵硬的回过头,视线触及女子的容颜,他的面色骤变惨白。 女……女子?睡在主上的床上? 此情此景,玄武根本就不想接受,视线刚触及,就立即闭上眼睛,猛烈的摇头晃脑,想要把刚刚看到的景象在脑海中挥去。 不过他那异于常人的好奇心,难以控制,最终还是睁眼再次看过去。 他的视线在女子的侧颜上,来回扫动了好一会,无论如何视线从哪种角度切去,都无法看清女子的全部面貌。 我的天!怎么会有女子在主上的床上?该不会主上隐忍多年一时之间没忍住?……也对!主上也是男的,情有可原!能理解!那昨夜该不会……。 玄武仰头哀叹,心中一阵鬼哭狼嚎,脑海中无数引人遐想的画面,快速闪过,许是玄武震惊的程度过大,有一瞬间,隐约见到玄武微张着嘴,原地石化。 “玄武——”阎司见玄武站着不动,正欲再次挥退,恍然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出声唤道。 冷冽的声音,霎时间将震惊中的玄武唤得快速恢复如常,不过思绪却没有跟上他下意识的反应。 “是,女……玄,玄武,玄武在!”玄武慌乱中俯身拱手,口齿不清的回应,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阎司似是有些不满玄武心不在焉的反应,英挺的眉挑起冷绝的弧度,不过玄武已经走上前来,阎司也只好顺势问起正事。 “挂坠那边的消息!”轻抿的唇,抿出森寒的弧度,提到挂坠,室内的温度骤然变低。 玄武面色一正,严肃道:“回主上,前不久已经接到朱雀的消息,朱雀说这几天会回来,具体消息朱雀说等回来再言明!” 阎司闻言,呼吸稍重,面上萧肃一片,沉思一会,放下手中文件,朝玄武扬手,“退下吧!” 玄武连忙领命,快步退下,刚走出房门时,在门口停了一会,转身将房门掩上。 此举,意味不明! 玄武出门后,走了几步,突然,猛地急刹,呆愣原地,半抬的脚步僵直在空中。 不知呆愣多久,呆滞的眸光恢复如常后,玄武半惊半恐的伸出手,在袖中摸索,他拿出前不久在药阁画的画像,认真的看了一眼,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哆嗦起来。 玄武暗自对比着画上女子的正颜和刚刚看见的女子的侧颜,比着比着,渐渐发觉能够重叠。 我的天!这女的不就是他上次抓拿的罪犯?不对!好像不是罪犯吧!都睡主上的床了,那是……那是……。 玄武拿着纸张,思绪混乱,仿若被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无法动弹。 阎司心不在焉的翻着文件,完全没有心思看文件上的重要标识。 “嗯——”帘幕后突然传来一阵微不可听的梦呓。 阎司随手扔下文件,快步朝里面走去,坐在床边,等着云月转醒。 “嗯!” 云月尚未睁眼,额角的冷汗,不断溢出,眉心蹙起难受的褶,双肩时不时的抖颤,像是在痛苦中挣扎。 阎司俯身擦拭,边擦边探析,他感觉的到云月的不舒服,但是依然探不出云月身上有伤,他也渐渐慌乱起来。 阎司轻轻的揉了揉云月的眉心,略带薄茧的指腹传去,独属于他的暖热温度,不舒服的褶,渐渐被抚平。 门外的玄武,不知何时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此时他正半跪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门前。 他单手撑地,眼睛一睁一闭,左眸微眯,贴在门缝,眸光凝聚,仔细的观察里面的动静。 他家主上身边出现女子就已经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如今有个女子还直接睡在他家主上的床榻上,他又岂能不重视? 最重要的是,玄武要看他家主上对那名女子是何态度,是待如贵宾?还是待如亲人?还是其他! 玄武瞄到他家主上十分轻柔的动作时,又再次石化,这是主上? 玄武此时石化了太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抹身影靠近。 第110章 身份可疑 警惕防备 不远处,一抹身影从林间转出,那人身穿一袭暗朱砂色的衣袍,面容清秀,雌雄莫辩,眉彩飞扬,薄唇殷红,唇形绝美。 睫毛浓密长卷,眼睛清澈明亮,眼睛微眯时,眸光幽深黑沉,暗沉深邃的瞳仁透着些许孩子气。 那人黑发高高束起,在阳光下走动,随风飘逸的墨发,流动着一层斑驳的幽黑光泽,步伐张扬,英姿飒爽,刚柔结合的面容泛着迷人的色泽。 来人正是朱雀! 朱雀用脚踢了踢石化中的玄武,玄武的余光扫到暗朱砂衣摆,连忙回头,一指立在他唇前,示意来人不要说话。 朱雀见玄武如此动作,配合的点头,消去在脚步声,蹑手蹑脚的半跪玄武身旁,朱雀从未见过玄武神秘兮兮的样子,此时见他做起趴门偷窥之时,也有些好奇。 朱雀将音量压到最小声,小到几乎是在说唇语,“玄武,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压低了声线,青涩的嗓音,阴柔略带沙哑,声音也是雌雄难辨。 “嘘!”玄武回头狠扫了朱雀一眼,仿佛刚刚那微不可听的声音还是音量过大,扰到他无法专心。 朱雀愣在原地,一头雾水,感觉玄武有些莫名其妙,深邃的眸泛起徐徐幽光,不过见玄武严肃的用眼色警告,也只好安静。 安静之后,玄武继续专心监视里面的动静。 玄武过于神秘的举动看得朱雀摸不着头脑,半晌过后又推了推玄武,“你有事直接进去找主上不就行了?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 玄武回头扫了缕缕白眼给朱雀,这种情况他哪敢进去?他可不想死! “朱雀,你先别吵,我等下再和你说,你先安静,绝对不要弄出声响!”玄武拉过朱雀的耳朵,压低声音警告。 朱雀突然面沉如水,以为有大事发生,面上萧肃一片,沉下呼吸,一动不动,暗自做好万全的准备,静等玄武的指示。 玄武趴在门缝,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一愣一愣的抖着肩膀,过了一会,突然牙关紧咬,像是看见什么事态严重的局面,过了一会,又抽了抽气,时不时的深呼吸。 朱雀印象中的玄武,天塌下来,他都可能不会皱皱眉头,如今见他一惊一乍,也很好奇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朱雀的心间莫名其妙的掀起惊涛骇浪,一种灭顶性的不好预感,油然而生。 玄武见云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回头看向等候多时的朱雀用深沉锐利眸光狠刮了他几下,恍然间才想起刚刚打发朱雀随口说的某件事。 玄武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不过想着朱雀迟早也会知道,暗自揣度好用词后,决定和朱雀明说。 “朱雀,我等下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出声知道吗?”玄武压低着声音,附在朱雀耳边严肃的警告。 朱雀见玄武如此严肃,郑重的点头,深眸紧凝,显然是做好了最大限度的准备。 玄武迟疑一会,小小声的说道:“主上他,他……他带了女子回来了。” 玄武话落,神经紧绷的监视着朱雀的一举一动,生怕朱雀突然大叫。 不过出乎玄武预料的是,朱雀没惊呼也没有大叫,而是严肃的点点头,深眸过于平静,似乎还没有消化玄武的话。 朱雀眨了几眼,突然,微眯的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撑开,深黑的瞳,缩到了极致,红薄的唇,微微张开,一阵凉风袭来,迅速回神。 “什……?”么! 朱雀回神间,被断裂的思绪忽然接上,失声惊呼。 不过还好玄武早有预料,刚张嘴他就立即捂住,将滑动到喉间的各种惊呼,全部按原路折返腹中。 “嘘!嘘!”玄武瞪了朱雀一眼,狠狠的眼色警告不要出声。 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朱雀,转眼又见玄武十分正经的趴在门缝,瞬间知道他刚刚是在看什么。 “碰——” 朱雀身子一歪,将玄武拱到一旁,霸占了他原来的位置,眯眼趴门缝。 “呵——” 玄武毫无防备朱雀突如来的撞击,反应过来时,已经快要撞上后面的房梁,他翻身一跃,一手撑地,和房梁擦肩而过,沉稳无声的落在一旁,他看着霸占着他的位置的朱雀朱雀,额角隐隐抽搐,竖起倾听,没听见里面有声响,蹑手蹑脚的回到原位。 朱雀眯着的视线尚未穿入门缝,就被玄武挤到一边,两人硬挤为自己杀出一点缝隙来。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视线相对,擦出火花,两人猛的回头,一人头在上,一人头下,各占各的门缝,互不干扰。 朱雀的视线刚刚触及床榻,仅瞥到模糊的身影,尚未细看,连连惊呼,“我嚓,还真的是个女的,还是活的,竟然是活的!” “朱雀!不要说话!”玄武丢给一记白眼给大惊小怪的朱雀。 朱雀眯进去的视线渐渐聚焦,尚未扫动,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是一阵惊呼,“我嚓!那个女的竟然还睡在主上的床上!主上的床……。” “玄武,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活着靠近主上!”朱雀用手肘顶了顶玄武,小声问道。 玄武一手按住朱雀晃动的脑袋,“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找到过她的消息,找不到!” “玄武都找不到?这不太可能吧!你找多久了?” “都快一个多月了,所有地方基本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她的消息。” “不会吧!藏的这么深?还能靠近的了主上,这女的肯定不简单!玄武,这女的装睡装多久了?”朱雀看着床上一直挣扎却就是不醒来让他们主上守候的云月,直接将她看成是装睡。 “装睡?不是吧!我感觉她是睡死过去了!”玄武认真观察榻上女子的一举一动,有着不同的见解。 朱雀安静的想了一下,继续趴着门缝,紧盯着白衣女子找破绽,突然,朱雀又失声惊呼,“我嚓!主上竟然摸她,嚓!那女的一定是修炼奇媚妖术的媚艳妖货,主上可是最讨厌别人近他身的,竟然能让主上出手近她,一定是媚艳妖货!” 玄武脑海中晃着刚刚朱雀说的那个摸字,钢硬的面,突然有了发烫的迹象,他好奇的朝里面看去,发现他家主上只是手指轻触女子的前额,他叹了一口冗长的浊气,一脸幽怨的看着夸大其词的朱雀,送去缕缕白眼。 玄武拍了拍朱雀瘦弱的肩,低声叹息道:“你别吼了,人家根本就不妖艳,我敢确定她绝对没有修炼什么奇奇怪怪的妖术媚术,你不好好想想,那些势力巨头又不是没有送来的修炼媚术的女子,她们哪个有活着的?再且,人家看起来还是清淡的,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朱雀闻言,瞬间安静,两指拖着自己的下巴寻思。 主上一直以来都极其厌恶女子,更别说近身,练没练奇妖媚术都不可能近的了主上,那个女的竟然可以靠近主上,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人? 朱雀换了几次角度,都没看清里面女子的容颜,好奇的问道:“你有见过那个女子?” 朱雀刚刚听玄武说出女子的大概类型,隐约感觉玄武有见过,毕竟就这样一眼望去,很难知道女子是怎样的人。 “见过一次。”玄武轻叹一气,目光幽深渊远起来,小声的补充,“应该说打过一次。” 朱雀惊愕的看着玄武,不可思议道:“打?那个女的还能和玄武你交手?” 玄武低头感叹,“交过一次手,没占优势!” “不会吧!玄武你可是元气二重八阶了!都没优势?” “我总感觉她的实力在我之上。” “不会吧!这女的可以啊!玄武,她该不会是从那里逃出来的人吧?” “不是,我清点过那份名单,没有说少,再且也不可能出的来,她不是那里的人。” “莫非是凰凌山上的?” “凰凌山我也有去查过,所有弟子都在山上。” “会不会是那些入室弟子?” “入室弟子都不能下山,不过也有可能,晚一点你随我去凰凌山上查一查。” “……” 玄武突然和朱雀往正事方向议论,很快锁定了一个范围。 玄武话落一会,从袖中掏出纸张,展开画像在朱雀面前,“朱雀,你负责追查罪犯的,你看一下这个姑娘,有没有印象?” 第111章 云月醒来 剧痛缠身 朱雀随意的扫了一眼,视线触及到画中女子的眼睛时,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个女人,好冷! 这个暗叹,与银白衣男子初见白衣女子时,所叹的意思极其相近,至于为何有此暗叹,谁也无从知晓,也很难理解。 朱雀深眸闪过一阵幽光,薄红的唇轻抿四个字,“一座冰山!” “朱雀你说什么?”玄武没听清朱雀说什么,扬了扬纸张,小声问道。 “没……没什么。”朱雀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立即回应,“这个女的没印象,应该不属于罪犯,上凰凌山找找吧,其他国家的元气境界基本没有二重以上的,不是那里的人,一定是凰凌山上的。” “好!”玄武收好纸张,和朱雀确认了时间。 朱雀应下后,紧接着话锋一转,随意的问道:“玄武,元气武者的名单查过了吗?” 朱雀眯着眼睛,左摇右晃,许是看见了什么刺激的画面,瞳仁有过一阵撑裂。 “是,查过了,没有符合的人选。”玄武也突然眼睛瞪大,深呼吸几下后,如实回答。 朱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一直紧抿的唇,突然勾起刁钻的弧度,嘴角荡着坏坏的笑意,难以读懂。 玄武话落,朱雀也没再问话,两人继续趴在门缝,眼色复杂的趴在门缝中偷窥。 不久之后,榻上突然有了动静。 “阎司——”云月有些痛苦的挣扎,额角冷汗不断溢出,梦境中的她像是陷入了黑暗深渊,无法逃离。 朱雀玄武两人猛地愣住,面面相觑。 朱雀深眸一暗,咬牙切齿,“那个女的霸着主上叫别人的名字!欺人太甚!玄武你再彻查一下那份名单,我敢肯定那个女的和那里的人有关!” 玄武按住朱雀,小声警告,“朱雀别太大声,名单我已经彻查好多次了,没有,这个姑娘不在名单内!” “这个女的能来主上禁地,还能近主上的身,要是凡仙殿的人所派,主上会有危险,赶紧查清楚那个这个女的身份,查清楚之前不准那个女的离主上太近!” “不会的,我敢肯定这姑娘不是凡仙殿的人,她的重阶和我一样,是武者!不是异士!” “异士尊主和主上敌对那么长时间,会不会派人来都很难说,主上也有异士手下,难道异士尊主就不能有武者手下?你自己好好想想,那个女的不在名单里,又是元气武者,还能自由活动,十有八九是凡仙殿的人,否则不可能靠近的了主上!” “那我们分开行动,朱雀你去凡仙殿,我去凰凌山!” “……” 两人边看监视里面的动静,对床上的女子,十分警惕。 云月挣扎中说了许多阎司听不懂的话,他不断安抚后,才渐渐停止了挣扎。 “在!阎司在!”阎司慌张的擦拭,额角的汗珠冒个不停,无法全部擦完,云月说的所有话,阎司就只听懂了他的名字,其他不知是什么意思,他只能慌乱的回应 “唰——” 云月脑袋突然抽疼,眼睛猛的一睁,瞳中赤红快速充斥,快速消退,脑海中的影像天旋地转,意识渐渐聚拢,眼睛一转,撞入一双担忧满满的血眸。 “阎司?”云月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阎司有重影,以为自己看错,眼一闭,继续休息。 阎司俯下身,轻抚云月的额心,不安的问道:“是不是很疼?哪里不舒服?” 低醇迷人起伏担忧时,他的声音仿若被剧烈摇晃的美酿,酒香四溢,却苦彻人心,苦醉之声,拂过云月耳畔,渗入她思绪混乱的脑海中,将她涣散的思绪快速聚拢。 云月眉心微颤,缓缓睁开眼睛,再次撞入一双逼近的血眸,她愣了一下,理不清楚状况,她清楚的记得昨夜红光反噬后,她是坠入了深渊。 她以为一睁眼看到的会是石碓,结果看到的是阎司,她暗自寻思时,身上压下一层又一层的暖流,瞬间确定眼前的阎司是真实存在。 “嘶——” 云月想要抬手触碰阎司,手轻轻的动了一下,刺刺麻麻的剧痛瞬间遍布全身,她牙关紧咬,紧闭的眼,眯出难受的缝隙,不敢再动。 这种感觉像是被分筋错骨! 阎司见云月难受,下意识的伸手轻抚,手指刚落,云月倒吸几口凉气,他瞬间收手。 “很疼?”阎司伏在床边,提心吊胆的问道。 云月眨了一下眼,呼吸渐渐急促,连眨个眼,头部都在抽痛。 “好,我不动,很快就好了。”阎司呼吸一重,剧烈跳动的心脏紧张的快要冲出胸腔,他猛地回头,眸光骤变狠厉,朝斜对面的房门,厉声吼道:“你们两个,快去将活伤珠拿来!” 声伴强劲势压,横扫过去。 “砰——” 龙卷气息,重重的打在房门上,正在窥视的玄武和朱雀,两人连人带门的卷飞丈外。 “砰——咕噜咕噜——” 朱雀玄武两人被甩的措手不及,他们也是毫无防备,落地之后,就地滚了无数圈,他们家的主上的势压,即使他们及时反应,也无法抵抗。 “是!”两人跌跌撞撞的爬起,脚下生风般,朝附近的小厢房狂奔,他们手忙脚乱的在厢房里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活伤珠。 “活伤珠,玄武,活伤珠放哪了?”朱雀朝着玄武蒙头怒吼,关键时刻找不到东西,这简直是要把人活活急死。 他们主上命令一下,他们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复命,找个东西也必须争分夺秒,活伤珠可以治愈任何伤势,他们家主上这个时候要活伤珠,朱雀没多想都知道是床上那个女的需要。 玄武开始地毯式搜索,还是没找到活伤珠,两人靠在桌角处,十分头疼。 朱雀狠一咬牙,“不要活伤珠时哪里都是,要活伤珠时又找不到,他祖宗的!” “碰——” 两人已经出来许久,再不回去复命,后果会惨不忍睹,一想到此,朱雀心生一怒,愤恨猛拍桌面。 “咕噜——咚——” 朱雀掌里过大,桌上的架子猛地摇晃,突然,上方传出滚动声。 转眼,一个半圆形盒子从架子上方,直接滚落在朱雀的掌背上。 朱雀顺势望去,看到半圆形的瓶身,立即抄起,二话不说朝阁楼狂奔。 玄武原地呆了一会,望着那暗朱砂残影,没有急着追上,而是回头看向身后的架子,随手将架子搬到地面,将架子上的活伤珠,摆放在显眼位置。 疾风入室,破开帘幕,在床榻前急刹,尚未站稳,恭敬的将半圆形盒子送前,“主上,活伤珠!” 阎司的视线一直凝锁在床上,没有发现身旁的人不是玄武而是朱雀,随手拿过盒子。 朱雀安静站立一旁,戒备的视线在云月身上来回扫动无数次,想要找出一些可以证明身份的一些东西,不过朱雀眼睛看到酸,都没看出什么来,只好将身份一事先放放。 阎司从盒子里取出一颗银白色的珠子,送到云月唇边,语气轻柔的哄道:“来,张嘴,吃下去就不疼了,乖!” 醉世美酿般的声音,有一瞬间麻痹了云月身上的痛感,体内被刺痛的神经,有一些像是被麻痹了一样,部分位置突然不觉疼痛。 这人,是主上? 朱雀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瞬间傻了眼,跟着他们主上近十年,从不知道他们主上还会这样说话,要不是那双绝无仅有的眼睛,她都要以为眼前的自家主上是假冒的了。 朱雀摩挲着下巴,瞄了瞄云月,眸光渐渐幽深,这个女的可以啊!能得主上如此相待,怕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云月痛的睁不开眼,感觉唇边有东西,毫不犹豫的张嘴吃下。 阎司感觉活伤珠差不多顺化完,小心翼翼的问道:“还疼不疼?有没有感觉好点?” 云月尝试动了下手指,剧痛缠身,刚刚被抚平的眉心,再次蹙起,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出声喊疼,也能知她有多的痛。 ------题外话------ 第112章 没有好转,可能是反噬 阎司心突然剧烈颤动,活伤珠有治不好的伤,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阎司沉思一会,沉声命令,“将活伤珠全部拿来!” 一股阴冷的寒气,从朱雀的脚底猛灌而入,直冲天灵盖。 “是!”朱雀立即领命,拔腿就跑,不敢多留,冲回厢房后二话不说,抱起玄武刚刚摆好的活伤珠,狂奔回阁楼。 朱雀抱着一堆活伤珠站在阎司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主上鹰锐锋利的视线,突变流光清浅,雷厉风行的动作变得轻柔缓慢,刚刚还是冥潭寒音般的声音,朝向那个女子开口时,低醇醉人。 如此两种极端的神态转变,仅在眨眼之间! “再吃几颗!”阎司喂了一颗,不见云月好转,连续喂了好几颗。 活伤珠入口即化,无需借助外力顺化,几个呼吸的时间,活伤珠的药效能遍布全身。 不过,几刻钟过去,云月依旧没有好转,还是十分痛苦。 阎司有些束手无策,见云月还是不舒服,以往的镇定,早已经不知所踪,此时有的,除了慌乱,就只剩下不安。 云月如此痛苦,身上一定有伤,可是阎司没有探析出云月的气息有受损现象,更别说损伤,活伤珠可以治愈一切伤势,但是对云月无效,无法镇定的阎司,一时之间也不该如何是好。 “咔擦——” 祥云袖中传出骨骼摩擦的脆响,清晰入耳,英挺的剑眉拧结成块,呼吸一重,周围的空气直接降了几度。 “主……主上!”朱雀安静的寻思一会,像是看出了什么,上前提醒。 锋利至极的视线,狂割而来,血色的眸面上跳动的几簇火苗,汹汹燃起。 朱雀俯身行礼,硬着头皮上前,沉声提醒,“主上!这位姑娘的气息没有受损,活伤珠也没有效果,她的伤势来源可能不是因为气息,可能是遭到什么东西反噬,主上,要不渡点元气给她试试?” 朱雀说话一直铿锵有力且直白,不过这个提醒,却提的有些心惊胆颤,甚至说话时,嘴唇还止不住的哆嗦。 朱雀自知承担不起他们家主上恼怒的后果,任何话都要小心翼翼,加上刚刚说的话,听起来很合理,事实上,非常危险。 因为异士受伤才叫反噬! 朱雀刚刚的话,明指云月是异士,若是其他国家的人听到异士,不会有多大反应,但若是龙浩武者听到异士,基本都会瞬间变脸,毫不留情的下杀手。 异士对龙浩国的武者是极其特殊的存在,龙浩国,全体国民,十之八九,都厌恶排斥,甚至痛恨异士! 原因,十分复杂。 阎司没有理会朱雀的话,云月是武者,阎司再清楚不过。 武者和异士是绝对分立。 异士天生有异术,但无法修炼气息,武者的功力是修炼而来,更加无法拥有异士的异术。 简而言之,是武者就不可能有异术,更不可能被反噬! 朱雀并没有特意针对云月,只是实事求是,云月的症状的确就是反噬,朱雀十分确信。 朱雀再次躬身,好心提醒,“主上!我也知道这位姑娘有元气,但她的症状就是反噬,主上不要忘记,部分特殊的异士也能修炼的了气息,这个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特殊异士,所有才有可能有元气还会被反噬。” 阎司恍然间想起了前不久被他抓来的黑衣男子,那个强有力“例子”让阎司无法再无视朱雀的话。 阎司渐渐安静下来,很快理清了思路,之前想不通的事情,逐渐想通。 朱雀见自家主上犹豫,再次提醒,“主上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何不渡些元气试试?若没有好转,我去带清风过来。” 阎司不忍见到云月痛苦,决定试试。 “我渡些元气给你,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就好了。”阎司俯下身,极致柔和的眸光,轻抚云月的面颊,担忧的哄着。 他的每一字都裹着沏人心脾的酒香,麻痹着云月的神经,她身上流动着暖流,肌肤上的痛感,渐渐消失。 云月呼吸渐渐滞缓,眯开一条缝隙,闪出坚毅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眼皮,做好了承受剧痛的准备。 阎司一掌抬起,快速调息,掌中流动着元气,朝云月的手贴去。 修长食指轻点冰凉的食指指腹,许是他动作过分轻柔,云月只感觉到指尖有温热的触感,没有痛感。 阎司见云月适应,其余四指,以同样的力度落下,五指轻贴,云月依旧没有感觉不适。 阎司稍微放心,如水雾般氤氲的元气,在两掌间流动,慢慢的渗入她的掌心。 云月也放松警惕,被控制到非常细微的元气,刚刚渗入一点,避开了凝固成细针的血液,在缝隙间流动,针形血液,被氤氲的元气龙卷缠绕,渐渐的化回液态,随气息缓慢流动。 三刻钟后,元气流遍了全身,血液全部恢复,以常速流动,体内痛感全部消失。 “有没有感觉好一些?”阎司收手后,感觉云月没有之前那么痛苦,高高提起的心也沉了一些。 云月动了动手指,不觉疼痛,五指连动,没有痛感传来。 “嗯,没事了!”云月抬起左手,在阎司眼前转了转,展示自己良好的状况,她刚刚虽然一直没有睁眼,但阎司有多担心她也能感觉的到。 云月左手抬起时,藏在被中的右手却不受控制的颤动,她的注意力在左手,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异常。 阎司见云月已经没事,薄唇勾起轻暖的弧度,喜上眉梢,轻贴她的额心,轻声呢喃,“没事就好。” “嗯!”云月简单的回应,包裹着极致的温柔很快消去阎司眸中的凝重,也淡去面上的暗沉。 朱雀见云月没事,面沉如水,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拦下刚刚赶到的玄武。 “那个女的已经没事了!” “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活伤珠没用呢!” “活伤珠的确没用,主上渡了元气给她,她才好的!” “元气?那个姑娘气息没有损伤啊!” “是没有,她是反噬!那个女的是特殊异士,十分危险,特殊异士基本都被异士尊主管控!她肯定是异士尊主派来的!” “异士!那个姑娘是异士?怎么会!” “找个时间灭了她!无论是不是异士尊主所派,她如此轻易的靠近主上,肯定不简单,危险不能留!铲除!” “灭?朱雀……我可能灭不了,再且那个姑娘,应该不危险,否则主上怎么会让她靠近,会不会是主上的……妹妹之类的?” “玄武,你脑子坏掉了?哪个公主敢靠近主上?龙浩所有公主没有一个元气境界,依我看,她一定是异士尊主派来勾引主上的暗探!” “朱雀,还是不要冲动,先看看主上什么态度,我上次和主上说跟那姑娘打了一架被主上罚去内枢,要是贸然出手,主上肯定不会饶了我们的!” 托腮深思的朱雀,听到内枢二字,瞬间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蹭蹭冒起,刚刚燃起的杀意,瞬间被扑的一干二净, 朱雀惊恐的看着玄武,“玄武,你去了内枢?感……感觉怎么样?” 玄武负手而立,满腹心酸难以言明,摇头感叹,“死都不想再去!下次要是再被主上罚去内枢,朱雀,你先杀了我吧!” 朱雀摩挲着手臂,两腿发软,“好……下次我被罚,玄武也帮帮忙吧!” 朱雀被内枢吓的,瞬间答应玄武先观望,不轻举妄动,两人商议之后,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站在角落观望。 阎司见云月想要起来,手臂一环,将她抱起,紧搂在怀中,他一手环着云月的腰肢,一手抚摸着她背后的墨发,动作轻缓至极,极其熟练也极其自然。 这个一举动看的朱雀玄武,呼吸一抽一抽的进出。 我嚓!这个女的可真够厉害,竟然能让主上抱她,该不会真的是修炼奇妖媚术的媚艳妖货吧! 朱雀和玄武虽然知道他们家主上对云月特别,但,两人对异士的厌恶和排斥,可以说是渗入骨髓,他们无法接受他们主上身边出现异士,但又怕冒犯云月,被罚去内枢,对待云月的态度,变的十分矛盾。 云月拍了拍阎司后背,示意他松点力气,随后看了看陌生四周,好奇的问道:“阎司,这里是哪里?” 朱雀玄武听云月唤他们主上阎司,再次面面相觑,这女的怎么叫主上阎司?莫非她认错人了?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醉声笑道:“这里是我的禁地。” 禁地? 云月想起昨夜的反噬,若有所思的点头,她有些无力的靠在阎司肩膀上,朝前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不远处的朱雀和玄武身上。 视线扫到朱雀时,没有多大反应,扫到玄武时,云月面色骤变,瞳仁骤缩。 云月眨了眨眼,直勾勾的看着别过头的玄武,额角的冷汗再次溢出。 阎司是异士尊主? 云月突然心生一颤,下意识的推开阎司,有些惊恐的退到角落。 禁地!阎司带她来禁地!带她来受罚? 第113章 中了她的毒 荡到飞起 阎司被推的不知所措,以为是他刚刚抱的太用力让云月不适,笑意清浅的朝里面挪了挪,“我会轻一点的,过来!” 云月以为阎司会惩罚的轻一点,艰难的摇了摇头,十分不愿意,躲在角落,惊恐的看着阎司。 同时也“理解”阎司说的禁地是什么地方。 “阎司……不要罚我可不可以?”云月眸光颤颤的请求,心已沉入谷底。 要是异士尊主是其他人,她可能不会那么恐惧,阎司的实力,她心中有数,若阎司坚持要罚,她也无法抵抗。 异士破杀戒,要受罚三年,她才刚有家人,一天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她没有滥杀无辜,不接受不公平的惩罚。 阎司见云月怕他,心也突然颤了一下。 “不要怕我!”阎司将角落里的云月拉出,固定在怀里,“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罚你?” 他胸膛流动的暖流渐渐安抚下云月不安的情绪,云月环着阎司的腰身,怯怯的问道:“异士杀了武者不是要受三年惩罚么?阎司带我来这里,不是要罚我吗?” 阎司从云月的简短的话里听出了许多信息。 云月自己承认她是异士!她杀了武者!,她误以为他是他的死敌,异士尊主! 阎司低下头,轻抵云月的头顶,左右轻摩,许下一记纵容,“我不是凡仙殿的人,不会罚你,你杀了武者还是异士,都不会受罚!” 云月猛抬头,震惊又不解,“为什么?阎司,异士不是不能杀武者的吗?我杀了武者,我不是要去凡仙殿吗?” 阎司一手从云月背后穿过,将她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上,用大人对小孩的口吻解释,“你还小,不会随意杀人,杀了该死之人就杀了,不用去凡仙殿,其他的事,阎司会处理。” 云月听闻,心情没有转好,反而越来越沉重,她总是动不动闯祸,烂摊子都是阎司收拾,她早已经说过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 最终,又不知不觉的又依赖回阎司。 “好了,不要不开心,这只是小事情而已,不用费神,来,拿着。”阎司点了点云月的额心,随手撕下罗帐,转了几下,又是一朵七瓣五蕊的花。 云月捧着那朵花,漫不经心的轻触花瓣,心思却在别处。 阎司见云月心情还是没有好转,单手将她抱起,走出房间,去了水潭附近。 在角落里旁听的朱雀两人,听到自家主上说帮他们想要“铲除”的女子搞得定破杀戒一事,直接在原地凌乱。 主上可是最烦凡仙殿的,为了那个女的,去凡仙殿交涉?这女的,给主上下毒了吧! 朱雀回神后,拖着怕云月提到自己一直闭眼祈祷的玄武,偷偷的跟着他们主上。 玄武被托到一半也回神,一睁眼,看见自家主上像抱小孩那般抱着一个成年女子,还各种花式哄,那些哄“小孩”的举动,看的朱雀和玄武有一瞬间以为云月是个智商与年龄没同步的“巨婴。” 朱雀脸抽的有些扭曲,面露难堪的看着玄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玄武……那个女的该不会这里有什么障碍吧!” 玄武坚定的摇头,“不会,那个姑娘正常的很,我有跟她交手过,确定!” “那主上怎么好像把她当孩子一样对待?莫非是主上这里……。” “胡说!主上也正常的很!他们都正常,就是……相处方式好像有点奇怪。” “有点?你有见过大人抱大人会用那种抱法?而且我总感觉主上好像跟那个女的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 “朱雀你想多了,我们跟着主上那么多年,主上往来的人我们全都了如指掌,主上近期才关注这个姑娘的消息,肯定是刚认识不久。” “刚认识不久不会有这种举动,我现在去一趟凡仙殿,我总觉得这女的和凡仙殿有关。” 朱雀话音刚落,消失的无影无踪,玄武不久后也跟着离开,前往凰凌山。 阎司从阁楼一路哄到水潭,去到水潭附近时,云月的心情已经转好,只是没一会又开始低沉。 只因云月刚刚修复反噬,红光用不了,不能架光离开,请求阎司带她出去,阎司说他在调息期,暂时不能带云月离开禁地,让云月跟他学御气踏空。 “乖!听话!你学什么都快,御气踏空也很快学的会的。” “阎司,御气踏空元气五重以上都很难练的会,即使能练也要很长时间,我要早点回去不然爹爹他们会担心的,阎司给张地图我,我自己出去。” “没关系的,我会去你府里通知一声的,你安心呆在这里。” “阎司不是说在调息期出不去?” “我是出不去,我可以让我的属下去。” “那阎司让你的属下带我出去不就行了?” “呃——我忘记了,他们也在调息期,也出不去,你练掌风都那么快,御气踏空肯定也很快学的会的,学学看。” “阎司!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御气踏空是什么,我之前翻过一本书籍,也试练过,很难练,而且书上写的,起码要练上三年五载才能飞行,你要我在这里呆个三年五载?” “那是对其他人而言,你的话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学的会的,不然等我恢复内息,可要等到下个月,我也不介意你在这里呆到下个月。” “……” 云月握了握手,聚不起一点红光,安静的想了一下,同意了阎司的建议。 一个星期不回去,陨叔叔可能会帮她应付一下,一个月肯定是应付不了,她也没有其他选择,在阎司的劝说下,云月在半个时辰后,开始学御气踏空。 云月本来就会架光飞行,对御气踏空的御气飞行不是很热忱,又一直想要早点回去,学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孪生山峦附近,也是一片祥和。 丞相府那边却不得安宁,修叔叔几人聚集在某个院子,拧着眉头。 原因,某大小姐,彻夜未归! 修叔叔急的直跺脚,一直啊个不停,“小姐昨夜怎么会没有回来?小姐在哪里过夜啊!会不会哪个混小子强留小姐啊……天啊……不会是上次那个奸夫吧?” “小姐不会留宿有男子的地方,这个可以放心,小姐以前也在外留宿过,是在女子的住处。”渊叔叔甩了甩算盘上的水渍,冷静的分析。 修叔叔直接炸毛,眼中跳动的火苗,清晰可见,“混账!什么女子!小姐很少跟别人往来,往来的女子就只有凰凌山那几个,小姐不可能回凰凌山,竟然让小姐彻夜不归,肯定是混小子,小麟,去作了!” “小修,别冲动,最近小姐频频外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能是途中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所以昨晚才没有回来,以小姐的功力,不用担心小姐会有危险。” “诶……好像也对,老夫最近也觉得小姐神神秘秘的,有时候还看着信件发呆,小姐到底在找什么?” “找什么是小姐的事,我们也不能过问,这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 “那我们应该担心什么?” “老爷和少爷今天用早膳时,我说小姐昨夜看书太累,老爷没有怀疑,但你们以为这个理由能用多久?要是小姐真的遇到棘手的事情,拖了好几天,怎么应付老爷和少爷?这才是我们该担心的。” “啊……怎么忘了,老爷都严令禁止小姐外出的,这要怎么办?说小姐回凰凌山了?” “行不通的,我都替老爷转告天山大师小姐不回凰凌山,老爷知道小姐回去肯定会以为是天山大师带走的,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小麟,你这几天去小姐书房吧,老爷在时,弄出点动静来,小修,你到时候就和老爷说小姐在修炼。” “对呀!怎么没想到呢!这个办法好,老爷也肯定不会怀疑。”修叔叔灵光一闪,拍手叫好。 几人统一口径,很快又各回各的院子。 今天上午谁都没有发现云月没有回来,中午时几位叔叔问起,陨叔叔说云月在石室练功,但是渊叔叔没有探到云月的气息,也配合陨叔叔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陨叔叔在空无一人的云月阁苦着脸踱步,时不时的念叨:“小姐啊,你要荡到飞起就算了,但你也飞回来啊,我快瞒不住啦!” 第114章 烦扰的伺候 朱雀的真实身份 朱雀和玄武在午时左右回到阁楼附近。 膳厅里,时不时传出美酿般的声音。 “这是灵生鸢……。” “这是陨修石……。” “这是极蔓兰……。” “这是血木灵芝……。” “这是冰连糕……。” 阎司为云月介绍着桌上的佳肴,她边听边记。 阎司端着一碗,手执深紫色勺子,勺子有些独特,勺身正圆,勺面雕刻有一棵赤红色的树,勺柄顶端也是正圆,颜色浅至透明,像圆月。 阎司勺起一块晶莹的肉,送到云月的嘴边,轻声哄道:“来,张嘴,吃一点。” 朱雀玄武躲在角落,面沉如水,眼睛瞪的快要开裂,这个主上是冒充的吧!这么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主上! 一桌的美味佳肴,让人胃口大开,然而却没有开到云月的胃。 云月忍无可忍,额角狠抽,厉声呵斥,“阎司!筷子给我,我自己会吃,还有!我已经不小了,不准再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不需要勺子!不需要勺子!” 云月憋着一股窜动的无名火,脸一侧,避开嘴边的食物,伸手拿阎司身边的筷子。 阎司拖着云月的下巴,将她定住,语气轻柔的哄道:“你还小,不要拿筷子,反正你以前也是这么吃的,乖,张嘴。” 云月呼着浊气抽了抽,差点没压制暴走的不满,瞬间就后悔阎司记得她以前的习惯,这还怎么好好相处。 云月强制冷静后,面沉声稳的威胁,“以前是以前,现在我都这么大了,不需要阎司喂!筷子给我,我自己吃,不然我不跟阎司学御气踏空!” 阎司放下勺子,却没有妥协,“不可以!御气踏空我都教到一半了,你必须要学完,筷子我已经用过了,你只能用勺子,张嘴。” 玄武两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头顶上像是有道雷光劈下,劈的两人思绪,外焦里嫩,两人傻了眼,愣愣的转头对视,用眸语无声交流。 我嚓,主上教那个女的御气踏空?主上可是从不教人的,那个女的该不会真给主上下毒了吧?还是用了妖术?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那个姑娘好像还不太想学,她好像挺不情愿的样子。 嚓!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主上亲自教御气踏空,这机遇都赶上天下红雨了,还不情愿。 “好了,饭都凉了,张嘴。”阎司将云月定住,在云月张嘴说话之际,角度把握极好的喂了进去。 云月一口下去,感觉味道极好,一时间都忘记刚刚还在抵抗用勺子。 阎司见云月吃了下去,眼角轻扬,流动的暖流,在云月身边盘旋,他紧接着喂多几勺,云月最后防线一下子被攻破。 云月吃着吃着,胸腔中的浊气鼓动,涌到口中,鼓起了面颊,她自己都感觉她像是个“巨婴”。 阎司倒是喂得乐不彼此,毕竟喂某人进食,是他以前的日常重要任务,如今再次执起勺子,用的也是十分自然熟练。 用完膳后,云月变得十分积极,连休息都不休息,直接和阎司说继续练御气踏空,那毫无热忱的面容,明眼人都能看出云月为何积极,只有阎司以为云月突然意识到御气踏空的厉害之处,所以积极。 “阎司,快一点,不休息了,接着练吧!现在就去练,不要耽误时间。” “好,不要急,很快就来,怎么突然这么着急练习了。” “上午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御气踏空的好,怠慢了练习,刚刚静下心来一想,觉得有些后悔,这么好用的御气踏空,我竟然没尽快练好,我后悔了,走吧阎司,我要抓紧练习。” “好,现在知道也还不迟,不用着急,先休息一会。” “不行,我现在就想练,现在!” “……” 云月拖着休息的阎司,十分主动的拉着他往水潭方向走去,那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仿佛怕迟了一秒,御气踏空就学不成那般,突然变得十分珍惜。 朱雀玄武两人眸光对接一会,默契的点头,紧接着,他们唇角扬起刁钻的弧度,同时抬脚,脚下生风,溜得无影无踪。 云月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阎司拖到水潭边,要求阎司加速教御气踏空。 阎司站在岸边,开怀的看着云月,勾唇轻笑,周围的灵白色雾气有过一阵停滞的迹象,他轻一拂袖,雾气朝后倒流,转眼全部回到奇山异石的缝隙中,身侧的洪流瀑布被一道强势的势压,压的停止流动,浩荡的声势骤变死寂,潭水波涛汹涌过后,也变得平静。 水潭面上的倒影,缓速波动,白玉般的泡泡从水底冒出,圆形泡沫像是一双双眼睛,时不时的晃动一下,像是监视着岸边的动静。 此时,有两双真实的眼睛,隐入草丛,两抹炙热的视线紧锁岸上的紫墨衣男子。 阎司按照云月的要求,语速加快,教的进度也加快,边教边演示,云月用心记下后,跟着演示。 “我嚓,那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主上竟然真的教她御气踏空!”躲在草丛中的朱雀,从隐秘的角度,探出个脑袋,记下所有演练,侧耳旁听。 “朱雀,你该感叹,那个女子已经修炼元气境界,主上刚刚已经说教到一半了,现在教她有什么好奇怪的?”玄武一脸幽怨的看着注意力完全不和他同一个点的朱雀,慷慨的送去几抹白眼。 “切,那女的修炼到元气境界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也修炼到元气境界?最多就算她天资高而已,主上肯教人才是破天荒的好嘛!”朱雀深眸一暗,回赠玄武白眼,随后趴了回去,动了动耳朵,听的十分细心,看的十分认真。 玄武突然语噎,不知如何反驳。 眼前这个身姿飘逸恣意,神态洋洋洒洒,时而坏笑连连,无论远看近看,横看竖看都是铁打男子无误的朱雀。 实际上是个铁打的——女子! 朱雀和玄武还很小的时候,被阎司带回,可能是当时朱雀还小,尚未长开,面容男女不分,声音又雌雄莫辩,所以才被阎司当成男孩。 不过一直以来让玄武不解的是,他们主上能够探析能力高深到连性别都能探析的出,但是至今都还是将朱雀看做是男子。 玄武之前以为他家主上没有探析过朱雀的气息,所以一直没有发觉,可是很久之前,他们主上带着他们去凡仙殿,同样有高深探析能力的异士尊主也是把朱雀当男子看待。 这就让玄武十分不解。 玄武和朱雀从小一起长大,朱雀的真实性别,玄武清楚的很,但是十多年过去,没有一人看出朱雀的真实性别,这让也玄武以前根深蒂固的确信,也产生了动摇。 最近几年玄武一直都避开朱雀的性别问题,同时也在帮朱雀隐瞒,将她当成男子看待,也让朱雀不要提起自己的性别,让她顺其自然的当个男子。 许是朱雀发育的较晚,这个年龄本该挺起的胸脯,却扁平如男,加上朱雀音容雌雄莫辩,又习惯男子装扮,即使看瞎了眼都无法看出朱雀是女子。 玄武压低声音,小声告诫,“朱雀,不要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的,你小心点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句话要是被青牙听去,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第115章 非常棘手 打碎紫暖玉筷 朱雀挥了挥手,敷衍的点头,“知道了,这不是没有别人吗?” “你不要老是说知道,你要真的注意才行,要是暴露了就麻烦了。” “知道了,玄武你别吵,我要专心。” “主上教那个姑娘,你那么专心做什么?呃!你该不会要偷学吧?” “嘘!别吵,不要说偷这么难听,我只是不经意间看到的,也是不经意的学,不经意!懂吗?” “不经意个鬼啊!你摆明就是要偷师!”玄武在朱雀头顶,狠狠的砸落一个暴栗,朱雀头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偷师的偷起劲的朱雀还是丢了一句不经意,随后按住头顶,继续看的入神,她刚记下阎司的话,还没来得及消化,云月已经边记,边过,边消化,边操作,转眼边进入下一个阶段。 不一会,朱雀开始满头大汗,大脑运转的过快,已经有些吃不消,她用手肘戳了戳玄武,请求支援,“我嚓,玄武,快,帮忙记主上的话,那个女的学的太快了,我有些跟不上。” 朱雀按着抽痛的脑袋,深眸闪出一抹似敬非敬的暗芒,我嚓,那女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么记得那么快! 玄武见朱雀真的吃力,立即凝神,帮朱雀记下后面的内容,他才听了一会,也感觉吃力,云月听一遍,演练一次,步骤完美,无需重复,学御气踏空学的比翻书还快。 这简直是在欺负人! 玄武从怀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挥笔速记,朱雀见玄武出手,高速运转的大脑,瞬间解放,深呼吸记下,瘫倒在地上。 “我嚓,那个女的真变态,学着么快是想一天之内把御气踏空学完啊!”朱雀抬手挡着刺眼的太阳,小小声的抱怨。 玄武认真速记,适应了速度后,也写的得心应手,突然听到朱雀的抱怨,腾出一只手,用力的赏了朱雀一记暴栗。 “你可以夸人家厉害,不要用这骂人的词汇,要是被主上听到,你就惨了!”玄武严肃的警告朱雀,仅仅几个时辰的接触,玄武对云月已经有了深刻的认知, 绝对要以礼相待!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嚓,你难道听不出我在夸她吗?这的确是挺变态的,即使青牙在此,也肯定没她记得多,这不是变态是什么?”朱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摸了摸头上包,瘫在地上感叹。 “我知道你不是骂她,我是说你的用词,要是被主上听到,主上可未必会这么理解,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主上对那个姑娘态度如何,你还是注意一些,免得被罚去内枢就惨了。” “是是是!我会高山仰止般对她敬仰的,行了吧!” “行!” “你想多了,厉害归厉害,但要是她敢对主上不利,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我们的职责是护卫主上的周全,那个女人比凡仙殿棘手的多,还是多用点心堤防吧!” “要是凡仙殿的人,主上自己能察觉的出的,朱雀你就不用多心了。”玄武手中的笔快速飞舞,速记中不忘白了一眼慵懒斜躺的朱雀。 “是是是!”朱雀敷衍的回应,打了个困乏的哈欠,双手在脑后交叉成枕。 “诶……?”朱雀安静的休息一会,突然睁开眼睛,两眼冒着闪闪精光,看向玄武,嘴角勾起坏笑的弧度。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玄武不抬头看都知道朱雀一定是一脸坏笑,这种笑意,不是在打坏主意,就是要出馊主意。 朱雀嘴角笑意顿时凝固,雌雄难辨的面,浮动尴尬之色,清咳一声,面色一正,严厉道:“玄武你在说什么,我像是会打坏主意的人吗?” “不像!”玄武很是客气的回应。 朱雀没有听出玄武话中深意,坏笑再起,顺势接话,“那不就是咯,我只是在想要是……。” 玄武毫不客气的数落,“因为你就是!你出的主意哪次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万?” “我出的都是好主意!”朱雀笑意逐渐消失,嘴角微扯,磨牙切齿声,缓缓响起。 幽深的眸光扫来,“你不想想你以前提的那个好主意把主上坑的多惨?还好主意!以后你不要再出任何主意!” 朱雀撇撇嘴,“那次是意外,效果挺好的啊!就是代价大了点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你的主意留给你自己用,别给其他人出主意,还有……。” “哼!”朱雀被数落的无言以对,头一甩,不想理会,她一个鲤鱼打挺,弹到玄武身旁,拍了拍脑袋,感觉不那么抽疼,一头钻进草堆,继续偷学。 岸边上,云月已经将御气踏空的内容都熟记于心,试练了几次,没有多大阻碍,她没有急着练习而是让阎司将所有御气踏空的内容都跟她讲完,她在脑海里边记边演练,很快铭记于心。 不知不觉,一下午已经过去,阎司带云月去了膳厅,两人落座后,依旧是一人端碗拿勺,一人饭来张口。 “是不是这些菜不合胃口?”阎司见云月吃的漫不经心,以为这些菜不合她胃口,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是”云月回的心不在焉,她下意识执起旁边的紫暖玉筷,准备动筷。 “叮——裂——”云月刚刚拿起暖玉筷,右手稍一用力,底下的神经又兀自跳动,牵引着她的手不受控制的跳动,只听得叮的一声,手中筷子掉落在地,应声断裂。 一时之间,室内有三双瞪眸! 云月下意识看地,那双碎裂的暖玉筷,看得她眉心紧蹙,柔唇紧抿,她根本不知道她刚刚拿着的那感觉温暖,质地看似坚硬的筷子,会这么容易碎裂。 她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两双惊愕的瞪直的眼睛,她有些尴尬的别开视线,而她被禁止道歉,也不知道该和阎司说些什么。 朱雀玄武看着地面碎裂的暖玉筷,莫名的肉疼加心疼,两人齐齐朝着云月看去,四眸微眯,送去不明意味的“秋波”。 他们是确确实实心疼的,因为地面上断裂的那双筷子是紫暖玉筷! 这个世间的玉分为多种,位于名贵之列的亦是有多种。 例如,寒玉,极地寒玉,雪脂寒玉,清泪寒玉,这四类寒玉是世间玉类虽是名贵,但是巨商富贾,高官皇族家中也能见到。 但是这个世上还有一类似玉非玉的玉种——暖玉。 暖玉与寒玉就像是元气对真气那样,高位碾压的级别,暖玉极少在世间流通,流通出去的也是少之又少,持有暖玉的人大多是皇族和五大家主家之人,而且他们持有的也只是零星一点,仅能制成自己的专属玉令牌。 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第116章 公然防备 不容违背的命令! 暖玉之上,是白暖玉,白暖玉之上是雪暖玉,雪暖玉之上,便是紫暖玉。 若论白暖玉的珍贵程度,玉佩般大小,足以买下龙浩国都城十几座府邸,但是由于白暖玉并不流通,珍贵程度尚不能用金钱衡量。 这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这个房中,四周壁面是暖玉制成,地板是白暖玉制成,床榻则是雪寒玉制成,其他房中装饰暂且勿论,单凭这一壁一地一床,就足以看出此房主人何其的——暴殄天物! 他们家主上经常踩裂白暖玉地板,玄武不会心疼一分一毫,云月刚刚打碎了那双紫暖玉筷子,朱雀玄武纷纷心疼到动容,可见那双筷子的珍贵程度——贵不可测! 这双紫暖玉筷子的原料是极其特别的一种存在,这个世间仅存的那零星一点特殊原料,被他们家主上制成了三样东西,一双紫暖玉筷,以及一只紫暖玉勺! 现在云月不小心打碎了一双紫暖玉筷,剩下的那双,当真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云月和玄武三人各异的丰富心里活动,仅仅只是造成几个呼吸的时间流逝,某王连余光都没有瞥向地面,他更在意云月的胃口问题。 朱雀上前捡起筷子碎块,她恼怒的瞪了云月一眼,重重转身。 “咚——咕噜咕噜——” 许是她过于不满,动作幅度不经意的增大,她一个转身把袖中的一卷画轴甩了出来,画轴掉地,滚动展开,画轴中的内容,全幅映入众人眼帘。 朱雀将地上的画轴捡起,快速卷好,云月察觉到朱雀的警惕,不着痕迹的转移眸光,当做没看见。 朱雀的警惕防备,连玄武都清楚感觉到,单单这个动作,瞬间就惹怒阎司。 谁都知道朱雀防的不是玄武更加不是他,而是云月! “此人与挂坠有关?”阎司勤快的喂着云月,鹰锐眸光锋利至极,他轻缓语气,带着难以抗拒势压,压的朱雀有过一阵短暂的窒息。 朱雀怀抱着卷好的画轴,双手抱拳,恭敬的行礼,低头之时犹豫不在此时禀报,不过她却无法抗拒那份势压,只能如实回答,“回主上,正是” 阎司眸光一冷,扫向朱雀,沉声命令:“说” 朱雀牙关紧要,眉头紧锁,她看了云月一眼,更加戒备,她想直接违背命令不在此时汇报。 她身为下属,首先考虑的是“安全”问题,若是云月之前没有被反噬过,没有元气,不知道异士尊主的符纹,她会当云月是普通闺中小姐,会以礼相待。 只是云月的种种迹象实在太可疑,朱雀不得不提防。 她是衷心的下属,亦是尽职尽责的下属! 玄武似是察觉到朱雀想要抗命,他急忙上前将朱雀按跪在地,拱手行礼道:“主上……,是这样的,朱雀这次与我兵分两路,是因为途中有人从朱雀手中抢走了挂坠,朱雀负责去风雪国追查,这幅画像上的人是抢走挂坠的人,我们至今还未查到此人的线索,请主上恕罪。” 虽然玄武此时主动请罪,面临的可能是极其严厉的责罚,但是此举才是最为正确,朱雀刚刚那个细微的举动已经让阎司不满,若还要抗拒旨意,那后果,朱雀绝对承受不起。 朱雀虽然看事看的深沉,但是年纪尚幼,比较不会观颜查色,她的做事宗旨,以安全谨慎为主,护她家主上周全,她对一切事物所有人都极其小心谨慎,就像她此时明知道阎司待云月特别,明知违抗她家主上命令会有怎样的后果,她依旧按照自己的宗旨执行,她还是防备云月,为了安全问题,她可以不考虑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朱雀愤恨的剜了玄武一眼,不过她得到的却是更加萧肃严厉的面色。 “朱雀无能,请主上责罚。”朱雀低头拱手,跟着请罪。 阎司听到玄武的禀报,没有回应,他安静的喂着云月,森寒的眸光似冷非冷,难以辨析他此时的情绪。 云月被这难以言喻的氛围弄的极其不舒服,她眸光转动一会,率先打破压抑的气氛。 “你们是要找那副画中的人吗?”云月看向玄武,轻声问道。 朱雀低头不回应,玄武见此动作,狠厉的眸光横扫过去,他转而面色一正,朝着云月略显恭敬的回道:“是的,姑娘” 相比之下,玄武对云月的态度好的多,虽然玄武也是对身份不明的云月心怀警惕,但是他知晓他家主上对她的态度,他无论如何也要恭敬相待。 “可不可以让我看下画卷,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一眼,好像有些印象。”云月礼貌的问道。 我擦,这个女人,还得寸进尺了? 朱雀听闻,下意识把怀中的画轴抱的更加紧,她再看云月,有的不止是警惕,还有戒备,防备,还有明显攻击冲动。 “自然是可以。”阎司毫不犹豫的应下。 一抹难以抗拒的锐利余光,扫向戒备中的朱雀。 “姑娘,请看。”玄武抽走画轴,恭敬的递给云月。 云月打开画轴,视线快速扫动,最后她看着画轴的空白位置,没有任何反应。 “怎……怎么样……姑娘知不知道此人是谁?”玄武一直看着云月的神色,却完全看不出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是真认识,通常眸光一亮,若不认识,多少有些暗芒流动,而云月没有一丝神态变化,她知或是不知,不亲自问她,根本不能知晓。 “略知一些。”云月眸光在画轴空白出开始游动,淡漠悠然的回道。 “呵——!”四字一落,引的一直戒备的朱雀深眸凝缩,面上诧异之色,清晰可见。 朱雀连忙起身,站在玄武身后,她察觉到阎司扫来势压,随即正了面色,她朝着云月服了服身,略显恭敬的问道:“姑娘,可否告知此人的信息?此人拿了我家主上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找到。” “自然是可以。”云月爽快的应下,完全没有在意之前和刚刚的事。 “那就劳烦姑娘了”朱雀被云月毫不犹豫吓到,她还以为之前她那样对云月,会受到一些刁难,如此爽快的回应完全出乎意料。 第117章 幻影神盗!打翻一瀑布的醋 云月手肘抵着桌面,手掌托着左面雪腮,她看着画轴空白处,不紧不慢的道出画轴里的男子信息。 “水泯庭,水家第六十七位主家家族成员,水家二中主,苍陨三十六年七月生,现今十九岁,现今功力真气九重四阶,苍陨四十一年,十四岁,误杀贴身异士,遭遇雷击,水家家主公布他意外身亡, 实则经白神医抢救,幸存,他醒来之后拥有那名异士的特殊能力,能轻易化形成他人,因他不能掌控那份特殊能力,一直呆在水家禁地修炼, 水家第一百二十一位成员水京婉被人刺杀身亡,水泯廷离开禁地,化形为水京婉,之后一直以水京婉的身份在水家生活, 苍陨三十九年,十六岁,他利用化形能力,搜刮各处府邸宝库,被世人称为幻影神盗,时至今,十九岁,身高五尺四(一米八),体重六十五公斤,喜好阅宝盗宝,喜好颜色暗红色,弱点右耳,常去地海澜国天缝阁,喜欢的女子天缝阁第一绣娘蝶姬……。” 云月托着雪腮,眼看画轴,将画轴中人的信息娓娓道来,许是她在思绪流转中,过于投入的搜索关于此人的信息,完全没有察觉朱雀玄武的震惊到扭曲的神色! 云月才缓缓道出前面一小段时,朱雀玄武皆是大惊失色,后面竟然还听到那人的经历,最后面竟然连那人的隐私都有,一直在打探云月身份的玄武,只觉得脑海中晃着道道重雷,将他劈的外焦里也焦。 这叫略知一些?这叫略知一些? 我擦,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都知道! 他们原本只以为云月能道出个人名来,他们好顺势去查的此人的信息,这下倒好,不仅知道抢走他们挂坠那人的名字,连同他的身高体重,信息,隐私,弱点,就连人家喜欢的姑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们哪是在听信息,着简直就像是在偷看那人的个人密卷啊! 连同一直戒备云月的朱雀,也被云月这漫不经心的举动,吓得失神。 她震惊有两点,一是画中人,朱雀早就知道他是水家之人,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潜伏在水家,根本没有找到此人的身影。 如今听云月这么一说,朱雀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找到那人,因为那人不是以她接触时的男子形态在水家,而是以女子形态在水家,水京婉这一个人她有查过,不过因为她是女的,直接被朱雀排除掉,朱雀怎么都没想到被自己亲自排除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滋滋——”一想到此,朱雀已经有些气急攻心,咬牙切齿的声响,清晰入耳。 朱雀的另一份震惊,自然是云月竟然会知道她所找的人那么多的信息,而且最重要的是,云月还是凭记忆道出这些信息,中间没有停顿,这一段话基本连承一气,像是她对此人的信息早已经倒背如流那般。 阎司早就被云月震惊过几次,此时的惊人之举,也没有没有多大的反应,被震到麻木了也就习惯了。 云月感觉周围气氛有些诡异,她感觉说了挺多,但不知道对他们有没有用,她突然停下来,看向呆愣的玄武问道:“这些信息够不够?” “够。”阎司勺起一勺晶莹剔透的肉,不紧不慢的喂了进云月正要闭合的口中。 朱雀接到锋锐的余光,立即卷好画轴,退回到角落静候指示。 “又是那个可靠之人提供给你的信息?”阎司笑意清浅的问道。 云月眸光垂低,半合的美眸依旧闪过几缕警惕的暗芒,紧抿的柔唇有张合的迹象,却一直听不见声音。 阎司捕捉似曾相识的警惕余光,醉声欢笑,被压低的低醇声线,越发醉人。 他低头,被银翼面具所遮的倾世俊颜逼近云月,低声缓语道:“我还是不可靠?” 云月轻触阎司的眼角,为难道:“阎司,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不要紧张。”阎司揉了揉云月头顶,继续喂食。 云月如释重负,眯眼甜笑道:“阎司最好了。” 她话落,主动含住送到嘴边的勺子。 阎司听到最好,心生一软,血色暖唇情不自禁的抿动,不受控制的朝软唇靠近。 云月突然胃口大开,索要阎司手中的勺子,阎司以为云月主动配合,积极的递了过去。 云月拿过勺子喂自己,嘴不停歇,阎司一直找不到机会。 阎司有些泄气,沉默一会后问起自己的信息,“那我的呢?” “阎司的什么?”云月心满意足的吃着那盘不知何物的没事,心不在焉的问道。 “我的信息呢?身高体重那些……。”阎司寡薄的唇角扬起浓厚的笑意,他眸中漾动的柔光,清晰可见。 阎司想着云月连水家中位成员的信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是她的阎司,他的信息她应该也了如指掌。 不过可惜的是,云月近期因追踪托付之人才翻阅了水家的密卷,也才知道水泯庭的信息,除水家外的卷轴她根本没看,自然不会知道阎司的信息,她知道阎司是阎司,也没有想要查他的其他身份。 “阎司的不知道。”云月喂自己喂得乐呼呼,她想了一下关于阎司的信息,诚实的摇头。 阎司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不知道,宽厚的肩膀看的见明显抖动的迹象。 “那……那为何你和要知道水家成员的信息?”阎司眸光一暗,语气沉了几分,那美酿般的声音似是有了发酵的迹象,丝丝缕缕的酸气,渐渐扣入这纯净的空气中,极其容易辨析。 “查的。”云月细嚼慢品盘中美食,回得依旧诚实。 “那你为什么不查我的信息?为什么只查水家成员的,我没他重要是不是?我还有另一个名字的,我的身高呢?年龄呢?……” “阎司别闹,阎司是阎司就好,其他身份不重要。” “我的喜好呢?弱点呢?……” “……” 阎司问个没完没了,云月吃得起劲无瑕顾及他的小情绪,对她而言阎司才是最重要的,其他身份无足轻重。 阎司说到后面,声音从美酿骤转美醋,周围空气突然严重变质,。 “玄武……你有没有感觉这空气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纯净了?” “咳咳……好像有点,感觉有点酸酸的。” 两人看着一直较劲信息的自家主上,小声的嘀咕一下。 第118章 两个男人 小姐是凶手 “阎司别闹,用膳时要安静,我是找托付之人才查水家的信息,我知道阎司就好了,你说了那么就应该饿了,来张嘴。”云月被吵得无法安宁,她边说勺起满满一大勺晶莹鲜嫩的肉,动作迅速的往阎司嘴里塞去。 阎司一口咽下,对信息还是很执着,“我知道,那我的身高呢?体重呢?为什么你知道水家成员的信息那么清楚,就不知道我的,你既然能查为何不查我的?我不重要?还有……。” 这句话落,整座孪生山峦上空像是凌空倾泻下美醋瀑布,整个禁地的空气瞬间变质,缕缕酸气,充斥每个角落,连死角都充斥满满。 “呵呵——玄武,别人吃醋顶多算打翻个醋坛子,主上吃醋,一打就是打翻整个瀑布般的量……。”朱雀眼睛一瞪,绝美的唇形抿出狡黠的弧度,小声的调侃。 “嘘!朱雀小声点,要是被主上听见就完了!” “呵呵……主上忙着吃醋呢,哪有时间顾及到我们!” 两人在角落小声嘀咕,看向他们家主上时,皆无奈的叹气。 “阎司,你看起来好像很饿的样子,来吃多一点。”端起盘子一勺接一勺的喂着阎司,喂到他没有机会说话,喂到二三十个盘子的佳肴全部消灭。 阎司被喂的无法开口,他见云月如此不重视他,暗沉的余光突然扫向朱雀手中的画轴。 朱雀感觉手臂发麻,她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打开画轴,两人的视线落在画轴上时,皆倒吸几口凉气。 画轴上的水泯庭,开出了上百条裂纹。 朱雀看着开裂的画像,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厚。 水泯庭,这次看来不用我出手了,你惹到我们家主上,就好自为之吧! 云月用完早膳后耳边一直传来无休止的念叨,她忍无可忍,决定暂停学御气踏空,阎司见云月不开心,不敢再提信息。 阎司出去一段时间,云月期间试聚光毯,她一个后仰,转眼不知所踪。 阎司紧接着回到禁地,他找遍孪生山峦都被没有找到云月,听玄武说是出外面散散心,不久后也离开。 渊叔叔估摸着赫连剑台快要回来,叫湮麟君去云月的书房弄出一些动静。 湮麟君刚到云月阁,就和云月正面撞见,顺势请云月去他们的院子,云月简单交代昨夜去向,顺带告知他们她最近需要出门,让他们帮忙应付下赫连父子,三人早就知云月有事要忙,全都默许。 三人和云月统一了口径,渊叔叔停下手中的算盘,认真的看了云月一眼,不过却什么都没说。 云月和几人闲聊几句,期间有问起赫连父子每天戴假面出门的原因时,两位叔叔只是赫连父子出去做生意养家糊口。 云月默默记下后,恍恍惚惚的离开了那个院子,随后去了书房,继续研究暗格里面的小本子。 渊叔叔打着算盘,悠悠的飘出一句,“小姐今夜跟两个男人呆在一起,一个气息留长半个时辰,另一个气息留长三个时辰以上。” “什么?”修叔叔牙齿猛一哆嗦,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小渊,你说真的?男人?还两个?小姐不是说奸夫只有一个的吗?竟然有两个?天啊——” “是,而且其中一个的气息还……。”渊叔叔叔叔说到一半,眸光稍顿,继续打着算盘,没有接着说。 “还……还什么啊?你快说啊!话说一半,要急死老夫啊!小姐出门时没说要去见谁啊!”修叔叔惴惴不安的走来走去,一想到自家小姐身边出现两个奸夫,感觉比天塌了还要事大。 渊叔叔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姐的气息,有其中一道气息渗入。” “什么!还渗入?”修叔叔惊声尖叫,整个人都的颤颤巍巍,思绪和意识,地动山摇那般震荡,一个人气息有其他气息渗入的情况,只可能是和那个气息渗入的人靠的很近! 贴身那种近!而且还要贴上一段时间! “混账!”修叔叔瞬间暴跳如雷,鼻孔几股热浪呼呼而出,“哪个混蛋竟然敢……敢……小渊,给老夫找出那小子,看老夫不宰了他。” “小修,冷静,能靠的近小姐那么长时间,说明那个人是和小姐认识的,先别冲动。” “那要怎么办,小姐最近经常出门,要是老爷和少爷发现,肯定会问起的。”修叔叔也知道这点,但始终无法放心,要是那两道气息是女的,根本没有什么题,可是是男的,那就得要区别对待。 “这个简单,就说小姐没出过门,最近因为廉堂府世子一案,老爷和少爷每天都很晚回,不会被发现的。” “哎……也对,老是把小姐困在家里也不好,不过上次不说浩帝的隐卫已经抓到人了吗?还没解决?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不找出凶手,廉堂府的人是不会罢手的。” “又是廉堂府,就他们多事,那两个世子整天到处为所欲为,迟早也会被收拾的,这下收拾了,也省事多了,还老拖着做什么,害得老爷和少爷每天都那么晚回来。” “毕竟是皇家的人,浩帝也不能太随意了结,廉堂府那边也一会定给浩帝施加压力,不交出凶手给廉堂府,老爷和少爷可能以后都会这么晚回。” “这不行!老爷和少爷好不容易有时间和小姐好好聚聚,时间都给皇宫那边耽搁去了,不行,小渊你去将凶手找出来,直接交给廉堂府,还老爷少爷清净。”修叔叔重重的坐在岩石上,大腿一拍,当机立断。 渊叔叔放下算盘,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小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出手的话很容易就知道凶手是谁,找出凶手不就好早点让老爷少爷脱离苦海?”修叔叔见渊叔叔有看向长石上的湮麟君,立即跳下岩石,走到长石那边坐下。 “不是不帮老爷少爷,这名凶手就在我们府里,小修你想交出去的自己去抓拿吧。” “什么?在我们府里,谁?”修叔叔蹦跶跳起,跑到渊叔叔身旁,压低声音问道。 渊叔叔正要开口,湮麟君如冰封的唇微张,“小姐。” “小麟你说小姐,我们小姐干的?小姐杀了那两名世子?”修叔叔猛的回头,差点扭到脖子。 渊叔叔点了点头,“是小姐没错,那天去漠垠森林找到小姐时,她身上有血腥味,世子刚好在那附近被杀害,十有八九是小姐干的,虽然不知道小姐和两名世子有何过节,不过小姐向来不会随便出手杀人,想必是那两名世子冒犯了小姐,才有如此下场的吧。” “哎……。”修叔叔叹了一气,“那两个世子早该收拾了,成天为非作歹,还敢冒犯小姐,小姐应该剁了他们才对。”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交出小姐是不可能的,但不给廉堂府一个交代,老爷少爷每天都要被拖的很晚,这可不行啊!” “……” 三人讨论了近一个时辰,一致认同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解决方案。 推给异士! 三人商量完后陆续离开,渊叔叔在云月临走前隐约看出她有心事,他等两人走后去了云月阁。 第119章 爹爹卖身给他了对不对? 云月坐在阁楼门前,看着身前的石头发呆,渊叔叔唤了好一会都不见云月回应,只好上前拍了一下。 “小姐好像有什么心事!是因为那个男子吗?”渊叔叔在云月身旁坐下,关怀的问道。 “没事!”云月摇头浅笑,心境有些复杂,不知如何开口。 云月话落好一会,见渊叔叔还是担忧的看着自己,从袖中拿出一张被浸湿的信件,她展示了里面笔迹模糊的信件,浅笑道:“信件弄湿了,看不到里面的内容,渊叔叔不用担心,我没事!” “信件是模糊了。”渊叔叔看了信件一眼,意味深长的呢喃。 “不过,小姐不是在想信件的事,说说看吧,小姐的是也就是我们的事,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渊叔叔放下算盘,轻声安抚。 云月收好信件,安静了一会,转头看着渊叔叔,没有底气的问道:“渊叔叔要是喜欢上武者的话,会怎么办?” 渊叔叔心生复杂触动,苍雅的眉目柔和和许多,坚定的回道:“那就喜欢!小姐喜欢上异士了是吗?” 云月毫不否认的点头,语气哀沉的回道:“差不多,喜欢!不过异士和武者好像很难在一起。” 渊叔叔突然笑了一下,笑声轻巧流长,犹如高山流水,听之,让人莫名的精神振奋。 “但没有任何规矩规定异士不能和武者在一起,自己的喜欢是自己的事,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武者都很讨厌异士。” “但并不是全部,小姐和府里的其他人不都不讨厌我?武者和异士都有好坏之分,理性对待就好,小姐也不用担心异士问题,小姐要是喜欢上让老爷满意的异士,府里的所有人也会支持的。” “爹爹和哥哥会讨厌异士吗?” “当然不会,府里的很多异士都是老爷和少爷带回来的,老爷和少爷看人从来不看异士和武者,只看善恶,小姐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是吗?你们都不讨厌是吗?真好!” “当然,所以小姐可以放心,大胆的将那个和你来往的异士带回来,让我们好好看看。” “好,会的。”云月眼角一勾,眸面一片绚丽,千璃光泽,璀璨闪亮。 两人望着天上的圆盘,不约而同的笑的安谧。 赫连父子在深夜时回来,世子被杀一案没有着落,所有大臣都忙得焦头烂额,他们两人也被折腾的不轻。 修叔叔自告奋勇的告知了他们两人,他“获得”的准确消息,赫连父子半信半疑的听了进去,当做线索参考。 云月回房途中遇到赫连父子,他们只说生意太忙,没有多说其他,他们的疲倦云月看在眼里,想分担却无从下手,她到现在连秘宝托付之人都没找到,一直提心水家那边有人找来,她和赫连父子聊了一会,又回书房翻阅水家密卷。 次日,赫连父子用完早膳后换上朝服戴上假面准备出门,云月抱着箱子急忙的追来,拦在两人身前。 “爹爹,哥哥,这些箱子还不够养爹爹和哥哥么?”云月焦急的问道。 赫连父子各捧云月一边脸颊,疼爱的蹭了蹭,“够,够养到老了。” “那爹爹为什么还要出去做生意?爹爹和哥哥每天很晚才回来,又那么累,赚的钱还不够养家,不如不去了好不好,月儿养爹爹和哥哥。”云月贴心的说着戳心的话,赫连父子听得哭笑不得。 “哈哈——”赫连丞相笑的眉梢狂颤,他紧紧抱住云月,毫不犹豫的同意,“好,爹爹给月儿养,去他龙浩的生意,不做了。” “胡闹!”修叔叔上来就赏了几勺,“小姐的金库本来就不够分了,老爷还凑什么热闹,做你的生意去,一年八百万两不是钱啊,走开走开,快走!” 修叔叔用力推开赫连丞相,其他叔叔接二连三的上前将准备啃闺女的赫连丞相推到府外,云月则被众叔困在大厅。 父女情深的美景硬生生的被撕裂。 “老爷真是的,这么大的生意哪能说不做就不做,没点轻重。”修叔叔骂骂咧咧的回到大厅,高挺的鼻尖呼着若隐若现的热气。 “修叔叔,爹爹做的生意很大吗?为什么赚的钱那么少?” “大是挺大的,但是钱少也没办法,这种生意本来就不好赚钱,小姐不用担心,老爷那是累并快乐中,随他好了。” “我们不是已经有钱了么?为什么爹爹还要那么辛苦?不可以不做了吗?” “不行,老爷要是不做有人会有意见的,不能说不做就不做。” “谁会有意见?” “一个吝啬的混账,老爷要是不做肯定会闹个没完。” “爹爹是跟他做生意么?”云月神情一凛,静如止水的眸面,清波微漾。 “当然,老爷每天做的那么辛苦,他就给那点钱,吝啬的混蛋。”修叔叔窝火憋气的谩骂。 云月看了叔叔们一眼,一脸认真道:“叔叔,要不我们去把那个吝啬的混蛋作了吧!这样爹爹就不用跟他做生意了。” 众叔目瞪口呆,一脸愕然,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小姐,好胆量!” “小姐还是不要想了。”修叔叔哭笑不得,随手给云月喂了几口糕点,耐心的解释,“我们不能作了那个混蛋,否则老爷也会遭殃的。” “他很厉害么?” “厉害倒是不怎么厉害,只是老爷跟他的交情还可以,老爷也离不开那个混蛋,老爷还要靠他养家呢。” “爹爹不能跟别人做生意么?” “不能,只能跟他做,否则就是背叛。” “这样啊,我懂了。”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凝重的神色渐变复杂。 “小姐能理解就好。”修叔叔欣慰的点头。 云月呼吸渐渐急促,黑曜的眸子泛起粼粼水光,哽咽道:“爹爹——爹爹卖身给他了对不对?那个吝啬的混蛋是个贵妇人对不对?” 第120章 重臣权宫 姐弟重逢! “哈?”众叔集体凌乱,惊愕的朝云月看去,“小姐,你理解的也太歪了吧。” “叔叔们不用瞒着我了。”云月神色黯然,惆怅道:“修叔叔说过要是以后没钱会把预叔叔卖给贵妇人换钱养家的,爹爹要靠那个吝啬混蛋才能养家,肯定……肯定是卖给贵妇人了。” “哈哈哈——”众叔笑的前俯后仰,“小姐,你想多了,老爷才不会卖给别人,绝对没有这种事,那个人不是女的,是男的。” 陨叔叔脸色一沉,急出一令,“来人!将小修拖出去,挂!” “是!”预叔叔积极出列,胖揍修叔叔几拳,随手将他甩到府外的树上。 云月越听越伤感,想着想着,突然掩面抽泣,“这样还更惨,预叔叔说过要是以后落魄,要将廉夜叔叔卖给有钱的男人做男宠的,爹爹肯定是被卖给那个吝啬混蛋做男宠了,所以爹爹才不让我养,肯定是这样。” “男!宠?”陨叔叔一卡一卡的转过头,心平气和的看了一眼正在偷溜的预叔叔,“这种话竟然敢在小姐面前说!来人!拖出去,旋挂!” 沉默寡言的澹台叔叔拎起预叔叔,随手抛到树上,一道掌风扫出,预叔叔在树上高速旋转。 陨叔叔欲哭无泪的拍着云月的肩膀,郑重的保证,“小姐不要乱想了,没有这种事,老爷只是做生意而已,正常的生意,没有卖给任何人。” 众叔齐齐保证,云月从众叔眼里看到了隐瞒,那些保证她只是听听,没有相信。 众人闹腾到中午,生意一事暂时放下。 云月回到大厅时,无意间听到修叔叔抱怨府里缺这缺那,当即和渊叔叔出去都城采购日常要用的东西。 渊叔叔走到山腰,突然叫住云月,动作熟练的帮她系上白纱。 “渊叔叔,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要我们都要蒙脸,渊叔叔就不用?”云月不解的问道。 渊叔叔转了转算盘,轻笑道:“因为小姐长的太美,怕外面的男子惦记,为了小姐的安全考虑,我又不美,不用蒙面。” 云月半信半疑的点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琢磨一会后,疑惑的追问,“可是修叔叔他们也要蒙脸,这是为什么?” 渊叔叔嘴角微扯,“那是因为他们太丑,怕吓到外面的人。” 云月陷入沉默,寻思一会,继续问,“那为什么爹爹出门也要戴假面?” “那是因为老爷也长得太美,怕外面女子惦记,小姐以前是戴假面出行的,不过你现在不记得怎么戴了,只好暂时蒙脸,等小姐学会后,也戴假面出行,这样方便一些。” “我原来也会啊?好,那等哥哥有空我跟哥哥学学。”云月调整白纱,开怀的回道。 渊叔叔走到一半有突然停下,执起云月的手腕按了按,“小姐今早掌风失控,我先封住小姐的内息,家里失控没事,在外面失控就不好了,我会保护小姐的安全,小姐不用担心。” 云月眯眼笑看渊叔叔的眼睛,一会后笑意绚烂的回道:“好,渊叔叔封吧。” 渊叔叔没有急着封住,而是语重心长的给云月敲响一记警钟,“小姐,若我是假的渊叔叔,封了小姐内息,小姐可是会很危险,封内息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若是别人提议,小姐应该谨慎一些。” 云月摇头,目光坚定道:“我看的出渊叔叔是真的渊叔叔,所以才不防备,对于外人,我会谨慎的,只是真的渊叔叔,就不需要谨慎了。” 渊叔叔欣慰的看着云月,语重心长道:“人心隔肚皮,又岂能用眼睛看?外面的人太复杂了,小姐不要轻易相信他们,无论他们外表是善还是恶,柔弱可怜还是凶神恶煞。” 云月轻点自己的眼睛,自信道:“看得出,各种各样的人看多了,自然会看得出,我知道渊叔叔在担心什么,不过请渊叔叔放心,我不会看错人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渊叔叔透过云月那飞扬的神采隐约看到另一抹坚强的身影,他笑而不语,随手封住云月的内息。 两人又继续有说有笑的往山脚下走,不一会就到了都城中心。 渊叔叔带着云月转了许多间气派的阁楼,买来的一堆东西他都只是点点手指就转回相府。 云月看得两眼冒光,好奇的研究起如此神奇的招式,渊叔叔只说回去再讲解,中途并未多说。 这个时候,不远处,三名行头名贵的男子正放下东西休息。 为首的是一名墨绿衣男子,男子二十出头,容颜俊朗,唇红齿白,一身正气。 身后两名男子,锦衣华服,眉清目秀,比墨绿衣男子还小几岁,不过举手投足,尽显商人的干练精明风范,他们放下的东西大多是些名贵药材。 正在擦汗的小随从不经意间看到熟悉的背影,正想出声叫唤,他视线一转,看到白衣蹁跹的云月时,大惊失色。 “大哥!你看,是渊叔叔!”小随从惊恐的摇着墨绿衣男子,欲哭无泪的喊道。 “哪呢?叔叔在哪?”墨绿衣男子听到亲切的称呼,激动的东张西望。 小随从捂着眼睛指向云月,颤声道:“大哥,在那,跟一个白衣女子走在一起的那个。” 墨绿衣男子闻言,脸色骤黑,没有回头看一眼就甩了小随从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混账!胡说些什么,叔叔岂是那种人?” “不是啊,大哥你回头看看,渊叔叔真的和——” “和什么和!叔叔说过会为娘亲守身如玉,也守到现在,才不会和别的女子走一起,再敢乱说话,信不信我揍扁你们!” “大哥,我们没胡说,我们也很难相信啊,但是事实,哎呀,你不信就回头看看啊。”小随从委屈的退后几步,指着云月建议。 “看就看!你们看到的绝对不可能是叔叔。”墨绿衣男子神情一凛,自信又骄傲的回头,他回头时,云月和渊叔叔刚好不见踪影。 “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们竟敢胡说八道!”墨绿衣男子咬牙切齿的回头,赏了目瞪口呆的两个小随从两拳头。 两随从揉着脑门,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不甘心的张望几个隐蔽的角落。 “还看什么看!年纪轻轻的眼睛这么不好使,回去多喝点药治治眼睛,以后再敢乱说话,绝不饶你们,回去了!” 墨绿衣男子训斥完后,抱起地上的东西大步走开。 两随从委屈的抱起东西,灰溜溜的跟上。 云月在店铺里买完花种后,准备和渊叔叔一同离开,渊叔叔手袖一拂,云月刚走,渊叔叔刚抬步,手臂上突然压下一道重力,很快被拉到无人巷子里。 云月在相府等了好一会都没见渊叔叔回来,她和修叔叔说明去处后,急匆匆的下山。 云月跑到山腰才发现气息还没有解开,她摸了摸衣摆,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犹豫之后,收好匕首下山。 云月在都城找了好一会,不知找到哪里,那个地方,整条大街全是锦衣华服,贵气逼人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摆着高不可攀的姿态,目中无人的走动。 大街边上,衣着朴素的人都对那些趾高气昂的人们毕恭毕敬的让路。 不远处,一座豪华气派的宫门,赫然醒目。 宫门数丈高,百米宽,极尽奢华,放眼眺望,里面庄严气派的府邸无数,府邸拥簇一座巨大又气势磅礴的宫殿,里面走动的不是身穿朝服的男子就是衣着华丽的贵妇人,那个地方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这是龙浩的重臣权宫! 最中央的位置是龙浩皇宫,四周皆是大臣的府邸,外面周围府邸里住的也全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云月放慢脚步张望四周,各个角落的气派让云月眼前一亮,路过的一些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让云月倍感眼熟,寻思一会后,若有所思的呢喃,“跟哥哥的衣服好像。” 云月刚收回视线,耳边飘来一道刺耳的叫嚣声。 不远处,一名身材彪悍的华服男子,甩着粗厚的鞭子,猛踢地上一名重伤的鬼面男子。 众人寻声看去,怒目而视,彪悍男子灵机一动,边抽边叫嚣,“你小子竟然是异士!看老子不抽死你!敢弄脏老子的新衣服,你拿命赔!” 众人听到异士,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冷漠的走开,视若无睹。 云月呼吸骤缓,心口仿若被重物锤击,心生刺痛,难以呼吸。 她从那些路过的达官贵人眼中看到深不见底的冷漠和无情,明知道那名男子已经重伤,彪悍男子还是无情的鞭打,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出手相救。 “这么不长眼,去死吧!” 彪悍男子面目狰狞的挥鞭,毫不留情的朝隐陌的喉咙挥去。 ------题外话------ 重磅人物要出场啦,超级亮瞎眼的美男子,五大家族的俊男美人,各路神通广大的“人”快要出场,神乌龙神转折,大耍眼界,阎司要怎么娶自家王妃呢?会跟叔叔们擦出怎么火花呢?请小仙女们继续支持,后面精彩欢乐。 独独写文不易,不求花花和票票,请小仙女们支持正版,非常感谢,隔屏飞吻送上,啵啵~ 第121章 打死这对狗男女!本皇子的人 “啪——” 长鞭在白皙的掌心,鞭出鲜血淋淋的伤口。 云月用力一扯,甩开长鞭。 隐陌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晕沉中用力睁开一条眼缝,重伤的他,视线十分模糊,他只看到一片雪白,无法看到其他。 彪悍男子捡起长鞭,挥鞭示威,“走开!别在这里假好心,他可是异士,你敢帮他我连你一起杀,别自找麻烦。” 云月握了握手,掌心的伤口没有愈合,血液不停的外流。 云月打开隐陌的嘴巴,将伤口外的血液全数倒了进去,随后从袖中掏出多余的白布作了简单的包扎。 隐陌嗅到淡淡的血腥,冰凉的熟悉感在口中化开。 姐姐? 隐陌用力睁眼,刚开一条缝隙,无法抵抗的困意袭来,他身上的伤势很快愈合,但也很快睡死过去。 彪悍男子吼了好一会都不见云月走开,其他人投来质疑的眼光,彪悍男子恼羞成怒,指着云月破口大骂,“原来你也是异士!你们是一伙的,看老子不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云月慢悠悠的站起,安静冷视,她抚摸晶莹的指甲,心平气和反问,“异士就得死吗?” “还用得着说吗?你们在海澜好好呆着,老子不管,你来我们龙浩的地盘还敢惹老子,就该死!” 彪悍男子挥着长鞭,抽起一地灰尘,猩红的眼,狰狞的面孔,衬得周围无动于衷的人群,越发冷漠。 云月比直五指,慢悠悠的拨弄指甲,好声好气的回道:“你想杀就杀,何须扯些不实的借口?我又何时说过我是异士?” 彪悍男子恼羞成怒,有理有据的反驳,“你连内息都没有,不是异士是什么?” “不能是常人?” “常人接下刚刚那一边手早废了,你的手还好好的。” “我不能废了再接回去?” “可笑!你还能自己接?异士就是异士,少找借口。”彪悍男子振振有词的叫嚣,周围的人时而坚定时而动摇,出手还是旁观皆取决于云月是武者还是异士。 “是不是异士不是你说的算,他已重伤你还乘人之危,这样是不对的,你爹爹难道没教过你善良吗?”云月美眸半合,冷峭从眼角处一闪而出,纤长的指慢慢直起。 “滚!你个死异士说什么胡话,老子欺负你们是被允许的,谁让你们来来龙浩!”彪悍男子咄咄逼人,长鞭越挥越近,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千钧一发之际,两排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突然破开人群,强行开出一条道路。 “闪开!闪开!全都闪开!” 几道洪亮的驱赶声在云月身后响起,云月从容的抚摸指甲,没有让路。 侍卫身后,一架奢华豪气的辇车缓缓前行,中间那群达官贵人见到象征皇族的符纹,自觉的低下头,退到两边让开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彪悍男子看见皇辇,灰溜溜的跑开。 云月见周围的人畏惧不远处缓慢移动的皇辇,审时度势的抱起隐陌离开。 整条大街开出畅通无阻的道路,皇辇的移动速度渐渐加快,皇辇中的人,突然扫到街上边角,急忙出声叫住云月。 侍卫首领见皇辇中的人指向云月,领着一群带刀侍卫上前围住。 “慢着!”皇辇中的人喝退侍卫首领,其他侍卫也跟着退下。 侍卫首领倒回皇辇,铺好软垫,恭候里面的人下来。 辇中缓缓下来一名高态逼人的男子,男子一袭金蓝皇袍,头戴亮芒耀眼的金蓝发冠,他从骨子里散着无法匹敌的贵气,他手中拿着一把小粉扇,格外显眼。 那与风格不符的粉色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高贵形象,附近的人见皇辇里的人出来,谁都不敢轻易走动,也不敢随便乱看。 只是当他们看见辇中人走向云月时,全都情不自禁的投去好奇的视线,一些眼尖的大臣一眼就认出那名男子,他们犹见厉鬼般连连退后。 “糟糕!怎么会是海澜国的二皇子?他来做什么?不会又要跟陛下要人吧?” “我怎么知道,那个二皇子出了名的心思难猜,谁知道他来干嘛,就像上次,好端端的就杀了几位大臣,谁能料到?” “不好,快撤,海澜二皇子最阴晴不定也心狠手辣,遇上他总没好事。” “……” 几位大臣嘀咕之后,灰溜溜的撤退。 周围知道男子身份的人,全都变了脸色,但是碍于皇族的脸面,他们谁都不敢乱动,更不敢乱说话,他们看向云月时,全都情不自禁的为她默哀。 二皇子走到云月身前,随眼打量,心平气和的问起隐陌的情况。 “不知道,我见到他时已经昏迷。”云月心淡从容的回道。 “放肆!胆敢对皇主如此无礼!”侍卫首领被云月敷衍的态度激怒,愤恨的叫嚣。 云月冷静的反驳,“我有好好说话,哪里无礼?” 侍卫首领正想出言教训,二皇子漫不经心的开扇,四周顿时安静。 二皇子视线扫动一会,扫到明显被鞭子弄破的衣服划口,摇扇问道:“他被鞭打过?” 云月从容不迫的回道:“打过。” 二皇子眉心一蹙,寒霜骤聚,神情骤变狠厉,腾腾杀气,四散而出。 云月不紧不慢的补充,“不是我打的。” 扫向云月的杀气不着痕迹的转到另一个方向。 “何人?”二皇子扇子一转,小粉扇甩出九根利刃。 云月默不作声的摇头。 彪悍男子见势不妙,立即扔掉手中长鞭,熟悉的气息从鞭子尾端散出,若隐若现的拂过二皇子的鼻尖。 “咻——” 二皇子眸光一冷,九根利刃同时扫向彪悍男子,彪形男子痛苦的抽噎一声后倒地不起,很快声息全无,其他人连连退后,头低的更低,呼吸半进半出一会,众人直接屏息。 “多些姑娘帮忙,他是本皇子的人,劳烦姑娘转交。”二皇子收好小粉扇,彬彬有礼的朝云月请求。 云月见隐陌和侍卫首领身上有相似的符纹,结合二皇子的情绪转换以及刚刚举动,确认他们是一伙的。 “给你。”云月将隐陌递上前,侍卫首领上前接人,二皇子一抬手,顺势接住。 云月转交人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对这种让她感觉难以呼吸的地方没有一丝留念。 二皇子刚想答谢,一抬头发现云月不见影,他差遣部分侍卫找找后,带着隐陌回皇辇。 皇辇进入重臣权宫后,宫外的人才敢走动。 不久之后宫里急冲冲的跑出一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几名贵妇人跪在彪悍男子身旁呼天抢地的痛哭。 彪悍男子被带走后,大街冷清了好长时间,到了夜幕降临,皇辇离开时,各处府邸的人才陆陆续续出来。 云月漫无目的地游走,巧妙的避开追来的人后,在一条空旷的巷子里冲破被封住的内息。 凌厉浑厚的气息一瞬间炸开,震碎了脚下平整的岩石地面,余波分散成百上千道,肆虐扫向四面八方。 云月掌心的伤口迅速愈合,她拆下绷带按掌心,手变灵活后才走出巷子。 “咚——” 云月一脚踏出巷子口,身后炸响一阵沉闷的落地声,她下意识警惕,一转身,被撞到结实温暖的胸膛。 “终于遇到了。”醉人心弦的欢笑声从云月头顶飘下。 阎司将云月转向他,揉着云月的脑袋,醉笑着问道:“你可是住在这附近?” “嗯。”云月环住阎司的腰身,缓缓蹭他胸膛,她平静之后,接着问,“阎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阎司拨撩云月的柔顺发丝,轻声道:“探到你的气息,自然能找到你。” “气息——”云月愣愣的点头,试探性的问道:“只要有气息阎司都能探的到位置是不是?” “那是自然。”阎司低头,抵着云月的头顶,缓缓摩挲,眸底冲起龙卷的宠溺激流。 “原来如此。”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下意识的握紧手掌,不让气息外漏。 第122章 自然流血 王爷中邪了吗? “随本王回府可好?”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开怀的征求云月的意见,他的眉梢一直挺着欢喜的弧度,可见心情极好。 “这么快?我都还没跟爹爹和叔叔们说呢!”云月心跳快了几拍,突然变得不安,一边是急不可耐的自己夫君,一边是监督极其严格,防她身边一切异性家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站哪边好。 “到我府上坐坐而已。”阎司耐心的解释,眼里的柔光,柔化日月山河。 云月认真想了想,掂量后果之后,无奈的拒绝,“还不行,爹爹和叔叔们现在看的可严了,要等风头过了才行。” 阎司被拒绝有些失落,他也怕云月为难,犹豫之后,大气的选择等待。 “好,那你要好好说跟他们说,我再等等。”阎司宠溺的摩挲云月的眉心,耐心的等待好消息。 云月神色轻松的笑了笑,刚刚积攒的些许阴霾,渐渐消散。 阎司鼻尖一动,眉头僵硬的蹙起,紧张的问道:“怎么有血味,你受伤了?” “没有。”云月心生一颤,立即否认。 “我探到血味,是你的血,休想隐瞒!”平直的眼角勾出杀伐的弧度,铁血的气息,难以承受。 “阎司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云月慌乱间,随口安抚。 危急关头,灵机一动。 “阎司,女子每个月都会自然的流血,好像是叫月水,这是正常的。”云月想起不久前的尴尬事,直接套用来解释。 “真的?自然流血?有这种事?”阎司听到如此奇怪的事情,没有立即相信,琢磨一会,反而质疑,“你是不是又骗我,我和我的手下都没有流过血!” 云月哭笑不得的揪了揪阎司的面颊,耐心解释,“阎司,我说的是女子,你又不是女子,自然不会流血。” “没骗我?”阎司狐疑的看着云月,还是不敢相信,他总觉得她瞒过很多次流血的事,实在难以放心。 “绝对没有骗阎司,女子真的会自然流血。”云月一本正经的保证。 阎司还是不放心,他沉默之际,随手抓起一名路过的小女孩,严肃的问道:“你会不会自然流血?” 云月被阎司的举动吓得一愣一愣,她怎么也想不到阎司会如此较真。 较真就算了,竟然还逮个小女孩问,她说的可是女子,这么小的体型哪算女子? “呜哇——”小女孩被那双锐利的眼睛吓的鬼哭狼嚎。 “胡闹!”云月轻拍阎司的胸膛,急忙将小女孩送出巷口。 小女孩一落地,逃命似的狂奔,边跑边哭,哭得路过的人都十分心疼。 “阎司,那么小的女孩子是女子吗?” “不都是女的?” “不一样,差不多跟我一般大的才叫女子,阎司我都解释了,你为什么不信?”云月戳着阎司的胸膛,不满的问道。 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神色复杂道:“不是不信,是感觉你隐瞒了很多次,有些怕。” “阎司,我——”云月呼吸加重,正准备谆谆教导。 “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阎司灵光一闪,轻抚云月的眼角后匆忙离开。 云月耐心的等,没过多久,几道喊打喊杀的声音渐渐逼近。 “哪个混账说要让小姐流血,出来!” “敢欺负到巫家的头上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快去找找,吓哭小姐的混账绝不饶恕,非宰了他不可!” “……” 一群凶神恶煞的随从骂骂咧咧的走街串巷,手里的刀剑乱甩,周围的人全都自觉避开。 云月淡定的站在原位,没有离开的打算。 “呼——” 突然,云月脚下吹来几阵凉风,她尚未回头就知来人。 “渊叔叔,你去哪了?”云月转身笑道。 “遇到熟人,顺便买了点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渊叔叔莞尔一笑,轻描淡写的带过刚刚被墨绿衣男子纠缠逼问的棘手事情。 “渊叔叔没事就好。”云月温婉一笑,慢慢的伸出手,请求道:“叔叔帮我封住内息吧,免得又乱动。” 渊叔叔夹着算盘上前,随手封住,“小姐别担心,多练练很快就能控制,解开内息,一时暴动是正常的。” “嗯,渊叔叔放心,我有在练。”云月按了按掌心,神色不明的点头。 渊叔叔看了看渐渐变暗的天空,拉着云月往箱子里面走,“小姐,天色已晚,老爷和少爷差不多回来了,我们该回去了。” “渊叔叔等——”云月想要请求留下,用力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话音未落已经感觉天旋地转。 云月在睁眼时已经回到相府,她刚想请渊叔叔将她送回去,赫连父子刚好回来,两人看见云月,飞奔上来一顿抱。 父子两各站一边,拥簇云月回府,三人有说有笑的进去。 云月一时间脱不开身,只好顺其自然留在相府陪赫连父子用膳。 紫墨流光划过鬼王府上空,阎司一落地,神色凝重的冲向药阁,青牙见此以为发生大事,诚惶诚恐的跟过去。 清风见阎司面色不好,恭敬上前迎接,阎司径直走进里面,仔细扫视一圈,面不改色的问起容易令人面红耳赤的问题,“女子是不是每个月都会自然流血?” “自然流血?”清风仔细琢磨含义不明的问题,他见阎司问的如此认真,一开始没有往那处想,直到捕捉到每月这个特殊字眼,他眸光一滞,难以置信的反问,“王爷……你……你说的是月水吗?” 阎司回想云月不久前的话,镇定的点头,重复问,“会?还是不会?” 只闻得嗤的一声,清风满面通红,头晕目眩,他歪歪斜斜的退后几步,他惊恐的抓着青牙的衣襟,哆嗦道:“青牙快好好看看,这是不是真的王爷。” 青牙眼睛看酸都没看出一丝破绽,反而看到几道不耐烦的裂痕,他瞬间确定真假,“真的,主上向来堂堂正正,问这个问题绝对没有不礼的意思,可能是有什么问题需要参考吧,主上怎么问就怎么答吧,主上不喜等待。” 清风上前几步,吞吞吐吐的挤出非常不好意思的回应,“会——会自然流血,女子的都会的。” 阎司头轻点,面不改色继续问,“从哪流?眼睛还是其他地方?” “咳咳——”清风吓惨,呼吸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捂着发烫的脸,倒退几步,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青牙蒙着脸看不清面容,但是隔着黑巾都能见到几丝热气,可见他也面红耳赤,他见清风开不了口,硬着头皮上前,附在阎司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阎司眸光微顿,似懂非懂的点头,他沉思一会,堂堂正正的请教一些关于月水的事情。 不久之后,阎司交代几件事,抱着一堆东西补血的东西匆忙离开。 清风冷静之后,猛戳青牙,“青牙你看清了,刚刚那个真是主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主上怎么可能问这些问题,莫非是吃错药了?还是中了什么歪门邪术?” “主上吃错药的话是你的责任,中邪术是我的责任。” “现在哪是划分责任的时候?你快点去查查,看看王爷到底怎么一回事,王爷刚刚带走的东西都够吃到地老天荒了,这是准备分给多少女子啊!” “主上最厌恶女子,怎么可能跟女子沾边,肯定另有原因,你在这瞎猜也没用,我去看看。”青牙让清风消掉气息后,追踪残留的强势气息,很快追去重臣权宫附近。 龙浩都城的某处小巷里卷起一阵小型飓风,阎司一落地发现云月不在,散出百里气息探析。 不远处的小女孩看见紫墨色衣摆,大声呼喊,“就是他!就是他说要本小姐流血的!” 随从们看都没看,杀气腾腾的跟着小女孩冲过去,挥刀舞剑,喊打喊杀。 “就是他!就是他!”小女孩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指着正在凝神静气追踪云月气息的阎司喊道。 “竟然敢欺负我家小姐,活腻——”随从们恶狠狠的叫嚷。 一抬眼,看到那修长高大的紫墨身影,两脚一软,直接跪下。 第123章 上门拜访 八亿卖云月 “殿下恕罪!小的无意冒犯,殿下恕罪!”随从们猛磕响头,卑微的求饶。 小女孩听到殿下,娇气顿敛,识时务的悄悄溜走,随从们见阎司没有反应,以为默认恕罪,在地上摸爬滚打出巷子后,哭爹喊娘的逃命。 “又探不到!”阎司收回气息,神情骇然的自言自语。 他临走前还探到云月的气息,他只不过离开一刻钟左右云月的气息就消失不见,这种情况,实在费解。 阎司沉思一会后,去了禁地,加速翻阅各种名单。 云月回到相府后一直被赫连父子霸占着,完全脱不开身,由于她前天夜不归宿,中途被几位叔叔拉到院子里熏陶叔叔式教导,她听了几刻钟就困的不行,天还没完全黑就回房睡觉。 赫连父子听叔叔们说云月去休息,想着最近她又练功,都没有怎么在意。 几人说说笑笑间,突然,门口闪过一抹黑影,转眼,一名黑衣劲装,容颜刚俊,身材魁梧的男子,出现在大门口。 修叔叔反应极快,如火如荼的冲出门口,二话不说就先将人抓到大厅。 劲装男子一脸呆蒙的看着眸光狠厉,上下打量他的叔叔们,久久说不出话。 修叔叔打量劲装男子一会,面色骤转,勉强算和气,他学着赫连剑台的说话方式,礼貌的问道:“请问阁下莅临蔽府,所为何事?” 劲装男子被突然转变的礼貌吓了一跳,开始变的谦谦有礼,“在来是来找赫连小姐的,请问赫连小姐现在在吗?” 一句找赫连小姐听得所有人拍案而起,脸色骤变。 “你找月儿做什么?” “你找我们小姐做什么?” 几人同时出声,态度“恶劣”的质问。 劲装男子又吓了一跳,退后了几步,感觉眼前的几人随时会将他活剥了那般。 修叔叔见劲装男子后退,以为他要开溜,二话不说,将他拉前,抽出一把椅子,将他重重的按在座位上,其他几人围在椅子周围。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小姐的?在哪里认识的?认识了多久?说!”修叔叔用勺子敲了敲扶手,语气恶劣的逼供。 劲装男子愣愣的看着将他当犯人那般看待的几人,想要理直气壮的解释,结果,一道沉重的势压压的他气势萎靡,怯怯道:“不认识!” 修叔叔一听不认识,瞬间火大,直接掐着劲装男子的脖子,“你不认识我们小姐,能找来这里?还有,刚刚是你亲口说要找我们小姐的,认识多久了,说!” “还有,你找我们小姐有何目的?说!” “你之前有没有和我们小姐呆在一起,多久?说!” “……” 几人连口气都不给劲装男子喘,一直问个不停,赫连父子也有问话。 此时,不远处,正打算出门的云月,亲眼目睹了自家爹爹和哥哥对待来府邸找她的男性的反应。 她猛然间想起修叔叔之前说他们会好好欢迎云月带回的和她往来的男人,瞬间就认定了他们说的欢迎就是眼前这种“严刑逼供”。 云月看着反应越来越大的赫连丞相,瞬间打消了和他说起阎司的念头,她确定不认识那个男子后默默转身,回书房继续研究小本子。 劲装男子后怕的看着威仪气度中带点隐怒的赫连丞相,艰难滑动喉咙,畏缩道:“我不认识赫连小姐,我是我家主人派来找赫连小姐的。” 赫连丞相听闻背后有人指使,更加火大,“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劲装男子突然端正,面色复杂看着赫连丞相,“赫连老爷,要不你仔细的看看在下?”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美人,有什么好看的?”修叔叔扫去白眼,不客气的数落。 赫连丞相配合的看了一下劲装男子,渐渐的,感觉有些眼熟,再看多几眼,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的主人该不会是……。”赫连丞相眉头拧出川字,浑身有些不自在。 “老爷认识?”修叔叔见赫连丞相好像认识劲装男子,态度瞬间转好,收回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站在一旁。 “赫连老爷想起来了?没错,正是您的老相识……唔唔——。”劲装男子起身回道。 他话说到一半,被赫连丞相的捂住嘴巴,赫连丞相狂打眼色,示意他住口,劲装男子会意,没有说出自家主人的身份。 赫连剑台也认真看了下劲装男子,脸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留劲装男子在大厅稍等片刻,让其他叔叔架着赫连丞相去了一个较近的院子。 “爹爹!你之前已经说解决好了,怎么人家还找上门来?”赫连剑台负手而立,面色凝重,语气低沉的问道。 其他三人没怎么听懂他话中深意,齐齐看向抬袖遮面赫连丞相。 “台儿,老夫是解决好的了,全都还了,谁知道……谁知道那老家伙会……。”赫连丞相眸光躲闪的回道,话都说的支支吾吾,没点底气,十足的心虚。 “爹爹要是真的解决好,叔叔就不会派人来找月儿,爹爹自己想想该怎么办,我是绝对不会让月儿随便嫁人的。”赫连剑台丢了一抹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给赫连丞相,表明自己绝不同意的立场。 赫连剑台话中的婚事涉及到很久远的一件事情。 赫连丞相虽然是最高重臣,但为官清廉,整个府邸有百人要养,那些俸禄除开日常支出后,基本所剩无几,但是赫连丞相深爱丞相夫人,可谓是爱妻如命,丞相夫人极少露脸,整日白纱蒙面,也很喜欢张白纱。 某天,丞相夫人的白纱落入小人手中,那个小人要求用一亿两换回丞相夫人的白纱,这个数目对丞相府而言是笔非常大的数目,根本拿不出来。 所幸,赫连丞相的老相识是个不缺钱的主,当时丞相夫人正怀有身孕,他要求定娃娃亲作为条件,帮赫连丞相拿回面纱,赫连丞相不肯,要求立字为据,放宽期限,如数归还。 府里的人都以为这件事一码归一码,时间久了,也早就忘了定亲一事,如今人都找上门来,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少爷,你刚刚说的可是面纱一事?那件事的确已经处理好了,账目是我经手的,全数归还了。”渊叔叔上前帮赫连丞相说话。 不过,赫连剑台并不买账,他自己也清楚那件事已经解决,但是赫连丞相刚刚那种反应,显然是有所隐瞒。 “爹爹,自己坦白交代吧!”赫连剑台将悄悄后退的赫连丞相拉前,宽宏大量的处理。 其他三人,身形一闪,形成牢笼将赫连丞相围住。 赫连丞相见自己逃避不了,也只好老实交代。 原来,白纱的事情解决完后,差不多到了丞相夫人的生辰,当时的俸禄,所剩无几,买不了什么像样的礼物,于是,赫连丞相再向他的老相识签多一张借据,不过这一次,那位叔叔没有直接答应,要赫连丞相答应那门亲事。 赫连丞相听医者说丞相夫人怀的十有八九是男孩,那位叔叔刚出生不久的娃子也是男孩,问清楚他这边所生的娃子要女孩才生效后,他才签下,然后用“卖女”得来的八亿巨款,给丞相夫人买了颗珠子,作为丞相夫人的生辰礼物。 赫连剑台和其他叔叔听闻,握紧的拳,蠢蠢欲动,就要挥出。 “月儿就只值八亿是吗?” “小姐就只值八亿是吗?” 几人怒瞪赫连丞相,咬牙切齿的问道。 赫连丞相举双手投降,“是小傥说月儿是男孩,你叔叔说是男孩的话就婚事无效,这也不能完全怪老夫。” 第124章 我不同意月儿嫁人! 几双跳动着小火苗的眼睛朝他瞪来。 “老夫也有尽力去补救啊,月儿小时候那些传闻传开后,老夫第一时间去通知你叔叔,给他一个不好的印象,然后你叔叔也一直没有提过婚事。” 小火苗变大火苗! “你……你们别这么看老夫啊!这情有可原啊!老夫又不是故意的,你看你叔叔这十多年都没提什么婚事,肯定是听了那些传闻,对月儿印象不好,所以放弃了。” “放弃?放弃还会派人来找月儿?叔叔肯定是来找月儿提亲事的。” “要提亲事,怎么也得来找老夫,怎么会直接找月儿,这多失礼数,你叔叔不是这样的人,不用担心,绝对不是提亲的,不信就随老夫出去问问。” “……” 百般解释,无人想听,最后赫连丞相一气之下推着几人回大厅,让他们亲自问。 赫连剑台上前,温婉一笑,风度翩翩的行简礼,“不知贵主人让阁下来找家妹,所为何事?” “剑台少爷,这使不得。”劲装男子见赫连剑台行礼,连忙起身回礼,一来二回,两人变的十分客气。 “是这样的,我家主人说赫连小姐跟我们少爷的亲事很久之前就定下了,现在赫连小姐已经及笃,主人让我带赫连小姐过府坐坐。” 劲装男子见几人不再怒气腾腾的看他,也放下心来转达自家主人的话。 话音未落,周围几人的面色难看到极点。 赫连剑台温雅的回头,怒瞪一眼赫连丞相,用眼语告知赫连丞相自己解决。 “哎呀!”赫连丞相灵机一动,轻拍前额,一脸遗憾的看着劲装男子,“实在是太不巧了,你家主人应该也知道的,月儿可是天山大师的弟子,很久没有回来了,不在这里,真是太遗憾了,你回去好好转告你家主人,说我们月儿已经被天山大师保护起来,十年八年都不会下山,你们家少爷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耽误那么长时间,你让你家主人跟别人商定婚事去,还有呀……。” 赫连丞相拿天山大师当挡箭牌,用的十分上手,一句十年八年,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劲装男子被说的连连点头,没有怀疑,毕竟入室弟子一事已经世人皆知,加上修罗宫一事,被天山大师加强保护也说的过去,这种推辞,完全找不到漏洞。 片刻之后,劲装男子和赫连丞相辞行,赫连丞相亲自相送,劲装男子消失在眼帘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大厅,几双怒眼,毫不留情的朝他扫来,各种数落不断在他耳边飘荡。 赫连丞相灰头土脸的避开几人的视线,灰溜溜的离开了大厅。 真是“卖女”一时爽,后顾之忧长啊! 赫连丞相回到自己的院子,面壁思过一段时间后,偷偷摸摸摸的去了云月的房间。 云月见到突然出现的赫连丞相十分惊讶,赫连丞相在门口磨地踌躇欲言又止,云月看出他有话要说连忙拉他进去坐坐。 赫连丞相坐了好一会,一直支支吾吾,没有说正事。 云月几番询问下,赫连丞相才开口,“月儿……你的假面呢?你放哪了?” 云月见赫连丞相忸怩了这么久就问个假面,感觉有些奇怪,“假面?爹爹要假面而已?” “嗯,你全拿来给爹爹。”赫连丞相严肃的回道。 云月立即起身,从暗格里拿出所有假面给赫连丞相,他左挑右选,最后选定一张平平无奇的假面给云月,“月儿,你以后就戴这张假面吧!” 云月半怔半愣的接下身前的假面,一头雾水,完全不知赫连丞相是何用意,不过见他如此严肃只好应下。 “爹爹,我忘记怎么戴了,上次戴过一次,感觉戴的不太好。” “没关系,来,爹爹教你,月儿从今天开始就戴着假面吧,在家里也戴。” “在家里也戴?为什么?” “月儿已经很久没戴过假面了,要戴上一阵子才会适应的,以后出门,除了戴假面,也要把面具戴上。” “戴了假面还要戴面具?爹爹,我不能正常出门?我……见不得人?” “月儿再说什么傻话,爹爹是担心外面有人对月儿不轨,月儿长的那么好看,肯定有很多混小子肖想月儿,月儿戴上假面,就不用担心被骚扰了。” “爹爹……你和哥哥出门也戴假面,也是因为有人骚扰你们。” “呃——是……算是吧!总之,月儿要记住爹爹的话。” “好的,爹爹。” “还有啊!月儿在外面不要自称赫连云月知不知道?爹爹之前给你取过一个假名,月儿还记不记得?” “记得,月云!” “对,月儿以后外出时就用这个名字,一定要记住啊!千万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名。” “……” 赫连丞相边教云月使用假面,边认真的叮嘱,每个要求云月都应下,但是从头挺到尾听的都有点迷糊。 半挽的墨发高高束起,假面戴上,假喉结贴好,云垫塞入,撑开体型,云月一转身,变成一名彬彬有礼的谦谦公子。 云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充满不可思议的色彩,她摸了摸触感温润的脸,惊叹道:“这就是假面?哥哥和爹爹戴的那些?” 赫连丞相为云月束好发带,点头微笑,“是的,月云公子。” “月云公子……我?”云月指着自己,惊讶的反问。 赫连丞相笑着为云月整理假喉结,调整到清如泓泉的声音后,满意的点头,“当然是月儿,难道叫月云小姐吗?月儿的真名可是令人闻风丧胆呢,外出避免招摇,还是有必要用假名。” 云月想起小魔女的传闻,重重的点头,她一寻思,感觉有些不妙,“爹爹,我的假名会不会太随意了?倒过来不就是我的名字,真的要用这个吗?” “月儿放心,又不是第一次用,用到现在都没事,这个名字很安全的。”赫连丞相按着云月转了几圈,满意的点头。 赫连丞相会如此要求是因为他非常了解他的老相识,他的人回去给他传的话,他不会完全相信,还会再派人来打探,甚至无声无息的潜入相府,要是被发现云月在府里,他的老相识一定会亲自杀过来,直接将云月带走。 他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要带走?没门! 赫连丞相见云月已经熟练掌握假面之后,静悄悄的离开云月阁。 云月别上面具后也离开云月阁,她在楼下徘徊一会,最终去了赫连剑台的竹林。 赫连剑台还没听见敲门声,已经起身开门,云月怔愣中被拉了进去。 “月儿,怎么在家里还戴着假面。”赫连剑台落座后才发现云月是男子装扮,边说边往她面颊边缘摩挲,准备将假面摘下。 云月握住赫连剑台的手腕,浅笑道:“爹爹说要戴的,多戴几天好适应。” “那也不用在家里戴。”赫连剑台轻触边缘,突然,笑意凝固,“月儿,你说是爹爹要求月儿在家里戴的?” 云月点了点头,余光时不时的在四周的书架墙壁上扫动,有些心不在焉。 赫连剑台猜到了自家爹爹的用意,不满的收回手,心疼的弹了弹云月的面颊,小声呢喃,“可怜的月儿,竟然摊上这样的爹爹。” 云月有些恍恍惚惚,赫连剑台都看在眼里,想着她上次问起异士和水家的事情,主动说起很多卷轴里没有的事,不过云月却没怎么听,只是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赫连剑台。 赫连剑台问了云月是否想知道更多关于异士的信息,等了好久都不见云月回应,他看她有些魂不守舍,耐心的等。 云月看了四周的卷轴一会,呼吸微促的看向赫连剑台,好奇的问道:“哥哥,你和爹爹每天一大早出门,是去做什么?” 第125章 变身躲嫁!准备辞官? 赫连剑台怔了几秒,神色轻松的回道:“做生意。” 云月想到赫连父子是去跟今日遇到的那些目中无人的人做生意,顿时心生一疼,她从身后端出个小箱子,递到赫连剑台面前,心疼道:“哥哥,这个给你,叔叔说里面的东西值很多钱,够我们生活到老,哥哥和爹爹以后不要再那么辛苦做生意了好不好?” “哈哈——”赫连剑台心生一暖,温和的眼角高高扬起,欢声笑道:“谢谢月儿,我和爹爹会尽快中断生意的,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做生意,月儿养我们,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我养爹爹和哥哥。”云月听到尽快,笑的灿烂,她恍然间瞥到不远处的假面,心疼的拍着赫连剑台的手背,担忧道:“哥哥每天戴假面出门,是不是因为和哥哥做生意的那个人肖想哥哥?” 赫连剑台两眼一瞪,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他轻点云月的假面,耐心的解释,“不是月儿想的那样,不要担心,因为做生意有风险,戴假面安全一些。” 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郑重叮嘱,“那哥哥要小心,尽快和那个吝啬混账说清楚,我们不做生意了。” “吝啬混账?”赫连剑台听到耳熟的字眼顿时呼吸一紧,他掩嘴轻笑一会,轻轻点头,“好,会尽快的。” 云月见赫连剑台笑的如此开心,突然如释重负。 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好一会,云月一个时辰后又开始犯困随后回房休息,回房途中,见陨叔叔愁眉苦脸的在大厅踱步,听他念念叨叨什么飞回来,好奇的过去看情况。 陨叔叔听见云月的声音,瞬间松一口气,他回头狠厉的看着云月,不满的呵斥,“小姐你春心荡漾归荡漾,我可没允许你夜不归宿。” 云月俯身行礼,郑重道歉,“让陨叔叔担心了,不过叔叔的话我有铭记,我不是有意不回的,事发突然。” 陨叔叔轻拍云月肩膀,如实重负道:“小姐记着就好,要出去也要说一声,没点准备我也不好解释。” “我知道的。”云月点头弯腰,掏出一大把琉金往陨叔叔手里塞,胁肩谄笑,“那就谢谢陨叔叔了。” “知道就好。”陨叔叔利索的收好琉金,神清萧肃的回道。 陨叔叔话落一会,僵硬的眨了眨,低头看了云月好长一段时间。 “小姐——”陨叔叔神情一狠,严厉的质问,“你这是跟谁学的?” 云月抬头,诚实道:“澹台叔叔呀,他求叔叔办事时就是这样的啊,怎么了吗?是不是我行礼的姿势有问题?” “不是姿势问题!”陨叔叔磨牙切齿的挤出怒火滔天的回应。 “呼——” 陨叔叔深呼吸一口气,破声大吼,“澹台千踪濒隐渠山零丁决!给老子滚出来!”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蔓延整个相府,不一会,赫连父子率先赶了出来,其他叔叔随后。 被点名的澹台叔叔一头雾水的破开人群挤到中间,“小陨,你干什么呢?大晚上的叫什么叫。” “啪——” 陨叔叔反手就是一掌,澹台叔叔被甩到赫连父子身上,也被甩的晕晕乎乎。 “陨叔叔,你打澹台叔叔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赫连剑台扶起澹台叔叔,顺手帮忙戴好脱落的假面。 陨叔叔指着澹台叔叔,怒声大喝,“我都让你们平时注意言行举止,不然小姐会有样学样,小姐现在学了你求人办事的样子,多难看!” 众叔脑补一下陨叔叔说的那个画面,顿时心惊胆寒,那个画面当真不文雅。 澹台叔叔无辜的揉着生疼的面颊,委屈道:“我平时都有注意,我哪知道小姐有见到。” 陨叔叔气呼呼的指着修叔叔几人,大声喊道:“来人,拖下去,挂!” 几位叔叔点头,转眼,外面多了一名倒挂的叔叔。 云月看到如此阵仗,汗颜不止,她向赫连父子求情,他们两人却默许澹台叔叔挂出去。 澹台叔叔的言行举止两人都心里有数,一想到云月学到那种粗俗的举止,没有要求多挂几天已经算是宽容。 云月此时彻底见识到赫连父子和众叔们的严格,一个时辰里她被各种试探,最终确认还是铁打的大家闺秀后才罢手。 渊叔叔见云月疲倦,好心解围,将她送回云月阁。 云月想着阎司还在都城等,想过去看看,于是,开口请求,“渊叔叔,我想出去走走,我还有件事没完成,帮我应付一下。” “好,注意安全。”渊叔叔见云月心在外也没有阻拦。 “谢谢渊叔叔。”云月戴上银翼面具后,朝相府大门走去。 此时,龙浩都城上空,一名紫墨衣男子踏空而立,他散出的气息已经快要覆盖整个都城。 突然,离都城很远的地方,有道熟悉的气息晃动。 紫墨身影化作流光,急速划动。 云月刚离开荒山,远远望见灯火通明的都城中心,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平和的视线紧锁着纸上的鬼王府三个字。 她收好地图后,快步往前走,刚走几步,一双温暖的手臂突然绕过她的腰身,后一拉,她一后仰,稳稳的倒在温热的怀中。 云月下意识的抵抗戒备,后背感受到暖流流动,瞬间放下警惕。 “阎司——”云月静靠不动,柔声轻唤,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再一次不辞而别。 阎司将云月转向他,即使她换了装束,他也十分适应,他轻揉她的头顶,沉稳大气道:“要去王府还是回禁地?” “回禁地!”云月抬手环住阎司的腰身,额角抵着他的胸膛,轻轻的蹭了蹭,小声的补充,“继续练御气踏空。” 阎司抚摸着云月的墨发,醉声打趣,“改变主意了?之前不是说不会再学了吗?” 云月头一仰,笑的甜化人心,得意道:“女人是善变的!” “哈哈哈……。”阎司仰头大笑,美酿般的笑声,震彻方圆数里,醉声拂到之处,一片醉然。 阎司低头在云月脸上亲了一口,宠溺道:“你还小,只能算女孩子,还不能善变!” 云月一听到小,笑意顿时凝固,幽暗着眸光,头一甩,撇撇嘴,“不能善变,那就不改变主意了,不去禁地,也不练御气踏空。”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眉心,醉声道:“不能善变,但是允许你改主意,御气踏空也要练。” 话落,阎司将云月打横抱起,转眼就消失在原地,不给云月讨价还价的机会。 禁地中,朱雀在阁楼附近转悠,托腮寻思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突然,她感觉头顶压下强劲的势压,很快回神,她知道来人是谁,正欲去阁楼禀报一些重要事情,一转身,发现一名长的跟她家主上很像的男子,抱着一名白衣男子。 朱雀瞬间傻眼,嘴巴微张,啊了几下就出不了声,这个男的一定不是主上!一定不是! 朱雀死命的摇头,将脑海中的可怕猜想晃的一干二净,但是其他可怕猜想又猛地浮现。 是主上没错!因为那个女的走了,主上受不了打击?找了个男的?我嚓!要是这样她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不行,女的总比男的好! 朱雀眸光突然坚定,拔腿飞奔,冲向玄武的厢房。 “进来不会先敲门吗!”正在换衣服的玄武,衣服刚穿到一半就见朱雀闯进来,随手就扔了个石枕过去。 “啊——”朱雀不躲不避,用头接住了石枕,头顶很快出现了个大包。 “什么事慌慌张张。”玄武快速穿好衣服,过去将石头捡起,放回原位慢悠悠的询问。 “玄武!大事不好!主上竟然带了个男人回来,还是抱着回来的,主上肯定是因为那个女的走了而受刺激了。”朱雀东张西望一会,将门锁死,一脸严肃说道。 第126章 惊险一线!是妖女又如何? 玄武听到如此“伤风败俗”的话,抬手又一个石枕过去,厉声呵斥,“朱雀!不要乱说话!小心被罚去内枢!” 朱雀还是没有躲开,用手挡住,面容紧绷,心脏猛烈跳动,正色道:“我没有乱说!我刚刚是亲眼所见!” 玄武清楚朱雀不会乱开自家主上的玩笑,他穿好衣服后和朱雀偷偷摸摸的朝阁楼靠近。 两人刚到门口,就见阎司离开,玄武在外面把风,让朱雀进去会会他亲眼所见的和他家主上动作亲密的白衣男子。 朱雀态度不友善的靠近椅子上的云月,上前就抓着云月的衣襟,恶狠狠的质问。 “你是什么人?说我们主上是什么关系?” “接近我们主上有何目的?是你要求来禁地的,还是我们主上带你来的?” “你没有受伤,刚刚主上为什么会抱着你?” “……” 朱雀语速加快的逼问,才十几秒中问了七八个问题,越问越靠近。 云月心淡从容的看着朱雀,冷静的听完她的所有问题,等她问到口舌干燥,暂停休息时,云月才慢悠悠的一个接一个的回答。 云月见朱雀没有认出她,轻点喉咙,顺势用了月云的身份,回答和阎司的关系,“友人!” 朱雀听到分量如此重的关系,心猛的颤动,呼吸微促,气势瞬间扭转,态度也骤变和气,“真……真的?主上的友人?” 门外把风的玄武听到友人,心被提得老高,他偷偷的朝里面看了一眼,见十分自然云月坐在他家主上的椅子上,一瞬间,仿佛看见自己一脚踏入内枢。 朱雀退后了几步,半信半疑的打量了云月许久,“月云……月云公子?你好像之前没跟主上来往过?” 云月笑笑的回道:“本公子不喜欢出门,都是阎司来找本公子的,不可以?” “阎司?主上不叫阎司!”朱雀眉头蹙起,抓着用心捕捉到的破绽,逐个逐个的击破。 “阎司若真不是阎司,怎么会回应?”云月心平气和的回道。 朱雀冷静的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无论是眼前这个男子还是那个女人,叫主上阎司,主上都会回应,难不成主上还有小名? 朱雀面色复杂的看着云月,一想到自己刚刚态度如此恶劣,有些怕云月会和阎司告状,然后将她罚去内枢,她立即正了面色,为刚刚失礼的态度和云月道歉,云月没多在意。 玄武在门外和朱雀狂打眼色,朱雀客套了几句,溜出门外。 玄武将朱雀拉到角落,抬手就一个暴栗赏过去,“死朱雀,你要死啊!你和那个公子气息渗入了,主上回来会发现的,你贴那么近做什么?” 朱雀闻言,瞬间满头冷汗,呆呆的看着玄武,面如死灰,“惨了!怎么办!我都忘了,和那个公子气息渗入,主上会以为我变态的!完了!” 玄武定住乱动弹的朱雀,左右张望一会,小声的建议,“别急,主上还没回来,你去将那位公子带去水潭,洗掉公子身上残余的气息。” 朱雀灵光一闪,轻怕脑门,“对啊!怎么没想到呢!玄武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 朱雀话落,火速冲入阁楼里,二话不说就把云月抗在肩上,随后朝水潭狂奔。 “你要……。”云月见朱雀没有什么杀气,也没有不礼之意,仍由她扛着,到了水潭,朱雀气喘吁吁的急刹,云月正想问朱雀要做什么,刚开口就被朱雀丢进水里。 云月刚想弹出红绳缠住大树,手里一直没有红光闪出,朱雀紧接着跳下,顺势将云月按入水潭。 “我嚓!人呢!”朱雀在水里扑通几下,很快上了岸,一回头不见云月,以为云月水性不好沉了下去,又再次跳入水潭里。 云月在水下拼命的往上游,整个人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定住,无论如何扑通都无法往上浮。 面上的假面渐渐消融,露出一半真容,喉咙处的假声带也渐渐消失不见。 云月在水下剧烈的咳呛,十分难受。 朱雀潜到水下,从身后抱着云月,死命往上拉,却完全拉不动,无奈之下,只好上岸去找玄武帮忙。 我嚓!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那么沉! 玄武边走边给朱雀几个暴栗,厉声呵斥,“死朱雀,以后做任何事先想周全些,我只叫你带公子去洗洗气息,有叫你扔下去吗?你以为每个人都懂水性啊?” 朱雀怯怯的低头认错,“时间紧急,没时间解释,我还打算边洗边解释的,谁知道……。” 玄武将身上的贵重东西塞给朱雀,火速跳进水潭,朝一缕雪白靠近。 天!那是……。 玄武一靠近才发现他准备要救的公子,是一名见过两次的女子。 云月衣服里的云垫渐渐消融,身形渐变“纤瘦”,黑曜的眼睛,频闪红芒,空无一物的手,也闪着红光。 玄武在水下啊了一声,呛的不轻,逃命似的游上岸。 “咳咳——”玄武瘫坐在岸边,大口喘气,面色有些惨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玄武,公子人呢?”朱雀以为玄武只是上来换气,没有注意他的面色变化,她蹲在一旁,帮他顺了顺气。 “朱雀,那个公子不是公子,是那个姑娘,而且……她……她还会妖术!还有……。”玄武烘干衣服后和朱雀如实交代他在水下看到情况,越说越把自己吓得不轻。 “妖术?她是异士,会异术有何奇怪?” 很多武者会将异士的异术说成妖术,朱雀听到妖术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话落一会,瞳仁突然凝缩缩,慢半拍的反射弧终于有了正常的动静。 “什么!是那个女的?怪不得!我就说主上的友人怎么会叫主上阎司,原来是那个女的搞的鬼,可恶!我都警告她不许再用异术,竟然变个男的来接近主上,不可原谅!”朱雀重重的拍着玄武的肩膀,狠狠地看着平静潭面,下去救人的打算,暗自取消。 “不是……朱雀……是妖……。”玄武抓着朱雀的衣摆,强制自己冷静,想要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视线转动时,瞥见潭面渐渐泛起红光,顿时吓得说不出话。 “磅——” 正当朱雀想要拖着玄武离开时,潭面突然卷起一道激流。 冲天而起的水流中,流动着氤氲红光。 水流回落,红光散去,一名白衣女子站在半空。 她身姿曼妙,长身玉立,如瀑的墨发,顺滑流长,随风舞动,飘出滞人声息的弧度。 微仰的脸精美剔透,清冷月光,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流动,折出晶莹的肤色,柔美如玉的光泽。 平静无波的黑眸,泛出无波无澜的淡然。 似墨非墨的瞳,绽放出拂人声息的亮芒,沉淀着韵黯天地山河的眸色。 眸面上的千璃光泽,化作汪洋,眸底的深渊,如高山深海般难估量。 她的眼睛仿若能看透灵魂的本质! 一眼俘获万千心神! 云月衣衫飘动,红光萦绕,她凌空踏步,缓步朝岸边走去。 朱雀看见不远处的红光,吓的咂舌,瞬间明白玄武说的妖术是指什么! “玄武……那个是什么?异士好像没有这种东西吧!”朱雀躲到玄武身后,后怕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云月。 “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妖术!”玄武快速后退,同样也有些害怕。 玄武接触过不少异术,从未见过这样的异术,他已经不能将眼前的女子当异士看待。 “妖术!那……那她岂不是妖女?” 果然是用了奇妖媚术迷惑了主上!该死! 朱雀惊呼中磕到了嘴唇,痛的要死,话音刚落,已经立即戒备。 云月站在水面上,眸光清冷的看着朱雀,沉声反问,“是妖女!又如何?” 第127章 阎司好像很暖的样子 云月都快忘记自己听过多少次别人叫她妖女。 因为一双血眸,她是妖女,。 因为红光,她是妖女。 因为能治愈血液和体质,她是妖女。 难道妖女就没有善恶之分?她被逼到绝望深渊,都没有想过伤人或者杀人,那些披着正义外衣的人,各个杀人不手软,他们又何曾遭受过谴责? 朱雀语噎,艰难的滑动喉咙,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她还以为云月会像之前那样“死不承认”,突然被反问,她反而语噎,是不是妖女,她都不能轻易下手,如玄武所说,他们主上自有定夺,轮不到她来出手。 “呵呵……挺好的。”朱雀从玄武身后探出头来,讪讪的笑了笑,笑完又缩回去。 云月纤长如玉般的手从袖中探出,掌心朝上,轻颤掌中红色光球。 “我是妖女!不杀我吗?”云月两指错开,红色光球涣散,随即化形成为一把短刀,问的漫不经心。 朱雀双脚一软,举单手投降,“不杀!我之前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四海之内皆兄弟,呸,皆友人,不要动刀动剑的。” “我是没动,你背后的暗器呢?”云月闻言,纤指轻点,红光涣散,问的随意。 朱雀两眼一瞪,将手中拿着的暗器塞回原位,举双手投降,“一时习惯!不是有意的!不要介意啊!” 朱雀话音刚落,顶上一道重重的势压压下,三人同时面色微变,朱雀扛起玄武就往草丛里狂奔。 两人刚消失,阎司现身在岸边,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阎司见到双手负后的云月,怔愣一下,快步上前,目不斜视的将云月松垮的衣襟拢好,并且裹得严严实实。 “阁楼里有药池,不要来水潭,水潭的水比较冷。”阎司边说边将云月带到怀里,轻声叮嘱,话落之时,几层暖流已经裹在云月身上。 云月在阎司中钻了钻,她侧着脸,轻贴流动的暖流,神情恢复常温。 大概,对云月而言,没有什么地方会比阎司的胸膛更加温暖。 寒透的心,冷彻的血液,冰封的魂,只要靠近阎司,全都会不着痕迹的融化。 “阎司好像很暖的样子……。”云月小声的呢喃。 湉湉流水般的声音,婉转缠绵,空灵动听,隐约看的见空气里荡漾着细小的波纹。 目光温婉柔和到软化心神,至清至纯的笑容,犹如独一无二的赤雪月阳花,释放着渗透千心万魂清甜香气。 “现在才知道?”阎司抿唇轻笑,抬指将云月垂在耳边几缕发丝别到耳后,落在她腰身上的手,渐渐加力,抱的更紧一些。 云月挑眉,小声问道:“晚了?” “不晚!”阎司摇头,随后将云月打横抱起,“不过现在天时已经很晚了,你该就寝了。” 两人回到了阁楼,阎司将云月平放在床榻上为她捻好被角。 淡淡的醉甜扣入薄温气息,充斥整个房间,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柔嫩五指,渡去独属于他的温暖。 “阎司不去休息吗?”云月知道阎司是让出他房间给她休息,她现在已经睡好,阎司要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完,但他没有离开,反而搬来椅子坐在床边,不知阎司想要做什么。 阎司轻抚云月的前额,轻声道:“等你睡了再去。” “我已经睡了。”云月指了指床上的自己,有些不解。 “还没呢!”阎司摇头笑道,话落,从袋子里拿出一本厚薄适中的书籍。 云月见阎司翻书,灵魂深处某个角落被无形的力量冲击,下意识的捂住耳朵。 “阎司,我已经不小了,不需要助眠!”云月拉起被子,蒙住自己,滚了几圈,将自己牢牢裹住。 “你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肯定没有睡好,躺好。”阎司一手拿书,一手拉开被子,将云月捂耳的手裹在掌中,语速减慢的念着书上的内容。 低醇迷人的声线,缠绕着一字一句,醇香四溢。 醉世美酿般的声音,恍入云月耳中,她剧烈挣扎一会,渐渐被阎司的声音俘虏。 困意渐渐袭来,耳朵时不时的动了动,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开始响起。 阎司见云月睡下,不徐不缓的合上书籍,安静的守在床边。 子时,都城门外,气派的皇辇停在一棵茂密的大树底下。 侍卫退后百米,四处巡查,皇辇里面,二皇子怡然自得的摇着小粉扇,不露声色的看着黑漆抹乎的树林。 隐陌眼皮松动几下,嗅到浓烈的酒香,下意识的拔出腰间匕首。 “隐陌!”二皇子不急不慢的出声叫道。 隐陌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收好匕首,呼吸急促的靠在另一边休息。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重伤?”二皇子慢悠悠的问起情况,黑幽幽的眸子,寒芒频散。 隐陌按着抽疼的脑袋,狂摇不停,“我也不知道,我追捕你要找的人时,半路遇到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奇怪的人,被他抓了一下后就开始意识模糊,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能把隐陌打成重伤的人肯定不简单。”二皇子把玩小粉扇,意味深长的感叹。 “不过隐陌的弟弟更加不简单。”二皇子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隐陌身上被划烂的衣服,幽幽的感叹,“果然非死即伤!” 隐陌心生绞痛,呼吸越来越急促,咬牙道:“别再提那个倒霉蛋!” “隐陌别生气,怎么说都是你弟弟。” “又不是我亲弟弟,若不是姐姐处处护着他,我才懒得理那个倒霉蛋,尽会带来倒霉事。” “姐姐?这个上次好像也听你弟弟提过,这么说你要本皇子找的女子是你姐姐了?”二皇子粉扇一转,平直的嘴角流转淡淡的笑意。 “是。”隐陌头轻点,脑海几缕白影闪过,不久前的意识时不时的聚拢。 “隐陌别这幅模样,本皇子已经帮你找了,你若确定她在这,就一定能找到。”二皇子边说边朝侍卫首领打手势,侍卫首领领着附近的侍卫进入树林。 隐陌沉默不语,愣愣的摩挲着殷红的嘴唇,思绪开始飘散,神情渐变恍惚。 二皇子勾起破烂不堪的裤管,笑笑的打趣,“隐陌虽遇上倒霉事,但你也挺幸运的,衣服都破成这样却一点伤都没有,本皇子听那女子说你被鞭打过,还以为你会满身伤痕,想不到会一道伤都没有。” “没伤吗?我记得被一个男子鞭打几下,还挺痛的,怎么可能没伤?”隐陌心不在焉的回道。 二皇子听到痛,细长的眼角闪过一缕暗芒,他仔细查看,还是没看见伤口。 “隐陌你转个身,我看看你背后有没有。”二皇子放下粉扇,心平气和指挥。 隐陌已经陷入沉思,听到转身,也只是敷衍的转了一下,二皇子扯了扯隐陌后颈处的衣服,拉松垮,眯着眼睛往里面瞄。 “你解一下腰带,好像有大伤口。”二皇子瞄到一点开口,不安的催促。 隐陌随手解开腰带,越想越入神。 上衣松开,结石健壮的后背露在稀薄的月色下。 一道几尺长,皮开肉绽的黑色伤口,在背中央呈交叉状。 触目惊心! 二皇子眉头紧皱,轻轻按了几下,疑惑的问道:“不痛吗?” “不痛。”隐陌敷衍的回道。 二皇子加大力度,“这样呢,这么大的伤口你没感觉?” “不痛,没感觉。”隐陌语气如常的回道。 二皇子半信半疑的点头,小心翼翼的上药,冰白色膏药完整覆盖伤口后渐渐变薄,刺眼的伤口很快消失,片刻之后,背上再无伤口,中间的皮肤完好如初。 “怎么可能不痛?”二皇子按着没有痛感的背,渐渐沉思。 “啊——不行啦——别追啦——” 两人深思时,一道急促的求饶声断断续续的飘来。 二皇子瞬间警惕,隐陌还在琢磨,不一会,一抹横冲直撞的逃亡绿影飘进眼帘,二皇子看见来人,稍微放松警惕。 第128章 什么鬼地方!哥夫上! “隐陌,你的弟弟。”二皇子轻拍隐陌的后背,笑笑着提醒。 回应他的却只是均匀的呼吸声。 二皇子回头一看,想得太投入的隐陌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他想着是药效的副作用,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的看着绝殃冲来。 绝殃看见二皇子,猛地急刹,“太好了,这么巧,你也在啊,你是隐陌的朋友对吧,你帮——” 他说到一半,突然哑声。 夜黑风高,深山老林中,皇辇内,一名男子上身坦露,健背相对,另一名男子斜坐一旁,抚背摇扇。 这美景,简直要美瞎眼! 绝殃艰难的滑了滑喉咙,呆呆的改口,“男男男——男朋友也没关系,你要帮帮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二皇子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男朋友,以为是指男性友人,于是,默不作声的点头。 “太好了!谢谢你哈!”绝殃高兴的急跳脚,道谢之后,绕到皇辇后面休息,不一会,皇辇正前方,一群戾气萧肃的灰衣男子在林中穿梭,快速逼近。 二皇子随意的探了气息,漫不经心的问道:“倒霉蛋,这次追杀你的人怎么跟上次的不一样?” 绝殃勃然大怒,气鼓鼓的冲到前面,“不许叫我倒霉蛋,我已经不是倒霉蛋了!” 二皇子手袖轻拂,打出一道透明的壁障,隔在两人中间,“事实证明,你真的是,不说这个,那些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你怎么会惹上那些人?” “哈哈!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呢!”绝殃单手叉腰,得意洋洋的解释,“那天被另一群混蛋追杀后不知去到哪里,那些人正在找东西,我找他们问路,他们让我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然后我就去最凉快的地方呆着,突然头上砸下一袋石头,他们就追来了,然后我就跑。” 二皇子扫了一眼绝殃腰间那个沉甸甸的袋子,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绝殃神气的点头,愤愤然的接话,“太过分了!都不说为什么追我,追的我连东西都没吃,又渴又饿,哥夫,上,干掉他们,我被他们追了好几天,快累死了。” 二皇子不紧不慢的回头,虚心请教,“哥夫是何意?” “哎呀,称呼而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上!干掉他们,我先休息。”绝殃不耐烦的挥手,随后身体放松的靠在皇辇左侧,安心的休憩。 二皇子悠闲的摇扇,丛林里的侍卫首领突然杀气腾腾的杀出,数抹黑影划破黑夜,刚钻出树林的灰衣男子全都无声无息的消失。 “倒霉蛋,醒醒,干掉了。”二皇子再次挥退侍卫首领后,叫醒正要进入梦乡的绝殃。 “这么快?”绝殃揉着惺忪睡眼,艰难的撑起沉重的眼皮,他随意探析,发现那些萧肃的戾气和气息全都不见,高兴的蹦起,“太好了!那些混蛋终于干掉了,不用被追了,哥夫真厉害!” “哥夫是指本皇子吗?”二皇子好奇的问道。 “是呀,称呼而已,不用在意。”绝殃笑笑着挥手,笑了一会,仔细回想,突然大惊失色,“你是皇子?” 二皇子执扇轻挑发丝,神情冷峻的反问,“不像?” “像!”绝殃两眼一亮,笑嘻嘻的恭维,“哥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贵气逼人,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做皇子的料。” 绝殃话落,笑意骤失,愁眉苦脸的自言自语,“隐陌也真是的,既然要泡皇族怎么也得泡个公主好些,竟然泡皇子,实在费解!” 二皇子被绝殃的话弄得一头雾水,部分字眼他完全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他寻思一会,悟出大概的意思,虚心的请教,“泡是效命的意思吗?” 绝殃回头看向皇辇,嬉皮笑脸的点头,“是是是,就是这个意思。” 二皇子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视线一转,指着绝殃腰间的袋子问道:“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还没看呢,刚拿到就被追了。”绝殃接下腰间的袋子,随手递给二皇子。 二皇子颠了颠袋子,肯定道:“钱财。” “钱吗?不会吧,这么重,我还以为是石头呢。”绝殃戳了戳袋子,眼底疑惑满满。 二皇子解开袋子,将袋中的东西摊开在身旁,上百颗金芒璀璨的石子映入眼帘。 “原来是金子啊。”绝殃冷静的呢喃,没有一丝激动。 二皇子仅看一眼,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心平气和的解释,“倒霉蛋,这不是金子,这是琉金。” “琉金?不还是金,有什么区别?” “琉金是金但又不算金,比金子珍宝很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这一颗够不够我买一件衣服?我的衣服都脏了,原本想换的,卖衣服的姐姐说一件衣服最便宜十万两,我看中的那件要一百万,这简直是抢劫啊。” 绝殃捧起一堆琉金,一脸惆怅,他当时就是因为听到衣服的一百万天价才以为自己下了地府,毕竟他每次给寒野烧钱用的冥币都是千万面值,换算一下物价,的确只有用冥币比较合情合理。 二皇子忍俊不禁的拿起一颗琉金,耐心解释,“你应该是去了天缝阁吧?天缝阁的衣物一向很贵,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一颗琉金就够了买二三十件你想要的衣服。” “哇靠!”绝殃惊声大叫,捏起那颗拇指般大小的琉金,目瞪口呆的问道:“这么点?值二三十件?那岂不是两三千万?” “差不多是这个数。”二皇子不露声色的擦了擦刚刚被碰到的手指,敷衍的回道。 绝殃两眼一瞪,差点吓晕过去。 “呃!”绝殃突然打了个嗝,惊愕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欲哭无泪道:“惨了!我果然死掉了!这肯定是地府!通货膨胀都涨到这种地步了,这可怎么活啊!” 二皇子还是难以理解绝殃的话,不过从他惊恐的表情也知道他是被什么吓到。 “倒霉蛋你怎么老是说些本皇子听不懂的话,这里当然不是地府,这是人间,你都活的好好的,怎么总以为自己死了。”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整天被人追杀,虽然他们都伤不到我,但是每天都累死累活,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这要看你惹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你惹了别人,被追杀也正常。” “我才不会好端端的去惹别人,是他们无缘无故追杀我的。” “那上次是追你的人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啊,我那天没买到衣服就在周围闲逛,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坐在你身下的小房子里面,我看她好像很不开心,就带她出去透透气,然后她说不回小房子,让我带她出去走走, 她好像很痛苦很难受,我以为她生病了就带她去医馆看病,本来看的好好的,结果那群人冲进来带走了那个女人,我就被他们追杀,他们说要抓我回去做牛做马,还好我跑的快。” 绝殃边说边擦额角的冷汗,回想起当时惊险刺激的场面,至今还觉得可怕。 二皇子不露声色的朝远处树林挥手,侍卫首领悄悄靠近。 “原来如此。”二皇子摇扇浅笑,他身子一转,正襟危坐,似笑非笑的问道:“他们说的应该不是做牛做马,是做驸马吧?” 绝殃仔细想了一下,愣愣的点头,随后怒气一来,愤愤然的骂道:“好像是!真是太可恶了!我可是人来的,竟然让我做马,过分!哥夫,要是下次遇到那些混蛋,你可要帮我好好收拾他们,” 第129章 绝不做马! 美妙相遇 “哈哈哈——”二皇子破天荒的笑出声,手中粉扇越转越快,爽声笑道:“原来是隐陌的弟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哥夫,他们都不把我当人看,你竟然还笑的那么开心?”绝殃恼怒的呵斥。 二皇子大笑不断,和颜悦色的解释,“他们不是把你当马看,是当驸马,你可知驸马是什么?” 绝殃诚实的摇头,“不知道,不是马么?优良品种的马?” 二皇子笑而不语。 绝殃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的怒吼,“优良的也不行!我才不要做马!我是人!我要做也只做人上人!” 二皇子满意的点头,粉扇一开,朝侍卫首领下令,“来人!将要做人上人的驸马带回去!” 侍卫首领怔愣片刻后,两手一横,其他侍卫一冲上前。 绝殃惊愕的瞪着二皇子,颤声道:“你也要抓我回去做牛做马?” 二皇子嘴角勾起浅显的弧度,咬字道:“是做驸!马!” “还是要做马!”绝殃两眼一瞪,手速极快的收好琉金。 二皇子见此动作,不紧不慢朝侍卫首领使了个眼色,侍卫首领超朝侍卫挥手,全体侍卫一分为二。 “我死都不做马!”绝殃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拔腿就跑。 一半侍卫分散追捕。 “七妹的眼光还可以,这未来驸马果真有趣,竟然还是隐陌的弟弟,看来以后有的玩了。”二皇子慢悠悠的转着粉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迷人。 “咳咳——”沉睡中的隐陌突然咳呛几下,很快从梦中惊醒。 “梦到什么了?这么慌张?也被追了?”二皇子拍了拍隐陌的后背,戏虐的问道。 隐陌摇头,呼吸越来越重,休息了几刻钟,气息才恢复稳定。 “隐陌,刚刚你弟——”二皇子刚想提起绝殃,隐陌突然抬手劫停。 “你刚刚说有女子说我被鞭打,是怎样的女子?”隐陌迅速穿好衣服,紧张的问道。 二皇子顺势转到这个问题,仔细回想后道出几点重要特征,“穿白衣,蒙着脸,看不清长相,没有内息,不像异士,应该是常人。” 隐陌听到白衣,黑墨瞳仁渐渐凝缩,“眼睛呢?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隐陌在说什么呢,眼睛当然是黑色的,这还用问?”二皇子哭笑不得的反问。 隐陌低头沉思,一会后,严肃的要求,“帮我找这个女子,不要伤害她。” “已经在找了。”二皇子眼角微扬,打趣道:“看上她了?” “胡说!”隐陌面色骤沉,正声道:“她很有可能是姐姐,虽然眼睛不像,但其他特征很像姐姐,总之,你加派人手找找,你的人我也会尽快找到。” “姐姐?”二皇子笑意骤失,“本皇子让她转交人,她没有多犹豫,她看起来好像不认识你,你确定她是你姐姐?” “这有什么奇怪,倒霉蛋不说他是倒霉蛋,我也认不出他,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一时认不出也不奇怪,她肯定也和我倒霉蛋那样换了外表,但我确定她是姐姐。” “好,本皇子会加派人手”二皇子爽快应下,沉默一会后,提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隐陌,刚刚你睡着时遇到你弟弟了。” 隐陌心生一凉,惊声道:“在哪!” “已经走了,看把你吓的,本皇子上次不也被你弟弟碰到了,到现在都没事,你这次受伤只是碰巧而已。”二皇子似笑非笑的安慰。 隐陌重伤之时就已经恨透了倒霉蛋,听到倒霉蛋又来,整颗心凉到全身毛孔都跟着散着凉气。 “他有没有碰我?” “没有,他就站在这里。” “哪里,站在哪个位置。”隐陌焦躁不安追问。 “这里。”二皇子指着身边的位置,眉目含笑的劝道:“隐陌,你弟弟上次不是说有你姐姐的运气罩着吗?可能真的如此,琉金可不是随便能砸到头上的,公主也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倒霉蛋的运气还不错。” “什么琉金公主,运气?别想,他别害别人倒霉就不错了,先别吵。”隐陌心不在焉的回道。 他撑开手指,按着边上木架,一步一步的转动,认真的计算距离。 “啊——” 隐陌的手指跨到门槛时,脸色吓得惨白,“惨了!不到一米,完了完了!” “隐陌,别这么较真,你弟弟不也死过一次,兴许这一回不倒霉了呢?”二皇子耐心的劝道。 隐陌完全听不见去,浓黑的眼底充满无尽的恐惧,他呆了一会,抓着二皇子的衣襟猛摇晃,“水!湖!哪里有湖?” 二皇子头疼的扶额,“这半山腰的哪里有湖?” “算了!”隐陌松开二皇子,迅速跳下皇辇,逃命似的寻找水源。 他刚离开皇辇不过几米,正前方突然窜出一抹黑影。 细看,那是一名身穿斗篷,同样是在逃命的人。 那人两手握着锋利短刀,呼吸急促,冷汗早已浸湿黑纱。 “隐陌小心!”二皇子看见冷光,出声提醒。 “噗嗤——” 二皇子话音未落,一道急刹声响起,紧接着利刃穿肉声震彻丛林。 “隐陌!”二皇子抄起药膏,粉扇聚起浓厚掌风,急冲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黑色斗篷里传出空灵动听的真挚道歉声。 二皇子听到毫无杀气的声音,顿时收起掌风。 隐陌按住插着短刀的腹部,没有怪罪错伤他的女子,而是在心底暗骂某个倒霉蛋。 二皇子手中的药膏滑落,愣愣的呢喃,“非死即伤——” “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女子摘掉斗篷,连连道歉。 重云渐渐移开,露出半截圆月。 女子身穿桃粉色的烟衫,水雾百褶裙,身披白色的轻纱,手臂逶迤着嫣红色烟笼花段。 她头上斜插一根水晶色的簪子,后方盘起的发髻插上一只水晶流苏钗,额间长长的水晶流苏颤颤垂下。女子肩若削成,肌若凝脂,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口若含朱丹,指若削葱根。 全身上下难以找到瑕疵,用尤物来形容也不为过。 女子放下箱子,双手合十,眸泛水光,紧张的道歉,“公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扑通——” 死寂的夜突然响起一阵强有力的心跳声。 “没事。”隐陌镇定自若的回道。 二皇子嘴角轻勾,小声的打趣,“这个真看上了。” 隐陌瞪了一眼,回头默默的按住腹部。 “啊!扎的太深了,不行,要赶紧包扎。”女子见短刀没入一半,手忙脚乱的打开身旁的小箱子,箱子里面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已经各式各样的医用工具。 女子请二皇子帮忙拔出短刀,二皇子见箱子里的东西不存在危险,默不作声拔出短刀。 淋淋鲜血喷射一会后,急速往外流。 女子手忙脚乱的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快速研磨,随口催促,“公子,快脱衣服。” “脱衣服?”隐陌心生一窒,下意识的拉紧衣襟,呼吸急促道:“要做什么。” 二皇子有气无力白了一眼,小声提醒,“包扎伤口,你以为要做什么?” “公子,怎么还不脱,血流的太多了。”女子端着刚刚研磨好的药,眸颤水光,指着伤口担忧道。 隐陌抓紧衣襟,不知是不是重伤的原因,呼吸越来越紊乱,面具下的真容热到发烫。 “命重要。”二皇子打开隐陌的手,随手解开腰带,露出壮实光洁的胸膛。 女子自觉的避开伤口以外的地方,快速包扎。 柔软的指腹不经意的滑过结实的腹肌。 强有力的心跳声,节奏欢快的响起。 隐陌别开头,视线飘忽的看着地面。 女子包扎完后,抱着箱子转身,安静的整理瓶瓶罐罐,箱子合上后,斗篷也快速穿上。 “公子,真的很抱——”女子郑重的行歉礼,刚弯腰,身后的树林哗哗作响。 二皇子眸光一暗,掌风悄悄聚起。 第130章 去抓小魔女 这是蝶姬的衣物! 女子暗道不妙,急忙扶起隐陌给二皇子搀扶,将他们两人往前隐蔽的地方推,“公子,快躲起来。” 女子背起小箱子往另一个方向跑,刚跑到皇辇附近,一群衣着华贵的侍卫从林间冲出。 隐陌倒吸几口凉气,紧接着,一束黑色残影快速朝皇辇闪动。 为首的侍卫举手示意其他侍卫原地不动,随即闪到女子身前,行了一个大礼,好声好气的请求,“娉伶姑娘,请随我们回去!” 隐陌闪现在娉伶身前,娉伶自觉的躲在他身后。 侍卫冷扫一眼,没好气的提醒,“娉伶姑娘是我家主子的贵客,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不是。”娉伶伸手抓了隐陌的衣摆,焦急的解释,“公子不是的,他们骗我说我要找的人病重,要我去医治,他们主子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好心医好那个人,那个人却对我心怀不轨,公子,帮帮我,我不跟他们回去。” 侍卫默不作声,显然是承认。 隐陌眼底窜起几簇火苗,绷带缠绕的手频频传出骨骼摩擦脆响。 “隐陌慢着!”二皇子看了侍卫那身行头,不紧不慢的出声。 隐陌横眉冷对,没有出手。 二皇子慢悠悠的走过去,随口问道:“你家主子可是鞠晋候?” “与你无关!”侍卫傲气十足的回道。 “哦?”二皇子打开粉扇,嘴角勾起森寒的笑意,似笑非笑的反问,“与本皇子无关?” 侍卫听到皇子,猛地抬头,看见那把招摇的粉扇时,顿时面如死灰,“二皇主——” “二皇主恕罪,小的无意冒犯!”侍卫立即跪下求饶,那一脸密集的惊恐,衬得凉夜越发凄美。 隐陌看见那高扬的眼角,迅速转身,用胸膛挡住娉伶的视线,并且封锁她的听觉。 “咻——” 粉扇一转,九根利刃闪过,倒地侍卫,惨不忍睹。 远处侍卫齐齐匍匐在地,不敢乱呼吸。 “麻烦。”二皇子粉扇一合,地面很快被清理干净。 隐陌解开莺伶的听觉,担心她再被人骗,好心好意的建议,“你一个人很危险,要是再被骗就不好了,你要找什么人?我带你去找吧。” “谢谢公子。”娉伶感激的回道,她松开隐陌的衣摆,垂眸一笑,含羞的道出要找的人,“我要找月云公子。” 隐陌被那摄人心魂的笑靥摄走了几缕心魂,听到公子时,神情呆滞的怔了几秒。 “失算了。”二皇子挑眉一笑,甩出粉扇轻点隐陌的肩膀,小声保证,“放心,本皇子会帮你好好挖过来!” 隐陌回头瞪一眼,恼火呵斥,“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领情就算了。”二皇子自讨没趣的收回粉扇,安静的站在一旁。 隐陌一回头,神色变缓,大方道:“你一个娉伶在这种地方走动太危险了,你要找的人在哪,我带你去。” 娉伶展颜一笑,连连俯身行礼,“谢谢公子,月云公子在龙浩都城。” “那就去都城。”隐陌爽快的应下。 二皇子无力的白了一眼,好心提醒,“隐陌,你可是在都城受的伤!” 隐陌点头,振振有词的反驳,“你要找的人也在都城,我只不过顺道去一趟,没有其他意思。” “哦?没有其他意思。”二皇子头轻点,一脸豁然,“既然是去办正事那就好好办,本皇子已经查清,小魔女确实中了血引绝,如今她功力全失,抓她也轻而易举,是该好好算账了。” 隐陌默默应下,不解道:“大皇子死的太过蹊跷,真的是小魔女所为?她不是一直在那个什么山吗?” “凰凌山,她虽在凰凌山,但只要有下山令还是能够下山,隐陌你该注意一下,现在的大皇子可是原先的四皇子,原先的大皇子已经往生,你该改称先大皇子。” “先大皇子?这么拗口,称呼而已,不用在意。” “隐陌,你弟弟真不是你亲弟弟?” “不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有,觉得你们说的话很像,好奇而已,先大皇子的事的确还有一些疑点,所以抓小魔女来问问。”二皇子扫了娉伶一眼,随手摘下腰间的令牌塞到隐陌手中,意味深长的提醒,“你去到都城可得好好办正事。” 隐陌随手收好令牌,再次解开娉伶的听觉,随后动身前往都城。 二皇子目送两人离开,似笑非笑的感叹,“女人果然不可思议。” 过了一会,侍卫首领带着一半侍卫回来,跪地请罪。 “皇主,那个男——驸马不见了。”侍卫首领递上长剑,慷慨就义。 “哦?这么多人都抓不到?”二皇子唇角微挑,笑意迷人绚烂,“看来倒霉蛋的运气还真可以,还担心七妹会跟着倒霉呢,看来是多虑了。” 二皇子笑着自言自语,回到皇辇后,朝侍卫首领招手,几人匍匐感谢后,立即起身。 片刻之后,林中再无皇辇,也无任何人影。 半个时辰后,隐陌和娉伶抵达都城,两人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准备明日再出门找人。 隐陌在房中把玩令牌,寻思大皇子被杀一事,以及回想一抹模糊的白影。 娉伶在隔壁房间整理药箱,随后擦拭一把双头银色利刃。 过了一会,两边房间都没有一丝动静。 另一边,孪生山峦,阎司在戌时刚过一会后转醒。 子时,明月隐入重云,云月早已熟睡,阎司收好书籍,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 半晌,龙浩都城的月牙阁顶上划过一束紫墨流光。 和阎司对接画轴女子信息的人,不是接画的赤樱,而是部署好一切计划的粉樱。 阎司看了粉樱提供的信息,完全不信。 粉樱摊开画轴放在阎司身前,指着画中女子的衣物,严肃道:“战王殿下!这件衣物是出自蝶姬之手,殿下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查一查,还有,战王殿下应该也知道蝶姬向来很难请的动,也极少为别人制衣,这名女子身上穿着蝶姬亲制的衣物,除了是她本人以外,还有其他解释?” 阎司冷静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没有见过蝶姬,大概信息还是掌握了一些,虽然大部分信息都对不上,但是这件衣物却有很大的说服力。 粉樱见阎司动摇,乘势追击,从身后拿出画中那件衣物,恭敬的递上前,“战王殿下要是不信,可以拿着这件衣物去天缝阁走一趟。” 阎司见到眼前的衣服,眉头僵硬的皱起,声音染上寒霜,“这件衣服何处得来的!” 粉樱扬起阑珊的客套笑意,恭敬道:“战王殿下息怒!这幅画轴是殿下所托,我等定然全力追查,既然画中人是蝶姬,殿下应该不难猜出这是从哪拿来的吧!” 阎司呼吸散去势压,默不作声的收下衣物和画轴,转眼不见踪影。 粉樱见阎司远走,有气无力的呼着浊气,战王殿下果然很不好说话! 粉樱回到顶阁第三厢房,坐立不安的赤樱和紫樱急忙将粉樱拉过,按座在软塌上,紧张的问道:“粉樱,怎么样了?殿下走了吗?” 紫樱一想到粉樱亲自去见战王,心就一直没平稳过。 “没事!就是难说话了一点,殿下已经走了,不用担心。”粉樱摆着胜利的手势,笑的灿烂。 赤樱也松了一口气,“真有你的,我都不敢跟战王说话,更何况还要说谎话,也亏你能够应付的了。” “那当然,我都说没问题的!”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要是赫连小姐发现衣服不见了,岂不坏事了?” “不用担心,赫连小姐向来都是男装出行的,而且你不是说赫连小姐在修炼吗?我已经让其他绣娘定制一件一模一样的了,等赫连小姐修炼完早就好了。” “可是那一件可真的是蝶姬制的,这么明显的做工差异不可能感觉不出吧?” “放心,像赫连小姐这种满脑子想着修炼的武者,不会发觉什么做工差异的!” “我感觉这样做很冒险,要是殿下真的见到蝶姬怎么办?到时候人不对画岂不是惨了?” “放心放心!蝶姬不在天缝阁,我早查过了,要是蝶姬在我哪敢跟殿下那样说?殿下见不到蝶姬的,还有呀,赫连小姐差不多练完功后,赤樱姐姐去走一趟,问一下赫连小姐具体情况。”粉樱语速加快的回复,所有紧急应对方案早已经在心中拟好。 赤樱渐渐的也放下心来,她交代紫樱近期的事项后,很快离开厢房。 第一厢房的青樱在门口快速禀报重要事情,她用脚推了推休憩中的无忧,大声问道:“公子!赤樱她们最近怎么鬼鬼祟祟的?成天躲在紫樱的房间里不出来,你交给她们什么任务了?” “没有……。”无忧慵懒的回道,身一转,换个姿势继续睡。 “那就奇怪了,她们三个干嘛老躲一起,也没有和公子说?” “没有……会不会是聚在一起说青樱的坏话?” “我哪有什么坏话可说。”青樱又一脚过去,愤恨的叉腰。 “那你亲自去问问不就行了……。”无忧抬手挥了挥,示意青樱别吵。 “也对!”青樱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气势汹汹的冲进紫樱的房间,问两人是怎么回事。 紫樱和粉樱两人对视一眼,避而不谈,青樱越看越觉得两人有猫腻,于是,整夜都缠着两人,用尽一切“手段”,威逼利诱两人说实话,她们守口如瓶,青樱闹腾了一夜。 另一边,鬼王府,三更半夜时,阎司让青牙去查那件衣物,青牙没有多问,领命照办,他刚接到衣物,不经意间嗅到淡淡的清香,突然呆住。 “主上找这个姑娘是因为湮恶剑吗?”青牙想到某夜所见,再三犹豫后才开口。 “不是。”阎司心不在焉的回道,随手挥推。 青牙见阎司对湮恶剑没有多大反应,怔了几秒后,习惯性的先打量追查的东西,他扫了几眼,后退几步追问,“主上应该知道衣物的主人身份,为何还要青牙追查?” 阎司扫出蕴暗的余光,轻吐四字,“何出此言?” 青牙弹出手指裹上衣袖后勾起衣服中间一条月白色腰带,煞气迸发,神情严肃的回道:“主上,这上面绣着蝶姬,这是蝶姬的衣物!” 阎司闻言,霎时间愣住,他连忙拿过衣物,仔细检查腰带上绣着的若隐若现的名字,那个名字由白色丝线所绣,还是绣在后背中间那个位置,不仔细检查很难发现那个名字。 阎司看到衣服上的名字,脸色越来越沉,他收好衣物,当即力断的下令,“撤回蝶姬的重缉令!” 第131章 阎司去过我府里对不对? 青牙第一次听到撤令,倍感震惊他惊吓过后,下意识的检查自家主上的真假,他深呼吸几口气,硬着头皮劝道:“主上,这万万不可,蝶姬她可是重犯,怎能随意撤回重缉令,主上请三思!” “撤回!”阎司收好衣物,留下不容违背的命令后迅速离开,他回书房彻查了之前收集的各种信息。 青牙犹豫不决的在门口徘徊,最终还是去撤回蝶姬的重缉令。 这一夜,各处都热热闹闹,有人欢喜有人愁,相府勉强风平浪静的过去。 次日清晨,赤金色圆轮高挂,阳光明媚。 赤金色流光,璀璨绚烂,透入犹如白玉般的潭水,混合交融,潭水渐变剔透的淡金色,灿灿金光,十分耀眼,原始森林吐纳着独有的原始气息 辰时左右,云月转醒,惺忪睡眼睁开时,一眼看见的还是阎司。 云月挪到床边,看见阎司身边的袋子还在原地,有种不好的预感,“阎司,你昨夜没睡?” 阎司揉着云月的脑袋,醉暖一笑,随手将云月抱起,“肚子饿了吧,梳洗一下,去吃早膳。” 阎司从袋子中拿出一件衣物,让云月换上,随后离开,在门外静等。 云月摊开折叠的衣物,不经意间看到衣摆上的花纹,瞬间愣住。 这是一条月白色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雪丝滚边,袖口有繁复的七瓣五蕊的赤红色奇异花花纹。 裙面上绣着遍布的赤红花瓣,雪白色的腰带上绣着赤红奇异花,这条裙子看似普通,质感却舒适到难以形容,裙子上下除了花瓣就是奇异花符纹,简单又独特。 云月没有换上雪白衣而是拿着衣物急匆匆的冲出门。 流动的晨雾似是喜,源源不断的缠绕她身,携去纯净的空气,渗入她的体肤,让她精神振奋。 不远处的栏杆前,阎司负手而立,他的眸光向前,平静无波,难知他的神色与情绪。 “怎么不换上?”阎司笑看云月,快步上前。 云月拿着衣物,十分不安的问道:“阎司你去我府里对不对?” “没有,我没去。”阎司摇头,俯身轻抿她眉心处的不安。 云月完全不信,她展开衣摆处的花纹,眸光暗沉的盯着阎司问道:“阎司说谎,这件衣服我明明放在房间的,我自己的衣服我不会认错,你要是没去过我府里你怎么拿得到我的衣服?” 阎司闻言,开怀的笑了好长时间,他俯身轻点云月的眉心,故作神秘,“因为我是你的阎司,想拿自然拿的到。” 云月见阎司不肯说实话,越来越不安,赫连父子那边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要是突然遇见肯定免不了动刀动剑,阎司记不得她,她也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她是赫连云月又不是赫连云月。 所有事情都没想好,突然被阎司找到,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阎司见云月不安,俯身轻贴她的前额,轻声解释,“好了,不要不开心,我无意间得来的,没有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去你那里,我答应过你会等你邀请再去的,不会是失了礼数。” 云月听到安心的解释,瞬间释怀,一放松,定时性的食欲开始大增,阎司听见要用膳信号,牵着云月去膳厅。 云月扫了一眼桌面上全新的菜式,下意识的拿起勺子,阎司不紧不慢的抢过,熟练的喂她。 云月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动,隐约透过一张银翼面具瞥见了一张颠倒众生的笑颜,那抹笑意有着强势的穿透力,隔着面具她都感觉耀眼和璀璨。 她没有跟着笑,反而有些恐慌,这种过于炫目的笑意,只让她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完全笑不出来。 “本王的身高呢?体重呢?”阎司噙着璀璨的笑意,问着和昨天一样的话。 “不……不知道。”云月愣愣的摇头,对这个老问题颇感烦扰。 不知道! 阎司笑意骤失,血色瞳仁一扩,瞬间不满,“怎么会不知道,昨夜就寝前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吗?” “阎司一开口我就睡着了,只听到什么主什么权,记不清了。”云月认真的想了想,没有一点印象,她勺了一大勺美食,很有先见之明的喂进阎司口中,以防无休止的唠叨。 阎司一口咽下,不满的轻敲桌子,他轻呼几口浊气,严肃道:“那我再和你说一次,你要好好听。” 云月眉头一蹙,耳朵瞬间有意见,她勺起一大勺佳肴,频频往阎司口里喂去,“阎司,没人告诉你食不言寝不语吗?用膳期间不要说那么多话,你看起来很饿的样子,吃吧,不用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朱雀在角落里扫出几抹白眼,无声回道,这本来就是主上的地盘,你还好意思说? “我不饿,你先听……。”阎司避开勺子,执意说他的信息,好让云月倒背如流。 “阎司是阎司,其他身份信息不重要,好好吃,别说话。” “那你为何记得那个水家成员的信息,是不是我还没有那个水家成员重要?” “我都记得,阎司才是最重要的,别闹,好好吃。” “……” 云月勤快的喂着阎司,只想耳根清净的她不想再听到信息二字,阎司也越来越较劲,非要把话说完。 “咳咳——玄武,要不我们先撤吧,主上又打翻了一个瀑布的醋,有些酸的受不了。” “我们能去哪,这个整个孪生山峦估计都是同种酸味的空气,去哪不都一样?” “要不我们今夜偷偷给些信息给那个女的吧,否则主上再这样闹下去,这禁地都不能住人了。” “……” 两人在角落里蟋蟋嗦嗦的商议,为了他们的健康找想,他们做出一个不得已的决定。 “阎司,别闹,安静用膳,我下次有空了再听,你再闹我以后都会听不进去的。”云月最终是无法坳过阎司执着,不得不妥协。 “好,那你到时候可要认真听。”阎司嘴角轻勾,满意的点头,周围的空气质量骤然飙高,几个呼吸的时间又变回纯净。 云月见阎司终于安静也静下心来用膳,她想起那件衣物,开始吃的心不在焉。 用完膳后,云月要求继续练习御气踏空,这一次要试炼飞行。 “先踏上去。”阎司手伸前,准备牵着云月尝试踏立,云月脑中快速过了几遍踏立的内容,没有一丝顾虑的伸手过去,冰凉触感渗入温暖的掌心,阎司眼闪醉意顺势牵着。 云月聚精会神的将所有重力移至脚上,在空气上尝试踏了几次,勉强可以站起,她歪歪斜斜的站着,呼吸有些紊乱,身子朝后微仰,只听得咻的一声,一道白色流光冲入园林。 云月顺势抓着一条粗厚的绿藤,缓下了冲力,顺着蔓藤落地,轻呼一口浊气。 “咻——” 云月体内的元气像是失控了那般,转眼又朝原来的位置冲去,在园林入口和阎司照面撞上。 “阎司!闪开!”云月控制不了方向,挥手让阎司靠边。 阎司双臂一展,架着云月的肩膀,转了一圈,一手滑落,稳稳的接住,“一开始会比较不好控制,多练一会就好了。” 云月后怕的看着自己的脚下,她能够架光飞行,按道理应该适应了极速飞行,只是刚刚那次失控,让云月彻底意识到,御气踏空跟她的红光不一样,速度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云月心有余悸的按住自己的脚,隔着衣服和皮肤,都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乱窜。 “阎司,脚有点控制不……。”云月刚想开口让阎司帮忙稳住,刚坐到阎司的手臂上,脚心一疼,直冲上天。 冲到瀑布之上,云月低头一看,底下万丈深渊,坠落速度无法控制,用力压下气息时,又会乱飞乱窜。 阎司眼角轻扬,笑意清浅,银翼面具下,折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笑颜,他看着云月从天上掉下,等了一会,才闪到半空接住云月。 云月下意识的抓住阎司的衣襟,额角的冷汗流个不停,在高空上飞行她已经习惯,上蹿下跳,高空坠落就实在无法适应。 “阎……阎司……我先下去缓缓。”云月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身处半空,双腿又不受控制的乱动,怕一不小心又要起飞。 阎司眸光垂低,血色薄唇微微抿动,起伏不定的呼吸轻拂云月的面颊,轻声开出条件,“先表示一下。” 第132章 用大人的方式亲 “表示?”云月怔了几秒,突然灵光一闪,“啊!知道了。” 云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宝石塞在阎司手中,俯身行礼,郑重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阎司笑意骤失,眸底窜起几簇火苗,手一用力,细微的粉尘随风飘散,铁血薄唇轻启,“我不要这种表示!” “陨叔叔说要表示时,其他叔叔都是这么做的,是我行礼的姿势不对么?”云月一脸迷茫的反问,她刚刚那动作可是标准的表示动作,完全想不出是哪里出错。 阎司眸光一暗,呼吸渐渐加重,沉声道:“不是姿势问题,不要这种表示!” “那要哪种表示?”云月见阎司脸色不对,好奇的问道 “这种。”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头一偏,送上血色薄唇,微促的呼吸轻拂冰凉玉颜。 云月手一横,稳稳的盖住抿动的暖热红唇,侃然正色的拒绝,“不能随意亲亲,会有宝宝的。” “没有这种事,亲亲不会有冥罗,可以放心的亲。”阎司温柔的哄道,暖唇再次贴近。 云月正正经经的躲开,严肃拒接,“叔叔不会骗我的,阎司不许乱来。” “你相信那些人,也不相信你的阎司是吗?”阎司呼吸一重,血色眸面窜起汹汹大火。 云月举手摇头,“不是不相信阎司,这是常识来的。” “没有这种常识,你必须要表示。”阎司眸光一暗,拖着云月后背的手时松时紧。 云月下意识的避开血色暖唇,她看了脚下,呼吸突然停滞,恼怒呵斥,“阎司,你故意的!” 云月瞬间知道阎司为何如此热情的劝她学御气踏空,一想到如今完全受限制的处境,卡在喉间的浊气让她难受到有些感觉窒息。 “没有!再给你一次机会表示!”阎司摇头否认,越说薄唇压的越下。 “不要!”云月别过头,拒绝的十分干脆。 阎司抿唇轻笑,两手收回。 “咻——” 云月毫无心理准备的做了高空坠落,心脏剧烈跳动,快要冲出胸腔。 阎司不徐不缓的在云月身旁跟着降落,眸面上的柔光,绚烂夺目,偶尔夸赞几句。 “是长大一点了,都不怕高了。” “我早就不怕了,阎司不要以为以前的招式还管用。” “也还管用的。” “降到最下面我也不会怕的,阎司不要想我会求救。”云月别过脸,用手挡着紧闭的眼睛,害怕被阎司看出什么来。 阎司慢悠悠的从袖中探出一只手,在云月锁骨上方游走,“那这样呢?” 云月下意识的挣扎,一动气息紊乱,凌空滚了几圈,稳稳的滚到阎司怀里。 “别动!”云月怒瞪阎司一眼,一手挡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抓着阎司的衣襟。 “还是有用的!”阎司勾唇一笑,眼角勾起若肆若邪的弧度,轻抿许久的薄唇送前。 “啵——啵——啵——” 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敷衍的啵了三口,节奏欢快,触感极好,速度满分。 某人的满意度,零! 阎司眸光一暗,将云月扶起,坐在手臂上,腾出另一只手在云月锁骨前晃悠,“你觉得我会满意?你不小了,该用大人的方式亲。” 云月后怕的看着那只危险的手,很快妥协,她捧着阎司的脸颊,将柔唇朝阎司满意的位置贴近。 “啾——” 双唇轻贴,一触即离。 “阎司,下去了。”云月暗自点头,对这种表示,十分满意。 “再给你一次机会!”十分不满意的阎司拖着云月的下巴,大方的要求重来,节骨分明的温热大掌,在云月眼前晃悠。 云月拢了拢衣襟,气势被碾压的没点杀伤力,再次贴去,停留一些时间。 颠倒众生的笑意,从某人的面具底下晃出,眸面上的透明柔光,璀璨夺目。 云月见阎司没反应,以为他还是不满意,犹豫了一下,畏畏缩缩抿了抿他的唇瓣。 阎司突然愣住,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云月见阎司还是没反应,想了一下,玉舌轻撬热暖的唇瓣,皓齿僵硬的打开,迎接玉舌探入。 龙舌相迎,双舌轻触。 祥云袖突然无风自动,狂暴的气息横扫四面八方。 “轰隆——啊——” 肆虐的气息,毫无征兆的肆意狂卷,底下许多百人合抱的大树,全都被拦腰截断。 正在速记的玄武和偷瞄的朱雀,毫无防备的被倒塌的大树砸中,两人被压在地上,首先的反应却是默契暗叹。 主上不要乱动气息啊! “我嚓!主上好端端的怎么散气息啊,没点准备,要压死我们啊!”朱雀从大树底下爬出,靠这树身,不满的抱怨。 “主上动气息哪次和我们打过招呼,不都要我们自己观察。”玄武紧跟着爬出,按住被砸晕的脑袋,不以为意的回道。 “啊!惨了!”朱雀突然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掀开挡住去路的树木。 玄武一手定住朱雀,“朱雀,你用得着这样吗?主上又不是第一次动气息,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 “不是啊,玄武,主上动气息啊,你忘记主上在什么情况才会动气息了?” 朱雀摇晃着玄武的肩膀,用力过猛,刚刚缓过晕眩的玄武,又被摇的天昏地暗。 玄武想起某个画面,汗颜不止,主上动怒时才会动气息的,下场可是惨不忍睹的啊,惨了惨了,那个女子该不会已经变成灰烬了吧? “肯定是那个女的做了什么让主上动怒的事,我知道了,一定是主上发现那个女的真实身份,一怒之下将她给灭了,我早说那个女的是凡仙殿派来的了,玄武快去看看。” 朱雀将玄武抗在肩上,火速朝水潭飞奔,两人来到岸边,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急忙分开寻找,周围都找遍,还是找不到他们家主上的人影。 “玄武,主上走了?那个女的也不见了,不会真的被灭的渣都不剩了吧!” “没有!主上和那个姑娘都还在这附近。” “那怎么找不到人啊?” “去园林那边看看。” 玄武回到水潭后,拖着朱雀去了园林,两人走后不久,阎司抱着云月从高空缓缓降落,很快回到水潭岸边。 一落地,云月急忙从阎司怀里跳下,和他隔着很大一段距离。 “我不练御气踏空了,我自己找路出去。”云月毅然决然的推掉修炼,决定自己找出路。 阎司快步上前,语重心长的劝说,“不可以!御气踏空都已经练到一半了,不能半途而废。” “不练!我会和御气踏空类似的,不需要御气踏空,我好好休息,会很快恢复的。”云月毫不犹豫的回绝,话落,径直的朝阁楼走去。 “半途而废不好,乖!将后面的练完,很快的。” “不要!阎司说什么都没用,我对御气踏空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我教点别的。” “阎司那么喜欢教人,就去找其他有兴趣的人,好好教,我不会跟阎司学的。” “我对教别人也不感兴趣,为何不跟我学?” “为何?阎司心里没数吗?”云月停步,回头剜了阎司一眼,幽怨的问道。 阎司笑笑的摸着云月的脑袋,自豪道:“教的太好了!” 云月眸光一暗,拿开头顶上的手,快步朝阁楼方向走去,心里暗暗打起尽快修复另一种内息早些回家的主意。 阎司一路紧跟,硬是要云月将御气踏空学完,跟到阁楼附近时,已经接近黄昏。 朱雀玄武从园林里出来时,天色已晚,两人猜想自家主上可能已经回到阁楼那边,也没有在水潭多留,回到阁楼时,两人见云月完好无损,惊讶又好奇。 阎司又开启新一轮的殷勤喂食,不过这次却遭到强力拒绝,云月这次态度坚硬的强调自己“掌勺”,阎司也只好交出勺子。 晚膳过后,阎司有事离开了一下,云月在阁楼里闲逛。 朱雀只开玄武,一直在暗中监视云月的动静。 云月在阁楼内漫无目的地游走,走到书桌附近时,看见桌面上一张盖有奇异符纹的纸张,她觉得奇异符纹有些眼熟,好奇的拿起来打量。 朱雀见云月看符纹看的入神,觉得时机成熟,从暗中出来。 “桌面上那么多盖有印章的纸张你不拿,你偏偏拿最角落的,是不是这个印章最熟悉?”朱雀双手环胸,面沉如水的看着云月,语气态度都不太好,开始有了敌意。 第133章 眼熟的符纹 异士尊主的女人! 云月毫不否认的点头,桌面上的确还有很多印章,但那些印章和符纹她全都没有见过,就只有她手上的那个符纹感觉到眼熟。 “其他的不认识,我只是感觉这个符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云月指着印章里的符纹,好声好气的回道。 “你说什么?你见过这个符纹?你说的是印章还是符纹!说清楚点!”朱雀听到符纹,突然面色大变,眸光骤变狠厉,重重的拍了桌面,让云月老实交代。 云月察觉到朱雀的动怒点好像是出在她手中的纸张上,淡定的回想一下,脑海中快速闪动的画面,很快定格在愈元池。 “印章没印象,符纹见过。”云月如实回道。 朱雀再次听云月说见过,瞬间炸毛,一把将云月推到角落,“你果然是凡仙殿的人!” “我不是凡仙殿的人!”云月从容的回道。 “你不是?笑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凡仙殿的特殊异士,你有元气还会被反噬,你不是异士是什么?” “你可以当我是异士,但我不是凡仙殿的人!” “呵呵——你不是?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朱雀冷冷的看着云月,刚刚那句见过到现在还在她脑海中回荡。 “我不是!”云月直视着朱雀的冷眼,坚定的回道。 朱雀抄起云月手中的纸张,将符纹逼近云月的眼帘,指着符纹,厉声道:“你刚刚说了两次你见过这个符纹,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符纹?” 朱雀抽了一口气,音量提高了几倍,大声吼道:“这是异士尊主的符纹,你说你见过,你还敢说你不是凡仙殿的人?” 云月闻言,有些怔愣,回想起愈元池见到的银白衣男子,突然呼吸一紧,那个男的是异士尊主? “见过一次!”云月回神后,从容的回道。 朱雀怒火冲天,一拳从云月肩膀上擦过,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暖玉墙壁被砸出深深的窟窿。 朱雀点了点自己的胸膛,“该死!你竟然还敢狡辩,你真当我不知道,异士尊主身上的符纹,在这个位置,不脱衣服根本不可能见的到,你根本就是异士尊主的女人!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女子轻而易举的接近主上,原来……。” 朱雀冷冷的看着云月,一想到自家主上被死敌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趁这个机会,直接将危险铲除。 她身为护卫,只有一个宗旨,铲除危险和威胁!护卫周全! “我不是!我不认识异士尊主,我跟阎司很久之前就认识,不会对阎司不利。”云月直视朱雀仇恨的眼神,心平气和的解释。 “呵呵——你说的好听,你若不是异士尊主的女人,你怎么会见看那个符纹还没死?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也知道异士尊主的符纹位置?因为我也见过!下场是死!主上去协商几次才保住我的,而你,一点事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异士尊主的女人?” “不小心看见的,纯属意外,我不认识异士尊主。” “好!你说你不认识,那你为何突然接近主上?你的信息连玄武都查不到,凭一人之力,你不可能藏的那么深,唯一的可能,你一直在异士尊主身边,异士尊主一直让主上改协议,最近一直僵持不下,你这个时候出现在主上身边,时机会不会太巧了?”朱雀怒火充斥的眼睛,渐渐毕竟,语气越来越危险,杀意渐渐散开。 “你多虑了,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刚好掉到这里。”云月推开朱雀,将纸张放回桌上。 朱雀在身后紧跟,没有打算放过,“是吗?你刚好就掉到主上的禁地,这个地方极其隐蔽,你要怎么掉下来?不好和我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云月看了一眼其他印章,不一会又看到一个熟悉的青莹色印章,碍于朱雀还在纠缠,没有拿起来看。 朱雀眉梢微挑,“呵呵——天上掉下来的,你不是不会御气踏空吗?还是说你原本会,为了接近主上才让主上教你?” 云月看着印章失了神,不怎么想回应。 “怎么不回答了?特殊异士很多也会和御气踏空类似的,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特殊异士。”朱雀有些激怒,一把推开云月,拿起执笔,一顿乱画。 “我不是异士。”云月矢口否认。 朱雀抄起纸张,一把将云月推到后面,严肃的警告,“我不管你接近主上有何目的,但你休想再靠近主上!你要是无人所属还好,你偏偏是异士尊主的人,离开!” “我不是!” “但你是异士!” “我有元气,你可以当我是武者!” “什么武者,你就是特殊异士!你要是不动用异术,能这么轻易的接近主上?最讨厌你们这些乱用异术的异士,你知不知道你们牵连了多少人,现在还有脸来龙浩?”朱雀重拳猛锤墙壁,想起某件事,越说越激动,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我不会对阎司不利,你别多虑。”云月推了推朱雀,余光时不时飘远,似是在深思什么。 “多虑?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没点自知之明?你还想呆在主上身边?异士多遭武者讨厌,你自己心里没数?你一个异士呆在主上身边,是存心想破坏主上的名誉吧!我劝你最好死心,我们主上要是跟异士在一起,龙浩的所有武者都不会服气,和我们主上并肩的人,只是最顶阶的武者,你!回你的凡仙殿去!” 朱雀话落,手中纸张狠狠的塞到云月手里。 云月静静的看着眼神从恼怒转厌恶的朱雀,开始明白不是一部分武者讨厌异士,而是所有武者都不喜欢异士。 云月也有想多原因,但一直没查到具体原因,只查到一部分。 异士伤及武者,否则会被带去凡仙殿受三年生不如死的处罚,这个规矩不是一开始就有,而是十几年前才定下,虽然不公平,但也持续到现在。 部分异士不服这种不公平的规定,将自己雇佣给部分心术不正的武者,那些异士钻了规定的漏洞,他们不动用异术伤武者,只是迷惑武者的心智,让其他武者趁机出手。 真气九重的高阶武者,遭到异术的暗算,以致于不能运行气息的话,会变得与常人无异,这种境地,真气一重的低阶武者都足以将他们碾压,所以,异术在武者眼中是极其刺眼的存在! 龙浩国是整一个全民尚武的国度,下到街边商贩,上到高官皇族,在龙浩国武是民之根本,他们信仰强者为尊,若要过招,定然也是靠自己的真实实力取胜,大部分武者即使被打的奄奄一息,也不会想去动用异术作为干扰,对他们而言,死在比自己强的人手里,也算是一种光荣,但是若被异士干扰,惨死在低阶武者手中,这就是种羞辱,死都不会瞑目。 云月虽然查到这一部分,却没有将它看成是根本原因,她总觉得异士和武者之间,还有一些重大关联,导致武者对异士厌恶到深恶痛绝地步的关联,她之前在某处山峰见到一名男子说起异士和武者的隔阂,这段时间有信件来往,从那人的字里行间,她感觉到隔阂背后还有很沉重的故事,沉重到让大部分武者都痛恨异士。 “我不会害阎司。”云月心平气和的回道。 “谁信!你连异士尊主的符纹都知道,谁还信得过你?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你要是再用异术迷惑主上,我们绝不饶你!你不是一直想走的吗?好好拿着,快离开!回你的凡仙殿呆着,别再来龙浩!” 朱雀边说边将云月推出门外,杀意在暗中疯狂滋长。 ------题外话------ 朱雀一开始虽然敌对云月,但她只是站在护卫的立场,毕竟云月身份不明,她防备只是尽下属的职责,不存在喜欢她家主上嫉妒云月这一狗血的情节,她有自己的cp,冤家向,不过也很甜。 其他cp主要是贯穿,男女主的才是主线,番外会补充其他cp的感情线,正文会写,但不写多。 第134章 顶阶武者 你不是小姐! “我不是凡仙殿的人!”云月从容的回了一句,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随后还给朱雀,她看了几眼桌上的印章,从容的转身离开。 朱雀确认云月离开禁地后收好藏在袖中的暗器,她回去将桌上的东西恢复原状,和玄武交代几句后带着画轴离开。 戌时,阎司带着一份卷轴和几份文件回来,正欲让云月好好过目,让她对他有个深入的了解,他刚落地就听玄武说云月出外面散散心,他想着云月很快回来也没有急着出去找,他整理那份尘封的文件,嘴角时不时勾起肆邪的笑意。 云月回到阁楼时,渊叔叔正好在附近调整阵法,两人相视一笑,又坐在门口赏月。 “渊叔叔喜欢的人是异士还是武者?”云月笑眯眯的问道。 渊叔叔放下算盘,眸光兀自柔和,他莞尔一笑,小声回道:“小姐应该要先问有没有心仪之人。” “有的,渊叔叔有。”云月肯定的回道,她两手托腮,笑嘻嘻的调侃,“渊叔叔每次出门回来都会笑的春心荡漾,肯定是有的。” 渊叔叔低眸欢笑,小声嗔怪,“鬼灵精,教你察言观色不是用来查自己人的。” “那也没什么不好呀,叔叔都说是自己人,渊叔叔喜欢的人一定很好,不过我一直没有见到呢,婶婶是住在祁叔叔那边吗?”云月眨了眨眼睛,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渊叔叔笑的安谧,“不是,小姐可能没有机会见到,不要纠结见面吧。” “是婶婶太美,渊叔叔不舍得给我看么?”云月没听出渊叔叔的话中深意,好奇心的驱使下,对那一直没有露脸的婶婶十分好奇。 渊叔叔不露声色的摇头,“不是,是她不在这里,小姐见不到。” 恍然间,云月从渊叔叔眼底看到似曾见过的落寞,她轻拍他的肩膀,渡去属于她的小小力量,“渊叔叔不要难过,会见到的。” 渊叔叔似是接收到不经意渡入的元气和某种令人振奋的力量,他一抬头,豁然开朗。 “我也相信能见到。”渊叔叔笑笑着回道,不知不觉中,他对那漫长的等待又多了几分信念。 两人聊得正开心时,一群神色慌张的叔叔们乌央乌央的跑来,他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廉夜叔叔,全都十分担心。 云月疑惑的看着焦急的叔叔们,小声的问了一句,“渊叔叔,叔叔他们好像都很紧张廉夜叔叔。” 渊叔叔和善的笑了笑,“小姐丢了他们会更紧张,美人丢了他们都会紧张。” 云月两眼瞪直,小声问道:“那要是不美呢?” 渊叔叔垂眸,爽声回道:“那就丢了就丢了。” “这个——”云月诧异的眨了眨眼,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渊叔叔见此举动笑的更加开怀,他轻拍云月的肩膀,欢声补充,“小姐美或不美,我们都会紧张。” 云月心生一暖,感激的笑道:“谢谢渊叔叔。” 渊叔叔见众叔吵个没完,只好出面说话,顺带数落,“你们都去休息吧,廉夜丢了也不会有事,他可是顶阶武者,你们担心自己就好,小姐要休息了,不要吵闹,都出去。” 众叔深受打击,念叨一会后灰溜溜的离开。 云月捕捉到听过一次的字眼,急忙拉住起身离开的渊叔叔,“渊叔叔等等。” 渊叔叔见云月有话要说,耐心的坐回去,“小姐想问什么?” “渊叔叔刚刚说廉夜叔叔是顶阶武者?这是什么意思?”云月好奇的请教,对这种好似很厉害的字眼十分好奇。 “小姐还是对修炼感兴趣呢!”渊叔叔笑笑的打趣,他放下算盘和云月比划着解释,“顶阶是元气的一种阶层,就像真气境界那样有份低中高阶。” 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她握了握手,好奇的追问,“那我的重阶算哪个阶?” “小姐是元气四重,算中阶,一二三重是低阶,四五六重是中阶,七八九重是高阶。” “呃——!”云月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她还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经算很厉害,却不想重上有重,她目前的重阶还是刚突破中阶而已。 “那……那顶阶呢?”云月额角冒出许多冷汗,紧张的问道。 渊叔叔卷着衣袖擦拭云月脸上流动的汗珠,笑着劝道:“九重以上是顶阶,小姐不用担心,高阶元气武者屈指可数,顶阶就只有廉夜一人,小姐不要太过追求高重阶,你要做我们的大小姐,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四重已经所向披靡了,不用再往上,修炼随缘就好。” 云月被那望尘莫及的重阶吓呆,那么长远的距离她不知要苦练多久才能追上,或许她永远无法突破那个高度。 “谢谢渊叔叔。”云月没有正面应下那个暖心的建议,她对遥不可及的重阶释怀。 “那小姐早些休息。”渊叔叔见云月没有困惑正式离开。 云月目送渊叔叔离开,她在门口站了一会魂不守舍的在竹林里游走。 “呼呼——” 摇曳的青莹竹摇出空灵的旋律,一道如仙的气息晃动,云月下意识警惕。 她刚回神,不远处旋转一抹纤长的身影,云月见他东张西望的寻找什么东西,主动上前帮忙,“廉夜叔叔再找什么,我帮你找找。” 廉夜叔叔听到云月的声音很快收回分散的注意力,他面色一改和润,客气的回绝,“没找什么,小姐怎么还不休息?” “要了,等下就去。”云月看出廉夜叔叔有所隐瞒也识趣的转移话题。 “嗯,去吧,早点休息。”廉夜叔叔心不在焉的回道。 “好。”云月落落大方的俯身,有些犹豫的转身,她刚走几步,深呼吸一口气又走回去。 她站在廉夜叔叔身前,目光灼灼凝视那张容易迷倒万千男女的美颜,心淡从容的问道:“廉夜叔叔,你和阎司并肩是不是?” “阎司?”廉夜叔叔听到连他都不敢提的名讳,瞬间吓出一身冷汗,他狐疑的看着云月,警惕道:“你怎么知道王尊的名字?你不是小姐!” 杀气渗入散开的沉重势压,云月被压的无法呼吸,体内的气息横冲乱撞,冲得她快要断了内息。 “廉夜叔叔——”云月霎时间清楚无法匹敌的顶阶是怎样的存在,她无法动弹,只能痛苦的唤了一声。 廉夜叔叔散了一些势压,警惕不减,“是谁告诉你王尊的名字?” 云月揉了揉喉咙,好一会才恢复气息,她挥了挥左手叫停,急声解释,“阎司告诉我的。” “王尊这么可能告诉你?”廉夜叔叔完全不信,他仔细扫视云月,却没发现假扮的破绽。 “是阎司告诉我的。”云月举手保证。 廉夜叔叔想起昨夜斗篷男子的话,开始有些相信,他寻思一会,问出不解,“小姐你从来没见过王尊,你怎么会认识王尊?” “这个不好解释,以后再跟廉夜叔叔解释,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云月一句带过认识问题,正了面色严肃的继续刚刚话题。 廉夜叔叔看了云月几眼,配合的冷静下来。 云月认真的问道:“廉夜叔叔是顶阶武者对不对?” “是,那又如何?” “廉夜叔叔和阎司比肩对不对?”云月紧张的问道。 廉夜叔叔有些打击的低下头,惭愧道:“我跟王尊比,差远了。” 云月两眼瞪直,不可思议的惊叹,“阎司的重阶比廉夜叔叔还高么?” 廉夜叔叔深受打击,莫名其妙的道出心底诚实的惆怅,“何止是高,我追了那么久都没追上,怕是追不了。” “这样啊。”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她也低头寻思,忽然,一道青涩的声音晃过,云月惊讶的看着暗自伤感的廉夜叔叔,惊恐道:“廉夜叔叔要追阎司?” 第135章 激情热吻 阎司我追你! 廉夜叔叔不满的抬眼,沉声反驳,“不可以?除了王尊也没人有资格让我追。” “可是……可是阎司是……。”是男的! “是什么?我当然知道王尊的身份,这又有什么关系,有目标才能提升自己,我追王尊有何不妥?”廉夜叔叔一脸向往的回道。 云月错愕的捂住嘴,难以置信的摇头,心声兀然爆炸,糟糕!廉夜叔叔竟然要追阎司,这难道就是弟弟说的情敌?可是我是女的,情敌不也应该是女的吗?难道不分男女?廉夜叔叔可是顶阶,打是打不过了,阎司又不记得我了,啊!天啊!阎司要被抢走了! 廉夜叔叔见云月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不满的回道:“小姐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是想说我跟王尊的身份悬殊,所以我不能追王尊?” “不是……。”云月僵硬的摇头,艰难的从喉间挤出无力的回应,“廉夜叔叔想追就追吧,弟弟说这种情况要公平竞争的……。” “弟弟?公平竞争?”廉夜叔叔听得一头雾水,他琢磨一会,虚心的请教,顺带耿直的数落,“这是什么意思?小姐也要追王尊?你才中阶,追不上的。” 云月被打击的心生刺痛,他们的实力的确太过悬殊,不过她想到其他方面,瞬间信心倍增。 “公平竞争!各凭本事!”云月抬指轻勾长发,郑重横指,正式宣战。 廉夜叔叔被云月的气势摄住几秒,他愣愣的点头,爽快的应下,“小姐想追就追吧,希望你能追得上。” 云月骄傲的抬头,得意且正经的回道:“那是肯定的,阎司可是我的夫君,追到肯定是要上的。” 两个不着边的话题,交流的没有一点障碍。 廉夜叔叔愣愣的点头,不过却不怎么理解最后一句话,他恍然间捕捉到令人震惊的字眼,吓得目瞪口呆,“小姐你说夫君?王尊是你的夫君?那你是……。” 廉夜叔叔惊呆过后,下意识的朝云月的左手伸去,他刚走一步,身前落下一道黑色残影。 一抹削长高大的身影隔在两人中间,瞬间挡住两人对视的视线。 “唔唔——” 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掌转着数十颗珠子,迅速捂住廉夜叔叔的嘴巴,只是从云月那个角度看去,她只看见一名男子头偏侧,强吻廉夜叔叔。 “廉夜叔叔——”云月看得两眼瞪直,吓退了几步,暗自惊叹,真的不分男女! “唔唔——” 廉夜叔叔狂乱挣扎,好不容易挣脱,立即朝云月招手,男子扣住廉夜叔叔的手腕按到身后,另一只手撬开廉夜叔叔紧咬的牙关,一颗一颗的灌入药珠,两人贴身争执,幅度越来越强烈,从云月那个角度看去,只是在激情热吻。 云月越看越眉心越蹙,回神后,恼火的呵斥,“廉夜叔叔太过分了!你有了男人竟然还想追阎司,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不会让你追阎司的!” “不——唔唔——” 廉夜叔叔狂打救命的手势,云月正在气头上,那柔软无力的手势她只看成时被吻到意乱情迷的自然举动。 “廉夜叔叔休想追阎司!”云月呵斥一句,负气转身,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廉夜叔叔听到被王尊还有分量的命令吓的脸色惨白,他下意识的出声叫唤,一开口,所有珠子被强行吞入腹中。 “咳咳——”廉夜叔叔呼吸紊乱的咳嗽几声,很快昏睡过去。 男子拍了拍手,头疼道:“最麻烦的人竟然在这里,这可不好办,要是本座还没回来就找到阎司那里,肯定会大乱。” “算了,带走一段时间,免得越弄越乱。”男子不经意的转身,浓黑的斗篷瞬间着身,他扛起廉夜叔叔,化作残影消失。 云月气呼呼的回云月阁,以往她倒头就睡,现在却辗转反侧,一想到阎司被美貌不逊色于她,重阶却高出她太多的廉夜叔叔惦记就头疼到难以入眠。 深夜一来,所有人睡得深沉,却有一抹白影悄悄离开荒山。 某处孪生山峦,玄武和朱雀早已睡下,正在等云月散心回来阎司还在书房里批阅文件。 突然,水潭附近晃动一道伴有淡淡奇异花香的气息,阎司眸光一亮,文件随手一扔,即刻闪到水潭。 云月拨开丈高的草丛,气喘吁吁的跳到潭边,她刚落地,几层暖流已经裹住她身。 “散完心了?”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宠溺的渡去一层又一层的暖流。 云月刚想解释她的“不辞而别”,听到阎司的话意识到朱雀他们用什么理由解释,她顺势接话,“嗯,散忘了,阎司久等了。” “不久,去哪里散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阎司环住云月的腿部,单手抱起,宠溺的抵着她的额角摩挲。 云月拍了拍阎司的肩膀,动作灵活的跳回地面,她酝酿一会,郑重的开口,“我不饿,阎司,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阎司被那云月的严肃惊到,他轻点她的眉心,醉声问道:“嗯,你说,我听。” 云月深呼吸几口气,认真道:“阎司暂时记不起我,可能会被别人追走,安全起见,我追你!” “你要追我?”阎司一头雾水的点头,完全没理解是什么意思。 “嗯!阎司不能被别人追,只能我追!”阎司似懂非懂的点头,他思量一会,突然扳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月看见那道决然远走的背影,心生一痛,她错愕的捂着嘴,快要不能呼吸。 阎司竟然不同意?为什么?不应该这样啊!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功力太低了?只有廉夜叔叔能追? 云月捂着心口,东倒西歪的退后,呆愣的惊叹,天!怎么会这么痛,这难道就是弟弟说的失恋的感觉? 云月目送那道背影越走越远,呼吸越来越困难。 阎司感觉已经走足够久,却不见云月追来,一头雾水的回头,他见云月在远处魂不守舍的念念叨叨,更加不解,“你不是说要追我吗?怎么不追来?” 云月听到美酿般的声音,凌乱的思绪被拂醉,很快回到正轨,她僵硬的眨了眨眼,见远处的阎司在招手,释然一笑。 “来了来了——”云月提着裙摆,欢天喜地的冲过去。 阎司顺势架着云月的手臂,高高举起,随后收坐在他手臂上,宠溺揉着她的面颊,嗔怪道:“还是这么贪玩。” 云月伏在阎司的肩膀上,笑而不语。 “下次散心要和我说,不要一个人走,你想去哪里散我都能带你去。”阎司抱着云月在岸边走走,他见云月时不时的深呼吸以为她发现了这里的纯净空气便带着他往水潭左边走去。 “阎司——”云月深呼吸完后,眸光复杂的唤道。 “在。”阎司下意识的看向左侧,柔唇毫无征兆的袭来。 “唔——”阎司毫无防备的被亲,他回神之际,眼角高高扬起,他用力环住她的腰身,变被动为主动,那份让他无比眷恋的清甜滋味,卷走了他的心神。 狂野的吻扣着小心翼翼的呵护,迷离的黑曜眸面映着他的强势,温柔,和疼爱,无论她是纯真还是邪坏,他始终将她捧在心尖。 “唔嗯——” 他不经意间渡来的元气以及他独有的清醇香气让她疯狂的迷恋,黑曜的眸子充斥几丝赤红,她快要在他的极致狂野中沦陷。 柔弱无骨的手被意乱情迷的酥麻抽空力气,右手不经意的滑落,掌中红光不经意间闪出。 “小心——”云月下意识握着小刀刃最终还是失控,她推开阎司之际,小刀刃已经朝阎司照面袭去。 第136章 不是妖女 是银神! 云月出手抓回,阎司轻扣她的手腕,不慌不乱的眨眼,小刀刃涣散成红光,一散即逝。 “阎司——”云月心慌意乱的握紧两手,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这种奇怪的能力,阎司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 云月面色复杂的推开阎司,她伸出一手,掌中现出红光球,雪纱曼起,衣袖飘舞,红光流动,萦绕她身。 月色流光浅度,她仿若月的化身,美如幻景。 红光流动到脚下,空旷的地面,仿若铺上花层。 “阎司,我是妖女!”云勾唇浅笑,如凝脂般的面,反射出玉与月交织的色泽。 阎司看出云月的不安,他抿唇轻笑,揉着云月的头顶,宠溺的反驳,“你才不是妖女,你连你自己是什么都忘了?” 云月的不安渐渐被抚散,她冷静之后试探反问道:“是……那我应该是什么?” 阎司俯身,抿着那柔软的耳朵,醉声蛊惑的回道:“是银——神——。” 云月呼吸一促,白皙的面颊瞬间泛红,她拂袖转身,一本正经道:“胡说,我现在可是铁打的大家闺秀,才不银,阎司不许乱说。” 阎司的眼神却告诉云月没有觉得她是大家闺秀,云月气鼓鼓的瞪眼,多次打开那只不安分的手,她已经用行动证明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他却还是跟以前那样看她,她就不能为了让他眼前一亮来个大改变吗?就知道她银! “好好,你端庄大气,落落大方,十分正经,不要生气。”阎司揉了揉某人红到发烫的面颊,一唇压下,使劲宠溺。 浩瀚星空,凉风浸夜,星辰零星点缀在夜空中,泛着稀薄零丁的淡芒,那抹淡芒,倾洒在一处声势浩荡的洪流瀑布中,与高空倾斜而下的洪流遁入底下的巨大水潭中。 水潭岸边,一名白衣女子,玉掌之中,聚集着红色光球,随着她两指一个错开,红色光球涣散流动,随之化形成为一个极小刀刃。 红色光球所划的极小刀刃,虽然成型一时半刻,便又涣散成光,云月依旧对那小刀刃的大小很是不满。 阎司捕捉到嫌弃的余光,轻裹云月的手,随后轻点小刀刃。 “呼——咻——” 指风渗入小刀刃,只闻得呼呼几声,小刀刃迅速膨胀又快速收缩,停止收缩时,小刀刃大了三四倍左右。 “呵——”云月惊讶的看着红光,试探性的摸了摸,她顺势握住刀柄,手感依旧极好。 “你是不是不能控制这种能力?”阎司轻点云月的额心,轻声问道。 “是的,阎司是不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云月激动的追问,但凭刚刚的举动,她确信阎司知道怎么操控。 “你可知道何为双息并存?”阎司寡薄的唇轻勾,血眸闪过几缕透明柔光,耐心的讲解。 双息并存? 云月认真的想了一下,完全没有一点概念,摇头回应。 “通常武者只修炼一种内息,就例如真气,或者元气这一类的气息,你比较特殊,你的体内有两种内息,一种是操控元气的气息,一种是操控你那能力的气息,两种内息并存,双息并存始终极其特殊的情况,很少人能修炼的了双息,因为双息并存容易引起体内两种气息的混乱交织,如果控制的不好导致双息混乱就很危险,你控制不了你那神奇的能力是因为你体内的元气气息,压制了它。” 阎司减慢语速的讲解,他的声音过于轻缓,听着听着,容易沦陷在他那低醇醉人的声音中去。 “相互压制会会引起混乱,那岂不是很危险?我以前都没注意,都一起用,会有什么后果么?”云月眸光微凝,有些不安。 她在此时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操控不了自己的光息,她想到双息并存会混乱危险,也不得不心生敬畏。 “莫慌。”阎司察觉到云月不安,轻抚摸着她的后脑,渡去稳定心神的温暖,“不要同时使用即可,使用元气时将你的神奇能力的气息压下,两者不同时使用即可,等你的神奇能力气息修炼到与元气气息等同时,就可以同时使用,不用担心。” 云月闻言,渐渐的安心,片刻之后,云月按照阎司的指点,将元气气息压下,开始修炼她的光息。 潭中水雾破开,承接透出云层的月色流光,凝脂潭水,停下晃动,隐约成镜,剔透莹光,浅渡岸边两抹身影,凌空倾斜的洪流瀑布,映着那两抹身影,磅礴气势雄厚几分。 云月练完后想起廉夜叔叔,开始变得心事重重,她将阎司哄去休息后,架光离开,很快就回到相府,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廉夜叔叔,只好先回去休息。 朱雀看见云月时不小心说漏嘴,玄武听出其他意思,于是将她拖到僻静的丛林里质问情况。 “是这样的,上次你和主上走后,我给了那个女的出去的地图,那个女的也离开了,谁知道她现在又回来……。”朱雀有先见之明的抬手盖住自己的头顶,怯怯的解释。 玄武呼吸一重,恼怒的看着朱雀,厉声呵斥,“我都说了不许轻举妄动,你怎么就是不听?竟然还骗我说那个姑娘去散心!” 朱雀撇撇嘴,“我也不想的啊,我只是放些印章套一下那个女的,她拿哪个印章不好,偏偏拿异士尊主那张,她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是异士尊主的人,若是玄武看见,你会留她?” “那只是你自己的猜想而已,要是那个姑娘是异士尊主的人,主上不可能察觉不出的!” “你吼我也没用,那个女的都回来了,就当没发生咯!” “你还好意思说!朱雀你先听好,不好太冲动,主上做任何事都有分寸,不乱插手。” “知道了……。”朱雀耸了耸肩,承认自己的过错。 玄武怕朱雀越弄越乱,只好将她派到风雪国追踪挂坠的下落。 云月离开后,阎司去了一处深山,他站在半空,一声令下,数万暗影迅速包围,刀光剑影闪动半个时辰后,深山恢复以往的宁静,只是地上多了千米“红土”和数万瓶被销毁的血引绝。 深夜,远在北边的海澜国,天缝阁顶阁十分热闹。 语诺和言诺抱作一团,喜极而泣。 “太好啦,战王终于撤销小姐的重缉令了。”言诺大声欢呼,喜不自胜。 蝶姬拿过桌上的信件瞥了几眼,她呼吸一紧,难以置信的摩挲信件上的内容,极少勾起的嘴角缓缓上扬。 “太好了。”言诺扑倒在蝶姬的膝盖上,欢乐的蹬腿,“太好了,小姐的重缉令被撤走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龙浩了,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剑台公子了。” “会不会错了?战王从未撤回过重缉令。”蝶姬依旧有些不放心,她放下信件,供语诺检查。 语诺轻点信件角落,欢笑道:“不会错的,这可是少爷的亲笔信件,少爷说撤回难道还有假?小姐请放心,这可是大喜事,尽管开心。” 蝶姬静看熟悉的笔迹,不见任何破绽后,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有些意外,竟然会撤回。” 言诺霎时间蹦起,乐呵呵的拍着桌子,“何止是意外,这是大大的惊喜,我以前还以为战王会看在小姐这么美的份上不发重缉令的,想不到战王如此不怜香惜玉,竟然发的铺天盖地,害得我们要躲躲藏藏,这下好了,重缉令撤销了,小姐可以去龙浩让剑台公子眼前一亮了,我们也可以想小少爷的名字了,小姐,你觉得弑战怎么样?够不够霸气?” 语诺听到那“霸气”的名字气得直哆嗦,她呼去一拳头,严声呵斥,“注意言词,生怕别让不知道你想弑杀战王吗?” 第137章 廉堂府施压 丞相立功 言诺一脸无辜的摊手,“我哪敢弑杀战王,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名字霸气而起,这可是我们的小少爷,名字不霸气点怎么行,不过刚刚那个的确容易引起误会,算了算了,我再想过。” “都还没见到呢,现在说这太早了。”蝶姬听到剑台公子,含羞带笑的垂眸。 语诺轻敲言诺的脑袋,狂泼冷水,“小姐跟剑台公子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想什么名字,有这个功夫给我好好想想丞相府的位置,找不到剑台公子,想再多都没用,小姐上次偷瞄剑台公子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也是大问题,得先好好解决……。” 言诺想了一下瞬间泄气,“也对,的确还太早了,我会好好找找的。” 几人说说笑笑间,凝固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因重缉令撤回,另一个地方的人也高兴不已。 一大喜事,两地开怀,也算是某人无意中给的大大的惊喜。 而龙浩那边,赫连父子一大早就去了皇宫,两人早膳都没用也就没发觉云月不在,其他叔叔起床时,云月刚好回来,谁都没有发现她昨夜不在。 龙浩皇宫那边,遍地倦气,众大臣最近睡眠都不好,各个都是挂着黑眼圈,打着哈欠来上朝。 浩帝也有些憔悴,可见,廉堂府施加的压力也不小。 众臣还在为世子被杀一案吵得不可开交,凶手一点线索都没有,浩帝也十分头疼。 那两名世子虽说是他的皇侄,但那两名世子平日总是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尽干些让人不齿的事情,早就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浩帝对那两名世子本来就非常不喜欢,若不是碍于廉堂府对皇家有势力牵制,他早就将那两名世子法办,如今有人替他出手,浩帝倒是省了不少心,还想着找不到线索就不了了之。 廉堂府的人却步步紧逼,给不了廉堂府交代,他们也不会息事宁人,浩帝也不得不重视。 众大臣挤破脑袋,冥思苦想,想了一天都没有人想出有用的信息来。 一直袖手旁观的何将军,突然出列,“陛下,上次抓来的那个小子,还有点本事,要不再将他找来,让他求出凶手,这不就简单多了?” 众大臣闻言,一阵唏嘘,交头接耳一会,都觉得很有道理,有这么方便的能力,不好好利用实在太可惜。 浩帝本来就对绝殃另有目的,上次没有什么理由能将他留下,如今这一提议,倒是稳稳的镶中了浩帝心坎。 赫连父子正要否决这个提议,尚未开口,浩帝已经答应,没过多久,密密麻麻隐卫,铺天盖地的离开龙浩皇宫,其中一批赶往了漠垠森林。 从昨日被追到现在没怎么喘过气的绝殃,刚停下休息,一回头,又遇到刀疤男那群人,一时情急,他都忘记突破八重可以杀上去,他再回头,又发现有另外三队人马追来。 四面包抄,绝殃的心提到嗓子眼,拔腿就往森林内层跑。 赫连丞相昨夜想了很久,给他提供线索的修叔叔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他也有些相信。 赫连丞相说了自己的见解,浩帝和其他大臣都觉得很有道理,就只有何将军不服。 “哼——你这话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你说是异士的干的,两位世子常年居住在廉堂府,连都城都很少离开,又没去过海澜国,异士都见不到,会有什么过节?”何将军出列,时不时的嗤笑几声,态度十分恶劣。 “两位世子的为人各位大臣皆心里有数,世子会和异士有过节,也是情理之中。” “呵呵——赫连丞相这么说就是没有证据证明世子跟异士有过节,你之前说的那些也只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这样的话说给廉堂府听,他们会信?可笑!” “……” 两人据理力争好一阵子,又开始争执不下。 大殿突然死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时候,突然,皇家隐卫来报说凡仙殿的人去了廉堂府,还带走了两名世子的遗体。 还直言世子的死跟异士有关。 众位大臣呆愣了一会,猛的回神,欢呼雀跃,若不是他们现在还在上朝,他们肯定会好好庆祝一番。 折腾了这么多天,终于有觉可睡了。 浩帝一想到廉堂府的人会很快消停,心情大好,重赏了赫连丞相,其他大臣纷纷上前恭贺,赫连丞相仿若被众星捧月般围住,本来就德高望重的他,此时在众大臣心目中的位置又高了一些。 赫连丞相被恭贺的一点笑意都没有,反而一头雾水,他刚刚说的也只是推断,自己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异士所为,他想着从这方面入手,廉堂府那边会少施加压力,没想到他还没抽丝剥茧的道出推断过程,就已经结案了。 赫连丞相恍然间想起绝殃,小声的自言自语,“莫非老夫沾了那个小公子的运气?” 于是,“立了大功”的赫连父子,被浩帝赏了十天的假期,两人提早弄完手头的工作后,提早退朝。 其他大臣和气急败坏的何将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离开。 这几天所有大臣都没日没夜的留在皇宫,每天才休息一两个时辰,所有人都精神不足,累的要死,现在唯独赫连父子两人能够休息,全都羡慕死。 两人离开后,朝堂的大事浩帝简单的带过,提前退朝休息。 何将军和几位大臣离开皇宫后都派出暗影去抓绝殃。 申时,重臣权宫北位,鬼王府。 鬼王府内,萧杀之气贯穿,即使是白天也能感觉府内一片萧森,训练有素的森寒戾气,在暗处流动。 主殿附近,古朴厚重的气息充斥各个角落,灵白色的雾气缭绕。 王府南面某个院落,一座巨大的莲花池,静立在一分为五的长廊之下,池水清波微微,水光晶莹闪闪。 高挂的赤金色圆轮,透过云层,直射在第四条长廊,周围一片明亮,一名身上流动着药草香气的烟青衣男子,静坐长廊栏杆上。 清风,他人如其名,无论是从近处还是远处看他,都有种让人如浴清风的感觉,加上他常年接触许多珍贵药材,成千上万种名贵药材,凝聚而成的香气,早已渗入的他身,他所到之处,皆有一种淡淡的药香。 清风靠着身后的梁柱,低头看水池,清俊的脸庞,在水面上微微晃动,那双清澈的眼睛,时不时闪出疑光,显然,他有很大的困扰。 他家王爷调息期离开禁地,已经让清风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让他们接待贵客,他家王爷自己也等了一夜那位贵客,然后又突然要诛灭那位贵客,后来又是画轴女子又是月水。 完全无法理解! “哎——”清风突然唉声叹气,思绪越理越乱,他隐约感觉自家王爷有些异常,但为何异常却一点头绪的没有。 清风看着水池看的入神,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正朝他走来。 前方来人,一袭金橙华服,火纹云袖,衣摆处上绣火杏花纹路,此花花萼洁白,花瓣金橙,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似染似天成的橙色。 那人肌肤如白雪,容颜绝伦到模糊男女,惑走浮世繁华。 一双似火似杏的眸,不喜张开,只喜闭合。 微眯的火眸轻眨,仿若眨出一片火海,他眸光扫到之处,会有似有似无的灼热感,举手投足都散着浑然天成的魅惑,此种魅惑,让世间所有妩媚女子都心生惭愧,不敢与之媲美分毫。 他魅惑的惊心动魄! 第138章 火家少主 凡仙殿的刁难 他墨发半挽,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随着他轻缓的走动,束起的发丝飘扬出幽美的弧度,披肩的发丝在阳光中,风飞火舞。 “清风为何在此叹气?”一道蕴有火杏良液的香醇迷人的声音从清风身后传来。 清风闻得此音,尚未回头,便知其人,连忙跳下栏杆。 “桦宸大人!”清风正对来人,恭敬的俯身行,他的声音清醇似流水,轻巧却又温和留长,十分悦耳,声音中的恭敬色彩,也是容易辨析。 清风身为阎司的御医,地位也是很高,他完全可以不对任何人行礼。 但是,清风此时不仅对来人行礼,还尊称一声大人,可见这位桦宸大人的身份非常不一般。 火桦宸,正是五大家族之一的火家的少主。 五大家族的各个家族相当于一个小王国,家族少主相当于一国的储君,地位自然不同凡响。 不过,清风会行礼倒不是因为火桦宸的少主身份,而是因为他是阎司的挚友,他们两人交情甚好,经常来往,是最常出入王府的贵客,真贵客! 火桦宸惑眸微开,抬手微扬,华贵大气,仅在抬手间,侧漏而出。 “桦宸大人,你不是去找王爷了吗?怎么会来这里?”清风起身问道。 火桦宸迈着时大时小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来,削长的火指,勾着火杏樽,樽中橙色玉露,随他不稳的走动,轻晃微漾。 阳光下,倾斜的身影在地上一闪一闪的晃动,步伐虽乱,却又走的极稳。 “不欢迎本主?”火桦宸低哑迷人的声线跳动,似醉非醉的反问。 清风面色一正,促声道:“桦宸大人言重了,清风不是这个意思,桦宸大人刚刚说找王爷有事,清风以为桦宸大人去了主殿而已。” “本主是去了,不过没见到龙那小子。”火桦宸微开的惑眸,闪出一缕幽怨暗芒,慢悠悠说道,他话落,轻饮了一口樽中良液,摇指轻晃,不一会,火杏独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王爷在禁地,青牙已经去通知了,很快就回来了,桦宸大人去主殿稍等片刻。” 清风不知不觉的吸入香气,感觉像是吸入了炙热的火焰,有些怪异却不难受。 “禁地?龙那小子去禁地做什么?凡仙殿那只人来过?”火桦宸微开的惑眸,折出缕缕幽光,魅惑的眉宇疑惑之雾萦绕。 “王爷在禁地调息,那位应该没有来过。”清风低头回道。 “那只人没来过,他们两人没打上,龙那小子会需要调息?”火桦宸轻扫了清风一眼,摇晃火杏樽的力度不着痕迹的加大了一些。 “清风不知!”清风垂低的眸光,左右晃动,语气坚定,却没有什么底气。 “清风身为龙的御医,连这都不知,会不会太失职了些?”火桦宸转了转酒樽,语气平和的问道,他轻抿唇瓣上那滴金橙,阑珊笑意在嘴角慢悠悠的挂起。 清风被句失责惊吓到,怯怯的抬头,瞥见那抹魅惑的笑意,心生一紧,似乎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那般,快速低下头,“桦宸大人,清风真不知!” “是吗?清风真不知?”火桦宸轻啜一口杯中良液,道出意味深长的呢喃。 “清风真……真不知……。”清风的声音开始打颤,鼻尖不断掠过浓浓的炙热香气,更是让他莫名的心惊,有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 火桦宸嘴角的笑意消失,勾着火杏樽,稍微用力,在指上甩了甩,空气中的火杏香气浓厚了许多。 “前不久那位有来过,他来找王爷谈之前定下的那些规矩,要和王爷重新协议,王爷不肯,所以又打起来了。”清风话刚出,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却完全停不下来,想要远离火桦宸,脚像是被压了重物,动弹不得。 “过了不久,王爷好像抓了那位的手下,他要王爷归还他的手下,王爷不肯,所以又……。” “然后呢!那只人之后还有没有来找过龙?” “没有……。” “现在,那份协议龙他同意改了没?” “没有……。” “风雪国那边,龙有没有出面干涉?” “这个清风真不知道。” “……” 清风“自觉”的交代了一些不能说的一些事情,每说一句,脸色青了几分,等火桦宸挥走那些香气时,清风的第一反应是,远离! “没有……。”火桦宸悠悠的呢喃,半开的惑眸,有一瞬间在刺眼的阳光中全开。 “走吧,清风。”不知何时转身的火桦宸,已经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去……去哪里?”清风后怕的看的火桦宸的背影,等了一会才跟上前去问道。 火桦宸摇摇晃晃的走出长廊,甩了甩酒樽,“龙那小子回来了,去主殿。” 清风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跟上。 通往主殿的路上布满着异形石砖,四处皆有高深阵法,即使功力再高的武者,不熟得阵法的走法,也会迷失其中。 不过火桦宸已经来了这座府邸无数次,去主殿的走法,他眯着眼睛都能走的完美。 不一会,两人来到的主殿附近。 火桦宸踏上主殿前白暖玉制成的阶梯,他每落下一步,白暖玉上镌刻着繁复难解的奇异符纹,会发出难以察觉的暗芒,主殿周围奇岩异石的石缝中似灵似白的雾气,在他身上龙卷缠绕,很快又消散,他刚去到主殿,一名紫墨衣男子沉稳落地。 火桦宸见到阎司毫不客套,直奔主题,“龙!有件事情麻烦你一下。” “何事?”阎司站在原地,掩下冷绝的气息,和气的问道。 火桦宸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展示在阎司面前,纸上画着一名男子,基本可说是一身全黑,头发极长,高高束起,发尾还能到脚踝。 “龙,你是不是抓了这只人?”火桦宸指着纸上男子问道。 阎司头轻点以回应。 “死了没?”火桦宸收好纸张,接着问道。 阎司摇了摇头,龙指轻点,火桦宸手中的纸张化成灰烬。 “那就好!”火桦宸听到还没死,长呼了一口浊气,根据火桦宸对阎司的了解,阎司出手捉人,绝不会留活口,他来之前一直怕那只人化成灰烬。 “龙,这只人你没什么用处的话就给本主,凡仙殿抓了白铭,要本主用这只人跟他们换。”火桦宸收好酒樽,直接道明此次前来的目的。 阎司听到凡仙殿,鹰锐的眸光朝北边扫去,声音一沉,“本王去!” 火桦宸摇了摇指,“算了,本主自己去,龙去的话肯定跟那只人一言不合又开打,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本主自己能搞定。” 火桦宸话还没说完,阎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完了……。”清风看着朝北划去的紫墨色流光,呆呆的呢喃。 “真麻烦……。”火桦宸无奈的扶额,小声念叨。 “桦宸大人,白铭怎么会被凡仙殿的人抓去?他杀了武者?” “可以说杀也可以说没杀。” “这是什么意思?” “白铭那天去漠垠森林找东西,遇到两只剩下一口气的武者,好心动用异术救他们,那两只人醒来后反而要杀白铭,白铭将他们恢复原状,那两人没过多久就死了。”火桦宸遥望北方,眯合的眼角时不时散出灼热的火光。 清风吓退几步,别开视线追问,“所以凡仙殿那些人认定是白铭杀的?” “白铭有在那两人身上动用过异术,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很难解释的清。” “那……那要是凡仙殿不肯交出白铭怎么办?”清风得知事情缘由后十分不安,白铭被带去凡仙殿牵涉到协议,协议又牵扯到很久以前的事,这次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要到人。 第139章 交换两只人 阎司有危险! “怎么办?”火桦宸摇了摇头,苦闷道:“不太好办,凡仙殿那些人只要仔细查一查就知道真正凶手不是白铭,他们故意这么拖着,无法是要逼龙改掉那份协议。” “可是那份协议已经定下十多年了,而且牵连那么人,怎么能说改就改,凡仙殿也太过分了,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还这么嚣张。” “嚣张么?”火桦宸喃喃自语,突然,眯着的左眼唰的一下睁开,黑色的瞳仁中隐约能看见火焰在中心位置跳动,“是挺嚣张……灭了最好!” 话落,双眼紧闭,神色平和,仿佛刚刚不曾睁眼过。 清风有些后怕的看着火桦宸,沉默一会,请火桦宸去主殿里面坐着等。 渐渐的,夜幕降临。 阎司回到王府,同行的还有一名身穿茶白衣,怀抱金橙色酒瓶的男子。 “龙,辛苦你了,没出什么问题吧?”火桦宸朝着面色非常难看的阎司挥挥手。 阎司默不作声的朝着寝殿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地塌了一个平面,成百上千道裂痕紧接着开出。 几人看了阎司落脚位置,一阵毛骨悚然,不用去问都能知道阎司去凡仙殿交换白铭的这段时间还做了什么。 白铭回神后抱着酒瓶跑到火桦宸身前,十分感激,“少主,谢谢少主愿意相信白铭。” “当然,你可是本主的人。”火桦宸摇了摇酒樽,漫不经心的回道。 白铭莫名的感动,将他从凡仙殿带回来,付出的代价可不小,他家少主会为了他区区一名侍卫跟凡仙殿杠上,他果然没有跟错人。 “谢谢少主,白铭会尽心……。”白铭正想慷慨激昂的感激一番时,被自家少主抢先。 “白铭不在,没人给本主倒酒,换个侍卫太麻烦。”嫌麻烦的火桦宸悠悠的说出大实话。 感动中的白铭突然哑声,有些呆蒙的看着自家少主,看着眼前晃动的酒樽,止不住的汗颜。 敢情少主这么大费周章的带白铭回来,就是为了倒酒的? 在此时此刻,对自己有了深刻新认知的白铭,记住了自己的倒酒价值,白铭微叹一气,连忙给自家少主倒酒。 火桦宸还有其他事,去了寝殿和阎司打了声招呼后,带着白铭离开。 片刻之后,一束紫墨流光划过森林内层上空。 森林内层最中心,愈元池。 浩瀚星空,繁星闪烁,圆月高挂,清冷霜白的月色流光,在水雾中摇曳。 月下,池边。 一名紫墨衣男子宽衣入池,盘坐调息。 他刚做坐下,探析到微微波动的气息,龙颜骤沉,鹰锐的视线裹着冷彻的杀意,直扫气息源头方向,龙卷的指风随视线打出。 指风破开氤氲水雾,龙卷袭去,最后那层水雾散开,现出一名闭目凝神,静坐调息的女子。 鹰锐视线一触及,血色瞳仁骤缩,想要收回指风已经来不及。 阎司身形一闪,转眼出现在云月身旁,随手一挥,强势的指风,悄无声息的消失。 云月没有察觉到声息靠近,却感觉到水波了的异样,也没有感觉到杀气,一下子就猜到是阎司。 云月没有睁眼,放缓了调节速度,好奇的问道:“阎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阎司怔愣了一下,唇角勾起肆邪的笑意,抬指拭去云月额角的水珠,俯下身,附在云月耳边,轻声细语,“感应!” “阎司也受伤了?”云月无视阎司的回答,问着她刚刚想到的一个可怕猜想。 阎司笑而不语。 云月没有听到阎司接话,瞬间睁眼,难以置信的朝阎司看去,“阎司,你真的受伤了?” 阎司的实力具体多少云月不清楚,但她有个大概的概念,绝对没有人能伤的了阎司,若有,那个人定是个和阎司一样恐怖的存在。 阎司笑笑的摇头,摩挲着云月蹙起的眉心,没有如实回应。 阎司越不回答,云月越是不安,她现在已经认清自己的实力定位,她不会在不确定的情况随便许诺,但想要保护阎司的心意不会改变。 阎司轻抚云月的后脑,嘴角勾起若肆若邪的笑意,“还没有受伤,不过快了,你去我那里保护我好不好?” 云月听阎司说没事,提起的心才放下,听到后面,眉梢微挑,“阎司,你什么时候受伤还能预测?” 阎司俯身,抿动的血色薄唇,悄悄靠近,故作严肃道:“可以预测,你说过会保护我的,要反悔了?” “我能挡掉的掉的危险,阎司随指都能搞定,我挡不掉的危险,阎司还是可以自己搞定,你很安全,不需要我保护,阎司可以当我之前没说过那么不自量力的话。” “可是你说了,我也应下了,我有危险,你真的不保护我?” “我感觉没什么会比阎司还危险,放心,我相信阎司绝对不会有危险。” “你是要反悔了?”阎司眸光一暗,薄温气息扣着幽怨。 “阎司真有危险,我会保护的。”云月顺势改了之前那个承诺。 阎司语气一软,渐变“软弱”,轻声请求,“有危险,阎司有危险,你来我府里保护我。” 云月扫去幽深的眸光,“阎司,你不但能预测到你什么时候有危险,还能预测到危险在哪里发生?” 阎司抿唇轻笑,肯定的回道:“自然是可以!” 云月收回视线,闭目凝神,“既然阎司知道何时何地有危险,那个时间点不要去那个地方就安全了。” 阎司瞬间语噎,不过很快恢复如,他眸光幽深的看着没有以前那么好“骗”的云月,有些气馁。 突然,阎司眸闪柔光,笑意清浅的靠前,热切的问道:“你的竹子砍完了吗?” 云月听闻砍竹子,悠悠的睁眼,呼着沉沉的浊气,“还没有,一棵都还没砍下。” 阎司以为云月是说她还没开始砍,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你住哪?我去帮你砍。” 云月想起那棵勉强算砍了四分之一的竹子,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砍,我一定要自己砍下,连棵竹子都砍不了,还谈什么修炼和强大。” 阎司拨弄着云月发丝,又转回原来的话题,“你带我去你那里,我帮你砍竹子。” “不用了,家里只需要砍一棵竹子,我自己能砍。” “那一棵我来砍。” “阎司,你很喜欢砍竹子?”云月感觉阎司对砍竹子有些执着,好奇的回问。 阎司突然语噎,龙眸轻眨,凝视着云月眼中那片没有点燃的千盏琉璃,薄唇轻抿,俯下身,附在云月耳边,轻声道:“喜欢!” “阎司竟然会喜欢砍竹子。”云月不可以思议的惊叹。 云月想了一下,十分认真的看着阎司,“我家里那些竹子不太好砍,这边森林也有一片小竹林,那里的竹子好砍的多,我等下带你去。” 阎司呼吸微不可见的加重,龙眸一暗,频闪幽光,“那片竹林的竹子都砍完了,只能去你那里。” “没有呀……。”云月从容的反驳,“我今天还去那里了,竹林还好好的,我还打算留着过几天砍的。” 阎司眸光再暗,“砍完了,刚刚砍完。” 云月今天撤退时有经过那个竹林,确信那片竹林完好,和阎司争辩一会,决定亲自带阎司去看看。 阎司欣然接受一同前往。 云月话落一会,正要起身,手刚抬出水面,水波恍入眼帘,隔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处境。 “阎司,转过身去。”云月扫了一眼不觉尴尬的阎司,严肃的命令。 第140章 死缠烂打 温馨深林 阎司瞬间转身,呼吸有些断断续续,气息不受控制的肆虐浮动,四周的水汽,空气,雾气,随他起伏不定的气息颤动不止,面具之下的绝世俊颜,浮起可疑的红晕,平跳的心,难以控制的改了跳速。 云月心淡从容的上岸,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不一会,阎司回到斜对角的岸边,快速穿好衣服。 云月带着阎司离开愈元池,去了那处小竹林。 竹林在西边险地树林带不远处,那些竹子和普通竹子不同,通体碧绿通透,虽然没有云月家里那些竹子坚硬,这些竹子的硬度也是超乎寻常。 两人刚到竹林,云月尚未开口说话,阎司随眼扫去,修长比直的龙指,从祥云袖中探出,立在左侧。 “咻——” 龙卷指风从左端朝右横扫。 “吱——砰砰砰——” 最左端的竹子微微摇动,只听得吱呀一声,第一棵竹子倒下,其余竹子也接二连三的朝右倒下,上百棵竹子,仅在眨眼间,全“砍”完。 最右边倒下的竹子压向刚跑来此处喘口气的绝殃,绝殃刚抬头,还没来得及呼救,已经被砸晕过去。 无数竹叶被倒地的震动震下,零零散散的覆盖在绝殃身上,竹叶与绿衣,顺成一色,远看近看,都难以看出竹子下面压着一人。 云月看着一地的竹子,瞬间失神,呆愣一会,跑上前去敲了敲,悦耳的脆响拂过耳畔,她惊讶不已,要是让她砍这些怕是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 阎司走向云月,俯身与她面面持平,认真道:“砍完了,该去你那里砍了。” “阎司喜欢砍的话就砍吧。”云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很喜欢砍竹子的阎司,没有再拂了阎司的好意。 阎司见云月点头,头微不可见的轻点,嘴角扬起的醉人笑意,在月下折出蛊惑人心的亮芒。 云月捡起几片跟小石头差不多重的竹叶,收入袖中。 阎司打铁趁热,“走,现在去。” 云月毫不犹豫的回绝,“不行,现在不可以。” 阎司眉梢微挑,眸光幽深,“又和你府里的人约好砍竹子了?” “今晚不是约砍竹子。”云月摇了摇头,停顿一下,一脸认真看着阎司,“今晚要磨刀。” 磨刀! 阎司怔了一下,龙眸僵硬的眨了眨,错愕的看着云月。 阎司以为云月今晚磨完刀要出去大开杀戒,思绪稍顿,想起云月还不知道她家爹爹的“身份”,暗自否定了这个猜想,他卷着云月的墨发,继续殷勤,“磨刀太危险了,我去帮你磨。” “不危险的,那把刀就这么小。”云月摆摆手,比了个巴掌般大小的刀,神色轻松的说道。 阎司一脚退后,微俯身,单手将云月抱起,看着云月的眸光柔中带厉,像在看时刻需要看管的顽皮孩童那般。 阎司用大人对小孩的口吻,对云月开始了阎司式谆谆教导,“你还小,不要玩刀,很危险,让阎司来,要磨刀,我帮你磨。” “那好吧!”云月见阎司如此执意,只好应下,她本来只是觉得磨个刀小事一桩,不需要劳烦阎司兴师动众而已,阎司这么要求,她也不太好拂了阎司的好意。 “乖!”阎司听云月说好,眸光骤亮,醉人心弦的笑声,低低醇醇的从云月耳边拂过。 云月越过竹林,左右张望,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对比着周围的竹林,很快捕捉到了一个方向。 “阎司,走吧!”云月朝身后的阎司挥挥手,示意他跟上。 “好。”阎司看着热心带路的云月,很是满意的点头,随后快步跟上。 两人在树林带附近辗转,转眼转到东边仙境的树林带,云月带着阎司走进一处比较空旷的树林里,看到一块像倒扣的碗形状的巨石才停下脚步。 “是这里了!”云月眉开眼笑的说道。 “你住这里?”阎司扫视了四周几圈都没看见有府邸,感觉有些奇怪。 “不是。”云月摇了摇头,小跑到巨石底下,随手将巨石推开,正中位置,一个绀青色精致盒子镶嵌在地里,她拿起盒子跑回阎司身边,一脸善解人意的递过去,“阎司,刀给你,你磨吧!” 阎司怔怔的看了一眼盒子,才意识到云月这次说的磨刀,不是在她家里磨,他呼吸微微加重,十分幽怨看着满脸感激的云月,默默接下盒子准备磨刀。 盒子一开,印入血色眼帘的是一把巴掌般大小,不知是何物所制的短刀。 绀青色刀柄,刀刃泛出的寒光时青时银,在月光下绽放出若隐若现的符纹,刀刃向外曲凸,刀背一面几寸厚,边缘刻着繁复的符纹,刃尖有一个凹形齿口。 刀面两侧两条青色波浪形条纹,刀刃异常犀利,刀柄两面镶着一颗泛着曜芒的黑色石头。 阎司看了短刀一眼,眸面蕴上一层暗沉的浓雾,眉头突然蹙起冷绝的褶,一缕杀伐的锋锐暗芒,从眼角极速闪过。 阎司眼睛轻眨,很快恢复到平和的神态。 云月看了短刀一眼,觉得非常合眼,笑嘻嘻的称赞,“还挺好看的。” “阎司,我都说了刀很小的,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了。”云月指着盒中短刀,神色轻松的说道。 阎司勾唇一笑,“你还小,不要玩刀,很危险。” “磨刀而已又不是玩刀,有什么危险的,阎司,我已经不小了,连个刀都磨不了,不娇弱也会变娇弱的。”云月不满的反驳,她有自己想要走的路,不想阎司一直将她当成小孩子看待,什么都不能做,根本无法成长,更别说什么强大,即使她现在真弱到手无缚鸡之力,她也会一步一步的强化自己,她决不允许自己原地踏步或者后退。 “那就娇弱。”阎司俯下身,前额轻贴云月的额角一下,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我才不要娇弱!”云月硬声回绝。 阎司起身,轻抚云月的后脑,将盒子递给云月,笑意醉人,“那你试磨一下这把刀。” “试就试!”云月瞪了阎司一眼,朝盒子伸手,轻而易举的拿起那把短刀。 “咚——” 手一回收,短刀移出盒子,短刀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压的云月的手不断的抖动,泰山压顶般的重力直接将云月连人带手压倒在地。 “嗯——” 云月撑起身,手却被那把短刀死死压着。 这是什么刀,这么重! 云月用尽全力尝试几次,始终无法抽回自己的手。 阎司俯身看着云月,眸闪柔光,轻声教导,“刀很危险,以后不要磨刀,可知?需要帮忙,直接叫我,让我来。” 云月不甘的磨着牙,想要捂住耳朵不听阎司的话,却只能捂住一边,话传入另一只耳,她还是听了进去,她别过头,愤愤然的咬牙切齿,十分不甘,“现在磨不了,不代表以后磨不了。” “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阎司从袖中探出两指,夹着刀柄,轻而易举的夹起。 “这一点都不危险,只是磨不了而已,等我功力恢复,一定磨的了的,要是还磨不了,就继续修炼修炼,总会有磨得了的。”云月感觉到手中的重力消失,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一回头见阎司夹着那把能把她压死的短刀,备受打击,再次别过头去。 “你还小,又娇弱,不要这么辛苦。”阎司拂去云月身上的灰尘,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已经不小了!”云月音量提高的强调,重重的深呼吸几下,“还有,阎司,我不娇弱,不许你说我娇弱!” “你先别动。”阎司无声的笑了笑,龙指凌空,朝着周围的树木轻划了半圈,铺天盖地的树叶朝云月背后袭来,龙指轻点,快速聚集,不一会,云月背后出现一层树叶堆。 第141章 美夫君的压撩 神奇的叶子 阎司将云月移动到树叶堆上,将她放倒,侧落的双手叠在腹部,云月配合的躺着不动。 “阎司,你要做什么?”云月看着笑的意味深长的阎司,不解的问道,即使现在和完全无法抵抗的了的阎司,孤男寡女的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险地,她也不会往那种地方想,她对阎司的为人早已经了解,她相信阎司不会对她做不礼之事,自然也没什么需要防备。 阎司抿唇轻笑,两指夹着的短刀,轻放云月的手上。 “呃——”云月身上犹如一座巨山压下,瞬间压的她呼吸困难。 阎司不徐不缓的侧躺在云月身旁,龙肘点地,一手撑着侧鬓,轻声问道:“娇弱吗?” 云月瞬间理解阎司的用意,呼吸一重,用力撑起短刀,厉声道:“不娇弱!” 阎司抬指轻点云月掌心,微微用力。 “呃!”云月呼吸一紧,突然,心生一窒,气息受到压制,身上的重力加重的近一倍,刚刚托起的短刀,又被死死的压回原位。 “娇弱吗?”阎司的指时抬时落,云月的呼吸时快时慢。 云月头一侧,怒气渐生,“不娇弱!阎司,快拿开!” “好。”阎司配合的夹起短刀,两指夹着刀面移动了一下,刀面上的两条纹路闪出耀眼的亮芒,他不露声色的将短刀放回盒子里,继续对云月“施压”。 云月急促的深呼吸,一手撑地,正欲起身,刚起到一半,身上压下紫墨残影,她瞬间又被重物压回地面。 “下——来——”云月语气蕴着满满的危险,侧落在旁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阎司俯下身,压得云月呼吸又快进慢出,薄唇与云月的耳朵持平,醉声道:“娇弱吗?” 温热的柔软触感在云月耳朵周围游走,刚刚还暗自相信阎司的云月,瞬间后悔。 “不——娇——弱——走——开——”云月无气无力的挤出回应。 “娇弱吗?”渐渐升温炙热气息在某人的面上浮动,蜻蜓点水的柔软触感,在面上时起时落。 “滋——”磨牙切齿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炙热转灼热的气息从某人面上向下流动,拂过玉颈,快到玉锁骨。 云月狠一咬唇,识时务的改口,“娇弱!现在娇弱!”以后绝对不会娇弱! 重力退去一些,气息停止流动。 “娇弱就不要做危险的事,可知?”醉撩人心的叮嘱声,慢悠悠的响起。 云月缓过气后,唇哆嗦不止,没有回应,重力渐渐压来,急声道:“知!知道了!阎司,下来!” 阎司薄唇一勾,乘势追击,“砍竹子很危险,让我代劳就好,可好?” 云月怒哼一气,别过头,转移视线,不想理睬,重力渐渐压下,紧握的拳蠢蠢欲挥,“好,随你,阎司喜欢砍就砍。” “明天去我府里。” “去做什么?” “磨刀。” “现在不能磨?” “不能,磨天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明日时机最佳,你要早点来。” 云月面色一沉,美眸一暗,幽光闪闪,“磨刀还要这么讲究?” 阎司哑声一笑,认真的点头,“自然要讲究。” 云月恼怒的扫了一眼得寸进尺的阎司,拍拍衣摆起身,和阎司说起来活动筋骨。 不一会,云月活动到了树林里,慢悠悠的留下一句话,“阎司,那把刀你带回去,明天好好磨,磨好了再带回来这里。” 云月话落,双色流光在树林上空划过,转眼就不见踪影。 树林里,只剩下上前劫停没劫住的阎司,和一盒刚刚已经磨好的短刀。 不一会,阎司拿起盒子,转眼也消失不见。 两人刚离开不久,刀疤男率领着一群黑衣人赶到了树林,所有人将周围搜遍都没有找到绝殃。 刀疤男不耐烦的朝着浅绿衣女子吼道:“你不是说在这里吗?人呢?连那小子的气息都探不到,怎么可能在这里!” 浅绿衣女子看了看掌心静止不动的符纹,扫视了周围好几圈,一脸茫然,“是在这里没错,你们找清楚一点,就在这附近。” “这里都快翻的底朝天了,哪里有什么人,你重新给我追踪,快点!”刀疤男大声命令,一腔怒火,就地喷发。 浅绿衣女子重新抚摸了一下头发上那只簪子,掌心符纹重新转动,依旧停在这个位置。 “是在这里没错!你们再仔细找找”浅绿衣女子坚定道。 “你们几个,站着干嘛?没听到说在这里吗?快继续搜啊!”另一名华服男子朝着停止搜索的几个黑衣人命令。 “他奶奶的,每次都给他跑了,这次逮到他,看本大爷不弄死他。”刀疤男狠狠的啐了一口,气急攻心,猛跺脚,脚落地,狠狠的碾压。 碾压着零散的竹叶,碾压着……一块绿布! 半个时辰过去,所有人将各个地方都找遍,还是没有找到绝殃,刀疤男不再相信浅绿衣女子的话,带着黑衣人去了别处搜索。 不久之后,云月回到相府。 刚到大厅后面的院子,就看见长石附近的修叔叔。 “小姐,怎么样,刀找到了吗?”修叔叔笑的放荡不羁,热情的招呼云月过去。 云月掩下不满的情绪,扬起浅笑,快步向岩石回道:“找到了,就在岩石下面。” “真的?太好了!”修叔叔闻言,喜出外望,绕着云月,走来走去,他走了一圈,都没见云月带回什么东西,十分不解,“小姐刀呢?” 云月扬扬手,欢笑道:“刀我明天磨好了再给修叔叔。” “哈哈哈——”修叔叔闻言,爽声大笑,连忙朝云月摆摆手,“小姐,老夫和你开玩笑的,不用磨,不用磨刀,小姐也磨不动的,拿回来就好。” 云月备受打击,她不是磨不动,而是拿都拿不动,压盒子的岩石跟一间房子那般大她都能随手移开,反而一只巴掌般大小的短刀拿都拿不了,百人合抱的大树,她砍的毫不费力,家里的竹子,砍的累死累活都没砍下一棵。 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太少了! “我明天拿给你。”云月没有纠结着磨不磨的问题,短刀已经交给阎司,不想磨都会被磨好。 修叔叔携着不羁的笑着摇手,“好,不急,小姐找到了就行。” 云月应下后就离开,许是元气修复的原因,她今夜睡的十分安稳,众叔因为廉夜叔叔的事在府里打打闹闹好长时间都没有影响到她。 辰初,云月用完早膳后一直在大厅里闲坐,她把玩着手上那几片很有重量的竹叶,眸光停滞,陷入沉思。 修叔叔端着一盘糕点走来,关心的问道:“小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也不知道,这个是竹叶,但有感觉不太像竹叶,叶子应该没有那么重。”云月吃了一口糕点,将一片竹叶放在桌面上,供修叔叔打量。 修叔叔拿起那片竹叶,颠了颠,也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的重量,“好奇怪,这明明是叶子,怎么会这么重?” 没过过久,湮麟君拿着一把黑色扫帚走来,他走走停停,边走边扫,没一会就扫到了大厅,他问了同样的话,云月放下一片叶子在桌上,很快又多了一个看叶子的人。 渊叔叔不久后抱着算盘走来,见三人面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好奇的走上前问了同样的话。 云月又放下一片叶子在桌上,渊叔叔没有拿起,随意的扫了一眼,眉头微蹙,有些惊讶,“小姐,这叶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漠垠森林里,那里有片小竹林,经过那里时捡的。” “竹林?小姐你见到的竹子是不是和我们府里的竹子不一样,碧绿通透的那种颜色?” “嗯,是,颜色是不一样,这不是土质的问题吗?” “不是土质问题,是种类问题,小姐你捡到叶子时,是不是有棵竹子倒下了?” “嗯,倒下了,全部都倒下了。” “全部?”渊叔叔有些错愕的看着云月,音量突然提高许多。 修叔叔感觉渊叔叔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拍了拍他,好奇的问道:“小渊,你知道这是什么竹叶?” “这不算是竹叶。”渊叔叔叔叔面色凝重的摇头,话落,他拿起拿起叶子,拿在手中,用力一握。 “咔擦——” 碎裂声从他的指缝中传出,手一开,掌中的叶子,颜色不是碧绿,而是,金色! 金叶! 第142章 小姐也太狠了!琉金竹的主人 几双眼睛瞬间瞪大,空气渐渐凝固。 “小姐见到那些竹子,应该是金家的琉金竹,金家的主家之人会一种叫琉金术的秘术,这种秘术需要借用琉金竹的琉金叶强化秘术,或者用来制成琉金,琉金竹应该只在金家才有的,漠垠森林会有琉金竹,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也有可能是金家的人种在那里。” “琉金竹……?金家……秘术……。”云月理解的一丁半点,没太在意那些金叶,秘术这个字眼倒是勾起云月不少兴趣。 “小姐……你刚刚说的所有竹子都倒下可是真的?” “真的,全倒了。” “琉金竹跟我们家那些竹子差不多硬,很难弄的断的,琉金竹不断,竹叶也弄不下来,小姐有捡到叶子,说明所有竹叶都掉下了,小修,好机会,去拿袋子去,我们今天去收叶子。”渊叔叔打了打算盘,打出那些金叶的大概价值,嘴角挂起的笑意,炫目到有些刺眼。 “你省省吧!”修叔叔摆摆手,没有一点兴趣,“这些玩意虽然看起来是金子,但我们又不会金家秘术,要这些叶子也没有用处,花都花不出去。” “对我们而言是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金家有用,收好那些叶子,到时候卖给金家,我想他们一定会要的。”渊叔叔眯眼一笑,算盘打的磅磅响。 “老夫的天!小渊你也太狠了吧,拿金家的东西卖给金家?亏你想的出来。”修叔叔炸座而起,想到那个交易画面,瞬间毛骨悚然。 “好,我带你们去,那里还有好多树叶,这些算是金子吧,应该能卖不少钱。”云月突然插话,毫不犹豫的同意那个谁都不敢想的建议。 “小姐你……。”修叔叔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月,完全想不到云月会同意这个馊主意。 “爹爹和哥哥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挣钱太辛苦了,我也想尽点力为府里分担一下,漠垠森林那里本来就是无主之地,那些竹子生长在那里,不能算是金家的东西,要是那些叶子金家需要,卖给他们也是正当之举,我们又不是从金家那里偷来再买给他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月转了转指尖的叶子,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赫连父子最近的超负荷工作,云月看在眼里,又不能帮上什么忙,现在突然有个可以为相府分担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当然会好好把握。 “小姐长大了。”渊叔叔听到那两句温馨的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小姐也太狠了吧!不过老爷和少爷最近的生意的确有点难做,好吧,小姐这么有心,那就依小姐的。”修叔叔对那句分担也很有感触,他也不好再反对。 于是,几人分散去找袋子准备收金叶 大约巳时,已经准备好袋子箩筐的几人出了相府。 渊叔叔,衣袖一挥,周围丛林转动,不一会,几人来到了漠垠森林内层,落脚点是在树林带附近,几人跟着云月去了那处竹林。 渊叔叔看到朝右全倒的竹子,汗颜不止,琉金竹跟青莹竹差不多硬,金家虽然能种出琉金竹,但极少人能弄倒,这些琉金竹倒的如此整齐,想必是一举所致,金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做到一举弄倒十棵以上的琉金竹,弄倒琉金竹的人让渊叔叔非常好奇,他陷入自己的思绪,摸了摸竹子的切口,神色凝重。 修叔叔一想到要将遍地的竹叶卖个金家,为相府换取一大笔钱,捡树叶捡的很起劲。 “小修回来!拿好袋子。”渊叔叔朝修叔叔挥挥手,指了一个位置,让他拿着袋子站好。 “小姐,小麟,你们也不用过去,站在那边,拿好袋子。”渊叔叔也朝走开的两人挥手,指了两个位置,让他们站好。 云月和湮麟君拿着袋子,静站不动。 渊叔叔背向三人,大掌轻拂面门,俊朗又温雅的面,泛出淡淡的亮芒。 左眼睁,右眼闭。 眼角处的一道蜿蜒的符纹,若隐若现。 “嗦嗦——” 地上的竹叶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缓缓移动,长袖一挥,竹叶被一道凭空出现,卷地而起的气流席卷。 渊叔叔手指摇了三下,气流一分为三,地上被卷起的所有树叶也分成三份,他朝后一挥,树叶稳稳的落在袋子里,再看地面,十分干净,树叶一片不剩。 云月看的入神,渊叔叔的所有动作她全记在脑海中,她隐约见他有异样变化,不经意的记下。 “啪啪啪——”修叔叔颠了颠沉重的袋子,空出一只手来拍手背,为干净利落的捡树叶方法,热烈鼓掌。 “小渊,好样的,你早说你会出手嘛,害得老夫还带箩筐来,你最近又进……。”修叔叔放下袋子,跑上前去,小声的祝贺。 渊叔叔扫出一抹异常严厉的眼神,修叔叔瞬间意识到自家小姐还在这里,立即闭嘴。 渊叔叔早已经恢复如常,他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力没有在这边的云月,快速上前。 他脚一迈开,一块绿布……上面多了一重脚印。 云月抓起一把叶子,五指一开,竹叶从指缝中滑落,重复了好几次,几人静静看着她玩树叶,没有出声打扰。 “要怎样才可以联系到金家?五大家族的人好像都不好找。”云月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个小姐不用担心,小姐不用去,交给小渊就行,他知道金家在哪,这种算账的事,小渊比较在行,他能搞定。”修叔叔指着渊叔叔手中的算盘,得意洋洋回道。 “渊叔叔知道金家在哪?”云月十分诧异,据云月所知,五大家族所在地极少人知道,那些家族的人都很难见到,她刚刚还在想要怎么去金家,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渊叔叔依旧笑笑不说话,和善的笑意带点狡黠,显得十分神秘。 云月感觉渊叔叔不太想说也没有多问,她直接将卖树叶的重担交给了他们相府的专门管账人士,几人收好袋子后,转眼又回到了相府。 几人走后不久,漠垠森林,两道黑影从竹林上空划过。 转眼,两名身穿金色斗篷的男子出现在竹堆前,后面的斗篷侍卫上前几步,巡视一周,连连惊叹,“上主,琉金竹果真断了。” 大上主眸光朝前随意扫动,肯定道:“叶子全都不在,想必是有外人认出琉金竹。” “不会吧!上主,除了金家,谁会知道这是琉金竹?肯定是其他上主干的!” “不是,那几人的秘术不过皮毛程度,一棵琉金竹都难以弄断,不是他们,再且,动用秘术弄倒琉金竹,一定是连根拔起,不会是这个样子,是外人所为。” “上主,那要怎么办,叶子都没了,上主辛辛苦苦的种的琉金竹也全都……。” “没关系,本主已经不需要叶子。”大上主的视线落在竹子上,凝视不动,丝毫不在意叶子。 侍卫怔愣一会,吓了一大跳,“上主,你该不会突破……突破第三层了吧?” 大上主笑而不语,一只指甲金莹的大掌从斗篷里探出,掌心对准地上整齐堆集的竹子。 侍卫见此动作喜上眉梢,立即抱拳恭贺,“恭喜上主!” “没了叶子还省事多了!”大上主上前,脚踩……一块绿布。 削长的手从斗篷探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符纹,掌一推,无形的符纹被打在竹堆上。 “磅磅——咻咻——” 符纹落的琉金竹上,竹子一棵一棵的消失不见,转眼一堆的竹子全部不见。 大上主收回符纹,原先泛着淡淡金芒的符纹,不但扩大了一圈,金芒浓厚到有些亮眼。 侍卫大喜,再次上前恭贺,“上主的琉金术又更上一层了,恭喜上主,上主突破纯琉金术也指日可待了,家主知道一定会对上主另眼相看的。” 大上主收手,符纹消失,斗篷里面没有传出笑声,十分安静,似是对这点长进还不太满意。 侍卫感觉到大上主心情渐变沉重,正欲上前说些什么。 “咚——” 侍卫脚一抬,被一样障碍物绊倒,侍卫猝不及防的扑倒在地。 “追追追……追什么追,我不用睡觉的啊……我要睡觉……跑不动了……。”在半梦半醒间的绝殃,有气无力的拍着地面叫嚣。 第143章 守护清白 不要动手动脚 “有人。”大上主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脚下还有个人,侍卫快速爬地而起,一转眼也看见了绝殃。 “喂喂——”侍卫上前推了推,绝殃闭着眼睛怒吼,“别吵!我要睡觉!” 侍卫悻悻的收手,一头雾水的看着大上主,“上主,这个人刚刚就在这的?” 大上主退后一步,在绿布上看见自己的脚印,肯定道:“应该是我们来之前就在了。” 侍卫拧着眉头靠近大上主,小声嘀咕,“上主,该不会是他弄倒的吧?” 大上主看了看绝殃,蹲下身,掀起绝殃的衣摆,捡起衣摆底下的一片外层碧绿被踩碎现出一片金的叶子。 侍卫见到金叶,两眼瞪大,大声惊呼,“外叶……外叶竟然脱了?” 主家中位的那些中主都还很难脱掉外叶,一个外人竟然可以? 大上主把玩着金叶,眸光渐变幽深,“这小子能脱掉金叶,很不简单,琉金竹应该也是他弄倒的。” “不会吧!就他?还……还真看不出来他会有此本事。”侍卫摇头惊叹,完全不敢相信。 “人不可貌相,实力又怎能靠外形去定论,他是个人外人也说不定。”大上主随手擦拭绝殃衣摆上的脚印,仔细一看时,发现脚印有重叠,想着是自己不注意弄到,也顺便一同擦掉。 侍卫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总感觉绝殃没有这个本事。 侍卫犹豫一会,抓起困的要死的绝殃,用力的摇了摇,“喂喂……小子,这些琉金竹是不是你弄倒的?” 绝殃被摇的迷迷糊糊,就只听见竹和倒字,断裂的思绪没有接上,被摇的没点安宁,恍恍惚惚的呢喃,“昨晚……竹子……倒了……压……。” 侍卫隐约听到一些,半信半疑的站起,莫名其妙的理解成正面意思,“上主,他说竹子是他昨晚弄倒的。” “果然如此。”大上主头轻点,眸光越来越幽深。 侍卫灵机一动,“上主,要不趁他还没醒把他带回去吧,禁地里还有一些琉金竹,让他帮忙弄倒,到时候上主的琉金术又能很快更上一层了。” “带回去?求人办事不能乱来,失了礼数。” “这怕什么,他能弄倒这些琉金竹,禁地那一些对他而言也是小意思了,将他带回主家享受的也是高级待遇,不会失了礼数的,先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几天,到时候再请他帮忙,他肯定会答应的。” “这样啊!那好吧,这几天本主要先去禁地,你先帮本主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他。” “上主放心,各种招待方式我都懂的,一定会好好安排,定会让他满意的,上主安心去禁地。”侍卫话落,随手将绝殃抗在肩上。 大上主颠了颠手中的金叶,犹豫片刻,快速转身。 侍卫会意,急忙上前站在他身边,两人脚尖轻点,转眼消失不见。 海澜国,某个十分隐蔽的地方。 一座金芒泛泛的宫殿,层层叠叠,方顶翘首,金色廊柱高直顶天。 宫殿附近的亭台阁楼,鳞次栉比,全都仿若金子所制。 金芒璀璨却不刺眼,甚至有种温润的感觉,十分独特。 宫殿之中的地板,琉金所制,金色光华,印在羊脂白玉堆砌而成的天花板,漾出一圈圈涟漪般的金色波纹。 宫殿最里面,一张十五尺的超大水晶床,莹光绚烂,床上躺着一名睡得正沉的绿衣男子, 突然,一只柔嫩的手游走在他子的脖子周围,慢慢往下,伸入衣襟。 “嗯——”绝殃呓出长长的不满,用力拿开那只不老实的手,翻个身继续睡,小声嗫嚅,“别吵我睡觉……等我睡醒了再追……。” 突然,又有一只柔嫩的手从绝殃后颈处游走,缓缓朝里深入。 “呼——”如兰的气在绝殃耳边起伏不定。 “你们烦不烦啊……你们不累我累……我要……睡……睡……。”绝殃迷迷糊糊的将耳边弄得他浑身不自在的气挥开,再翻个身,继续睡。 过了一会,又有一只白皙的手,在伸入绝殃的衣襟,慢慢往下,在他腹部上游走,慢慢往下。 绝殃实在忍无可忍,唰的一下睁开,怒气腾腾的吼道:“连觉都不给谁,还让不让人活了!” 眼一睁开,绝殃瞬间呆愣住,他周围围着一圈的绝色美人,而且全都是国色天香,峰高腰细,美腿纤长,勾魂夺魄级别的美人。 各种类型的都有,绝殃左右两侧的美人,娇媚撩人,衣衫半遮,峰沟深深,盈峰饱满,呼之欲出。 绝殃腰间两侧的美人,却是小家碧玉,清新脱俗,身着轻纱,两双长长美腿,轻贴绝殃的脚,上下摩挲。 绝殃大腿附近的美人,高傲冷清,高态让人无法逼视,也让人不敢亵渎。 绝殃小腿附近的美人,小巧玲珑,粉嘟嘟,容易让人忍不住抱起狂亲。 这些美人的外圈还围着一二十个绝色佳丽,风格迥异,都让人难以侧目。 众美人见绝殃醒来,全都不约而同的勾唇一笑,延长声音,柔声轻唤,“公子……。” 绝殃僵硬的眨了眨眼,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思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龌龊,竟然做这种梦。 耳光落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绝殃眼一闭,翻个身继续睡。 绝殃躺下后,几双柔嫩的手,同时在他身上游走。 “啪——” 绝殃重重的再赏了自己一个耳光,疼上加疼。 啊!没救了,这个梦怎么那么真,脸还会疼,不对! 绝殃再次睁眼,周围的美人一个没少。 绝殃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抽回自己被摩挲的两腿,快速蜷着,两手撑床,慢慢往后面移动,嘴唇开始哆嗦,“各位姐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娇媚美人勾眼一笑,同步移动,“公子原来这么纯情啊!不用怕,我们是来伺候你的。” “伺候?”绝殃拿起一个枕头,放在身前,隔离出一个小小安全角落,死死的护着自己,“不……不用了……不要姐姐们伺候……你们不要过来。” 两名小家碧玉美人,掩嘴轻笑,“你这是在誓死守护自己的清白么?” 绝殃脸一红,头埋在双膝里,不敢抬头看。 两只小可爱上前,歪着小脑袋,异口同声道:“这位大哥哥都不小了,不会还有清白吧!” 绝殃脸再红,头埋的更深。 娇媚美人轻点绝殃的脚,绝殃反应极快的将脚收缩,怯怯的看着她们,仿佛是在怕她们一口将他生吞活剥那般。 “真是个纯情的公子……。”娇媚美人抿嘴轻笑,伸手在绝殃身上摸了摸,见他不断的躲闪,“玩”的十分开心。 寻常男子见到她们一定是一把扑倒她们,绝殃的反应倒是出乎了所有美人的意料之外。 娇媚美人许是玩够了,整理好衣服起身,朝着周围其他佳丽使了个眼色,外围那些美人全都退下。 不一会,其他美人也跟着娇媚美人出了宫殿,绝殃一抬眼见所有美人都不在,以为自己真做梦,倒头继续睡。 几人刚出来,一名就等的侍卫快步上前,“上主,你觉得怎么样,那个公子有没有可能。” 娇媚美人眼微抬,给了个中肯的回答,“定力还不错。” 这个回答另有深意。 金家修炼琉金术的人不少,但是定力好的人不多,金家的人虽然容易种植琉金竹,但是不容易弄断,除了秘术的实力以外,弄倒琉金竹还需要另一个条件。 要有好定力! 这个定力所指的具体内容,这些人和侍卫都懂,总而言之,这是一种肯定。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那个公子能够弄倒琉金竹,我再试一试。” “哥哥让你好好招待那位公子,你如此招待,不怕失了礼数,怠慢了公子?” “没关系,确认一下保险一点,我再试一下。” “把握好分寸,不要弄的公子不开心,否则他不出手帮哥哥就不好了。” “是,上主,我会把握好分寸的。”侍卫信誓旦旦的应下,拔腿开跑,去张罗其他事。 娇媚美人领着其他美人去了另一处金芒璀璨的宫殿。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 已经进入梦乡的绝殃睡的正甜,时不时的小声怒囊,“我的清白……是要……留给……留……。” 突然,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游走在绝殃的脖子周围,慢慢往下伸入衣襟。 第144章 抵死不从 金家暴动 绝殃拿开那只不老实的手,眉头蹙起,厉声嘟囔,“姐姐们不要动……我的清白是要留……。” 突然,又有一只削长的手从绝殃后颈处游走,缓缓朝里深入。 略带薄茧的指腹,在绝殃的唇边游走。 “姐姐们……放过我吧……我宁死都不会从……从……。”绝殃迷迷糊糊的将唇边弄得他浑身不自在的手指挥开,翻个身,继续睡。 过了一会,一只纤长的手,伸入绝殃的衣襟,慢慢往下,在他腹部上游走,慢慢往下。 绝殃实在忍无可忍,唰的一下睁开,怒气腾腾的准备开吼。 眼一睁开,绝殃又瞬间呆愣住。 他周围围着一圈的绝色美男,而且还是各种类型的都有。 绝殃左右两侧的美男,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眉如剑,唇不点而朱,衣襟半敞,壮实又性感。 腰间两侧的美男,容颜清秀,男生女相,一笑倾城。 大腿附近的美男,肤若凝脂,美如冠玉,风度翩翩。 小腿附近的美男,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十分俊秀。 这些美男的外圈还围着一二十个风格不同,令人心神荡漾的绝色美男,每个都是丢到大街上,能遭女子哄抢的级别。 众美男见绝殃醒来,全都不约而同的勾唇一笑,异口同声的唤道:“公子……。” 绝殃僵硬的眨了眨眼,一阵毛骨悚然,他狠狠的扇了自己扇一个耳光。 这思想龌龊的都无法直视了,这种梦竟然都做的出来! 耳光落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绝殃眼一闭,翻个身继续睡,许是脸上之前已经有两大耳光,这道耳光落下时,疼的快要溢出眼泪。 疼……啊……疼死了……。 绝殃闭眼哀嚎,疼的不行,眯开一条眼缝,刚刚见的美男全都还在。 绝殃吓得脸色发白,二话不说先躲在角落,抓着枕头挡着自己,态度真诚的求饶,“各位大哥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衣襟半敞的男子,眉梢轻扬,悠悠开口,“公子不喜欢我们的伺候?” 绝殃再听到伺候,吓得全身发抖,大声尖叫,“不喜欢!你们都走开……不要你们伺候,都离我远点……。” 绝殃欲哭无泪的砸着枕头,快要发狂,他明明就在漠垠森林,一睁眼看见的不是美女姐姐就是美男哥哥,他是给竹子砸傻了吗? 男子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手一挥,所有美男全都退下,慢悠悠的走出大殿。 侍卫追上前来,尚未开口,男子说了一句他不喜欢,走着走着,一会就消失不见。 侍卫闻言,拧着眉头,暗暗打定主意。 在床上抓狂的绝殃刚安静下来,一抬眼,见美男们都不在,又以为自己做梦,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没一会又睡了下去。 侍卫走进大殿,站在床边,摇了摇绝殃,“小公子!” 绝殃忍无可忍,起床气瞬间引爆,拳头聚力。 “滚——”绝殃闭着眼睛,一拳重重的朝侍卫的脸上打去,吼完,转个身,继续睡。 侍卫摸着有些疼面颊,见绝殃困意未消,没有上前打扰,他无声无息的退出寝殿后,另做安排。 两个时辰后,绝殃转醒,他下床走动一会后,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完全理不清楚状况。 绝殃偷偷摸摸的离开宫殿,在外面摸索好一阵子,发现四周不是宫殿就是宫殿,还是金子做的那种不让“穷”人活的宫殿。 绝殃走着走着,见有人追来,下意识的开跑,半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靠着一棵竹子休息。 突然,他耳边传来摇摇欲坠的吱呀声响,他下意识的抬头,一堆竹子朝他压来,他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先昏了过去。 一名苍木衣男子在另一端慢条斯理的装着叶子,袋子全装满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他宫殿的人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绝殃也很快清醒,他坐起身,揉着头上的包,碎碎念竹子跟他有仇,身前突然闪过无数金影。 绝殃一抬头,见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一头雾水的往角落里挪,迟来一步的侍卫见到眼前的情景也被吓得不轻,他一回神,急急忙忙的冲去禁地请自家上主。 其他上主见到侍卫有所动静,不由分说的将绝殃“请”去自己的宫殿。 绝殃像个香饽饽那般,被一群金家下主中主以及上主抢来抢去,争夺的人太多,绝殃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仅剩能遮住重要部位的程度。 “你们死了这颗心吧!我宁死不从!”绝殃死死护着禁区,慷慨激昂的吼着誓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那些上主以为绝殃誓死只帮还没赶来的那位大上主不帮他们,于是,越抢越起劲! 没过过久,金家突然传出金家主家所有人,为了一名族外男子大打出手的消息。 又没过过久,又传开三上主为了那名族外男子,愿意委身下嫁却被拒绝的消息。 再过不久,又传开那名族外男子,被大上主带走的消息。 整个金家,一上午都没消停过,绝殃也引起了金家家主的高度重视。 金家家主知道缘由后,将绝殃安排在金家禁地。 于是,绝殃从进金家禁地的那一刻起,成为了金家的座上宾。 午时左右,云月清点完三袋琉金叶,几人扫了一眼算盘上的数目,会心一笑。 “要是能换这么多的话,爹爹就不要再那么辛苦的去做生意了,我来养爹爹。”云月满意的看着算盘,大气的说道。 渊叔叔扬了扬算盘,和善的笑了笑,“那就全仰仗小姐了,我要去金家走一趟。” “渊叔叔请慢走。”云月俯身行礼,落落大方的恭送。 渊叔叔手一挥,身前出现六个沉甸甸的袋子,他快速封口,丢进一个大袋里。 修叔叔帮忙装,装着装着,发现有些不对劲,“不对啊!小渊,我们刚刚清点时才装了三袋叶子啊!怎么又多了三袋?” 渊叔叔笑而不语,苍雅的眼角,微微上扬,十分神秘。 修叔叔看到那抹“奸商”感十足的笑意,瞬间傻眼,手中的袋子抖了一下,重重的砸到脚上。 “小渊……你该不会……不要和老夫说多出来的三袋是从金家……金家……。”修叔叔拿起一袋叶子,上前逼问。 渊叔叔依旧笑的和善,他接过剩下的几袋叶子放进大袋子里,不紧不慢的封口。 “修叔叔,你怎么了?”云月被渊叔叔挡着,没看到多余的三袋,她见修叔叔脸色黑成锅底,以为是琉金叶出了问题。 “没事,激动而已。”修叔叔嘿嘿一笑,随口糊弄过去,他一回头,还没来得及训斥,渊叔叔已经提起大袋子渐渐消失。 云月坐在椅子上托腮寻思,她每次碰到琉金叶都会想起一些模糊的事情。 “小姐,我们有大收入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没有,有一件事没想起来,正在想。” “嗨哎!小姐你还是不要想了,你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老爷和少爷又不介意小姐忘记,小姐也不用太在意。” “不是爹爹的。”云月愁眉不展的摇头,一种奇怪的感觉卡在心口,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修叔叔眉头一皱,大摇大摆的挥着勺子,严肃的问道:“是关于那奸夫的?” “不是阎司的。”云月心不在焉的呢喃,她寻思一会,正要起身,一抬眼,见到晃出缕缕杀气的勺子,顿时愣住,“修叔叔,你说过会欢迎阎司的,你骗我?” “哐——” 修叔叔被云月恼怒的眼神摄住,手中的勺子滑落,在地上砸出小深坑。 “没有没有,老夫是真的欢迎,绝对不动手动脚,不动刀动剑,也不动勺子,什么都不动。”修叔叔绷直身子,猛拍胸脯保证。 第145章 全部卖出 给本主伺候月云公子! “修叔叔不许骗我。”云月狐疑的看着修叔叔一会,心事重重的离开。 不久之后,渊叔叔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金家,随手逮了一名正在舞刀弄枪的金衣男子问家主的位置。 金衣男子知道渊叔叔的目的后,出手阔绰的将所有金叶买下,交易价,估计能够整个丞相府撑十几年。 完成愉快的交易后,渊叔叔离开,金衣男子继续耍着剑。 一旁的侍卫,再次检查那袋叶子,严肃的数落:“少主!你不是说你只练剑不练秘术吗?要那么多琉金叶做什么?” “偶尔还是要练练,免得老爹又生气。” “难得少主还有这个认知,堂堂金家少主,好好的秘术不练,成天舞刀弄剑,家主能不生气?” “本主有练啊,最近练的可辛苦了!” “是是!辛苦!少主的秘术水平连倾卫的十分之一都还不到,少主还是不要拿出来说了。” “倾卫,你就少针对本主了,本主不是有练吗?有练就行。” “少主,你这样想可不行,家主虽然将少主之位给了少主,但是最近大上主和其他上主的动静很大,尤其是大上主,他的琉金术已经突破到第三层,再这样下去,少主的地位可不保, 而且,大上主的名望可比少主好的多,现在已经有人跟家主提议更换少主,你就不要再练剑,好好练练秘术吧!不然这个位置,你很难坐的稳的。” “……” 倾卫苦口佛心的劝说近半个时辰,金家少主练剑练的越来越卖力,没怎么听进那些话,毕竟他早就听得耳朵起茧。 倾卫见金家少主不想听他的劝告,无奈的换个话题,“少主,禁地的那名族外公子,听说能轻易弄倒琉金竹,要不要请来给少主效力?” 金家少主甩剑撑地,身倒转,脚朝天,静止不动,不屑道:“被老爹带去禁地的那个小子?算了吧,本主要是出面,其他上主肯定会恨死本主的,等本主好好练完这几章,到时候一剑劈到琉金竹,就无人敢说本主的是非。” 倾卫无奈的扶额,“少主!能一剑劈倒琉金竹的,当今就只有湮麟君阁下,少主的剑术跟大阁下相比吗?少主就不要想了,安安心心的练好秘术才比较实际些。” “本主当然知道!不然倾卫以为本主怎么会好端端的练剑,不就是向大阁下看齐?总有一天本主也能练成和大阁下一样无人能及的剑术!” “少主你就别看齐了,你怎么练都不可能赶上大阁下,你就老老实实的练好秘术行不行?否则家主再气多几次,真的换少主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老爹要是真换人,本主就去当剑客,说不定还能跟大阁下齐名,多好……。” “少主如今的剑术水平,不要自称剑客的好,免得被真剑客砍死。”倾卫丢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十分头疼。 “本主的剑术已经炉火纯青了!”金家少主往地面用力一压,剑刃一弯,飞身弹起,优雅旋身落地。 可惜帅不过半秒! 金家少主落地还未站稳,往后一仰,滚了几圈,有些狼狈。 倾卫上前扶起,毫不客气的数落,“少主就这水平,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吧!” “算了,不练了!”金家少主收好剑,丢给倾卫,他拢了拢随意扎束的墨发,玩起刚刚买下的叶子,玩着玩着,袋中叶子越来越少,最后少到一片不剩。 倾卫看着金家少主掌中扩大的符纹,喜上眉梢,连忙上前恭贺,“恭喜少主更上一层!” 金家少主扬了扬手,只想清净,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金家少主踱步间,突然停下,严肃的问起在意已久的事情,“倾卫,龙浩国丞相府的位置找到了没有?” 倾卫抱剑上前,“还没!少主,依倾卫看,月云公子说的应该不是真话,湮麟君阁下怎么可能在龙浩国的丞相府,赫连丞相向来喜好清净,很少跟别人打交道,大阁下可是狂魔级杀手,怎么可能在龙浩的丞相府?少主还是不要信的好。” 金家少主遥望远方,面色晦暗不明的回道:“是真是假去了才知道,赶快找到丞相府的位置,那混小子可是收了本主一百颗琉金,要是敢骗本主,倾卫给本主好好伺候月!云!公!子!” 倾卫眉头一皱,抬手就呼啸一掌,“要伺候少主伺候,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恶趣味?” 金家少主揉着脑门,面不改色的补充,“本主说的伺候是惩治,欺骗本主的下场可没那么好过。” “少主还是做好被骗的准备吧,我追踪月云公子那么久一直没有追到,这么久都没露面,怕是找不到的了,我还去月牙阁找过月云公子的信息,她们都说没有这个人,他肯定是为了琉金故意骗少主的。” “这个不用担心,那混小子说他跟剑台公子是友人,他也住在丞相府,找到丞相府自然找的到那小子,倾卫好好找找,要是敢骗本主,本主会让他尝尝苦头。” “是!”倾卫有气无力的领命,那一脸无奈也容易看出他是有多不想插手跟秘术无关的事情。 金家少主又开始闲游,倾卫紧跟,时不时督促下自家少主正视秘术,没走多久,金家少主和死死护着自己,横冲直撞的绝殃正面撞上。 “小子,看路。”金家少主不慌不乱的起身,拂了拂衣摆,心事重重的走开。 绝殃见金家少主对他没有“企图”,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那般,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求救,“不要走!救我啊!” “少主应该清楚自己的秘术是什么水平,你最好识趣点。” 紧追而来的各大下主,中主,以及上主,见一直抵死不“从”绝殃,死缠着金家少主,头顶上那片金芒璀璨的天,突然,金中带暗,转眼,无金只暗。 金家少主见数百双淬毒的视线扫来,很快意识到大腿上挂着的男子就是刚刚提起的族外男子。 金家少主举双手投降,很客气的将腿伸出去,“不是!本主不认识他!他不是本主的人,你们要就拿去,拿去拿去,不用客气!” 众主听闻金家少主说不是他的人,全都面色转好,非常不客气的上前抢人。 “死小子,快松手,否则别怪本主不客气!快松手!”金家少主死命的甩腿,腿甩的都快断了,绝殃还是挂在腿上,倾卫接到指示上前拉扯,两人合力都摘不下绝殃。 众主以为金家少主装模作样不肯交出绝殃,准备动真格,倾卫见势不妙,立即扛起金家少主和腿上挂着的绝殃,在众主出手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家少主踹了踹绝殃,恼火的骂道:“死小子,本主又不认识你,你拖着本主做什么,被你害死了!” “只有你没有企图,我只能向你求救。”然而,绝殃还是百踹不动,他只知道他抱住的是救命稻草,一松手他就可能什么都不保。 为了保住他的清白,他只能死死抱住! 没过多久,倾卫扛着两人去了一个安全的位置,绝殃见没有人追他,才松开金家少主的腿。 绝殃一松腿,没等金家少主发怒,十分虔诚的请求他们带他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以前被人追的死去活来,那些人想要杀了他,或者抓他去帮帮忙,即使死!也是死的清清白白,死的有尊严。 在这个看似天堂般的地方,动不动有美女姐姐脱他衣服。 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题外话------ 相府众叔羡慕道: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第146章 给本主杀了赫连云月! 金家男子被绝殃苦求,他和倾卫商量一会后同意送他离开,毕竟留着绝殃在金家,辛苦的只会是金家少主,权衡一下,还是觉得送走合适。 金家少主刚送绝殃到主家大门附近,照面遇上金家家主。 金家家主见只喜欢舞刀弄枪的金家少主秘术有长进,看了一眼旁边的绝殃,以为是他从中帮忙。 “小公子果真是高人啊!”金家家主喜出望外,拉着绝殃回主家,边走边劝说他留下来监督其他上主修炼秘术。 金家召集了主家所有成员到了禁地,他当着众主的面,说已经请了绝殃来主家坐镇,负责监督指导主家成员的秘术修炼。 众主听闻,十分满意,虽然主家的督导一直都是金家的人,但是绝殃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整个主家,无人有异议。 众主其乐融融的交谈,绝殃欲哭无泪的狂摇头,却被金家家主按住,融洽的氛围持续了约有十秒。 第十一秒时,金家家主补充,少主的秘术有进步,多亏了绝殃的指点。 众主唏嘘不已,“废物”少主的秘术都能有进步,要是指导他们,他们岂不一举冲破第三层。 绝殃在众主心目中的形象,再次高大。 金家家主刚走不久,绝殃又被众主扑倒,他挣脱包围圈,仰天大喊,“谁来带我走——”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金色斗篷男子出现在绝殃身前,绝殃刚想抱住大腿求助,一记手刀袭来,瞬间晕厥过去。 大上主的侍卫将绝殃扛走,其他上主反应过来时,齐齐开抢。 这一天,金家,金芒璀璨,一片祥和! 就是时不时传出地动山摇的打斗声。 日落西山时,赫连父子回到相府,云月听赫连父子说有十天的假期,以为是那笔大收入的缘故,十分欢喜。 府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从长廊跑来大厅,人一多,话也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扎堆聊天,又变成小型讨论会。 众人热闹没多久,皇宫派人来通知赫连父子回去,凡仙殿的人带走了两名世子的遗体去检查,结果确定非异士所为。 廉堂府的人将这笔账算在赫连丞相头上,要他亲自跟廉堂王解释。 赫连父子和云月确保他们会没事后又赶往皇宫。 云月没和阎司说过她杀了世子,不觉得是阎司跟凡仙殿交涉后的结果,变动的结果让云月失去耐性,等叔叔们离开后,她偷偷赶往凡仙殿。 与此同时,一道紫墨流光划过东边仙境上空。 不一会,阎司站在昨夜和云月“磨刀”的地方,他怀抱精致盒子走到那堆树叶前,静等云月过来取刀。 云月刚进入海澜国国境,一名身穿蓝色绒甲的女子,率领着一群威风凛凛的隐卫,拦截在她面前。 “赫连云月!总算找到你了!你可让本主好找啊!”蓝甲女子杀意十足的怒视着云月,杀气瞬间迸发到一发不可收拾。 云月认真的看了蓝甲女子一会,丝毫没有印象。 “我跟你认识?”云月戒备的看着蓝甲女子,快速打量。 “呵——赫连云月,本主当然认识你!你可是我们水家的贵客呢!”蓝甲女子磨牙切齿到有些面目狰狞,周身的杀气越来越浓厚。 “水家!你是水家的人?”云月警惕的看着蓝甲女子,透过半张蓝纱网,渐渐看清女子的容颜,她美眸一合,惊讶的喃喃自语,“水家下位,水沁禾!” 云月对主家秘术有大概的了解,上中下位都不好对付,如今毫无准备的对上想要杀她的水家之人,显然会很棘手,虽不知道缘由,但云月隐约感觉到她和水家好像有什么过节。 “是不是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吗?赫连云月!”水沁禾扯着嘴角冷笑,笑的面容有些扭曲,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你不说我怎么清楚?”云月理直气壮的回问。 “是吗?不清楚,那就下冥府跟那些隐卫军们好好了解!”水沁禾笑意快速消退,额角浮现水蓝色符纹,两掌朝前,竖立,两手食指和大拇指相抵。 身后隐卫见到这个手势,大惊失色。 “下主!住手!不要轻举妄动!”前头隐卫失声大喝,冲到水沁禾身前,张臂拦截。 “滚开!”水沁禾剩下的理智已经被怒火吞噬,即使听见隐卫的话,还是不打算收手,一意孤行。 “下主!不可以的,要是被家主知道那就……。”隐卫凌空半跪,语重心长的劝说。 “滚来!别拦着本主!你们不说家主不可能知道,你们要是说了,就跟赫连云月一个下场!”水沁禾一脚横扫,隐卫瞬间被扫回原地。 “赫连云月!本主就不信你这次还能逃的了,准备受死吧!”水沁禾面容狰狞的暴喝,朝外的掌,手指构成空心三角,对准云月。 水沁禾话落,四周狂风大作,高空之上,数十卷凌虐的气流,卷地而起,凭空出现。 云月感觉到狂风的强劲之力,猜想眼前的女子是要对她使用所谓的家族秘术,快速调动内息,进入谨慎防备的状态,身后的隐卫全都不约而同的后退百米。 水沁禾黑中充斥蓝丝的眼睛,突然蓝芒乍现,一声爆喝,“风掌制控!” “风掌制控?”云月刚觉得这个名字哪里听过,脑海中晃出一抹淡蓝,失声惊呼,“那本控制掌风?” 云月惊愕的看着水沁禾,一股股灭顶性的狂风朝她两掌间的空心位置聚集。 云月暗道不好,她的功力连三重都还没恢复,她隐约感觉到那些狂风带着的势压,凌驾她目前的重阶,情况十分不妙。 云月呼吸加速,心淡从容的看着周围狂风越来越强劲,大脑加速运转。 “风掌制控……控制掌风……第一层……。”云月集中精神,快速流转思绪。 水沁禾见云月“乖乖受死”,嘴角扯起一抹淬毒的笑意。 她呼吸一重,周围狂风全都停滞,云月美眸一暗,藏在袖中的手快速划动。 “水风掌!” 水风掌! 一声大喝和一道无声呢喃同时响起。 “磅——磅——” 两道水色壁障,同时凭空出现,朝对方的方向重压。 “该死!又操控失误!”水沁禾看见两道一模一样的壁障,以为是她偷学而来的秘术没有控制好,气得直跺脚。 相同的壁障,均力相冲,相互渗入,无声消散。 云月快速闪开,心有余悸的看着刚刚站着的位置,那道水色壁障的反冲力冲的她手臂发麻。 “可恶!该死的赫连云月。”水沁禾见云月毫发无伤,气得浑身发抖。 “众军听令!杀了赫连云月!”水沁禾怒声吼啸,还未消退完的水色壁障被尖细声波震的裂出水纹。 众隐卫齐齐捂住耳朵,硬声喊是。 心存侥幸的云月见一群极有攻击性的隐卫铺天盖地的袭来,暗自掂量自己现今的实力。 不足以抗衡!撤! 云月虽有不甘,却不得不审时度势,隐卫逼近之时,云月再次打出一道水色壁障,与隐卫的合力出击的水力冲撞。 云月的手臂承受能力撑到了极限,壁障被吞并,快速收手时,被强劲的冲击力甩出许远。 直接进入龙浩国境。 水沁禾见云月所站位置,暴跳如雷,“该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本主叫你们杀了她!你们竟然将她弄到龙浩去!” 隐卫跪下请罪,“下主!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她使用了水壁障!我们也没有预料到……。” 水沁禾怒踹一脚,怒声喝道:“胡说八道!水壁障只有本主和寒哥哥和庭哥哥才会,赫连云月是族外人怎么可能会水家秘术,失责就是失责!别给本主找借口!给本主过去杀了她!” 第147章 掉进他怀 你卖给什么人? 隐卫急声解释,“不是的,下主!她是用了……。” “滚!”水沁禾暴声怒吼,“本主不听借口,好不容易逮到赫连云月,你们竟然给本主放跑了,去给本主将她抓回来!否则你们全去禁地受罚。” 隐卫起身不敢再解释,他们看了云月所处的位置一眼,硬着头皮拒绝,“下主,她已经进入龙浩范围,我们不能过去!” “过去抓回来!”水沁禾掐着隐卫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命令。 “下主,我们过去会被家主责罚的,不能过去!”隐卫眼睛一闭,依旧不肯。 “没用的东西!”水沁禾甩开隐卫,脚尖轻点,朝正在缓冲气血翻涌的云月飞去。 隐卫察觉到水沁禾的意图,身子一弹,死死的抱着水沁禾的腿将她拉回原位,“下主,你也不能过去,不要忘记家主的命令!” “放手!”水沁禾踹了隐卫一脚,裹着杀意的视线在云月身上狠狠的凌迟。 隐卫朝其他隐卫使了眼色,其他隐卫上前几掌合并,联手将水沁禾打昏。 云月恢复好内息,见隐卫非但没有过来反而陆续撤退,她也审时度势的撤退。 “真娇弱!”云月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不甘的抱怨,是哪个混账说元气境界厉害的,元气四重连根竹子都砍不了,刀也磨不了,两次遇到敌人,都没有占一点优势。 弱!弱的要死! 云月此时恨不得将石室那些书籍都全都撕裂,那些内容明摆着是在误导她。 云月愤愤然的加速疾飞,心情十分不好,飞入某座森林的上空时,一股气流扑面袭来。 有了上次中招经验的云月,在气流扑来前屏息,她身子微倾,险险的绕过气流。 云月刚放松警惕,脚下红光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撞击,有过一阵涣散,她急忙稳住间,又一脚踏空,直接从高空中坠落。 “又来!”云月坠落间快速聚好脚下的红光。 等她聚好翻身时,一脚已经插入一颗大树,身子后仰,倒坠,树木顶上各种蹦跳的滚动。 高树滚动到矮树,滚到最后面一棵,弹飞而起,甩出一道幽美的抛物弧度。 “咻——咚——” 细看,她正朝朝某处暖怀降落。 刚想甩开“突袭物”的阎司,视线触及雪白,立即收指,他高高抬起双臂,稳稳接住,缓冲过后,强势收入怀中。 云月感觉有人劫停自己,还没看清那人就触到熟悉的热流,她瞬间知道是谁,于是安静的躺着,没有一丝挣扎。 “阎司,你怎么在这?”云月不经意间看见了倒扣碗状的岩石,知道自己掉在哪里。 阎司空出一手,将云月头发上的树叶,一片一片的摘下,轻声道:“等你来拿刀。” “阎司这么快就磨好了?我还以为要晚上才好,你很早就来了?”云月结果阎司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见那把短刀被磨得蹭亮蹭亮,惊得两眼发光。 阎司勾唇一笑,减缓了摘叶速度,轻声道:“刚到。” “辛苦阎司了。”云月合上盒子,按着阎司盘坐的膝起身。 阎司龙指轻点云月的肩膀,又躺了回去,俯身低头,认真道:“刀磨好了,该去你那里砍竹子了。” “不行。”云月摇了摇头,拒绝的很是干脆。 某王龙眸骤暗,泛出的幽光带着危险,容颜逼近,声音沉了几个幅度,幽怨的气息,若隐若现,“又和你府里的人约好做什么了?” 云月摩挲着阎司的眼角,从容的如实交代,“不是,这几天爹爹在家,阎司不能去。” “为何不能去?本……我不会失了礼数。” “不是这个问题,阎司不能去就对了,爹爹对男性的反应很大。” “为何?” “可能和小时候那些事有关吧,爹爹说以前有人拐走过我,所以对我身边的男性反应都很大。” 强势的气息一重,压得整个树林带的树木都颤颤巍巍,鹰锐的余光,染着杀伐,“拐!走!何人?” “我也不清楚,很久之前的事了,以前的是我都不怎么记得,总之现在阎司不要去的好,等爹爹不在家时,阎司再去吧!”云月摩挲着盒子边缘,想了想,暗自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毕竟阎司这么喜欢砍竹子,怎么也得让他如愿以偿。 阎司眸光时明时暗,那个曾经拐走他怀中女子的“罪犯”,紧记在心,所有极致惨烈的酷刑,接二连三的在他脑海中闪过。 “啊对了!”云月突然想起一事,有些兴奋,“阎司,多亏了你昨晚帮我砍了那些琉金竹,现在我们又有一大笔收入了。” 阎司怔愣一下,眸光渐变幽暗,十分诧异的看着云月,“你知道那是琉金竹?” “我一开始不知道的,有人告诉我的。”云月如实道。 阎司的眉头僵硬的蹙起,眸底那片血色冥潭,暗流涌动,“何人?金家的人?” 有了前两次秘宝的经验,阎司已经对云月有了大致定位,对云月的各种交集,不再局限在自己的猜想范围。 “不是,府里的人告诉我的。”云月从怀中几片叶子,夹在指尖把玩着。 “你府里有人知道这是琉金竹?”阎司的眉头越蹙越紧,对云月的家人也越来越好奇。 “嗯,知道,多亏了阎司我们才有一大笔收入,爹爹和哥哥可以有段时间不用去做生意了。”云月摩挲阎司的眼角,黑曜眸底漾起点点深情。 “做生意?你爹爹是从商的?你上次不是说不知道你爹爹做什么的吗?”阎司一下子又被绕晕,他刚确定云月的家人是杀手一类人,现在突然说做生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想。 云月在阎司怀里挪了挪,找到舒适的位置,眷恋的依偎,“上次的确还不知道,叔叔们只说爹爹是去养家糊口,所以具体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前不久问了叔叔,他们说爹爹是去生意的。” “在哪做可知?” “不知道,叔叔们没说,不过挺远的,家里到那边要好久,爹爹每天一大清早就要出门。” “做什么生意,可知?” “不知道,不过叔叔们都说爹爹的生意很不好做,而且那些人都很不好。”云月如实回道,她想到自家爹爹和那群冷漠的人做生意,心情顿时低落。 阎司沉思一会,没有一丝头绪,他低头轻抵云月的额角,轻声建议,“你来我那里,你的家人我来养。” 云月温婉的笑了笑,轻抬下巴得意道:“不用阎司养,上次有人送我四个箱子,叔叔们说够养所有人养到老,我养他们。” “什么箱子?何人送的?”阎司被拒绝的有些失落,对抢先养云月的人产生了无法形容的恨意。 云月托腮寻思一会,为难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四个箱子,叔叔说是老者送来的,说是给我的礼物。” “老者?”阎司呼吸一重,有股浊气突然卡在心间,难出难进。 “而且上次阎司弄倒的琉金竹卖出去,一大笔收入呢,多亏了阎司。”云月把玩金叶,笑眯眯的感激。 “卖?”阎司诧异的看去,不解的问道:“琉金叶不是琉金,不炼成琉金和普通金子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价值,你卖给什么人?” “我知道,这个叔叔说过,阎司放心,我们卖给金家的人,价值可大了。”云月兴高采烈的比着大大的手势,笑的十分灿烂。 阎司眉头僵硬的蹙起,有些震惊,“你认识金家的人?” “不认识。”云月肯定的摇头,从容的补充,“是叔叔认识,我们不认识” 第148章 那我娶你!阎司的花言巧语 阎司转眸淡瞥间见到那几片金叶,眉头蹙的更紧,“叶子的外衣是你脱的还是你府里的人脱的?” “外衣?”云月停顿了一下,“你是说叶子外面那层绿色的东西是吗?是府里的人弄掉的,我试了几次都弄不掉,可能是我太娇弱了。” 阎司静静的听云月说,听到前面面沉如水,听到后面,突然面色骤变,挑眉一笑,醉声道:“你承认自己娇弱了?” “现在是挺娇弱的。”云月哀叹一气,不再嘴硬,话落一会,很快提起精神,“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修炼的,以后绝对不会娇弱,我绝对不要跟弱沾边。” 阎司低头抵着云月的额角,眸光透明柔光,“你还小,不要老是做些危险的事,都呆在我身边,你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不要!”云月果断拒绝,“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在阎司身边,我要自己强大起来,否则别说保护别人,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就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 “不要!我不想再有任何遗憾,必须要自己变强,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一个都不行!”阎司再次触及到云月眸底隐藏极深的深渊寒潭,完全理解那句失去的深意。 他的习惯是纵容她做任何事,需要承担后果时,他才出面,任何事情他都能纵着她,即使她闹得天翻地覆,他从来就只是一句她还小,自己出面解决烂摊子。 但,他不能再纵容她离开,这是他的底线。 阎司轻抚云月的前额,退让了一步,“需要帮忙时,找我。” 执意强留只会让她不喜,他也需要慎重考虑,最起码现在她和他离的很近,她在他的保护翼下活动,也勉强算呆在他身边。 之后的一段时间,基本算是阎司在套话,云月如实的回答,给出的答案却跟迷一样。 一不小就引到阎司将他们府里的其他人往十恶不赦的潜逃罪犯那边想。 阎司停止问话后,云月开始问起正事。 “阎司,秘宝的秘术真的只有水家家主和他的血脉才可以修炼吗?” “是,各大家族的秘宝秘术,只有主家上位之人才可以修炼。” “主家上位……那被称为下主的人是不是上位?” “不是,下主是下位。” “下位之人可以修炼秘宝的秘术吗?” “不可以。” “阎司刚刚说我无法修炼,是因为我不是水家之人是吗?” “是,各大家族的秘术只有那些家族的成员才修炼的了,你虽然无法修炼秘宝,但可好好留着,会有用处的。”阎司起身轻抚云月的后脑,耐心的讲解。 云月记下阎司的所有话,抿了抿唇,退后了几步,严肃的问道:“阎司,这要怎么解释?” 云月两掌朝前,竖立,两手食指和大拇指相抵,手伸前,对准西边险地,瞳仁一缩,“水风掌!” 一道控制不太稳定的水色壁障凭空冲出先,朝云月所对准的方向重压。 “磅——”壁障极速后退,碾压出数里平地。 阎司瞳孔骤缩,视线在那道水色壁障上,一分数十。 阎司快步上前,执起云月的手,认真的看了看掌心,见没有符纹,又看了看云月的手腕,额心,眼角,颈项,耳后。 阎司找了很就都没有看见符纹,这一下也把他给难住,不是水家的人,还能打出水家上位秘术其中一层的水风掌,这完全无法解释。 族外人绝对不可能修炼的了五大家族的秘术,最低级的那种都不可能,更别说上位秘术。 “唯一的解释,你是五大家族的人。”阎司沉思一会后,给出他的见解。 云月沉重的摇头,硬声道:“我不是!是水家那里有例外,下位之人都可以修炼风掌制控,我一个外人修炼也不奇怪。” 阎司也摇头,“不会的,下位是不能修炼上位秘术的,族外人不是可不可以修炼的问题,是修炼不了的问题。” “可是阎司,我真的看见了,一个被叫下主的女子打出水风掌,那是那本秘籍里的内容,她会不就代表她能修炼秘宝的秘术?” “这是不被允许的,若练也是偷练,偷练上位秘术是很危险的事情,下位不会犯规矩,你见到的人应该是上位之人。”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云月见阎司比她还肯定,不在纠着这个问题,她沉默一会,郑重的向阎司请求,“阎司有没有办法见到水家家主,我想把秘宝还给他。” 她从刚刚那个蓝甲女子的话中,清楚的知道女子有多想杀她,她不知具体原因,猜想会和秘宝有关。 那个女子知道她的身份,迟早会找去相府,这是赫连云月以前的过节,她可以承担,但绝不允许任何事牵连到相府,这是她的底线。 “自然是有。”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轻松应下。 “真的?太好了,那就拜托阎司了。”云月眯眼一笑,笑的晃人心神。 阎司头轻点,寡薄的红唇轻勾,条件紧接而出,“不过,你得要好好表示一下。” “懂的。”云月眸闪精光,一副明事理的模样,话落,急忙捣鼓衣袖。 阎司见云月拿东西,紧握冰凉双手,轻声提醒,“不要这种表示,你到现在都没主动亲过我,是时候该有所表示。” 云月正气一凛,英气散发,“不能亲亲,会有宝宝的,还有我可是女人,要矜持,不能太随便。” “亲亲不会有的。”阎司笑着保证,话落,血色薄唇又情不自禁的朝柔唇盖去。 云月快速出手相挡,面沉声稳的警告,“阎司!你忘了我刚刚说什么的?不可以亲亲!上次虽然躲过一劫,但是只是运气好,这次可能就真有了,要是成亲前有宝宝会被说闲话的,人类女子可是有好多事情要注意的,阎司也要注意一点。” 阎司眉梢狂颤,笑意温和的解释,“不会有的,反正你没正经过,无需矜持。” 云月正气一凛,英气散发,“胡闹!都说了成亲前不能亲亲,阎司要多多注意知不知道?” 阎司揉着云月的面颊,宠溺的提出两全其美的建议,“那我娶你,成亲!” 阎司有担心过他这样说云月会觉得他太过随便,只是他心底最热烈的盼望就是她在身边,非娶不可。 “娶?”云月瞬间愣住,这个娶字触碰到她灵魂最深处的情弦。 他已经娶过她,再听他说娶,还是会心甜如蜜。 云月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湉湉流水般的笑声,婉转空灵,动听悦耳,隐约看的见空气里荡漾着细小的波纹。 好听,阎司的声音,阎司的话,还是这么好听! 她恍然间想起一张严肃的面容,头偏侧,笑眯眯的称赞:“阎司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 阎司怔了几秒,他从云月的笑意里看出明显的称赞之意,诧异的问道:“你这是在夸我?” 云月坚定的点头,欢笑道:“嗯!叔叔说男人都善于花言巧语哄女子开心,阎司以前都很少说好听的话的,不过现在阎司会花言巧语了,我很欣慰。” 阎司僵硬的蹙起眉头,面色五彩斑斓,他凝视那双清澈的眸子,不安又不解的问道:“你真是在夸我?” “嗯!是呀!”云月目光坚定的点头,一本正经的回问,“花言巧语不是指好听的话的意思么?阎司的话很好听呀,当然是在夸阎司。” “原来如此。”阎司似懂非懂的点头,心底兀然升起疑惑的心声,本王怎么感觉这词不像是用来称赞的? 第149章 跟小魔女见面 强势护夫! 云月环着阎司的腰身,眉彩飞扬的蹭着暖热胸膛,笑着称赞,“阎司竟然也会花言巧语。” 阎司见云月很开心,没想明白的问题全都抛在脑后,他揉着她的头顶,宠溺的问道:“你肯不肯嫁?”“不是肯不肯的问题,是目前的情况有点麻烦,叔叔们说要是找到如意郎君的话一定要先带给他们 看看,要他们满意,爹爹和哥哥满意才可以成亲,然后还有……。” 云月转达了叔叔们一大堆刁钻的难题,越说心情越沉重,赫连丞相耍大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一想到被那样欢迎,成亲的念头瞬间打消。 她早已嫁他,在人界这里嫁不嫁她都不会太在意,她担心赫连父子暴怒导致局面失控等等惨重的问题,为此,她不得不谨慎。 “那就带我去见他们,我相信他们会满意的。”阎司勾唇浅笑,冷绝的眉宇流转深不见底的自信。 “好,那我先回去看看情况。”云月见阎司有些执着,也不拂了他的美意。 阎司听云月如此“郑重”的答应,满意的点头,鼻尖拂过一阵淡淡的奇异花香,他又情不自禁的往下倾斜,暖热薄唇,蠢蠢欲动。 “等等!”云月再次抬手,神情更加凝重。 阎司呼吸骤缓,面不改色的拿开云月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亲亲不会有冥罗,我保证。” “不是这个问题。”云月看了看天时,快速收好短刀,郑重的告别,“阎司,我该回去了,不然叔叔们会说我的。” 阎司见云月有些不安,薄唇抿走她额心处的薄薄阴霾没有纠缠,而是大气相送,“好,那要和他们好好说。” “嗯,会的,阎司我先走了。”云月道别后,匆匆转身。 “等等!”阎司灵光一闪,急忙将云月拉回。 “怎么了?”云月见阎司神色凝重,莫名的紧张起来。 阎司手腕一转,掌心立着几个颜色不同的瓶瓶罐罐,他想了一下用量,每个瓶子都倒出一些珠子,直接往云月唇边送去,“我的医者说吃了这些可以补血,你都流血了,要好好补补。” “阎司还记得啊。”云月眯眼微笑,虽然她的月水已过,但还是心生一暖,为了圆谎,她也只能习惯性的张口,她正准备准备一口含入时,看见他掌心那一大撮五颜六色的珠子,额角突然溢出冷汗。 “阎司,你的医者有说要吃那么多吗?傥叔叔上次才给我吃一颗而已。”云月滑了滑喉咙,掌心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阎司扳着脸,几颗几颗的喂了进去,有理有据的回道:“不多吃点怎能补回来?” 云月被一阵强劲的势压定住,根本无法抵抗那强势的喂药动作,只能在惊吓中咽了下去。 云月全部吃完,冰白的面色渐变得粉扑扑,气色开始好了一些,阎司满意的点头,大气相送,“好了,回去吧,要快点来王府找我。” “好。”云月道别后走进丛林,消失在阎司的眼帘后,踏上光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久之后,阎司也回了禁地。 阎司刚坐下不久,龙卷的睫羽重重眨了一下。 “咻——” 一阵凉风徐徐刮入室内,一名不苟言笑的男子站在阎司身旁。 阎司翻阅中突然想起最近暗处盛传的一件事,心不在焉的问起,“海澜二皇子来过龙浩,所为何事?” 鸯阴递交一份资料,一板一眼的禀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让浩帝出面请小魔女跟他见个面而已。” “为刺杀一事?”阎司夹起关于桌面的纸张,过目一眼,随即捏成粉尘。 “正是,可能是二皇子找到一些证据想要跟小魔女核对,谁都知道赫连丞相宝贝小魔女,直接找赫连丞相他肯定不肯,所以才请浩帝出面。”鸯阴漫不经心的回道。 “本王知晓。”阎司神色幽暗的看着桌面,沉声补充,“凡仙殿那边已经查清两位世子的死因,说是另一名异士所为,去看看他们抓了何人,要是自己人,及时通知本王。” “是,这就去。”鸯阴听到大事,立即领命前往凡仙殿。 阎司休息一会,继续翻看名单,看到昏昏欲睡时,视线突然扫到一个亮眼的名字。 血色瞳仁一缩,阎司翻回刚刚记载罪大恶极重犯的那页,冷绝的眉头缓缓蹙起杀伐的褶,薄唇轻启,难以置信的呢喃出一个名字,“澹台千决?” 那页内容记载许多令人发指的罪行,奸淫掳掠,烧杀抢夺全都占了。 阎司越看越不安,看完整页内容后,丢下名单,慌慌张张的离开。 阎司离开禁地时,云月才回到相府。 她将短刀交还给修叔叔,随口补充一句刀磨好了。 修叔叔顿时吓的面色发青,其他两人的面色也有微妙变化,他们全都不敢相信! 修叔叔连忙打开盒子一看,见短刀被磨得很完美,惊得目瞪口呆,他动作僵硬的扯着云月的衣摆,呆愣道:“小姐……这是你磨的?” “不是,别人帮我磨的。”云月如实说道。 几人听闻额角狠狠抽搐,修叔叔的面色青到了极点,拖着两人到角落蟋蟋嗦嗦的小声议论。 “小渊……怎么样,有没有,留存时间长的还是短的?” “有,留存时间长的,小姐刚刚见了那个人。”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小姐绝对不可能磨的了这把刀的,一定是那个人磨的,小渊你有没有猜到是谁?” “这很难说,小姐有八年不在相府,在这期间遇到了什么人都很难知道,说不定是个人外人。” “人外人,哪有那么多人外人,小姐昨天晚上见了那个人,今天又见了那个人,来往的那么频繁,该不会是小姐传说中的那位奸夫吧?” “什么奸夫,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小姐年纪不小了,有其他来往也正常,不过,我去收竹叶时,也有在竹林里探到那个人的残余气息,小姐的也在,我想砍倒琉金竹的人,应该也是那个人。” “不会吧,老夫的刀磨的了,琉金竹也砍的倒,这人外人也太外了点吧!” “……” 几人小声议论过后,决定亲自问一问云月。 修叔叔清咳几声,朝云月嘿嘿一笑,一副很好说话模样,“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跟一名男子来往?” 云月惊了一下,诧异的回道:“修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小姐的事情我们当然用心关注。”修叔叔眯眼一笑,故作神秘。 “小姐……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带回府里来给我们看看啊,小姐都已经及笃了,也是时候谈婚论嫁了,认识个男子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修叔叔摩拳擦掌的套话。 云月刚想回答,突然,愣了一下,“阎司呀,我上次不是和厨师长说过了么?而且爹爹和哥哥不是说绝对不能带男性友人回来的吗?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上次那个无名小卒?” “阎司才不是小卒,阎司很厉害的!”云月眉心一蹙,强势护夫。 修叔叔突然语噎,他和渊叔叔对视一眼,接受到肯定的眸光后,展颜一笑,笑的放荡,“是是是,是我们目光短浅不识高人,小姐不要生气,老爷和少爷那样说是担心小姐,不过小姐也不能一辈子不接触男子对不对?再说小姐那位奸夫有如此本事,老爷也一定会满意的。” “这么说爹爹和哥哥还是同意的?” “老爷那边先别说,先给带给我们看看,我们满意,老爷肯定会满意。” “这样啊,也好,阎司说想来我们这里砍竹子,那我找个时间带阎司来好了。”云月感觉修叔叔突然有些善解人意,见他笑意毫无杂质,只好应下。 第150章 云月冒烟 赫连小姐咬人啦! “砍竹子?”修叔叔手中的勺子掉地,脑海中无数问号狂冒。 “是呀,阎司喜欢砍竹子,一直说要来我们这里砍,既然叔叔们要见阎司,约个时间一起砍好了。”云月看着眼前茂密的竹林,满意的点头。 砍竹子?这是什么爱好? 修叔叔额角滑落许多黑线,他朝云月嘿嘿一笑,带着其他两人再次跑回角落。 “小渊,听到没,小姐说那个人外人要来我们这里砍竹子,显然是想利用小姐套取我们和其他人的信息。” “那倒未必,那人有如此本事,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小姐最近都在砍竹子,可能是小姐有跟他说起,他投其所好罢了。” “那要怎么办,要是被老爷知道那就是砍人不是砍竹子了,到底要不要砍?要怎么砍?” “放心,隔离出来老爷他们不会知道的,就我们过目就好,说实话,我都弄不倒那么多琉金竹,我对那个人外人很感兴趣,既然他想来砍竹子,就随他砍吧,我倒要看看他能砍多少。” “……” 议论完后,修叔叔又跑了回去,各种套话,依旧没有套出有用的信息,最后只能死命劝说云月一定要将那个男的带来王府,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全府的人都会欢迎他。 “叔叔们真的会热烈欢迎?不拿刀的那种欢迎?”云月听到欢迎没有多开心,反而十分惆怅。 在她眼中,府里所有人说的欢迎都是大刀伺候的那种欢迎,实在开心不起来。 修叔叔笑意放荡的拍着胸脯保证,“小姐放心,我们不告诉他们,绝对是热烈欢迎,绝对不动刀动剑,小姐大胆的放心。” 云月信了几分,沉默一会,警惕的问道:“动勺子吗?” 修叔叔面色一沉,急忙收好乱动的勺子,空举两手保证,“也不动,我们都是斯文人,不会乱来的。” “好吧,那我让阎司过来砍竹子。”云月渐渐有些安心,能被正常欢迎也算一大喜事,一起砍竹子又何乐而不为? “那就对了,小姐饿了吧,你看老夫都光顾着说,小姐去用膳吧,汲萱姑娘醒了,正等小姐一起用膳呢。”修叔叔朝其他两人打了个搞定的手势,热情的带着云月去主厅。 云月听到饿,肚子配合的响起几阵咕噜声,她听到昏睡已久的女子醒来,加快步伐赶过去看看。 “咳咳——” 云月刚到主厅大院,在入口处突然停下,她剧烈的咳呛不停。 咳着咳着,竟然咳出缕缕热气! 云月体内的气血像是被蒸煮,全身都非常滚烫,她的喉咙像被灼烧,十分难受。 路过的叔叔们紧张的上前关怀。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哎呀!小姐的脸好烫,该不会发烧了吧?” “去你的,小姐可是元气境界,才不会有这些小毛病,不过小姐真的很不对劲。” “啊——小姐冒烟啦——” “……” 众叔看到那几缕缥缈的白烟,吓得魂飞魄散。 云月将手插入水池,池水发出嗤嗤的响声,瞬间冒出腾腾热气。 “热死了——”云月咳出热气,冰凉的池水对她发烫的体温没有多少冷却作用,越泡她反而越来越热。 气血蒸腾,模糊了云月的意识,体内有股狂暴力量正在挣脱束缚,她渐渐变得浮躁,举止也变得暴躁。 强劲的气息,肆无忌惮的侧漏,坚挺的房梁被震出网状裂痕。 “啊——” 云月仰头清啸,眉宇间的英气渐变狂野,浑身散着让万千男子自愧不如的野性气质。 众叔看得呆若木鸡,默契的退后。 主厅里的汲萱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看情况,她一脚刚出就见云月摸着锁骨抿柔唇,她两眼瞪直,紧接着,耳边飘过响亮的混世笑声。 “哦嚯嚯嚯嚯——” 轻狂又圆润的笑声,震荡出音波,四散袭向各处院子,山崩地裂的震动,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啊——赫连小姐要咬人啦——快跑啊——” 汲萱挺身而出,推着看呆的几位叔叔往长廊跑去。 修叔叔不满的呵斥,“胡说八道!我家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才不咬人,小姐只是开心,笑的大声一点怎么了?大惊小怪!” 汲萱欲哭无泪的拖着奋勇上前修叔叔,死命往长廊挪去,“厨师长不要过去,赫连小姐真的要咬人了,快走啊——” 傥叔叔努了努鼻子,脸色大变,急声喝退,“快撤!小姐的气息暴动,快控制不住了!” 众叔听到暴动,不由分说的往府外逃命,元气气息暴动,他们不死也得重伤,哪敢多呆,傥叔叔快速躲闪,避开侧漏的气息,银针飞射,精准的扎在抑制暴动的穴位上。 云月安静了一会,体内流窜的狂暴力量往另一个方向迸发。 “哦嚯嚯嚯嚯——” 清甜夸张的笑声断断续续的荡起,云月眼睛轻眨,眨出缕缕红芒。 “咻——” 她飞身一跃,稳稳的站在澹台叔叔身后,斯斯文文的张口。 “小心——” 汲萱见云月那明显要开咬的动作,一时情急,甩出一捆绿绳将澹台叔叔缠走。 “叮——” 云月一口咬空,心平气和的回头看呆若木鸡的众位叔叔,微微一笑,小嘴微张,粉舌轻扫柔唇。 修叔叔毛骨悚然,高声大喊,“小姐真的要咬人啦!快跑啊!” 众叔脚下生风的开溜,云月身形一闪,很快就跑到他们中间,混世笑声由清脆转浑厚。 众叔听得头皮发麻,两脚发软,控制不住的想要跪下求饶,傥叔叔趁机再给云月扎了几针,云月不紧不慢的张口,目光灼灼的盯着澹台叔叔的肩膀。 “咻——” 渊叔叔切下一节竹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塞进云月嘴里,正正经经的劝说,“小姐还在长身体,可能是想锻炼牙齿,磨牙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咔嚓——” 渊叔叔话音刚落,质地比岩石铜铁还硬的青莹竹被云月咬碎。 修叔叔吓得牙齿打颤,“啊——这可是青莹竹啊!小姐竟然咬的碎,快跑啊!要死啦要死啦!” 修叔叔拖着看呆的其他叔叔,火速逃命。 “这还真意外呢!”渊叔叔也被吓得呼吸边缓,他灵机一动,笑意温和的带着云月去另一个院子。 “咔嚓——磅磅——咚咚——” 那个院子,打斗声此起彼伏,不怕死的几位叔叔,偷听战况,里面的声音足以让他们脑补出一部高手对决,英雄惜英雄的精彩小本本。 “滋滋滋——打的可真狠!小渊可要手下留情啊,弄伤小姐就惨了。” “你想多了,小渊怎么可能让小姐受伤,谁被打还不一定呢?” “隔着阵法圈还听得到那么大的动静,小姐是暴走了吗?怎么会好端端的气息暴动?小姐回来时明明还好好的。” “这个要等小姐消停后才知道。” “……” 几位叔叔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为战况而激动,又为云月的突然暴走而担心。 “啪啪——” 渊叔叔拍拍手,纤尘不染的走出院子,身后还背着昏睡过去的云月。 其他叔叔见云月彻底消停,心惊胆颤的靠近。 “小姐没事,睡着了而已,你们把小傥叫来。”渊叔叔见众叔一副要问个不休的样子,急忙开口吩咐。 澹台叔叔默默离开,不一会,一群心有余悸的叔叔乌央乌央的跑来,傥叔叔将云月带到他的院子诊治,众人提心吊胆的挤在门外等结果。 汲萱在房间里手忙脚乱的帮忙,她腰间的绿绳时不时的掉地,有些碍手碍脚。 渊叔叔两指轻弹,绿绳很快固定在她腰上。 汲萱诧异的看着休眠那般的绿绳,回头扫视几圈后又继续帮忙。 傥叔叔起身,神色凝重的走到门口,一脸迷茫的道出诊断结果,“小姐没有大碍,只是补血补过头而已。” 第151章 补血过度 仇家冤家都不少! “补血?你给小姐吃了什么?”渊叔叔不满的问道。 傥叔叔摆摆手,“不是我给小姐吃的,小姐体内有血灵胶,血气芍,灵水珠,清血草等十几种名贵药材,这些东西府里都没有。” 渊叔叔眸光一暗,大概知道是谁给云月吃这些东西,那些药材的价值都不菲,如此用量大概是以为吃越多越好,才会弄出刚刚的小波折。 渊叔叔几句话就解散了围观的叔叔们,他将云月带回云月阁休息,刚刚的小风波也就此过去。 几个时辰过去,云月开始转醒,汲萱叫来傥叔叔诊治,其他叔叔都堆在门口等待,暴走一事,众叔心照不宣,谁都不提,相府依旧其乐融融。 傥叔叔给云月扎针用药过后,云月气息恢复稳定,醒来后除了气色超好,没有多大变化。 汲萱见云月不抿唇也不笑,高提的心瞬间放下。 云月走出房间,众叔见她安好,全都松了一口气,渊叔叔几句话落,众人陆陆续续的走开。 云月和渊叔叔说要出去一趟,渊叔叔听到漠垠森林,不慌不乱的拦住云月。 两人兜转一会很快去到刚刚打斗的院子。 那里青莹竹倒一地,“切”口凹凸不平,修叔叔满头大汗的整理竹子,时不时的念叨,“早知道能咬的断,就不用煞费苦心等小姐恢复功力再砍了。” 云月扫视一圈,十分惊讶,“渊叔叔,你们把竹子全砍了?” 渊叔叔抿唇微笑,头轻点,“是砍完了,不过不是我们砍的。” “谁砍的?这么厉害,竟然全都弄倒了。”云月看着散乱的竹子,心底兀自升起崇敬之意。 渊叔叔轻拍云月的肩膀,欢笑道:“一位高人。” 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惊叹道:“这个高人一定很高。” “可以这么说。”渊叔叔眉目含笑的点了点云月的肩膀,他一回头看见暗中观察云月是否还会发作的汲萱,随手招来。 “小姐,汲萱姑娘没有换洗的衣物,你带她去都城买点回来吧,还有一些东西也顺便。”渊叔叔给汲萱蒙上浅黄色面纱,将她推到云月身前。 “好,反正也没什么事。”云月毫不犹豫的应下,转眸淡瞥间,瞥到剩余那些尚未成熟竹子,有些为难,“渊叔叔,能砍的竹子是不是都砍完了?” 渊叔叔笑而不语,缓缓点头,嘴角处流转的笑意带些狡黠,“是的,托那位高人的福,一不小心全砍完了,小姐恐怕要转告那位男子家里没竹子可以砍了,不过没有关系,他想来就让他来,竹子砍不了也有很多事可以做。” “好,那我先出去了。”云月笑笑着应下,随后带着汲萱离开相府。 汲萱一路上都跟在云月身后,保持一米的距离,谨防云月突然发作。 云月以为汲萱对她的警惕是源于小魔女的身份,没有多在意。 汲萱走到山腰,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小心翼翼的上前,拉着云月的衣摆,怯怯的问道:“赫连小姐,你……你什么情况才会咬人?有固定的条件吗?” 云月一头雾水的回头,诧异的回道:“咬人?你说我吗?我可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做出咬人这种事。” “赫连小姐……你……。”汲萱两眼瞪直,汗颜不止,这是咬完就忘吗? 云月继续往前走,走动间,几段模糊的片段晃过脑海,她轻点唇,神色晦暗的自言自语,“要说咬人,我以前好像也咬过,不过弟弟说太凶残,我就没咬过了,要是说固定条件的话,应该是生气吧,弟弟们都挺怕我生气的。” 汲萱听得吓出一身冷汗,她紧紧拽着云月的衣摆,紧张的问道:“赫连小姐生气才咬人是吗?不生气就没事对吗?” 云月一脸迷茫的点头,“应该是这样,弟弟们有说我咬人,不过我没有什么印象,我是可斯文的女银,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可能是弟弟们乱说的。” 汲萱听到斯文,小嘴僵硬的撑大,目光呆滞的哀嚎,赫连小姐,你可是灭过修罗宫上万人的小魔女,哪门子的斯文啊! 云月脚步轻盈的走到山脚,一回头才发现汲萱石化在百米之外,急忙招手催促,“汲萱快走了,你要跟紧我,我现在气息封住,你要是走失我很难找到你的。” “好好,来了。”汲萱拔腿飞奔,死死的抓着云月的衣摆,不敢再松开。 “赫连小姐,你这样下山真的没事吗?渊叔叔说你的仇家可不少,要是遇见可是很危险的,我是异士,不能对武者出手,要是有危险……。”汲萱担忧的看着无所畏惧的云月,觉得这样下山太过鲁莽,非常不放心。 她早已知道云月是传说中的小魔女,只是从相遇到现在,短短的时间里她对残忍嗜血,麻木不仁的小魔女有了新的认知,她对云月的恐惧不是在于小魔女的身份,而是在于惨不忍睹的撕咬举动。 即使她知道小魔女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但是小魔女仇家多这一点可以说是众所周知,封住内息下山,等于要赤手空拳面对藏在暗处且功力不浅的仇家,此举怎么看都觉得危险。 “不用你出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动手,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云月毫不在意的挥手,神色轻松的加快脚步。 “可是……赫连小姐你的仇家真的不少……。” “有多少揍多少。” “赫连小姐,据我所知,你的冤家也不少。” “有多少揍多少。” “揍?不行不行,赫连小姐怎能对女子如此残忍!”汲萱想象一下云月揍美人的画面,心瞬间凉了半截。 云月没有正确理解冤家和女子的意思,以为女仇家,神色凛然的回道:“她们不伤我,我不伤她们,动我,加倍奉还。” 汲萱捂嘴抽泣,泪眼婆娑的摇头,“赫连小姐,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云月一头雾水的皱眉,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们伤我,我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汲萱鼓着脸,眼中水光越来越亮,“赫连小姐肯定也记不得她们,算了,她们不会伤赫连小姐的,赫连小姐不要揍人也不要咬人,不然就是你过分了。” 云月见汲萱如此大的反应,对她说的她们持保留态度,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都城中心。 云月带汲萱去渊叔叔经常光顾的一家普通店铺购置衣物,半个时辰后,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出来。 刚走几步,迎面走来两名极其引人瞩目的一男一女。 男子引人瞩目的是他面上戴着的凶残鬼面,女子身穿浓黑斗篷,两人并肩而走,有说有笑,萧肃的画面充斥点点温馨。 “小心——”汲萱见到隐陌,下意识的丢下袋子,将前头的云月转过身面向自己。 “嗯——”云月的头被按在一座高挺的双峰中间,鼻尖深深的埋在峰沟,快要不能呼吸。 汲萱紧扣云月的后脑,屏住呼吸,等隐陌离开。 “呼呼——” 片刻之后,汲萱松手,云月猛地抬头,大口喘气,她刚要问怎么回事,汲萱抄起地上的东西,不由分说的拉着云月往荒山方向跑。 “汲萱,你怎么了,我都说不会有危险的,不用这么紧张。”云月匆忙跟上,却理不清是什么情况,不过汲萱的脸色告诉她大事不好,她也不得不正视起来。 汲萱将云月拉到山腰处,见四下无人才开口说话,“赫连小姐,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杀害海澜国的大皇子?” 第152章 小心海澜二皇子 杀去凡仙殿! 汲萱见到隐陌才想起被澜帝封锁的一件大事,小魔女刺杀大皇子一事虽然没有传开,但已经有很多势力巨头收到风声,早已不是秘密。 只是到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小魔女所为,澜帝也还没出面,其他人都在观望,小魔女被逐出师门一事传开后,很多人已经暗中行动,危险时隐时现,不得不加强戒备。 云月寻思一会,疑惑的回问,“前几天那两人不是龙浩的世子吗?怎么会是海澜国的皇子?” “什么!世子?那天在森林里的那两个混蛋是世子来的?”汲萱的思路被云月带跑,瞬间转移到前几天的两名武者身上,一想到那两人龙浩的世子,心又凉了半截。 “是,虽然不知道世子是什么,不过听叔叔说的那些好像有点身份,反正是他们冒犯在先,死有余辜。”云月抚摸指甲,回的漫不经心。 汲萱愣在原地,凌乱许久,“世子……死有余辜,这么说大皇子也是赫连小姐杀的?” 云月暗自思量一会,迷茫的摇头,“大皇子什么的就不知道了,我没有印象,我应该没杀,不然叔叔们肯定会问我。” 汲萱紧张的握住云月的手,郑重的警告,“赫连小姐,你刺杀大皇子一事已经很多人知道了,现在还没有证据,所以你暂时安全,但是已经有其他皇子在查,你要谨慎出行,遇到海澜国的人要小心,特别是海澜国二皇子,他可是非常心狠手辣的,你要是被他抓到,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很难脱身的,你要记住了。” “好,我会小心,我会查一查关于大皇子的事,世子的事我也会尽快处理,你不用担心。”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具体是什么情况却完全摸不清,她对大皇子没有一点印象,她到现在为止就出手伤人两次,一次是在刚来的时候,她射杀的那个男子绝对不是什么皇子,第二次杀掉的两人已经确定是廉堂府的世子,若真是小魔女杀的,应该是赫连云月下的手,不过这也和她杀的没什么区别。 汲萱深呼吸一口气,正要语重心长的说些什么,刚张口,身后吹来一阵寒彻脊椎的凉风。 “小心——”云月警惕的站在汲萱前面,一拳在前,全身警觉调动到极致。 “呼——” 凉风褪去,两名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云月身前。 “呃!怎么会是执行者——”汲萱见到两人,吓得脸色惨白,两脚发软。 云月的手臂上传来惊恐的颤抖,不回头看汲萱也能知道她吓的有多厉害。 “凡仙殿的人?”云月轻拍汲萱的手背,小声问道。 汲萱不轻不重的抓了抓云月的手臂,哽咽道:“是,是执行者,他们是来抓犯规的异士的,是来抓我的。” 云月美眸半合,冷峭频扫执行者,厉声喝道:“她又没伤武者,你们凭什么抓人!” 汲萱松开云月的手臂,自觉的走上前,执行者的地位高于四大执事,她们根本无法反抗,再怎么挣扎都是多余,她只有主动配合,云月才能不被牵连。 “赫连小姐没用的,没办法反抗的,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被海澜国的二皇子抓到。”汲萱回头叮嘱几句,默默的走到执行者身前。 “回来!你根本没有动那两个武者!这是什么破规矩!”云月怒气腾腾的冲上前,还未没走几步,执行者和汲萱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的凡仙殿!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云月丢下手中的东西,急忙聚起光毯,跟着微不可查的残影去凡仙殿。 云月刚进海澜国境内,在某处修炼的水沁禾瞬间炸毛,她暗中叫来隐卫军一同去拦截。 片刻之后,边境交界上空,水沁禾杀气腾腾的叫嚣,“赫连云月!你还敢来!这次你可不会那么幸运了!” 水沁禾面目狰狞的聚起一道厚重的水色壁障,冷蔑的剜着忙着赶路的云月。 “碍事!”云月下意识的轻吻手背,见有玉质光泽闪出,一圈砸碎水壁障。 只闻得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水沁禾尚未将水壁障打出,掌心已空空。 “轰隆——咻——” 狂暴的碎裂余波,冲击水沁禾数十次,她和身后的隐卫军,被原路冲击回水家。 过激的冲击冲得水沁禾秘术失控,水家家主刚好召集所有主家成员到禁地,还没开始进入主题就先观赏极少见的水风掌。 禁地瞬间炸开锅。 云月揉了揉不痛不痒的手,脚下聚力,化作一束白色流光划向凡仙殿。 出乎云月预料的是上次来时所见的地方,空无一物,此时却被一座气势磅礴,宏伟壮观的宫殿占满。 此处宫殿布局沿中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红墙黄瓦,画栋雕梁,没有过于繁华和金碧辉煌之色。 银白色琉璃瓦在朦胧的夕阳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从高空往下看,这处宫殿像是放大的棋盘,,纵横相连,交错分布。 宫殿的顶是极大的螺旋形,大门是半圆形,远看这处宫殿感觉有些不协调,近看却是异常的唯美。 通往主殿的路上,布满着似繁星一样的银白色石砖,让人走着走着像走在夜空中那般。 宫殿最中心,有一座巨大漠山,山下一座一望无际的花池。 殿宇楼台,高低错落,整组宫殿建筑布局似乎很是谨严,秩序井然。 外殿中央,一座三阶高台格外瞩目。 高台上,四名相貌堂堂,气度威仪的中年男子,并排而站。 台下,汲萱跪在中央,诚惶诚恐的解释,两名执行者不知所踪。 “你的异术出现在那两名死亡的武者附近,你本人当时也在,还想狡辩?”宓执事走到台下,在纸上指出女子异术出现过的位置和世子死亡的位置,两个位置相差不过百米,加上她亲口承认她当时在那个地方,可谓是证据确凿,根本无从抵赖。 “不是不是,我有用过异术,但我是用来逃命的而已,我没有杀那两个武者,我真的没有。”汲萱捂着后颈,面如死灰的后退。 “休想狡辩,那里总共出现两种异术,第一种已经排除,剩下的就只有你的,你的异术是分裂那类,你两名武者的伤口跟你的异术造成的伤口十分吻合,你还想狡辩?”宓执事咄咄逼人,他罗列的一系列罪证让汲萱无从反驳。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伤他们。” “尊主已经亲自出面彻查那边的异术,就只查到你一人,你是想说尊主冤枉你?”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是是我……。”汲萱被逼到无话可说,若不是云月当时挺身而出,她怕是清白不保,她心怀感激,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云月供出,她沉默一会后,鼓起勇气认罪。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其他人?”一道冷彻的质问声突然杀出。 四大执事齐齐朝声源处看去,一名白衣蹁跹的女子,慢条斯理的轻吻指甲,气势凌人的走来。 被柔唇点过的指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变得锋利尖长。 “呃!”汲萱吓的岔气,二话不说的冲上前,抱住云月的腰身,死命往外推,小声提醒,“赫连小姐快出去,你是武者不能来的,他们有权利杀你的啊,快走,不要管我。” “哦,好,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云月面不改色的推开汲萱,慢悠悠的往外走。 刚感动几秒的汲萱,在极寒的冷风中凌乱,神情呆滞的呢喃,“赫连小姐还真走啊……。” 第153章 危险的锁骨 大闹凡仙殿! 云月走了几步,不紧不慢的转身,绕过一动不动的汲萱,走到宓执事身前,彬彬有礼的问道:“你就是异士尊主?” “放肆!”宓执事恼怒的大喝,“本执岂能和尊主相比,你胆敢冒犯尊主,信不信本执连你一起降罪?” “想将就降,随你。”云月扫视一圈,只见到三名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猜想是异士尊主的手下,回的十分敷衍。 “大胆!你竟然对本执不敬!”宓执事瞬间被激怒,他抬手想呼出一掌,猛然发现云月不是异士,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异士,谁带你来的?” 云月听到宓执事肯定她不是异士,突然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一笑,底气渐渐足了一些,“你说不是就不是,我自己来的。” “你自己能来到这里?你来做什么?” “来认罪,不过你们好像只管异士,怕是管不了我。”云月从容不迫的回道。 四大执事对视一眼,统一上前质问,云月对答如流,执事们也稍微信了一些,不过宓执事却始终坚持是汲萱所为。 “你虽然说的有点道理,但你连点内息都没有,如何能杀的了真气五六重的武者?” “我暂时封住了而已,我都说是我杀的,你们还那么啰嗦做什么?快放了无关紧要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云月勾着肩前的秀发,正气凛凛,说的慷慨激昂。 四大执事被云月突然迸发的气势震慑到,一愣一愣的朝还在石化中的汲萱挥手,“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汲萱听得到他们的话,只是她的脚像是生根了般,挪都挪不动。 一阵凉风从执事身后掠过,白纱遮面的容颜映入闪动的视线后,汲萱的脚才开始松动,她火急火燎的上前求情,云月一掌挥出,紧紧的捂住汲萱的嘴,从容的应对四大执事的质问。 宓执事不耐烦的朝汲萱挥手,“她可以走了,你留下,等执行者过来来再去廉堂府,你自己好的向他们解释,不要牵扯到我们凡仙殿。” 云月退后几步,落落大方的拒绝,“抱歉,我叔叔说不能在有男人的地方停留,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不好交代,告辞。” “什么!”四大执事大眼瞪小眼,难以相信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犯了杀害皇亲国戚的重罪,还敢如此理直气壮拒绝受过的人,他们都是头一回见,可谓是大跌眼界。 云月提了提裙摆,牵着目瞪口呆的汲萱离开,她们走的那么轻松,她却总有要出大事的预感。 “放肆!”宓执事见云月走远,猛然回神,一声大喝落下,殿门瞬间封锁,“你闹出这等破事给我们凡仙殿收拾,还想走?” “想。”云月回眸一笑,斩钉截铁的回道。 “休想!”宓执事怒火暴涨,一掌拍地,地面窜出几头黑色野狼。 “赫连小姐快跑啊,宓黑狼很凶残的。”汲萱拽着云月,鬼哭狼嚎的叫喊。 云月面不改色的看着尖牙密集的黑狼,嘴角溢出晶莹液珠,两眼精光,忽闪忽闪,“看起来还不错。” “滋——” 宓黑狼利爪刨地,刨出几道醒目的小深沟。 宓执事笑意阑珊的看着逃窜的两人,时不时的好心警告,“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你们是逃不了的,不想受伤就乖乖回来,本执会从轻发落。” “赫连小姐你还楞着做什么啊,快打出壁障挡一挡,不然我们就惨了,我还没找到出口呢。”汲萱聚精会神的朝突破口,眼看宓黑狼就要出击,不得不催促云月动手。 “我气息封住了,打不出壁障。”云月无视宓执事的话,悠哉悠哉的擦着嘴角,对那些凶残的黑狼没有一点恐惧,反而有奇怪的兴趣。 汲萱被点醒,立即停下,她慌乱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云月一个“敏感”的话题,“赫连小姐,你怎样才会生气?一下子生气,很气很气的那种。” 云月配合的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道:“应该是锁骨吧,我最讨厌别人动我锁骨,自己不小心碰到,有时也会不开心。” “锁骨是吧!”汲萱眼前一亮,不由分说的撤开云月的衣襟,在冰凉的锁骨上快速滑动几下。 “唰——” 云月呼吸一重,眼神骤变,贝齿微微颤动。 “不要看我,看那边,先解决宓执事我找出路,要撑住啊。”汲萱心生一凉,托着云月的下巴往宓黑狼看去,晃动的视线不仅晃到几匹黑狼还晃到四位高高在上的执事。 “嗯——” 云月重重的闷哼一声,骇人的气势迸发。 汲萱感觉云月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怯怯的问道:“赫连小姐,你怎么不笑了啊?” “本尊!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云月磨着牙,眼底的火光,清晰可见。 汲萱心里咯噔一声,胸腔仿若吹入极地冰窟的寒风,吹得她全身毛孔都冒着寒气,她松开云月,识趣的退到角落,欲哭无泪的哀嚎,“赫连小姐,你生气还有真假之分啊?” “嚎唔——” 云月斯斯文文的掩嘴嚎叫一声,白色流光一闪,惨重的画面不断上演。 汲萱捂着耳朵在角落瑟瑟发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飘飘荡荡,她偷瞄几下发现执事们全都完好,没有缺胳膊少腿,她两眼一瞪,呆呆的惊叹,“赫连小姐真生气还比较斯文?” 几刻钟过后,四大执事和几头宓黑狼倒地昏迷,全都乍看之下完好无损。 云月一脚踩着宓执事的肚子,凛冽的眉心,高贵之气流转,那恼怒的尊贵神态令人无法对视,纤长的指横扫,心平气和道:“本尊很生气!” 汲萱听到周围有动静,又见被宓执事的封锁的殿门已解开,火急火燎的带云月离开,只是任由她拉扯,云月还是纹丝不动,一直重复着她很生气。 “赫连小姐你别踩了,你可是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啊,大家闺秀不踩人,高抬贵脚,再踩下去宓执事就不行了。” “本尊很生气!” “别气别气,就碰一下而已不要生气好不好,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要是尊主过来我们就真的跑不了。” “很生气!”云月呼着热气,凝缩的瞳仁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显然还在气头上。 “哎!我是女的,动一下赫连小姐又不吃亏,不要生气啦,就当我求你啦,快撤好不好?”汲萱抓狂的绕着云月走来走去,云月屡劝不动,最后她不得不接下腰间的绿绳将云月捆住抗走。 “轰隆——” 汲萱刚走出殿门,整个凡仙殿突然地动山摇,随后快速旋转,她快速跳下石阶,她刚落地,肩上的云月被卷入一阵强劲气流,人绳分离,云月被甩到不知名的方向。 汲萱回头时,云月已经化作流光消失在她眼帘。 “赫连小姐!”汲萱收好拖地的绿绳,奋不顾身的往云月消失的方向狂奔。 一束紫墨流光划过东边仙境上空。 阎司落地之后将云月出现过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后去到穹天巨树顶上。 阎司没有见到雪白身影,正想离开,刚转身,远处一抹白点正由远及近的飞来。 阎司眼前一亮,身形一闪,将云月稳稳的接住,随后回到大树顶上。 “你会御气踏空了?”阎司揉着云月的脑袋,对刚刚所见表示惊讶。 云月的鼻尖掠过醉香撩人的暖流,神经末梢连连颤动,张口就往阎司肩膀上咬去。 “哼嗯——”阎司被咬的猝不及防,肩上落下熟悉的咬合力,让他怔愣了很久。 第154章 还是难哄 久违的热吻! “你果然生气了。”阎司勾唇一笑,被咬得十分开怀,心底的愧疚感渐渐淡化一些,他轻抚云月的后脑,满眼宠溺的纵容,“咬吧咬吧,我不该忘记你的,是我的错。” 听到醉惑心弦的声音,云月越咬越起劲,眸底的火势旺盛到难以熄灭的地步。 阎司紧紧环着云月,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一手凌空轻点,一大束鲜花送向她眼前,“好了,再咬下去,你牙要疼了。” 云月的视线情不自禁的随鲜花移动,很快松口。 阎司抱着云月坐下,慢条斯理的喂花,“先让牙齿休息一下,吃完有力气了再咬。” 云月气呼呼的看着前方,却配合的张口,几刻钟的时间上百朵花全部消灭,最后一朵咽下,洁白贝齿已经在他的侧颜落下。 阎司揉着云月的面颊,笑意醉人的嗔怪,“还是这么不好哄。” 云月怒气腾腾的啃着面颊,啃着啃着啃到暖热的柔软。 阎司眸光一滞,呼吸急促的看着转咬为抿的云月,那眷恋的神情惑走他的心神。 他呼吸一重,头一偏,扣着她的后脑,往下倾斜。 热血唇盖住柔软红唇。 “嗯~” 龙舌撬开贝齿,追逐缠绕无路可退的玉舌,纠缠卷动。 在紊乱的呼吸中,交换清甜入魂致命滋味。 摩挲的舌尖,牵引体内深处电流,酥麻了神经末梢。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触危险命门。 “呼唔~” 千璃光泽,迷乱他的心神。 双息渗入,淡淡的奇异香气弥漫,冰清的眼角,妖异幽美的符纹若隐若现。 沉寂的妖惑因子,随翻涌的气血,狂乱跳动。 迷离的眸子渐变清澈,黑曜眸面渐渐映出贴近的绝世俊颜。 “嗯——” 她呼吸萦绕鼻尖的几缕香醇,他的狂野,他的温柔,从湿润的唇瓣渡入她的心神。 断断续续的呼吸,散出淡淡的奇异花香,迷乱了他理智,一只修长大掌按住她的后背,恨不得揉入他的体内。 醇厚的酒香四溢,易迷而不易醉,沏人心脾的香醇拂过她的鼻尖,渐渐熄灭了暴动的火气。 “阎——司——”云月的意识开始回笼,她缓缓睁开美眸,静静的看着快要失控的阎司。 “呵!”云月突然心生一凉,下意识的推开阎司。 热吻中断,引得某王的眉梢挑起欲求不满的弧度,他呼吸一重,拖着她的下巴往回挪,幽怨的问道:“我不能亲?” “不是。”云月听到亲,她手忙脚乱的擦嘴,脸色越来越五彩斑斓。 阎司见云月擦嘴唇,有些受伤的问道:“你嫌弃?” “没有,没有嫌弃阎司。”云月边擦边解释,擦干之后,惊慌失措的解释,“阎司,亲亲会有宝宝的,你还不能亲我。” 云月脸色铁青的摸着肚子,眼底充满不安,“糟糕,已经亲了,有宝宝了,这要怎么跟爹爹和叔叔们解释。” 阎司见云月焦急踱步的样子,开怀的笑出声,他起身将云月牵回怀里,耐心的解释,“亲一下不会有的,不要担心。” “真的?亲一下不会有?”云月眼前一亮,焦躁渐渐少了一些,她摸了摸嘴唇,慌张的问道:“那阎司刚刚亲了我几下?” 阎司低头抵着云月的额角,轻轻摩挲,小声道:“一下。” “呵——”云月重重的松了一口浊气,“那就好,吓死我了。” 阎司揉着云月的面颊,笑而不语。 云月冷静之后,不满的瞪着阎司,厉声训斥,“阎司,我都说过不能亲亲,你怎么还亲,这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阎司头轻点,笑意悠扬的接受训斥,“知道,的确很危险。” “知道就好,以后可要注意了,叔叔已经同意见你了,阎司不能乱来,不然叔叔会不满意的。”云月正了面色,严厉的警告。 “为何不是见你爹爹?”阎司好奇的接话。 “叔叔说要他们满意了阎司才能见爹爹,这也是为了阎司的安全考虑。” “安全?你爹爹很危险吗?” “平时是不危险,但要是知道我身边有男子出现就会变得很恐怖,所以要小心一点,要是被爹爹知道,阎司肯定会被大刀伺候的。” “大刀?你不是说你爹爹做生意的吗?怎么善于用刀?”阎司不露声色的问话间,脑海里闪过几个善于用刀的罪犯的画像,很快筛选出几个比较符合的人选。 “算吧,府里的叔叔们也会用那把大刀,算不上擅长。”云月恍恍惚惚的回道。 “原来如此。”阎司若有所思的点头,沉默一会,接着问,“你上次说的澹台叔叔,是不是叫澹台千决?” 云月诧异的看了阎司一眼,看见如沐春风的笑容,稀里糊涂的回答,“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叔叔们都用小名,没怎么听过他们的名字,记不太清了,阎司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风轻云淡的转移话题,“现在可以去你那里砍竹子了?” “这个恐怕不行。” “你又要反悔?” “不是反悔,是家里的竹子都砍完了,没竹子可以砍了,不过阎司放心,叔叔说阎司不砍竹子也能去家里。”云月眉开眼笑的解释,准确的转达了渊叔叔的话。 阎司颇感诧异,不过见云月笑的如此开心,欣然接受前往,“那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磨刀也行。” 阎司抱着云月起身,准备前往相府。 云月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目前的处境,她猛地回头眺望,见自己身处大树顶上,失声惊呼,“糟糕!我怎么会在这里?汲萱呢!” 阎司见云月东张西望的寻找,殷勤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不见了?我来找。” “阎司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下次再带你去家里。” 阎司按住手足无措的云月,轻声问道:“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汲萱,汲萱不见了,我去找找,阎司先回去吧。”云月看向北方,和阎司仓促的告别,提着裙摆狂奔,没过一会就消失不见。 阎司心生一紧,正欲化作流光追去,他一脚刚抬,一名不苟言笑的男子躬身在前拦截。 阎司记下残影消失的方向,耐心的听鸯阴禀报。 “王尊,凡仙殿果真抓了别人,两个女人。”鸯阴边禀报别整理手头的资料,对那两个陌生的女子一点都不在意。 “女异士?”阎司看着北方,心不在焉的回道。 “起先他们抓了一女异士,不过人不是她杀的,是个女武者杀的,她认罪后拒绝留在凡仙殿,打伤了四大执事后逃走,现在中轴主殿那边正派人出来追捕,那位怕是会亲自出面。”鸯阴弹了弹文件上面的灰尘,恭敬的递给阎司。 “四大执事都能打伤?你确定那个女子不是自己人?”阎司收下文件没有急着查看,反倒是对打执事的女武者很在意。 四大执事功力不低,即使元气武者都难把他们其中一人打伤,四个全打显然不像“人”为,阎司不得不在意。 “不是,虽然那女人蒙着面纱,当我确定不是她们。”鸯阴信誓旦旦的保证,话落,指了指文件,欲转移话题。 阎司听到面纱更加在意,他快速筛选除了她们以外有可能的武者,筛最后都没有筛出可能的人选,他迷茫之际,脑海闪过一面白纱,血色瞳仁顿时凝缩。 “是不是身穿白衣,戴白纱的女子?那个女异士是不是叫汲萱?”阎司心生一窒,手中的文件被握成一团,鸯阴眼明手快的抢过才避免化成灰烬。 ------题外话------ (小仙女们,可不可以踩踩评论区,有点冷清呢,隔屏飞吻送上,啵~) 第155章 收拾烂摊子 怀了战王的龙种! 鸯阴回想阎司的话,十分惊讶,“是穿白衣的女子,王尊怎么知道女异士的名字?莫非那个女异士是自己人?” 阎司心情沉重的摇头,沉声命令,“女武者才是,打伤四大执事他肯定会出面,随本王去凡仙殿。” “女武者?王尊,是我疏忽了,请……。”鸯阴闻言,心颤不止,他正想请罪,阎司已经抓住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两人很快消失不见。 一束双色流光极速划向凡仙殿。 凡仙殿那边,其他执事都围着重伤昏迷四大执事,急的团团转,一名身穿黑袍的医者忙的焦头烂额。 四人的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掉,但都完好无损,只是关节部分断开,不构成致命危险,但要是不能完好的装回去,以后活动肯定会有影响。 “是谁下的手,这么狠!”黑袍医者一脸头疼的骂道。 他接骨接的小心翼翼,稍有不慎,执事可能会半身不遂,没一会已经冒出一身冷汗,他向来只医异士尊主,整天游手好闲惯了,现在突然给他弄来这么多情做,他真想感谢那位出手之人。 其他执事见四大执事完好无埙,身上没伤,医者的脸色又黑成锅底,他们也不知狠在哪里。 “轰——” 突然,顶上压下泰山压顶般的势压,众执事看见缓缓降落的紫墨,全都默契的逃离。 黑袍医者抬头看了一眼,怒火冲天的狠啐一口,“可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等下又要医多一个!” 阎司一落地,绕过医者,轻车熟路的走向中轴主殿,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这次里面没有传出地动山摇的打斗声。 几刻钟后,阎司闪离,中轴主殿里面传出一道命令,正在出动追捕重伤四大执事凶手的隐卫全都回到原位,重伤一事,暂不追究。 众执事虽不满此令,但碍于是异士尊主所下,他们也不敢公然反对,隐卫们退下后,众执事又出面外看望四大执事。 半个时辰过去,宓执事全身的骨头接好,黑袍医者累瘫在地,正想挥挥衣摆离开不管其他三个执事。 一名黑衣男子正好路过,他的黑,不是如墨的黑,是一种黑的极致境界。 男子的五官极其立体,无论从任何角度切看而去,皆没有一丝死角,他的皮肤有着女子般的光洁,他眸中瞳孔里面的那份黑色,也是极致的黑一身极黑的华服,风姿萧穆森严,让人难以靠近,他的气息时起时伏,让人难以探析出他的气息重阶。 众执事见到黑衣男子都恭敬的俯身行礼,尊称一声,“卿祭总管——” 卿祭总管见四大执事瘫在地上,好奇的过去问起情况,众执事你一言我一语的添油又加醋,他听得一愣一愣,却没听见几句。 “卿祭,尊主虽然不追究,你可要帮我找到那个人,竟然给我添那么多的麻烦,不好好收拾她一顿不解气!”黑袍医者怒气腾腾的拍地,一想到要接骨接到深夜,恨不得即刻将出手之人胖揍一顿。 卿祭总管俯身按了按汲执事,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呵——断的整整齐齐,不简单啊!” 黑袍医者火气一旺,随手甩出几根毒针,“现在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快去找来。” 卿祭总管游刃有余的躲过,慢悠悠的站起,不在意的回道:“四位执事平日有些猖狂,难得有人治治也是好事,最好能治到他们摆清自己的位置。” 悠扬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眼帘消失一抹黑影。 众执事见黑袍医者气的不轻,为了保证三大执事也能正常活动,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安抚,黑袍医者冷静之后继续接骨,不过想到平日四大执事的嚣张作为,有些心灾乐祸,心态也很快端平。 阎司离开凡仙殿时,云月刚好在一座荒山附近找到汲萱,她怕水家的蓝甲女子杀来,不敢多留,她想着带汲萱回去后再出来找阎司,两人刚到门口,傥叔叔就急匆匆的跑出来,不由分说的给她喂了几颗淡红色的珠子。 云月服下后顿时变得身娇体弱,风吹即到,她摇摇晃晃的走进府里,时不时的捂嘴掩下呕吐的冲动。 “赫连小姐散步回来啦?”慈眉善目的易老快步上前扶住云月,小心翼翼的带着她坐下。 赫连父子和其他叔叔,以及凰凌山其他医者的面色,全都五彩斑斓。 云月接到傥叔叔的眼色,病恹恹的点头。 汲萱虽然不知是什么情况,不过从阵仗上也看出点苗头,她甩了甩衣摆,上前哭诉,“小姐也真是的,都说不要乱走的,你现在可是怀有龙种,身子矜贵着呢,以后不要出去散步了,外面风大……。” 一句龙种引得所有人都眉头都蹙起,云月听闻一开始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那个龙字总是莫名牵扯她的神经,她仔细琢磨一会,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肚子看,顿时一颗心怦怦跳。 这么快就有了!阎司肯定不止亲一下!亲亲果然会有宝宝!糟糕!有冥罗了!这要怎么解释? 澹台叔叔见此情况不妙,悄悄拖走汲萱,在角落里小声训斥,“小丫头,你胡说些什么!什么龙种,越添越乱!” 汲萱无辜的瞪眼,“我哪添乱?我这是帮赫连小姐解围啊,这么多御医来照看赫连小姐,肯定是皇宫派来的啊,我以前可是在皇宫待过的呢,这种阵仗见多了,赫连小姐没身孕你们又硬说有,我当然要说的情真意切一点啊,我做错了吗?” 澹台叔叔头疼的敲了敲汲萱的脑袋,苦闷道:“越弄越乱,你老实呆着,不要再乱说话,具体的情况晚点再跟你解释,记住!不要说话!” 汲萱回头见大厅里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怯怯的应下。 众医者齐齐看向赫连父子,他们两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谁都不敢和他们对视。 易老把脉的手抖了抖,他见众人脸色都不好,悄悄的走向赫连丞相,小声的问道:“哪位帝君的?” “呃——”赫连丞相浊气粗喘,老脸憋红,支支吾吾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 回答哪个都是搬石头自己的脚,怎么说的出口! 澹台叔叔笑眯眯的上前,客气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都不知道,小姐说这是秘密,所以也没跟我们说,这个恐怕要问小姐才知道了。” 易老见赫连丞相狂点头,大概“了解”是什么情况,他回到云月身边,轻拍她的手背,满目疼爱的问道:“赫连小姐,你怀的是哪位帝君的龙种?” 云月呼吸一紧,坐立不安的捧着微微泛红的面颊,美眸频闪幽光,小心翼翼的回问,“我真的有宝宝了?” 易老见云月含羞的模样,以为她是在激动,慈祥和蔼的点头,“当然有,我们不会弄错的,我知道赫连小姐不好意思说,但你可是上宗的弟子,上宗一直很想知道,可否告知我们是哪位帝君的龙种?” 云月听到有,整颗心的拔凉拔凉,她眸光一滞,面如死灰的看向赫连父子,欲哭无泪的暗叹,完了!要怎么跟哥哥和爹爹解释。 易老见云月频频看向赫连父子,贴心的侧过耳朵,小声说道:“告诉我就可以了。” 大厅众人见云月欲言又止,全都情不自禁的调息,侧了侧耳朵,欲捕捉常人无法听到的悄悄话。 云月以为其他人听不到,小小声的交代,“鬼王的——” 众人闻言,全都愣了几秒,没有多大反应,等他们全都将那个名号转换成另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号时。 集体狂晕! 第156章 亲亲真有宝宝 阎司全知道 门口的几位医者,脸色惨白的抱在一起,惊恐的议论,“天啊——上宗知道会怎么想?” “战王殿下的!竟然是战王殿下,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赫连小姐很少下山怎么会认识战王殿下。” “不是认识的问题,战王从来就没让任何女子近身,赫连小姐怎么会怀有……。” “可是赫连小姐亲口说的,又真有身孕,她肯定不会乱说的啊,一定是战王殿下的。” 几名医者想到天山大师知道的画面,瞬间在风中石化。 赫连父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圆谎”圆出新高度的云月,吓出一身冷汗。 修叔叔躲在角落,抱着勺子偷笑,“小姐竟然敢说是战王殿下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渊叔叔转了转算盘,笑意和善的称赞,“想不到小姐的演技如此好,那个模样我还以为是真呢,不过也好,战王殿下这个挡箭牌能挡上很长时间,这些医者肯定有段时间不会再来,小姐真机智。” “可不是。”修叔叔拍着胸脯自豪道:“小姐的机智可是老夫教的。” “少来,你和机智不沾边。”渊叔叔不客气的数落,他低眸寻思一会,有些不解,“不过,既然是殿下的小姐为何不说战王而说鬼王?那个名号基本无人敢提起,总感觉有些奇怪。” “嗨哎!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姐去凰凌山前刚殿下刚好自己改了名号,当时还盛传一段时间,后来战王殿下的英明远扬,战王的名号才被人熟知而已,那个时候小姐都在凰凌山,不知道也不出奇。”修叔叔满不在乎的解释,他看着机智的云月,越看越自豪。 “那倒也是。”渊叔叔半信半疑的点头,他看向惊呆的易老,嘴角勾起灿烂的笑意,“能安宁很长一段时间了。” 易老和云月交代众多注意事项后,匆忙背起药箱向赫连父子恭贺,“恭喜赫连丞相,恭喜赫连尚书。” “呵呵呵——”赫连父子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僵硬的笑意挤的十分艰难。 “恭喜赫连丞相,恭喜赫连尚书。”其他医者也纷纷郑重的恭贺。 易老恭贺完后,急匆匆的离开,其他医者也不敢多留。 “呵——吓死了——”赫连丞相狂捏几把冷汗,一颗老心七上八下,久久难以平静。 “爹爹——”云月见赫连丞相走来,打算坦白。 修叔叔先来一步,笑意放荡的拍着云月的肩膀,点头称赞,“那群医者竟然就这样被小姐骗过去,小姐真机智。” “骗?”云月一头雾水的看着修叔叔,倍感不解,一回头,其他人也在夸她机智,她愣了一会,试探性的问道:“傥叔叔,我到底有还是没有?” “哈哈哈——”傥叔叔捧腹大笑,一脸歉意的拍着云月的肩膀,“抱歉抱歉,忘记屏蔽医者的话了,小姐吓到了吧,小姐放心,你当然没有,骗那些医者的而已。” “呵——”云月听到没有,高提的心缓缓回落,怔怔的感叹,“吓死了——” 云月的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澹台叔叔笑出眼泪,“我们被小姐吓死了才对。” 云月一头雾水的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众叔,没有一点头绪,完全不知他们在笑什么。 大家笑过之后,傥叔叔带走云月,解药上次用完,重新制好解药需要一段时间,汲萱跟去帮忙,澹台叔叔给两人讲解面对那些医者需要注意的事项,云月听得昏昏欲睡,汲萱直接睡了过去。 云月恍惚间想起一记叮嘱,瞬间精神,她看向正说的起劲的澹台叔叔,出声唤住,“澹台叔叔——” 澹台叔叔瞬间停下,和颜悦色的回道:“怎么了,小姐想问什么吗?” 云月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问道:“你上次说的亲亲会有宝宝是不是真的?” 澹台叔叔点头讪笑,和气道:“当然是真的,小姐是不是想和哪个混小子亲亲啊?这可不行哦,要成亲之后才能亲亲。” 云月两眼瞪直,惊愕的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想亲。” 傥叔叔抱着一堆药材回来,见汲萱倒在床上,好奇的问道:“汲萱怎么睡着了?” 云月闻言下意识回头,汲萱拿着药盅睡的正香,她摊摊手,不解道:“我也不知道,刚刚还挺精神的。” 傥叔叔放下药材,将汲萱扶向澹台叔叔,“带汲萱回院子吧,等下过来帮忙磨药。” 澹台叔叔抱起汲萱出门,转眼又回来,来回才十几秒,云月看见那飘逸的步伐,颇有兴趣的看了几眼,半个时辰后,解药弄好后云月又偷偷赶往东边仙境。 医者不久后也回到凰凌山,几人一路上都在商量该如何跟天山大师开口,回去后天山大师不断问起云月的身孕情况,易老如实的交代。 天山大师听到是战王的龙种后顿时岔气,最后他两眼一瞪,直接昏死在帘幕里,易老几人忙得焦头烂额,最终确诊天山大师没十天半个月不会醒后将他抬回椅子上,争先恐后的离开。 阎司那边,他从凡仙殿一路找回穹天巨树顶上,不过还是没有见到云月的踪影。 鸯阴问了几次阎司在找什么,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他见阎司暂停寻找,不紧不慢的拿出褶皱的文件,“王尊,这是你要的资料,关于澹台的。” 阎司捕捉到容易刺进神经的字眼,快速接下,文件上列有密密麻麻的名字,阎司仔细过目,没有找到任何跟千字有关的人。 鸯阴见阎司脸色不好,低声提醒,“王尊说的那个人可能不存在。” “怎么会不存在?”阎司不解的回问。 “王尊要找的那个人五十多岁,我查过澹台家族的所有人,他们全都活不过三十八岁,所以没有上尊说的那个人,除非他不姓澹台。” “为何会活不过三十八岁?”阎司听到奇怪的事情,注意力瞬间转移。 “这个还在查,一有消息会立即禀报王尊。”鸯阴为难的回道。 “尽快查出。”阎司扬了扬手腕,血色的深邃,折出缕缕暗芒,他遥望远方一会,心平气和的命令,“去找一下澹台千决这个人的资料,跟他有关的所有资料都拿来。” “是!”鸯阴收好文件,见阎司在想别的事情,识趣的退下。 鸯阴走后不久,云月极速赶来,阎司眼角轻扬,身形一闪,转眼就抱着云月在树顶上旋身落下。 阎司轻摩云月的额角,轻声嗔怪,“老是乱跑,就不能等我一起走?” 云月手舞足蹈的比划,无奈道:“刚刚情况紧急,阎司不知道……。” “我知道。”阎司点住张合的柔唇,宠溺的回道:“杀了两名世子,闹到凡仙殿去,还打伤四名执事对不对?” 云月神情一滞,惊恐的问道:“阎司怎么知道的?” 阎司抱着云月旋身坐下,探出温热的大掌轻柔云月的头顶,“我是你的阎司,自然能知道,那两名世子平日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不会有人再追究此事,凡仙殿也不会追究你打伤四大执事。” 云月听到如此安心的话没有多开心,反而有些苦闷,她在暖怀里钻了钻,小声感叹,“又麻烦阎司了。” 她敢无所畏惧的闹到凡仙殿去大概是早有料到阎司会护着她,她总想着要迅速强大,遇到大事还是会依赖回阎司。 阎司揉着云月的面颊,眼底一片醉然的柔光,“不麻烦,你要多闯点祸才像你。” “我不想闯祸的,是他们欺人太甚,不能忍。” “我知道,都是他们的错。”阎司一如既往的纵容。 云月刚想指责凡仙殿,听到这种耳熟的包庇,顿时没了底气,她低下头,诚恳的检讨自己的冲动。 “好了,不会再有人追究此事,不要不开心。”阎司缠着柔顺的发丝,低声轻语。 云月想到她和汲萱不会被凡仙殿追究,也很快放宽心,她在暖怀里挪了挪,最后枕着阎司的大腿,伏着他的膝盖休息。 阎司把玩冰凉的手,稍显不安的问道:“你上次说的澹台叔叔多少岁?” “五十多呀,上次不是说了么?”云月毫无保留的回道。 “那他是不是叫澹台千决?” “不是。” “那叫什么?”阎司诧异的追问。 云月回想一下,一脸认真的道出全名,“叫澹台千踪濒隐渠山零丁决。” “这真是他的名字?” “是呀,我都说了澹台叔叔的名字不好记,阎司怎么好好像很关心澹台叔叔?”云月随心所欲的摸着脸旁的健膝,好奇的问道。 第157章 心仪之人是异士尊主? 阎司眉梢轻扬,笑着回道:“他把你教的那么好,我当然会好奇是何人所教,要是能见上一面,我定会好好谢谢他。” “当然,澹台叔叔可严格了,阎司要谢可要重谢哦。” “自然会重谢。”阎司头轻点,语气悠长的回道。 云月把玩着健膝,笑得甜蜜,“阎司最好了。” “我自然是最好。”阎司心生一软,呼吸兀然紊乱,血色暖唇情不自禁的抿动,缓缓移向软唇前。 云月心跳猛地加速,眼明手快的挡住,“阎司!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亲亲,会有宝宝的。” “那就有。”阎司扣住纤长五指,强势压下。 “胡闹!”云月左躲右闪,躲的十分惊险,她勾着阎司的健颈,长腿朝天一跃,跳到阎司的背后锁住他的腰身,各种教导。 阎司无奈的摩挲云月手背,轻声问道:“那你告诉我家在何处,我去拜访,我娶你。” “还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都还没和爹爹说,叔叔说要带男人回去要先跟他们说一声,阎司突然去会大刀伺候的。”为了阎司的安全,云月不得不拒绝的干脆利落,要见面怎么也得被真正欢迎的时候才行。 阎司转过身揉着云月的面颊,幽怨道:“那怎么还不说?我已经等很久了。” 云月美眸半合,频闪幽光,“阎司,你上午才说娶我,一天都还不到,我要和爹爹和叔叔们说也要找机会啊。” 阎司轻抚紧蹙的眉心,惆怅道:“已经过了四个时辰零三刻钟,等了很久。” 云月无奈的扶额,“要跟爹爹他们开口可是要有勇气和胆量的,你以为想说就说啊?服了阎司了,我回去会尽快说的,不许再催我。” 阎司展颜一笑,宠溺的抵着云月的额角,用力摩挲,“好,我再等等。” 云月遥望荒山方向,心跳越来越快,她脑补一下她开口的场面,瞬间吓出冷汗。 天色已晚时,云月让阎司宽限多点时间后赶回相府,想到两件大事都不会被追究,郁闷的心情也渐渐转好。 云月还没进门就听见大厅里的欢呼声,她从偏僻院子溜进云月阁再去大厅,假装不曾离开过。 云月刚到大厅,转达好消息的管事恰巧离开,这一次,世子一案真正了结,廉堂府不在追究此事,浩帝和众臣都彻底歇一口气。 赫连父子想到不用再折腾,心情极好,这几天的疲倦瞬间冲散,加上大收入一事,赫连丞相笑的快合不拢嘴。 云月见赫连父子笑着谈论琉金,以为是那笔大收入带来的欢乐,她没有进去参与热闹而是默默离开,回书房查看小本子,却满脑子寻思赚更多钱的方法。 她心不在焉的翻动,不经意的瞥见显眼的几个字,那一页纸张写着一百颗琉金,外面打了个圈圈,右下角还写了个金家欠。 云月的视线停在那个页面,暗自揣度,“渊叔叔说过一颗琉金值两三千万,那一百颗就是二三十亿,这里写着欠,也就是说金家欠赫连云月二三十亿,这可是不小的数目,让给金家归还好了。” 云月一脸了然的合上小本子,想到金家还欠“她”一百颗琉金,找金家的位置也找的十分起劲。 大厅的修叔叔朝渊叔叔和湮麟君狂打眼色,两人默契的退出大厅去了一处偏僻院子。 “小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上次不是说小姐杀了那两名世子吗?怎么会真是异士所为?小姐可是武者,要真是水落石出怎么也应该判个异士所为才对啊!”渊叔叔急的跳脚,一想到自家小姐跟这件事情有关联,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他们的心高高悬起。 渊叔叔也有些理不清头绪,“是小姐所为没错,不过为何凡仙殿那边说是异士所为,廉堂府又罢手,很显然是这么一回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会不会有人也知道小姐所为,所以和我们一样也推给异士?” “你也说了我们是推给异士,那是毫无证据的瞎推,很容易弄出破绽的,我上次都和你说方法不可行,你还跟老爷说,我都还没说你呢!” “哎呀,这些都过去了,还提这个干嘛!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有人知道是小姐所为和我们一样推给异士,那人肯定十分不简单。” “怎么说?”修叔叔见渊叔叔黑了脸,心瞬间沉到谷底。 “凡仙殿的人给出了假证据,向廉堂王揽下全部责任,若真是为了小姐,那出面包庇的人肯定是凡仙殿里的高位执事,或者是卿祭总管,甚至可能是异士尊主!” “异士尊主!”修叔叔心颤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抓着渊叔叔,面色十分难看,“不……不会吧!小姐怎么会认识凡仙殿的人,不是这样的,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很难说,我之前有和小姐聊过一会,小姐说她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奸夫的事这大伙不都知道吗?” “不是那位,那位人外人留存过几次气息,是武者,小姐说她喜欢异士。”渊叔叔一脸茫然回道。 “老夫的天!”修叔叔吓得两眼瞪圆,手中的勺子狂抖,“小姐保证过奸夫只有一个的,怎么又多出一个异士?小姐喜欢的不是那个人外人而是异士,天!小姐跟奸夫一起却喜欢另一异士,这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修叔叔脑海里晃过无数本小本本里的狗血剧情,很快脑补出自家小姐为情所困,在奸夫和喜欢的人中间难以抉择导致理不清关系的画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从小姐的话中可以听出她喜欢那个人外人,也喜欢那个异士。”渊叔叔扶额,被自家小姐的“三心二意”弄的有些头疼。 修叔叔抱着勺子鬼哭狼嚎,“啊!天啊!小姐肯定是学了那几个花心的家伙,小姐到底喜欢哪个啊!那个异士又是什么来头,危不危险的啊!” “世子一案,凡仙殿显然是在包庇小姐,小姐喜欢的人又是异士,小姐喜欢的人很有可能真的是凡仙殿的人。” “天!”修叔叔吓得后退了几步,乱了步伐,走的摇摇晃晃,晕眩不断袭来,感觉有些天昏地暗。 “谁!会是谁?那些执事?还是那个什么总管,还是……异……异士尊主?”修叔叔稳住步伐时,抓着渊叔叔的衣襟,死命摇晃,要是云月喜欢其他异士,修叔叔还会理性的对待,只是涉及到凡仙殿,他首先想到的除了棒打鸳鸯,就是棒打鸳鸯! “小修冷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看的出小姐很喜欢那名男子,即使真是凡仙殿的人,我们只能祝福,你不要动歪主意!” “不是啊!小渊,哪里的异士不好,怎么偏偏是凡仙殿的啊,你要我们怎么祝福?你忘了我们和凡仙殿有什么瓜葛?即使我们同意,他们也肯定不同意,夫人可是因为凡仙殿才仙逝的,老爷少爷怎么可能同意,怎么可能祝福?”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夫人的死跟凡仙殿无关,只是你们硬要这么以为而已,事已至此就顺其自然吧,小姐喜欢就好好支持吧!反正小姐喜欢的人十分不简单,相信老爷和少爷会满意的。” 修叔叔渐渐冷静,即使丞相夫人因凡仙殿而仙逝,赫连父子照样收留无路可退的异士,他们的豁达无人能匹敌,会不会接纳也不是他说的算,修叔叔冷静之后,接着问道:“小渊你知道小姐喜欢的人是谁?” 渊叔叔走到岩石旁,心事重重的坐下,面色凝重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刚刚问了林管事今日来龙浩皇宫的人,根据他的描述,我敢确定那人是卿祭总管,能号令卿祭总管只有异士尊主!如果我没猜错,小姐喜欢的人应该是异士尊主!” 第158章 谁是奸夫?劈开琉金石! “老夫的天啊!异士尊主!怎么会是异士尊主!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修叔叔猛地拍着自己的前额,拍散不停袭来的晕眩。 “小修冷静,不要激动,这只是猜测,是不是要亲自问小姐才知道。” “小姐……对,问小姐,小姐呢?”修叔叔原地转圈,晕的快找不着北。 渊叔叔两指轻点,轻松道:“小姐在书房,别急,等小姐出来再问也不迟。” “怎么会不迟,小姐都被凡仙殿的人拐走了,怎么和老爷和少爷交代,不行!老夫去凡仙殿看看是哪个混小子拐走小姐,小麟,解开老夫的命脉!” 渊叔叔抬起算盘,拦住修叔叔,“小修别冲动,不要再铤而走险,一旦被战王抓到你就惨了,等小姐出来再问也不迟。” “小姐上次一口咬定只有一个奸夫肯定不会跟我们说实话,不用担心,都过了那么久,殿下早就忘了老夫了,小麟,快点解开!”修叔叔推开算盘冲到湮麟君身前,态度强硬的命令。 湮麟君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解开了修叔叔的命脉,修叔叔气息一散,反应极快的控制好,他回房间带上精致的盒子离开相府。 不一会,一道绀青色流光,在丞相府上空划过。 另一边,海澜国,金家。 深夜,金家主家依旧金芒璀璨,明明已经是深夜,各处却找不到一丝黑暗。 绝殃被大上主带到一处偏远的宫殿,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完全没有食欲,一直趴在床上暗流心酸泪。 我要离开!放我回漠垠森林!我怀念被追杀的日子!我要离开遍地金子的鬼地方! “公子,你就吃点东西吧!”侍卫端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在绝殃身边走来走去,态度变的极好。 “走开!放我回去!我根本没你们说的那种本事,你们找错人了,让我走!”绝殃看都不看,拉起被子蒙住头,一颗想走的心,谁也改不了。 “哎!公子就不用谦虚了,你的本事我们都见识过了!你都已经帮过少主了,你就帮帮我们上主吧!” 侍卫趴在绝殃身边,态度极好的劝说。 绝殃捂着耳朵从被中钻出,大声喊道:“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会!你们找错人了,快放我出去,不然我翻脸了!” 侍卫听到绝殃说要翻脸,后怕的退了几步,“公子息怒,不要冲动,你只要帮我们上主,我立即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绝殃闻言,即刻安静,为了他的好日子,决定试一试,“要我帮什么?怎么帮?” 侍卫见绝殃妥协,两眼冒着精光,飞奔上前。 “公子帮家上主劈倒禁地里的琉金竹……不对,劈开琉金石就可以了!”侍卫好声好气的说出要求,要求刚出,瞬间改口,加了一“码”。 大上主听闻,眉头皱起,沉声呵斥,“琉金石除了家主无人破的开,不要为难公子,琉金竹即可。” 侍卫转过身,飞奔上前,附在大上主耳边小声嘀咕,“上主有所不知,少主他的秘术都突破第一层了,若是借用琉金竹,少主那点秘术肯定不可能突破第一层,肯定是公子帮少主破开琉金石,助少主功力大增的!” “当真?那小子已经突破第一层?不太可能!”大上主听闻,十分震惊,废物少主那点功力金家无人不知,想到他突破第一层,危机感顿生。 “什么不可能?是家主亲口说的,还说是公子暗中帮忙。”侍卫指了指趴回床上的绝殃,态度从很好转变成敬重。 “好吧!交给你了。”大上主看了绝殃好一会,想到废物少主有如此长进,有些心动。 侍卫领命,冲到床边,拉起没得选择的绝殃,再次声明自己的要求,紧接着,绝殃被拖去了禁地附近,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竹林。 侍卫走进竹林,挑选扎根在地底下的琉金石,本能的选了一块小石头,突然想到绝殃可能只帮他上主一次,小石头随手丢弃,转而搬起脚下最大的一块。 侍卫满头大汗的搬着琉金石挪出了竹林,气喘吁吁的塞到绝殃怀里。 “你给我石头做什么?”绝殃不解的问道。 侍卫擦汗,殷勤道:“请公子帮忙劈开。” 绝殃将石头重重的砸到地里,恼怒的呵斥,“劈石头?你当我有荒古天玉手啊!说劈就劈?” “公子,荒古玉手是什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侍卫捕捉到一听就很不得了的字眼,十分好奇。 “废话!当然厉害!那可是……不对,别扯开话题!我是不可能劈开的!闪开,我自己出去,我就不信找不到路!”绝殃不耐烦的推开侍卫,一刻都不想多留。 侍卫抱起石头上前,耐心的解释,“不是的,公子,不是把石头劈开两半,劈开外面这层就可以了,劈出琉金就可以了!” 绝殃听闻要劈石成金,手抖了抖,一个没忍住,削了一巴掌过去。 “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我要是能劈石成金,早就富甲一方,迎娶意中人,走上人生巅峰了,会被你们困在这里?”绝殃气的双肩狂抖,要不是揍的手疼,他肯定要将侍卫按在地上狂揍几顿。 侍卫老老实实的挨下不痛不痒的巴掌,越笑越谄媚,“公子可以的,来来,公子试一试。” “闪开!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正常的,比那群追杀我的人还不正常,我宁愿回漠垠森林被追杀。” “诶!公子别走,公子的实力绝对可以劈开,公子不用谦虚,来来来,试试看。” “试你头啊!闪开,我要回去,还有!我的包包呢!要是你们弄丢我的包包,看我不宰了你们!” “没弄丢,还在还在,公子你就动动手吧,你一定可以的,来来来,拿着,拜托公子了。”侍卫将石头塞到绝殃怀里,随后狂奔去将各个出口封死。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没一个正常的!”绝殃恼怒的骂了一句,他看了一眼手中沉甸甸的石头,实在是忍无可忍。 “劈个头啊!我扔!”绝殃将石头举起,用尽全力将石头往围墙的砸去。 石头擦过围墙顶边,砸向围墙后面。 围墙下,一名身穿金衣,盘腿调息,聚精会神的参悟高深秘籍的中年男子,渐入冥思苦想状态。 危险物袭来,本能的抬手去挡,泛着金芒的掌与石头轻擦,石头被原路打回。 “啊——” 一去二回的琉金石砸向绝殃,砸中心口,瞬间倒地。 “裂——咔擦——” 绝殃捂着心口,连连抽气,他身上的石头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后,石头外层的“黑衣”接连不停的掉在地上。 转眼,绝殃身上的石头,金芒璀璨。 “呵!我的天!”在附近游走一名中主,寻声望去,见到绝殃抱着一块巨大的琉金石,还是劈开外衣的那种,瞬间傻了眼。 一棵琉金竹的所有竹叶,大概能大概助长“一碗水”的修为。 一棵琉金竹,助长“一桶水”。 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琉金石,助长“一条小溪流”。 一块一人合抱般大的琉金石,助长的修为量,都快赶上“一条河”。 中主回神之后,咽了咽快要流出的口水,端正好谄媚的态度,朝着绝殃靠近,“小公子——” 他刚走一步,封锁好出口正赶回来的侍卫,见一名男子鬼鬼祟祟的走动,立即警惕。 侍卫远远就看到绝殃抱着的褪去外衣的琉金石,眼冒精光,笑的合不拢腿,“哈哈哈——小公子果真是高人啊!竟然真的劈开了!” 侍卫笑到一半,见那位中主和绝殃套近乎,他神情一狠,二话不说扛起绝殃和琉金石狂奔回自家上主的宫殿。 第159章 奇妙的人生巅峰!罚去禁地 绝殃被琉金石砸得晕乎乎,侍卫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垫好枕头,态度好到简直快要将他当神明来供奉。 “上主!你看!我都说公子可以的,你看!”侍卫抱着琉金石冲入大上主的修炼室,激动的快说不出话。 他知道自己选了这块琉金石很贪心,他原先也没怎么指望绝殃能够全部劈开,抱着能劈多少是多少的心态决定选这块,最后发现能让自己上主“吃”撑的琉金石,全部被劈开,不喜极而泣都对不起自己的选择。 “天!不会吧!这么大!”正在修炼不想分神的大上主看见侍卫抱着的那一大块琉金石,立即下地查看。 “上主也想不到吧!我都说公子可以的。”侍卫下巴微抬,有些嘚瑟,随后将琉金石往大上主怀里塞。 大上主抱着沉甸甸的琉金石,极少笑的面容,扬起极其罕见的笑意,“真的想不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位督导,实至名归!” “那当然!这可是家主亲自任命的。”侍卫见自家上主终于露出笑容,倍感欣慰。 侍卫安静一会,面色突然凝重,神秘兮兮的靠近大上主,压低声音道:“上主我跟你说,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大上主见侍卫如此严肃,抱着琉金石带侍卫进入暗室。 侍卫关好暗室的门后,松了警惕,“上主,我刚刚带公子去劈琉金石时,听公子说起什么荒古天玉手,那样东西好像能轻轻松松劈开琉金石!” “荒古天玉手?这是什么东西?手还是兵器?”大上主认真的想了一下,没有头绪。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刚开始请公子劈琉金石时,公子总是推三阻四,不肯动手,我刚离开一会,公子就劈好了,我怀疑公子说的什么荒古天玉手就是他自己的手,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劈开,一定是这样的!”侍卫神秘兮兮的道出自己的见解,大上主抱着沉重的琉金石寻思,莫名其妙的就相信这种说法。 “当时在禁地,有没有其他人在?”大上主抱紧琉金石,对督导的态度也敬重几分,要是只有他们知道这件事,他的秘术定能很快到达少主本该有的那个层次。 “没有,不对,有,我都差点忘了,九中主也在,他想趁公子不主意偷走琉金石,还好我及时发现。”侍卫心生一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中九发现了?” “是,上主不用担心,中主不会来这里的。” “中九是不会来,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大上主面色骤沉,立即带着侍卫出了暗室。 两人刚出到门外,看见不远处十五尺的超大金床上,挤满各式各样“亮”瞎眼的美女美男,两人瞬间变了脸色。 床上正睡的迷糊的绝殃,左边侧躺一美人,娇媚撩人,衣衫半遮,峰沟深深,盈峰饱满,呼之欲出,长腿紧贴,上下摩挲。 右边侧躺一美男,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眉如剑,唇不点而朱,衣襟半敞,壮实又性感。 “唔——”绝殃被无数只手摸来摸去,感觉十分不舒服,他翻了个身,被埋入极致柔软,快要无法呼吸。 绝殃再翻下身,额角磕碰到硬如石墙的胸膛,磕散了迷糊,渐渐清醒。 惺忪的睡眼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帅到无法直视的男子,他冷漠的眼角微微勾起,一笑倾人心。 绝殃猛地停止了呼吸,一阵毛骨悚然,他承认美男哥哥笑起来很好看,但是!他是男的,笑个头啊!这里有个正常人吗? 绝殃护着自己翻了身,飘忽的视线落定,落在深深的峰沟处。 绝殃哆嗦着唇,艰难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娇媚到能轻易蒸发男人体内水分的美女姐姐。 她艳红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笑口舌干。 绝殃额角无数黑线滑下,无声怒吼,这还有完没完了! “啪——” 绝殃拍床而起,正欲呵斥两人离开,一抬眼才发现周围都是些美到惨绝人寰的俊男美女。 他们全都眼睛直勾勾,嘴携不纯笑意的看着他。 “放肆!你们就死了这颗心吧!我是不可能从了你们的!”绝殃勃然大怒,跌跌撞撞的爬下床,誓死守卫自己的清白。 但这一次,众主是为了琉金石而来,全都使出浑身解数的“取悦”绝殃。 被堵死在宫殿里的绝殃,躲在角落里被众主上下其手,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放我回去——我宁愿被追杀——” 绝殃欲哭无泪的大声嚎叫,嚎出令常人男子羡慕不已的心酸。 于心不忍的侍卫兑现了诺言,将绝殃送回漠垠森林,也勉强保住了绝殃清白。 侍卫回到金家不久,金家家主赶得到第一上殿,整个金家都沸沸扬扬。 只因,大上主突破了纯琉金术,消息一传出,整个金家都轰动,金家家主也喜出望外。 整个金家,至今的四五十年里,除了上一代,就只有金家家主突破了纯琉金术。 金家家主一直都很重视主家所有人的秘术修炼,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人突破,现在毫无征兆就出现一个,可把金家家主乐坏了。 众主都听九中主说过绝殃帮大上主劈开过很大的琉金石,原先谁都对那个大的程度没有什么概念,现在一听大上主突破了纯琉金术,全都以为绝殃给大上主劈的琉金石跟宫殿那么大。 一想到此,众主皆化身“饿狼”,恨不得将绝殃吞入腹中,占为己有。 大上主的侍卫却躲在角落里捶胸顿足,一会又激动到疯狂,心情十分矛盾。 我怎么那傻啊!怎么能把公子送走啊! 金家家主从众人议论的话中听出是绝殃从中帮助,直接将他看成是金家的贵人,连忙派人去请绝殃。 众主全都十分积极的出去寻找绝殃,若他们没有闪出如狼似虎的暗芒,这么多人来找绝殃,他估计会很感动。 只可惜,绝殃已经重回漠垠森林,落地不久,喜极而泣的拥抱着危险的西边险地,“我终于回来啦——解脱啦——” 绝殃刚欢呼一声,一名面上有刀疤的男子,提刀赶来,“臭小子,可算找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逃!” “哇靠!要不要这么快,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先?”绝殃听到声音,抱怨一会,拔腿开跑,他铆足干劲往朝东边仙境狂奔。 刚进入树林到,遇到浩帝派来的暗影。 “绝殃公子,请随我们回皇宫一趟。”众暗影礼貌相请。 “呵呵呵——我突然感觉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生活挺好的。”绝殃苦苦的笑了笑,话音刚落,脚速一提,跑的比风还快要。 他跑着跑着,就快化成风一般的男子! 此时,金家正对的另一边,水家。 水家禁地整夜也没个安宁,上次截杀云月的水沁禾,被水家家主发现偷学了秘宝的秘术。 水家的主家之人,半夜三更聚集在水家禁地。 水沁禾跪在水家家主面前,脸色惨白,哭的梨花带雨,“家主!我没有偷秘宝!我没有!” 水家家主拍案而起,怒斥指责,“你没有偷走秘宝,又怎么会风掌制控!” 水沁禾跪着求饶,抓着水家家主的衣摆抽噎道:“家主,我真的没有!风掌制控是我以前偷学寒哥哥的,我以前不知道那是秘宝的秘术,我是不知道的情况下才学的,家主恕罪啊!” 其他人见此,一半附和,一半指责。 “对呀!家主,给多大的胆给这小丫头,她都不敢学秘宝秘术,可能她当时真的不知情。” “我们下位的人全都不知道秘宝叫风掌制控,这小丫头也肯定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家主还是开恩,宽宏大量处理吧!” “哼!我看这丫头是存心的吧!她自己都说偷学少主的秘术,少主练的是什么她会不知道?” “就是,即使不知道秘宝秘术,去偷学少主的秘术就已经不可饶恕,家主一定要严格处理,不然其他下位之人都像这个丫头那样没点规矩偷学秘术,那要怎么办?” “……” 一群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吵的水家家主心烦意乱。 最后,家主夫人出面说了几句,家主从轻处理,罚水沁禾去禁地受罚几个月,也没有废去她的秘术。 只要求没有他的命令,她不准再使用秘宝秘术。 这件事也算是不了了之。 其他下位之人,见水沁禾没有被废去秘术,十分不甘,有些甚至暗中下了黑手,不过侥幸的是,水沁禾全都躲过。 大概黎明之时,水沁禾被带去禁地受罚,水家也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 第160章 请小心战王 误吸解药! 云月在书房里找金家的位置找到深夜,她翻遍所有书籍都没有找到位置,她最终决定找渊叔叔问问,金家欠她琉金的原因她还不知道,要是直接跟渊叔叔说他肯定不信,她边走边想出容易被放行去金家的理由,不过她出门一看才发现天时已晚,只好等明天再去问。 云月漫无目的的游走,不自觉的走回云月阁,那里,已有一名浅红衣女子等候。 云月没有探到多余的气息,一直没注意,直到赤樱开口唤她,“赫连小姐。” 云月猛然回神,她没有从赤樱眼里看出杀意也没怎么戒备,她快步上前,礼貌的回道,“请问阁下是何人,来找我有何事?” 赤樱从云月的举动中看出疏离和客套,十分惊讶,“赫连小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赤樱啊。” 云月认真看了赤樱几眼,依旧没有印象,她俯身行歉礼,为难道:“非常抱歉,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是谁。” “不记得?”赤樱心生一紧,下意识的按住云月的手腕,她轻点几下,眉头瞬间皱起,“驱梦散!赫连小姐你中了驱梦散!” 云月听到熟悉的药名,诧异的点头,“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赫连小姐自己吃的?”赤樱被云月那不太在意的态度吓到,中了驱梦散各种意义上都是痛苦的事,没人喜欢被遗忘,忘记的人也会很痛苦,只是她却只从云月身上看见释然以及顺其自然。 云月想了想,道出个折中的回答,“算是。” 赤樱眸光一暗,抬手轻贴云月的额头,郁闷的自言自语,“看样子赫连小姐应该也不记得紫樱,要是紫樱知道会很难过的。” “紫樱是谁?”云月疑惑的问道。 赤樱意味深长的看着云月,没有回答,她回想起一件更加头疼的事情,紧张的问道:“赫连小姐记不起就算了吧,你家人同意使用我们也没资格反对,不过,有件事需要赫连小姐想一下,你可曾和战王有过过节?” “战王?这又是谁?”云月听得云里来雾里去,赤樱对她是怎样的存在都没弄清楚,就突然问起其他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可不妙。”赤樱轻拍额头,越来越头疼,“赫连小姐你现在遇到一个麻烦,请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闹出点什么事。” 云月看着赤樱的眼睛,好一会才别开视线,她听到麻烦,暗自思量,她将赤樱拉近房间,小声问道:“杀了两名世子算吗?” 赤樱两眼瞪大,呼吸瞬间滞缓,她关进门窗,惊恐问道:“廉堂府的两名世子是赫连小姐你杀的?我可听说是异士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杀的,不过这事已经了结了,不用在意。”云月不太在意的回道。 赤樱愣愣的点头,开始有些了解战王为何要找云月的信息,她抿了抿唇,渐变苦闷,战王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才查赫连小姐,不过现在这件事已经了结,战王应该不会再追查,不过人是赫连小姐杀的,凡仙殿那边怎么会承担责任呢? 云月见赤樱面色不好,上前关怀,“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赤樱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比起修罗宫这两个世子没什么,没什么可吓的,况且那两个世子做过不少坏事,作了更好,那事已经了结就算了,赫连小姐近期请小心战王。” 赤樱郑重叮嘱过后和云月辞行,她走进偏僻院子,很快就消失不见。 云月只捕捉到一定半点的信息,从赤樱的神色她也看出她跟别人还有其他过节。 她心事重重的游走,不知不觉来到南边的院子,她路过院子,听到嘈杂的声音,她以为廉夜叔叔又饿昏,去了膳房端来一些刚做好的膳食。 众叔围着熟睡的廉夜叔叔窸窸窣窣的议论。 “小傥怎么样了,廉夜到底是不是中了驱梦散啊,他都记得我们,你会不会诊治错了?”陨叔叔探到平稳的气息,急忙拉过沉思中的傥叔叔问道。 傥叔叔手中的香炉抖了抖,有些犹豫,“是驱梦散没错,可能当时药效还没发挥,廉夜现在睡的那么沉,肯定是发挥药效了,我已经弄了解药,都出去吧,廉夜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傥叔叔放下香炉,众叔关好门窗,自觉离开。 几人刚走不久,云月端着膳食进来,她见廉夜叔叔睡着,只好将食物放到一边。 廉夜叔叔枕边的香炉冒出火光,浓烟袅袅升起,快速弥漫,云月觉得香炉靠太近有危险,过去将香炉移开。 缥缈白烟,弥漫整个房间,几缕香甜拂过云月鼻尖。 “哼嗯——!”云月有些痛苦的按住抽疼的脑袋,手中的香炉滚回廉夜叔叔的枕边,流动的白烟朝云月的方向流动,没有被他吸入。 “嗯——” 云月跪坐在传遍,按着脑袋,痛苦的挣扎,脑海里无数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影疯狂涌现,浩瀚记忆极速流转,转着十余载的时光,转出成百上千人的音容,尘封的旧记忆在脑海不断放映。 “月儿,赫连云月,小魔女,小莲莲,月云” 赫连父子以及无数陌生人的声音动作情绪,疼爱宠溺,渐渐浮现。 每闪过一副画面,她的灵魂都有着轻微的颤动,这幅身体对他们的情感,渐渐融入到她的灵魂。 凰凌山上的所有记忆,不快不慢的脑海,渐渐的融入到她的灵魂。 凰凌山的门规森严,当时赫连赫连云月虽然被天山大师钦点为入室弟子弟子,但是还是要按照门规,让她先和其他众非入室弟子共同修炼,通过考核才能进入宗凰颠宫。 凰凌山上,近十万弟子,他们知道赫连赫连云月的身份全都躲避,她遭到其他弟子的排斥,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但她经常能感觉到又抹温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直到有一天,她被其他弟子陷害,被外宫的尊师罚在是崖边思过并且禁食三天,那晚有个小女孩出现在她面前。 她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双蕴着浩瀚星辰的眸,一闪一闪,泛出点点繁星。 她那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甜甜一笑,仿若星辰育出小天仙,小女孩紧紧的盯着赫连云月,两眼放光,她看赫连云月的眼神能,仿佛能够读出处一些些崇拜之意。 赫连云月当时没有回应,一如既往的安静,静无涟漪的眼眸里散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寒意,她不想任何人靠近她,她才来凰凌山几天,已经明白人心是多么复杂。 小女孩从背后端出一盘美味的膳食递到赫连云月面前,眸光忽闪忽闪的看着赫连云月,赫连云月不吃,小女孩急得泪眼朦胧,她囫囵吞枣的先吃几口示意没有毒。 赫连云月担心是陷阱没有接受,毕竟害她在崖边思过三天的那个人也是外表长得可爱的人,人心的险恶又怎能从皮囊得知。 小女孩陪了赫连云月一晚,哄了她一夜让她吃饭。 赫连云月最后拗不过她也吃了,那时菜已经凉了好几个时辰,可赫连云月吃起来却感觉是暖的,之后持续有三年,赫连云月经常被罚,无论她去哪里受罚,都能看到小女孩在她身边转悠和找准机会来帮她。 三年后赫连云月正式进入宗凰颠宫,她在入室弟子的宗堂里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于是她成了那个小女孩的师姐。 从此她们便一直相依为伴,形影不离,赫连云月虽然是那个小女孩的师姐,但是对赫连云月而言,她早已经将那个小女孩当成亲妹妹那般看待。 第161章 师姐救我 奸夫竟然是廉夜! 云月脑海中的画面一转,那个小女孩摇身一变,变成绝丽的女子,她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风采柔美绝丽,那双如同浩瀚星辰的眸,瞳中繁星点点,脑海中关于女子的记忆越来越多,她对女子的情感感知越来越清晰,重重记忆不断动荡,她再次陷入记忆海洋,难以挣脱。 记忆流动半个时辰,不断动荡,她开始找不到逃离的方向,她仿佛遁入了一个空洞的空间,一直在黑暗中徘徊。 黑暗中闪几缕蓝芒,一到模糊的身影久久不曾消退。 画面极速闪动,很快闪到最近的一些画面。 光影闪过,一位白发老人,一个寒玉般的男子,一个阴森男子,一个绝丽娇俏的女子,还有一个男装着身的女子。 脑海中的画面拉近,他们的声音和面容越来越来越清晰,那些人影和画面不断的脑海里闪动。 一座寒风萧瑟的山峰上,寒月下,断崖旁横躺的一名不会动弹的男子,那名清丽的女子紧紧的抓住白发老者的衣摆求恸哭,断崖处的赫连云月倒在男子旁边,她身上手上沾着淋淋鲜血。 赫连云月微弱的气,吹动着地上的灰尘,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眼神十分空洞,画面一转,她在府里收到一封带有绝丽女子信物的信后,便立即出门,事情似乎十分紧急,画面再转便是她前往南翼国时,途中被两名男子追杀的画面,脑海中的画面不断流转。 她的体内渐渐融入一些感知,对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所有情绪全都融入她的灵魂。 云月捕捉到几缕虚无缥缈的蓝影,光影频闪后,梦中渐渐响起悲痛的哭声,一双水光泛滥的眼睛凝视着她。 “师姐……救我……师姐救我……救我。”呼叫声不断刺痛云月的神经,冷汗早已浸湿雪白衣,心口的刺痛让她铭记那道声音, 云月剧烈的挣扎,耳边的那句“师姐救我”似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悲恸,让她的灵魂深处被无形的力量狠狠的撞击。 “星——尘——” 云月跪倒在地,痛苦的翻滚,呼吸极度紊乱,她呢喃着听不清的名字,那个绝丽女子的身影一直在云月脑海中挥着不去,她痛哭的样子,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无助的样子,不断闪动。 廉夜叔叔听到痛苦的声音,挣扎一会瞬间清醒,他一起身就见云月在地上翻滚。 “小姐!”廉夜叔叔心生一窒急忙跳下床,不由分说的给云月渡元气,云月挥开廉夜叔叔,跌跌撞撞的起身。 廉夜叔叔视线一转,看见枕头边的香炉以及白烟顿时吓丢了呼吸。 “雾梦烟!该死!谁放的!”廉夜叔叔二话不说一掌拍碎香炉,挥散白烟。 他急忙屏息,捂住云月的口鼻从她口中渡入元气。 云月眉心紧蹙,急促的吸入元气,在黑暗边缘徘徊的意识渐渐找到明路。 “不好,看样子燃烧有段时间了,不能多待。”廉夜叔叔见白烟不散,只好带着云月退出房间。 “小姐要撑住,我马上去叫小傥。”廉夜叔叔手一用力,加速渡出元气,他抱着云月跑去云月阁。 渊叔叔一整夜都在书房附近等的云月出来,其他叔叔见渊叔叔“偷偷摸摸”去云月阁,全都躲在暗处跟着。 “小陨,你想多了吧,小渊怎么可能和小姐有什么?” “什么叫想多了,你还记不记得小姐之前去找奸夫的那个时候说了什么,她说和小渊赏完月才去见奸夫的,为什么只跟小渊赏月,肯定有问题。” “不会吧,赏个月而已,这有什么?小姐之前也和我跟小修赏过月啊。”预叔叔哭笑不得的回道。 “不一样,你们这个样子小姐不会对你们有什么想法,小渊可不一样,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最近小渊和小姐来往的太过频繁,要么他是奸夫,要么他在包庇小姐跟奸夫来往。”澹台叔叔偷瞄不远处神色不安的渊叔叔,缓缓道出自己的见解。 几人各执己见的讨论,不一会,渊叔叔突然呆住,收好算盘往云月阁走,其他叔叔也静悄悄的跟去。 两边丛林,各有来人,钻出丛林时,几双视线不经意的对接。 渊叔叔和其他叔叔站在岩石附近看着廉夜叔叔抱着云月从房里“走出”,云月昏迷,抓着廉夜叔叔的衣襟挣扎,她的衣襟早已被自己抓的褶皱。 如此景象,看在众叔眼里却是高重阶的廉夜叔叔弄混抵死不从的云月,正准备离开,却被他们撞见。 “咚——” 陨叔叔神情恍惚的跌坐在地,呆若木鸡的呢喃,“天啊!奸夫竟然是廉夜!” 澹台叔叔神情呆滞的惊叹,“真是日防夜防,家狼难防啊!” 渊叔叔面沉如水看着自觉将云月送“回”房间的廉夜叔叔,沉声问道:“廉夜,你想带小姐去哪?” 廉夜叔叔被瞪的不知所措,他放好云月,急忙推着渊叔叔出去,“小渊,快去把小傥叫来,小姐中了雾梦烟,快去!” 渊叔叔闪退几步,抬出一掌问道:“小姐一直在书房,雾梦烟在你房间,小姐的书房只有你和小麟进的去,小姐若真的中雾梦烟,那就是你将雾梦烟带去小姐的书房让小姐中的,此举,是何用意?” 廉夜叔叔听得一头雾水,他推着渊叔叔出去,焦急道:“小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八道,快去叫小傥过来,你没看见小姐很痛苦吗?” 渊叔叔看着睡得香甜的云月,不紧不慢的弹出手指,冷了眸光,“小姐睡的好好的,看不出哪里痛苦,除了衣衫有点不整,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什么?你有没有好好看看,小姐真的中了雾梦烟,很痛……。”苦? 廉夜叔叔一回头发现云月睡的安稳,唇角轻扬,睡颜又美又甜,看不到一丝苦色。 “是我没有好好看,还是廉夜没有好好说实话?夫人让我们好好照看小姐,可不是让你这样照看的。”渊叔叔想起丞相夫人的托付,纤长的手掌浮现繁复的青筋,整个相府的阵法圈都颤颤巍巍。 廉夜叔叔举双手投降,“小渊慢着!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来小姐就在床边,房间里还有很多雾梦烟,我带小姐出来时她真的很痛苦,所以我渡了元气给她,可能是元气的原因小姐才睡了过去,你快去叫小傥过来,我对小姐没有任何想法,你也不想想我现在是什么年纪,怎么可能有想法。” “小渊住手,老爷和少爷好不容易休息,不要把他们吵醒,我看看再说。”及时赶来的傥叔叔,随手给渊叔叔扎了几针,快要破碎的阵法圈瞬间恢复原样。 傥叔叔收好银针急忙给云月诊治,他轻触云月的手腕,最后神色复杂的看向廉夜叔叔,摇头否认,“小姐没有中雾梦烟。” 渊叔叔眸光一暗,僵硬的手又开始颤抖,廉夜叔叔呼吸一紧,跳到窗台上解释,“小傥你别睁眼说瞎话啊,你再好好检查,小姐真的中了雾梦烟,我给小姐渡过元气,你检查清楚一些啊。” 傥叔叔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手指,肯定道:“没中就是没中,廉夜还是自觉交代吧。” 傥叔叔话落,动作潇洒的拍了拍掌,只闻得轰隆一声,一群凶神恶煞的叔叔冲了进来。 “交代?”廉夜叔叔错愕的摊手,“误会,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有对小姐做什么,小姐真的中了雾梦烟,我……小傥,你再检查检查行不行?” “我已经检查很多次了,没有就没有。”傥叔叔拨弄短尖的指甲,依旧回答的很肯定。 第162章 从轻发落 给红巾男子让路 众叔闻言,齐齐怒视廉夜叔叔,碍于那张美颜,谁都不忍开口骂他,只能愤懑的怒视。 渊叔叔抽出算盘,款款落座床边,眸光幽深的剜了一眼极力辩解的廉夜叔叔,不急不缓的道出没得商量的命令,“念在廉夜一时冲动,我们又及时发现,可以从轻发落。” “发落?我没有做错事为何要发落?你们好好想想行不行,我怎么可能对小姐有想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年纪。”廉夜叔叔指了指自己和云月,态度坚决的划清界限。 渊叔叔打了打算盘,回的漫不经心,“廉夜长的这么美,年龄又有什么问题?你去到哪还不是有一群年轻女子围着你转,小姐年幼无知,你敢对小姐下手,就不能饶恕了,念在你一时冲动,廉夜这段时间就先去小夜那边住吧,等冷静之后再回来。” “去夜无笙那边?我不去,我又没有做错事,绝不过去。”廉夜叔叔毫不犹豫拒绝,他没做错事,拒绝受罚,过去那边,肯定整个被一群男女吵得无法安宁,他才不受这种冤枉罪。 众叔闻言,顿感心疼,齐齐求情,“小渊,这会不会太狠了,你都知道小夜他们那样,廉夜过去岂不是被烦死?要不让廉夜面壁思过吧,禁足一段时间也行。” “不行!”渊叔叔甩着算盘起身,完全不接受商量,“这头家狼可是顶阶,要是哪天我不在,他突然狼性大发,你们全上都奈何不了他,为了小姐的安全,最好是去小夜那里好好冷静冷静,冷静完后再回来,。” “胡说八道!什么家狼!”廉夜叔叔落地,抓着渊叔叔的衣襟死命摇晃,“小渊你可别乱说话,我都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了,为什么就不信?” “小傥都说小姐没有中雾梦烟,你要我们怎么信你,无论是或不是,你都不能呆在这里,即使你不勾搭小姐,我们也怕小姐抵抗不住诱惑主动勾搭你,眼不见为净。”渊叔叔扣住廉夜叔叔的手腕,将他推给修叔叔和澹台叔叔。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廉夜叔叔极力解释,只是所用理由太过苍白,谁都听不进去。 “小修,带过去,让小夜好好看着。” “明白!会看着的。”修叔叔甩出勺子“押送”廉夜叔叔到另一座荒山野岭。 “都散了吧,别吵小姐休息。”渊叔叔挥推其他人,随他们一同离开。 不久之后,傥叔叔也离开云月阁,他站在门口眺望另一座山头里的府邸,唇角轻勾。 傥叔叔收好银针回自己的院子,房间里一名睡到雷打不动的医者静躺在床上。 “好险啊——”傥叔叔笑笑着感叹,他单脚旋身,一道黑影拂过,转眼他又斗篷袭身。 斗篷男子擦拭好银针,放回原位,他步履轻盈的走出房间,闪到另一座府邸。 那里,府邸结构跟相府几乎一模一样,里面住着上百名男男女女,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听到廉夜叔叔的名字,拖家带口的冲到门口迎接。 他们看廉夜叔叔,像是看百看不厌的美物那般,只远观不亵玩。 廉夜叔叔一进门,耳根就没清净过,他听到有名敢对他动手动脚的男子正在赶来,急忙躲进房间,锁好门窗,开始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少爷。 斗篷男子如释重负的拍拍手,坏笑着自言自语,“不睁眼说瞎话怎么治得了你!给本座好好呆着!” 凉风一拂,黑色残影在星空下闪动,闪出大气邪坏的轨迹。 次日清晨,云月在往常的时间点醒来,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异常,她梳洗过后,绕过主厅去渊叔叔的院子,准备问他关于金家的位置。 她刚到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惆怅的声音。 “小渊,真的只剩下这么点了?琉金叶不是换了挺多的吗?” “远远不够,小傥说的那些药材有价无市,不是用钱能买到的,部分还是拖了老爷的关系才弄来,剩下的那些其他地方买不到,那个人开出天价,老爷说把琉金叶那些钱拿去买,其他人都贡献出小金库,凑够那一份,再扣出日常开支真的剩不多了,过不久都没米下锅了。” “哎……要是老夫之前不弄出那些事,那些药材要多少有多少,都怪老夫手贱。”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先只能用老方法顶一段时间了,希望小傥尽快换来药材,澹台的生辰快到了,拖不得。” “好,老夫去准备准备。”极修老大垂头丧气应下。 云月没有听到声音后,默默离开,她低头看地,喃喃自语,“澹台叔叔的生辰,爹爹和叔叔都买了礼物,我要买什么好呢?” 云月离开后,愁眉不展的修叔叔再次开口,“小渊,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渊叔叔也愁眉不展,无奈道:“没有办法的,这些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只能拖延,澹台今年已经三十八了,要是撑不过生辰,就真的撑不过了,小修你也做好心理准备。” 修叔叔跌坐在岩石上,摇头叹气,叹不尽无法言明的无奈,“心理准备早有了,只是这种事情不是准备就能接受的。” 渊叔叔轻拍修叔叔的肩膀,随他一起沉默。 云月回房查看箱子,那一盒只是几块木头,云月没看出价值随手合上,拿着小本子在出府,准备碰运气去到金家,要回“拖欠”的一百颗琉金。 她刚走出大门,迎面遇见抱着一堆药材回来的傥叔叔,她犹豫一会,上前讨教,“傥叔叔,要是有人欠你钱的话,你会怎样让人家还?” 猝不及防的问题问得傥叔叔一头雾水,他见云月拿着小本子,隐约透过那个本子看到另一个专业追债的人,他眸光一暗,慢条斯理的拿出两个瓷瓶,和颜悦色道:“这个简单,一瓶毒药下去,不单止还,还会求着我收,账清给解药,不清那就当烧给他,让他在地府慢用。” “哦——”云月被晃动的瓷瓶夺去视线,瞬间涨了见识,她小心翼翼的接下傥叔叔递来的瓶子,收好后急忙辞行。 傥叔叔一头雾水的目送云月离开,那道背影让他看出一身冷汗。 “这要债的架势怎么跟小夜那么像,莫非是小夜让小姐去要债?”傥叔叔小声嘀咕后想到那人不敢做这种教坏的事,神情恍惚的抱着药材回府。 云月刚走到山腰,惆怅的望天长叹,“爹爹和哥哥真的不容易啊,一百颗琉金也不知道够不够,哎……竟然没米下锅了。” “这么可怜吗?”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突然拂过云月的耳畔。 “谁!”云月下意识的戒备。 她一回头,看见一名身罩薄纱斗篷,面带红色面巾,看不清容颜的年轻男子。 “你是何人?”云月用尽全力都没能透过他的面巾看清他的容颜,也不知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男子指了指脚下,心平气和道:“路过。” 他的声音极其温润又带有点冰凉,非常清新,让人听之,莫名的精神振奋。 云月低头看地,见自己站在路中间,立即走到一边,让出一大半路,“不好意思,我刚刚想事情太投入了,不是故意挡你的。” “不碍事。”男子点头,步伐轻飘的往前走,他走到云月身旁时,突然停下,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刚刚说你家里没米下锅了,可是真的?” 云月诚实的点头,欢笑道:“是真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很快就没米下锅了。” 男子眼角轻扬,好奇的问道:“没米下锅你还这么开心?” “没关系的,还能撑一段时间,我现在出去要债,要完债后就有米了。” “要债?”男子眼睛轻眨,见云月说的如此认真,眉梢染上点点笑意,“你家人知道你出来要债吗?” “不知道,不能和爹爹他们说,我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云月笑眯眯的比划很大的手势,有些嘚瑟。 男子似笑非笑的点头,好奇的问道:“多大的债?” “一百颗琉金。”云月眉彩飞扬的回道。 男子眉梢微颤,有些不解,“有人欠你琉金?” 云月郑重的点头,比了个纸张的手势,正正经经的回道:“是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呢!” ------题外话------ (金家少主:是你欠我本主的!) 第163章 天价让路费!小师妹突袭 男子见云月说的如此认真,笑意更浓,他低头看地,拢了拢腰间的薄纱斗篷,不知从何处移出一个大箱子,慢悠悠的坐下,耐心的劝导,“要债通常要打打杀杀,甚是不雅,不要参与的好。” 云月提着裙摆落落大方的转了一圈,一本正经道:“我是大家闺秀,不打打杀杀,我是斯文人,也不动刀动枪,会很文雅的。” 男子看见落落大方的举止,哑声轻笑,“你什么都不动,是觉得你要人家还人家就一定会还给你是吗?” “不是,到现在都没还肯定是不想还的,让他们还他们肯定也不会还。” “没点威慑,你要怎么让他们还?用美色吗?” “才不是。”云月下意识的摸了摸面纱,见没有异常后拿出一个药瓶,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斯文人不动手动脚,他们要是不还的话就给他们补充点营养,他们会跪求我收下的。” 男子扫了一眼瓷瓶,渐渐笑出声,他连连点头,轻笑道:“的确是斯文人的做法。” 云月收好瓷瓶,正欲问男子来这附近说什么,还未开口,男子推前一个大箱子,爽快相送,“不用去要债了,这个箱子给你,够用很久。” “无功不受禄,谢谢你的好意,时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云月面沉声稳的谢绝,作势离开。 男子脚尖轻点,箱子又移到云月身前,他笑笑着扬手,爽快道:“拿去吧,这是让路费。” “等——”云月推着箱子追去,一抬眼,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云月立即探析男子的气息,却发现完全探不到,地上也没有他的脚印,他像是没有存在过那般。 云月寻思着让路费,好奇的打开箱子,刚开一个缝隙,耀眼红芒四射,盖子一开,里面放着满满一箱红宝石。 “哇哦——”云月不自禁的惊叹,这个让路费简直令她大跌眼界。 “一颗红宝石是半颗琉金,这里有一二三四……。”云月兴奋的数了数,最后发现数量太多,只好先搬回相府。 她去到大厅喊了好一会都没有叔叔出来,只好搬回房间。 众叔在一个隐秘的院子商量大事,大伙的脸上挂满担忧,也可见事情的重大程度。 众叔的意见刚达成一致,气氛压抑到凝固,预叔叔呼吸一紧,下意识的伸出紧掐的两指,神色凝重的插话,“有蹊跷!” 众叔扫去缕缕白眼,狠声斥道:“跷你个锅铲!现在什么时候了还一惊一乍,严肃点!” 预叔叔捏了捏手指,认真解释,“不是,小姐有大收获,我们可以不用贡献小金库了。” “收你个锅铲!”修叔叔一个勺子甩过去,恼火的骂道:“你上次不也说小姐有大收获,结果不也什么都没有?现在说正事呢,别瞎嚷嚷。” 预叔叔见众叔快要发火,只好收敛,不过他的心却早已飘到外面。 商量完毕后,预叔叔拖着叔叔们到门口等云月回来,众叔见预叔叔一直保证,姑且信了他。 众叔在门口等的昏昏欲睡都没等到想见的人,很多叔叔开始睡了下去。 没过多久,门口附近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众叔警惕,即刻出手防备。 “终于找到了。”一道清丽的声音突然从林间晃出。 一名身穿浅蓝衣的女子紧接着从林间跳出,女子长发细致乌黑,披肩及腰,柔美绝丽,一双犹如浩瀚星辰的眸轻眨,眨出点点星光,一对小酒窝随笑回旋,可爱迷人。 “住手!”渊叔叔见到来人,立即叫住正要出手的叔叔们。 渊叔叔急忙上前拦住轻车熟路进相府的女子,好声劝退,“湘姑娘,在下之前就说的很清楚,小姐不会回凰凌山,也不希望和凰凌山再有关联,请回!” 女子黑着脸,横冲乱撞,“你说怎样就怎样啊?我可是师姐最疼爱的师妹,而且师姐早就把我当亲妹妹了,有什么理由不能见?而且师姐现在功力毁了,我来安慰安慰都不行吗?” 众叔从两人简单的对话里听出了女子的身份,她是他们小姐经常提起的小师妹。 “小渊算了,她怎么说都是小姐的师妹,而且小姐以前经常提起,感情肯定很好,不让见也不太好。”修叔叔上前相劝,对他们小姐经常提起的刁蛮小师妹也莫名的有好感,不知不觉就帮着说话。 渊叔叔主意不改,“小姐还不知道凰凌山,要见也要过一阵子,不然见面也很难解释,湘姑娘虽然是小姐的师妹,不过小姐不记得她们,现在形同陌路,一下子靠太近,小姐肯定也很难适应。” 小师妹不满的反驳,死命的往前挤,“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现在就要见,不能提凰凌山我不提就是了。” “小渊,你就放行吧,这个小师妹肯定跟那些师兄师弟不一样,小姐都有提起肯定不会对小姐不利,她大老远的过来,拒之门外也不好,就让她见见吧。” “是呀,就见见嘛,小姑娘都答应不提凰凌山,小姐不会不适应的。” “……” 众叔劝说之后,渊叔叔勉强同意放行,再三交代小师妹注意言行后,带她去了云月阁。 云月见到小师妹,没有一点印象,但却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小师妹扑倒在云月怀里,委屈的问道:“师姐,我是星尘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云月轻轻拍抚,如实回道:“抱歉,不记得了。” 星尘眼睛一眨,眼泪犹如滔滔江水,狂流不停,“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师姐也不会……。” 星尘说到一半,想起渊叔叔的警告,将所有自责的话全都吞入腹中。 “我怎么了?”云月擦拭星尘的眼角,好奇的问道。 星尘紧咬着唇,沉重的摇头,“没——没事,师姐人没事就好。” “我没事。”云月和颜悦色的回道。 星尘下意识的探析云月的气息,没有探到一丝气息后,倒在床上嚎啕大哭,“呜哇——真的没了啊——” 云月手忙脚乱的安抚,“什么没了?你先别哭,你没了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星尘咳呛一会,用力捂住嘴巴,怕说错话,一直摇头,云月安抚了好一会,星尘渐渐冷静。 云月见星尘心情不好带着她到外面走走,藏在暗处的叔叔们见星尘没有乱说话也没做什么事,渐渐放心。 星尘心情一好,走动间,情不自禁的哼起小曲。 “啦啦啦——啦——哼~哼——哼!” 曲调特殊,声音婉转动听。 云月突然停下,愣愣的看着星尘的背影,她的灵魂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受到了牵引,黑曜的眸面闪过几缕赤红。 云月情不自禁的靠近星尘,眸面上闪动的赤红丝越来越多。 预叔叔见到云月,慌慌张张的冲上前,暗自云月的肩膀死命摇晃,“小姐,你今天有大收获对不对” 封住内息的云月被摇的天旋地转,黑曜的眸子,恢复原来的纯黑,云月站稳后,微笑道:“预叔叔掐对了!” 其他人听到真有收获,先是一阵唏嘘,随后热烈欢呼。 “太好了,等了那么久那个老者终于送小姐小礼物了,药材不用愁了。” “老夫等的脖子都长了,可算是等待了,我还以为不会再有小礼物呢。” “……” 修叔叔听到有收获,莫名的紧张起来,“小姐,什么收获?有多大?” 云月比了个大大的手势,眯眼笑道:“非常大!” 众叔看到超级大的手势,全都眼前一亮,紧接着低头找箱子,“哪呢?小姐,箱子在哪呢?” “先等等,我去搬出来。”云月冲回云月阁,轻松的托起大箱子,冲回大厅。 “天啊——这么大的箱子!这里面不会是靖花红宝石吧?这么多?不太可能吧!” “说不定琉金!” “有可能是双芯木。” “天啊,这么多,弄得老夫好紧张。”修叔叔站在云月身旁,抖着手摸箱子,紧张到无法开盖。 “老夫开了啊!”修叔叔大喊一声,迅速揭盖,众人全都热血沸腾。 盖子一开,红芒四射,极其刺眼,几位叔叔动作夸张的捂着眼睛倒退,大声叫道:“这么刺眼,一定是好东西。” 红芒散去,一箱的红宝石映入众人的眼帘。 “天啊——这么多红宝石,我们这是又被包养了吗?”修叔叔仰天长呼,笑的快要合不拢嘴。 渊叔叔满意的点头,“这收获很不错。” 星尘扫了一眼,突然惊声大叫,“啊!红曜石——” 第164章 都城偶遇 公子你东西掉了! 外面的叔叔听到星尘的叫声火急火燎的挤进来,渊叔叔听到那极少听闻的物品名,眼底荡起难以置信的涟漪。 众叔围着星尘,视线紧锁她手中那块红芒璀璨的宝石,看了一会,责怪星尘大惊小怪,“嗨哎!还以为是其他什么好东西呢,不都是红宝石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都有一大箱了。” “肤浅!”星尘嘴角微扯,毫不客气的数落,“寒玉跟暖玉能比吗?红宝石和红曜石能比吗?不要不懂装懂。” “有区别?”众叔听得一头雾水,随后齐齐看向见多识广的渊叔叔,投去求助的视线。 渊叔叔听到星尘话中的几样东西,眉头狠狠蹙起,下意识的打量星尘。 那些东西极其罕见,眼前这些也算见多识广的叔叔活了这么多年头都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星尘一连说了两样,还正确的分清价值作对比。 她要么拥有那些东西,要么阅宝无数。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值得渊叔叔高看一眼。 渊叔叔拿过蓝宝石仔细研究一会,脸色渐渐变青,惊呼道:“太大意了!” “小渊,怎么回事!”修叔叔见渊叔叔脸色不好,提心吊胆的起具体情况。 渊叔叔算盘一抖,呆愣道:“这真是红曜石!” 修叔叔眉头拧结,不解道:“小渊,你说的是什么东西,红宝石倒是听过,红曜石又是什么东西?” “小姐,那箱红曜石是从哪弄来的?怎么弄来的?钱财要取之有道,小姐懂不懂我的意思?”渊叔叔严肃的问道。 云月认真点头,“我知道,我没有盗取他人之物,那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送这么多红曜石给小姐,为什么会送?”渊叔叔严肃的追问。 渊叔叔实在无法相信这么多的红曜石是他人相赠,他生怕云月抢来那些东西,那样他们就全都监督失格,教育问题也上升到另一个层面。 他们以前也劫富济“贫”,但是他们归他们,府里的任何人都不希望云月学坏,横财如何得来的问题众叔也开始重视。 云月见众叔较真,只好如实交代,“今天本来想出去一趟的,路上遇到一男子,我说没米下锅了,又给他让路,然后就送了这个箱子,可能是觉得我可怜才送的。” 众叔愣愣的点头,修叔叔双手一颤,又羞又气的反问,“有老夫在怎么可能没米下锅,小姐要糊弄也要找好点的理由。” 云月举手保证,“我听渊叔叔说的,渊叔叔说澹台叔叔的生辰快到了,钱都去买礼物,所以很快没米下锅,我本想出去给澹台叔叔买生辰礼物的,路上遇到那个男子,他说是让路费我就收了,澹台叔叔不是常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他可能是被我的礼貌感动了,所以送了一大箱。” 众叔听到生辰,全都提心吊胆,大伙下意识的往后看,见某位叔叔不在才松了一口气。 修叔叔怒瞪渊叔叔一眼,严厉呵斥,“小渊你怎能和小姐说这件事!” 渊叔叔一头雾水的回道:“我没跟小姐说。” 渊叔叔琢磨没米下锅这耳熟的话,猜测云月是无意中听见他们的谈话,误以为他们是要庆祝生辰,他朝众叔使了个避开话题的眼色,众叔会意,很快做出不同反应。 “小姐,这种理由太过牵强,谁会因为让路就出手如此大方,要是真有,我们整天出去给那些达官贵人让路算了。” 云月手舞足蹈的比划,焦急的解释,“真的,是真的,他说是让路费,我本想还给他的,他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也只好带回来了。” 众叔还是不肯相信,这么理由实在荒诞,这一大箱的红曜石都不知道能养他们几个百年,谁会因为让路而如此大手笔? 星尘见众叔问的云月有些捂住,急忙挺身而出,为云月解围。 “师姐算了,事到如今就不用再隐瞒了,你直接和他们说实话吧,他们是你的家人,有什么好怕的,早就该说的了。”星尘搭着云月的肩膀,神采飞扬的劝道。 云月疑惑的看着星尘,认真的回道:“我刚刚说的是实话啊。” “算了算了,师姐以后都不回去就不用再隐瞒了,与其到时候被发现,还不如现在坦白交代。”星尘笑意温润的劝道。 云月惊愕的看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星尘,颤声道:“我刚刚说的真的是实话,真的是别人送的。” “师姐不记得以前的事不代表不存在,更不代表我不知道,更不代表落雁她们不知道。”星尘一脸坏笑的回道。 “落雁又是谁?”云月眉心处的疑雾越来越浓。 “湘姑娘到底是什么事啊,你知道的话就快说,急死我们啊?”星尘买的关子越来越多,众叔越来越好奇云月隐瞒的事。 星尘龇牙一笑,买起最后一个关子,“神影宫听过没?” 众叔齐齐点头,疑惑的反问,“听过,好像是专门洗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巨商富贾宝库的小组织。” 星尘脸色一黑,歇斯底里的吼道:“什么小组织?老大了好吗?” “好好好,大大大,你就别买关子了,直说不行吗?”修叔叔一脸急切的催促。 “这还不够直吗?”星尘脸色再黑几分,摸了摸衣袖,亮出一块浅蓝色令牌,“我就是神影宫宫主啊!” 众叔听闻,全都愣住,渊叔叔见到那令牌,倒是恍然大悟。 神影宫除了爱洗劫那些不良富商,也非常喜欢收藏各地珍宝,神影宫的宫主当然是阅宝无数,能认出红曜石也是合情合理。 众叔修叔叔琢磨一会,疑惑的问道:“所以,小姐的那个箱子是湘姑娘送的?” 星尘一脸嫌弃的扫出白眼,数落道:“我要是能送出一箱红曜石,刚刚见到那一颗用得着那么激动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红曜石是什么?” 众叔齐摇头,“不知道。” “暖玉总该知道吧?”星尘没好气的反问。 众叔齐点头,“知道。” “知道不就行了,差不多价值的。”星尘挥挥手不耐烦的解释。 “哦。”众叔齐声回道,话落一会,众叔突然定住,一动不动。 修叔叔僵硬的扭头,呆滞的看向渊叔叔,“小渊,她说真的?” 渊叔叔沉重的点头,结合星尘刚刚那些话,他心底已经升起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箱子是怎么来的?”修叔叔急切的追问。 星尘龇牙咯咯笑,抱着云月肯定道:“我虽然是宫主,但神影宫可是师姐建立的,师姐想要什么东西能拿不到吗?要是真有一大箱红曜石,肯定是从某些富贵人家那里顺来的嘛,这还用多想吗?” 众叔目瞪口呆,心跳皆慢了半拍,修叔叔哆嗦牙关,许久才哆出完整的话,“小姐……偷来的?” 渊叔叔眉头一紧,原地深呼吸几次,脸色已经板起,即将开始叔叔式教育。 云月从震惊中回神后见叔叔们的脸色不对,心急如焚的解释,“不是的,我没有偷拿别人的东西,真的是别人送的,我保证!” 修叔叔板着脸给机会,“小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人怎么可能小姐让路就给你送这么珍贵的东西,还一大箱,我们虽然之前做过不好的榜样,但是小姐不能跟着学知道吗?小姐还是老实交代吧。” 星尘见云月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怔愣片刻,突然改口帮忙说话,“等等,师姐虽然建了神影宫但是很少动手的,而且红曜石一颗都极难见到,要顺也不可能顺来一箱,可能真是别人送给师姐的。” 几位叔叔仔细琢磨又觉得非常有道理,恍然间想起之前收到的几个箱子,很快接受这种难以置信的说法。 修叔叔甩着勺子,一脸苦相,“莫非又是那位老者?这要是感激小姐以前出手相助,之前那几箱都够了啊,莫非真像小陨说的那样,是有不良目的?” 预叔叔伸出掐着的两指,严肃的保证,“没有,这个可以放心。” 渊叔叔看了一眼那掐的发青发紫的手指,回头看着还在解释的云月,半信半疑的问道:“小姐,那个箱子是老者送的还是男子送的?” “男子!”云月举手保证。 “多大?” “和哥哥差不多。” 渊叔叔揉着眉心,给出一道艰难的考验,“好,小姐既然说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和让路,别人送你那些东西,那小姐就证明给我们看。” 渊叔叔话落,慢条斯理的整理手袖,众叔齐齐叫停,“等一下,我们还没准备好啊。” 众叔手忙脚乱的撕下里衣,蒙住脸包着头。 渊叔叔两指一点,几人又被转到了都城。 星尘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叔叔会如此较真,一时间也后悔自己乱说话,她见势不妙,正想拉着云月偷溜。 渊叔叔眼明手快的按住星尘,将云月拉到身前,板着脸说道:“小姐随意找个人,用你刚刚说的方式做,看会不会有一样的结果,若有,我就信,若没有,小姐回去好好反省。” 众叔和星尘刚想帮云月说话,一抹蕴暗锐利的眸光扫来,几人莫名的脚发软,想开口却吱不出声。 修叔叔鬼鬼祟祟的靠近云月,小声的建议,“小姐,小渊生气了,你可要找准人试试啊,找那些有钱的男子,小姐那么美,他们肯定会心软的。” 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渊叔叔生气她早有感知,这种情况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 众叔积极的帮云月挑选合适人选。 云月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扫视几圈,不经意间扫到似是在赶路的男子。 男子一袭黑衣华服,黑巾蒙面,墨发高束,衣领绣着繁复幽美的奇异符纹,衣摆处的符纹,大气张狂。 浓黑大眼,锐利非常,冷峻的神情,浑然天成的高贵姿态,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云月捡起不远处的一颗红色石子追上前,“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众叔见云月离开,以为开始行动,听到那开场那般的话,以为是云月做好准备,全都集中精神看那名男子上钩。 渊叔叔有见云月蹲下去捡东西,知道她只是单纯的还男子东西,极有耐心的等她回来,只是他视线一转,清楚的看见云月手上的东西时,面上掀起阵阵波澜。 红曜石! 渊叔叔心生一紧,立即记下黑衣男子的衣服的符纹以及其他比较显眼的特征。 黑衣男子听到云月的声音,怔了几秒,默默转身。 ------题外话------ 这是谁呢? 第165章 火热开抢 突然离开! “公子,你的东西掉了。”云月微笑着将石子递前,礼貌的说道。 黑衣男子看见云月手中的东西,深邃的暗芒从细长的眼角一闪而出,他缓缓抬眸,默不作声的看着云月,没有回应。 云月伸手在黑衣男子眼前晃了晃,“公子,这是你刚刚掉的东西。” “多谢。”黑衣男子点头道谢,黑袖缓缓抬起,亮黑的指甲慢慢探出衣袖,他手腕一转,掌心朝上,弹出两指夹走云月掌中的东西。 “不客气。”云月微俯身,彬彬有礼的回道。 黑衣男子视线轻扫,眼睛微眯,客气道:“这件东西对本公子很重要,姑娘帮了大忙,本公子定当好好感谢姑娘。” 云月摆摆手,客气道:“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黑衣男子衣袖一拂,慷慨道:“姑娘无需客气,需要什么东西尽管直言。” “不用了。”云月婉言谢绝,客套几句后,匆忙离开。 黑衣男子看着云月那似逃离的背影,眼睛微眯一会后也转身离开。 云月一回来,叔叔们争先恐后的问出疑惑,“小姐你怎么回事呀,刚刚那个男的一看就很有钱,他都说小姐可以尽管开口了,为什么不拿点东西回来?” 云月昂首挺胸,正气四散,耿直道:“那个人有煞气,他的钱可能不干净,渊叔叔说过不干净的钱我不能收的。” 修叔叔猛拍额头,“小姐呀!这都什么时候了,煞气我们都有啊,谁还没点煞气,有煞气不代表什么的,你这白白错失机会又何苦呢?” 渊叔叔听到那句话,莫名的欣慰,紧蹙的眉头也渐渐变得平缓。 “渊叔叔,我再去试试。”云月瞄了一眼人群,兴冲冲的转身。 渊叔叔按住云月的肩膀,心平气和道:“算了,我相信小姐,回去吧。” 云月听到相信,顿时心花怒放,“谢谢渊叔叔。” 渊叔叔收回眺望的视线,两指轻点,几人又转回相府门口 刚进大厅,一束刺眼的亮芒刺痛几人眼帘。 众叔趴在红色箱子上如狼似虎的争抢。 渊叔叔恼怒的拎走几位叔叔,厉声呵斥,“你们竟然敢动账房里的东西,活腻了!” “不是不是。”修叔叔气喘吁吁的跑来,“小渊住手,这不是账房那个,我刚刚去看过了,账房里的还在,这个是新的,应该是那个老者送来的,小姐真的没有说谎,这箱子真的是送的。” 渊叔叔呼吸一紧,急忙打开箱子查看,里面的红曜石满满一箱,排列顺序也和账房里的那箱不同。 新的! 渊叔叔脑海中闪过黑色身影,周身的警觉瞬间提高到极致,他彻查了整座荒山,确认安全后神色才缓和一些。 “啊——这么多红曜石!都是我的啦!”星尘一把扑倒在箱子上,笑的花枝乱颤。 澹台叔叔胡子一抖,吹胡子瞪眼的拎起星尘,“湘姑娘请自重,这是我家小姐的东西,也就是我们的东西。” 星尘挣脱束缚,冲到云月身边,趾高气昂道:“哼!师姐说过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师姐的红曜石不就是我的红曜石?你谁都别想。” 众叔气得大眼瞪小眼,回头朝渊叔叔吼道:“小渊,你看你,谁让你放她进来的,这下好了吧,多一个跟我们瓜分,看你干的好事!” 渊叔叔不予理睬,手速飞快的打着算盘,平直的眉梢扬的越来越高。 星尘听到瓜分,飞身一跃,牢牢的扑在箱子上,“谁要和你们瓜分了,这些都是我的,我要带回神影宫去,师姐说过要壮大神影宫的,现在正缺钱呢,你们谁都不许抢,不然我不客气了!” 澹台叔叔气得胡子乱颤,再次将星尘拎起,“你们神影宫洗劫多少珍宝我们会不知道?你们会缺钱?闪一边去,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就不能照顾我们这些孤寡老人?” “不要!这是我的,师姐说过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们从来就不分的,走开走开!不许抢我的!” “这是我们的东西,小姐说过养我们的,小姐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闪开!来人啊!大刀伺候!” “……” 众叔齐上阵,星尘双腿合并,按着箱子横扫,几位叔叔被扫飞,几人大打出手,形势越演越烈。 澹台叔叔被星尘一脚踹飞,撞到墙壁后倒地打滚。 他揉着红肿面颊,渐渐揉脱一层皮,小声埋怨,“又是元气,这不是欺负人嘛!” “澹台小心!”修叔叔眼明手快的将快脱落的假面一巴掌拍回去。 澹台叔叔痛上加痛,捂着鼻子哀嚎,“小修打错人了,快解开命脉治治那小丫头。” 一群叔叔追着星尘上蹿下跳,闹腾的十分火热。 “咚——” 渊叔叔把盖子合上,拉着云月坐在箱子上,和她讲解目前可观的收入状态。 “小姐再接再厉,我们经常有突发情况,说不定过不久又会没米下锅。”渊叔叔轻拍云月的肩膀,有意无意的鼓励。 云月怯怯的问道:“可是渊叔叔不是说不可以那样做的吗?” 渊叔叔竖起算盘,开怀道:“小姐有记着我们的话就好,别人诚心相送,就收下吧,那些叔叔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可没那么好养呢,突发的事情也很难说,有时候会突然需要一大笔钱,收多点也有个保障。” 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她轻拍箱子,慷慨道:“渊叔叔,澹台叔叔的生辰礼物好像要好多钱,这个给澹台叔叔买礼物吧,我现在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澹台叔叔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 渊叔叔欣慰的点头,感激道:“谢谢小姐,澹台会喜欢的,有劳小姐费心了。” “一家人不要说谢,我总是让叔叔们操心,是我让你们费心才对。”云月慢悠悠的起身,大气相赠,她本想叫星尘一起离开,不过见她跟叔叔们“打”的热火朝天,也没有打扰她的雅兴。 星尘见云月离开,火速撤退,她飞奔到云月身后,讨好卖乖的请求,“师姐,我要一点红曜石好不好,宫里正确红曜石的藏品呢。” 云月摩挲星尘的眼角,毫不犹豫的答应,“自然是可以,需要就拿吧。” 星尘眼睛用力眨了眨,点点星光忽闪忽闪,捧着云月的面颊一顿乱亲,“师姐最好了,吧唧吧唧!” 两人在云月阁里呆了很长时间,不过星尘和渊叔叔有约在先,凰凌山的事绝口不提,只提神影宫,云月从星尘的话中大概记住是哪个位置,想着那个地方是“自己”所建,也有些好奇是怎样的存在。 星尘确定云月安好后想起自己是偷偷下山,和云月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后退出云月阁,还死活不肯云月送。 云月拗不过星尘,只好继续呆在房间,她拿出小本子继续翻看,没一会又睡了下去。 片刻之后,星尘神采飞扬的从门外走进来,她抱着一个小箱子,朝各位叔叔彬彬有礼的辞行,“承蒙各位叔叔关照,我现在有事要先回凰凌山,等我拿到下山令再正式拜访。” 众叔一脸嫌弃的挥手,“去去,以后不许再来了,竟然要跟我们这些孤寡老人抢东西,不用再来了。” 星尘抱紧箱子,好声好气的劝道,“别这么生气嘛,我就拿一小箱而已。” “哦,原来是一小箱,那就原谅你。” “走吧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她拿走一个小箱子。” “那就拿,小姐多的是箱子,她是师妹,拿一点怎么——么个锅铲!竟然拿小姐的箱子!”修叔叔猛然回神,抄起长勺就追出去。 第166章 代接任务 云月刺杀战王! “那我走啦。”星尘挥挥手,抱着箱子脚下生风,转眼就不见人影。 星尘离开荒山经过都城中心时,一抹难以追踪的浅灰色身影,频频在她身后闪动。 修叔叔没追到人,骂骂咧咧的回去。 “混账东西!竟然还真的拿啊!我们这些孤寡老人要怎么办法!”修叔叔差点气昏过去,几位叔叔将他扶进来。 不一会,众人只开澹台叔叔,话题从箱子转到生辰,气氛又开始变得压抑。 正准备出门的汲萱刚到长廊就听见生辰的事情,她徘徊一会后去了澹台叔叔的院子。 黄昏一来,夜幕很快降临,众叔商讨了很长时间,最终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天刚黑时,叔叔们各回各的院子休息 不久之后,云月化形成月云公子后,离开了云月阁准备找渊叔叔问金家的位置,刚到竹林,就见几人拧着眉头,扎堆一起蟋蟋嗦嗦的议论着费用问题,她心生一紧,立即停下倾听。 “小渊,真的只剩下这么点了?这还怎么够我们撑到下个月?” “就真的只剩下这些了,撑到下个月是不太可能的。” “那要怎么办?” “小麟,你去接个任务吧!” “喂喂!小渊,你别开玩笑了,谁敢派任务给小麟啊!” “那你说要怎么办?要不然你去?” “老夫想去,去的了吗?老夫的命脉还封着,去送死啊!” “那不就是了,放心,这次找了个胆子很肥的,我已经说好和他谈好了,小麟去吧!” “不会吧,敢让小麟接任务,那个人的胆子肥上天了吧!” “别人胆肥不肥就不管我们的事了,那五亿两一定要收下,能不能撑过到下个月就要看小麟了。” “五亿两?这么低的费用是要小麟自降身份啊!哎!算了算了,小麟去吧!” “……” 两人和湮麟君嘱咐一番后,一阵寒风刮过,湮麟君很快不见踪影。 云月从几人的话中听出府里现在入不敷出的意思,听到任务一词,顿时心生触动。 云月沉思一会后,静悄悄的回书房,解开命脉后,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紧追那抹墨色残影。 先行离开的湮麟君转眼就到了一处破败的府邸,府里一群黑衣蒙面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下意识的戒备。 领头的黑衣人对上那双冰封般的眼睛,瞬间吓得哭爹喊娘,她大喊了三个字,一群黑衣人,在地上摸爬滚打好几圈,跪地求饶,他们边求边往门口挪,黑衣人求饶到门口时,四散而逃,仿若见到厉鬼那般,吓得魂都快找不回来。 湮麟君等了好一会都不见有人来接应,只好打道回府,他刚走不久,云月紧接着赶到,她探析出那里有数十人的气息,不过没有一个人影。 云月逛了好一会没见到人,也打算回府,她刚出到门口,一阵疾风与她擦肩而过。 云月下意识的警惕,一回头就看见一名身穿灰色斗篷的男子。 斗篷男子看了看云月,有些不可思议,“是你?” 云月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是我。” 斗篷男子摇了摇头,有些不太放心,“看不出来你会有此本事!” 云月面不改色的点头,彬彬有礼的回道:“有没有本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好!算你有胆识,你既然来了就应该已经知道任务内容了吧?”斗篷男子身一侧,眼望四方,像是在找什么人,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只好先和云月讲解任务。 “保险起见,你再重复一次好一些。”云月扶了扶面具,心淡从容的套话。 斗篷男子从身上拿出一张纸,交给云月,“你今夜去接近目标人物,将他身上的这个东西拿来。” 云月随眼扫了一下纸上的挂坠,随手收入怀中,神色冷清的问起重点,“五亿两?” 斗篷男子冷冷的笑了笑,“你要是能杀的了他,给你五十亿都没问题!” 云月听到合心意的数字,暗自掂量一下,“要杀谁?” 斗篷男子怔了一下,笑意骤失,眸光复杂的扫了扫云月,见云月问的认真,硬声道:“战!王!” “好。”云月听到没有一点印象的名字,毫不犹豫的应下,顺便讨价还价,“八十亿!” “你……真敢……。”斗篷里的男子吓得脸狂抽,抽到有些扭曲,完全想不到云月会有如此回应。 “哈哈哈!好!好胆量!”斗篷男子猛地大笑,从斗篷中身处伤痕满满的手来,朝云月竖起大拇指 “别说你能杀他,你只是能刺他一刀,八十亿还是一百亿都没问题。”斗篷男子笑的越来越狂妄,边说边从斗篷中拿出一把黑色短刀,递给云月。 “那我要一百亿。”云月毫不犹豫的接下,顺便再加价码。 “好!够有胆量,那就好好刺!”斗篷男子痛快的答应,随后带着云月前往一处真正的荒山。 荒无人烟的空地,尘烟四起,月色朦胧,月下萧寂。 两架黑色夜辇,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相对而立。 北面的夜辇,周围一群遮容遮身的男子,恭候在五米之外。 南面的夜辇,周围空无一人。 “南边夜辇里的就是战王,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斗篷男子指了指南面的夜辇,用眼色示意云月行动。 云月瞄准目标后,悄无声息的靠近。 北面夜辇,传出空灵的声音,“龙!不要太过分了,那份协议已经持续多年,武者了残害很多异士,协议必须要改。” 南面夜辇,传出冷绝杀伐的声音,“是你们的人有错在先,那群异士不先挑起事端,根本无需协议。” “即使有错,到现在也已经扯平,本尊不能再容忍武者伤害异士。” “现在还有多少人被困,你自己心里有数,那里不能复原,协议不可能改。” “龙!不要太过分了!” “那些异士所做的事情牵连多少人?你们就不过分?” “……” 双方争执不下。 一言不合,整个荒山,动地山摇。 零星存活的植物,全都被碾压成灰烬。 正在观察的云月被卷入狂暴龙卷的气流中,斗篷男子被余波冲击到数里之外,两座夜辇,悬在半空,互相冲撞,强劲狂暴的冲击,冲的荒山又矮了半截。 最后,夜辇冲开,凌空交换了位置,回旋落下。 龙卷气流散开。 “磅——” 空中一抹白点,直直从北面夜辇的顶部砸下。 “咚——” 稳稳的落在正在暴怒中调息的紫墨衣男子怀里。 鹰锐的视线落在突然出现在他身上的白衣男子,杀意暴动,一道能将他白衣男子化为灰烬的掌风已经聚在掌中。 突然,看见了一双刚刚睁开的眼睛,撞入蕴有千盏琉璃的瞳仁。 怒气,杀意,圈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鹰锐的眸光转变成亲和,仅在眨眼之间。 “怎么总是从上面掉下来。”阎司抱起云月,坐在他的怀里,心平气和的整理着云月凌乱的发丝,他随手打出一道壁障,将夜辇隔离。 “这么晚了还在练习御气踏空?”阎司擦了擦云月面上的灰尘,笑意清浅的问道。 被刚刚气流卷的晕乎乎的云月,在阎司话落许久才缓过来。 “阎司?”云月按着晕沉的脑袋,摇了摇,涣散的意识渐渐聚拢。 “阎司,你怎么在这里?”云月刚刚还以为太过迷糊导致听错,认真一看发现真的是阎司,瞬间吓了一大跳。 阎司勾唇一笑,笑意醉人,轻轻的擦拭着她面具上的灰尘,轻声反问,“这句话应该我问才是,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阎司顿了一下,眼角扬起若肆若邪的呼吸,平和的语气转打趣,“轮到你出来接任务了?” 第167章 捅战王一刀! 胆子不小! 两个迷一样的误会,误打误撞的撞在一起,擦出了更迷的火花。 碰巧接了个高价任务的云月,震惊的看着阎司,试探问道:“阎司……你怎么知道的?你偷听我们讲话了?” 阎司一直以为是云月的爹爹和哥哥做任务养家而她不知情,听到云月承认,吓得心脏猛跳。 他怎么都想不到云月也会出来接任务,这么危险的事,他绝对不允许! 阎司眉头拧出担忧的褶,他捧着云月的面颊,疼惜的摩挲着,“你以前也出来接过任务?” “没有,这是第一次!”云月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如实回道。 “我不是说过不能做危险的事?”阎司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厉,他手一抬,将云月锁死在怀里,决定今夜就带走云月,免得她一离开他的视线,又去做危险的事情。 云月看着即将要开始阎司式教导的阎司,无力的叹了一气,“阎司,我知道,我会把握分寸的,我只是来刺探情况的而已,要是实力不敌,我也不会贸然出手,不用担心。” 云月掀开夜辇的窗帘,发现身处北位,瞬间将战王锁定成对面那一位。 云月从阎司怀里挣脱开,趴在夜辇的角落,眯着眼睛,透过门帘,紧紧盯着不远处夜辇。 阎司见云月完全没打算收手,只手环过云月的腰肢,将她锁回怀里,用力紧扣,让她无法挣脱。 鹰锐扣柔和的眸光包裹着云月,低沉的语气起伏着危险,“你别告诉我你接的目标是对面那个人!” 云月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开,只好先安静一会,“是!阎司放开,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我不会乱来的,我先看看。” 阎司听到肯定的回答,气得眉梢狂抖,眸底那片血色冥潭,激流冲起。 “你连他的任务都敢接?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嗯?”阎司托过云月的下巴,严声问道。 阎司极力压制担忧到极致的狂暴情绪,想要厉声训斥,却又舍不得,只能隐忍。 “阎司,我知道,我没那么不自量力,我又没出手,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我只是先来看看而已。” 云月打了个放心的手势,示意阎司松开,她才不会明知道实力不敌还冲上去。 “没出手?你没出手会掉到这里?要是你掉到对面那里,瞬间就没命了知不知道?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阎司,这真是个意外,我下次会谨慎点的。”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嗯?”阎司听到下次,隐忍的情绪没控制住,环腰的手稍一用力,云月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一阵侧漏的势压,快要压断她的气息。 阎司见云月有些痛苦,意识到自己失手,立即减力,一时之间,阎司又气又心疼,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后不许再做危险的事!不然我即刻将你带走,不管你同不同意。”阎司疼惜的摩挲着云月紧蹙的眉心,轻声细语的叮嘱。 “知道了……。”云月缓过气后,有些后怕的看着阎司,从他身上往旁边挪了挪,刚动一下,又被阎司逮回怀里。 阎司静下心后,问起正事,“是何人派这个任务给你?” “一个穿斗篷的男人,手上挺多伤疤,这个任务本来是给别人的,我误打误撞接到了。” “你代接别人的任务?” “嗯,是的,反正是我府里的人,谁接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拿到钱就行。” “你现在需要用钱?为何不和我说?等等,你府里的人?你府里的人敢接对面那个人的任务?” “我是不怎么需要的,不过府里需要,听府里的人说快撑不到下个月了,刚好碰上任务,就试试看,我只是听到他们说什么任务,具体是什么任务,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去了之后才知道的。” “以后不许再接任务,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我只是先来看看的而已,实力悬殊我也不会出手,也出不了手。” “……” 云月安静的在阎司怀来聊起最近的事,阎司越听越感觉不对劲,他听到云月最后那句话,瞬间僵硬,细看,有了石化的现象。 “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刺杀谁?”阎司微微哆嗦着唇瓣,拖着云月的下巴,极力压制快要狂暴而起的情绪。 云月理了理被阎司抓的褶皱的衣摆,心淡从容的回道:“战王!” 阎司两侧响起咔嚓的闷响,抖颤的双肩在凝固的空气中,颤出令人窒息的势压。 云月眯眼看向夜辇外面,左摇右晃的瞄准缝隙,等了一会,不见阎司回应,以为他在生气,她点了点阎司的肩膀,语气转软,“阎司,我知道我的实力跟他差的很远,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不会贸然出手的,阎司不用担心了。” 血色眸面,涟漪激颤,血色唇瓣,猛的哆嗦,阎司重重的深呼吸几口气,“心平气和”的问道:“要是有完全的准备,你要怎么出手?” 云月从怀里掏出那把黑色短刀,在手里打转,低头寻思,耿直道:“要是有完全准备,那就捅他一刀,任务价一百亿呢,应该够我们撑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阎司见云月玩着刀,说的那么认真,和他间隔好些距离的短刀,像是直接戳入他的心脏,生生刺痛。 云月夹着刀鞘,手指一顶,拔出些许刀刃,森寒的冷光泛出,折入黑曜的眼帘,“阎司不用担心,我现在不会对他出手的,我的实力太弱了,还是先修炼吧!” 云月很有自知之明的数落着自己的实力,这个任务的价格虽然诱人,但要是不自量力的杀上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硬的不行,还有其他办法! “现在不会出手,等你练好了,就要刺杀战王是吗?”阎司两指贴着云月的下巴,将她的视线转向自己,语气起伏着危险。 云月收好短刀,目光坚定的看着阎司,诚实的点了点头,“要是实力相当的话,会为之一搏,任务价有一百亿呢!” 阎司呼吸一重,整座荒山颤颤巍巍,咬紧的牙关咬出微怒的痕,他一俯身,携肆邪的危险气息逼近云月。 “敢刺杀战王!胆子不小!”阎司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看着心淡从容的云月,恨不得将她揉入骨中。 云月摆摆手,有些无力,“还没刺呢!都不知道能不能刺的了,依照如今的实力是不可能的了,另外想想办法吧!” 阎司的呼吸突然截停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配合的问道:“另外想办法?你是想用暗器还是用剧毒?” 云月似是被点醒,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阎司的大腿,认真道:“暗器肯定会被避开的,剧毒倒是还不错,愈毒池的毒性挺强劲的,可以考虑用这个,谢谢阎司的建议。” 阎司紧咬的牙关突然松开,抿了抿血色薄唇,微笑道:“不客气,你觉得好就好!” “嗯!我会认真考虑再行动的。”云月回眸一笑,微眯的眼睛,闪出点点晶光。 阎司抵着云月的额角,无力的摩挲,狂暴的怒气,被她刚刚扬起的极浅笑意扑灭的不剩一丝一缕。 “上次给你的信筒你还没看吗?”阎司话锋一转,语气急转柔和,问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云月愣了一下,头微偏,不解的问道:“信筒?什么信筒。” 血色眸底,刚刚熄灭的小火苗,突然又蹭蹭燃起。 “我上次在璃镜湖那里给过你一个信筒,里面装有我王府地址,不要告诉我你弄丢了!”阎司眸光一暗,语气再次起伏危险。 云月想了想,没有一点头绪,眉心兀自蹙起,愣愣的摇了摇头,“好像是有信筒,不过应该是丢了。” 小火苗一分数十,火势越来越凶。 第168章 在夜辇里休息! 云月猛地心生一颤,举手解释,“阎司,那天回去的时候摔了一次,应该是那个时候弄丢的,不是我故意弄丢的。” 阎司见云月有些怕他的样子,强制自己恢复如常,瞬间又变回心平气和的模样。 他明白云月说的摔是从上空掉下来的意思,转而想到不久前有个男子拿着他的手令来王府,猜想那个信筒是被那个男子捡去。 “好了,没怪你,不要怕我,不许怕我!过来一点!”阎司握着云月手,将她拉回怀里,他只允许她靠近,不允许她远离。 “我替你捅战王一刀,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阎司冷静下来后,抬指卷了卷云月的发丝,醉人的声音转成美酿,清浅的呼吸,轻拂着云月的额心。 “阎司去?”云月呼吸一紧,头微仰担忧的看着献殷勤的阎司回道:“战王好像不太好对付,阎司还是不要去,太危险了。” “我去就不危险,你去就不可以!”阎司柔和的眼帘再次逼近,笑意清浅的说道。 云月想了一下,觉得好像很有道理,阎司的实力她大体心中有数,不说杀,捅上一刀,应该不会太难。 “好,阎司要小心,不要受伤了,你是要我答应以后不出来接任务是吗?可以,我答应,我以后会找过其他安全的方式赚钱的。”云月深思熟虑后答应了阎司的要求。 阎司将云月袖中的短刀抽走,拿在手中转动,指尖轻抵抽出的剑刃。 阎司勾唇一笑,“不会受伤,不用担心,不接任务一事,你刚刚已经答应,不算在这个要求里面。” “那阎司要我答应什么?”云月诧异的问道。 阎司俯身,薄唇轻抚云月而耳朵,“你先答应!” 云月心淡从容的手掌贴阎司前额,推开一些距离,回以正经浅笑,“阎司先说!” 阎司眸光幽暗的看了云月一眼,轻叹一气,随后起身,走向对面那座夜辇,走动间,手中的短刀已经全部出鞘。 刀刃在掌心拂过,如墨般的血液,均匀的缠卷在刀身,转眼血液凝固,泛着冷光的刀刃,在月下,折出墨色暗芒。 阎司站在夜辇前,薄唇一张一合,不知说些什么,里面的人怔愣一会,从窗中探出一只削长大掌,身后那群遮容遮身的人全都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这座夜辇也消失不见。 阎司走回自己的夜辇,祥云袖在空中一划,包裹夜辇的壁障,瞬间扩大了数十倍,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将短刀交给云月,“给,你的一百亿!” 云月看着刀上的血,惊得目瞪口呆,回神之后,又十分不安,“阎司,你真捅他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无声轻笑,她眼底的那片担忧,看得他十分开怀。 云月见阎司真的毫发无伤,才勉强歇一口气,她转了转短刀,心平气和的告诫,“阎司,你还说我冲动,你自己不也冲动,那个战王不好对付,你就这样直接过去,也很容易受伤的。” “那应该如何做,才安全?”阎司抿唇轻笑,配合的接话。 云月沉思一会,面色一正,认真道:“先用愈毒池的毒将他放倒,再取他的血,这样就不会发生冲突,绝对安全。” “这个主意不错!我下次会考虑的。”阎司眼角高扬,嘴角抿起的弧度越来越醉人。 阎司将短刀插回刀鞘,放回云月的袖中,“明日回去复命时要小心,若是那个人毁约,直接作了!” 云月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知道,我不会上当的!” “阎司最好了。”云月满心欢喜的扑在阎司身上,眷恋的蹭了蹭暖热的胸膛。 “我自然是最好。”阎司轻抚云月的后脑,不露声色的回道。 略带薄茧的指腹滑过秀发,丝丝缕缕的缠绕,随心所欲的拨弄。 “哈哦——”云月打了个巨长的哈欠,昏天暗地的睡意凶猛的袭来沉重的眼皮缓缓瞌上。 “你好像困了,该休息了。”阎司薄唇轻勾,建议的语气醉暖人心。 “嗯,好困,我先回去休息了,阎司要小心那个战王。”云月松开阎司,无力的揉了揉眼睛,自觉的朝某处荒山的方向走去。 修长大掌轻裹玉色小拳,顺势将遵守家规的云月拉回。 “你要去哪?” “回家,快子时了,叔叔说最迟要子时之前回家,我好困,阎司也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住处吗?这样回去,我可是很容易知道,都这么晚了,去我府上如何休息如何?反正我们也快成亲,按照人类的规矩,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阎司热心的建议。 云月摆摆手,拒绝的干脆利落,“不行,叔叔说不过能在男人的府上留宿的,阎司不要追踪我的气息不就行了,我先回去了。” “先等等。”阎司面色一沉,直接锁住云月,龙卷的睫羽一眨,两人身前出现一架紫墨色的夜辇。 “月儿,你叔叔说不能留宿男人的府上,有没有说不能留宿男人的夜辇?”阎司牵着云月走到另一架夜辇前,笑意醉人的问道。 云月仔细想了想,诚实的摇头,“没说过。” “那就好。”阎司头轻点,牵着云月进夜辇。 夜辇外面漆黑一片,只看得见暗淡的紫墨,里面极其明亮,顶上悬挂一颗拳头般大小的珠子,珠子散出的光辉近似阳光。 夜辇的每个位置都镶有极度珍贵奢华的珍宝,这些东西连见多识广的学者都不曾见过,只有少数图鉴有记载,是极其难得一见的珍宝。 云月扫了一圈,没认出一样东西,以为这些东西都不值钱,不怎么注意。 阎司低眸,闪出缕缕宠溺柔光,长指摩挲云月的眼角,温柔的建议,“你困的话就好好休息。” “嗯,好。”云月爽快应下,她脱掉鞋子上软塌,身子一倒,舒舒服服的枕着阎司的膝盖,安静的休息。 若是此情此景被一些熟知云月本性的人看到,怕是会看得他们潸然泪下。 想当年,是谁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使出浑身解数哄某王休息。 想当年,是谁一听到休息,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口水直流看某王。 想当年,又是谁一见某王心荡漾,要亲亲又要抱抱。 如今,说休息,就休息! 倒头就睡还心无杂念。 好一个铁打正经的女子啊! 阎司见到那安静的睡颜,哆嗦的唇瓣溢出铁血的痛恨,“该死的人类!” 恨!恨那些“乱”教她的人! 均匀的呼吸传开一会,云月的手突然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不好!”云月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精神抖擞的弹起,正襟危坐,“叔叔说在外留宿要和他们说一声,我没说,大事不好,阎司我先回去了,还要回去复命的,我差点忘了。” 云月整理好衣摆,起身和阎司辞行。 阎司将云月拉回原位,轻声提醒,“你要明天才能回去复命。” “为什么?为什么要明天?”云月不紧不慢的坐好,惊讶的问道。 阎司掀起窗帘,指了指不远处的隐形壁障,“因为战王设下壁障,我们要明天才出的去。” 阎司话落,打出一道指风,在壁障前被阻拦,冲击一会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云月两眼一瞪,连忙调息,打出的肆虐掌风和水壁障直接被那道壁障吞噬,云月呆呆的呢喃,“阎司也没有办法破开他的壁障?战王这么厉害的?” 云月的概念里,阎司的实力已经是逆天级别,连阎司都没有办法破开的壁障,不用多想也知道困住他们的人实力肯定也是高到恐怖的程度。 第169章 温馨的二人世界 熟悉的箱子 阎司眯眼一笑,抚摸着云月的脑袋,语气轻柔的解释,“我正在调息,还不能动用内息,等明天恢复了就可以破的开。” 云月猜想阎司刚刚和“战王”大战过后,紊乱了内息,所以此时不便破开壁障,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应下,“这样也没办法了,那就等到明天吧!” 阎司见云月“答应”留下,放下了窗帘,将正坐的云月抱起,横坐在他的大腿上。 云月靠在阎司怀里,靠的自然,仿佛这种坐姿她也习惯了无数次,没有觉得这种过于贴近的举动有何不妥。 阎司一本正经的说起战王的坏话,云月听的一愣一愣,转眼就将印象只有厉害的战王,认定为残暴,嗜血,冷血无情,杀伐残忍的暴君。 阎司见云月信了他的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叮嘱云月以后不要做危险的事后,又转回到刺杀一事。 “我冒着生命危险替你捅了战王一刀,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阎司拨弄着云月的发丝,不客气的索取回报。 云月见阎司说的严肃,没往其他方向想,慷慨大气的回道:“任务金分阎司一半?” 满怀期待云月能会意的阎司,锋锐的眉梢频挑,声音骤沉,风轻云淡的咬字回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云月拧着眉心,认真的想了想,“带阎司去砍竹子?” 阎司眸光暗了又暗,“这个你之前已经答应过的了,不算在这个表示里面!” 云月实在理解不了阎司的意思,“那要怎么表示,阎司直接说不就行了?” “直接说?”阎司唇角勾起若肆若邪的弧度。 祥云袖袖中探出节骨分明的修长温热大掌,轻扣云月后脑,血色眼帘和血色薄唇,逼近云月,他头微偏,双唇相隔,只差分毫。 阎司停了一会,很快起身,严肃的看着云月,沉声道:“我要这样的表示。” “不能亲亲。”云月毫不犹豫的拒绝。 换做以前她怕是要扑上去满脸亲,此时却铭记人类告诫,坚决不亲。 大概,也是因为她以前亲过阎司太多次,已经亲腻了! 阎司见云月不为所动,朝窗外探出一指,随意一绕,数十朵叶子制成的七瓣五蕊花,落在掌中,他将叶花递前,眸光幽深的凝视着暗自寻思的云月,语气有些幽怨,“不肯亲阎司了?” 云月收下花,无视阎司的幽怨,悠悠的飘出一句,“亲阎司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时机不佳。” 阎司顿时语噎,暗叹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细想一下,这不就是之前磨刀时他说过的话? 阎司眯眼一笑,说的大方,“亲阎司就不用讲究了,随时随地都可以。” 云月想着现在出不去,要在这里呆到明天,不搞定阎司绝对没得安静,很快就妥协,她放下花,双手捧着阎司的面颊,轻托到面前。 “乖!”阎司醉声轻笑,极致柔和的眸光包裹着有些敷衍的云月,满意的点头。 云月身子微倾,柔软的唇朝着阎司压去。 阎司双手轻托云月的腰身,耐心的等着,久违的柔软触感,柔唇贴近,血唇送上,快要贴近。 “啵——” 云月偏头微侧,在阎司的面颊上轻轻的啵了一口,随后,拿起身旁的花,继续整理。 阎司想要的触感没有落在他想要的位置,怔愣过后,不满紧接而来,他轻托云月的下巴,语重心长道:“你已经不小了,是时候换种方式亲阎司了!” 云月很是谦虚的套用阎司之前的话回绝,“我还小!” “你已经不小了,都长这么大了,该用大人的方式亲阎司了!” “我还小!不能做危险的事,这是阎司说的!” “你现在不小了,亲阎司也不危险,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表现。” “不要!我还小!” “……” 阎司左哄右哄,都无法哄的云月以大人的方式亲她,最后只能使出杀手锏,袭击云月最敏感最脆弱地方,云月瞬间妥协。 “阎司卑鄙!”云月死死的护住脚底,不满的呵斥。 “卑鄙?”阎司笑笑的反问,抓着远离软塌的云月的手,瞬间将她抱起,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难得有机会,你应该要好好表现。”修长龙指在玉足背上时动时停的游走,云月瞬间怕了阎司,直接妥协。 云月再次捧着阎司的面颊,抿了抿唇,朝那蠢蠢欲动的血唇贴近。 他轻扣她的后脑,防止柔唇再次偏离。 炙热的气息弥漫,黑曜眸光扑朔,两根纤长的手指在俊颜上滑下,有意无意的朝血色薄唇盖去。 “磅——” 突然,壁障外,压下一道重重的势压,将壁障压出一道裂痕。 云月下意识警惕,连忙松开阎司,掀起窗帘,观察外面的动静,阎司望见不远处的夜辇,额角的青筋暴起。 阎司刚刚设下壁障前,让对面夜辇里的人回去拿之前的协议文件,明天再商议更改协议一事,为的就是珍惜这难得的二人世界,他现在还没找到云月的所在地和其他信息,又不敢贸然的跟踪云月,想见一面都很难,难得现在有此良机,自然是要好好珍惜,谁知道她下一次从他头顶掉下来要到什么时候。 偏偏在渐入佳境时,他的死敌回来,阎司刚刚积攒的所有怒火全都算在他死敌头上,一场大战,肯定是免不了。 云月看见刚刚消失的夜辇破开壁障进到里面,她面沉如水的戳了戳阎司,促声叮嘱,“阎司,战王回来了!你要小心!” 有自知之明,不想拖累阎司的云月,话落之际,冲出夜辇,快速聚起光毯,在壁障愈合之前,闪退到壁障外。 极力压制暴怒的阎司,一眨眼就见到云月出到壁障外,脑海中,暗自想好的温馨二人世界的画面,裂! 阎司再眨眼,云月消失不见,积攒在怒火,一瞬间,狂暴! 下一秒,整座荒山,地动山摇,山的高度,矮了一截又一截,转眼,夷为平地,地面开出几丈深的裂痕。 壁障内,浓烟四起。 不见人影,只见一抹紫墨色流光和银白色流光不停的闪动。 云月离开荒山后,回到原先那处破败的府邸,深受重伤的斗篷男子早已回来,他见云月毫发无伤的回来,吓的脸色煞白。 斗篷男子摇摇晃晃的起身,浑身抖个不停,“你竟然没事?果然厉害……你东西拿到了?” “没有!”云月边回边拿袖中的短刀。 “我就说,哪里有如此本事的人,战王可没那么容易靠近。”斗篷男子瞬间跌坐在地,十分失望,扯起一抹苦笑,痛骂自己太傻,竟然信了云月。 云月无视斗篷男子的数落,抽出短刀,放置在斗篷男子面前,沉声勒令,“东西没拿到,不过捅了他一刀,按原先说的,一百亿!现在交付!否则,我不介意多送你一刀!” “捅捅……一刀?。”斗篷男子吓得舌头打结,一时之间话都说不清,刀上沾着的和常人不一样的血迹,让他没有一丝怀疑。 “战王的血……你……你真的捅他了?”斗篷男子突然心间一阵澎湃,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十分兴奋,他激动到快忘记自己身上的重伤。 云月眸光一冷,厉声重复:“一百亿!现在交付!” “哈哈哈——”斗篷男子拍大腿狂笑,笑的近似癫狂。 战王!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无敌了?你还不是会有被人捅刀子的一天,哈哈哈……痛快! “好!我果然没找错人!走,交付就交付!”斗篷男子爽快的应下,完全没有耍赖的打算,他此时深受重伤,完全相信云月有能力给他一刀,想赖也赖不掉。 斗篷男子带着云月去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掀开几个岩石,拉出地下所有的箱子,全都给了云月。 云月粗略的清点了数目,发现比任务金额多出许多,斗篷男子大方的说是额外奖励,云月也不客气的手收下。 不久之后,云月带上所有箱子回了相府,无声无息的将箱子放在账房。 负责管账的渊叔叔在云月离开后不久,来到了账房准备清点账目,他看见了那些箱子,立即出门找来其他两人。 修叔叔在箱子旁边转了好几圈,低头寻思,越看越觉得箱子眼熟。 第170章 清理危险 逼上断崖! “啪——”修叔叔重重拍箱,气得眉毛狂颤,连忙掏出钥匙,准备开箱,一低头,发现锁早就损坏。 “岂有此理!小渊,你竟然敢挖老夫朋友的小金库!信不信我让小麟作了你!”修叔叔抖着手中的钥匙,扑向渊叔叔,恨不得将他踩在脚下狂殴一顿。 “小修,松手,不是我,我没动过。”渊叔叔摇了摇算盘,急声解释。 “不是你还有谁,就只有你知道老夫朋友的小金库放在哪里。” “真的不是我,我来时这些箱子已经在了。” “哼!量你也不敢,这些箱子是老夫朋友的东西,你们不要乱动,要钱话老夫有办法。” “我们知道,没有动过,你有什么办法?画都卖完了,这个办法行不通了。” “不卖画!小麟!解开老夫的命脉,老夫出去一躺,要多少钱,都是小意思!” “小修,不要乱来,你一旦解开命脉,很容易被战王抓到的,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老夫快去快回,回来再继续封住,这样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还是不要铤而走险,到时候真被抓到,我和小麟都很难去救你。” “没事没事!老夫躲了那么久,殿下早就忘了老夫了,不碍事的,小麟你解开吧!” “……” 在修叔叔的坚持下,湮麟君只好解开他的命脉。 修叔叔恢复功力后,带着那些箱子离开相府,找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随后去了某处极其危险的地方,搜刮了一些珍贵的东西回来。 修叔叔一落地,湮麟君立即封住他的命脉,勉强算是安全去安全回。 渊叔叔扫了一眼桌上的一堆东西,头轻点,“勉强撑的到下个月。” “小渊,我去了之前那个地方,被人翻过,你说会谁干的?”修叔叔坐在椅子上,寻思着箱子突然出现的原因。 湮麟君冰唇微张,“小姐。” 修叔叔猛地弹起,“什么?小姐?” 渊叔叔头轻点,“是小姐,应该是小姐无意中找到的,刚刚我们说话时,小姐有经过,可能小姐听到了什么,才带回那些箱子。” “老夫的天啊!”修叔叔掌心拍前额,欲哭无泪,小姐啊!老夫藏的东西你也能找的到,老夫以后要是有个小金库,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那些箱子还有另一道气息,小姐今夜拿箱子时应该见过那个人。” “什么?是不是有人跟小姐抢箱子?那小姐岂不是有危险?” “小姐要是有遇到危险,箱子也不可能一箱不少的回来,小姐安全,放心。” “那个人是不是上次那个人外人?是那个人外人给箱子给小姐?” “不是,箱子上的气息不是上次那个,新的,还是个危险人物!”渊叔叔放下算盘,两指凌空轻点,几人突然出现在丛林里,一阵天旋地转后。 三人现身在一名灰色斗篷男子身后。 斗篷男子坐在地上调息,时不时的拿起地上沾血的短刀,仰天大笑。 修叔叔眯眼看了斗篷男子,看见他手上密密麻麻的疤痕,眉头微颤。 “这人太危险,以后肯定够会对小姐不利,小麟,作了!”修叔叔声音一沉,朝湮麟君下令。 湮麟君将身旁的黑色扫帚拿前,随手握着黑色长柄,手轻转。 一道数格的剑风开出,再往前看时,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水,渐渐渗入地里,化作一片红土。 “小麟,斯文一点,这样不好处理。”渊叔叔回头嗔怪一下湮麟君,和善的眉目,却像是在夸赞这种简单粗暴,容易收拾的解决方式。 渊叔叔手袖一挥,“红土”消失,三人也很快回到账房,几人商量一会,决定绝口不提今夜之事,他们理解自家小姐的用意,也统一口径。 商量好后,三人回各自的院落,其中一人回房后不久,带着几个袋子离开。 半夜三更时,荒山那边的动静消停,其中一座夜辇先行离开,不久之后,一座紫墨色夜辇,从另一座荒山顶上,重重的压下。 阎司捡起地上沾着他血迹的短刀,探析周围的气息,没有探到任何人,他收好短刀,挥走夜辇回王府,并让青牙打探短刀的消息。 漠垠森林那边,风一般的绝殃西边险地的树林带穿梭,即将冲进东边仙境范围。 东边树林带,数十抹黑影往北边穿梭,追捕声此起彼伏。 树林带以南,一名女子气喘吁吁的朝南快跑。 女子一袭银红色流彩暗花华服,衣摆上—缕银挑线镌刻出繁复幽美的符纹,下束银纹绣百花裙。 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头青丝,以银红色丝带随意扎束,容颜姣丽无双,灵美不可方物,仪静柔情。 最引人瞩目的是那双人异于常人的眼睛。 她的瞳孔犹如天端之上的赤金色圆轮,赤金圆形,眸面晶莹剔透,犹如水晶。 莹眸轻眨,透着难以触及深邃和深沉,低垂着长卷浓密的莹睫,灵烟眉似蹙非蹙,略显孤寂忧郁。 女子时不时朝后面看了一眼,一会加速一会减速,急促的呼吸从未缓下,十分疲倦。 “咚——” 银红衣女子跑出树林带时,与正在逃窜的绿衣男子正面撞上,绝殃被撞飞丈外。 “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绝殃从地上爬起,骂骂咧咧,一抬眼,望见有些不知所措的银红衣女子,怒眼变直勾。 “这位漂亮的姐姐,我有没有撞疼你呀!”绝殃快跑上前,殷勤的关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银红衣女子抬袖遮住自己的眼睛,和绝殃打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继续往南跑,绝殃竖耳一听,听到北边传来微弱的追捕声,赶紧开跑。 “美女姐姐,你也被人追啊!这么巧,我也是,我们结个伴如何?”绝殃在银红衣女子身边跑来跑去,笑笑的建议着,他清楚的看见那双与他不同的眼睛,但没有一丝诧异,对他而言眼睛什么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不要是黑的就行。 银红衣女子仍然没有说话,她想要跑的快一点,体力却有些不支,加速了一会很快就落在绝殃后头。 “美女姐姐,我不是坏人,我也被人追呢!我一个人跑太无聊了,既然这么有缘,我们结个伴嘛!” “放心,我对美女姐姐没有多余的想法,人多好有个照应啊,对不对?” “美女姐姐……。” 绝殃一回头,发现银红衣女子在很后面的位置休息,他火速倒退,将银红衣女子一把抱起,如风般疾奔,“美女姐姐,这个时候不能停下来的,很容易被抓到的,我带你去个安全的位置。” 银红衣女子下意识想推开绝殃,听绝殃说有安全的位置,也只好安静下来,她认真的看了绝殃后,没有抵抗,默许将她抱走。 没过多久,绝殃抱着女子冲上一座小山峰,早已经透支力气的两人,在山顶上休息,获得了暂时的安宁。 两人刚喘几口气,一群灰影从林中窜出,形成四方人墙,瞬间将两人困住。 银红衣女子恼怒的瞪了一眼绝殃,暗恨自己太粗心大意,那抹眼神显然是在说他暗算她,害她中计。 “美女姐姐,不关我的事,我不认识他们!”绝殃无辜的举双手投降。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一片好心,要害她干嘛要多此一举! 银红衣女子扫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灰影,渐渐冷静,也知晓这些和绝殃无关。 不一会,丛林间,走出一名五官立体,神情严厉,浑身散着浓厚的威慑气息的灰袍老者。 “把东西交出来!”灰袍老者瞄了一眼绝殃肩上的黄色挂袋,杀意四起,恶狠狠的命令。 第171章 交出花瓶 抓捕小魔女! 绝殃见灰袍老者盯着自己的钱袋,怒火顿燃,大声回绝,“想都别想!” 敢抢我的第一桶金,活腻了啊! 灰袍老者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一指朝着绝殃身旁的岩石横划,只听得轰隆一声,峰顶是剩下半截。 绝殃看的一愣一愣,瞬间哑声,这么恐怖……该不会是元气境界吧……。 绝殃一阵毛骨悚然后,瞬间回神,审时度势的改了态度,讪讪的笑了笑,“这位伯伯,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的对不对,要这个袋子是吧,给你给你!” 绝殃一步上前,挡在银红衣女子身前,识时务的将肩上的挂袋递上前去,灰袍老者冷嗤一声,抬手示意绝殃身旁的灰衣侍卫将挂袋拿过来。 “这位伯伯,你看你老那么帅,心地一定很好,袋子都给你了,是不是该放我们走了?”绝殃笑笑的恭维,别在身后的手,时不时戳银红衣女子几下,示意她见机行事。 灰袍老者打开袋子一看,看到一袋的钱票,没有看到木制花瓶,整个挂袋都被撕碎。 “啊——不要——”绝殃想要拦截,所有钱票已经碎成渣,某颗心的滴血声,清晰可听。 啊……疼……好疼……我的心好疼……这可是我的夫人本啊! 灰袍老者上前,掐着绝殃的脖子,怒不可遏,“挂袋里面的东西呢!” “就在里面了,一张都没少啊!我没有私藏啊!不行你搜,我身上真的没有其他钱票了。” “谁跟你说要是钱票,老夫说的是花瓶!里面的花瓶呢!” “什么?花瓶?伯伯你要找花瓶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卖花瓶的。” “少说废话,这个挂袋原来的东西在哪!快说!” “啊——别……冲动……我……说,咳咳,我说。”绝殃推开松手的灰袍老者,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将银红衣女子往外面推一点。 绝殃捂住喉咙,假装缓气,趁灰袍老者不注意,抱起银红衣女子作势往不远处的湖泊丢。 被摆过一道的灰袍老者,在绝殃出手前将银红衣女子拦下,一掌将他打趴在地。 “小子!别给老夫耍花样,同一招式,用第二次就不灵了!”灰袍老者用力按着绝殃的脑袋往土里压,转眼,半张清秀容颜瞬间埋入土里。 绝殃一脸欲哭无泪,这可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妙计,什么叫用第二次!我明明是第一次用好不好!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敢耍花样,别怪老夫不留情!”灰袍老者拍了拍手里的泥,奇迹的给予宽宏大量。 银红衣女子知道绝殃刚刚的举动是想要救她,心存感激,她上前将他拉起,擦拭他脸上的泥土,用眼色提醒绝殃小心点说话。 绝殃会意,假装为难,“这个挂袋本来就不是我的,我随手拿的,拿的时候是空的,挂袋之前装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灰袍老者见绝殃不像在说谎,配合的问道:“从何处拿的?” “从金家!”绝殃如实道。 此话不仅让灰袍老者变了面色,银红衣女子的面色也有微妙变化。 “哈哈哈!”灰袍老者仰头大笑,笑声轻蔑刺耳,“小子,你好像不是五大家族的人吧!金家?编个理由也要编个像样点的!” 绝殃愤愤然的拍地,硬声反驳,“我才没有说谎,我是说真的,真的是从金家拿的,我拿的时候是空袋子,里面装什么东西,我真不知道,你们要问问金家去。” “是吗?没说谎,那你好好跟老夫说说你是怎么进去金家的?” “怎么进的就不知道了,那个什么大上主带我去的。” “大上主!哈哈哈!好!好!你接着说,然后呢?金家大上主为何要给你挂袋?” “因为我之前有个包包,不过那个太破了,大上主就给我换了这个袋子。” “无缘无故?” “不算吧,大上主说我帮了他大忙,所以送了我一些东西还给我换了挂袋。” “哈哈哈!好,你还是不打算说实话是吗?”灰袍老者完全当绝殃在胡扯,和气的语气骤变严厉,杀意四起。 银红衣女子见灰袍老者动真格,迅速选定后路。 “我都说了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你这人……。”绝殃还想解释,却被银红衣女子捂住嘴。 银红衣女子抱起绝殃,直接从崖边跳下。 “啊——” 毫无防备就做了高空下坠的绝殃,吓得心都快跳出胸腔,他下意识的朝下看了一眼,看见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头一偏,昏死在银红衣女子的怀里。 “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峰顶上的灰袍老者估算下高度后朝其他侍卫挥手,全体撤退。 灰袍老者离开山峰后,没有去山底下找绝殃两人的尸体,而是离开漠垠森林,去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 山谷最深处,有一座阴暗的洞穴。 洞里阴风阵阵,八名斗篷袭身的男子围桌而坐,没人身前的桌面上都有一根吹不灭的蜡烛。 灰袍老者朝最里面的斗篷老者禀报刚刚事情,斗篷老者没有说话,身旁的老者却起身接话。 “老九,你不该放那个小子走的,之前老夫都跟你说过金家最近有贵人相助,金家的后辈已经有人突破了纯琉金术,老夫还特意提醒你注意那个贵人,你竟然……。” “二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个满口胡话的小子就是金家的贵人?” “要是他真的是金家贵人,你还会觉得那小子说的是胡话吗?之前就跟你说过,金家贵人已经离开金家,让你好好注意,你竟然直接将他从眼皮底下放跑,你做事越来越像老十了!” “是我的过失,我马上去找回来。”灰袍老者被说的不敢顶嘴,躬身道歉,承诺会将绝殃找来。 一名老者插话,“你们不说老十还好,一说老夫才想起老十已经好久没露面了,这是上哪去了?” “谁知道,老十那人疯疯癫癫的,整天就只想着刺杀战王,说不定早就下地府陪十一去了。” “别胡说,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别老是咒老十,老九,你再出去一趟,顺便找找老十的下落,要是经过南翼就顺便给老八稍个话,神影宫那些小丫头近期太猖狂了,是时候给点苦头给她们尝尝。”最里面的斗篷老者最后才开口说话,一系列要做的事情全都安排好。 “是,马上去办。”灰袍老者领命照办,不一会又离开了这座破谷。 漠垠森林那边,被吓昏的绝殃在子时转醒。 绝殃和银红衣女子此时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他们身上无伤,没有残缺不全和断手断脚。 “咦?这么奇怪的?我们不是从上面跳下来了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呀?”绝殃好奇的打量着自己,随后冲向银红衣女子身边,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银红衣女子推开绝殃,不想理睬。 “美女姐姐,不要那么严肃嘛!我不是坏人,虽然现在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洞,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做不礼之事的。”绝殃拍着胸脯保证,一身正气,正到让他自己肃然起敬。 银红衣女子还是没有理会,她靠着身后的岩石,眼一闭,很快就睡了下去。 绝殃查探到洞内没有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后,跑到洞口,扇了自己几巴掌,打起精神监视外面的动静。 绝殃盯了几个时辰,顶不住汹涌的困意,开始犯困,打起瞌睡。 “咻——呼——” 突然,洞外附近开始有了动静,几道追捕声此起彼伏,细听,容易发觉声音所属两派。 左侧一群黑影,说着什么小魔女什么凶手,要抓回去审问,右侧一群灰影,说着什么贵人,要求活抓。 第172章 听说小魔女很恐怖 不收公子的钱! 绝殃无声无息的靠近银红衣女子,动作极快的捂住她的嘴,随后将她轻轻摇醒,“那些人追来了,安静!” 正要出手的银红衣听到绝殃的话瞬间收手,配合的安静,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两批暗影在洞外徘徊了许久,最后在灰袍老者的撤退令下后才走了一批,另一批在附近逗留的半个时辰左右才开始陆续撤退。 绝殃松开手,乖巧的坐在一旁,他隐约听出银红衣女子因为什么被追。 绝殃扯了扯银红衣女子的衣摆,怯怯的问道:“美女姐姐——你就是传说中的小魔女?” 女子沉默不语,眼睛一闭,又睡了回去。 “嘿嘻嘻——”绝殃当女子默认,爽朗的笑出声,“我听他们说的小魔女很恐怖的呢,我还以为会是凶神恶煞的女子,想到会是这么漂亮的美女姐姐。” 女子眉头皱起,侧过身不予理睬。 绝殃越发好奇,他出洞口查探一周后,活泼乱跳的回来,跪坐在女子背后,一开口,话便滔滔不绝。 “小魔女姐姐,他们说你八岁的时候灭了修罗宫,这是不是真的呀?我听说那个修罗宫有上万人呢,还有元气境界,好多好多高阶武者,你一人怎么干掉的,你说说嘛……。” “还有啊,他们总说你是什么大师的入室弟子,那个大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个凰凌山长什么样啊?危不危险,我可不可以去那里避难?” “还有还有,我去买衣服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你刺杀了什么澜大皇子,小魔女姐姐可真厉害,我听他们说皇族都很了不起的,想不到你连皇子都敢下手,你应该元气境界了吧,你要不带带我?我再被追下去小命就不保了。” “……” 绝殃一口气说了几刻钟,女子睡了下去又被吵醒,一睁眼,涌动的气息明显感觉得到恼火和浮躁。 “小魔女姐姐……你教……呃!”绝殃写了一会,兴奋的请求,话出一半,一刀重重的手刀在他后颈落下,他呼吸一顿,睡死过去。 银红衣女子冷静之后走到最里面的角落休息,几秒后,洞里传出两阵均匀的呼吸声。 灰袍老者回到荒山后,一名斗篷老者说有挂袋的下落,给了一张图纸给灰袍老者,让他去追踪挂袋。 灰袍老者很快又离开荒山,前往的方向,是龙浩都城! 次日清晨,云月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醒来,前往大厅时,听府里的人议论说昨夜突然天降横财。 云月在门口笑了笑,没有进去参与议论,她默默走开,仿佛那些横财与她无关那般。 没到早膳时间,云月只好去竹林里砍竹子,一剑一竹,砍的是十分痛快,只是精神状态却不是很好,她挥几下,困意涌动几分,停下之后又不觉疲倦。 云月休息一会后又继续砍竹,她翻身横扫,正欲一剑双竹,剑风刚出,赫连剑台从林中走出,千钧一发之际,云月将赫连剑台推开。 “裂——” 两人相安无事,赫连剑台的衣服却被划破了一大截。 “哥哥!你没事吧!”云月担忧的查看赫连剑台的伤势,那个划口让她看的心惊肉跳。 “月儿不用担心,哥哥没事,衣服破了而已,换一件就是了,反正等下要出门,也要换衣服。”赫连剑台弹了弹云月的面颊,宠溺的回道。 “哥哥把衣服给我吧,我帮你弄好。”云月认真的请求,她知道赫连剑台很喜欢这件衣服,现在被她弄成这样子他,她也很过意不去。 “月儿会拿针吗?”赫连剑台打趣的问道。 “针?”云月疑惑的反问,她连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被这么一问,也有些茫然。 之前和渊叔叔聊天时,他曾和云月说可以帮她修复信件的字迹,云月想拿赫连剑台的衣服给渊叔叔修复,却不知道还有另一种途径。 毕竟她以前的衣服,从来没破过! “月儿不会擅长这个的,哥哥重新定过一件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赫连剑台捏了捏云月的面颊,不太在意衣服。 “那让我去定。”云月推着赫连剑台回他阁楼换衣服,赫连剑台拗不过云月只好把衣服换下。 云月拿着赫连剑台的衣服去了账房,交给正在清账的渊叔叔。 “小姐……这……恐怕还是重定一件比较合适。”渊叔叔接下衣服,看着那过大的划口,有些为难。 “好,我去重定。”云月见渊叔叔有些棘手,快速改口,她摸了摸衣服,感觉质感没有她身上那件好,好奇的问道:“这衣服在哪里定的?” “少爷的衣服向来都是在环荷城定的,不过,这一件好像是出自天缝阁。”渊叔叔认真检查一会,很快发现一些细节。 “天缝阁?什么地方?”云月寻思着陌生的地方好一会,没有一点印象,按字面理解又感觉很厉害,有些好奇。 渊叔叔耐心的和云月具体的讲述了天缝阁,云月认真记下,一会却发了难。 “越往上越贵?那渊叔叔给的这些可以去第几层?”云月看着桌上的一大叠钱票,总有种不太够的感觉。 渊叔叔和善的笑了笑,弹出一根手指回道:“第一层!” “才第一层?这么贵?”云月惊讶的瞪了瞪眼,渐渐语噎。 她以前都没感觉钱票有多重要,现在清楚的认识到,她还想着用这些钱给自家哥哥定件最好的,结果发现这些钱只够定最普通的。 他们是有多“穷”啊! “哎……算了,另外想办法吧!”云月垂头丧气的轻叹,暗自打起别的主意。 看来又要出去接个任务才行,不知道上次那个人还在不在那里? 云月拿好东西离开账房去和赫连父子用早膳,赫连父子离开后她去了阎司的禁地,她找遍整个山峦都没找到人,朱雀和玄武也不见人影。 “怎么人都不见了?”云月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有人来,只好先离开,亲自去天缝阁走一趟。 天缝阁一楼,被一群身穿华服锦衣的男子堵得水泄不通,连要工作的绣娘都没有落脚之地。 蝶姬回阁的消息早就被人传出,一群垂涎蝶姬的富家子弟,每天一大早就在一楼候着,其他权势较高的男子分布在上面几层,借着定制的名誉,借机接近蝶姬。 徐掌柜在柜台前,看着近日的账目,笑的合不拢嘴,蝶姬大人回来前就散出消息才对的,哎,失策啊! 云月刚到门口,就被推搡的人群挤出门外,见里面十分嘈杂,以为有人在里面闹事,没有急着进去。 云月在周围转了半个时辰后回到门口,见里面还是被挤得水泄不通,打算先回去,过几天再来。 这个时候,一名辨不清实际年龄,身穿华贵浅黄衣手拿直尺的女子,正好从通道里出来,她一抬头就见到转身离开的云月,她见到云月时没有多大反应,见到云月手上的衣服时,却急忙上前拦住。 “公子,你这件衣服是从何处得来的?”黄衣女子礼貌的问道。 “这是我哥哥的衣服。”云月认真的看了女子一眼,如实回道。 黄衣女子眸闪精光,转而笑的客气,三言两语就直接请云月进入通道,带她上了顶阁! 云月站在窗前,往下一看,发现自己身处第二高的楼层,不由分说的从黄衣女子手中拿回衣服。 “抱歉!我没有那么多的预算!”云月深知天缝阁的收费,被黄衣女子带到这么高的地方,反而有些不满。 “公子先别走!我不收公子的钱,公子不用担心!”黄衣女子紧紧的拉着走到门口的云月,好言相劝。 ------题外话------ 第173章 你想要我哥哥 战王光临 云月听闻不收钱,反而更加担心,自从来到人界,她再也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那句不收钱,反而让云月提高警惕。 “我还是下去找一楼的绣娘吧!”云月朝黄衣女子行了简礼,谢绝了她的好意,若是女子能说个不收钱的理由,她还能“识好歹”的接受,无缘无故给了她特例,不得不起疑。 黄衣女子和云月纠缠了好一会,最后说出了理由,才勉强把云月留下。 “这件衣服是你做的?”云月凝着眉头,难以置信的反问。 相府的家底,云月再清楚不过,按照一楼的价位,也不难推算这一层的价位,她家哥哥即使要透支相府的家底来定制也透不出那么多钱,这话显然值得怀疑。 “是的,所以我只是想问问公子一些事情,没有其他意思。”黄衣女子想将云月拉回内室,云月却纹丝不动,她越来越觉得黄衣女子很可疑。 “很抱歉!我想我哥哥也没有那么多的预算托你定制。”云月冷静的揪出疑点。 “我也没收那位公子的钱!” “那位公子?你不是说认识我哥哥吗?” “是不认识!” “不认识我哥哥还给他定制衣服不收钱?” “呃——我不是说那种不认识,我知道那位公子的,公子放心。” “我不放心!你说谎!”云月直白的回道。 黄衣女子心颤了一下,甩了甩直尺,冷静的回敬,“公子不也说谎?那位公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弟弟!” “有弟弟!结拜的,不可以?”云月心淡从容的回道。 黄衣女子顿了一下,语气急转低沉,“而且这件衣服有划口,显然是剑风所致,公子拿着这件衣服来天缝阁是想做什么?” “切磋剑术,总有些磕磕碰碰,不小心弄到的,拿他衣服过来重新定一件,给他赔不是,不可以?” 云月依旧回的从容,说的一本正经,完全听不出哪句真哪句假。 黄衣女子转了转尺子,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咬字道:“那位公子!不!会!用!剑!” “你倒是挺清楚的!”云月悠悠的称赞一句,眸光左右划动,像是在深思什么。 “当然清楚,因为我认识那位公子!” “那我哥哥的姓名年龄,家住何方,麻烦报一下!” “不知道!” “连名字都不知道也算认识?” “名字也只是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认识就行!”黄衣女子和云月边说边往内室走,云月感觉黄衣女子真和自家哥哥认识,也没有再去防备什么,最重要的是,她看的出黄衣女子不是坏人,不存在坑钱的算计,也没什么好值得堤防。 云月将衣服递前,认真的问道:“这次还收钱吗?” 黄衣女子接过衣服,放到附近的长桌上,随意道:“那位公子亲自来,不收!你的话,收!” 云月愣了一下,起身将衣服拿回,“先说收多少?” 黄衣女子也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云月会说不公平之类的话,没想到云月完全没有考虑这种差别对待。 “跟其他人一样!”黄衣女子支持一横,插入云月怀中的衣服里,卷了几下,抽回到自己手上。 “这个先给你,剩下的下次还!”云月从袖中抽出一叠钱票,理直气壮的放在桌上,定下交易。 “你可以带那位公子过来!不用你出钱!”黄衣女子笑笑着建议。 云月眉梢微颤,沉声回绝,“不带!” “怎么?怕我吃了那位公子?” “是!你对我哥哥另有目的,还是不纯的目的!”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能有什么不单纯的目的?” “你想要我哥哥!”云月面沉声稳的戳穿黄衣女子的目的。 黄衣女子听到某个字眼,面上兀自闪过几缕红晕,她抬手拂面,很快恢复如常。 “公子,这里是海澜国,不要乱用想要这个词,你以后都不许再说,好好记住!”黄衣女子沉声提醒,她边说边拿着直尺在衣服上比了比,动作飞快,十分熟练。 云月见黄衣女子如此严肃,猜想刚刚是她说错了话,记下顺势改口,“你喜欢我哥哥!” 黄衣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的安谧,轻声反问,“不可以?” “不可以!”云月毫不犹豫的回绝。 “你不过是结拜的弟弟,凭什么反对!”黄衣女子沉声质问。 “凭我是他弟弟,而且……以你的年龄……都可以做他娘亲了!”云月理直气壮的盯着黄衣女子,暗自防备。 黄衣女子轻抚那张像二十多岁年轻女子的容颜,“你看的出来我的真实年龄?公子眼力不错啊!” “那是!”云月眉梢一挑,回的自信。 “所以不可以!你不可以喜欢我哥哥!” “喜不喜欢你是阻止不了的,再且,我又没说要和那位公子成恋人,你急什么。” “不成恋人成什么?” 黄衣女子垂眸,温婉的笑道:“你都说我可以做他娘亲,当然是成母子啊!” “母子?”云月惊愕的看着说的认真的黄衣女子,想都没想,立即收回衣服,她可不想一件衣服就把自家哥哥给卖了。 黄衣女子从帘幕后的柜子里抽出一匹青莹色绸缎,摊开在桌面上,各种工具在她手中灵活运用,没一会就完工。 “好了!”黄衣女子将衣服折叠好,递给云月。 云月抱着原来那件死活都不肯收下新衣,黄衣女子各种劝说,劝着劝着,不知为何把云月给劝睡着了。 “公子……公子!”黄衣女子担忧的推了推睡在软塌上的云月,云月和她说着话说到一半就倒了下去,要不是确定云月没有大碍只是睡着了,她还以为云月突然重疾以致昏厥。 “这都能睡着!”黄衣女子从里面搬出被子盖在云月身上,叫了几次都不见云月有反应,也只能让她睡在这里。 海澜国的天气比较冷,黄衣女子担心“弱不禁风”的云月受不了寒冬,给云月盖了十翻被子。 与此同时,水家那名被带去禁地受罚的蓝甲女子已经从禁地出来,暗箭无数,躲的她心烦意乱,只好换了装束,出去走走,一名侍卫装扮的男子,紧跟其后。 水沁禾刚出水家范围不久,和前去凡仙殿的朱雀,正面撞上。 朱雀滚落到男子脚下,抬眼一看,望见他袖中的一块挂坠,顿时火冒三丈。 “水泯庭!可算找到你了!”朱雀迅速爬起,磨牙切齿的攻击男子。 男子被朱雀点名,下意识的摸右耳,确认没有化形失误后,拔腿开溜。 “水泯庭!给我站住!把挂坠还来!”朱雀死命狂追,去凡仙殿的任务,早已抛之脑后。 辰时,漠垠森林某个隐蔽山洞里的两人,将洞内布置一番,决定暂时这处山洞落脚。 天缝阁顶阁里的云月睡着后不久,一楼也开始有了动静。 原本嘈杂喧闹的一楼,因为一名男子的出现,变得雅雀无声。 拥挤的人群朝两边死命的挤,硬是让出一条通道,大多数人的面上都写着恐惧! 正在算账算的起劲的徐掌柜突然没听见声音,以为自己耳鸣,用力的拍了拍。 身旁的绣娘小声的提醒,徐掌柜清楚的听见战王殿下,他猛地哆嗦,一抬头,朝前的视线落在门口处的一名紫墨衣男子身上。 真是战王殿下!今天到底是吹什么风啊! 徐掌柜两眼冒着精光,丢下账本朝门口飞奔,朝门口男子躬身行礼,“战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里面请!里面请!” 第174章 去请你家小姐出来! 战王的搜索 刚从楼上下到一楼的几名男子听见徐掌柜的话,躲在楼道后面,暗中观望。 “战王!战王怎么会来这里?来抓人的?” “战王要抓人需要自己动手?依我看,应该是来找人的!” “找谁?” “还能找谁?除了蝶姬,这里还有谁值得找?” “不会吧!战王开窍了?之前父皇给战王送了那么多美人不都没人影了,怎么突然主动找人?” “那些女子怎么跟蝶姬比?战王真开窍了也不一定。” “……” 几名华服男子围在一起小声议论,外边一名年纪较小的男子,认真的观察外面的动静,时不时的给几人汇报。 最左边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短刀,笑的有些诡异,“父皇要是知道这事,肯定气上好几天的。” “这有什么,让父皇找个跟蝶姬相像的女子,事情不就简单多了?”中间男子接话。 “你说的容易,我们连蝶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父皇就更不用说,要怎么找?”最右边的男子插话。 “这个简单,你们好好看看战王是怎么去找蝶姬的,好好效仿!一能见得到!”中间的男子话落,将两人推出楼道。 两人刚想呵斥中间男子,一抬眼,看见一抹紫墨色身影进入一处隐蔽的通道,两人安静的看到通道关上才退回楼道。 “看清楚了?”中间男子悠哉的问道。 两名男子面色凝重的点头,随后和中间男子继续商量刚刚的事情。 徐掌柜留阎司在门外,自己先进去通报,阎司以为房中人是云月,有着无尽的耐性。 徐掌柜刚进到房内,刚开口,正在休憩的言诺,一脚将他踹到墙上。 “该死的徐掌柜!谁允许你进来的!”言诺踩着徐掌柜的心口,厉声呵斥。 “不……不是!小的知道不能来!可是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战王殿下要上来!小的也没办法!”徐掌柜抱着言诺的小腿,语速加快的解释。 “战王!”言诺瞳仁一缩,吓丢了呼吸,她一卡一卡的看着房门,快要魂飞魄散,弑战我就说说而已的啊,这都也要找来,惨了!这下完了! “战王殿下已经撤销的重缉令了,怎么还找来这里。”语诺从内室里走出来,推开言诺,严肃的问道。 徐掌柜苦着脸,如实交代,“这个小的怎么知道啊,战王殿下说是来找蝶姬大人的,小的不能拒绝啊!语诺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言诺将语诺拖到窗边,使劲往外面推,“语诺快走,回去告诉小姐,让她不要过来,战王亲自前来,肯定是来抓小姐的,快去,我来应付战王,” 语诺往下看了一眼,顿时心惊肉跳,反手就是一个重拳,“住手!你想杀了我啊!” “冷静!战王已经撤销重缉令了,本来好端端撤销就有端倪,战王亲自前来可能是因为战役的事来问小姐一些事情而已。”语诺冷静的道出自己的见解,她整理好仪容,准备开门迎接。 “战王殿下有没有说找小姐做什么?制衣还是其他?” “这个……小的也不敢问啊,战王殿下已经在门外了,要不言诺大人自己去问?” 徐掌柜见言诺收脚,立即躲在门边,随后朝门外指了指。 “语诺,这要怎么办?”言诺看着房门,有些为难,若是其他人,管他皇帝皇子,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踹走,但门外的人,她必须要掂量和谨慎相待! “开门迎接!”语诺朝徐掌柜挥挥手,示意他离开,随后拉着语诺站在门前。 门一开,徐掌柜赶紧开溜,言诺语诺两人恭敬相迎,“参见战王殿下!” 阎司暖腕轻扬,示意免礼,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件折叠整齐的衣物,开门见山,“这件衣物可是出自你们主子之手?” 低头看地的言诺听阎司问起衣物,瞬间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问衣物啊!这用的着亲自前来吗? 语诺随意看了一眼便确定衣物出自何人之手,“是!这是出自小姐之手!” 不过让语诺疑惑的是,她明明记得定制这件衣物的人是赫连剑台,可是此时拿着这件衣物却是一直和天缝阁没有交集的战王,她有些担心那封信件不是出自赫连剑台之手,若是如此,蝶姬定然会很失望,语诺也不得不考虑的周全些。 阎司听到正面回应,不得不完全确信云月就是蝶姬。 “你家小姐人呢?”阎司心平气和的问道。 言诺感觉身前的战王没有传说中那么难相处,急忙上前解释自家小姐的现今位置,语诺一脚重踩言诺,言诺痛苦的吱了一声,很快没了声音,她收到眼色后躲在语诺的身后不再说话。 “战王殿下!请恕小的冒昧问一下,这件衣物您是从何处得来的?”语诺镇定的拱手,低头看地,不敢直视。 “与你无关!”阎司被拦的不喜,转眸淡瞥间,两人的脚下已经开出裂痕。 言诺看到自己脚下的地板开裂,狂捏语诺,小声提醒她战王问什么就答什么。 “战王殿下请息怒!小的无意冒犯,小的只是好奇为何会在殿下手上而已,若是殿下无意中捡到,殿下可以交给我们,我们可以帮殿下物归原主!”语诺再次躬身,头低的更低,语气越来越硬。 阎司平和的眸光,渐变鹰锐,“本王会归还,去请你家小姐出来!” 言诺顶不住头顶压下的势压,一把推开语诺,急忙解释,“殿下息怒!小姐出去了,不在这里,要过几天才回来!” 阎司明亮眸光骤变幽暗,声音浮动寒霜,薄温的气息变得冰冷刺骨,“她在!” 言诺欲哭无泪的卑躬屈膝,“殿下!小姐她真不在!她要过几天才回来!真的,小的怎么敢骗殿下。” 阎司已经明确探析到云月的气息,言诺此时的解释,十分无力。 “裂——” 阎司龙指轻点,两人脚下的地板化成灰烬。 “咻——啊——” 两人脚下失去支撑,毫无防备的坠落,言诺直接吓哭,我都说不在啊!上哪给殿下找去! “咚——” 两人没坠多久,稳稳的掉在厚厚的被褥中,两人在被子上弹了弹,两人卷着一翻被子滚落在地,其他堆叠的被子也顺势滑落。 阎司敲门后漫步走进房内,他唤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应,只好动手搜查。 楼下,安全着地的语诺两人连忙从被中钻出,拔腿就冲出门外,朝楼下飞奔。 阎司在楼上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云月的身影,但是气息却又一直还在,也十分不解。 阎司兜转几圈还是没有找到云月,以为云月是故意躲着他不出来,没过多久,也离开了天缝阁。 阎司刚走不久,一则他与蝶姬的传闻已经遍布海澜国。 云月在顶阁一睡就睡到晚上,期间黄衣女子试图用尽各种办法吵云月都没法将她吵醒,黄衣女子也只好任由云月睡。 亥时,云月有了苏醒的迹象,她迷迷糊糊呢喃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睁眼,过了几刻钟,她的眼皮才松动几下。 “小公子,你也太会睡了吧!”黄衣女子将转醒的云月扶起,不满埋汰了几句。 “我睡着了?”云月按着沉重的脑袋,用力的晃了晃,晃到眼花,依旧很沉。 “废话!你来时是一大清早,现在都晚上了,你说你睡没睡?” “你动用异术了?” “什么异术?是你自己说话说到一半就睡着了,不要胡说!” “我睡了这么长时间?”云月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疑惑的嘀咕。 “是呀,你也知道长,肚子饿不饿?我下去给你弄点吃的!”黄衣女子将地上的被褥折叠好,准备再下去一次。 黄衣女子一回头,又见云月迷迷糊糊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扶助,“你不会还要睡吧!” 第175章 残余毒素 垂涎大阁下很久了 “咚——”黄衣女子话音未落,云月又倒在软塌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喂喂!小公子!我可没想要你这个儿子啊!你不能睡这里!要睡回你家睡!醒醒!快醒醒!”黄衣女子抓着云月的衣襟各种摇晃,在她耳边各种呐喊,云月还是睡的沉稳,不受一丝干扰。 黄衣女子喊到喉咙痛,云月还是没点反应,她也只好作罢。 休息一会后,她将刚折叠好的被子又一层一层的盖在云月身上,关好门窗后去了另外一个厢房暂住。 另一边,丞相府,大厅后面的某个院子,扎堆聚集的三人,此时多出一名身姿飘逸的男子。 “小傥!你这是什么意思?”修叔叔接过男子递来的发黑银针,不安的问道。 “你看这针的颜色,会难懂是什么意思吗?这是昨晚帮小姐提神的那只银针!”傥叔叔一脸严肃的说道。 渊叔叔眉头紧皱,面色复杂,“小傥是说小姐中毒了?今早我还有见过小姐,气色很好,也没有什么异常,而且上次天山大师派来的医者都说小姐正常没有大碍。” “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小姐中过血引绝,却找不到残留毒素,昨天无意给小姐扎一针,却是这种结果!” “会不会是小姐近期才中的毒?” “不是!这不是毒,只是残余毒素而已,所以小姐才会看起来没什么事。” “残余毒素?上次天山大师的医者们都检查了很多次,都没发现有什么残余毒素啊!这玩意还能隐藏的?” “我也不知道!我先好好查查是何毒再和你们说!”傥叔叔收回银针,面色凝重的看向云月阁。 渊叔叔沉重的点头,严肃道:“好,一定要查出来,你多费点心思吧!对了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有大碍的!”傥叔叔朝几人挥手,转眼就消失不见。 剩下三人呆坐在院子里,探讨和毒素相关的事情,接近深夜,几人正要各回各的院子,渊叔叔却停在原地,其他两人也跟着停下。 “小渊怎么了?”修叔叔倒回去拍了渊叔叔几下。 “小姐还没有回来!”渊叔叔不安的说道。 “嗨!看把你给担心的,小姐又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小姐都这么大了,还会弄丢不成?小姐肯定是在奸夫那里,老夫上次去凡仙殿没查到什么,等小姐回来再探探气息就知道是武者还是异士,这就省事多了,不用操心了,回去回去。”修叔叔推着渊叔叔离开,对云月的夜不归宿也开始放宽心。 “我去天缝阁看看!”渊叔叔推开修叔叔,眼角符纹泛起淡芒。 “你要找也去奸夫那里找啊,去天缝阁做什么……喂喂……。”修叔叔上前阻拦,话音未落,渊叔叔早已消失。 修叔叔两人见渊叔叔走远,只好回各自院子休息。 此时,天缝阁,顶阁。 黄衣女子去了隔壁侍女的房间和她们共挤一间房,让出自己的床的侍女蔓彤发现黄衣女子有些不对劲,将睡着的蔓芙摇醒。 “蔓芙,我感觉绮娘有些不太对劲!好好的房间不住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挤。” “蔓彤,别那么小心眼,不就占了你的床而已吗?用得着这么惦记吗?绮娘又不是要一直住在这。” “不是啊!我今天说去给绮娘帮忙,绮娘说没什么事做不用我过去,但是我又时不时的听到绮娘在里面说话,你说,绮娘的房间里,会不会藏着男人?” 蔓芙拿起枕头蒙住自己,不耐烦的呵斥,“男你的头,你想男人想疯了,整天老想着男人!” 蔓彤拿走枕头,不满的呵斥,“才不是我想,我是替绮娘想的,绮娘总不能一直这样子吧,以后得多孤单?” “这种事情那需要你操心,绮娘自己会解决的,你就安心睡觉吧!”蔓芙拿起另一个枕头蒙住自己,顺便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废话。 蔓彤见蔓芙不想搭理自己,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她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间,潜入绮娘的房间。 外室一切正常,没有可疑的迹象,内室,一名眉清目秀,容颜俊朗,气质高雅,眼角处蜿蜒的符纹若隐若现的苍木色衣男子,站在软塌前。 蔓彤眨了眨,很像弈木渊大阁下的男子,在面前! 揉揉眼,还在! 蔓彤在角落里花痴了好一阵子,擦干嘴角的口水,飞扑上前,牢牢的抱住渊叔叔的大腿。 “弈木渊大阁下,真的是你啊!”蔓彤两眼泛着精光,直勾勾的仰头看着惊讶看来的渊叔叔。 “你认错人了,快松手!”渊叔叔挪了挪脚,蔓彤死缠着不放,又不能太过暴力,只能好言相劝。 蔓彤笑的灿烂,死死拽着渊叔叔的裤子,激动道:“我才不会认错大阁下!我垂涎弈木渊阁下很久了!” “你真的认错人了!”渊叔叔眉头皱起,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脚。 蔓彤顺势抱住另一只脚,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关注,弈木渊阁下成亲了吗?你回答我就松手!” 渊叔叔无奈的叹气,如实道:“还没!” “太好了!”蔓彤立即松手,激动的鼓掌。 “大阁下,你等我一下。”蔓彤冲出门外,跑向自己的厢房,将绮娘和蔓芙摇醒。 渊叔叔抱起被子下的云月,转眼就消失在房间里,再转眼,已经回到了云月阁,安顿好云月后,渊叔叔很快离开,他去账房清点完新的账目后去了另一座荒山。 蔓彤兴冲冲拉起没睡醒的两人去那个房间,激动的说着刚刚所见。 绮娘有些不耐烦的数落,“蔓彤,你还是歇一下吧,弈木渊阁下怎么会出现在这?别想了!” “就是,还大阁下,蔓彤,你想男人想疯了!你还是快睡吧,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哎呀!别吵!我确认过的了,绝对是弈木渊阁下没错!” “蔓彤,回去吧,实话跟你说好了,我房间里的确有个男的,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公子,你是说见到弈木渊阁下的儿子我还可能相信一些。” “什么!绮娘,你真在房间里藏男人啊!还小公子!绮娘,你的喜好有些独特呀!” “傻丫头,再说什么呢!小公子是过来制衣的,不小心睡着了,就没打扰他了。”绮娘轻敲蔓彤的脑袋,小声嗔怪。 “原来如此,我就说绮娘口味肯定正常的。”蔓芙揉着脑袋,咯咯的笑了笑。 “哎呀!绮娘,你进去看一下嘛!我都说没看错了!”蔓彤推着两人进入房间,让她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绮娘和蔓芙敷衍的睁大眼睛,视线触及软塌前的男子,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天!怎么会是……。” “我的天!怎么会!” 两人下意识的退后两步,面上惊恐之色,清晰可见。 “怎么样!很震惊吧!我都说了我没有胡说了。”蔓彤从两人身后走出,笑的嘚瑟。 一抬头,发现所见人不是刚刚那名平易近人的渊叔叔,而是有杀神外号的铁血男子,战王! “啊!怎么会是……。”战王殿下! 蔓彤揉了揉眼,不远处的战王依旧存在,随意都凌迟人的眼神,看得她的心拔凉拔凉。 蔓芙狠狠的掐着蔓彤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的眼是有多瞎才会把战王殿下看成弈木渊阁下!你想害死我们啊!” 蔓彤摇摇头,双肩哆嗦,十分无辜,“我没看错啊!我刚刚看到的人的确是……是弈木渊阁下……真的,我没骗你们!” 绮娘快速整理好仪容,朝两名交头接耳的侍女使了危险的眼色,随后朝前拱手行礼,恭敬道:“战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见谅!” 第176章 战王来要人 加强束缚 两名侍女跟着行礼,随后畏畏缩缩的躲在绮娘身后。 阎司指着身前的软塌,寒声问道:“人呢?” 绮娘抬头一看才发现本该在软榻上的奢睡小公子不知所踪,忐忑不安的上前解释,“回殿下,公子睡着后我们一直没有进来打扰,公子什么时候走的,我们真的不知!” 绮娘低着头,垂下耳后的发丝,遮掩她的神色,难知她此时的情绪。 阎司轻触软塌,鼻尖拂过几丝难以察觉的淡淡清香,他沉思半晌后,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呼——”绮娘察觉阎司已走,大口的气,身后的侍女畏畏缩缩的探出个脑袋,感觉安全后,才整个人出来。 “绮娘,你房间里藏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让殿下亲自前来?”蔓芙跑去软塌边,用力的努了努鼻子,很快嗅到榻上残余的极淡清香。 “一名不认识的小公子,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娘拉出身后的椅子,心力交瘁的坐下,她怎么都想不到那名在她眼中非常不起眼的小公子,会和战王有关联,一想到此,绮娘都有些后怕。 “小公子?我怎么嗅到的是女子的清香?绮娘,今天有多少人来过?”蔓芙疑惑的捏了捏鼻子,屏息一会,再次嗅了嗅,还是嗅到同一种清香,十分不解。 蔓彤过去给了一小拳,“你又不是犬犬,鼻子有那么灵吗?还嗅的出男女!犬犬的鼻子都没你那么灵,没听绮娘说是小公子吗?净瞎说!” 蔓芙讪讪的笑了笑,“可能是我嗅错了,不好意思,对了绮娘,那个小公子你认识,怎么让他来这里?” “他我是不认识,不过他拿着的衣服我认识,所以就让他上来了。” “绮娘,他是怎样的公子。” “怎么样啊?长的挺普通,其他的暂时不知,很奢睡!” “奢睡?绮娘怎么知道他奢睡的?”蔓彤心生一紧,惊讶的追问,“你和他……睡过了?” “死丫头!净说瞎话,他大早上来睡到大晚上,还不算奢睡?你看他连衣服都没拿走,肯定是睡迷糊了!”绮娘拿起软塌旁那件有划痕的青莹衣,整齐的折叠好,随手将桌上新衣藏在里面。 “绮娘,战王殿下来这里找他,你说那个公子会不会是罪犯啊?殿下好像挺急的。” “罪犯用得着战王殿下亲自出面?你们两个,别人的事想不明白的,别瞎想,快把这里收拾干净。”绮娘看见脚下的粉尘,不满的指挥侍女动手清扫。 “啊——”蔓芙无意中抬头,望见顶上的两个窟窿,惊声大叫。 绮娘被吵的颇感烦扰,出声呵斥。“傻丫头,三更半夜的别乱叫,真是的,一个两个没点分寸!” “绮娘,你看上面,怎么有两个洞啊!”蔓芙拖着绮娘的下巴往上抬。 绮娘视线往上,看到两个窟窿,头疼的要死,“今天的事可真多!” “绮娘这要怎么办啊!上面可是蝶姬姑娘的房间。” “什么怎么办,快叫人来修好!” “现在?三更半夜的?” “难道你还想等到蝶姬回来才修?现在去叫人,快点!”绮娘一声令下,两名侍女立即出去找人修补。 天缝阁顶阁和最顶阁,叮铃哐啷了一夜,天亮时才消停。 云月在房间一觉睡到天亮,她在平时的时间点醒来,和往常一样,在赫连父子两人出门前,在主厅用膳。 不过这次却吃着吃着就睡了下去,赫连父子吓得不轻,傥叔叔收到消息也急忙赶来。 才一会,整个主厅被众叔挤的水泄不通。 傥叔叔仔细检查后给出令人安心的诊断,“老爷少爷不用担心,小姐没事。” “月儿都……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小傥,你好好看看啊!” “老爷,小姐真的没什么事,没休息好,在补眠而已,没有大碍。” 傥叔叔朝渊叔叔几人使了眼色,几人同时上前劝说和安抚。 “吓死老夫了!原来是没休息好啊!台儿,带月儿回去休息吧!小修,你这几天把膳食送到月儿房里,不用让月儿下来,让月儿好好休息。” 赫连丞相听几人确保才勉强放下心,加上府里的医者的话他还是信得过,也没多深入追究休息不够的原因。 赫连剑台将云月抱回云月阁,临走前还交代赫连丞相他今天要留在府里照顾云月不去上朝。 赫连丞相没有看出赫连剑台复杂的面色,随口答应。 赫连丞相出了相府,赫连剑台也到了云月阁,他在床边安静的守着云月,时不时的弹了几下雪腮,余光却时不时的飘向门外。 “修叔叔,你们进来吧!”赫连剑台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角,语气温和的开口。 早已经接到指示的几人,听到声音后,全都进来。 “修叔叔,你们最近一直和我们说月儿没有出过门,月儿为何会如此疲倦,即使修炼过度,傥叔叔扎几针就会没事,现在连傥叔叔都没办法,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赫连剑台心平气和的问,语气却强硬到让修叔叔心生畏惧。 “呃……这个……小姐真的没出门,就是在书房修炼而已。”修叔叔挠头犹豫,使劲朝渊叔叔挤眉弄眼。 “是的少爷,小姐的确有出过门。”渊叔叔直接承认,其他几人知道瞒不过,也有问必答。 “我不是说过月儿不能出门的吗?”赫连剑台黑曜的眸光突然幽暗,独特的书香竹气,迅速窜动。 云月记不起以前的事,他们都想着从头开始,让她做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在隐蔽的丞相府里生活,保证她能永远安全。 他们都知道这种束缚如同牢笼,不自由,生活会太单调,但是起码安全,他们要的,也只是她的安全,除此之外,他们也不知道能怎么做。 赫连剑台以为府里的人都配合着他们,他们不在府里时会帮忙看管云月,结果发现,他们瞒着的人不是云月,而是他和赫连丞相。 “少爷,我们不能永远困着小姐,小姐也已经不小了,有她自己的圈子。” 所有人都明白赫连父子的苦心,但是这种束缚不能束一辈子,对于云月的出行,他们不忍阻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和爹爹,只剩下月儿了!”赫连剑台握着云月的手,指尖渡去的体温,夹杂着哀伤的苦涩。 赫连父子没有保护好丞相夫人,这已经是他们一生的痛,现在他们只剩下云月,无法再承受失去的痛。 修叔叔愁眉苦脸的上前安慰,“少爷啊!这个我们知道,小姐那次只是个意外,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小姐有我们看着!谁敢动到我们的头上来!小姐以后都不会有事的了!少爷你就放心吧!” “我们都知道少爷在担心什么,小姐出府我们也有时刻注意她的安全,都很谨慎,没有随意放行。” “少爷,你就不要太担心好不好,总不能一辈子困着小姐!” “可是……。”赫连剑台还想坚持,两位叔叔却频频打断他的话。 “好了少爷,小姐要休息,你就先回去吧!”修叔叔从赫连剑台身后将他架起,边说边架着他回自己的院子。 渊叔叔确定赫连剑台回去后朝傥叔叔试了一个眼色,傥叔叔头轻点,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跟发黑的银针。 “小傥,毒素有线索了吗?”渊叔叔按了按云月的后颈,面色凝重的问起正事。 傥叔叔面色同样凝重,底气不足道:“有是有,不过不太敢确定。” 第177章 想要阎司 真的要休息? “还有小傥不能确定的毒素?”渊叔叔闻言,十分诧异,他们的医者可是享誉盛名的医者,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检查不出的难题,连他都棘手,他也不得不重视残余毒素。 “有,我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毒?” “驱梦散!”傥叔叔坐下轻点云月的手腕,十分郁闷的回道。 “驱梦散?这个我们都知道啊,有驱梦散的残余毒素有什么好奇怪?” “不是我给小姐吃的那种驱梦散,这种毒素是驱梦散的残余,但又和驱梦散不太一样,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样说,小姐中过两种驱梦散?残余毒素留有多久知不知道?”渊叔叔坐在床边,低头沉思,卡在心间许久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我不太敢保证,从毒素残余程度推算,应该是半年前。” “半年前?那个时候小姐好像经常回来,老爷少爷都没感觉到小姐有变化,应该不会是那时候,你再好好看一下。” “我也只是推测,我再看看吧。”傥叔叔给云月后颈扎了一针,拔出的银针依旧发黑。 渊叔叔被那抹毒黑刺痛眼帘,担忧道:“小姐现在这个情况有没有办法解决?” “过段时间会自然好的,不用担心,小姐就奢侈一点而已,多睡一会也没什么不好。” 傥叔叔收起银针,和渊叔叔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云月阁,去研究新的黑化银针。 渊叔叔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存在后也很快离开。 云月睡了几个时辰,在午时醒来,整个人还是晕晕沉沉,迷迷糊糊间想起信件没回,于是跌跌撞撞的去了书房,她执笔回信,字迹歪歪斜斜,自己都看不下去,撕了又写,写了又撕,最后一个字都没写成。 云月放弃会信后,兜转到另一处院子,傥叔叔看见迷糊的云月,随后扎了一针,她瞬间精神。 一清醒,云月才记起自己应该要在天缝阁,她回房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赫连剑台那件衣服,告知渊叔叔去向后准备去天缝阁一趟。 云月回书房写了一封信件,前往海澜国时,将信件放入某处高峰上的一把画伞里,随后前往天缝阁顶阁。 云月从窗户进去,没有见到绮娘和其他人,转了一圈,在桌上看到了自己带来的那件衣服,随手带走,留下较新的那件在桌上。 刚离开天缝阁不久,云月不经意的看见朱雀在狂殴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 许是朱雀揍的太过狰狞,云月一时间没有认出是朱雀,她见那名男子被打的气息奄奄,经过时,随手帮了他一把。 那名男子趁朱雀不注意,再次开溜,朱雀气得跺脚又咬牙,缓过一口气后,又继续追。 云月刚进入龙浩边境,一道紫墨流光与她擦肩而过。 云月下意识的回头,连个残影都没见着,神情恍惚的继续前行。 “咚——” 一回头,额角撞到暖热的胸膛。 “今天天气不错,去砍竹子如何?”云月尚未抬头,耳边已经飘过醉暖人心的建议。 云月顺势在阎司怀里多呆一会,“嗯,阎司喜欢砍就去砍。” 阎司眼角轻扬,笑的开怀,“自然是喜欢!” “喜欢那就去,叔叔说会欢迎阎司的。”云月抬头,眸光柔和的笑了笑,稀薄的空气,渗入沏人心脾的清甜。 “好!”阎司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轻抚云月的后脑,抚着抚着,在她后颈处触碰到触感不一样的东西。 阎司面色凝重的拨开云月颈后的墨发,看见一跟发黑的银针,血色瞳仁缩到极致。 “你刚刚见过什么人!”阎司毫不迟疑的将银针拔出,一低头,发现云月昏昏欲睡,顿时慌乱。 云月心淡从容的稳住阎司,朝后颈指了指,“阎司……不要拔……扎回去……。” 阎司见云月拿着银针没有反应,又听到如此奇怪的要求,开始知道云月对此针是知情的,他凭着记忆,将银针扎回原位,转眼,云月又开始变的精神起来。 “阎司,我最近老犯困,这针是提神用的,不能拔掉。”云月拨了拨肩前的墨发,盖住后颈的银针,解释的很认真,却说的很随意。 阎司对针上的黑色很不放心,执意要带云月找医者看看,担心那根银针有毒,或者云月已经中毒。 云月清楚自己不会中毒,对此并不担心。 阎司无视云月的劝说,直接将她抱起带去最近的凡仙殿,找他死敌的医者为云月诊治。 阎司王府里也有医者,不过他的医者对毒并不精通,精通毒的是他死敌的御医,加上刚刚那个位置离医者的所在地很近,是首选。 那名医者给出的结论和相府医者说的,基本大同小异,医者拔掉了银针,让云月自然的奢睡几天,保证很快会真正转醒。 不久之后,阎司带云月回禁地好好照看。 云月从回到禁地后一直昏睡,脑海中模糊的影像,接二连三的闪过,那些人的声音渐渐清晰,“魔女!小莲莲……月月……赫连小姐……。” 无数道声音听得清楚,却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 阎司感觉云月有些不舒服,轻拍她的心口,源源不断渡去元气。 “嗯——” 不适的梦呓,伴随着起伏不定的吐息,呼出妖异的迷离。 “湘……曜……水……。”咬字不清的轻唤在柔软薄红的唇瓣间徘徊。 “你说什么?想要水?”阎司没有听清,俯身靠在云月侧面,却只捕捉到咬字较清的三个字。 两张面容,在脑海中定格一会,薄唇张合间,断断续续的唤道:“湘——曜——” 阎司再次听到想要,连忙出去给云月倒了杯水,将云月扶起后靠在他怀里,慢慢的喂她喝下。 云月喝了几口就没再喝,轻唤依旧不断,她像是唤着记忆中的人,那些模糊的面容非常陌生,名字也只记得一丁半点。 阎司见云月不是想喝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元气时不时的从她掌心渡去,效果却不显著。 “你想要什么?”阎司俯下身继续听。 “紫——紫——”云月安静了好一会,又开始呢喃,那两句太过微弱的紫字模糊不清,阎司只捕捉到滋字,以为是云月在梦呓。 云月微微挣扎后,缓缓睁开眼睛,至清至纯的眸,亮如明月,清如圣潭之水,浓卷的睫羽,轻柔地扑闪。 “阎司?”云月脑海中的音容早已经消退,困意有一阵没一阵的袭来,很快适应了困乏的节奏。 正在侧耳倾听的阎司听见云月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经意的将四个字连在一起,面具下那张颠倒众生的颜,泛起血色的红。 “真的?”寡薄的唇勾起肆邪的弧度,蛊惑人心的声音里流转着醉人的磁性。 “嗯?”云月被问的一脸茫然。 晃过他耳边的回应自动过滤了疑惑的尾音,独留肯定的回应。 “好!”薄温气息隐隐卷动,渗入清冷气息,相互交织渗透,她想要的任何东西他都给,包括他自己! “阎司,你在笑什么?”云月愣愣的看着阎司“自言自语”,疑惑又好奇。 阎司直起身,轻抚云月的前额,沦陷在那双泛着千璃光泽的眸子里,抿唇轻笑,“没什么,你醒了就好。” 云月望向昏暗的窗外,呆呆的看了一会,“我睡很久了?” “不久,困的话继续睡。”阎司边说边将云月放倒。 “不睡了,我想起来走走。”云月坐到床边,定了定神,决定出去活动一下。 “好!”阎司单手将正在找鞋子的云月抱起,出去外面转转。 云月在阎司手臂上,不满的晃了晃不着地的脚,沉声提醒,“阎司,我是说我想走走,我走!” “你还在犯困,容易摔倒。” “哪有那么娇弱,我困是困,但不至于连路都不会走。”云月环着阎司的颈,慵懒的靠在他肩上,本想靠一会,一靠却不想松手,这个位置,她最习惯,也是最舒适的。 阎司见云月“欲拒还迎”,继续兜了几圈园林。 日落之时,玄武和朱雀两人都已经回到禁地,两人在膳桌上看见云月,十分惊讶,不过不是惊讶云月的出现,而是惊讶她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阎司喂了三四次才喂进去一口,云月正常情况下在他们眼中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这一回,还要他们主上各种哄才张嘴吃一口,越来越无法直视。 云月吃没几口,眼皮重到睁不开,有气无力的挥手,“阎司,困困,要休息。” “休息!”阎司听到休息二字,心跳猛地加快,快到心脏就快冲出胸腔,只见他的祥云袖飘动一下,整个膳厅都充斥灼热的气息,半遮俊颜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紊乱的呼吸声也清晰可听。 这简单的两个字强有力的冲击他的灵魂,一瞬间,和休息有关的久远光影迅速晃过,细看,却都是些“没羞没臊”的画面。 他灵魂深处断断续续的荡起几道清甜的哄骗休息的声音。 “阎司看起来好像很困的样子~一定是没休息好~来嘛来嘛~多休息~” “阎司,这杯是用来提神甜眠酿,一杯下去保证精神,来嘛来嘛~喝嘛~咦?阎司喝完觉得困了?啊!可能是我拿错了,困了就休息哈~” “……” 阎司眼睛一眨,光影全部消失,面上的红晕却只浓不淡,他牵起那只冰凉的手,呼吸急促的问道:“真的要休息,现在?” 第178章 主上关门做什么? 云月困到眼缝都睁不开,昏昏欲睡的她,时不时的“点头”,“阎司~困~困~” “好,那就休息。”阎司宠溺的笑了笑,单手将云月抱起,步履轻盈的往阁楼走去。 云月沾到枕头,很快就睡了下去。 均匀的呼吸声与紊乱的呼吸声共舞,舞出温蕴暖色。 “不是要休息吗?”阎司侧躺在床沿,修长大掌轻贴半握玉拳,柔声问道。 回答他的依旧是清浅的呼吸声。 随后赶来的朱雀和玄武见两扇房门紧闭,面面相觑。 “那女的要休息,主上关门做什么?门锁了我们怎么禀报啊,我现在可是有大事要禀报呢!”朱雀是推了下房门,发现门被锁死,十分不解。 玄武想起云月第一次来禁地的画面,僵硬的眨了眨眼,“可……可能是哄那位姑娘休息吧,她连吃饭都要主上哄,肯定睡觉也是,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朱雀眉头皱起,咬牙切齿的数落,“我嚓!有没有搞错,她都多大人了什么都要哄,主上竟然还中了她的邪,可恶!那女的肯定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歪门邪术。” “嘘嘘!朱雀小声点!”玄武贴在门缝上朝朱雀狂打眼色。 朱雀恼火的退后,等了几秒又开始不耐烦的念叨,“要不要这么难哄啊!我可是有大事要说的,我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水泯庭,刚要拿回挂坠却不知道被那个混蛋给放跑了,他现在跑回水家主家,我要得到主上的允许才能去主家那边,这可是大事啊!” “不要吵了,安静!再大的事都没现在的事大!”玄武捂住朱雀的嘴,托在门缝上屏息倾听。 房间里,阎司唤了很多次,云月依旧没有回应。 “说话要算话。”寡薄的血唇高高扬起,若肆若邪的弧度醉乱人心。 紫墨色身影晃过上空,在某抹雪白上缓缓压下。 暖唇轻落在她额心,缓缓移动,移到眼角,轻抿,移到雪腮,轻盖暖热的呼吸。 修长大掌缓缓抬起,不经意的拂过冰清玉锁骨。 “唰——” 黑曜美眸霎时间睁开,迸射出的怒气,骇人心神。 “啪——” 云月瞳仁一缩,随手挥出一拳,阎司反应极快的避开且按住暴动的云月。 “咚咚——磅磅——咔嚓——” 叮铃哐啷的声响断断续续的传出门外。 “这么激烈——”玄武两眼瞪直,嘴巴微张,艰难的滑动喉咙,震惊的呢喃,他眨了眨眼,惊叹道:“主上果然是主上啊!” 被捂住口鼻的朱雀就快要窒息,她趁玄武失神之际急忙挣脱,二话不说就先揍一顿。 拳脚相加,玄武纹丝不动,他的思绪飘到了天际,各种想象越来越不着边,也越来越夸张。 “不好!”朱雀感觉到暴动的气息,立即拔出兵器救驾,“这么强劲的气息,肯定是那个女的按奈不住要刺杀主上了!我就说那女的接近主上另有目的,好你的,终于露出尾巴了!” “别碍事!”玄武见朱雀抬脚踹门,不由分说的一掌掀飞,朱雀滚了几圈,喘了几下就昏厥过去。 玄武见朱雀安静,一脸严肃的趴在门缝上倾听动静。 房间里,床榻上,云月怒视阎司,呼着热气,斯斯文文的磨着牙。 “嚎唔——”云月眸光一凛,一口咬住不躲不闪的肩膀。 “哼嗯——”阎司被咬得全身的神经都产生难以形容的刺痛,他眼一闭,呼吸加重的闷哼。 一直修长大掌轻扣她的后脑,轻轻拍抚,另一只后环在纤细腰肢,阎司适应剧痛后,轻声请求,“轻一点,会咬断的。” “呵!”玄武捕捉到令他面红耳赤的字眼,惊愕的捂嘴,这么惨烈?主上果然是主上啊! 玄武艰难的哽咽几下,神情恍惚的离开。 “磅——” 房里传出一阵轰鸣后,房门突然被炸开,朱雀被飘落的房门砸醒,她听见暴动,抄起兵器就赶过去。 玄武听到巨响也赶回来,他一抬眼就见朱雀气势汹汹的冲进房间,他心生一紧,飞身抱住朱雀往外拖,“朱雀你别进去碍事,要死啊你!” “放开!我是去救驾,连你也中了那个女的邪了吗?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还不知道那女的要刺杀主上?”朱雀救驾心切,内息早已调到极致,她拖着玄武进到房间,她一抬眼就见云月气势凌人的模样,不顾命令和劝阻,直接冲进帘幕救驾。 “退下!” “朱雀回来!” 两道命令落下,朱雀已经冲到床边,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晃走云月几分注意力。 黑曜的眸光一闪,贝齿瞬间移动到朱雀肩膀上,贝齿一合,杀猪般的嚎叫声震彻山谷。 “啊——”朱雀痛的狂飙眼泪,她最想哭的是那只不安分的手,她用尽全力都无法推开云月,自家主上再此又不能动粗,她简直快要崩溃。 “我错了,我应该对你毕恭毕敬打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不要咬了——啊——好痛啊——” 朱雀识时务的求饶,肩膀上的痛让她瞬间抛弃尊严和骨气,她只知道再咬下去她要去药阁待上一段时间,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玄武被云月的气势和举动吓得不轻,他背脊一凉,心惊胆颤的上前帮朱雀说话。 阎司的肩膀恢复后随手将云月抱起,他手一扣,两排贝齿落在他的另一个肩膀上。 “谢谢主上!”朱雀在地上摸爬滚打一会,跌跌撞撞的退到帘幕外,她再看床上那名之前一直很好说话的女子,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阎司抬手挥推,朱雀两人灰溜溜的退出去,他轻柔云月的面颊,柔声哄道:“好了,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乖,生气就不美了。” 云月听到不美,怔了几秒,紧咬的贝齿也开始松动,她鼓着脸,气呼呼的回道:“美~” 阎司垂眸欢笑,抵着她的额角称赞,“你自然是美,那就不要生气了。” 云月缓缓松口,呼着热气点头,“不生气~弟弟说不能生气~” 阎司喜不自胜,抱着云月侧躺下去,欣慰道:“这就对了,这么容易松口,看来人类是有教你一些好的东西。” 云月瞪着眼睛躺下,呼吸越来越缓,她钻入流动的暖流渐渐冷静。 修长五指紧扣冰凉五指,血色薄唇游走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你看起来好像很困,好好休息。” “嗯嗯~”云月听到困,睡意瞬间袭来,她迷迷糊糊的点头,脸一侧,挤到阎司怀里安睡。 阎司翻身在上,薄唇微张微合,血色唇瓣不经意的流动无形的气,唇角一勾肆邪弧度,头一偏,朝柔唇强势压下。 熟睡的云月似是吸到有些熟悉的东西,迷迷糊糊间抿了抿唇瓣。 云月身子轻颤一下,流动的气息渗入她的体内,气血渐渐浮动,流动的气息突然加速流动,源源不断的流入,她的意识渐渐涣散,对那温热又有美酿香气的气息十分喜欢。 喜欢到想要主动索取。 阎司再抿唇,元气不经意的劫停,云月缓缓睁开眼睛,黑曜的眸不如以往那般清澈,有些迷离。 她头微偏,唇用力贴上,玉舌撬开皓齿,追逐在龙舌上流动的元气。 轻吻,轻吸,轻卷,轻索取。 阎司眼角轻勾,对云月的“主动”十分满意,紧接着,阎司重了呼吸,浓厚的元气突然盘旋在唇瓣附近。 贝齿咬住龙舌,将无法估量的元气一口吸入腹中。 元气源源不断流动,时动时停,揉魂入骨的卷动,乱了阎司的呼吸。 明亮的四周,渐变暗淡。 渐入佳境。 第179章 疯狂吞噬 这是吻痕! 阎司轻扣云月的腰肢,任由云月越来越疯狂的吞噬他的元气。 紧贴的心口,交换心脏了彼此的心跳声。 “嗯~” 元气吸到饱腹的程度,云月迷糊中呓出微弱的清喘。 渐渐的,云月意识聚拢,黑曜的眸再次清澈。 云月一睁眼,看见身上的阎司,以及那肆邪笑意,顿时心惊肉跳。 “阎司……你做什么?”云月下意识的推开阎司,他却百推不动,这危险的处境让她瞬间展开防御。 阎司轻抿紧蹙的眉心,醉声笑道:“你不是说要休息?” “我是要休息,阎司别吵,我都睡着了,还把我吵醒,不许再闹。”云月眉心蹙起,手掌贴住渐渐逼近的半遮俊颜,一身正气的将他按倒在旁,长腿快速锁住精壮的腰肢,两手轻勾健颈,舒舒服服,依偎在他怀里,沉重的眼皮再次合上。 阎司轻抚纤细腰肢,耐心的解释,“这是休眠,不是休息,你刚刚说过要休息的,不许言而无信。” 云月颇感烦扰的拢了拢耳朵,随手捂住阎司的嘴巴,有气无力的呵斥,“阎司安静,困困——” 云月话落,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来,阎司见云月真的困也不敢再打扰,他拿开云月的手,搂着她入睡,还时不时幽怨的嘟囔几句,“竟然言而无信……。” 几个时辰后,云月从梦中惊醒,她起来时,天已黑,阎司正好从膳厅那边过来带她去用膳。 云月看见一二十道新的美味佳肴,瞬间被引勾起了食欲,她的视线落在中间位置的一盘菜肴上,疑惑了很久。 “阎司,那个是……竹子?”云月指着那盘菜好奇的问道。 那盘青莹色的菜肴让云月看的失神,她确信自己看见的是竹子,而且还是她熟悉的竹子。 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竹,但云月非常清楚这种竹子的特性,硬!非常坚硬! “是,青莹竹。”阎司见云月好奇,耐心的解释,顺势执起勺子,勺了一块,送入云月口中,已经习惯被喂的云月,配合的含入,试探性的嚼了嚼,清脆爽口的口感让她眼前一亮。 “阎司,这种竹子好硬的,怎么可以的弄成这个样子。”云月指着盘中佳肴,好奇的追问。 “费点心思就可以,不要看了,张嘴,喜欢就多吃。”阎司将那碟青莹竹倒了一半在碗中,勤快的喂着。 “费点心思……。”云月暗自嘟囔,没有理解阎司那句很有深意的话。 “阎司应该轻而易举就能砍了这些竹子吧?下次带阎司去我们那里砍竹子,我们那里有好多这种竹子,不过好难砍,我到现在才砍了一棵,阎司的话应该很容易就砍完了。”云想起之前答应过阎司要带他去相府砍竹子,感觉现在时机合适,顺势发出邀请。 云月话落,身旁的阎司和角落里的朱雀玄武都变了脸色,朱雀两人难以置信的面对面,眉头拧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你上次说和你府里人约好砍竹子,砍的是青莹竹?”阎司手中动作没有停下,只是速度放缓了一些,静等云月咽下后回应。 “嗯!是这种竹子,这竹子超级硬,好难砍。”云月俯身主动含住阎司停在半空中的勺子,越吃越喜欢青莹竹独特的味道。 “你上次不是说在家里砍的吗?你的意思是你家里种有青莹竹?”阎司见云月喜欢吃青莹竹,将剩下的半盘全都倒在碗里,用心的喂着。 “嗯,就是家里的,阎司不是一直想去我家里砍竹子吗?要不要去?叔叔会欢迎你的。”云月吃几口停几下,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再次邀请。 阎司的眉头也僵硬的蹙起,思绪一片混乱,快要理不清楚状况。 青莹竹是竹,但是质地非常坚硬,完全不可能做成菜肴,但是,很久以前,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批自称是修极厨的人,他们将不可能化成可能。 修极厨专门做些奇奇怪怪的菜肴,他们不仅可以将青莹竹做成菜肴,陨修石更是不在话下,连像血灵胶这种比钢铁还硬的东西也能做成菜肴。 总之,无论药材食材,吃的死人,吃不死人的东西,到了他们手中,皆能变成极其美味的菜肴,修极厨这群人横空出世,没过多久就被五大家族的主家雇佣,紧接着其他各方势力巨头也有雇佣他们。 青莹竹只有极少一部分的修极厨能种的活,极其稀少,对修极厨而言都非常珍贵,青莹竹这道菜通常只有各方势力巨头宴请国宾级别的人物时才会出。 因为这道菜有很深的用意和特殊意义! 现在青莹竹只存在四国皇宫,五大家族主家住宅,某个封锁的地方,以及战王的居住地和禁地! 云月刚刚说自己家里的竹子是青莹竹,朱雀玄武两人都有极大的反应。 朱雀拉过玄武,压低声音问道:“玄武那个地方你查过没?不会是那个地方的人吧?” 玄武盯着云月许久,面色越来越难看,“我进不去,没查到那里,不过那个地方已经封锁了,那位姑娘不可能是那个地方的人。” “这很难说的,她要是这里的人不可能查不到她的信息,她一定是那里的人。” “我看不像,我觉得那个姑娘可能是木家的人。” “木家?关木家什么事?她连秘术都不会,肯定跟木家无关,等下找个时间支开主上,我亲自问她。” 朱雀在玄武耳边嘀咕着自己的计划,玄武起先反对,但是听到后面的一些话,开始同意。 阎司擦拭云月嘴角的残夜,开心的应下,“好,砍竹子,你带我去,我来砍。” 午膳过后,阎司带云月去了水潭,继续练习御气踏空,到了黄昏时,云月又开始犯困只好向阎司辞行回府。 她刚从偏僻院子钻进来,陨叔叔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书房跑去,云月探到清新的气息正在逼近,她立即会意,她冲进书房后在石室呆了一阵子。 不一会,赫连剑台神色凝重的赶到,他在树林小道上徘徊许久,丝毫不听陨叔叔的劝说。 “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月儿,月儿再怎么练功这个时候也该出来,叔叔们不用再说,我就在这里等。”赫连剑台站在最中间,遥望书房房门,捂住耳朵挡开各种无力的解释。 “吱呀——” 几人争论间,一道轻微的开门声恍入众人耳畔,赫连剑台立即看向房门。 云月不紧不慢的走出,见到赫连剑台佯装惊讶,“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过我修炼时不用等我了吗?” 赫连剑台探到云月的气息有些不稳,勉强放心,他拉着云月往主厅走,笑意温润的回道:“月儿修炼一入迷就会忘了吃饭,哥哥怕你饿了。” 云月朝渊叔叔几人使了个眼色,笑嘻嘻的陪赫连剑台离开,“让哥哥担心了,我记得的呢,你看我多准时出来?” 赫连剑台宠溺的弹了弹云月的面颊,倍感欣慰道:“月儿记得就好,不要老是饿肚子,对身体不好,你早就是元气境界了,不要再沉迷修炼,你乖乖做我们的月儿就好。” “嗯,我知道的呢,哥哥放心,没有沉迷,适度修炼而已。”云月讨好的摇了摇赫连剑台的手臂,那一脸无邪看得赫连剑台十分开怀。 “那就好,月儿要是变成修炼狂就不好了。”赫连剑台满意的点头,看着卖乖讨好的云月,心生一软,他转眸淡瞥间,不小心扫到云月的左颈,心疼的轻触那一道显眼的红紫,触着触着,眉头突然皱起,严声问道:“月儿,这是吻痕!你刚刚跟谁在一起?” 第180章 解释不清 突然到访的小子! 一句吻痕落下,众叔凌乱,云月惊愕,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 “吻痕?我怎么可能有吻痕,这是我不小心磕到的,才不是什么吻痕。”云月低头,心虚的解释。 修叔叔几人静悄悄的挪步,挪到能看的到红紫的位置,几人扫了一眼,脸色黑成锅底,还真是吻痕啊!小姐怎么这么不注意! 赫连剑台面沉如水的按了按,皓齿轻颤,硬声反驳,“月儿休想瞒哥哥,哥哥可是经常去夜叔叔那边,叔叔婶婶们的吻痕我见多了,不会看错,这就是吻痕!月儿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弄的!” 云月呼吸一浅,把玩着手,脚尖点地踌躇画圈,老实交代,“鬼王——” “月儿!”赫连剑台火气一燃,厉声呵斥,“哥哥可不是那些医者,休想糊弄,老实交代!” “哥哥,我没有……。”云月委屈的摆手,焦急的解释。 “算了,月儿不用解释。”赫连剑台见云月还想“狡辩”,抬手劫停,他回头狠扫修叔叔几人一眼,拉着云月折返书房的树林,“月儿带哥哥进去,我倒是要好好看看究竟谁敢在相府的地盘放肆!” 云月频频朝渊叔叔丢去求助的眼色,渊叔叔几人苦着脸摇头,赫连剑台执意要进,云月强留不过只好带着他们进去。 “哥哥,里面真的没人,这真的是我磕碰到的,不是什么吻痕,我书房里没人。”云月边走边解释,赫连剑台完全不相信。 以前还没分开住时,那些成家的叔叔婶婶和他一起住,吻痕这种东西他从小就见过,后来赫连丞相为了赫连兄妹能在“健康”的环境下成长,才把那些成家以及不正经的叔叔婶婶安置到另一座荒山,分开后偶尔还是会相聚,赫连剑台对吻痕的认识度也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他确信云月左颈上的红紫就是吻痕。 她若真的在书房修炼,只能说明她书房里有人。 云月百般解释,赫连剑台无动于衷,她郁闷的跳进里面,眉彩飞扬的展示,“呐,哥哥你看,我都说了没人了,我是自己不小心弄到的,你就不要再怀疑了嘛。” “有没有等下才知道。”赫连剑台气势汹汹的冲进房间,仔细搜查各个角落。 修叔叔几人在外面提心吊胆的等着,他见赫连剑台搜得起劲,偷偷拉走云月,小声质问,“小姐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注意,你看现在弄得多难解释,你老实交代,是武者弄的还是异士弄的?”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云月羞愧的低下头道歉,被修叔叔追问几次后,如实回答:“武者。” 修叔叔和渊叔叔相视一笑,一脸了然的点头,心中的疑惑突然解开,有些释怀。 修叔叔如释重负的吐着浊气,暗自庆幸,还好是武者,要是异士那就难办了! 赫连剑台搜遍各个角落都没有什么收获,只好就此作罢,他出到外面,刚想让云月说出弄出吻痕的人,视线一转,云月左颈上又多出几道红紫,一问之下,众叔齐声说云月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的,赫连剑台半信半疑的触摸那几道明显是被掐出来的“吻痕”,见色泽差不多也没有深入追究。 他严肃的叮嘱云月许多注意事项,准备带她离开,云月见赫连剑台不再追究急忙带着他离开。 几人刚转身,树林右侧突然转出一道墨色身影。 前来弄出修炼动静糊弄赫连丞相湮麟君在岩石附近刚刚聚起掌风,几抹惊愕的视线齐齐扫来。 他看见赫连剑台,迅速握散要快脱离的掌风,默不作声的离开。 修叔叔心生一凉,猛拍前额,欲哭无泪的哀嚎,惨了!这下真的不好解释了!小麟哪时候来弄动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少爷肯定误会了! 赫连剑台收回呆滞的视线,瞪直双眼看向云月,颤声问道:“月儿……这是小麟弄的?你和小麟……?” 云月紧接着收回更加惊愕的视线,一卡一卡的摇头,“不是……哥哥,我不知道小麟在这里,我跟他没什么的,他可能碰巧路过,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赫连剑台渐渐冷静,轻弹云月的面颊,一脸我已知晓的模样,“月儿不用解释,这个阵法连渊叔叔都进不来,小麟能进的来说明是月儿有带他进来过。” 云月呆蒙的摆手,急声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带小麟进来过,真的哥哥,你要相信我。” 赫连剑台按住慌张的云月,豁然开朗,“月儿不用解释了,月儿不带小麟是不可能进来的,这个阵法我们都不会走,小麟也不小了,我之前有给他介绍过女子他全都谢绝说是心有所属在等人,原来是在等月儿,哥哥现在知道了,爹爹一直都很喜欢小麟,既然月儿跟小麟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时候该谈婚论嫁了……。” 赫连剑台越说越远,远到连未来侄子侄女的名字都想好。 “不是不是,哥哥,我跟小麟没有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等的人也不是我。” “是呀,小麟怎么可能跟小姐有什么,我以小修的性命担保,他们两个绝对没什么,少爷就不要乱想了。” “可是小麟他刚刚在……。” “在能说明什么,我们不也在?可能只是误打误撞进来的而已,少爷不要多想,小姐跟小麟绝对没什么!” 云月和其他叔叔越听越凌乱,几人异口同声的保证没有关系后赫连剑台才终止婚嫁话题。 “哥哥,我饿了,去用膳吧。”云月见赫连剑台半信半疑的模样,拖着他离开,众叔会意,配合的将他架起,火速离开书房,他们先去了傥叔叔的院子修复云月左颈上的磕伤,傥叔叔有发觉几道“伤势”不太一样,还没开口就先受到几抹严厉的眼色,他会意,面不改色的咬定全部都是磕伤。 赫连剑台听到强有力的诊断也很快相信云月是真的磕到,他心疼的叮嘱云月以后多加注意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去大厅,生怕她再磕到。 几人刚离开院子,就听到大厅里传来赫连丞相和几位叔叔如雷贯耳的咆哮声。 大厅里,一名潇洒恣意的男子被赫连丞相按到椅子上,恶狠狠的逼问,“你是何人!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是那个老家伙带你来的对不对?说!快说!” “赫连丞相息怒,我来找人的而已。”男子贴心给岔气的赫连丞相顺顺气,礼貌的回道。 赫连丞相抓着男子的衣襟使劲摇晃,面目狰狞的喝道:“是那老家伙派你来的对不对?说!你找谁?” “赫连丞相,别这么大火气嘛,我找个人而已。”男子推开猩红的眼睛,不惊不惧的回道:“我来找个女的,我看见她进来了,穿白衣服那个,长的挺美的那个。” 赫连丞相和众叔听到如此“轻浮”的话,瞬间暴走,几位叔叔掐着男子的脖子,凶神恶煞的质问,“混小子!你找小姐做什么!竟然还敢找来这里,不要命了是吗?” “混账小子!你找月儿做什么?是不是那个老家伙派你来找月儿的?说!”赫连丞相一听到找云月,瞬间情绪失控,他愤恨的拍桌,左右两边的石桌都碎成石块。 “小姐?月儿?”男子眉头皱起,心里窜起不好的预感,男子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道:“那个女的是小……赫连小姐?” 众叔横眉冷对,怒声咆哮,“哼!你都找来这里还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勾搭我们家小姐?门都没有!” 男子呼吸一紧,错愕的问道:“她真是赫连小姐?那她不就是……。”小魔女? “爹爹,叔叔,什么事这么生气?”云月感觉暴动不比以往,跟着赫连剑台来大厅看个究竟。 被围困的男子听到云月的声音,心生一窒,她僵硬的回头看向声源,清楚的看见拨开人群走来的云月,瞬间吓的傻眼,这个女的竟然是小魔女! 云月一抬眼,率先看见一身熟悉的暗朱砂长袍,四眸相对,不约而同的凝缩了瞳仁。 “朱雀——” “你真是赫连云月——?” 第181章 验一验就知道 送狼入室! 两人惊愕出声,明显相识的“对话”看得赫连丞相火冒三丈,“混小子!你看什么看,说!到底是不是那个老家伙派你来的?快说!” 朱雀陷入凌乱的思绪中,久久不能回神,她曾经追踪过小魔女,她一身浅墨衣,面具遮面,但是朱雀隔着遥远都距离都能感觉到她不喜生人靠近,朱雀眼中的小魔女十分高冷,不苟言笑,行踪不定,有时残忍嗜血,她怎么都难以相信眼前平易近人,需要她家主上哄的“巨婴”云月跟小魔女是同一个人。 赫连剑台见云月一直看着朱雀,心生不满,“月儿,他是谁?你心仪的男子?” 云月僵硬的摇头,没有出声,她也沦陷在震惊的思绪中,她怎么都没想到朱雀能找来这里,而且还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相信朱雀知道后一定会和阎司说,阎司找到这里也是轻而易举,但是她什么都没准备好,朱雀刚刚的那句若是阎司来问,她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 赫连剑台和其他叔叔见云月摇头皆松了一口气,陨叔叔知道朱雀是武者,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个人外人,不过看年龄又感觉比云月还小,很快打消问话的念头。 赫连丞相问了朱雀很多次都不见她回应,以为她真是他的老相识所派,怒声咆哮,“来人!大刀伺候!算了!上终极武器!小麟,给老夫作了他!” 湮麟君慢悠悠的扫着地,越扫越靠近朱雀,朱雀被吼得渐渐回神,她一抬眼,撞入一双冰封的眼睛,瞬间吓的快魂飞魄散,“狂魔杀手湮麟君!” “哼哼!”赫连丞相双手环胸,神情狠厉的冷笑,“小子,有点眼力,不过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老夫就只有一个闺女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们带走的,不要怪老夫,小麟,上!” 朱雀吓出一身冷汗,抱着自己缩在椅子上,这是怎么回事,湮麟君怎么会在丞相府!完了,杠上这个狂魔,肯定凶多吉少了。 “小麟不要!”云月迅速回神,下意识的挡在朱雀身前,按住快要转动的黑色长柄,狂打眼色。 “月儿,你不能护着他,不然你会有危险。”赫连丞相拉开云月,让湮麟君赶紧动手。 云月死命挤到朱雀身前,一时情急,随口扯个理由制止,“爹爹不要,她是女子来的,是我的友人,不会对我不利的。” 众人听闻,以为朱雀也是跟云月一样会化形成男子,立即收好刀剑暗器掌风和毒药。 “原来是小姐的友人啊,早说嘛,大晚上的不要动刀动剑,都收好了。”陨叔叔眉头一展迅速张罗众叔收好藏在身后的武器。 赫连丞相气得牙齿狂颤,“什么女子!什么友人!爹爹的眼睛可亮着呢,休想糊弄老夫。” 众叔仔细看了朱雀几眼,难以找出破绽,自家小姐会假面术,他们也不敢对男子外形的朱雀轻举妄动,生怕她也是化形。 刚刚睡醒的汲萱听到众叔在议论朱雀是男是女,昂首阔步的走进去指挥,“这有什么难的,是男是女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这丫头说的有道理,是不是化形看不出,验一验很快能知道。”澹台叔叔也赞同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众叔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只是说到检验又开始发了难,他们验到男的倒没什么,要是真是女的麻烦就大了,要是自家小姐验,无论男女都会包庇,大家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汲萱见众人为难,毫不犹豫的为云月挺身而出,她撸了撸袖子,爽快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让我来,我绝对公正。” 众叔灵光一闪,拍手叫好,“好主意,要是女的就算了,男的就作了,汲萱也不用觉得手脏。” 朱雀听着众人的议论,感觉自己被赶上火架那般,莫名的难受。 “你们要做什么?”朱雀见众叔脸色诡异,冷汗狂冒,再三犹豫后,举手投降,“算了,我承认,我是女的,你们别乱来。” “你说是就是啊?你看你这里,比老夫的还硬堂,哪点像女的?”陨叔叔指着朱雀的胸脯,毫不客气的数落,他按住朱雀,示意汲萱动手,笑的放荡,“是不是,验了才知道。” 朱雀面如死灰的看着汲萱摩拳擦掌,面不改色的朝朱雀的禁区伸出,被挤到外面的云月下意识的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嗯——!”汲萱轻触禁区一会,面不改色的收手,公正的喊道:“是女的!” “嗯?”云月闻言,瞬间愣住,她拨开人群挤进去,见汲萱十分认真的重复,以为汲萱接到她在外面打着眼色,笑笑的投去感激的目光。 朱雀恼火的缩回去椅子上,大声呵斥,“我都说我是女的了,摸什么摸!可气!” “是是是,是我们的不对,姑娘的假面术太好以致于我们分不清真假,请多见谅。”众叔瞬间变脸,慈祥和蔼的弯腰认错。 “我……”才不是假面。 朱雀气火攻心,想要发火却不敢吼不出声,她愤懑的抱着自己,一心只想逃离,早知道就不跟来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赫连丞相也瞬间变了脸色,他慈眉善目的蹭了蹭朱雀的面颊,赔礼道歉,“刚刚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想不到你的假面术比月儿的还好,我们一时间分不清,请多多包涵。” “啊——赫连丞相请自重!”朱雀被蹭的心凉了半截,回神之际,死命的推开赫连丞相,她满脑子都想着离开。 赫连丞相慢悠悠的起身,笑着打趣,“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姑娘。” 朱雀见一群叔叔和颜悦色的看着她,劝她当成自己家,瞬间下地,急忙辞行。 赫连剑台随手拦下,推着云月和朱雀去云月阁,“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一个女儿家出去太危险,你来找月儿都还没说上话呢,去好好聊聊,过几天再走,月儿最近一直在家也闷得慌,请你好好陪陪月儿,也好解解闷。” 朱雀听得嘴角频频扯动,心里回应,在家闷的慌?我看她跟主上玩的挺乐的呀,吃饭有人喂,睡觉有人哄,不知道多自在! 朱雀拗不过赫连剑台,只好留在云月阁。 澹台叔叔悄悄叫走了汲萱,面色凝重的问道:“小丫头,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姑娘到底是男是女?” 汲萱拍拍手,气鼓鼓的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说谎吗?我说话一向公正的,她就是女的啊,男的我不知道构造,女的我会不知道吗?她就是女的!” 澹台叔叔一头雾水的反驳,“可是我探到的气息是男的……。” 汲萱没好气的回敬,“气息还探的出男女啊?你肯定探错了,我都检验过了不会有错,你就别多心了,赫连小姐扮成月云公子时你不也探不出来,我说是女的就是女的!” 汲萱再三强调后负气离开,澹台叔叔以为自己探错也没多想,他原地徘徊一会跟着离开。 两人走后不久,假山后面转出几道身影。 渊叔叔转了转算盘,神情凛然的开口,“我探到的气息也是男的,而且还是曾经留存在小姐身上的其中一道。” 陨叔叔瞬间凌乱,“曾经的,那不就是留存时间短的那道?天啊!小姐有三个奸夫!竟然还骗我们说只有一个,这就过分了啊!” 渊叔叔旋身坐下,冥思苦想,“要么是汲萱帮小姐说谎,要么是我探错,那个姑娘可能真是个姑娘。” “小渊不可能探错的,一定是那个小子,天啊!少爷竟然送那小子去小姐的闺房,这岂不是送狼入室?快去救驾啊!”陨叔叔心生一凉,抄起大刀就往云月阁飞奔。 第182章 请不要告诉阎司 死期将至 云月阁那边,云月和朱雀相视两无语,两人在门口沉默许久,朱雀逐渐接受震惊的事实,开始打破压抑的氛围。 “你真是小魔女?”朱雀绕着云月走了几圈,难以置信的质问。 “嗯——”云月沉重的点头,没有否认。 朱雀呼吸一重,双手环胸,神情凛然的问道:“你不在凰凌山呆着,接近主上做什么?天山大师让你来的?” “我跟凰凌山没有什么关系。”云月套用渊叔叔之前的话解释。 朱雀怔了几秒,很快想到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点头轻叹,“也对,你已经被逐出师门的确和凰凌山没有关系,那是何人派你接近主上?” “没人,阎司本来就是我的阎司。” “是吗?主上本来就是你的?那你灭了修罗宫那会怎么不来找主上而是去凰凌山?去主上身边不是更安全?” “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怎么了?没想好?还是觉得凰凌山更安全?”朱雀见云月欲言又止,更加好奇,她环视周围几圈,突然被不远处的树林吸去注意力,她边问边拉着云月过去。 云月低头看地,没有回应,这种最糟糕的问题终于还是遇上,而她依旧不知该怎么解释。 “那里面是什么地方?”朱雀指着树林,神情骇然的问道。 云月见朱雀转移话题,稍微松了一口气,她随朱雀所指方向看去,如实道:“我的书房。” 朱雀听到是云月的地盘,呼吸越来越急,她四下张望一会,压低声音问道:“你认识木家的人?” “不认识。”云月面不改色的回道,她见朱雀有些慌张,从容不迫的反问,“我的书房怎么了吗?” “胡扯!你肯定认识,不然你书房怎么会有流木极阵法?”朱雀硬声喝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月一头雾水的回道,她的书房有阵法她是知道,但是阵法怎么来的她一直没有印象,她前不久听到还有一个会高深阵法的哥哥住在另一个荒山,以为是那个哥哥所弄一直没怎么在意。 朱雀浮躁的走了几圈,不一会又折返,她拉着云月在小道上徘徊,严肃问道:“这是流木极阵法没错,你肯定认识木家的人,是木家的人派你来接近主上的对不对?有什么目的?” “不是,我真不认识木家的人,这里的阵法不是我弄的,是哥哥弄的,要不你去问哥哥吧。” “胡扯!剑台公子根本不会什么阵法,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主上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肯定是你故意隐瞒,那我去告诉主上,你有什么目的,我们也能很快知晓。”朱雀见云月不打算承认,留下一记威胁,负气离开。 “朱雀,等等!”云月追回云月阁,用力抓着朱雀的手腕,小声请求,“不要告诉阎司,我还没准备好。” “休想!你虽然被逐出师门,但你跟天山大师的感情很好,谁知道会不会是天山大师为了让你接近主上故意赶你出来,而且连湮麟君都在你这里,你们显然是要密谋什么对主上不利的大事,你要不是有阴谋又怎么需要隐瞒,你大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主上身边,你遮遮掩掩显然就是想对主上不利。” “不是,朱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对阎司不利,等我准备好了我会亲自跟阎司说,请你不要现在说,你知道我是谁,你可以监视我的,总之我不会伤害阎司。”云月讨好的请求。 朱雀琢磨赫连父子的为人也勉强相信几分,只是书房的流木极阵法让她十分不安,虽然她能监视,但是流木极阵法她完全进不去,监视也会有遗漏,她犹豫不决的踱步,难以抉择。 云月见朱雀在考虑,突然灵光一闪,火急火燎的冲进房间抱出一个小箱子,和眉善目的递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朱雀看到一整箱的红宝石,没有侧目也没有动容,怔了几秒后,勃然大怒,“放肆!你竟然敢收买我?我像是缺钱的主吗?我可是主上的护卫,一切以主上的安全为主,虽然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牵连的人太多,我不可能放心的,别想用红宝石收买我!” 云月从容不迫的纠正,“这是红曜石。” “红曜石?”朱雀听到跟雪暖玉一个级别的品名,下意识的低头,她看见满满一小箱,僵硬的眨了眨眼,不露声色的将盖子合上,收入袖中。 “咳咳——我会监视你的,别给我抓到尾巴,要是敢对主上不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悠着点,告辞!”朱雀敛容屏息,警告一番后,气势汹汹的离开。 云月漫步跟上,亲自送朱雀出府,确定她走远后才松了一口气。 陨叔叔赶到云月阁救驾时,云月刚好回来,她说朱雀已走再三保证朱雀是女的后,陨叔叔才离开。 修叔叔张罗好晚膳等了大半天都不见有人来只好一个个的去请,这次用膳,云月没有吃着吃着就睡着,赫连父子确信云月之前的昏睡只是睡眠不足导致。 晚膳过后,赫连父子和众叔有意无意的只开云月,并且让汲萱陪同顺带看管,她们两人在竹林散步,另一边的荒山过来几个风姿绰约的叔叔进赫连丞相的院子参加讨论。 汲萱陪云月散步时,云月突然倒在她身上睡着,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任由云月睡,她感觉府里有些寂静,拿下腰间绿绳缠在手上,远处嘈杂的讨论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她的耳中。 “突然有钱了是怎么回事?我跟小夜他们刚凑出小金库,之前不是说钱不够吗?” “有人送了小姐小礼物,现在钱够了,你们不用贡献小金库,药材都买回来了,最后那几样小修会想办法,你们先准备准备,最近不要弄的太明显,那样澹台会更加不好受,和往常一样就行,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明白,那剩下那些就拜托你们了,对了要不要叫小祁她们过来帮忙,最近事多,多些人手好一点。” “不用,一切照旧,你们也别过来,不然澹台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偷偷的来就好。” “……” 众叔讨论完,几位叔叔回另一座荒山,汲萱将云月带回云月阁后去了澹台叔叔的院子。 众叔离开赫连丞相的院子后,各回各房,渊叔叔三人一如既往的坐在长石上想事情。 “小修,你出去真的很危险,真的决定了?”渊叔叔早已知道这个决定,只是今夜他特别不安,生怕再生事端。 “决定了,要是真那么不走运就算了,为了澹台搏一搏吧,老夫要是挂了,身后还有一堆人,澹台可是澹台一族最后一个,要是澹台走了,澹台一族就真的断子绝孙了,上次出去两次都没事,这次肯定不会有事,放心放心。”修叔叔挥着勺子,豁达的回道。 他们之前本想让澹台叔叔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只是澹台叔叔清楚自己的大期是什么时候,他不想为了香火早早撒手人寡留下孤儿寡母在世,所以一直独身,他是澹台一族幸存的最后一人,若没有撑过三十八岁生辰,这世间便会少了一姓。 相府所有人都在为延长他的生命期限而奔波,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但所有人都没有怨言,澹台一族背上奸淫掳掠等众多无辜的罪名,惨遭灭族,他们无力挽救过去的事,只能尽力挽救最后一个幸存。 “好,那小修一定要小心。”渊叔叔只修叔叔主意已定也不再劝阻。 “那我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出发。”修叔叔笑笑的起身,昂首阔步的回房。 渊叔叔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开。 修叔叔倒在床上,抱着勺子辗转反侧,他轻拍额心,苦笑着自我安慰,“这可能是最后一觉了,好好睡吧。” 修叔叔卷着被子滚了滚,很快睡了下去。 这一夜,两座荒山,灯火通明,熟睡的人儿,却都睡的不太安稳。 生辰之期将至,烦乱的情绪惊扰美梦,宁静夜,实则,不得安宁。 第183章 恩怨再续 化为灰烬? 次日清晨,相府众人早早起来,细看,容易发现少了一位拿勺子的叔叔。 某处山清水秀的丛林,宁静祥和,景色宜人,古朴的气息让人精神振奋。 水潭左侧,园林深处,时薄时浓的云雾中,一双甘烈的眸子在暗处闪着精光,灼灼视线所落的位置,血木灵芝,冰心莲,天雪兰,极蔓兰,灵生鸢……。 视线锁定后,那几样东西消失不见,不一会,一名绀青色衣的男子现身在园林外,男子无关俊朗立体,犹如刀刻,刚俊的颜,漾起放荡不羁的色彩,他意气风发,浑身上下浓浓的甘烈气息,周围的树林,哗哗作响。 “哈哈哈——终于到手了。”男子低头看着怀中价值连城的东西,爽朗大笑,笑的酣畅淋漓。 “何人在此放肆!”一道雌雄莫辩的青涩声音,凭空响起,震彻丛林,一抹飘逸恣意的暗朱砂色身影落在绀青衣男子身前。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们园林的东西!”朱雀萧沉的气息,一哄而裂,深蕴暗沉的眸,凌迟着修叔叔。 “哈哈哈……小女娃,你才元气一重七阶,确定要对老夫出手?”男子噙着放荡的笑意,微眯着眸看朱雀,好心警告。 “你……。”朱雀惊愕的看着修叔叔,瞬间语噎。 元气境界,被人看出元气的重段,两人定人身处同一重元气,若被人看出元气的阶段,那看出之人,定然高出一个重段,很显然,那个人比朱雀高出一个重段,元气境界,高出一阶,都难以抗衡,更何况是高出整整一重。 高出一重,可是绝对的实力压制! 朱雀完全无法对修叔叔出手,若要出手,那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哈哈哈……小娃子乖……老夫就拿几样东西,不要这么小气嘛!你就当施舍给我老夫好了。”修叔叔爽声一笑,朱雀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得他非常痛快,他十分享受这种碾压的感觉,封住命脉十多年,一直过得小心翼翼,如今好不容易恢复功力,岂能不威风威风? “该死!竟然被人闯进禁地,这要怎么跟主上交代啊!可恶!”朱雀薄唇紧咬,绝美的唇形快要被咬变形。 “小娃子,别这么小气嘛!老夫就拿这几件,不贪心的,你主人要是看见就说不知道好了。”修叔叔抱着东西,扬长而去。 朱雀深眸一凛,隐约从她红唇下听到磨牙切齿的声音,一深呼吸,仰头怒吼:“玄武——” 一道灌入凌厉气息的怒吼,撕裂纯净的空气,朝着四面八方炸裂,声落,朱雀全身的凌厉气势,凌虐全开,却对修叔叔毫无影响。 “哈哈哈!小娃子,你要般救兵啊!那好,老夫等等。”修叔叔停下脚步,回头看暴怒的朱雀,笑的和善,凛凛笑声,响彻丛林,回荡不息,震人心神,却刺朱雀心慌意乱。 “哼!你少得意!” 我治不了你,就不信玄武会治不了你,看你还能笑多久! 朱雀恶狠狠的瞪着修叔叔,浓卷的睫毛随着眉头的凝结,扑朔出无比狠厉的弧度。 “朱雀!”一道深沉青涩的嗓音,凭空响起。 “发生何事?”青涩沉稳的声音刚落,深灰色身影从朱雀身后,如疾风般刮来。 “他偷了园林的东西还敢嚣张!给我好好收拾他!”朱雀见到玄武,士气高涨,很狠的指着修叔叔,气愤的控诉男子的罪行。 玄武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的修叔叔,下意识的打量,没有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突然他的眸光看见男子怀里的东西,瞳仁紧锁,勃然大怒,凌厉气势迅速扩充,“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们的园林的东西!” “哈哈哈……小娃子,你搬来的救兵,怎么还是个小娃子?”修叔叔扫了玄武几眼,丝毫没有一丝畏惧,反而笑的更加开怀。 “咔嚓——”朱雀双拳紧握,骨骼摩擦脆响,清晰悦耳。 “该死!笑笑笑,就只知道笑,这么喜欢笑,下地府笑去!”朱雀小声啐了一口,不甘的瞪着笑的猖狂的修叔叔,一股乱窜的怒气横亘在她的胸腔,十分难受。 “玄武!灭了他!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朱雀气急败坏的指着修叔叔命令。 玄武戮眸一凛,粗厚的拳头紧握,往背后一伸,手中出现一把锋利长剑,“把东西留下!乖乖受死!” 浓厚的掌风缠绕剑身,灰暗的剑身泛着森冷的寒芒。 “小娃子,我就拿几样东西,不要那么小气!”修叔叔不以为意的摇头,完全不把玄武放在眼里。 “住口!园林的东西岂是你能碰得的?”玄武厉声呵斥,下意识探析着那个男子的气息,突然脸色大变,浑身有些僵硬,他完全探析不出修叔叔的气息重阶! 朱雀见玄武一动不动,抓着他的衣襟死命的摇,“玄武,你傻愣着干嘛呀!快灭了他!” 玄武面色难堪的转过头,拉着朱雀的耳朵靠在嘴边,压低声音道:“我探析不出他的重阶!” 朱雀闻言,心里咯噔一声,面沉如水,这句话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 “不会吧……那他岂不是元气三重了!怎么可能!三重以上的武者不可能出来的!”朱雀警惕的瞄着修叔叔,和玄武小声嘀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我们是出不了手的!” “那要怎么办!眼睁睁的看他拿走园林的东西?要是被主上知道就惨了!” “我们两个联手都拿他没办法,还能怎么办!”玄武也十分无奈,他很不甘,但也不得不放过修叔叔,绝对的实力压制,他们动都动不了,即使冲上前,也无法近他身。 “哈哈哈……小女娃们,你们商量好没有?还没好的话,你们慢慢商量,老夫先走了!”修叔叔仰头大笑,看着犯嘀咕的朱雀玄武,像是看着只会小打小闹的孩子那般,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你给我们滚!你下次还敢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朱雀脸色煞黑一片,磨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警告,纤瘦的肩,气得的抖颤不停。 “两个小娃子,老夫就拿几样东西,你们就别生气嘛!老夫先走了哈!”修叔叔招摇的转身,抱着怀里顺来的东西,笑的放荡肆意,身子洋洋洒洒,意气风发,扬长而去。 “咚——裂——” 修叔叔刚转身,笑音未落,他的脚下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低头一看,所站位置,塌了一个平面。 紧接着,一阵起此彼伏的开裂声响起,数百道裂痕从他脚下晕开。 “呃!不会这么倒霉吧……。”修叔叔感觉到身上压下无法抗拒的强劲势压,刚俊的颜,冷汗满面,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啊! 朱雀见修叔叔动弹不得,又见他脚下开裂出熟悉的裂痕,身上时不时的冲击着一阵强有力的余波,瞬间士气大振。 “主上!”朱雀两眼冒着精光,朝丛林深处欢呼,她刚刚被打压下去的气势,瞬间高涨起来,下巴微抬,双手环胸,得意的看着眼前完全干不过的修叔叔。 哼!我就不信主上出手,你还能笑的出来,让你偷我们东西,找死!哼! 修叔叔怯怯的抬头看向丛林中走来的紫墨色身影,看见那双世间独有的血眸,顿时气势萎靡,放荡的嚣张,消失殆尽。 修叔叔眸光渐渐呆滞,面如死灰,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修叔叔牙关紧咬,刚俊的容颜似是被无形的恐惧惊到扭曲,震惊的眸光一低,急忙俯身,恭敬唤道:“殿下!” 阎司健步轻抬,从林间缓步出来,他每走一步,脚下所踏位置,无数道裂纹,沟壑开裂,他悠然走动间,祥云衣摆上的符纹,随着无形的风摆动。 “极修!你终于舍得出现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从某人铁血的唇瓣中溢出。 冷冷的两句话,仿若裹着冥潭的寒气,入耳之际,剔骨的寒,充斥浑身的毛孔,寒冷刺骨,冰人心魂。 “朱雀愣在原地,瞬间傻了眼,”呃!极修?极修老大? “不会吧!”玄武难以置信的看着修叔叔,心脏猛地跳动一下,两眼瞪大,难以置信。 “玄武!我刚刚没听错吧!主上叫那个男的极修对吧?他该不会是极修老大吧?” “没听错!主上的确是叫他极修,我的天!极修老大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对呀!要不是刚刚已经确认是他是活的,我还以为见鬼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 朱雀和玄武在一旁嘀咕,对那位名叫极修的男子十分好奇。 朱雀玄武虽然都知道极修这个人,但是都没真正见过见过,极修老大是十多年前名声非常响亮的大人物,他的事迹两人都有耳闻。 这名叫极修的男子,就是那批横空出世的修极厨的老大。 修极厨这批人在这个世间是种极其特殊的存在,约有数万人,这些人全部都是真气九重的武者! 这个世间除去元气境界,真气九重便是功力最高重,四国之中,除龙浩以外,其他三国修炼内息的武者极少,真气九重的武者更是少之又少, 各大势力巨头会雇佣修极厨,除了他们极其独特的厨艺以外,另一方面是考虑到他们的高阶功力可以为他们所用。 不过让各大势力失算的是,那些修极厨接受他们的雇佣,但是只负责膳食这一方面,他们说除非他们老大下令,否则绝不会帮他们参与任何争斗,那些人一开始听到这个要求都十分不满,但还是选择继续雇佣。 他们想着即使不带他们参与,他们身处险境时,修极厨也会出手救他们,还是有重保障所在,数万修极厨听令他们的老大,而他们的老大就是修叔叔。 极修老大精通世上所有御食之道,那些修极厨亦是被他培养而成,可见,极修老大这人,的确是人物级别的人物,不过此时的极修老大,一见阎司,吓的魂都快没了去,很显然两人曾经有过一些恩怨! 极修老大虽然精通御食之道,却只能教授他人,不能亲手掌厨,一旦掌厨,方圆数里定会被炸裂一片。 极修老大曾是阎司的御厨,有此他趁阎司不在王府,“一时兴起”,亲自掌厨,鬼王府整个主殿化成废墟,他自己也被炸成重伤,最后还翻入阴沟,险些丧命,好在当时心地善良的丞相夫人路过,将他救起,带回相府医治,他伤好后,封住自己的命脉,化成常人,一直生活在相府生活,至今已有十多年。 阎司回来之后,派出所有地影逮捕极修老大,不过极修老大封住了自己的命脉,连阎司都追踪不到他的气息,所有地影也一无所获,时间一久,所有人都以为极修老大已经不在人世,也渐渐的忘了极修老大的存在。 如今极修老大突然现身,断掉的恩怨,定然会再续一番。 朱雀玄武虽然没有见过极修老大,但是极修老大的“光荣史”他们早已经熟知,如今见得真人,既想好好瞻仰此人一番,但是一见自家主上,又忍不住为极修老大默哀。 “请殿下恕罪!”极修老大眉头紧锁,如死灰般的面,扭曲到有些狰狞,惨白的唇瓣止不住的哆嗦。 “极修!你何来资格请罪?”鹰锐的龙眸,闪出一抹割裂灵魂的寒芒,语气冷若冰霜,森寒入骨。 修长龙指已经从祥云袖中探出,节骨分明的指身上,龙卷的指风萦绕,尚未扫出,极修老大已经双脚发颤。 “殿下恕罪!”一阵泰山压顶般的强劲势压,压得极修老大呼吸都快要断开,完全无法连抵抗,哀大莫过于心死! 鹰锐的血眸泛出冷光,龙指轻点。 “滋——” 极修老大被势压压的屈膝,刚毅的唇角,溢出鲜红的血迹。 朱雀玄武偏过头,别开视线,不忍直视即将化成灰烬的画面。 极修老大气血翻涌到极致,双膝已经快要着地。 “咻——” 千钧一发之际,阎司的眼帘突然闪过一抹白影。 第184章 掉进蝶姬房里 大大的惊喜 阎司怔了几秒,锋锐眸光骤变清浅,血色眸面,闪过一缕缕透明柔光,浮动的冷冽势压瞬间掩下,他收回极修老大身上的指风,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意识涣散的极修老大感觉身上的势压消失,以为自己的祈祷有用,怯怯的睁开眼睛。 他一睁眼见阎司不在,又见朱雀两人捂着眼睛,心生一喜,“真是老天保佑啊!幸好我福大命大!” “此地不宜久留!”极修老大煞有其事的念叨几句,抱着药材火速开溜。 他回到相府,立即封住命脉,并且让渊叔叔消除他的踪迹,又加了几重阵法圈,渊叔叔听到刚刚惊险的经历也吓出一身冷汗,他弄了好几重阵法圈才放心的看药材。 朱雀玄武两人感觉四周安静了很久,心惊胆颤的睁开眼睛,两人见极修老大和自家不在,有气无力的跪倒在极修老大刚刚站的位置,捂嘴痛哭。 朱雀摸着泥地,捧起一撮泥,哽咽道:“极修老大,你安心的去吧,我会多烧些钱给你的,你在地之灵就不要惦记我们了。” 玄武愤愤不平的感叹,“极修老大,你炸什么不好偏偏要炸主上的王府,你何必呢?哎——” 两人捧起地上的土,就地挖了个坑,将土埋进去,随手插了个小木块,虔诚的拜了拜,随后默默的离开。 阎司那边,他闪到瀑布上空,将飞行中的云月劫停,一把抱回水潭,开怀的问道:“这么早就过来,是不是想我了?” 云月额角青筋乍起,抡起拳头就往阎司的左颈锤了锤,恼火的喝道:“差点被阎司害死了,你竟然在我脖子上弄印记,知不知道多难解释,阎司下次再敢轻举妄动,绝不原谅你。” 阎司裹着那暴击的手,眉目含笑道:“谁让你昨天言而无信,这是小小惩戒,以后可要言而有信。” “我哪里有言而无信,我又没有答应阎司什么事情,净瞎说!我要回去休息了,阎司好好反省。”云月听得怒火暴起,赏了阎司几拳,见阎司还不知道她是谁,放心的负气离开。 阎司目送那抹白影消失,短暂相聚却也让他无比的开怀,云月走后,朱雀和玄武到达水潭,两人见阎司心情很好,面面相觑一会,正了面色禀报近期的大事。 朱雀被允许潜入水家主家,玄武继续执行未完成的任务。 阎司接到青牙的通知,回王府和异士尊主见面。 云月离开后去了海澜国的某处山峰,拿走画伞里面的信件,随后又去了天缝阁,她刚经过最顶阁,里面突然刮起一阵回旋的疾风,云月的红光受到影响,有过一阵涣散,有过多次坠落经验的云月反应极快的从窗户跳进顶阁里。 正在切磋异术的言诺和语诺瞬间警惕,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抓住云月,当成敌人招待,“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战王派你来的?说!” 云月慢条斯理的起身,从容不迫的回道:“不好意思,路过,不小心掉进来的。” “胡说!这里那么高你怎么可能掉到这里,你肯定是想潜进来抓小姐,是不是?说!是不是战王派你来的?”言诺扣住云月的手腕,恶狠狠的逼问。 “言诺小声点,小姐还在休息,你静悄悄的处理就好。”语诺偷瞄里面一眼,见蝶姬有苏醒迹象,推着云月往外面走。 云月礼貌的道歉,配合着离开,刚走几步,里面安睡的人儿突然清醒,帘幕轻飘,四眸不经意的相对。 云月愣愣的看着那迷离的神情,脚不受控制的转了个方向,径直的朝里面走去。 蝶姬缓缓起身,笑靥甜蜜的环住云月的腰身,轻声道:“你终于来了。” 云月轻抚蝶姬的眼角,抚出无法形容的熟悉感,她若有所思的点头,神情恍惚的回道:“嗯——” 两人的举动看得言诺和语诺差点吓昏过去。 言诺咬着自己的拳头,眼眶瞬间湿润,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小姐不是喜欢剑台公子吗?怎么和别的男子勾勾搭搭,啊——未来的小少爷到底要姓什么啊? 语诺回神之后,怒火冲天的拉开云月,厉声呵斥,“放肆!竟敢动用异术迷惑我家小姐,快点解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语诺,不得无礼!”蝶姬拿开语诺的手,轻声呵斥。 语诺瞬间不会动弹,她捂着嘴跌跌撞撞的退后,难以置信的哀嚎,小姐竟然吼我?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吼我? 云月坐在床边,回想渊叔叔说过的话,牵着蝶姬的手,好奇的问道:“蝶姬?” 蝶姬垂眸轻笑,倚靠在云月肩上回道:“嗯,蝶姬。” 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一件衣物,轻声请求,“这件衣服破了,帮我制一件可不可以?” “可以。”蝶姬毫不犹豫的接下,她低头一看,见到熟悉的青莹色,瞬间促了呼吸,她轻拍云月的手背,娇羞道:“谁的?” “一位友人。” “名字。” “赫连剑台。”云月如实回道。 蝶姬听到那个心心念的名字,脸上红晕极速扩散,她缓缓抬起美眸,眉目含笑的看着经常出其不意送大惊喜的云月,心生一暖,“谢谢。” “是我说谢谢才对。”云月一头雾水的回道,她回神后立即郑重道谢。 蝶姬掩嘴轻笑出声,她见云月躬身道谢,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扣云月的后脑,将她的脸埋入深深的峰沟里。 “唔——”云月的鼻尖被难以形容的柔软堵住,快要不能呼吸。 言诺和语诺看得两眼瞪了又瞪,最后气一岔,昏死过去。 “呵——呵——”云月好不容易挣脱开,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正正经经的将蝶姬的衣服裹好,严肃的训斥,“你可是女子,怎能如此不正经?这样可是不对的。” “不正经?”蝶姬被说的十分委屈,她至今都还记得这个举动是某人最喜欢的,若不是感激某人带给她如此大的惊喜,她也没有勇气做个举动。 蝶姬见云月板着脸,怯怯的问道:“你不喜欢了?” 云月正襟危坐,拉好蝶姬的衣服,严肃的教育,“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怎么能喜欢,我可是正经人,你不能跟那些人类学坏了知道吗?你以前可是最保守的女子。” 蝶姬无辜的补充,“我现在也还是。” 被大名鼎鼎的小银神教育正经问题,大概是蝶姬有史以来遇到的最为崩溃的事情。 “那就好。”云月脸色沉重的点头,倍感欣慰。 “那这件衣服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了。”云月想起近期赫连剑台盯得很紧,放下衣物急忙辞行。 “嗯,慢走,不要闯祸。”蝶姬起身相送,贴心的叮嘱。 云月在窗台前停下,一身正气的回道:“我现在可是斯文人,才不会闯祸。” 蝶姬掩嘴轻笑,配合的点头,微笑相送,“那慢走。” 云月跳上窗台,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蝶姬回房,捧着留有淡淡清新气息的衣物,呆看很长时间。 言诺和语诺醒来,瞬间生龙活虎,两人争先恐后的挤到床边,惊恐的问道:“小姐,刚刚那个公子呢?他是什么人,小姐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姐到底喜欢谁?快说!不然我们都快疯了!” 蝶姬贴着衣物笑而不语,两名侍女就快崩溃。 言诺看见眼熟的衣物,呆愣一会,小小声的试探,“小姐,未来的小少爷姓赫连不?” 蝶姬紧抿着唇,难为情的埋入衣物,耳根全红。 第185章 解决方法 掀起风波 言诺看见这个反应,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拉开语诺,胡扯两人刚刚看花眼,那个公子不存在,语诺也觉得动不动就害羞的自家小姐做不出那种令人大跌眼界的举动,于是稀里糊涂的就信了言诺的话。 之后,两人也没有再为不存在的公子打闹,最顶阁和以往一样融洽。 丞相府那边也一片欢声笑语,为了不让澹台叔叔察觉到异样,众叔和往常一样打打闹闹,谁都没有展露消极的情绪。 云月回来后先去石室修炼一会才去了大厅,假装刚刚修炼完,陨叔叔几人也睁眼说瞎话的夸赞云月的功力好像有长进,赫连丞相听得也欢喜。 傥叔叔几人忙着弄药材,一上午都没露脸,其他叔叔也比平时忙了许多,云月看出变化却没有感觉到异常,一直在府里陪着休假的赫连父子。 到了黄昏时,修叔叔见景色很好,随口提出给赫连一家画画像。 赫连一家感觉美景还不错,欣然接受,于是几人和霆夜叔叔几人一同,来到赫连剑台院子附近的一座凉亭,霆夜叔叔手速极画好单人画和三人画,以及赫连父子的双人画。 轮到画和赫连兄妹的画像时,极修老大积极的出来指挥。 “少爷靠左边一些,不要挡住后面的夕阳,小姐,你也往少爷那边靠点,对对对,就是这样”极修老大站在两人身前,嘴角扬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坏坏的色彩,煞有其事的指挥姿势。 “少爷小姐,麻烦侧个身,对对对,小姐麻烦靠近少爷一些,对了,小姐笑一下,少爷你也笑一下,对了,少爷,你微微俯下身子……对对对就这样,少爷小姐就这样,先保持不动,千万别动啊!” 极修老大激情昂扬的指挥,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前面的画像全都是站一会,没有什么要求,突然要求严格,云月也感觉有些不适应。 “少爷……靠前小姐一点,对对对,少爷笑一下,对对对,就这样啊,保持别动啊!” “小姐……你也靠近少爷一点,对对对,就这样,来,小姐笑一下,笑的开心点,对对,就这样。” 两人当真听从极修老大的指示就这样站了许久,不断的照着极修老大的指示修改了站姿,改到他满意为止。 两人笑到嘴角发酸时,极修老大才出声喊可以,“好好好,少爷小姐,可以了,站好别动啊,霆夜快画吧。” 霆夜叔叔收到能够会意的眼色,铆足干劲,聚精会神的放慢速度认真画,几刻钟后,最后一幅画像完成,众人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极修老大收走。 “那里还有很多呢,你们随便看,这幅墨迹没干,我拿去晾一晾。”极修老大将其他画轴推前,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拿起赫连剑台的印章盖了一下,随后拿着画轴走开。 众人一头雾水的目送极修老大离开,回神后欣赏起其他画像,霆夜叔叔的画技极高,即使是随笔也是佳作,画轴里的景物栩栩如生,人物更是呼之欲出。 众人赏完画后,留在亭中赏起夕阳美景,十分惬意。 极修老大蒙头蒙脸后才出府,他化作一抹绀青色急光,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盏茶的功夫,他便现身在月牙阁的六楼,甘烈眸光在密集流动的华贵人群中扫视,很快捕捉到一抹浅赤色身影。 “小娃子……小娃子……。”极修老大携着放荡不羁的笑意,在赤樱背后急声唤道。 “你怎么又来了?”赤樱闻得那道熟悉的声音,瞬间转身,如此熟络的反应,显然两人之前有过交集。 月牙阁六楼主要是书画售卖之地,有此规矩一条,若要售卖画轴,必须将盖有画像本人或者作者本人印章的画轴交给管事检验,若是真迹或者印章属于画像中人,则可以将此画描印无数卷,管事会借给售卖人月牙阁的印章,盖在描印的画轴上,代替原画的印章。 月牙阁的印章是检验原画真伪的重要标准,即使人们所买到的画轴不是原画而是描印画轴,也有很大的珍藏价值,而且售卖描印画轴期间,必须把原画镶入厢房外的石壁里,供他人检验印章的真伪。 极修老大轻车熟路的来月牙阁六楼,显然他就是之前售卖赫连剑台的画像的卖家! 极修老大会售卖起赫连剑台的画像,其中也有一番原由,很多年前,赫连剑台有一友人来丞相府拿他的画像,走时太过匆忙,忘记带走,极修老大帮忙送去,当时他的命脉尚未解开,只是普通常人,他半路被人撞飞,画轴也甩出来,撞极修老大的那人,见那副画轴盖有赫连剑台的印章,便出价一千万两的价买这幅画轴。 龙浩朝廷最高重臣的赫连丞相,一年的俸禄八百万两,一千万两对他们而言无疑是笔大数目! 极修老大当时将那副画轴卖出,不过这件事里找得了商机,他之后向赫连剑台要来新的画轴,盖上他的印章,然后拿来月牙阁这里描印了数百万份,一份描印画轴售价十万两,这些画轴一夜之间被抢的精光,仅一夜,便有数千万两入袋。 此举虽然像是在坑自家少爷,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 极修老大虽不掌厨,但是时刻关心这赫连丞相一家的饮食,他就地培养了几名修极厨,专门负责赫连丞 相和丞相夫人以及赫连剑台的饮食,为此他总是选用最好的食材。 他当时被封住命脉,不能像今天这样,随手就将深山险林中的珍贵食材拿来,他只能用寻常的方式买来,但是赫连丞相为官清廉,不贪取任何一分不属于他的钱财,丞相府每年的收入全靠赫连丞相那八百万两的俸禄,除去府里必要的一些开支,所剩无多,要另外买好的食材,实属艰难。 极修老大为了让小时候体弱多病的赫连剑台能有健康的体魄,封住命脉的他冒着生命危险回到鬼王府,将幸存的青莹竹竹苗偷走,带回丞相府细心栽培,赫连剑台经常吃青莹竹,身体才有了好转。 极修老大每次将卖画轴得来的钱财,都去买了极其珍贵的东西,做成菜肴给赫连父子食用,虽然他们一家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何物,但他一直都乐不思蜀,他为了丞相府也是时刻都在操心,也是用心良苦。 “小娃子……你们阁楼可没规定老夫不能来啊!”极修老大从袖中抽出一副画轴,很是熟练规矩的将刚刚出炉的画轴递给的赤樱。 “是没规定,但是你前不久不是刚来吗?”赤樱礼貌性的点点头,上次去了丞相府见到极修老大后开始区别对待。 “哈哈哈……刚来也能再来啊!”极修老大放荡一笑,笑的肆意张扬。 “是是是,这次还是剑台公子的画轴?”赤樱没有急着打开画轴,她眸光四处扫视,不是在捕捉,而是在排除某抹青色身影。 “那是自然。”极修老大一脸自豪的说道。 “规矩你是懂得,这是印章,你自己搞定,用完后记得还给我。”赤樱将画轴递回给极修老大,随手将随行印章交给他,完全没有检验的意思。 “小娃子……你不检验了?”突然跳过某些步骤,极修老大反而有些不适应。 “不用检验了,之前说的规矩不要忘了就行。”赤樱话落,潇洒的转身,干练的气势丝毫不减。 极修老大见赤樱走开,也不再问,毕竟人家都说不检验,也跑上前去求人家检验,他拿着这两样东西,转身朝着西北方向的某处厢房走去,他将镶在石壁里的一副画轴收回,火速进入厢房。 极修老大左脚刚踏进,各处的暗影立即行动,半个时辰后,那处厢房没有任何动静,但厢房外却已经拥簇着一大群雍容华贵的女子。 这些女子在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刚刚流动的暗影便是她们安插在此处的眼线,专门盯梢这处厢房,每当墙壁中的画轴被收回去,定然是有新画展出,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别说这群莺莺燕燕的闺中小姐,连这里的老人男子也都知道,这间厢房一旦墙壁上的画轴有异动,很多人都能收到消息。 “好奇怪……剑台公子的画像上个月不是才展出吗?这么快就有新画了?” “是呀是呀,以前等剑台公子的画轴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这次竟然那么快出。” “管那么多干嘛,有新画出就已经不过,你们还是先卯足全力吧,免得又被挤伤了。” “还有啊,到时候买到画轴可要拿稳啊,我上次买来那副,不知道被谁给抢走了,气死我了。” “……” 一群人在厢房前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统一眸光灼热的看向房门,要是她们的眸光有实际温度,厢房的大门早已经被烧出个大窟窿。 “吱呀——” 众人期盼间,房门打开,极修老大尚未开门就已经猜到一开门会是这幅场景,唉,这群人的消息还真他娘亲的灵通。 “大叔大叔……是不是有剑台公子的新画了?” “对呀大叔,是不是,是不是啊?” “对呀……你快说啊,到底是不是?” 极修老大刚迈出一步瞬间被几名女子狠狠拉扯,差点被顺势扑了上去,前头几个女子扯衣服的扯衣服,摇手的摇手,紧张的不行。 极修老大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女子群,送去一抹为她们默哀的眼神。 “是的哦。”极修老大极其敷衍的点点头,嘴角荡着的却是极度邪坏的笑意。 “太好了!大叔,你快将画轴放进去呀,快让我们看看,快点!” “是呀是呀,快点,不要婆婆妈妈的。” 那群女子轮流夹攻,面色急迫,急不可耐,对新画轴想要的不行。 “哈哈哈……好,不过你们先闭上眼睛,这幅画轴有天大的惊喜,你们全都把眼睛闭上,不然我就不展画了。”极修老大神秘的卖了个关子,后半段冷不丁的来个威胁,他越说嘴角的笑意越浓厚。 众人听到前面全都感觉莫名其妙,不过听到后面那句明显的威胁,管他七七八八,全都皆听话的闭上眼睛。 “哈哈哈——”极修老大看到当真听话闭眼的众人,放荡的大笑一会,随即将画轴镶入石壁中,他快速转身,用身体挡住画轴,见没人没有偷看,笑的放荡。 “剑台公子最新画作出炉,你们慢慢观看。”极修老大提高音量,中气十足声音传遍到这座阁楼各个角落。 “轰隆隆——”极修老大话音刚落,其他楼层的人群乌泱乌泱的狂奔到六楼,本来就拥挤的六楼,此时挤上加挤,挤得水泄不通,连条缝隙都难找到! 闭眼的众人,闻言,瞬间开眼。 众人齐刷刷的朝着镶嵌画轴的墙壁看去,灼热的目光,凶残的目光,如狼的目光,似虎的目光,交相涌动。 极修老大接受到众人扫视而来的灼热眸光,身形一闪,将身后的画轴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幅画轴,一座风格新奇的凉亭率先印入眼帘,夕阳灿烂绚丽,照的画中四处赤金一片,凉亭犹如身披天端彩霞,美的不可方物。 凉亭之中,一名男子,男子鼻梁高挺,温唇薄清,剑眉秀气,双眼温和,皮肤白皙,容颜俊美绝世,他一身青莹色绸缎华服,腰间束一条镌刻着青莹竹纹路的腰带,腰间系着一块圆形白暖玉。 他寒玉碧簪半琯他那墨黑的发丝,额前两缕柔顺发丝垂前,墨发在渐淡的夕阳照耀下,流动着晶莹的光泽。 凉亭之中,一名女子,肤如凝脂,白里透红,容颜绝世,美得令人屏息。 她一身雪白色异花衣,腰间束着一条镌刻有奇异花纹的雪白色腰带,纤细腰肢的左侧,系着一块似雪似白的水滴形暖玉,她墨色晶莹的秀发,用简易竹簪半挽。 她在夕阳下,看着美如暖玉的男子笑的自然,画中的她,笑的虽浅,却点燃了她黑耀瞳中的千盏琉璃,那极浅的笑,仿若淌过几世繁华,睹过盛世流年,她眸中泛出的千盏琉璃光芒,将世间一切色彩变成为不可查的尘埃。 画中男子美如暖玉,温和如水,他在夕阳下,捧着女子的绝世容颜,宠溺的将他绝世俊美的容颜与她贴近。 画中两人笑的清浅,笑的安谧。 众人的视线触及到那白衣女子时,全都失神。 第186章 泪洗都城 凰凌山大风波 “咔擦——撕裂——咚——裂——” 看完整幅画轴的女子群中,骨骼摩擦声,咬牙切齿声,手绢地裂声,昏厥倒地声,此起彼伏,她们百色盘般的面色在厢房门前交相辉映,很是精彩。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怎么会!剑台公子怎么会……。” “啊——女子!剑台公子跟女子!”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哇——” 反应快的女子,顿时心碎,连连惊呼,有些反应过慢的女子,反应过来后还没来得及呼吸,便昏厥倒地。 “咔擦——裂——” 有一种声音在女子身上皆有响起,细听,依稀可判断出是心碎的声音。 数百上千双眸子看那副画卷,男子看画轴女子心被肆意拨动,呼吸滞缓,迷糊晕眩随之而来。 “这个女子是谁?” “女子,这个女子好美啊——” 女子看到画轴女子心被随意碾碎,呼吸滞缓,滔天怒意恨意随之而来,“该死的,该死的,竟然敢染指本小姐的剑台公子,该死该死!” 最让她们的心碎裂成渣的是——画轴脚下盖着的是赫连剑台独有的印章! “大叔,这是怎么回事?画中那个女人是谁?她和剑台公子是什么关系?”一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破开人群,冲到极修老大面前,摇晃着他的衣摆,哀求道。 云月和赫连剑台这种动作不过是他们家表达爱意的动作,这种动作虽然有些亲昵,用在家人之间本身就不违和,不过众人显然没有认出他们两人是兄妹关系,见画中两人如此亲昵的动作,第一反应是当他们是恋人。 这些莺莺燕燕的女子会如此心碎,显然也是这么以为,她们一想到画中女子是她们剑台公子的心仪之人,一种从嫉妒深渊汇聚而成的恨意,就快爆发。 “这位小姐,老夫只是一个卖画的,哪会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幅画挺浅显易懂的,你应该不难看出他们是什么关系吧”极修老大收敛了几分笑意,看着眼前这个哭的眼睛红肿的女子,不忍说的太过直白,他相信所有人都会从这幅画中看去另一种意思,不必多说。 极修老大会想到“卖”他家小姐,拯救自家少爷于水深火热也是用心良苦,毕竟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赫连剑台很多年,出个门还要戴个假面,这得要多揪心,弄得他家少爷好像是见不得人似的,虽然赫连剑台说已经习惯,但极修老大也知道他想要正常一点的生活。 极修老大想到的办法是快刀斩乱麻,一刀斩断,省时省力省心! 这么多年来,他都有暗中物色多个人选,不过他选的人虽然有心于赫连剑台,却不怎么修行功力,要知道,一旦成为赫连剑台的女子,就等于龙浩女子以其他地方女子的敌人,一旦被查出身份,明枪暗箭定是少不了。 龙浩可是全民习武的国度,普通人家女子,贵家女子,皇族公主都修炼武力,极修老大之前选定的女子功力太低,不足以胜任,云月是元气境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龙浩所有女子一起夹攻他,他都能抬手将她们随意解决,对高他一重元气的自家小姐出手?想都不用想! 虽然这只是糊弄,但是也能清净很长一段时间,她们越早打消念头,赫连剑台能越早自由。 云月此时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被极修老大“卖”了,不过极修老大确信云月知道也会同意,他准备卖完画轴再解释,今日展画结果也让他非常满意。 “哇——”极修老大话落,刚刚那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直接放声大哭。 “咚——”那名女子还没哭几下,一口气接不上,就直接一抽抽,晕厥过去。 “呜呜呜——这一定不是真的,呜呜呜——” “嘤嘤嘤——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嘤嘤嘤——” “哇——我不信,剑台公子是我的——啊啊啊——” “……” 其他女子听到哭声,也哭的一发不可收拾,丝毫顾及自己的形象。 门前的这些女子,大多数都是从小就爱慕赫连剑台的人,多年的爱慕累计,在已经深厚到无人能懂的地步,如今一看爱慕多年的男子身旁有了别的女子,这种心碎,当真碎了成渣,甚至连渣都不剩! “噗嗤——”极修老大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莺莺燕燕,非但没有怜香惜玉,还笑的放荡不羁。 让你们老是骚扰少爷,这回可得要给你们尝尝苦头了,他就说这种效果最好!快刀斩乱麻,要的就是快准狠,甚好甚好! 极修老大心情转好,推门入房,瞬便告知众人描印画轴开始售卖,这一次那些大哭的女子倒是没有多少动静,而是站在原地,放声大哭,其他人群见以往如豺狼似虎豹的女子没有动静,心生侥幸,各个脚底像是抹了油一下子滑进房间。 以前来抢赫连剑台画像的男性,几乎都是帮自己的姐姐或是妹妹代劳来买,男子买赫连剑台的画轴,早已经不足为奇,有老头来买也不足为奇,因为很可能是替孙女买。 不过这些以往买画完全不上心的男子,此时也如豺狼似虎豹,只因画中那名容颜绝世的女子。 “喂喂喂……你一个大老爷们进去买剑台公子的画轴干嘛?” “哇——你该不会对剑台公子,想不到呀,你竟然好这口。” “滚滚滚——滚一边去,今天的画轴可不是单单剑台一人,老子是冲另一个人买的好吗?” “哈?你开玩笑吧,那间厢房明明就是只卖剑台公子画轴的,你别不好意思啊,你是老大,你好这口,我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滚滚滚,都滚一边去,瞎说什么胡话,老子只喜欢女子,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幅画轴,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 “哇——还真是,好美的女子,这是女的是谁?” “老子哪知道她是谁,老子正想让你们去打探的呢!” “……” 抢到画轴的几名男子在安全的角落里议论画轴,他们皆被画轴里的女子勾走几缕心神。 厢房里的男子本是优雅且有风度的买着,突然门外涌入一群哭完来抢画的女子,他们气势一变,管它风度不风度,抬手开抢,抢到多少是多少,随后死死抱在怀中,快速付完钱后,各个脚下生风,逃出厢房。 男子群体一走,刚刚在外边哭的死去活来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擦干了眼泪,她们虽然嘴里说着死都不会再买剑台公子的话,脚却很诚实的走了进去,买完画轴出来,还振振有词的说是买画中女子的画卷。 虽然极修老大展出的这幅画轴碾碎了无数芳心,他所描印的所有画卷,依旧在一夜之内,卖个精光,当然如此大卖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画中那名美到让人屏息,晃人心神的白衣女子。 这一夜,龙浩都城,大街小巷,名楼贵阁,各大府邸,甚至是龙浩皇宫,皆是哭声一片,哭声浩荡,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引得得知真相的浩帝无声哀叹,不知寡人以后仙去时,子民们会不会的和她们一样伤心,有一半都足够了! 尽管龙浩都城哭声连天,遍地撕心裂肺的吼叫,各处喊叫不甘,各处悲痛伤心。 事端源头的丞相府却一如既往的安谧,府中众人,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知,全都一觉睡到大天亮。 三更半夜时,大师姐回到凰凌山,她听闻云月怀的是战王的龙种,瞬间岔气,医者及时稳住,最终还是确诊她要昏上十天八天,大师姐被抬回她的寝宫后,众医者决定保守这个秘密,不再对其他入室弟子提起。 第187章 去丞相府提亲! 一夜过后,黎明破晓,天端东面传来耀眼的亮芒,笼罩着哭声一片的龙浩都城。 闪耀光芒从高空洒下,若是以往定能直接洒像大地,折出斑驳阳光,不过今日龙浩都城顶上被一层厚重的堇竺哀覆盖,阳光也无法将其穿透。 何为堇竺哀? 在这个世界有种花叫堇竺花,堇竺花极其独特,它象征着尚未点明的爱恋,尚未开始或者单独一厢情愿的爱恋。 当两情相约的人靠近它时,它会自然而然的散出一种难以形容的一种光芒,当并非两情相悦的人靠近它时,它会自然而然的发出一种难以形容,似雾非雾般迷雾般的气息,那抹气息极其暗沉,若人吸入,会让人变得极其压抑,转而变得十分哀伤。 故,世人就将那种哀伤的气息或是氛围称为堇竺哀。 此时龙浩都城那层厚到不能再后的堇竺哀,足以见证昨夜有多少女子芳心碎裂。 辰初,月牙阁里,仙风道骨风范的老者,一如既往的准点来角落某间厢房,其余三名老者早已落座。 不过他们几人没有吃糕点,也没有品名茶,而是各自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哇!我的天!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了?”仙风老者一脚迈入,就见往日神采奕奕的三位老者,困的睁不开眼。 “你……你别吵,难得此处安静,先让老夫睡上一会。”花胡子老者随手甩了一张椅子过去,头一偏,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仙风老者见三人睡眠不足,理不清头绪,一个人困倒是能够理解,但是三个人同时睡眠不足,这就十分奇怪,那如仙的眉一挑,似是没有打算放过三人。 “既然你们那么困,老夫就帮你们一把。”老者话落,衣袖一挥,一阵螺旋掌风极速挥出。 “轰——咚——”三名老者的椅子被掀翻,三人同时滚落在地。 “咳咳——”几名老者骂骂咧咧的爬起,困意全无。 “你个死家伙,用得着出这么重手吗?”花胡子老者按着气血翻滚的胸膛,挺着酸痛的身子骨,坐回原处。 “就是,我们都这一把老骨头了,哪经得起你这个元气老家伙的折腾,悠着点。”鹤发童颜老者出声附和,清澈的眸微眯,闪过一缕幽深的精光。 “还好我最近还有锻炼,不然这把腰怕是要折了。”玉树临风老者骨子里透着的飘逸,让他起身的动作都显得十分潇洒。 “老夫看你们那么困,好心帮你们一把,你们怎么都怨起老夫来了?”仙风老者,见三名老者精神抖擞的坐回原位,无辜的耸肩。 “唉,你就饶了我吧,我昨夜被吵得一夜没睡。”玉树临风老者摇了摇手中木扇,眉头紧蹙,撑肘在桌,头疼的扶额。 “老夫也是,家里没有一处安静的地方,出来也不得安静,烦死了。”鹤发童颜老者撑着自己的不老容颜,一把辛酸泪在心间流淌。 “不会吧!你们的府邸发生何事?”独居的仙风老者,见三名老者十分头疼,很好奇他们一夜未眠的原因。 “你个死家伙住在深山里,当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你看看这幅画像。”花胡子老者吹胡子瞪眼,边说边那处袖中的一副画轴丢给仙风老者。 “丞相府的小公子?这个女子是?”仙风道骨打开画轴,一眼认出赫连剑台,不过却没有认出云月。 “老夫哪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不过看这幅画,显然是赫连小公子的心上人,这幅画轴吵得老夫整个府邸上上下下不得安宁,老夫那孙女从小就爱慕这个小公子,昨夜急急忙忙说去买画,回来时竟然昏着回来,等她醒来哭的昏天暗地,说什么都安抚不了,老夫孙女哭就算了,那些丫鬟看到这幅画轴也哭的没完没了,老夫府里可有上百名丫鬟啊,他们这一哭,哪里还有觉睡?”花胡子老者气呼呼的吹着胡子,一想到昨夜的情景,愤恨拍桌。 “唉,你倒是还好,老夫孙女数量你们是知道的,其中四个都是喜欢这个剑台小子,老夫昨夜一回去,各个哭的死去活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夫死了呢。” “你们这有什么,你的孙女哭又影响不了你们,大不了你们找个地方清静清静,老夫可是,儿媳,夫人一起哭,尤其是老夫的夫人,哭的竟然比老夫儿媳还伤心。” “哇!这厉害了,你孙女哭还差不多,你儿媳哭什么?” “你儿媳哭就算了,你夫人哭什么?” “……” 玉树临风老者道出自己的心酸,瞬间引起其他老者的好奇。 “唉,此事说来话长,我家夫人不知为何很喜欢赫连剑台,她很早就说要赫连剑台做她的孙女婿,不久前也在忙活向丞相府提亲一事,昨夜我的孙女带回那副画轴,我的夫人看到就一直哭个不停,我昨夜就只忙着安抚我夫人一人就忙得焦头烂额,她哭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下去,老夫比你们惨多了。” 玉树临风老者,拨弄着他那飘逸滋扬的墨发,说的漫不经心,各种心酸却容易得知。 “深表同情!” “深表同情!” 其他两名饱受哭声摧残的老者闻言,同情的看了玉树临风老者一眼,也感觉他是最惨的一个。 “这么说,原来你个死家伙早就打算与丞相府结亲啊,这下我们三人的目标不都在丞相府了?哈哈,我们要成敌对关系了啊?”鹤发童颜眸光闪烁的看着玉树临风老者,极其惊讶,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他恍然间想到了什么,爽朗的笑了起来。 “什么敌对不敌对,老夫那孙女醒来就说不喜欢那个剑台小公子了,哎,都不知道这个些小姑娘家怎么想到,一会喜欢一会不喜欢。” “嗯,好,你个老家伙可以排除在外了,就是剩下我和这个老家伙了,不过老夫家那么多孙女喜欢那个剑台公子,这怕是不好办啊!” “你关这么多做什么,四个哪分得了一个,你还想让剑台小公子全娶了不成?依老夫看,你干脆就别管,免得到时候你帮了一个孙女,其他的说你偏心。” “哈哈哈,那也是,那老夫就不管了,给这个老家伙吧,老家伙你什么时候去丞相府提亲事啊?” “哎——还亲事,那副画轴弄得老夫不得安宁,而且剑台公子都已经有人了,还怎么提亲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你夫人那么喜欢剑台小子,肯定就不会这么算了的,说不定还有转机呢,别急着定论,要是你家和丞相府结亲,你不有机会见到小魔女了?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见见的吗?这不,机会来了?哈哈哈——” “老夫竟然忘了还有这茬,到时候见到小魔女可要给我们好好讲讲啊,老夫也还没见过小魔女呢,我们这群人成天有事没事议论那丫头,可不能到头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 “哈哈哈……就是就是……这个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了。” “……” 这坐厢房,无论是以何种气氛开头,最终都是以欢笑结尾。 几人聊完,仙风老者又搬起四个箱子去丞相府,他避开府里的人,将箱子放在显眼的地方,又默默离开。 众叔看见那四个箱子,急忙喊来赫连父子出来验收,突然又收获一大笔横财,之前买药材的钱又补了回来,众叔听到目前的客观收入,不再担心下个月有没有米下锅。 众叔刚抬着箱子进去,朱雀拿着画轴气势汹汹的走来,赫连丞相热情相迎,“小姑娘,你这么早啊。” 第188章 画轴风波 召见赫连剑台 朱雀客气的寒暄几句,轻车熟路的进云月阁。 众叔倍感欣慰,“这下好了,小姐有人陪了,不会觉得无聊了。” 赫连丞相也豁然开朗,“是啊,老夫还怕困着月儿,月儿会觉得无聊呢,现在有人来陪她解解闷,也挺好的。” 众人欣慰的笑了笑,抬着箱子进账房,有了一大笔收入,众叔又开始议论怎么花的问题。 朱雀火气爆燃的冲进云月的房间,将熟睡的她摇醒。 “朱雀?这么早?”云月揉着沉重的眼皮起来一会又倒了下去。 “早你头啊,都快午时了,你先起来,这幅画轴是什么回事?你先给我说清楚!”朱雀猛摇云月,越摇云月却越困。 “什么画轴?”云月迷糊的问道。 “这幅画轴!这可是有赫连尚书的印章,是你拿去卖的对不对?” “什么书?卖书?我没卖书。” “啊——被你气死,快醒醒啊,这幅画轴到底怎么回事,主上看到会怎么想你心里没数吗?你快起来给我解释。” “嗯——”云月推开朱雀,倒下去又睡死过去。 “我嚓!气死人了!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的那么死!”朱雀骂骂咧咧的收好画轴,火速赶往禁地。 朱雀刚走不久,极修老大背着一大袋钱财回府,他听说又有箱子,火速跑进账房陪渊叔叔清点账目。 渊叔叔看到熟悉的袋子,眉目和善的打趣,“小修又卖少爷了?” “瞎说什么胡话!”极修老大放下袋子,严肃呵斥,他展开袋子里的东西,咯咯大笑,“是少爷小姐一起卖。” 渊叔叔打了打算盘,好心提醒,“小修这样做欠妥,我知道你是想帮少爷解决麻烦,可要是那个人外人知道会有误会,这是在给小姐添麻烦。” 修叔叔挥挥手,拍胸脯保证,“说什么呢!我少爷人尽皆知,那个人外人看见也知道是兄妹关系,能有什么误会,你就别瞎想了,而且老夫卖画,谁买了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人外人根本没去,不会看到的,老夫考虑的可周到了,放心放心。” “这样啊,那就算了。”渊叔叔闻言,渐渐放心。 龙浩某处隐藏极深的孪生山峦,那里本是山清水秀的隐世仙境,如今却被厚重的堇竺哀侵蚀的一干二净。 走进里面定会被那泰山压顶般的堇竺哀压得难以呼吸,而这浓厚的堇竺哀来源处与森林的一座阁楼,准确来说,是来源室内一名安静至极的紫墨衣男子。 他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画轴,画像上一对容颜绝世的男女,容颜贴近,动作亲昵,笑的晃生倒世,两人宛若天地间最为登对的恋人。 他的眸光却独独落在画中女子身上,他只有见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眸面才会泛起涟漪。 他一如既往的神色温和,即使他眸底那片血色冥潭早已被堇竺哀覆盖,他看她的神情也不变分毫。 阎司沦陷在绚烂的笑意里,他像是被她安置在角落,只能看她对别人笑的开怀,他却不能上前阻拦,因为他不知她的身份,他想此刻就去找她,他的前方却没有明路,即使有条明路在前,他也不能再走向她,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能让她笑开怀的男子,而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他一直想要将她带到身边,由他来照顾她“娇弱”的身子,由他来保护她的周全,水家家主那边动向已经有些明显,他们收到秘宝动静,迟早会知道秘宝在她手上,他早已经做好在她身边的准备,这幅画轴却似乎告诉他有些多余。 阎司静坐不语,不动声色,但是这座巨大的孪生山峦皆被他身上发出的堇竺哀笼罩,他此时的心境,不言而喻。 玄武被压抑的气息压的快窒息,他从未见过自家主上如此模样,也从未想过自家主上也会有堇竺哀的时候,这一状况,实在猝不及防。 阎司卷好画轴,默不作声的离开,玄武被侧漏的势压压到无法动弹,也不敢跟上。 阎司走后不久,朱雀拿着画轴火急火燎的回来,刚急刹就听到玄武说阎司离开,她头疼的拍了拍脑门,铆足干劲冲回相府。 她到都城时,赫连剑台已经收到战王的召见,正赶去鬼王府。 阎司接见赫连剑台后没有问话只是让他陪同游王府,赫连剑台一头雾水闲逛,心里在想近期是不是有哪位叔叔外出被发现才被找来问话,他酝酿好各种说辞准备为那些叔叔辩护。 两人不知不觉的转到百里花坛,那片群花绽放,姹紫嫣红的花海看得赫连剑台渐渐失神。 赫连剑台感觉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正了面色,端着敬畏的态度开口,“不知殿下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阎司鹰锐的眸平静无波,拂去礼节,直入主题,“令妹的事情赫连尚书知多少?” “家妹的!”赫连剑台听阎司提起云月,心里瞬间提到嗓子眼,以为云月一不小心又闯了什么大祸惹到冷绝杀伐的战王。 “家妹近期都呆在家里,没有外出,微臣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事。”赫连剑台拿捏着用词,头低的更低,他寻思凰凌山那些事又觉得战王不会在意那些,不得不往大事方向想。 阎司遥望花坛彼端,心平气和的回道:“令妹杀害海澜国大皇子。” “大皇子?”赫连剑台瞬间吓得精神恍惚,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此时的他瞬间意识到战王为何召见,杀害皇族,而且还是别国的皇族,不灭族至少也是死罪。 阎司扬了扬手腕,漫不经心的回道:“赫连尚书先别担心,目前情况令妹也只是有嫌疑而已,海澜国那边不会对丞相府施压,大可放心。” “殿下!家妹一定是无辜的,她不可能杀害大皇子,家妹一向很理性的。” “本王也没说是令妹所杀,赫连尚书不必着急,只是海澜国二皇子的人已经来过龙浩,要求浩帝出面让令妹和他见上一面。” “不行!那个二皇子太心狠手辣了,家妹见他肯定凶多吉少,再且他们没有确凿证据。” “本王知道,所以已经帮赫连尚书推掉。”阎司抬手插话,也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赫连剑台闻言,心生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出手帮忙的阎司,愣愣的俯身感激,“多谢殿下。” 阎司扬了扬手腕,转身带赫连剑台离开花坛,随口嘱咐,“近期让令妹好好呆在府里,不要外出,二皇子的人还在,见不到人也带去海澜国见。” 赫连剑台心生一紧,再次躬身答谢,“多谢殿下提醒,在下近期一定好好看管家妹,绝不让她外出,让殿下费心了。” 阎司站在门口挥手相送,“不送。” “告辞。”赫连剑台郑重辞行,他避开周围的暗影,在都城兜转很长时间才回相府。 众人听到战王召见全都提心吊胆的站在门口等赫连剑台回来,赫连丞相也不例外。 不久之后,众人看见完好无损的赫连剑台回来,拥簇着他进府,争先恐后的问道。 “少爷,殿下召见你有什么事啊?是不是老夫被发现了?” “不是,没提到修叔叔。” “那该不会是我被发现了吧,天啊,我就出去一次就被发现了,惨了,要连累老爷了。” “也没提到陨叔叔,殿下没有提到叔叔们,都放心吧。”赫连剑台有气无力的笑道。 众叔闻言,勉强松了口气,不过他们见赫连剑台一直眉头不展也笑不出来。 赫连剑台将事情转述一遍,众叔听到杀害大皇子全都坐不住,赫连丞相更是吓得心惊肉跳,好在最后听到此事暂时解决,众人才敢呼吸。 “不对啊!”修叔叔眉头一皱,觉得有些蹊跷,“殿下很少插手这些事的,况且还没证据,怎么会好端端召见少爷说这些事,该不会是想让少爷放松警惕,然后跟来相府来个突袭吧?” “不会的,殿下今天很好说话,还让我看管好月儿以防被二皇子的人抓到,殿下是真的在帮我们。” “好说话?这才事大好吗?殿下何事好说话过?肯定有陷阱。”修叔叔猛地拍桌,立即叫渊叔叔出外面加多几重阵法圈。 赫连丞相眉头一皱,也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的确有些奇怪,殿下从来不插手这些小事,而且这种情况应该要召见老夫去商量才对,怎么会找台儿去?这很不符合常理。” “大事不好!”预叔叔伸出紧掐的两指,神情骇然的喊道。 众人见预叔叔掐指,心生一紧,紧张的问道:“掐到了什么,什么不好?” “是不是殿下想来个先礼后兵,所以才故意帮少爷,是不是?” “还是说殿下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故意找少爷套话,好确认我们在这里?” “哎呀你们别吵,听小预说,小预你说到底什么不好?”修叔叔推开吵吵嚷嚷的叔叔们,推出清净的氛围。 预叔叔疼惜的看着赫连剑台,哽咽道:“殿下频频献殷勤,是对少爷另有所图!” 第189章 小人的威胁 等着被抄府! 赫连丞相闻言,脸色煞白,他扣住预叔叔的手腕,惊恐的问道:“图什么?小预快掐掐殿下图什么?” 众叔瞬间凌乱,抱作一团,瑟瑟发抖,“老爷……还用问吗?你看少爷长的那么美,图什么不都心知肚明?” “不会的!殿下才不是那种人!”赫连丞相厉声呵斥,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 陨叔叔盘坐在地,侃然正色的泼起冷水,“老爷就别不相信了,以前殿下不是传出那种传闻,说不定是真的呢,你看殿下好端端的召见少爷,又告诉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显然是在帮少爷,肯定是有所图。” “胡说!殿下才不是,肯定不是这种原因!”赫连丞相愤懑的拍桌,桌子碎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没什么好拍,连椅子靠背都不放过,“小预你快掐掐,殿下到底图什么?” 预叔叔一脸抱歉的松开手指,摊手道:“一天只能掐两次,刚刚是最后一次。” “哎——”众叔投去责怪的眼神,齐齐叹气。 赫连剑台沉思一会,释然笑道:“叔叔们不用担心,殿下肯定对我没有想法,若有早就召见了不是吗?可能是因为月儿这次的事情关系到异士,殿下才出面的,叔叔们就不要担心了。” 众叔眸色复杂的盯着赫连剑台,他被看的有些不舒服,找借口离开,他去了云月阁,给云月下了道禁足令,云月以为赫连剑台在意吻痕一事,默默应下,她洗漱过后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又去了书房研究小本子和阵法。 时间一晃,日落西山。 众叔听到大动静又纷纷赶往大厅,他们去到时,赫连剑台已经收到战王的召见,匆忙离开。 众叔大眼对小眼,愣愣的惊叹,“真是频频献殷勤,另有所图啊!” 赫连丞相一声令下,大厅众人瞬间散开。 天色一黑,众叔又扎堆在门口苦等,不过这一次没有等来的赫连剑台的身影,而是等来一个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 赫连丞相心生一紧,失声惊呼,“巫尚书!他怎么能找来这里!” 巫尚书春风满面,大摇大摆的走向丞相府,笑容诡异的招手问候,“丞相大人,近来可好啊?” 赫连丞相出门相迎,客气道:“很好很好,难得有十天假期,悠闲的很,巫尚书今日怎么如此有闲情来蔽府啊?” 两人笑脸相对,你来我往的客套,府内众叔却黑了脸。 “巫悲冲那混账还没死啊?突然到访准没好事!” “话说他怎么能找来这里?” “他以前来过这里交换过面纱,兴许还记得怎么走吧。” “面纱?原来是这个混账开天价,该死,待会一定好好招待一顿!” “……” 众叔交头接耳,越说越气愤,赫连丞相和巫尚书客套完毕后也开始进入主题。 “丞相大人,念在往日的情面,我可是好心劝你。” “巫尚书要老夫向陛下辞官,引荐你接替老夫的位置,这话老夫怎么听都不像是你在劝老夫。” “我当然是在劝你。”巫尚书冷蔑的笑了笑,抬起的视线不断在府里的叔叔堆里扫动。 众叔见巫尚书看他们,结合他刚刚口出狂言的举动,猜想他是抓到什么把柄。 巫尚书从袖口掏出一张泛黄的通缉令,嘚瑟的威胁,“丞相大人,这人你很熟悉吧?他可是一直在你府里,窝藏十恶不赦的重犯,罪行可不轻,念在你平日待本官不薄,本官就不透露出去,不过你可要向陛下好好引荐。” 众叔闻言,火冒三丈,预叔叔眸光一暗,用力挤出疑问,“终极武器呢?” “在来的路上。”渊叔叔面无表情的回道。 赫连丞相温润的笑了笑,和颜悦色的称赞,“哎呦,这英俊的小伙子是谁啊?老夫府里可都是一些老男人,这个俊小伙怎么可能在老夫府里,巫尚书真是说笑了。” 巫尚书气得面容狰狞,“赫连丞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可是好心劝你,这个人就在你府里,虽然前不久不小心撞见时他的面容不一样,但他手上有道明显的疤痕,本官可不会认错,他还叫丞相你老爷,又跟着你回来,还想狡辩吗?” 赫连丞相眉彩飞扬的侧身,朝府里打个请的手势,欢笑道:“巫尚书真是说笑了,老夫府里虽然都是些老男人,但是他们都养的细皮嫩肉的,哪会有什么疤痕,不信你看看。” 众叔配合的展出两手手背,皆一片光滑白皙。 巫尚书气急败坏的冲上前,仔细打量,最后冲赫连丞相身前,厉声反驳,“他躲起来了,本官知道他就在里面,你有本事将府里的人全部叫出来。” 赫连丞相谦虚的低头,敷衍的回道:“老夫府里的那些老男人一个一个矫情,一个比一个高冷,很难请,即使老夫出面,也很难全部请的动,不过巫尚书放心,老夫府里真的没有这个俊小伙,你请回吧!” “好你个赫连明,竟然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修乖本官将此事禀报陛下,你就等着被抄府吧!”巫尚书狠甩通缉令,抛下一句狠话,作势离开。 “你要抄谁的府?”一道冷冽的问话声突然飘来。 “你耳聋了吗?本官说的是……。”巫尚书不耐烦的回道,一回头,看见一名紫墨衣男子漫步走来,顿时两脚一软跪倒在地,“殿下恕罪!下官无意冒犯!” 众叔看见来人,瞬间逃的无影无踪,渊叔叔心生一冷,急忙将去叫湮麟君的修叔叔带到另一座荒山的府邸里。 赫连丞相也被突然出现的阎司吓得心惊胆颤,他怔愣片刻,拱手行礼,“参见殿下!” 巫尚书见阎司没有怪罪,立即起身告状,“殿下!赫连丞相窝藏了这个罪犯,这个罪犯十恶不赦,赫连丞相却窝藏此人,请殿下好好处理。” 赫连丞相心虚的别开视线,不承认也不否认。 阎司扫了一眼通缉令,风轻云淡的回道:“诬陷也是重罪,巫尚书没证据最好不要乱说话。” “下官亲眼见到这个重犯进来这里,而且他还叫丞相大人老爷,他一直住在这里,下官敢肯定!”巫尚书扬了扬通缉令,自信满满的回道。 “是吗?”阎司夹起通缉令,两指轻点,化成灰烬,“此人已死,本王的人亲眼所见,巫尚书此番污蔑,可有做好受罚的准备?” 赫连父子皆怔了几秒,心虚的视线不经意的对接,擦出疑惑的火花。 巫尚书被强劲的势压压得两脚发软,他顺势一跪,诚惶诚恐的求饶,“殿下恕罪,可能是下官一时眼花,殿下恕罪!” 修长大掌从祥云袖里缓缓探出,轻抿的血色薄唇慢慢张合,“本王说过诬陷是重罪!” 巫尚书感觉到更强劲的气息,匍匐在地求饶,“殿下恕罪,下官只是一时看错,请殿下手下留情!” 赫连父子看出阎司的意图,急忙上前阻止,两人刚走一步,就听见撕心裂肺的惨叫,下一秒两人眼前飘过浓郁的“灰尘”。 “殿——”赫连父子齐齐后退,诚惶诚恐的俯身,不敢直视那只苍劲的手。 片刻之后,阎司留下赫连剑台单独说话,赫连丞相识趣的走开。 赫连剑台踌躇一会,焦躁不安的开口,“殿下,其实……。” “本王知道。”阎司抬手制止,不急不缓的插话,“此人在你府上。” 赫连剑台神情一滞,惶恐的解释,“殿下有所不知,陨叔叔他并没有……。” “本王知道。”阎司扬了扬手腕,心平气和的跳过重犯问题,“本王说的诬陷并非此诬陷,巫尚书捏造了假证据,正准备给二皇子,好诬陷令妹,本王只不过顺带解决,赫连尚书无需紧张。” 第190章 本王要见她!谁最好? 赫连剑台听到诬陷自家妹妹,神情骤狠,不再为巫尚书感到愧疚,反而觉得他死有余辜。 “多谢殿下及时制止。”赫连剑台躬身感激,只是话落一会又蹙紧了眉头,暗自疑惑,殿下又帮我们,这的确很不符合常理,莫非殿下真的……。 赫连剑台余光飘忽的瞥了瞥阎司,呼吸渐渐加速,生怕过一会听到另有意图的话。 “赫连尚书无需客气。”阎司扬了扬手腕,客气的回道。 两人开始沉默,在门口站了许久,几位叔叔蹑手蹑脚的扑进草丛,侧耳聆听。 赫连剑台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出声打破沉默,“殿下若不嫌弃,就进蔽府坐坐吧,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无需客气。”阎司大气浑然的拒绝,他沉默一会,再道一重磅消息,“和令妹有关的那个弟子还没死,还和十恶门的人一起,赫连尚书若有需要,本王可代劳处理。” 十恶门,世人皆知的无恶不作的小帮派,那帮派虽小但是神出鬼没,至今还在逍遥,谁都拿他们没办法,若是那个师兄跟他们勾结,危险又多了几成,这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赫连剑台听到十恶门十分不安,转而听事事不关心的阎司说代劳,呼吸越来越急促。 “那……那就多谢殿下。”赫连剑台低头拱手,郑重道谢。 “无需客气。”阎司垂眸,举止优雅的扶起赫连剑台,直接道出目的,“礼尚往来即可。” 周围的叔叔吓丢了呼吸,挤眉弄眼后溜到其他院子议论。 “看!我就知道殿下另有所图,都说的那么直白了!” “可不是,殿下帮了我们几个打帮忙啊,要礼尚往来哪有什么大礼往的了啊?明显就是要少爷用自己用来回礼!啊——天啊——不行了,要崩溃了。” “你们瞎说什么呢!殿下才不会如此鲁莽,一开始肯定只是想要索取抱抱或者亲亲之类的,才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意图!” “啊——这还更糟糕,少爷你可要拒绝啊!” “……” 众叔议论纷纷,越说越崩溃,最后想象终成眷属的画面,一个接一个的昏厥过去。 赫连剑台听到礼尚往来额角狂冒冷汗,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要求礼尚往来的情况,三个大忙都算的上是大恩,恩情哪有什么礼可以回? “殿……殿下要不直说怎么回吧,微臣才知道该怎么做。”赫连剑台别开视线,心惊胆颤的回道。 阎司见时机成熟,不急不缓的从袖中抽出一副画轴,展开在赫连剑台眼前,轻声道:“本王要见她。” 赫连剑台见到画轴,吓了一大跳,失声惊呼,“殿下要见月儿?” 阎司听到月儿,灵魂深处被狠狠撞击,撞出许多用美酿声音呼唤的月儿。 这个呼唤应该要出自他的口,不该出自别人。 阎司轻点画中女子的眉心,沉重的点头,“本王要见她。” 赫连剑台冷静的想了想,结合阎司多次帮忙的举动,以为海澜国大皇子那边有了什么进展需要找自家妹妹问话,犹豫片刻后爽快的答应。 赫连剑台心怀感激的朝前恭请,“好,那殿下先进来坐坐吧,我去叫月儿,很快就回来。” 阎司呼吸一紧,眸光有些抖颤,不露声色的问道:“她在赫连尚书的府上?” 赫连剑台开怀大笑,“殿下在说什么呢,月儿当然和我们一起住,殿下先在大厅等等,我去叫月儿。” 阎司抬起沉重的步伐,漫步跟上,他垂眸看地,有些魂不守舍,他站在大厅里等,赫连剑台一走,周围万物都被侧漏的势压压得无法动弹,其他院子走动的叔叔们,两眼一瞪,直直昏死过去。 赫连剑台离开一会,满脸歉意的回来,“殿下,十分抱歉,月儿在书房,我进不去,要不殿下先回王府,等月儿出来后我再带她过去?” 阎司慢慢转身,语气亲和且强势的回道:“现在就见,去书房。” 赫连剑台见势以为事关重大,二话不说先带路,“殿下请。” 两人绕过云月阁走了近道直达书房的小通道,赫连剑台有些为难的提醒,“殿下,书房这里有阵法,我不太会走,要不殿下试试能不能进去?若进不去,我会尽快带月儿去见殿下。” 阎司头轻点,下意识的挥退,快步进入,赫连剑台收到无声的命令,领命退下,不敢打扰。 阎司走到中间突然停下,随意扫视一圈,轻吐诧异,“流木极?” 阎司话落一会又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就走到书房门口,他在房门前站了片刻,情绪稳定后才敲响房门。 云月放下擦拭中的花瓶,快步走去开门,边走边笑道:“澹台叔叔,我房里真的没人,不要再突袭啦。” 门一开,熟悉的紫墨率先映入眼帘,云月的瞳仁迅速撑大,头一抬,大惊失色,“阎司!你怎么来了!” 云月心生一窒,急忙将阎司拉近房里,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阎司,有没有被叔叔们看到?” 阎司看着那道惊慌的雪白背影,唇角缓缓勾起,“没有。” 云月瞄了好一会没看到人才勉强放心,她关好门,顺带锁死,气鼓鼓的盯着阎司,不满的埋怨,“阎司不是说过不会追踪我的气息吗?言而无信!” 阎司轻点紧蹙的眉心,轻声道:“我没有追踪气息,不小心掉下来的。” 云月美眸半合,扫出缕缕幽光,半信半疑的回道:“真的?刚好掉到书房这里?” 阎司头轻点,轻糅云月的头顶,眉目含笑的点头,“是,刚好掉到这里,你不也曾掉到我的禁地?我就不能掉你身边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感觉太巧了。”云月一头雾水的点头,她见周围没什么动静,渐渐放松,“阎司掉在这里就好,要是掉到外面就很危险了,最近叔叔们看的可严了。” 阎司抿唇轻笑,动作轻缓的将云月搂在怀里,眷恋的摄取淡淡的奇异花香,半遮俊颜埋入削瘦的香肩,缓声轻语的问,“谁最好?” 云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她没明白怎么回事,本能的回道:“自然是阎司。” 阎司闻言,心生一甜,醉笑再问,“谁最好?” 云月以为刚刚回答的太小声,她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回道:“阎!司!” 阎司满意的点头,眼底的阴霾逐渐散去一些,他起身,正欲开口再问一个关于选择的问题,话未说出,房门已经被敲响。 “糟糕!”云月心生一凉,急忙拉着阎司进石室,慌张交代,“阎司不要弄出动静,叔叔来了。” 云月关上石室通道,掏出小本子,看到聚精会神后出去开门,气呼呼的埋怨,“澹台叔叔,我房里真的没人,你就不要突袭啦。” 澹台叔叔侃然正色进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小姐房间里有男人的气息,瞒不过我的,小姐老实交代。” 云月抬手展示,底气充足的回道:“澹台叔叔,你都查了很多遍了,哪有人嘛,拜托拜托,不要再突袭了,我要专心看书。” 澹台叔叔神情一凛,昂首阔步的走到云月面起夹起小本子,指着空白的纸张反驳,“小姐,这空无一字的本子需要多专心才能看?小姐的心早就不知道荡到哪去了,我都说过小姐要是有男人要先带给我们看看,这样躲躲藏藏的像什么话?” “没有躲躲藏藏,澹台叔叔你不要找了,真的没人,拜托拜托,我真的要专心看书,叔叔出去好不好?” “不行!我不会探错气息的,有男人在这里,肯定是小姐的奸夫,休想瞒我!”澹台叔叔彻查各个边角和地板,云月狂拖他走,他依旧干劲满满,搜查的很起劲。 “都说没有,澹台叔叔出去嘛。”云月心力交瘁的绕着澹台叔叔请求,她反倒被推开。 澹台叔叔灵光一闪,拍大腿叫道:“不对!小姐一直都是在书房里练功的,这就说明书房里有石室,小姐打开石室我看看。” 云月呼吸一紧,望天又看地,“我不知道澹台叔叔在说什么,什么石室,我不知道,我都是在椅子上修炼的。” 澹台叔叔脸色一沉,拍着书架呵斥,“小姐竟敢说谎!越来越学坏了,快打开石室,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那奸夫长什么样!” 云月双手紧攒在身后,眸光朝外,嗫嚅道:“没有石室,澹台叔叔不信的话就自己找找嘛。” “好!小姐嘴硬是吧!”澹台叔叔眸光一暗,一掌贴地,嘴巴快速张合,不一会突然他眸闪精光,径直朝最角落的书架走去,他按住对接的架子用力朝两边拉开。 “呵!叔叔!”云月心头一颤,急忙上前阻拦,“叔叔不要弄坏书架。” “小姐担心的不是书架吧?”澹台叔叔看见石门,回头打趣,他深呼吸一口气,两座书架被推到尽头。 “叔叔——”云月呼吸加速,紧张的伸手抓澹台叔叔的手臂。 “小姐这么紧张,看来那个奸夫就在里面,我倒是要好好看看是哪个混小子敢这么大胆,小姐在这里呆着,我进去会会他!”澹台叔叔按住云月,避开她的束缚,他留下一句警告,动作敏捷的进入通道并且从里面锁好石门。 “完了——”云月轻拍前额,凌乱不已,各种惨烈的后果都已经脑补完。 通道里,澹台叔叔清楚的探到男子的气息,他眼神一凛,聚起掌风,厉声喝道:“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报上名来!” “噔——噔——噔——” 匀速轻缓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澹台叔叔脚步放缓,两手握紧,正欲出手教训。 “澹台千决?”一道平直无波的问话声突然飘来。 澹台叔叔下意识的抬头,看见走来紫墨色身影,两脚一软,瞬间跪下,“殿……殿下。” 澹台叔叔吓出一身冷汗,狂跳的心就快跳出胸腔,殿下怎么会在这里?小姐的奸夫该不会是……。 “澹台千决还是澹台千踪濒隐渠山零丁决?”阎司暖腕轻扬,示意起身,漫不经心的问。 澹台叔叔踉踉跄跄的站起,后退几步,心惊胆颤的回道:“都是……殿下高抬贵手,那件事情不是那样的,澹台一族是无辜的,请殿下开恩。” 阎司头轻点,风轻云淡的接着问道:“是何人灭族?” 澹台叔叔感觉阎司没有杀气,以为是看在自家小姐的面上手下留情,他斟酌好用词,小心翼翼回道:“千奇境尊主。” 阎司闻言,瞳仁微扩,眼角频闪暗芒,他呼吸一重,抬手挥推,“退下吧,你什么都没看见。” 澹台叔叔敛容屏息,诚惶诚恐的俯身,识趣的退下,“是,我什么都没看见。” 澹台叔叔话落,飞速跑回石门,逃命似的推开卡口,跑回书房。 云月见澹台叔叔神色慌张,下意识的捂脸道歉,“对不起,叔叔,我不该……。” 澹台叔叔面色一正,清咳几声,语重心长道:“很好,小姐没有藏人,是叔叔多心了,小姐好好看书,不打扰了。” 云月一抬头,澹台叔叔已经没了踪影,她以为阎司藏起来没被找到,提心吊胆的出门逛了一圈,确认澹台叔叔没有“埋伏”后,偷偷摸摸的进入通道。 “阎司~叔叔走了,可以出来了。”云月在通道门口压低声音唤道。 她唤了好一会都不见阎司出来以为发生什么事,火速冲去。 石室里,阎司静坐在石床上,垂眸看地,神色晦暗不明。 云月见阎司一直不回应,开始有些担心,“阎司,你怎么了?被叔叔吓到了?没事了叔叔已经走了。” 阎司依旧没有回应,云月以为阎司在探气息,没有出声打扰。 阎司回神后,习惯性的将云月抱在怀里,再次问道:“谁最好?” 云月被过重的力度缠的不知所措,她轻拍阎司的后背,甜笑道:“阎司最好。” 那句最好仿若凭空擦出的火花,瞬间点燃了某王的气血,他深情款款的抬眸,凝视那片晃人心神的千璃光泽,呼吸越来越重。 云月见阎司不说话,低头捧着他的面颊,贴着他的侧颜,轻轻的蹭了蹭,“阎司最好了~” 阎司眼角微扬,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压下,强势索取让他迷恋的清甜滋味。 “唔唔——” 抗拒,挣扎,矜持,渐渐被意乱情迷淹没,推动的手渐变柔弱无骨,无法发力。 一双藏在暗处的眸子瞬间瞪到目眦尽裂。 第191章 石室暖息 不能光明正大吗? 澹台叔叔用力咬着拳头,思绪凌乱到快要崩溃。 小姐的奸夫,呸!意中人竟然真是殿下,啊!天啊!小修他们会怎么想!小夜他们又会怎么想!这是要天下大乱啊! 澹台叔叔见那边的形势越来越热烈,识趣的走开,他回到大厅附近的院子,恍恍惚惚的念叨一会,最后想到什么刺激的事情,突然岔气,磅的一声倒地。 路过的修叔叔见澹台叔叔倒地,吓得心快跳出嗓子眼,临近生辰的昏迷,修叔叔只能往不好的方向想,他大喊一声,跪倒在澹台叔叔身旁,哭天抢地的将他扶起,“澹台撑住!千万不要有事,老夫冒着性命危险给你找药材,你说什么也得给我撑到生辰,你要是敢现在给我挂了,休想我们会烧钱给你!” 其他叔叔听到哭喊声急忙过来,众叔见澹台叔叔不省人事,倔强的眼泪哗的一声,源源不断的喷发。 “澹台,你要挺住,药都弄好了,你说什么都要坚持啊,你忍心让你澹台一族断子绝孙吗?啪啪——” “小预住手,有你这样扇人的吗?没看到澹台昏迷了吗?” “对不起,一时激动。” “就你那点力度扇了也白扇,小陨你上,你比较大力,扇醒他!” “小修不太好吧,澹台都昏迷了要是一不小心扇到不醒,我可是罪过了,我不扇,你们快叫小傥过来。”陨叔叔握紧两手死活不下手,情急之下催促其他叔叔去抗傥叔叔过来。 “别急,澹台还能挺得住。”霆夜叔叔探了探气息,勉强松了一口气。 众叔听闻也听着哭喊,修叔叔略显嫌弃的推开澹台叔叔,拍手起身,“原来还没死啊,浪费老夫的眼泪。” 霆夜叔叔扶起贴灰尘的澹台叔叔,细心擦拭,惋惜道:“这样也不是办法,澹台能否撑过小傥自己都不敢确定,要是澹台真的这么走了,澹台一族就真的没了,最起码留个香火也好啊,哎——” 众叔齐齐惋惜,无奈道:“我们又不是没劝过,澹台死活不想祸害别人,我们还能强逼不成?哎,算了吧,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预叔叔突然插话。 众叔顿时激灵,争先恐后的追问,“什么办法,小预快说,你是不是掐到什么了?” “掐倒是还没掐。”预叔叔慢悠悠的蹲在澹台叔叔的另一边,笑意温润的看着面容清秀的霆夜叔叔,笑呵呵的问道:“霆夜啊,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嗨哎,他眼里只有画哪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没问你,霆夜你老实说,这很重要。” “没有。”霆夜叔叔听到重要,毫不迟疑的回道。 “那就好。”预叔叔庆幸的点头,话落,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霆夜叔叔,两手按着他的肩膀,沉重道:“霆夜,延续澹台一族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了。” 霆夜叔叔惊讶的左右张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交给我?我能做什么?” “能,就只有你心胸宽广,无忧无虑,也只有你才能担起这重任。”预叔叔给予一抹坚定的眼神,拍了拍霆夜叔叔的肩膀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扣住霆夜叔叔的脑袋往下压。 陨叔叔看出预叔叔的意图,飞跑上前按住霆夜叔叔聚起掌风的手,大声叫道:“按住了,快亲!” 霆夜叔叔惊恐的看着逼近眼帘的红唇,死命挣脱,“放开!不准乱来,亲下去会有身孕的!你们要亲也找个女的亲,我可是男的!快放手!” 众叔明白怎么一回事后,火速围上前呐喊助威。 “女子亲了就很难嫁出去了,霆夜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男的,你说生过孩子都没人信,不用担心。” “对呀,反正你整天只知道画画,又没有心仪的女子,注定孤身,怕什么呢!你伟大一次,澹台一族在冥府有知,会感谢你的。” “就是啊!这个伟大创举我们的后世也会好好歌颂的,你放心的亲吧,将来要是真有女子看上你,我们都会为你保密的,亲吧。” “……” 各种鼓励和劝说,仍然不能让霆夜叔叔低头。 “哎呀,还听倔的啊,你以为你不低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预叔叔拍拍手,干练的卷起袖子。 “你们死了这颗心吧,我才不亲,你们说的那么伟大你们怎么不亲。” “我们哪跟你一样?我们一个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出去一大把女子要呢,再且我们都有心仪的人,跟伟大无缘,霆夜注定伟大,来,亲吧,我们绝对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众叔握拳,齐齐保证守口如瓶,霆夜叔叔仍然不为所动。 “你不亲我也治得了你!”预叔叔神情一狠,托起澹台叔叔就往霆夜叔叔脸上盖去。 “唔唔——” 霆夜叔叔欲哭无泪的挣扎,却被其他叔叔按住。 一辈子的阴影,就此烙下。 过了一会,霆夜叔叔暴走,追着其他叔叔狂殴,整个院子,打斗声此起彼伏,修叔叔听到此事,神情一变,抄起勺子将霆夜叔叔拖走。 “霆夜!你也太不像话了,大着肚子能这样乱走吗?没点分寸,跟老夫去小傥那喝一些安胎药,以后别乱动,澹台要是撑不过去就要靠你撑起澹台一族了。”修叔叔边托边训斥。 霆夜叔叔听到安胎再次抓狂,修叔叔嫌吵,一勺子打昏,就地拖走。 这一边,勉强安宁。 石室那边,火色暖息越演越烈,黑曜的美眸,时而迷离时而清澈。 紧贴的双息交缠缱绻,暖息热吻,吻走距离和矜持。 狂暴的怪物就快要冲破束缚,龙卷而起。 “月儿——”一道清脆嘹亮的声音,突然恍入通道。 “糟糕!阎司快躲起来!”云月两眼一瞪,瞬间回神,她推开阎司,手忙脚乱的冲去通道。 阎司凝视那慌乱的背影,略显幽怨的抿了抿晶莹流转的唇瓣。 云月整理完仪容,从容不迫的开门,微笑道:“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在看书呢。” “不好意思,打扰月儿了。”赫连剑台站在门口寻找紫墨身影,看了好一会都没有见到人,倍感疑惑。 云月被赫连剑台张望的模样吓到,她扯了扯嘴角,挤出镇定笑意回道:“我房间没人,我一直在看书呢。” “莫非没进来?”赫连剑台狐疑的左顾右盼,他进去转了几圈也没看到阎司以为他没走进来,他嘱咐云月近期小心后,恍恍惚惚的回阵法圈里找人。 云月见赫连剑台远走,心力交瘁的关上门,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迟早会被吓死。” 云月有气无力的回道石室,刚到门口就撞到暖热的胸膛,一抬眼,血色薄唇再次强势压下。 “阎司,别闹。”云月抬手挡住,身手敏捷的转到阎司背后,将他朝门口推去,“阎司先离开,我有空再去你那里,还有!不许再掉下来。” 阎司摩挲云月的手背,神色晦暗不明的问道:“是怕被发现?” 云月两脚发软,无奈叹气,“当然怕啊,要是突然间被发现,那可是很难解释的。” 阎司在门口停步,转身抱住云月,轻声问道:“你不是说我最好?不能光明正大?” “还不行,我都还没想好怎么他们解释。” “我来解释。” “不行,那样更糟糕,阎司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云月坚定的看着阎司,郑重的保证。 “好了,你要尽快。”阎司依依不舍的松开手,看了为难的云月几眼,转身离开。 云月看见紫墨流光闪过,再次关好门,跌跌撞撞的回书桌附近坐下,她掏出小本子,魂不守舍的看着空白页面,她一往后靠,阳光洒落在空白页面上,隐约透出几个模糊的字迹。 第192章 本王才最合适! 云月顿了一会,拿着小本子到窗台边查看,她很快看入神,边看边呢喃,“邵弘柯……子……。” 外边,阎司进入阵法圈没多久就遇到四处寻找的赫连剑台,他否认去过书房,赫连剑台也没多问,只说会尽快带去王府。 两人离开书房后很快出了相府,阎司走到一半,开口索取,“赫连尚书既然想感谢本王,那本王就不推辞,本王想要一人希望赫连尚书答应。” 赫连剑台听到要人,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面颊,他后退几步,惶恐道:“殿下……这怕不合适吧。” 阎司眸光一暗,冷声回道:“不是赫连尚书让本王尽管开口的吗?赫连尚书又尚未成亲,有何不可?” 赫连剑台敛容屏息,连连俯身,颤声道:“是……微臣的确还没成亲,可是……。” 阎司眉梢微挑,自信道:“况且,本王才是最合适的。” 赫连剑台头低的更低,心口卡着一股浊气,卡到说不出话。 周围草丛里的叔叔们听得脸色煞白,嘴巴张大,瞬间头昏眼花,殿下果然对少爷有所图啊! “赫连尚书最好是同意,本王可以分派部分势力给你,即使海澜国那边施压,你也不用担心保护不了令妹。” 某王心平气和的利诱。 赫连剑台艰难的哽咽一会,眼睛紧闭,若不是碍于眼前的人是战王,这一刻他肯定出动终极武器。 殿下怎么能这样!他可是男的,这样利诱他真的好吗?殿下一直不让女子靠近难道真的是因为……。 阎司见赫连剑台不吭声,呼吸越来越重,“这种事情本王不会威逼赫连尚书,希望赫连尚书好好考虑,本王才是最合适的!” 赫连剑台拧紧眉头,欲哭无泪的哀嚎,殿下!你这个跟威逼有什么区别?考虑?我该怎么考虑?我可是正常男子。 阎司往前一步,风轻云淡的补充,“若赫连尚书同意,本王可以出面解决大皇子一事,日后也可护令妹周全。” 赫连剑台咬紧牙关,做了强烈的思想挣扎,为了月儿豁出去了,月儿,你以后可要记得哥哥的伟大啊,也要记得去鬼王府解救哥哥。 “微沉同意。”赫连剑台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 众叔捂嘴默默流泪,无声称赞,少爷真是伟大啊! 几人担忧的看了赫连剑台一眼,急忙回去禀报赫连丞相他们的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阎司满意的点头,轻声道:“既然赫连尚书同意,那以后就请不要再靠近蝶姬。” “蝶姬?微臣同意跟蝶姬有什么关系?”赫连剑台愣愣的抬头,一头雾水的回道。 他话落一会,恍然间想到某则盛传的谣言,他两眼一瞪,难以置信的问道:“殿下,莫非那则谣言是真的?你真的和蝶姬……?” 阎司眸光一冷,沉声反问,“有何不可?” “没有没有。”赫连剑台慌乱的摆手,随即抱拳行礼,“微臣之前以为那只是谣传而已,恭祝殿下!” “恭祝?”阎司的眉头僵硬的蹙起,他从赫连剑台的反应中察觉出不对劲,他再次展开画轴,指着画中女子问道:“赫连尚书,画中女子与你是何关系?” 赫连剑台喜上眉梢,开怀的回道:“殿下真爱说笑,月儿当然是微臣的妹妹啊,殿下一直说起家妹,怎么会不知道?” 阎司眸光一顿,拿画的手突然颤了几下,黑中透红的眸光下意识的朝书房方向扫去,他卷好画轴,随口问道:“赫连云月?” 赫连剑台笑意悠扬的狂点头,“当然,微臣就只有一个妹妹。” 阎司神情一凛,急忙告辞,“其他事情本王的手下会转告赫连尚书,本王还有事,告辞!” 赫连剑台见阎司不打算将他带走,暗自庆幸,他一抬头,阎司已经走远,急忙上前恭送,“谢殿下,殿下慢走。” 阎司刚走不久,赫连丞相和其他叔叔如火如荼的冲出来,众叔齐齐抹泪。 “少爷,你真是太伟大了,我们都会记得你的。” “少爷放心,有小傥在,你不会伤的太惨重的。” “混账!胡说些什么呢!殿下才不会乱来,肯定是你们听错了,一个两个净瞎说。” “老爷,我们可是亲耳所听啊,这么多人还会全部听错不成,你看少爷都脸红成这样了,还能有错?” “……” 众人叽里呱啦的热议,赫连剑台羞愧的离开,赫连丞相依旧不相信,几人争执不下时,傥叔叔的院子发出一阵暴动,众人又急忙赶去。 刚刚清醒的霆夜叔叔听到要喝安胎药,横冲乱撞的逃离,刚出门口又被极修老大拖回去。 傥叔叔头疼的跑到门外,大声训斥:“小修不用按了,霆夜他没有身孕,你们也真是,这种事情能乱玩的吗?” 霆夜叔叔听到没有瞬间安静,心花怒放,极修老大听到没有,抬手就拖着霆夜叔叔往外跑,“肯定是因为亲的不够久,再拖过去亲一亲。” “啊——”霆夜瞬间抓狂,厉声咆哮,“放手,我这次死都不亲,你们不准乱来,快放开!” 赫连父子匆匆赶来,见此情况,不由分说先救下霆夜叔叔,连续呵斥几位胡闹的叔叔。 极修老大举双勺投降,面不改色的推卸责任,“不关老夫的事,是小预的主意,老爷要怪就怪他。” 赫连丞相被折腾了一天已经没有力气责怪,他警告叔叔们不准乱来后,带着赫连剑台离开。 相府一天的闹腾终于画上句号。 而孪生山峦那边的闹腾,才刚刚开始。 阎司回到阁楼,和出门前一样,静坐看画,唯一的不同,是他没有再散出浓厚的堇竺哀。 “主上——”玄武以为阎司安静不语以为还在为画中女子伤感,他正要开口安慰,朱雀正匆忙赶回来。 她随意走动,英姿飒爽,刚柔结合的面容泛着暗沉的色泽,可见她今天的心情不佳,她的走动声过大,引的玄武心惊肉跳,这都什么时候了,朱雀还这么不懂事,就不知道收敛点。 朱雀老远就见阎司看画轴,心想他已经误会,只是她已经答应不说出云月的身份,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安慰。 朱雀走动间,深眸划出一抹狡黠眸光,坏笑在绝美的唇形中肆溢,边走边扯出自己都觉深信不疑的理由,“主上你就别看了,他们两人不是恋人,剑台公子的心仪女子我见过,不是这个,这个可能是他心仪女子的妹妹之类的,我已经在查了,主上也别多想。” “不是恋人?朱雀你说真的?他们不是恋人?”玄武迅速反应,粗厚的大掌扣住朱雀削瘦的肩,猛烈的摇,摇得朱雀一时间找不着北。 该有反应的是主上才对,玄武吓激动什么劲啊! 朱雀深眸半眯,送给玄武几抹白眼,转而面色一正,继续补充,“主上,他们真的不是恋人关系,我保证,主上就别看了。” “他们真的不是?可是他们……这个……。”玄武依旧最先反应,他一步上前抢先回应,他指着画中两人贴脸的动作,一脸的难以置信。 “玄武你烦不烦?我在跟主上说话呢,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别吵!”朱雀狠剜老是插话的玄武一眼,不耐烦的回头呵斥。 阎司轻抚画中女子的眼角,心平气和的命令,“将赫连云月的所有信息拿来。” 朱雀瞳仁凝缩,失声惊呼,“主上!你知道了?” 阎司怔了几秒,扫出一缕幽暗的余光,冷声反问,“你早已知晓?” 第193章 阎司已经知道我了 我很欣慰 朱雀背脊一凉,跪地请罪,“主上恕罪,我只是怀疑而已,我听玄武说在找这名女子就帮忙找,无意中遇到,感觉她像赫连小姐但是没确定,所以才没禀报主上。” 玄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站在一旁寻思,“赫连云月?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 阎司收回余光继续看画,再次命令,“本王要的是所有信息。” 朱雀急忙起身,面色复杂的应下,“是,主上!” 玄武拉过朱雀小声问道:“朱雀,那个姑娘是谁?你知道了?” 朱雀眉头皱起,咬牙道:“我不是说了赫连云月吗?” “赫连云月——”玄武短路的思绪突然衔接,他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问道:“小魔女?” 朱雀狠剜一眼,点了点头,随后用眼色示意玄武不要说话。 “不可能!朱雀,那个姑娘怎么可能是小魔女,绝对不可能,我以前追踪过小魔女,两人完全不一样。”玄武回想起当时所见,暗自对比,反差太大,实在无法相信。 朱雀小声呵斥,“玄武你不信也得信,她就住在丞相府,她叫剑台公子哥哥,叫赫连丞相爹爹,相府所有人都叫她小姐,赫连丞相和剑台公子叫她月儿,你说她不是赫连云月,那你告诉我她可能是谁?” 玄武闻言,惊呆且凌乱,还真的是小魔女!丞相府的小魔女! 朱雀见玄武一时半会不会说话,也知自家主上知道云月的身份,之前收集好的信息也不再隐瞒,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摊放在桌面上。 “主上,这是丞相府的位置,据朱雀观察,赫连小姐住在丞相府这一片位置,那里有座云月阁是赫连小姐的阁楼,这处阁楼后面有处树林,中间一座小楼,那处树林有流木极阵法,朱雀进不去,据说是书房。”朱雀边观察自家主上脸色边解释。 “嗯。”阎司心不在焉的点头,对早已知晓的消息不太关心,他声息一清浅,醇厚的原始气息随着晨雾充斥各个角落。 他的龙肘轻抵桌面,节骨分明的大掌拖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侧颜,看着画中笑意灿烂的女子,寡薄的唇角勾起温暖的弧度,扬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血眸闪烁柔和的光泽,静看着画中女子,不知不觉的沦陷进去。 朱雀迟疑一会,伸手指向小楼的位置,忐忑不安的试探,“主上,那座书房有流木极阵法,赫连小姐是不是和木家有关联?” 流木极阵法,木家的主家上位秘术,主家上位之人才能修炼,若是流木极阵法出现在木家,那不足为奇,但是出现在云月的寝楼那里,很显然是和木家的人有交集。 她知道阎司还不知道云月的身份,但是她感觉的出她家主上会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才敢光明正大的试探。 血色眸光漾起些许涟漪,修长龙指轻摩画中女子的黑耀美眸,他心不在焉的点了头。 朱雀紧抿着唇,默默记下,她见自家主上没有什么反应也没再过问。 玄武听到流木极瞬间回神,看到阎司的反应,他也瞬间明白之前要找的与木家关系匪浅的人是何人。 阎司交代完几件事后,卷好画轴,准备离开。 “主上!”朱雀下意识的拦截,顶上压下不喜的势压,她灵机一动,继续胡扯,“主上还不能去,我其实刚刚回来是有碰见赫连小姐,她说要出去一趟,一个时辰后才回来,主上现在去也遇不到,一个时辰后再去吧,还有主上的衣服沾了灰尘,刚好有时间,主上泡个药池再过去吧,这样时间也刚好。” 阎司低头扫了一眼,见衣摆处沾了一些“灰尘”,欣然接受这个意见,他出门走向水潭方向,很快不见踪影。 朱雀歇了一口气,随后铆足全力往龙浩都城冲去,急速奔跑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又抵达丞相府。 众叔见到朱雀却依旧热情,“哎呀,这个姑娘又找小姐谈心啦,真贴心呀,小姐在阁楼,快去吧。” 朱雀和几人寒暄几句,火速冲进云月阁,云月见朱雀脸上写着大事不好,跟着紧张起来,“朱雀,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朱雀比起一根手指,冲向云月,“呐,我先说明,我没告诉主上你的身份,但是主上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你不要怪我不守信用,我有保密,主上的眼线那么多,你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主上等下会来找你,你自己做好准备。” 云月听到阎司知道,没有多大反应,阎司今天掉到她书房后她就有种很快被发现的预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好,我知道,不怪你,谢谢你的告知。”云月笑笑着道谢。 朱雀感觉时间差不多,急忙辞行,“我先走了,不要告诉主上我来过。” 云月送朱雀出门,回来后又倒回书房,她依旧拿着小本子,只是此时已经无心再看,她在酝酿该如何解释,如何能解释得让阎司理解她是赫连云月又不是赫连云月。 她走着走着,太阳也走下西山,天色一暗,各种不安涌上心头。 重云移开,圆月高挂,清寒的月芒,斑驳闪耀,浅度这座小楼。 “呵——!”她回头看见明亮的月,瞳孔骤缩,心魂散动,她不知所措的捂住眼睛,手中的书籍接连掉落。 削瘦的玉肩,连连颤抖,片刻之后,她感觉印象中的痛感没有袭来,缓缓移开遮眼的手,美眸中的抖颤涟漪也渐渐平静。 半晌过后,她动作僵硬的抚摸眼睛,恍然间想起现在用的是赫连云月的身体,恐惧渐渐消退。 云月踩着斑驳的月光,走向窗台,她鼓足勇气才敢抬头,月色圆轮映入黑耀的瞳仁,折出千璃光芒。 月色流光将书房照的亮堂,移动间,轻抚白皙如雪的绝世容颜,她心无恐惧的享受着这个世界第一次的月光浴。 她有种挣脱枷锁般的开怀,和无拘无束的自由。 “咻——” 突然,清寒的月色中,一道紫墨色身影划过。 阎司! 云月捕捉到熟悉的暖流,下意识的后退。 一名身穿紫墨华服的男子,御气飞行而来,他悬空踏步,很快悬身在窗台前,他那修长精壮的身躯遮住了云月望月的视线,将她的眼帘侵占的只能容得下他一人。 云月的视线落在宽大厚实的胸膛处,她抬起平静无波的眸子,心淡从容的与他对视。 阎司低头,血眸闪出缕缕透明柔光,无声的包裹着她,两人静静对视,云月眨眼时,眨出两缕红芒,不经意的触及到另一双血色汪洋。 “赫连云月?”阎司不露声色的问道。 这个问题她早有准备,只是当他问起时,她还是会哑声,会无言以对。 云月别开视线,抿了抿唇,小声回道:“嗯,赫连云月。” “哈哈哈——”阎司突然笑出声,低醇高雅的笑声醉倒一片,却醉不了某处心弦。 “阎司已经知道我了,我很欣慰。”云月扯起一抹过分灿烂的笑意,笑眯眯的回道。 阎司笑的更加开怀,他揉着云月的头顶,眸中柔光浓郁几分,俯身柔声回道:“还不知道。” 云月释然一笑,提着裙摆转了一圈,礼貌道:“我叫赫连云月,阎司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也会很快查的到。” 阎司身形一闪,大气沉稳的站在云月身前,随手将她带入怀中,寡薄的唇一勾,洒出清浅笑意,他俯下身,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是赫连云月。” 第194章 你不是赫连云月 云月心生一颤,呆愣片刻,平直的唇线微微扯动,语气平直无波的问道:“阎司觉得我是假冒的是吗?” 凉风拂过,吹起的她衣角,飘扬起幽美的奇异花纹,柔顺的发丝随风舞动,衬得绝世容颜更加柔和。 “不是假冒,但你不是赫连云月。”阎司哑声微笑,心神止不住的晃动。 “我是赫连云月,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阎司查一查就知道。” “不是,你不是小魔女,不用查我也知道你不是。” 云月眉梢轻挑,双手负后,一本正经的问道:“那我是谁?”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面颊,神秘兮兮的开出条件,“先好好表示,再告诉你。” 云月美眸半合,扫出缕缕幽光,态度强硬的讨价还价,“要是我表示了阎司又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很吃亏?你先说,对了我再表示。” “先表示再告诉你。”阎司唇角一勾,握紧不盈一握的楚楚纤腰,主动送上血色薄唇。 云月眼明手快的挡住,快速后仰,险险避开,“阎司不许得寸进尺。” “没有,礼尚往来而已。”阎司拿开云月的手,强势压下。 云月面闪浅浅红晕,呼吸突然加速,她按着阎司的额头,用力推开,“我又没有给过什么礼,不用往来。” “有,给了大礼,还有很大很大的惊喜。”阎司俯身轻吻紧蹙的眉心,越说靠的越近。 “阎司别闹,快回去,最近叔叔们看的可严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过来。”云月缠住阎司的腰身快速一旋,险险脱身。 “好,那下次注意。”阎司勾住纤长的手指,迅速转身,紧锁腰肢,精准的盖住柔唇。 “唔——” “月儿——” 薄唇尚未抿动,门外已经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某王眸光骤暗,幽怨的气息狂卷而起,极速涌动。 云月将阎司推向窗台,死命往外面按,“阎司快走,哥哥来了。” “我知道。”阎司裹着那只无助的手,从容的安抚。 云月以为阎司会走,鬼鬼祟祟的跑到门口查看情况,见赫连剑台还没从阵法圈里出来,不紧不慢的整理仪容。 一抬眼,窗台处的阎司还在。 “阎司!你怎么还在?”云月跑向窗台,按住阎司的胸膛用力往外推,“快走,哥哥快到了,阎司你快用御气踏空咻回你的禁地去,快点快点。” 阎司哑声轻笑,镇定从容的按住云月,不紧不慢的问道:“何时再练御气踏空?” “练练,有空就练,阎司快走,哥哥快进来了。”云月无瑕多想,随口应下。 “要言而有信。”阎司低头轻抿紧蹙的眉心,话音刚落,眨眼消失。 紫墨光影闪出阵法圈时,一抹灰色身影划破黑夜。 云月迅速整理仪容,面带微笑的去开门,“哥哥,我在看书呢。” “月儿今天看了一天书,也该休息了。”赫连剑台蹭了蹭云月的面颊,贴心叮嘱。 “嗯,正要回去呢,哥哥,我们出去吧。”云月从容不迫的回蹭,心跳却越来越快。 “好,不急,先等一下,哥哥有话要问月儿。”赫连剑台拉住云月,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走。 云月听到问话,瞬间吓出冷汗,强装镇定的回道:“哥哥说,我……我听。” 赫连剑台转过身,不安的开口,“月儿,你可能记不起以前的事,但是你能不能记起关于海澜国大皇子的事?” “哥哥,你知道了?”云月抓紧赫连剑台的衣摆,紧张的问道。 “是的,哥哥听说了,不过这件事月儿不用担心,已经在解决了,只是近期月儿不要外出,免得被二皇子的人抓到,其他事不用担心。” “哥哥,我想不起来,不过我应该不会……。” “月儿不用担心,哥哥知道月儿不会乱杀人,我们会处理这件事的,月儿近期不要出门就好。”赫连剑台轻拍云月的手背,温声安慰。 云月扯了扯赫连剑台的衣摆,十分为难的道歉,“给哥哥添麻烦了。” “月儿哪的话。”赫连剑台笑笑的转身,意味深长的补充,“要是以后哥哥有难,还需要麻烦月儿相救呢。” 云月心生一紧,担忧道:“哥哥不会有难的,真有难我一定救哥哥。” 赫连剑台欣慰的笑了笑,“好,那月儿要跟上次那样及时赶到。” 云月严肃的点头,举手保证,“会的,哥哥放心。” 赫连剑台笑而不语,沉默几秒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赤红色挂坠,随手系在云月腰间,“月儿,这是平安坠,你要好好带在身上,能保平安。” 云月下意识的轻触挂坠,坠心闪过微弱的红芒,她情不自禁的握了握,笑的甜静,“好,我会好好带着,不会给哥哥和爹爹添麻烦的。” “月儿才不会添麻烦,月儿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我和爹爹从来没有觉得麻烦,月儿也不要觉得麻烦,我们是一家人。” 赫连剑台弹了弹云月的面颊,抬手将她抱住,神情渐染哀伤,“月儿——” 云月捕捉微妙气氛,担忧的拍抚着赫连剑台的后背,关怀道:“嗯,哥哥怎么了?” 赫连剑台紧握腰间挂坠,哀伤道:“月儿,原谅哥哥最近都禁止你出府,哥哥只是怕你再次受伤,但是哥哥知道不能将月儿一辈子都困在家中,月儿以后想出门都可以出门,不过月儿要答应哥哥一件事可好?这件事月儿以前答应过哥哥,不过一直都没有做到,这一次哥哥希望月儿答应之后,一定要能做到,月儿能做到,以后都可以随意出府。” “月儿答应哥哥的事,一定会做到,哥哥你说。”云月心生一暖,未知要求先保证,轻柔的拍抚传去独属于她的安抚力量。 赫连剑台沉默一会,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心在隐隐刺痛。 “月儿,这外面的人复杂的很,即使我们没有招惹别人,别人有时也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出手,哥哥知道月儿已经修炼到元气境界,但是危险也肯定还存在,月儿答应哥哥,若是以后遇到要杀你的人,绝对不要心慈手软,要直接灭了他们知道吗?” 赫连剑台说出这番话,每说一字心都在抽搐,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她其实惹了很多人,仇家有很多以及她从小就心慈手软,她不伤人却总被些恶人所伤,被伤了也不肯还手,被逼到下杀手还会觉得罪孽深重,他一直都担心她会在危急关头心慈手软,为此他不得不严肃告诫和叮嘱。 因为他们头顶本来有一片天,丞相夫人逝世,他们的天已经坍塌了一半,云月要是再出事,他们的天就全塌。 云月听到这番话,淡秀的眉宇疑雾缭绕,不解自家哥哥为何突然和她说这些。 “月儿,答应吗?”赫连剑台黯然神伤的问道。 云月目光坚定的点头,郑重道:“月儿不会主动伤人,但是有人敢伤月儿,月儿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不会再心慈手软!月儿答应哥哥。” 她才来这里没多久就已经遇到许多危险,她也早已经习惯游走在追杀与被追杀的边缘,厮杀也习以为常,她曾经就是因为觉得人类脆弱不忍下杀手才痛失寒野,如今再面对恶人她不会再手下留情。 云月的话化作一股热浪,吹散了赫连剑台那颗被哀伤阴霾笼罩的心。 “好,月儿要说到做到。”赫连剑台开怀的弹了弹云月的面颊,两人刚刚沉浸在各自的喜悦。 “呼——咻——” 夜黑风高,丛林摇曳,凉风吹动树枝,哗哗作响。 危险,说来就来! 第195章 交出挂袋! 心慈手软 赫连剑台瞬间骤变,他盯着窗外,下意识护在云月身前,低声喊道:“月儿,退后”。 刚刚还是天籁般低醇温雅嗓音,瞬间被突然迸发的寒气弄得沙哑,温文尔雅的此时犹如罗刹化身,浑身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云月站在赫连剑台身后,从容的看向窗外,眼角闪出几缕寒芒。 赫连剑台朝前打出掌风,沉声呵道:“来者何人!” 林间的一名灰袍老者,厚唇溢出萧杀的笑意,狠厉狭长的眸微眯,不屑的扫了一眼袭到眼前的掌风,他不紧不慢的抬手,粗厚食指,一曲,一直,指尖弹出一阵微不可见的指风。 指风脱脂而出,凌厉骇人,对上赫连剑台真气九重七阶的掌风,以绝对实力压制的优势将掌风冲破,并且朝赫连剑台照面袭去。 云月不紧不慢的抬手,一抹圆润指风,与灰袍老者的指风对接。 “咻——” 只闻得一阵轻微炸响,灰袍老者的指风被硬生生的改了渠道,原路打回,与他擦肩而过。 灰袍老者快速一闪,肩膀还是被余波震到,他按住肩膀匆匆围住时,气血突然翻涌,他下意识的看向赫连剑台,一脸不可思议。 “来者何人,出来!”云月心淡从容的走到窗台,曜瞳一凝,清脆圆润的声音染上寒霜。 “哈哈哈哈——好一个来着何人!”灰色流光在林间频闪,疾风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冷笑声,震彻整个书房。 眨眼间,灰袍老者站在最外面的树上,他狠剜云月,神情肃杀,厉声喝道:“想不到那日的女娃子竟然是你这个小魔女,赫连云月,你可还记得老夫?” 云月随意扫了一眼,脑海中闪过几个零碎片段,虽然记不起,但是这个灰袍老者她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她再三回想都没印象,只能如实回道:“不认识!” 灰袍老者脸色黑成锅底,狭长的眸子,杀意迸发,神情分外骇人。 “你竟然敢说不认识!”灰袍老者狠声大喝,刺棱般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他大笑间,一股凌厉的势压,不着痕迹地朝外释放。 “哗啦——呼呼——” 气息裹着杀气,卷动凉风,哗哗作响,灰色衣角,被掀得猎猎翻舞。 赫连剑台下意识的出击,云月按住他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眉开眼笑道:“哥哥有难,该月儿来救,这人是来找月儿的,月儿来解决。” 赫连剑台想到云月是元气境界,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他眼角轻勾,抓着云月的衣摆笑道:“好,那月儿保护哥哥。” “保护哥哥。”云月头轻点,视线一转,眸光渐变冰冷,她漫不经心的揉了揉手掌,冷声问道:“我该认识?” 灰袍老者一脸暗沉,眸光苍厉,嘴角频频挤出磨牙切齿的声。 “你当然该认识,在漠垠森林里,某处山峰上,你还敢说你不认识?”灰袍老者剜了云月几眼,语速特意放缓,重咬出几个重要地点提醒云月。 云月仔细琢磨那个地点,脑海微颤,些许记忆片段闪过,不过却是稍纵即逝,她捕捉不到具体位置。 “你找我有何指教?”云月跳过认不认识的问题,直奔主题,她虽不认识老者,但早已知来者不善,自然不用浪费太多时间。 “将你那天带走的那个挂袋交给老夫!”灰袍老者很满意云月的开门见山,粗厚的唇一抿,杀意四起的命令,显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什么挂袋?”云月听闻挂袋,下意识的想起不久前在璃镜湖找回的装花瓶的挂袋,那天梦境里的刀光剑影再次浮现,云月瞳仁一凝,寒气瞬间迸发。 灰袍老者嘴勾戏谑笑意,沉声问道:“什么挂袋你会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云月敷衍的回道。 “你!”灰袍老者一时语噎,心中顿生气结,粗厚老掌用力紧握,骨骼摩擦脆响,断断续续的响起。 “好,那就让老夫好好告诉你是什么挂袋,你好好看看,你敢说这个挂袋不在你这里?”灰袍老者强行冷静,他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注入气息,弹向云月。 云月心生警惕,用衣摆裹着手接下,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打开查看,她扫了一眼,微微动容,再抬眼时,不露声色的放在桌上,随口回道:“没见过这个挂袋。” 赫连剑台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他们有过节,好奇的看了纸张上的东西,扫动的视线很快锁定挂袋上的奇异符纹,他琢磨一会,脸色骤变。 这竟然是木家的东西! 赫连剑台听云月矢口否认,以为是灰袍老者找错人,没有急着问。 “小魔女,将挂袋还来,老夫饶你不死!”灰袍老者大声咆哮,丛林磅磅作响,流木极阵法内,他的掌风,气势,气息,毫无破坏力。 “东西不在我这,你要我怎么还?”云月一本正经的说谎,不想理会。 灰袍老者面沉如水,袖袍猛挥,冷声问道:“那在何处?” 云月摊摊手,敷衍道:“从哪里得来,自然是还哪里去。” 漫不经心的话,化作无数银针,狠刺灰袍老者的大脑,刺得脑袋头疼作痛,狭长的眸子布满了猩红。 “你竟敢把挂袋还回去!你——该死!该死的小魔女!” 竟然把挂袋还回去,他花了多长时间,损失多少人力财力才好不容易的得来的,赫连云月,该死!该死! 许是灰袍老者受到严重,开始难以组织语言,他的理智被怒气恨意侵蚀,即将消失殆尽。 “咔擦——”灰袍老者怒到目眦尽裂,狠狠咬牙,粗大的拳头,捏得关节咔咔作响,他身上的杀气沉重浓到让周围的空气凝固。 灰袍老者沉臂一挥,怒声咆哮,“赫连云月纳命来!” “有本事就来拿。”云月悠闲的拨弄指甲,漫不经心的回敬。 “月儿小心!”赫连剑台被涌动的气息压的呼吸紊乱,他下意识的将云月护在身后,全身内息迸发,散出凌厉气势,他刚散出一点气息,后面那些突然被压制,压得难以呼吸,真气九重的他被压制得无法运行内息。 这是绝对的实力压制,是元气! “区区真气九重七阶。”灰袍老者瞥了一眼赫连剑台,嗤笑几声,“别不自量力,快把挂袋交出来!” 灰袍老者气息一散,压得赫连剑台温清的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 云月身形一闪,从容的接下灰袍老者的势压,淡秀的眉梢轻挑,冷冷回敬,“区区元气二重六阶,别不自量力,乖乖受死。” 凄寒的月下,她白衣蹁跹,绝世灵动的容颜,透着冰寒傲然。 灰袍老者听到云月念出自己的重阶,脸色骤黑,小魔女竟然看出我的功力!她莫非修炼到元气三重?不可能的,上次她明明才真气九重,不可能一下子到三重。 “该死!失策了!”灰袍老者面如死灰的看着寒气涌动的云月,恐惧,心慌,焦虑弥漫心头,他回神后,咬咬牙,识时务的撤退。 “别急着走,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你不要挂袋,我可是想要你的命。”云月轻扬白袖,扫出细微的指风,化为长绳,牢牢缠住灰袍老者,她随手一抽,灰袍老者转眼滚到她的脚跟。 “噔——”云月长腿高抬,重重的踩在灰袍老者的背上。 “噗——”灰袍老者被踩的气血翻涌,嘴角溢出鲜红的血迹,面对重压他没有恐惧,反而有些得意。 “小魔女!你可别不自量力,你敢伤了老夫,十恶门是不会放过你的,放开老夫!”灰袍老者狠啐一口,得意洋洋的威胁。 赫连剑台听到十恶门脸色骤沉,“你是十恶门的人?” “没错!老夫能找来这里,其他人也可以,你们要是敢伤了老夫,你们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识趣的就乖乖交还挂袋,放老夫回去,老夫还可以饶你们不死。”灰袍老者得意的威胁,完全不把云月放在眼里,毕竟她现在已经被逐出师门,他们也没有好什么好畏惧,而起他们还有一个很强的杀手锏,根本无需畏惧没有天山大师撑腰的小魔女。 赫连剑台想起某王的保证,按住云月的肩膀命令道:“月儿不要怕,十恶门迟早会被清理,趁现在杀了他,他是恶人!” 灰袍老者笑意骤失,拍地叫嚣,“放肆!和十恶门作对会有什么下场你们都清楚,别不自量力,老夫要是回不去,你们都会死的无葬身之地!” “讨厌威胁。”云月呼吸加重,灰袍老者痛苦的抽了几下就晕厥过去。 黑曜瞳仁被寒霜浸染,渐变冰透,眸底的深渊寒潭渐渐浮起,刺骨寒意,随呼吸侧漏。 “恶人!”云月眸光一冷,纤掌用力内弯,浓厚的掌风,朝着灰袍老者的心口打去。 “咔——” 云月正欲压下,只闻得咔咔几声,她的关节像是被锁死,手掌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落下,她用尽全力将掌风朝灰袍老者压去,可她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怎么回事?手怎么好像不听她使唤! 赫连剑台见云月迟迟不肯出掌,以为她又跟以前那样心慈手软,他神情一狠,厉声命令。 “月儿!快杀了他,他是十恶门的人,那些都是恶人,无需心慈,他若还活着,月儿以后都不会好过,快下手!” 赫连剑台温润的声音沙哑了几分,面沉如死水,十恶门的人作恶多端又逍遥法外,早该清理,这些都是死有余辜,下杀手也无需觉得罪孽深重。 “哥哥,我知道,我没打算放过他。”云月心急如焚的解释,她多次压下,手依旧不听使唤,掌风也全都涣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练习掌风的时候不会这样的,她明明控制的很好的! 云月一脸不解的看向赫连剑台,语气微颤的求助,“哥哥……我的手好像不受控制。” 她的手动不了,她能聚起掌风,就是打不出,每当要下手时,会突然停住,好像有人在控制她的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付要杀她的人,她从不心慈手软,在那个世界被那追杀到生无可恋,在这个世界绝不饶过那些杀她的人,即是他们要杀的人不是她而是赫连云月,她也不会放过,因为她早就是赫连云月! 赫连剑台见云月下不去手,回想起以前因心慈手软造成的种种心酸,他按住抽痛的心口,用力闭上眼睛,抬起颤抖的手。 “啪——” 一道重重的耳光,突然扇响。 第196章 妖女的剑!迷路到现在 云月下意识的捂住发烫的面颊,呆愣的看着赫连剑台的背影,颤声唤道:“哥哥——” “月儿!你刚刚是怎么答应哥哥的!你说不会再心慈手软,为何还是下不去手?” 幽静的书房,响起声嘶力竭的呵斥,温润的声音浸染几丝哀痛,变得沙哑。 这个巴掌打得赫连剑台自己撕心裂肺,他最不想见自家妹妹心慈手软,她心慈受伤的永远是她自己,她灭了修罗宫,端了毒害武者的血引绝,救了成百上千人,灭了武者最大的威胁,然而那些被救的人以及活在安全环境下的世人,只记得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 她之后被修罗宫的残党追杀,遇到许多危险,世人只当成饭后谈资以及笑柄。 他同意让她去凰凌山,是想让她在天山大师的保护下练就刚硬的心,这有这样她才不会遇危险总是犹豫不决的下杀手,只要她肯下杀手,定会减少很多麻烦和危险。 现在已经存在二皇子那边的危险,他怕自家妹妹遇到心狠手辣的二皇子又心慈手软,那样她必定九死一生,他必须要她理性心软,必要时心狠手辣,他们不能再失去她。 “哥哥,我没有心慈手软。”云月扯了扯赫连剑台的衣摆,泪眼婆娑的解释。 赫连剑台回头按住云月的肩膀,心如刀绞,温润的眸子布满水雾,哽咽道:“月儿,为什么你还是老样子,你都去了凰凌山八年,为何还改不掉你心慈手软的坏习惯,为什么啊?” 云月的心像是被人拿在手里狠狠揉捏,痛到难以喘息,“哥哥……我没有。” 赫连剑台摇着云月,忍泪吞声道:“你从小就心慈手软,无论是对善人还是恶人,哥哥都说过对恶人可以不留情,你总是做不到,那些人说你三岁时戳瞎了丫鬟的眼睛,可那是因为那个丫鬟是坏异士, 她用她的眼睛让哥哥和爹爹自相残杀,你不顾自己安危去和她搏斗,你戳瞎了她的眼睛,你还求着我和爹爹不要杀她,最后你自己被她弄的四肢尽断奄奄一息,要不是有傥叔叔在,月儿那时早没了。 你六岁之时被人打得全身上百条鞭刑,双腿被人折断,满身鲜血的爬回来,你好了之后,爹爹哥哥逼着你去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却对付那个伤你的人,你就只划了那人一下,将那人的手弄脱臼而已,但是你知不知道,那时候哥哥和爹爹花了多少力气多少时间跪求缥缈神医来为你救治,若请不来缥缈神医,你此生都全身毁容,无法站立。 你七岁之时冒然去就太后,不得已杀了那些刺客,你回来就哭了整整一夜,说自己杀了人罪孽深重,要我帮你去超度他们的亡灵,有个逃掉的刺客之后把你打的半死。 你说这些心慈手软有何意义?你从小就过分心软,和娘亲一样即使受伤也不肯去伤人,娘亲就是因为过分心善才离开人世的,哥哥不像你也像娘亲那样,外面那些人将月儿看成嗜血残忍的小魔女,哥哥宁愿你真的残忍,这样月儿就不会受伤……。”赫连剑台声泪俱下的讲述以前的事情,越说越恨自家妹妹的过分善良。 云月擦拭赫连剑台的眼角,哭噎道:“哥哥,我……。” 赫连剑台挥开云月的手,神情骇然的接着道:“哥哥劝说爹爹让你去回凰凌是希望你能在那龙争虎斗的地方变得心狠一些,月儿临走前也答应过哥哥说对恶人不会心慈手软,可是月儿至今还是下不了杀手,你要哥哥如何是好?你要哥哥……。” 嘶声力竭的哭诉,低沉悲痛的话语,含有恨铁不成钢的不甘,也含有极度疼惜的爱。 “哥哥——”云月无助的唤道,她不是心慈手软,她只是控制不了这只手,她的体内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牵制着她,不让她动手。 赫连剑台见云月手还在都,摇摇牙,拂袖转身,冷断决然的命令,“月儿!杀了他,否则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我和爹爹的月儿。” 他家妹妹就像是一把尚未开刃的绝世宝剑,她若开刃,锋利无比,横扫世间武者不成问题,可是她过于心慈手软,就如尚未开刃绝世宝剑,释放不出真正的威力,别说横扫,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这个威胁他几乎是剜着自己的心说的,他不愿,但别无他选。 云月被那句不是他们的月儿刺痛了神经,暗淡的眸面,水雾弥漫,那道决绝的背影,看得她心生刺痛, 仿佛他们要把她推回寒潭那般。 她不要! 她可以接受赫连云月的所有记忆,但她绝不接受她那种毫无意义的心慈手软,即使用不了元气,她也还有办法! 云月收回视线,冰眸微扩,淡若雪山的眉宇,染上寒霜,她掩下内息掩下,美眸闭合,轻声道:“是,哥哥。” 雪白衣摆,无风自动,蹁跹舞起,清浅月光,浅度她身,美眸再次睁开,黑曜充斥赤红。 巨大红光球凭空出现,悬浮在她掌心,两指一个错开。 “滋——!” 红光球流动,瞬间化成锋利红色长剑,美眸如坠入深渊寒潭,黑耀的瞳,一人一剑,红白相映,她仿若寒潭中走出的索命神。 冰瞳一寒,内息猛聚,萧森的寒气,随视线扫向灰袍老者。 “噗嗤——” 悬浮的红剑随着垂低的眸光,直直坠落,精准的刺入心口,灰袍老者瞬间气息全无。 云月两指轻颤,红剑化作红光涣散,渐渐消失,她怯怯的拉扯赫连剑台的衣摆,诺诺唤道:“哥哥——他死了。” 赫连剑台感觉到灰袍老者气息消失,慢慢转身,他捧着云月的面颊,严肃的问道:“月儿还会不会觉得罪孽深重?” 云月敛容屏息,郑重的摇头,“不会,他是恶人!” 云月的神情和回应看在赫连剑台眼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他欣慰的笑了笑,抱住云月自责道:“月儿对不起,原谅哥哥,哥哥不应该打你,也不应该这么逼你的。” 云月轻拍他的后背,传去独属于她的温暖,柔声道:“哥哥是为了月儿好,月儿怎么会怪哥哥。” 赫连剑台心生一暖,他轻触云月面颊上那道鲜红的巴掌印,十分心疼,“月儿,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哥哥太冲动了。” “月儿不疼。”云月不怎么感觉疼,反而感觉自家哥哥的心会疼,这一巴掌打的她心生一暖,那个世界只有无尽的追杀,只有杀戮,无情,冰冷,除了弟弟和嘟嘟,没人在乎她的死活,她被要求下杀手是为了她的安全,她又怎么会责怪。 赫连剑台被云月安抚了很长时间,几刻钟后,他的情绪才恢复平静,云月劝说赫连剑台去休息,让她去善后。 赫连剑台被推回自己的房间,听到许多保证也放心的让云月去善后。 云月离开后,赫连剑台没有睡下,而是换了一件衣服出府。 云月将灰袍老者的尸首搬到另一座荒山,挖了一个深坑后,正准备丢进去。 “呼——” 一阵凉风拂过,一抹飘逸的身影从云月眼前拂过。 云月隐约捕捉到一张红色面巾,没有急着戒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月放下灰袍老者,没有急着丢进去,而是走向曾经慷慨赠送让路费的男子身前。 男子扫了一眼灰袍老者,不露声色的回头看云月,悠闲的回道:“迷路了。” 云月诧异的看了看四周,有些好奇,“从上次迷到现在?” 男子头轻点,似笑非笑的回道:“是迷到现在。” 第197章 一定能找到 天价掐算费! 云月见男子身上有一些灰尘,半信半疑的点头,她见男子魂不守舍的寻找什么,想起上次帮了大忙的让路费,好心好意的关怀,“你要回哪里?我带你回去。” 男子漫步走到灰袍老者身旁,不经意的将他踢到坑里,慢悠悠的回道:“四地为家,回哪都可以。” 云月回到深坑边缘,静静的看着男子不经意的踢下一些泥土进去,她仔细打量一番,他衣着华贵不太像四处流浪的人。 男子脚尖轻点,一大撮土掉进深坑,他以为此人欠债不还,好心帮云月处理。 “上次那些不够吗?怎么还出来要债?”男子随口问起,挥土挥的很起劲。 云月意识到男子有误会,一本正经的解释,“不是要债,他想杀我,送他一程而已。” 男子顿了一会,很快看到灰袍老者背上的血迹,他优雅的拨弄身上的薄纱斗篷,边缘处堆放的泥土全部掉进深坑,没一会,脚下一片平整。 “你可是斯文人,不要动刀动剑,赏他毒药就够了。”男子轻踩地面,语重心长的提醒。 “当时没带,没想那么多。” “那就时刻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嗯,谢谢提醒。”云月微笑着应下,她一抬眼见男子惆怅的徘徊,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我带你出去。” 男子摇了摇头,慢悠悠的站在一开始出现的地方,他环顾四周,怅然若失,静如死水的眼底泛起一些涟漪。 云月见男子魂不守舍的张望,积极的问道:“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男子无声轻笑,慢慢回头,“你找不到的,我找了好多年都没找到,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云月见男子有些伤感,以为是在找丢失的意中人,越来越积极,“不一定呢,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我帮你找。” 男子眉心凝聚的阴霾渐渐散了一些,秀气的眉梢缓缓上扬,“谢谢,不过你应该找不到,他们都说他不在了。” “你还在找,你相信她还在,那就找。” “是的,我相信他还在,我还感觉的到他来过这里,所以来这里找找。” “你感觉她在,她就在,别人的感觉不准的,她长什么样子?” “太多年没见,我也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男子手袖轻拂,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箱子,他靠着箱子深思,却无法想象出那人现在的模样。 云月感觉到气氛有些哀伤,扬起清甜笑意夸赞,“她一定长的很美。” 男子微眯着眼,顿时开怀,自豪道:“美是肯定的。” 云月感觉气氛变好,好声鼓励,“那就再找找,一定会找到的,你都相信她还在就一定在。” “可是,他们全都说他不在了。”男子有些泄气,他不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也不是逃避才坚持寻找,他是真的感觉他还在才没有太快放弃,只是所有人都在劝他接受死讯,渐渐的,他也有些动摇,如今突然收到一记鼓励,他的心境也明亮许多。 “不要听他们的就好了呀,你都相信在,相信自己就可以。” “你觉得他还在吗?” “在啊。” “为何觉得他在,你又不认识他。”男子喜上眉梢的问道。 云月煞有其事的东张西望,轻手轻脚的走到男子身边,神秘兮兮的伸出紧掐的两指,压低声音道:“我掐指一算……。” “哈哈哈哈——”男子看着不标准的掐算手势,突然大笑出声,自从听到死讯,他再也没有笑过,此时难得一笑,也笑的酣畅淋漓,极其痛快。 男子握住紧掐的两指,欣慰道:“借你吉言!” 云月见男子心情转好也配合的笑了笑。 过了一会,男子见天色已晚打算送云月回去,云月见男子想要送箱子,她谢绝后火速开溜,男子在原地看着云月逃窜的背影,眉目和善的笑了笑。 云月一口气跑回相府,刚站稳,一个大箱子也紧跟着停在她脚跟前。 “哎——算了,勉为其难收下吧。”云月轻叹一气,十分为难的拖着箱子进府。 另一边的荒山,男子脚步欢快的寻找,即使他早已知晓这个地方没人,他也毫不松懈。 过了一会,一名浅青衣男子出现在他身后,浅青衣男子肤白貌美,轮廓和声线都偏阴柔,齐腰长发半挽,乍看之下难以分清男女。 浅青衣男子见男子还不放弃,神情哀伤的上前劝道:“老爹就不要再找了,大哥真的不在了,你还是节哀吧。” 男子没有回头,他聚精会神的搜查这个地方的足迹,不受任何干扰。 浅青衣男子凝视着不愿意承受丧子之痛的男子,眼眶泛红,“老爹,我们找了大哥那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连千奇境那里都找不到,你还不能明白什么吗?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这是无法挽回的事实,老爹你还是节哀吧。” 男子无视浅青衣男子的呼,慢悠悠直起身,眉开眼笑道:“有人掐到塲儿还在,塲儿一定还在,清雾,你也快来找找,我感觉塲儿来过这里。” “老爹——”浅青衣男子鼻子微酸,他紧咬着唇,默不作声的上前,抬手将男子打昏顺势背在身后,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眶,颤着声音自言自语,“老爹,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是大哥真的不在了,老爹找了这么都年都找不到,其他人也翻遍了所有地方,大哥若真的还在,我们早就找到了,老爹放心,我们会为大哥报仇的,你就面对现实节哀吧。” 两人消失时,云月才将笨重的相近挪进大厅,封住内息的她,动作都没有以往利索,她坐在大厅休息,没有急着叫人。 叔叔们此时都挤在傥叔叔的院子,担忧的等澹台叔叔转醒。 渊叔叔几人琢磨澹台叔叔昏厥的原因琢磨了一晚上。 “小傥,你说澹台是受到刺激一时昏迷,你是不是有跟他说起生辰的事?”修叔叔恼火的质问。 傥叔叔摇头,面色凝重的收好银针,“我才不会说,澹台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即使说了也不至于昏过去,应该是其他原因导致昏迷。” 众叔唏嘘不已,“竟然有比三十八岁生辰更加难以接受的事?” “咳咳——” 众叔冥思苦想时,澹台叔叔突然剧烈的咳了几下,众叔齐刷刷的看去,十分紧张。 澹台叔叔眼睛一睁,见到数十张担忧的面孔,猛地拍床坐起。 众叔被吓的不知所措,修叔叔见澹台叔叔瞪着眼睛一动不动,以为他知道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澹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澹台叔叔见修叔叔面色诡异,不露声色的回以试探,“小修,你也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听得众叔心惊胆颤,傥叔叔和渊叔叔对视一眼,面色凝重的摇头。 众叔颤声问道:“澹台……你真的知道了?” 澹台叔叔见众叔神色晦暗,惊愕的瞪大眼,惊呼道:“你们全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一人不知道?” 众叔以为澹台叔叔指的是生辰一事,全都唉声叹气的点头。 “过分!”澹台叔叔愤恨的拍着床沿,厉声呵斥,“你们竟然全都瞒着我!实在太过分了!” 傥叔叔随手扎了几针,好声安慰,“澹台,我们瞒你是为了你好,我们怕你接受不了,你就不要责怪我们了。” “我的承受能力有那么差吗?竟然都瞒着我,实在太过分!”澹台叔叔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情,心跳越来越快,一抬头见众叔都低头,以为他们全都知道自家小姐的奸夫是谁,越想越来气。 第198章说出秘密!小姐越来越懂事 众叔被呵斥的不敢吭声,任由澹台叔叔对他们咆哮。 澹台叔叔从众叔的话中听出他们还不知道书房一事,他想着众叔已经知道也再隐瞒,他冷静之后,突然开口,“事到如今,我只好把那个秘密说出来。” “秘密!”陨叔叔几人听到如此敏感的字眼瞬间激灵,几人齐齐围住澹台叔叔,狠声逼问,“你想说什么秘密?谁的秘密?” 澹台叔叔面色一正,正声道:“当然是关于殿下的……。” “说你个锅铲!”陨叔叔几人听到殿下二话不说先封口,恼火的警告,“不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你说什么秘密,不准说!” 澹台叔叔推开几人,态度坚决的喊道:“不行,我一定要说,反正你们很快都会知道的,先让你们做好准备。” 陨叔叔几人飞身扑上,死死的捂住要透露秘密的嘴,再次警告:“说你个锅铲!别得寸进尺,你知道什么秘密都给我憋着,你敢说我们绝不饶你。” “不行,我要说,殿下……。” “殿你个锅铲!来人,揍!说什么不好要说我们的秘密,实在太嚣张了!” “没有,不是你们,是殿……。” “殿什么殿!谁不知道我们是殿下通缉的重犯,有什么好说的,别以为你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就不敢打你,你敢再说一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是……你们……是殿……。” “哎呀!还硬要说是吧!小傥!哑药在哪,算了我自己来,你们闪开,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们好欺负了。”陨叔叔抄起一瓶哑药,整瓶灌进澹台叔叔口中。 澹台叔叔按住喉咙抽噎一会,很快说不出话。 陨叔叔满意的点头,随口吩咐,“小傥,等澹台安分之后再给他解药,不好好治治他就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记住,别太快给解药,免得他一不小心就把我们给卖了。” 傥叔叔收回瓶子,点头应下,其他叔叔捏了一把冷汗。 “就是啊,殿下今天来过这里,又对少爷有不良目的,肯定三天两头会往府里跑,虽然我们都戴着假面,但要是澹台说漏嘴我们都得完了,保险起见还是先让澹台安静一阵子,等风头一过再给解药。” 其他叔叔一个接一个的帮腔,傥叔叔了解情况后也同意他们的建议。 众人苦恼间,远处传来响亮的呼唤,“叔叔们——大收获——” 众叔听到收获,全都眼前一亮,澹台叔叔听到云月声音,第一个往外跑,修叔叔随手打昏将他拎回床上,大骂道:“竟然敢说老夫的秘密,给老夫好好反省,大收获也没你的份。” 陨叔叔几人解气的踹了几脚,随后跑向大厅。 没一会,大厅又开始人头攒动。 众叔看见那一大箱满满的红曜石,全都笑的合不拢嘴。 渊叔叔扫了箱子一眼,眼底充满不可思议,惊讶一会后,出声问道:“小姐,这又是老者送的?” “不是。”云月笑嘻嘻的摇头,她煞有其事的伸出没掐稳的两指解释,“她刚刚出去一趟,遇到上次那个男子,他很不开心,我就给他掐算了一下,然后他开心,就送了这个箱子。” 众叔齐齐捂眼,忍俊不禁道:“小姐,你都不会掐算,怎么能糊弄人家。” 云月得意的抬头,骄傲道:“我的直觉很准的呢。” “得亏那个人没发现小姐是乱掐的,哈哈哈——”众叔笑的越来越夸张。 预叔叔使尽全力挤到云月身边,两眼放光的问道:“小姐,那人还在不在啊,在哪呢?老夫给他补掐一下。” 云月稀奇笑脸的回道:“他说等下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找人,现在应该走了。” 预叔叔顿感失落,扳着脸教育,“小姐,你这样就不对了,你明知道我才善于掐算,这种事你怎么也得带我去掐,怎能自己来,你又不会掐,下次在遇到要掐算的知道怎么做了吗?” 云月头狂点,煞有其事的举手,认真道:“知道,带预叔叔去。” “嗯,很好,小姐总算懂事了。”预叔叔看着那箱红曜石,满意的点头。 霆夜叔叔心花怒放,一把扑在箱子上,欢笑道:“啊,竟然有这么多红曜石,那要买多少画板好呢,要怎么花好呢,好苦恼……。” “苦你的头,没你的份。”陨叔叔拎起霆夜叔叔,随手抛到门外的大树上,他合上盖子推向云月,郑重叮嘱,“小姐好好收好,不要让他们惦记了。” “好。”云月收到一记眼色,笑着让陨叔叔帮忙搬回云月阁。 箱子离开,众叔也陆陆续续的散开。 陨叔叔将箱子放在床边,语重心长的叮嘱,“小姐最近外出的太频繁,我很不好跟老爷和少爷解释,以后可要注意一些。” 云月手速极快的抄起一个小箱子装满红曜石,塞到陨叔叔怀里,笑嘻嘻的回道:“那就有劳陨叔叔多费心了。” 陨叔叔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扯动,他轻叹一气,笑意悠扬的拍了拍云月的肩膀,夸赞道:“小姐越来越懂事了。” 云月俯身行礼,谦虚道:“哪里哪里,是叔叔们教的好。” “教导小姐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小姐早点休息,不打扰了。”陨叔叔收好箱子,扳着脸叮嘱,步伐轻快的离开。 云月送走陨叔叔后,如释重负的倒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下去。 其他院子的叔叔们知道澹台叔叔已经“知道”那件事,也不在为此提心吊胆,想到日后不用再隐瞒,他们也很快睡了下去。 这里宁静和睦,另一边却腥风血雨。 一名紫墨衣男子站在某处山谷中间,风轻云淡的下了一个冷绝的命令,“诛灭!” “是!”青牙领命,带着一群暗影冲进山谷里面,地动山摇的打斗声频频传出,外面的两人却没有多大反应。 “多谢殿下。”赫连剑台收回眺望远处的视线,心怀无限感激的俯身。 “应该的。”阎司扬了扬手腕,视线时不时的扫向都城某处荒山,他沉默片刻,转身面对赫连剑台,心平气和的问道:“令妹的事,赫连尚书是不是已经知晓?” 赫连剑台以为阎司是接着上言问岔络师兄尚存的事情,毫不迟疑的回道:“是,微臣已知晓。” 阎司欣慰的点头,不紧不慢的提出要求,“危险已清理,以后都会安全,本王希望赫连尚书能兑现承诺。” 赫连剑台呼吸一紧,惊恐的捂嘴,退后几步,战战兢兢的问道:“去……去殿下府上?” 阎司笑意清浅点头,再添要求,“本王希望能尽快。” “尽……尽快?”赫连剑台下丢了呼吸,思绪乱如麻,他稳住呼吸后,别开视线回道:“殿下……这怕不太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阎司不解的问道,他话落一会,见赫连剑台没有回应,以为是在担心他和云月的感情问题,他上前一步,好声好气的解释,“赫连尚书放心,本王是真心真意,并非玩弄,定会好好善待和疼爱。” 赫连剑台听到疼爱,心脏有过一阵停止跳动,温润的面颊唰的一下红到发烫。 阎司再上前一步,和气的补充,“本王近期所为,赫连尚书也应该看得出本王诚意,来本王府上本王才能时刻保护的到。” 赫连剑台退后几步,颤声道:“看是看的到,有劳殿下费心了,不过这真的不合适……。” “为何不合适?难道本王还不够有诚意?” “不……不是,诚意够了,只是……。”赫连剑台面露苦色的退后,他捂着脸就快崩溃。 殿下!我是男的,你再有诚意也是没用的!放过微臣吧! 第199章 阎司的诚意 怨息扰梦 “只是什么?”阎司上前几步,态度诚恳的问道:“赫连尚书要如何才能才能答应?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本王竭力满足。” 赫连剑台跳到一米外,面如死灰的摆手,“殿下!抱抱歉……微臣什么都不需要,请恕微臣先行告退。” 赫连剑台话落,内息调动到极致,横冲直撞的逃离。 阎司目送那到逃窜的背影离开,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莫非本王真的还不够有诚意?” 不一会,青牙回来禀报清理完毕,阎司点出还漏了两人,青牙带着暗影去追捕不在此处的两人。 阎司寻思着诚意问题,想到深夜都没想明白,也只好回府休息。 次日清晨,众叔早早醒来,习惯性的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刚走到长廊就发现道路不通,抬眼望去,视线范围里全是各种精致的箱子,一开箱里面全是有价无市的绝品珍宝。 众叔石化时,赫连父子揉着惺忪睡眼赶来,两人被上百个奢华箱子惊呆后,随众叔石化。 赫连丞相看到熟悉的符纹,先行反应,他用力倒吸几口凉气,惊恐道:“这是……殿下的东西。” 众叔听到殿下瞬间凌乱,反应较快的叔叔,都不约而同的朝赫连剑台看去,无声哀嚎,果然是频频献殷勤啊! 众人震惊间,门外走来一道漆黑的身影。 青牙走到赫连丞相的身前,郑重的转达自家主上的意思,“赫连丞相,这是我家主上的小小心意,请笑纳。” 赫连丞相心口岔着气,无法回应,青牙说完,快步出府和门外等候的暗影继续追查十恶门的剩余残党。 赫连剑台听到心意,呼吸一紧,瞬间昏厥过去,赫连丞相随后。 众叔一回神,呼天抢地的抬着赫连父子去傥叔叔的院子。 “老爷快醒醒,要挺住啊,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下少爷的婚事你就不用愁了。” “闭嘴,胡说些什么,没看到老爷都气昏了吗?” “就是,你看少爷都吓昏了,还没点分寸,少爷不愿意,我们决不能同意。” “……” 众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赫连父子团团转,最令他们头疼的是,渊叔叔和预叔叔一大清早就出外面去“邂逅”需要掐算的人,傥叔叔睡的雷打不动,谁都没有办法叫醒他,赫连父子也只好放到一边昏睡。 相府各个院子一下子变得沸沸扬扬,唯独云月阁宁静如常。 许是昨夜大收获的原因,云月睡的特别香甜,脑海里时不时闪过几张稚嫩的容颜,她在睡梦中也时不时的笑出声。 清晨的凉风温度较低,吹得她有些不舒服,她翻了身,不自禁的朝暖源挪去。 暖流朝她流动,她本能的朝暖怀靠近。 侧躺在她身旁的健硕身躯慢慢朝她靠近,修长大掌落在她的后背,缓缓将她带入怀中。 香醇的气息携醉笑朝微嘟的柔唇靠近。 云月钻入暖流,抵着结实宽硕的胸膛蹭了蹭,薄唇未来,柔唇轻启,柔诺的呼唤紧接而出,“寒野——” 寒野? 某王听到“疑似”男子的名字,龙颜骤沉,微促的呼吸瞬间紊乱。 血色薄唇紧抿一会,再次移动。 “零珏——”柔唇再次溢出清甜的呼唤。 零珏? 某王听到跟刚刚不一样又近似男子名字,面沉如水。 薄唇再抿,再移动。 “隐陌——”轻唤再次传开。 隐陌! 某王英挺的眉梢轻颤,血色冥潭激流狂涌,他呼吸一重,强势压下。 “绝殃——”双唇未贴,呼唤再出。 某王额角上的青筋暴动,血色瞳孔凝缩到极致,一双大掌轻紧扣凝脂般的面颊,两指稍一用力,柔唇微张,血色薄唇携暴动气息,用力盖住,强势索取。 “唔!唔唔——” 欢快的团聚美梦被瞬吻碎,云月的意识也慢慢聚拢回到现实,她一睁眼就见到一头暴怒的狂龙压在她的身上强吻。 “阎司你——唔——怎么——唔唔——在——” 云月下意识的推开,某王眸底的火光却震慑住她的抗拒,看了几眼,心都发寒。 阎司呼吸一重,越吻越烈,云月突然被解开命脉,强劲的气息肆虐轰散,整个云月阁都被余波冲击的摇摇晃晃。 众叔听到动静,急忙赶来,有位叔叔探出男子的气息,众叔瞬间变脸,中途改道抄家伙,气势汹汹的冲去云夜阁。 云月听到叔叔们的声音,霎时间心提到高嗓子眼,她气息一凝,将阎司推到一旁,掀起被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心急如焚的请求,“阎司,千万不要出声。” 阎司怨气沉重的侧躺在被子里,眸底的火光越来越凶猛,只是她的命令,他还是不敢违背,只能默不作声的在被窝里散着幽怨气息。 云月关好门后,从容不迫的出去迎接,“叔叔们早,我刚刚解开命脉呢,是不是吵到叔叔们了。” “哦,原来是这个动静。”众叔闻言,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霆夜叔叔抱着画板,迟迟赶来,好奇的插话,“小姐,你这里怎么会有其他男子的气息,有谁来过?” 云月心淡从容摇手,面不改色的回道:“没有,我没见过其他人,可能是箱子上沾着的气息。” 众叔想起昨夜收获的箱子在云月房里,以为是气息留存也没再追究。 陨叔叔煞有其事的打开房门,假装查看,随后回原地,公正的喊话,“小姐房里没人,别老疑神疑鬼的,回去回去,老爷和少爷还需要看着呢。” 众叔闻言,齐齐怪自己多心,陆陆续续的离开。 云月亲眼见众叔出去后才回到房间,她在床边捏了一把冷汗,不满的呵斥被窝里不请自来的某王,“阎司,我昨天说过什么的?我都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再这样下去,我迟早都要吓死,还有……。” 云月念叨了一会,被窝没有一点动静,她掀开被子,提高音量念叨,“阎司,我在跟你说话呢,以后不准不打招呼就过来,都说叔叔们最近看的很严,你怎么就是不听。” 阎司托着侧鬓,面壁侧躺,修长大掌轻贴腰间,随意轻敲,漫不经心的问道:“寒野是何人?” 云月听到许久没听过的名字,以为阎司有遇到,紧张的跳上去追问,“寒野?阎司认识寒野么?” “你很紧张?”阎司呼吸越来越紊乱,语气依旧平直无波。 “当然紧张,阎司是不是遇到寒野了?” “没有。” “那阎司怎么会知道寒野?” “你刚刚睡觉时喊了他的名字,何人?”阎司两指轻点,问的十分和气,细看,四周墙壁已经开出裂痕。 云月听到是梦话,有些失落,她坐在床沿,心平气和的回道:“弟弟。” 阎司感觉云月有些低落,迅速起身将她反倒,不露声色的追问,“那零珏,隐陌以及绝殃呢?” 云月扬起清浅的笑意,笑眯眯的回道:“也是弟弟。” 阎司喜上眉梢又十分诧异,“这么多弟弟?” “嗯,四个。”云月看向窗外,笑笑着点头。 “怎么没有见过?” “他们不在这里,阎司当然没见过,我现在也没见过,只是偶尔做梦会梦到他们,我感觉他们好像就在附近,但愿是真的。” “月儿的感觉一想很准,月儿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好了,先不要想你的弟弟。”阎司见云月笑的开心,不再过问,他抵着她的额角轻蹭,抿动热唇缓缓向下移动。 云月美眸一合,手掌轻贴阎司前额,用力撑开,严肃的问道:“阎司,我刚刚说的话有没有听?” 阎司俯身贴着削瘦的香肩,诚恳的回道:“听了,已记下,下次注意。” 健臂紧环纤腰,就快要环到极限,某王的心神被淡淡的奇异清香撩动,薄温气息渐变炙热。 第200章 阎司想要我怎么主动? 云月额角狠抽,脑海中营造的美好相聚画面被突然增重的力度压碎,忍无可忍的训斥,随危险的气息溢出,“阎司,你能安分点吗?” “不能。”阎司从香肩上探出半遮俊颜,理直气壮的回道:“我只是礼尚往来。” 话落,血色薄唇已经落在左躲右闪的雪腮上。 云月嘴角微微扯动,心淡从容的掏出一个瓷瓶,在阎司看不见的角度,夹出几颗珠子。 “你都不主动了。”阎司边亲边埋怨,眼底涌动无数幽怨的涟漪。 “阎司想要我怎么主动?”云月收好瓷瓶,笑意悠扬的问道。 阎司喜上眉梢,寡薄的唇角勾起醉暖弧度,轻声哄道:“和以前那样就好,你不该对我如此冷淡的,和以前那样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云月悠哉悠哉的起身,纤手轻拂柔唇,主动捧着一脸期待的某王的面颊,她俯身慢慢贴近。 阎司笑意暖扬,满意迎接探入的玉舌。 以及几颗入口即化的冰凉珠子。 阎司眨了眨眼,静坐不动,他眼睁睁的看着云月起身,没有抬手牵回,而是安静的凝神静气,再看他,美感强劲。 好一个安静的绝世美男子! 云月见阎司安分,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安心的倒在床上延续相聚美梦。 云月眼睛刚闭上,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几道争吵的声音。 “小修你在说什么呢,小姐房里没人,我刚刚已经看过了。” “老夫虽然封住命脉,但是不会感觉错,小姐房里有两道气息,绝对还有人,小陨刚刚肯定没看仔细。” “胡说,我看的清清楚楚,要是有人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吗?一大清早的不要吵小姐睡觉。” “……” 云月听到修叔叔要进来,瞬间精神振奋,她扶起阎司往窗台推,焦急的催促,“阎司快走,叔叔要进来,瞒不住了,快走!” 阎司安静不动,一直在凝神,安静到让云月抓狂。 “阎司不要出声。”云月崩溃一会将阎司放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后出去迎接。 云月前脚刚出,阎司呼吸越来越重,眼睛僵硬的眨了眨,很快灵活眨动,他揉着眉心,一脸不满的坐起。 极修老大此时已经赶到门口,不顾云月和陨叔叔的劝阻,执意要进去,“小姐休想狡辩,老夫是不会弄错的,你们都闪开,老夫今天倒要好好看看那个奸夫到底是谁!” 极修老大推开两人,挥着勺子进去,顺带将门锁死,云月心力交瘁的捂脸,惆怅的走到岩石附近坐下,陨叔叔过去安慰,并且劝说云月向赫连父子交代,毕竟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 云月刚想答应,极修老大气势汹汹的走来,云月不安的低下头正想老实交代。 极修老大抢先道歉,“是老夫多心了,打扰小姐了,非常抱歉,小姐回去休息吧。” 云月怔了一会,陨叔叔率先反应,他抬手呼了极修老大一掌,狠声呵斥,“都说没有了,硬要看,你看小姐多累,就不能让小姐好好休息吗?” 极修老大低下头,诚恳的道歉:“对不起,老夫多疑了,小姐你回去休息吧。” “好。”云月快速起身,颇感疲倦的回房,见阎司没在床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揉了揉眉心倒在床上,很快又睡了下去,不过那个美梦却被疲倦侵蚀,无法在续。 一个时辰过后,云月自然转醒,困意在睡梦中消耗,一睁眼又是精神振奋的模样。 一翻身,又见一双血色汪洋。 “阎!司!”云月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拳外加一记咆哮。 阎司游刃有余的裹住暴动的拳头,悠闲的回道:“你答应过我要练御气踏空,不能言而无信。” “我说的有空再练。” “嗯,现在我有空。” “我没空!阎司你给我回去,有空会告诉你的,不许再来。”云月一脚踹开阎司,裹住被子滚了滚,不想理会,一连几天提心吊胆,她现在只想要安静。 “不能言而无信。”阎司抱出云月,不理会抵抗和命令,化作流光消失,转眼就到了禁地。 云月刚落地就看见朱雀站在水潭边,她转个身就变得和她一模一样,朱雀收到阎司的指示,去了相府帮云月应付众叔的突袭。 云月感觉那个自己能蒙混过关不再担心被叔叔发现外出一事,为了耳根清净,她只好“热情”的练习,但她的心思不在御气踏空,练没一会就找借口回去。 阎司通宵整理文件,天亮之际,才睡了下去。 午时,一名玄金衣男子随风潜入内室。 “王尊——”墨倾将阎司怀里的画轴拿开后,不轻不重的摇了好长时间。 “哼嗯——”阎司有些痛苦的闷哼几声,沉重的眼皮频频松动却怎么都撑不开,他的脑海闪过无数个和雪白身影有关的光影,尘封的意识正慢慢解封。 “王尊,快醒醒。”墨倾加大力度摇晃,阎司面上的痛色越来越深,无数光影迅速回笼。 “月儿——”阎司眉头紧蹙,急声呼唤,掌心溢出密密麻麻的水珠,他似是陷入记忆旋涡,难以挣脱。 墨倾见阎司情况有些棘手,急忙去药阁找清风,他刚到药阁,朱雀几人正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几人迎面撞上。 “啊——”朱雀瞬间被撞飞,青牙见到来人拉着玄武停下,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墨大人,你怎么来了?” “清风可在?”墨倾故作镇定的问道。 青牙有些为难朝里面恭请,“在是在,墨大人进来看看吧。” 墨倾进去一看发现清风躺在治疗床床上,有些痛苦的挣扎,情况跟阎司的很像。 “这是怎么回事?”墨倾按住清风的手腕,没有探出不好的症状,十分不解。 青牙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接话,“回墨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玄武今天来找清风拿药,一来就发现清风这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好好照顾。”墨倾确定清风没有大碍后吩咐他们先帮忙照顾,随后赶回书房内室。 他回到时,阎司已经停下挣扎,呼吸也变的均匀,半个时辰后,一双血光漾动的深邃眸子缓缓睁开。 “月儿!”阎司后脑一痛,慌张的坐起,魂不守舍的寻找管控他心神的一缕雪白身影。 “王尊先别激动。”墨倾按住阎司急忙递上一杯清澈良液,紧接着门窗被他封死。 阎司一口灌下,涣散的心神渐渐回笼,他冷静之后,坐回软塌,血色瞳仁晃着些许呆滞和空洞。 “王尊想起什么了?”墨总管心平气和的问道。 阎司按住发疼的脑袋,神色凛然的点头,“月儿,本王现在才想起月儿,怎么会这样?本王不可能忘记月儿的,本王一直都记得,从来到这里开始到今年,一直都记得,可是……。” 墨倾轻拍阎司后背,神色晦暗的接话,“可是有段时间忘了是吗?在下也忘了尊王妃,昨夜才想起来,在下去找过他们,他们的症状都相同,连清风也是,想必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忘记尊王妃。” “一定是浮邪那小子!”阎司眸光一冷,四周坚硬的暖玉全都开出沟壑的裂痕。 “王尊息怒,这样做对浮邪上座没有好处,我们只是忘记一段时间而已,其中恐怕另有缘由,我们还是先弄清楚再找浮邪上座。”墨倾慢条斯理的整理散乱的卷轴,语气不惊波澜,难知他是喜是怒。 阎司冷静想了想后,很快消气,他思绪一转,想到了坏处,“若不是浮邪,定是有人想利用月儿!” “王尊息怒,尊王妃有天玉骨防身,区区人类伤不了尊王妃。”墨倾按住颤动开裂的石桌,镇定的接话。 阎司轻点桌面,望向窗外的眸光十分幽深,他沉思半晌后,冷声吩咐,“墨倾你去盯紧浮邪那小子,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墨倾收好几个信筒,立即退下。 阎司揉着抽疼打的脑袋,不知不觉中又睡了下去。 这一天,鬼王府格外宁静。 而外面却是完全相反,都城顶上的依旧一片浓郁的堇竺哀,非但没有散去,以往清晨都会去月牙阁的四名老者,此时正前往深山老林路上,他们府里依旧不消停,他们只好去“拜访”独居深山的仙风老者,他们一去就死赖着不走,三人挤在简单的小房里,赖着睡了一夜。 昨夜,月牙阁售卖画卷的厢房,有名青衣女子见到那副画轴,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心碎哭泣,而是怒火万丈,她怒到气息炸裂,滔天怒火伴着炸裂气息,伤及许多人。 顶阁的几人下来,费了好长时间才将她按住,无忧在最顶阁安睡一夜,到了第二天下楼才知道六楼那里被轰成废墟。 昨夜,重臣权宫中心的龙浩皇宫,浩帝被宫中莺莺燕燕的哭声吵的不得安宁,起先只是几名公主在哭,她们的母妃安抚,没有效果后,几位妃嫔都跟着哭了,妃嫔一哭,宫女也抹泪陪哭。 整座龙浩皇宫都是女人的哭声,扰得浩帝都想离宫出走一段时间。 赫连父子还在休假,他那位知道相府位置的管事又也去休息,他无法请来赫连剑台商量,只能默默承受烦扰。 昨夜至今,龙浩都城动荡无数,众多势力巨头收到战王和蝶姬的消息,开始各怀鬼胎,众多暗影也四散流动。 水家家主之前派出的隐卫军和异士从雪地里回来,家主夫人看见他们带回来的人直接哭昏过去,整个水家主家整夜暴动,哭喊声,讨伐声此起彼伏,到第二天还不消停。 然而,外边动静再大,丞相府那边依旧没有一点影响。 丞相府的早晨,晨雾缭绕,遍布的青莹竹迎风作响。 凉风掠过长廊,刮来一抹浅灰色身影,很快,一名灰衣男子出现在水池附近。 男子五官立体如雕刻,轮廓有棱有角,容颜俊美绝伦,他乌黑茂密的墨发随意扎束,清秀的远山眉下,细长的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 无忧踏上第五条曲折蔓延的长廊,轻车熟路,走向一处凉亭。 丞相府主厅右侧,青翠竹园,郁郁葱葱,一座凉亭坐落在中心,一名绝世俊美的男子在凉亭里静坐。 “剑台公子——”突然,一道娇媚的呼唤,由远及近的传来。 “无忧,别闹了。”赫连剑台似笑非笑的训斥,随手抽出石凳,供无忧落座。 他一抬头,一拂手,翩翩风度,徐徐而来,他不是温尔尔雅,是温文尔雅这词因他而存在,仿若这世间只有他才能诠释得了温文尔雅。 “哈哈哈——”无忧落座后仰头大笑,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坏笑。 “剑台公子~~~你有没有想人家?”无忧抓着赫连剑台的手臂,学着某女子的说话方式,娇声嫩气的撒娇,神情动作都模仿的十分到位,透过他的举止仿佛看见一个娇滴滴又混世的女子。 “无忧,不要闹了。”赫连剑台一脸嫌弃拿开无忧的手,有气无力的呵斥。 第201章 从了战王 月儿好久不见! “闹?”无忧笑意骤失,微眯的眼睛深邃不止,他甩了甩随意扎束的长发,咬牙切齿,“是你闹本主才对吧,剑台公子!” 他的阁楼因某人的画轴而导致六楼毁坏到要暂停开放一段时间,这到底是谁闹谁! 最让他心惊胆颤的是和某人同轴出现的女子还是某尊杀神之前找的女子,他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担心至今,生怕赫连剑台的“女人”惹到战王。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事事随意的无忧头疼不已。 “我?我哪里有闹无忧,我最近就只去过你那里一次,而且绝对安全。”赫连剑台眨着无辜的眸子,不解问道。 无忧满腔怒火窜动,唇角僵硬扯起,眸光深邃几分,他拿出画轴摊放在桌上,好声好气的质问,“你老实回答本主,画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和剑台是什么关系?” 虽然画中两人的关系很容易看出,不过他必须要听自家挚友承认才能相信。 赫连剑台扫了一眼画轴,轻笑出声,他轻弹画中女子的面颊,好奇的问道:“无忧怎么也有这个画轴?” “剑台别笑了,快告诉本主这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无忧抬手劫停笑声,正声逼问。 赫连剑台突然起身,神秘兮兮的回道:“无忧想见她的话,在下去将她带来,无忧请稍等片刻,我去一下对面的院子,很快回来。” “对面的院子?她住这里?”无忧诧异的问道,一起身,赫连剑台已经没了影子,他坐回原位,安静的看画轴,越看越不安。 虽然赤樱已经跟他说画轴信息已经给了战王,月牙阁不会有危险,但他问了几次赤樱都没告诉他画中女子是谁,紫樱也遮遮掩掩,他总觉得她们和画中人认识,如果她们认识,他应该也要认识。 片刻之后,竹林轻摇,摇出两抹纤长的身影。 无忧起身到外面迎接,竹林里,漫步走来的一男一女令人难以挪目,男子温文尔雅,女子淡漠如水,两人并肩而走,走出一副林间美景。 赫连剑台习惯性的贴着“云月”的面颊蹭了蹭,随后为她引荐,“月儿,这位是我的挚友,叫无忧。” 朱雀嘴角扯动,面染红晕,有意无意的避开轻蹭的面颊。 无忧扫了一眼不太舒服的朱雀,越来越感觉不太对劲,他低头琢磨,思绪渐渐回到正轨,月儿?这个称呼怎么这么耳熟? “无忧,这是我的妹妹,赫连云月。”赫连剑台见无忧苦恼,笑意清浅的为他引荐自家妹妹。 话落,无忧瞪着眼睛怔愣,赫连剑台宠溺的看着朱雀,弹了弹她的面颊,朱雀屏住呼吸,左躲右闪,害怕这种亲密接触。 “无忧哥哥好。”朱雀俯身行礼,落落大方的问候,垂低的眸光却折出几缕暗芒。 无忧,月牙阁阁主竟然和赫连尚书认识! “呵呵——好。”无忧嘴角狠抽,那极有礼貌的动作看得他快崩溃,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乖巧端庄的女子是曾经给他烙下阴影的小魔女。 无忧和赫连剑台从小认识,当年八岁的无忧来找赫连剑台,赫连父子被一名丫鬟的异术所控制,两人自相残杀,赫连丞相的功力略胜一筹,赫连剑台被打成重伤,一进大厅就见三岁的赫连云月戳瞎一名丫鬟的眼睛,和见到赫连父子昏迷。 他在那一刻烙下了无法抹灭的阴影,之后有三四年,无忧没有去过丞相府,赫连剑台和他解释后他放宽心一些,赫连剑台多次称赞自家妹妹善良,让无忧放心来相府,那年无忧打算去相府前因为一些事追踪到某处山峰。 那处山峰刚好是修罗宫所在地,他在远处看到赫连云月只身一人杀进修罗宫,刀光剑影闪动后很快血流成河,等他赶到时,修罗宫万千弟子已经倒在血泊,当时的修罗宫是龙浩最大的杀手组织,高位干部都是顶阶,其他弟子大多是中阶,能将他们全灭也能想象屠杀的画面多么恐怖。 无忧当时又烙下一个阴影,之后赫连云月去了凰凌山,他也有去过凰凌山许多次,但每次都是见到赫连云月都是黑衣袭身,戴着假面又别着面具,一直没有见到真容,也就没有认出画中女子。 如今他要如何相信眼前那名温和如水,平易近人的女子是给他烙下两重阴影的小魔女? “剑台,他真的是你妹妹?”无忧毫不迟疑的丢出自己的质疑,他总感觉眼前挚友的妹妹像是假冒的。 “月儿当然是我的妹妹,无忧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赫连剑台头偏侧,贴着朱雀面颊,拖着她的下巴往前送。 朱雀额角狂抽,眼角频频闪过几缕幽光,暗自咬牙呵斥,赫连尚书,请自重! “呵呵呵——像,很像,你们是兄妹,当然像。”无忧嘴角轻扯,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他就说战王那副画轴里的人怎么老感觉眼熟,那不就是女版的剑台吗?他当时怎么就记不起来呢! “对了月儿,你之前不是问过哥哥房中那些卷轴是哪里来的吗?”赫连剑台忽然灵光一闪,笑着转换话题。 卷轴? 朱雀怔愣几秒,深眸快速转动,默默的点头。 无忧听到卷轴,下意识的打眼色示意别说。 “卷轴的主人就是无忧,那些卷轴是他寄放在哥哥这里的,他是月牙阁的阁主!以后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他,有事也可找他帮忙。”赫连剑台无视那不怎么明显的眼色,正正经经的“暴露”无忧的身份。 “死剑台!”无忧摆手摆到酸痛,结果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挚友“卖”他,他轻拍前额,十分头疼。 死剑台!你揭我老底就算了,竟然还说卷轴!他这是什么破挚友!拖出去低价贱卖算了! 朱雀闻言,想起某日云月道出水家信息的画面,很快有了眉目。 无忧无奈过后,恍然间想起水家,细长的桃眸闪出锐利精光,双眸深邃不止。 “云……小魔……丫……唉……剑台妹妹。”无忧走上前,神情恍惚的唤道。 “剑台妹妹,你是不是有看过水家的卷轴?”无忧不安的问道。 朱雀听到水家卷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偷瞄赫连剑台一眼,掐着云月的腔调从容不迫的回道:“嗯,我无意间看了,请多多海涵。” 无忧听朱雀承认,瞬间意识到战王因为什么事情来找她的消息,他揉了揉眉心,笑意亲和的回道:“这没什么,放剑台这里本来就是给你们看的,想看就看没什么关系。” “谢谢无忧哥哥。”朱雀缓缓行礼,她见气氛有些微妙,找借口离开。 赫连剑台以为自家妹妹犯困,送她回去休息,随后倒回凉亭和无忧闲聊。 两人一同落座,同步抬手托腮,同时唉声叹气。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无忧,你叹什么气?” “剑台,你叹什么气?” 两人话落,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两人沉默几秒,眉心微蹙,再次异口同声,“一起说。” 两人再次沉默,各自弹出三根手指倒数,最后一根弯下时,两人同时唉声叹气。 “还不是因为战王——” “还不是因为殿下——” 两人话落,敛容屏息,哑声对视一会,眨眼过后,两人先后说出困扰。 无忧说出战王因为水家的事情在查云月时,两人的情绪相对平稳,当赫连剑台说到战王最近向他表示心意时,无忧吓得快要崩溃。 “剑台你说真的?战王真的对你有想法?”无忧黑着脸,担忧的问道。 赫连剑台捂眼,惆怅道:“我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殿下最近真的频频献殷勤,还直言要我去他府上,总之,已经很明显,不想相信都不行。” “原来那个传闻是真的!”无忧屏住呼吸,倍感震撼,他四下张望一会,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我可没有特殊癖好,怎么可能答应。” “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你要是拒绝那尊杀神,丞相府可能会有危险,那尊杀神如此有诚意显然是真心的,剑台,为了大局,要不……你从了吧!” “胡闹!要从无忧去从,我宁死不从。” 无忧轻拍大腿,瞬间想好完美的解决方法,“这样啊,那剑台只能死了,杠上那尊杀神是没有办法逃脱的,为了相府周全,我也只能伟大一回,剑台想要怎样的死法,我去准备一下,保准你死的舒舒服服的。” 赫连剑台幽怨的剜了无忧一眼,无奈道:“无忧别闹,现在情况紧急,殿下今天送了上百个箱子,还说是小小心意,以后肯定没完没了,无忧你去凰凌山走一趟吧,天山大师会看在月儿的份上来救我的。” 无忧轻拍赫连剑台的肩膀,送出一抹默哀的眼神,“非常不巧,天山大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现在还在昏迷,医者说还要睡个十天八天,剑台你求救无望了,你还是从了吧。” 赫连剑台听到十天八天,顿时面如死灰,他一咳呛,捂脸哀嚎,“月儿瞎掰就不能掰其他王吗,天山大师肯定是气昏了,我要怎么办法啊。” 无忧听得一头雾水,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赫连剑台的肩膀,担忧的问道:“剑台,你没事吧,什么瞎掰王?你就别嚎了,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样你的婚事我们都不用愁了,为了相府和本主的安全,你就从了吧,千万不要惹怒那尊杀神。” “无忧不要说了。”赫连剑台起身跑开,不想再听任何安慰和劝说。 “喂喂……剑台别走啊,你还没说你想怎么死呢。”无忧热切的招招手,赫连剑台越走越远,他也只好作罢。 无忧抽出一张灰色面巾蒙脸,随风卷到龙浩都城,他跟在一名清丽的女子后面,不露声色的多次经过她身前,女子抱着两个箱子,笑的眼睛频闪星光,她清点过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一抹灰色身影总是不经意的在她身后掠过,女子一直没有察觉。 于此同时,真正的云月在连翻几座大山,她去到在一处茂密的树林里解开气息。 “咚——” 气息刚波动,一名正在阅读重犯资料的紫墨衣男子瞬间闪到云月身前。 健臂轻环,暖怀送上,喜悦和挂念,随醉音深情款款的溢出,“月儿,好久不见。” 云月听到熟悉的呼唤,心生一暖,不过面上却没有表露的太明显,她一手环住阎司的腰身一手戳了戳阎司的胸膛,稍显欢喜的嘟囔,“阎司,昨晚才见。” 第202章 阎司想休息就休息 “那也好久了。”阎司低头,下巴抵着云月的头顶,缓缓摩挲,“月儿是想为夫了吗?” “嗯……想。”云月听到熟悉的自称呆呆的愣住,她头微偏,狐疑的瞄着阎司,她似是看见了什么,急忙端正神态,她拿出纸张摊开在阎司眼前,使劲晃悠,“阎司,这个纸上有气息留存,你帮我找找这个人好不好?” “自然是好。”阎司夹住纸张看都没看就收入怀中,话落一会,寡薄的红唇轻勾,条件紧接而出,“不过,月儿得要好好表示一下。” “懂的。”云月眸闪精光,一副明事理的模样。 阎司见云月拿东西,紧握冰凉双手,“不要这种表示。” “那要哪种表示?”云月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种。”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头一偏,送上血色薄唇,微促的呼吸轻拂冰凉玉颜。 “啵——” 云月手一横,稳稳的盖住抿动的暖热红唇,侃然正色的拒绝,“成亲之前不能亲亲,会有宝宝的。” “月儿,没有这种事,亲亲不会有冥罗,月儿可以放心的亲。”阎司温柔的哄道,暖唇再次贴近。 云月正正经经的躲开,严肃道:“叔叔不会骗我的,阎司不许乱来。” “月儿相信那些人类,也不相信为夫是吗?”阎司呼吸一重,血色眸面窜起汹汹大火。 云月举手摇头,“不是不相信阎司,这是人类的常识。” 阎司见云月不信他说的话,龙卷的睫羽重重眨了几下。 “呼哗——” 数十道疾风吹过,山腰处突然多出许多风姿各异的男男女女。 众人见到陌生的云月,没有一点反应,那张清淡的神情看得他们没有一丝共鸣。 云月回头看了他们,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却不感觉奇怪和陌生。 “月儿不信的话就问问她们,看看是为夫说的对还是你的叔叔说的对。”阎司牵着云月上前,心平气和的建议。 众人听到只对一月上尊温柔的声音,齐刷刷的朝云月看去,他们紧咬着唇,僵硬的摇头,全都不敢相信。 “月上尊?王尊你开玩笑吧,这么安静怎么可能是月上尊?” “对呀,月上尊见到我们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绝对是冒牌的,王尊不要被骗了,你看月上尊都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可能是月上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全都不肯相信一直安静不语的云月是曾经欺负他们的混世银神月上尊。 云月无视众人的争吵,耐心的多看他们几眼,平直的视线扫到一处半遮的高峰和香肩时,瞬间变得锋锐。 云月推开前面的几人,走到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身前,目不斜视的整理她的衣襟,将她裹的严严实实,一脸严肃的训斥,“你可是女子,不穿好衣服成何体统,还有,你的裙子是怎么回事?侧边怎么没缝上,出门要注意,你的腿都露出来了,多不正经,以后要多多注意知不知道。” 女子们被训的一愣一愣,神情呆滞到无法回神的地步,她们的心底响起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正经?月上尊竟然会知道正经是什么东西? 其他男女听得目瞪口呆,更有一些差点吓昏过去。 众人对视一眼,目光坚定的看着阎司,异口同声道:“这绝对不是月上尊!” 阎司默不作声的拉回云月禁锢在怀里,和众人简单说明缘由。 众人听闻,全都抓住难以置信的重点惊叹,“月上尊竟然会听人类的话?” 阎司和叫来几个学者模样的男女和云月讲解亲亲不会有宝宝的常识,那几人全都不解阎司要他们讲解普通常识的用意,但他们都讲解的十分详细。 云月半信半疑的听了进去,不过想着他们是阎司的人,最后还是抱着质疑的态度。 “月儿可以表示了。”阎司轻揉云月的头顶,眸闪透明柔光,温柔的哄着。 短短二十多年的时光,没有他的王妃在,他过的极度漫长。 她的所有不正经早已渗入他的心神,他早已习惯她的胡闹和哄骗和一切亲密举动,更离不开银神式的吻。 云月收回扫动的视线,侃然正色的拒绝,“他们都在帮阎司说话,不一定是真的,叔叔向我保证过亲亲会有宝宝,我回去再问问。” 花枝招展女子冲到前面,按住云月转了几圈,捧着云月的脸颊,送上震惊的眼神,“月上尊,你连亲上尊都不肯了?那些人类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他们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他人也担忧的围上前,心疼道:“肯定有,不然月上尊不可能变成这样,不扑倒上尊都已经不正常了,竟然连亲都不肯亲,肯定是那些人类给月上尊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月推开几人,正正经经维护,“叔叔们对我很好,没有给我吃奇怪的东西,我现在是人类女子,要矜持。” “矜——持——?”众人瞬间惊呆,一愣一愣抽搐,矜持二字从云月口中说出,他们仿若听到震撼狂音。 云月身前的女子两脚一软,环着她的腰肢顺势往下滑,抱着她的大腿,泪眼扑朔,“不要啊——月上尊你矜什么持,你怎能变成这幅模样,你要我们怎么习惯啊?” 其他男女也暗暗抹泪,千算万算,谁也没有聊想,最不听话的云月会听人类的话,还被教成矜持的正经女子。 他们以前虽然都想过要她端庄正经,但是亲眼见她改变时才发现多么的不习惯。 一言不合就欺负他们的混世银神现在心平气和的待他们,用正经矜持的模样待他们,这哪是什么进步,这简直是要逼疯他们。 “该死的人类!”众人齐齐咬牙咆哮,对人类的恨意无形中滋长。 花枝招展女子从地上爬起,哭噎着跑到阎司身前请求,“上尊,你不是说找到恶念石了吗?我们回去了好不好,你看月上尊都变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月上尊肯定会被那些人类拐跑的,这是要逼疯我们啊。” 其他人也围上前请求,“是呀上尊,你看月上尊完全变了个人,在这样下去,月上尊会教的不成神样,而且月上尊好像不记得我们,人类肯定给月上尊吃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要不然不可能这个样子,实在看不下去啊,王尊我们回去吧。” 阎司头疼的扶额,默默的点头,“你们先退下吧,本王会尽快处理。” 阎司眼睛再眨,几人接二连三的消失。 云月礼貌的挥挥手,正色相送。 “月儿坏透了!”一道又爱又恨的抱怨从云月头顶重重落下。 “我没有给阎司添麻烦了。”云月骄傲的抬起头,神采飞扬的回道。 “为夫何时说过月儿闯祸是麻烦?”阎司用力的揉云月头顶,气得双肩都在抖颤。 云月看了看天时,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月儿不要这个模样可好?为夫真的不习惯。”阎司摩挲着那双不再对他闪银芒的眼睛,惆怅的请求。 “阎司不喜欢?”云月听到模样以为是指脸,她摸了摸光滑的雪腮,努力回想一些复杂的动作。 “不喜欢。”阎司重重的点头,修长的两指轻抚她的眉心,柔声道:“月儿无需改变,也无需矜持,你不是人类,无需学人类女子的东西,以前怎么就怎样,不会有人说月儿,为夫不习惯月儿现在这幅模样。” “嗯嗯!”云月郑重的点头,她寻思间突然闪过一缕淡淡的灵光,“我知道的了,阎司转过身去,我给阎司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阎司听到惊喜,毫不犹豫的配合转身,对他家王妃的同意转变,满怀期待。 云月掏出袖子里的东西捣鼓一会,兴高采烈的戳了戳阎司,“好啦,阎司快看。” 阎司携笑转身,一回头,只见云月脸上贴着一张歪歪斜斜的假面,没有其他改变。 “阎司,惊不惊喜?”云月笑眯眯的问道。 一股无名怒火突然剧烈撞击阎司的胸腔,他两手一颤,寡薄红唇僵硬的挤出失落且不满,“无惊无喜!” “怎么会呢,不是换了个模样了吗?”云月呼了呼气,没有贴紧的假面飘了飘。 “咦?怎么弄不稳呢?我回去问问哥哥怎么弄,到时候给阎司大大的惊喜。”云月摘下假面,小心翼翼的收好,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会换个让阎司眼前一亮的模样。 “为夫不要这种惊喜!”阎司两手贴着云月的面颊,不轻不重的揉了揉,“月儿就不能少气为夫,为夫只是想让月儿跟以前一样而已,人类的规矩与我们何干?月儿不要在意。” 云月敷衍的点了点头,无数道苦口佛心的劝说声频频在耳边拂过,她安静一会后拿开阎司的手,彬彬有礼的请求,“阎司,我要回去了,你快帮我找找那个人哈。” “不准走!”阎司心生一窒,呼吸越来越急促,此时此刻,他真有种他家王妃被拐走的感觉,莫名的紧张起来。 云月见阎司面色不太好,郑重的拍胸脯保证,“阎司放心,我会尽快和爹爹他们说提亲的事。” 阎司头轻点,神色稍微缓和一些,他俯身与云月面面持平,柔声道:“月儿要记住,无论成不成亲,为夫都是月儿的夫君,月儿只有为夫一个夫君。” 云月头狂点,浅笑道:“自然只有阎司一个。” 阎司欣慰的笑了笑,祥云袖轻拂几下,云月身上的气息全部消除,“好了,月儿身上的气息都消除了,回去也不用怕解释。” 云月瞳仁微扩,惊讶道:“阎司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阎司封住内息,再次将云月禁锢在怀里,宠溺道:“为夫是月儿的夫君,自然知道月儿在想什么,好了,回去就回去吧,为夫不会偷偷跟踪月儿,月儿想说时再告诉为夫位置。” 云月喜上眉梢,抵着阎司的胸膛使劲钻,“阎司最好了。” “为夫自然是最好,回去吧,有事随时找为夫。”阎司依依不舍的松手,大气相送。 云月简单告别后,在阎司眼前聚光,即使这样走会留下被追踪的气息她也没有警惕,阎司说的话她都信。 阎司对她的宽容和纵容早就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来理解,他可以破例耍诈一次,可以轻松的知道他家王妃的位置,但他没有这样做,只因这样会惹某王妃不开心。 这是他的禁忌。 “那我走啦。”云月一脚踏上光毯,依依不舍的挥手。 阎司心生一紧,随后将云月拉回地面,云月从容的看着阎司那古怪的神色,不解的问道:“阎司你做什么呀,我要回去了,快放我下来。” 阎司眸光一凛,坚定的目光慢慢的逼向云月,大大方方的耍赖,“为夫改变主意,月儿跟为夫去禁地学御气踏空。” “阎司怎么能反悔!”云月错愕的瞪着阎司,惊声呵斥。 阎司头一抬,正正经经的反驳,“男人是善变的。” “呃……。”云月干瞪着眼睛,凌乱不止,“阎司……人类好像没有这个说法,只有女人才善变。” “从今天起男人也可以善变,这样才公平。”阎司大气的宣布新规矩,一转身,两人已经闪到禁地上空。 云月一脸生无可恋的练习御气踏空,高速的飞旋,甩的她天昏地暗,最让她忍无可忍的是她被封住光息时常被某位定在高空索要表示。 练到深夜,一落地,她对御气踏空再无一丁半点的兴趣,所有热情也都被某位的得寸进尺消耗完。 两人回到阁楼,朱雀和玄武都已在门口等候,朱雀准备和云月汇报今日所见,开口前想起阎司和月牙阁有不好的交集,决定私下说。 玄武呼吸紊乱一会,拍了拍发红的面颊,悄悄挪到阎司身后禀报,“主上……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阎司满意的点头,紧紧的裹住云月的手,轻声提醒,“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云月看了看天时,困意渐渐袭来,她揉了揉眼睛,顿感疲倦,“的确不早了,阎司我先回去了,我有空再练御气踏空。” 云月刚聚起红光,阎司随指点碎,脚步欢快的牵着云月进去,“练完再回去,你好好休息。” 云月听到朱雀说府里的人没发现,欣然接受建议,她挥挥手,径直朝床榻走去,“好吧,反正快练完了,明天再回,阎司也去休息吧。” 云月走到床边,发现暖流还在后背流动,眯着眼睛回头,“阎司我已经很困了,不需要助眠,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早点练习御气踏空。” “好,早点休息。”阎司喜上眉梢,款款落座床边,眉目含情的看着不解风情的某人。 云月捕捉到几丝肆邪,僵硬的眨了眨眼睛,试探的问道:“阎司要睡这里?” 阎司摩挲她的手背,醉声笑道:“自然是要睡在这里,你不是说要休息?” “阎司自己好好休息。”云月背脊一凉,立即抽回手,脚步飞快的冲出房间。 “咻——” 细微指风扫出,不轻不重的缠住云月的腰肢,节骨分明的龙指轻点,她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拖回床边。 “阎司不许再得寸进尺。”云月狂冒冷汗,恨不得再赏他几颗凝神丸让他冷静,她好趁机教育,她的阎司向来都清心寡欲不喜欢休息,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肯定是那些恶人教坏了阎司! “没有。”阎司锁住某人的腰肢,抿唇出击。 云月险险避开,慌乱间急忙捂住阎司的嘴,面沉声稳的训斥,“阎司!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你看你都被人类教坏了,不好的不能学知不知道!” 上架公告 经过一番火力码字,此文终于迎来了上架的日子,在这里衷心感谢大家的支持。 【甜宠一对一】+【欢乐女强】+【温暖治愈】+【热血欢快】 最后,欢迎小仙女们继续入暖坑。 第203章 我和阎司只是友人 阎司怔了几秒,有些委屈,“我没学,是你喜欢休息,所以才……。” “胡闹!”云月沉声呵斥,一本正经的捍卫自己的形象,“我可是铁打的大家闺秀,才不会有那么不正经的喜好,阎司不许胡说,快放开,好好睡你的觉去。” 阎司倍感失落,他轻抚她的眼角,心疼道:“你以前听到休息都会很开心,为何现在不开心?是你学被那些人教坏了,你不应该这个模样。” 他早已习惯她在身边上蹿下跳,各种突袭,以及没点正经的狂亲乱抱,她被人类教成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有让他感觉欣慰,反而觉得心痛。 如今他说休息她不再开心,他不知还能如何让她开心,有她在的地方,应该清甜遍千里,而她现在极少笑,他也很难再品到独属于她的清甜。 云月瞥见看见的落寞神情,心生一颤,她捧着他的面颊亲了亲,柔声哄道:“好了,阎司想休息就休息,不要不开心。” 阎司眸光朝外,神色没有缓和,他放躺云月后,坐在床边守着她睡,云月头一沾软枕,很快就睡了下去。 阎司走出阁楼,心事重重的走向水潭,朱雀和玄武感觉气氛不太对,没有跟去禀报要事。 阎司去到水潭,龙卷的睫羽重重眨下,不一会,一名儒雅的玄金衣男子出现在他身旁。 “墨倾,可有浮邪的消息?”阎司遥望远方,漫不经心的回道。 墨倾略显为难的俯身,“还没有,在下已经在找,王尊请宽限一段时间。” 阎司扬了扬手腕,示意尽快,墨倾极少见阎司有过凝重的神色,担忧的问起,“王尊你怎么了?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好,何事让王尊如此忧愁?” 阎司默不作声,万千无奈无法言明。 墨倾跟着沉默一会,小声问道:“王尊可是在想弘柯的事?王尊放心,清风已经找到方法救弘柯,只要找到位置,就能醒过来,琊琊也一样。” “本王知晓,让他们尽快找到位置。”阎司拿出一个挂坠递给墨倾,“让清风尽快过去,浮邪应该有办法找到恶念石,尽快找到他。” 玄金衣郑重的接下,心生愧疚的问道:“王尊是想回去了?” 阎司看向阁楼的方向,重重的点头,“本王已厌倦人类,他们教坏了他们也教坏了月儿。” 墨倾面闪痛色,嘴角扯起苦涩的笑意,“的确,尊王妃要是在这里肯定会被人类教坏,还好尊王妃没有来,在下会尽快找到浮邪上座,找到恶念石我们就回去。” “去吧,多加小心。”阎司重了呼吸,严肃叮嘱。 “王尊放心。”墨倾面色一沉,领命退下。 阎司身形一闪,转眼又回到阁楼,他侧躺在云月身旁,眸光颤动的看着熟睡的侧颜,无意间勾起的笑意,不似以往那般醉甜,有的只是浓烈的苦涩。 深夜时,龙浩与南翼交界地带的森林突发暴动,上万人的群战打的十分激烈。 漠垠森林那边,出去采摘果实的绝殃回到山洞发现银红衣女子不见,急忙出去找,最后人没找到还撞上几拨暗影,刚休息几天的他又快跑成风一般的男子。 海澜国那边也在深夜发生动静,澜帝宣告小魔女与大皇子的死无关,其他皇子纷纷收手,二皇子却坚持要找小魔女对峙,隐陌和娉伶在都城逛了很多天都没逛到月云公子,最后两人险些被拖进风花阁,好在当时有人暗中帮助才躲过一难。 天山大师和大师姐依旧昏迷,医者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将他们叫醒,最后只好作罢,外出的一名师兄和一名师弟回来问起情况,医者们都守口如瓶,两人以为是修炼过度,也没多在意。 水家家主暴怒很长时间,深夜时派出上万隐卫军去某处雪地寻找线索。 相府那边,青牙经过相府时带了几箱装满珍宝的箱子找赫连丞相,一句小小心意落下,刚醒不久的赫连丞相又昏了过去,那个时候傥叔叔已经睡下,众叔又开始忙得手忙脚乱。 三更半夜时,青牙来禁地禀报十恶门的消息以及之前追查的画轴女子的信息。 所有信息他只是粗略看一眼,最后被一副画轴摄走几丝注意力。 画轴里,一轮明月,两抹身影,一位是别着面具的浅墨衣“男子”,另一名是十三四岁的女子,女子一袭浅色蓝衣,面容绝丽,清美无匹,容颜精致,皮肤雪白,她的眼睛犹如浩瀚星空。 蓝衣女子抱着浅墨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隔着画轴都能感觉到蓝衣女子的撕心裂肺。 “主上,这名女子是天山大师的最小的入室弟子,也是神影宫宫主。”青牙指着蓝衣女子解释。 阎司一脸了然的点头,思绪显然在别处,他回神后,不露声色的问道:“本王记得神影宫宫主是男子。” “主上记得的那个男子是画中的这个女子,她是丞相之女,赫连云月,她和神影宫宫主都是天山大师的弟子,她是神影宫宫主的师姐,……小魔女……。” 阎司安静的听青牙禀报,听到刺耳的称呼时,眉宇皱起铁血的褶,冷绝的势压轰然四散。 青牙不经意的低头,看见数十道沟壑的裂痕,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仔细回想,很快捕捉到裂痕开裂时说的话。 小魔女? 青牙察觉到自家主上的情绪变化是因为小魔女,他回想起近期和丞相府有往来,很快改口。 阎司不露声色的收好画轴,并让青牙去凰凌山稍个话。 青牙刚想领命离开,恍然间又想起什么,立即折返解释,“主上,天山大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已昏迷了,要十天八天后才能醒。” “受刺激而昏迷?”阎司倍感诧异,也猜不出让天山大师昏迷的原因。 “是,我有带清风上去,他也是这么说。” “本王知晓,去拿神影宫宫主的信息过来。”阎司收好画轴,若有所思的回房。 青牙即刻前往龙浩与南翼的交界地带,他去到时,一群追捕银红衣女子的黑影被一名煞气极重的老者捆走。 各处折腾了一晚上,都是在天亮时才睡下,而孪生山峦这边,云月却安睡到天亮。 她一睁眼,元气满满,精神振奋,一转身,撞到暖热的胸膛,脸色骤沉。 但她一抬眼,看到了更沉的脸色。 云月一头雾水的别开视线,暗自琢磨,该黑脸的应该是她吧,阎司这么幽怨的看她做什么?难道又叫了弟弟的名字?不对呀,我好像没有梦到弟弟,我梦到谁来着?好像挺多人的。 云月记不起来,一抬眼,见血色瞳仁窜动许多火光,心生一寒,她托住阎司的下巴,将那张面沉如水的半遮容颜移开,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阎司,时候不早了,该练习御气踏空了。” 阎司僵硬的回过头,严声发问。 “你昨夜叫了墨倾,碧琊,鸯阴,鸳晴,炎鹳,诗鹮,樱芷还有……。”阎司念了一大串名字,说到最后眼底的火光成倍蹭燃。 云月听到没有什么印象的名字,不在意的点头,“这样啊,这些人可能是以前认识的,不过现在忘了,梦话而已,不用在意,阎司快起来,该练习了。” 阎司听到云月说不认识,恍然间想起赫连剑台之前说过服用驱梦散之类的话,他有些眉目后,呼吸一重,转回正题,“忘记的人你还能叫的出,阎司你还记得,为何不曾听你唤过?” 云月抚了抚额心,静悄悄的起身,有理有据的回道:“白天唤多了晚上就不唤了,阎司,名字而已,不要介意,快走吧。” “所以他们都比为夫重要是吗?” “胡说,当然是阎司比较重要。” “既然是为夫重要为何月儿一句都不曾唤过为夫?这是为何?” “因为阎司……因为阎司在我旁边我不好意思,阎司不在时我肯定会唤阎司。” “为夫每天晚上都守着月儿休眠,但没有月儿一晚有唤过为夫,这又是为何?” “呃……这个,阎司,时候不早了,再不练习御气踏空就晚了,还剩下一部分,抓紧时间练吧。”云月一心虚,急忙扯开话题顺带开溜,阎司脚步沉重的跟上,眼底的火光依旧不减,云月探到强势的余波,恍然间想到表示的陷阱,她倒退几步将阎司推回床上,满目疼惜的叮嘱。 “阎司,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自己练就可以,你一看就是没睡好,好好休息。”云月边说边将怨气难消的阎司放倒,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随后拔腿开溜。 阎司火气四散,随指碾碎被子,起身回椅子上坐着。 时间一转,转眼黄昏,朱雀和玄武感觉某王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从山谷外面回来禀报。 “磅——” 朱雀刚开口,房顶突然被重物砸穿,两人以为突袭,迅速戒备。 房中央,玉石碎块里,一名中年男子骂骂咧咧的起身,“咳咳——竟然会被气流干倒,真他锅铲的丢人!” 朱雀玄武看见灰头土脸却认得出是谁的男子,瞬间吓得魂快离体,“极修老大!” 两人对视一眼,眼睛越瞪越大,呆呆的嘀咕,“钱烧的太少回来找我们了?” 极修老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耐烦的挥手,“大什么大,你们竟然敢用暗器,信不信老夫……。” 极修老大话未说完就看见温怒到暴怒的男子,涌动的火气压的他气血翻涌。 “殿下!”极修老大吓得魂快离体,立即跪地求饶,“殿下,老夫只是路过,不是……殿下恕罪!” 阎司呼吸一重,节骨分明的苍劲大掌缓缓伸出,极修老大看到那只手,突然感觉天昏地暗,完了!这下要澹台给老夫烧钱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欢快的声音突然传来,“阎司,我已经练会了。” 阎司眸光一顿,迅速收手,极修老大一激灵,准备往上飞窜,他一起身就看见门外进来的云月。 两人对视一眼,瞳孔迅速撑大。 “小姐!” “修叔叔!” 两人同时惊呼,都吓的动弹不得。 其他人从两人简单的话中听出很多信息,最浅显的是两人一定认识。 云月回过神后,呼吸紧促的看了看阎司,她心生一紧,急忙上前解释,“修叔叔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小姐,你怎么会在……。”极修老大听不进任何解释,他见阎司对“突然”闯入的自家小姐没有杀伐的反应,隐约猜出什么。 朱雀和玄武听到小姐,也大概知道两人的关系,只是听到名震一方的极修老大对小魔女直降身份,两人也不得不震撼。 第204章 被阎司害死了! 神影宫被夺! “修叔叔,你听我解释,不知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有夜不归宿,我也是刚到,不要瞪阎司,不关阎司的事……。”云月心急如焚的解释,极修老大听到不打自招的夜不归宿瞪到眼睛快凸出。 小姐夜不归宿,在殿下这里,殿下又含情脉脉的看着小姐,莫非小姐传说中的那个奸夫,呸,那个意中人是殿下?不对!殿下是喜欢少爷,莫非是借小姐靠近少爷?还是两个都要?啊!天!老爷知道会怎么想! 云月见极修老大脸色越来越黑,心慌意乱的猛摇,“修叔叔,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和阎司亲亲,也没有和阎司睡一起,我还是铁打的大家闺秀。” “呃!”极修老大惊愕的捂嘴,踉踉跄跄的退后,难以置信摇头。 天!还亲了,还睡一起,那殿下真的就是铁打的奸夫,呸,意中人了?殿下完全磨的了老夫的刀,弄倒琉金竹更加不是问题,很显然殿下就是那个人外人啊,老夫怎么就没想到呢,亲都亲了,睡也睡了,过不久肯定是要成亲了,再过不久就会有小殿下,要取什么名字好呢?啊!好苦恼啊! 云月见极修老大还是不肯相信,她咬咬牙豁出去,“修叔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阎司只是友人,嗯!没错!只是友人而已,你不要乱想,也不可以乱说。” 一句友人,瞬间点燃了某王极力压制的怒火,只闻得裂裂几声,四面玉璧开出上万条裂痕。 “友!人?”冰寒刺骨的问话,从铁血的唇瓣间溢出。 朱雀玄武下意识的低头,看见一大片沟壑的裂痕,瞬间吓出一身冷汗,两人对视一眼,铆足全力冲出孪生山峦。 云月摇着思考中的极修老大,下意识的接话,“是呀,修叔叔要相信我,我和阎司真是友人,你不可以和爹爹和其他叔叔们说,拜托拜托。” 极修老大愣愣的眨眼,忽然有点眉目,暗自琢磨,有了,叫弑战好了,这名字一听就真他锅铲的霸气,可要是小小姐该怎么办?小小姐的名字怎么都得甄选个千百回,不能随意决定,可要是不止一个小殿下该怎么办?再想想,啊有了!刺战!灭战!杀战!好多霸气的名字,老夫真是天才! 云月求了好长时间都不见极修老大回应,急的团团转,“修叔叔,我和阎司真的是友人,你要相信我啊,不可以乱说啊,不要跟爹爹和哥哥乱说。” 极修老大被摇回几丝思绪,他一抬眼就见某王环住自家小姐的腰身,他识趣的退后几步,暗自琢磨,小姐在凰凌山有八年,每次下山都也呆在府里,都没出过门,小姐怎么会认识殿下?小姐最近夜不归宿,上次那个吻痕肯定是殿下弄得,已经到那种地步了? 极修老大震惊间,脑海中晃出各种引人遐想的小剧场,老脸时不时泛红。 阎司单手环住云月,另一只按住她的头顶转向自己,笑意亲和的问道:“友人?” “阎司,快松手。”云月手忙脚乱的挣扎,狂打眼色。 “友人?”阎司眸光蕴暗的逼问,越说头低的越下。 极修老大捂嘴屏息,心跳越来越快,思绪再次飘远,动作这么熟练,肯定在一起很长时间,天!小小殿下要叫什么名字,老夫可想不出那么多名字,好苦恼啊! “阎司,看我眼色。”云月狂眨眼,小声提醒。 阎司呼吸一重,托着她的下巴,强势盖上。 “唔唔——修——不是——你想——”云月狂乱挣脱,这种解释不清的处境依旧不忘解释。 “小姐不用紧张,老夫懂的。”极修老大目光坚定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老夫马上去和老爷商量小小殿下的名字,小姐慢慢来。” 极修老大话落,化作一抹绀青色流光闪出房顶,直划龙浩都城某处荒山。 云月听到商量,心如死灰,挣扎的力气也渐渐被抽空。 “呵嗯!”吻动间,云月突然心口刺痛,她倒吸几口凉气,用力推开阎司。 “阎司,被你害死了!”云月揉了揉心口,训斥一顿后,急忙追赶已经到相府的极修老大。 阎司慢条斯理的拂去衣摆处的粉尘,不紧不慢的跟上,他刚走一步,青牙呼吸急促的半跪在他身前,“主上,大事不好。” “说!”阎司从青牙身上探到数十抹气息,立即停步。 “主上,青牙昨夜去了神影宫,她们正和弑血宫的人大开杀戒,弑血宫大长老重伤了神影宫宫主,还抢走神影宫所有东西,神影宫宫主伤势过重,青牙到时已经垂危,青牙有渡元气给她,不过恐怕撑不久……。”青牙敛容屏息,十分具体的禀报当时的情况。 阎司瞳仁一缩,英挺的眉梢挑起杀伐的弧度,冷冷下令,“带清风过去,全力医治,弑血宫,诛灭!” “是!”青牙征求几个意见后,火速离开。 与此同时,云月刚好赶到相府,她一落地见到的不是叔叔们也不是赫连父子,而是一名泪眼婆娑的女子。 女子一袭淡黄纱衣,内衬褐色纱裙,腰束淡黄锦缎,绣着淡雅的落雁花,发挽成髻,肤如凝脂,她的脸上挂满了担忧。 女子听修叔叔说云月稍后回来,一直伸长脖子张望,她等待间,瞥到一抹雪白的身影,湿润的杏眸突然迸发出警惕寒芒。 她哭噎着打量疑惑走来的云月,脑袋慢慢倾斜,眸光开始飘忽,她看了好一会,试探的问道:“云月大人?” 云月一脸迷茫的点头,眼前的女子虽然没点印象但却不陌生。 女子听到正面回应,柳眉凝结一起,她抽噎几下,痛苦又激动的扑到云月怀里,“云月大人,你怎么才回来啊。” 云月看见女子衣服上的符纹,下意识的唤道:“落雁?” “嗯,云月大人,你怎么这个打扮,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宫主她……她……呜呜呜……”落雁抓着云月的手臂,失声痛哭。 云月被哭声刺痛了心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轻拍落雁的后背,拍走落雁的恐惧和不安,“先别 哭,发生什么事了?星尘怎么了?” 落雁咬破嘴唇,强压悲痛,哽咽道:“宫主快不行了。” 云月心生一窒,理智被难以形容的恐惧侵蚀,“星尘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宫主在神影宫,云月大人快去。”落雁擦干眼泪,立即动身。 云月心乱如麻,她用力回想神影宫的位置,抱起落雁飞往神影宫。 日落西山,夜幕落下,龙浩和南翼两国交界地带,一处茂密的森林上空,一抹白色流光划过。 “磅——” 森林下方突然发出一阵巨响,一股温热的气体往上喷涌,云月险险躲过还是吸进一些,她刚刚飞出那处森林,感觉有些晕沉。 意识有过一阵涣散,差点从高空坠落,好在落雁及时出手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云月加快飞行,片刻之后,去到了森林中心。 星空下,一座横亘苍穹的山脉中间坐落着一处烟雾环绕的森林,四周荒芜人烟,风声鹤唳,擎天的树枝被风刮得吱吱作响,厚厚的云层遮住皎洁的明月透出些许亮光。 森林深处隐约在月光下透露出一处气势磅礴的府邸,森林外层白雾弥漫,毫无规律的岩石随意摆放,森林深处露出少许光亮,细看一座磅礴宫殿大门上横挂着一副巨额牌匾,用金石堆砌出格外显眼的神影宫三个字。 许多高深的阵法和奇怪的石器将整个宫殿围成一圈,一条黑色玄石铺成的小道直达宫殿,高耸的城墙无不透视着此处的防卫之森严。 云月在神影宫外围的隐形围墙前落地,落雁拉着云月往灯火通明的大殿走去,森林里的隐卫感觉到波动的气息,却没有阻拦。 宫殿极尽奢华,到处都是天地至宝,通身以冰窟水域灵鸢木制成,以极地冰窟采集而来灵生鸢制成的花池,处处的摆设无不价值连城,可见此处主人何其奢华,宫殿门口矗立着两列劲装女子,看见正走进殿内的云月,齐齐的向她服了服身。 一番辗转,云月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座通身淡蓝色的宫殿门口。 云月在落雁提醒下,进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她美眸一凝,玉手一紧,轻缓的推开门,快速走到清泪寒玉床边,她刚一抬眼,还未说话,眼角的泪就如同决堤般涌出,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原以为看到还是那个绝丽如天仙,只是窒息气息微弱的星尘,她做好了这个准备,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星尘,脸上无数的刀痕,身上无数的伤口,伤痕触目惊心这种情况。 “星尘——”云月冲向床边,惊声急唤,颤抖玉手抚摸着星尘面目全非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云月的神经抽痛,尘封的记忆接二连三的闪过,常年累积的情感渐渐渗入她的灵魂深处。 她的情绪已经暴走,开始不知道什么叫理智,有的只有愤怒,心疼,心痛,和慌乱。 过往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是师妹也是妹妹,她从不忍心说星尘半句,一直都是疼着她,今时今日却遭到毒手,她的理智早已经被滔天怒火吞噬的一干二净。 “星尘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云月杀气迸发,歇斯底里的质问落雁。 落雁强忍悲痛,说起昨夜突发的动乱,她看着奄奄一息的星尘,痛到难以呼吸,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觉疼痛,她哭噎着抖肩,像是飘零的落叶,惹人心疼。 “弑血宫!”云月前不久在书房有看过弑血宫的信息,那是四国中最无人道的杀手组织,为了金钱势力,什么样的人都杀,毫无人道,手段残忍至极。 “我们换回宫主后立即救治,四肢虽然接回来了,不过五脏具碎,有人给宫主渡了元气宫主才撑到现在……。”落雁趴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她抽搐的哭诉一阵子,声音渐渐沙哑。 “师姐——”星尘听见云月的声音,意识渐渐回笼。 “在!星尘,我在。”云月强压怒火,和气的靠在星尘耳边回道。 星尘努力挤出笑意,扯动的嘴角,牵动醒目的疤痕,让人不忍多看。 星尘睁开眼睛,那双蕴含浩瀚星空的双眼,此时空洞无神,再也泛不出点点星光。 “师姐……。”她搭在床边的手,吃力的抬起,在空气中来回摸索着,似乎是想要摸云月。 云月看着那个摸索动作,心跳突然停止,星尘看不见! 落雁泪流不止,她用力咬着拳头,忍住悲痛,在云月耳边小声解释,“宫主回来之前被毒瞎了……。” 落雁抽泣一会,失魂落魄的跑出了寝殿。 那个瞎字犹如万根尖针,直刺她的心脏,剧痛在心间抽动,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里揉搓,无可抑制的愤怒渗入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翻滚,寒气犹如飓风般刮起,凌厉气息的炸裂威力足够毁灭一切,呼吸间已经决定好弑血宫的下场。 第205章 星尘断气 带我去弑血宫! “星尘,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云月压下巨怒,柔唇咬出一道凹痕,她强忍泪水,咬紧牙关,假装没发现,她握住星尘手,语气轻缓的回道:“星尘不会有事的。” “师姐,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星尘扬起灿烂的笑,神秘兮兮的说道。 即使她眼前一片黑暗,有云月在她依然感觉眼前明亮,她心中有缕月亮光辉,一直不曾熄灭。 “嗯,你说,我听。”云月手忙脚乱的划开伤口,浮躁的她无法控制伤口愈合速度,伤口一开又合上难以取出血液。 云月猛划伤口,掌心处的伤痕赫然醒目,却又瞬间愈合,她渐渐的有些急躁,她转眸淡瞥间见星尘笑的苦涩,瞬间心软,她闭上美眸,极力控制情绪,轻声细语,“你说,我在听。” “师姐听了也肯定不会相信。”星尘想了一会,苦笑着自言自语。 “你说,我相信,我相信星尘。”云月用力眨眼,截断快要决堤的眼泪,好声好气的回道。 星尘扯了扯嘴角,眼角微微扬起,哀伤的问道:“师姐相信有神的存在吗?” 云月眸光激颤,唇瓣抑制不住的哆嗦,“信,相信,我相信有神。” 星尘抿了抿唇,喜上眉梢,空洞的眸子朝左转动,“师姐不要伤心,我不会真的死的,我其实是神,虽然不厉害但也有点用处的呢,哈哈,师姐很震惊吧,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呀!还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云月咬了咬拳头,强制决堤的泪水慢流,她哽咽一会,平心静气的回道:“我相信你是,我没有觉得胡说八道。” 星尘咧嘴一笑,有些激动,“真的?师姐终于相信了?我以前和师姐说起时师姐老是说我乱想,还说神不存在,怎么现在就相信了?是不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不是,不是安慰,我是真的相信。”云月握住手腕,用力揉捏,依旧回的十分温柔,说话间,黑曜的眸面充斥几丝赤红丝。 “那就好。”星尘嬉皮笑脸的回道,话落一会,她有些惭愧的道出另一个秘密,“师姐,我还有一个秘密,不过你听了可能会很伤心,师姐总是记得我第一次接近你哄你吃东西的那晚,但其实,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另一个云月,她的名字虽然很长,但也叫云月,她跟我们一起来你们的人界,我以为你是她所以才……我以前一唱歌她就靠近,我给师姐唱了好久师姐都没反应,后来才知道你不是,不过师姐这些年都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呢,我也爱师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师姐不要生气哦……。” 云月闻言,泪光扑朔的抚摸星尘脸颊,慢跳的心脏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打磨,大脑像是被重物撞击,撞出天旋地转的晕眩。 云月咳呛一会,噙着漾动的目光,捂嘴回道:“不生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好奇那个云月而已。” 星尘提了提呼吸,咯咯的笑了笑,她抓着云月的手,小声的问道:“师姐生气了对不对,吃醋了对不对?师姐不要担心,我也爱师姐呀,师姐?你真的生气了?我这是临死遗言,我总不能说谎吧,你们人类常说的忠言逆耳,真话肯定没那么好听, 师姐?哎呀师姐不用较劲的,你跟她完全不一样,你虽然冷冰冰的又不喜欢说话又不喜别人靠近,但是你比她好多了,真的真的,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云月眨了眨湿润的眼眶,似笑非笑的问道:“我真的比她好?” 星尘突然抽了几口气,稍显激动拍了拍床沿,“那当然,她跟师姐不一样的,她虽然软萌萌的十分讨喜,但是!她就一个混世小银神,没点正经,成天闯祸,又老是欺负其他天神,最过分的是老是偷看其他天神的休息,我的母上被她扰得都不敢跟父上休息,要不是她捣乱我早有弟弟妹妹了! 所以师姐放心,你很好,我跟你说哦,她还好没来,要不然你们人界的女子都要遭殃,师姐以后要是遇到她一定要绕道走,衣服也要穿的严严实实的,那里大也要压小一点,千万不要引诱她,她最喜欢枕在大大软软的那里胡作非为了。” 云月轻触星尘的眼角,眉目含笑的问道:“你都说这里是人界,难道她就没可能变得正经一点吗?她以前欺负你们,说不定在人界被欺负了呢,然后变得正经了呢。” “不可能!”星尘激动的拍床,斩钉截铁的回道:“师姐太不了解她,她可是混世小银神,怎么可能被欺负,一拳过去都得死,这么久都找不到她肯定是躲在某个美人成群的地方闯祸去了,她去哪都不会消停的,我之前还一直怀疑战王通缉的那个采花银贼就是她,不过那个人是男的,等出现女的采花银贼绝对是她,绝对错不了!” “所以,你们都不喜欢她是吗?”云月语气亲和的问道,眼中带着谁也读不懂的宠溺。 “不是。”星尘渐渐安静,嘴角扯起安谧的笑意,“喜欢,即使她老是捣乱又不正经,我们都一样喜欢,她纯真善良又正直,为各界一直默默付出,来人界也是为了救你们,其实你们人类早就命数已尽,恶念石落在人界,这就是你们的命数, 我们来人界之前,其他天神有来过人界帮你们解决天灾等劫难,不过你们都把他们当成妖怪和怪物杀死,我们根本就不想管你们,因为你们人类太复杂太邪恶了,根本不值得我们救, 只是,她说要救,我们就来了,但是呢?你们人类为了权势弄出千奇境战役,牵连许多无辜,给我们扣上许多无辜的罪名,弘柯哥哥尽全力救你们,你们把他判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没有灭了你们,但你们人类却一直在自取灭亡,你们善于挑拨离间,阴谋诡计,我承认这一点我们都没有你们厉害,但是最不该惹的惹人你们却使劲惹,有个人是你们绝对不能惹的,包括我们都不行,他不是不出手惩治你们,而是怕误伤了她才隐忍,终有一天,这笔账是要算的,所以师姐不用担心,我只是先走一步而已,我们还有机会见的,不要伤心。” 星尘扬起苦涩的笑,心平气和的安慰。 “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云月使劲摩擦手腕,掌心渐渐闪出几丝红芒。 “师姐,我的功力被废了,也厌倦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类,有此结果,大概也是我的命数,我开始想见她了,她虽然爱闹,但起码有她在,不会过的太辛苦,我们那里,背叛是一种罪,但你们这里不是,所以我们全都疏忽了,我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但却总是过的提心吊胆,真的很累,受此劫难,大概是天意。” 星尘生无可恋的道出自己的心酸,她一直也以为人类很脆弱,来到人界才发现,弱的他们这些所向披靡又单纯的神,过的太辛苦还不如趁早了结回到混世小银神的身边,跟在她身后各处跑,整天都开开心心。 “那你怪她吗?是她执意要来人界才害你们受伤的不是吗?”云月听到功力被废,心脏抽痛。 “当然不怪她,要怪只怪复杂的人类,也怪我们太大意。”星尘松开云月的手,如释重负的轻吐几口浊气,她轻拍云月的手背,嬉皮笑脸的回道:“师姐不要难过,你们人类不是常说人终有一死吗?我早一点也没什么,我有点想她了,回去跟着她捣乱好了,师姐不要生气哈。” “我帮你找到她,我让你恢复,你不要离开好不好?”云月轻抚那双快要闭合的眼睛,忍泪吞声的请求。 “师姐找不到她的,我们都没找到,我知道师姐担心我,但是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师姐应该体会不到生无可恋的感觉,你不会了解的,顺应天意吧。”星尘拿开云月的手,没有任何留恋的闭上眼睛。 “我体会的到,所以不想再失去,不要离开好不好,我可以带着你去捣乱,你想去哪捣乱都可以。”云月按住星尘的眼角,轻轻的摩挲,手腕处的血液渐渐流出。 “师姐不喜欢捣乱,不用勉强自己,我现在真的很累了,功力都没了,想回去了,我现在才发现小银神才是对我最好的,托人类的福。” “星尘……。” 云月话音未落就发现星尘的气息消失殆尽。 “星尘!”云月心生一窒,一抬眼,星尘的头已经侧到一边,她的手被抽干力气,从云月手中滑落。 云月心慌意乱的取血,一咳呛,哭泣声也夺喉而出,她低低沉沉的抽泣,哭声犹如寒冬夜里索命神的凄鸣,哭噎声将人的神经一寸一寸的磨着。 “星尘不要!你要去哪捣乱我都带你去,不要离开。”云月顶着再次失去的悲痛,将星尘抱进石室,她将星尘放在寒玉床上,褪去了星尘的衣物,随手划出一条粗大的伤口,血液飞溅四射,喷洒在星尘身上, 渐渐流动到全身的伤口,全身的伤痕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 云月将划伤的手掌盖在星尘的小嘴上,血液渗入很快流遍全身,她为星尘换上新的淡蓝色华服,再看星尘时,身上再无任何伤痕,她依旧容颜绝丽,在室内暗淡的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她睫毛浓密长卷,如樱的红唇柔软,整儿人儿犹如精雕细琢过那般,绝丽倾城。 “让你受委屈了……。”云月坐在床边抚摸星尘的脑袋,陷入难以言明的自责泥潭,她曾经深受人类的迫害,能理解那种生无可恋,星尘从来都是无忧无虑,能说出生无可恋的话,想必也经历诸多磨难。 云月等星尘的气息稳定后面无表情的起身。 一抹翩跹的白影走出石室,白衣女子刚刚极力掩下的滔天怒火,冲天而起,黑耀的瞳,布满了猩红,磨牙切齿的咬出裁决,眸底的深渊寒潭浮起,刺骨寒气凌厉四射。 “噔——” 云月重踏在地面,踏出阵阵巨响,刺骨寒气突然炸裂,突然迸发的杀气,骇心骇神。 在外等候的落雁突然背脊发凉,她一回头就见云月杀气腾腾的走来,顿时被吓愣一阵子。 “云月大人,宫主……宫主她……。”落雁见云月白到通透,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落雁回想起昨夜的画面,鼻子骤酸,转眼间有两股热浪冲进眼眶里,视线刹那间变得模糊,当时重伤的星尘,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四肢尽断,而且还中了废去她一身武力的血引绝,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硬是死熬,硬熬,就是要熬到云月过来。 “宫主……哇……。”落雁哭了许久都不见云月回应,以为星尘已经不行了,她抽搐几下,失声痛哭。 云月被哭声扰得心神不宁,她轻拍落雁的肩膀,安慰道:“星尘没事……七天之后会完好的醒过来。” 第 206章 血洗弑血宫 巧救绝殃 由于失血过多,云月的脸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深邃的曜瞳凝缩到极致,封锁在寒潭中的索命神,就快要突破封印,与她合二为一。 “哇……宫主没事,太好了……。”落雁听到保证,破涕为笑,她不去多想自家宫主为何会在七天后完好的醒来,她只知道她的云月大人这么说,她就信。 “太好了……呜呜呜——宫主没事……太好了!”落雁的哭声像火山爆发那般声势浩荡,她的眼泪里含着无比复杂的感情,也没有任何词汇能形容她此时的心境。 落雁喜极而泣,云月却异常安静。 “落雁,带我去弑血宫,现在!”云月等落雁情绪恢复之后下命,她眸底的深渊寒潭面下,有阵急速旋转的暗流冲至潭面,就要破潭而出。 “弑血宫?……云月大人去血洗弑血宫?”落雁见云月一身杀气,很快明白她的目的。 “不敢?”云月冷冷的反问,清淡的神色,淡到近乎透明。 落雁手足无措的摆手,急声解释,“不不……落雁就等云月大人这句话了,宫主病危,我等不敢离开神影宫去和弑血宫算账,如今云月大人出面,落雁感激不急,请云月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召集宫里的所有弟子。” “不用了,你给我带路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去。”云月按住落雁,风轻云淡的命令。 “云月大人自己?……这万万不可啊,弑血宫的弟子过多,而且还喜欢偷袭暗算,云月大人自己去太危险了,还是带上弟子们安全。” 落雁清楚云月的实力,但是一个人去始终太危险,她坚决不同意。 “就我一人,你带路即可!现在!”云月无视落雁的劝阻,冷断决然的拖着落雁出门。 “云月大人,这怎么行啊,要是……。”落雁见云月执意,急的快哭出来。 实在太鲁莽了,弑血宫的人手段狠毒,一人前去肯定凶多吉少,不行,她一定护全云月大人周全,不然到时候宫主醒来,云月大人又出事,她要如何交代! “带路!”落雁尚未开口,云月带着她已经走出宫外,身上的杀气浓郁到极致。 落雁劝不了云月只好先同意,她想着将云月带去弑血宫附近,再折返回来带领弟子过去相助,当云月是去打头阵,不好好血洗弑血宫一番,她也不甘心。 “好,我带路,云月大人先去兵器房选些兵器吧,弑血宫那些人阴险的很,带些兵器安全些。”落雁见云月身上没有兵器拉着云月往回走。 打头阵的领头人怎能空手去,气势都落了下成。 “不用,带路!”云月按住落雁的肩膀,将她转到前面,不想再浪费时间。 落雁估摸着云月有独门暗器,犹豫片刻后,走在前头带路。 两人刚走不久,清风和青牙刚好抵达神影宫,部分弟子认出青牙是昨夜救治她们宫主的人,听他们说是来救治,格外热情的带他们去星尘的寝殿。 不过几人转遍整个寝宫都没见到星尘,弟子们以为星尘被掳走,齐齐抄家伙,青牙探到某处墙壁有气息留存,急忙阻止,几人想方设法打开石门,一个时辰过去都没打开,青牙探到星尘的气息算平稳,听弟子们说云月来过,以为她带凰凌山的医者下来医治。 青牙告知其他弟子星尘没事后带清风回去,另外再去某个地方调动暗影。 弟子们听到安心的话陆陆续续的退出寝殿,几人刚走不久,一抹灰影从打开的通道闪进石室里,没一会又闪出。 深夜,一抹紫墨色身影闪进云月阁,阎司没有见到云月,面色凝重的去了书房,探不到气息也见不到人,他散出百里暖流也探不到云月的气息,当即去了凰凌山,途中还给青牙下达了几个指令。 凛澜夜,暗影流动,浮影声息,时起时沉。 暴风骤雨,即将到来! 南翼国,曲封山附近,日出之时。 赤金色圆轮,从天端探出圆轮一隅,赤金色朝阳穿过此处森林,散出一地零碎的赤金色流光。 一座气势磅礴的巨大建筑,坐落在曲封山山腰上的森林中间位置,森林周围,猛兽遍布,宫殿之中,弟子成千上万,安睡在各个角落。 林外猛兽争斗嘶喊,兽喉声,开裂晨雾,群兽林中逃窜,仰头望天,嘶声怒吼,其声直至苍穹,这里是南翼国最大的杀手组织所在地,这个组织为了钱财,无恶不作,世人深恶痛绝。 奈何他实力过于庞大,数百组织争斗,无人能动摇它分毫,这个组织以手段残忍出名,偷袭暗算等等卑鄙伎俩,他们用的得心应手,他们犹如卑鄙无耻化身。 这就是弑血宫! 不过,这个弑血宫已经让世人深恶痛绝,又胆敢找死的踩踏某个白衣女子的底线,显然难逃命定的铲除! 弑血宫周围有一群训练有素的隐卫,巡逻守卫,但是走动的人影只有三三两两,大部分弟子还在睡梦中。 片刻过后,弑血宫森林外出现了两抹身影,一白一浅黄。 云月与落雁到达了弑血宫外的森林一角落,她交代落雁站在她所选好的一个位置,告知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离开这颗树,交代过后,云月只身一人继续前行,眨眼之间就进入弑血宫的范围内。 落雁却在她刚离开云月视线的时候,火速回去将神影宫去弟子带来。 云月望见弑血宫那处宫殿,脸色苍白几分,她神情依旧清淡,没有波澜起伏,绝世容颜上没有一丝怒气。 她凌空站在一棵大树后面,她看着脚下的弑血宫,冷峭暗藏,血色幽光频闪,她呼吸清浅,看不出暴怒的迹象,过分淡然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云月不急不缓的闭上美眸,悠闲的休憩一会,神色轻松的自言自语,“斯文人,不能生气,不能咬人,铁打的大家闺秀,要冷静。” “唰——” 美眸再睁,再也看不到一丝晶莹黑曜,有的只是冰封的寒白,她的体内仿若有寒霜流动,一呼吸,连呼出的气都是寒冷的。 她眨了眨眼睛,冰透的瞳充斥几丝黑曜,她慢条斯理的揉着手掌,两指轻颤,掌中断断续续的聚起红光,两指一个错开,化形为绳。 “要斯文……。”云月深呼吸几口气,心淡从容的提醒自己,她随意抬手,红光绳打在一棵百人合抱的大树上。 “轰——”那棵百年之久的苍天大树拔地而起。 “我没有动手,只是不经意的,不经意的。”云月眯着眼睛扫视一圈,极力压制狂暴的火气,冷静之后,红绳“不经意”的脱手而出。 与此同时,弑血宫主殿的地室里,一名绿衣男子和一群黑影被绑在架在上,准备进行严刑拷打的。 那群黑影里其中有一人身穿白袍,他长得眉清目秀,但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和戾气却和久经杀戮的杀手相似,他身后那群黑影却有些吊儿郎当。 “首领,你可是元气境界啊,你说过要罩着我们的,怎么罩成这样子?”一名黑影苦着脸埋汰。 白袍首领默不作声,其他黑影猛踹说话的黑影几脚,厉声训斥,“闭嘴,这些混账用悔生花花粉,首领也没辙啊,只怪我们太大意。” 那名黑影拢了拢头,不再说话,这个时候旁边的绿衣男子悠悠转醒,他刚眯开一条缝隙就见几名男子朝他摩拳擦掌,下意识的大喊,“你们死了这颗心吧!我宁死不从!” 正欲出手的男子,笑的十分阴险,他们拿着烙铁在绝殃眼前晃悠,冷蔑道:“小子,你挺有骨气的啊!那就从你开始好了。” 绝殃嗅到焦味,霎时间瞪大眼睛,几秒后才看清在眼前晃动的烙铁,烙铁晃出的热气很快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艰难的滑了滑喉咙,识时务的求饶,“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烙铁,多伤和气,看在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份上,你们就高抬贵手吧。” 两名男子相识一笑,随手丢下烙铁,一脸奸笑的摸了摸绝殃的脸,色欲横生,“滋滋滋——的确是挺俊俏的,很合本大爷的胃口。” 绝殃心生一窒,冷汗狂冒,他哽咽一会,颤声提醒,“喂喂……这位大哥,你看清楚点,我可是男的。” “我知道。”猥琐男子摸了摸绝殃的小腹,越笑越令人毛骨悚然,“本大爷就喜欢男的。” “啊——变态啊——”绝殃心生一凉,用力飞踹,抵死不从,“滚开!” 猥琐男子被踹倒,他一恼火,抄起烙铁上前,绝殃立即安分,情急之下,他抬脚指向旁边,笑笑着建议,“大哥别冲动,我是怕你看走眼而已,你看着这位哥哥,细皮嫩肉,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仪表堂堂,比我英俊多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白袍首领没有理会,汗颜不止的黑影轻踹他几脚,小声提醒,“首领,那小子说的是你啊。” “唰——” 白袍首领猛地睁眼,杀气霎时间迸发,冰冷的视线缓缓下移,很快看到一只朝他晃动的脚。 猥琐男子看见白袍首领的全貌,丢下烙铁上前,痴痴的称赞,“哎呀,之前怎么没发现呢,这个更合本大爷的胃口。” 白袍首领眸光一冷,地室的温度突然降了许多,他回头狠剜绝殃一眼,不慌不乱的抬脚指向绝殃,冷冷的回敬,“他一看就很有经验,你找他,他会好好伺候你的。” 猥琐男子闻言,摸着下巴走过去,奸笑着打量,“的确如此,身上有那么多道气息,肯定很有经验。” 绝殃黑了脸,狂踹脚,“经你的头啊!我可是纯情美男子,别想祸害我,我实话告诉你,你敢碰我可是会倒大霉的!” “哈哈哈哈——”猥琐男子放声大笑,他舔了舔刚刚摸过绝殃的那只手,猥琐的笑道:“我刚刚不是已经碰了?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放心,本大爷会好好照顾你的。” 猥琐男子话落,摩拳擦掌的上前。 “咚——轰——” 刚走一步,顶上突然砸下一棵大树,不偏不倚的砸中猥琐的两名男子,两人抽搐几下,很快声息全无。 众黑影看得目瞪口呆,齐齐惊叹,“真的倒大霉啊!” “哦嚯嚯嚯——”绝殃幸灾乐祸的大笑,嘚瑟的瞪了白袍首领一眼,骄傲的抬起下巴,自我大方道:“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白袍首领冷声回道:“你高兴的太早了。” 话音刚落,一名神情骇人的褐袍老者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什么事这么吵!” 褐袍老者一进门就见地板穿洞,一棵大树挡道,两名弟子身亡,顿时火大。 “你们谁干的!”褐袍老者厉声咆哮,掌风迅速聚起。 白袍首领和众黑影齐齐抬脚指向绝殃,无声回应。 “又是你这小子!”褐袍老者怒火冲天的走到绝殃面前,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厉声大骂,“要不是你将战王引到那里,老夫的大哥绝对能逃脱,你竟然敢从中坏事,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杀了你?” 第207章 浴血惩戒 十恶门不会放过你! 绝殃慵懒的打着哈欠,不惊不惧,得意洋洋回道:“我只是路过而已,老伯伯不要生气嘛,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花瓶在哪,你可要控制好情绪哦。” 褐袍老者咬牙切齿,愤恨不甘的松手,好声好气的回道:“那你还不快说!” “别急嘛,我说还不行嘛。”绝殃晃了晃脑袋,嬉皮笑脸的指示,“老伯伯,你退后几步,站到一米外的位置,我用脚给你比划花瓶的位置。” 褐袍老者呼着浊气,负气退到一米之外,“你别给老夫耍花样,否则老夫绝不饶你。” “我最不喜欢耍花样的,老伯伯你放心,你站着好好看。”绝殃弹了弹双脚,准备比划。 “轰——” 突然,一块千斤岩石,不经意间从顶上落下,褐袍老者下意识避开却一脚打滑,直直砸中背部。 “咳咳——”褐袍老者被砸的气血翻涌,众黑影看得呆若木,白袍首领也开始侧目,他想到自己没有碰到绝殃,勉强松了一口气。 “小子,你竟敢耍花样!”褐袍老者踉踉跄跄的起身,摩拳擦掌的朝绝殃走去。 “喂喂!老伯伯你好好看看,我手都被绑了,怎么耍花样啊!不要冤枉我,啊!冤枉啊!”绝殃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很快眨出迷离的水光。 褐袍老者刚想出手就听见弟子们慌张跑来说外面有人捣乱,他交代弟子好好看着绝殃他们,急忙出宫外看情况。 另一棵大树改了轨道,朝着弑血宫的主殿上空打去,直直的悬浮在主殿上空! “咻——”云月冰墨色的眸一眨,长指朝下一点,大树垂直落下。 “咚——轰隆——” 大树穿破宫顶,撞到地面和众多正欲教训绝殃的弟子,直插入地板,深入土地。 云月掌中再聚红光球,玉指向内一勾,拳头半大小的红光球,迅速膨胀,变成一个巨大的红光球,她抬手随意一挥。 “砰——轰隆——” 巨型红光球撞击到主殿的石柱上,只听得阵阵开裂声响,石柱应声倒塌,两指再一个错开,掌中光球一分为二,横扫主殿。 “砰砰砰——裂——” 两个光球没入地里,相互撞击,硬声炸开,地底下,传来从剧烈的动荡,地裂撕碎主殿的墙壁瞬间导致各处坍塌。 “咔吱——咔吱——” 红光球的余波冲击,分裂无数,森林里狂风大作,四周的树被吹的咔吱作响,靠近主殿的树桩被硬生生的卷起,四周树木被拦腰折断,随后卷入强劲的气息,纷翻飞各处。 云月紧接着挥出一个光球,主殿的石壁不断的开裂,裂纹延伸至房顶,只闻得咧的一声,全数倒塌,巨大的主殿瞬时夷为平地,重物坠地砸出的滚滚浓烟,而这些令人心惊胆颤的毁灭,仅在某个女子不经意的抬手间造成。 上千名弟子,在睡梦中声息顿无,主殿的轰鸣惊醒其他地方的弟子,几秒后,成千上万的弟子,纷纷出动,眨眼间,云月脚下聚集了无数名凶神恶煞的弟子。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威严十足的爆喝,蓦地一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爆裂在主殿上空的浓烟中。 威严的声音刚落,一名身穿褐色锦衣华服的老者,在浓烟中身形一闪,稳稳落在在弑血宫的大门顶上,褐袍老者,气度威严,面沉如水,双拳紧握,望着底下的一片废墟,眼若淬毒。 此人——弑血宫的大长老! “轰隆隆——” 大长老现身,许多还没在余震中缓过神来的弟子,闻声赶到宫门外,一排排黑漆漆的身影,朝着淬毒的兵器,杀气腾腾的冲了出来。 一眼望去,这些弟子,竟有数千名真气七八重的武者,数名真气九重武者,其余弟子的功力皆是在真气五六重左右,可见弑血宫的实力也非比寻常。 云月冰瞳一转,随意扫了褐袍老者一眼,身形一闪,转眼站在弑血宫大门正对面的大树上。 大长老视线捕捉到空气中划动的白色身影,瞬间警觉,淬毒的眸光扫动,很快看见树上的云月。 “来者何人?”大长老心生警惕,厉声大喝。 “来血洗弑血宫的人。”云月轻挑发丝,漫不经心的缠绕墨发,两指一松,墨发飞舞,冷若冰霜的绝世容颜,折出冷彻寒芒。 大长老闻言,脸色骤沉,淬毒的眸光低垂,快速扫动,察觉到大殿的破坏力仅在九重五阶左右,他思绪快速,快速打量了云月一番,眸光急速扫过四周,再细细观察周围,发现并无他人。 “哈哈哈——”蓦然,一道肆意讥讽的狂笑声,响彻天空。 “就凭你一人还想来血洗弑血宫?黄毛丫头,别不知天高地厚!”大长老仰头大笑,眼底满是轻蔑,夸张的嘲笑声震响整座曲封山。 底下众弟子听到云月要血洗弑血宫,全都笑的前俯后仰,跟着冷嘲热讽。 “就凭一人还敢来弑血宫的领地,真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哈——那个女人大概是得了失心疯了,啊哈哈——” “诶诶诶……你们看,那个女人长得还挺有姿色的……要不要……?” “哈哈哈……还用你说?你们等下记得手下留情一点啊,弄死她就不好完了……。” “……” 数千弟子的嘲讽声中,几道异常刺耳的话晃入云月耳中,云月眸光一冷,随声望去,瞥见那一群笑的猥琐的人,深渊寒潭最底层的寒气,肆虐迸发。 “噔——”云月朝前一踏,凌空站立。 “一人就不可以?”云月收回扫动的视线,横眉冷对还在嘲笑的大长老,风轻云淡的反问。 云月的凌空踏步,看得大长老两眼凸出,心跳都漏了几拍,他敛容屏息,不露声色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御气飞行,悬空踏立,御气踏空!这个黄毛丫头竟然会御气踏空?不可能的! 弑血宫大长老,镇宫级别的人物,元气境界,一重三阶,也是弑血宫唯一的元气武者,正是因为有大长老撑腰,他们弟子才敢在全民皆富的南翼国无恶不作。 可是此时,被弟子们瞻仰的大长老,看见云月的御气踏空,震惊到快不能呼吸,也可见御气踏空是怎样的存在。 大长老抖着手指,指向云月无物支撑的脚下,脸色从青紫渐变煞白,故作镇定的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云月不急不缓的凌空踏步向大长老走去,悠闲的擦了擦指甲,心平气和的回道:“没想做什么,我是斯文人,不喜欢动刀动剑,你不用担心。” 大长老见云月走的平稳,顿时心如死灰,脸色越来越黑,他识时务的压低姿态,好声好气的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云月踩着温和耀眼的晨光,步履轻盈的往前走,翩跹而起的衣袖,舞出唯美的弧度。 “刚刚不是说过来血洗弑血宫么?这么快就忘了?”云月冰瞳一转,柔和的嘴角缓缓勾起,心平气和的提醒。 大长老见云月说的太随意,他一点杀气都感觉不到,也不知是真是假。 云月话落不久,她眨了眨美眸,呼吸渐渐加重,体内清凉的血液,渗入寒霜,渐变冰冷。 血液,呼吸,思绪,全数冰封,她在朝阳下,抚额浅笑,美得令人屏息。 曲封山迅速降温,晨风被寒气侵袭,化成冷风。 云月携着浅笑,走到弑血宫门前,淡漠纤尘的美态,如梦似幻,缥缈不实。 大长老早已调动气息,却无法抗拒云月侧漏而出的冰寒势压,他一咬牙,不甘的后退。 “黄毛丫头,你可别不知天高地厚,我宫可有上万名弟子,仅凭你一人之力,岂能灭之?老夫看你还是小娃子,不跟你计较,你走吧,以后别出现在这里。”大长老强制压下心头的怒火和震惊,面色一正,威严再现,他牙关咬紧,“大发慈悲”的劝告云月。 云月闻言,笑意更美,她不经意的抬手,衣抉飘飞,冷冷的回绝,“拒绝!” 话落,袖中玉掌,颤起红光,手腕一转,转出百条坚硬的弦丝。 “咻——噗嗤——咕噜咕噜——” 云月身形一闪,转眼到了地面,冰冷的视线一扫,丝弦瞬间绕住一群弟子的脖子,只闻得噗嗤几声,重物落地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该死!”大长老回神时,上百名弟子已经声息全无,意识到云月已经出手,急忙给自己服下解药再将手掌淬毒,刚刚还在嘲笑云月不自量力的弟子,看到声源处后,争先恐后的逃离。 “咻咻——” “别怕,我是斯文人,不动刀动剑。”云月心平气和的自说自话,她手一动,又有数百名弟子头颅移位,无头身躯,接二连三的倒在血泊。 “混账!混账!”大长老暴跳如雷,气得浑身发抖,门顶被他踩得摇摇欲坠,打出的掌风被游刃有余的避开,他怒火一窜,淬毒的眸光,狠剜云月。 赤金色朝阳,流光溢彩,浅度云月身,给她冰到极点的身躯,送去安抚心神的温暖。 她步履轻盈的在高阶弟子身旁穿梭,清浅的呼吸,透出晃人声息的清美。 高阶弟子一句全灭,这些都是大长老辛辛苦苦一手培养的弟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灭,又无法还手,实在快要气疯。 “住手!放肆!快住手!”大长老怒声咆哮,掌风打的他手都快抽筋,云月依旧不伤一丝一毫,他一岔气,就快晕厥。 大长老端查云月很久,没有一丝印象,她又没有杀气,感觉只是在杀他们玩玩而已,他心想云月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识时务的商量,在实力压制面前,不得不审时度势。 “姑娘,我等弑血宫与你并无恩怨,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我等弟子出手?”大长老压下血海深仇的怒火,紧咬牙关,缓了一口气,好声好气的质问。 云月寒眉轻挑,冰封的唇角勾起阑珊笑意,她笑看大长老,意味不明的点头,“弑血宫的人竟然也会知道什么叫做残忍?很好很好。” “姑娘,你对我们弑血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长老狠狠握拳,面色强制变得和善,他面颊一抽,态度骤变,就差点没有请云月进去喝喝茶,聊聊天,将这事就这么带过去。 “误会?大长老突袭神影宫是不是也有什么误会?”云月气势徒然一催,好声好气的问道。 “神影宫!老夫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大长老顿时心虚,他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就是没有误会了。”云月捕捉到大长老的躲闪的眸光,冰瞳频闪暗芒,她拍了拍手,不给大长老狡辩的机会,无数小刀刃,挥向那些正欲逃离的中阶弟子。 第208章 色诱阎王会被原谅 一个不留 ! “啊——”无数道凄厉的惨叫声,和利刃传肉声响一同响起。 “呼——”大刀刃,没入丛林,画了一大圈。 “轰隆——”倒塌的轰鸣,狂暴响起,漫天沙尘,卷入浓烟,倒下的树木堵住了所有通往外面的出口。 大长老又见无数名弟子倒下,压制的怒火冲天而起,他透支内息,歇斯底里的吼叫。 “混账,住手!你再敢对我的弟子动手试试!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大长老面目狰狞的怒喝,理智渐渐被怒气吞噬。 “混账……该死……该死……竟敢欺负到老夫头上。”大长老淬毒的眸布满了猩红,他从身后抽出沾满剧毒的弯刀,脚尖轻点,直直朝着云月挥去。 “该死?”云月冷声呢喃,冰墨色的泛起结冰的涟漪,的确是该死,不过该死的不是她! 云月偏头微侧,毒箭从耳边擦过,她优雅旋身,空中弹跳几步,转眼跳到大长老身后。 “不自量力!”云月敲掉大长老的毒剑,随手按住他的命脉,好声好气的回敬一句。 “哗——” 云月挥出红绳捆住大长老,随手抛到宫外的一棵大树顶端。 “你……你想做什么?”大长老一低头,望见弑血宫的全景,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因为他们以前屠宫之时,也是会将那些宫主定在高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屠宫,而云月的举动,让大长老倍感熟悉,一阵灭顶的恐惧瞬间袭来。 “我好像记得你们屠别人的宫时都是如此做,替他们回敬一下你。”云月笑意清浅的回道。 云月话落,大长老两眼一瞪,心中几股窒息感横躺,想要开口制止,他已经有一段气快接不上。 云月旋身落地,浓烈的寒气,肆意迸发,剩余的弟子,各个心惊胆颤,他们想要一鼓作气上前迎敌,却云月的轻松神态吓破胆,众弟子你推我搡的退后,一心只想逃离。 高阶和中阶弟子全部被灭,剩下他们这些低阶的弟子,根本毫无反手之力,他们全部冲上去夹击都是去送死。 “混账!休想对老夫的弟子动手,十恶门不会放过你的!”大长老在大树顶上挣扎,却动弹不得,他歇斯底里的叫嚣间将背后靠山说了出来。 云月怔了几秒,不紧不慢的抬头,回意斯文的笑意,“十恶门不是被铲除了吗?” “你——”大长老语噎,喉间浊气卡住不动,就快气昏过去。 云月扫了大长老几眼,很快有了眉目,她提着裙摆,落落大方的转身,礼貌的俯身,“你好像也是十恶门的人,那就不要漏掉了,等一下就过来补上,不要着急。” 云月双脚落定之后,亲和的视线霎时间转成寒冷,温和的笑得渐变肆坏,“不要急,你们有机会去冥府的。” 众弟子看见奇怪的笑意,瞬间跪下求饶,“姑娘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手下留情——” “噔——”云月再上前一步,众弟子蹿的一声,四散逃命。 冰墨瞳一凛,冷冽的杀气突然爆发,阴寒恐怖的煞气,让人全身散出刺骨寒气,冰封灵魂的危险气息,凌厉到极致。 “咻——”云月手腕一转,转出一把氲红长剑抵在地上,随她欢快的步伐滑动,在地上摩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姑娘……你不是说过不动刀动剑的吗?”眼尖的弟子,指着长剑喊道。 “女人是善变的。”云月扯了扯嘴角,冷光迅速扫动,扫到之处,鲜红一片。 “砰——砰——砰——” 数千弟子还没来得眨眼就已经倒在血泊,森寒刀光在他们身边穿梭,窜动的人头越来越少。 “住手——老夫不会放过你的——咳咳——”大长老眼睁睁的看着弟子越倒越多,歇斯底里的呐喊,喊出几两血。 “嗯,我等着。”云月手腕再转,长剑再次变成锋利的弦丝,长指轻弹,如如串珠般弹入众弟子体内。 所有弟子呆站一会,云月不紧不慢的收回弦丝,众弟子瞪着眼睛倒地,星尘面目全非的样子在云月脑海里浮现,瞬间激起了她隐忍已久火气,她冷呵一声,高速往上踏步,弦丝迅速收回,她一转身,滴着鲜血弦丝干净如初。 此时艳阳高挂,阳光明媚,曲封山却仿若坠入了极地冰窟,各处都吹着冷风。 弑血宫弥漫着骇人的杀气,只见红光闪动,剩下的弟子,以十人,百人人,千人人,几千人的形式倒下,成千上万的声息,片刻之后全无。 宫前流动一片血泊,遥远望去,仿若巨大红点,近看骇人,远看却也一道奇妙的风景。 不远处,树上的大长老气得急火攻心,很长时间说不上话,他看着地上五一生还的弟子,失声痛哭,在云月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恶魔,妖女,她绝对不是人,是妖,不对是魔,一定是魔女。 云月步伐轻快的往上走,走到快不省人事的大长老面前,她神色淡然的擦拭晶莹玉甲上的血渍,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不好清理,真苦恼。” “妖女……女魔头……你是妖女……你不是人。”大长老绝望的看着云月,所有力气被抽干,无力叫嚣。 “妖女?”云月慢条斯理的擦拭,煞有其事的四下张望,神秘兮兮的回道:“竟然被你发现了,知道太多可不好。” “老夫绝不放过你,老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大长老淬毒的视线狠剜云月,大声咆哮。 云月扯了扯嘴角,美眸平静无波,她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好好的冥魂不做,竟然想做鬼,滋滋滋,你的要求可真特别。” 大长老被堵的无话可说,他抽了抽几口气,狠声大喝,“你杀了那么多人,死了也只能做厉鬼,就等着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不不不。”云月一本正经摇了摇手指,和气道:“你们人类总喜欢说这些,冥府没有十八层地狱,不过有两狱四界,炼狱倒是存在,你们根本就不懂,不要瞎嚷嚷。” “嗤——”大长老冷蔑啐了一口,语气恶劣的反驳,“什么两狱四界,简直胡说八道!你胆敢屠杀老夫的弑血宫,老夫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阎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阎王啊——”云月托腮,有些苦恼,她想了一会,笑嘻嘻的回道:“没事,陪他休息一次就好了,他会原谅我的。” 大长老心生一窒,汗颜不止,十分无语,他拧着眉头看云月几眼,不屑的冷嘲热讽,“阎王爷可是阴间的人,你以为色诱会有用,痴心妄想。” 云月眉目含笑的拨弄指尖的小刀刃,一本正经的回道:“有用的,一次不够就多几次,会有用的。 “你——”大长老被堵的无话可说,他抽了一会,快要接不上气。 “妖女!你休得猖狂,你敢伤老夫十恶门不会放过你,还有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你,你别以为你们脱身。” “我猖狂吗?猖狂的是你们,你们害死多少人,做过多少坏事,我要是不出来收拾你们,不知道有多 少喊天道不公,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这句话,因为天道从始至终都公平,善有善报,恶自然会有恶报,你们现在只是收到应有的报应而已。” “胡说八道!妖女你要是敢伤了老夫,就做好受死的准备,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谢谢提醒,我会做好准备,慢走,不送。”云月落落大方的将光刃没入大长老的心脏,笑脸相送。 “呃——”大长老低头看自己的心脏,艰难的抬头瞪云月,云月挥挥手,他喉间的浊气吐出,很快声息全无。 云月举止端庄的拍拍手,失去重心的大长老从高空坠落。 朝阳升起,璀璨阳光照射在地上的血泊,照出一道鲜艳的风景。 曲封山很快恢复之前的宁静,云月身形一闪,很快回到和落雁约好的位置,她见落雁不在也没有急着寻找,她在树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摆处的褶皱,仿佛刚刚离开只是去做件顺手的事那般。 与此同时,弑血宫地室里的白袍首领气息恢复,他三两下解开了所有人的束缚,准备离开。 “喂喂……大哥,还有我啊,你顺手一下嘛。”绝殃见白袍首领准备走,急忙请求。 白袍首领犹豫一会,解开绝殃的束缚。 “太好啦——我终于重获自由啦——”绝殃欢呼大叫,激动的抓着白袍首领道谢,“谢谢大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绝殃话音未落,白袍首领迅速抽回手,冷冷插话,“所以,恩将仇报是吗?” 绝殃嬉皮笑脸的俯身行礼,“大哥在说什么呢,我是在感谢你啊,你不欺负我没事的,放心放心。” “你离我们远一点!” “大哥别这样嘛,我现在可是有运气罩着呢,你放心,我分点运气给你,你肯定很快能走上人生巅峰,拿起拿去,不可客气。”绝殃摸了摸白袍首领的额头,大方的送了一点他姐姐给他的运气。 “疯言疯语!”白袍首领拿开绝殃的手不再理会,他看了天空许久,确定不会有东西砸下来后勉强信了绝殃的话,他领着黑影离开回地面,准备离开。 他们出到门口,瞬间凌乱,绝殃出来后也吓的不轻。 “哇靠!最近霉气都升级了啊!”绝殃扫视一圈,冷汗频频冒出,“算了,反正都不是好人。” 绝殃大摇大摆的走到外面,叉腰大笑,“哦嚯嚯嚯嚯——论霉气,你们是比不过我的。” 绝殃潇洒的甩了甩头发,乐呵呵的蹦跶,很快不见踪影。 白袍首领等人从绝殃的话中听出他们是倒霉死,几人震惊过后也紧接着离开。 “咻——咻——咻——” 云月刚刚整理好衣摆,四周丛林哗哗作响,数千抹声息晃入林中,巨大的黑影随即笼罩千米丛林,一阵最为剧烈波动的萧肃的气息,由远及近的涌动,很快从云月面前闪过。 黑影中的一抹浅黄色身影,不经意间瞥见云月,立即下令折返。 “云月大人!”落雁急冲过去,她见云月还在,以为在等她们过来,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是让你在这别动?”云月神色如常的问道,过于平静的神态,让人看得心生触动。 “云月大人息怒,落雁是担心大人才带弟子来助阵,宫主已经出事,若云月大人再有个三长两短……呜呜呜……。”落雁说着说着,眼泪瞬间哗啦啦的流下来,她的眼泪仿若璃镜湖的湖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落雁这一哭,把想要安静的云月弄的很是无奈,她对眼泪最没辙,不过落雁也不是随意流泪的人,只有痛到深处自然才会哭,她是神影宫最大的管事,平日极其严肃,不苟言笑,如今毫无征兆就失声痛哭的模样也折煞后面的一群弟子。 “好了好了,我没有怪你……。”云月轻拍落雁的后背,好声安抚。 “谢谢云月大人,那云月大人我们走吧,能打的弟子都来了,跟弑血宫好好算账!”落雁憋回眼泪,狠一咬牙,杀气腾腾的看向弑血宫的方向。 “不用算了,都算忘了,去把神影宫的东西一件不少的拿回来,弑血宫的东西也顺便带上。”云月随口交代一句,身形一闪,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 众弟子听闻算完账皆吓得傻眼,众人风中凌乱一会,忐忑不安的冲进弑血宫, “哇……!” “嘶……!” “呼呼……!” 众弟子看见眼前的光景,瞳孔皱缩,脸色乍变,脊背发凉,狂打寒颤,虽然她们全都相过让弑血宫变成废墟,众弟子倒在血泊,死法各异,但他们只是想想而已,如今乱想成真,她们也震撼不已。 最让她们震惊的是周围没有打斗的迹象,显然是压倒性的力量在单方面的秒杀。 “不会是云月大人吧……?”一种极其恐怖的念头盘绕在落雁脑海,心中充满无法形容的恐惧。 落雁四处查看,主殿前一棵大树下的尸体勾走她的注意力。 “大长老!”落雁大惊失色,周身警觉调动到极致,她慢慢靠近,最后确定大长老已死,随后叫来其他弟子。 “真的大长老,哼!之前还那么嚣张,遭报应了吧!” “就是,竟然敢重伤宫主,活该!” 众弟子愤愤不平,一不解气,就地朝大长老拳打脚踢。 “你以为元气境界就了不起啊,我们的云月大人可是中阶元气,你比得了吗?不知死活!” “就是,你以为我们神影宫就没有元气武者坐镇吗?待会抄了你的小金库。” “我都忍了弑血宫不知多久了,竟然敢对我们神影宫出手,活该!姐妹们搬东西去。” “……” 众弟子吵吵嚷嚷,拳打脚踢一会,心安理得的去搜刮弑血宫的宝库,神影宫的弟子皆知道云月的身份,她一举灭了修罗宫这事让外人听了闻风丧胆,让她们听了可是长自己威风,加上云月多次撑腰,她们简直快要崇拜到天上去。 弑血宫毫不留情的欺压都她们头上,她们噎着一口恶气撑到现在,还想着与她们的云月大人并肩血洗弑血宫出这口恶气,却不想云月一人就将他们全灭。 这口恶气出的她们爽快!痛快! “诶诶诶……你们别愣着啊,云月大人不是说了要将宝物搬回去吗?这里都不用我们出手了,我们只管般宝物就好了。” “对对对……云月大人说了,要将弑血宫那份也般回去的,你们别忘了啊。” “快快快……你们赶紧啊,傻愣着干嘛……搬东西啊!” 几名弟子兴高采烈的指挥,身后那群还在呆愣中的弟子好一会才回过神,她们欢呼一会,火急火燎的冲进废墟里。 落雁还在呆愣,她是几年前才来神影宫,所以她对云月的认知与其他弟子不同,尽管眼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是云月所为,她依旧不敢相信。 这种事情过于恐怖,她折返带弟子前来,途中往返不过几刻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灭了近万名武者,以及一名元气武者,而她刚刚看见的云月毫发无伤,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她实在无法相信。 恐怖! 落雁想到那个画面,全身汗毛竖起,她完全无法想象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毫发无伤的灭了那么多人。 她曾听星尘说过云月八岁时仅一人灭了修罗宫,她当时还笑星尘说是胡诌的,如今亲眼看见数里血泊,落雁不得不全信。 落雁看着一招毙命的大长老,心生崇拜,云月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落雁,你在干嘛啊……快点过来。” “落雁姐姐,快来,找到弑血宫的宝库了,好多东西呀!” 半晌之后,无数道催促声在从地下传出,落雁回神后,恍恍惚惚的走进废墟。 众人撸起袖搜起袖子,卖力的搜刮,众弟子来回几趟后,弑血宫的宝库空无一物,神影宫的宝库被无数宝箱堆满。 扎根在南翼国,争斗十余年,好不容易成为南翼国最大杀手组织的弑血宫,仅在几刻钟的时间被毁得一塌糊涂。 万千弟子无一生还,坐阵的大长老被人一招夺命,累积多年珍宝,被人搜刮的一干二净。 弑血宫——完! 弟子们离开后,青牙带着一群暗影前来,查探一周后,当即离开。 不久之后,弑血宫被灭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南翼,消息流经之处,遍地欢呼声,深恶痛绝又奈何不了的存在消失,无疑是一件大喜事。 翼帝也对此事十分关注,许多跟弑血宫过节的人也全都派人去弑血宫查看情况。 其他组织听到元气境界的大长老被灭,全都十分震惊,大长老的背后势力十分强大,各大组织都不敢随意对大长老出手,如今听到死讯,他们又想庆祝又怕自己跟着被灭,一时间,大部分地区的人全都人心惶惶。 当日午时,弑血宫外面森林的某处角落,一抹飘逸如仙的身影快速闪过,一名仙风道骨老者兜转一圈后匆忙离开,半个时辰后出现在某处深山。 老者辗转半晌后,很快去到一座简易的房屋,屋内有三名风采各异的老者,一位鹤发童颜,一位花胡子,一位风流倜傥。 三名老者,撸胡子的撸胡子,摩挲下巴的摩挲下巴,玩木扇的玩木扇,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面色有些难看。 三名老者看见仙风老者,纷纷上前。 “怎么样,那个老不死是不是真的死了?”花胡子老者吹呼吸瞪眼的掐着仙风老者逼问。 仙风老者随手推开,心事重重的回道:“死了!” “真的?真的死了?太好了?老夫终于出了这口气,啊哈哈哈——”花胡子老者扯了扯胡子,放声大笑,憋了数十年的恶气,终于痛快的出了。 第209 尽快嫁给为夫!来陪你休息! 花胡子老者和大长老有数十年的深仇大恨,其他老者听到大长老已死,也齐齐为他开心。 “哈哈——那就恭喜你大仇已报!”童颜老者率先恭贺。 “想不到你有生之年还能等到这一天!虽然是别人帮你报的仇,不过大仇已报,那就可喜可贺!”玉树临风老者,木扇一开,潇洒恣意的给花胡子老者扇了扇,清秀的眉宇频跳喜色,为花胡子老者舒了一口气。 “你们高兴的太早了。”仙风老者突然泼起冷水,神色越来越暗。 三名老者闻言,笑意顿收,紧张的追问,“还有什么情况?” 仙风老者深呼吸一口气,迟疑一会,缓缓道出死因,“那老家伙是被人一招致命的。” “什么?” “我的天……。“ “当真?你可有看错?” 三名老者听到被数百次刺杀都不死的大长老被一招毙命,全都不敢相信。 元气境界被人一招毙命,他们只能想到一个实力恐怖的男子。 “战王?”童颜老者压低声音问道。 “不是,尸体还在,不是战王。”仙风老者摇头,坐在竹椅上冥思苦想,“伤口看不出是什么兵器造成的,不知是何人所为。” 花胡子撸着胡子,眸光暗沉起来,思绪一转,似乎也捕捉到另一个实力代表的存在,他四下张望一会,低声道:“弑血宫被一举全灭,你们有没有觉得屠宫之举似曾相识?” 童颜老者,灵光一闪,敛容屏息,小声道:“小魔女!她之前屠过修罗宫,尸体还在,应该是她所为。” “老夫也这么以为,不过有点想不明白,那些弟子不是死于掌风,大部分死于利器,大长老的死因无法得知,可能是入室弟子的特殊武器。”仙风老者苦着脸寻思,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小魔女虽然已是元气境界,但是要用兵器一招致命是不可能的,应该是掌风,要么就是异术。” “小魔女可是武者,修炼不了异术,应该是兵器,凰凌山我们都不了解,有不得了的兵器也说不定。” “我也觉得很有可能,小魔女跟着天山大师那么长时间,功力肯定有很大的突破,与江湖有恩怨又 能一举灭了那个老家伙的人,除了小魔女当真找不出其他人。”玉树临风老者精光一闪,笑的潇洒倜傥。 “……” 几人讨论一会,最终确信是小魔女所为。 “要真是小魔女所为,老夫可要好好感谢她才行,这口恶气老夫可憋了几十年,终于有人为老夫出这口恶气!她哪是什么魔女,简直就是老夫的小仙女!啊哈哈哈——”花胡子老者扬声大笑,对尚未见面的小魔女越来越满意。 “要不要变得那么快,刚刚还一口一个小魔女,这就改口小仙女了?” “花老头,你有见过会屠杀的仙女吗?别给乱改人家的名号,小魔女都叫了那么多年,不要改口的好,哈哈哈——” “哼!老夫就要叫她小仙女,要你们管。” “是是是,诶?老家伙,你之前不是说要去丞相府提亲吗?到时候顺便将花老头带去,带他去见见他的小魔……,不对,是小仙女,哈哈哈——” “此事还没定呢,若是定了,到时候一定通知,一定带上。” “……” 几人的人大笑一会,压抑的氛围渐变融洽。 时间一晃,一下午的时间过去。 弑血宫被灭的消息已经传到海澜国和龙浩国,消息流经之地,暗流涌动,无人不大惊失色。 各个组织都加强了戒备,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组织,甚至已经开始出手。 南翼国的大街小巷,议论纷纷,对那个灭了弑血宫的出手之人非常好奇。 大部分人都以为是战王所为,后来听到尸首遍全都不约而同的猜想其他人,他们对战王不了解,但他们都知道,战王一出手绝不会有尸首这种东西,有的只是一地粉尘,连血迹发丝都不可能找到。 世人紧接着猜想是小魔女所为,但是他们皆知小魔女已经被逐出师门,不约而同的肯定小魔女不会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对弑血宫出手,小魔女也莫名其妙的被排除。 尽管南翼国吵得沸沸扬扬,神影宫却十分祥和,不过弟子们却在宫外发愁,她们带回来的宝物箱太多,宝库早已被堆满,剩余的宝物堆积在大殿前找不到地方存放。 夜幕降临,神影宫后方的树林里,清寒月光,穿过繁茂葱郁的枝叶,洒出一地的斑驳浅光。 浅色月华,轻裹树林,随风摇曳的树木,枝叶轻颤,发出难以察觉的动听旋律。 林中树木,大部分两三米高,有规律的交错分布,此树,枝叶细长,花朵,三瓣一蕊,花瓣浅紫,花蕊浅蓝。 花蕊释放某种气息,将四周的空气都净化到毫无杂质,此花奇异,花香清淡,清新无匹,十分独特,也容易晃人心神。 凉风撩起,浅紫花瓣飞离,随风舞动。 飞舞的花瓣,被一抹薄温声息吸引,随暖流飞向他,落在紫墨纹龙簪上,落在紫墨祥云衣上,落在一张银翼面具上。 空气渗入独特的奇异花香,时不时的拂过紫墨衣男子的鼻尖。 紫墨衣男子驻足一会,探析一圈后,随飞舞的花瓣,走向不远处的白衣女子。 树林右侧中心,一棵约有三丈高的大树,格外显眼,此树之花亦是浅紫。 月色波动,微凉月芒,浅度她身。 此树枝干各处系着许多白色丝带,远远看去,浅紫淡白,某处枝干,绿色粗藤缠绕,绿色粗藤垂直而下,在下方交织缠绕,织成绿色秋千。 秋千上,一名白衣女子静坐,玉足轻抵地面,借力推动,她偏头微侧,额角轻抵粗藤,自然朝前的目光没有聚焦,美眸平静无波,看透尘世的淡然,衬得她越发迷人。 微风的拂动,万千白色丝带,随风舞动,一抹紫墨身影无声靠近,他站立在她身后,散出暖流一层一层的裹着她,冰凉的体温渐渐回暖。 修长龙指缓缓探出,轻抵在蔓藤,缓缓推动,荡幅极缓,暖热的眸光,将周围的空气都加热了一遍,她轻触暖流,她最喜欢的温暖渐渐渗入体内。 阎司捕捉到云月细微举动,血眸闪出透明柔光,寡薄的唇角,勾起醉暖的弧度,无声轻笑中。 不知过了多久,云月两脚点地,阎司顺势定住秋千,他走到云月身前,单手将她抱起,大掌轻扣她头顶,渡入许多元气,担忧的问道:“可有受伤?” “阎司——”云月环着健颈,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心境逐渐明亮。 “在。”阎司两指轻绕,单片花瓣凝结,化成一朵的奇异花,别在她耳后。 “阎司,我今天杀了很多人,又给你添麻烦了。”云月心淡从容的诉说屠宫之举,她杀了很多人,但她没有觉得罪孽深重,只是她一回想,感觉杀了太多人。 “的确很麻烦。”阎司突然沉了面色,不满的揉着云月头顶,严肃问道:“又做这么危险的事,为何不叫我?以后任何危险的事都不能做,让我代劳就好。” 云月闷闷不乐的低头叹气,“阎司你该教育我不要出手太重,不该纵容我,我现在是斯文人,此举实在鲁莽,应该要好好反省。” 无论她闯什么祸,阎司总是纵容,然后给她收拾烂摊子,她从未被责怪,只是今日她感觉出手有些重,想要听一顿训斥让自己冷静,她不想再被放纵,那样她只会越来越任性,她失策一次,让他们受累,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她想成熟一些,这样以后做决策也周全一些。 阎司板着脸回道:“我已经在教育了,你不能学坏,危险的事都不要做,只能让我代劳,你要好好记住。” 云月无奈的扶额,心不在焉的应下,她回过神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不安的问道:“阎司,我犯了屠杀罪,反伤罚会很重,这要怎么办?” 阎司怔了几秒,唇角勾起肆邪的笑意,沉着脸回道:“放心,交给我即可。” 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口问道:“这样啊,那我肯定不去,免得又说我欺负弱小,我现在可是大家闺秀呢。” 阎司抵着云月额角缓缓摩挲,宠溺的提出一个条件,“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月随手推开,大气道:“嗯,阎司说吧,除了休息都行。” 阎司眸光稍顿,笑意醉暖的笑了笑,“尽快嫁给我。” “阎司,不是说好不催的吗,在这里嫁不嫁有什么关系,我早就嫁给你了啊。”云月美眸半合,扫出缕缕幽光,难以形容的幽怨,溢于言表。 “有关系,必须要嫁。”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态度强势到无从回绝。 “那也没多大关系,我现在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还想在回去前学多点东西呢。” “不要学人类的东西,必须要嫁。” “好吧好吧,阎司隔三差五提醒,我都不能专心学习了,嫁吧嫁吧。”云月敷衍的点头,那一脸随意看得阎司面沉如水。 “不想嫁?” “不想麻烦而已,反正都要回去的,我现在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做,要抓紧时间。” “要做什么,我来做,你负责嫁即可!” “不行的,要我自己来才行,嫁不嫁都无所谓啦,不要弄的那么麻烦,爹爹和叔叔他们很不好安抚的。” “我来安抚。” “不行,阎司去绝对大刀伺候,不准去,我最近被突袭的提心吊胆,阎司就让我清净一段时间行不行?” “不行!必须嫁!” “好吧好吧,我尽快说,阎司不要再催了。”云月心累的捂住阎司的嘴,敷衍的应下。 “现在去说,我的人会帮你看着这里,不用担心这里的安全。”阎司趁势催促,一脸迫不及待。 云月轻叹一气,头狂点,“好好好,去就去,阎司回禁地去吧,有结果会通知你的。” “等你的通知。”阎司满意的点头,领命回禁地。 云月跌坐在秋千上,一脸生无可恋,她揉了揉眉心,想到极修老大早已回府,众叔和赫连父子应该知道,想象她被“逼供”的情景,顿时背脊发寒。 “算了,反正修叔叔都说了,实话实说好了。”云月冷静之后,深呼吸几口气,鼓起勇气回相府。 她习惯性的先去书房,弄出一些动静后去大厅,她低头屏息,缓缓挪进大厅中央。 赫连丞相见到云月,心生一喜,架起她转了几圈,“月儿又去练功了?不是说好不沉迷修炼的吗?” 云月魂不守舍的蹭脸,视线一直在叔叔群里扫动,很快跟一双甘烈的眸子对上。 完了! 云月见极修老大挥着勺子上前,下意识的捂脸,不敢直视。 “啊——啊啊——” 极修老大指手画脚,指了指云月的嘴,又指了指赫连父子,示意让她自己说。 云月听到沙哑的叫声,怯怯抬头,呆愣片刻后才发现极修老大说不出话,她戳了戳赫连丞相,诧异的问道:“爹爹,修叔叔怎么了?” 陨叔叔收好哑药,抢先回话,“没事,他自己吃错东西暂时说不出话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云月感觉众叔和赫连父子都没有过激的反应,试探的问道:“爹爹,修叔叔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赫连丞相一头雾水的回道:“没有啊,你修叔叔吃错东西都说不了话,说了也听不懂。” “啊啊——”极修老大激动的乱比划,比着亲亲比着抱抱,几位叔叔实在看不下去,随手将他打昏。 云月诧异的看向被陨叔叔拖走的极修老大,见赫连父子都还不知道,准备酝酿多一段时间。 “爹爹,时候不早了,我去休息了,爹爹也早点休息。”云月心慌意乱的挣脱赫连丞相的束缚,避开众叔狐疑的视线,匆忙离开。 赫连父子见云月一脸疲倦,贴心的送她回去。 云月按住狂跳的心口在妆台前坐到深夜,她想了无数种开口的情况却全都让她毛骨悚然,想到子时都没想出好方法,只好倒在床上休息。 沉重的眼皮就快合上,一抹紫墨身影闪入眼缝映入眼帘,云月呼吸一重,抬脚抵住阎司的胸膛,没好气的呵斥,“阎司,我困了,明天再告诉你结果,回你的禁地呆着。” “那就明天再听结果。”阎司扣住脚踝,眉目含情的挠了挠,云月两眼一瞪,狂乱挣扎,她后怕的收脚,火速躲到角落。 “那阎司还来干嘛?”云月卷着被子裹住自己,恼火的呵斥。 阎司坐在床边,满眼宠溺的裹住云月挥舞的手,醉声笑道:“你每次清理过后不都要我陪你休息压压惊?我来陪你休息。” 云月脸色骤黑,情不自禁的赏一重拳,顺带下个不容违背的逐客令,“压个锅铲!阎司回去,现在!” 阎司轻拭云月额角的冷汗,心疼道:“好了,不用隐瞒,你看你都吓出汗了,一定是被那些凶残的人吓到了。” 云月呼吸一重,磨牙切齿的咬出事实,“是被阎司吓到的,阎司快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过来,否则迟早要被你吓死。” “好,我下次注意。”阎司抱起云月,态度诚恳的接受训斥,他脚尖轻点,门外进来一名白衣女子。 “阎司,放开!”云月看到毕恭毕敬的白衣女子顿时知道阎司的意图,她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穿梭在极速气流中,没一会,就看到熟悉的水潭,视线再转,一张大暖榻映入眼帘。 第210章 同榻休息 盛世情缘 云月看见软乎乎的床榻,眉心僵硬的蹙起,感觉今夜会难逃一劫,她哪里看得出来有受到惊吓?弑血宫那些人才受惊了好不好!她现在可是大家闺秀,才不会那么“娇气”。 阎司将云月放到床中央,慢条斯理的整理床铺,云月见此架势冷汗狂冒,她灵机一动,理直气壮的拒绝,“阎司,这里可是人界,不成亲不能休息的,你先冷静冷静,而且我今天都没受到一点惊吓,不用压惊,有劳你费心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心领了。” 阎司眉目含笑的点头,有理有据的反驳道:“我知道人界的规矩,不会让你为难的,反正我们很快能成亲,现在休息也是光明正大,不用担心。” 云月唇瓣哆嗦,惊愕的问道:“阎司,你要尽快成亲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阎司宠溺的揉了揉云月的头顶,耐心解释,“是为了方便你以后闯祸,你屠杀弑血宫的消息过不久肯定会传开,到时候会引来一些麻烦,还要有段时间才能回去,你要呆在我身边才安全,你也可以放心闯祸。” 云月非但没有听得心生一暖,反而气到发抖,一个两个怎么就只记得她会闯祸,她现在可是大家闺秀!看起来是会闯祸的人吗? 云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阎司,今天这件事不算我闯祸,是他们自找的,而且他们都是恶人,我这是惩奸除恶才不是闯祸,而且!我现在已经不闯祸了!阎司不要老记得这些乱起八糟的,难道我就没有一点优点吗?” 阎司认真的想了想,正正经经的回道:“只对我银算吗?” “咳咳——”云月瞬间岔气,她轻锤心口,快要窒息。 这算什么优点,她明明就散着崇高的品格光辉,怎么就没一个记得! 阎司见云月岔气,一把将她抱起,宠溺的顺顺气,顺带称赞,“开玩笑的,你有很多优点,数不过来,不过最大的优点的确我刚刚说的那个,面对再多诱惑你都不曾侧目,只倾心于我,这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优点。” 云月听完勉强顺气了一些,她戳了戳阎司的面颊,眸光渐渐柔和。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惆怅的叮嘱,“人类大多三心二意,这一点你绝对不能学,可知?” 云月郑重的点头,举手保证,“阎司放心,我才不会学坏呢,我只学好的。” “那就好。”阎司捕捉到谁都无法动摇的坚定,终于松了一口气,其他“人”有些已经学坏,他不得不担心她也会受到影响,好在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不好的言行举止,丞相府的人他也相对放心,在回去前保持现在的模样也不成问题。 云月再三保证后,阎司不再叮嘱“学习”问题,他见她不需要压惊也没有执意休息,他将她哄睡后抱着她和衣而眠。 风吹暖帐,撩起蕴暖情愫,不染红尘的两人在漫长相聚路上为彼此坚守。 世多无情人,但有深情神。 尽管曾深陷阴谋诡计,权势争斗的泥潭,纯净的,依旧是盛世情缘。 月芒斗转,照亮隐秘的一方疆土。 一座红芒璀璨的宫殿,在月色折出迷乱人心的淡淡红光,里面烟雾缭绕,难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凉风潜入大殿,吹散中间的烟雾,一名浅青衣男子,快步往前走。 大殿中央,十几名美到让男女老少都血脉喷张的美男子低头沉思。 那些美男子大部分美到模糊男女,其他的男子阳刚气息浓烈,容颜俊美到让世人睁不开眼,他们的衣着都相对单薄,却又恰到好处,一颦一笑足以勾走人的心魂。 众美男见到浅青衣男子,齐齐起身相迎,异口同声的唤道:“清雾哥哥——” 清雾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坐下,他东张西望一会,很快在不远处的圆台上看到面带红巾的男子。 男子聚精会神的看画轴,完全注意不到周围的动静,清雾见男子的神情没有以往那样哀伤也倍感疑惑。 “雪雾,老爹什么时候醒的?”清雾走到一名肌肤胜雪的男子身旁问道。 雪雾轻抚美颜,美目流盼的看向红巾男子,小声回道:“两个玄时前。” 他那天籁般的声音仿若仙音,一听则沦陷。 清雾看着其他倍感头疼的美男子,诧异的问道:“老爹一直看到现在?” “是,老爹看的太入神,都叫不动。” “老爹在看谁的画轴?” “不知道,过不去,我们也很好奇。” “都过去看看,老爹最近又受刺激了,得好好看着。”清雾扬扬手,众美男迅速起身,整齐划一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过去。 他们穿过红巾男子身边的烟雾很快活动自如,他们围着红巾男子,安静的看画轴。 画轴里的人物是一对容颜相似的男女,红巾男子的视线却只落在画中女子的身上,他凝视那双黑曜的眼睛,隔着面巾都能看出温柔的神情。 清雾几人对视一眼,悄悄退出烟雾圈。 “清雾哥哥,老爹怎么老盯着那个姿色平平的女子看?”雪雾不解的问道。 那张世人眼中的绝世容颜在他们眼里只是普通的水平,放眼望去,他们身后的那群侍卫都比画中两人美的多,他们见红巾男子盯着画轴许久,以为画中人是能让他们侧目的存在,却不想是普通的水平,实在费解。 其他美男也不解的插话,“对呀,我看老爹看了那么久,还以为是跟老爹一个水平的人呢,想不到是这么普通的姿色。” 清雾愁眉苦脸的踱步,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雪雾看见柔和的眼神,有些不安的道出自己的想法,“清雾哥哥,你看老爹都笑了,那个女的肯定有问题,你说会不会是老爹独身久了,想要找个伴了呀?” 清雾轻点雪雾的眼角,目光坚定的摇头,“不会的,老爹心有所属不会想找伴,即使要找也不会找姿色如此普通的女子。” “也对,老爹的眼光可挑呢。”众美男一脸了然的点头,回头再看笑意越来越浓的红巾男子,越来越迷茫。 清雾实在想不明白只好带着其他人进去问清楚,红巾男子被问了几次后才回神,他一开口,就惊诧所有人。 “孩子们,你们过来看看。”红巾男子眉目含笑的朝众美男招手,他们迅速围上前,假装认真查看。 心直口快的崇雾指着画中女子请教,“老爹,这个丑女是谁?” 红巾男子眸光一暗,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崇雾的手,严声呵斥,“不得无礼!” 崇雾怯怯的收回手,窝火憋气的躲到清雾背后,小声嘟囔,“这等姿色就是丑女没错啊,跟外面那些什么第一美人一样丑。” 清雾捂住崇雾的嘴,朝其他男子打了眼色,态度谦和的向红巾男子请教,“老爹为何看着这个女子,她可有什么来头?” 红巾男子乐呵呵的拿起画轴介绍,“当然有来头,她可是你们的大嫂,你们几个好好看看,将来要是遇到可要礼貌一点。” 清雾几人听闻,瞬间吓没了呼吸,几人难以置信的看了几眼,甚是无语,老爹是不是搞错了?大哥都没了哪来的大嫂?大嫂就算了,怎么会是姿色平平的女子,大哥以前的眼光这么差吗? “我们的大嫂?”崇雾惊呼一声,慌乱间从清雾的背上滚到地面,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怒视那副画轴,不满的回道:“老爹怎么给大哥选个丑女当大嫂,我不同意!” “崇雾——”红巾男子眸光一凛,清雾霎时间封住崇雾的嘴,并多次用眼色警告他注意言词。 雪雾上前,不露声色的追问,“老爹,这个姑娘是哪个区的?” 红巾男子摆摆手,语气欢快的回道:“不是家里的,总之,这就是你们的大嫂,很多年前就定下的了,现在她已及笃,等找到你大哥她就是我们的人,你们都的给我端正好态度,知不知道?” 众美男面面相觑,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铭记!” 红巾男子放好画轴,越看越入神,清雾几人识趣的退下。 数排座位上的美男子皆揉着眉心唉声叹气,清雾也甚是无奈。 “清雾哥哥,老爹还是不能接受大哥不在的事实,现在已经病变到找丑女当大嫂的地步,老爹病情越来越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治治。”雪雾神情黯然的打破沉默,对红巾男子加重的“病情”越来越担心。 清雾揣着满腹心酸走来走去,无奈的感叹,“心病是没办法治的,只能开导老爹,不过老爹目前的情况,想必开导都没用了。” 崇雾气鼓鼓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提建议,“清雾哥哥,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不如按我之前说的那样让老爹服用驱梦散吧,那样老爹就会忘记大哥,反正大哥已经不在,这对老爹而言也是种解脱,你看老爹现在的眼光已经差到选丑女当大嫂,已经病入膏肓了,及早医治及早好。” 众美男闻言,没有像以往那样严厉反对,他们的老爹至今不愿意接受死讯,每天外出寻找,他们早已不忍见他如此奔波,不在的人若只留下痛苦,倒不如忘了干脆,最起码,他能活得轻松一些。 崇雾见众美男动摇,好声好气的补充,“清雾哥哥,老爹每天出去找大哥真的太辛苦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谁都心知肚明大哥不在了,我们得要让老爹振作一点,不然老爹越病越重就不好了。” 清雾和其他美男商量过后,选择同意,这么多年的痛苦也是时候该有个了结。 崇雾拿出准备已久的驱梦散,郑重的塞到清雾手里,丢去一抹期盼的眼神,鼓舞道:“老爹能不能振作就看清雾哥哥了。” 清雾握了握瓷瓶,心事重重的走了烟雾里,其他人惴惴不安的在周围徘徊。 清雾倒出几颗白色的珠子,瞬间湿了眼眶,他屏住呼吸一会,不露声色的问道:“老爹好像很喜欢这个姑娘。” 红巾男子抚摸画中女子的眼睛,乐呵呵回道:“当然喜欢。” “为什么要选她当大嫂?” “也没为什么,当时博运气博来的,要她是男子就不是你的大嫂了,还好是女的。” “这样啊……。”清雾越来越听不懂红巾男子的话,他的话只让清雾感觉他真的病入膏肓。 “这真的是大哥心仪的女子吗?” “这是我给你大哥定的,他还没见过呢,不过他要是见了一定会喜欢,她非常好。”和兮音一样好。 红巾男子越说越开怀,想起那两次见面,尘封的一抹身影渐渐浮现。 “没有见过的大嫂……。”清雾忍泪吞声的呢喃,这句难以理解的话让他对红巾男子的“病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清雾握紧拳头上前,趁红巾男子不备,撬开他的嘴,将白色珠子灌入口中。 驱梦散! 红巾男子嗅出口中的东西,用力挣脱。 清雾锁住他的后颈,哽咽着请求,“老爹……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请原谅我,也请你忘记大哥,我们不希望你过得太痛苦。” “唔——” 红巾男子正想吐出珠子,清雾一用力,驱梦散瞬间顺化。 激颤的眸光浸染无数心酸,疯狂闪动的画面基本都是一名白纱女子和一名小男孩。 他大概真的生病了,自从收到死讯的那天就开始病了,他说他的塲儿还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可他真的感觉的到塲儿的气息。 无人信他,他只好自己找,找到现在都没找到,任何解释都变的苍白。 “叮——” 两行清泪从柔美的眼角滑落,水光泛滥的眸子折出无数道温馨的光影。 清雾跪倒在红巾男子身前,失声痛哭,“老爹,忘记大哥吧,大哥真的不在了。” “还——在——”红巾男子不舍的瞌上眸子,呼吸一重,很快睡死过去。 清雾将红巾男子抱到长椅上,自言自语的劝导一段时间后带着画轴离开。 众美男看见红润的眼眶皆低下头,清雾手一挥,众美男整齐划一的跟着离开,走动间,谁都不敢吭声。 众人刚走到门口,一名劲装男子慌慌张张的冲来,和清雾正面撞上,劲装男子被弹飞丈外,清雾眼明手快的接住,缓缓放下。 “谢谢清雾少爷。”劲装男子急忙道谢,话落,有慌张的朝里面冲去。 崇雾抬脚拦下,没好气的制止,“老爹睡下了,不许打扰。” 劲装男子心急如焚的望向里面,一咬牙,继续往里面冲。 清雾走到劲装男子身前,好声好气的问道:“斌叔叔,老爹真的已经睡下,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和我说,我会处理。” 斌叔叔别开视线,语气不太友好的回道:“我没什么好跟清雾少爷说的,反正说了少爷们也不会相信,我自己跟老爷说,麻烦少爷让路。” 他家老爷相信大少爷还活着,他也相信,他陪着他家老爷四处寻找多年,即使没有结果也没有放弃,只是他们的举动在其他少爷眼里只是在逃避现实,他也无话跟他们说。 清雾拉开暴躁的崇雾,心平气和的行礼,“斌叔叔哪里的话,你的话我们当然相信,只不过老爹真的睡下了,他最近都没怎么睡,还是让老爹休息吧。” 斌叔叔朝里面望了望,很快看到熟睡的红巾男子,他迟疑一会,试探的问道,“要是我说大少爷还活着,各位少爷信不信?” 清雾几人有些为难的对视几眼,底气不足的回道:“信。” 若是言语能够安慰,他们也只能尽能力的避开伤口,还有人相信,他们只能尽可能的配合。 斌叔叔狐疑的看着目光坚定的美男子们,倍感诧异,他以为又会听到说他多想的话,这斩钉截铁的正面回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斌叔叔一抬眼见所有美男都坚定的点头,心情也好了一些,他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精神振奋的解释,“我今日去玲珑阁时从易器阁里看得到了这个,据那里的管事说是一名男子拿去交换的,这把匕首少爷们应该很熟悉吧。” 第211章 丑女大嫂 被英俊男子迷住 斌叔叔话音未落,所有人看见匕首早已惊呆,清雾夺过匕首仔细检查,刀刃上的近期开印过多的符纹看得他欣喜若狂。 “这是大哥的宝刀,符纹是近期开印的,是大哥开印的,大哥……。”清雾喊叫一会,激动到说不出话。 “真的!我也记得,大哥以前经常带在身上的,要是符纹是近期开印,大哥真的还活着呀!” “太好了!我就说大哥命很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胡说,当时哭的最伤心的人明明就是你!” “……” 其他美男听闻全都喜出望外,斌叔叔爽声大笑,一时间,压抑的氛围骤变活跃。 清雾收好匕首,激动的摇着斌叔叔追问,“斌叔叔,那个管事有没有说大哥的模样,我们太久没见大哥了,这样出去找也不知道哪个才是。” “清雾少爷,去玲珑阁的人大多遮容遮身,那个管事说拿这把匕首的人斗篷着身,他也不知道张什么样子,不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大少爷真的还活着。” “好,谢谢斌叔叔,雪雾,你们赶快换装,出去找大哥,这次要在外面住久一点,带多点东西。”清雾当机立断,几秒的时间里已经分配好十几人的搜查工作。 斌叔叔见清雾几人终于相信,欣慰的离开。 崇雾见斌叔叔离开视线范围,苦着脸戳清雾,“清雾哥哥……当务之急不是找大哥,而是找驱梦散的解药,不然到时候找到大哥,老爹又不记得,那可是会大乱啊。” 清雾听到驱梦散,两手狂抖,他拿着画轴冲进大殿,再次跪倒在红巾男子身前。 “老爹,对不起,我们应该要相信你的,都怪我们不好,还自作主张给你用驱梦散,老爹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解药和大哥,你先安心的睡一段时间吧。”清雾磕头谢罪,其他人皆用手按住眼角,连连俯身。 几人刚送一口气,殿外又传来斌叔叔的声音,清雾加重烟雾,神色如常的带着众美男出去拦截。 “斌叔叔怎么又回来了?老爹还没醒。”清雾站在门口,不经意的散出烟雾模糊里面的情况。 斌叔叔有些苦恼的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斌叔叔有事也可以和我们说,老爹看样子还要休息多一阵子,有事我们会代办。”清雾神色轻松的推着斌叔叔往外走,其他人识趣的并排站在门口挡住去路。 斌叔叔犹豫一会想着事态紧急也如实说,“少爷们都有所不知,大少爷从小就跟赫连小姐有婚约,上次老爷派我去赫连老爷那里,赫连老爷说赫连小姐在凰凌山十年八年都不会下山,老爷说会看着办,我刚刚又收到消息说赫连小姐早已离开凰凌山,不知道老爷还要不要我去赫连老爷那里走一趟……。” 斌叔叔将苦恼详细倾诉,清雾几人越听嘴角抽的越厉害。 清雾仔细琢磨后,将身后的画轴摊开在身前,指着画中女子问道:“斌叔叔,你说的赫连小姐,该不会这个姑娘吧?” 斌叔叔看见画中女子时不太肯定,看到画中男子又发觉两张容颜相似时,肯定的点头,“我还没见过赫连小姐,不过我敢肯定她是,错不了,清雾少爷哪来的画轴?” 清雾几人听到是,顿时汗颜不止,清雾灵机一动,边说边将斌叔叔送走,“我们也略知一二,斌叔叔将这件事交给我们就好,你去忙其他事吧,要不你再去玲珑阁走走,看有没有新的收获。” “好,那少爷们就多费心了。”斌叔叔听清雾说知道,稀里糊涂的相信,也欣然接受清雾的建议,一转身,又火急火燎的冲向龙浩。 “天——”清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事重重的走回大殿。 崇雾夺过画轴,愤愤不平的拍着画轴,火气骤开,“有没有搞错!这个丑女竟然真是我们的大嫂!我还以为是老爹瞎想的!我不同意!” 清雾轻瞪一眼,严声训斥,“崇雾,小心说话!” 崇雾指着众美男,不服气的顶撞,“我又没说错,她就是丑,我才不同意让丑女做大嫂,要做我们的大嫂起码不能输过我们才行,我说什么都不同意。” 清雾按住乱窜的脑袋,随手挪到身后,他扬了扬画轴,看着其他人,苦恼道:“老爹说过大哥还没见过大嫂,大嫂可能也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跟别的男子在一起,这样很麻烦,既然是老爹选中的人,我们不能违背,这个碍事的男子要想办法解决。” 雪雾扫了一眼画中男子,不太同意,“看都能看出他们很有感情,拆散人家怕也不太合适,不如还是算了吧,反正大哥都没见过,见了也一定不会喜欢,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大哥要紧,其他的先别管。” “雪雾哥哥说的没错!”崇雾怒气腾腾的卷好画轴,愤恨的帮腔,“什么事都没有大哥重要,这个丑女就先别管了,我去取那个丑女的血让缥缈神医做那种驱梦散,到时候等老爹醒来服下,绝对把丑女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就这么决定了,清雾哥哥你们快去找大哥,快去快去。” 清雾再三犹豫后,默许了这种做法,毕竟他们谁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同意,若能忘掉婚约一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清风安排好任务后,众美男陆陆续续的离开,崇雾收好画轴,将脸包的严严实实,追着斌叔叔的气息去了龙浩都城。 半夜三更时,水家家主分派一些异士去了南翼国,部分隐卫军从雪山回来禀报情况,家主夫人依旧昏迷,主家的人全都人心惶惶,禁地的看守也变得松懈,水沁禾得知事情真相后,偷偷带走一些隐卫军离开,却在半路被水泯庭拦住,并且罚她在禁地多思过一个月。 在云月阁顶替云月的朱雀睡到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困扰着她多年,最近总是频频梦见,她辗转反侧许久都睡不下去只好起来走走。 她走出云月阁时,恰好看见一名男子从大厅里出来,男子一袭黑衣劲装,乌黑长发简单束起,皮肤光洁,眼睛漆黑明亮,鼻梁高挺,薄唇绯红,深黯的眼底,静无波澜。 举手投足,英姿飒爽,英气逼人。 朱雀看见此人,情不自禁的沦陷,有一瞬间都快忘了呼吸。 “等等——”朱雀心生一颤,心慌意乱的上前,微颤的视线一直锁在男子身上。 男子下意识的停步,他回头看了看“云月”,感觉有些熟悉,却没有多少印象。 陨叔叔听到“云月”的声音,脸色骤变,他站在两人中间,按着朱雀肩膀往云月阁推去,“小姐,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晚睡会不美的,你可是仙女呢,要早睡早起。” 朱雀看着男子的侧颜,呼吸越来越急促,一时间无法组织语言,“等……。” “不能等,快点回去休息,明天叔叔摘好多好多花花给你,乖,去休息。”陨叔叔将朱雀推回房间,锁好门窗后才离开。 朱雀用尽办法都出不去,一直惴惴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步。 陨叔叔回去之后,带着男子往深处的院子走去。 男子走动间不经意的问起“云月,“小陨,刚刚那个女子是新来的?” 陨叔叔捂嘴大笑一会,压低声音回道:“那是我们家小姐,你去年还见过小姐怎么不记得了,这么健忘可不行啊,改天找小修给你补补。” “小姐?”男子眉头皱起,深邃的眸子频闪暗芒,一寻思,更加不解,“她真是小姐?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小姐向来冷冰冰的,现在怎么感觉有点小姑娘气质?” “哎呀,女大十八变啊,小姐现在都不练功,又春心荡漾,当然会有改变,小姐现在开始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当然有仙女的气质。” “这样吗?不过也对,小姐都及笃了,春心也该荡漾了,荡到飞起没?”男子恍然大悟,顺带关心下许久不见的自家小姐。 “早就飞起了,有时还会飞到夜不归宿,再飞多几次可能都飞不回来了。” “这可不行,老爷怎么都不管管?” “有什么好管的,我们都看着呢,小姐又不是留宿在男子府上,不用担心,而且小姐现在很懂事,会把握分寸的,我今天还以为小姐又夜不归宿呢,不过刚刚你也看到了,小姐还没睡而已,是我多心了。”陨叔叔拍着胸脯,自豪的说道。 男子听到夜不归宿,面色越来越暗,“这样也不行,不能夜不归宿,这得要好好说说,小姐经常夜不归宿肯定是留在男子府上,再多几次肯定会睡一起,这可不行,必须严格禁止。” 陨叔叔神色轻松的大笑,狂拍胸脯保证,“放心放心,小姐每次回来我都有探过气息,留存的气息都是女的,不用担心,绝对是留宿在女子府上,我敢保证,要是小姐留宿在男子府上,小修天打五雷轰。” “好,但愿是我多心了。”男子听到保证勉强相信,两人聊了一会后,很快转入另一个阵法圈。 一处隐秘的院子,众叔群集,众人讨论到精彩时,屋顶上突然劈下五道惊雷,不偏不倚的劈中偷偷服用解药的修叔叔。 第212章 情敌有了归属 撞上美男子 众人一回头,地上多了个冒烟抽搐的中年男子。 “哪个混账用我的名誉发誓——”修叔叔瞪着眼睛咳呛一会,抽了抽,昏厥过去。 众叔见修叔叔还有气,回过头继续讨论,傥叔叔上前查看,惋惜道:“只怕要昏个十天八天。” 其他叔叔扫去几抹白眼,幸灾乐祸道:“那样更好,省的我们要监视他偷拿解药,睡个十天八天,我们也轻松一些,小修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也学澹台要说我们的秘密,昏了更好,省的我们提心吊胆。” 傥叔叔扛起修叔叔离开,陨叔叔进去后不久才回来。 众叔见人到齐也开始进入主题。 预叔叔拿出一个府邸构造图,朝男子说道:“小祁,这是少爷向殿下拿来的廉堂府的图纸,绝对准确,你先好好看看,因为世子的事,廉堂王去了海澜国,这段时间都不在,你可以找个时间浅进去,我们会做掩护。” 男子粗略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收好,他想了一会,有些为难,“即使找到东西将其偷走也不能证明什么,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廉堂府里搜出来,但是廉堂府我们又进不去。” “这个小祁放心。”预叔叔拿出一卷画轴摊开在桌子上,指着画中的绿衣男子,接着补充,“这个我们早就想好了,我之前听老爷说有个小子在大殿上求到了战王的手令,老爷和少爷都检查过,是真的手令,我们可以借他的手令用一下,到时候别说进廉堂府,抄廉堂府都不成问题,我们会负责找这个小子。” 男子听到手令,渐渐放心,几人接着商量澹台叔叔的生辰问题,到了天微亮才散开。 神影宫那边,众弟子还在为无处安放的宝箱发愁,青牙安排完暗影守卫任务后正好路过殿门口,得知她们的烦难后,召集众暗影,连夜给她们盖了几座结实且安全的宝库。 殿门口的宝箱堆满新的宝库后,众弟子才心满意足的睡了下去。 次日,云月怕朱雀应付不了叔叔们的突袭也怕她说漏嘴,一大清早就赶回相府。 她一落地就和一夜未眠的朱雀撞个正着。 “朱雀,你怎么慌慌张张的,被叔叔们发现了?”云月牵起被撞飞的朱雀,贴心的为她拂去身后的灰尘。 “不是,没被发现。”朱雀心不在焉的走来走去,心魂像是被昨夜的男子给勾走。 云月牵着朱雀坐下,平心静气的问道:“那是怎么了,你看起吓的不轻,被谁吓到了?” 朱雀渐渐安静,没有说起昨夜的事,而是秉着任务原则向云月禀报关于无忧的事情。 “月牙阁,无忧……。”云月一脸了然的呢喃,自家哥哥房间里的卷轴是何人寄放的谜题也瞬间解开,她听朱雀讲解完这人,心生佩服,对如此神秘的阁主也有些好奇,能将如此贵重的卷轴寄放到自家哥哥那里,两人的交情深浅也容易从中得知。 朱雀说完后,欲言又止的瞄向云月。 云月捕捉到飘忽的余光,大气道:“想问什么尽管直言。” 朱雀十指紧扣,坐立不安的问道:“你的府里那个英俊帅气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云月眨了眨眼,耿直的回道:“叔叔们都挺英俊帅气的啊,你说的是哪一个?” 朱雀咬咬牙,沉声的强调,“最英俊帅气的那个。” “这个我得要好好想想,叔叔们我都还没全部见过呢,哪个最英俊也不太好说。”云月托腮,认真对比见过的所有叔叔,暗自筛选。 “不用想了。”朱雀急切的摇着云月,肯定的喊道:“我看过你府里的人,都是一些其貌不扬的大叔,我说的不是他们,他绝对是最英俊的,这还用的着想吗?差距那么大。” 云月被摇散了思绪,无数张假面下的英俊容颜也被摇散,她听到差距到,很快想到一个人,“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叫什么名字?快说!”朱雀紧张的追问,迫不及待的想听。 云月不紧不慢的向来一记纠正,“朱雀,你说的应该是美不是英俊,只有一个叔叔才和其他叔叔差距很大。” “好好我知道,美美,快说行不行?我都快急死了。” “朱雀要是说最美的那个叔叔的话,就是廉夜叔叔了。”云月愁眉苦脸的回道。 “廉夜?”朱雀铭记那个名字,顺势一想,顿生警惕,“他和廉堂王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廉堂王是恶人!廉夜叔叔是善人,他们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黑?”朱雀直白的反问。 “哎——”云月垂头丧气的长叹,老气横秋的起身踱步,惆怅道:“男男女女的事情你不会懂的,不过弟弟说过这种事情要公平竞争,我也应该要大度才行,只是功力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朱雀听得一头雾水,这么多句没有一句听懂,她都快怀疑云月说的不是人话。 云月满脸忧伤的回过头,一副我已知晓的模样,她轻拍朱雀的肩膀,好声劝道:“朱雀,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廉夜叔叔,你肯定是无意间见到廉夜叔叔,所以对廉夜叔叔一见钟情,爱不释手对不对?” “无意间见到是对的,一见钟情是错的,还有!爱不释手不是这样用的!” “朱雀不用隐瞒了,叔叔教过我观言察色,你的言行都表明你在关注廉夜叔叔,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们人类这种事情是不分男女的,你大胆的追,也顺便帮帮我。” “什么乱起八糟的,你是在说人话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朱雀不用掩饰,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喜欢廉夜叔叔就大胆的追吧。” “喜不喜欢跟追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能好好说话吗?算了,反正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无法沟通,你回主上那里多待几天,这几天我顶着,有情况我会通知你,快走快走。” 朱雀越听越迷糊,最后不得不放弃问话自己追查昨夜见到的那名男子,她听云月“鼓励”一会,不耐烦的将她推到窗台,巴不得即刻将她打包去禁地。 “那你好好把握机会。”云月坐在窗台上,频频朝朱雀丢去鼓励的眼神,一想到她的“情敌”有了归属,她也开始放宽心,她再三鼓励后化作一束白色流光消失。 朱雀见云月离开,如释重负的坐在床沿,没好气的埋汰,“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逼我亲自追查,真怀疑她能不能跟主上沟通。” 朱雀整理好仪容后,举止端庄的前往大厅,掐着云月平日的腔调在众叔身边走动,有意无意的套话。 她找借口去了所有院子逛逛,逛到最后都没有逛到廉夜叔叔,开始有些急躁。 众叔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 云月回到禁地后发现阎司不在,只好离开禁地到处闲逛,不知不觉,逛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山坡。 一道青涩的嫌弃声断断续续的响起,“啊——好恶心——别过来——” 云月一抬眼,一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被一头凶残却两眼冒爱心的野兽追赶,男子眉宇间流转着深不见底的厌恶和排斥,那头几米高的野兽却两眼放光的垂涎,张合的血盆大口,狂呼爱慕的浊气。 “呀啊——走开走开——丑东西——快走开——”男子拿着画轴使劲挥舞,野兽越跑越快,垂涎之液越滴越多。 “你被追了吗?”云月站在不远处,心淡从容的问道。 “废话!你没眼看啊!”男子火气一来,下意识的吼道。 他一抬眼,感觉不远处正在“袖手旁边”的女子有些眼熟,他跑动间打开画轴看了一眼,恼火的骂道:“该死!竟然在这种情况见到丑女,他的威风何在,还怎么对丑女颐气指使。” 第213章 欠下一亿解决费 拖去卖了! 崇雾见云月要动手,使劲全力加速,大声吼道:“快点解决掉那丑东西。” 云月感觉崇雾的态度不太好,有些不满,她把玩掌风,慢悠悠的开出条件,“解决费,一亿两。” “什么!”崇雾两眼一瞪,恨不得先冲上前去将云月胖揍一顿,他是谁,一句话就有大把人求着为他解决麻烦,竟然敢跟他开条件,这些丑女果然心思歹毒! “丑女!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快给我解决掉。”崇雾见野兽越跑越快,态度越来越恶劣。 云月悠哉悠哉的抚摸面颊,谦虚的回道:“的确不怎么美。” 崇雾透支体力加速,恼火暗骂,该死!这丑女听不懂他的话吗? “哎呀,快碰到呦,一米……半米……快贴身了……一米半……看你这行头一亿两应该小意思,命比较重要,好好考虑。”云月好声好气提醒,时不时贴心的播报距离,就是迟迟不动手。 崇雾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出门太急没带钱财,他咬咬牙,摘掉面上的东西,露出能够迷倒万千男女的惑世美颜。 “丑女!便宜你了,快解决掉!”崇雾僵硬的转过头,让云月好好看清楚,顺带高态逼人的命令。 云月扫了一眼,只是眼前一亮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疯狂尖叫,也没有两眼冒爱心,崇雾看见与常人不同的反应,自己都有些蒙圈,怎么回事?这个丑女怎么没有一点反应?莫非她已经见过老爹和大哥,所以不觉得我美了? 云月收回视线,心平气和的提醒,一会又情绪激昂的播报距离,“我说的是一亿两,我要的是钱,不是你的脸,哎呦呦,一米……一米半……两米……一尺……。” 崇雾一回头,见野兽快追上自己,情急之下,只好妥协,“先欠着。” “收到。”云月轻打响指,随手扫出掌风将野兽掀翻。 崇雾见危险铲除,迅速扯起面巾裹住脸,没好气的埋汰,“外面的人和物怎么都这么丑,真是恶心死了。” “咻——” 云月眼明手快的夹住面巾,将打开的瓷瓶灌入崇雾的口中,他反应过来拍开时,嘴里的东西已经化开。 “丑女!你给我吃了什么!”崇雾擦了擦嘴,眼底杀意尽起。 “我跟你素不相识,怕你抵赖,先给你用了瓶毒药,等你清完帐,我再给你解药。”云月拿出小本子,随手记下男子的欠款。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区区一亿两我会还不起?”崇雾感觉被亵渎了那般,越来越恼火,丑女果然歹毒,外面的人没有一个好的,大哥要是早点听他的话就被这些恶毒的人害死! 云月给自己蒙上白纱,随手帮崇雾系好面巾裹好头,从他的脖子处抽出一条细绳,牵着往前走,和气的回道:“你们这些人都善于说谎,承诺也未必是真的,我只是谨慎一点而已,况且你身上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我实在信不过。” 崇雾看到那条红绳,气得晕眩频频袭来,“放肆!快把绳子解开,你把我当什么了,丑女,你再敢放肆,我绝不饶你!” “还了钱自然会解开,我现在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好好配合,等你还完,各不相欠。”云月见崇雾一脸不想还钱的模样,不紧不慢的收紧红绳,加快脚步往都城走去,到了人较多的地方她将红绳系在崇雾的手上。 两人蒙的严严实实,大街上走动的人都没怎么注意。 “丑女!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会尽快还你的,快解开。” “人的话只能听三分,不能尽信,保险起见还是先还了再说,而且我现在正缺个引人注目的男子解决麻烦,你很合适,你要是敢捣乱,解药就不给你,一亿两当我烧给你,你在冥府慢用。” 云月心平气和的威胁,步伐渐渐加快,没一会就到了贵族富商聚集的重臣权宫附近。 “咳咳——”云月带着清雾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面色凝重的清清嗓子,崇雾看得一头雾水,猜不出云月的意图。 不一会,一群散着浓郁堇竺哀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出来散心,云月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扯着声音,语调平直的大喊,“啊!竟然有比剑台公子更美的公子!啊!怎么那么美……啊!” 云月毫无感情的啊了一阵子,无数女子好奇的走向声源。 “小姐,有比剑台公子更美的公子,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胡说,才不会有呢,剑台公子才是最美的,而且我才不会随意变心。” “好妹妹,你就别哭了,你会遇到比剑台公子更好的,你听听,那边有人说有比剑台公子更美的公子,你要不过去看看。” “我才不要,绝不会有人比剑台公子更好,我只喜欢剑台公子,我是真心真意的。” “……” 一群芳心碎裂不久的女子,嘴上都说着不去,脚却诚实的朝声源走去。 云月见有人过来,火速撤掉男子的面巾,让一群质疑的女子好好瞻仰。 美颜一现,众女子欢呼雀跃,碎裂的芳心不着痕迹的愈合,又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啊——真的比剑台公子还美啊!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公子。” “咳咳……小姐,你刚刚不是说剑台公子最美吗?” “心跳的好快,我快不行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遇到心上人的感觉?” “好妹妹,你刚刚不是说对剑台公子真心真意吗?” “……” 一群女子生龙活虎的冲上前围观,全都不约而同的双眼冒爱心,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清晰可听,前排那些已经看得流口水,恨不得扑上去占为己有。 崇雾被那亵渎性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眉宇间流转的厌恶之色渐渐浓郁,他拂袖离开却被云月拉回定在中间。 “丑……。”他刚开口,一粒珠子入口,瞬间说不出话。 云月见时候差不多,慢悠悠的走到崇雾前面,给每个流口水的女子送去一朵花,众女子听到可以和崇雾接触,稀里糊涂的接下。 云月退后几步,满眼柔光的看着她们,温柔的喊话,“现在开始拍卖亲亲,你们每人手里都有一朵花花,要出价就举花花,价高者可以亲他一口,规则……。” 云月正准备解释拍卖规则,一群如狼似虎的女子不耐烦的挥手催促,“不用说了,懂的懂的,快说底价。” “懂?”云月诧异的看着那群熟悉规则的女子,猜想这里也有拍卖,也没有多说什么。 崇雾听到拍卖他,气得两眼布满猩红,只是他此时封了功力又被元气压制,根本无法动弹,该死!这个丑女果然歹毒,竟然将他卖到狼窝,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云月满意的看着干劲满满的华服女子们,从容不迫的拍掌,“底价一千万,限时三十秒,开始!。” 众女子擦了擦口水,咧嘴一下,一掷亿金。 “一亿两!”最前排的女子花枝乱颤的举着花花,一举抬到云月心中想要的数目,那个叫价气势也让云月大开眼界,毕竟她原有的概念最多成倍递增,不知还能如此阔绰。 云月回头看着一脸死灰的崇雾,两眼越来越亮,她托腮沉思,越想越深入。 廉夜叔叔要是不说叔叔她们肯定不会知道是叔叔,应该也会想要亲亲,但是廉夜叔叔想追阎司肯定不喜欢这些女人,我记得预叔叔说过以后没钱要把廉夜叔叔买去做男宠的,男宠是什么?是像现在这样被拍卖亲亲么?应该是,那到时候就把廉夜叔叔卖给男人亲亲,到时候又有一笔收入,又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云月寻思间,女子已经以五千万的增幅喊到九亿五千万,云月一回神,急忙喊停。 “十亿!”云月话音落下前,最后一个叫价声突然杀出,云月顺手夺过那朵花,将那吻许给最后排的一名女……男子。 第214章 惊心动魄!战王问罪! 几秒前,一名激动到狂喜的女子正擦着嘴角上前,一名人高马大的男子突然杀出,给了她十亿两后,拿走她的花花,判定声一落,他成为得主。 云月摇了摇花,让拿花的女子出列,早已目瞪口呆的女子,不甘又痛恨的让出一条通道。 一名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男子无视众多怪异的视线,昂首挺胸的走到云月身前。 其他女子揉娟跺脚,气愤不已。 “姐姐,我想要那个公子,你去给我打昏带回去,我不准别人亲,他是我的。” “好妹妹,这多人看着,怕是带不走,而且那个姑娘的功力高于我,无法动手。” “啊——不管不管,我就要他,姐姐快去,你负责打,我负责带走。” “……” 众多没有得手的女子,暗自做好抢夺计划,不一会,无数抹看向崇雾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灼热。 云月一抬眼看见笑意瘆人的男子,她绕过他朝后排女子挥手,“刚刚拿这朵花花的姑娘出来一下。” 那名女子被群凶神恶煞的男子按住手脚捂住嘴,无法上前,云月摇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只好亲自过去看看,那群侍卫一记手刀挥下,女子昏厥过去随后被抬到回她的府邸门口。 云月走出去都没探到女子的气息,一脸茫然的走回来,男子再次站在云月面前,随手交付拍卖额,“不用找了,那个姑娘是帮本公子叫的价。” “你是男的。”云月随手塞回去,不想理会。 男子莞尔一笑,有理有据的回道:“你又没说只限女子。” 云月没有接下使劲塞来的拍卖额,她撤开壁障走到崇雾身旁,随手喂了几颗珠子,无奈的说道:“你等下跑快点,跑到那群女子非你不嫁,我们就两清。” “丑——”崇雾被松开束缚后,刚想爆出累积已久的怒火,不顾形象的大骂,刚开口,一道推力压在他肩上,他一后仰,已经站在百米之外。 “啊!比剑台公子还美的公子跑了!快追啊,谁追到就是谁的,啊,好想追啊,可是脚走不到,好可惜,要被别人抢走了。” 云月闪到女子群里喊话,众女子回过神来时,铆足全力追崇雾。 男子一回头发现云月消失不见,他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也急忙追去。 “姐姐快追,追到就是我的了……。” “小姐你跑慢点,我来追就好。” “皇兄,你怎么也来了,不要跟我说想跟我抢男人,休想!” “哥哥,快帮我追那个公子,不对,是我的未来夫君。” “我是帮自己追的,她们不是说谁追到就是谁的?” “哥哥……你竟然!你终于暴露本性了!” “……” 崇雾经过的地方越多,加入追逐阵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还混入新的群体,男子加入且不说,连几岁的小女孩也追着跑。 不到半个时辰,都城的人都追着崇雾跑。 皇宫里那些沉浸在哀伤中的公主们听到消息也冲出皇宫去追捕“未来驸马”,一大群人,浩浩汤汤,整个都城人声鼎沸。 崇雾被追的生无可恋,云月一出现,火气顿时旺盛,他握紧拳头,拼尽全力,追着那张在说欠她钱不还的债主脸挥去。 该死的丑女!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云月见众女子追了这么久都没有改变心意,面无表情的引导气氛,“啊!这个公子竟然比剑台公子还好看,追回去天天都有的看,公子你娶我吧。” 云月话音一落,无数只鞋子铺天盖地的飞来,吼叫声此起彼伏。 “你想的美!公子是我的,公子娶我——” “给本宫让开,谁都别抢……” “皇妹,这个时候就不要摆架子了,谁追到就是谁的,公平公正。” “皇兄有本事别叫你的侍卫来追,你能从我手里抢去那就抢啊!” “一言为定,皇妹到时候可别反悔。” “……” 云月见众女子开始争吵不休,她跑在前头,将手贴在耳边做倾听状,惊讶的大喊,“什么!公子你只考虑非你不嫁的人?” 云月话音刚落,一群女子声嘶力竭的大喊,“公子,我非你不嫁,你考虑我——” 宣誓声,如雷贯耳。 云月听得非常满意,哥哥以后出门就不用再苦恼了。 两人跑多一会后,云月不着痕迹卷走精疲力尽的崇雾,众人从小巷里钻出后不见人影以为跟丢,立即分散追捕。 一阵凉风刮过荒山山腰,云月正想和崇雾两清,各走各路,落地不久就遇到外出采风的霆夜叔叔,她定住崇雾和霆夜叔叔嘀咕一阵子。 霆夜叔叔看见面巾下的美颜,沦陷了片刻,云月一掌给他提了神后恍恍惚惚的挥动画笔。 崇雾看出云月的意图,厉声大喝,“丑女!给我适可而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云月收好画板,大气的挥手送走崇雾,“两清,再见。” 崇雾被壁障推到千米之外,他杀过去时,云月和霆夜叔叔早已不见踪影,他原地咆哮一会,遮好容颜冲回家里解封印,功力恢复后,换了更加严实的装束,带上几队人马杀回都城。 云月回府后第一时间去找赫连剑台,他看了那副画轴,听云月说画中男子现在代替他被那些女子爱慕,他既同情那人又为自己的解放感到开心,过度受欢迎早就让他头疼不已,他宁愿不被任何人关注,默默的做他的尚书,好在现在大局扭转,他以后出行也不用躲躲藏藏。 这个惊喜,喜到心坎里。 这一边,兄妹两人有说有笑,都城那边,众人还在如火如荼的追捕,对那名只见过一面却永远无法忘怀的男子,“痴心”不改。 外面欢天喜地,月牙阁里却水深火热。 阎司正拿着云月的画轴问罪,粉樱刚好不在,赤樱只好硬着头皮出面。 “战王殿下,请听在下解释,之前给你信息的那个人是新来的,她还不熟悉规矩,请殿下见谅。”赤樱在一米外恭恭敬敬的解释。 “这不是你们糊弄本王的理由!”阎司脸色一沉,苍劲的掌从袖中慢慢探出。 赤樱见到某王衣摆有动静,吓得冷汗狂冒,连连后退,“殿下,我们只是一时疏忽不是糊弄殿下,请殿下恕罪!” “你们从未对别人有过疏忽,还敢说不是故意糊弄?”阎司五指一弯,整个阁楼都开始颤动。 赤樱两脚一软,使劲抱住房梁稳住被疾风刮起的身子,她自知躲不过,往上大喊,“你们快走啊——” 楼顶上的青樱感觉到似曾相识的颤动,拉着紫樱跑出粉樱的房间收拾东西。 紫樱知道暴露后拖着青樱往最顶阁走,青樱却死命挪回粉樱的房间收拾东西,那个房间,被一大堆珍宝塞满,每一样东西都让青樱无法放手。 “青樱,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走呀,赤樱顶不了多长时间的。” “紫樱别说了,快帮忙收拾,阁楼又不是第一次塌,塌了就靠粉樱这些东西重建,这很重要的啊,二流子送的这些东西可宝贵了,我绝对不会让它化成灰烬的。”青樱手忙脚乱的装箱,即使裂痕开到脚下,也不肯离开。 “青樱,不要了,快走,这些东西没了,二流子还会送给粉樱的,快走快走。”紫樱锁住青樱的手腕,拖着她往上走。 赤樱的唇瓣快速张合,像是在默念什么,她重重的呼吸几次,眼角浮起若隐若现的符纹。 “两次糊弄,不可原谅!”阎司不紧不慢的抬起另一只手,裁决一出,赤樱无法动弹。 赤樱眼角的符纹被道无形的力量消除,她一低头,心生无法言喻的恐惧,不会吧!这都能消的了,完了!紫樱快回来救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礼貌的声音传来,“请问,你是叫赤樱吗?” 阎司听到云月的声音,瞬间收手,极速蔓延的裂痕就此停下。 “赫——!”赤樱看到阎司背后的云月,惊慌失措的冲上前。 “赫连小姐你快走,不要问为什么,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赤樱推着云月往通道里走,云月以为有什么紧急的情况,配合的走向通道。 阎司身形一闪,转眼就站到云月身前,赤樱看见拂动的衣摆,吓得心跳丢失几秒。 “殿下,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赤樱见云月蒙着脸,咬咬牙,顶着被诛杀的风险继续糊弄,她话未说完,就见云月被战王搂在怀里,她眨了眨眼,思绪断裂,这是情况?赫连小姐没有挣扎,还是被吓坏了? 云月随手推开阎司,面沉声稳的训斥,“阎司,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给我好好站着。” 那副严厉教育的模样,颇有澹台叔叔的风范。 赤樱见云月用谁都不敢想的语气对那尊杀神说话,她退后十几步,不敢出声,她见阎司当真站好,心跳越来越不规律。 赫连小姐竟然能镇得住那尊杀神,莫非练了什么邪术?邪不邪都没关系,最主要的是能镇得住,凭赫连小姐跟我们的交情,阁楼绝对能保得住。 云月见阎司安分后,拿着画轴走向思绪飘忽的赤樱,笑意清浅的请教,“赤樱,我听修叔叔说卖画要跟你拿印章,还要给你检查,你看一下这个画轴有没有什么问题。” “卖画?”赤樱的思绪迅速回正,她看到正在打开的画轴,小声打趣,“这是剑台公子的画吧,赫连小姐怎么亲自来,印章给你,放到石壁里就好。” 云月遵照规矩,展开画轴给赤樱检查,“不是哥哥的,你先检查检查,我不太懂这个规矩,要是弄错给你们添麻烦就不好了。” 赤樱见云月执意,也只好例行惯例检查,她扫了画中男子一眼,两眼瞬间瞪直,她四下张望一会,压低声音问道:“赫连小姐,你怎么会有这位公子的画轴。” 云月见赤樱神神秘秘,脸色又很奇怪,以为她今天也在大街上见到崇雾,她也煞有其事的左顾右盼,压低声音回道:“你也看上他是不是?那这幅原画送给你好了。” “看上他?”赤樱一脸嫌弃的拧眉,不屑道:“赫连小姐多虑了,我的眼光可高着呢,我只是好奇赫连小姐怎么弄来他的画轴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云月见赤樱嫌弃的情真意切,知道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简单带过,“无意中见到的,这画轴可有问题?” 赤樱最底下的印章,额角微微抽动,“赫连小姐,这个印章是他的?” “不是,当时不知道要印章,画完后我自己弄的。” “这个……。”赤樱一眼就知真伪,只不过眼下云月帮了大忙,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云月见赤樱有些为难,很快改变主意,“是不是不可以自己弄印章,那就算了吧,这个送给你好了。” “没有没有,印章是不可以自己弄,不过这个人嘛……我想他也不想被人知道真名,用假名也不错,我想他会感激你的。”赤樱面色一改,和气的递出印章,随后带云月去刚刚修复的一间厢房里弄描印画轴。 阎司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跟去,他像是被道不容违背的命令定住,只能等下令之人回来。 赤樱帮云月弄好描印画轴后,积极的帮云月到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一大群身穿华服的男女老少冲进月牙阁,之上六楼,挤在厢房门口,不到半个时辰,千万副画轴被抢光。 一大群女子喊着非环布砦倩公子不嫁。 一时间,环布砦倩公子名声大振。 云月感觉那几大箱的钱票带不走,只好留在月牙阁让赤樱暂时看着。 云月临走前,赤樱郑重的握着她的手,严肃叮嘱,“赫连小姐,你有空没空都要常来,路过也要进来走走。” 云月以为赤樱是要她多吸引一些贵族和巨商富贾过来给月牙阁增添收益,她想都没想,爽快的应下,“好,会常来,那我先去物色多点人选,那些东西就拜托你了。” 赤樱没听懂前面的话,不过也没太在意,她看见远处的阎司正走来,再三叮嘱。 云月再三保证后随阎司回禁地。 赤樱送走两人后,心力交瘁的回厢房处理收入和原画轴。 正在各处搜索的崇雾看到自己的画轴,暴怒得快接不上气,侍卫借来一幅画轴,当着崇雾的面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少爷什么时候被外人见到真容,竟然还拿来卖,实在过分。” “不知道,少爷刚刚一直说非宰了那个丑女不可,大概是个女的干的。” “哎,长的好看也是种麻烦,肯定是被那个女的痴恋了,谁让这些外人都长的那么不尽人意,痴恋少爷也是能够理解,不过……这名字和印章是怎么回事,环布砦倩是什么来的,名字?” “弄在印章里的应该是名字,应该是那个女的不知道少爷的名字所以自己取的,这名字这么复杂,一看就知道包含着对少爷深深的痴恋。” “痴恋吗?我怎么不这么觉得,环布砦倩,倒过来念就是倩砦布环,也即是欠债不还,这好像不是痴恋,是变相讨债吧。” 最后一个侍卫话落,正在暴走的崇雾抄起画轴看印章,随意琢磨后很快确定这个奇怪的名字就是欠债不还的意思,他丢下画轴,杀气腾腾的冲去月牙阁。 第215章 被祁叔叔识破 最少一夜九次! 几人杀到卖画的厢房时,赤樱正好抱着原画出来,两人正面撞上,崇雾被弹飞。 “该死!谁这么不长眼!”崇雾踉跄起身,积攒的火气瞬间爆发。 赤樱随意扫了侍卫和崇雾几眼,默不作声的走开。 “站住!”崇雾见赤樱抱着画轴,带侍卫前去阻拦,“卖画的那个丑女在哪?还有,这根本不是我的印章,你们竟然同意收买,是想自砸招牌吗?” “还是这么口无遮拦。”赤樱听到丑女,额角狂抽,转身就是一脚,下一秒,只见一抹如烟缥缈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消失。 赤樱跺了跺脚,从通道上到顶楼,她去到时,青樱才刚装好箱子,正准备“携款潜逃”。 赤樱得知紫樱先走,严肃的训斥青樱几句,直接从窗户上跳出去追。 黄昏时,朱雀慌慌张张的回来,她找借口说见到水泯庭,要找他拿回挂坠,让云月回去应付,云月被阎司催的心烦意乱,正好想找机会离开,朱雀一开口,她毫不犹豫的同意。 阎司听云月说要回去和赫连丞相们开口,他十分放心的让她回去。 到家时,日落西山,府里依旧和和睦睦,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某处隐蔽的院子,气氛却十分怪异。 预叔叔坐在长石上,用力掐着手中,其他叔叔愁眉苦脸的走来走去。 陨叔叔在竹林里徘徊,等渊叔叔到来时才开口,“小渊,小姐今日的举止你也是看在眼里,这就不用我多说了,你说这要怎么办?小姐频频问起廉夜,听到廉夜外出暂时不回来又那么着急,这很显然是对廉夜有想法啊。” 渊叔叔盘坐在弯折下来的竹子上,愁眉不展的回道:“我早就有过这种担心,廉夜那么美,即使不勾搭小姐,小姐也很有可能主动,小姐今天一直问廉夜,想必是发现廉夜不在,开始紧张了。” “这可要怎么办?小姐到现在可是有三个可疑的奸夫,再加上廉夜岂不是四个,其他人暂且不说,廉夜可是自己人,而且是跟我们一个辈分的,怎能允许他辣手摧花。” “小陨多虑了,小姐只有一个,其他的都不是,我们都还没确定,廉夜也不能算。” “什么不能算,小姐听到廉夜不在时,那个坐立不安的模样明显是春心荡漾,不行,得要好好教育教育小姐才行。” “……” 陨叔叔想到难以描述的画面,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几人正苦恼时,一抹白影飘过。 “陨叔叔要教育我什么?”云月站在陨叔叔身前,虚心的请教。 “小姐!”陨叔叔吓了一大跳,慌乱间朝其他人打了眼色,众人识趣的换个话题讨论,压抑的气氛很快活跃。 陨叔叔矢口否认要教育云月,云月也没有揪着不放,她见叔叔们都有说有笑也尝试融入他们的圈子。 陨叔叔感觉时机差不多,有意无意的试探,“小姐,你今天有问起廉夜去了何处,我还没告诉你呢。” 云月猜想是朱雀问起,不露声色的回道:“嗯,那叔叔说吧。” 陨叔叔几人对视几眼,接着试探,“廉夜出去画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这样啊……。”云月知道廉夜叔叔的画画习惯,听到这个回答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想到卖亲亲的收入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收到,不免有些失落。 哎!廉夜叔叔不在,其他叔叔的亲亲肯定卖不出去,渊叔叔说最近需要一大笔钱,阎司的禁地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跟阎司说他肯定会很为难,这要怎么办呢? 陨叔叔见云月在苦恼,压低声音问道:“小姐对廉夜可有什么想法?” 云月愁眉苦脸的叹气,她双手负后,老气横秋的走来走去,众叔莫名其妙的起身,跟在她身后走动,不一会,云月走到长石那边坐下,心情沉重的回道:“男男女女的事情,叔叔们不会懂的。” 众叔听出儿女情长的惆怅,脸色骤变五彩斑斓,几人对视几眼,皆有了眉目。 陨叔叔出竹林冷静之后,笑意阑珊的走到云月身边,好声劝道:“小姐,你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我们的确不太懂,但是你也要理性,廉夜真的不合适。” “我知道,廉夜叔叔是顶阶武者,我才中阶,我懂的,叔叔们放心,我会努力修炼的。” “呃……这还更不能放心,小姐,不是功力问题,你都叫廉夜叔叔了,说明廉夜大你很多,年龄差距太大了,真的不合适。” “这种事情还要分年龄的么?” “那是当然,你们相差太大了,不太合适,小姐还是放弃吧。” “有分年龄……。”云月若有所思的呢喃,心境渐渐明亮,廉夜叔叔也大阎司很多,要是不能竞争的话,廉夜叔叔就不能追阎司,这样的话省心多了。 陨叔叔见云月有些动摇,继续劝说,云月确定有年龄界限不适合后豁然开朗,“我知道了!谢谢叔叔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陨叔叔看见毫无杂质的认真,欣慰的拍了拍云月的肩膀,“小姐能明白真是太好了。” “谢谢叔叔的提醒,我先走了。”云月暗自做好计划后,兴高采烈的起身辞行。 “小姐早点休息,要早点断了那个念头,不要再乱想了。”众叔笑脸相送。 云月再三保证后,快速转身,一回头,跟突然出现的一名英俊男子撞上。 “小心——”男子身手敏捷的扶住云月,手中的图纸在稳住间收入怀中。 云月站稳后才看清男子,他和其他叔叔都不同,一眼就觉得他很英俊,举手投足,尽显英气潇洒。 “小姐这么急是要去哪?”男子嗅了嗅云月的耳朵,似笑非笑的问道。 云月后退几步,保持一尺的距离,笑嘻嘻的回道:“回去休息,请问你是哪位哥哥,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众叔听闻皆捂嘴偷笑,陨叔叔扯着嗓子喊道:“小姐,你该叫叔叔。” 云月见众叔笑的前俯后仰,立即改口,“不好意思,叔叔好。” “小姐,才一段时间没见,连我都记不得了?”男子弹出纤长的手指,轻抵云月的下巴,眼色迷离的靠近。 云月下意识的拿开,推到陨叔叔身后回道:“我不记得了,叔叔请自重。” 陨叔叔仰头大笑一会,出面解围,“小祁别生气,小姐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开玩笑要注意分寸,看你把小姐吓的!” 祁叔叔弹了弹手指,听渊叔叔说起驱梦散,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对云月的巨大变化也不再起疑,他等叔叔们说完后,慢悠悠的走到云月身前,拖着她的下巴,对着她的脸,有意无意的深呼吸。 云月拿开几次,那只纤长的手指总是自动弹回她的下巴,她感觉越来也不舒服,拍了陨叔叔几次他都没有出言制止,又见其他叔叔上前围观,开始有些心虚。 祁叔叔收回手指,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月一会,似笑非笑的问道:“小姐可有心仪的男子?” “没有心仪的男!人!”云月面不改色的否认。 “哦,没有。”祁叔叔笑意悠扬的低头,眸光深邃的反问,“小姐没有心仪的男子,为何身上会有男子的气味?额心,眼角,嘴唇都有男人的气味,普通来往的异性不至于会动到这些地方吧?呐,小姐,这是为何?” 云月呼吸一紧,掌心冒汗,无处停放的眸光不停的左右划动,她一抬头见众叔一脸我早已知晓的模样,只好放弃否认,她头一低,小声的改口,“好吧,有。” 众叔听云月承认也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奸夫”一事,他们早已知晓,祁叔叔没有说其他地方,众叔也心知肚明只亲亲,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陨叔叔轻拍云月的肩膀,心平气和的劝导,“小姐是仙女,不能说谎,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说谎,知道吗?说谎就不是铁打的大家闺秀了,叔叔们说的那些小姐要谨记。” 云月低头玩手,诚恳的接受教育,“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瞒着叔叔,我有把握分寸,没有乱来,叔叔们放心。” 众叔听闻,欣慰的点头,祁叔叔见云月态度如此端正,也不忍再问什么,他揉了揉鼻尖,神清气爽的说道:“这气味我很喜欢,亲小姐的那位想必是个了不得的男子。” 众叔闻言,唇角狂扯,陨叔叔黑着脸猛戳祁叔叔,好声提醒,“小祁收敛一点,公冶要是听到你就完了。” “放心放心,美人在那边,听不到的。”祁叔叔恣意悠然的摆手,有些迷恋的靠近云月嗅了嗅,很快沦陷在若隐若现的丝丝醇香。 云月推开几次,祁叔叔却越靠越近,越嗅越起劲。 陨叔叔面沉如水的戳了戳祁叔叔的后背,小声提醒,“小祁别闹了,小心被公冶看到。” “都说美人不在,别吵我。”祁叔叔不耐烦的挥手呵斥,他已经沉醉在那让他无法自拔的醉香里,不想分神。 几人的正前方,一位美人正漫步走来,美人一袭红衣,肌肤娇嫩,唇红齿白,香娇玉嫩,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美人眉心仿若流动空灵净气,清新脱俗,仿若非尘世中人。 几位叔叔敛容屏息,哑声呆愣的齐齐戳祁叔叔的后背。 祁叔叔被扰得无法专心,恼火的起身呵斥,“都说美人不在,吵什么吵!” 祁叔叔话音刚落,视线范围恍入一抹熟悉的红影,他僵硬的眨了眨眼,悄悄后退。 云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见各位叔叔不约而同的后退,好奇的转过身,她从叔叔们的话里听到初次听闻的名字,落落大方的上前问候,“公冶姐姐好。” “噗嗤——”众叔又情不自禁的捂嘴偷笑。 云月见美人盯着祁叔叔看,猜想是祁叔叔刚刚的举动引起什么误会,急忙改口,顺带解围,“公冶婶婶不要生气,祁叔叔是在猜我刚刚跟谁在一起,闹着玩的,不要误会。” 美人神色骤缓,默不作声的点头,娇眸一眨,祁叔叔灰溜溜的走上前,几番讨好后,一同回另一座荒山。 众叔目送那两道身影离开,齐齐为某人捏了一把冷汗。 “小祁这次绝对完了,保底五次。” “美人都没说话,至少七次。” “不说话起码九次,我以前偷偷数过了。” “还好分开住了,不然得被吵死。” “……” 众叔议论间,云月从他们中间探出脑袋,好奇的问道:“叔叔们在说什么?什么五次七次?” 众叔怔了几秒才意识到云月还在,陨叔叔咳了几下,面不改色的解释,“切磋功力而已,小姐不用在意。” 云月听到如此多回合的切磋,越来越好奇,“叔叔婶婶们的功力都很高么?我刚刚没有来得及探呢。” 预叔叔意味深长的回道:“某种程度上来说算高的。” “这样啊。”云月见叔叔们一脸佩服的模样,热血沸腾的接话,“那我改天叔叔婶婶么切磋好了。” “胡闹!”陨叔叔手一抖,不轻不重的敲在云月的头上,他面色一正,有理有据的打消云月的念头,“小姐可是大家闺秀,不许胡闹,切磋可是会有危险的,不要想了,时候不早了,快去休息。” 陨叔叔边说边送云月回去,再三叮嘱云月放弃切磋的念头。 夜黑风高,另一座荒山的府邸里格外安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廉夜叔叔的房间外面,时不时有抹风流的身影闪过,扰得他不敢出门,他最近总感觉忘了什么事,却一直想不起来。 西南处的院子里,一名英俊帅气的男子被红衣美人逼到房间角落,他环抱自己,瑟瑟发抖,讨好的求饶,“美人不要生气,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可以解释。” 美人慢慢靠近,一手轻贴墙壁,娇嫩的唇抿了抿,呵气如兰。 祁叔叔两脚发软,冷汗狂冒,他别开视线,战战兢兢的问道:“一定要那样吗?不要老规矩好不好?多伤和气,弄疼美人就不好了。” 第216章 亲手了结!上门提亲 美人摇头,白皙的长指轻点红唇,美目流盼,无从拒绝。 祁叔叔见此动作,知道难逃一劫,苦着脸应下,“好吧,那美人先等等,我准备一下。” 美人颇有耐心的坐在床沿上等待,祁叔叔见此架势,心凉了半截,他半跪在美人身旁,苦苦哀求,“美人,我知道你想去外面,可是在外面会吵到别人的,要不在房间里意思意思一下好不好?” 美人摇头,面无表情的起身,率先走出房间,祁叔叔灰溜溜的跟着出去。 重云散,月光倾洒。 面对面站立的两人,颇有默契的抚摸腰带,两双饱含深情的眸子嚓出幽美的火花。 “咻——” 两人手腕一转,同时从腰带里抽出一把锋利的软剑。 视线再碰撞,利刃嚓出烫手的火花。 只闻得哐啷几声,院子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剑风横扫,丛林哗哗作响,两人打的热火朝天。 其他院子的人从睡梦中惊醒,不一会,附近院子的火光接二连三的亮起,众人眯着眼睛出门,抄起石子就往那处院子砸去,抗议声起此彼伏。 “你们两个混账,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还让不让人睡了?” “吵死了!你们两个要打不会明天打吗?啊——剑风开到我这里来了,快住手。” “……” 众人抗议一会,打斗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激烈,有些困到不行的叔叔,不争气的放下姿态求饶。 “两位祖宗,饶了我们吧,让我们好好睡觉,留着明天再打好不好?” “看在老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们两个快停手吧。” “……” 众人求饶一会,打斗声还是没有消停,众人无奈之下,各自赏手刀,互帮互助,不一会众人都昏睡过去,也可见这种情况没少发生。 这边众人睡得死沉,相府那边众人睡的香甜。 三更半夜时,一大群俊美的侍卫随暴躁的少爷搜索荒山,他们听到最多的歇斯底里,是一句简单的丑女,绝不放过你! 第二天,朱雀奉命回相府顶替云月,云月则听朱雀说阎司有急事,一大清早就赶去禁地。 云月听到昨夜有人偷袭神影宫,顿时坐立不安,“什么人偷袭?弑血宫的人我都全部清理完了,没有剩下一个。” “已经清理,无需担心,可能跟你的师兄有关。”阎司神色轻松的安抚,对其他事情都不怎么在意。 “师兄?”云月很快想起曾经交手过一次的阴森男子,她记得他还没死,结合以前的过节,倒也理解他的偷袭。 “他之前跟十恶门的人一起,之前偷袭神影宫也是他的意思,现在十恶门已除,他可能会找其他恶势力偷袭神影宫,他心术不正,肯定会用卑鄙手段,你不要插手,让我来就好。” “不行,星尘还在那边,我不放心,而且他那么残忍的对星尘,我一定要亲手了结他。”云月想起星尘面目全非的样子,积压的怒火,蹭蹭然。 “那就抓给你了结。”阎司宠溺的回道。 “不行。”云月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在阎司大腿上换了一种坐姿,执笔在桌面的白纸上挥舞几下,冷静的分析。 “阎司,我之前和他交过手,他被我重伤了,星尘的功力远低于他,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对神影宫出手,不过只有星尘被大长老重伤,弟子们都没事,只是被抢走珍宝而已,那次突袭可能不是他的意思,阎司刚刚说昨晚突袭的人只是雇佣的杀手而已,那个师兄并没有来,上次和他交手的时候他身上带有血引绝,我觉得可能是他不小心自己中到导致功力尽失,所以只能雇佣别人来偷袭,否则以他的功力全灭神影宫都不成问题。” 阎司眉梢一挺,薄唇轻启,“自作自受。” 云月越说越起劲,纸上的文字也越来越多,“他能雇佣到那些杀手说明他背后还有人,他功力尽废却还有人在帮他,说明那个人很忠心,也说不定是那个人帮师兄那样做的。” 阎司喜上眉梢,满意的称赞,“看来人类还是有教你一些好的东西。” 云月得意的抬起下巴,十分骄傲,“那当然,叔叔说过遇到事情要冷静分析,我现在优点多着呢。” “是是,好多好多优点。”阎司枕着香肩,眉目含笑的夸赞,他沉默一会,接着问道:“那你分析的到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那当然!”云月轻拍桌面,一副我已知看透一切的模样,“叔叔说过我在凰凌山时也跟他交过手,他差点死在我手下,当时好像有个叫大宗主的人救了他,所以才活着,上次交手时他又被救走,那个人肯定是大宗主。” “嗯,接着说。” “大宗主这么紧张师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嗯,说说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说吗?”云月诧异的看着阎司,斩钉截铁的回道:“大宗主这么紧张师兄又忠心,当然是跟我们一样的关系啊。” 阎司忍俊不禁,耐心的提醒,“大宗主是男的。” “我知道呀,人类这种事情是不分男女的,大宗主的种种迹象表明喜欢师兄,这已经很明显了。” “大宗主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你再好好分析。” “四五十岁啊,那年龄不太合适,应该不是这种关系。” “当然不是那种关系,大宗主处处包庇你的师兄,又帮他联系许多恶势力,又多次暗中帮忙,这种关系会很难想?” “阎司是说大宗主总是默默付出,无怨无悔的帮师兄是么?” “的确如此。” “这样的话我知道了。”云月神情一凛,瞬间理清他们的关系。 阎司见云月一脸了然,正欲接着往下说,云月再次拍桌,震惊的说道:“是暗恋,弟弟说过暗恋的人会为喜欢的人默默付出,无怨无悔,也不索取回报,大宗主肯定暗恋师兄,所以次次暗中帮师兄。” 阎司揉了揉眉心,颇感费力,他扣住无处安放的手,不想再听分析,直接道出真相,“是父子,是你哥哥跟你爹爹一样的关系,可懂?” 云月听闻,恍然大悟,“哦,这样啊,懂了,我就说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嘛。” 阎司见云月理解正确,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点碎桌上的纸张后接着道:“大宗主在山下有不少人,你师兄毁了功力不会出面,你要亲手了结,最好将他和那些人全部引出来。” “要怎么引?” “已经有人在传你屠杀弑血宫的消息,迟早会传遍,不如顺势推一把,及早遍布,那些人会很快浮出水面,其他人我的手下能处理,你师兄留给你。”阎司扣住纤长的五指,耐心的道出两全其美的建议。 “那就这样办吧。”云月估摸阎司的手下实力非凡,完全不担心,她一回头见阎司笑的安逸,随口问道:“那阎司要做什么,负责监督么?” 阎司笑意更浓,节骨分明的五指勾出的线条越来越完美,“有人会替我监督,按照人类的规矩,我需要去你府上提亲,等你闹完,就可以嫁了。” “提亲是什么?”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阎司要去我家里?” “那是自然。” “那不行!”云月猛地弹起,惊慌失措的拒绝,“阎司还不能去,我昨晚才刚被叔叔们教育呢,阎司去会大乱的,绝对不行。” 阎司见云月强烈反对也不好违背她的意愿,只让她尽快和他们说起,两人没一会又撤回正题,云月听完阎司的部署后回相府做准备,阎司叫了另一名手下去神影宫暗中观察。 云月回到荒山附近,见崇雾带着一大群美侍卫搜山,感觉有些不妙,她刚回到房间,朱雀急不可耐的要交接,她恢复原样后拿着廉夜叔叔的画轴冲去找相关信息。 云月为了避免麻烦,换上月云公子的行头出行,云月刚走到荒山脚下,崇雾一行人也从另一座山头里出来。 第217章 再遇执行者 是真的月月! 两人擦肩而过,各走各路。 不一会,一抹淡紫色身影从两人中间窜出,两人同时戒备,迅速后退。 “呵——呵——”女子被追的喘不上气,她一抬眼,看见一张平平无奇却很熟悉的面容,二话不说就扑上去,“月月,快救我。” 云月听到月月突然呆住,身上不轻不重的冲撞力让她的灵魂被冲击了几下,她还没看清女子的容颜就先抱住。 崇雾见那女子跟云月相识,带着侍卫离开。 “呼呼——” 两道疾风刮过,两名面瘫似得清秀男子出现在草丛里出现。 “又是你们!”云月认出两人是上次带走汲萱的执行者,快速将紫樱护在身后,内息也快速调动。 “无关的人请让开!”执行者面无表情的出手,云月打出的壁障,他们轻而易举的破开,云月牵着紫樱左躲右闪,连连后退,显然有些棘手。 “月月要小心,执行者不好对付的。”紫樱拖着云月后退,生怕她被执行者们碰到,那两人出手的招式极其简单,却招招对准云月的破绽,一不留神很容易被击败。 “看来得豁出去了。”云月渐渐感觉有些吃力,她张望四周,最后咬咬牙,伸手摸锁骨。 “嚎唔——”一道气势如虹的嚎叫声划破天际。 紫樱听到清脆的磨牙声,顿时热泪盈眶,“月月!我就知道月月是月月!这架势,绝对错不了,太好了,月月终于有月月的样子了。” 执行者被云月嚎的莫名其妙,两人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合掌出击。 只见一抹白色身影窜动,两名执行者痛苦的捂着肩膀,随后昏厥过去。 云月视线一转,牢牢锁住喜极而泣的紫樱,紫樱看见那动怒的眼神,急忙回神,她边跑边扯下衣襟,一上前就扣住云月的后脑往深深的峰沟里按,温柔的安抚,“月月乖,不要生气,你已经好久没有来过纯洁的抱抱了,我知道你是怕别人说你才特意收敛的,这里没有别人,你喜欢就抱吧。” “唔——” 云月在窒息中挣扎一会,怒火似是被久违的柔软熄灭,她推开紫樱,第一反应是拉着敞开的衣襟,严严实实的裹好,顺带黑着脸训斥,“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你一女孩子家怎么能做这种事,衣服要穿好,还有……。” 紫樱被训斥得目瞪口呆,有一瞬间她感觉有些耳鸣,这是月月?不是!月月最喜欢纯洁的抱抱,不可能不喜欢,更不可能说这种话,莫非月月被人类的规矩吓到了? 紫樱捧着云月的面颊,十分心疼,“可怜的月月,你看你都被那些人吓成这个样子了,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没有犯规,就可以一直陪在月月身边,月月就不会被吓成这样子,都怪我不好。” 云月摩挲紫樱的眼角,笑嘻嘻的回道:“没有被吓到,我没事,不用担心,先不说这个,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你住哪?” 紫樱看见灿烂的笑容,心情逐渐稳定,她见执行者有醒来的迹象,住处脱口而出,“月牙阁。” “你和赤樱一起吗?”云月眺望一会,很快找到方向,她抱起紫樱,准备离开。 “月月不记得了?”紫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们往来有些年头,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问才对,只是她见云月一脸迷茫,也知她不是明知故问。 “不记得了,不过你叫我月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云月脚尖轻点,很快去到月牙阁顶阁,兜转一番后进入第三厢房。 厢房里,纱幔低垂,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绸缎隔起,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让人感觉既温暖又温馨,左上角位置,一张华贵的软塌横放。 紫樱坐在软塌一边,云月跟着坐下,随后一倒,枕着紫樱的膝盖休息,这个动作像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只要有人坐她旁边,她总会这样枕着休息,或者枕在某处大大的柔软休息。 紫樱轻揉云月的额心,笑意迷人的回道:“我当然记得月月,一直都记得,只不过,月月一直都记不得我,虽然后来接触久了交情也好,但我总感觉有些不一样,我明示暗示很多次月月都没有反应,我就以为你不是月月,不过我现在敢肯定月月是月月了,那咬人的架势绝对是月月,错不了。” 云月听到前面有些感触,到后面脸色骤沉,她戳了戳紫樱的膝盖,不满的问道:“你就只记得我会开咬是吗?” 她难道就没有值得铭记的优点吗?一个两个都记得有的没的! “当然不是,我全都记得,只是我早就确信你不是月月了,所以没有再想,我出去会被抓,所以很长时间没出去,也没办法出去找。” 殊璃清丽的容颜透着成熟妩媚,垂低的眸光,极度柔和,也包含着无人懂的疼爱。 “执行者好像是抓犯规的异士的,你是异士么?”云月随心所欲的摸了摸紫樱的膝盖,心事重重的问道。 “是异士。”紫樱毫无防备的跟云月坦白,她话音刚落,膝盖上传来轻轻的摩挲感,她面颊迅速发烫,气呼呼的推开云月,小声呵斥,“月月下流——” “我什么也没做呀。”云月被推得不知所措,她明明老实规矩的很,完全不知自己哪里下流。 紫樱见云月是无意,面上红晕才消退一些,她握住云月的手,耐心的解释,“月月,我可是异士,你不能摸异士的膝盖知不知道?” 云月拿起没有发黑发紫的手看了一下,耿直的追问,“为什么?膝盖有毒?” 紫樱低头笑了好长时间,媚语如丝道:“没毒,但很危险,不能摸就对了,月月要记住了。” “好,我刚刚是无意识的,不是故意的,冒昧之处,请多多海涵。”云月见紫樱有些不自在的缱腿,郑重的道歉。 “不要不要。”紫樱急忙扶起,也被那个动作吓得不轻,“月月使不得,不要这样,我受不起。” “要的要的,这是礼节,有做错的地方当然要赔礼道歉。” “饶了我吧,我受不起,月月不要行礼,跟以前那样就好。” “……” 两人谦让一会,云月最终在紫樱的强制命令下妥协,。 云月想起执行者和凡仙殿,不禁的有些担心,虽然紫樱一直说躲在月牙阁里就没事,只是这样没有一点自由,谁都不会喜欢,云月感觉紫樱没有隐瞒她的意向,决定多了解一些,那样也才能知道该如何帮忙。 “你是不是伤了武者?我想我可以解决。” “不是伤,是杀,我杀了武者还有异士,所以凡仙殿的人才会穷追不舍,月月是没有办法的,不过也没关系,我本来就不爱走动,这样呆着也挺好的。” “不可以说谎。”云月轻戳紫樱的眼角,严肃的训斥,“不能学坏,说谎是不好的,你最喜欢自由的,我知道的,你放心,会有办法的,你要相信我。” 紫樱心生一暖,倒在云月的肩上倾诉,“我的确不喜欢这种束缚,但这也没有办法,人类有太多不必要的规矩,我也不得不过的小心翼翼,我相信月月,但还是不希望月月冒险,人类会用好多卑鄙的手段,防不胜防,月月也不要为了我闹到凡仙殿那里去……。” 云月不在意的歪头依靠,笑嘻嘻的回道:“没事,反正我已经闹过一次了,多闹一次也不碍事,自由要紧。” 紫樱闻言,轻拍云月的手背,哭笑不得的嗔怪,“你呀你,怎么到哪都不消停,凡仙殿很危险的,你竟然敢去那里闹,不要命了是吗?” “谁让他们乱冤枉汲萱,得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给颜色?什么颜色?是什么厉害的招式吗?” “不是招式,是薄施惩戒的意思。” “这样啊,月月刚刚说的汲萱是名字还是姓名?她姓汲吗?” “她说是姓名,应该是姓汲吧。” “月月和她交情怎样?她人怎样?” “汲萱很好啊,很勤快,对我也很好,就是时不时往叔叔的院子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什么。”云月百思不得其解,苦恼的回道。 第218章 性别不明的人 要么杀要么娶! 紫樱嘴角扯了扯,无声的笑了一会,接着道:“可能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她跟汲执事有什么关系,能在你那里自由活动,看样子应该是没有问题。” “汲执事,你说那四个很神气的执事吗?” “是的,他是四大执事之一,也是挺神气的,还目中无人。” “没事,他们没有机会神气了。” “月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们放狼咬我,我先开咬了而已,我以为他们会半死不活,那里有医者把他们治好了,过不久应该又能神气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紫樱越听越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捏了捏云月的面颊,“你就不能注意点吗?打伤四大执事,凡仙殿岂会放过你?你也想躲在家里不出门吗?” “我已经被放过了呀,不然刚刚执行者怎么不抓我呢?他们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不用担心哈。” “不追究?”紫樱听得糊里糊涂,闹出这么大的事被放过绝对不可能,但是刚刚两名执行显然没有抓云月的意思,她又不得不信,她望向窗外,长叹一气,语气里的哀伤,容易察觉。 “你怎么不开心了,你在想谁?”云月触及到紫樱眼底的哀伤,隐约捕捉到几抹身影,不禁的有些担心。 紫樱笑而不语,不愿多说。 云月捕捉到似曾相识的苦涩,满目疼惜的关怀道:“你是不是也丢了什么人?我帮你找。” “月月找不到的。”紫樱靠云月的肩膀上唉声叹气,似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云月轻拍紫樱的肩膀渡去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要相信我,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的呢。” 紫樱被拍散了些许阴霾,逐渐开朗,她想起以前的事,渐渐笑出声来,“也对,月月不一样,说不定真能找到。” “嗯嗯,你放心,我会找回到你的奸夫的。”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 紫樱轻戳云月的额角,小声嗔怪,“什么奸夫,真不会说话,不是奸夫,月月要是见到应该能认得出来。” “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性别不明。”紫樱尴尬的回道。 云月揉了揉额角,一脸茫然,不都是只有男和女么?性别不明是什么性别? 紫樱见云月一脸好奇,急忙将她放倒安抚她休息,云月一沾到柔膝,困意顿生,紫樱一低头,清丽妩媚的容颜流动着晶莹的润泽,白皙的额角描着雅致的淡紫色花纹在垂眸时显现。 “呵!”云月快要入睡,紫樱惊呼一声,急忙扶起云月,推着她离开,“大事不好!月月,青樱回来了,你快走。” “青樱?”云月感觉这个名字和她们的很像,但却没有一点印象,也不知紫樱为何紧张。 紫樱二话不说推着云月往窗台走去,慌乱间发现云月对青樱没印象,简单的解释,“青樱以前中过雾梦烟,是你找来解药为青樱解毒的,但是那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月月你看了青樱的玉体,所以……青樱就给你两个选择……。”。 云月兀自想象了一下,凝脂般的面颊浮起丝丝红晕,她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红润的唇角轻勾,肆坏的笑意若隐若现,“是不是要么她杀了我,要么娶了她?” 云月不慌不乱,紫樱却急的团团转。 “月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青樱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你知不知道正常情况看了青樱的玉体,只有死路一条,还可能有灭族的风险,但是青樱却给了月月两条选择,那是因为青樱解完毒后找月月问罪时,月月自报家门报了丞相府,月月当时又男子扮相,所以青樱以为你是剑台公子,才给了第二条选择,月月也知道青樱误以为你是剑台公子,所以你拒绝娶青樱,所以青樱见你就想要杀了你,所以……没有所以了……快走。” 紫樱语速加快的解释,她将云月推到窗台,催促她离开。 云月琢磨一会,小声嘀咕,“赫连云月竟然这样坑哥哥,这可不好办呀,总会见到的,这莫非就是汲萱说的冤家?” 云月见情况不妙也不多留,她跳出窗台,闪回荒山。 紫樱关好门窗,去了第一厢房,无忧正坐在软塌上看卷轴,紫樱一坐下,他也顺势倒下,近几天的疲倦疯狂袭来,没一会就睡了下去。 不一会,外出的粉樱,兴高采烈的回来,紫樱无声的张合唇瓣,粉樱一脸了然的点头。 半晌过后,青樱怒气冲冲的赶来,走动幅度过大,地板都磅磅作响,摇动着雾草花木衣摆,甩出褐丝镶边的月牙阁符纹,姣好的容颜,戾气频散。 静如止水的眸子窜起数十簇小火苗,杀气渗入贵气,凌厉的呼啸。 “紫樱,他是不是来过?”青樱扫视一周,大声问道。 粉樱煞有其事的东张西望,不解道:“青樱姐姐说的是谁啊?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啊啊,我们一直在这里,没见到其他人。” “真的?”青樱半信半疑的走了几圈,紧追不舍的问道:“那为什么我感觉到他的气息?” “没有呀,我都没探到什么气息,肯定是青樱姐姐探错了。”粉樱动作夸张的探了探,最后斩钉截铁的否认,青樱见粉樱探的十分认真,很快散去杀气。 粉樱灵机一动,挽着青樱往门外走,“青樱姐姐别疑神疑鬼了,赤樱姐姐带回来好多情报消息需要整理呢,赤樱姐姐不知跑哪去了,我们去帮帮赤樱姐姐哈。” 粉樱在青樱看不见的角度朝紫樱打了个搞定的手势,眸子一眨,眸光闪闪发亮,没一会就到了第五间厢房,她抽出许多英俊男子的画轴供青樱查看,顺带哄她改变心意。 两人离开不久,无忧突然睁眼,漫不经心的问道:“青樱指的他是谁?” 紫樱轻抚无忧的前额,低声细语,“秘……密……。” “又是秘密,紫樱怎么有那么多秘密。” “就一个秘密。” “是吗?那经常暗中勾搭你的男人是谁?报上名来。” “没有男人。” “还想狡辩,二选一,你自己说。”无忧慵懒的抛出选择,显然是要问到底,紫樱笑而不语,两人沉默很长一段时间,无忧只好放弃。 半晌后,无忧再次打破沉默。 “紫樱——”他唤了一声,没有接着往下说。 这是两人特有的说话方式,只要看着紫樱,她都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需多言,也无人能在她面前掩藏心中的想法。 “若难以把握时机,那就先静观其变一段时间,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紫樱语重心长的回道。 “本主明白。”暗淡的桃花眸渐渐亮起,他侧身朝外,再次睡了下去。 主阁再次恢复以往的安静,依旧是两人一软榻,一坐一平躺。 云月为避免被追踪气息,去了一座荒山转悠,气急败坏的咆哮声从另一边传来,半晌之后,云月和崇雾再次正面撞上,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各走各路。 擦肩而过时,两人中间突然窜出一抹桃粉色身影,两人迅速戒备。 “呵——呵——”女子被追的喘不上气,她一抬眼,看见一张平平无奇却很熟悉的面容,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月云公子,快救我。” 云月听到自己的别名突然呆住,她看了女子一眼,随手拉到身后。 美侍卫眨眨眼,看着英雄救美的云月,云里来雾里去。 “我说,这个情景怎么那么熟,好像刚刚有见过。” “我也觉得熟,该不会时间倒流了吧。” “应该没有,男的还是那个男的,女的却不是那个女的。” “……” 几人嘀咕一会,草丛里窜出一排训练有素的灰衣男子,众人迅速戒备。 第219章 兑现承诺 骚里骚气的皇子 领头的灰衣男子朝女子行礼,好声好气的请求,“娉伶姑娘,请随我们回去。” “不要,你们都是坏人,我才不跟你们回去,公子,快把他们赶走,他们想欺负我。”娉伶数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一些,她握紧双头利刃暗中堤防。 崇雾见娉伶跟云月相识,带着侍卫离开。 侍卫首领瞥了云月一眼,态度不友好的提醒,“我劝公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娉伶姑娘可是我们主子的贵客,你惹不起,识趣的就闪开。” “不惹一惹怎么知道惹不惹得起?”云月甩了甩飘飞的长发,神采飞扬,她话音刚落,一道强劲的掌风扫出,侍卫首领连同灰衣人化作小灰点,瞬间消失在两人的眼帘。 “谢谢公子。”娉伶见危险解除,连连道歉,云月见她拿着眼熟的双头利刃又不是向着自己,没怎么戒备。 “月云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娉伶收好利刃,双手合十,美眸盼盼的看着云月说道。 云月看见一脸期盼却不痴恋的神情,彬彬有礼的回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娉伶听到生疏的语气,气鼓鼓锤了锤云月的手臂,埋怨道:“公子真讨厌,以前跟我拿药时都叫我小伶伶的,现在不拿药了就对我这么疏离,坏死了。” 云月被锤的不知所措,她一怔愣,思绪急转,什么情况!小伶伶?那是不是还有个小莲莲?赫连云月到底有多少冤家,仇家可以清理,冤家要怎么处理? 娉伶见云月不说话,越锤越用力,她面颊一鼓,没好气的补充,“公子上次拿解药时答应过带我去见你的傥叔叔的,公子不准反悔,不然以后都不理公子了。” 云月听到傥叔叔,嘴角猛扯,赫连云月还坑了傥叔叔,她还坑过多少人,这是要她帮她收拾烂摊子吗? 云月慌乱间嗅到药箱里散出的淡淡药香,她犹豫片刻,决定兑现承诺。 “那走吧,蔽府简陋,还望姑娘不要嫌弃。”云月走在前头彬彬有礼的带路。 娉伶开心了几秒,追上时又情不自禁的锤了锤云月的手臂,“公子不要这么生疏嘛,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是医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子还是叫我小伶伶吧。” “你知道什么了?” “公子的真实性别呀,放心放心,我会保密的,公子打扮成这样是方便去醉倌阁,我都懂的。” “醉倌阁是什么地方?” “哎呀~公子真讨厌,明知故问,公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快去见傥叔叔吧,我都等好久了。”娉伶时不时的面闪红晕,脚步一加快,变成她走在前头。 云月听到醉字以为是喝酒的地方,随之抛在脑后,她带着娉伶回府,众叔听说是云月的友人,全都热情欢迎,娉伶和众叔周旋一会,带着双头利刃去找傥叔叔,不一会,房间里传来欢声笑语。 众叔在院子外见两人拿着瓶瓶罐罐相互交换,猜想他们是在切磋医术,全都自讨没趣的离开。 众叔回到大厅时,云月又不见了踪影,书房那边时不时响起轰鸣,他们皆以为云月在修炼,没有太在意云月的去向。 孪生山峦深处的阁楼,鸯阴正递交许多泛黄的文件,“王尊,这是莲雨族的资料,请过目。” 阎司一张一张的翻阅,很快心中有数,随即吩咐,“去那里走走,提前了解,不要露出破绽。” “是,我会尽快过去。”鸯阴收好文件,心事重重的应下。 阎司扫出一缕余光,心平气和的安慰,“千奇境和风雪国都已排除,很快能找到。” “谢王尊。”鸯阴知道被看穿心思,不再掩饰什么,他郑重的躬身,魂不守舍的离开。 阎司拿起桌上的成亲步骤图,聚精会神的研究,他看到最后,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首先要请媒人到月儿家提亲?不能本王去!媒人又是何物?人类的规矩真麻烦……。” 阎司思考媒人的问题,渐渐入神,桌上一堆急件都被抛在脑后。 龙浩都城外面的荒郊野岭,一架皇辇格外瞩目。 隐陌和娉伶走散后遇到鞠晋侯的人,顺手解决,他怕娉伶被带回海澜国,收到二皇子的消息后,火速赶往郊外。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没?”隐陌说了半天都不见里面的人回应,开始有些急躁。 帘幕掀起,一名愁眉不展的男子黑着脸出来,令人大跌眼界的是,他以往的高贵气度荡然无存,举手投足,尽显妖娆,摇扇走动,骚气十足。 “呵!”隐陌见到气质不一样的二皇子,吓退到几米之外,要不是那个小粉扇,他还以为看错人。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骚里骚气的。”隐陌捂住有些酸痛的眼睛,直白的问道。 二皇子脸色越来越黑,眸底的小火苗,熊熊燃起,他双拳一握,冷声命令,“闭嘴!” 他此时的声音,有些尖细,男不男女不女,让人听得十分难受,配上那张阳气十足的面容,滑稽的画面感十分强劲。 “噗嗤——”隐陌情不自禁的笑出声,他见惯二皇子雷厉风行的模样,突然来个如此大的转变,实在难以接受。 二皇子粉扇一转,利刃若隐若现,“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弟弟害的。” “倒霉蛋?”隐陌听到令他心惊胆寒的存在,笑意顿失,迅速戒备。 “倒霉蛋不在,不用防了。” “那你又说是倒霉蛋害的?” “是上一次你受伤的那个时候,本皇子不小心碰到倒霉蛋,当时感觉他运气挺好就没怎么防备,你跟那女的离开后不久,天上突然掉下一颗奇怪的果实,我莫名其妙的吃下去,之后就变成这样子,真倒霉!” 二皇子看着情不自禁要拈起兰花指的手,越来越生气,最主要的是他的形象全毁了,等找到倒霉蛋,绝对要好好算账。 隐陌深表同情的安慰,“你都没受伤,算好的了,跟你说不要碰倒霉蛋你就不信,他不倒霉怎么会叫做倒霉蛋,你找医者看看吧,你可能吃了有毒的果实,解了毒应该就没事了。” “皇宫里的医者都差不多杀完了,要另外找找。” “你杀医者做什么?” “做什么?本皇子这样已经够倒霉,再笑就不厚道了,本皇子只是不经意的杀了那些不厚道的医者而已。” “你这样谁还敢给你解毒?”隐陌不客气的数落,连他这种不苟言笑的人都笑出声,不允许其他人笑实在是强人所难。 二皇子无意识的搔首弄姿,道出一个合适的人物,“你上次英雄救美救到的姑娘应该厚道,就她了吧,她一看就是个守得住秘密的人,本皇子不会杀她,这幅模样行动不便,必须要尽快恢复。” 隐陌捂住眼睛,好心提醒,“你要不进去再说话,这幅模样我当真看不惯。” 二皇子一低头发现自己的坐姿分外妖娆,默不作声的挪进去,接着说道:“澜帝不知道收到什么消息,说杀害先大皇子的人另有其人,还说已经惩治,让我们不要再追究,不过本皇子敢确定先大皇子的死跟小魔女有关,这事秘密进行,平日游手好闲的四皇子取代了大皇子的位置,现在又被澜帝封为太子,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本皇子需要过去查一查。” 隐陌回以爱莫能助的神情,无奈的回道:“你恐怕要另请医者,我和娉伶走散了,我有遇到鞠晋侯的人,娉伶可能被带走,我要去鞠晋侯那里走一趟,都城中心有坐悬医楼,那里的医者应该挺厚道的,你自己派人找医者。” 第220章 助海澜太子上位的疯婆子! 二皇子好声好气的提醒,“隐陌,重色轻友也要分事态的严重程度,本皇子会派人去鞠晋侯那里,你赶紧给本皇子找个厚道的医者过来,四皇子当上太子,现在到处嚣张,都快动到本皇子的头上来,不给点教训给他,他就摆不清自己的位置,马上给本皇子去找医者。” 隐陌想了一下,即刻调走侍卫首领和一半侍卫去鞠晋侯那里找人,他和二皇子交代几句去都城的悬医楼找医者。 二皇子躺在皇辇里,心烦意乱的翻身,偶尔碎碎念,“死倒霉蛋,等本皇子逮到你也让你尝尝这种毒,你不求到本皇子满意,休想娶七妹……。” “阿嚏——阿嚏——” 在漠垠森林里逃窜的绝殃,突然猛打喷嚏,他猛的急刹,朝着身后那群暗影吼叫,“是谁在说我坏话。” 那群面瘫似的暗影听到声音,加快穿梭速度。 绝殃揉了揉鼻子,再次开跑,时不时的念叨,“竟然敢诅咒我,小心我发动霉气。” 几队人马穿梭丛林,时不时传出打斗声,战况十分激烈。 二皇子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刚闭眼,耳边刮过疾风。 “谁!”他惊呼一声,开扇坐起,一开口,一个不大不小,汁水饱满的果实在他张嘴之际飞进口中。 他下意识的咽下,只见他扼住喉咙剧烈咳呛,咳出缕缕粉色烟雾,他两眼一瞪,睡死过去。 不一会,一抹白影在树林间走出。 刚好路过的云月听到大皇子和她的事情,知道皇辇里的男子是在追捕她的二皇子,她感觉二皇子会很碍事,随手助他保持原样多一阵日子,等彻底弄清这件事,再公然对峙。 云月离开之后飞往天缝阁向蝶姬请教了海澜皇宫的一些事情。 不久之后,隐陌带来了一名身姿飘逸的白袍医者,隐陌说了大体的情况,再三警告医者千万别笑。 医者看出二皇子是皇族,诊治过后,给了隐陌几个瓷瓶,告诉他如何使用后火速离开。 隐陌弄混了瓶子一时间忘了医者的交代,他回想好一会,每瓶各倒出几颗珠子往二皇子嘴里灌去,只闻得二皇子痛苦的呃了一声,直接睡死过去,若有医者在,绝对会说,没有十天八天醒不来。 隐陌见二皇子睡的那么沉,以为开始解毒,他交代侍卫看好二皇子当即赶去海澜国。 新大皇子被封为太子一事,在海澜国已经人尽皆知,也引起多方不满,海澜的大局主要由先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掌控,大皇子一死,碌碌无为,胸无大志的四皇子上位,这已经引起很多皇子的不满,如今又被立为储君,尾巴早已翘上天,开始连澜帝都不放在眼里。 今日,海澜太子入住西澜宫,整个海澜皇宫暗流涌动。 西澜宫,灰黑瓦,金漆门。 “殿下,在这里,快过来呀。” “别急,会找抓到你的,本殿有的是时间。” “哎呀……殿下好坏,不要乱动……。” “……” 殿内,一名衣衫不整的华服男子追着一群宠妾打闹,香炉遍布,烟雾缭绕,地位一高,太子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刚入住就纸醉金迷,沉迷美色。 门外,呆站着一名姿色平平的女子,她看着里面左拥右抱的男子,心在滴血。 “夫君……。”女子擦了擦眼角,委屈的唤道。 “嗤——”海澜太子看到女子,厌恶的啐了几口,“真扫兴,给本殿滚,别扫了本殿的雅兴。” 一位身着薄纱的宠妾见门外女子容颜普通,全身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她轻蔑的笑了笑,转身依偎在太子怀里一脸清纯的问道:“殿下,那个姐姐是谁,怎么叫殿下夫君呀。” 海澜太子抚摸宠妾,敷衍的回道:“不知哪冒出的疯婆子,不用理她,来,我们继续。” “哎呀,殿下不要摸那里,姐姐看着呢……。”宠妾扭着腰肢贴上前,丝毫不顾及其他人。 门外的女子,跌坐在门槛,掩面痛哭,来到人界,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她却变得普通不起眼,执手恩爱数千年,她以为他的每一缕灵魂都有她。 遇到他时,他早已宠妾成群,她知道一定是人类带坏了他,所以她忍下所有悲痛留在他身边,希望他变好,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她无数次冒着生命危险帮他弄来他想要的权势。 他最终发觉她有用处,所以留她在身边,但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他获得的权势越多,身边的女人就越多,她永远都被安置在角落,因为她姿色平平,他都不屑于碰她,她帮他弄来最想要的太子的位置,她以为他会发现她的好,他一得手却毫不留情的赶她走,她在他眼里变成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婆子。 宠妾挤出几滴眼泪,摇着太子的衣摆求情,“殿下,姐姐哭的那么伤心,好心疼哦,你去安慰安慰她好不好,我都不忍心看了。” 太子揉着扭动的腰肢,眉开眼笑的夸赞,“你可真善良,本殿最喜欢你了,不用理那个疯婆子,她想男人想疯了而已,本殿又没娶她,竟然好意思叫的出口,真不要脸。” 宠姬有意无意的卖力,一脸真诚的求情,“殿下不要这么说,殿下长的太英俊了,姐姐会痴心也是情有可原的,殿下要不宠幸她一次吧,怪可怜的。” “宠幸?”太子越看越厌恶,冷嗤道:“就她那样本殿看都不想看多一眼,要宠幸找陛下宠幸去,反正她已给父皇破了身。” 女子闻言,哭的梨花带雨,“夫君,我没有,我没有和别人……。” 宠姬急声插话,大惊失色的叫道:“不会吧,这个姐姐竟然跟陛下……这就是姐姐的不对了,都是陛下的人了,竟然还削想殿下。” 女子心急如焚的摆手,抽噎道:“夫君……我没有……我没有和……。” “够了!”太子恼火的大骂,“夫君夫君,谁是你夫君,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这么想要夫君,本殿赏赐给你,来人!” 太子一声令下,十几名侍卫进入大殿,太子厌恶的挥手命令,“拖下去,赏给你们。” 女子听闻,心脏有过一阵停止跳动的迹象,她捂住心口匍匐在地,大声哭喊,“夫君不要,我是晴晴啊,你快点想起来好不好,不要这样子,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子。” 太子被撕心裂肺的哭声扰得心烦,再次下令,“还愣着做什么,快拖下去,再扰本殿的雅兴,即刻处斩。” 侍卫收回没有多大兴趣的视线,立即将女子托下去。 女子心痛到无法呼吸,异息有过一阵反噬,剧痛缠身的她无力抵抗。 这一刻,她有了恨意,恨人类涂毒了他夫君的心神,让他变得放纵,贪婪无比。 侍卫将女子拖进附近的房间,一脸厌烦的看着生无可恋的女子,集体大骂。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敢纠缠太子殿下。” “就是,外面的花姑娘都比你好看不知多少,竟然让你占了我们的便宜,真他娘亲的晦气。” “啪——快脱啊,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侍卫不耐烦的扇了一巴掌,女子哭哭啼啼的退后,她手一聚力,反噬的越来越厉害,他的“赏赐”已让她生无可恋,但她还是拼尽全力抵抗。 “他娘亲的,都去过陛下的寝宫还装什么贞洁。”侍卫恼火的踹了一脚,强行撕衣。 “走开——走开——” 肩膀上的衣物被撕下,女子疯狂抵抗,那一赤红的点看得侍卫色欲横生。 “哎呦,想不到还真是雏啊,那可要好好享用了。”侍卫锁好门,齐齐围上前。 “咳咳——走开——呜呜——”女子见许多双手伸来,吓得疯狂逃窜,瞬间失去理智,几人上前按住,扇了几大耳光。 “闭嘴!叫什么叫,就你这货色能被我们宠幸是你的荣幸。”侍卫捂住女子的嘴,伸手扯她的腰带。 “唔——” 女子面如死灰的挣扎,心脏渐渐的缓下跳动。 人类是不是要长的美才能够被善待,只要美,内心纯净与否都没关系?是善是恶都没关系?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放弃能力要回原来的面容,那样……夫君就不会看别的女人。 “撕——” 又一声撕扯声响起,女子绝望的闭上眼睛。 第221章 跟夫君回家! 云月算账! 众侍卫见女子放弃抵抗,几人奸笑着对视一眼,识趣的排好队。 侍卫粗厚的手握住女子的腰带,急不可耐的往下拉。 “呼——” “呼呼——” 一阵阴风和刺骨凉风从不同方向刮来,吹得整个房间都颤颤巍巍。 众侍卫被吹的背脊发凉,肮脏的念头渐渐被扑灭,他人拔刀张望,暴躁的叫嚣,“谁!快出来!别躲躲藏藏,敢扰了本大爷的雅兴,活腻了啊!” 众侍卫话音刚落,一抹高大的身影卷走桌上的女子。 “晴晴——晴晴——”焦急又温柔的呼唤频频拂过女子的耳边,涣散的意识渐渐聚拢。 谁在叫她?好温柔的声音,是不是夫君想起她,来救她了? 男子脱下长袍,心急如焚的裹住女子,湿润的眼眶流转着满满的自责和疼惜,他紧紧的抱着女子,失声痛哭,“都怪我不好,我要是早点来海澜国晴晴就不会被人类欺负,晴晴不要怕,夫君在这,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女子听到夫君,缓缓睁朦胧泪眼,她看到的男子没见过,但却不感觉陌生,那副温柔的神情她好熟悉。 “呜呜——” 女子咬唇抽噎,她此时此刻才明白,不是她的“夫君”绝情,不是“他”被教坏,而是那本来就不是她的夫君,他只是刚好长的和她夫君一样而已,而她却真的傻到无可救药,她只知道悲痛她夫君变坏,却没有怀疑他的真假,只是凭着那张脸和她夫君一模一样的脸就以为是她夫君。 她真的傻,傻到无可救药! 侍卫提心吊胆的张望间瞥到角落里的两人,侍卫敲了敲桌子,不耐烦的呵斥,“新来的,这可是殿下赏给我们的,你独吞可不好,到后面排队。” “咔嚓——” 一只削长大掌握出雷霆般的骨骼摩擦声,他手腕一转,一只散着寒气长箭上弓,阴冷的视线一扫,一箭穿数人。 侍卫还未来得及倒下就化作一滩血水。 男子收好弓箭,抱着女子安抚她激动的情绪,“晴晴别哭了,欺负你的人都不会放过的,先跟夫君回家,等下再回来收拾他们。” 女子被久违的温柔暖得失声痛哭,她是被自己给蠢哭了,她应该要相信她的夫君不管去到哪都会温柔的待她,她应该要相信她的夫君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狠心将她抛弃,她应该要相信,但她却没有。 “是我太笨了。”女子扑倒在鸯阴怀里,愤恨的骂着自己,她要是再聪明一点就不会被骗,在太子说他是她夫君要她去做危险的事时,她要是有怀疑一下,在太子毫无感情的唤她晴晴让她去澜帝寝宫偷东西时,她要是有怀疑一下,在太子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他说是逢场作戏时,她要是有怀疑一下,就不会被骗,是她自己太笨太傻了。 “晴晴才不笨,是那些人类太奸诈,弘柯他们都差点被那些歹毒的人类害死,先不哭了,跟夫君回家。”鸯阴抱起女子几番安抚,等女子情绪稳定后,带她离开。 流光一闪,极速划向南方。 南翼国蓝曜城,蓝芒璀璨,整个城池的建筑都以珍贵的蓝宝石堆砌而成,房梁,瓦片,地面,墙壁,通道,桥梁,皆镶有名贵珍宝。 地面皆以五彩斑斓的宝石铺成,最中心的主城更是富丽堂皇。 主城一分三层,每层颜色皆不同。 蓝曜城虽然在南翼国,但是所处地段十分隐蔽,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世人较为耳熟的是与之相似的红曜城。 主城里出来成百上千名训练有素的劲装男子,他们整齐划一的分成两队,恭敬相迎。 众人不经意的抬眼,见他们城主抱着一名姿色平平的女子回来,皆唏嘘不已,以他们城主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都轻而易举,而他们第一次见到入主城的女子是如此普通的姿色,全都感到费解。 女子的情绪不太稳定,鸯阴一直留在她身边安抚,没有急着去海澜国算账。 城里的侍卫见一直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城主频频对女子笑,消息一出,一大群男子时不时不经意的经过三楼。 一直冷冷清清的蓝曜城气氛渐渐活跃。 海澜国那边,血腥弥漫的房间空无一人。 凉风浮动,房间被吹开,门外站着一名手握氲红长剑,冰瞳冷颜的白衣女子,她手腕一转,长剑消失,她眨了眨眼,步伐沉重的往吵闹的西澜宫走去。 海澜太子正对最殷勤的宠妾上下其手,其他宠妾识趣的退下,门口突然又出现一名女子,宠妾们退到远处提醒,“殿下,门外又有一位姐姐。” 太子以为女子又回来纠缠,抄起椅子就往门外丢去,“滚!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别来纠缠,给本殿滚!” 云月轻而易举的避开,不慌不乱的往前走,每走一步,殿内的气温明显降了一些。 那名宠妾看了云月一眼,危机感顿生,她锁住太子的腰身,轻声细语的劝道:“殿下别气坏身子,不要理会就好,姐姐既然去过陛下的寝宫,那就送给陛下好了,这样姐姐就不会再来纠缠殿下。” 云月扫了宠妾一眼,不受一丝影响,她走动间,衣摆蹁跹,衬得那清淡纤尘的身姿越发高贵。 太子回头大骂,准备下令送走,一抬眼,看见那张清冷的绝世容颜,瞬间改变主意。 他推开宠妾,眼睛直勾的上前,他绕着云月走了一圈,放声大笑,“好!那些大臣这么懂规矩,父皇也没白养,这美人,本殿喜欢。” 太子虽然碌碌无为,但是凭他那一张海澜国第一美男子的脸也赚取不少钱财和权势,他本身条件好,极少称赞其他人,宠妾们如今听他称云月为美人,全都有了失宠的危机。 云月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面无表情的抬手盖住太子的头顶,无数抹跟女子有关的光影在她脑海接连闪过。 “美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想不到这么主动,好!本殿喜欢!”太子再次放声大笑,说着就朝云月抱去。 云月不紧不慢的收回手,躲开之后用力的擦手。 太子尴尬了几秒,好声好气的自说自话,“美人也喜欢玩啊,好本殿陪你玩玩。” 宠妾两眼一眯,跑到太子身边,诧异的称赞,“姐姐可真爱干净,碰了殿下一下而已就要擦那么久……。” 太子被点醒,很快注意到云月的擦手动作,他面色一沉,恼火的问道:“你是嫌本殿脏吗?” 云月光明正大的擦手,面无表情的反问,“难道你不脏吗?碰了你这种人用圣潭水洗都恐怕洗不干净, 我擦擦已经够抬举你了。” 太子听到刺耳的嘲讽,火气越来越爆,宠妾唇角一勾,识趣的走开。 太子面容一抽,渐变狰狞,大声发问,“敢对本殿如此不敬,看来是不想活了,说!何人派你来的?” 云月揉了揉左手,心平气和的回道:“阎王——” “该死!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太子被堵的窝火憋气,他猛一甩袖,立即叫人,那副神情显然是想下跟刚刚一样的命令。 太子话落许久都没有人进来,越喊越大声,云月揉了揉耳朵,不耐烦的劫停,“不用喊了,都死光了。” 太子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吓退几步,警惕的问道:“是你干的?” “不是我干的。” “那是谁干的?” “阎王的手下干的。” “你竟然跟那疯婆子一样爱疯言疯语,你究竟想做什么?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阎王。”云月定住连连退后的太子,再次强调,一只拳头从白袖里探出,有意无意的在太子面前晃悠。 宠妾见云月有不好意图,急忙挺身而出,严肃制止,“放肆!你胆敢对殿下无礼,快把你的暗器收好,殿下会开恩饶恕你的,别不识抬举!” 云月扯了扯嘴角,笑眯眯的回道:“要是我弟弟在这,一定会对你赞不绝口。” 突然岔开话题,宠妾有些找不着呵斥的方向,她愣了几秒,稀里糊涂的接话,“我可是殿下最宠爱的美人,有眼光的人都会称赞。” “是是。”云月谦虚点头,她封住太子的嘴,客气跟宠妾周旋,“我弟弟很有眼光,他说遇到你这样的奇女子一定忍不住的称赞,格林剔,绿茶碧池,圣母碧池,心机碧池等等碧池,赞到最后,他还会赠送霉气光波,让你成为幸!运!儿。” 宠妾听到最后,一头雾水的插话,“你说的是人话吗?这些称赞的词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不用着急,我已经看有光波降在你头上,你要是平日做过太多坏事听很快有机会听到称赞。”云月笑意悠扬的安抚,她头一偏,随手将宠妾们甩出西澜宫,宠妾们一落地随即昏死,云月打出壁障堵住大门,慢悠悠的解开对太子的限制,抢先开口。 “不要再问我是谁派来的,我已经说过两次,不想再重复,我想跟你算算帐,但是我的算术不太好,希望你能监督一下。” “算什么账?” “先别急,我先给你说说规则,免得你理解不了。”云月手一转,转出一个不知从拿顺来的算盘,她学着渊叔叔的架势,有模有样的打算盘。 “有件事你可能需要了解一下,你们人类常说的少做坏事多积德,其实是对的,因为你们死后不是直接去到冥府而是去另一处地方,你们生前给别人造成的伤害需要全部遭受完才能进入冥府的最底层……。” “什么乱起八糟的,什么冥府,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先别吵,我先给你解释完,你好好听,你刚刚派出十五人,虽然没有得逞,不过我可以宽宏大量算得逞,另外额外赠送你千倍反伤罚,也就是说你要承受一万五千次被强上的痛苦,看在你长的还可以的份上,凑个整数,赏你两万三千六百三十三次。” 云月边说边收起算盘,右手的尖长指甲在左手手背上写了一串谁也看不懂的文字,她拳头一握,手背泛起淡淡月芒。 太子稀里糊涂的听云月讲完,他愣了很长时间,回神之后,厉声咆哮,“你个疯婆子,给本殿滚!” 云月轻吻手背,语重心长的教育,“如果你觉得你出生高贵,死后会有特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们人类唯一对的认知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作恶多端是不对的,因为那样是自作自受,所以,慢走不送,好好享受反伤罚。” 云月话落,在太子暴怒前,不轻不重的赏他一拳,只闻得咔嚓声持续响起一刻钟,太子身子一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云月转了转算盘,一脚踩在太子的心口,冷静从容的自言自语,“丑恶的嘴脸!肮脏的身体!被贪念吞噬的心,丑陋的人类!” 云月从容的收脚,拂袖离开,一转身,见到一名呆站在门外的赤袍男子。 第222章 刺杀的真相!救醒大皇子 两人不经意的对视,气氛渐变诡异,男子见太子声息全无,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揉了揉喉咙,给自己顺了顺气,随后径直走向云月。 云月不慌不乱的转动手腕,氲红长剑若隐若现,剑风就快开出。 赤袍男子一上前就是一顿训斥,“你怎能轻举妄动!都说这件事要跟大哥商量好后才能行动,你怎能这么快出手。” 云月听到熟络的语气,下意识的打量赤袍男子见四下无人,当即带走云月,云月听男子唠叨很长时间,听出她们之间的关系。 此人正是当今控局的其中一名皇子,三皇子。 三皇子和先大皇子是亲兄弟,太子还是四皇子时,抓了三皇子的心仪女子以及他的心腹用以威胁大皇子让位,大皇子早已厌倦皇宫的生活,也同意让位,他本想来场假死脱身,却不想四皇子暗下毒手,赫连云月当时刚好路过,顺手救了一把,只是大皇子伤势过重,赫连云月尽全力救他还是陷入昏迷。 三皇子封锁了消息,但四皇子却暗中放出消息,还捏造证据说是小魔女所为,但是证据不足,澜帝也没有向龙浩国丞相府施压。 三皇子有对四皇子出手,只是四皇子背后有能“人”,屡次暗杀都被他化险为夷,赫连云月得知四皇子诬陷她,决定顺手将他铲除,只是当时刚好凰凌山那里出了情况,她收到三皇子的消息也没有去海澜国集合,三皇子收到赫连云月的要刺杀四皇子的消息后一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他担心她会动手就一直在四皇子身边监视。 却不想,四皇子利用欺骗背后的能“人”一举坐上太子的位置,又突然入住西澜宫,他刚跟过来就见到太子已死,慌乱间也不得不做好应急准备。 云月听到“她”之前跟太子还有这种过节,想到那个诬陷给她带来的众多麻烦,恨不得现在回去再给他凑着整数。 “杀都已经杀了,多说无益。”云月跟着三皇子去到安全的亭子,颇感烦扰的制止无休止的呵斥。 “本皇子都说不许轻举妄动,你怎么就是不听,现在四皇子可是太子,他这个时候死了会很麻烦。” “是他自己急着想死,我只不过送他一程,因为他的诬陷,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早死早受罚,免得他再造孽,不用谢我。” “但你起码要和本皇子说一声,你突然间动手,本皇子都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就随机应变,你都说你的大哥现在还在昏迷,不清理那个碍事的,你也无法照顾你大哥。”云月此时有些心烦意乱,对于已出手的事情不想多听劝告。 三皇子渐渐冷静,他想好周全的方法后,派一些侍卫过去移走太子的尸首,也劝云月先离开。 “这个给你大哥服用,不出意外很快就会醒。”云月从袖里掏出一个瓷瓶交给三皇子,交代完用量后从暗道离开海澜皇宫。 赫连云月曾和三皇子说会找飘渺神医救醒大皇子,如今收到药瓶他简直视若珍宝,他小心翼翼的收好久等的药瓶后去了他寝宫的暗室。 暗室里,一名华服男子躺在清泪寒玉床上,他昏迷已久,加上重伤,看起来没有什么气色,若不是他还有呼吸,远看会觉得他死了一段时间。 三皇子站在床边,欣喜若狂的递上药瓶,欢喜道:“大哥你看,赫连终于找来飘渺神医的药来救你了,你很快就能醒了。” 三皇子话落,急忙打开瓶盖倒出药珠,药瓶一倾斜,一颗鸡蛋一半大小的粉色果实掉在掌心,他颤了许久,瓶子里没有再掉出其他东西,他眯眼一看,发现瓶子已空。 “奇怪,赫连说吃七颗,怎么只有一颗?”三皇子一头雾水的呢喃,掌心的果实,晶莹剔透,色泽诱人,汁水饱满,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他没见过这种果实,以为是什么独家秘方,毫不犹豫的塞到先大皇子嘴里,满怀期待的等着他醒来。 果实入口即化,没一会,先大皇子嘴里冒出缕缕粉烟,眼皮也有松动的迹象,最后还咳出声。 三皇子见先大皇子捂住喉咙以为果实太大给噎住,他急忙将他扶起,贴心的顺化,先大皇子越来越不自在,宽大的手兀自放松,中指和大拇指情不自禁的捏在一起,他的力气像是被抽空,结实的身子开始变得柔软,紧闭的眸子渐渐睁开,俏眼含媚。 “大哥!你终于醒了。”三皇子见先大皇子睁眼,喜悦遮蔽了观察力,没有注意到先大皇子的微妙变化。 一只宽大的手在三皇子的肩上“游走”,先大皇子娇媚的抬头,怒中带娇的勒令,“快去找医者。” 他的声线变得十分奇怪,一开口,三皇子吓退几步,吓到只注意到他大哥的变化,没有注意到他说的话。 “大哥……你怎么变成……。”三皇子看见妖娆的坐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震惊的自言自语。 先大皇子额角的青筋暴起,他强行规范坐姿,咬牙切齿的命令,“快去找……嗯~医者……。” 三皇子听到突然穿插的媚喘,鸡皮疙瘩掉一地,他低头摩挲着双臂,小声道:“大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厌倦皇宫的生活了,因为皇家的规矩太多,大哥不能做自己,大哥放心,无论大哥是男是女还是不男不女,你永远是我大哥,你放心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能理解的。” 先大皇子气急攻心,一掌拍碎寒玉床,怒声吼叫,“快去找医者!嗯~” 三皇子连连后退,好声安抚,“大哥不要生气,其实我都懂的,大哥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女人,其实很明显了,大哥是想做女人,我明白的,大哥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快去找医!者!我中毒了……呵嗯~” “我知道,这种爱好就像中情毒一样,一旦中了就无法自拔,大哥不用担心我会乱想,再说大哥现在在别人眼里可是死人,要是医者看见岂不吓死。” “快找医者……我是……真的中毒……。” “大哥别开玩笑了,你看你的脸多红粉哪像中毒,大哥不用掩饰了,而且前几天二皇兄不知中什么邪杀了一大批医者,现在皇宫里医者都没剩几个了,剩下的都跑了,大哥就安心的呆在这里,我这就去天缝阁给你做一些粉粉的衣服。” 三皇子感觉先大皇子的衣服和他的气质不太搭配,当机立断给他出谋划策。 “混——账——”先大皇子气急攻心,最后一岔气,气昏过去。 “哎——”三皇子上前将先大皇子放躺,满目疼惜的埋汰,“大哥也真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都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是时候该报答你了,你看你一听粉粉的衣服都激动成这样,显然是喜欢的嘛,放心放心,大哥好好休息,我马上给你弄来。” 三皇子说完,兴高采烈的离开暗室,即刻前去天缝阁。 云月此时正好从通道里出来,她站在荒无人烟的小山腰上眺望远方,眸面泛起愧疚和心疼的涟漪,要是再晚一步,任何药物和方法都无法修复摧毁性的创伤,经过这次,她越来越痛恨自己当初的任性决定,她应该要阻止他们过来,人类的欺凌她一人承受就足够,这是她失策的惩罚,不该让他们一同分担。 “鸳晴,你会不会恨我?”云月神情黯然的问着空气,不一会她收回视线,随手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不小心拍出一个瓷瓶,她捡起一看眉心渐渐蹙起,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奇怪,活伤珠刚刚不是给出去了吗?怎么还在?” 第223章 为她毁容!暖色温馨 云月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的药丸正是她随身携带的活伤珠,她下意识的摸摸怀里,发现那瓶女子专用的娇粉果不见,她两手一颤,面上掀起波澜,愣愣的自说自话,“不会是把娇粉果送出去了吧,要是这样先大皇子岂不要骚里骚气一段时间?算了,反正都昏了肯定没有什么影响,下次再带活伤珠过来好了。” 云月话落,神色轻松的收好瓷瓶,随即化作流光消失。 南翼国蓝曜城,主城的气氛越来越融洽,融洽到三层一间巨大的房间充满甜蜜的温馨。 鸳晴的情绪已经十分稳定,鸯阴也开始放宽心,外面走动的侍卫有增无减,全都对那名其貌不扬的鸳晴十分好奇。 鸳晴看着那张和面容和以前的不一样,英俊程度却相似的容颜,渐生奇妙的感觉。 “夫君还是一样好看。”鸳晴自卑的低下头,不敢与他靠的太近,他就像黑夜中都亮眼黑曜石,而她就像路边普通的石子,毫不起眼,她开始没有用勇气站在他的身边。 鸯阴看出鸳晴的顾虑,满目疼爱的抱着她安慰,“晴晴,这只是皮囊而已,晴晴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不要介意这个。” “嗯。”鸳晴郁郁寡欢的点头,眸底的自卑波澜越掀越多,要是在其他地方她肯定不介意,他们都看神元的纯净度,但是人类注重皮囊,门外那些侍卫看他的眼神跟其他人一样,他们不说她也知道他们是在说她这么普通怎么配得上他们的主子,要是她夫君不好看,她肯定不介意,但不好看的人是她,她没有办法做到不在意。 “滋——滋——” 鸯阴感觉鸳晴没有释怀,他手腕一转,抓起长箭毫不犹豫的在脸上划了两下,两道交叉的划痕溢出鲜红的血液,格外醒目。 “夫君!你做什么啊……。”鸳晴被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得失神几秒,她见长箭一道另一边面颊上,发疯似的制止,“夫君快住手……。” 都怪她!她刚刚就应该笑嘻嘻的说不在意,受了那么多教训还学不会掩饰真实想法,她只会越弄越砸。 鸯阴手腕一转,长箭消失,他抱紧鸳晴,再次安慰,“这样我就不好看了,晴晴不要在意这些,你永远是夫君的晴晴。” “呜呜——”鸳晴看到被血液染红的侧脸,鼻子一酸,咳呛一声,放声大哭,近期积攒的所有委屈和阴霾渐渐消散,傻就算了,还要牵累夫君,她为什么就不能再聪明一点……。 鸯阴一掌按住面颊,不一会血液擦干,伤口愈合,两道疤痕占据一大半侧颜,但却没有影响美观,反倒赠添了几分野性魅力。 “晴晴不要哭了,皮囊而已,人类女子常说弄哭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不想做坏男人,晴晴你笑一笑好不好?”鸯阴小心翼翼擦拭她的眼角,轻声细语的请求。 鸳晴听闻她哭会关系到自己夫君的好坏立即咬住嘴唇憋住不哭,她一抬头,他脸上的伤痕已经变成疤痕,她噙着快要决堤的眼泪,心疼的抚摸还是那么英俊的容颜。 漾动的心疼恍入他的眼帘,那张外人看来极其普通的容颜,对他却有致命的诱惑力,只因里面装着他晴晴的灵魂。 “晴——晴——”鸯阴呼吸一促,有些坐立不安,多年的习惯,一个眼神,一句轻唤她都在知道是什么意思。 鸳晴面颊一红,害羞的问道:“现在?” “嗯。”鸯阴不经意的摸着鸳晴盘起的膝盖,不露声色的点头。 鸳晴看见膝上手,面颊越来越红,她有些紧张的握住无意识乱动的手,小小声的回道:“那好吧。” 鸯阴听到正面回应,他紧张的抿了抿唇,伸手捧她面颊,手还没碰到,鸳晴拨了拨头发,配合的躺下。 鸯阴以为鸳晴反悔不肯亲亲,沉默一会后难为情的解围,“晴晴要是还没准备好,就下次吧。” 鸳晴听的一头雾水,她轻拍旁边的枕头解释,“我准备好了呀,我不是已经躺下了吗?夫君刚刚都摸了我膝盖了,不是说要休息吗?” 休息! 鸯阴怔愣一会后才意识到鸳晴是海澜国的人,他想了想摸膝盖的含义,右侧面颊上的疤痕,渐渐泛红。 “休息!”鸯阴回神后火急火燎的去关好门,矫健的身姿凌空飞跃,床榻一旁落下一名紧张又激动的热血男子。 他翻身在上,满心欢喜的捧着她的面颊亲了亲,爱火点燃,气氛渐变暖色温馨,渐入佳境。 正沉醉于亲吻中的鸳晴突然脑袋一抽,兴致顿无,无数次心惊胆颤的经验让尘封的某条神经适时的反射。 “等等!”鸳晴推开鸯阴,下床检查床底,柜子,桌底,各个能藏人的角落,甚至连抽屉都不放过。 鸯阴看见熟悉的举动,无奈的扶额,“晴晴,月上尊不会来偷看的,你不要再找了。” “不行,要找清楚点,月上尊的躲藏功夫可出神入化了,夫君也不想想被月上尊暗中观察了多少次,怎能放松警惕。”鸳晴将抽屉一个个抽出,确认里面空无一人后才去挪开衣柜,所有能藏人的东西都被挪位,可见某人曾经给她烙下的阴影已经到了不可磨灭的地步。 鸯阴起身将除床以外的东西都搬出门外,边劝边将她拉回床上,“晴晴都看到了,没人,月上尊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可能是在美女成群的地方玩到忘记我们了,晴晴不要想其他,好好休息。” 鸳晴听到没找到也没多震惊,毕竟她眼中的月上尊去哪都有祸闯,有美女可以骚扰,也无需担心她的安全,这么久还没出现,肯定“沦陷”在那些又美又有大柔软的女子群中不能自拔。 “也对,人类的美人也挺多的,而且好多那里都好大,都不知道吃什么长的,月上尊肯定被她们勾走了,那就不管她了。”鸳晴扫视空荡荡的房间几圈,确定没一点雪白后才放心躺下。 鸯阴再次翻身在上,热吻一来,彼此沦陷,意乱情迷的喘息,缓缓响起,热息再燃,渐入佳境。 鸳晴轻扣宽大的手指,沉醉在温馨的二人世界,迷离的眸子情不自禁的睁开,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正要更进一步的自家夫君。 视线一转,眼帘映入一缕雪白,她呼吸一窒,瞪大眼睛看向窗外。 窗外,一名白衣女子悬空而立,女子眸含疼惜的柔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一脸惊恐的她。 鸳晴僵硬的眨了眨眼,瞥到女子衣摆处的花纹,吓丢呼吸。 瞥到那双泛着千璃光泽的美眸,心跳漏了半拍。 瞥到那甜美的微笑,瞳孔凝缩。 下一秒,一声尖叫响彻三楼。 “啊——为什么总是我——”鸳晴面红耳赤推开鸯阴,躲在被窝里崩溃。 白衣女子诞生时,她新婚,初次见面,女子跪坐在她的窗台上流着鼻血看着正进行新婚休息的她。 自此之后,便是时不时的突袭,经常“暗中观察”她休息,因女子说“一见钟情”。 来到人界竟然还那么准时准点的“参观”,她不崩溃才奇怪。 鸯阴被鸳晴推得不知所措,刚想安抚就听她说月上尊在偷看,他望向窗外时,白衣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晴晴,月上尊真的不在,那是以前,现在在人界,月上尊不会打扰我们的了,不要怕。”鸯阴钻进被窝里安抚。 只是亲眼所见的鸳晴完全听不进去,她确定刚刚见到的那名容颜陌生的女子就是以前经常暗中观察他们的混世银神,一想到来这里都不能逃出她的银爪,鸳晴瞬间决定拒绝一切休息。 鸯阴见鸳晴吓得不轻也没有执意休息,他在被窝里安抚一会,搂着她睡了下去。 爱息一退,甜蜜的温馨弥漫一室,裹着安睡的两人。 一束白色流光划过某处荒山,不一会,一名谦谦公子心事重重散步,那张幸福的面容频频在她脑海闪过,颇感欣慰,她的眸光渐渐亮起,面上的暗沉也消散许多。 气急败坏的咆哮声从正前方传来,半晌之后,云月和崇雾再次正面撞上,两人对视一眼,顿了几秒,又继续各走各路。 擦肩而过时,两人中间突然窜出一抹淡红色身影,两人迅速戒备。 “呃呵——呵——”女子被追的喘不上气,她一抬眼,看见一张平平无奇却很熟悉的面容,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月月,救我。” 云月见到蝶姬,二话不说将她拉到身后。 美侍卫眨眨眼,看着英雄救美的云月,云里来雾里去。 “我说,这个情景怎么那么熟,好像见过不止一次,我们是在这里兜晕了吗?” “这好像是第三次了,而且每次男的一样,女的不一样,一个比一个好看。” “那男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竟然有那么多桃花,真怀疑这些外人女子的眼光。” “话说,她们的出场方式就不能变一下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也很想问。” “……” 几人嘀咕一会,草丛里窜出一排训练有素的黑衣男子,众人还没看清他们就已经探出他们是高阶武者,撤退同时也将周身的警觉调动到极致。 第224章 执意救美人 我是来说媒的! 丈高的杂草拨开,一名面带黑巾男子走出,身后还跟着两排高阶武者。 崇雾看出来人所属没有急着离开,云月也认出黑衣男子是那夜劝她不要带湮恶剑出来的青牙,她虽不想敌对,但是他看蝶姬的眼神充满戾气,她不得不防。 青牙下意识的探析却不出云月的重阶,也看出旁边蒙头蒙脸的崇雾的身份,他斟酌一番,没有冒然上去抢人。 青牙拿出一张重缉令展现在云月眼前,好声好气的劝道:“这位姑娘是我家主上通缉的重犯,公子要英雄救美最好看情况。” 云月看见重缉令上的罪名,面不改色的回道:“她只不过是弱女子,怎么可能伤的了这么多名元气武者,这不实的罪名还是不要拿出来说的好。” 青牙冷笑几声,好声提醒,“公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被人的柔软外表蒙蔽,这个罪名并非捏造,还请公子不要插手,否则你会惹上麻烦。” 蝶姬抓紧云月的衣摆,小声解释,“月月,不是的,重缉令已经撤销了,重缉令已经没效的了……。” 青牙冷声反驳,“重缉令不可能撤销,你伤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撤销,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你诚心悔过,主上兴许会放过你。” “不要,你们不可能放过的,重缉令真的已经撤销了,你回去再查查。” “不用查了,的确是撤销过一阵子,但你前不久又伤了一名元气武者,这是主上重发的重缉令,给你一次机会,你都不懂珍惜,那就别怪我们无情,跟我们走一趟。” “不要,我没有做错什么。”蝶姬躲在云月身后,坚决不跟他们走。 “美人都说不要,你们就别再逼她了,她要是真有那种本事,早就把你们也干倒了,还会被你们追?”云月轻拍蝶姬的手背,侃然正色的呵斥,她话音刚落,一掌已经对准青牙。 这个举动吓退了崇雾和一群美侍卫。 “少爷,要不要过去告诉那个公子那些是战王的人,好让他想清楚?” “那两排暗影身上的符纹多明显,谁不知道那是战王的人,那小子肯定知道,不用多此一举。” “少爷,看着架势看是要打上好长时间,要不要先撤?反正我们也帮不上忙?” “忙是帮不上,但是有精彩值得观看,我倒要看看那个小子敢不敢出手。”崇雾悠哉悠哉的坐在安全的草丛里,幸灾乐祸的旁观。 青牙不惊不惧的上前一步,再次警告,“我知道公子的重阶比我的高,但你要是敢对我们出手,就会留存气息,我家主上轻而易举能找到你,到时候就不是要人那么简单,公子最好掂量。” “这样啊……。”云月怔了一会,彬彬有礼的道谢:“谢谢你的提醒。” 云月紧紧抓住蝶姬,柔唇快速张合,五指一弯,斯斯文文的轻喝一声,“水风掌!” 三个字落下,众人全变了脸色,青牙意识到周围的刮起的飓风是何种存在后迅速撤退,他刚跨出一步,一个水色壁障袭来,瞬间将他们撞飞成黑点,几秒就完全消失。 美侍卫在草丛里凌乱,神情骇然的拉着崇雾问道:“少爷……我们没听错吧,刚刚那个公子打出水风掌,我记得清雾少爷的死对头也用过这种招式,那位公子该不会是……。” “不是,刚刚那个的确是水风掌,但他不是清雾哥哥的死对头,水泯庭我见过,不是他。” “可是清雾少爷的那个死对头会移形换影,每次和少爷交战都不同面容,少爷又没见过他真容,那个公子都会水风掌,肯定是了。” “不是,那个公子的水风掌才第一层,水泯庭和清雾哥哥和他交战时用的是第三层,不是他。” “那是谁?我记得这种上位秘术只有几个人能练,这个公子没见过啊,该不会是偷学的吧?” “不会,偷学上位秘术后果很严重,那是水家的事,先不管。”崇雾眯着眼睛在云月身上找符纹,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符纹所在,渐渐的有些迷茫,他见云月真的出手,为避免麻烦,他们联手消掉了气息,随后离开荒山,前往悬陨池一座阁楼里找清雾排忧解惑。 蝶姬见云月右手不受控制的跳动,急忙帮她舒缓,重缉令的事情两人默契的避开。 “没事,过一阵子会好的,我先带你回去,我会善后,近期不要出来。”云月服了几颗药丸,跳动渐渐压制,她叮嘱过后带蝶姬回天缝阁。 蝶姬刚回到就收到通缉令重发的信件,她不得不放弃让赫连剑台眼前一亮的打算。 云月走后,蝶姬下顶阁找绮娘,绮娘在房间里满目慈爱的看着一名俊美男子的画轴,蝶姬失神片刻,神情哀伤的借走那副画轴。 云月在荒山山腰处换好女装,心事重重的回府。 此时,赫连丞相正在大厅里招待友人,那位友人刚来时,众叔还以为是那位老爷,不过他们见赫连丞相乐呵的招待,众叔也很快改变想法。 “爹爹——”一道清脆圆润的声音传入大厅,相谈甚欢的两人瞬间屏息,那位友人端起茶杯,即将脱手飞出。 “月儿——”赫连丞相朝声源处狂奔,没一会,架着云月,转着圈圈进来,“月儿又去采花了呀,这种事情让你叔叔们来就好。”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能总是麻烦叔叔。”云月扬了扬手中的花,不着痕迹的掩饰她外出的事实。 “哎呦——月儿越来越乖了,那样也好,多和花花草草打交道才是大家闺秀,不要总是练功。”赫连丞相拿起一朵,递到云月嘴边,无人能比的疼爱,溢于言表。 “知道了,已经没怎么练了,仙女只和花花打交道。”云月美眸泛着浅光,捧着赫连丞相的脸,温柔的蹭了蹭。 “哈哈哈——这就对了,月儿真乖。”赫连丞相开怀大笑,贴着云月的面颊使劲宠溺。 “咳咳——”被放置一旁的中年男子清咳一声,提醒两人他还存在。 赫连丞相点到为止,随后带云月过去引荐,“月儿,给你介绍下,这是爹爹的友人,你姑且称他为苍伯伯吧。” 中年男子一袭银袍,他虽已过不惑之年,面容依旧刚毅俊美,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此人名为苍鸿天,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他和赫连丞相十余载的交情,交情甚好。 不过,他常年隐居深山,不问世事,赫连丞相都很难请的动他。 苍鸿天见云月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冷若冰霜,杀气戾气于一身的女子,满意的笑了笑。 “什么叫姑且!老夫本比你年长,这小丫头称呼我一声伯伯是理所当然。”苍鸿天双手一展,悠哉悠哉的回道。 如仙的眉轻挑,笑意带有几丝仙气,他说话中气十足,精神矍铄,说话间,身上散着淡淡的酒香,令人神清气爽。 “苍伯伯好。”云月提着裙摆转了一圈,端庄优雅的行礼,转动间,不露声色的探析苍鸿天的气息,却探不出重阶。 微凉的春风从云月身前掠过,荡起绣着奇异花的衣摆,衬得她越发高贵优雅。 苍鸿天捕捉云月身上所有细节,有一瞬间被她的落落大方摄住,如仙的眸中泛起点点光晕。 “哈哈哈哈——”苍鸿天突然开怀大笑,笑眯眯的问道:“明弟,你这个女儿怎么和传闻如此不符啊?” 他大笑间,浑身散发淡淡的酒香,掠过几人的鼻尖,沁人心脾,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有了醉意。 赫连丞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惊讶,他们相识多年,他却只笑过几次,任何时候他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理尘世的疏离模样,如今大笑这么长时间,他只感到震惊。 “承蒙苍伯伯夸奖。”云月提了提裙摆,笑眯眯的回道。 “哈哈哈——”苍鸿天笑到有些停不下来,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为何笑的如此开心。 苍鸿天的银袍被流动的气息吹的猎猎翻舞,大笑间,压制的气息轰然一散,浓烈的甜酒香气瞬间弥漫大厅。 “嗯——”云月毫无防备的吸入那阵酒香,醉意瞬间袭来,她用力的晃开醉意,结果越晃越醉,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醉的十分不舒服,“这是什么——” “碰——” 云月东倒西歪的往前走,最后倒在赫连剑台身上。 “月儿!”赫连剑台扶助醉倒的云月,急忙叫来傥叔叔解酒,他的酒量一向极好,但是吸入刚刚那阵酒香,也有了醉意。 “苍鸿天!快收好你的气息!真是的,小辈们怎么受得了?”赫连丞相上前捂住苍鸿天的嘴阻止他笑,月儿的酒量从小就不好,这么浓厚的气息怕是要醉到明日了。 苍鸿天诧异的看着醉倒不省人事的云月,如仙的额角,隐隐抽搐。 笑声停止后,酒香也很快消退,众人的醉意也渐渐消除。 “台儿,快带月儿下去,否则你苍伯伯再笑一次,月儿怕是要睡个三天三夜了。”赫连丞相边嘱咐边推着两人离开。 “苍伯伯,我先带月儿下去,稍后回来。”赫连剑台抱起云月,匆忙离开,赫连丞相和苍鸿天继续刚刚的客套。 赫连剑台将云月带回房间后,坐在床边细心照看,她已经不是第一醉倒,他照顾的也十分熟练。 瓷肌玉腮透着淡淡红晕,浓密卷翘的睫羽,打出淡淡阴影,离开大厅多时,她身上还有很重的酒香,赫连剑台将青帕浸湿,擦拭云月发烫的面颊。 “月儿都元气境界了,竟然还这么不胜酒力,真奇怪。”赫连剑台勾起温润宠溺的笑,清水折出粼粼波光,折入他那黑曜的温眸,映衬着他的面容,越发俊美。 “好好的睡一觉吧。”赫连剑台拂出一阵青莹竹与书香卷气混合的清新香气,渐渐掩盖酒香,云月呼吸了一段时间,呼吸不在急促,。 赫连剑台为她捻好被角,端着水盆离开,他刚经过大厅,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 他刚走进去就见赫连丞相抓着苍鸿天的衣襟,目眦尽裂的怒视。 “爹爹你做什么啊,快松手,月儿只是醉了而已,不要这么激动。”赫连剑台环住赫连丞相的腰身,使劲往后拖,“叔叔,你们站着干嘛,快过来帮忙。” 众叔摇头摊手,脸色难看到极点,没有一人上去帮忙。 “台儿你放开。”赫连丞相推开赫连剑台抓起苍鸿天死命摇晃,“苍鸿天!老夫再问你一次,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明弟别激动。”苍鸿天定住赫连丞相,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摆,似笑非笑的回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受人之托来说媒的,你的闺女已经及笃,可以出嫁了,明弟不要激动。” 赫连剑台听到说媒,瞬间头晕目眩,赫连丞相听到受人之托,老相识的面容频频在脑海里闪过,他一咆哮,掐着苍鸿天的脖子狠狠逼问,“是那个老家伙让你老的对不对?休想!月儿谁都不嫁!” “不是他……。” “休想狡辩!别以为老夫不知道,除了那个老家伙谁能请的动你,回去告诉那老家伙,门都没有!” “不是他,明弟你先冷静,先听我说。”苍鸿天乐呵呵的安慰,众叔全都黑了脸,赫连剑台也面沉如 水。 “听你个锅铲!”赫连剑台将苍鸿天按座在椅子上,怒声咆哮,“来人!大刀伺候!出动终极武器!算了,你们也干不过,给老夫丢出去,以后不准再让他来!” 赫连丞相话音未落,毒药,暗器,银针,勺子,刀剑铺天盖地的飞来,苍鸿天见势不妙,识趣的离开,扬言过几天再来。 “滚——来你个锅铲!”赫连丞相拿起抄起石椅丢出去,大厅的气氛瞬间凝固,众叔和赫连剑台都不敢吭声。 “小渊,加强阵法圈,那个混账东西过几天还要来,得防着,那个老家伙竟然请他出山,他自己肯定也会过来,都防着,月儿的终身大事得要月儿自己做主,才不随意嫁人,最近来府里的男人都好好防着。”赫连丞相当即做好部署,渊叔叔几人毫不迟疑的退下,其他叔叔谨记其他条条框框。 与此同时,一抹紫墨色流光正划过云月阁上空。 第225章 为夫是月儿的什么? 片刻之后,云月阁门外站着一名紫墨衣男子,他那修长而精壮的身躯透着铁血杀伐的帝王霸气,侧漏的气息亦强势到凌驾万千武者,清寒的月色流光,斑驳洒下,光影摇曳,精美绝伦的侧颜和薄如蝉翼的银翼面具,折出蛊惑人心的光泽。 阎司探到淡淡的酒香,静无波澜的眸面,泛起诧异的波澜,他静悄悄的进去,坐在床边守着熟睡的云月。 “醉了?”阎司眸底的血色冥潭,激流涌动,嘴角勾起若肆若邪的弧度,他探出修长两指轻抚着她的眉心,脑海里晃起数抹温馨的光影。 一名万杯不醉,酒量惊神的白衣女子,前一秒和其他天神比酒,喝到他们醉上百年,她依旧活泼乱跳,看见他,她喝了一杯能够凝神静气的圣花酿,晕晕沉沉的挪到他身边,娇滴滴的说道:“阎司~我喝醉了~” 紫墨衣男子不露声色的问道:“那要怎么办?” 女子嘟唇抬头,“醉呼呼”的回道:“亲亲~亲亲能醒酒。” 男子俯身送上颠倒众生的俊颜,任由她亲。 又一抹光影闪过,女子喝了一杯醉天酿,“醉醺醺”的在他身上爬上爬下,掌背贴额头,晕的找不着北,“阎司~这酒好厉害~我好晕~” 男子不露声色的问道:“那要怎么办?” 女子挂在他身上,安分的睡觉,“休眠一下就好了。” 男子边审阅卷轴边哄着她休眠,没一会,一只柔嫩的小手不经意的游走,不经意的将他扑倒,他半推半就的倒下,陪她从休眠到休息。 阎司眼睛轻眨,光影涣散,他裹着她那冰凉的手,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醉声笑道:“要亲亲还是要休息?” 云月听过蛊惑人心的声音,意识渐渐回笼,唇瓣抿动间顿感口干舌燥,她不舒服的挣扎一会,有气无力的呢喃,“水——水——” 阎司抿了抿唇瓣,若隐若现的元气在唇间流动,他头一偏,源源不断的渡入缺水的体内,元气流动,云月的呼吸渐渐平稳。 薄唇移动,轻呼玉耳,柔声再问,“要亲亲还是要休息?” 醉意未消的云月感觉到气息靠近,眼皮有过松动的迹象,意识再次涣散,依稀看清不久前的画面。 云月的神经依稀记得酒香里暗藏的强劲气息的冲击力,迷迷糊糊的问道:“哥哥——苍伯伯好厉害……。” 阎司闻言,眸光微亮,血眸微亮,醉柔人心的笑意在月下折出璀璨光辉。 “哥哥——苍——”云月的呼吸时缓时促,心口像是被什么卡住,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淡若灵山的眉心,兀然流动若隐若现的清媚,呼吸间淡淡的奇异花香散出。 阎司单手撑侧鬓,有意无意的挑动低醇醉人的声线回道:“我不是你哥哥。” “是……。”云月嗫嚅着唇,咬字不清的吐出难以听懂的话。 “是谁?”阎司轻点软唇,满怀期待的问道。 “是阎司……”云月呼吸一促,用力挤出回应。 “阎司是你的什么?”阎司缠绕柔顺的墨发,丝丝缕缕的拨弄,问话声,充满蛊惑人心的磁性。 醉世美酿般的声音,温热的暖流,拂去她在梦境中的迷茫。 “是夫……。”云月仿若在黑暗中找到指引的亮芒,开始找到前行的道路。 “夫什么?”阎司眸光一亮,眼底充满了期待,说话间,房间瞬间充满令人沉醉的香醇,独属于他的香气瞬间覆盖她身,取代她身上留存的所有气息,他的两手贴着微红的面颊,情不自禁的揉了揉。 “夫……。”云月挣扎几下,闪动的光影隐约捕捉到一些,亲密感越来越强烈。 “为夫是月儿的什么?”阎司越揉越用力,眸底的宠溺越泛越狂浪。 “是……。”绝世容颜在清寒的月下闪动着摄人心魂的光泽,说话的力气逐渐增强,唇瓣张合间,淡淡的奇异花香迅速蔓延。 “是什么?”阎司垂眸,龙卷浓睫轻颤,他揉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贴合,冰凉柔软的指腹,依旧让她爱不释手。 “唰——” “夫君——” 一双血眸睁开之际,斩钉截铁的回答紧接而出。 “月儿还记得就好。”阎司俯身,手肘抵在床沿,他噙着柔光满意的点头。 云月听到包含无尽深情的呼唤,静如止水的眸光微颤,冰冷的心神仿若被暖流重重包裹,人类给的所有冰冷,迅速消融。 阎司看见那水灵灵的赤红玲珑眼,喜上眉梢,他勾起醉暖的弧度,附在她耳边小声问道:“要亲亲还是要休息?” 云月呼吸到拂醉神经的香气,心弦兀自波动,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一切,她都无从抗拒。 “阎司——”云月凝视着看不清容颜的阎司,清澈眸面渐染薄薄水雾,她紧抿着唇,压制心间乱窜的狂喜,美眸紧闭,憋回快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她缓下呼吸,轻触空气中不热不凉的暖流,十分熟悉的温暖没入她的指腹,渗入到她体内,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袖中的手握到了极致,纤瘦的双肩颤抖不止,极少勾起的唇,缓缓勾起一抹美到令人屏息的弧度。 云月噙着泛滥的水光快去坐起扑进那最让她眷恋的暖怀,她一开口,道出的不是多时不见的挂念,而是藏积多年的疑问,“阎司去哪了,为什么到现在才见到阎司,不是说会跟我一起来的吗?怎么迟了那么久。” 阎司心生一窒,他轻抚的后脑,她脑海里闪动的光影,如数接收,他紧紧的抱住云月,铁血的心绞痛,血色唇瓣微微哆嗦,缓缓溢出无法估量的歉意,“对不起,让月儿久等了,为夫来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云月紧咬着唇,冰清的额角抵着温暖的胸膛,轻轻摩挲。 “都怪为夫。”阎司噙着漾动的眸光,轻抚云月后脑,万千歉意,无法言明。 “月儿,受苦了,为夫不该答应月儿来人界。”阎司按住云月的脑袋,将她禁锢在怀中,十分悲痛。 他早已习惯他家王妃的任性和死缠烂打以及各种不正经,他将她捧在心尖,即使她闯下大祸都不舍得说她半句,将她纵容成无法无天的混世王妃。 尽管如此,他也从未要求过她收敛,也不想将她管教成端庄成熟的模样,比起成熟稳重,他更希望她保持爱胡作为非的纯真。 现在,人类用残忍的手段,卑鄙的伎俩将他的王妃历练成他最不想见到的模样。 阎司呼吸一重,漾动的血色汪洋被寒霜冰得通透,龙睫重眨,凉风极速划过,一名玄金衣男子瞬间出现。 “王尊!”玄金衣恭敬的俯身,起身时才看见阎司怀里的女子,他一时间没有认出,但是见到阎司的动作也很快端正好恭敬的态度,他凝视那双血色汪洋许久,脑海被到无形的力量冲击,冲击出无数道光影。 “王尊!这真的是尊王妃?”玄金衣男子神色复杂的上前问道。 他从未见过他们尊王妃的笑里包含如此多的沧桑,更未见过她如此沉稳,尊王妃见到王尊的基本动作应该是扑倒缠住各种亲亲抱抱,而现在,尊王妃却落落大方的坐在王尊面前“安守本分”,他又怎么能够相信。 玄金衣男子低头,金色的螺旋瞳泛着湿润的水光,心酸唤道:“尊王妃——” 云月回眸一笑,端庄的俯身行礼,浅笑道:“倾倾,好久不见。” 玄金衣男子瞳仁一缩,立即跪下,诚惶诚恐的阻止,“尊王妃使不得!” 第226章 善恶难辨 回去还是留下? “都怪为夫!”阎司紧紧的抱住云月,复杂的心境充斥难以形容的悲凉。 他的王妃,一瞬间成长,长成他们都无从适应的模样,她不再任性就不再需要他的管束,她端庄,就不会再对他不正经,她到现在都被没有乱亲他,回去之前可能一直不会,他真该好好感谢该死的人类! 玄金衣男子透过那双蕴满沧桑眸底,看到了许多心酸过往,他黯然伤神的看着云月,悲从中来,他艰难的滑动喉咙,道出苦涩的夸赞,“尊王妃变成熟了。” 云月眼角微扬,浅笑道:“鸢使者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玄金衣男子怔了几秒,脑怀中晃过无数严厉管教的画面。 “月上尊,你已经不小了,就不能成熟一些?” “月上尊,你现在可是尊王妃了,不要整天跑来跑去,要端庄,不然怎么让他们臣服于你?” “……” 各种要求尊王妃端庄成熟的声音,在玄金衣男子耳边回荡,他哽咽一下,心酸道:“不会,鸢使者要是知道尊王妃历练险境后才变成熟,一定会很难过的。” “倾倾不要这样,这也没什么不好,现在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前总是给你们添麻烦,真的很抱歉。”云月态度诚恳的道歉。 玄金衣男子默默的转过身去,宽硕的肩膀,抖颤不止。 “月儿不准道歉。”阎司呼吸一重,方圆百里的地面都塌了一个平面,健实的手臂一用力,云月被紧紧的贴在暖流极速扩散的胸膛。 这种诚恳的道歉举动,化作锐利尖刀,将他的心魂刺的千疮百孔,他的王妃何曾对他疏离过,以往闯下无数大祸,他何曾觉得麻烦。 “阎司不要生气。”云月轻拍阎司后背,语气轻柔的安抚。 “通知他们,不用管恶念石,回去!”铁血的命令从青紫薄唇间狠狠溢出。 他一刻都不想见到对他疏离的王妃,这一魂已经被人类摧残到遍体鳞伤,人类的生死又与他们何干! “是!”玄金衣男子擦了擦眼角,毫不犹豫的领命。 云月迅速抓着玄金衣男子的衣摆,出声制止,“倾倾等等,恶念石还没找到,不能回去。” 玄金衣男子跪下相劝,“尊王妃,你还要帮这些冷血无情的人类?他们如此残忍的伤害尊王妃,死不足惜,尊王妃还是回去吧!” 云月想起那些冰冷的过往,一笑置之,被善人渐渐温暖的心,突然剧烈跳动一下。 “倾倾,人类也善良温柔,温暖!”云月眉目含笑的回道。 玄金衣男子匍匐在地,卑微的请求,“尊王妃请回吧!那本来就是人界的命数,那些愚蠢的人类将尊王妃看成妖怪,即使尊王妃消灭了恶念石,也不会有人感激尊王妃。” 云月轻拍玄金衣男子的肩膀,温柔的问道:“倾倾,我们可以回去,你说他们已经找到,那很久之前来人界的他们呢?恶念石一毁,善人和他们都会被恶念吞噬,一旦被恶念吞噬,全都无法轮生,要他们给恶人陪葬,值得吗?” 玄金衣男子匍匐不起,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那些愚蠢的人类不值得尊王妃为他们解决恶念石,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王尊一定会给他们和善人轮生的机会,尊王妃不用担心,请回吧。” “月儿——”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疼惜的亲了亲紧蹙的眉心,心疼道:“浮邪会找到恶念石的,我们可以回去了。” “浮邪是谁?”云月美眸轻眨,眉心疑雾弥漫。 玄金衣男子猛然抬头,惊愕的反问,“尊王妃不知道?浮邪上座不记得了?” 云月一头雾水的摇头,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 阎司眸光一顿,轻抚云月的后脑,漫不经心的问道:“月儿,那鹤老他们还记不记得?” “这又是谁?”云月一脸弥漫的摇头。 玄金衣男子紧接着问起许多名字,云月还是一一摇头。 “王尊,尊王妃好像只记得我们和鸢使者,这是怎么回事?”玄金衣男子惊恐的看向阎司问道。 阎司低下头,下巴抵着云月的头顶,缓缓摩挲,若有所思道:“月儿服用过驱梦散,可能是药物作用的缘故,记不得也无碍,回去后自然会记起,通知他们,准备回去。” “不可以!”云月抓着阎司的手臂,一脸决然。 恶念石一毁就全毁,让无辜的人陪葬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她的心已有牵绊,牵着那一府疼爱她的所有人,她无法一走了之。 阎司知道云月所想,郑重的保证,“为夫保证不会错伤一个善人。” “阎司——”云月缓缓抬眸,温柔轻唤,黑曜的眸子水光微漾,迟疑一会后,从容的问道:“毒杀上千村民的人,算不算恶人?” 阎司头轻点,沉声道:“算!” “那杀害无辜百姓的人算不算恶人?” “算!” “那残害柔弱女子的人算不算恶人?” “算!”阎司眸光一颤,抱紧云月,缓缓吐出回应,“罪大恶极!” “不算。”云月推开阎司,眯眼微笑,眸底水光粼粼,“阎司,人类善于阴谋诡计,罪犯背负的罪名未必是真的,有可能被诬陷,有可能子虚乌有,有很多很多可能,外表似恶人的人未必是恶人,外表似善人的人也未必是善人,阎司一定会错伤无辜的人。” “错了又何妨?人类本来就命数已尽,他们如此残忍的伤害月儿,绝不原谅。”阎司抑制内心的刺痛,冷绝的裁决。 一转眼,他的王妃变得比他还深思熟虑,那风轻云淡话是经过多少伤害才得出的总结,她伤痕累累却依旧决意护着稀少人群,她说过会保护相府,保护他们不受“她”仇家的伤害,更要保护他们免受某王的毁灭。 “阎司不能任性,我已经没事了,不能牵连无辜,恶念石必须要到手才能回去,阎司若凭借人类的罪名决定他们的轮生问题,那会有很多人无辜受累,阎司不能冲动。”云月端坐在阎司身前谆谆教导。 这种情景看得玄金衣男子潸然泪下,从来都只是他们尊王妃任性,王尊教导,现在却反过来,尊王妃不再任性,他们完全不觉得可喜可贺,反而觉得悲凉无限。 阎司两手用力,将云月死死禁锢,血色汪洋,激流涌动,“月儿都任性那么多回,就不能让为夫任性一回?” 云月轻抚阎司的后脑,温柔的安抚,“不可以,阎司任性的后果很重,不能任性,这里的人来对我很好,善良温柔又亲切,之前那些当做历练,现在有新的家人,我想好好继续,等找到恶念石我就回去,阎司要冷静,伤及无辜,我不会原谅阎司的。” “月儿,浮邪能找到恶念石,为夫不动那些人,我们回去可好?”阎司神情黯然的请求,他一刻都不想见到如此成熟的王妃,他渗入灵魂的习惯,是她上蹿下跳的突袭,和各种不正经的亲密。 “恶念石还没出现,不然我不会没有感应的,阎司,我知道你在心疼我,但我也有心疼的人,我没有办法看着他们被恶念石摧毁,我一定要找到恶念石。”云月还是执意留下,阎司屡劝不动。 “去把浮邪那小子找来!”阎司见云月执意,急忙吩咐玄金衣男子即刻寻找另一名至关重要的男子。 “是!”玄金衣男子依依不舍的多看几眼,心情沉重的转身。 “叮铃铃——” 凉风吹动青莹竹,吹来清脆铃声以及一抹黑色残影,阎司和玄金衣男子知道来人没怎么防备。 “叮铃——” 凉风再拂,阎司云月以及玄金衣男子全都昏厥过去。 第227章 最终的决定! 斗篷男子斜坐窗台,从斗篷里飘出的发丝,在月下折出邪坏的暗红亮芒,亮黑的指甲缓缓探出,在窗边划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本座早说过人类复杂恶毒你们全都不信,非要弄得伤痕累累,已经坚持了那么久,又突然要回去,当初又何必来?”斗篷男子忍气吞声的自言自语。 他是管控恶神的浮邪上座,按常理他能轻易对付恶人,但他却也曾受到恶人的迫害,恶神能通过神元的纯净度分辨,但是恶人却不能,人类的善恶难以分辨,表面温柔善良的人,可能在他们一转身就抓住他们的致命弱点狠狠攻击,表面凶神恶煞的人,可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舍命相护,他早已厌恶丑陋的人类。 但是,为了被他误伤的“恶”人,他也同意留下寻找恶念石,为了偿还,为了弥补,也为了少有的善人不受牵连。 斗篷男子闭目休憩,尘封的记忆被微凉的春风撩起。 在一个封闭的远方,有个地方叫西塔域,那里疆土万里,沙漠荒土却占了千里,西塔域主残暴昏庸,千万子民深受迫害,大部分地区水源紧缺,子民过的举步维艰,西塔域主大肆剥夺水源,弄得民不聊生。 西塔域南边中心有座地势险峻的荒山,那里水源充足,上万居民十分珍惜,经常会跋山涉水给其他缺水地区送水,那里的村民十分善良也很热心。 一日,某处偏僻山腰,一名面黄肌瘦,瘦骨如柴的少年被自己的亲母卖给当地的富商做奴隶,只为换取三年水源,少年试图逃跑,被抓住后惨遭毒打,最后被抛尸沙漠。 少年再睁眼,浑浊的眼睛迸发出邪坏的暗芒,他来到人界的所拥有的记忆是一名自称为娘的丑陋嘴脸,她说她养他养得那么大,是时候要报答她,于是对富商的毒打无动于衷,她迫不及待的签下三年水源字据,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对人类的第一印象是,为了自身利益,至亲也可以出卖。 他满身伤痕,独坐沙漠,渴到口舌生烟,他自知撑不久,于是安静的等生命结束。 这个时候,一名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不知从哪走来,男子体型魁梧,身强力壮,穿着朴素,胡子拉渣,他的眉头时刻拧紧,面容有些扭曲,凶神恶煞。 少年看了一眼,做好被毒打致死的准备,这样的人界,他也不屑多待,反正他也是过来逛逛,那些嘴脸他一刻都不想多看。 “啪——” 这个时候,路过的富商见他没死,挥着长鞭叫嚣,“那贱奴还没死,给我带回去,竟然敢逃走,看我不打死他,快去抓过来!” 他没有睁眼看富商,叫嚣声,鞭打声他听的一清二楚,但却不想理会。 “你说谁贱奴!”一道直冲天际的咆哮突然响起。 魁梧男子躲过富商的长鞭,毫不留情的抽了几鞭,富商不敌,灰溜溜的逃跑,男子顺手抢过他们的水壶,将他们赶出沙漠。 少年有点感激男子挺身而出,他一睁眼就见男子手忙脚乱的开水壶,他冷嗤一声,闭眼无视。 男子打开水壶后跑到少年身旁,他将手指浸湿,轻拍干燥到开裂的嘴唇,愤愤不平的抱怨,“可怜的孩子,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那些为富不仁的混蛋早晚得治治……。” 唇间的湿润让少年倍感意外,他安静的听男子抱怨,任由男子小心翼翼的喂水,他再睁眼时,已经不感觉到口渴,只是眼前的男子依旧面目狰狞,男子说他天生长这样,让他不要怕。 他不怕,他只是惊讶,他从不知道粗枝大叶的男子能做到体贴入微,更不知道长相凶残的人类会有温柔的举动。 男子将少年带回破败的茅草房里,不出半个月他伤痊愈,虽然留有难看的疤痕但他完全不介意,男子平日以挖井维生,他身强力壮挖的比别人快,虽然住的破败起码衣食无忧,为了买多点东西给少年补充营养,他没日没夜的挖井,所有的积蓄基本都花在少年身上也没有皱过眉头。 他对人类的第二印象是,人类可以心善到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挺身而出,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照顾。 几个月后,少年不再面黄肌瘦,经过精心的调养他的体型强壮许多,而男子却消瘦许多,一天夜里终于病倒,少年的能力也在那个时候能够使用,他对水源的感觉能力很强,轻而易举的挖到水源,他将水源卖给无数富商赚了一大笔钱,男子被少年移到气派的府邸修养,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不再愁钱。 少年能一掌打出水井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西塔域,无数人慕名而来,谦虚的请教掌法,他全都拒之门外。 一日,少年出门买上好药材,在半路上撞到一名逃命的女子。 那名女子穿着朴素,面容却亮丽,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柔光若腻,一双凤眼,比桃花还要清媚几分,十分勾人心弦,殷红的唇,娇艳若滴,肩前还有两条俏皮的小辫子。 “公子,你救救小女子,那些人要抓我去当奴隶……呜呜呜……。”女子柔弱无助的抱紧少年,死活不肯松手,不一会,几名挥着鞭子的男子追来。 奴隶的字眼刺痛少年的神经,他来到这里才知道人类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他清楚奴隶的待遇,所以动了恻隐之心将女子救下。 女子说她是一处村庄的村民,有群刁民为了水源夺走了她的村庄还将她赶出来,还要将她卖去做奴隶,因为她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因为她楚楚可怜,处处戳着他的痛处,于是,他信了。 他跟着她去到一处地势险峻的荒山,凭借蛮力打出通道,那些村民看到女子皆拔刀相向,她哭哭啼啼的指着他们向少年哭诉,少年见村民杀气腾腾的冲来,毫不犹豫的出手,他重伤了无数人,完胜村民时,女子向他露出喜悦的笑容,他以为是重回家园的喜悦。 却不想,女子一拍手,无数名挥着长鞭的男子冲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些是之前要抓她做奴隶的男子。 那一刻,少年终于明白女子明明出生卑微却对他叔叔做的美食挑三拣四,也终于明白为何她穿着朴素,首饰却很珍贵,更加明白村民听到女子说他们抢了她的村庄时会如此愤怒。 因为,她是域主的宠妾,为了争宠利用他打出通道,她才是来抢水源的恶民。 他从不知道柔软可怜的外表下能藏着如此恶毒的心,女子踩进水池,践踏村民们节约使用的水,大笑获得这里的水源能讨域主的欢心,能赢得宠爱,还自信以她的美貌能从贱妾的位置被提升到贵妃,于是,为了她的地位,她将所有村民以及少年赶出村庄,她抓了少年的叔叔,少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离开。 他对人类的第三印象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人类可以无视他人的生命,自私自利的威胁,抢夺,和残杀。 上万村民一下子无家可归,少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习惯世外桃源的生活,给他们每人赠送一座大府邸都无法弥补,煞叔叔知道后代少年谢罪,他卖掉府邸,散尽家财带那些村民去了另一座荒山开垦新的家园,他日夜劳作,健康每况愈下,村民们虽有怨恨,但也被煞叔叔的诚意感动,渐渐释怀。 少年得知有个地方遍地宝石黄金,为了雇佣更多人替煞叔叔开山,他去了南翼国,也就在那时经过了南翼森林发现了一名以前混世如今端庄的白衣女子。 少年带了无数箱红曜石,蓝曜石,各种金子珠宝,以及西塔域里百年难得一见的普通珍宝回去,他一到荒山,村民们不知所踪,煞叔叔遍体鳞伤,他被抛尸荒野,奄奄一息。 一群恶霸占了他们新的家园,他们将村民们赶到沙漠让他们自生自灭,煞叔叔奋勇杀敌却被他们毒打到命悬一线,他们看到少年带回来的东西也想霸占。 少年目眦尽裂的清嗉一声后,浓黑的长发褪色成暗红,透明的指甲转亮黑,转眼,血泊浸染遍野横尸。 少年救活了煞叔叔,只是他积劳过度,虚弱了很长时间,少年清理完那些恶霸后带回那些村民,他们将少年从鬼王府里顺来的红土洒在荒土上,贫瘠的土地骤变肥沃,再随意播撒少年带回来的种子,成千上万种植物快速生长,一天一夜过后,荒山变成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深谷山涧里一条气势磅礴的瀑布倾泻,无数道长坑注入水后变成溪流,他们再也不用愁用水。 煞叔叔醒来后看到仙境一般的地方没有喜极而泣而是郁郁寡欢,他们是不用愁水,但是西塔域的很多子民都愁,很多人因为水源被迫为奴,他曾经历过那些令人发指的虐待,对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子民十分同情,他想帮他们但他又怕这个地方被坏人发现后又被侵占,他想不出好的方法,一直在发愁。 少年看出煞叔叔一直愁眉不展便去鬼王府顺了一些暗影为他所用,他们护送热心的村民们给缺水地区送水,留一部分在山谷里保护村民和家园的安全。 那个时候,霸占村民原先家园的女子将水源献给域主,她也坐上自己想要的位置,为了再上位,她跟域主说起了少年,让域主把他抓来为己所用。 不久后,少年便成了头号通缉犯,无数子民为了终身的水源参与抓拿行动,煞叔叔知道后给少年做了一个斗篷让他尽量少出门,他也不得不留在山谷中断送水。 只因,那些子民让他寒了心,他不收分文,跋山涉水的给他们送水,他们喝完,一见通缉令,毫不犹豫的抓着他去领赏,要不是有暗影在,煞叔叔那时绝对回不来。 一腔热血被忘恩负义冷却,煞叔叔陷入迷茫的泥潭。 多方追捕,扰得他们东躲西藏,少年忍无可忍,他抓了那个女子将她化形成煞叔叔的模样,当着域主,士兵,以及抓捕他的子民的面将“叔叔”杀害,他和真正的煞叔叔划清关系,独自远走,留下一群暗影守护那处纯净的家园。 从那之后,通缉令依旧有效,但世人不会再抓捕“不在人世”的煞叔叔,少年原本只是过来逛逛,一番波折后少年主动寻找恶念石,这么多“人”坚持到现在,要是突然回去,他们的努力全都白费。 “阎司,再等等。”斗篷男子跳到地面,掌心轻贴阎司和玄金衣男子的前额,云月睁眼后的那些事情全都被抽走,他将两人抗回王府后再次回到云月阁。 “小月月,谢谢。”斗篷男子轻拍云月的掌背,渡去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意,他轻拨亮黑的指甲,无奈的补充,“不过小月月不要去找恶念石,你已伤痕累累,不要再参与,你负责托着阎司就好,因为千奇境的事阎司恨透人类,你若再受伤,阎司绝对不会原谅他们,恶念石本座来找。” 斗篷男子伸手贴云月的前额,一双冷静的血眸霎时间睁开,云月扣住他的手腕,趁他不备按住他的后脑,无数张丑陋的嘴脸闪过她的识海,她的呼吸越来越重,难以形容的自责和愧疚感又浓厚几分。 上次见他时她就有些疑惑,她从管控恶神的浮邪上座眼底看到和她相似的沧桑,她认为他会是最轻松,却没想到他是过的最艰难。 “对不起,是本尊的错。”真挚诚恳的歉意,郑重的道出,她对谁都有亏欠,但有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他们遍体鳞伤却都没有怪过她,她宁愿被他们大骂一顿,这种体谅只会让她越来越痛恨自己的失策。 “不是小月月的错,人类有好有坏,只是一开始运气不佳而已,人类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本座也学到很多受益终身的东西,也算是收获。”斗篷男子反扣云月双手,掌心快速拂过云月的前额,不一会,血色激流勇退,瞳仁渐渐被一缕缕黑曜取代。 云月突然感觉眼皮沉重,她抓紧男子的手臂,断断续续的许下一记保证,“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第228章 作了战王!我抢了你什么? 云月话音刚落,困意如飓风般袭来,瞬间卷走她的意识,她头一偏,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开。 斗篷男子拿开云月的手,轻轻的戳了戳她的手背,似笑非笑的回道:“我当然相信小月月,本座还等着你去西塔大闹一场,不过那样你会惹上麻烦,所以你还是个安静端庄的大家闺秀好点。” 斗篷男子话落一会,神色轻松的起身,他遥望远方,眸光渐渐变亮。 残影闪动,室内瞬间少了一人。 时光一晃,转眼次日,丞相府里春光明媚,随风摇曳的青莹竹,扑朔着独有的清新气息,让人神清气爽。 赫连剑台端着几杯清水进入云月阁,云月还在熟睡,不过她的呼吸十分平稳,可见醉意已消。 温暖的晨光,从他背后撒下,斑驳光影,摇碎了一地璀璨的赤金色流光。 “月儿别起的太快。”赫连剑台见云月挣扎着起身急忙将她按住,她将云月按住后递去一杯清水。 “咕——”云月仰头一饮而尽,清澈良液入口,一股清润冰凉从口中到喉间散到心间,十分畅快。 “月慢点喝。”赫连剑台轻拍云月后背,将那股清凉拍散至全身。 “呼——”云月神清气爽的呼着凉气,再眨眼,精神饱满,她最新的记忆是苍鸿天大笑的时候,其他事情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她隐约听到到过久违的呼唤,但是印象太过模糊,她都不知是真是假。 云月揉了揉眉心,好奇的问道:“哥哥……那苍伯伯是何许人?他好厉害。” 她能感觉得到苍鸿天的气息不可估量,而且他只是随意释放她就被震的眼前一黑,这幅身体虽然不胜酒力,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藏在酒香中苍劲的气息远在她之上。 “月儿也这么觉得?苍伯伯跟爹爹十几年前就认识了,哥哥也只知道苍伯伯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爹爹也不曾透漏。”赫连剑台一脸迷茫的回道。 “哥哥也不知?那个苍伯伯那么神秘?” “是挺神秘的,月儿好像对苍伯伯很感兴趣。”赫连剑台弹了弹云月的面颊,笑笑着回道。 云月托腮寻思,仔细回想苍鸿天的所有特征和细节。 赫连剑台放下水杯后时不时的望向云月,欲言又止。 “哥哥若有话要说,直言即可。”云月美轻拍赫连剑台的肩膀,善解人意的打破沉寂的氛围。 赫连剑台顿时安心,他轻扣云月的手臂,面色复杂的叮嘱,“月儿,哥哥要是有危险,你可要来救哥哥,偷偷的救哥哥。” 云月从赫连剑台的眼底看到了惶恐,她头微偏,百思不得其解,“哥哥,那些纠缠你的女人现在都追另一个人了,过一阵子她们就会忘了哥哥,还会有什么危险?” 赫连剑台欲哭无泪的回道:“女人的危险是没了……但是……。” “但是什么!”云月神经紧绷的追问,她从那吞吞吐吐的话中听出大事不好的意思。 赫连剑台戳了戳云月的面颊,心酸无奈的叹气道:“但是……有男人的危险。” “男人!”云月呼吸一紧,各种不分男女的想象画面突然闪过,她给赫连剑台喂了一杯水,紧张的关怀道:“我就知道那个吝啬的混蛋削想哥哥,我去作了他!” “不要!月儿冷静,不是陛下,先冷静。”赫连剑台见云月二话不说就拔剑吓得魂都快飘起,他极力按住云月后将她拉回床边。 “陛下?原来那个吝啬的混蛋叫陛下,这么难听的名字,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里又男女不分,他肯定也会削想哥哥,还是作了省心!”云月话落,手中古剑已经擦的发光发亮。 “不行不行,月儿先冷静,不可以名取人,况且也和陛下无关。”赫连剑抬抽走古剑,手忙脚乱的安抚。 云月冷静之后,严肃追问,“那和谁有关?那个削想哥哥的人是哪个混账?” 赫连剑台惆怅的回道:“是战王殿下。” “战王!”云月眉头一蹙,整个房间的气温的都降了许多,她猛拍床沿,左拳握的咔咔作响。 “哥哥,那个混账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这个……还没有,以后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混账!他要是敢动哥哥,我绝不饶他!不行!安全起见,先作了他!” “不行的,月儿不要惹殿下,你是赢不了他的,月儿只要在哥哥有危险时将哥哥偷偷救走就好。” “不行!哥哥都不喜欢那个战王,怎么能屈服在他的银威之下?哥哥放心,我会有办法,绝对安全。”云月恍然间想起愈毒池的剧毒,眼角闪过几缕精光。 “不行的!月儿绝对不要正面和殿下撞上,很危险的。” “各个放心,我从背后撞,保证安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赫连剑台见云月杀意已决,不得不好好解释,他解释间,那温润的一缕春风伴着惨白的晨雾吹进云夜阁, “月儿屏息!”赫连剑台捂住云月的口鼻,警惕的看着晨雾。 “咻——”一抹灰影划破晨光阳光,呼啸而来,赫连剑台警惕的出手,袭向云月的菱形飞刃改了轨道打在不远处的房梁上。 “来者何人!”赫连剑台知道不速之客的目标是云月,他调息防御,天籁般嗓音被寒气弄得沙哑几分话音刚落,温文尔雅的他顿时犹如恶刹化身,浑身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剑台公子,别激动。”晨雾流动,几抹黑灰影同时现身,领头的黑衣人,斗篷遮面,看不清容颜,虽然那暗器不是他所打出,但从随意释放气息十分强劲,可见此人功力的不低。 “何人!”赫连剑台感觉的出斗篷男子没有杀气,态度也保持折中。 “有人想请令妹过府一叙,请赫连小姐跟我们走吧。”斗篷男子看了看赫连剑台和云月后直道目的,他的目标显然是云月,视线却时不时的落在赫连剑台身上。 斗篷男子话落,他身后的一排灰衣男子,训练有素的一字排开,纷纷亮出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剑,那些刀剑在斑驳晨光下,散出淡淡的血腥。 “不知阁下可否告知是何人相邀?”云月彬彬有礼的回道。 “不便透漏,赫连小姐去了就会知道。”斗篷男子和云月对视几秒,眼角闪出几抹不可思议的精。 “我可是大家闺秀,不能随随便便去跟男人走,更加不能去有男人的地方,请回吧!”云月起身相送,举手投足尽显落落大方。 斗篷男子闻言,微微汗颜,天山大师可真厉害,小魔女竟然被教成大家小姐,凰凌山果然不可思议。 “小魔女!别不识抬举!”斗篷男子身后一名灰衣男子突然插话,他哼一声,恼火的骂道:“你不过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你装什么装!” “啪——”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斗篷男子眸光一暗,行云流水的甩出一掌,灰衣男子被打趴下,他想着还有重任在身,不得不忍气吞声。 云月轻描淡写的扫了灰衣男子一眼,礼貌的问道:“你好想对我很有意见,不过我好像真不认识你,你们一个个受伤都沾血,又有何资格说我,况且我杀的都是恶人,不觉得有什么罪孽。” “嗤——”灰衣男子冷嗤几声,他拍地而起拔出佩剑就杀上前去,“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不过是个魔女,有什么资格……。” 灰衣男子话音未落,斗篷男子出手示意闭嘴。 “抢了你的什么?”云月嘴角微扯,似笑非笑的问道:“钱财?女人?还是男人?” “小魔女去死——”灰衣男子被激怒,杀气四散,聚去浓厚的掌风打去, 第229章 风绝杀! 熟悉的暗器 赫连剑台手掌轻颤,从容不迫的所在云月身后,边受保护边防御。 “啪——”斗篷男子再挥一掌,灰衣男子直接昏死过去,其他灰衣男子全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看云月的眼神也十分奇怪,感觉暗中观察多年的小魔女换了个人似的。 “一大清早还是不要大动干戈,请回。”云月开门送客,送的很是强势。 “既然赫连小姐知道大动干戈不好,那就请随我们走一趟,不要让我难做。”斗篷男子将灰衣男子踹向其他人,很有诚意的恭请。 云月风轻云淡的打量几眼斗篷男子,眸光不经意间凝聚,渐渐透过那层黑纱看清男子的面容已经其他难以注意的细节。 “你是真的风绝杀?还是刚好跟风绝杀同名?”云月坐在床边,颇感兴趣的问道。 风绝杀,五岁就已经是元气境界的武者,同时还是个雷厉风行的杀手,他人如其名,风,来如风去如风,无人能捕捉的到他的踪迹,绝杀,他所擦肩而过的人,皆被无形绝杀。 他虽然是杀手,但他不主动杀人,更加不杀好人,他高功力,行事却非常低调,在武者和杀手中都是个模范人物,不过,这里的所有人,只有云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呆站在墙边的灰衣人听到响亮的名号,全都心惊胆颤,那个境界他们望尘莫及,最重要的是他们全都不知道他是风绝杀,他们都以为他是他们宫主请来帮手,完全想不到会是个这个大级别的人物。 赫连剑台听到风绝杀,不敢放松一丝警惕,他感觉风绝杀的重阶在云月之上,要是交手,云月可能会被压制,一想到此,他不得不出面妥协。 斗篷男子见赫连剑台那副愁苦的模样,脸色也渐渐沉下,他沉默一会,颇感头疼的看向云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云月指着风绝杀的腰,一本正经的回道:“你的腰带上绣着你的名字。” 风绝杀闻言下意识的掀起黑纱看自己的腰带,他那黑色腰带上用白丝绣着风绝杀三个字,他的大名在黑色腰带上格外显眼。 “谁这么多管闲事将我的名字绣上去!”风绝杀额角一抽,失声大骂,他一抬眼见云月两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急忙恢复萧杀的神态,严肃的回道:“请赫连小姐跟我走一趟,我对你并没有恶意,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不得不请你过去,我会暗中保护你,你大可放心。” “刚刚那些人可是十恶门的人,十恶门又跟弑血宫有关,又跟凰凌山上那位叫岔络的弟子有关,我无论是见哪一边的人都不会安全,他们擅长阴谋诡计和卑鄙手段,风绝杀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你要是没保护好我,后果可是会很严重,很严重!”云月好言相劝,话落之时,房门已经全部打开。 风绝杀见云月点破也不再遮掩,“还请赫连小姐跟我走一趟。” “我可是相府的大小姐,对于男人的邀请,我需要先征求我爹爹我哥哥以及府里所有叔叔的意见,等他们同意了我就跟你走一趟,风绝杀阁下可是很有原则的人,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就大开杀戒对吧?你要是被那些人所威胁那就大可放心,我会清理干净的,慢走!不送!”云月的语气急转直下,逐客令一落,一抹清淡的奇异花香瞬间弥漫整个云月阁。 风绝杀吸入那股清香时有过一阵窒息,他迅速凝神屏息,神经依旧抽痛。 “那就请赫连小姐好好征求他们的意见,我改天再来。”风绝杀丢出一句话后随晨雾消失。 那些灰衣男子见风绝杀消失不见,顿时鬼哭狼嚎,云月心平气和的回头,抽出床边床边的古剑朝他们走去,灰衣男子急忙将昏过去的灰衣男子摇醒,“老大,快带我们走啊,小魔女杀来了。” 灰衣男子眼睛一睁开就看见刀光,他随手抓了一名挡在身前,云月剑风一开,灰衣男子飞身一跃,手臂皮开肉绽,他一咬牙,快速调动内息,灰衣男子接二连三的被推向云月,他趁机逃走。 云月眼明手快的扫出一掌风,那个灰衣男子背部承接,晕眩袭来之际,他隐约看见流动的晨雾,他飞身抱住,千钧一发之际跟风绝杀一同消失。 云月面不改色的处理完毫无反手之力的灰衣男子,渊叔叔感觉到阵法圈有异样急忙赶来,他一进门就看见一地的尸体,他毫不迟疑的挥袖,那些碍眼的尸体瞬间消失。 渊叔叔听了大概的情况当即巩固了几重阵法圈,风绝杀那人也被他列入重级防范的名单里,渊叔叔见云月和赫连剑台都没事也没怎么打扰,他叮嘱云月近期发泄四周有异样就及时通知他后匆忙离开。 “哥哥,无忧好像能查到很多事物。”云月走向房梁,雪白衣摆恣意翻舞,她用碎布裹住菱形刀刃,漫不经心的打量。 “是的,月儿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请教无忧,他懂的比哥哥更多一些。” “哥哥跟他的交情很好,要是哥哥拜托他查一样东西,他会不会帮哥哥?” “月儿在说什么傻话,无忧当然会帮,我们已经拜托他很多次了,月儿有什么要查的可以直说。” “我跟他不太熟,还是哥哥去好一些,我想请他帮忙查这个暗器。”云月将暗器递到赫连剑台眼前,扣住他的两手请求。 赫连剑台下意识的想出手拿,不过听到云月说有毒他也只好眼看手不动,他看了好一会没有认出是什么暗器,但是暗器上面纹路和文字让他感觉有些眼熟,他鼻尖一动,嗅到酸酸苦苦的味道,脸色骤变。 “月儿小心!”赫连剑台惊恐的拿走云月手中的暗器,随手扔到角落。 “哥哥冷静,我知道上面沾着血引绝,我有小心,倒是哥哥你不要动到的好。”云月按住赫连剑台的肩膀安抚到他冷静之后才将暗器捡起。 “该死!他们竟然有血引绝!肯定是跟上次伤月儿的人是一伙的!月儿把暗器给哥哥,哥哥去查,月儿最近呆在府里,不要乱走。”赫连剑台乱了分寸,他上次亲眼见某王销毁了血引绝,如今见还有人持有,也很快意识到上次那个窝点不是真正的源头。 竟然还有!这事必须要告诉殿下,可是……要是又找殿下帮忙,殿下会不会以为他答应了?不行不行,不能让殿下误会,还是让爹爹去说吧,顺带谢绝亲事,反正灭血引绝的持有人也是殿下的责任,又不是为了月儿才那样提议,就这样吧。 “嗯,那就拜托哥哥,哥哥要小心。”云月将暗器包多几重,小心翼翼的交给赫连剑台。 “月儿放心,哥哥先出去一趟,月儿看起来还没怎么休息够,再睡一会吧。”赫连剑台收好暗器,边说边将云月带回床边,他收好水杯时云月渐渐睡下,他关好门窗后,当即去了月牙阁找无忧。 无忧比之前憔悴了许多,对很多事都不上心,只是看到那个暗器他二话不说就接下,他和其他丫头交代去向后即刻出发。 无形的焦距切换,画面一转,海澜国的天缝阁顶阁,极度压抑。 蝶姬黯然神伤的看着一副双人画轴,她的视线却只落在画中那名仿若青莹竹化身的男子身上。 两名侍女泪眼婆娑的站立一旁,为蝶姬暗暗抹泪。 “我早说要先下手为强的,你们就不信,这下好了吧,剑台公子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小姐要怎么办呀?”言诺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小小声的抱怨。 语诺擦了擦酸痛的眼睛,失声哽咽,“我哪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小姐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龙浩让剑台公子眼前一亮,结果却遇到那些碍事的人,早知道这样就同意你去将剑台公子抗过来……。” “呼呼——” 两人伤感时,一道疾风在窗台附近刮过,两名侍女未见来人先恭迎。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语诺散走哀伤,笑脸相迎,言诺也挤出笑意问候。 疾风退去,站在窗台出现的人是一名身穿斗篷的男子,他见两名侍女眼里含着水光,倍感诧异,他追问之下才知道是为蝶姬伤感。 ------题外话------ 猜斗篷男子和蝶姬的关系 第230章 尊王妃竟然是小魔女! 斗篷男子静悄悄的靠近,他见蝶姬看着赫连兄妹的画轴散堇竺哀,开快大笑。 “少爷!小姐都这样了你竟然还笑的出,你知不知道小姐喜欢剑台啊!”言诺急的直跳脚,语诺心急如焚的解释,风绝杀越笑越大声,两名侍女急的快哭出来,蝶姬却一直保持原来的神情。 “小蝶,哥哥今日见到剑台公子了。”风绝杀笑完后,靠近蝶姬说起今日所见,顺带评价了他所见到赫连剑台,也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意见。 “哥哥喜欢?”蝶姬听到心心念的名字,下意识的回道。 “是你喜欢,哥哥满意,我们会同意你跟剑台公子来往的。” “可是……。”蝶姬指着画轴上的女子欲言又止,刚刚亮起的眸子,又瞬间暗淡下去。 “小蝶别担心,她是剑台公子的妹妹,叫赫连云月,你们应该都知道的。”风绝杀耐心的解释,顺带鼓励容易害羞的蝶姬大胆的面对。 蝶姬听到解释后才发现画中两人长的有些相似,她看第一眼时先入为主,觉得他们是因为登对才感觉像,如今听闻是兄妹,深陷迷茫的她也被点醒。 两名侍女听到是耳熟的大名,吓得快惊掉下巴,“不会吧!少爷你说这是小魔女?绝不可能!我以前为了小姐以后的安全没少跟踪小魔女,我虽然没见过小魔女的真容,但是她真不是这个样子,我每次跟踪她,她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她身上的煞气比少爷的还重,才不是这个样子。” 语诺也难以置信,但是那两张相似的容颜又让她不得不信,她估摸一会,道出自己的怀疑,“少爷,你说今天见到的小魔女跟画中的一模一样,你有没有感觉她有什么不同,你有感觉到煞气吗?” “她的煞气都是没多少,不过剑台公子的煞气倒是挺重的,毕竟我是被揭穿了身份目标又是他妹妹,有此变化也正常,不过那个赫连云月倒是真没有感觉到她有多嗜血,言行举止倒是挺像大家小姐。” “少爷,你说这个赫连云月会不会是假冒的,她在凰凌山呆了那么长时间,不应该像大家小姐,而且我之前也有见过赫连云月几次,虽然也没见到真容,但是她的煞气真的很重,她要真是赫连云月,就不该是这种模样。” “不是假冒的,丞相府的高人很多,要是假冒绝对瞒不过他们的,你们先别想这些了,战王重发了重缉令,呆在这里有危险,先回去,重缉令的事情我再想办法。”风绝杀边解释边催着两名侍女收拾好东西,他见蝶姬还是愁眉不展,心平气和的安慰。 “小蝶别难过,你去不了龙浩也没关系,哥哥到时候请剑台公子过来,有的是机会见,我们先回去吧。” 蝶姬头轻点,萦绕在身的堇竺哀不知何时消散的一干二净,纤纤素指轻抚画中男子,唇角微翘,杏眸清波流盼,她俯身贴着画中男子的侧脸,笑而不语。 “好了小蝶,该回去了,回去有时间再慢慢看。”风绝杀卷好画轴拉着蝶姬起身,两名侍女将房间收拾干净后随疾风离开。 王府那边,阎司和玄金衣男子在半个时辰后清醒,醒来时发现在王府书房也没有感觉到不妥,阎司起来总动一会,昏沉依旧难消,他刚走出内室,青牙拿着一副画轴在门口等候。 阎司以为是神影宫那边有动静,随手招他进来,青牙拖着酸痛的身子上前禀报,“主上,青牙今日抓拿蝶姬时遇到一名重阶高过我的公子,蝶姬被他带走了,那位公子会不会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阎司听到跟白衣女子无关的事情不太想理会,他一垂眸,又开始想提亲的下一个步骤,测算生辰八字,他一琢磨又陷入绕不出的迷雾里,生辰八字又是何物?人类的规矩真麻烦……。 青牙见阎司无视,无奈又尴尬,这个时候玄金衣男子刚好出来,他问起情况后,代阎司回答,“没有这个可能,那里已经完全封锁,谁都出不来,元气三重以上的武者凰凌山也有,可能是天山大师的入室弟子,那个男子有什么特征?” 青牙见到玄金衣男子态度也是恭敬,他展开画轴递给男子,男子扫了一眼,虽然画中人面容平平无奇,但他并不感觉普通,他似是从画轴里看到了男子隐藏的锋芒。 青牙见玄金衣男子只看不说话,迟疑一会后,继续补充,“墨大人,这位公子还会水家上位秘术,但他确实是武者……。” 话到一半,阎司突然回神,他拿过画轴一看,神色渐渐柔和,他手腕轻扬,立即下令,“不用追查。” “可是主上他带走了……。”青牙心生一紧,急忙解释的更清楚一些,以便自家主上了解到失态的严重性,打伤他们又带走重犯,这种事情怎么都不能轻易算了。 “撤销蝶姬的重缉令。”阎司心不在焉的再下一令,青牙心生一颤,顿时汗颜不止,又撤?主上最近是怎么了,撤了,重发,又重撤,这是在闹着玩吗? 玄金衣男子见青牙想要问清楚,不紧不慢的扫去警告的余光,青牙见阎司无心理会只好默默应下,另一抹余光扫来,青牙空手退下。 玄金衣男子见阎司眉目含情的盯着画轴看,神色渐渐轻松,他垂眸一笑,笑着打趣,“尊王妃竟然用了如此普通的身体,真是运气不佳呢。” “这是假面,不是真容。” “哦,还有这种东西,倒是涨了见识了呢,尊王妃竟然俯在男子身体上,王尊怕是有罪受了。” “这是假体,借助一种叫云垫的东西弄出来的体形,月儿是女子身。” “这样啊……。”玄金衣男子眉目含笑的点头,沉默几秒后,开怀的补充,“那王尊更要受罪,人类可是每天都要休息,王尊可要学会拒绝。” 阎司托腮看画,意味深长的呢喃,“但愿有罪可受。” 玄金衣男子想到两个人,越笑越开怀,“王尊放心,绝对会有,即使尊王妃是男子身王尊也不用担心什么,反正人类可以男子跟男子一起,尊王妃怎样都好,反正没有像诗鹮和风鹳以及白桀他们那样,已经很好了。” 阎司想起那几人,眼角也勾起笑意,他和男子说起云月的事情,男子十分震惊,他们来到这里听到赫连云月这一人时都有去找过她,虽然同为云月,但是性格相差太大,而且也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云月,所有人都是失望而归。 阎司见到赫连云月时她五岁,他看一眼就确定她不是他的王妃,她当时惹上许多仇家,赫连丞相因为扯上一宗叛国罪臣的案子惹了不少麻烦,当时每天都有明枪暗箭,而且防不胜防,阎司知赫连丞相是难得的善人,所以派了一个顶阶武者和一个终极武器给赫连丞相“救”回去,两人感激赫连丞相出手相救便留在府里帮他清理危险和障碍,之后相府一直风平浪静。 玄金衣男子早已知道赫连云月不是他的尊王妃就一直不怎么关心她的动静,但是那个名字他始终无法释怀,赫连云月灭了修罗宫惹上很多仇家危机不断时,是他说服天山大师收她为徒,她有了大靠山之后解除了许多危险,现在突然说她就是他的尊王妃,他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 “墨倾冷静。”阎司见墨倾不断的痛骂自己失职,心平气和的解释,“你没有失职,以前那个赫连云月的确不是月儿,本王听赫连尚书说赫连云月不久前中过血引绝还受了重伤,赫连云月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尽了命数,月儿刚好附在她身上,这样一切也解释的通,你到现在还没见过月儿,算不上失职,无需自责,墨倾有尽全力保住丞相府,也已经够尽责,谁都不会怪你。” 第231章 清新脱俗的银!偶遇尊王妃 墨倾闻言,心情渐渐转好,满腔的内疚也开始消散一些,他看了看画轴,眉梢挂上些许喜色,“小魔女吗?也挺好的,挺符合尊王妃的风格,在下之前还以为那个采花银贼是尊王妃,还追踪了很长时间,还好不是,不然有的头疼了。” “采花银贼么?”阎司听到耳熟的名号,嘴角高高扬起,他轻点画中人的眉心,笑意肆邪的回道:“本王也怀疑过,后来知道具体罪行后就不怀疑了。” “这是为何?” “那个采花银贼虽然喜欢偷窥女子,但他没有下过手,若是月儿,不可能如此安分,月儿对软的东西无法抗拒,人类女子的某些条件还可以,月儿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看来王尊也学了不少东西,越来越会说话了。”墨倾敛容屏息,莫名其妙的称赞。 “此话怎讲?”阎司颇有耐心的跟着转移话题。 墨倾板着脸,有气无力的抱怨,“银就银,什么叫对软的东西无法抗拒?尊王妃的性子在下又不是不知道,不用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阎司看着画中人笑而不语,满目柔光快要揉化日月山河。 “不过……。”墨倾也柔和了神色,他抿了抿唇,笑着称赞,“不过此银非彼银,尊王妃的银法的确清新脱俗,来到人界在下才知道尊王妃一点都不银,因为尊王妃眼里只有王尊,也只扑王尊,或许真像王尊说的那样,尊王妃只是恰好喜欢那种柔软而已,不算银,但是,人界的女银三心二意,扑着一个想着另一个,实在可耻,不能拿来作比较。” 阎司安静的听,等男子话落时,不紧不慢的接话,“墨倾的这番感悟是从碧琊抱着你想别人得来,还是碧琊抱着别人想着墨倾而得来?” 墨倾脸色一沉,闷闷不乐的回道:“琊琊才不会抱别人,在下是之前路过悬陨城时得来的感悟,醉倌阁和风花阁虽然以接待赚钱,但是起码各有底线,悬陨城那边好多地方的女子竟然以陪休息赚钱,这是实在是……。” “墨倾冷静,这是人界,要学会见怪不怪,人类眼里只有权势和钱财,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而且人类女子基本柔弱,很多人是受到逼迫并非自愿。” “竟然逼迫休息!人类真是恶毒!”墨倾呼吸一重,螺旋金瞳迸射出锐利剔骨的杀气。 “墨倾冷静,这些帐会有机会算的,而且各个城池都有地影在,自愿的不管,但若有逼迫的情况在,会很好的处理,无需多虑,墨倾一向冷静,怎么来到人界后如此浮躁?这样可不行。” “不是在下浮躁,是人类让在下无法冷静,毒杀,残害,诬陷,抢夺霸占,烧杀抢掠所有坏事他们都能做的毫不手软,在下都开始怀疑恶念石已经被破坏,恶念已经释放,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 “恶念石还没有破坏,人类本身带有恶念,墨倾看开就好,他们想嚣张就让他们嚣张一会,要是真看不惯,本王准许你动用万倍反伤罚,犯罪容易赎罪难,他们要真这么喜欢害人,那就让他们好好享受。” “谢王尊,在下明日就去让他们享受,反正尊王妃已经找到,没有后顾之忧,那些人类得好好治治。” “找到是找到了。”阎司叹了一口冗长的浊气,万千无奈难以言明。 墨倾好奇的接话,“王尊为何如此苦恼?你都说尊王妃是赫连云月,那不就在丞相府,直接带过来不就行了?” “不行,月儿刚来不久但是对丞相一家很有感情,不能随意带走,不然月儿会不开心。” “这样啊,那成亲不就行了?成亲的话尊王妃两边都能光明正大的出入。” “本王早有如此打算,不过人类的规矩实在太麻烦。”阎司轻敲桌面,十分无奈,他沉默一会接着道:“按照人类的规矩,本王需要请个媒人上门提亲,等丞相同意后才能正式拜访,本王礼也送了,各种麻烦都帮忙解决,诚意应该是够了,只是赫连丞相轰走了媒人,赫连尚书又屡次谢绝本王的诚意,这样下去,本王不知何时才能娶到月儿。” 墨倾听闻跟着苦恼,“人类什么都不多,就规矩最多,的确很麻烦,不过既然是尊王妃的意思,我们就照办吧,至于丞相府那边,在下觉得可能是他们怕王尊玩弄尊王妃,毕竟王尊以前没有和他的宝贝闺女来往,突然说要娶,一时间不能接受也正常,人类常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尊多表现诚意,相信能打动赫连丞相。” “原来如此……。”阎司忽然眼前一亮,似是抓到问题的关键点,他托腮沉思,暗自惊叹,原来是真是他的诚意不够! 两人苦恼间,一阵阴森的寒风突然在桌前刮过,两人回神之际,鸯阴已经站在阎司身旁。 阎司扫到鸯阴脸上的醒目疤痕,眼角闪出缕缕暗芒,“何人所为?” 鸯阴知道阎司说的是疤痕,俯身间勾起罕见的笑意,“这是我自己弄的,王尊请勿担心。” 墨倾不经意的垂眸,看见鸯阴衣襟处的褶皱,不露声色的接话,“找到鸳晴了?”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鸯阴诧异的回问。 墨倾一脸神秘的摇头,示意鸯阴向阎司禀报正事,阎司听见鸯阴说找到也为他松一口气,只是听到跟四皇子有关时,阎司的眉头僵硬的蹙起,紧接着下令,“海澜四皇子无才无德,能坐上太子之位,想必是利用了鸳晴,诛灭!” 鸯阴没有急着领命而是十分为难的在桌面白纸上画了画,“王尊,我本来想先斩后奏的,只是我回去后四皇子已经死了,听那里的医者说是被毒死,但是我检查了尸体,发现四皇子的骨骼全碎……。” 鸯阴说到后面,阎司和墨倾皆有了眉目。 “是月儿。” “是尊王妃。” 两人同时回道,鸯阴见他们和他想法一致,开始不安,月上尊杀四皇子应该不是偶然,如果是为了晴晴,那晴晴那天看到的月上尊是真的?天!要是这样,以后岂不是又要被“暗中观察”? 鸯阴考虑到某人的安全问题,侃然正色的建议,“王尊,人界的祸可不好闯,人类喜欢添油加醋的传谣言,可能随意一点小动静都会被说成大祸,为了月上尊的安全和名誉,你要时刻看紧她,那些恶人各种卑鄙手段都会,稍有不慎,月上尊可能会受到伤害,所以王尊一定要看紧,不要让她乱跑,要真是闲不住就让她在都城跑跑就好。” 阎司垂眸,无声回应,能看的住就好了,稍不注意就跑到海澜国去,这怕是要跑到飞起的前兆。 墨倾见鸯阴如此关心自家尊王妃的安全,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调侃道:“鸯阴应该知道尊王妃是个闲不住的主,突然这么关心尊王妃的安全,是怕尊王妃跑到南翼打扰你们吧?” 鸯阴面色一凛,正正经经的反驳,“胡说!我真是为了月上尊的安全着想,不许乱说话。” “好好,是我乱说。”墨倾敷衍的插话,他一头又见阎司愁眉不展,心情也跟着低落。 鸯阴的视线被挡住没有看到画轴,于是继续禀报,“王尊,你那个叫朱雀的手下在打听廉夜的消息,这件事你可知情?” “不知。”朱雀近期代替云月应付相府的人,阎司猜想他是被廉夜美色所迷惑才打探廉夜的消息,最近云月常跟他说人类的这种感情不分男女,他也不觉得奇怪,他凝视画中人,思绪早已飘远,无心理会其他事。 墨倾见阎司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再打扰,他带着鸯阴出去解决这件奇怪的事。 “鸯阴可知他什么时候开始打探?” “几天前。” “王尊是在几天前才知道尊王妃的身份,可能是那个朱雀刚好见到廉夜被迷住才有此举动,王尊亲自挑选的人不用去怀疑,只要没越矩就好。”墨倾关好房门,和鸯阴边走边说,那三大护卫他都有了解,虽然都有些奇怪,但心术好,不需要担心叛变或者背叛之类的事情。 鸯阴闻言,极度震惊,他一不注意,音量提高了几分,“廉夜可是男的!里外都是男的!” “鸯阴冷静。”墨倾轻拍鸯阴的后背,冷静的解释,“这是人界,要学会见怪不怪,人类这种事情不分男女,这一点也不稀奇,而且人类男子有些也很柔弱,有奇妙的结合也正常。” “竟然还有这种事!人类真是越来越复杂。” “看开就好,鸯阴一向沉稳,怎么来到人界后如此浮躁?这样可不行。”墨倾冷静的劝道。 “不是我浮躁,是这种事情实在无法接受,而且两个男的要怎么休息?”鸯阴正正经经的问道。 墨倾眸光一颤,意味深长的凝视开始遐想的鸯阴,不露声色的回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在下也很想知道,鸯阴既然好奇,那就去研究研究,到时候给我们讲解一下。” 鸯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稀里糊涂的应下,两人继续聊着在相府真正暗中观察的廉夜叔叔,不知不觉聊到深夜,鸯阴走后,墨倾转入左边的长廊散步,他在台阶上突然停下脚步,朝空气命令,“出来吧,消掉气息也没用。” 石柱后面的人老实的走了出来,暗朱砂色衣摆突然飘动,朱雀已经走到墨倾身后道歉,“墨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在下知道。”墨倾继续往前走,隔了好一会才补充,“你是有心的,廉夜的事情你该听的都已经听了,还跟着在下做什么?” “我是想问问……。”朱雀紧张的搓手,磨蹭老半天,才挤出酝酿已久的疑问,“我是想问他的心仪女子是谁?” 墨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重心长的劝导,“在下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问题还是不要问的好,你也早点断了这个念头,你们虽然不分男女,但是我们分,你和廉夜是不可能的。” 朱雀听得云里来雾里求,墨大人说话怎么跟小魔女一样那么难懂?主上平时好像没有说过如此深奥的话呀,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墨大人多虑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希望墨大人能够如实告知,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朱雀郑重的行礼,诚意满满。 墨倾见朱雀如此执着,不得不好好劝导:“你最好听在下的话,你和廉夜是不可能的,尽早断了不切实际的念头,这真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一时冲动在下也能理解,你有空来在下那里走走,在下的执事可是大美人,可以介绍给你。” 朱雀听得快要崩溃,啊——我说要美人了吗?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只是问心仪之人而已,为什么要扯的那么远?就不能好好回答问题吗? 朱雀一咬牙,行礼告辞,“谢墨大人好意,朱雀心领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退下。” 墨倾点头,朱雀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一刻她决定自己追查不再问任何人。 墨倾看着那负气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感叹,“不听劝告可是会吃亏的,廉夜一心只想修炼追上王尊,某种程度上讲眼里只有王尊,为何非要在下说的这么明白?” 感叹过后,一道赤金残影划破夜幕,不一会出现在另一座城池,悬陨城。 那是一座风花雪月场所遍地的城池,除了醉倌阁和都城的风花阁,其他的阁楼都有陪休息服务,这种在世人眼中的正常存在,对他们而言却十分荒唐也完全无法容忍。 以前这片地区强买强卖的情况经常发生,而且很多被迫的都是一些女异士,虽然协议在,某王却无法容忍,派出一些暗影之后,逼迫的事情基本没有再发生。 墨倾清理完某座阁楼令他感到恶心很久的肥腻男子后,心情愉快的离开,他刚走没几步,眼前晃过一抹白影,他感觉那张普通的侧颜有些眼熟,不知不觉的跟了过去。 他一抬头,见那名白衣公子朝醉倌阁走去,顿时下丢了呼吸。 第232章 以前我没得选 现在我全都要! 墨倾掩下气息,心惊胆颤的跟去,向来冷静的他此时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握紧两手,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尊王妃,千万不要,绝对不是尊王妃,一定是我在下看错了。 墨倾屏住呼吸,加快脚步跟去,越靠近,那张侧颜越来越感觉到眼熟,心跳也越来越快。 醉倌阁那边,从到晚都有一条人形长龙排在门前,众多遮容遮身的男男女女皆两眼冒着爱心的望着里面。 据说那个地方是个强大的迷魂阵,去过一次的人永远都会沦陷在里面。 据说里面都是一群美到令人睁不开的男子,只要见过一眼便会丢失心魂。 那些美男子虽然收钱招待他们,但是有条死规矩,眼看手别动,动了绝对死! 尽管只是看看和说话,却还是有一大群皇子公主,巨商富贾隔三差五的来排队。 这座阁楼是清雾所建,他们的大哥在外面没了人影,他们都对外面不熟不知从何找起,好在外人都很“丑”,各大人物都被他们迷得神魂颠倒,这些外人又不介意男女,于是他建了醉倌阁让家里的侍卫和弟弟们跟外面的大人物套话,好从中找到他们大哥的消息,今夜他特别挑选了匕首出现那日去过玲珑阁交换兵器的人套话,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只是醉倌阁关了很长一段时间,门外那些人天天惦记,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死活都不接受清雾的拒绝,时间一久,众人都开始有意见,吵闹间,一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脚下生风的走了进去,门口的侍卫不但放心还恭迎,这些彻底惹火了那些权贵。 清雾在一楼正中间的软塌上过目弟弟们递来的消息,他见到崇雾十分震惊,一时间还以为看错人,崇雾生性高傲,他也有尽力追查他大哥的消息,只是死活不肯来醉倌阁,连走走都不肯,只因他非常厌烦吵吵嚷嚷的外人。 “是不是崇雾修炼失控把自己卷过来了?我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不是说绝对不来的吗?”清雾笑笑着调侃,手中的纸张快速过目完后随手弄碎。 崇雾站在清雾身前,压低声音问道:“清雾哥哥,你有没有见过水泯庭的真容?” 清雾听到关于死对头的问题不知不觉重视起来,他结合崇雾的神色,平静的回道:“见过,手下败将的真容当然要记得一清二楚,不然还怎么耀武扬威?崇雾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又跑到家里宣战了?” “没有,他没去,去了我也可能认不出。” “那崇雾怎么突然问起他?被他迷倒了?” “才不是,哥哥严肃点,说正事呢,我今天遇到一个男子,他会水泯庭常用的那招水风掌,不过才一层而已,但我感觉他不是水泯庭,哥哥,他真容长的如何?” “会水风掌的又不止水泯庭一人,无需大惊小怪。” “我知道,但关键他是武者,外人怎么可能修炼的了秘术?哥哥说说水泯庭的样子,他长的怎么样?” “这就奇怪了……水泯庭啊,我想想,真容应该界于你跟雪雾之间,主家的人一般长的都不会太差。”清雾仔细回想后道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崇雾听到和自己不相上下,气得唇瓣直哆嗦,“净瞎说,他才没我好看,要是不丑的话应该不是水泯庭,我见到的那个也不像家里人,清雾哥哥你有什么印象吗?” “容我想想。”清雾低头寻思,却没有一点头绪。 在外面吵吵嚷嚷的男女见崇雾坐在清雾身旁渐渐闭嘴,来过醉倌阁的人都知道清雾不招待任何人,能坐在他旁边的一定是阁楼里的其他“美倌”,待遇没有不公平的,他们也没有理由吵闹。 不一会,一名白衣男子昂首阔步的走来,他手腕一转,转出一把白色折扇,他看着阁楼的匾额,勾起阑珊笑意,扇子一摇,风流英姿,势不可挡。 墨倾不经意的从白衣男子走过,视线几次锁定那张平平无奇的容颜,他下意识的惊呼,“尊——” 白衣男子绕过墨倾,大步走进醉倌阁,门口侍卫看见那张熟悉的容颜,态度极好的恭请。 墨倾快速蒙住脸,紧追过去,这个时候,正忙着调动暗影去撤销重缉令的青牙路过此处,他一抬眼就看见急冲冲墨倾,他下意识的追过去,不经意间看见不远处的匾额,瞬间凌乱。 “天!墨大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青牙揉了揉眼睛,那件衣服上的符纹时不时恍入他的眼帘,他掩下气息,静悄悄的跟过去。 门口那群达官贵人见白衣男子畅通无阻的进去又开始吵吵嚷嚷,墨倾在拦在门口,他的身份特殊,亮出身份绝对能够被恭迎,只是这个地方闲杂人太多,他不想暴露身份,只好在门口等着。 “小雾雾——”白衣男子一进门就朝清雾走去,一开口便是熟络的问候。 崇雾见到走来的男子顿时吓傻眼,他扯了扯清雾的衣摆,小声提醒,“清雾哥哥,就是他,我今天看到的人就是这小子。” 清雾没有抬头看来人,而是将身边的崇雾推到一边,顺带呵斥一番,“不得无礼!这是月云公子。” 崇雾被呵斥的不知所措,清雾哥哥竟然吼他?竟然为了这个丑男吼他! 白衣男子耍帅的玩着扇子,快速落座,一根纤长的手指抵在清雾的下巴,轻轻拖到眼前,笑眯眯的问道:“小雾雾,好久不见,这么久没开门跑哪去了?” 墨倾看见那个调息的举动顿时吓的脸色发青,尊王妃快拿开!你怎么能碰王尊以外的人?惨了,尊王妃学坏了,要是被王尊知道……。 崇雾见有人动了清雾的脸也吓得脸色发白,清雾最讨厌触碰,连他们都不敢靠太近或者碰到他,此时不但被个“丑”男碰了,还碰了脸,这简直就是要变天的前兆啊! 清雾拿开白衣男子的手,似笑非笑的回道:“在家休息。” “哦,原来是这样,应对那些人的确有够累的,的确要好好休息,不然就不美了。” “月云公子也好久没有出现了,是去哪了?” “也是在家休息,你平时不是有很多战要接的吗?怎么现在这么闲?” “都是些手下败将,多战无益。” “也对,难得小雾雾如此清闲,陪本公子赏画如何?”白衣男子身子一倾斜,袖中画轴缓缓展开在清雾眼前。 崇雾死盯着白衣男子,势必看出个能让清雾偏待的优点,墨倾揣着七上八下的心在门口走来走去,青牙小心谨慎的靠近。 清雾认真记下画中鬼面男子的特征,有意无意的压低声音问道:“已记下,多大关联?” 白衣男子翻过画轴在被面画了一个大交叉,还比出绽放的手势,“令兄的那把匕首,威力超常,随意一划也会皮开肉绽,本公子不久前有遇到两名交战的男子,画中人元气境界但却被匕首弄伤,出手之人我没看清,不过你要是找到这个男子,我想他能给你提供不少的信息。” 清雾收好画轴,喜上眉梢,郑重的道谢,“月云公子费心了,感激不尽。” “别这么客气。”白衣男子潇洒的挥挥手,勾唇坏笑时,露出一颗短尖的虎牙,给他的风流气质添了几笔潇洒。 白衣男子折扇一转,又开始挑起清雾的下巴,不紧不慢的补充,“既然感激不尽,送一香吻作为谢礼如何?” 墨倾看见他们两人越靠越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他听到那欠教育的话,不由分说的冲进去将白衣男子拖走。 两人消失的过快,以至于外面的人都没怎么察觉,清雾对白衣男子突然消失不感觉惊讶,似是以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他已见怪不过,他收好画轴后到顶楼和一群美弟弟集合。 墨倾火气过大以至于气息侧漏,青牙顺着残息追到一个小巷子。 “尊王妃,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怎么能跟别的男人靠的这么近,王尊要是知道后果会多严重知不知道?”墨倾毕恭毕敬的教育,时刻拿捏自己说话的语气,生怕一不小心惹到容易生气的尊王妃开“口”。 “你认错人了吧?”白衣男子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完全听不懂的劝告一句都没听进去。 墨倾见“尊王妃”不肯定认错,心急如焚追在后面劝说,“尊王妃怎能去那种地方,你看你都被人类教坏了,你骚扰女子就算了,男子绝对不可以……。” “以前我没得选。”白衣男子突然停步,板着脸回道。 墨倾心生一窒,呼吸突然停了几秒,没得选?这么说是勉为其难才嫁给王尊的? 白衣男子一手摇扇,一手抓了抓空气,突然坏笑出声,“现在我全都要!哈哈哈哈哈——” 青牙一赶来就听到后面两句,他看到白衣男子的面容时,瞳仁骤缩,他屏住呼吸躲在转角处,慌乱间理清了思路。 竟然是这位公子!他竟然和墨大人认识?不对,是墨大人在纠缠他,他们两人去过那种地方,天!墨大人和那位公子竟然是那种关系!怪不得王尊不追究他带走蝶姬,原来是认识的! 墨倾听到那风流的笑声,心跳差点完全停下,完了!尊王妃学坏了!王尊又要开始监管!这下王尊真有罪受了! 墨倾一回神,白衣男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揉了揉心口,好一会才缓过气。 青牙见墨倾一脸哀沉的离开,以为他被抛弃,正准备出去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一转身,巷子里什么人影都没有,他原地呆站几秒,另一个恐怖猜测兀然升起。 那位公子能让墨大人如此失魂落魄想必在墨大人心中的分量很重,这可不妙,他们闹矛盾肯定是因为蝶姬,那位公子英雄救美,蝶姬又是公认的大美人,肯定是那件事情才和墨大人闹矛盾,这可不妙啊! 青牙思索再三后,决定先不撤回重缉令,他消掉气息后独自前往海澜国。 片刻之后,白衣男子回到一处荒山,他刚到山腰就见远处丛林哗哗作响,他背脊一凉,无声无息的跑到另一座府邸。 云月阁的房门被慌张的身影冲撞开,转眼,床榻边半跪着一名气喘吁吁的白衣男子。 “小姐,快醒醒,快起来救我,不要睡了。”白衣男子死命摇着云月,若隐若现的剑风渐渐逼近,他慌乱间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昏沉的云月被一道带着恐惧的力度晃走了晕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眼缝,入眼而来的便是自己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看来是睡迷糊了,都看见自己了……。”云月恍恍惚惚的嘟囔,身子一翻,又睡了下去。 第233章 是生是死就靠小姐了! “小姐不要睡啊,快醒来救我,我今晚是生是死就靠你了。”白衣男子一边摇着云月一边将刚摘下的假面塞进到暗格,一张英俊帅气的容颜出现在月下。 云月被某人的求生欲摇醒,意识一回笼也渐渐听出祁叔叔的声音。 “祁叔叔……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云月揉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的问道。 祁叔叔火速将云月拉起,给她穿上他刚刚穿的白衣,他从床底抽出一件黑衣火速穿好,然后沉着脸按着云月的肩膀,交出自己的生命保护权,“小姐,我能不能安全过今晚就靠你了,等下美人来了你要一口咬定我今夜一直跟你在下棋没有离开过,知不知道?” 祁叔叔从桌底抽出已经摆好棋盘,拉着云月到竹桌那边坐下,他频频深呼吸,很快冷静下来,云月却频频打哈欠,困意难消。 祁叔叔再三叮嘱,云月看见一副“怕死”的神情,很快提起精神和祁叔叔有说有笑,说话间,一抹红影悄悄飘进房间,云月假装警惕,拔剑相向,大喝道:“谁!” 祁叔叔挺身而出,急忙制止,“小姐快住手,这是美人啊,你上次见过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云月快速收手,歉意满满的道歉,“公冶婶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 “小姐请勿行礼。”美人挥手劫停,心平气和的回道。 犹如一泓清泉般的声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云月从祁叔叔的话中听出美人十分不好伺候的意思,但听到美人说话,却只有很好相处感觉。 祁叔叔笑呵呵的讨好,“美人怎么突然过来了,你一不在连颖那家伙肯定又要吵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小姐下玩这盘棋就回去。” 祁叔叔边说边有意无意的推着美人出去,美人扫了一眼棋盘,唇角轻勾,有意无意的推着云月和祁叔叔回座位去,“这盘残局我很想知道要如何下,我不打扰你们,你们继续。” 祁叔叔在美人看不到的角度朝云月狂打眼色,云月会意,立即揉着眼睛打哈欠,扯着美人的衣摆讨好道:“公冶婶婶,时候不早了,我想休息,下次再继续好不好?” 美人轻点棋盘,眉目含笑的回道:“不好,小姐请继续。” 云月被拒绝的不知所措,她频频朝祁叔叔看去,祁叔叔咬咬牙,笑呵呵的接话,“既然美人想看就下吧,小姐你下吧。” 祁叔叔打了个眼色,示意云月随意落子,云月会意,一脸严肃的点头。 云月抬手,纤手轻拂面颊,云月眸光一凛,两手揉着自己的面颊,揉出一张搞怪的鬼脸,她深呼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哈!” 祁叔叔看着对棋盘做鬼脸的云月,吓得目的口呆,“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月见气氛不对,小小声的回道:“你不是叫我吓棋吗?” “啪——”祁叔叔听出是吓后狂拍前额,他一岔气,倒在棋盘山默默流心酸泪,小姐你绝对是故意的!我不就偶尔假扮你去醉倌阁而已吗,你以前说不介意,现在竟然突然报仇,知不知道美人有多难伺候啊! 美人看见那不打自招的举动,有意无意的轻点藏在腰带里的软剑,祁叔叔欲哭无泪摇头,心跳差点暂停。 “噗嗤——”门外的傥叔叔快要憋出内伤,他见云月一脸迷茫,端着瓶瓶罐罐进来解围,“小祁你失算了,小姐在凰凌山呆了那么多年哪会下棋?你说跟小姐切磋剑术还可信一些。” 祁叔叔听闻,跌跌撞撞的跑到云月身边,抓着她的肩膀死命摇晃,“小姐你不是说你是铁打的大家闺秀吗?怎么不会下棋啊,你这大家闺秀纸糊的吗?” “我刚刚不是已经吓棋了么?” “啊——要崩溃了,你这是铁打的修炼狂魔,哪是大家闺秀,不行,明天开始小姐要学下棋,大家闺秀哪能不会下棋啊?琴棋书画都要会,还有……。”祁叔叔积极的给云月制定一系列的学习计划,说到一半却被美人截住。 “小姐学会这些,你以后大半夜不回就有借口说你和小姐切磋琴棋书画,身上的香气是小姐的,让我不要多心是吗?”美人红唇轻勾,意味深长的问道 祁叔叔猛地起身,求生的欲望一催,开始领悟绝境求生的真谛,他扣住美人的腰身,拖着往门外走,“瞎说!我今夜的确和小姐一起,我们之前在聊天,只是刚刚才下棋,我以为小姐会下就拿残局来考考她,美人我们该回去了,不要影响小傥诊治……。” 美人和云月告别后安静的随祁叔叔离开,两人正要穿过阵法圈时,朱雀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她不经意间看见了两张登对的侧颜,惊得浑身僵硬,她追出去时,两人已经消失,朱雀在两座荒山的中间位置展开搜索。 云月在房间琢磨琴棋书画,傥叔叔帮云月检查残余毒素,两人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云月想起一名老往傥叔叔院子跑的女子才找到了话题。 “傥叔叔,娉伶去哪了,我今天好像没看到她。” “她说和别人走丢了,要先出去找找,找到后再回来。” “好,对了傥叔叔,那个……汲萱怎么这段时间都不见人影,她去哪了?” “汲萱一直都在,最近你澹台叔叔的身体欠佳,她帮忙弄药而已,不见人影的人恐怕是小姐吧。”傥叔叔乐呵呵的调侃,云月后颈处的银针一拔,瞥见浅墨,眉头紧了又紧。 云月被问的有些心虚,急忙转移话题,“澹台叔叔生病了么?严不严重?” “不严重,谁都会得这个病,看开就好。” “那我也来照顾澹台叔叔。” “不用了,小姐练你的琴棋书画做你的大家闺秀就好,小姐学什么都快,到时候也好让小祁眼前一亮,用行动证明你这个大家闺秀不是纸糊的。” “这样啊……那好吧,反正有傥叔叔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云月被拒绝的有些失落,不过想到汲萱在帮忙,她也只好同意傥叔叔的建议。 傥叔叔收好银针后将云月放躺,扎多几针后云月很快昏昏欲睡,傥叔叔关好门窗后静悄悄的离开。 傥叔叔刚出房门,渊叔叔黑着脸走来,他加了几重阵法后拉着傥叔叔去西边院子。 赫连父子和一大群叔叔扎堆在门口,众人全都黑着脸,只因房中人陷入昏迷,有过上次受刺激的经验,众叔不敢擅自断定是否大期将至。 汲萱平时虽然有帮忙但她不动医术也不敢轻举妄动,傥叔叔见此情况二话不说先诊治,这一次却道出令人悲痛的结果。 “汲萱,马上快把之前弄好的药材拿来,你别围在这都先出去,少爷快去端一盆清水过来……。”傥叔叔焦急的吩咐,所有人不敢有一丝怠慢。 “小陨,给澹台渡元气,快!”傥叔叔边扎针边命令,澹台叔叔的气息已经开始变弱,众人提心吊胆的等待指示。 几位叔叔拉走预叔叔让他掐算澹台叔叔能够撑过今晚,预叔叔拒绝的干脆利落,“不能掐生死,怕给了你们希望又让你们失望,那样我也不会好受。” 几位叔叔理解预叔叔的心情不再提及掐算,房中的人已经忙得晕头转向,澹台叔叔却没有好转,苍白的脸色看得众人十分揪心。 其他院子里的叔叔收到消息皆赶来帮忙,众人的担忧似是感染到青莹竹,整片竹林都摇曳不停, 气氛死寂了半刻钟,谁都不敢大气的呼吸,众人时刻探着澹台叔叔的气息,生怕一不留神就再也探不到。 “澹台的气息开始变强了!”陨叔叔突然惊呼出声,众人的心跟着提起,眉梢却有了点点喜色。 “噔咚——噔咚——” 有力的跳动,犹如声势浩荡的生命复苏之音,让众人为之激动。 “太好了,澹台真的撑过去了。”众人喜出望外,眼里还有泪花打转,最后一个幸存终于保住了。 半晌之后,澹台叔叔的气息逐渐稳定,不一会就恢复正常。 “小陨,再渡一些元气,稳住澹台的气息先,小陨快!”傥叔叔边扎针边指挥,陨叔叔内力一催,元气源源不断的渡入。 很快,元气几乎顺化,陨叔叔带动元气朝着最后一个方向游走。 “噗——” 突然,尚未睁眼的澹台叔叔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第234章 没了呼吸!你说过娶我的 床塌上那素白的垫褥被浓黑色的血液零星沾染,迅速渗入垫褥之中,只留的一块黑色印记。 “澹台——” 众人惊声尖叫,全都乱了分寸,陨叔叔手足无措的看着傥叔叔,也开始不镇定,“小傥,我没做什么,我只渡元气,怎么会这样?” 黑色印记刺痛傥叔叔的眼帘,他强制自己冷静后,平心静气的检查,但却查不出毒素来源。 众人被那黑血吓得心惊胆颤,汲萱却喜极而泣,她看到黑血的瞬间,情不自禁的欢呼,“太好了——” 压抑的气氛瞬间死寂,众人恼火的朝幸灾乐祸的汲萱看去。 傥叔叔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开始有些慌乱。 “澹台!要撑住!”傥叔叔急忙扎针,勉强稳住时弱时强的气息。 澹台叔叔嘴角溢出黑色血液,众人看得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是你下的毒?”修叔叔抄起勺子冲了进去,恶狠狠的瞪着汲萱质问。 “不是。”汲萱掩嘴哭泣,笑意不减。 众人见汲萱越笑越开心,火气越来越大。 “还说你是,澹台都这样了,你竟然还笑!你肯定是汲执事派来,我早说你这姓汲,跟汲执事有关系,想不到你还真是!我们对你那么好,你竟敢下毒毒害澹台!” 修叔叔面色骤沉,一股犹如飓风巨浪般的怒火,直冲天灵盖,暴怒到有些气血攻心,霎时间,差点晕厥过去,他仰头一阵阵痛呼,恨不得将汲萱千刀万剐。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汲萱见大家有误会,急忙解释。 她原本是凡仙殿四大执事之一的汲执事的女儿,为了获取海澜国皇宫那边的部分势力,许多年前汲执事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献给澜帝,她的姿色和那群宠妃比起来没有多出彩,还没见到澜帝就被冷落在小宫殿,汲执事知道她失利后又送来一名尤物般的女子,澜帝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那名女子得利,汲执事也不再管她,他们也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无形的断绝关系。 她被冷落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想找机会离开,只是皇宫守卫太严她无从逃离,直到她遇到四皇子背后的能人,她才如愿以偿的逃离皇宫,她怕出来被汲执事找到就逃到龙浩,她逃到漠垠森林就遇到想非礼她的两名世子,好在当时云月出手相救她又将她带了回来她才能安心的生活。 她其实不知她多虑了,直到被抓到凡仙殿时才知道,她的容颜和她进皇宫时没有多大变化,但汲执事却没有认出来,可见她这颗亲生的棋子多么没有价值。 她回来后就已经想开,她一直都想要有个孩子,但她是异士,在这种武者遍地的龙浩国根本不敢奢想什么良缘,她那天无意间听到被澹台叔叔亲了会有身孕,她也知澹台叔叔即将面临断子绝孙的大期,于是她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请他亲她。 澹台叔叔却死活不肯,他以为汲萱是同情他才这么做,多次拒绝,最重要的是,他要流着眼泪亲才会有身孕,他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在小丫头面前流泪实在太丢脸,所以宁死都不肯。 汲萱看到那片黑血时会喜极而泣,是因为她知道他亲了,也知道他那祖传的毒素解了,算是撑过了三十八岁生辰大期。 众人听完,怒气渐消,也对汲萱的遭遇深表同情,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傥叔叔,无声询问澹台叔叔的情况。 “汲萱,澹台真的有跟你那样说过?”傥叔叔从不知道那诅咒般的毒素能这样解,保险起见他还是问清楚,他听到这种解法后有了疑惑,若真是流泪亲亲可以解毒素,他大可寻求良缘,只要在三十八岁生辰前成亲就完全不必担心大期的问题,但是澹台叔叔一直说怕丢下别人先走一直不肯找良缘,这一点完全解释不通。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他说那样子亲了祖传毒素会自动解掉。” “要真是这么简单,澹台为何不和我们说?” “他说要给你们一个惊喜,他早就知道你们在关心他的生辰大期,所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汲萱如实的转达了澹台叔叔的意思。 修叔叔轻拍澹台叔叔的手,恼火的骂道:“都快被吓死了,哪来的惊喜,老夫刚刚吓的连要烧多少钱都想好了。” 赫连父子和其他叔叔听到令人安心的话,渐渐松了一口气,汲萱跪坐在床边,满怀感激的抓着澹台叔叔的手,灼热的泪珠,夺眶而出,“谢谢你,你也能好好的了。” “噗——” 众人沉浸在喜悦时,澹台叔叔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浓黑的血液,喷洒在汲萱的绿绳上,一黑一绿,异常刺眼。 “澹台!” 汲萱心生一窒,急忙松开手让傥叔叔诊治,傥叔叔一把手腕,黑瞳骤缩,沉声喊道:“不好!澹台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众人一瞬间又忙得手忙脚乱,这个时候部分叔叔齐齐向汲萱投去怀疑的眼光,赫连父子虽然会理性的对待异士,但是他们不会,他们本身对异士都恨之入骨,能同住屋檐下已经够包容,此时澹台叔叔那副中了剧毒的模样让众多叔叔以为是汲萱暗下毒手,毕竟她最近老往澹台叔叔的院子跑,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那个女异士说谎,肯定是她下的毒,要是亲一下能诅咒,澹台早就找心仪的女子解,根本不用拖到这么现在。”部分叔叔齐齐指责,赫连父子站出来为汲萱说话,其他叔叔忙着抢救无瑕顾及那边的争吵。 陨叔叔的元气在澹台叔叔体内流转,他的呼吸突然急促,几口黑血接连喷出,被压制的气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破澹台叔叔血脉,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气血翻涌的速度快到极致, “磅——” 最后剧烈翻涌的气血冲破了陨叔叔的元气,一直粗厚的大掌在汲萱眼前拂过,汲萱下意识的接住。 霎时间,澹台叔叔的气息衰弱到难以探析。 汲萱瞪着眼睛呆着不动,争吵的叔叔们突然安静,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吐出毒血就没事的吗?怎么会这样……。” 汲萱手足无措的摇着澹台叔叔,无法接受没有气息的事实,众叔也全都石化。 汲萱摇着没有动静的澹台叔叔,失声痛哭,“快醒醒啊!不可以睡下去,快醒醒,你亲都已经亲了,怎么可以这样走了,你不是解了毒会娶我的吗?你就这样走了算什么啊?” 汲萱脑海里倒映着前不久和澹台叔叔商量给大家一个惊喜的画面,她的泪腺瞬间断裂,泪流不止。 府里的武者都讨厌武者,府里的异士却不是她能削想的异士,唯独澹台叔叔和赫连一家待她很好,她起先只打算要一吻,完全没有奢想过其他,当她听到他说解了毒会娶她时她乐的开花。 但是,他却不守信用。 汲萱的心像是被无形的利刃狠狠剜了几下,痛到难以呼吸,久久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到那番饱含心酸的话全都心生不忍,仅凭那短短几句话,他们也能听出深层含义,大期将至时他们全都做好了准备,只是真的到来时,谁都无法坦然的面对。 “混账——骗子,连你都骗我,因为我是异士就能随意欺骗是不是?那你还不如不要说啊——” 汲萱抱着澹台叔叔,哭的昏天暗地,悲痛的哭声,随着炸裂的气息,轰散在丞相府各个角落。 哭声之大,震耳欲聋!其声之痛,听者皆被剜心! 哭声萦绕整个丞相府,久久不曾停歇,远处的云月阁被她那悲痛的哭声惊起阑珊灯光。 凉风幽怨,吹不尽她的剜心切肤之痛,她怕是已经用尽了毕生泪水! “啪——啪——” 一只粗厚的手掌,有气无力的在汲萱背上拍了拍。 默哀中的赫连父子以及抹泪的众多的叔叔突然丢了几秒呼吸。 第235章小姐解咒毒!竟然敢下嘴! 傥叔叔手一抖,手中的双头利刃掉地,他屏住呼吸,用力揉了揉眼睛,那只手还在拍动。 “澹——台——?”修叔叔愣愣的戳了戳那只手拍抚汲萱的手,颤着声音唤道。 汲萱一回头见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床上的人,她擦干泪水随众人的视线看去。 一双包含沧桑的眸子,炯炯有神,苍白的面色不知何时变得白里透红。 “呃——”汲萱瞬间止住哭声,只是她情绪波动过大,一直抽噎不停,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 澹台叔叔接着上言,笑呵呵的回道:“我一向言而有信。” 汲萱连连抽气,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快要决堤。 傥叔叔回神之后连忙帮澹台叔叔诊治,结果令人十分惊喜,“没事了!澹台没事,毒素也没了。” 有过两次惊吓众人不太轻易放心,他们陆陆续续的挤进来探探气息把把脉,最终发现澹台叔叔真的没事才才露出欢喜的笑容。 “澹台,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刚明明已经……。”傥叔叔又喜又不解,他刚已经确认断气,按理说没有生还的可能才对。 澹台叔叔轻拍汲萱的后背,不慌不乱的解释,“其实咒毒不久前就已经发作了,是小姐救了我,具体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是小姐喂我喝了点东西,咒毒在攻心前就解了,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没事了。” 众人全都听得一头雾水,他们家小姐又不会医术,哪能解的了小傥都束手无策的咒毒? “澹台,你确定是月儿救了你?月儿不懂医术,怎么可能救得了你?”赫连丞相百思不得其解,走到床边问起当时的具体情况,其他叔叔都侧着耳朵听。 “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就是小姐,而且我的咒毒确实已经解了,可能小姐是用仙女的秘密方法解掉的,你们都不用怀疑了,我的毒真的解了。”澹台叔叔笑呵呵的保证。 众人见他如此精神也不怀疑他是在逞强,修叔叔感觉那抹笑意十分刺眼,他勺子一挥,恶狠狠的逼问,“你的毒既然解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我们操心了那么久!” 澹台叔叔乐呵呵的挠头,咧嘴笑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我,所以特意给你们一个惊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众人看到那嘚瑟笑意,抄起鞋子就往床上扔,一个接一个的破口大骂。 “喜你的头啊!都快被你吓死了!” “混账东西!这种事情能用来开玩笑吗?害得我们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 “既然澹台没事……来人!给我拖出去,旋挂!”陨叔叔一起身,暴跳如雷的下令。 众叔磨牙切齿,摩拳擦掌,携满腔怒火上去抓人。 这个时候,一名白衣女子突然走了进来,她知道澹台叔叔生病,见那么多人在此也不感到奇怪。 “澹台叔叔,你感觉好点了吗?最近天气转凉要多保暖,多喝热水,不要感冒了,不要生病了。”云月上前关怀,后面那些话却听得众人一头雾水,他们可都是高阶武者,哪会生病?还有感冒又是什么东西? 澹台叔叔边帮汲萱顺气边拍自己的胸膛回道:“好的很呢,小姐不用担心,以后都不会生病了,谢谢小姐。” “嗯,那就好。”云月欣慰的点头,视线转动间看见汲萱和澹台叔叔抱在一起,她下意识的看向陨叔叔,好奇的请教,“陨叔叔,你不是说年龄相差太大不可以一起的吗?” 云月此话一落,众人瞬间被点醒,修叔叔几人在床边既羡慕又鄙夷的数落,“小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呢,澹台你也太过分了吧,汲萱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对她下嘴,简直令人发指。” “就是,老牛吃嫩草也要有个底线,汲萱做你女儿都可以了,你竟然敢下嘴,实在过分!” “不说了,拖出去,挂个十天八夜让他好好清醒。” “……” 众叔热议间,陨叔叔随手赏了他们几个拳头,厉声呵斥,“你们几个羡慕就直说,感情又不分年龄,你们瞎嚷嚷什么,都给我闪开,别教坏小姐。” 云月扯了扯陨叔叔的衣摆,深入追究,“陨叔叔之前不是说分么?到底是分还是不分?” 陨叔叔十分头疼的拉开云月,语重心长的叮嘱,“只要两情相悦,年龄不是问题,我知道小姐在想什么,别人归别人,小姐归小姐,总之,小姐不能再有那个念头……。” 云月似懂非懂的应是,视线一直落在床上的两人身上,赫连父子和其他叔叔皆为找到归属的澹台叔叔高兴。 陨叔叔带着云月过去凑热闹,他将云月推前,隆重介绍,“你们两个还不好好谢谢小姐?汲萱是小姐救回来的,澹台你也是小姐救的,要是没有小姐你们只能下地府去做亡命鸳鸯了。” 汲萱缓过气后,满怀感激的抱住云月道谢,她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郑重道谢,在漠垠森林时,她们素不相识,云月还是挺身而出,在凡仙殿时,她以为要看着生父袖手旁观而惨死在宓执事手下,最后她还是平安归来,人虽然是云月所杀,但一切事情却是因她而起,她的感激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的清。 “不要这样,一家人不用太客气。”云月轻拍汲萱的后背,眉目含笑的看着澹台叔叔,她话落一会,一本正经的看着陨叔叔,纠正道:“陨叔叔,冥府不在地底下,还有,不能说亡命鸳鸯,诅咒鸳鸯可是折自己的桃花运的。” 众人听闻,尴尬的安静了几秒,赫连父子面面相觑,傥叔叔收到眼色后给云月把了把脉,最后神色轻松的回道:“小姐没吃错东西。” 云月见大家担忧又疑惑的看着她很快意识到问题出在她刚刚的那些话上,她眯着眼睛欢笑道:“叔叔们当我没说,不要在意哈。” 众人一头雾水的点头,没有揪着那些听不懂的话不放,汲萱一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澹台叔叔身上,几番打趣后,众人热议起成亲的问题。 “等一下!”众人正热论的起劲时,预叔叔突然从人群中钻出,他一上前就摊开手掌颠了颠,光明正大的索取,“澹台!我之前可是给你掐过今年会有良缘,你当时不信才给了几万两,现在事实证明我掐对了,是不是该付全款了啊?” 澹台叔叔拉着汲萱感激的行礼,也爽快的同意,“该付多少?” “小预,人家两个才刚成,你别乱来啊。”众人严重警告,预叔叔拿过渊叔叔的算盘有模有样的打着,最后一打定,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全款,“看在我们交情还不错的份上给你一个友情价,两千四百万两。” 澹台叔叔听到天价顿时咂舌,“两两……千多万?你……你怎么不去抢!” 预叔叔交还算盘,理直气壮的反驳,“抢不了这么多,所以只能光明正大的要。” 众人的脸色也五颜六色,修叔叔随手就是一个勺子,“混账!你只是碰巧掐对,要不要那么狠,这都赶上老爷三年的俸禄,澹台哪来那么多钱?” “咳咳——”赫连丞相老脸泛红,小声提醒,“小修不必强调老夫的俸禄。” 众人也愤愤不平,齐齐为澹台叔叔说话。 “就是!小预你明明知道老爷的累死累活一年才挣八百万万两,你要的价可是老爷整整三年的俸禄,你也太狠了吧,亏澹台平时都那么照顾你,你竟然敢趁火打劫!” “就是,澹台一直在相府蹭吃蹭喝哪来那么多钱,别废话,友情价两万四千。” “没错,就这个价,我们帮澹台付了。” 众叔话落爽快的掏钱,预叔叔悠哉悠哉的伸出两根捏着的两指,神色凝重的提醒,“两千四百万,一点都不能少,要是不付全款,澹台的另一个劫,我就不说了。” 第236章 仙女的慷慨 共同搜索 这个威胁一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众叔以为澹台叔叔的咒毒会导致另一个劫难,澹台叔叔作为最后一个幸存,所有人都十分担心他的安全,为此众叔都变得十分小心。 “预叔叔,你清点一下。”一道慷慨声音突然划破死寂的氛围,紧接着,几颗琉金已经被放在预叔叔手上。 预叔叔动作利索的收下,嘴上却十分客气,“这怎么好意思,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打算要那么多,毕竟我跟澹台的交情还可以。” 众人恍然大悟后齐齐鄙夷。 “我就说小预怎么会突然要天价,原来是看准小姐会代付,心机神棍!” “就是,竟然还敢要老爷的三年俸禄,实在过分。” “咳咳……你们可以不用强调老夫的俸禄。” “下次谁都不找神棍掐算!” “……” 众人齐齐声讨,但房里却渐渐有笑声荡起。 澹台叔叔和汲萱都极其的感激向云月道谢,澹台叔叔受赫连一家的恩惠实在太多,他的良缘也是因赫连一家才遇到,他的人生,赫连一家占了一大半,到最后成亲也还要手赫连一家的恩惠,这些恩情早已不是几句感谢就能扯清。 话题一拉回成亲的点上,大伙瞬间又热闹起来。 云月见赫连父子也笑呵呵的参与讨论,她感觉时机成熟,于是悄悄的走到两人中间。 “爹爹……要是我成亲,爹爹会不会也这么开心?”云月试探的问道。 云月话落,气氛渐渐凝固,众人脸色骤变,陨叔叔几人低头捂脸,不敢看赫连父子的脸色。 赫连丞相用力挤出慈祥的笑容,语重心长的回道:“月儿还小,成亲的事不急,你难得回来,先好好陪爹爹,月儿要是找到如意郎君,又被带走,爹爹当然很开心,十分!开心!” 赫连丞相抽着俊朗的面容,呼着浊气,和蔼可亲的表态,若不是众叔见到他负在背后的手青筋暴起,他们还以为赫连丞相真的开心。 云月眼角一扬,抱着赫连丞相,讨好的回道:“爹爹真好,那要是我找到如意郎君,能不能成亲?” 赫连丞相抱住云月使劲挤出慈祥的笑意,“当然,月儿找到如意郎君当然能够成亲,不过,月儿得要让爹爹先看看是哪个混小子,这样爹爹和叔叔们才知道怎么招待。” 澹台叔叔和修叔叔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朝门口飘去,他们此时都很想说出那位“奸夫”,只是碍于某些痛恨战王的异士叔叔在此,两人都不敢开口。 云月见赫连丞相笑的太过和蔼,笑嘻嘻的应下,“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爹爹真好。” 赫连丞相抖着眉梢,笑笑着不说话,鼻腔两股热气却呼个不停。 此时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众叔笑看床上两位新人,却担忧着会错意的云月,愁喜交加,众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笑。 汲萱见情况不妙,开口打破气氛。 “你真的不嫌弃我老吗?”汲萱抓着澹台叔叔手臂,大声的问道。 云月走到汲萱身后,善解人意的插话,“你才不老呢,你才三十六岁,很年轻啦,虽然不是跟澹台叔叔同岁,但是叔叔说年龄不是问题,你就不要在意年龄嘛。” 众人听到三十六岁,集体狂晕。 汲萱拉着云月语重心长的劝说,“小姐呀,女人三十六岁已经算老了,小姐还年轻,不会懂的。” 众人听到间接承认的话,再次凌乱,他们全都以为汲萱是跟云月一个年纪的姑娘,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岁数,毕竟外表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小姑娘家,而且还跟云月玩的来,怎么都看不出是快做云月她娘的年纪。 汲萱难为情的捂着脸解释,“其实……我当时被汲执事送进海澜皇宫时,汲执事以为我能得利,所以就把美人泪给了我,所以……。” 他们父女两人早就没有关系,他狠心将她抛弃,她也早已将他当成陌路人,他虽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但是这颗美人泪她还是感激的,如果不是这颗美人泪定住了她的十六岁的容颜,她大概早就惨死皇宫,她现在大概会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那样,澹台叔叔或许不会亲她,她的人生会有很多变数,她虽恨汲执事的狠心,但也感激他给过这颗美人泪。 这里所有人,除了云月以外基本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听完汲萱的解释后门外一大群貌美如花的婶婶冲了进来,她们拉走汲萱,在角落里动手动脚。 “哎呦喂,这皮肤的弹性还真的跟小姑娘一样啊,这美人泪还真厉害,以前听说时还以为是蒙人的呢。” “就是呀,你看一点皱纹都没有,里里外外都看不出是跟我们一个年纪的呀,不错不错,让那个老家伙买好了,我可不想有皱纹。” “夫人,你已经很美了,再美下去别人没活路了,你不需要美人泪。” “嗯,这话很中听,不过……没用,还不快去!” “……” 一群婶婶各自命令完后拖走汲萱,去了一处更加隐秘的角落讨论美人泪和驻颜的问题。 “渊叔叔,美人泪是什么?”云月见那些婶婶很喜欢美人泪,偷偷的想渊叔叔请教。 渊叔叔轻拍云月的肩膀,和善的笑道:“小姐是仙女,不需要美人泪,小也姐要给点活路给别人。” 云月问了赫连父子,他们两人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她想着是她这个年纪还不需要的东西也没有多问。 房间里渐渐荡起欢声笑语,另一边的叔叔婶婶回去后,修叔叔和澹台叔叔找赫连父子说有话说。 两位叔叔视线一对接,擦出火花后都没有说出某王,而是建议将府里的部分异士转到另一座府邸那里生活。 两人都说事关云月的幸福和安全,赫连父子以为那些被点到名的叔叔对云月有想法,他们商量之后接受两人的建议。 那些叔叔当晚就搬了过去,临走前还去两座院子光顾一下,打斗声持续半刻钟后才拂袖离开。 汲萱从婶婶们的魔掌逃脱后偷偷溜进澹台叔叔的院子,房间里没有精神满满的中年男子,只有一个鼻青脸肿,摸不着北的伤者。 汲萱手忙脚乱的照顾一夜,澹台叔叔才勉强睁得开一条眼缝。 三更半夜时,府里的叔叔才开始睡觉,第二天醒来各个都精神不足。 云月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睁眼就看见走来走去的朱雀,她刚坐起就被朱雀逼问俊男美女的问题。云月从朱雀说的时间以及她描述的特征知道她指的是祁叔叔,但是她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语重心长的劝导。 “朱雀,你上次那么紧张廉夜叔叔,现在又紧张祁叔叔,你到底想要哪个,三心二意是不对的,而且祁叔叔已经有婶婶了,你不能惦记,你还年轻,一时冲动我能理解,但是你要尽早断了这个念头。” “啊——我有问你这些吗?你就不能我问什么答什么吗?我是问你那两个人住在哪里?我问的是位置。”朱雀抓狂一阵子后,拉起云月到窗台边吹凉风清醒清醒。 云月吸了几口竹子清香,精神振奋,她寻思一会,无奈的摊手,“位置啊,我也不知道,婶婶那边我还没去过呢。” “我昨晚见到他们来过的,他们就在附近,你会走流木极阵法其他的阵法也没问题,快跟我出去找找。”朱雀边说边将云月拉出相府,众叔见云月有朱雀作陪,没有怀疑她是去见奸夫,于是放心的放行,云月被朱雀拉到她昨晚搜索的位置,让云月找到另一座府邸的阵法入口。 云月屡次劝导,朱雀捂耳不听,死活要找到那两人,云月见朱雀不听劝,只好试一试。 两人走到另一座阵法圈附近的山腰时,一名暴躁的美男子从另一边杀出来,云月一时忘记自己不是月云公子的行头,她和暴跳如雷的崇雾对视一眼,心淡从容的拉着朱雀走开。 第237章 美到勾魂 阎司上门提亲 崇雾见云月拉着别的男人,怒气冲天的跑上前去训斥,“放肆!你竟然敢背着大哥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还想不想进我们的家门了?” 云月拧着眉头看向朱雀,小声问道:“阎司可有弟弟?” 朱雀看了一眼包的严严实实的崇雾,疑惑不解的回道:“算有吧,不过这个好像不是那些皇子。” “你认错人了,上次的事情已经两清,不要再自找麻烦。”云月听朱雀说不是,恼火的扫了崇雾一眼,她拉着朱雀绕过崇雾继续往前走。 “上次的事情以后再算,你现在看看你在做什么!还没进家门就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真不知道老爹怎么会选你这种人当大嫂。”崇雾想到还没回来的大哥快被别人撬了墙角,他们家的颜面可能跟着扫地等关乎名誉的问题就越来越生气。 朱雀听得一脸茫然,云月虽然没听懂却也十分淡定,她和气的笑了笑,礼貌道:“我想你是有什么误会,我跟你不认识,跟令尊更加不认识,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既然是令尊的意思,我想你还是回去问清楚点,以免引起误会。” 崇雾被说的无法反驳,他本来就对这门亲事不清不楚,只是斌叔叔这么说,他就信了,若真是亲事,双方肯定会知道,云月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知情,他猜想其中可能真有什么误会。 “哼!你等着!要真是你,我肯定让老爹改注意!”崇雾说完,领着一群美到令朱雀难以挪目的美侍卫离开。 云月见朱雀那副快被勾走心魂的样子,严肃的呵斥,“你这样随随便便被勾走,廉夜叔叔是不会考虑你的,你们人类怎么总是见一个爱一个,这样是没有办法中摩川情箭的,到时候就不要怪上苍不公,这都是你们自找的,上苍对谁都是公平,是你们不好好珍惜上天赐予的良缘而已。” 朱雀苦着脸求饶,“当我求你了行不行?我就看一眼你就那么多话,你多话就算了,可你能不能说点我听懂的话呀?还有,你敢说你除了主上以外没有侧目过其他男子?” “我是为你好,三心二意是不会有良缘的,信不信随你。”云月语重心长的告诫,话落,骄傲的抬起下巴,得意道:“我当然不会看其他男子,反正都没阎司好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见过主上的真容?” “那当然,我可是阎司的王妃,当然见过。” “喂喂,你别得寸进尺行吗?主上都还没娶你,你敢自称王妃?” “不娶也还是阎司的王妃,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反正你的话我真没几句能听懂。”朱雀扫了几抹白眼,无奈之后,好奇的追问,“你说说主上长什么样子?主上一直戴着面具,我还以为主上脸上有伤呢。” 云月托腮,绞尽脑汁的想能够形容比颠倒众生还更有冲击的力的词汇,她想到脑袋抽疼都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要随口带过,“这个不好描述,也形容不出,反正就是好看,你自己想象吧。” “我哪想象的出,你刚刚都没看那些侍卫,莫非主上比他们好看?” “那些侍卫哪能跟阎司比,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你也理解不了,快走了,你不是要祁叔叔那里吗?”云月拉着使劲想象的朱雀往前走,朱雀却死缠烂打要她说,为了耳根子的清净她只好打个比方来形容。 “我只说一次,你要是不能理解就算了,你刚刚见到那些侍卫都被定住,是不是觉得被他们勾住魂了?” “好像是,但他们的确好看啊,我跟着主上去过那么多地方,各种美男子都看腻了,但是那些还是会想多看几眼。” “阎司比他们好看数百倍,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阎司好看到能勾走你们的魂?可理解?” “真的?我嚓!那主上岂不是真正的第一美男子?好想看一下主上的真容啊。” “你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 “为什么?我有自知之明的好吗?我又不是削想主上,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不是刚说阎司好看到能勾走你们的魂了吗?你魂都被勾走了还怎么活?直接就去冥府了呀。”云月详细的讲解她的意思,朱雀听得一愣一愣,却完全理解云月的意思。 “你说的是真勾魂啊!”朱雀艰难的滑了滑喉咙,一脸惊恐的摆手,“算了算了,看不起,要是看个真容要被主上灭成灰烬,我还是不看了。” “化成灰烬倒不至于,没魂了而已。”云月见朱雀意识到危险欣慰的点头,她拉着朱雀继续搜索的阵法入口,关于某王真容的话题也就此跳过。 两人埋头苦找时,相府那边开始热闹起来。 赫连父子刚想出门散步,刚走到长廊就见到众叔堵在入口,两人走进一看才发现大厅被数百箱子堆满,门外的箱子堆积如山,那些箱子里东西全是他们不敢奢想的绝世珍宝。 众叔和赫连丞相皆下意识的看向赫连剑台,赫连剑台无辜摇手,心如死灰的解释,“我最近没有见过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 澹台叔叔和修叔叔还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修养,这边的动静完全不知。 赫连丞相看见一名紫墨衣男子悬空站在大厅,急忙让众叔开出一条道路出去恭迎。 “参见殿下!”赫连父子齐齐俯身行礼,两人面色如常,心跳极快,众叔躲在强后面偷听,整个相府的气氛都变得十分诡异。 各国皇族,都是极其尊贵的存在,赫连丞相是最大众臣,对其他皇子公主,皆是平起平坐的客气,但是,对于阎司,他虽不卑不亢,但对阎司的态度明显跟其他皇族不同。 阎司在这个世间是个极其特别的存在,很难不让人谨慎对待,赫连丞相也只能掐着态度接待。 “不必多礼。”阎司和气的扬腕,出会意料的好说话,满脸诚意,清晰可见。 赫连父子见阎司格外和气,心头凉了半截,赫连丞相突然容光焕发,和阎司客套的周旋起来。 “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见谅。” “赫连丞相不必多礼。” “殿下今日带这么多东西是要……?”赫连丞相面不改色的试探,赫连剑台和叔叔们都突然屏住呼吸。 阎司长袖一拂,门外的宝山又多了一座,暗中观察的叔叔们看到那些箱子,口水直流,天啊!原来真的有宝山这种东西,这么多箱子是要连我们的子孙都一起包养了吗? 阎司和气的看向赫连父子,微笑着回道:“本王今日是来下聘礼。” 赫连父子听到聘礼,呼吸丢了几秒,两人全身僵硬,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众叔在墙后面集体狂晕。 “天!我要疯了,殿下竟然这么坦荡?我之前就说殿下为人光明正大,和少爷一起绝对不会遮遮掩掩的,竟然要娶少爷!这是要昭告天下少爷是殿下的意思吗?” “完了!老爷等下又要昏了,小傥,你的银针先准备准备。” “想不到殿下竟然对少爷如此痴情,真是想不到啊!” “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动到哭出来的,小姐虽然还没找到如意郎君,但是少爷找到了,夫人一定会喜极而泣的,一定!” “天啊,少爷被娶殿下走了,小姐到时候又被奸夫娶走,到时候就只剩下老爷一人孤苦伶仃……。” 众叔想到赫连丞相一双儿女被拐走的画面,不禁的潸然泪下。 阎司等了好一会都没见赫连父子回应,他以为是礼不够,于是接着补充,“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剩下那些聘礼没有位置放所以没带进来,下次等你们空出位置本王再带过来,按照规矩,下一步是要选个良辰吉日,本王选了一个吉日,是在这个月月底,不知赫连丞相意下如何?” 第238章 提亲三连发 嫁或不嫁? 赫连父子听到这个月月底,呼吸又快没了,墙后的叔叔们集体崩溃,天啊!要那么急吗?这个月已经过去一半了吧,这是要将少爷打扮的美美的就嫁过去? “咚——” 赫连父子被重复问意下如何时直接昏死过去,渊叔叔急忙走出来解围,“老爷还没做好准备,殿下突然说要娶,一时激动而已,请殿下见谅,殿下先回去吧,等老爷和少爷缓过来后再过来。” 阎司知道赫连父子和云月感情很深,他突然说要这个月娶,激动到昏厥也是能理解,他叮嘱渊叔叔照顾好赫连父子后转身离开。 渊叔叔将父子俩交给傥叔叔扎针,急忙送阎司出府,顺带变相谢绝聘礼,“殿下,蔽府略小,这些东西我们暂时找不到地方放,请殿下先带回去吧,堵在这里老爷和少爷出入不便。” 阎司不露声色的反问,“你可是顶阶异士,你能弄得出这么大的阵法圈,难道弄不出另一阵法圈存放吗?” “在下尽力。”渊叔叔呼吸一紧,下意识的低头,急忙应下,他的心底升起惶恐的声音,不妙!殿下怎么会知道? “本王明日再来,让赫连丞相能做好准备。”阎司交代过后脚尖轻点,化作流光消失。 渊叔叔无奈的开出新的阵法圈将那些堆积如山的珍宝保管好。 众叔见阎司离开,火急火燎的冲出来抱怨,“要命啊!殿下明天还要来,少爷这是躲不过了吗?不行,少爷都不情愿,不能委屈少爷,小渊快带我们溜走,一定要避开殿下。” “没办法的,去哪都容易被殿下找到,既然殿下如此诚心诚意,少爷还是从了吧。” “咳咳——”赫连剑台一醒来就听到如此戳心的话,他在椅子上挣扎一会,大声喊道:“宁死不从!” “那少爷只能死了,殿下的意思是无法违背的,少爷说说想要什么样的死法,我保准让你死的舒舒服服的。”陨叔叔很有先见之明的问道。 那耳熟的“关怀”听得他心凉,赫连剑台欲哭无泪的趴在桌子上,祈祷有人能带他脱离苦海。 赫连丞相随后清醒,他刚到椅子上,就听到有人在唤他,他一抬头便看到一名玉树临风的老者漫步走来。 “赫连丞相,近来可好啊?”老者摇着木扇,边走边和赫连丞相客套。 赫连丞相对来人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他估摸着老者的年纪也没有怎么警惕,他起身后,笑脸相迎,“很好,有劳挂念,不知阁下莅临蔽府所为何事?。” 老者见赫连丞相直入主题,他也不兜圈子,他木扇再摇,门外整齐堆起十列十排的箱子,欢声笑道:“老夫今日是来提亲的,小小心意,请笑纳。” 相府众人听到提亲,凌乱到崩溃,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两个来提亲,还让不让人清净了! 赫连丞相见老者一直看着赫连剑台,心脏猛跳,保险起见他还是客套的周旋几句,“有劳阁下惦记,不知阁下是帮谁来提亲?” 老者见赫连剑台疑惑的看来,欢声大笑,“老夫是帮我家夫人的提的亲,我家夫人一直很喜欢令公子……。” 众人听到前面后面那些关于孙女婿的话自动过滤,几位叔叔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说,那位老者少说有七老八十了吧,他的夫人不也差不多,少爷还真受男女老少的欢迎啊。” “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那位老者的夫人,他是帮他夫人来提亲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那对肯定是老夫少妻,老者年纪也够大了,他肯定是觉得他挂了之后他的夫人太过孤单,所以给他夫人找个伴。” “哇!那老者的心还真大啊,不过很有道理,老者刚刚还说了他夫人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们少爷,肯定是老者之前拆散她和少爷,然后现在大期已至,觉得愧疚所以才成全少爷和他夫人。” “……” 几位叔叔越讨论越激动,最后还伤感的抹泪。 陨叔叔上来就赏了几个拳头,“你们几个不去写小本本实在太可惜了,都给我安静,现在情况正紧张这呢,都怪你们几个吵吵嚷嚷害我后面那些没听清楚。” 几位叔叔捂嘴安静,灰溜溜的躲到墙后面继续偷听。 好在赫连父子都有听到后面的话,他们对此次提亲都抱着中立态度,赫连丞相尊重赫连剑台,没有擅自应下,赫连剑台深知自己已经被战王“盯”上,他不想连累老者他们只好婉言谢绝。 老者善解人意的给了赫连剑台很长的时间考虑,对于他的谢绝他完全无视,老者留下那些箱子,带着一群杀气煞气于一身的侍卫离开。 “老夫快不行了——”赫连丞相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哀嚎,一大清早的来提亲,他们是都知道他在休息吗? 赫连丞相一句话还没嚎完,一名劲装男子笑呵呵的走来。 赫连丞相心脏一抽,瞬间炸毛,他指着门口的男子,厉声咆哮,“来人!给老夫好好招待。” 一声令下,毒药,毒针,掌风,暗器,刀剑接二连三的飞出门外。 斌叔叔险险避开,他快步走大厅,讨好的喊道:“赫连老爷,一大清早的不要动刀动剑,多伤和气,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傥叔叔手腕一转,门后一张插满银针的椅子被抽到斌叔叔身旁,众叔微微一笑,礼貌的恭请,“也对,那就坐下来慢慢说,请!坐!” 斌叔叔身子一转,慢悠悠的坐在椅子扶手上,笑呵呵的看着赫连丞相说道:“赫连老爷,我知道赫连小姐没有回凰凌山,赫连小姐和我家少爷的婚事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你迟早要面对,不然早点面对吧。” “面你个锅铲!欠债还钱,大不了老夫百倍奉还,想要月儿?没门!”赫连丞相甩了甩衣袖,态度强势的抵赖。 “赫连老爷,这不是钱问题,我家老爷可是一直在等赫连小姐及笃,你现在反悔也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你们家好看的女子一大把,让老家伙重新再找一个,休想打月儿的主意!” “赫连老爷这可不行,老爷等着赫连小姐过去和少爷成亲,你就再考虑考虑。” “考什么虑?不用考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打什么主意,月儿要是真过去还指不定跟谁成亲!休想!” “赫连老爷,那些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兮音夫人都嫁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就别再怄气了,赫连小姐跟少爷成亲,到时候你和我家老爷就是一家人……。” “谁要跟他是一家人,那老家伙独身到现在明显就是没对兮音死心,他等月儿及笃哪是为了你家少爷,明显就是为了他自己,那老家伙长的有几分姿色,月儿还懵懂无知,肯定会被他勾走,你们休想打月儿的主意,欠你们的钱,老夫顶多百倍奉还!以后各不相欠!”赫连丞相怒气腾腾的推了斌叔叔一把,斌叔叔一个不稳,顺着扶手坐在针椅上,只闻得滋嗤一声,斌叔叔捂着“湿漉漉”的圆臀倒地翻滚。 “该死!你们谁这么无聊竟然弄出这种破椅子!”斌叔叔一掌拍碎针椅,怒瞪众叔骂道。 叔叔们摊手耸肩,一脸无知,斌叔叔倒吸几口凉气后憋出笑容继续劝说,“赫连老爷你误会了,老爷不娶是因为不想将就其他女子,等赫连小姐也是因为老爷膝下无女,纯粹想要一双儿女而已。” 第239章 救醒大皇子 她是我的人! 赫连丞相火冒三丈,抓着斌叔叔的衣襟往门外推,“休想!月儿给他,老夫就没有一双儿女了,你们家那么多好看的女子,让他随便挑一个当女儿,反正你家那些少爷都是他挑的,没什么差别,回去回去,以后再来绝对大刑伺候,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赫连老爷……。”斌叔叔还想继续劝说,渊叔叔手袖一挥,他转眼就到了阵法圈外。 赫连丞相捂着心口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傥叔叔急忙扎针,只是赫连丞相早已气急攻心,扎了很长时间都没灭掉他的怒火。 一时间,大厅气氛犹如死水那般,整个大厅只有赫连丞相的喘气声和赫连剑台的感叹声,众人一下子陷入迷茫。 斌叔叔回家后正好在一座红芒璀璨的宫殿前遇到刚刚回来的清雾等人,几人刚交流一会,崇雾从另一边冲了出来,他一没注意直接将身上带伤的斌叔叔撞飞。 “啊——少爷——看路——”斌叔叔捂着摔疼的圆臀,一脸痛苦的起身。 雪雾看见地上的血迹,急忙上前搀扶,连带呵斥出手伤人的崇雾,“斌叔叔你没事吧,崇雾你也真是的,你看你都把斌叔叔撞伤了。” 崇雾愣愣的摇头,无辜道:“我没用力啊,就那一下不至于受伤吧。” “你还说,斌叔叔都流血了。” “雪雾少爷我没事,这伤不是崇雾少爷弄的,是我在赫连老爷家不小心弄到的。”斌叔叔扶着腰,一拐一拐的走向清雾,边走边解释,“赫连小姐不在凰凌山,我就先去赫连老爷家那里看看,赫连老爷的性子肯定会抵赖,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先去看看。” “那是什么人?竟然如此野蛮,斌叔叔可有教训他一顿?” “少爷说什么呢,赫连老爷的脾气硬的很,谁敢教训他?老爷当时让赫连老爷签字据也算是趁人之危,所以两边都有对有错,没事,小伤而已,养养就好了。”斌叔叔毫不在意的回道。 崇雾见斌叔叔要走,拿着画轴上前问清楚,“斌叔叔,这个丑……这个女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赫连小姐?” “是,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这旁边的是剑台少爷,他们两个长得有点像,一定是赫连小姐。”斌叔叔乐呵呵的回道,话落一会,圆臀又开始抽疼,他见雪雾身上刚好带有药膏,将他带走去敷药。 崇雾拿着画轴,火冒三丈的大骂,“竟然真是那个丑女!竟然背着大哥勾搭别人,存心给我们家抹黑吗?你等着瞧!” 清雾见崇雾在不远处骂骂咧咧,好心劝道:“崇雾,你最近脾气越来越爆了,该好好控制。” “清雾哥哥要是知道那个丑女的所做所为你也会生气的,哼!竟然这样对大哥……。”崇雾随口反驳后,拿着画轴远走,清雾无奈的摇头,随后回去跟弟弟们继续研究刚刚得来消息,他回头发现少了一人,决定等人齐了再说。 隔壁的宫殿里,斌叔叔腰酸背痛的趴在软塌上,他们这类修炼秘术的人都会有个弱点部位,那是最脆弱的位置,一旦受伤,秘术很有可能失控,也有可能遭到反噬,他们需要时刻保护。 只是其他人的弱点部位不是在耳朵就在其他容易保护的位置,偏偏他的是在身后,那张针椅他直接坐出重伤,其中心酸,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懂。 “斌叔叔,你伤到哪了?”雪雾拿着药膏,温柔体贴的问道。 斌叔叔指了指痛到让他狂冒冷汗的圆臀,一脸生无可恋的回道:“弱点被刺穿了,我知道这有伤大雅,所以少爷闭着眼睛擦吧,我快撑不住了,再痛下去就要被反噬,麻烦少爷了。” 雪雾看见斌叔叔所指的地方,下意识的闭眼,手中的药膏颤出难为情的弧度,他隐约瞥见那里渗出血迹,好奇的问道:“斌叔叔,你那里出了好多血,谁这么狠?” “赫连老爷不小心推了一把而已,是我自己太大意,没事,下次再去会做好周全的准备再去,少爷动手吧,快要反噬了。” “好,斌叔叔先撑住!”雪雾听到反噬一刻也不敢怠慢,他瞄了一眼,凭着记忆闭眼涂药。 这个时候,清雾刚好来到门口,从他的角度看去,一名美若雪仙的男子,熟练的“抚摸”另一名男子的圆臀,趴着的男子一脸“享受”,画面感十分强劲。 清雾揉了揉眉心,神色复杂的离开,他站在远处的栏杆前,眺望都城方向感叹,“想不到雪雾才出去不久就学坏了,那些外人实在恐怖,大哥已有了新的线索,阁楼再关一阵子吧。” 清雾惆怅完后回主殿和其他弟弟商量大事,期间屡次交代他们不能学外面那些人的东西,众弟弟被叮嘱一脸茫然,只是清雾如此严肃的命令,他们只好听从。 荒山那边,云月搜完整座荒山都没搜出入口,朱雀急的团团转,云月只好答应朱雀回去问渊叔叔他们那个府邸的位置,朱雀听到保证才展了眉头,她想起还有日常任务,送云月回去后立即赶往海澜国。 云月回到府里兜了大半圈都没见到叔叔们的身影,她在傥叔叔的院子里看到了娇粉果后才想起还有一个快被她遗忘的人,她回阁楼带上活伤珠,即刻赶往海澜国皇宫附近的某处小山腰,她穿过暗道后抵达一处凉亭,她凭着零星一点记忆,不知不觉兜到三皇子的暗室。 云月见大皇子还在昏迷,当即给他服用活伤珠,片刻之后,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睁开,那一身与生俱来的洒脱气质令人心旷神怡。 大皇子看见云月没有警惕而是熟络的问候,“赫连,好久不见。” 云月头轻点,举止保持着礼貌性的客套。 大皇子轻拍脑袋,后脑枕着两手,悠然自得的回道:“你当时说无能为力,我还以为死定了呢,想不到你还是有办法。” “办法总会有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当时可是中了妖女的妖术,你说可能连飘渺神医都救不了我,让我节哀顺变,我是节哀了,不过你却把我救活,说明缥缈神医还是有办法的。”大皇子一个鲤鱼打挺,生龙活虎的站在床上,悠闲的伸着懒腰,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 云月听到妖女,神色渐渐暗淡,她呼吸一唤,不露声色的问道:“你说的妖女长什么样子?” “样子倒是不怎么样,不过妖术还算厉害,真不知道四皇子那个草包怎么训练那个妖女,竟然那么听话,要不是他叫那个妖女断臂她真的断臂,我也不至于分神导致让其他暗影有机可趁。” “这么说是那名女子伤了你?” “当然,她也有参与,要不是她最后给了一掌,我也不至于昏迷,还真的得好好感谢她!”大皇子眸光一冷,杀气四起。 云月心淡从容的上前,十分平静的警告,“她只不过被四皇子欺骗才会对你出手,伤你的人是四皇子,威胁你的人也是四皇子,你该记四皇子的仇。” “他的仇肯定记着,但是伤我的人我全都不会放过。” “四皇子我已经杀了,也算帮你报了仇,至于那个女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追究,你要什么补偿,我可以竭力给你。” “赫连,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妖女。”大皇子旋身盘坐,诧异的问道。 “她不是妖女!”云月眸光一凛,刺骨寒气迸射,整个暗室都冷了几分。 大皇子挑眉,一脸了然的追问,“赫连认识那个女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当然给赫连面子不再追究,不是的话,那就死路一条。” “我认识,你不许动她!”云月厉声大喝,神情骇然到令大皇子脊背发凉。 第240章 无需遮掩 你花心也要有个度! “好好,我不动。”大皇子举双手投降,连连保证自己绝不会动那个女子一丝一毫。 “那就好,四皇子已经成为太子,我杀了他,澜帝肯定不会罢休,这件事三皇子已经知道,要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你们急事通知我,我自己闯的祸自己会负责,告辞。”云月收好活伤珠,明着了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等大皇子回应已经闪出暗室。 “赫连——”大皇子听出事情的严重性,他正想问清楚时云月已经不见人影,他想到草包四皇子坐上太子之位十分不解,他回想起那个听话的傻女人,眉头渐渐拧紧。 “莫非又是那个妖女帮的忙?很有可能,不然那个草包根本坐不了那个位置,要是那个妖女真有如此本事,倒是可以请来为老三效命,老三太老实,我若不在老三肯定会受欺负,这可不是长久之计,赫连既然认识,这个要求应该也不为过……。” 大皇子陷入沉思,他冥思苦想间,三皇子静悄悄的靠近,最后突然跳到大皇子面前吓他一跳,“大哥!” “啪——”大皇子反手一巴掌将三皇子打飞,回神之后才发现自己打的原来是人,他甩了甩手,不满的骂道:“臭小子,死哪去了,这么晚才来!赫连都走了。” 三皇子死死护住怀里的东西,乐呵呵的起身,“赫连又来了啊,大哥也真是的,怎么不让赫连等等?算了,反正已经不在凰凌山,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大皇子没听出不在凰凌山的真正意思,以为只是暂时下山也没有多想,他想着能人的问题很快皱了眉头,除了南翼,所有的皇宫基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险地,三皇子太老实单纯,他现在又是个“死人”,要帮忙也只能偷偷帮,海澜皇宫,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没有强大的后盾很难立足,他见识过那个能人的厉害,想着要是有她在三皇子身后,三皇子的安全有保障,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酝酿和云月要人的理由。 三皇子见大皇子在苦恼,他咧嘴一笑,悄悄将身后的粉裙递向大皇子,笑哈哈的问道:“大哥!喜不喜欢?” 大皇子看到刺眼的粉色,眉头僵硬的蹙起,恼火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不用遮遮掩掩,我知道你喜欢的,来,快穿上。”三皇子拿着粉裙贴着大皇子的手比了比,他见长短合适,满意的点头,“刚好合身,天缝阁的绣娘果然不一样。” 大皇子皓齿一磨,恶狠狠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大男人怎么可能喜欢这种裙子!” “大哥,这里又没人,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反正大哥不想在皇宫里生活,你在外面可以自由的做自己,你要是不好意思买你喜欢的东西,我全包了,大哥放心的做自己。”三皇子善解人意的将裙子套到大皇子身上,一副我懂的模样看得大皇子火冒三丈。 “混账!”大皇子一巴掌过去,三皇子化作枯叶在空中飘零,轻飘飘的落地后睡死过去。 “真怀疑你之前怎么在皇宫里生活那么长时间,以后我不在你可要激灵一点,再这么欠抽,谁都帮不了你!”大皇子随手将三皇子拎到床上,负气离开。 大皇子离开石室时,云月刚好走到小山腰,她看了一眼天缝阁的方向,决定过去看看赫连剑台那件衣服的进展,她戴好假面化形成月云公子后化作流光消失。 她一落地,出来迎接她的不是蝶姬,而是想找蝶姬好好“谈谈”的青牙。 两人一对视,瞬间擦出战斗性的火花。 青牙眸光一暗,大步上前,开口就是两句令云月惊呆的呵斥,“你果然被蝶姬迷住了!你竟然敢玩弄墨大人的感情!” 云月头微偏,脑海里晃出无数道问号,她还以为会听到重缉令的问题,完全没想到会是莫名其妙的训斥。 “你说的墨大人是谁?”云月见青牙生气重点不是在重缉令,无奈之下只好配合的接话。 “哼!竟然这么快就忘了,你花心也要有个度!”青牙听到类似于玩弄完就忘记的话,怒火暗中燃起。 云月被呵斥得云里来雾里去,她想起崇雾也说“奇怪”的话,她想着是赫连云月以前留下的烂摊子,耐心的问清楚。 “实不相瞒,在下最近的确有很多事忘记了,你若能告知,我感激不尽。” “借口!你昨晚还跟墨大人纠缠,别以为我不知道。”青牙双手环胸,恼火的呵斥,他一想到自家主上的心腹被默默无闻平平无奇的小子玩弄,为他人打抱不平的火气蹭蹭而起。 “昨晚我一直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我想你是认错人了。”云月心平气和的回道,她见青牙大有一番要训斥的架势,急忙插话,“我说过不认识,你不用再说,你以后也不许再来找蝶姬,重缉令的罪名根本不属实,要是你执意要抓人,那到时候就血泊里相见。” 云月见蝶姬不在,烙下一句狠话后从窗台上跳下,青牙追上去时,只见到一抹雪白残影。 青牙三思过后也离开天缝阁去撤回蝶姬的重缉令。 云月刚落地不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喊打喊杀声渐渐逼近,而且那道声音她还很熟悉。 “还跑!看你往哪跑。”一名身穿暗朱砂衣的“男子”,扯着一名面容普通穿着朴素的男子的右耳,恶狠狠的大骂。 “啊——住手——”男子十分痛苦的挣扎,没动几下浑身的力气渐渐消失,他扣住朱雀的手腕,却没有力气拿开。 朱雀见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男子现在有气无力,得意洋洋的自说自话,“想不到这右耳还真是弱点,看来她提供的信息还挺真实的嘛,不错不错。” 水泯庭听到弱点,心如死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是秘密。”朱雀微微一笑,捏着他的右耳,有意无意的往上提,一道惨痛的叫声直至天际。 云月看见无意中下手太狠的朱雀,好心劝说,“朱雀,弱点是不能攻击的,容易引起反噬,反噬可是很痛苦的。” 朱雀听到云月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手中的耳朵也跟着松开,“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去打探住址了吗?” “叔叔们不知道去哪了,等晚点再问,我刚好想起还有事没做就过来完成一下。”云月边说边往水泯庭走去。 朱雀刚刚不经意的用力已经造成水泯庭有了反噬朱雀的迹象,云月曾经被反噬过深知反噬之痛,她聚起元气,毫不犹豫的渡去。 “你疯了啊!”朱雀看出云月的意图急忙冲到两人中间制止她渡元气,“他可是水家主家之人,被反噬也会有办法修复,元气可不能乱渡的,渡多少就少多少,你以为是空气啊,想用多少用多少?” 云月听到新知识,十分诧异,她印象中阎司好像时不时给她渡元气,叔叔们一有什么事,他们也是互相渡来渡去,她之前的概念,元气就是想渡就渡的东西,不过现在有了新的认知对她也没有多大影响。 “五大家族秘术的反噬要渡伏川素才有用,不过上次我反噬时,阎司给我渡过元气,好像也有用,他身上没有药材,可能撑不回去,渡一点也没事。”云月见水泯庭痛的睁不开眼,毫不迟疑的将元气渡入,朱雀见云月执意也没多少什么,她趁水泯庭不能动弹的开始搜身,很快搜出一个紫墨色挂坠。 “终于拿回来了。”朱雀两眼泛光的大笑,要是再拖下去,她可能会面临被降罪的风险,好在拿的及时。 云月渡完元气后,一直呼着浊气的水泯庭消除了剧痛,他一睁眼,黑中斥蓝的眸子迸射出森寒的杀气,他朝云月开口的第一句,不是感激,不是道谢,而是含着痛恨的怒斥,“滚开!不用你假好心!” 第241章 本主求小魔女救了吗? 山洞怪人 云月毫无防备的被推了一把,她能从水泯庭眼中看出痛恨,怨恨,不甘等复杂情绪,那副神情跟之前要杀她的水沁禾的神情如出一撤。 “我都说不要帮忙,那些家族的人身神气极了,根本不知道感恩这种东西。”朱雀扶起云月,顺带踹了水泯庭几脚,恼火的大骂,“恩将仇报!别以为你是五大家的人就了不起,你下次再敢偷我东西,我绝对拧掉你的耳朵。” 云月遇到的好心没好报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水泯庭的举动她也没怎么在意,她有的只是奇怪的心虚感,五大家的人经常斗来斗去,他们都很注重秘术修炼,秘宝对所有成员都有着致命诱惑的力,她猜想水泯庭和水沁禾对她的恨意是跟秘宝有关,但她现在又不知道谁才是秘宝托付之人,秘宝之事她也不敢随意说起。 水泯庭眸光一冷,怒气腾腾的瞪着云月,毫不领情的反驳,“本主求小魔女救了吗?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本主才不稀罕她救。” 云月听水泯庭说出“她”的名号,下意识的摸脸,她确定自己还是月云公子的装扮后,疑惑的看向朱雀,不过朱雀也一头雾水,她们谁都没有提起跟小魔女有关的事情,云月此时又还是水泯庭的装扮,水泯庭能够一眼认出,她也倍感意外。 “朱雀,东西拿齐了就走吧。”云月心淡从容的离开,没有理会杀气越来越浓的水泯庭。 朱雀怒瞪水泯庭一眼,压低声音警告,“你下次再敢那么嚣张,我绝对拧掉你的耳朵,你有本事来龙浩神气神气,看你敢不敢!” “小魔女!给本主站住!”水泯庭推开朱雀,杀气腾腾的大喝一声水风掌,飓风大作,整个山头都在晃动。 “我嚓,还真敢蹬鼻子上脸!”朱雀怒骂一声,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捏着水泯庭的右耳,恶狠狠的威胁。 飓风携来的超大水色壁障瞬间退散,云月回头时,身后已经没有什么动静,那名水泯庭被朱雀拳打脚踢,还找不到时机反手,朱雀朝云月挥挥手,催促道:“你有事你先忙吧,记得早点找到那个位置。” 云月无声应下,默默离开,她寻思着秘宝的问题,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另一座山头,她真想回去找找线索时,一名带剑侍卫突然和她正面撞上。 男子匆忙稳住时看到云月,失声惊呼,“月云公子?” 云月看了倾卫一眼,一脸不解的回道:“我们认识?” 倾卫听到如此刺耳的话,脸色骤沉,“月云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收完钱就装不认识?” 云月苦恼的摇头,试探问道:“不知装不认识,是真不认识,我什么时候收你的钱了?” 倾卫勃然不怒,一手按住腰间,长剑即将甩出,“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欺骗我们,亏我们还等了那么久,不可原谅!” 云月后退几步,周身警觉调动到极致,她自己打量倾卫,还是没有一丝印象,她见倾卫已有杀意,耐心的解释,“是这样的,因为我之前受过伤,所以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是故意的忘的,我要是拿了……。” 倾卫听到毫无可信度的解释,二话不说就拔剑,“乱七八糟的理由!你既然不守信用,那就只能让你去冥府谢罪!” “不是,我答应你们什么了?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云月边解释边后退,她自知理亏也没怎么出手,她多次解释倾卫还是一点都听不进去,无奈之下,她只好撤。 出乎她意料的是,倾卫穷追不舍,往死里追,云月逃到一座潮湿的山洞时将月云公子行头弄掉,她藏好外衣等东西后将高束的秀发弄成半挽,随意插了一根竹制发簪,在洞口观察倾卫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倾卫才跑到另一座山头搜索,云月见倾卫远走才敢走动,她收好衣物准备离开,洞里却传来争吵不休的声音。 “都怪津雨那丫头!她要是不乱走我们就不会被那些坏人抓到,那丫头不走会死啊!” “你们都别说津雨了,津雨才多大?她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对,况且她是去找和芝,你们就别怪津雨了,要怪就怪我们太大意信了那群混蛋的话。” “那现在要怎么办?要快点想办法出去才行啊,不然等他们回来我们就死定了。” “” “……” 众人急的团团转,却没有一点办法,云月寻着声音走进里面,看见上百名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女老少,他们全都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挤破脑袋想办法出去。 众人见到云月下意识的防备,几位威风雄壮的男子奋不顾身的冲到最前头,大声呵斥,“你究竟想怎样!到底想把我们关多久?” 海澜国的人跟龙浩的穿着打扮基本一样,只是眼前这些人的着装却非常奇怪,他们皆穿着浅黄色的麻衣,衣服的款式十分新奇,长短袖,左右不对称,右边略长,乍看之下像是随意拼接而成,细看会发现那些衣服做工极细,他们的腰间都挂着一个有缺口的碗,但那些碗干净到一尘不染,不像是做乞讨或者盛食物之用。 云月感觉他们不是坏人又有些与众不同,对他们有些好奇,她慢悠悠的走上前,客气的回道:“我只是路过而已,谁把你们关在这里?” “路过?”一名高大威猛,手臂划有无数刀疤的男子狐疑的看着云月,试探问道:“这个位置非常隐秘,你怎么能进到这里?是十恶门那些人派你来的是不是?” 云月从容不迫的上前,心平气和的回道:“我是碰巧来到这里,这么说是十恶门的人把你们关在这里?” 众人对云月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他们上过一次当,不敢再掉以轻心,这个时候,一名拄着拐杖的留有一尺长黄胡须的老者开口说话,“倔雨,这位姑娘不是坏人,可能真是路过。” 倔雨听到老者的话,很快转变态度,男子看了看外面,不安的催着云月离开,“姑娘这里很危险,你快点走,等他们回来就麻烦了,趁现在他们不在快点离开。” 云月不紧不慢的绕着铁笼转了一圈,风轻云淡的回道:“十恶门已经被灭了,他们不会回来的。” 众人听到振奋人心的消息全都不约而同的跟着云月走动,激动的询问,“姑娘你说真的,十恶门不在了?谁灭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云月敲了敲铁笼,漫不经心的回道:“阎王。” 众人听闻稀里糊涂的理解成他们遭遇横祸被阎王爷带走的意思,数人相拥而泣,激动的欢呼,“太好了,阎王爷早该收了那些混蛋,作恶多端竟然还能嚣张这么长时间,实在可恨,好在现在没了,实在太好了。” 众人喜出望外之际,两名灰袍男子走了进来,云月喊了一声后,众人瞬间安静,几秒的时间就已经整齐的缩在角落。 倔雨看见走在前头的男子大惊失色,“姑娘快走,他是十恶门的人,你要小心他,就是他把我们抓到这里来的。” 两名男子听到声音时已经走到铁笼附近,两人视线一扫很快看见正在揉手心的云月。 “小魔女!” “赫连云月!” 两人齐齐出声,面容同时扭曲,变得十分狰狞,两人手腕一转,只有一人转出元气掌风,另一人咬牙切齿的怒瞪云月,“该死的小魔女!都是你害的!” 云月不经意间探了神情阴森的灰衣男子的气息,挑眉笑道:“不小心中到原本给我用的血引绝是吗?” 第242章 小魔女你是故意的! 恶毒岔绝 岔络看到挑衅的笑容,怒火攻心,瞬间失去理智,另一名灰衣男子死死托住,小声劝道:“二哥别冲动,你现在没了功力赢不了小魔女的,先沉住气。” “岔绝你给我滚开!这都是小魔女害的,我绝不饶她!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常人,她用掌风伤我就是犯规,她不用掌风,我会赢不过她?”岔络推开灰衣男子,不自量力的上前。 云月恍然间想起武者和常人之间的规矩,笑笑着收手,“多谢你的提醒。” 云月压下内息,优雅的亲着自己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告诫,“我还真想找你算账呢,你能主动找来,感激不尽,你才曾对星尘不轨,虽然没得逞,不过我可以宽宏大量的算你得逞,结合你平日的表现,赠你千倍反伤罚,若有你还能有来生,记得做个善类,慢走,不送。” 岔络完全听不进云月的话,他聚起全身的力气,抄起石头往云月砸去,一瞬间,他的理智已经被多年积攒的不甘和痛恨吞噬,失去理智的同时人也开始失控,“你这种魔女不配做我的师妹,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岔绝的,你凭什么做那么久,去死!” 云月冷冷的扫了一眼死命按住岔络的灰衣男子,和气的回道:“岔绝?听这名字应该是你哥哥或者弟弟吧,他也是大宗主的儿子?” “你说什么?”岔络听到震惊的消息,理智突然拉回一些,他见云月一副了然的模样,惊恐的回想刚刚的话。 云月见岔络震惊的模样,试探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大宗主是你的爹爹?” 岔络面容一抽,目眦尽裂的咆哮,“胡说八道!我是孤儿,是师傅捡回去,跟大宗主有什么关系?简直一派胡言!” “二哥……。”灰衣男子锁紧岔络的腰身,欲言又止。 “你那个叫岔绝的弟弟应该知道,我可以给时间你问。”云月看出灰衣男子知道实情却不知为何原因隐瞒,她感觉有出好戏要看,不慌不乱的坐在铁笼旁边的岩石上观戏。 铁笼里的众人见云月如此从容,不禁的跟着安心起来,岔络抓起岔绝问了几次,他始终闭口不谈。 岔络的记忆中,生父就仇人的存在,他只知道他的生父杀了他们一家,他的娘亲和其他亲人都他父亲杀死,而他则被抛弃到荒郊野岭自生自灭,他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亲手弑生父,年幼的他在野外熬了很长之间,直到天山大师路过他才得救,他去到凰凌山,没日没夜的修炼,大宗主对他很看中,各种机会都帮他争取,争取到他成为入室弟子,他一直以为大宗主是看中他的毅力和天分才帮他。 他感激大宗主的帮助,也尽自己所能去回报他,他知道大宗主跟十恶门有关,多次涉险后他也成为其中一员,现在一句父子关系直接将他推到崩溃边缘。 “你说的不是真的,我跟大宗主没关系!没有一点关系!”岔络朝着灰衣男子咆哮,丝毫听不进去酝酿已久的大实话。 若是平常的情况下,岔络的这种崩溃非常值得同情,只是他曾对星尘不轨,又屡次偷袭神影宫,星尘还因此重伤,这种结果看在云月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惩罚,十恶门曾经犯下的罪过,一本本子都写不完,这种打击只不过是薄施惩戒。 灰衣男子见岔络情绪失控没有再说,他怒火冲天的瞪着戳穿秘密的云月,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小魔女!你故意的!该死!” 云月无辜的摊手,和气的回道:“不好意思,这个还真不是,我是无心的,请见谅。”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岔络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自说自话。 云月看了岔络几眼后慢悠悠的走过去,她一手轻按岔络的脑袋,一手定住掌风相向的灰衣男子,她眼睛轻眨,掌心微微用力,无形无色的元气夹着微不可查的红芒,不经意的渡入,渐渐的将岔络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云月呼吸一重,他昏死过去。 “岔绝是吗?”云月面色凝重的回过头,神情清冷的看着灰衣男子,一脸了然的回道:“你之前说我抢走你的东西,你说的是四弟子的地位是吗?” 岔绝听到四弟子瞬间来气,他以为岔络已死,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找云月对峙,“难道不是吗?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师傅本来就是要选我的,要不是那天有个碍事的人向上宗引荐你,我早就是四弟子,哪轮得到你这种小魔女来当!” “哦,是吗?那我还真要感谢那个人,也要感谢师傅有眼光选了我而不是选你,要是选了你,凰凌山的未来一定走向末路。” “呸!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女没资格说这种话,上宗一时大意选了你当四弟子就算了,竟然还想选你做大弟子,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岔绝指着云月,愤恨的叫嚣。 云月耐性极好的跟岔络周旋,有意无意的套话,“我现在都被逐出师门了,四弟子还是大弟子都跟我无关,你这么惦记四弟子的位置,回去好好争取,我相信这次师傅会擦亮眼睛好好选的。” 岔绝突然茅塞顿开,他想起逐出师门一事,笑的十分狂妄,“也对!你现在和凰凌山没有一点关系,大弟子也没你的份,好,岔络也算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 云月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丑陋的嘴脸,好心提醒,“你二哥尸骨未寒,你就这样跨过去不太好吧?难道决斗一事你也知道?” “哈哈哈哈——”岔绝放声大笑,他面容一凛,毫不留情的将岔络踢开,嗤之以鼻,“什么二哥,他不过看他有点利用价值才和他套近乎的而已,他整天想着弑父报仇,简直就是疯子要不是他跟大宗主走的近,我才懒得理他!” “这么说你不根本不知道他和大宗主是父子关系,刚刚为何又要说是?” “是不是我怎么知道?这种情况我根本不关心,他既然听到这种消息会崩溃,我当然要好好帮他一把,我这是好心。” “哦……原来是好心,我是无意,不过你好像是故意,这样可不好,而且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对四弟子的位置感兴趣,而是对师傅的位置感兴趣,野心太大也不好哦。”云月扫了角落一眼,从容冷静的劝导。 岔绝嗤之以鼻,振振有词的回道:“是个男人都该有野心,没野心怎么能干大事?我天赋异禀,胸怀大志,继承上宗之位也是情理之中,有何不可?” “滋滋滋——”云月拧眉摇头,一脸鄙夷,“我从未见过有人将野心说的如此合情合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不该削想,你要是心术正就算了,偏偏你心术不正,你要坐上师傅的位置,怕是会用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这么卑鄙可不好。” “我卑鄙?你抢了我的位置还好意思说我卑鄙?若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是大弟子了!” “不好意思,师傅钦点那就是光明正大,你为了地位利用岔络将我赶出凰凌山,也是够煞费苦心的,你说这算不算卑鄙?”云月说话间,不经意的拍了铁笼一下,只闻得咔咔几声,铁笼布满裂痕。 岔绝轻蔑的扫了岔络一眼,不屑道:“是又怎么样?我不利用他,他不过是废物一个,他连功力都废了,那就是十足的废物,我利用他,他才有价值。” 云月两指轻点,漫不经心的在手背上写下密密麻麻的符纹,她嘴角轻扯,寒声道:“你们人类还真喜欢为自己的罪过找理由,无论用什么手段,给别人造成伤害的罪过都有机会享受反伤罚。” “疯言疯语语!我要是不利用那个废物他能有今天,他害得感谢我。”岔绝指向岔络,磨牙切齿的喊叫。 云月冷光轻扫,虚心的请教,“我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你会移形换影是吗?” 岔绝下意识的双手负后,警惕的回道:“你怎么知道?” 第243章 手刃渣人! 我们会不会被吃掉? “滋滋滋——还真意外呢!”云月嘴角轻扯,意味不明的呢喃,她见岔绝心虚的退后,眸光冷了几分,“你看你坏事做太多都遭雷劈了,这些且不说,岔络的记忆可没有对星尘不轨那一段,想必那夜欺负星尘的人,是你吧?” 岔绝黑着脸反驳,“胡说八道!那夜我不在山上,况且那么多人见到岔络,还能有错?” “你也说了那么多人知道,岔络要是真想对星尘不轨?用得着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下手?你不过是外室弟子,你在不在凰凌山都不会有人关注,综上所述,那个人只可能是你!”云月捏了捏手指,不经意的在掌背上添了几笔符纹。 “胡说!我才没有兴趣做这种无聊的事,你别血口喷人!你要是敢乱说,我绝不饶你!” “你是不敢兴趣,但这又不是兴趣问题,你用岔络的面容去欺负星尘无疑是想逼我出手,我清楚门规,绝不可能失手杀了岔络,那个失手怕是有你一份功劳吧?”云月缓缓抬眸,寒芒乍现,岔绝被逼视的无路可退,云月再次激怒后直接豁出去。 “是又怎样?你现在已经被逐出师门,没有资格说我?你就好好当你的小魔女去吧!” “还真意外呢,人类的阴谋诡计还真是令我大跌眼界,厉害厉害,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呀,这下一连少了两个如实弟子,你的胜算又更大了些,需不需要提前祝贺你?”云月情不自禁的鼓掌,掌声低沉不脆,无法在洞里回荡。 冷静的黑瞳微凝,凝出对恶人的厌恶和痛恨。 “不行不行……。”云月猛地眨眼,自言自语的安抚自己,“我不是纸糊的大家闺秀,要冷静,不能咬人,有损形象……。” 岔绝见云月摇头晃脑的嘀咕以为她也跟岔络一样崩溃,他拍掌叫好,连连大笑,“好!连小魔女都疯了,这下四弟子的位置非我莫属!” 云月冷静之后,从容的起身,她在岔绝笑到最开心时贴心的泼了冷水,“你高兴的太早了。” 岔绝见云月走来,不屑一顾的走开,他将岔络踢到角落,不惊不惧的聚起掌风,“你别以为只有你才是四重,实话告诉你,我也已经是四重!跟我交战,你是没有胜算的,乖乖受死!” “我弟弟曾跟我说,话多的反派不会有好下场,看到你这么多话我就放心了。”云月揉了揉掌心,和岔绝周旋间已经走出山洞。 岔绝看出云月不想牵连笼子里那些人的意图,他身子一转将掌风打向扫向铁笼。 “磅——” 元气四重四阶的掌风扫出的瞬间,整个山洞都颤颤巍巍,云月站在洞口没有出手,掌风扫到铁笼前突然被一道隐形的壁障反弹,岔络被杀个措手不及,直直接下自己的掌风。 “噗嗤——” 岔绝撞到石壁,一倒地,几两鲜血,喷洒一地。 云月握着左拳走上前,心平气和的谆谆教导,“作恶多端是不对的,若有来生,记得做个善类,来,乖乖把眼睛闭上,要走的安详。” 岔绝的气血翻涌到极致,那张极度“嚣张”的面容看得他再吐几两鲜血。 云月携着和蔼和亲的笑意,不轻不重的在他心口赏了一拳,手背上的符纹迅速烙入皮肤,粉身碎骨的毁灭力紧接着渗入。 “啪——” “啊——” 千钧一发之际,岔绝掏出匕首插他腹部。 岔绝赢得几秒压制气血时间,他再呼吸时,气息已经炸裂,云月顾及到其他人,情急之下只能将他甩出山洞。 只闻得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山脚下的景象令人咂舌,数里树木拦腰截断,飞沙走石,尘土漫天,气息所扫之地,皆变成废墟。 “好险——”云月捏了一把冷汗,气息炸裂不死功力也得废了一半,眼前的情况有些棘手,她怕追出去等下又有人来,不得不呆在洞里。 倔雨等人一直躲在角落没有吭声,但是云月和岔绝的对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他们想到眼前那位落落大方的女子是他们早有耳闻的小魔女,全都大跌眼界。 “我早说传闻不可信,你看那姑娘多端庄,哪嗜血残忍了?” “你闭嘴,当时可是你跟我们说起小魔女的,人家好心救我们,哪里冷血无情?” 众人交头接耳间,云月回到铁笼前,她手指轻点一下,整个铁笼瞬间化成碎块,接二连三的崩塌,众人知道云月是好心救他们,老人一句话落,众人前呼后拥,转眼就将云月重重包围。 “谢谢姑娘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永生铭记,多谢……。”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天日了,谢谢姑娘……。” “我们素不相识,姑娘竟然如此奋不顾身,这实在是太感动了。” “……” 云月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感恩爱戴弄得云月无所适从,被千百人围布追杀场面她见多了,这种壮观的谢恩场面却极少见过,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些族人谢着谢着,每人的眼眶突然湿润,刚刚还是晴朗的夜空,顿时乌云密布,气压骤低,大风呼啸而来,周围的森林间似在狂风中咆哮。 “唝隆——唝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了差不多一刻钟,外面突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云月看着骤变的天气,美眸微眯,深邃的精光在眼角一闪而过。 “快下雨了,可能暂时出不去,你们先呆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云月怕还有人过来,不得不出探探四周的气息,只是那群族人死死缠着她,她连两步都没走完,云月安抚间,百名族人的泪如决堤般,一直留个不停。 “轰轰——” 黑沉沉的天空,雷声持续不断。 “哗啦——” 风起云涌时,外面突然下起大雨,才几刻钟的时间,堆积的雨水快漫入山洞滂沱,滂沱雨势,骇人心神。 “别……别哭了,先离开这里。” “不要哭了……我先出去找路,等下雨水要漫进来了。” “不许哭……快让开,不然等下就出不去了。” 云月手忙脚乱的安抚,各种解释和警告都没用,她推又推不开,又不能动掌风,无奈之际,老人突然走到她身旁,慢悠悠的念出四个字,“漫!莲!馨!雨!” 四字一落,那些哭到停不下来的人突然止住哭声,他们擦了擦眼泪,噙着水光继续感恩爱戴。 云月耳根清净后颇感心累,她见外面雨势变小,急忙带众人离开,几人刚出山洞,一双阴森的眼睛突然睁开。 洞里吹出几阵凉风后,里面再无一丝人影。 云月和那些人翻山越岭几个时辰后抵达龙浩边境,她在附近的悬陨城里买下一座很多房间的阁楼,当即将他们暂时安置在那里。 云月在阁楼楼顶上闭目养神,楼下众人挤在大厅中间瑟瑟发抖。 许多年轻男子躲在老人身后不敢抬头,他们周围的女子浓妆艳抹,搔首弄姿,频频朝他们抛媚眼,他们听云月说找到够很多人暂时落脚的地方就稀里糊涂的跟来,却没想到是来这种地方。 “族爷爷,赫连小姐不是重臣之女吗?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还将我们骗来这里,她是想卖了我们吗?” “你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就该知道你们卖不出去,我刚刚有听到赫连小姐说话,她买下这个阁楼是因为房间刚好够我们居住。” “可是……那些姐姐为什么也在啊,她们好恐怖啊,我们会不会被吃掉呀?” “这阁楼的掌柜刚刚看赫连小姐出手大方,所以又把这些姑娘叫回来照顾我们,应该是想敲赫连小姐一笔,你们安守本分就不会有事。” “我们想安分的……可是……可是那些姐姐好像不想放过我们。”年轻男子们死死抓住老人,魁梧的壮年围在外面,像是对付敌人那般防着那些越走越近的女子。 第244章 正经的大家闺秀会来这种地方吗? “大人,别紧张,我们会好好伺候你们的,过来呀。”一名体态丰盈的女子扭着腰走来,时不时的招手,其他女子也从其他方向上前,态度十分友好。 “你们别过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我们可不傻,想敲诈?没门!”倔雨护着众人后退,避免被那些女子碰到。 “大人别说的那么难听呀,我们伺候,你们给钱可是公平交易,怎么能算敲诈呢,别紧张,我知道你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们会好好伺候的,别走呀。” “不用你们伺候!都别过来。”倔雨横刀在前,警惕的注意四周动静,他见这些女子全盯着年轻的男子,当机立断,“族爷爷快去找赫连小姐下来。” 女子听闻,不经意的拍掌,不一会,四周的女子都同时被“绊倒”,精准的倒在比较瘦弱的男子身上死死缠住。 老人见势不妙急忙冲上楼顶叫云月,云月听完老人的话后直接从楼顶跳下一楼,一声沉重的落地闷响回荡几秒,一身正气的白衣女子站在阁楼中央。 暗中观察的掌柜见时机差不多,正准备出来“收费”,他刚起身就听到一句威严的训斥。 “放肆!”云月气势汹汹的朝女子走去。 女子勾着奸笑转身,有理有据的回道:“姑娘,是他们要我伺……。” “放肆!”云月看了其他女子一眼再次呵斥,她正气一凛,抓着女子的衣襟使劲往上提,“大庭广众的穿这么暴露,成何体统!快把衣服穿好!” 云月边说边将其他女子拉开,顺手将她们裹得严严实实,那“老气横秋”的模样,颇有几位叔叔的风范。 那些女子不知所措,她们对视几眼,悄悄的退到为首的女子后面,等待新的指示。 众人齐声反驳,很快跟那群女子吵了起来,掌柜见事情闹大不得不出来说话。 “这位姑娘,你的人碰都已经碰了,不如赔偿一点损失就这样算了……。”掌柜摩拳擦掌,视线一直落在云月腰间,剩下的那些红宝石看得他眼里充斥贪婪的猩红。 “别听他的,我们什么都没做也没碰她们,是她们自己来的,她们存心敲诈,姑娘不要听他胡说。”倔雨一脚踹开掌柜,护送其他人上楼。 “慢走,不送。”云月知道她们的意图后不由分说的将掌柜扔到门外,对于那些女子却只是下逐客令,她比谁都还更懂得怜香惜玉,只要不触及善恶的底线,她对女子总有莫大的包容力。 那些女子识趣的退下,倔雨顺手锁好大门,她们一走,阁楼顿时清净许多,先上楼的人都基本找好房间,只是房中景象都让他们不敢抬头,困意未来,众人兜转间又回到大厅。 云月和老人聊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回顶楼休息,那个掌柜依旧不死心,那群女子被他安插在附近找机会下手,云月回到顶阁刚坐下,一股薄温的暖流突然裹住她的后背,她下意识的弹起,一双大掌已经扣住她的腰肢往暖怀带去。 阎司揪了揪云月的面颊,似笑非笑的问道:“正经的大家闺秀会来这种地方吗?” 云月回揪阎司的面颊,不解的问道:“这是供旅人睡觉的地方呀,不能来吗?” “不能,这不是大家闺秀能来的地方。”阎司无奈的扶额,他见云月还不知道这种地方的性质也没有多说。 “这样啊……怪不得我来时他们都那么震惊。”云月若有所思的呢喃,恍然间想到了什么,却不太敢肯定。 “好了,困的话回禁地休息。”阎司抱起云月,一转身就来到窗口,再转身时已经回到禁地。 阎司抱着云月坐在黑檀椅上,习惯性的边哄她休息边看文件,她在暖怀里挪了挪,找到舒适位置后很快睡了下去。 不久之后朱雀带着挂坠回来交差,她见云月睡的很沉也没有急着去相府找另一座府邸的位置,她接下其他任务后又去了风雪国。 不久之后玄武也回来禀报水家动静,最近水家动静过于频繁,他不得不注意,水家家主派出三披隐卫军前往不同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不大不小的雪山,他有暗中搜查过,所有雪山都没有搜出秘宝或者跟秘宝有关的东西。 阎司感觉水家家主的目标不是水家秘宝没有太在意,他吩咐玄武去木家那边走走,查探木家主家的位置。 玄武刚走不久,青牙紧接而至,他一进来就先禀报撤销蝶姬的重缉令的事情,他等到正面回应时才直起身,他一抬眼便看见某王怀里的睡着一名女子。 他吓退几步,难以置信的狂摇头,几次眨眼,那名不久前和剑台公子同轴出现的女子还在他家主上怀里。 青牙思绪一乱,其他要禀报的事情都抛在脑后,这是怎么回事?主上怎么会跟剑台公子的女人这么亲密?莫非主上还没看过那个画轴还不知道?还是这个姑娘一脚踏两船? 阎司放下文件将渐渐滑落的云月抱回怀里,他的所有动作都扣着极致温柔,那份小心翼翼的呵护看得青牙快要精神错乱。 “主……主上。”青牙压低声音开口,他见阎司的脸色没有变化,小心谨慎的试探,“这位姑娘……赫……赫连尚书他知道吗?” 阎司拿起文件继续翻阅,和气的回道:“知道。” 竟然知道! 青牙呼吸一乱,漆黑的眸子猛的撑大,他似是震惊过度,头顶隐隐约约冒出几缕水雾。 赫连尚书竟然知道自己的女人和主上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最近主上有跟赫连尚书往来,又帮赫连尚书解决了许多麻烦,难道赫连尚书为了自己的仕途将他的女人让给主上? 青牙捂嘴压制紊乱的呼吸,战战兢兢的问道:“主上,这位姑娘你打算要怎么安置?” “安置?”阎司眉梢一挺,眼底迅速窜起火光,“本王的王妃只是安置而已?” “王……妃?”青牙心生一颤,一种恐怖的感觉瞬间弥漫胸腔,王妃的话……主上岂不是要娶这个姑娘?天!赫连尚书真让给主上? “青牙失礼,请主上见谅。”青牙见阎司不喜急忙道歉,他冷静之后,不露声色的问道:“主上……你要哪时候娶?” “月底。”阎司转了转狼毫,手下文件全黑,长指轻点,很快化为灰烬。 青牙震惊几秒后,上前关心婚事,“主上,这个月都过去一半了,你怎么现在才说?不好好准备到时候会忙得晕头转向的。” “准备?还要什么准备?不是提完亲就可以把人接走?” “当然不是,出嫁迎亲可是很隆重的事,主上现在才说,王府又还没布置,迎亲计划又没弄好,喜服又还没弄,什么都没准备到时候还怎么迎亲?还有……。”青牙列了一大堆成亲的细节步骤,阎司听得十分头疼,他一直以为就那几个步骤,却不想还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细节,人类的规矩可真让他大开眼界。 “那就加紧时间准备。”阎司当即部署好所有计划,他准备这几天将王府布置得喜庆后再去相府走一趟,青牙被派去找蝶姬定制喜服,其他的细节,他准备找墨倾商量。 “主上,蝶姬现在不在天缝阁,可能要去那个地方才能找得到她。” “那就过去,再遇到碍事的,全诛灭!”阎司爽快的交出紫墨色挂坠,对喜服一事再三叮嘱。 “是!谢主上!”青牙看到那个挂坠喜出望外,他仿佛看见一次雪耻的机会那般,莫名的兴奋,他收好挂坠后立即出发。 阎司抱起云月,抵着她的额角使劲摩挲,笑笑着抱怨,“月儿还真难娶。” 不过再难他都要娶,她只能是他的王妃! 阎司眼睛轻眨,墨倾随后出现在他身旁,他看见某王怀中的女子,吓得脸色铁青,虽然这女子他没见过,但是从她出现的位置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想起醉倌阁一事,心跳突然停了几秒。 第245章 娶大家闺秀规矩真多 阎司交代墨倾婚事要办的最隆重,各种隆重的构思一一道出,墨倾记下后,急忙跳过这个相对感情而言不怎么重要的问题。 “王尊!这里可是人界,这些人类会教坏尊王妃的,你一定要严加看管知道吗?鸯阴那天说的没错,不能让尊王妃乱跑,要跑就在都城跑跑就好,其他地方绝对不能去,总之,一定要严加看管!” 墨倾一口气说完自己担忧,一想起那夜那句,“以前没得选,现在全都要”,他此时已经能想象出他家尊王妃左拥右抱的画面,要是被某王发现,后果绝对严重到无法想象,他也不得不为此操心。 阎司感觉墨倾今日格外严肃,他以为墨倾是在悬陨城看到些令神发指的事情,心平气和的安慰,“墨倾冷静,月儿现在可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没有学坏,大可放心。” “胡说!”墨倾情绪一激动,一掌拍碎了玉墙,他深呼吸几口气,郑重的提醒,“尊王妃从来就只是在王尊面前乖而已,王尊不能被表象所蒙蔽,一定要严加看管,在下马上去准备,王尊赶紧娶回来,到时候时刻看管好。” 阎司听到似曾相识的请求,轻揉着某人的面颊,似笑非笑的问道:“墨倾这么不愿月儿外出,是怕月儿去打扰你跟碧琊吗?” 墨倾心生一窒,郑重的俯身,“王尊严肃点,在下岂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乱请求的人?在下是真的担心尊王妃学坏,人类太多复杂,很难摸得透彻,一不留神,尊王妃可能就被那些人教坏去风花阁之!类!的!地方,这多危险?” 阎司想起云月今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那种场所休息,他顺势以为墨倾说的之类的地方是指这种地方,没有太在意。 阎司沉默一会,扯回正题,“本王会好好看着月儿,墨倾去忙吧,时间所剩不多,月儿最近还要大闹一场,喜帖晚点再发,月儿要是近期又惹上什么仇家,那就一同请来,婚事暂不张扬,若有人提前收到消息,你该知道怎么做?” 墨倾见阎司只关心婚事,不得不依着他转换话题,“在下知道,王尊放心,在下会去请教成过亲的人,一定会办的极其隆重。” “根据月儿的性子,估计每个地方都会闹一遍,把每个地方的代表人物叫来吧,月儿以后再闯祸,也能安全一些。” “在下明白,对了王尊,你上次说把兰伊叫来了,怎么还没见到人。” “可能还在路上,她的身份比较特殊,遇到一些麻烦也正常,再等一段时间。” “王尊都管不住尊王妃,兰伊能管的住吗?” “认识的人肯定管不住月儿,不认识的人可能管的住,月儿现在很在乎她的形象,要是在不认识的情况下相识,月儿又跟她交好,应该可以管住,月儿现在很听赫连丞相他们的话,她的话多少也听的进去,具体能不能,要试试才知道。” “好,那在下先去操办婚事。” “去吧。”阎司暖腕轻扬,一封刚刚封口的信件不着痕迹的落在墨倾手中,墨倾收好后,一脸阴沉的退下,他走动间一直在想能让他家王尊重视他在意的问题的方法。 夕阳西下,霞光在云月身上扫动,紧瞌的眼皮有过松动的迹象,片刻之后,云月精力充沛的醒来,一起身便看见幽怨的眼神。 某王的两掌轻贴云月的面颊,不轻不重的揉了揉,他眸光一柔,笑着感叹,“还是银神好娶,娶大家闺秀的规矩真多。” “我早说了很麻烦的。”云月嘚瑟的抬起下巴,一副我早有先见之明的模样,看得某王心生欢喜。 “不麻烦。”阎司托着云月的下巴,缓缓拉下,“规矩多就学,只要能娶到月儿,规矩再多都没关系。” “阎司最好了。”云月眯眼嘻嘻笑,今天积累的阴霾瞬间消散,她依偎在阎司怀里,使劲歪腻,无论去到什么险地,阎司始终是她最温暖的避风港,今天回来时她在途中看到又长又红的队伍,听路人说是迎亲,她也想去试试那个轿子和人类的成亲方式,如今一睁眼就听阎司说娶,她的心坎被完美的镶中,心情顿好。 “阎司,爹爹说我要是成亲的话他会很开心,现在没有那么麻烦了,我之前还以为爹爹会反对的呢。”云月顺着话题表达了赫连丞相那晚所说的意思,心里已经想好怎样带阎司回去。 阎司闻言,满意的点头,“我不是说过他们会满意的吗?” 看来赫连丞相已经做好准备,那剩下的聘礼明日带去,顺带商量喜帖问题,赫连丞相成过亲对其他细节应该会了解,看来得向他请教。 阎司暗中打好主意后,唇角勾起醉倒众生的笑,云月见阎司开心,当即决定好日子,“那阎司后天跟我去见爹爹。” “为何要后天,明天不可以?” “明天我要商量澹台叔叔的婚事,所以阎司后天再来。” “澹台千决?”阎司呼吸一重,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想起一件重事,试探的问道:“月儿可对你的澹台叔叔有过了解?” “还没呢,叔叔们平时都不怎么说起澹台叔叔,我也无从了解,我现在才发觉对叔叔们的了解太少了,有空会好好了解,谢谢阎司的提醒。” “月儿还是不要了解的好。”阎司玩着云月的手,意味深长的提醒。 “为什么?人类不是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好好了解。” “月儿又不是要跟他们交战,无需了解的太清楚,顺其自然就好,知道太多也未必好。” “这样啊,那好吧,阎司好像很关心澹台叔叔,澹台叔叔怎么了吗?”云月从阎司的眼底看到若隐若现的担忧暗芒,感觉阎司有所隐瞒,她想起最近澹台叔叔经常生病,以为是跟病情有关,渐渐有些紧张。 “月儿可知澹台千决如今几岁?” “三十八岁,我之前看到的是假面,澹台叔叔没那么老。” “已经三十八了?月儿可知他生辰是在何时?” “阎司怎么也这么关心澹台叔叔的生辰呀?叔叔们都很关心呢,生辰好像是在下个月。” “月儿的家人,我自然要关心。”阎司眸光一暗,似是做好什么决定。 “阎司真好。”云月感受阎司对澹台叔叔的亲切关怀,笑的十分开怀。 阎司眸光再暗,和气的问道:“不是最好?” 云月眯眼一笑,讨好的改口,“阎司最好。” “自然是最好。”阎司唇角轻勾,情不自禁的朝柔唇靠近,云月蜻蜓点水的啵了一口,迅速起身。 “阎司,我还有件事没做,我先走了,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后天再来找阎司。” “不急,月儿等会再走。”阎司两指轻点,云月又坐回原位,他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给云月并且让她现在看完。 云月看见文件上的人物画像,眉头僵硬的蹙起,她认真记下所有内容,面沉如水的呢喃,“和……芝?” “她是莲雨族的人,莲雨族所有族人走不知所踪,可能跟她有关。” “不是,我知道莲雨族的人在哪,他们是被十恶门的人抓去的。” “月儿知道?他们现在不知所踪,莫非月儿有遇到?” “嗯,碰巧遇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莲雨族的人,当时情况有些紧急就把他们先安置在那座阁楼,看了这些信息,我确定他们就是莲雨族的人,不过他们是被十恶门的人抓走的,不是她抓的。” “我不是说被她抓走,莲雨族被抓跟她有关。”阎司补充了许多文件上没有的信息。 “好,我知道了,阎司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处理的。”云月越听身上的寒气越重,她放下文件后,心事重重的离开,她原本打算回去找另一座府邸的位置,看完那些信息,立即改变主意,她一出门,化作流光划向悬陨城。 阎司收好文件后去相府带走澹台叔叔,澹台叔叔知道阎司不是为了罪名一事而来也就没有告诉其他人,清风为澹台叔叔诊治过后,给出一个令人安心的诊断,不过阎司已知咒毒一事,这种诊断他没有尽信。 澹台叔叔见阎司关心他的咒毒,知道是看在自家小姐的份上,他等清风离开去找药材时,如实的说起那日情况。 阎司听到解毒,呼吸突然变重,咒毒连清风都没有自信解,其他医者更加不用说,他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云月出血相救。 “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喝了什么?”阎司面沉如水的看向澹台叔叔,冷声质问。 澹台叔叔仔细回想后道出不太肯定的印象,“会流动的东西,应该是水之类的东西,我记不太清,不过感觉是喝的。” “咔嚓——” 阎司大掌一握,整个药阁都开出裂痕,澹台叔叔被一阵阵刺骨寒气吹得快变成冰人,他完全不知阎司因为什么动怒,只能默默的退到一边,他一低头,脚下的冰霜颗粒已经蔓延到阁楼外。 阎司一抬眼,黑色眸子有过一阵血红充斥,他重重的呼吸好一会才恢复如常,他将澹台叔叔带回相府,警告他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今夜的事,他离开相府后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此时,海澜国西南部,一则消息在临近黄昏时传遍整个海澜国,独身三十多年的鞠晋侯火速成亲,他成亲的消息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据说是临时起意,海澜国各方达官贵人,名门望族收到消息,仓促的备好贺礼,随迎亲队伍一同去候府。 夜幕降临时,迎亲队伍已经抵达侯府门前,各方权贵齐齐纷纷携礼祝贺,周围还有好几座奢华气派的皇辇,可见鞠晋侯的地位非同一般。 最靠侯府的皇辇里传出几道感叹声,皇辇外,一名带刀侍卫毕恭毕敬的安抚,“公主殿下,皇主不方便出面只能劳烦公主殿下了,请公主殿下多待片刻。” 皇辇里的女子心不在焉的拨弄珠帘,余光偶尔扫向花轿,有气无力的回道:“本宫知道。” 侍卫看出女子的心思,他左右张望一会靠近窗口嘀咕,“公主殿下,我们上次有遇到驸马,皇主也有派人去找,很快就能带回来,请公主殿下多等几日。” 女子闻言,眸光骤亮,她收回手,很是在意的追问,“遇到了?他有说什么吗?” “呃……这个……驸马好像有什么误解,他好像以为我们要抓他回来做牛做马,所以逃了……。”侍卫如实回道。 “呃呵——”女子欢笑出声,垂眸掩嘴间,情意渐露。 侍卫见极少笑的七公主笑出声,震惊不已,他端正好态度,笑笑着接话,“公主殿下放心,我们会好好跟他解释的,我们一开始不知情,还以为驸马拐走公主殿下所以态度冲了点,可能是那时候吓到驸马了,我们以后会注意态度的。” 女子笑着点头,一想起那名奇怪又好玩的绿衣男子,她的眼角一直高高扬起,“不可以吓他,不然他会发动霉气光波的,好好请。” “好……在下一定笑着恭请。”侍卫稀里糊涂的应下,他的视线转动间,不经意看到一名杀气四散的男子,他呼吸一紧,急忙催促,“公主殿下先解决皇主所托之事吧,再晚一点,隐陌大人就要杀进去了。” 第246章 强娶娉伶 白靖傥是不是还活着? 女子瞥了一眼在不远处伺机行动的鬼面男子,遮好面容后走出皇辇。 “参见七公主!”其他人见到女子皆让开一条道路恭请。 “免礼平身。”女子不经意的经过隐陌身边,小声嘀咕几句后,径直往花轿走去。 隐陌压下怒火,静候时机,他的视线紧锁花轿,呼吸一直紊乱。 轿中女子,一身喜服,静坐不动,无法出声,红盖头飘起,她透过的窗纱看到一名准备救驾的男子,她咬唇哽咽,暗淡的眸子泛起粼粼水光。 鞠晋侯已经来到轿前准备接新娘下轿,七公主突然走到中间,明着抢人,“鞠晋侯大喜之日,本宫本该携礼祝贺,只是轿中人是本宫的人,你不打一声招呼就娶,会不会不太合适?” 周围那些权贵听出要抢人的意思,还没祝贺的人审时度势的观望,隐陌无声无息的朝轿子靠近,侍卫领着一群人混入祝贺人群等到指示。 鞠晋侯没有捕捉到二皇子的身影,完全没有把七公主放在眼里,“娉伶无依无靠,什么时候成了七公主的人?七公主若无心祝贺,那就请回吧。” 鞠晋侯的态度虽然引起其他皇族的不满,但碍于他的势力以及目前的情况,谁都不敢贸然出去插话。 “若鞠晋侯娶的是别的女子,本宫定然祝贺,只是你强娶本宫的人,本宫何来心情祝贺?” “娉伶身世卑微,本侯明媒正娶,七公主还有何不满?” “娉伶若是心甘情愿,本宫自然不会不满,若是被强迫,那本宫就无法袖手旁观。” “怎么?七公主还想从本侯手中抢人不成?” “抢人的是鞠晋侯,本宫只不过接回自己的人罢了,鞠晋侯不会反对吧?” “本侯新婚,可不想扫兴,七公主不想祝贺,那就请回!”鞠晋侯双手负后,朝府里的暗影快速打了几个手势,不出片刻,七公主的侍卫渐渐在人群中消失。 “大胆!”七公主大声一喝,二皇子的令牌紧接着亮出,“鞠晋侯,你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二皇兄的面子,你看!还是不看?” 鞠晋侯看到那个令牌顿时收敛,他再打手势,好声好气的拒绝,“七公主言重了,公主贵为皇族,本侯哪敢不把七公主放在眼里,只是本侯和娉伶两情相悦,七公主强行拆散怕也不合适吧?” “娉伶怕不是跟鞠晋侯两情相悦吧。”七公主收好令牌拍拍手,隐陌闪进轿中将娉伶抱出。 鞠晋侯看见隐陌,眸光淬毒,咬牙启齿的喝道:“你还没死?” 隐陌杀气一散,眼底的痛恨之意清晰可见,他身体的原主本是鞠晋侯的侍卫,那人鞠躬尽瘁,是个不可多得的侍卫,鞠晋侯无意间发现了残血毒医留下的药物,他毫不犹豫的拿那位侍卫试药,侍卫被剧痛活活折磨死。 他再睁眼时已在一处乱葬岗,那时候海澜二皇子恰巧在那里和别人交战,二皇子刚好陷入无法调动内息的困境,当时处境极其危险,隐陌凭借最擅长的隐形近身术帮二皇子解决了所有麻烦,两人的交情也在那时候奠定了基础。 他一直想找鞠晋侯算账,只是鞠晋侯的势力不小,二皇子建议他做好完全准备再出手,他一直在暗中等待下手机会,他带娉伶找月云公子时半路遇上鞠晋侯的人,两人分散后他回海澜国找娉伶,找到她时,她已经被强行送进了花轿,他们再见面却是在现在这种情况,双重仇恨交织,注定有场血战。 “本大爷的命一向很硬!”隐陌一脚踢碎花轿,冷酷的回道。 “哼!看来本侯当时该灌多一点。”鞠晋侯冷笑,狭长的眸子频频散出无情的毒光。 “你已经没有机会!”隐陌剜了鞠晋侯几眼,跟七公主离开。 鞠晋侯窝火憋气的看着他们远走,他召回所有暗影回府,周围的人看清结果后陆陆续续的离开,没一会,侯府又恢复以往的冷清。 侍卫首领在中途带着皇辇过来迎接七公主,几人一同回皇宫,皇宫里的医者已经逃的一个不剩,隐陌不得不出去找医者。 “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隐陌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擦拭娉伶的眼角。 “你要小心。”娉伶抓住那只粗厚的手掌,再三叮嘱他注意鞠晋侯的人。 “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找医者,很快就回来。”隐陌将娉伶放躺,随后拜托七公主和侍卫首领照顾娉伶,他擦拭好兵器后独自离开皇宫找医者。 七公主听侍卫首领说二皇子找她,她交代侍卫首领照顾好娉伶,独自去了二皇子的寝宫。 隐陌在天缝阁附近找到一家医馆,他刚想要带走医者就见到侍卫首领从里面出来,他感觉有些奇怪,急忙上前问清楚,“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照顾娉伶吗?” 侍卫首领一头雾水的回道:“隐陌大人你在说什么啊?不是你让我来帮娉伶姑娘拿药的吗?” 隐陌察觉情况不妙立即带着侍卫首领回去,回到他的寝宫时,七公主正在四处寻找娉伶,她刚刚去找二皇子时发现他在睡觉,她感觉有些奇怪就回来看看,她一回来,娉伶已经不见踪影。 “中计了!”隐陌一掌拍碎梁柱,立即让侍卫首领跟他去鞠晋侯的府邸,七公主交出二皇子的令牌,送两人离开。 天色一暗,侯府变得十分阴森,府里遍地都是毒花毒草,稍有不慎,尸骨无存。 府里最深处一座院子灯火通明,一名身穿喜服的柔弱女子被鞠晋侯逼到床角,“侍卫首领”识趣的退下,他关好门后将周围的暗影都调走。 “贱人!你说还是不说!信不信本侯将你千刀万剐?”鞠晋侯推了娉伶一把,他看娉伶的眼神淬了毒,完全没有爱慕之意。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我真的不知道,我认识的人很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娉伶抱住自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鞠晋侯的面目太过狰狞,她无法看着他动用异术。 “贱人——还想狡辩!”鞠晋侯掐着娉伶的脖子,恶狠狠的喊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拿着的双头利刃是白靖傥的东西,你要是不认识怎么会有他的东西,说!白靖傥是不是还活着?说啊!” 娉伶痛苦的抽噎几下,矢口否认,“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我捡来的。” “胡说八道!白靖傥跳下雪渠峰,那把利刃不可能被人捡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还活着,你绝对见过他!说!他现在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这真是捡来的,你说那个什么傥我真的不认识。”娉伶挺着快被掐断的气,抵死不认。 “贱人——” 鞠晋侯火气一爆,粗暴的将娉伶甩下床,他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娉伶脸上威胁,“你不说是吧?你长的还是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脸花还会不会有人要你?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白靖傥现在人在哪?” 娉伶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牙否认,“不知道,我不是认识那个医者,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还挺嘴硬,本侯可一直都没说白靖傥是医者,你这是在不打自招,本侯可没有什么耐性,人在哪!” “我都说了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那刀刃就是捡来的!” “还嘴硬,看来你跟白靖傥的交情不浅,本侯要查出你去过的地方轻而易举,你想花脸,本侯就成全你!”鞠晋侯掐着娉伶的下巴,斜着刀刃,重重划下。 第247章 会认出隐陌 你露馅了! “噗滋——” “啊——” 一道惊吓声和利刃穿肉声同时响起。 一只握住刀刃的宽厚大掌无声的滴着鲜血。 娉伶叫了一会却没有感觉到痛,她怯怯的睁眼,入眼而来的却是一名替她挡下匕首的鬼面男子。 “咔——” 隐陌杀气一散,匕首握断,他抱住起娉伶,快速闪退。 “又是你!”鞠晋侯恼火的起身,他一拍掌,上百名暗影全部冲进来。 “是本大爷又怎样?”隐陌不惊不惧的扫了四周暗影,视线落定间已经找好退路。 “怎样?你现在可是中了本侯的毒,本侯要杀你易如反掌!”鞠晋侯冷笑,他再拍一掌,暗影分成几排,掌风齐聚。 娉伶听到中毒下意识拿起隐陌的手查看,他的掌心已经发开发黑,她心生一窒,拉着隐陌撤退,“隐陌,这是无生鸠,你不能运功,一运功毒素会加快的,你别管我,快走。” 隐陌无视已经蔓延的毒素直接将娉伶抱起朝一处紧闭的窗冲去,他以背相撞,撞出一个缺口,鞠晋侯见隐陌进入那个房间急忙拦下准备用掌风轰炸的暗影。 娉伶在房间里看到解药,急忙喂隐陌喝下,隐陌随手顺了几个毒药瓶给娉伶防身,暗影见隐陌要逃,开始分散追捕。 “全都别动!”鞠晋侯促声下令,暗影被那恐怖的怒气压的不敢乱动, “呵呵——”隐陌见暗影退下才放下手中黑色药瓶,他扫视一圈,嘴角僵硬的扯起,“残血毒医的东西竟然被保管的这么好,鞠晋侯,你还真是一往情深。” “残血毒医!”娉伶听到不得了的人名心跳都漏了半拍,她仔细观察房中的瓶瓶罐罐,很快看出苗头。 “把东西放下!”鞠晋侯窝火憋气的命令,隐陌拿着残血毒医的东西,他不敢轻举妄动,隐陌不慌不乱的收好一把黑色双头利刃,底气充足的威胁,“等我们安全离开就放下,叫你的人全闪开,否则就别怪我毁了残血毒医的东西!” “退下!全退下!”鞠晋侯毫不犹豫的接受威胁,他亲自打开房门让隐陌和娉伶离开。 隐陌抱起娉伶,准确的避开藏在暗处的毒花毒草,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侯府,娉伶心里揣着想不通的疑惑,她确定安全时才开口,“隐陌,鞠晋侯怎么会认识残血毒医?他抓我是问白神医的事,残血毒医是不是也没死?” 隐陌的脑海闪过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画面,他面色凝重的回道:“鞠晋侯早就认识残血毒医,残血毒医和白神医一起跳雪渠峰,白神医没死,残血毒医应该也没死,娉伶你要带着刚刚那把黑色利刃,那是残血毒医的东西,有它在身鞠晋侯不会轻举妄动。” “好,隐陌你以后要小心,鞠晋侯府里好多毒花毒草,他肯定也善于用毒,他的所有东西都要堤防,不要用手接。”娉伶收好黑色利刃,再三叮嘱。 “我不会有事,你要防着周围的人,鞠晋侯的手下会易容术,以后要多加小心,即使是我也不能轻易相信。”隐陌察觉周围有异动,他加快脚步跳窜,他恍然间想起今日中计一事,不得不让娉伶防备所有人。 娉伶低着头,小小声的回道:“我会认出隐陌的。” 隐陌呼吸突然顿了一下,红晕若隐若现,他目不斜视的加快脚步,回以简单的鼻音,几秒过后,周围丛林的动静越来越大,他改道逃窜,没一会已经窜到边境。 “娉伶,他们追来了,你先走,要是遇到危险就用你身上的毒药,遇到鞠晋侯的人就用黑色利刃威胁,快走。”隐陌边说边将娉伶往前推,他的寒气已经迸发到极致,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他已经牵扯太多人,不战,以后他和娉伶都要时刻提防无法安心,他必须要铲除后患。 “可是隐陌你……。” “我没事,七公主已经派人来找你,等下遇到他们就先回皇宫,不用担心我,快走。”隐陌打出掌风,将隐陌送进龙浩国,娉伶见隐陌杀气四起不得不离开,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尽可能的不成为包袱。 “呼——” 疾风刮来,数百名暗影将隐陌重重包围,鞠晋侯拿着一把黑色大刀,气势汹汹的杀来。 “该死!把东西还来!” “我说过要等我们安全才会归还,鞠晋侯这么大的阵仗,要我怎么还?”隐陌拆下手腕处的红色绷带,镇定的绑在头上,他两拳一弹,六根利刃夹在指缝,两手一交叉,利刃固定,在月下泛出阴森寒芒。 “区区侍卫,不自量力!”鞠晋侯轻蔑的啐了一口,黑色大刀插入地下,不耐烦的拍掌,暗影一哄而上。 “本大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愚忠的侍卫!”隐陌在暗影群中穿梭,利刃与血共舞,鞠晋侯只捕捉到一抹黑色残影,无法看清隐陌的身影,暗影连黑影都看不到。 “噗嗤——滋滋——” 一阵阵利刃穿肉声响起,与惨叫声交响,奏出血色乐曲。 上百暗影接二连三的倒下,隐陌站在血泊中间,冷酷的擦拭利刃,末了,还不忘来一句战后感言,“论速度,你们是不比过本大爷的!” “混账!”鞠晋侯看得火冒三丈,他拿那个侍卫试毒不过是因为看不过他的懦弱无能,因为他的多次退缩害他多次刺杀二皇子都以失败告终,他怎么想不到那个懦弱侍卫会有如此本事,如今一见,震惊同时也愤怒不已。 “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的遗言,乱葬岗的位置本大爷已经帮你留好了。”隐陌收起三根利刃,随手抄起地上的长剑将鞠晋侯的黑色大刀切断。 “你别嚣张!敢对本侯下手,二皇子绝对不会保你!别不自量力。”鞠晋侯不慌不乱的警告,阴森的余光不经意间到一处角落,嘴角时不时的扯动。 “不保就不保,不影响。”隐陌杀气腾腾的上前,利刃转眼立在鞠晋侯的心口。 “住手!”一道清哑严厉的叫停声突然在隐陌身后响起。 “你怎么来了?”隐陌握紧利刃没有回头,鞠晋侯看到来人,忽然笑出声,“二皇主,你的人对本侯如此无礼,就不管管?” 来人拿着小粉扇上前训斥,“快住手,鞠晋侯岂是你能动得的?” 隐陌毫不理睬,他稍一用力,鞠晋侯的灰衣已经渗出鲜血,来人一看,急声大喝:“放肆!你连本皇子的话都不听,想造反吗?” “是又怎样?”隐陌冷着脸加力,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平淡得甚至可以说不屑一顾。 “放肆!你竟然顶撞本皇子!”来人勃然大怒,说话间已经聚起掌风。 “呵呵——”隐陌冷笑几声,淡定的反驳,“你要真是洵和,现在应该是一副骚里骚气的模样,还有,洵和不是这样拿扇子,你露馅了。” “噗——” 来人被揭穿后,下意识看向鞠晋侯,隐陌手腕一转,三根利刃已经没入鞠晋侯的心脏,来人一转身,变成一名灰衣男子,他眼明手快的将鞠晋侯往后按倒,利刃没有全部插进,他扫出一道壁障,趁隐陌破开壁障之际带走鞠晋侯。 “嗤——”隐陌没有急着追,他收好利刃即刻赶去龙浩找娉伶。 先走一步的娉伶此时已经来到悬陨城,她刚进城不久就看到一名眼熟的白衣男子,她心生一喜,急忙追上。 “公子——月云公子——”娉伶跑到白衣男子身前将他拦下,她一激动,直接抱着白衣男子哭了好长时间。 “呃——这位姑娘——”白衣男子抖着白色折扇,汗颜不止,怎么回事?这人我不是认识啊,莫非是小姐认识的人? 第248章 我不是你大嫂!暴怒开口! “不要哭,有什么事好好说。”白衣男子转了转扇着,轻挑娉伶的下巴,不露声色的关怀。 “公子,我遇到危险了,我要回相府,我的药箱忘在那里了,我还有事要找傥叔叔,快带我回去。”娉伶抓着白衣男子的衣摆,泪眼婆娑的道出自己的请求。 “你知道小傥……傥叔叔?”白衣男子震惊的盯着娉伶,从她的话中他听出许多信息,从她的举动来也看的出她跟月云公子的交情。 “公子在说什么呢,上次不是你带我去找傥叔叔的吗?我现在有事要找他,不能耽搁,快走吧,我等下还要回去找人。”娉伶心慌意乱的拖着白衣男子往荒山走,白衣男子见娉伶对相府如此熟悉也爽快的带她回去。 娉伶走后不久,隐陌追着她的气息进入悬陨城,他当即展开搜寻,不远处的阁楼里走出一名面带白纱的白衣女子和一位老人,老人满脸歉意的跟着云月,频频道歉。 “和芝也是为了我们才会做出那种举动,她的过错我们来承担,请赫连小姐不要怪罪和芝。” “我知道,事到如今,怪罪也挽回不了什么,你们愿意替她赎罪,我也该宽容。” “多谢赫连小姐,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老人老泪纵横的握住云月的手,再三道歉。 “我也有错,我要是能被信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回去吧。”云月回送老人,关好一楼大门后才离开,周围埋伏的女子守了大半天就只见云月和来人出来,不得不就此收手。 云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隐陌从巷子里出来,两人擦肩而过,眼神没有任何触碰,隐陌走了一会才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 “姐姐?”隐陌嗅了一会迅速转身,他看到雪白身影时,脚步不受控制的迈开,不知不觉中已经跟过去。 两人经过一座阁楼,里面正中间软塌上的绝色美男子不经意间瞥到一张鬼面。 “跟大哥交战的男子!”清雾突然站起,看多几眼后丢下东西就追去。 阁楼里的男子见向来冷静的清雾慌慌张张,他们皆以为他看到他们大哥,他们眸光交流一会后,整齐划一的排好队出阁楼。 门外那条等在进阁看美男的权贵稀里糊涂的调转超长队伍,他们紧张激动的跟着美男走,那夜,悬陨城突然传出一责奇怪的消息,醉倌阁的人似是中了邪,大半夜的在城里兜来兜去,其他人也中了邪,安静的跟着兜了一夜。 事实上,云月离开阁楼不久就离开悬陨城,隐陌还没跟上云月就被清雾打昏抗回家,其他美男也跟着回家,兜转的只是那些权贵以及不明真相跟着兜的好奇群众。 云月心事重重的回府,眼底流转的沧桑,十分沉重,她低头寻思间,一名杀气腾腾的男子突然杀出。 “你一个女孩子家竟然那么晚才回家!是不是又去找其他男人!”崇雾拿着画轴,态度恶劣的吼叫,一想到他的未来大嫂如此不知“检点”,无名火就蹭蹭然。 云月无心理会,随口打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跟你不熟,见谁都不关你的事,我现在正心烦,别吵我。” “熟?谁要跟你熟了?要不是老爹选你做大嫂,我才懒得理你,你看看你,一点姿色都没有,怎么配的上大哥!没姿色就算了,竟然还背着大哥跟别的男人勾勾缠缠……。”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大嫂!我不认识你大哥,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心烦,别惹我,要是惹我生气,后果自负。”云月心平气和的警告,她一低头,继续边走边寻思,崇雾气势汹汹的拦在她面前,变本加厉的训斥。 “你竟然还敢顶撞我?你要是惹我生气,我绝不同意你进家门,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谁要进你的家门?你别在自作多情,还有,我敢肯定你认错人了,走开,我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 “斌叔叔都说你是,绝对没有认错,你跟我大哥从小就有婚约,你迟早要嫁给我大哥,你最好跟其他男人断了联系,别在勾勾缠缠,否则家门别想进!” “胡说八道,我没时间跟说这些无聊的事,让开!”云月火气暴增,离爆发只差一句刺耳的话。 “谁说是胡说八道,虽然我们都不想承认,但是你是老爹选的,你就是我们未来大嫂,现在大哥快回来了,你最好规矩点,不准再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崇雾板着脸警告,这句话彻底将云月的火气激增到顶点。 “嚎唔——” 云月两眼一凛,英气四散,潇潇洒洒的清啸一声,崇雾突然感觉浑身乏力,连后退的力气都没有,他呆站一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双火光凶猛的眼睛眨出滔天怒气,再见她扯下白纱张嘴,下一秒,他感觉肩膀快被卸下。 “啊——住——口——啊——疼——” 崇雾倒地翻滚,云月紧咬不放,冲破忍耐极限的怒气,肆意轰散,三更半夜,荒山泥地里,响起一阵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求饶声,哀求声。 这个时候,一名外出找人的赤衣女子正好路过,她看见女子的撕咬动作,惊得两眼瞪直。 “赫连小姐,快松嘴,不要生气,你大人有大量,放过这小子吧,他这人就是脾气爆了点,毒舌又丑,浑身上下找不到什么优点,但是还请你快松嘴,再咬下去他要反噬了。”赤樱拖着云月的下巴,心急如焚的劝说。 崇雾听到那些数落的话,一时间忘了疼痛,厉声咆哮,“你说什么?你个丑女竟然敢说我丑,我比你好看不知多少倍……。” “啪——”赤樱不轻不重的赏了一掌,板着脸呵斥,“我这是在救你!你肩膀不想要了是吗?你想反噬就继续吼。” 崇雾感觉肩膀上的咬力松了一些,揉着面颊忍气吞声,若是别人赏他巴掌他绝对会让那人死无全尸,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巴掌会让他没有想还手的冲动。 赤樱拍着云月的后背,另一只手一转,转出不知从何处采来的话,她将鲜花递到云月嘴边,非常温柔的哄着她,“不要生气,这小子不值得你生气,来,吃点花花消消气。” 云月看到几束白花,渐渐松口,眼底的火光有过一阵涣散的迹象,她一转头,两三口就将是十几朵鲜花吞下。 崇雾按住快脱节的肩膀,灰溜溜的挪到一边,他再看云月时没有像之前那样轻视,他面上布满了恐惧之色,可见吓的不轻,这个丑女真恐怖!竟然被咬到反噬!她还是人吗? 赤樱见云月吃完花还呼着浊气,她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算了算了,便宜你了。” 赤樱深呼吸一口气,一手扣着云月的后脑,一手扯下衣襟,将云月埋入深深的峰沟里。 “唔——唔——”云月被压的呼吸困难,崇雾黑着脸转身,恼火的暗骂,外人女子竟然如此不知检点,未来大嫂连女的都不放过,那怎么行?大哥还没回来就勾搭这么多男男女女,这还了得? 崇雾背对着两人,静悄悄的离开。 不久之后,云月在奇怪的窒息中清醒,她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帮赤樱拉好衣服,随后教育了好一会。 赤樱以为云月是在有人的情况下难为情,她默默应下后送云月回相府,期间云月说起遇见紫樱一事,赤樱知道紫樱已经回去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寻找,她送云月回到云月阁时正想问起她跟战王的事情,她刚开口就感觉到房里有动静,她什么都没问,匆忙告辞后,几秒的时间就不见人影。 云月送走赤樱后,闷闷不乐的走进房间,她还没躺下,一双修长大掌已经扣住她的腰肢。 第249章 阎司还要多多的 醉吻暖息 “阎司怎么气息不太平稳,又受伤了?”云月顺势往后仰,熟练的钻入暖流,安静的依偎。 “不是受伤。”某王挺着眉梢,沉声回道。 “那阎司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月儿猜猜。”阎司执起云月的手,在手腕上缓缓势力,血色眸底暗沉一片,声音也不自禁的沙哑几分。 “我怎么猜的出?后天就可以见爹爹了,阎司应该要开心才对。” “为夫一而再,再而三禁止过什么事,月儿可还记得?”阎司眸光一凛,和气的问道。 云月感觉到手腕上的重力,很快知道阎司为何生气,她抿了抿唇,怯怯的回道:“阎司,当时情况紧急……。” “再急都不能用你的血,为夫说过多少次?”阎司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严肃到连云月都不敢与他对视,她闯天大的祸都可以,她做什么都能够被他允许,他唯一的不允许就是不许她流血,他不允许她受一点伤。 “我知道了,阎司不要生气。”云月扯了扯阎司的衣摆,讨好的认错,那副“胆小怕事”的神情看得阎司心生一软。 “知道就好。”阎司轻叹一气,他按着云月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各种教导持续不停,话落之时,一只节骨分明的长指挑开了云月的衣襟。 “阎司不许乱来,成亲之前不可以休息的。”云月下意识的护住自己,严格把控众叔要求的底线。 “不乱来,给月儿补血而已,松开。”阎司将紧紧交叉的手拿开,长指再次拨开衣襟,露出白皙光洁的玉锁骨。 阎司咬破嘴唇,溢出紫墨色的血流转在唇瓣间,他俯身轻贴锁骨左端,将血液渗入。 “呵嗯~” 血液流动时,她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浑身都瘫软,雪腮泛起淡淡的绯红,那种红,似妖似艳,她的头微微后仰,呼吸时轻时重,锁骨上的妖异符纹若隐若现,过了一会,隐约看见几缕热气从符纹面上冒出。 “嗯~阎司~不要太快~好热~”云月被热气蒸的浑身发烫,气血时不时翻滚,呼吸也变得紊乱,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扰乱他人的心神。 她那蕴着薄薄水雾的美眸,配上绯红的玉颜,加上清脆圆润却夹杂清喘的声音被他接收时,直接将他体内常温的血变得滚烫如岩浆,紊乱的气息,狂卷涌动,才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气息变得灼热无比。 门外的白衣男子被灼热的气息蒸的面红耳赤,他静静的听了一会迷人心魂清喘,捂着口鼻,东倒西歪的离开。 祁叔叔憋到傥叔叔的院子才大敢大口喘气,他按着脑袋,就地抓狂,“我就说!我就说要好好管管!春心荡漾的女子多容易哄骗!完了!小姐被拐走了,老爷又要耍大刀了!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了!” 娉伶和傥叔叔在里面相谈甚欢,他们见祁叔叔鬼哭狼嚎,好奇的出去关怀,祁叔叔见到傥叔叔立即闪到竹林,两人没有见到人后又倒回去聊了一会,最后娉伶带走药箱和傥叔叔辞行,傥叔叔见天色已晚不放心娉伶离开,娉伶却执意要走,最后祁叔叔挺身而出护送娉伶回海澜国。 娉伶一路上说了好多话,祁叔叔却“醉心”于教育问题,所有话都只听听,回的很是敷衍,娉伶看出“云月”有心事后不再多说,两人一路安静无言的抵达海澜国,中途还遇到七公主派来的人,娉伶确认接她的人不是假冒的后和祁叔叔道别,两人分道扬镳,天快亮时,各自回到住处。 云月阁那边,灼热的气息已经快蔓延到其他院子。 阎司放缓渗入速度,只是他的血液已热,渗入的快或慢都难以让烫到难受的云月降温,为此阎司不得不暂停。 “咳咳~嗯~好~热~水~冰~雪~”云月热到意识模糊,她顺势倒在阎司怀里,道出各种降温需要。 阎司抿了抿薄唇,抿出若隐若现的元气,他头一偏,迅速盖在柔唇上,她吸入源源不断的元气,翻滚的气血很快压下,发烫的体温也渐渐恢复如常,只是那让所有武者都会热血沸腾的元气,让她有些眷恋,眷恋到想要一直索取。 “啾——啾——” 她捧着他的面颊,蜻蜓点水的啾了几口,流入口中的元气激起零星一点贪婪欲望,她似是已经沦陷在他那片薄薄的血色柔软,唇瓣间流动的元气更是让她变得有些疯狂。 “啾~阎司~还要~” 她似是亲上瘾,已经开始不满一丁半点的索取,她想要源源不断的吞噬。 阎司垂眸勾唇,勾出若肆若邪的弧度,他和她十指相扣,醉声问道:“月儿想要什么?” 云月眨了眨迷离的眸子,点了点血色薄唇,语气柔柔诺诺的请求,“要这个~要多多的~” “好。”阎司眼角轻挑,毫不犹豫的答应,他捧着她的面颊,将元气源源不断的渡给她,渡到她满意为止。 “阎司~还要~” “嘶——月儿吸就好,不要咬。” “嗯~呼唔~还要~” “……” 意味不明的清喘,伴随着娇柔的索取声,断断续续的飘到门外。 一名手拿算盘的男子,僵硬的眨了眨眼睛,默默离开。 渊叔叔走到傥叔叔的院子时才敢喘气,他用力的揉着眉心,有气无力的自说自话,“小姐,我是有说可以把心仪的男子带回来,我的意思是指带回来给我们看,不是带去房间,早知道就说清楚好一些,哎——” 傥叔叔见渊叔叔唉声叹气,带着一把黑色双头利刃出来关怀,“小渊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事,小事情而已,缓一缓就好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刚刚娉伶找我谈点事,她刚走不久。” “娉伶?小姐上次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她知道小傥?” “算是知道,她跟白家那丫头认识,又不知道怎么的跟小姐又认识,小姐好像有跟她说起过我,所以她才找来这里。” “可有什么问题?” “问题肯定没有,不然我也不会见第二次,她今天还给我带来一样东西,小渊看看是不是残血毒医的东西,过了那么久,我都忘了是不是这一把,你看看。”傥叔叔见黑色刀刃包好后递给渊叔叔,渊叔叔仔细打量过后,十分震惊。 “是残血毒医的东西,那个姑娘怎么会有?” “她说是从鞠晋侯的府里拿出来的,因为我的缘故,娉伶差点被鞠晋侯强娶了,好在有人救的及时才没成功,她说鞠晋侯府里有很多制毒工具,鞠晋侯保管的很好,应该都是残血毒医的。” “又是鞠晋侯!”渊叔叔声音一沉,丛林摇摇曳曳,傥叔叔扣住渊叔叔的手腕,心平气和的安抚,“小渊别气,那些事都过去了,算了,反正残血毒医已经死了,鞠晋侯也当我死了,算了吧。” “不能算!这笔账迟早要跟鞠晋侯算清楚,他那种卑鄙小人绝不能让他活太久。” “他的势力越来越大,我们无法抗衡,算了吧,都过去了,小渊也别纠结了。” “我绝不会算了,这笔账一定要算。”渊叔叔火气一来,凌厉的气势令周围的树木都矮了半截。 傥叔叔见情况不妙立即转移话题,两人跳过残血毒医和鞠晋侯的问题很快有说有笑。 云月阁那边,云月吸到饱腹之后才停下,她往后一倒,心满意足的睡了下去,阎司消掉自己的气息,静悄悄的离开。 祁叔叔在天刚亮时冲到云月的房间,他见云月容光焕发,睡的香甜,第一反应是想训斥,但碍于美人逼近,他却不得不先让云月醒来救他,只是这一次,云月却怎么摇都摇不醒。 不久之后,美人抵达房间,一个眼神过去,祁叔叔垂头丧气的跟着美人离开,刚完成任务从风雪国回来的朱雀第一时间去相府“埋伏”,好在这一次时机赶巧,祁叔叔两人一出门她就看到,她偷偷的跟着两人去另外一座荒山。 第250章 发现浮邪 西塔的仙女! 朱雀离开阵法圈后,记下他们所走的路线,她暗中靠近,美人似是有所察觉,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分开走,朱雀一时间不知道该跟谁,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跟在美人后面。 朱雀兜转了好几圈,等她兜完时,美人已经不见,找了几圈也没有看见祁叔叔,她知道自己跟丢了后绝对去相府让云月去大厅他们的位置,只是,她用尽一切手段都没有办法将云月叫醒,为此她不得不暂时放弃,她离开相府后立即去禁地复命。 云月在午时左右转醒,她刚想去主厅用膳,一转身,渊叔叔端着膳食进来,他看了容光焕发的云月几眼,欲言又止好一会,最后放下膳食,安静的离开。 云月整理着装后又去了悬陨城,莲雨族所有人都已经在一楼等候,云月去到后卷走所有人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她先去了一座深山,在一座简易的阁楼里找到一名斗篷男子。 “小月月!你怎么知道本座在这!”斗篷男子非常意外云月的到来,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溜走而是出门相迎。 “区区下座的位置,会难找?”云月勾起一抹挑事的微笑,心平气和的反问。 “是上座!”斗篷男子严肃的纠正,他眉梢一挑,突然间坏笑出声,“哈哈——小月月又闯祸了对吧?这次怎么不找阎司来找本座?发现本座比阎司厉害了?” “你还差的远呢。” “是是是,小月月的阎司最厉害行了吧?” “那是自然。”云月抬着下巴,回得十分嘚瑟。 “你是专门来显摆阎司的?”浮邪扫了云月身后的男男女女一眼,随口问道。 “不是,你带我去西塔吧,我给你个大大的惊喜。”云月神秘兮兮的比了个很大很大的手势,笑的很是自信。 斗篷男子听到惊喜心跳快了两秒,她的惊喜总是会令情绪大起大落,不做好准备难以承受,某种程度上,她说的惊喜等同于惊吓。 “本座都怕你的惊喜,你先说说看,要是跟以前那样,本座绝对杀到阎司那边去。” “不用担心,绝对是惊喜,走吧。”云月拍着胸脯保证,一脸毫无杂质的笑意看得斗篷男子有些动摇。 斗篷男子犹豫一会后还是拒绝了云月的好意,只因他在西塔那边是通缉犯,回去只会给村民们带来麻烦,他过惯无忧无虑的生活,也不想有太多挂念,划清关系无疑是最好的。 “那个女的已经死了,你不用怕她。” “本座才不是怕她。” “那就回去,你担心的麻烦会有办法解决的,逃避不是个好办法,走吧。”云月拉着浮邪往山下走,其他人一声不吭的跟着,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斗篷男子最终妥协,他走到山脚后带着所有人去了另一个更加遥远的地方。 西塔域,南边中心的荒山,山谷里却是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那里有上万村民,村长是一名面容天生狰狞,心地却非常善良的中年男子。 他们齐心协力劳作一段时间,贫瘠的荒山变成西塔域最美的地方,某个斗篷少年给他们带回了许多宝石,每户人家分了不少宝石,他们在山谷里安居乐业,日子过的美滋滋。 村长拥有一座气派的府邸,还有上百名无力高强的侍卫可以调动,还有个足够挥霍一生的宝库,只是他最近越来越少笑,以前住在茅草房数着一丁点的钱过日子,他都能挤得出笑容,他替少年抗责,没日没夜的劳作,每天都会笑着跟少年说人都会犯错,让他不用太在意。 如今不愁吃喝,衣食无忧,坐拥金山银山,他却笑不出来,其他户人家的府邸虽不大但是妻子儿女欢聚一堂,每天都热热闹闹,他的府邸虽大,但只有他一人,府里每天都冷冷清清。 他知道少年是为了不牵连他们才跟他们划清关系,但他一点都不怕被牵连,比起孤苦伶仃,他更想要相依为命,对他而言,家人才是他最想要的。 今天是西塔域的祈愿节,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祈愿板和新衣,为今晚的祈愿篝火做准备。 煞叔叔外出兜了一圈,看完其他人家打打闹闹后郁郁寡欢的回府,他自己做了两个祈愿板,准备了两份新衣放在大厅,他随后去了一间跟别家整座府邸一般大的膳房做午膳。 他简单的做了几道菜,落座时,桌上却摆了两幅碗筷。 他斯斯文文的扒了几口就放下碗筷,显然没什么食欲,他拿起祈愿板擦了擦,擦着擦着突然老泪纵横,他抹了一把老泪,小声的问着祈愿板,“小邪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让小邪回来吃个饭。” “嘀——” 巴掌般大小的祈愿板渐渐被水滴打湿,红牌上的愿望渐渐模糊。 “村长——快出来——”隔壁家薛大叔匆匆忙忙的赶来,他冲进膳房二话不说就拖着煞叔叔往跑。 “老薛放开,有话好好说。”煞叔叔收好祈愿板,心情郁闷的跟着出去。 “邪公子回来了,你快出去看看。”薛大叔指着门口,大声喊道,门外不知何时堆满了人。 “真灵啊——”煞叔叔听闻,喜出望外,他双手合十,虔诚的谢天谢地,随后拔腿飞奔,薛大叔转眼就被丢下。 “邪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啊,村长每天等的脖子都快长了,回来就好。” “对呀,以后不要再走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一起解决,没有什么连不连累的。” “可不是嘛,以后可不能再丢下村长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呀,回来了就好。”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同时也为每天从日出等到日落的煞叔叔感到高兴,煞叔叔的心思他们全都懂,只是他们的关系隔着一层薄纱,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们也不敢去安慰,怕越说越让煞叔叔伤心,众人举家欢乐的同时也全都希望煞叔叔那边能够热闹,如今在祈愿节这天回来,也算是一大喜事。 “小邪,你回来啦——”煞叔叔欢天喜地的冲来,他咧嘴一笑,使得那狰狞的面容,恐怖几分,但却没有人害怕,他激动过后但反而有些不安,他搓着两手,乐呵呵的走到浮邪面前各种寒暄,仿佛只当他是出去散散心,知道他一定会回来那般,仿佛划清关系一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嗯。”浮邪的避开那张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笑容,不露声色的回应,他每句话都回的十分简短,却能让煞叔叔一直乐个不停。 “小邪饿了吧,走走,去吃饭。”煞叔叔拉着浮邪往府里走,他说话间指手画脚,乐的像个孩子。 这个时候,暂时安置完莲雨族的云月从一边走来,她朝浮邪招了招手,准备和他商量惊喜的重要环节。 众人见到云月皆惊呆在原地,煞叔叔更是差点惊掉下巴。 西塔域水资源贫乏,就连域主都要规划用水问题,皇族贵族也要节约用水,这种环境下的美人少之又少,姿色最好的也不过是龙浩普通大家小姐的水平,而那些水平的人他们这些平民全都没有机会见,现在突然出现一名容颜绝世碾压西塔最美皇妃好几十倍的女子,所有人一瞬间还以为看见仙女。 众人呆愣间浮邪已经走了过去,两人讨论了好一会,最终确定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村民们羡慕的看了好一会,纷纷朝煞叔叔道贺,“村长,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恭喜恭喜。” “我还以为邪公子真的不回来了呢,原来是想给你个惊喜,可喜可贺呀!” “就是啊,我看今天祈愿盛会你都可以不用去了,你想要的不都有了。” “……” 煞叔叔看着云月突然热泪盈眶,他被村民们恭贺的飘飘然,他擦了擦眼泪,欢天喜地的将云月拖回府,“好孩子,走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来,先去吃点东西,其他事以后慢慢说,不急,先吃饭。” 第251章 祈愿盛会 西塔域主 云月说到一半被拖走,她稳住步伐时已经进到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她见浮邪有跟来,边走边接着说。 浮邪边走边听边应下,其他村民在后面直勾勾的跟着他们,直到三人进入膳房都陆陆续续的散开。 浮邪一进门就看见桌上另一副摆好却没用过的碗筷,他有意无意的挪开视线,脚步放缓的往里面走。 他的印象里人类容易记仇,容易生气,他以为这次回来他需要道歉他们才会原谅他当时的冲动之举,他从来没有道过歉,这个问题对他而言非常棘手,而他一回来,被村民迎接,被煞叔叔迎接,谁都没有提起划清界限一事,他们之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有时候会有不太舒服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不舒服,但却不讨厌。 他一进门就知道煞叔叔在他不在的日子有没有等他回来,他没有被等过,也从不知被等是种这么“不舒服”的事。 他最近四处寻找恶念石,四处游荡,吃过各种山珍美味,但他却一直感觉没什么味道,他以为是他的味觉出现问题,直到现在他再次吃到煞叔叔的菜肴,他才知道是菜的问题。 煞叔叔给云月备了一副新的碗筷,云月还没拿起,碗里渐渐堆起高山,“好孩子,饿了吧,来多吃点,不用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云月抖着碗不知该如何是好,再堆上去“山”绝对崩塌,她叫停多次,煞叔叔还是夹个不停。 “孩子,你吃吧,趁热吃,等会凉了。”煞叔叔一脸期待的看着云月,等着她动筷消灭的一干二净。 “谢谢。”云月被那灼热的视线盯得无所适从,她拿起筷子夹菜,夹一块,掉一块。 云月有些尴尬的试了几次,结果越掉越多,煞叔叔以为不和云月胃口,急忙起身做过新的。 “不是嫌弃你的菜。”浮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煞叔叔后面,他将煞叔叔按回座位,随手递给云月一只勺子。 “谢谢。”云月用勺子勺菜时,一块都没掉,才过一会,一碗饭菜全部吃下,虽然这些菜肴跟相府和禁地里吃的不一样,但她却吃得津津有味,她甚至还能吃出里面包含的复杂情感。 煞叔叔看出云月是不会用筷子才不小心弄掉那些肉片,他笑呵呵的将筷子拿走,继续有说有笑。 煞叔叔想起今晚的祈愿盛会,二话不说又往浮邪碗里堆高山,边说边劝,“小邪啊,今晚可是有祈愿盛会,你要多吃点,到时候好挤到前面。” “不去。”浮邪拒绝的十分干脆,他现在身份特殊,出去被发现会很麻烦,他不想在关键时刻节外生枝,不得不拒绝。 “哎——小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都没有多少人记得通缉令了,你不用担心,况且你穿着斗篷谁认得?盛会一定要去,我祈愿板都准备好了,不许推辞,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而且小姑娘家最喜欢去祈愿盛会,你不去,我就跟小月两个人去,你留在这里看家,反正今晚肯定一个人都没有。”煞叔叔使劲的打眼色,希望浮邪会意。 “那就看家。”浮邪毫不犹豫的应下,顺带让他们玩的开心。 煞叔叔被浮邪气得吃不下饭,他三两下吃完后将祈愿板给了云月,“小月,这个给你,写下你的愿望后再带过去,叔叔等下给你梳个美美的发髻,到时候让他们好好看看谁才是西塔第一美女。” 煞叔叔话落,狂声大笑,一想到那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狗眼看人低的女子吃瘪,他这些年受的窝囊气一哄而散。 云月听到梳发髻,惊得两眼瞪大,她看着粗枝大叶的煞叔叔许久,完全无法想象他要怎么梳发髻。 云月回神之后,和气的拒绝煞叔叔的好意,“谢谢叔叔,不过梳发髻就不用了,我的头发只有我夫君才能碰。” “夫君!”煞叔叔惊得下巴差点脱节,他下意识的看向浮邪,他想象了一下喜庆的画面,顿时热泪盈眶的狂点头,“好好,是我考虑不周,叔叔不碰,小月不梳发髻也跟仙女一样美,照样碾压她们。” 云月按照煞叔叔的指示在祈愿板上写下愿望,她收好之后去了莲雨族的居住地,她和族长筛选西塔最缺水的十几处地方,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 村里个户人家都换上新衣,打扮的十分隆重,他们一个个提着祈愿灯,陆陆续续的离开山谷。 她和族长刚商量完,煞叔叔提着两个祈愿灯跑来,她拿走一个跟着煞叔叔离开山谷。 浮邪和莲雨族的人以及数百暗影皆留在山谷里看家。 祈愿盛会在王侯区与平民区的交界地带的一处大祭台举行,十多年前那处大祭台举行过一次盛会,很多人的愿望都实现,之后就变成了祈愿节,每年都举行一次。 十多年前有人在这附近种了祈愿树,浅棕色的祈愿树到春天时会变成红色,那个时候就可以砍下来弄成祈愿板,写上愿望后可以丢入用祈愿树燃烧的而成的火焰里燃烧。 十多年前那次盛会,全民参与,用来写愿望的祈愿板也是免费供应,域主看中这个商机把祈愿板高价卖,之后祈愿节便成了有钱人的节日,没钱的平民,以及奴隶根本不敢奢想祈愿盛会。 云月跟着煞叔叔走进人头攒动的人群,她扫视一圈发现参加祈愿盛会的人都打扮的很隆重,而且最奇怪的是,她刚刚在路上见到很多穿着朴素的人,但是进入大祭台后发现全是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女老少,如此着装除了祈愿还有另外一个目的,烧完祈愿牌后,贵族会当场挑选合眼的女子回去,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许多普通人家的女子十分珍惜,于是都打扮的十分隆重。 半晌之后,云月去到了祭台附近,这处空地最中心位置有座大祭台,台上有两个真正凶神恶煞的男子,他们负责处理一些混进来凑热闹的平民以及举行盛会,祭台后面有一片祈愿树树林,那里有域主的士兵把手,谁都不敢打祈愿树的主意。 祭台下有个巨大的火盆,火盆起火后人们可以将写有自己心愿的祈愿板扔进去燃烧,若自己的祈愿板烧成灰则表示愿望会实现,若还能找的到,则表示不会实现。 云月蒙着白纱,没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煞叔叔带着面具兴高采烈的拉着她往里面走,人群的另一端持续一阵喧哗后突然开出一条通常的道路。 一群身穿华服的男女趾高气扬的走来,他们享受着众人的瞻仰,却目中无人的说他们低下,让他们滚开。 走在前头的是一名容颜刚棱冷硬,目光如炬,威猛有力,浑身蓄满爆发力,胡子冗长的中年男子,众人见他,齐齐低头。 他身边跟着三名宠妃,最左侧的是身穿黄色翠烟衫,身披淡黄薄烟纱,小家碧玉类型的吴贵妃,中间的是身穿散花绿叶裙,身披灰丝薄烟翠绿纱,出水芙蓉类型的苏贵妃,最靠近域主的是一名身穿明黄色华服,全身挂满金银首饰的孙贵妃。 前不久,一名姓何的贱妾献出一处大水源讨了域主的欢心,她被封为贵妃后跑到她们头上耀武扬威,那段时间三名贵妃都十分受气,好在那位贵妃突然不知所踪,她们才有机会争宠。 那三名贵妃在西塔算是国色天香,她们一出来便引来无数双爱慕的视线,三名贵妃厌恶的扫了身份低下的平民,随后各自讨好域主往前走。 她们身后跟着一群身穿锦衣的男女老少,他们走在路上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们去了祭台旁边的观台落座,那个地上只有王侯区的人才能进去,平民只能围着火盆站着。 云月和煞叔叔挤到最前面,她一抬眼就看见三名贵妃依偎在域主怀里较劲争宠,她对比了几人的年龄,汗颜不止,“这好像差了一半,这都可以?年龄真不是问题?” 云月托腮嘀咕,煞叔叔没怎么听清,他恼火的看着观台,看见一群“熟悉”的贵族时,眼底窜起无数火苗,当他看见域主时,脸色骤黑,不好!域主竟然也来,小月不能被他发现。 第252章 巧遇熟人 给本主拦住她! 云月拧着眉头看着使劲卖弄三名贵妃,压低声音问道:“煞叔叔,那三个女人都是那个域主女人吗?”“那当然,那三位是贵妃,还有一些宠妾没来,不过也不碍事,反正都没有小月好看。”煞叔叔边解 释边拉着云月退到域主看不到的角落,云月脸上的白纱被提到高下睫毛附近。 “他还有其他女人?”云月十分诧异的追问,她像是被刷新了眼界,开始好奇起男男女女的问题。 “当然,域主可是西塔的统治者,要多少女人都轻而易举,现在算一算应该有上千位妃子了吧。” “哇哦——真有胆量,看来是不打算轮生了。”云月瞪大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观台上左拥右抱的域 主,投去几缕同情的眼神。 “这不是胆量问题,人就是这样,野心越大越贪欲越大,地位越高就什么都想要,越要越多,没有止境……。”煞叔叔突然惆怅的感叹,他多次想过要是西塔换个域主,或许其他子民就不会活的那么辛苦,但他只是一介平民,无权无势,什么都做不了,他这种惹祸上身的念头更加不能说,他也只能苦苦等着“愿望”实现。 云月美眸垂低,眼角闪过缕缕暗芒,柔唇轻启,小声呢喃,“贪欲!昏庸!失格!” 这个时候,祭台上的两名男子开始挥舞火把,所有人的都不约而同的拿出祈愿板。 孙贵妃勾唇一笑,伸手去拿苏贵妃的祈愿牌,“苏妹妹,你今年的愿望是什么呀?” 苏贵妃有意无意的避开,难为情的回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希望上天能赐予域主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而已。” 域主没有回应,却满意的点了点,两位贵妃嘴角一扯,厌恶之意一闪而过。 “苏姐姐可真贴心,我就没有你想的周到了,我只是希望上天能赐予域主天璃十物而已。”吴贵妃握着自己的祈愿牌,委屈的接话。 域主听到天璃十物,眼底窜起极度疯狂的贪婪,他想到遍地金银珠宝的画面,突然笑出声。 苏贵妃收好祈愿牌,笑笑的看着孙贵妃,好奇的问道:“孙姐姐今年的愿望是什么?” 孙贵妃伏在域主身上,苦恼的回道:“也没什么,就只是希望上天让域主长生不老,一直做我们的域主而已。” “哈哈哈哈——”域主爽声大笑,满意的抓了抓孙贵妃的手。 两位贵妃黑着脸移开视线,好心的提醒孙贵妃去烧祈愿板,孙贵妃得意洋洋的起身,带着一群贵族率先烧祈愿板。 每个祈愿板上都缠有铁丝,丢进火盆燃烧,大概三刻钟就可抽出,若抽回自己的祈愿板,则代表愿望不灵,那三名贵妃深知自己的愿望绝对不灵,于是全都故意弄松铁丝,用力甩入火盆时,祈愿牌紧接着脱离铁丝,她们一脸期待的烧着,余光时不时的瞥向域主,故作娇柔的卖弄风情。 云月不经意的弹出指风将三名贵妃的祈愿板卷走,她看见上面的愿望,似笑非笑的添了几笔,随后扔回火盆。 煞叔叔瞄了瞄云月手中的祈愿牌,好奇的问道:“小月的愿望是什么呀?” 云月神秘兮兮的回道:“这是个秘密。” 煞叔叔见云月笑得眼睛眯紧,突然笑的合不拢嘴,“叔叔懂的,懂的懂的,哈哈哈,一定会实现的。” 另一边角落里,一名墨绿衣男子黯然神伤的擦拭祈愿板,他身旁的苍木衣男子帮他的祈愿板缠好铁丝。 “叔叔,这个什么祈愿板有用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反正我们还要有阵子才能回去,试一下也无妨。” “嗯,那就试试吧,叔叔的祈愿板呢?你写了什么愿望?”墨绿衣男子跑到苍木衣男子身后偷瞄被紧攒在掌心的祈愿板。 “这是个秘密。”苍木衣男子神秘兮兮的回道。 “有什么好秘密的,我的都给叔叔看了,我不管,我一定要看,即使不看我也知道叔叔写的是什么愿望,看一下嘛。” “既然知道就不用看了,快把祈愿板拿好,该烧了。”苍木衣男子将墨绿衣男子推到前面,他手袖一拂,两块祈愿板率先掉进火盆,其他祈愿板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袭向火盆。 众人揣着虔诚的心,期待自己的祈愿板烧成灰烬,期待只收回烧红的铁丝。 三刻钟过后,众人迫不及待的收铁丝,只见无数铁丝和祈愿板划向高空,有人欢喜,有人愁。 三名贵妃拿着烧红的铁丝,争先恐后的回域主身旁称赞恭维。 墨绿衣男子和苍木衣男子收回两条烧红的铁丝,墨绿衣男子喜极而泣,抱着苍木衣男子失声痛哭,苍木衣男子湿着眼眶安抚墨绿衣男子,那浅浅勾起的笑意,有一瞬间没有包含苦涩。 他们都不太相信祈愿节,但是那两条铁丝给苦等无望的他们带来了希望,缺少一人的日子又有了一些盼头。 煞叔叔收回铁丝,笑的合不拢嘴,云月收回铁丝和祈愿板,眉宇流转些许阴霾,她看着写有让弟弟们和嘟嘟重生愿望的祈愿板,眸光渐渐变暗。 煞叔叔看出云月不开心他卷好铁丝,笑笑着安慰,“没关系的,是男是女都没关系,都喜欢。” “嗯?”云月一头雾水的看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的煞叔叔,愣了好长时间,她收好祈愿板后透过火光寻找没有铁丝缠绕的三个祈愿板,她见盆里空无一板,眼角微微上扬。 收回铁丝的人们,开心的抱团喜极而泣,伤心的坐地鬼哭狼嚎,哭笑声飘飘荡荡。 火盆里的火势渐渐变小,人群渐渐安静,开始新一轮期待。 那些要选人的贵族见域主起身,全都默不作声的坐回去,众人见起身的是域主皆心花怒放,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挤在前排,期待一举飞上枝头。 煞叔叔站在云月身前将她挡住,笑呵呵的推着云月离开,“小月,我们该回去了,小邪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无聊,我们回去吧。” 云月的愿望没有实现也没有心思再看热闹,她跟着煞叔叔离开,墨绿衣男子和苍木衣男子收好铁丝后抱着一堆药材离开。 “叔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愿望,肯定是跟你的仙女有关……嘿嘿嘿……。”墨绿衣男子一路上和苍木衣男子又有说笑,他说道一名女子时情不自禁的比划,干净削长的指甲勾到白纱,不经意间扯下。 白纱落,绝世美颜现,惊起一阵唏嘘和喧哗。 四眸相对,四只瞳仁兀自撑大,两张面容掀起惊涛骇浪。 云月屏住呼吸盯着挽着渊叔叔的手臂眉开眼笑的墨绿衣男子,震惊的感叹,渊叔叔不肯说出心仪之人的原因竟然是这个!他是怕我知道后乱想吗?人类的这种事情不是男女不分吗?为什么不能说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渊叔叔屏住呼吸瞪着两手落在云月肩膀笑呵呵的煞叔叔,震惊的感叹,昨夜小姐房里的男子竟然是这个?年纪也太大了吧,终于知道那晚小姐为何总是问小陨年龄是不是问题的问题,年龄虽然不是问题,可差太大就过分了啊! 两人相视一笑,宽容力倍增,都用眼神在说,喜欢就好!他/她能理解! 两人心照不宣的擦肩而过,继续各走各路。 域主厌烦的看了几眼花枝招展的胭脂俗粉,他重重拂袖,作势离开,三名贵妃见没有女子被选到,满心欢喜的离开。 “给本主拦住她!”域主走出观台时不经意间瞥到一张美到令人屏息的侧颜,他一声令下,一群士兵将出口堵住。 第253章 刺杀西塔域主的美妖女! 煞叔叔见域主朝这边走来,下意识的带云月离开,他一低头才发现云月脸上的白纱不知何时不见了,情急之下他从衣服撕下一块布,将云月的脸蒙的严严实实。 “站住!”域主见云月被带走,急忙下令围住云月,围观的平民自觉的推到一边,三名贵妃见域主盯着一名看不清容颜的女子看,危机感倍增,她们争先恐后的上前打压,将云月说的一无是处。 “域主,这位姑娘穿着如此朴素,一看就是其他平民,竟然以黑巾遮脸,如此没有品位岂能配的上域主……。” “对呀,域主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这位姑娘不过是低贱平民,没有资格伺候域主。” “域主要是喜欢,就带这位妹妹回去吧,我们会好好调教,一定能让域主满意。”孙贵妃见域主动怒,审时度势改变态度,变得十分善解人意。 域主心情一好,眉目含笑的走上前,大声许诺,“美人随本主回去,本主封你为妃。” 平民女子在王侯区只能当贱妾,在域主城里只不过是玩物般的存在,只有贵族出身的女子才有资格为妃,围观众人见云月被选中时已经羡慕死,如今听到封妃,全都嫉妒到有些疯狂。 三名贵妃听到危机重重的话顿时黑了脸,她们以身份贵贱问题劝说域主收回成命。 “滚开!本主做事岂用你们这些贱妾指指点点。”域主暴怒一把推开三位贵妃,一句贱妾顿时她们吓的花容失色,她们抱成一团,不敢再出声。 煞叔叔盯着没有表态的云月,掌心狂冒汗,平民为妃的事情所有平民女子想都不敢想,他怕云月被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诱惑,怕云月跟域主走,他怕着怕着突然酸了鼻子。 云月将煞叔叔拉到身后,面无表情的拒绝,“拒绝!” 众人听闻全都震撼不已,如此不识抬举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心生佩服的同时也暗骂云月愚蠢。 三名贵妃见云月如此不给域主面子,皆幸灾乐祸,愚蠢的贱民,竟然敢拒绝域主,就等着被抄家吧! 煞叔叔听到如此干脆的拒绝,捂嘴窃喜,太好了!我就知道小月不会被诱惑到的,小邪没看错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域主被拒非但没有暴怒,而是笑着讨好,“美人要是不满意,那本主封你为大贵妃。” 众人听到大贵妃全都吓傻眼,三名贵妃直接吓哭,西塔的大贵妃相当于其他地方的皇后,怎样的地位,可想而知,封平民女子为妃已经够令众人震撼,封平民女子为大贵妃,可以说是史无前例。 煞叔叔听到大贵妃再次惶恐,大贵妃不比其他贵妃,地位完全不一样,对平民女子而言可以说是致命的诱惑。 云月本来就心烦意乱,要不是碍于煞叔叔在此,遇上这种纠缠早就掀起腥风血雨,她冷静之后,面如表情的回道:“阎王要是同意,我可以考虑。” 域主用自己的思维理解云月的话,他面色一沉,恼火的质问,“你想说宁死不从是吗?” “不是。”云月打出一道壁障裹住煞叔叔,回头冷静的纠正,“是你死,我不从。” “大胆!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带回去!”域主勃然大怒,一声令下,士兵冲上前将云月围住。 三名贵妃见势,急忙起身附和。 “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域主能选中你可是你的荣幸,你可别不识抬举!” “就是!区区平民能有机会和我们平起平坐还不知道感谢域主。” “平民又如何?平民就该对你们言听计从,不要尊严不要原则,违背自己的意愿去讨好你们吗?”云月心平气和的接话,眸光转动间,暗藏的冷峭频闪。 苏贵妃扭腰走来,捏着戴满珠宝兰花指在云月面前晃悠,一脸轻蔑的回道:“没错,我们生来就高贵,你们这些平民比不得,你不过是低贱的平民,能跟高贵的我们比吗?贱民就该有贱民的贱样,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高贵?”云月轻呵一声,嘴角兀自扯了扯,神色晦暗不明。 “啪——啪——啪——” 突然,一道均匀的鼓掌声从苏贵妃后方传来,一抹黑色残影在人群中闪动,不一会,一名斗篷男子站在苏贵妃身后。 “敢在小月月面前说高贵,真是勇气可嘉。”浮邪冷笑着恭维,他两指轻点,苏贵妃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两脚突然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云月身前。 煞叔叔见到浮邪狂打眼色让他快走,浮邪两指轻点,煞叔叔被几名暗影带回山谷,抬眼看去,祭台附近少了上万名村民,周围的士兵安静的倒下,渐渐的,祭台变得有些空旷。 “怎么这么快,不是说好十天后吗?”云月冷静的问,从容的揉着掌心,对域主的叫嚣丝毫没有在意。 “本座没想到域主会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提前也省事多了,这可能是天意……不是吗?”浮邪随手挥开碍事的三名贵妃,慢悠悠的走到云月身边,神神秘秘的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是要我本座来还是小月月来?” “我来吧,反正杀戒已开,不介意多一个,你需要一个干净的盛名,而不是带血的。”云月手腕一转,氲红长剑握在手中,域主早已撤退,上万士兵齐装上阵,一声护驾落下,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雨在空中盛开,浮邪斜靠在祭台栏杆,悠哉悠哉的挥掉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兵器,云月踏着窜动的人头,转眼站在域主身前。 域主被那双染上寒霜的眸子瞪得说不出话,他的士兵全都昏厥,她没有出手杀他们,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被盯上,碍于他的“高贵”身份,他还是选择高高在上,而不是审时度势的求饶。 “大胆!你竟然行刺本主,信不信本主诛你九族!”域主昂首挺胸的指着云月大声呵斥,即使身边没有一个士兵救驾,他的架子还是摆的很大。 云月慢条斯理的握了握拳头,心平气和的告诫,“上天赐予你统治的权利,不是让你用来践踏其他人的性命,更不是让你用来挥霍,你不配统治!” 域主疯狂叫嚣,他指着西塔的疆土,轻狂大笑,“本主生来就是王者,本主可是天之骄子,西塔是本主的,本主想怎样就怎样,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平民,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你别自作多情,你这种人是没有办法成为天之骄子,能不能轮生还是个问题,你手握统治权利,却无视其他子民的性命,肆意掠夺,随意残杀,将你的子民分为高低贵贱,允许贩卖奴隶,你所犯的罪过,你还偿还不起,无知的人类!”云月声音一寒,握紧的拳头泛起淡淡的玉色光泽,她呼吸一重,在域主冲上前时,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口。 “咔咔——咚——” 只闻得咔咔几声,域主瞪着眼睛倒下,昏厥的士兵醒来就看见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拿走域主的令牌,摘下域主的王冠。 那一夜,一则美妖女刺杀西塔域主的消息传遍整个西塔,弄得人心惶惶,所有士兵都被妖女控制,王侯区那些权贵都不敢轻举妄动。 煞叔叔他们收到消息后整夜都睡不着觉,云月和浮邪在天刚亮时才回来。 “小月,你没事吧,来,快把斗篷穿上,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他们追来有叔叔顶着,你和小邪先走。”煞叔叔将连夜赶制的斗篷给云月套上,他带走三幅碗筷和一小袋能过日子的钱财,准备轻装逃亡。 第254章 新域主诞生!落雁你看明白了吗 “逃避不是办法,面对或许会有转机。”云月接过煞叔叔递来的东西,随后交给浮邪,她按住煞叔叔的双肩,意味深长的道出一句天机。 “小月,这时候不能乐观,刺杀域主可是要灭九族的,王侯区的人不会放过小月的,叔叔不怕被牵连,你和小邪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煞叔叔焦急的拉着云月和浮邪走向山谷的出口,其他村民提心吊胆的跟着,纷纷劝说云月先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头。 煞叔叔在谷口依依不舍的道别,他相信浮邪能够保护云月,但却怕自己成为拖累,现在晚一步再出发,几名魁梧的叔叔抄着斧子过来,准备砸石封山。 煞叔叔抓着云月的手腕,红着眼安慰道:“是男是女都没关系的。” “煞叔叔在说什么呢?我是来带煞叔叔走的,域主已经死了,你们人类常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浮邪还有其他事不能常待在西塔,所以我来带煞叔叔去当新的域主。”云月边说边拉着暗自伤感的煞叔叔离开。 其他人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顿时目瞪口呆,煞叔叔更是被吓的心跳停了几秒,这是要谋朝篡位啊! “胡闹!小月在说什么傻话,刺杀域主可是大罪,能闹着玩吗?快走,你和小邪快走,他们要是找来,叔叔会顶着,不要耽误时间了,快走吧,不用担心我们。”煞叔叔心惊胆颤的推着两人往一条秘密通道走,他对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没有一点兴趣,他只想让他在意的人都平平安安。 云月见煞叔叔不肯听她解释,情急之下只好将他打昏。 那天早上,又有一则轰动的西塔的消息传出,据说那名妖女绑了一名“凶神恶煞”的男子去西塔主城,亲自给他戴上域主的王冠,挂上域主的令牌,让他成了新的域主。 不久后又传出之前全民缉拿的那位通缉犯带着一群能人去各个干旱和水资源急缺的地方降雨,通缉令因此被撤销,他也成了西塔人尽皆知国师。 西塔易主,整个西塔都跟着改头换面,沙漠里出现了湖泊,荒山长出花草树木,千里贫瘠土地渐渐肥沃,奴隶交易被新域主禁止,王侯区被废除,贵族被分散在新划分的区域,有贵族的地方也有平民存在,西塔自那以后再也听不到奴隶和贱民这种刺耳的字眼。 新域主遣散了原域主的莺莺燕燕将莲雨族安置在后宫,浮邪从某王王府又顺了一些暗影,重新整顿后成了西塔的护卫军。 西塔注入神奇的活力,不断变化,子民们不再担心用水问题,大街小巷每天都听得到畅快幸福的笑声,祭台的祈愿树依旧有士兵把手,不过祈愿牌不再售卖,而是免费供应,国师定下了一个条件,只有平日有做善事的人才有资格免费获得祈愿牌参加祈愿盛会,这个条件十分公平,谁都没有意见。 众人齐心改造西塔时,云月已经回到龙浩国,一天一夜的操劳,云月已经有些疲倦,她见天时还早,没有去禁地带阎司去相府,而是去了神影宫。 一束白色流光划向神影宫上空,龙浩上空一片晴朗,神影宫上空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下个不停,神影宫左侧有座精巧的阁楼,那座阁楼长时间经雨水洗刷却依旧很新,乌云的笼罩下,这一带略显的孤寂和凄凉。 阁楼里,一名浅黄衣女子掩面痛哭,她哭的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呼呼——” 一阵疾风刮过,落雁瞬间警惕,她哭着拔出佩剑,袭向来人,白影一闪,一只纤长的手扼住落雁的喉咙,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道严肃的命令,在她头顶极速落下,“不准哭!” 落雁听到云月的声音大惊失色,一抽搐,哭的更加厉害,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哭的梨花带雨,令人心疼。 “不准哭!你想折寿吗?”云月用力锁住落雁的喉咙,冷冷的恐吓。 落雁听到折寿两眼一瞪,哭声瞬间止住,她惊恐的看着寒气骇然的云月一眼,惭愧的低下头,“云月大人……我……。” “落雁,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云月松开落雁,款款落座,悠闲的斟起茶来,她问的漫不经心,像是随意关怀。 “也没什么,宫主还没醒来,落雁在担心宫主而已……。” “担心星尘吗?”云月摩挲水杯,没有要喝的意思,她的余光时不时扫向外面,对落雁的回答不怎么在意。 “云月大人……宫主真的能醒来吗?”落雁忐忑不安的关心起星尘的情况,她眼底的担忧十分真实,只是不知她的为何会有惶恐的神态,她似乎隐瞒了什么。 “自然是能醒。”云月晃着水杯,眉目含笑的看着落雁,她一垂眸,话锋也跟着转换,“落雁,我记得落雁这个名字好像是星尘取的,你以前好像不叫落雁,叫什么名字来着?” 落雁突然感觉心间弥漫起难以言喻的恐惧,她酝酿一会,低着头回道:“落雁以前叫莲雨。” “星尘是何时带你回来的?我都不记得了”云月悠悠的轻啜一口茶,开始叙旧。 “差不多五年了,大概是在宫主第一次从凰凌山下来的时候,我当时快要饿死,又差点被坏人抢走,是宫主救了我把我领回神影宫的”落雁思路流转,很快想起以前的事。 “五年,星尘待你不错吧?”云月淡若灵山的眉宇,不经意的染上寒霜。 “宫主一直待带落雁很好。”落雁鼻子一酸,凤眸眨出氤氲水雾。 云月轻饮杯中茶,安静的看着窗外纷飞的浅紫色花瓣,心平气和的问道:“那你知道星尘为何给你取名为落雁吗?” 落雁想了好一阵子,为难道,“这个……落雁不知。” 云月看向落雁,柔唇扬起一抹难以形容的弧度,那笑,似笑非笑,似冷非冷。 “落雁,你觉得外面那些花好看吗?”云月指着窗外飞舞的浅紫色花瓣,笑意温婉的问道。 “好看!我刚来的时就觉得很美,一直都很喜欢。”落雁眸闪柔光,笑笑着点头。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落雁不知。”落雁感觉云月话中有话,怯怯的底下头,几番斟酌后才回答。 云月接住几片淡紫色花瓣,静静的看它在掌心打转,她手腕一转,倒扣在落雁掌心,心平气和的接话, “那是落雁花,落雁花花开四季,四季颜色皆不同,春为紫,夏为白,秋为蓝,冬为粉,落雁花还有着特殊的清香,星尘最喜欢落雁花,所以当时建立神影宫的时候才会选择荒无人烟的这里,所以你现在可知为何星尘会给你取名为落雁?” “嗉嗉——”落雁听闻,鼻子酸了又酸,她眼眶渐红,眼泪却没有像以往那般哗啦啦的流,她的泪珠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轰隆隆——” 外面突然劈下几道惊雷,大雨如决堤的瀑布,瞬间淹没整座森林,云月呼吸一重,冷声威胁,“不准哭!你要是敢折寿,休想我会放过你。” 落雁被刺骨寒气摄住,她紧咬着唇,不敢有一丝违背。 云月放下茶杯走到落雁身前,面无表情的问道:“对了落雁……你前几日不是有问过我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血洗弑血宫的吗?现在有时间,告诉你好了。” 落雁撞入黑中斥红的美眸,瞬间被灭顶性恐惧压的丢了呼吸,好冷! “云……云月大人若能告知,落雁洗耳恭听……。”落雁退后几步,战战兢兢的回道。 “其实也很简单……。”云月神色轻松的回道,话落之际悄然转身,她在落雁看不见的角度,手中聚齐光球快速化形为线,两指一交错,红光已在窗外扫射。 “啊——咚咚咚——”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惨叫,重物落地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云月再次转身,她双手负后,笑看落雁和气的问道:“落雁,看明白了吗?” 第255章 困境中的救赎 落雁的泪雨! “云月大人——”落雁踉踉跄跄的退后,不敢对视那双寒气弥漫的美眸,她心怀愧疚的低下头,抽泣到说不出话。 “滋滋——”云月掌中光球化成细长剑刃,轻打响指便运到她的指甲边缘,远看像是云月手指长出锋利的红色指甲。 “落雁——”云月扬起极浅的笑意,红色长甲,不经意的落在落雁的心口处。 “落雁,你刚刚看明白了吗?”云月平静无波的美眸,泛起极度失望的涟漪和光泽,晦暗的神色,让人不敢多看。 “云月大人……我……我……。”落雁双手捂面,泣不成声,她跪倒在地,抱着云月的大腿痛哭流涕。 “落雁,你在神影宫这五年,星尘可有亏待过你?”云月神情一冷,脚下开始蔓延出冰霜颗粒。 “没有……宫主没有亏待,宫主……呜呜呜……。”落雁嚎啕大哭,愧疚感一爆发,良心被拷打,整个人都快崩溃。 “星尘待你很好,所以你就用背叛来报答是吗?你担心星尘关心星尘,你跟弑血宫勾结时,就没想到星尘被弑血宫那群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境地吗?难道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云月扯了扯嘴角,黯然神伤的苦笑,星尘当时说她生无可恋,她以为她被剧痛折磨的太痛苦,星尘当时说背叛是一种罪但却疏忽时,她以为她说的岔络师兄,直到她从莲雨族的资料里看到和芝,她才知道星尘当时指的是落雁。 落雁听到背叛,心如死灰,事到如今她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得到原谅,她已经做好赎罪的准备,她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主动认罪。 “云月大人,落雁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落雁罪该万死,可是落雁也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落雁的族人全被弑血宫的人抓去,我要是不答应那么做我的族人全都会死,宫主人气境界,我以为调开外面的护卫宫主也能够应对所以才调走他们,我有提前通知云月大人过来,但云月大人没有过来,落雁找到云月大人时已经迟了,落雁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也没有脸面见宫主,可是请云月大人先饶了我,等我救出我的族人,落雁以死谢罪!” 落雁深知以死谢罪也抵不了她和弑血宫里应外合的罪过,可她也不得已的苦衷,她以为有星尘和云月都元气境界能够轻易解决弑血宫那些人,所以才在良心挣扎间选择她的上百名族人,当她看到星尘被重伤时,早就想以死谢罪,只是她到现在还没找到她的族人不敢就这样死了。 “以死谢罪?”云月扯了扯嘴角,哀伤的回道:“落雁,你可知星尘有多么不相信人类?你又可知星尘有多么的相信你?星尘因为你的背叛跟我说她生无可恋,让我不要救她,你可知你的背叛对星尘造成多大的伤害?” 落雁听到生无可恋,心脏剧烈抽痛,她匍匐在地,虔诚的道歉:“落雁对不起宫主!对不起!等我救出我的族人,我会以死谢罪,云月大人,对不起。” “落雁,不是所有罪都可以用以死谢罪来了断的,面对所犯罪过,死是一种逃避,不是赎罪,我们跟你们不一样,在我们那里,以下犯上不算罪,杀戮是轻罪,而背叛,是重罪!因你的背叛,星尘差点断了命数,你在赎罪前了断,是没有轮生机会的,我知道你听不懂,不过也没关系,你的罪,你的族人替你赎了,我会让星尘忘记你的背叛,你以后好好照顾星尘吧,不要让星尘带着对人类的恨意回去。” 云月语重心长的告诫,她只能尽她所能挽救这种破裂的局面,落雁的背叛虽然是逼不得已,但却造成成十分严重的后果,要是星尘就这样醒来,她们两人的关系也会破裂,即使让落雁离开,也无法愈合星尘心中的创伤,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落雁自己去愈合那道伤。 “我的族人?不要,云月大人不要伤害我的族人,都是我错,云月大人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族人。”落雁听出云月要让她族人以死谢罪的意思,她磕头间一抽搐,又泣不成声。 云月从怀里掏出一颗活伤珠,扶起落雁同时随手喂了进去,“我没说要杀你的族人,你的族人我已经从弑血宫手里救出来了,他们现在在一个需要雨的地方生活。” “我的族人……没事?云月大人救走了?”落雁难以置信的抬头,她看见云月脸上那片认真,破涕为笑,“真的,太好了!谢谢云月大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月云大人会有办法的,我知道的……。” “落雁你原名不叫莲雨,你是莲雨族的人,你的原名叫和芝对不对?”云月温柔的安抚间,再次说起落雁的原名。 落雁怔了几秒,她看着早已看透一切的云月,愣愣的点头,“是的,落雁原来是叫和芝。” “海澜国,莲雨族,传闻那个地方较为干旱,常年不下雨,不过那些族民却有着特殊能力,每当他们需要雨时只要流泪即可,他们称这个为泪雨,不过族民们流泪倒是没事,莲雨族族长,以及他的血脉是不允许下泪雨,因为他们每流一次真正的泪就会少五年的寿命,而落雁你是族长的女儿对吧?” “是,谢谢云月大人救了他们,谢谢……。” “以后你不准下泪雨,你的族人生活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会消掉星尘对你的那段记忆,以后好好照顾星尘,再有下次,神都饶不了你。”云月郑重的警告后清理完外面那些特意没有被清理的残党。 她回来时落雁已经下了泪雨,五年的寿命在她回来前已经折完,她无力挽救只能当成是落雁对星尘的赔罪,落雁若没有痛到剜心,也下不了泪雨,她选择背叛对她而是一种良心拷打,她也不好受,如今她的族人愿意为落雁担责为西塔子民带去及时雨。 这大概是一种真正的救赎,她为族人背叛,族人为她偿还,在最糟糕的处境中,这却是两全其美的挽救方法。 “我知道,谢谢云月大人,绝对不会有下次。”落雁郑重的躬身,心里已经暗暗想好如何效命和弥补自己的罪过。 “弑血宫跟十恶门有关,十恶门的人已经知道是我屠宫,过不久他们应该又会以你的族人要挟你给我们下毒,他们要是来找你就答应,不要去找他们,这些天你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不要外出,你要是被他们捉到,到时候他们会用你来要挟其他弟子,我知道你恨他们,但是这段时间要沉住气,等人齐了再算账,不要轻举妄动。”云月交代落雁假装配合弑血宫所有残党的指示假装里应外合,落雁领命后离开了神影宫。 “嗒——”云月轻打响指,一名斗篷男子凭空出现,两人去了星尘寝宫的石室,准备消掉星尘的部分记忆。 “小丫头片子,那些人本主绝不放过,你要快点醒来,醒来看他们怎么死。” “本主已经查过了,那晚想欺负你的人不是你的岔络师兄,而是一名叫岔绝的外室弟子,本主会让他付出代价,小丫头片子快醒来……。” 云月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她没听清内容,但是听出他的声音含着浓厚的杀气,云月急忙冲进去,她一进石室就见一名身穿灰衣面带灰巾的男子坐在星尘旁边。 四眸相对,灰衣男子下意识的别过头,云月下意识的警惕,云月再眨眼,身前拂过一抹灰影。 “浮邪,星尘交给你了,消完后关好石门。”云月见星尘还没有被下“毒手”,交代一声后追着灰色残影离开神影宫。 第256章 小蛮月小仙女 考虑老夫的孙子! 浮邪按云月的要求消除那段背叛记忆,他刚弄好就探到有阵强势气息正在压下,他关好石门后化作残影离开。 云月追着灰色残影在空中乱窜,云月频频攻击,灰巾男子却只防御,没有还手也没说话。 两人脚下,五彩斑斓的亮芒,照向四面八方,往下一看,景象令人瞠目结舌。 五颜六色的宝石遍布百里,各处气派的宫殿皆用宝石堆砌而成,一颗足够养活普通人家一辈子的红宝石在这里只是用来装饰主山庄的边边角角的普通存在。 百里宝地的最中心,一座由靖花红宝石建成的巨大宫殿里,几名锦衣华服的男男女女拧着眉头走去,一堆辨不清实际年龄的夫妇坐立不安的望着里面,他们身后还有两名十七八岁左右的俊美男子,一名俏皮女子,以及一名高冷女子,他们皆穿着宝石制成的鞋子,坐着宝石制成椅子,拧着眉头朝里面看。 里面,一名花胡子老者两个托腮,呆呆的看着一副画轴,他凝视画中的年轻女子,眼里充满了无人能懂的疼惜和宠爱。 “原来小仙女真是小蛮月,老夫就说不会错的,还是那么蛮,就不能做个大家闺秀吗?” “不过也好,不闯祸就不是小蛮月了,谢谢你替老夫解决那个老家伙。” “老夫过几天就去找你,对了,我的大孙子今年刚好弱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现在大名远扬,应该有很多不长眼的人怕你,老夫的大孙子很善解人意的……。”花胡子老者轻点画中女子的左手,和蔼和亲的自说自话。 外面那群男女见老者对着画轴笑全都摸不着头脑,靖花夫妇伸长脖子张望,看不清那副画轴,几人挤着眉头走来走去,十分担忧。 “爹爹,爷爷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盯着画轴看,看就算了,还时不时的说话,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爷爷受了什么刺激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一来你爷爷就在看了,他又不肯让我们过去,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昨天有个仙里仙气的爷爷来过,我还听到爷爷和他笑的很大声,他们好像是在说一名女子,爹爹,会不会是爷爷孤单太久,想要找个伴了呀?”靖花红菱从靖花夫妇中间探出个脑袋,小声插话。 靖花夫妇想起很早之前就去世的老庄主夫人,无奈的叹气,“你奶奶去世的过早,你爷爷的确太孤单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靖花红菱眼前一亮,挽着两人朝里面走,“爹爹娘亲,这可是大事,我们要好好关心,不能再让爷爷孤零零的了,我们去看看未来奶奶长什么样子。” 靖花夫妇半推半救的跟过去,另外两男一女也默默跟上。 靖花红菱静悄悄的走到花胡子老者身后,调皮的问道:“爷爷,你在看什么呀?” 靖花老庄主卷了卷胡子,眉开眼笑的回道:“在看小仙女。” 众人听到肉麻的称呼,全都鸡皮疙瘩掉一地,几人干瞪眼,深呼吸,静悄悄的走上前看画轴。 众人头一偏,很快看清画轴上的白衣女子,靖花夫妇看到跟他们小女儿差不多的女子,吓的呼吸停了几秒,两人下意识的抱紧,颤声惊呼,“爹……这个女子也太年轻了吧,不太合适吧……。” 靖花老庄主理直气壮的回道:“有什么不合适,老夫不是加了小字了吗?就是小仙女,你们有意见?” 众人脸色铁青,哭笑不得的摆手,委屈道:“不敢不敢,爷爷喜欢叫小仙女就叫小仙女。” 靖花夫妇挥挥手,子女们全都跟着去角落嘀咕。 “爹爹,这可怎么办法,那女的也太年轻了吧,要是爷爷亮出身份,肯定会有一群见钱眼开的女子愿意过来,那个女子肯定也是看中我们靖花家的财势,这可不行啊。” “你爷爷要是执意我们也没办法啊,靖花家说到底还是你爷爷的,不是我们的,而且哪个男的不想找年轻的?你爷爷找个年轻的作伴也是情有可原……。” “哦……夫君想要找年轻的是吧。” “哎呀夫人,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打个比方,我说的是其他男人,我是说要体谅爹的这个选择,毕竟娘亲去世太久了,我们要体谅,关键是体谅。” “可是夫君,体谅归体谅,这个实在太年轻,跟我差不多大还勉强能接受,那姑娘可是跟红菱差不多,这哪行啊,以后辈分都乱了。” “娘亲等等!我感觉那个女的有点脸熟,爷爷刚刚还遮着另一半画轴,再过去看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靖花墨菱灵光一闪,急忙插话,她话落,众人又静悄悄的回去。 靖花墨菱撤掉遮盖另一半画轴的外衣,一名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出现在女子身旁,靖花红菱看到男子心跳猛地加速。 靖花墨菱撤掉衣物同时捂住靖花红菱的嘴,出乎她预料的是靖花红菱只是吓了一跳没有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哭的梨花带雨。 靖花夫妇刚想说话就被靖花墨菱拖回角落,靖花墨菱戳了戳捂着心口的靖花红菱,好奇的问道:“那可是你的剑台公子,你怎么不哭了?” 靖花红菱抽出另一卷画轴,小心翼翼的擦拭,娇羞道:“我现在不喜欢剑台公子了,我喜欢环布砦倩公子,他比剑台公子还美呢。” “三心二意,难怪剑台公子看不上你。” “剑台公子都没见过我,要是见过我肯定会被我迷倒的,不过现在我现在喜欢环布砦倩公子,他那么美,名字又那么高深莫测,他肯定是个温柔脾气又好,又会疼女孩子的神秘美男子,我非他不嫁了。” “你这句话跟二皇子说过,跟剑台公子说过,现在又跟另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子说,你是想嫁多少次?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到时候谁都不要你。” “哼!要你管,我喜欢谁就喜欢谁,不用你管。”靖花红菱收好画轴,态度不友好的回击。 靖花夫妇从两人画中听出不得了的信息,紧张的问靖花墨菱,“墨菱,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个男子是剑台公子?就是上次红菱哭的要死要活的那个公子?这样的话,那个女子岂不是剑台公子的女人?” 靖花墨菱面色沉重的点头,“错不了的,就是那个女子,虽然不知道爷爷怎么认识她的,也可能是爷爷看到画轴后才喜欢的,不过爷爷看了这么久,又叫那个女子小仙女,爷爷的心思你们应该也看的出。” 靖花夫妇呼吸加速,皆按着心口坐下缓缓过度混乱的思绪,“这岂不是要跟剑台公子抢人?这样可是会跟龙浩丞相府杠上的,这要怎么办?” 靖花红菱抱着两人,嬉皮笑脸的为两人出谋划策,“爹爹就别苦恼了,这多简单啊,剑台公子一大把女子可以选呢,爷爷就不同了,难得有看中的,说什么都要弄来,年轻也没关系,只要爷爷开心就行。” 靖花夫妇很快想通,老庄主孤身太久,他们提议过很多次他都没有找伴的意思,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心思,他们做子女的也只能竭尽所能的满足。 靖花夫妇朝几人挥挥手,不一会又走回老庄主身边,几人酝酿好一会,笑着建议,“爹,你要是喜欢就接过来吧,我们都会待她好的。” 老庄主听到如此体贴的话,满意的拍了拍靖花夫妇的手臂,和蔼的笑道:“你们有这个觉悟就好,老夫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因为小仙女以前的身份问题对小仙女不好,老夫绝不饶你们。” “爹,你说哪里的话,我们不会看身份的,什么身份我们都会善待,你放心吧,要去接过来了吗?” “不急,老大都还没回来,老夫要先交代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都知道怎么做的。” “这样啊,那老夫去找找小仙女了,你们快把老大找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婚事。”靖花老庄主收好画轴,神采奕奕的起身,准备去丞相府。 众人听到婚事,嘴巴不约而同的微微张开,靖花夫妇吓的下巴差点脱节,几人大眼瞪小眼,晕眩持续不停的袭来,差点吓昏过去。 靖花爹搓着冒汗的两手,战战兢兢的问道:“爹……还……还要成亲吗?你认真的吗?” 第257章 年龄不是问题 未来奶奶别跑啊! “废话!”老庄主愤怒的拍桌,大声呵斥,“不成亲像什么话,没有名分怎么行!” 靖花红菱抱着靖花墨菱瑟瑟发抖,小声哭诉,“姐姐,爷爷竟然为了那个女的吼我们,竟然还要给名分,爷爷是中了她的邪了吗?” 靖花爹点头哈腰的道歉,不敢忤逆老庄主的意思,“是是,是孩儿考虑不周,爹不要生气,孩儿马上将臭小子抓回来,爹去找你的小仙女吧,其他事我们会张罗的。” 老庄主甩袖离开,一出宫殿,数十名随从拖着箱子跟随在后,殿内的人凌乱一会,瘫坐在地抱团哭诉。 “爹爹,爷爷要是娶了那个女的,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叫她奶奶啊?她跟我差不多,我怎么叫的出口。” “何止是你们,你爹和我都可以做她娘亲了,我们才难叫出口。” “你们冷静,爱情是伟大的,年龄不是问题,我们要心胸宽广的接受。”靖花爹昂首挺胸,说的慷慨激昂。 众人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大声喊叫,“这也差太多了,过分了啊!” 几声欲哭无泪的想象未来叫一个比他们年轻的女子奶奶的画面,想着想着,想出了辛酸泪。 “磅——” 几人哭诉间,房顶突然砸出一个大窟窿,几人一回头,一名白衣女子跌跌撞撞的站起。 “爹爹……是我眼花了吗?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未来奶奶。”靖花红菱扯着靖花爹的衣摆,呆愣的问道。 靖花爹看见白衣女子后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帘中的白影没有揉散,他们问了其他人,各个都说看见,隔了几秒,众人皆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云月起身后追着逃到门外的灰影杀去,靖花爹心生一紧,拍地大喊,“还愣着做什么啊,你们的奶奶跑了,快去追啊。” 靖花红菱几人惊醒后拔腿飞奔,冲出殿外后,锁定了白衣女子逃离的方向,穷追不舍,“未来奶奶别跑啊——” 云月听到那些人喊奶奶没有意识到是在喊自己,她捕捉到灰色残影消失的方向,踏空几步,化作一抹白色流光飞去,飞到神影宫上空时,一抹紫墨流光从下往上窜,稳稳的截住云月,阎司一旋身,两人稳稳的回到地面。 “阎司,你怎么在这里?”云月收回捕捉不到灰影的视线,安静的躺在阎司怀里磨蹭。 阎司抱着云月到秋千那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查探气息情况后给云月渡了元气,他拧着眉头揉捏云月的面颊,恼火的训斥,“我上次说过什么的?要清理碍事的人让我代劳即可,人类善用卑鄙手段,你容易受伤,不能做危险的事。” 云月苦着脸,环着阎司的腰身抱怨,“阎司,我已经不小了,而且他们伤不了我,阎司出手肯定全都没了,不要连累无辜的人,阎司放心,我不会有事,也不会受伤,你要相信我。” 阎司轻拍云月的后背,眼底的火光渐渐消灭一些,他贴着她的面颊,温柔的道出他的担忧,“我对人类无法放心,他们伤过月儿,他们犯得罪即使泯灭也无法偿还,为夫不允许月儿受伤,以后要出手一定要叫为夫。” 云月轻抚绝世侧颜,眸光柔和的应下,“知道了,有麻烦一定会叫阎司,不要担心,对了,阎司怎么这么快知道……。” “除了月儿,还有谁敢刺杀西塔域主,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夺位?”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满目宠溺的反问,眼底的深情与纵容看得云月心生一暖。 “嘻嘻嘻——我好像又闯祸了。”云月惭愧的戳着阎司的胸膛,嬉皮笑脸的承认。 她前不久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闯祸,一不留神就干出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端庄形象瞬间开裂。 “月儿不闯祸就不是月儿,为夫早就习惯。” “阎司除了这个不能记得好的吗?” “月儿闯的祸都很好,为夫又没有怪月儿,西塔域主昏庸残暴,早该易主,月儿做了一件好事,值得嘉奖。” “嘉奖?奖什么?”云月听到诱人的字眼两眼发亮,她十指紧扣,一脸期待的看着阎司等着他摘面具。 阎司轻抿薄唇,携醉暖气息缓缓朝柔唇靠去,云月瞥了一眼,略显失望,她头偏侧,蜻蜓点水的啾了一口,随后扯开话题,“阎司,逐愈是谁?他好像认识我们。” 阎司怔了一会,眸光渐渐暗沉,轻声问道:“月儿遇到了?” “嗯,不久之前在愈元池遇到的,他说阎司的挚友,但是因为我和人类跟他反目成仇了,阎司是不是这样?”云月如实问起,也对银衣男子说的话十分在意,要真是为了他弄成反目的境地,她该为此负起责任。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惆怅道:“没有反目,只是现在立场不同,他的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为夫现在只能跟他保持距离,就像月儿说的,人类善于阴谋诡计,为夫很多事也需要注意,为夫和他身边都有一些杂物,若为夫跟他靠他太近,很容易被人类抓到把柄,到时候他也会有危险,这种状况逼不得已,但是很安全,月儿放心,这里的事情归这里,回去不会有影响。” 云月认真听着阎司的话,很能理解阎司的无奈,她曾经也被人类抓到把柄,为了弟弟,没有一丝抵抗的被抓去试毒。 银白衣男子所说的反目,大概是阎司为保男子安全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云月轻轻拍抚着阎司的后背,伤感道:“阎司是在保护他是吗?” 阎司抿唇微笑,目光柔和的拨弄云月的柔顺墨发,醉声道:“为夫只保护月儿,其他的,顺带。” 云月心生一暖,情不自禁的钻进暖流用力蹭他的胸膛,“阎司最好了。”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将云月打横抱起,眉目含笑道:“月儿答应过为夫今天要去见你爹爹,不许反悔。” 某王话音刚落,不等云月推脱,化作一抹极速流光划向龙浩国都城的某处荒山。 与此同时,美妖女篡位的消息已经传出西塔域,其他五大区域的人听到西塔易主皆对那个美妖女很感兴趣,妖女的画像一出,各大区域为止轰动,那些本来打算抓妖女为己所用的势力巨头,纷纷改了主意,众人皆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鞠晋侯被自己的侍卫行刺的消息也传遍了海澜国,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位侍卫现在是二皇子的人,世人皆以为那个侍卫是二皇子安插在鞠晋侯身边的眼线,各种版本的谣言很快传开,鞠晋侯伤好之后找二皇子问罪并要求他交出行刺他的侍卫,游行后处斩。 二皇子去澜帝那边走了一趟,不出半个时辰,行刺鞠晋侯的侍卫被封为漠晋候,地位与鞠晋侯等同,这则消息一传开,整个海澜国又轰动很长时间,平民被封候可是史无前例,那个却侍卫开了先例,为此,很多王侯对他感兴趣,封候当天,七公主和二皇子以及许多权贵前往漠候府祝贺,虽然谁都没有见到那名侍卫,但行刺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二皇子听娉伶说起那夜的事,他感觉隐陌遇到危险,派了上千侍卫去交界地带找人,娉伶放心不下,背上药箱后也赶去交界地带。 在漠垠森林定居的绝殃,只要一出门就前有刀疤男,后有二皇子的侍卫首领,左有何将军的侍卫,又右不知何处惹来的奇奇怪怪的人,他退无可退只好呆在山洞以吃陨修果“勉强”渡日,他今天在一声炸裂声中惊醒,一醒来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就突破元气境界。 第258章 拦下通缉令!湿润后就不痛了 绝殃喜出望外,抄起一根木棍就冲去山洞,那些追捕他的人全都被元气壁障压制,还被揍的鼻青脸肿,为此那些人不得不撤退,只有侍卫首领硬着头皮穷追不舍。 阎司和云月早已回到相府,出乎意料的是相府空无一人,云月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阎司抱着云月在大厅里等,辰初,朱雀慌慌张张的赶来,太子被杀一事澜帝已经知道,太子的宠妾提供了云月的画像,澜帝正准备铺天盖地的发通缉令,阎司不得不暂时搁下提亲一事先去澜帝那里拦下通缉令。 云月和阎司改约了时间,送走阎司后她去书房拿了一份信件飞往海澜国方向,她飞到一半又看到那抹灰色残影,她当机立断改了方向,不知不觉中,两抹乱窜的流光划向风雪国。 某处隐蔽的位置,约有万里疆土,那里红芒璀璨,炫目而不刺眼,一眼望去竟有上千万名美到亮瞎眼的俊男美女,这个地方最普通的美貌水平远高于其他地方的第一美男或者第一美女,而这些美到惨绝人寰的男男女女却有上千万名,而某座宫殿里的人的美貌连他们都觉得亮眼,那是何种存在,可想而知。 万里疆土的最中心,由红曜石建筑而成百里宫殿,时不时的飘出几道感叹声。 “清雾哥哥,那个丑男实在嘴硬,套不出任何话,这要怎么办啊?” “想不到那位公子会有这么厉害的定力,清雾哥哥都没有办法放倒,我们肯定也没办法了,要不换种方法试试吧。” “好主意,我早说要严刑拷打的,你们非要色诱,你看弄砸了吧。” “崇雾,打消你的坏主意,要套话必须要真诚,那些外人常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最重要的是诚意,不准乱来。”清雾轻敲崇雾的脑袋,严肃的告诫,崇雾不敢反驳,只能憋着气叉着腰走来走去。 雪雾转了转手中的药膏,犹豫之后挺身而出,“让我来试试吧。” 清雾毫不犹豫的同意,边说边拉着雪雾往里面走,“雪雾最温柔了,你的诚意他肯定能接受,去吧,好好问出大哥的下落。” 雪雾在门口和清雾道别,不紧不慢的走进烟雾里。 烟雾中心,一名烦躁的男子试图破开烟雾圈出去,他破到筋疲力尽都没开出道路,不得不暂时放弃,他跌坐在软榻上,心烦意乱的想着刚刚的画面,试图理清思路。 他明明记得那晚在追一名很像他姐姐的女子,他一醒来却是在烟雾弥漫的地方,眼前还有一堆不知是男是女的男子朝他挤眉弄眼,还齐齐关心起他受伤那晚的事情,他听出他们跟伤他的那人认识,火气一来,没有理睬,他们黑着脸离开,他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他,暴怒的同时也做好要血战一场的准备。 “呼——” 烟雾飘散,一名美若雪仙的男子漫步走来,隐陌握紧六根利刃,满目火光的戒备。 “我没有恶意,公子请息怒。”雪雾捧着一瓶药膏上前,优雅的转了一圈,以示自己没有带兵器。 隐陌看了雪雾几眼,不露声色的收好利刃,没好气的回道:“你跟那个混账是一伙的。” “公子请息怒,大哥向来不相信外人,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才对你动手,我替大哥向你道歉。”雪雾说话间已经坐在软塌边,很快进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模式。 隐陌被听了好长时间,他感觉形势快变成再不原谅就是他的不对,无奈之下,只好将那件事不了了之。 雪雾轻点隐陌的面具,体贴的赔罪,“公子,你脸上有伤,摘下面具吧,我替你上药消掉伤痕。” 隐陌下意识的捂脸,语气冷冽的拒绝,“不用了,这是被残血毒医的剧毒所弄,医不好的。” 鞠晋侯用“他”试毒那次脸就已经够毁了,一道黑色印记占了脸四分之一的位置,非常骇人,虽然娉伶看过他的印记表示不介意,但他更想以正常面容相待,听到消掉伤痕时他还是激动了一下,只是这道伤连娉伶都没有办法,他也不敢再奢求什么。 雪雾不紧不慢的打开瓶盖,温柔的劝道:“公子大可放心,我可以修复,你也想用正常的面容面对你心仪的女子,不是吗?” 隐陌霎时间被握住了软肋,拒绝的力气完全提不上来,他迟疑一会后摘下鬼面面具,雪雾边上药边拿出一面镜子给隐陌,隐陌拿起一看,镜中的黑色印记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失,他双手握紧,冷酷的眉宇渐渐流转几丝喜色。 雪雾收手时,面上黑印已经消失不见,隐陌戴好鬼面,态度友好的道谢,“感谢。” “公子,伤已好,为何还要戴面具?” “习惯了,戴着也没事。” “是想给那姑娘一个惊喜吗?”雪雾微笑着问道,眉宇的了然之色浓了几分,仿佛已经看透隐陌的心事。 隐陌没有回应,他感激雪雾的帮忙和诚意,主动说出那晚和他们大哥交手时的所有细节,雪雾听到后面意识到隐陌身上可能还有伤,他再次打开盖子准备上药。 “大哥伤了你哪里,让我看看。” “好像是后背,不过伤口已经愈合,没有大碍。” “你是被大哥的匕首所伤,伤口没有那么容易愈合的,你解开衣服让我看看伤口。”雪雾担忧的看着隐陌的后背,催促他解开腰带现出后背。 隐陌按照指示趴在软塌上,任由雪雾检查,雪雾扫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提醒,“大哥下手太重了,我等下给你上药时可能会很疼,你要忍着点。” 雪雾轻点隐陌的后背,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瞬间浮现,皮开肉绽的伤口看得雪雾拧眉摇头,似是非常棘手。 “没事,你上药吧,我能忍。”隐陌牙关咬紧,做好承受剧痛的准备。 “好,要忍住。”雪雾勾起药膏抹在伤口,准备涂匀。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的烟雾有过一阵涣散的迹象,在殿外守候的清雾寻声赶来。 隐陌痛的身上的青筋暴起,一身冷汗已经浸湿软塌,殷红的唇变得青紫,显然这种剧痛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啊——痛——停——先停下——太痛了——” “公子先忍忍,一开始是会痛的,忍忍就好,很快就不痛了。” “不行……我受不了了……快停下……。” “公子再忍一忍,现在已经开始湿了,等完全湿透就不疼了。” “哼嗯——啊——早知道这么疼我就不上了……。” “都已经上到一半了,后悔也是没用的,再忍忍,已经快全湿了,很快就不痛了。” “啊——嘶——好像没那么疼了……真神奇……。” “我早说只痛一会的,公子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吧,还要不要继续?” “是舒服多了,上都已经上了,继续吧,不然我就白挨疼了……。” “……” 烟雾里的对话声,如数传到清雾等人的耳中,几人瞪着眼睛捂着嘴,默默离开。 几人在隔壁的宫殿望着巨大的墙壁潸然泪下,崇雾湿了眼眶,打从心底佩服,“雪雾哥哥竟然为了大哥豁出去,实在是太伟大了,我会替大哥铭记雪雾哥哥的壮举的,实在太伟大了……。” 清雾跌坐在长椅上,用力揉眉心,“雪雾真的学坏了,虽然是为了大哥,当这样豁出去实在太随便了,不行不行,你们几个以后都不能再出去,要是你们也学雪雾那样,我要怎么跟老爹交代?” “现在都有大哥的消息了,谁还出去?我最讨厌那些色眯眯的外人了,要不是为了大哥,我才不出去。” “就是,那些人都没几个能套的到话到,三天两头都白忙一场,得不偿失啊。” “你们都别吵了,雪雾能拿到大哥的消息,以后都不用出去,你们都在家休息吧。”清雾出面调解争论不休的局面,几人很快安静。 “磅——” 清雾沉默之际,隔壁宫殿的顶上突然砸出一阵巨响。 第259章 我什么也没看见!你有大哥的气味! “肯定又是清雾哥哥的死对头!”崇雾诈地而起,怒气冲冲的谩骂,他起身间突然想起什么,不由分说的拉着清雾离开,边跑边心急如焚的解释,“清雾哥哥快去将水泯庭带走,雪雾哥哥正在套话呢,要是打扰到那个丑男导致不肯说,那就白忙活了。” 清雾想到难以描述的场面以及惨重的后果,二话不话就往隔壁的宫殿冲去。 宫殿里,烟雾中,一名面戴白纱的白衣女子在红曜石石碓中摇摇晃晃的起身,她一抬眼就对上两双瞪大的眸子。 云月眼前的景象,鬼面男子光着上身趴在软塌,美到难以挪目的男子正“上下其手”,她呼吸一紧,下意识的捂眼,边退边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雪雾愣愣的看着云月,鼻尖微动,他僵硬的眨了眨眼睛,面上掀起惊涛骇浪。 隐陌见到云月的侧身,瞬间坐起,他喜上眉梢的穿好衣服,准备追去。 “等等——”雪雾见云月越退越远急忙追去,他抓住云月的手臂,心急如焚的问道:“你是何人,你身上为何有我大哥的气味,你认识我大哥?” “放手!我不认识你大哥!”云月心烦意乱的推开雪雾,锋利的视线在烟雾中搜索灰色残影,她在他身上看到她之前给星尘的红曜石,又在星尘的石室看到那名杀气腾腾的男子,又见他穿着跟十恶门相似的灰衣,她早就将他当成十恶门的人看待,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根本无心顾及其他人。 雪雾穷追不舍,情急之下按住云月的肩膀定在大门上,“你肯定认识我大哥,我不会弄错气味的,你最近见过什么人,求求你告诉我。” “放开!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现在有急事,给我放开!”云月恼火的挣扎,出乎她预料的是她用尽全力,挥出掌风都无法破解雪雾的压制,她见灰影越闪越远,心越来也急。 “你先跟我说,你说完我立即放开。” “我最近见过的人很多,一时也说不清,你先放开,等我解决完即使再回来跟你说,我保证,快松手!要是你敢耽搁我的急事,绝不饶你!”云月边妥协边威胁,雪雾像是被掐着软肋,渐渐松开压制。 匆忙赶来的崇雾见云月和雪雾“勾勾缠缠”,顿时火冒三丈,“放肆!你个丑女霸占大哥还不够竟然还勾搭雪雾哥哥,岂有此理!真该让老爹好好看看!看他选了什么破大嫂!” 云月见到喋喋不休的崇雾,恼火的推开雪雾,她面无表情的剜了崇雾一眼划做流光追灰影。 “姐姐——姐姐别走——”隐陌见云月离开,火急火燎的追出去,雪雾听隐陌叫云月姐姐,二话不说赏了一记手刀将隐陌打昏。 崇雾冲到雪雾面前,黑着脸训斥,“雪雾哥哥!那个丑女虽然还没过门,但是她是老爹选的大嫂,你怎么能跟大嫂勾勾缠缠,成何体统!” “大嫂?”雪雾听闻,暗淡的眸子突然亮起,“真的?她是大嫂?太好了!” 清雾几人只是瞥到云月的背影,对突然驾到的大嫂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在好奇她怎么进的来这里,崇雾见雪雾拍手叫好,脸色又黑了几分,“雪雾哥哥!大哥虽然还没找到,但那个丑女是大哥的,你再开心也没用,老爹是不会同意的。” 雪雾展颜一笑,随即抬手招来其他好好解释,“我刚刚在大嫂身上嗅到大哥的气味,大嫂肯定见过大哥,也肯定认识大哥,真是太好了。” 众人闻言,全都大吃一惊,清雾和崇雾都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雪雾哥哥你说真的吗?那个丑女都说不认识大哥,怎么可能见过大哥?” “那大嫂肯定没有说实话,那个气味虽然很淡,但我不会嗅错,就是大哥的气味,大嫂肯定见过大哥。”雪雾解释间扶起昏厥的隐陌,欢笑着补充,“这位公子刚刚叫大嫂姐姐,他之前又见过大哥,他们肯定都认识,清雾你好好安置这位公子,等他醒来再问大嫂的事情,只要找到大嫂,大哥的位置也容易知道。” 清雾有些为难的退后,他眸光一垂,面不改色的回道:“还是雪雾安置吧,你跟他比较熟,有什么话你来问就好。” 雪雾没有看出他们投来的异样眼光是什么意思,他想着是他比较有诚意,于是默默的应下。 崇雾三思过后,挺身而出,“丑女那边就交给我吧,我知道她经常在哪出没,好好埋伏,准能逮到她。” 清雾看到被砸穿的宫顶,沉重的点头,“好,要端正好态度,不要起冲突,也不要小瞧了大嫂,去将她请来吧。” 崇雾听到请,顿时窝火,清雾扫来蕴暗的眸光,他不吭一声的应下,遮容遮身后带着一群美侍卫离开。 雪雾将隐陌安置在自己的寝殿,清雾几人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如此伟大的壮举,他们感动还来不及,又有什么好劝说? 云月追着那道灰影回到龙浩,追到都城时灰影完全消失,云月在都城搜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名男子只好暂时放弃。 云月转身之际,看到一抹熟悉的白影,她心生一紧,急忙跟过去,她看见的人,一袭白袍,面容平平无奇,一把白色折扇,时开时折,把玩的十分熟练。 “奇怪,那不是我吗?”云月一头雾水的嘀咕,她怕看错人,只好跟着白衣男子走进风花阁。 风花阁,五层别致楼层拔地而起,精致典雅,古香古色,装饰雕刻都别出心裁,里面的女子不是其他风花雪月场所的那种陪休息的女子,她们一个个美若天仙,每个都容易让常人男子把持不住,但她们全都是不能靠近的一群人,她们的规矩和醉倌阁相似,眼看手勿动,动者死! 来风花阁的人都需要经过风花娘的经挑才能进的来,云月此时一身女子装扮,很快吸引了风花娘的注意,她听云月说要找刚刚上楼月云公子,她见云月有些着急以为是来抓人,她好心的跟云月解释他们不会有任何触碰并让云月安心的离开。 “不是碰不碰的问题,你让我上去。”云月没听懂风花娘说的触碰的意思,执意要上楼,风花娘余光一扫,几名国色天香的女子起身相送,云月不知怎么的就被送出门外。 云月见那些女子不好对付只好绕到风花阁后面偷偷潜入二楼,她一层一层的穿梭,很快穿到楼顶。 楼上,一名黯然神伤的白袍男子,举杯畅饮,几杯入肚,醉意渐来。 他身旁有位尤物般的女子边斟酒边关怀,“月云最近怎么经常喝酒,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白袍男子拿起酒壶,动作潇洒豪迈的一饮而尽。 “慢点喝。”女子拿开酒壶,贴心的给男子擦了擦唇角,“月云要是有心事可以和我说说,我会为你保密的。” “你不会懂的,让我喝吧,醉了才会舒服一些。”白袍男子抢过酒壶,失魂落魄的灌醉自己。 云月听到耳熟的声音,加快步伐冲进最中间那间厢房,她一脚踏入,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她看到斟酒的女子,失声惊呼,“娉伶!你怎么会在这里?” 娉伶看到门口处的云月吓得两眼瞪大,她呼吸一紧,失声惊呼,“月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娉伶急忙低头,身旁的白袍男子依旧在喝酒,而门口处的月云又是活生生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分辨。 云月走到白袍男子身旁,温柔的轻抚他的后脑,她灵光一闪,急忙拿走酒壶,准备背他回去,“祁叔叔你怎么喝成这样,要是被公冶婶婶看见你就完了,娉伶,快给祁叔叔解酒。” 娉伶听到云月叫“月云”祁叔叔,脑海很快闪过一名英俊男子的面容。 “好,月云等等,先别急,月云你先把祁叔叔放下吧,背着会很难受。”娉伶手忙脚乱的翻药箱,云月将祁叔叔放躺,娉伶取出银针,动作迅速的给祁叔叔扎了几针,她执起祁叔叔的手腕,轻轻的按了按,她一指按下,脸色煞黑,她欲言又止的望向云月,久久说不出话。 云月见祁叔叔的醉意消了一些,急忙将他扶起,娉伶拔掉银针,他瞬间睁眼,酒后第一件事就是满屋子找酒壶。 “祁叔叔,你不要再喝了,公冶婶婶知道会很危险的,你快坐下,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我会帮你的。”云月将祁叔叔定在椅子上,贴心的为他顺气。 “小姐不会明白的,让我喝吧,醉了就没事了,不要管我。”祁叔叔抱着酒瓶,眼底尽是难以言喻的哀伤。 云月犹豫片刻,俯身问道:“是不是跟个女子有关?” 祁叔叔怔了几面,默不作声的趴在桌子上,拒绝回答。 云月灵光一闪,不露声色的问道:“是不是跟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有关?” 祁叔叔呼吸一紧,瞬间弹起,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云月许久。 “祁叔叔,你是不是辜负人家,所以在此伤感?”云月看出端倪,好奇的追问。 祁叔叔握着酒壶,眼眶顿时湿润,他捂着抽泣,哽咽道:“是辜负了,是我太没用了,什么都保护不了,是我对不起她。” 云月和娉伶对视一眼,齐齐安慰,只是祁叔叔一点都听不进去,越哭越伤心,云月不得已只好一记手刀将祁叔叔打昏。 她正要起身抗走祁叔叔时,一名红影飘了进来,娉伶见到美若天仙的美人吓到说不出话。 云月见到来人,下意识护住祁叔叔,慌慌张张的解释,“公冶婶婶,你听我解释,这不关祁叔叔的事,是我执意要祁叔叔陪我来的,你不要生气。” 美人静悄悄的走来,娉伶一愣一愣的走到门口,云月背着祁叔叔频频后退,美人扬眼一笑,动作轻缓的接过祁叔叔将他抱到软塌休息。 云月见美人没有动怒,勉强松了一口气,娉伶在门口一直瞪大眼睛看软塌上夫妇,脸上写着大写的不可思议。 云月走到软塌旁为祁叔叔说好话,美人频频点头,柔媚的凤眸泛起心疼的涟漪,红润的唇一张,缓缓道贴心的谅解,“小祁喝酒是因为这几天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不会责怪。” “婶婶你也知道?是什么事?”云月听到以前的事,开始有些好奇。 “知道,小祁最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很难过,借酒消愁我也能理解,不会责怪。”美人轻拍祁叔叔的心口,满目疼惜,直达眼底。 第260章 拐跑娉伶!以旗换令的阴谋! 云月听到令人震惊的字眼,思绪飞快流转,她想起朱雀近期的神秘举动,猜测是和她有关。 “公冶婶婶,你说的孩子,是不是现在大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子?”云月坐在软塌旁,紧张的追问。 美人摇头,慢慢道出一个心酸的小故事,“是个男孩,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小祁每次想到他都会很难过。” 云月眉头凝锁,小心翼翼的追问,“婶婶,你真的确定是男孩?我刚刚听祁叔叔说的意思,好像是女孩。” 美人垂眸,心情渐变沉重,“是男孩,我的孩子不会弄错,小祁一直喜欢女孩,所以才会把那小子当女孩子看待,小姐放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小祁醒来后就没事了,有劳小姐费心照顾。” 美人说完,随手抱起祁叔叔,两人走出房门后,很快消失不见。 云月坐在软塌上寻思朱雀和祁叔叔他们的关系,一直都理不清思绪,她抬头时看到呆站不动的娉伶,急忙招呼她过来,“娉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跟祁叔叔这么要好了?” “我以为月云呀,我就说最近月云怎么怪怪的,原来不是真的月云,还好你们是认识的。”娉伶整理完药箱后做到云月身旁,仔细的看了看云月,她记下所有细节后才安心的抱怨。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云月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思绪越来越乱,她想起美人临走前的交代,只好暂时不纠结这些事,她问起娉伶近期的事情,却在中途打断。 “娉伶要是有需要帮忙的直接去我府上就好,那个风花娘很不好说话,你住在这里肯定会受委屈。” “不会不会,风花姐姐对我很好的,我们认识的,不用担心,而且去你那里的路不太好走,又离外面很远,我住在这里也方便一些,月云不用担心。” “好,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尽管直言。”云月秀发一甩,大气的许下一诺。 娉伶眼前一亮,急忙道出迫在眉睫的请求,“这个嘛,还真有,月云可不可以带我出去?我还有事要做,可是风花姐姐硬要我多留几天,我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办法偷溜,月云的话应该有办法偷溜出去。” “这个简单。”云月神色轻松的站起,她让娉伶背后药箱后,抱着她从窗户跳下去,只见她凌空几个踩踏,最后稳稳落地。 “咚——” 前来端茶递水的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惊呆在门口,她只见到两抹身影从窗台跳下,她冲到窗台时,底下已经不见人影,女子急忙冲到一楼禀报,“风花姐姐,大事不好,娉伶姐姐被那位公子带走了。” 风花娘闻言,勃然大怒,她冲上顶楼走一圈后,气势汹汹的回一楼下令,“竟然敢在老娘的地盘抢人,简直胆大包天!你们快去将娉伶找回来,要是那混小子敢动娉伶,直接作了!” “是!”众美人俯身听令,娇柔的回应,掷地有声,只见几阵清烟刮过,阁楼里少了十几人。 云月带走娉伶后,在一个巷口分道扬镳,这个时候,海澜国太子被刺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都城,很快又成了都城热议的话题,不过那些贵家小姐依旧热衷于环布砦倩公子话题,都城从早到晚都沸沸扬扬,云月不喜吵杂,在消息传开不久后就离开都城回相府。 海澜国那边也是暗流涌动,三皇子和大皇子收到澜帝要通缉凶手的消息,暗中部署让一个不在人世的男子担责,他们的计划还没实施澜帝就撤销了通缉令,所有通缉令被销毁,凶手的画像也化成灰烬,太子被刺杀一事不知怎么的就不了了之。 这件事连二皇子都捉摸不透,刺杀大皇子的凶手被放过,刺杀太子的凶手也被放过,他已经察觉杀害太子的人和大皇子的人是同一个,几番筛选后,再度怀疑是小魔女所为,他去西澜宫走了一圈后,即刻动身前往龙浩国。 云月回到荒山时被崇雾埋伏,她被追了几圈才找到机会逃离,她回到相府后发现赫连父子和叔叔们还没回来,她为了避开动不动就杀出来的麻烦,回房换了一身行头才出门。 她到大厅时朱雀刚好赶到,她见府里没人也没有催云月问另一座府邸的位置,两人走到山脚后分道扬镳。 阎司处理完云月的烂摊子后先回禁地一趟,他落地时,玄武和青牙都已在门口恭候,玄武负责水家那边的动静,青牙负责神影宫那边的动静,两人同时出现,显然又要有一番大动静。 玄武先禀报了水家那边的消息,水家家主派出的隐卫军在雪山里带回了一个长长方方的宝箱,那个宝箱被放在禁地最深处,那里只有水家家主能踏足,他猜想是水家秘宝,阎司否决了玄武的猜想让他继续监视水家动静。 玄武离开后青牙禀报神影宫那边的动态,他回弑血宫的转了一边发现了可疑的现象。 “主上,弑血宫里只找到大长老的尸体,宫外也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其他三个长老和弑血宫宫主的尸首,想必当时被屠宫时,这四人并不在此。”青牙墨眸流转,被黑巾遮住的面容,看不清神色,他那清雅浑厚的嗓音起伏的杀气,能轻易捕捉。 “宫旗可在?”鹰锐的血眸闪出锋利的寒芒,显然捕捉到了什么,他虽对与他王妃无关的事不关心,但是各个地方的规矩他是了如指掌,一个细微的变化他洞悉出许多阴谋。 “主上,弑血宫的宫旗不在弑血宫,不过弑血宫被灭,宫旗不在,不也正常?”青牙回想宫旗的情况,了然的同时也疑惑不已。 宫旗是每个组织的灵魂,象征着那个组织存在与灭亡,每个组织都珍视宫旗,若有人上门挑衅而发生大战,他们要以死守护誓他们的宫旗,若败,则宫旗会被抢走,这个组织则不再存在,弑血宫已经被屠宫,宫旗不再并不觉得有何稀奇。 阎司鹰锐的眸随意一转,没有理会,铁血的薄唇一抿,声音沉了几分,“岩韧石的情况。” “回主上,他们的宫旗不在岩韧石里,而岩韧石完全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就只是里面的宫旗没了而已。” 岩韧石制成的东西只有一种方法能开,那就是用同样是岩韧石制成的钥匙,只有使用钥匙才能完好无损的打开岩韧石,弑血宫的岩韧石没有被毁坏,只是宫旗不在,青牙很快意识到他们的宫旗在屠宫前就被拿走,而且是被他们的宫主拿走。 阎司垂眸,轻点桌面,铁血的唇瓣吐出他们的阴谋,“以旗换令。” 以旗换令是那些组织不成文的规则之一,当一个组织想要借用另一个组织的力量时,需要用重金及一纸契约换来对方的宫令,从而去调动对方的人,换取宫令需要用自己宫旗暂时拿去做抵押,那些阻止把宫旗看的比命重要,不可能把宫旗随身带在身上,宫旗被完好无损的取走,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以宫旗换取其他组织的势力。 “主上,他们拿走宫旗时还未被屠宫,弑血宫也算南翼国最大的组织,何须借用他人之力?” “以旗换令,借他人之力,灭神影宫,夺神影宫宫旗,更换宫旗,再灭借力之人。” “原来如此,可是主上,弑血宫的信用很差,谁会借力给弑血宫?” “北陵域,凤芜门。” “竟然是凤芜门!”青牙眸光一凛,煞气迸射。 第261章 凤芜门 养足精神嫁为夫即可! 凤芜门在北陵域是个极其特别的存在,它占地千里,约有百万人,那些人不是杀手就是雇佣军,他们全是黑暗的化身,他们以接暗杀任务赚钱,但任务要求有严格把控,他们没有伤过无辜,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善还是恶的存在。 “主上,若真的是凤芜门,应该不会接弑血宫的任务才对,莫非他们那里有人跟弑血宫勾结?” “他们是想勾结,不过没勾对人,凤芜门那边不用理,若那边有变动也随他们。” “可是主上,要是凤芜门的人屠杀神影宫……。” “他们会屠杀,但不是屠神影宫,不用理会,王妃中血引绝的消息已散出,将那些想要对王妃不利的人引去神影宫清理。”阎司轻点桌面,揪重点下命令。 “是。”青牙感觉阎司已经知道一切也不再多问,他正领命退下时,一名白衣蹁跹的公子走了进来。 “阎司——”清如鸿泉般的声音,格外动听。 阎司下意识的起身,出门相迎,青牙见阎司如此大阵仗,也有些好奇来人,他仔细一回想,又感觉那道声音很熟,他默默转身,很快看到“玩弄”墨大人感情的云月。 他见阎司和“他”动作亲密,顿时吓乱了思绪,怎么回事?主上怎么也跟那位公子走的那么近?莫非他玩腻了墨大人,想要对主上下手?岂有此理! “月儿怎么才来。”阎司牵着云月到黑檀椅上落座。 一句亲密的称呼拂过青牙耳边,他猛然想起之前安睡在他家主上怀里的女子,他灵光一闪,瞬间理清思路,这位公子竟然是未来主母?那她之前跟墨大人纠缠是因为想甩了墨大人跟主上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赫连尚书,墨大人,蝶姬,还有主上,她到底玩弄过多少人的感情! “遇到一点麻烦而已。”云月坐在阎司身旁自然的拿起桌上的信件看了看,她感觉有阵杀气晃动,不经意间回头,看见怒瞪着他的青牙,她僵硬的眨了眨眼,不露声色回过头,暗自嘀咕,他竟然是阎司的手下,那蝶姬的重缉令是阎司所发?可她记得那个人好像是什么尊主,异士尊主她倒听过,要是立场不同的话,阎司岂不是武者尊主? 云月想到一个碾压所有武者的恐怖境界,愣愣的抬起头,一脸崇拜的看向阎司,“阎司果然是阎司!” 阎司被崇拜的眼神弄的心花怒放,他轻点云月眉心,笑而不语。 云月对蝶姬的重缉令上的罪名有点质疑,好奇的问起罪名一事,阎司从云月的话中听出她和蝶姬认识,也如实交代。 蝶姬在好几年前重伤了阎司的人,当时的情况十分混乱,蝶姬的攻击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至今还有三人昏迷不醒,阎司才因此发重缉令抓拿蝶姬问罪,只是她躲藏功夫了得,阎司的人至今都没办法抓到她,阎司当时忙着找云月,无心顾及其他事,抓拿蝶姬一事一直交给他的手下处理。 云月听到阎司说的撤销,狐疑的看向青牙,漫不经心的问道:“阎司真的撤销蝶姬的重缉令了?” “自然已经撤销,月儿的人为夫向来不碰。”阎司揉捏云月的面颊,爱不释手。 青牙被云月瞄的浑身不自在,他知道云月有所误会,急忙解释,“上次遇到主母时还没收到命令,收到命令后青牙立即撤销了重缉令,主母若不信可以查一查。” 云月收回视线,安静的依偎在阎司怀里,她想起昨日所见,开始有些闷闷不乐。 青牙拿走要转交给翼后的文件,默不作声的离开。 “月儿怎么不开心了?”阎司把玩着云月的手,心疼的问道。 “哎——”云月轻叹一气,惆怅的感叹,“人类男子好像可以有好多好多女人,权势越大,女人越多,阎司太厉害,我怕你以后也会有好多好多女人。” “月儿在乱想什么呢。”阎司抱起云月横放在大腿上,宠溺的揉着云月的头顶,“为夫又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云月猛地抬头,捂着侧脸紧张的问道:“阎司喜欢男人?” 阎司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他俯身贴着云月的面颊使劲磨蹭,“为夫只喜欢月儿,不要乱想,月儿都说是人类男子有很多女人,这与为夫何干?” “阎司现在是人类男子呀,我现在都不美了……。” “胡说,月儿可是最美的女银神。” “把银字去掉!我现在可是大家闺秀,不许诋毁我的形象。” “好好,月儿是最美的女神,这些只是人类的皮囊而已,不用在意,为夫不会学坏,月儿放心。” “不会学坏?那阎司的手在干嘛?”云月美眸半合,气鼓鼓的瞄着在她腰间游走的修长大掌,对阎司的学习情况表示严重的质疑。 阎司嘴角轻勾,若肆若邪的笑意高高扬起,他掐着某王妃以前的腔调,明目张胆的上下其手,“月儿,都老夫老妻了,不用害羞。” “啪——” 云月用力拍某王的手背,一身正气的拎起,严肃呵斥,“阎司正经点!要是被他们看见他们肯定会说是我带坏你的,不要破坏我的形象。” “好,为夫不破坏,那现在去月儿府上商量婚事吧。” “我刚刚回去了,爹爹和叔叔们都不在,可能是出去买东西去了,毕竟澹台叔叔的生辰快到了,晚一点吧,爹爹和叔叔们回来时我会通知阎司的。” “好,为夫等,月儿最近可有哪些祸想闯?告诉为夫,为夫代月儿解决,月儿最近只需要吃完睡睡完吃,养足精神嫁为夫即可。” “阎司怎么老想着我会闯祸?我像是会闯祸的人吗?” “表面上看的确不像,但月儿天生就是闯祸的主,这个真的很难说。” “阎司,你最近越来越不会花言巧语了。”云月气呼呼的叉腰抱怨对某王的耿直感到十分不满。 “好,为夫的错,月儿温柔乖巧哪里像是闯祸的主,月儿最乖了。”阎司宠溺的戳着凝脂般的面颊,眸光柔和到极致。 “那是当然,我可是铁打的大家闺秀,不是纸糊的。”云月骄傲的抬起头,十分嘚瑟。 阎司连连俯身恭维,各种好话说尽,这世间,也只有她能让他折腰。 阎司见云月心情转好,接着说起神影宫和水家的事,云月听完水家的动静,留了一个心眼,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神影宫那边,她听到凤芜门的人可能会参与,决定回去查查凤芜门的资料。 “我知道了,凤芜门那边我不去管,我先回去看看水家秘宝和水家带回来的宝箱有没有关系。”云月听完神影宫的消息后和阎司约好后天去相府,阎司再三提醒她最近不要操劳,只要养好精神。 云月心不在焉的应下后立即离开,她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去都城继续找那抹灰影,此时她换了月云公子的装扮,那抹灰影没有认出云月还明目张胆的和她擦肩而过,云月探到熟悉的气息,聚起掌风追去。 片刻之后,两束流光又开始在空中乱窜。 海澜国西南位,鞠候府,一名神情骇然,身上缠着绷带的男子在院子里发泄,脚下的花花草草全被碾压成渣。 他的嘴唇变成青紫,显然已经中毒,但他一直在咆哮,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 “混账!亏你还是元气境界,竟然连个贱人都抓不来,本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那个贱人抓来,否则你也别想好过!”鞠晋侯指着一名城府深心机重的灰衣男子,愤恨的叫嚣。 岔绝唇角一扯,不卑不亢的回道:“鞠晋侯,我可是成功的抓来那个女的,是鞠晋侯你自己弄丢了,这不是我的责任,按照约定,你应该兑现承诺,快将你的令牌给我!我急着血洗丞相府,没时间跟你闹。” “混账!”鞠晋侯推翻桌上的毒草,一把一把的吃下,没一会,身上的青紫快速消退,他按住伤口,声嘶力竭的叫嚣,“你人都看不住还敢向本侯要令牌?休想!去那把那贱人带来!本侯见到人会给你令牌!” “鞠晋侯,你这是言而无信,我的脾气可不太好,不要逼我。” “逼你又如何?给不给是本侯说的算!你要么去把那贱人抓来,要么滚!”鞠晋侯坐在石阶上放狠话,厚着脸皮抵赖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哼!想不到鞠晋侯也会抵赖。”岔绝唇角一扯,冷嗤几声后从怀里掏出一瓶黑色瓷瓶,奸笑着倒出一点到地上,酸酸苦苦的气味快速散开。 “鞠晋侯如此重视残血毒医,残血毒医亲制的血引绝,我想你会有兴趣尝尝。”岔绝晃着瓶子,冷笑着威胁,鞠晋侯问道似曾相识的味道瞬间收敛,他沉住气,一脸不情愿的掏出令牌。 “早拿不就没事了?还害我浪费几滴。”岔绝想到整个丞相府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笑的十分猖狂,他笑过之后,伸手拿令牌。 “咻——” 一道疾风从天而降,紧接着,一件旋转的白色“物体”不偏不倚的砸到两人中间。 第262章 一箭双雕 绝殃是公主? “啪——” 一只纤纤玉手不经意间拍掉鞠晋侯的令牌,令牌凌空翻转斜斜的插在某人的白色腰带里。 岔绝下意识的挥掌,掌风擦过白衣女子的手臂直中鞠晋侯的心口,白衣女子倒地翻滚,一脚绊倒岔绝,他失去平衡间踩到地上那几滴润滑的血引绝,只见他一个飞扑,飞弹而起的黑色瓷瓶倒扣在他口中。 “咳咳——” 岔绝拿开瓷瓶时一口血引绝已经下肚,他在地上摸爬滚打一会,冲进鞠晋侯寝室的隔壁房间找解药。 鞠晋侯挨下掌风后瞬间昏迷过去,云月起身时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她拍了拍衣摆,继续窜回高空找灰影。 那抹灰影在海澜皇宫上空消失,云月闪到一处小山腰,走暗道去海澜皇宫,她去了三皇子的寝宫和暗示都没有见到人,她留了一封信件在石室又开始追踪在皇宫里乱窜的灰影。 她不知不觉间去到一处幽静的寝宫,一名面带黑纱的女子在凉亭里跑跑停停,女子衣着华贵,贵气逼人,黑纱遮她容颜,看不清面貌,但她举手投足间都散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女子拿着一顶黑色卷边帽子在凉亭里走来走去,她时不时的伸出帽子,嘴里还念着一群宫女听不懂的话,“霉气光波——发射——” 云月听到耳熟的话,情不自禁的朝声源处走去,她越靠近关于霉气光波的话听的越清楚,她拨开人群渐渐看清女子。 “霉气光波——接收!”女子拿着帽子煞有其事的接住“重物”,她擦了擦没有汗珠的额角,朝鞠侯府甩出帽子,欢笑道:“发射。” 云月见到如此眼熟的动作,心生一颤,她朝女子伸手,试探的唤道:“绝——殃?” 女子听到心心念的名字立即回头,宫女见云月快碰到七公主,大声呵斥,“放肆!竟然敢对公主殿下无礼!” “退下!”七公主脸色一变,抬手挥推,宫女们愣了几秒,灰溜溜的退下。 七公主拿着帽子走到云月身旁,小小声的问道:“怎么弄成这个装扮,是不是又被追了?” “嗯。”云月稀里糊涂的点头,视线一直落在七公主身上,她见七公主对她如此“自来熟”,以为她是绝殃,她可以化形成男子,绝殃化形成女子也不稀奇,她沉思过后,再次试探,“你刚刚是在发射霉气光波吗?” 七公主抱着黑色帽子,羞红着脸点头,“我有个讨厌的人,想给他降个霉气光波,我不可以发射吗?” “可以,恶人都可以降霉气光波。”云月愣愣的点头,她一低头见七公主靠着她的肩膀,拿帽子的动作和绝殃一模一样,叫七公主绝殃她又会回应,加上七公主戴着面纱,看不见面容和喉结,她想着这种装扮是想掩人耳目,再仔细琢磨一会快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化形后的绝殃。 她听见那些宫女叫女子公主,也看出她过的很好,感到非常欣慰,她此时此刻突然想通为何她的祈愿牌没有烧掉,那是因为绝殃他们已经重生,所以不能在活着的情况下重生,她想到其他弟弟和嘟嘟可能也在,突然笑出声。 “咻——” 云月正想和“绝殃”表明身份时,一抹灰影突然从凉亭前掠过,云月立即追去。 “你要去哪?”七公主戴上帽子,手忙脚乱的跟去。 “我有急事,晚点回来。”云月丢下一句承诺,转眼没了踪影。 “那要早点回来。”七公主听到云月说会回来,欢天喜地的回凉亭继续玩帽子。 此时,鞠侯府的中心院子,岔绝翻遍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解药不得不回凰凌山找天山大师讨要血灵珠,可惜的是,天山大师还在昏迷,解药他无从得手,持有血灵珠的大师姐也已经昏迷,她的寝宫被封住,他又进不去,他想起小师妹也有血灵珠,立即下山去神影宫。 岔绝带上一群高阶弟子,想要借着师姐弟的关系潜入神影宫,刚去到神影宫的领地就被一名被安插在附近的一名正宗杀手发现,一剑甩出,所有弟子全灭,岔绝借用星尘的面容取得片刻的逃离机会,不过他在撤退时运了功,最后导致毒性发作,他在昏厥之际跳进一个深坑,因此躲过一劫,但是他的元气功力全毁。 鞠晋侯在岔绝走后不久才被他的侍卫发现,周围的医者没有人敢去鞠侯府救人,被带来的医者也全都说束手无策,外出找医者的其中一名侍卫在路上碰到一名采药的医者,情急之下只好将那医者拖去试试,那位医者三两下搞定,还说昏个十天八天醒来就没事,他收了侍卫的答谢费后默默远走。 那些侍卫知道最近鞠晋侯跟岔绝有往来,又听医者说是被元气所伤,他们把凶手锁定成岔绝,然后铺天盖地的发通缉令,只是侍卫们所见的形象是一袭灰衣,一张银翼遮面,从头到尾的打扮都跟赫连云月相似,通缉令一出,很多人都认出是赫连云月。 没过过久,小魔女刺杀鞠晋侯的消息迅速传遍海澜国和龙浩国,整个都城又开始轰动,最近小魔女一直处于风口浪尖,备受各大势力巨头的关注,鞠晋侯在海澜国的地位极高,他被小魔女行刺,世人都仿佛看到丞相府被问罪的下场。 “喂喂……你们听说了没啊,小魔女行刺鞠晋侯,这实在是胆大包天,她都被逐出师门了还那么嚣张,她该不会还以为天山大师会护着她吧?” “肯定是啊,小魔女这一次肯定会死的很惨,鞠晋侯可不比其他王侯,敢动他,丞相府可能都保不住。” “那可不一定,赫连丞相爱女如命你们是知道的,以前小魔女血洗修罗宫时大臣们就说了几句,赫连丞相当场和大臣们杀架,即使鞠晋侯来要人,也未必要的到。” “那就不知道了,到时候再看,天山大师会出面也不一定。” “……” 众人抱着观望的态度等待结果,大部分人都是当成谈资,没有过度关注,只有重臣权宫里的大臣们才十分关注这则消息,小魔女要是因为这件事被处决,他们要与丞相府结亲的道路也通常许多,大臣们大部分都抱着处决小魔女的态度等待新的进展,而何将军则想通过此事将赫连丞相从相位上拉下来,然后笼络其他大臣助他上位。 勃勃野心,只在一抹诡异的奸笑中彰显。 都城中心,月牙阁,一楼角落厢房,四名老者围桌而坐。 花胡子老者身后站着数十名随从,旁边还对着数十箱大箱子。 “花老头,你真打算去提亲啊?风老头都被拒绝了,你说不定也会被拒,还是算了吧。”童颜老者漠不关心的劝道。 玉树临风老者脸色一沉,恼火的回道:“谁说我被拒?未来孙女婿说好好考虑,他在考虑,你懂不懂?” “老夫是不懂,反正老夫说考虑就是拒绝的意思,剑台小公子是不想拂了你的面才这么说,人家是婉拒,你这都不懂。” “懒得和你说,花老头你真的决定了?你的小仙女现在可是刺杀了鞠晋侯,情况很不妙呢。” “就是不妙才要提,那群混蛋肯定以为小仙女没有天山大师护着会被问罪,也肯定会有一群不长眼的混账杀到丞相府去,凰凌山那边不护,靖花家护着,看谁敢放肆!”老庄主愤恨的拍桌,提亲的决定,雷打不动。 “勇气可嘉,精神感人,值得嘉奖。”童颜老者拍掌叫好,随后递上一张丞相府的地址以及阵法的走法示意图。 “废话!”老庄主收好图纸,立即动身,数十名侍卫排成一排跟着老庄主离开。 童颜老者随手关好门,悠哉悠哉的和玉树临风老者闲聊,“你孙女的婚事有着落了,你孙子的有考虑过没?成天东游西逛也不是办法,是时候该安家了。” ------题外话------ 猜猜玉树临风老者的孙子是谁? 第263章 不简单的关系 为夫相信月儿! 玉树临风老者摇了摇木扇,无奈的感叹,“那小子说不动的,随他吧。” “这么偏心可不行,老夫上次见他跟小魔女走的挺近的,你顺带费点心思如何?” “小魔女?不可能,那小子不可能跟小魔女来往。” “千真万确,老夫亲眼所见,从他们的纠缠程度来看,关系十分不简单,或许早就一起了。” “什么纠缠,你看到那小子跟小魔女纠缠了?” “是啊,老夫之前看见小魔女去了醉倌阁,你孙子很生气的将她带出来,两人还纠缠了一阵子,你孙子还十分紧张,后来老夫无意间经过风花阁,你孙子又和小魔女纠缠,小魔女欠了风花娘一笔钱,你孙子还大方的帮小魔女清账,你说有没有关系?”童颜老者如实讲述当日所见,没有一点添油加醋,这是这话听到玉树临风老者耳中却转变成非常沉重的信息。 “那小子竟然喜欢小魔女那种类型?实在匪夷所思。” “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现在小魔女刚好惹上麻烦,顺带帮了一把,说不定她会感激到以身相许,到时候提亲就省事多了。” “可是这不是要跟花老头杠上?” “这不一样,他孙子跟小魔女又不是认识,纯粹是花老头瞎掺和,你的孙子可不一样,你自己权衡吧。”童颜老者悠哉悠哉的吃着糕点,漫不经心的出谋划策。 玉树临风老者听得一愣一愣,渐渐的接受这个建议,他几番权衡后快速起身,“我回去准备准备,你们两个先不要和花老头说。” 两位老者点头,无声送走玉树临风老者。 童颜老者单手托腮,悠然自得的感叹,“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你这老家伙就不能消停点,非要弄到大动干戈才满意吗?”仙风道骨老者拿走童颜老者糕点,一口清空。 “生活如此枯燥,总要找点乐子。” “坏老头!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剑台小公子和一名女子的画轴刚出时,风老头不是说他的夫人哭了一夜吗?” “是呀,这有什么好奇怪,他不是说了他夫人喜欢剑台公子想让他做孙女婿吗?孙女婿没找落伤心也正常,女人总是哭哭啼啼。” “不是这个问题,我好像记得风老头的夫人已经死了,大概两年前吧,他又说她夫人哭,不觉得奇怪吗?” “这我早知道了,你要善解人意才行,风老头这么积极的提亲摆明就是自己喜欢剑台公子,他一老头怎么能说他喜欢?他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是这样吗?”仙风道骨老者眉头一皱,总感觉不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这样,他的夫人早死了,哪来夫人好哭,你不用多想了,让老夫好好休息。”童颜老者伏在桌上休息,笑的很是调皮。 仙风道骨老者仔细琢磨一会也觉得很有道理,他暗自表示理解,不一会,他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做,急急忙忙的冲出月牙阁。 这个时候,云月刚好追着灰影回到都城,她人没见着却听到了自己刺杀鞠晋侯的传闻,她完全不认识鞠晋侯,当即认为是有人诬陷她,她气势汹汹的赶回相府,一进门就被赫连父子拉到大厅。 两人早已收到消息,不过他们都没问她为何刺杀,他们带她去大厅只是让傥叔叔好好整治,傥叔叔说云月没有受伤没有中毒后赫连父子才安下心。 他们虽然没有说起刺杀一事,云月却能从他们的温暖举止看出他们已经知道此事,云月拍案而起,一脸严肃的举手保证,“爹爹,哥哥还有叔叔们,我不认识什么鞠晋侯,我没有刺杀他,你们要相信我。” 云月举手间,腰间的令牌往上提起,露出鞠晋两个大字,赫连父子和众叔瞪得眼睛都快撑裂,呼吸也丢失几秒。 “我真的没有刺杀鞠晋侯,我对天发——”云月见众人没有反应,手笔直举起,大声发誓,陨叔叔眼明手快的捂住云月的嘴,昧着良心相信,“我们都相信小姐,小姐不要发誓,我们都相信,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呢,哪会做刺杀这种事的,都是那些混账胡说八道的,小姐放心,我们都相信小姐。” 赫连父子用力挤出灿烂的笑,笑呵呵的点头。 “爹爹相信月儿。” “哥哥相信月儿。” “我们都相信小姐。” 众人笑着大喊相信,云月见大家都相信她,不禁的心生一暖,她今天摔了太多次感觉身上有点脏,于是回房换件干净的衣服。 赫连父子等云月走后才敢大口喘气,两人跌坐在椅子上,头痛欲裂的哀叹。 “想不到月儿真的刺杀了鞠晋侯,老夫还以为是那些小人利用月儿的身份行刺,鞠晋侯的令牌都在月儿身上,这次应该是真的行刺了。” “老爷,小姐不跟我们说肯定是怕给我们添麻烦,要是小姐怕拖累我们又跑回凰凌山,那该怎么办?” “不准!月儿不准再离开,有什么事我们扛着,最多就和鞠晋侯杠上,这怕什么,反正早就杠上了,多杠一次也不多,月儿不想说你们都别提,鞠晋侯的事偷偷解决就好,不要影响月儿做大家闺秀。” 赫连丞相怕云月一不留神又离开,说话间已经做好跟鞠晋侯死磕的准备,他丢管帽丢性命都不怕,他的宝贝闺女绝对不能丢,他已经失责后悔一次,不想再有遗憾。 “我们知道了,老爷放心,鞠晋侯而已,怕什么,我们相府那么多人还会干不过他?他要是敢找小姐的麻烦,我们好好伺候就是了。”陨叔叔拍了拍胸脯,气宇轩昂的保证。 赫连父子和众叔商量保护云月的计划,大厅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云月想到“绝殃”还在海澜皇宫等她,她决定换身装束再出发,她刚走到门口,一名紫墨衣男子已经闪到她面前。 阎司甚是无奈的揉着云月的头顶,小声嗔怪,“才几个时辰没见你又开始不安分,有没有受伤?为夫不是说了有麻烦让为夫解决吗?总是不听。” 阎司贴着云月的掌心,渡了近三刻钟的元气,云月从阎司话里听出他相信传闻的意思,她下意识的举手,紧张的保证,“阎司,我真的没有刺杀鞠晋侯,我没有,我都不认识鞠晋侯,我保证,阎司你要相信我。” 阎司的视线转动,很快瞥到鞠晋侯的令牌,他神色晦暗的点头,没有出声。 云月见阎司没说相信,紧张的举起两手,信誓旦旦的保证,“阎司,我真的没有刺杀鞠晋侯,我保证,我对天发——” 阎司眼明手快的捂住云月的嘴,温柔的回道:“为夫相信月儿,不用发誓。” 云月见阎司说的情真意切,神色渐渐轻松,“嗯,阎司相信就好。” “为夫自然是相信月儿。”阎司不着痕迹的夹走云月腰上的令牌,牵着她往房间走,他催促云月去沐浴,云月以为阎司是嫌她身上的灰尘脏,欣然接受建议。 云月从内室出来时已经换好女装,她随意挽起秀发,准备去海澜国皇宫,阎司随手将云月放躺在床上,贴心的为她拉好被子,守在床边哄着她入睡。 “阎司,你做什么?天还没黑呢?睡什么觉。” “你现在用的是人类的身体,要早睡晚起精神才会好,你要多补眠才会有精神。”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也太早了吧,太阳都还没落山呢。” “所以才说要早睡,太阳落山就晚了,乖,把眼睛闭上,好好养精蓄锐。”阎司牵着云月的手,携肆邪笑意摩挲她的手背,用醉揉人心的声音哄着她入睡。 “阎司……这还太……早……早……。”云月刚想挣扎,难以抵抗的声音传来,她很快拉下眼皮进入梦乡。 阎司单手撑侧鬓,深情款款的守着云月入睡,期待她养好精神“大显身手”做某事。 第264章 战王抄府!与西塔结亲? 天黑之时,阎司拿着鞠晋侯的令牌去海澜国,他拿出一本记载鞠晋侯所有恶行文件给澜帝,并且提供了充足的证据,澜帝被明着施压,不得不剥夺鞠晋侯的候位。 一夜之间,鞠晋侯被贬成平民,鞠侯府被封,侍卫提前收到风声在战王抄府前带走鞠晋侯,鞠晋侯昏迷未醒,那些侍卫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逃到两国交界地带的一座小镇强占一座普通的医馆,鞠晋侯被侍卫安置在医馆,部分侍卫刚离开小镇就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战王提供了岔绝的真实画像让澜帝重发通缉令,不久之后,小魔女的通缉令全部撤回,取而代之的是一名险恶狡猾的男子的通缉令。 才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知道小魔女刺杀鞠晋侯的人全都知道小魔女是被陷害,刺杀凶手另有其人。 战王抄府时,带走了残血毒医的东西,他一离开,整个鞠侯府化成灰烬。 鞠晋侯被抄府的消息瞬间席卷两国,海澜国多方权贵的眼中钉一解决,以前躲躲藏藏的小势力又开始浮出水面,那些势力群龙无首,正想找个老大跟着,而漠晋候则成了他们的首选人物,他跟二皇子的关系世人心知肚明。 太子已死,海澜国大局基本由二皇子和三皇子掌控,三皇子那人没什么城府,在诸方权贵眼里是个难成气候的皇子,他能得到如今的权势皆是大皇子暗中帮助,如今大皇子已“死”,诸方权贵皆不对三皇子抱任何期望。 局势一变,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二皇子身上,海澜国未来大局的走向,众人也心知肚明,而能得二皇子器重的漠晋侯未来能有怎样的权势,各方权贵也全都心知肚明。 二皇子为人心狠手辣,诸侯皆不敢轻易靠近,现在突然杀出个漠晋侯,倒也镶中诸方权贵的心坎。 漠候府里的娉伶听到鞠晋侯被抄府的消息喜极而泣,她整天都担心鞠晋侯会找上门,现在麻烦已解决,她和隐陌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只是她已经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隐陌回来开始坐立不安,二皇子派出去的人都说还没找到人,娉伶担心隐陌出事,带着药箱去龙浩国找人。 相府众人刚部署好应对鞠晋侯的计划就听渊叔叔回来说鞠晋侯的事已经解决,他们一开始商量计划时,赫连剑台突然离府,现在突然听战王出面解决鞠晋侯一事,众人全都以为是赫连剑台去拜托战王出面,为此,众叔又感动的潸然泪下。 “这下又欠了殿下一个人情了,还是肯定还不清了,少爷只能以身相许了。” “少爷实在是太伟大了,竟然能够为了小姐做到这种地步,果然是宠妹入骨啊,嗯嗯,少爷真是个好哥哥。” “可不是嘛,这是正宗的好哥哥,实在太感动了,小傥啊,那个什么药膏先准备准备吧,我感觉差不多了。”陨叔叔望向门外,愁眉不展的感叹,心里开始为某位少爷流起辛酸泪。 “闭嘴!老爷还在呢!况且婚事还没定,可能还有变数。” “就是,少爷怎么说都是男的,怎么能说嫁就嫁?” “你们都别吵了,等少爷回来,看他怎么说吧。” “……” 众叔伸长脖子张望,迟迟等不来自家少爷,赫连丞相被今天的事扰的心烦意乱,听到云月的通缉令撤销后他早早就去休息,众叔也陆陆续续的回房。 修叔叔此时在澹台叔叔的房间,两人听到众叔说起刺杀一事不约而同的走到一起,两人苦着脸看地,十分担心目前的情况。 “小修,他们虽然过去了,可是经常会过来,要是被他们看到殿下就不好了,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我也在想,除了他们还有更麻烦的事情,现在大家都以为殿下要娶少爷,要是我们明说,殿下和小姐的事很快就会传到他们耳中,但不说,老爷和少爷他们又要一直误会,这该如何是好?” “的确很麻烦,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小姐什么时候认识殿下的?” “老夫也不知道,老夫是在不久前才发现的,澹台你最近多看着点,实在不行就明说吧,我去给那群家伙开导开导。”修叔叔一脸决然的起身,同时也做好再次鼻青脸肿的准备。 “好,小修要小心,他们听到殿下就恼火,不要强行开导,实在不行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澹台叔叔几番叮嘱,对修叔叔此番前去的安全情况十分担心。 修叔叔鼓起勇气离开,澹台叔叔看着大门发愁,等修叔叔离开院子后才开口,“绳子都漏出来了,进来吧,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用不着偷听。” 汲萱红着脸从角落里走出来,她边走边低头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都没关系,来坐下吧。” “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小姐真的和战王是那种关系?” “千真万确,殿下都带我去解咒毒,若不是那种关系殿下怎么会管我的死活?你别忘了我还是背负重罪的人,殿下不但放过我还替我解咒毒,小姐在殿下心中的分量也容易知晓。” “天啊!”汲萱愣愣的摇头,实在难以相信如此重磅的消息,“老爷和少爷他们都还不知道,那要怎么办啊?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只能尽量想办法,汲萱你有空去套一套老爷的话,看他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好,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汲萱昂首挺胸拍胸脯,许下承诺后,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此时,离龙浩非常遥远的西塔域,全域的子民彻夜欢庆。 由于西塔域前域主的暴政,导致西塔域资源贫瘠,钱财挥霍一空,成为六大区域里最穷的一个区域,其他区域的域主很早之前就和西塔域断绝来往。 如今西塔域大翻身,其他域主收到消息后都来西塔域见识见识,他们见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子民安居乐业的西塔域全都大跌眼界,为此,他们全都去了西塔域主城见了新域主,表示愿意往来。 新域主也没有记仇,他为了能帮助其他区域的水源问题,为了尽全力帮助其他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子民,他爽快的同意和其他区域来往,当天夜里就签订协议。 其他域的域主皆收到新域主是被美妖女选定的消息,为此对新域主和美妖女的关系感到好奇,新域主被各方域主逼问到无所适从,随口回了句女儿,于是,那些域主为凸显他们的往来诚意,纷纷表示愿意跟西塔域结亲,西塔域瞬间变脸,叫来一群暗影将那些域主轰出西塔域。 “混账!谁要跟你们结亲,想都别想!” 主城那边折腾到深夜才有了安宁,煞叔叔火气爆燃,一直在王座上喘气,一想到有一群色眯眯混账惦记他的小月,一股浊气一直卡在喉间,出不来又咽不下。 “怎么如此大火气?”一名斗篷男子从殿外走来,心平气和的问道。 “小邪你终于回来了。”煞叔叔提着拖沓的王服冲到门口迎接,一上前就骂个没完,“小邪你说他们是不是找死呀?竟然敢惦记小月。” 浮邪眼角轻勾,笑的意味深长,他眸光一垂,平静的呢喃,“的确是在找死。” “可不是嘛,竟然这么不长眼。”煞叔叔站在门口指着其他域大骂一通,他骂到口舌干燥后走出殿外张望,随后心急如焚的跑回来,“小邪,小月呢?人呢?怎么没见到人影啊?” “小月月回去了。”浮邪手袖一拂,一条悬着黑色铃铛的绳子甩出,他脚尖轻点,转眼躺在黑绳上。 煞叔叔在底下跑来跑去,仰头大声喊,“回哪啊?回娘家了吗?怎么不说一声啊,这孩子,回头得好好说说。” “小月月没有娘亲,是回爹家。” “小月没有……可怜的小月,那小月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已经回去了,有空会过来。” “有空?这得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快去把小月接回来,小姑娘家回娘家只是闹闹脾气,哄哄就好的了,你要是惹小月不开心,就去认个错。” “没惹她不开心,她回自己家,有空会过来。”浮邪没听懂煞叔叔话中深意,只以为煞叔叔舍不得云月,再三告诉他云月有空会过来看煞叔叔。 煞叔叔听出云月不肯回来的意思,他焦急的抱着柱子往上爬,委屈的问道:“小邪,你去把小月接回来好不好?有错就好好认错,小月不回来,你要怎么跟小月成亲啊?” 第265章 小月月不属于本座 最美男神! “成亲?”浮邪两指一颤,黑绳突然波动,他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甩到地上,他从容的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斗篷,严肃的告诫,“不能乱说话,小月月不是本座能娶的。” “为什么?”煞叔叔从柱子上滑下,惊慌失措的跑过去,“小邪为什么不能娶?小月又不看重权势钱财,还有什么好顾虑?” 浮邪扶了扶额,酝酿一会后,尽可能的详细解释,“因为小月月是别人的,本座不能染指,你们可以三心二意,夺他人之妻,但是我们不可以!” “你是说小月嫁人了?” “现在还没嫁,不过也跟嫁了差不多。” “没嫁那就不是他人之妻。” “不是也不可以,你不能有那个念头。” “为什么不可以?嫁了都还可以二嫁,还没嫁为什么不争取?” “因为小月月是别人的,所以本座不能惦记,这个很不好解释,反正说了你也不信,你只要记住小月月不属于本座即可。”浮邪说完之后颇感心累,界限划的太清,以后会更难相处,不解释清楚煞叔叔肯定会纠缠不休,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煞叔叔还是很不甘心,只是浮邪几番训斥,他不得不暂时掩藏那个念头,他眸光飘忽的看着浮邪,委屈道:“小邪,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 浮邪脚尖轻点,转眼又躺回黑绳上,有理有据的反驳,“你的年纪更不小,是时候找个女人陪你,明日举行选妃大会,到时候你可以跟一群女人生个十个八个小家伙,反正你们男人都喜欢有很多女人。” “我才不会这么随便。”煞叔叔拍着胸脯捍卫自己的三十多年一直保持的清白男子的形象,他头一抬,撇撇嘴说落,“小邪不也是男人。” 浮邪悠闲的晃着黑绳,恣意悠然的拨弄从黑纱里花落出来的暗红色长发,霸气侧漏的回道:“本座是男神!” “哎——”煞叔叔苦着脸坐下,闷闷不乐的回道:“是是,小邪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小邪是最美的男神好了吧。” 浮邪轻勾黑纱,俊美的眼角扬起邪坏的弧度,他轻笑几声,谦虚的回道:“最美的男神不是本座。” 煞叔叔见一向“狂妄”的浮邪突然谦虚起来,对那名最美男神十分好奇,“那谁才是最美的?” 浮邪翻身一转,悠闲的倒挂,正正经经的回道:“阎王。” “噗嗤——”煞叔叔放声大笑,笑到前俯后仰,他指着自己脸,笑哭道:“小邪净瞎说,阎王爷长的凶神恶煞,比我还凶呢,哪里美了?” 浮邪摇了摇铃铛,心平气和的反问,“你见过阎王吗?” “那肯定没有,阎王爷在阴间,我哪能见的到?” “没见过你又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呃……这个……。”煞叔叔瞬间语噎,他灵机一动,有理有据的解释,“不用见也知道啊,小邪你想啊,阎王爷可是在阴间管控孤魂野鬼的,长的不凶那能镇得住啊?对不对?肯定长的很凶残。” “那只不过是你们人类自以为是的想法,谁说阎王管控的是孤魂野鬼,谁说阎王长的凶残,你们见到没见过,冥府去都没去过竟然敢妄加言论,你们活腻了吗?”浮邪双手环胸,暗红色瞳仁绽出几缕暗芒,有意无意的提醒煞叔叔注意言词。 煞叔叔被浮邪的气势吓到,他狐疑的看着好像对冥府很了解的浮邪,虚心的请教,“那阎王管控什么?我们死后是不是要去地府见阎王爷然后等他审判?” “见?你们是没有资格见的,你们以为阎王想见就见吗?区区冥魂还没有资格。” “那谁才有资格见?”煞叔叔的好奇心被拨撩到发痒,情不自禁的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荒古天神,妖界皇族,仙界皇族,魔界皇族,兽界皇族,第五界皇族,以及伏川域五族的家主才有资格见。” “天啊——听起来好厉害啊!”煞叔叔一个都没听懂,但是从那些一听就很高贵的字眼中听出厉害到要上天的意思。 “阎王管控六界的亡灵,你们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冥魂进入冥府,就你们人类自以为是的以为只有你们才去冥府,还想要见阎王?能不能真正进入冥府还不一定,不是死了就一定能去冥府,知道吗?” “为什么?不去地府去哪里?” “要先去反伤道,等你们将生前给别人造成的伤害全部承受完才有资格进入冥府,没有承受完炼狱都进不去,也就你们人类会天真的以为死后过个桥渴口汤就能轮生,哪有那么容易!反伤道上至今还堆积一大堆人界的亡灵,就是因为你们人类生前坏事做太多导致反伤罚的时间延长太久。” “小邪别这么生气嘛,我又没有做坏事,嘿嘿嘿……。”煞叔叔透过黑纱看见快要溢出眸面的火光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挠挠头,讨好的上前赔笑。 “本座知道,没说你,只是你们人类实在太令我们烦扰,你们总说妖魔鬼怪可怕,你们人类在妖魔眼中才是最可怕的,要不是小月月坚持要来,你们所有人现在都去反伤道那里挤着了,你们不懂感激就算了,竟然还那样残忍的伤害小月月,现在不算账不代表以后不算,等我们找到要找的东西,你们的生死就只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我们不会再管,我知道你听不懂,总而言之,你不要做坏事,不说了,越说越气,去休息吧。” 浮邪一口气说完,火气爆燃前用理性压制住,他一挥手,侧身枕着手臂睡了下去,煞叔叔见浮邪生气,不吭一声的离开,他虽然很多字眼都没听懂,但他知道浮邪的意思是要他不要因为现在突然得到的权势去作恶,否则死后会很惨,他救了浮邪那时候总会听到奇奇怪怪的话,他一直没怎么注意,如今听到死后的一些事情,开始感觉到浮邪跟他是真的不一样。 煞叔叔回寝宫后,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他举头望月,小声的自言自语,“不知道小萝卜现在在哪呢,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深夜一来,凉风四起,月色烟波,袅袅升起,拂走一人尘封的美梦。 圆月高挂时,阎司从海澜国回到禁地,残血毒医的东西被放置在一间空旷的厢房,阎司回到阁楼立即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一个时辰后才有了休憩的时间。 阎司闭目养神一会又从抽屉里拿出空白画轴,狼毫一执,行云流水的挥洒,美景渐渐浮现。 一处树林,浅紫色花漫天飞舞,一棵树下,女子荡着绿色蔓藤制成的秋千,她容颜绝世,笑意极浅,黑曜的眸子,燃起一片千盏琉璃。 他单手撑侧鬓,满目柔光,一层一层的覆盖在画中女子身上,他唇角一勾,很快沦陷在画轴里。 一阵阴凉罡风吹过,吹来一名阴冷的男子,他的步伐非常轻快,可见心情很不错。 “王尊请看这个。”鸯阴将美妖女的通缉令展开放到阎司面前,试探的问道:“这个是月上尊,对吗?” 阎司头轻点,小心翼翼的卷好通缉令,“何人所发?” 鸯阴听到正面回应,萧杀的视线扫向遥远的某个地方,他回神之际拿出一张列有几个人物名称的纸张,沉声道:“西塔域以外的域主都有发,是北陵域域主带的头,不过他们不知为何又突然撤销了通缉令。” 阎司轻点桌面,铁血的唇瓣溢出杀伐的裁决,“诛灭!” “这个……。”要是以往,鸯阴定会毫不犹豫的应下,这一次却有了迟疑,他欲言又止好一会,退到几米外请求,“王尊要不再等等?晚点再清理北陵域吧。” 阎司见鸯阴有所隐瞒,耐心的问,“为何?鸯阴不是一直很想收拾北陵域域主吗?” “是想收拾,不过可能不用我出手了,我刚刚在北陵域看见月上尊,不出意外,北陵域又要动荡了。”鸯阴退到门外,躲在墙壁后回道。 “裂——” 阎司呼吸一重,整个地面都塌了一个平面,数百条裂痕迅速蔓延。 “在何处见到月儿?”阎司动作轻缓的卷好画轴,地上的裂痕却越开越多。 鸯阴按住墙壁,小声回道:“北陵域,凤芜门附近。” 北陵域在西塔域的隔壁,那里也有万里疆土,北陵域域主为人阴险奸诈,善用阴谋诡计,他虽然不像西塔域前域主那般残暴,但他制定了各种规矩隔三差五的征收子民的钱财,北陵域的子民都过的提心吊胆。 凤芜门在北陵域的东部地带,占地千里,居民百万,那里是北陵域域主不敢踏足的地方,但近几年凤芜门发展的太快,那里已经成为北陵域最繁华的地带,他听说凤芜门的中心地带有座宝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宫殿,开始打凤芜门的主意。 北陵域域主最近强行征兵,明着整顿军队,子民皆知域主的意图,最近都不敢外出,一些强壮的青年都逃到其他区域,若跟其他域的士兵交战,他们肯定会奋不顾身,那样起码算为国捐躯,但是跟全是杀手的军队交战,完全是白白送死,表面宁静的北陵域,暗地里已经掀起腥风血雨。 阎司瞳仁微凝,下一秒化成紫墨流光划向荒山深处的云月阁上空,阎司悬空站在窗外,一眼就发现本该在床上安睡的云月不在,他面色一沉,立即赶去另一遥远的地方。 ------题外话------ 第266章 大军压界 踏平凤芜门? 凤芜门最中心,一座由宝石堆砌而成的宫殿,拔地而起,那座宫殿占地百里,气势宏伟,十分气派。 宫殿以南最深处,一名玉树临风的老者在房中叹气,他举头望月,暗自思量。 他身后的帘幕突然动了一下,一名外表二十出头,身穿玫红色华服,国色天香的贵妇从帘幕里怯怯的探出一双眼睛,她面颊泛红,看到那道潇洒倜傥的背影时,总是时不时的躲回去。 老者望月摇扇,轻拍身旁的空椅子,无奈的说道:“诗诗过来,都老夫老妻了,还躲着做什么?” 美贵妇羞答答的从帘幕里出来,挪着小碎步到老者身旁坐下,她垂眸一笑,挽着老者手臂安静的依偎。 “要是被看到就不好了,他们肯定会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的。”美贵妇左右张望,非常怕被别人发现。 “诗诗不用管别人,有没有人发现都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夫妻,随他们怎么看。”玉树临风老者搂着美贵妇,动作轻缓的拍抚。 一说到看法问题,他们有一条璃镜湖的那么多的辛酸泪要流,其他夫妇基本都用差不多同龄的身体重生,就只有他们这么惨。 凤芜门老门主夫妇几乎同时尽了命数,他们本该用这对夫妇的身体重生,只是好巧不巧,老门主夫人生前曾撮合她的孙女诗涵跟淮弥域的域主一起,结果她的孙女被无情的抛弃,两位老人断气那天,老人的孙女大闹灵堂,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场身亡。 于是凤芜门当天举办了三人的葬礼,下葬前不知道怎么的,木棺动了几下,他们打开一看,发现有两人诈尸,诈的却是一名年事已高却依旧玉树临风的老者,以及一名刚被淮弥域主抛弃不久的美贵妇。 两人一醒来越过中间那个棺木紧密相拥,吓惨万千遇事镇定不苟言笑的重量级杀手,诈尸的消息让凤芜门轰动了很长时间,美妇人经常跟着老者,于是引来一大波奇怪的眼神,之后她便开始“神出鬼没”。 临风老者轻啵美妇人的面颊,惆怅道:“诗诗还是这么美,我却用了这幅配不上你的身体,真是运气不佳。” 美妇人心疼的抚摸老者宽厚却不粗糙的手,娇羞道:“夫君不要这么说,夫君在我眼里是最英俊的。” “这哪英俊?糟老头一个,其他人都好好的就我们那么惨,肯定是月上尊吓捣乱。” “夫君不要这么说,我之前见过王尊,他说还没找到月上尊,我们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这样吗?那就算了,反正回去后没影响,忍一时吧,我最近事事不顺,总感觉月上尊在周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月上尊还没找到呢,一定是错觉。” “按我说肯定不是没找到,是躲起来了。” “夫君觉得月上尊会躲在哪里?” “这还用说?肯定是躲在发育良好的女人堆里,然后深陷于难以描述的柔软里无法自拔,然后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自己逍遥快活,我上次路过风花阁时见到一名穿白衣,拿白扇,在女人堆里来去自如的风流公子,我老感觉那就是月上尊,不过那种地方我又不能进去,就没后续了。”玉树临风老者摇了摇扇子,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美贵妇捏了捏他的指腹,鼓着脸问道:“夫君都经过了,为什么没进去?” 老者转了转扇子,轻挑美贵妇的下巴,无奈道:“我要是进去,诗诗怕又要哭个不停,我要是说进去找月上尊到时候找到的又不是月上尊,诗诗肯定会说找借口进去,这么危险的事,我可不做。” “我哪有这么小气,我相信夫君的,夫君进去也没事。” “好吧,说实话,我进去了。”老者拿开扇子,歉意满满的说出“实话”。 “真的?”美贵妇一抬头,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老者捂着她的眼睛,急忙改口,“开玩笑的,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我有诗诗就够了。” 美贵妇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憋回,她靠着老者的肩膀,安谧的休憩。 老者眸光复杂的看着美贵妇,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渐渐充斥胸腔,“诗诗,你经常偷看赫连剑台,真的只是想让他做你的孙!女!婿!而已?” “当然呀,我只想让剑台做我的孙女婿而已。” “为何要选赫连剑台?”老者听到美贵妇叫的如此亲切,危机感再生。 “因为剑台美呀。”美贵妇垂眸,羞答答的笑着。 “我听说有个环布砦倩公子比赫连剑台更美试试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要了,就要剑台。”美贵妇拒绝的很是干脆,老者从简短的话里感受到浓浓的危机,他手中的木扇,一节一节的合上,不露声色的问道:“诗诗是不是觉得赫连剑台长得俊美,温文尔雅,文武双全,很有我的风范?” 美贵妇想了想,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这么一想,还真是呢,真的有夫君的风范,等剑台过来,你们一定很合的来。” 临风老者心生一窒,迅速膨胀的危机感就快冲破胸腔,他两手紧扣,冷汗渐渐溢出。 美贵妇灵光一闪,激动的问起挂念已久的事,“夫君上次说去丞相府提亲,夫君去了吗?” 临风老者咬咬牙,正正经经的回道:“没有!还没去,我还没准备好。” “那夫君要快点准备,剑台被别人抢走就不好了。” “抢走就抢走,能被抢走说明他跟孙女无缘。” “不行,不能被抢走,夫君要快点去。” “诗诗很紧张赫连剑台?” “当然紧张了,都快被抢走了,怎么能不紧张?”美贵妇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一想到她“孙女”心心念的孙女婿会被别人抢走她就十分不安。 老者见美贵妇急出眼泪,温雅的他突然变得十分烦躁,烦躁到只有独占她的温柔才能冷静。 老者身子一侧,抱住美贵妇,烦躁的亲吻。 主殿一片祥和,外面大军压界。 三十万士兵,压界凤芜门的领地,出来迎战的只有上千名黑衣男子而已。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三十万士兵被千名男子的杀气压的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北凌域主见千人迎战,笑的十分疯狂,他指着千名男子,轻蔑大笑,“凤芜门!你们也太狂妄了!竟然只派千人迎战,本主可是有三十万大军,你们这是白白给机会本主踏平凤芜门!” 北陵域域主收到美妖女的消息时第一个发通缉令,为的就是让那美妖女在这个节骨眼上帮自己一把,他去了西塔域周旋几次都被轰走,今夜又突发变动,域主不得不提前出击。 在凤芜门领地一字排开的黑衣男子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闹闹耳朵,他们冷蔑的扫了一眼,三五人成团,热情的讨论。 “你们说星尘姑娘还会不会回来?” “肯定不会,皇主太傲娇了,喜欢又肯说,活该孤生。” “你小声点,小心被皇主听到。” “怕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明明好好的,非要弄得星尘姑娘吃驱梦散,这下好了吧,星尘姑娘忘的一干二净,现在哭都没地方哭,算了,皇主这种傲娇不配拥有女人。”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胳膊往外拽,快想办法帮帮皇主,要不然星尘姑娘跟别的男人跑了该怎么办?” “我们还能怎么帮,宝物送了,星尘姑娘感激了,可是是感激我们啊,又不是感激皇主,这有什么用?算了算了,自己弄跑的媳妇自己追,我们不要管了,大敌当前呢,严肃点。” “就这些?还不够练手,你们去吧,我困了。” “我也困了……。” 迎战的黑衣男子接二连三的躺下休息,一眨眼,站着迎战的男子仅剩百名。 域主笑意顿失,气得目眦尽裂,猩红的血丝布满双眼,嘶声叫嚣,“你们竟然如此小瞧本主!可恶!那就别怪本主踏平凤芜门!” 黑衣男子们瞥了一眼,齐齐打哈欠,互相推脱,最后只有一名男子挺身而出,只见他墨剑横扫踩着窜动的人头,转眼就站在域主身后,北陵域主还没来得及嚣张就被打昏,三十万大军士气溃散,黑衣男子们宽宏大量的放他们离开,只见得漫天尘土飞扬,一群盔甲着身的士兵争相撤退。 黑衣男子随手将域主扔到领地里,满目厌烦的拍拍手,小声呵斥,“不自量力的人类!” “啪啪啪——” “墨炙老大好样的!”众男子快速起身,热烈鼓掌,他们拖着北陵域主跟在男子身后回主城。 这个时候,领地外突然闪过一抹灰影,墨炙一扬手,所有人齐齐转身迎接,“皇主!” 一名灰衣男子脸上蒙着灰巾,褪去平易近人的“外衣”,他举手投足尽显张狂,走动间,霸气侧漏,细长的桃眸泛出萧杀的冷光,他一转身,仿若黑暗的化身,一抬眼,令所有黑暗因子都颤抖。 “唔——唔——” 灰衣男子身后,一名浅黄衣女子被两名男子押送,女子被气息压制,无法动弹,她的眼底只有无尽的空洞的和绝望。 墨炙被那萧肃的杀气压得喘不过气,他扫了女子几眼,恭敬的问道:“皇主,这个女人是?” 灰衣男子眸光一凛,浓厚的杀气压垮数里石制栏杆,他双拳一握,咬牙切齿道:“叛徒!” “云月大人……救我……。”浅黄衣女子哆嗦着惨白的唇瓣,再做一番临死挣扎。 墨炙心生一窒,郑重躬身,“皇主请回,这个叛徒我来处理。” 灰衣男子火气一散,狠狠下令,“废她功力!断她四肢!碎她五脏!毒瞎双眼!” 落雁心生一凉却没有抵抗,她抖着肩膀闭上眼睛,甘愿受此惩罚,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皇主请回,交给我就好。”墨炙手腕一转,浅墨色指甲划破凉风,他面无表情的上前,眼里没一点怜惜,他越靠越近,落雁抖的越厉害,她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可是那种摧残她还是没有勇气全部接下。 “呼——” “咻——” 锋利指甲朝落雁的四肢关节落下,突然,一道白影闪过,浅墨衣女子一个后仰,被拖出数米之外。 墨炙的攻击落空,他探到有新的气息,瞬间加强戒备。 落雁挣扎间握到冰凉的手,她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怯怯的睁开眼睛,她看见一双美到晃人心神的眼睛顿时泣不成声,“云月……大人……你真的来了……呜呜呜……。” ------题外话------ 这个灰衣男子是谁? 第267章 弄昏再放回!他肯定和弑血宫勾结 落雁绷紧的神经一松,整个人都变得瘫软,她倒在云月怀里失声痛哭,所有的恐惧随哭声消散。 “不准哭!”云月托住落雁的下巴,严厉警告,落雁抽噎几下渐渐缓下剧烈跌宕的情绪,她后怕的看着灰衣男子,小声的提醒,“云月大人,他很厉害的,你要小心。” 灰衣男子听到耳熟的名字快速转身,一抹锋锐的视线就此对上,两人呼吸一重,无形的视线在空中擦出滚烫的火花。 墨炙见叛徒的“同伙”主动上门,毫不留情的攻击,云月抱着落雁迅速撤退,灰衣男子抬手相拦,“墨炙住手!不要伤她,那个叛徒晚点再处置。” “是。”墨炙立即收手,他记住白色残影的消失的方向,开始禀报各方动静。 “皇主,那个域主该怎么处理?” “将他弄昏再放回去,让他睡个十天八天,本主现在没心情理这些事,等弄完小丫头片子的事再统一算账。” “是,对了皇主,弑血宫的宫旗已收,可要派些人手给他们?” “派!把大哥挑选出来的杂物给他们,到时候在神影宫一同清理。” “明白,那神影宫的宫旗需要先收起来吗?” “不用,本主倒要看看谁有本事拿!” “……” 灰衣男子恶狠狠的下令,墨炙一一记下,两人商讨间,一名浑身萦绕寒气的白衣女子挥着氲红长剑走过来。 灰衣男子挥推其他人,他轻点腰带,一把弯曲薄如蝉翼的软剑握在手中,他的眼里没有杀气,也没有说话,就连他的挚友都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想给挚友的妹妹知道,免得引起麻烦,如此复杂的处境,只能应付,无从选择。 “咻——” 云月手腕再转,一道强劲的剑风,龙卷而出,灰衣男子软剑一甩,借冲击力将自己弹到高空,云月优雅的踏空几步,挥着长剑跳到高空。 只见一白一灰的极速流光在空中乱窜,整个凤芜门都被滚滚烟尘笼罩。 两人打的热火朝天,底下众人抬头仰望,末了,纷纷掏了掏衣襟,一掷百万金。 “两百万,女的赢。” “哎呀,你这小子,吃里扒外啊,皇主白养你了,竟然养你这种胳膊往外拽的东西,皇主的剑术哪会输给一个女……五百万,女的赢。” “真该让皇主好好看看你们这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东西,一千万,皇主赢。” “那个女的竟然竟然接下了皇主的剑风!” “咳咳……算了,我改一下,一千万,女的赢。” “……” 一群黑影十人一团,豪气十足的下注,丝毫不管上面的人有没有受伤。 云月感觉内息有些波动,两重内息开始互相压制,她高速回旋后,用力挥剑,灰衣男子见势不妙,挥剑撤退。 “磅——” 只闻得磅磅几声,以及轰隆一声,空中的两人没了踪影,不过底下那些黑衣男子全都没去注意。 穿过浓烟,透过粉尘,很快在一座巨大宫殿里找到互掐的两抹身影。 “唔——不要——” 两人刚想起身继续对战时,耳边突然飘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拒绝声,两人下意识的朝声源处望去。 不远处,长椅上,一名美贵妇欲拒还迎的推着十分烦躁的老者,两人紧密相拥,熟练热吻。 云月算了一下两人的年龄差,吓得心跳停了几秒,天!竟然可以差这么多,年龄真不是问题啊?人类真复杂! 灰衣男子看见他的弃妇“姐姐”跟他的鳏夫“爷爷”相拥热吻,眉心蹙起鄙夷的褶,不知检点的人类! 两人接到两抹奇怪的视线,不紧不慢的回头。 美贵妇见她的“弟弟”被一名女子“扑倒”,她先是惊了一下,过一会,她看清云月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天!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抢剑台的那个女人吗?怎么会和无忧一起,夫君说人类女子也很花心,原来是真的!怎么可以这么不知检点? 临风老者见他的“孙子”跟一名女子“纠缠”在一起,他先是愣了一下,等他看清云月的容颜时,两眼一亮,竟然是赫连剑台的女人!她竟然跟无忧纠缠,看来赫连剑台那次拒绝亲事是因为感出了问题,这样的话这个女人真是赫连剑台的女人,让他们重归于好吧,这样诗诗就不会惦记赫连剑台! 四人皆愣,八眸相对,心思各异。 无忧趁云月怔愣之际逃脱她的束缚,他身形一闪,化作灰色残影消失,云月揉了揉酸痛的掌心,咬咬牙,紧追不舍。 老者和美贵妇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理不清情况,两人眸光一柔,心照不宣的靠近,突然,顶上压下一阵强势的势压。 “王尊!”两人神情一凛,急忙跑出殿外迎接。 阎司一落地,望着殿内开门见山,“本王探到月儿的气息在这附近,月儿可有来过?” 两人听到月儿,不约而同的想到刚刚那名从天而降的白衣女子,两人面色一沉,战战兢兢的承认,“刚刚有一名白衣女子掉下来,我们还没反应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上尊。” 阎司听到白衣女子后立即消失,两人见阎司如此着急,很快确信刚刚那名和他们“孙子”纠缠的女子就是某银神。 “啊——天啊——刚刚那个竟然是月上尊!王尊不是说还没找到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月上尊怎么会跟无忧这么亲密?王尊要是知道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诗诗先冷静,不要着急,可能有什么误会,月上尊只喜欢王尊,区区人类还不够资格让月上尊侧目。” “可是他们刚刚……刚刚都那样了。” “他们是从顶上下来的,看情况,像打斗多一些,无忧的身份特殊,月上尊可能会误以为无忧是恶人,打起来也正常,一定是这样,诗诗先冷静,不要紧张。”老者边安抚边牵着美贵妇回寝殿。 一群来看打斗结果的黑衣男子在不远处凌乱,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美贵妇进了老门主的寝殿,吓到差点差点昏厥过去。 “我的天啊!我就说二小姐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原来……原来是跟老门主,我要晕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啊,老门主怎么能对自家孙女下手,这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我也快晕了,他们受不了打击所以神志不清了吗?都怪淮弥域主那个混账,要不是他抛弃二小姐,她也不至于被打击到神志不清,改天找个时间作了他!” “好主意,那种混账根本不配拥有二小姐,不能让他嚣张太久,这是明摆着打我们凤芜门的脸,岂能饶过?作了!” “……” 众人气势一凛,萧萧杀气弥漫数里,某位昏庸无能,沉迷女色,肆意践踏女性,将女子当成卑贱玩物的域主的死期,渐渐逼近。 不远处,飞窜的两束流光被一道强势的势压压散。 灰色流光被压回凤芜门,白色流光被压到一个宽厚结实的暖怀。 云月指着灰色残影消失的方向,焦急的摇着阎司的手臂,催促道:“阎司快追,快拦下那个混账!” 阎司身形一闪,落地时,云月率先看见一间简单雅致的房间,阎司拂掉云月身上的粉尘,将她放倒在床,守在床边哄着她入睡。 “为夫才刚走开就不见,就不能安分一些?”阎司贴着云月的掌心,再次渡入元气,他还想着第二天一早能看见精神饱满的她,结果她却在半夜时醒来,跑到遥远的地方去打架,而且还打错人。 云月三番两次起身,结果都被阎司按回去,她在床上滚了滚,指着窗外焦急道:“阎司,现在情况紧急,你快去抓刚刚那个人,他在神影宫出现过,他肯定是跟弑血宫勾结……。” 第268章 交给为夫处理 挣够一百亿! 阎司单手圈住云月,宠溺的安抚,“月儿别激动,他不是坏人,他跟你师妹认识,不会伤害你师妹,神影宫的事也可以交给他处理。” “他认识星尘?那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他什么都没说就跑,又什么都不解释。” “情况特殊,解释可能会越来越乱,总之月儿不用再管他,神影宫交给他就好。” “不行!他刚刚抓了落雁,他会对落雁不利,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回去把落雁带回来……。”云月想到落雁暂时被安置勉强安全的地方,那里里凤芜门很近,她很难放心。 “月儿放心,为夫会和他说,他不会对你的人不利。” “阎司你不懂的,落雁是星尘的人,他要是知道落雁背叛星尘,肯定会伤她,我回去看看。” “月儿安心补眠,为夫会处理好一切,你不准再醒来,给为夫好好睡。”阎司将云月放躺,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一开口,她就沦陷在美酿般的声音里,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已经睡的香甜。 阎司等云月进入梦乡后才回凤芜门,他当着无忧的面带走落雁,并且警告无忧不许动落雁,无忧知道莲雨族一事后对落雁的杀意淡了一些,落雁被带回神影宫,无忧不再追究背叛一事,北陵域主被墨炙带回主城,医者诊治后说要睡个十天八天,今夜出战一事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 阎司回到都城后,听朱雀禀报说海澜国二皇子去找了浩帝,要他在三日后举办他的洗尘宴为他接风洗尘,洗尘宴三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参加,而且可以携未出阁的女子同行赴宴,二皇子要求所有赴宴大臣带未出阁的女子赴宴,摆明了是想在洗尘宴上和“小魔女”对峙。 阎司听到这则消息时没有动怒,他也没有急着去皇宫推掉洗尘宴,他吩咐朱雀不用理会洗尘宴的事改去海澜国拿点东西,阎司沉思半晌后去了禁地翻阅一本厚厚的文件。 落雁回到神影宫后,加强了周围的戒备,深坑里的岔绝刚好清醒,他发现自己功力尽毁后就地崩溃,他嚎啕大哭,引来一群正在巡查的弟子,岔绝忍着悲痛爬出深坑,化形成其中一名弟子,险险的逃出神影宫。 他刚离开那一带就看见自己的通缉令,他情急之下往漠垠森林那边跑去,只可惜他运气没那么好,一路上被各种陷阱弄得伤痕累累,他撑到东边仙境时已经奄奄一息。 “哦嚯嚯嚯嚯——” 一道青涩的混世笑声突然划破黑夜,四周丛林,哗哗作响。 “论功力,你们是比不过我的,哦嚯嚯嚯嚯——”一名绿衣男子叉着腰,指着一群鼻青脸肿的侍卫嚣张的喊出战后宣言。 侍卫首领被揍得浑身酸痛,他一咬牙,死死的抱住绝殃的大腿,毕恭毕敬的恭维,“驸马威武!驸马英勇!以前是我们不对,我们是不知情才对驸马态度不好,你现在气也消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我才不要!我可是人来的,死都不做马,你们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哎呀!驸马,你要我们说多少次,驸马不是马来的,是公主的夫君的意思,你就跟我回去吧,七公主还在等你呢。” “胡说八道!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公主不是嫁别国的王子王爷就是侯门权贵,我只不过是个没权没势,连房子都没有的穷小子,怎么可能会有公主看上我?你们就是想抓起去做牛做马?别以为我不知道!”绝殃甩了甩腿,挥着棍子划出一条界限,严厉禁止他们进入。 侍卫飞扑再次抱住绝殃的大腿,欲哭无泪道:“我们比谁都还想知道为什么公主会看上你啊,但是,公主真看上我们也没办法,驸马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回去后我们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 绝殃见侍卫首领将之前高傲的姿态放的那么低,开始有些相信,他狐疑的看着其他不敢吭声的侍卫,小声问道:“真的?这么说的话洵姗是公主咯?” “驸马到现在还不知道?” “我哪知道,她又没说她是公主,你们毕恭毕敬的对她又凶神恶煞的对我,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大小姐呢。” “晕死……没事没事,驸马现在知道也不晚,快跟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了,她可是公主,我只是个穷小子,我哪高攀的起,你们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绝殃还以为他那一亿多万两够娶一个大家小姐,突然被告知她是公主,他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被拉开一条鸿沟那么般大的距离。 他对这个世界已经十分了解,无权无势,很难站得住脚,娶普通人家的闺女都还要看跟一些权贵有没有关系,娶公主就更加不用说,除了权势钱财,还要看地位,而他什么都没有,公主他也不敢妄想,反正还没怎么开始,他准备断了这个念头。 侍卫首领看出绝殃的心思,他起身将绝殃按坐在地,耐心的劝说,“驸马要知道,千金难买公主开心,每次说起驸马公主都会笑,公主可是很少笑的,你听我一句劝,回去见见公主,公主等很久了。” 绝殃安静的听完,但还是没有什么底气,他见侍卫首领打算死磕到底,只好暂时妥协,“那你回去告诉洵姗我要发愤图强,努力挣钱,等我挣够一百亿再去见她。” “这个简单呀,一百亿公主有。” “我说的是我自己挣,你们谁也别插手,不然我就不去见她了。”绝殃抬头挺胸,目光坚定的望着远方说道。 侍卫首领见绝殃主意已定不敢再纠缠,他再三劝导绝殃不用在意地位问题,让他尽早跟他去见公主,绝殃默默应下随后起身相送。 “噗通——” 绝殃刚走出草丛就被一个障碍物绊倒,众侍卫提心吊胆的将他扶起,生怕他摔坏。 “是个人。”绝殃掏出璃镜湖里的亮光石伸向障碍物,很快看清是个人头,他见男子还有气,毫不犹豫的掏出一颗药香四溢的果实喂进岔绝的嘴里。 侍卫首领没有看清被头发挡住脸的岔绝,但他根据直觉判断,觉得岔绝不是好人。 “驸马,你怎么没看清人就救啊,要是救到坏人该怎么办?” “他快不行了,没时间想那么多,要真是坏人,他自己会有报应,也没什么关系。” “驸马可真善良。” “不不不,我这是在弥补他,毕竟他绊倒了我,要是他一不小心倒大霉,起码不会伤的太重。” “的确如此,竟然敢绊倒驸马!不能原谅,等他醒来得好好招待一顿。” “不要揍他,他都这样了还揍,太残忍了,你们回去吧,我会照看他的。”绝殃背起岔络,大摇大摆的往山洞走去,走动间,绝殃背后的垂落的手突然颤动一下。 侍卫首领没有探到岔络的气息以为他是常人,于是非常放心的回海澜国交差。 绝殃将岔绝放进山洞后的一座天然药池里浸泡,岔绝听得到周围的动静却无法睁开眼睛,不一会,他感觉有人在揉搓他的头发,有人在搓他的脸,有人在给他上药,有人在脱他的衣服。 “住——”岔绝用力的磨牙,用尽全力挤出两个字,那个手字未出,不知怎么的,天山突然掉下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的砸中他的脑袋,他头一偏,睡死过去。 绝殃没发现岔绝有说话,他目不斜视的搓着岔绝的肩膀,随后给他背上那道皮开肉绽,触目惊心,交叉状的伤痕上药。 第269章 托找小魔女 姐姐可能是大臣之女! 浅绿色药膏均匀抹在伤痕处,伤痕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绝殃将岔绝从水池里捞起,轻松的甩了几圈,甩干水分后目不斜视的为他穿好新衣服,他将岔绝抗回山洞精心照料。 这个时候,洞外刮起狂风,数十道身影接二连三的闪过,一名身穿银红衣的金瞳女子被一名白袍男子以及数十名暗影追捕。 女子情急之下躲进山洞,就此躲过一劫,绝殃见到女子迅速封住洞口,白袍首领正好追到外面。 “首领,人不见了,周围都找遍了。” “逃不了的,肯定是在这附近,再仔细找找,这次绝对要抓到她。” “首领,真的是她给你的四师姐下的血引绝吗?那姑娘挺好的啊,不像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坏岂能用外表来判定?有人见过她用血引绝,而且她还接近过四师姐,十有八九是她,抓她好好问问。” “是,首领这一带都搜完了,她可能逃到另一边。” “追!”白袍首领一声令下,所有黑影都往前冲,洞里的人过了两刻钟才放松警惕 绝殃擦了擦椅子,热情的招呼银红衣女子坐下,“小魔女姐姐,来,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你先歇一歇。” 绝殃殷勤的端茶递水,银红衣女子接下水杯却没有急着喝,她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好让绝殃改口。 绝殃扫了一眼,倍感诧异,“你不是小魔女姐姐?” 女子摇头,她喝完水后,虔诚的请绝殃帮忙找小魔女,她现在被一些人误认为是给小魔女下血引绝的凶手到处被追捕,她只有找到小魔女才有机会澄清自己的清白,否则凰凌山那边不会罢休。 “好,美女姐姐放心,这忙我帮了,你不要担心哈,我会帮你的,小魔女姐姐在都城,我会帮你去都城找找。”绝殃爽快的应下,毕竟他能深切体会到无缘无故被追捕的痛苦,女子被凰凌山的人追,肯定比他辛苦,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忙他是帮定了。 女子感激绝殃的帮助,给他了一块看似普通的玉,绝殃几番谢绝却被女子强行塞进怀里,最后只能感激的收下。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绝殃见女子要走,多次挽留,女子似是急着赶路没有留下,绝殃忽然灵光一闪,问起女子关于小魔女的画像,女子用树枝在泥地里画出墨发高束,面戴银翼面具,高冷形象的女子,再次道别后很快不见人影,绝殃记下之后回去照顾岔绝。 漠垠森林这一带,一片祥和。 风雪国某处隐秘地带的巨大宫殿里,一名美若雪仙的男子拿着膏药走动,不久之后,隐陌转醒,雪雾问起他和云月的关系,隐陌怕雪雾理解不了他的“胡说八道”只好简单的带过,雪雾却只感觉隐陌故意不说。 “公子,我亲耳听你叫她姐姐的,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公子还是告诉我吧,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雪雾放下膏药,一脸真诚的请求。 隐陌也一脸真诚的摊手,“我现在真的还不知道,等我找到后再告诉你。” “好吧,那就不为难公子了。”雪雾一脸善解人意的跳过白衣女子的话题,他拿起药膏,温柔的要求道:“公子的伤还有一点没修复,脱衣服吧,该上药了。” 隐陌随手脱掉上衣,老是的趴在软塌上,两手抓紧软塌旁边的石头,做好充足的准备。 他背上的伤疤只有掌心般大小,看起来很容易修复,雪雾和之前一样勺起药膏涂在伤口上,隐陌闷哼一声,几秒的时间就溢出一声冷汗。 小刀疤中间有个小圈圈状的伤口,雪雾不经意的往下按,一道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震响好几座宫殿。 “啊——嘶嗯——轻点!好痛,不要用力。”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请问公子想起点什么了吗?” “呃……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都说了不知道,算了,不用你上药,我自己来。”隐陌松开岩石伸手拿药,雪雾将他放躺,在伤口上慢慢加力。 “公子躺好,你自己上不了药,我来帮你,请问公子想起点什么了吗?” “啊……疼疼疼……我……真的不知道……咳咳咳……。” “哦,是吗?那这样可想得起?”雪雾美眸垂低,指尖慢慢插入圆形伤口。 “啊——”鬼哭狼嚎的叫声起伏不断,隐陌痛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白。 “住手……不要……不要插进去……啊……我……真的不……。” “不要吗?我感觉公子好像很想要的样子,我再用点力好了。”雪雾按了按伤口,作势要按下去。 烟雾外那一群睡眼惺忪的美男子捂嘴屏息,识趣的离开,他们对雪雾的舍身套话的精神又佩服几分,清雾几人出到殿外,眸光交流一会,心照不宣,随后各回各的宫殿。 隐陌刚喘一口气就感觉剧痛快要袭来,他一咬牙,急忙改口,“啊——不要——快拿开——我说我说。” 雪雾微微一笑,继续温柔的涂药,“公子早说不就没事了?真调皮。” 隐陌唇瓣哆嗦几下,有气无力的道出自己的猜测,“我还没找到姐姐的住处,不过我在重臣权宫那里遇见过姐姐,根据姐姐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大臣之女,我也是在那附近遇到你们大哥,你们可以去那些大臣的府里找找。” 雪雾暗自思量一会,喜上眉梢,他用最轻的力度涂匀药膏,郑重的答谢,“多谢公子,公子以后若是有难处或者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们定当竭力相助。” “相助就不用了,别要我命就不错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还有事,告辞。”隐陌等伤口愈合好后迅速穿好衣服,雪雾将隐陌送回他被打昏的那个地方,临走前温柔的祝贺他生活愉快。 隐陌在走出巷子就见到满大街找他的娉伶,他摸了摸鬼面面具,静悄悄的走到她身后给她一个小惊喜,娉伶见隐陌没事也才安下心,两人说起最近的事,有说有笑的回海澜国,路途中娉伶没有和他说起他被封候的事,回到海澜国后直接带他去漠侯府,给他一个大惊喜。 隐陌见到气派的漠侯府没有多开心,听到鞠侯府被战王抄了时却喜出望外,他一直担心以后会过的提心吊胆,需要时时刻刻堤防,他和娉伶都无法安宁,除掉鞠晋侯才是他最想要的。 “娉伶以后都安全了。”隐陌在门口笑了好长时间,他牵起娉伶的手,一同进府。 娉伶带隐陌去了他的院子,还贴心的帮他弄好热水,隐陌早已将娉伶当成自己的女人看待,她为他换过几次药,早已适应光上身的“坦然相待”,他面不改色的脱下上衣,小心翼翼的抽走衣服里的暗器。 娉伶一转身便看见隐陌的后背,她捂嘴退后,难以置信的摇头,隐陌听到哭泣身下意识的转身,他见娉伶红了眼眶,慌乱不已,“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不在时被欺负了,谁欺负你!我去宰了他!” 娉伶推开隐陌,背上药箱跑出去,隐陌追出去时在门口撞上二皇子,二皇子见隐陌“有辱斯文”命他穿好衣服再出门,隐陌一转身,背上的“风景”令二皇子皱了眉头。 “隐陌,你这几天去了何处?”二皇子面沉如水的质问,他朝侍卫首领打了手势,示意他去将娉伶追回来,隐陌如实道出最近的去过的地方以及所闻所见。 二皇子带隐陌回房,找来一面大镜子放在他背后,让隐陌好好看看他的后背,隐陌一回头,脸色骤黑。 第270章 洗尘宴的准备 云月的怀疑 他的背上遍布不深不浅,极易修复的指甲划痕,正中间还有用指甲划出隐陌大人好厉害七个大字,那些字体飘逸圆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所写。 “你在悬陨城遇到娉伶,又被她看到后背,她可能是觉得你这几天在悬陨城快活才走的。”二皇子了解隐陌的为人,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娉伶见到强有力的证据也容易失去理性,她离开大概是觉得自己被辜负,又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 “该死!肯定是那个混账!”隐陌想起雪雾和他分开前有似笑非笑的祝贺他生活愉快,他原先以为是正常的道别,如今见到后背他才知道这是要破坏他的愉快生活意思。 隐陌穿好衣服气势汹汹的冲出房门,二皇子粉扇一摇,隐陌又倒回房中,二皇子随手关好门,不紧不慢的说道:“本皇子已经派人追了,隐陌到时候好好解释她会理解的,三日后,浩帝要举办本皇子的洗尘宴,你好好准备一下,这次一定要抓到小魔女!” “好,我知道了,你的人找不到娉伶的,我自己去,洗尘宴的事我会做好准备。”隐陌郑重应下后,推开二皇子,火急火燎的冲出门去追娉伶。 二皇子摇着粉扇,安静的看着转眼消失的残影,小声呢喃,“女人果然不可思议。” 隐陌代替侍卫首领去追娉伶,侍卫首领兜转一圈又回到漠侯府,他向二皇子转达了绝殃的意思,二皇子想起奇怪果实一事,怒火蹭起。 “一百亿就想娶皇妹?没那么容易!”二皇子粉扇一开,火气加倍蹭燃,“你先暂时替那小子保管他的身家,先给些苦头给那小子尝尝!” “呃……这个……皇主这不太好吧,公主急着见驸马呢,要是等太久……。” “那就让七妹好好等等,不教训那个小子本皇子会很不舒服,这口气咽不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皇主息怒,我知道该怎么做,皇主,时候不早,该回去了。”侍卫首领十分为难的应下,他灵光 一闪,立即请二皇子离开,他无意间将他带去七公主那里让七公主替驸马美言几句,七公主一直在凉亭里玩帽子,没怎么在意二皇子的话,侍卫见势不妙又将二皇子请走。 七公主一整夜都在凉亭,等着说会回来的“未来驸马”回来,之后侍卫首领转达了绝殃的话,七公主想着今天已经见到绝殃,以为他已经挣够,于是,非常开心的挥退侍卫首领,她一人在凉亭玩到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漠垠森林某处山洞里绝殃一早起来摘陨修果,他在洞里数着果实估摸入袋的金额,渐渐数得眉飞色舞。 半晌之后,石床上的岔绝开始清醒,他的意识一聚拢,很快想起他昏迷前有只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他猛的哆嗦,瞬间惊醒。 “你醒了啊。”绝殃见岔绝坐起,起身给他拿了一杯良液,岔绝看见素不相识却对他莫名殷勤的绝殃,有种受侮辱的感觉,他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的衣服不是灰色而是绿色,他恍然间回想起昏迷前有人脱他衣服,他心生一窒,目光淬毒的掐着绝殃按倒在石床上。 “小子!你竟然敢……你竟敢……。”岔绝恼羞成怒,他用尽全力掐绝殃,绝殃都是不痛不痒的模样,他想到自己功力已毁,顿时哀大莫过于心死。 “别这么激动,我又不是坏人。”绝殃轻轻松松的将岔绝放倒,贴心的给他喂了几口良液,良液入口,岔绝顿感神清气爽,几个呼吸后他怒气渐消。 绝殃回到篮子旁边数果实,他问了岔绝许多问题,岔绝一直不理睬,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很快在地上看到小魔女的画像,他狐疑的看着绝殃,沉声问道:“你画小魔女做什么?” “你也认识小魔女啊?”绝殃集中精神数果实,回的心不在焉,隔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补充,“也没什么,我要找她而已。” “你也要找她?”岔绝闻言,十分诧异,他见绝殃在磨刀,以为绝殃跟他是一路人,他听绝殃说起昨夜救他的情形,他隐约有些印象,他边打量山洞边套话。 “你叫什么名字?” “绝殃,你呢?” “岔绝。”岔绝听见绝字,莫名的有好感,越发确信他们两个是同道中人,他一转眼见绝殃整理东西,警惕的问道:“你收拾东西做什么?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都城一趟,这周围很危险,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走。”绝殃给岔绝简单讲解这附近能走动的地方,随后背上陨修果准备出发。 “你去都城做什么?”岔绝见绝殃面色凝重的看着地上的画像,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 “我去找小魔女,你好好休息。”绝殃在洞口观察一会后拨开荆棘准备离开。 “等等!”岔绝听出绝殃知道小魔女在哪的意思,他迟疑几秒后突然跟在绝殃后面,“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找小魔女。” 绝殃以为岔绝也是因为小魔女的事导致被追捕才要找她,他想起岔绝昨夜的落魄情景,爽快的同意。 于是,两人一起动身去都城,一路上,绝殃总能不经意的避开各种天然陷阱,岔绝却频频遭殃,两人出了漠垠森林时,绝殃纤尘不染,岔绝却伤痕累累,衣衫褴褛,蓬头垢发。 不过绝殃却没有嫌弃岔绝依旧带着他同行,到了附近的城镇时,他卖了一颗陨修果给一位路人,并且用换来的钱给岔绝换了件新衣以及买下普通医馆隔壁的一间阁楼暂时居住。 岔绝在楼上沐浴时,透过墙上的一个小洞看见了昏迷的鞠晋侯,他从那些侍卫的话听到鞠晋侯边剥夺侯位还被战王抄了侯府,他封好洞口后到楼下找绝殃,他以小魔女刺杀鞠晋侯的消息引导绝殃改道去海澜国,他知道绝殃是元气境界,要绝殃一同前行无非是想利用绝殃保护他的安全。 绝殃在外面走了一圈也听到小魔女刺杀拘谨的消息,回来后欣然接受岔绝的建议,两人很快动身去海澜国。 龙浩荒山那边,云月也是一大清早就醒,她醒来后立即去神影宫,她见落雁完好无损,随后安心的去海澜皇宫兑现承诺。 七公主等了一夜,见到云月时没有责备云月让她等太久,她戴上帽子,绕着云月走来走去。 “你去哪了呀,肚子饿不饿呀?” “是不是还被人追?我派人保护你好不好?” “宫里好闷呢,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 七公主一脸期待的等云月点头,云月却越听越迷茫,她化形成男子,但是性格不会刻意变化太大,她眼前的女子和绝殃完全不同,上一次她太过匆忙没有细看,如今一个恍然,她感觉是认错人了。 云月沉默一会后没有回应七公主的请求而是问出她的疑惑,“你怎么会霉气光波?” “你教我的呀。”七公主摘下帽子学着绝殃的标准动作接收霉气发射霉气,她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熟练。 云月眉头拧紧,试探的问道:“真的是我教你的?” “当然呀,这是你教我的。”七公主玩到忘我,没有从奇怪的话里听出另一种意思,她不断的展示自己熟练的发射技术。 云月以为赫连云月以前教过七公主,于是掏出小本子翻看,本子上跟海澜有关内容都没有包含公主这一特殊字眼,她寻思间嗅到淡淡的香气,那种香气跟部分叔叔身上的香气很像。 第271章 卖子救女?大展琴技! “你真是公主?”云月狐疑的盯着七公主问道。 七公主以前隐瞒“绝殃”她的真实身份,她怕绝殃因为他们两个人身份悬殊就拉开关系,紧张的牵着云月的手道歉,“嗯,我是公主,我以前不是故意瞒你的,你不要生气,我不在意……。” 七公主说道一半,腹部以下的某个位置突然伸来一只白皙的手,七公主瞪大双眼,愣愣的抬头看云月,她被惊吓到久久说不出话。 她再呼吸时,满脸通红,呼吸也变得十分紊乱。 云月面不改色的收回手,目光坚定的点头,无声说道,是女的!奇怪她是女子怎么会有卞叔叔他们的香气呢?不对不对,卞叔叔好像是异士,而且好像还挺厉害的,莫非厉害的异士都有这个气味? 七公主回神之际,看到云月面色凝重的点头,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得她羞上加羞。 “下流——”七公主轻拍云月的手臂,捂着发烫的面颊跑开。 云月看着那慌逃的背影,一头雾水的自言自语,“都是女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验一验而已,朱雀都没有什么反应啊。” 云月见七公主越跑越远只好回相府研究其他事情,要是七公主的霉气光波是“她”所教,那赫连云月一定认识绝殃,想到此,云月即刻返回相府。 这个时候,朱雀抱着一堆东西来相府,此时正走到山腰处。 于此同时,祁叔叔也抱着一堆东西去相府,他听说三日后云月要参加洗尘宴,特地带了一些琴棋书画的相关工具过来,准备让云月在这一两天内学会。 相府的人皆知大皇子,鞠晋侯等一切事情已经解决,浩帝的管事通知洗尘宴之事时,全都没有往深处想,以为是“单纯”的洗尘宴,如今海澜国的大局可以说是二皇子一人掌控,赫连丞相也不得不给些面子,于是他们一大清早就想办法让云月在三日后的洗尘宴上不被刁难。 二皇子要求所有赴宴的大臣带未出阁的女子,有些大臣当天就认了一些国色天香的女子做女儿,可见他们有多重视,二皇子的洗尘宴在其他大臣眼中跟选妃宴无异,赫连丞相虽然是最高重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宝贝闺女是只懂得打打杀杀的纸糊的大家闺秀,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打压机会,这一点相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老爷,三天后就是洗尘宴了,现在练习,哪来得及啊。”修叔叔抱着勺子,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他深知即使能练的会,也无法练出那些练习十几年的其他大小姐的水平,现在练习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想办法推掉洗尘宴实际。 “推掉是能推掉,不过推掉后龙天浩那老不死的肯定会没完没了,官又不给辞,还要听他念念叨叨,老夫一定要去,至于月儿,那就走一步算一步,月儿不想去也不勉强。” “老爷你自己去还更惨,二皇子都要求的是所有大臣,你不带小姐去不是摆明扫二皇子的脸面吗?” “扫就扫了,扫也不想勉强月儿,月儿最烦那些莺莺燕燕,要是真闹到不可收拾,你们把台儿送到殿下府上,殿下会替我们善后的。” “喂喂!老爷,少爷也是你亲生的啊,你这卖子救女也太过分了吧!” “危急关头只能这样了,反正台儿已经为了月儿豁出去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就这么定了。” “咳咳……老爷,少爷在你身后。”众人愉快的决定时,一名脸黑黑的俊美公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赫连丞相望天看地,装没看见,随后拉过几名叔叔,假装认真讨论。 这个时候,听到吵闹声的云月正好从左侧走来,众叔前呼后拥的将云月拥簇到赫连父子身旁,赫连丞相征求了云月的意见,云月听到是海澜国二皇子的宴会,非但没有感觉困扰,反而欣然同意。 她最近在海澜国展开秘密行动,她暗中经营起的小势力最近一直被二皇子打压,她正想找个机会见见二皇子,三日后的洗尘宴,显然是个好机会。 “月儿你真的要去?你不是最不喜欢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子吗?”赫连丞相以前一提宴会自家闺女就翻脸的画面,对云月现在的毫不犹豫感到十分不解。 “没事,有我在,她们喳不出来的。”云月眉梢轻挑,淡若雪山的眉宇,流转着深不见底的自信。 众人见云月如此自信,全都气势高涨,修叔叔两眼发亮,乐呵呵的恭维,“原来小姐深藏不露啊,老夫就说嘛,小姐可是铁打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没两下子。” 祁叔叔想起那夜和云月“下”棋的画面,对云月的自信表示严重的质疑,他拿起一把琴,迅速架好,拉着云月落座,“小姐试弹一下。” 云月诧异的看着祁叔叔,小声问道:“现在?” “当然是现在。”祁叔叔见云月想要推脱,手速极快的给云月戴好假指甲,严肃的恭请,“小姐请吧。” “那好吧。”云月揉了揉掌心,举止优雅的准备开始。 “慢!”一道冰冷的制止声突然杀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平日极少说话的墨衣男子神色凛然的卷着不名物体塞入耳朵,另外还用隔音效果极好的弥烟布死死缠住耳朵,另外还让渊叔叔帮他封锁听觉。 众人见此,齐齐发指。 “小麟!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小姐弹的难听吗?小姐就算弹得不好也不能这样啊,多伤人?” “就是!别以为你是终极武器就可以为所欲为,伤了小姐脆弱的心灵,你能赔得起吗?” “没错!别以为我们打不过你我们就不敢骂你!,夫人的琴技那么高,小姐会差到哪去?快取下来,好好倾听小姐的琴音。” “……” 众叔骂骂咧咧,不过却没有一人敢靠近,湮麟君执意要求渊叔叔封锁他的听觉,渊叔叔几番为难后还是顺了他的意。 “小姐,你不用管小麟,我们全都会倾听,弹的不好也没关系,小姐你弹吧。” “小姐,你弹吧,我们都等着呢。” “……” 众叔回头安抚云月,各个一脸期待的催着云月弹琴,云月被夸的不好意思,只好继续。 “铮铮——” 琴弦一挑,流淌出犹如幽涧空谷般的琴音。 琴音或虚或实,节奏时而缓慢,时而轻快,时而让人精神振奋,时而让人低沉伤感。 众叔喜出望外,暗自欢呼同时,齐齐闭眼享受犹如仙乐般的琴音。 远处长石的上湮麟君瞳仁一缩,下意识的捂住耳朵。 “铮——铮——” 刚刚还是落落大方的云月眼闪丝丝赤红,气质突变,狂野,潇洒,冷绝,霸气的气质仅在几秒间更替,只闻得咔嚓几声,假指甲弹飞,晶莹的指甲泛出玉与月交织的光泽。 精巧圆润的指甲迅速变长,再挑一弦,仙乐般的琴音斗转,变成一种很奇怪的音色,只要听一声,喜怒哀乐等情绪会迅速交替,再看赫连父子和众叔们,他们不是抱团哭泣就是抱团愤怒,情绪变来变去,神经像是被人抓着手中胡乱揉捏那般,十分难受。 许多叔叔捂住耳朵噗通一声跪下,倒地求饶。 “小姐够了……不要弹了,求你不要弹了。” “原来我们错怪小麟了……这哪是伤小姐,是小姐伤我们啊……不行了……我的气血好像……。” “原来小麟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啊——要死啦要死啦——” “小姐……够了,求你……不要弹了。” 众叔匍匐前进,抱着云月的小腿一脸生无可恋的求饶,他们从不知道还有琴音可以要命,此时此刻却有了新的认知,他们家小姐再不住手,他们可能会痛苦到自我了断。 第272章 要命的琴音 海澜国最好看的男子! 要命的琴音早已传出荒山,朱雀手中的东西全部掉落,她捂着耳朵倒地翻滚,另一座荒山里的叔叔婶婶们也全都十分痛苦的捂耳,琴音快飘出时阵法圈时戛然而止。 云月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她的手还卡在琴弦间,廉夜叔叔捂着一只耳朵擦冷汗,其他人痛苦完后如退潮般涌到角落,众人再看云月时,全都面带惊恐。 紧跟而来的湮麟君将琴碾碎,随后将赫连父子抗到傥叔叔的房间,其他叔叔也被一一抗回他们的院子里,一转眼,后院只剩下几人。 “他们怎么这么想不开,让尊王妃做什么不好,竟然让弹琴,不要命了是吗?”廉夜叔叔捏着冷,有气无力的抱怨。 “他们是无心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这很危险,今天要不是你来通知我,他们都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把府里的琴都弄碎,绝对不能让尊王妃碰琴,否则连我的性命都难保。” “已毁。”湮麟君手腕一转,一把黑色扫帚握在手中,他慢条斯理的扫走地上的碎屑,将后院打扫的干干净净。 廉夜叔叔弄昏云月后用指风托着她回房,他和云月保持一段很大距离,似是有些顾忌。 赫连父子和其他人都昏的七七八八,没过多久,全都睡了下去。 相府宁静,都城热闹。 洗尘宴的消息一出,三品以上的大臣都重金砸在自家闺女身上,没有未出阁的闺女的那些大臣认了一些才貌双全的女子做闺女,这一天,龙浩最大的烧金窟玲珑阁挤满了一群争相斗艳的贵族女子。 重臣权宫西边,将军府,兰雨阁。 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房中一角,一张长桌极其显眼,长桌上摆着一张金黄色的素绢,左上角旁边放着一枚端砚和一个精致的笔筒,笔筒里里插着几支寒玉狼毫。 床榻一旁,一张五尺的梳妆台,台面上摆着千格百列的首饰盒,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首饰,梳妆台前静坐着一名女子,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红唇娇艳,身材婀娜多姿。 她的容颜,各个角度切去,似乎没有多少死角,是个十足的美人。 此人正是龙浩国何将军之女——何梅婷。 何梅婷看着镜中的自己,笑容诡异的玩着肩前两条小辫子,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恼火了几秒却挂上虚伪的笑容出门迎接,“爹爹——” 她神情娇媚,声音酥麻入骨,满面的笑容,分外灿烂,若是普通男子定是要被如此神态给迷住。 门外来人,龙浩将军何参虎,他两鬓稍染霜白,两弯眉浑如刷漆,一脸肃穆威仪,不怒自威,胸脯横阔,气势浑厚,铜筋铁骨,虎背熊腰,除了一身凛凛威风的气势,实在找不出其他优点。 何将军见之前举止有些异常的何梅婷对他如此熟络,开怀的笑道:“婷儿想起爹爹了?” 何梅婷抓着将军转的衣摆撒娇道:“爹爹哪的话,我怎么可能忘记爹爹,我当时只是一时不舒服所以才记不起而已?” “原来是这样,婷儿以后不要再乱走,你又不是小魔女,别整天出去修炼,要是弄伤爹爹可是会心疼的。”将军见何梅婷比以往还粘人,满意的开怀大笑。 “知道了,我才不做这么危险的事呢。”何梅婷拽着将军的衣摆摇晃的更加厉害,她一垂眸,闪出的余光像是淬了毒那般。 “那就好,三天后就是洗尘宴了,到时候婷儿可要好好压一压小魔女,搓搓她的锐气。”何将军拍掌叫好,他一想到三天后赫连丞相被当众扫了颜面就十分痛快。 “知道了。”何梅婷敷衍的应下,对那洗尘宴不感一丝兴趣,她揉了揉手绢,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爹爹,海澜国最好看的男子是谁?” “最好看?婷儿,你问这个做什么?”何将军完全不知何梅婷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他之前问过她关于意中人的问题,她一口咬定没有,说对男女之情不敢兴趣,如今她这样问起,他想着可能是她上次在海澜国受伤时遇到了意中人。 “海澜国好看的男子挺多的,那里条件好,异士大部分都长的还可以。”何将军认真想了想后,如实回道。 “不是!”何梅婷突然有些焦躁,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朝何将军撒娇,“不是好看,爹爹,我说的是最好看的,最好看的!” 何将军皱了皱眉头,不经思考的回道:“海澜国最好看的男子当然是二皇子,也就是三日后要来龙浩参加洗尘宴的那位皇子。” “真的?”何梅婷两眼一闪,闪出无限期盼。 “当然是真的,爹爹还会骗婷儿不成,你好好打扮打扮,三日后的洗尘宴要好好亮相。”何将军转过身,沉着脸提醒。 何梅婷听到见过一眼终身难忘的男子就快到来,顿时不顾形象的大笑,笑的花枝乱颤,“太好了,竟然还能见到。” 何将军神色晦涩的点头,再次提醒,“婷儿待会去天缝阁走一趟,去弄一件华贵的衣服回来,洗尘宴上绝不能输给其他人。” “婷儿知道,爹爹去上朝吧。”何梅婷行礼作揖,迫不及待的送走何将军。 她门一关,大摇大摆的走回妆台前,举止没有其他大家小姐优雅端庄,反而有些粗俗,她甩着肩前的小辫子,十分得意的在房里走来走去。 她想着凭借她如今的倾国倾城的样貌可以一举坐上二皇妃的位置,贪欲开始膨胀。 都城中心的月牙阁,某处角落厢房,四名老者同时抵达,他们还未落座就先谈起洗尘宴的事。 “如此要求,摆明是针对小魔女,二皇子那人很不好对付,小魔女这次怕是难躲咯。”童颜老者率先开口,他悠闲的吃着糕点,对这件事也不怎么上心。 老庄主放下箱子后,黑着脸落座,“老夫要去保护小仙女才行,你们给个详细图纸给我,上次那张根本走不进去。” 玉树临风老者不着痕迹的碾碎衣袖里的图纸,爱莫能助的回道:“不好意思,我没带,你问那两个老家伙要吧。” 老庄主看向两位老者,不客气的伸手,索要的很是强势,两位老者摊摊手,异口同声道:“只会走,不会画,没有图纸。” “你们几个混蛋,要你们帮忙时都帮不上,不要你们帮忙时全来帮倒忙。”老庄主用力拍着寒玉桌,丝毫不心疼。 “花老头,小魔女一定会去洗尘宴,推不掉的,你到时候可以去皇宫邂逅,看看你的小仙女长什么样子。” “老夫早知道了,现在不是样子的问题,是小仙女安全的问题,海澜国的二皇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肯定会辣手摧花,不行老夫要去救驾。”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丞相府卧虎藏龙,高人很多,真有麻烦也不用你们出手。”仙风道骨老者意味深长的提醒,其他老者纷纷劝说,老庄主很快冷静,他敷衍几句再次带上箱子去某处荒山走走。 他一出门,身后跟来几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遮容遮身,在老庄主转身之际躲进巷子里。 “哎——看爷爷愁眉苦脸的样子,肯定是被赫连丞相拒之门外了,换做是爹爹,他也不肯让我嫁给一个老头啊,爷爷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爹爹都说年龄不是问题,难得爷爷有上心的事情,我们都要好好支持。” “墨凌你不是去月牙阁打探消息了吗?结果怎么样?那名女子是谁?” “没有,月牙阁的几个管事都说不知道,可能是个神秘女子。” “不会吧,还有月牙阁不知道的?不太可能啊,那现在要怎么办?我们又不知道未来奶奶是谁,爷爷又被扫地出门,我们没办法帮忙啊。”靖花红菱趴在墙上,目送垂头丧气的老者离开,想到他被轰走的画面,顿时心酸不已。 “算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吧,等大哥回来让他帮帮忙。” “大哥老是东游西逛,哪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未来奶奶可能都嫁人了。” “不许胡说!未来奶奶是爷爷的!” “是是,那回去吧,但愿大哥早点回来。”靖花红菱见老庄主远走,立即打了个手势,几人走出巷子,朝南翼国的方向走去。 午时左右,相府众人中,云月最先转醒,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心急如焚的赶去神影宫。 ------题外话------ 这一章有个小苗头,不知道小仙女们看不看得出来 第273章 惊人的真相! 师姐好坏 温暖晨光笼罩神影宫,之前那阵泪雨让周围的森林都洗刷一遍,尘封的角落空都弥漫着落雁花的清香。 一名谦谦公子守在床边等着床上安睡的浅蓝衣女子醒来。 “星尘,快醒来,你想去哪里捣乱,我都带你去。”云月轻抚星尘的眼角,眼底泛起宠溺的涟漪。 她看星尘的眼神如同看自己的亲妹妹那般,这种感情受赫连云月身体的影响,因为这种关系早已渗入灵魂,在她误吸雾梦烟时想起星尘,大概是星尘来找她时哼过一首动听的曲子,如星尘所说她一唱歌,某个银神就会靠近,她当时靠近了,所以最先想起星尘。 “嗯——”星尘呼吸突然紊乱,开始挣扎。 “星尘!”云月紧紧的握住星尘的手担忧的呼唤,她俯身轻贴星尘绝丽的面颊,宠溺的蹭了蹭。 师姐? 星尘听到温柔的呼唤,蕴着浩瀚星辰的眸子渐渐睁开,视线一清晰,很快撞入一双黑曜的美眸。 星尘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又急速退下,她忘记了被弑血宫大长老所伤,也忘记的落雁的背叛,她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师姐,对不起,是星尘不好,师姐要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失手杀了师兄,也就不会……。”星尘想到云月被逐出师门,霎时间忘记和渊叔叔的约定,将心中的后悔和自责全盘托出。 “星尘别哭了,我没有失手杀岔络,那夜想要欺负你的人不是岔络而是一个叫岔绝的外室弟子,岔络师兄也是被他算计才和我交手的,也是岔绝暗中出手才导致我失手重伤岔络,岔络对星尘没有那种想法,希望星尘不要恨岔络师兄。”云月轻抚星尘的眼角,语气柔柔的解释。 星尘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会不是岔络师兄?我看到就是岔络师兄啊,我不会看错的,他声音容貌什么都跟岔络师兄一模一样,不会错的。” “那个人不是岔络,而是岔绝,他是用了一种移形换影术假冒岔络师兄,不细看很难发现破绽,当时情况危急,星尘应该也没看清楚,不过我跟岔络岔绝见过面,这个我可以确定。” “见面?师姐还见过岔络师兄?岔络师兄已经死了呀!” “岔络还没死,被大宗主救了,大宗主和岔络是父子关系,不过好像只有大宗主知道,岔络之前不知道,前不久说漏嘴,他一不小心知道了,现在应该在找大宗主。” “父子?我就说大宗主怎么处处护着岔络师兄,原来是这样!竟然父子,真是想不到啊,岔络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私生的?”星尘想起大宗主屡次厚待岔络,经这么一提点,很快解开多年来的疑惑。 “是亲生的,不过岔络好像跟大宗主有仇,所以大宗主没说。” “他们不是父子吗?能有什么仇?” “好像是大宗主杀了岔络一家,所以有血海深仇。” “我的天!这是亲爹吗?要真是这样,大宗主不表明身份也解释的通,不过这也太离谱了吧,这情节可以写小本本了啊!” “是不是就不知道了,岔络受了大宗主的恩惠,他是感激大宗主才帮大宗主做那些事,他只想找出他的仇人,不会对我们不利,他跟大宗主的过节就让他自己处理,我没有杀他,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冒犯过我们,我放走他了。” “这样说来岔络师兄是真的没死,师姐没有失手,师姐可以回凰凌山,可以回凰凌山了!”星尘抱住云月,大声欢叫。 “我不回凰凌山。”云月微微一笑,拒绝的很是干脆。 星尘恍然间想起云月中了血引绝,清澈的眸底激流涌动,她鼻子一酸,扑倒在云月怀里失声痛哭,“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师姐就不会中血引绝,就不会破功。” “我没破功,我的功力还好好的。”云月捧着星尘的脸颊,温柔的蹭了蹭。 “功力还在?可是我上次探到……。”星尘听到功力还在先是一喜,后是疑惑,她急忙探析,很快探到涌动的气息,明亮的眸子泛出璀璨水光。 有气息! “哇——太好了,师姐没事,我就说师姐不会有事的。”星尘抱着云月,痛哭流涕的摇晃,心中的愧疚感也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散了一些,她哭一会就停,不一会又笑,她擦了擦眼角,笑的十分灿烂,两侧的酒窝,格外迷人。 “师姐,你是不是吃了雪纹师兄给你带去的血灵珠了?”星尘激动过后,问出自己的猜想。 “雪纹师兄?”云月认真回想,没有一点印象,她听到星尘说师兄,猜想是另一名内室弟子。 “雪纹师兄是怎样的师兄?”云月一脸迷茫的反问,她隐约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也有种奇妙的感觉。 “师姐……你不记得雪纹师兄了?”星尘失声惊呼,她话落之际才想起云月用过驱梦散,但是云月又记得她和凰凌山的一些事,如此矛盾的情况让她摸不着头脑。 “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云月摩挲星尘的眼角,微微扬起的浅笑,迷人心神。 “师姐——”星尘内疚自责的低下头,樱红的唇被咬出几道深痕。 “没关系,师姐记不得星尘也没关系,师姐还是星尘的师姐,不会变的,我记得师姐就好。”星尘伏在云月身上,压下以往的任性,以成熟的姿态安慰云月。 “傻星尘——”云月心生一暖,轻抚星尘的后脑,温柔的解释,“我记得星尘,我以前的事都记不太清,但是我记得星尘。” 师姐只记得星尘! “师姐!”星尘受宠若惊,她难以置信的盯着云月看了很久,她见云月看她没有上次那种疏离,清澈的眸子突然闪烁斑斓星光。 “哇——师姐好坏。”星尘鼻子一酸,水光淋淋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只听到哇的一声,云月的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 “星尘不要哭,星尘以后都不会再遇到危险,跟着我就好。”云月轻拍星尘的后背,半晌过后星尘的情绪才开始稳住,她恍然间想起一条规矩,紧张的问道:“星尘,你这次下山有没有和师傅说一声?” 云月虽然记不起凰凌山的那些事,但她知道那里是她和星尘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她们很难下山,下山要得到某样东西,不然会被重罚,她只是记得如此大概的情形,但不确定是不是如此。 “呃……师姐你不是说只记得星尘吗?骗子。”星尘撇撇嘴,一脸嫌弃的嘟囔。 “是只记得星尘,但是叔叔们有和我提起过师傅,虽然没什么印象,但是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云月偏头微侧,耐心的解释。 “我有和师傅说,师姐放心。”星尘拍着云月的双峰,信誓旦旦的保证。 云月估摸着星尘的性子,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在星尘面前颠了颠,“下山的令牌给我看一下。” 星尘双眸瞪大,呼吸突然加速几下,师姐不是只记得星尘?怎么会知道下山要令牌?大骗子! 星尘上次去相府时由天山大师所派,那时候的确有下山令,她回去之后将令牌归还到大师姐的寝宫,之后才发现天山大师昏迷,那想下山却拿不到令牌,医者说天山大师要睡个十天八天,她便偷偷溜下山,当然也交不出令牌。 “没有?”云月见星尘支支吾吾,结果已经心知肚明。 “师姐,我本来有的,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脑抽了把下山令还回去,然后现在就没有了。”星尘低着头轻扯云月的衣摆,小小声的解释。 “不用担心,我的给你。”云月掏出自己的那块下山令,爽快的放到星尘手里。 星尘突然怔了几秒,她看了下山令一会,怯怯的抬头看云月,她望见一片爽快慷慨之色,十分震惊,以往要是没带下山令下山,绝对会被劈头盖脸的训斥,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下次要带下山令,不能给师傅添麻烦之类的话。 “谢谢师姐。”星尘似是被突然起来的温柔和包容弄得不知所措,她盯了云月好一会,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她在怔愣中收下令牌。 “一家人不要道谢。”云月帮星尘藏好令牌,落落大方的回道。 星尘再次怔愣,上次见云月时相处的时间太过短暂,加上云月记不得她,她以为那时所见的端庄是对陌生人的疏离,如今得知云月记得她,云月却依旧端庄,相差过大的气质看得她一头雾水。 “好,那就不谢,我勉为其难收下。”星尘唇角一扬,笑得脸颊两侧的酒窝像是回旋流动,让人看着看着就沦陷进去。 云月见星尘活泼乱跳,眼底没有一丝哀伤之色,十分欣慰。 “师姐……。”星尘再次抬眼时才发现另一个问题,她瞄了云月一会,眉头开始皱起。 “师姐,不是我说你,你要戴假面就不能换个英俊点?这么普通的假面可是在损神影宫宫主的形象啊!”星尘一坐起便揪着云月的面颊数落。 “神影宫宫主不是你吗?” “哎呀,对内肯定是我啊,对外就是师姐,我说过多少次了,要是不戴面具就一定要换一张英俊的假面,我还等着师姐去勾引一些巨商富贾家的黄花大闺女,让我好趁机下手呢。” “不用勾引也可以下手。”云月轻抚星尘的后脑,许下一记无人能理解的纵容。 “不行,那样会影响神影宫的名声,师姐,我最近发现一个环布砦倩公子,他可受欢迎了,要是用他的假面肯定会有一群人屁颠屁颠的给我送珍宝,就这么决定了。”星尘扬了扬神影宫的令牌,严令禁止做不厚道的事,要别人执意要送,她才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不是坏人的钱她不能下手,也不会下手。 云月轻拍星尘的肩膀,眉目含笑的指出一条明路,“假面就没有,不过真人倒是有办法抓来,淮弥域的域主为富不仁,沉迷美色,星尘可以用那位公子收淮弥域主的钱财,然后在分一部分给那里的子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星尘听闻,没有一丝激动,她苦着脸回绝,“师姐在说什么傻话,淮弥域那边我们哪能过的去?那里都被封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淮弥域的域主好说歹说也是一方霸主,哪能说洗劫就洗劫呀,要是出动军队,我们可抵挡不了的。” 云月悄悄俯身,眉彩飞扬,自信道:“可以过去的,你想去的话我带你去,你不用担心后果,你跟着我去捣乱,我会承担后果。” 星尘恍然间吸入一阵淡淡的奇异花香,她歪着脑袋狐疑的看着云月,她总感觉眼前的师姐不太一样,以前的师姐虽然疼她,但是她太高冷,很少做出亲密的举动,现在的师姐摸她眼睛的动作,她的香气,她那温柔的眼神总让她感觉像另一个“人”。 第274章 你不是师姐!有过节的神秘人? 星尘凝视云月,假装不经意的看着云月的一举一动,严肃的劝道:“师姐怎么能这么不理性,我们能乱闯祸吗?这样会给师傅带来麻烦的,淮弥域那边的人都很讨厌我们,我们干嘛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再且,我们是真的过不去,我们一没令牌,没办法通过壁障,二又没不会飞,根本过不去,师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云月扬起一抹炫目的笑意悄悄起身,她双手负后化作一抹白色流光在寝殿里乱窜,她站回床边时,朝星尘伸手,笑着征求她的意见,“我可以带你过去,你负责捣乱,我来善后,最后拿一部分钱分给有需要又懂感激的子民,这样好不好?” 星尘愣愣的伸出手,识海突然发生大震裂,她戳了戳云月的掌心,难以置信的问道:“师姐会御气踏空了?你不是才元气四重吗?你背着我偷学了?” “我前几个月才学的。” “师姐又开始说傻话了,御气踏空每个三五年学不会的,你肯定是背着我偷学了,师姐真过分!” “没有,我真的是前不久才学的,你想做任何开心的事我都带你去做。”云月握紧星尘的手指,满目心疼的保证。 星尘凝着眉头看云月,眼底惊起疑惑的涟漪,浩瀚星空仿若晃动了几下,晃出阑珊星光。 “师姐真的是不久之前学的?你自学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有人教。” “谁教师姐?” “阎司。”云月唇角微扬,眉目含笑的回道。 星尘听到无人敢直呼的名讳,心跳突然停了几秒,她紧张的搓了搓手,安静了很久。 片刻之后,星尘抿了抿唇,呼吸渐渐加速,她深呼吸一口气,樱红的唇颤了几下,婉转动听的歌声突然响起,“啦啦啦——啦——哼~哼——哼!” “噔——” 云月自然而然的上前几步,星尘瞳仁一扩,继续哼唱,突然,一个冰凉的怀抱突然靠近。 “滋——” 星尘两手一紧,清泪寒玉床被抓出几道痕,她眨了眨眼睛,眼眶突然湿润,她握了握云月的左手,握到润润的冰凉,她哆嗦着唇瓣,激动到快说不出话。 “你……你不是师姐……你是……。”星尘轻拍云月的左手,她坐立不安,在床上滚来滚去,思绪越来越乱。 “嗯,你知道我谁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以前师姐跟你不一样?” “因为我不久前才来,赫连云月前不久遇到坏人,已经走了。” “师姐她……怎么会!是谁杀害了师姐?师姐可是元气四重,怎么会被杀害?” “她中了血引绝又从悬崖上摔下来,所以,命数已尽,星尘放心,赫连云月的仇我会替她报的。”云月轻拍星尘的后背,郑重的许下承诺,她深知星尘对赫连云月也有感情,这种消息一时间也很难接受,她也理解。 星尘伤感了好长时间,虽然那个师姐高冷,但对她却很是疼爱,她对赫连云月也有极难割舍的感情,她开心见到她想见的人,但也悲痛赫连云月的离开。 她冷静想了一会后,突然想开了,她回想起赫连云月多年来的曲折和坎坷,想起她这几个月奇怪举动,渐渐释怀,“这对师姐而言,可能是一种解脱,师姐惹上的仇家太多,她的能力有限,经常被逼到喘不过气,其实师姐很早就有轻生的念头了,师姐这半年都没有修炼,一直东游西逛,对很多事都不上心,又总说要去找某个混账算账,但又一直没找到,后来师姐一直郁郁寡欢,我想师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轻生了吧,不然以师姐的能力,不可能被杀害的,师姐跳过很多次崖,每次都没事,要是摔崖摔死,绝对是师姐自己的选择。” 云月想起最近遇到的仇家,很能理解赫连云月的心情,她捕捉到特殊的字眼,紧张的追问,“她要找的混账是谁?她要找谁算账?是不是那个混账把她逼上绝路?” 星尘仔细回想近半年来的事情,很快理清捕捉到一个神秘人,“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跟师姐身后的那个神秘人有关,师姐很少跟别人往来,但师姐经常有跟那个神秘人往来,师姐近半年来都不提起神秘人,大概是她们反目成仇了。” “神秘人!星尘对那神秘人可有什么印象?要真是那人把赫连云月逼上绝路,我绝不饶过!” “不知道呢,就是因为那个人太过神秘,所以我才取名为神秘人,师姐有跟我提起一些,师姐屠杀修罗宫后有很多残党追杀师姐,好像是那个神秘人帮师姐解决的,那个神秘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去年师姐又好像说要杀了那个神秘人,可能真是反目成仇了。” “好,我会去查一查那个神秘人。”云月听到跟修罗宫有关,顿时对那个神秘人留了心眼,她见星尘还只伤感,宠溺的安慰道:“要是怕弄混,你以后就叫我月云吧,以后你想去哪捣乱就告诉我,我带路。” “好——”星尘倒在云月怀里,佯装勉为其难的应下,“月云要是闯祸,我就在你后面跟着,你带我去捣乱,我早就有一群混蛋想教训了,你负责教训,我负责搜刮,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过几天就把那个男子带来,到时候星尘带去淮弥域主那里遛一遛,收到钱财就回来。” “遛一遛……月云,他又不是宠物,怎么能用溜?实在太伤人了。” “好像是呀,我有听见有人叫他宠物,星尘带他过去吧,他最近老是碍事。” “哦,这样啊,那就牵过去溜溜,他长的那么美,不去淮弥域主那里溜溜实在太可惜了,竟然还敢碍你的事,不能原谅!得好好溜溜。”星尘想到收钱收到手软的画面,情不自禁的摩拳擦掌,一双星光水眸,忽闪忽闪。 “阿嚏——” 远在某处荒山找丑女的某个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突然感觉背脊发凉,接过美侍卫递来的衣物穿上。 “你放心的去,有什么后果我负责,淮弥域主所犯恶行数之不尽,尤其是在践踏女性方面,简直罪大恶极,星尘先去打头阵,我随后就到。”云月眼角轻扬,笑意清甜,她轻拍星尘的后背,渡去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星尘猛拍不高不矮的双峰,得意洋洋的保证,“明白!你要好好收拾那个混账,早看他不爽了,我的头阵一定会打的响亮亮的。” “好,我会跟你一起去,应付不了就我来。”云月不经意的垂眸,眸光突然暗淡几秒,她那晚去凤芜门时经过了淮弥域,那夜的所听所闻她至今无法忘怀,她的注意力不经意间已经转移到遥远的地方去。 星尘没察觉云月有过神色变化,她想起某件事,突然唉声叹气。 “月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总是大不了,我明明已经吃了很多好东西了。” 到现在都没有来个纯洁的抱抱,应该是嫌弃不大不软了。 星尘望着不高不矮的双峰,叹了一口冗长的气,她想要它长大无非是想要哄某银神开心,然后她就能大胆放肆的劫富济贫,闯了大祸就让某银神解决,如今唯一的武器没有“杀伤力”,她也是苦恼的很。 “没有关系,你还小,过几年长大了就不一样了。”云月笑笑着安慰。 “也对,那你将就一下吧。”星尘想了想自己的年龄,豁然开朗,她自信的昂首挺胸,一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扣住云月的后脑按在浅浅的峰沟里。 云月没有被捂的窒息,如今的她已经有了深入骨髓的端庄,对曾经的喜好不再有兴趣,她没有感到窒息,也没有一脸满足,只是目不斜视的不主动不拒绝。 “咔嚓——” 一道浑厚的骨骼摩擦声,突然在殿内回荡。 一名灰衣男子杀气腾腾,目眦尽裂的站在门口。 ------题外话------ 猜猜神秘人是谁?或者跟谁有关,猜中有奖哦,(不能看揭晓部分后来回答哈) 第275章 你竟敢染指本主的女人! 灰衣男子双手聚起浓厚的掌风,毫不留情的对准云月。 云月推开星尘,脚踩床沿,蓄力弹上高空,在大殿中央稳稳的落地。 “该死!你竟敢染指本主的女人!”无忧聚起掌风,直接厮杀,他的杀气一散,四周的黑暗因子都瑟瑟发抖。 殿外那群黑衣男子听到如此霸气的话,全都大惊失色。 “天啊,我是产生幻听了吗?皇主那个死傲娇竟然会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奇迹啊。” “可不是,早说不就没事了,非要弄到情敌出现承认,傲娇不配拥有女人。” “皇主还在这,别乱说话,小心被听到。” “听到就听到,反正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快看看那个情敌长什么样,能逼到皇主发怒,肯定是个跟皇主不相上下的男子。” “呃……斯斯文文,其貌不扬,应该不算情敌吧。”黑衣男子扎堆议论,他们感觉自家皇主厉害了一大截,无法将“平平无奇”的云月放在能一较高下的情敌位置。 云月听到宣誓主权的话,突然明白阎司为何叫她将神影宫的事交给眼前的男子的处理,她回头看星尘,星尘正一头雾水的看着突然杀进来乱说话的男子没有惊讶也没有恼怒,她能从星尘眼中看出陌生之意,她想着无忧是暗恋星尘,好心的帮他一把。 “是谁的还不一定!”云月眉梢一挑,明目张胆的挑衅。 “就是本主的!”无忧手腕一转,一把弯曲锋利的软剑直指云月。 众黑衣男子再一次听见死傲娇皇主宣誓主权,情不自禁的热烈鼓掌。 “能把皇主逼成那样子,那个情敌应该是深藏不漏,不能小瞧。” “哎……要是那个情敌早出现就好了,那样我们的小皇主早就有了。” “现在出现也不迟啊,反正星尘姑娘都忘了皇主,情敌又出现,我就不信皇主还敢继续傲下去,他肯定会把星尘姑娘追回来的,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黑衣男子们躲在门后,紧张又激动的等待情敌之间的对决。 云月彬彬有礼抬手伸向星尘,一脸认真的回道:“归属未定前,公平竞争。” “谁跟你竞争!小丫头片子只能是本主一人的!”无忧挥剑扫上房顶,破开一个大窟窿,他掌风打向云月的脚下,云月从容的踏着空气,很快弹出房顶,眨眼的时间,两束流光在顶上乱窜,余波扫向四面八方,扫出一片荒芜。 星尘听到云月让她去门口看看情况,她跳下床后拔腿飞奔,一大群黑衣男子乌央乌央的跟过去,星尘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自言自语。 “前边一百六十个虾兵蟹将,左侧竟然有五百八十三,右侧有八百七十六,后放一千一百三十二,大鱼还森林外面,这么多人,这可不好招待呀。” 黑衣男子闻言,热烈鼓掌,齐齐恭维。 “星尘姑娘真厉害!不亏是天山大师的入室弟子,佩服佩服。” “竟然能探到这么精准的人数,厉害厉害,神影宫的宫主果然厉害。” “……” 众人好话说尽后,齐齐呐喊助威,他们之间已经有人撤退到四大方位就位。 墨炙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狼腿,他毕恭毕敬的递给星尘,对外面那群不够练手的不速之客毫不在意。 “墨汁,我最近好像没洗劫宝库,怎么有那么多人来?” “在下是墨炙。” “知道了,墨汁,那些人我好像没什么印象,看样子也好像不是冲着我来的。” “在下是墨炙,那些人是上次救星尘姑娘的人引来的,他们引来的人他们会处理,找神影宫的人在下会处理,星尘姑娘坐着慢慢吃。” “哦,这样啊,那好吧,有好戏那就慢慢看。”星尘端着盘在,坐在石阶上一脸无畏的扫着森林那里等待命令的杀手。 她经常去洗劫那些巨商富贾的宝库,要找她的人借别人十双手的手指都数不过来,仇家上门这种事星尘早已见惯,只不过今天来的人约有三十多批,他们同时找上门,云月今天恰好也在,她隐约感觉有部分是云月引过来的,于是并不打算插手,毕竟才元气一重的她出手只会碍事,她只适合旁观。 “好好保管。”星尘啃完狼腿后,将骨头郑重的交给墨炙,墨炙端着骨头,递出一块灰色手帕给星尘擦手,星尘擦完后随手一扔,大摇大摆的走到正中间。 墨炙捡起手帕,朝高空投去一抹默哀的眼神,随后默默的跟在星尘后面。 “哈……哦……。”星尘走在殿门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却一脸满足。 “墨汁,这次来的虾米好像比以前的还要的大诶,而且感觉有些眼熟……。”星尘瞄着正前方的树林,说的很是轻蔑不屑。 “那些是大皇主精挑细选的杂物,一群练手货而已。” “哦?这么说是你们的人咯,竟然有一百多名杂物,看来还是挑的挺用心的嘛,不对,你说是大皇主?你们的老大不是失踪了吗?怎么还能帮你们挑人?” “大皇主没有失踪,住在别处而已,偶尔还是会回来,只是很少人知道而已。” “这样啊,他是嫌你们的地方不够大吗?怎么跑到别的地方去?”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在下也不敢问。” “这样啊,前面的那些应该是冲神影宫来的,左右和后方那么多人,那些应该是来找月云的,月云肯定又闯祸了。”星尘抬头望着在上空负手而立打的白衣男子,笑的非常迷人。 墨炙心生一紧,不安的问道:“星尘姑娘和那个小子是什么关系?” “关系啊?”星尘戳着酒窝,一脸迷茫,“关系还真不好说。” 墨炙听出沉重的意思,面沉如水的提醒,“星尘姑娘不准和其他男子有亲密的关系,不然皇主会生气的。” “你皇主?我早就说不认识了,你们怎么老缠着我?不说了,大敌当前呢,严肃点,墨汁,你进去喝喝茶赏赏花吧,我搞定他们,很快就进去。”星尘慵懒的伸着懒腰,她感觉睡了很长时间,懒腰伸了半天都没感觉神清气爽。 “在下奉皇主之命保护星尘姑娘的安全,还是让在下来吧,他们会用悔生花花粉偷袭。”墨炙走到星尘身前,恭敬的建议。 “竟然敢用悔生花花粉!”星尘听到刺耳的字眼凌厉气势瞬间迸发。 悔生花,生长于漠垠森林的一种特殊花朵,悔生花看似很普通,无毒无害,但是修炼气息的武者不能接触它的花粉,悔生花花粉会暂时封住体内的气息,无法运行内息,导致功力暂失,会让武者暂时变成没有功力的常人,悔生花的花瓣是花粉的解药,直接服用花瓣,或者将花瓣煮水,都可以解花粉的毒性。 悔生花和它的花粉对常人并没有影响,但是对武者而言,那是要躲着走的存在,龙浩的武者几乎都知道一条隐形规矩,无论是群战还是独战,绝不使用悔生花花粉。 但其他国家的武者为了赢早就将悔生花花粉用的得心应手,弑血宫的残党和那些杂物都心术不正,这么大的场面不来点卑鄙手段根本无法出战,若不是落雁替换掉他们的毒药,现在神影宫的弟子早已经倒下,好在云月有先见之明,及时准备好替换的药物,现在神影宫的弟子都睡在殿内,并且外表看起来跟中毒一眼,被故意放入宫内的杂物看见之后,肆无忌惮的领着所有人进入神影宫的领地。 “墨汁他们人都来了,让弟子们服用解药也来不及,让弟子们都藏好吧。” “星尘姑娘不用担心,你的弟子不会有事,她们在里面睡的正香,外面这些杂物,轻而易举能搞定。” “这么快就做好准备了?墨汁可真有先见之明。”星尘开怀大笑,毫不吝啬的称赞墨炙。 “不是在下做的准备,是那小……是皇主!是皇主安排的。”墨炙面不改色的借云月之力壮大自家皇主的形象。 第276章 大敌当前 是你灭了我们的弑血宫? 墨炙他说的太过真诚,以至于星尘毫不怀疑的就信了,他话落一会,星尘眸光轻颤,她两手一环,绝丽的容颜直对正前方。 “星尘姑娘先坐着吧,让在下来。” “不用不用,这点虾兵蟹将不用墨汁出手,本宫主不出面,他们还以为神影宫可以随意欺负!要好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本公子的厉害!” “星尘姑娘还是吃你的狼腿去吧,皇主不准你出手,让在下代劳。” “哎呀!不要啰嗦了,本宫主要壮大宫威呢!别拦着!”星尘推开墨炙,走到殿中央最前方。 “你们还不出来吗?要我们等多久呀?”星尘朝森林挥手,一脸的不耐烦,话中的挑衅之意,能够轻易捕捉。 森林有过一阵死水般的寂静,只闻得嗦嗦几声,几阵疾风同时刮起。 “黄毛丫头别嚣张!你都死到临头了,乖乖的把宫旗交出来,老夫姑且饶你一命!”一道闷雷般的大喝突然响起,一名身穿弑血宫宫服的老者,杀气腾腾的从森林里窜出。 “哎呀!这不是弑血宫的二长老吗?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来来,里边请。”星尘两眼一亮,热情的招呼二长老过去。 “哼!少来这套!”二长老昂首阔步的上前,淬毒的眸子狠剜星尘,他长袖一挥,指着星尘,面目狰狞的叫嚣,“快把宫旗交出来!别逼老夫大开杀戒,老夫今日请来的人,你没办法交手!乖乖的交出来!老夫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本宫主也不过是客气客气,二长老何须如此认真?你今日请来的人本宫主的确不能交手,但是呢,宫旗免谈!”星尘唇角轻勾,狡黠的笑意,灿烂夺目。 “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好!老夫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护住宫旗!”二长老扯着嗓子大喊,一拍手上百名训练有素的杀手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哎呀!我的天啊!竟然是如此厉害的虾兵蟹将,本宫主好慌,算了算了,看不了这种大场面,回去补个觉好了。”星尘佯装惊吓,连连后退,推到一半,满脸鄙夷的打着哈欠,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墨炙算了一下人数,发现人没齐,也没着急着动手,他安静的站在星尘身后,却担忧的看着顶上没有占优势的自家皇主,时不时的投出几抹默哀的眼神。 “死到临头还那么嘴硬。”二长老小声的啐了一口,他此时的声音跟弱的跟蚊的嗡鸣,极难捕捉,他跟星尘还隔着一段距离,星尘却听的一清二楚。 “本宫主的嘴一向到这么硬,不过死的绝对不会是本宫主。”星尘双手环胸,大摇大摆的在石阶上左右走动。 这都听得到? 二长老听到回应汗颜不止,他震惊的看着星尘,试探的小声接话,“老夫就不信今日收拾不了你这个黄毛丫头!” “哈——哦——”星尘打了个冗长的哈欠,慢悠悠的接话,“就你那真气九重三阶的功力,你还想收拾本宫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星尘揉了揉眼睛,越来越困,她说话时,很有礼貌的卷着气息送到二长老耳边让他能够听清楚。 墨炙听不到二长老的话,星尘的回话听到他耳中就只是在自言自语,他收回仰望的视线,再次清点人数,他发现还少了几个,还是没有急着出手。 二长老听闻星尘的回复,双眸布满猩红,他朝其他方位的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几名杀气浓厚的黑衣男子开始就位。 “二长老这么有空来神影宫,真是让敝宫蓬荜生辉不少啊,呀!差点忘了,如今是紫落雁花花开之际,各位长老一起赏花如何?”星尘热情的招手,手指颤动间,落雁花从后方铺天盖地的飘来。 “老夫今日来是要灭你们神影宫,花?留着你去地府和阎王爷赏!”二长老看见与他形象不符的花瓣,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星尘,目眦尽裂的大喊大叫。 “本宫主也挺想的,不过本宫主还没有资格靠近阎王,你的建议就不考虑了。”星尘接下几朵花瓣,直直对准二长老吹去。 二长老一脸厌恶的挥开,气急败坏的下令,“动手!” “唰——呼——咻咻——”其他方位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窜出,黑影刚出,列阵就位,仿佛已训练成百上前遍,他们的速度极快,快到难以用肉眼捕捉。 “那还真的有劳你了,不过你就带这么点人来,二长老未免太小瞧本宫主的神影宫了吧?”星尘不惊不惧的扫着窜动的黑衣男子,还是不把二长老那群人放在眼里。 “不过是区区几个黄毛丫头组成的神影宫,有何能耐?今日带这么多人来算是看得起你,快交出宫旗,否则别怪老夫大开杀戒!” “废话真多,这么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嘛,就在里面放着呢,想拿就进来那,我等着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不见棺材不掉泪!”二长老恼怒的给了身后几人使了眼色,黑衣男子手腕一转,各种形状的刀剑接二连三的亮出。 “既然你这么急着想死,那就成全你!”二长老话落,身后第一排二十人为一列黑影,跳跃而起,他们各个捂住口鼻,借他人的肩膀弹上高空,对准神影宫撒下几袋灰色的粉末。 他们内息一催,掌风暴动,花粉迅速扩散,很快笼罩整座神影宫。 “星尘!” “小丫头片子!” 正在高空交手的两人看到灰色粉末皆提心吊胆,两人同时收手,一屏息,皆心急如焚的冲回地面。 云月快落地时突然在远处急刹,她没有过去争抢,而是有意无意的放慢步调过去,无忧抱起星尘就往高空弹去,云月从容的站在花粉里,眯眼扫视正前方。 “上!”二长老恶狠狠的下令,上百名黑衣男子同时甩起泛着寒光的兵器。 “杀!杀光神影宫所有人,都给我老夫杀光!”二长老袖袍一挥,声嘶力竭的大喊。 “咻——” 黑衣男子铺天盖地的冲来,他们窜动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冲到殿门口。 “杀!全都给我杀了!一个都不留!将宫旗拿来!” “将神影宫的人全杀了!看她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给我活抓她们宫主,老夫要然她生不如死!” “……” 两名鸠颜鹤面的老头从二长老身后走出来帮腔,他们笑的十分张狂,心思也极其歹毒,一想到他们的大计即将完成,他们皆变得十分猖狂。 “啊——啊——” 烟雾里突然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气息以十几二十的数量递减。 “咚咚——砰砰——咕噜咕噜——” 刀光剑影在花粉里闪动,重物落地声此起彼伏,他们听到如此干净利落的声音,笑的更加猖狂。 “杀!都给老夫全杀了!”二长老破声吼叫,苍老的面容,尽显狠毒。 “咚——”几名没了声息的黑衣男子被抛到二长老脚跟前,三名长老见此,顿时笑不出来。 “神影宫那些黄毛丫头还有两下子,不过也撑不久了!哈哈哈——”二长老砸吧着干裂的厚嘴唇,嚼出嗜血的笑意。 “其余人不用管,给老夫拿下她们的宫主,生死无论!”二长老对不断倒下的黑影视若无睹,他站在花粉蔓延不到的地方,大声下令。 “呼——”二长老话音未落,一道骇人的细微指风朝他铺面而来,他身形急速一闪,勉强躲过一劫,三长老和四长老迅速护在二长老身前,抬眼之际,灰色的粉尘已经散开。 神影宫殿外依旧站着两个人,站在前面的不是一脸困意的星尘,而是神情骇然的云月。 “生死无论?”云月彬彬有礼的走下石阶,平平无奇的面容看不清任何神色,她说话间,一股冰冷的势压,不着痕迹地朝四周释放。 三位长老感觉到气息被压制,他们对视几眼,神色晦暗的摇头。 星尘见到云月急着要回地面,只是她此时被定在高空不敢乱动,她一回头,盯着她的却是一双火光一片的眸子,她面不改色的别开视线,安静的看好戏。 “你是何人?”二长老压下翻涌的气血,苍厉的眸光频频在云月身上扫动,不知不觉中嚣张的火焰已经扑灭一些。 “来赏花的人。”云月轻打响指,地上的落雁花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卷起,萦绕在他身旁。 “赏花就给老夫呆一边赏却,这是老夫与神影宫的恩怨,你别多管闲事!”二长老见云月没有杀气,以为她只是碰巧路过,他知道她没有中到花粉,不耐烦的让云月离开。 “你怎么知道没有恩怨?说不定你们与本公子有血海深仇呢?”云月双手一展,神色轻松的往下走,她走动间,雪白衣摆,蹁跹而起,落雁花在她脚跟前打转,很快铺出一条淡紫色花毯。 她挥着衣摆,踩着清冷森寒的气息,步履轻盈的朝前走,那一身歉然衬得她犹如破尘出世的隐世公子。 “老夫不认识你,何来血海深仇?”二长老被那无法强劲的势压压的快踹不过气,不得不就此收敛,云月走了几步后,他压下高姿态好声好气的询问。 “本公子刚刚不是说了吗?是你们与本公子有血海深仇,不是本公子与你们。”云月心平气和的提醒,柔和的语气让人查探她真实的情绪。 星尘像是听出什么意思,她估摸着云月的性子,大声问道:“月云,你对他们做了呀?” “薄施惩戒而已。”云月仰头,笑意温润的回道。 若是此话被落雁和其他弟子听去,定要汗颜不止,云月大人,这叫薄施惩戒?都全灭弑血宫了,这也叫薄施? 星尘闻言,以为是弑血宫的人惹了云月,然后被云月随手教训一番,没有往深处想,无忧却听出了正确意思。 “老三,这小子你认识吗?他一直看着你,是不是你的人跟他有什么恩怨?” “二哥你好好看看,那小子是在看你,跟我们有恩怨的人一大把,老夫怎么知道跟他有没有恩怨?” “老四你有没有印象?这小子不简单,我们不能以硬碰硬,快点想想!” “没有,我最近几年都没有管宫里的事,那小子弱不禁风,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今日一定要将神影宫拿下,不然主子会动怒的!” “……” 三名长老交头接耳一会,皆得出不认识云月的结论,但他们都感觉云月话中有话,不得不提高警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长老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们在南翼国作为最大的杀手组织,只有别人跟他们有血海深仇,他们背后有十恶门,连翼帝都奈何不了他们,要真是他们的血海深仇,就只有屠宫之仇,但是他很难想象眼前那名举止优雅的公子会有此本事。 “什么意思?”云月单手提着裙摆,悠闲自得的在花毯上踢踏,风轻云淡的反问。 殿门口的墨炙看见那个踢踏动作突然怔了几秒,他拧着眉头,狐疑的看着那道雪白背影,但很快又收回打量的视线,他望了望上空,默不作声的走进殿内。 “你刚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血海深仇?”二长老用淬毒的眸光剜着云月,握剑之手握出骨骼摩擦声。 “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看来二长老对你们弑血宫也不是很上心,你们弑血宫的弟子和大长老反伤道上得知,一定会很伤心。”云月摇头叹气,十分惆怅的回道。 三名长老听出真正意思后吓得连连退后,三人的脸色黑成锅底,他们指着云月,手指抖如筛糠,久久说不出话。 “是你?是你灭了我们弑血宫?”二长老神色大变,浑浊的眸子快要撑裂,面如抽搐到扭曲。 “这仇可够深?”云月轻抿柔唇,抿出一条令人窒息的弧线,她微笑着反问,却问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灭了我们弑血宫!该死!”二长老情绪失控,指着云月破口大骂,疯狂的杀意,肆意迸射。 “月云你灭了弑血宫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星尘见二长老气得快断气,很快明白云月刚刚所说的薄施惩戒是什么意思,她激动的在空中欢呼大叫,频频向云月投去崇拜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自己崇拜之意,“月云好厉害!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弑血宫嚣张的!” 无忧看到那抹不是投向自己的崇拜眼神,气得墨发翻飞,他将星尘抱回地面,叫墨炙出来解决那些没有资格让他出手的虾兵蟹将。 云月见有人代劳,配合的回到殿门口,星尘满心欢喜的看着云月走来,一把扑倒在云月身上,激动又不满的抱怨,“月云威武!下次有这种好事要带上我啊,你不是说让我跟在你后面的吗?弑血宫那群人早就想收拾了,竟然错过了这等好事。” 无忧黑着脸将星尘拎起,恼火的呵斥,“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不远处的几名黑衣男子闻言,齐齐扶额,皆不约而同的为他们皇主默哀,活该到现在还没有小皇主,不是没有理由的! “放开!我抱月云关你什么事?”星尘十分不爽的拍打无忧的手臂,很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阻止。 无忧铁着脸面,有理有据的反驳,“影响风气!给本主站好,不准乱动!” 云月眉梢轻挑,嘴角勾起肆坏的笑意,歉然优雅的气质突然转变,不紧不慢的环住星尘的腰肢,彬彬有礼的请求,“本公子喜欢你的香气,让本公子好好闻闻。” 第277章 今日不屠神影宫誓不为人! 无忧的眸底窜起凶猛的火光,弯曲软剑直直朝云月的手砍去,“给本主拿开!” 云月目不斜视的搂着星尘,笑笑的问道:“阁下为何如此生气?你又不是星尘的什么人,息怒吧!” 无忧挥剑乱砍,那只落在星尘腰间的手他恨不得剁成肉酱他,他听到如此挑衅的话,独占欲开始侵蚀他的理智。 “小丫头片子是本主的!把手拿开!” “本公子也想拿开,只不过不知道会黏住,本公子也很苦恼,星尘没跟本公子说过她有心仪的男子,既然你我都有心,那就公平竞争如何?” “休想!谁要和你竞争,星尘是本主一人的!” “是吗?不过本公子没怎么感觉你喜欢星尘。”云月从容的后退,游刃有余的避开毫无章法的攻击。 无忧内力一催,瞄准云月的肩膀砍下去,大声吼道:“谁说本主不喜欢!” 不远处的黑衣男子闻言,皆情不自禁的鼓掌,还齐齐向云月伸出大拇指,无声的感叹,原来只有情敌才克的了傲娇呀,早出现不知省了多少事。 云月松开星尘,推到安全的位置,她从容的转出氲红长剑,光明正大的挑衅,“比一场,本公子要是输了就拱手相让。” 无忧毫不迟疑的挥剑,不一会上空又有两抹流光乱窜。 星尘对云月的能力非常放心,完全不担心她会受伤,她见三位长老气到快昏厥,好心的帮了一把,她蹦蹦跳跳的走下石阶,十分体贴的问道:“原来你们弑血宫早就没了呀!怪不得今日那么有空来神影宫,是来找住处吗?不过神影宫略小,可能容不下你们,真是可惜呢!” “住口!住口!”三长老坐地打滚,疯狂的叫嚣,他的怒火快要吞噬他的理智,快要不自量力的冲上去厮杀。 星尘被三长老这么一吼,脸色说变就变,她佯装被三长老气势吓到,惊慌失措的后退,退到墨炙身边时,委屈的告状,“墨炙,那个又老又丑,浑身肥肉的老头吼我,他吼我。” “死黄毛丫头,竟然敢说我又老又丑?看我不杀了!” 老夫我以前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美男子好不好,说他老就算了,竟然敢说他丑,简直是找死! 三长老抄起地上的毒剑作势冲去,四长老抬手拦住,再三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墨炙你看,那个又老又丑又肥又难看的老头说要杀我,我……我好怕,我好慌。”星尘坐在石阶上,战战兢兢的缩成一团,好似被吓的失了分寸那般。 “竟然敢吓星尘姑娘,不可原谅!”墨炙慢条斯理的卷着袖子,伸出一只宽厚的手掌,对准三名长老。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虽然那个老头吼我又说要杀我,但是不要作了他吧?好像太残忍了。”星尘捂住眼睛,求情求的十分调皮。 “作了,他们吼星尘姑娘。”墨炙聚起掌风,眸光静如止水,看向三名长老时,眼底不含一丝感情。 “哎呀,这样好为难啊,好吧好吧,既然墨汁坚持要作了,那就听你的吧。”星尘一脸为难的点头,随后转身。 云月见森林外面又来了一大群支援,她屏息一阵子,随后将内息注入剑柄,扫出的剑风将无忧弹飞丈外,她拦下墨炙,从容不迫的站回花毯处。 “你们宫主带的人到了,打算出手了吗?本公子等会还要去赏花,没多少时间陪你们。”云月指着二长老的身后,礼貌的问道。 “知道老夫还有人还敢那么狂妄!你就等死吧!”二长老被激怒的同时也为及时赶到的援手感到高兴,他想到神影宫倒在血泊的画面,笑的面目狰狞。 云月笑而不语,悠哉悠哉的在花毯上踢踏。 “你都死到临头了,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二长老极力忍着怒火,想等花粉发生作用后再下令。 “哦?我什么时候死你都能算的出来,那你能不能算出你的死期是在什么时候?”云月玉指轻抬,托住一瓣飞舞的花瓣,动作优雅的旋转。 “不知死活!实话告诉你,刚刚的烟雾可是由悔生花花粉制成的,过不久你们会封住内息,杀死你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哈哈哈哈——”二长老被云月的笑意激怒,不经思考就豁出去,话落时,上千名铠甲士兵整齐有序的列队。 “哦?悔生花花粉?”云月瞥了那群士兵一眼,隐约感觉好像哪里见过,她一回神,继续从容的应对。 “现在才知道,晚了!”二长老数了一下人数,满意的点头,他回头看云月时,信心倍增。 “那还真不巧呢,不久前刚好有人捎来了悔生花,本公子见此花花瓣如此漂亮,就将它拿来煮水喝了,而且一不小心煮了太多,就让所有人都喝上几杯,味道还可以!”云月轻点柔唇,做出一副在回味解药的模样,享受的看着二长老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凑巧”二长老失魂落魄的退后,刚刚旺盛起来的嚣张气焰再次被打压。 他们辛辛苦苦谋划那么久,不惜花重金调动那些人去漠垠森林取悔生花花粉,他还以为能一举杀光,而她们却先吃了解药,这简直是要逼他们崩溃。 “就是这么凑巧,这得要多亏了你们平时不守信用,不然本公子还真预料不到你们会用悔生花花粉,而且还这么多。”云月一拂袖,万千花瓣往上卷起,纤长白皙的手掌已经对准那群士兵。 “上!给老夫杀了她们!”二长老恼羞成怒,不计后果的选择硬碰硬。 “杀!全都杀了!”二长老长剑一横,率先朝着神影宫大殿杀去,就是不是那个毛头小子的对手也要拼了,否则如何给泉下的大哥交代,屠宫之仇不共戴天! 二长老的理智早已经被仇恨的怒火侵蚀的一干二净,狰狞面容上浮现同归于尽的冲动之色,此时的他早已不知以卵击石是何种概念! 其他两位长老见二长老出手,快速调动四周的黑影。 “咻——咻——咻——”一瞬间,密密麻麻的黑影,从树林里钻出,杀气腾腾的袭向云月。 无忧将星尘拎回殿内,空手走到云月身边,恼火的剜了云月几眼,准备一较高下。 星尘耐不住性子,无忧刚走她又冲到殿外。 “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还想要月云的命?不自量力,月云别动,这几个老头不值得你出手,让我来!” 霎时,一阵轻蔑的笑声响彻四面八方,星尘抖了抖肩膀,准备大展拳脚。 “上!全都给我上!今日不屠神影宫誓不为人!杀!都给我杀!”二长老声嘶力竭的咆哮,说话间,注满真气的长剑已经挥到星尘面前。 “叮——”星尘抬手就将二长老的长剑截住,两指一用力,断成两截。 “就这个破铜烂铁还敢拿出来,真不知羞。”星尘眼角闪过被亵渎的厌恶暗芒,莫名的恼怒,要来和他们对战好歹带些神兵利器过来啊!就拿这种垃圾来和她们对战,未免太看不起她们了吧!不可原谅! “碰——”星尘聚起掌风扫向大长老的胸口,二长老瞬间飞回原地。 两位长老眼明手快的接住,齐齐后退,星尘扫出两道掌风送向两位长老。 “啊——噗——”两道浑厚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三名长老倒地吐血,长老气血翻涌不止,气息很快微弱。 “二哥!”三长老按了二长老脉搏,发现筋脉断裂,肋骨也断了几根,他气血突然翻涌,抄起毒箭朝星尘胡乱挥舞,“死丫头!你竟敢出手?老夫绝不饶你!” 第278章 请你们看好戏!不错的血色建议! 星尘无辜的摊摊手,躲的十分轻松,“喂喂,你这样说就过分了啊,你们都要杀我,我还手怎么了?这么小气可不好啊。” “哗——” 无忧怕星尘又像刚刚那样用手接,他的蛇形剑刃在空中挥舞几下,左手按掌,剑刃迸射出蛇形的剑风将三长老和他的毒剑碾碎。 三长老只感觉全身发麻,很好就没了知觉,再看他刚刚站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片浓黑色的土,无剑无人。 “蛇形剑风!”四长老捕捉到令人恐惧的存在,难以置信的朝无忧的方向看去。 “竟然是你?”四长老看见无忧以及他手上的那把剑顿时吓的头昏眼花,那把软剑就只有月牙阁阁主才有,他四长老也很快认出无忧。 这个不堪一击的神影宫怎么会认识月牙阁阁主,还有那个血洗他们弑血宫的小子又是什么人,他们和神影宫到底是什么关系? 四长老被恐惧迷乱的理智,他一想到面前有两个强敌,不得不审时度势。 “二哥快撤!”四长老回神后见誓必要拼个鱼死网破的二长老还不停手,只好拖着他离开。 云月余光一扫,长指弹出几条红绳,两名长老瞬间被绑在最高的大树上。 “噔——噔——”云月步履轻盈的踩着空气往上走,那副安静歉然的站在高空,犹如天神下凡。 “月云威武!”星尘两眼放着崇拜的精光,激动的往高空张开怀抱,无忧两手轻颤,身后上千名不速之客,转眼只剩下一半,那群黑衣男子知道自家皇主在较劲,识趣的退到一边。 只可惜,如此威武的壮举,却没有引来他想听的称赞。 黑衣男子们感觉气氛压抑到快压死人,齐齐热烈鼓掌,高声欢呼。 “皇主威武!皇主好厉害!” “竟然一剑放倒五百多人,皇主好样的,好崇拜你啊!” “……” 黑衣男子们好话说尽,最终却只得来一抹锋锐的眼神,他们灰溜溜的跑到星尘身边让她夸他们皇主几句,星尘没有理会反而两眼放光的看着云月,似是在等着她放大招。 “咳咳——”二长老已经气息奄奄,他一睁眼就见云月踏空走来,狭长的眸子顿时瞪得圆溜溜。 御气踏空! “你……你想做什么?”二长老的气势瞬间萎靡,惨白的唇瓣哆嗦许久,云月每走一步,他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 “没什么,请你看一场好戏罢了,毕竟劳烦你们这么辛苦的带人前来,不好好招待就失礼了。”云月慢悠悠的转身,她眸光一冷,慢悠悠抬手伸向脚下那些专门收钱做坏事的雇佣军,回的很是客气。 “哼!要杀就杀,你伤了我们,绝对不会好过!”三长老死地盯着云月,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你们伤人就可以是吗?放心,我会好好招待的,你们看着这落雁花多好看,两位长老可要好好赏。”云月手腕一转,漫天的紫色花瓣盘旋在两位长老头顶。 “噔——噔——”云月慢悠悠的走向神影宫的房顶,那个蹁跹飘逸的背影,让两位长老一时间也看见了索命神,霎时间,谁都不敢眨眼。 云月背对着无忧,美眸闪过几缕幽光,清寒的气息,用力一催,平静无波的眸底,深渊寒潭渐渐浮现,她的周身开始散出淡淡的奇异花香。 “呼呼——” 雪白色的衣摆,无风自动! “两位长老可要好好赏花。”云月微笑着提醒,她声音被内息震向四面八方,那群接到出击命令的雇佣军开始出击。 “咻——”云月神情一凛,很快能看见上百条红弦在那群雇佣军来回穿梭。 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眨眼间,云月又站在房顶,那群雇佣军静站不动,没有任何损坏,也没有一人倒下。 “哈哈哈——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原来只不过虚张声势!”二长老查探气息没少,轻蔑的大笑,他笑到一半发现以往会符合他的四长老没有任何反应,他一回头还看见四长老吓得瑟瑟发抖。 二长老好奇的往前看,视线一正,他猛的倒吸几口凉气,瞳孔扩到极致,地上那群密密麻麻的雇佣军,脚尖渐渐离地,云月缓缓抬手,三百名雇佣军渐渐被升至高空,他们整齐的排列,云月轻打响指,黑影在空中重新排列,再眨眼看去时,空中出现用黑影摆成的死字。 仅此一瞬间,不仅其他雇佣军和其他方位的不速之客皆不敢轻举妄动。 星尘被那潇洒帅气的动作迷的神魂颠倒,她两手捧着面颊,崇拜不已,“月云!好样的!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星尘旁边的黑衣男子齐齐捂脸,他们还未抬头就听见四周刮起狂风,惨叫声持续几刻钟,再看高空,某人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由六百黑影排成的死字。 晃动的视线,时不时的飘向身后,合心意的称赞声一直没有传来。 云月走回两位长老身前,微笑着问道:“二位长老,落雁花好看吗?” 两位长老瞬间岔气,唇瓣猛哆嗦,却憋不出一句话,叫嚣的力气完全提不起来。 “咻——”云月面不改色的收回红弦,慢条斯理的擦拭指尖的血渍,三百多名雇佣军在红弦离心的那一瞬间声息全无。 “砰——砰砰砰——” 无数块黑色重物砸落泥地,远远看去,像一阵突来的黑色暴雨,落地瞬间,奏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乐曲,漫天灰尘随气流直上天际。 “要是去到冥府,你们弟子问起他们是怎么死的,知道要怎么说了吗?”云月头微侧,笑笑着提醒。 “你——老夫绝不饶你,主子绝不会饶你的!”二长老心口的浊气一岔,气息越来越弱。 “哦,主子,你们的宫主是吗?放心,我会让你们的团圆的。”云月说话间,单手扫向身后,一束红光横扫数百多名黑影,再收手,又少了数百人的气息。 “你别嚣张,主子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别嚣张!”二长老破口大骂之际,几口黑血接连喷出,满腔怒火焼到气血都变的滚烫。 “你主子真要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现在不来救你们?他要是有本事动本公子,那就让他来吧。”云月大方拂袖,从容的接受任何挑战。 “你别太嚣张,就凭你那几招你以为我们会怕吗?只不过一招灭百人,有何了不起?区区雕虫小技还敢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有本事放开我们,信不信我一招就将你们神影宫全灭了!”四老咽不下屈辱,死到临头还不放弃挣扎。 “放开你们?这不是弑血宫惯用的手法吗?屠宫之时,困住他们宫主,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被杀而无从相救,我只是借用你们的做法,让你们也好好尝尝那些被你们屠宫的宫主的感觉。”云月摇了摇手指,神色轻松的拒绝他们的垂死挣扎,她回头看了剩下的黑影一眼,语气平直无波的发问,“哦对了,你刚刚说要一招灭了神影宫是吗?” 四长老神情一狠,大声吼叫,“没错!你放开!等老夫一展身手,绝对一招灭了神影宫!” “你的建议很不错。”云月双手负后,凌空踢踏几步,很快走到无忧身旁。 “所有不速之客们,本公子刚刚招待不周,请多多见谅,现在本公子好好补上,请不要拂了本公子的好意。”云月十指紧扣,波动摇晃几下,一双纤长的手掌伸向左右两侧,一条红弦在森林外面饶了一圈,五指内弯,红光聚起,两手一交错,化出一朵欲开还闭的血色莲花。 “呼啦——”云月手腕一转,红莲高速旋转,她五指一弹,红莲旋上高空。 “开!” 掷地有声的开字震彻四面八方,红莲旋转,只闻得磅的一声,数十片花瓣同时绽开,花瓣一转,转出无数根赤红细针。 第278章 竟然被你发现了!真正的宫主 “下!” 云月眸光一凛,大喝一声后,密密麻麻红针在视线扫到的地方,如暴雨般落下,远处观望,犹如一阵血雨! “啊——” 黑影接二连三的倒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此起彼伏,气息成败成败的消失,针雨停下时,地上再无想对神影宫不利的黑影。 幸存的众人无一不大惊失色,四长老更是看得心跳停了几秒,他刚刚说一招全灭不过只是说说而已,他从来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做到一招全灭。 星尘探到地上不速之客的气息全无,活泼乱跳的在殿外跑来跑去,时不时的朝高空张开拥抱,“月云好样的!好样的!全没了!好厉害呀!教我教我!” 无忧瞬间暴怒,他下意识的甩剑出去时才发现地上已经没人能给他清理,他抖着宽厚的肩膀,恶狠狠的剜着享受崇拜的云月,手中的软件开出许多涣散的剑风,愤怒值正直线上升,就快冲破忍耐的极限。 云月潇洒的转身,单手提着裙摆,边走边踢踏,很快又回到四长老身前,她头微偏,笑眯眯的道谢,“谢谢你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这下的确省事多了。” 四长老感觉心脏被人揉捏,那抹笑意看得他全身都充斥冰冷寒气,他的理智像是被震碎,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他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到完全无法匹敌的高深实力,他哆嗦着唇瓣,痛苦的呢喃,“你不是人,你是妖魔,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云月眼角轻扬,神秘兮兮的左顾右盼,她单手轻盖半张柔唇,笑嘻嘻的回道:“竟然被你发现了,知道太多可不好哦。” 快要昏厥的二长老抽了抽,如游丝般的气息突然增强了一些,他眸光空洞的看着云月问道:“你到底是谁?” “本公子吗?”云月两眼一眯,原地转了一圈,她轻吻自己的手背,神秘兮兮的回道:“要是你们能走过反伤道到达冥府,你可能有机会知道本尊是谁。” “嗤——”二长老冷嗤一声,恼火的喝道:“老夫问你是谁?” 云月美眸轻眨,暗藏的冷峭闪出,她手腕一转,从身后转出一个算盘,边打边冷静从容的回道:“你们跟了弑血宫宫主十几年,还跟十恶门勾结,各种坏事做尽,压迫,威胁,毒杀,残杀,屠宫,烧杀抢夺,奸淫掳掠,罪大恶极!你虽然是二长老,弑血宫的内务由你掌管,你们弟子所做的任务都是你所派,你允许,你利用一些无辜的人为你卖命,导致无数个家庭家破人亡,上天赐予你聪明的头脑,不是要你用阴谋诡计祸害别人!” “你怎么知道!”二长老惊恐的看着云月,完全不知哪里漏出破绽,他在弑血宫那么多年一直是暗中操控其他人去下达指令,他在弟子们的眼中是个最慈祥和蔼的长老,如今被云月戳穿,顿时失了分寸,他隐约感觉云月还知道其他事情。 云月温婉的笑了笑,“别紧张,反正你都快死了,本公子会替你保守你就是弑血宫宫主的秘密,别担心。” 四长老闻言,快要断掉的气息突然接上,他错愕的看着没有否认的二长老,冷汗冒了一身。 “你怎么知道的?”二长老像是回光返照那般,呼吸渐渐平稳。 云月收好算盘,揉着左手掌心解释,“自然是因为本公子精明,弑血宫的宫主并没有过人之处,他虽然经常下达一些令人发指的指示,但是他本人从不参与行动,他要真是宫主,今日出来叫嚣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二长老你,那些雇佣军也不会只听从你的命令,你藏的很深,不深入了解还真的很难知道你是幕后之人。” “你到底是谁?老夫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谁告诉你的?” “阎王。” “胡说八道!你是不是主子派来的?” “主子?这么说你后面还有人?还真是意外呢!” “你是不是主子派来的?说!” “不是。”云月笑意骤失,面无表情的回道,她左拳一握,慢悠悠的在掌背上写下一串符纹,美眸再眨,黑曜瞳仁蒙上冰霜,一开口,寒气率先溢出,她脑海过了一遍二长老犯下的所有罪行,纤瘦的肩膀颤抖不止,她深呼吸一口气,冷若冰霜的大喝,“你所犯的罪行,人神共愤,不要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害人,本尊赐你万倍反伤罚!好好享受!” 云月眼睛一闭,颤抖的左拳重重的砸在二长老的心口,只闻得咔咔几声,二长老瞬间没了呼吸。 “二哥——二哥啊——”四长老探析不到二长老气息,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该死的毛头小子!给老夫记着,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给老夫记着!老夫一定让阎王爷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 云月嘴角轻扯,似笑非笑的回道:“要是真有十八层地狱的话,本尊自己会考虑下去走走,要是地方还不错的话,本尊会将阎王骗去吃抹干净,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谢谢你又给本尊提了这么好的建议。” “你给老夫……。”三长老被堵的无言以对,他想大骂一通结果在抽气时抽过度,一岔气,眼皮很快合上。 “省了。”云月轻打响指,红弦回归,两位长老身子一晃,直坠地面,只闻得磅磅两声,宣布清理活动正式结束。 云月揉着掌心往殿门口走去,她一落地,按奈不住激动的星尘飞身扑来,“月云好厉害!月云威武!以后要教教我,我也想学。” 墨炙几人看了一眼肩膀狂颤的自家皇主,默默的远离,他一声令下,地上的不速之客逐渐逐渐的消失不见。 无忧五指一弯,随手拎起星尘,厉声呵斥,“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云月美眸半合,眸光幽深的看着“烂泥糊不上墙”的无忧,开始感觉无力帮助,明眼人都看的出他的心思,他却一个劲的掩饰,这种矛盾行为,她实在无法理解。 “放开!要你管!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老是多管闲事?” “本主……本主就要管!与你何干!” “你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就去管别人!快放手!” “不放!给本主安分点!你再跟别人搂搂抱抱……。”无忧板着脸训斥,独占欲一爆发,各种狠话紧接着爆出。 云月见两人开始打闹,于是默默转身,静悄悄的化作白色流光消失,深藏功与名! 墨炙捕捉到消失的雪白残影,安静的呆了几秒,他拎起一些杂物转到神影宫后方处理。 树枝摇曳,来去无踪。 雪白流光划过孪生山峦上空,顺着洪流瀑布,飞流直下。 “磅——” 重物坠物冰冷的水潭,激起百米水花,一名白衣男子被潭水融了假面,消了云垫,渐渐变成一名身娇体柔的白衣女子。 她在水里,飘飘荡荡的往下沉,抽疼的神经渐渐缓下,她的心跳却十分不规律,她的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二长老所犯下的罪行,每闪过一个画面,她的心就被无形的利刃戳进几分,等全部闪过时,她的心脏已经被戳的千疮百孔。 那些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罪行寒了她的心,那些惨死的人的痛苦,绝望,悲痛,她都能够感知,她也陷入痛苦的深渊,痛到连冰寒刺骨的潭水都缓解不了她那颗抽痛的心。 人类怎么可以歹毒到这种地步,他们已经被恶念石的恶念吞噬了吗?为何总是互相伤害,为何能够随意践踏他人的生命,诗鹮和风鹳他们是不是都过的很痛苦?对不起!都是本尊的错! “咳咳——”云月呼吸一乱,倒吸冰水,呛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她脚尖轻点,化作激流弹出水面,她凌空飞跃,最后稳稳的站在潭面。 倒映在潭面的黑曜眸子,闪动几丝迷乱繁世的赤红。 她拢了拢松垮的衣襟,黯然神伤的转身,一抬眼,一名浑身萦绕森寒杀气的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水潭边。 第280章 谁是下个目标? 再坠美男窝 两人无声对视,墨色瞳仁皆有过凝缩的迹象,云月怔了几秒后,心淡从容的打破沉默,“你竟然能进的来。” 墨炙没有接话,他的视线在云月身上来回扫动,他脑海里闪过一抹雪白残影,熟悉感越来越强,“在下好像见过你。” 云月想起那夜救落雁时没有戴面纱,如今被撞破,也不再遮遮掩掩,“见过又如何?” 墨炙盯着云月的眼睛看了一会,恍然间,他似是被什么吓到,他的呼吸乱了几秒,神色有些慌张,他左右观望一会,很快恢复镇定,他抿了抿殷红的唇,正声道:“你是北陵域主通缉的美妖女!” 云月缓缓抬眸,晶莹剔透的水珠从额角顺流而下,玉色柔唇抿出意味不明的弧线,“美妖女吗?承蒙抬举了,你是要抓我去北陵域领赏吗?” 墨炙凝视那双赤红血色越闪越多黑眸,他呼吸一缓,亮出空无一物的双手,心平气和的回道:“在下不会抓你,只是是好奇你的身份才跟过来的而已,星尘姑娘跟你那么亲近,想必是知道你的身份,你那样挑衅皇主,是在帮皇主吗?” 云月轻扯唇角,意味深长的回道:“你觉得帮,那就是帮,你觉得不是就不是,你是要回去禀报吗?” “不禀报,皇主也是时候有人帮他一把。”墨炙目不斜视的回道,他回想起之前听过一次的消息,好奇的问道:“西塔前域主是你杀的吗?” 云月余光轻扫,神色晦暗的回道:“是,你想报仇吗?” “不想,在下跟西塔前域主并无瓜葛,再且西塔前域主那种人,死了也是造福人类,杀了好。”墨炙几步上前,稳稳的站在潭面,他踩着几丝犹豫,悄无声息的朝云月走去,晃动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那冰清的眼角。 云月低头静看飘虚不实的脚步,恍然间捕捉到特殊的字眼,人类? “退下!”云月一回神就见墨炙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她下意识的退后,神情凛然的喝退。 墨炙被那冰冷强势的势压吓愣了几秒,他静悄悄的退后,很快又回到岸边。 “你是何人?来这边是想要审判谁?”墨炙不露声色的问道。 云月似是对审判的字眼十分敏感,她稳住紊乱的气息间,警惕的扫了墨炙几眼,面无表情的回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美妖女。” 墨炙伸出左手,轻握成拳,右手轻点手手背,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吗?那美妖女下一个要赐反伤罚的人是谁?能否告知?” 云月心生一紧,面上掀起汹涌的波澜,美眸一眯,冰冷的质问紧接而出,“你又是何人?” 墨炙笑而不语,神秘的打了个不能说的手势,云月狐疑的看着盯着墨炙,沉声问道:“是星尘告诉你的?” 墨炙看了云月几眼,慢慢扬起阑珊笑意,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锋,“下一个是淮弥域主,可对?” 云月心生一颤,方寸大乱,“你想做什么?” 墨炙慢悠悠的转身,化作一阵黑烟消失,留下一句简单的回应,“没什么。” “慢着!”云月收紧松垮的衣襟,踩上光毯追去。 “呼——咻——” 云月频频催动内息,脚下光毯时暗时亮,她捕捉到一缕浓黑,铆足全力冲去,就在她快抓到那抹残影时,云月眼前暗了几秒,视线再清时她离一个巨大壁障原来越近。 “糟糕——”云月急忙改道飞行,她的红光失控几秒,急刹停住时已经撞到壁障上,巨大的反弹力将她弹成一抹白点划向远方。 风雪国某个隐蔽的万里领域,数十名美到让常人睁不开眼的美男子正伏在软塌上喘气。 “房顶终于修好了,累死了。”美男们互相锤揉手臂,有气无力的抱怨。 雪雾伏在软塌扶手边上休憩,不解的问清雾,“为什么不让隐卫们修,我们又不擅长这些,修也修不好。” “这可是老爹的寝宫,怎能让隐卫们过来,反正也不大,你们就当活动筋骨吧。” “也对,他们来的确不合适,都已经修好了,就不要抱怨了,快想想怎么找丑女吧,我最近都没埋伏到她,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其他哥哥都去重臣权宫找过了,根本没找到丑女,要我说那个丑男肯定是给了假信息骗雪雾哥哥。”崇雾斜躺在另一边的扶手上接话,他身上沾了不少灰尘,手里的那副画轴干净如初。 雪雾摩挲白如雪的长指,语气肯定的回道:“不会,他没有骗我,是不是真的找到大嫂问一问便知。” “说的容易,哥哥们把整个重臣权宫都搜遍,要真是什么大臣之女怎么会找不到,而且我们就是因为找不到丑女才发在这里发愁的,上哪找,上哪问啊?” “大嫂说忙完急事会回来跟我详细说,等大嫂回来吧。” “雪雾哥哥你也太天真了吧,外人说的话能信吗?你都不知道我被那个丑女害的有多惨,现在一出去就被那群色眯眯的外人追,她要是真回来,肯定先揍她几顿。” “崇雾!不得无礼,雪雾说会回来就会回来。”清雾突然出声训斥,崇雾这一次没有收敛,而是态度强硬的顶嘴,“我又没说错!我才不会认那个丑女当大嫂,那个丑女一直说不认识大哥,上次掉到这里明显只是偶然,否则怎么会走的那么快,她根本就是敷衍雪雾哥哥的而已,她想回来也回不来,这里哪有这么容易进来,雪雾哥哥竟然还真的在等那个丑女,太天真了。” “她会回来的,她说等她忙完就和我说,一定会回来。” “雪雾哥哥你就别傻了,我们在外面找不到,她又进不来,她要怎么和我们说,除非她从天上掉下来。”崇雾烦闷的挥手,不想再听天真的解释。 “磅——” 崇雾话音刚落,软塌后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众人一回头,刚刚修好的房顶不知何时又穿了一个大窟窿。 “咳咳——” 滚滚浓烟中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呛声,众人眼睛一眯,隐约看见一抹雪白。 “是大嫂。”雪雾听到清脆圆润的声线率先起身冲进烟雾里,清雾一挥手,所有人都跟着进去。 烟雾里,一名白衣女子倒在碎裂的红曜石石碓里,她的气息被震到损伤,呼吸极度紊乱,她按住剧烈跳动的心口,跌跌撞撞的起身。 她一抬眼,数十名风姿绰约的美男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隐约还能听见微弱的感叹声,“还真从天上掉下来。” 雪雾急忙上前上前搀扶,感激的说道:“大嫂你终于回来了,有没有摔伤。” “没有,多谢。”云月推开雪雾,自觉的隔出一段安全的距离,她锤了锤心口,呼吸渐渐平缓,她站稳之后,看向屋顶,瞄准缺口后,脚尖挪动。 雪雾见云月又要走,下意识的按住云月,“大嫂先别走,你上次说会告诉我大哥的下落的,你要说话算话。” “大哥?”云月听到耳熟的称呼,眼睛用力的眨了眨,涣散的意识渐渐聚拢,她认真看雪雾时才想起那次追灰影时见过。 “我不认识你大哥,要是有气味,可能也是不经意间碰到的,我告诉你最近去过的地方,你们自己去找,还有!以后都别再来烦我。”云月拿开雪雾的手,详细的说出近期去过的所有地方,话落之际,一束白色流光划过窟窿直上天际。 清雾记下那些地方后立即安排众美男出去寻找他们大哥的踪迹,众人冲出烟雾时,崇雾姗姗来迟,他听到云月真从天下掉下来告诉他们大哥的线索,震惊之余也心存感激,他收到去龙浩都城附近几个城池的指示后即刻出门。 一瞬间,大殿又变得十分空旷。 殿内最深处,红巾男子还在昏睡,斌叔叔来过几次都没把人叫醒只好将去丞相府提亲的重要大事暂时搁置一旁。 云月离开宫殿后没有去追墨炙而是返回龙浩国。 一束白色流光划过漠垠森林上空,很快,愈元池里多出一名气喘吁吁的美妖女。 云月褪衣入池后立即调息,两道内息有过一阵紊乱的迹象,双息相互压制,半个时辰后才有了平息的迹象,她的呼吸一直时快时慢,池水早已渗入她体内修复好损伤的元气,另一道内息却没有缓解的迹象。 “咚——” 水池彼岸突然响起重物入池声。 第281章 月儿自己取 阎司快停下 云月一慌乱,下意识抓衣物,她一手刚抬出水面,元气狠压另一道气息,压得她无法动弹。 云月警惕的看着破开浓厚水雾走来的人,她的气息混乱无法探析来人的气息,也无法看清水雾里的人,开始有些慌乱。 “呼——” 凉风从东岸吹来,氤氲水雾破开,现出一抹修长的紫墨身影。 云月看见飘动的祥云衣摆瞬间放松警惕,她深呼吸一口气,做好被教育的准备。 “阎司,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叫你,当时情况紧急……。”云月闭眼调息,慢悠悠的解释。 阎司盘坐在云月身旁,没有教育没有说话,异常安静,安静到四周的水雾停止流动,水池外的风停止吹动,树枝停止摇曳。 云月感觉身下的水流停止流动,胸腔充满恐惧的窒息感,阎司越安静暴怒值越高,安静到万物静止,那可是终极暴怒的存在。 云月心生一凉,怯怯扯了扯阎司的衣摆,讨好的解释,“阎司,当时真的情况紧急,不要生气……。” “嗯。”阎司头轻点,回的很是和气。 云月余光轻瞥静止不动的池面,整颗心全凉,她双手紧扣,渐渐变得焦躁不安。 “阎司,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不是别人伤的,不要生气。”云月环住阎司的腰身,讨好的解释。 “嗯。”阎司依旧回的十分和气,和气到漠垠森林外层正在追捕银红衣女子的白袍男子一群人都静止不动。 云月见水雾没动,主动的往某王的侧脸啵了一口,“真的是我自己弄伤的,不关别人的事,阎司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四周的水雾流动了几秒很快又静止,云月高兴了几秒又变得十分苦恼。 阎司见云月不知所措,动作轻缓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心平气和的打破沉默,“月儿的另一道内息受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修复,为夫渡元气给你修复比较快。” 云月听到阎司说话,心情骤好,她乖巧的靠近,贴心的拒绝,“不用了,元气可是渡一点就少一点的,阎司已经给我渡过很多次元气了,不能再流失了,我慢慢修复就好。” “不用?”阎司眼睛轻眨,漾动的水面瞬间定格。 云月见流动的水雾又停住,点头如捣蒜,诚惶诚恐的改口,“用!渡!渡吧!阎司给我渡元气,我实在太感动了,呵呵呵——” “月儿自己取。”阎司轻抿血色薄唇,源源不断的元气在唇瓣间流动。 “好。”云月不敢再拒绝,她拿起阎司的手主动贴合,安静的等阎司调动内息。 水池安静了片刻,两人安静的等待,却一直没等来想要的。 “阎司,你渡呀,我准备好了。”云月拿起十指紧扣的两手在阎司面前晃悠。 阎司眸光一凛,不紧不慢的指着血色薄唇,轻声提醒,“元气在这里,月儿自己取。” 云月视线下滑很快探到流动元气,她嘴角轻扯,心里响起无数抱怨,面上却挂着讨好的喜色,她乖乖的靠近,象征性的朝她专属的薄唇啾了几口。 “啾——” 云月啾最后一口时,不经意带走的元气流入体内,点燃体内的气血,她抿了抿唇,头一歪,又情不自禁的朝诱惑的暖唇盖去。 “吧唧——吧唧——” 云月吸了一小口元气,留恋的吧唧几口,贪婪的气血唆使她索取更多,只是她知道她吸走多少阎司就少多少元气,想到这个后果,她瞬间打消了再下口的念头。 阎司见云月收手,修长静悄悄的浮出水面,修长两指拖着云月的下巴带到他面前,他头一偏,无法估量的元气瞬间涌入云月口中,她体内的气血像是被蒸煮那般,逐渐变烫,贪婪的气血被某王纵容,开始肆无忌惮索取。 “嗯~呵嗯~” 粉嫩小香舌卷走不断供应的元气,涌动的气血很快修复另一道损伤的内息,柔弱无骨的手禁锢他的侧鬓,柔嫩的的指腹没入他的发丝,按出妖异清媚的痕。 白皙的香肩渐渐浮出水面,冰清的玉锁骨浮现赤红的妖异符纹,不盈一握的腰肢也闪过几丝亮芒,黑曜的美眸有过一阵被赤红替代的迹象。 “嗯~阎司~够了~我不能再~” 云月的意识被贪婪的气血冲昏,最后只剩一丁半点的理智,她感觉她已经吸走太多,不得不阻止。 “月儿要是停不下来,那就继续。”阎司轻扣光滑的腰肢,无条件的纵容她随意索取。 “不~不行~阎司快停下~不能纵容我~我会失去理智的~停下~” 云月试图推开阎司,他内息一催,元气加倍流动,她眷恋到难以停下,她最后的意识一直告诉她不停下的后果,可她就是停不下来,他的元气被独属于他醉心香气包裹,她的灵魂对他的香气有着蚀骨入魂眷恋,她的气血对元气有着疯狂的贪婪欲望,她停不下。 “月儿是为夫的王妃,自然要纵容。”阎司眼角轻扬,内力再催,狂涌的元气瞬间吞噬完她所有的意识,只闻得轰隆一声,齐腰的秀发翻飞,飘落水面时快速变长。 “阎司~嗯~阎司~” 纤长的手从他的侧鬓滑落到侧脸,平静的水面涌起暖色波澜,柔唇抿动间疯狂的卷走容易令人眷恋的元气。 修长大掌不经意的用力,双腰紧贴,粼粼波光折出醉暖光泽,妖异符纹占据玉锁骨一半的位置,颠倒神魂的美颜,若隐若现。 “月儿——”迷离的美眸晃走他的心神,炙热的气息轰散,暖化百里凉风,淡淡的奇异花香掠过他的鼻尖,封印已久的狂龙暴动,他呼吸一重,就快冲破一切束缚。 “嗯——” 某人一脸满足的轻扫柔唇,她擦了擦嘴角,美眸渐渐清澈,她推开一脸欲求不满的某王,坐地调息,静气凝神一会后,完全修复好的双息变得比以往更容易控制。 “月儿——”某王沉着脸,语气幽怨的唤道。 “嗯,已经没事了,真的修复的很快呢。”云月集中精神调息,回的有些敷衍。 “月儿。”阎司裹住云月的手,静悄悄的靠近,紊乱的呼吸拂过云月的面颊,云月单手推开阎司,侃然正色的拒绝,“没成亲前不可以,叔叔们看的可严着呢,不许乱来。” 阎司轻抵云月的额角,缓缓摩挲,摩出讨好的纹路,“我们早已成亲,月儿……。” “但是现在还没有,人类的规矩可是很多的,要是被叔叔们发现肯定又会被教育的,爹爹要是知道,肯定会耍大刀,这么危险的事,我可不做。” “那为夫跟你爹爹说。” “胡闹!阎司不许胡来,爹爹可是很恐怖的,阎司没事,我肯定会有事,反正差不多要回去了,回去再说。” “可是为夫现在……。”阎司轻啵云月的面颊,边说边摘下银翼面具。 云月心淡从容的按住阎司的手,不受任何诱惑,“禁地的潭水挺冷的,阎司可以去那里冷静冷静。” 阎司幽怨的看着一本正经的云月,万千无奈无法言明,他抬头时,缩短成亲时间的主意已打定,云月见阎司“赖”着不走,只好热情相送,“阎司快回去吧。” 阎司身微侧,单手拖着侧鬓,目不转睛的看着云月,正正经经的回道:“嗯,月儿穿好衣服,一起回 去。” “好,马上。”云月毫不迟疑的伸手抓岸上的衣物,正欲起身,她视线一转,撞到直线投来的视线,她眼睛微眯,好声好气的命令,“阎司!转身!回避!” 阎司头轻点,爽快的应下,他闭上眼睛,唇角勾起肆邪的笑意,轻声哄道:“为夫不看,月儿穿吧。” 第282章 月儿放心的穿 爹爹是要卖了我? “阎司,眼睛没闭紧。”云月瞥到没有闭紧的眼缝,脸色沉了几分。 “嗯,为夫一时疏忽,这样就看不见了,月儿放心的穿。”阎司抬手遮眼,节骨分明的手指夹出几条细细的缝隙。 云月扯了扯嘴角,不满的瞪了阎司几眼,她快速抓起衣物潜到水下,只见水面波动几下,一名浑身湿透的白衣女子从容的站起,她走到岸上轰散气息,身上的水分瞬间蒸发。 “阎司,回去吧。”云月朝阎司伸手,清甜的笑意里,夹杂着难以察觉的狡黠。 阎司交出手掌,缓缓起身,毫不吝啬的称赞,“月儿越来越精了。” 云月骄傲的抬起下巴,眉彩飞扬,得意洋洋的回道:“那是,人类的好东西我也有好好学呢。” “对别人精可以,不可以对为夫精!”阎司抱起云月,语重心长的叮嘱。 “阎司刚刚好是有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对阎司精,倾倾还说妃令如山呢,我的话阎司都不听,阎司也变了。”云月倒在阎司肩膀上,舒舒服服的休憩,顺带抱怨一下没有言听计从的某王。 阎司感觉云月不太开心,紧张的解释,“为夫没有变,还是妃令如山,月儿的话为夫何时没有听过?” 云月想了想,展颜一笑,她戳了戳阎司的胸膛,小声警告,“好像也是,那这次就原谅阎司,下次可不许偷看,当心我放大招。” “好,月儿不给看就不看,月儿给,为夫才看。”阎司态度诚恳的接受威胁,他一转身,两人瞬间消失。 双色流光划过孪生山峦上空,某处阁楼里的黑檀椅落座一男一女。 云月和阎司说起洗尘宴一事,出乎意料的是阎司放心让她去,他只说不会有麻烦没有说其他,他的眸光时不时的闪动,显然有另一番打算,自从上次云月不经意的说起她府里有一些叔叔很痛恨战王,阎司没有再执着信息问题,他的真实身份也一直没说,云月问起时他都是三言两语的带过。 云月听了洗尘宴的详细内容,疑惑不解的问道:“既然洗尘宴要三品以上的大臣才能去,为何爹爹也要去?” 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无奈的回道:“月儿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爹爹是做什么的?” “我知道啊,爹爹是做生意的,哥哥的衣服跟某个地方的一些人的衣服很像,爹爹他们一定是在那边做生意,龙浩皇宫也在那边的话……呃!我知道了!爹爹要把洗尘宴要用到的东西卖到那里。” “月儿,你怎么总是在该灵光的点上不灵光?”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很灵光了啊,这多明显?爹爹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准备,肯定是想要大卖一场,嗯!一定是这样。” “你爹爹若要去卖东西,为何要带月儿去?” “也对哦,要是不卖东西,又带我去,天!爹爹该不会是想卖了我吧?不会不会的,爹爹这么疼我,绝对不会把我卖了的。”云月突然有了可怕的想法,不过好在近期赫连丞相给过她太过关爱,她毫不犹豫的抛在脑后。 阎司宠溺的看着越想越偏的云月,等她冷静之后才接话,“你爹爹不是去卖东西,重臣权宫那边只有大臣和皇族才能进,你爹爹和你哥哥出现在那里,真的想不到其他的?” “我知道!”云月灵光一闪,瞬间被点通,“爹爹和哥哥也是大臣是么?” “嗯,月儿真聪明,所以洗尘宴月儿跟你爹爹才要去。” “爹爹真的是大臣?大臣的话不是应该要挺有钱的么?叔叔们老是抱怨爹爹赚的钱很少,还说有个吝啬的混蛋故意给那么少的,是真的么?那当大臣岂不是很可怜?” “没有故意给少,你爹爹已经是最多的了,不过你爹爹不收其他人的钱财,也没有利用他的权势谋私利,和其他以权谋私的大臣们相比,的确少了很多,不过月儿放心,为夫已经送了数百箱珍宝过去,够他们挥霍到老。”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其叔叔们总说爹爹坐那么高的位置过的没其他混账潇洒,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么说爹爹是很大很大的大臣咯。” “是龙浩最大的大臣。” “哇哦——爹爹原来这么厉害啊,那哥哥呢?哥哥好像也要去参加洗尘宴,哥哥是多大?” “第二大,月儿最近好好休息,三天后去洗尘宴,其他事月儿都不用担心。” “哥哥也这么厉害啊,这要怎么办呢,我听叔叔的意思好像洗尘宴上会有人刁难我和爹爹,虽然开始练琴了,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平均水平。”云月托腮寻思,十分苦恼。 阎司听到弹琴,眉头紧蹙,神色有些慌张,他裹住云月的手,不安的问道:“月儿,你弹琴了?” 云月不好意思的捂着左脸,难为情的回道:“叔叔们说要听我弹,夸得我都快飘起了,也只好献丑了。” 阎司的呼吸突然停了几秒,他瞳仁一缩,强势轰散的气息迅速蔓延至某处荒山,很快笼罩丞相府,他探到气息没少多少后立即撤回气息,他轻叹一口冗长的浊气,小声提醒,“月儿不要练琴,不会有人刁难你们的,若有,全作了!” “不行!阎司不能乱伤无辜。” “重臣权宫里的人没有多少个是无辜,月儿大可放心。” “那也不行,这会给爹爹添麻烦的,我现在可是大家闺秀,不能老闯祸,祁叔叔说大家闺秀必须要会琴棋书画的,我的画连阎司都看不懂,他们就更加不用说了,书倒是还行,不过只有三天,再快也只能看一两千本,可能比不了那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棋呢,前几天刚接触,可能之前表现不太好,祁叔叔死活不肯让我下棋,目前情况就只有琴能拿的出手,多练几天,碾压她们应该没问题。” 云月仔细分析,最终发现弹琴最合适,阎司听完,额角冒出几滴冷汗,他缓下急促的呼吸,心情气和的劝道:“为了你爹爹他们的生命着想,月儿还是放弃弹琴吧,他们若要比试才艺,直接作了!毕竟月儿那些干净利落的清理方式也算才艺,他们想见识月儿的才艺,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不行!怎么能这么冲动,去洗尘宴的人可是很多的,要是伤到无辜该怎么办?我要证明我不是纸糊的大家闺秀,就弹琴了,多练几天肯定没问题。” “月儿没问题,你的家人会有很大的问题,月儿是想把你爹爹他们弹没了吗?不准弹琴,要弹也只能对为夫弹。” “哪有那么严重,爹爹今天可是最期待我弹琴的,我说我会弹时,爹爹可高兴了。” “等你爹爹醒来绝对不会再高兴,月儿弹琴很危险,不许弹琴,也不用理会那些人。”阎司再三叮嘱,劝了近半个时辰才打消云月弹琴的念头,毕竟她弹琴是真的要命,谁都听不起! 云月接受阎司的建议后问起神影宫那名灰衣男子的问题,她总感觉阎司知道他的身份,也对他跟星尘的关系感到好奇,而那名黑衣男子她却没有提起。 阎司详细的和云月讲了无忧的身份,云月听到无忧和月牙阁阁主时大吃一惊,上次见无忧时是朱雀替她见的,她想着他跟自家哥哥关系好,还有机会见也就没有急着找他的信息过目,她仔细一想,发现她穿女装和无忧对战时,无忧总是躲避不出手,但是男装对战时他却毫不留情,她沉思一会,茅塞顿开。 云月想起另一件放不下的事,鼓起勇气后,郑重的请求,“阎司,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第283章 抓到崇雾 顽固的死傲娇! 阎司揉捏云月的面颊,小声嗔怪,“为夫是月儿的夫君,月儿可以随意命令,无需请求,不要跟为夫如此客气。” 云月听到正面的回应没有多开心,心情反而更加沉重,“阎司,我今天看到森林外围有上万名高阶武者,那是阎司的人对不对?” “是,月儿想要他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阎司能不能让他们去淮弥域?我上次救出一批被淮弥域主抓去的女子,但我听说还有一批在路上,那里的女子都很柔弱,根本没办法反抗,让他们去拦下那批女子吧,顺带帮我封信件给淮弥域主,阎司不要灭了他,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处理,让你的人看着淮弥域主就好,顺便保护那些无辜的女子。” “好,为夫已记下。”阎司捏了捏云月的面颊,爱不释手,由于妃令如山,他王妃的所有话他只能无条件的听从。 “阎司要尽快,我还有事,先走了。”云月想起许多要处理的事,她写好信件后匆匆忙忙的冲出房间。 “月儿要多注意休息。”阎司收好信件,起身相送,等云月完全消失在他眼帘时他才找来鸯阴吩咐他带那群暗影去淮弥域做云月要求的事,鸯阴走了之后墨倾紧接着赶到,他收到缩短成亲时间的指示不得不急忙去部署,负责喜服的青牙不久后也赶到,他去了蝶姬的所在地但却没有找到她,天缝阁也没见到人,为此不得不回来请示。 阎司知道喜服必须要有较宽裕的时间才能准备,为此他不得不亲自去找蝶姬。 云月离开禁地后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去了风雪国某处隐秘的地方,她在某座宫殿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叫她丑女的男子,云月没有多留,她回到相府后重新弄好云垫和假面。 这个时候,府里的人已经醒了一半,他们仿佛做了一个很漫长的噩梦,各个一醒来都浑浑噩噩,他们出门看见云月,不知道为何脚会突然发软,对琴这种高雅的东西也产生了阴影。 云月前往神影宫时刚好在都城隔壁的城池里看见渊叔叔,云月下去打了声招呼,渊叔叔像是怕被谁看见那样,有些不安,云月以为是怕被墨绿衣男子看见,于是寒暄过后识趣的离开。 云月一转身就瞥到熟悉的身影,她没有多看,不由分说的将他拎起,顺手拎到神影宫。 星尘光着脚丫在大殿里跑来跑去,一群黑衣男子跟在她后面转的晕头转向。 “星尘姑娘,别跑那么快,先把鞋子穿上。” “不穿,穿着不舒服。” “星尘姑娘那个还没煮熟不能吃的……。” “我喜欢不怎么熟的。” “星尘姑娘,小心烫,啊,别吃的那么快,你看都把衣服弄脏了……。” “星尘姑娘不要再跑了,等下踩到东西怎么办,先把鞋子穿上。” 一群人拎着鞋子,端庄各种东西,边跑边苦口佛心的劝说,没了碍眼的情敌,无忧又恢复慵懒的模样,他斜躺在软榻上,好似对星尘的动静漠不关心。 “啊!踩到了——”一名黑衣男子突然惊呼。 无忧眼睛一睁,眨眼就闪到星尘身后将她拎起,严厉的呵斥,“本主跟你说过多少次要穿鞋子,这下弄伤了吧,好好长长记性。” 黑衣男子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告诉无忧是他们踩到了奇怪的东西。 “脚抬起来,本主看看,叫你穿鞋又不穿鞋。”无忧一脸严肃的指着星尘的脚,故作不心疼的命令。 “放开!别碰我!”星尘那标准比例的身子,一下子被无忧高大的身躯给比了下去,她此时仿若被拎着的小猫,非常娇弱。 “安分点,要不是你跑来跑去吵到本主,本主才懒得理你,快把鞋子穿上。”无忧抄起鞋子就往星尘的脚套去,众人听到如此口是心非的话,齐齐摇头默哀。 “你拿开!我自己会穿,走开。”星尘两脚飞踹,刚套到一半的鞋子被甩出殿外。 一名刚刚赶到的白衣男子捡起那只浅蓝色的鞋子,用绳子牵着一名被毒药威胁,不敢乱动的男子走进来。 “星尘,光脚容易受伤,要是弄伤你白白嫩嫩的脚可是会留疤痕的,穿上才安全,来,抬脚。”云月长袖一甩,学着祁叔叔的潇洒动作,大气浑然的蹲下,她一掌伸出,星尘乖乖的把脚抬起,云月甩了甩高束的秀发,甩出帅气潇洒的气质,众人还在目瞪口呆时,她已经帮星尘穿好一只鞋。 云月抬头看气得脸色铁青的无忧,微微一笑,她起身走开,等待他能用她展示的方式穿上另一只鞋子。 无忧看着那“嚣张”背影,气得双肩狂颤,他眸光一狠,甩袖蹲下,态度强势的命令,“抬脚!穿鞋!光着脚乱走多容易受伤,要是踩到尖锐的东西就有的你疼,到时候疼哭了可别来找本主!” 无忧话落,众黑衣男子唉声叹气,云月拧眉摇头,真心感到无能为力。 “我才不会哭,走开,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自己来。”星尘抄起鞋子,三两下就穿上,她两脚一跺,兴高采烈的朝云月跑去,“月云你刚刚去哪那呀,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无忧听到星尘刚刚跑来跑去是为了找云月,一怒之下,甩袖离开,却没有一个黑衣男子跟上。 “喂喂,皇主都走了,我们不跟着真的好吗?” “放心,不出十秒,肯定回来,情敌还在这呢,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就是,要么就出外面掉个头,要么就是绕一圈,绝对会回来,别瞎操心。” “……” 众人议论间,视线总是不自觉的朝崇雾那边飘去,虽然崇雾包的严严实实,仅露一双眼睛,众人还是被勾走了视线。 云月瞥了一眼躲在门后面暗中监视的无忧,自觉的和星尘保持一些距离,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新衣解释,“衣服脏了,换件新的,久等了。” “不久不久,那这位又是谁呀?”星尘回应间看见眸光狠厉的崇雾,好奇的问道。 云月扯下崇雾头上的东西,宠溺的回道:“你这是你要的环布砦倩公子,简单一点可以叫他宠物。” 面巾落下,一张让众黑衣男子和星尘都流口水的绝品美颜现出。 “环布砦倩公子——”星尘双手紧握,盯着那张难以挪目的美颜,星眸频闪精光。 不远处的弟子听到心心念的名字,如潮水般涌来,上千名弟子的踩踏,踏出地动山摇的震感,众弟子将他们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视线扫到那张比画轴还美的容颜时,全都两眼冒着爱心,芳心扑通扑通的跳,众弟子齐声呐喊,媚眼,飞吻,拥抱手势全都朝忍无可忍的崇雾送去。 无忧本身长的也是俊美绝伦,加上那身君临黑暗领域的气质,十足的王者才气,走到哪都应该备受瞩目,可就是因为他杀气太重,以至于神影宫的弟子都不敢抬头看他,同在屋檐下,很多弟子都不知道无忧长什么样子,她们见到他都躲着走,如今无忧见她们如此欢迎那个乱七八糟的公子,也好奇的走过看看。 他一靠近,弟子们很快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无忧一走进就看见星尘对着崇雾流口水,火气瞬间爆燃。 “注意形象!”无忧扫了崇雾一眼,怔了几秒后卷起衣袖,不轻不重的擦着星尘的嘴角,神情却骇然到令人周围的人都毛骨悚然。 几名黑衣男子摩拳擦掌的靠近,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第284章 占领淮弥域 可还记得本主? 崇雾双拳紧握,恨不得痛殴他们一顿,一抹裹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的余光扫来,他忍气吞声的喝道:“我是男的!” 众男子点头哈腰的赔笑,“是是,我们知道,只要是公子,男女都没关系。” 崇雾的脸色黑了又黑,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色眯眯看他的黑衣男子,恨不得一掌将他们拍成烟雾。 云月不经意的丢出几抹警告性的眼神,崇雾忍气吞声的别开头。 “他就交给星尘了,已经有人去那边,星尘今天有空顺道过去,收到的钱财先放到隔壁的西塔域,你和西塔新域主说一声他会好好保管的,近期那里可能会有动乱,星尘也要小心,等你转移的差不多,我就过去。”云月将绳子交到星尘手里,简单交代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无忧一眼,随后不留一丝残影的离开。 星尘见崇雾快要突破暴怒的底线贴心的将他包好,无忧得知星尘要去淮弥域,勉为其难的送她过去,半个时辰后,大殿就只剩下弟子和几名黑衣男子。 与此同时,北陵域隔壁的淮弥域主城,正准备上演一场残暴的欺凌。 主城宝座上坐着一名体型庞大,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暴躁男子,殿门口匍匐一群花容失色的莺莺燕燕。 淮弥域主厌恶的看了那群女子,突然起身大发雷霆,“又是这群残花败柳,全都托去军营,本主看到就烦。” 那群女子听到下场全都磕头求饶,“域主饶命,域主饶命,域主开恩啊!” 众女子抱成一团,痛哭流涕,她们没有几个是自愿来主城,全是被域主抓来当玩物的可怜女子,落在淮弥域主这种不把她们当人看的暴君手中,她们每天都是以泪洗面,送去军营会有什么下场她们全都心知肚明。 “闭嘴!都给本主闭嘴!拖出去!”淮弥域主毫不留情的指挥士兵们将那群哭哭啼啼的女子拖走。 “轰隆——” 士兵正要动手之际,万千黑影,铺天盖地的飞来,单单一名黑影的凛凛威风,都能碾压整个淮弥域的全体士兵,黑影重压,士兵全部昏厥,淮弥域主城瞬间被占领。 一名浑身萦绕阴冷杀气的男子,散着一手遮天的强悍气势,迈着冷血步伐,在暗影开出的道路上,不紧不慢的走进大殿。 “谁!”正在寻思去那个地方抓未出嫁的女子的淮弥域主感觉殿内的灯光突然暗了许多,恼火的从王座后面转了出来。 鸯阴轻扯唇角,神情阴森的冷笑,“孙方世,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本主?” 淮弥域主听到有人叫出他真名,莫名的心虚,他躲在王座后面暗中观察,很快看到斜坐在王座上的鸯阴。 “是你——?”淮弥域主吓到滚落在地,他坐地后退,战战兢兢的看着很多年前就该死去的鸯阴,心跳快到整颗心脏都快冲出胸腔。 殿外的莺莺燕燕见鸯阴光明正大的坐在域主的宝座,又见淮弥域主极度惶恐,她们全都默契的感觉到她们应该不会被拖去军营,她们看到身后有上万名气势逼人的劲装男子,全都莫名的安心。 “姐姐,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域主怎么那么怕他?” “我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刚刚叫域主孙方世,域主可能是假冒的。” “假冒的域主?我就知道……老域主人很好的,淮弥域主怎么可能那么坏,姐姐,那个公子坐在那个位置,他该不会是真的淮弥域主吧?” “淮弥域主继位时才七八岁,按照年龄算应该是了……。” 女子群中最先镇定下来的两名女子看出点苗头,两人讨论的话被其他女子听去,全都欣喜若狂,她们仿佛看到脱离苦海的日子正在向她们招手。 孙方世见士兵们全被放倒,摸爬滚打的逃跑,暗影身形一闪,孙方世被拎到鸯阴的脚跟前。 “域主饶命……小的只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不是,小的是受人唆使才那样做的……不关小的事,域主饶命。”孙方世被那双阴冷的眼睛下破胆,手无足措的跪在鸯阴脚跟前猛磕头。 十多年前,老域主去世,七八岁大淮央域主继位,他当时年纪尚幼,不懂统治,孙方世是老域主的其中一名随从,老域主死后便跟了淮央,他见淮央年幼,野心开始膨胀,他以带淮央的去西塔参加祈愿节为由将他带去凶残猛兽遍布的南烟域,淮央被丢到猛兽的老窝,被一群牙尖凶残的猛兽咬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其他侍卫发现淮央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那是恰巧有名医者经过,顺手将淮央救活,回来后孙方世以故意伤害淮弥域主为由煽动一些大臣同意让淮弥域主带兵攻打南烟域,他们中途路过一场旷世大战的战场,孙方世将将淮央丢进到战场里,亲眼见淮央被重石压死才放心离开。 之后他带兵屠杀了那处危险的森林,也和南烟域大战一场,最后以两败俱伤告终,孙方世回来后一直以域主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一些大臣见淮央,他笼络了其他王侯权贵助他上位,之后他便代替淮央统治淮弥域,野心一膨胀,色欲也跟着滋长,这些年孙方世只知道沉迷美色,还将女子归类于低贱的东西,其他王侯权贵有域主撑腰,也全都跟着效仿,淮弥域也就变成了男尊女卑贱的残酷地。 鸯阴在乱石底下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残杀,掠夺,歹毒的人类,他脑海里的记忆基本都是孙方世的丑陋嘴脸,他刚从乱石里走出被卷入那场旷世大战。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熟悉的“人”被一名狂妄自大的男子操控到自相残杀,也眼睁睁的看着某王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被迫摘下王冠,那场大战,死伤无数,他一睁眼,看到的全是丑陋人性。 连他们的王尊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也怕他们的尊王妃被人类握住软肋被迫接受威胁,于是全都集中精力找某王妃,他们的心全都被戳得千疮百孔,人类的事他们也极少插手,但某王还是会让他们帮一些无辜的人类清理障碍和解除危险,就例如相府的终极武器和顶级武者,悬陨城的众多暗影,安插到各个地方眼线,若不是某王的王妃还没找到,所有人早就死在那场旷世大战里。 只有一些愚蠢无知的人才以为某王摘下王冠是惨败的象征。 如今某王妃已经找到,还带头对西塔域出手,他们全都心甘情愿的再次踏足这片混乱的土地,若要再掀起一场旷世大战,输的,绝对不会是他们! 鸯阴安静的等孙方世磕出血,他回想起“他”之前的遭遇,殷红的唇,抿出嗜血的弧度,“你好像很喜欢凶残的猛兽,又喜欢女色,本主宽宏大量找个雌性猛兽给你,意下如何?” 孙方世吓的嘴唇发白,油光满面的面颊,肥肉狂抖,他五体投地,呼天抢地求饶,“域主饶命,小的只是受人唆使才被冲昏了头脑,域主饶命。” “是吗?受何人唆使?” “受……受……。” “根本没有人唆使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有胆量篡位,就没胆量做好死的准备吗?”鸯阴眸光一冷,整个大殿刮起阵阵阴风。 “域主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小的再也不敢了,域主大发慈悲饶了小的吧。”孙方世匍匐前进,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不停的求饶。 殿外女子见目中无人的孙方世被吓成没点尊严的模样,全都乐开花,她们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阴冷潮湿的心境渐渐明朗。 鸯阴余光一扫,暗影随手将孙方世拎起,他两手一拍,大气浑然的站起,冷笑道:“本主杀你,那是在便宜你,你所犯的罪行都够动用万倍反伤罚,本主岂会让你死的那么简单?” 第285章 美妖女给的机会 我不是男人! 孙方世理解不了反伤罚的意思,但是清楚的知道鸯阴不会轻易刚过他,他以为是要用刑让他生不如死,顿时又开始鬼哭狼嚎。 暗影一挥手,孙方世顿时哭不出来,鸯阴他拿出一封信件,摊开在孙方世的眼前,似笑非笑的解释,“不过你的命好,能多活一段时间,最近几天就吃好喝好睡好,好好回想你毕生所犯的罪行,要是你够幸运,说不定还能从万倍降到千倍。” 孙方世怔愣中看完了信件的内容,内容主要是要他在这段时间反思他的所有罪行,要是这段时间有所悔过会考虑从轻惩罚,要是再伤害一人,他会得到很严重的惩罚,孙方世看的出鸯阴对写信之人有着恭敬的态度,他想都没想直接跪地谢恩。 “带下去,好好看着。”鸯阴收回信件,转身之际,视线不经意的飘向远方,他看了一会晴朗的天空,心情渐渐变好,暗影拎起孙方世走出去,殿外的暗影恭敬的请求指示,“鸯阴大人,这些女子该怎么处理?” 鸯阴想了想某王的所有交代,随手挥推,“随她们,她们要回哪里就送她们回去。” 众女子听到仙音般的话全都心花怒放,她们匆匆忙忙的起身,拔腿开跑,不过她们不是跑向城外,而是跑回后宫争分夺秒的打扮。 鸯阴在殿门口走来走去,隔几秒抬一下头,心情有些急躁。 “鸯阴大人你先进去坐坐吧,夫人到了我们会通知你。”暗影俯身恭请,视线时不时的飘向远方。 “不用。”鸯阴走到最外面的石阶上仰头观察,不一会,眼帘出现一抹天蓝,走下石阶张开怀抱,只闻得咚的一声,一名姿色平平的女子稳稳入怀。 “这就是夫君以前住过的地方吗?”鸳晴整理凌乱的发丝,面无表情的问道,她早已知道鸯阴的遭遇,对这个地方并无一丝好感,反倒是蓝曜城让她住的舒服一些,只是她家夫君去哪她都要陪着,再不喜欢的地方她也愿意踏足。 “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知道晴晴不喜欢这里,等月上尊来接管后我们就回去,晴晴先委屈一阵子。” “不委屈,有夫君在就不委屈,月上尊有说哪时候来吗?” “还没有,都亮信件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晴晴累了吧,先进去坐坐。”鸯阴牵着鸳晴回大殿,鸳晴坐在王座上自然的享受鸯阴的揉肩捶腿服务,殿外那些暗影全都看得目不转睛。 某人刚刚阴冷高贵,霸气凌人,一转身就变成“唯唯诺诺”的模样,着实令人大跌眼界。 “晴晴,还有哪里不舒服?” “后背,就是那里,再往上一点点,再往右一点,对了就是那里。” “力道还可以吗?” “很合适,肩膀也酸。” “明白,这样锤可以吗?” “……” 鸳晴闭目养神,光明正大的享受独家伺候,忽然,她听到一阵地动山摇般的踩踏声,一睁眼,一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站在殿门口。 “域主——”众女子行礼作揖,看鸯阴时的眼神含有难以言喻的柔情。 鸯阴锤得起劲没有理睬门外那些不属于他的女子,鸳晴看到这个画面想起海澜国太子妻妾成群的画面,莫名的伤感起来,她见那群女子的姿色远高于她,突然又开始自卑,“夫君也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对的是吗?夫君也想跟他们一样是吗?” 鸯阴熟练的揉着鸳晴的肩膀,眉飞色舞的回道:“我又不是男人,我是男神,怎么会跟那些男人一样?晴晴不要乱想,那些是月上尊的人,我只不过是听从月上尊的指示保护她们的安全而已,晴晴要是觉得碍眼,等下将她们隔离在她们的院子就好,晴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鸳晴听完之后顿时又心生愧疚,她被太子那个假夫君伤的太深,开始有些怕人类,也怕身旁这个真夫君学坏,她总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会相信她的夫君,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又会变得敏感,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碍眼倒是没有,既然是月上尊要的人,我就当看不到好了。”鸳晴深呼吸一口气,心境渐渐亮堂,她再次抬头,看见一排不知何时被凸显的双峰,顿时目瞪口呆,“好大!” 鸳晴揉了揉眼睛,低头看了几眼自己的微凸双峰,又看了看那一排丰满到令她大跌眼界的双峰,自卑感再次爆发,她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感叹,“终于知道月上尊为什么要留下她们了,她们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晴晴不要学月上尊。”鸯阴单手遮住鸳晴的眼睛,门外暗影会意,他们身形一闪,还没亮完相的女子们全都回到后宫,一道壁障落在出口,所有女子被隔离。 鸳晴趴在扶手上唉声叹气,对某种东西羡慕不已,鸯阴蹲下揉腿,依旧殷勤,“晴晴别叹气了,她们哪能跟晴晴比,来,伸腿,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鸳晴揉着自己的心口,有气无力的回道:“心。” 她的心很不舒服,那种想要却得不到的感觉难以形容,她只感觉很不舒服,她用力的揉了心口,无声的感叹,月上尊到现在都还没有来找我,是不是因为上次看到不争气的那里对她没有“兴趣”?肯定是了,不然月上尊肯定会来找我的,哎……真想知道她们平时都吃些什么东西。 鸯阴见鸳晴一脸不舒服的模样,贴心的放下腿改揉她的心口,还不忘殷勤的问道:“这样力道还可以吗?会不会太重?” “啪——” 鸳晴用力拍开那只没有非分之想的手,闷闷不乐的呵斥,“不许乱动!我自己来。” “我没有乱动,是晴晴说心不舒服……。”鸯阴老老实实的收手,委屈一会后继续揉腿。 这个时候,星尘正兴高采烈的牵着崇雾冲进来,“淮弥域主,有好东西要给你,快出来看看呀。” 鸯阴听到陌生的女音,朝暗影打了个手势,暗影一字排开挡在门口,不过当他们看见星尘时又悄悄的让开,其中一名暗影跑进去在鸯阴耳边嘀咕几句,鸯阴拧了拧眉头,牵着鸳晴出去。 星尘老远就看见鸯阴,她倒退几步小声的问黑衣男子,“你不是说淮弥域主是又丑又胖的老男人吗?怎么会这么年轻?我们走错地盘了吗?” 黑衣男子们全都一头雾水的摇头,“地方倒是没走错,只不过人好像不对。” 无忧看了鸯阴一眼,下意识的牵住星尘的手,准备撤退。 鸯阴捕捉到撤退动作,不紧不慢的开口问星尘,“神影宫的宫主是吗?” 星尘被鸯阴的侧漏的阴凉势压摄住,她边退边回道:“是本宫主,想不到淮弥域主竟然会知道我这个小小宫主,幸会。” “不是,淮弥域主已死,本主只是暂代的而已,过不久会有新域主,姑娘要是有事找域主就先请回。” “有新域主?”星尘张望四周,感觉某些气息有点熟悉,她想着鸯阴可能跟云月有关,于是不多做打扰。 其他人听到光明正大要篡位的话,全都敬佩不已,要不是他家皇主忙着追妻,淮弥域估计早就被踏平,如今听到有人下手,他们也是感激不尽,他们也隐约猜出即将篡位的人是在西塔篡位的那个美妖女。 鸯阴和星尘客套几句后客气相送,星尘不想空手而回,于是热情的卖“宠物”,她本是只想卖脸给淮弥域主,谁知遇到突发的状况,她想着是卖回给云月,于是将崇雾整个人卖出去。 不过鸯阴丝毫不感兴趣,星尘说到口舌干燥他都无动于衷,鸳晴瞄到崇雾时说了几句话,气氛开始变得奇怪。 “晴晴,你刚刚说什么?”鸯阴眉头拧紧,烦躁不安的问道。 第286章 白衣公子的帮助!零氏夫妇 “这位公子那么美,夫君就买吧,必要时有用,闲时还可以养养眼。”鸳晴边说边指挥暗影去宝库拖来十几个箱子。 鸯阴听到要拿来用,顿时火冒三丈,“晴晴是觉得为夫不好看是吗?” “不是,夫君当然好看,我的意思是买下这位公子有用处。”鸳晴非常满意的看着美到不像话又不会说话又非常安静的崇雾,她边说边帮忙推箱子。 鸯阴听到用处,气得咬牙切齿,“晴晴是觉得为夫没他好用是吗?” 此话一出,气氛骤变诡异,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不同程度的红晕,鸳晴憋红了脸,没好气的命令鸯阴进大殿。 鸯阴窝火憋气的走进去,眼睁睁的看着鸳晴大方的交出箱子,眼睁睁的看着鸳晴心情大好热情的送他们离开,不久之后,鸳晴用红绳牵着崇雾进入大殿,崇雾积攒的怒气正在吞噬凝神丸的药性,离暴动的边缘越来越近。 鸯阴进鸳晴如此开心,暴动的掌风已经聚在掌心,内弯成爪的大掌静悄悄的对准崇雾。 “夫君,把他带去后面那里吧,她们见到这位公子就不会惦记夫君了。”鸳晴将红绳放在鸯阴的手里,推着他走出去大殿,鸯阴听到合心意的解释,另一只手用力一握,掌风无形的消散。 鸯阴冷静之后明白鸳晴的用意,他带着崇雾走进壁障,将他推到那群女人堆里,挥一挥衣袖,不留一丝残影的消失。 出来解解闷的几名女子远远见看见美到睁不开眼的安静美男子,只闻得几阵疯狂的尖叫,数里后宫再次传出地动山摇般的踩踏声。 众女子的芳心全数转移,崇雾见那些女子飞扑过来,怒火一爆,凝神丸的药性全部压下,千钧一发之际他闪退到宫顶,柔软女子突然力气暴增,爬上屋顶后,穷追不舍。 后宫里上演铺天盖地的追逐好戏,大殿却十分祥和,鸯阴回来后心情骤好,他拉着鸳晴到四处逛逛,众暗影都识趣的离开。 星尘按照云月的指示将箱子交给西塔域主保管,西塔域主听到云月过不久会过来,欢天喜地的绕着大殿跑了几天,他送走星尘他们后跑到后宫奔走相告,莲雨族的人好久没见云月,听她过几天要来全都跟着域主将主城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星尘离开西塔后没有接受众人的建议回凤芜门而是回神影宫,云月考虑到最近无忧会在神影宫,为了避免冲突,她在星尘回来前带走落雁且将她暂时安置在相府。 云月回来后将上次从弑血宫那里带回来的珍宝分给那些遭受过弑血宫残害的无辜家庭,他们失去的人她无法挽回,她只能尽力减少他们的痛苦,那些钱财买不回他们失去的人,但余生都可以过得富裕,他们不用再为了生计而寄人篱下,到处奔波,为奴为婢,或是铤而走险。 这一天,有太多人喜极而泣,也有很多人渐渐走出痛失最爱的阴霾,也有很多人抱团痛哭,他们听到弑血宫被灭的消息时只是感觉痛快,但无法开心,弑血宫虽然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但他们却早已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他们全抖挥不散沉重的阴霾,直到他们见到一名素不相识的公子,游走在深渊边缘的生活才有了希望。 不久之后,星尘和无忧几人回到神影宫,云月也刚轻点完宝库,她听星尘说起淮弥域的变动以及她描述的男子很快确信是鸯阴,她原先以为他们要明天才到,所以才让星尘今天去光临淮弥域的宝库,顺带套出另一批还在路上的女子的位置,如今鸯阴他们早一步去到淮弥域,很多计划也不得不跟着改变。 云月见无忧脸色不对,识趣的带上几个箱子随后和星尘道别,星尘依依不舍的送走云月后又在殿里光着脚乱跑,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落雁,她问起落雁时,其他人全都闭嘴不言。 此时,遥远的北陵域,某座荒芜的小山峰,一对四十出头的夫妇相拥而泣。 五六年前弑血宫的人看中他们儿子的武学天赋从而将他带走,一去不复返,他被弑血宫的人训练成杀手,他为了夫妇两的安全,被二长老逼着杀了很多人,就在前不久他们儿子伤痕累累的回来,他被逼到崩溃的边缘,他回来后给他们磕了几个响头,他离开后在山脚下饮毒自尽。 这五年夫妇两都过的浑浑噩噩,多年等待等来一具凉尸,夫妇两饱尝丧子之痛,今天刚办完他们儿子的丧事,心灰意冷的夫妇两决定一同下去陪他们那个可怜的儿子。 两人走到山顶时被一名素不相识的公子拦住,他跟他们说了很多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只听懂一句他们儿子死后不会受苦,那些残害他们儿子的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听懂他说只要他们好好活着,上天会一定会有惊喜给他们。 了无牵挂的夫妇被劝到放弃轻生的念头,他们被带一座气派的府邸,被赠足够充裕过一生的箱子,夫妇两冷静之后决定好好过完后半生。 今日两人回到他们儿子的坟墓前诉说近期的所见所闻,并且烧了大半箱金银珠宝给他,两人哭过之后起身离开,他们刚走到山腰就听见喊打喊杀声,夫妇两远远就看到一名不懂反抗的少年被群殴。 “还跑!让你跑!快把钱交出来,竟然敢在老夫的场上赢钱,活腻了你!快交出来!”一名衣着华贵的黄衣男子使劲踹地上的少年,面目扭曲到有些狰狞。 少年缩成一团,不吭一声的任由黄衣男子殴打,身后那一群衣着华贵男子袖手旁观,偶尔动动嘴皮子。 “何公子算了吧,反正他赢得也不多,不要气坏自己。” “哼!你们知道个屁,我刚在这里建赌场,开张第一天就被这个小子踢馆,他赢走十多亿,连我的赌场都赢走了,最可气的是竟然还将我的赌场卖给别人,说来就恼火,看我今天不打死这小子!”黄衣男子越说越气,一想起他的本都被赢走,气得肝都发疼。 其他男子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全都惊讶不已,他们往远处一想,纷纷上前阻拦。 “不会吧,竟然能赢过何公子,这人确实了得,要不将他收为己用吧,弄死就可惜了。” “就是,在北陵谁能赢得了何公子?他竟然有此本事,让他为你效力,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哼!你们以为就你们聪明是吗?这小子倔的很,死活都不肯为我效力,全都闪开,我今天重新开张,他竟然还敢来,存心是不想让我在这里混下去!” “混不下去就回都城,反正你在都城也是技压群雄,还怕混不下去?” “就是,你爹还是将军呢,你哪会在混不下去?” “我才不回去,都城那些人的钱才没那么好赚,哪像北陵这边,赌徒遍地,这才是我大展身手的地方,但是却被这小子搞砸两次,想想就火大,滚开滚开!我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碍事的混账!”黄衣男子抡起袖子,转了转拳头,用尽全力朝少年的心口砸去。 “住手!”零氏夫妇大喝一声,一人保护黄衣男子,一人抱走少年,两人气势一凛,几名男子乖乖的站在原地。 “可怜的孩子,没事了,不要怕。”零飞荷将少年抱到安全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擦拭他的伤口。 零恨真胸膛一挺,气势逼人,他怒瞪黄衣男子几眼,没好气的骂道:“输了就打人,就你这种德行干脆别开什么赌场,就是你们这些混账在这里开赌场才将北陵弄得乌烟瘴气,从哪来就回哪去,别在这里嚣张。” 第287章 托禽兽的福!两个爹爹也没关系 黄衣男子仰首挺胸,一米半左右的身子还比零恨真矮了一个头,他的内息已经封住,无法使用真气,若凭拳脚功夫,他深知赢不了零恨真,只好动动嘴皮子,“哼!这关我们什么事?是你们要来的,我又没强逼你们来,你们赢钱时那么开心,输了就怪我们,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这死哑巴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我绝不饶他,给我让开!” 零恨真眉梢一颤,一个粗厚的巴掌重重的糊在黄衣男子脸上,“混账!你还好意思说,你们赢钱时那么开心,输了就想打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你竟敢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黄衣男子捂着火辣辣的面颊,神情狠厉的冲上前去叫嚣。 “老子管你是谁!啪——”零恨真火气一爆,抬手又是一巴掌,他拎着黄衣男子的耳边,边走下山边教育,“从哪来就回哪去,别在北陵祸害人,因为你们的赌场害了多少家庭知不知道?你们竟然还有脸来,滚!全都给老子滚!再让老子见到你们,见一次揍一次!” 黄衣男子几人被撵到山脚,他们自知打不过,不得不暂时放弃那个少年。 零恨真等几人走后才回山腰,少年做了简单的包扎,伤势暂时缓下,夫妇两带零珏回府找医者为他诊治,医者走后,夫妇两精心照料少年,少年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对夫妇两的态度一直都很好。 许是少年跟他们英年早逝的儿子的年纪相仿,夫妇两都把他当成上天给他们的惊喜,少年的人生似是空缺父爱母爱,夫妇两的疼爱渐渐温暖他的心扉,那天晚上,少年机械的开口说了谢谢。 零氏夫妇之前也以为少年不会说话,也没怎么在意,他们完全不在意少年的小小缺陷,只是少年那句谢谢却让他们湿了眼眶,因为他的声音跟他们儿子零王玉的声音一模一样。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零恨真握紧少年的双手,激动的问道。 少年用水浸湿手指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零珏! 夫妇两看到眼熟的名字顿时喜极而泣,零飞荷倒在零恨真怀里失声痛哭,“夫君,那个公子说对了,真的有惊喜,这一定是上天给我们的惊喜。” 零珏被夫妇两左拥右抱,他们的眼泪让他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在遥远的那个世界被亲生父母抛弃,来到这里还是被亲生父母抛弃,而眼前这对素不相识的夫妇却没有嫌弃他不会说话,他们看他的神情似乎是他一直想要的。 零氏夫妇对突然遇到的少年十分珍视,两人当天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如那位公子所说,逝者安息,活着的人要活下去才知道会不会有好运降临,人生很奇妙,只有活着才能收到上天的惊喜。 那夜,少年带零氏夫妇出去一趟,回来时搬了几个大箱子,准备省吃俭用过下半生的零氏夫妇一下子又变得富裕,三人在府里和和睦睦的相处,很快变成真正的一家人。 天黑之时,云月回到相府,府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都捂着耳朵躲着走,赫连丞相一听到琴就浑身发抖,如阎司所言,赫连丞相醒来后绝对不会高兴,他带头走向云月,语重心长的教导云月以后都不要弹琴,其他叔叔差点没跪下相劝,云月以为她今天发挥的不太好,稀里糊涂的应下。 云月回房时在门口看见唉声叹气的朱雀,她一看也知是为另一座府邸发愁。 “朱雀,你别这样,我已经问了叔叔他们了,我知道位置了,等下带你过去。”云月轻拍朱雀的肩膀,渡去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朱雀闻言,眸光顿时发光发亮,她紧张的卷着衣袖,连连点头,“好,你快点准备,快点带我过去。” 云月看不懂朱雀紧张和激动,她想起祁叔叔在风花阁醉酒一事,神色逐渐暗淡,祁叔叔说他辜负了一名女子,公冶婶婶说祁叔叔因为他们第一个儿子早逝才在风花阁买醉,她亲自检验过朱雀,她是铁打的女子,她隐约感觉朱雀和祁叔叔他们有什么关联,但却一直抓不到关键点。 此时的气氛有些死寂,云月试图换个轻松的话题先调节气氛。 “朱雀,你是武者,为何也会移形换影?你也被雷劈过了?”云月见朱雀紧张到容颜有些“涣散”,好奇的问起这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滋——” 朱雀心生一颤,搭落在石阶上的手用力一抓,抓出深浅不一的痕,一瞬间,她的眼睛迸发出骇人心神的杀气,目光淬毒的挤出痛恨,“我没遭雷劈,托一个禽兽的福,才弄成现在这样!” 尘封的伤疤,自愿的展开,埋藏已久的痛恨,瞬间喷发。 云月被朱雀的杀气震慑到,她下意识的拍了拍朱雀的脑袋,安抚暴动的情绪,她只拍了一下就停手,她怔愣片刻,眸光复杂的看着痛恨到面容扭曲的朱雀,她轻拍朱雀的后背,好声安抚,“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就不说了,走,我带去你找祁叔叔。” 朱雀深呼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下来,她一甩头,所有不开心的记忆都被甩到脑后,她郑重的整理自己的衣襟,眼角挂起笑意,步伐轻快的跟着云月去另一座荒山。 这一次,两人顺利的抵达阵法圈入口,畅通无阻的进去,两人刚到门口就呆站在原地,似乎同时大跌眼界。 大厅里坐着无数名叔叔婶婶,他们旁若无人的牵手,抱抱,亲亲,虐哭一群孤家寡人的叔叔们,他们围成一圈,一脸坏笑的看着在被围困的美若谪仙的绝世美男子被一名玩世不恭的男子骚扰。 那名男子上蹿下跳,围着廉夜叔叔团团转,他五官立体,红唇鲜艳,仅一眼就能看出他那玩世不恭的本性,男子走到廉夜叔叔面前,郑重的行礼道歉,“夜夜,你别生气嘛,我是第一次偷看美人出浴,大家都是男的,看了也不吃亏呀。” 众人唇角高扬,齐声附和。 “就是呀,小夜的眼光可是很挑的,能看廉夜可是你的荣幸哦。” “对呀,反正都是男的,看了也不吃亏,廉夜就别生气了,气坏自己,小夜可是会心疼的。” “我们也会心疼,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如何?” “……” 众人一脸坏笑的安慰,廉夜叔叔越听越气,夜叔叔上前一步时,他毫不留情的抬手掀飞,“胡闹!男的就能看吗?再有下次,别怪我出动终极武器!” 夜叔叔贼兮兮的站起,他一翻身,又黏在廉夜叔叔身上,他眼角一勾,笑的奸诈,“夜夜别生气嘛,我看一次已经大饱眼福了,下次就不看了。” “滚开!别碍手碍脚,以后离我远一点,你再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廉夜叔叔一脸厌烦的推开像狗皮膏药黏在他身上的夜叔叔,神情狠厉的警告。 他怒骂间,余光不经意的瞥到呆愣在门口的白衣男子,他呼吸一紧,死命的甩开越粘越紧的夜叔叔,“走开!滚开!快松手!” 云月愣愣的看着“亲密相拥”的两位叔叔,额角溢出清冷的汗珠,她眸光一颤,震惊的感叹声响彻心间,真的不分男女!廉夜叔叔有了别的男人竟然还想追阎司,实在过分! 云月朝朱雀挥挥手,示意她先走,她放慢脚步与廉夜叔叔擦肩而过,小声警告,“不准追阎司!” 廉夜叔叔心生一凉,急忙追上,“尊……小姐!为何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为何不能?廉夜叔叔心里没数吗?”云月意味深长的反问一句,随后甩袖离开,其他叔叔听廉夜叔叔叫云月小姐,全都起身行礼,云月和他们寒暄过后问了祁叔叔院子,当即带着朱雀过去。 某处院子,群花绽放,姹紫嫣红,院子深处,两间别致的厢房极其显眼,门外,小桥流水,芳草遍地,风景宜人。 房间里,一名英俊潇洒的男子抱紧自己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美人,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绝对不去风花阁,我保证。”祁叔叔抱住美人的腰身,使出浑身解数求得原谅。 美人眉梢微扬,抬手轻点腰带,一把锋锐无比的软剑,渐渐出鞘。 祁叔叔看见冷光,吓出一身冷汗,“美人不要啊,放过我吧,我真的没力气了,剑都拿不稳,美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拜托拜托。” 美人轻挑祁叔叔的下巴,鲜艳红唇,轻贴一口嗦嗦的唇瓣,细长的凤眸勾起,深不见底的狡黠,清晰可见。 “祁叔叔——” 忽然,一道拯救祁叔叔于水深火热的圣音飘了进来,祁叔叔展颜一笑,松开美人后冲到门口热情相迎,“小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坐,快快。” 祁叔叔热情的拉着云月进房间,端茶倒水,问这问那,忙到一刻都停不下来,他看云月的眼神充满了崇敬,像是在瞻仰救世女神那般。 美人见云月进来,不着痕迹的收好软剑,祁叔叔拉着美人坐下,他殷勤的给美人揉肩捶腿,弯腰赔笑,云月见到这个讨好举动,猜到祁叔叔又在外面“风流”,她牵着朱雀坐下后,笑意温婉的帮祁叔叔说好话。 朱雀一坐下,引来两抹诧异的视线,祁叔叔和朱雀对视,同时僵硬。 气氛突然凝固。 美人见祁叔叔的反应不太对劲,脸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云月见他们三人的脸色都不对劲,开始有些紧张。 气氛渐渐变得死寂,四人静看不动,谁都没有说话。 朱雀凝视那张英俊迷人的面容,眼眶渐渐湿润,云月感觉气氛不太对,识趣的关好门走出院子。 美人见祁叔叔和朱雀两人都湿了眼眶,面上掀起惊涛骇浪,片刻之后,美人面无表情的开口打破沉默,“小祁,你认识这小子?” 祁叔叔抖着双手摸了摸朱雀的面颊,突然哭出声,朱雀捧着那张深深烙在脑海的容颜,也开始抽泣,祁叔叔起身将手伸进朱雀的后背,摸到两道像字一样的疤痕后,抱着朱雀失声痛哭,“孩子,我的孩子,你还活着,我的连雀还活着。” 朱雀听祁叔叔叫出她背上的字也死死的抱住祁叔叔放声大哭,“爹爹,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是爹爹。” 美人见祁叔叔和朱雀哭得如此悲痛也渐渐伤感起来,美人对朱雀没有一点印象,也知道朱雀不是他们那个很早之前死去的叫连城的孩子,祁叔叔曾离开三年,美人猜想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孩子,也做好一视同仁的准备。 “我的连雀没事,太好了,上苍待我不薄啊!”祁叔叔贴着朱雀的面颊使劲磨蹭,只闻得一阵直上天际的欢呼,房里也开始荡起欢笑声 “爹爹,我就知道是爹爹。”朱雀破涕为笑,紧紧的抱住祁叔叔用力磨蹭。 朱雀效命某王前,就只记得一张英俊的面容,她只记得那名英俊的男子非常疼爱她,也记得他们在一次危险中分开,她在血泊里奄奄一息时,一名惊为天人的男子叫来医绝天下的医者将她治好,她伤好之后就跟在某王身边,忠心效命。 她被赐名为朱雀,而她却一直记得她原名叫连雀,她一直都有在找那名英俊的男子,但是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直到她那晚代替云月在相府游走时见到了祁叔叔,她才开始发疯似的想要知道祁叔叔的消息,那张容颜和她记忆中的那张极其相似,她怕认错人,所以一直想找他问清楚。 祁叔叔的反应证实了她的想法,他们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家人。 朱雀推开祁叔叔,欣喜若狂的抱住美人,大声唤道:“娘亲。” 美人被抱出一身冷汗,细长的凤眸一垂,脸上的为难之意清晰可见,诱人的红唇一抿,溢出为难的回应,“我不是你娘亲。” 朱雀听到清如鸿泉的声音,瞬间跌坐在地,她捏了一把冷汗,怔怔的看着祁叔叔好一会,震惊的视线来回扫视,朱雀灵光一闪,握着两人的手,胸怀宽广的表示谅解,“没事的,两个爹爹也没关系,我还是你们的连雀。” 第288章 谁才是爹爹? 逼上绝路的嫡女 美人闻言,默不作声的别开难为情的视线,此时的气氛也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哈哈哈哈——”祁叔叔突然放声大笑,他按住朱雀的头顶使劲按了几下,“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你就只有一个爹,什么两个爹爹,净瞎说!” 美人听到只有一个,默默的转回僵硬且不解的视线,紧抿的红唇缓缓张开,问出难以解开的疑惑,“我的?” 祁叔叔眉头一皱,不轻不重的敲了美人几下,厉声呵斥,“废话!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美人闻言,喜上眉梢,红润的唇角一勾,笑意令人目眩。 朱雀在一旁却听得一头雾水,她狐疑的看着祁叔叔,怯怯的问道:“谁才是爹爹?” 祁叔叔哭笑不得的敲了敲朱雀的脑袋,她按住朱雀的肩膀往美人怀里推去,爽朗的回道:“他才是你爹。” 朱雀贴着扁平硬朗的胸膛,心跳突然停了几秒,她瞪大双眼望向英俊迷人的祁叔叔,笑呵呵问道:“那你是?” “我吗?”祁叔叔唇角一勾,手里转出一把白扇,动作潇洒的扇了扇,眉飞色舞的回道:“他是你爹,我当然是你娘亲啊,不然怎么生的出你?我们又不是澹台一族的人,亲亲可不会有宝宝。” “娘!亲?”朱雀听到娘亲,差点惊到下巴脱节,她试探性的戳了戳祁婶婶的胸脯,戳到一丢丢柔软,她呼吸一窒,差点吓昏过去。 美人扶助晕头转向的朱雀,温柔的抚摸她的面颊,他听祁婶婶说起那段时间的事才想明白很多事情。 她曾离开他三年,她在离开他不久后有了身孕,他在找到她之前,她遇到一次危险,因此弄丢了他们真正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她不曾跟他提起,他接她回来之后一直都有察觉她有心事,但却不知道是如此沉重的事,有了连城之后,她总是把连城打扮成女孩子,他以为只是她喜欢女孩而已,也没有想过他们也有过一个女儿。 后来他们牵扯上通敌叛国的一宗大案,他被套上罪臣的罪名从而被廉堂王的人抄府,那个时候连城也出了事,他们被丞相一家所救,之后便一直在这里生活,那个时候她经常买醉,他以为她只是在为连城伤心,却不知她其实在痛恨自己一连两次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比他承受多一份丧子之痛。 而在刚刚,他还以为眼前突然多出的孩子是她跟别的男人所生,别人总说她风流成性爱美人,亏欠了他,却无人知道他亏欠她更多。 “好孩子,是爹爹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公冶叔叔抱住朱雀,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渡去他那深沉的自责和亏欠。 “没有受委屈,我一直都相信还能见到爹爹和娘亲。”朱雀抱紧公冶叔叔,喜极而泣,正是因为这份相信才让她在高手云集的暗影里拼尽全力冲出重围从未成为某王的侍卫,只有跟在一手遮天的某王身后她才有机会翻看所有人的资料,她才有机会找到她家人的线索,而事实也证明她的坚持是对的。 倘若她还只是小小暗影,就没有机会跟在某王身后,也没有机会代替她的王妃在相府应付众叔,更没有机会偶遇不能外出的自家娘亲,那样就更加无法找到高深阵法圈里的府邸,更加无法见到他们。 这就三人紧密相拥时,一抹小身影从公冶叔叔的身后钻出。 “爹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娘亲又欺负爹爹了?”一个可爱的小孩拿着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公冶叔叔眼角那滴尚未流下的泪珠。 那个小孩,乌黑长发梳成几道美人髻,面容稚嫩软弹,犹如刚破壳的鸡蛋,让人心生怜惜。 一双清澈的大眼,忽闪忽闪,眉目含羞,樱红小嘴粉润,脸颊两侧,有对小酒窝,可爱迷人。 祁婶婶抱着连颖放坐在大腿,轻刮他鼻子反驳道:“净瞎说,谁敢欺负你爹,每次被欺负都是你娘亲我好吗?” 连颖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朱雀,怯怯的问道:“那个哥哥怎么哭了,被爹爹欺负了么?” 祁婶婶抱着连颖坐过去,眉开眼笑的解释,“这是你姐姐,你的亲姐姐。” “姐姐?可是,这是哥哥呀,娘亲男女不分么?” “净瞎说,她就是你姐姐,快叫人。”祁婶婶拉过朱雀,将连颖放到她怀里,催促两人相认。 连颖戳了戳朱雀那扁平的胸脯,怯怯的唤道:“姐姐——” 甜甜诺诺的呼唤瞬间柔化朱雀的心,她的心脏砰砰跳,那张可爱的容颜看得朱雀欢喜不已,她抱住连颖贴脸蹭,爱不释手。 “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可爱的妹妹。”朱雀玩着连颖头上的美人髻,乐呵呵的称赞。 “咳咳——”祁婶婶轻咳几声,难为情的纠正道:“那是你弟弟。” 朱雀听到弟弟,呼吸丢了几秒,她僵硬的眨了眨眼,仔细的打量横看竖看都像铁打女孩子的连颖,收回视线时,冷汗冒了一身。 “呵呵呵——”朱雀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弟弟……真可爱。” 连颖摸着朱雀的面颊,一脸天真无邪的称赞,“姐姐也很英俊。” “呵呵呵——是吗?谢谢夸奖。”朱雀抱紧连颖,哭笑一会后很快接受“奇怪”的家人,房间里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云月在院子外面听到笑声以为和平解决,高悬的心也慢慢放下。 半个时辰后,朱雀欢天喜地的从房间里出来,公冶夫妇由于现在还见不得“光”,没有告诉朱雀他们的事,就连朱雀问起她应该姓什么时,公冶夫妇都一致保密,他们从朱雀的话中听到云月,祁婶婶以为是醉酒时云月听到她的话所以才帮她找回连雀,她跟着朱雀出来后,和云月到角落里聊了好长时间。 “谢谢小姐,要不是小姐我可能再也见不到连雀了,感谢。”祁婶婶一上前就是热烈拥抱,她过于激动一不小心就把云月的衣服弄湿,她生平极少落泪,为人母之后她的神经就变得脆弱许多,若是此生没有找回她的孩子,她大概会含恨而终。 云月从祁婶婶的话中听出朱雀是她丢失的孩子的意思,她此时此刻瞬间知道祁婶婶醉酒的原因,她回神之际发现两人靠的太紧,她下意识的推开,保持一段距离安慰道:“祁叔叔不要哭了,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团圆就好。” 祁婶婶擦了一把眼泪,一张手又抱紧云月哭诉,“谢谢小姐,连雀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了连雀……。” 他们一家被判为罪臣的那天起就一直受赫连一家的恩惠,她不能外出,也做好找不到连雀的最坏打算,可她一转身就突然看到她的连雀,云月从中帮了大忙,他们受赫连夫妇的恩惠,她的孩子却受云月的恩惠,这种恩情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扯的清。 “好了好了,祁叔叔不要哭了,你的连雀已经回来了,不要哭。”云月手足无措的安抚,潜意识还在跟祁婶婶保持距离,显然还没有发现什么。 祁婶婶感觉云月好像不喜她靠近,她抹了一把辛酸泪后识趣的站到一边,她和云月大概说了下目前的处境,廉堂王的事情她有意避开,只说他们现在遇到一些小麻烦暂时不能跟朱雀见面,云月知道他们有罪在身,也理解祁婶婶的无奈,她问了跟谁有关后答应这段期间不带朱雀过来。 朱雀临走前被公冶叔叔叮嘱要保密他们之间的关系,朱雀从公冶叔叔的话里听出他们近期要干一件大事,要完成之后才能经常见面的意思,她问了原因公冶叔叔却拒绝回答,为此朱雀不得不同意这段时间暂时不见他们。 云月带朱雀回相府后语重心长的告诫朱雀近期不要去那座府邸,朱雀想着是祁婶婶有和云月说了什么也毫不犹豫的同意。 两人相视一笑后,朱雀突然抱住云月,郑重的道谢,“谢谢,我以前那样对你,你还无条件的帮我,非常抱歉,也非常感谢。” 云月轻拍朱雀的后背,笑眯眯的回道:“你只是担心我会对阎司不利,我能理解,我没有怪你,况且当时的情况的确不好解释,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在意。” “感谢。”朱雀感激云月的宽容,也感谢她如此上心的帮自己,她叮嘱云月最近几天好好休息后急忙回禁地复命。 云月送走朱雀后去了赫连剑台的房间找了凰凌山的卷轴,她看完所有卷轴都没有找到岔绝的信息,最后准备去月牙阁找无忧问问。 她刚出树林就被廉夜叔叔拦住,廉夜叔叔再三表示自己要追上阎司的决心,云月越听越生气,最后恼火的呵斥,“不行就是不行,廉夜叔叔不准追阎司,要是廉夜叔叔一心一意,我还可以考虑,三心二意,我绝对不允许廉夜叔叔追阎司。” “不是,我真是一心一意要追王尊,再说,除了王尊也没有谁能让我追,请尊王妃允许。” “不行!我都亲眼所见,廉夜叔叔就是三心二意,不许狡辩!我不准你追阎司!” “我没有三心二意,我真的没有……。” “不许狡辩,我都亲眼所见,说什么都没用。”云月板着脸拒绝,推开廉夜叔叔后,拂袖离开。 廉夜叔叔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目送那抹雪白身影远走,他头一低,心情低落的感叹,不能追王尊,那岂不是要止步顶阶?不行!我要亲自问王尊。 廉夜叔叔打起精神后也悄悄的离开相府,两人离开后,几位叔叔从竹林里钻出来。 陨叔叔望着廉夜叔叔的背影,无奈的感叹,“小渊,这样下去可不行,小姐和廉夜开始纠缠了,看廉夜那个紧张的样子,肯定是对小姐有想法了,这样下去很危险,快想想办法吧。” 渊叔叔转了转算盘,十分头疼的回道:“我也想不到会弄成这样,我还以为将廉夜调到公冶那边就会没事,看来是低估小姐的魅力了,为了小姐的安全,看来不得不另外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飒骋和小渊的阵法圈都没有办法困住廉夜,廉夜肯定会经常来纠缠小姐,而且你刚刚没听小姐说嘛,她说廉夜三心二意,廉夜肯定是仗着自己美就勾搭其他女子然后被小姐发现,这多揪心,不能再这样下去。” “小陨,你给小夜吹吹风,让小夜困住廉夜,只能出此下策了。”渊叔叔眸光幽深的望向另一个府邸,一个不得已的坏主意瞬间打定。 “吹哪种风?”陨叔叔紧张的问道。 渊叔叔眸光一凛,神色晦暗的道出下策,“就说廉夜改变主意,会好好考虑小夜,这个风一吹,廉夜绝对有好长时间脱不开身。” 陨叔叔汗颜不止,他神经兮兮的到周围走了一圈,蹑手蹑脚的跑回来,压低声音回道:“小渊,这不太合适吧,小夜只是闹着玩的,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美人都那样,而且廉夜根本没有心思,这岂不是坑了廉夜。” 渊叔叔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回道:“廉夜的确没有那种心思,小夜有没有,等你说了看小夜的反应就会知晓,廉夜可是顶阶武者,小夜无法近身,不会有危险,这样说也只是让小夜托住廉夜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陨叔叔仔细想想后也觉得这个主意两全其美,等拖到他们小姐找到如意郎君时他们再解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现在情况紧急,他们也只能出此下策。 两位叔叔交谈一会后一人去了隔壁荒山给某个喜好美人的叔叔带去“好”消息,渊叔叔给两边府邸的阵法加固了几重。 相府里的叔叔和赫连丞相早早休息,谁都没有注意到两边府邸的细微变化。 不久之后,云月换上一袭女装出行,前行的方向是个遥远的地方。 清寒刺骨的风,徐徐刮过缓淮弥域孙十区。 一名悲痛欲绝的女子站在长恨桥上嚎啕大哭,桥上站着许多袖手旁观的达官贵人,他们等的有些不耐烦,皆起哄让女子快跳。 权家嫡女权孤霜,才华横溢,能谋善略,文武双全,倾国倾城,也有颗正义勇敢的心,在这个男尊女低贱的淮弥域却永无出头之日。 她倾心相许孙家长孙方建,两人早已定下婚约,大婚在即,庶妹权依柔和其他女子被抓去主城,她只身一人潜入主城解救那些女子,最后她伤痕累累的回来,到家时她已经被孙方建休弃,只因被她救出的庶妹说她在域主的寝宫里见到权孤霜,还见到她身下的被褥带血。 于是,颜面扫地的权家将她扫地出门,孙方建改娶庶妹权依柔,大婚的日子是在权孤霜的原定大婚之日。 她说那天有人救了她,她没有破身,没有人相信,庶妹请来的帮她检验的张婆说她被破身,权父当即将她赶出门,仅仅一天,她变成人尽皆知的弃妇,没人可怜她,她被逼到绝望的边缘,身后的人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全都来看她的笑话。 她一回头,站在最前面的,是紧密相拥的即将成亲的曾经最爱和蛇蝎心肠的庶妹,他们皆笑着让她快跳,不要让他们等太久。 权孤霜心灰意冷的回头桥下冰冷的河水,悲痛欲绝哭诉,“天道不公!” 绝望空洞的眸子闭上,权孤霜纵身一跃,坠入冰冷的河中,权依柔第一个赶到桥边看那抹刺眼的身影渐渐下沉,众人也跑到桥边看好戏。 “真烦,竟然好等那么久,想死一刀了结不久行了,非要哗众取宠,真恶心。” “就是,主动献身给域主回来竟然还想装清纯,真不要脸。” “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卑贱的玩物,竟然还想孙公子娶她,痴心妄想!” “……” 众人无情看着没有动静的湖面,一人一句的谩骂。 孙方健冷嗤几声,搂着权依柔离开,众人也纷纷转身。 “磅——” 众人刚走一步,河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炸响。 第289章 小魔女的传人?选择前者 河面炸开百米水花,将桥上的无情人淋得浑身湿透,众人见河里有动静,皆跑到桥边看情况。 众人一低头就见一名白衣蹁跹的女子抱着呛昏过去的权孤霜站在河面。 “噔——噔——” 白衣女子墨发翻飞,衣摆猎猎翻舞,她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踩着冰霜颗粒,一步一步的走到桥边。 众人见到清冷的绝世容颜,全都忘记呼吸,那身清晰可见的寒气让人不敢亵渎。 孙方健见到那张美到令人屏息的美颜,瞬间丢失了心魂,他松开权依柔,不自觉的朝白衣女子走去。 “滋——” 平静无波的黑曜美眸渐渐染上寒霜,这些人的无情嘴脸看得她心生厌恶。 “无情的人类!”冰白的柔唇缓缓张开,冰寒刺骨的寒气令所有人都冷到发颤,一句话落下,所有人都被流动的冰霜压到无法呼吸,黑曜美眸一凝缩,所有人都昏厥倒地。 云月白袖轻拂,权孤霜身上的水珠全部烘干,她轻抚权孤霜的前额,绝望的眸子很快睁开。 空洞的眼帘映入一张见过一次的容颜,权孤霜扯了扯嘴角,浑浊的泪珠缓缓流下,“为什么又要救我?你不应该救我,活着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云月缓下冰寒的呼吸,极其安静的轻抚她的后脑,安慰道:“你才十多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死了,什么惊喜都得不到。” “呵呵呵——”权孤霜失魂落魄的推开云月,笑意苦涩的指向四周,“惊喜?不可能的,我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我救了那么多人,自己却被休弃,我好心救了我的妹妹,她却抢了我的夫君,我现在又被赶出权家,又是人尽皆知的弃妇,路再长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会沦落到被那群禽兽不如的贵族抓去当玩物的地步,天道不公!凭什么女人就该低三下四!凭什么女人就永无出头之日,凭什么女人就该……。” 权孤霜跪倒在桥边捂脸痛哭,在淮弥域这种世道不公的地方,她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她刚刚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她若不跳河,绝对会被一些畜生抓去玩弄,她宁愿死! “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救她们,为什么我要那么傻?为什么要跟小魔女那样傻,她救了那么多人,最后只得了小魔女的骂名,我为什么要学她?”权孤霜仰头大喊,不公平的遭遇正在吞噬她最后一点正义,她已经开始后悔学小魔女救人,后悔救冷血无情不知感恩的无情人。 绝境中挺身而出的小身板,给她带去了希望,逃脱修罗宫的魔爪后,她以小魔女为榜样开始习武,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小魔女那样勇敢的救出无助的人,十年的苦练,练出高强武艺,她也英勇了一次,代价却是被逼上绝路,她此时此刻才彻底体会到小魔女被冠上恶名的痛苦和绝望。 云月俯身抱住权孤霜,无声的称赞她的英勇,“你是勇敢的孩子,任何绝境,不要轻易绝望,善人的命运绝对会比恶人的好,不要哭了,上天一定会给你惊喜的。” “不会的,我都已经这样子了,你不用再安慰我了,你不会明白我的痛苦。”权孤霜擦了擦眼泪,推开云月一脚跨出长桥。 “我不理解,你觉得小魔女能理解吗?”云月脚尖轻点,悬空站在权孤霜面前,心平气和的问道。 权孤霜被那从未见过的悬空吓乱了思绪,她停在前边,不能动弹。 “你很英勇,很有才华,很有智慧,只是,你跟小魔女没法比,你知道为什么吗?”云月按住权孤霜的肩膀将她推回地面,不紧不慢的问道。 权孤霜愣愣的摇头,看云月的眼神渐渐有些复杂。 云月优雅的转身,单脚站在桥边,和气的回道:“因为赫连云月从未后悔过救人,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她的人生虽然曲折,但是她在另一个地方的命途会一帆风顺,上天对谁都是公平,你若这样死了,或者因此屈服于恶人,永远也得不到上天的惊喜,你也看不到你的人生如何转折。” 权孤霜沉重的低下头,心酸的问道:“我的人生真的还能转折吗?我现在已经成为无家可归的弃妇,到哪都会被那群禽兽抓走,能有怎样的转折?” 云月长指轻挑秀发,神色轻松的给出两个选择,“有些地方,那些人无法踏足,我给你一次机会,要么选择活着看自己翻身,做出能让万千子民歌功颂德的成绩,然后死后获得特权提前进入新生狱,要么选择跳河去反伤道报到成为没有特权的普通的冥魂。” 权孤霜回头看了一眼狼心狗肺的众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她之前已经遭遇过绝境,那时候她也以为不可能逃脱修罗宫的魔爪,但是她逃脱了,现在再遇绝境,她还是想搏一搏,她也不想这样含恨而终。 天若不妒英才,她便忍辱负重,再难的路都走。 “好,我相信你可以。”云月跳到地上,轻松的将权孤霜打横抱起。 一束流光划出孙十区,划向淮弥主城上空。 主城里甜蜜依偎的一对夫妇瞬间警觉。 “是月上尊!”鸯阴梦中惊醒,小声惊呼。 “真的?这么快?夫君,快出去看看!”鸳晴紧张的整理仪容,下意识的将衣襟扯下一些,她起身后抛下鸯阴快步冲出大殿。 鸯阴一声令下,上万暗影分成两列,他们见鸯阴朝刚刚落地的白衣女子行礼,全都单膝下跪,隆重的迎接。 权孤霜看到主城大殿吓出一声冷汗,看见大殿有人走来,用力挣扎,“你想做什么?你要把我给域主?” 云月眼睛轻眨,权孤霜瞬间动弹不得,黑曜的美眸半合,面沉声稳的回道:“要把你给域主,上次就不必救你。” 权孤霜被恼火的气势摄到,急忙为自己的疑心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点怕这里,所以才……。” 云月默不作声的往前走,鸳晴欢天喜地的跑来,一个急刹稳住后,有意无意的晃动矮平双峰,等着某人主动扑来。 云月看到鸳晴笑着寒暄几句,随后继续往大殿里走去,鸳晴像是被道惊雷劈的外焦里内,她怔怔的看着那道远走的背影,委屈的呢喃,“果然嫌弃了……。” 云月走到殿门口时让鸯阴将孙方世带来,鸯阴身形一闪,很快,一名灰头土脸的男子跪在云月的脚跟前。 权孤霜看见上次差点欺负她的域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吓的不是看见此人,而是他被云月踩到脚下。 云月放下权孤霜,恼火的踩着孙方世的肩膀用力往下压,满脸的失望,清晰可见。 “本尊好心给你一次悔改的机会,你竟然还敢对无辜的女子起色心,神都帮不了你!”云月抬手一挥,孙方世被鸯阴随手拎起。 云月握了握左拳,细数孙方世的罪行,“宣誓效忠却欺主篡位,背叛!重罪!纵容子民玩弄女性,草菅人命,重罪!夺权杀戮,重罪!弑主,滥用权力,逼良为娼,烧杀抢夺,奸淫掳掠,罪大恶极!给机会反思还变本加厉,十万倍反伤罚,落定!” 云月话落,右手指甲在左手手背上快速挥洒,手背泛起玉与月的光泽后,毫不留情的朝孙方世的心口砸去,只闻得咔咔几声,声息全无。 权孤霜被见孙方世轻轻一拳就断气,心跳快到像是要冲出胸腔,鸯阴摘下孙方世的王冠和令牌,擦拭干净后,恭敬的递给月。 第290章 人生大转折! 首位女域主! 云月拉着吓到说不出话的权孤霜走向宝座,她在怔愣中被戴上域主的王冠,她回过神后,又吓得不轻。 云月指向殿外,大气浑然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淮弥域的域主,淮弥域由你来统治,淮弥域的命运和你自己的命运都交到你手里,希望你能成为好域主,不要辜负上天赋予你的权利,也不要再说天道不公,若你也滥用权利,下场跟他一样,到时候神都帮不了你!给本尊好好记住!” 权孤霜被那凌厉的气势摄住,那种展望天下的气势令她望而生畏,她接下令牌后,愣愣的点头,“记……我记住了!” 这个惊喜来得毫无征兆,她以为她要垂死挣扎一番才有出头之日,她以为要在那群群兽眼底苟且偷生很长时间才有翻身的机会,她从来不知道绝境后的转折可以转的那么快,她刚刚若是选择跳河,她就错过这个巨大的翻身机会,余生所有的美好,她都只能眼睁睁的错过。 云月揉了揉眉心,神情渐变柔和,她拍着权孤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诫,“善待你的子民,做个好域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尽管开口,一定不要因为你的统治权利而自我膨胀……。” 权孤霜郑重的点头,铭记所有告诫,她知道被残酷统治的痛苦,她绝对不会再让淮弥域的子民生活在痛苦的深渊。 云月牵着权孤霜到殿外,暗影带来了主城的所有士兵,他们看到一名女子带着域主的王冠拿着域主的令牌,震惊之余也不忘下跪臣服。 这夜开始,这个遥远地方开始有了巨大的变化,一名胸怀壮志的女子收到了上天的惊喜成为了淮弥域的域主,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域主。 当天夜里,女子属于低贱玩物规矩被废除,主城的防御结构被重新部署,她曾经想要改变的,全都着手改变。 深夜之时,美妖女刺杀淮弥域域主选定新域主继位的消息铺天盖地的涌向各大区域,很快就变成家户喻晓的重大消息,美妖女又再次成为世人热议的话题,其他区域的域主收到消息后全都方寸大乱,两大区域的域主被杀,他们也怕美妖女会进到他们的地盘,为此,各大域主全都调动兵力守卫主城。 云月帮权孤霜整理完一些事情后离开淮弥域,去了另一个地方,鸯阴整顿完暗影后带鸳晴回蓝曜城。 鸳晴走到一半时,突然顿了一下,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卡在心口,让她有些不舒服。 “夫君,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人?” “有吗?人都齐了,我刚刚清点过了,一个没少,晴晴多虑了,回去了吧。”鸯阴回头扫了一眼,发现暗影一个没少,于是十分安心的带着鸳晴离开。 鸳晴恍恍惚惚的回头看一眼,总感觉少了一个人,但她实在想不起来,最后不得不跟着鸯阴离开。 几人走后,后宫传出几阵地动山摇的踩踏声,一名被剧毒压制了内息无法逃出壁障的暴躁美男子被一群莺莺燕燕追到生无可恋。 最令人心疼的是,谁都忘了他的存在。 清凉的春风掠过北陵域的零府,门口那对红彤彤的灯笼安逸的晃动。 一名妇人站在门口张望,等着一大一小的男子回来, 片刻之后,一名高大威猛的男子手抱着箱子,一手牵着一名动作僵硬说话有些机械的少年慢步走来。 夫人见他们安全回来高兴的朝他们招手,“夫君——小珏——” 零恨真咧嘴一笑,笑出眼光灿烂的孩子气,他将箱子抗在肩上,准备抱起零珏跑过去,他刚下蹲,零珏突然松开他的手,愣愣的朝前挪步。 一抹蹁跹白影从零珏身前走过,他的视线兀自随身影走动而转移,空洞呆滞的眸子泛起几丝涟漪。 零恨真一起身就见零珏神色奇怪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女子,他安静的站在一旁观看,很快看到零珏他那一直僵硬平直的唇线有过上扬的迹象,他诧异了几秒,视线也跟着落在那名白衣女子身上。 “咚——咚——” 零珏迈出僵硬的步伐,许是这幅身体有长期锻炼,他走路不会再一卡一卡,而是健步如飞。 只见他几个跨步,转眼就远离了零恨真,零恨真笑笑的摇头,随后扛着箱子回府。 “夫君,小珏呢?小珏怎么不见了?”零飞荷绕了一大圈都没看见零珏的身影,不免有些紧张。 零恨真笑得满面春风,他举头望月,一脸神秘的感叹,“哎——春天来了,也是时候该春心荡漾了。” 零飞荷听得一头雾水,她眺望许久都没见到人影,开始着急,“夫君在说什么啊,我是问小珏哪去了,我刚刚还看到你牵着他回来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零恨真笑呵呵的摇头,神秘兮兮回道:“追得到可能会晚点回来,追不到很快就回来。” 零飞荷被他的答非所问磨掉了所有耐心,她推开零恨真准备自己去找找,她刚走几步就看到一名魂不守舍的少年回来,她飞快上前,紧张的关怀,“小珏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没事了就好,来,快回家吧,我做了甜汤给你,快回去尝尝。” 零珏默不作声的点头,迈着机械僵硬的步伐,慢慢挪回零府。 零恨真站在门口仰头长叹,“哎——看来是没追到,春心荡不起来咯。” 零珏回到门口时,一只粗厚的大掌按住他的肩膀,零恨真俯身对视零珏,一脸坏笑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心动的感觉?你是不是感觉心在扑通扑通的跳?” 零珏回想了几秒,最后稀里糊涂的点了头,他慢速比划,一卡一卡的回道:“姐——姐——” 零飞荷听了简短的对话很快理解零恨刚刚说的春心荡漾是什么意思,她想了想零珏的年纪,很快乐开怀,“原来小珏是去看女孩子啊,是怎么样的女孩子?是不是回来途中偶然遇见,然后心跳加速,娇羞不已啊?小珏有没有这种感觉啊?” “哈哈哈——那是女孩家的感觉,小珏怎么可能会有。”零恨真放声大笑,情不自禁的搂着零珏的肩膀,大声呼喊,“好!你小子竟然也喜欢大姐姐类型,果然有我的风范。” 零飞荷笑意骤失,板着脸接话,“夫君是说我老是吗?” 零恨真一个激灵,急忙改口,“怎么会!飞荷可是小家碧玉类型,当然不老。” “哦,那夫君喜欢的大姐姐类型,这又是哪位女子?” “呃……这个……这个还是飞荷。” “那就是说我老!”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小子喜欢大姐姐的类型,是他不是我。” “你刚刚说小珏有你的风范,那不就是说你也喜欢大姐姐的类型?你说我大,不就是说我老?闪开,甜汤没你的份。”零飞荷怒瞪零恨真一眼,率先牵着零珏回府。 两人到了膳房,甜汤的诱人香气扑鼻而来,零珏问道那种甜甜的味道,心情逐渐变好,两人有说有笑的喝汤,零飞荷有意无意的关心起零珏的春心问题,零恨真躲在门后面,可怜巴巴的看着那锅甜汤流口水。 小打小闹过后,也开始其乐融融。 与此同时,一抹白色流光划过凤芜门上空。 白影落地,极速穿梭,主殿前,一抹残影闪动。 黑白交织,窜出战斗乱痕。 纤长玉手内弯成爪,横空一扫,紧锁一名黑衣男子的咽喉。 “大半夜的,打打杀杀可不太好。”墨炙举起双手,神色轻松的劝说。 云月怒目而视,厉声质问,“我刚选定新域主,消息已经传遍,你究竟有何目的?” 第291章 两大绝世珍宝!中了她的邪! 墨炙双手环胸,笑意悠扬的反驳,“消息传开也不能证明是在下所为,姑娘不要乱冤枉在下。” “休想狡辩!在这边除了凤芜门谁能有此本事,而且无忧并不知道我要对淮弥域动手,只有你知道,那些消息一定是你传的,你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被发现,那就没办法了。”墨炙摊摊手,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云月的束缚,他随风飘动,脚步轻快的在半空走动,“其实也没什么?推波助澜而已,美妖女的盛名一出,其他区域都会有所戒备,那些域主的背后势力很快就会出现。” 云月神情一冷,美眸乍现寒芒,“你竟然敢利用本尊!”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在下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反正你刺杀淮弥域主的消息很快会传开,在下只是帮你加快速度,而且引出那些域主的背后势力对你也有好处,就当做是互帮互助。” “什么背后势力?” “你审判二长老之前不是有听他说起主子吗?你就没有想过区区一个弑血宫为何很多人都不敢动手?” “弑血宫背后还有人?” “不然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其他区域有些也有背后势力,至于是哪个区域,就靠你自己判断,借你的大名引出那些人,到时候一网打尽,对你和凤芜门都有好处。”墨炙一步一步的走到地面,轻拂一缕黑烟,很快消失不见。 “二长老有提到过主子,会是谁?”云月沉思半晌,依旧没有一点头绪,她仔细想想墨炙的话,很快也认同他的做法,虽说利用,但是起码双方都有好处,星尘迟早也算是凤芜门的人,帮凤芜门也算是在帮自己,也不算吃亏。 云月做好决定后转身离开,一束雪白流光划过云月阁上空后竹床上很快多出一名辗转反侧的白衣女子。 与此同时,一束紫墨流光先后划向风雪国和海澜国,很快又回到鬼王府。 “噔——” 一阵沉闷的落地声在清泪寒玉铺成的地面响起,一名霸气侧漏的紫墨衣男子漫步走来,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长盒,和一个精致的十边形宝盒。 “主上!” 朱雀玄武早两人恭候多时,一见来人急忙冲出去恭迎。 阎司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往前走,他走动间,醉乱人心的香醇香气四散,主殿后面的百里花坛全都醉出晶莹剔透的赤红,明眼人都能都看出他心情极好。 “主上,桦宸大人那边出了点问题,想要你过去帮个忙。”一向大事为重的玄武忽略了某王的脸色,直接禀报迫在眉睫的大事。 阎司笑意顿敛,沉声问道:“何事?” 玄武后怕的低下头,战战兢兢的回道:“这个……桦宸大人没有和我明说,只说主上过去就会知道,说是跟千奇境那边有关。” 阎司听到千奇境,面色骤沉,呼吸也瞬间变重,他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玄武,化作流光消失。 朱雀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两个宝盒面上,她瞄了几眼盒子上的符纹,渐渐看得失神。 “我嚓!”朱雀一回神,激动的大叫,她抓着玄武的肩膀死命摇晃,“玄武你快看!你快看啊!这个东西我们之前见过一次对不对?一个是在风雪国,一个是在海澜国,这该不会是……。” 朱雀指着盒子上的符纹,高兴到连连跳脚,她紧张激动的抚摸盒盖,迫切想要打开目瞪盒中宝物。 “朱雀!不要乱看!”玄武赏了朱雀一个暴栗,严肃的呵斥,他拿过盒时不经意间看见符纹,也看得脸色大变。 “我的天!不会吧!等等我数一下,一,二,三……八,九,十,十件,还真的是,而且一件都没少。” 玄武在极度震惊中打开盒盖,揣着七上八下的心数了数十边形宝盒中的东西,他每数一件,心跳就加快几分,等他数到十时,隔着皮肤也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玄武,我们没看错对吧,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个东西。”朱雀双眼泛着敬仰的精光,心魂全都被盒中的宝物勾走,她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触碰,动作十分小心,仿佛在碰无法染指的天地珍宝那般。 “啪——” 玄武用力挥开,怒目而视,“没点规矩!这是主上给赫连小姐准备的,你哪能碰得,当心主上降罪!” 朱雀收回红肿的手,撇嘴道:“我知道不能碰,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玄武默不作声的合上盖子,多次警告,朱雀敷衍的应是,却贼兮兮的看着玄武手上的长盒,“玄武,看看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就只看看,你不许乱动!”玄武也有些好奇,他估摸着朱雀的性子,几番警告后退到一米之外打开长盒。 “知道啦,我已经猜到是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保证不动。”朱雀握紧两手,两眼发光的盯着长盒,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里面的东西。 玄武见朱雀真的安分才打开长盒,他也猜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亲眼看到时反应也没有过激。 “哈哈——果然是这个!”朱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笑得十分得意,“主上果然中了赫连小姐的邪,竟然懂得博美人欢心。” “早中了。”玄武奇迹般的没有呵斥而是帮腔,他合上盖子,难以置信的摇头,“别的女子再怎么花重金打扮自己,顶多让平常人眼前一亮,主上给赫连小姐准备这些东西,是要赫连小姐亮瞎眼他们的眼吗?” “主上都没有帮赫连小姐推掉洗尘宴,心思多明显?不过亮瞎到不至于,那些目光短浅的人绝对认不出这两样东西,不过主上这样准备,显然也要去洗尘宴,到时候一定会有好戏看。” “主上没说要去。” “说没说是一回事,去不是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朱雀磨着下巴,抖肩坏笑。 玄武感觉朱雀最近有些变化,沉默一会后,小声问起,“朱雀,才一会不见,怎么感觉你对赫连小姐的态度好了很多?” “有吗?”朱雀甩了甩高束的头发,问的十分认真,她寻思一下,放声大笑,“可能我也中了她的邪,哈哈哈哈——” 朱雀慢悠悠的转身,雌雄莫辩的容颜上,月影斑驳,她低头看地,笑而不语,从最开始的防备警惕到和平相处,到现在感激相待,期间不知发生过多少小插曲,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所有变化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她什么都没注意到,现在回头一想,她的态度的确变了挺多。 玄武较少看见朱雀笑而不语的模样,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吗?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想多了,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说的是实话,说不定玄武以后也会中邪。”朱雀笑的十分张扬,她摆摆手,抱着十边宝盒前往主殿。 “不许乱说!我才不会中邪!”玄武抱紧长盒追上,没好气的吼了朱雀一句。 “会不会以后就知道了,中邪这种事情真的很不好说,说不定突然就中了,玄武慢慢等吧,说不定你真有机会。”朱抱抱紧宝盒,小心谨慎的走入高深的阵法圈,玄武默不作声的跟上。 相府那边,云月躺了很久都没有睡着,月亮高挂时她走出房间到院子里走走,她刚转出云月阁就看见渊叔叔他们跟着祁婶婶他们离开相府,她犹豫片刻后悄无声息的跟过去。 几人兜转一圈很快去到隔壁的府邸,府里人都已经睡下,就只有几个院子还有火光,云月潜入公冶叔叔的院子之后躲在一个小房间里凝神倾听。 ------题外话------ 第292章 洗干净献给战王!私奔的前兆! 渊叔叔进屋之后率先开口,“公冶,你确定廉堂王没有离开廉堂府?” “确定,我最近几天有潜进去看过,他在府里,好像没有去海澜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就奇怪了,小傥上次明明说在海澜国见到廉堂王,我还以为是因为世子一事去凡仙殿交涉,竟然一直在府里,这可不妙,小祁,你先不要去了,等廉堂王离开再潜进去。” “可是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样错失机会就太可惜了。” “可惜也没办法,廉堂府里也有能人,连我都不能轻易进去,都不要轻举妄动,要是被抓到,那就功亏一篑,你们必须要谨慎!”渊叔叔再三提醒,祁婶婶他们还是十分不甘,好不容易等到的好机会却这样错失,谁都不甘心。 众人沉默一会后,祁婶婶灵光一闪,招来尉迟叔叔问话,“尉迟,那个男子找到没有?” “还没有,我听说何将军也在找那个男子,我和南宫他们正盯着何将军的侍卫,应该很快能找到。” “何将军?他找那个男子做什么?”祁婶婶听到何将军,一脸厌恶,似是对他那种狼心狗肺,为权势抛弃妻子的渣人冠上将军的称号感到恶心。 “还能做什么?那个小公子求到殿下的手令时他也在场,像他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想要的东西一大堆,他肯定是想抓小公子从而拿到殿下手令或者让他求更加厉害的东西。”尉迟叔叔冷嗤几声,眼底也充满了厌恶。 渊叔叔算盘一转,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尉迟继续跟,小祁你们要沉住气,办法总会有的,拿不到小公子的手令,可以另外想办法。” 祁婶婶拧眉,对其他办法不抱任何希望,“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亲自向战王要手令吧?到时候惨的可是我们。” 陨叔叔灵机一动,快步冲到祁婶婶面前,激动的说道:“正是如此,实不相瞒,其实战王对少爷有想法,这件事那边的人全知道了,怕吓着你们所以就没跟你们说,等少爷和战王更进一步时,手令也能轻易得到。” 众人闻言,全都大吃一惊,祁婶婶吓得差点喘不过气,“你没开玩笑吧!战王竟然喜欢少爷?” 陨叔叔一脸无奈的点头,惆怅的解释,“没有开玩笑,战王最近频频向少爷献殷勤,我们全都看在眼里,老爷都吓昏和少爷都吓昏几次了,前不久战王还亲自上前下聘礼,估计是要娶少爷。” 祁婶婶呼吸一促,两眼瞪得圆溜溜,“我嚓!这可是禁断小本本才有的情节啊!少爷可是男的,战王竟然要娶!战王果然深不可测,然后呢,少爷同意了吗?。” “少爷当然不同意,不过战王要是强娶,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吗?” “也对,看来少爷也只能从了。”祁婶婶摩挲精致光滑的下巴,很快想出一个损人利己好主意,“小陨听着,既然少爷不得不从,我看也不用等到成亲那个时候了,你把少爷洗干净献给战王,顺便要来战王的手令,人都到手了,战王一定会给的,好!就这么定了!” 陨叔叔汗颜不止,“小祁,你这是在坑少爷啊,少爷都不愿意,不能这样做。” 祁婶婶有理有据的反驳,“我怎么会坑少爷,你不好好想想,少爷不同意战王都还要娶,这摆明了要霸王硬上弓,反正都逃脱不了,干脆主动点,战王一开心,我们要的东西也能轻易到手,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你懂不懂?” 陨叔叔莫名其妙的被说服,最后竟然点了头,“那好吧,我试试。” 于是,“走投无路”的众人,皆期待自家少爷能成功“卖”出,然后换来手令拯救他们。 一双散着寒气的美眸在隔壁房间猛然睁开,云月静悄悄的离开院子,她回书房转了一圈,带上一份图纸回房,她走到门口时停了好一会,最后一叹气,转身钻入竹林,不一会去到赫连剑台院子,云月刚走进出见看见几位叔叔趴在地上观望远处,她下意识的闪躲,最后悄无声息的躲在众叔身后,众人默契的封住内息,匍匐前进,没有弄出一丝动静。 竹林摇曳,青莹竹叶飘零落下,随风飘动,萦绕在那座像是青莹竹化身的阁楼,那里仿佛是一处被世人遗忘的竹林仙境。 夜色清浅,林中一名绝世俊美的男子温文尔雅的清理完几批精挑细选的暗影,正温雅的整理有些褶皱的衣摆,突然,一道白色晨雾随风涌入竹林,赫连剑台下意识警惕,不过他探析到那道气息没有杀意,才放松一些警惕。 不一会,一名斗篷男子现身在赫连剑台身前,那身行头他曾见过,虽不见里面人物真容,也知来人是上次来“刺杀”云月的风绝杀。 那次之后风绝杀有回来单独找他谈谈,他说不会杀云月,只是要请云月去个遥远地方,他一再保证不会让云月遇到危险,风绝杀虽然是杀手,但是赫连剑台了解他的为人,他本来打算答应风绝杀,不过今夜来了几批暗影,清理完后他瞬间改变主意。 “阁下可是要来带月儿走?还是要杀月儿?”赫连剑台温雅的开门见山,彬彬有礼警惕防备。 “不是,在下不是因为令妹而来,在下是来找剑台公子的。”风绝杀感觉赫连剑台有所防备,急忙道出目的。 “不知阁下有何指教?”赫连剑台和气的回道,他的语气波澜不惊,难明他的情绪。 风绝杀从衣袖中取出蝶姬的画轴,展开在赫连剑台面前,微笑着问道:“不知剑台公子对这名女子可 有印象?” 赫连剑台看了一眼画轴上女子,脑海中重叠了一张比较稚嫩的容颜,沉思一番后,肯定的回道:“有,不过在下不知她是何人。” 风绝杀听赫连剑台说有印象,斗篷中传出一道清泉流水般的笑声。 “剑台公子,实不相瞒,此女子正是家妹,她的名字,剑台公子应该听过,她叫蝶姬。”风绝杀边说边卷着画轴,眉梢挑起几分喜色。 “蝶姬?天缝阁的蝶姬?”赫连剑台思绪流转,难以置信的点头,令万千男子垂涎的蝶姬他早有耳闻,只不过他一直没见过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是天缝阁最厉害的绣娘,仅此而已。 但是画中女子他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当时情况有些特殊,他没有问起她的名字,他唯一记得的是容易害羞的印象。 “是的,在下此次前来,是受家妹所托,剑台公子之前在天缝阁定制的那件衣服由于家妹的失误,制成了白色,家妹不久前才发现,于是重新赶制了一件,家妹从未失误过,可能当时有沉重的事情才让她分心弄成白色,剑台公子还望见谅,这个是新制成的衣物,剑台公子看看这个是否满意?” 蝶姬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弄错衣服,她知道后一直寝食难安,她没日没夜的赶制红衣,最后都累倒,他明白蝶姬的心思,衣服一好他就急忙赶来,他们这几天都折腾的没怎么说,长途跋涉的过来,他也弄得精疲力尽。 风绝杀打开一个精致长盒,取出盒中一件和定制图纸上画的一模一样的红色异花衣,摊开后递给了赫连剑台让他查看。 “蝶姬姑娘有心了,其实都没有关系的,白色也挺好,不用特意赶制的,不过……在下当时去天缝阁是找一楼的绣娘定制,蝶姬姑娘不是在顶阁吗?”赫连剑台收下后不紧不慢的问出疑惑。 丞相府的收入主要靠赫连剑台和赫连丞相的俸禄,他的俸禄每年只有五百万两左右,交出一些家用后,他所剩下的私用俸禄并不多,他当时拿了八成的积蓄去天缝阁,被告知只能找了一楼的绣娘,他随意找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绣娘而且亲手交托信件,他怎么都不明白衣物为何会是蝶姬所制。 第293章 我快不行了!为何要刺杀战王? “这个……其实在下也不清楚,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你的信件被转交到家妹手里吧,要不剑台公子去见见家妹?实不相瞒,家妹一直很想见剑台公子,既然有此疑惑,就顺道去见见吧。”风绝杀三言两语带过衣服的话题转而说起他们最关心的正事。 “蝶姬想见在下?”赫连剑台眼角微扬,和气的反问。 “是的,家妹一直都想见剑台公子,只是她比较害羞,一直不好意思跟在下说,不知剑台公子能否赏个脸面给在下,请你去见见家妹。”风绝杀语气温和的请求,他们两人都有着相似之处,都是个宠妹入骨的主,自家妹妹的事,比他们事情都要重要。 “阁下哪里的话,在下何德何能,只是最近家妹的事情比较多,等过一阵子平静后再烦请阁下带路。”赫连剑台听闻赏个脸面,有些不太适应,他没有拒绝见面要求,只是结合现阶段的情况他不得不先推一段时间。 “那就多谢剑台公子”风绝杀听到正面回应,神色轻松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匍匐前进的几位叔叔挪到一处草丛,几人鬼鬼祟祟的拨开黑色的杂草,眯眼观望,云月无声无息的靠近,一抬眼便看见风绝杀,她心生一紧,静悄悄的挪出草堆,准备攻击。 “下先告辞”。风绝杀将衣服放回盒子,在赫连剑台看不到的角度将画轴放进长盒,盖子合上手郑重的交给赫连剑台。 许是他心情过好,连脚下小水沟冒出蕴养青云竹的泉水蔓延到他脚下都没察觉。 “咻——呵——” 他一高兴,兴冲冲的转身,脚步一挪动,踩到那奇特的泉水,脚下一滑,很快失去平衡,他急忙稳住间脚尖再次打滑,最后朝赫连剑台扑去。 “哼嗯——”赫连剑台被风绝杀侧漏的气息压得气血翻涌,风绝杀的额头直接磕到地面,震的头昏眼花。 霎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云月悬着手在半空,愣愣的看着赫连剑台“欲拒还迎”的推着风绝杀。 “阁下——快起来——我快不行了——” 赫连剑台气血翻涌的越来越厉害,身上压着元气境界,他完全推不动,说话间,他已经感觉快断气。 众叔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全都莫名其妙的红了脸,紧接而来的是一阵阵惊叹。 “我终于知道少爷为何每次嘴上说不同意,却每次都找殿下帮忙,原来……原来少爷也是这一路人啊!” “我也是现在才发现,话说,那个男的是谁?看这气势不太像殿下,该不会是奸夫吧!” “奸夫!太过分了!少爷可是殿下的,怎么可以有奸夫,太不知检点了!” “肯定是奸夫,不信你们看,少爷嘴上说不要,但却一直没有推开那个男子,显然是欲拒还迎,看来少爷喜欢的应该是这一个。” “天!那要怎么办,战王要娶少爷,少爷却跟奸夫一起,这是要私奔的前兆啊。” “这只是猜测,是不是奸夫,看下去才知道。”傥叔叔挥挥手,众人再次安静。 云月怔愣间,思绪一转,很快想起风绝杀来找她时的画面,也很快捕捉到风绝杀的视线一直落在赫连剑台身上的细微动作,她安静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思绪渐渐飘远。 原来风绝杀那天一直盯着哥哥看是因为喜欢哥哥!哥哥半推半就的被扑倒显然也喜欢风绝杀,那个战王也喜欢哥哥,还要娶哥哥,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这可不妙!战王连阎司都对战的有些吃力,风绝杀绝对打不过,有了!愈毒池! 云月灵光一闪,很快打定一个不太完美的主意,她望向东方,眸光渐变幽深。 片刻之后,风绝杀的意识渐渐回笼,他按住昏昏沉沉的脑袋单手撑起身子,给赫连剑台喘息的机会,“嗯——不好意思,脚打滑。” “阁下下次要小心,这些泉水很容易打滑,注意别踩到。”赫连剑台知道风绝杀不是故意也没有在意此时这种难以解释的尴尬处境,他见风绝杀晕的很厉害,于是贴心的按住风绝杀的肩膀推他起身。 众人见赫连剑台如此“主动”,全都屏住呼吸降低存感,默默观察,云月看得一愣一愣,平静的眸面,泛起骇浪般的涟漪。 哥哥果然喜欢风绝杀!不行,我得要尽快解决战王!不能让他坏了哥哥的好事! 风绝杀快速起身,频频道歉,许是刚刚的撞击太过剧烈,导致晕眩频频袭来,他刚直起手臂,视线突然模糊,只见他呼吸一促,意识瞬间涣散,整个人都瘫在赫连剑台身上。 众人见此,再度震惊,若赫连剑台被扑倒时有抗拒,有挣扎,有说刺耳的话,他们顶多觉得他是被单方面被垂涎,而他们亲眼所见的是他推半天没推走压在他身上的男子,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勾搭,此情此景,众人也只能一致认为赫连剑台和风绝杀两情相悦。 “阁下——阁下?”赫连剑台拍了拍陷入昏厥的风绝杀,他叫了很多次都没见有动静,他探析过后才发现风绝杀昏迷,他眉头一皱,温雅的眉心萦绕浓厚的疑雾,奇怪,元气境界的武者不都是钢筋铁骨的吗?阁下怎么会撞晕过去? 赫连剑台沉思半晌后毫不犹豫的将没有侧漏势压的风绝杀扶起,他一勾肩,一搭背,神色轻松的将风绝杀扶进他的房间。 众叔难以置信的咬拳头,一动不动的在清凉的春风中凌乱。 “我的天!回……回房了,天啊!竟然发展到那种地步了!老爷知道后会怎么想?小姐知道后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老爷和小姐知道也肯定会尊重少爷的选择了,都已经回房了,还能拆散不成?” “想不到啊!我就说少爷明明已经到了弱冠,怎么会不提起心仪女子,原来如此啊!” “小预,你掐掐今夜谁会受伤,我们才知道药要送给谁。”傥叔叔戳了戳神色晦暗的预叔叔,催促他掐算。 预叔叔敷衍的伸出轻掐的两指,意味深长的回道:“少爷。” 众人闻言,皆瞠目结舌,几人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赫连剑台出来关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同时也为他默哀。 “都关门了,没什么好看的,走吧。”预叔叔率先起身,推着一群还想暗中观察的叔叔们离开。 几人走后,一抹白影也闪出竹林,云月在傥叔叔房间顺走几个瓷瓶,即刻前往愈毒池。 云月经过愈元池上空时突然急刹,她见底下两座水池的水雾浓度有变化,犹豫片刻后降落在西边的水池。 云月一落地,氤氲水雾兀自散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斜坐在岸边的黑袍男子。 男子一袭浓黑色长袍,发丝半挽,肌肤白到发光发亮,他的眼底极其空旷,仿若不曾沾染尘世。 他的年龄难以辨清,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历经沧桑的成熟,真实年龄应该要比二十多岁的面容年龄要大一些,他一垂眸,漫不经心用一把黑色双头利刃拨弄池水,最后面不改色的朝自己的手腕刺去。 “叮——” 一道细微指风闪过,黑色利刃被打飞,一道好心的提醒从他头顶飘落,“这是愈毒池,对面才是愈元池,不要弄错了。” 黑袍男子怔了几秒,回神后抬头看云月,他看见一双黑曜的美眸,心底的哀伤兀自消散,他收回视线后心平气和的回道:“我知道,我只是用毒水解毒而已。” 云月听男子说完才发现他的脸色白的惊人,她捡起双头利刃还给他,郑重的道歉,“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无意冒犯。” “没关系。”黑袍男子执起利刃,面不改色的插进手腕,之间几滴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流出,他脸上的雪白之色渐渐淡化,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脸上有了好气色。 云月见黑袍男子没事才放松警惕,她环视周围一圈,没有见到其他人,不禁的有些好奇,“你怎么进的来这里?” “就这样进来的。”黑袍男子体内的毒素消失后,说话也有了力气,他收好利刃,用两手比划走动的手势,回的很是和气,他扫了云月一眼,也有些好奇,“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这附近可有阵法,很难进来。” 云月单手比划飞行的手势,神秘兮兮的回道:“就这样进来的。” 黑袍男子点头微笑,识趣的换个话题,“你没中毒,来愈毒池做什么?。” “来顺点毒水。”云月掏出几个白色瓷瓶,小心谨慎的装毒水。 “看来是要去干大事了,让我来吧,你不适合碰毒。”黑袍男子似笑非笑的呢喃,看向云月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他拿过云月的瓷瓶,用一根黑管吸毒水,两个瓷瓶很快装满。 云月拿起另一个白色瓷瓶装毒水,意味深长的回道,“碰多了自然会适合。” 黑袍男子见云月一滴毒水都没沾到,眉目含笑的打趣,“看来你之前没少干。” 云月将所有瓶子用石头制成的瓶塞塞好,她收好之后稍显得意的回道:“这是第一次。” “是吗?那你很有暗杀的潜质。”黑袍男子收好黑管后毫不吝啬的称赞,他慢悠悠的起身,随口问出他的好奇,“你今夜想要刺杀谁?” 云月眸光一凛,安静的看了黑袍男子几秒,她再眨眼时,神色变色十分轻松,她唇角微勾,勾出深不见底的自信,玉色柔唇一抿,暗杀目标缓缓道出:“战!王!” 黑袍男子闻言,半合的眸子突然瞪大,他震惊的看着一脸认真的云月,四下张望后小声问道:“你说真的?你真要刺杀战王?有多少人?” “就我一个。” “就你自己?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战王可没那么好对付。” “我知道,所有才来取毒水,将他放倒后会容易对付。” “狂妄!你连战王的身都近不了还怎么将他放倒,他要是那么容易对付,不知道有多少人比你先下手。” “这么多人讨厌战王吗?他是怎样的人?” “你不知道?”黑袍男子见云月一脸迷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月单手托腮,认真寻思,最后怔怔的摇头,“有听过但没有见过,听说好像是个冷绝杀伐,残忍恐怖,一手遮天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 黑袍男子见云月真的不知道,思绪开始凌乱,“你不认识战王为何要刺杀他?” “这个……男男女女的事情不太好解释,总之,他很碍事就对了。”云月美眸一合,眼角频频闪出萧杀的幽光,她收好瓷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一转身,很快消失在水雾里。 “等等——”黑袍男子心生一紧,掏出黑色利刃后急忙追去,他冲出水雾时云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抄起岸边的药箱,神色慌张的朝东边水池跑去。 东边水池破开,依稀见到一名面戴银翼面具的男子在池中调息,岸上还站着一名容颜冷清,一身煞气的黑衣男子。 卿祭总管唇角一扯,压低声音问匆忙赶来的黑袍男子,“何事如此慌张,这可不像你。” “没……没事。”黑袍男子看见卿祭总管立即急刹,他神色一凛,很快镇定,他款款落座在池边,像是真的没事那般。 池中男子鼻尖微动,似是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他猛然睁眼,下意识的看向香源,他的视线扫动一会,不着痕迹的收回。 黑袍男子见自家尊主停止调息,酝酿好一会后才开口,“尊主,有人要刺杀战王。” 第294章 战王府里的可疑人 你是战王? 池中男子闻言,没有一点情绪变化,他起身穿好衣服,有意无意的甩了甩微湿的银白色衣摆,等他走出水池时才开口,“要刺杀战王的人多的是,不足为惧。” 卿祭总管听到这则消息却留了心眼,他下意识探析整个水池的气息,很快探到残余的元气,“有人来过!你刚刚见了谁?” “一名不认识的女子,她带走一些毒水,说要去放倒战王然后刺杀他。”黑袍医者面色复杂的看着银白衣男子,如实解释刚刚所见。 银白衣男子扯了扯褶皱的衣摆,漫不经心的回道:“谁都无法近战王的身,不用理会,回去!” 银白衣话落,携着难以形容的怒气离开,黑袍医者立即跟上,卿祭总管离开东边水池后从外面绕到西边水池,他在岸上站了一会,很快化作残影消失。 一束雪白流光从重臣权宫顶上划过,很快,一名气势凌人的白衣女子降落在附近,她打开图纸看了一眼,准确无误的朝目的地走去。 她走动间,突然探到一抹奇怪的气息,她在半路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的探析周围的气息。 “呵——”云月心生一颤,面上一片骇然,她所探析到的气息极其奇怪,气息波动时高时低,低时可以低到微弱如游丝,高时可以高到无穷尽。 武者的气息几乎稳定,即使起伏波动,幅度也不会太大,而云月捕捉到的那阵气息却可以自由波动! “莫非是特殊异士?”云月恍然间想起之前朱雀说过的特殊异士,她提高警惕后加快步伐走过去,她凝着眸光边走边探析,走走停停三刻钟左右,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座冷清的府邸门口。 这座府邸,通身以岩韧石制成,坚不可摧,墙壁厚重,约有丈宽,两侧外围另有高有三丈的围墙,威严十足,府邸大门,宽三尺,厚一尺,高一丈。 大门门面上雕刻着黑漆漆的文字,往上一看,顶部牌匾极其显眼,匾额上挥洒着三个大字——战王府! 这座府邸约有三个丞相府那般大小,坐落地带在重臣权宫的南边,里外都极其气派,只是走进一看,容易发现没人居住。 云月望着匾额,静悄悄的收好图纸,她在几个方位试探气息几次,结果都没有探到一丝气息,她疑惑不解的看着掉漆大门,心底升起许多疑问,里面是没人?还是里面的人全都重阶高于她? 云月闪到门后面观察,几刻钟后她确信附近没人,这座府邸的冷清程度让云月十分不解,如此大的府邸却没有一点底蕴,也探不到一丝气息,更看不到一丝半缕的灯光,它不像长期荒废,因为仔细观察能发现有人来过的迹象。 云月沉思之际,府里忽然刮起凉风,云月灵光一闪,压下气息朝风源靠近。 不远处,几棵参天古树格外显眼,云月仅看一眼,不知怎么的就走过去。 “嗦嗦——” 云月刚刚靠近参天古树,突然,一阵凉风凭空刮来,疾风没入大树,树枝随风摇曳,隐约能听见有阵发奇怪的嗡鸣从树顶摇出。 云月警惕的打量古树,这些树乍看之下没有奇怪之处,就只是比较古老一些,只是当她听到树枝的颤动声响时,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侧耳聆听摇曳声,仔细辨析后隐约捕捉到奇妙的音律,那些音律汇成动听的乐曲,云月听了一会,目光渐渐呆滞,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古树,凉风再起,黑曜美眸霎时间迸射寒芒。 “咻——” 她身形一闪,很快跳到数米外的岩石上,周身的警觉调动到极致,冷声质问,“何人?出来!” “不错,好反应。”古树后,一道森穆的男音,甸甸沉沉的传来,他的声音时轻时沉,他的语气,时柔时厉,虽然他刚刚说的话才五个字,但却能捕捉到很多奇怪的细节。 他的气息,声音,语气都保持一种大起大落的节奏,起伏的幅度,高,可以直达天际,低,可以没入尘埃。 “你是何人?”云月静站不动,她探了男子的气息后发现他是奇怪气息的源头,她猜想男子是和她一样的特殊异士,她虽不知古树后的人是敌是友,但他的气息她无法探出重阶,她不得不先掂量两人的交战优势再决定要不要出手。 云月话落好一会,古树后的人一直没有回应,他只是似笑非笑的抿了下森红的唇瓣,在古树后面打量云月。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刺杀本王吗?”黑衣男子眉梢微扬,问的风轻云淡。 “你是何人?”云月展开防御状态后,重复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本王问你才对,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一道时高时低的声音,裹着森穆萧冷的气息,从古树的缝隙中传出,话音刚落,树后转出一抹黑色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的黑,不是如墨的黑,是一种黑的极致境界,即使他躲在暗处,也能让人轻易看到他的身影,他的黑足以掩盖天下间所有黑色色彩。 “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别人让你来的?” 男子从古树后走出后,迈着时快时慢的步伐走向云月,他走动间,他高束的墨发,随意甩动。 “嘶嘶——” 晃动的墨发,流动的是摄人心神的光泽,飞扬而起的发丝,凌空舞动,肆意拨弄周围的萧穆空气,古树的枝叶哗哗作响。 他再走几步,他的墨发像是失去重力那般,缓缓垂下,一眨眼,垂落的发丝,竟然落在他脚裸的处。 云月不知不觉中被那操控自如的墨发吸走了注意力,思绪忽然流转,很快捕捉到男子刚刚说过一个重点字眼,本王! “你是战王?”云月结合在战王府里见到这名男子以及他自称本王,很快将他锁定成战王。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黑衣男子走到云月身前,冷蔑的扯了扯嘴角,阑珊的月色流光,倾泻而下,笼罩他身时很快看清他整个人。 黑衣男子,头顶上有个黑到极致的发冠,委延于地的墨发带发冠后面拱出半圆的弧度,他一眨眼,墨发渐渐提起,转眼就到他膝盖关节的位置。 他一身极黑华服,风姿萧穆森严,让人难以靠近,他的气息时起时伏,让人难以探析出他的气息重阶,男子的五官极其立体,无论从任何角度切看都找不到死角,他的皮肤有着女子般的光洁,他瞳孔里面的那份黑色,也是极致的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那么难回答吗?你到底是不是战王?” “如果你是来刺杀,可以当做本王是战王,若是其他意图,本王要听完之后才能回答。” “其他意图!你是不是?” “也可以算是,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我只是过来看看,不行吗?” “不行,你在说谎,你有目的,你想刺杀战王!告诉本王你为何要刺杀战王?你最不应该刺杀他的,你知道吗?” “为何?” “请先告诉我本王是谁让你来刺杀战王,你现在住在何处?有没有人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黑衣男子语气平直无波的问道,他似是对云月的疏离态度感到受伤。 无论是哪个战王,她都不应该刺杀。 她会这么做一定是有人利用她来杀战王,那些人,罪当诛灭!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云月看见黑洞般的眸子,瞬间加强戒备,她快速调动内息,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黑曜的瞳仁一缩,眸光瞬间聚焦成点。 “你应该要告诉本王,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忘了一些事情一些人。” “是,那又如何?” “是的话那些人就该死!你不该忘记,也不该刺杀战王,你应该要刺杀那些利用你的人,他们才是罪该万死,你不应该被他们欺骗。” “我没有被欺骗,这是我自己的主意,记不起的事情硬记也记不起,顺其自然,你到底是谁?” “你记不起,那就是无关紧要且多管闲事的陌生人,告诉本王你现在住在哪里。” “既然是陌生人就无需知道那么多,你的气息有些奇怪。”云月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元气三重四阶? 云月探出那个黑衣男子的气息重阶,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加强戒备,因为她元气四重,对元气三重有着绝对的压制,但是她无法压制他,显然这不是他真正的重阶。 云月深呼吸,再次聚精会神的探析,这一次的结果令她十分震惊。 元气一重一阶! 云月心生一窒,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真气境界的气息,能够将实力调控相差一重,而且只能往下调,就例如真气六重的武者若不想被人看清实力,可以调低一重,变成真气五重,而且这已经是极限,一重分十阶,通常武者只能调低三四阶,或者五六阶,很少有人能调低整整一重。 而元气境界这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境界就更加不用说,元气境界的实力重阶最多只能调控相差两阶,而且这已经是极限,大部分元气武者只能调低一阶,而这一阶也极难控制,必须要经过非常艰辛的气息控制修炼才能做到。 而黑衣男子从元气三重调低到一重,他直直跨越了两重之差,这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不奇怪,你好好修炼也可以,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给你吃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明知道人类复杂,为何还如此轻易相信人类?你曾经说过什么都忘了吗?” “我说过什么?”云月只感觉男子的话很奇怪,会用人类这个词的人非常少,只有不是人类的人才会这样称呼人界的生灵。 “你不记得就算了。”黑衣男子一脸的失望,他甩了甩秀发,发丝猎猎飘舞,异常唯美,他无法透过云月的眼底看到她的过往,她的记忆像是被清除干净,无法捕捉与他们相关的事情。 这一定是人类利用了她! “好,那就算了,请告诉我你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为何能那样调控?”云月问起她在意的事,十分热忱,但这份热忱看在黑衣男子眼里却十分刺眼,她应该关心的是她为何会不记得他们,她应该要审判制裁阴险卑鄙的人类,为受苦受难的他们讨回公道。 她应该要问他过的好不好,其他人过的怎样,而不是带着毒药来毒杀他。 “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这样。”黑衣男子黯然神伤的回道。 第295章 一言为定! 我还有的选? 云月震惊过后,对他的调控能力十分好奇,这种存在莫名的让她体内向往强大的血液瞬间沸腾。 “你为何能够调跨两重元气?”云月俯身行礼,态度诚恳的请教,黑衣男子似是没有预料到这种问题,他沉默半晌,唇角扯起戏虐的弧度,“你想学?” 他说话间,墨发无风自扬,流长的发丝,在空中舞出幽美的弧度。 “想!”云月毫不掩饰的点头,她一开口,体内的血液又沸腾了几分。 “你还不到那个火候。”黑衣男子直视着热忱的云月,毫不留情的打压她的好学念头。 “多少重才够?”云月微笑着追问。 “你达不到那个境界。”黑衣男子眸光一暗,发尾已经与他那宽厚的肩膀持平,只闻得呲呲几声,他的墨发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 “咔嚓——” 他两指轻点,墨发飘到半空以不慢不快的速度交叉,穿梭,交织,定型! 墨发定格的画面令人云月大吃一惊,一把用墨发织成的长剑悬在半空。 “咻——” 云月身形一闪,很快站到黑衣男子身后,她试探的敲了敲。 “叮叮——” 那墨发编织而成的长剑,竟然发出和铁制长剑一样的敲击声,那声响,极其清脆,这把黑色长剑仿若铁打的那般。 云月聚焦成点的眸光落在锋锐的长剑,静如止水的眸子渐渐深邃,美眸再眨,泛出绚烂夺目的千璃光泽。 黑衣男子见云月热忱的看剑,暗红的唇一抿,抿出几丝戏虐,“不要和本王说,这你也想学!” 黑衣男子眸光一暗,不经意的甩动长剑,长剑倒转,直指夜空。 “我应该学的会。”云月自信的抬起下巴,对这种高能度的异术莫名的有自信。 “是吗?这么有自信。”黑衣男子冷呵一声,神色时而黑蕴,时而难以看清,他极黑的眸光,扫了一眼云月。 “咻——”黑衣男子眸光一凛,直指苍穹的极黑发剑,极速破开萧穆的空气,一转眼,剑尖已经抵在云月的左颈。 “你若赢得了本王,本王可以考虑教你。”黑衣男子轻抿红唇,抿起一抹轻视的弧度,隔了好一会才漫不经心的说出条件。 “一言为定!”云月无视他的轻视而单独捕捉赢和教这两个字眼,话落之际,交错在身后的手已经聚起淡淡的红芒。 “本王劝你还是死了这颗心,你是赢不了本王。”黑衣男子轻扯轻蔑笑意,毫不掩饰的蔑视云月,对云月的自信完全不看好。 云月眼角微扬,心淡从容的迎上黑衣男子轻蔑的眸光,自信道:“那可不一定。” “滋——”云月话音刚落,纤长两指快速错开,红芒快速化形为一把氲红的长剑,只闻得咻的一声,凌空悬浮的红色长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快速的抵在黑衣男子那藏在高领衣下的健颈。 两双从容的眸光不经意的对视,擦出无形的炙热火花,黑衣男子随意一撇,很快发现他脖子上的氲红长剑的长度,剑柄形状,剑身长宽,剑刃的锋锐程度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黑衣男子呼吸突然紊乱,他怔愣几秒后低头看虚心请教的云月,萧肃的神情松缓几分,“你是特殊异士?” 云月手腕一转,剑背轻抵他颈,小心谨慎的回敬,“你不也是?” 黑衣男子犹如天际黑洞的眸光,极速回旋,似是要把云月吞入他那片黑洞中,仔细打量清楚,半晌过去,他依旧依旧没有探出任何异常。 “你不是凡仙殿的特殊异士,何人派你过来的?千奇境尊主?还是水家家主?”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质问,凡仙殿以外的特殊异士他都必须小心,无论所属何人,这都是危险的存在。 “千奇境尊主是何人?”云月极有礼貌的请教,她总觉千奇境这个字眼好像听谁提起过,不过却捕捉不到具体印象。 黑衣男子狐疑的看着云月,他见到真实的几缕茫然继续深入追问,“何人派你来的?” 黑衣男子那双黑洞般的眸子紧锁云月,语气不咸不淡,话落间,元气一重一阶的气息,冷不丁的又提高到元气三重。 “叮——”云月轻打响指,氲红长剑一分为二,紧贴着他的左右两颈,“无人派遣,自己来的,你又为何在此处?” 黑衣男子扫了云月一眼,森寒眸一闪暗芒,他那犹如黑洞的眸开始转动,渐渐有了吞噬的迹象。 “本王的府邸,本王为何不能在此?”黑衣男子极黑的瞳一旋,墨发颤萧穆的空气,颤出一阵阵脆响,云月左颈上的极黑长剑一分二,紧贴左右两颈。 “这么说你真是战王?”云月忽然凝了眸光,她呼吸一重,两手狂颤。 清寒圆月,高悬于空,地上两抹身影,一黑一雪白,月色流光,笼罩起身,氤氲月色清波,浮影流动。 “你确定要对本王出手?”黑衣男子眸光随意流转,长剑在云月的颈上时起时落,他对视云月那双渐染寒霜的美眸,漫不经心的警告。 “事到如今我还有退路吗?”云月她寒着清脆圆润的声音,冷冷接话,她那纤瘦的身子坚挺笔直,显然不打算退步。 “这么有自信,那就让本王好好看看你的本事。”黑衣男子森红的唇抿出轻蔑的弧度,极黑的瞳有过一阵逆时针回旋的迹象,他轻甩头发,长剑迅速收回,他两手摊开,示意云月随意攻击。 云月凝视那双极黑的眸子,她的眸光渐渐呆滞,像是陷入那无尽的黑色旋涡,她灵光一闪,迅速撤退,弹跳间内息快速调动,黑眸充斥几丝赤红,清寒的气息夹杂淡淡的奇异花香,极速扩散。 黑衣男子眸光一凛,平直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双手一展,从容的接受攻击,“让本王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黑衣男子话音刚落,一抹黑色残影闪动,参天古木顶上很快站着一名镇定等刺杀的男子,他双手张开,静等攻击,他轻缓的晃动一下墨发,极黑如天际黑洞的眸开始回旋,他那不知何时已经散开的墨发,随风飘舞,异常唯美。 “噌——”他飞身一跃,直冲上空,他极黑的眸,旋涡极快回旋,隐约可见那旋涡底下,一把锐利极黑长剑的光影浮动,他萧穆的气息,此时两极分化,高到天际,低到尘埃。 他在空中一个优雅旋身,极黑的袖袍,朝着上空一挥,一层厚厚的气息壁障形成,此种壁障,若化为实质估量,约有一丈的厚度。 气息壁障随着他削长手指滑动的曲线流动,一个眨眼,那处壁障化成巨大的碗,随着他手指一个轻点,倒扣而下,整个战王府瞬间被壁障包围,里外隔离,壁障内的空气,凉风都放缓了流速。 云月望见上空的巨大壁障,呼吸突然紊乱,冷凝的美眸,氤氲,深邃,乃至锐利透骨。 她挺着比直的腰杆,不惊不惧的对视壁障,清寒的气息极速调动,全身的警觉调动到极致。 “咻——” 云月身形一闪,凌空几个弹跳很快站到树顶。 “你还是考虑清楚再出手。”四眸相对,擦出危险的火花,黑衣男子负手而立,萧穆的眉一挑,黑旋的瞳闪着透骨的锐利暗芒,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是高,隐约可辨析里面,略有劝说之意起伏。 “你都开壁障,我还有的选?”云月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拒绝,她嘴角轻扯,绣有奇异花纹的衣摆无风自动,轻浅月色流光浅度她身,一回眸,美眸如坠入深渊寒潭,她内力一催,清寒的气息迅速裹上寒霜变得冰寒透骨。 第296章 实力压制!快拆散双息! 云月扫出数十道掌风,黑衣男子静站不动,瞳仁一个回旋,凌空飞舞的墨发,快速缠绕交织,瞬间织出一只削长的大掌,长指弹出,将云月打来的掌风行云流水的弹到他身侧不远处的壁障。 “磅——轰隆——” 云月的灭顶性掌风,撞入丈厚的壁障,无声的吞噬,只闻得一阵轰鸣,掌风散,壁障完好无损。 云月眸光一凝,随即细掌一张一合,掌中现出巨大红光球,她两指一个错开,氲红长剑握在掌中,她脚尖轻点猛跃于高空,印入圆月,挥动氲红长剑,一个俯冲,直直朝没有躲避之意的黑衣男子挥去。 黑衣男子萧穆的眉宇闪过一丝无奈,森红的唇,微抿,黑旋的眸半抬,他藏在衣袖下的削长食指,一曲,一直,指尖弹出一阵微不可见的指风。 “叮——砰——轰轰——” 细微指风对上云月锋利长剑,发出刀剑相碰的清脆声响,相碰之际,长剑顿时被应声打裂,转眼化作红光散在风里。 云月冰墨色的眸骤缩,心生一窒,时明时暗的眸光,闪动着被实力碾压的屈辱以及不甘。 “咻——” 云月眸光一个急速的流转,暗沉一气,她一拍掌,红芒一拍为二,左手两指一个错开,化形为弓。 “哗——” 她右手两指再一个错开,化形为数十短箭,她将箭注入浑厚内息,冰瞳一凝,瞄准了不躲不闪的黑衣男子。 “咻——” 她手一松,短箭以势如破竹般的气势朝着他射去。 “没用的。”黑衣男子头轻摇,漫不经心的劝说,他抬起长指,手腕轻扬,随意一挥,射到眼前的锋利短箭被硬生生的改了轨道,直接朝着左侧的壁障打去,壁障依旧毫无影响! 云月眸光一冷,将手中红光,化形为牢笼,她抬手一挥,将黑衣男子重重围住。 “没用的。”黑衣男子眼都不抬,小声劝说,他抬起削长的大掌,立于身侧,轻打一个响指。 “叮——” 一抹细微的指风打出,在空中一阵快速旋转,他收回手指,指风顺势散开,席卷四面锋利的牢笼。 “咻——叮叮叮——” 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响起,牢笼应声而碎! 指风的余波,朝着四周散开,他随意拂袖,随即无声的消失,云月已经用了数十招,全都被黑衣男子轻而易举的躲过。 云月双手紧紧握拳,暗自咬牙,一直都是她实力压制别人,今日她却被人实力压制,屈辱,不甘,多种复杂情绪弥漫她心头,化成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她真的还太弱了! “别再出手了,没用的。”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行云流水的弹开云月的所有攻击。 云月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化作一抹极速红影,在流光清浅的月色跳动,速度之快,仿若闪电! “没用的。”黑衣男子轻叹一气,指风扫出,一眨眼就缠住极速杀来的云月,她身上的红芒瞬间消散。 云月牙关紧咬,禁锢在深渊寒潭里狂暴力量快要挣脱束缚,四周气压突然变低,她体内的翻涌的气血不甘被碾压,她两手一拍,红光球化形为巨大红莲,她弹上高空,随手一扬,绽放的红莲悬在高空。 “下!”一声大喝,红莲倒扣,莲心朝下,密密麻麻的红针飞出,一阵骇人的冷风,将红针刮向各个角落。 黑衣男子余光稍抬,森红的唇一抿,叹出一阵悠长的无奈,他不慌不乱的伸出削长的大掌,掌心朝下,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他长指一个轻点,掌风轰然散开,在脚下快速旋转,细小掌风极速撑大,犹如天际黑洞回旋的巨大旋涡,将空中骤然聚下的红莲针雨卷入其中。 他手腕轻转,长指一个回绕,高空落下的针雨,皆化为散动的红色流光。 云月有些挫败的呆在原地,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差一点点,而是鸿沟那般大,她灌入所有内息的红莲针雨都能轻易被他挡掉,他的实力绝对不是元气三重! 黑衣男子见云月已经收手,萧穆的眸闪过回旋的暗芒,他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劝道,“当成切磋就好。” “哼——”云月闻言,眉心一簇,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让她莫名的恼怒,她微不可见的冷哼一声,清寒的视线一转,不予回应,她喘息间,掌中的红芒忽然涣散,紧接着倒吸回体内,红芒化为利针渗入血液中,在体内乱串。 红光从手急速向上流窜,流动到胸口,再到双脚,再猛然重到大脑,越流越快,很快就流遍了她的全身,血液中的利刃似在分裂,分裂的速度极为骇人,云月感觉全身像是被利刃猛戳,汹涌而来的利刃直直流向她心口。 云月体内的双息开始窜动,她用尽全力压制,双息还是压制的十分厉害。 “嘶——”万针流动的剧痛,刺的云月冷汗狂冒,,这蚀骨刺魂的剧痛,若是放在其余女子身上,早就哭喊的跟杀猪一样,而她却只是咬紧牙关,滞缓呼吸,压制心脏跳动,极力的隐忍,可见忍耐力也强大到令人佩服。 双息开始排斥,时而又相互缠绕,她刚将它们分开,两种气息又开始打斗般交缠,混乱的双息,牵引着体内的剧痛,再次流遍她的全身。 “裂——” 黑衣男子察觉到云月有些不对劲,他刚上前就听到响亮的撕裂声,他看向声源时竟然看见他的壁障开出裂痕,他呼吸一紧,面色泛起不安的光泽。 双息炸裂!这可不妙! 黑衣男子身形快速一闪,站立在云月身前,他抬眼望去,见云月咬紧牙关,极力隐忍,他萧穆的眸光一凝一聚,聚焦成点,在云月身上扫动。 双息并存! 黑衣男子回神后闪到云月面前,手忙脚乱的指示,“压下其中一种内息,另一种不要管!” 说话见,他的两手内弯,浓厚掌风聚起,他随手一挥,浓厚的掌风不断的渗入云月脚下的红芒,片刻之后,混乱打斗的双息,有了消停的迹象。 双息被压下,体内刚刚暂停的剧痛,又开始快速流转,这一次由于双息混乱的影响,体内的剧痛成倍剧增,云月已经忍耐到极限,清澈的眸子被剧痛折磨的猩红充斥,由于她一直一声不吭,他到现在才发现云月已经被反噬。 “唰——” 黑衣男子黑旋的瞳骤缩,掩下的内息全力一散,他垂下的墨发被那萧穆凌厉的气息轰散飘扬,他成倍聚起元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云月体内。 黑衣男子见云月经受不住剧痛转而动用内息进行压制,他面色一沉,急声命令,“不要控制内息,先顺化元气。” “裂——” 云月顺化间,刚刚压制的双息又开始晃动,晃动的双息缠绕交织,在她体内疯狂撞击,一道如钟声波纹般的气息,化作实质,气势汹涌的撞击着周围的声息壁障。 只听闻裂的一声,那近一丈厚的声息壁障,开出了沟壑般的裂纹,她再一个呼吸,无数裂纹交织开裂。 不好!要炸裂了! 黑衣男子探到双息相互渗透就快要合二为一,他一警觉,极黑的瞳骤缩到了极致。 “快!快拆散双息!快拆散!”黑衣男子猛地聚力,内息调动到了极致,他源源不断的渡元气,壁障却不断的开裂,若是双息炸裂,他的壁障也难以抵挡,连同他都会受重伤,而且一旦他的壁障被破开,炸裂的双息冲出,那炸裂的威力,足以将这整个都城化为一堆粉尘。 这就是双息并存的危险和恐怖之处,一旦双息炸裂,威力难以估量。 若要来个精准的度量,那就是云月此时所在元气阶层的百倍威力,此时云月已经元气四重,她的掌风已经到了灭顶性的地步,若是剧增百倍威力,威力之大,足以撼天动地。 那种后果连黑衣男子畏惧,也可见那个炸裂的后果是多么恐怖。 第297 惊险一线 帮我放倒战王! 云月想拆散双息却无法控制,交缠的双息,已经快要完全渗透,一旦合二为一,连她都会被炸毁。 “该死!”黑衣男子看着就快破碎的壁障,眸光骤冷,他闪身一跃冲出壁障,踏空站在壁障顶上,而立,一双大掌一拍,内力骤聚,朝两边划开时一个巨大的壁障,倒扣破裂壁障。 “裂——磅——咚——” 巨大壁障刚刚落下,第一层壁障已经被云月快要炸裂的双息势压裂成碎块,紧接着,四散的势压,冲击着新的壁障,又是一阵开裂声响起,抬眼望去,新的巨大壁障,已经被开裂了无数裂痕。 “该死!”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弥漫他的心间,他正想打出新的壁障时,顶上突然压下连他都抵挡不住的势压,他心生一窒,急忙撤退。 黑衣男子藏在不远处的巷子,他预算好来人抵达的时机,适时的撤走他的壁障,他随手一挥,壁障化作掌风扫向漠垠森林。 “碰——轰——轰隆隆” 余波穿入漠垠森林,一阵此起彼伏的坍塌轰鸣,经久不息,余波横扫,成百上千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塌,余波猛然四散开来,散到森林外层,掀起了正在打斗的数百人,他们全都被卷到高空,余波一散,数百人仿若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朝地面坠落! 随即上百人叫骂声,在树木倒塌的轰鸣声中,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那巨大壁障撤去,云月快要炸裂的气息四散凌虐,那毁天灭地的气息刚扫出几米就被一阵强势的势压压制。 “月儿!”一道低醇醉人又十分焦急的声音,急速破空而来,声音刚落,一抹紫墨色身影已经落在云月身前,他将她搂入怀中,混乱的双息很快被薄温的气息压到稳定,双息被压下,她的体力早已被透支,她喘了几口气,无力的瘫在阎司怀里。 阎司环住云月的腰身,大气落座,大掌一握,源源不断的元气贴着她的心口渡入,片刻之后,云月再睁眼,精力充沛。 阎司见云月没事,高悬的心才缓缓发放下,他抵着她的额角,使劲心疼,“不是说过有危险要叫为夫?月儿又不停话。” 云月偏头微侧,笑的极浅极浅,她伏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他那暖热的胸膛,得意道:“不用叫,阎司也会来。” 阎司揉着云月的后脑,心疼溢于言表,他轻拍她的后背,精致绝伦的下巴轻抵着她的香肩轻缓摩挲,“月儿叫为夫,为夫能来得快一些。” 云月的身上裹上一层又一层的暖流,她在他怀里挪了挪,安谧的依偎,“知道的,再有危险会叫阎司的。” 隐藏在暗处的黑衣男子,封住内息,静悄悄的跳到不远处的大树上观察,他透过重重树叶,狐疑的视线很快锁定紧密相拥的一男一女,他瞳仁一扩,呼吸都停了几秒。 “阎司,又给你添麻烦了。”云月握了握酸痛的手掌,态度诚恳的道歉,她总是一不留神就闯大祸,至今为止都不知道给阎司添了多少麻烦,现在想想,她还真是爱惹麻烦的主。 “不麻烦,月儿没事就好,双息混乱,某种程度也是控制双息的经验,多混乱几次,月儿也能从中学到该如何控制双息,当做经验就好,有为夫在,不会有事。”阎司缠绕云月的发丝,柔和的眼底泛起骇浪般的宠溺波澜。 “嗯,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有危险马上叫阎司。” “月儿知道就好,还有,月儿要处理淮弥域为何不跟为夫说,让为夫处理就好,明天是洗尘宴,月儿要多休息。” 云月幽怨的扫了阎司一眼,不满的数落,“让阎司处理,后果肯定是一干二净,阎司不准乱出手,又不是大问题,我自己能解决。” “好,月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受伤就好。” “阎司放心好了,我不会受伤的,对了阎司你上次不是说有人知道我屠杀弑血宫么?西塔那边的消息传的很快,怎么这则消息到现在还没传开?” “为夫觉得碍事就顺手清理,那则消息影响月儿做大家闺秀。”阎司揉捏云月的面颊,强势维护她的形象。 “阎司最好了。”云月闻言,心花怒放,这句话像是镶中她的心坎,让她心生几丝甜蜜。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眉梢轻扬,情不自禁的轻抿她的眉心,那醉揉人心的声音不着痕迹的暖化她的心神。 “对了阎司,特殊异士除了凡仙殿,还有哪个地方有?” “水家,残炎境,为夫这里。” “残炎境是什么地方?”云月捕捉到不曾听过的地方,兀然好奇。 “千奇境的其中一个地方。” “千奇境又是什么地方?” “月儿都去过了怎么还不知道?” “我去过?我去过的地方很少,没去过千奇境呀。” “月儿去过,西塔域,淮弥域,那些就是千奇境的其中一个地方,你都去过两大区域,怎么还说没去过?”阎司将云月打横抱坐在大腿上,耐心的讲解云月好奇的一切问题。 云月恍然大悟,小声惊叹,“原来如此!我就说那边的人怎么跟这边的不太一样,我好像有听叔叔们提起过,原来那里就是千奇境” “你府里也有千奇境的人,他们知道也不奇怪,看月儿这架势是想去千奇境大闹一场。”阎司轻揪云月的面颊,又喜又怨,即使她转了性子,爱闯祸的本性依旧不变。 如今他已经找到他的王妃,无需顾虑会误伤,她想怎么闹,他都会无条件纵容以及充当最强后盾,千奇境欠他们的“债”,也是时候偿还。 “不可以?”云月头偏侧,两眼放光的反问,某王勾唇一笑,小心翼翼的啵了一口她的面颊,大力支持,“那些无知的恶人需要清理,月儿想闹就闹,当心他们的阴谋诡计,需要帮忙就叫为夫,不许受伤。” “会的,我现在可精明了,才不会被骗。” “是是,精明的大家闺秀,月儿是最精明的女银神。” “把银字去掉!阎司就不能好好的花言巧语吗?” “好,为夫的错,下次注意,月儿下一个目标可是北陵域?” “嗯嗯,阎司又怎么知道了?我什么都还没开始呢。” “为夫是月儿的夫君,自然要好好关注月儿,月儿不让为夫出手,自己可要注意安全。” “阎司放心,不会受伤的,阎司也要答应我不许随意出手。”云月心生一暖,嘚瑟的保证。 “好,妃令如山,为夫谨记。”阎司头轻点,再次许下一记纵容。 黑衣男子侧耳聆听一会后,静悄悄的离开,他走出府邸后,在一个小巷里解开内息,他身形一闪,化作一抹极黑的流光划向海澜国。 云月气息稳定后恍然间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她面色一正,紧张的请求,“阎司,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阎司裹着颤抖的左拳,毫不迟疑的点头。 “月儿直言即可,无须客气。”阎司宠溺的摩挲云月的额角,寡薄的唇勾起绚烂夺目的笑意,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回的很是开怀。 云月酝酿一会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郑重的放在阎司手里,严肃的道出自己的要求,“阎司,这是愈毒池的毒水,你帮我拿去放倒战王好不好?我去作了他!” 阎司闻言,脑海像是有无数道惊雷劈下,血色瞳仁僵硬的撑大,细看,侧漏而出的气息突然停止蔓延,周围的风,空气,流动的水,摇曳的树枝,全都突然静止。 阎司呼吸一重,方圆好几里的生物死物,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般,全都静止不动。 第298章 为夫放倒他给月儿欺负 “月……月儿,你刚刚说什么?”阎司僵硬的眨了眨眼,不露声色的问道。 云月以为阎司没听清,深呼吸一口气后,一本正经的请求,“我说阎司用这个毒水放倒战王,我去作了他!” 那个战王? 阎司心生一窒,僵硬的视线转到那张一脸认真的容颜时,又爱又恨的轻撞她的额角,他压下难以形容的火气,神色如常的拨撩云月的秀发,他眸光一暗,不露声色的试探,“月儿为何要作了战王?” “这个……男男女女的事情不太好解释,总之,一定要作了。”云月想着等时机成熟再解释这种难以描述的境况,三言两语带过去。 阎司听到如此敷衍的理由,以为是她府里那些痛恨他的异士唆使云月刺杀他,冷绝的额角弹起几条青筋,眼底猛然窜起汹汹大火,他的身下,无数条裂痕从顶上树干蔓延而下,延伸至地面后开出一片阡陌交织的裂痕。 阎司深呼吸几次,怒气被狠狠压下,他一开口,又是十分柔和的语气,“月儿,上次为夫给你的信筒,你没看吗?” 云月上次来看莲雨族的资料时,阎司特地将他的信息放在信筒里,他以为她早就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是战王,知道他另一个名字,清楚他的身高体重等其他信息。 然而,并没有! “信筒?”云月见阎司脸色不好,思绪快速流转,她很快想起某次去禁地临走前阎司有给她信筒,她灵光一闪,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信筒啊,当时不太方便带在身上所以放回阎司的抽屉了,我等有空了再看。” 阎司听到自己的信息被随手搁置,顿时难以冷静,“月儿为何不看?” “没说不看啊,我不说有空再看吗?阎司都说里面的信息很重要,你都知道我经常跑来跑去,带着身上很不安全,我上次已经弄丢一次信筒了,我怕这次又弄丢,所以不敢带在身上,阎司放心,我有空会看的哈。”云月笑意清浅的拍着阎司的肩膀,再三保证自己会看。 阎司呼吸一促,隐约见到血色唇瓣哆嗦了一下,“月儿到现在都还没看!月儿要什么才有空?水家成员的信息你记得那么清楚,记为夫的信息还要挑时间?” 云月闻言,两眼瞪直,惊呼道:“什么?那个信筒里面是阎司的信息?” “不然呢?” “没有啊,阎司说很重要,我以为重要文件。” “为夫的信息,不!重!要?”某王眸光一暗,反问的语气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 云月心生一紧,下意识举手保证,“重要!阎司的信息最重要!我回去一定看!” 阎司重重的呼吸几下,情绪渐渐平定,云月感觉正题扯远,沉默一会,继续请求,“阎司的话应该很容易解决那个战王,阎司先帮我放倒他,我先问他几个问题再决定要不要作了他。” 阎司唇角轻扯,默不作声的将云月打横抱起,他身形一闪,很快闪回禁地,他将云月放坐床边,他悠闲侧躺,慢悠悠的开出条件,“放倒战王也不是不可以,前提要看月儿能否好好表现。” “明白!”云月灵光一闪,爽快的应下,她笑眯眯的撸起袖子,抬手就揉腿锤肩,卖力的同时不问贴心的询问,“阎司感觉怎么样,力道还可以吗?” 阎司眼睛微眯,血色唇瓣明显的哆嗦,英挺的眉梢一颤,幽怨的气息迅速弥漫,他执起云月的手腕,语气悠扬的提醒,“为夫不要这种表现。” 云月放下袖子,不紧不慢的起身谢绝,“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我自己另外想办法好了。” 阎司身形一闪,楚楚纤腰瞬间被锁定,云月一个后仰,很快又端坐回床沿,一只修长手掌使劲揉她头顶,不满的抱怨紧接而来,“月儿真是坏透了!” 云月头偏侧,一手立在耳边做倾听状,一脸无邪的回道:“阎司刚刚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阎司又爱又恨的揉捏某人的面颊,有意无意的提示,“月儿先回去休息,明天过后月儿要是还想作了战王,为夫就去放倒他给月儿欺负。” “好,那我先回去了,这个先放阎司这里。”云月稀里糊涂的应下,她掏出全部白瓶放在阎司的桌上,开开心心的离开。 阎司送云月回相府后哄她入睡,他确定云月熟睡后才回禁地,他收好毒水后坐在黑檀椅上欣赏气势凌人的美妖女的通缉令,几个呼吸后,幽怨的眸光变得极度柔和。 半晌过后,朱雀和玄武抱着一大堆书籍进来,两人来回几趟,书籍堆积如山,阎司一本一本的阅读,很快记下书籍里的所有内容。 朱雀和玄武两人放完书籍后没有多留,两人回到自己的厢房附近才开口说话。 “看主上那架势,今夜是要通宵了,主上果然中了赫连小姐的邪,发髻叫天缝阁的人过来梳不就行了,非得要自己动手,至于这么无微不至吗?” “赫连小姐首次亮相当然要亮瞎他们的眼,不过我也完全没有想到主上会看那些书籍,主上的邪中的不轻。” “这有什么不好,你今天没听墨大人说吗?赫连小姐已经闹到千奇境那边去了,听说还清理了两个区域的域主,主上早就知道却什么都没事,显然是默许赫连小姐这样做。” “那个美妖女说的是赫连小姐?”玄武听到如此重磅的消息,思绪瞬间凌乱。 “不然谁有这个胆量,一连占领两大区域,常人的确做不来,说不定她真是妖女。” “不许胡说!赫连小姐是魔女,不要乱改名号。”玄武板着脸训斥,仿佛不太适应名号被篡改。 “魔女吗?”朱雀磨着下巴,眼睛突然深邃几分,“我还是觉得美妖女贴切一些,以前的行事作风像魔女,现在的妖女,好像也不冲突,不过这个可不要在主上面前提起,不然我们都得完!”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要做好觉悟才对,你总是心直口快,要是一不注意惹主上不喜我可救不了你。”玄武赏了朱雀几个暴栗,严肃的警告。 “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去看好戏。”朱雀似是有先见之明,这一次躲的轻轻松松,她挥挥手,率先离开。 洗尘宴即将到来,重臣权宫里的大臣全都激动的睡不着觉,他们的女儿若是能被二皇子选中,他们也能飞黄腾达,他们一想到能成为皇亲国戚,整夜都辗转反侧。 何将军看过何梅婷盛装后的样子,自信满满,野心一膨胀,开始目中无人。 当天深夜,绝殃和岔绝抵达海澜国,岔绝瞒着绝殃去了鞠侯府,他发现那里化为灰烬后安心的离开,绝殃在游走途中听说洗尘宴的事,他听到小魔女也会出席当即带岔绝返回龙浩国。 两人走到交界地带时撞上二皇子一行人,二皇子看见绝殃顿时火冒三丈,绝殃扛起岔绝,火速逃离,侍卫首领不由分说的追绝殃。 二皇子气消后继续赶路,其他侍卫来报说还没找到隐陌,二皇子一气之下,独自离开去抓人。 悬陨城附近,一名面戴鬼面的男子刚好追到背着药箱的女子。 “娉伶,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隐陌拦住神色晦暗的娉伶,心急如焚的解释。 娉伶平静的推开隐陌,语气不咸不淡的回道:“我知道,我没有想歪。” 隐陌见娉伶脸色不对,急忙托住药箱,“有,你有乱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好好解释。” “隐陌不用解释,我知道是我多心了。”娉伶执起隐陌的手腕,对她之前的冲动之举感到愧疚。 隐陌感觉到娉伶的消极情绪不是在那件事,殷勤的接过娉伶的药箱,“没有没有,是我不好,我们回去吧。” “好。”娉伶垂眸一笑,轻轻的抓着隐陌的手臂随他一同回去。 “隐陌大人——”两人刚走几步,一名美如雪仙的男子迎面走来。 娉伶看见雪雾,不受控制的被迷住几秒,她听到隐陌大人忽然想起隐陌背上的字,她心生一窒,瞬间回神。 第299章 她跟那个战王是什么关系? 隐陌想起背后的风景,怒气腾腾的冲上前教训,“混账!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雪雾掩嘴微笑,转眸淡瞥间,美到令人屏息,飘忽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娉伶身上,他眉梢轻扬,小声回道:“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而已,没有恶意。” “有惊无喜!你存在挑拨我跟娉伶的关系,你还敢说你没有恶意!”隐陌气得肩膀狂颤,一开口就抓着雪雾的衣襟使劲摇晃。 “隐陌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雪雾环着隐陌的健颈,有意无意的提高音量,“隐陌大人难道不喜欢我的伺候?那我下次轻一点。” 娉伶听到伺候,思绪瞬间断裂,她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紧密相拥”,她看了雪雾几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自卑感顿时充斥胸腔。 隐陌恼火退了雪雾几把,厉声呵斥,“住口!你再挑拨就别怪我不客气。” “嗉嗉——”雪雾卷着衣袖擦了擦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哀伤的抱怨,“隐陌大人好过分,我伺候时你明明说过舒服的,伺候完就对人家这么凶。” 娉伶闻言,惊愕的捂嘴,踉踉跄跄的退后,她看了上前纠缠的隐陌一眼,背起药箱朝北奔跑。 “娉伶——”隐陌见娉伶跑开,心急如焚的狂追。 雪雾不紧不慢的蒙上白巾,眼角微扬,眉目含笑的自言自语,“真调皮。” 雪雾离开后,绝殃抵达附近一座小镇,两人躲在医馆隔壁的阁楼躲过了侍卫首领的追捕,隐陌追着娉伶回海澜国,二皇子那个时候刚好抵达悬陨城,他将悬陨城翻了一遍都没找到隐陌不得不放弃搜查,他派几名侍卫回漠侯府看看,他和剩下的侍卫连夜赶到都城,最后在月牙阁落脚。 遥远的某座火山里,暗流涌动。 三条交叉的石桥横架在滚烫的岩浆上方,石桥上方架着一座黑漆漆的石椅,一名身穿火红色斗篷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数十名风姿绰约的男女静站在石桥上静候指示,斗篷男子身旁站着一名身穿深灰衣,浓眉大眼,煞气缠身的男子,他递出一张美妖女的通缉令,安静的等候指示。 斗篷男子夹起通缉令,随意打量,轻蔑的嗤笑声紧接而出,“区区女人,竟敢动到本尊的头上,胆子不小!她背后是何人?” 灰衣男子迟疑了几秒,在椅子另一边的恭候的深黄衣男子抢先开口,“她是战王的人。” “咔嚓——”斗篷男子两手一用力,石椅被捏的粉碎,他声音一寒,恼火的问道:“哪个战王?” 两名男子齐齐退后,谁都没有吭声。 “当然是后来的那个战王。”一道音量时高时低的声音飘入石洞,回荡不息。 斗篷男子看见来人,眸光骤狠,“卿祭!你这么久没有回来复命,是去哪了?” 卿祭总管摊摊手,快步走来,“近期动静较大,而且那位尊主已经有所察觉,本王也需要小心谨慎。” 斗篷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卿祭总管快些进来,“这是你的人还是那个战王的人?” “本王刚刚不是说了吗?是后来那个战王,不是本王。”卿祭总管负手而立,悠哉悠哉上前回话。 “哼!”斗篷男子冷嗤几声,狠毒的眸光透过火红薄纱紧锁卿祭总管,“卿祭,他抢了你的王位,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杀他?” 卿祭总管似笑非笑的反问,“你抢了他残炎境的王位,怎么也不见他来杀你?” “放肆!”斗篷男子勃然大怒,一声大喝落下,火红长鞭脱手而出,“这个王位本来就该本尊来坐,他只不过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外人,有什么资格跟本尊争。” 卿祭总管游刃有余的避开,他一旋身,问问的站在石桥边上,他无奈的摊手,态度敷衍的回道:“是是,所以你就操控他的人自相残杀逼他摘下王冠是吗?这也是个好理由,虽然荒唐了些。” “放肆!”斗篷男子起身挥鞭,丈厚的石桥被甩的粉碎,他大掌一内弯,桥上那些人全都受控制那般齐齐攻击卿祭总管。 “不要大动肝火,当本王开玩笑吧,本王有个好消息要给你。”卿祭总管跳到另一座桥上,神色轻松的劝说。 斗篷男子听到有消息,火气渐消,“说!什么好消息?凡仙殿又想做什么?” 卿祭总管将那些窜动的人推回原位,他站在石桥中央,笑意悠扬的回道:“不是凡仙殿,是那个战王那边的消息,跟你有关。” 斗篷男子瞬间警觉,恶狠狠的问道:“他想做什么?” 卿祭总管轻抚自己的头发,好声好气的劝道:“别担心,不是直接对你动手,是他的美妖女要对你手下的那个区域动手。” 斗篷男子拍案而起,厉声大骂:“竟然敢对蒙邦动手!简直不把本尊放眼里!” 卿祭总管眸光一凛,笑意温润的点头,“对,没错,她就是要对蒙邦域动手,你可要加强防御,美妖女可不好对付。” 斗篷男子眸光一狠,一根火红色指甲破开薄纱,直指卿祭总管,狠声命令,“你去将她带来!” 卿祭总管一脸爱莫能助的看向斗篷男子,余光却一分为二的落在石椅旁的两名男子身上,他勾起森寒的笑意,慢悠悠的回道:“本王刚刚都说了美妖女不好对付,即使带来你也无法控制,况且她在那个战王身边,本王也无法下手。” 斗篷男子灵光一闪,好奇的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跟那个战王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本王也不知道。”卿祭总管漫不经心的绕着那群被控制的男男女女走了一圈,若有所思的补充,“不过她一连占领两大区域都没有被那个战王问罪,可能是他的得意手下吧。” “得意手下?呵——”斗篷男子冷呵几声,狭长的眸子闪出嗜血的精光,粗厚的大掌从斗篷探出,发黑的掌心对准卿祭总管,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命令,“去将那个女的带来。” 卿祭总管举手投降,好声好气的妥协,“别这么冲动,要在那个战王眼下带走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本王尽力而为。” 斗篷男子怒气冲冲的收手,落座之后一直忐忑不安,可见他也畏惧某王那边的势力,某王离开残炎境后势力壮大到极其恐怖的地步,他一直没有回来复仇,斗篷男子每天都提心吊胆,要是某王突然杀回残炎境,依照他如今的势力和兵力肯定会战败,他唯一的胜算就是控制某王的人再次逼他交出王位,而那个美妖女无疑成了他的首选。 卿祭总管话落之后提出要找一些人陪同的要求,他带走桥上几个男女,化作浓黑流光消失。 斗篷男子吩咐左右两大心腹去蒙邦域和残炎境加强防卫兵力。 一夜的时间一晃,重臣权宫里要参加洗尘宴的女子一大清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云月和赫连父子一觉睡到大天亮,似乎对洗尘宴都不怎么在意。 云月在以往的时间点醒来,她一起身,还没梳洗就先跑去赫连剑台的院子,她中途经过傥叔叔的院子,隐约听见几位叔叔的谈话。 “小傥,药准备好了吗?不知道少爷伤的重不重。” “放心,不会有什么大碍的,看少爷昨夜面不改色的模样应该不是第一次,不用大惊小怪。” “小预都掐到少爷会受伤,昨夜的战况一定很激烈,少爷肯定会伤的很严重。” “别胡说,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乱说话,免得小姐担心。” “……” 傥叔叔将刚制好的药膏装瓶,推着乱担心的叔叔们离开。 云月听到战况以为风绝杀因为战王要娶赫连剑台一事跟赫连剑台闹不和而打起来,她想着赫连剑台可能受伤,提心吊胆的赶去赫连剑台的院子。 第300章 战王梳妆! 美瞎眼的亮相! 竹楼里,一人昏睡在床榻,一人安睡在软塌,温和的阳光照进房间后两人同时清醒。 “在下是怎么了?”风绝杀按着沉重的脑袋,艰难的坐起身,他望了周围一圈,非常迷茫。 赫连剑台端来一杯良液,贴心的照顾同时也不忘问出一直想不通的疑惑,“阁下你终于醒来,你昨夜摔了一跤就昏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元气境界了吗?怎么还会摔伤?” 风绝杀仰头一口灌下,恍恍惚惚的道出无奈的缘由,“在家被迫学了异术,额头是弱点,不能碰。” 赫连剑台听到被迫开始理解风绝杀要带走云月的无奈,他沉默一会,好心叮嘱,“那阁下下次要小心,要不用软垫垫着额头如何?” “不行,那样太明显了,异士一看肯定知道那里是弱点,还是保持原样好些。” “好,那阁下小心,要是阁下逼不得已,我会跟家妹谈谈。” “那就多谢剑台公子谅解,时候不早了,在下该跟回去家妹交代一下。”风绝杀整理好斗篷,匆忙离开。 “哥哥——”风绝杀闪出窗台后不久,云月匆忙赶来,她一进门就先查看赫连剑台有没有受伤,确定他气息平稳后她才勉强放心,她急忙掏出一个瓷瓶郑重的放在赫连剑台手里,贴心的叮嘱,“哥哥把这个带在身上,要是受伤就吃一颗。” 赫连剑台以为云月看见他昨夜清理来者不善的暗影而担心他手上,于是,稀里糊涂的收下,他一回神,见云月还没有梳洗,急忙推着她离开,“月儿,等下你也要一起去皇宫,先回去梳洗一下,哥哥和爹爹在主厅等你。” 云月意味深长的看了赫连剑台几眼,最后默不作声的回房。 云月刚走不久,一群提心吊胆的叔叔们攻陷了赫连剑台的房间。 “少爷,这个给你,要是受伤就擦一擦吧,很快好的。” “霆夜叔叔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没有受伤啊。” “这样啊,现在没受伤不代表以后不受伤,少爷带在身上吧,以备不时之需。” “好,谢谢叔叔。” “少爷还有呢,这些也给你,都带在身上吧,以防万一。” “这些不是毒药吗?带毒药在身上做什么?”赫连剑台一头雾水的接下叔叔们塞来的一堆瓶瓶罐罐,完全理不清头绪,最后,他想起洗尘宴,他以为叔叔们是怕他们今日会有危险,于是,稀里糊涂的收下。 叔叔们见赫连剑台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全都垂头丧气的离开,赫连剑台送走他们后平静的更换朝服。 云月回到房间时,一进门就看见阎司站在妆台前,有条不紊的摆弄几个盒子。 “阎司!你怎么在这?”云月惊吓中大步走了过去,阎司长袖一扫,示意云月落座。 “月儿今日要参加洗尘宴,为夫来帮月儿梳妆。”阎司两指一弹,指尖夹住一把黑檀木梳。 云月眉梢轻扬,轻点暖热的胸膛,笑意清甜的称赞,“怎么会有如此贴心的男神。” 阎司勾起云月的秀发,生疏又熟练的梳直,宠溺道:“为夫是月儿的夫君,自然要贴心。” 云月静看镜子,恍然间,她似是隔着薄如蝉翼的面具,看到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她思绪一转,试探的问道:“阎司今天也要去吗?” 阎司安静梳发,笑而不语,如瀑般的墨发随修长龙指散开,梳齿在她头上滑出舒适的触感,那种极轻极柔的滑动让她兀然放松,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享受发丝带来的温柔,和略带薄茧的指尖拨弄着发丝时带来的舒适。 柔顺的齐腰长发没入指间,他手腕一转,一络络发丝盘成发髻,他打开十边宝盒,取出一只汇聚万千光泽的发簪,插入中间的发髻,再取出两只与发簪相同材质的发钗斜插入左右两边的美人髻。 紧接着,他取出一对同种材质耳环,戴在她的耳躲,又取出一条项链,戴在白皙香颈。 两只手镯戴在的皓腕,他俯身蹲下,两条脚链,戴在她的脚踝。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睡的云月被温柔的呼唤唤醒,她一睁眼,看到的自己连她都难以侧目, 云月震惊的摸着头上极其完全的发髻,难以置信的问道:“阎司,你怎么会挽发?” 阎司轻轻的揉捏云月的面颊,大气浑然的转动梳子,神秘兮兮的回道:“月儿都说人类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为夫自然也要学一些技能哄月儿开心,光会花言巧语可不够。” 云月满心欢喜的抚摸发髻,笑眯眯的环住阎司的腰身称赞,“嗯嗯,阎司最好了。” 阎司唇角轻勾一抹肆邪的笑意,他悄悄俯身,精致绝伦的下巴抵在云月的肩膀,柔声问道:“月儿可喜欢?” “喜欢!”云月头狂点,她急忙起身提着裙摆转了几圈,镜中的发髻她越看越喜欢,她对阎司渗入灵魂的了解除了清心寡欲就是默默纵容她,别人眼中的他冷绝杀伐,她眼中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的高冷最美男神,如今美男神一转身,变成她曾经最想要的会花式哄她的模样,这个心坎倒也镶的极度完美。 “阎司,这是什么?”云月转完身后才发现身上戴着很多东西,她好奇的摸了摸腕上那只手镯,一种难以形容却很舒适的质感没入指尖,暗淡无光的桌面,泛起璀璨的亮芒,镯子里面流动着似金非金的流光。 阎司眼角轻扬,随口回道:“饰品。” 云月研究好一会都没有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她以为是普通饰品也没有太在意。 “月儿,脱衣服,换这件。”阎司打开精致长盒从里面取出一件没有花纹的白衣摊开在云月身前。 “好。”云月毫不迟疑的解腰带,她解到一半突然怔住,她眨了眨眼,随手按住阎司的腰身将他推进内室,她拿过那件白衣,绕到屏风后面换。 一道无奈的劝说声,悠扬的飘来,“月儿,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阎司安静!”云月心平气和的训斥,异花白衣一挥,新白衣袭身,她一旋身,纯白色腰带牢牢系好。 半晌过后,云月回到妆台提着裙摆转了几圈,阎司站在云月身后安静的看她欣赏自己,蕴暗的精光从俊美的眼角一闪而过,他捏了捏云月的面颊,宠溺的提醒,“月儿,今日无论看见什么人都要镇定,可知?” 云月骄傲的抬起下巴,得意道:“阎司放心,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定会镇定的。” “那就好,月儿可以出发了。”阎司眉梢微扬,阑珊的满意笑意,在晨光中折出狡黠的亮芒,最后,他俯身为云月换上一双雪白色的鞋子,笑意清浅的送她出门。 云月离开阎司的视线后,阎司步履轻盈的跳出窗台随后化作紫墨流光划向鬼王府上空,朱雀和玄武两人受命摘花,阎司落地时,一大束雪白色鲜花已经备好。 云月走出云月阁去主厅和赫连父子集合,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眼球,她虽然不施粉黛,只是挽了发髻,戴了一些首饰,换了一身纯白的白衣,但她却美到比以往的更难以挪目,她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释放她灵魂深处的魅力,又仿佛是她身上的某些东西在吸引他们的眼球。 赫连父子老远见到云月,眼睛瞪得直的不能再直,如此简单的装束却让他们有种隆重盛装的既视感。 “月儿?”赫连剑台快步上前绕着云月走了几圈,才几刻钟不见他都差点认不出眼前美到有点刺眼的女子是他家妹妹。 第301章 激流暗涌的洗尘宴! 云月理解他们的震惊不过却没有太在意,她头偏侧,笑意清甜的问道:“哥哥久等了,可以走了吗?” 众叔齐齐动作夸张的捂眼,大声喊道:“哎呀——这么刺眼——肯定是个大美人!” 陨叔叔笑的合不拢嘴,“本来还担心小姐今天会输了头阵呢,看来是多虑了,是小祁过来帮小姐梳妆吗?” 赫连丞相一脸嫌弃的挥手,“去去,小祁哪会梳妆,她就只会勾引美人,这么厉害的技法,应该是南宫的夫人……叫什么来着?” 众叔齐齐鄙夷,“老爷,才分开多久就忘了策依,小心南宫他们杀过来,而且策依跟小姐差不多整天只知道修炼,哪会梳妆,要我说应该是尉迟的夫人。” 众人争吵不下,赫连剑台问了云月她没说,好奇心的驱使下,他问了预叔叔,“预叔叔,大家都很好奇呢,你掐掐是谁帮月儿梳妆。” 预叔叔收好紧掐的两指,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眸光漾动的看着云月,呼吸突然滞缓。 众人一好奇也起哄让预叔叔掐算。 “小预快掐啊,大家还等着呢,按我说应该是尉迟的夫人。” “瞎说,尉迟到现在还单着呢,哪来的夫人。” “哎呀,差点忘了,那就没人了啊,那边的娘们没几个正常的,美是美,但没几个是正宗的大家闺秀,梳妆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是公冶?公冶那么小子往死里碾压其他美人,梳妆什么的应该拈手即来。” “不会不会,公冶那是自然美,他从不梳妆。” “那是谁啊,小预你快掐啊,都等着呢。”预叔叔拍了拍神色复杂的预叔叔,催促他掐算。 预叔叔艰难的滑了滑喉咙,不着痕迹的握紧两手,他头一低,心虚的回道:“今天的两次已经用完,掐不了。” 众叔闻言,顿时黑了脸,“真扫兴,需要你时又不掐,不该你掐的时候掐的起劲。” 预叔叔默不作声的接受众叔的数落,他的视线时不时的飘向云月,神色越来越复杂。 “算了,谁梳都一样,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看家,要是那老家伙的人还来,给老夫好好招待。”赫连父子看了看天时率先牵着云月离开,他笑意温润的交代几句,一转眼的时间已经出到门口。 众叔听到要招待二话不说磨刀的磨刀,擦剑的擦剑,仿佛敌人真的要来那般,全都做好招待的准备。 都城中心一大清早就开始沸沸扬扬,众人对这次洗尘宴十分关注。 “喂喂,你们说二皇子会挑选哪位大臣的闺女啊?” “什么挑选,就你们肤浅,二皇子强制举办洗尘宴怎么可能专门过来选妃,要是有意和亲直接点名不就行了,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有什么内幕消息说来听听啊。” “哪有什么内幕,动动脑袋都能知道,小魔女一连几次在海澜国闹出大事,虽然最后都不了了之,但是二皇子管控大局,怎么可能任由这种刺杀皇族的重罪不了了之,他大费周章的要陛下举办洗尘宴显然是针对小魔女。” “不会吧,那赫连丞相这次岂不是难逃一劫?” “谁知道,有怎样的结果只有等洗尘宴结束才知道。” “……” 月牙阁里的一名男子随口插话很快点醒一些单纯以为洗尘宴只是选妃宴的大臣之子,没过过久,二皇子的真正目的已经在月牙阁里传遍。 四位老者听到这则消息后也莫名的认同,二皇子另有目的他们早已知晓,要真是为刺杀皇族一事针对小魔女,丞相府肯定会被问罪,四名老者一商量,意见一致的潜入龙浩皇宫。 赤樱听到老者的谈话,当即拖着粉樱上顶阁的第三厢房,紫樱听到这则消息,坐立不安。 “不行!二皇子那个人真的很恐怖的,月月要是杠上他绝对不会有活路。”紫樱慌慌张张的找斗篷,准备也潜入皇宫,赤樱出手拦截,百般解释,她怕吓着她们两个,战王和云月的事情她没有提起。 “紫樱不要冲动,赫连小姐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你不要出去,你出去就你有事了。” “二皇子都找来了,怎么可能不会有事,这是要出大事好吗?” “紫樱冷静!赫连小姐有人罩着,不会有事。” “你是说天山大师会出面?”紫樱见赤樱说的如此肯定,转而又想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忽然安心。 赤樱皱了皱眉,心虚的回道:“差不多,反正很可靠,完全不用担心赫连小姐有事。” 紫樱心烦意乱的坐下,她一想到某个爱闯祸的主又开始打闹,整颗心都高高悬着,无法放下。 赤樱灵机一动,当即托付粉樱一件重要的事,“目前的情况是要查清楚大皇子和太子的死和赫连小姐有没有关系,粉樱你去找你的二流子帮个忙,让他去海澜国走一趟。” 粉樱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我才不找二流子帮忙,我自己会去弄清楚,反正二皇子已经来到龙浩,海澜皇宫我能随意走动。” “不行,太危险了,让二流子去才比较安全。” “不要,我才不求那个死二流子,就这样,我自己去,我又不是没去过,没什么好怕的,就这样决定了。”粉樱头一甩,当下出门去收拾东西。 赤樱见紫樱放心不下,只好代她潜入龙浩皇宫看情况。 大约辰时,整个都城的人基本知道这次洗尘宴是针对小魔女,一大群人聚集在重臣权宫附近等候最新消息。 苍龙殿里,一大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站在前排那些大臣身后,众臣有说有笑的恭维对方的女儿,一转身,脸色却频繁交替。 众人的视线基本落在何将军身后的那名女子,她身穿出自天缝阁的淡青色长裙,颈中挂着一串名贵的项链,她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柔光若腻,一双凤眼,比桃花还要清媚几分,十分勾人心弦,殷红的唇,娇艳若滴,肩前还有两条俏皮的小辫子,经过隆重打扮后成了女子群中最显眼的存在。 何将军十分享受其他大臣一脸不甘的神情,他昂首挺胸的望向殿外,期待何梅婷能让二皇子眼前一亮。 高台的龙椅端坐一名龙袍袭身的中年男子,男子有着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虽有岁月的痕迹,却依旧看起来俊美不凡,这是龙浩国浩帝。 浩帝虽然已经中年,容颜倒是看起来不怎么老成,他身躯高大,孔武有力,一脸沧桑,似是涉世很深。 他身旁站着一名身姿飘逸的管事,这名管事约莫二十岁左右,长相俊秀,气质风雅,他一身锦服,气度严正,他容颜白皙,右眼角下一颗晶莹剔透的叶形泪痣,泛着丝丝冷光却及其耀眼。 此人正是浩帝的心腹——林管事。 林管事是浩帝的贴身管事,但并非宫里的那些公公,而是一个正常男人,他主要负责处理浩帝指示的一些重大事情,管事是浩帝所册封的一个职位,他朝中地位也很高,足以和各位大臣平起平坐。 林管事扫了底下众人一眼,风轻云淡的安慰,“陛下无需担心,不会有大问题。” “寡人知道,只是二皇子上次来过一次,这次赫连要是不来,怕不好交代。”浩帝面不改色的点头,他的视线也在底下扫动。 林管事目不转睛的盯着殿外,叶形泪痣突然泛起淡淡亮芒,他眉梢一挑,自信的回道:“陛下放心,一定会来,陛下别分心,二皇子到了。” 浩帝听到二皇子瞬间警觉,他看向门外,过了好一会才看见熟悉的皇辇。 第302章 惊坐洗尘宴 你不是小魔女! 林管事一声令下,众位大臣瞬间安静,大殿的气氛瞬间恢复以往的庄严肃静,他们齐齐列好队伍,恭敬相迎,皇辇抵达后,一名气势凌人的男子缓缓走下。 男子一袭金蓝皇袍,头戴亮芒耀眼的金蓝发冠,手拿一把小粉扇,与生俱来的贵气,丝毫不受影响。 何梅婷跟众臣恭迎二皇子后娇羞的抬起头,她揣着砰砰跳的心脏,眉目含情的望向二皇子,她视线一触及,有被那张俊美绝伦的容颜摄住几秒,只是当她回神时,满脸的失望之色清晰可见。 不是他!爹爹竟然敢骗我! 何梅婷恼火的瞪着笑容诡异的何将军,手中的丝绢都被撕成几块。 二皇子径直走进大殿,走动间有意无意的瞥向最前排的大臣,他一站稳,开口便是不满的质问,“浩帝是不是忘了什么?本皇子说过要所有大臣前来!” 强硬的语气听得众臣齐齐低头,浩帝早已做好被质问的准备,二皇子话音刚落,他紧接着解释,“二皇子稍安勿躁,赫连丞相住的比较远,所以会晚一些,请二皇子多多包涵。” 林管事下去请二皇子入座,几番解释后,二皇子默不作声的坐在最前排的黄金椅上休憩。 何将军见二皇子脸色不好,笑容越来越诡异,好你个赫连明,竟然敢让二皇子等!看来你是做好被问罪的准备了,让给你不好好管教你的小魔女,现在有你好受的! 其他大臣大气不敢喘,全都畏畏缩缩的望着殿外,谁都不敢看向二皇子那边,浩帝颇感头疼,赫连丞相平时上朝极少迟到,现在给赶上洗尘宴这个节骨眼却迟了不止一小会,这可把他给折煞的不轻。 林管事见气氛不妙,从容的走到大殿中央建议,“二皇子舟车劳顿,各位大臣给二皇子解解闷如何?” 众臣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何将军笑的面容抽动,他频频朝何梅婷使眼色,示意她上前展示才艺,何梅婷接到何将军的眼色却一直没有动静,她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已经失望透顶,其他大臣见何将军那边没有动静纷纷示意自家闺女上前展示自己。 不一会,大殿里响起了悠扬的琴声,率先出列的女子,黄衣罩体,酥胸半遮半掩,颀长秀腿在单薄的红绸薄丝裙下半藏半露,她一旋身,优美的舞姿随欢快的旋律晃动,有意无意的朝二皇子那边献媚。 二品大臣李安也不甘示弱,他轻拍一掌,一名身穿单薄红纱衣的女也迈出舞步,她的舞姿尺度极大,有意无意的卖弄,却没有人觉得不雅,她举手投足荡着媚意,她的引诱着在场所有男人都无从抵抗,就连浩帝也要被林管事遮住眼睛才能防止失态,那个女子无时不刻都在拨撩男人的神经,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二皇子身上,不过二皇子眼皮都没抬,他扇着扇子,渐渐扇出烦躁的弧度。 李安撸了撸下巴那撮小胡须,挑衅的看了何将军一眼,何将军按住何梅婷的肩膀使劲往外推,真气七重的他完全推不动何梅婷,他见李安笑的得意,顿时火冒三丈,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再次完全不敢发火。 李安视线一转,随意使了个眼色,某位三品大臣身后的女子突然出列,一名笑吟吟的蓝衣女子跟上旋律,给最前面那名女子伴舞,不一会,又有一名玫红衣女子出列,女子身穿单薄的烟纱散花裙,鬓发斜插翠绿凤钗,纤长体态十分勾人,女子旋身飞舞,三名女子自动退到一边为她伴舞,飞舞中的女子瞬时成了大殿的焦点。 “噗嗤——” 一曲未终,乐停舞止。 只因殿内响起利刃穿肉声。 “咚——” 四名女子同时倒地,众臣吓得脸色发白,顿时大殿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吭声。 李安见廉堂王精心帮他挑选的女子一个不剩,气得肝都在发颤,只是碍于眼前二皇子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林管事拍拍手,大殿瞬间被清理干净,他眼睛轻眨,彬彬有礼的朝二皇子解释,“二皇子稍安勿躁,赫连丞相已经到了。” 二皇子粉扇一折,四根利刃迅速归位,蕴暗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出殿外,所有人都低头向外。 殿外,一名白纱蒙面的女子走在一对父子中间,三人并肩而行,很快走进大殿,众人见云月不敢以这面目示人全都以为她如传言那样在凰凌山毁了脸,何将军见此毫不掩饰的奸笑。 小魔女果然毁容了,好!赫连明,你的夫人本将军的比不了,你的小魔女可比不了本将军的婷儿,本将军倒要好好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陛下,二皇子。” 三人同步行礼,举手投足都带着敷衍和客套,浩帝见最重要的人物终于到场,卡在喉间的浊气全部呼出。 死寂的气氛,开始有了缓解的迹象。 云月暗中打量二皇子时,瞥到他手中的小粉扇,她头微侧,眼底泛起激颤的涟漪,她凝了眸光,在二皇子身上来回扫动很多次。 二皇子也眯着眸光打量云月,他抽出一副画轴过目一眼后,锐利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他视线一转便看见云月狐疑的看着他的小粉扇,他兀自解读出嘲笑的寒意,怒气突然爆燃。 “你不是小魔女!”二皇子将画轴转向赫连丞相三人,语气狠厉的戳穿。 众人听到不是本人全都伸长脖子打量云月,很快很多大臣都发现云月没有一点煞气,举手投足都太像大家闺秀,渐渐的,近办半成的大臣都怀疑云月不是小魔女本人。 赫连丞相眉头一皱,没好气的回道:“二皇子哪的话,月儿当然是老夫的月儿,你都要求带自己的闺女,老夫还能带别人来不成?” 二皇子眸光一暗,有理有据的反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还真有大臣没有听清本皇子的要求,赫连丞相没理解正确也有可能。” “月儿就是老夫的月儿!”赫连丞相呼吸一促,态度急转而下,一声大喝落下,大殿的气氛顿时又变得死寂。 二皇子没有回应,他转了转小粉扇,态度强硬的命令,“摘掉面纱!” 云月安静的看着小粉扇,没有迟疑的摘下面纱,绝世容颜一现,大殿顿时沸腾,连浩帝都看得惊呆。 殿中央的女子,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柔光若腻,峨眉淡扫,不施粉黛,,一双如黑曜石般晶莹闪亮的美眸,仿若汇聚了千盏琉璃,一旦点燃,天地万物将黯然失色。 她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香卷气流动。 她颈间一冰莹剔透的项链越发衬得锁骨冰清如玉,皓腕上那只泛着琉璃浅金光泽的镯子越发衬得她肌肤胜雪。 众人被那张绝世玉颜摄住了心魂,回神之后,大殿顿时暴动,只闻得轰的一声,众大臣犹如潮水般涌退,再看那抹雪白身影时,各个牙齿打颤,手抖如涮糠。 “小魔女!她竟然是小魔女?不可能绝对是冒充的,老夫前不久见过小魔女。” “就是,老夫也看过小魔女的画轴,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她绝对是假的,想不到赫连丞相也会弄虚作假,真是想不到啊!” “这不是废话,二皇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赫连丞相怎么会不争取?” “不是啊,我总感觉那个女子很眼熟。” “滚开,是美人你都眼熟,这下完了,这个跟刚刚那些可不是同一个货色啊,绝对会被赫连丞相抢走……。” 众人议论间,全都一脸不甘的看着赫连丞相,看向云月时目光灼灼,何将军看云月的眼神似乎淬了毒,他转而想到假冒,心情顿好,好你个赫连明!竟然敢弄虚作假!等着被降罪吧! 二皇子扫了云月一眼,冷冷的戳穿,“你不是小魔女!” 第303章 公然对峙!多美的孙媳妇! “我哪里不是小魔女?”云月心淡从容的反问,她的视线依旧飘落在扇动的小粉扇上。 “哪都不是!”二皇子语气一狠,利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扫出。 “叮——” 云月游刃有余的躲闪,她单手提着裙摆,优雅的转了几圈,九根利刃夹在指缝。 众人见云月如此轻松的躲掉二皇子的攻击,震惊之余也有点相信她是小魔女。 浩帝眸光幽深的看着云月,虽然她的容颜让他相信她是小魔女,只是那身气质跟他之前所见不同,他不怎么敢相信。 “林管事,她是不是赫连云月?”浩帝压低声音问能看透很多人或事的林管事。 林管事眼睛轻眨,笑意温润的回道:“陛下觉得是那就是。” “寡人哪能猜的出来,看样子很像丞相夫人,只不过也有可能是假扮的,就跟现在的那个廉堂那样!”浩帝冷冷的扫着那群属于廉堂王的大臣,语气狠厉的回道。 林管事轻拍浩帝的肩膀,小声提醒,“陛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廉堂府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他也嚣张不了多久,先解决眼下的情况吧” 浩帝的怒气被拍散,他冷静之后,看了几眼从容的云月,语气肯定的自言自语,“如林管事所说她能接下二皇子的攻击,这么说来她应该是小魔女了,除了她也没有其他女子能接的下。” 浩帝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位大臣突然高声惊呼,“我想起来了!老夫刚刚就说她眼熟,丞相夫人!她很像丞相夫人,绝对不会错的,她就是小魔女!” 那位大臣话落,众臣再次沸腾,一个恍然,众人皆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美到惊动四方的丞相夫人前来参加浩帝寿辰的那个时候。 丞相夫人貌绝天下,早已轰动四方,她的容颜像是有攻击力,面纱一落,许多大臣都昏厥过去,她的一眨眼,一呼吸,一抬手,一转身,能控制所有人的呼吸,单单一个背影,就让人沦陷不止。 丞相夫人虽已仙逝,但是她那张绝世容颜,众大臣至今都没有忘记。 此时的云月虽然没有丞相夫人那种美到让人昏厥的攻击力,但是那种相似的绝世容颜,让人不敢再怀疑,片刻过去,大殿里已经没人再怀疑云月的真假。 此时,躲在暗处的四名老者皆瞪眼惊叹,这样子的小魔女似是出乎他们的预料,老庄主卷着胡子,满目疼爱的看着那道雪白背影。 “多美的孙媳妇……。” 老庄主和临风老者同时眉开眼笑的感叹。 两人话落,气氛瞬间凝固,老庄主眸光狠厉的剜了临风老者,语气恶劣的质问,“你刚刚说什么?别跟老夫说你也要打小仙女的主意?” 临风老者悠闲的扇着木扇,风轻云淡的回道:“归属未定前,公平竞争。” “竞你个毛球!”老庄主气得胡子乱颤,他撸起袖子就跟临风老者掐架,“小仙女是老夫的,你休想打主意,快给老夫打消这个念头!” “老夫也有孙子,再说了,赫连丞相都还没有答应你的亲事,老夫也能提亲不是吗?” “住口!不准你打小仙女的主意!”花胡子老者掐着临风老者倒地翻滚,战况一发不可收拾,童颜老者看不下去,一脸嫌弃的朝仙风道骨老者挥手,“将他们甩开,碍手碍脚。” 仙风道骨老者掌风一甩,两名老者转眼就被甩到漠垠森林,童颜老者光明正大的坐在角落,吃着糕点看好戏。 云月手腕一转,九根利刃并排放在二皇子怀里,心平气和的劝道:“光天化日的,动刀动剑可不好。” 二皇子手腕一转,所有利刃都归位,他冷视云月一会,光明正大的试探,“好,既然你说你是小魔女,那本皇子问你,两个月前你为何会在大皇子的寝宫?” 众人听二皇子提起大皇子全都屏息侧耳倾听,赫连父子从二皇子的话中听出大事的话外音,两人对视一眼,正欲一同上前为云月辩解。 二皇子粉扇一横,态度强硬的命令,“本皇子问的是小魔女!” 赫连父子负气退到云月身后时刻提防二皇子出手,云月唇角一扯,和气的回道:“我想二皇子是认错人了,我没去过大皇子的寝宫,两个月前我一直在家休养,哪都没去。” “是吗?哪都没去?那为何本皇子在海澜皇宫见过你?”二皇子冷扫云月,语气狠厉的反问,他的气势太过凌厉,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见过。 云月眼闪精光,心平气和的反问,“是吗?那烦请二皇子说说是在何日何时何处见过。” 二皇子顿了几秒,恼火的回道:“两个月前!大皇子的寝宫!” 云月身子一歪,靠在赫连丞相的肩上,从容的回道:“不好意思,两个月前我一直在家做大家闺秀,没有去过海澜国,我想二皇子是看错人了。” 二皇子抽出另一卷画轴展示在云月面前,话锋急转,“太子的女人说画中人去过太子的寝宫,而且还想对太子出手,你好好看看这人可是你?” 赫连父子听出太子之死和云月有关,急忙上前辩护,二皇子粉扇轻摇,两人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云月双手负后,从容的回道。 二皇子神情一冷,殷红的唇刚启,尚未说出一字,突然,一阵强势的势压从顶上压下。 “裂——” 只听闻一阵噼里啪啦的开裂声,苍龙殿的房顶,数十道裂纹朝下蔓延,众人寻着声看见恐怖的裂痕,顿时疯狂退后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是战王殿下!殿下来了!”某位大臣仰头疾呼,众人顿时变了脸色。 浩帝头疼的扶额,有气无力的抱怨,“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子全来了,这是要折煞寡人吗?” 云月听到战王神经顿时绷紧,脑海频频闪过黑衣男子的面容,她将赫连父子拉到自己身后,全身警觉提高到极致。 众大臣闪开后一抬眼就见一名紫墨衣男子现身在殿门口。 “噔——裂——噔——裂——” 男子轻缓抬步,紫墨鎏金长靴轻扣岩韧石地板,敲出沉闷的开裂声响,他所踩的位置,皆蔓延出裂痕,一抬足,一落脚,与生俱来的霸气,侧漏而出。 紫墨祥云衣摆散着薄温气息,他漫不经心的呼吸散出似有似无的威压,众臣皆两腿发软的后退,即使只是侧漏的气息余波,他们也完全抵挡不住。 摆处那道奇异符文,晃出冷绝的弧度,裂人心魂,他呼吸之间带着盛气逼人的冷傲,举止之间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恐怖气势。 二皇子看见来人默不作声的收好画轴,浩帝头疼不已,赫连丞相神经兮兮的看着赫连剑台,恍然间他看见战王望向他们这边,他心生一窒,惊恐不已。 老夫的天!台儿又找殿下帮忙,这下欠殿下的人情真的还不清了,莫非台儿真的为月儿豁出去了? 云月不经意的转动视线,见大臣们全都瑟瑟发抖,二皇子的脸色也不太好,她眉头一拧,小声谨慎的朝后面瞄了一眼。 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她瞄到无风自动的紫墨衣摆,黑曜的瞳仁顿时凝缩到极致,她僵硬的眨了眨眼,一卡一卡的抬头望上看,看到整个人的瞬间,思绪疯狂凌乱。 阎司竟然是战王! 只闻得她心里咯噔一声,脸色极速变黑,她想起她两次刺杀战王的画面,顿时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最让她凌乱的是,她昨夜还说要下毒放倒战王,那些话还是当着战王的面说,这简直是逼她羞愧。 第304章 本王顺道来看合眼的女子! 云月扶着额头,静悄悄的转移视线,她不回头也能感觉到有双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 浩帝轻拍前额,汗颜不止,战王今日怎么会突然上朝?莫非边境又有动乱? 众大臣退到角落,等大殿变得吵杂后才敢交头接耳。 “战王殿下怎么来了?莫非边境又有动静?还是那个地方要开战又要出面了?” “很有可能,战王殿下除了大事都很少上朝,我们这边都没有收到动乱的消息,应该是海澜国那边又不安分了。” “不会吧?要是再打起来,结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放心,有殿下在,打起来也不会有事,别瞎操心。” “……” 众臣沉着脸,小心翼翼的揣度,他们干瞪眼好长时间没瞪出所以然来,最后都安静等战王开口。 失望透顶的何梅婷看见那道紫墨身影瞬间丢了几秒呼吸,她揉了揉眼睛,用力的看着那张银翼面具以及那修长高大的身躯,她欣喜若狂的抓着何将军的手臂,激动的直跳脚,暗沉的脸色唰唰几下变红粉,手中的丝绢揉搓一团,频频袭来的晕眩冲击她的意识,让她变得有些疯狂。 何将军被抓的手臂抽痛,他一脸痛色的甩开何梅婷的手,压低声音呵斥,“没规没矩!你想废掉你爹爹的手臂吗?” 何梅婷抓着手绢故作柔弱的赔礼道歉,“爹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将军没好气的数落,“让你出去都不出去,这身行头白准备了!” “哎呀,爹爹不要生气嘛,我要是出去你就没我这个女儿了,对了爹爹,那一位是谁呀,怎么好像大家都怕他?”何梅婷指着殿中央的某王问道。 何将军脸色一黑,急忙打开何梅婷的手,死死扣在她身后,“要死啊你,婷儿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那是战王殿下,切记不要失礼,不然爹爹都救不了你!” 何梅婷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所有警告她都没听进去,她的心魂早已不是她自己能掌控,从她被卷入战斗气流被碾断气息不经意间看到某张面具脱落后的真容那一刻,她的心魂就已经移位,从在凡仙殿附近起来的那一刻,她的心魂随身体本能心甘情愿的交出,交给一名没有真正见过的神秘男子。 赫连丞相想着是赫连剑台叫战王来出面解围,对战王的出现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他想到亲事,顿时又头疼不已,娶男妃这种事情在龙浩倒也不是前所未有,只是落在他家,怎么都难以接受,赫连丞相内心挣扎好长时间后,最后一咬牙,忍痛按住赫连剑台的肩膀将他送出去。 台儿!为了月儿就委屈你了,老夫和月儿会记住你的壮举的,去吧! 赫连剑台被推的不知所措,他一抬头就见战王笑意清浅的看“他”,那副柔和的神情看得他整颗心都发寒,他急忙低头,“畏畏缩缩”的退后赫连丞相身后。 云月看见那抹醉倒众生的笑意,突生无名火,她回想起阎司之前说战王坏话的画面,确定阎司是故意误导她,她幽怨的瞪了阎司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看赫连父子。 “战王,可是边境有动乱发生?”浩帝起身问道。 “无。”阎司风轻云淡的挥手,举手投足间散出的气势连浩帝都被碾压的不轻。 今日的阎司已经算是非常和气,他和浩帝的关系极其微妙,他们虽然是“父子”关系,但却没有过多交集,他五岁就手握龙浩国的兵权,一切兵事由他负责,大权更是被他掌控。 他的背后势力高深莫测,人也是极其神秘,无人能揣度他的心思,他身为龙浩国的战王,却让四大国和五大家族的家主都敬让七分。 以往的战王封号只不过是因为骁勇善战而册封,而殿中央这个战王被人尊称为战王殿下的原因,是他掌控所有战争,谁敢挑起战争,下场都是灰飞烟灭,为此无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发动战争。 四大国以前经常打仗,弄得各国子民流离失所,伤残惨重,某王出现后战争得到控制,四大国也和平相处了十几年,加上有战王身边众多能人帮助,各国一直风调雨顺,天灾人祸也都极少发生,各国子民安居乐业,生活的极好。 这也是为何龙浩国的战王能得各国子民敬重的根本原因。 他的存在十分奇怪,他虽为王,权势却凌驾于其他四国的帝君,加上四国臣服于他的子民不尽其数,他一个命令,四国帝君都有可能易主,为此各大区域的势力巨头都十分小心谨慎,谁都不敢惹他不喜。 他一般极少出面,一出面不是有战争就是有动乱或者其他重大的事件,浩帝听到没有动乱,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用眼色问林管事,林管事只是笑而不语,一时间众人都茫然。 “那战王这次前来是……。”浩帝缓过神后,小心翼翼的试探。 阎司双手负后,正正经经的回道:“本王顺道来看看有没有合眼的女子!” 阎司话落,大殿寂静无声,无人敢呼吸,无人敢眨眼,无人敢有动静,紧接着他们瞪大浑浊的眸子,心跳都漏了几拍。 角落里的大臣夸张地拍了拍自己耳朵,看是不是因为他们耳朵进水而出现幻听了。 “哎,看来是年纪大了,都耳鸣了,老夫竟然听到战王殿下提起女子,看来是耳鸣了。” “老夫年纪还不是很大啊,怎么好像出现幻听了,老夫竟然听战王殿下提起女子,哎,老了老了,耳朵不中用了。” 先行缓过来的几位大臣,用力的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人后一致认为是他们耳朵有问题。 “啪——”一个轻微的巴掌声在某处人群中响起。 “你打我干嘛!”一位大臣压低声音,狠狠瞪了打他的人一眼,小声怒吼。 “会疼,那这不是做梦啊,我刚刚听见战王殿下说起女子,老夫还以为是没睡醒导致听错了呢。” “那你打你自己啊,打我干嘛,还挺疼的,看来真不是做梦。” “老夫还以为战王殿下开窍要等到天下红雨的时候,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给等到了。” “对呀,以前那个谁劝谏陛下让殿下选妃时下场可惨了,我们等了那么多年都没敢吭声,这下战王殿下自己说要挑选女子,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 众大臣七嘴八舌,完全忘记还在庄严的苍龙殿里,他们不顾形象的议论,大殿顿时变得十分嘈杂。 所有人都不敢在某王面前提起女子的问题,因为他会不喜,他一不喜,下场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大臣早就对战王妃的位置虎视眈眈,只是畏惧那个下场谁都不敢提,也不敢劝谏浩帝,最多就在某王出行的路上安排一些女子假装偶遇,如今突然发现某王开窍,众大臣无一不喜极而泣。 浩帝听到如此重磅的消息也震惊不已,从某王那里听到女子这个字眼简直跟天下红雨没什么区别,只是他说的那么认真,浩帝也不敢怀疑,他看向林管事,使劲打眼色,林管事莞尔一笑,头轻点,送上一抹让浩帝的眼神,随后安静的退到浩帝身后。 “战王,你可有看中的……?”浩帝早已见过大风大浪,大敌当前眉都不皱,只是对于某王的所有举动他都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对待。 众臣全都屏息等待某王的视线扫来,他们身后的女子全都被推到面前,这次不等何将军发话,何梅婷率先站到他身前,紧张的卷着她肩前的小辫子。 “噔——” 某王迈出一步,众人的心高高提起,浩帝都紧张到屏住呼吸,赫连丞相别开视线,有意无意的将赫连剑台往外推,二皇子神色晦暗的把玩小粉扇,对身边的一切动静都只是揪重点警惕,云月暗中给阎司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过来。 “噔噔——” 只闻得几道加快的步伐声,某王已经站到云月身后。 第305章 这是谁家的姑娘?本王很喜欢! 云月别开视线,假装不认识,暗地里还在打手势,众人见战王走向赫连丞相,霎时间大殿又炸开锅。 “哎呦喂,这是什么情况,战王看中小魔女了?” “看样子是了,不然去赫连丞相那边干嘛,啊——老夫不行了。” “喂喂,撑住啊,战王可能只是过去看看而已,别昏的那么快,战王要是知道她是小魔女绝对不会选她的,你要撑住。” “……” 众大臣东倒西歪,凌乱不已,浩帝也被折煞的不轻,角落里的童颜老者,他愣愣的看着冷绝杀伐的战王深情款款凝视云月,手中糕点掉地,他收回视线后,眸光幽深的看向漠垠森林方向,无声感叹,强敌出现咯,这下真有好戏看咯。 何梅婷见心心念的身影停在对面,死命的推着何将军出去,何将军有所畏惧,不敢贸然出列,两人僵持了很久,很快就没了动静。 浩帝见战王站在赫连父子身后,紧张的观望,赫连丞相感觉到背后的势压,默不作声的将赫连剑台拉到他身后,还有意无意的将他往阎司怀里推。 二皇子察觉到有双奇怪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抬眼就看见战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身前的女子,而女子正一脸疑惑的盯着他的小粉扇。 大殿死寂了很长时间,最后被战王的脚步声打破,他饶过赫连父子走到云月身前,手腕一转,转出一大束雪白的鲜花,亲和的问话声,紧接而出,“这是谁家的姑娘,本王很喜欢。” 云月对上那双蕴满深情的黑眸,心跳突然不受控制的加快,这一种曾经渴望过的浪漫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接的措手不及,因为他以往的浪漫都来得十分强势又很硬派,她曾见过某对夫妇送花,于是和他说她也想要花花,不久之后她就收到了百里花坛,那些花全都是他亲手栽种,全都是那个世界最珍贵的花,她想要任何东西他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她手上。 但她那个时候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要他拿着几朵花和她说喜欢,他的所有举动走足以证明他爱她蚀骨入魂,但他却没有对她说过喜欢二字。 但是现在,他说了。 云月无声的笑开怀,内心早已笑得花枝乱颤,无人懂她开心的理由为何如此简单,她盼星星盼月亮不知盼了多少年,才盼到冷绝杀伐,高冷禁欲系的最美男天神懂得贴心的小小浪漫,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隆隆重重的惊天大惊喜,而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 阎司此话一落,大殿顿时人声鼎沸,众臣抓头凌乱,浩帝也被吓得有些喘不过气。 “啊!天啊!老夫就知道!战王殿下真的看中小魔女,完了完了,天下要大乱了。” “不行不行,殿下不能看中小魔女,小魔女要是跟殿下一起还不更加为所欲为?” “不行有什么用,殿下都说很喜欢了,你敢上去插手吗?” “……” 众臣集体崩溃,何将军气得唇角溢血,该死!怎么什么好事都全被赫连明给占了!不行!小魔女要是攀到战王,以后丞相府肯定会欺到将军府头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何将军神情一狠,快步走到赫连丞相身后插话,“殿下!这是赫连丞相家的小魔女!” 阎司笑意微凝,散出的一缕余光,蕴满杀伐的暗芒,他收回视线时,何将军脚下已经开出沟壑裂痕,只是他忙于给阎司讲解云月的身份,根本无暇顾及自身。 “小魔女是吗?”阎司将鲜花递前,笑意醉人的问云月。 众人屏息瞪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边的动静,赫连父子不知为何莫名的放心,可能是一个以为战王因为他而出面,所有安心,另一个则以为自家儿子为了宝贝女儿豁出去而请某王出面假借公然表露心迹来解决二皇子的麻烦,于是,两人都莫名的镇定,对某王的殷勤都十分镇定。 何将军见阎司俯身“逼”视云月,嘴角扯起诡异的笑,何梅婷见大殿的气氛不对劲,光明正大的笑出声,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她在另一边玩着小辫子,神情异常阴险。 “嗯。”云月抽出一朵花插入阎司的衣襟,眉目含笑的接下鲜花。 二皇子见此动作,眸光突然顿了几秒,他瞬间想起隐陌给娉伶送花还请求她回一朵给他的画面,相似的动作分走他不少注意力。 阎司见二皇子“直勾勾”的看着云月,微眯的美眸闪出几缕幽光,他唇角轻扯,若肆若邪的笑意洋洋洒洒,他抽出一朵雪白色鲜花递到云月唇边,云月下意识的含入。 空气突然死寂了几秒。 云月贝齿刚合就见无数双瞪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浩帝尴尬的捂住眼睛当做没看见,其他大臣也识趣低头,欢声笑语荡起之后,气氛又开始活跃。 “咚——” 二皇子眸光一颤,手中小粉扇硬声掉地,他怔怔的看着云月面不改色的吃下一看就知难吃透顶的花。 阎司神色轻松的收好花杆,深情款款的看着云月回道:“本王都喜欢。” 云月听到喜欢,心脏怦怦跳,她一开心就情不自禁的眯眼笑,一眯眼,四周的空气都渗入丝丝清甜。 众人闻言,再次凌乱,各个看向赫连丞相的眼眸含着清晰可见的不甘和嫉妒。 二皇子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面上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他握紧扶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月。 阎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二皇子,手腕一转,不知从哪里转出一把雪白色折扇,他将白扇交给云月,虚心的讨教,“本王来的有些唐突,未备厚礼,这把扇子是本王最喜欢的宝物,你若能打开,本王就将它送给你,请试试看能否打开。” “这个简单。”云月听到阎司说最喜欢她扇子,顿时乐的飘飘然,她接过之后,用打响指的手势将扇子打开。 白扇一开,七跟利刃同时闪出一半。 “啪——” 二皇子霎时间站起,他捡起小粉扇后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云月,他的视线紧锁云月手中的扇子,微颤的手朝云月左手伸去。 “你真聪明,本王非常喜欢。”阎司不经意的转身,稳稳的站在云月身前,俯身轻语时,二皇子不知道怎么的走到赫连剑台身前。 众人听战王说了三次喜欢,无力凌乱,直接崩溃,云月早已被甜言蜜语甜化了理智,周围的动静她完全没有注意。 赫连丞相见云月娇滴滴的和阎司说话,吓出一身冷汗,天!完了!月儿该不会当真了吧!这幅春心荡漾的模样显然是动真情了,到时候要怎么和月儿解释?天啊!最近的折腾人的事情怎么那么多啊! 二皇子收好小粉扇,令人气势轰然一散,他绕过阎司走到云月身后朝她的左手伸手,阎司眉梢轻挑,不紧不慢的环住云月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大气浑然的转身,游刃有余的避开二皇子的“攻击”。 众人见到拥美人入怀的动作全都吓得一动不动,众大臣实在无法适应如此快的节奏,一见钟情也不是这个钟法啊!太快了吧! 浩帝被晕眩冲击的得不轻,他揉着眉心连连摇头,时而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战王中邪了吗?还是说假冒的?不可能,谁都没胆去假冒战王,这是真的,应该是中邪了。” 林管事给浩帝顺了顺气,微笑着安慰,“春天来了,战王殿下春心荡漾也正常,无需惊讶。” 浩帝汗颜不止,一脸惶恐的摇头,“这哪里是这么回事,寡人不行了,得缓缓。” 云月安静的倒在阎司怀里,任由他环着她走来走去,笑的十分安谧。 赫连父子见云月那副娇羞的模样,全都神色凝重的低下头,完了!月儿是真的动情了,也对,像殿下这样的男人哪有女子会不动心,这下要怎么解释? 二皇子频频出手全都被阎司挥退,他一怒之下,直接出声叫停,“战王!停下!” 第306章 去本王府里赏花如何? 一句大喝震彻整个苍龙殿,所有人交头接耳的人直接吓跪,浩帝也被喝得不知所措,赫连父子和云月更是一头雾水。 阎司搂着云月站在数米外的位置停下,心平气和的回道:“有何指教?” 众臣感觉大事不妙,全都灰溜溜的撤退,何将军识趣的拖着何梅婷离开,她的脚像是生根那般稳扎地面,何将军用尽全力都拖不走她,最后不得不将她一人留下。 赫连父子感觉形势不妙,但他们夹在两人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氛又压抑到让他们说不出话,他们只能默默的看着,部分胆大的大臣躲在门口面探出个脑袋观望,童颜老者坐在房梁上神色复杂的看着没有拒绝的云月,去劝架的仙风道骨老者刚把两位老者带回都城,两人在都城中心一言不合又开始掐架,仙风道骨老者不得不将他们送回去。 而此时,战王在洗尘宴上看中小魔女的消息已经传遍都城,速度之快,令人生畏。 月牙阁里的一部分人全都跑回重臣权宫,不一会,整个皇宫都沸腾起来,赤樱早已潜入皇宫,她见战王出面后就会月牙阁和紫樱禀报最新动静,只是那时后紫樱已经知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她怕云月会不得已而屈服“银”威,于是偷偷赶去龙浩皇宫帮云月,赤樱回来时第三厢房已经没人。 赤樱刚下楼就被一名黑衣男子拦住,她见到男子出示的令牌后不得不带他去六楼。 苍龙殿的情况越来越令人心惊胆颤,战王对二皇子不友好的态度出奇的宽容,也周旋的十分和气,只是每当二皇子上前,他都会挪动步伐,像是不想和二皇子靠太近。 赫连父子和何梅婷都动弹不得,浩帝趴在桌子上休息,底下的事情他不敢管也管不了,只能听从林管事的意见先睡一觉再看情况。 何梅婷见阎司一直搂着云月,眼底窜起疯狂的火光,手里的丝绢被撕成碎屑,她想要走上前却挪不动脚步。 二皇子多次靠近都碰不到云月的左手,一个疑团一直卡在他心口,不碰她左手他不敢妄下定论,某王似是知道他要作什么,所以一直在避开的他的攻击。 阎司退到大殿中央后,慢悠悠的弹出节骨分明的两根手指托云月的下巴,他眼角一扬,用蛊惑人心的声音送出无法拒绝的邀请,“本王府里还有很多花花,去本王府里赏花如何?” 众大臣在殿外眼巴巴的看着,恨不得推自家闺女上前应好,何梅婷听见强势醉人的声音心魂又差点被惑走,她用尽全力抵抗势压,挪了几刻钟才挪出一步。 云月被这简单的动作拨撩的心花怒放,她单手捧着侧脸,娇羞着犹豫,“我是正经的大家闺秀,不能去有男人的府邸,这种事情要爹爹同意才行。” 阎司不紧不慢的回头,和气的看着赫连丞相问道:“赫连丞相,意下如何?” 赫连丞相被问出一身冷汗,他看着沦陷到“无法自拔”的云月,心跳都慢了几拍,他自我挣扎好一会后,咬咬牙同意,“能陪殿下赏花是月儿的荣幸,微臣当然同意。” 阎司满意的点头,他牵着云月走向殿门口,经过二皇子身边时,和气的说道:“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你们继续。” 二皇子恼火的剜了阎司几眼,有些事他还不确定不敢贸然拦下,他甩了甩衣袖,负气坐回他的位置。 其他大臣听到战王要走洗尘宴还要继续全都灰溜溜的跑进来,列位之后,大殿又变得热闹嘈杂。 “殿下!”何梅婷见阎司要走急忙出声喊住,她轰散内息,手脚开始灵活,她整理好仪容,兴冲冲的跑到阎司身前勇气可嘉的展示自己。 阎司被那蕴满嫉妒和倾慕的声音扫了兴致,平直的修长大掌突然内弯,何梅婷脚下突然刮起飓风。 “停!”云月下意识裹住阎司的手,阎司似是被到无法抗拒的命令压着,一眨眼就收好所有势压。 “你认识我?”何梅婷以为云月在叫她,疑惑不解的接话,她看了云月许久没有一点印象,不过碍于她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也没急于否认自己的猜测。 云月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好奇的看向何梅婷,她看了几眼,出乎意料的有点印象,但是那种印象很模糊,她也不知道和何梅婷有过怎么样的交集。 云月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的看见显眼的两条小辫子,她拧了拧眉快步走到何梅婷身前,何将军见两人靠的那么近,面上挂满诡异的笑意。 “你……你想做什么?”何梅婷见云月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小辫子,扑面而来的清寒气息让她止不住的两脚打颤。 云月夹起何梅婷的辫子,若有所思的转了转,转眸淡瞥间,美眸闪出几缕幽光。 殿内众人全都神经兮兮的观望,怕一不留神就上演一场厮杀的好戏,谁都不敢错过。 云月松开辫子,眸光幽深的瞪了阎司一眼,随后一声不吭的甩袖离开。 “月儿——”阎司被瞪的不知所措,他见云月明显是在生气,提心吊胆的追去。 赫连父子听到熟悉的称呼,猛地心惊肉跳,殿下竟然演的如此情真意切,当真是为台儿豁出去啊?完了,月儿已经沦陷,兄妹两以后变情敌该怎么办啊? 赫连丞相想到某种难以描述的场面,顿时抓狂,他心里已经拟好各种应对方法,可是各种方法最后的结果都太过悲凉,他想着想着,突然湿了眼眶,月儿要是为了殿下跟台儿反目成仇,老夫就罪过了!兮音在天之灵不会原谅老夫的,这要怎么办啊! 两人走后,林管事下来张罗,洗尘宴又继续进行,只是所有人的心思都被“一见钟情”的两人带走,全都很敷衍的应付洗尘宴,二皇子一直玩着小粉扇,对浩帝的问话也回的很敷衍,浩帝见众人没心思继续也赶紧结束洗尘宴。 二皇子离开后,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离开,一转眼整个苍龙殿就只剩下浩帝和林管事两人。 而此时,都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战王邀请小魔女去鬼王府赏花一事,消息一出,众人热火朝天的议论,格外热闹,也不知道怎么的,消息刚传出没多久,四大国,五大家族甚至千奇境那边的各大区域的势力巨头都挤到月牙阁。 一楼到六楼,每个楼层都被挤得水泄不通,原本挤在最前面的高官富贾全都自觉让开,一条小通道从一楼开到六楼,走在小通道上的不是皇族就主家之人要么就是各大区域的域主以及他们心腹。 “赤樱,你刚刚到底去六楼做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人?”青樱看到那群趾高气昂的权贵,心情渐变阴暗。 赤樱回想起那名惹不起的男子,至今还心有余悸,她数着抵达六楼的人数,随口回道:“也没什么,有人来卖画轴,他不懂这里的规矩,我帮他弄而已。” 青樱听到画轴,以为是卖赫连剑台的画,她呼吸一顿,凌厉气势顿时轰散,“赤樱!你怎么还同意卖他的画轴,钥匙给我!我去把那碍事的画轴给撕了,老是弄的我们阁楼不得安宁。” 赤樱见青樱杀意渐露,眼明手快的按住青樱的肩膀,郑重的解释,“青樱息怒,这些人都不是来买剑台公子的画轴,你也不要下去干涉。” 青樱听出沉重的意思,她一深呼吸,很快变得文静,她见赤樱盯着六楼某间厢房看也好奇的看过去,她看见门口聚集的几位不能惹的权贵,眉头突然拧紧,“水家二中主!土家家主的心腹!火家少主的侍卫!金家老家主!我的天!什么东西竟然能把他们给引来?” 赤樱指着墙壁上的画轴,意味深长的回道:“画轴!他们是来拿画轴的。” “谁的画轴这么厉害,竟然能将极少出没的他们给引来?”青樱好奇的追问。 赤樱十分头疼的扶额,有气无力的回道:“战王殿下!” 第307章 战王的扰世画轴 一画激起千层浪! “哈哈哈——”青樱爽声大笑,小声数落,“胡说八道,战王怎么可能来卖画轴?赤樱竟然也会开玩笑了,真是奇迹啊。” 赤樱不由分说的拖着青樱下六楼,两人畅通无阻的走到厢房前,指着石壁的画轴回道:“战王不是卖,而是免费发放,青樱要是不信就好好看看。” 青樱刚站稳就看到石壁里的印有战王印章的画轴,她两眼一瞪,差点吓昏过去。 画轴里有两大人物,一名人尽皆知,万众敬仰的战王,一名是众人皆没见过的白衣女子,女子身穿纯白衣,衣摆处绣着圆形繁复符纹,她腰间束着一条镌刻有奇异花纹的雪白色腰带,纤细腰肢的左侧,系着一块似雪似白的水滴形暖玉。 她的发髻极其完美,头上的发饰以及身上的所有饰品全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张绝世容颜和炯炯有神的黑色玲珑眼勾走了无数权贵的视线。 画中男子一手环住女子的纤细腰肢,一手轻扣女子的后脑,双唇紧贴,隔着画轴,都能看见他对她的专属深情,这种世人不敢奢想的温柔,唯她随手可得。 这幅画卷,犹如旷世佳作,只因画中那对真正的绝世璧人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人们的心神。 大部分为王者的通病,权势越大,野心也大,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不断残杀掠夺,用无辜弱者的尸骨堆高自己的宝座,宝座一高各个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于是不自量力的目空一切,以为自己能够一手遮天,殊不知,天外有天。 众多帝王的通病,权势高于一切,女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于是他们在贪欲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他们身后出现成百上千名妃嫔,在他们眼里,这是权势的象征。 而在某些“人”眼里,这只是自找罪受。 但这些“人”在世人眼里却是不正常的存在,他们用尽所有手段送美人给某王,没有一个得逞,他们皆以为他爱好特殊于是改送美倌,后果都是一样,于是他们皆以为战王不正常,拥有真正一手遮天的权势却不对任何人侧目,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不正常到丧心病狂地步。 直到这幅画轴出现,他们才意识不是战王不正常,不是战王不好女色,他之前只是没看中他们送的女子而已。 众人拿到画轴后,神情都一致的晦暗,他们从骨子里散着高贵的气质,见到令人震撼的画轴依旧保持优雅的气度,只是内心却早已鬼哭狼嚎,早知道战王喜欢这种类型早送不就好了,哪个混账说战王喜欢又银又纯真的女子,害得他们找错方向送了妩媚的女子!等找到那个混账绝对宰了他! 童颜老者拿到画轴后神色凝重的看着画中女子,他的视线基本落在她身上的那些饰品以及那件白色外衣,他最后看了一眼女子腰带上的花纹,默不作声的待着画轴离开。 六楼某个角落,几名遮容遮身的蓝衣男女惶恐的看着身前容颜穿着都很普通的男子,男子抓着画轴大发雷霆,“可恶!小魔女竟然敢找战王当靠山,不可原谅!” 水沁禾偷偷摸摸的靠近,小心谨慎的试探,“庭哥哥,你怎么这么生气,你以前不是跟赫连云月来往的挺好的吗?” 水泯庭眸窜火光,咬牙切齿的呵斥,“谁跟她往来!本主才不跟小魔女交好,要不是她……算了!全都回去,本主亲自找小魔女算账!” 水沁禾见水泯庭杀气四起,心境也变得复杂,最近水家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无瑕顾及外人的事,但是水泯庭却对小魔女的事情格外关注,起先她还以为水泯庭对小魔女有想法,试探几次后发现他一听到小魔女就十分恼火而且还会迸发森寒的杀气,她原本也不把小魔女放在眼里,但是现在这幅画轴一出,显然是在公然宣布小魔女没了天山大师这个靠山还有战王这个世间最大的靠山。 水家家主不把这世间的帝王君主放在眼里,但对战王却十分忌惮,他们要来龙浩都必须经过水家家主的允许,而且还不能在龙浩生事端,要是水泯庭因为以往的过节对小魔女动手,家主肯定会大发雷霆,想至此,水沁禾还是有所顾虑。 “庭哥哥,不要去找小魔女,家主知道就不好了,我们回去吧。” “你们回去!你们不说老爹不会知道,这笔账一定要算,不然少主死不瞑目!”水泯庭撕毁画轴,埋藏在心里的最深痛恨脱口而出。 水沁禾听出话外音,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庭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魔女和少主的死有关?你不是说少主是自杀的吗?” 水泯庭恼火的瞪了水沁禾几眼,面不改色的改口,顺带命令,“这是本主的事,与你无关,也跟小魔女无关,你别乱说话,你们都先回去,老爹问起,就说本主去雪渠山找医者,你们全都不许再来!” 水沁禾完全不敢违背水泯庭的意思,他们包好脸面后静悄悄的离开。 “啪——”水泯庭一时气急,一掌拍碎六楼的其中一根房梁,整个楼层抖了几下,他怒瞪对面的石壁,气得咬牙切齿,“小魔女!你躲到谁的背后都没用,血债!血偿!下冥府给哥哥赔罪!否则本主踏平丞相府!” 水泯庭甩袖离开,他钻入人群很快就不见人影,楼梯口附近,两名遮容遮身的男子共看一副画轴。 一名没有什么城府的皇子面色凝重的开口,“大哥,这真的是赫连吗?她什么时候跟战王扯上关系?” 一名身穿黑衣,身后却被贴了几个粉色图案的男子将画轴倒转几次,最后十分肯定的点头,“是赫连没错,看样子不像是刚刚才在一起,应该之前就认识。” “不会吧,他们不是说战王今日路过皇宫偶然看中赫连的吗?” “说不定不是偶然,偶然哪会有这么快的进展,依照赫连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快同意,那家伙高冷的很,怎么可能说亲就亲,而且你看赫连的样子没有一点抗拒,还有前不久太子被刺杀一事有人供出赫连,但是战王突然出面就不了了之,不会这么巧的,他们肯定之前就是认识。”大皇子卷好画轴,面沉如水的收紧袖子里,三皇子被点醒后很多疑团自动解开。 “我就说怎么父皇怎么会突然撤销赫连的通缉令,原来是战王出面解决,这么说战王抄了鞠晋侯的侯府也是因为赫连?” “没错,他们本来发的是赫连的通缉令,战王抄府后改成一名男子的通缉令,很显然是在包庇赫连。” “包庇?大哥你也觉得赫连有刺杀鞠晋侯?” “鞠晋侯连父皇都不敢乱动,二皇子还差点栽在鞠晋侯手里,除了赫连谁敢如此大胆?” “天!赫连最近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一连动了两个大人物,现在还找了战王做靠山,这下海澜国可要不得安宁咯。” “反正那两个确实碍事,杀了也算帮你们解决后患,鞠晋侯善于用毒,不是那么容易能防得住的,你以后可得好好感谢赫连。”大皇子拉着三皇子离开,边走边叮嘱,三皇子记下大皇子交代的寻找能人为他效命的要求后在门口和大皇子分道扬镳。 楼梯口的另一边,一名怀抱酒瓶的黑衣男子黑着脸看画轴,他盯着画轴角落的印章,滋滋称奇,“实在不可思议,真是殿下的印章,殿下身边竟然出现女人,少主知道后不知道会怎么想,应该会非常震惊吧。 第308章 警告之意! 小仙女是老夫的! 黑铭想象自家少主震惊的模样,火速收好画轴赶回南翼国。 楼梯口上方,一名劲装拿着画轴浑身乱颤,牙关使劲哆嗦,哆出滔天怒火,“赫连老爷实在欺人太甚!竟然敢趁老爷补眠期间做出这种事,就不怕老爷醒来踏平丞相府吗?” 斌叔叔小心翼翼的收好画轴,怀揣满腔怒火冲去都城某座荒山。 卖画轴的隔壁厢房,一名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的锦服男子在桌子前走来走去。 男子约莫四十出头,发浓须密,双眼细长,面色蜡黄,嘴唇苍白,不欲久看,举手投足,带有王族的高贵气度,狭长的眼缝,却时不时的透露出心内残忍嗜血的本质。 此人,廉堂王! 廉堂王以前爱民如子,两袖清风,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贪得无厌,之前他还弄出一桩通敌叛国的大案,导致三十多名大臣无辜受累,还逼着浩帝处决他们,后来他收买朝堂近半成大臣,野心越来越大,最近已经向对浩帝的位置动手,勃勃野心,早有许多人熟知。 廉堂王身边跟着一名毕恭毕敬的朝服男子,他安静的听完男子的汇报,面容抽动。 “李安尚书此话当真?战王真的是路过碰巧看中的?”廉堂王难以置信的看着画中的白衣女子,那张眼熟的容颜使他没有听信李安的话。 李安尚书点头哈腰的解释,“千真万确,微臣当时在场,战王殿下只是顺道去苍龙殿,偶然看中小魔女的而已。” 廉堂王抓了抓发须,目光飘忽的寻思,想不到美妖女竟然是小魔女!尊主说美妖女是战王的手下,看这情况显然不是手下,难怪她占两大区域,战王都没有出面,原来如此! 李安见廉堂王脸色不好,低声下气的求饶,“微臣没用,那四位美人没有保住,请恕罪。” 廉堂王眼角扬起嗜血的弧度,漠不关心的回道:“是她们没用,死了就算了,反正也没有多大利用价值。” 李安心疼加肉疼的应是,对廉堂王的无情程度心生畏惧,他也怕哪天他一没利用价值就被廉堂王随手抛弃,他的前景多么堪忧,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后来呢?后来如何?”廉堂王卷好画轴,不露声色的问起后续。 “后来战王就请小魔女去鬼王府赏花,不久之后洗尘宴就散了。” “二皇子没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战王都说喜欢了二皇子也不好问罪,洗尘宴一结束二皇子也回去了。” “赫连父子有什么反应?” “也没什么反应,估计也被吓到了,两人都没有说话。”李安一五一十的说出有所经过,廉堂王听完大体心中有数,他收好画轴后光明正大的从房间走出去,周围的人都关注画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月牙阁六楼,各大权贵沦陷在画轴中,不久之后,不知怎么的,都城突然出现一大群身穿白衣,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女子,她们遍布整个都城,漫无目的地游走,似是有意引人注目。 与此同时,月牙阁一楼某处角落厢房里,暴怒声此起彼伏。 “啪——裂——” 老庄主狠拍清泪寒玉制成的桌面,只闻得哔哩啪啦开裂声响,桌子应声劈开两半。 其余两名老者,眼明手快的端起各自的茶杯,悠闲的轻饮了一口。 “混账!卑鄙!无耻!战王敢对老夫的小仙女下手,岂有起理!无耻!实在是无耻!”老庄主气得猛跺脚,说话间气都快要岔开,他咆哮几声就地炸毛,他掌风横扫,房里的东西已经毁坏无数。 “花老头,算了吧,你都想要小魔女,别人也会想要,遇上强敌是迟早的事,现在人家特地叫我们过来看画轴,什么意思还不懂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仙风道骨老者好声好气的劝说,临风老者偶尔附和几句。 “死个毛球!混账战王,懂不懂先来后到啊!竟然敢插在老夫前面,岂有此理!气死老夫!” “花老头,你的孙子根本没有见过小魔女,是你自己瞎撮合,说不定你的孙子已经有心仪的人,配合不了这桩好事。”临风老者悠闲的喝着茶,十分平静劝说快喘不上气的老庄主。 老庄主怒气暴增,胡子眉毛都在颤抖,他老掌一拍,不甘心的反驳,“你的孙子才有心仪的人,你的才不配合!” 临风老者悠哉的摇着扇子,神色轻松的回道:“我都说不会跟你抢人,花老头怎么还对我这么冲?” “谁信你,一下子说要小仙女一下子说不要,要是你背着老夫偷偷对小仙女下手怎么办?” “放心,之前有点误会所以说错话,不要介意,我现在可以保证不会跟你抢人,但是也劝你别跟战王抢人,你抢不了的。”临风老者保证的同时不忘多番提醒,老庄主只信了三四成,对临风老者一直持警惕态度。 “没错,花老头,这可不是随便画来玩的,画轴里的警告之意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仙风道骨老者眼睛一眯,眼角闪出一缕精光,好声好气的警告。 “滚滚滚!老夫就看不出怎么了?小仙女是老夫的!”老庄主吹胡子瞪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花老头你就算了吧,这个小仙女你还是死心吧,你再找个小仙女不就行了?”临风老者好心劝说,画中女子会和谁成眷属,在他看见画轴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十分清楚。 “滚!你说的容易,你怎么不和你夫人说重新找个剑台公子做她孙女婿啊?”老庄主理直气壮的反驳,这句话瞬间让临风老者心惊肉跳,夫人和剑台公子这两个字眼似乎成了他的致命伤,一听便会神经敏感。 听到夫人,仙风道骨老者十分好奇,他拍了拍呆愣中的临风老者,笑呵呵的问道:“风老头,你的夫人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我的夫人在。”临风老者黯然神伤的回道。 “那就是没死咯,金老头净胡说八道,还说你夫人一两年前就死了。” “我的夫人没死。”仙风老者三言两语的带过随后向两名老者辞行,他刚起身几步就不见人影,老庄主发完脾气后也拖着一堆箱子离开。 这个时候,画轴已经流出月牙阁,才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城已经传遍战王心仪小魔女的消息,各处寻找他们大哥的美男们看到那副画轴当即赶回主家集合,崇雾还被困在淮弥域,清雾不知所踪,他们只好想尽办法唤醒沉睡的红巾男子。 将军府那边也是不得安宁,何梅婷一回来就哭哭啼啼,乱砸东西,丫鬟侍卫都被她打伤,何将军亲自出面都无法安抚,强行按住她时还被真气八重的何梅婷打伤,将军府被气息轰炸,几个院子变成废墟,无人敢上前相拦。 何梅婷发泄完后冲到何将军面前对他拳打脚踢,声嘶力竭的咆哮,“爹爹,那个女人是谁?你快说啊!”何将军东躲西闪,抱头下蹲,气势瞬间被碾压下去,“婷儿怎么又忘了,她是赫连云月。” 赫连云月?那个魔女? 何梅婷听到很早之前就听过的大名,神经顿时紧绷,紧接着大脑传出一阵剧烈疼痛,以及十分不舒服的嗡鸣,她的气血好像对小魔女这个名号有反应,身体本能会有战斗的冲动,而她的意思却只有痛恨,恨她抢走她想要的一切。 “不可能的!她肯定不是小魔女,小魔女长的很恐怖的,才不是这个今天那个,你骗我,你又骗我!”何梅婷疼到大脑晕眩频频袭来,她很多事都记不得,潜意识却知道小魔女的模样,她没有一点印象却敢肯定今日见到的那个女子不是小魔女。 “婷儿你就不要再固执了,我不会认错的,她就是小魔女,她跟她娘亲长的很像,错不了的,虽然我们都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也没办法,婷儿你就消停点吧,小魔女是凰凌山的人,你怎么修炼都赶不上她。”何将军以为何梅婷又不服气,好心好意的安慰。 他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他跟赫连丞相老死不相往来,他们的女儿却很小就有过交集,小魔女高冷,何梅婷脾气倔,但两人都是不服输的主,何梅婷什么都要跟小魔女比,小魔女去凰凌山修炼,何梅婷就去海澜国修炼,何梅婷从海澜国回来后不知为何性情大变,没有再修炼,而是整天将自己打扮的十分隆重,何将军以为何梅婷看清她跟小魔女的差距而死心,对她的改变也十分欣慰。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何梅婷不单只变了性子,整个人都已经变了。 ------题外话------ 何梅婷不是俗套的恶毒女配,cp里不存在女配,看到后面小仙女就知道她是的主要作用,有细看的小仙女们应该知道现在的何梅婷是谁吧?不知道的话可以看看西塔那部分再猜猜看,欢迎在评论区里讨论。 第309章 杀了小魔女!月儿为何生气? 何梅婷完全听不进修炼的事,她想着小魔女应该是面容丑陋的狠毒女子,情绪渐渐失控,“不可能的,她要是小魔女战王殿下怎么可能选她?她绝对不是,她不是!我知道的!爹爹她不是小魔女,肯定是假的,你去和殿下说说,不要让殿下被骗了。”何梅婷思绪一转,已经快被绝望吞噬的瞳眸,闪出一道曙光。 何将军黑着脸推开纠缠不休的何梅婷,恼火的喝道:“殿下在大殿上说了那么多次喜欢,又公开画轴了,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啊——不知道!不是这样的,战王殿下怎么可能会要小魔女,殿下肯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被小魔女迷惑的,肯定是的,肯定是……呜呜呜……。”何梅婷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的打击,她狠狠捶着何将军那宽厚的胸膛,痛苦的哀嚎,她身为龙浩国数一数二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个魔女只不过是个嗜血的杀人狂魔,有什么资格跟她比? 何将军被何梅婷崩溃的哀嚎声弄得心里不舒服,他拍了拍何梅婷的肩膀,安慰道:“婷儿,算了吧,殿下是你没有办法左右的,殿下喜欢谁就喜欢谁,你不要生事端,你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惹战王殿下,五皇子尚未立妃,爹爹一定会劝谏陛下立你为五皇妃。” 何梅婷听闻,恼怒的狠狠皱眉,眸中燃起的怒火。 “谁稀罕什么五皇子!我只要战王殿下,我不管,杀了那个魔女,只要那个魔女一死,殿下就不会被蒙骗,殿下就只会看到我。”何梅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何其的失态,她娇媚的容颜扭曲到有狰狞,眼神淬毒,杀意四起。 她话音刚落,何将军猛地哆嗦,那副凶狠的神情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之前还娇媚温柔的女儿竟会变得如此阴险毒辣。 何将军虽然劣迹斑斑,干过不少坏事,但还没到阴险毒辣的地步,何梅婷的瞬间变脸让他看得毛骨悚然。 他虽然对外人不友善,为了权势做过很多令人发指的事,但是对何梅婷还算好,他印象中的何梅婷虽然处处跟小魔女较劲,什么都要赢她,但他从未见过她使用过阴招,也没说过任何带杀意的话,她顶多就扯扯嘴皮说下次要狠狠的将小魔女踩在脚下。 如今何梅婷张口闭口都在说要弄死小魔女,何将军也吓得不清,他想着何梅婷是在海澜国受了刺激没怎么说她,几番安慰后,何梅婷蹬鼻子上脸,各种狠话说尽。 “婷儿!”何将军厉声大喝,粗厚的手掌死死按住浑身乱颤,面容狰狞的何梅婷,何梅婷稍稍回神,顿了一会,瞬间哭得梨花带雨,“爹爹,我不要其他人,只要战王殿下,你再去和陛下说说好不好,那个女人可是魔女来的,怎么配跟殿下在一起?爹爹,我求求你了,你去和陛下说说好不好?” 何将军被何梅婷的哭声弄得心痛又无奈,“陛下都还要看殿下的脸色行事,和陛下说就有用吗?你要是不甘心,我明日就请陛下将你赐给五皇子。” “不……不要……我不要,我不管,我一定要战王殿下,我只要战王殿下,爹爹你去杀了那个魔女,只要那个魔女一死,殿下就不会要她,对!只要那个魔女死了就没事了。”何梅婷面容再度扭曲,她阴险的冷笑一会,挥手猛锤何将军胸脯,一顿拳打脚踢后抓着何将军的衣襟命令。 “婷儿!” “啪——” 何将军被何梅婷的阴险面容激怒,一声大喝落下,何梅婷脸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巴掌。 “爹爹……。”何梅婷捂住那发烫的脸颊蹲在地上蒙头痛哭,她能意识到自己失态,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 何将军于心不忍,他再三犹豫后决定豁出去试试,“婷儿,别哭了,爹爹尽量想办法。” 何梅婷听何将军说试试,心情顿好,她当下将何将军推出大门,让他去扭转快要落定的局面。 她回房后换上一袭白衣,用自制的胭脂涂在脸上。 不久之后,和画轴女子有七分神似的女子在鬼王府附近游荡,然而,不知为何,她刚到附近不久就有一群暗影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东躲西藏好一阵后被一名从天而降的黑衣男子抓走。 而另一名和画轴女子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此时正在某处荒山的山腰处和某王纠缠。 云月左躲右闪,坚持不肯让某王近身,她眼底的火光清晰可见,洁白的贝齿有磕碰的迹象,显然已经游走在怒与不怒的边沿。 “月儿,你怎么了?你是在气为夫瞒着你关于战王的身份吗?为夫已经给过信息给你了,是月儿没看。”阎司抓住甩动的衣摆,放低姿态解释。 云月压制窜动的火气,好声好气的回道:“不是身份问题!” 阎司思绪快速流转,他想了好长时间都不知道哪里做错惹他家王妃生气,他锁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试探,“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为夫没有告诉你要去洗尘宴?为夫只是想给月儿惊喜而已。” 云月拧着眉头,恼火的回道:“不是这个问题!” 阎司绞尽脑汁回想今天的所有细节,想了好长时间仍然没有一点头绪,他裹住冰凉小手,诚惶诚恐的请求,“那为夫是哪里做错了?月儿提示一下可好?” 云月眸光一凛,牙关猛颤,她呼吸一促,恼火的道出生气的原因,“阎司给别人看了真容!” 她开心的原因简单,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单单这一点就足够她气上好几天,他的容颜只有她能看,从他用真容惑走她的心神开始,他的容颜和他都是她的专属,要是给自己“人”看就算了,偏偏被那种用阴险手段逼走浮邪和上万村民抢占水源,为了上位残害其他妃嫔,各种坏事做尽女子看到面容,她十分反感。 阎司知道缘由后豁然开朗,他单手抱起云月,小声嗔怪,“净瞎说,为夫才不会给月儿以外的人看,而且为夫从未摘过面具,别人怎么看的到?月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月幽怨的瞪着阎司,极其肯定回道:“没有误会!阎司就是被别人看了,阎司回去,我要冷静冷静。” 云月推开阎司,步伐沉重的往相府走,阎司不敢违背云月的命令只好自己回王府整理花坛,边整理边想真容问题。 云月回到相府大厅后,情绪渐渐稳定,她刚坐下,预叔叔鬼鬼祟祟的关上大门和通往长廊的两个小门,云月听预叔叔说有话跟她说也没多在意这种举动。 预叔叔神色轻松的坐在云月旁边,随意的问起前两次出手大方的红巾男子,“小姐,之前你帮忙掐算的那个男子最近还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啊,预叔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云月如实交代,她话落一会突然灵光一闪,笑嘻嘻保证,“叔叔放心,他下次要是还要掐算我一定带叔叔去,你是专业的嘛,我懂的。” “谢谢小姐,有劳你了费心了。”预叔叔心不在焉回应,说话时视线晃动,无处安放,显然不是真正在意掐算的事,他捏了捏手指,假装不在意的随口问起男男女女的事情,“对了小姐,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遇到过心仪的男子,要是没有叔叔给你介绍一个。” 第310章 是不是做了错事永不能原谅? 云月笑嘻嘻的谢绝,一谈起心仪的男子,眼底的火气瞬间被飓风海啸般的深情扑灭,“不用了,叔叔不用介绍,有劳你费心了,我有的,不过叔叔先不要告诉爹爹和哥哥,我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预叔叔握着水杯,不自禁的加力,他垂低视线,依旧是副随意问问的模样,他沉默一会,郑重的保证,“小姐放心,你不说我当然也不会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看小姐的样子好像很喜欢那个人,一定是很厉害的男子吧。” “嗯,他当然很厉害,一直都很厉害呢!” “是吗?那就恭喜小姐找到如意郎君,小姐这身行头很不简单,想必是他帮你准备的吧?”预叔叔故作镇定的喝了几口清澈良液,依旧问的很随意,仿佛就只是问问,一点都不在意云月的答案。 “不简单吗?就是戴的东西有点多而已,而且这只是普通饰品而已,不是挺简单的吗?”云月起来转了一圈,没看出哪里不简单。 “普通饰品吗?”预叔叔静静的看着水杯呢喃,清澈的水面映着复杂的面色,他沉默几秒后突然起身,他祝贺云月几句后默默的走开。 云月一头雾水的目送预叔叔远走,她打开大门后去了云月阁后面的院子找落雁。 落雁入住相府后虽然每天都忙里忙外,过的十分充实,但是她心里一直卡着一块巨石,始终无法落下,无论她有多么合情合理的理由,背叛就是背叛,她被带来相府时就已经深刻意识到因为她的一念之差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她虽在此处落脚,却一直感觉自己没有立足之地,能真正容得下她的,就只有默默为她减轻罪过,好好待她族人的云月而已,凤芜门的人将她看成叛徒,星尘虽然忘记她的背叛但她没有脸面面对星尘,她想回神影宫,看到的却是坍塌的路,无路前行,也无路后退,只能揣着沉重的愧疚感在原地打转。 云月在门口站了一会,静悄悄的走过去,“落雁在想什么?” 落雁听到声音立即回神,她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仪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云月大人,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有事要忙吗?我在这里住的很好,不用特地过来看我。” 强装镇定的模样让云月看得神色渐暗,再怎么掩饰,她也能知道落雁的心思。 “落雁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回去,你只是暂住这里而已。”云月上前拍了拍落雁的肩膀,神色柔和的安慰,身影宫那边的局面弄得有点僵,贸然过去可能会导致关系破裂的更加厉害。 “我知道,我没有想回去,我没有。”落雁低头看地,看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能否回神影宫。 “说谎。”云月心平气和的戳穿,一个有些艰难的主意已经暗中打定。 落雁抓起一把枝叶一片一片的摘下,极力压制的情绪开始波动,她握紧拳头,一卡一卡的转身,对视云月的眼神特别令人疼惜,“云月大人,是不是做了错事永远都不能被原谅?” 云月神色轻松的摇头,一只冰凉的手掌落在落雁头顶,轻轻的拍了拍,“不是,神都会犯错,人也不例外,你不是故意要做错事,你还是好孩子,值得原谅,不能原谅的是那些不知悔改的坏人。” 落雁心生一暖,负面情绪不着痕迹的被拍散,阴霾遍布的心境渐渐的拍出一片亮堂,她回头看云月,云月正抬头望月,高空那轮凄清的圆月,仿若与她合二为一,散碎的月芒浅度她身,看多几眼,她仿若看见一名坠入凡尘的月亮之神。 她从云月的神情看出与她相似的愧疚,沉默几秒后,她小心的试探,“云月大人,你也做过错事吗?” “做过。”云月美眸微眯,眼角扯起苦涩的弧度,无人知她回答这句话用了多少力气,她不止做错了,还错的很离谱,让那些纯真善良的“人”来这里,是她有史以来做过的最离谱的错事。 人类的残酷让她见过很多张嘴脸,让她更加透彻的分辨善恶是非,无情的打压洗净她与生俱来的任性让她变得冷静,坎坷的人生让她变得宽容,她在痛苦的深渊里失去,也同时得到一些珍贵的“回报”,最令她愧疚的是,他们都没有怪她,正是因为善人教会她宽容和仁义和人情,她才没有铁面无私的在第一时间的裁决落雁,而是选择帮她弥补过错,她是逼不得已,所以值得原谅。 落雁感觉气氛有些压抑,轻轻的拍了拍云月的头顶,怯怯的安慰,“云月大人也是好孩子,也值得原谅。” 云月轻笑出声,配合的点了点头,她把玩腰侧垂挂的水滴形暖玉,笑的安谧。 “云月大人,快掉下来了,我帮你系紧。”落雁转眸淡瞥间看见那个挂坠快掉下来,急忙帮云月系好,“云月大人你好像很喜欢这个挂坠,这么多年都带在身上。” 云月听到挂坠下意识的摘下,她只摸出温润的触感,没觉得这个挂坠有多特别,“落雁你第一次见到这个挂坠是在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见到云月大人时你身上就有了,有些年头了吧,你一直都带在身上,我当时还以为是谁送给云月大人的定情信物呢,不过云月大人说是捡的,我就没多问了。” “捡来的?落雁你还知道些什么?跟这个挂坠有关的。” “这个啊……我就只知道这些了,云月大人以前都来一会就走,我都没怎么跟你说上话,宫主问你挂坠怎么来的时候,你说是半路捡的,宫主说这是暖玉,所以你一直都带在身上。”落雁仔细回想以前的事情,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云月没有捕捉到可疑的细节,收好挂坠后很快跳过挂坠的问题。 “落雁,你准备好了吗?要是准备好就回去吧,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问题。”云月按住落雁的肩膀,不经意的鼓励。 落雁听出云月的意思,头狂点,“准备好了,我想回去见宫主,我不怕面对。” “嗯,那就回去吧,抓稳了。”云月将落雁打横抱起,落雁抓着云月的手臂,心跳砰砰加快,快到眼眶开始有泪珠打转。 “憋回去!”云月好声好气的勒令,她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每次见到眼泪都会心慌,眼泪大概是她的弱项。 落雁用力捂嘴,几丝真气渡入体内后,情绪渐渐稳定,她倒在云月怀里,缓缓闭上眼睛,期待睁眼之时能看的到神影宫的匾额。 云月脚尖轻点,转眼就到了神影宫门口。 落雁睁眼时看见熟悉的大门和地板,愧疚感和难以形容的喜悦同时在心间乱窜。 大殿里,星尘依旧光着脚丫跑来跑去,一群黑衣男子端着各种东西在她身后紧跟,无忧在软榻上休息。 几人探到涌动的气息,下意识的看向气源,他们看到落雁时,眼神全都变狠,落雁被骇人的视线剜得惊慌失措,她躲在云月身后低头不出声。 星尘跑动间看到云月,正要出声唤她时,云月抬起两根手指轻拂嘴唇,星尘会意,欢天喜地的飞奔过去时配合的改口,“师姐,你又跑哪去了,不要总是让我找。” “和落雁出去走走而已。”云月拿过黑衣男子手上的鞋子,快速帮星尘穿好,她拍拍手,将落雁推到星尘面前。 落雁别开无处安放的目光,怯怯的唤道:“宫主……。” 星尘摇头晃脑的看着落雁,有些气愤,“落雁,你竟然和师姐去偷懒,竟然还不叫上我,太过分了。” 第311章 难道还会有叛徒不成? 落雁突然心生一暖,连鞠躬三次,满怀歉意的道歉,“对不起,宫主对不起,以后绝对不会偷懒。” 星尘戳了戳落雁的肩膀,疑惑不解的回道:“我就只是说说而已,不要这样嘛,你偷懒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弟子们都不太好管,落雁平时都累的不轻,和师姐出去走走我也是能理解的。” 落雁听到理解,愧疚感顿时爆发,杏眸突然弥漫水雾,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 “不准哭!” “不准哭!” 云月和星尘两人同时出声,云月诧异的看了星尘一眼,随后默默的拍抚落雁。 落雁被两人的气势吓到,哽咽一会,用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半晌过后,乌云散去,天空再次恢复晴朗。 那些黑衣男子看着外面变幻莫测的天气,酸里酸气的感叹,“神影宫的天气怎么这么奇怪,一会有乌云一会又散开,真是阴晴难测啊。” 云月轻拍落雁的后背,笑意温润的看着那群另有所指的黑衣男子,和气的回道:“那是自然,人类太贪心,一会要晴一会要阴,天也只能配合,就跟一些人一样,一会忠一会奸,也是难测。” 黑衣男子闻言,瞬间哑声,其中一名脾气暴躁的黑衣男子黑着脸回击,“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全都效忠皇主,难道还会有叛!徒!不成?” 一句叛徒,瞬间引爆压抑的气氛,落雁抓着云月的手臂,双肩剧烈的抖动,极力稳住的情绪就快被鄙夷的眼光推出控制范围。 “节畔!”无忧眯开一条缝隙,用波澜起伏的语气严重的警告。 节畔顿时收敛,云月将落雁拉到身后,从容的应对节畔的咄咄逼人,她轻柔指腹,漫不经心的回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有,要是有人以域主之位引诱,区区侍卫也很难说不会动心,不!是!吗?” 节畔被云月的眼神扫得乱了分寸,他回头看了一会,发现云月只看着他,他恼羞成怒,怒气冲冲的上前对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看着我做什么?” 云月从容的摊手,和气的回道:“没什么,看看而已,怎么?怕给人看吗?” “你!”节畔顿时语噎,他见警告性的余光扫来,忍气吞声的站回侍卫队伍里,云月牵着落雁走向无忧,一同落座,星尘殷勤的给云月锤肩,气氛相对融洽。 “无忧,好久不见。”云月开口打破沉默,那风轻云淡的语气,客气的神情,显得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见过。 “剑台妹妹,好久不见。”无忧起身仰坐,健厚的手臂打在靠背,不经意的触碰星尘的手腕,星尘揉捏的起劲,没有发现小小变化。 云月和无忧寒暄一会,笑容洋溢的夸起无忧,“那些卷轴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无忧真厉害,佩服。” 无忧眯着惺忪睡眼,客气的恭维,“哪里哪里,哪有剑台妹妹厉害,剑台妹妹的名声可是亮过本主,本主哪能和你比。” 云月轻拍落雁的手背,渡去一些元气消除她的恐惧,她余光一瞥,继续和无忧周旋,“哪里哪里,我就只有一个名声,无忧可是有两个,凤芜门门主的名号在千奇境可是非常响亮,我哪里比得过无忧。” 无忧眸光一顿,呼吸紊乱了几秒,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笑意阑珊的恭维,“哪里哪里,剑台妹妹不也有两个名号,连占两大区域的美妖女的名号在千奇境可是十分响亮,本主哪能和剑台妹妹比?” 两人同时回头,相视一笑,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怪异。 星尘和落雁听到美妖女皆大惊失色,美妖女的消息她们早有耳闻,只是她们都没有想过是云月,节畔等人听到面带白纱的云月是传闻中的美妖女,全都投去震惊的视线。 云月握住星尘那双越揉越用力的手,笑笑的吩咐落雁,“落雁,星尘饿了,带星尘去膳房吃点东西,食物要熟透才能给星尘吃,去吧。” 星尘摸摸肚子,耿直的回道:“我饿了吗?肚子没叫呀。” 云月将星尘的手递给落雁,心平气和的叮嘱,“星尘饿了,我听到了,去吃点东西吧,落雁做多一些食物,不要让星尘饿着了。” 落雁捕捉到几缕幽光,稀里糊涂的应下,“好,我知道了,宫主我们去膳房吧,你都饿瘦了,走,我做些美食给你吃。” 落雁快速起身,边说边拉着星尘往右侧那座小宫殿走去,星尘没有拒绝,她拍了拍肚子,突然拍出几阵咕噜声,她突然感觉有点饿,拖着落雁往膳房狂奔。 无忧两手一抬,突然坐端正,他见云月看着他那群贴身侍卫,也好奇的多看几眼,“剑台妹妹有话要说就说吧,本主听着。” 云月手腕一转,转出一把雪白色扇子,她熟练的玩转,悠闲的话家常,“无忧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是,剑台妹妹有兴趣?”无忧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调侃。 “对他本人倒是没有兴趣,对他挑选出来的杂物倒是有点兴趣。”云月扇着扇子,眉宇间散出的英气与书香卷气想融合,举手抬眸间,无可匹敌的气质侧漏而出。 无忧感觉云月话里有话,神色凝重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回道:“有怎样的兴趣?” 云月白扇一开,一道壁障立在身前,蕴暗的视线依旧落在那群贴身侍卫身上,“无忧可还记得你哥哥给你挑选了多少杂物?” “一百三十一名,有什么问题?” “想必你的那些贴身侍卫也看过那些名单吧?” “看过,这些侍卫都是本主精心挑选,没有杂物。”无忧回的十分肯定,但是看侍卫们的眼神却不怎么坚定。 “无忧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人心难测,宣誓效忠的人,未必会忠到最后,贪欲这种东西也很难说,一旦滋长,就容易忘记自己的使命。”云月意味深长的提醒,白扇停止扇动间,语气急转而下,“莲雨族的资料当今只有两个人才有,我想请问无忧,弑血宫为何会知道落雁的身份?莲雨族的位置十分隐蔽,他们又怎么能抓到他们用来威胁落雁?这些,你想过吗?落雁不被威胁根本不会背叛星尘,你该怪出卖落雁的人,而不是怪落雁!” 无忧冷静之后突然解开许多疑点,他之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知道落雁和弑血宫勾结后就一直把她当成叛徒,但她为何会突然背叛星尘他一点都没去了解,他一心只想诛杀,现在想起莲雨族,他也很快捕捉到一些可疑的现象。 云月别开视线,仰头看房顶,在侍卫看不见的角度递给无忧一份列表,心平气和的补充,“你哥哥给你挑选的人一共有一百三十二个,你自己看看漏了哪个,之前被清理的那些有一部分是假的,因为有人知道你要清理他们,所以提前弄走一部分人,死掉的那些是弑血宫的残党,真正的杂物还被带去残炎境。” 无忧快速过目名单后,细长的眸子止不住的深邃,他用力握碎纸张,神情十分骇人,“他是残炎境的人?” “准确来说是千奇境尊主的人,他打入你的身边,是因为千奇境尊主对凤芜门的势力很感兴趣,要是能为他所用,一统六大区域不成问题,他应该是打这个主意。” “哼!为他所用?不自量力。”无忧扯了扯嘴角,森寒嗜血的笑意若隐若现,无知的人类! 云月用白扇轻点无忧的眼角,严肃的提醒,“不要小瞧了千奇境尊主,他的控心术值得一提,他让人来你的身边无非是想要抓住你的弱项,若星尘被他控制,用于威胁你,你会无动于衷吗?” 无忧灵光一闪,警惕的看着侍卫群问道:“他来了多久?” 第312章 盛传佳话!本座不喜欢小月月! 云月回以清淡的笑意,和气的称赞,“不错,你竟然看出来了,原先那个已经遭遇不幸,顶替的那个刚来不久,你可以选择清理后找人顶替,一切维持正常,这个人,你可要好好选,最好是不会漏出破绽的那种,要是暂时还选不到,那就先清理,以后再顶替,我可以帮你选个合适的人物。” “那就有劳剑台妹妹了,本主相信你的眼光。”无忧收回扫动的视线,欣然接受云月的建议。 “承蒙无忧看得起,我一定会好好挑选。”云月收好白扇,慢悠悠的起身,她指向膳房的方向,和气的商量,“我也有件事要拜托无忧,落雁的事已经解决,那一切复原可好?” 无忧起身相送,大方道:“当然,本主会妥善处理,剑台妹妹要是有事,本主就不留你了,慢走。” “那就不打扰了,星尘很久没回凰凌山,有空就带她回去走走。”云月挥散壁障,简单交代几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噗嗤——” 云月刚跨出门槛,一阵利刃声突然响起,侍卫群中的节畔痛苦的按住心口,紧接着在地上翻滚几圈,很快一动不动。 所有侍卫都被无忧的举动吓到,他们惶恐的退后,谁都不敢对视那双蕴满所有黑暗因子的桃花眸。 无忧下令清理,侍卫们不敢有一丝怠慢,几人走出大门后,剩下的人已经将地面清理干净,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美妖女说了几句话后他们的皇主整个人都变了,几人琢磨过后皆以为是美妖女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他们皇主,对她也开始心生警惕。 无忧简单带过落雁的是,严令他们不准被落雁不敬,众侍卫默不作声的应下,落雁和星尘回来时,几人的态度都恢复以往那般,不仇视也不疏离。 无忧有意无意的建议星尘回凰凌山一趟,星尘想起天山大师还昏迷,欣然接受意见,她收拾好东西后决定回凰凌山看看,无忧刚好有事要去凰凌山,于是和星尘同路回去。 两人回到凰凌山时,扰世画轴已经流遍四大国,五大家族,千奇境六域一境,四大国和五大的家族的人全都知道小魔女背后有战王这个大靠山,千奇境各大区域里的人也都知道战王心仪美妖女。 仅一天的时间,过去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女成了万千女子最羡慕的女子,各地都有众多女子开始效仿画中女子。 盛世佳话,由此开始盛传。 这则消息犹如飓风海啸,瞬间席卷各个角落,如此速度看似自然流传,又像是有人推波助澜。 西塔域主城在夜幕降临时传出一阵阵浑厚的吼叫声,西塔域主看着画轴,掩面而泣,时不时咆哮几句,“啊——小月被抢走了,我们家的小月被抢走了。” “域主,赫连小姐找到如意郎君是好事。”莲雨族的人手忙脚乱的安抚,他们对这幅画轴更多的是祝福,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云月占领另一个区域,如果没有强大的后盾,日后一定会有很多麻烦,他们一看画轴就知道两人是两情相悦,如此可喜可贺的事情他们实在哭不出来。 “走开!讨厌你们!不会安慰就不要说话。”煞叔叔没好气的推开族长,他拿起画轴塞到腰间抱着不远处的柱子往上爬,使劲的摇晃黑色长绳,心急如焚的大喊,“小邪,快醒醒,不要睡了,小月被抢走了,你快醒醒。” 浮邪身轻如燕的翻身,换个方向继续睡,漫不经心的回道:“没有被抢走,本来就是他的,别吵本座休息。” 煞叔叔顺着绳子滑到对岸,不甘心的劝说,“小邪你不能这样,你要是积极一点,画轴上的人就是你了,这下被别人抢先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啊,小月又还没成亲,归属未定前,公平竞争,你为何要拱手相让。” 浮邪捂住耳朵,双脚在黑绳上交叉,轻松的倒挂,“归属已定,小月月就是他的,而且本座不喜欢小月月,你不要再说这些,小心死后轮生出现问题。” “小邪说谎!死后的事情等死后再说,你先解决现况。”煞叔叔纠缠不休的往前挪,他用力的拍了拍浮邪的小腿,摊开画轴劝说,“小邪你看,小月一脸不情愿,战王显然是强迫小月这么做的,小月是不得已才屈服银威。” “呵呵——”亮黑色斗篷里突然传出黑铃般的笑声,浮邪弹了弹铃铛,笑意悠扬的自言自语,“是他屈服银威才对,屈服小月月的银威。” 煞叔叔听见笑声,心情顿时不好,他将浮邪的脚掰开送他下地,浮邪凌空一翻,优雅的旋身落地,煞叔叔抱着柱子滑到地面,抓着浮邪的手臂劝说,“小邪,你已经不小了,改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小月要是被威胁才答应,这得多揪心?” “放心,小月月是心甘情愿的,本座没有说谎,本座不喜欢小月月,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本座不会在这里有未来,你无需担心,你已经不小,是时候为你的未来打算,明天就举行选妃大会,你喜欢多少个就选多少个,不然你太闲总会乱想,要记住,有些话是不能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要染指。”浮邪按住煞叔叔的肩膀见他按回宝座,当即商量选妃的事。 煞叔叔见浮邪岔开话题,气呼呼的拒绝,“不用了,我才不要选妃,我自己找。” 此时此刻莲雨族的人突然明白煞叔叔刚刚为何哀嚎,他们对视几眼,静悄悄的离开,浮邪见煞叔叔还有劝说的念头当即撤退。 淮弥域主城,夜黑风高,若是以往,大街上绝对看不到女子的身影,若能看到,注定是个凄凉的下场,如今新域主废除不公平的规矩,残害女性的现象得到有效的遏制,一些劣性不改的混账全都被一群来无影去无踪的黑影教训,死不悔改的那些则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如今深夜,一大群女子欢天喜地的在大街上游走,她们在集市里看各种热闹,她们就像被放开的笼中鸟,获得自由后只想随意飞翔,人群中有一小群女子格外显眼,她们提着灯笼朝长桥那边走去,她们不用再害怕遇到危险,也不用怕看到禽兽般的嘴脸,更不用怕突然被抓走。 不久之前她们还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她们太过柔弱,无法和那些王侯抗衡,她们怕被人知道去过主城,那段时间一直躲着,等她们出来后才听到为她们挺身而出的女子已经投河身亡。 她们的所有感激和愧疚都只能和冰凉的河水说。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躲着?要是我们出来帮她说话,她就不会……。”一名女子跪倒在桥边痛哭流涕,她见那个英勇的女子轻而易举的放到主城的士兵,以为她会胜利归来,她看女子的行头知道她是贵族女子,她以为女子会成为贵族里的女英雄,她们只不过是平民女子,以为贵族就很强大,所以才先保全自己没有出来看情况,等她们知道情况时,已经为时已晚。 其他人将宫灯丢进河里,暗自伤感,这都要怪她们太弱了,要是新域主早点来,她们就能早点结束痛苦,现在她们什么都帮不上,独留满腔愧疚感陪她们熬过余生。 一抹黄色身影从她们身后走过,她走到长桥另一端,站在她之前跪倒过的位置眺望远方。 第313章 盛世美妖女!我的姐姐! 春风寒凉,她听了几句话,心却暖了很多。 她之前站在这里时后悔自己救人,后悔救了忘恩负义的人,她出事那么多天,其他女子一个都没有来帮她,她以为她们也被权依柔收买,或者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她却没有考虑过那个时候平民女子进不来王侯区,她只知道后悔。 如今听到她们的话她才知道她是真正的英勇一回,起码在她们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她恍然间想起了美妖女的话,她无法跟小魔女比,因为小魔女没有后悔自己救过人,无论善恶,因为一旦后悔,以后就不会再伸出援手,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就会一直深陷泥潭,一颗善心就此封闭,以后的命途注定碌碌无为。 权孤霜目送那些女子走后和几名暗影一同回主城,她回到大殿时发现宝座上放着一副卷轴,她以为是鸯阴那边送来的规划图,于是,叫来几名得力帮手一同观看。 画轴一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权孤霜被画中女子晃走几缕心神,她问了几名美妖女亲自挑选的暗影才知道画中女子是小魔女。 “你觉得小魔女能理解吗?”权孤霜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问话声,她说美妖女不会理解她救人而背负骂名的感受,她此时此刻才知道她自己是在班门弄斧,那时候给她希望的人背负的骂名远比她的要沉重。 美妖女占领西塔,弄活千里荒土,开出万片水源,废除奴隶等没人性的条规,穷困潦倒的子民都有家可归,安居乐业。 但,世人只知道她是妖女! 美妖女占领了淮弥,清理的禽兽渣人,废除了王侯区,混合整顿,废除所有荒唐的条规,培养女性护卫军,整顿新制度,让所有能力的人找到出人头地的方向,而且不分男女。 混乱的淮弥域有了新制度后也改头换面,暗影在各个地方蹲守几天后,该惩罚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淮弥的子民有了很好的生活条件,日子蒸蒸日上。 但,世人只知道她是妖女! 她没有因为世人说她是妖女就放弃伸出援手,她是在用行动向权孤霜证明,她理解权孤霜当时的感受,而她也没有后悔救那些不懂得感恩的人。 权孤霜小心翼翼的收好画轴,心境顿时又明亮几分,她率领一群暗影到城外张贴画轴,让那些想对美妖女出手的人好好看看这幅备受祝福和瞩目的乱世画轴。 几个时辰的时间,淮弥域所有人都记住为她们选定新域主的美妖女长什么样子,也知道她被怎么样的男子心仪。 不远处的北陵域,域主兵败的消息已经暗地里传开,大部分青年怕域主再强制征兵,很多都逃到西塔域,北陵域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动静,零府那边早已见怪不怪。 这几天零府一直乐融融,今天突然没了欢笑声,只因零恨真半路顺一副画轴。 零珏看到那副画轴时一直拿着,静看不懂,零氏夫妇问了几次零珏都没有吭声。 零恨真仔细琢磨一会很快回想起不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女子,他拍着零珏的脑袋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意中人被别人抢了。” 零飞荷听到意中人急忙抢过画轴看画中女子,她只看一眼就觉得她跟零珏没有可能,但是碍于零珏是初次春心荡漾,也不忍说的太多直白。 “哈哈哈哈——”零恨真笑的没心没肺,他搂着零珏的肩膀,一脸坏笑的安慰,“小珏别这样,情关这种东西谁都会有的,这个大姐姐跟你无缘就算了,改天跟爹爹出去,爹爹给你找个跟你有缘的大姐姐。” 零珏一卡一卡的摇头,慢吞吞的指着画中女子解释,“姐——姐——” “爹爹知道,你喜欢这种大姐姐嘛,懂的懂的,明天就带你去找好多好多大姐姐。”零恨真一副我已知晓的模样,语气激昂的和零珏保证。 “姐姐——是姐姐——” “爹爹知道,会给你找个差不多的大姐姐,小珏放心,爹爹的眼光可好了。” “不是——是姐姐——我的姐姐——” “爹爹知道,爹爹找的绝对不会被别人抢走,一定是小珏的,小珏大可放心,爹爹帮你找。”零恨真拍着胸脯保证,飞扬的眉彩闪动深不见底的自信。 零珏顿了一会,有些焦急的接话,“姐姐——找这个——姐姐——” 零恨真笑意骤失,他拢了拢脑袋,为难的回道:“这个大姐姐恐怕不行,她都是别人的了,小珏还是死心吧,小珏要是不开心,爹爹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姐姐,这个就放弃吧。” 零珏拿过画轴,小心翼翼的卷好,匆忙的和零氏夫妇辞行,“明天,我出去一下,爹爹,娘亲,不用担心。” “不行!”零飞荷以为零珏要去战王那里抢人,二话不说先把零珏打昏,她将零珏抬回房后,从外面锁好门窗,生怕他半夜醒来偷溜出去。 “都怪你!干嘛要带这幅画轴回来,这下好了吧,小珏的春心还没荡起就先碎了。”零飞荷恼火的锤了零恨真几拳,没好气的抱怨。 “飞荷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听他们说这幅画轴很值钱就顺手拿来了,谁知道会是小珏喜欢的那个啊?” “小珏好像很在意那个姑娘,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那姑娘可是战王的人,我们不能乱惹,只能让小珏死心。” “我当然知道这个,可是小珏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会死心吗?肯定会趁我们不注意就溜出去找大姐姐。” “那你就好好看管,不要让小珏走太远,小珏应该能睡上两三天,我们都好好看着。”零飞荷当机立断做决定,她话音刚落就拉着零恨真去将所有小门堵死,围墙也堆高了一倍。 深夜之时,二皇子回到海澜国,他没有回海澜皇宫,而且去了漠侯府。 隐陌向娉伶解释了很长时间娉伶才释怀,两人无声的僵持之际,二皇子拿着一束鲜花进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没怎么在意两人的诧异神色。 娉伶见二皇子拿着鲜花走向隐陌,心跳顿时慢了半刻,呼吸也停了几秒,天!怎么回事,连二皇子也这样,她的情敌都是男的吗?要崩溃了……。 隐陌见二皇子拿花走向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只闻得一阵咳呛声拂过隐陌的耳边,娉伶又背起药箱跑开,隐陌刚想追就被二皇子拦住,“跑不远的,站好,先回答本皇子几个问题。” 隐陌见那抹心心念的身影在周围游荡也有远离渐渐安心,他见二皇子神色凝重,以为是在气他没有去洗尘宴的事情,于是,急忙道歉,“非常抱歉,我本来去到龙浩了,有点意外耽搁了,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抓到小魔女。” 二皇子挥挥手,不在意的回道:“不用抓了,本皇子已经知道实情,此事就此了结。” “这样啊……那你是因为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隐陌盯着外面晃动的身影,心不在焉的问道。 二皇子将鲜花递前,“本皇子记得你之前给娉伶送过花,你让娉伶给回你一支,那是什么意思?” 隐陌仔细的想了想,不太肯定的回道:“我是学另一个弟弟的,我大概记得是表示接受心意的意思,但又好像是表示礼貌的意思,具体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二皇子收回鲜花,沉思半晌后,再次开口,“那你的姐姐应该也知道举动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当时生活的地方没有花,我不知道姐姐知不知道。”隐陌感觉这个问题跟云月有关,于是十分配合的仔细回想以前的事情,最后一五一十的告知。 二皇子听见不肯定的回答没有急于断定云月跟隐陌有关,他沉默好一会才继续问,“你姐姐以前有收过花吗?” 隐陌仔细回想,肯定的点头,“有,姐姐的口味比较特别,她喜欢吃花,我们都会给姐姐摘。” 第314章 月儿又怎么会是你的皇妹? 二皇子听见吃花,瞬间确定隐陌的姐姐就是云月,他转而一想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你不是说你们那里没花吗?” “住的地方没有,但是其他地方有,我们那里有专门卖花的地方,直接买就可以了,这怎么了吗?你是不是找到姐姐了?”隐陌见二皇子神色不太对,隐约感觉到什么。 二皇子沉重的点头却没有直接回答,“还不完全确定,你先解决好你跟娉伶的事,本皇子再带你去见见,是或不是你见了才知道。” “真的?找到姐姐?太好了!”隐陌喜出望外,情绪激昂的大笑好长时间,二皇子吩咐几件事情后将鲜花放在桌上随即离开。 娉伶从未见隐陌如此开心,她想着他是为二皇子而开心,自卑感顿时涌上心头,那个美到睁不开眼的美男她比不上,权势巨大的二皇子她更加比不了。 一想到她的情敌不单只是男的,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男的,她想着想着,突然又掩面而逃。 隐陌刚笑完就见娉伶跑开,他抄起鲜花就追上,漠侯府那一带又上演一场精彩的追逐好戏。 二皇子回皇宫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铲平了半座寝宫,二皇子的心思谁都不敢乱猜,所有侍卫只能勤勤恳恳的做起废砖烂瓦片的搬运工。 二皇子在空地里不知播撒了什么东西,他弄好之后独自离开海澜皇宫。 三皇子被石墙倒塌的轰鸣的吵醒,他迷迷糊糊的起来走了一圈发现二皇子的寝宫没了一半,他以为是有人突袭,于是穿过暗道到皇宫外面找大皇子。 这个时候,猜想云月已经冷静完了的阎司,光明正大的潜入云月的房间,只是云月的心情明显不好,她无法摆脱阎司的纠缠,耳根子不能清净,她借口说到外面走走,阎司没有发现云月的异常,有说有笑的陪云月到外面散散心。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山腰,云月一直低头看地,对阎司的话没怎么注意,有种奇怪的感觉卡在她心间,弄得她十分不舒服,但这种感觉实在无法形容。 阎司从云月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容颜埋在她的肩上,不安的问道:“月儿还在生气?” 云月有些不自在的拿开阎司的手,冷静的回道:“没有。” 阎司透过那双暗淡的眸子看见一片火海,他握紧云月的手,十分紧张,“有,月儿有生气。” “没有,我没生气,生气的话早就咬阎司了。”云月有理有据的掩饰真实情绪,尽管她很平静,向来对她细致入微的他绝对不会忽略她的任何异样,他知道她在生气,但是他却真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你现在是大家闺秀,你有在克制,你就是在生为夫的气,为夫哪里做错了?” “没有,阎司怎么可能会做错事,我没有生气。” “说谎!月儿不能说谎,为夫哪里做错了,月儿可以直说,不然为夫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都说我没生气,阎司多虑了。”云月别开视线,依旧十分冷静,清冷的神情寻不到一丝动怒的迹象,好像真的没有生气。 正当阎司束手无策之时,一抹华贵的深蓝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阎司一见来人,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眸光明显暗了不少。 云月看见来人,十分惊讶,不过想到二皇子多次打压她暗中培养的势力,估摸他的背后势力也不小,找到丞相府这种令人震惊的事情她也只是诧异了几秒。 “二皇子有何指教?”云月见二皇子看着自己,以为他是为太子的事找她对质,态度有些不太友好,“要是为了太子的事,还是等你找到足够的证据再来和我对峙,我可不想听猜测。” 阎司见云月对二皇子的语气和态度都不友好,莫名的舒心,英挺的眉梢高高挑起,铁血薄唇缓缓扬起挑衅的弧度,他搂住云月,侧脸贴着云月的面颊使劲磨蹭,旁若无人的甜腻,时不时的发出醉人的邀请,“月儿,我们去王府赏花花吧,本王种了你最喜欢的花花,月儿可以随意品尝。” “不用这么麻烦。”二皇子神色如常的走来,他手腕一转,转出一束刚盛开不久雪白鲜花,彬彬有礼的送到云月身前,和气的看着阎司回道:“本皇子顺手带来了。” 云月被如此友好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警惕的瞄了二皇子几眼,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要是以往,阎司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出手,只是不知为何,阎司对二皇子格外的宽容,对二皇子去他的花坛偷花献云月一事,格外!宽容! “有劳。”阎司面带微笑的替云月接下,他手一颤,鲜花变粉尘,他紧紧的搂着云月,面带歉意的赔礼,“不好意思,本王没拿稳。” “没关系。”二皇子莞尔一笑,心胸广阔的表示理解,他另一只手一转,又转出一束雪白鲜花,他将鲜花递给云月,和气的赔礼道歉,“在下今日无意冒犯,太子一事在下已经查清,是在下错怪小冰月,此次前来是想请小冰月过府一叙,在下想正式向小冰月道歉。” 云月听到小冰月,脑海里冒出无数问号,她狐疑的看着二皇子好一会,忽然想到人类常说的先礼后兵,她心生一紧,满怀警惕的拒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小冰月。” 二皇子听到如此疏离的话,怔愣几秒,他从怀里取出小粉扇,有意无意的在云月眼前晃悠,“在下没有认错人,小冰月何不认真看一看?” 云月的视线莫名其妙的被小粉扇勾走,她歪着脑袋打量好一会,渐渐有了模糊的印象,阎司拿起鲜花有意无意的挡住云月的视线,他两指轻点,一道壁障笼罩云月,随后面带微笑的替云月回答:“本王的月儿不叫小冰月,二皇子肯定是认错人。” 二皇子眼睛轻眨,阴冷的眸光扫射睁眼说瞎话的某王,微扬的唇线凝固成直线,骇人的气势若隐若现的迸发,语气急转直下,“战王,本皇子可是小冰月的皇兄,你阻止我们相见是什么意思?” 阎司钻进壁障在云月的额心处轻啵几口,云月愣愣的点头,然后乖乖的转身不看二皇子。 二皇子见云月甩他背影,气势越来越凌人,他收好小粉扇,一边破开壁障一边逼问,“战王!本皇子问你是什么意思!” 阎司任由二皇子攻击壁障,等他手酸暂停时才开口接话,“二皇子说笑了,你的皇妹是七公主,众所周知,月儿的哥哥是赫连尚书,也是众所周知,月儿又怎么会是你的皇妹?” 二皇子见云月听不到他们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他展开他的小粉扇,有理有据的解释,“战王!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无需再遮掩,那日洗尘宴你给小冰月的白扇不是你的,是小冰月的!这点我们三个都清楚,还有,小冰月是本皇子的皇妹,这点,你应该非常清楚!你那样做无非是想告诉本皇子小魔女是小冰月,既然告诉本皇子,为何不让本皇子见?” 阎司伸手探入壁障,轻柔云月的头顶,风轻云淡的回道:“二皇子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本王只是路过那里,刚好见月儿合眼就顺手送了,毕竟那个扇子本来就是本王最喜欢的宝物,有何不可?至于你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你的推测,无凭无据。” “要证据是吗?”二皇子额角狂抽,他深呼吸一口气,镇定的指向云月的左手,自信的回道:“将小冰月带出来,本皇子看一下她的左手很快就知道是或不是!” 第315章 战王的女人是本尊的人! 阎司牵着裹住云月的左手,面带微笑的拒绝,“本王的月儿他人不得染指!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二皇子还是请回吧,不送。” 二皇子狠剜阎司一眼,默不作声的绕到壁障后面,他刚站稳,云月不知为何别开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依旧甩他背影。 二皇子怒气爆燃,抓着阎司的衣襟狠狠逼问,“战王!你跟小冰月说了什么?你知道本皇子是小冰月的皇兄,不然就凭本皇子之前的几次大不敬你早就出手灭了本皇子,但你一直没有出手!本皇子的人多次在龙浩生事端你也没有找本皇子问罪,你若不是看在小冰月的份上,本皇子早就跟其他在龙浩挑事的皇子一样死在你手里,你一早就知道!你不让本皇子见算了,你竟然还用假的小魔女来误导本皇子,你是何居心?” “本王的确知道你是谁,不过本王没有用假的月儿误导你。”阎司依旧十分和气,对二皇子的冒犯之举没有介意。 “还想狡辩!本皇子一早就查过小魔女,她根本就不是小冰月,但现在小魔女却是小冰月,你敢说之前那个不是你弄出来误导本皇子的?” “之前的小魔女是赫连云月,现在的小魔女是月儿,不冲突,你也是过!来!人!你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 “当然!当然明白!所以你现在承认小魔女是小冰月了是吗?” “不好意思,本王没承认。”阎司平心静气的否认,对二皇子的气急败坏没有一点动容,谁也难明他的心思。 “你!”二皇子气得快要窒息,某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也让他大跌眼界,他绕着壁障走来走去,云月却有意躲避,二皇子一连几次被甩背影,甩得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战王!你到底跟小冰月说了什么?既然你已经知道本皇子是谁,就该知道本皇子是小冰月的皇兄,本皇子有什么理由不能见?”二皇子冲上去纠缠,不问个明白他绝不罢休。 阎司面带微笑的摇头,心平气和的送人,“不好意思,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你的皇妹是七公主,你若硬要说月儿是你的皇妹,那就拿出确凿的证据,恕不远送!” 二皇子气得发丝都竖起几根,他甩扇横指阎司,神情骇然的放出狠话,“好!本皇子会好好证明,你等着!” 二皇子再次走到云月面前,云月还是躲避视线,二皇子安静的看了一会,最后跟阎司放出一句狠话后满怀怒火的离开。 阎司等二皇子完全消失后才撤掉云月的壁障,云月确定二皇子不在后才出声,“阎司,为什么看二皇子会做不成大家闺秀?” 阎司单手将云月抱起,满眼宠溺的教导,“因为他太坏,会说些影响月儿做大家闺秀的话教坏月儿,这是像是人类说的损友,不会伤害他人,但是会带坏他人,月儿可是要做正经大家闺秀的,一定要远离损友,知道吗?” 云月听得一愣一愣,到最后稀里糊涂的理解到奇怪的点上,她仔细琢磨后,一脸了然的问道:“阎司的意思是说他是采花银贼是么?我上次在你那里看过采花银贼的资料,那个人经常偷看美人,但是又不欺负她们,阎司是怕我学他偷看美人是吗?” 阎司听到偏到令人汗颜的理解,眨眼的动作都僵了许多,他沉默一会,微不可见的点头,“差不多,总之月儿不要靠近二皇子,他会带坏月儿,月儿不能学坏。” “想不到二皇子竟然是那个被通缉十几年的采花银贼夜无笙,难怪到现在都还没抓到。”云月头狂点,一想到二皇子是那种人,心里已经跟他保持鸿沟那么宽的距离。 阎司见云月提高了警惕,默认了这种奇妙的误会,虽然二皇子不是那个采花银贼,但是他也是危险人物,若不是托他的福,某王的王妃也不至于变成他们的那个地方众所周知的小银神。 说到底就是被二皇子教坏的,这个误会来的正是时候。 “好了月儿,别想二皇子,月儿以后不要见他就是了,切记,一定不要见他,要是被他带坏,你的大家闺秀绝对做不成。”阎司再三叮嘱,他知道她有多么想挽救自己的形象,只是有二皇子在,他始终难以放心。 以前的她不知道“骚扰”女子的行为属于银,于是见到发育良好的大柔软,总是肆无忌惮的扑上去当成枕头那样枕着睡,当他知道她被教出这个习惯时已经晚了一步,自此之后,她便沦陷在所有柔软的东西里无法自拔,例如云雾,天鸿棉,未成年兽神的毛绒,难以描述的大柔软,只要是软属性的东西她都喜欢,于是荒古最高贵的月上尊变成了大名鼎鼎的小银神。 这一切都要怪某个皇子仗着自己的权势放纵云月在他的地盘对那些发育良好的女子“为所欲为”,导致她养成沦陷柔软无法自拔的坏习惯。 说起这件事,所有“人”有璃镜湖湖水那么多的心酸泪要流。 云月留了个心眼后再三保证,大家闺秀的执念兀自督促她珍爱形象,远离损友。 片刻之后,阎司送云月回去休息,虽然他看得出云月没有再想二皇子的事,但是他总感觉云月的心情有些不美,室内的空气品不到一丝清甜,反而品到几丝酸气。 阎司哄云月入睡后,回禁地安排第二幅画轴,顺带认真思考自己哪里做错。 一个时辰后,远处的一座孪生山峦,凉风涌动,上万名男子在附近的森林里静候指示。 阁楼里,正在寻思真容问题的阎司,思绪已经混乱,他确信没有给任何人看过真容,但是云月却为这个问题而生气,再缜密的阴谋诡计他都能很快看透,任何心思在他眼皮底下都无所遁形,但他唯独无法看透他家王妃的心思,只要关于他的王妃,所有事情都重大,都棘手,都难以捉摸,都能勾走他所有注意力。 阎司沉思间,鸯阴抱着一堆厚厚的资料走进来,他将文件分成一小叠平铺在桌面,心平气和的禀报千奇境那边的动静。 阎司听完之后,心不在焉的补充,“他管控的不是南烟域,而是蒙邦域,谁给你的消息?” 鸯阴突然心生一凉,他听出阎司的话外音,小小声的试探,“是王尊的第三名侍卫,王尊的意思可是?” 阎司漫不经心的翻阅文件,像是早已知晓,他看了几页之后,面不改色的下令,“留着,不急着清理。” “王尊,他现在知道很多事情,还是斩草除根,永除后患吧。”鸯阴面色一凛,萧杀的气息剧烈涌动。 “不急,这有利于月儿做大家闺秀,留着给月儿处理。”阎司心不在焉的回道,他翻到下一页后粗略 看了一眼夜无笙开头的页面,他总感觉名字有点熟,于是仔细翻阅。 鸯阴听到云月的会出面,安静的整理文件,不再过问。 阎司翻阅的资料里记载的内容全是令人震惊的罪行,里面有四个大字格外瞩目。 采花银贼! 这个采花银贼非普通的采花贼,而是四国家户喻晓,各处闺阁千防万防的重犯,他采的“花”都是些贵族小姐出生高贵的女子。 据资料显示他前期只是偷看那些女子,后来胆子一大真采了几名贵族女子,到后面连浩帝的妃子都不放过。 于是,他成了龙浩国女子最痛恨的罪犯。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浩帝有派人抓拿此人不过一直没有被抓到,最后还被木家家主发了通缉令,不知从何时开始采花银贼就销声匿迹,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世人都以为那人已死。 阎司看完后,将文件交还给鸯阴,随口问道:“这个夜无笙被浩帝降罪后,可还闹出过类似的事情?” 鸯阴从资料中间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有,还没木家家主通缉,这是当年的通缉令,王尊请过目。”“敢对木家下手,胆子不小。”阎司粗略的看了一眼通缉令,头轻点,“夜无笙,夜,龙浩似乎没有 姓夜的家族。” “回上尊,龙浩的确没有姓夜的,只有南翼国才有,而且这个姓……。”鸯阴放下资料,快速翻阅一遍,说到后面,欲言又止。 “这个姓如何?”阎司扬了扬腕,示意直言。 鸯阴迟疑一会,绕了个弯子,“王尊可知南翼的翼帝姓什么?” “不是姓翼吗?本王记得翼是南翼的国姓。”阎司心不在焉的回道,他的视线落在荒山的方向,显然还在想某王妃生气的原因。 鸯阴拿出一副地图,在上面打了几个圈,然后写下几个通俗易懂的字,过了一会才解释,“那是翼帝登基后才改的,南翼国以前叫南夜国,翼帝姓夜!” 阎司眸光稍顿,有些了然,“这么说这个夜无笙跟翼帝有关系?” 鸯阴在地图上圈出南翼皇宫,耐心解释,“他是翼帝的亲弟弟,二三十多年前,龙浩和南夜水火不容,经常打仗,有一次南夜战败,两个讲和,浩帝要求南夜送一位皇子来龙浩当质子,翼帝的母妃出生比较卑微,大臣们便从他们兄弟两人里挑选一个,当时的夜无笙天赋异禀,各方面都比翼帝优秀,大臣们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威胁,于是他们全体请求夜帝将他送去龙浩。” 阎司抿了抿微,笑意阑珊的追问,“既然是皇族出身,又是能被大臣惦记的皇子,应该不会做出资料里的事情,其中可有什么缘由?” “缘由我也不清楚,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跟这件事情有关的女子都闭口不谈,浩帝的那位妃子也不知所踪。”鸯阴抽出几张女子的资料,一字排开。 “夜无笙还在南翼时可有偷窥之类的习惯。” “偷窥倒是没有,最多就偶尔调戏贵族女子。” “闭口不谈就是有意隐瞒,皇宫里的妃子又岂会无缘无故不知所踪,他身为皇族在龙浩闹出这么多事情,肯定另有目的,当时的夜帝有什么反应?”阎司扫了一眼,将夜无笙的资料放在中间,整合刚刚所看的信息,渐渐有了眉头。 “下令捉拿,不久后两国再次交战,采花一事也被放到一边,翼帝赢了之后,南夜发生宫变,不久后,翼帝登基。” “如此说来,这些采花事件都是在南夜宫变前发生的,夜无笙的目的,显然是在助翼帝一臂之力。” “这也太豁的出去了吧。”鸯阴搁下狼毫,难以相信这种令人敬佩的原因。 他们来到这里不过二十年,这里的权势纠纷看得他们心灰意冷,人类为了权势利益不择手段,即使是自己的至亲也能出卖的毫不手软,他们对人类的看法一直都是消极方面的复杂。 背上采花银贼的罪名,去到哪里都会被人唾弃,永远都见不得光,能为自家兄长忍辱负重,如此胸襟岂止是豁达。 阎司轻敲桌面,暗淡的眸光微微亮起,“月儿说过这里也有善人,人类也不全坏。” 鸯阴收好文件,郑重的俯身,“那王尊,这个人要需不需要处理?” 阎司扬扬手,随口道:“不用,他现在算是月儿的人,让月儿处理即可,鸯阴你顺带去一趟南翼,说本王会考虑翼后的请求。” 鸯阴面色一沉,正色道:“王尊是想要先礼后兵吗?” 阎司不紧不慢的回头,心平气和的问道:“鸯阴觉得本王做任何事情有阴谋?” 鸯阴耿直的点头,“人类擅长阴谋诡计,王尊要对付他们也不得不学一些,王尊现在做事越来越难以捉摸,一定是学了他们的阴谋。” “本王何须对付他们?他们还不够资格让本王出手。”阎司无奈的摇头,好声告诫,“鸯阴,你偶尔也该看到人类好的一面,这里不全是阴谋诡计。” “要是有,我会好好看的。”鸯阴沉着脸应下,对人类依旧保持冷漠的态度。 阎司执起狼毫,在空白的纸上添了一笔,恍惚间一个灵光闪过,不急不慢的问起另一个人,“墨倾找来的人现在在哪?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去王府?” 鸯阴收好资料夜无笙的资料,若有所思的回道:“我也不清楚,墨倾说她很早就出发了,我又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无法找,等墨倾回来再让他去看看吧。” 阎司轻点桌面,面沉如水的吩咐,“带他们去蒙邦域,安静的清理,然后再去西塔域主城找浮邪,让他顶替蒙邦域主一段时间。” 鸯阴十指紧扣,有些为难的回道:“王尊,我怕是说不动浮邪上座,要不还是你亲自去吧。” 阎司忽然被点醒,他估摸着某个邪坏男子的性子,决定自己出面。 鸯阴禀报完所有大事后带着上万暗影离开。 一阵凌厉罡风潜入蒙邦域,没有碰撞出刀光剑影,也没有任何声音,驻扎在那里的恶势力,静悄悄的没了踪影。 阎司翻完相府所有人的资料后,又开始绞尽脑汁想他家王妃生气的具体原因。 子时,某处火山山洞。 石椅上的火红色斗篷男子十分烦躁的乱发脾气。 “没用的蠢材!这点事竟然都做不好!白培养他那么长时间。”千奇境尊主指着石桥上那群卑躬屈膝的男男女女破口大骂,几座岩石被扫入底下的岩浆池,极其百米热浪,众人抱作一团,谁都不敢出声。 “尊主息怒,那些没用的人没了就算了。”廉堂王从石椅后面走到千奇境尊主身旁,毕恭毕敬的递上画轴,顺带递上一被灰色的良液。 千奇境尊主一口喝下,边开画轴边命令,“你去顶替节畔的位子,这么久的计划不能白费,一定要拿到凤芜门的门令。” 廉堂王稍显为难的商量,“尊主要不叫其他人先顶一段时间,龙浩那边已经部署周全,很快就能得手,到时候再去凤芜门也不迟。” 千奇境尊主愤愤然的坐下,不耐烦的命令,“去凤芜门,龙浩的事以后再说。” “是。”廉堂王虽有不甘,但却不敢违背千奇境尊主的意思,千奇境尊主一打开画轴,率先看到画中男子,火气顿燃,他视线一转,看见眼熟的美妖女顿时又十分震惊。 “不是手下!卿祭竟然敢骗本尊!”千奇境尊主重重的拍扶手,整个火山都摇摇晃晃。 “本王没有骗你,本王也是刚刚才得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洞口传来,紧接着,一黑一白两抹身影闪现在千奇境尊主面前,黑衣男子将和画轴女子七分神似的白衣女子送前,随后补充,“人我已经抓来了,随你处置。” “呜——呜——”何梅婷被气息压制,开不了口也动弹不得,她不用多想都猜到这些人是跟小魔女有仇,所以误抓了她,她当场气哭,肠子都快悔青了,啊!我怎么那么倒霉,殿下没遇到却遇到这些人,该死!都是小魔女害的! 千奇境尊主丢下画轴,用力捏住何梅婷的脸,神情狠厉的发话,“战王竟然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还真是意外,本尊送了那么多年女人都没有一个成功,你倒好,一下子就接近,这下倒省事多了。” “呜——呜呜——” 何梅婷见千奇境尊主朝自己伸手顿时花容失色,她挣扎好长时间都无法动弹,只能不断的飙眼泪,试图洗掉脸上的胭脂现真容。 卿祭总管贴心的拭去何梅婷眼角的泪珠,笑意阑珊的安慰,“别哭,哭花脸就不美了。” “呜呜呜——”何梅婷见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被擦掉,心顿时凉了半截,她咬紧牙关,使出全力挤眼泪,打转的泪珠正要哗啦啦的流下,卿祭总管突然不小心脚下一滑撞倒千奇境尊主,千奇境被推的毫无防备,他急忙稳住间,发黑的掌心已经贴在何梅婷的心口。 “呜!呜呜呜呜——” 何梅婷感觉心口烙入有东西,几秒后剧痛传遍全身,她痛得脸都变成猪肝色,两手和脸色的青筋都看得见颤动的迹象。 “不好意思,你们该清理地板了,不好走。”卿祭总管一脸嫌弃的抱怨几句,说话时给何梅婷渡了一些元气,脸上的东西在崩裂前迅速贴合皮肤。 千奇境尊主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堆水渍,敷衍的说知道,对刚刚那一推没有介怀,他见控印已经烙下,大笑着回座位。 “本王先带她回去盖住印记,她不能离开太久,免得战王起疑。”卿祭总管和千奇境尊主简单说了几句,千奇境尊主早已经控制的喜悦冲昏头脑,看都不看一眼的挥退,卿祭总管抓住何梅婷的肩膀转眼消失不见。 千奇境尊主他看着画轴里男子,笑的异常阴险,“战王,你这回绝对想不到你的女人会是本尊的人,你终究是手下败将,和当年一样,你绝对赢不了本尊,哈哈哈哈——” 第316章 最有用的棋子!本皇子要女人! 狂妄自大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不息,笑过之后才让人撤回潜入西塔域和淮弥域的兵力,连增援蒙邦域的兵力也一并撤回。 许是他以为美妖女会为她占领剩下的四大区域,连之前被派去凤芜门的廉堂王也被叫回,勃勃野心,一夜之间暴涨,涨到忘我,涨到天真的以为之前不关心人类纷争一心只想找他王妃的某王会再次交出王位。 殊不知,最终的胜败,在某王找到他家王妃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下。 再多的阴谋诡计,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极速流过划过战王府上空,很快一男一女出现在战王府,卿祭总管将何梅婷带到地室,擦干净她的脸,面无表情的洗手。 何梅婷偷偷扒开衣服看心口,看见那道黑乎乎的烙印时顿时暴怒,她张牙舞爪的冲向卿祭总管,发疯般的乱攻击,“该死!我都说了我不是小魔女,你竟然敢害我弄出这种丑不拉几的东西,去死!” 卿祭总管甩了甩擦手的毛巾,何梅婷像枯叶那般飘在空中,飘荡好一会才落地,她的气血瞬间翻涌,无法发威。 “既然不是小魔女,又为何要假扮小魔女?本王的任务是抓小魔女,你在本王面前大摇大摆,本王不抓你抓谁?”卿祭总管有理有据的反问,话落间,他用毛巾裹住手,贴着何梅婷的背部用力一按。 “啊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经久不息,她感觉背部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什么东西烙入,等她嚎完时,身上已经冒出一身冷汗,她锤着地面,神情骇然的叫嚣,“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竟敢害我弄成这样,你究竟想做什么?” 卿祭总管甩开毛巾,面无表情的回道:“本王是在保护你,你可知道刚刚给你打控印的人是谁?” “我管他是谁!关我什么事?你们要找小魔女报仇找她去啊!你们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小魔女!” “要怪就怪你假扮小魔女,而且你最好要记住刚刚给你打控印的人是谁。” “是谁?” “后来的千奇境尊主,你被他打了控印可是会被他控制,本王给你补多一个,你有危险时本王还能救得了你,本王是在保护你。” “真的?”何梅婷听到保护,莫名其妙的就信了,她感觉对卿祭总管没有什么印象,渐渐的又有了疑惑,“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卿祭总管嘴角轻扯,似笑非笑的回道:“因为千奇境尊主想要利用你,等你哪天没有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所以,你最好听本王,本王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何梅婷被这么一恐吓,所有胆量都吓没,她生平利用过无数人,却想不到自己也沦落到被利用的地步,她虽不甘,但也不得不听从。 卿祭总管紧接着命令,“从今以后,一切听本王的命令行事,你回你的将军府好好待着,没本王的命令不许外出,更加不许假扮小魔女,你要是再被抓,或是敢对小魔女不利,本王都不会救你,听明白了吗?” “是是,听明白了。”何梅婷听清楚要求后卑躬屈膝的应下,唯独没有听清最后一条要求,她的耳朵似乎自动过滤那句话,经过这夜的倒霉事,她对小魔女的恨意又浓厚几分。 卿祭总管将何梅婷带回她的阁楼后立即赶回凡仙殿,之前被云月咬伤的四大执事在今天深夜才醒来,他们一醒来就出动凡仙殿的暗影去诛杀弄伤他们的云月。 不过他们再怎么下令,那些暗影都无动于衷,他们告知四大执事异士尊主说过不追究后四大执事差点气昏过去。 “汲执事,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打伤我们,尊主竟然不追究!实在可气。” “就是,我们岂不是白挨打了?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出动自己的人出抓她,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丫头!” “住手!都回来!”卞执事按住其他执事,扳着脸解释,“你们就没有好好想过尊主为何不追究?那是因为战王来过,那是战王的人,尊主自然不会追究。” 三位执事闻言顿时灰溜溜的回来,他们四下张望一会,压低声音交谈,“尤执事,你说真的?你怎么知道她是战王的人?” 尤执事手腕一甩,甩出一副画轴,神色暗淡的问道:“难道这幅画轴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三名执事看到画中那对绝世璧人全都大惊失色,他们揉了揉眼睛,确定战王是本人,也确定女子是上次弄伤他们的女子,几人晕头转向,狂拍额头,难以接受如此令人震惊的事实。 “不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战王不是不近女色吗?我以前各式各样的美人都送过,怎么可能被她得逞,她是谁的人?” “龙浩国赫连丞相。” “赫连丞相?真可笑,我以前还觉得赫连丞相两袖清风,想不到也对战王感兴趣。”汲执事冷笑,视线转动间,丞相府被踏平的画面已经爱脑海放映。 尤执事指着画中女子,面无表情的提醒,“我是说这是赫连丞相的女儿,小魔女!” 几位执事听到小魔女顿时头皮发麻,再次打量时发现画中女子没有以往那种煞气和高冷很快又起疑。 “不太对吧,小魔女不长这样,你看看,这个才是小魔女。”卞执事手腕一转,一名浅墨衣女子的画像甩出,两幅画轴一对比,隔着纸张都能感觉两名女子不是同一个人。 “今日小魔女公开露面,不会有错,赫连丞相不敢在战王的眼皮底下弄虚作假,这是真的小魔女,尊主不追究也情有可原。”尤执事收好画轴,话落时已经对被伤害一事完全不在意,他的心思不着痕迹的移到更加重要的位置。 尤执事遥望中轴主殿方向,意味深长的提醒,“战王身边都出现女人,尊主也不能落后,是时候为尊主选个尊主夫人了。” 其他三名执事听到尊主夫人眼睛骤亮,他们互看一眼,默契的扬起诡异的笑意,宓执事眸光一暗,携虚假客套笑意恭维汲执事,“汲执事胜券在握的模样,想必早已选好合适的人选了吧?那就恭喜你了。” 汲执事笑而不语,卞执事似笑非笑的恭维,“那是当然,你不想想当年汲执事还说没有合适的人选,结果他的人一去到海澜皇宫就宠冠后宫,这一次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宓执事顿了一会,不解的问道:“不对呀,汲执事的人不是被送入冷宫了吗?” 卞执事抢先插话,“那是第一个,我记得好像是汲执事的女儿,她一去到就被打入冷宫所以汲执事送了另一个,第二个就不得了一去到就令澜帝废了澜后直接上位,想必也是个狠角色。” “哎呦喂,汲执事,你连自己的女儿都送,可真是心狠啊,后来呢,你女儿后来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她自己那么没用被打入冷宫,我没怪她就算不错了。” “喂喂,你不会把你的女儿一直丢在海澜皇宫吧?这也太狠了吧?” “什么狠不狠,我又不止她一个女儿,她最没用,少她一个不少。”汲执事冷嗤几声,对曾经抛弃在海澜后宫的汲萱没有一点怜惜之情。 “汲执事,她怎么都是你的女儿,你怎能将她丢弃在海澜皇宫,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的女儿在那里恐怕凶多吉少。”宓执事皱了皱眉,似是对这种无情有些反感。 “要是她连自己都保不住,那就只能怪她自己没用,不关我的事。” “看你的样子好像只在意轻灵宠妃,想必这些年给你带来不少收获吧?”宓执事皱着眉头问道。 汲执事满意的点头,开怀的称赞:“轻灵当然不同,她可是我最满意的棋子,别人比不了的。” 宓执事低头,酸里酸气的恭维,“是吗?那真的是恭喜你了,拿下海澜国想必也指日可待。” 汲执事听到拿下,笑意骤失,“怕是拿不下了,二皇子出现之前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二皇子出现后很多事都遇到阻碍,轻灵也说完全找不到机会下手,现在大权基本被二皇子掌握,海澜国估计无望。” 宓执事见汲执事挫败,心情突然转好,他一脸抱歉的看向汲执事,贴心的给他出主意,“这有什么,汲执事有那么多美人,给二皇子送一个不就行了?到时候二皇子那边一得手,海澜国就是你的了。” 汲执事为难的摇头,“行不通,我又不是没送过,二皇子那人太心狠手辣了,我送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还是考虑尊主那边实际。” “那也未必,尊主虽然生性清淡,但是你们就没发现没有女子进的了中轴主殿吗?尊主那边也没那么容易攻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的尊主可不比以前的尊主,他的势力可以和战王相提并论,尊主那边更值得花心思。” 几位执事见汲执事瞄准他们想要强占的位置,暗地里已经部署好周全的计划。 一抹浓黑色残影在他们身后一闪而过,转眼闪到中轴寝殿,寝殿深处,一名银白衣男子在寒冰上盘坐调息。 “卿祭去哪了?这么久不见人影。”异士尊主忽然开口,他双眼紧闭,面色如常,难以辨清他此时是何情绪。 “战王那边有点动静,本王出去看看,不知尊主是否看过战王的画轴。”卿祭总管从袖里抽出画轴摊开在异士尊主面前。 异士尊主怔了几秒,当他认真看了白衣女子后,默不作声的别开视线。 卿祭总管收好画轴,意味深长的禀报,“本王刚刚经过四位执事那边,他们好像对尊主夫人一位很感兴趣,这几日恐怕会有一些女人进入中轴主殿。” 异士尊主似是从画轴里看出无需再有顾虑的意思,他挥了挥手,语气疏离的下令,“本尊不想看到女人,卿祭,你知道该怎么做。” 卿祭总管眼角轻勾,爽快的应下,“当然,本王会好好清理,战王过不久肯定会来找你,尊主先补眠吧。” 卿祭总管交代过后立即退出中轴主殿,异士尊主继续调息,不过他的嘴角偶尔会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不久之后,二皇子回到海澜皇宫,他连夜召集睡梦中的大臣,所有大臣都不敢怠慢,澜帝也被二皇子弄出来的动静吵醒,紧接着所有皇族也揉着惺忪睡眼去大殿看情况。 二皇子向来沉默寡言,他不满意的事情通常自己解决,上朝通常说一句话就走,从未跟别人商量过什么事。 如今突然召集众臣说有事商量,听在众臣和皇子公主耳中就像是他在宣告海澜国即将易主那般。 一个召集弄得人心惶惶。 澜帝虽然是海澜国的帝君,但是他的实权很早之前就被二皇子夺走,更可笑的是二皇子还是之前他最不看好的皇子,无权无势无头脑,他防所有皇子就是没防他。 澜帝怎么都没想海澜国最草包的二皇子在狩猎时摔了一跟斗会变得心狠手辣,能谋善略,不知不觉中就夺走他的权利,就连军令王令都落在二皇子手上,说到底澜帝现在只是无实权的帝君,二皇子的召集自然无人敢怠慢。 澜帝身旁正坐下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女子身穿一袭华贵的金红衣,上锈火焰符纹,看面相,约莫十七八岁,她的五官精致立体,眉不描而黛,小嘴红似火,肌肤细腻有光泽,眼如桃花,清纯且妩媚,十分勾人心弦,她的发髻插满珍贵的饰品,身上戴着的那些每件价值都足够海澜国的富贵人家挥霍一辈子。 她的出现勾走了许多人的视线,那些皇子公主以及众大臣甚至澜帝都从未见过她如此隆重的打扮过,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明眼人也看得出是出自天缝阁绮娘之手,价值至少十亿。 海澜国不比南翼国,十亿两在海澜国是十分庞大的数目,相当于海澜国国库一年的收入,而她身上戴着的那些,眉间起码值二三十亿两,众人看到她就像看到几年的国库收入在行走那般,全都看得心惊肉跳。 这名女子便是汲执事二十多年前送来接替汲萱的女子,轻灵,她一来就宠冠后宫,至今都无人能动摇的了她的地位,澜帝从一开始就被她迷住,至今都没有也没见他厌倦。 她来到海澜国后,澜帝没有再选任何妃子,后宫那些妃子也被冷落至今,谁都不知道这名女子用什么手段将澜帝迷到如此地步,那个时候,海澜国的人只知道她的命令就是澜帝的命令。 最令人海澜国子民不解的是,传闻得澜帝夜夜恩宠的宠妃至今无所出,在皇宫这种母以子为贵的地方,她出身卑微,背后无权无势,无所出都能站稳脚跟,世人琢磨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更加奇怪的是,澜帝只临幸轻灵宠妃一人,但是后宫那些妃子却经常怀有身孕,这个谜题到现在都还没解开。 轻灵宠妃天生条件极好,国宴还是其他重要宴会她都是轻装上阵随意应付,但尽管是随意打扮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在很多人眼中她是不注重打扮的人,如今突然盛装亮相,差点没闪瞎那些一年两三百万俸禄的大臣的眼。 “爱妃——”澜帝见到轻灵宠妃紧锁的眉头才松开,他往她的身旁挪了挪。 轻灵宠妃抬手阻止,面无表情的恭贺,“恭喜陛下又喜得一子。” 澜帝被疏离的态度击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的移回原位。 二皇子见人来的差不多,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本皇子要女人!” 第317章 多大才合适?生米煮成熟饭? 此话一落,整个大殿都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七公主此话吓得困意全无,她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最终确认是自家皇兄后扶额瘫软,两脚发软浑身冒冷汗的侍卫首领眼明手快的接住七公主。 众大臣集体凌乱,他们之前不知送过多少次女人,结果无一生还,现在突然主动开口要女人,他们只能想到是陷阱,于是,没有人敢带头回应。 轻灵宠妃喜上眉梢,她起身走下高台,礼貌又热情的问道:“不知二皇子需要怎样的女人,我等定当竭力寻找。” 二皇子想都没想,直接指着轻灵宠妃的某个位置道出自己的具体要求,“这里大的。” 众人见此举动,直接丢了几秒呼吸,随后接二连三的倒地,七公主刚缓过晕眩就见平日正直无比,不近女色的皇兄做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举动,她呼吸一顿,又晕了过去。 澜帝见此举动十分恼火,他刚起身就被一记柔和的余光“按”回座位,他呼着浊气,火气越来越大。 轻灵宠妃算是淡定,她退后几步,面不改色的接话,“请问二皇子,多大才合适?” 二皇子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道:“越大越好。” “明白。”轻灵宠妃郑重的点头,她看了一眼二皇子,压低声音问道:“请问二皇子需要多少个?” “不用太多。”二皇子漫不经心的回道。 众臣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等下言,七公主经过侍卫首领的抢救之后再次清醒,她听到那勉强安心的人数,七上八下的心才勉强稳住。 轻灵宠妃正想问有什么具体要求,她还没开口二皇子抢先补充人数,“先来一百个。” 众人听闻,脑袋全都嗡的一声,意识散的七七八八,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二皇子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澜帝选妃都是一个一个的选,二皇子一开口就是以百为单位,而且还是先来的,谁知道后面还要多少? 七公主见二皇子说的十分认真,只见她呃的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二皇子在她心中的刚正不阿,有勇有谋,洁身自好的完美形象碎的连渣都不剩。 这一次侍卫首领无论如何抢救都无法弄醒,许多皇子公主也晕的七七八八。 轻灵宠妃不知为何手心冒汗,她的面颊浮现可疑的红晕,好一会才消退,她镇定之后继续回话,“好,我等会尽快安排,请问,二皇子还有其他要求吗?身高体型样貌之类的。” “没有。”二皇子丢下最后一句话后扬长而出,用行动证明他没有多余的要求。 众人诚惶诚恐的目送步伐欢快的二皇子远走,等那道背影走远后,众人才敢大口喘气。 轻灵宠妃原地沉思一会后也离开大殿,没过多久,二皇子要选妃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消息轰动整个海澜国,凡仙殿的四大执事最先收到消息,别人还在激动时,他们已经召集好多年精心培养的美人。 这个时候,孪生山峦北边的某个金芒璀璨的地方十分热闹。 不过他们不是为扰世画轴而热闹,而是为被老家主的侍卫抓回来的金家督导而热闹。 绝殃太过抢手,金家家主为了维护秩序不得不将绝殃安置在禁地,然而,金家的主家所有人都围在禁地附近,等绝殃出来时开抢。 绝殃躲在石头做的房子里都能感觉到外面有无数双如豺狼如虎豹的视线在盯着他,他躺在琉金堆里,捏了好多把辛酸泪,天啊!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会摊上这么一群不讲理的人,我要回去,我怀念被追杀的日子,放我出去! 禁地那边热闹,主殿那边却冷冷清清,自从绝殃被带回来后,整个主殿的人都跑去禁地,就只剩金家少主和倾卫在石阶上愤愤然。 金家少主听到倾卫的禀报,气得几把长剑都掐碎,“岂有此理!竟然真敢骗本主,倾卫,他真的是那么说的?” 倾卫板着脸回道:“千真万确!月云公子说不认识我们,还说不记得有收过我们的东西,总之他一口咬定没收钱。” “混账!竟然敢骗本主!”金家少主火冒三丈,一掌拍碎金子制成的栏杆,他拔出一把锋利的宝剑,唰唰几下,栏杆上浮现月云公子的雕像,他手腕一转,内息一催,宝剑直穿心口。 “少主息怒,那些外人谎话连篇,没有几句是真的,就当花钱买个教训算了。”倾卫按住暴动的金家少主,好言相劝。 金家少主脾气一爆,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他等了那么久无非是为了要见剑术绝天下的湮麟君,现在突然被告知他被骗,极度失望和被欺骗的愤怒顿时充斥胸腔,不好好血祭一番,难以泄愤。 “倾卫!调动本主的隐卫军,本主要亲自找月云那混小子算账,竟然敢骗本主!不可原谅,作了!”金家少主收好宝剑,气势汹汹的离开主殿。 倾卫劝不动金家少主,几十万的隐卫军过去一定会引起大乱,保险起见他只调动两万隐卫军去龙浩丞相府找云月讨个说话,顺带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绝殃刚好从暗道走到外面,刚抬头就被卷入浩浩汤汤的隐卫军队伍里,万黑群中一点绿,但却没有人察觉异样之处。 这个时候,其他地方约有数十批人接二连三的前往龙浩,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都城比以往拥挤了几倍,月牙阁四楼的厢房全被各方权贵住满,赤樱几人忙得晕头转向,她们见那些人都带了不少杀手和武器,接待的同时也为云月留多几个心眼。 月牙阁满房后剩下一大批人不得不去其他阁楼落脚,青樱感觉赤樱对云月的事情很上心,于是暗中潜入其他阁楼弄清那些人的身份。 赤樱忙完后离开阁楼去找很久不见人影的紫樱,她担心紫樱被凡仙殿的人抓走,于是她去海澜国将粉樱带回月牙阁,随后偷偷潜入凡仙殿。 与此同时,一道紫墨流光划向南方。 寅时,南翼国背部森林的一处院落,院前云白光洁,月下,暖玉地板上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 四周美景如画,花格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虚景和实景。 中心位置一座花坛横亘,一株高松入云的火杏树,拔地而起,橙色花瓣,美丽迷人。 火杏树后方,一处阁楼拔地而起,四周装饰着凿着火杏花的暖玉,火杏花萼洁白,金橙花瓣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浅橙色,似染似天成。 阁楼的六层拔起,清冷的月光洒落,照的阁楼灯影朦胧,阁楼顶阁,室内祥云顶,极地玉树为梁,透明的圆形水晶悬空高挂,立在四周为灯,极地冰窟的雪珍珠为帘,逶迤倾泻,环绕内室,雪珍珠卷帘后方,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寒气氤氲的寒冰床,床边悬着橙菱绡罗暖帐。 寒冰床上靠里位置设着暖玉枕,天蚕丝棉被整齐折叠,床上铺着极地白虎衾,内室左侧顶上方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雪珍珠,熠熠生光,将整个室内被明亮的光芒笼罩,明光斑斓的撒下,光影皆暖。 室内地面皆以暖玉为地,红莲明珠,每隔十米,镶嵌一颗,地面雕刻着火杏花,花瓣玲珑活现,连包裹在花瓣中花蕊也细腻可辨,真假难辨。 如此暴殄天物的风格,倒是与远在龙浩的某王有些相像。 室内室外横亘着一个巨大的屏风,而屏风后似乎摇曳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一袭金橙华服,火纹云袖,席地而坐,肌肤如白雪,一头墨发,高高绾着,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不分性别的美丽,浑然天成的魅惑,让世间所有妩媚女子都心生惭愧, 火桦宸微张着凤眸,沉浸在自己似醉非醉的世界里,修长的手指,从用火丝绣着的奇异符文的袖口中,探出,行云流水般从琴弦面上划过,一扬起,划出诱惑的弧度。 他低眸间又像是翩翩浊世的谪仙,修长的手指,轻缓的划过琴弦。 顷刻间,琴音缓缓流淌而出,指尖起落间,琴音似滴落在幽涧空谷清泉,清冷冰冽却又格外的空灵。 或虚或实,琴音变化无常,似乐非乐,却能轻易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为之一振。 天籁的琴音不知流淌过了多久,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银弦,琴音渐渐变缓,不一会,琴音便消失殆尽。 火桦宸走出内室,穿过屏风落坐室外的软塌,他身旁站着一名白色锦衣男子,青涩的容颜却有着刀削斧刻般的凌厉,眉飞入鬓,漆黑深邃眼眸闪现缕缕锐气。 “少主今日的琴音倒是有些低迷,可有心事?”白铭端着细长的酒瓶,将橙色良液导入火杏樽中,贴心的放在火桦宸手中。 “本主今日收到黑铭送来的东西,白铭有兴趣可以看看。”火桦宸轻摇火杏樽,轻啜一口橙色玉露,微眯的凤眸闪出缕缕幽光,魅惑的眉宇疑惑萦绕,他低哑迷人的声音起伏不解的成分,他轻点酒杯,桌上的画轴摊开悬在白铭眼前。 白铭打开画轴,面容惊到有些扭曲,斟酒的手停在空中,抖颤不止,“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跟女子……?” 火桦宸微眯的凤眸看着阁楼外,略显幽深,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不跟女子,难道该跟男子吗?黑铭说是龙顺道去龙浩皇宫时看中的,龙竟然会去龙浩皇宫,十分费解。” 白铭听到看中,两眼瞪的极大,呼吸一促,被呛得不轻,“我的天!殿下在龙浩皇宫里选中的?那岂不是浩帝的人?” “不是,今天龙浩举办海澜国二皇子的洗尘宴,赴宴大臣的未出阁女子都有去,龙看中的是大臣之女。” 白铭颤了颤酒瓶,情绪稳定时,紧张的追问,“那个大臣?殿下是怎么了?要是有看中的女子直接下令送去王府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去大殿,而且大肆宣扬的公开画轴。” “白铭可知画中女子是何人?” “不知道,没见过,是哪位大臣之女?。” “赫连丞相。”火桦宸轻啜一口杯中良液,魅惑的容颜上,波澜起伏。 “哦,原来是赫连丞相。”白铭恍然大悟,他顿了一会,思绪开始流转,他抿了抿嘴唇,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最后,他灵光一闪,跌跌撞撞的后退。 “我的天!那岂不是赫连云月?”白铭抱着酒瓶吓得弹跳几回,他惊吓间,心里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竟然是小魔女?战王殿下的口味如此重?” “咳咳——”火桦宸清咳一声,神色不着痕迹的转变,凤眸一垂,轻声笑道:“口味重?嗯,本主会替你转告龙的。” “啊——”白铭心猛地一凉,惨叫过后,跪倒在火桦宸身边求饶,“少主,少主不要啊,战王殿下小的可真惹不起啊,我可不想被灭的连渣都不剩。” “呵呵——”火桦宸轻笑一声,魅惑的眼角微微上扬,朦胧不清的神色,似魅似妖,摄人心魄。 “龙的口味的确有些独特。”火桦宸轻点薄唇,似笑非笑的呢喃,他似是想起一名天不怕地不怕的某银神,笑意渐浓。 白铭听不出火桦宸的意思,他以为火桦宸指的是小魔女,所有的思绪全都往丞相府那边转移。 “少主,战王殿下看中小魔女应该不是偶然吧,你之前去找殿下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一切正常,看中小魔女也不奇怪,只要是她就一定会看中。”火桦宸意味深长的回道。 白铭眸光一凝,仔细琢磨火桦宸的意思,“少主的意思是战王一早就看中小魔女了?” “看中是看中,但不是看中小魔女。” “少主到底在说什么呢?你刚刚不是说画轴里的是小魔女吗?殿下都这样了,显然是喜欢啊。” “那白铭就当战王喜欢小魔女。” “就当?那就不是了,少主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深奥,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铭被火桦宸模棱两可的话绕的摸不着头脑,他听到相互矛盾的话,思绪全都乱套。 “本主说的很通俗易懂,白铭听不懂就无需勉强,总之,白铭把她当成龙的王妃即可。”火桦宸轻舔唇边渗出的美酿,凤眸幽光流转,却为某王喜上眉梢。 “王妃!”白铭听到王妃,心跳突然加快,他放下酒瓶,神经兮兮的靠近火桦宸,小声问道:“少主是说殿下会娶小魔女?” 火桦宸伏在软塌扶手上休憩,神色轻松的回道:“娶不娶,都是龙的王妃。” 白铭听得快要抓狂,他抓着火桦宸的手臂使劲摇晃,“少主先别睡,你能说的通俗易懂点吗?到底是什么意思?天啊!该不会是小魔女已经有喜,战王殿下也跟那些外人一样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敲定婚事是吗?” 火桦宸醉醺醺的喘息,他听到后面那句,眼角和唇角同时上扬,“按照她的性子,应该早就熟了。” “不会吧!”白铭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突然僵硬,漆黑的眸子闪动震惊的幽光,想不到啊!殿下竟然是这样的人!少主还说殿下清心寡欲,都已经煮熟,哪里清心了? “会的,按照她的性子,应该早就熟透了。” 人类可是每天都要补眠,龙那小子应该每天都被她伸银爪,哎,可怜的龙,何必来这种地方受罪? 火桦宸轻饮一口杯中良液,半开的惑眸闪出缕缕幽光,他削长的两指摩挲火杏樽,情不自禁的为某王默哀。 “我的天!还熟透?” 战王殿下竟然是这种人,真是想不到啊! 白铭被吓得心惊肉跳,对冷绝杀伐的战王的印象彻底颠覆。 “这是必然的事。”火桦宸轻笑一声,惑眸闪出点点善意的笑意。 “呵呵——必然,实在太震惊了。”白铭皮笑肉不笑的赔笑,他一想到某种强势霸道的画面,长久以来保持的崇敬态度开始崩裂。 “白铭,你先出去一下,龙来了。”火桦宸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阳台迎接。 第318章 你王妃的招数本主早就看透了! 白铭放下酒瓶狂奔到附近的森林里转悠。 不一会,一阵凌厉罡风拂过阳台,一名身躯修长高大的紫墨衣男子大气浑然的站在火桦宸身前。 “龙,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啊?”火桦宸搭着阎司的肩膀,笑意悠扬的寒暄。 阎司推开火桦宸,心事重重的往里面走,火桦宸见阎司脸色不对,以为发生大事,他呼吸一紧,严肃的问道:“龙,是不是千奇境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又开始猖狂了?本主都说不要留着他,直接将他作了不就行了?” “他还有用,留着他,不急一时。” “你的王妃都已经找到了还有什么好顾虑?本主看到那些人就心烦,竟然敢逼走龙!绝对不能放过!” “没打算放过,他还有用处,反正他只能待在山洞,构不成什么威胁。” “龙,你不能太大意,你忘记你当时是怎么被逼得摘下王冠?他会控心术,要是你的人或者你王妃不小心被他控制,你肯定又要妥协。”火桦宸想起那个猖狂的男子,气得浑身散发真实的火焰。 “妥协?”阎司眉梢一挑,寡薄的血色薄唇勾起铁血杀伐的笑意,“本王可从未妥协,月儿不在千奇境,本王只是换个地方找月儿而已,况且千奇镜那边人心阴暗,本王只是不想他们在那种环境多呆,怕他们受影响被人类教坏,他的控心术最能控人,控不了他们,当时他们的能力还没被激发才会受影响,现在绝对控制不了。” 火桦宸听完,莫名的放心,“那就好,要是再来一次,干脆全灭了算了,反正这些人类没有几个好的。” “不行,本王的王妃不准本王出手,伤及无辜,月儿会不高兴。”阎司态度强硬的否决火桦宸的提议,对自家王妃的命令完全不敢违背。 火桦宸眸光幽深的瞪着某个妻奴,愤愤然的回道:“龙,你以前说找到你的王妃就清理千奇境,怎么现在又改主意?本主一刻都不想见到凡仙殿那四个执事,还有残炎境的那群混账。” 阎司眺望远方,心不在焉的回道:“本王的王妃说会代替本王清理,月儿解决不来,本王再出面。” “龙你太大意了,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派人潜入凤芜门,要是他们拿到门令肯定会占领整个千奇境,还有那个假廉堂王已经准备要对浩帝下手,要是后凤芜门的人攻打到这边,四国都会动荡,而且在那之前你的和本主的人肯定多多少少会被他控制,干脆先作了他,反正他的罪行已经达到万倍反伤罚,送他下去享受享受……。”火桦宸心急如焚的分析当前形势,越说越恼火,他们明明一掌就能灭掉那些无知的人类,却偏偏要绕那么大的圈子陪他们周旋,他向来没什么耐性,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某王妃出现准备泄愤时又突然被告知不能出手,这也实在窝火憋气。 阎司扬了扬手腕,心不在焉的回道:“不足为惧,本王的王妃已经占领两个区域,凤芜门的杂物全部清理干净,凤芜门的人不单止认门令还要认符纹,即使被拿走门令也没有影响,况且还绝对拿不走,假廉堂王那边有人看着不会得逞,真的廉堂王已经有下落,到时候连以前的账一起算,龙浩不会动荡,其他国家也是,目前还不能掉以轻心,先保持原样,免得出现突然状况不好应付。” 火桦宸听完又莫名的安心,他从阎司的语气里听出所有事情已经部署好的意思,但是阎司的面色却告诉他还有大问题。 “龙,你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为何还一幅出大事的模样,是不是还有什么大事?”火桦宸坐在阎司身旁,紧张的问道。 “有,非常严重。”阎司眉头锁紧,血色瞳仁深邃不止,语气突然变得沉重,显然是发生了一件连他都觉得棘手的事情。 “什么事!”火桦宸听到严重顿时心生慌乱,他挥出火焰壁障将两人隔离开。 阎司抿了抿唇,眉宇间流转浓厚的疑雾,神色凝重的回道:“本王的王妃说本王给别人看过真容,所以生气,但本王真的没有给别人看过,本王只能想到你,你是不是有趁本王不注意摘过本王的面具?” 火桦宸听到非常严重的事情是指这点破事顿时黑了脸,“龙!你至于吗?本主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怎么可能给人看真容,再说,谁敢这么不要命去看你的真容?本主还没活够不急轮生,才不会摘你的面具,肯定是龙的王妃想多了随意任性而已。” “月儿现在是大家闺秀,没有任性,月儿也不会随意任性,月儿如此肯定,定然是有人趁本王不注意时看过。” “大家闺秀?”火桦宸额角狂抽,他喝了一杯良液压压惊,没好气的回道:“龙,你的王妃是什么性子本主会不知道?人类有句话说的挺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就别指望你的王妃能安分,不一天到晚闯祸就已经不错了,还大家闺秀。” “月儿现在已经不闯祸。” “不闯祸?龙刚刚不是还说她占领两大区域吗?” “没有一天到晚,隔几天闯一次,月儿已经有很大的进步。” “龙,你对你的王妃能要求高一点吗?等她哪天不闯祸才叫进步,到哪都不消停,真不知道怎么说她,还有,她应该比谁都清楚看你真容会有什么后果,谁会这么不要命,她肯定是无理取闹。” “月儿不会无理取闹,这点本王清楚。”阎司单手撑侧鬓,视线转动时,深不见底的宠溺,清晰可见。 火桦宸拿起酒瓶一口喝光,随后扳着脸戳穿某人的“阴谋”,“这还不简单,既然龙没有给别人看过真容,你的王妃又不知怎么的因此生气,显然是有意让你去哄她,哄着哄着她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你扑倒,这都用过多少次的招数,本主早就看透了,龙你怎么还不明白?” 阎司灵光一闪,豁然开朗,所有疑团兀自解开,“你确定真是这样?” 火桦宸十分肯定的回道:“当然,你王妃的那点小伎俩,本主早就看透了,龙你如她所愿,肯定很快就没事。” 阎司若有所思的点头,他沉思半晌,悄无声息的起身,只见一束极速流光闪动,整个阁楼转眼只剩一人。 火桦宸坐回软塌后,酒劲瞬间上来,他斜躺在软塌上休憩,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睡的很沉。 白铭在一个时辰后回来,他见酒瓶已空,静悄悄的将酒瓶带走,到远处的森林里装酒。 这个时候,龙浩都城已经被突然到来的外来人挤得水泄不通,赫连父子从退朝开始就被无数人“夹击”,起先是道贺的大臣,一处宫门就被许多暗影包围,两人东躲西藏到深夜才回到相府,一路上遇到的危险十分惊险刺激,最刺激的是,那些人都没有对他们动粗,而是彬彬有礼的请他们过府一叙,他们只能边谢绝边跑,跑到荒山时,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外出作画的霆夜叔叔发现两人累到在山腰,于是将他们抗回大厅,众叔以为赫连父子被小魔女的仇人追杀才弄成这幅境地,陨叔叔一声落下,众叔齐齐磨刀擦剑。 预叔叔眼明手快的关好大门,没有让叔叔们出去,傥叔叔给赫连父子扎完针后两人很快清醒,赫连丞相说完今天的事,整个大厅都被众多失控的气息震得摇摇晃晃。 “天啊!殿下竟然为了少爷去皇宫帮小姐解围,这也太豁的出去了吧?”众叔起身惊叹,完全无法想象那个惊人的画面。 赫连剑台虽然很为难也不想承认,但是对某王的出面还是心存感激,要是今日战王没有出面,云月肯定会被二皇子带走,即使他们豁出去,也未必能保全他们三人,为此,他们都很感激战王的及时出现。 汲萱乐呵呵的挤到前面,假装惊讶的大喊,有意无意的引导众人往正确的方向想,“不会吧,少爷好像没去找殿下帮忙,会不会是小姐太美了,战王殿下真的看中了呢?” 陨叔叔上前插话,“去去,闪一边去,你刚刚没听老爷说战王今天含情脉脉的看着少爷吗?而且上次战王亲自来提亲,我们都亲眼所见,帮小姐也无非是为了少爷,肯定是这样。” 汲萱咬咬牙,死命挤在前头,扯着嗓子喊话,“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战王可能是想娶小姐呢。” “胡说,战王前段时间就已经来下聘礼了,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小姐,战王今天突然说看中小姐分明就是在帮少爷。” “哎呀,战王很正常,没有特殊癖好,他肯定是喜欢小姐,不是喜欢少爷,你没听老爷说战王今天说了三次喜欢吗?” “谁知道有没有,前些年就有传出战王有龙阳之好的传闻,他喜欢少爷也很正常,而且结合战王出现的时机,摆明就是为了少爷帮小姐解围。” “哎呀!都说不是咯,战王正常的很,他一定是喜欢小姐。” “汲萱,我知道你是女的,不愿意接受这种事实,但是这是龙浩国,你要学会见怪不怪。”陨叔叔拍着汲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 汲萱一下子被打乱了思绪,她刚想说出她知道的一切,还没开口就被澹台叔叔的一记小眼神给制止,汲萱闷闷不乐的退出人群回到澹台叔叔身边。 赫连丞相被这个棘手的问题弄得脑袋发疼,他深信战王喜欢他的台儿,又深信他的月儿对战王动情,这种大跌眼界的三角恋弄得他快抓狂。 正当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门外突然出现一大群人,众叔瞬间警惕,他们望出门外时,羡慕的火焰在心间爆燃。 门外,一名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身穿价值难以估量的华服,脚穿红曜石制成的鞋子,全身身价超出数百亿的老者踩着镶满靖花红宝石的地毯,春风满面的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全身身价超出数亿侍卫,侍卫们都抱着几箱红宝石制成的箱子。 众叔皆被门外的亮芒刺的睁不开眼,他们动作夸张的捂眼,高声大喊,“啊——好刺眼——肯定是好东西。” 渊叔叔的视线锁死在老者身上,他扫了几眼箱子,情不自禁的打起算盘,隔了好一会才提醒赫连丞相出去迎接,“老爷,这是靖花山庄的老庄主,还不出去迎接,前段日子我们可是靠他养活的呢。” 第319章 靖花山庄 惊人的见面礼! 众人听到靖花山庄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赫连父子同样惊吓的不轻。 靖花山庄是南翼国最大的钱庄,同时也是四国最大的山庄,南翼国的人不修炼,也不善谋略,而是以财力论实力,南翼国可以说是全民皆富,最穷的人家的财力都跟其他国家的富商差不多,南翼国有许多山庄,各个山庄的财力随意可以碾压其他任何一国的山庄和钱庄,靖花山庄作为南翼国最大山庄,其财力不可估算,同时他们也是南翼国唯一会修炼内息的山庄,各种综合实力都不能小觑。 而且世人皆知那里宝石遍百里,财力雄厚到不单只富可敌国那般简单,若是靖花山庄的人有心,买下龙浩都不成问题。 靖花山庄有很多人,但最有说话权的不是庄主,而是老庄主,相府的人都有听过老庄主和靖花山庄的事情,赫连父子自然也没有怠慢。 赫连丞相缓过神后急忙带着赫连剑台出门相迎,老庄主见赫连丞相面露喜色,顿时神采飞扬,他迈着稳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踩在宝石毯上走向大厅。 “他娘亲的!过分!简直欺人太甚!”几位叔叔心疼加肉疼的捂住心口,老庄主每踩一步,他们的心都在滴血,那个宝石毯上的靖花红宝石他们一个个都当成珍宝那般藏掖着,到了老庄主那里却成了脚下之物,这简直就是在用财气在攻击他们,当真欺人太甚。 “老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赫连丞相客气几句,边说边将人请到大厅,他们之前收过几次靖花红宝石,但全都没想过跟靖花山庄有关,靖花山庄虽然财势惊人,但是老庄主很少露面,很多人想见一面都难,而且传闻中的他是个老顽固,非常不好相处,他们全都没往那边想,如今见老庄主前来,众人也全都明白之前那些宝石是何人所送。 “赫连丞相无需客气,老夫和小仙女有缘,特意过来看看。”老庄主款款落座,他拍拍手,众侍卫将数十个箱子叠在众人面前,他卷着胡子,和颜悦色的补充,“这是小小见面礼,请笑纳。” 众叔的视线全都被那些箱子勾走,他们之前已经被战王的数百箱箱子震惊过,看到这些箱子时没有太过失态,只是那些红灿灿的宝石依旧让他们难以挪目,他们深知他们家小姐慷慨,给他们小姐的见面礼很有可能有他们的份,想到此,众叔都情不自禁的搓手。 “哪里哪里,老庄主客气了,月儿也有跟我们提起老庄主,人来就好,无需带礼。”赫连父子听到小仙女没有一丝诧异,反而觉得老庄主亲切,他们想起云月之前说过曾经帮过老者,他说的有缘,他们多少也有些理解。 老庄主闻言,顿时心花怒放,他抖了抖胡子,乐呵呵的问道:“真的?小仙女真的有提到老夫?” 赫连父子和众叔默契的点头,异口同声道:“提过。” 老庄主笑的眉毛胡子乱颤,淡淡的宠溺,溢于言表,他笑完之后,激动的问道:“小仙女呢?老夫要见见小仙女。” 众人想到云月受战王的邀请去鬼王府赏花,脸色骤变,赫连父子也有些为难。 预叔叔突然走到赫连父子身后,平静的告知云月的假去向,“过不久就是小姐的师妹的诞辰,小姐出去准备小礼物,可能要过几日才回来。” 众叔灵机一动,皆皮笑肉不笑的附和,“对对,小姑娘的生辰都喜欢热热闹闹的,小姐也不得不花心思,老庄主你谅解一下。” 许是众叔怕那些箱子被带走,对老庄主的态度异常友好,说话也要斟字酌句,生怕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于是这个胡扯的理由被众叔说成真的那般,赫连父子也不得不配合。 “好好,没关系,老夫下次再来找小仙女,不急。”老庄主一点都没怀疑,也没有不开心,他想着他帮忙准备礼物能让迅速拉近跟云月的距离,对这个消息十分满意。 老庄主顿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张浅黄色的纸张递给赫连丞相,眉飞色舞的说道:“前不久小仙女帮了老夫一个大忙,老夫想送个小礼物给她表示感谢,这是花月山庄,请赫连丞相盖个章替小仙女接收,老夫好安排转让事项。” 众人听到送花月山庄,皆被一道强劲的财气攻击到重伤。 花月山庄是靖花山庄的其中一个钱庄,也是龙浩国第二大的钱庄,花月山庄有靖花山庄做后盾,财力无法估量,而老庄主却当成礼物给送了,一瞬间众人都以为自家小姐可能真是仙女,招财运的那种,从她回来到现在,三天两头收到箱子,刚回来几天账房就被箱子堆满,现在一不留神就收到山庄。 这等财运,也简直欺人太甚! 赫连丞相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份转让契据,艰难的滑动喉咙,忐忑不安的拒绝,“这……这还是不用了,月儿见义勇为惯了,举手之劳而已,无需放在心上,你的心意我替月儿心领了。” 老庄主乐呵呵的将契据推前,豪气冲天的劝说,“赫连丞相无需介意,小仙女帮了老夫大忙,这个小钱庄也不足以表达老夫的心意,这只是小小礼物而已,赫连丞相还是帮小仙女收下吧,况且这只是小钱庄而已,老夫又不缺钱庄。” 众人听到小钱庄,气血莫名的翻涌,显然是气得不轻,几位叔叔更是气得咬牙切齿,龙浩第二大的钱庄叫小钱庄,那其他钱庄叫什么?过分!欺人太甚! 赫连丞相被老庄主催了几次最后不得不掏出印章盖下去,老庄主收好契据,爽快的交出不知是何宝石制成的令牌,乐呵呵的提醒,“请将这个令牌转交给小仙女,赫连丞相你们也可以自由进出花月山庄,无需客气。” 赫连丞相拍了拍颤抖的手,故作镇定的收下,他的思绪早已飘忽,他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云月是帮了什么忙值得老庄主如此大手笔。 老庄主话落一会,眉开眼笑的进入主题,“赫连丞相,小仙女今年已经及笃,老夫的大孙子也刚过弱冠,我们两家有缘,结亲如何?” 众人听到结亲,呼吸都停了几秒,相府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三天两头有人上门商量婚事,而且都是些惹不起的人物,不是他们少爷的亲事,就是他们小姐的亲事。 赫连父子突然沉默,他们不想插手云月的婚事,他们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但是老庄主这么直接的开口,他们不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拒绝也不行。 赫连丞相深呼吸一口气,使劲挤出真诚的笑容,“多谢老庄主的美意,只不过月儿的事向来都是她自己做主,老夫需要问过月儿的意见,请老庄主谅解。” “当然谅解,这种事情不能勉强,老夫静候答复。”老庄主和蔼可亲的点头,十分好说话。 赫连父子见老庄主善解人意,倍感欣慰,老庄主交代赫连丞相尽快让云月去接管花月山庄后,兴高采烈的离开。 众人起身相送,却没有几个能真正站得稳,他们一想到花月山庄归他们小姐所有,也即是归他们所有,所有人的心跳都扑通扑通的加快。 渊叔叔开箱打算盘,只闻得磅磅几声,算盘都被打烂几个,众人震惊过后突然狂喜,一群叔叔抱团狂欢,整个大厅荡起经久不息的欢声笑语。 众人欢笑间,一名劲装男子气势汹汹的冲来,赫连丞相看见来人,脸色骤变,他大掌一拍,一张插满银针的椅子出现的大厅中央。 第320章 老相识的固执 万恶的靖花山庄? 斌叔叔看见那张椅子就来气,他手掌直起,轻轻一弯,椅子化作飘渺的烟雾消散。 “赫连老爷!你也太过分了,竟然敢趁我家老爷休眠做出这种事!”斌叔叔甩出画轴,恶狠狠的咆哮。 “哦,原来那老家伙休眠了,难怪这么久都没出现,老夫做什么事了?老夫最近繁忙,什么事都没时间做。”赫连丞相一脸不耐烦的挠了挠耳朵,敷衍的回道。 斌叔叔将画轴摊开甩到赫连丞相面前,大声喝道:“还想狡辩!赫连老爷你敢说这不是你的主意?” 赫连丞相慵懒的抬头,看到画轴时呼吸突然没了几秒,他揉了揉眼睛,画中美景依旧存在,他一头雾水的看向赫连剑台,用眼色问道,台儿,这是怎么回事?你让殿下这么做的? 赫连剑台莫名其妙的能读懂赫连丞相的眼色,他看了画轴许久,最后回给赫连丞相一个不解的眼神。 后面那排叔叔看到画轴全都失控,吸气声此起彼伏,惊讶的声更是经久不息。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殿下和小姐对吧?那个是殿下的印章对吧?” “是真的,殿下为了少爷太豁的出去了吧?这都行?” “瞎说,豁出去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汲萱刚刚说的可能是真的,殿下可能喜欢小姐,或者说,也喜欢小姐。” “我的天!兄妹两人都要?这也太过分了吧,战王果然是战王,口味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 “你没听他说画轴是免费发放吗?这显然是要昭告天下啊,战王应该喜欢小姐多一点。” “……” 众叔议论间,斌叔叔已经生气到快要失控,他丢下画轴抓着赫连丞相的衣襟,严肃的警告,“赫连老爷!你别以为找战王做靠山就能逃避,没用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家老爷多么固执,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阻止!” 赫连丞相听到固执,脸色骤沉,因为他太清楚那个老相识的固执程度,他身为雄霸一方的土家家主,拥有让千万名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男美女都为之倾倒的盛世美颜,钱财权势享之不尽,身为一方霸主的他却固执一名神奇的族外女子,也就是他的夫人。 他们从相识到老相识,从情敌到老情敌,他始终不曾放弃丞相夫人,即使她已仙逝多年,他至今都还在固执,固执到赫连丞相和她的子女都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他依旧未娶。 他虽有数十名孩子,但那些皆是他从家族里挑选出来培养的义子,并非亲生。 赫连丞相都多次劝他不要固执都无济于事,他的固执程度,令人畏惧。 如今赫连丞相被斌叔叔这么一提醒,他恍然间意识到他之前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二三十年前他的相识固执他的心仪女子,二三十年后他的老相识固执他的宝贝女儿。 他们之间的纠葛简直是要没完没了。 赫连丞相一权衡,当机立断将斌叔叔留下,他一个眼神扫到后面,几记手刀同时袭来,斌叔叔顿时昏了过去。 赫连丞相心力交瘁的吩咐,“小渊,小宓他们已经去了公冶那边,将他困在小宓的院子。” 渊叔叔扛起斌叔叔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关心起那位固执的老相识,“老爷,困住他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是那位老爷过来该怎么办?” 赫连丞相摇手,惆怅道:“不会的,那老家伙在休眠,还要很长时间才会醒,这件事情就是只有他知道,他不回去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你们几个离小宓的院子比较近,给老夫好好看着他。” 霆夜叔叔和陨叔叔几人郑重的应下,随后随渊叔叔一同离开,赫连丞相倍感匮乏,他交代其他人最近好好防着外人后也下去休息。 众叔不久之后也回自己的院子,这夜的丞相府,不似以往那般宁静。 老庄主和侍卫们空手离开,走到山脚时,另一批男子带着一名蓬头垢发的灰衣男子来走老庄主面前。 绝殃被掳走后岔绝单独行动,许是他之前绊倒过绝殃又或者和绝殃贴身接触几次,绝殃走后他遇上一堆倒霉事,他功力已毁,回不了凰凌山,他想回漠垠森林那个山洞避一避,还没到内层就被卷入乱斗,最后被一阵不知从拿扫来的掌风余波震到昏厥。 回都城后发现身无分文,没有生存的余地,身为常人的他根本无法从武者手上抢东西,连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都能随手把他打趴下,最后他无意间听到有人在找某样东西,他身上刚好带有便卖出去,那人怕东西没用和他约好确定有用时再付钱,于是就有了如今的情况。 “试试吧,有用老夫绝对不会拖欠。”老庄主将契据递前,示意岔绝展示这种纸张的最大作用。 岔绝恼火的接过契据三两下就将一张契据变成两张,第一章和原来的一样,第二章契据只有印章没有字迹。 岔绝交出契据时看见上面的内容,顿时气得面红耳赤,他抬头怒瞪老庄主,恶狠狠的问道:“你是靖花山庄的人?还要将送花月山庄给小魔女?” 老庄主拿过契据,小心翼翼的收好,面沉如水的警告加威胁,“这不关你的事,还有,别在老夫面前叫老夫的小仙女叫小魔女,双印纸可是禁止使用的东西,要是被人发现你持有,老夫可帮不了你。” 岔绝恼羞成怒,面目狰狞的吼道:“我只是提供,用的人是你,有事的人也是你!” 老庄主卷了卷冗长的胡子,自信飞扬的回道:“不,老夫不会有事,老夫要是有事,四国的钱庄都得关门,老夫会很安全,至于你,有没有事就自己掂量吧。” 岔绝被强劲的财气压得喘不过气,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惹不得的人物,“你是靖花山庄的老庄主?” 老庄主没有理会,他推开岔绝面无表情的进入正题,“当时和你谈好的是什么价钱?” 岔绝隐约确定老者是老庄主,他平心静气一会,面不改色的说多了一个零,“一亿两!” 老庄主眼皮都没抬,他拍了拍怀里的契据,随意使了个眼色,老庄主的侍卫大步上前,从容的脱下一只鞋子递给岔绝。 岔绝看出几颗宝石,不过估算价值远不及原先说好的那个价,他感觉被羞辱那般火气爆燃,“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只鞋子就想打发我?我要的是一亿!” 要不是他一时落魄,要不是他需要钱财在龙浩都城站住脚才能找小魔女算账,他才不会这般忍气吞声,万恶的靖花山庄!给我等着! 侍卫拎起鞋子,心平气和指着鞋子上镶嵌的饰品介绍道:“这个清泪寒玉,这个琉金,这个双芯木,这个靖花红宝石,这个红曜石,蓝曜石,中间那个圆珠子是双芯夜光珠,这些东西总价约四亿,剩下那些是庄主打赏你的,不用找了。” 岔绝听完后整个人都不自在,仿佛有道万恶的力量在无情的碾压他,他窝火憋气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接受。 万恶的靖花山庄!等老子闯出一片天地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侍卫将鞋子上的东西都摘下,随后穿着“光秃秃”的鞋子跟在老庄主的后面离开,他们走到城外时遇到了暗中埋伏他们的靖花一家。 靖花红菱见老庄主气色很好,搀扶的同时不忘试探,“爷爷,怎么样了?找到丞相了吗?” 老庄主撸了撸花胡子,咯咯的笑,他比出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乐呵呵回道:“当然找到了,也提亲了。” 众人听到提亲,脸色骤变,靖花夫妇情不自禁的抱紧,脸上写满了震惊。 靖花红菱感觉天旋地转,晕了好一会才缓过气,她咬紧牙关,再次试探,“那赫连丞相同意吗?” 老庄主拍了拍胸口,眉飞色舞的回道:“当然同意,如此皆大欢喜的好事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第321章 昭告天下!传说中的宝物? 众人听到同意,顿时气血涌动,靖花红菱崩溃的抓着脑袋,无声哀嚎,有没有搞错!这也能同意?爹爹还说赫连丞相为人清廉又爱女如命绝对不会同意,最后还不是被爷爷的财势压住了,天啊,我竟然要叫跟我一样大的女子奶奶!要死啦要死啦! “你们一个个是什么表情。”老庄主见靖花一家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顿时不开心,他恼火的甩袖,大声放狠话,“你们几个给老夫好好听着,小仙女很快就会嫁入我们靖花家,你都给老夫端正好态度,谁敢对小仙女不好,老夫绝对不饶你们。” 靖花一家被吼的溢出委屈又心酸的眼泪,他们齐齐点头,不敢吭声反对。 老庄主见靖花一家有觉悟,怒气才消了一些,他心平气和的交代他们将老大叫回来一起商量婚事后率先带着侍卫离开。 老庄主一走,靖花一家哭的稀里哗啦,靖花红菱抱着靖花墨菱痛苦流涕,“姐姐,爷爷是中了未来奶奶的邪了吗?竟然为了她这么凶的吼我们,呜呜呜……爷爷可是最疼我的,竟然凶我。” 靖花夫妇掩面垂泪,委屈的哭诉,“你们爷爷这个态度,成亲之后肯定是要我们叫你奶奶娘亲的,啊,这要怎么办啊,我怎么叫的出口。” 几人抱头痛哭时,一直安静不语的靖花墨菱突然出声安慰,“莫慌!未来奶奶未必会来靖花家。” 靖花红菱灵机一动,瞬间弹起,神经兮兮的接话,“姐姐的意思是说爷爷刚刚说谎?赫连丞相其实没有答应?” “不是这个意思。”靖花墨菱从怀里抽出画轴展示在众人眼前,面不改色的说道:“爷爷遇到强敌了,肯定抢不过战王。” 靖花一家看到画中那对绝世璧人顿时抓狂,“啊!天啊!未来奶奶竟然脚踏两只船!还没进门就先跟别人私奔了,完了,爷爷要是知道肯定会炸毛的,要死啦要死啦,未来奶奶要被抢走啦!” 靖花墨菱收好画轴,走在前头带路,“已经被抢走了,其他人还好说,战王就真的没办法了,爷爷只能死心,都回去吧,爷爷需要安慰。” 靖花一家想到老庄主听到消息老泪纵横的画面,全都热泪盈眶,几人相互搀扶,慢吞吞的离开。 山脚下的岔绝被万恶的财气激起了满腔怒火,他握紧手中的东西,心里暗暗发誓要东山再起,然后召集时间所有恶势力去找小魔女算账。 他满怀恨意和壮志的去都城,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先看见扰世画轴,他听到战王心仪小魔女,复仇气焰被扑灭的一丝不剩,复仇路无望,险些全盘崩溃。 好在那个时候混进金家少主隐卫军里逃出金家的绝殃刚好偷溜到龙浩都城,他刚到一会就看见跪地哀嚎的岔绝,绝殃好心安慰之后,岔绝的复仇气焰又蹭蹭的燃起,他想着有绝殃这个和他“志同道合”也想要找小魔女的元气帮手在身边,顿时又信心满满。 那晚,岔绝以在都城居住容易找到小魔女为由说服了绝殃用他的琉金买下一座府邸,于是两人当夜入住都城,连夜商定找小魔女的计划。 深夜十分,龙浩皇宫依旧很热闹,各处府邸灯火通明,众人皆为战王的事想破脑袋,浩帝累瘫在苍龙殿,早已无力应对众臣的烦扰。 洗尘宴刚结束,众大臣皆请柬他过几日随意举办个什么宴,而且要求赫连丞相出席,浩帝知道他们的目的没有理会,那些大臣却苦劝不止,逼得他出动护卫军大臣们才消停。 “何将军真是放肆!竟敢煽动那些庸碌的大臣,简直不把寡人放眼里。”浩帝愤恨的拍桌,回想起不久前的纠缠,无名火爆燃。 “殿下息怒,何将军已经投靠廉堂王,做出这般举动显然是廉堂王的意思,否则那些大臣也不会听他的话。”林管事轻拍浩帝的后背,平心静气的安慰。 “廉堂王!又是那个假廉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浩帝越听越气,一想到那个假的廉堂王在他眼皮底下嚣张那么久他又动不得,憋在心里的火气瞬间旺盛许多。 “陛下无需担心,他嚣张不了多久,也翻不起大浪,随他吧,目前最重要的是陛下好好休息,这样才有精力应对那些大臣。”林管事看向远方,目光深远,他的安抚总能第一时间消掉浩帝的怒火。 浩帝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转移话题,“那就先不管,对了林管事,战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上朝,而且寡人还听说他免费发放他和小魔女的画轴,上千万副,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管事笑意阑珊的回道:“当然是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浩帝灵光一闪很快理解林管事的意思,小魔女被逐出师门的消息他早已熟知,小魔女以前的仇家见小魔女没有靠山肯定会找上门,战王如此做无非是想要告知那些相对小魔女不利的人现在有他做小魔女的靠山。 “这么说战王是真的喜欢小魔女?” “不喜欢又怎么会昭告天下?” “也对。”浩帝心情沉重的点头,暗沉的眸光一扫,瘫在桌上的那只手突然抖了几下,“不过,寡人总感觉战王不是今日才看中小魔女的,他们刚走没多久画轴就传开,显然是有事先准备。” “陛下也发现了?”林管事收回远方的视线,意味深长的看着浩帝回道。 “林管事这么说就说明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还不简单,就凭今日赫连小姐那身行头就能知道。” “此话怎讲?”浩帝瞬间被勾起几丝好奇,他突然坐正,严肃的问道。 林管事指着今日云月所站的位置,微笑着提示,“陛下能否想起今日赫连小姐身上的那些首饰以及衣服?” 浩帝五指轻打扶手,仔细回想,他望向林管事指的方向,一脸迷茫的要头,眉宇微簇,“这个真想不起来,有何特别之处?” 林管事倒退了几步,意味深长的提醒,“陛下你要不要先坐稳了?” “已经很稳了。”浩帝往下看了看,莫名其妙配合往后挪动。 林管事突然眼角微微上扬,眼角的泪痣泛起晶莹的光泽,他垂眸一笑,极其平静的告知,“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今日日赫连小姐身上所戴的东西是天璃十物,身上所穿的衣服是焕琉衣,无论哪一样东西都只有战王殿下有办法弄到手,赫连小姐定然是之前就认识殿下,殿下才能准备好这两大宝物。” 林管事话落,殿内有过死水般安静,浩帝听到天璃十物,思绪瞬间断裂,额头上的周围波澜起伏,他哆嗦着唇瓣,两眼等到快要开裂。 “咔嚓——” 浩帝冷汗一冒,扶手应声掐断,他回神后久久都说不出话,他回过神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他气息一乱,失控后仰,连人带椅摔倒在地,石制地板砸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脑袋磕碰一下顿时头昏眼花。 他倒下的位置,不近不远,刚好摔倒在林管事身前,林管事似是对浩帝此反应早有预料,他不慌不乱的扶起浩帝,小声责怪,“不是和陛下说了要坐稳的吗” 浩帝震惊到面容有些扭曲,他顺势抓住林管事的手臂站起,他晃了晃晕沉的脑袋后东到西歪的坐回龙椅。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浩帝按着疼痛的脑袋,无法相信林管事刚刚所说。 林管事走到浩帝身后,贴心的顺了顺他的后背,略显严肃的问道:“身为陛下管事多年,陛下可曾见在下看错何人何事何物?” “不曾。”浩帝晃头晃了好一阵子晕沉才消散,他沉着脸回想,动作僵硬的摇头。 林管事跟随他多年什么都不曾看错,即使他刚刚所说的话再难接受,也不会有错。 “那……真……真的……确确定?”浩帝坐立不安的看着林管事,说话间,嘴唇一直没有停止嗦嗦。 林管事认真的点头,叶形泪痣再次泛起淡淡的光泽,“在下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但是这的确是真的,赫连小姐今日所戴之物,是天璃十物,所穿之衣是焕琉衣。” 林管事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早已掀起波澜,虽然他除了他在意的人别无他求,但是天璃十物还是让他侧目。 天璃十物,据说是不知哪代的金家家主为家主夫人,用纯琉金打造的饰品,一共有十件。 金家的普通琉金,拇指般大小都可以买下都城位置极好的府邸,纯琉金对富拥琉金的金家而言十分珍贵,用纯琉金打造的饰品,贵重程度可以和金家秘宝等同。 世人听到天璃十物都会变得疯狂,只因二三十年前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让所有人知道了纯琉金以及天璃十物。 二三十年前,四国动荡,纷争不断,海澜国有奇能异士,风雪国头脑发达,能谋善略,龙浩国兵强力壮,而南翼国兵力弱,无谋士,国库紧张,子民贫穷,是四国最弱的国家。 南翼国面临被吞并的劫难时出现一个奇女子,她壮大了南翼的兵力,培养了谋士,抵抗了邻国的入侵,最令人震惊的是她无意间接触到天璃十物里的其中一样东西,据说那夜天上降了一夜的宝石和珍宝,无数坐宝石制成的城池凭空出现,南翼子民们的房屋被宝石和珍宝砸到烂。 于是,一夜之间,南翼国变成全民皆富的神奇国度,那名女子也即是现在的南翼国翼后用天降的横财高价买来众多身强体壮的男子训练成军队,以及许多能人异士壮大南翼国威,那夜之后,没有一点优势的南翼国有了财力这种优势。 翼后归还那样神奇的东西给金家时,世人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自此之后,天璃十物成了世人皆知的传说,也成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世人知道有五大家族的存在,但是没有人能找到那个地方,也没有人再见过纯琉金这种东西,据说后来不知怎么的,天璃十物流入澜帝的手中,所有人皆以为海澜国会被宝石珍宝砸一夜。 然而,并没有。 澜帝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使用纯琉金,他请教过翼后,不过她一直闭口不言,金家的人多次交涉都无法要回天璃十物,最终只好放弃,澜帝死守天璃十物很多年,至今都没有研究出使用纯琉金的方法,现在又不知怎么的到了战王的手中,浩帝知道战王会使用纯琉金,他一想到龙浩国有可能被宝石珍宝砸一夜,激动到差点昏厥过去。 浩帝被林管事拍抚好一阵子才缓过气,他按住心口,呼吸急促的追问,“是哪一件,她戴的哪一件是天璃十物?寡人想想,让寡人好好想想。” 他曾经在那老家伙那里瞄过天璃十物,仔细想想的话,应该能认出来。 “陛下确定要在下说?”林管事拍着气息不畅的浩帝,语气悠扬的提醒。 “说,说,快说,如果是真的,寡人愿意用尽一切代价请小魔女使用那件天璃十物,赫连丞相在这,她肯定会使用。”浩帝欣喜若狂的抓着林管事,两脚狂打颤,他想着一生难忘的美景重现,心脏在剧烈跳到到快要冲出胸腔。 林管事轻叹了一口气,不不紧不慢提醒,“陛下,你还是先收好气息吧。” 林管事慢悠悠的走到数米之外,他背对着浩帝,目光幽深看向远方,平静的酝酿。 “不要啰嗦了,快说快说,寡人刚刚是没有准备好才摔倒的,不会再摔了,快说。”浩帝急不可耐的催促,他激动到面上的青筋都在抽动。 林管事回头看浩帝,似笑非笑的回道:“陛下,在下刚说的赫连小姐戴天璃十物,不是其中之一物,而是天!璃!十!物!一支天璃发簪,两只天璃发钗,一对天璃耳环,一条天璃项链,一对天璃手镯,一对天璃脚链,总共十物,天璃十物!” 林管事话落,大殿再次死寂,半晌之后,一道喷血声突然响起。 “噗——” 浩帝听完,心头猛颤,呼吸停顿间,一口老血,喷洒大殿,气血翻涌不止,他指着林管事的背影,手指抖如筛糠。 林管事慢悠悠的走回去,不慌不乱的帮浩帝擦拭唇角的血渍,心平气和的埋汰,“不是让陛下收好气息了吗?” “咳咳……。”浩帝剧烈咳呛,咳到面红耳赤,他的气血稳住时,猛地抓住林管事,欣喜若狂的问道:“那岂不是要被砸上十天十夜?” 林管事忍俊不禁,语重心长的告诫,“陛下不要太贪心,砸一夜人都可能会出事,十夜是想渣都不剩吗?” “不贪心!”浩帝手舞足蹈的比个一的手势,大声笑道:“一夜就够了,够了!哈哈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海澜国那个老家伙用不了,无缘无份,现在落在小魔女手中,她肯定会为了丞相府使用,下吧——下吧——哈哈哈——” 林管事掩嘴轻笑,时机把握精准的提出十分合心意的建议,“陛下,你看皇宫这边的建筑都不太结实,这要是下了可能会砸穿,安全起见加固一下如何?弑血宫附近有种叫岩韧石的东西,那种石头十分坚硬,用来加固皇宫十分合适。” “哈哈哈哈——好!这个主意好。”浩帝听林管事这么说以为就快下宝石,笑到岔气,他兴冲冲的站起,当即叫来一半的护卫军去南翼国搬石头。 浩帝气顺之后,抓着林管事使劲摇晃,“林管事,多亏有你,要不然寡人不知要何时才知道天璃十物已经来到龙浩,这些年多亏有你帮寡人,寡人决定了,寡人收你做皇儿,封你为王如何?” 第322章 为夫懂的 月儿休息吧! “不用了,谢陛下美意。”林管事眉心一蹙,拒绝的十分干脆,眼角闪出的嫌弃暗芒,清晰可见,这个在别人眼里的皇恩,在他眼里像是被占了便宜那般。 浩帝被拒绝的不知所措,他从林管事的脸色能够看出林管事不是在客气,而是真的不想要,浩帝沉思一会,试探的问道:“那摄政王如何?寡人愿意跟你平起平坐。” “不用了,谢陛下美意,陛下今天都累坏了,早点休息。”林管事眉头拧紧,依旧一脸嫌弃,他再次谢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浩帝有些无助的目送林管事离开,不久之后,他带着一群隐卫军到皇宫各处转悠从而选定需要率先加固的地方,廉堂王安插在皇宫的眼线暗中回去禀报,廉堂王以为浩帝开始怀疑,不得不撤回刚刚潜入皇宫的一些出类拔萃在凤芜门训练多时的杀手。 那夜,龙浩皇宫出奇的躲过所有暗箭,平静的度过美好的夜晚。 于此同时,一束紫墨流光划过云月阁上空,不一会,书香卷气缭绕的房间里出现一名惊为天人的男子。 许是今日回来途中不小心吸到奇怪的气体,云月今夜睡的特别沉,沉到连身上渐渐压下重物都没有发觉。 “嗯——” 云月鼻尖微动,似是吸到醇厚的香气,朦胧的意识开始聚拢。 健壮的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稍一加力,高挺的柔软紧贴暖热胸膛,起伏不定的薄温呼吸在她耳边流动,不经意的摩擦,擦出炙热爱素。 “嗯——” 云月感觉有些不舒服,试图翻身,她翻了几次都没翻成功,身上的重物越来越重,她感觉有人在碰她的锁骨,她的第一反应是恼怒,但是一阵醇厚的香气扑来,她渐渐变得平静。 “好~热~” 云月感觉气血快速升温,有股奇怪的热浪在她体内乱窜,冰凉的血液变成常温。 云月的意识被难以适应的高温弄得快速聚拢,含妖含仙的美眸渐渐清澈,她开眼的那一刻像是看见一头狂暴的饿龙在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吞噬她。 “阎!司!”云月眉梢一挺,一拳将阎司甩到角落,三更半夜来突袭,还让不让人睡觉! “月儿怎么这么快醒?”阎司裹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拳头,眉开眼笑的赔笑。 云月气的浑身发抖,美眸一瞪,咬牙切齿的问道:“我要是晚点醒,阎司要做什么?”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宠溺的回道:“如月儿所愿。” 云月脸色一沉,扣住阎司的手臂往床下拉,“愿你个锅铲!阎司给我回去,我都快困死了,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吗?” 阎司环住云月的腰身往后倒,含情脉脉的回道:“为夫知道,所以陪月儿休息。” 云月视线一转,瞄到一只修长大掌在她腰上游走,美眸一眯,危险的气息若隐若现,“有劳阎司费心了,你的美意心领了,回去!以后不准突袭!” 阎司揉捏云月的面颊,宠溺的哄道:“月儿无需矜持,为夫懂的,来,休息吧。” 云月深呼吸几口气,随后绕到阎司身后将他往床下推,不满的呵斥,“懂个锅铲!我只想睡觉,阎司快回去,我还需要冷静。” 阎司翻身一趟,侧颜轻贴楚楚纤腰,讨好的问道:“为夫都来来,月儿为何还生气?” 云月戳了戳阎司的胸膛,无名火蹭蹭燃,“阎司到现在还不知错在哪里?” “错?”阎司心生一窒,瞬间坐起,他裹住云月的双手紧张的问到:“月儿,为夫做错什么了吗?哪里做错了?” 云月眸光一暗,无名爆燃,“阎司做错什么还不知道。” “不知道,为夫真的不知道,为夫不可能做错事惹月儿生气,请月儿提示一下。” “算了,阎司既然觉得没错,那就没错。” “不能算!为夫错了!” “阎司真的知错了?” “知道,月儿不要生气。”阎司一脸迷茫的点头,显然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云月用力调息,平心静气的追问,“这么说阎司承认了?” 阎司心生一急,没有仔细琢磨云月的意思就先点头,“为夫承认,什么都承认,月儿不要生气。” 云月见阎司如此诚恳的承认,一股奇怪的窒息感横躺心间,她揉了揉心口,神色晦暗的下逐客令,“我知道了,阎司回去吧,我要睡觉。” 阎司看不见云月的神色,平直无波的语气他听不出一丝怒意,他以为云月已经消气,于是乖乖领命,“好,那为夫先回去,月儿好好补眠,为夫明天再来找月儿。” 云月背对阎司,心平气和的拒绝,“不用了,我明天要去北陵域一趟,有空会去找阎司,阎司不要跟来,回去吧。” 云月话落,掀起被子蒙住自己,倒头就睡。 “好,那为夫等月儿过来。”阎司帮云月捻好被角,应下之后哄她入睡,半个时辰后才离开。 “唰——” 阎司走后,云月猛地睁眼,她的心口卡着一股浊气,让她无法入睡,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她刚刚想要肆无忌惮的咬阎司一顿,但想着她现在是大家闺秀,不得不抑制自己,但是体内有股酸溜溜的气血在躁动,她十分不舒服。 辗转反侧好长时间她都难以入眠,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小心翼翼珍藏多年的绝世珍宝被别人摸了一下那般,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心里十分不舒服。 而且她不能以这种不构成罪行的行为裁决那个人,否则自己会受多一道反伤罚,她的“宝物”唯她独有,不会主动出现在别人的视线范围,唯一的可能是不小心被看见。 虽然不是“宝物”的本意,但一想到那个“摸”她珍宝的人是她之前就很不喜欢的前西塔域主的妃子,她的心像是被一双叫做膈应的手蹂躏,十分不爽,十分恼火。 云月翻身多次都难以入睡,最后不得不起来走走,她走出房间朝南游走,不知不觉去到一座很有卦味的院子,云月听到锤击声,好奇的赶过去看情况。 院子里,一名得道高人哼着小曲搬运坚韧无比的岩韧石,兴致勃勃的加固自己的厢房。 “预叔叔,你在做什么?”云月贴心的托起一块千斤重的岩韧石递给房顶上的预叔叔,随口问道。 “小姐,你来的正好。”预叔叔看见云月急忙跳到地面,不由分说的将云月拉到屋子后面,他搬出许多石头,笑眯眯的请云月帮忙,“麻烦小姐把这些石头劈成瓦片形状。” “没问题。”云月爽快的出手,只见她轻啵一口自己的掌背,没有使用一点掌风,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持续一刻钟,云月收手时,地上多了几百块岩韧石制成的瓦片。 “谢谢小姐。”预叔叔兴高采烈的抱起瓦片扔上房顶。 云月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危险潜入,她走回原地,疑惑不解的看着扔瓦片扔到大笑不停的预叔叔,“预叔叔,你在笑什么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预叔叔眉飞色舞的看着云月,笑而不语,他跳到房顶,哼着小曲铺好瓦片,云月被平日极少笑预叔叔的奇怪举止勾起了几丝好奇,她走上房顶,贴心的递瓦片,小小声的问道:“预叔叔怎么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有!”预叔叔笑眯眯的看着云月,神秘兮兮的回道:“有大喜事,我得赶紧准备,免得被弄伤。” “会受伤?”云月歪头寻思,实在难以理解预叔叔的意思,“既然是喜事为何会受伤?” 预叔叔埋头铺瓦片,意味深长的回道:“小姐迟早会知道的。” 云月感觉的出预叔叔不想告诉她,她识趣的不问,她帮预叔叔铺完瓦片后默默的离开,她心事重重的游走,不知不觉走出了相府,最后走到了另一坐府邸。 她刚进门就听见南边院子传来争吵声,她迟疑一会,寻声走去。 那个院子,别具一格,房屋装潢都很有品位,而且那个风格让云月感觉眼熟,云月不自禁的走进院子逛了一圈,她在屋子后面看见了花洒和浴缸,怔愣了很久,她听见许多道担忧的声音,很快又倒回门口, 房间里,一名玩世不恭的男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许多叔叔婶婶挤到房间里关心的问起情况。 “小夜,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病成这个样子,你是吃错小傥新发明的东西了吗?” “肯定是的,小夜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可能病倒,可能是被小傥骗去试药了。” “可怜的小夜,都跟你说不要去那边你偏不听,那边的人没几个正常的,以后不要过去了。” “……” 众人一脸同情的看着夜叔叔,再三叮嘱他真爱生命,远离相府里的一些奇怪大叔。 “咳咳……我没事,感染风寒而已。”夜叔叔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边说边艰难的起身,他撑了几次 都撑不起,他的视线一直在人群里扫动,扫到房间挤满了人都没扫到想要看见的身影,最后又躺回床上。 众人心疼的看着夜叔叔,深表同情的感叹,“小夜不用隐瞒了,你这么壮的人哪会感染风寒,肯定是 被小傥骗去试药了,我也都有试过,懂的。” 夜叔叔闷闷不乐的翻身,有气无力的下逐客令,“我没事,我想休息,你们都回去吧。” “好,小夜好好休息,小傥的药很快就过药效,你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众人贴心的为夜叔叔盖好被子,静悄悄的离开。 夜叔叔掀起被子蒙头,神情落寞的抱怨,“根本就没有接受,小陨竟敢骗我。” “噔——” 一道轻缓的脚步声突然飘进房间。 “唰——” 夜叔叔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整个人都生龙活虎,完全看不见一丝病态,他看见来人不是他想要见的那位,乖乖的坐回床上。 “夜叔叔生病了吗?”云月走到床边慰问,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小房间,似乎对立面的东西以及夜叔叔的身份很感兴趣。 “没事,小毛病而已,小姐不用担心。”夜叔叔挤出笑意,故作轻松的回道。 “夜叔叔——”云月神色复杂的看着夜叔叔唤道。 “嗯,小姐有什么事直接说。”夜叔叔看出云月有话要问,也十分爽快的配合。 云月抿了抿唇,小声的说道:“我好像知道夜叔叔的身份。” 夜叔叔心生不安,紧张的回道:“小姐说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大事不好!小姐这幅样子肯定的是发现了什么,两种身份到底是发现哪一种?不对,哪种都不妙。 第323章 想不到夜叔叔竟然是! 云月回以坚定的眼神,小声回道:“真的,我无意间发现的,想不到夜叔叔竟然是……。” “不是!”夜叔叔听到好似鄙夷的语气顿时乱了分寸,他双手紧扣,紧张不安的解释,“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采花银贼!我是被冤枉的。” 云月突然听到重磅消息,注意力也紧跟着转移,她回想起不经意瞥过的名单,难以置信看着夜叔叔,惊声问道:“采花银贼夜无笙是夜叔叔?” 夜叔叔听到许久没被叫过的名字,心顿时凉透了,他锤了锤自己的心口,一脸无辜的解释。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无辜的,哎呀,说了小姐肯定也不会信,我以前喜欢看美人,但都只看看,从来不碰,后来被人陷害一次就成采花银贼,我当时澄清了自己的清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隔三差五就有超级大美人来找我, 找我就算了,一见面竟然二话不说就按着我的头往她们大大软软的那里按,然后还被人看见很多次,我说是她们先动手的,但是没有人信,最惨的是,最后那个找我的大美人竟然还是木家少主,那个什么爱女如命的木家家主知道后认定是我对他的宝贝女儿动手,然后以和木家交好为奖赏发通缉令抓我,然后我就变成铁打的采花银贼,小姐,你说我冤不冤?” 夜叔叔按住痛到无法呼吸的心口,一脸生无可恋的诉说过往辛酸事,他怎么说也是出生高贵的人,到最后竟然被扣上采花银贼这种不实的大帽子,简直是他列祖列宗的耻辱,也是他的耻辱。 “噗嗤——”云月深表同情却控制不住的笑出声,他的话她信,而且还深信不疑,她也知道他们是把夜叔叔当成她,一想到她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是难以磨灭的银,她就越想做个铁打的大家闺秀让她们刮目相看。 夜叔叔听到小声,一脸愁苦的趴在床边抹辛酸泪,“我就知道小姐也不会相信,也对,这种话说出去谁信?那些端庄优雅的大美人哪会做出这种不正经的事,也是只有我这种喜欢周游花丛的人才会干起采花的勾当。” 云月轻拍夜叔叔的肩膀,眉目含笑的安慰,“我相信,我相信夜叔叔的所有话,我也相信那些大美人对你做过的事,这可能有些小误会,夜叔叔不用担心,会有办法解决的。” 夜叔叔捂脸哀嚎,“没有办法的,那些家族的人根本惹不起,木家家主至今都还想宰了我,我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什么都不指望了。” 云月轻拍夜叔叔的后背,渡去属于她的小小力量,笑嘻嘻的安慰,“夜叔叔放心,一定能解决的,你要相信我。” 发酵十多年的心酸突然被拍散,夜叔叔的情绪渐渐稳定,他抬头看了一眼云月总感觉她有话要说,他起身盘坐在床边,大义凛然的回道:“小姐还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不用拘谨。” 云月见夜叔叔如此正式也就直入主题,她起身走到那个小房间,好奇的问道:“夜叔叔,你房间里的东西是你弄的吗?” 夜叔叔笑笑的点头,自豪的回道:“是我弄的,小姐没见过对吧?很惊讶对吧?” 云月眼睛眯紧,微不可见的摇头,秀气的眉梢一扬,挑问题回道:“是挺惊讶的。” 夜叔叔见云月好像感兴趣,于是热情的给云月介绍,云月每听一个耳熟的物品名,眼睛就亮一下,云月听完后,心情十分愉快。 “谢谢夜叔叔的介绍,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夜叔叔不用担心通缉令的事,会有办法解决的。”云月回以令人炫目的笑容,边说边往门口走。 夜叔叔送云月离开后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偷偷摸摸的潜入另一个院子。 那个房间里,一名谪仙般的男子在床上盘膝打坐,他精神集中到忘我的地步,对周围的动静都没有察觉。 夜叔叔猜想真正的修炼狂魔还没收到他病重的消息,于是暗地里散出他病危的消息,然后回房扮演个奄奄一息的重度病患。 许是云月有了意外收获,回房后心情不再沉重,她想着采花银贼的问题,想着想着就睡了下去。 这夜,两大府邸里的人基本睡的香甜,就只有一名装病的男子和忙着加固院子的得道高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南边院子的叔叔们被锤击声吵醒,十几位叔叔凶神恶煞的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冲到预叔叔的院子,准备群殴一顿。 他们刚到门口就停住,只因院子里所有空位都被石头做的水缸,锅碗瓢盆等等东西占据,他们连落脚的地方也都没人,几人在门口恶狠狠的叫停,满身大汗的预叔叔却越敲越起劲,完全无视他人。 陨叔叔眉头一皱,感觉预叔叔有些不太正常,“小预不太对劲,小预极少笑的,你看他现在笑的傻里傻气的,肯定是小傥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你们几个,将小预带到小傥的院子,让他好好治治。” 众叔当机立断,没有一点迟疑,几人联手锁住预叔叔的四肢,火急火燎的将他抬去傥叔叔的院子。 “放开!我没吃错东西,你们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弄好,快放开。”预叔叔用力挣扎,所有心思都还留在那些半成品的岩石上,他用手中的短刀恐吓四位叔叔,趁他们不注意时又冲回院子用短刀凿石头。 这个时候,极修老大寻声走来看情况,他见自己的宝贝短刀被预叔叔拿去锤岩韧石顿时气得心都在滴血。 “混账!你竟然偷老夫的刀!不要命了你!”极修老大抓着预叔叔的衣襟,将他甩了几圈,一落地,各种咆哮,扑面而来。 “小修别冲动,小预是吃错小傥的东西才弄成现在这样,你体谅一下。”陨叔叔上前拉架,他一脸同情的看着锤石头锤到忘乎所以的预叔叔,小声的和极修老大解释。 极修老大怒火冲天的推开所有拉架的人,他抢过自己的刀后将预叔叔揍了一顿,“老夫的刀可是用来做修极膳的,你竟然用来弄到锤石头,去你个锅铲!” 极修老大骂完之后怒气腾腾的离开,预叔叔被几位叔叔搀扶着站起,他算了下水缸的数量,灿烂的笑意跃于脸上。 “小傥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陨叔叔见预叔叔看着石头傻笑,心想是傥叔叔又发明了乱七八糟的药导致成这个模样,他扛起预叔叔,脚下生风的赶去傥叔叔的院子。 只是,傥叔叔一向要自然醒,唯一有办法叫醒傥叔叔的预叔叔现在又有病在身,几人也只能在院子里干等。 赫连丞相一起来就将花月山庄的令牌交给云月,云月听完之后将令牌放入暗格,没有急着去那里接手,她陪赫连父子用完早膳后赶去神影宫轻清点宝库。 赫连父子和往常一样上朝,有了昨夜的经历,两人一路上都偷偷摸摸的走街串巷,到达皇宫时已经迟了半个时辰,浩帝向来待赫连一家挺好,每次迟到他也能谅解也从来没说什么,只是这个细微举动看在神经敏感的大臣眼中就像是无声的优待。 一向和赫连丞相意见相反的大臣们今日基本一致同意赫连丞相提出的所有建议,就只有何将军除外。 何将军今日没有像以前那样目中无人,他虽不服,但也懂得审时度势,面对浩帝,他站廉堂王那边,但是面对战王,他不得不收起所有傲气,昨夜他所见的那副画轴足以说明赫连丞相现在是哪种地位,他不敢再故意针对赫连丞相而唆使大部分大臣敌对赫连丞相。 一夜之间,何将军憔悴了许多,不是因为这件事给他的打击有多大,而是昨夜何梅婷大吵大闹了一夜,将军府被轰炸成废墟,她虽然没有再说要杀小魔女,但是却一直逼着他请柬浩帝将她引荐给战王,他不答应何梅婷就乱发脾气,连他都被打的不轻。 摊上这种女儿他都不知道是他造孽,还是他的报应。 退朝之后,浩帝单独留下赫连丞相。 第324章 老夫不能答应战王的提亲! 众臣见此又以为浩帝对丞相府又有特殊照顾,众臣离开苍龙殿后各自回府准备大礼。 浩帝带赫连丞相去他的寝宫,赫连丞相一路上都没有多大反应,也没有以为浩帝是因为战王或者是画轴才找他谈话,他虽为官清廉,但能在这种混乱的官场站住脚跟是多亏浩帝一直没有听信奸臣直言,从始至终信任他,官场如战场,哪个国家的官场都十分混乱,忠奸对立,胜的大多数是奸臣,只因他们善于阴谋诡计。 就像十几年前的那场通敌叛国安那样,赫连丞相和浩帝都知道那些大臣无辜,但是当时近半数大臣被廉堂王收买,“证据”又确凿,廉堂王的人拿走军令,十万大军守在城门口,廉堂王是浩帝最疼爱的弟弟,浩帝从未想过两袖清风,爱民如子的廉堂王会要挟他处决他的忠臣。 那场忠奸之战。 忠臣,败! 那日,有人血洗大殿,也有人暗中救人,也有一部分救的不及时而无辜惨死,有部分人被赫连夫妇救走,但那日被处决的所有大臣都被廉堂王发了通缉令,他们不能出门露面。 浩帝的忠臣最后就只剩下的赫连丞相,那个时候,赫连丞相和浩帝经常遭遇暗杀,好在不久之后浩帝遇见了林管事,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危险,赫连丞相也是。 事情过了那么多年,但那件事成了他们两人心中永远垮不过去的坎,赫连丞相每次深夜才回去都是因为和浩帝谈到很晚。 赫连丞相早已知道廉堂王是假的,但他没有告诉其他人,他只和公冶叔叔他们说浩帝会帮忙洗刷冤屈,于是,他们的目标都转到了廉堂府。 如今再次走在这条漫长的走廊上,赫连丞相的感想也颇多,他想着浩帝是要和他说廉堂王的最新消息,心里已经酝酿好完好的计划。 浩帝等赫连丞相进来之后,神经兮兮的关上门,赫连丞相看见如此举动,心想有大事发生。 “陛下,是不是廉堂府那边……。”赫连丞相沉着脸,压低声音回道。 “不是廉堂王的事,赫连别这么紧张。”浩帝拉着赫连丞相走进内室,最里面,一张十米长桌格外显眼,桌上铺着龙浩各个城池的图纸,赫连丞相见此阵仗,以为大战将至,暗自做好准备。 浩帝拿起悬陨城的地图,神色凝重的说道:“赫连,悬陨城那边以前由巫尚书管理,当时那里发生过洪灾,寡人想你一定记得。” “微臣记得,陛下的意思是廉堂王要对防守薄弱的悬陨城下手是吗?”赫连丞相接下地图,面沉如水的回道。 “不是,今夜不谈廉堂王。”浩帝摆摆手,简单的带过廉堂王的事,他拿起另一张地图,意味深长的补充,“只谈城池。” 赫连丞相想着悬陨城靠近海澜国,以为跟海澜国有关,于是配合的转移话题,“陛下接着说。” “那次洪灾过后,寡人有拨款给巫尚书让他重建悬陨城,不过前不久巫尚书失踪时寡人才知道他当时吞了那笔钱,当时靖花山庄的人经过,慷慨解囊,当时子民们收到的钱大部分都被巫尚书抢走,他们的房子建的十分随意,一点也不牢固,这是寡人的错,寡人想托赫连去悬陨城走一趟,把那些不牢固的房子都加固一。”浩帝深表愧疚的道出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洪灾过去很多年,但他到现在才知道,他这个浩帝也的确够失格的。 赫连丞相听到这则消息也倍感震惊,他从来没收到这则消息,吞并赈灾款可谓是罪大恶极,但是悬陨城里从未传出对赈灾款的抱怨,而且那里的房子他记得……还不错。 “微臣领命,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陛下尽管吩咐。” “那就劳烦赫连近期要辛苦一段时间了,另外还有几座城池的房屋也不太牢固,寡人已经画出来了,赫连回去慢慢看。”浩帝将几张地图塞到赫连丞相手中,话落一会,郑重的提醒,“赫连,不久之后会有一场暴雨,安全起见,赫连也把丞相府加固几重吧。” 赫连丞相专心看地图,满不在乎的回道:“下雨而已,能有什么危险,下就下,又不是没下过暴雨。” 浩帝眸光幽深的赫连丞相,欲言又止很长时间,他怕丞相府有杂物,明说会不小心传出去,不敢说起天璃十物。 他琢磨好一会,再次提醒,“赫连,你听寡人的,把相府加固几重,你听寡人的就对了。” 赫连丞相顿了一下,突然欣然的接受浩帝的建议,“陛下倒是提醒微臣了,相府的确需要加固,免得那群人三天两头来提亲。” 浩帝听到提亲时心生一喜,仔细想想那群这个字眼又感觉有什么不对,他拿走赫连丞相的地图,紧张的问道:“那群是什么意思?除了战王还有人来提亲?” 赫连丞相闷闷不乐的回道:“有,战王殿下最先来提亲,我那个老相识帮他儿子提亲,还有靖花山庄的老庄主帮他孙子提亲,还有个不知道哪里的老者也来过,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提亲。” 浩帝听完瞬间凌乱,他理清思路后脸色骤变,“不行!你的老相识可是土家的人,土家在风雪国,嫁过去就是土家的人,不能便宜风雪国!靖花山庄在南翼国,更加不能便宜他们,不行!赫连你只能答应战王!再不济,也必须要龙浩国的人!绝对不能嫁到别的地方!” 赫连丞相被吼的不知所措,他想起战王的提亲,顿时捶胸顿足,“不行!老夫不能答应,这会害了台儿。” “你女儿嫁人关赫连尚书什么事?”浩帝惊愕的反问。 “哎——男男女女的事情陛下不会懂的,总之,老夫不能答应殿下的亲事,那样会害了台儿,老夫于心不忍。”赫连丞相伤感的回道。 浩帝听得一愣一愣,他仔细琢磨后,震惊的问道:“赫连,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的女儿跟赫连尚书……。” 赫连丞相捂住浩帝的嘴,惆怅的插话,“陛下不要说了,台儿和月儿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都不要插手,哎……老夫也没想到啊……。” 没想到他们兄妹两人竟然会成了情敌,哎……。 浩帝的理解能力瞬间走偏,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呆愣的惊叹,难怪好几次给赫连尚书引荐女子他都不接受,原来他心仪的女子是自家妹妹,如此有违伦理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赫连那里,真是家门不幸啊! 浩帝沉默一会后,忽然鼓起勇气安慰赫连丞相,“赫连,你要看开点,不要太拘泥于尘世的禁忌,关键是要看他们怎么想,你都已经知道了,想必他们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下去,你找个机会好好鼓励他们,给他们引导一条正确的方向,要是无怨无悔那就随他们吧。” 赫连丞相听到鼓励,顿时咂舌,“鼓励?陛下要微臣鼓励月儿和台儿?” 浩帝拍了拍赫连丞相肩膀,郑重的点头,“没错,他们开心就行,你要多鼓励他们,他们才能找得到正确的路,关键是引导。” 赫连丞相愣愣的张合着嘴唇,许久才挤出几个字,“微臣知道了,谢陛下。” 浩帝将地图塞回赫连丞相的手中,友好的送他出门,“时候不早了,赫连早些回去吧,记得要加固丞相府。” 赫连丞相动作僵硬的收好地图,失魂落魄的离开,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公平竞争这四个可能引起厮杀的字。 浩帝送走赫连丞相后又带着护卫军在附近转悠,需要加固的地方他一一在图上圈好,廉堂王的眼线见此阵仗皆以为浩帝是在提前部署神秘计划,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云月刚好在神影宫清点完弟子和宝库里的珍宝。 第325章 阎司对她们做了什么? 午时左右,云月带着几百名弟子以及上百个箱抵达北陵域。 北陵域域主贪财,苛捐杂税之外,还设定了许许多多的规矩,例如碰到主城人的要赔钱,去到哪个地方要赔钱,看了士兵也要赔钱,总之,各种赔钱的规矩层出不穷,北陵域主还设立了专门征收钱财的富达士兵,他们每天都会到各处游走,只要有人看他们,他们就可以藐视域主之罪让普通的子民们赔的倾家荡产。 因此,走在大街上的人基本都是低着头,后来北陵域主更加过分,他让那些富达兵扮成普通人混入大街故意和子民们说话,很多人深受其害,后来,走在大街上的人要么捂着眼睛,要么眼睛蒙着薄薄的黑布,他们每天都过的如履薄冰。 尽管如此,域主新出的征收规矩还是层出不穷,这几年,域主在各个地方开设了赌馆,很多人被逼到走投无路人都被带去那里搏翻身的机会,但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翻身,没有倾家荡产的人最后都倾家荡产,他们欠下巨款就只能给域主卖命。 北陵域的人家,是个家庭九个破,尽管他们低头过生活,小心谨慎的不去犯规,他们的生活依旧一团糟,最近北陵域不单征收前还征收人,很多家庭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忍着分离之痛将他们送到西塔域,他们一走,靠劳力谋生计的家庭很快食不果腹,子民们怨声载道,但是主城那边的人却丝毫不理会,富达士兵比以往更猖狂,很多人都被逼上绝路。 但是最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富达士兵一直没有出现,很多赌馆都关门,子民们皆以为是域主准备跟凤芜门大战,皆人心惶惶。 云月和众弟子到了北陵域后将箱子里的东西分成上万分,率先分给最穷困潦倒的家庭。 云月刚行动到一半,一则美妖女即将刺杀北陵域主的消息忽然传开,整个北陵域瞬间动荡,有过西塔和淮弥两个前例,子民们皆相信北陵域域主会被刺杀成功。 他们虽然是北陵域主的子民,只是北陵域主早就磨完了他们对他的敬重,他们活的提心吊胆最后还弄得妻离子散,就连那夜被北陵域主带去攻打凤芜门的士兵们都有很重的怨念,大部分人听到这则消息都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狂喜。 压抑死寂的大街,渐渐的又热闹起来。 “美妖女真的会来吗?要是她不刺杀域主该怎么办?” “不会的,你们想想西塔和淮弥,域主死后肯定会有新域主的,我们就不用再活的那么痛苦。”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域主肯定也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等着美妖女去杀她?”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美妖女后面可有个大靠山呢,她肯定能杀的了。” “……” 众人躲在角落里交头接耳,大街上的人,三五人一群,围成一团,窸窸窣窣的议论,富达士兵没有在大街上转悠,众人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刚到零府附近的云月听到传开的消息,马上想到一名坦诚说过要利用她的黑衣男子,碍于现在形势不太乐观,她没有急着找墨炙算账,她送完最后一个小箱子后准备回神影宫。 弟子们刚集合,一抹黑色残影突然在弟子的身边闪动,云月捕捉到残影的闪动方向,立即追去。 两抹夜色流光在一处荒地顶上闪动,闪动间,战斗性的火花频频擦出。 “咻——” 白皙的爪子扣住结实的颈,恼火的质问紧接而来,“你多次扰乱我的计划,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要是为一己之私插手我的计划,绝不饶你!”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墨炙聚起双手,面对云月的右手,无所畏惧,他往后一仰,轻松的避开云月的手,他脚下的黑烟有过一阵涣散,他带着云月走回地面后,缓缓开口,“这则消息并非在下所为。” 云月半信半疑的回道:“不是你还有谁?我的人绝对不会如此鲁莽。” “鲁莽吗?”墨炙意味不明的笑了几秒,他从袖里抽出一块不规则像是无意中撕下的灰布抛给云月,继续补充,“是不是鲁莽,你自己查一查。” “谢谢。”云月反复检查灰布,静如止水的眸面,漾起微妙的涟漪,她呼吸一促,灰布被塞入袖子的隔袋里。 “愿你早日查到。”墨炙挥一挥衣袖,话落,人去无踪。 云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快速流转的思绪几乎全锁定跟灰影有关的人,抬步远走时,冰清的玉颜,隐约有冰霜颗粒流动。 云月回到集合地,再次清点弟子人数后一同回神影宫。 “云月大人,你回来啦。”落雁见云月几人平安归来,高悬的心也渐渐放下,她跑到殿外迎接,边说边拍掉云月身上淡淡的黑色灰尘。 自从那天回来后无忧和他的人都不再针对她,星尘和以前一样,对她的态度没有一点改变,她知道是云月从中帮忙,为此她也感激不尽,在神影宫虽然每天都会忙得晕头转向,但是这里却是她的归属,从她离开莲雨族来到神影宫开始,她就无法离开这里。 这一次回归,成了她此生最印象深刻的回忆,因为其中包含太多血泪教训。 落雁见云月脸色发“白”,以为她操劳过度,于是带着她往宫殿后方的森林里走去。 “云月大人都累坏了,你还是去药池泡一下吧,很快能恢复体力的。”落雁带着钻入森林,兜转两刻钟才走到最里面。 森林深处,一座十米长宽的药池格外显眼,那座药池由上千种名贵药材浸泡而成,药池长十米宽八米,池水近乎黑色,但疗效却十分惊人,它能快速消除疲劳,恢复体力,还能治好许多世人眼中的疑难杂症。 药池水温适中,池面流动氤氲水雾,四周的落雁花树围成一圈。 摇曳的枝叶轻颤,发出若有若无的旋律,似是在微风的合奏,极其悦耳。 水池旁边的落雁树木,约有两三米之高,分布极有规律,落雁花三瓣一蕊,四季皆不同色。 今春季,紫落雁花盛开。 落雁花的花蕊会释放释放将空气净化的毫无杂质的独特清香,那种香气若有若无,极难捕捉,却清新无匹。 池中波动,漾起晶莹的光泽,树上的银丝带,随风舞动。 落雁花虽美,但含义有些特殊,赫连云月虽高冷,但是不喜杀戮,每次下杀手都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杀完人后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于是星尘不知道去哪弄这些花树,她告诉赫连云月落雁花的特殊清香能消除怨念以及能牵引那些亡魂抵达冥府的反伤道。 赫连云月只明白大概的意思,自那之后她每杀一人就会在树上挂一条银丝带,到现在已有上万条。 月芒倾泻,浅度药池。 白衣女子褪衣入池,池水渗入肌肤,疲劳骤散,她面朝树林,盘坐调息,萦绕在她眉间的淡淡阴霾,逐渐消散。 春风拂过,漫天的落雁花在她顶上回旋,妙手一抬,一小撮花瓣在她掌心打转。 云月一动不动的看着水面,清淡的面色,捕捉不到任何色彩,情绪难明,她眼底的那片清冷透着看透尘世的沧桑,惹人生怜。 乌黑如瀑布般的墨发服帖在冰肌如雪般的美背,配上那种令人难以挪目的侧颜,仿若画中出来的美妖女。 云月看着漾动的池水,思绪早已飘远,赫连云月仇家极多,但是每次遇到危险都能化险为夷,跳崖跟家常便饭一样,即使封住内息成为常人,她依旧能平安着地,但是最后一次却不平安,星尘那日说的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有轻生念头?神秘人?”云月揉了揉眉心,眉宇间的疑雾始终不散,赫连云月的仇也即是她的仇,要是有人将“她”逼到绝路,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只是目前却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追踪。 她问过赫连剑台带她回来时她所在的地方,也去过那里勘察,那里几乎没有打斗的痕迹,什么线索也找不到,悬崖那边也勘察过,那里只有三个人的足迹,没有可疑的迹象。 云月渐渐的陷入以往记忆,她伏在岸边渐渐休憩起来,将脑海中曾经浮现过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捕捉。 “咚——” 重物入池声突然响起。 云月迅速回神,伸手抓衣物的同时内息调动到极致,白扇夹着的利刃即将飞出。 氤氲的水雾散开,紫墨祥云袖率先映入眼帘,云月急忙换手,白扇收回利刃被拍回岸上。 一双黑曜美眸,对上一双眼型极美的血眸,两抹视线触及,声息随之清浅。 微风徐来,花瓣涌到上空,凝聚出浅紫温馨的夜幕。 云月静坐不动,心淡从容的与某王对视,水面波动几回,她的身旁端坐一名铁血柔情的男子。 “阎司,你能不突袭吗?”云月凝神静气,心平气和的抱怨。 阎司往右一倾,修长的手臂锁住削瘦的香肩,缓缓的往他怀里带,随后解释,“为夫是想给月儿一个的惊喜。” 他说话间,气息微乱,四周的水汽,空气,雾气有过一阵静止的迹象。 云月配合的往他怀里挪了挪,顺带埋汰几句,“有惊无喜,阎司就不能看场合吗?这种时候要回避,不要老是一声不吭的突袭,每次都吓到了。” “好,为夫下次一定先吭声。”阎司态度诚恳的接受训斥,说话间,顶上的花层分出四层,只见浓卷的睫羽一眨,花层在竖立在四个方位,镶嵌无缝,一个温馨的小世界,以花瓣壁障隔离而成。 “阎司,重点是不要突袭,不是吭声的问题。”云月平心静气的强调,她不经意的抬头时扫到密封的壁障,危机感顿生,她眯着美眸,沉着脸色看向阎司,警告道:“阎司是生怕落雁她们不知道这里有人是吗?撤掉!” 阎司单手抵在岸边,侧着身躯靠近云月,眼角那片肆邪笑意让四周的都黯然失色,他轻抿她的眼角,意味深长的回道:“她们不会过来。” 云月听出话外音,顿时心被高高提起,“阎司对她们做了什么?” “她们今日陪月儿奔走太累了,为夫只是让她们提早休息而已,过几天就能醒,月儿无需担心。”阎司越靠越近,近到暖流可以直接渗入。 云月听到几天脸色煞白,她僵硬的眨了眨眼,不一会,一条华贵的绣有苍劲龙形符纹的腰带浮出水面,随波流动。 第326章云月大人的脸为何这么红? 云月心生一窒,战战兢兢的退后,她收手交叉在前,惶恐的问道:“阎司你想做什么?不许过来!” “没什么,如月儿所愿而已,月儿的心思,为夫懂的。”阎司斜躺不动,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看得云月毛骨悚然,只见节骨分明的指轻点水面,云月控制不住的往回走。 “我什么都没想,阎司不许乱来!我现在可是大家闺秀,阎司不要毁了我的形象。”云月咬紧牙关,使尽全力往对岸走。 阎司身形一闪,云月脚下一滑,稳稳的落入敞开衣襟的暖怀,厚实修长的大掌瞬间锁住不盈一握的腰肢,深情款款的眼神正在强势攻下防线。 “月儿在为夫眼里一直都是大家闺秀,月儿无需介意人类的规矩,和以往那样随心所欲就好。”低醇醉人的声线汇聚一道蛊惑人心的劝导。 “不行!我要做个铁打的大家闺秀,不要纸糊的,阎司不要乱想,我现在可正经了,对阎司没有那种想法。”云月昂首挺胸,使劲骄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她的形象异常执着,她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只有银这种难以磨灭的印象,即使她银的清新脱俗,即使她没有做过任何不礼的事,即使她凭借之前的软萌热血善心在她们心中占有很大的分量,但是她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她唯一的不完美,银! 越是如此,她越想拜托以往那个在人类眼中十分糟糕的印象,她想“堂堂正正”的做人,她迫切的想要成为铁打的大家闺秀,这样她才能让他们刮目相看。 所以,她必须要拒绝所有诱惑。 阎司听到最后面那句,感觉心脏被揉捏那般,异常不舒服,想当年是谁用尽各种收到将他放倒吃抹干净,又是谁死缠烂打的哄骗他休息,如今听她说没有那种想法,就像是听到她说扑到腻了所以没有想法。 阎司扣住云月的手,格外紧张,“月儿嫌弃为夫了是吗?” 云月看到漾动的不安,猜想阎司有所误会,她捧着他的面颊啾了几口,眉目含笑的回道:“才不会嫌弃阎司,不准乱想,人类的规矩多,我需要注意,不然大家闺秀肯定做不成,所以阎司,还是不要了。” 阎司安静的看了云月几秒,恍然间想起了火桦宸的话,他说女人善于掩饰自己的想法,嘴上说不要,心里往往很想要。 “为夫懂的。”阎司灵光一闪,默默的扣住云月的后脑,火热索吻。 “唔!阎司——不要——” 云月手忙脚乱的推开阎司,她的腰肢却被禁锢在结实的腹肌上,她挣扎的越厉害,说越多不要,他就越不收敛,狂野的气息轰散,四周壁障颤颤巍巍,深不见底的柔情随容易吞噬抗拒意识的元气渗入她的血液,点燃凶猛的爱火。 齐腰长发突然在水面上极快生长,墨发翻飞,黑曜的瞳仁正渐渐被明亮的赤红代替,柔弱无骨的手不经意的触碰到健背上的苍劲龙纹,四周的空气迅速升温,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不要~” 最后一点抗拒意识被熟练的吻技吻走,意乱情迷间,墨色瞳仁即将彻底转成赤红玲珑眼。 “云月大人——” 一道急切的呼唤突然从壁障外传来。 “唰——” 云月美眸一睁,赤色极速消退。 某王的眼底窜起骇人的火光,狂暴的怒火险些失控,鹰锐的血眸一眨,三重丈后的壁障落下,他一回头,继续动作轻缓的索取容易让他沦陷的清甜滋味。 “阎司别闹,快撤!”云月惊慌失措的推开阎司,抄起腰带帮他简单系好,边说边指着天空,示意他快走。 阎司脸色暗沉的整理衣襟,最后默不作声的沉入水底,边沉边撤壁障,云月脸颊一红,急忙上岸穿衣,壁障撤掉之后她冲到森林外拦截落雁。 “落雁,我知道怎么回去,不用特地来接我。”云月冷静的开口,她的脸上寻不到一丝惊慌。 落雁指向大殿的方向,微笑着解释,“宫主就快回到了,提前通知云月大人而已,云月大人要是还累的话可以继续泡,宫主才刚进森林,还有时间。” “星尘回来了?和谁?”云月之前让无忧带星尘回凰凌山住一段时间,按照往返的时间显然是去了又回,云月想着是无忧误解她的意思,暗中打定另一个计划。 “宫主自己。” “星尘自己回来?无忧呢?” “不知道,没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云月小声呢喃,眉心处的疑雾越来越浓。 “云月大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落雁弹了弹云月的面颊,好奇的问道。 云月眸光一顿,有些不自在的回道:“没什么,池水有点烫而已。” “落雁考虑不周。”落雁一脸抱歉的行礼,起身时,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子,“水温可以调节,之前忘了告诉云月大人,我这就去调到合适的温度。” “不用!”云月呼吸一紧,下意识的抓住落雁的手臂,慌乱不安的解释,“不用调,这样挺好的。” 落雁轻点云月的面颊,眉头紧锁,“都烫成这样子了,一点也不好,云月大人身娇肉贵,要是被烫着,宫主会责怪我,水温容易调,很快就好。” “不用!真的不用!烫一点也没事,我都已经泡好了,下次要用时再调,走吧,带我去见星尘。”云月拖着干劲满满的落雁往大殿走。 两人抵达大殿时,星尘刚好走进大殿,她走动的步伐有些沉重,脸上也写满了不开心,只是当她抬头看到云月时瞬间笑的灿烂,只见她蹦跶几下,整个人已经挂在云月身上,“师姐,好久不见。” 云月背着星尘走向长椅,宠溺的回道:“才一两天,不是回凰凌山了吗?怎么这么快又下来了?” “一两天也好久了嘛,我是回去了,不过师傅还在睡觉,师姐也是,雪纹师兄不知道哪去了,小师弟就知道画画,不跟我说话,我一个人在山上好无聊,就下来找师姐了。” “一个人?无忧不是陪你回去吗?他没跟你一起?” “他呀,不知道,回到山上就不见了。” “所以,你把他一人丢在山上?”云月听出话外音,顿感不妙,无忧对星尘虽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对星尘心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要是他跟星尘走丢,肯定会在山上一直找,而星尘此时又下来,他找不到星尘,肯定会把凰凌山翻个遍。 星尘缠住云月使劲磨蹭,满不在乎的回道:“是他自己说有事要去凰凌山,我们各办各的事,不相干啦,他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走丢的。” 云月拍了拍星尘的手背,尽显无奈,“那也要和他说一声,免得他乱找。” “他才不会找我呢,他让我办完事情好好待着,丢了他不会管,也不会找。” “他说不会未必真的不会,星尘,你下次可要和他说一声,知道吗?”云月边扶额边叮嘱,显然也对他们两人的问题感到头疼,只是想到他们的未来,她还是能帮就帮。 “知道了。”星尘撇撇嘴,人一倒,收脚都缩在云月身上、 落雁上前拍了拍星尘的衣摆处的灰尘,贴心的建议,“宫主,你路上辛苦了,去药池那里泡一泡,舒缓舒缓。” 星尘闻言顿时感觉自己腰腿酸痛,她揉了揉突然变酸的肩膀,欣然同意,“的确需要舒缓。” “不行!”云月瞬间弹起,神色晦暗的阻止。 “什么不行?”星尘一头雾水的问道。 云月扯了扯嘴角,笑意温婉的回道:“水温太烫了,怕烫伤星尘,所以不行。” “水温烫吗?我以前泡的时候都刚好呀。” “烫的,现在烫,我刚刚试过了。” “这样啊,没关系,调回来就好。”星尘起身锤了锤肩膀,莫名的想要去药池。 “不行!”云月呼吸微促,说话间整个人闪到星尘身前,有意无意的拦截,“我先去调水温,星尘你先坐着,调好了再过来。” 云月将星尘按回软塌,不露声色的交代一句,随后脚下生风的朝后方森林走去。 星尘看见那抹总是为她着想的雪白背影,心生一暖,她乖乖的坐在软榻上,享受着久违的贴心。 云月回到药池后没有见到阎司,喊了几次也没有听到回应,她入池走到落雁所说的位置,敲击几下石头,不一会,水池的温度迅速降了一些,水面上的水温也淡了许多。 云月正要起身时,一道不轻不重的力度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下拉。 入池之际,她似是看见一头笑的肆邪的狂暴饿龙袭来,她蹬了几下,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另一道力量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慢慢放倒在池底。 猛龙强势压下,某人无处可逃,她按着他的肩膀使劲往上托,侧漏的气息扩散,她被压的快喘不过气。 致命诱惑的元气在寡薄的唇瓣间流动,大家闺秀的执念唆使她避开。 “师姐,调好了吗?”平静的询问声,突然从药池外边传来。 云月呼吸一乱,被池水呛到,她推开额角青筋暴起的阎司浮出水面缓了缓气,阎司紧跟着起身,云月捕捉到走动的身影下意识的将阎司按回水里。 “快好了。”云月烘干头上的水珠,从容的回道。 星尘从树林里钻出很快走到云月面前,她弹了弹云月的面颊,疼惜道:“这池水果然很烫,师姐的脸都烫红了,看来池水得好好调一调。” 云月揉了揉被弹都生疼的面颊,面不改色的回道:“没事,快调好了,星尘先回去等等,很快就好了。” 水池下,她跪立,他斜卧,高挺妙峰对肆邪血眸。 “那好吧,我先回去,师姐调好了叫我。”星尘乖乖领命,转身就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接骨分明的长指,不经意的轻点侧峰。 “呵嗯——”云月下意识的惊吓出声,她捂嘴掩饰时,星尘已经好奇的回过头。 “师姐,你怎么了?”星尘见云月面上红晕蔓延到耳根,倒回岸边关怀。 “没事!”云月轻拍面颊,红晕稍微拍散一些,她深呼吸一会,眯眼笑道:“没事,刚刚按错位置,吓了一跳,星尘先回去吧,很快就好。” 星尘见水面冒起热浪,贴心的撸起袖子,大气道:“师姐,池水不好调,还是等我来吧。” “不用!”云月扣住星尘的脚踝将她定在岸边,她在水下锤了锤石头,神色轻松的回道:“我知道怎么调,星尘放心,先回去吧。” 星尘俯身拨弄池水,十分满意,作势脱衣入池,“师姐不用调了,这个水温刚好,我下来啦。” 第327章 为夫下次注意! 适当学坏 “不行!”云月开始乱了分寸,她思绪流转间,灵机一动。 “刚刚有人从星尘后面闪过去了,星尘快去看看。”云月指着很远的方向,一本正经的胡扯。 “师姐肯定看错了,不会有人进来的。”星尘轻松的挪到脚步,一只脚已经悬在水面。 云月扣住星尘的脚踝使劲往岸上压,一脸认真的强调,“真的有,我看见了,星尘去看看吧。” “可能是弟子们吧。”星尘回头看了一眼,聚焦的眸光扫动好一会,如若有所思的回道。 云月有气无力的扬起绚烂的笑意,轻声提醒,“弟子们走不进来,可能是弑血宫的残党,星尘过去看一看吧。” “好,我过去看看。”星尘脸色微变,稍显严肃的回道。 云月见胡扯的理由成功糊弄过去,不禁的歇了一口气,随后,她指向离这里很远的一处森林补充,“我好像看见那人去了那边,星尘过去看看吧,要小心,实力不敌不要硬来。” 星尘漫不经心的拨弄指甲,眸光渐渐蕴暗,语气波澜不惊的回道:“师姐放心,能对付的了。” “不要硬来,去看看就好。”云月再次指向远处的森林,抬手之际,身子前倾,某处柔软卡住高挺的鼻梁,一缕绯红从白皙的面颊直窜天灵盖,高抬的手就此石化,微促的呼吸有一瞬间消失了无痕。 “好,我去去就回。”星尘拂袖而去,只见一束窜动的残影飘过池面,远处丛林传来轻微的打斗声响。 云月用力深呼吸,气息稳定时,精致绝伦的下巴被青筋暴起的纤手托出水面,黑曜的瞳仁被凶猛的火光吞噬,美眸只能看见明亮的赤红。 “阎!司!”洁白的贝齿轻颤,怒气压界理性边缘。 “为夫无意。”阎司手肘抵着岸边,悠闲的斜躺,深不见底的宠溺,随肆邪笑意散出。 “呼咻——” 只见某人咬牙倒吸一口气,静如处子的她瞬间动如脱兔,只见一抹白影弹出水面,再入水池时,某王的肩膀已经被坚硬无比的玉齿咬住。 “哼嗯——”阎司笑意清浅的闷哼几声,宽厚大掌却在纤腰上游走,他头微侧,俊颜轻贴她的额角,轻声哄道:“月儿,轻点。” “唰唰——” 带着笑意的声音旺了她眼底的火势,她滋滋几声,牙齿张合无数次,深深的压痕烙下,他依旧面无痛色。 “好了,月儿不要生气,为夫下次注意。”阎司揉了揉云月的面颊,紧咬的玉齿不受控制的松开,几个醇香四溢的轻吻落下,火气不着痕迹的消失。 “阎司果然学坏了。”云月气呼呼的瞪着阎司,无名火还在心底蹭燃,她有一瞬间感觉阎司学坏,以前的阎司绝对不会这样,他应该要清心寡欲,绝顶禁欲,绝不可能做出调戏她这种事,阎司是真的阎司,只是有些不一样。 可她,还是一样喜欢。 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有理有据的解释,“逐愈说女人喜欢有点坏的男人,他说依照月儿的本性,月儿会喜欢为夫坏一点,为夫只是适当学坏,不影响。” 云月听完,双肩狂颤,刚刚缓下酸痛的玉齿又开始颤抖,她用力深呼吸,指着现在的自己反驳,“胡说八道!我现在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阎司以前是什么样就什么样,不要乱学人类的东西,阎司要是学坏,我会被他们念叨个没完。” 阎司拖着云月的后背放倒在石壁,腹部往下再往下的暖热有意无意的紧靠,蛊惑人心的条件缓缓道出:“月儿也知道以前什么样就什么样,为何现在要做正经的大家闺秀?月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大家闺秀,月儿都学了人类的各种规矩,为夫自然要陪同,除非月儿放弃做大家闺秀。” 云月黑着脸避开“攻击”,拒绝的干脆利落,“不行!这可是我唯一能改变形象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证明给阎司还有她们看,我已经不一样了!不要总觉得我……总之不行!还有,阎司不准学坏。” 苍劲的五指紧扣白皙纤指,修长精壮的腰身强势紧贴,绝美的唇线洋溢极度肆邪笑意,“月儿学,为夫也学,反正回去后不会有什么影响,月儿越正经,为夫就越坏,所以,月儿最好尽早放弃。” “我考虑一下。”云月透过银翼面具仿佛看见一张狂野又温柔,邪坏又深情的“坏”龙,她擦了额角的冷汗,静悄悄的从阎司手下穿过,一上岸,仓惶逃离。 阎司目送吓跑的王妃离开,他一仰头,浩瀚夜空里的星光全部暗淡,日月山河都黯然失色,他的铁血柔情渗透百里春风,拂醉万处生灵。 云月回到大殿,落雁正端着一杯热汤出来,她看见云月,快步过去,“云月大人,这么快就泡好啦。” 云月接过落雁递来的热汤坐在长椅上慢品,她的脑海里全都是一张半遮容颜。 她捧着水杯,轻轻摩挲,半晌之后,她突然出手拉住落雁的衣摆,虚心的请教,“落雁,女人喜欢坏一点的男人是真的吗?” 落雁被这个突然的问题问的有些招架不住,不过她见云月如此认真,倒也配合的想了一下。 “好像有听说过,男男女女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有挺多人这么说,大概是真的吧。”落雁仔细琢磨之后,道出自己的见解,云月听完,心跳顿时加快,她拉着落雁坐下,紧张的追问。 “真的?为什么要喜欢坏的男人,女人的口味这么喜好这么特别的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有部分是吧,喜好这种问题的确因人而异。” “那落雁喜欢坏一点的男人吗?” “呃……不喜欢,我喜欢温柔的,斯文的。” “落雁不是女人吗?为什么跟她们不一样?” “每个人的喜好都不一样,女人都有很多种类型,男人也是,喜好当然也会不一样。” “哦!原来如此,那女人喜欢怎样的坏男人?残杀?暴力?歹毒?恶毒?”云月一脸认真的问道。 “呃……。”落雁顿时无语,她酝酿一会,耐心的解释,“云月大人,此坏非彼坏,不是犯罪的那种坏。” “那是哪一种?不犯罪的话就不算坏人啊,具体是怎样的?” “这个……具体真不好说,总之不是坏人那种坏,云月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落雁想尽办法解释,最终的还是简单带过,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她还接触,实在不敢说的太自信。 “没什么,随便问问。”云月大概确定阎司不是要趁机拿那些要叛加倍反伤罚的人开罪,莫名的安心许多,她喝完热汤后,神清气爽的走出大殿。 她刚伸了伸懒腰,殿外突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得房顶磅磅响。 “落雁!”云月看到磅礴大雨,心瞬间提高到嗓子眼,她回头大喊,下意识的冲向落雁。 落雁被惊慌的声音弄得吓退几步,她看见大雨瞬间明白云月为何慌张,她跑边挥手,大喊喊道:“不是我!云月大人不是我,这是正常的雨。” 云月见落雁眼睛清澈无水珠当即急刹,自从那次晚回一步而没有拦住落雁下泪雨导致她折了五年的寿命,每次见到雨她总会心神不宁。 落雁看见云月的慌张,莫名的心生一暖,自从她离开莲雨族,没有人关心她的眼泪,星尘待她很好,所以每次都会安慰她说有委屈不要憋着,想哭就哭。 而她,却是不能哭的一类人。 云月吐了一口冗长的浊气,恍然间她想起星尘还在远处的森林,她束好裙摆,作势去带回星尘。 “啊呀呀——怎么突然下雨了呀!可把我淋惨了。”浑身湿透的星尘抱头抵挡珍珠那般大的雨滴,稍显狼狈的东躲西窜,边喊边冲,最后在急刹中滑进大殿。 第328章 左边插中间! 喷水又冒烟! 星尘散出内息烘干衣服,以往翼烘即干的水衣服这次仅干了六成。 云月上前帮忙,浓厚的气息一散,裙摆衣袖飘扬,落下之际,全身没有一滴水珠。 “下雨要知道躲。”云月扯了扯褶皱的衣摆,温柔的叮嘱,刚刚雨势虽大,但星尘有心躲绝对不会淋的那么湿,她肯定是在雨中淋到湿透才开始闪躲。 “我知道的嘛!可是当时正干着大事呢!没时间躲啦。”星尘骄傲的抬起下巴,十分嘚瑟,闪亮亮的大眼睛,眨合间,似是闪出璀璨星光。 “什么大事?”云月整理星尘的发髻,随口问道。 “我遇到那些人的残党了。”星尘指着西边的森林,自豪的回道。 “残党!”云月心猛地提起,起先说有残党不过是只开星尘的胡扯理由,如今星尘这么说,显然是真的有。 “你动手了?不是说不要硬拼了吗?可有受伤?”云月手忙脚乱的查看星尘各个重要的部位,她没有探出伤势,猜想星尘没有出手。 “师姐我没事,我才不会受伤呢,不过那些残党好奇怪,我完全查探不出他们的气息,要不是照面碰上,我还真不知道那个秋千那边有人在。”星尘拍了拍胸脯,活力十足的回道。 “他们?有很多残党吗?”云月捕捉到无法安心的字眼,瞬间提高警惕。 “多也不算多,我也不知道有几个,反正我只看见几抹打斗的身影,他们可厉害了,都把我看呆了,然后我就坐在秋千上慢慢看,师姐我跟你说,当时的场面可精彩了。” “你说的大事就是看他们打斗?” “是呀,这么精彩的场面可不能错过,我当时看到左边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某样东西然后插了中间那个人,然后中间那个人不知道哪个地方突然喷水了,中间那个叫右边那人帮忙拔出来,右边那个刚拔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不知道从哪飘来一个人,我看他凌空急刹,不偏不倚的撞到右边那人手上的东西,然后他也被插了, 那个人气的都冒烟了,是真的烟哦,黑乎乎的,然后我就看不清了,这么精彩的画面竟然看不到,我可生气了,然后我就拿起一块石头砸了一下第一个被插的那人的伤口,然后他喷了好多好多水,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下雨了,后来被插的那个烟都被浇没了,然后被插的那两个就逃了,剩下两个还在打,打的可激烈,然后他们两个打到一半不知道干嘛突然停下,他们同时看了一下天空,一同撤退,打到这么精彩时刻竟然不继续,实在过分,然后我一怒之下就朝他们丢了一把千飞刃,他们以后肯定不敢再来嚣张。” 星尘一口气说完刚刚的所闻所见,声情并茂的描述,落雁越听脸越红,云月越听脸越黑。 “还好我机智,不然就被他们安然无恙的跑了,师姐放心,那群残党绝对不会再来了。”星尘慷慨激昂说道,圆圆大眼,星光忽闪,她嬉皮笑脸的看着云月,似是再等一记称赞。 云月听到前面,以为是残党之间起争执,没怎么在意,她听到千飞刃时,瞬间变脸,一记大喝突然震彻大殿,“你竟然带千飞刃下山?” 星尘和落雁都喝得不知所措,落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星尘则是在心虚。 落雁见云月脸色十分难看心想是星尘做了什么触犯凰凌山规矩的事,她刚想上前帮忙说话,蕴暗的警告性 “你明知道带千飞刃下山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你怎么还带?师傅醒来后发现你可是要受罚的。”云月既心疼又生气的训斥,只是一看星尘那副委屈的神情,她的心顿时就软了,骂又舍不得骂,说又怕星尘下次又犯同样的错误。 凰凌山上,天山大师的入室弟子虽只有六人,但其他外室弟子近十万人,凰凌山上仿若巨大的江湖,暗地里斗争不断。 外室弟子犯了门规由她们惩戒,千飞刃是其中一种惩戒手段。 凰凌山上有颗神秘大树,那棵大树所产的果实,菱形且晶莹通透,那是千飞刃。 千飞刃表面晶莹剔透,看起来非常可口,但却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它会分泌一种透明的粘液,一旦碰到,粘液会迅速渗入肌肤与血液融合,然后在筋脉里凝聚出一粒粒血珠,血珠会渐渐膨胀,若血珠撑破了筋脉,受伤部位一定会作废。 用千飞刃惩罚虽然看似有些残忍,但那棵神秘大树上的叶子随时能解毒,树下有狼群相护,要拿到叶子要有一常苦战,狼群不会残杀弟子,但要拿到叶子,弟子们基本都会透支功力到降低一重的真气或者一阶的元气。 正是因为千飞刃危险,凰凌山才有不准将千飞刃带下山的规矩,但是如今星尘明目张胆的破例,那些残党本该降罪,但是搭上自己犯规使用千飞刃就得不偿失,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训斥。 “师姐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是怕遇到卑鄙小人,所以才带在身上防身,没有危险不会乱用的。”星尘语气一软,低头认错。 “你的反应能力太快,探析气息的能力又强,而且还有我和无忧以及凤芜门在,星尘不会再遇到危险,但要是用千飞刃误伤他人,你不能及时拿到叶子该怎么办?”云月理解星尘的心思,她也无法责怪,她边说边摩挲星尘的衣襟和袖子,很快搜出三个撕开透明膜的千飞刃,她用手帕包好后塞入自己的怀里。 “不要!”星尘眸光一凝,下意识的扣住云月的手腕,仅凭一个动作她就能知道云月要做什么,她肯定是为她担责,准确来说,是又要为她担责,那些“残党”太过强,要是硬碰硬,她们准输,她知道要在危急时刻才能用,但是不出手,以后的危险肯定防不胜防,她也是在认真权衡后果下才决定出手,但这是她自己做的事,不想再让云月为她承担后果。 云月将手倒扣,另一手接住千飞刃迅速塞入怀里,神色轻松的回道:“没有关系,你还是入室弟子,不能犯错,我没事,反正我习惯闯祸了,要是有事我顶多去一趟凰凌山,没事就皆大欢喜,星尘以后不要再带千飞刃下来知道吗?你不会有危险,我会保护你。” 星尘挣扎许久,最后不争气的点了头,她没有胆量闯祸,但却敢厚着脸皮让别人承担责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最先出来替她担责的还是到处为别人闯祸的小银神。 “好了,不要不开心,人都会犯错的,知错能改都是好孩子。”云月轻拍星尘的后背,笑意温婉的哄道。 明亮的月芒浅度纤细的身子,地面映着无比强大和暖心热血的影子。 尽管无情的人类给过她无数次摧残,面对她想要保护的人,她总是笑着扛起重担,笑着看穿他们的心思,然后默默的带他们找到正确的前行方向。 她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分量皆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而成,没有谁能够随随便便受人疼爱和敬仰,她也不是随意就得万“人”宠爱,期间的历程,只有疼爱她的他们和她们才知。 云月见星尘心情不好,想着阎司已经听从她临走时的命令离开,于是带星尘去药池散散心。 “嗯——嘶啊——轻点——” 两人快要走出树林时,水雾氤氲的水池里传来一阵暧昧不清的喘息声。 云月和星尘两眼一瞪,面面相觑,同时屏住呼吸。 第329章 暧昧不清!一死一伤! “都叫你别乱动!”一记带着抽痛的训斥声,突然响起。 “可是这个姿势真的很难受,能换一个吗?我快疼死了。”一记带着抽痛的商量声,紧接着响起。 星尘听到姿势,眼睛唰唰亮,她牵着觉得两道声音都有些耳熟的云月,偷偷摸摸的钻入水雾。 药池岸边,一名面容普通,穿着朴素的蓝衣男子匍匐在岸边,他一口咬住浅蓝色的布,一手撕扯,另一只手在解开另一名腹部流血的黑衣男子的腰带,黑衣男子则握住那名男子耳朵渡元气。 “解个腰带要不要这么麻烦?”黑衣男子见蓝衣男子解了老半天都没解开,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后三两下解开,衣襟一颤,被蓝衣男子挡住的伤口倒影在蓝衣男子一人的眼帘。 云月和星尘在水雾里,安静听两人越来越“深入”的话,云月自觉的避开某处光洁的胸膛,灼灼视线落在蓝衣男子的背上,虽然他的装束和面容不同,但他刚刚喊疼时的声音她却有些熟悉,至于那墨衣男子,她还没走进就已经认出,毕竟他们交手过几次。 星尘两眼放光的看着岸边的两名男子进行暧昧不清的肢体接触,她的视线也落在蓝衣男子身上,她瞄了一眼,一脸不可以思议。 墨汁的眼光不怎么样嘛,本身长的可以,怎么也得挑个像崇雾那样的美男才行啊,早知道墨汁是这一路人就把宠物留给墨汁好了,她还能经常养养眼,真不知道那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哪里好。 “啊——疼——不要停下——”水泯庭耳边的元气一断,感觉耳朵被万根细针刺穿那般,剧痛难耐,他倒吸几口凉气后,连连请求继续。 墨炙呆愣的看着水雾中的两名女子,不自觉的给水泯庭的耳朵断了修复反噬的元气,他腹部的血液都加速溢出也不自知。 他看见一名眼神奇怪却避开看他的白衣女子,和一名两眼放光用坏笑在说我懂的浅蓝衣女子。 他刚想出声,云月和星尘默契的转身,只留下一句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急忙起身时,腹部的剧痛遍布全身,牵制他无法动弹,他帮水泯庭修复完反噬后,抄起撕好的布简单的止血。 他从她们两人的眼神就能看出她们刚刚误会他们,他追回大殿解释,云月和星尘都不知所踪,水泯庭修复好反噬后也来大殿找云月,墨炙感觉自己在星尘心目中高大威武的形象全毁,一怒之下拿水泯庭开刷。 只闻得磅磅几声,整个神影宫颤颤巍巍。 一阵阴森的疾风拂过残炎境内某座火山,一抹灰黑色身影闪进山洞。 千奇境尊主没有嗅到一丝血腥,恼火的质问,“节怨,不要跟本尊说你一个人都没处决!” 节怨半跪在千奇境尊主面前,低头请罪,“本来要得手,半路遇到有个棘手的人杀出来,不得不就此收手。” 千奇境尊主听到无功而返,一条火红色长鞭狠狠甩向节怨,蒙头大喝,在洞里炸响,“废物!蠢材!竟然一个都没处决,跟节畔一样没用,白养你们这群废物!” 节怨一声不吭的挨着鞭子,千奇境尊主身后的一名深灰衣男子将千奇境尊主带回座位,安慰道:“尊主息怒,神影宫跟美妖女有关系,美妖女又跟战王有关,神影宫可能会有战王的人,节怨一时失手也情有可原。” 千奇境尊主听完火气稍微消了一些,他呼着浊气拍着扶手,神情狠厉的问道:“蒙武,蒙邦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复命?” “尊主稍安勿躁,蒙邦最近在做新的部署,很快就有消息。”蒙武暗中给节怨扔了一个药瓶,不紧不慢的解释。 千奇境尊主翘腿微抖,神情越来越狠,“廉堂,不对,诀邦他最近说浩帝那边有异常,你们两个有空过去看看,一有消息立即禀报,还有,你们顺带通知决邦,让他去凤芜门找门令,找到门令立即屠杀西塔域和淮弥域!” “遵命。”节怨和蒙头一同领命。 “节怨,你去跟决邦那边,我去找龙浩皇宫。”蒙武立即分好工作。 “是。”节怨慢悠悠的起身,有气无力的揉着自己的心口回道。 蒙武感觉节怨有些不对劲,好心上前搀扶,“尊主没有打你多少下,你怎么这幅模样,快挺住,不要被尊主看到。” 节怨使劲揉心口,呼吸渐渐困难,他感觉眼前有数抹重影闪过,视线开始模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不舒服。” 蒙武见节怨开始站不稳,开始有些担心,他扛着节怨到角落坐下,仔细查看情况,却查不出任何异样。 “哼——”节怨闷哼一声,心口突然传出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冷汗浸湿他全身,转眼,气若游丝。 “节怨,你到底怎么了,你吃了什么东西了吗?”蒙武见节怨痛苦的捂住心口,下意识的贴而倾听。 “磅——” 他刚靠近,炸裂声和模糊血肉溅射四方,蒙武半张脸血珠的炸裂威力弄毁,一只耳朵变聋。 “啊——” 蒙武看着断气的节怨和手上的血迹,惨叫一声后突然发狂。 “怎么回事!”千奇境尊主凄厉的吼叫声弄得头皮发麻,他赶到角落时,蒙武已经倒地翻滚,节怨死状让千奇境尊主频频反胃。 “啊——该死,竟然是千飞刃!节怨竟然中了千飞刃,还在中了心脏!啊——该死的凰凌山——”蒙武掩面痛呼,霎时间,对千飞刃和凰凌山恨之入骨,能有资格使用千飞刃的人屈指可数,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手。 “去他奶娘的凰凌山!竟然敢用这种东西,绝不饶过!”千奇境尊主听到凰凌山顿时怒火冲天,他以前逼着天山大师签下永远不能下山否则会进行大屠杀的协议,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少了障碍,却不想,天山大师没有下山,他的左膀右臂却一死一伤,这显然是借机报仇。 蒙武撕下碎布蒙住脸,满眼布满残杀的猩红,他抖着手指指向神影宫,咬牙切齿的建议,“尊主,神影宫宫主那个小丫头是天山大师的入室弟子,千飞刃这种东西不能带下山,违者重罚,请尊主赐予令牌,我明天就去凰凌山讨说法。” 千奇境尊主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直接甩出令牌,暴跳如雷的命令,“不要说话!全都给本尊杀了,竟然敢杀了本尊最有用的棋子,绝不饶过!都给本尊杀了!” 蒙武听到棋子,灰黑色的碎布隐约透出几缕暗沉,他收下令牌后将节怨抗到另一座山的山顶埋葬,那座山插着无数个木板,木板上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 二十几年前,残炎王不知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虽小,但是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令众多王侯都心生畏惧,经过几年的培养,男孩五岁左右就已经具备帝王的才情与胸襟,三年的规划,乌烟瘴气,混乱无比,各种黑势力的聚集的残炎境焕然一新。 残炎王有十六子,二十三孙,但是他却将王位传给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外来的男孩。 那段期间,男孩身边出现许多奇怪的人,残炎境蓬勃发展,美得跟人间仙境那般,他得子民们的拥戴,残炎境的皇族却因常年来的恶行失去民心,两处极端一激化,便开始了权势的纷争。 残炎王第十四个孙子残擎鄂不知何时开始学会控心术,他控制了男孩身边的人令他们自相残杀,反目成仇,而且还控制了其他势力加入旷世大战,那个男孩摘下王冠换取和平,残擎鄂身边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主子赢得了一切,他们也开始膨胀。 第330章 共往凰凌山 死皮赖脸的回来? 他们挑动战争,玩弄阴谋,以为将世间的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残擎鄂更是猖狂自大,他本想控制异士将鬼王府弄不见,结果却把残炎境弄到找不到踪影,最终带上王冠的残擎鄂只能在残炎境外边的火山里当数百名手下的王,无法享受万民臣服的喜悦。 自此之后他们每次挑起战争都被战王打压,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残擎鄂不甘心,操控的人就越来越多,他控制了很多恶势力,但是很快就没了踪影,现在连他们这些左膀右臂都开始残缺不全,蒙武感觉残擎鄂的也快走投无路。 “没用的蠢材!”蒙武握紧令牌,神情骇然的自言自语,他插好节怨的墓碑后杀气腾腾的朝凰凌山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云月和星尘也正赶往凰凌山,星尘没跟无忧打声招呼就下来,她怕无忧办完事情没有找到星尘会引起骚动,不得不将星尘送回去。 她对赫连云月的过往也很在意,赫连云月在凰凌山住了那么长时间,她想着或许能找出跟神秘人相关的蛛丝马迹,一路上问起星尘许多关于赫连云月的过往。 赫连云月虽然疼爱星尘,但是很多时候她都是独来独往,很多事情星尘其实也不知道,云月听完七七八八的过往,心里大体有数。 “师姐,在这里了。”星尘拨开丈高的草丛,带着云月走进凰凌山的入口,云月被那些杂草吸走一些注意力,这里虽说是入口和出口,她也从星尘的话里听出她以前经常下山,只是她却对这个地方没有多少印象。 云月以为要从山脚爬到山顶,星尘却带她见识了一会独特又快速的上山方式。 山脚下有个黑漆漆的山洞,走进蜿蜒曲折的通道到尽头会看见一个竖立通道,通道里有个两米长宽的石盆,石盆底下绑着一个黑漆漆的石头制成的瓶子,星尘拉了一下身旁的绳子,瓶塞紧跟着掉落。 “磅——” 瓶子喷出强劲的元气,推动石盆冲到山顶。 这条通道唯入室弟子才能使用,云月对这个通道也有一些印象。 两人离开山顶的通道后直接进入宗凰颠宫,云月边走边打量这里的气派景象,三殿六宫,极尽气派奢华,最令人震惊的是这里面元气境界的弟子约有千人,他们的唯一目标都是入室弟子那个稀缺的位置。 凰凌山上的明争暗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他们以为无望成为入室弟子,但六名入室弟子中突然一死一驱逐,突然空出的两个位置让大部分重阶较高的元气弟子都变得疯狂。 某个角落,几名弟子偷偷议论。 “你说小魔女会不会死皮赖脸的回来?要是上宗心软又收了她该怎么办?” “这可说不定,要是又跟以前那样突然杀出来抢我们的位置,我们也没办法啊。” “想得美!她要是敢回来,绝不放过她,对了,岔绝那小子怎么不见人影?” “不知道,可能是去找小魔女了吧。” “找小魔女做什么?” “这还用说嘛,那小子以前铁定以为自己会成为四弟子,最后被小魔女给抢了,当然是找她算账。” “是吗?那这样省事多了,但愿他能得手,最好就把小魔女给……。” 几名弟子旁若无人的议论,一名白衣女子捂住动怒的浅蓝衣女子的口鼻,静悄悄的从他们背后经过,她们转入另一座主殿时云月才松手。 “师姐,你怎么不教训教训那群家伙!”星尘指着某处角落,气急败坏的质问,那些弟子后面那些话简直无耻到极点,想想就来气。 云月拍了拍星尘的后背,温柔的哄道:“他们只是说说而已,要是真敢,他们会后悔的,无须理会,我们走吧。” 星尘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解了气,她挽着云月一同前往第三主殿。 主殿附近,几名白袍男子一脸厌烦的推开一名冷若冰霜的白袍男子。 “潘慕胤!你够了,你想追查就去追查,没有人拦你,我们可没有闲工夫陪你。” “给四师姐下血引绝的人已经找到线索,希望你们能够助力。” “助力?帮忙找到伤害小魔女的凶手?那关我们什么事?她都已经被逐出师门了,谁还理她,你就省省吧。” “上宗让我们追查,我们就该追查到底。” “上宗当时刚闭关出来还不知道小魔女被逐出师门才会下这种命令,现在上宗什么话都没说,谁还理小魔女,要找你自己找,别来烦我们。” 几名白袍男子拂袖远走,对凶手一事极其上心的外室弟子翻慕胤还是遵照天山大师之前的吩咐继续追查。 云月和星尘来到第三主殿时所有人都不见踪影。 云月走动扫视几圈,模糊的记忆渐渐有了轮廓,星尘正要带着云月进入第三主殿,她的身后突然飘来一道温润的呼唤,“星尘——” 云月和星尘同时转身,两人的眼帘倒映着一名身姿飘逸的男子,男子一身深蓝色锦袍,清墨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鼻梁高挺,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美如冠玉,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男子身材挺秀高颀,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能感觉到一种难以名誉的文质彬彬和飘逸出尘。 他站在那里,面朝薄云,风中临立,衣袂被山顶寒风吹得飘逸翻飞,衬得他越发温润。 “雪纹师兄,你回来啦。”星尘欢天喜地的招手,大声呼唤。 云月听到雪纹,静如止水的眸子泛起轻微的涟漪,她凝视那名笑意温润的男子,美眸渐渐深邃。 “星尘最近又偷偷跑下山,这可不行。”雪纹快步走来,平静的看着星尘,多番告诫。 他的视线在云月身上落下一会很快移开,似是没有认出云月是他同门多年,高冷寡言,不露真容的四师妹。 “嘿嘿,又被师兄发现了,师兄不要跟师傅说哈。”星尘嬉皮笑脸的求饶,各种好话说尽。 “那你下次也要注意,师傅前不久一直在找你。”雪纹负手而立,以长辈的姿态教导,两人周旋了好一会,云月全程旁观没有插话。 雪纹见星尘频频看向云月,于是礼貌的问起,“星尘,这位姑娘是?” 星尘霎时间傻眼,“不会吧,师兄你也中驱梦散了吗?这是师姐啊,你怎么会不知道?” “四师妹?”雪纹瞳仁微扩,十分震惊,这么一说起,他再三打量,但是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跟他四师妹相像。 云月眉梢微扬,彬彬有礼的问候,“三师兄,好久不见。” 雪纹诧异的盯着云月,最后在怔愣中点了头,“四师妹,好久不见。” 两人寒暄一会后一同前往第三主殿,几人刚到门口就听见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殿内,帘幕里,一名刚醒来不久的白袍长者看着医者们送来的画轴抓狂的吼叫。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天山大师放下画轴,抓着头发走来走去,他实在无法相信这种惊天动地消息。 别人不知道战王的另一个身份,他可是一清二楚,他虽然管控十多万武者,但是还有一人管控所有武者,那就是世人都不曾见过的武者尊主,也即是战王。 凰凌山的立场跟武者尊主既不对立,也不统一,但他一直对战王有所忌惮,凰凌山的入室弟子需要下山令才能下山也是他怕跟战王那边的武者起冲突才设定,他一直以为他跟战王永远没有交集,却想不到他的爱徒帮他生成交集。 最让他震惊的是上次的龙种一事,一想到他那个还没成亲爱徒跟战王“生米煮成熟饭”,他的世界像是坍塌了那般,听到医者们说起云月近期的动静,他乱上加乱,看到这幅画轴时,已经快到崩溃边缘。 第331章 体质特殊 肚子隆起的慢! 天山大师挠着乱成一窝的头发,情绪渐渐失控,“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多年的培养,他早已将四爱徒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继位人选,他还想今年交出位置后远走高飞,如今四爱徒被战王“拐”走,显然是要他重新找人选,可是继位的人选哪能说选就选?这样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退位? “师傅——我回来啦——” 正当天山大师快要冲出崩溃边缘时,星尘的声音突然飘了进来。 天山大师一眼就看见跟画轴里一模一样的女子,理智渐渐聚拢,他两眼一亮,顶着鸡窝头就冲出去。 “云月,你总算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山大师边跑边问,所有人不知为何全都傻眼。 帘幕里走出的男子,高大威武,一袭劲装白袍,格外英气,一双细长的杏眸,略显清秀,年近四十的他看起来却像个俊小伙,但他浑身上下透出的成熟气质令人心生敬佩,无人敢小瞧和不敬,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他的五官比大部分男子还要立体,非常英俊,他走动时,威风凛凛,成熟的魅力,若隐若现。 只是,他任何细节都找不到瑕疵,整洁度和整齐度都无可挑剔,但,头上却顶着“鸡窝”,却令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云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山大师的头发,其他地方却只是简单的过了几眼,他的发型不知为何让她很有熟悉感,她低头沉思,思绪飘远,这好像是弟弟说过的爆炸头,莫非天山大师也是弟弟那边的人? 星尘看见那凌乱的头发二话不说拉着天山大师回帘幕,几番倒腾过后,一名从头到脚都整洁整齐的成熟男子走了出来,他头发一整齐,形象飙升,称他为画中仙也不为过。 天山大师小心翼翼的搀扶云月到长椅那边坐下,他深呼吸几口气,用极度温柔的语气道歉:“抱歉抱歉,为师一时冲动,没吓着你们吧,云月你先休息一下,为师慢慢问。” 云月被天山大师的过度呵护弄得不知所措,最让她不自在的是天山大师时不时的盯着她的肚子,有几次还想下手,好在他想起男女有别才及时制止。 医者们见云月回来,想着会在这里挑明她跟战王的事情,于是默默的准备好银针,好在星尘跟雪纹听到震惊的消息昏厥过去时能够及时扎针。 天山大师满目疼惜的劝道:“云月啊,你有孕在身就不要上山,等生完再回来也不迟,为师能理解,之前说的事也不急,山上的人比较复杂,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星尘和雪纹听到身孕全都吓得不轻,星尘瞪大眼睛,一卡一卡的走到云月身旁,战战兢兢的问道:“师姐……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不对,奸夫是谁?” “不得无礼!”天山大师板着脸训斥,他按住星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警告,“你师姐怀的可是战王的龙种,星尘以后可要注意分寸,不能没规没矩!” 星尘听到战王不但没有惊讶反而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不是奸夫。” 雪纹走上前,不露声色的问道:“师傅,师妹真的有身孕?她不是前几天才跟战王相识吗?” 云月眯眼笑看雪纹,不慌不乱的解释,“想不到三师兄这么快就知道了,实不相瞒,其实前不久就已经认识了,有劳师兄关心。” 雪纹笑意温润的点头,连连恭贺,“原来如此,那就恭喜四师妹了。” 云月回以客气的微笑,有意无意的抚摸自己的肚子,笑笑着道:“谢谢师兄,这可能是人们常说的因祸得福吧,不下山,我可能就遇不到了。” 星尘见云月摸着肚子大圈圈,好奇的贴近倾听,“师姐,这几个月了啊,怎么这么平?” 易老笑嘻嘻的上前接话,“我们上次帮赫连小姐检查时是两个月零八天,现在应该三个月了。” 星尘两手端在自己的肚子面前,疑惑不解的问道:“三个月,不是应该这么大吗?应该要有点隆起才对啊,师姐的好平啊。” 云月心淡从容的插话,“三个月不都是平的吗?要有变化起码要三年吧。” 众人听闻,汗颜不止,天山大师见云月小腹平平也感觉十分奇怪,他虽至今未婚,但是怀孕的整个过程他一清二楚,三个月的时候的确该隆起。 星尘有气无力的白了云月一眼,小声的嘀咕,“师姐,那是以前,这里的是十月怀胎,三个月就跟你当时的三年差不多了。” 云月听完,顿时又学到了新知识,她低头看了眼那平坦的小腹,很快接收到无数抹疑惑且狐疑的眼神,她清咳几声,面不改色的解释,“我的体质比较特殊,也可能不止一个,所以隆起的慢。” “哦,原来是这样。”这种毫无逻辑的解释一出,众人莫名其妙的就信了,易老他们检查过两次对身孕一事深信不疑,他们皆想着是云月的体质问题才导致没那么明显。 天山大师听易老说特殊情况也不没有再纠结隆不隆起的问题。 他听云月简单的说起她跟战王的事,虽然云月没有明说,但他隐约也感觉到云月“生”完之后不会回凰凌山,一时间,他也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深夜一来,天山大师送云月回第四宫殿休息,他在外面巡逻几回确定没有危险后才离开,星尘和其他人也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云月回来后一直在宫殿里转悠,近千平方的宫殿却只有一张两米竹床,一副竹制桌椅,一排书架,这座寝宫十分空旷,单调建议,和赫连云月在家里的风格如出一撤。 云月看完四周时,没有到处找石室的入口,她径直的走向书桌旁边的竹椅,准确无误的按住扶手下面的按钮,只闻得叮叮叮三声,床下传出轻微的颤动。 云月推开竹床,顺通道走进地室,地室里的布局也极其简单,一座石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本书籍。 云月转了一圈,简单过目书籍内容,她在石床上坐了一会,聚精会神的捕捉所有细节,她试探性的摸了摸背后的石壁,只听见咔嚓几声,石壁里开出一个小窗口。 一尺长宽的小格子里面放着一朵蓝色莲花,云月打量一会,好奇的拿出蓝莲,她拿在手里转了转,蓝莲在极速旋转中保持悬浮状态。 云月若有所思的把玩蓝莲,模糊的记忆又有了大概的轮廓,半晌过后,她将蓝莲放回暗格,心事重重的回到地面,她躺在床上不出十秒就已经进入梦乡。 于此同时,六大寝宫外面突然传开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还未到深夜,小魔女回凰凌山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宗凰颠宫,紧接着传入十多万名弟子的耳中。 那些盯着四弟子之位的弟子们在暗处暴动,不少地方引起了骚乱,离凰凌山很远的两个地方也引起了骚乱。 这一夜,所有地方都不得安宁。 水泯庭和墨炙交战,惨败,他不得不回水家修复反噬,墨炙有伤在身,也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去疗伤。 残擎鄂调动了蒙邦域的兵力,准备对旁边的淮弥域进行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权孤霜收到鸯阴的消息也做好部署。 金家少主派两万隐卫军搜查丞相府的位置,但是一无所获,为此,金家少主不得不回金家重新做计划,禁地里的各大上中下主发现绝殃不知所踪,金家少主又刚好带着隐卫军回禁地,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带走了绝殃,于是金家上演了极其精彩的混战。 在月牙阁落脚的权贵们都被赤樱查清身份,她列了一份名单去相府找云月,代替云月在相府周旋众叔朱雀收下了那份名单。 第332章 赫连小姐在凰凌山!师徒对话 朱雀过目之后抄了一份塞到云月阁的暗格,等众叔睡下后立即赶往王府向阎司禀报。 她转了整完书房,和主殿后面的百里花坛都不见她家主上的影子只好去禁地看看,她刚走出阵法圈就撞到玄武,而且还被撞飞丈外。 “我嚓!玄武你走路能控制你的气息吗?要命啊!”朱雀跌跌撞撞的爬起,浑身都酸痛,二重的元气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暗器,随便一撞都能痛上好几天。 “是你不看路。”玄武将朱雀拉起,面不改色的推卸责任。 “是是,都是我的错。”朱雀恼火的白了一眼,随后小心的弹走名单上的灰尘,玄武见到名单类的纸张,好奇的问起,“这是什么?主上最近好像没有让你查什么吧?” 朱雀用力甩走灰尘,两指夹紧后,用力拉直,随口回道:“不是我查的,月牙阁那边送来的,据说是想要对赫连小姐不利的名单。” “月牙阁?主上跟月牙阁好像没有往来,我看看。”玄武拍了拍衣摆处颗粒灰尘,不等朱雀递来就先打开过目。 玄武看完有人人物名单后,将随手递回给朱雀,并且告知他们家主上不在禁地,让她回云月阁看看。 “我刚从那里回来,主上不在,赫连小姐应该跟主上一起,可能在寝殿,玄武你过去看看吧。”朱雀收好名单,拉着玄武往方台中心的寝殿走去。 玄武甩开朱雀的束缚,紧接着解释,“不用去了,赫连小姐回凰凌山了,我刚刚在山上有遇见,主上不在禁地,王府没有的话,不是去凡仙殿解决麻烦就是去桦宸大人那里,你先收好名单,等主上回来再禀报。” 朱雀闻言立即打消去寝殿的念头,云月本来算是凰凌山的人,听到她回凰凌山就跟听到回另一个家一样,朱雀也没怎么惊讶,她见玄武身上沾有不少灰尘,好奇的问起他最近期的任务,“玄武,你最近不是追查水家那边的动静吗?怎么弄得灰不溜秋的,还有你去凰凌山干嘛?主上好像没让你去查凰凌山的吧?” 玄武抖了抖头上的灰尘,面色凝重的回道:“这个说来话长,我是追查水家的事,查到跟凰凌山有关就顺带去一趟,有点复杂,可能还要有段时间才能有新的进展。” “不会吧,这么复杂,那个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宝箱吗?凰凌山好像没什么宝物吧,莫非是天山大师的小金库被水家的人找到了?” “不是小金库,我进不去禁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目前只查到跟凰凌山有关而已,多跑几趟可能找出什么线索。” “我嚓!这么复杂,不对,你上次不是说那什么宝箱是在雪渠峰找到的吗?怎么会跟有关凰凌山有关?你是不是最近太忙弄混了?” “没有弄混,总之现在很不好解释,我先去休息,赫连小姐要是不在相府你就不要到处乱走,好好在相府应付,赫连小姐这次回凰凌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你把重要的事情写下来,免得到时候记不清楚漏报重要事项。”玄武简单交代几句,话音刚落就只剩半张背影。 朱雀怕众叔突袭只好乖乖的回相府应对突发状况,期间她有偷偷的去另一座府邸,只是不知为何,那座府邸的入口变了方位,这次朱雀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不得不收手。 三更半夜时,渊叔叔不知从哪收到云月回凰凌山的消息,他刚召集赫连父子,府里已经有半成叔叔知道云月回凰凌山,进接着,一张美妖女的通缉令出现,所有人都心惊肉跳,赫连父子和众叔皆以为云月是怕牵连他们才回凰凌山,暴动一阵子后渊叔叔被赫连丞相送去凰凌山带云月回来,众人一夜未眠,皆在大厅苦等。 渊叔叔去到宗凰颠宫后偷偷潜入第四寝宫,云月再三保证会回去后渊叔叔很快回来解释,他只跟大家简单的担保云月很快回来,其他并未多说,众人听到令人安心的解释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但是那种通缉令却让所有叔叔和赫连父子彻夜难眠。 丞相夫人死在千奇境,那个地方成了众人绝口不提的心酸地,赫连父子对千奇境那个地方有着十分复杂的情感,他们爱千奇境,因为丞相夫人出生于千奇境,他们恨千奇境,因为那个地方让他们和丞相夫人阴阳相隔。 他们对那张通缉令的感情也很复杂,他们为云月背负世人不理解的骂名而刺杀昏庸的域主为万千子民带去自由和新生而感到高兴和自豪,但他们同时也怕云月和丞相夫人一样,一去永别离。 他们最想要的只不过是要她开开心心的在府里生活,永远无忧无虑,不用理会尘世的混乱和烦扰。 但她最终还是走上障碍无数的维护和平的道路,她替无力承担的丞相夫人和赫连云月扛起重担,她们无力完成的皆有她来完成,魔女也好,妖女也罢,再多的骂名她都能笑着接下,只为那些揣着零星一点希望和盼头的善人能获得应有的幸福,而不是任由他们被恶人牵连拖累。 渊叔叔走后,云月困意暂无,她披上外衣到外面走走,她刚开门,刺骨冷风扑面袭来,一到夜晚,宗凰颠宫的温度能低到让人裹着几重麾衣才敢走动。 就例如隔壁宫殿里的天山大师和雪纹,他们两人裹着三重麾衣在门口唉声叹气,而云月衣着单薄的站在寒风里,不觉一丝寒冻。 天山大师呵了几口气,使劲搓手,嘴唇使劲哆嗦的久久都不出话,雪纹抖着肩膀,使劲呵气,不露声色的抱怨,“要你进去就又不进,非要在外面说话,何必遭罪。” “人多眼杂,小心谨慎才安全。”天山大师抽走雪纹的麾衣,抱在怀里使劲摩擦生热。 “过分了啊。”雪纹有气无力的白了一眼,毫不客气的抽走天山大师的麾衣披回肩上,他用搓了三刻钟才搓热的手使劲搓脸,脸部神经解封后才开始说正事,“到底走还是不走?” “我也想走,可是云月现在已经有了身孕,生完之后肯定要专心带孩子不会回来接替我的位置,岔络已经不在,就只剩下星尘和博思,他们两个都还太小,没有威慑力和魄力,难以独当一面。”天山大师愁眉苦脸的分析目前的艰难处境,他沉默一会后,突然眼前一亮,他拍着雪纹的肩膀,寄予厚望,“除了云月就只有雪纹你能接位,你接替我的位置吧,就这样了。” 雪纹眉头微蹙,恼火的拿开天山大师的手,压低声音警告,“你想让我留下?休想!我也要走,别想丢下我。” 天山大师两手拍着雪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不知道云月会这么快有身孕,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雪纹来继任吧。” 雪纹眉梢狂颤,用力推开天山大师,厉声回道:“休想!你们说过会带我一起走,说过我们会永远一起,现在却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想!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现在没有人接管,不能就这样走了,雪纹你听话,你就接管几年,到时候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再带你一起走。” “休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嫌我累赘,嫌我影响你们,所以就想借机摆脱我,休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们,你们也休想摆脱我,最多就做个狗皮膏药粘死你们。”雪纹麾衣一甩,就此烙下狠话,他决意比山高,比海深,谁都无法理解他的执着。 第333章 另外物色人选 暗中帮助! 天山大师见雪纹发怒不得不暂时妥协,“好吧好吧,我最近再物色物色,会尽快解决,你回去休息吧。” 雪纹抱紧麾衣,怒气冲冲的警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丢下我,绝对没完。” “知道知道,快回去吧。”天山大师敷衍应下,边说边将雪纹推回寝殿。 云月听完两人的对话后,静悄悄的离开,她不知不觉中去到另一座寝宫,那里也是不得安宁。 一名像可怜的小猫儿的蓝衣女子被一名高大的灰衣男子拎在手里摇来摇去。 “你跑哪去了?本主都叫你不要乱跑!”无忧慵懒的看着眸光狠厉的星尘,依旧说的恣意悠然,语气悠扬。 “不关你的事,快放手!”星尘张牙舞爪的挥舞,掌风若隐若现,双手一握,挣扎间已经对准无忧。 “要不是剑台妹妹要本主看好你,本主才懒得管你。”无忧甩了甩手腕,星尘被晃的头昏眼花,掌风霎时间涣散。 “有本事你放开我!你拎着算什么本事?”星尘双手环胸,愤恨的吼道。 “放开就放开,就凭你一重的功力,还能攻击得了本主?”无忧将星尘放下,光明正大的蔑视。 “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规矩怎么写!”星尘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摩拳擦掌,她重重的呼 着浊气,胡乱挥舞,边吼边朝无忧出击。 “咻——” 云月不紧不慢的打出一道细微的指风甩在星尘的脚下。 “啊——” 只闻得一道猝不及防的叫声,被绊倒的星尘连人带掌风扑向无忧,无忧下意识的接住,稳住缓冲时,两人已经倒地,下一秒,两人同时瞪大眼睛。 只因,两人不知何时双唇贴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无忧无法招架,他一直静躺不动,直到星尘眼冒火光起身时,他才出手将她禁锢回原位。 云月安静的看了一会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挥一挥雪白衣衣摆远走,深藏功与名。 云月离开后又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那个宫殿十分冷清,一个背影削瘦的少年在冷风中作画,颜料早已凝固,但对他作画却没有什么影响,他的画笔总能沾到化开的颜料。 云月静站半晌,画板上的火红喜庆的景色图终于收笔,画板上那名穿着喜服,笑靥如花的女子让云月看得有些失神,她察觉少年正要回头急忙躲闪,她闪到宫殿里面后逛了几圈,随后窜上房顶跳回到第四宫殿。 云月进入寝殿后彻夜翻阅书架上的所有书籍,宗凰颠宫外面的弟子很多已经做好暗下毒手的准备,唯独一名白袍男子继续下山追查对云月使用血引绝的凶手。 三更半夜时,都城那边已经传开小魔女回凰凌山的消息,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战王出面帮小魔女回归师门,议论一激烈,整个都城都彻夜不眠。 岔绝收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冲进绝殃的房间,将睡的香甜的绝殃扛起后连夜回凰凌山。 从某处火山出来的蒙武在半路上撞倒绝殃,岔绝昏过去一阵子,他踩了绝殃几脚后继续赶路,不久之后他蒙面的布被风吹走,迎面而来的风沙吹得他受伤的半张脸火辣辣的疼,无奈之下他只能就近找个医馆治疗面上的创伤,不懂医术的鞠晋侯的手下处理的十分随意,随意到蒙武直接痛昏过去。 这一夜,凰凌山看似平静,暗地里早已激流涌动,隐藏在角落里的黑暗,即将浮出水面,光明与黑暗的碰撞,又将是场棘手的无烟之战。 转眼,次日清晨已至。 天边刚泛白,一名白衣女子已经出门,她把三大主殿和六小宫都逛了一遍。 与此同时,一抹浅蓝色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闪入其中一座封锁住的寝殿。 璀璨的晨光透过宫门的缝隙,找出一名女子的身影。 女子容颜绝丽,白皙的皮肤如凝脂白玉,睫毛浓密长卷,唇如红樱,她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风姿柔美绝丽,那双蕴浩瀚星辰的眸,一眨,泛出点点繁星光晕,女子犹如精雕细琢过那般,难以找到瑕疵。 “嘿嘿,原来炎双师姐的小金库在这里。”星尘看着眼前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宝物,两眼频闪精光,说话间,唇角一勾,人畜无害的笑意,随阳光,散射四面八方。 星尘逐一检查珍宝,眼底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她看到最后,眉宇间流转的,尽是嫌弃的色彩。 “我的宝贝,你在哪呢?我来接你啦”星尘携着坏腻的笑意,朝墙壁和地板摩拳擦掌,她弹了弹手指,将指甲抵着墙壁走动,闭眼专心倾听,指甲在角落的墙壁上摩擦出“叮”的声响时立即停下。 “啊哈,原来在这呢。”星尘勾起一抹灿烂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且绚烂。 “想不到炎双师姐也会用这么低级的机关,这不是在小瞧我吗?不能原谅。”星尘小声嘟囔,她扫了一眼随手可解的机关,眼里的笑意越来越纯净。 星尘从腰间掏出随身的工具,选了其中最不起眼的蛇形弯链,在指甲按住的地方插入,随即旋转。 “咔嚓——” 成功开启的声音随即响起。 石壁静悄悄的上下打开,一个一尺长宽的格子映入眼帘,格子深处有个散着寒气的盒子格外显眼。 星尘小心翼翼用袖子裹住手将小盒子拿到外面,萦绕盒子的寒气看得星尘眼睛蹭亮,盒子打开一条缝隙,刺骨的寒气照面袭来。 星尘抖了几下,咬紧牙关继续开盖,不一会,一颗晶莹剔透的里面跳动着生生不息的火焰的珠子出现在星尘的眼帘。 “嘿嘿,原来这就是雪纹师兄说的雪焰珠啊,果然是好东西呢!想不到炎双师姐竟然真的藏有。”星尘边说边合上盖在,阅宝无数的星尘会说好东西,这颗珠子显然不是凡品。 “炎双师姐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还藏掖着,不知道好东西是要分享的吗?”星尘边数落边将盒子收入囊中,她锁好暗格后煞有其事的点评周围的机关,最后一抬脚,快如闪电般溜到外面,转眼就不知所踪。 不远处的一个宫殿外,一名蓝袍男子负手而立,遥望远方。 深韵的眸突然流转一下,他朝着空无一人的偏殿门口,沉声一唤,“星尘——” 闪电般的身影,凌空一个急刹,中途改方向,很快停在雪纹的身前。 “雪纹师兄有何吩咐呀?”星尘双手负后,酒窝深了几分,问的极其诚恳。 “星尘,又去洗劫谁的小金库?”雪纹转过身,面带微笑的戳破。 “雪纹师兄在说什么呢?星尘是这样的人吗?师兄好过分,竟然这样看待星尘,呜呜呜……。”星尘甩了甩衣袖,眼泪拈手即来,一个眨眼的时间,晶莹泪珠哗啦啦的流下,她双手半握作拳,放置在眼角处,使劲转了转,那副被冤枉的模样,惹人疼惜。 “别哭了,我又没怪你,反正我的小金库没什么东西,即使你洗劫我的也不会怪你。”雪纹对星尘的耍赖招数早已习惯,宗凰颠宫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星尘的眼泪不可信,他作为她的师兄更是了解的十分透彻,她的真假眼泪他也能分辨。 这个专门洗劫别人小金库的主,在宗凰颠宫里的外号叫小恶魔,他也不得不做好被洗劫的准备。 “雪纹师兄也有小金库啊!”星尘的哭声骤停,一抬眼,又是一双闪闪发亮,一点都不湿润的眼睛。 “我的小金库就只有一点东西,没什么好洗劫,你还是不用费心了。”雪纹按了按星尘的酒窝,坦白了自己的家底,他越说,星尘脸上的嫌弃之意越浓,到最后直接打消去他的小金库逛逛的打算。 “星尘,你偷懒那么久也该修炼了,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师傅又说你,你现在已经不小,是时候要独当一面了。”雪纹按着星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导,他眼底的期望,时不时的用关怀的外衣裹着,频频送向星尘。 第334章 战王想吃完抹嘴不认账? 星尘没有会意到任何期盼,只知道她不赶紧应下,雪纹肯定会继续教育,为了耳根清净她不得不郑重的应下,“好,我马上去。” 雪纹见星尘干劲满满,十分欣慰,“很好,星尘一定要好好修炼。” “知道了,知道了。”星尘敷衍的应下,她恍然间回想起一名还在昏睡的女子,好奇的问起,“对了师兄,炎双师姐怎么睡到现在还没醒?炎双师姐是不是又和你们喝酒去了?” “呃……这次没有,可能是最近修炼过度才导致昏睡。” “哦,原来是这样。”星尘下意识的握住衣袖,神情有些恍惚,修炼过度的话还要睡上一段时间,趁这个时候溜回神影宫最好,但是师姐现在回来了,师傅出面澄清的话师姐还是四弟子,这样的话需要下山令下山,要是交还下山令,她就不能下山了,这可不好办。 “师兄,炎双师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睡的?”星尘两眼转着泪珠,好似十分心疼炎双。 雪纹粗略估算,不太肯定的回道:“七八天前吧。” 星尘眼角闪过几缕精光,嘴角扬起稍纵即逝的坏笑,修炼过度少说要半个月,那就是还有七八天可以睡,这么长的时间,拿到炎双师姐的下山令绰绰有余。 “炎双师姐竟然也会练功过度,好心疼师姐哦,星尘,好心疼。”星尘泪眼婆娑的捂着心口,说着说着又开始泪如雨下,她揉着眼睛在雪纹看不见的角度,揉出一抹坏笑。 “修炼过度也正常,星尘无需担心。”雪纹对星尘这种挤挤就出来眼泪没有一点感觉,看她流这种眼泪就跟看她吃饭那般,一点也不心疼。 “好,那星尘先去修炼啦。”星尘擦了擦眼角,眼睛蹭亮,她拔腿一跑,只留一抹闪电般的残影。 靠近第三主殿的第一座寝宫,气派奢华。 晨光突破云层穿入近千平方的寝宫殿,同时还携来一抹淡蓝色身影。 殿内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六尺宽的梅红色暖榻悬着狐绡宝罗帐,帐上遍绣大红清炎花,风起绡动,薄薄云雾流入,整个大殿犹如置身云山幻海。 暖榻上一名女子安睡,女子一袭红衣,长及曳地,衣摆上上镶有繁复梅金色奇异符文,腰带梅花镶边,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凝脂白皙香脖,细腰以梅红色腰带约束,纤腰不盈一握,身段袅娜。 女子肤如凝脂,手如柔荑,领如蝤蛴,螓首蛾眉,红唇不点而朱,眉间一种天生的大气,娇艳惊人,沉睡中倒映出另一种美丽。 一道浅蓝身影闪到床边,贼兮兮的视线在女子身上不断扫动,最后在女子的腰间扫到一块石头制成的令牌。 星尘蹑手蹑脚的走向女子,纤细两指一开一夹,那块令牌顺势摘下,两指一转,朝着自己的双峰一塞,完美隐藏。 片刻之后,浅蓝色身影再次闪动,来无影去无踪, “嗯——” 红衣女子的眉心突然蹙起,她抓着蚕丝被有些痛苦的挣扎,她像是陷入无尽的深渊,又像是被黑暗吞噬,她的意识里没有一丝曙光,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她在黑暗里徘徊,隐约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 “哼嗯——” 女子闷哼几声,挣扎的越来越剧烈,她的意识向那抹身影倾斜和依赖,她似是看见梦中那抹身影朝她伸手,被窝下的手渐渐抬起, 但她,怎么都触摸不到。 “忘记仇恨,往后的路才能走的越轻松。”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道空谷般的声音。 那句话回荡的越久,她挣扎的幅度就越大。 “不要!” 女子大喊一声后突然睁开眼睛,呼吸非常紊乱,她看着奢华的宫顶,意识很快回笼,她看见阳光遍地的阳光后才敢放轻松。 “师姐,又做噩梦了?”雪纹端着盛有清澈晶莹的小碗,快步进来,边走边关怀。 “嗯——嘶——雪纹,你怎么来了?”炎双按着沉痛的脑袋,有气无力的坐起。 “每次你昏睡都会做噩梦,特地给你准备了这个。”雪纹坐在床边,勺起良液送到炎双唇边。 “谢谢,就只有你记得。”炎双轻啜一口,随后拿过小碗,一饮而尽。 “我们都记得,师姐要是不舒服就多睡一会。”雪纹将炎双放躺,贴心的捻好被角。 “不睡了,睡不着,本宫要下山一趟,山上的事就交给你了。”炎双钻出被窝,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装。 “我想师姐你是下不了山。”雪纹扫了炎双的腰间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炎双不解的问道,她见雪纹笑的很有深意,心莫名的发慌。 “你找一下你的下山令,看还在不在?”雪纹指着炎双以往挂令牌的位置,微笑着问道。 炎双闻言,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屏住呼吸,抖着手伸向腰间,她摸了一圈都没有摸到熟悉的手感,白皙的额角弹起几条青筋,她脑海中闪过外表人畜无害的小恶魔的身影。 “湘!星!尘!”一道声嘶力竭的怒吼震彻整座宗凰颠宫。 “雪纹,给本宫把那个小恶魔抓回来,看本宫不打的她屁股开花。” 竟然敢拿她的下山令,竟然又敢拿她的下山令,不打得她屁股开花就不会消停了。 炎双气得浑身发颤,怒气冲冲的指着雪纹发号施令。 “呃——星尘最近的功力有长进,我也抓不住星尘,还是算了吧。”雪纹心平气和的劝说,对不知道发生多少次的洗劫下山令一事没有太大反应。 “算了?这是本宫的下山令,那个小恶魔拿了本宫的,本宫要怎么办?不管,去抓来,这次一定好好好教训。”炎双扶着气到发疼的脑袋,东倒西歪的摸回床榻坐下。 “没用的,四师妹都抓不到星尘,更何况是我们,算了吧,下次谨慎一点就是了。” “不行!不给点教训给那小恶魔她就不懂得消停,什么都别说了,快去抓来,不说云月还好,一说本宫就生气,要不是云月经常帮小恶魔她会这么胆大妄为吗?都是云月惯坏的,不打不行,本宫现在就要把她的屁股打开花,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星尘有极地黑雪珍珠,最近的反应速度越来越快,抓不到她。” “真是气死本宫了!抓不到也得抓,绝不能就这样饶了她!本宫还要下山找云月,这一次下山令绝不能交出去。”炎双唰的一下弹起,快速抽气后精神饱满,她慢条斯理的卷着衣袖,拳头上的青筋,高高隆起。 炎双想起之前大宗主驱逐云月下山那件事,十分惭愧,她身为大师姐却没有做好万全之策,也没有给云月一个公正的交代,这件事成了她心尖的刺,一直弄得她十分不好受,她能想到的弥补除了道歉就郑重道歉。 雪纹拦在炎双身前,不紧不慢的解释,“四师妹现在就在山上,不用特地下山找。” “云月回来了?”炎双突然收手,对这突然的消息感到十分震惊,她一回神立即想起另一件大事,情绪渐渐失控,“胡闹!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回来,山上人多复杂,要是宝宝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雪纹轻拍炎双的后背,平静的解释,“有师傅在,四师妹不会有事,她只是送星尘回来而已,过不久又要回去,就住几天,不会有什么事。” “你不懂!你不懂的,有身孕的人可是很脆弱的,一定要小心谨慎。”炎双抓着头发走来走去,没一会,完整的发髻被抓成鸡窝,“师妹这时候回来肯定不会只是送星尘回来那么简单,战王呢?战王是不是也来了?” “没有,战王没来,只有四师妹和星尘。” “啊——这么行!”炎双捂着脸使劲揉搓,思绪越来越乱,“战王竟然让有身孕的师妹一人回来?这是想吃完抹嘴不认账?混账!” 第335章 想知道就求我啊! 炎双想到某个令人发指的画面,顿时正义感爆发,她从床底拖出一把两米长的大刀,作势要杀去鬼王府。 “师姐息怒!”雪纹锁住炎双的手臂,夺过大刀后将一副画轴展现在她的眼前,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战王对四师妹很好,四师妹这次回来什么都没带,可能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战王应该还不知道,师妹已经不记得我们了,你不要动不动就耍大刀,会吓到四师妹的。” 炎双看到画轴,理智渐渐拉回,虽然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隔着画轴她都能感受到甜蜜的热浪,他对画中女子如何,她单从他的眼神就能得知。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本宫错怪了,那就算了吧,师妹呢?师妹现在在哪?”炎双冷静之后将大刀藏回床底,她一起身又变得十分慌张,有孕在身的人在凰凌山这种险地简直要让她抓狂,她同为女性,对这种事情极其敏感,她们可以顶着无数磨难杀出重围,做个铁打的女弟子,但是一旦有身孕,母爱一泛滥,她们也不过是普通的弱女子,在山上就如同游走危险边缘,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师妹应该还在寝宫休息,你也多睡一会,等四师妹醒了我再来叫你。”雪纹拉着炎双坐下,动作轻缓的为她整理被角。 “睡什么睡!这种时刻哪能睡的着?既然还有时间就快给本宫去抓小恶魔!”炎双推开雪纹,一起顿时生龙活虎,眼里的火苗旺盛到快要跳出眼角。 “这个真的爱莫能助,我真的逮不到星尘。” “啰嗦什么,走走,一起去,就不信你和本宫两人联手还逮不到那个小恶魔,总之,今日一定要她屁股开花!”炎双拖着雪纹往殿外狂奔,转眼就见不到人影。 宗凰颠宫第一主殿附近,一名灰衣男子缭绕云雾中里四处张望,男子五官立体如雕刻,轮廓有棱有角,容颜俊美绝伦,他乌黑茂密的墨发随意扎束,清秀的远山眉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他神态慵懒惬,像是永远都睡不足够。 “咻——” 一道浅蓝身影快如闪电的从他身前闪过,无忧眼皮微抬,慵懒的打着哈欠,手臂随意一伸,一名蓝衣女子被他拎在手里。 星尘被逮住的瞬间,极度震惊,她相信无人能抓的到她,这种被拎着的不爽让她想起昨夜欺负她的那个混账。 “放手!又是你这个混账!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星尘回头看见那张她想揍很多次的容颜,气得牙痒痒,她用尽全力挣扎都无法解开束缚,最让她气愤的是他明明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弱男子,但是她的所有攻击他都能轻而易举的避开,想到此,她的怒火顿时暴涨。 “小丫头片子,别白费力气,乖乖待着。”无忧丢出一抹慵懒的余光,平心静气的命令,许是昨夜的攻击力极强,导致他到现在还没有办法端着爱理不理的架子说话,一开口,声音语气都变得比以往柔和的多。 星尘挥手蹬脚好长时间,别说攻击,连碰都碰不到他的身体,最后还把自己给累的不轻,她张牙舞爪的示威过后,窝火憋气的给他拎着。 无忧被重重云雾挡住视线,无法辨清通往第三主殿道路,只好开口询问,“小丫头片子,第三主殿怎么走?” “哼!”星尘的火气突然找到突破口,态度骤变,她双手环胸,拽拽的回道:“想知道就求我啊!” “让本主求你?”无忧拎起星尘,神情慵懒的摇了摇,娇小的星尘像落入大魔王手中的可怜小猫儿,十分无助。 “爱求不求!主殿那边只有我们才能去,你一个外人可不能过去,你最后就求我,我要是开心了,兴许还能答应。”星尘摆起架子,拽声拽气的丢出条件。 “真的要本主求你?”无忧将星尘高高拎起,面对面的问道。 星尘板着脸,理直气壮的回道:“求人办事就本该求,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的确该求,毕竟本主有求于你,这样求如何?。”无忧唇角轻扯,似笑非笑的回道,他话音刚落,殷红的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盖住星尘的唇。 空气突然死寂了几秒,刚刚赶到凰凌山的一群黑衣侍卫在暗处情不自禁的鼓掌,有些甚至热泪盈眶,基本都在感慨,皇主终于有进步了,有情敌就是好啊,现在不单只知道主动怎么写,还知道主动该怎么做,简直是凤芜门的一大喜事啊,可喜可贺! “滋滋——” 星尘的怒气横窜,一脚踹开无忧后,胡乱挥舞被磨得平平的爪子,厉声咆哮,“你竟然还敢!看我不宰了你!” 无忧悠哉悠哉的按了按被咬出血的嘴唇,风轻云淡的回道:“随你。” 星尘几番收缩双腿,正欲连人带脚甩出,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由远及近的传来。 “湘星尘!给本宫出来,竟然敢拿本宫的令牌,看本宫不把你打的屁股开花!给本宫出来!” 暴喝,怒吼,威胁,恐吓同时传来。 无忧拎着星尘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令牌,他将星尘降到腰间的那个高度,很快在浅浅的峰沟里看到下山令的踪影,他别开视线,再次将星尘提起,装作没有看见。 星尘听到炎双的声音顿时毛骨悚然,师姐怎么那么快醒?不是应该还要睡个七八天才对吗?这么快就被发现,不好逃跑啊! “放我下来,师姐要过来了,快放开!”星尘拍了拍无忧的手臂,审时度势的放低姿态请求。 无忧唇角轻勾,平心静气的提条件,“求本主。” 星尘下意识的赏了无忧一爪子,态度恶劣的指使,“给我放开!快点!否则绝不饶你!” “有胆量,那本主只好将你送给你的师姐。”无忧拭去脖子上的血迹,慢吞吞的拎着星尘往声源处走。 “不要!”星尘缠着无忧的手臂,立即求饶,“不要去师姐那里,求求你了,快放开,我不想屁股开花。” 无忧将星尘拎到面前,面对面的回道:“求本主,本主刚刚怎么求,你就怎么求。” “不要!我都已经求你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你就不会乖乖放手吗?” “敢吼本主?有胆量,那就去你师姐那里。” “不要!算了算了!便宜你了!”星尘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心乱如麻,情急之下只好亲了下去。 暗处的侍卫再次热烈的鼓掌,他们透过那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举动仿佛看到了小皇主诞生的画面,一瞬间,他们已经想好未来小皇主的名字。 星尘松口时,炎双已经破开云雾冲到附近,她刚进来就见有人替她抓住了星尘,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哈哈哈——湘星尘!这回看你往哪里跑,师弟好样的,给我拎着那个小恶魔,看我不打的她屁股开花!”炎双盯着星尘那微撅的臀,边笑边摩拳擦掌。 “不要!放我下来!”星尘见炎双盯着她那最脆弱的地方,眸底的星泪汪洋,犹如巨浪般涌出,几滴泪珠缓缓流下。 无忧早就见识过星尘拈手即来的眼泪,不过当他看见星尘眼角挂着的泪珠泛着微不可见的浅蓝色光泽时,脸色骤变。 “小师弟别动,就这样站着,你个小恶魔,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就不知道乖字怎么写!竟然还敢拿本宫的令牌!”炎双高举右手,瞄准挣扎的臀,边说边下手扇去。 第336章 云月有权替本宗说任何话! “不要!”星尘见巴掌袭来,下意识的捂脸。 “扑——” 炎双的巴掌落下,没有打到柔软的部位,只扇到了云雾,她抬头看时,身前的两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啊——”炎双气得直跳脚,她冲到雪纹身前,毫不客气的上下其手,“雪纹,你的下山令给本宫,本宫送云月回去后就去极地冰窟,黑雪珍珠是吧!本宫就不信找到黑雪珍珠还治不了那个小恶魔!” “呃——我也要下山,这恐怕……。” “恐恐恐,恐什么恐,拿来!” “啊——师姐不要拿我的,我也要下山,你拿走我的,我要怎么办?” “别这么小气,等本宫回来再还给你,还有,要是本宫死在极地冰窟,记得在我的墓碑上写上往生缘由,不是冻死的,是给那个小恶魔气死的!” “……” 炎双搜出雪纹的令牌后收入自己囊中,她手袖一挥,扬长而去。 雪纹想着一直很少下山的小师弟近期没有什么任务,于是美言几句后顺走了小师弟的令牌。 过了一会,分散各处的几人听到第三主殿传来一阵充满杀意的咆哮声,几人二话不说直冲第三主殿。 殿内,一名浑身杀气和杀气,面戴半张瓷制面具黑衣男子正对着帘幕里的天山大师咆哮,他身后站着五十多名训练有素的高级杀手。 云月站在黑衣男子面前,时不时的插话,蒙武的所有质问都被云月一人接下。 “滚开!我没问你,你插什么话?轮不到你说话!”蒙武忍无可忍,指着没有一点印象的云月大声呵斥。 天山大师从帘幕里探出一只手抓着云月的肩膀,将她拉到壁障的正中间,沉着声音回道:“云月可是本宗的爱徒,她有权替本宗做任何事,说任何话!” 蒙武听到天山大师的声音,态度顿时收敛许多。 “你是小魔女?”蒙武结合爱徒和云月,很快知道云月的身份,他打量云月好一会,怎么看怎么都感觉不像。 “是,你有什么话,尽管问。”云月负手而立,从容的对视和她同一重阶的蒙武,以及五十多名从凤芜门出来的杂物。 蒙武从怀里取出几颗,没有爆裂的血珠,恶狠狠质问,“这是千飞刃入体后的血珠,千飞刃就只有入室弟子能用,而且不能带下山,但有人在山下对我们的人用了千飞刃,你们必须要给个交代!” “不可能!”天山大师听闻顿时出声,云月朝天山大师打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又安静的坐回椅子上。 “不可能?天山大师你应该很清楚千飞刃,这是血珠,千飞刃入体后和血液形成的东西,还想狡辩?”蒙武将血珠拿到前面,大声反驳。 云月点头微笑,和气的回道:“这的确是血珠,不狡辩,不过你都说千飞刃只有入室弟子能用,你为何对千飞刃这么了解?我有些好奇。” 天山大师似是被点醒,他偷偷扒开珠帘仔细打量蒙武,刚开始没什么印象,但是越看越觉得眼熟,那四重四阶的重阶也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不关你的事!”蒙武恼羞成怒,血珠脱手而出,云月不躲不闪,安静的看着血珠在壁障上爆裂,溅出淋淋鲜血。 “我的人在神影宫附近受的伤,神影宫是第五位入室弟子的地盘,肯定是她用的千飞刃!”蒙武扯开话题继续揪着千飞刃使用者的问题不放。 这个时候,无忧星尘以及炎双雪纹一同赶到第三主殿,他们一进门就听到星尘使用千飞刃的问题,霎时间四人的脸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没错!是……。”我! 星尘昂首挺胸的上前,毫不迟疑的为自己的烂摊子负责,一道不轻不重的掌风袭来,星尘被锁住声音推回殿门口。 云月定住星尘后,从容不迫反问,“我想请问一下,你的人为何会在神影宫附近出现?去神影宫又是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我说的是千飞刃的使用问题。”蒙武一时语噎,再次扯开话题。 “当然关我的事,要是你的人是光明正大的去神影宫,我想我不需要动用千飞刃。”云月从伸手探出右手,手腕一转,一只使用过的千飞刃出现众人的视线范围。 众人的脸色再度变化,天山大师见云月承认,顿时吓的不轻,最让他震惊的是云月竟然敢拿着去膜后的千飞刃。 “我的祖宗,这不能拿,多危险?快放下。”天山大师心急如焚的冲出帘幕一把夺过云月手里的千飞刃。 “宝宝!”炎双猛然间想起云月有孕在身,脚下生风的冲到云月身旁,二话不说先下跪抱腰听肚子,她听到几声咕噜声后,神情凝重的点头,“嗯,一听就很健康。” 无忧和雪纹都看得出星尘是被云月的气息压制,两人总感觉千飞刃一事另有隐情,皆默不作声的站在星尘身旁观望后面的情况。 “是你使用的?”蒙武又恨又诧异的瞪着云月,虽然证据摆在眼前,但他总有一种不是她使用的感觉。 云月看了一眼细心呵护她肚子的炎双,眼角微微扬起,她没有推开也没有和炎双说话,任由她对自己的肚子上下其手,她从容的对视蒙武,语气平直无波的接话,“当然是我使用,不然千飞刃怎么会在我身上?星尘可是我的师妹,我难道不可以去神影宫?那天我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神影宫游荡,他还想对弟子们不利,我一时情急就甩出千飞刃,情况紧急,这应该情有可原吧?” 蒙武越听面容越扭曲,他咬了咬小尾指,情绪稳定后,开始咄咄逼人,“情有可原?哼!凰凌山的规矩可严着呢!你带千飞刃下山就是你的错!你明知道千飞刃有多危险还敢带下山,分明就是故意伤人,一句情有可原就想算了?休想!” 天山大师看见那个小动作,熟悉感越来越强。 云月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笑着恭维,“你对凰凌山的规矩可真了解。” “这不关你的事,你少扯开话题,你既然承认使用千飞刃,就该给个交代!” “你想让我怎么交代?” “你犯规使用千飞刃导致一死一伤,按照规矩,你该受重罚!” “哦,你可真清楚,我还以为面壁几天就可以了呢!多亏有你给我讲解规矩,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会受重罚。” “面壁?你想的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害死我的人,要么自废一重元气,要么去冰潭受罚!”蒙武冲到壁障前,杀气腾腾的回道。 天山大师听到熟悉的话,顿时想起一个被他逐出师门的心术不正的弟子,蒙武! 当年他宣布要收第四名入室弟子时,发生过一次小动乱,但是有名叫蒙武的弟子天赋异禀,但他心术不正,为了能当上四弟子,他暗中对很多名有望胜出的弟子下黑手,天山大师查到后他死不承认,他当时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蒙武所为,当时有名向他引荐赫连云月的男子帮他找到了证据,最后蒙武被天山大师逐出师门,赫连云月当选四弟子。 赫连云月刚来不久,尚未离开的蒙武陷害赫连云月重伤外室师弟,他当时说的那句话就是刚刚那句,天山大师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天山大师走出帘幕,站在云月身旁,眸光幽深的扫视蒙武,好一会才开口,“你是蒙武?” 蒙武怔了几秒,冷笑着鼓掌,“想不到上宗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我真是荣幸。” 第337章 甘受重罚!再去冰潭! 天山大师从蒙武的几个眼神就能看出他离开凰凌山后做过什么事,走上怎样的路,他的心术如今已经不能用不正来形容。 蒙武拿出另外几颗血珠,神情阴冷的逼问,“上宗,你一向都把规矩挂在嘴边,现在你看看,你的爱徒带千飞刃下山就算了,还伤人,已经死了一个,你看我的脸都毁了,按照规矩,是不是要废她一重功力?要是像以前那样打入冰潭,我也能接受。” 众人听到冰潭,脸色清一色变黑,就连没有在凰凌山待过的无忧听到冰潭后脸色也非常难看。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正是因为凰凌山有十分严格的规矩才能管的了十多万弟子,宗凰颠宫外面的那些外宫弟子暂且不说,外室弟子的惩罚方式,数不胜数,千飞刃仅仅只是犯普通错误的惩罚,有九成的可能会降一重真气或者一阶元气,但失去一阶元气都够他们痛的死去活来。 中级惩罚无数种,大多会导致降两三阶元气。 犯了严重的过错才会受重罚,如蒙武所言,要么废一重元气,要么去冰潭。 废一重元气等于废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心血,很多人接受不了,后来才出现冰潭,去冰潭受罚全凭造化,只因冰潭的温度极低,跟极地冰窟差不多,连天山大师都不敢在冰潭多呆,低阶元气武者进去,必死无疑,中阶元气武者进去只有一线生机,若能撑过十二个时辰就当成功受罚,但很多人都是一脚踏进就后悔最后不得不接受降元气的惩罚。 众人黑脸主要是因为蒙武说的以前,赫连云月被蒙武陷害的那一次,天山大师找不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规矩所迫,不得不惩罚赫连云月,年仅八岁,刚刚突破元气境界的赫连云月不肯废元气,于是选择去冰潭。 最令人震惊的是赫连云月没有和其他人那样试一试,她一进去就把冰门关上让他们十二个时辰后再来找她,无忧受赫连剑台之托上凰凌山看情况,他刚来就得知赫连云月进冰潭的消息,当时所有人都在门外等,十二时辰后,赫连云月冻成冰人,好在当时缥缈神医及时赶到,才将赫连云月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自那之后,冰潭就成了所有人噩梦般的存在,如今众人又听到冰潭,顿时怒火蹭燃。 云月不经意的转动视线,看见好几双眼里跳动怒火的眼睛,她回头凝视蒙武的眼睛,渐渐有了眉目。 她低头时,发现一直摸她肚子的炎双师姐不知跑去何处,一抬眼,又看见她的身影。 门外,一名削瘦的女子,拿着两米长的大刀,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又是你这个混账!当年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自己找上门来!看我不宰了你!云月招你惹你了吗?老是针对云月,看我不剁了你!” 威风凛凛的炎双轻松的挥舞着两米大刀,毫不留情的朝蒙武挥砍,云月看着看着竟然看出熟悉感,这个挥刀姿势她好像从赫连丞相那里见过,他们耍大刀的招式如出一撤。 云月揉了揉眉心,似是遇到一个值得深思的难题,她思绪一偏,很快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不可能碰巧这么像,这是爹爹教师姐的?还是师姐教爹爹的?他们怎么会认识? “炎双,回来!”天山大师打出指风将暴走的炎双拖到壁障后面,两米大刀被甩进帘幕里。 “上宗,我的要求好像不过分吧,你的爱徒自己都承认带千飞刃下山又使用过千飞刃,重罚又不过分,又不是逐!出!师!门!”蒙武神情阴险的接话,硬是要逼着理亏的天山大师同意他的要求。 “休想!”天山大师毫不犹豫的拒绝,那次同意赫连云月去冰潭成了他至今无法打开的心结,他原本想着让赫连云月去那里试一试,放弃之后再抽走她的元气,然后再找个机会渡回给她,他怎么都没想到赫连云月会锁门,冻成冰人的模样至今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反正他已经决定退位,即使偏待,即使破了规矩坏了他的名声他都不会同意处罚。 蒙武见天山大师态度如此坚决,突然放松许多,他指着殿外,得理不饶人的接话,“上宗!你可是凰凌山的上宗,一向公平公正,怎么能偏待小魔女,这样其他弟子还怎么臣服?是弟子就该守规矩,我又不是让你将小魔女逐出师门,怕什么?反正她去过一次冰潭,这次也福大命大也不一定呢。” “规矩规矩!去你娘亲的破规矩!本宗最多就不当这个上宗!”天山大师深呼吸一口气,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一句脏话在此时爆发。 星尘听到那句不雅的话两眼瞪直,无忧和雪纹十分惊讶,天山大师一直都很儒雅,从不骂人,难听的话都很少说,脏话至今都没说过,突然间飙脏话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界,成熟儒雅的形象似是有了裂痕。 蒙武以为那句话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在意,他揪着过失不放,继续得理不饶人,“上宗息怒,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而且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包庇小魔女,其他弟子肯定会有意见,上宗还是公正无私的处置才是上策。” “呼——”天山大师深呼吸一口气,神情骤狠,一道长长的骂人的话快速酝酿。 “言之有理。”云月拍抚天山大师的后背,抢先回话,天山大师的怒气转眼就被拍散。 云月捂住天山大师的嘴,从容不迫的接下蒙武的建议,“偏待的确不好,公平起见惩罚还是要的,那就如你所愿去冰潭吧。” 众人闻言顿时心惊肉跳,炎双以为云月忘记冰潭的事,急忙锁住云月的腰肢解释,“不行!冰潭那里呆不了的,非常冷,你以前差点就死在里面了,不能鲁莽。” 无忧听到云月说同意,眉头顿蹙,他刚上前一步,就看见另一个角落里的五十多名黑衣杀手。 “皇主!”那些杀手看见无忧顿时跪下,无忧冷静的轻点人数,最后桃花眸一凝,蛇形剑风在黑衣杀手身边穿梭,三秒的时间,所有杀手都倒地不起。 蒙武被云月的回应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无忧几番劝说,云月还是执意要去,让无忧感到意外的是星尘竟然不怎么担心,而且还让他们都不用担心,他想着云月可能有什么秘密武器最后接受星尘的建议,在外面乖乖的等消息。 “你真的要去?”蒙武难以相信云月会如此爽快,他想到能再次看到“冰人”,他心里的火气也被幸灾乐祸的喜悦冲散许多。 “自然,规矩嘛。”云月微妙着点头,依旧从容。 “哈哈哈——好!那就祝你这次也好运。”蒙武收回血珠,面带奸笑的抱拳祝贺。 云月温婉一笑,心平气和的回道:“那是自然,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蒙武笑意渐渐凝固,他沉默一会,一脸惋惜的提醒,“不过我听说飘渺神医已经死了,这次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神医来救你了,要是不幸,那也没办法了,毕竟运气这种东西很难说,你撑不过也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 云月听到似曾听过的名字,暗中留了心眼,她优雅的拨弄肩前的秀发,面带自信的回道:“有没有神医,我都不会有事。” 第338章 师姐怀的是真正的龙种! 天山大师几人见云月如此自信皆以为云月是有什么抗冻秘诀,云月再三保证她不会有事后,天山大师才勉强同意她去冰潭。 冰潭在第三主殿后面的一处小偏殿里,那座宫殿两百平方左右,外边的构造和寝宫的构造相同,里面各个方位都是来源于极地冰窟寒冰,殿中央有座深无底,长宽各五十米左右的小冰潭,里面的温度极地,一脚踏入,冰霜颗粒能迅速凝聚。 这里的房门由鬼手天师所制,里面一旦锁上,外面无论怎么用蛮力都无法打开,有过一次教训后,所有人都留了心眼,云月一脚踏入后,天山大师几人全都卡住房门,谨防云月上锁。 “哈哈哈哈——”蒙武见云月脚下结满冰霜,笑的前俯后仰,“你还是放弃吧,这次可没有人来救你,你受不了就别硬撑,废掉一重元气而已,这有什么?” 无忧眸光一暗,蒙武被势压压到地面,嘴巴紧贴地面无法出声,其他三位宗主不知从哪里收到消息,很快就带着一帮弟子赶来围观天山大师的铁面无私。 “云月,受不来就出来吧,不要硬挺,为师不会废了你的功力,你出来吧,不要怕。”天山大师使劲朝越走越远的云月招手,他生怕一不留神又见到冰人,时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星尘挤到前面推开伸长脖子张望的几人,信誓旦旦的保证,“你们不用看了,师姐不会有事的,她体质特殊,这点冰寒小意思啦。” 众人起先不信,但是看到衣着单薄的云月在寒冰上来去自如,而且没有一点哆嗦,渐渐的也信了星尘的话,天山大师关了半扇门,随后喝退其他弟子,众弟子见小魔女一回来就被罚进冰潭,全都扎堆幸灾乐祸,不少人都希望小魔女死在冰潭。 天山大师几人守在门外,炎双担心云月肚子里的小东西一直坐立不安,星尘用性命担保“母子”后炎双才开始停止走动。 无忧听到身孕,他的世界突然塌了一小节,思绪顿时乱入麻,这是怎么回事?上次见剑台好像没说起身孕的事,怎么山上的人各个都知道似的?剑台妹妹还没成亲啊,怎么会有身孕? 无忧稳住微促的呼吸后,不安的问道:“小丫头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剑台妹妹她有了?” “嘿嘿——”星尘咧嘴一笑,自豪又骄傲,“那是,师姐怀的可是龙种!” 无忧扫了一眼,见天山大师几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他扫出壁障将蒙武隔离开,严肃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快详细说说,剑台妹妹怀了哪位帝君的龙种?” 星尘满目鄙夷的瞪着无忧,没好气的回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师姐怀的是龙种!” “本主知道。”无忧按了按星尘的酒窝,焦急的问道:“本主问的是哪位帝君的龙种?有那么多位帝君,本主怎么猜的出是哪个?” “你有没有脑子啊!”星尘闻言,被亵渎般的无名火蹭燃,她瞪了无忧几眼,恼火的回道:“我都说是龙种咯,当然是战王的啊,其他人的哪是什么龙种?” 一说起龙种问题,星尘有着一座灰壶火山的那么大的火气要喷发。 她当年洗劫海澜皇宫时,听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说自己被临幸了,怀了龙种,然后各种炫耀,她当时还傻傻的以为真的是某王临幸了她们,当时还气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 后来去风雪皇宫也听到一群女人说怀了龙种,她当时气得差点杀去鬼王府,直到那天她回海澜国看那些说怀了龙种的女人生孩子看到她们生出个人才知道她们不是怀了某王的种,再后来才知道那些帝君的女人怀的孩子都叫龙种。 我去他娘亲的!生出个人还好意思叫龙种,人类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敢说龙种有本事生出九条龙啊,再不济一条也行,一条都没有还敢说龙种?谁给的胆子和脸皮,真他娘亲的火大! 无忧听到战王,思绪霎时间断裂,他上次见战王时还是不久前,当时他还拿着剑台妹妹的画轴来找人,这才多久就怀上了?战王果然是战王!不对!为什么小丫头片子他们都知道,剑台却好像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尘,你怎么这么生气?怀龙种是好事啊。”雪纹做到星尘身边,慢条斯理的给她顺气。 “小丫头片子,你确定是战王的?”无忧不经意的打开雪纹的手,十分惊讶的追问。 星尘抬头挺胸,神气十足,自豪的回道:“那当然!师姐怀的可是真龙种,才不是你们说的那些假龙种,是真正的龙种!” 无忧见星尘说的那么肯定猜想是他不在都城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他记下身孕的疑点后和星尘挨着等云月撑过十二个时辰。 云月在里面走了几圈,最后在冰潭边坐着翻阅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她上次看到一页纸上写着有邵弘柯子四个字,中间的两个字她倒是有点印象,但是连在一起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无意中又翻了另一页,那页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水川素! “水川素?这好像跟水家有关。”云月仔细琢磨,很快有了眉目,她结合水家秘宝在她手上,猜想和水家有关。 莫非是那个叫水川素的人将秘宝秘宝托付给她?川素?水家的卷轴里好像没有这个名字。 “是我看漏了吗?”云月揉着眉心,越想越深入。 与此同时,在相府顶替云月的朱雀正出门,赫连父子和众叔看见“云月”全都以为她从凰凌山回来,欢呼不已,朱雀早已知晓云月回凰凌山,周旋的十分完美。 她借机离开后在山腰处变回原来的样子,随后回禁地汇报,出乎她意料的是阎司并不在禁地,她回王府兜了一圈,最后在主殿后面的花坛里看到阎司。 阎司单手拿着小剪子,细心的修理花枝,朱雀小心谨慎的走在小道上,站在阎司一米之外递出人物名单。 阎司放下剪子,拿过名单过目一遍,随手捏成灰烬,随后拿起小剪子继续修剪刚刚盛开不久的雪白色的花。 朱雀禀报完后立即退下,她走到外面时突然倒回去看阎司几眼,她总感觉她家主上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她想着是她多心随后折返相府顶替云月,她到山腰化形成云月的样子,突然,一群威风凛凛的黑影,乌央乌央的袭来,一阵疾风刮过,山腰再无任何人影。 “呼——” 一道凌厉罡风掠过水家禁地,数千黑点夹一白点出现在禁地大水池附近。 一座长宽千米的大水池喷发三跟百人合抱般大小的水主,淡蓝色的水折出绚烂的亮芒,将百里禁地都照的十分亮堂。 隐卫将晕到走不了路的朱雀带到水泯庭面前,恭敬的禀报,“二中主,赫连云月带到。” “小魔女,好久不见!”穿着简单,面容朴素的水泯庭眼冒火光的瞪着逐渐清醒的朱雀,架子端的极高,说话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朱雀听到水泯庭的声音,意识加速聚拢,她的视线还未清晰就先朝声源处扇去一大耳光。 “见你头啊!谁准你带走我的?不知道我还有大事吗?”朱雀用力晃了晃脑袋,视线很快清晰,她一睁眼就看见水泯庭错愕的捂着自己的面颊,隐卫军全都目瞪口呆。 二中主可是家主和家主夫人的心尖二宝啊,竟然敢打二中主,不要命了吗? “该死!你竟然敢打本主!”水泯庭眸光一狠,纤长的手掌正往上颤抖。 第339章 禁地互掐! 里面肯定不是冰潭! “啪——”朱雀二话不说再呼他一巴掌,理直气壮回道:“呐,均匀了,不用谢我,下次敢不经过我的同意把我带走,我就扯掉你的右朵。” 朱雀说到最后一句时突然停住,她四下张望一会附在水泯庭耳边小小声的威胁。 水泯庭受到威胁,忍气吞声的收回手,隐卫军见水泯庭不敢反抗,全都吓傻了眼。 “怎么回事?二中主怎么一声不吭啊,这种情况不是要胖揍一顿才对吗?” “不知道,可能是怜香惜玉吧,二中主也是斯文人,一般都不动粗。” “可是现在的情况非同一般,不出手也得让我们代劳才对。” “你们几个真不懂得察言观色,你们没发现少主最近总是关注小魔女吗?”一名看得“透彻”的隐卫出来插话,顺带将话题越带越偏。 “我们的都知道啊,现在不是把小魔女带来给二中主处置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二中主最近总是关注小魔女,这难道不是春心荡漾的前兆吗?” “天啊!很有道理啊,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呢,你看现在二中主被扇了两耳光都不返还也不吭声,原来如此啊!” 众隐卫军恍然大悟,看水泯庭和“云月”的眼神越来越奇妙。 朱雀见水泯庭安分,大摇大摆的走到他旁边,她一脚踩在水泯庭的扶手,一手搭在膝盖上,拽拽的命令,“限你两刻钟内送我回去。” 众隐卫军看见这个粗鲁的姿势,对“云月”的印象大打折扣,水泯庭也被这个姿势弄得一头雾水,他印象中的小魔女虽然高冷,但是言行举止还是很有教养,如此粗鲁的动作他从未见小魔女做过。 “把脚放下,成何体统。”水泯庭指着地面没好气的命令。 朱雀意识到自己还是云月的形象立即收脚,她两手交握在前,忸怩作态,没好气的回道:“啰嗦!快点。” 众人见到如此别扭的举动,顿时又汗颜不止,他们对“云月”的印象又减了几分。 水泯庭恍然间想起大事很快又黑了脸,他起身站在云月面前,甩出扰世画轴问道:“我知道你找战王只是让他做靠山而已,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放出这些画轴你是想给谁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朱雀越听火气越大,她昂首挺胸,掐着云月平时说话的腔调回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对战王是真心的,我不会对战王不利。” “真心?去你娘亲的真心!”水泯庭听到真心顿时暴跳如雷,他一脚踹碎了壁障,众隐卫面带惶恐却又整齐有序的后退,完了完了!二中主竟然也会说脏话,看来真的被外人带坏了,夫人知道肯定会怪罪我们的。 “啪——你竟然敢骂我娘亲,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朱雀反手又是一巴掌,话音未落已经和水泯庭扭打起来。 “该死的小魔女,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亏我们还那么信任你,你竟然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你跟那些忘恩负义的外人也没什么两样!”水泯庭火气一冲,情绪渐渐失控,他狠狠的推了朱雀一把,朱雀脚下一滑,直接往水池摔去,她一时情急,入池前拉了水泯庭一把,于是两人华丽丽的掉进水池。 隐卫军见此,全都横冲直撞的跑来,边跑边喊,“快来人啊,不懂水性的二中主掉进水池啦,快来帮忙啊。” 听到呼喊声的朱雀快要游出水面时突然顿了一会,她一回头就看见水泯庭飘飘荡荡的往下沉。 我嚓!有没有搞错?跟水家少主一个地位的二中主竟然不懂水性?这还是亲生的水家人吗? 朱雀揣着疑团浮出水面换气,随后又潜入水里拉水泯庭上来。 “醒醒,快醒醒!”朱雀边扇边喊,被水呛昏的水泯庭被脸上的火辣给弄醒,他一睁眼就先掐着朱雀,继续扭打,只是当他视线清晰时,突然又愣住,正欲反手抵抗的朱雀不经意间看见一名蓝衣男子,顿时也愣住。 她所见的男子,不是刚刚那个穿着容颜都随意的普通男子,而是好看到难以让阅美男无数的朱雀都难以挪目的美男子。 他身穿贴身的深蓝衣,衣摆处绣有奇异水滴符文,容颜刀削斧刻,眉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红艳。 一双黑蕴深蓝的眸,折出摧毁性的光泽,难以与之对视,只因过于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带有毁灭色彩的五官,似淌过春花秋月,似流过高山深海。 风情与凌厉揉合,妖邪和冷酷的双重气息并存,这大概是只妖孽! 水泯庭呆住的原因是眼前的小魔女不是小魔女,而是一名横看竖看的向男子的“男子”。 “你不是小魔女!战王指使你这么做的?”水泯庭认出朱雀是谁的手下,霎时间也只能往那处想。 朱雀黑着脸互掐,“关你什么事?我是在保护赫连小姐的安全,要不然像你们这种不打一声招呼就带人走的混账一个个去骚扰赫连小姐,她不得烦死。” 水泯庭听出朱雀的意思,霎时间火冒三丈,他赏了朱雀一拳,掐着朱雀骂道:“你一个男的扮什么小魔女!不像话!不男不女!” 朱雀甩了水泯庭一脚,咬牙切齿的回敬,“你一个大男人扮什么水京婉?你就像话?你才不男不女!” 朱雀话落,使出浑身力气跟水泯庭扭打,隐卫军们一上前没见到云月而是见到朱雀,他们见凶狠的朱雀拎着水泯庭的耳朵逼他求饶,几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上去将朱雀胖揍一顿。 朱雀炸毛,拎着水泯庭的耳朵狂殴,隐卫军打她多少下,她就打水泯庭多少下,有名眼明的隐卫看出水泯庭有反噬的迹象立即拦住其他隐卫投降。 那天,水家突然传开一则消息,小魔女在水家禁地殴打二中主以及隐卫军,水家家主收到消息后火速赶来,不过那时隐卫军们已经乖乖的送朱雀回去,修复反噬的水泯庭闭口不谈,水家家主见水泯庭被打到反噬立即出动数万隐卫军去龙浩丞相府讨说法。 带队之人,是水家四下主水沁禾。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已过,转眼已到第二天辰时。 天山大师几人一夜未眠,但他们聊着欢快的话题度过温馨的一夜,倒也十分惬意。 “吱呀——” 房门打开,一阵寒气涌出,聊得正欢的几人全都背脊发凉。 他们一起身就见一名身上萦绕寒气却明显没有冻伤的女子从里面走出,她走的从容且轻松,应了星尘之前说的那句话,这点冰寒,对云月而言小意思。 玄冰肌,天玉骨,不怕天寒地冻。 她只怕心寒。 “让你们久等了。”云月关好门后,微笑着问候。 众人见云月真的没有一点事,悬挂一天一夜的心也终于放下,蒙武见云月没有冻伤,气急败坏的咆哮,“你没有进去!你们合伙骗我的,小魔女肯定没进去,不然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里面肯定不是冰潭。” 蒙武的声音引来了许多弟子,三大宗主躲在角落观望,凰凌山众弟子的关系此时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一旦断裂,必将动荡。 而除掉小魔女已经成为众弟子目前一致的共识,只要找到机会,他们都会使劲落井下石。 “是不是冰潭,你进去看看就知道。”天山大师见那些对云月虎视眈眈的人又开始聚集,怒火暗中滋长,他拎起蒙武丢进冰潭,炎双眼明手快的打开房门。 第340章 要么废一重元气!要么去冰潭! “啊——啊——冷——”蒙武在地上摸爬滚打,鬼哭狼嚎,仅一秒,他全身的神经似是被寒冰尖锥刺穿那般,十分难受,他滚到门槛后抓着门框挪到安全的位置。 “这是不是冰潭?”天山大师拎起蒙武,怒气冲冲的喝道。 “是是,是冰潭。”蒙武被蒙头大喝弄乱了理智,隔了好久,他的意识才开始解冻,他惊恐的看着回去关门的云月,那道雪白色背影看得他的莫名的凉了半截。 “云月,我们回主殿。”天山大师将蒙武甩给雪纹,边遣散那些想要闹事的弟子边带路,炎双小心翼翼的搀扶云月,一只手一直落在云月的平平小腹,生怕有人突然攻击。 一转眼,所有人都回到主殿,千飞刃一事完美解决,蒙武没有什么把柄好针对云月,他鬼鬼祟祟的偷瞄星尘几眼,突然又扬起奸笑。 “上宗!我记得弟子好像不能私设门派,你的五爱徒设立神影宫就算了,还到处洗劫他人的珍宝,上宗不会助长这种不正之风的对吧?”蒙武指着星尘,有理有据的咄咄逼人。 天山大师见蒙武还不肯罢休,帘幕里的大刀正悄悄的移到炎双身旁。 云月依旧从容不迫,她朝无忧和星尘两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后和蒙武客气的周旋,“不正之风当然不能助长,你觉得要怎么处置才合适?” 蒙武双手环胸,神情骤狠,他看了星尘一眼,道出自己的想法,“神影宫宫主霸行这么多年,有多少可怜的人家受到迫害?她明知规矩还要私设,罪加一等,怎么也得重罚。” “哦,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哪个富商丢了一点东西就家破人亡?不过十恶门和弑血宫就不一样了,他们干的勾当是真正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这是罪大恶极,对吧?”云月眯眼笑道,依旧十分客气。 炎双听完两人的对话脸色变得十分奇怪,似是有哪个字眼刺激到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天山大师轻拍炎双的后背,拍抚见渡入许多元气,沦陷在痛苦记忆中的炎双才渐渐从黑暗深渊的边缘走了出来。 蒙武感觉云月话中有话,恼羞成怒的同时不忘扯开话题,“我没问你这些,我是说她建立神影宫一事,她犯了规矩就该受罚!” 云月点头附和,“是是,不能破坏规矩,那你想怎么罚?” 蒙武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痛恨滋长,他指着后面的冰潭方向,冷笑着回道:“要么废一重元气,要么去冰潭。” “没问题。”云月想都没想,直接应下。 天山大师几人都愣住,星尘错愕的看着云月,用眼色呼喊,师姐!你扛冻,我可不扛冻啊,我进去准冻成冰人。 云月在众人的惊讶视线中,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清泪寒玉制成的令牌,面带微笑的回道:“实不相瞒,神影宫其实是我建立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不能私设门派,不过设都已经设了,找再多理由都是借口,对吧?那就按照规矩受罚好了,我无所谓,反正我不会有事,就是要辛苦你再等一天了。” 蒙武看见令牌,脸色黑成锅底,他指着星尘,大声喊叫,“不可能!神影宫的宫主是她不是你,你想代她受过?没那么容易!要去冰潭让她去!” 云月扬了扬令牌,心平气和的回道:“不不不,我才是宫主,那时我迷上修炼,神影宫就交给星尘代管而已。” “那她故意包庇你,也理应受罚。” “星尘很守规矩,死活不肯,然后我拿到架在她亲人的脖子上逼她那么做的,对了,就像十恶门经常使用的那种下三滥的招数一样,星尘被逼无奈,只能帮我代管,这应该情有可原吧。” “你!”蒙武突然语噎,刚刚那句话像是一根刺那样刺进他心里让他十分不舒服,他喘了口气,继续追究,“她可以受威胁,但是不该不禀报上宗,她就是犯了规矩!” “言之有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我后来又抓了星尘的男人,威胁她要是敢说出去就把她的男人卖去做美倌,让他被千人骑万人压,遇到这种威胁星尘也不得不妥协对不对?这情有可原,对吧?”云月依旧回的十分和气,只是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天山大师几人都知道云月说的话不是真的,但是却感觉云月是在说真的那样。 蒙武越听脸色黑到极致,脸上的肉看的见抽动的迹象,他咬咬牙,继续追究,“规矩就是规矩,她洗劫他人的东西就是她的不对!该罚!” “是是,洗劫他人的宝物当然不对。”云月彬彬有礼的附和,她眼角一扬,温婉的笑道:“那时候我想了想,觉得星尘守不住秘密,但是斩草除根又会引起师傅的怀疑,然后我让星尘去洗劫他人的东西,她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不得不听我的,我还想着要是被发现就把所有责任都丢给星尘,这样我就可以安全脱身,想不到还被半路杀出来的人扰乱了计划,哦,不对,是被你发现了。” 云月话落之后附在炎双的耳边嘀咕几句,炎双两眼一亮,脚下生风的冲出去。 蒙武听到这里实在无法装傻,最关键的是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像是被踩到痛脚那般,满脸苦色,“你想说什么?” 云月转身,面朝星尘,笑容可掬,“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星尘是被逼无奈,情有可原,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所以,应该怪我!也该罚我!” 蒙武跟着转身,他一抬眼就看见他带来的最强后盾皆倒地,他的痛脚再次被踩,所以怒气朝星尘发泄,“休想!她也有参与,她也该罚!要去就一起去冰潭!” 这个时候,炎双正带着一名魂不守舍,容颜憔悴,一脸生无可恋的白袍男子进来,他看见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看见蒙武时下意识的低头,满脸恐惧,清晰可见。 云月和天山大师对视一眼,率先出声,“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干脆叙叙旧如何?” 蒙武慌乱几秒后故作镇定,他扯起一抹阴森的笑意,提高音量喊道:“当然好,不过还是要先说清楚,无论因为什么理由,犯规就是犯规,同样要受罚!” 白袍男子听出话外音,头低的更低,嘴巴闭的十分紧。 天山大师走到白袍男子身前,慈眉善目的接话,“你叫乔兴英是吧,有本宗在此,大可直言,要是被逼无奈,本宗可以不追究,但要是故意隐瞒,本宗爱莫能助!” 乔兴英猛地抬头,咬紧的嘴唇缓缓张开一条缝隙,他下意识看向蒙武,视线还未扫到就被天山大师的身体挡住,他自我挣扎后道出跟云月另有所指的一模一样的实情,他被逼得犯规,之后只能被蒙武摆布。 蒙武听完,没有一丝慌乱,他奸笑不断,振振有词的反驳,“一派胡言!肯定是你们指使他胡说八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威胁他?他的女人我根本没见过,凭他几句话就能说我威胁他吗?笑话!” 一句证据让所有人的脸色都黑了几分,像蒙武这种心术不正头脑又有些灵光的人,非常不好对付,说到底他们还是没有证据。 “证据是吗?”云月揉了揉掌心,问的漫不经心,她带着炎双走到星尘那边,让无忧和雪纹两人捂住她们的眼睛后朝蒙武扫去一道指风,只听见一道斯文的撕扯声,蒙武的上衣滑落,他背上青黄色波浪形伤疤,格外醒目。 第341章 强力证据!大隐瞒! 云月背对蒙武面朝乔兴英,神色清冷的补充,“苍陨四十七年,八月,你被逐出师门,你痛恨赫连云月抢走四弟子的位置,杀了一名外室弟子诬陷赫连云月,乔兴英亲眼目睹你杀人,他当时的功力高于你,于是你抓了他心仪的女孩子威胁他保守秘密,不过有一点你肯定想不到,被你抓走的那个弱不禁风,无法反抗的常人女子并非常人,她是封住内息的异士,你突袭她的时候她抵抗过,所以你的背上才会有那道疤痕,异士尊主知道所有异士的招式,你的疤痕让他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那个女子所为,不过我想肯定是,所以你能否跟我们解释解释你不认识乔兴英的女人,背上为何会有来源于她的攻击性的伤痕?” 乔兴英听到异士整个人都僵住,脸上的错愕之色,衬得他那清秀的面容有些扭曲,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柔弱的常人女子,深爱多年,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云月扫了一眼有恼怒之意的乔兴英,她视线一转,看向急忙穿好衣服的蒙武,她揉着左手掌心,慢悠悠的走到蒙武身前,她眼睛轻眨,左手慢握成拳。 “你胡说!我背上的伤痕是前不久才弄到的,你诬陷!你在诬陷我!”蒙武拉紧衣服,死不承认,反倒是厚着脸皮说他们几人合伙诬陷他。 云月回想起弑血宫二长老说的主子,左手狂颤,她双眼一凛,清寒的气势迸发,语气冷冽如寒冰,“威胁逼迫,中罪!屠杀,陷害,重罪!控制恶势力残害上万户家庭,罪大恶极!二十万倍反伤罚!落定!” 云月话音一落,泛着淡淡月芒的左拳已经砸到蒙武的心口,只闻得咔咔几声,蒙武瞪着眼睛瘫软倒地。 无忧看见独特的裁决动作,脑袋突然翁的一声,他歪着脑袋看云月,眉宇间的疑雾越来越浓。 殿内所有人很快探到蒙武声息全无,他们惊讶一会后皆感觉大快人心,天山大师早已默许此举,对蒙武的下场没有一丝同情,他拍着乔兴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告诫,“过去的事情并非你本意,本宗不追究,以后不要犯错就好,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大家帮忙,不要一个人撑着,你要记住,你也是本宗的弟子。” 乔兴英连连鞠躬,郑重的道谢,“谢谢上宗,谢谢四师姐!” 云月默不作声的看着乔兴英,他感恩爱戴的全程,她只点了一下头,她的视线一直在外面飘荡,心思明显已经飘到别处。 天山大师送走乔兴英,无忧和雪纹一同处理主殿里的杂物,无忧处理蒙武时发现他的骨骼碎的清奇,他暗自琢磨一会,细长的桃花眸闪出点点精光,似是有了眉目。 云月和炎双说想要休息,星尘和炎双立即护送,两人一路上都在东张西望,生怕看漏一丝危险,自从星尘知道云月有“身孕”之后,她也变得神经兮兮,她对真正的龙种格外重视,重视到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程度。 人类的阴险她早有见识,人类专挑别人弱项下手的特性她也了如指掌,在这里,她的生命在龙种面前无足轻重,若按人类的身份地位来划分他们之间的关系,云月和某王是帝君,而她,不过是小小平民,真正的龙种不单止是她的守护职责,也是所有领域里的他们的守护职责,对所有事情都随心所欲的星尘,也不得不提高警惕保护云月。 虽然她的功力弱到拖后腿,但是保护的心意却打从肺腑。 云月安全抵达第四宫殿,星尘在殿内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让云月进去,云月目送她们两人远走后跳上房顶顺着屋檐跳到南边那一带像小镇般的地方。 那里是外室弟子的聚集地,上千座小府邸,纵横排列,云月跳到第三十排中间那座府邸的门后,她刚站稳就看见一名小家碧玉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来面出来,她看见气势汹汹的乔兴英,兴高采烈的冲到门外迎接,“兴英,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呀,累不累?我做了新的糕点,你快来尝尝。” 女子拉着乔兴英往里面走,乔兴英静站不动,面沉如水的开门见山,“纤娥,你是不是异士?” 凡纤娥突然停下脚步,她惊愕的看着桌上的糕点,心在抽痛,她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早晚会被知道,但是她不知道会这么早被发现,她封住内息,对异士“一无所知”,什么都隐藏的极好,她时刻都在注意不漏出破绽,她以为她可以瞒一辈子。 她是异士,所以不敢奢望乔兴英知道她是异士后还会对她好,她只能将错就错,因为她也已经深爱他。 “过分!”乔兴英用力甩开凡纤娥的手,刚刚积攒而成的怒火瞬间爆燃。 “对不起。”凡仙娥惊慌失措的后退,连连躬身道歉,她此时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异士在武者眼里跟仇人一样,隐瞒异士身份的确过分。 然而,乔兴英在意的点却不是在异士,而是隐瞒。 “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不跟我说?是异士又怎样?”乔兴英将凡纤娥推到墙上,发疯似的质问。 他跟她一起被修罗宫的人抓走,一起被救,一起上山,他无数次为她奋不顾身,即使他当时还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小毛孩,但是为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不让“常人”的她在山上被欺负,他没日没夜的修炼,好不容易冲进宗凰颠宫给了她稳定的生活,他却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事情而被奸人威胁,他怕她受伤,昧着良心做了很多坏事,他的良心每时每刻都被拷到,但是为了她,他还是挺到现在,他什么都和她说,他们说好要坦诚。 而他到现在才知道她没有对他坦诚,她一直瞒着他。 他怒的不是异士的身份,而是隐瞒。 他们走过风雨路,但他连她是谁都还不知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但是我是异士,我你知道后会……。”凡纤娥不敢对视那双蕴满失望和不甘的眼睛,惭愧感在心间乱窜,让她万分羞愧。 她从年幼跟着他到现在,她总是骄傲的对别人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她却瞒着他最重要的事情,她真的羞愧不已。 “异士那又怎样啊?异士我就会抛弃你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是,没有不相信兴英,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的,武者都讨厌异士,你也讨厌异士,要是被别人知道,你就不能在山上待了,我……。” “是!我是讨厌异士,但是你是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可以陪你去海澜国,去哪都可以,为什么不说。” “对不起……。”凡纤娥愧对他的一往情深,现在说什么都感觉无济于事,自从逃出修罗宫后,他对抓他们的异士恨之入骨,所以她才不敢说自己是异士,她怕他知道后,两人的关系就此终止,但她现在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可以例外,即使是异士,他都一样喜欢。 “你不该瞒我。”乔兴英无力再问,她的楚楚可怜轻而易举的将他击倒,他冷静之后抱着她诉说近年来的事情,他也有事情瞒着她,他没有资格责怪。 一个简单的拥抱,皆释怀。 云月似是猜到会有这种境况,她对乔兴英的“奇怪”的发火点不感到惊讶,她在大殿看他最后一眼时就已经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一定是以和睦收尾。 让云月特地来暗中观察的原因,是那个叫凡纤娥的女子,她的名字没什么特殊,但是她的姓却让云月不得不留个心眼。 当今姓凡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已经去世的前异士尊主,就只有他的子女才姓凡。 第342章 为何不治凰凌山的罪? 前异士尊主属于三大五粗之人,他功力虽高但是头脑简单,一直被四大执事摆布,犹如傀儡。 他夫人无数,子女也成群,但是四大执事为了能更进一步操控凡仙殿,暗中除去那些能构成威胁的子女,最后他们心一狠,全部都除掉,有段时间,四大执事一同掌控凡仙殿,后来不知怎么的,被丢到极地冰窟,按常理应该冻到连冰渣都不剩的八子凡逐愈突然活着回来。 那个时候前异士尊主刚好被卞执事弄死,他们刚想昭告凡仙殿以后由他们来统治,却不想凡逐愈突然杀出,随后光明正大的继位。 凡逐愈成了异士尊主后四大执事不得不退回原位继续当他们的执事,他们以为异士尊主跟前异士尊主那样好掌控,于是故技重施,最后四大执事不但被剥夺近一半的权利,还被逐出中轴主殿,他们如今的地位跟其他执事等同,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他们最擅长的是培养各式各样的美人,以美人做棋子,操控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权贵。 但是到了异士尊主那里,别说把女人送进中轴主殿,连凡仙殿的大门都进不去,唯一能进去的是犯了规矩去受罚的女子,凡逐愈生性冷漠,对犯规的男女异士都一视同仁,对于那些借受罚名义进来的女人,他连眼皮都不曾抬过。 但他却有发布过两次关于凡姓人士的悬赏令,而且男女不限。 云月前不久还在海澜国的大街上看到那张悬赏令,所以那个凡姓她记忆深刻。 而她面前的那个叫凡纤娥的女子,很显然跟凡仙殿有关。 云月仔细记下女子的面容和身上的细节后静悄悄的离开,她回第三主殿向天山大师等人辞行,现在宗凰颠宫里的矛盾已经激化,他怕有其他心术不正的弟子暗中对云月出手,为此,他十分赞同云月下山。 无忧忙完他的事后拎着星尘跟云月一同下山,路途中,云月以神影宫最近有事要处理为由让星尘去无忧那里暂住一段时间,星尘虽不情愿最后还是接受。 身后那群侍卫激动的溢出泪花,他们还以为星尘要等某皇主狂追一段时间才会回来,想不到云月一句话就搞定,众侍卫情不自禁的朝云月竖起大拇指,表示衷心的感谢。 早知道这么容易搞定直接找师姐帮忙就好了啊,竟然饶了这么一大圈,这下终于熬出头了,星尘姑娘终于回来啦! 无忧知道云月是特意帮他,一路上也多次表示感谢,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对云月的态度出奇的好了很多。 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十分欢乐。 几人离开山脚时,岔绝正扛着绝殃上山,准备过几天的下山的炎双去了自己的小金库拿东西,雪纹等人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以为有人袭击炎双,数百名元气武者抄起家伙冲进小金库,他们进去时,刺客什么的没见到,只看见一名面容狰狞的女子在地上按着心口抽搐,雪纹还没问出“凶手”她就昏死过去。 于是那天,大师姐被刺客重伤的消息传遍整个凰凌山,宗凰颠宫里的弟子全都被召集到第三主殿,天山大师雪纹以及小师弟逐一盘查,一时间,一千多名弟子皆人心惶惶。 正午之时,北边的海澜国格外热闹,也可以说是举国欢庆。 海澜国的各方权贵,以及风雪国,龙浩国,南翼国的各大势力巨头皆携带几名国色天香的女子前往海澜皇宫供轻灵宠妃挑选。 隐陌一大清早醒来听到厌恶女人的二皇子昨夜当众宣布要女人,他以为二皇子又跟上次那样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不正常,他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二皇子的寝宫将他连人带被的抗回漠侯府。 娉伶再三诊治后很负责任的告诉隐陌二皇子没有中毒也没有吃奇怪的东西,隐陌对二皇子算是了解,他怎么都不相信二皇子会在正常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令人费解的事,他之前有听娉伶说起傥叔叔的事,他琢磨傥叔叔的姓氏,结合娉伶对他的尊敬程度,大概推测出他是谁。 “娉伶,你之前说的傥叔叔,他姓白,他是传说中的那个白神医是不是?”隐陌扛起二皇子,边问边背好娉伶的药箱。 “是的,傥叔叔是白神医,隐陌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跟你说。”娉伶对隐陌早已深信不疑,隐陌显然已经知道,她也不再遮掩。 “你是医者,对他又那么尊敬,他又姓白,不难猜。”隐陌拉着娉伶往外走,边走边请求,“娉伶,带我去找白神医,我敢肯定洵和是吃错东西了,白神医肯定查的出来,快走吧,不要耽误治疗。” 隐陌和侍卫首领交代去向后留他在这里看家,侍卫首领也觉得二皇子吃错了什么东西,毕竟上次吃过一次娇粉果,这次再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变得不正常也不稀奇,他十分赞同隐陌带二皇子去找神医。 隐陌和娉伶刚走不久二皇子被担忧的议论声吵醒,他再三保证自己没有吃错东西,隐陌和娉伶问了他关于昨晚的事,他承认后隐陌二话不说将他打昏,脚下生风的扛着他去治疗,生怕他晚一步二皇子就无药可救。 云月和无忧他们离开凰凌山后突然改变主意,北陵域过不久需要清理,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建议无忧和星尘这段时间在月牙阁落脚,无忧欣然同意,星尘想到有机会借见自家师姐的身份去珍宝遍地的鬼王府走走高兴的绕着云月跑了几圈。 那些侍卫见星尘如此开心,全都心花怒放,去皇主那里竟然可以让星尘姑娘乐成这样,真是不可思议啊,师姐更加不可思议,小皇主应该也不远了吧! 云月猜测都城会很多人,为了自身安全她选择和无忧他们分开走,她送走他们后没有回龙浩而是去了海澜国。 另一边,鬼王府花坛。 阎司修剪完盛开不久的雪白色鲜花带着剪子前往药阁。 清风在石床上魂不守舍的敲击药盅,他见阎司进来急忙跳下床拿其他工具,阎司默不作声的坐在石床上,一切如常,难以察觉任何异样。 清风端着一个银色大托盘过来,阎司解开衣襟,露出左手臂,臂上缠着一条长长的被血渗透成红布的绷带,清风欲言又止好一会,一脸不甘的问道:“王爷,为何不治凰凌山的罪?我真的敢确定王爷是被千飞刃弄伤的,千飞刃不能带下山,凰凌山不守信用就该降他们的罪!” 阎司平静的看着门外,冷声命令,“换药!” 清风见阎司还是不打算追究,无名火又滋长了不少,他沉住气后解开绷带换药,绷带下的景色连看惯伤口的清风都不敢多看,元气境界虽然钢筋铁骨,骨头硬朗,但毕竟是肉体,血珠一炸,血肉横飞,直接见骨,伤势极其惨烈。 阎司的左臂可以除了手掌没事,手腕以上,肩膀以下,见骨不见肉。 当时的他没有中千飞刃,是他的手下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将千飞刃弹回给星尘,他才闪过去帮星尘挡开,星尘以为是敌人顺手拔下一名刺客脚上的千飞刃扎了阎司的手臂,沾血的千飞刃再沾血,直接爆裂,这才导致阎司来不及去凰凌山拿叶子。 若星尘跟云月没有一点关系,他不会出手挡,也不会中千飞刃,但只要跟他王妃有关的人他都会特别对待,她身边的人出一点事她都会不开心,他最不想见她不开心,所以对她的人他总是格外宽容。 就例如让云月出血相救的澹台叔叔,教“坏”她的相府众人,相府那些痛恨他屡次动用异术刺杀他的异士,屡次在他地盘挑衅的二皇子,废他手臂的星尘,他都格外宽容。 他对她只禁止两件事,不准流血,不准不开心。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无底线的允许和纵容,翻遍世间所有书籍都难以找到词语形容他对她的深情。 清风小心翼翼的上药,心里却对出手之人暗生恨意,他送走阎司后偷偷前往凰凌山。 天山大师忙着找“刺杀”炎双的凶手对清风的质问回的很随意,清风不顾阻拦的在宗凰颠宫里边逛边找线索,天山大师最后只好任由他随意搜查。 阎司换完药后又回花坛,鸯阴正好回来禀报淮弥域那边的动静,阎司交给鸯阴一副画轴让他尽快安排,鸯阴接下后当即前往月牙阁,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找到赤樱,最后不得不暂时将画轴一事暂时搁置。 鸯阴刚离开,月牙阁六楼里的人开始成倍剧增,很快阁楼又被挤得水泄不通,在赤樱离开的阁楼的那天晚上一名财气逼人的老者已经弄好了画轴,他也学某王描印了千万副画轴,免费发放。 画轴里的“景象”十分震撼,画轴里的背景是靖花山庄,一名精神矍铄,笑容可掬的老者手里拿着一块花月山庄的令牌送向前不久出现在战王画轴里的白衣女子。 这幅画轴再次轰动龙浩都城,几个时辰的时间画轴已经传遍四国,靖花山庄的老庄主赠送花月山庄给小魔女的消息也传遍各个角落。 许多权贵看到这幅画轴都气得牙痒痒,靖花山庄的老庄主是出了名的老顽固,虽然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庄主,但是他的财势太过强大,曾经有个帝君打靖花山庄的主意,派了三十万大军攻打靖花山庄,结果那三十万大军被老庄主以每人一年一亿两的安家费给收买,三十万大军全部投奔靖花山庄,最后还成为靖花山庄的私家军队。 那个时候,老庄主公开发话,哪位帝君还敢打靖花山庄的主意他便以每人一亿两的价格收买他们的子民,四国的普通子民十几万两就能过一辈子,百万两对很多子民而言都算是巨额,一亿两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概念,而且老庄主说的不是每家而是每人,总数谁都想不出是怎样的庞大存在。 但是,四位帝君都知道老庄主完全有能力买走他们的子民。 自那之后,老庄主一举成名,四国帝君也都对老庄主敬让三分,他们多次求见老庄主,但是每次他都派他的次子去应付,听过老庄主大名的人一直都还不知道老庄主长什么样子,现在托白衣女子的福,他们才有幸一见。 月牙阁里暂住的人看见画轴皆捶胸顿足,都城大街上的人十个有七个看着画轴里的令牌流口水,花月山庄是老庄主分设在龙浩国的第二大的钱庄,那里只有一部分人才能去,世人都不知道那里具体是怎样的地方,但是有个传闻流传至今,穷困潦倒的人能去到那里,能随手拿走几样东西,即使是只拿走脚下踩着的石头都能挥霍一辈子。 南翼国虽然宝石遍地,但是人员管制非常严格,其他国家的普通人无法进入南翼国,南翼国以外的子民完全无法想象宝石遍地是什么模样,但是那条很早在龙浩传开的消息让他们有了大概的了解。 花月山庄在龙浩子民眼里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宝藏,谁都想要,包括浩帝。 但是,老庄主却送给了世人眼中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残忍嗜血,恶贯满盈的小魔女。 消息一出,四国都炸开锅,就连南翼国的翼帝翼后都十分震惊。 靖花山庄虽然在南翼国,但是他们不曾有过任何交集,或者说老庄主根本不想理他们,他们多次邀请老庄主出席国宴,但是每次来的都是他的次子,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老庄主长什么模样,翼帝翼后也是明眼人,他们一看画轴就看得出老庄主不是单单送花月山庄那么简单。 画轴在南翼国传开时,南翼的子民的震惊程度远超过其他国家的子民,那场宝石雨让他们变成超级爆发户,他们的财力可以碾压其他国家的所有富商王侯,但是在靖花山庄面前却渺小如尘埃。 这种巨大差距,就如同他们的财气是真气低阶,靖花山庄的是元气高阶,差的不单单是重阶问题,还是境界的问题,完全无法比。 南翼国的子民都知道他们的翼帝翼后都无法见他一面,更加无法与他交好,他们皆以为老庄主是目中无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糟老头,此时一见画轴才知道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者,隔着画轴他们都能感受到老者对白衣女子的慈祥和满满的疼爱之意。 霎时间,老庄主为何会善待小魔女的问题成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几个时辰的时间,那些想对小魔女不利的人都知道靖花山庄的老庄主也是小魔女的背后靠山。 鸯阴在半路上听到那则轰动全国的消息,他顺了一副画轴查看,他看到画中老者时,眉头拧到打结的程度,他原地为难半晌,最后还是冲回王府禀报。 阎司看到画轴时没有多大反应,对老庄主的抢先之举也莫名的宽容,他沉思一会后让鸯阴去海澜国看住二皇子不准他来龙浩国,鸯阴潜入二皇子的寝宫时也没有找到人,他在海澜皇宫转了一圈最后在大殿里看见许多眼熟的权贵。 他刚混入人群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二皇子选妃他没感觉奇怪,奇怪的是他要一选就选百名,而且那“清新脱俗”的要求让他隐约感觉跟某王妃有关,他记下轻灵宠妃挑选的百名女子的所属权贵后回王府向阎司禀报,阎司听鸯阴说找不到二皇子猜到他已经离开海澜国,他神色轻松的下达新的指示。 他让鸯阴带鸳晴去海澜皇宫好好“调教”那些女子。 第343章 白送花月山庄?二皇子上门! 对某王妃的本性有着刻骨铭心的了解程度的鸯阴瞬间就理解调教的意思,他想着这是宠王妃狂魔的某王最新的宠爱之举,于是兴冲冲的回蓝曜城带鸳晴去海澜皇宫将那些刚刚等待二皇子召见的百名女子调教成某王妃曾经最喜欢的模样。 不久之后阎司去了西塔域找浮邪,但是浮邪闭门不见,也拒绝了阎司让他去蒙邦域顶替蒙邦域主的要求,浮邪生性顽劣,做什么事全凭性子,阎司被拒绝后也没有强制命令,他从门缝里甩进一封信件后返回王府。 和往常不同的是,府里有上千名暗影来回搬运上万箱冒着寒气的箱子,那些箱子全都运往膳房。 阎司清点完箱子后又去了禁地的园林游逛,无数件容易引人哄抢珍宝接二连三的被甩到园林外的箱子里,最后他走进瀑布,消失不见。 龙浩皇宫那边此时也开始热闹起来,赫连父子禀报近期大事,说到一半时一名经常迟到的大臣带着老庄主的画轴进来公开展示,赫连父子镇定的表示知道后被大臣们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就连浩帝也十分好奇赠送的缘由,赫连丞相自己也不知道,只好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 何将军看到那个令牌气得嘴唇发青,嫉妒的火焰燃灭了他的理智,他故意走到前面,扯着嗓子大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魔女是怎样的人,大家心知肚明,老庄主岂会白白送小魔女花月山庄,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啪——” “啪啪——” “啪啪啪——” 何将军话音未落,节奏均匀的巴掌声一段接一段的响起,赫连父子眸窜火光,掌心发红,萧肃杀气同时迸发,众大臣识趣的后退,没有一个敢跟何将军站一起。 何将军捂着肿成猪头的脸,火辣辣的剧痛蔓延至全身,他咬咬牙,忍气吞声回原位。 该死的赫连明!别以为一时得势就尾巴翘上天,本将军也有大靠山,等本将军把东西弄到手看我不踏平你丞相府! 浩帝劝说几句,赫连父子大方的息事宁人,没有追究何将军的出言不逊,但是朝堂上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众大臣对赫连父子的态度好出新境界,浩帝随口问起赫连丞相有没有加固相府,众大臣皆以为赫连丞府府邸出现问题,于是皆请求浩帝拨款给赫连丞相重建相府。 浩帝没有采纳众臣的建议,他没有拨款,但是送了成吨的岩韧石给赫连丞相,再三叮嘱他加固相府,尤其是屋顶。 赫连父子稀里糊涂的收下,浩帝还特地给他们几天假期加固相府,赫连父子被护送岩韧石的护卫送回相府,众叔听赫连父子说完今日发生的事后全都破口大骂。 “去他个锅铲!不拨款重建竟然给石头,那个吝啬的混账越来越过分了!改天得好好教训教训!” “小修不要冲动,陛下之前就有和老夫说会有暴雨让老夫加固相府,是老夫没听,陛下这是好心。” “好什么心,他就是吝啬,老爷每天累死累活的帮他,到现在俸禄一分都没涨,真没见过像他那样吝啬的混账!竟然给石头,去他奶娘的锅铲!” “小修别生气,浩帝真的是好心,这些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岩韧石,只有弑血宫那一带才有,很难得手的,能弄来这么多的岩韧石,花费的人力物力也不小,若真有暴雨,这些石头来得正是时候。”渊叔叔从外面转了一圈后回来向众叔解释,极修老大听到岩韧石眸光唰唰的亮起,对浩帝的态度不着痕迹的转好。 预叔叔从长廊里转出,正想建议赫连丞相加固相府,他一到大厅见看见门外堆积如山的岩韧石,他听到是浩帝所送,撸起袖子就冲出去搬石头,边搬边大喊,“你们快来啊!这是岩韧石,快点搬进去。” 众叔见预叔叔搬个石头还笑的合不拢嘴,脸色清一色变青,赫连丞相拍案而起,严肃的训斥傥叔叔,“小傥!老夫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能随便试药,你的新发明虽然吃不死人,但是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老夫还想找小预掐一掐,你拿他试药他还怎么掐的准?快点给解药治一治。” 傥叔叔一脸无辜的解释,“老爷,我没抓小预去试药啊,我最近没研究什么药,不用试。” 由于傥叔叔有过多次抓人试药又抵死不认的经历,赫连父子和众叔全都不信。 片刻之后,预叔叔抱着一块岩韧石走到众人面前,他使劲催他们出去搬石头,他看岩韧石的眼神像是看珍宝那般,他再三催促后抱着石头,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去赫连丞相的院子帮忙加固。 霎时间,赫连父子和众叔一致认定傥叔叔有拿预叔叔试药,傥叔叔再三解释他没有,但是无人信他,情急之下他只好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你们要相信我,我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拿小预试药,要是有,小修天打五雷轰!” “轰隆——” 极修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顶上已经降下五道惊雷,他刚想开跑,身上已经冒烟,他指着傥叔叔,口吐黑烟的骂道:“下次……再用我发誓……休怪老夫将你卖给贵妇人,呃!” 极修老大话落,一抽气,瞬间睡死过去。 众人的坚定目光齐齐甩向傥叔叔,傥叔叔从震惊中回过神,猛地灵光一闪,急忙改口,“不对!我刚刚说的不对,我以前的确拿小预试过药,但是!这次真的没有,你们要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 陨叔叔见傥叔叔看向他,眼明手快的捂住傥叔叔的嘴,没好气的回道:“不用发誓,我们知道是你干的,我警告过你好多次不要乱发明乱七八糟的药你偏不听,这次一定要你好好长长记性,来人!上娇粉果!” 曾经被试过药的叔叔们顿时笑容满面,只见几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争先恐后的冲去傥叔叔的房间,翻箱倒柜之后在床底下找到曾经深受其害,威武形象尽毁的娇粉果。 几位叔叔一人拿着一瓶,满脸坏笑的看着无法挣扎的傥叔叔说道:“小傥,你这么喜欢做乱七八糟的药,你自己也该好好试试。” “不要,拿开,药不能乱吃,老爷少爷快救我。” “小傥你连少爷都试过,你觉得老爷会救你吗?你的确该长长记性。” “不要,药不能乱吃,会死人的。” “哎呦,神医真爱说笑,我们一个个可都还记得你拿我们试药时说的可是神医出品,绝对安全,放心,我这瓶一看就是近期做的,一定很纯正!保证你能很快娇里娇气,骚里骚气!” “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各位大侠,你们大人有大量,请高抬贵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拿你们试药,我发誓!以后要是还拿你们试药,小修天打五雷轰!”傥叔叔见其他叔叔和赫连父子都转身顿时心生一凉,他知道今日难逃一劫,只好放低姿态求饶。 “轰隆——” 只闻得顶上传来轰鸣,还没冒完烟的极修老大又被雷击了五次。 此举引起众怒,许多叔叔藏积已久的“复仇”之火,汹汹燃起,“来人!赏神医娇粉果!” “救命啊!谋杀啊!小姐快来救我!”傥叔叔脸色铁青大声呼救,他嗓子喊到沙哑都没有人来帮他,刚刚赶到大厅的朱雀听到谋杀,说时迟那时快,一脚飞踹,澹台叔叔手里的娇粉果被踢飞。 这个时候,来找傥叔叔帮忙的隐陌正按住刚刚苏醒的二皇子的脑袋,苦口佛心的劝他让傥叔叔检查检查。 “来都已经来了,洵和你就乖乖配合,检查一下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是呀,傥叔叔的医术很了不起的,他一定能能治的好。” “没错,你就听娉伶的,娉伶都没有办法,你就让神医好好看看。” “隐陌,本皇子真的没事……呃!”二皇子按着昏沉的脑袋往上抬,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个奇怪的东西飞他嘴里,他还没反应就已经咽下。 第344章 该死的人类!你们绝对会后悔! 隐陌见二皇子还是抵死不认为了防止他挣扎逃跑之后又将他打昏。 二皇子眼皮瞌上时,娇粉果已入腹。 相府众人眼睁睁看着娇粉果飞进二皇子口中,赫连父子震惊片刻才认出隐陌背上的是二皇子。 傥叔叔挣脱束缚后抓着朱雀的手狂感谢,“小姐来的真及时,太感谢了,再晚一步我就完了。” 傥叔叔边说边摇朱雀的手,摇着摇着,他突然顿了一下,他的手指下滑,不经意的搭落在朱雀的手腕,一个呼吸的时间,春风满面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怔怔的抬头看朱雀,欲言又止。 赫连父子回过神时,脚下生风的冲出去抬人,边抬边喊,“小傥,大事不好,这是二皇子,快给二皇子解毒啊!” 隐陌闻言,暗自确信二皇子是吃了奇怪的东西才导致他昨夜反常,他将二皇子扛起,牵着娉伶一同请求,“赫连丞相,在下是来找白神医的,二皇子急需救治,请你们帮帮忙。” “废话!这还用说吗?必须要救啊,小傥快准备。”赫连丞相心急如焚的扛起二皇子往傥叔叔的院子冲,众叔见赫连丞相如此紧张,结合洗尘宴一事很快推测出他说的是哪一个国的二皇子。 “我的天!这是海澜国的二皇子,这还了得,你们几个快去帮小傥,一定要在二皇子醒来前解完,不然我们肯定会遭殃。” “不会吧!那个二皇子,他来做什么?又要找小姐算账?战王不是出面解决了吗?” “谁知道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刚刚要给小傥吃的娇粉果被小姐甩到二皇子嘴里了,要是二皇子醒来后发现变得亲娘都不想认,肯定会大开杀戒,当务之急,先解毒。” “解个头啊,娇粉果要是有解药我们以前就不用撑到药效消失那么辛苦,小傥那些奇奇怪怪的发明一向都没有什么解药。” “完了!这下惨了,快去保护老爷和少爷。”陨叔叔拉领着所有叔叔冲向傥叔叔的院子。 隐陌和娉伶见叔叔们如此慌张以为二皇子的情况很严重也飞奔去傥叔叔的院子,让娉伶不解的是赫连丞相竟然一看就知道二皇子有问题,她去到傥叔叔的院子时才有了答案。 傥叔叔的房间乱成一团,翻箱倒柜找解药的不是傥叔叔而是赫连丞相,赫连丞相移开药桌,撬开一块地板找出解药给二皇子服下,娉伶见此以为赫连丞相深藏不露。 傥叔叔给二皇子扎了几针后让他们两个时辰后再过来,众叔离开傥叔叔的院子后皆提心吊胆的围着娉伶询问情况,赫连父子则单独问隐陌。 他们听到二皇子只是单纯来解毒不是来找云月算账后皆对尚未醒来的二皇子放松警惕,赫连父子至今还记得二皇子在洗尘宴上的质问,他们虽然表面放心,心里却提高了警惕。 朱雀看见二皇子以为他是上门找云月对峙太子一事,她挣脱傥叔叔的束缚后从云月阁的偏僻院子溜出去,不过她出到外面时被傥叔叔拦下,这一次,她无法像以前那样支开傥叔叔不得不回云月阁,令朱雀汗颜不止的是傥叔叔扎醒极修老大让他做了一扇岩韧石制成的房门,最后偏院的木门被换成坚硬的石门,还上了三把岩韧石制成的锁。 朱雀见傥叔叔面沉如水的看着她还以为被发现,她被看得十分心虚,最后回房待着不敢再出来走动。 这个时候,云月刚好赶到离海澜皇宫不远的凡仙殿,她刚到凡仙殿附近就看见一抹熟悉的浅红色身影正鬼鬼祟祟的从里面出来。 云月见赤樱脸色不对不由分说先将带到安全的位置,“赤樱,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武者不能进去。” 赤樱挣扎间看见亲切的面容顿生一喜,她抓着云月的手,心急如焚的解释,“赫连小姐,大事不好,紫樱被他们抓了,我进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应该是被带到中轴主殿受罚了,这要怎么办,异士尊主一出手就没有办法能解除折磨,那个惩罚很痛苦的。” 云月听到被抓火气爆燃,她按住赤樱,镇定的弄清楚状况,“中轴主殿在哪?我去带紫樱出来,你在这里别动。” 赤樱推着云月往龙浩的方向走,心乱如麻的请求,“没用的,赫连小姐去也没用,只有战王才有用,你去请战王过来,他出面才有用,拜托你了,快去请战王。” 云月轻拍前额,用力的眨了眨眼,她看见一抹浅紫后,推开赤樱自己冲进去,“请到人都晚了,你站着别动,我去带紫樱出来,我一定能带出来,你不要进去,我顾不了两边。” “好,那就拜托赫连小姐了,你也要小心,不要被执行者和四大执事发现,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你不要乱动,等我带紫樱出来。”云月话落时人已经进到里面,赤樱不敢轻举妄动,她想着凭借云月和战王的关系,异士尊主可能会给情面,于是在原地等待。 凡仙殿最中心,中轴主殿,面无表情的执行者压着一名花容失色的女子浅紫衣女子进入大殿。 殿内,一名身穿华贵银白衣的男子端坐在八尺寒冰椅,他身后站着一名头发墨发极长的黑衣男子,他翻着手中的资料向银白衣男子讲解女子的罪行。 “苍陨四十年打伤十名中阶真气武者。” “苍陨四十一年杀害五十名高阶真气武者。” “苍陨四十三年杀害一名凰凌山的元气武者。” “苍陨四十四年杀害十名元气武者。” “苍陨四十五年重伤百名中阶真气武者,杀害六十三名低阶真气武者。” “……” 卿祭总管每说一条罪行,异士尊主的眉宇间的寒霜凝结的越多。 “重罚!”异士尊主从袖中探出一只白皙削长的大掌,他掌心对准紫樱,十分冷漠。 “不要!”紫樱看见那只手惊恐的抱住自己往后退,“是他们逼我那么做的,他们先出手的,我不想杀他们,是他们想对我不轨,我只是自保而已,是他们有错在先,为什么要我受罚,我只是自救而已。” “规矩。”异士尊主冷漠的转移视线,五指渐渐内弯,一道恐怖阴森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他掌心。 紫樱感觉身上的气息快被压断,万念俱灰,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这些年的怒怨全都发泄出来,“不公平!凭什么我们受到危险不能还手?凭什么?他们出手伤人在先,我只是自救,凭什么他们不用受罚,而我要?不公平!啊——我恨死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你们害我家破人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我恨死你们!你们死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都给我等着!” 紫樱透支内息冲破束缚,声嘶力竭的咆哮,妩媚的形象被恨和怨的吞噬,有一瞬间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痕,她对人类的恨意一瞬间疯狂滋长。 异士尊主听到人类忽然顿了一下,他回神时,掌中的毁灭性力量已经脱掌而出,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紫樱见裁决之力扑面袭来,此生的光影,她最爱的人的面容在脑海闪过,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喊出她最后的痛恨,“该死的人类!你们绝对会后悔!” “咻——” “咻——” 摧毁之力冲击紫樱的内息,声息被强劲的势压到开裂,一只聚着掌风的白皙手掌凭空出现,一名白衣女子扣住紫樱的后脑按在她的胸膛,她浑身聚力,以背抵挡。 第345章 云月大怒!更改不公平的协议! 惩罚之力触到雪白的一角,凭空消失,云月咬紧牙关承受攻击,但却一直没有迎来分筋错骨的痛感。 异士尊主和卿祭总管看见那抹背影全都愣住,异士尊主下意识收手,两人开始有些不自在。 “没事了,不要怕。”云月抱紧紫樱,温柔的安抚,她的力气不知道哪种疼痛抽走,此时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他们都和她说他们没事,没有怪她,在这里过的很好,她信了。 因为他们不会说谎,也不能说谎,所以他们说好,她就真的以为过的很好,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们都学坏了,都学会说谎! 刚刚进来的那一刹那,她从紫樱眼里看到,坎坷的人生,深不见底的痛恨,她的心也一下子被愧疚感侵蚀。 紫樱嗅到淡淡的奇异花香不睁眼也知道是谁,她抓着云月的衣服,放声痛哭,“月月我不想杀人的,是他们要欺负我,我没有错,我只是自救,为什么这样也有错,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云月抱紧紫樱,笑意温婉的安抚道:“没事了,不要哭,会有办法解决的,你没错,他们会给你公平的交代。” 云月拍抚间,冰透的眸子缓缓抬起,她用力一眨,又变回黑曜。 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的四大执事此时已经赶到门口,他们一进门就认出云月,几人想起那日的耻辱,纷纷跑到异士尊主两米外的位置告状。 “尊主,上次就是她打伤我们的,现在又来闹事,简直不把尊主放在眼里,尊主赶紧处罚她!” “就是,竟然敢打伤我们,实在放肆!” “……”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异士尊主出手惩治,异士尊主眼皮都没抬,卿祭总管一个眼神过去,四大执事灰溜溜的退下。 云月等紫樱情绪稳定后快速起身,她扫了一眼四大执事,眉宇的寒霜凝结成冰,她弹起一指,横甩异士尊主,冷冷的咬出四个字,“更!改!协!议!” 异士尊主捕捉到一缕幽光,假装听不懂,“本尊不知你在说什么。” 云月沉着脸,耐心的解释,“前异士尊主签的那份协议,现在!改!” 四大执事听到要更改那份方便他们操控异士的协议顿时炸毛,四人气不打一处来,异士尊主还没说话就先回答,“休想!别以为你跟战王有点关系就得意忘形,这可是关乎到武者和异士交好问题,能随便改吗?” 卿祭总管慢条斯理的拨弄头发,异士尊主抬手制止,他冷漠的看着四大执事得意忘形的嘴脸,看的十分享受,完全不急着说话。 “交好吗?”云月嘴角轻扯,脸色也十分清冷。 这种乱七八糟的协议无非就是四大执事的意思,所有异士都心知肚明,那次旷世大战,导致武者和异士彻底对立,凡仙殿的高阶异士被残擎鄂操控,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很多武者对他们恨之入骨,恰巧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惹上木家,木家家主同意这种不公平的协议,正是因为有木家助力才导致协议成功签下。 某王和异士尊主两边都有杂物,为了谨慎到最后他们不得不继续“反目成仇”,他们也“交涉”过几次,但这是借用交涉的名义商量其他事,还没找到某王的王妃,他们都不敢轻易改协议,因为一旦更改,木家家主肯定会有意见,为此他们约定等某王的王妃找到再更改协议,现在某王妃亲自开口,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唯一想拒绝的就只有想出这种不公平协议的四大执事。 云月本身只对汲执事有意见,最后发觉这四个执事都半斤八两,都是配得上千倍反伤罚的主,他们的话她根本不想理会。 救汲萱那次她就想废掉这种破规矩,这次逼她来中轴主殿,谁拦着都没用。 四大执事见云月很久都没说话,越来越得意,汲执事轻蔑的看着云月,酸里酸气的补充,“不一样,她可是战王的女人呢,当然有资格得意忘形,有些女人就是这样,以为一时受宠天下就是她的,这种女人见多了,女人不过是女人,你乖乖的战王身边待着就好,你最多也不过是战王一颗棋子,要么就是玩物,等他玩够你,一大堆女人会补上你的位置……。” “啪——” 汲执事话未说完,一条粗厚的黑发编制而成的巴掌重重的甩在汲执事脸上,汲执事连人带两颗门牙被甩出殿外。 其他三位执事被卿祭总管和异士尊主的气势吓到,没有人敢跟着附和,宓执事审时度势的端正态度,诚恳的劝说异士尊主,“尊主,协议不能改,一旦更改,那些武者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又会动荡。” 异士尊主没有说话,他指向云月示意宓执事跟云月说。 宓执事咬咬牙,好声好气的和云月解释,“赫连小姐,这协议不能改,一旦更改,武者肯定不服,那些被武者欺负过的异士肯定会去龙浩闹事,到时候两国又得乱,赫连小姐是明事理的人,你能理解的对吧。” 云月面带笑意的回道:“这个简单,改完协议之后,定个简单粗暴的规矩,谁闹事谁死!我想武者和异士会好好相处的!宓执事应该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对吧?” “呃……。”宓执事无言以对,他朝其他两位执事使劲打眼色,两人同时上前帮腔。 “赫连小姐你有所不知,武者和异士积怨很深,不是一个规矩能解决的,倒是全打起来就乱套了,这些年异士没少受气,一旦改了规矩,他们会找武者算账,那样的话会没完没了,赫连小姐还是大局为重吧,这协议改不得。” “对呀,赫连小姐你应该清楚武者和异士有多少人,打起来就跟两国打仗没什么区别,还是算了吧。” “……” 三位执事苦口佛心的劝说,仿佛打从心底为两国子民着想那般。 “很有道理。”云月连连点头,她耐心的听完后,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意见,“改协议麻烦的话,那就签订新的协议,你们这边的协议照旧,我跟你们尊主签订新的协议,内容基本等同,把武者和异士调换过来,武者要是伤害异士也受罚三年,这样就公平公正,为了让协议合情合理,两边打架斗殴的武者和异士要先经过审查再处罚,谁先挑事罚谁,情有可原的话就减罚甚至可以不罚,你们是人,规矩当然要有点人情,这个建议应该十分合理吧?” 三位执事闻言,脸黑了几分,三人对视一眼,微不可见的点头,然后,宓执事单独上前说话,“赫连小姐,这个建议当然合理,只是签订或者更改协议,都需要战王出面,没有战王的印章也签不成协议,要不赫连小姐回去和战王说说,我们也好准备协议文件。” “这个也简单。”云月面带微笑的回道,她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般大小,底座四方,边缘刻有苍劲的神秘符纹的印章,大方的拿在宓执事眼前晃悠,“我刚好带了,你们准备文件吧,反正写几个字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可以慢慢等。” 三位执事瞪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战王的王印拿在他们眼中犹如棋子般的女子手里,他们全都理不清楚状况。 王印!这是战王的王印!怎么会在小魔女手里?小魔女偷来的?不可能,她绝对没有那个胆量,莫非捡的? 宓执事呆若木鸡的看着云月,颤声问道:“你你……你怎么会有战王的王印?” 第346章 苦恼的王印!公平的新协议! “这个嘛,说来话长。”云月收好王印,有些苦恼的回道:“前不久我跟他说要干一件大事,他怕我遇到麻烦就给我了这个,我和他说不用,这个不好携带,但是他硬要给我,真苦恼,最后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三位执事听到勉为其难,皆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们看见那张苦恼的美颜,恨不得胖揍一顿,殿外刚刚清醒的汲执事见云月拿着战王的王印顿时感觉老脸火辣辣。 哪个帝君会把王印随便给玩物或者给棋子,一个王印就足以证明她对战王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他十万个不服,但是王印在手就代表战王本人,她说要改协议和签协议,他们都没有资格再插话。 四位执事咬牙切齿暗恨小魔女命的同时,卿祭总管已经在写协议,云月将写好的协议拿给紫樱过目,她提了几个意见后,协议后面又补充了几个条件。 “咚——” 王印一落,协议生效。 从那一刻开始,只罚异士的不公平规矩被改成异士武者一视同仁,武者不能再随心所欲的欺负异士,违者也会受罚。 卿祭总管带走那份协议,没过过久,上千万份新协议的描印文件率先在海澜国和龙浩国传遍,两国的异士和武者同时轰动。 武者不服新协议,异士却喜极而泣,海澜国的异士们收到消息后聚众狂欢,各个角落都能听到欢呼声和高兴的呐喊声,异士们对战王的恨意也不着痕迹的淡化许多。 海澜国某个地方,几名富家公子拿着协议奔走相告。 “太好啦!那破协议终于改了!终于可以不受武者的窝囊气,苍天有眼啊!”一名男子跪地咆哮,眼角溢出幸福的泪水。 为首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卷好新协议,高深大喊,“等这天不知等了多久,看那些武者还怎么得意,小的们,跟大哥去龙浩!” 众人皆以为男子要去龙浩找那些欺负过他们的武者算账,全都抱着他的大腿劝说,“大哥不行的啊,你有没有看清楚协议,规矩只是改了没有废除,我们伤了武者还是会受罚的,不要冲动。” “滚开,谁要去算账。”男子一脸不耐烦的甩开他们,他跑到水池边整理仪容,随后一本正经的补充,“小的们,大哥要去风花阁看美人,准备三千万,我要去看美人。” 众男子听闻全都欲哭无泪,“大哥,你看什么美人啊,怎么这么贵?” 男子理直气壮的反问,“不贵用得着你们凑钱?” “大哥言之有理,可是我们没这么多钱呀,要不大哥在这里将就着看吧。” “滚!你们带我去见的那些算美人吗?顶多就算女人,现在有新协议护身,这次我要大摇大摆的过去,你们要是害我摆不起来,你知道会怎么样。”男子吹了吹粗厚的拳头,明着威胁。 “马上准备,大哥稍等片刻,我们立即去凑钱。”几名男子顿时点头哈腰的应下,没一会就不见人影。 新协议传到龙浩国后,大部分武者皆愤恨不已,最让他们恼火的是平日躲着他们走的异士全都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在他们面前转悠,交界地带的异士全都涌入龙浩国,他们没有挑事也没有被武者的恶劣言行激怒,他们就只走走,只在武者面前走走。 新协议传到凰凌山后引起天山大师的重视,他公开展示那份协议,很快所有弟子都收到了无声的警告。 凡纤娥是异士一事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为了不给天山大师添麻烦,他收拾好东西后准备带凡纤娥离开,他向天山大师请求将他逐出师门,天山大师不同意他的请求还给他看了那份新协议,并且保证凡纤娥不会受到欺负,最后乔兴英选择留下,他带着新协议去找凡纤娥,小小的房间很快荡起欢声笑语。 一个协议激起千层浪,两个国度,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利用旧协议为非作歹的坏人一下子被断了后路,他们不得不暂时收手。 四位执事面带微笑的恭贺云月和他们尊主签下新协议,他们离开凡仙殿后,各个都气得捶胸,旧协议里,他们还有权处置犯规异士,他们利用协议的漏洞谋取不少钱财,现在新协议里犯规异士只能由异士尊主处置,而且旧协议里的漏洞全部完善,他们没有插手的余地。 云月收好协议原件后带紫樱离开凡仙殿。 赤樱听见四位执事的对话,从而知道云月成功救下紫樱还顺带改了困住紫樱十几年的破协议,赤樱激动到忘我时瞥到一抹白影,她抬头一望,一名白衣女子抱着安静休憩的淡紫衣女子走出凡仙殿的大门。 赤樱眼眶一湿,视线有些模糊,她仿佛看见一抹短巧的小身影,她勾唇一笑,眉宇间流转的尽是疼爱的色彩。 “紫樱累了,你带她回去休息,我来善后。”云月将紫樱交给赤樱且交代她帮她做好安抚工作,赤樱知道改协议会牵扯多方势力,为此不得不提醒云月做好木家那边的防御工作。 云月送走赤樱后化作一束雪白流光划向龙浩。 某处孪生山峦,一束慢速流光穿入原始森林,直冲阁楼。 玄武在附近的厢房里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他刚到门口就看见云月的身影,他一时间不知道是朱雀还是云月,于是赶去阁楼看情况。 玄武狐疑的看着云月,试探问道:“你是赫连小姐?”。 云月稍显诧异的反问,“玄武,才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连我都认不出?” 玄武不好意思的挠脸,赔笑道:“不是认不出,最近朱雀在相府帮你应付,我怕认错而已。” 云月闻言更加诧异,“玄武你跟朱雀从小玩笑大的,连你都认不出朱雀?” “仔细辨认还是能认的出,但是朱雀最近的异术有进步,一时间认不出也正常。” “移形换影术这么厉害的吗?” “朱雀那个应该还算是皮毛而已,厉害的移形换影术连气息都能假的了。” “哦,还能这样,厉害呀。”云月两眼放光的称赞,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很感兴趣。 “还好吧,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异术。”玄武耿直的给出中肯的评价。 云月笑意微凝,假装不在意的追问,“好像也是,不过朱雀不是吗?她好像不属于特殊异士,那她怎么会这种异术?”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朱雀小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回来后就会了那种异术。” “朱雀有没有说过她被雷劈过?” “哈哈——赫连小姐说什么傻话,人被雷劈还能活吗?朱雀肯定没被劈,不过当时她是哭着回来的,又说那种异术不是她想学是别人强加给她的,可能有人大期将至才将自己的异术传给朱雀,异术也元气一样也是可以过渡给别人,海澜国的异士有段时间特别痛恨武者,那些快死的异士会拉一些武者垫背,他们将异术强行渡给武者,让他们也成为异士,特殊异士大部分都是这么来的。” 玄武边想边道出自己的见解,那段时间因为旧协议,武者和异士的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异士不服协议,武者又肆无忌惮的欺凌异士才会导致部分异士做出极端的行为,朱雀在玄武眼中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他也只能往这方面想。 云月听完之后开始找到武者和异士的矛盾源头,她正要沉思时玄武问起正事。 “赫连小姐,主上在王府,你去王府那边找主上吧。” “我上次去过了,战王府里没人居住,也没找到阎司。” “我的天!赫连小姐到现在还不知道主上住哪里?”玄武轻拍额头,看着云月的眼神充满不可以思议。 云月不理解玄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的话可以听出阎司不住在战王府,她暗自思量一会,眸光顿亮,“鬼王府!阎司住在鬼王府!我竟然给忘了!” 玄武汗颜不止,也十分无语,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赫连小姐,你不要和我说你到现在都还没去过王府。” “去是去了,不过是去了战王府,不过那里没人,阎司既然是战王,为什么不住在战王府?” “呃……这个说来话长,总之主上在鬼王府就对了,我带赫连小姐过去吧。”玄武跳过有厚厚一本书的那多的缘由,火速恭请云月跟他走,云月隐约感觉缘由太乱难以说清也配合的跳过这个话题,她蒙上面纱后将玄武带到龙浩都城再由他带路。 一路上,她听见了许多重磅消息,但大多数都是关于她的,她边走边记下那些人说的话,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一座气势超级磅礴,奢侈到令人发指,暴殄天物到丧心病狂程度的府邸门前。 云月看见匾额上的符纹,笑的十分甜蜜,她远远就嗅到了百里花坛的清香,也探到了上万抹气息,王府的布局构造让云月感觉十分亲切,她心生一喜,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哐——” 云月刚刚踏上台阶,门口两名身材彪悍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拦截,“请出示手令。” “放肆!”玄武挥开侍卫的手臂,大声呵斥,“这是赫连小姐,主上的贵客你们都敢拦!” 侍卫听到贵客,态度大幅度扭转,两人躬身行礼,随后退到一边,让出宽敞的道路。 “玄武,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凶。”云月心平气和的告诫。 玄武好声好气的解释,“得要让他们长长记性,不然下次赫连小姐过来被拦还被主上看到,遭殃的是他们,我是为他们好。” “我知道,我是说有话要好好说,说话要和气,不要那么大声,我们都是斯文人,要注意形象。” “呃……赫连小姐说的是,但是对有些人说话就要大声点,不然他们会以为他们好欺负。” “我知道,但是要是和我一起时,要注意说话不要大声,你看你凶了他们,他们都不敢看我,这影响我做大家闺秀。”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玄武瞬间哑声,他猜想云月是想给他们一个好印象,于是尽力挽救。 他走到目不斜视,汗颜不止的侍卫面前,板着脸道歉:“不好意思,刚刚一时冲动,说话大声了点,请你们多多包涵。” 两名侍卫见平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玄武跟他们道歉,以为另有用意,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跪下向云月求饶,“我们有眼无珠,刚刚没有认出赫连小姐,所以才出手拦截,请赫连小姐多多包涵。” 云月见侍卫像别人看小魔女那样看她顿时有些不开心,她仔细琢磨阎司前不久说的话,回神后和玄武保持距离,“玄武,你破坏我的形象,影响我做大家闺秀,你是损友,以后不要跟我走的太近。” 云月话落,甩袖进入王府,留下目瞪口呆且一头雾水的玄武在门外凌乱,他回神后狠狠的甩开侍卫,他刚想开口大骂,侍卫好心提醒他注意形象后他立即将两人甩开,他情绪稳定后挤出笑容追上云月解释。 云月刚走上长桥,数百抹气息在暗处涌动,无数双视线皆落在前往主殿的雪白背影。 云月在玄武两人的带领下穿过阵法圈进入主殿,通往主殿的路上布满着异形石砖,容易让人走着走着,走出迷宫的感觉,玄武当时学这个神秘阵法的走法时,用了差不多近半年的时间。 可是,初次来鬼王府的云月,竟然走在前面给玄武带路,而且还走的轻车熟路。 玄武看得恍恍惚惚,霎时间都忘了云月之前没有来过,他乖乖的跟着云月走,也没有担心一旦走错将转不出去的恐怖后果。 云月一脚踏在白暖玉制成的阶梯,两步并一步的往上走,她每落下一步,台阶上繁复难解的奇异符纹闪出淡淡的亮芒。 奇岩异石的石缝里有灵白色雾气流动,蔓延一会后皆缠绕她身,她摸了摸雾气,雾气很快又退回石缝里。 主殿北侧,一座宫殿,雄伟不可一世。 殿门乃极地玉树所制,白暖玉雕刻的祥云顶,高悬于空,紫墨檀木,伫立四周为梁。 极地冰窟的黑雪珍珠为帘幕环绕着内室,墙壁地面皆由白暖玉雕砌而成。 黑雪珍珠卷帘后方的中央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九尺宽的紫檀木镶边的寒玉床,床边悬着紫墨罗凌暖帐。 榻上里边设着极地暖玉枕,铺着折叠完整的天蚕丝棉被,玉床上叠着海澜国火狮衾。 室内祥云顶上,四个方位,外加中央位置,一颗巨大的夜明雪珍珠,镶嵌其中。 雪珍珠的光仿若璀璨阳光,它随着空气中流动的气息时亮时亮,一名封住内息的白衣女子静悄悄的潜入,清香四散,薄弱光亮的雪珍珠,晶光炸闪,熠熠生光,将整个寝殿照的十分明亮。 暖榻上,一名紫墨衣男子斜卧,肘抵床沿,节骨分明的手掌轻托他那精致的下巴,闭眼休憩,墨发上的紫晶纹龙簪,在明光照耀下,折闪着一抹奇异符文,每次折闪都是稍纵即逝,无法让人察觉捕捉。 他的势压不经意间掩下,寡薄的红唇轻抿,一抹若肆若邪的笑意清浅闪过。 “啵——” 轻啵空气的声音突然在阎司耳边响起,阎司嗅到某王妃专属的清香瞬间睁眼,床边,一名让他时刻想念的白衣女子两手托腮的趴在床边安静的看他,他试探性的点她额心,指尖传来几丝冰冷的触感。 第347章 给阎司一个大大的惊喜! “月儿,你怎么来了?”阎司惊讶的揉着云月的脑袋,有一瞬间他还以为他想某王妃想出了幻觉。 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蹭了蹭,笑嘻嘻的回道:“给阎司一个大大的惊喜。” 阎司眉梢高扬,贴着云月的面颊使劲宠溺,欢声笑道:“有惊有喜!” 云月眨了眨眼,唇线渐渐抿直,她似是有些心虚一直不敢跟阎司对视,她沉默几秒后,展颜一笑,她推开阎司,蹲在床边,贴心的给他舒缓筋骨,“阎司这么早休息一定是累了,我给你捶捶,这样可以吗?力度合适吗?” 阎司愣愣的看着突然贴心的自家王妃,眼睛渐渐深邃,别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的王妃无事献殷勤不是闯祸就是闯了大祸,要么就是闯了滔天大祸,身为她夫君的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力度正合适,往上一点。”阎司配合的回应,他勾起炫目的笑意,温柔的称赞,“月儿越来越贴心了。” 云月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回道:“那是,我现在可是大家闺秀了。” 阎司揉捏云月的面颊,肆邪笑意,若隐若现,“月儿如此体贴,为夫十分欣慰,月儿再往上一点,上面比较酸。” “明白!”云月抓着结实的肌肉一寸一寸往上揉捏,十分卖力,“这样可以吗?力度怎么样?” “很好,再往上一点就更好。” “好的,这样呢。” “再往右一点。” “这样吗?” “往右再往上。” “没问题,这样……。”云月按照最后一步指示下手,突然整个人都僵住,她缓缓抬起错愕的视线,映入眼帘的男子不似以往那个过分正经,铁血杀伐,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某王,他笑着看她,俯身亲她的动作,邪魅狷狂,加上呵护备至的亲吻,她恍恍惚惚的送上自己的心神给他勾走。 就像最初相遇那样。 一张颠倒众生的盛世俊颜,勾走她的心神,自那以后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身影。 现在,融合邪魅,邪坏,狂野与温柔的神情再次勾走她的心神,她一直不知道女人喜欢的坏一点的男人是什么意思,此时此刻却有深刻的了解。 一个邪魅的眼神,让她的心跳快到难以控制。 一个拍抚,抽走她的力气,让她变得柔弱无骨,无法抗拒。 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吻走她所有矜持。 他没说话,但她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 她从不知道他的邪笑会让她迷恋到窒息的程度。 她也不知道他主动的时候会有让她沦陷到无法自拔的成熟野性魅力。 她以为他只会欲拒还迎。 阎司挑着满脸痴恋的美颜,压低声线,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询问,“月儿今天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云月痴痴的看着阎司,一五一十的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她毫无隐瞒,她的心神像是被他掌控,无法对他隐瞒或者说谎。 阎司听完,十分满意的揉云月的脑袋,毫不吝啬的称赞,“很好,月儿没有闯祸,还做了几件好事,值得奖励。” “嗯嗯。”云月听到奖励,两眼放出璀璨的光芒,她痴痴的看着那张银翼面具,头狂点。 “为夫已经把花坛整理好了,月儿现在就可以去大开吃戒。”阎司挪到云月左侧,牵着她起身,他的余光一直落在他的左侧,似是怕云月发现什么。 云月听到花坛,一脸失望,她幽怨的盯着面具,酸里酸气的问道:“别人看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阎司以为云月不想吃花想赏花,便顺着话题接话,“月儿要看自然也可以。” 云月的眉头忽然拧成死结,刚刚凝聚的迷恋瞬间被无名火吞噬,她一脸不满的瞪着阎司问道:“也!可!以?我不能看?” 阎司见云月有动怒的迹象,顿时心生慌乱,他握紧云月的手,心急如焚的回道,“可以可以!月儿当然能看!” 云月越想越气,最后冲破怒气点,直接甩手走人,“不看了!” 阎司被吼的不知所措,他错愕的看着消失过快的雪白残影,思绪乱成一团,月儿为何又生气?本王究竟哪里做错? 阎司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云月为何突然动怒,无奈之下,他只好去请教对女人的心思完全不了解的火桦宸。 最后,火桦宸再三分析某王妃以前的性子,很负责任的给阎司提了一条霸王硬上弓的建议。 阎司认真采纳后回王府做准备,这个时候,丞相府那边气氛十分压抑,不敢出门的朱雀在房间里趴门缝的看外面的动静,她感觉傥叔叔已经发现她是假冒的,一直很不安,而现在,她透过门缝看见面沉如水的傥叔叔正朝房间走来,她在房间里躲躲藏藏,最后没有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她不得不做好傥叔叔一进来她就开口解释的准备。 “咻——”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散着救世光辉的白影闪进房间,朱雀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先冲上前一顿抱,“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像被发现了,我先撤!” 朱雀话一完就跳出窗台,云月配合的锁上窗户,随后倒在床上装睡。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过了一会,傥叔叔推门而入,他端着一盘奇奇怪怪的东西走到床边,十分严肃的叫醒云月。 云月揉着“惺忪”睡眼,煞有其事的伸懒腰,仿若刚睡醒那般,她回头看见傥叔叔,稍显诧异的问道:“傥叔叔你怎么来了?” 傥叔叔板着脸,十分严肃的问道:“小姐,你老实交代对你下手的禽兽是谁,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但小姐一定要跟我说。” “下手?”云月一头雾水的琢磨,她见傥叔叔脸色青到发黑以为问的是刺杀她的人,她仔细想想后如实交代,“我的仇家不少,对我下手的人很多,不知道傥叔叔说的是哪一个。” “什么!”傥叔叔的胸口仿若被重物锤击,痛到难以呼吸,“竟然不止一个!该死!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生!” 他大骂间,悲痛到无法言明,他锤着抽痛的心口,急声痛呼,“小姐为何不跟我们说,当时就该跟我们说,我们会杀了那些禽兽,小姐为什么不说。” 云月被傥叔叔的那心疼她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她给傥叔叔顺了顺气,心平气和的安抚,“傥叔叔不要难过,我没事,那些坏人我能够解决。” “解决?这种事情岂能杀了就能解决。”傥叔叔气到怒发冲冠,他握紧拳头,用力一砸,地板未碎,拳头却砸出血,“我要他们生不如死,再将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后悔做畜生不如的东西!” 云月被面目狰狞的傥叔叔吓到,他一向斯文,她从未见他大声说过话,如今毫无征兆的暴怒也弄得云月不知该如何是好。 傥叔叔冷静之后从托盘里拿出一个瓷瓶塞到云月手里,满目心疼的叮嘱,“小姐你把这个藏好,偷偷的吃,每天睡觉前吃两颗,很快就能修复,那些禽兽的事就当没发生,叔叔会帮小姐保密,谁都不会知道。” 云月听到修复以为她手上拿的是修复元气损伤的药,她见傥叔叔如此担心也不好意思拒绝,习惯性的道谢后直接收入怀中。 傥叔叔泪眼模糊的看云月,半晌过后才捣鼓其他瓶瓶罐罐,他将其他瓷瓶里的新发明按比例混合,随后挥洒整个房间,他再三叮嘱云月忘记那些禽兽不如的人的事情,半个时辰后才离开。 云月等傥叔叔走后去了书房,她写了一封信件放到某处山峰的峰顶,随后去神影宫加强防御,她一去到,所有弟子都冲向她。 “云月大人,靖花山庄的老庄主送你花月山庄是不是真的?”弟子笑的溢出幸福的眼泪,一想到她们即将搬山庄搬到手软就激动到汗毛都竖起。 云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见弟子们都两眼放光的看她,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赫连丞相不久前给过她一个令牌,说是老庄主所送,她回想令牌上的文字,若有所思的回道:“我没有见过老庄,不过有收到花月山庄的令牌,应该是送给我了吧。” 众弟子闻言,皆笑的合不拢嘴,她们两手紧攒,咧嘴一笑,激动道:“这就对了啊,云月大人都收到令牌了,花月山庄就是你的了,云月大人的也即是宫主的,宫主的也即是神影宫的,云月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搬山庄?” 云月被上千双亮闪闪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估摸神影宫的剩余位置,没有直接答应,“宫里没有多余的地方,搬过来也没有位置存放,我先找人开出足够的位置先吧,不然像上次那样堆在门外也很麻烦。” 众弟子瞬间清醒,她们想起之前为存放问题发愁的画面很快改变主意,“还是云月大人想的周到,我们这就去开出空地。” “这个不急。”云月抬手拦下准备抄家伙砍树的弟子们,下了新的指示,“你们去准备小箱子,一个一千万两,三万两千两百三十份。” 众弟子闻言皆苦着脸扯云月的衣摆,“云月大人,你又要去做善事呀,我们可是专门洗劫不良之财的神影宫,接济穷苦之人是好事,可是上次分给北陵域那边后,宝库快见底了,宫主不让我们动藏品,我们不敢动。” 云月像看小孩子那般微笑着看她们委屈撒娇,等她们弱弱的抗议完后才接话,“宝库我早已填满,用完之后我还会补充,不会见底的,你们快去准备。” 弟子们听见她们不用挥空家产做善事顿时有精神振奋,她们冲去宝库不出半个十分就分好三万多份小钱箱,云月换上月云公子的装扮后带着她们前往海澜国。 自从旧协议签下后,每天都有无辜的异士受到武者的迫害,他们一般有两种选择,一是逆来顺受,二是反抗然后被罚,四大执事以前有权处置犯规异士,所以比较有权势的一些人为保自己人会花重金为他们的人减免惩罚,他们看中这些商机后有联手一些恶势力去逼那些有权势或是有钱的异士犯规,然后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勒索。 而那些普通的异士只能受罚,三年的折磨,大部分异士出来都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直到现在的异士尊主继位情况才有了好转,异士尊主的惩罚虽然痛苦但是却最通人性,他根据罪行施罚,那些被武者欺负无奈反抗的异士他通常只是薄施惩戒,只有大开杀戒的那些才会判以重罚,而且重罚所施加的痛苦是那些被杀的人承受的痛苦,简单而言,就是将那些被杀之人的痛苦转移到犯规异士身上。 但是,以前四大执事的施罚却是惨无人道,阴险又残忍,于是那些被折磨的异士才会将所有怨念转移到逼他们犯规的武者身上,被四大执事惩罚过的人从凡仙殿出来只会做一件事,找到害自己武者,将自己的异术强行渡给武者,让他们变成异士,然后找来武者逼他们也犯规。 于是这种恶性循环加重异士与武者的矛盾,久而久之便水火不容。 那个时候,还有一部分没有犯规的异士则被武者虐待,手段也是极其残忍,直到某王从残炎境那边过来废掉那个每天花天酒地无视武者死活的武者尊主,武者的残虐行为才得到控制,表面上某王没有理会协议,但是那些想对异士下死手的武者全都会去噩梦般的地方走一趟,等他们回来脱一层皮后,不知道怎么的全都会变得守规守距,遇到异士还要躲着走,从此之后不敢再有恶念。 某王和异士尊主虽然调解了武者残杀的局面,但是他们没来之前被武者伤害的异士皆对武者尊主恨之入骨,后来某王是武者尊主的身份不小心被月牙阁泄露后,那些极端异士全都对战王恨之入骨,矛盾在调节的同时也在另一方法激化,加上不少恶人从中作梗,导致后来的矛盾越来越深。 他们两人明明是挚友,却不得不“反目成仇”。 若不是为了找到某王妃,他们两人都不会插手人类这些破事,但就是因为没找到,两人才不得不各站彼此立场,互相“敌对”,若不如此,有人便会传异士尊主和武者尊主相互勾结的谣言煽动那些无知的异士和武者挑起战争,两人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隐忍一时。 那副画轴除了昭告天下,还有通知某些真正看得懂画轴的人某些信息的用意,异士尊主一眼就看出真正的意思,才会允许云月来他的地盘代某王签订新协议以及带走犯规异士。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确有在“勾结”,不过他们的勾结目的远比那些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的人纯净。 云月去到海澜国后将三万多个箱子分给那些曾经受过武者压迫的异士家庭,海澜国异士遍地,大部分人家都可以自给自足,一万两都过他们用好几年,一千万两,他们足以富裕到老。 那天有三万多名异士收到天价小箱子,都有见到一名彬彬有礼的白衣公子,在他的详细介绍下,他们才知道他们这些年都恨错人。 仅一天的时间,三万多名异士对战王的恨意不着痕迹的被清除,他们得知战王这些年的真正作为全都心存感激,他们全都有发觉不知从哪时候开始武者收敛很多,他们皆以为是他们的尊主护着他们,却从来没想过真正护着他们的是被他们一直痛恨的战王,甚至他们之间有些人还建了一个专门刺杀战王的小组织,想到此,他们全都羞愧不已。 如今,远在他国的战王还有考虑到他们这些穷困潦倒的平民异士,还有帮他们考虑余生,恨意消散的同时也激增了不少感激。 云月从早忙到晚,转了一整天才将那些小箱子送完,她送弟子们回神影宫后才回相府休息,她刚躺下,困意强势来袭,沉重的眼皮渐渐瞌上。 “嗦嗦——” 微弱的摩挲声在被窝里响起。 “感谢月儿挽救为夫的名誉。”一道真诚的感谢在云月耳边低低沉沉的吹过,低醇的声线,充满磁性,容易让人迷失。 “嗯~不客气~”云月挠了挠微痒的耳朵,嘟囔中不自觉的朝暖源挪动。 第348章 给月儿一个大大的惊喜! 云月话落一会,呼吸突然停了几秒,她眯着眼睛摸了摸暖热的胸膛,黑曜的玲珑眼霎时间瞪大,失声惊呼,“阎司!你怎么会在这里?” 阎司轻抿云月的眉心,携肆邪笑意的回道:“给月儿一个大大的惊喜。” 云月幽怨的瞪了阎司一眼,抽起被子卷了几圈,困意十足的抱怨,“有惊无喜。” 阎司两指轻点空气,被场卷的被子自动挪到一边,他翻身在上,化作一条狂暴的饿龙,强势吞噬困到不行的某王妃。 “阎!司!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云月按住阎司的前额,咬牙切齿的呵斥。 阎司托住云月的下巴,缓缓的移到他的面前,薄唇一勾,邪坏的回应缓缓响起,“月儿可是为夫的王妃,扑倒月儿是天经地义的事。” 云月头一歪,一种奇怪的疑惑从心底响起,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我好像听谁说过。 云月脸色一正,板着脸推开阎司,严肃训斥,“阎司就不能安分点?我都说我现在要做大家闺秀,你怎么老是想破坏我的形象,阎司也是损友,以后不要离我太近,不要影响我做大家闺秀。” 阎司见某王妃把形象看得比他重要,脸色骤黑,他按着云月的肩膀慢慢将她放躺,谆谆教导,“月儿,为夫是你的夫君,唯一的例外,只有为夫不会影响月儿。” 云月两顶撑着阎司的胸膛,满脸幽怨的呵斥,“不影响,那阎司现在在做什么?快点回去!时候不早了,阎司回去休息,还有!以后不准再突袭!” “好,为夫下次注意。”阎司挠了挠云月的脚底,纤长美腿下意识的岔开,狂龙覆压,紧密缱绻。 “咔嚓——” 一只泛着玉与月光泽的左拳,握出几条青筋,抬起之际,目光锁定某处胸骨。 “大家闺秀不能出手伤人。”阎司眼明手快的裹住那只暴动的拳头,手腕一转,云月的两只手腕都被扣住,暖热薄唇携若隐若现的元气,缓缓送向赤红柔唇。 “不要!大家闺秀不能不知检点,快住手。” “为夫是月儿的夫君,情有可原。” “原个锅铲!阎司快下来,不然我叫人了。” “月儿觉得有人敢来?”阎司抿着光洁滑嫩的香颈,无视自家王妃的威胁,越亲越狂野。 云月看见外面的壁障顿时面如死灰,气势一萎靡,声音也变的柔柔诺诺,“阎司不要,拜托拜托,傥叔叔可是很厉害的医者,很容易被他发现的,等回去再补偿阎司好不好?” “为夫不要补偿。” “那阎司要什么?” “要月儿。” “不……唔!唔唔唔……。”云月抵死挣扎,身上重物越压越下,元气夹着醇厚的香气渗入她的气血,所有抗拒意识逐渐涣散。 龙舌强势的撬开贝齿,火速追逐缠绕着她那没有抗拒也没有躲避小香舌。 双舌追逐,缠绕,缱绻,交缠。 龙躯与玉躯紧贴,紧缠,翻转,覆压。 “嗯~不~要~” 她是要做大家闺秀的女人!这下,做不成的铁打只能做纸糊的……。 意乱情迷的她始终惦记着她的形象,涌动的气血正在冲击她最后一点执念 阎司越吻越激烈,狂暴的气息有过一阵失控的迹象。 他从不违背她的意愿,只要她说不,他会立即改决定,只是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说不要时他的意识却唆使他继续,他的听觉似乎自动过滤到那个不字,他越听就越狂野。 撩人的喘息拂过狂龙的耳畔,他眸底那片血色冥潭,激流龙卷,淡淡奇异花香拂过他的鼻尖,薄温气息加热,升温,最后热成岩浆那般灼热。 “月儿——”醉暖人心呼唤拂走她最后一丝抵抗意识,急促的呼吸渐渐同步,习惯性的缠绵动作无声进行。 略带薄茧的指腹滑过光滑的肌肤,滑过削瘦的香肩,正不经意的挑开雪白外衣。 “师姐——”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悠扬的呼唤声。 气氛,突然死寂! 云月从意乱情迷中清醒,她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心跳快到要冲出胸腔。 某王缓缓抬头,额角的青筋,频频弹动,凶猛的火光代替瞳中赤红。 “来了,等一下。”云月趁阎司不注意从他手臂下钻到床下,以闪电般的速度锁住阎司的腰身将他拖到窗台,使劲外外推,“阎司快走,以后不要突袭。” 阎司满目幽怨的凝视云月,他狠狠的亲了一口,化作流光消失,夜幕上流窜的符纹,隐约看出欲求不满的纹路。 云月整理仪容,深呼吸几口气后面带微笑的去开门。 房门一开,一抹极速残影稍纵即逝。 “星尘——?”云月走到外面边喊边找,不过兜了几圈都没有见到星尘的身影,正当云月要回房时,傥叔叔的院子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云月听到娉伶的声音,好奇的赶过去看情况。 傥叔叔的院子被一堆大叔挤满,他们听到二皇子要醒来,全都提心吊胆,他们怕解药无效或是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一刻都不敢放松。 隐陌听叔叔们说百名皇妃已经选好,为了防止事情越弄越乱,隐陌单独回海澜国遣散那些女子,娉伶则留在相府当傥叔叔的帮手。 一抹黑色残影闪出第六条长廊,一名白衣女子紧接而至,两人背道而走,谁都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影。 片刻之后,二皇子开始清醒,他睁眼之前听到娉伶的声音,睁眼后没有和往常那样一陌生气息就开粉扇,他醒来后言行举止都正常,充满阳刚之气,众人见没有异常全都松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娉伶见二皇子有些晕沉也担心药性没有完全消退。 二皇子揉着眉心摇头,神色很快转好,他一抬头就看见担忧看他的赫连父子,他怔了几秒,左右张望,他看见许多陌生的容颜后朝娉伶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丞相府,隐陌怕你吃错东西所以带你过来找傥叔叔看看,不过现在你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娉伶递了一杯刚刚煮开的绿汁给二皇子,随后整理自己的药箱,准备动身回去。 二皇子见赫连父子一直看他,恍然间才想起这是谁住的地方,他眸光一亮,起身朝赫连父子彬彬有礼的客套几句,“劳烦赫连丞相出手相救,本皇子感激不尽。” 赫连父子听到这话差点以为二皇子是他人假冒,两人面面相觑间频频朝傥叔叔使眼色,傥叔叔点头后两人才敢回话,“哪里哪里,能帮上二皇子的忙是我们的荣幸,不必客气。” 二皇子挑眉微笑,悠哉悠哉的摇着小粉扇,赫连父子放松警惕时才道出目的,“不知赫连丞相可否请赫连小姐出来见本皇子,太子一事本皇子已查清,本皇子想借此机会向小冰……向赫连小姐道个歉。” 赫连父子静悄悄的后退,面上依旧挂着客套的笑意,两人暗中对视一眼后,十分客气的拒绝,“小事而已,二皇子无需介怀,月儿也没有放在心上,二皇子可是尊贵的皇族,哪能跟我们道歉。” “小冰……赫连小姐也很尊贵,还是劳烦赫连丞相请她出来吧,本皇子是真心实意想道歉,你不会拒绝本皇子的诚意吧?”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赫连丞相,无声的施压。 赫连丞相笑容满面,客气的拒绝,“二皇子哪里的话,是我们承受不起而已。” 二皇子手腕往下一转,粉扇摇出烦躁的弧度,“赫连小姐受的起,带本皇子去见小……赫连小姐。” 赫连父子感受到无形的压力,碍于二皇子之前对云月的不友好的态度,两人还是留了心眼,娉伶以为二皇子和云月有什么小过节,她想通过这次机会将大事化小,于是极力劝说赫连父子带二皇子去见云月,赫连父子迟疑一会后朝几位叔叔使了个眼色,他们开出一条通道,护送二皇子去云月阁。 “咚——” 二皇子走在前头,一出门就撞到低头沉思的云月,二皇子怔了几秒后说时迟那时快,快速朝云月的左手出击,粉扇轻拍云月的左手手背,霎时间,一缕淡淡的月色光芒被他精准的捕捉到。 第349章 小冰月住手!我是你皇兄! “小冰月——”二皇子欣喜若狂的朝云月张开怀抱,云月听到他的声音,火速闪退,她凌空一翻身,稳稳的避开二皇子的拥抱。 “呼咻——” 雪白折扇一横,七根利刃并排而出,黑曜的美眸,霎时间迸发攻击性极强的寒芒。 “小冰月住手,我是你皇兄,你先好好看看。”二皇子眉开眼笑的挥舞小粉扇,对云月的态度大幅度翻转,好到让赫连父子和众叔都目瞪口呆。 娉伶听见二皇子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她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还是听到二皇子说他是云月的皇兄,她惊愕一会,有些崩溃,天啊!这下完了,二皇子不但没好还神志不清,药效还没完全解除! 娉伶冷静过后冲出门外将二皇子拖回来,边拖边解释,“二皇子,你不要再说了,你的皇妹是七公主,你看你都弄混了,你先待着别动,让傥叔叔好好看看。” “放开!”二皇子恼火的甩开娉伶的束缚,他见站在竹林里的云月还是警惕的看他,沉默一会后,他继续摇扇大喊,“小冰月,我真的是你皇兄,你好好看看。” 赫连父子静悄悄的移到傥叔叔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小傥,你的解药是多少年前做的?是不是不纯正了?” “近期才做的,绝对纯正。” “那是不是又放少什么药材了,二皇子这种情况还有办法挽救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可能是娇粉果的问题,目前的情况只是神志不清,问题应该不大,叫小陨他们先打昏,我再诊治诊治。” “好,你要好好根除,一定要将二皇子治到正常,不然我们就罪过了。”赫连丞相一脸愧疚的看着二皇子的背影,他朝陨叔叔使了个眼色,几位叔叔静悄悄的走到二皇子身后,几个手刀落下,注意力全在云月那边的二皇子毫无防备的挨下。 陨叔叔将二皇子放躺后跑到门外和云月解释是二皇子吃错东西才导致行为时常,云月见傥叔叔和娉伶手忙脚乱的医治没有怀疑,她见这边没什么事很快又回房间休息。 临睡前她才想起傥叔叔的交代,她取出那个瓷瓶倒出两颗红色的珠子服下。 “呃嗯——” 珠子入腹不久,一股难以言明的燥热在腹部往下再往下的某个位置乱窜,某片薄膜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那般,难以形容的剧痛遍布整个腹部。 云月捂着小腹在床上翻滚,滚动间她的脑海全是傥叔叔的面容,咬牙坚挺间,傥叔叔今日说的那些话全在她耳边回荡,剧烈挣扎间她似是明白了什么。 “唰——” 黑曜瞳仁霎时间充斥几缕血丝,齐腰的墨发翻飞,柔顺的发丝无风自动,萧穆的寒气一散,整个房间都能看得冰透的冰霜颗粒。 “咻——” 云月拍床而起,一掌落下,整个房间都被侧漏的气息冲击,房梁有过一阵脱节的迹象。 云月呼吸一重,腹部的燥热和疼痛被压制,她一翻身,高空闪现一束雪白流光。 百里之外,孪生山峦,原始森林深处。 “磅——” 一名白衣女子凌空急刹,重重落地,浓尘慢卷,转眼,整个森林都被灰尘笼罩。 “咳咳——” 在厢房里休息的朱雀被灰尘呛醒,她刚冲出门就被一道纤长的臂锁锁住腰身,她迷糊间看见一张冰清的侧颜,于是没有一丝抵抗的被云月带走。 阁楼里,灯光被蕴暗的眼神扫射突然变得暗淡,云月挥出一层壁障将她们笼罩,朱雀见云月的如此严肃以为是水泯庭找到她那里,顿时慌乱不安,“是不是水泯庭来找你了?哎,这件事都怪我不好,要是当时不动手就不会把事情闹大,你放心!主上出面很容解决,你最近要是遇到水泯庭就躲一躲,交给主上处理就好。” 云月紧抿着唇,呼吸越来越促,白皙的手颤抖着抬起,她幽着眸光将左手伸向朱雀的头顶,缓缓的拍抚,从容的回道:“我不担心,朱雀,你好久没有见祁叔叔他们了,很想见他们吧。” 朱雀诧异的看着云月,她想要纠正什么后来想到她娘亲在相府那么久都没有告诉云月身份以为是有意隐瞒,她灵光一闪后,顺势接话,“嗯,很久没见娘亲和爹爹了,他们说最近有大事要做,等完成后我才能过去,你上次不也这么跟我说的?怎么吗?是不是娘亲他们的大事完成了?我可以过去了?” 云月笑眯眯的看着朱雀,拍抚的动作越来越温柔,“还没有,我也不知道祁叔叔他们要做什么,我最近会帮你注意,你再等等吧,弄好了我会通知你。” “好,谢谢,又麻烦你了。”朱雀讪笑着感激,脸上的失望之色却清晰可见,她为了她的家人一路咬牙坚挺,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团聚,前不久好不容易团聚但她到现在连第二面都很难见,失落也在所难免。 “不麻烦,祁叔叔他们也很想早点和你正式团圆。”云月收回颤抖的手,温柔的话刚落,涟漪泛滥的眸子渐渐染上寒霜,她呼吸一促,大气浑然的将朱雀带入纤瘦冰凉的怀中。 朱雀被云月的突然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但是她背上的温柔拍抚却莫名的让她感觉舒心。 “朱雀,你要是能和我坦白一件事,我可以帮祁叔叔尽早完成他们的大事让你们尽快团圆。”云月掌中聚起若隐若现的元气,随拍抚渡入朱雀体内,她的此时的眸子黑中透赤红,妖异之美,令天地万物黯然失色。 “坦白?你这么快就知道?”朱雀一激灵,有些心虚,看云月的眼神充满歉意。 “嗯,我知道了,但不知道具体的。”云月心疼的揉着朱雀的后脑,十分温柔的回道。 “不会吧,这么快。”朱雀惊讶间急忙解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假扮你是帮你顶替对不对?这是我的职责没错吧,谁知道水泯庭会把我抓去,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他的态度很极端,好像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那样,然后说了很多过激的话,而且还动手了,我一气之下也动手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把他打反噬了,然后水家家主就派人来找我,不对,是找你算账, 我看情况不妙就偷偷给水家家主送了一副你跟主上的画轴,然后那群隐卫军就被撤回去了,然后就风平浪静了啊,我还打算主上不问的话就不禀报的,谁知道被你知道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会告诉主上的对吧?还有水泯庭那边我会应付,你大可放心,千万不要被主上知道我办事不利啊!” “我说的不是水家的事。”云月耐心的听完,但对话里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她的眸光越来越暗,室内的灯光兀自熄灭。 “那是什么事?我没有其他失礼的事啊,有也惩罚完了。”朱雀磨着下巴,使劲回想,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云月双拳紧握,她沉默一会,小小声的问道:“诚实的告诉我,你的移形换影是如何得来的。” “呵!”朱雀听到移形换影,心跳漏了几拍,脸色也黑成锅底,她猛地推开云月,踉踉跄跄的后退,她低头看地,有意避开云月的视线。 “我可以帮你解决所有困难,只要你告诉我,你很想跟祁叔叔他们团聚不是吗?”云月侧过身,没有逼的太紧,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那个人她却没有在朱雀记忆里找到踪影,她想裁决都不知道裁决谁,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朱雀说,她与生俱来的正气无法容忍这种卑鄙无耻令人发指的罪行,无论如何她都要亲自出手处决那些不配为人的人类。 第350章 永不叛变的忠诚!异士渡给我的! 云月在收手的那一刻才明白她第一次掉在禁地时朱雀为何会处处针对她,为何说起特殊异士时朱雀会用痛恨的眼神的看她,因为朱雀本身对异士有仇恨,也就在刚刚那一刻,云月被朱雀的效命精神震撼到。 朱雀曾受到异士的迫害,身为护卫的她本可以跟阎司说明为她报仇,但是她没有,阎司一旦出手,有些人会煽动异士敌对他,她眼中的自己只是无足轻重的护卫,没有资格劳烦她家主上兴师动众,于是她忍下所有屈辱,尽忠职守至今。 比起某些高调立功的某些手下,朱雀的守卫精神更值得嘉奖,正是因为如此,云月才会在一开始朱雀敌对她时没有生气,也没有芥蒂她是女子的身份,元气一重的她能在众多高阶元气中脱颖而出的最大原因就是这份雷打不动的,永不叛变的效命精神。 云月等了好一会,重复的问。 朱雀内心十分抗拒,但是团聚的条件实在诱人,她自我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开口,“异士渡给我的。” “你没有诚实。”云月从怀里取出一份名单展示在朱雀面前,满目疼惜的说道:“异士渡给你,特殊异士的名单里应该要有你,但是,名单里没有你,朱雀,你不是特殊异士,但是你有异术,这是为什么?” 朱雀瞥了一眼名单,心虚的低下头,“可能是因为我是主上的护卫,所以主上帮我从名单上划掉了。” 云月收好名单,转过身商量,“阎司没有动过名单,名单没有更改过就是没有朱雀你,朱雀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你知道我可以查所有事情,我既然已经查到特殊异士很快也会查到以前的事,坑害武者的异士我也处理,但你是例外,你不说,我帮不了你。” 朱雀有些动摇,但是尘封的伤口过深,她难以启齿,她挣扎一会,谢绝了云月的好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异术就是异士渡给我的。” 云月感觉朱雀还有芥蒂,沉默片刻后忽然换了一个目的不明的话题。 “朱雀,你觉得阎司是怎样的人?”云月走到黑檀椅后面,神色不明的问道。 朱雀闻言,心间忽然充满慢慢的崇拜感,她怯怯的抬头,崇敬之意尽达眼底,她仔细想了想后,郑重的回道:“伟大。” 她想了很多厉害的词想要称赞她家主上,但是想一想后才发现那些词不足以彰显她家主上的伟大之处。 朱雀从小就跟在她家主上身边,各种大场面都见识过,她去过四国的皇宫以及千奇镜六大区域,除了翼帝以外,其他帝君都后宫佳丽三千,沉迷女色,贪恋权势,野心勃勃,喜好战争,导致各个地方的子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家主上好像事事都不关心,但是各个地方问题都能暗中完美处理,她从未见他声张过任何事情。 他被异士痛恨多年,他没有计较还替他们解决利用旧协议武者大肆欺凌屠杀的武者,为他们建造了安全的生活环境,若不是他,四国肯定还会战乱不断,他出现后,自然灾害不曾发生,人为动乱有效制止,各国子民能够像今天这样悠闲的生活,不用担心突然爆发战争,全都要归功于他。 但他从未告知世人他做过什么。 最令朱雀震惊的是她家主上拥有强权,说他凌驾四国帝君也不为过,他的势力强大到被所有权贵虎视眈眈的地步,但是这么多年她从未见她家主上接触过任何女子或者男子,他的时间大部分都花在批阅她看不懂的卷轴。 他封王的那一天,朱雀以为他也会妃嫔无数,但是那天她看见一场毁灭盛宴,各方权贵携美人来祝贺,他下令禁止他们进入鬼王府的范围,那群不怕死的权贵却将美人全部送进鬼王府。 那一天,朱雀眼睁睁看着那群女子化作烟尘随风飘散,自此之后,无人敢硬塞美人,她也不敢将她家主上和女人联系在一起。 掌握强权,清心使用,胸怀天下,更怀子民,默默付出,不曾张扬,胸襟宽广到令她崇敬。 她一直觉得她家主上很伟大。 云月凝视朱雀的眼睛,随她眼底的涟漪快速过目曲折离奇的过往。 “朱雀,你觉得我对阎司而言有多重要?”云月伏在桌面上,不露声色的问道。 朱雀磨了磨下巴,给出了不太肯定的答案,“挺重要的吧,主上一向都很低调的,但是他却那么高调的公开你们的画轴,主上都喜欢你了,肯定重要啊。” 云月轻敲桌面,不紧不慢的接话,“青牙和玄武跟了阎司很长时间了吧,朱雀你猜猜他们要是碰我一下会怎么样?” 朱雀被这个奇怪的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她见云月问的如此认真只好配合的想想,“碰是肯定不行的,这个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是侍卫不能越矩,玄武跟我同一个时候来的,青牙晚了一些,他们也跟了主上好长时间,要是碰你一下的最多就主上说几句吧,我们以前也经常办事不利,主上心胸很宽广的,极少罚我们,我之前闹到异士尊主那里去时主上都没说什么。” “不对。”云月冷静的插话,她将写好的纸藏在身后,慢悠悠的走向朱雀。 “不对吗?就碰一下不至于要惩罚吧?我们好说歹说也是随行护卫啊,跟暗影不一样的,主上不会罚我们的。” “会惩罚。” “为什么?碰一下而已为什么要惩罚?要怎么惩罚?”朱雀狐疑的看着脸色冷清的云月,莫名的在意后果。 “这样惩罚。”云月将白纸展示在朱雀面前,面沉如水的回道。 朱雀看到纸上的字,瞳仁微扩,随即惊呼,“歹……匕……?这是什么惩罚,我以前怎么没听过?新方式吗?” 云月面闪淡淡红晕,镇定的纠正,“是,死!” “不会那么严重吧。”朱雀额角狠抽,无声的埋汰,还说是大家闺秀,字都写不好。 云月碾碎纸张,郑重的回道:“不算严重,阎司一向如此,他对其他事情都很心胸宽广,但是唯独对我看的很严,玄武他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要是碰了我,后果就是这样。” 朱雀被吓得说不出话,她恍然间想起她多次碰过云月,霎时间吓的脸色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前有碰过你啊,你是想告诉我主上要杀我是吗?” “不是。”云月按住朱雀乱窜的脑袋,心平气和的解释,“要是玄武他们碰我,当场会消失,你也知道你曾经碰过我,不仅如此,你还经常出入我的房间,甚至睡我了床,但是阎司没有杀了你,朱雀你真的猜不出阎司为何没杀你吗?” “这个……。”朱雀实在没有头绪,她只感觉云月说这些话另有目的,但是他家主上对天大的事都不怎么在意,对那么一点小事却要下死手,这实在难以理清思绪。 云月见朱雀没有头绪,慢悠悠的提示,“阎司对碰我的人也会区别对待,和我有关的或者女的会没事,无关的或者男的,必死无疑。” 朱雀心头一颤,瞬间机灵,她错愕的看着云月,怯怯的我问道:“你是说主上知道我是女的?” 云月重重的点头,轻轻的拍着朱雀的肩膀,“阎司知道,不然你不会活到现在。” “主上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告诉主上的?” “我探不出气息的性别,你没来相府前,我并不知道,不是我告诉阎司的,阎司应该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吧。” “不可能的,主上要是知道我是女的不会留我,主上很厌恶女子,我清楚的很,主上不会要女护卫我也清楚,不然我也不用隐瞒这么久。” “朱雀,你是阎司的护卫,护卫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可知?” “强大,能保护周全那种强大。” “不是,你们再强也强不过阎司,阎司根本不需要你们保护。”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朱雀被打击的不轻,现在想想她才发现云月说的很有道理,他们虽然说护卫,但是没有能力去护过分强大的某王,相反,他们还经常办事不利导致让他们家主上出面保护。 “是忠心。”云月用掌心轻贴朱雀的前额,微笑着补充,“我们跟你们其实有些不一样,不过现在说了你可能也听不懂,那就算了,这边的人很多表面效命自家主子,但是随时可能叛变,你们会觉得无所谓,但是在我们眼里是重罪,我们一开始都很轻易相信人,有过血泪教训后才开始戒备,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并不相信人,但阎司知道你是女子还将你留在身边做侍卫,而且你的功力并不高,你觉得阎司是赏识你哪点?” 朱雀这次很快明白云月的意思,她听到这段话心里极暖,她的功力最低,一直以为她可能随时被替换,云月的那句赏识让她万分的激动,她以为自己只是运气好被选去当护卫,从不知她是被功力登顶的武者尊主赏识。 “我宣誓效命主上,定然会一直忠心。” “宣誓效命阎司的人不少,但能确定会一直忠心的却只是少数,人心很复杂,我们不想深入了解,能确定的,我们会好好善待,我知道你以前是考虑到阎司的名声才不吭声,但是现在旧协议已废,新协议已改,受迫害的异士全都安排好,即使真有人煽动战争,我们也能够处理。” “我是我,我宣誓效命主上就一定会一直效命,绝不背叛。”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从一开始就对你没意见,今时不同往日,你无需顾虑其他,人类欠阎司的账欠其他人的账都要算,你的也不例外,我不会逼你,但希望你好好考虑,你不好意思跟阎司说可以跟我说,你不说,我没办法帮你,你好好考虑吧。” 云月收手之后走到门口接话,话音刚落,门口只剩下一缕雪白残影。 朱雀呆呆的望着外面,紧攒的两手溢出凉凉的汗珠,她回房后背靠房门想了一夜。 子时,云月回到相府,她将瓷瓶藏到暗格后倒头就睡,许是她忍耐时间过长,药效消退后,浑身的力气也被消耗到极限,她眼睛一闭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细看,她身上也有不少冰凉的汗珠,可见那些药珠的威力不小。 当天深夜,龙浩都城突然暴动,一则恐怖的消息引爆,很快随一副画轴传遍四面八方。 月牙阁传出来的画轴,震撼四国和五大家族以及千奇境。 第351章 战王是天底下最好的如意郎君! 画轴里,一名紫墨衣男子深情款款的拖着白衣女子的手背,另一只手则令所有权贵都为之疯狂的王印放在她的手中。 画中女子手半握,世人都明白她已收下。 月牙阁以及其他阁楼里的权贵全都抓狂,其他隐藏的势力接二连三浮出水面。 霎时间,战王赠送王印给小魔女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老庄主的消息被强势覆盖,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画轴里的那个王印,四国帝君也都为之轰动。 浩帝半夜三更起来看画轴,然后彻夜未眠,战王的王印远重要过他们的国玺,送王印跟送战王的所有势力没有什么区别,连王印都能送出去,浩帝深知战王不仅仅只是心仪小魔女这么简单,只是无论他怎么问林管事,林管事都不表态,就只告诉他要试着习惯,战王一旦宠他的心尖女子,便是无法无天的开始。 这,也只是刚刚开始。 浩帝难以理解林管事的话但是他隐约感觉战王还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举动,为此他也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澜帝收到画轴后震惊过一阵子,不过最为震惊的是轻灵宠妃,她拿着那副画轴看了一夜,凤灵宫的宫女全都在殿外等候,澜帝在里面安静的陪看。 轻灵宠妃虽只是位居妃位,但是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明白轻灵宠妃的实际地位,她极少对什么事情感到头疼,如今她拿着画轴,单手抚额,脸色十分复杂,一看就是几个时辰。 所有人皆以为有大事发生便全都扎堆在宫外等候轻灵宠妃的指示,澜帝起先以为轻灵宠妃看的是画中男子,心情一直低沉,直到他捕捉到轻灵宠妃的视线一直落在白衣女子身上后才神色才淡去阴暗。 轻灵宠妃一整夜都没说话,她看完画轴后起身走出殿外,所有人都在后面紧跟,她一手负后,一手揉着眉心,在稀薄的月色下踱步,她时不时的抬头望月,又时不时的低头看地,唉声叹气。 皇宫里的人全都没有见过轻灵宠妃愁眉不展的样子,她事事都随心所欲,不争斗,不耍心机,仿佛皇宫就只是她的住处那般,她只拿来住,不过多参与皇宫里的事。 她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看得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澜帝全程紧跟,都却不敢说话干扰。 那一夜,海澜皇宫突然传开一则奇怪的消息,轻灵宠妃像是中了邪,一整夜都绕着皇宫兜转,然后澜帝也跟着中邪,整夜跟在轻灵宠妃身后兜转,再后来皇宫里的人都中邪,整夜跟澜帝身后兜转。 上万人排成一排,跟着最前头的轻灵宠妃兜了一整夜。 其他两国的帝君也都被画轴震撼的不轻,翼帝和翼后过目了小魔女的所有信息发现了几个疑点,两人研究了一夜,天亮时才去休息。 相府那边,所有人都睡的十分香甜,外面的事也都等到第二天才知道。 赫连父子刚进苍龙殿还没被众大臣包围就被浩帝的护卫军劫走,两人视线清晰时发现自己身在浩帝的寝宫。 “赫连丞相,请过目。”浩帝将画轴递给赫连丞相,复杂的视线却一直落在赫连剑台身上,他想起那件“家门不幸”的事情,心情越来越沉重。 赫连父子打开画轴一看,脸色同步铁青色,两人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赫连丞相,赫连尚书?”浩帝抬手在父子两的面前摇了摇,赫连父子的眼珠子转都不转,显然吓的不轻。 赫连丞相脑袋嗡的一声,思绪崩裂,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战王竟然将王印给月儿?要是为月儿解围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台儿也吓到不轻,显然不知道这回事,这是在做戏还是战王其实对月儿也有想法?他不会两兄妹都要吧? “殿下竟然……。”赫连剑台错愕的呢喃,那个王印仿若一座上万吨的岩石,压得他喘不过气,画中男子的眼神太过深情,他隐约感觉到战王对云月存在真挚的感情,他沉思一会,隐约察觉战王之前的奇怪举动不是对他,而是对他家妹妹,他冷静的理清时间顺序,很快得出战王心仪云月才来提亲只是被他们误会的结论。 浩帝见赫连剑台神情呆滞以为他是受了刺激,于是好心好意的安慰,“赫连尚书,战王是天底下最好的如意郎君,令妹跟了他,以后都不会有危险,我知道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不过你还是看开一些,战王已经两次昭告天下,意图已经很明显,寡人相信你也能看的出来。” 赫连父子同时沉默,两人对视片刻,神色逐渐轻松,“陛下所言有理,我等尽量看开。” “那就好。”浩帝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一脸“委屈”的赫连剑台的肩膀,他走到长桌后才开始说正事,“赫连丞相,赫连尚书,廉堂最近开始坐不住了,我们也该抓紧时间,上次给你们的图纸,公冶他们可否看过?” 赫连父子听到跟廉堂王有关的大事立即冲到浩帝身边汇报,“他们全都已经看了,小祁潜进去过一次,只摸清一半路线,那些东西都没拿到。” “不要拿出来,要是你们去廉堂府拿出那些东西反而理亏,到时候廉堂王告你们诬陷也百口莫辩,最好在廉堂王在的时候搜府,光明正大的搜出那些东西,不过现在你们连东西放哪个位置都不知道,抄府也未必抄的出来。”浩帝边回边打开长桌附近的小通道,林管事笑意温润的从里面走出。 赫连父子看到林管事皆点头行礼,态度端的有些微妙。 自从出了通敌叛国案后赫连丞相在朝堂上屡次受阻,更有一些大臣暗中生事,他们两人能站稳脚跟到现在林管事也从中帮了不少大忙,为此两人都对林管事十分感激。 林管事微微一笑,边走边回礼,他时刻都保持着温雅,让人感觉十分亲切。 赫连丞相沉思一会,接着回道:“陛下可知那些东西的位置?” “寡人也不知,不过林管事有个好主意,你可以听听。”浩帝关上小通道,让赫连父子跟林管事交谈,他沿着墙壁走了一圈,回来后手里多了几只毒箭,他交给林管事后,林管事随手甩出几里外的巷口,很快几抹声息消失不见。 “赫连丞相,除了当年那些假罪证,还需要搜出他手下所有大臣的名单,另外你们还要特别注意李安尚书,何将军那边不用去管,他不是廉堂王的人,注意李安尚书即可,部分罪证很有可能在李安尚书府上,他那边会有廉堂王的人,不要硬闯。” “多谢林管事提醒,那我们应该要怎么做。” “这个简单,查找罪证的位置交给专业的人士做即可,赫连丞相也刚好认识。” “专业的人士?这个……林管事可否直言?” “尊……赫连小姐有个师妹是神影宫的宫主,在下想你们应该认识,她擅长找到宝物的位置,找罪证也轻而易举。” “星尘姑娘!”赫连父子同时惊呼,星尘以前也来过相府,不过他们皆不知道她是神影宫的宫主,直到上次她来时自爆身份他们才知道,她跟云月师出同门,他们对她也十分友好,但是他们却不太自信能请得动她来帮忙。 林管事见赫连父子有些为难,笑意阑珊的回道:“赫连丞相大可放心,只要赫连小姐开口她一定会帮你们的忙,等她找到位置她会带你们去抄廉堂府,到时候她会处置廉堂王。” 第352章 那个女子怎么那么像未来奶奶? 赫连父子听到要云月出面,毫不犹豫的拒接,“这岂不是要给月儿知道?这不太合适吧,我们不想月儿参与此事。” “你们最好是给赫连小姐知道,这样她才能为你们解决后顾之忧,如果赫连小姐不去,没有王印,你们如何能抄府?廉堂王没有你们想象那么容易对付,最好是让赫连小姐出面,而且,你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那个持有战王殿下手令的小公子,也证明那张手令跟你们无缘,赫连小姐现在持有王印,你们不觉得时机正好吗?” “这个……。”赫连父子左右为难,他们一心只想让云月当个不理世事的大家闺秀,不想她参与太多是是非非,但是林管事所言在理,不让云月出面,他们很难抄府,即使浩帝出面,廉堂王也有可能出动他的私人军队将他们拒之门外,他早就不把浩帝放在眼里,唯一能镇得住他的只有战王。 “好,我们回去跟月儿好好谈谈。”赫连丞相再三犹豫后同意林管事的建议,几人商谈完详细的计划后又倒回苍龙殿上朝。 众大臣见赫连父子回来后脸色十分难看皆以为发生大事,霎时间,又开始人心惶惶。 皇宫外面,热议声从前几天开始一直没停过,满大街都能听到不甘的谩骂声,羡慕声,以及疯狂嫉妒的声音。 画中女子被所有女子羡慕,她们隔着画轴都能感受到画中男子对女子的铁血柔情,他从未高调张扬过任何事,但是对她,他却多次高调张扬,昭告天下,一个王印,胜过十里红妆,江山为聘。 谁都知道他是心甘情愿的送出他的权势以及他自己。 一则消息让世人全都知道他对她“一见钟情”。 一副温馨的画轴让世人都知道他心仪她。 一副赠礼画轴让世人都知道他属于她。 这种强势硬派又温柔的浪漫,让万千女子皆为之沉醉。 放眼一望,四国皆有一大群女子看着画轴发呆。 千奇境那边,各大区域的子民全都十分震撼,北陵域的子民还喜极而泣,他们之前还担心美妖女没有能力废掉他们的域主,现在看到那个王印,全都仿佛看见美好的新生活在向他们招手。 淮弥域那边也是十分轰动,主城那些云月从平民里挑选处理的女性护卫军全都暂停训练,围观画轴。 权孤霜需要空出位置存放兵器,于是将后宫那群莺莺燕燕遣散,但是暗影们却阻止她动那些女子,他们说那些女子是云月要留下的人,权孤霜以为云月有话要问她们不得不放弃空出后宫,最后她在暗影的帮助下就地建了一座兵器库。 她离开后宫时一名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却依旧美得令人睁不开眼的美男子趁机开溜,他刚甩开那群莺莺燕燕就看见护卫军手里拿着的两幅画轴,他见“未来大嫂”跟“别的男人”腻歪一起,顿时火冒三丈,他溜进主城的膳房吃了一些东西后化作薄雾飘回风雪国的某处隐秘位置。 他们常去的那座宫殿里,数十名美男子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尝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无法将土家家主叫醒,眼看他们的大嫂就要跟别人跑了,斌叔叔又不知所踪,他们又不知道丞相府在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崇雾帮土家家主诊治过后也愁眉不展,“可能是清雾哥哥当时用的驱梦散不太纯正,老爹已经进入深度休眠,我们叫不醒的。”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让老爹一直睡着呀,大嫂都快被拐跑了,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有是有,飘渺神医能解,不过缥缈神医行踪不定,很难找。” “难找也得找,老爹都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早点醒来早点解决,要是大嫂真的被拐走了,等老爹醒来事情肯定会闹大,老爹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全都去找缥缈神医吧,现在就去。”清雾当机立断,很快就分配好众多美男子的去处,这一次,崇雾被分配到海澜国,雪雾则被分配到南翼国。 海澜国那边,鸳晴已经调教好那些国色天香且发育良好的女子。 她们一开始听鸳晴说要好好调教她们时,以为鸳晴是二皇子身边的宫女,全都十分听话,她教她们的那个动作全都让她们羞臊不已,她们起先以为是要对二皇子那样做,最后却听到一个好心忠告,她说遇到二皇子尽量不要靠近,有多远躲多远,要是二皇子带一名白衣女子来见她们,她们才能上去“按”住那名女子。 众女子以为这是海澜国的某种不可描述的玩法全都羞着脸默默的应下。 正如火如荼赶来回海澜皇宫遣散女子的隐陌,刚进皇宫就与鸯阴擦肩而过,鸯阴认出隐陌是二皇子的人,他怕隐陌碍事于是随手打昏顺带抗回蓝曜城。 与此同时,一束雪白流光正划向南翼国上空。 “咚——” 一阵沉闷的落地声响在靖花山庄的正殿门前响起。 靖花一家从梦中惊醒,他们默契的同时一个鲤鱼打挺,披好衣服叫上侍卫往声源处冲去。 滚滚烟尘散开,入眼而来的是一名衣摆蹁跹,美眸含俏含倩,笑意温婉的白衣女子。 “爹爹,我们是不是睡迷糊了,那个女的怎么那么像未来奶奶。”靖花红菱使劲揉了揉眼睛,几次睁眼,烟尘里的女子依旧存在。 “啪——” 靖花娘随手扇了靖花爹一巴掌,随后一本正经的解释当前情况,“手会疼,人是真的,不是做梦,那就是你们的未来奶奶。” 靖花爹一声不吭的捂着脸,随后一脚踩在靖花方堇的背上将他踹出去,“还楞着做什么,快去迎接你们的未来奶奶,不对!现在情况有变,不能叫奶奶,叫赫连小姐!” 靖花方堇整理好仪容,笑脸相迎,“哎呀,是什么风把赫连小姐吹来了,有失远迎,请见谅。” 云月被靖花方堇的友好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来之前查过靖花山庄的信息,里面有个简单粗暴的评价,都是顽固,不好相处。 如今被这么热情的欢迎,她反而有些不自在。 “事发突然,冒昧打扰,请见谅。”云月从烟尘里走出却纤尘不染,她举止优雅的行礼,颇有正宗大家闺秀的风范。 靖花红菱愣愣的挠了挠额头,一头雾水,“爹爹,未来奶奶怎么好像不恐怖啊,你不是说未来奶奶高冷不太爱搭理人的吗?我觉得还挺好的啊。” “传言不可尽信,你当你爹胡说就行,你们几个还不过去迎接吗?初次见面,可不要失礼了,更不要给你们的未来奶奶留下不好的印象。”靖花娘按住其他人的肩膀,一掌将他们送到云月身前。 “呵呵哈——”几人难为情的挠头讪笑,“未……赫连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 “呃……。”几人的笑意过于灿烂,云月看得眉梢微颤,也感觉十分莫名其妙,她避开几人的视线道出此次前来的目的,“我想见老庄主。” “找爷爷?”靖花红菱呼吸一紧,思绪骤乱,不好!都差点忘了未来奶奶脚踏两只船,爷爷回来后一直躲在房间里,肯定是被情伤折腾的不轻,现在未来奶奶亲自找上门,她是想解释什么吗?难道她是被战王强吻的?她不愿意?所以想跟爷爷解释清楚,她还是爱爷爷的?啊!天啊!这种乱起八糟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靖花家!真是家门不幸啊! 第353章 开心过余生!小蛮月最好了! 云月俯身行礼,微笑着回道:“是的,我有事找老庄主,请麻烦引荐一下。” 靖花红菱额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未……赫连小姐哪的话,哪需要引荐,你稍等一下,爷爷马上出来。” 靖花红菱深呼吸一口气,朝正殿中央大喊,“爷——爷——你的小仙女来啦——” “呼——” 靖花红菱话音刚落,一阵疾风从殿内刮出,一名神采奕奕的老者脚下生风的跑来,靖花一家识趣的躲到没有存在感的边角,暗中观察。 老庄主左摇右晃的扭动身子,激动且紧张的卷着胡子,笑容满面,道:“小仙女,你怎么来啦?” 云月见以顽固闻名老庄主如此热情待她,眉心处的疑雾越来越浓,要不是正殿的匾额写着大大的靖花二字她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找错人。 云月今天醒来时在暗格里看到花月山庄的令牌,赫连丞相之前说她帮了老庄主一个大忙所以才送她花月山庄,她查了老庄主的信息,查到他跟弑血宫有关。 老庄主的夫人在十多年前被弑血宫的大长老杀死,他跟弑血宫有血海深仇,十多年来派了无数杀手都无法灭了大长老,加上弑血宫的背后有残擎鄂撑腰,他很难动摇弑血宫,他花重金都请不到人帮他报仇,他痛恨了十几年,直到云月血洗弑血宫那天才得以释怀。 云月猜想老庄主是感激她杀了大长老所以才赠送她花月山庄,弄清缘由后,她也一视同仁的尽她所能的帮忙。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老庄主。”云月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笑意温婉的回道。 靖花一家早已知道老庄主将花月山庄送给云月,此时见云月送礼,皆以为是回礼,一想到此,众人皆心乱如麻,要死啦要死啦!都开始礼尚往来啦,离进家门也不久了!天啊!她们竟然有个这么年轻的奶奶,罪过罪过啊! “小仙女人来就好了,不用带礼,都快是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干什么。”老庄主慈眉善目的看着云月,视线压根没有落在盒子上。 “这是属于你的礼物,你会喜欢的。”云月将盒子打开,缓缓的送到老庄主面前。 盒子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条普通的手链,手链以一撮墨发卷成麻绳,再串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有普通石子,木块,叶子,贝壳,果壳等等。 “这是……。”老庄主低头一看,脸色骤变,脸上写满大写的难以置信,他抖着长满皱纹的手将手链小心翼翼的拿起,他看着看着突然老泪纵横。 老庄主夫人脸上有胎记,她很介意自己的容貌,生前没有画过画像,她当时因为赌气离开,带走了她仅有的几件衣服和一些她比较珍视的东西到其他地方住几天,许是弑血宫的人认出老庄主夫人她的东西才被抢走,弑血宫大长老杀了柔弱的老庄主夫人后为了毁尸灭迹,放了一把火,她连同她身上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 她除了留下每日以泪洗面的老庄主没有留下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老庄主想要睹物思人都没有东西可以睹,他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几年,至今都还在痛恨自己当初不该固执,他要是当时低头认错,她就不会离家出走,他也不用揣着无限自责和痛恨度过余生。 他手上的那条手链是老庄主夫人最喜欢的东西,那条手链一文不值,却包含了他们之间的许多美好回忆,他一见手链就能想起以前的开心事,藏积在心底的阴霾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云月揉了揉老庄的脑袋,温柔的安慰道:“老夫人没有办法帮你带来,不过你要相信她会在另一个地方过的很好,你也不要再难过了,开开心心的过完余生,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老庄主听到前面那句话顿时热泪盈眶,别人听不懂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但他懂,他听到老夫人过的很好顿时又哭又笑,他一把抱住云月,呜呜噎噎的抹眼泪,哭的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 云月被抱的不知所措,她知道老庄主没有恶意只是她怕气息留存被某王发现到时候会很难解释,不得不将老庄主强行推开。 “哇哇——小蛮月最好了,就只有你才会关心老夫,呜哇——”老庄主紧紧的抱住云月,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越哭越像个喜欢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靖花一家以及所有侍卫全都傻眼,众人在凉风中凌乱久久都回不了神,老夫人遇害的那个时候老庄主虽然悲痛欲绝,但是从不在他人面前流眼泪,他就是个正宗的固执老头,脾气又十分倔,在他们的心目中是个十分严肃的老者,每每见到他,都会肃然起敬。 如今他们却亲眼看见每时每刻板着脸的老庄主哭闹的像个小孩子那般,众人心中的威严形象,全都碎的渣都不剩。 云月轻拍老庄主的后背,从容不迫的安抚,“好了,不要哭,你们都会好好的,过去的事情能放下尽量放下,剩下的时间开开心心的过……。” “呜呜——嗯嗯——老夫知道了,听小蛮月的……。”老庄主松开云月擦眼角,慈祥和蔼的他变得乖巧时,稍显可爱。 “那就好,对了,这个令牌还是还给你,弑血宫只是举手之劳,无需客气。”云月眯眼一笑,十分欣慰,她将花月山庄的令牌放入盒子随后老庄主的掌中,她一转身,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蛮月——等等……快回来!”老庄主听到还令牌吓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他拿着盒子拼命追,但又捕捉不到消失的方向,他在门后面呆站一会,最后垂头丧气的回正殿。 他拿着令牌,失魂落魄的在房间里走动,靖花一家回神后才意识到未来奶奶不是来回礼而是来回绝老庄的美意,几人见老庄主愁眉不展皆跑进去安慰。 他们前脚刚踏进房间就被老庄主轰出来,他们皆以为老庄主受了情伤而心情不好,全都识趣的离开。 老庄主藏好收敛后,带上令牌和数十个箱子前往龙浩。 正午之时,龙浩国最东边,漠垠森林内层,东边仙境。 穹天巨树正前方远处,一处湖泊,湖面辽阔,湖水清澈如明镜,岸边站着一名热血沸腾的白衣女子,她看着湖面,右手紧握,时不时的深呼吸,有些紧张。 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难以招架,她越来越清楚强大的重要性,战王府那一战让她见识到人外有人,她跟那名黑衣男子的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那名黑衣男子没有对她出手,而且她能感觉出他对她没有恶意,但是她怕下次遇到功力碾压她的恶人,要是实力相差太大,她也会吃亏。 那日阎司在这里展示恐怖的实力让她十分向往,她早已对此热血沸腾,也暗中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和阎司一样将湖水托起。 她知道自己还差的太远,但她很想测试下她如今的实力,这样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提升。 “咻——” 云月深呼吸一口气,凝聚已久的指风冲入湖里,她快速调动内息将元气源源不断的注入湖泊,片刻过去,平静的湖面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呼——” 她重呼一口凉气,全身距离,五指一弹,指风变掌风,浓厚的掌风注入,源源不断的渡入湖里,湖水有过一阵凝聚的迹象,云月眸光一亮,缓缓的往上托,只闻得咻的一声,掌风断开,湖水流动,湖面依旧平静。 第354章 还记得你的主要任务吗? “太弱了……。”云月揉了揉酸痛的掌心,深受打击,阎司的重阶比她高,廉夜叔叔的重阶比她高,那个特殊异士的重阶也比她高,前不久被她裁决的蒙武重阶和她等同,此时此刻她真的感觉自己娇弱,弱不可堪。 云月在岸边盘坐调息,准备过一会再试试。 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山峰脚下,杀气腾腾,追捕声此起彼伏。 “首领,不见了,这一带搜了很久都没有搜到,可能已经逃到西边险地去了。” 一群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山脚下穿梭,为首的男子,一袭干净整洁的白袍,面容刚俊,身材魁梧,一双黑色的眼睛闪动着冷血的光泽。 “还在这里,分散各处,围住山脚。”白袍首领冷眸一暗,镇定的指挥,数十名黑影二话不说分散追捕。 璃镜湖不远处,一棵大树底下,一名气喘吁吁的女子坐在树根上休息,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袭银红色流彩暗花华服,衣摆上—缕银挑线镌刻出繁复幽美的符文,下束银纹绣百花裙,浅金色晨光落在那袭银红衣时,粲然绚烂。 她一头青丝用银红色丝带随意扎束,容颜姣丽无双,灵美不可方物,她依靠大树休息,全程没有出过声。 最引人瞩目的是那双人异于常人的眼睛。 她的瞳孔犹如天端之上的浅金色圆轮,浅金圆形,眸面晶莹剔透,犹如水晶,莹眸轻眨,透着难以触及深邃和深沉,她低垂着长卷浓密的莹睫,灵烟眉似蹙非蹙,略显孤寂忧郁。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似是休息够了,她有气无力的起身准备跑去安全的山洞。 “咻——” 一抹玄金色残影袭来,银红衣女子下意识的躲到大树后面。 “咚——” 沉闷的落地声在银红衣女子身后响起,不满的质问声紧接而出,“黎兰伊,你一早就出发,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到王府?” 墨倾恼火的瞪着黎兰伊,语气变得十分生硬,他们本来的计划是要让黎兰伊跟云月相遇,让她们能够交好,从而让她跟在云月身边帮忙看着有事没事到处跑的云月,结果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出发,但是却一直见不到人影,他们的很多计划也因此耽搁,难免会有些火气。 黎兰伊摇头摆手,一个劲的指着自己的喉咙,一脸委屈。 墨倾听见沙哑的啊啊声,脸色骤沉,“你的声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黎兰伊用树枝在泥地里写下一个毒字,再比了个果实,然后欲哭无泪指着她的喉咙。 墨倾眉头紧锁,火气越来越大,“你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这里的东西能随便吃吗?真不该让你过来!” 黎兰伊双手合十,连连躬身行礼道歉,她自己也很崩溃,她收到消息就立即出发,刚到龙浩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只认说她给小魔女下毒因此成了嫌疑犯,有个凰凌山的弟子紧追不舍,从早追到晚一追就是半个月,她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她肚子饿自然要找吃的,她看到有个可口的果实就拿来吃,结果喉咙一痛就说不出话,她被那个弟子抓到时拼命解释,只是她只能手忙脚乱的比划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她无奈之下只好逃,结果那名弟子认定她“做贼心虚”,于是追得更紧,到现在她都还被追着。 “算了!”墨倾看不懂她的比划稍显烦躁的劫停,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还记得你的主要任务吗?” 黎兰伊头轻点,两指一颤,地面多出许多字,“记得,监视一名女子。” “监视?”墨倾眉头狠皱,咬牙切齿的喝道:“谁让你监视?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你的任务!” 黎兰伊被墨倾眼底的火光吓到,她双手合十不断道歉。 “你给在下听好!”墨倾深呼吸几口气,好声好气的解释,“在下让你过来是让你帮忙看管尊王妃的,实话跟你说,我们的王妃是个闲不住的主,经常往外跑,你的主要任务的是想办法看住,没什么大事不要让尊王妃乱跑,当然,你不能强行阻止尊王妃,不能惹她不开心,具体怎么看住就看你的本事。” 黎兰伊怔愣中狂点头,她知道墨倾是谁的人,也隐约猜到他说的王妃是谁的王妃,不过她最近都待在这边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她想到那个功力登顶又铁血杀伐的男人有了王妃,霎时间也震惊的不轻。 “你说的王妃是谁?”黎兰伊在地上写字问道。 墨倾沉思半晌,面无表情的回道:“赫连云月。” 小魔女! 黎兰伊心生一紧,很快头晕目眩,她摸着树身,顺势往下依靠,满脸不可思议,清晰可见。 天啊!怎么会是小魔女?她是陛下的王妃的话,那岂不是……。 “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惹尊王妃不开心,要是被王尊知道,在下也救不了你。”墨倾想着黎兰伊可能会因为“高贵”的身份而轻视这份任务,为此不得不郑重的提醒。 他们的王尊对什么事都胸襟开阔,但是要事关他们的尊王妃,他就会变成狂魔,宠王妃的狂魔,他们怕他,但是更加怕她,怕她流血,怕她不开心。 两个后果,谁都无法估量。 黎兰伊被墨倾突然迸发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她头狂点随后在地上写下长久以来的疑惑,“陛下什么时候回去?”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墨倾手掌一挥,字迹全无,地面被压平,他眸光一暗,冷冷的警告,“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提起,否则在下可以随时找人替换你,你的职责只是看管尊王妃,其他事都别插手,还有!不要在这里称呼王尊陛下,你好好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黎兰伊诚惶诚恐的点头,连连躬身道歉,墨倾转眸淡瞥间在右侧瞥到一抹雪白身影,同时也在左侧瞥到说要追捕银红衣女子的黑影,他估摸着某王妃一身正气的性子,将黎兰伊叫到她之前休息的那棵大树下休息。 黎兰伊见墨倾去了追逐她的那群人的方向以为是帮她解决那群人,于是遵照吩咐,安静的坐在原地休息。 “嗦嗦——” 黎兰伊休憩间,身前的草丛被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拨开,她一抬头,撞入那双泛着千盏琉璃光泽的黑曜美眸。 四眸相对,眸面上皆有涟漪泛起,黎兰伊愣愣的看着云月,黑曜眸面上的绚丽光泽摄住她的心魂,她呆呆的凝视,她眸面上的绚丽光泽有一阵子摄住了黎兰伊的心神,回神后,黎兰伊手忙脚乱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也是来这里修炼吗?”云月钻出草丛,她的衣摆掠过泥地却不沾纤尘,清脆圆润的声音随欢快的语气拂过黎兰伊的耳畔,害怕被当成妖怪的恐惧无形中消散。 她揉了高挺小巧鼻子,呼吸微促,莹润红唇轻抿,莫名的想要开口回应,只是她嘴唇张合之际才发现自己还说不出话。 云月看见似曾相识的动作,笑的十分温婉,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让她倍感亲切。 “浅金色的眼睛,和太阳一样,很漂亮。”云月坐在黎兰伊身旁,背靠着大树,眉目含笑的称赞。 黎兰伊听到温柔的语气,面颊微微泛红,她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听到别人说她是妖怪,她出生“高贵”,但却因为这双跟常人不一样的眼睛被抛弃,她在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很久,直到某天她快差点被刁民用乱石砸死时一名拥有漂亮的血眸的男子出现,她才得以存活。 在他的带领下,她又回到了出生的地方,也恢复了高贵的身份,但是当时那个地方变化太大,她一时间没有认出,后来才知道那个地方早已易主,她回去时那里的人完全不觉得她的眼睛奇怪,反而觉得她的眼睛很普通,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 她从未听过有人夸她的眼睛,那就漂亮霎时间甜化了她的心,片刻之后,黎兰伊鼓起勇气松开手,晶莹璀璨的金眸轻眨,枯黄的树枝在两指见转动,她迟疑一会后在地上写下几个飘逸的字,“你不觉得我的眼睛很奇怪吗?” 第355章 你凰凌山的?还是战王那边的? 云月听见耳熟的话想起了四张稚嫩可爱的容颜,她抚摸女子的眼角,笑眯眯的回道:“不奇怪,你的眼睛只是比普通人漂亮而已。” 她曾经被当做妖怪东躲西藏时,那四个可爱的弟弟全都说她的眼睛漂亮,那是她来人界后听到的第一句称赞,她完全理解黎兰伊的心情,甚至还有点惺惺相惜。 人类摧残她的同时也让她学会如何关爱他人,她在相府里收到了许多关爱,也学会如何回暖他人,她仿若一个好学的学者,勤勤恳恳的学着人类的优点,同时也在用她所学净化隐藏在暗处的黑暗环境。 一点一滴的学,她却涌泉相报,她感激和爱戴这里的善人。 云月边说边用树枝在地上写下几个字,黎兰伊看不懂那些龙飞凤舞的字,但却看懂了其中的太阳,她再次听到漂亮,浅金莹眸氤氲起薄薄水雾。 “不要怕,那些不懂得欣赏的人就不要给他们欣赏,你自己相信很漂亮就可以。”云月轻拍黎兰伊的肩膀,笑意温婉的安慰。 黎兰伊垂眸微笑,难为情的抚摸自己的眼睛,姣丽的容颜泛着晶莹的光泽,她紧了紧树枝,在地上用力写出谢谢二字。 苍劲有力,入土三分。 感激之意打从肺腑。 “不客气。”云月欣慰的回道,她话音刚落,数十道气息由远及近的涌来,云月眸光一凛,周身的警觉调动到极致。 黎兰伊看见黑影不由分说的推着云月离开,她使劲的挥手,示意云月快跑,她自己则朝黑影的方向冲去。 云月气息一散,很快探出来人的重阶,数十个真气境界,一个元气境界,重阶应该和她等同,云月身形一闪,黎兰伊被拉回原位。 “站着别动。”云月面朝来人,背朝黎兰伊,她眼观四方,从容的抬起右手,掌心对准窜动的黑影。 杀气,煞气,戾气,皆能从那些人的身上感知到,云月知道那些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女子,她们到目前为止虽然只有几句话的交集,但云月却只黎兰伊是善是恶,她不是外貌娇媚内心恶毒之人,反而是单纯易受骗之人,就像她误食毒果那样,以为外表好看就好吃,结果却毒哑了自己。 他人的柔弱总能激起她的保护欲,一有杀气来袭,她总会条件反射的站在前头,就像现在这样,素不相识,她也护的毫不犹豫。 黎兰伊就像是那个世界的她,有着异于常人的眼睛,女子不伤人,她也不伤人,女子被追杀,她也被追杀。 女子有她护,而她却没有! 云月被追杀到最后的生无可恋,无人能懂,她能深刻的体会到被追杀的痛苦,也理解困境中对援手的渴望,有人需要,她便伸手。 凭什么眼睛不是黑色就要被区别对待,凭什么异于常人就要被追杀,她们明明就没有伤害过人,究竟是谁决定异于常人就该落得如此下场? 若是以前有,现在和以后绝对不会再有,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黎兰伊呆呆的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瘦肩细腰好似风吹即到的背影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心,那副身躯犹如巨大屏障,能为她挡去一切危险。 她不明白云月明明与她素不相识的人却会毫不犹豫的帮她,那群人很危险,云月挺身而出时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提任何条件。 四周茂密的丛林,涌动着数十道危险气息,渗入杀意的风流动着萧肃的死气。 “咻——咻咻——” 林间疾风呼啸,数十道黑色身影频频闪动,各个身手敏捷,黑影高高跃起,快速窜动,枝叶略有晃动,却难以捕捉到踪影。 “奇怪,明明就在这一带的,怎么又见不到人?” “山脚下的人都已经回来,朝着这里赶来了,你到底确定位置了没有?” “别吵!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判断?让我安静一下,都别吵。” “首领,找到了,就在前面!” “追!”白袍首领眉头一皱,率先往手下指的方向窜动,他化作疾风流窜,闪动的极快,没一会就钻入云月所在的那片丛林带。 云月探到那道元气境界的气息逼近,美眸染上寒霜,淡秀的眉梢缓缓扬起。 丛林摇曳,凉风萧萧,卷起一地的青黄色枯叶。 “首领,找到了!”一道青涩的声音破开萧肃的氛围,散向四面八方。 声落,数十名身穿黑衣劲装的男子并排站在云月身前,白袍男子一落地第一时间捕捉到云月的身影,他握了握拳头,他见的是和印象中不一样的女子,抬手就朝身旁的黑衣人呼去一巴掌,“认错人了!不是这个!” “首领,我当然知道不是这个啊,我也没说是这个,我说的是找到了,大树下面的那个才是。”黑衣人一手捂着火辣辣的面颊,一手指着黎兰伊,欲哭无泪的解释。 白袍首领看向云月身后,很快看到不慌不乱的黎兰伊,他挥挥手,冷着面容下令,“带走!” “请跟我们走一趟。”黑衣人出列,好声好气的去带人,他们人长的三大五粗,举止却不怎么粗鲁。 “磅——啊——” 黑衣人就快靠近黎兰伊时,突然被一道厚重的壁障弹飞,几人凌空滚了几圈随后稳稳的掉到白袍首领的脚跟前。 白袍首领见手下皆气血翻涌,看黎兰伊的眼神充满森寒的杀意。 黎兰伊静站不动,放心的交给云月应付,那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莫名的心暖。 白袍首领见黎兰伊一直看着云月,视线也跟着转移,他扫了云月几眼,突然聚起一道浓厚的掌风朝壁障打去。 黎兰伊不躲不闪,眼睁睁的看着毁灭性极强的掌风打来,白袍首领见黎兰伊没有躲闪,下意识的收回掌风。 “磅——” 掌风脱手而出加速袭向壁障,只闻得一阵剧烈的轰鸣,冰冷的掌风甩向白袍首领,他身手矫捷的躲闪最终还是擦了肩膀,余波震得他整条手臂都发麻。 “四重四阶!”白袍首领震惊的看着云月,下意识的闪退,他挨下掌风时就已经知道云月的重阶,也清楚她快对他有敌意,他认真的回想宗凰颠宫里的女弟子,记忆里却没有人跟身前的女子重叠。 “你是何人?凰凌山的?还是战王那边的?”白袍首领按住肩膀,警惕的瞪着云月,冰冷的眼神充满戒备,除了凰凌山就只有战王那边才有元气武者,天山大师曾严令禁止他们跟战王的武者交手,为此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白袍首领警惕的扫视云月,他没有探到一丝戾气和杀气,元气境界的人几乎都经历过艰难的生杀险阻,没有一丝戾气这点令他十分意外。 翻滚中的其中一名黑衣人起身之际看到云月,他恍然间想起三幅画轴顿时心生一凉,他朝畏畏缩缩的退后百米,心跳快到极致,我的亲娘啊,怎么会这里遇到小魔女,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要死了!要死了啊! “首领快走——不要靠近她!你会死的很惨的!首领快走啊——”黑衣人扯着嗓子狂招手,他边喊边撤退,青涩的嗓音喊到沙哑,听起来尖锐刺耳,令人十分不舒服。 其余刚刚调理好气血的黑衣人听到这么灭自己威风的话,毫不客气的群殴那个呐喊的黑衣人。 “你个死呆子,走什么走,走什么走?整天说这些丧气话,要死的很惨的人也是那个小娘们好吗?” “就是,一天不抽你,你就皮痒了,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有什么好怕的,看你这德行,尽给我们丢脸。” “不是啊……你们听我解释……那个是……。” “混账东西,别以为你是新来的我们就不敢收拾你,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胆量,遇到鬼神我们都不怕,你看你就一个小姑娘就吓成这样,成何体统!” “那个是……小……小……。” “好好收拾他,竟然在别人面前灭自己威风,这幅德行还怎么跟着首领干,扁他。” “那个是小魔……啊啊啊啊——” “……” 一顿胖揍,新来的黑衣人因为说丧气话被其他人揍得鼻青脸肿,白袍首领隐约感觉那个被揍的黑衣人知道云月的身份,于是提高音量问话,“淌净,她是谁?” 第356章 奇妙的相识!与修罗宫有关? “啊嘶——”新黑衣人捂着红肿的面颊,疼的直抽抽,他起身后深呼吸一口气,破声大吼,“首!领!快!走!那个是小魔女,首领快走啊——” 淌净一口气喊完,话落之际有些缺氧险些昏厥过去。 众人听到小魔女全都大惊失色,大树底下的黎兰伊霎时间头昏眼花,她刚刚一直在想怎么会有如此温柔善良的姑娘,毫无防备就得知护着自己的女子是传闻中嗜血残忍的小魔女,而且还是她要服侍和保护的,但事实上相遇之后变成她被保护,说来还真是可笑。 其他黑衣人听到小魔女顿时哀大莫过于心死,小魔女在他们眼中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如今照面遇上,他们想跑脚却犹如灌铅那般,挪都挪不动。 数十名黑衣人吓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威风顿时消失殆尽。 “你们不是说干我们这行,遇到鬼神都不怕的吗?”淌净有气无力的白了这群外强中干的黑衣人,一脸鄙夷。 “咳咳……这是两码事,鬼神归鬼神,小魔女归小魔女,又不冲突。” “就是,鬼神这种不存在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遇的到?小魔女可是活生生的,而且就在眼前,能不怕吗?” “可不是,你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要审时度势,小魔女我们哪惹得起啊?” “那我叫首领快走,不也是为了首领的安全着想?不也审时度势?你们竟然还群殴我,欺负我是新来的是吧?” “咳咳……哪里哪里,怎么会呢,谁叫你刚刚不解释清楚,你早说她是小魔女,我们肯定不会打你的。” “我有说!我都被你们群殴了,哪来的机会说。” “都过去了,别这么计较,你是新来的,我们怎么会欺负你呢?来,你去把首领带回来,我们准备撤退,要审时度势……。” 一番讨论,众黑衣人果断的将安全带他们首领回来的任务交给淌净。 白袍男子听到小魔女不惊不惧,反而一脸疑惑,他摇头晃脑的打量云月,怯怯的试探,“你真的是四师姐?赫连云月?” 云月眸光一亮,稍显诧异的回道:“是,你是凰凌山的人?” 白袍首领闻言,喜上眉梢,他收好兵器,礼貌且恭敬的回道:“是!我叫潘慕胤,宗凰颠宫里的外室弟子,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四师姐。” 云月再看翻慕胤时发觉他身上的杀气全散,她好奇的凝视的翻慕胤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接话,“恰好路过,外室弟子也不能随意下山,你最好还是待在山上。” 云月不经意间看到了久远的事情,潘慕胤之前与云月有过交集,准确来说是跟她和赫连云月。 八年前修罗宫是龙浩国最大的杀手组织,虽然没有弑血宫那样惨无人道,但修罗宫发明了血引绝,无数武者深受其害,它也是人人想要毁灭的恶势力。 修罗宫的宫主经常游走各处且抓走天资较高的孩童,然后将他们训练成顶尖的杀手,通过刺杀任务从而获取钱财权势,潘慕胤那些孩童的其中之一。 他忍辱负重,在艰苦的历练中生死历练,将自己训练成让他们满意的杀手,他为的只是想要亲手杀死修罗宫宫主为自己报仇,只是当时的他还太小,完全不是修罗宫宫主的对手。 他被修罗宫宫主挂在树上,让他眼睁睁看和他共同历练许久的同伴被修罗宫宫主折磨,他那时愤恨,滔天怒火,血海深仇都已经烙下,他却无力去救。 就在他那群同伴快死时,突然一抹小身影出现,一名浑身煞气与杀气的八岁小女孩突然闯了进来,她救了他也放走他的同伴,她无视所有人的嘲笑,安安静静的杀光了修罗宫所有人。 他和他的同伴无没有能力出手只能逃离,直到小魔女的传闻传开后他们才知道那夜救他们的人是小魔女,他领着大伙去丞相府谢恩时,在半路上就听到小魔女去了凰凌山的消息,于是他们也一路追到凰凌山,但不同的是她一去到就是入室弟子,他们只能在十多万弟子群里慢慢挤进宗凰颠宫。 宗凰颠宫里面有很多元气武者,他们皆不起眼,但他们却是唯一不会伤害或者陷害赫连云月的弟子,他们冲过三道门槛,快要接近赫连云月时突然得知她失手杀了三师兄师兄从而被大宗主逐出了师门,虽然宗凰颠宫里的人都知道大宗主的驱逐无效,但是很多人还是借题发挥,赫连云月中血引绝的消息传开后天山大师让他们去找下手的真凶。 但其他弟子都在应付,就只有他们全副身心的投入,好不容易找到凶手的线索时他们半路上撞到一个破坏弑血宫大长老好事的绿衣男子,然后他们一同中了悔生花花粉,还被当成同伙抓去弑血宫,他们正要被下毒手时突然天降一块石头帮他们解决了弑血宫的弟子。 再后来云月灭了弑血宫,他们因此而得救,只是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何人救他们,他们追着赫连云月八年兜转有八年但是从未见过赫连云月的真容,她通常都是一袭浅墨衣,带着面具,沉默寡言,冷若冰霜这个模样,但他身前的云月却是另一种装扮,他才会一时间没认出。 “为何要杀她?”云月眼睛轻眨,过往云烟闪入眼帘,她感激潘慕胤在所有人都不理会对她下血引绝的凶手时挺身而出,她知道他并非恶类,但是黎兰伊也不是,她不理解潘慕胤为何会对黎兰伊有那么重的杀气。 “在下没想杀她,只是想把她抓回去而已”潘慕胤察觉到云月身上的寒气,直接说出实情,“四师姐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追查刺杀四师姐的凶手很久了,前不久我们收到线索,四师姐被刺杀的地方有人说见过一个眼睛很奇怪的人,所以在下只是想将她带回去审问……。” 潘慕胤道明他们追捕的意图,他的确对那个女子起杀意,他们虽然受天山大师之命下来追查,但是翻慕胤比谁都在意凶手,小魔女于他是大恩人,他追查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只是单纯想找到下血引绝的凶手,黎兰伊在他眼里十分可疑,加上她多次“拘捕”,他潜意识里已经将她当成凶手,也就追的更紧。 云月凝视潘慕胤好一会,眉心处的褶皱渐渐放缓,她展颜一笑,神色轻松解释,“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用再追她,她不是给我下血引绝的人,凶手我自己已经处理了,谢谢你费心追查。” 潘慕胤见云月笑的如此和气,对黎兰伊的警惕也渐渐消除,他朝黎兰伊郑重的点头,随后和云月交谈当日的情形。 远处的黑衣人见潘慕胤跟云月如此熟络也渐渐放下戒备。 “哇!你们看,我们首领好像认识小魔女诶……。” “不止,你看他们都笑了,好像挺熟的样子。” “废话,小魔女怎么说都是首领的师姐,肯定比我们熟。” “那还怕什么?走走,过去看看……。” 黑衣人感觉笑意温婉的云月平易近人,胆子一壮,昂首挺胸的走过去。 云月将当时中血引绝的情况说了一遍,潘慕胤记下位置后为云月留多几个心眼。 “好,四师姐这么说我们就不再追她,她没有修炼内息,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怀疑,只是她的眼睛有些奇怪,符合给我们提供消息的那个人说的条件,所以我们不得不抓她来问问,希望四师姐谅解。”潘慕胤知道云月护着黎兰伊,而他刚刚的杀气毫无保留的展示,他崇拜小魔女,在凰凌山那么多年都没和小魔女接触过,如今见到真人,迫切的想要给云月留个好印象。 第357章 巧救绝殃!我知道你是姐姐! “能理解,你费心了。”云月轻拍潘慕胤肩膀,感到十分安慰,天山大师虽然有派很多人找凶手,但是真正有心找的就只有潘慕胤一人,对此,她打从心底感激,她也曾在无意中救过潘慕胤,交集也算早已开始,凰凌山上的人十分复杂,能有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弟子,她也为天山大师感到自豪。 黑衣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他们见孤默寡言的潘慕胤露出罕见的笑容,全都十分震惊,他们靠近后开始和云月套近乎。 “哎呀,原来是四师姐啊,四师姐好,刚刚那个新来的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啊。” “是呀是呀,那个新来的净不懂事,您多多包涵,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四师姐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们都是首领的手下,跟随首领很多年了,忠心,能干,你是首领的四师姐,那我们也是您的人了,以后请多多关照哈!” “对对对,四师姐您随时任命,我们随时效劳,嘻嘻嘻……。” 一群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转移阵营,他们的首领和新来的淌净被挤在一边,翻着白眼看他们厚颜无耻,潘慕胤难为情的别过视线,不敢看云月,他的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他的手下比他还积极,早知道如此他选人时就多长点心,挑到这些明明才跟着他几个月,还好意思说多年,忠不忠心待考验,和能干不沾边,溜须拍马倒是拿手的手下,他也真是有够倒霉。 淌净见那些人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推卸责任,他那鼻青脸肿的脸一抽,连连喊疼。 黎兰伊见云月出面解决,十分感激,她之前一直盼望着有人帮她找到小魔女澄清她的清白,现在突然完美的解决,着实惊喜。 那群卖自己卖的不亦乐乎的黑衣人,强力将推荐自己,一伙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已经将自己判成云月的小弟,他们越是积极,身为他们首领的潘慕胤那冷血的面容就越发红润,他的心间早已经充满了羞愧。 突然,四周突然涌来数十抹气息,云月和潘慕胤同时神情一凛,进入戒备状态。 “咳咳——”丛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呛声,众人提高警惕,齐刷刷的朝声源处看去。 不一会,一抹绿色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一名绿衣男子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前行。 “咚——” 绝殃刚走出丛林就昏厥倒下,云月探析到绝殃的气息逐渐微弱,不由分说的上前查探,她倒出一颗活伤珠往绝殃嘴里塞,翻慕胤看到那颗珠子两眼瞪直且闪闪发亮。 他一眼就认出活伤珠,那是丹药遍地的凰凌山都难看见的绝品珍宝,它能治愈元气低阶及真气境界的气息损伤,更难治愈所有剧毒兵器造成的外伤,凰凌山总共就只有六颗,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云月聚力顺化,冰凉的手掌贴着绝殃的心脏口源源不断的渡入元气,很快,绝殃又恢复了知觉,他迷迷糊糊间看见了十分亲切的白影,他努动了鼻子,嗅到了淡淡的奇异花香。 绝殃用尽全力抵抗强势的困意,朦胧的视线渐变浑浊,他抓住云月的衣摆,用尽全力开口,“姐——” 那群黑衣人叽叽喳喳聊得火热,讨论声完全覆盖绝殃的声音,最后,困意席卷,绝殃在挣扎间睡死过去。 潘慕胤屏住呼吸,多次神色晦暗的看着云月,几番欲言又止,普通程度的元气受损用活伤珠来治疗, 怎么都觉得过于奢侈,但云月已经喂了进去,他也不好阻拦。 “四师姐,这个人来路不明,你怎么能轻易救他?要是他是坏人该怎么办?”淌净戳了戳绝殃,他身上的沾有阴暗潮湿的地方才有的泥垢,他身上的气味让淌净感觉不是善类。 “他快不行了,没时间想那么多,要真是坏人,他自己会有报应,也没什么关系。”云月给绝殃渡了一些元气,面对救治她一直都是毫不迟疑,她救过恶人,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曾犹豫,她不怕恶人,怕的是真正有需要的善人被她“见死不救”。 众人听闻皆沉默,他们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对有所人都有很重的防备心,面对救治他们都必须要确定是不是该救之人才会动手,若是救到恶人反被恩将仇报,他们也没办法说理。 众人沉默之际,丛林里突然钻出一大批人。 “大哥,找到了,在那里。”一名高高瘦瘦的华服男子一眼就看到绝殃,他朝身后的刀疤男挥手,另外叫那批蒙面人左右包抄。 刀疤男老远就看见绝殃,他回想起这段时间追捕的心酸,火气爆燃,他跺了跺脚,指着绝殃大骂,“臭小子,看你今天还往哪跑!混账东西!害老子折腾这么久。” 刀疤男撸起袖子,边骂边朝绝殃冲去,蒙面人从两边靠近,华服男子和浅绿衣女子站在一旁,没有出手的打算。 潘慕胤的手下见云月脸色不对,突然灵机一动,数十人默契的退后,小声商议。 “你们听着,那群人肯定是冲着这个小子来的,四师姐都已经救了肯定不会交给他们,我们等下可要好好表现啊。” “废话!这还用说?一定要让四师姐好好看看我们的表现,四师姐肯定会认可我们的。” “不过他们人好像有点多啊,我们才二十多人,他们有七八十人,不好对付啊!” “你傻啊,这才能体现出我们的能力,一人负责搞定三四个,记住了!” “……” 他们刚讨论完,蒙面人已经冲出丛林,已经走出丛林,刀疤男扫了云月几人一眼,不屑一顾,他朝蒙面人大声嚷嚷,指着绝殃大喊,“你们还楞着做什么!快抓着这小子,主子已经等了很久,这次再失手,有你们好看!” 蒙面人听到主子顿时两脚发软,他们你推我搡的冲上前,稍显狼狈。 云月眸光一暗,静悄悄的抬手,一名体型彪悍胡子拉渣的男子昂首挺胸的走到云月面前,自信的包揽解决任务,“四师姐且慢!这群小虾米让我们来,不劳烦您动手。” 潘慕胤探了探蒙面人的气息,毫不客气的泼冷水,“奉擎苍!你退下!他们你对付不了,都退下!”潘慕胤将奉擎苍推开,板着脸看那群无视他们的蒙面人,他仔细的探析后,自信满满的包揽解决任务, “四师姐,这些人由我代劳就好,不劳烦四师姐动手。” 奉擎苍等人听到耳熟的话全都鄙夷的看着潘慕胤,几人嘀咕一会,不远处没有一点出手打算的淌净被推向潘慕胤,翻慕胤下意识的接住,刚刚聚起的掌风也不着痕迹的消散。 奉擎苍等人趁潘慕胤不备,一冲而上。 云月眼睛轻眨,似是捕捉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迹象,她甩出指风缠住绝殃且将他送到黎兰伊的身旁,黎兰伊默契的理解云月的意思,于是离开壁障将绝殃带进来,她将绝殃平放到大树下时才认出衣着褴褛,蓬头垢发的绿衣男子是多次帮她的绝殃。 黎兰伊掏出银红色手帕,细心的擦拭的绝殃脸上的泥垢,她抬手之际,壁障里的奇异清香涌动,绝殃努了努鼻子,意识渐渐回笼,他缓缓睁眼,视线渐渐清晰,他嗅着熟悉的清香,看见了陌生的女子,他看了看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顿时热泪盈眶。 “姐姐——”绝殃鼻子一酸,像个脱缰的野马那般扑向黎兰伊,他死死的抱住黎兰伊的肩膀,使劲磨蹭,他眯眼笑时,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姐姐也在,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姐姐也会在的,我都有姐姐的运气罩着,姐姐肯定在这里……我知道的……” 第358章 我给我脱下那个女人的衣服! 绝殃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有些语无伦次,从他再次睁眼逃脱五百多人的阵营开始他就知道他的姐姐已经将运气分给他,他一直都相信他们还会再遇到,这也是支撑他在这个陌生世界活下去的动力。 即使他的姐姐换了面容,他也能认出,独属于她的清香,他再熟悉不过。 黎兰伊被抱得不知所措,回神之际见绝殃抱着自己痛哭流涕,又往自己的肩膀蹭,她愣了一会后一脚踹开。 绝殃被踹飞到几米外,他擦了擦眼角,横冲直撞的扑向黎兰伊再次抱住,失声痛哭道:“姐姐——我是倒霉蛋啊,我知道你是姐姐,我不会认错的,姐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倒霉蛋,霉气光波还记得吗?你教我的呀,你一定记得……。” 绝殃半跪在黎兰伊身旁,展示了云月倾囊相授的霉气光波的发射动作,他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他曾说他想要有下辈子,希望运气能好一点点,但是她给了他运气,他到现在经历过无数次劫难,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他早就知道他的运气好的不止一点点,他倒霉,害死了寒野,也害死了隐陌和零珏,他知道他有运气时也知道他一定也害死了云月,他在这里遇到隐陌,他更加确定云月也在这里。 对他而言,这种相逢,悲比喜多,他一直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倒霉蛋,害云月被抓去试毒,害她被乱石轰砸,机枪轰炸,害她被丢进她最怕的蛇窟,害她被推入绝望的深渊,也害她痛失她的心尖宠嘟嘟,他总是在祸害云月,而她每次挺完痛苦回来都是笑着跟他说不是他的错。 他对自己的最大认知就是不配做她的弟弟,而她却始终不曾嫌弃。 无数心酸过往在绝殃脑海里闪过,他每回忆一副画面,哭声就越大,他见黎兰伊无动于衷,紧紧的抱住黎兰伊哭嚎,“姐姐——我是倒霉蛋啊,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倒霉了?我现在不倒霉了,不会再拖累姐姐,姐姐,你看看我,我是倒霉蛋,我是绝殃,是你弟弟……。” 绝殃见黎兰伊一脸嫌弃的推开他抱的更紧,他越来越语无伦次,黎兰伊以为绝殃是吃错东西导致神志不清,于是随手打昏。 壁障里的动静外面的人一无所知,云月等人皆看向放狠话的刀疤男,安静的看他放狠话。 “就凭你们几个还想跟我们抢人,做梦!”刀疤男冷嗤几声,动作夸张的打了个动手的手势,蒙面人见此全都急刹,最后只剩下三名蒙面人上前。 “哎呀!不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就不知道谦虚该怎么写!”奉擎苍率先走出,二十多名黑衣人紧跟而至,几人大声的回击后蜂拥而上。 “啊——磅磅磅——咕咕咕——” 二十多名黑衣人对三名蒙面人,只闻得啊啊几声,二十多人全都滚回的到云月和潘慕胤的脚跟前。 潘慕胤无奈的扶额,压低声音呵斥,“都叫你们不要去,偏不听!” “滋滋滋——”淌净站在两人身后,情不自禁的幸灾乐祸,“你们几个,现在知道谦虚怎么写了吗?”还好他们说他是新来不用他上去表现,他也感谢他们不让他表现,这种上去找抽的事情,他还真不想 干。 “带走!”刀疤男冷笑着看倒地哀嚎的奉擎苍,同样冷蔑的扫了云月和潘慕胤一眼,他朝华服男子使了个眼色,华服男子静悄悄的朝壁障走去。 浅绿衣女子瞄了云月一眼,不紧不慢的弹了弹手指,她漫不经心的抚摸腰上那条绣有奇异符纹的灰色腰带,双眼渐渐发亮,她束紧腰带,漫不经心的从云月身前走过。 “我只是他们花钱雇来帮忙的而已,不管我的事,我和他们不熟。”浅绿衣女子走动间,随口说出一句证明立场的话。 无形硝烟弥漫之际,女子的话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云月看了看女子,默默的将她排除在外。 女子那一句顿时毁坏了刀疤男他们的威武形象。 “你!你个臭娘们,就这几个废物老子会解决不了?用得着你怕吗?”刀疤男指着浅绿衣女子的鼻子大骂。 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浅绿女子靠着大树,抚摸头上那根碧绿色发簪,素手一转,掌心朝上,明眸一凝,她的掌心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符纹,掌心的符纹顺时针旋转,停止旋转后,符文较细的部分化作箭头,左右轻晃,符纹定格时,箭头指向云月。 浅绿衣女子笑看符纹,小声呢喃,“赫连云月……。” 刀疤男见女子不屑理他顿时气得抓狂,他瞪着猛跺一脚,朝着黑衣人怒声命令,“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带走!要是主子怪罪,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蒙面人听到怪罪全都默契的想到恐怖的画面,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向壁障,不敢有一丝怠慢。 “呼——”潘慕胤两掌一拍,掌风分成数十道,准确无误的打在蒙面人身上。 “啊——咚咚咚——” 蒙面人被抛至高空,犹如枯叶般飘荡,他们被余波震得气血翻涌,翻滚间,哀嚎不断。 奉擎苍等人见潘慕胤出手,全都投去鄙夷的眼光,他们似是在嫌弃自家首领抢他们的功劳,蒙面人一落地,他们几人撸起袖子按住蒙面人拳打脚踢。 刀疤男见潘慕胤轻易解决他的手下不得不认真打量云月他们,他挥挥手,不远处的华服男子不卑不亢的走来,“大哥有何吩咐?” 刀疤男使劲眨眼,华服男子会意,他扫了潘慕胤一眼随后附在刀疤男的耳边嘀咕,刀疤男听到凰凌山,脸色骤变,“竟然是凰凌山的人!” 他迟疑一会最后板着脸叫回那些准备攻击的蒙面人,他看着华服男子指向绝殃,示意他去带人。 “那边有壁障,我过不去。”华服男子面无表情的拒绝,刀疤男见蒙面人和浅绿衣女子都躲远,开始改变主意,他视线一转不经意的扫到云月衣摆处的奇异符纹,他神经一紧,面容渐渐扭曲。 焕琉衣!玉面帝师的贴身之物,风雪国的国宝怎么会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年纪她不过十六七岁,她不是玉面帝师! “所有人听着,给我脱下那个女人的衣服!”刀疤男朝着鼻青脸肿起身的黑衣人,大声命令,他说话间,拳头已经咔咔作响,他那狭长的眼睛泛起贪婪的精光,恨不得立即将云月身上的那件外衣占为己有。 蒙面人听到如此下流的命令全都怔了好长时间,他们瞄了神情清冷的云月一眼,全都默默的后退。 奉擎苍几人听到要脱云月的衣服气得人都快变形,他领着所有黑衣人将蒙面人扑倒,使尽全力群殴,“下流!无耻!竟然要脱四师姐的衣服!这蒙面人让你们当的!无耻!下流!” 气息尚未平稳的蒙面人被揍的毫无反手之力,刀疤男见蒙面人无法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华服男子推上前,“你去!快去将那个女人的衣服拿来!快去!” 华服男子屡推不动,他脚尖用力,直接绕过刀疤男走向浅绿衣男子,“抱歉,还是大哥你去吧,这种下流的事情我做不来。” 刀疤男被众人投来的鄙夷的眼光弄得十分不自在,他清楚他跟潘慕胤的重阶查,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那件外衣他迫切想要。 “一群没用的东西,那是焕琉衣,快给我抢过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动手啊!我只要那件外衣!”刀疤男无奈之下只好大声解释,众人一听焕琉衣,除了云月全都变了脸色。 第359章 玉面帝师的焕琉衣? 风雪国曾有过玉面帝师这名风云人物,帝师在人人能谋善略,学识渊博的风雪国备受崇敬,帝师的人气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帝师过于聪明,全民弱不禁风的风雪国没有战乱的烦扰,帝师因此成了各国的势力巨头的眼中钉。 玉面帝师有此遇难,险些丧命,好在当时有人送给帝师一件衣物才得以逃脱,焕琉衣令人疯狂之处是它能防御一切攻击,掌风,剧毒,并且还能防御动乱,甚至还能抵抗异士和武者两大尊主的处罚攻击,焕琉衣在身如同能毫发无伤的横行天下,在这野心勃勃的世界,焕琉衣是所有权贵最喜欢的第二绝世珍宝,也是所有武者和异士最想要的绝品宝物。 别说刀疤男他们,连潘慕胤听到焕琉衣眼里都诚实的泛起渴望的精光。 黎兰伊也就听见了焕琉衣也十分震惊,她歪头托腮仔细的看云月衣摆处的符纹,难以置信的感叹,“陛下竟然将焕琉衣送给赫连云月,陛下难道真的喜欢赫连云月?” 黎兰伊轻拍前额,晕眩越拍越多,她印象中某位陛下铁血杀伐,不喜任何人靠近,她也从未见过他跟任何女子有交集,世人不知焕琉衣的真相,但她亲眼所见,所以十分清楚,玉面帝师遇难时她正好被某位陛下带回“消失”的出生地,中途正好碰到遇害的玉面帝师。 她听到某位陛下的心腹说什么王妃,于是某位陛下将焕琉衣借给玉面帝师,后来玉面帝师不知所踪,焕琉衣被当成国宝所在风雪国的皇宫,但只有她知道焕琉衣的主人是谁,如今焕琉衣穿在云月身上,她也不得不改变一些想法。 “轰——” 众蒙面人回神之际,二话不说,蜂拥而上,他们眸中的精光锐利过刀疤男,有了焕琉衣他们就不用听从刀疤男和其他人的指挥,他们比谁都还想自由,焕琉衣在他们眼中犹如最后一根稻草,谁都想要抓住,借此逃脱他人的掌控。 潘慕胤怔愣中用力挥手,蒙面人被掀出百米之外,他盯着云月的外衣,使劲琢磨,这好像是真的焕琉衣,怎么会在四师姐身上?焕琉衣被锁风雪国的皇宫,四师姐应该进不去,不对,四师姐不会做这么不光明正大的事,那是怎么得来的? 云月见众人盯着她的衣服看,感觉莫名其妙,这件衣物出自阎司之手,前不久才穿,但她感觉所有人都见过她的衣服,十分不解。 潘慕胤扫清障碍后黑衣人前呼后拥,全都情不自禁的摩拳擦掌。 “快看快看,这就是焕琉衣啊,早就听说过了,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见到传闻中的四师姐就算了,竟然还能见到焕琉衣。” “哇!真的耶!你看我的刀都断了……。” “四师姐,这焕琉衣你是什么时候去风雪国皇宫偷来的?” “啪——胡说些什么呢!四师姐不好意思,这家伙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啊,会不会说话啊你,四师姐怎么可能偷!” “不好意思,小的不会说话,嘿嘿嘿,四师姐那这个焕琉衣是怎么来的?” “哎!让你们平日多出来走走就不,什么事都比别人慢知道,我们的四师姐现在可是战王的心上人,这焕琉衣当然是战王殿下给四师姐的,风雪国那边最近动静那么大,不用想都知道是战王殿下用某些条件换来的,别说的四师姐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淌净双手环胸,慵懒的依靠在大树下数落那些孤陋寡闻的黑衣人。 “战王?战王和四师姐?我的天!凰凌山不是和战王老死不相往来的吗?乱了乱了,到底是哪个战王啊?” “你个蠢球,除了龙浩哪还有战王殿下!”奉擎苍甩了旁边的黑衣人一巴掌,随后朝云月咯咯大笑,“怪不得呢!我就说焕琉衣怎么会在四师姐身上,原来是战王给四师姐的……。” 一群人叽里呱啦的唠叨个没完,云月越听越感觉奇怪,她刚穿不久的衣服好像所有人都已经见过,她一脸迷茫的看着潘慕胤小声的问道:“你们以前见过这件衣服?” “这是焕琉衣呀,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了,四师姐你不知道?”潘慕胤见云月一头雾水也倍感诧异,焕琉衣跟天璃十物一样,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他这些孤陋寡闻的手下都听说过焕琉衣,而“云月”可以在宗凰颠宫内室,任何消息都是最早收到,她对焕琉衣的迷茫倒是让他十分不解。 “不知道。”云月如实回道。 “四师姐,焕琉衣是玉面帝师的衣物,很厉害的,它可以防御一切攻击,例如掌风,刀剑,毒药……。”潘慕胤耐心的解释,他说到一半被云月抬手阻拦。 “等等!”云月眨了眨眼,不露声色的问道:“你刚刚说这件衣服是谁的衣物?” 潘慕胤以为云月没听清,于是掐了掐喉咙,提高音量回道:“玉面帝师!焕琉衣是玉面帝师的衣物……。” 云月眸光一颤,故作镇定的回道:“玉面帝师是谁?” 潘慕胤汗颜不止,他见云月是真的不知道,于是耐心的解释,“玉面帝师是风雪国的帝师,是个人尽皆知的大人物,能谋善略,学识渊博,精通军策,在帝师的带领下风雪国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潘慕胤越说越心情澎湃,人们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这个常理却被玉面帝师所破,帝师出面的所有战争没有败过一次,而且每次都是损伤程度最小,无论是风雪国还是其他国家都是如此。 云月安静的听完潘慕胤的解释,对玉面帝师这人也开始产生好奇,她一笑带过后很快转回正题。 “谢谢你的讲解,我知道了,你们跟我回府一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云月见刀疤男那群人没了踪影,当机立断做出新决策,她朝壁障里的黎兰伊挥挥手,她迟疑片刻最后将绝殃带出去给奉擎苍等人照看。 云月召集所有人围成一圈,只见她抬手一挥,众人眼前皆一片模糊,等他们视线清晰时已经出现在某处隐藏极深的府邸门前。 相府众叔皆扎堆在傥叔叔的院子等二皇子再次清醒,大厅里只有被雷劈了十次的极修老大,今日的大厅异常空旷冷清,极修老大听到许多陌生的声音,警惕的神经一翻身,他闭着眼睛就地鲤鱼打挺,他侧耳旁听许久很快捕捉到云月的声音,他心生一喜,两眼一睁,眸光雪亮雪亮。 “小姐!你去哪了呀?”极修老大顶着鸡窝似的头发,黑乎乎的面容,破烂不堪的衣衫出门相迎,众人见到流浪汉似的极修老大全都大吃一惊。 “修叔叔,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去做什么了?”云月忍俊不禁,说话间却掏出手帕给极修老大擦擦。 极修老大自觉的避开那个手帕,豪爽的揪着破布往脸上一顿乱抹,“没事,小问题,改天收拾收拾胆肥的某个混账就没事了。” 云月见极修老大笑容灿烂也没有多问其中缘由,府里的叔叔经常打打闹闹,身上挂彩都很正常,这个模样她也很快适应,云月左右张望一圈,疑惑渐生,“修叔叔,其他叔叔呢?怎么都不在?” “他们在小傥那里帮忙,老爷和少爷也在,此事说来话长,小姐先进去坐坐,等会给你说说。”极修老大热情的招呼云月进去,藏在心里的许多疑惑迫切的想要云月来解答。 “好,修叔叔,时候不早了,我带了一些友人回来,今天准备多一些膳食,我先去书房拿点东西,你先帮我招待一下。”云月将极修老大带到黎兰伊的身前,笑意温婉的介绍他们,极修老大被黎兰伊的眼睛吓愣片刻,但是脸上笑意不改,谁也不知他的心思。 第360章 特别招待!你们是什么人? 极修老大嘿嘿大笑,边说边请云月先进去,“好好,没问题,小姐的友人,老夫当然会好好招待,小姐先去拿东西吧,交给老夫就好。” 他最早知道云月和战王的关系,近期的大动静他有着不同的看法,他深知战王心仪云月,只是碍于相府人多,他不能跟赫连父子明说,那几位痛恨战王的异士虽然被转到另一座府邸,但是两大府邸的人可以自由走动,消息一公开,传到那些异士叔叔耳中也是迟早的事。 一方面他和澹台叔叔以及汲萱在给赫连父子灌输正确的思想,另一方面也防着那边府邸的人过来,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这件事他一直想找云月谈谈,只是云月最近经常外出要么就待在书房,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商量,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二皇子身上,今天便是他的大好时机,他也异常珍惜。 云月和黎兰伊几人交代几句后先进了相府,极修老大见黎兰伊有意遮挡自己的眼睛,咯咯的大笑,慈眉善目的称赞,“哎呦,这位姑娘长得可真美呀,眼睛可真好看,跟仙女一样,来来,快请进,饿坏了吧,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啊?千万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 极修老大边说边拉着黎兰伊进府,招呼的十分周到而且十分热情,而且这份热情没有一点敷衍客套,他对异于常人的黎兰伊倍感亲切,不知不觉中热情到让人不适应。 黎兰伊被极修老大的极度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她能感觉到极修老大是真的不感觉她的眼睛奇怪,他的称赞打从肺腑,正因为如此才让黎兰伊感觉奇怪,她的眼睛去到哪里都是怪物的象征,有人不对她的眼睛指指点点就已经很稀奇,现在一连遇到两个称赞她眼睛的人,她也受宠若惊。 “还楞着做什么,走走走,不用不好意思,你是小姐的友人,就当做自己的家,那么客气做什么,走走走。”极修老大边说边拉着黎兰伊进府,被晾在一边的潘慕胤等人静悄悄的跟上。 他们刚进大门,一阵凌厉甘烈的气息朝着他们压来,暴喝随之而来,“你们是什么人?进来做什么!”极修老大气势汹汹的瞪着潘慕胤等人,态度恶劣的呵斥,话落之际,一只千斤重的勺子已经亮出, 潘慕胤见极修老大要动粗识趣的退到门外,不慌不乱的解释,“在下是凰凌山的弟子,我们是跟着四师姐一起回来的,四师姐说的有人,也包括我们……。” 凰凌山! 极修老大听到凰凌山,眉头顿时拧紧,他微眯着眼睛,狐疑的打量潘慕胤,他探到潘慕胤的气息但是探不到他的重阶,勉强相信,但当他看见潘慕胤的那群手下时顿时提高警惕。 “他们不是凰凌山的人!”极修老大指着奉擎苍等人,勺子蠢蠢欲动。 潘慕胤双手一挥,开出两道壁障护着他的手下,彬彬有礼的解释,“阁下请息怒,他们的确不是凰凌山的人,他们是在下的手下。” 奉擎苍等人见极修老大警惕的看着他们,于是接二连三的出来喊话,“没错!从今天起我们也是四师姐的手下,精明能干,能打能跑腿,十分可靠……。” 极修老大一脸鄙夷的挠了挠耳朵,十分不屑,若细听还能听见他的嘟囔,“切,区区真气境界能有什么本事,死不要脸。” 黎兰伊听到极修老大的数落,忍俊不禁。 极修老大视线再扫,很快扫到被奉擎苍丢到一边的绝殃,他鼻子一动,很快嗅到阴暗潮湿的危险气味,他将黎兰伊护在身后,两只勺子挡在前面,神情狠厉的质问,“那小子又是谁?他不是凰凌山的人!也不是和你们一伙的!” 黎兰伊见极修老大起杀意想要解释却说不出话,情急之下她跑到绝殃身旁指了指自己又指着绝殃一顿比划,极修老大的眉头渐渐松缓,最后眉目含笑的点头,“原来是小黎姑娘的心上人呀,老夫懂了,不好意思,失礼了,小黎姑娘放心,你的心上人即是老夫的心上……呸!你的心上人老夫会一视同仁……。” 黎兰伊听到心上人脸色煞黑,她手舞足蹈的比划,想要划清关系却越划越让人误解。 潘慕胤几人也感觉出黎兰伊跟男子有关系,结合今日的三方相遇,他们顺势认为绝殃和黎兰伊是一伙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分开追捕。 极修老大认真看完黎兰伊的比划,但却莫名其妙的黑了脸,他将黎兰伊拉回,好声安抚,“老夫懂的,既然你跟这个负心汉划清关系那就不管他了,走吧,老夫带你去吃点东西,吃饱后再收拾他。” 黎兰伊欲哭无泪的被极修老大强势带走,一路上还在比划不停,极修老大越理解越偏,最后弄得黎兰伊不敢再比划,此时的她才发现能说话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误食毒果的这段时间她对很多事都有了新认知,这回更是深刻体会到话的重要性。 “你看着我们丞相府的景色多好啊,你要常来找小姐玩,这里什么好吃的都有的,你都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管提,当自己家一样。” “你可别听外面的传言哦,我们小姐可好了,我们府里的人也都很好的,所以要常来,长住也是可以。” “来来来,你先坐,走了那么久,累坏了吧,老夫去倒杯茶给你。” “……” 极修老大只带黎兰伊走,其他人都被晾在一边,潘慕胤几人全都感觉莫名其妙,山下的人听到凰凌山都会给几分面子,自报师门还被冷落的情况潘慕胤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天差地别的态度,让他们都心凉。 “首领,我们是不是惹到那个厨师长了?我们第一次来,好像没做什么让他那么不待见的事情啊。” “就是啊,你看他对那个女子多热情,而对我们却看都不看一眼,这也太过分了吧,你们几个快想想,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事让厨师长记恨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平时待在山里都不出来,遇到的人又少,这个厨师长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惹他?” “新来的,是不是你和那个厨师长有什么过节?” “没有没有,我见都没有见过那个厨师长,不是我不是我!” “莫非是首领?” “闭嘴!”潘慕胤白了奉擎苍一眼,随后继续跟在极修老大身后,他边走边打量四周,每看一眼都震撼几分,相府的布局看似简单,但是对阵法有研究的他一眼就看出高深之处。 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阵法,实在匪夷所思,四师姐不懂阵法,赫连丞相和赫连尚书更加不会,这会是谁弄出来的? 不知不觉中,众人已经去到主厅,奉擎苍等人绞尽脑汁想他们不被待见的原因。 他们绝对想不到不被待见的原因过于简单粗暴,只因为他们是男的。 潘慕胤被周围的阵法吸走了注意力,黎兰伊安静的跟着极修老大进主厅。 到达主厅后绝殃被奉擎苍丢到一边,他滚动间吸到青莹竹释放的纯净气息,意识再次回笼。 “咳咳——”绝殃捂着心口剧烈咳嗽,喉间的浊气被咳出,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极修老大出去张罗膳食,没一会又回来给黎兰伊端茶递水,他刚收拾好桌子,就见绝殃晃悠悠的起身,他鼻子用力努动,隐约嗅到一种奇怪的气味,他蹲在黎兰伊身旁,小声的征求意见,“那小子醒了,需要揍他一顿吗?” 黎兰伊怕极修老大误解,有气无力的摇头,极修老大见黎兰伊如此模样,以为她被情所伤,对绝殃的态度差到极点,他静悄悄的移到绝殃身旁,随手将他拎起,绝殃摇头晃脑一阵子,视线渐渐清晰,他用力睁开眼睛时率先看见一张俊朗且狠厉的容颜,虽然他的发型不堪入目,但是绝殃却一眼认出极修老大。 “极修老大!”绝殃摸了摸极修老大的脸,指尖传来热乎乎的触感后失声惊呼,他怔怔的看了好一会依旧分不清叙事,他咬咬牙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的眼泪直流。 他不是见鬼,这不是地府,这是极修老大,这么说极修老大还活着? 第361章 怎么还活着?顶阶异士! 极修老大见绝殃认出他一时间乱了分寸,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知道他是谁?谁泄露了他的消息? 绝殃伸手探向极修老大的鼻尖,探到两股热气,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随后欢天喜地的挂在极修老大身上欢呼,“极修老大!真的是极修老大!原来你还没死呀!” 潘慕胤和黎兰伊等人听到极修老大,脸色十分古怪,奉擎苍拎起绝殃,恶狠狠的警告,“小子!你存心找死是吧?不知道我们不被待见吗?竟然还说胡话,给我闭嘴,极修老大早就死了,别胡说八道。” 其他黑衣人皆给极修老大赔笑,“厨师长,不好意思,这小子受过伤,可能是脑子坏掉的,不要听他瞎说,您大人有大量。” 极修老大见他们没有起疑,立即板着脸顺着台阶接话,“老夫只是伙夫而已,不是什么老大。” 黎兰伊认真的看了极修老大几眼,看到蓬头垢发的形象时没有什么感觉,看到那个勺子时神色顿凛,真的是极修老大!奇怪,卷轴上明明写着已经死亡,怎么还活着? 众人听极修老大亲口否认全都没有怀疑,绝殃却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不是,你是极修老大,我不会看错的,你就是极修老大!修极厨的老大!” 奉擎苍狠狠的按着绝殃的脑袋,大声呵斥,“大什么大?人家厨师长都说不是了你还胡说!极修老大早死了!” 极修老大黑着脸,默不作声的别开头,那个死字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奉擎苍见极修老大脸色不对,赶紧赔笑,“嘿嘿嘿……厨师长您别生气,他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导致神志不清,您别见怪,别见怪……。” “我没胡说,他真的是极修老大……啊——” “还胡说,!极修老大十多年前就死了,你竟然敢说四师姐的厨师长是死人,打!打的他清醒点!” “就是,不知道我们不受待见吗?还来添乱!揍醒他……。” 一顿群殴胖揍,绝殃被揍到鼻青脸肿,俊秀的容颜变得“肥硕”,一时间辨不清他原来的样貌。 “小修,小姐是不是回来了?”气氛死寂之际,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外院传入主厅,随之而来的是一名身穿苍木色衣的男子,他容颜俊朗,气质高雅,手持一副精致的苍木色算盘,步伐轻快的走进来。 “小渊你怎么来了,账目清理好了?小姐刚回来,先回房了,她带了友人回来用膳,让老夫先招呼。”极修老大指着黎兰伊,笑呵呵的回道。 两个四十出头的大男人的称呼,让在场所有人听了都感觉十分不自在,虽然亲切,但是他们只感觉别扭。 然而府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这是丞相夫人用的称呼,府里所有人的名字几乎都是小字开头,为了方便大家记住,就统一取一字做名字,都叫了十几年,再不适应都习惯入骨。 渊叔叔听到友人,倍感稀奇,他在极修老大的带领下看见了主坐上的黎兰伊,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也怔愣了好长时间,他僵硬的眨了眨眼,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极修老大,两人对视好一会,极修老大率先摇头。 黎兰伊见渊叔叔的脸色十分不好,以为是她的眼睛吓到他于是悄悄的别开视线。 渊叔叔突然笑出声,眉目含笑的称赞,“呀!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小姐的眼光就是好,小姑娘,在这里就不要客气啦,你是小姐的有人,需要什么尽管和我们开口,当自己家就好……。” 渊叔叔热情的招呼着黎兰伊,对于不远处的清一色男子压根没注意。 黎兰伊听到称赞,莫名的心暖,她难为情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的摇头。 “小修,那些人是谁?”渊叔叔转眸淡瞥间看见了潘慕胤等人,他探到三种不同的气息瞬间提高警惕。 “那些啊,勉强算小姐带回来的,就是一些蹭吃蹭喝的小子,不用理……。”极修老大一脸嫌弃的朝绝殃挥手,用凶狠的眼神将他逼退,他回头之际,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为黎兰伊续茶。 潘慕胤等人听到蹭吃蹭喝顿时欲哭无泪,潘慕胤见惯大场面,对这种刻薄也没怎么在意,令他在意的是极修老大,他总感觉极修老大不是普通的伙夫,渐渐的他看勺子看入神。 绝殃从人群中钻出,微眯的视线率先扫到站在前头的渊叔叔,他呼吸一紧,整个人都快僵住,他用力撑开眼皮,视线清晰后看清了渊叔叔的全副面貌,他头一歪,轻轻的赏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火辣告诉他没有看错。 “弈木渊阁下!”绝殃大声尖叫,呼喊间人已经冲到渊叔叔面前。 “弈木渊阁下竟然也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极修老大和弈木渊阁下竟然都在……。”绝殃绕着渊叔叔两人蹦蹦跳跳的跑了一圈,兴奋的呼唤两人的大名。 渊叔叔听见绝殃叫出他的全名,温和的眸光骤变凌厉,极修老大的脸色黑成锅底,对绝殃的戒备提高到十分恐怖的程度,这小子竟然一眼就认出小渊,看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可不妙,身份泄露,到时候肯定会有大麻烦,这小子很碍事! 黎兰伊见绝殃如此激动,也好奇的身前的渊叔叔,但没有认出他是谁但凭极修老大对他的态度她也能猜到他是谁。 潘慕胤等人听到弈木渊,脸色五花八门,但相同的是他们皆有崇敬之意。 弈木渊,二十多年前出现的大人物,海澜国唯一一位可以不受凡仙殿控制的顶阶异士。 海澜国的异士分为低阶异士,相当于武者的真气五重以下,中阶异士,相当于武者的真气五重以上,高阶异士,相当于武者的元气境界一二重,而顶阶异士,谁都不知道是何种程度。 顶阶异士从始至终就只出了一位,那就是令所有异士崇拜的弈木渊,只有他一人不受凡仙殿的管控,异术水平远超出前异士尊主,他是所有异士的标杆,正因为有他开了特例,才让所有不服管控的异士有了逃脱管控目标和动力。 自那之后,所有异士都想弈木渊以及顶阶异士看齐,在海澜国说起弈木渊,那可是会被众人捧上天的存在,而且他一句话就可以号令万千异士,实力和势力都难以估量,名气也高到难以想象。 然而,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却在丞相府里出现,这也着实令人大跌眼界。 此时,主厅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死寂到快令人窒息,除了还在激动狂奔的绝殃,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出声。 “我只是一个管账的,不是什么阁下。”弈木渊转了转手中的算盘,眸光幽深的瞪了绝殃几眼,绝殃兴高采烈的冲来,他的算盘朝前一挥,重重的抵住绝殃的胸口,多次警告。 “你是弈木渊阁下,不会错的,你是弈木渊阁下!”绝殃十分激动,即使知道被拦截也死命的靠近。 正当弈木渊想一算盘拍晕大庭广众揭露他身份的绝殃时,一道暗朱砂色的身影急速飘来。 “极修老大,赫连小姐在哪?我没在房间看到她。”朱雀走入主厅,直奔主题,许是她想什么事想的太投入以至于她没有看见其他人。 极修老大瞬间哑声,十分尴尬,他僵硬的扭着脖子朝朱雀嘿嘿的笑,“小姐在书房,那边你进不去的,你先等等,小姐很快就过来。” “好,我等等。”朱雀心事重重的望向书房方向,她清楚那边有流木极阵法,只好坐在副座上等,经过一夜的思考,她终于决定坦白,单凭云月持有她家主上的王印她就可以肯定无法隐瞒,连十多年的协议都被她更改,朱雀完全相信她有能力帮她报仇雪恨,最重要的是,她太想要跟公冶叔叔他们团圆,坦白是她唯一的选择。 第362章 狂魔杀手!湮麟君! 那句响亮亮的极修老大恍入所有人的耳畔,黎兰伊和绝殃都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潘慕胤和他的手下却吓得不轻。 “我的天啊,你们听到没,那个小子也叫厨师长极修老大,他该不会真的是极修老大吧,还是说同名……?” “怎么可能同名,你看那个绿衣服的小子男子刚刚一直在说厨师长是极修老大,后来的这个消息和厨师长好像很熟的样子,他也叫厨师长极修老大,而且厨师长根本没有否认。” “不会吧,极修老大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在四师姐的府里,而且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一位岂不是真的是弈木渊阁下?我的天!这丞相府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两个超级大人物都在啊!” “这个谁知道呢!这活生生的大人物就在这里,我们不信也不行啊” “哇!这丞相府真是卧虎藏龙啊……” “……” 奉擎苍几人扎堆议论后,蹑手蹑脚的朝弈木渊靠近,弈木渊扫出一抹幽光,几人皆灰溜溜的退到潘慕胤身后。 翻慕胤回神后,两眼发光的看着两人,他崇拜的人不多,加上赫连云月总共四人,其中两人就是现在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修极厨的老大以及顶阶异士弈木渊,还有一个是他心中的秘密,他一下子见到三名崇拜的人物,心情也是非常激动澎湃。 “极修老大,她是谁?”朱雀落座之后才发现她身边多了个引人注目的女子,她看见黎兰伊的眼睛时没有感到惊讶,她似是看过许多眼睛不同颜色的人,对除黑色以外的眼睛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极修老大和弈木渊两人对她的热情程度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极修老大随后推开冲上来拥抱的绝殃,乐呵呵的介绍,“这是小姐的友人,和你一样呀,小姐平时老躲起来修炼,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么多友人,这下好啦,以后不用担心小姐无聊了。” “友人?赫连小姐的友人?”朱雀听到友人警惕的盯着黎兰伊,云月曾说她是友人,但她却只是护卫般的存在,若和她一样,黎兰伊也是护卫般的存在,但她却对黎兰伊没有一点印象,也不得不暗中戒备。 “是的,小姐的友人,你也快认识一下,以后就可以一起完。”极修老大给朱雀端了杯水,使劲招呼,朱雀配合的客套几句,黎兰伊全程都客气的点头。 朱雀被黎兰伊“敷衍”的态度给激怒,最后闷闷不乐的起身,敷衍几句后去书房附近等云月。 朱雀走后,主厅死寂,针落可听。 “小修,小姐是不是回来了?”突然,一道毫无温度的低哑男音传入主厅,众人听到这道仿若淌到无数生杀的声音,全都止不住双腿打颤,就连一直神色不变的潘慕胤听到那道声音时肩膀也颤了几下。 “小麟,不要进来!”极修老大戒备的看着两眼发亮的绝殃,急声喝退,他怕门外的人一进来身份又会公之于众,想到某个血腥的后果,他不得不将人拦在外面。 “怎么这么多人?”极修老大刚冲到门口,来人已经从另一个小门走了进来。 来人男子面容清秀,年龄约莫二十五六,一袭浓墨色华服裹着高大魁梧身躯,他乍看之下平易近人,再看一眼,冰冷,冷血,嗜血,无情,冷情绝性等一切极度危险的元素皆能从他身上找到。 他拿着一把黑色长柄扫帚,边走边习惯性的轻扫几下,他那从未有过温度的冷眸漫不经心的扫着那群目光灼灼的人群,冷着声音问道:“什么人?” 极修老者将茶壶方向,前面语气柔和的解释,后面语气恶劣的补充,“这位是小姐带回来的友人,其他的都是赖着小姐回来蹭吃蹭喝的。” “友人?”湮麟君冷冷的扫了黎兰伊一眼,漫不经心的呢喃,他对黎兰伊的态度跟极修老大和弈木渊的不同,冰冷中带点轻蔑,似是觉得黎兰伊配不上友人这个词那般。 黎兰伊被那抹强势且冰冷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湮麟君的势压以及某种不满。 绝殃刚从地上爬起就看见湮麟君的全貌,他连扇自己两巴掌,确信没有看错后再次高声欢呼,“湮麟君阁下!啊!真的是湮麟君阁下,天啊,极修老大,弈木渊阁下,湮麟君阁下我竟然全都见着了,天啊!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绝殃激动到狂喜,绕着湮麟君脚下生风的狂奔,跑动间再次爆出湮麟君的身份。 潘慕胤听到这让所有杀手都闻风丧胆的名字,他的双腿像是被抽空力气,无力支撑,甚至快要瘫软跪下。 湮麟君,十多年前闻名天下的天才杀手,仅仅六岁就立于杀手界顶端,他的剑术无人能及,传闻他残忍,嗜血残暴,冷绝无情,无情无性的杀人狂魔,连杀手听到他的大名都会吓得鬼哭狼嚎。 奉擎苍等人听到那个让他们崇拜又害怕的大名,吓得缩成一团。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湮麟君阁下也在,我们今日是不是走不了?我们是不是要成剑下亡魂了?”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放……放心,这可是四师姐的府邸,你……你们看他们都挺熟的,我们可是四师姐带回来的,湮麟君阁下肯定不会杀我们……可能不会的……应该不会……或,或许不会的……。” “可是湮麟君阁下真的好可怕的,厨师长刚刚都说我们是来蹭吃蹭喝的,我们会不会在四师姐回来前被……。” “你看我们首领都吓坏了,我们……我们这回惨了。” “……” 他们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议论间连遗言都想好。 “碍事,作了!”湮麟君指着绝殃,冷着俊朗的面容朝极修老大命令。 “不行,这个不行,这小子是小姐救回来的,不能作了!”极修老大恨不得一掌拍昏不知从哪冒出来又轻易看出他们身份的绝殃,可是奈何他是云月带回来的,他们都不敢轻易出手。 “全都作了!小姐问起说他们全滚!”湮麟君毫不留情的命令,他的冷眸仿若寒冰,视线一扫动,周围的空气都有了凝固的迹象,仔细一看,空气中流动着细微的颗粒寒霜。 众人听到全部皆毛骨悚然,潘慕胤此时又恐惧又激动,他完全相信湮麟君能将他们都杀光,但是湮麟君是他最最崇拜的大人物,危险虽然逼近,他却想要上前跟湮麟君说句话,十分矛盾的想法导致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 奉擎苍等人听到做了顿时心如死灰,他们的眼角都溢出泪花,互相抱得更紧,像是做好要死一起死的准备。 黎兰伊手中的茶杯微颤,浅金色的眸越来越暗沉,坐如针毯,浑身都不自在。 “没说你。”湮麟君冷冷的看着黎兰伊,随口补充。 黎兰伊听出全部作了的全部没有包括她的意思,一时间也是十分惊讶,她怯怯的瞄了湮麟君一眼,视线收回之际,头低的更低。 其他人听到湮麟君的补充,立即哀嚎,没说她?意思是只作了他们不会作了那个女子?凭什么啊!他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被差别对待啊! “湮麟君阁下,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说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您手下留情啊!” “是啊,我们都是四师姐的小弟啊,自己人,您高抬贵手吧。” “对啊,我们都是帮四师姐追查给四师姐下血引绝的凶手,我们都是好人啊,我们绝对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的,绝对不会!” 奉擎苍几人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前去解释,各个猛拍胸脯保证绝不会泄露他们的身份,顺便拉了拉他们和云月之间的关系。 第363章 奢侈治疗!大方过头了! 湮麟君听到追血引绝,身上的寒气不着痕迹的散了一些,他收回冰冷的视线,没有出手也没有回应。 众人见湮麟君没有出手,皆知道躲过一劫,奉擎苍几人皆瘫软倒地,气喘吁吁的擦拭身上的冷汗,潘慕胤盯着冰冷不羁的湮麟君,浅红的唇瓣微微哆嗦,几番欲言又止,半晌过去都没说出一句话。 弈木渊怕绝殃说出有罪在身的其他人的身份,和极修老大商量过后决定将他转到空无一人的阵法圈里待着,也算是帮“口无遮拦”的绝殃免去一难。 绝殃刚被转走,一抹雪白的身影飘进主厅,清脆圆润的询问声紧接而来,“小麟,上次你捡到的信筒放哪里了?我在房间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不是放小姐房间,是放小姐书房,书房桌面左上角。”湮麟君看见云月,态度明显转好,友好中带有一点无人能理解的恭敬,他说话的语气都柔和许多,散去冰霜的他,平易近人,他低哑的声音散去冰冷后,淳厚缭绕。 “嗯,好,我知道了。”云月没有注意到主厅的诡异气氛,朱雀刚刚给她的答复让她倍感欣慰,此时的她一心想要找个时间听朱雀的“坦白”,对其他事情都不怎么上心。 “来,张嘴,吃下去就能说话了。”云月走到黎兰伊身旁,拿出新的一瓶活伤珠倒出一颗令众人垂涎的珠子,好不心疼的往黎兰伊唇边送去。 云月一开始没有发现黎兰伊的喉咙有问题,她只以为黎兰伊不想和她说话,直到朱雀刚刚说起黎兰伊对“指手画脚”时,她才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 弈木渊和黎兰伊以及潘慕胤一眼就看出是活伤珠,神色皆有了微妙的变化,朱雀按住云月的手将活伤珠塞回瓶子,严肃的叮嘱,“她只是哑了而已,不需要活伤珠,让清风扎几针就好了。” 黎兰伊也觉得用活伤珠治疗她的声音太过奢侈,最后配合的推开云月的珠子。 活伤珠,能愈千伤,治百毒,修复元气损伤,治疗中阶以下的反噬,它在世人眼中是绝品良药,但它并不流通,无人售卖,有价无市,只有一部分人才持有,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云月之前反噬时,阎司毫不犹豫的让朱雀拿所有活伤珠,她领命照办是因为她知道云月对她家主很重要,她不敢有一丝怠慢,但是活伤珠连他们都不能随意使用,云月如此大方的给黎兰伊活伤珠,她是心疼加肉疼,若是什么重伤,她不会有意见,扎几针就能好的小毛病用活伤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她实在无法容忍。 “没事,吃吧,我还有呢。”云月摇了摇瓶子,依旧喂的大方。 朱雀汗颜不止,使劲给云月打眼色,喂喂,这活伤珠是主上的好吗?你大方也大过头了吧,扎几针不行吗?竟然如此浪费活伤珠,看得我的心都在滴血。 黎兰伊依旧拒绝,弈木渊眼明手快的合上盖子将瓷瓶塞回云月手里,笑意和善的解释,“小姐还是收好吧,小黎姑娘的问题不大,让小傥扎几针立马就好,活伤珠还要等顺化才能发挥作用,比扎针还慢,还是让小傥扎几针吧,这样小黎姑娘才好的更快,小修,却带小傥过来。” “是!马上!”极修老大拔腿就跑,云月听到扎针更快只好收回活伤珠,弈木渊等人见此勉强松了一口气,朱雀幽怨的瞪了云月几眼,无声的埋汰,虽然主上给了你王印,主上的东西就是你的,但是也请你悠着点好吧?活伤珠岂是随随便便能慷慨的? 云月没有领会朱雀的意思,她将一个小盒子交给潘慕胤,简单的交谈几句,不一会,一群人急匆匆的赶来,走在前头的是神色慌张的赫连父子,后面才是极修老大和傥叔叔。 赫连父子一进门,率先冲向黎兰伊,黎兰伊被两人的气势吓到,下意识的抓着云月的衣摆,朱雀见黎兰伊抓着皱了衣摆处的符纹,莫名的恼火,她将云月拉到身后,紧紧的扣住黎兰伊的手腕。 “爹爹,哥哥,这是小黎,今后要在相府住,你们意下如何?”云月笑眯眯问着赫连父子,眼里的柔光尽达眼底。 赫连父子怔怔的看着黎兰伊,神情恍惚的点头,他们的视线全都落在那双亮金金的眼睛,看多久都看不够。 黎兰伊被赫连父子的灼热视线弄得有些不自在,她难为情的将朱雀拉在身前挡着自己,她低头时才发现白色身影在她旁边,再抬头时才发现她身前的是朱雀不是云月。 朱雀听到黎兰伊要住在相府,频频朝云月打眼色,然而云月却没有在意,她见赫连父子带黎兰伊很好,心情也好了很多。 “老爷少爷,你们别挡着。”傥叔叔拨开两人,夹着银针走到黎兰伊面前,赫连父子退到两边,紧张不安看傥叔叔施针。 “啪——” 黎兰伊嗅到淡淡的药香,好奇的抬头看,她看见那张俊秀的面容时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水杯也从手里滑落。 云月眼明手快的接住,她手腕一转水杯又倒回黎兰伊手里,朱雀见黎兰伊呆呆的看着傥叔叔也好奇的看了看,不过她看了好久也没看出异常,云月也察觉到黎兰伊的不对劲,她上前轻拍黎兰伊的后背,片刻之后黎兰伊才猛然惊醒。 傥叔叔拔回银针后给黎兰伊喝了一杯药水,她咽下后喉咙的干涩很快消失,她啊啊几声后发现声音恢复,顿时喜上眉梢,她抓着傥叔叔的手,激动的道谢,“谢谢白神医,想不到白神医竟然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一句白神医,激起千层浪。 赫连父子诧异,云月震惊,傥叔叔面无表情,潘慕胤和奉擎苍几人差点吓昏过去。 白神医,十多年前远近闻名的热心神医,海澜国的白家天才圣手白靖傥,医术超群,乐善好施,善良仁慈,对那些无钱治病的穷苦百姓不收分文,但却因为一次毒杀事件被扣上毒心神医的罪名,最后他被冷血的世人逼上雪渠山,含恨跳崖。 那个时候,上万人齐聚雪渠山,有逼的跳崖的,也有死命相劝的,他满腔热血为世人,世人却冷血寒了他的善心,最后他带着被世人冰寒了的心头也不回的跳下雪渠断崖。 万人见证,谁都确信白神医已死,自那之后再也没有神医,再后来又出现了缥缈神医,但是他只医治五大家族的人,对于外人他一概不救,世人以为他是白神医,但是后来某个家族出来澄清他跟白神医无关,世人才真正确信白神医已死。 但如今,他却活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 朱雀听到白神医,两眼发亮,我嚓!白神医不是早挂了吗?怎么还活着,极修老大也还活着,这丞相府是什么地方啊?这么多“死人”,而且爹爹娘亲在相府,这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清风好像对白神医挺感兴趣的,倒时候敲他一笔好了,我来的可真是时候! 云月见众人皆瞪大眼睛盯着傥叔叔看她也好看的瞄了几眼,她只知道傥叔叔是个医术厉害的医者,其他一概不知,但是朱雀和翻慕胤他们的表情告诉他傥叔叔不是单单厉害那么简单。 到了今天她才发现她依旧孤陋寡闻,这个世界的事情她了解的太少。 “该好好了解了。”云月眸光幽深的看着傥叔叔,小声的自言自语,她之前一直都有好奇府里的叔叔为何不出门,直到前不久她无意间看到陨叔叔的通缉令才明白他们是不能出门,其中的缘由她不清楚,但是他们的无奈背影让她迫切的想要了解,傥叔叔的“死而复活”率先挑起了她的好奇。 第364章 不会认错恩人!豪华修极膳! 傥叔叔收好银针,面无表情的回道:“我只是普通医者,不是什么神医。” 黎兰伊激动的站起,紧紧的抓着傥叔叔衣摆说道:“我不会认错的,你是白神医,你以前救过我,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自己的恩人。” “你认错人了!”傥叔叔抽回自己的衣摆,语气急转直下的呵斥,他收好银针,头也不回的离开。 黎兰伊被那疏离的背影弄得不知所措,她被生父抛弃时在外沦落多年,一直被人当成妖怪那般东躲西藏,好几次险些丧命,但最终都化险为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名姓白的神医,以及一名总是在暗中伸出援手的蒙面男子。 但是,她的恩人似是不想领她的感激。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黎兰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几番道歉,赫连父子不承认也不否认,极修老大拎着几名叔叔过来上菜,赫连父子见此也顺势打破尴尬的氛围,两人拉着云月和黎兰伊坐下,贴心的为两人夹菜。 “小黎饿坏了吧,多吃点,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当自己家一样。” “小黎姑娘先喝点汤吧,补补身子,月儿别楞着,你也多喝点。”赫连剑台慢条斯理的为云月两人勺汤,许是汤的热气过浓,弄得赫连剑台眼里布满氤氲水雾,他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沙哑。 明眼人都看得出赫连父子待黎兰伊极好,但他们皆以为是相府的热情招待,没有多想,云月看着黎兰伊碗中的“高山”和自己的“矮山”,不露声色的消灭。 朱雀也察觉赫连父子对黎兰伊的态度有些奇怪,她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她的事只好先回王府处理其他事。 潘慕胤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门外的湮麟君身上,讨教剑术的渴望早已冲淡他的食欲,他现在一心只想上去跟某个生人勿进的狂魔杀手说说话。 奉擎苍几人在另一边的长桌闻着那边的香气流口水、 “哇,太好了,想不到还能有饭吃,还好这方面不用差别对待,不然我可真的要饿死了。” “好激动啊,极修老大是厨师长,我们吃的可是修极膳啊,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吃上修极膳,真他娘亲的感动。” “就是啊,超激动,听说修极膳可厉害了,药材食材甚至石头等千奇百怪的东西都能做成膳食,而且又极好吃,修极厨只有四国帝君和五大家族等势力巨头才雇佣的起,我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指望吃了,想不到四师姐的厨师长竟然是极修老大,真是托四师姐的福啊!” “……” 众人抓着筷子,闻着那桌香喷喷的美味佳肴,激动的狂流口水。 极修老大不断的挥手,云月那桌的膳食撤了又上,各种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让人大饱眼福。 “来,小姐你试试这个莲脂结,美容养颜的,小黎姑娘也多吃。” “小姐试试这个冰莲糕的味道如何?这些食材可是托小姐的福才能弄到手呢,小姐快尝尝,小黎姑娘也尝尝。” “这个血木灵芝对女孩子很有好处的,你们都吃。” “这个是灵生鸢很养身体的,多吃点。” “这么快就饱了?来来,喝点雪棕液,很快又有胃口。” “这极蔓兰啊能让身体变得灵韵,小黎姑娘你没有修炼内息也没事,只要身体进入灵韵状态,不用修炼都会有功力的,女孩子家有点功力防身好,来,多吃。” “啊对了,这是青莹竹,你尝尝看,很好吃的。” “……” 极修老大边夹边介绍,赫连父子每听一个名字,脸色青了几分,这些东西连国宴都难得一见,而现在却铺满一桌,赫连父子的筷子都快抖到桌面。 “小修……你没开玩笑吧,血木灵芝?灵生鸢?这些……?”赫连丞相指着桌上那几盘清香袭人的佳肴,眼珠子都快瞪出。 奉擎苍几人听到那些菜名,心脏砰砰跳,同时心也在滴血。 “喂喂,你们听到了没,血木灵芝啊,几千万两一颗的血木灵芝啊,还有极蔓兰,能让武者功力蹭蹭上涨的极蔓兰,我记得好像当时哪里有卖,要五千万两一颗,一点极蔓兰都能让没有修炼内息的人瞬间有一重的真气,要是吃下那一盘,哇,看来进入九重巅峰是没问题了。” “可不是,还有青莹竹呢,青莹竹可稀少了,听说啊这道菜是那些势力巨头要签订重要协议时才出的菜肴,可珍贵着呢,想不到我们这些连皇宫都没去过的人竟然能吃到青莹竹,四师姐对我们可真好。” “还有啊,你们看那个冒着寒气的糕点,极修老大说是冰莲糕,那可是用冰心莲做的糕点呀,一颗冰心莲都能买好几所府邸了,滋滋滋,我都不敢下口了。” “你傻啊,修极膳每道菜肴都是天价啊,你以为这种机会常有?我可不像你那么笨,我就是撑死也要全都吃一遍。” “就是就是,你个新来的,下不了口就不要下口,待会你一口都不准吃。” “……” 几人讨论间,口水都快流一桌,潘慕胤虽然也对修极膳很是期待,但是他骨子里透着杀手的沉着冷静,即使对那张桌子的膳食很动心,依旧面不改色。 极修老大昂首挺胸的指着桌子,笑眯眯的看着云月回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托小姐的福呢,不然哪能弄来这些药材和食材,老爷和少爷就尽管吃好了,好东西多的是。” 赫连丞相夹起一块灵生鸢,唇瓣哆嗦的问道:“小修,这真的是灵生鸢?” “废话,这还能有假?这可是殿……老夫亲自挑的,小姐现在正在长身体呢,要多补补。”极修老大扣住赫连丞相颤抖的手腕,大方的送进赫连丞相口中,赫连丞相愣愣的咀嚼,满脸震惊。 刚刚那一口怕是他一年的俸禄,那桌菜在他眼中好像不是菜,是好多好多年的俸禄,他清淡惯了,突然给他吃如此奢侈的东西,那一口吃的他心在滴血,赫连剑台和黎兰伊也一直抖着筷子,迟迟不敢下筷。 云月看着那一桌吃到腻的菜肴,顿时没了胃口,她不用多想都知道这些药材和食材是谁挑的,她只要去某王那里每餐基本都是这些佳肴,餐餐都是,他给她的,无论什么都是最最好的,但是吃到现在她真的已经腻了,比起花花草草和药材,她更希望吃点他们嫌弃的家常菜,有肉的那种。 以前她刚来人界时觉得人类特别残忍,因为人类吃鸟鸟猫猫狗狗猪猪鸡鸡等动物,但是后来她才发现此动物非彼动物也渐渐看开,而且和弟弟们烤过几次肉后,她发现……真的很好吃。 比花花好吃多了。 只是她每次吃完肉身体都会不舒服后来弟弟们都不给她吃,现在用了赫连云月的身体,吃肉完全没问题,但是极修老大怕她体内有血引绝的残余毒素,于是天天给她吃青莹竹净化身体,强化体质,可她餐餐都想吃肉。 奉擎苍几人擦拭口水间,他们的膳食已经上齐,他们一低头,脸色黑成锅底,那数十道菜他们皆十分眼熟,那只不过是的普通家常菜,他们干瞪眼,脑门一抽,呆呆的夹起一块尝尝,尝过之后皆确信这是他们常吃的家常菜。 “我就说……我就说厨师长怎么会突然对我们那么好,我就说……。” “呜呜呜,我还以为能吃到修极膳……这哪是什么修极膳,这不是普通的家常菜吗?连吃个饭也要差别对待,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 “我们都好好想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快想想,现在改说不定还来得及。” “不用想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奉擎苍眉头一皱,很快从黎兰伊身上找到答案。 第365章 小月好坏!不堪入目啊! “不会吧,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众人拉着奉擎苍,小小声的嘀咕。 “呵呵——以前你们总是嘲笑老子的异术没用,哼,只是没有找对用场而已,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厉害!”奉擎苍一脚跺在椅子上,动作豪迈的整理衣襟,说的慷慨激昂。 “噗嗤——就你的那个不三不四的异术有什么用处?你要是愿意用来供我们乐呵乐呵,或许还有点用处,哈哈哈——” “就是,一个大男人竟然会那种异术,我们都替你丢脸了,还厉害?嗤——” “那就睁大你们眼睛好好看看,到时候别眼红!”奉擎苍笑的胡子乱颤,他甩了甩自信的笑容偷偷的后门溜出去。 众人完全没有理会,皆苦着脸吃着普通菜肴,暗自吐了一肚子的苦水。 赫连父子被云月催着动筷,盛情难却,他们只好下筷,一口下去,神清气爽,两口入肚,整个人都飘飘然,吃多几口,满满的幸福感充斥胸腔。 黎兰伊也被云月催着吃,她本想斯斯文文的吃了几口意思意思,吃了几口后筷子却停不下来,她虽然出身高贵,但是一直沦落在外,这种一桌粗略估计好几亿两的膳食她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她越吃越多,云月安静的看,一直没有动筷,她不经意间看见隔壁那桌的菜肴有肉,视线瞬间被勾走。 “小月——”众人安静用膳时,一道清脆娇柔,酥麻入骨的声音传入主厅。 所有人听到那道声音皆情不自禁的打了寒颤,有些人听得头皮发麻。 众人怔了片刻,呆呆的往声源处看去,不远处,一名女子,一袭火红色纱衣,酥胸如凝脂白玉,高挺丰盈,浅红色裹胸围的略低,峰沟深深,半遮半掩,呼之欲出。 纤细的腰肢,火红色腰带紧束,素腰纤细到双手可全握,下束的浅红色烟沙裙,印出那双凝脂白皙纤长腿。 “小月——”她在门口搔首弄姿,轻声细语的唤云月,她那酥麻入骨的声音,让四周的空气,水汽,花草树木全都乱颤,她扭腰慢走,丰盈的双峰,抖动连连,婀娜多姿的娇躯无声散出诱人的气息。 她那妖娆娇媚的眼睛蕴着让男性血液迅速沸腾的媚色,那樱红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媚意荡漾,那娇艳欲滴的红唇,顿时让所有男性口干舌燥。 小月?她认识? 云月聚精会神的打量扭来扭曲的妖艳女子,她对女子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女子身上的气息她却不感觉陌生。 黎兰伊探到攻击性的气息下意识的警惕,浅金色的眸子一深邃,神情也变得狠厉,赫连父子看见那双两金金的眼睛,注意力全都转移,他们谁都没有看走来的女子,全都盯着突然两眼放光的黎兰伊。 潘慕胤的手下跟着他不久,他只知道他们是从山旮旯里来的,其他一概不知,他刚刚听到他们的话很快意识到门外那名“陌生”的女子是谁。 “小月——人家不是让你在大树下等等吗?怎么自己回来了,小月好坏。”妖娆女子有意无意的挑动她腰间那极其独特的挂坠,说的十分委屈。 云月听到大树立即想到漠垠森林,她见女子手晃个不停也很快看见那个挂坠,她眼睛轻眨,呼吸渐渐放缓。 她对这个挂坠有印象是因为她清楚的记得一个身材彪悍,满脸胡须,言行举止粗鲁且豪爽的男子向她展示过,如今云月见女子如此熟络的唤着自己,顿时将他们两人联想在一起。 “呃——”云月面色难堪的揉了揉眉心,有意避开妖娆女子的视线,她透过妖媚的外表看到胡子拉渣的大汉,眼睛有些酸痛,云月揉了揉眼睛,安静的用膳。 黎兰伊感觉云月有意不看女子但态度却不疏离,她好奇的打量女子,很快也捕捉到女子腰间的挂坠,她仔细回想挂坠持有人,金光闪闪的瞳仁顿时凝缩,她呼吸一紧,赶紧低头用膳,视线也有意的避开。 “这位姑娘定是我们小姐的有人吧。”极修老大见女子与云月很熟的样子急忙出去招呼,毕竟用小字开头的称呼算是丞相府的专属,谁叫都感觉亲切。 “嗯,小月都是叫人家小擎擎的,你叫我小擎就可以了。”奉擎苍娇羞含媚的点头,侧落在一旁的手蜷着火红色衣摆,娇柔媚态,势不可挡。 “呃——”云月回想起今日在漠垠森林,自我推荐的人群中,一名彪形大汉,猛拍自己胸脯,说他叫奉擎苍,说他名字多霸气,一听就是干大事的料,让她好好关照,她此时脑海里荡着小擎擎三个字,浑身都不自在。 潘慕胤和新来的淌净拧着眉头看着矫揉造作得如此自然的奉擎苍,脸上皆泛起尴尬的红晕,其他人却没有一点惊讶,似是习以为常。 “恐怖……。”潘慕胤想起以前某位帝君给天山大师送的妖娆女子,忽然头皮发麻,天啊!那位给上宗送的女子该不会也是这样的吧?外表娇柔实际是个彪形大汉?这可太恐怖了,还好上宗经受得住诱惑,不然肯定这辈子都有阴影。 那种妖娆妩媚女子,他们难免会侧目,但是一想到那个娇羞忸怩妖媚入骨的女子,其实是一个提个比他们还大,举止又粗鲁的大汉,所有的幻象皆破灭,难以磨灭的阴影也就此烙下。 “哎呦,是小情姑娘啊,来来来,快请坐,小姐也真是的,怎么能够丢下自己的友人。” “小情姑娘啊,累坏了吧,这么远赶过来肯定是饿坏咯,来来来,快点用膳。” “人家热热,想先吃点凉凉的东西可不可以?” “当然当然,想吃什么尽管说啊,凉凉的东西,等等,老夫这就去拿冰莲糕。” 奉擎苍刚坐下,极修老大同样热情服务,无微不至的招待方式和招待黎兰伊等同,赫连父子也很快回神,他们和奉擎苍客套几句后继续看着黎兰伊用膳。 奉擎苍朝另一桌的黑衣人,嘚瑟的甩手帕,他们全都气的咬牙切齿,但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太过分了!这种破异术竟然还能占到便宜,实在过分! 潘慕胤默不作声的吃饭,心里却荡起响亮的后悔声,当初选手下就该擦亮眼! 众人默默用膳之际,极修老大端着一大盘冰莲糕进来,并且高声呼唤,“小情姑娘,冰莲糕来咯。” 奉擎苍端正坐姿,娇态尽开,她拉着极修老大的衣摆摇了摇,媚语酥麻,“厨师长对人家最好了,人家好感动,嘤嘤嘤……。” 奉擎苍话落,娇媚的眸子,溢出幸福而感动的泪水。 “哎呦,有什么好感动的呢,你可是我们家小姐的朋友啊,想吃什么尽管说,不要客气,来来来,趁凉吃,趁凉吃。”极修老大心情一好,几盘冰莲糕都推到奉擎苍面前。 云月怔怔的看着奉擎苍,满脸的不可思议,彪悍与娇柔他拿捏的恰到好处,而且很自然,完全发觉不了一丝刻意,这心里承受能力也着实让云月刮目相看。 “小姐,你怎么不吃了?小黎姑娘别楞着呀,快点用吃,不吃等会就凉了。”极修老大热情的催促云月和黎兰伊继续,赫连父子筷子没有停过,视线也一直在黎兰伊身上,但是自从极修老大出面服务后,他们都没有再说话,这一餐吃的十分安静。 “修叔叔,我饱了。”云月吃多几口后放下筷子,她说话间余光扫向潘慕胤,潘慕胤会意,他身前的五六盘菜肴在一刻钟内消灭的一干二净。 第366章 四师姐怀疑是他? “我也是,谢谢款待。”黎兰伊朝修叔叔俯身行礼,筷子也放的十分干脆,自从女子形态的奉擎苍出现后她就再也没有胃口,再美味的修极膳也无法下咽。 奉擎苍见其他人都吃饱,他也不再客气,他掐了掐喉咙,压低声音朝极修老大撒娇。 “厨师长,这个极蔓兰人家好喜欢,人家还想要……。” “小情姑娘喜欢啊,好嘞好嘞,老夫这就去安排,给你做多多的极蔓兰哈,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这个琉元石味道也很好,还有这个陨修石也是,还有还有……哎呀,人家好像要了好多了,还是不要了,呜呜呜,人家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嘤嘤嘤……。” “小情姑娘说什么话呢,这点东西小意思了,不是说了想吃什么尽管说么?你可是小姐的友人,当自己家一样,老夫这就给你弄来……。” “谢谢厨师长,人家……人家好感动,你对人家真好……。” “那还用说,小姐的友人就是我们的贵宾!老夫这就去安排。” 奉擎苍得寸进尺的叫了十多道修极膳,那些基本都是助长功力的菜肴,那副贪心却借用体贴外衣的模样,看得潘慕胤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昏,他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手下! 极修老大去张罗加膳,潘慕胤和其他人早已经风云残卷完桌上的菜肴,虽然不是修极膳,但也消灭的一滴不剩,盘子甚至还能反光。 半个时辰后,奉擎苍终于吃到咽不下,但他的言行举止依旧透着从骨子里散出的媚意,她擦了擦唇角,柔眉含媚的称赞极修老大,极修老大心情一好,对奉擎苍的态度不知不觉的中胜过黎兰伊。 用完膳后,云月带着潘慕胤去大厅商量事情,极修带着奉擎苍去府里逛逛,赫连父子则陪着黎兰伊在主厅聊天,淌净等人自觉的去角落里待着。 潘慕胤过目了云月给他的资料,资料上的人物让他大吃一惊,这个人算是他的师兄,但他上山时他师兄已经被逐出师门,他们之间也没有交集。 “四师姐的意思是山上还有蒙武师兄的人?”潘慕胤听出云月的意思,暗自留了个心眼。 “一定有,蒙武虽然多次逼迫乔兴英做坏事,但是他一直没有回凰凌山,他的指示可能是有另一个人传达,我回凰凌山的消息已经传遍,山上近期肯定会有大动静,你多加防范。”云月在蒙武的记忆里没有捕捉到他跟乔兴英的直接接触,但是乔兴英每年都会接到指示,很显然是有人帮忙传达,那人能在凰凌山自由出入,她隐约猜到是谁。 “四师姐有接触乔兴英,他没说出是说谁传话吗?” “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指示不是当面传,信件传,乔兴英也没有见过那人,不过他能进到宗凰颠宫传信,显然也不简单,你认不认识一名叫岔绝的弟子?” “认识!他是归三宗主所管的弟子,不过他品行不端正,几乎没有往来过,四师姐怀疑是他?” “嗯,只是怀疑,他也因为四弟子的位置对赫……对我怀恨在心,蒙武也是四弟子的位置才陷害我,他们很又可能一伙,但这是猜测,我现在还没找到岔绝的信息,一时间无法断定。” “四弟子!又是因为这个位置,四师姐放心我会多加留意,乔兴英那边我也会帮忙注意,四师姐尽量少上山,有什么通知让我手下上去通知我就行。” “我知道,还有,大宗主那边也要多加留意,岔络师兄可能会回去刺杀大宗主。”云月从怀里掏出一块用布裹着的东西,思绪有些飘远,神色也骤变暗淡。 “岔络师兄!”潘慕胤失声惊呼,他下意识的捂嘴,神色慌张的压低声音问道:“岔络师兄不是已经死了吗?大宗主都安葬了。” “没有,岔络师兄还活着,大宗主救了他。” “我的天!怎么都活着?” 极修老大,白神医,这些传闻中死透了的人物还活着,他们亲眼见证被厚葬的岔络师兄还活着,他都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真死。 “岔络师兄还活着,这个我确信,不出意外,他一定会回凰凌山杀大宗主,你帮我留意大宗主最近的行踪。” “这是为何?大宗主跟岔络师兄的感情很好啊,而且他不是救了岔络师兄吗?岔络师兄怎么还……?”“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你回去多留意一下,而且,你也顺便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潘慕胤听到准备以为有大事发生,心突然高高提起。 “这是个秘密,到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云月眯眼一笑,神神秘秘的卖起关子。 “这样啊,好,我会好好注意和准备。”潘慕胤被那抹清甜的笑意摄到,莫名的对惊喜有些期待。 云月跳过其他人的话题后就手中的东西展开,迟疑一会后送到潘慕胤面前,“这三个千飞刃都沾了血,我想请你回去用叶子将上面的血渍分别取下,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翻慕胤爽快的接下,不过却有些问难,“取血渍倒是没问题,只是叶子我可能取不到。” 云月掏出四弟子的令牌交到潘慕胤手里,笑意温婉的嘱咐,“我的令牌借你,你回去和师傅说帮我办事,师傅会亲自带你去。” “好,四师姐交代的事我一定尽全力办好。”潘慕胤收好令牌和千飞刃,爽快的接下云月安排的所有任务,片刻之后,他带着淌净等人离开,奉擎苍则按照云月的指示被他“抛弃”在相府。 半个时辰之后,极修老大带着奉擎苍回大厅,这一路上奉擎苍好话说尽,极修老大被夸得快要飞起,招呼得越来越热情,赫连父子和黎兰伊从另一边长廊里走来,他们一路上旁敲侧击黎兰伊的身世和其他信息,黎兰伊所给出的答案让他们有些失落。 他们会如此在意黎兰伊,是因为丞相夫人在某个时候眼睛会变成金色,和黎兰伊相似的那种颜色,这件事只有赫连父子和极修老大以及弈木渊才知道,所以他们看到黎兰伊的第一眼全都非常震惊。 丞相夫人是赫连父子心中的伤也永远打不开的结,黎兰伊的出现告诉他们丞相夫人可能和黎兰伊有关系,黎兰伊不知道赫连父子的用意,那些深入的问题她并没有诚实的回答,他们问起她的出生地时,她没有诚实的说出和丞相夫人相同的出生地,而是随口说是风雪国。 赫连丞相从黎兰伊的谈吐间也能感受到她的博学,她说是风雪国的人,他们都没有怀疑,她说没有见过和她眼睛一样的人,他们也不得不放弃追问她和丞相夫人之间的关系。 几人齐聚大厅,赫连父子那边无话,只是安静的陪黎兰伊喝茶,态度依旧很好。 奉擎苍那边却一个劲的说个不停,云月原地呆站一会后将奉擎苍带到云月阁那边谈话,奉擎苍见云月脸色不好,以为是他动用异术蹭吃蹭喝惹怒了云月,她还没开口就先求饶。 “四师姐息怒!我以后再也不敢蹭吃蹭喝!您大人有大量……。”奉擎苍点头哈腰狂道歉,云月笑意温婉的摆摆手,心平气和的解释。 “我没有生气,是我们招待不周,抱歉。”云月知道两桌的菜有分别,但是她无法阻止,毕竟这是相府一向来的规矩,即使她开口求情,赫连丞相都也不会肯,他们和府里的人都外来男性都态度差,她也早有见识。 “没有没有,招待的可好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吃修极膳呢。”奉擎苍难为情的挠挠头,嬉皮笑脸的赔笑,只是他顶着娇柔的模样,这般淘气倒也赏心悦目。 云月指着奉擎苍的眉心,平心静气的请教,“你这个是移形换影术吗?” 第367章 神奇的异术!去凤芜门的任务! 奉擎苍怔了怔,难为情的回道:“不是,是美人美幻术。” “美人美幻……。”云月若有若有所思的点头,但对这种异术没有多少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移形换影,她如今的假面术虽然已经炉火纯青,但是她的气息无法掩藏,移形换影术最合她心意,但是当今会移形换影的人寥寥无几,她也无从学起。 “你能化形成男子吗?”云月沉思半晌后问起正事,上次答应无忧帮他选个人去顶替被他清理的节畔,她原本想找朱雀过去,但朱雀毕竟是女儿身,她怕露出破绽后朱雀会有危险,也因此打消这个念头,如今体格彪悍的奉擎苍来得正是时候,云月也很快打定主意。 “那当然!女子都可以,男子都是小意思了,四师姐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给办的妥妥当当。”奉擎苍拍着高挺的胸脯,嘚瑟的推荐自己。 “你猜对了,真有任务要交给你。”云月展颜一笑,对奉擎苍的爽快感到十分欣慰,她见到的和奉擎苍讲解了主要任务,说罢,就立即动身带奉擎苍离开。 奉擎苍听到要去凤芜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双手捂脸,欲哭无泪的哀嚎,“四师姐你不要吓我,你竟然要我去凤芜门?你知不知道凤芜门是什么地方呀?我怎么敢去?” 云月见奉擎苍是真的怕,不得不先回来安抚,“你放心,你不会有事,我跟凤芜门的人认识,我会带你先去打声招呼,你只要听从凤芜门门主的指示就好。” 奉擎苍听到认识,神经狂抽,他岔开手指,满脸震惊的瞪着云月,颤声问道:“四师姐……你真的跟凤芜门认识?不可能吧,凤芜门可是在千奇境,那么远,你怎么会认识?” 云月似笑非笑的摇头,回的十分神秘,“这个说来话长,总之认识就对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门主,他会告诉你要顶替谁,走吧。” 奉擎苍被那令人安心的笑意摄到,心中的恐惧不着痕迹的消散,他整理好仪容跟着云月离开,赫连父子和黎兰伊还在大厅里闲聊,黎兰伊见云月要离开,使命感突然充斥胸腔,她一起身,整个人快要黏在云月身后,云月再三交代黎兰伊在相府好好休息,黎兰伊却执意要跟着云月出去,无奈之下,云月只好带着奉擎苍回云月阁继续商讨。 云月原本想要从偏院的后门出去,去到那里时才发现木门不知何时变成石门,而且还上了好几把锁头,再度无奈之下,云月只好抓着奉擎苍的肩膀借用光毯前往月牙阁。 这个时候,极修老大急匆匆的跑来传话说二皇子已醒,赫连父子等人立即赶往傥叔叔的院子看二皇子修复情况。 他睁眼的第一句话叫的是小冰月,而且强势的要求赫连父子带他去见云月,娉伶试探几次,二皇子还是一口咬定云月是他的皇妹,傥叔叔和娉伶一致认定药效还没处理完,只好让陨叔叔几人帮忙打昏。 这一次,所有人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赫连父子更是寸步不离,黎兰伊认出二皇子后悄悄的溜出院子,只见一道浅金色的残影闪动,相府少了一抹身影。 重臣权宫北位,鬼王府。 阎司单手持剪子,聚精会神的修理花坛,每一朵花他都修剪的十分完美,生怕有一点瑕疵从而影响某王妃的胃口。 墨倾端着一盆奇怪的工具和精致的瓶瓶罐罐,边禀报边跟着某王移动。 “王尊,在下去西塔域找过浮邪,他一直闭门不见也不肯跟在下谈话,恶念石的事恐怕要王尊亲自出面。” “本王知晓。” “二皇子前不久公开说要女人,而且还选了百名女子,在下总感觉此事有蹊跷。” “是有蹊跷,不过不用理会,随他。” “是!不过王尊为何总是放任二皇子?他多次在王尊的地盘挑事,也是时候的该清理他,免得他以后越来越嚣张。” “无需清理,他算是月儿的人,随他嚣张,反正月儿不记得他,他也嚣张不起来。”阎司想到决心要做大家闺秀的某王妃,轻柔的宠溺,溢于言表。 “尊王妃的人?”墨倾听到另有深意的话,神经顿时紧绷,他仔细琢磨二皇子平日的言行,却没有意思头绪,“在下怎么没有印象?二皇子是谁?” 阎司挑眉轻笑,沉声回道:“姑且算月儿的皇兄。” 皇兄! “咚——”墨倾听到敏感的字眼,托盘瞬间从手中滑落,他的脸色黑到难以形容,他轻拍前额,思绪乱到极致,“怎么会是他!天啊!他怎么也来了!” 墨倾冲到阎司面前,忐忑不安的请求,“王尊快!快送他回去!他绝对不能再靠近尊王妃,尊王妃就是被他给教坏的,王尊知道是他怎么还留着他?快点送他回去呀,要是尊王妃再被教坏……啊……天啊……。” 墨倾想到某王妃花式“银”的画面,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海澜国将那个罪魁祸首胖揍上万次,他们尊贵优雅,端庄大方,仪态万方的尊王妃被教成铁打的银神,这可是他们所有“人”的“血海深仇”,每每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他们都不得将他群殴上万次。 现在好死不死,竟然还出现在附近,在墨倾眼里,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不急。”阎司想起云月对二皇子的疏离态度,低低沉沉的笑出声,“月儿现在下定决心要做大家闺秀,要是他还敢乱教,那就让月儿好好看看什么是损友,这对提高月儿的分辨能力有帮助,他敢教那就随他。” 墨倾见某王心中有数也渐渐的放松戒备,不过二皇子那人实在太危险,他不得不留多几个心眼。 “哎……。”阎司遥望荒山方向,破天荒的叹了口冗长的气。 “尊王妃又闯大祸了?”墨倾见阎司叹气,心都快提高到嗓子眼,他们尊王妃出现之前不存在任何事让阎司皱眉或者叹气,她出现之后才有了例外,根据墨倾多年来经验,某王叹气时间约长某王妃所闯的祸越大,刚刚那道持续五六秒的叹气声让他听出天崩地裂的感觉。 “没有,月儿现在是大家闺秀,不闯祸。”阎司埋头修剪花枝,心中的惆怅难以言明。 “这不是好事吗?难得尊王妃如此安分,王尊为何还叹气?”墨倾捡起地上的瓶瓶罐罐,好奇的问道。 阎司剪下一束雪白色鲜花,夹在指缝里转了转,惆怅的感叹,“人类常说女人心海底针,以前本王不知是何意思,现在深有体会,月儿现在的心在心思越来越难猜,本王完全看不透,最近月儿经常生本王的气,本王一直都找不到原因,月儿又不肯说,哎……人类真复杂。” “噗嗤——”墨倾紧绷的神经一松,捧腹大笑,“原来是因为尊王妃,那王尊可要做好准备,在下听炎鹳说女人的心思是人类里面最复杂,最难揣度的,尊王妃现在也是女人,心思肯定更复杂,王尊说话可要比以前小心才行,免得一不小心就惹尊王妃生气,尊王妃生气的后果肯定还很严重,我们肯定是拉不住的,王尊自求多福吧。” 阎司听到生气,神情越发暗淡感叹,“月儿已经生气,而且还两次,本王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哪里做错,也摸不出月儿的想法,复杂,十分复杂。” 墨倾捂嘴偷笑,他从未见过阎司愁苦的模样,见他拜倒在某王妃的女人魅力下,第一反应却是想幸灾乐祸,他笑够之后,拍了拍面颊,神情骤变严肃,好声安慰道:“王尊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了解,黎兰伊现在已经见到尊王妃,而且还被带回相府,王尊想知道什么,在下会帮王尊问一问。” 阎司听到合心意的建议,眸光骤亮,他放下剪子,正正经经的吩咐,“本王想知道月儿最近两次生气的原因,要尽快,这幅画轴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墨倾郑重的应下,他俯身之际,眸光顿凛,他手袖一挥,千米之外的浅金色残影瞬间拖到花坛外。 黎兰伊站稳之后看到那抹令她恐惧的身影,她双手交叉在前,下意识的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第368章 他们的情况不太对劲! 阎司继续修剪花朵,头也没回,墨倾恼火的瞪着没有改口的黎兰伊,压低声音呵斥,“别忘了在下之前警告过你什么!” 黎兰伊心生一紧,立即改口,“参见战王殿下!” 阎司目不转睛的修剪最后一朵欲开还休白色鲜花,若隐若现的元气不经意的渡入花瓣,寡薄的唇角微勾,肆邪笑意洋洋洒洒。 墨倾收好画轴带走黎兰伊,两人去到主殿附近才出声,墨倾交代一个重要人物给黎兰伊后命她回相府继续看住云月,他则带着画轴前往月牙阁。 两人刚走,清风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异常现象,“王爷,他们的情况不太对劲,快去药阁。” 阎司听到清风描述的情况,瞬间闪到药阁。 药阁里,十几个外表普普通通的男女,各扑水缸,不顾形象的猛灌。 阎司仅看一眼,眸底迅速窜起火光,冷声问道:“何人来过?” “没人来过,他们一直在院子里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就变成这样。”清风手忙脚乱的搀扶昏厥的男子,十分头疼。 阎司从祥云袖里探出修长五指,内弯后一根接一根的弹出,五抹细微的指风渗入前排五名男女的掌心,过了一会,五人停止喝水,精神抖擞的问清风是什么情况。 指风不断扫动,很快水缸旁的人都停止喝水,意识清醒的交头接耳。 清风逐个逐个的检查,随后跑回阎司身边禀报检查结果,“王爷放心,他们都没事,身体都没有大碍。” “当真检查清楚?”阎司看着没有任何不同的他们,语气沉重的反问,显然不太相信这个检查结果。 清风放下药盅,坚定道:“是,都没有问题。” 阎司风轻云淡的问了几个问题,那些人全都正确答出,最后不得不认定他他们没事。 “肯定有问题,好好检查。”阎司呼吸越来越重,依旧肯定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异常。 清风仔细检查后当真发现了异样,他转了转发黑的银针,沉着脸嘟囔,“这个颜色怎么那么像驱梦散?” “像什么?”阎司心平气和的追问,那暗沉的脸色却无人敢多看一眼。 清风收回其他人后颈处的银针,为难道:“王爷,清风只是猜测,不太敢肯定,他们应该是中了白驱梦散。” “又是驱梦散!”阎司眸光一凛,整个药阁都颤颤巍巍。 “王爷息怒!”清风躬身劝阻,“王爷有所不知,白驱梦散是白神医所制,是种珍贵的良药,白神医制白驱梦散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有痛苦记忆的人消除噩梦,跟其他医者乱制作的驱梦散不一样。” “驱梦散是禁药,诛杀那名医者!”阎司想起自己不久前因为中了白驱梦散导致有段时间忘记云月,藏积的痛恨瞬间引爆。 “万万不可!”清风连连躬身,苦苦哀求,“王爷息怒,驱梦散虽然是白神医所制,但我敢肯定绝对不是白神医给他们用的,王爷,白神医很久之前已经不在人世,他死后白驱梦散的药方落入无良医者的手中,那些医者擅自制作驱梦散,制出那种清空所有记忆以及只清空美梦的假驱梦散,请王爷不要伤及无辜!” “已经往生?”阎司闻言,怒气不着痕迹的消了几分,对那位明显被清风敬重的白神医也有了几分赏识。 清风心生一颤,哀伤道:“白神医在许多年前被冤枉毒杀村民,背负庸医的骂名后,在雪渠峰上自行了断。” “村民?”阎司脑海深处震出细微的共鸣,一双水灵灵的赤红玲珑眼,一副哀伤的神情,刺痛他的神经末梢。 “毒杀上千村民?”阎司神色晦暗不明的反问。 清风沉重的点头,哽咽一会,神情坚定的维护,“王爷,白神医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是热血心肠的善人,和那些奸诈的人类不一样,他是被冤枉的。” “有罪名的人不一定有罪。”阎司惆怅的感叹。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那夜云月坚持不回去时说的话,她曾说有罪名的人不一定有罪,她不允许他任性,不允许他乱判无辜。 他对人类一直都堤防,他对善人好但不会太过接近,人类在他眼中是个不确定的因素,他们可能随时会叛变,他们宣誓忠诚,但未必会真的忠诚。 那夜,云月坚持护着人类,她变得冷静睿智,甚至开始比他沉稳,对待有罪之人也有耐心的去区分。 而他向来果断冷绝杀伐,有罪之人,他从不手下留情,但遇到他家王妃后他也试着学她去耐心区分,学她去包容一些逼不得已的人类。 他也需要向人类学习一些好的东西。 “本王知晓。”阎司扬了扬手腕,几名男子接连闪退,他慢步走出药阁,不知去了何处。 月牙阁,某处角落厢房,没有了以往的宁静,有的只是阵阵轰鸣,碎裂声,以及浑厚的咆哮声。 “混账!战王实在是太过分!竟然敢唆使小仙女拒绝老夫的好意,岂有起理!混账!”老庄主暴喝两句扫一个掌风,厢房已经弥漫滚滚烟尘,烟尘浓到看不清其余老者的位置。 “咳咳——花老头,你给老夫消停点,这么多灰尘你让老夫还怎么吃这糕点?”童颜老者挥了挥手,视线清晰时见手中的糕点已经积满灰尘,心情顿时不佳。 “滚!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吃吃吃!混账!小仙女竟然把令牌还回来,肯定是战王教唆的!看老夫……老夫……咳咳咳……。”老庄主跺脚捶胸,粉尘刺激鼻腔,弄得他咳出眼泪。 临风老者见老庄主气“哭”,于心不忍,他酝酿一会,好心劝道:“花老头你就消停吧,你的小仙女注定跟你无缘的,你还是另做打算,你是争不过战王的,而且婚事不能单方面决定,你的孙子都没见过小魔女,即使见了也肯定不会喜欢,说不定还相看两厌,也说不定你孙子早有心上人,千万别乱点鸳鸯谱,会有报应的。” 临风摇了摇木扇,周围弥漫的粉尘皆在他周围流动,没但却没有沾到他身,他抬头之际,翩翩风度,徐徐而来,粉尘落定,他纤尘不染,风姿玉临。 老庄主完全听不进去,他捂着心口,气得胡子眉毛乱颤,“老夫才不管那么多,小仙女必须是老夫家的,大的不行最多换小的,老夫就不信没有一个合小仙女的眼。” 临风老者开扇遮笑,小声的接话,“绝对没有,你小仙女的眼光可挑了,只有战王才合你小仙女的眼,永远都不会变,花老头还是死心吧。” “风老头言之有理,花老头还是死了这颗心吧,婚事不要乱插手,否则会越来越乱。”童颜老者拉着老庄主坐下,贴心的给他顺气。 老庄主愤恨的拍桌,指着两位老者大骂,“你们两个有没有搞错,竟然一个两个都向着战王,小仙女必须是老夫家的,老夫不管,你们必须要帮忙。” 两位老者默契的转过身,挥手拒绝,“抱歉,爱莫能助。” “你们!”老庄主被气得差点岔气,他指着两人的后背,手指抖如筛糠,久久都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赤樱正好路过这间厢房,里面扬出的粉尘吸走了她的注意力,她没有进去查看情况只是安静的轻点里面的毁坏物品,她记下之后转入通道,直上顶阁。 顶阁里,无忧枕着紫樱的大腿休憩,粉樱则和以前一样帮他舒缓筋骨,青樱则在不远处的膳桌旁为星尘端茶倒水。 房间里十分安静,谁都没有说话,无忧第一次带外人来顶阁,紫樱几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该如何招待,青樱对任何突发状况都处理的很好,她看得出无忧对星尘的特别态度,对星尘也格外热情。 星尘啃着狼腿,心满意足,紫樱几人时不时的瞄星尘几眼,却一直没有说话。 “慢点吃,还有的,不要急,不要吃太快。”青樱一手轻拍星尘的后背,一手拿着她自己的手帕擦拭星尘嘴角的油渍,满脸疼惜,清晰可见。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都饿成这样了! 青樱心疼到最后怒气爆燃,她一回头就朝着无忧开吼,“公子!你路上就不知道给这位姑娘找点吃的?你看你把人家饿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青樱姐姐……不要怪他,是星尘不好意思让他破费才没怎么吃的,不要怪他……。”星尘用另一只没有沾油的手扯了扯青樱的衣摆,繁星点点的眸子轻眨,语气软软的请求,那副柔弱的模样,让人止不住的想要怜惜。 无忧眯着眼睛看着那位从凰凌山一路吃下来,路上一个时辰两小顿,三个时辰两大餐,嘴又挑剔,不是修极膳还嫌弃,三餐花去他千万两的星尘。 他就只看着不说话。 “真是个善良单纯的姑娘,跟着我们公子还让你受委屈了,来,这里还有,你先吃,不够再做,不怕哈,这里有青樱姐姐在,不会让你饿着。”青樱疼惜的看着为无忧“说话”的星尘,越看越心疼,这么单纯的姑娘,竟然跟着她们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公子,多委屈啊。 若此时远在宗凰颠宫发现自己珍藏的雪焰珠消失不见而气昏的炎双,听见青樱说的单纯,定然会诈地而起,将青樱狂甩几圈让她清醒清醒。 这个小恶魔还单纯?她就一个铁打的小恶魔,单纯?差个十万八千里! 无忧听青樱说星尘单纯,慵懒惬意的桃眸闪出戏虐的精光,那极少勾起的唇,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青樱姐姐对星尘好好哦,星尘好喜欢你。”星尘眨巴着水光粼粼的眸子,弱弱的语气,娇柔的摇衣摆动作,皆凸显她清纯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那当然,青樱姐姐也喜欢你,要是以后我们公子欺负你,你就和青樱姐姐说,青樱姐姐会帮你好好收拾他。”青樱被那句喜欢攻破最后防线,那副柔弱的模样她越看越喜欢,看星尘就像看着自己的妹妹那般。 无忧闭眼休憩,不在理会那边的单纯女子,许是他闻到狼腿的香气,心情越来越好,他一向不懂得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每次很好的氛围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他跟星尘之间的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隔阂,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但他还是学不会向其他人那样正确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好在最近有云月的推波助澜,他们才有可能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否则,误食驱梦散从而忘记他的星尘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到他身边。 “又一个大大的惊喜……。”无忧抿了抿殷红的唇,神色轻松的自言自语,紫樱和粉樱有听到无忧说话但没听清他具体说什么,两人面面相觑一会,一头雾水的舒缓筋骨。 不一会,赤樱走了进来,她见获得自由的紫樱心情大好,长久以来的担心也渐渐放下,她走动间看见胡吃海喝的星尘,倍感诧异。 “公子,那个姑娘你是从哪里拐回来的?”赤樱对星尘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几只狼腿就能拐回来的无知少女,同时也就毫不吝啬的赏了无忧一个拐骗的罪名。 无忧慵懒的打着哈欠,中肯的评价,“拐么?这小丫头片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拐的主。” “是吗?那你还不是拐来了?”赤樱一脸嫌弃的数落,说话间,两幅画轴已经展示在无忧面前,不耐烦的催促,“公子要看的两幅画轴,要看快点看,我还有其他事。” 无忧起身接过两幅画轴仔细查看,他看得十分安静,紫樱却看得十分惊恐,她一岔气,失声惊呼,“月月!” 无忧从紫樱的震惊神色中看出许多信息,他将画轴转向紫樱,眸光幽深的问道:“紫樱,你认识剑台妹妹?” 紫樱被盯得无从隐瞒,她轻轻的抚摸画中女子,如实回道:“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紫樱你一直在阁楼里,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剑台妹妹。”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很早之前就认识,赤樱,月月怎么会跟战王在一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紫樱的主意全都转到画中那对绝世璧人,没有心思回答其他问题,这两幅画轴让她看得恍恍惚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应对。 因为,她痛恨战王! 第369章 衷心的祝福!你知道该怎么做! 准确来说她痛恨前武者尊主,因为他的放任,当时的武者才会那么猖狂,才会屡次逼她犯规,害得她东躲西藏十几年,也害得她跟她的家人分离,当她知道武者尊主是战王时便开始痛恨,一直痛恨至今。 但她又爱云月,常人无法理解的那种疼爱,如今见他们两人在一起,她的心情也是十分矛盾,爱恨冲突,让她一时间乱了分寸。 “前不久,我们也是近期才知道的。”赤樱知道紫樱的心思,战王的事她也有意避免多说,虽然现在有了新协议,异士和武者勉强能和平共处,但是十几二十年恩怨纠葛,很难一时间就化解,她完全理解紫樱的心情。 “是吗?那很好,以后有人保护月月,她可以随心所欲的闯祸。”紫樱将画轴还给无忧,媚眼含笑,小小声的祝福。 无忧听到闯祸,神经顿时敏感,他狐疑的看了看黯然伤神的紫樱,眉宇间的疑雾越来越浓。 赤樱察觉气氛有些奇怪,迟疑片刻后开口打破压抑的氛围,她走到粉樱身后,一脸无奈的问道:“粉樱,一楼那间厢房最近怎么这么闹腾?今天的东西基本全毁,你也该说说他们。” 粉樱指了指无忧,一脸无奈,“这个要跟公子说,那个厢房的人公子都不让我管,老庄主近期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已经毁过很多次东西了,反正给他清淡他都会赔付,索赔就好,不用管他们。” “这是物品毁坏清单,你拿去给老庄主过目一下,顺便让他盖章。”赤樱将边走边列好的清单给粉樱,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快速记录。 星尘听到盖章,猛地激灵,樱红的唇角一勾,一抹人畜无害的缓缓扬起,她擦掉嘴角的油渍,积极且殷勤的跑到粉樱身边,顺手抽走清单。 “粉樱姐姐,他走了好长的路,可辛苦了,你帮他好好舒缓舒缓吧,我帮你下去盖章,承蒙你们的关照,不为你们做点什么星尘过意不去,就让星尘代劳吧。”星尘边请求边卷好清单,那副贴心的模样,谁看都觉得舒心。 “怎么会有这么贴心的姑娘,这没有什么的,你跟着我们公子一路上辛苦了,我们招待不周都过意不去,怎么好意思让你代劳呢,太辛苦你了。”粉樱的水眸一眨,圆滚滚的面颊微微颤动,对星尘的印象有了质的飞跃。 “没关系,这是应该的,赤樱姐姐,你的笔借我一下,你这个清单排列的不对,你把笔给我,我帮你重新写。”星尘嬉皮笑脸的跑向赤樱,颠着手索取毛笔。 赤樱不理解哪里排列的不对,不过她见星尘如此积极的为他们卖力,以为是想要给无忧和她们一个好印象,最后她见无忧点头也没有推辞。 星尘说她字丑不好意思让她们看见,于是跑到一个角落里重新写清单。 片刻之后,星尘拿着一张排列整齐的清单回来,并且高调的给他们过目,赤樱接到无忧的指示只好带着星尘去一楼的厢房索赔。 童颜老者劝说间透过门缝看见赤樱的身影,他慢悠悠的坐回原位,似笑非笑的提醒,“花老头,准备好印章,你要赔付了。” 临风看着一地的粉尘,摇着扇子打趣,“这次毁坏程度非同一般,花老头怕是有的赔了。” “谁让花老头的脾气那么不好,不过他都已经赔习惯了,随他吧。” “花老头,你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免得哪天毁了一些珍宝,赔付都赔的你大出血。” “你开玩笑,花老头那么大的山庄,哪会有大出血的时候,别气出血还差不多!”童颜老者轻拍桌面连人带椅挪到一边,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星尘远远就看见老庄主,她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全是绵延无尽的宝石山庄,走动间,笑的花枝乱颤,她拉着赤樱冲进厢房,语气糯糯的唤道:“靖花爷爷——” 老庄主听到陌生的呼唤,下意识的提高警惕,他透过门缝看见一名清丽的女子,他眉头一皱,立即展开戒备,不过星尘进来时他嗅到一阵淡淡的奇异清香,他的态度才稍微好一些。 “你是谁?”老庄主面无表情的质问突然套近乎的星尘,他向来不喜生人靠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客套也十分不适应,人类的过分热情背后总有一些阴谋诡计,他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对陌生人他一直都持冷漠的态度。 “我是新来的管事,来找靖花爷爷索赔的。”星尘嬉皮笑脸的在老庄主身前晃悠,她看到老庄主腰间的令牌时,眼睛越来越亮。 临风老者鼻子微动很快也捕捉到星尘身上残留的独属于某混世银神的奇异清香,他不自觉的站起,用扇子敲了敲星尘的肩膀,严肃的问道:“你认识月……赫连小姐?” “认识认识。”星尘心思全在老庄主身上,回的十分敷衍,老庄主和其他老者皆感觉临风老者的问的莫名其妙,不过他们听到星尘说认识,临风老者问这个问题的缘由全都被抛在脑后。 老庄主再次嗅到令人神清气爽的清香,对星尘的态度瞬间好了很多,“原来是新来的管事,索赔是吧,没问题,多少老夫都能赔,把清单给老夫。” 星尘将清单递给老庄主,顺带贴心的关怀,“靖花爷爷,以后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老庄主听到真挚的关怀,对星尘的好感度直线飙升,清单他看都没看,拿出印章就往上盖,“你有心了,老夫会注意,章盖好了,去靖花山庄拿吧。” “谢谢靖花爷爷,那我先走了哈。”星尘咧嘴一笑,眼角频频闪出狡黠的精光,她收好清单,火速撤退,门外的赤樱见星尘成功盖好章也松了一口气,星尘出来后,两人一同离开。 老庄主坐回原位,脾气已经收敛,整个人都显得和蔼可亲,他捏了捏水杯,心平气和的问临风老者,“风老头,你怎么会突然问那个小姑娘认不认小仙女?不要跟老夫说,你还想打小仙女的主意。” 临风老者举手投降,赔笑道:“花老头哪的话,我都说我不插手我孙子的事,再说了你的小仙女现在已经名花有主,我还能怎么掺和?我会这么问是因为刚刚不小心看到她的下山令,我只是好奇她是不是天山大师的入室弟子而已。” 老庄主半信半疑的喝水,暗中揪出破绽,童颜老者不紧不慢的插话,很快打消了老庄主可怕念头。 “老夫也刚好看见了,那个姑娘的确有凰凌山的令牌,她出现在这里,风老头怀疑也正常,花老头还是不要太多心了,老夫敢肯定风老头绝对不会打你小仙女的主意,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们的建议吧。” “不用考虑,你们的破建议,老夫才不考虑。”老庄主大口喝水,心头的无名火却无法熄灭,他想把云月挖到靖花家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谁都无法动摇。 此时,赤樱和星尘快入通道,突然一抹玄金色身影闪现在赤樱面前,赤樱一时心急将星尘推进通道,顺手关上,她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其实能碾压她的恐怖男子。 “你知道该怎么做!”墨倾递出画轴,似狠非狠的命令。 赤樱不打开画轴检查都知道这是谁的画轴,她毕恭毕敬的接下,且郑重的保证,“知道!两个时辰之内一定弄好。” 墨倾面无表情的压缩时限,“一个时辰。” 赤樱被某种恐怖的力量压出浑身冷汗,她郑重的躬身,咬牙应下,“是,一个时辰!” 墨倾交出画轴后转眼就消失。 赤樱心有余悸的看着玄金色残影,力气渐渐被抽空,她怯怯的打开画轴。 第370章 师姐你怎么了?人界的肉真好吃! “呃!”她虽然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画中的景象依旧让她震惊不已,她恍然间想起视线,立即钻入通道直上六楼。 她进入某个厢房后,一刻不停的捣鼓某些奇怪的东西。 而星尘也刚好到了顶阁,青樱为星尘换了新的一桌菜肴,星尘进门时一眼就看见满桌的香喷喷的狼腿顿时心花怒放。 “粉樱姐姐,章盖好了。”星尘将清单交给粉樱,视线却时不时的飘向桌上的美食,她嘿嘿欢笑时两侧的酒窝有过一阵回旋的迹象。 “辛苦你了。”粉樱看见熟悉的印章,满意笑了笑。 “不辛苦,给你,前面的是毁坏的物品赔偿名单,是你们阁楼的哈,后面的是我的哈,到时候你去靖花爷爷家里搬东西时,记得分开,也记得通知我。”星尘一脸坏笑的叮嘱,说罢,直奔膳桌,胡吃海喝,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根狼腿已经被消灭的一干二净,她咬几口,称赞几句,一脸满足。 “清单后面?”粉樱没理解星尘的意思,听到后面也好奇的查看清单后面的内容,不过后面却是一片空白,粉樱看向赤樱,用眼色求助,赤樱拿过清单仔细打量,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哗啦啦——” 无忧弹了一下清单,那张清单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张纸哗啦几声后变成数十张,清单长到拖地,室内众人皆震惊,只有无忧十分淡定。 赤樱捏着纸张一角上下摇晃,第一页罗列的是原先她写的那些损坏物品清单,总共只有十多种,排列的距离较大,后面那些纸张上的物品名,密密麻麻,粗略估计有上千种。 赤樱几人干瞪眼,默契的在心底响起相似的疑问,这么奸诈!真的单纯? 粉樱神情恍惚的看着星尘,无声的自言自语,我刚刚有说好姑娘来着?好像没有吧,嗯,没有没有,我没有说过。 无忧扫了一眼拖地清单,慢悠悠的站起,他走到星尘身后,殷红的唇瓣微张,她手中的那根还未开咬的狼腿眨眼只剩下光洁的骨头。 “哐当——” 无忧将狼骨扔在盘子上敲出美妙声响,等星尘反应过来时,无忧已经回软塌上躺好继续休憩。 星尘看着被扫荡精光的盘子,以及那根肉渣都不剩的骨头,眼底那座泪海瞬间奔腾,滚滚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 青樱此时正端着新的狼腿走进来,她刚走到星尘身旁就看见她委屈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她将狼腿放下后抱着星尘使劲安抚,“星尘!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哇!他吃了我的狼腿,都被他吃光了,他不抢了我的,呜呜呜……哇……嘤嘤嘤……。”星尘一把抱住青樱,头埋在她的腹部使劲摇,几个呼吸的时间,青樱的衣服已经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青樱见桌上的盘子亮到反光,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无忧干的,加上星尘亲口告状,她的火气顿时又暴起。 “公子!你怎么能欺负星尘,人家一个小姑娘家,你竟然饿着她,有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 “还有!你将人家带回来不好好招待就已经很过分了,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看把人家姑娘委屈的!” “还有……。”青樱愤恨叉腰,指着无忧大骂批评。 无忧慵懒的打着哈欠,睡的十分自然,赤樱几人都不敢出声,原先她们还感觉星尘会受委屈,自从看到那份清单后,她们都一直改观。 那个星尘姑娘才不是容易被欺负的主! 就在失态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一束白色流光突然从窗外闪入厢房,房内众人全部下意识的做好防御准备,青樱亮暗器,赤樱紫樱亮异术,粉樱亮手,无忧聚掌风,只有星尘一人屁颠屁颠的冲向窗台。 “师姐——”云月刚落地,星尘已经张开怀抱扑过去,云月回神时,她已经挂在身上。 云月架着星尘的手臂转了一圈,眉目含笑的问道:“有没有给无忧添麻烦?” “才没有呢,我可乖了。”星尘得意洋洋的卖乖,手却一直环在云月身上,云月似是有种令男女老少都难以抗拒的萌性,只要一靠近,都会止不住的想要宠溺。 “月月!”紫樱听到云月的声音,下意识的站起,她双膝一挺,毫无准备的无忧被弹到地面,粉樱出手去接时已经来不及。 “月月——”紫樱看见那双玲珑眼,心里的阴霾渐渐消散,她上前抱住云月,衷心的祝福从她那柔软的指腹渗入云月的后背,从而传达给云月。 “没事了,紫樱现在自由了。”云月探到夹杂在喜悦中的淡淡哀伤,温柔的安抚。 无忧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爬起,他坐回软塌时云月身上已经挂着三个人,无忧眉头微蹙,疑惑的问道:“紫樱赤樱,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跟剑台妹妹走的那么近?” 紫樱和赤樱不约而同的回头,异口同声道:“这是个秘密!” 无忧霎时间无语,他见她们几人搂搂抱抱大概也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情到了什么程度。 “等等!”云月鼻尖微动,扳着脸推开赤樱几人,星尘见云月突然变得严肃以为有什么大事,她松开云月后拉着赤樱和紫樱退到一边,怯怯的问道:“师姐怎么了?” 云月慢慢吞吞的转身,最后转向膳桌方向,她看了看桌上的狼腿,嘴角溢出晶莹的水珠。 众人见云月垂涎的样子全都目瞪口呆,赫连小姐这是有多饿呀? 云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擦了擦嘴角,一本正经的否认,“不好意思失礼了,没事,我不饿。” 星尘霎时间傻眼,她耳朵微动很快捕捉到饥饿的信号,她心生一紧,急忙拉着云月坐下,“师姐还没用膳怎么不早说,青樱姐姐,师姐饿了,快去准备,师姐,这里还有一盘你将就着吃,等下还有多多的。” 星尘勤快的收拾桌子,赤樱抽出手帕围在云月的身前,紫樱也积极熟练的用沾湿的手帕给云月擦手,三人热情且默契的为云月服务。 粉樱和青樱皆看得呆若木鸡,这是什么阵仗?用个膳用得着这么隆重吗?竟然劳驾赤樱和紫樱亲自服务? “青樱快去准备,剑台妹妹饿了,准备最丰盛的招待。”无忧也莫名其妙的正经起来,他再三交代青樱准备最好修极膳,而且多次叮嘱不能怠慢,青樱愣愣的下去准备,粉樱停止舒缓筋骨,开始聚精会神的打量突然间不对劲的几人。 她总感觉有些奇怪,紫樱和赤樱虽然也是无忧的丫头,但她们两人相对清高,对谁都不卑不亢,对谁都不恭敬,也没有人能命令她们做任何事,即使小魔女跟战王有关,也不可能让她们有如此态度,她们的照顾不是屈于什么势压,而是打从心底的自然之举。 但她确信小魔女跟她们没有过深的来往,这种照顾看在粉樱眼中成了十分费解的难题。 奉擎苍从进来到现在一直被晾在窗台边,到现在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好吃!真好吃!”云月一口咬下,整个人都飘飘然,肉的香气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光是闻香气都能让她乐到飞起。 “师姐慢点吃,还有呢,不急,慢慢吃。”星尘体贴入微的伺候,同时也理解的了云月的幸福感,毕竟在他们那里吃肉可是犯罪,而且还是那种惨无神道令神发指的重罪,人界有可以食用的肉,他们大开眼界同时也大开吃界,她吃到现在依旧不腻,这种满足,她能切身体会。 粉樱见云月吃肉竟然吃出满脸的幸福感,好奇的问道:“赫连小姐,你以前没吃过肉吗?” “有是有,不过只吃过几次,人界的肉真好吃!”云月满足到忘乎所以,不经意间说漏嘴。 第371章 赫连小姐真的不是在炫耀吗? 除粉樱以外,其他人的脸色都有微妙的变化,粉樱捕捉到陌生的字眼,好奇的追问,“人界的肉?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星尘率先插话,她指着遥远的方向,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师姐说的是韧节的肉,就是那种骨头关节那种有韧性的肉,韧性你懂吗?重点是韧性,是肉!” “哦,原来是说肉有韧性。”粉衣似懂非懂的点头,很快被星尘带跑偏,她看了看时辰,好奇心兀自撩起,“赫连小姐都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没用膳?你好像是从丞相府那边过来的吧?” “吃倒是吃了,不过经常吃那些东西,没什么胃口,肉好吃。”云月吃的津津有味,眼里的幸福感就快溢出眸面。 奉擎苍闻言,额角使劲抽搐,四师姐经常吃?我的天!修极膳竟然经常吃?经常吃就算了,竟然还嫌弃? 粉樱见云月有些嫌弃经常吃的东西,好奇的追问,“什么东西?” 云月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道:“就是灵生鸢,陨修石,极蔓兰,血木灵芝,冰连糕,青莹竹那些。” 众人闻言,皆汗颜不止,修极膳竟然还嫌弃? 粉樱戳了戳无忧,小声问道:“公子……赫连小姐是在炫耀吗?” 无忧漫不经心的捂额,似笑非笑的回道:“不是,她只是如实说而已。” 粉樱见无忧如此肯定,眉心处的疑惑浓了几分,她深知赫连父子为官清廉,俸禄少的可怜,一份修极膳的药材都买不起,更别说这么多份还经常吃,她见云月对狼腿爱不释手对青樱端来的修极膳看都没看一眼,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再次试探,“赫连小姐不喜欢修极膳?” 云月咬着香喷喷的狼腿,头轻点,一本正经的回道:“不喜欢,餐餐吃,吃腻了,我想吃肉!” 众人闻言,再度无语,修极膳一餐花费的财力庞大到恐怖,靖花山庄的人都不敢餐餐吃,但是他们想到云月身后有个背后势力高深莫测的某王,全都没有怀疑。 粉樱眉梢狂颤,使劲戳无忧,问道:“公子……赫连小姐真的不是在炫耀吗?” 无忧忍俊不禁,掩嘴笑道:“不是,她如实说而已。” “啊——饱啦——谢谢款待。”云月消灭完最后一根狼腿,心满意足,桌上十多份下血本的修极膳她一份都没有动过,众人见云月如此“嫌弃”从而也知道她腻到什么程度。 云月撤掉身上的东西后朝窗台处的奉擎苍招手,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无忧扬了扬手腕,赤樱几人识趣的退下,星尘则霸着那桌的美食,贼兮兮的在暗中消灭。 “剑台妹妹,这位是?”无忧任由星尘胡吃海喝没有催促她离开,他扫了奉擎苍几眼却没有什么印象,他算是阅人无数,遇到一眼不能认出的人少之又少,奉擎苍的出现让无忧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警惕。 云月带奉擎苍到无忧身前介绍,“上次和你说的人选,他很合适。” 无忧眯着眼睛打量奉擎苍,视线收回时态度不着痕迹的转好,“剑台妹妹的眼光一向不错,一定会很合适,不过那位似乎已经知道节畔被本主清理了,近期正准备安插另一个人过来,他顶替新来那个暗探的位置也很合适。” “谁?”云月眸光一颤,随手扫出一个壁障将他们隔离开,奉擎苍识趣的退到膳桌附近和埋头苦吃的星尘一同消灭修极膳。 无忧从袖中抽出一捆小卷轴交给云月,严肃的解释,“是廉堂王,不对!是假廉堂王,残擎鄂的手下,决邦,这个卷轴麻烦转交给剑台,他现在正需要假廉堂王的信息。” 云月过目卷轴,片刻的时间已全部记下,她收好卷轴,严肃的请教,“哥哥没有去过千奇境,为何要这个人的信息?” 无忧神色晦暗的反问,“剑台妹妹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没什么,你把卷轴交给剑台,他会跟你说的,这份卷轴本主找了很久才找到,剑台妹妹千万别弄丢了。” “不会弄丢,放心。”云月见无忧有所保留也不深究,她迟疑片刻后转入下一个重要的事,“无忧,我完凰凌山的卷轴,没有看到三宗主所管叫岔绝的弟子的信息,这是怎么回事?,外宫弟子的信息都有,为何他的没有?” 无忧听到如此奇怪的问题,不自觉的重视起来,“卷轴不可能记漏,可能是人的问题,剑台妹妹确定他是山上的弟子?” “确定,山上的弟子都认识,内室弟子也认识他,他在山上生活了很长时间,错不了。”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不可能记漏,剑台妹妹给本主一点时间,本主亲自找找。” “好,那就拜托无忧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云月撤走壁障后再次将奉擎苍带到无忧那边让他们交谈,星尘也消灭的差不多,云月耐心的等星尘消灭最后一盘后才开口辞行,星尘听到云月要走,紧张的跳到云月身上,苦苦哀求, “师姐不要走,要走就带我一起走,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那边目前还有点麻烦,星尘暂时不要过去,无忧这里很安全,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切记,不要给无忧添麻烦。” “我才不会惹麻烦呢,师姐要什么时候才好呀,我下山就是为了见师姐的,师姐又不在,还不如回去呢。” “山上现在也有点麻烦暂时不能回去,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那边好了后会通知星尘的。”云月将星尘从身上摘下,心平气和的叮嘱,星尘也不好再纠缠,她乖乖的送云月去窗台,依依不舍的送别。 无忧那边也已经谈妥,云月和三人辞行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出门转入了第三厢房找紫樱。 紫樱和往常那样让云月枕着她的膝盖休息,不过今日的她有些魂不守舍,回云月的话时常慢了半拍。 “紫樱——”云月轻抚紫樱的后脑,和颜悦色的呼唤。 “嗯——月月怎么了?”紫樱轻揉云月的眉心,轻声细语的问道。 “咻——”云月两指轻点,一副画轴展现在紫樱面前,画中男子,容颜刚棱冷硬,目光如炬,威猛有力,浑身蓄满爆发力,胡子冗长。 “紫樱,你猜猜这个人是谁?”云月握住紫樱的手,笑意温婉的问道。 紫樱认真看了画中男子,一脸迷茫的摇头。 云月起身就画轴平铺在紫樱的膝盖上,心平气和的解释,“这是武者尊主,准确来说是前武者尊主,就是那个放纵武者残害异士的前武者尊主,你痛恨的那个武者尊主。” 紫樱听完,极其震撼,她等着清丽的媚眼,难以置信的指着鬼王府的方向,惊声问道:“怎么会!武者尊主不是战……?” “不是,现武者尊主是战王,但是前武者尊主是这个人,十几年前战王就已经废了武者尊主,我知道紫樱你也痛恨战王,但是这件事跟战王无关,你不应该恨他,而且他已经尽他所能帮异士,紫樱就没发现这十几年来被带去受罚的异士少了很多吗?你在这里可能不知道,但你可以问赤樱,战王有严格管控武者,没有让他们胡作非为,而且也会惩罚欺负异士的武者,所以紫樱,不要再恨战王了好吗?你失去的东西,我尽全力帮你找回来。”云月抱着紫樱,温柔的拍抚她的后背,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无形中渡入。 “月月——”紫樱听完,清澈的眼眶弥漫浓郁的水雾,她紧紧的抱住云月,累积十几年的不甘和委屈化作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狂流不止,“月月为什么不早点来,我什么都没了,人类好残忍,好无情,泠泠没了,夫君又不能见,我什么都没了。” 第372章 会有办法解决!相信月月! 紫樱靠着对武者尊主的恨意才一路撑到现在,她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是望有一天能等来强大的某银神替她解决武者尊主,一天的时间里她先是要接受他们在一起,又要接受她这十几年都恨错人,一时间她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仇她报不了,白白忍受了十几年不自由冤屈,最后还要默默忍受人类带给她的痛苦。 “紫樱不要哭,会有办法解决的,你要相信我。”云月一一接受紫樱的痛苦,深不见底的愧疚之意瞬间弥漫她的胸腔。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我相信月月……呜呜呜……。”紫樱的容颜埋在云月的肩膀上,削瘦的双肩狂抖不止,即使无数次陷入困境她都相信有人会为她开出光明的道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绝望过,某银神曾在她心里散播希望的种子,任何时候她都能看到希望的光芒。 云月轻抚紫樱的后脑,无数坎坷心酸的记忆渐渐吸收,她每看一副画面,心脏就抽痛一下,看到最后她的力气像是被抽空,浑身无力,她咬咬牙,用力扯起灿烂的笑意,安抚道:“不要难过了,会有办法解决的,就跟那个不公平的旧协议那样,都会有办法解决的。” “嗯嗯……我相信月月……。”紫樱抱住云月的腰身,低低沉沉的抽噎,最后在云月的轻声细语中睡了下去。 云月将紫樱抱回床上休息,她拿着画轴走到窗边呼吸薄凉的空气,她手轻握,画轴碎成碎屑,迎风飘散。 云月遥望远方,最后重重的闭上眼睛,她脚尖一点,化作一束雪白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月刚离开,六楼的某处厢房正好打开,门外那些暂住在月牙阁里的权贵全都急不可耐,石壁里的画轴一镶嵌,整个楼层都爆出震耳欲聋的惊叹声。 画轴里的景象羡煞旁人,但明眼人看了之后只会羡慕嫉妒恨。 画轴里,一名容颜绝世的白衣女子神情自然的张开双手,一名惊为天人的紫墨衣男子俯身为她穿衣。 这个世界向来只有女人伺候男人穿衣,男人伺候女人的情况少之又少,即使有也是一种难以启齿的隐私。 而画中那个令所有势力巨头以及四国帝君敬让七分的男子却光明正大的发放他伺候他王妃穿衣的画轴,这种打破世俗的壮举,不单止令人大跌眼界,也让无数人心生佩服和崇敬。 门口那些凑热闹的贵族女子看得感动的哭出来,不知从何时开始,战王的画轴成了所有人热衷收藏的宝物,自从战王的第一幅画轴出世后,近七八成的女子将剑台公子这环布砦倩公子抛在脑后,比起那些俊美的容颜,这种强势的浪漫以及深似海的深情更容易让她们动心。 她们虽然出生于贵族,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事情对她们而言遥不可及,谁都不敢妄想,她们再高贵都难逃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宿命,但情有独钟的深情是所有女子心底最诚实的渴望。 战王的画轴触及到她们内心最深处的柔软,他那高调又强势的浪漫让所有女子都心醉。 赤樱发放完画轴后带走一副回顶阁和青樱粉樱以及星尘一同观看。 星尘两手托腮,陶醉在画中的美景,她摇头又晃脑,神情恍惚的羡慕道:“好羡慕呀,也就师姐才能有如此待遇,战王还是这么宠师姐,真的要羡慕死了。” 说起某王对某王妃的宠爱,神都会羡慕到眼红,现在换个地方换种身份,深情依旧不变,宠爱更是有增无减,这简直是要逼神羡慕到窒息。 “这真的是战王?”青樱瞪大眼睛查看印章,画中景象她实在无法相信,她至今还记得某王一言不合要灭了阁楼的冷绝模样,但画中的男子却深情款款,平易近人,她怎么都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当然是真的,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是事实。”赤樱轻拍青樱的肩膀,郑重的保证。 “的确好不可思议,战王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展示这个动作,实在匪夷所思,名誉不要了啊?”粉樱揉着太阳穴,对画中男子的动作感到极度震惊。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在大多数男人眼里只不过是伺候他们的玩物,可有可无,真心相待的少之又少,即使是贵族女子,嫁入侯门或者帝王家,地位也高不到哪去。 女人伺候男人是世人眼中的天经地义,而男人伺候女人则是一种会被人笑话羞耻事,通常只有普通人家入赘到贵族家的男人,地位低于的女人的男人才会伺候女人,而这种事情谁都难以启齿,说出去也只会被笑话。 但如今,权势登顶,一手遮天的战王豁出名誉公然开了先例,也着实够震撼。 尽管这个举动在世人眼中是个笑话,画轴发出到现在却没有一个人笑过,大部分人不是在震惊就是在羡慕,谁都没有讨论这个举动可不可笑。 当然,也没人敢有胆量笑。 星尘痴痴的望着画轴,不以为意的嘟囔,“这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穿个衣服而已,就你们人类规矩多,穿个衣服都大惊小怪,不可思议的是衣服好吗?是衣服!” 青樱几人听得一头雾水,赤樱却听得两眼发亮,她拉开青樱坐在星尘旁边,稍显激动的问道:“你也发现了?” “废话!本宫主是谁?眼睛雪亮雪亮的呢。”星尘得意洋洋的挑起下巴,使劲嘚瑟。 “赤樱,你们在说什么?发现了什么?” “衣服,这幅画轴最重要的是衣服。” “衣服?这衣服挺普通的啊,没看出有什么特别。”青樱仔细打量,没看出一点苗头。 星尘点了点衣摆处的符纹,认真的提醒,“很特别好吗?这是焕琉衣。” 正和奉擎苍商量任务的无忧听到焕琉衣,注意力瞬间转移,他有意无意的伸长脖子偷看画轴,瞥到某个符纹时,眸光渐亮。 青樱和粉樱惊得大眼瞪小眼,久久都没有回神。 “太好了,终于物归原主了。”星尘咧嘴一笑,笑意灿烂带有一点天真的傻气。 粉樱一脸迷茫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星尘,不解的问道:“什么物归原主?焕琉衣不是玉面帝师的吗?” “谁说是玉面帝师的?是师姐的好不好?”星尘拍案而起,无名火蹭蹭燃,她气呼呼的瞪着粉樱,语气急转而下,“焕琉衣是师姐的。” 粉樱被星尘的气势吓到,她退后几步,耿直的反驳,“焕琉衣是玉面帝师的,众所周知,虽然现在穿在赫连小姐身上,这也只能说明是战王跟风雪国交换了什么东西换来的。” “就是师姐的!”星尘被粉樱的话激怒,她深呼吸一口气,抓起画轴逼向粉樱,愤愤然的解释,“焕琉衣本来就是师姐的,你看这个符纹,算了,反正你也看不懂,总之,这件衣服就是师姐的!” 粉樱不慌不乱的退后,认真的较劲,“既然是赫连小姐的衣服,玉面帝师怎么会持有?谁都知道焕琉衣可以防御一切攻击,赫连小姐仇家那么多,她自己穿不是更安全?” “这个……。”星尘被堵的无法可说,她冷静的想了想后也开始较劲,“借给玉面帝师的不行吗?总之这就是师姐的,师姐才是焕琉衣的主子。” “是吗?既然赫连小姐才是焕琉衣的主人,为何玉面帝师会穿那么长的时间?若不是玉面帝师,我们恐怕都不知有焕琉衣这种神奇的东西的存在,而且算算时间,焕琉衣出现时赫连小姐好像还没出生,这件衣服可是成年女子的衣物,赫连小姐要怎么穿?” 第373章 活该的巴掌!浮邪的伤! “这个……。”星尘再次被堵的无言以对,她绞尽脑汁想合理的理由,好不容易想到诚实的理由又怕说出来她们都不信,她将画轴塞给赤樱,气鼓鼓的对粉樱咆哮,“说了你也不懂,反正焕琉衣就是师姐的,就是师姐的,哼!” 粉樱收到无忧的警告性余光瞬间收敛,她无语的摊摊手,不再较劲。 星尘坐回原位,闷闷不乐的观赏画轴,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浊气卡在她的心口,弄得她十分不舒服。 粉樱说的话无懈可击,赫连云月还未出生时焕琉衣已经出世,而且还被玉面帝师持有,她确信所有认识某银神的“人”看见那件衣服都会知道实际的主人是谁,她更加确定某王要是看到他王妃的衣物一定会收回,但某王没有,玉面帝师拥有焕琉衣的事情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某王都没有收回焕琉衣,这个难题困扰了她十几年,她比谁都还想知道某王为何不收回。 “小丫头片子——”无忧见星尘不开心,“漠不关心”的叫了一声。 “干嘛!”星尘没好气的朝无忧吼了一声,清丽的眼睛能看见清晰火光。 “站起来。”无忧慢悠悠的起身同时示意星尘也站起来,星尘见无忧十分严肃,莫名其妙的配合,她放下画轴,站在无忧面前,没好气的吼道:“干嘛!” 赤樱几人也极少见无忧如此严肃不禁的紧张起来,三人排成一排站在一旁,安静的等无忧的下言。 无忧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画轴,随后抓着星尘的手臂平直向外扩展。 “你要干嘛?我没有洗劫你的东西,不用看了。”星尘以为无忧要搜查她近期的收获,内心紧张,说话时却面不改色。 “没说你洗劫。”无忧按住不配合的星尘,再三警告她不准动,星尘被威胁的不敢乱动,最后只好乖乖的配合。 赤樱以为无忧要搜身,正想上前阻止。 说时迟,那时快。 无忧突然俯身,两手握住星尘的腰带,众人见到那轻浮举止全都吓得脸色铁青,奉擎苍最先意识到无忧要做什么,他一翻身跳到软塌后面捂着眼睛躲着。 “咻——” 星尘怔愣中,无忧脸不红心不跳的解开她腰带的最后一个结。 浅蓝色薄纱镶边的衣襟朝两边敞开,单薄的里衣映入众人的眼帘。 空气突然死寂。 星尘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赤樱几人目瞪口呆,公子……脑抽了吗?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对,私底下也不能这样啊! “啪——” 星尘一回神,恼羞成怒,她手忙脚乱的抽回腰带拢好衣襟,狠狠的甩了无忧一大耳光,厉声咆哮,“下流——” 星尘满脸通红的转过身穿好衣服,仓惶逃离,赤樱几人同情的看了无忧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无忧捂着发烫的面颊,看着桌上的画轴嘀咕,“动作一致,为何不羡慕?莫非是本主俯身的姿势不对?” 奉擎苍听到无忧的自言自语悄悄的从软塌后面探出脑袋,他远远看见无忧学着画轴里某王的俯身的动作解自己的腰带,额角狠狠的抽搐。 这真的凤芜门的门主?眼力怎么这么差呀,要出去跟他说吗?战王那是穿衣系腰带,不是宽衣解腰带,算了,他好像解上瘾了,还是不打扰他的雅兴吧。 奉擎苍躲在软塌后面等自娱自乐的无忧练习完,他不知等了多久,最后直接在地板上睡了下去。 与此同时,遥远的千奇境西北方,西塔域上空,一束雪白流光划过。 经过全民齐心协力的改造,西塔域现在已经变成六大区域最繁华的国度,近期其他区域部分子民皆涌入西塔域暂住,西塔子民全都热情的伸出援手,北陵域那边逃亡过来的青年被集中安置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大村庄。 西塔域每天都十分热闹,外来人员一多,煞叔叔要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但也乐在其中,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让更很多穷苦的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他突然被赐予通知一方国土的权利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一直都勤勤恳恳的为子民操劳,前西塔域主的下场他至今还记忆犹新,浮邪也多次提醒他不要滥用权利,更不要因权利而膨胀,那些恐怖的后果督促他成为了好域主。 主城深处,陨煞大殿,煞叔叔正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莲雨族上百名族人则悠闲的在大殿里喝水聊天。 “咔——” 煞叔叔奋笔疾书,忙到快抓狂时,笔正好断成两截,煞叔叔扑倒在书堆里,鬼哭狼嚎,“啊——我快不行了,你快去叫小邪出来,我真的解决不了这么多奏折,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小邪……快来救我啊……。” 族长聚精会神的擦拭腰间的碗,毫不同情的数落,“你才是域主,这点奏折算的了什么,邪公子正在闭门修炼,不要去打扰他,你自己慢慢解决吧。” 煞叔叔抓起身后的瓷枕,用力甩向族长,大声吼道:“滚!你个老不死的,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说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来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域主,有本事也不来。”族长矫健的弹腿,瓷枕原路甩向煞叔叔,煞叔叔来不及躲闪,直直吃下那暴力一击。 煞叔叔揉着红肿的前额,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叹,“天啊!我快不行了,谁来救救我啊——” “咚——” 煞叔叔话音刚落,殿外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滚滚烟尘瞬间弥漫整个大殿。 “有刺客!”人群中突然响起响亮的叫声,煞叔叔和莲雨族抄家伙戒备,众暗影没有做好迎敌的准备而是列成两队,整齐划一的站在门口,俯身相迎。 煞叔叔见到平日怎么使唤都使唤不动的暗影如此大阵仗很快意识到门外的人大有来头,他叫回族长他们整理好仪容后出去看情况。 殿外,一名白衣蹁跹的女子在烟尘里不染纤尘的走来,煞叔叔看见那抹许久不见的身影瞬间乐开花。 “小月——你终于来了。”煞叔叔丢下大刀欢天喜地的朝云月狂奔,他紧张的搓着两手春风满面的绕着云月跑了几圈,乐的像个天真的孩子那般。 “赫连小姐,你可算来了,主城都不知道打扫了多少回了,可算把你等来了。”族长神采奕奕的朝云月招手,他一回头看见大殿灰尘遍布,顿时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失控了,下次轻点落地。”云月不好意思的招手回道。 “这有什么,灰尘而已,扫了扫就干净,赫连小姐这样落地挺好的,霸气!”族长一手捂着口鼻,一手竖起大拇指使劲晃悠。 云月笑笑的点头,她回头见煞叔叔看着她一个劲的傻笑,笑意渐渐的凝固,“煞叔叔……你怎么了?” 煞叔叔两眼放光的看着云月,却使劲摇头,“没什么,好久没见小月了,看看而已。” 云月感觉煞叔叔有些兴奋过度,越来越感觉奇怪,不过煞叔叔一直说没事,她也没多问。 “赫连小姐快进来吧,灰尘可不好吃呢。”族长开出一条通畅的道路,热情的招呼云月进去。 “等等!我想请小月帮个忙先,小邪最近都闭门不出,我怕他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小月也是练功的你帮我去看看,我都快担心死了。”云月刚抬步,煞叔叔却将云月拦住,边说边拉着云月往浮邪的寝宫走去。 族长也感觉浮邪最近修炼时间过长,也请云月过去看看,云月见众人都担心浮邪也没有推辞,毕竟她此次前来就是来找浮邪,她也没有理由推辞。 主城南边,一座占据数十里荒地的亮黑色宫殿,格外醒目。 宫殿通体以亮黑色的宝石制成,里面的装饰全都是有价无市的绝品珍宝,装饰风格也是暴殄天物。 殿内,宝石遍地,极致奢侈,一张百米宽的黑色大床,夺人眼球。 一名身穿亮黑色斗篷的男子平躺在床上调息,他身旁半着一名极尽阴冷的劲装蒙面男子。 男子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卷起浮邪的裤管,神情越来越阴森。 裤管下的小腿,缠着血色绷带,绷带下的景象极其骇人。 见骨不见肉。 第374章 云月的吃惊!浮邪真的在休息? 男子忍气吞声的上药以及更换绷带,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磨牙切齿的挤出疑问,“上座!我都说我敢确定这是千飞刃弄成的,你为何就不信?” “信又如何?”浮邪心不在焉的把玩黑色铃铛,对伤势完全不在意。 男子愤懑的站起,神情阴森至极,“我去灭了凰凌山,该死的人类竟然敢残害上座!不知死活!” 男子话落,愤恨的挥手,五指张开之际,三尺长的漆黑的指甲,泛着森寒的冷光。 “鹰泽,伤的是本座不是你,别轻举妄动。”浮邪指尖轻弹,鹰泽被黑绳紧紧的束缚,无法动弹。 “就是因为伤的是上座才不能容忍!千飞刃这种破东西他们在山上用就算了,竟然敢带下山,还害得上座废了一条腿,上座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能如何?你灭了凰凌山也挽救不了什么,最后还要在反伤道上呆很长时间,得不偿失,反正又不是本座的腿,废了就废了。”浮邪淡定的放下裤管,依旧不在意伤势。 “可是……可是现在,现在就是上座的腿,伤势这么严重,即使找来神医都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上座难道要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 “本座没那么脆弱,一条腿而已,不至于寸步难行,总之,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要是敢对凰凌山动手,本座不介意提前送你回去。”浮邪慢悠悠的起身,他两指轻点,黑绳从他脚下穿过,他脚尖轻点,行动自如的在殿内飘来飘去。 “是!”鹰泽虽有不甘,但却不甘违背浮邪的命令,他见浮邪行动没有太大阻碍,对凰凌山的恨意也逐渐淡化一些。 浮邪飘荡间探到一抹熟悉的气息逐渐靠近,他停在半空探了探,那道气息虚无缥缈,难以捕捉,他以为是自己探错没有多想,于是越飘越远。 “小——邪——”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喊叫声,鹰泽不耐烦的挠了挠耳朵,小声抱怨,“又来了,人类就是麻烦,都说了要休息还三天两头过来打扰,真不明白上座怎么会住在这里。” 鹰泽见浮邪不知飘到何处,只好亲自去警告煞叔叔不要再来打扰,他一开门,态度差到极点的呵斥,“叫什么叫!都说了上座要休息,你就不能歇几天再来吗?” “知道知道,修炼也要歇一会的嘛。”煞叔叔早已习惯鹰泽的不友好的态度,对他的呵斥也见怪不怪,他伸长脖子朝里面东张西望,完全无视鹰泽。 鹰泽见煞叔叔不死心,态度越来越差,“我说的是休息,上座要休息,你不要老是来打扰,你老是过来上座还怎么休息,过几天再来!” “休……息……。”云月听完这句话,瞬间凌乱,她惊愕的看着鹰泽,神色复杂点的打量几眼,面带红晕的问道:“浮邪真的在休息……?” 鹰泽听云月叫他家上座的大名,莫名的来气,他轻蔑的剜了云月一眼,态度恶劣的回道:“真的真的,你们快走,烦不烦?就不能让上座好好休息?” “嗯……。”云月默默的低头,小脸粉扑扑,她拉着煞叔叔退后,边退边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先告辞,好好休息。” 云月话落,呼吸微促的拉着煞叔叔疾步闪退,鹰泽等两人远走才关好门,“麻烦的人类。” 煞叔叔的心仍然停留在浮邪的寝宫,他用力急刹,拉着云月往回走,“小月你干嘛呀,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怎么都要进去坐坐。” “不坐了,浮邪在休息,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等休息完再来吧。” “嗨哎!这有什么,叫醒小邪就好了呀,小邪经常休息,不差这一时半会。” “经常休息!真的?”云月心生一紧,心跳突然加快,她用力捂着心口,脸色白到极致,我的天!完了!浮邪也学坏了!罪过!我真是罪过啊!我当初就不该说要来人界,都学坏了,啊……。 煞叔叔仔细回想一天到晚睡觉的浮邪,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呀,小邪一天到晚都在休息,不差这一时,把他叫醒就好了呀,走,我们快过去看看嘛。” “一天到晚……。”云月两眼瞪大,极其惊恐,她用冰凉的手拍红到发烫的面颊,脸上红晕久久都没有消退。 一天到晚都在休息!浮邪竟然被人类带坏到这种地步,这要怎么补救?糟糕!好像补不了! “都怪我……。”云月思绪一乱,再也无法镇定,她陷入沉痛的自责,捂脸而逃。 “小月——”煞叔叔一回头就见云月飞快的逃离,他以为云月是不好意思,死命狂追,硬是要云月去浮邪的寝殿走一趟。 不知不觉中,云月横冲直撞回大殿,她脸上的红晕无论怎么拍打都难以消散。 “小月,你怎么走了呀,好不容易走到那里,休息而已,这有什么?快去看看浮邪,要是走火入魔就不好了,小月快去。”煞叔叔使出浑身的力气拖走魂不守舍的云月,边拖边劝。 “煞叔叔……这不合适,我还是下次再来吧,反正也不是很急。” “急不急是另一回事,小邪有没有走火入魔才是大事,我们都没有练功,看不出什么程度,小月懂就帮我看看好不好?” “刚刚那个男子都说浮邪在休息,他没有练功,不用看了。” “哎……他胡说的,小邪说最近要练功谁都不见,练到这个地步肯定离走火入魔不远了,小月就去看看吧。” “可是……可是他在休息,我们去打扰真的不合适呀。” “有什么不合适,我经常打扰小邪休息,小邪都不会说什么,没事的,走走,快去看看,小邪这么久不出来肯定是过火入魔了,这可是头等大事啊。”煞叔叔拖的满头大汗,最终还是将脸色古怪的云月拖回浮邪的寝宫。 煞叔叔用力的敲门,云月抬手遮眼,不敢看里面,不一会,鹰泽怒气腾腾的出来开门,门还未开,呵斥先来,“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上座要休息!你们烦不烦?” 云月别过发烫的面颊,全程不出声,煞叔叔无视鹰泽,扯着嗓子朝里面大喊,“小邪——我有急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煞叔叔话落许久,里面仍然没有动静,鹰泽不耐烦的关门,恶狠狠的警告,“上座已经睡下,别吵!你再敢来吵上座,别怪我不客气。” 煞叔叔无视威胁,再次扯着嗓子大喊,“小邪——小月有急事找你,你见不见啊?不见我们走了。” 煞叔叔话落一会,里面还是没反应,鹰泽忍无可忍,再次警告,“月什么月!上座都说了谁都不见!听不懂吗?回去!别再吵上座休息,否则我真的会不客气!” “煞叔叔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人家休息。”云月不经意间在鹰泽身上嗅到浮邪的气息,脸颊越来越烫,她捂着眼睛,用力的拉着煞叔叔撤退。 “是什么风将小月月吹来了?”云月刚转身,顶上飘下一道低哑清醇的声音,再眨眼,一名斗篷男子缓缓飘下。 煞叔叔看见浮邪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他将云月拉回殿门口,乐呵呵的问道:“小邪你去哪了啊?可让我们好等。” “出去准转。”浮邪稳稳的降落,脚却没有着地,但外面斗篷坠地,谁都没有发现他是悬着站立。 “小月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浮邪弹了弹云月的面颊,随意寒暄。 “嗯,很好。”云月低头看地,呼吸越来越急促,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她无法再正视浮邪。 鹰泽不知被什么惊吓,久久都说不出话,细看,他似是有石化的迹象。 “小月月不是有急事吗?进来坐坐吧,外面尘大。”浮邪两手轻点,黑绳平稳的朝石桌方向移动,他从床上抽来单薄的黑色棉被盖住下身,神色自然的招待。 第375章 本座会帮小月月保密! 煞叔叔等云月落座后才离开,鹰泽在门口待了有两刻钟,最后在浮邪的警告下才回神,他神情阴森的看了云月几眼,最后还是领命关门出去。 “浮邪,你很冷吗?”云月见浮邪裹着被子,惊讶且不解的问道。 “是的,很冷。”浮邪假装哆嗦,倒水的手突然抖了起来,“人类的身体不抗冻,小月月不怕冷的理解不了。” “我来吧。”云月见浮邪冷的浑身发抖,顺势接过他手中的水壶,熟练的倒水。 “小月月这个时候过来,怕是有非常急的事吧。”浮邪裹着被子,抖的很有节奏,这春暖花开的季节被他抖成寒冬,室内的温度都配合的降了几度。 “也不是什么急事。”云月见浮邪冷得手指通红,以为这里的温度很低,她朝远处的石床招招手,床上的所有被褥全都披在浮邪身上。 浮邪被其中一番成吨重的被褥压的抖不动,只好顺势假装回暖,从而停下抖动,“好多了,谢谢小月月。” 云月见浮邪不再发抖,欣慰的笑了笑,“不客气,冷的话就多穿点。” “会的,谢谢小月月的关心,小月月有事要本座帮忙的话就直说吧,你帮了本座那么多,本座也是时候帮回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蒙邦域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一点,小月月下个目标是蒙邦域吗?” “不是,下一个是北陵域,蒙邦域最后再处理,不过蒙邦域主我们已经除掉了,残擎鄂那边下了指示,需要蒙邦回去。” “所以小月月是想让本座去顶替蒙邦是吗?”浮邪摩挲水杯,眼角精光忽闪,似是对云月的意图了如指掌。 “不是。”云月摇了头,目光坚定的透过黑纱凝视浮邪的眼睛,浮邪有所察觉,有意无意的避开云月的视线。 “那是要本座做什么?” “你会跟移形换影类似的异术,我想请你教我。” “不行!”浮邪这时候彻底明白云月意图,她是想要学会那种异术自己顶替蒙邦,如此危险的事情换做是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为何不能教我?我不会用来做坏事。” “本座当然知道小月月不会做坏事,但你会去做危险的事!绝对不行。”浮邪拒绝的十分决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会做危险的事,我保证。” “小月月,不要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要忘了本座还保留了你部分记忆,要是阎司知道那些人类的所作所为,我们所有人都得一起回去,你要是再出事,后果你也能预料,本座不会教你,你也不准学,给本座乖乖的在相府里待着,别乱跑,蒙邦那边本座会解决,恶念石本座会亲自找,其他事交给阎司,你不准再跑来跑去。” 浮邪从斗篷里探出亮黑的指甲,有意无意的威胁,他深知云月的是闲不住的主,完全安全他不指望,能三天两头走动一次他就谢天谢地,他现在手上藏有云月在另一个世界的痛苦回忆,他也经常提心吊胆,害怕一不小心被阎司发现,阎司若是看到那些过往,别说人界这个其中之一的小小位面,整个人界连同他们这些外来“人”都会灰飞烟灭,后果谁都无法估量。 “那好吧。”云月掂量一下后果也识时务的放弃亲自顶替蒙邦的打算,她将这个任务交给浮邪,顺带和他说起一些需要手下留情的人物。 “小月月放心,本座自有分寸。”浮邪一一记下陌生的人物,爽快的应下云月的所有要求,他抬头时见云月愁眉苦脸,似笑非笑的调侃,“小月月怎么这幅模样,被阎司欺负了?” 云月鼓着面颊,闷闷不乐的摇头,“阎司才不会欺负我。” “哈哈哈哈——”浮邪爽声大笑,用力的弹了弹云月的面颊,“也对,小月月可是阎司的王妃,他又怎么舍得欺负,那小月月是怎么了,这般愁苦,可不像小月月的风格。” “哎……。”云月两手托腮,苦着脸唉声叹气,她心事重重的摇头,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浮邪,那个前西塔域主的那个妃子,就是那个抢水源的妃子叫什么名字?” 浮邪仔细回想,不太肯定的回道:“好像是叫何媚婷吧,小月月怎么问起她?她跟蒙邦有关吗?” “名字都差不多……。”云月小声的嘀咕,面上的哀愁之色越来越深,“不关蒙邦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事。” “小月月的脸色可不像没事,有什么心事就说吧,本座会帮小月月保密的。”浮邪给云月递了杯水,对她的心事莫名的好奇,毕竟某银神以前除了扑倒某王,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心事,这般模样,倒也十分罕见。 云月仰头一饮而尽,心中的不快脱口而出,“浮邪,其实那个妃子还没死,你处决了那个叫何媚婷的妃子,阎司和异士尊主交手时不小心卷走一名叫何梅婷的女子,她是龙浩国何将军的女儿,她看了阎司真容,被勾魂了,那个何媚婷被你处决后不知怎么的灵魂吸到何梅婷的体内,然后她现在成了何将军的女儿。” “噗嗤——”浮邪冷不丁的笑出声,他弹了弹云月的面颊,一脸坏笑的打趣,“本座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小月月如此愁眉不展呢,原来是吃醋了啊,小月月都说那个什么婷是被卷进去,那就是无意间看到的,又不是阎司主动给她看,看开点嘛。” “我知道,何梅婷的确无意间看到的,她被勾了魂都挺惨的了,我没怪她,关键是那个何媚婷对阎司的真容有印象,而且还对阎司虎视眈眈的,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情敌吗?” “小月月想多了,那种人有什么资格当小月月的情敌,而且阎司看都不看其他女神,女人就更加不可能,根本不存在情敌,小月月多想了,那个女人的反伤罚都攒够了,找个机会送她一程,眼不见为净。”浮邪勤快的给云月倒水,安慰的话直中云月的心坎,云月仔细想想后豁然开朗。 “也对,情敌怎么说都要势均力敌的。”云月看了看自己,自信感爆裂,她刚嘚瑟一会,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谪仙美颜,瞬间又泄了气。 “哎……情敌还是有的。” “小月月在说什么傻话,你到底知不知道情敌的意思?不是每个心仪阎司的人都能算作小月月的情敌,最起码要构成威胁的才算。” “我知道,我现在就有个很大的威胁,这算是铁打的情敌了吧。”云月想到元气顶阶的廉夜叔叔,霎时间没有一点信心,这个情敌不是势均力敌,而是单方面碾压她,的确是个很大的威胁。 浮邪见云月说的如此认真,暗中留了个心眼,“小月月说的是谁?” 云月趴在桌子上,一脸愁苦的回道:“廉夜叔叔,他可是顶阶,我怕是追不上了,这可是很危险的情敌,你说阎司会不会被抢走啊?” “噗嗤——哈哈哈哈——”浮邪听到十分安全的名字,神经瞬间放松,他十分头疼的弹着云月的面颊,耐心的解释,“小月月,廉夜可是男的,怎么会是你的情敌,你到底知不知道情敌的意思?” “知道的呀,弟弟说过的,喜欢自己心仪之人的其他人就是情敌,要是追的比自己还殷勤,那就是危险的情敌,廉夜叔叔说过他一心只想追阎司,很明显就是我的情敌,弟弟说遇到情敌要大方的公平竞争,我勉为其难可以跟廉夜叔叔竞争,可是功力差太远了,怎么赢的了嘛,要是阎司被抢走……。”云月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她心生一凉,甚至还会抽痛。 第376章 不存在情敌!你来月水了? 浮邪哭笑不得,使劲劝云月多喝点冷静冷静,他郑重的敲了敲桌面,严肃的解释,“虽然本座不知道小月月说的追是什么意思,不过小月月大可放心,廉夜不可能对阎司有想法。” “怎么不可能?廉夜叔叔亲口说的,他说他一定要追上阎司,好过分!追就算了,竟然还想上阎司!实在无法容忍……。” “小月月先冷静,别激动,如果本座没猜错的话,廉夜说的是功力要追上阎司,廉夜算是修炼狂,他眼里只有修炼没有其他男男女女的事情,小月月应该是误解了廉夜的意思,你放心好了,小月月不会有情敌,你别引来阎司的情敌让阎司头疼就不错了。”浮邪轻敲桌面,最后那句话说得语重心长。 云月头微偏,十分不解,“阎司的情敌?阎司也有情敌吗?我的情敌是对阎司虎视眈眈的,阎司的情敌那就是对我虎视眈眈,有人对我虎视眈眈吗?” 浮邪头疼的扶额,有气无力的埋汰,“有没有你心里没底吗?” 云月绞尽脑汁的想了想,依旧没有头绪,“没有啊,没人跟阎司说要公平竞争,阎司也不存在情敌。” 浮邪无语的白了云月一眼,无声埋汰,谁有那个胆量说?想永不轮生吗? “小月月觉得不存在就不存在吧,情敌的事先放一边,反正小月月的情敌也不存在,本座现在有个忠告要小月月记着,你一定要给本座牢牢的记着,否则本座不去蒙邦域。”浮邪稍显浮躁的敲击桌面,态度强势的等着云月点头。 “好,我答应,你说。”云月感觉浮邪有可能反悔,毫不迟疑的同意。 浮邪压着暴动的怒火,强制自己冷静,他弹出一根手指轻点云月眉心,咬牙启齿的提出要求,“小月月要答应本座不见海澜国二皇子,要是无意间见到,有多远闪多远,绝对不要靠近,也不要和他说话,最好当他不存在,小月月要是能赏他一拳那就更好,皆!大!欢!喜!” “为什么?”云月隔着黑纱都能感觉到浮邪的怒火,她快速回想二皇子的资料,除了心狠手辣似乎没有什么恶行能让浮邪发怒。 “没有为什么!”浮邪情绪一时失控,音量突然提高,阴冷的势压不着痕迹的朝四周扩散,他深呼吸几口气,转眼又平心静气,他轻轻的戳了戳云月的眉心,严肃的叮嘱,“总之!小月月一定不要见他,也不准偷看他的过往,不准查他的信息,你就当他不存在!无视!,对,无视他就好,要是他来找小月月就赏他一拳,这样小月月才能安心的做大家闺秀。” “他会影响我做大家闺秀吗?” “会!严重的影响,最影响小月月的就是他!” “可是他不是那个采花银贼,我已经弄清楚了,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恶行……。” “管他什么恶行!总之就是不准见,小月月要是见了他,银神的名号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你想挽回自己的形象就不要见他,快答应本座!”浮邪憋着满腔怒火,焦躁不安的催促云月回应。 云月听到严重的后果想都没想,立即伸出一指轻点浮邪的眉心,郑重的应下,“我答应!” 浮邪接受到真挚的承诺,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平稳,他收手时动作过大,大腿上的被子顺势滑落。 云月鼻尖一动,精准的捕捉到淡淡的血腥,她神情一凛,紧张的问道:“浮邪,你受伤了?” “没有。”浮邪面不改色的抽回被子,继续为云月倒水。 “我闻到血味,你流血了!”云月狐疑的盯着浮邪,捕捉伤口的视线开始扫动,她最后确定血味来源于浮邪的下面,霎时间吓得脸色发青,“浮邪……你……你来月水了?” 不会吧?月水不是只有女人才有的吗?还是说浮邪他……浮邪一直穿着斗篷不肯露脸,肯定有难言之隐,莫非他用了女人的身体所以才穿成这样?要是这样的话来月水也说的过去,天!浮邪变成女人了? 浮邪不知月水为何物,他见云月有些担忧,稀里糊涂的就点了头,还试图糊弄过去,“是吧,小月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天——!”云月错愕的捂嘴,眸光激颤,呼吸消失过几秒,浮邪竟然真的来月水!阎司说过有两人用错了身体,莫非其中之一就是浮邪?浮邪竟然成了女人!天啊!要是被恶神之森的他们知道,浮邪岂不是要被笑死?形象肯定毁了,我真是罪过啊! “浮邪——”云月抓着浮邪的手臂,满脸歉意,她欲言又止几回,最后小小声的挤出自责,“都怪我不好,害你来月水了……你一定很痛苦吧,都是我的错!” 浮邪感受云月的沉重歉意以为她知道他中了星尘的千飞刃,他弹了弹云月的面颊大气的安慰道:“小问题而已,小月月不要难过,本座没事。” “怎么没事!都已经这样了……。”云月噙着深不见底的歉意,僵硬的摇头,心情变得极度沉重。 “本座真的没事,现在都习惯了,过不久会好的。” “好是会好,可是每个月都流血,你肯定会很痛苦。” “什么!每个月都要……”炸一次?这千飞刃是什么破东西! 浮邪想到每月伤好都要复发一次的画面,火气顿时爆燃,霎时间他产生了毁灭凰凌山的念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云月见浮邪有些焦躁,歉意和自责感激增,她捂脸看地,无法面对铁骨铮铮的浮邪。 浮邪轻拍前额,有气无力的安抚,“不关小月月的事,每个月就每个月吧,本座撑得住。” “嗯……。”云月羞愧不已,她自我挣扎一会后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淡红色小瓷瓶塞到浮邪手里,难为情的叮嘱,“流血的时候吃一颗。” “多谢。”浮邪嗅到灵净的香气以为是什么“长肉”良药,于是毫不客气的收下。 “你要注意保暖,不要着凉,过阵子就好了,那个……我先走了……你多多保重。”云月交代完后,慌慌张张的站起,脚下生风的撤退。 浮邪抬眼时,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仓惶逃离。 在远处等候的鹰泽见云月“鬼鬼祟祟”的从浮邪的寝宫里逃出来,他刚刚已经探到浮邪波动的气息,此时间云月像做了亏心事那般逃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捕捉云月逃离的方向后,火速赶往浮邪的寝殿。 浮邪此时已经服下一颗浅红色的药珠,药珠入口即化,薄温的液体顺流直下,渗入气息后,极速升温。 “咳咳……。” 浮邪扼住干涩的喉咙,剧烈的咳呛。 咳着咳着,竟然咳出缕缕热气! 浮邪体内的气血像是被蒸煮那般,十分滚烫,他的胸腔像被灼烧,十分难受。 “上座!”鹰泽大老远的就看见浮邪在椅子上痛苦的挣扎,他看见浮邪头顶冒烟时,吓得心跳都停了好一阵子。 “咳咳——”浮邪越咳,体温越升的越高,透着黑纱都看见他那烫到犯红光的面颊,他两手一用力,石桌被抓出几尺深的长痕。 “上座!你怎么了?天!怎么这么烫!是不是那个女的给上座下毒了?”鹰泽上前查看浮邪的情况,他一按浮邪的眉心,手指烫得下意识收回,他一低头见浮邪的手都红到冒热气,立即断定是云月给浮邪下毒。 “哼啊——” 浮邪仰头清啸,不羁霸气忽然爆裂,鹰泽被震飞丈外,暗红色的发丝穿出黑纱,狷狂翻舞。 第377章 不要在这里变态!小姐鬼灵精! 浮邪的气血翻涌到极致,那条没有知觉的左腿开始抽痛,新生的血往下流动时加快了长肉速度。 鹰泽从石墙上脱落后跑回浮邪那边,他远远就见到浮邪有“变态”的迹象,失声大喊,“上座!快控制住!不要在这里变态!会死人的啊——” “啊——” 浮邪两手用力,手臂上隆起暗红色的筋脉,翻涌的气血得到压制,但是气息却不受控制,无数道余波冲击宫殿,外漏的势压已经蔓延到大殿那边,煞叔叔和莲雨族的族人以及暗影全都昏迷。 浮邪将气血全都往小腿那边移动,小腿肉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生长,半个时辰后,小腿的知觉和肌肉全部恢复的跟以前一样。 “咳咳——”浮邪透支了所有力气,内息稳定时他已经筋疲力尽,他伏在桌上休憩,小腿在桌下灵活自如的晃动,他眼角轻勾,小声嘀咕,“小月月的药果然不一般。” “上座——上座你没事吧?”鹰泽半跪在浮邪身旁,诚惶诚恐的关怀。 “没事,好的很。”浮邪闭眼休憩,敷衍的朝鹰泽挥手不想被打扰。 鹰泽探到浮邪的气息弱如游丝,对云月的恨意又暗中滋长了不少,他给浮邪渡了一些元气,态度十分不友好的问道:“上座!是不是那个女的给上座下毒了?” 浮邪一手横扫,锐利的指尖不偏不倚,直抵鹰泽的喉咙,面如表情的警告,“小月月不会给本座下毒,你要对小月月尊敬一些,不然惹到某些人不喜,本座也救不了你,好好反省!” 鹰泽被浮邪的气势吓得无法动弹,他怔怔的看着异常严肃的浮邪,重重的点头,内心却十万个不愿意。 上座这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威胁他,那个女人果然是给上座下毒了!阴险的人类!竟然还敢祸害上座,绝不饶恕! “退下吧,本座要休息。”浮邪挥推鹰泽,很快就睡了下去。 鹰泽不敢打扰,也不敢追问下毒女子的事,他退出寝宫后,三两步就跳上房顶,他眼睛一凝,正圆瞳孔变成如鹰般椭圆,他扫了一圈,很快捕捉到白色残影消失的方向,他脚尖轻点,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久之后,云月从上空闪回云月阁,她想起今日的事情,偷偷的溜进弈木渊的院子。 今夜的月色甚好,弈木渊躺在太师椅上赏月,他看向远方的眼神极轻极柔,视线转动的幅度依稀勾了出女子的容颜。 “渊叔叔,又在赏月啊。”云月站在青莹竹顶端悠闲的往下压,她那平直无波的语气夹杂着明显的打趣之意。 弈木渊笑而不语,竹林里流动的空气逐渐少了一些,风也停了一些,这片小院子格外的宁静。 云月眼睛轻眨,笑嘻嘻的问道:“渊叔叔春心荡漾了,是在想谁呀?” “鬼灵精。”弈木渊小声嗔怪,视线依旧飘远。 “原来他叫鬼灵精啊,这名字怎么那么奇怪。”云月较真的追问,那一脸认真看得弈木渊哭笑不得。 “我说说你鬼灵精,小姐下次不要在这个时间出没。” “渊叔叔是怕我打扰你春心荡漾是么?” “我才没有,我看风景而已。”弈木渊拿算盘遮脸,面带微笑的否认。 “说谎,我知道你在春心荡漾,我也知道你在想谁。”云月得意洋洋的戳穿,那自信飞扬的模样像是早已看透。 “小姐见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 “见过了啊,上次在祈愿节的时候,那个挽着你的男子不是么?”云月扬了扬面纱,一本正经的戳穿微妙的关系。 “胡说八道。”弈木渊夹起一颗小石子,轻轻的丢向云月。 “叔叔不用害羞,人的感情不分男女的,我懂的,我会帮渊叔叔保密,你不用害羞。”云月脚尖一用力,青莹竹点地,她跳到弈木渊身前,正正经经的保证。 “胡说。”弈木渊用算盘轻敲云月脑袋,面色凝重嗔怪,“小姐不要跟小陨小夜他们走太近,你看你都被带坏了,我喜欢的是女子。” “嗯,所以渊叔叔男女通吃是么?” “胡说,就只有一个女子。” “那个男子呢,你不要他了?” “呃……不是不要,我跟他不是小姐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哪种关系?” “是……很不好解释,小姐就当做没有关系吧。” “那就是有关系,渊叔叔这么不想说是因为见不得人对么,那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是吗?” “不是,这个……小姐,其实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坐下赏月吧,不要在意这些问题。”弈木渊完全说不过云月不得不拉着云月坐下。 云月坐在岩石上,安静的赏月,她瞥了一眼弈木渊的赏月神情,突然嘻嘻的笑出声,她伸出没掐准的手指,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掐指一算,渊叔叔每次赏月都许了一个愿望。” 弈木渊见云月手指没掐好,呵呵的被逗笑,他指向圆月,打趣的问道:“小姐掐的可真准,那小姐说说我许了什么愿望?” “先等等,我掐掐。”云月盘腿而坐,有模有样的掐着两指,弈木渊颇有耐心的等云月掐完,他深知云月绝对掐不出来,但是从未有说说起他的小心思,这般拨撩他忍不住想要透露一些。 “掐到了。”云月唇角轻勾,清甜的笑意洋洋洒洒。 “是吗?那小姐说说看。”弈木渊轻拨算盘,耐心的听。 云月揉着手指,眉目含笑的问,“渊叔叔许的愿是早日见到你的仙女,是吗?” “啪——” 弈木渊手抖了一下,算盘从他脸上滑落掉地,他怔怔的看着云月,久久都说不出话。 “小预什么时候教小姐掐算的,我怎么不知道。”弈木渊捡起算盘,不露声色的扯开话题。 “预叔叔还没教,不过有时间我会去请教的。”云月笑眯眯的回道,她只想远方,贴心的安慰,“渊叔叔放心,你也是好孩子,愿望会实现的。” 弈木渊摇头苦笑,十分无奈,“可能没机会实现,那里被前武者尊主以及前异士尊主以及千奇境尊主封锁,我找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个地方,估计这辈子都无法找到。” 云月郑重的拍了拍弈木渊的肩膀,笑眯眯的鼓励,“渊叔叔别气馁,会找到。” “我也相信,不过三重顶阶阵法,我也束手无策,至今连具体位置都无法锁定,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这种事情不一定要全靠实力,有时候需要靠运气,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一定会找到的。”云月拍着弈木渊的肩膀,渡去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弈木渊头轻点,眼角微扬,“可能是我遇见她就用光了所有运气,所有到现在才还没找到,运气全花光了。” 弈木渊掌背挡着眼睛,眼底的漾起思念的涟漪。 他一直等,也一直找,到现在也没放弃,但他却一次都没成功。 他的运气应该都用尽了。 “那我把我的运气分一些给渊叔叔,一定会找到的,你一定会见到你的仙女。”云月轻拍弈木渊的头顶,说话间送了一抹令人安心眼神。 “哈哈——”弈木渊突然笑出声,眉宇间的阴霾逐渐消散,他双手紧扣做祈祷状,欢笑道:“谢谢小姐,我会再试试,试到成功为止。” “渊叔叔可以的。”云月再次鼓励,她抬头望月,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她一低头,直接换了一个话题,“渊叔叔可以和我说说傥叔叔吗?我想了解傥叔叔。” 弈木渊轻拍前额,略显无奈,“看小姐的架势,今晚是打算来多多了解。” “嗯,多多了解。”云月回眸一笑,坚定道。 “小姐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所有人的事情都有些复杂,知道太多反而不太好。”弈木渊叹了一口冗长的气,明着拒绝。 第378章 毒心庸医?怎能这样算了? “没关系的,渊叔叔说吧,我感觉傥叔叔跟我之前遇到的人有点关联,都是一家人,多了解也有助于增进感情。”云月还是莫名的执着,府里的人她都爱待,只有深入了解她才知道该怎么做。 “上次赏月时,在这里说起过血引绝一事,小姐还记不记得?”弈木渊从云月眼底看到执着,也不忍再推脱,他抱着算盘坐起身,正着面色和云月说起不久前的事。 “记得,我中了有解的血引绝是吗?” “是,小姐真的很幸运,那个制作血引绝的人叫残血毒医,他之前和小傥一样也是有名的医者,不过小傥的医术远高于他,他一直在跟小傥比医术,后来为了赢小傥改医学毒,十多年前某个村庄的突发瘟疫,小傥刚好路过那里便出手相救,那些村民原本都救好了,但是后来不知为何都中了毒,小傥解不了那毒,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村民死去,那些幸存的村民将这笔帐算在小傥头上。”弈木渊缓缓道出久远的事情,想起那些令人寒心的过往让他悲痛不已。 云月心生刺痛,颤声问道:“他们都不相信傥叔叔吗?傥叔叔救了他们啊。” 弈木渊仰头哀叹,十分哀痛,“没有,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激,就像小姐除了修罗宫救了很多人,不也没多少人感激小姐吗?小傥根本没有给他们吃过其他东西,他们明明知道不是小傥下的毒,但他们都一致认定是小傥所为。” “傥叔叔救过很多人啊,我听小黎说傥叔叔救穷人从来都不收钱,对所有人都尽全力救,到现在已经救过很多人,连其他人也不相信傥叔叔吗?” “没有,有也很少,除了白家没有多少人帮小傥说话,小傥救过的那些人也说小傥是庸医,还要小傥以死谢罪,小傥不想连累白家就偷偷离开,只是小傥背负毒心庸医的骂名,去到哪里都无立足之地,闹到最后,小傥被逼上雪渠峰。” “毒心庸医……。”云月听完那些心酸的过往,心脏频频抽痛,她能理解傥叔叔当时是多么的心寒,也能理解他的热血医心被冷漠的世人给凉透。 他是伟大的人,不应该背负如此沉重且不实的骂名。 弈木渊轻拍云月后背,抚平急促的呼吸,“小姐不必难过,都已经过去了,小傥早就忘记以前那些事。” “傥叔叔到现在还背着庸医的罪名,怎么能过的去?”云月愤恨咬牙,十分不甘的反问,“不能就这样过去!善人要是就这样被埋没,善人只会越来越少,傥叔叔背着不实的罪名,又怎么会有医者学傥叔叔那样悬壶济世,善人应该要有善报,天道永远都是公平的!” 弈木渊轻拍云月,惆怅的安慰,“我们也想过帮小傥洗脱冤罪,但是府里没人会毒术,解不了那些村民的毒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残血毒医要是活着或许会有办法,但他跟小傥一起跳下雪渠峰,小傥被兮音救走,他是真的掉了去了,那里有百丈高,不可能存活,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残血毒医的消息,他应该葬身雪渠峰。” 云月肩膀微颤,掌心握出细微的汗珠,声音掷地有声的保证,“会有办法的!傥叔叔不做庸医,会有办法洗脱罪名,一!定!” 弈木渊被云月的气势摄到,他对云月的执着感到欣慰,但是一想到众人都束手无策的奇毒,他不得不让云月放弃,“小姐算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小傥都习惯这里的生活,他已经不在意了,世人怎么看就随便吧。” “不能算!赫连云月不是小魔女!傥叔叔也不是庸医,都不能算!”云月眸底窜起汹汹火光,郑重的甩出她的决定,这些不实的罪名她绝对会就这样算。 “渊叔叔,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不打扰你赏月了。”云月快速平复情绪,匆忙的和弈木渊告别。 “小姐慢走。”弈木渊目送云月远走,回头继续赏月,不过他的心里挂起两个让人无法放心的人,也无心再赏。 一抹白色流光闪过山腰,直冲山脚,云月翻了几个山头后,从袖中抽出几根银针,生疏的扎了自己几针。 “轰——” 强劲的气息突然暴动,凌虐四散,余波朝四面八方蔓延。 片刻之后。 “咚——” 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稳稳的落在云月身前,节骨分明的大掌扣住纤瘦的腰肢,强势带入暖怀。 “月儿,好久不见。”醉惑迷人的声音,飘飘荡荡,拨撩心弦。 云月美眸半合,无力的白了一眼,“阎司,几个时辰前还见过!” 阎司轻揉云月头顶,醉声埋怨,“那也好久了。” 云月眉梢一低,倒在阎司怀里蹭了蹭,小声嘀咕,“不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阎司眼角高扬,寡薄的血唇抿起醉暖的弧度,温声问道:“月儿可是想为夫了?” “嗯嗯嗯,想想想。”云月轻拍阎司的胸膛,敷衍的回道。 “既然月儿想为夫,那为夫去给你暖暖床。” “不用!这个就不用了!”云月心被高高提起,一开始就是各种搪塞和拒绝。 “月儿好像很嫌弃为夫。”阎司眸光一暗,问的极度漫不经心。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嫌弃阎司,是因为爹爹经常三更半夜找我谈心,我怕不好解释。” “那就不用解释,赫连丞相能理解。” “不要!真的不好解释,还是不用了。”云月神色晦暗的拒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有所隐瞒。 “月儿有事瞒着为夫,是不是背着为夫藏了见不得光的男人?”阎司幽怨的瞪着云月,神色冰冷剔骨,那身寒气让周围的花花草草的裹上寒霜。 云月心生一颤,失声惊呼,“阎司你怎么知道?” “月儿还真藏了?”阎司嘴角微扯,问的风轻云淡。 “不是我藏的。”云月抓着阎司的手臂死命按住某只颤动的手,如实交代,“是爹爹藏的,阎司不许乱来,否则我不会原谅阎司。” “月儿为了别的男人威胁为夫?”阎司薄唇轻勾,数里荒山,枯黄一片。 “没有!我哪里有威胁?我是让阎司不准伤害爹爹他们而已。” 阎司神色缓和几分,轻点云月眉心,小声嗔怪,“为夫不伤,月儿如此护着他们,为夫哪里敢伤,再且你府里的人我一早就知道身份,要想伤他们早就出手,月儿大可放心。” 云月听闻顿时放轻松,“那就好,吓死我了。” “好了,月儿不要多虑,为夫答应月儿的事情一定能做到。”阎司轻抚云月后脑,积攒的挂念缓缓传递。 “差点忘了!”云月被抚的困意骤来,眼皮快要合上,她恍然间想起大事,惊呼一声后顿时精神抖擞。 阎司眉梢微颤,稍显诧异的问道:“月儿不困?” 云月眨了眨眼,愣愣的摇头,“不困啊。” “阎司是不是只要有气息就能探到那人的位置?”云月紧张的问道。 “嗯。”阎司头轻点,修长五指没入柔顺的秀发,轻轻拨弄。 “哈哦——”云月眼睛一眯,打了个困意十足的哈欠,“那,阎司帮我找找……找找……。” 阎司薄唇轻勾,醉声笑道:“月儿看起来好像很困,要找什么睡醒了再找。” “不行!”云月用力咬唇,顿时又精神一些,她拉着阎司手,紧张的请求,“阎司现在帮我找找。” 阎司头轻点,毫不犹豫的应下,“月儿想要找谁?” 第379章 战王竟然拉得下脸!小姐真幸福! “残血毒医,阎司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云月指着雪渠峰的方向,紧张的回道。 阎司摩挲云月的眉心,不紧不慢的反问,“月儿是帮白神医找残血毒医吗?” 云月呼吸一紧,颤声道:“阎司怎么知道的?” “为夫猜的。” “阎司跟预叔叔一样也会掐算么?怎么猜的这么准?” “为夫不会掐算。” “会不会都没关系,快帮我找找。” “月儿无需紧张,为夫会帮月儿找的。”阎司眸光垂低,血色薄唇微微抿动,起伏不定的呼吸轻拂云月的面颊,轻声问道:“为夫找别人可是很费力的,月儿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表示?啊!知道了。”云月怔了几秒,突然灵光一闪,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宝石塞在阎司手中,俯身行礼,郑重感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咔嚓——” 阎司眸底窜起几簇火苗,手一用力,细微的粉尘随风飘散,铁血薄唇轻启,“为夫不要这种表示!” “陨叔叔说要表示时,其他叔叔都是这么做的,是我行礼的姿势不对么?”云月一脸迷茫的反问,她刚刚那动作可是标准的表示动作,完全想不出是哪里出错。 阎司勾唇轻笑,温柔的夸赞,“月儿,为夫发觉你气为夫的本事越来越出神入化,你那些叔叔教的可真好!” 云月看见那人畜无害的笑意,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得意洋洋的回道:“那当然,叔叔们都很严格的,当然教的好,我现在可是铁打的大家闺秀。” 阎司轻抚那双没有一点非分之想的眼睛,满意的点头,醉声轻笑,“月儿被教的如此正经,为夫很欣慰,真的很欣!慰!” “真的吗?我也觉得叔叔们教的很好,嘻嘻嘻——那残血毒医就拜托阎司了哈,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阎司也早点休息。”云月匆忙交代后,快速聚起一抹红光毯,两脚踩上,眨眼就消失。 阎司目送雪白流光消失,眼底泛起落寞的涟漪,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手上不知何时拿着泛黄的纸张。 “还是银神比较习惯……。”阎司惆怅的抱怨几句最后也化作流光消失。 阎司回到王府后直奔药阁,清风魂不守舍的研磨药材,他看见阎司急忙出去迎接,阎司一进门就问起久远的一些事情,“清风,你对白神医和残血毒医了解多少?” 提到容易勾起兴趣的人,清风瞬间放下药盅。 他思绪飘远,很快回想起快要被世人遗忘的两人,“白神医倒是有些了解,残血毒医就不怎么清楚,不过他们两人好像一直是死对头,清风想毒杀事件应该和残血毒医有关,不过这只是清风的个人猜测,这件事情过去那么久,事实如何怕是没人知道。” “清风好像对白神医的事情很感兴趣。” “清风敬重白神医,也为毒杀一事而感到不平,白神医不应该死,那些人类也不值得救。” “若白神医没死呢?” “不可能的,很多人亲眼目睹白神医跳下雪渠峰,不可能活着,若活着也不可能一点白神医的消息都没有。” “残血毒医呢?清风感到不平,又觉得是残血毒医所为,难道没有追踪过他?” “没有办法追踪,他跟白神医一起跳雪渠峰,清风想追究都无从追究。”清风看向门外,眼底泛起几缕死气沉沉的涟漪。 阎司手腕一转,甩出一张泛黄的纸张,“现在清风有机会追究,本王对比残血毒医当年的笔迹,确认这是残血毒医所写,字迹很新,纸张虽然存有气息,但是那些字却没有,是被特意处理过,上面写了一些药材,清风好好看看他要制什么药,有结果再通知本王。” 清风听到残血毒医,眸光骤亮,他也从阎司的话中听出白神医还没死的意思。 “是!清风立即查!”清风欣喜若狂的接下纸张,立即展开研究。 阎司带走几份药材回禁地,他将之前从鞠晋侯府里收缴的制毒工具清理一遍,同时也叫来几名面容凶狠的男子研究带有剧毒的药材。 云月回府之后一进房门就倒在床上,今天遇到太多大跌眼界的事情,她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她到现在还深陷于自责的泥潭。 紫樱的事让她悲痛又内疚,浮邪的事更是让她愧疚不已,她感觉她亏欠了很多人,欠了蝶姬,欠了紫樱和浮邪,也欠了鸳晴也欠了鸯阴,她知道她一定还欠了很多尚未见到的人。 这个错误的决定时刻时刻的都在拷打她的心,她不后悔自己来人界受人类的摧残,但她后悔让其他人跟着受苦。 她到现在都还没勇气面对鸳晴,是她害鸳晴被太子那个假夫君伤透了心还差点害她被凌辱,即使她有收拾太子,但鸳晴那严重的心伤她无法完全愈合。 内疚,自责,愧疚,悔恨时不时的化作一道冷酷的声音提醒她当初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 傥叔叔的事让她更加无法忘怀,她讨厌冷漠的世人,但又喜欢善良热心的世人,她对人类的情感十分矛盾。 她知道以后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事,但她不怕去理解他们,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就如浮邪所说,他们要是现在放弃就前功尽弃,所有人的坚持全都白费。 即使备受煎熬,她也要坚持到最后。 这个时候,相府大厅,热热闹闹,众叔欢聚一堂,共赏画轴。 众叔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赫连父子更是瞠目结舌,黎兰伊全程都比较淡定,但内心却掀起阵阵波澜。 看样子陛下是真的喜欢小魔女,陛下一直不回去难道也是为了小魔女?不对,陛下是前不久才认识小魔女,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滋滋滋——战王竟然这么拉得下脸,小姐可真幸福啊。”陨叔叔连连赞叹,对画中男子的胆量打从心底佩服,化作是他们,绝对打死都不会做这种让人笑话的事,也就只有高深莫测的战王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 赫连父子惊呆片刻后渐渐回神,赫连丞相此时已经察觉到战王的心意,他伺候过丞相夫人,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话,他深知这种举动包涵的深深爱意,一个恍然,他的思绪又走偏。 “台儿,殿下有伺候过你吗?”赫连丞相用手肘的戳了戳赫连剑台,脸不红心不跳的问着令人面红耳赤的问题。 “爹爹胡说什么!”赫连剑台不轻不重的拍了赫连丞相一掌,神情骇然的训斥,“我跟殿下是清白的,殿下喜欢的人是月儿,不是我,之前是我们误会了,殿下对我根本没有想法,是对月儿有想法,爹爹看到这幅画轴还看不出来殿下的意思吗?” “老夫知道,不过殿下之前来提过亲……。” “提亲也是提月儿的,不是我的,爹爹就不能往正常的方向想吗?再说了,洗尘宴那次我根本没有找过殿下,殿下自己去的,而且这已经是第三次这么高调了,殿下显然就是心仪月儿。” “这样啊……。”赫连丞相仔细想想后终于明白关键所在,他猛拍大腿,茅塞顿开,“老夫就说殿下不是那种人,原来真是想多了。” 陨叔叔几人一寻思也豁然开朗,“哈哈哈哈——那不是皆大欢喜?殿下只心仪小姐一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少爷还在,老爷也不会孤苦无依,这一次还真被汲萱那丫头说对了,真是我们误会了。” “可不是嘛,汲萱那丫头可激灵了,男男女女的事她不会看错。”澹台叔叔咧嘴一笑,情不自禁的夸了一把即将过门的“少妻”。 其他孤身至今的叔叔们被那骄傲的笑意弄得眼睛酸痛,语气也不知不觉中变酸,“哎呦,要成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变得甜掉牙,还敢在独身老人面前炫耀,早知道当初送他一程好了,反正是最后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就是,这有什么好炫耀,不就是女人嘛,凭我们的魅力,出去走一圈,一大把女人跟来,哼!” “……” 众叔越说越酸,酸到黎兰伊都有些呆不下去,她跟赫连父子说出去走走散散心,一出大门,很快就没了踪影。 黎兰伊刚走,极修老大火急火燎的跑来,边跑边喊,“老爷!大事不好!那家伙逃走了!” 第380章 危险来临!突发并府! “什么!逃了?”赫连丞相笑意顿失,拍案而起,情绪渐渐失控,他一想到斌叔叔逃走,紧接着想到的就是土家家主亲自过来带走云月的画面,他一心酸,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他竟然……逃走……完了!月儿要被抢走了!” 众叔见赫连丞相岔气全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还默契的指责极修老大,“小修!你怎么回事,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你实在是太令我们失望!” 极修老大横手就是一个勺子,陨叔叔几人头上瞬间隆起一个大包,“混账东西!老爷是叫你们看着!你们还好意思怪老夫,全都给老夫闪一边去。” “这要怎么办呀,那个老家伙十分固执,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而且他知道相府的位置,他要是醒过来肯定第一时间杀来这里,他要是出动他家的军队,我们肯定打不过,啊……天要亡老夫啊?”赫连丞相捂着心口走来走去,他一想到某个惹不起的老相识强抢闺女的画面,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爹爹别嚎了,快想想办法,叔叔要真的杀过来谁都拦不住。”赫连剑台坐立不安想办法,但是他对土家家主的固执程度有所了解,加上这次是他们理亏,他完全相信土家家主会用动用武力。 “老夫在想了啊,能有什么办法,你叔叔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劝都没用,契据还在他手上,这次想赖都赖不掉,老夫的月儿啊……你怎么摊上这么个叔叔啊……。”赫连丞相捶胸顿足,责任不着痕迹的转移。 众叔和赫连剑台狠狠的剜了赫连丞相一眼,异口同声的纠正,“怎么摊上你么个爹爹才对!” 赫连丞相撇撇嘴,一脸无辜,“是你叔叔欺人太甚,不关老夫的事。” 众人愤怒不已却无心责骂,赫连剑台想到“情窦初开”的某王,心早已凉透,“爹爹!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殿下喜欢月儿,要是被殿下知道这件事,龙浩跟风雪国都会动荡,我们不能再弄坏月儿的名声,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老夫有在想,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哪有那么容易想?小斌已经回去了,那老家伙肯定很快就杀过来,等想到办法,月儿可能都被抢走了。” “老爷少爷,那位老爷一来,小姐肯定是守不住的,不如我们撤吧?”极修老大丢出最安全的建议,对搬家格外热衷。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能撤到哪里去?去哪都会被那老家伙找到,也会被殿下找到。”赫连丞相瘫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老夫不该一时冲动……卖女一时爽……后顾之忧长啊——” “老爷,你签都签了,现在后悔也没用,而且那位老爷以前都敢说不介意夫人二嫁,即使小姐嫁给殿下,他肯定还会纠缠不休,谁让老爷当时为了哄夫人开心把小姐卖了,活该自讨苦吃!” “老夫才没卖月儿,老夫是被那老家伙算计的!”赫连丞相拍案而起,一脸悔恨的捶胸顿足。 “老爷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那位老爷要是亲自来,小姐肯定会被带走,就按小修说的做吧,撤!等过阵子风头过了再回来。”弈木渊掂量一下后果,欣然同意极修老大的建议。 赫连丞相愁眉不展,撇嘴道:“要撤到哪里去?那老家伙亲自出动,去哪都容易被逮到,啊——老夫的月儿啊——。” “老爷别嚎了,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小姐被你连累了好吗?” “就是,竟然为了买美人泪将小姐抵押给那位老爷,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老夫哪有抵押,是那老家伙耍诈,老夫可宝贝月儿,怎么舍得抵押。” “你们几个都别吵,要撤的话倒是有个好去处。”弈木渊转了转算盘,神采飞扬的给大伙指了一条明路。 “撤到哪里去?”极修老大眼前一亮,激动又紧张的追问,他瞥到一抹狡黠的余光,突然呆住,“不会是去鬼王府吧?不行不行!要是被殿下知道这件事都不知道殿下会怎么想,到时候肯定解释不清,不能给殿下知道。” “不是去殿下那里。”弈木渊笑意和善朝身后指了指,“去小夜他们那里,他们那里最安全了,我刚刚探到小姐的气息,小姐刚好回来了,我们可以带小姐去避避风头,风头一过再回来,老爷和殿下说小姐在家,殿下不会说什么,我跟飒骋的阵法圈一合并,谁都找不到相府的位置,非常安全。” “好主意!”赫连丞相想到另一个会高深阵法的奢睡男子,激动的拍手叫好,“老夫怎么没想到呢!飒骋那小子的阵法可不输于小渊,两大阵法圈合并,那老家伙绝对找不到,哈哈哈哈——就这样决定,撤!” 弈木渊收好算盘,不急不缓整理衣摆,贴心的提醒,“等下要并入飒骋那边的阵法圈,你们可要抓稳些,受伤的后果我可不负责。” 众叔一机灵,默契的散开,抱柱的抱柱,抱大腿的抱大腿。 弈木渊两手一震,整个丞相府拔地而起,剧烈摇晃一会后,那片荒山野岭就只剩下空旷的荒山。 云月被震动的竹床撞得后背发疼,沉重的眼皮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 “咚——” 两大实力相当的阵法圈合并,撞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震动,云月被甩到床下,瞬间从相聚的美梦中清醒。 两大阵法圈迅速合并,围成两重,丞相府降落在另一个近乎一样的府邸前面,相府一落地,数十名男子气势汹汹的冲出来。 “何人敢到老子的地盘闹事?”一名衣着华贵,威风凛凛的男子拖着三米大刀出府迎接,他身后跟着一群衣着朴素,气度高雅的三十多名中年男子和十几名保养很好的中年女子。 极修老大挥着勺子,磨着下巴,大声呼喊,“哎呦,小傲还是这么盛气凌人,惹不起惹不起啊。” 傲叔叔看见赫连丞相,大刀随手往后抛,飞快上前迎接,笑呵呵的恭候,“老爷,你们怎么来了?” 府里的人也急忙出来迎接,“少爷,你怎么也来了,今天不用上朝吗?怎么大伙都来了?” 赫连父子和几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回道:“不用上朝,陛下身体抱恙,我们可以休息一段日子。” 尉迟叔叔喜出望外,笑呵呵的上前恭请,“老爷竟然大白天的来看我们,真是有心了,快快,里边请。” 赫连丞相眉飞色舞的指向相府,大气回请,“尉迟不用如此客气,还是你们里边请吧。” 众叔一回头,见整座相府在眼前,一时间分不清情况。 傲叔叔仰头大喊,“骋!飒!你是把我们转到老爷那里去了,还是把老爷转到我们这里来了啊?” 隔了十几秒,上空飘出一句敷衍的回答:“没转。” 傲叔叔扬了扬算盘,笑笑着接话,“我转的,我们转来你们这里,老爷难得休息,就过来和你们聚一聚。” “老爷有心了。”众叔朝赫连丞相俯身,客气的回道。 尉迟叔叔挠挠头,耿直的道出自己的疑惑,“老爷,你们来和我们聚聚就算了,怎么把相府都转来了?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缺。” “怕你们有缺的,我们这是贴心,懂不懂?老爷经常为你们着想,你们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感恩爱戴吧。”极修老大皮笑肉不笑的拉开尉迟叔叔,敷衍的搪塞过去。 这种并府的事情没少发生,另一座府里的人都不觉得奇怪,他们寒暄几句后,两座府邸的叔叔婶婶都陆陆续续的赶来,相府一下子变得十分热闹。 赫连丞相拍了拍傲叔叔的肩膀,满意的点头,“小傲,才一会没见,又壮实许多,看来没怠慢修炼啊。” 傲叔叔弹了弹掌心,骄傲的回道:“那是当然,我一直都没有怠慢,倒是老爷你变化不少,气色那么好,看来最近不少吃好东西。” 赫连丞相笑的容光焕发,谦虚的摆手,“哪里哪里,都没吃什么。” 极修老大听闻,差点没忍住甩出勺子,餐餐珍品佳肴还没吃什么?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吗! 众人欢笑一堂时,一抹白影东倒西歪的靠近。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震的那么厉害?”云月按着前额,踉踉跄跄的走来。 第381章 这是小姐吗?哪个飒骋?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站都站不稳?”祁婶婶眼明手快的扶助云月,不过却被云月好意推开,两人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祁婶婶感觉到云月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顺势保持距离。 她朝几位贵妇人招招手,几位婶婶立即上前搀扶,云月没有推开反而顺势倒在一位怀抱很暖的婶婶怀里休憩。 “月儿不舒服吗?小傥,快来看看,月儿是怎么了?好像很不舒服。”赫连丞相见云月病恹恹的样子,担心到心都在抽痛,虽然他曾经“卖”过女儿,但是他家的宝贝闺女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心头肉,他十分不忍见云月如此难受。 傥叔叔也察觉云月有些异常,但他检查几次都没有查出毛病,他见云月捂着肚子以为是吃了那瓶药后导致的作用,他神色轻松的收回手,郑重的宣布检查结果,“小姐没事,可能是修炼过度,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众人听到修炼原因,全都松了一口气,赫连丞相捧着云月的面颊,轻轻的蹭了蹭,“月儿不是说好做大家闺秀的吗?不要修炼了,月儿已经很厉害。” 云月用力呼吸,腹部的奇怪痛感被强行压制,她眯眼一笑,脸色逐渐好转,“最近没怎么练了,爹爹不用担心,我会做个铁打的大家闺秀。” 赫连丞相见云月面颊白里透红,气色很好,高悬的心也渐渐放下,他转而想起久远的契据,对云月的愧疚感顿时激增,他欲言又止好几回,心里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那就好,月儿没事就好。” 傲叔叔等人看得一头雾水,“月儿?那不就是小姐?那个是小姐吗?怎么感觉不太一样了?小姐以前好像挺沉默寡言的……。” 尉迟叔叔也眉头拧紧,“是不太一样,我之前见小姐时,她还是沉迷练功,而且很少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祁婶婶贼兮兮的笑了笑,面带微笑的解释,“女大十八变,小姐已经及笃了,兴许是遇到心仪的人,变了性子也正常。” “原来如此。”傲叔叔几人恍然大悟,皆似懂非懂的点头,顺带感慨,“也对,不知不觉都过了好多年,小姐都已经及笃了,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可不是嘛,我上次见小姐时,小姐才到我这里,现在都长这么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就是呀,而且小姐越来越美了,可要防着一些混小子才行咯。” “……” 众叔闲聊时,赫连父子私下嘀咕一会,最后带着云月以及尉迟叔叔十多人去了公冶叔叔的院子。 那个院子是他们商量廉堂府的地点,尉迟叔叔他们见赫连丞相带云月前来,全都感觉有些奇怪。 “有件事要通知你们。”赫连丞相拉着云月走到长桌最前面,郑重的宣布,“从今天起月儿也要参与此事,你们无需隐瞒。” “老爷……这恐怕不合适吧?小姐还是不要参与的好。”祁婶婶率先反对,虽然云月帮了她许多,但是那个假廉堂王有多危险她十分清楚,她不想云月参与只是不想云月卷入他们的危险纷争,她的初衷和赫连父子相同,都只想云月当个大家闺秀,过的开开心心,他们之前的纷争包涵太多尔虞我诈和恩怨情仇,一旦参与,很难说脱身就脱身。 “祁叔叔不用担心,我跟廉堂王也有点恩怨,即使不参与你们这边我也会找廉堂王,大家目标一致就齐心协力吧。”云月明白祁婶婶不想将她卷入纷争的苦心,但她从杀了两名世子开始就已经跟廉堂府那边结了过节,介入此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尉迟叔叔几人听到云月的那句叔叔全都掩嘴偷笑,要不是美人用毒性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们肯定会当场笑出声。 赫连父子以为云月说的恩怨只是劝说祁婶婶的借口,两人都没有太在意,他们也不想云月参与此事,只是林管事的建议他们实在无法违背,现在他们跟战王的关系十分微妙,虽有一点关系但却找不到理由让战王出面,战王的王印在云月手上,在他们眼里也是一种天大的好机会,他们都不想错失良机,毕竟他们已经准备太久太久。 “你们都别愣了,月儿要参与此事,小祁,你和月儿说说廉堂王那些事吧。”赫连丞相将云月推向祁婶婶,随后和公冶叔叔研究廉堂府的结构布局。 祁婶婶见赫连丞相主意已定只好接纳云月参与他们的破事,云月听完过往的那些事情,终于明白他们说的大事是指什么,也理解他们最近为何不见朱雀。 他们身上背负着通敌叛国的不实罪名,他们怕被朱雀知道他们是至今还被通缉的罪臣,更怕让朱雀失望。 “我知道了。”云月记下假廉堂王的所作所为,神情渐变清冷,祁婶婶和其他叔叔见云月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以为她早已听赫连父子说过,他们也不得不进一步的接受云月参与他们目前的大计划。 赫连丞相拉着云月到公冶叔叔的身旁,一同研究廉堂府的布局,“月儿,你的师妹擅长潜伏,你能否请你的师妹潜入廉堂府找找罪证的位置?” “这个简单。”云月爽快的应下,同时也一眼就记下廉堂府的布局,心中早已拟好缜密的计划。 “廉堂府里的人都不好对付,月儿要让你的师妹小心谨慎一些,千万不能轻敌。” “爹爹放心,保证安全进安全出,不留一丝痕迹,其实不用潜进去看都知道那些罪证大概在这三个位置,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进去看看好一些。”云月在图纸上点了三下,同时也点出部分罪证的分布位置。 “月儿怎么知道?还能看出来不成?”赫连丞相惊诧不已,其他叔叔也格外紧张。 云月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自信道:“自然能看出来,这三个地方都有中阶阵法,但这三个地方不是假山就是长廊,要么是凉亭,那里又不是阵石中心,不需要摆这么多阵法,如果图纸正确,那三个位置准错不了。” “月儿还懂阵法?”赫连丞相听完直接凌乱,他怔愣中招来弈木渊让他仔细看图纸,“小渊你好好看看,是不是月儿说的那样。” 弈木渊将图纸翻转过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他一点都看不出里面有阵法的布局,“抱歉……我真的看不出来,可能是其他领域的阵法,要不叫飒骋过来看看吧,飒骋对阵法更了解。” 飒骋! 云月听到能让神经抽动的名字,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她惊恐的抬头,唇瓣哆嗦的问道:“什么飒骋?哪个飒骋?哪个飒?哪个骋?” 弈木渊见云月吓的不轻,兀自拿捏说话的分寸,“英姿飒爽的飒,驰骋的骋。” 云月听到和她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的名字,脸色白到发亮。 “飒骋怎么会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的?” “前几年,怎么来得就不清楚了,听小夜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赖在这里睡了很长时间,之后就住在这里了,小姐认识飒骋吗?” “不认识!”云月情绪激动的否认,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故作镇定的看图纸,“渊叔叔不用找别人鉴定,有没有都要过去看一看,我会通知我师妹潜进去,我们继续商量其他事吧,位置的事情先放一放,交给我就好。” 云月心淡从容的转移话题,众人也很配合的跳过阵法和飒骋的问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云月认识飒骋,但是云月不想说,谁也没问。 负责追查手令的尉迟叔叔率先转入新话题,“老爷,那位公子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手令拿不到,恐怕不能抄府……。” “这个不用担心,月儿有办法。”赫连丞相笑逐颜开,宠溺的蹭了蹭云月的面颊。 尉迟叔叔他们还不知道战王以及画轴的事情,听到此话全都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小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祁婶婶目光灼灼看着云月,她总感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云月很有办法,感觉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云月。 云月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掏出王印,笑眯眯的问道:“祁叔叔觉得这算不算抄府的好方法?” 第382章 大力支持!四位异士叔叔! 众叔看到王印,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尉迟叔叔愣头愣脑的挠头,小声嘟囔,“这个王印怎么有点眼熟啊?那个战字也好眼熟,谁的王印啊?” “王印……战……。”祁婶婶瞳仁一缩,微张着嘴,声音沙哑的挤出三个字,当她意识到那是谁的王印时,差点晕厥过去。 赫连丞相面不改色的插话,“那是战王殿下的王印,现在不用手令也可以抄府,不用担心抄府问题。” 众人听到战王的王印,同时凌乱。 祁婶婶抓着云月的手臂,惊恐的问道:“小姐……这王印你哪来的?不会是去鬼王府洗劫来得吧?天啊!要命啊!战王的王印我们可是碰不得的,小姐你……。” “这个说来话长。”云月十分冷静的插话,她轻拍祁婶婶后背,简单的带过,“这个王印是战王给我的,不是偷来的,叔叔们都放心好了。” 众叔额角狂抽,小姐啊,你拿着的可是战王的王印,你让我们怎么放心?你知不知道那个王印代表什么? “竟然是战王给的……真不可思议……。” 要给王印不是应该给少爷吗?怎么给小姐?莫非战王两个都要?天啊!两个都被带走老爷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祁婶婶见赫连父子如此镇定也不得不相信云月的话,她回神之际发现赫连剑台黯然伤神,偷偷的走过去安慰,“少爷不要难过,兄妹共侍一夫虽然挺家门不幸的,但战王怎么说也是最好的如意郎君,你就……。” “祈婶,我跟殿下是清白的,殿下喜欢的人是月儿,不是我。” “哈啊?可是上次谁谁谁不是说殿下来提亲要娶少爷吗?” “那是误会,不是娶我,是提月儿的亲,祈婶你怎么也没点正经,我可是男的,可能娶吗?想想都知道呀。” “我哪知道嘛,那些禁断小本本里面就有娶呀,我以为……。” “祈婶也说是小本本,小本本的内容能跟现实一样吗?等等!祈婶你竟然看着那种小本本?你完了,找个时间一定告诉公冶叔叔。” “别别别!少爷你于心何忍啊,我是好心来安慰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祁婶婶拉着赫连剑台使劲求饶,从始至今她都不敢惹外表娇美实则腹黑的“美人”,她完全惹不起。 “说笑的,祈婶以后可不要再看了,你看你的思想都歪成这样,再歪下还了得?”赫连剑台小声劝导后带着祁婶婶回到原位,大家都集中精神商讨,却只有一人一心两用。 一个时辰后,众人心中都有了大体的计划,如今只差罪证的具体位置,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云月身上。 云月和他们商讨完后率先离开公冶叔叔的院子,她根据祁婶婶讲述的路线很快去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四座厢房,五道篱笆墙,六个小田园。 四位穿着奇异的叔叔正埋头锄地,卞叔叔挥一下锄头,骂几句,院子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死极修!死澹台!竟然敢把我们转到这个破地方,等哪天回相府一定天天揍他们一顿,简直欺异士太甚!” “小卞,你就别唠叨了,你也知道我们是异士,虽然老爷常说要和平相处,但小修他们是武者,肯定看我们不爽,把我们转走也是预料之中,省点力气,没乱挥。” “滚!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小卞,叫我卞大人,你们跟他们一样欠揍,真是气死我也!” “好的小卞,你歇一歇吧,你骂了那么久也该骂够了,省点力气回去群殴那两个混账。” “是卞大人!听不懂吗?卞大人!” “知道了,就一个称呼而已,至于吗?”汲叔叔打着哈欠挠耳朵,离开相府后他每天都闲得慌,这座府邸里的人没几个正常,他们无法和睦相处,过来那么久他们都没有离开过这座院子,再闲下去他们都可能要发霉了。 相府那边虽然有武者,但毕竟又赫连父子在,他们表面上还是能和平相处,偶尔还能小打小闹,生活也乐的自在,总比在这里闲着来得舒服。 正在除草的尤叔叔挥舞着镰刀,朝宓叔叔喊话,“小宓,你的计划到底弄好了没啊?什么时候才能去刺杀战王?” “还没,战王哪有这么容易刺杀,计划要非常缜密才行,否则别说刺杀,还没靠近我们就先没了。” “那要什么时候才弄好啊,你老是让我们等,都等了多少年了,你要是不想刺杀战王就直说,我们自己去。”尤叔叔甩出镰刀,作势现在就去刺杀。 “不要!”篱笆墙后面的云月突然出声阻止,宓叔叔听到云月的声音,立即起身相迎。 “小姐怎么这么有心过来看我们?”宓叔叔随手摘了朵鲜花送到云月嘴边,面带微笑的问道。 云月快速吃下,紧张的补充,“谢谢宓叔叔,叔叔们不要去刺杀战王,当年的事跟战王无关,不是他们害你们犯规的。” 尤叔叔捡起镰刀,面无表情的插话,“当年小姐还没出生,小姐又能知道些什么?战王就是武者尊主,也众所周知,这是我们的事,小姐最好不要管。” 尤叔叔的恨意太深,很难说放下就放下,他们四人是四大执事之子,他们看不惯四大执事随意惩罚异士,于是忍痛大义灭亲,但是他们的计划不知道为何被前武者尊主知道,他们动手那天四大执事早有防备,然后他们惨败,前武者尊主逼他们犯规,他们名正言顺的成了犯规异士,从而遭受四大执事冷血无情的残酷惩罚,他们奄奄一息时丞相夫人暗中将他们救走,他们得以存活。 丞相一家的善意感化了他们,但是受罚时所产生的滔天恨意,刻骨铭心,再长的时间都无法淡化。 云月取出新协议展示在四位叔叔面前,姿态放低的劝道:“叔叔们,你们看,旧协议已经废了,这是新协议,异士和武者可以和平共处,你们不要再恨战王了好不好?” 宓叔叔,汲叔叔,以及卞叔叔三人同时看向新协议,只有尤叔叔漠不关心,他一心只想杀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生父尤执事,一个是迫害他们的前武者尊主,他满脑子只有报仇,对其他事情都不关心。 “呵——新协议,现在改协议有什么用?把我们害成这个样子,改了又有什么用!”尤叔叔挥着镰刀,用力刨地,恨意尽达眼底。 云月将新协议交给宓叔叔,静悄悄的走到尤叔叔身前,她凝视那双充满恨意和杀意的眸子,在某个瞬间,心被利刃狠狠的戳了几下。 在被戳的那几下她突然理解紫樱前不久哭诉的人类无情的真谛,同时也明白尤叔叔为何十几年里都没有放弃过刺杀战王。 他们四人受罚,只有他遭受一种惨无人道的惩罚,他被尤执事,他的亲生父亲废去了命根子,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启齿和言明的痛,他忍着奇耻大辱苟延残喘至今,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亲自报仇雪恨,复仇是他存活至今的唯一动力。 “父亲……失格……。”云月噙着漾动的水光,无声呢喃,她的心也抽痛的无法呼吸,她本来活在一个纯净的世界,享受各种神圣级别疼爱,她是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她来到人界后却饱受了人类的无情折磨,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人类为何如此复杂,人类残忍但也有人温柔,人类无情但也有人深情,人类冷血但也有人热血。 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人类怎能如此无情的对待自己的血脉。 汲萱是汲执事的亲女儿,但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颗没有价值的棋子,一旦失去价值,能立即翻脸将她抛弃在海澜皇宫二十多年都不管不顾。 尤叔叔是尤执事的亲儿子,但他却无情的断了亲生儿子命根子,也不管他的死活。 云月用了眨了眨眼睛,随后回头看向宓执事,心平气和的请求,“宓叔叔,我有话跟尤叔叔说。” 第383章 不要杀战王!小姐不懂我的痛苦! “好,明白。”宓叔叔瞬间会意然后不由分说的将其他两位叔叔拖走。 云月冷静之后跪坐在尤叔叔面前,用力挤出炫目的笑意劝道:“尤叔叔,我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你不要恨战王好不好?” 尤叔叔用力刨地,没有回应。 “尤叔叔,泄露你们的计划给四大执事的人不是战王,是前武者尊主,战王刚好在那个时候废掉他而已,他没想当武者尊主,只是那个时候有些泄露他的消息,他才成了众所周知的武者尊主而已。” “小姐不用糊弄我,谁是武者尊主我清楚的很,武者尊主更替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隐瞒的了,更替武者尊主那么多武者会没有一个人知道?小姐不用劝我,我知道以我的实力还不是战王的对手,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杀了他。” “尤叔叔,我说的是真的,泄露你们计划的真的不是战王,你若不信,就先看看这份卷轴好不好?这是月牙阁的卷轴,里面的信息都是真的,你看了就会明白的。”云月将无忧让她转交的卷轴塞到尤叔叔手里,耐心的等他查看。 尤叔叔拗不过云月只好打开看看,当他看到卷轴的第一行字时,整个人都僵住。 樊里决邦,第二任武者尊主,曾唆使四大执事逼迫第二任异士尊主签下异士和武者的协议,并且暗中与四大执事勾结,他被一名神秘男孩废了功力后被异士强渡异术,最后投靠千奇境尊主,苍陨四十八年,受千奇境尊主指示冒充失踪的廉堂王顶替至今。 尤叔叔看完重点部分,卷轴从手上滑落,他扯了扯嘴角,苦笑不堪,“这是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年白熬了是吗?” 云月轻拍尤叔叔的头顶,温柔的安抚,“尤叔叔不要难过。” “不难过?呵呵——”尤叔叔失魂落魄的拿开卷轴,嘴角的笑意十分苦涩,“小姐知不知道我糟了什么罪?能不难过?呵呵呵呵——白熬了,当初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知道,我知道尤叔叔受苦了。”云月噙着激颤的水光,依旧笑的温婉。 “不!小姐不知道!我又岂是受苦!我该死的,不应该活着,反正也没脸活着。”尤叔叔推开云月使劲擦拭沾满泥土的镰刀,他的眼里已经充满自我了断的疯狂,尘封多年的伤口突然被撕开,他再一次尝到奇耻大辱的苦痛,一时间也失去了理智。 “尤叔叔,不要这样,有办法弥补的。”云月甩开镰刀按住有些癫狂的尤叔叔,碰到他肩膀那一瞬间,她能切身的体会到尤叔叔的痛苦,那种耻辱的痛感,难以形容,但是很痛,痛彻心扉! “没有办法的,小姐知不知道我失去什么?怎么弥补?啊?要怎么弥补?怎么都无法弥补的!还是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免得丢人现眼,对,早该死了。”尤叔叔的最后防线坍塌大半,理智就快被沉重的羞耻感吞噬,此时的他仿若回到了丞相夫人救他的那个时候。 他说着一样的话,做着一样的疯狂的举动,要是宓叔叔在此定会发现如今的场景跟多年前是多么的相似。 “尤叔叔,你别这样,会有办法的,你要相信我。”云月捂住尤叔叔的眼睛,暗中转移他的痛苦,尤叔叔剧烈挣扎一会,理智渐渐拉回一些。 他在淡淡的奇异清香中想起了尘封的过往,一把热泪突然奔腾而下。 “没有办法的,兮音也说过能弥补,失去的东西能回来,可是结果呢,兮音没过多久就走了,到现在都没有修复,早知如此,兮音当初就不该救我,也不该让我抱着希望活下去,我当时就应该死……啊……。” “尤叔叔你先冷静,你先听我说。”云月牙关咬紧,掌心稍一用力,尤叔叔的痛苦全数转移到云月身上,她朝尤叔叔的心口渡了一些元气,悲痛到癫狂的尤叔叔才在绝望的深渊边缘被拉回来。 “没有办法的……没有……。”尤叔叔逐渐冷静,但是意识却还很混乱,在十几年他就想一刀了断,是丞相夫人给了他希望让他撑下去,撑到修复的那天,但她一转身就香消玉殒,他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苟延残喘至今,最后却什么都没改变,再次面对耻辱的伤痛,他只想一刀了断。 “会有办法的,尤叔叔你相信我,会好的,你许个愿望睡一觉,醒来之后会有惊喜的,她不会骗你,我也不会骗你。”云月轻拍尤叔叔的头顶,轻声细语的将他哄睡,她每拍一下,眼里的水雾就氤氲几分,声音也有些沙哑,她笑意苦涩的点了点尤叔叔的眉心,语气轻柔的自言自语,“睡一觉就没事了,尤叔叔是好孩子,不会受太多苦的,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尤叔叔的呼吸早已变得均匀,许是他刚刚过度激动导致他睡的特别沉,云月将尤叔叔放躺,神色骇然的轻啵一口左手手背,左手泛起淡淡的月色光泽后她用指甲划破指腹,挤出一滴赤红且晶莹剔透的血珠,她打开尤叔叔的嘴,毫不迟疑的滴进去。 若是墨倾他们看见那滴血肯定会吓得抓狂到崩溃。 圣净精血由她的神元以及寿命蕴养而成,一滴损神元,折千寿,失万道修为。 圣净精血一旦滴完,神元枯竭,魂飞魄散。 他们宁愿自行毁灭都不愿她失去一滴精血,而她现在却滴给了渺小的普通人类。 他们平时连普通的血都不敢让她流,圣净精血他们想都不敢想,要是被他们看到肯定会直接气昏过去。 那滴赤红血珠滴下的那一刹那,云月的血色全无,全身白到发光发亮。 云月用左手贴着尤叔叔的额头,喃喃自语,“残杀,迫害,诬陷,掠过,逼迫等所有恶念都是罪孽,深陷其害也不要去罪孽的深渊迷失自己,凡事总会有结果,人生不止一回,渴望下一世脱胎换骨,前提是灵魂没有污点,尽情作恶的最终结果是不得轮生,人类有人类的规矩,神也有神的规矩,你们可以不信,也可以无视,但它是真的存在,不要去挑战神规,否则会遭天罚,到时候就不要怪天道不公,天道从始至终都公平。” 云月收回手同时也捆好卷轴,她留下在睡梦中挣扎的尤叔叔,独自离开,几刻钟后宓叔叔他们回到院子,他们见尤叔叔睡的香甜没好气的骂了几句同时也将尤叔叔抬回房间,宓叔叔和汲叔叔各抬一只手臂,卞叔叔抱两腿,三人齐心协力才将看似百斤重实则四五百斤的尤叔叔抬到床上。 “我的亲娘嘞,小尤是不是又重了,这腿少说都有一两百斤。”卞叔叔气喘吁吁的擦着热汗,小声的埋汰几句。 “肯定重了,我连手都快抬不动了,小修肯定是背着我们给小尤加菜。” “不会吧,我都没感觉小修有多待见小尤,他肯定是背着我们偷吃。” “重成这样肯定吃了不少好好东西,混账东西!竟然敢背着我们……。” 几位叔叔边抬边骂,宓叔叔使劲往上提才将尤叔叔拖到床边,汲叔叔手一滑拉着尤叔叔往床上倒,卞叔叔往前一倾,抱腿的手顺势往前滑,最后不偏不倚的滑到两腿之间最深处。 宓叔叔几人尴尬的瞪眼,气氛突然死寂。 卞叔叔非但没有收回手还战战兢兢的握了几下,他僵硬的别过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宓叔叔,惊愕的问道:“小宓……那个……你跟小尤走的比较近,他那什么恢复了没有?” 第384章 天大的惊喜!云月垂危! 宓叔叔神色晦暗的摇头,为难道:“没有,虽然夫人说过能恢复,但是你们应该都知道夫人只是安慰小尤而已,恢复是不可能的,小傥和夫人都没有办法,谁还会有办法,小卞你不要再提这件事,小尤听到肯定又会发狂。” 尤叔叔一心求死时丞相夫人说的话他们都有听到,但是他们都知道她和傥叔叔都束手无策,他们十多年来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说到敏感的字使得尤叔叔受刺激,如今卞叔叔如此光明正大的提起,三位叔叔都有些生气。 “不是,你们先别瞪我,先别生气,听我说。”卞叔叔急忙解释,边说边将三位叔叔拉到床边,他扣住宓叔叔的手腕伸向某个位置,脸色古怪的嘀咕,“小尤的那什么好像恢复了,不信你摸摸。” 宓叔叔反应过来时,手已经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没血缘,却亲如兄弟,宓叔叔虽然有些抵触,但是听到天大的好消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紧张的握了握,那难以描述的触感让他惊吓到面容都扭曲。 “有……小尤他……有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前不久不小心看到时明明……。” “很震惊吧,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大声点说吗?”汲叔叔见两位叔叔背着他们说话,莫名的不爽,他们四人一直都是无话不谈,分开说话还是头一次,他见宓叔叔也抓着危险地带,瞬间扳着脸,准备训斥。 卞叔叔乐呵呵的朝汲叔叔招手,大声喊道:“你们快过来,小尤有了。” “胡说八道!”汲叔叔上前就甩一巴掌,红彤彤的巴掌印占了卞叔叔大半张脸,他领着卞叔叔的耳朵,恼火的训斥,“小尤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有喜,即使没了那什么也是男的,我警告过你多少次说话注意点,一点记性都没涨,踩别人的痛处很舒服是吗?你再敢拿小尤开玩笑,我把你的也切掉!” 汲叔叔用力一提,卞叔叔被扼住喉咙往上提起,宓叔叔急忙拉开汲叔叔,好声好气的解释,“小汲别冲动,你先听我们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先放手。” 汲叔叔愤懑的甩手,勉强挤出一点耐性听宓叔叔解释。 宓叔叔扣住汲叔叔的手腕,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往某处按,“小汲,这件事虽然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小尤他有了,不是有喜,是那什么有了,不信你摸摸。” 汲叔叔听到一半就摸到完整的难以描述的触感,宓叔叔说完时,他已深信不疑。 “咻——” 汲叔叔回神之际,二话不说扯裤管,扒凌袭,四双眸子在看到完整的那什么时瞪得目眦尽裂。 “哇——还真有了啊,这么可喜可贺的事小尤怎么没有跟我们说,太见外了吧!”四人围上前,目不转睛的打量,一个接一个的检验,最后都得出令人喜极而泣的好结果。 “天道从始至终都公平——”一道清醇空灵的声音在尤叔叔脑海里回荡,他听清了整段话,最印象深刻的却是最后一句,他曾怨过天道不公,恨过上天为何如此残忍的对他,他在痛苦的深渊里恨人怨天,现在却听到了解释。 他听懂了恶有恶报的意思,他听懂了另有深意的劝道,他在痛苦的梦境里迷失了自己,同时也找到了新的方向。 “嗯——” 尤叔叔被某种羞耻的触感弄得浑身不自在,他用力冲破脑海里的耀眼光芒,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开眼的那一刹那,一股瘆人的寒气不着痕迹的迸发,他视线清晰时看见情同手足的三位叔叔围观完整挺拔的那什么。 “滚开!”他恼羞承诺的咆哮,抓起被子将自己的下身牢牢裹住,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为他着想的三位叔叔竟会背着他踩他痛处,会痛的羞耻感有一瞬间侵蚀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小尤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先听我们解释。”汲叔叔按住尤叔叔,使劲顺了顺他的后背,其他两位叔叔也按住尤叔叔的手脚,好声好气的解释。 尤叔叔听到天大的好消息,霎时间呆了很久,同时他的脑海也荡起轻柔的声音,“会好的,我不会骗你,醒来之后会有惊喜……。” 尤叔叔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回神之际激动的钻入被窝,他在里面倒腾一会后突然大声欢呼,“啊——回来啦——” 尤叔叔钻出被窝,和三位叔叔一同喜极而泣,三位叔叔同时抱住尤叔叔,激动的热泪盈眶,“恭喜小尤,夫人真的没有骗我们,真的能修复,太好了……。” 尤叔叔惊喜欲狂,用力的抱住三人,郑重的道出多年来的感激,“谢谢……。” 他们以前经常打打闹闹,互开玩笑,出事之后,他们都变了,变得体贴入微,说话也斟字酌句,他知道他们是在照顾他的痛处,十几年的友好善待早已经化成重大的恩情,他永生难忘。 “小尤别这样,我们是好兄弟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三位叔叔破涕为笑,使劲安抚。 多年的患难与共,他们早已变成铁打的好兄弟,在尤叔叔遭罪的那一刹那,他们都快速成长,他们救不了,弥补不了,只能默默的护着他的痛处,细心的照顾同时淡化他的恨意。 多年来,三位叔叔的良心也被拷打,是他们决定要反了四大执事解救那些可怜的异士,尤叔叔再三劝他们等时机成熟再动手,而他们却耐不住性子,没有做好缜密的计划就杀到四大执事那边去。 结果惨败。 主意是他们出的,行动也是他们带头的,最痛苦的惩罚却让尤叔叔遭受。 愧疚和悔恨时刻折磨他们的内心,最让他们难受的事他们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们好好的活着,尤叔叔却被沉痛的羞辱感折磨至今,他们愧对尤叔叔,也怨恨自己。 如今这个修复不单止将尤叔叔从痛苦的边缘拉回来,也将三位叔叔从愧疚的泥潭救了出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人相视一笑,皆释怀。 尤叔叔眼开眉展,光明正大的检验突然修复的某物,他把玩间想起了两张面容,热泪突然洒落。 丞相夫人救了他们给了他生存的希望,云月则代替她兑现当时的承诺。 他们一直受赫连一家的恩惠,到现在也还是,他当时曾悲痛过上天为何如此残忍的带走丞相夫人,为何好人没有好报,为何恶人没有遭到所谓的报应反而逍遥自在。 但是,所有的困惑都在今天全部解开。 “小姐……。”尤叔叔无声哽咽,眼里的感激之意尽达眼底,丞相夫人虽然走的早,但是她的意念也有人继承,即使她已经不在了十多年,她的承诺还是能够兑现。 帮她兑现的人似乎更强大,强大到他不用担心她遇到危险,强大到他们可以搬张小板凳围观她横扫天下。 失而复得的那一刻,他才相信了善有善报。 即使善类曾经备受打压,恶类极度猖狂,最终的结果却都向着善类,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天道公平。 “公平——”尤叔叔破涕为笑,和三位叔叔抱成一团小打小闹。 窄小的厢房里荡起了洪亮的欢声笑语,压抑了十几年的氛围终于正式打破,四人的心境也明亮许多。他们打闹间隐约看见了一条通往美好生活的道路,不知不觉中四人都已踏出一步。 四人开怀大笑时,云月已经回到云月阁,她一进门就直接倒在床上,她全身都白到发光,毫无血色, 嘴唇白胜雪,透明的指甲也渐渐变成雪白色。 她闭眼之际,气若游丝。 第385章 阎司的不安!这像飒骋的阵法! 远在鬼王府里批阅卷轴的阎司突然感到不适,他按住心口加重呼吸,好一会才缓过来。 墨倾见到奇怪的举动,突生不安,他倒了一杯清澈良液给阎司,诚惶诚恐的关怀,“王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阎司心不在焉的抿了几口,心口处的刺痛依旧持续不断,他丢下卷轴,神情恍惚的离开。 墨倾目送那慌张的背影远走,一边收拾卷轴一边嘟囔,“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时时刻刻挂念,哎,尊王妃果然是尊王妃……。” 阎司离开书房后闪向去过多次的某座荒山,这一次他没有成功的闪进某王妃的阁楼而是悬在荒地上空。 阎司的脚下,只有荒地,没有府邸也没有人走动,一丝气息都探不到。 阎司眉头一皱,英挺的眉梢轻颤,龙卷的睫羽用力一眨,冷冽的召唤声震彻夜空,“飒骋!” 某处府邸里的奢睡男子迷迷糊糊中听到召唤,他闭着眼睛起身,起到一半突然翻了个身继续睡。 某王额角的青筋乍起,他再次眨眼,远在千奇境的鸯阴火速赶来,“王尊!发生何事?” 阎司指着脚下荒地,恼火的质问,“相府不见,一定是飒骋所为,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没有通知本王!” 鸯阴看了看脚下,面带微笑的解释,“王尊息怒,飒骋上圣没来,你多虑了,月上尊府上有个顶阶异士,他的阵法不输于异士尊主,一定是他把相府隐藏起来的,最近王尊太过高调,找月上尊的人应该很多,赫连丞相应该是考虑到月上尊的安全才把相府隐藏起来,相府的人我都查过了,他们都对月上尊很好,不会对月上尊不利的,王尊大可放心。” 阎司沉着脸看脚下荒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好像是飒骋的阵法!” 鸯阴连连摆手,眉开眼笑的解释,“王尊真的多虑了,飒骋上圣真的没来,算了一下时间他还在休眠不可能来的。” 阎司呼吸一重,看荒地的眼神越来越锋利,他面色一沉,下了一个杀伐的命令,“去通知他们,一旦发现飒骋,诛灭!” “王尊……这……。”鸯阴不敢接下这个沉重的命令,他悄悄的退后几米,战战兢兢的劝道:“王尊这真的不太好,飒骋上圣要是真来了,我们也不敢动,他怎么说也是月上尊的督导,要是无缘无故送他回去,到时候他向月上尊告状怎么办?” 阎司神情一冷,主意不改,“一旦发现,立即送回去!月儿不会有意见。” “王尊……这真的……。”鸯阴依旧不敢领命,只因那个让阎司动怒的“人”十分棘手。 飒骋上圣,云月的督导,也是云月唯一畏惧的铁面天神,他虽然奢睡,但是管教的手段十分强硬,硬到让云月听到他的名字都浑身发麻。 之所以棘手是因为飒骋上圣为了不让阎司和其他天神护着云月,偷偷的骗走了云月的圣净精血,他曾放话谁敢插手他的管教,他就毁掉云月的圣净精血,正是因为有这个威胁阎司和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云月三天两头闯祸,同时也三天两头被飒骋上圣“吊打”,他握着阎司他们的软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月被管教。 现在阎司好不容易和云月开始新的甜蜜二人世界,要是那个督导再杀来,他绝对会亲手送他回去。 阎司眸光一凛,荒山瞬间矮了一截,鸯阴心生一凉,急忙推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王尊,那个……要不让廉夜送吧,他都顶阶了,送飒骋上圣一程应该没问题,要是我们去送说不定会被反送回去,安全起见就交给廉夜吧。” 阎司沉默半晌,无声的同意鸯阴的建议,他再次探析附近的气息,一无所获后给鸯阴下了新的指示,“明日让林问赫连丞相月儿的所在位置,另外让他们去所有地方走一趟,飒骋很有可能已经过来,让他们好好找,找到后通知本王,本王亲自送他回去。” “是!我一定好好通知,对了王尊,我刚刚在蒙邦域看见浮邪上座,现在由他顶替蒙邦,王尊到时候可不要弄错。” “本王知晓,月儿最近在烦北陵域的事,炎鹳刚好在北陵域,让他去处理北陵域主,免得月儿跑来跑去。” “是!等会就去,现在浮邪上座去了蒙邦域,西塔那边要不要派个人过去看着?西塔域的防守很薄弱,浮邪上座一走,残擎鄂肯定会派人去猖狂。” “自然是要派。” “王尊要派谁去?” “淮弥域已经部署周全,鸯阴正好有时间,你顺带去西塔帮个忙。”阎司依依不舍的凝视某座阁楼之前的位置,独属于她的挂念正在疯狂的累积。 “王尊……要不换个人吧。”鸯阴闻言,万般愁苦跃于脸上,他还以为忙完淮弥域的事情就可以闲一段时间,然后陪蓝曜城里的美娇妻腻歪一起,享受久违的二人世界。 现在他连口气都还没喘上就要去另一个地方,简直是在虐待鸳鸯啊! “无人可换,鸯阴正合适。”阎司漫不经心的回道,他现在一心只想见某王妃,其他事他无心理会。 鸯阴咬咬牙,脸不红心不跳的出卖正忙着找娇妻的湮麟君,“王尊,麟湮闲太久了,是时候让他走动走动,他去西塔域绝对没人敢猖狂,这是最好的人选。” “麟湮在找嫣茸,不会去西塔,鸯阴最合适。”阎司随口否决鸯阴的提议,坚持让鸯阴去西塔域坐镇。 “嫣茸说不定在西塔,让麟湮过去走一圈也好,说不定在西塔找到了呢?” “月儿已经在西塔找过,嫣茸不在西塔,鸯阴去。” “王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鸯阴劝不动阎司,只好板着脸提醒一件后果很严重的事。 “不知。”阎司凝视荒地,目光极轻极柔,柔到在两重阵法圈里的云月都感觉到。 鸯阴闷闷不乐的指着自己,严肃的暗示某王改主意,“王尊这是在虐待我,虐待鸳鸯的后果王尊自己清楚。” 阎司慢慢的回过头,稍显疑惑的反问,“本王虐待?本王一向待你很好,何来虐待?” “王尊让我去西塔就是虐待,总之我不去西塔。”鸯阴理直气壮的顶撞,还时不时的提醒某王不善待他们的严重后果。 阎司认真的掂量了那个可能影响他跟某王妃感情的后果,最后不得不接受鸯阴的建议让湮麟君去西塔坐镇。 “谢王尊,我这就去通知他们。”鸯阴见阎司点头顿时乐开花,他领命后扭头就跑,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阎司站到深夜才回王府,没有某王妃在怀,他很难入眠,他躺了两个时辰后他又回书房批阅卷轴。 书房门前,一群男男女女焦急的踱步,他们见到阎司,争先恐后的冲上前。 “王尊,墨倾说已经找到月上尊,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心急如焚的问道。 “很快能见。”阎司丢出一句敷衍的话,挥开几人,径直走向书房内室。 众人听到很快都笑的合不拢嘴。 “终于找到月上尊了,你们说月上尊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啊,好久没见月上尊了,可把我想死了。”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脸宠溺的期盼。 “还用说吗?月上尊那个混世银神,肯定还是那么混世,要不是鸯阴肯定那个采花银贼是男的,我还以为那个就是月上尊。” “什么!月上尊竟然不是采花银贼,我之前可是……。” “可是什么?” “没……没什么……。”某个女子面红耳赤的摇头,她一想到纯洁的拥抱给错人,杀人的心都有了。 “哈哈——你别灰心嘛,等找到女的采花银贼,绝对就是月上尊。” “哎呀,月上尊要是老样子,王尊岂不是会很辛苦?我们现在用的可是人类的身体,每天都要休息的。”一名男身女相的男子担忧的看向书房,脑海里各种没羞没臊的“恐怖”画面接连上映。 第386章 小姐要吃肉!那不是宓黑狼吗? “休息——!”其他人愣愣的呢喃,呆滞的对视一眼后,全都吓出一身冷汗。 “王尊保重!”众人默契的看向书房,齐齐默哀。 几人热热闹闹的议论一会,墨倾抱着一大堆文件走来,几人简单的交谈过后一同离开王府。 不知不觉中,整个王府被奇怪的气氛笼罩,睡梦中的人都睡的不太安稳。 与此同时,浩瀚星空里,亮芒流窜数次,窜出飘逸大气的幽美符纹。 数十个角落的灯光亮了又灭,安睡的人儿醒了又睡。 这一夜,有太多人睡得香甜。 相府那边,两大府邸里的叔叔婶婶们全都出动,上百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云月早早睡下,傥叔叔检查完后说没事,众人才放心的把酒言欢,赫连父子近几日都不用上朝,众人都没有顾忌时间喝的十分尽兴,傲叔叔和赫连丞相比酒量,比到三更半夜,一同醉倒,其他叔叔婶婶也陆陆续续的回去。 云月睡下多时,虽然全身依旧没有血色,但是气息已经渐增许多,许是某王的眼神蕴满温暖的力量,才让她在段时间内愈合严重的内伤。 第二天一早,相府门口突然炸响一阵轰鸣。 睡眠严重不足的叔叔婶婶们全都顶着睁不开的睡眼冲出大门。 众人远远就看见门外窜起凶猛的火光,傲叔叔暴喝一声,一群魁梧且面相凶狠的叔叔们抄着各种锋利的兵器冲向火源。 “哪个混账这么大胆!竟然敢来相府放火!”傲叔叔冲在前头,边耍大刀边叫嚣,赫连父子等人没有探到杀气,走的不紧不慢,其他人见他们如此悠哉全都跟着放轻松,毕竟相府怪人多,也经常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他们这些常人也早已见怪不怪。 相府门口,两头体型庞大的黑狼被绑在木棍上,廉夜叔叔和湮麟君正在合力弄上火架,云月提着裙摆,绕着火堆跑来跑去。 赫连丞相见到两头被烤得香气四溢的黑狼,随口埋汰,“廉夜,你们在做什么啊,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还让不让老夫睡觉?” “我们也不知道回事,我们一出门就看见这两只可怜的东西被小姐小姐放倒了,小姐看起来很想吃,就顺手烤了。”廉夜叔叔边烤边回应,向来只知道修炼的他在前不久学会了收买人心,他如此殷勤的为云月服务除了本能反应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想获得某王妃的允许,允许他追上某王的功力重阶。 湮麟君的服务纯粹是本能,他虽然知道云月会有办法找到他的嫣茸,但是他压根就不想让云月找,他只想自己找,烤这两头非同一般宓黑狼,纯粹是想让极少吃肉的云月享享口福。 众人见廉夜搬木柴,争先恐后的上前帮忙。 “廉夜,你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呆一边做你的美男子去,这些粗活交给我们,你负责给她们养眼就好。” “就是,你看你的手弄脏了,她们会心疼死的,走走,呆一边去,好好的美男子不做,搬什么柴,不会使唤我们吗?真是的……。”众叔一边抢柴一边将廉夜叔叔送回门口给自家妻儿老小养眼,而且还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迟迟赶来的汲叔叔四人看到火架上的宓黑狼时全都吓得脸色发白,四人张望一会,偷偷溜到角落里交谈。 “小宓,那不是你爹的狼吗?怎么出现在这里,莫非你爹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叫宓执事。”宓叔叔面无表情的纠正。 汲叔叔顿了几秒,立即改口,“那是宓执事的狼是吗?我好久没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宓你能看的出来吗?” 宓叔叔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语气不惊波澜的回道:“是他的狼,化成灰都认得。” 宓叔叔看火架上宓黑狼神情,阴冷剔骨,恨不得上前撕碎。 宓执事美其名曰锻炼他的男子气概,他才五六岁大就被丢入狼群,任其撕咬,而宓执事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甚至在宓执事眼里,宓叔叔这个贱妾生的亲儿子不如他养的宓黑狼重要。 他对宓执事和宓黑狼以及宓家所有人都恨之入骨,这也是他当时会沉不住气想要尽早杀了用宓黑狼虐待异士的宓执事的最大原因。 如今仇狼见面,定然会分外眼红。 汲叔叔使劲拍了拍宓叔叔的肩膀,安慰道:“小宓别这样,你看小姐都帮你烤了,你消消气,这里那么多人在,即使宓执事真的找来也奈何不了我们,看开点。” “也对。”宓叔叔看了一会忙烤肉的云月,笑逐颜开,卡在心间的那股浊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尤叔叔看见云月朝他们招手,也乐呵呵的挥了挥,从昨天开始,他的心情一直好到极点,摆脱羞辱之痛的他早已将武者尊主的事情抛在脑海,比起复仇,他现在更想要珍惜短暂的余生。 “小宓快过去吧,这宓黑狼要你来烤才比较有意义。”尤叔叔朝汲叔叔挥挥手,边说边架着宓叔叔去火堆。 “宓叔叔也要帮忙烤吗?”云月见宓叔叔死死的盯着宓黑狼,贴心的递上一把小刀,笑嘻嘻的安排工作, “宓叔叔帮忙去毛吧。” “好。”宓叔叔爽快的接下,心情逐渐转好,他握住短刀插入宓黑狼的后颈用力的往下刮,处理的十分完美。 赫连父子和其他叔叔感觉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门口等分肉,两百多人扎堆在门口,一下子又开始热闹起来。 祁婶婶回头瞄了一眼,耿直的喊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我们有两百多人,但是只有两头狼,这要怎么分?” 众人沉默半晌,最后齐刷刷的看向赫连丞相,酸里酸气的互相打压。 “老爷,狼就只有两头,的确不够分,我们这边每天都这么辛苦的忙里忙外,照顾我们就好,公冶他们都有小金库,想吃什么都容易,我们就不同了,我们穷,难得有美食,当然要算上我们的。” “哎呦,小陨可真爱说笑,我可记得小渊和小修他们经常劫富济你们,竟然敢哭穷,真不要脸!你都说是公冶有小金库,公冶有小金库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的,你们那边武者多,要吃什么出去转一圈就有了,我们可就不一样了,我们可是身娇肉贵的常人,哪能本事抓狼,所以老爷你还是照顾我们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压,赫连丞相听得头都大了,他抚着前额,稍显疲惫的感叹,“两只不够分,要是多几只就好了。” “嗷呜——” 赫连丞相话音刚落,四周的丛林里突然响起惊悚的狼嚎。 众人同时惊呆半晌,云月和宓叔叔同时戒备。 众叔反应过来时全都幽怨的瞪着赫连丞相,咬牙切齿的埋汰,“老爷就不能说点好的吗?好的不灵坏的灵!” “嗷呜——嗷呜——” 数十道狼嚎此起彼伏,几秒之后,丛林里窜出几头黑色野狼。 “小姐退后,宓黑狼不是普通的狼。”宓叔叔拽着云月和其他三位叔叔退后,他自己却站在前面眼观四方。 云月面不改色的看着尖牙密集的黑狼,嘴角溢出晶莹液珠,两眼精光,忽闪忽闪,“这下刚好够了。” “滋——” 宓黑狼利爪刨地,刨出几道醒目的沟痕。 傲叔叔几人看见那群围攻火堆的宓黑狼,二话不说耍刀而上,赫连父子却不慌不乱的将他拉回。 “老爷少爷,你们做什么啊!小姐还在那边呢,多危险,我去宰了那些狼。” “小傲回来回来,不用去,终极武器在那边,月儿不会有危险,我们坐着等吃就,来来,坐下,快坐下。”赫连丞相拉着傲叔叔坐下,悠闲自得的看着十分镇定的云月,他们嗅着刚刚烤熟的诱人香气,其他叔叔见赫连父子如此镇定,全都跟着放轻松。 宓叔叔护着云月退后,静无波澜的眸子突然凝缩,掌背上的青筋,全数乍起,他用力跺脚,一把漆黑的匕首弹到空中,他用力一握,作势上前捕杀。 第387章 热泪重逢!云月的深藏功与名! 湮麟君不紧不慢的扫起地上的木屑,黑色扫帚不经意的转动,黑色长柄中间开出一条窄细的缝隙。 “咻——” 一阵难以察觉的剑风刮向四周丛林,那群宓黑狼还没来得及飞扑就倒地不动。 宓叔叔听见赫连丞相为湮麟君鼓掌很快意识到不需要他出手,他收好匕首拿着小刀去丛林那边给宓黑狼去毛。 云月朝湮麟君眯眼一笑,湮麟君头轻点,随后继续砍树劈柴,云月提着裙摆欢天喜地的朝赫连丞相跑去。 “叔叔婶婶,架子不够,帮忙搭好不好?”云月朝众叔招手,边说边拉着赫连丞相往第一个火堆里走。 “没问题,小的们上啊!搭火架!”傲叔叔大声号召,大刀挥舞几下,右侧树林倒了几棵大树,他身后的叔叔们抄起锯子和刀剑挥砍的十分熟练。 赫连父子见大伙热情高涨也动手生火,云月走到汲叔叔身后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犹豫一会后朝正在劈柴的澹台叔叔挥手喊道:“澹台叔叔,汲萱去哪了啊,这里人手不够,让汲萱来帮我刷酱料好不好?” 汲萱! 汲叔叔被极其特殊的名字吓得傻眼,他下意识的朝澹台叔叔看去,提心吊胆的等回应。 “没问题,我这就去叫汲萱丫头。”澹台叔叔放下斧子,兴冲冲的跑回自己的院子,汲叔叔拿着刷子,手抖个不停,他的视线早已跟着澹台叔叔离开,难以形容的激动和不安在他心间乱窜。 “汲叔叔先歇一歇吧,我来刷。”云月拿过汲叔叔的刷子,有意无意的将他推出火堆,其他三位叔叔从震惊中回神后不约而同的走向汲叔叔。 “小汲,小姐刚刚好像是在说汲萱那丫头,她不是已经……。”宓叔叔拉着汲叔叔小声嘀咕,其他两位叔叔也都变得神经兮兮。 “我也不知道……汲执事说汲萱死在海澜皇宫,我去了好多次都没有找到汲萱,应该是不在了,可能是同名吧。” “怎么可能同名?汲执事就只有你们两个子女,肯定是汲萱那丫头。” “不可能的,汲萱要真的在这里,老爷不可能不告诉我。”汲叔叔揣着满腔愧疚,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等待一抹让他愧对一生的瘦弱身影。 宓叔叔轻敲汲叔叔的脑袋,小声呵斥,“你傻了啊,我们的身份只有夫人知道,你当年可是跟老爷说你是姓柏的犯规异士,老爷哪会知道你跟汲萱有关系?” “对啊!我都忘了。”汲叔叔霎时间被敲醒,他紧张的走动间看见云月低头微笑,他再回想云月刚刚的举动,很快察觉到小小苗头。 丞相夫人曾和尤叔叔说失去的东西会修复,也曾和宓叔叔说凶残的宓黑狼会被消灭,也曾和他说找不到的人不代表不存在,总有一天能再聚。 云月昨天才正式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尤叔叔莫名其妙的修复了那什么,今日两重高深阵法圈里出现宓执事府里才有的宓黑狼,还在他耳边提起“死去”多年的亲妹妹。 他认真想了想才发现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他们都等到了丞相夫人说的总有一天的那一天。 汲叔叔有一瞬间从云月的背影里看到从未见过的强大身影,他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那抹雪白身影已经走到赫连父子身后。 依旧深藏功与名。 四人紧张等待时,大门口那边传来欢喜的声音,“真的要烤狼肉吗?好啊好啊,烤东西我可拿手了。” 话音刚落,一名外表十六七岁的女子撸起袖子,大步冲出大门。 汲叔叔四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全都瞠目结舌,他们呆呆的看着那张和当年分别时一模一样的面容,额角狂抽。 “小萱……。”汲叔叔惊愕的呢喃,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看见的人是不是真人,他们分开快二十年,他们都成了沧桑的老男人,而当年那个含恨出嫁的小丫头却没有一点变化。 “我说……这个应该不是汲萱,是汲萱的女儿吧,算一下时间,汲萱的女儿的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没错!一定是汲萱的女儿!”宓叔叔使劲眨眼,门口那个女子依旧没有变化。 “不是女儿!是汲萱丫头!”卞叔叔欣喜若狂的大喊,汲叔叔也狂点头。 “不会吧!那丫头成精了啊?都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了怎么还长的跟小姑娘一样,这过分了啊!”宓叔叔和尤叔叔面面相觑,脸色写满了大写的震惊。 汲叔叔推开几位叔叔激动的朝汲萱挥手,高声大喊,“汲萱丫头——小萱——” 汲萱听到耳熟的声音猛地急刹,她一头雾水的看着快步跑来的陌生男子,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呀?” 汲叔叔也猛地急刹,他还以为汲萱看见他也会激动的跑来,他冷静之后尘封的愧疚感炸裂,疯狂的折磨的他的良心。 他虽是汲执事亲生儿子,但是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汲执事待他十分冷漠,和他相依为命是晚他好久年才出生的汲萱,但她刚及笃就被汲执事送去海澜皇宫,但她不想嫁给薄情寡性的澜帝,苦苦的哀求他们救她,但无奈当时他的异术在低阶,完全无法对抗的汲执事的众多中阶异士,最后汲萱还是被强行送走。 汲执事怕他碍事将他关进地牢,等他被其他叔叔救走时已经一年之后,他出来后第一时间赶去海澜皇宫,宫里的人却说汲萱在进宫的那一年被大火烧死,他翻遍整个皇宫都没找到汲萱,不得不接受这个沉痛的事实。 他回来后毫不犹豫的同意卞叔叔的造反意见,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劫难。 汲萱刚刚那句疏离的问话化作尖锐的利刃,重重的插进他的心脏,让他痛的难以呼吸。 也对!我这么没用,汲萱丫头怎么可能原谅我,她肯定恨死我这个没用的哥哥,我也不配被原谅。 汲叔叔噙着漾动的水光,用力挤出灿烂的笑意,赔笑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汲叔叔话落,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众人听到认错又更加迷茫,毕竟汲叔叔叫对了名字,宓叔叔三人也都以为汲萱是在恨他们当时没帮上忙才假装不认识,他们默默的转过身,不敢面对汲萱。 “咻——” 云月握着刷子,聚精会神的刷酱料,她的手指不经意的颤了一下,一道细微的指风甩到汲叔叔的脸上,贴合的十分完美的假面瞬间剥落。 汲萱看到那张落寞沧桑却很有熟悉感的面容,神经顿时绷紧,她歪着脑袋使劲看,最终确定不是幻觉后急声呼喊,“哥哥——” 众人听到如此亲密的称呼,接二连三的凌乱,赫连丞相吓得脸色铁青,什么!哥哥?汲萱的哥哥那岂不是汲执事之子?汲执事只有一个儿子,那小柏岂不是那个造反异士? 赫连丞相不在意什么罪名的武者或异士,毕竟府里有罪名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是他不喜欢欺骗,他养了汲叔叔十几年到现在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让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自然会不满。 汲叔叔听到等了二十年的声音,瞬间泪奔,他背对汲萱,抽泣到无法动弹。 “哥哥——哥哥——”汲萱见汲叔叔落泪,情绪也开始失控,因为她在很多年前也听到汲叔叔造反被汲执事处死的消息,她也不得不接受沉重的噩耗,但是现在她的哥哥却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又岂能不激动。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汲叔叔,又怎么会恨他? “小萱——”汲叔叔悲喜交加的转身,紧紧的抱住汲萱道歉,“对不起,是哥哥没用,都怪哥哥没用,让你受苦了,哥哥没用……。” 汲萱破涕为笑,释怀道:“哥哥才不会没用,哥哥可厉害了,是我没用才对,我不该连累哥哥,是我不好……。” “是哥哥没用……要是哥哥当时带走小萱,小萱就不不会……。” “这不能怪哥哥,我也没怪哥哥,出生在汲家注定是这个命,我从来没有怪哥哥,哥哥无需自责……。” “……” 两人互相拦责,却越说越开心,时别二十多年的重逢,让四周的空气都渗入高浓度的幸福甜蜜。 “啪啪——啪——” 众人全程目瞪,这个重逢来的太过突然,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云月带头鼓掌后众人全都跟着鼓掌,不一会,兄妹两人被两百多道欢呼声和恭贺声淹没,大伙一热闹,宓黑狼烤得更香。 云月跟汲家兄妹有说有笑的刷着酱料,对其他人的动静没有分心注意,汲萱也是精明人,能在这个时候重逢她也猜到是谁的有意安排,从她跟云月相遇开始她开始了新的幸福人生,遇坏人没被欺负反而被救,被带去凡仙殿没有受罚反而帮她出了一口恶气,遇到短命的良人以为只能做短命夫妻,却不想云月再次出手,给了他们美好的余生,现在连她最后的遗憾都被完美的弥补,她的前半生虽然坎坷悲苦,但是后半生却做梦似的美好不断。 汲家兄妹虽然表面没有过多感激,但却将云月以及赫连一家的恩情刻入心里,深陷迷茫困境的他们也找到通往幸福的方向。 赫连丞相笑着恭贺汲家两兄妹后跟着云月落座在一处不知从何处拖来的草地,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他刚刚看见尤叔叔三人摘下假面后才知道隐瞒身份的人不单单汲叔叔一人,他扫了一圈左侧那些带有神秘色彩的男子,越发感觉他们也没有诚实。 “老爷,小柏两兄妹重逢是好事啊,你怎么黑着脸,这多不合适。”极修老大用勺子敲了敲赫连丞相的肩膀,乐呵呵的劝道。 赫连丞相咬了一口极修老大递来的狼腿,闷闷不乐的回道:“想不到小柏他们一直瞒着老夫。” “嗨哎,这有什么的,身份而已嘛,这不重要,最重要的心要干净,这不是老爷常说的吗?”极修老大殷勤的割肉,对汲叔叔他们的隐瞒表示理解。 赫连丞相苦着脸摇头,“老夫是不介意你们是什么身份,但是不能隐瞒,隐瞒跟欺骗没什么区别,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们都没把老夫放眼里。” 众人听到如此沉重的话,全都放下手中的活去安慰赫连丞相。 “老爷在说什么呢,你可我们的老大,哪能不把你放眼里。” “就是没放,你们竟然瞒着老夫,那就是骗老夫。” “老爷言重了,我们的身份你都比谁都清楚,哪有骗老爷。” “尉迟,老夫不是说你们,是说到现在还瞒着老夫的某些混账。”赫连丞相眸光幽深的瞪着那些至今还不知道真实身份的男男女女,明示他们主动坦白。 被灼灼视线扫到的男男女女面不改色的搬柴生火,权当没听见。 “老爷说什么呢,谁敢瞒着老爷,没有的事,我们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什么罪名你都一清二楚,哪有隐瞒,老爷多虑了,肉快冷了,老爷快吃。”陨叔叔见气氛不妙只好硬着头皮接话,顺带转移话题。 第388章 休想隐瞒!养了一群绝世高人! “老夫可不是所有人的都知道!你们今天休想再隐瞒。”赫连丞相严肃的看着那些劈柴劈的很起劲的叔叔们以及坐在门口被养眼的廉夜叔叔,态度强硬的让他们自觉交代。 众叔依旧无视。 赫连丞相被他们的态度激怒,一气之下只好点名,“廉夜!那夜你口口声声你是被中阶武者追杀的低阶武者,但是小陨找你切磋时你却轻而易举的将小陨挥开,你肯定没说实话!说!你到底是谁!老夫不在意你们是什么罪名,但进了相府就不能瞒老夫!快说!老实交代!” 廉夜叔叔眼睛轻眨,征求意见的视线投向云月,云月眨了一下眼睛,转而继续专心刷酱料。 极修老大看见两人的互动,脸色突然黑了不少。 廉夜叔叔收到正面回应,面无表情的坦白自己的身份,“本君叫雷鬃廉夜,幸会。” “什么?廉夜竟然是名不是姓?”赫连丞相头一歪,注意力也跟着走偏。 众叔听到如此奇怪又耳熟的姓氏,皆托腮思考,“雷鬃……这名字怎么好耳熟啊,跟那个什么顶阶武者雷鬃阁下的名字好像啊。” 祁婶婶目不转睛的盯着闭眼调息的廉夜叔叔,战战兢兢的问道:“廉夜……你该不会是那什么雷鬃阁下吧?” “噗嗤——”廉夜叔叔身旁的贵妇人捂嘴偷笑,自信的保证,“不会不会!我家廉夜才不会是那个什么雷鬃,我敢保证。” “咳咳……依依,我才是你家的。”正在劈柴的南宫叔叔一脸委屈的插话。 “策依,你怎么这么肯定?莫非你见过雷鬃阁下?”祁婶婶好奇的问道。 策依婶婶笑的更加灿烂,她挽着修炼到忘我的廉夜的手臂,眉目含笑的回道:“当然见过,我跟你们说哦,那个什么雷鬃阁下身材倒是不错,但是长的超丑的,脸上全是伤疤,胡子拉渣,眼睛凸出,牙尖嘴利,跟妖魔鬼怪似得,我家廉夜美的跟天仙似得,才不会是那个丑雷鬃。” “噗嗤——” 众人惊讶时,正在刷酱料的云月突然笑出声,她一手捂嘴一手刷酱料,眼角已经高扬到极限。 廉夜叔叔听到云月的笑声,眉梢微颤,他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跟策依婶婶描述的一模一样面具,面不改色的别在脸上,语气平直无波的问道:“是不是丑成这个模样?” 策依被那仙音般的声音勾走了注意力,她一抬头就看见那张曾经见过一次的恐怖面容,只听她啊啊几声,下巴差点张到脱节。 “廉夜……。”赫连丞相以及其他人瞬间意识到廉夜叔叔就是传闻中顶阶武者,残魔雷鬃。 残魔的由来是传闻他面相丑陋凶残,不近人情,功力远超前武者尊主,甚至还敢吊打前武者尊主的神一般武者。 这样一个叱咤武者界传说中的人物却在相府当他们可远观不可亵玩,专供他们养眼的绝世美男子,而且好多武者叔叔还酸过他只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弱者。 然而,人家不单有美瞎眼的皮囊,还有绝顶的功力。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策依婶婶咽了咽口水,面不改色的缠的更紧,“哎呀,原来我家廉夜是传说中的雷鬃阁下呀,顶阶耶,好厉害,不愧是我家的廉夜。” “咳咳!我才是依依家的!”南宫叔叔板着脸纠正,然而她家夫人已经沉醉在美男子的强大魅力里无法自拔,无瑕顾及他的抱怨。 傥叔叔贴心的给震惊过度的赫连丞相扎了几针,几个呼吸后,赫连丞相又变得精神振奋,他一想到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在他的府里,越来越觉得那些跟廉夜叔叔走得很近的人非常可疑。 赫连丞相目光灼灼的盯着弈木渊,严肃的质问,“小渊!还有你!你说你是普通管账,为什么会阵法?你说是兮音教你的,但是兮音根本就不会阵法,老夫怀疑你很久了,说!你到底是谁?” “普通管账,我是异士,会点阵法也不出奇。” “什么叫不出奇!你说你是低阶异士,但你用的根本不是低阶阵法,你显然也有事情瞒着老夫,说!今天你们都得说清楚,老夫辛辛苦苦养你们,你们竟然敢瞒着老夫!对得起老夫吗?”赫连丞相猛拍极修老大的大腿,愤愤然的吼叫。 弈木渊见赫连丞相真的动怒也就不再掩饰,他转了转算盘笑意温润的坦白,“弈木渊,幸会。”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跟那什么顶阶异士弈木渊好像啊。”众人听到有印象却不熟悉的名字皆一头雾水,只有卞叔叔几人挤着眉头打量。 祁婶婶僵硬的扭过头,战战兢兢的问道:“小渊……你该不是那个什么顶阶异士吧?”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扫向弈木渊,弈木渊头轻点,彬彬有礼的回道:“正是,幸会!” “呃——!”赫连丞相呼吸一紧,顿时又快喘不过气,其他叔叔婶婶也在凉风中凌乱。 传说中顶阶异士也是能吊打异士尊主的恐怖存在,他们都以为他是跟雷鬃阁下差不多凶残的人物,却不想竟是个温雅的外嫩里熟的男子。 最让某些叔叔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是当时还没分府时他们曾酸过弈木渊是个没出息的管账。 然而,人家不仅是能号令万千异士的顶阶异士,还是能精打细算勤俭持家超级好男人。 这简直也是欺人太甚啊! “小渊……。”赫连丞相捂着前额,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他现在只感觉天旋地转,所有人都在转,他以为他家的管账是个低调的中阶异士,却不想那个曾经当众吊打过前异士尊主的顶阶异士。 顶阶武者和顶阶异士都在他府里,他却到现在才知道,而他这个小小丞相却在他们面前理所当然的摆起老爷的架子……。 “不行了……老夫要晕了……。”赫连丞相呼吸一紧,浑身瘫软的倒在傥叔叔怀里,傥叔叔顺手扎了几针,赫连丞相歇了很久才清醒。 云月全程专心刷酱料,对那边的动静也只是听听,而尤叔叔几人早被震惊的头昏眼花,无法涂刷。 赫连丞相清醒后,气势汹汹的冲向极修老大,目光坚定的质问,“小修!你平时跟小渊走的那么近!你肯定也不是普通的伙夫,老夫之前见过你指点小陨修炼,你肯定也是元气境界,说!你是什么谁?是不是跟廉夜一样也是什么厉害的武者?不准瞒老夫!” 极修老大乐呵呵的推开赫连丞相,面不改色的糊弄,“老爷别胡说,我就一普通的伙夫而已,功力也一般般,无名小卒而已。” 赫连丞相狐疑的盯着极修老大,板着脸揭穿,“小修!不要再瞒老夫,普通伙夫哪会做修极膳?” “老爷真爱开玩笑,我从不下厨,那些修极膳都是小陨他们做的,关我什么事呀?我只负责上菜而已。” “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小陨他们不会做,是小修你教的,你是修极厨对不对?老实交代!” “呃……对!好吧,那我就不瞒老爷了,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修极厨。”极修老大嬉皮笑脸的承认,不过却巧妙的避开真实身份。 “老夫就知道!普通伙夫哪会修极膳!小修竟然也瞒老夫,老夫对你太失望了!说!你叫什么名字?”赫连丞相愤懑的瞪着极修老大,心里早已窜起凶猛的无名火,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大跳,一个两个说自己普通,结果全都是顶级的人物,低调的程度令人岔气,令人发指。 “呃……无名小卒的名字不足挂齿。” “说还是不说?” “好吧,老爷可以叫我修修!” “修你个锅铲!说实话!事到如今还想瞒老夫?老实说!报上名来!”赫连丞相抓着极修老大的衣襟,目光凶狠的逼问。 极修老大转了转勺子,面带微笑的坦白,“极修,幸会!” 门口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祁婶婶牙关打颤的插话,“不要告诉我们是传说中的修极厨的老大,那什么极修老大。” 众人听到极修老大,顿时神经绷紧,小修跟小渊和廉夜走的那么近,不会真的是极修老大吧? “小修……你是那什么极修老大?”赫连丞相眼睛瞪得凸出,接二连三的震惊将他冲击的快要昏厥,光是修极厨就够让他震惊,统领数万修极厨的极修老大他哪里敢想? 众叔屏住呼吸,心惊胆颤等呼应。 极修嘿嘿一笑,掐着弈木渊的腔调回道:“正是,幸会!” “呃……!”赫连丞相眸光一颤,眼前出现很多重影,他松开极修老大的衣襟倒向及时为他扎针的傥叔叔,另一座府邸的叔叔婶婶们早已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们当时强烈要求分府,因为修叔叔他们的言行举止太过古怪,他们很不适应,现在想想他们肠子快悔青了,他们一直都在奢想什么时候能遇到传说中的修极厨,什么时候能吃上修极膳,却不想修极厨的老大就在相府,而且还一直被他们当成怪人看待。 最让几位婶婶的脸上火辣辣的是,她们当时还嘲笑过极修老大不会下厨当什么厨师长,现在想想,她们都恨不得倒回那个时候赏自己几巴掌,这是在自断口福啊!她们干嘛要嘴贱啊! “咳咳——”赫连丞相用力的喘气,断断续续的气接上后抖着手指向沉默寡言专心扫地的湮麟君,“小林!你跟小修小渊他们走的那么近,你肯定……你肯定不是普通的剑客,说!你又是谁?你们一个两个竟然敢瞒着老夫!不可原谅!今天不说清楚谁都别想吃饭!” 极修老大按住暴跳如雷的赫连丞相,紧紧的裹着那根手指,好声好气的劝道:“老爷息怒,小麟就是个普通剑客,我平时要请他切点东西才走近的,没有老爷想的那么复杂,肉都凉了,老爷吃肉吧,不要问了。” 赫连丞相推开极修老大,态度坚决的逼问,“还想糊弄老夫!你们真当老夫不认识剑客吗?根本就没有姓林的剑客,小林也没有诚实!而且你们都叫小林终极武器,他要真是普通剑客,你们会每次有暗影都让小林处理吗?说!小林到底是什么人?” 弈木渊莞尔一笑,意味深长的糊弄,“小麟就是小麟,普通剑客,我们不会用剑当然请他坐镇,而且小麟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剑客嘛,一般都不会用真名,小麟说了老爷也不知道是谁,吃肉吧,不然要凉了。” “哼!休想糊弄!”赫连丞相愤恨甩袖,火气全开,“还想瞒老夫,你们一个个千奇百怪,各有罪名,老夫嫌弃过了吗?区别对待过了吗?你们倒好一个两个都瞒着老夫,谎报身份,谎报名字,你们对得起老夫吗?” 第389章 日防夜防!家狼难防? “不是啊,老爷你说哪的话,我们是有点不对,但初心是为了老爷好,你消消气,来,吃肉吃肉。” “不吃!今天你们不说清楚!谁都别想吃!说!小林到底是谁?” “老爷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会接受不了的。” “胡说!老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们一个两个坦白时老夫有震惊过吗?老夫的接受能力强的很,别想糊弄,小林!你报上名来。”赫连丞相气喘吁吁的指着湮麟君,势必纠缠到底。 湮麟君专心扫地,一抹请求性的余光却在众人难以看到的角度扫向云月,云月眼睛轻眨示意直言。 极修老大无意中又捕捉到两人的互动,脸色黑了又黑。 湮麟君边扫地边走向赫连丞相,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等极少说话的湮麟君自爆身份。 赫连丞相见湮麟君有坦白的觉悟,十分满意的点头,“很好,小林很有觉悟,说吧,无论你有什么罪名老夫都不会嫌弃你,老夫知道你不是坏人,一家人不要隐瞒,老夫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而且老夫讨厌欺骗,老夫希望你们都能坦诚。” 湮麟君缓缓抬头,平和的眸子轻眨,冰冷剔骨的气息涌动,他头轻点,面无表情的坦白,“湮麟君,幸会!” 赫连丞相欣慰的拍了拍湮麟君的肩膀,乐呵呵的劝道:“哦,原来不是姓林,是姓燕,难怪老夫查不到姓林的剑客,这就对了,一家人最重要的是不要隐瞒……。” 陨叔叔的嘴角僵硬的扯动,战战兢兢的戳了戳注意力走偏的丞相,心惊胆颤的提醒,“老爷……你就没感觉湮麟君这个名字耳熟吗?” 祁婶婶磨着下巴,抢先回应,“对呀,我也感觉这个名字好耳熟,以前好像经常听,燕林君……燕家好像是文臣之家,没出过剑客吧,不过名字真的好耳熟啊。” “是呀,是觉得耳熟,好像好久之前听过,不过燕家的确没这个人,会不是很早就在外面流浪的剑客,所以我们不知道。” “不会,南宫跟燕家挺熟的他说没这个人一定没有,会不会是其他地方的无名小卒啊?” “你傻啊,无名小卒我们可能都觉得耳熟吗?能让我们都知道的名字肯定是大名。” “……” 门口众人皆觉得那名字耳熟,不过却没有一人有头绪,汲萱想了想后,随口接话,“想一想还真的觉得耳熟,燕林君……哇!好像跟那个什么屠杀百万大军狂魔杀手湮麟君同名诶,可真巧啊,都是剑客,名字也那么像,哈哈……不过不可能的啦,肯定是同名而已,传说中的狂魔杀手怎么可能在相府扫地呢,哈哈哈……。” 汲萱边刷酱料边忘我的自说自话,毫无头绪的众人开始有了头绪。 “经汲萱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什么狂魔杀手好像也叫这个名字,这还真巧啊,不过绝对不可能的,你看老爷家的小林这么斯文怎么会是那什么狂魔杀手,肯定不是,反正我不信。”祁婶婶边担保边拉着公冶叔叔往后退。 “是呀是呀……真的好巧,虽然小林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一言不合开剑风劈山,剑术碾压公冶和小祁,还轻而易举的解决元气武者,连小渊和小修都不敢靠太近,但老爷的小林怎么可能是狂魔杀手呢!我也不信!”策依婶婶松开廉夜叔叔,边附和边拉着南宫叔叔往后退。 策依婶婶话落时,众人的思绪全都接入正轨,他们一回头见两对夫妇已经退后百米远,霎时间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 赫连丞相被陨叔叔戳的手臂发麻,他抬眼一望,刚刚还在门口上百人不知何时没了踪影,火堆附近的尤叔叔几人正蹑手蹑脚的钻入丛林,一个恍然,他神经一抽,正确的解析了湮麟君的大名。 赫连丞相惊愕的看着湮麟君,唇瓣狂哆嗦,哽咽问道:“小林……你是那什么杀手?” 湮麟君头轻点,语气平直无波的回道:“正是,幸会。” “杀……呃!”赫连丞相想起十几年前狂魔杀手一人屠杀某个地方百万大军的传闻,面容扭曲的抽了几口气,他再回想起湮麟君刚来那时安排他扫地的画面,严重岔气,只见他目眦尽裂的往后仰,倒在陨叔叔身上时已经不会的动弹。 再看相府门口,空旷且冷清,两百多人转眼只剩三三两两。 除了自爆身份的那几人就只剩云月和陨叔叔和傥叔叔以及赫连剑台。 “你们先吃,我带老爷进去休息。”傥叔叔扛起赫连丞相镇定的回府,云月依旧忙着刷酱料,这下人手彻底不够,湮麟君和廉夜叔叔只好继续帮忙。 弈木渊收好算盘准备添柴,他还卷好衣袖就被极修老大拖到角落。 “小渊,大事不好!”极修老大沉着脸开口,他的脸色黑成锅底,仿佛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般。 “什么大事!小修快说!” “老夫刚刚看见小姐跟廉夜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廉夜可能真的勾搭小姐了!” “什么!真的?小修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真的看见了?” “废话!老夫何时说过不负责任的话?老夫看得一清二楚!” “混账廉夜!竟然还对小姐不死心!当时就该收拾廉夜,都怪你们护着他!”弈木渊两手一颤,整个阵法圈都在震动。 “小渊你先别生气,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廉夜都勾搭小姐了,怎么还不是大事!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大?” “有!更大的事是不仅廉夜跟小姐眉来眼去,小麟也跟小姐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老夫也看得一清二楚!”极修老大板着脸回道。 “什么!小麟也……。”弈木渊突然感觉心口被重物锤击,心跳都慢了几拍,小麟说过在等心仪的人,莫非那人就是小姐?等小姐从凰凌山回来?天!真是日防夜防,家狼难防! “两头家狼,这要怎么办啊,好死不死,两个都惹不起,最关键的是殿下也喜欢小姐,这是要大战的前兆吗?哎……美人的烦恼就是多。”极修老大心力交瘁的哀叹,对男男女女的事情感到十分头疼。 弈木渊恍然间想起一个最惹不起的某王,惊恐的后退,他一抬头,火堆旁,两名神秘且高深的男子坐在一名白衣女子的两边,殷勤的献肉,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他只看见的两个不苟言笑冷酷男子都罕见的笑了。 惨了!还有殿下!要是殿下知道岂不是要踏平相府? 弈木渊想到严重的后果瞬间头昏眼花,久久都无法平静,而火堆那边却其乐融融。 廉夜叔叔献上众人皆没有见过的绝世笑容以及熟透了的狼腿,激动的问道:“尊王妃真的答应了?我可以追王尊了?” 云月津津有味的吃着香喷喷的肉,大气的允许,“嗯,可以追阎司的功力,其他的不可以。” “足矣!”廉夜叔叔喜上眉梢,越发殷勤的献肉,“不要只吃腿上的肉,试一下其他地方的,来,慢慢吃。” 云月放下光洁的腿骨,心满意足的消灭其他部位的狼肉,金灿灿的油渍溢满嘴角,湮麟君从袖子里撕下一块做工精细的布,从容的擦拭云月嘴角的油渍,边擦边提醒,“注意形象。” 两人虽然对云月的情感十分纯净,没有一丝杂质,贴心的照顾都是一种带有使命感的本能,只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丛林里的汲萱几人全都看傻眼,只因他们实在无法相信有人能让雷鬃阁下殷勤相待,更加无法相信有人能让狂魔杀手和气的服侍。 赫连剑台手里的狼腿早已掉地,他在另一个火堆旁呆站不动,好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之前逃走的叔叔婶婶们全都躲在门后面暗中观察。 廉夜叔叔笑时数十名男女老少被迷得失去意识,策依婶婶抓着南宫叔叔的手臂,咬唇哭泣,“呜呜……我的廉夜笑起来原来这么美,我都不知道廉夜原来会笑,呜呜……竟然只对小姐笑……好过分哦,小姐竟然拐走我家廉夜,呜呜呜……。” “依依不要伤心,小姐还指不定选谁呢,你看小麟不也那什么吗?要是小姐选了小麟就没事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小姐可是老爷的女儿,肯定不会像小祁那么花心,小姐肯定会二选一,选小麟就好了,廉夜就还是我家的!” “哎呦,策依可真会说呀,也不知道是谁霸着南宫还削想廉夜,我只有美人,也没有削想过其他人,谁花心心里没底吗?” “我哪里有削想,廉夜我只是看看而已,根本没想过,不像谁经常用小姐的另一个身份去醉倌阁逍遥,谁花心我当然心里有底。” “你说好保密的!”祁婶婶恼火的大喝,她话音未落众人已经投来了难以置信的鄙夷目光,她没回头两脚已经发软。 策依婶婶乐呵呵的掩嘴,故作惊讶的回道:“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过老爷刚刚不是说了嘛,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坦诚,不要隐瞒,反正小姐已经回来了,迟早会知道你假扮她去干坏事,早点坦白,早点求得原谅,我这是为你好。” “你!”祁婶婶气得肝都在发疼,她顶着美人的“恶毒”视线,深呼吸几口气,毫不客气的反击,“好!坦诚是吧!那你就坦诚的告诉大家小夜偷看廉夜沐浴的那晚,你也在!你也偷看了啊!还说没削想廉夜,没削想干嘛偷看廉夜沐浴?” 策依婶婶面染红晕,不敢对视众人投来的震惊目光,她羞红了脸,一气之下波及无辜,“关我什么事!是小凡硬拉着我去看的,而且我根本没看!” 那夜被策依婶婶强行拉去偷窥的凡婶婶错愕的瞪着策依婶婶,她恐慌的摆手,众人却早已投来了极度震惊的目光。 “没有!不是我,是策依要看,硬拉着我去的,我才没看,策依看得可起劲了,还说一直夸廉夜的身材好,而且眼睛眨都不眨!” “胡说!我才没有,是你说的,我没说!你眼睛瞪得可大了!” “我那是被吓到的,不像你,你是存心想偷看!” “我才不想看,这不关我的是,是小水说廉夜沐浴时会封住内息不会察觉到我们偷看,是小水!没错是小水的错,是她唆使我们去看的!我根本不想!”策依面不改色的将矛头转向好心出谋划策的水婶婶。 “关我什么事?”水婶婶一脸无辜的插话,她指着吵红了脸的三名婶婶,耿直的补充,“是策依问我怎样才能封住廉夜的内息,我才好心告诉她的,我跟她说被发现会很危险,她说会让小夜担责,然后她就拉着小凡去偷看,至于小祁怎么知道策依偷看的,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不留神,矛头又指向策依婶婶和祁婶婶,祁婶婶反应极快的解释,“我没看!我只是听到策依她们的对话而已,我绝对没看!我发誓!我要是有偷看廉夜沐浴,小修天打五雷轰!” “轰隆——” 祁婶婶誓言刚出,五道惊雷不偏不倚的劈中正为复杂男女关系苦恼的极修老大。 第390章 偷看小风波!又是小姐! 众人看向门外后,一卡一卡的转回呆滞的视线。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偷看啊!”祁婶婶瞠目结舌,完全无法理解她那发自内心的誓言为何会被否认,她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她高举着手,大声发誓,“我发誓,小夜偷看廉夜沐浴的那晚我没有偷看,否则小修天打五雷轰!” 这一次外面没有劈下任何惊雷,众叔皆为祁婶婶松一口气,但是,她身后却传来平和的问话声,“小夜偷看那晚没偷看,其他夜晚有偷看过,是吗?” 祁婶婶背脊一凉,两脚一软,心虚的反驳,“没有!我没有偷看!” “那你发誓你从未偷看廉夜沐浴!”美人不露声色的下令。 祁婶婶板着脸,怒气腾腾的反驳,“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我都说了没看!” “没看就发誓!”美人锁住祁婶婶乱动的手,再次命令。 “发什么誓?我都说没看,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对美人太失望了,哼!”祁婶婶沉着脸甩袖离开,美人漫不经心的抬手,祁婶婶被一只健臂锁喉,随后被带入怀,“发誓!” 祁婶婶自知难逃公冶叔叔的毒爪,心一狠,只好把罪魁祸首的爆出来,“美人!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这都要怪姬若初那个坏女人,对!这都要怪她,她要是不催债,我就不会去放倒廉夜给她摸摸,我不去放倒廉夜就不会不小心看到他沐浴,美人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怪就怪那个坏女人!” 姬婶婶镇定的接下众人投来的疑惑视线,杏眼迸射幽暗寒芒,她擦拭手中的烟青笛,面带微笑的担责,“对,没错,都怪我,都怪我逼的太紧小祁才会走投无路拿廉夜抵债,公冶不要怪小祁,怪我吧,我不该借钱给小祁去醉!倌!阁!挥霍的,我下次会注意,小祁以后再向我借钱去醉倌阁看美倌时,我不会再借,那夜的事怪我,都怪我。” 姬婶婶话音未落,公冶叔叔已经拖着祁婶婶往里面走。 “啊——美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我去醉倌阁是做正经事,我没有对不起美人,啊——小姐快来救我啊——” 祁婶婶使劲挣扎大声呼救,被肉香迷得神魂颠倒的云月吃的太入神,没有接到祁婶婶的求救信号。 “依依有必要和我解释偷看沐浴一事。”南宫叔叔紧紧的握着策依婶婶的手,沉着脸将她拖回院子。 “凡凡也有必要向我说明那夜你看到了什么!”正幸灾乐祸的凡婶婶被某位叔叔抗在肩上,转眼也不见踪影。 “呵呵——”水婶婶捂嘴偷笑,对那几位乱推卸责任的婶婶的处罚十分满意,她笑完后,头顶上飘下掷地有声的质问声,“水水可否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何知道廉夜会在沐浴时封住内息?” “呃——!”水婶婶听到拷问灵魂的问题,霎时间乱了分寸,她扬起灿烂的笑,脸不红心不跳的糊弄,“是小渊告诉我的。” “是吗?水水要是不问,小渊会主动告诉你吗?为何要问?解释一下。” “呃……这个,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是吧,好,没事,我带你去散散心,不用怕,只是随便散散心。”某位叔叔扛起水婶婶,昂首阔步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姬婶婶镇定的擦拭烟青笛,嘴角时不时的勾起胜利的笑意,敢跟我斗,还嫩了点! 正当姬婶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时,一位生性霸道的叔叔突然从门口走到她身前,笑意温润的问道:“初初笑的那么开心,想必摸廉夜摸的很舒服吧?” 姬婶婶听到动听悦耳且深沉声音,一个眨眼的时间,脸色就白的发光发亮,她惊恐的看着那位叔叔,牙关狂抖,声音狂颤的问道:“你……你不是要后天才回来吗?” 某叔叔抚摸姬婶婶的后背,面带微笑的回道:“想初初了,就提早赶回来,想不到一回来就有这么大的惊喜,本王真开心,真的!非常开心!初初随本王回房,跟本王好好说说你摸了哪里?” 某位叔叔不等姬婶婶开跑就将她抱起,姬婶婶听到回房全身的毛孔都在发抖,她朝其他人求救他们皆爱莫能助,最后她不得不放声大喊,“小姐——救我啊!要出人命啦——快来救我——少爷!少爷!你们一个两个别楞着呀,帮帮忙!啊——救命啊!” 求救声渐行渐远,众人投去默哀的眼神,目送流着悔恨泪水的姬婶婶远走,他们一回头,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火堆旁的三人。 半个时辰后,云月心满意足的放下第九根骨头,随后挺着三个月孕肚那般大的肚子呼着饱足之气回房休息,廉夜叔叔也回房修炼,湮麟君则在门口扫木屑。 还有二十多头宓黑狼在火架上散着诱人的香气,不过湮麟君在那附近,没有人敢靠近,直到湮麟君回府弈木渊朝他们招手,他们才敢出来分肉,不过几位婶婶的互相出卖导致参与分肉的人少了许多,另一座府邸的叔叔婶婶们根本不敢靠近,只有和弈木渊同住一个府邸的人才敢出去。 众人默契的避开身份问题,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乐的自在。 “哈哈哈……真美味,汲萱的手艺真好,果真拿手。” “那是,汲萱那丫头可擅长烤东西了。” “哎呦……不得了啊,某人又要开始炫耀了,滋滋滋——” “就是,不过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澹台叔叔被酸的十分不爽,他抓起一根骨头狠狠的甩向陨叔叔,陨叔叔张嘴咬住,坏笑不断。 “小汲——你们几个全都过来!来把关把关你的未来妹!夫!”陨叔叔朝丛林里的几位叔叔招手,着重强调对汲叔叔而言十分刺耳的称呼。 汲叔叔一回头就看见汲萱跟澹台叔叔眉来眼去,他火气一来,带着气势汹汹的三名叔叔上前围住。 他们四人都还在记恨极修老大跟澹台叔叔将他们转走,这下旧恨未消,夺妹之仇又来,四人二话不说就先一顿胖揍。 “混账澹台!坑害我们就算了,竟然还想坑害我妹妹,我妹妹是你能削想的吗?” “就是!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底吗?汲萱丫头是你能配的上的吗?竟然敢眉来眼去,我让你眉来眼去!” “……” 四位叔叔边说边拳打脚踢,身旁那些仇恨恩爱的独身叔叔不但没有拉架反而拍手叫好。 “哥哥!住手!不要打澹台……。”汲萱上前拉架却被宓叔叔拉住,澹台叔叔没有吭声也没有反手。 “小萱!哥哥知道没有资格插手你的事,但是你选其他人可以,选他就不行!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跟他不会有好结果的,即使有也很短暂……。”汲叔叔苦口佛心的劝说汲萱放弃,他比谁都清楚澹台一族是怎样的家族,他认可澹台叔叔,但是大期在三十八岁是硬伤,他不想汲萱刚幸福没多久就守寡,这是他这个做哥哥的责任,他护不了她以前的幸福,但是余生他会尽全力弥补,而澹台一族必须排除在外。 “我知道,我很清楚,但是哥哥真的不用担心,澹台的咒毒已经解了,他早就没事了,哥哥不要欺负澹台……。” “胡说!小萱不要帮他说话,你们只知道咒毒,根本不知道咒毒是什么东西,那东西没有办法解,无论是小傥还是飘渺神医都无法解,不可能解的了!” “哥哥我没骗你,是真的,大家都可以作证,澹台的咒毒真的解了。”汲萱挣开宓叔叔的束缚,毫不犹豫的扑在澹台叔叔身上,尤叔叔和卞叔叔不得不就此收手。 众人见情况不妙只好出声解释,弈木渊和极修老大也都郑重的担保澹台叔叔没事。 汲叔叔听到是云月解的毒,十分惊恐,“小姐解的……。” 又是小姐!不可能的,咒毒可是卞执事的终极秘术,不可能解的!绝对解不了! 第 391章 亲亲真有宝宝!全能的飒骋! 汲萱见汲叔叔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以为他还是不同意,她咬咬牙,挺起微微隆起的小腹护夫,“哥哥不能欺负澹台,我忍心让你的侄宝宝没爹吗?” 侄宝宝? 汲叔叔突然被一道隐形的惊雷劈的外交里嫩,有一瞬间,他丢失了呼吸,宓叔叔几人皆盯着汲萱的肚子一动不动。 汲执事扇了自己一大耳光,感觉到疼痛后颤着粗厚的手碰汲萱的肚子,“小萱……这是……澹台那混账的?” 汲萱郑重的点头,严肃的警告,“是的,你们不可以欺负澹台,我有了……。” 汲萱话音未落汲执事几人已经对澹台叔叔发起新一轮拳打脚踢。 “混账东西!竟然敢对小萱下手,我同意了吗?混账!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残了再给小傥医,打了再说!混账!” “就是!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竟然敢对无知的汲萱丫头下手,你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你的了吗?” “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竟然敢叫老爷把我们转走,我们碍你什么事了吗?” “这还是用说嘛,肯定是想将我们转走他才好下手。” “不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全程不吭声的澹台叔叔大声的解释,汲萱被极修老大拦着,完全过不去,她再怎么求情澹台叔叔还是被群殴。 “还想找借口!打!狠狠的打!竟然敢趁我们不注意欺负小萱,谁给你的胆子!以前还说什么不想祸害别人要独身到老!你倒是独啊!别人不祸害,祸害我的小萱,你倒是挺会挑的!” “没有!我绝对没有做不礼的事!就只亲亲而已!” “亲你个锅铲!亲亲会有宝宝的吗?你当我不懂暖帐的事吗?宝宝都有了,竟然不承认,无耻!打!” “不是啊!我真的只亲亲,就只亲亲!” “还敢狡辩!亲亲哪来的宝宝?你是想说小萱的宝宝不是你的?混账!竟然敢推卸责任!” “咳咳……小汲,他是澹台一族,亲亲好像真的会有宝宝……。”尤叔叔戳了戳正在气头上的汲叔叔,小小声的提醒。 汲叔叔听完后逐渐冷静,他板着脸,慢慢移开踩在澹台叔叔背上的脚,他一低头又看见澹台叔叔朝汲萱傻笑,无名火一燃,手脚又开始不听使唤,“混账!亲什么亲!小萱是你能亲的吗?你明知道亲亲会有宝宝竟然还敢下嘴!无耻!卑鄙!” 极修老大等他们发泄的差不多才护送汲萱上前解围,好在四位叔叔都没有下重手,澹台叔叔被群殴好长时间都没有被打伤,汲叔叔发泄完后态度大幅度翻转,侄宝宝都已经有了,他也只能笑着接受和祝福,没有了咒毒,澹台叔叔在他眼中就是好妹夫,毕竟多年的共同的生活,他对澹台叔叔的人品和为人都了如指掌,他完全相信澹台叔叔能照顾好汲萱。 众人听见火堆那边的欢笑声全都围过去凑热闹,旧协议还在时他们已经能和平共处,现在旧协议已废,异士和武者正式和平共处,相府再次出现异士武者夫妇,也算是在以另一种形式庆祝异士与武者之间的隔阂进一步化解。 赫连丞相清醒后跟傥叔叔以及被肉香吸引来的云月一同出来加入热闹的阵营,赫连剑台不知何时回神,傥叔叔出来时他已经弄好两份刚刚烤熟的狼肉,不久之后,廉夜叔叔和湮麟君同时出来,这一次两人却自觉的坐在角落,没有靠近云月。 云月被赫连剑台和其他叔叔轮流喂着,吃到两个架上的黑狼剩下骨架,吹弹可破的面上还看不见饱足之意。 极修老大喝到起劲时,不经意的问起赫连丞相,“老爷,小姐和我们搬来这里你有没有和殿下说啊?” 后排那群叔叔一听殿下,脸色骤变,赫连丞相心生一紧,脸色晦暗的捂住极修老大的嘴。 “什么殿下!”宓叔叔眉头紧皱,目光灼灼的逼问,“小修你刚刚说什么殿下?” 极修老大接受到许多抹暗示性的眸光,反应极快的胡扯,“哈哈哈——小宓再说什么呢,老夫哪有说殿下,老夫说的是奠侠,小姐不久前带回来一傻小子叫奠侠,老夫是说他,那傻小子住在另一个地方,老夫担心老爷没跟他说而已。” “奠侠?这么奇怪的名字?真有此人?”宓叔叔狐疑的看向赫连父子和弈木渊几人。 弈木渊面不改色的帮腔,“有此人,那小子被我安排在另一个地方,我们这次来的有些仓促,忘记把他带来。” “还真有此人,这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宓叔叔勉强信了几分,但那容易引起神经反射的称呼还是让他莫名的在意。 极修老大理直气壮的反驳,“小渊都这么说了,你怎么还不信啊?名字奇怪怎么了?再奇怪有飒骋的名字奇怪吗?” “说的也是。”宓叔叔听到强有力的例子很快抛开名字的问题继续举杯畅饮。 “飒骋!”云月听到容易让她神经紧绷的名字,额角狂冒冷汗。 廉夜叔叔也湮麟君听到刺耳的名字,脸色骤变,两人眸光一凛,奇迹的异口同声质问,“哪个飒骋?什么飒!什么骋?” 极修老大被两人的势压冲击的气血翻涌,弈木渊早就对这“两头家狼”心存戒备,刚刚见他们听到飒骋的反应跟云月初次听闻时一样,警惕已经提高了极限。 “英姿飒爽的飒,驰骋的骋!”弈木渊目不转睛的盯着湮麟君和廉夜叔叔两人,一字一句的回应。 两人听完,面沉如水,他们下意识的看向正在发抖的云月,一同眨眼传达三人能懂的意思。 云月紧咬苍白的唇,头轻摇,同时还朝两人轻眨两眼。 弈木渊眼睁睁的看着云月和湮麟君他们“眉来眼去”,心口再次被隐形的重物锤击,他手中的算盘不知不觉中被捏的粉碎,混账!小麟就算了,廉夜那个老男人瞎参合什么!竟然敢勾搭小姐,不可饶恕! 云月战战兢兢的扯着极修老大的衣摆,低着头问道:“修叔叔,那个飒骋是怎样的人?” 极修老大回想一下,两眼泛着赏识的精光,称赞不断,“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小伙子呢,年纪轻轻阵法功力比小渊还厉害。” “咳咳!是不相上下!”弈木渊黑着脸纠正。 “去去别打断,又能修炼功力,虽然重阶不知道,但也在元气境界,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一脱衣服,那肌肉比小陨的还结实……。” “怎么可能,我天天锻炼,飒骋天天睡觉,能有什么肌肉,净瞎说!”陨叔叔闷闷不乐的反驳。 “哎呀别打断,各种武器都拿手,比小傲还精通……。” “胡说八道!我可是兵器世家出身的!谁有我精通?”傲叔叔十分不满的反驳。 “就是比你精通,不仅如此,他看书十几秒就全部记住,琴棋书画比小赟还厉害,学识比小赟渊博。” “胡说!我可是风雪国的学士,学识方面怎么可能有人比我厉害。”赟叔叔被打击的十分不舒服,也出声反驳。 “你们不打断会死啊!老夫说是就是,让老夫震惊的是他的医术比小傥的还好,而且也擅长用毒,估计毒术比残血毒医还厉害。” “瞎说!毒术暂且不说,医术不可能比我好!”傥叔叔愤愤然的反驳,完全无法接受别人拿医术跟他做比较。 “你们一个两个就不能听老夫把话说完再插嘴吗?安静!最让老夫震惊的是那小子好看到会亮瞎眼,比廉夜还美呢!”极修老大两手托腮,说起某个全能的美男子时,情不自禁的陶醉。 第392章 迟早会知道!陪小姐玩游戏!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沉默不语的廉夜叔叔且气鼓鼓的怂恿,“廉夜!你怎么不反驳,快说话呀!” 廉夜默不作声别开视线不予理会。 云月三人听到这里时全都心里有底。 “小修,你说的是飒骋吗?那小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你肯定胡说。” “骗你们干什么,老夫什么时候说过不负责任的话?老夫说是就是,你们没那本事还不准别人有吗?”极修老大没好气的数落,同时也具体描述当时的亲眼所见,众人听得一愣一愣,最后全都对那名全能到欺人太甚的奢睡男子产生好奇。 极修老大见赫连丞相吃的差不多,暗中给赫连父子和弈木渊几人使了眼色,几人默契的溜入丛林商量大事。 赫连丞相双手负后,愁眉不展的走来走去,其他叔叔的脸色全都统一暗沉,最难面对处境终于面临,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哎——想不到小宓他们对殿下的反应还是那么大,这该如何是好?”赫连丞相神色晦暗的看着宓叔叔他们,头疼欲裂,虽然亲事他还没正式点头,但世人已经知道云月属于战王,他们两的事迟早会被知道,到时候云月和他们都会被夹在中间很难做。 “老爷就别愁眉苦脸的了,老夫遇到殿下时都差点吓死了,但是有小姐在,老夫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这有什么好怕的,小宓他们虽然是殿下通缉的重犯,但老夫不也是?殿下知道小宓是相府的人也不会怎样的,主要是小宓他们那边,他们成天想着刺杀殿下,不会轻易算了的。” “是呀,要论罪名我可是罪大恶极,殿下上次见到我都没说什么,可能殿下早就知道我们是无辜的所以没有出手,我和小宓他们都没有和殿下有直接关系,但小修可炸了殿下的王府,小修不也活的好好的?小姐的面子大着呢,有小姐在,殿下肯定不会对我们下手,老爷跟小宓他们说清楚,尽早大事化小吧。”极修老大和澹台叔叔准确的分析了当前形势,也提了一个好建议。 赫连父子和其他叔叔闻言,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赫连剑台豁然开朗,温声笑道:“也对,修叔叔和澹台叔叔都没有什么事,宓叔叔他们一定不会有事,殿下那么喜欢月儿,一定会看在月儿的份上不去追究宓叔叔他们的事。” 弈木渊转了转算盘,惆怅道:“我们能这样想,小宓他们就未必,他们躲避殿下的追捕那么多年,突然说殿下不追究他们未必相信,他们也没见殿下和小姐接触,未必能了解殿下有多喜欢小姐,要是突然跟他们说起殿下和小姐的事可能会引起恐慌。” “那要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瞒着吧?我们不说小姐肯定也会不小心说漏的,到时候岂不是更乱?” “你们几个先看着小姐,谨防说漏嘴,小宓那边让老爷和少爷去做思想工作,等时机成熟再说。”弈木渊三思过后,安排了几个相当棘手的工作。 极修老大寻思间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在众人分开前问赫连丞相,“老爷,殿下找不到小姐肯定的担心的,你有没有和殿下说明情况,不说位置起码也要告知一声,不然殿下以为小姐丢了怎么办?” 赫连丞相神色轻松的摆手,欢笑道:“放心,台儿已经和殿下说了。” “什么!”赫连剑台两眼一瞪,惊讶道:“不是爹爹说会跟殿下说的吗?我还以为爹爹说了。” “老夫有说过要说?”赫连丞相瞪的更加厉害,他拍了拍前额,苦恼道:“老夫还以为台儿会和殿下说。” “我的天!都没说啊!”众叔齐齐拍脑门,急忙催促,“完了,谁都没说,殿下要是见不到相府肯定以为小姐被掳走,老爷你还待着做什么,快去王府和殿下说一声。” 赫连丞相左躲右闪,将赫连剑台推了出去,“老夫不能出去,要是被那老家伙逮到就完了,让台儿去吧,那老家伙好多年没见过台儿,肯定认不出台儿。” 赫连剑台被推的不爽,态度坚决的拒绝,“叔叔可是带过我一段日子,我更容易被认出来好吗?” 众人互相推脱,很快僵持不下,除了赫连父子谁都没有那个情面去说,但是他们两个恰恰不能出去,就在众人苦恼时,一道积极主动的声音飘来。 “我去我去,我去和阎司说。”云月兴冲冲的跑来,积极的举手推荐自己。 众人听到云月声音,齐齐闪退,赫连丞相无奈的上前擦拭云月手上的油渍,哭笑不得的回道:“月儿才是最不能出去的,月儿不是答应过爹爹这段时间不见殿下的吗?” “为什么不能见呀?”云月以为这段时间是指这一两天,但赫连丞相的意思明显不是短暂的时间,一时间她都有些后悔当时答应的太过草率,她还有一堆事要做,现在已经快闲不住,迫切的想要离开阵法圈奔走各处。 毕竟她天生就是闲不住的主。 “呃……这个说来话长,月儿已经答应过爹爹的,不能反悔,总之这段时间不能去见殿下。”赫连丞相一脸惭愧的握着云月的手,态度诚恳的回道。 云月认真想了一下最后爽快的应下,“好吧,那就暂时不见。” 赫连丞相眉开眼笑的蹭着云月的面颊,疼爱道:“真是爹爹的乖月儿,爹爹会尽快搞定,保证月儿以后可以安心的跟殿下在一起。” “好,我等爹爹的好消息。”云月回应之后,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很快不见人影。 众人笑着送走雪白身影,一回神又头疼不已,弈木渊迟疑一会,挺身而出,“府里没有人合适去,让我去吧。” 赫连父子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意,“好,小渊你去吧,你比较会应付棘手的情况,就交给你了。” 弈木渊收好算盘,在万众期待好消息的视线护送下走出双重阵法圈。 王府那边,众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阎司破开四大国五大家族以及千奇境的所有阵法圈都没有找到云月,积攒的火气已经让主殿的百里平地碎成粉尘。 这个时候,无数名穿着朴素的男男女女陆陆续续的进入鬼王府,门外那些各大势力的暗影全都看得目瞪口呆,那些人普普通通的人一个两个都拿着战王的手令自由进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各处暗影全都提高警惕的注意鬼王府的动静,他们守了一整天都没见那些人出来,不得不离开去向自自家主子回报。 这一异常的举动很快传入许多势力巨头的耳中,很快各处开始有了小动静。 墨倾和其他人禀报了各自的消息,但没有提到云月,阎司火气一窜,整个王府都坍塌了一个平面,众人被吓得不轻,最后在墨倾的暗示下退到阵法圈外,谁不敢劝阻更不敢说话。 “殿下息怒——”众人苦恼之际,清如溪流的声音穿过阵法圈直入主殿。 墨倾寻着声音拦截,一脚踏入阵法圈时听到阎司的回应声后立即后退。 阎司看见弈木渊,暴动的怒火渐渐熄灭了一些。 “殿下息怒,是我们的疏忽,老爷特地托我转告殿下一些事情,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知道。”弈木渊俯身行礼,自觉在几米外停步,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后才开口。 阎司压下急促的呼吸,眸底窜起的火焰时隐时现,怒声回道:“说!” 弈木渊笑笑的退后几步,躬身回道:“小姐前不久突然说想跟我们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老爷和少爷答应小姐陪小姐玩,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需要藏起来陪小姐玩游戏,老爷和少爷近期罢朝,昨天突然开始,却忘记告知殿下,让殿下担心实在抱歉。” 第393章 本王定当奉陪!一睡不醒! “游戏?”阎司听到如此牵强的理由非但没有怀疑,反而深信不疑,他家王妃的性子本来就贪玩,这个理由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是的,小姐突然有此兴致,我们定当奉陪,请殿下谅解,这段时间也不用担心小姐的安危,我们都陪着小姐,不会有事,难得小姐有此雅兴,就让她玩的尽兴吧。”弈木渊一本正经的胡扯,那副没有一丝玩笑之意的神情,让阎司越看越相信。 “月儿要玩游戏不会不通知本王?你们是有意不让本王参与?月儿要玩就一起玩,你们去了何处?”不甘被自家王妃撇下的阎司,热切的想加入。 弈木渊怔了几秒,似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回应,他感觉阎司不是因为想要知道云月的位置而是打从心底想让某王妃玩的尽兴,他开始有些犹豫。 “月儿的游戏本王不能参加?本王不在月儿怎么能玩的尽兴?”阎司较真的追问。 弈木渊思绪快转,笑意阑珊的回道:“当然可以,殿下这边的游戏有另一种玩法,小姐说殿下要加入就先找到小姐,然后才让殿下一起玩,殿下可以用各种方式找,我们非常欢迎殿下加入。” 阎司估摸自家王妃以前的性子,对着这种胡扯的话没有一点质疑,他沉思一会,爽快的应下,“既然月儿有此雅兴,本王定当奉陪。” 弈木渊和善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告辞,“那就请殿下早点找到小姐早点加入,我们恭候。” “自然能找到。”阎司挥开浓雾,叫来墨倾几人,弈木渊识趣的退下。 墨倾几人听说云月要玩游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 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笑的合不拢嘴,宠溺的打趣,“月上尊还是这么爱玩,现在连王尊都找不到,这个游戏可有的玩了。” 墨倾叹了口气,神情轻松的嗔怪,“尊王妃也真是,要玩游戏也不提前说一声,在下都担心死了。” 一名男生女相的男子小声问道:“要不要把鸳晴叫来?” 几名女子异口同声回绝,“不要,那小两口好不容易腻歪一起就别去打扰,找月上尊我们来就行。” “散!”阎司交代墨倾几件事后,挥推其他人。 “是!”一群男男女女兴高采烈的出府,朝四面八方分散。 不久之后,各个隐秘的地方,突然出现上万名暗影,墨倾一声令下,众暗影拿着一卷画轴,四散穿梭。 弈木渊回到相府后,立即加多一重阵法,府里的人都感到些天旋地转,不一会,一群抄家伙的叔叔又乌央乌央的冲出府。 弈木渊见宓叔叔他们都在没有明说结果,他不露声色的朝赫连丞相几人摇了摇算盘,几人会意,谁都没有问起。 “小傲别大惊小怪,小渊最近在弄阵法而已,没事没事,都回去别全堵在这里。”赫连丞相一句话落,众叔又乌央乌央的回自己的院子,弈木渊和知情的叔叔们简述他跟阎司胡扯的那些话,虽然是糊弄但是他们都觉得这个不被怀疑的主意非常好。 紧接着,弈木渊也跟云月坦白他今日所为并且请云月配合,云月听到游戏顿时精神振奋,完全没有怪弈木渊先斩后奏,她听清游戏规则后送弈木渊离开,他前脚刚走,云月就从窗户闪进傥叔叔的院子。 房间里,娉伶正为昏睡的二皇子诊治,傥叔叔则在捣鼓药材,两人至今都没研究出让二皇子神志不清的毒素所在,只能尝试各种方法清理毒素。 两人忙得焦头烂额时,云月偷偷摸摸的潜入厢房。 “傥叔叔,有没有昏睡的药,能睡上几个月的那种。”云月靠近傥叔叔后裹着他的耳朵小声嘀咕。 “小姐要昏睡药做什么?你最近失眠了?”傥叔叔放下手中的工作,不安的关怀起云月的身体状况,他一搭脉,发现云月已经没有上次那种令他暴怒的坏症状,心情顿时好了好多。 “不是,我要就对了,傥叔叔有的话就给我吧。”云月神经兮兮的请求,那一脸急切的诚恳让傥叔叔无法拒绝。 “给,睡不着的话闻一闻就好了,不要吃,吃了会昏睡。”傥叔叔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瓷瓶,耐心的叮嘱服用事项。 “知道了,谢谢傥叔叔。”云月拿起瓷瓶就开跑,她消失之时,娉伶才感觉刚刚有人来过,但她被二皇子的复杂症状折磨到头疼欲裂无暇顾及其他。 傥叔叔刚拿起药盅淹没,一名美若谪仙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面色虽然难看,但行为举止十分坦荡,一进门就直道目的,“小傥,有没有昏睡的药,能睡上十年八年那种。” 傥叔叔怔了怔,动作僵硬的从暗格里拿出一个蓝色瓷瓶,爽快的递给廉夜叔叔。 “多谢。”廉夜叔叔接下瓷瓶后疾步离开。 “廉夜的睡眠状况一向很好,要助眠药做什么?”傥叔叔拿起药盅,边研磨边寻思,他刚磨一下,一抹高大的墨色身影突然飘到他身前。 傥叔叔嘴角扯了扯,故作镇定的问道:“小麟该不会是要昏睡药吧?” 湮麟君的眼角闪过几缕诧异的暗芒,他重重的点头,冷声补充,“一睡不醒的那种!” 傥叔叔嘴角狂抽,最后还是故作镇定的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香炉给湮麟君,湮麟君接下后转眼就不见踪影,傥叔叔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 一番兜转,三抹鬼鬼祟祟的身影都往一名奢睡男子的院子移动,一出丛林,三人同时戒备,三抹锋锐的视线擦出无形的火花,直到云月开口极度紧张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云月见另外两人手上都拿着东西,也默默的展示自己那个瓷瓶,并且主动的说出时限,“几个月……。” 廉夜叔叔读懂云月的意思也现出自己的瓷瓶交代时限,“十年八年。” 湮麟君冷若冰霜现出香炉,寒声交代时限,“一睡不醒!” 廉夜叔叔眸光激颤,略显惊恐的埋汰顺带选定自己的那份昏睡药,“你要不要这么狠!十年八年就够了,一睡不醒要睡到地老天荒吗?尊王妃也是,几个月一下子就过去了,有什么用?用我这份!” 经过商讨,三人最终一致认可十年八年的昏睡药,廉夜叔叔让云月在外面把风,自己偷溜进去下药。 厢房里,一名男子面对墙壁睡的深沉,他的背影是十分削瘦,第一感觉是弱不禁风,他翻身平躺时,衣襟微敞,露出的却是结实的肌肉健壮的肩膀,若脱衣,那身材定是完美到恐怖。 男子戴着一张亮金色铁面,看不清容颜。 廉夜叔叔悄无声息的靠近,他轻轻的打开男子的嘴,早已开盖的瓷瓶慢慢倒扣。 “唰——” 一双亮金色竖瞳突然睁开,廉夜叔叔被吓愣几秒,男子趁机扣住廉夜叔叔的手腕,翻身转到廉夜叔叔身后。 “雷鬃,好久不见!”男子扼住廉夜叔叔的喉咙,心平气和的问候,他的声音宛转悠扬,林籁泉韵,只听一句就有置身于幽静山谷的感觉。 “飒骋上圣……。”廉夜叔叔被掐的透不过气,他用尽全力反抗却无法挣脱一丝一毫,在这一刻,他彻底意识到自己那所谓的顶阶功力离登顶还差很远。 “呵——雷鬃既然知道是本圣还敢大逆不道,看来阎王最近又怠慢管教。”男子冷笑,边说边拿走廉夜叔叔的瓷瓶。 “不关王尊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廉夜叔叔面如死灰的看着瓷瓶逼近,他自知难逃一劫,只好大声求救,“尊——唔唔——” 第394章 强势威胁!人类为何爱说谎? 飒骋眼明手快的捂住廉夜叔叔的嘴,面沉声稳的警告,“你若不想这么快回去,最好给本圣安静,当然,你最好给本圣保密,否则就不是你一人回去那么简单。” “你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你只要跟小混蛋说本圣会睡十年八年即可,当然你也可以实话告诉小混蛋和阎王,如果你想要看小混蛋的精血被毁的话!”飒骋掌心一颤,一颗赤红色精血刺入廉夜叔叔的眼帘,这个威胁他用的十分顺手,而且每次都有用。 “不要!不要毁!”廉夜叔叔惊恐万状的哀求,软肋被掐的死死的,完全不敢违抗飒骋的命令,他双手合十,瞬间妥协,“我不说!谁也不说!你不要动尊王妃的精血,我保密,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很好。”飒骋掌心再颤,精血收回,他一翻身又倒回床上,眼睛一闭,又睡的深沉。 廉夜叔叔将瓷瓶里的药珠倒进床底,冷静之后故作镇定的走出厢房。 “怎么样?吃了吗?”云月见廉夜叔叔神情有些恍惚,十分担心遇到阻碍。 廉夜叔叔低头看地,用力挤出勉强算得上是笑意的笑意回道:“吃了,睡个十年八年可能没问题。” “太好了……嘻嘻嘻——”云月听到如此令人安心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而想到在回去之前不会被吊打,渐渐笑到合不拢嘴。 廉夜叔叔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片刻之后,云月几人一同离开,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傥叔叔感觉他们有古怪,于是找弈木渊几人讨论,他们听到云月他们大半夜的在林间漫步,再度引起恐慌,弈木渊怕赫连父子突然间知道会接受不了,不得不派一些叔叔去做做思想工作。 不知不觉中深夜已至,圆月高挂时,相府众人全都睡下,睡了两个时辰的云月却在深夜时醒来。 “唰——” 血色汪洋瞬间睁开,她走到窗边张开双手沐浴在稀薄月色流光,长至脚踝的墨发,蹁跹飘起,她随意甩动,举手投足,尽显无人能与之媲美的高贵。 浓卷的睫羽用力一眨,窗外刮过一阵凌厉罡风,她慢慢转身,身前半跪着一名温雅的男子,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一袭金蓝色华服袭身,他容颜清秀,气度严正,他右眼角下一颗晶莹剔透的叶形泪痣,泛着缕缕金蓝色亮芒。 “林——”云月把玩着腰间的水滴形暖玉,冰凉的手渐渐有了温度,她心事重重的唤了一声,久久没有下言。 “尊上月为何事烦扰?”林管事起身,贴心的关怀。 “是月上尊,林,人类为什么会说谎,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都会,这是为什么?”云月遥望远方,眼里漾起思念的波澜,虽然阎司每次突袭她都赶他走,但是睡前短暂的亲密接触总能让她睡的很好,今夜阎司没来突袭,她心底有些落空,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里乱窜。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哎……做女人真麻烦,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话到嘴边就会变了意思?赫连云月一定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可是女神,不能说谎的啊!害得我要给自己加刑,诚实一点就那么难吗? 林管事沉默半晌,走到窗台边指着远处的篱笆墙,举例解释,“尊上月想必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澹台一族都中了咒毒,全都活不过三十八岁,而下咒毒的人就是卞执事,也即是卞千景的生父,这件事只有汲执事之子汲骤柏知道,他曾对澹台千决说卞千景不是卞执事之子,他说谎,但却因此和平共处了十几年,尊上月觉得他是诚实的说卞千景是还是澹台一族的罪魁祸首之子好?还是说谎好?” 云月安静的听完,冷静的分析,对说谎这种不可饶恕的罪行有了新的看法,人类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规矩,他们那里也有公平公正的规矩,完善百密一疏的规矩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现在有了新的认知她也不得不做出相应的改变。 “是月上尊,所以,说谎不一定是恶行是吗?”云月透过篱笆墙看到六抹打闹的身影,其中有深仇大恨纠葛的两人勾肩搭背,把酒言欢,他们在商量尚未出生的宝宝的名字,那个画面温馨感人,但她能够想象澹台叔叔知道真相后的决裂画面,如此一来,她真心觉得汲叔叔说谎是件好事。 但是,她那强硬的理念却不允许她这么想,说谎属恶行之罪,这已刻入天碑,只要说谎,无论是人还是神都会被判罪。 “好的尊上月,可以这么说,有些人说谎逼不得已,有些人是善意,有些则是恶意,人类的关系非常复杂,有时候他们不得不说谎。”林管事收回飘远的视线,笑意阑珊的回道。 “是月!上!尊!有善意和恶意之分,但处罚却相同,林,你觉得这公平吗?” “这需要区分,我们知道说谎是恶行也是罪行,所以都不会说谎,但是人类不知道后果,自然会随心所欲,但部分善人说谎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若和恶人处罚相同,的确有失公平。” “有失公平……。”云月若有所思的呢喃,血色瞳仁不经意间闪现玉与月交织的流光,她从身后探出一只白到发亮的手,郑重的吩咐,“林,现谎言天碑。” 林管事似是早有预料,云月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出手,他十指紧扣,轻吻一口中间的交叉位置,两手泛起金蓝色亮芒时,呈绽放状扩散,亮芒散去时,一块厚重的天碑悬浮在云月面前。 云月左手弹出一根手指抵在天碑下方,大气浑然的添了几笔。 林管事看完补充的内容,十分满意,“尊上月的心思越来越细腻了,终完善!” 云月摇头苦笑,轻声细语道:“是我以前不够细心,看的不够全面,人类虽然复杂,但是也有很多善人,他们教会我很多东西,我们也该向人类学一些好的东西。” 林管事笑意温润的点头,欢笑道:“的确如此,人类也不全坏,有些地方的确值得学习。” “林,有个问题一直困扰本尊很久,人类为何会对自己的血脉如此无情,四位执事都对四位叔叔不好,我也见过好多好多人虐待自己的血脉,他们为何能如此狠心,他们是被恶念吞噬感情了吗?” “实不相瞒,这个问题也困扰在下很久,可能人类不知道残害血脉会遭天谴,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不过人类的无情一直是个迷,他们无情不是对所有人都无情,很难理解的透,人类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我想也是,人类根本不相信神,即使告诉他们也只会被笑话,残害血脉,罪加一等,但是即使处罚了也弥补不了那些被残害的血脉,他们轮生之后依旧会残害,天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就换个更有用的方式如何?人类有句话说的很值得尊上月铭记。” “是月上尊,哪句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若轮生前不悔改,就将他们转到恶人家庭里遭受同等的罪,人类数量庞大,没有办法一下子清理完,人类要是难治就交给更加难治的人类收拾,这样最好不过,而且也非常公平,尊上月可以考虑考虑。”林管事两手紧扣,极有耐心的等云月认真考虑完。 云月想了想,豁然开朗,她笑看篱笆墙,接着吩咐,“林,现残害天碑。” 第395章 人类说有地狱!那就建地狱! “好的,尊上月。”林管事两手一转,另一个天碑也悬在云月面前,云月握了握拳头,在天碑下方补充了一段长长的符文,她收手后,面露炫美的喜色。 云月收手后没有多得意,反而有些严肃,“林,这些年龙浩有没有什么天灾人祸?” “这些年?”林管事不解的寻思,迟疑一会后,认真道:“没有!自从王尊过来后大部分地方都风调雨顺,尊上月怎么问起这个?” “没事,随便问问而已,那其他国家呢?海澜,风雪和南翼有没有出现过天灾人祸?” “也没有,这些年各个地方都很安宁。” “这样啊……。”云月拧着眉头沉思,冷静的整理思绪。 林管事见云月似是有心事,关怀的问起,不过云月始终只说没事,他也难懂她的心思。 云月沉默片刻后继续说起学习问题,“林,我觉得还有一件事可以向人类学习。” “尊上月请说。” “林有没有听过人类常说的那什么地狱?” “有倒是有,不过那都是人类乱写的,不但把圣境般的冥府写的脏乱不堪,还诋毁王尊,何来学习之处?”林管事想起人类严重诋毁冥府一事,气得金蓝色瞳仁都横成一条线。 “嘻嘻嘻——有个地方值得学习。”云月眯眼嘻嘻笑,房里的空气充斥几丝清甜,她指向非常远的远方,神采飞扬的说道:“林应该还记得人类的冥魂快要把反伤道挤满,人类的反伤罚时间长,在这样下去其他界的冥魂无法进入冥府,本尊决定向人类学习!他们说有地狱,那就建地狱,然后把人类的冥魂转到地狱里受罚,这样反伤道就不会被堵,人类好像都知道他们死后会去地狱,不要让他们失望吧,本尊也伤害了不少人类,也该赔礼谢罪,人类好像挺胆小的,见到眼睛不一样的人都非常害怕,要是在反伤道上看见其他形态的神明肯定会吓坏,建吧,建在反伤道那里,把人类都转到地狱里,这样他们就不会害怕了,就当做是本尊赔给人类的特别待遇,他们要是死后发现真有地狱,肯定会很开心。” 林管事听完,情不自禁的拍掌,这个主意简直好到无法挑剔,他们只知道苦恼人类冥魂堵在反伤道太久,却不知道还能分开对待,毕竟他们的宗旨是公平公正,所以对所有冥魂都一视同仁,但是她却想到反伤罚不变分开处罚的方法,若地狱建在反伤道上,也没有违背公平的天道,而且也不影响其他冥魂完成反伤罚进入冥府,这简直是两全其美。 “尊上月可真贴心,人类死后一定会很感动。” “哪里哪里,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毕竟他们都相信有地狱,要是死后发现没有岂不是很失望?这下终于解决反伤道的问题了,真要谢谢人类。”云月眯眼笑看远方,对传播地狱一事的人类,打从心底感激。 “的确有可取之处。”林管事也渐渐笑开怀,他仔细想想后问起细节,“不过不同倍数的反伤冥魂在反伤道上不同的位置受罚,人类的反伤倍数相差悬殊,要是弄到同一个地方说不定会起纷争,地狱要分界吗?” “不!用!”云月笑嘻嘻的咬字回道,她挑了挑肩前的发丝,详细的补充,“不用分界,分界就跟人类想的不一样了,分层好了,人类常说什么十八层地狱,那就分十八层吧,反伤罚最轻的在上面,最重的在十八层。” “这样啊……那好吧,尊上月对人类可真贴心。” “那是,我受人类很多恩惠,当然要回报,知恩图报嘛。” “人类可真幸运。”林管事笑意阑珊的称赞,他仔细想想后又发现一个小问题,“可能要调整一下才行,尊上月要按照人类的意思建地狱的话,那些冥魂只能排到十七层,第十八层要另做用途。” “做什么用途?” “人类还常说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意思是第十八层的冥魂永不轮生,这样的话第十八层要留给永不轮生的冥魂,恶魂之渊那里已经出现裂痕,那些恶魂可能很快就关不住,不如将恶魂转入十八层地狱,人类的恶气很重,由他们镇压再好不过。” “呃!”云月大吃一惊,被这个完美的方法震得呆住,她回神时头狂点,连连称赞,“嗯嗯,好主意!我之前一直在担心恶魂之渊会守不住,这下也解决了,啊!人类怎么这么聪明呀,竟然给我指点了两个难题,好,本尊决定了,尽量满足人类所想,那个什么书里有什么就建什么吧,一定不要让人类失望,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类写的书,要是人类们都知道书中所写都成真一定会感激那个人,我要不要去昭告世人呀?” “不用!低调,低调,在下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本书是何人所写,说明那人非常低调,不想声张,尊上月要是想感谢那人,就等那人死后再找那人感谢吧。”林管事听到要公布写书之人的身份,急声劝阻,其他的他不肯定,但他能肯定人类知道那人写的内容成真绝对不会感激,不打死已经够宽容,人类看那些“乱写”的内容看得十分起劲,起劲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可谁会想到某个贴心的王妃会帮他们实现“愿望”,看归看,但要是知道那些地狱什么的因为那本书才成真,写书之人肯定会被全人类群殴。 “嗯,很有道理,现在说人类也不会信,算了吧,回去再说,林你记得安排建地狱,反伤道的问题和恶魂之渊的问题都解决了,到时候回去就能给阎司一个大大的惊喜,嘻嘻嘻——”云月看向鬼王府的方向,血色汪洋里漾动的尽是情意绵绵的涟漪。 林管事垂眸微笑,怪里怪气的调侃,“尊上月现在说不是更好?这个问题也困扰王尊有段日子了,要是尊上月现在告诉王尊你已经解决,王尊一开心,你就更容易扑倒……。” 云月听到耳熟的调侃立即沉了脸色,她重重的跺脚,正正经经的树立新形象,“林!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 “在下知道,你现在是赫连小姐。” “不是!你先听我说完,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我,我现在是大家闺秀……。” “在下知道,你现在出身在相府,是相府的大小姐。”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现在是正经的女子,不对,以前也很正经,总之我现在是正经大家闺秀,才不会动不动就想扑阎司,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只想学完人类的好东西解决冥府的麻烦。”云月昂首挺胸,慷慨激昂的宣告自己的决心。 “是吗?”林管事半信半疑的反问,他眼睛轻眨,眼角下方的叶形泪痣泛起金蓝色淡芒。 “是的!现在这里也有好多事要做,每天都好忙好忙,不过从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所以要抓紧时间学习,那些事等回去了再说……。”云月猛拍胸脯保证,她的目光十分坚定,心中的信念无人能动摇。 林管事静悄悄的转身,和云月并肩而站,他学云月双手负后,遥望远方,一开口,却是云月的声音以及心里话,“啊~阎司怎么还不来突袭?阎司应该很容易找到我才对的,怎么这么晚不来~不休息亲亲也可以的呀,不亲亲抱抱也可以的呀……。” 云月刚听一句脸就已经红到发烫,听完时头顶已经冒出缕缕热气。 “咔嚓——” “林!敢透视本尊的心思!胆子不小!”云月双手握拳,清脆的骨骼摩擦声,响亮且刺耳。 “尊上月好好学习,不打扰,在下告辞。”林管事收好天碑,在云月挥手之际闪到窗外,他凌空踏了几步很快消失不见。 云月原地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来突袭的紫墨身影,失落过后又倒回床上休息。 这一夜,相府格外的不宁静,某些院子欢笑持续不断,有些院子愁苦寻思不断,有些院子惨叫求饶不断……。 解决了两大难题,云月心中的烦扰消散一些,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她翻了个身,笑意清甜的嘟囔,“寒野——隐陌——零珏——绝殃——嘟嘟——” 五个呼唤随风飘散,相府门外某处阵法圈里面饿昏了的绝殃率先惊醒。 “饿——”他眼睛还未睁开,肚子先发出惨烈的饥饿信号。 第396章 小姐是招财仙女吗? 绝殃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嗅着门口的残余肉香巧妙的钻出阵法圈,他透过眼缝看见几个火架上剩余的没有温度的狼肉。 “肉——饿——”绝殃朝火架抓了一把,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被遗忘一两天至今没有进食的他吃出满腔的幸福感,他来到这里那么久都还没吃过肉,每天都在被追杀的路上随手顺果实充饥,直到现在才正式吃上正餐。 “好吃……呜呜呜……好好吃……。”绝殃吞咽中还不忘称赞,眼角早已溢出幸福的泪水。 “谁!谁在说话!”丛林里的极修老大突然冲出来喊话。 “小修回来,没人,你别一惊一乍的。” “不是!有人,我听的一清二楚。”极修老大甩开弈木渊的束缚径直朝声源处走去,他老远就看见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发,标准乞丐行头的男子,他下意识的想打昏,不过考虑到这里四人都被他知道身份,最后还是手下留情,加上绝殃那副囫囵吞枣的模样让他意识到他们把他忘了好几天,他也于心不忍。 他等绝殃吃完后,一把将他拎到隔壁的阵法圈里。 夜幕降临,凉风清爽,四周的丛林,葱郁茂密,一块长石,十米之长,长石附近四抹身影,风华各异。 一名苍木衣男子,漫不经心的打着手中的算盘。 一名白袍男子,手握药盅,专心磨药。 一名墨衣男子,大气浑然的坐在长石上,聚精会神的擦拭黑色长柄,那双能让杀手都吓得魂飞魄散的冰眸,泛着冷情绝性的狂魔杀手独有的冷血光泽。 绝殃一进阵法圈就看见另外三大人物,顿时又激动的狂奔,极修老大将他丢到角落,严禁他出声。 “小修,你带这小子来做什么?”弈木渊稍显不满的问道。 “这小子虽然没什么厉害之处,不过还是有雕虫小技,他能一眼看出我们的身份,那今夜的来人,想必也不难看出。” “哦?原来如此,那还勉强有些用处,小子,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你可得要好好看,要是敢隐瞒老夫就将你送给你的湮麟君阁下。” “是是是,大老大,我刚刚已经听清楚了,我一定会好好看。”绝殃乐到快飞起,能接近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他已经够幸运,现在还被委以重任,他简直就是传说中逆袭废材,不对,不能这么说自己,是逆袭胜者才对! 弈木渊扬了扬算盘,众人全都提高警惕,极修老大乐呵呵的指挥,“想不到那么快!小子,把那些袋子拿来。” 绝殃一回头就见到几个一尺厚的麻袋,他二话不说先去拖过来,继续殷勤,“袋子来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大老大尽管吩咐。” “等下你就知道了,快把袋子打开!”极修老大看着前方浮动的树叶,笑的越发灿烂,笑声越发放荡,笑音刚落,数十名没有杀气的暗影出现在树木包围而成的牢笼中,暗影出现的位置,不前不后刚好在他们的正中央。 数十暗影落地前,皆有过一阵疑惑,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明明记得进到丞相府。 落地之际却都呆愣不动,无法动弹,思绪暂停,对外面的事情无法感知。 “呀!看着行头应该是南翼国的暗影吧!”弈木渊打量几眼昂贵的华服,目光越来越亮。 “呦嘿,这行头要气死人啊,铁定是南翼国的,不错不错,今夜有大丰收了,区区暗影竟然穿天缝阁的衣物,主子肯定来头不小。”极修老大越发那群富气逼人的暗影越满意。 “小子,你过来!”极修老大朝随时准备效劳的绝殃招手,笑声也更加狂浪。 “是是是,大老大请吩咐。”绝殃蹦蹦跳跳的冲上去,笑的十分灿烂,他感觉被钦点那般,一心只想好好表现。 “将他们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放在袋子里。”极修老大指了指中央位置动弹不得的暗影,脸不红心不跳的下了一个有损形象的命令。 值钱的东西! 绝殃愣在原地,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理清状况,就但凭这一句话,他就知道他今夜跟这四大人物是做什么的。 带着他来与另外一些大人物来个乱世血战? 错! 带着他来对他统一考核收他为徒? 错! 带着他来与其他大人物谈判? 错! 那句话告诉了他是带他来搜刮落网暗影的钱财,顺便帮他们看看那些暗影的归属。 “呃——怎么会这样——” 绝殃刚刚编织的超级美梦,顿时碎的渣都不剩,他还以为这些大人物委派他重任,想要锻炼锻炼他后带他干一番大事,他早已经做好准备。 结果! 只是来“招待”常年给他们提供家用的暗影。 丞相府的人多,赫连父子的俸禄一年才一千多万两,表面上府里的开支足够,实际上根本入不敷出,弈木渊负责管账自然是不会说不够,极修老大为了躲避战王的追查不得不封住命脉,能力因此有限,至于湮麟君,无人敢给他任务,他想帮也无能为力。 起先丞相府的日子可算是过的十分清贫,不过小魔女名声远扬后经常有暗影找上门,这才给他们看到了商机,小魔女离开相府八年的时间里暗影还是源源不断,某种程度上说,相府都是靠一些来路不明的暗影给他们提供家用。 处理暗影方式有三,有钱的放回去,欢迎他们再来,财力一般武力跟他们少爷不相上下的,放入赫连剑台院子给他练手,比较穷的……。 送给湮麟君! 战王虽然已经送来堆积如山的箱子,但是现在婚事没定,他们都不敢用,现在两座府邸并在一起,每天的用费可以说都差不多要赫连丞相一年的用费,他们不得不继续用老方法搜刮家用。 “你小子傻站着干什么,算了算了,老夫自己来,真没用。”极修老大戳了戳发呆不动的绝殃,一脸嫌弃的抢过袋子走进中央位置。 他站在前排暗影面前,伸入他的衣襟,一摸,一掏,利索的掏出一大把钱票,他粗略估算一下,笑声越发放荡。 他手脚麻利的将暗影全身摸了个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熟练的丢入袋中。 绝殃在不远处看着那没有数年做不出的熟练搜刮动作,错愕的张着嘴巴合都合不上,极修老大……竟然缺钱?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们看,就单这一批袋子都满了,这应该是最有钱的一批暗影了吧,小渊,你看一下,这全部多少价值?” “嗯,我看看,一……四十……六十……九十……总共一千亿两左右。”弈木渊转了转算盘,眼角高扬,对这次有史以来的大收获感到非常满意。 绝殃听到千亿差点气吐血,他之前还以百亿为目标,想着发愤图强,攒够一百亿弄得体面一点再去见七公主,可他万万没想到,那群暗影身上带着的东西每样都价值不菲,随随便便就百亿,而且四大人物听到天价数目头都没抬,是他们大世面见多了?还是说千亿其实是个很小的数目? “哇!厉害厉害,想不到啊!这些暗影这么有钱,滋滋滋,南翼国的人果然不一样,这财力还当真没法比。”极修老大展开另一个袋子,迫不及待的迎接另一批暗影。 “南翼国宝石遍地当然没法比,小修去将他们的衣服脱下来,那些衣服每件起码都值老爷的三十年的俸禄。” “哇!这么厉害,这些小子竟然敢穿老爷的俸禄,不能原谅,连暗影都穿天缝阁的衣服,到底是谁派来的,这么有钱,老夫以后一定会好好谢谢他的……哈哈哈……。” “小修,顺便把他们的发冠也取下来,值个几十亿两。” “我的天……这群暗影太过分了吧,让我们情何以堪啊,区区暗影竟然敢戴这么贵重的发冠,不能原谅!” “小修,把他们凌袭也取下来,值十几亿两。” “好嘞……凌袭!咳咳……凌袭……这……还……还是给他们留着吧,别做的太绝,要是吓到他们以后不来怎么办,这可是我们的大金主啊,凌袭就算了,再说了,老夫也不想看这些小子的那什么……。” “也好,那把他们的鞋子都脱下来下来,值几个亿。” “哇!太过分了,南翼国那群人太过分了,暗影的鞋子都这么贵,简直欺人太甚!不可原谅!” “你就消停点吧,南翼国的人除了有钱也没有其他能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总不能还让他们还穷着吧,那多可怜。” “那也是……。”极修老大想了想,心里顿时平衡许多。 “大老大,我来我来,这鞋子我来拿,你就不要做这么累的活了,我来。”绝殃缓冲好震惊后正确意识到这些大人物是真的缺钱,原因他不想知道,他只想好好表现。 “哼,你个傻小子,拿去,早说不就没事了,还要等老夫来。”极修老大将袋子塞给绝殃,乐呵呵的抱着那袋大收获估算自己的分成。 弈木渊清点完后问起正事,“小子,他们是谁的人你可看的出来?” “看的出来!大老大,我看的出来。”绝殃殷勤讨好的回道。 “哦?想不到你这个傻小子还真有点用处,老夫没看走眼啊,那些是谁的人?”极修老大赏了绝殃一抹友善的眼神,毫不吝啬的称赞。 绝殃听到那句勉强算的上是赏识的话,乐的不行,他正了正面色,严肃的回道:“这些是南翼国靖花山庄靖花鹤老庄主的人。” 靖花山庄! 湮麟君停下擦拭黑色长柄,他扫了暗影几眼,默不作声的将黑色长柄搁置一旁。 “靖花山庄?靖花山庄的人好像一直和小姐没有交集啊,而且靖花山庄的人都还可以,小姐应该不会和他们有过节才对。” “小修原来还不知道呀,老庄主上次来过,算认识了,而且之前小姐收到的礼物其中一份就是老庄主送的,他还说小姐帮了他大忙……。”弈木渊说起老庄主那日拜访一事,算盘越打越响。 “老庄主竟然来过!按你这么说应该是友好交往来啊,派暗影来是什么意思?” “小修别激动,老庄主不会对小姐不利,这些暗影可不是普通的暗影,这是老庄主的私家军队……。” “什么!都出动私家军队还不算对小姐不利?” “是私家军队没错,但只来了这点人明显不是来找事的,应该是来找小姐传达老庄主的意思,或者是请小姐去靖花山庄商量接管花月山庄一事。” “噗——”极修老大听到最后面那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接管花月山庄!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老夫不知道?” “哦,那时候小修好像在养伤没有出来接客。” “咳咳……说招待会死吗?原来是那时候来的,怪不得老夫不知道。” “因为小修养伤,所以错过了那件事,老庄主把花月山庄的令牌都给小姐了,就等着小姐去接管,现在派人来肯定是请小姐去靖花山庄。” “老夫的天啊!小姐是招财仙女吗?怎么一回来就财源滚滚来,现在都不送箱子,改送山庄,过不久又要送什么?啊——为什么没人送老夫啊——” “别嚎了,今日收获不错,分的也多,你就知足吧。” “分完后就只剩一点点,不够啊……。” “先放一放吧,有新的暗影来了,小子再拿个袋子过来。”弈木渊边安排下一步边将老庄主的暗影撤出阵法圈。 那些暗影一落地,暂停的意识开始连接,他们意识恢复时皆发现自己不在丞相府,而且不知为什么全都感觉背脊凉飕飕,他们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光的只剩一条凌袭,众人傻眼片刻最后全都以为见鬼吓得拼命逃窜。 第一批暗影一撤走,第二批杀气腾腾的暗影降临,那戾气煞气混合的杀气众人老远都能感觉得到。 湮麟君默不作声的拿起黑色长柄擦拭,转动的视线染上清晰可见的冰霜。 第397章 财源滚滚!你去水家偷水了? 极修老大领着绝殃上前搜刮,已经熟练的绝殃这回搜刮的比极修老大还利索。 搜刮到最后,一个袋子就满了十分之一。 “混账!”极修老大看着袋子里可怜巴巴的一小叠钱票,两眼都在发抖,巨大的落差让他火冒三丈。 “混账东西!带这么点钱票还好意思出门,滚——暗影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极修老大指着暗影破口大骂。 “小麟!作了!”极修老大怒不可遏的剜着这批他见过的最穷的一批暗影,羞辱倍增,他一咬牙,大声的喊出处决方式。 “小麟,等一下!”弈木渊拦下在转动黑色扫帚的湮麟君,笑意和善的摇了摇算盘。 “小修,他们身上的钱虽然没有多少,不过身上的东西倒是价格不菲。” “身上的东西?什么东西?” “他们腰间的那块令牌是暖玉,值几十亿,摘下来!” “腰间的令牌……哇!还真是,刚刚都没发现呢,厉害厉害,这些暗影竟然有暖玉,他们的主子来头更加不小,区区暗影竟然用暖玉令牌,不可原谅!”极修老大一个不漏的摘下所有令牌,笑的快合不拢嘴。 “小子,那些是谁的人?”弈木渊看出那群暗影是杀手出身,他问的漫不经心,但眸光却十分狠厉,显然也起了杀意。 “龙浩国何参虎何将军的人”绝殃叉腰气呼呼的回答。 “何将军?何将军的俸禄比老爷的还低,怎么会用得起暖玉,而且还给暗影们用暖玉?不对!他哪雇得起暗影!” “呵呵……小修,老爷安守本分,不贪取俸禄以外的钱财,你觉得和何将军会和老爷一样?他身为龙浩将军,加上品行本来就不端正,你觉得他不会滥用私权贪污受贿什么的?” “也对……怪不得,我就纳闷那何参虎的俸禄明明比老爷低,却过得那么逍遥,原来啊,不过这些暗影竟然用的起暖玉,那何参虎到底是贪了多少啊?还有,何参虎怎么会知道相府的位置?” “贪再多何将军都不可能持有暖玉,而且暖玉上的令牌所属不是何将军,而是何小姐,何小姐来过相府,知道位置也不奇怪。”弈木渊检查完令牌后道出自己的见解。 “何小姐?不可能吧,何小姐跟小姐的交情还算好的,怎么会派杀手过来?”极修老大想起某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死活不肯相信这些杀气腾腾的杀手是何梅婷所派。 虽然丞相府和将军府势不两立,何将军那人渣到令人发指,但是他的女儿何梅婷却让极修老大有点赏识。 她的性格虽然爆裂,但是人品完全没有遗传渣人何将军和毒妇赵夫人,她性子刚烈,什么都不服输,一天到晚跟在赫连云月身后抓机会碾压,她虽然也跟赫连云月“势不两立”,但是交情如何极修老大十分清楚,她什么都想赢赫连云月,但从来不会卑鄙手段,这些杀手的目的明显是来刺杀他家小姐,他怎么都不敢相信。 “我也不不知道,不过这些人的确想对小姐不利,也有可能是何将军瞒着何小姐出动她的人来对付小姐,毕竟小姐现在出尽风头,他坐不住也正常。”弈木渊也不敢相信,但是人证物证俱全,他不得不堤防“何梅婷”以及将军府。 “要是这样还说的过去,老夫相信何小姐不会对小姐不利,不过这暖玉好像也说不过去,暖玉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何小姐怎么会有?” “小姐去了凰凌山,何小姐不甘落后跑到海澜国修炼,可能是不小心闯入金家或者水家的领地从而得来的吧。”弈木渊不露声色的转了转算盘,指尖拨动间,四周的水汽,空气,凉风,水流皆有过一阵回旋的迹象。 “金家是不是遍地金子的地方呀?”绝殃丢下袋子,好奇的冲上前插话。 “可以这么说,你小子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别打金家的金子的主意,他们那些不是普通的金子,再且你也去不了,拿好袋子,别偷懒。”极修老大甩出新的袋子,准备迎接下一批不知是穷还是富的暗影。 “哼!请我去还不去呢,他们那些人没有一个正常。”绝殃想起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美男美女,心都凉了半截,比起在金家被“伺候”,他更愿意漠垠森林逃亡,或者在这里打杂。 “嗤……你小子就想吧,你想去人家还不给呢,还想被请过去,别做梦了。”极修老大按住绝殃的脑袋使劲摇晃,毫不客气的数落,绝殃清楚自己说实话他们都不会相信,只好赔笑着弄好新的袋子。 “大老大,悔生花花粉,这个人身上有悔生花花粉。”绝殃指着前头的一名暗影,焦急的和极修老大招手。 悔生花花粉! 这刺痛武者神经的五个字让极修老大和湮麟君都沉了脸色,湮麟君那冰霜遍布的眸子闪出一抹嗜血的光泽。 带悔生花花粉来找云月,不用多想都知道他们的目的有多不纯。 “咚——咕噜咕噜——” 一道轻微的剑风划破冰冷至极的空气,八列十六行的格子状的剑风从暗影身上拂过,在下一秒种,每个暗影被分成碎块,再看中央位置,那里只剩下一堆血淋淋的肉制方块。 “呃——哦——”绝殃看见身前那对残卷人寰的方块,胃在翻江倒海,他冲入树林狂吐不止。 “滋滋滋……这傻小子这么没用,看来老夫还是看走眼了。”极修老大白了绝殃一眼,一脸失望,写满在俊朗的容颜,绝殃吐的太过厉害,加上对湮麟君的恐惧,吐到一半就昏了过去。 “小麟!下次斯文点,这很不好清理。”弈木渊打着算盘,眼都没抬,他手一挥,中央位置干净如初。 湮麟君继续擦拭黑色长柄,周身的寒气没有散去,长石附近的空气都结块成霜。 为了缓解气氛,弈木渊转入新一批暗影,金芒璀璨的暗影一落地,四人全都下了一大跳。 “噗——”正在喝水润喉的极修老大,被来人吓到喷水,他丢下水杯冲到暗影身前,打量一番后脸色铁青的喊道:“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是金家的隐卫军!小渊,是不是你上次去金家偷琉金叶的事情败露了?老夫就说不能卖给金家!你看他们都找上门了吧!完了完了,这可有两万多隐卫军,这是专门来踏平相府啊——” 极修老大抱头痛呼,当初他反对将琉金叶卖给金家,考虑的就是怕金家找上门,现在好死不死真找上门,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肯定会引起恐慌,五大家族的人根本惹不得,现在他们找到以前的位置,过不久可能就会找到这里,到时候的场面一定很难控制。 “我敢肯定没有被发现,而且即使被发现也用不着出动这么多隐卫军。”弈木渊绕着隐卫军们转了一圈,开始有了一些眉目。 “人都来了还想狡辩,撤走撤走!马上撤走,老夫看到就心发慌。”极修老大将弈木渊推上前,面容凶狠的发号施令,弈木渊自知理亏,不得不照做。 “老夫的天!差点被吓死……。”极修老大捧着水杯,哆哆嗦嗦的戳了几口冰凉甜液压压惊。 弈木渊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换了新一批暗影。 “噗——”蓝芒璀璨的数万身影一落地,极修老大再次喷水,他捂住心口用力抽气,隔了很久才缓过来。 极修老大抖着粗厚的手指怒视弈木渊,厉声质问,“小渊!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拿了水家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去水家偷水了?” “不要说偷这么难听,我只是顺手拿了而已,而且我没去过水家,他们绝对不是来找我。”弈木渊扫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蓝甲女子,眸光有些复杂。 第398章 勾引战王? 发现位置! “还想狡辩!除了你谁还去的了五大家族那里?他们肯定是来找你的!老实交代!你到底拿了水家什么东西?” “我没拿,也没去过水家,不过我可能猜到他们是来找谁。”弈木渊望向某个院子,神色越来越暗。 “来找谁?”极修老大紧张的追问。 弈木渊指着第二座府邸的某处院子,面带担忧的回道:“应该是来找小水的。” “什么!找小水的?你带小水去水家偷水然后被发现了?” “我都说我没去过水家,他们只找小水。” “胡说!别想推卸责任,你不送小水去水家,她怎么可能跟水家有过节,你看这些隐卫军,明显就是来找事的,你老实交代。” “我都说隐卫军来找小水,小修还不明白小水跟隐卫军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小水姓什么?” “废话,早就知道了,姓钟,她叫钟水,老夫的记忆力很好,而且她只是常人,跟隐卫军有什么关系?” “算了,没关就没关吧,反正我也只是猜测。”弈木渊敷衍的回应后将水家隐卫军撤回水家。 为了缓解死寂的气氛,弈木渊转了新的一批暗影进来,好在这一批是相对普通的恶势力所属的暗影。 不过处决方式却出现了分歧。 “不行,这些暗影的功力比少爷高,不好对付。”弈木渊坚决反对将这些暗影送给赫连剑台练手,毕竟他们的功力实在高出太多,到时候练手不成反受伤就惨了。 “总是拿不相上下的人练手是不会有进步的,是时候找些功力高的给少爷锻炼,有我们看着还怕少爷受伤不成,送去。”极修老大坚持要送,不放手让赫连剑台锻炼功力难以新突破,相府牵扯了太多势力,要是哪一天又开战,他们也能助力。 “不行,太危险,少爷一定打不过。” “送过去!少爷是时候该有新的突破,原地踏步很难突破瓶颈,有老夫看着,少爷不会受伤,但少爷一定要跟高重阶的人对战,不然不会有进步,我们不可能护着少爷一世,帮少爷突破高重阶才是帮他,送过去!”极修老大态度强硬的坚持自己的观点,他们再强大也有护不了的时候,他们也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弈木渊最后还是妥协,他将暗影送过去后将其他有意识的人都带去暗中观察。 赫连剑台跟那些人的实力相差悬殊,没有像以前解决的那么轻松,今夜他陷入有史以来最辛苦的混战,不过有极修老大他们帮忙,他避开来重伤攻击,功力也被激发到极限。 一夜的苦战,终于有了小突破。 相府这边其乐融融,鬼王府那边却阴森森,暗沉沉,只因今天谁都没有收获。 想要突袭却找不到位置的阎司已经散出百里火气,整个王府都流动着干燥闷热的空气,一群人全都自觉退到石阶下低头反思。 他们一个个都并不是常人,各方面的实力都碾压天赋异禀的人类,某王交代的所有事,他们都能快速且完美的解决,但这一次全都碰壁,也难免有些打击。 众人沉默之际,一抹银红色身影凭空出现在石阶上,她站稳后恭敬的俯身行礼,“陛……殿下——” 石阶下的“人”看见黎兰伊,神情皆有些古怪,他们退到阵法全力扎堆热议。 “不会吧,是我看错了吗?那个好像是人吧。” “是人没错,铁打的人。” “她怎么能来这里?王尊也有派她去找月上尊?可是她是人呀,王尊怎么会留她?” “她怎么来的我都没看出来,可能是她有过人的本领吧,不然王尊才不会留人类在身边。” “但是,她是女人呀,这很危险的,要是她趁月上尊不在勾引王尊怎么办?我看过人类的那些小本本,好多女人都会勾引有妇之夫……。”某个女子思绪一转,越看黎兰伊越不顺眼。 其他人全都瞪大眼睛惊叹,“不会吧!还有这种事?她们都不怕轮生出问题吗?” “人类哪知道能轮生,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敢肆无忌惮的做坏事,人类有好有坏,而且不分男女老少,所以才说复杂嘛,不过鹭蓉不用担心,你看的那个小本本都是人类写的,那些都是男人女人的事,不会发生在王尊身上,她要是真敢,恶魂之渊会欢迎她的。” “好像也对,要是有歪念头王尊一眼就看的出来,她能留下也就说明她不是小本本里面的女人,好吧,放过她了。”鹭蓉仔细一想,豁然开朗,对黎兰伊的偏见也逐渐散去一些。 黎兰伊接到阎司的示意后立即禀报,“启禀殿下,相府被三重阵法圈隐藏,位置每三个时辰变化一次,具体位置还没找到,不过我敢保证阵法圈被锁在龙浩国,不会转到其他地方,请殿下再宽限一些时间。” 阎司听到还在龙浩,眉头逐渐平缓,他思绪一转,很快有了一个新决定。 底下众人听到黎兰伊的话全都黑了脸。 “有没有搞错呀,我们都没发现阵法圈,她竟然发现了,这让我们情何以堪?” “我就说她有过人之处,不然王尊怎么可能留她,竟然能透析三重阵法,很不简单嘛。” “咳咳……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只是碰巧找到而已。”某位男子酸里酸气的反驳,众人一致认同黎兰伊不是凭本事找到阵法圈,正所谓一致对外,指的就是此时的他们。 “继续找。”阎司想到很快就能加入某王妃的游戏,心情逐渐变好。 “是!”黎兰伊重重的点头,格外欢喜,这个简单的回应似是认可她的实力,让她有种被钦点成就感。 “主上!”黎兰伊准备退下时,朱雀行色匆匆的赶来,她走的十分匆忙,脸色也十分古怪。 众人见到朱雀并不惊讶,也没有议论,因为他们很早之前就见过,也“检验”过好坏,有部分人知道朱雀的是女子,但阎司没有点明,他们也都闭口不谈。 “朱雀好像有十四五岁了吧,怎么还没发育啊?”某个男子托腮感叹,对朱雀那身铁打的男子形象感到十分困惑。 “你眼瞎啦,朱雀都跟你差不多高了,你看那身材多挺拔,这还叫没发育?”鹭蓉敲了敲男子的脑袋,十分不满的埋汰。 “嗯嗯是是,鹭蓉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男子假装畏缩的退后,他朝几个知情人眨了眨眼,随后走到另一个角落讨论发育问题。 “赫连小姐有话让我转达主上。”朱雀一上前就给阎司带来最想听的消息,众人再次深受打击。 底下那群人可以说是跟云月最亲近的人,但是云月没有让他们转达而是让朱雀转达,这个偏心让他们都接受不了。 “说!快说!”阎司眼角一扬,心情好到整个王府的空气都高度纯净。 黎兰伊见阎司反应很大也深受打击,她费劲千辛万苦才找阵法圈,阎司只是给了正面回应,而朱雀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带来让阎司高兴的消息,这让她感觉被抢了功劳。 “你先回避一下,赫连小姐的话只能转达给主上一人,请你谅解。”朱雀神色古怪的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让黎兰伊回避。 黎兰伊虽有不满但还是识时务的退下。 “赫连小姐说她最近要去闯几个祸,让主上做好心理准备……。”朱雀确定没人后鼓起勇气后如实的转达云月的原话。 底下众人听闻,潸然泪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月上尊不可能安分的,墨倾还说什么月上尊要做大家闺秀现在不闯祸,糊弄人还差不多!我才不信!” “没错!我们可不会被糊弄,人类有句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天塌下来月上尊都不可能转性子!” “就是,月上尊的性子我们清楚的很,不过现在有进步了,以前闯完祸才跟王尊说,现在不一样了,你看,都会提前通知了,多么贴心的月上尊啊……。” “是呀是呀,都会让王尊做好心里准备,怎么会有这么贴心的月上尊……。”鹭蓉揉了揉湿润的眼角,为某银神的小小进步感动到抽泣。 “还有呢!”阎司见朱雀欲言又止知道还有话没转达,他没听到跟挂念有关的话,心一直提着。 第399章 赫连小姐说她要做采花银贼! 朱雀见到这个反应,惊吓的不轻,她还以为阎司听到这个消息会不喜,完全没想到会默许,她思绪一转,开始有些了解云月对阎司的重要程度,她神色一正,继续禀报,“还有就是赫连小姐说她不会受伤,让主上不用担心。” “还有呢!”阎司还没听到最想听的话,格外的有耐心。 “还有就是……就是……。”朱雀想到最后一个交代,羞臊不已,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口。 “还有什么!”阎司见朱雀脸泛羞红,以为是某王妃要捎给他的羞羞情话,顿时十分紧张。 底下众人也感觉到朱雀的羞涩,全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赫连小姐说……。”朱雀深呼吸一口气,低头看地,难为情的如实转达云月的意思,“赫连小姐说她要做采花银贼,要是最近有发生什么采花事件让主上不用管。” 底下众人闻言,再次潸然泪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月上尊本性难移,虽然上次那个不是,但这次的肯定是月上尊!还先提前告知,天啊!我之前一定中了邪才会相信墨倾说的话,大家闺秀会去采花吗?” “就是就是,我上次还说要是发现女采花银贼就是月上尊,这下好了,不用发现了,直接就是了。” “采就算了,毕竟预料中的事,可是我真的好怕月上尊不采我们采人类女子,虽然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人类女子那什么真的好大,月上尊要是采了她们肯定会深陷进去,难以自拔,然后月上尊就被人类女子控制住……啊……天啊……这么危险,不行,安全起见先灭了那些构成威胁的女子。”双峰扁平的鹭蓉想到恐怖的画面,杀心顿起。 “咳咳……鹭蓉,你这好像是公报私仇,不要乱来,不然你也会加刑,不要让月上尊难做,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种事情我们早就习惯了,你们看王尊一点反应都没有,采女子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采男子才事大,毕竟人类也有男儿身长女子的容颜的男子,月上尊要是一不小心采错,那就事大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月上尊的眼睛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才不会采错,我只担心月上尊被人类女子给迷惑了,小本本里面好多好多外表美心思狠毒的女子,要是月上尊被恶毒的女子迷惑可多揪心呀,安全起见还是把那些长的美的女子给除掉吧。”一名姿色中等的女子噙着粼粼水光提建议。 “咳咳……鹀琴,你这好像也是公报私仇,你们要是真担心月上尊的安全就把快点找到月上尊的位置,然后暗中保护,别整天拿人类女子开刀,女人坏也是坏一部分,又不是全坏,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立场中立的劝道。 “哎呦呦,鸱擎竟然会帮人类女子说话,看来是已经被女人迷惑,我可好心的告诉你,人类女子心思复杂的很,也很贪心,鸱擎你在荒古虽然是美瞎眼的男天神,但是你现在用的可是普通的皮囊,王尊送你最好的城池你不要,非要在海澜国的穷乡僻壤里当樵夫,人类女子可是很贪心的,各个都想要王尊那种完美无可挑剔的类型,要么就是廉夜鸯阴墨倾麟湮那种,你这样出去,才没有女子看上你。”鹀琴愤恨的叉腰,直白的给鸱擎敲了个警钟。 鸱擎莞尔一笑,态度坚定的反驳,“鹀琴,不是所有女子都一样,你都说那是小本本里面的女人,不能跟现实的混为一谈。” “什么叫不能混为一谈,就是因为现实有这样的人才会被写进小本本里,总之,不能对女人掉以轻心,要是那些女人但仗着那什么勾走月上尊,我宁愿加刑也要送她们一程。”鹀琴从回来掏出看到一半的小本本,理直气壮的反驳,其他几位女子也帮腔,鸱擎被堵的无法可说最后只好沉默。 “还有呢!”阎司听到这个可能引起骚乱的消息,依旧是默许,只要不危险,她做什么他都同意,现在他只关心某王妃的情意绵绵的话。 朱雀再次被阎司的反应惊吓到,连采花这种“不知检点”的事都能被允许,她无法想象她家主上会纵容云月到什么程度。 “没有了,就这些。”朱雀脸色再正,如实回道。 “没!有!”某王的眉心蹙起不满的褶,朱雀见势不妙,死命逃离,我嚓!真没有了啊,前面几个重磅没反应,没有其他话竟然这么大反应,主上到底是想听什么啊! 阎司呼吸一重,百里地面又降了一层,祥云袖重重一甩,顶上晴朗的天瞬间风卷云涌。 阎司五指内弯,整个地面都变得扭曲,朱雀转眼又回到阎司身前。 “不可能没有!”阎司火气一开,朱雀被压的快要变形。 朱雀咬紧牙关抵抗,欲哭无泪的哀嚎,真的没有了啊!有的话我敢隐瞒不报吗? 鹭蓉估摸某银神的性子,偷偷的给朱雀打了个亲密的手势,朱雀灵机一动,大声呼喊,“有!还有!主上息怒!还有最后几句,那些话太难以启齿,我怕主上对赫连小姐印象不好才没说的。” 朱雀话落,差点窒息,云月再三交代她向阎司转达时不能有其他人在场,她刚刚确认没人后才开口,而从下面探出脑袋的人显然很早就在这里,她想到她刚刚话被他们听去,对云月的惭愧感顿时暴涨。 阎司听到难以启齿心情骤然变好,他松开压制,心平气和的命令,“说!原话!一字不漏!” “是……。”朱雀心虚的低头回应,心跳快到要跳出胸腔,要死了啊!赫连小姐就只让我转告三句话,根本没有其他话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说话,要编也编不出来啊,就不能给条活路吗? 鹭蓉不知从哪抽来了牌子,她根据某人以前的性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写下一段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朱雀见鹭蓉伸出援手,激动的快要溢出泪花,只是当她看清牌子上的内容时,脸红的快要熟透,她见所有人都朝她点头,她只好硬着头皮念。 “请你帮我转告阎司,要是阎司找到我的话,我可以另外和阎司玩一种暖……暖帐游的游戏,到哪里游……都可以呦,怎么游……都可以呦,让阎司早点找到我哈……。”朱雀断断续续念完让她抓狂的话,脸红的快要冒烟,她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到的不是厌恶的面容,而是笑意醉人的半遮面容。 我嚓!主上对这么羞耻的话竟然是这种反应,赫连小姐平时该不会经常说吧?天啊! 此时此刻,云月在她心中的正经形象彻底崩裂,我嚓!想不到赫连小姐竟然是这种人,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暗地里竟然这般没羞没臊,想不到啊! 阎司听完后还几番回味原话,寡薄的血唇一勾,醇厚的清香蔓延百里,整个王府都充斥醉人的香气。 朱雀羞到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阎司一挥手,底下众人全都精神振奋,随后成群结对的离开王府在龙浩国展开隆重式的搜索,朱雀和黎兰伊也相继离开。 阎司站在原地,狂散内息,片刻之后,薄温暖流流遍整个龙浩国。 这一夜,无数暗影抵达相府的原来位置,弈木渊要帮赫连剑台锻炼只好把他们转回原位,其中碰巧找到丞相府位置前来暗杀的岔绝被转回龙浩都城中心的某座府邸,而前来给云月千飞刃血渍的潘慕胤则被转回凰凌山,另外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人都出现在那片荒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名拿着信件撑着画伞的男子。 第400章 假廉堂王!樊里决邦! 那名男子在周围转了一圈后从山顶走到山脚,最终确认相府不在此处后回到遥远的荒郊野岭里重新过目十几份信件,最后又到龙浩都城的各个荒山转了几圈。 三更半夜时,都城中心西边,暗流涌动。 青灰瓦,重檐屋顶,朱漆门,光影缭乱。 廉堂府! 殿内的朱漆镂空方椅上,坐着一位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的锦服男子。 男子约莫四十出头,发浓须密,双眼细长,面色蜡黄,嘴唇苍白,不欲久看,他举手投足,带有王族的高贵气度,狭长的眼缝,却时不时的透露出心内残忍嗜血的本质。 他的前面,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香炉遍布,烟雾缭绕,舞姬献媚,小官献财。 夜夜笙歌,纸醉金迷,锦服男子的眼底却寻不到一丝满足的踪影,野心一膨胀,那便是无休止的开始。 “咻——” 一抹黑影恍入刺鼻香烟,廉堂王挥推殿内所有人。 “可让本王好等。”廉堂王剜了迟来的黄衣男子,耐性尽失。 黄衣男子随意落座一旁,似笑非笑的恭维,“廉堂王还是那么有雅兴,这么晚还有心情看舞姬。” “少说废话!东西。”廉堂王随手捏碎身旁的香炉,挥散周围的浓烟。 “我要的东西呢?”黄衣男子不紧不慢的伸手。 廉堂王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重重的拍在男子手上,“东西拿来!” 黄衣男子收好令牌,随后从袖里抽出一卷画轴放在桌面,似笑非笑的回道:“廉堂王真爽快,拿去,好好过目。” 廉堂王急忙展开画轴,画中有两名白衣女子,其中一名他认识,另一名软萌且美如幻画的赤红玲珑眼女子他却没有一点印象,他眉头僵硬的蹙起,半信半疑的问道:“小魔女旁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这我可不知道,再且你只让我帮你拿画轴,我也没必要帮你深究。”黄衣男子敷衍的回道,他要的东西到手,耐性也消失殆尽。 “战王要找哪个女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猜都能猜出来,小魔女在丞相府,战王根本不用找,他派那么多人找肯定是在找另一个女子。” “这女子的眼睛怎么那么奇怪,上错色了?” “战王找人会弄错画轴?见识短浅就不要少见多怪。” “你给本王注意说话分寸!”廉堂王被直白的话激怒,瞬间翻脸。 “呵——你不过是个假冒的廉堂王,有何资格命令我?你别以为王位坐久了就以为你是真的廉堂王?可笑!好好说话吧,樊!里!决!邦!”黄衣男子嘴角轻扯,态度骤变不友善,他拿着假廉堂王的把柄,想怎么得意都行。 樊里决邦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呵斥,“说好不许再提此事!” “那就麻烦态度放端正一些,樊里决邦!”黄衣男子两脚搭在桌上,越来越嚣张。 樊里决邦愤恨的剜了黄衣男子一眼,最后默不作声的转移视线,他越看越觉得另一名女子的眼睛很奇怪,“战王找这个女子做什么?若要诛杀,本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我哪知道战王要做什么?你要是想知道就借两亿两给我,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帮你查一查。”黄衣男子翘着二郎腿,毫不客气的谈没有保证的条件。 “战王向来出的画轴都是在逃罪犯,不是诛杀也是抓回去审问,这个女子看起来跟妖女似得,战王究不可能留着……。”樊里决邦冥思苦想,没有一丝头绪。 “女妖?呵呵呵——”黄衣男子冷笑了很长一段时间,笑声森寒刺骨。 “要注意说话分寸的是樊里决邦你!”黄衣男子冷冷的提醒,“要是被战王听到你刚刚那句话,你怕是要化成灰烬,你知不知道就今天有多少人因为说画中女子几句不好听的话而消失不见?那些还是跟了战王多年的暗影。” 樊里决邦被男子的话吓到,但凭那个后果他都能判断画中女子对战王是怎样的存在,他仔细想想后,脸上的肌肉扭曲的抽动,震惊的道:“战王该不会也喜欢这个女子吧?” “我怎么知道,都说你要是想知道就先交出两亿两,我心情好会帮你查。”黄衣男子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谈条件,“你送了那么多年的美人,至今都没有一个进得了鬼王府,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原因?” “有想过,本王以为战王喜好特殊,美倌也送过,结果都一样。” “那些谣言一听就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种有事没事送美人的蠢材,你竟然还真信了,这样吧,你先给两个亿,我帮你出个好主意。” “说!” “先给钱。” “本王还会少你的不成?” “很难说,你不也让我先交画轴后交东西,想知道就快点,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耽误不起。”黄衣男子拍着桌子,架子越来越大,樊里决邦急需好主意,不得不妥协,他手一挥,大臣们刚刚送来的箱子推到男子脚跟前。 “这就对了。”黄衣男子抱起一个价值最高的小箱子,态度敷衍的吩咐,“你随便叫个女人进来,是女的就行。” 樊里决邦眼前一亮,朝殿外喊了一声,“媚秋!” 话落,一名妖艳女子从门外进来。 “参见王爷!”女子一袭火红薄纱,酥挺双峰,半遮半掩,素腰纤细,双眸含笑含俏,媚意荡漾。 “然后呢?”樊里决邦不耐烦的催促。 “站好了!”黄衣男子指着女子命令,女子原地不动,男子十指紧扣,嘴唇快动,念念叨叨,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正视女子,大声一喝,“哈!” “磅——” 一道疾风凭空出现,缠住女子转了几圈。 女子停下转动后,身形外貌,以及独特的眼睛发饰,皆和画中女子一模一样。 “厉害!”樊里决邦探到女子的气息跟之前的不一样,乐的两眼发亮,也赞不绝口。 “我还有事要忙,樊里决邦要是需要我带她去战王那里就先准备好一百亿,我干完大事后再带她过去,这两亿两先谢谢了。”樊里决邦还未笑完,男子再哈一声,妖艳女子瞬间变回原样,樊里决邦意识到被黄衣男子欺骗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樊里决邦为了实现他的造反大计,不得不顺着黄衣男子的意思,女子见樊里决邦心情不好,积极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扭动腰肢,安慰道:“王爷不要生气,现在蒙邦的兵力已经转到这里,很快就能拿下龙浩。” “媚秋要尽快拿到战王的王令,不然那个老不死又会指手画脚,等拿到战王的王令立即踏平那老家伙的老窝。”樊里决邦的烦恼一下子被“磨”灭,他搂着女子安静的依偎在某处超级大柔软。 “臣妾明白,王爷放心,战王近期如此高调,想必是耐不住寂寞了,毕竟他也是男人,臣妾出马,他肯定也会被臣妾迷倒,没有男人能抵抗臣妾的高阶媚术,王爷想要的臣妾都可以为王爷拿来。”尤媚秋揉着樊里决邦的太阳穴,自信飞扬的回道。 “好,本王相信媚秋能成功。” “那就早日拿到令牌,媚秋上次说的药材,本王已经找到,在宝库里,你自己拿。” “能为王爷效劳是臣妾的荣幸,对了王爷,上次何将军来找王爷做什么?”尤媚秋不露声色的问起其他问题,对药材一事表现的漠不关心。 “也没什么,借一些暗影而已。” “暗影,他不是也有手下吗?借王爷的暗影做什么?”尤媚秋随口问道。 “本王没问,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刺杀小魔女。”廉堂王颇有耐心的回答尤媚秋的问题,说到小魔女时,他的眼底却泛起柔和的涟漪,隐约还能看出尊敬的光泽。 第401章 要杀小魔女?天价看美人! “小魔女!”尤媚秋身子一颤,语气波澜起伏,“不可能吧,现在谁不知道小魔女是战王的人,何将军不会这么鲁莽。” “本王也怀疑过,不过他的意思好像是他女儿要杀小魔女,她怕将军府的手下被认出才像本王借,也可能是另有用途随口胡诌的。” “何梅婷要杀小魔女!”尤媚秋眸光一颤,开始有些不镇定。 “王爷,这不可能的,何将军可能另有用途才胡说八道,王爷,现在正是缺人之际,要是暗影有去无回岂不是很损失?何将军下次要是再来,千万不要再借,要是被战王查到暗影是王爷的,计划肯定会被扰乱,现在可是在节骨眼上,王爷要沉住气。”尤媚秋很快冷静下来劝说廉堂王,廉堂王也虚心的接受劝导。 “还是媚秋想的周到,那下次就不借,海澜国那边情况如何?” “王爷放心,臣妾选的女子定然不会落选,她已经被轻灵宠妃选中,现在已在海澜皇宫等待二皇子召见。” “媚秋的眼光就是好。” “哪里哪里,对了王爷,臣妾还收到凡仙殿那边的消息呢,那四个老家伙最近好像在打异士尊主的主意,他们的美人都快送完了,王爷去做个人情如何?” “那四个老家伙早就打主意,不过一直没有成功,本王不是没有做个人情,只是那些女子连进都进不了凡仙殿,更别说接近异士尊主,行不通。”樊里决邦想到这事,头又开始疼,新的异士尊主非但不好对付还薄情寡性,四大执事连面都很少见到,更别说送女子过去。 尤媚秋脸色沉了一下,不一会又面带笑意劝说,“王爷别气馁,以前战王不也是送不了?不过你现在看看他现在多高调,二皇子不也是那样,但是近期突然就选妃,一选就选了百位,许是之前时候未到,现在再试试,说不定会起作用。” 樊里决邦认真想想后很快认同了尤媚秋的想法,他面色一正,虚心的讨教,“媚秋觉得该怎么做才好?” “那四个老家伙最近越来越嚣张,要是像以前那样四个都送,就太便宜他们了,王爷可能不知道,那四个老家伙最近还讨论过要除掉王爷。” “什么!真有此事?” “当然是真的,旧协议已废,新协议没有他们的份,他们怕王爷抖出他们以前的事,所以在暗中偷偷计划除掉王爷。”尤媚秋假装四下张望,小声的在樊里决邦耳边嘀咕。 “该死的老家伙。”樊里决邦脸色黑成锅底,扶手上的拳头爆出恐怖的青筋。 “王爷息怒,臣妾有个好主意。” “说吧。” “这次刺杀计划他们四人都参与,王爷先除掉其中一个,他们定然会乱了阵脚,然后互相猜忌,最后肯定会起内讧,四个老家伙的疑心都很重,只要出变故就会改变计划。”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樊里决邦摸着胡须,欣然同意这个建议,他一寻思,又有些犹豫不决,“可是那四个老家伙都不好对付,要选哪个下手才好。” 尤媚秋嘴角微扯,媚意荡漾的眸子有一瞬间淬满了剧毒,她一回头又是妖艳动人的模样,她苦恼的思量一会,最后沉痛的说出最合适的人选,“尤执事,他前不久被小魔女打到反噬,秘术被封住近一半,他最容易除掉。” “尤执事?他可是你的……。”樊里决邦听到这个人选十分意外,他知道尤媚秋是尤执事的人,按理说尤媚秋应该会选其他执事,但她却选了对她很好的尤执事。 “王爷——”尤媚秋甩手帕擦眼角,一抬头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她抽噎一会,含泪哭诉,“王爷,我也不想的,可他们要杀王爷,这真的太过分了,臣妾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当然要向着王爷,王爷要是出事,臣妾该怎么办?呜呜呜……为了王爷,臣妾只好忍痛了,王爷还有大事要做,臣妾只想助王爷一臂之力……。” 樊里决邦被这眼泪攻势攻击的不知所措,而且尤媚秋的话让他备受感动,仅在一瞬间,他对尤媚秋的最后一点堤防全被她的真诚磨灭完。 “媚秋如此为本王,本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本王答应媚秋,等本王成功之后一定给媚秋一个名分。”樊里决邦擦拭尤媚秋眼角的泪珠,许下出生以来的第一个承诺。 “呜呜呜……臣妾不要什么名分,臣妾只要王爷安好。”尤媚秋使劲揉眼睛,在樊里决邦看不到的角度,眼角闪出的余光却带着深深的厌恶。 樊里决邦等尤媚秋哭完后和她商量刺杀尤执事的计划,半个时辰后,樊里决邦去了李安尚书府,尤媚秋回自己的院子,她进到房间后先将几个小箱子藏好,随后从床底下的暗道去到一座上千平米的石室,石室里有二十二几个小房间,尤媚秋一拍手,房里的人立即出来,细看,全都是男子,大部分都是青年和中年男子,尤媚秋一句话落,这些男子又全都回房。 最靠前的男子自觉的解腰带,尤媚秋进去后很快传出沉闷的叫声,其他房间里的人没有多大反应,似是习以为常。 另一边,黄衣男子离开廉堂府后在附近转了几圈确定安全后才正式离开,他在巷子里乱窜,没一会就窜到一个寂静的巷子。 “小的们!大哥我回来了!”黄衣男子扛着箱子,潇洒的走走停停。 巷子里面的四五名男子听到声音立即出去欢迎,“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了啊,我们都担心死了。” “有什么好担心,都别站着,走吧,大哥带你们去见见真正的美人。”黄衣男子大气的挥挥手,领着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弟们往都城中心走去。 “我们只凑够了三千万,大哥去就好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众小弟自觉的待在原地,挥手远送。 黄衣男子拍了拍箱子,得意洋洋的保证,“大哥有钱,走,全都跟我走,一个都别落下,今天一定要好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美人。” 众小弟看见箱子里的东西顿时热血沸腾,有位生性风流的小弟激动的狂欢,“大哥万岁,我倒是要好好尝试三千万的美人是什么滋味。” 黄衣男子听到如此轻浮的话毫不留情的赏了一巴掌,严声训斥,“闭嘴!我早跟你们说过风花阁的美人碰不得,怎么还不长记性!你们全都给我记着,风花阁的美人只能看!不能碰!一根手指都不能碰,你们要是敢破了风花阁的规矩,我也救不了你们,记住了没有?” 被打的小弟闷闷不乐的点头,不给碰还要三千万,这简直是又要贞洁又要牌坊,这么清高就别出来卖! 众小弟大声承诺后黄衣男子才带着他们去风花阁。 众人来到风花阁门前时差点惊得下巴脱节,一个阁楼比海澜国的贵族府邸还要大,而且极其奢华,大门还是用清泪寒玉这种在海澜国被称为珍品的东西制成,光那扇门就已经十几亿两,里面的奢华程度他们完全不敢想象。 在此时此刻他们才理解黄衣男子说的风花阁不是普通的风花场所的意思,普通的那什么场所哪会这般气派奢华。 一个比较迷糊的小弟刚震惊完又被旁边的阁楼吓得目瞪口呆,他抓着黄衣男子的肩膀使劲摇晃,“大哥大哥,我没看错吧,这是那个远近闻名的圣手满堂的悬医楼吗?” “废话,这么大的字不会看啊!”黄衣男子指着悬医楼的匾额,无奈的回道。 小弟看完后更加震惊,“真的是!悬医楼怎么会建在风花阁旁边,这未免也太……。” 黄衣男子扳着脸训斥兼解释,“这有什么好奇怪,你们去惯那些地方的习惯动手动脚,跟你们一样的人多的是,要是你们被打的奄奄一息,我转手就将你送到隔壁医治,不但及时还见效快,能去的起风花阁的人全都非富则贵,悬医楼想开多少医疗费就收多少,所以你们最好记住眼看手别动,就你们这些身子骨我可能还没送到隔壁你们就先断气,别给我找麻烦,听到了没有!” 第402章 云月上门!一共来了多少次? 众小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要建在风花阁隔壁,原来是有原因的,悬医楼的人还挺聪明的啊。” “你别管悬医楼,进去看美人!都规矩点!”黄衣男子拿着樊里决邦的令牌,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 阁楼里面,一群美到令人睁不开眼的女子围着风花娘叹气。 “风花姐姐,清雾少爷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少爷真的有消息了吗?可是我们找了那么久真的找不到啊,要不还是回去了好不好?我真的受够了那些色眯眯的臭男人,而且又套不到大少爷的消息,我们又何苦呢?” “还不行!清雾少爷说大少爷还活着就一定还活着,所有少爷都出来找大少爷,我们不能回去,不然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真的好难熬啊,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正经的,看了都讨厌,而且还说我们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一个两个都想对我们这个那个,真的受够了。” “我知道让你们受委屈了,但是都坚持那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大少爷的消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你们想想清雾少爷他们,他们不也每天被一群色眯眯的男人女人盯着,他们都沉住气,我们也要沉住气。” “哎……也真是苦了少爷们,但愿尽快找到大少爷,我真的好想回家呀。” “……” 众美人苦着脸,对家的思念疯狂积攒。 “美人们——我来看你们啦——” 众人愁苦之际,一道难辨正经轻浮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来。 众美人眼神一凛,全都莫名的恼火。 风花娘刚想起身拦截,黄衣男子扬着令牌走进来。 “噗——” 众小弟进门的那一刹那,全都血脉喷张过度,直接喷血。 “我的亲娘呀,这真的是美人吗?为什么眼睛会睁不开,为什么会感觉难以呼吸。” “好刺激……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怪不得看看都要那么贵,这三千万值了!”众小弟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鼻子才没让鼻血喷的太激烈。 黄衣男子相对比较镇定,不过他也看愣好久,风花娘看见令牌顿了一会,最后不客气的质疑,“你不是廉堂王!” “你们阁楼好像只看令牌不看人,既然不看人,是不是令牌的主人又有什么关系?”黄衣男子绕过风花娘,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他打开小箱子,他二郎腿一翘,悠哉悠哉的看美人,众小弟整理好仪容后全都过去坐着。 风花娘一时间无法反驳,她见男子已落座,没好气的招待,“公子要看哪个美人?” “随意,我这边有七人,你随意找七个美人给我们看看就好,人数够了就行。”黄衣男子将箱子推前,随后往后一仰,两手张贴在软塌靠背, 风花娘回头看了一眼,七名女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黄衣男子对面,男子正襟危坐,女子静坐。 黄衣男子目不转睛的来回看,小弟们早已陶醉各自身前的女子的美颜里。 半个时辰过去,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渐渐的,美人们开始有些坐不住,毕竟以前来的那些男人不是急着许诺会给她们荣华富贵,就是问她们睡一晚多少钱等令人恼火的话,这种说看看就只看看的客人她们还是头一回遇到。 风花娘和其他女子都感觉十分意外,她们虽然只卖看不卖身,但是大部分客人还是会用轻蔑的眼神看他们,不是说些难听的话就是动手动脚,这种一掷亿两只看看话都不说一句的客人,在她们眼里简直是珍宝。 风花娘朝其他美人扫了一眼,几位美人破例从里面端出一些美食招待黄衣男子他们,他们礼貌的道谢后边吃边看,但就是不说话,要不是她们有听到他们说过话,她们还以为他们是不会说话。 就在众美人诧异之时,一抹蹁跹白影飘进阁楼。 来人是一名相貌普通,身穿白袍,手拿雪白色折扇的谦谦公子。 风花娘看见云月神情骤变狠厉,面目狰狞的掐着云月的脖子吼道:“小子,你竟然敢主动送上门,胆子不小啊!” 众美人看见云月立即将她团团围住,她们一致愤怒。 “好啊你!你还有脸出现,说!你把娉伶姐姐带到哪去了?” “我……。” “我什么我,快说!你敢带走娉伶姐姐,难道就没有做好受死的觉悟吗?” “我没有……。” “还敢狡辩!我那天可是亲眼见你带走娉伶姐姐,就在楼顶,你带着娉伶姐姐从窗户出去,你还想狡辩,好啊你,找了你这么久找不到,现在自动送上门,姐妹们!送他到隔壁躺躺!” “……” 美人动怒,风花娘越掐越用力,动她们美人一根手指头都会被打的奄奄一息,直接把人拐走那就不是打这么简单。 云月听到窗户才想起娉伶那天拜托她将她带走,她掂量一下说实话的后果,最后选择随意带过,“娉伶回她的住处了,你们不用担心。” “谁信你!”风花娘扼住云月的脖子将她推到大门上威胁,“小子,你最好老实点,说,你到底把娉伶带到哪去了?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娉伶真的没事,我带她离开后她自己回海澜国,我说的是实话。”云月不惊不惧的回道。 “还想狡辩!你们这些男人谎话连篇,谁信你,老实交代,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云月被风花娘推到在地,美人们齐齐摩拳擦掌。 “叮——” 云月倒地之时,袖子里甩出一个黑色物体,风花娘等人看见那把匕首时全都惊得瞠目结舌。 “你你你……这把匕首你是从拿得来的?”风花娘指着那把黑色匕首,唇瓣哆嗦的问道。 云月不慌不乱的拿着匕首站起身,如实交代,“我捡到的。” “捡的?哪里捡的?”风花娘抓着云月的手臂,紧张的追问,霎时间娉伶被暂时搁置。 “一个院子,无意中发现的,我觉得还可以,就捡来防身。”云月不久前去宓叔叔的院子找他们,只不过他们早已转到另一座府邸,住在那里的是被赫连丞相下令打昏的斌叔叔,他强行破开阵法圈时用力过猛,以致于随身携带的土家大少爷的匕首被甩飞,云月一眼就看出那把匕首蕴含巨大威力,于是捡来防身。 “那……人呢?你没有见到掉这把匕首的人?”风花娘拉着云月到她们专属的软塌坐下,美人们齐齐包围,但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 “没有见到人,不过我知道那个院子住的是谁,我可以帮你问问看是谁掉的,我也正想物归原主。”云月摇了摇蕴含恐怖力量的雪白折扇,和气的说出风花娘她们最想听的话。 “那就多谢公子。”风花娘欣喜若狂的道谢,她一挥手,一大群美人围着云月落座,而且越靠越近。 云月对那超级大柔软目不斜视,她心淡从容的推开美人们,正正经经的树立形象,“本公子是正人君子,美人们请自重。” 风花娘等人听到这么正经的话皆震惊不已,她们相信有些外人是正人君子,但是正人君子又岂会来看美人?不过她们见云月当真没有动手动脚,甚至看都没看美人,最后不得不信,同时她之前说的娉伶没事她们也都相信。 “那公子深夜来此,所谓何事?”风花娘从云月涟漪漾动的眼睛里看到了重重困惑,不禁的关怀起来。 云月指了指自己的脸,和气且严肃的问道:“你好好看看我,我到目前为止,一共来了多少次?” 第403章 那些地方都有杂物!你不叫唐联! 风花娘仔细想想后,给出一个具体次数,“加上现在总共十一次。” “那我之前来的时候找那个美人,你可知?” “这个……公子前面几次都不找美人,只去顶阁的那间厢房里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而已,后来才开始找美人,而且每次都几个几个的看,然后公子现在又不要美人……。”风花娘仔细分析云月之前举动,不知不觉中提供了很多信息。 云月轻点折扇,思绪飘动,这么说的话,最开始来风花阁的是赫连云月本人,后面那几次是祁叔叔,那间厢房应该是祁叔叔上次醉酒的那间厢房,赫连云月要静一静不会专门来这种地方,这里是都城中心,四面八方都很吵,这如何能静? “我想去那间厢房静一静,麻烦带路可好?”云月沉思过后决定上去看看,她大半夜来风花阁无非是被风花阁的梦给扰得难以入眠,她总感觉有什么力量在驱使她来这里看看,而最大的疑点显然是“她”之前经常去的那间厢房。 “当然,公子请吧。”风花娘热情相请,云月和她并肩而走,一路上有说有笑,大约三刻钟后才走到最顶层,风花娘送云月进去后先行离开。 云月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椅子扶手全都摸遍,各个角落都用力按过,最终一无所获。 她坐在软榻上寻思,眸光幽深的自言自语,“凰凌山的卷轴里也没有赫连云月,也没有单独的卷轴,赫连云月的没有,岔绝的也没有,乔兴英和凡纤娥以及潘慕胤的也没有,是有人故意抹掉还是本来就没记载?他们好像都跟修罗宫有关,风绝杀来的那次,随行的人打出修罗宫的暗器,风绝杀受威胁不得不请我去见某个人,这么说岔绝的那些信息很可能被那人抹掉,那个人又会是谁?能威胁的了风绝杀,一定不简单……。” 云月冷静的分析完近期的困惑,渐渐有些眉目,她寻思间无意识的摩挲腰间的水滴形暖玉挂坠。 “叮——” 云月身后的墙壁突然开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小物件,最显眼的是一朵蓝色莲花,云月逐个检查那些小物件,最后发现都是一些重要的令牌和钥匙,其中包括相府,凰凌山,神影宫,还有一些尚不知来源何处,但一看就知道非常重要。 “这么重要的东西,赫连云月怎么会放在这里?”云月锁好暗格,神情恍惚的嘀咕,风花阁不属于赫连云月,但她却把所有重要物品放在这里,这让云月很难捉摸。 凰凌山的寝宫有石室,相府也有石室,神影宫也有,而赫连云月没有放这三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而是放在风花阁,她仔细回想近期所见,渐渐有了眉目。 “那些地方都有杂物。”云月眸光一凛,神色晦暗的呢喃出自己的见解,若是凰凌山有杂物倒是说的过去,但要是相府和神影宫也有那就非常麻烦。 片刻之后,云月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在某页中间打了个圈圈,随后又倒回一楼。 风花娘几人已经张罗好丰盛的美食,准备好好招待云月。 黄衣男子一行人越看云月越不爽,只因她平平无奇,却能让众美人拥簇以及让风花娘亲自招待,而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美人。 黄衣男子倒是比较随意,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做事都随心所欲,云月的特殊待遇没有让他眼红羡慕,不过她那身行头却让他惊叹不已。 他一眼就看出云月头上的那个发冠由红曜石,蓝曜石,黑曜石,雪暖玉所制,最中间镶嵌的还是极地冰窟才有的极地黑雪珍珠。 单单那个发冠他都难以估量出价值,最让他震惊的是她穿的还是焕琉衣,靴子他见都没见过,不过一看就知道是绝世珍品。 “真是个富气凌人的公子啊……。”黄衣男子笑呵呵的称赞。 众小弟齐声反驳,“就他?大哥,他哪富了?长的普普通通,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肯定也是跟我们一样凑钱来看美人的……。” 黄衣男子给每人赏了一个暴栗,语气狠厉的训斥,“见识短浅就不要少见多怪!” 众小弟怯怯的低头,不敢吭声。 云月下到一楼后被众美人拥簇到软塌,不过她们准备的东西是跟修极膳类似的好东西,没有一份是肉,云月看了一眼就婉言谢绝,她路过黄衣男子身前时,不禁的多看几眼。 两人无声的对视,没有擦出火花。 云月头轻点,率先自爆身份,“月云,月亮的月,云雾的云,幸会。” 黄衣男子有些意外云月会如此主动,他头轻点,礼貌的回道:“唐联,荒唐的唐,关联的联,幸会。” “不对。”中间的美人给云月让座,她坐在唐联的正对面从容的戳穿,“这不是你的名字,你不叫唐联。” 众小弟感觉云月有些盛气凌人,没好气的抢先反驳,“你懂什么呀你,我们大哥就叫唐联,唐大哥在海澜国可是赫赫有名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就在这里乱说话。” 黄衣男子轻拍软塌的靠背,众小弟瞬间收敛。 这个时候,被分派到这个地区搜寻的炎鹳和鸱擎正好经过,炎鹳不经意间瞥到眼熟的发冠立即拉着鸱擎停下。 “炎鹳你该不会想进去吧?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鸱擎见炎鹳看向风花阁里面怕他一时好奇进去看看然后陷入解释不清的僵局。 炎鹳拉着鸱擎躲在难以发现的角落,他指着远处的云月,惊恐的回道:“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鸱擎你看那个公子,那个是月上尊!” 鸱擎眼睛一眯,很快看清云月的整体面貌,他连连摆手,笑道:“不是不是,那个男子,才不是月上尊。” “是!就是!我不会看错!”炎鹳目光坚定的点头,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你肯定看错,那个小公子怎么会是月上尊?王尊可没说月上尊用错身体,月上尊是女子没错,那个肯定不是。” “我说是就是!那个发冠是王尊亲手做的,我当时看着王尊做的,王尊的东西只送月上尊,那个公子一定是月上尊,王尊说过月上尊会假面术,她肯定是用了假面术扮成男子混进里面找美人,一定是这样。”炎鹳焦躁的扇着扇子,对目前这个棘手状况感到十分头疼,他前不久还相信她改了性子做大家闺秀,如今的亲眼所见彻底的颠覆了他刚刚累积的新印象。 墨倾那混账竟然敢骗我们!月上尊根本就没变! “竟然真的是……?”鸱擎愣愣的看着云月,眼睛一眨不眨,他戳了戳快要抓狂的炎鹳,一脸了然的补充,“我终于知道月上尊为何要躲起来不让我们找到,原来是想趁机逍遥。” “就是,我就说月上尊怎么会突然要玩游戏,原来是发现了风花阁,这可怎么办,这要是跟他们实话实说,月上尊的大家闺秀肯定做不成,王尊警告过我们不要影响月上尊做大家闺秀,我们要说还是不说。” “不说吧,要是月上尊做不成大家闺秀肯定会不开心,我们不要影响,当没看见就好,你今天没听朱雀说月上尊要做采花银贼吗?现在开始行动也不奇怪,反正采的是女子,没事。”鸱擎掂量下云月不开心的后果,立即决定隐瞒不报。 两人的意见刚达成一致,阁楼里面对视无言的两人有了新的动静。 “你不叫唐联,你不姓唐!”云月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那个简单的摇晃动作有炎鹳的翩翩风度,有祁婶婶的潇洒倜傥气质,更有自带的谦虚低调的尊贵气度。 唐联两腿高抬,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一后仰,慵懒惬意的瘫在靠背上,他晃着粗壮的腿,似笑非笑的反问,“公子凭什么这么认为,我就是唐联,而且人尽皆知,公子说我不叫唐联不姓唐,那我该姓什么?该叫什么?” 第404章你不姓唐!你姓龙! 云月挥挥手,六名女子识趣的离开,她看着对面那群愤愤然的小弟,从容不迫的问道:“你要本公子说,本公子自然会说,你不叫他们回避吗?” 唐联仰头看房顶,态度随意的回道:“不需要回避,有什么话就光明正大的说,我就是唐联,公子说我不是,肯定是认错人,你既然这么肯定就说,我听。” 云月一节一节的把玩扇子,心平气和的说出他的姓氏,“你不姓唐,你姓龙。” 云月话落,唐联眸光稍顿,众小弟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谁不知道龙是龙浩国的国姓,这小子竟然说大哥姓龙,哈哈哈哈……。” “就是,大哥要是姓龙岂不是龙浩国的人,可是大哥是土生土长的海澜国人,跟龙浩没有一点关系,大哥要真姓龙,那大哥岂不是皇族?真是笑死人了……。” “……” 众小弟笑的前俯后仰,有些甚至笑出眼泪,唐联却没有多大反应,他慵懒的打了几个哈欠,敷衍的回道:“你听到没有,我是土生土长的海澜国人,怎么会姓龙?龙浩的皇族可是一个都没少,不对,有两个在海澜国,不过他们是去祈福,这也是众所周知,我劝小公子还是不要乱说话的,藐视皇族可是会杀头的。” 云月无视众人的嘲笑,她神情一凛,话锋急转直下,“你不叫唐联,你应该叫廉堂,廉洁的廉,堂堂正正的堂,你姓龙,名廉堂,是龙浩国土生土长的廉堂王!” 云月话落许久,空气有过一阵凝固的迹象,那群小弟傻愣一会后又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喂喂,你们听到了没有,这小子竟然说大哥是那个龙浩赫赫有名的廉堂王,哈哈哈哈……这小子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真是笑死我了,大哥一直住在海澜国,前几天才来龙浩,廉堂王一直在龙浩国,这都能扯的上关系,这小子肯定傻了。” “……” 众小弟笑的快要岔气,唐联一个眼神过去,顿时鸦雀无声。 “公子,你都听到了,我一直在海澜国,廉堂王在龙浩国,他经常闹出大事,世人都能证明他一直在龙浩,而我前几天才来龙浩国,你要是看到这个令牌才说我是廉堂王,那我可以解释,实不相瞒,我本想来这里看美人,不过风花娘说没有令牌不让进,我刚好帮廉堂王办事,于是借了他的令牌,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去廉堂府问问。”唐联摘下令牌,面不改色的解释。 “好,那就去问问。”云月爽快的起身,作势离开,唐联似是意想不到云月会这么较真,迟疑了好一会。 “怎么?不敢吗?”云月头偏侧,眼角闪出缕缕挑衅的精光,她抬手指向大门,礼貌相请,“请吧,就只是去问问而已,本公子不说其他。” “我今夜来是看美人的,没时间陪你瞎闹,你要去自己去,我花了钱要看够本,恕不奉陪。”黄衣男子朝远处的美人招手,没有理会云月。 “回来看也一样,最多本公子请你多看几天。”云月大气的许下一诺,话音未落,手刀先落,唐联昏厥后被云月卷走,众小弟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没了踪影,几人正想冲出去追,眼明的风花娘率先拦住,不一会,他们又被美人们勾回原位。 鸱擎锁定云月的消失方向带着炎鹳追去,极速飞行的两人在半路迎面撞上突然出现的鹰泽,三人毫无防备的撞到一起,最后被冲击力弹飞到三个不同方向。 先行的雪白色流光,没有划过廉堂府上空,只划过龙浩皇宫的上空。 戒备森严的龙浩皇宫,气氛萧肃,巡逻护卫军比以往的人数要多了几倍,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是全都忽视了头顶上动静。 皇宫正中央,浩帝寝宫,浩帝刚批完奏折,准备宽衣入睡,他刚走到床边就听见外面传来沉闷的落地声,他感觉到没有任何势压的气息在靠近顿时心生警惕,他刚想叫护卫军,林管事从屏风后面转出来阻止他,林管事叫他出去迎接后又突然间不见。 浩帝对林管事十分信任,对于这种要灭九族的突袭也试着宽容,他整理完仪容后去开门迎接。 门外,一名白衣蹁跹的小公子站在小深坑里,粉尘萦绕她身却始终沾不到她的衣服。 “你是何人?深夜来找寡人所为何事?”虽然浩帝不知来者何人,但是有林管事的担保,他的态度自然而然的友好。 “本公子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云月眯眼一笑,四周的空气渗入丝丝清甜,让人莫名的精神振奋,稀薄的月色流光,浅度她身,拉长了地上的纤瘦影子,有一瞬间,浩帝还以为云月自带月亮光芒。 “惊喜?”浩帝见云月双手交叉在前,手中只拿这一把普通又似曾见过的扇子,以为是要送他扇子,“你是要送寡人扇子吗?寡人不习惯用扇子,你的好意寡人心领了。” 云月轻摇折扇,和气的笑道:“本公子不是送扇子,是送个人给你,你最想见的人。” 浩帝视线扫动很久没有发现其他人,他狐疑的盯着云月,试探问道:“你是说你?” 云月笑眯眯的摇头,她指着里面的屏风,催促道:“人在那里,你进去看看吧。” 浩帝一回头才发现屏风后面靠着一个疑似男子身形的人,他半信半疑的走过去看看,云月紧跟在后。 屏风后面的人正是刚刚被云月打昏的唐联,只是浩帝见到素不相识的男子没有一点印象,也没有什么反应,不惊也不喜。 云月轻点唐联眉心,很快他的眼皮有了松动的迹象。 “嗯——美人——” 唐联的脑海里回荡的全是美人们的容颜,他舒舒服服的嘟囔且伸着懒腰,一睁眼却看到很有熟悉感的容颜。 “皇——” 唐联下意识的用衣袖挡着自己,他急着逃离,一转身就撞到屏风,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死命朝大门狂奔。 “磅——” 云月两指轻点,一道壁障落在门前,唐联急速冲撞后被弹回屏风附近。 “你不是说你不是廉堂王吗?那为何看见浩帝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云月有意无意的提高音量问道。 浩帝听到既刺耳又温馨的名号,心中百感交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慌张后退,有意遮脸的唐联,静如死水的眼睛渐渐泛起亲切的涟漪。 “我都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廉堂王,我只不过是海澜国的普通异士,跟龙浩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认错人了。”唐联边说边退,衣袖一直挡着自己,显然有些心虚。 唐联的行为举止以及外貌声音都跟曾经那个两袖清风,淡泊名利,谈吐文雅,爱民如子的廉堂王不一样,但那句没有一点关系不知为何牵动了浩帝的神经。 “廉堂——”浩帝朝唐联伸手,有些哽咽的唤道。 唐联急速后退,厉声制止,“别过来!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廉堂王,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认错了!都别过来!” “是吗?很好,既然你不认识,那就省事多了。”云月笑容可掬的看向唐联,说时迟那时快,她横手一挥,浩帝的脖子被一道细微的指风缠住。 “呃——” “咻——” “既然你不认识,那我跟浩帝之间的事就别插手,本公子正好有账要跟他算,你最好乖乖待着,不然连你一起杀。”云月手指轻点,浩帝被甩上高空,唐联听到痛苦的叫声,下意识的望向声源,浩帝被缠着脖子悬在高空,呼吸开始困难。 第405章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公子争国印? “住手!”唐联甩开衣袖,抓起屏风的支架就朝云月砸去。 云月游刃有余的躲过,面无表情的回道:“我杀他与你何干,反正你又不认识。” “我这是为你好,弑君可是灭九族的罪,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本公子为何要收手?君要是没了那就另选新君,这有何难?本公子最近想弄个皇帝当当,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正佳,杀了浩帝本公子就能统治龙浩国,为何要放手?”云月脚尖轻点,蹬蹬几下就跳上半空,姿势潇洒大气的盘坐,她一手悬着浩帝,一手把玩国印,歉然中带点睥睨天下的狷狂霸气。 “放肆!快把浩帝放下!”唐联看见国印心都提高嗓子眼,他两手用力抓空气,一个搓揉就变成数十把巴掌大小的暗器,他踩着房梁往上跑,凌空一个翻身,所有暗器脱手而出。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浩帝跟龙浩没有一点关系,本公子拿下龙浩国也不关你的事。”云月将国印往上抛,在回落之际弹出一根手指,国印到手,暗器全散,她将浩帝放到床榻上休息,国印却一直不离手。 “磅——” “把国印交出来!”唐联将暗器汇聚成一把弯刀,仅一下就把几米房梁砍倒,房梁被唐联踹向云月,云月悠闲的朝左侧斜躺,一脚高高抬起,稳稳的接住房梁,她两指轻点,房梁静悄悄的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你只不过是海澜国的异士,有什么资格跟本公子争国印?本公子怎么说也是龙国的人,篡位也篡的比较合理,你一个异士篡了龙浩的位,龙浩的子民又怎么会服你?”云月把国印越扔越高,浩帝看得心都发慌,要不是林管事再三交代云月不会对他不利,她拿走国印的那一刻就有叫护卫军的打算。 “凭什么?就凭本王是龙浩的皇族,你不过是小小平民,有什么资格碰国印!”唐联被云月不爱惜国印的举动激怒,他内息一震,弹上高空后朝梁柱狠狠跺下。 云月从容的收脚,不惊不惧的在半空上休憩,她揉了揉眼睛,故作惊讶,“哎呀,原来不是海澜国的普通异士而是龙浩的皇族,你早说嘛,那拿去吧。” 云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国印塞到唐联手里,她身手敏捷的在空中弹跳,最后优雅的旋身落地。 “惊喜吗?”云月笑看老泪纵横的浩帝,心平气和的问道。 浩帝哽咽了几下,频频点头,由于他太激动,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但是他也是经历一番坎坷波折才坐上这个位置,在儿时他们也不过是被其他皇子欺凌的弱势皇子,他们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相依为命,到他登基都一直形影不离,他对廉堂早已了解的十分透彻,廉堂王也成是他的软肋和致命伤,所以樊里决邦才会对廉堂王下手。 假廉堂诬陷大臣时伤透了他的心,他领兵逼宫时他跌入人生的谷底,他以为这一生都要跟廉堂决裂,直到林管事到来他才知道野心膨胀,和他针锋相对的廉堂不是真的廉堂,林管事说廉堂王还活着,浩帝一直抱着期望,也派人找了好多年,但一直没有找到,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廉堂。 但是,现在突然就见到了,虽然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但他知道那个一直否认自己真实身份的陌生男子就是他的皇弟龙廉堂。 “惊喜就好。”云月撤开壁障,大步远走。 “等——”浩帝刚想请教云月的大名时,龙廉堂带着国印过来,他将国印塞到浩帝手里也转离开。 “廉堂——”浩帝急忙追去,龙廉堂停在门口,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浩帝没有挽留而是依依不舍的送他离开。 浩帝关好门后偷偷钻入暗道去找林管事,只是通道那一边没有任何人影,他想着今夜来给他惊喜的公子跟林管事有关,躺下之后没有想太多。 今夜的惊喜是他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大的惊喜,激动欣喜转化为温馨的力量,帮助他快速入眠。 云月离开浩帝的寝宫后到附近的府邸游逛,不久之后,大臣们的府里接二连三的响起女子的惨叫声。 半个时辰的时间,采花银贼再次出没的消息传遍整个重臣权宫,据说最响亮的叫声是来源于将军府,据说某个采花银贼想要偷袭本该入睡某个夫人,却不小心降到何小姐的房间,又据说何小姐当时正在沐浴。 这夜何将军咆哮了一夜,天还没亮就赶去龙浩皇宫找浩帝告状。 另一边,阎司外出却带着怒气回来,气息也有些损伤,墨倾等人都不敢靠近,阎司放好一些东西后去了愈元池疗。 损伤的气息很快修复,狂暴的怒气却不减一丝一毫,他穿好衣服坐在岸边调息。 “阎司——阎司——”一道甜甜的呼唤突然传来。 阎司听到柔柔的声音,未见其人怒气先消。 氤氲水雾散去,他的身前站着一名无法挪目的女子。 她一袭雪白衣,一双赤红玲珑眼,头戴圆月发冠,身上各个细节和他珍藏的画轴一模一样。 她面如凝脂,柔光若腻,细眉如柳,幼红软唇不点而朱,勾唇一笑时,周围的空气都会渗入丝丝甜度。 一双清澈见底的赤红玲珑眼,炯炯有神,血色瞳仁触及那双赤红玲珑眼,眸面涟漪涌动。 “阎司——”女子提着裙摆扑倒在又喜又震惊的阎司身上。 月儿终于变回来了! 阎司回神之后,又喜又气的按住女子头顶,不轻不重的揉了揉,“又跑哪去了,害为夫到处找,月儿要玩游戏就不能先和为夫说一声?” “阎司不要生气嘛~”女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意清甜的摇着阎司的衣摆讨好,“我在给阎司大大的惊喜。” 阎司眸光一暗,重重的呼着浊气,两掌贴着吹弹可破的面颊,用力的揉了揉,铁血的唇瓣溢出又爱又恨的不满,“有惊无喜!不准再乱跑,否则回去绝对好好收拾。” 女子眯眼微笑,端了端高挺双峰,有意无意的蹭了蹭他的手臂,柔柔诺诺的讨好,“不跑就不跑嘛~阎司不要收拾,我已经很乖了,没有给人添麻烦呦~” 阎司见得那不正经的动作,额角的青筋迅速乍起,修长温热的掌盖在女子头顶,揉的她晕头转向,严肃的训斥,“还是没点正经,之前那么正人君子的模样,是假正经吗?” 女子缓过晕眩后乖巧的坐好,一脸甜笑的举手保证,“我已经很正经了。” “假正经!”阎司心平气和的点着女子的眉心,语气亲和的嗔怪。 这不知用了多少百遍的小伎俩,他依旧甘之如饴的被套住。 女子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颗拳头般大小的浓黑色石子,得意洋洋的在阎司面前晃悠,“阎司,我找到恶念石了,厉不厉害呀?” “月儿在哪找到的?”阎司接过石头仔细端查,发现是真的恶念石,倍感诧异。 “不告诉阎司。”女子骄傲的抬着下巴,一如既往的爱神秘又爱嘚瑟。 “阎司阎司,厉不厉害?厉不厉害嘛~”女子摇着阎司的手臂,拿回恶念石在他眼前晃悠,一脸迫切问道。 她仿若一个经常闯祸好不容易做了一件正经事的孩子,迫切需要某王的称赞。 阎司抿唇,笑意醉人的点头,看她像看个时常需要他监管的调皮孩子,又像个时刻捧在心尖的软萌王妃,她的每一副模样他都爱,无论是冷静,邪坏,还是软萌,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这幅柔化他心神的模样,只要她一靠近,他便无从抗拒。 女子没有听到回应,不甘心的再次晃悠,不满的催促,“夸我~夸我~快夸我~” 阎司按住女子晃悠的脑袋,满意的点着头,醉声道:“月儿好厉害。” 女子收好恶念石,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笑嘻嘻的嘚瑟,“那是当然,我可是阎司的王妃呢!” 说起王妃,阎司龙颜骤沉,大掌微微用力,轻柔的声音急转直下,酸里酸气抱怨,“月儿还记得是为夫的王妃?为夫还真是高兴呢,为夫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月儿,还以为月儿玩游戏玩到忘了为夫。” “才没有呢,我以为阎司能找的到嘛,我是相信阎司。” “月儿躲了那么久都不来找为夫,为夫还以为你另找新欢了呢。”阎司一脸幽怨的抱怨,看她的眸光却无比柔和。 “呦~?”女子头一歪,笑眯眯的回道:“这是好主意耶~这里的男银可以有好多好多妻子,我也可以有好多好多夫君对不对?” “月儿嫌少是吧?”阎司瞳仁微缩,眸底火光一片,反问的语气极柔极轻,却极易捕捉到“致命”的危险。 女子突然毛骨悚然,立即保持好乖巧的坐姿,正正经经的改口,“不少不少,刚刚好,够的了。” 阎司捏着柔嫩的玉颜,缓缓溢出束手无策的无奈,“就只会气为夫!” 女子眯眼嘻嘻笑,不再反驳,阎司松手后,她欢天喜地的说道:“阎司,恶念石已经找到,我们该回去了。” 阎司欣慰的点头,毫不犹豫的同意,“好,为夫尽快将他们叫来。” 女子揉了揉眼睛,眸面泛起粼粼水光,可怜兮兮的向阎司请求,“阎司,那些人类好坏,总是欺负我,阎司把他们全部清理了好不好?” 听到这个请求,阎司全身再次僵硬住,视线也突然顿住,他在不久前就已经知道他家王妃曾经饱受人类的欺凌,她哭着诉说人类的冰冷,最后却求他不要伤害利欲熏心,残害“怪物”的人类。 她为了那极少数的善人,甘愿忍下世人不公不善的对待,继续寻找恶念石。 即使她好心相救,即使被人类当成妖怪不被感激,她依旧愿意为了她所说的善人走到最后。 他的王妃,任性不正经又爱闯祸,但他却无比清楚她的本性。 她正气勇敢,仗义善良,比谁都能顾全大局,绝对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说出不负后果的话,更不会做不负后果的事。 她不是他的王妃! 阎司面无表情的收手,龙卷的睫羽用力一眨,一阵凌厉罡风突然刮进池内。 墨倾紧接着出现在两人身旁。 “尊王妃!你总算出现了,可让我们好找啊,下次要玩游戏可要提前说一声。”墨倾认真的看了女子一眼,激动的欢呼。 女子回头看了墨倾一眼,热情的招手,“倾倾——” 墨倾喜出望外,刚走一步,一只苍劲的大掌锁住女子的脖子。 第406章 知不知道为夫有多担心? “王尊!你做什么!这是真的尊王妃!”墨倾上前阻拦,却被一双极致赤红的瞳仁吓退。 “浮邪——”阎司念着一名邪坏贪玩的男子的名字,怒意尽达眼底。 女子见势不妙,急忙开溜,一阵凉风闪退,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墨倾被吓的心惊胆颤,能从他家王尊掌中逃脱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震惊过后才猛地想起更加重要的事。 刚刚那个尊王妃是假的! “回来!”阎司叫回正要追去的墨倾,不急不慢的解释,“那人如此清楚月儿行为习惯,肯定是那边的人,能从本王手中逃走,绝对是浮邪那小子,你现在追去也没用。” 阎司冷着面容快速调息,他挥退墨倾后,站在东边出口位置,锋锐剔骨的视线快速扫动,捕捉一抹在黑夜中窜动的黑色身影。 片晌,阎司收回视线。 一束紫墨色流光急速划过水雾,闪进危险重重的森林。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铃声在繁盛茂密的树林里响起,一名动作矫健的斗篷男子在林中乱窜。 “咚——” 阎司扫出壁障拦下斗篷男子,冷声问候,“浮邪,好久不见!” “哈哈——”低哑的笑声震彻树林,浮邪连翻十几跟斗,倒挂在大树上,笑嘻嘻的问候,“阎司,好久不见,不对,本座应该尊称你一声,战王!哈哈——阎司果然是阎司,来人界依旧掌控重权,本座应该好好向你学习。” “劣性不改!”阎司恼火的呵斥,“你下次再敢假冒月儿接近本王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浮邪翻身下地,悠哉悠哉的甩着铃铛,开怀的笑道:“阎司竟然还会给本座情面,本座真是感动。” 阎司怔了几秒,沉声发问,“少说废话,假扮月儿有何目的?” “哈哈——”浮邪仰头大笑,邪坏的笑声尽显放荡不羁,“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炫耀炫耀而已,毕竟你们要好的东西被本座找到,本座要是不假扮小月月,阎司又怎会称赞本座,阎司的称赞可是极其宝贵的东西,本座正好需要。” 阎司大掌一弯,横扫浮邪,“你将月儿带到何处?” 浮邪甩着铃铛,矫健的在树上弹跳,险险的避开所有攻击,“本座哪敢带走小月月,小月月自己要玩游戏,这可跟本座无关。” “你身上有月儿的气息,你近期见过月儿,你知道月儿在哪!” “哈哈——本座哪敢见小月月,嫌被打的不够吗?本座也只是恰好来这里,见阎司在就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 “你下次再敢假冒月儿,本王绝不饶你,你既然已经找到恶念石就先回去。” “谢战王给情面,本座感激不尽,不过这恶念石本座找的千辛万苦,也是时候休息一下,本座心情好,这里风景宜人,来散散心,等散完会回去的,倒是阎司你,你要找不到小月月,游戏你就没份了哦。”浮邪靠在树身上,悠哉悠哉的打趣,顺便暗示一个游戏真正的开启时间。 “本王很快就能找到月儿,你既然已经找到恶念石就先回去。”阎司神色骇然的命令,节骨分明的大掌从祥云袖中弹出,用力内弯,周围的树木全被拦腰截断。 “哈哈哈哈——”浮邪仰头大笑,放荡不羁的笑声震得断节大树连根拔起。 “好,阎司好好找,本座心情好时会回去的。”浮邪快速弹跳,开怀的回道。 话音刚落,铃声频频响起,铃声消失后,树林再无黑影。 阎司凝视残影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跟去。 两束流光极速划向北方,漠垠森林内层再次恢复死寂。 深夜之时,一道紫墨身影再次回到愈元池,他在岸边调息,怒火比之前还旺盛几分。 “阎司——阎司——”一道清脆圆润又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 阎司不再激动,而是下意识的警惕。 氤氲的水雾破开,一名端庄大气的白衣女子小跑而来。 清淡纤尘的白衣女子站在男子身前不远处,她凝视那双血色瞳仁,黑曜的美眸,泛出炫亮的千璃光泽。 阎司只看一眼,血色汪洋渐渐涌动,刚刚那名“女子”虽然不是他真正的王妃,但是除去难以察觉的内在,外形,言行举止,行为习惯,说话方式全都和他家王妃一模一样,这也就是为何他没在第一时间辨清真假。 眼前的这位王妃是她真正的王妃,经过人类的欺凌后,她洗净了与生俱来的调皮任性,变得冷静端庄,成熟稳重,稳重到让他不适应。 “阎司——” 云月提着裙摆,直奔过去,阎司见她扑来,悲喜交加的搂她入怀,他轻扣她后脑,轻声嗔怪,“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要玩游戏也不提前说。” 云月笑眯眯的抵着他的胸膛钻了钻,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在阎司大大的惊喜。” 阎司听到耳熟的话,低低沉沉的笑出声,他揉着她的面颊使劲宠溺,“有惊无喜!你不在,为夫只有惊,知不知道为夫有多担心?” “我知道,但是渊叔叔有跟阎司说明情况呀,叔叔还说阎司会找到我让我最近好好休息,最近睡眠不太好,我只能休息休息再开始。” “还没开始?为夫还以为结束了。”阎司轻戳云月的面颊,习惯性的纵容却又非常不舍,他只想让她待在身边。 云月想起弈木渊的叮嘱,讨好的请求,“还没有呢,我在准备一个大大的游戏,阎司在这期间不能去找我,但我会来找阎司,等弄好了就给阎司大大的惊喜。” “为夫不要惊喜,只要月儿,月儿就不能乖乖待在为夫身边?” “已经待着了呀,阎司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能忘了。” “为夫没忘记,但是见不到月儿为夫总感觉不习惯。” “很快很快的,阎司等着我的大惊喜哈,我差一步就可以完成了。”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 阎司见云月如此开心只好默许,两人沉默一会,换过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月儿,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为何为夫一直找不到你?” “在——”云月下意识的回答,话刚出口,心突然颤了一下,滑到喉间的话如数吞入腹中。 “和爹爹他们在一起,很安全,阎司放心哈。”云月有意避开重点,笑眯眯的回道。 “大概在哪个位置?”阎司不紧不慢的追问。 云月抿了抿唇,隔了好一会才挤出回应,“在——在海澜国。” 阎司眉头微微簇起,疑惑道:“海澜国为夫亲自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月儿的踪迹,月儿是在海澜国哪个位置?” “这个——”云月头低越来越下,眸光左右划动的极快,合理的理由酝酿不出,开始有些慌乱。 “好了,不想说就先别说,等你想告诉为夫时再说。”阎司快速退让不再给云月任何压力。 “阎司最好了。”云月眯眼一笑,笑得柔化人心。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轻抿云月的眉心,随后将她打横抱起,“鸳晴一直想见你,是时候去见见了。” 云月听到熟悉的名字,头狂点,“好,之前鸯阴说她还在休息,我一直没去,要是能见就见见吧。”紫墨流光一闪,极速划向南方。 南翼国蓝曜城,蓝芒璀璨,整个城池的建筑都以珍贵的蓝宝石堆砌而成,房梁,瓦片,地面,墙壁,通道,桥梁,皆镶有名贵珍宝。 地面皆以五彩斑斓的宝石铺成,最中心的主城更是富丽堂皇。 主城一分三层,每层颜色皆不同。 蓝曜城虽然在南翼国,但是所处地段十分隐蔽,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世人较为耳熟的是与之相似的红曜城。 主城里面,一名柔情似水的女子,依偎在沉默寡言的男子怀中,两人正甜言蜜语。 忽然顶上压下一道强劲的势压,鸳晴率先站起,紧张道:“夫君,是王尊。” 鸯阴闻言,急忙起身,两人并肩携手,出城相迎。 “咚——” 阎司沉稳落地,质地坚硬的地面动荡好一会,沉闷的嗡鸣回荡不息。 云月看着周围那些亮到刺眼的宝石,眼底的晶光,忽闪忽闪,叔叔们要是看到这些一定会很开心。 云月扫出灼热的视线,将各处珍宝的位置一一记下。 “王尊!”出城相迎的夫妇见到紫墨身影,恭敬的俯身。 鸳晴一抬头看见阎司抱着一名端庄恬静的女子,试探性的问道:“月上尊?” 第407章 小银神不银!还能叫小银神吗? 阎司头轻点,默默放下云月。 “真的是月上尊?”鸳晴仔细打量没有上蹿下跳的云月,不敢相信,不过见阎司看云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又不得不信。 云月平静的看着容颜普通的鸳晴却满怀歉意和深情,她眯眼一笑,十分开怀,“好久不见。” 海澜国太子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她一直觉得对不起鸳晴让她吃苦,为此她逃避见面呢,她怕见到鸳晴她会想起不开心的事,但是现在鸳晴过的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鸳晴擦了擦眼睛,扬起甜美的笑意后快步上前,一把扣住云月的后脑,熟练的抱在温柔的怀里,激动道:“月上尊,终于见到你了。” “咳咳——”云月快要窒息,回神之际慌张的推开鸳晴,正经道:“请自重。” “什么?”鸳晴惊愕的反问,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以往都是月上尊死命抱着她撒娇撒软萌,她好不容易主动一回,竟然被说不自重? 云月视线一正,神色凝重的将鸳晴的衣襟往上扯,拢好外衣,将她裹的严严实实,一本正经道:“衣服要穿好,不要露锁骨更要不露其他位置,不能太随便,要洁身自好,要……。” 鸳晴听得一愣一愣,樱红的嘴渐渐张大,耳边的谆谆教导仿若魔音,听得她快要魔怔。 正经?月上尊竟然谈正经?这还是月上尊吗?绝对不是! 鸳晴推开云月,哭噎着向阎司跑去,指着一身正气的云月,哭诉道:“王尊!这个绝对不是月上尊,月上尊怎么可能如此正经,这绝对是假的,若是中了驱梦散忘记我们还可以理解,本性绝对不会变的,这个绝对不是月上尊。” 鸳晴说着说着扑倒在上前劝说的鸯阴怀中,嚎啕大哭。 阎司一脸深沉的叹气,无奈道:“本王比你们更加不愿意相信,不过这是月儿,托人类的福,将月儿管教成正经的模样。” 鸳晴猛的抬头,水润的眸子布满猩红,咬牙切齿道:“哪些人!我们去灭了。” 鸯阴小声安抚,“晴晴别冲动,月上尊这是学好不是学坏,难得月上尊有如此正经的一面,这也算是荒古一大盛事,回去后又不会受影响,月上尊现在在人界,要是和以前那样怕是会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惹就惹,月上尊惹的麻烦,闯的祸还少吗?你看现在月上尊板着脸,笑都不笑,张口闭口谈正经,这还哪里有点月上尊的样子,要是鹤老他们知道肯定会被气哭。”鸳晴窝火憋气,恨不得将那些乱教他们月上尊的人类全都灭掉,小银神不银,还能叫小银神吗? 鸯阴看着那抹雪白的背影,长叹一气,“月上尊变得如此安静,还真有些不习惯。” 云月兜转一圈,兴高采烈的跑向阎司,指着不远处一块一米长宽的蓝宝石,请求道:“你们这里有很多石头,可不可以给我几颗?” 阎司几人听闻全都愣住,阎司更是吓的不轻,他的东西就是他家王妃,她却要跟别人要? 鸳晴惊愕的看着云月,颤声道:“月上尊——你缺钱?” 云月诚实的点头,笑意悠然道:“嗯,你有好多那种石头,给我几颗可不可以?” 鸳晴潸然泪下,痛哭道:“月上尊以前生活的那么惨吗?都怪我们不好,让你受苦了,要是早点找到……呜呜——” 竟然让月上尊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贫苦环境,罪过啊! 云月神色轻松的摆摆手,“不惨啊,有很多方法可以换钱呢,不会饿死。” 鸳晴越听越心酸,想象没米下锅的画面后,扑在鸯阴身上嚎啕大哭,“我们竟然让月上尊受委屈了,天大的罪过啊——” 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不解的问道:“月儿,为夫不是已经带你去过宝库了吗?而且王府里的东西都比这些石子珍贵的多,你需要为何不拿?” “不是我不拿,是不能拿,渊叔叔说这段时间不能用王府的东西,所以才没拿,而且这些东西不是拿来用的,是上次分配不均,我需要一些补给叔叔。” “可是……。”阎司虽然理解她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有种失落感,他送了天璃十物,焕琉衣,宝库禁地和王府,她都没说过喜欢,也没怎么见她用过,现在连最简单的需要都不用他的,他感觉有些失败。 云月一头雾水的看着伤感的几人,心平气和的解释,“你哭什么啊,我不是缺钱,是这些东西刚好和我上次给出的东西等价,比较好分配而已,我过的很好的,我可是阎司的王妃呢。” “也对……。”鸳晴想想之后心情突然好很多,有某王在某王妃绝对不会吃苦,缺钱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她擦干眼泪后往主城狂奔不久之后拖着一个蓝芒璀璨的大箱子回到原位,眼泪扑簌说道:“月上尊,这些先拿去,晚点我再送完整的给月上尊。” 云月俯身行礼,感激道:“谢你全家!” “月上尊使不得!”鸳晴急忙扶助云月,突然愣了一下,好声好气的提醒,“月上尊这话听起来像在骂人,以后不许说。” “好的”云月爽快应下,她看了看天空,突然惊声叫道:“糟糕!不好了!” “月上尊怎么了?”鸳晴紧张的问道。 云月随手托起大箱子,郑重的告别,“子时了,我该回去,不然叔叔们会说我的。” 云月话落,脚尖轻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啊——”鸳晴瘫坐在地,神情呆滞的摇头晃脑,抽噎一会,大声哀嚎,“那些人类是给月上尊下毒了吗?月上尊连上苍的话都不听,竟然会听人类的话!” 阎司注视雪白残影,倍感头疼,无声感叹,他的王妃是中了人类的邪。 鸳晴哭过之后,满腔怒火爆发,朝着阎司歇斯底里,“王尊为什么不拦下月上尊,月上尊又回到人类那里,被越教越坏的话该怎么办?你看看月上尊现在像被人类掌控一样,肯定是那些人类利用歪门邪术控制月上尊,月上尊有危险,不行,我要去解救。” “回来!”阎司扫出一缕锐利暗芒,鸳晴瞬间收敛。 “月儿现在很重视那些人,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惹月儿不开心,月儿现在跟我们玩游戏,那就好好陪月儿玩,谁都不许扫了月儿的雅兴。”阎司严厉的警告过后,告知游戏一事,鸯阴两人熟知某人的本性,对这种打闹完全不感觉奇怪,只是一想到混世月上尊变得如此听话,她怎么都不敢相信。 阎司交代其他重要事情后闷闷不乐的回府,云月回去后大家都已经睡下,为了不被发现她有中途离开,她先将箱子放在房间。 次日清晨,红灿灿的太阳透射云层,撒下温暖的亮芒笼罩大地。 今日的天气格外明媚,漫天朝霞披散天端,暖热流光倾泻大地。 丞相府的青莹竹林,被晨光透射,摇曳出一地的斑驳流光。 预叔叔一早醒来就将各个院子的叔叔婶婶们叫醒,众人站在大厅里狂打哈欠,丝毫不想听预叔叔的掐算。 预叔叔见众人不信他只好将云月也叫来,他挡着众人的面,一本正经的伸出紧掐的两指大声道:“小姐有大收获!” 云月眯眼一笑,大声回道,“预叔叔掐对了!” 众叔听到有收获,全都莫名的紧张起来,“小姐,什么收获?有多大?” 门口处的渊叔叔突然插话,“非常大!” 众人齐齐回头,很快都看见一个亮瞎眼的蓝宝石大箱子,听到可信度极高的评价,全都热血沸腾。 第408章 小姐站起来让我崇拜吧! “陨叔叔仰天长叹,笑的快要合不拢嘴,这么大的箱子,还是极其罕见的蓝宝石,我们这是又被包养了吗?” 众叔你推我搡的冲上前,扑倒在箱子上,肆无忌惮的喊出狂喜。 “终于有我们的小箱子了,我要风花阁所有花美人陪我一天,哈哈哈哈——” “老夫要全套桃色本本——” “你们也太贪心了吧。” “反正有小姐养着,怕什么,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要的东西还更贪。” “……” 一群叔叔死死抱着箱子,互相抨击,开始争吵,没一会,相府又开始热闹起来。 渊叔叔遵照云月的意思,将里面的东西按照价值平均非给每个人。 预叔叔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迷上了加固相府,他的院子已经加固完,近期在忙赫连父子的院子,赫连父子虽然这几天休息但是每天早上都被预叔叔弄出吵杂声响弄醒,今天也不例外,他们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只说要好好加固府邸。 傥叔叔和娉伶相继给预叔叔看过,两人都说没事他们也不再担心他吃错药,他们想着是预叔叔近期的特殊爱好也就没怎么管。 汲萱他们讨论了一晚上宝宝的名字,天亮了才睡下,第二座府邸的人基本还在睡懒觉,第一座府邸的人习惯早起,天刚亮时都醒了七七八八。 夜叔叔在那边装病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理会,他一心酸只算出来走走,他一出门发现前面还有座相似的府邸,他问了其他人才知道两府合并。 他刚走到相府门口就看见一手提着裙摆一手采花的云月,他刚想打声招呼就见云月一口一口的吃着鲜花。 “啊——小姐你在做什么啊!”夜叔叔飞奔上前将花夺过,他猛拍云月的后背,非但没有把花拍出还害得云月一口咽下,他心生一凉托着云月的下巴,大声呼喊,“小傥快来,出大事了。” 弈木渊听到呼叫声二话不说将傥叔叔架来,他们听到大事是指吃花时全都责怪夜叔叔大惊小怪,“小夜别一惊一乍的。” “我一惊一乍?你知道小姐刚刚吃的是什么花吗?是素横花,那可是有毒的啊,小傥你快快解毒啊,楞着做什么?”夜叔叔指着另一朵素横花,胆颤心惊的推着傥叔叔上前医治。 “小夜放心,小姐没事,小傥早就检查过了,而且这是小姐的习惯,我们全都知道,不用大惊小怪。”弈木渊摘下一朵素横花往云月唇边递去,云月一口吃下,不但没有被毒素弄得脸色苍白,反而活了几分气色。 “早就有这个习惯?我上次见到小姐时没见她吃过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夜叔叔越听越摸不着头脑。 “老夫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总之有就对了,你安静一点行不行,别打扰仙女吃花。”极修老大狠斥夜叔叔,回头又和蔼可亲的喂着云月。 夜叔叔目不转睛看着云月吃下,他只见她越吃笑容越甜蜜,没有一丝痛色,渐渐的也接受这个奇怪的爱好。 弈木渊继续稳固阵法圈,这一次却不太好他控制,他感觉外面有其他领域的阵法试图融入,他呼吸一重,用尽全力将外来阵法弹开,他也被反冲里震退,他急忙稳定身形时两手不受控制的颤了几下。 “呼——” 微凉罡风突然刮起,四周郁郁葱葱的丛林突然扭转,浅青色泥地转眼变成凹凸不平的崎岖泥地。 “小渊!你转阵法圈做什么?你把我们转到哪里去了?”夜叔叔感觉周围过于阴森,渐渐感到害怕。 “我也不知道。”弈木渊站在云月身前护住她,锐利的眼神扫向四方,神情越变越严肃。 “你们几个提高警惕,周围有猛兽,我要等一会才转得回去,你们保护好小姐。”弈木渊将几位叔叔抓到云月的身后,边提醒边转动阵法圈,云月和其他叔叔都提高警惕。 “吼——” 林外猛兽争斗嘶喊,兽喉声,开裂晨雾。 群兽林中逃窜,仰头望天,嘶声怒吼。 这座山峰猛禽野兽的遍地,但是人迹罕至,四周荒芜人烟,地势险峻,悬崖峭壁,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危险逼近。 “天!这么凶残!”夜叔叔听到嘶哑的吼声,猛打寒颤,“小渊,你到底把我们转到什么地方来了?” 弈木渊默不作声闭眼默念,衣袖有过浮起的迹象。 “肉!”云月听到吼声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两眼放光,她擦了擦嘴角,一脸热切的盯着吼声最响亮的地方。 夜叔叔汗颜不止,愣愣的扯了扯极修老大的衣摆,小声道:“小修,小姐怎么一副很想狩猎的样子?” “瞎说什么大实话!”两位叔叔齐声回道。 “小姐现在不能狩猎,你乖乖的站在我们后面,你想要哪个猛兽,指出来就好,夜叔叔会帮忙抓。”弈木渊拦住作势上前狩猎的云月,满目疼爱的劝说。 “什么!我去?你知道那是猛兽,还让我去?赶紧撤啊!”夜叔叔脚下生根稳站不动,光听吼声就知道那些猛兽有多凶残,要抓也得看是什么体格的猛兽。 “快去!老爷和少爷交代过我们要让小姐开心,你敢拂了小姐的兴致,就休想让小渊带你回去。”极修老大一脚横踹,大方的将夜叔叔送进猛兽聚集地。 “啊——” 一刻钟后,一道凄厉的惨叫响起。 “咚——咚——” 地动山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快跑啊——”夜叔叔灰头土脸的从右前方窜出,边招手边大声呼唤。 “这么没用。”三位叔叔拧眉摇头,统一送去发自肺腑的鄙视。 “肉!”云月听到脚步声,眼睛越来越明亮,她勾唇一笑,优雅的摩拳擦掌。 “咻——”云月挣脱束缚,提着裙摆,快如疾风的冲进右前方树林。 “小姐回来!危险!”几位叔叔心生一窒,拔腿狂追。 “吼——” 嘶吼声震彻整个森林,引起阵阵狂风。 一头五米多高的黑熊,挥着一尺长的利爪,厉声咆哮。 利爪划过树林,合抱大树,拦腰折断。 “天!这是熊吗?怎么这么大?”小傥叔叔边跑边感叹。 “小夜!”弈木渊面色一凛,急急喝令。 “马上!”夜叔叔旋身一跃,两手合拍一下,云月身前刮起一阵凌厉狂风,一道厚厚的隐形壁障挡住朝云月张开血盆大口的黑熊。 他站在壁障顶端,朝黑熊行云流水的扫去一掌。 千斤黑熊犹如枯叶,被强劲的掌风掀飞丈外,呜呜咽咽一会,不会动弹。 “哎呦……元气境界果然厉害!”极修老大一如既往的敷衍的称赞。 夜叔叔撤走壁障,挑了挑前额的发丝,自信飞扬道:“那是!元气境界岂是你们这些真气境界的低阶武者能比的?” “低阶武者?呵呵——没错的确低阶。”极修老大皮笑肉不笑的附和。 “小修别灰心,你再修炼修炼很快能突破真气中阶!”夜叔叔眉彩飞扬,恣意潇洒的安慰。 “是是,老夫有空一定好好修炼,争取中阶。”极修老大谦虚的接下安慰,和眉善目的笑了笑。 傥叔叔无奈的看着没有眼力的夜叔叔,越看越无语,他都不知道怎么提醒元气一重的夜叔叔不要在极修老大面前骄傲,不过见他那么过瘾,他也不好意思扫了他的兴致。 “好厉害!”云月戳了戳黑熊,大半天没有动静后欢声大笑,她轻拍自己的右手,两眼冒光的夸赞自己。 “那当然!崇拜吧?叔叔允许小姐崇拜的哦。”夜叔叔自信膨胀,大方的展现自己的英勇身姿好让云月尽情瞻仰。 其他叔叔黑了脸,语气恶劣的回击,“滋滋滋,我记得小姐的重阶好像还高小夜三重,区区低阶一重元气武者竟然敢在小姐面前卖厉害,怎么会有这种人?” “哎——”夜叔叔被戳到心伤,沉着脸蹲在云月身边,识趣的改口,“算了,还是小姐站起来让我崇拜吧。” 气氛死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傥叔叔率先打破,“小渊,小姐好像很想吃这只黑熊,要不带回去?” 云月摸了摸黑熊,笑意渐渐凝固,她蹲在一旁,十分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面上的嫌弃之意却清晰可见。 “你好好看看,小姐看起来像有食欲的样子吗?”弈木渊直白的回道。 傥叔叔回头,见到愁苦的面色,诧异的自言自语,“怎么回事?小姐刚刚还是很有食欲的样子的啊。” 几位叔叔也没想明白,寻思中,不远处再次传出地动山摇的脚步声。 “肉!”云月再次眼前一亮,火急火燎的朝声源处狂奔。 第409章 战王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是抓错了,小夜快去保护小姐。”极修老大最先反应过来,一脚将夜叔叔踹进里面。 森林深处,数米深坑遍布,一头十米多高的黑熊,嘶声狂啸。 数十名黑衣蒙面男子一字排开,齐齐出手。 夜叔叔探析到涌动的气息,心生一窒,急忙将云月拉到一棵大树后面,其他三名叔叔随后赶到。 “小夜,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极修老大察觉到不对劲,看了那群黑衣男子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叔叔艰难的滑动喉咙,颤声吐出难以形容的恐惧,“元气,那些人全都是元气境界,一定是战王的人!” “战王?殿下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小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傥叔叔听到战王立即脱下衣服将夜叔叔的头裹得严严实实,仅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南翼森林,可能是他们恰好路过,再等一会,很快就能回去,不过小夜放心好了,战王不会抓你的,小姐现在的面子可是很大的。” “开什么玩笑!别人不知道你们会不知道我是什么罪行吗?战王放过谁都不会放过我。” “小夜你真的多想了,有小姐在,战王不会对你怎样的。” “怎么可能不会?虽然我没采过花,但通缉令已出,我就是铁打的采花银贼,要不是我不小心撞到木家少主,木家家主就不会生气,他要是不生气就不会同意那个什么破协议,他不同意破协议前异士尊主就不会签,不签就没有那么多的破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啊,战王肯定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啊!他会不会把我抓去炖汤啊?” “小夜你就别瞎想了,战王不会把你大卸八块的,顶多就将你化成灰烬。” “天啦噜——尸骨无存这还更惨啊,小渊求求你了,快撤啊,我还没放倒夜夜呢,我还想多活几年。” “呃……小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对廉夜他……。”极修老大满脸惊恐的盯着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夜叔叔,颤声问道。 “我是说还没有和夜夜一较高下。”夜叔叔脸色一正,胸怀坦荡的改口。 “那就好……吓死老夫了。”极修老大听到如此正经的话,瞬间松了口气。 “小渊你弄好没啊,再不弄好就要被发现啦。”夜叔叔捂着脸心急如焚的请求。 “快了,再等等,先别急。”弈木渊边安慰边加速颤手,周围的树林开始有了移动的迹象。 “吼——” “磅磅磅——” 黑熊狂性大发,随掌掀翻几名黑衣男子。 “天!小夜你确定他们是元气武者吗?这么容易被干掉?”傥叔叔见元气境界的黑衣男子倒地翻滚,难以相信他们是掌风具有毁灭性的元气武者。 三名武者同时出掌风还被黑熊干倒,不是他们太弱,就是那只黑熊太过恐怖。 “天啊!那是熊吗?”夜叔叔见五六名元气武者倒地,吓的两眼瞪直,随后惊恐的拍着弈木渊的后背催促,“小渊快撤,那只黑熊跟刚刚那只不一样,他们对付不了,我的重阶比他们还低,更加对付不了。” “吼——” 黑熊重重跺地,地上的黑衣男子全被弹飞,毫无招架之力。 “这是什么东西?我们这么多人竟然会被干倒,这还是熊吗?” “肯定不是,区区黑熊一根手指都能解决,这肯定是怪物,快撤!” “不好,他们几个滚到黑熊脚下,快去救他们!”侥幸逃脱的男子,奋不顾身的冲了回去。 独眼黑衣男子随手将他拉回,拖着他拉回,“别去送死,你过去也救不了他们,快撤!” 滚到深坑边缘的几名黑衣男子慷慨就义的朝其他男子大喊,“快撤!不用管我们!” “你们保重!”其他黑衣男子郑重的挥手,火速逃离。 “你们还真走?”慷慨男子一脸震惊大喊,话音刚落,几人被一阵凌厉罡风吹进深坑里。 “咚——” 几人抬头一望,一只抬起可遮云蔽日的黑脚,重重压下。 “元气三重被只熊给弄死,传出去岂不被笑死!死得也太窝囊了。”几名黑衣男子被罡风压到无法动弹,只好认命。 “咻——”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众人眼帘。 “啪——” 一名白衣女子行云流水的往上挥了一掌,轻拍黑熊脚底。 无数道噼里啪啦的骨骼碎裂脆响声,恍入众人耳中。 “咚——” 黑熊悲鸣几声,重重倒地,全身瘫软。 几人刚回神,白衣女子已经回到地面,他们仅看到一抹缥缈虚幻的白色背影,一时间,难以分清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 “幻觉?” “一定是幻觉!我们全都是元气,怎么可能被熊欺负?” “原来如此!我们肯定是刚刚进来时中了毒瘴,一定是这样。”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女子,也是幻觉吗?你们有看到吗?”有些愣头愣脑的黑衣男子,好奇的插话。 其他男子视线一正,异口同声道:“没看到,是你的幻觉!” “这样啊,那快点出去吧,我们还有重要任务。”愣头男子严肃的提议。 其他男子同时抬手相拦,齐声道:“先等一下,不急!” 云月抓着松软的熊皮,欢天喜地的拖到几位叔叔身前,笑意清甜的喊道:“肉!叔叔们,是肉呦~” “小姐,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云月脱离夜叔叔的束缚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弈木渊忙着调转阵法,其他两位叔叔忙着找退路,加上云月被弈木渊封住气息,难以探析移动迹象,他们全都没发现云月离开过。 “肉!”云月扬起熊腿,笑意绚烂的展示。 几米粗的熊腿,她轻而易举的举起,几位叔叔吓的目瞪口呆。 夜叔叔额角狠抽,各种疑惑脱口问出,“小渊,小姐真的封住内息了吗?那只腿少说也有百千斤,小姐封住内息就算常人了,常人能举得起?” “封住内息是真的,不过小姐这力道的确匪夷所思……。”弈木渊瞥了一眼眉头皱的快打结,他自己也理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傥叔叔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小姐在凰凌山修炼那么就,体质肯定跟我们不一样。” “啪——”傥叔叔灵光一闪,拍手叫道:“没错!一定是这样!力气也是可以锻炼的,合情合理!” “你们几个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小姐举得可是一群元气武者都干不掉的黑熊的熊腿,请问,小姐怎么干倒黑熊?”极修老大眸光幽深的看着正在摸熊的云月,意味深长的提醒。 “天啦噜——”几位叔叔下意识的回头,见到地上死透了的黑熊,直直大跌眼界。 “小姐好厉害啊!这只熊是怎么干倒的?”夜叔叔崇拜的问道。 “这个。”云月亮出左手,得意洋洋的挥了挥。 几位叔叔盯着那只泛着玉质光泽的手,盯了几刻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一头雾水的托腮寻思。 “小姐的意思是凭借超强的意志力干倒黑熊?” “你竟然能从手里看出意志力?佩服!小姐的意思是借他人之手干倒的好吗?” “小姐伸的是自己的手!” 弈木渊瞪了一眼瞎猜乱想的两位叔叔,道出正解,“小姐的意思是指一巴掌拍倒的。” “嗯嗯!”云月配合的点头,随意握拳,往地面轻轻一砸,无数道沟壑裂痕迅速开出,高处俯视,地面仿若被巨大的蜘蛛网包裹。 “天啦噜——小姐是怎么做到的?我都砸不了那么深。”夜叔叔摸着地上的裂痕,惊得下巴差点脱节。 极修老大眉头拧出川字,也被吓的不轻,他回头看向傥叔叔问道:“小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拿了别的药给小姐吃?你的驱梦散再不纯正也不至于有着力大无穷的药性。” 傥叔叔一本正经的否认,“没有,是驱梦散没错,可能是放太久,不够纯正的缘故吧,力气大不好吗?要是有人敢对小姐不利,赏他一掌就够了,就当是因祸得福好了,放宽心。” 三位叔叔眸光一狠,各自赏了一拳,怒骂道:“庸医!” “小渊回去了,小姐现在真的是一副很想吃的样子,你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夜叔叔帮云月举着熊腿,疼惜的放纵云月对黑熊上下其手。 “好,你们抓稳了。”弈木渊拉起云月,宠溺的擦着她嘴角的晶莹涎液,随后衣袖一挥,丛林快速旋转。 几位叔叔刚抓紧,天旋地转袭来,转眼又回到相府门口。 云月一落地,火急火燎的找木头,熟练的搭起火架。 “天!小姐动作那么快?看着架势,以前没少干呀,凰凌山的宗凰颠宫不是挺气派的吗?怎么搞得小姐以前经常风餐露宿一样?莫非天山大师亏待小姐?” “胡说,天山大师很疼小姐的。” “天啦噜,小姐这速度比我们还快啊,这是烤过多少次啊!”几位叔叔齐齐惊叹,那娴熟的动作看得他们自愧不如。 “你们几个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帮忙?”弈木渊率先走过去,他搬来几个木头,三两下合成一根,其他叔叔往府里一喊,上百人乌央乌央的冲了出来。 “小姐今日狩猎,大丰收!”夜叔叔扬声呐喊。 云月左手高举,得意的接话,“大丰收!” “小姐威武!”府里的人看见那头够吃几天几夜的黑熊,气势一壮,齐齐呐喊。 叔叔们合力清理黑熊,绑手脚,上火架。 婶婶们坐在门口痴痴的看美男子养养眼,廉夜叔叔静看云月,依旧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个秘密积压在他心里让他十分不好受,但他不得不选择隐瞒。 出乎意料的是昨天很活跃的策依婶婶她们都不见踪影,代替她们坐在黄金位置的是其他平日里比较低调的婶婶,她们对廉夜只看不动手动脚,几人闲聊一会后突然扯到一个最新的话题。 “诶……我跟你们说哦,我昨夜收到一个超级厉害的消息,你们想不想听呀。”某位消息灵通的婶婶挑开话题,她每次说的消息都不是谣言,众人一听她说收到消息都会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听她说。 “想想,小雅快说,你下次有消息直接说就行了,不用问我们,我们肯定都听。” “那你们可挺好咯,某些男人也请按耐住脾气,不好突然爆发,我收到的消息是昨夜采花银贼又在重臣权宫出现。”雅婶婶话音刚落,就听见几位叔叔厉声咆哮,他们对那个采花银贼似是恨之入骨,只要听这四个字就会暴怒,就会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云月闻言,不露声色的搬柴生火,仿若与她无关。 正在劈柴的夜叔叔连人带斧往前扑,摔了个大大的跟斗,他扯了扯头巾将自己蒙的更严实,心里却不断的鬼哭狼嚎。 天啦噜——有没有搞错啊,我昨夜可是在房间里装病,不对!是睡觉,我睡的好好的,什么时候去重臣权宫?该死!肯定又有哪个混账冒充我做坏事,等我找到一定宰了他! 第410章小公子一看就不是采花银贼! 雅婶婶捂着耳朵,一脸嫌弃的朝几位发脾气的叔叔挥手,“你们朝我吼什么吼?我又不是采花银贼,再说了,那个采花银贼又没看到你们夫人的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要生气闪一边吼去。” 几位叔叔被雅婶婶一把甩进丛林里,尽管她有出言安慰,但是叔叔们的怒火不但没息反而旺盛了几分。 他们同住屋檐下那么久,就只有少数人知道当年的采花银贼的真实身份,夜叔叔那几次只是误闯,而且什么也没看到,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愧对,其他夫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全都闭口不谈,装作没有见过夜叔叔,这才使得他们同住屋檐下这么多年依旧和和睦睦。 众人耳根清净后催着雅婶婶继续说,雅婶婶深呼吸几口气,笑容满面的接话,“其实也没什么,还是跟以前一样闯入闺房看了几眼就走,不过何将军那边就比较惨啦。” 众人听到成天跟赫连丞相作对的何将军有麻烦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屏息倾听。 “我收到的消息是当时那个采花银贼被其他大臣的手下追赶最后逃到将军府,然后好像打起来还是怎么的,然后那个采花银贼就屋顶上砸到何小姐的房间里,据说何小姐当时在沐浴,至于看没看到什么就不知道了,反正何将军天没亮就去皇宫找陛下告状。”雅婶婶幸灾乐祸的讲着她收到的信息,话未说完就先捧腹大笑,其他人都知道赫连云月跟何梅婷的交情还可以,何梅婷发生“不幸”,她们实在笑不出来。 雅婶婶看着云月越笑越大声,只因那夜云月想要撤离时撞上一名不速之客,然后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她不但砸到何媚婷房间还掉进她的浴桶,遮头蒙面的面巾不小心掉落,何梅婷看见了云月的“真容”,然后画了一幅画像让何将军带给浩帝通缉此人,雅婶婶收得到消息自然也收的到画轴。 祁婶婶经常用这个月云公子的身份去醉倌阁干大事,她对画中人熟悉的很,但是昨夜祁婶婶一整晚都和美人切磋,她敢肯定昨夜的采花银贼就是云月,不过她知道云月的性子不会做这些事,也想着云月可能是不好解释才没和何梅婷说明实际情况才导致这种误会,不过根据两人的交情,她完全不担心这会对何梅婷造成什么影响。 极修老大感觉场面快要失控只好张罗所有人一起帮忙清理黑熊。 几位婶婶挽着手挽手,带着云月绕着火堆蹦跶,不一会,架上美食散出诱人的香气,迟迟赶来的赫连父子一上前也跟着蹦跶。 一群人有说有笑,欢乐不停。 “哈哈哈——你们够时间了,到我们了。”几位玩心大的叔叔,冲到云月身边,拱开一直霸占云月的四名叔叔,拉着她各种蹦跶。 云月看见赫连父子激动的招手,得意洋洋的指着大黑熊,欢笑道:“爹爹!哥哥!大丰收呦!” “月儿——”赫连丞相看到那抹柔软的笑意,心都快被甜化,张开手臂就冲去,他想要架起云月甩几圈,弈木渊眼明手快的拦截且严肃的提醒,“小姐封住内息,现在是常人,老爷不要甩!” 赫连丞相被点醒,他垂头丧气的收手,小声抱怨,“以前月儿不在想抱抱不到,现在月儿在了,又不能抱,老夫怎么这么命苦啊?” “月儿今天去哪狩猎了,这么开心。”赫连剑台摘下假面习惯性的捧着云月的面颊贴着轻蹭。 “为什么台儿就可以?”赫连丞相指着赫连剑台,不满的质问。 “因为少爷不会弄晕小姐,老爷一开心就喜欢甩人,很危险,麻烦离小姐远点。”极修老大耿直的解释。 “哎——”赫连丞相叹了一口老长的怨气,老老实实的坐在云月旁边。 赫连剑台在云月耳边嘀咕几句,云月捧着赫连丞相贴脸轻蹭。 “月——儿——”赫连丞相高兴到快要飘起,一激动,情不自禁的朝云月的腋下伸手。 “啪啪——”粗厚大掌被极修老大拍开,各种厉声训斥,此起彼伏。 不一会,窜起汹汹大火,众人乐得团团转,云月被大家夸的快要飞起。 赫连丞相喂得合不拢嘴,一群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场面十分温馨。 众人欢乐时,何将军正在苍龙殿里咆哮如雷,何将军再三请求浩帝发布一名男子通缉令,但是浩帝一直驳回,何将军想起昨夜的何媚婷的哭诉,感觉蒙受奇耻大辱,他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采花银贼好好血祭一番,只可惜浩帝不知为何总听不见他的话,而且还有意无意的帮画中男子说话。 “何将军,这名男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又怎么会做出采花之事,寡人想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浩帝看画中男子眼神很友善,不知不觉也帮着说话,不过他表现的不明显,谁都不知道他在袒护。 “没有误会!”何将军抓着画轴,气急败坏的请求,“陛下,末将敢肯定没有误会,有许多大臣都可以作证昨夜采花银贼出没,不信你可以问一问他们。” 李安尚书率先出声,“启禀陛下,昨夜微臣府里没有任何异常,有没有采花银贼,微臣不清楚。” “微臣府里也没有任何异常,不曾见过采花银贼。”其他大部分大臣齐声帮腔,剩下一下没被光顾的都不说话,何将军孤助无援越想越气愤。 “陛下!末将真的敢肯定此人就是采花银贼,末将亲眼所见,他掉在末将府里,千真万确。” “既然何将军都说这位小公子是掉在你府里这不就说明他是无心之失,他要真是采花银贼怎么会这么不注意?” “可能是他一时踩空才掉下来的,他要是无意偷看在房顶做什么?而且末将亲眼看到此人,他就是采花银贼。” “何将军,你好好看看这份通缉令。”浩帝从容不迫的拿出一张泛黄的通缉令,令上的男子蒙着脸看不清容颜,正是因为他没有被看见真容才躲过各方势力的追捕,他拿着面容这一关键点,有理有据的反驳,“这个采花银贼被追捕了十几年都没有被人看见真容,这一次又怎么会这么鲁莽被人看见真容?再且采花银贼十几年前就已经二十岁,现在应该接近四十岁,你画里的小公子明显还不到弱冠,又怎么会是采花银贼?” 何将军被反驳的无话可说,他看到画像时就知道画中男子不是之前那个采花银贼,而且何媚婷也说这名男子掉下来后立即离开,事实上没有任何损失,只是昨夜谁都知道将军府遭采花银贼光临,他就只有一个女儿,众人不用想都知道采花银贼光临了谁,如此窝火憋气的时刻,那些被光临过的大臣还厚着脸皮说没被光临,他一人被孤立,想发火又不敢对浩帝发,只能一口咬定那个采花银贼请求通缉。 “陛下!若要按年龄,这个采花银贼很有可能是老采花银贼的儿子,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两个采花银贼肯定有关系,请陛下立即下令抓捕。”何将军揪着年龄的细节,分析的头头是道,再三要求浩帝发放通缉令。 “何将军此言差矣,你的儿子不也没有和你一样成为武将,凡事不能一概而论,这位小公子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采花银贼,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不小心掉在将军府,要是哪天能抓个现行,到可以考虑治他得罪,要不然弄错就麻烦了,何将军,你说是吧?” 浩帝收好通缉令,明着帮云月说话,浩帝光凭昨夜和她短暂的接触中感觉到的正气就能肯定她不是采花银贼,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夹杂私人感情的信任,才使得他威逼何将军就此收手。 何将军担不起诬陷诽谤的罪名最后不得不忍气吞声,浩帝今天的心情很好,特意放了以李安尚书为首的部分大臣的假,何将军也被破例给了三天的假期,剩下的那群大臣则照常上朝。 众臣退朝时,采花银贼的消息已经传遍都城,一时间各大闺房全都加固房顶,锁死窗户,匕首藏在头毒药房门口,每个貌美的女子全都提高了警惕。 她们忙完后听到战王又发放画轴,全都带上最厉害的侍卫祝她们挤进月牙阁。 第411章 战王的醉人画轴! 月牙阁某处角落厢房,四名老者和往常一样在固定的时间点喝茶聊天,不过四人全都愁眉苦脸的模样,显然各有心事。 临风老者平心静气的沉思,内心却深受隐瞒与知情不报的折磨,他昨夜跟丢了某银神,但是他和鸱擎是第一个发现了她的行踪,两人商量过后决定不说当没看见,但是他们无法在某王面前隐藏想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其他人找到前先隐瞒。 仙风道骨老者安静的喝茶,全程无话,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童颜老者被一副刚刚发放的画轴勾走了所有注意力,画轴的景象主要还是那对高调的绝世璧人。 两人在妆台前,男子站立,女子端坐,他一手挽着发髻一手插着看似普通里面却泛着绚烂琉光的发簪。 画中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世人不知是何物,但他十分清楚。 童颜轻点画中盒子,眸光深邃不止。 “啪——裂——”老庄主忍无可无后突然拍桌大火,一掌落下,寒玉桌碎成四节,其他老者反应极快的接住属于自己的那一块。 “岂有起理!混账东西!老夫竟然养了一群没用的废物!混账!”老庄主气得胡子乱成一团,他一想起昨夜暗影们的汇报,气得眉毛胡子乱颤,他肆无忌惮的挥掌风,房中所有珍贵的装饰物碎的七七八八。 “哈哈哈……老家伙的暗影还真有意思,不过话说,他们都被脱的只剩下凌袭,说见鬼也说的过去。” “滚……你懂什么,妖兽第五类冥魂等千奇百怪的形态存在,但就是没有鬼,那群没用的东西肯定是怕了其他暗影胆小怕事才胡言乱语,岂有此理!要是小仙女出了什么事,看老夫不收拾死他们!” “哈哈哈……花老头你别生气啊,你不好好想想你的小仙女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有说,而且丞相府里面高人那么多,哪会有什么事,你个老家伙养的暗影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他们不至于怕事,而且他们却是全都被脱了衣服也被洗劫了值钱的东西,说不定真是遇到什么穷鬼……。” “哈哈……若真是遇到穷鬼,洗劫他们身上的钱财不就好了,老家伙的暗影可是全部被脱光的只剩下凌袭,搞不好遇到的是色鬼。” “噗嗤——色鬼……哈哈哈……那这个色鬼的口味还挺重的,老夫记得花老头的暗影好像清一色男的,要是真遇到色鬼,咦……这色鬼的口味真不一般啊。” “滚——什么色鬼穷鬼,这世上哪里什么的鬼,都是瞎编的,那群没有的东西肯定就是怕事才胡编乱造。”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夫昨夜也派人去过丞相府,老夫的人说昨夜去丞相府的暗影都只是九重几阶,老夫的人都能轻易搞定,花老头你的隐卫少说也有九重七八阶,他们可以轻易搞定,不会是怕了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没去成丞相府。” “对呀,你养的那群小子还不至于怕了其他暗影,不过话说,你个老家伙派人去丞相府做什么?花老头的小仙女好像没有惹到你吧?还是你想和花老头抢小仙女?”临风老者捕捉到一点,好奇的问着童颜老者。 “混账东西!你竟然背着老夫做这种事!”老庄主听到最后那句瞬间炸毛。 “也没说什么,老夫家的小混账说要去找相府的某个人算账,不过他涉嫌带走小混账他们的督导被他们围攻,只好拖老夫带他的人去相府,不过他们好像没进去,老夫刚送到相府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不过好在他们毫发无伤,可能他们不合那些色鬼的口味吧。”童颜老者静看画轴,回的详细且敷衍。 “相府有人惹到你孙子?何人?”仙风道骨老者稍显紧张的问道。 “小混账没说,不过可以确定是个小子,小混账说被那小子骗了,让老夫带他的侍卫去相府找人,老夫就只知道那么多,对了,风老头你那边怎样了?剑台小公子的亲事成了没?”童颜老者看向愁眉不展的临风老者,好奇的问起老早提过却一直没有进展的亲事。 “没有,剑台公子还没考虑完!”临风老者听到亲事,满腔无名火蹭蹭然,前不久他的美娇妻催他早点敲定亲事,他从她的话里听出她对赫连剑台的特殊感情,赫连剑台太像以前的他,而他现在却用了老头的身体,在不久之前他开始有了被赫连剑台替代的恐惧,这门亲事他一点都不想敲定。 “还在考虑,看来风老头的面子不够大呀,要不要老夫帮你出个面?”仙风道骨老者贴心的建议道。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临风老者面无表情的拒绝,越听亲事火气越大。 众老者感觉到临风老者的不满皆默契的跳过亲事话题。 此时,月牙阁已经被一大群抢画的女子给占领,她们大肆欢叫,不顾形象的羡慕。 她们从不知男子会挽发,也不知男子能挽出这么美的发髻,更不知男子挽发的动作会如此醉人心弦,迷惑人心,让人止不住的沦陷。 战王的画轴如今已经成了众多女子的精神寄托。 顶阁里也时不时的传出惊叹声。 “战王竟然连这都会,赫连小姐还真幸福啊。”一向对男男女女的事情嗤之以鼻的青樱也不自禁的侧目。 “啊……好美的发髻,好羡慕啊。”星尘两手托腮,越看越羡慕,她早已见识过某王对某银神的宠爱程度,但是每每看见他们,她还是会忍不住的赞叹,他们的深情,隔着画轴都能感受的到。 “小丫头片子——”正在休憩的无忧突然站起身,一本正经的叫星尘。 赤樱见无忧那似曾相识的架势,全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干嘛——”星尘陶醉在画轴里,无心理睬无忧,连他已经走到身后都没有发觉。 无忧默不作声的抓起星尘的头发照着画轴里的发髻有模有样的倒腾,赤樱几人看见越来越像鸡窝的发髻,皆汗颜不止。 公子是跟星尘姑娘有仇吗?这么狠,肯定有,不然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好了。”无忧拍拍手,越看自己的成果越满意,同时也期待星尘看到后能露出惊喜的表情。 粉樱有气无力的白了星尘一眼,青樱从外面搬进来一面大镜子让星尘好好看看某公子呕心沥血的佳作。 星尘一回头直接僵到不会动弹,镜子里的那个疯婆子是谁?头发为什么会跟鸡窝一样乱糟糟的? 无忧见星尘惊呆,故作无所谓的邀功,“很不错吧,本主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好的,举手之劳,不用感激本主。” “这!是!你!干!的?”星尘听到是无忧所为,弯弯卷卷的头发有过崩直的迹象,她不等无忧回应抄起镜子就朝无忧狠狠的砸去,赤樱几人没有出手相拦,还悠哉悠哉的坐在软榻上,吃美食,赏佳画,看没有还手的毒打。 都城中心热闹,某处森林却十分寂静。 午时过后,那处森林坑里的黑衣男子一个接一个的弹回地面,他们扫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没有黑熊,原来真是幻觉,吓死我了。”黑衣男子坐在地上庆幸。 愣头男子耿直的指出破绽,“真是幻觉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脚印?” “就你话多!”其他不想面对现实的黑衣男子回头狠狠呵斥。 “那就不说咯。”愣头男子撇撇嘴,自觉的安静。 “咻——” 数十道疾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们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丢下我们的!” “嗤,走的时候那么潇洒,现在回来有什么用,没良心的混账东西!” “青牙老大来了,他们是去找帮手,不是丢下我们。”黑衣男子看到熟悉的身影,高兴的蹦起。 愣头男子瞄了一眼青牙身边的男子,疑惑的问道:“青牙老大前面的那个人是谁?竟然敢指使青牙老大。” “闭嘴!”一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捂住他的嘴,狠狠的警告,“不要冒犯那位大人,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乖乖闭嘴,不要乱说话。” 第412章 尊王妃也太小看我们了! 愣头男子被捂的快窒息,只好连连点头换取喘气的机会。 青牙问起具体情况,几人齐齐搪塞过去,那些逃走的人听几人说是幻觉又没见到黑熊踪影,也就相信是这么一回事。 墨倾见几人没事,严肃的下令,“迅速找画中女子,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准伤她分毫!” “是!”所有黑衣男子领命四散,认真的搜索这一带。 墨倾也聚精会神的搜索蛛丝马迹。 不远处,一名神经大条的黑衣男子,疑惑的念叨,“这幅画是不是画错了?画里女子的眼睛竟然是红,这世上哪有这种眼睛的人,该不会是妖怪吧?” 一双温和的视线迅速裹上寒霜。 一抹玄金色身影现身在男子背后,周围的暗影全都退到百米之外。 “无礼的人类!”墨倾冷冷的吐出裁决,削长大掌朝黑衣男子的头顶一盖,地上很快多了一摊血水。 所有暗影不敢吭声,自觉的降低存在感,认真搜索,不敢再说起画中女子。 到了夜幕降临时,森林里的暗影撤退一半。 戌时左右,墨倾在森林彻底搜查完,他带着众暗影前往另一处地方。 刚出森林,身前躺着一头黑熊,愣头男子不小心说漏了嘴,青牙盘问之下,他们才知道今日所见黑熊并非幻觉。 但是他们说的白衣女子几乎没有人信,他们这些元气武者联手都没放倒那头残暴的黑熊,单手解决就更加难以置信。 墨倾听到一拍即倒时,萧肃的神情突然缓和,他走到愣头男子面前问道:“怎样的女子?” 愣头男子想起警告,毕恭毕敬的回道:“小的也没看清,就只看到白色背影,而且那只黑熊不是这只小的,那只要大上几倍,不过我真的亲眼见到她一巴掌就把那黑熊放倒的。” 墨倾细想一下,急忙赶回深坑附近,他仔细勘察地面,最终在不远处看到碎裂的地面,他认真打量后,面露喜色。 “你们继续搜查。”墨倾丢下不容置喙的命令,火速赶往百里外的某处森林。 所有暗影不敢怠慢,将找过无数次的边边角角再次搜查几遍。 两刻钟过后,深坑附近,上空降下一名紫墨衣男子。 阎司看了开裂的地面一眼,静如死水的眼底,泛起喜色波澜,血色寡薄勾起迷醉繁世的弧度。 墨倾看见那仅给他们王妃的笑意,跟着开怀,“王尊,这是尊王妃弄出的裂痕对吧?” 阎司头轻点,落在地面的视线,泛起宠溺柔光。 “太好了!尊王妃肯定就在附近,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尊王妃也太小看我们了。”墨倾激动的欢呼,一想到很快就能找某王妃,他的心跳开始有些不规律。 阎司用眸光轻抚裂痕,宠溺道:“月儿的游戏一向都很有难度,不会这么轻易被找到。” 墨倾欢声大笑,连连点头,“也对,那在下去把其他人调来这一带,王尊先帮忙找一下。” 阎司头轻点,一道紫墨流光迅速划向上空,极速乱窜。 墨倾将其他地方的暗影全部调到这座森林,几刻钟的时间,一处小森林被上万名高阶武者挤得水泄不通。 这一搜便是一整天。 时间一晃,夜幕已至。 相府众人吃撑后就地在门口休息,夜叔叔听他们聊起以前的采花银贼,借故离开,云月也悄悄的离开人群。 夜叔叔心不在焉的散步,不知不觉走回自己的院子,他倒在床上深思采花银贼的问题不知不觉想到快睡着。 “咚——” 正当他眼皮快要合上之际,床底下突然响起沉闷的敲击声。 夜叔叔轻拍额头,有气无力的起身推开木床抱怨道:“我说了很多次了,没事不要过来,被发现就解释不清了。” “咚——” 平坦的地板突然凸起一块半米长宽的石块,夜叔叔帮忙移开,不一会,里面跳出一名黑衣女子。 女子她容颜绝丽,辨不清实际年龄,身材惹火,前凸后翘,比例完美,她一身黑衣劲装,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 “以后不要老是过来,要是有人在,我要怎么解释?”夜叔叔招呼女子坐下后去关好门窗。 “无笙,跟我回去。”黑衣女子重复多年来一模一样的话,她的声音似是天生就没有温度,她的神情一直没有波澜,似是天生就是冷漠之人,她看夜叔叔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但是从她多次找来的举动也能得知她并不是完全冷漠之人。 夜叔叔苦着脸倒在床上翻滚,抱头嘟囔,“皇嫂,就当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来了,我不可能回去的,我一回去所有人都会知道翼帝的亲弟弟是采花银贼,你是让我专门回去让皇兄和南翼蒙羞吗?” “无笙,我们真的不介意,你为翼牺牲太多了,回去吧,即使所有人知道都没关系。”翼后走到床边,慢吞吞的伸出手。 夜叔叔捂着耳朵不想多听,他滚到角落,轻撞冰冷的墙壁,“皇嫂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回去的,你们不介意,我介意啊,我一回去我的一世英明就毁了,而且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去哪生活都一样,皇嫂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回去吧,没有什么急事就不要过来,要是被人发现我就死定了。” “无笙……。”翼后抓着夜叔叔的后颈拖到床边,放低姿态请求。 “停停停,皇嫂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回去的,皇嫂要是再说此事我就封锁通道,你回去吧。”夜叔叔板着脸下逐客令,不回去的决定丝毫没有动摇。 被拒绝无数次的翼后面带失落的走向通道,夜叔叔灵光一闪,急声叫住,“先等一下!” 翼后面起波澜,迅速转身问道:“无笙改变主意了?” “没有!”夜叔叔否认的十分决绝,他拉着翼后往小房间里走,进去后一脸苦难的甩着小管子请教,“这个好像坏了,皇嫂帮我看看,还有这个也经常堵,是不是该弄个新的了,还有上次皇嫂带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跟我说说该怎么用,我摸索很久都没看出是什么东西……。”夜叔叔指着使用多年的东西,各种抱怨,翼后只点头没说话,她捣鼓一会,所有东西又能正常使用。 一双黑曜的美眸在窗外记下翼后的一举一动。 “好了。”翼后修好最后一样东西后不紧不慢的走向通道,她再三叮嘱夜叔叔好好考虑后合上石块。 云月蒙上雪白色面巾在石块合上之际闪了进去,夜叔叔把床推回原位后去小房间里舒舒服服的泡起黑色的药水。 云月进入通道后没有急着追翼后,她大约等了一刻钟才开始走动,云月刚走一步,左侧突然窜出一抹黑影,云月后仰,泛着冷光的匕首从她脸上劈过。 云月一脚踩着石壁,蓄力一蹬,她双腿朝天,凌空一翻,稳稳的站在翼后身后,翼后脚轻跺,漆黑的靴子前端弹出一块刀片,她往后横劈,云月脚尖往上轻抬,脚底和刀片擦过。 “从何时开始跟踪!”翼后率先发话,她躲脚碾地,刀片收回,她跳到墙壁上快速跑动,凌空一个飞踹,指路的小木桩断成两截,她没有内息,也不会异术,但是她的近身攻击可以说无懈可击,她的所有动作都十分强劲有力,若是跟常人过招,招招可致命。 “别激动,本公子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云月躲避间记下翼后的所有招式,渐渐的看出一些熟悉感。 “你知道本宫跟无笙的身份。”翼后握紧匕首,快速出击,她的动作比许多专门受过训练的男子还要快,她眼神可以冷到无情无性的地步,她一旦有了清除的想法,绝不手下留情,她的雷厉风行让许多武将都自愧不如。 云月边躲边扎束衣摆和裤管,她一旋身,一个飞踢,翼后的匕首被踢飞几米之外,她也快速出击,躲闪,下蹲,飞踢,锁肩,锁喉的招式都跟翼后的招式十分相似。 第413章 同一批特工? 翼后的释怀! “你是隼影?”翼后看见熟悉的动作,面容掀起波澜,会这种格斗技术的人除了她就只剩下那个跟她一起训练顶级间谍,隼影。 “本公子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本公子知道你是哪里人。”云月趁翼后分神之际,突破她唯一的破绽,将她牢牢锁住。 “你是谁?你怎么会这种招式?”翼后感觉云月没有杀意,也没有急着挣脱。 “本公子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这种招式,你认不认识寒野?”云月锁住翼后的肩膀,好声好气的发问。 “既然你都会这个招式,你应该知道本宫为何会,你说的那个寒野本宫不认识。” “是吗?不认识,那就不是同一批特工,夜叔叔称呼你皇嫂,那你应该是二三十年前来的,那你应该认识博!士!” “博士!”翼后眸光一冷,眼底全是深不见底的痛恨。 博士发动了战争,她的国家被灭,她成了战争孤儿,被他训练成无情无性的杀手,她为了国家无数次在死亡边缘卖命,最后却被博士骗去注射了新型毒药,最后为了阻止博士对另一个国家发动战争,她带着控制台一起炸毁。 她痛恨战争,厌恶战争,但是她的重生地却是在战场,她又成了战争孤儿,她又以身试险无数次,最后在血泪里赢得了和平。 她遗忘了两次战争之痛,但是却无法忘记将她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博士! “别激动,博士已经死了。”云月轻抚翼后的前额,渡入缕缕令人舒心的小小力量。 “不可能的,博士那个老狐狸只会诈死,根本不会死。”翼后对博士再了解不过,向来只有他让别人死,谁都奈何不了他,她又何尝没有刺杀过,但他就是不会死。 “死了,我亲手杀的,死透了。”云月平静的说起博士的恶行以及他最后的下场。 “真的?”翼后拿开云月的手,眼含泪花的看着云月问道。 她坚强如铁,心硬如石,也在战场上看过太多血泪悲痛,但是她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因为那些都触碰不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痛处,只有博士才能牵扯到她的泪腺。 她知道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再也回不去,雪不了耻,报不了仇,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博士已死,多年来的心结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解了。 “真的,我亲手杀的,死透了,永远都不会复活,永!远!”云月轻拍翼后的脑袋,眉梢微扬的宣告博士的最终下场,永不轮生。 “呵呵——”翼后忽然笑开怀,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很少笑,也可以说从未笑过,博士的下场填满了她那颗残缺的心,她为博士的报应而开心,也为那个世界的许多国家免遭战争涂毒而开心,也为自己终于放下唯一怨恨的而开心。 “谢谢你……好孩子,你做的是对的,是对的,我……我代表他们感谢你。”翼后激动的抱住云月,不断的夸赞,别人不懂,但她懂,她懂云月成功杀了博士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要经历多少痛苦遭多少罪,她也知道云月最后肯定也是以死告终,她全都知道,但她非常欣慰,她跟隼影没有成功,还有很多人也没有成功,只有云月才成功杀掉博士,博士的死对那个世界的各个国家都有很重大的意义,说拯救世界也不为过。 但是谁都不会知道是云月拯救,也不会感激云月,但是她感激,她也有资格代替那个世界的人感激。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云月推开翼后,谦虚低调的回应,博士给了她和弟弟们太多的冷酷摧残,除掉博士是众人的愿望,也是她的职责之一,她不需要任何人感激,会有这么多恶人存在,归根结底是因为她的失责,有此遭遇或许是冥冥中的安排。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云月见翼后还要道谢只好先转移话题。 “好,你说。”翼后毫不迟疑的和云月商量正事。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期间有提过一个会轰动两国的建议,但是翼后毫不犹豫的同意。 通道的出口是在南翼国和龙浩国的交界地带,两人出来后各回各国为大计划做准备。 云月回到都城后没有回相府而是立即赶往廉堂府查看情况,假廉堂王樊里决邦虽然被废了功力但是他以前培养的势力不容小觑,云月不敢让星尘冒险只好自己潜入廉堂府确认罪证所在位置。 云月按照远近位置确认了两个阵法圈,正准备潜入第三个阵法圈,她还未靠近假山就听见樊里决邦的呵斥声。 “胡说八道!采花银贼以前有光顾重臣权宫,这次再光顾也不足为奇,本王的府邸他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来,何将军你别危言耸听!” “王爷,你听末将说,这个采花银贼不比以前那个,他昨夜还存心偷看婷儿沐浴,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真的色胆包天,他昨夜临走前还放话说,浩帝的妃子他都敢采,廉堂王的也不会放过……。”何将军自觉的退了几米,厚着脸皮胡说八道。 “混账!”樊里决邦勃然大怒,他掐着何将军的脖子狠狠的悬在空中,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妃子,府里就只有尤媚秋一个女人,不用想都知道要采谁的花。 “王爷息怒……这不是末将说的,是那个采花银贼说的,所以……以防万一王爷还是先通缉他。”何将军苦苦求饶,使劲说采花银贼的坏话。 “哼!本王府邸守卫森严,他不可能进的来……。”樊里决邦甩开何将军,自信飞扬的夸赞府邸的森严之处。 “磅——” 樊里决邦话音未落,不远处某处寝宫传来响亮的轰鸣,他捕捉到声响是从尤媚秋的院子传来顿时心生慌乱。 “啊——” 一道女子惨叫声震彻夜空。 何将军呆在凉风里凌乱,不会吧!我就随口说说还真来?这怕不止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好,廉堂王肯定不会饶过这个混账,不通缉也照样死。 樊里决邦杀气腾腾的赶去,寝宫里一名衣衫不整,妩媚动人的女子裹着被子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时不时的扯着嗓子大叫,“啊——不要过来……你要是敢碰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一名白衣蹁跹的蒙面男子,一脚踩在床边,一手拿白扇轻挑女子的下巴,笑意邪坏且迷人的哄道:“美人,你还是乖乖从了本公子吧,那个廉堂王又老又丑有什么好的?你跟本公子走,本公子会好好待你。” 尤媚秋发抖间不小心瞥到某抹身影正在逼近,她揉了揉眼睛,眼泪哗啦啦的流,一瞬间就哭的梨花带雨,“不许你诋毁王爷,王爷是最英俊的,我不会跟你走,我只要王爷,你走开。” 云月俯身逼近尤媚秋,余光却锁住移动的身影,她朝尤媚秋呵气,越笑越邪坏,“本公子可不喜欢被拒绝,美人,从了本公子,本公子会好好善待你。” “不要——走开!宁死不从!”尤媚秋使劲挣扎却被云月抓住双手,云月俯身之际,一双青筋暴起的拳头已经挥来,云月踩着床沿,伸手敏捷从廉堂王肩上跳到数米之外,云月踩着房梁往上走,没一会就不见人影。 樊里决邦追到房顶时方圆数里都没有令他暴怒的身影,他回到寝宫时,尤媚秋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媚秋,你要去哪?”樊里决邦拦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尤媚秋,态度出奇的比以往好很多。 尤媚秋掩面痛哭,抽噎哭诉,“呜呜呜……臣妾……臣妾被调戏了,没脸面对王爷。” 尤媚秋拖着一大箱东西,往殿门口走,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嘴角却是高高扬起。 地道已经挖好,药材全到手,老娘才懒得理你,耽误老娘那么长时间,早知道要那么久还不如对其他王下手。 第414章 采花风波!画遗像? 樊里决邦劫下尤媚秋的东西,出奇的包容,“本王会杀了那小子,不会有人知道,媚秋不要哭。” 尤媚秋擦着眼泪,神情渐渐凝固,有没有搞错,这种时候不是该说有多远滚多远? “呜呜呜……臣妾愧对王爷,我要去冷静冷静,不然没脸面对王爷。”尤媚秋咬咬牙,强行抢过包袱,只见她铆足干劲狂奔,很快就不见人影。 樊里决邦以为尤媚秋只是跟以前那样出去散散心于是没有阻拦,他一转身就派了暗影去追杀胆大包天的采花银贼。 当天深夜,一副惊动四方的画轴传遍各地,一则轰动南翼国的消息传遍各个角落。 月牙阁在三更半夜时公开发放了一副画轴,画轴里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 画里,一名面容绝丽的黑衣劲装女子裹着被子,斜躺软塌,一名面戴白巾的白衣男子,一脚踩着软塌,一手拿着白扇挑着女子的下巴,神情十分轻浮。 最令人震惊的是画轴里有翼后的印章。 画轴传入南翼国后,翼后公开宣布说她人没事不过印章在交手时被采花银贼拿走,于是整个南翼再次轰动,子民痛恨画中男子,群臣商讨抓捕对策,翼帝派大皇子领兵抓拿,三公主发布了天价悬赏令。 二皇子则连夜赶往龙浩亲自抓拿调戏南翼皇后的采花银贼。 天快亮时,隐陌在蓝曜城主城醒来,他好不容易冲出重围离开蓝曜城,刚转个弯就撞上清雾,清雾刚好有话要问隐陌,于是将他打昏抗回家里。 那个时候斌叔叔刚好回到主家,他正在想办法叫醒土家家主,清雾一回来,斌叔叔立即让清雾带隐卫军去丞相府带人。 清雾托斌叔叔照顾隐陌后领了一万隐卫军去了斌叔叔给的图纸所在位置。 金家少主还在禁地里被其他成员围攻,倾卫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愤怒不已,他一咬牙,决定自己潜入丞相府,天快亮时,他和倾卫偷偷溜出主家,带上一把绝世宝剑去找云月算账。 水家那边,蓝沁禾和隐卫军们正在接受水泯庭的训斥,这次出动不是他跟水家家主的旨意,完全是蓝沁禾自己的主意,他们被水泯庭罚到禁地里思过半个月,他做好完善的部署后当即赶往凰凌山。 南翼全民几乎彻夜未眠,龙浩重臣权宫每家每户都锁紧门窗,何将军一整夜都被何媚婷打骂,人也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第二天清晨,雅婶婶奔走告知采花银贼的最新消息,两座府邸里的叔叔婶婶们全都出来讨论,两百多人欢聚一堂,一同讨论不单调息翼后还拿走印章的采花银贼。 夜叔叔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冲回房间钻入通道,混账东西!冒用我的名号调息皇嫂就算了,竟然敢拿印章,简直胆大包天! 云月刚想进入交界地带的通道时发现里面有动静,她急忙间躲闪,一个转身就闪到了某处山脚下,她朝上看了一眼,随后顺道回凰凌山看看新情况。 经过几天几夜的盘查,天山大师依旧没有查出袭击炎双的凶手,外室弟子皆人心惶惶。 今日一早,炎双有了苏醒的迹象,雪纹第一时间赶到她的寝宫。 和以往不同的是,床上女子没有做噩梦也没有熟睡,她平躺手捂心,气若游丝的呻吟。 “呵嗯——呵嗯——雪纹——我快不行了——”炎双用力撑开眼皮,气喘微微,银牙咬着红唇,身躯颤动,纤纤素手用力抓着雪纹的衣摆,唤的过分无力且轻柔。 “先别动,别说话,让我给你……。”雪纹俯身朝下,抬手朝炎双后颈伸去。 “我……我的墓碑……准……准备……好了没有……我……快不行了……。”炎双紧抓着雪纹的手臂,将微弱的气一口一口的提起,欲哭无泪的问着自己的后事。 “炎双,你就好好休息,放轻松,不要说话了,你当然还行的,让我给你渡点元气先,别动。”雪纹从炎双的后颈处渡去一些元气,微弱的气息逐渐稳定。 “去……去将小师弟……带来……。”炎双抽了几口气,勉强顺开了卡在心间的浊气,游丝般的气息又开始波动。 “小师弟?叫小师弟做什么?小师弟只精通画技,不精通医术,你看你都迷糊了,我带你去药宫吧。”雪纹伸手去搀扶,炎双却摆手拒绝。 “不……不用……了……快叫小师弟过来……让他过来给我画个像……。”炎双眨着浑浊的双眼,一心只想安排好后事,若问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就是当初不应该慈悲泛滥收养了一个专门气她的小恶魔,她后悔!她悔恨!她悔不该当初! “炎双,别胡闹,你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下次星尘回来,让她还你雪焰珠就是了。”雪纹拍了拍炎双的心口,渡入缕缕元气,炎双压下怒火后才松手,而他衣服下的肌肤已被抓破皮。 “天……天真……你太天真了……。”炎双一听某只小恶魔的名字,顿时眼冒火光。 还想从那只小恶魔手里将东西拿回来?天真!妄想! “快去……我要……画像……等那个小恶魔回来,让……让她好好……好好看看我被……气成什么样子,让……让她反省反省……快去叫小师弟……。”炎双用尽全力抓着雪纹,表明她的意图,她知道小师弟画技精湛,死物都能画的栩栩如生,生物能画的活灵活现,一见他的画轴,仿若身临其境,她是想要让他画下她被气昏的模样让星尘看了后心生愧疚从而好好反省,免得以后将一些承受能力不好的人气昏到一睡不醒。 雪纹明白炎双的意图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毕竟星尘从小被惯到大,现在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若能让星尘好好反省从而悔悟那再好不过。 “你想冷静,我去带小师弟,还有,你都这样了,炎霜果就先别吃,等好一些再吃。”雪纹同意了炎双的要求,刚刚起身就见炎双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颗红色果实放进嘴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枕头底下的炎霜果都收走。 “我……我都这样了……吃几颗……都不行?”炎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炎霜果被拿走,浊浊眸光忽然暗沉,很是可怜。 “就是因为你都这样才不能吃,你气息都还没稳定,吃炎霜果会加重病情,你先好好休息。”雪纹将炎霜果收入怀中,轻声叮嘱,他将旁边的桌子暗格都摸索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炎霜果后才去找小师弟。 片刻之后,雪纹带着一名少年进来,少年身材纤长高挑,一袭略微紧身的白袍将完美比例的身材衬托到毫无死角。 他五官精致绝美,睫毛浓密卷翘,眼睛犹如黑玉,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红唇薄薄,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在晨光的照射下,泛起晶莹的光泽。 他一手拿着空白的画板,一手拿着画笔,他听雪纹说给炎双画像时没有拒绝,直接带上画具就跟来,他刚想着自己师姐怎么会有如此闲情,一脚踏入就看见床榻上气息奄奄的炎双。 “咚——” 小师弟手中的东西滑落在地,一个眨眼,泪水湿润了眼眶,他化作疾风奔走最后一把跪倒在床榻前,失声痛哭,“师姐……师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小师弟刚刚探到微弱的气息,瞬间明白自己是要给炎双画遗像,他心痛无比的摇了摇炎双,哭的极度悲痛,“师姐不要死,究竟是谁袭击了师姐,师姐你说,我去给你报仇。” “我……没事……帮我画……画副画像……。”炎双推了推扑在她身旁哭的死去活来,呐喊着让她撑下去,他马上去请神医的小师弟,开门见山要求画她的画像。 “师姐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去叫师傅过来……有师傅在,师姐一定不会有事的,师姐……哇……你要先撑住啊!”小师弟听出炎双要交代后事的意思,哭的更加凶猛更加悲痛,他扑倒在炎双身上,痛哭流涕。 第415章 单纯的小师弟!去找云月师妹! “师姐没事,你按她意思画就好,她只是有些不舒服,你画吧,不用担心,有我们在师姐不会有事。”雪纹拉开小师弟,主动帮他弄好画架,小师弟见雪纹不太担心炎双的安危只好从了他们的意思。 他弄好画架和画板,执笔作画,他刚画两笔就停下,他抹了一把心疼师姐之泪,隔了好一阵子才继续挥笔作画。 “咳咳咳——” 炎双喘息间突然喉咙一痒,剧烈咳嗽,炎霜果的红色果汁随咳嗽喷洒而出,她头一偏,淡青色的蚕丝枕晕散出一小片迷一样的红。 “叮——” 那抹似血的红晃入小师弟眼中,刺的他两眼发疼,画笔从他手里滑落,他慌慌张张的冲向床榻,再次扑倒在炎双身上。 “师姐!师姐……你……你果然有事,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个凶手究竟是谁,竟然将师姐伤成这样,师姐……你要撑住啊。”小师弟抓着炎双的肩膀,使劲摇晃,原本没有断气的炎双差点被摇断气。 “不要动你师姐,她没事,只是不舒服而已。”雪纹拉开小师弟,这一次却反被小师弟推到。 “师兄骗人!你看师姐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而且师姐的气息那么弱,师兄竟然骗我!”小师弟拍着床沿大喊,对雪纹已经完全失去信任。 “师姐……你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谁伤的师姐啊,我现在就去替师姐报仇……。”小师弟擦拭眼角的泪珠,紧紧握住那双推他而不是交付给他的手,说的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我!没!事!”炎双用力吸气,好一会才从晕眩中回过神,她咬紧牙关,用力挤出前所未有的怒斥。 “师姐不用隐瞒我了,虽然我的功力不高,但是我也能探的出个大概,师姐此时是气急攻心,师姐……师姐是不是被某个负心汉给气的……?”小师弟轻拍炎双的心口,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猜想,满眼的疼惜看得炎双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怒火蹭燃。 负心汉! “不……是……。” 是被个小恶魔给气的! 炎双听到不着边际的话,轻敲思绪飘远的小师弟的脑袋。 炎双剜了一眼单纯又爱多想的小师弟,有气无力的让他继续画画像。 “师姐……师姐不用隐瞒我了,能将师姐气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哪个混蛋负了师姐,呜呜呜,师姐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 “嗉嗉……呜呜……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个混蛋的,师姐虽然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但是师姐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竟然敢负了师姐,我绝对不饶他!师姐你放心,我这就去宰了那个负心汉!”小师弟愤愤然的为炎双打抱不平,他这句话虽然听得炎双和雪纹两人都变了脸色。 三十多的……!老女人!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这几个刺眼的字眼恍入炎双的耳中,渗入她的脑海,化作一阵灭顶性的掌风炸裂,冲击得她快神志不清。 “噗嗤——” 一道利刃穿肉声在炎双体内无声的响起,细看,那把无形利刃正好插在炎双的心脏处,不偏不倚,就在心脏正中央,那片最痛的位置。 炎双哆嗦着唇瓣,颤抖着恍惚的眸光,剜了剜踩她的痛脚踩的如此自然小师弟,好不容易加强的气息,瞬间快消失殆尽。 “你……给……本宫……走……!” 本宫不想看到你! 炎双抽回自己的手,抬着抖如筛糠的手指朝小师弟下逐客令。 小师弟以为自家师姐让他走去为她报仇,身子一挺,正气满满。 “师姐,你放心,我马上去为师姐报仇,那个负心汉,我绝不会饶他,师姐那个人是谁?等等,其实师姐不说我也知道。” “师姐平时口味都挺重,挑的男人肯定是三四十岁的老男人……。” “噗嗤——” “师姐最近喝的酒越来越多,肯定是被那个负心汉带坏了,那个负心汉一定是个酒鬼……。” “噗嗤——” “师姐最近经常去主殿那边,那个负心汉肯定是主殿那边的人对不对?三四十岁的老酒鬼……我知道了,是三宗主对不对?可恶,竟然是三宗主玩弄师姐的感情,不可原谅!” “噗嗤——” “师姐等着,我这就去找三宗主算账,竟然敢负了师姐,师姐虽然为人脾气大了点,不温柔不体贴,还经常欺负人,到现在三十多年都没人追求,但是师姐是我们的师姐,绝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师姐你等着,我这就找三宗主算账去。” “噗嗤——” 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炎双那伤痕累累的心口又被利刃戳了几次,渐渐的,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呆滞的目光渐变浑浊。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炎双喉间咳出的红色液体不是炎霜果果汁的那种红,而是血色的红,这是货真价值的血。 雪纹无奈上前,拉开了义愤填膺戳,戳心且单纯的小师弟,他给炎双渡了好多元气,断裂的气息才及时愈合。 “雪纹……我……我快不行了……。”炎双已经无力抓雪纹,她头一抬又开始交代自己的后事。 “炎双安静,你好好休息。”雪纹渡完元气,送去一抹你绝对能行的鼓励眼神,随后将袖中的几颗炎霜果擦干净,有意无意的诱惑炎双。 正要找三宗主算账的小师弟闻到血腥味,一把跪倒在炎双身旁,放开嗓子嚎啕大哭,“师姐!你要撑住,我马上去给师姐报仇,师姐,你要撑住啊!师姐……呜呜呜……你要挺住,你有没有什么遗言,先和我说,要是你没撑到我报仇回来,我也好为师姐完成未了的心愿。” 小师弟眨巴着清澈的眸子,流出滚滚泪珠,他紧紧裹着炎双那根抖颤不止的手指,很是贴心的考虑到后事。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炎双听到遗言二字,心顿时又被无形的利刃猛戳,她咬着哆嗦的唇瓣,从牙缝中挤出回应,“有!以前没遗言,现在有了”。 “呜呜呜……师姐你说,你的遗愿我一定会帮你实现的,你说……。”小师弟泪流满面的看着气得脸色发白的炎双,眉宇见流露的真挚的心疼之色。 “替……替我和师傅说,他以后选弟子时一定要擦亮眼睛!用点心!” 不要选到你们这群只会气人戳心的混账东西! 炎双有气无力的说完“遗言”,缓缓瞌上酸痛的眸子,她头微偏,很快寻不到她的呼吸。 “啊——师姐你不能睡下去,我还没有给你报仇,你快醒醒啊……不能睡……师姐……。”小师弟摇着突然间离开的炎双,悲痛的到浑身发抖,他抱着炎双,拍着她那不冰冷的面颊,呼天抢地的哭喊。 炎双暗中调动内息,忍无可忍的火气随着顺化的元气渗入血液,半晌之后,一双火光遍布的眸子猛地睁开。 “给本宫滚——”响亮浑厚的暴喝震彻寝宫,失声痛哭的小师弟被吼得抽噎不止。 “啊——师姐诈尸啦——”小师弟呆若木鸡的看着炎双坐起身子,生龙活虎的伸着懒腰舒缓筋骨,他倒地翻滚,朝大门横冲直撞。 “你先好好休息,别老动怒。”雪纹将炎霜果递给炎双,心平气和的叮嘱。 “哼!”炎双凛着眸光瞪着疯狂逃窜的小师弟,浓郁浊气卡在心口难以呼散,她吃了几颗炎霜果,火气渐旺,“本宫动怒?本宫的脾气不知道有多好,就他们这几个家伙成天有事没事气本宫,本宫的脾气都是被她们给气出来的,混账东西,一个两个都只会气本宫。” “我跟四师妹没有气你。”雪纹笑笑的划分界限 炎双眸光幽深瞪着雪纹,没好气的抱怨,“四师妹的确没有,但是你好不到哪去,你明知道四师妹情况有变不能继位,你为何坚持不肯继位?不知道大局为重吗?” “你跟师傅出去逍遥,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处理这么大的烂摊子,你就大局为重了吗?我说过要走一起走,你们要是敢背着我偷溜,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们。” “哎……雪纹,你能不能别这么死心眼,岔络没了,四师妹要养胎,星尘和博思哪有什么魄力继位,就只有你才能继位的潜力,再说了你是最正宗的弟子,上宗之位非你莫属。” “不要!你们休想劝我留下,总之你们走我就走。”雪纹重重甩袖,态度强硬的摆明自己的立场。 炎双见劝不动也不多说什么,她回想起自己刚刚提到星尘,心口又开始刺痛,“本宫现在就下山,你放心本宫不去极地冰窟,本宫去找云月师妹!本宫就不信让云月师妹帮忙会逮不到那个小恶魔,这一次非得打的她屁股开花不可,竟然敢对本宫的雪焰珠下手,胆子越来越肥了,不教训不行!” 炎双边说边掏出从雪纹那里剥削来的下山令,大步迈开,扬长而去。 “碰——” 炎双走到门口时,撞上一抹突然闪来的雪白身影,炎双被更加强劲的冲击力弹回床上。 第416章逐出师门竟然还有脸回来? 雪纹一回头就看见炎双面带苦色的在床上翻滚,他展开防御,聚力准备出击,探到强势的气息,全身的警觉提高到极致。 “谁!来者何人?”雪纹从床底下拖出两米大刀,气势凌人的横在身前。 “三师兄别激动,是我。”云月在门口优雅的转了一圈,平平无奇的白袍公子变成容颜绝世天生尊贵的白衣女子。 雪纹听到云月的声音立即将大刀塞回床底,他扬了扬微笑,出门相迎,“原来是四师妹,我刚刚探错气息一时激动,请四师妹多多包涵。” 云月扯了扯衣摆,笑意阑珊的往里面走,“是我刚刚没控制好让三师兄误会了,师姐她没事吧?” “没事,缓一缓就好了。”雪纹给炎双渡了一些元气,没一会她又精神振奋的坐起,她一回头就看见云月,脸色瞬间变白。 “胡闹!”炎双暴喝一声,一俯身却是小心翼翼的贴着云月的肚子倾听,她没有听到令人不安的声音后板着脸训斥云月,“胡闹胡闹!本宫上次就跟你说不要回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山上人多危险防不胜防,要是伤到宝宝该怎么办?有什么可以让我们下山商量,你不能上来。” 炎双训斥了几刻钟,云月一直点头,非常有耐心,等炎双说到口干舌燥时她开始安慰,“我不会有事的,师姐不用担心。” “胡闹!你太小看凰凌山了,这里的危险是很难预料的,有些人心狠手辣专挑弱项下手,师妹不能掉以轻心。” “炎双不用担心,师妹真的不会有事,她身上穿的可是焕琉衣,任何攻击都能防御,那些小人的奸计不会得逞的。”雪纹指着云月的衣摆,自信飞扬的安慰道。 炎双听到焕琉衣莫名的安心,她勾起云月的衣服仔细打量,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掌风在接触衣服之际凭空消失,对云月的安危开始不怎么担心,她摸着衣服,称赞不断,“原来这就是玉面帝师的焕琉衣啊,这倒是见识了,想必是战王跟风雪国交换什么而得来的吧,师妹可真幸福。” 云月听到这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明明是她的东西,但世人却都只知道焕琉衣属于玉面帝师,她这个原主人反倒是成了受他人恩惠才拥有此物。 “师兄师姐去第三主殿吧,我有事跟你们商量。”云月跳过令她不快的话题直接转入正事,炎双两人见云月如此严肃毫不迟疑的带云月一同过去。 云月让他们两人先过去,她在中途折返去了外室弟子的住处,她经过乔兴英的住处时见他跟凡纤娥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新出的糕点,云月见两人没有什么隔阂,欣慰的离开,她兜转一会后去到另一座跟乔兴英府邸装饰布局都差不多的府邸。 潘慕胤在里面正忙着整理近几天收集的资料,他看见云月时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进来,张口不停的讲述他最近几天的发现,云月收下他精心处理好的三包血渍,一目百行的记下桌上所有的文件内容。 “四师姐,我去过相府,不过找不到位置,是我走错还是相府搬走了?”潘慕胤等云月看得差不多时问起前天的怪异现象,他认得出周围的景象,所以确信自己没有走错,但是相府原来的那个位置只有荒土没有府邸,他一直都没想明白是他走错还是相府搬迁,毕竟相府里有弈木渊,撤走一座府邸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是搬走了,我现在还没找到正确的出路,等我找到后再带你过去,近期你先待在山上,还有,多多堤防山上的人,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是!在山上多年,我明白这里是怎样的地方,师姐放心好了,有什么事可以尽管交给我。” “真的可以尽管交给你?要是我后面要交给你的事非常危险,有很大的可能会丢失性命呢?你还敢接吗?”云月两指轻点,桌上的文件全部化成碎屑,问的漫不经心。 “四师姐哪的话,这些年做的事没有几件是不危险的,我早已习惯危险,从修罗宫里逃出来时我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再危险也不怕,四师姐尽管吩咐。” 潘慕胤昂首挺胸,自信飞扬的说着他的壮志理想,他跟权孤霜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他们都是死里逃生,皆受小魔女恩情选择重生而不是苟且偷生,权孤霜禀着自己的信念坚持到最后成了统治淮弥域的域主,他禀着自己的信念游走各国,拯救许多被武者欺负的异士,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权势财富,他一心只想让武者对异士的迫害少一点,异士对武者的怨恨少一点。 他也该收到迟来的惊喜。 “有志气,我很放心交给你。”云月拍了拍潘慕胤的肩膀,欣慰的称赞,她走到门口眺望第三主殿的方向,见人来的差不多才带潘慕胤过去。 炎双突然召集三大宗主以及宗凰颠宫里的所有内外室弟子,千人拥挤在第三主殿,他们皆以为又要重新盘查部分弟子开始有了意见。 潘慕胤根据云月的指示混入人群,他以为是要暗中观察上次袭击炎双的凶手一紧人群就开始暗中观察。 云月晚了三刻钟才进入大殿,部分弟子认出云月后殿内顿时炸开锅。 “怎么会是小魔女,她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谁知道啊,上宗召集我们又叫她回来,说不定她就是袭击大师姐的凶手,所以上宗才叫她回来接受盘问。” “不会吧,她好端端的袭击大师姐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总之小魔女回来准没好事,她都被逐出师门竟然还有脸回来,真可气!” “……” 众弟子讨论到场面差点失控,天山大师听到那些刺耳的话差点将他们轰出大殿,不过好在云月及时制止才免了一小动乱。 经过人类的各种残酷洗礼她已经学会处变不惊,面对变故面对刺耳的话她都能心淡从容的处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用蛮力解决。 她众人怨恨的视线注视下走到帘幕前面,安静的看着近千张不同的嘴脸,她凝视他们的眼睛,时不时的轻眨几下,她的眼底泛起波澜起伏的涟漪,神情却静如止水。 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心疼赫连云月,她不像她,没有玄冰肌也没有天玉骨,她以普通肉体之躯去冰潭受罚以及抵挡这些对四弟子之位虎视眈眈的外室弟子的明枪暗箭,她背着小魔女的骂名忍辱负重多次追查修罗宫的残党试图斩草除根,但因她的力量太过渺小无法与修罗宫的背后势力抗衡,最后惹祸上身葬送了自己。 她为世人除去修罗宫这种作恶多端的恶势力组织,真正感激的她的人屈指可数,她明明是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好事,但在这里却备受排挤打压。 而她却没有怪过天道不公。 “好孩子值得有惊喜。”云月用力眨了眨眼,黑曜的眸面染上些许水光,她对着空气小声呢喃,她的声音以及她的话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噔——” 云月负手而立,脚步沉重的往前走了一步,她在众人的斥责声中光明正大的站在天山大师前面。 “我站在什么位置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将要说的话,我相信你们听到我退位会很开心,所以最好安静下来认真听,我不喜欢重复。”云月俯视台阶下的弟子,神色轻松的警告,众弟子听到退位瞬间哑口无言,议论声如潮水般涌退,大殿很快陷入死寂。 第417章 谁拿到令牌谁就是四弟子! 天山大师以及炎双等人听到云月要退位顿时坐不住,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云月堵住嘴,雪纹见云月胜券在握以及频频看向弟子群的模样,猜测她有了新的人选,他灵机一动默默的帮忙按住天山大师和炎双。 众弟子屏住呼吸等待下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他们欣喜若狂,要不是云月要求安静他们肯定喜极而泣。 他们所有人都对四弟子的位置十分执着,其中的缘由并非表面上想要成为入室弟子那般简单。 天山大师是上一位上宗的第四名入室弟子,他收完第三名弟子后曾说他将挑选第四名入室弟子作为未来的继承人,正是因为这句话才导致四弟子的选举掀起无数腥风血雨。 四弟子之位对他们而言就是未来的上宗之位,每个弟子都想要,野心勃勃的弟子就更不用说,蒙武处心积虑陷害众多有望胜出的弟子以及赫连云月无非就是想要上宗之位,岔绝痛恨小魔女抢走他四弟子之位的原因也是如此。 试问凰凌山的上宗之位哪个弟子会不想要? 位置越高,责任越重,危险也就越多,赫连云月成了四弟子收获较多的是各种形式的明枪暗箭,从而也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防御及脱身本领。 她跳崖如同家常便饭,每次都能安全着地,但最后还是跳崖而死,其中的缘由困扰了云月很长时间,她也没从众弟子的记忆里看见赫连云月最后跳崖的画面,这个难题依旧无解。 “很好,安静了就好,既然你们都这么期待,我就不让你们失望了,说实话,我对四弟子之位不感兴趣,而且我坐这个位置不能让你们臣服也没有意义,退位皆大欢喜,不过……。”云月面带微笑的发表自己的退位感想,她说到一半,话锋突然急转。 “不过什么?”众弟子不知不觉中被云月牵着鼻子走,她的每句话都能牵扯他们的神经,一句但是使得他们心发慌,众人十分害怕云月突然反悔。 云月伸出掐得不精准的手指,一本正经的补充,“不过四弟子之位不能空缺,我掐指一算,我退位之时就是新的四弟子继位之日,不如趁这个好机会,选出新的四弟子如何?” 众人被云月那副得道高人般的掐算神态给摄到,众弟子听到又一个好消息皆难以抑制的笑出声。 “好!同意!选新弟子!”众弟子呐喊助威,重阶较高的弟子呼喊间已经站到最前面。 云月招招手,众弟子霎时间安静,她单手托腮,故作苦恼,“你们一个个都是上宗的爱徒,上宗无论选谁都会有人不服气,公平起见,我抛令牌如何?谁抛令牌,谁抢到令牌,谁当选四弟子,你们意下如何?” 云月扬了扬令牌,面带微笑的建议,众弟子分开讨论后也觉得这个方法公平。 “同意!抛令牌!抛令牌——” 众弟子意见一致,齐声高喊,潘慕胤似是察觉到云月的意图,默默的退到角落,显然没有争抢的意思。 云月锁定潘慕胤的位置后笑看众弟子,继续补充,“我背对你们随意抛,你谁拿到就是谁的,你们都说公平,那么令牌无论被谁拿到都要心服口服,不能再有意见。” “没意见!心服口服!”众弟子信心满满的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跳上台阶抢走令牌。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那就各凭本事!”云月握紧令牌,潇洒大气的转身,她高举左手,前后挥动,作势往上抛,她深呼吸一口气,大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上千抹视线锁住那个象征未来上宗的令牌,他们挑动好内息,锁定势均力敌的对手,准备开抢。 “开始——”云月话音刚落,令牌脱手甩向高空,众弟子飞身一跃,踩着他人的肩膀弹到高空争抢,云月背对着他们也没有回头看,但是凭借打斗的声音也能知道他们打的有多激烈。 天山大师眼睁睁的看着四弟子之位被这么不谨慎的方式挑选,他十万个不愿意云月如此鲁莽,不过她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他一低头,发现三大宗主也参与争抢,心一直忐忑不安,整个大殿只有潘慕胤以及常年跟他一起的同伴以及乔兴英没有参与,他们皆默契的退到角落看他们争抢,没有出手阻拦也出手接甩到面前的令牌。 为了令牌,所有弟子都在拼尽全力争抢,暗下杀手的弟子也越来越多,不过所有见不得光的手段都被无声的化解,那些弟子也被无形的掌风甩出殿外,一转眼就只剩下五百多人,大殿一下子空旷许多,众弟子意识到不能用卑鄙手段后全都光明正大较量,各种看家本领全都亮相。 一名胜券在握的弟子使出压箱底的绝技,他一旋身,另一种内息轰散。 “哈哈哈哈——令牌我收下了!”那位弟子猖狂大笑,他踩着使不出力气的弟子们弹到高空伸手抓令牌。 “咻——” 弟子的手离令牌仅差分毫之际,他的脚被数道指风缠绕,随后被拉回地面,另一抹指风打在令牌上随后甩向角落。 众人的视线随令牌坠落,也见证了那令牌如何不偏不倚的砸到翻慕胤头上,然后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头不小心拿到令牌。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潘慕胤拿着令牌,哑口无言,潘慕胤犹如拿着烫手山芋那般不断的颠着令牌。 “不公平!他都没有参与!”刚刚快要的手的弟子十分不服。 云月慢悠悠的转过身,眉开眼笑的回道:“在大殿里的弟子都在参与,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们刚刚信誓旦旦的保证谁接到都会心服口服,令牌在他手中,你们不服也得服。” 众弟子愤恨不甘的剜着潘慕胤,不敢有意见,今时不同往日,上一个四弟子由天山大师所选,他们有理由起哄闹事,而这次是他们一致同意的选举方式,他们没有理由闹事。 云月回头看天山大师,示意他出面发话,雪纹和天山大师大概讲解潘慕胤的信息,云月也美言几句,天山大师沉思过后公开宣布潘慕胤当选为新的第四弟子。 潘慕胤呆在角落久久没有回神,他有雄心壮志,也想有自己的势力然后更大程度的化解异士和武者之间的隔阂,只是他从未想过凰凌山这边,他的功力虽然跟小魔女一样,但是他深知以他功力不足以担任四弟子之位。 但是,现在突然就担任。 云月朝潘慕胤招招手,他捧着令牌心惊胆颤的走上台阶。 “四师姐……这个我不能要,我无法担任。”潘慕胤递出令牌,郑重的谢绝。 云月双手负后,小声的回道:“你有资格收,也有能力担任,有师傅和我们在,你不应担心遇到阻碍,没有一条能直达胜利的彼岸,你坐上这个位置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但你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不是吗?你想帮助异士,想让异士和武者和平相处,但是光靠你和你那几个手下是不够的,你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师傅一开始也只是弟子,经历一番波折才当上上宗,你已经做好觉悟,那就往最需要你的方向施展你的能力……。” 云月心平气和的劝说,说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他渴望更强大的力量,不为征服,只为武者和异士的那条界限可以消除,两大水火不容的群体可以和平共处,现在有些渺小,但他一回头看见的是鼓励他的天山大师和师兄姐。 他有强大的援手,或许他该放手一搏。 第418章 新的四弟子!英明的决定! 潘慕胤双手合上,默默的收下令牌,他咬咬牙,郑重的保证,“一定不负所望!” “好!本宗看好你!”炎双和天山大师嘀咕一会后他笑的合不拢嘴,他从帘幕里钻出来重重的拍着潘慕胤的肩膀,毫不吝啬的赏识和夸赞。 太好了,终于有继位的人选,这小子潜力和资质都不错,本宗之前就没发现呢?这下好了,只要把原来交代云月的事给这小子,本宗就能远走高飞。 天山大师想到抛下重担和他们周游各国到处逍遥的画面,嘴角扬起的笑意都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接下去的时间,云月将潘慕胤和继位之事交给天山大师,她了却赫连云月的其中一个心愿,心情也逐渐变好。 她光明正大的走在大道上,路上的弟子见到她,眼神没有以往那样狠厉,眼里也没有不满和妒忌,她现在他们眼中是真正被废掉的四弟子,没有暗害的价值,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到潘慕胤那边。 云月走进第四寝殿后不紧不慢的收拾赫连云月的东西,她将石室里的东西全都搬到大殿后,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 “呼咻——” 她身后刮起一阵凌厉罡风,一转眼,一名身姿飘逸的男子半跪在云月面前。 “林,说过很多次了,不用行礼。”云月轻挥衣袖,俯身相请。 “好的尊上月。”林管事旋身而起,温雅的应下。 “是月上尊,这也说了很多次了。”云月头疼的扶额,再次提醒,她估摸着林管事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也没有揪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本泛黄的本子递给林管事,神色渐变古怪。 “林好好看看,这是我无意间捡到的,这本书的内容基本都是地狱,应该是众人皆知的故事原本。” “地狱?这都能被尊上月找到,你的运气越来越厉害了。”林管事边夸赞边过目书中内容,他从头到尾只用了十几秒,内容却全部记下。 “我的运气分走了一部分,已经说不上厉害,不过可以继续强化。” “这样可不行,你不可以把运气分给人类,这样太便宜他们了,要是他们用来做坏事,只会给你增添麻烦。” “不会!他不会用来做坏事,他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会用来做好事,会用来造福人类。” “如此甚好。”林管事从云月的眼底看见深不见底的信任,对那个幸运的人类倍感好奇。 云月指着书籍上的前几页内容,略显惆怅的说道:“林,这书上的内容能建的尽量先建,不能建的回去再商量,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了一件事。” “尊上月请说。” “我来这里时去过另一个地方,那里的子民也是人类,只有和这里的有些不一样,那里也有很多肉肉可以吃,他们什么都吃,那些小东西很可爱,很有灵性,有的非常忠诚,有的对我舍命相救,有的为救自己的主人被人类吃了,那个世界有个很大的地方叫海洋,跟鲛莹的那里差不多,不过那些小东西都很可怜,他们没有欺负人类,人类却一直欺负他们,放毒,轰炸,捕杀,然后被吃了,可怜的小家伙们,那些人类仗着自己有权有势轻视他人的性命,也轻视小家伙的性命,他们喜欢做实验,喜欢战争,喜欢毁灭自然和小家伙们,林有没有听过禽兽不如这句话?” 云月语气平直无波的讲述她在另一个地方的所闻所见,她静如止水,眼里没有漾起一丝涟漪,她十分安静,静到连林管事都无法读取她的心声和心思。 “听过。”林管事配合的回道。 云月扯了扯嘴角,炫美的消息渗入丝丝苦涩,她指向殿外,深沉的说道:“人类的牲畜不同于兽界的神明,它们大部分没有意识,所以任人宰割,但有些却很有灵性,人类都有意识,但是很多缺失人性,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连牲畜都还不如,我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直到前不久才有了答案, 傥叔叔曾骂过某些混账畜生,我去过淮弥域和悬陨城才理解那句话的意思,牲畜有些时候不是牲畜,人有些时候也不是人,有些人没有做人的资格,他们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死后在反伤道上受完罚,转入神轮道后轮生,新的一世他们可能还是畜生,这样对那些安分守己的人类很不公平,恶神,恶仙,恶妖,恶魔,恶类都有特殊的轮生方式,恶人也应该要有。” “尊上月打算怎么做?” “这本书里记载了一样东西叫奈何桥,它的彼岸跟恒生境的轮生道相似,我要建一座人类轮生的通道,叫人轮道,按照人类的恶行分出几个特别的轮生道,其中一个就叫畜轮道,那些丧失做人资格的人类轮回可食用牲畜任由人类宰割,再入冥府时若有悔改之意可转世为人,若再作恶,判为恶魂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轮生,人界的善类牲畜破例转入人轮道,转世为人,若有造福人类等丰功伟绩,再入冥府时可自由选择轮生地,若转世为人作恶的话也打入十八层地狱……。” 云月冷静的讲述自己的主意,说到畜生时心口频频抽痛,她最近待朱雀很好,也尽全力满足朱雀的团圆愿望,但每次见到朱雀她的神经都会被拉扯。 她只看见朦胧的画面,但她知道朱雀眼底那个十岁不到幼小瘦弱在某个禽兽欺压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女孩就是朱雀,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从感受到朱雀的恐惧和绝望,也能从傥叔叔的话里感受到彻骨的恨意,她再次确信有些人不配为人。 “好,在下尽快安排。”林管事眨了眨眼睛,这一次他无法看清云月的心思,她太过安静,他也从未见过她安静,一有什么事情她都是冲在前头能用蛮力解决基本不废话,但是她现在变得冷静了,她说到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没有愤怒没有气愤,而是冷静的安排他们的后事。 她想问题想到很深很远也很周全,他从她那蹁跹的背影里看到了睿智和冷静,这一瞬间,他才发现以前成天闯祸又好强不服输整天想扑倒某王的王妃长大了,也成熟了,她成熟到连他都无法想象的高度,他开始有些担心她在另一个世界遭遇过什么。 “林,还有一个忙可能需要你尽快帮我解决。” “尊上月尽管说。” “将赫连云月带入冥府,她的反伤罚加到我这里,她为世人做了很多好事,是好孩子,不该受罚,从今以后反伤罚也需要审核,有功者可以免罚,人类有很多逼不得已,他们身边有威胁有恶意压迫,有些时候不得不做些违背良心的事,这些帐应该算在施害者头上,受害者可以从轻处理,冥规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冥府而制定,它应该灵活变动而不应该死板,人类的规矩虽多,但是它们有情面可讲,情有可原的可以酌情减免,这一点值得我们学习。” “尊上月英明,反伤罚的确需要更改一部分,在下会尽快将赫连云月带入冥府,反伤罚方面再下会拟好具体的规定,到时候再给尊上月过目,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一起办?” “有。”云月斩钉截铁的回道,她轻打响指,身后出现四名身穿半黑半白奇装异服的蒙面男子,她挥挥手,四人同时转身,站稳时冷面男子变成四名令所有男人都血脉喷张的绝色尤物。 第419章 拜访旧敌!感人的水家秘史? 林管事无奈的扶额,小声埋汰,“在下教你幻化术不是让你随意使用的。” “林教给我的就是我的,开玩笑的,别担心我就教了一招,他们就只会变一个美人,你记住她们的面容就好了。” “这还差不多,不要随意使用,不然被王尊抓到,在下就解释不清了。” “知道知道,你放心,阎司绝对找不到我。” “尊上月为何不让王尊找到?” “阎司整天担心这担心那,被阎司找到我绝对脱不开身,现在难得有机会跟以前坑害阎司和他们的人见面,我当然有义务去拜访拜访。” “尊上月这架势可不像是要去拜访,你最好不要搞破坏,否则哪个地方一毁,他们会第一时间认定是你干的然后第一时间赶来。” “放心好了,我现在可低调了,绝不搞破坏,我会静悄悄的跟他们打招呼。”云月眉彩飞扬的转着扇子,眼底暗藏的冷峭,频频闪出。 “那就好,他们四位是要带到哪里去?” “安排给四大执事,他们现在正为尊主夫人的人选发愁呢,我做个顺水人情便宜他们,先低调的打入四大执事的府邸,有动静时再露全貌,不要让他们太快得手就对了。” “这是何意?” “四大执事喜欢培养美人,这么多年来惨死的美人数不胜数,也可怜了那些美人,林之前不是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他们喜欢安插美人在别人身边,我们也该好好效仿,现在他们正缺美人,我们该贴心的送去。” “呃……尊上月可真贴心。”林管事似笑非笑的称赞,眼底尽是难以言喻的无奈。 “那是,还有,这些东西麻烦林先帮我暂时保管,另外拍一些人来暗中保护新的第四弟子……。”云月一口气吩咐了七八件事,林管事一一记下,没有一丝怠慢。 云月送走林管事后打开房门出去,她刚开一条门缝就看见一抹暗朱砂色身影正鬼鬼祟祟的靠近。 “朱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云月开门迎接同时也开门见山。 “呃——!你怎么也在!”朱雀看见云月拔腿就跑,云月将她拖进寝宫随手锁好房门,朱雀见云月有逼问架势,只好老实交代。 “实话告诉你好了,我昨天听见玄武说水泯庭上凰凌山,他说要跟去看看,所以我就也跟来了,之前玄武就查到水家家主从雪渠山带回来的长箱子跟凰凌山有关,这次水泯庭山上以为是他有什么发现就一直跟着水泯庭,然后刚刚被发现,玄武就跟水泯庭掐架,玄武让我来这里的宫殿走走,我就过来了,谁知道你也在,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朱雀拉着云月往里面走,越说神经越敏感,只因她走到最里面才发现这是四弟子的寝殿。 “没有什么重大发现,玄武有说发现了什么吗?” “他没说,他最近都潜在水家见识家主的动静,但是禁地那边他进不去,我上次是进去了,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无法逗留我也没留意,不过水家非常热闹,可能那个宝箱真的藏着不得了东西。” “这样嘛……。”云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水家主家的信息,突生许多疑惑,“朱雀你以前经常潜入水家,对水家应该挺了解的吧。” “了解就算不上,略知一二而已。” “那你可知水川素?”云月拿出小本子,指着某页中间被画圈圈的三个字问道。 “当然知道。”朱雀自信的点头,耐心的解释,“这个就跟内息差不多,我们运行的是气,他们的秘术运行的是水川素,一种似水非水的东西,不好描述,总是挺神奇的。” “意思就是说会水家秘术的人都有水川素是吗?” “那当然,就跟内息一样,你都有掌风肯定有内息,一样的道理,你怎么问起这个?水泯庭对你好像有仇似的,你该不会你做了对不起水家的事吧?” “呃……这个应该没有。”云月别开视线不敢对视朱雀,显然有些心虚。 “磅——” 云月话落之际,顶上突然砸下两个重物,两名男子在碎瓦中扭打,水泯庭的反噬尚未修复,打的有些吃力,玄武之前就元气受损,现在也没占什么优势。 朱雀注意力一转移,安静的和云月袖手旁观。 “小魔女!”水泯庭见到真正的云月火气冲开反噬的束缚,玄武被一掌扫出房顶,他朝云月大喝一声,面目狰狞的出击。 云月不躲不闪,任由水风掌冲击她的衣服,水泯庭的怒火燃烧到极致,理智正被吞噬,他看见云月毫发无伤,歇斯底里的咆哮,“把焕琉衣脱掉,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我嚓,你也真好意思说,脱了焕琉衣还不被你打死,再说了她干嘛要跟你打?”朱雀怪里怪气的接话,边说边将云月拉到身后。 “滚开!本主不是说你,给本主滚开,这是本主跟小魔女的事,与你无关。” “哎呦,你可真会说啊,我的职责可是保护她,要是她让你给打了我还化成灰?” “滚开!小魔女!我警告你,你欠我们水家一个交代,你最好去水家跟我们解释解释!否则水家总有一天会踏平丞相府!” “你要我解释什么?”云月推开朱雀,直面应对。 “你自己清楚要解释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解释什么?” “你!”水泯庭被云月的敷衍态度弄得气急攻心,他重重跺脚,面容狠厉的放出狠话,“你自己好好想想该解释什么!你要是还不解释,本主会带领所有隐卫军亲自踏平丞相府!” 水泯庭甩袖远走,头也不回,云月和朱雀面面相觑,皆感觉莫名其妙,云月更是一脸迷茫,水泯庭一点提示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她感觉是要解释秘宝为何会在她手上,但是她至今都没有头绪为何会在她手上,她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朱雀不是只有水家家主或者是上位之人才有资格率领全部隐卫军吗?怎么水泯庭也能率领?他好像是水家中位。”云月担心水泯庭真的率军踏平相府,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水泯庭的地位挺高的,可以和水家少主平起平坐的感觉。”朱雀磨着下巴,仔细回想她知道的关于水家的一切。 “咳咳……我知道。”灰头土脸的玄武走进来,积极的解释水家的复杂关系。 “其实是这样的,各大家族都有个不能娶族外人的规矩,可以是其他家族但不能是五大家族以外的人,不过可惜的是,水家家主偏偏就喜欢上了族外女子,他想要娶那个女子,不过整个水家都反对,而且水家主家之人处处针对那个女子,当时的水家家主的弟弟以那个女子的性命相威胁,让他娶了本族的一名女子,水家家主逼不得已娶了本族女子,不过一直有名无实,过了四五年都无所出,第五年,家主夫人跟当时的隐卫军统领私奔,弄的整个水家都大乱,最后,水家家主的弟弟为保全水家不得不交出那个女子,由于水家的族石上已经烙下前家主夫人纹印,无法更改,那位女子只能屈居中位,不过在水家她的地位和上位相同。” 玄武一口气说完感人肺的水家情感纠葛史,云月和朱雀听完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 “想不到啊!水家竟然还有那么多狗血,啊不对,感人肺腑的事情,以后要是开个小本本,嗯,塞满小金库有希望了。”朱雀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主意。 “然后呢。”云月的兴趣被挑起,格外的在意后续。 第420章 当时景象和那些人都扭曲! 玄武喘了口气,继续补充,“家主夫人一共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是水玉寒,也即是水泯庭的哥哥,他一出生就被水家家主钦定为水家少主,水泯庭是次子,他是二中主,但是跟其他家族的上主一个地位,所以他也有权号令所有隐卫军。” “原来如此……。”云月头轻点,思绪越飘越远。 “只不过……。”玄武恍然间产生了一个疑问,他摸着下巴寻思好久都没想通。 “只不过什么?”朱雀紧张的追问。 “只不过,我印象中的水泯庭好像不是长这个样子……。”玄武仔细对比上次他看见的面容,越发感觉落差很大,体型虽然差不多,但是音容完全不一样。 “玄武,他也会移形换影,你见到的那些都不是他的真容,他的真容还是有点杀伤力的。”朱雀敷衍的解释却毫不吝啬的称赞。 玄武想起云月那日说过的关于水泯庭的信息,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每次遇到水泯庭都感觉人不太一样。” 云月仔细琢磨水家近期的动静,随后给玄武安排一个重要任务,“玄武,你再去水家看看,我实在不知道要跟水家解释什么,你帮我查一下原因,还有,不要和阎司说你们见过我,切记!” 玄武毫不迟疑的接下前面的任务,之后最后面的要求却让他十分不解,“为何不能说?主上问起我们不能不如实回答,这个恐怕……。” “那玄武近期待在水家不回王府汇报,这样不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避开这个问题?现在情况特殊,你们不可以泄露我的行踪。”云月指向水泯庭离开的方向,严肃的叮嘱。 “是,这就去。”玄武看向云月所指方向,一拔腿,化作疾风追去。 玄武走后,云月带朱雀去了石室,那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撤走,就只剩下石床和木桌。 “朱雀,我已经知道祁叔叔他们要干什么大事,我也有参与,我可以保证很快完成,你也很快能和祁叔叔他们团聚,所以,你准备好跟我说了吗?”云月背对着朱雀,语气平直无波,难明她的心思,她不是硬要撕开朱雀的伤疤,只是恶者不清理只会越来越恶,越来越多,朱雀也不该默默的接受令人发指的遭遇,恶人该得应有的下场。 朱雀静悄悄的挪到云月身边,鼓起勇气坦白,“我跟你说实话,我真的不记得那人,当时好像所有景象和那些人都扭曲,我看不清。” “那些人……?”云月掌心一颤,石壁接连开裂,她咬了咬哆嗦的唇瓣,惊恐的问道:“有……有多少人。” “好像三个吧,不过欺负我的只有一个,我记得当时还拿刀划了他后背,醒来之后就莫名其妙有了异术。”朱雀平静的说起疼痛的过往,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背后有伤是吗?只怎样的伤痕?还记得吗?”云月冷着眸光问道。 “怎样的啊……。”朱雀托腮,认真寻思,她打了个交叉,稍显迷茫的回道:“这样的吧,我记得划了两下,应该是交叉状的。” “交叉,好,我知道了。”云月记下所有线索,确定了查找方向。 朱雀瞄了几眼神情晦涩的云月,小声的问起有点小羞耻的问题,“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平时会跟主上说那种话吗?” “哪种?” “就是有点羞耻的那种话,你常说吗?” “这个还好吧,以前常说,现在很少说。” “以前!你竟然真的说过啊!” “羞羞的事都做过,说羞羞的话会很奇怪吗?”云月一本正经的反问,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难查一丝羞涩,仿佛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到有些麻木那般。 “噗——”朱雀一惊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捂住口鼻,用力憋气,好一会耳边的嗡鸣才好了一些。 我嚓!竟然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该不会真的那什么了吧?可是还没成亲啊!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那……那个……你真的和主上那什么了?”朱雀咬着手指,战战兢兢的问道。 “以前有,现在没有。”云月轻敲木桌,如实回道。 朱雀头一歪,思绪乱如麻,这是什么意思?是不久之前有过,近期没有的意思吗?这么说也还是有,啊——到底有还是没有? 云月感觉朱雀再问下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一转身,和气的结束这个话题,“朱雀,你先去忙你的吧,这些事交给我,我会尽快让你跟祁叔叔见面的,还有!转告阎司近期发生的大事小事都不用管,切记不要向阎司透露我的行踪,不然我会行动不便。” “好,我听你的,不过你要多加小心,要是你出事我们可担不起责任。”朱雀应下后偷偷摸摸的潜出宫殿,云月带走最后几样东西后去第三主殿祝贺新当选的第四弟子,他才刚当选,许多弟子已经按奈不住下黑手,好在林管事派来的人功力非凡,到庆典结束潘慕胤都毫发无伤。 云月和他的同伴们帮他将东西搬到第四宫殿,象征着他从这一天开始正式踏上艰难且伟大的道路。 云月和炎双等人聊了半个时辰左右就离开凰凌山,云月刚走不久,鸱擎等人就赶到凰凌山,奇怪的是天山大师以及潘慕胤等人都说没有见过云月,鸱擎他们不相信便在宗凰颠宫里游荡试图逮到云月。 云月下山后不久,上百万副关于采花银贼的画轴又传遍四国,不过新的那一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界,据说翼帝差点气昏过去。 那副画轴跟上一副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白衣男子漏出了真容,而且还是翼帝的面容。 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为采花银贼是翼帝,正当南翼国民猜忌之际,翼后再次出来说话,她公开宣告说那个采花银贼不是翼帝,采花银贼会假面术经常用身边之人的面容进行采花,让各国的子民都提高警惕。 翼后的发言让四国子民都意识到那个采花银贼非常狡猾,同时也有冒用他人面容干采花勾当的概念,据说当天南翼子民全民集资通缉这个采花银贼,悬赏金额高到恐怖。 据说有一百万亿。 这个惊天大手笔让其他三国的帝君以及四大执事以及千奇境的各大势力,甚是连残擎鄂都侧目,他们收到消息当天立即出动自己的隐秘势力去抓捕。 许多隐藏多年的黑暗势力全都浮出水面。 两幅扰世画轴流入鬼王府,所有人都围着画轴转。 鹀琴拍着画轴,怪里怪气的夸赞,“你看看!你们看看!昨天才刚打招呼现在已经名遍天下,月上尊的办事速度越来越快了,你看这姿势,潇洒霸气!你看着神情,邪魅勾人,你看人类教的多好!真他娘亲的好!” 鹀琴说到后面,顶上冒出缕缕热气,她们想尽办法将某银神教成高贵端庄的最强王妃,人类倒好,一转眼就把她教成花花公子,要不是某王再三强调相府里的人都是好人,她现在肯定杀去相府将那些乱教的人都清理干净。 “鹀琴,你生气就直说,不用拐着弯骂人,人类也有好的,只是不多而已,王尊说相府好那就好,月上尊又不是只接触相府的人,说不定这几天玩游戏认识了其他人才被带坏,不过这动作我感觉有些眼熟,总感觉之前见谁做过这个动作。” “那些留恋花丛的什么花花公子不都会,肯定是哪个风流公子教的,等找到那个混账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喂喂,你们几个别老看画轴,你们有月上尊的消息没啊?你看王尊都开始发愁,再找不到月上尊,估计王府又要坍塌。”鹭蓉戳了戳其他愁眉不展的男男女女,压低声音问道。 众人齐齐摊手,十分无奈。 “殿下——” 众人无奈之际,一道明显听得出欢喜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来,鹀琴几人一听便知黎兰伊又有好消息。 第421章 再去毒池!莫非你是白家的人? 黎兰伊一站稳立即朝阎司汇报新发现,“启禀殿下,相府的阵法圈就在都城,而且没有大幅度移动的迹象,近期都会在都城,请殿下再宽限一些时间,我会尽快找到具体位置。” 阎司听到如此近的位置,愁闷的神情稍微缓和,他轻挥衣袖,喜色渐露的应允,“准!” 黎兰伊郑重的领命,自豪感充满胸腔,谁都无法感受到惨烈的竞争压力,某王身边的神人实在太多,而且都厉害的不像话,在神人聚集的地方她渺小如尘埃,她接到这个任务时就十分珍惜,她拼尽全力完成墨倾交代的任务,为的就是能稍微突出自己,上次朱雀的碾压让她有了恐惧的危机感,这一次她更加拼命。 这次面带微笑的应允让她充满了向上攀爬的力量。 底下众人闻言,全都苦了脸,这一对比让他们备受打击。 “有没有搞错呀,位置越锁越小,这样我们的脸往哪搁。” “我都说她有过人之处,你们就别灰心了,她有她的方法,我们也有我的方法,月上尊都做采花银贼了,还怕她不上勾吗?”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我们的运气好像都不是很好,这么矮的柔软,月上尊肯定看都不屑看,哎……怎么那么命苦呢。” “你们别灰心,你们平时注意一下那些发育良好的女子平时吃什么,撑几天肯定暴涨,到时候引月上尊上钩,王尊肯定会更开心。” “……” 一群人听到好主意,旁若无人的商量起勾引计划,他们说到忘我时,一抹暗朱砂色身影渐渐逼近。 “主上!”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飘来,黎兰伊的危机感顿生,众人脸色又苦了几分。 “说!快说!月儿说了什么?”有了上次的经验,阎司对朱雀的汇报十分在意,归根结底他在意的不是相府的去处,而是他王妃的去处,他最想知道的是他王妃的消息,到目前为止只有朱雀带来了云月的消息,阎司为此也格外留心。 朱雀被阎司的心急吓愣片刻,她停在一米外的位置,正着面色汇报,“赫连小姐说最近一段时间海澜国,南翼国以及龙浩的大小事主上都可以不用管。” “还有呢?”阎司急切的追问。 朱雀感觉不胡扯一番逃不过某王的势压惩罚,她想了想云月在山上说的话厚着脸皮胡扯,“咳咳……赫连小姐还说凰凌山的风景不错,那个什么游可以去那里试试,主上可以去那里先勘察合适的地点。” 阎司听完如此没羞没臊的话不但深信不疑还公然开怀大笑,他一转身便化作紫墨流光划向凰凌山。 众人再次听到转告,全都不甘心。 “月上尊也太过分了,她也不想想谁最疼她,竟然让朱雀那小子转告,不让我转告,太不公平了。” “去去,最疼月上尊的不是你,哪轮得到你,月上尊最喜欢我的,她到现在都还不来找我,我才郁闷呢。” “去去,也没有你的份,你们都别抱怨了,月上尊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她要怎么找你们转告,都别说了,快去凰凌山找找吧。”鹀琴推着其他人离开,没一会数十人就只剩下几个。 朱雀欲哭无泪的看着某王消失的方向,心中悲苦万千,主上这种话你竟然也信?你是中了她的邪了吗? 黎兰伊面沉如水的盯着朱雀,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好不容易立下的功劳被抢走那般,她默不作声的从朱雀身旁经过,暗地里抽走了朱雀肩上的几根发丝。 她收好东西后一声不吭的离开王府。 一阵疾风刮过漠垠森林东边仙境的璃镜湖,不一会,一名风尘仆仆的银红衣女子出现在湖边。 黎兰伊俯身搅动湖水,静如止水的眸子凝视水光粼粼的湖面,她拿出几根发丝丢入湖里,手指用力搅动,一个小漩涡出现后,湖面出现一些朦胧的画面。 画面里的人物依稀可看出是云月和朱雀,地点十分气派的宫殿,根据其他画面的建筑可以判断出是凰凌山。 “咔嚓——” 黎兰伊双手紧握,骨骼摩擦声频频响起,她的眼底尽是不服气的火苗。 “为什么?他明明才元气一重,各项能力皆弱,为何只选他!”黎兰伊一脸不甘的问着湖面里的云月,十分不服气。 云月带她回去好好安置她时,友好的叫她小黎时,她感觉她备受云月的信任,她的能力比朱雀强很多,按理说云月应该要找她传达意思才对,但是云月两次都选了朱雀, 她不解也不甘。 黎兰伊闪出一抹锐利的暗芒横扫湖面里的朱雀,最后化作疾风赶往凰凌山。 而此时云月刚好从月牙阁出来,她听见众人议论以前的采花银贼可能是现在的采花银贼所假扮,十分满意的离开。 她在都城兜转一会捕捉隐藏的熟人后去了宁静的漠垠森林,她在穹天大树上休憩,静下心来回想最开始接触的与水家有关的事情,当日她在这里知道了她从书架上随手拿的书籍是水家秘宝,过不久遇到好像跟她有仇似的水沁禾,再后来遇到态度十分恶劣的水泯庭,他们对她都带有微妙的恨意,但她能感觉出不是因为秘宝。 星尘曾说过她赫连云月跟神秘人来往的很频繁,赫连云月进冰潭时救她的人是飘渺神医,神秘人很有可能是飘渺神医,但蒙武前不久却说飘渺神医已死。 星尘说赫连云月半年前就有了轻生念头,又说她好像杀了谁所以一直郁郁寡欢,若是如此,赫连云月杀的人很有可能是缥缈神医。 但是卷轴里也没有缥缈神医,他跟赫连云月以及其他跟修罗宫有关的人的信息都被抹掉,连无忧也无法追查,她不找到相关的人也难知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先放放。”云月掏出几个瓷瓶喃喃自语,她一起身,水家的事情被抛在脑后,再一旋身,眨眼就去到愈元池西边。 她拨开氤氲水雾,轻车熟路的走到愈毒池岸边。 “上次没刺杀成功吗?”岸边的黑袍医者率先开口问,他看云月的眼神十分奇怪,毕竟刺杀战王的人真的不少,但是能活着的没几个,云月好好的站在他身前,要么上次没有刺杀,要么刺杀后成功逃脱。 “我改变主意了,不刺杀战王。”云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装毒水,态度十分友好。 “这是为何?明白实力悬殊了?” “实力的确悬殊,不过不刺杀不是因为实力的问题。” “那是因为什么?这毒水不够强劲?” “也不是毒水的问题,我改变主意了而已,女人是善变的。” “你还不算是女人。”黑袍医者笑笑的调侃。 “那也可以善变。”云月聚精会神的装毒水,片刻的时间已经装好几瓶。 “你要这么多毒水做什么?”黑袍医者好奇的问道。 云月坐在黑袍医者身旁,心情愉快的和他闲聊,“我在试毒,这些毒水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而已,和你一样。” 黑袍医者倍感诧异,云月那认真的神色让他有些困惑,“你在试什么毒?” “和你一样。” “你是在套我的话吗?”黑袍医者有些警惕的反问。 “不!”云月神秘兮兮的摇着瓷瓶,怪里怪气的回道:“我是说真的,真的和你一样。” “是吗?那你说说我在试什么毒?”黑袍医者也怪里怪气的反问。 云月递给黑袍医者一个瓷瓶,笑嘻嘻的回道:“你在试一种很奇特的毒,白神医都束手无策的毒,来源于海澜国某个村庄的毒。” 黑袍医者惊愕的看着云月,实话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白家的人……。” 云月眯眼一笑,语气波澜起伏的道出自己的意图,顺带说出黑袍男子的身份,“别激动,我不是白家的人,只是想澄清白神医的清白而已,这也和残血毒医你一样。” 第422章 齐心协力的毒约定! “你又怎么知道!”黑袍医者下意识后退,他看云月的眼神充满的震惊和恐惧。 云月从袖里探出两指没掐稳的手指,神秘兮兮的回道:“我掐指一算,其实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说错就行。” 残血毒医有些恐慌,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应对云月。 “你是谁?” “我是谁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目的一致就行,你应该测试那个奇毒测了很久了吧,有进展吗?” “没有,测不出来,无法解。”残血毒医垂头丧气的交出自己的瓷瓶以及多年来研究的心血,落寞尽达眼底。 “别灰心,会有办法的。”云月交出自己的研究,郑重的拍着残血毒医的肩膀鼓励。 “但愿如此,我测了十几年都没成功,估计今生都无法帮师傅澄清清白。”残血毒医苦笑,眉宇间流转的是无人能懂的情谊。 他们是竞争对手,也是师徒,他的好胜心将他逼上要强的道路,于是他什么都想赢白神医,但是他们的医术终归悬殊,他从未胜过一回,他以为白神医不懂毒,于是被鞠晋侯诱导去钻研毒术,他只想赢白神医一回,最终他还没跟白神医较量,白神医却走上了雪渠峰。 他相信白神医的清白,但世人不信,最终他也被世人寒了心,他没劝住白神医,最后两人在拉扯间坠下山崖。 他被从极地冰窟出来的一个银白衣小男孩所救,之后便留在小男孩身边做小男孩的医者,但他从未停过测试害死白神医的奇毒,至今十余年,从未间歇。 但也从未成功。 “会有办法的,你要相信我,你都坚持到现在,上天也不忍心让你一无所获。”云月轻拍残血毒医的头顶,渡入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希望有生之年能成功。”残血毒医感受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快要失去信心的他突然充满信心,他奇迹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脸色和唇色顺成一色,皆白到发亮,只是他眼角和唇角勾起时却很有感染力。 “会成功的,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见到白神医……。”云月收好瓷瓶,笑眯眯的保证,她走进水雾,拂袖离开,残血毒医听到最后面那句,呵呵的笑开怀,他凝视云月消失的方向,久久都没有转移视线。 约莫半个时辰后,残血毒医装了几瓶毒水离开。 与此同时,正在凰凌山勘察地点的阎司已经暗中选好最合适的地点,他凌空几个踏步,不一会走到了第三主殿的房顶。 阎司眼睛轻眨,一抹玄金色身影回旋出现。 墨倾一站稳便开始禀报近期的大事,“王尊,尊王妃的那份新协议已经传到木家家主那里,凡仙殿那边近期怕是会有动静。” “本王知晓,墨倾你去交涉。” “这个恐怕不行,还是王尊出面吧,木家家主十分顽固,他不见到琊琊是不会妥协的。” “本王去交涉,你叫他们去找碧琊的位置。” “王尊,他们已经试过很多次,真的无能为力,三重顶阶的阵法圈实在太过复杂,即使联手也束手无策,毕竟他们都只是高阶。” “那墨倾觉得该如何?”阎司感觉墨倾话中有话,顺势点明。 墨倾酝酿一会,小心翼翼的试探,“王尊……要不……要不你恢复决邦的功力,让他撤走一重阵法圈吧,这样我们可能会有办法找到位置。” “免谈!”阎司斩钉截铁的拒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墨倾见阎司的态度还是如此强硬,不得不谨慎的说好话,“王尊,那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决邦,他只是一时受骗才会签下协议,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不好的协议,是那四个老狐狸耍诈骗了决邦。” “错了就是错了,错就该认罚,他明知受骗也不去弥补无辜受累的异士,本王废他功力也只是薄施惩戒,他不知悔改坑害了无辜的廉堂王以及三十多名大臣,罪加一等,你们全都帮着决邦说话,说他会悔改,他到现在可曾有过悔改之意?本王让他活到现在已经够宽容,月儿现在已经查到决邦那边,到时候月儿如何审判你们全都不准插手。” “可是王尊,这归根结底都要怪人类啊,要不是人类耍阴险坑害决邦,他也不会鲁莽行事,王尊明知决邦最看重功力,你废了他的功力不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他肯定会不甘心。” “本王说过,人类有错本王会审判,你们不该牵连无辜的人类,否则跟那些恶人有何区别,人类阴险狡诈,你们就认为所有人类都阴险狡诈,从而无视无辜的人类,本王的劝告你们不听,硬要等被人类伤害过后才相信。” “可是决邦是听了王尊的话才和人类友好相处,但是人类根本不想友好相处,那四个老家伙处处算计决邦,我们都清楚,但是我们又不能明着帮忙,决邦被骗我们也有责任不是吗?决邦跟着王尊最久,王尊应该最清楚决邦的性子,他不被逼迫绝对不会做出那些事。” “协议的事有木家的人参与,他被骗的确不应该怪他,本王也没有因为协议的事责怪过他,本王只怪他做了错事连弥补都不弥补。” “决邦本来就性子倔,不是他的错又让他认错,他肯定不会低头。” “本王是了解,所以本王才尽全力帮他弥补,决邦一开始是没错,本王废他功力是他应得的惩罚,但他若有悔改之意,本王会将本王的功力给他,但他一转身就去报复异士,还诬陷无辜的大臣篡了廉堂王的位,他比谁都清楚诬陷是重罪,但他还一错再错,最后还帮残擎鄂对付本王,你们要本王怎么原谅?” 阎司越说呼吸越重,他们之间也有很多逼不得已,他曾多次感叹他们被人类教坏,那是坏到连他都难以管教的地步,人类的复杂程度远超出他的想象。 谁都不会知道他当时废掉他心腹之一樊里决邦的功力时是何种心境,那种痛处不是单单痛那么简单。 墨倾知道如今的局面无法为樊里决邦求情,他苦闷一阵子后,神情落寞的改口,“在下明白王尊的逼不得已,我让他们再试试,有尊王妃在这里我们的运气可能会好很多,到时候沾沾尊王妃的运气,说不定能锁定位置。” “再试试看,实在不行本王再想办法,那个地方里的人更加复杂,一旦打开,龙浩和海澜可能又会动荡,现在新协议才刚出不久,异士还是很仇视武者,太早打开那里也未必是好事。” “但是木家家主一定要见到琊琊才肯罢手,不打开那里琊琊出不来,木家家主要是又闹起来肯定也会动荡,而且还有很多人都在找那个位置,要是木家家主一闹,其他人肯定也会起哄闹事,这该如何是好?” “你去让他们再试试吧,打不开就再等等,本王去一趟木家。”阎司挥一挥衣袖,凌空踏了两步,转眼消失不见。 墨倾心事重重的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当夜深夜,许多阵法高手联合寻找被隐藏的某个位置,他们搜寻无果。 相府那边却有了意外收获。 正在赏月的弈木渊漫不经心的拨弄阵法,许是云月上次的鼓励让他对寻找隐秘的某个地方再次增强了信心,他挂念某个仙女般的女子时,转动了搜寻阵法圈。 这一次他却捕捉到了大概的位置。 “太好了!成功了!终于找到位置!”弈木渊抛着算盘欢天喜地的欢叫了几刻钟,他冷静之后立即拖着睡梦中的极修老大和廉夜叔叔,以及湮麟君一同出去追踪。 第423章 试药中邪?谢谢小姐的运气! 第二天一早,云月被疯狂的喊叫声吵醒,早起的几位叔叔连滚带爬的挪到门口看个究竟。 门外有三名男子倒地熟睡,只有拿着算盘的弈木渊兴高采烈的绕着三人狂奔。 陨叔叔眨巴着困乏的眸子,边打哈欠边抱怨,“小傥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拿小渊试药,实在是胆大包天。” 傥叔叔打了个巨长的哈欠,举手发誓,“我发誓没有拿小渊试药,否则小修天打五雷轰。” 众叔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睡在外头的极修老大遭雷劈,皆感到十分意外。 “呦呵,竟然没劈,看来是真话,不过小渊怎么突然不正常了?莫非是那个叫娉伶的丫头拿小渊试药?” “不会,她忙着照顾二皇子,没时间试药。” “那小渊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估计中邪了吧。”傥叔叔小声嘟囔几句,最后趴在门槛上睡了下去。 这个时候,云月正揉着惺忪睡眼出来看情况,她一脚刚跨出门槛,弈木渊就拉着她出去蹦跶,云月稀里糊涂的跟着蹦跶,众人皆感觉莫名其妙。 “小姐又是怎么回事?也中邪了?” “不,小姐没中,她只是还没睡醒,没弄清楚状况而已。”陨叔叔蹲在门口,困意十足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蹦蹦跳跳。 弈木渊开心够了之后一把抱住云月,声泪俱下的感谢,“小姐,我找到了,谢谢小姐的运气,我真的找到了,就在龙浩,原来一直都在龙浩……。” 云月刚出生不久丞相夫人就托弈木渊好好照顾,按辈分他们的关系是叔叔和侄女,他云月的感情也是纯净的亲情,别无他想,加上他此时太过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那个感激的拥抱看在陨叔叔他们眼里就像非礼那般,众叔眉头一皱,齐齐上前拉开。 “恭喜渊叔叔,很快就能见到了呢。”云月搓了搓掌心,笑嘻嘻的恭贺。 “啊——找到了——”弈木渊推开众叔抱着算盘各处狂奔,他在相府这里那么就,众人只知道他十分温雅,从不知他也会有高兴到忘乎一切的时候。 大概,他真的是中邪了。 不一会,赫连父子也出来看热闹,他们听弈木渊说找到那个地方,立即召集所有人举办大型宴会,云月和傲叔叔他们去荒郊野外的抓了几只黑熊,婶婶们搬出好酒,很快就变得十分热闹。 众人围着火堆而坐,他们听到采花银贼的悬赏令,全都眼冒精光。 “哎呦喂,一百万亿,这是什么概念啊,南翼国的财力也太恐怖了吧。” “就是呀,这么高的悬赏金,这可是史无前例啊。” “废话,那采花银贼都采到他们的皇后头上,他们岂能容忍,全民集资悬赏,要是被抓到后果都不敢想象。” “的确不敢想,不过这个采花银贼也会假面术,可没那么容易抓。” “不就是咯,南翼国的钱才没那么好赚,为什么宝石雨就只降在南翼国,真是天道不公啊。”策依婶婶抓着心口,一脸不甘的仰天长叹。 “咳咳——”极少说话的预叔叔突然神秘兮兮的伸出轻掐的两指,揣着得道高人的风范接话,“不用担心,龙浩迟早也会下。” 众人闻言全都愣住,他们仔细回想预叔叔的话后丢下手中的东西将预叔叔包的里三层外三层。 “小预,你说真的?龙浩也会下?什么时候?快说!是什么时候!” “你们……掐着……我的喉咙……我怎么说。” “放手!你们快放手,要掐死小预啊,”极修老大一脚踹开碍事的叔叔们,大摇大摆的走到预叔叔身旁。 “小预没事了,你大胆的说,是什么时候?龙浩的宝石雨什么时候下?” “对呀对呀,你快说呀,装什么神秘。” “你到底说不说!”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不给预叔叔开口的机会,预叔叔不露声色看向云月,嘴角缓缓勾起。 “这等看造化,我掐指一算,宝石雨要等到某个神秘女子生完第二胎孩子后才会下。”预叔叔正正经经的道破天机,眼底尽是得意的色彩。 经过预叔叔上次掐对大收获一事,众叔对预叔叔的信任度倍增,如今涉及到全民都会关注的宝石雨,没有一人敢质疑。 “那现在怀了吗?几个月了?”策依婶婶半跪在预叔叔面前,十分紧张的追问现况。 预叔叔闭着眼睛掐了掐,眉头皱了又皱,他睁眼后叹了一口冗长的气,“还没有,他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不过成亲频频遇到阻碍,现在还没成亲。” “有没有搞错!”策依婶婶诈地而起,挥着空气大骂,“都有段时间了还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啊,要么打昏丢床上吃抹干净,要么下药弄昏吃抹干净,多简单的事,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实在气死人了!第一胎都没有,第二胎要等什么时候?” 众人惊愕的看着“不知羞耻”的策依婶婶,不知怎么的忽然同时回头看向纯情的南宫叔叔,众人齐齐默哀后又回过头来看预叔叔。 预叔叔收回手,慈颜善目的安慰,“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替你们注意那位神秘女子的进展,一有好消息会通知你们,他们有意成亲,只要没有碍事的人出现,宝石雨也就不远了。” 众人两眼放光的点头,齐齐呐喊助威,“小预威武,宝石雨就靠你了。” 预叔叔挥挥手,众叔又回到原位,赫连父子和弈木渊几人对宝石雨都不怎么感兴趣,全程没参与,他们更在意的是某个隐藏的位置。 “霆夜你过来。”赫连丞相笑呵呵的朝正在画画的霆夜叔叔招手,他收拾好工具慢吞吞的坐在赫连丞相旁边。 “老爷,什么事?”霆夜叔叔正襟危坐,稍显严肃。 赫连丞相一边喂着云月一边告知好消息,“霆夜,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小渊已经找到那个地方了,再过不久你就能回去看看。” “啪——” 霆夜叔叔怔了几秒,手中画板顺势滑落,他呆呆的看着一眯眼,脸上写满了大写的难以置信。 “霆夜叔叔,你的画板。”云月捡起画板,拍干净灰尘后交换给失神中的霆夜叔叔。 “谢谢小姐。”霆夜叔叔一把拉过,紧紧的护在怀里,他抓住弈木渊的手臂,情绪激动的问道:“真的吗?小渊你真的找到了?” “是的,托小姐的福,总算找到了。”弈木渊抱住算盘,笑的十分安谧。 “是吗?那……那太好了。”霆夜叔叔扯起灿烂的笑意,一个劲的傻笑。 “哈哈哈哈——你看霆夜都乐坏了,别楞着,霆夜快吃点东西,小渊还没有找到具体位置呢,吃多点,到时候帮小渊一起找。”赫连丞相使劲给霆夜叔叔夹菜,一想到近些年的心结解了一些,他的心也总算安定了一些。 霆夜叔叔乐呵呵的笑,不停的吃,其他叔叔婶婶谈论宝石雨乐的快合不拢腿。 酒饱饭足之后云月叫了赫连父子和祁叔叔等人去了共商大事的院子商量廉堂府的事情。 考虑到目前的复杂形势,真廉堂的事情云月还暂时保密,她确保三个阵法圈真实存在后开始和众人商量抄府计划。 虽然廉堂府的阵法圈已经确定,但是李安尚书府上证据位置还没确定,众人商讨过后一致决定让弈木渊和傲叔叔几人潜进去看看后再通知浩帝一起抄府。 云月离开院子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静悄悄的潜入夜叔叔的房间,她钻入通道去到交界地带又折返龙浩都城。 云月依旧是月云公子的装扮,不过这次没有蒙面,她光明正大的走在龙浩都城,许多看画轴的人与她擦肩而过都没有注意到她。 云月听着众人的议论,心淡从容的往月牙阁走去,她走到月牙阁门口时,不远处的一名墨绿衣男子正暴怒的踹着阁柱,面容扭曲的破口大骂。 第424章 你我有幸相遇就是有缘! “他奶娘的竟然不让进,老子都说了令牌被人里面的人偷走了,就偏不信,他奶娘的!” “大哥息怒,没令牌我们肯定是进不去的,我们就在这里候着,我就不信那个混账不出来。” “对呀对呀,大哥,即使我们进去了,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肯定也不会将令牌还给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候着,等他出来狂殴他一顿。” “没错啊,我们即使进去了,也不能硬抢回来,要是在里面闹事坏了月牙阁的规矩,我们也不会好过的……。” 两名随从装扮的男子拉着墨绿衣男子使劲劝阻,不过男子的好脾气早已被一个厚颜无耻抢他令牌的男子消磨完,他越踹越大力,情绪渐渐失控。 云月走到门口时,两名查看令牌的侍卫态度极好的恭请,云月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名男子身上没有注意到门卫的举动。 “公子不进去吗?”门卫请了几次都不见云月回应只好出声问,云月挥挥手示意稍等,门卫们识趣的等待。 云月越看墨绿衣男子越觉得眼熟,她回想起西塔祈愿节那时候才想起那名男子当时是跟弈木渊一起祈愿的男子,她沉思半晌回头笑问门卫,“我可以带人进去吗?” “公子哪的话,这哪需要问,公子想带谁就带谁,带多少人都可以。”门卫退到两边再次恭请。 “多谢。”云月头轻点,携着和气的笑意走向墨绿衣男子,大方的伸出援手,“我带你们进去吧。” 侍卫和男子回头看云月,没有感激反而十分警惕,“我们不认识你。” “举手之劳而已,我刚好要进去,你要进的话可以跟我进去。”云月指着月牙阁门口,彬彬有礼的回道。 “你想要多少钱?” “不收钱,顺带而已。” “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们?” “不是所有人都会欺骗,你我有幸相遇就是有缘,带你进去而已,我能有什么好处?你们又有什么坏处?举手之劳而已,走吧。”云月放慢脚步走在前头带路。 墨绿衣男子几人嘀咕一会,半信半疑的跟上,男子进去之后好声好气的向云月道谢,“多谢,在下鸿滨城,幸会。” 云月头轻点,一笑带过,“不客气,举手之劳,在下月云,幸会。” 云月和鸿滨城简单交谈几句就分开行动,云月在一楼边逛边找赤樱,鸿滨城则一层一层寻找抢走他令牌的男子,最后又折返二楼。 她转了好久都没发现赤樱她们的身影她刚想出外面直上顶阁,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二楼传来熟悉的叫骂声,她顿了一会该道去了二楼。 二楼是赌局层,设有数十间厢房,月牙阁本身很少开设赌局,这些厢房主要租借给那些皇族贵族去设立赌局。 这一层几乎各式各样的赌局皆有,每个厢房的庄家不是皇族,就是高官富贾,他们开设的赌局基本都是一掷百千万。 云月慢悠悠的从每间厢房门前走过,见识不断增长,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声源处。 那间厢房算不上多热闹,门前除了一些疯狂下注的人就只有正在暴怒的鸿滨城以及拉架的两名随从。 “你个混蛋,竟然敢偷我的令牌,活腻了你,看老子今天不宰了你……。” “大哥大哥……不行的不行的……不要在月牙阁里闹事,教训他也要等他出去啊。” “是呀大哥,你在这里动手,吃亏的是我们,先冷静冷静!” “……” 周围的人基本都在看好戏,没有劝架也没人拉架,毕竟月牙阁有条不准闹事的规矩,他们要是插手说不定还会被连累,所以面对闹事的情况,他们也只能袖手旁观。 厢房内,一名黄衣男子,一脸奸诈相,笑的十分欠抽。 “哈哈哈……这里可是月牙阁,你可要斯文点,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你的令牌?这令牌可没写着你的大名。”黄衣男子笑的猖狂,他扬了扬手中那块不属于他的令牌,嚣张至极。 “何拱楠!你别欺人太甚,那就是老子的令牌!”鸿滨城愤恨拍桌,态度十分强硬。 真他奶娘的混账,拿着老子的东西竟然还敢如此招摇,看老子不灭了你。 鸿滨城气息一聚,掌风逐渐凝聚,就要横扫过去时两名随从死死的按住。 “大哥不要冲动,你出手我们就完了,要沉住气。” “对呀,要收拾等他出去后再收拾,他还会一直住在这里不成?” 随从劝的口干舌燥,鸿滨城依旧消不掉怒火,不属于他的他不会争,属于他的谁都别想抢,而且他最讨厌别人抢他东西。 “想不到本少爷这么久没有回来还有人记得本少爷,不错不错,好眼力,不过你也别冲动,你要是喜欢我手上这块令牌,我也不是不可以割爱。”何拱楠十分享受鸿滨城气急败坏的样子,他那斯文败类专属的笑意,让人看了皆不爽。 两名男子狠狠的剜了何拱楠一眼,眸底尽是一片火苗,若不是碍于这是月牙阁,他们肯定冲上前去胖揍他一顿。 无耻,拿着我们老大的东西,竟然还敢说是自己的,怎么会如此无耻的人! “这令牌本来就是老子的,割什么爱?”鸿滨城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脾气十分火爆。 火苗全被点燃,掐架一触即发。 “令牌在本少爷手里就是本少爷的,你若是想要,那就跟我赌上一局,你赢了就拿回去。”何拱楠甩着令牌,神情极尽高傲,他摆着很好商量的姿态,让人越看越有抽他的冲动。 何拱楠话音刚落,围观的人都有些看不过去。 “何公子也太狠了吧,我跟你们说我是亲眼见到何公子抢了那个男子的令牌,想不到何公子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而且还开出这么无理的条件,简直欺人太甚!谁人不知他可是一等好手,谁都没有赢过他,这不摆明了不想归还。” “哎……将军府的口碑一直都不是很好,何公子要是正人君子起来,那才奇怪,你们不想何将军是什 么人。” “将军府的人没有哪个脸皮不厚,不卑鄙无耻怎么有资格当何将军的儿子……。” 围观的人越说越起劲,声音渐渐盖过何拱楠和鸿滨城的声音。 两人扯着嗓子都听不到对方的话,最后同时回头朝围观群众咆哮,“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说话!” 两人话落之际,厢房突然寂静。 何拱楠将令牌系在腰上,态度强硬的逼鸿滨城跟他赌,“想要令牌就同意,不同意就出去,本少爷的时间很宝贵,没时间陪你瞎闹。” 鸿滨城听到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差点没忍住一脚飞过去,他奶娘的混账!自以为有两下子就了不起了,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闪开!看老子不整死这个混账东西!”鸿滨城推开随从,气势汹汹的拍桌应战。 “不行的!大哥,不行的,我们不擅长这些,赢不了他的,算了算了,等出去再算账。”随从们苦口佛心一顿劝,使出吃奶的劲都还被鸿滨城拖着走,鸿滨城一脚跺在桌面,硬着头皮应战。 云月在门口看了何拱楠几眼,依稀有些印象,她记得她在北陵域抄赌馆时好像有抄到这个人的赌馆,不过从众人的话中她却听出他是何将军之子的意思,龙浩离北陵域十分远,她都不知道何拱楠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回到龙浩,她确信他不会御气踏空之类的异术或秘术。 “你赢不了他的。”一道清醇低沉的嗓音破开人群,悠扬婉转的传入厢房且拂过鸿滨城的耳畔。 鸿滨城怒火窜起,他没看来人一回头就破口大骂,“老子要你……” 管……。 他刚开口就看见刚刚帮过他的云月走来,他的话尾凭空消失,给众人听到的却是引人遐想的四个字。 老子要你? 众人无声的呢喃着那暧昧不清的话,他们一抬头见鸿滨城看云月的眼神有些古怪,于是越想越歪。 第425章 厚颜无耻!老子要你? 龙浩在某个方面也算神奇的国度,因为百年前龙浩的老祖宗曾娶过男妃,于是男子跟男子特殊癖好在龙浩能较大程度的被世人所接受,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能接受。 于是当两名男子眉来眼去时,龙浩国的人总能比其他人多一份奇妙的遐想。 无数抹视线偷偷摸摸的在云月和鸿滨城身上来回扫动,他们的眼色越来越复杂,脸上也泛起的奇怪的色泽。 “月云公子。”鸿滨城晃掉缠在脚上的两名随从,大步朝云月走去。 他虽然脾气火爆,但是是非分明,帮他的人他铭记也会以礼相待。 “你赢不了他。”云月知道鸿滨城是不甘心才应战,但是一个熟手和一个新手的对战,不用开始也能知道结果,盲目应战不但拿不会自己的东西反而还会受辱,她也不得不提醒。 “月云公子,我知道赢不了,可是……。”鸿滨城垂头丧气的摊手,他知道赢不了,但是他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更加要不回他的东西。 “不用太客气,你叫我月云就可以,你赢不了我可以代劳。”云月指向神情傲慢的何拱楠,自信飞扬的安慰。 代劳! “月云!你是说你会?”鸿滨城见云月如此自信不得不对云月另眼相看,他们虽然不相识,但是他莫名的感觉她值得信赖。 “赢他没问题,只要你信得过我。”云月头轻点,言语神情皆保持谦虚低调,没有过分张扬,她没有信誓旦旦的担保,但她一句没问题,鸿滨城就完全相信她能赢。 “我相信你,虽然还不认识月云,但我相信,月云能代劳我还求之不得呢。”鸿滨城猛拍胸膛,龇着一口牙咯咯大笑。 “哈哈哈……小子,你要代劳?”何拱楠一直耐心的偷听,他听到自信的话,早已酝酿好各种数落的话来打击云月的自信。 “与你无关。”云月看都没看何拱楠,只是赏了他一记没有温度的回应,她声音平直无波,神情冷清,没有透露自己会到什么程度,众人不敢小瞧也不敢高估。 何拱楠听到如此冷淡的回应,无名火忽然燃起,他轻蔑的剜了云月一眼,闷闷不乐的拍桌子示意云月尽快入座。 云月迎着何拱楠那那似是淬毒的视线,漫步上前,白袖轻挥,款款落座。 “嗤——”何拱楠不屑的瞥了云月,动作夸张的冷嗤几声,他甩了甩衣摆,重重落座。 “看你小子斯斯文文的样子,想必平时很少参加赌局吧,这样好了,选一个最简单的,赌色子,免得大家说我欺负你。”何拱楠转着色盅,嘚瑟的卖弄自己的毕生所学,他眉宇燃烧着自信色彩,仿佛势在必得 “既然何公子如此照顾,那本公子就不拂了你的好意。”云月轻描淡写的回敬何拱楠一眼,从容应对。 围观众人突然热情高涨,云月的淡定给他们有种十分自信的感觉,他们一想到仗着一点小伎俩就欺压他们的何拱楠会吃瘪,全都有了很高的兴致。 鸿滨城随从们站在云月身后,惴惴不安的为云月助威。 “你小子既然如此自信,那要不然加注如何?一百万两起底,意思意思一下,否则你赢了,我给令牌,我赢了什么都没有,岂不是很吃亏?”何拱楠玩着色盅,厚着脸皮开条件,显然是把令牌当成自己的了。 他话音刚落,被坑害过的群中又开始嘀嘀咕咕。 “你们看何公子又来了,他肯定又要把人输光家底才肯收手,何公子虽然其他方面都不行,但是唯独赌术还有两下子,这小公子看起来来头并不大,肯定会输的倾家荡产。” “是呀,何公子每次都要把人输得家底精光才肯收手,我看这个小公子真的悬了。” “这可不好说,你看那小公子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正所谓真人不露相,一般话少的才更厉害,说不定是个绝等好手,拭目以待吧。” “……” 众人议论完,一半看好云月,一半看好何拱楠。 鸿滨城嗫嚅着红润的唇瓣,底气不足的问道:“月云,你真的有把握吗?要是没有的话,我来吧……。” 云月头轻点,搭落桌边的手指节奏均匀的敲击,示意不用担心。 鸿滨城见云月还是无惧无畏的模样只好放宽心的相信云月。 “自然是公平,本公子同意”云月眸光回正,从容的接下建议,她大气沉稳的轻敲桌面,慢悠悠的补充,“不过,本公子专一的人,既然要用色子,那就从始至终都比色子,意下如何?” “你小子这么要求,本少爷当然可以让着你,那就只比色子。”何拱楠用色盅砸桌面,狡猾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让就不用了,你顾好自己就行。”云月和气的挑眉,彬彬有礼的回敬。 “哼!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本少爷!”何拱楠抽着面容,高高在上的放出狠话。 “谁哭还不一定。”云月往后一仰,悠哉悠哉的扇着扇子,斯文的动作扣着潇洒霸气,她的气势不变,却让所有人都心颤了一下。 何拱楠见众人开始看好戏也不多说废话,他叫人拿来另一个色盅,他一接手就注入内息甩向云月。 “咚——” 云月轻摇折扇,急速飞来的色盅,在她面前回旋一会后平放在桌面。 “知不知道规矩?里面有十颗色子,比小,色子不能碎,同色,慢开的输。”何拱楠把玩着十颗色子,得意洋洋的解释规矩。 “懂。”云月头轻点,对何拱楠的故意刁难依旧十分从容。 “那就开始了。”何拱楠听到众人议论他增加色子故意为难云月,他一笑而过,话未说完就将色子丢入色盅立即开始。 众人见何拱楠准备摇,全都十分紧张的看向云月,不过云月的两只手还是没有拿色盅,鸿滨城几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云月轻敲桌面,神情清冷的面对势在必得的何拱楠,客气道:“你先请。” 众人闻言皆惊呆,不用细听都能听见他们的吸气声。 “喂喂……这个小公子该不会不懂规矩吧,居然让别人先请,通常摇色子都是要一同开始,即便摇到一样的慢开都算输,比别人慢摇的话,哪还有胜算?” “我看应该是不动规矩,摇色还要比速度,两人同时开始才算公平,哪能让别人先请,我看这个小公子肯定是没玩过。” “那岂不是惨了?没玩过还去和何公子对战,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哎,他都上去了,难道还打退堂鼓不成,这多没面子……。” 周围对云月信心满满的人一时间全苦着脸,鸿滨城也有些不镇定,他感激云月替他出头没有在意这个小失误,他见众人对云月指指点点十分气愤,他憋着一股浊气俯身在云月耳边小声嘀咕,“月云,摇色要两人同时开始才算公平的,慢摇很吃亏的。” “哈哈哈——”何拱楠见云月没有打算反悔,越笑越夸张,笑过之后立即应下,“好!这么有胆量,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可别后!悔!” “等一下!”鸿滨城见何拱楠开始赶紧拦下,但何拱楠完全不想理会。 “大家亲耳听见这小子让本少爷先请,怎么?想反悔?你都不急你着什么急,你可不要给这小子脸上抹黑。”何拱楠戏虐的瞪着鸿滨城,抓着那个空子不放,他难得抢到先机,又怎么舍得错失。 “自然不会反悔。”云月缓缓抬眸,淡秀的眉梢微扬,抬手相请,徐徐风度,扑面而来。 “月云……。”鸿滨城见云月主动相请,也不好多好说什么,他再三叮嘱云月不用在意成败后退到后面观战。 “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何拱楠扬起阴险的笑意,话音刚落,底座一扣,色盅立在掌心,另一只大掌按住顶部,慢吞吞的摇晃。 云月将十颗色子一字排排开,全都是最小的数字朝上。 “叮铃叮铃——” 何拱楠瞥了一眼云月的动作,神情依旧轻蔑,他见时间差不多突然加速摇色速度,两个呼吸的时间,他耍了一套花俏的动作,最后将色盅拍在桌上。 “开!”何拱楠扯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猛地大喝,一个开字,让人所有人都屏住呼气且被夺走好奇的视线。 第426章 云月代劳 一展绝技! 何拱楠粗臂一扬,盅开,十个色子皆为最小,散乱的停落在底座上。 十色数字皆为最小,他又先开,这无疑是他最小,他赢! “嘶……你看,我就说嘛,何公子的赌技可是有名的,和他比,哪有什么胜算。” “也对,即使小公子也开了十色最小,因为慢开,也算输了,哎……这根本毫无悬念,必输无疑。” “那还能怎么办啊,何公子不把人输到精光绝对不会收手,小公子这下可惨咯!” “……” 鸿滨城看在何拱楠开色的那一刹那已经对他的令牌死心,但他还是衷心的感谢云月的两次帮助。 “哈哈哈……不好意思,承让了,一百万两拿来吧。”何拱楠指着自己的底座,笑的十分夸张欠抽,他伸出粗厚的大掌,大摇大摆的颠了颠,光明正大的索要赌款。 “我还没摇。”云月心淡从容的指着自己的色盅,风轻云淡的回道。 何拱楠一时语塞,换做是另一个地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不过碍于周围人不容小觑,他不得不按捺自己的脾气,他用力握着色盅,只闻得咔嚓一声,色盅应声碎裂。 “哼,你摇,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赢得了我!”何拱楠将碎裂的色盅随手扔掉在地,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云月,眸光狠厉到有些阴狠,。 周围的人都不禁的倒吸几口凉气,暗叹道,小公子这个时候说这话肯定不是死要面子,莫非他真的有办法赢? “自然是有。”云月从容的看着何拱楠回道,她探出一根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十颗色子面上拂过,眉宇流转的是深不见底的自信。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云月,灼灼视线将她包裹,让她感觉有些不适。 裂了色子算输,慢开算输,他已经是最小,还想要赢他,做梦! “哼——别空口说大话!”何拱楠大声的嗤笑,完全不信云月有本事赢了。 云月不予理睬,她静看桌面,右手弯曲张开几下,似是在舒缓筋骨,寻找手感。 她握了握色盅,缓缓抬起,色盅悬在一字排开的色子右端。 “唰——” 云月丢去底座,另一只手轻拍桌面,色子弹起,她快速一抄,十颗色子被抄入色盅。 众人见此架势,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架势,果真是绝等好手啊,竟然可以丢去底座,看来这次胜负还有转机。 鸿滨城见云月如此熟练的动作,心底升起崇拜之意,月云原来是会的啊,果然真人不露相。 “叮铃铃——” 云月加速摇晃,色子在里面发生巧妙的碰撞,色子碰撞间撞出的清脆声响全数恍入她的耳朵,她最后一加速,速度快到看不出色盅的影子。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英气迸发的云月,一时间连呼吸都快要忘记。 “咚——咻——” 云月眸光一凝,手往上抬,色盅拍落桌面,色子落定,色盅迅速脱离。 “呵——” “哇——” “我的天——” 众人见到桌上的阵容皆被震惊的不轻,有些人惊到下巴都快合不上。 “哎呦喂!这也行?这也太厉害过头了吧!” “哇!我就说小公子为何如此自信,原来还真有一手啊!” “哈哈哈……这下何公子怕是有苦头吃了。” 众人议论完,皆对何拱楠的最终下场非常期待,自从他弄了这个赌局后,许多达官贵人都被坑害的大出血,他们找过人来收拾何拱楠,不过最后都是惨败收场,如今何拱楠吃瘪,简直满足了万众期待小心思。 “哈哈哈哈……。”鸿滨城神经一松,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他指了指云月的色盅,又指了指何拱楠,眼里尽是嚣张呃挑衅。 他的大笑引来了其余厢房的人,不一会,这里快被挤得水泄不通,随人群进来的还有一位不怎么起眼的黑衣男子,他巧妙的躲在角落,视野开阔,能看清桌子那边的情况,不过别人却难以察觉他所在的方向。 云月桌上的十颗色子一字向上叠立,每个面的数字都相同,最上面的所露出的数字是最小那个,十色仿若一色。 这是谁都懂的规矩,同色相叠,合为一色,这才是真正的最小,之前何拱楠讲解规则时,没有讲到这个,是因为他确信没人能摇出来,但是这个规矩存在而且大家都懂,谁胜谁负,众人皆知。 “承让,归还令牌。”云月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摆,和气的勒令。 “你……。” “本公子怎么了?光明正大的摇,光明正大的赢,你想不承认吗?” “哼!愿赌服输!本少爷才不会抵赖。”何拱楠见很多人看着他,不得不保持斯文的举止朝云月发怒,他要是还抵赖,那就真的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那就好。”云月轻敲桌面,示意何拱楠动作利索一点。 “拿去!”何拱楠摘下令牌,注入八成内息,用力的朝云月砸去。 “叮——”云月偏头微侧,优雅的弹出两指夹住令牌,她手腕一转,直直的送向鸿滨城。 “谢谢月云。”鸿滨城龇着一口白牙,乐呵呵的接下,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稍微拉近一些,云月会帮鸿滨城的原因完全是看在弈木渊的份上,虽然她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从弈木渊上次的话中云月早已得知鸿滨城对弈木渊也很重要,这样一来,鸿滨城对云月而言也是一家人,她自然会毫无条件的挺身而出。 “不客气。”云月边擦手指边起身,她挥一挥衣袖准备远走。 “慢着!”何拱楠急冲冲的拦下云月,还顺带将门窗都给所思。 “月云光明正大赢回我的令牌,你还不服气不成?”鸿滨城大摇大摆的走在何拱楠面前,没好气的赏了他一记白眼。 “哼,我又不是和你说话,滚开!”何拱楠推开鸿滨城,气势汹汹的站在云月面前怒视云月。 “我刚刚只是在热热身而已,你敢不敢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何拱楠收敛一些怒气,眼神依旧狠厉,但语气却变得有商有量。 “十亿两。”云月弹了弹手指,不露声色的开出再来一局的条件。 众人听闻,皆为何拱楠捏一把冷汗,何公子还是不懂得见好就收,这小公子明显不好惹竟然还敢挑战,就等着被输光家底吧。 何拱楠早已战败的火气冲昏了头脑,这个条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 “那就继续。”云月坐回原位,依旧心淡从容,似乎不管怎么的赌技她都无所畏惧,她更加确信当今能赢她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她其中一个弟弟。 何拱楠不可能是,她自然没有什么好畏惧。 “刚刚那局我只是热热身而已,这一局用二十个色子,没什么问题吧?”何拱楠噎下首次被人家击败的耻辱,极力控制自己的火气,强制自己好声好气的说话。 “自然是没有问题”云月轻敲桌面,大气的示意开始, “好!爽快!”何拱楠痛快的拍桌,眼底再次充满自信,哼,二十颗色盅里面都快满了,我就不信你能有本事弄出个叠色来! “月云,二十颗会不会太难了点?”鸿滨城感觉二十颗很难摇得动,不免有些担心。 “无碍。”云月头轻摇,浑然大气,洋洋洒洒。 “哇!二十颗,这下又有好戏看,你看小公子还是如此轻松的神态,这一局他肯定能赢。” “很悬,虽然小公子刚刚已经赢了一回,不过可能是何公子太过大意,轻敌了而已,这次他肯定会漏真本领,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定。” “那就拭目以待吧!也好趁此机会看看何公子究竟还有什么本事。” “……” 众人埋头议论,各有见解,不过大部分人都看好云月。 “少得意,这局我可不会太大意,等着赔死吧你。”何拱楠将新增的十颗色子扔进色盅,学着云月刚刚那样,丢去底座,他粗臂一晃,色盅也凌空晃起,二十颗色子在色盅里激烈碰撞。 第427章 一百亿!赌还是不赌? “咚——” 他将色盅迅速盖在桌面,随着一声暴喝揭开盅盖,里面的阵容令人傻眼。 四柱最小数字的五颗叠色,二十颗色子,分开四柱合为一色,共算四点。 众人见此全都唏嘘不已,何公子果然有两下子,这下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鸿滨城看见极有碾压性的色子也没有太紧张,毕竟云月刚刚已经反杀过一次,如今云月还是如此从容,他相信云月会再次反杀。 云月没有像刚刚那样将色子一字排开,她一把放入色盅盖上底座学着何拱楠刚刚那摇色的动作,一手托在底座,一手按住色盅顶部摇晃。 何拱楠见云月用他的摇色动作,眸光再次变狠,本少爷就不信你小子还本事叠成两叠,你要是输了,可没那么容易让你走,走着瞧! 云月似是听见何拱楠的心声那般,淡秀的眉梢扬起挑事的弧度,柔软的唇角微微上扬,极尽邪坏。 “咚——咻——哗啦啦——叮叮——” 云月手腕一转,色盅倒立,她往上摇晃,里面的碰撞声越来越美妙。 她用力一甩,底座脱离色盅,只听见哗啦一声,色盅内杂乱旋转的色子被抽出。 最后一定格,二十颗色子一字排开,在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回神时,云月将色盅正放,底座在下,二十颗色子一字向上排开,同色叠里,色子底部顶着底座,头部顶着色盅。 她揭开盅盖,二十颗竖立的色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哇!这样也行?这也太厉害了吧。” “小公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来这回何公子真有苦头吃咯。” “终于能够看见何公子吃瘪,有趣有趣,真该让爹爹来看看。” “……” 众人议论间皆开怀的大笑,这些大臣之子的父亲没少受何将军的欺负,何将军在外欺行霸市,许多巨商富贾也怕了他,但何将军是当朝二品大官,将军府的人基本都嚣张跋扈。 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何将军十二名夫人,但却只有何拱楠和何梅婷这一儿一女,他虽宝贝自己的子女,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十分单薄,何梅婷整天追着赫连云月一较高下,住在丞相府的时间比住将军府的时间都长,而何拱楠周游各国最后去了北陵域定居,偶尔才回来一趟。 两人的性子都不随何将军,但何将军无法留住自己的子女,也算是对他之前为权势抛弃妻子的恶行的惩罚。 “该死!”何拱楠火气一窜,愤恨不甘的拍桌,两次较量都被碾压,之前积累的火气快要按捺不住,毕竟这个场景对他而言似曾相识,某个沉默寡言的瘦弱少年就是这样废话不多说赢走他整个赌馆,他在北陵域亏空,如今的身家就只有可怜的十亿两,现在又亏空。 他都有些怀疑这两人是专门来克他的。 何拱楠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大家看得十分享受,没一会众人又开始议论将军府,气氛活跃了好几回。 “承让,十亿两。”云月轻敲桌面,风轻云淡的索要赌款。 “啪——拿去!”何拱楠掏出整副身家,重重的拍在云月面前,他的眼睛布满了猩红,眼底最多的是屈辱和不甘。 “我刚刚还是没有准备好,敢不敢再来一局?”何拱楠被屈辱冲昏了头脑,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赢一次,否则他的脸面无法挽回。 “一百亿。”云月开扇慢摇,悠哉悠哉的开出自己的条件。 众人听到这个大数目全都惊叹不止,龙浩不比南翼,一百亿在龙浩可以说是超级大手笔,这个数字连巨商都要掂量掂量。 何拱楠闻言气势瞬间萎靡了一些,要是以前他的赌馆还在时一百亿两可以说是小意思,但是他现在整幅身家都被赢走,根本拿不出这笔钱,他犹豫不决时,好胜心又在迷惑他的理智。 “好!一百亿就一百亿!”何拱楠见云月身上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身份象征,犹豫片刻,最后咬咬牙应战。 你小子要是输了,看本少爷不揍的你连亲娘都不认识! “若何公子输了,能否付得起一百亿两?”云月不露声色的戳破,气势依旧平和,没有盛气凌人,仿佛只是随口问问。 “废话!区区一百亿,本少爷会付不起吗?”何拱楠指着云月的鼻子愤恨叫嚣,他给自己顺了顺气后态度恶劣的反问云月,“倒是你!你身上什么都没带,你要是输了付得起一百亿吗?” 众人皆不爽的赏了何拱楠一记白眼,何公子未免也太小瞧人了吧,能进得来月牙阁身家肯定不菲,还真以为就只有将军府有钱不成? 众人齐齐看向云月,莫名的信任,小公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看他的身手和叫价的架势,肯定身家不菲,好好的搓一搓何公子的锐气! 众人很是耐心的等着云月说风轻云淡的话,无形的扇何拱楠一大巴掌。 云月低调的接下众人的鼓励视线,正要回答,鸿滨城抢先拍桌喊话,“老子付得起!月云上,不用担心,好好赢他,最好输得他连凌袭都不剩!” “哈哈哈……对对,月云公子大胆的去,我们老大有的是钱,不用怕,最好把那混账输的凌袭都不剩。” “没错,让他输个精光,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随从们见势大好,壮了胆子回击何拱楠。 凌袭? 云月闻言,美眸轻眨,似是在寻思这个从未听过字眼,她不懂凌袭是什么意思,不过从他们话可以听出凌袭是最后的压轴宝物。 “他的凌袭很珍贵?”云月偏头微侧,虚心的向蹲在她身旁年纪较小的随从请教。 随从闻言,笑声戛然而止,他呼吸顿了几秒,呆呆的看向问的十分认真的云月。 “咳咳……。”他用咳嗽掩饰他的难为情,清秀的脸上浮起几丝红晕,不知是在尴尬还是在害羞。 “应……应该算珍贵。”随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缕红晕从耳根蔓延至整张脸,他低着头,嗫嚅着唇,小小声的挤出回应。 云月听到正面回应,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像有所了解。 何拱楠被鸿滨城的气势震到,态度有所收敛,他一声不吭的坐回去,准备开始。 “等等。”云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光明正大的将红曜石以及琉金以及双芯木展出,和气的补充,“本公子对何公子并不了解,公平起见还是先亮底,免得输了拿不出,弄得不好收场,本公子这边十二颗红曜石,十颗琉金,九颗双芯木,应该超过一百亿。” 众人听到盒中之物的介绍,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这些东西都有价无市,每一样都是想买都买不到的特殊存在,而云月一拿就拿出三个,着实惊人。 就连见过无数珍宝的何拱楠都情不自禁的侧目,他看着小盒子,艰难的滑了滑喉咙,显然十分想要。 “何公子的呢?”云月微笑着问道。 “哼!我会赖账?愿赌服输,本少爷要是输了绝对会支付。”何拱楠被云月的质疑眼神激怒,他拍胸脯保证,音量不自觉的提高。 “拒绝!现在亮底!”云月端着色盅底座,面色清淡的回绝。 众人见云月如此决绝,哄堂大笑,他们骨子里透着优雅,笑也是低头掩嘴偷笑。 何公子这下真吃到苦头!活该! “你!本少爷现在没有随身带那么多钱,本少爷要是输了绝不赖账,愿赌服输!”何拱楠极力按捺火气,好声好气的保证。 他明明可以亮出将军府,但他没有,仿佛那个地方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拒绝,本公子没时间,你可以回将军府拿再回来继续。”云月贴心的给出建议,她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加重,众人皆知没有商量的余地。 “关将军府什么事?是本少爷跟你赌,输了本少爷会给钱,你急什么?”何拱楠抓回准备去将军府的侍卫,坚持不肯先亮底。 云月见何拱楠坚持,只好和气的咄咄逼人,“一百亿,赌还是不赌?” 何拱楠狠狠的剜了云月一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生硬的回应,“本少爷没带那么多!” 他的全副身家都输光了,还拿什么赌,这个混账肯定是存心的。 “你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当赌注。”云月淡漠悠然的敲着桌面,很是宽容的退让。 第428章 反手一个绝杀!就该这么狠! 其他东西?他身上可没有什么值一百亿的东西啊! 何拱楠暗自思量一会很快瞥到腰间的暖玉,他灵光一闪,立即将两个暖玉令牌摘下放桌面。 众人见何拱楠放令牌,全都一头雾水,有些眼明的人看出是暖玉令牌,但他们同时也知道那种暖玉令牌不值一百亿。 “好!我就再和你赌一局,你要是还有本事赢,那就两个令牌都拿去。”何拱楠暗自得意,话落之际,令牌已经丢到中间。 “我不是要你的令牌”云月轻摇折扇,似笑非笑的回绝。 何拱楠闻言,十分不解,毕竟他身上除了令牌就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那……那你要我什么东西做代替?”何拱楠警惕的瞪着云月,语气不友好的问道。 众人见云月盯着何拱楠看,皆以为他身上藏着了不得的东西,全都莫名的紧张起来。 云月神色清淡的敲着桌面,认真且有礼貌的回道:“你的凌袭好像挺珍贵的,那就用你的凌袭代替吧,本公子也想见识见识。” 云月话落,厢房里鸦雀无声,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听。 角落里某个身经百战,见过无数大场面极少动容的黑衣男子差点两脚一软扑倒在地,他揉了揉眉心,拧着眉头看一本正经的云月,眼神越来越古怪。 鸿滨城几人听闻,神情同时呆滞,他们机械的扭头,尴尬对视,心声同时响起,我们就说说而已的啊,还真要把他输的连凌袭都不剩?实在是太恐怖了。 小随从脸红到发烫,他的呼吸早已紊乱到极致,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就要跳出胸腔。 “噗嗤——” 寂静的人群突然有人笑出声,氛围一破,众人皆捧腹大笑。 “哈哈哈——哎呦喂,凌袭,小公子竟然说用凌袭来代替……。” “这也太狠了吧!不过干的好,就应该这样,就该好好搓一搓何公子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嚣张!” “我还第一次见用凌袭当赌注的,哈哈哈——狠!绝!好!就该这么狠!” “……” 此时,众人笑的十分夸张,开始不顾及形象,其中笑点所有男子都懂,只有云月不懂。 何拱楠众人的消失和激怒的快要失去理智,他那抖着如筛糠的手指瞄准云月,送上淬毒的目光,狠狠逼视云月,难以形容的羞辱感充斥他的胸腔,逼得他抓狂。 众人心间给云月鼓起了无数的掌声,大笑不已,都无瑕开口称赞。 “凌袭是什么东西?”云月见众人大笑,一脸茫然,她回过头继续向快要冒烟的小随从请教,依旧十分虚心。 小随从听到这个问题直接跪倒,他咬了咬唇瓣,试探的问道:“月云公子,莫非你没有?” “没有,是什么东西来的?”云月如实回道。 “竟然……没有。”小侍卫愣了愣,思绪一岔,越想越偏,月云公子竟然不穿凌袭!高人的爱好果然不一样啊。 小侍卫被云月追问几次,他拍了拍红透的面颊,难为情的回道:“这个公子你应该懂的,就是基本上每个男子都有的东西。” “长在身上的东西?” “不是长在身上。” “可以取下来的东西?” “可以这么说,准确来说应该是每个男子都会随身携带的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珍贵吗?” “当然珍贵……。”小随从有意无意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明示云月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云月一直看着何拱楠,没怎么注意小随从的动静,她结合小随从的话大概了解是怎样的东西。 “你休想!”何拱楠用力提起一口气,大声咆哮,他抖着双肩怒视云月,恨不得将云月撕裂吞入腹中。 众人何拱楠暴跳如雷,全都不客气的幸灾乐祸。 “何公子,你跟小公子继续赌,输了算我的。” “对呀,你赢小公子,赢得钱归你,输了我们来付。” “没错,何公子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一百亿,我们都出!得!起!”几名富商之子好心的为何拱楠撑腰,毕竟何将军以前没少欺负他们,如今有机会看何拱楠被欺负,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即使花血本,他也要让看何拱楠跟他们之前那样惨败 “你们几个混账!”何拱楠当然也清楚帮他撑腰的人是何居心,这么力挺他无非就是想看他怎么被玩死,这种事他以前也做过,他当然再清楚不过。 “好!你们说的!那本公子就……”何拱楠皮笑肉不笑的接下好意,他重重落座,作势开始。 “慢!”云月不紧不慢的拦截,坚持要先亮底,“本公子说过要亮底,他们说会帮你付,未必会帮你付,要跟本公子赌就先拿出一百亿。” 几人见自己的意图被拆除,莫名的来气,他们快速交换眸光,默契的点头。 “何公子别怕,跟小公子赌,有这么多人作证,我们还会反悔不成?” “就是,区区一百亿我们还是出的起,何公子大胆的赌。” “小公子,你也别这么死心眼,我们不会抵赖,你就开始吧。”三人好言相劝,迫不及待想要看何拱楠惨败。 “你们这几个混蛋!给本少爷等着!”何拱楠气得浑身哆嗦,大骂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拳头握紧,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厮打一番。 “谢了,本公子自有打算,不劳你们费心。”云月礼貌的谢绝,坚持等何拱楠亮底。 何拱楠被云月逼的无路可退,只好窝火憋气的拒绝,“本少爷现在没有这么多钱,要钱没有,要令牌有两个,你看着办。” “不是还有你吗?”云月慢悠悠的从怀里取出一张契据般的纸张,大大方方的递给何拱楠,“你签了这个,就当是本公子借给你的,赢了就拿回去外带这个小箱子送给你,输了就等还清数目再赎回去,意下如何?” 何拱楠看到契据上的内容,脸色黑成锅底,他惊恐的看着云月,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张契据何拱楠再清楚不过,因为这正是他赌馆的契据。 他的赌馆跟北陵域主开设的赌馆差不多,不一样的事北陵域主逼迫他人签下的卖身契是卖命,他的契据是还清数目可以赎回,从此两清,没有任何纠葛。 但他的赌馆被抄,契据早已化成灰烬,这样契据还没有签字画押,他只能想到云月跟他赌馆里的赌徒有关。 众人见何拱楠看着一张纸发抖,全都好奇的伸长脖子偷瞄。 “无意间捡到的,本公子觉得这上面的内容很有趣就带在身上,仅此而已。”云月携着温雅的笑意,耐心的解释,何拱楠有一瞬间感受到恐怖的势压,渐渐的乱了分寸。 “你也是北陵的人对不对?你去过本少爷那里,现在借机报仇对不对?” “何公子哪的话,月云可是龙浩国的人,跟你也没有什么仇,只不过你现在没有带钱又想跟本公子赌,本公子是好心给你出个主意而已,要是何公子觉得这个主意不好,那就算了吧,等哪天何公子凑够一百亿再赌,不过那个时候本公子可未必会奉陪,何公子好好考虑吧。”云月慢条斯理的卷着衣摆,作势离开。 “慢着!”何拱楠心生一急,急忙拦下,他清楚契据里的内容,虽然卖身但只要还清一百亿就能赎回,他只要去其他地方大施拳脚,一百亿也是小问题,他三思过后爽快的签字画押。 “拿去!本少爷等会就会撕掉,你少得意。”何拱楠将契据交给云月过目,放狠话放的太过激动,声音都沙哑了几分。 “你少得意,小心你输的连凌袭都不剩!”鸿滨城逼近何拱楠嚣张的回敬。 “本少爷才不会输,来人,拿大色盅!一百个色!”何拱楠得意的回敬后朝随从嚷嚷,且不经云月同意就擅自加色。 第429章 你就不怕被驱逐龙浩国吗? 众人听到前所未闻的数量十分惊讶,他们干瞪着眼看四个随从搬来小水盆般大小的色盅,众人的热情一下子高涨。 “奉陪!”云月将契据折叠好后和盒子一起放在最中间,从容应战。 随从们将两个大色盅搬到桌面,云月和何拱楠各自拿一个。 “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本少爷的厉害。”何拱楠双手紧扣,大摇大摆的热身暖手,他一松手,早已调动好的内息不经意的渡入色盅,他大掌一弯,真气六重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渡入。 “啪——” 他抬掌一个倒扣,里面的色子被气息的牵引,发出叮铃铃均匀脆响。 几位明眼人破开人群,指着何拱楠的鼻子大骂,“何拱楠,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敢用内息,你这是作弊!” 其他人听到动用内息比试全都难以抑制的愤怒。 龙浩国的武者崇尚内息功力,但是除了内息比试,其他比试绝对不会借用内息,否则属于作弊行行为,这是龙浩武者都会遵守的规矩。 内息的比试用内息,若借用异术也属于作弊犯规,内息以外的比试不得借用内息以及异术和歪门邪术,这就跟武者不准欺负常人的规矩一样,都是硬性的死规矩,否则除了受罚还会被赶出龙浩国。 作弊行为不单止辱了武者的脸面更是辱了武者尊主的脸面,众人自然是愤怒。 “哼!规矩之前我都和这小子讲好,他又没说不能动用内息。”何拱楠振振有词的反驳。 “何拱楠!你别得寸进尺,你就不怕被驱逐龙浩国吗?” “呵呵——你们不提醒本少爷还差点忘了本少爷是龙浩国的人,本少爷还求之不得呢,跟你们这群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废物待在一起,本少爷还闷的慌,你们有本事就去找那什么尊主告状啊,不告状也没关系,反正本少爷过几天又会离开。” “混账!你别以为你爹是何将军我们就不敢,你违规就是违规,违规就要受罚!” “关他什么事?本少爷什么时候要靠他撑腰,罚就罚啊,本少爷求之不得。”何拱楠无视众人的劝告和警告,执意用内息摇色盅。 众人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怕被驱逐的人,全都束手无策,武者尊主有硬性手段管教武者,他们敢欺负重阶低的武者,但不敢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他们敢聚众斗殴,但不敢在比试中作弊,只因惩罚和驱逐他们都承受不起,因为武者尊主从未漏掉一个犯规的武者,他们相信何拱楠不会被漏掉,但是他无所畏惧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随他,想用就用吧,受的起后果就行。”云月抬手相请,完全不介意何拱楠豁出去的冲动之举。 众人见云月发话他们也只好退到一边观看,鸿滨城多次想要大展拳脚胖揍何拱楠一顿,只是碍于云月如此大方,他也只能隐忍。 “哈哈哈……这就对了!”何拱楠内息再聚,色子碰撞的越来越激烈。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开!”何拱楠收回内息,一掌扫开盅盖。 底座上那一百颗色子,分为两柱,每柱五十颗叠色,算两点。 众人见到那两柱色子,气得磨牙切齿,动用内息谁摇不出来!竟然这么厚颜无耻! “何拱楠,你个卑鄙小人,武者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某个男子揣这一腔怒火上前大骂,他最气愤的莫过于何拱楠当着某些异士的面扫了武者的颜面,害他们被笑话。 自从新协议发布之后,异士经常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武者聚集地,有些暗地里挑事,有些就是专门看笑话,而这个厢房里的异士也不少,何拱楠当众违规,他们早已当成笑柄,其他武者自然气不过。 “哼!本少爷犯规关你什么事,本少爷愿意被驱逐,你能拿本少爷怎样?”何拱楠毫无畏惧的拍拍手,自愿承受后果。 众人再次无语,偷笑的异士越来越多,笑的也越来越夸张。 “哈哈哈……见识到本少爷的厉害了吧,这回你可没辙了吧!这些都归本少爷!”何拱楠仰头大笑,还没笑完就朝中间的两样东西出手。 “啪——”云月弹开何拱楠的手,彬彬有礼的回道:“本公子还没摇。” “好!你摇。”何拱楠自信云月不会跟他那样豁出去,这局比试十分看好自己,同时也不把云月放眼里。 “自然是有。”云月慢悠悠的站起,手指轻墨色盅,谦虚的态度里自信暗藏。 “哼!好,我就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何拱楠重重落在,勉强有点耐心,他暗自狠啐了一口,我就不信你还能叠成一叠,这个色盅虽大,但不够高,两叠已经是极限,你休想赢! 众人听到不咸不淡的话莫名的倍增信心,他们往前挤了挤,皆伸长脖子观望。 云月轻点色盅,随心所欲的摩挲,她左手托住大色盅的底部,另一只手托住色盅的侧身,她唇角轻勾,色盅缓缓抬起。 众人皆被云月动作勾走视线,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色盅,霎时间连呼吸也快忘记。 “咚——咻——叮铃铃——” 云月神色冷清的抬起大色盅,随后重重的往下甩,只听见咚的一声,底座上的百颗色子被反弹力震到色盅中间混乱撞击。 “啪——”云月轻拍桌面,一腿蓄力,她脚尖轻点桌面,用力一蹬,往上空跳跃。 云月五指微弯,紧紧的抓着大色盅的顶部,她用力晃着色盅,只闻得叮铃铃几声,底座上已经有十颗同色同面同数字的色子叠起。 “叮铃铃——” 云月摇着色盅不断往上跳,转眼又有十几颗色子加叠,随后,二十颗,三十颗,她越往上,加叠的色子越多。 “咚——” 云月跳跃至高空后,凌空一个借力,随即优雅的旋身落地,她将盅盖搁置一旁,款款落座。 众人仰着脖子向上看,眼睛眨都不眨,一百颗色子一字竖立,如此壮观的景象倒也给他们涨了不少见识。 “承让。”云月不等众人反应已经何拱楠反悔就先收回盒子和契据,一句话落,众人才回过神。 何拱楠看到那高高叠起的色子,脸色时青时紫,他微张着嘴巴,惊吓的不轻。 “啪啪啪——” 无力赞叹的众人情不自禁的鼓掌,话少的高人果然非同一般啊,绝等好手! “小公子果真是高人啊,不用内息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高!相当高!” “可不是嘛,小公子不动内息都能轻轻松松的摇出百颗叠一的色子,这才是真的高人,你再看看何公子,动用内息作弊还输了,哎……这脸丢的……。” “活该!让他丢我们武者的脸,就该好好教训他!” “……” 众人见何拱楠输的彻底,全都十分解气,更有不少武者拍手叫好。 “混账!你!”何拱楠见云月收走他的卖身契,心脏被狠狠揉捏,痛到快喘不过气,他拍桌叫嚣,尚未散去的内息注入桌面,震碎了桌子,两百颗色子四散飞溅。 云月从容的后仰,连人带椅退了几米,和鸿滨城他们一起躲过色子的袭击。 “愿赌服输,等哪天凑过一百亿再来找本公子赎回契据。”云月轻点小盒子,似笑非笑的安慰。 此时此刻她越来越体会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真谛,人类复杂,再多的规矩都会有人钻空子,何拱楠只是效仿北陵域域主开赌馆引诱那些被北陵域主逼到走投无路的子民去他那里搏一线生机,他没有逼人卖命只是借钱给他们让他们越欠越多,但他那里没有出过人命,也没有其他恶行,比较不好审判。 借用他的方法来治他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有云月在他休想再用赌等不正当途径获得钱财,他虽然会被驱逐,但这一次的小小惩戒说不定能将他引入正途,日后会有好的作为也说不定。 云月话落之后跟鸿滨城一起离开,何拱楠虽有不甘却没有派随从去拦截,他被众人盯的十分恼火,最后火气一爆,即刻离开龙浩国。 云月和鸿滨城离开月牙阁后简单的交谈一阵子后就分道扬镳,鸿滨城离开了都城,云月则绕到月牙阁后面闪进赤樱的房间,她交出两幅画轴后就离开,没有多呆。 一番兜转,云月穿过某个通道,正鬼鬼祟祟的从夜叔叔的床底爬出。 来看望夜叔叔的几位婶婶刚进门就看见一只雪白的手从床底伸出,紧接着还探出一个发丝有些凌乱的脑袋。 第430章 美丽的女鬼?我不该乱写小本本 几位婶婶感觉脚下有些凉飕飕皆下意识低头往下看,只见,一只白到发光发亮的手正努力的往前伸,那人在努力往外爬,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她,使得她爬的不是很顺利。 策依婶婶看见床底下那人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指甲略长,抓地往外爬,她跳到祁婶婶的背上,惊恐的大喊,“啊——妈呀——真子啊——” 祁婶婶被掐的快喘不过气,姬婶婶出手按住,默不作声的拍抚,镇定的问道:“策依,这是你认识的人?” 策依婶婶狂乱挣扎,面容扭曲的大喊,“人你个头啊,这是鬼,鬼啊——” 妈呀!真子不是爬电视的吗?怎么会从地里钻出来,莫非这是古代的真子?这也太邪门了吧,等等,我记得对付真子的办法好像要复制什么录像带,这里可是鸟不拉屎的古代,我去哪找这些东西,完了!各路坏人没栽过,今天竟然栽在古代真子手里,妈呀!竟然还真有比穿越更扯的事情。 祁婶婶认真的打量床底下那个一会出一会进的女子,正正经经的点评,“不对呀,我可是看过那什么小本本的,鬼好像不长这个样子,要面容凶残,头上有犄角,总之没点人样,还要阴阴森森,那个肯定是人不是鬼,从她出现的时间地点来看要么是女贼要么就是找小夜幽会的,我过去看看。” “不要去!”策依婶婶哆哆嗦嗦的拉回祁婶婶,她锁住祁婶婶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解释,“我跟你们说你看的那个小本本是乱写的,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不全面的,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她就是女鬼,反正相府无奇不有,见个鬼也没什么,你们要淡定,遇到女鬼时我们要静悄悄的溜,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不然会被迷住,然后你们就会被吓死,很恐怖的。” 祁婶婶甩了甩头发,不惊不惧的反驳,“能有多恐怖,再说了自从来到相府什么恐怖的事情没遇过,女鬼而已嘛,说到底还是女的,我们这么多女的还用怕她不成,小水,小凡,姬若初,你们几个上,给策依看看你们的本事。” 两位吓较弱的婶婶才是已经抱住姬婶婶的大腿,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姬婶婶看见那越来越长的指甲,心里也发慌。 “小祁,你去看看吧。”姬婶婶几人合力将祁婶婶推出去。 “哼!有什么好怕的,大惊小怪。”祁婶婶气势一凛,昂首阔步的往前走。 “咚——” 就在此时,云月那最脆弱的脚底被重物锤了一下,撕心裂肺的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啊——” 云月仰头惨叫,黑曜的眼睛被赤红替代,齐腰的长发正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疯狂增长。 那是一个怎样的景象,床底下突然飘出正在增长的墨发,惨叫不断,那两只白的发光的手用力抓空气,晶莹的指甲越长越长,她用指甲抓地,努力的往外爬。 “啊——鬼啊——” 胆大坚强的祁婶婶直接被吓哭,她流着哗啦啦的眼泪,跌跌撞撞的冲向策依婶婶,痛哭流涕的抱着她哭诉,“呜啊——这是你的老相识快点想办法解决,竟然真的有鬼,啊——吓死了。” 其他婶婶看到那越飘越长的头发全都吓成一团,躲在门后面瑟瑟发抖。 “我……我也没办法啊,我怎么知道你们这里也会有真子,而且我老家那里的女鬼是从井里出来的,你们这里的是从地里出来的,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对付。” “那要怎么办啊,策依快想想办法,你点子最多的,再不快点我们就惨了,你看头发都飘到我们这里来了,呜呜呜……。” “你们别催我,让我好好想想,有了!根据我多年看鬼片的经验,女鬼的怨气重大多是缺爱,找个爱意泛滥的人过去感化她,没错!就这样。”策依婶婶抱住自己,默默的流着辛酸泪。 老天爷,我就随便写写鬼怪的小本本,你竟然真的弄个鬼来吓唬我,是不是我画的鬼太丑,你不满意,我改改行吗?我改!马上改!请你收了神通吧! “爱!意!泛!滥!”四位婶婶重重咬字,最后默契的看向策依婶婶,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婶婶一脚揣出去,“就你最泛滥,少说废话,快去感化她。” 策依婶婶滚了几圈,直接到达床边,她一抬眼,只见一名女子被长发遮住了半张美到无法呼吸的面容,她惨叫不断,十分痛苦。 “女鬼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策依婶婶猛的跪下,虔诚的拜了拜,“我不该乱写你们的小本本,不该把你们写的那么丑,但是我没见过啊,电影里都这么演的,我也只能这么写,我哪知道你们真的存在,我保证以后都不乱写你们的小本本,女鬼大人,你息怒,你大鬼有大量,晚些我烧多点钱给你,你安息吧。” “咚——” 策依婶婶话音刚落,被剧痛抽空力气的云月无力的倒下,策依婶婶一睁眼,就看见“女鬼”的长发真快速缩短,身子也慢慢往后退,最后还听一阵闷响,她呆蒙一阵子,壮了胆子伸头往里面看,她只看见平整的地面,没有看见地洞和女鬼。 “妈呀!真被感化了啊,鬼片里的狗血情节竟然是真的,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策依婶婶瞪大眼睛,一愣一愣的从床底钻出来。 “策依……感化了吗?”四位婶婶捂着眼睛问道。 策依婶婶用力揪着自己的面颊,感觉到疼痛后,稀里糊涂的回道:“感化了,她已经回去了,晚些多烧点钱给她。” 四位婶婶闻言,哆哆嗦嗦的睁开眼睛,她们看见床底下没有奇怪的东西后才彻底松一口气。 策依婶婶魂不守舍的走出房间,四位婶婶抖着脚,扶着墙离开。 而这一引人遐想的出门一幕,恰巧被暗中跟踪的五位叔叔看见。 一场没有硝烟的大战正在悄悄的打响。 而床底下的通道里,某个玩世不恭的男子正拖着白衣女子到有光的地方看个究竟。 他拨开发丝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小姐!怎么会是小姐!皇嫂明明说是……。” 是个年轻的小公子! 夜叔叔不久前去找翼后了解详情,翼后也如实说了她们的计划,云月的意思是借用几次国家级的采花事件来混淆视听,其中一次混入夜叔叔面容,让世人自然而然的以为夜叔叔也是个被盗用面容的受害者,从而洗脱罪名。 夜叔叔问起出主意的人时翼后只说是在通道里见到年轻小公子,于是夜叔叔便一直在通道里埋伏,直到刚刚看见钻通道,夜叔叔才急着把人拉下来,于是才有了刚刚云月使劲爬都爬不出去的那一幕。 “我就说府里根本没有十六七岁的小公子,原来是小姐假扮的……。”夜叔叔边渡元气边整合线索,最后得出云月就是采花银贼的结论。 “咳咳——”元气顺化后,云月的血液又开始加速流动,几个呼吸过后,剧痛迅速消失,她一睁眼就看见一脸担忧的夜叔叔。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胡闹,采花银贼能随便乱当的吗?”夜叔叔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掌中的元气却一直没有断。 云月见夜叔叔知道也不再隐瞒,她扯起清甜的笑意,嬉皮笑脸的回道:“我不是说过有办法解决的嘛,过不久夜叔叔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胡闹!”夜叔叔一屁股坐下,板着脸训斥,“小姐太天真了,我能洗脱,那小姐的呢?现在所有人都在悬赏你,一旦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会被追杀知不知道?这多危险,要是被战王发现下场还更惨,小姐到底知不知道战王有多恐怖?” 云月垂眸,眉目含情的回道:“我知道,不过他会原谅我的,而且我已经和他打了声招呼,他不会追究我,更不会追究夜叔叔。” “胡闹胡闹!”夜叔叔狂拍大腿,厉声训斥,“小姐太乱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罪名多大,你知不知道木家家主多恨我,要是被他发现就完了,而且战王很不好说话,要是被战王发现,他肯定不会放过小姐的。” “谁说本王不会放过?”正当夜叔叔抓狂之际,一道低醇醉人的声音忽然飘进通道。 第431章 你们都是采花银贼,都要处置! 云月听到熟悉的声音笑意骤失,气息什么的都隐藏的很好,阎司怎么找到这里? “莫非是翼后……。”云月想到夜叔叔还不知道他跟战王的事第一时间将他排除在外,另外知道这条通道的就只有翼后,翼后虽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阎司只要问翼后在哪里遇到采花银贼,通道的事应该想藏也藏不住。 夜叔叔看见漫步走来的阎司,下意识的护住云月,声嘶力竭的大喊,“小姐快走,我来应付,跑的越远越好。” 云月微微汗颜,想要解释却不知该怎么开口,阎司看出云月的无奈,出奇的配合,“能跑到何处?” 夜叔叔一脸豁出去的决然,慷慨就义的咆哮,“战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我随你处置。” “你们都是采花银贼,都要处置。”阎司双手负后,慢悠悠的走向云月。 “我家小姐不是,我才是,都是我干的,你冲我来!”夜叔叔护着云月后退,掌风已经聚起,蓄势待发。 阎司随手定住夜叔叔,身形一闪边来到云月身前。 “咚——” “你求本王,本王可以考虑不处置。”阎司一手按住墙壁,一手托着云月的下巴,携与画中男子相同的邪坏笑意,俯身靠近。 云月霎时间又被迷得神魂颠倒,只要他笑,无论是醉是邪魅她都会没有力气抵抗,她凝视他的眼睛,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摆,乖巧的请求,“求你,不要处置。” “诚意不够。”阎司眼角轻扬,情不自禁的搂住的腰肢,光明正大的得寸进尺。 “住手!放开我家小姐!你要是敢动我家小姐,我绝不饶你!”夜叔叔见到如此轻浮的动作,心凉了半截,他用尽全力挣扎,差点挣开束缚。 “那要怎样才有诚意?”云月羞涩的别开头,故作害怕的问道。 阎司裹住云月的手,霸气浑然的开条件,“随本王回府,要是能哄得本王开心,诚意自然够。” “放肆!你敢!”夜叔叔怒不可遏的咆哮,火气怒冲天灵盖,差点没把自己给气昏,“战王!你要是敢对我家小姐下手,我绝不会放过你,小姐快走,叔叔挡着,你先走!” 夜叔叔冲破束缚,毫不留情的攻击阎司,阎司将云月打横抱起,游刃有余的避开攻击,他声音一沉,冷冷的警告,“本王决定免去你的处置,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否则你家小姐永远都回不来。” 阎司话落,三两步就没了人影,独留气急败坏的夜叔叔在通道里抓狂,碍于云月在战王手上,他根本不敢出去找人杀去鬼王府。 他回到房间想办法,椅子还没坐热,五位叔叔抄着家伙进来,不由分说就先一顿群殴。 谁也不知期间发生什么,只知道五位叔叔离开时,夜叔叔已经不省人事,傥叔叔过来救治时全程只说了几句太狠了。 就这样,不想装病的夜叔叔莫名其妙的被打成病入膏肓。 与此同时,月牙阁再次公开发放采花银贼的画轴,这一次依旧震惊四国,轰动一国。 而那一国却是海澜国。 画轴里的景象,白袍蒙面男外形动作不变,被挑下巴的女子不是翼后,而是海澜国家户喻晓的传奇人物,轻灵宠妃! 而且画轴也有轻灵宠妃的印章,轻灵宠妃只说她跟采花银贼打斗时印章被偷,没有其他声明。 据说画轴传入海澜国时,百万大军仅在一个时辰内被澜帝召集完毕,海澜国数十万异士即刻就分散四国抓捕采花银贼。 经过海澜国这次采花事件,风雪国和龙浩国以及千奇境各大区域都加强了戒备,鉴于采花银贼目前采了两名国家级的人物,所有地区的皇后公主皇妃王妃等侯门女子的寝宫闺房都加固了几重。 一天之间,某个机灵的女子研发的千万份防采花大盗的小工具在几个时辰内抢购一空。 云月离开通道后进了夜辇与阎司在星空上游逛。 夜辇缓缓前行,辇中白衣女子趴在窗边,静赏浩瀚星空,紫墨衣男子五指成梳,熟练的梳理她的齐腰墨发。 安谧的氛围充斥丝丝清甜。 云月往下看热闹的龙浩夜景,眼底时不时的泛起柔美的涟漪,片刻之后他收手,她伸了伸懒腰,一转身便投入温暖的怀抱,甜蜜的依偎,“阎司最好了。” 阎司头偏侧,额角轻抵她的额角,宠溺的摩挲,“为夫自然是最好。” “阎司怎么找到我的?” “就这样找到,既然为夫已经找到,为夫是否可以加入月儿的游戏?”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急切的想要加入。 “不行,阎司不能借用别人的力量,要自己找到才算。”云月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她不是不想被阎司找到,不是不想跟阎司腻在一起,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还有很多事还没完成,还有很多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她可能做不到处置所有恶人,但是她在这里一天就不能放任他们逍遥,阎司和他们一出手就没有周旋的余地,她只能自己来,否则那些被逼无奈的人一死等待他们的是痛苦无比的反伤罚,有些人其实可以免罚。 自从经手落雁的事后她越发觉得尽全力弥补比将错就错更有意义,弥补可能挽救不了什么,但是起码自己和事态都能有效防止恶化,很多事情其实还有商量的余地。 “为夫是自己找到的,月儿不能耍赖。”阎司架起云月抱坐在大腿上,谆谆教导。 “阎司这次又借助别人的力量,不算,等下一次找到我才可以考虑让你加入。”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节奏均匀的亲了亲。 “好,这个游戏不算,为夫下次也能找到月儿,但是月儿的另一个游戏不能耍赖。”阎司大方的放弃第一个游戏的参与权,却对另一个云月没有说过的游戏异常执着。 “另一个游戏?”云月一脸迷茫的呢喃,对另一个游戏没有一点头绪。 “月儿说过只要找到月儿就能陪为夫玩一种游戏,不准反悔。”阎司放下窗帘,三重壁障牢牢裹住夜辇,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云月惊呆片刻,思绪使劲倒转,末了,诚实的回道:“没有呀,我的意思是阎司找到我后才可以加入游戏,就是某些恶人最喜欢的狩猎游戏,不过阎司都还不算找到我,不能参加。” “不是这个游戏,是一种叫暖帐游的游戏。” “暖帐游?那是什么游戏?人类有那么多游戏吗?那我回去了解了解。” “月儿无需了解,这种游戏月儿再熟悉不过。”阎司一掌按着床沿,一手托着云月的腰肢往下放倒,他一翻身,稳稳的悬在云月身上,他一手扣住云月的两手,笑意邪坏的补充,“月儿承诺过的事要做到,月儿可是女神,不能说谎,更加不能反悔。” 云月错愕的看着焕琉衣慢慢悬浮,思绪乱如麻,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承诺过这种事?最近都忙着干大事什么都没说啊,心里话不算承诺吧,不对!压根没想过,莫非是林跟阎司说的?不对!林最近没有见阎司,那是谁?莫非是他们胡说八道?肯定是,他们都不相信我是大家闺秀肯定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 “阎司!等等!现在不行,不要毁了我大家闺秀的形象,我还要让他们眼前一亮呢。”云月侃然正色的拒绝,对这种有着极度诱惑的事情坚决说不,为了挽回她的形象,她必须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阎司挑起另一件雪白衣,宠溺且肆邪的打击,“他们都知道你是采花银贼,大家闺秀恐怕做不成了,月儿还是放弃做大家闺秀吧,反正为夫和他们都不想月儿改变,以前怎样现在就怎样,无需刻意改变。” “都——都知道……。”云月听到这戳心的消息,心跳都慢了半拍,怎么会被知道?朱雀肯定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阎司一定会保密,那为什么会被知道?我……我的大家闺秀还有救吗? “好了月儿,顺其自然,大家闺秀做不成就做采花银贼,这跟月儿以前的形象更配。”阎司宠溺的贴在云月的额角缓缓摩挲,话落之际,两条腰带已经飘到一边。 云月欲哭无泪的抱住自己,用意念抵抗蛊惑心神的声音的引诱,心底响起一阵鬼哭狼嚎,天啊!为什么做大家闺秀那么难!我不要做纸糊的!我的形象……形象啊! “月儿——”阎司撬开握紧的白皙拳头,一根一根的贴着指腹,轻轻揉捏,他的容颜埋在云月的肩上,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一开口,却是令人心疼的请求,“月儿以后哪都不许去了,答应为夫,回去后哪都不去。” 他以为来人界,去去就回,却想不到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他饱尝了某王妃不在身边的痛苦,身边的人背叛以及反目以及各种复杂的权势纷争烦扰,他以为他再睁眼他王妃就在他身边,事实上在他身边的是惨无人道的血泊,她晚了好久好久才到。 他已经怕了分离,也怕了孤独。 再有下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绝不允许。 “好,答应阎司,回去之后哪都不去。”云月轻拍阎司的后脑,温柔且郑重的许诺,人界多年的生活让她饱尝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她时刻都想回到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她现在决定咬牙挺到最后处理完力所能及的恶人,但是回去后她可能不会再去其他地方。 她最喜欢的莫过于阎司为她打造的水晶宫,那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小世界。 “月儿不准反悔。”阎司五指一错,紧紧的扣住冰凉五指,健壮的腰身在云月看不见的角度慢慢移位。 “不反悔。”云月弹出一根手指轻点阎司的眉心,郑重的保证。 “接下。”阎司眼睛轻眨,重大的承诺铭记于心神,他薄唇轻抿,携源源不断的元气及火热的亲吻送向暂无防备的云月。 “阎司……唔……等……不~不要~”云月反应过来时意识已经被强劲的元气吞噬了一大半,抵抗的力气也渐渐被抽空。 “嗯~呼唔~” 她仰头深呼吸,美眸一睁,水灵灵的赤红玲珑眼夺取天地万物的光泽,齐腰的长发迅速变长,翻飞飘舞,一道赤红的妖异符纹浮现在她的锁骨左端,她吸走的元气越多,符纹浮现的越多。 “阎司~我还是想做大家闺秀~所以要保密~”云月抬起柔弱无骨的双手,十指没入他的发丝,她送上柔软的亲吻作为保密的条件。 “自然会为月儿保密,月儿可以尽情的欺负为夫。”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温柔的亲吻赤红符纹显露的眼角,大方的送出自己,他勾起窗帘一角,圆月射进璀璨月芒浅度她身。 “呵啊~” 云月闷哼一声,楚楚纤腰匀速收缩,双峰增长,绝世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那种面容夺走了天地万物的光泽,犹如上天呕心沥血精雕细琢的天地独一的珍宝,只一眼,天地间的生灵都会被俘获。 “嗯~” 她朝后拨撩泛着晶莹光泽的秀发,一呼气,整个人已经扑在某王身上。 星空暗,凉风停,夜辇慢行,天地见证的深情不知不觉间又更进一步。 ------题外话------ 此处应有五千字的大福利,阎司和云月的人界第1期大福利本本已出炉,请移步扣群围观773671352。 独独不求花花和票票,但是独独写文不易,请小仙女支持正版,感谢。 第432章 月儿确定要怪为夫? 月落,日出。 赤金色圆轮高挂,璀璨流光,绚烂闪耀,温暖大地。 晨光化作暖色轻纱笼罩静止不动的夜辇。 夜辇里,一对绝世璧人,相拥而眠。 一人清醒,一人困倦。 女子伏在男子身上熟睡,呼吸沉重,美眸紧瞌,全身无力,柔若无骨。 一夜的激战,没有在她身上留下重手的印记,冰肌玉骨,泛着玉与月混合的光泽。 显然是被呵护到极致。 流长墨发,服帖在她白皙的背上,淋漓香汗,沾透发丝。 眼角处的妖异符纹时不时泛着赤氲红芒,妖异欲滴。 微微嘟起的血色柔唇,时刻引他欲罢不能的亲泽其柔软。 热暖龙舌探入玉口,使出浑舌解数,都唤不醒累到休眠的玉舌。 “阎司……别动……困……。”云月虚弱的嘟囔,轻贴薄凉的唇瓣微张,抱怨声飘飘荡荡。 她错开不安分的唇,将头转向另一边,继续补眠。 他横抱着她依靠在窗边,尽情的沐浴温暖的晨光,他的眼底被深不见底的宠溺与柔情占据,阳光也越来越炙热璀璨。 他拨撩她的齐腰长发,丝丝缕缕的缠绕,爱不释手。 三个时辰过后,云月在厚重的暖流重压下清醒,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张邪坏的半遮俊颜,白皙的面颊顿时染上微烫的红晕。 “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害羞,这可不像月儿。”阎司揉捏云月的面颊,宠溺的打趣。 云月捂着发烫的面颊,使劲钻阎司的胸膛,那真实的羞涩犹如珍贵画面,连阎司都感觉惊奇。 “看来月儿做大家闺秀的决心很大,都会害羞了。”阎司紧紧抱住天地间脸皮最厚不知羞为何物的王妃,满心欢喜的使劲宠溺。 在这一瞬间,阎司开始有些感激部分人类,毕竟对他或者对其他神明而言,她的羞耻心是最难纠正的,自从被某个皇子带坏后,她便在不知羞耻的道路上越跑越远,而人类却一下子把她拉回正道,他自然会感激。 “嗯,我要做铁打的大家闺秀。”云月缓缓的抬头,慷慨激昂的坚定自己的信念。 “好,为夫支持,月儿大胆的做。”阎司轻抿云月的眉心,渡去独属于他的力量,他话落之际,几件衣物已经披在云月身上。 云月瞥到焕琉衣,有些郁闷的抽走,气鼓鼓的质问,“阎司,焕琉衣是我的,为什么他们都说是那个什么玉面帝师的?阎司将我的衣服给别人穿了对不对?” “对。”阎司毫不否认,他知道云月生气却没有急着解释而是伺候她穿好衣服。 云月听到回应,心情顿时不好,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卡在她心间,让她莫名的不舒服,那种感觉就跟何媚婷知道阎司真容时感觉一样,十分不舒服。 “好了,为夫要是不给月儿知道后会更生为夫的气,你以前总是把焕琉衣给别人,月儿当时要是在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去,月儿确定要怪为夫?”阎司捏着云月的面颊,眉目含笑的反问。 云月灵光一闪,茅塞顿开,“这么说玉面帝师是我认识的?是谁啊?” “月儿见过,但还没正式见过,总之是跟着月儿过来的,月儿让为夫加入游戏为夫就告诉月儿。”阎司轻抚云月的后脑,笑意醉人的开条件,云月左摇右晃就是不给阎司碰到后脑,她往前一扑,锁住阎司的手臂安静的依偎。 “我会自己查,反正这么多人知道这个人,随便抓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世人对玉面帝师知道的不多。” “那就去风雪国让他们画副画像,一见画像我肯定能猜出个大概。” “月儿觉得玉面帝师为何会叫玉面帝师?” “这个我还不知道,查一查就会知道的,不难。” “理由很简单,原因是那人戴着玉面,月儿看到的画像也是看不清面容的画像,月儿只要让为夫加入,为夫就告诉你。”阎司玩着云月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揉捏,依旧爱不释手。 云月暗自思量一会后还是拒绝,“不要,我自己查,反正是自己人,迟早能查到到,阎司就慢慢找,这次可不会这么容易被阎司找到。” “那月儿可得藏好,不要小瞧为夫,否则为夫逮到一次就那什么游一次。”阎司轻点云月的锁骨,光明正大的威胁。 云月眉心一颤,额角溢出冷汗,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心慌的赔笑,“呵呵——那我好好藏,阎司慢慢找。” 两人甜腻到午时云月才被送回了通道,阎司则按照云月的要求等三天后她藏好时才能出来找她从而回王府等着,云月进入通道最深处后,仔细的听房里的动静,她确定房中无人时才偷偷摸摸的从床底爬出来,由于夜叔叔的伤势太过严重昨夜已经被转移到傥叔叔的院子救治和修养。 云月出来后急着流出院子没有注意到地板上的惨状血渍,五位叔叔会吓如此重手是因为他们听完婶婶们的解释后一致认为是夜叔叔装神弄鬼吓唬她们,于是爱妻心切的叔叔们才会出手教训,于是一不小心出手过重打成重伤。 云月成功溜出院子后火速闪回自己的房间,她一落地,看到房中的三位叔叔时,两脚顿时发软。 “小姐昨夜去哪了?”弈木渊,极修老大,傥叔叔三人并排站在妆台前,神情一致蕴暗,他们双手环胸,大有一番教育的架势。 云月两手紧握,心虚的搓了搓,巧妙的说实话,“出去逛逛而已。” “我可没有教过小姐怎么出去,小姐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呆府里有点闷,就出去随便逛逛而已。” “是吗?那小姐说说你是怎么出去的,或者说告诉你怎么出去的?”弈木渊板着脸追问。 云月为了夜叔叔的安危选择保密,她低着头不吭声,故作心虚的默认。 “小傥。”弈木渊朝傥叔叔使了个眼色,傥叔叔默不作声的上前给云月把脉,他两眼一瞪,十分惊讶,怎么完全修复了?按理说要吃多几瓶才能完全修复,怎么这么快,莫非是药效太过纯正? 傥叔叔回头送出两抹安心的眼神,弈木渊和极修老大见此皆松了一口气,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皆叮嘱云月好好休息,随后一同离开。 云月趴在门缝亲眼见到三位叔叔走后才敢放轻松,她有气无力的倒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下去。 何将军一早就收到武者尊主那边的执行者送来的信件,信件内容简单粗暴,仅用十个字就交代了何拱楠被逐出龙浩国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何将军看完信件后昏厥倒地,赵夫人哭的昏天暗地,而何媚婷正在为杀手的没有结果的行动发脾气,众人忙得焦头烂额,完全无法顾及三边头疼事情。 而这些也只不过是对抛弃妻子的何将军以及恶毒残忍坑害多位女子的赵夫人的小小惩戒而已。 滑稽的是,此时,遥远的北陵域正在发生一件奇妙的事。 回到北陵域的何拱楠,第一件事就是去挖埋藏多年的小箱子,然后带着最后的身家杀到了零府。 “你来做什么!还想欺负老子的珏儿?告诉你!没门!”零恨真一眼就认出当时欺负零珏的何拱楠,他抄起一根木棍挡在门口,态度恶劣的赶何拱楠走。 “零叔叔别这么冲动,过去的事就别放在心上,你看我这不是来向你们赔不是了吗?”何拱楠送上一份大礼,好声好气的劝说零恨真将棍子放下。 “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才不上你的当,想先礼后兵!没门!”零恨真将木棍横在门口,没好气的下逐客令。 “我就一人前来,哪有什么兵,你多想了,我今天是给那小子,哦不对,是给零公子赔不是的,麻烦零叔叔让我见一见。”何拱楠躬身行礼,言行举止尽显真诚,零飞荷看得两眼发直,她见何拱楠如此诚恳便美言了几句,零恨真留个心眼后准许何拱楠进门。 零飞荷带来了魂不守舍一心只想找姐姐的零珏给何拱楠道歉。 零氏夫妇以为何拱楠会敷衍的道歉,岂知他一上前就扑通一声跪下。 第433章 何人胆敢擅闯重地? 零氏夫妇目瞪口呆许久,要不是他们互扇巴掌感觉到疼痛还以为眼瞎看错。 “夫……夫君……这样道歉会不会太隆重了点,好像不至于……对吧。”零飞荷戳了戳零恨真,呆呆的问道。 何拱楠嚣张跋扈的模样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现在莫名其妙来道歉,还一声不吭就跪下,就连他们都觉得这个歉礼太过沉重。 “零大哥……是我有眼无珠,不识高人,上次误伤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何拱楠一把抱住零珏的大腿,不顾形象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他声泪俱下,说的心酸,哭的悲痛,弄得零氏夫妇都潸然泪下。 “傻孩子,你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就好,零珏原谅你,我们也原谅你,你起来吧。”零飞荷于心不忍,多次上前安慰,何拱楠却屡次将她推开。 “啊——我从小流落在外,无依无靠,靠帮别人欺行霸市才能混口饭吃,如今身无分文……啊——我命好苦啊——”何拱楠死缠着零珏的大腿不放,情绪一上来,痛哭流涕,呼天抢地,拈手即来。 “呜呜……可怜的孩子。”零飞荷瞬间被感动哭,也动了慈悲的收留之心。 零恨真提着何拱楠刚刚送的大礼耿直的戳穿,“你送的这份大礼好像价值不菲。” 何拱楠尴尬几秒,然后摸了摸眼睛,泪水奔腾,他转而抱住零飞荷的小腿,痛诉坎坷人生,“啊——这是我最后的身家,为了赔礼道歉才豁出血本,不然没有诚意我怕你们不接受。” “傻孩子,诚意不是看礼,是看你的心,我知道你有心了知错了,别哭,我们都原谅你了。” “谢谢你们的原谅,我……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也无家可归,不过没事,这是我活该的,我去露宿街头,不打扰你们了。”何拱楠擦了擦眼泪,慢吞吞的朝大门挪去。 “傻孩子,我们都原谅你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反正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空房,干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零飞荷拦在门口,慈眉善目的劝说何拱楠留下。 “哦,好,那就谢谢了。”何拱楠眼睛一抹,泪干脸色正,他礼貌的俯身行礼,不客气的接受零飞荷的好意。 零氏夫妇被何拱楠过快的变脸速度惊得说不出话,零恨真眉头一皱,发现一点苗头,这小子该不会一开始就是打蹭吃蹭喝蹭住的主意吧?要真是如此,看老子不揍得他连亲娘都不认识。 “零大哥你累吧,你快坐下我给你捶捶,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小弟,希望你的技术可以倾囊相授……。”何拱楠一转身就给零珏端茶倒水,那副低姿态的恭维模样怕是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他给零珏锤肩时变相透露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要学零珏的赌技! 零氏夫妇见何拱楠对零珏是打从心底的讨好,对何拱楠的防备也渐渐消除一些,他们最近刚好愁着没人帮他们看住零珏,何拱楠的出现也可以说是正中心坎。 零氏夫妇以看管零珏作为条件从而同意何拱楠住在零府,如此简单又合心意的要求,何拱楠简直求之不得,又怎么会拒绝。 三人达成一致共识后何拱楠立即对零珏进行跟踪式看管,他经常在零珏的房间放了许多赌具,自己则偷偷躲在门后面暗中观察。 零府四人其乐融融时,北陵域主城发生动荡,北陵域主在睡梦中在清理,主城也被一名玉树临风老者占领,北陵域在悄悄的发生变化。 一个时辰后,云月再次清醒,她精神振奋的走到窗台伸懒腰,片刻之后召集了赫连父子和公冶叔叔等人。 弈木渊已经潜入李安尚书府查清楚部分罪证的位置,假廉堂王正在府里烦采花银贼的事,现在正是抄府的好时机。 众叔怕廉堂王会再设陷阱不太同意今日行动,云月却有另一番看法。 “叔叔婶婶们放心,我有绝对的把握,证据位置已经确认,今日一定会还叔叔们的清白和自由。” 众叔闻言,非常感激和感动,但是却不得不泼云月冷水,“谢谢小姐,不过小姐有所不知,廉堂王的背后势力很大,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到现在还不动手,要是证据拿的不齐我们又被他们反咬一口,到时候又要背上其他罪名。” 赫连剑台扶额惋惜道:“廉堂王爷向来两袖清风,爱民爱臣,真的想不到他变成那样子,哎——” 几位叔叔面目狰狞一会,好声好气的回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老爷和少爷一样,廉堂王怎么说都是王爷,又是陛下的亲弟弟,坐在高位哪能没点狼子野心,他之前屡次收买老爷,打什么主意我们会不知道?这一次少爷和老爷参与吧,免得又像我们一样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到时候小姐该怎么办?” “少爷,他们说的有道理,廉堂王已经不是以前的廉堂王,不要往来的好,免得被他找到机会陷害,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脱身,况且上次老爷拒绝了廉堂王收买,他肯定怀恨在心,还是谨慎的好,免得证据没有找到,老爷少爷反被诬陷,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众叔齐齐劝阻,廉堂王以前和赫连丞相交情甚好,之是后来他变得追名逐利,和赫连丞相的渐渐疏远,加上许多年前,“廉堂王”为一己之私,陷害数十名大臣通敌叛国,导致龙浩皇宫大乱。 那些大臣一部分惨死苍龙殿,一部分被赫连丞相和丞相夫人救走。 时间一久,他们就成了相府里默默无闻的护府大叔。 洗脱罪名,重获自由,是那一部分叔叔的最大心愿。 赫连父子这么多年一直为他们的事情奔走,但却一直没有进展,虽然今天说是有好时机,但他们还是不想让赫连一家冒这个险。 “叔叔们放心吧,有我在呢,爹爹和哥哥不会有事,你们也不会有事,大胆的去吧。”云月拿出王印,大气浑然的鼓励众叔去廉堂府造反。 众叔看到那个非常沉重的令牌莫名的安心,几人商量过后最终一致同意今日行动。 李安尚书府里有重兵把守,王印只有一个不能同时分两边用,于是云月想了另一个办法。 不在罪臣行列里面的傲叔叔等人根据云月的指示戴上假面,摘下身上象征身份的令牌挂坠,换上普通的麻衣带着假手令去抄李安尚书府。 赫连父子和众人在大厅等候被抓的消息。 傲叔叔几人被弈木渊转到李安尚书府。 大门巡逻的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暗影,傲叔叔几人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他们干倒,几人一路通畅的冲进里面直达弈木渊指示的位置。 “何人胆敢擅闯重地?”一道暴喝,突然炸响,一名身穿朝服,体型宽硕的男子从假山后面转出。 傲叔叔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亮出手令,一个眼神飘向后面,其他叔叔分成两队,包抄那座假山。 “来人!”李安尚书见众人视线盯着他脚下,心生一凉,连忙唤来其他高阶侍卫。 “李安!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什么!你胆敢反抗?”傲叔叔指着手令上的印章,语气狠厉的警告。 “殿下的手令!”李安尚书见到手令,两眼瞪直,下意识的朝身后投去一抹求助的眸光。 “你知道就好!快让开。”傲叔叔冷声喝道,率先冲向假山,欲一刀劈开。 “这手令是假的!”李安尚书吓出一身冷汗,两腿狂哆嗦,他惊慌失措的回头看一眼,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谁敢假冒殿下的印章,你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我动手杀你。”傲叔叔不耐烦的解释,一个眼神闪出,几位叔叔架着李安尚书离开。 傲叔叔其他叔叔迅速占领假山,准备动手。 “住手!”一名粗矿的男子从不远处的长廊里走出,厉声叫停。 傲叔叔心生一凉,差点乱了阵脚,廉堂王怎么会在这里?小姐不是说他在廉堂府吗?计划有误这该如何是好? 第434章 用假手令!罪加一等! “廉堂王有何指教?”傲叔叔看向门外,故作镇定的回道。 “手令给本王看看!”廉堂王走到假山外的水池边命令。 “廉堂王想看就好好看看。”傲叔叔将手令立在身前,仍由廉堂王查看。 廉堂王瞥了一眼,冷蔑的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宵小鼠辈竟敢拿假的手令来蒙骗本王!好大的胆子!你们真以为本王没有见过战王的笔迹和印章吗?” 傲叔叔听到假手令,霎时间乱了分寸,这又是怎么回事!小姐说是真手令,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了,硬着头皮顶着! “这是真的手令,廉堂王可不要睁眼说瞎话!”傲叔叔胆子一壮,理直气壮的反驳。 “假的就是假的,用假手令,罪加一等,来人!拿下!”廉堂王冷蔑的扫了扫叔叔几人一眼,他一抬手,数十名暗影将傲叔叔他们重重包围。 傲叔叔和其他叔叔对视几眼,立即撤退。 “想跑?”廉堂王嘴角微勾,快速拍掌两下,一道隐形的壁障迅速落下,将傲叔叔等人围住。 傲叔叔壁暗道不妙,这下坏了,想不到廉堂王会在此从中作梗,小姐的计划不可行啊! 壁障收缩,只闻得磅的一声,傲叔叔等人全都被震昏过去。 “无知的人类!”廉堂王冷笑,傲叔叔几人被带下去之后他才走近加上,他从里面抱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随手毁了假山。 “先关押,本王回来再审。”廉堂王下令之后带着铁盒离开。 傲叔叔几人被李安尚书关入地牢。 廉堂王刚走不久,一道疾风拂过门口,弈木渊潜入地牢弄醒傲叔叔他们后悄悄的溜走。 一转眼,他便出现在相府大厅。 “小渊,怎么样?”赫连丞相第一个冲到门口,十分紧张当前的形式,虽然有罪的人不是他,但是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久,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败。 “小傲他们被抓,廉堂王带走了阵法圈里的东西回廉堂府。”弈木渊眉目含笑的汇报听似坏消息的好消息。 众叔和赫连父子大眼瞪小眼,最后齐齐看向云月,惊叹道:“月儿怎么知道廉堂王会带那些东西回府。” 云月头一歪,笑的略显调皮,“因为他最近忙着抓贼,所以要调走李安那里的暗影,重要的东西自然要转移到自己身边。” “哦……原来是这样!小姐的消息可真灵通!”众叔拍掌叫好,齐齐朝云月竖起大拇指。 “噗噗——”策依婶婶一手叉腰,一手摇着手指,大摇大摆的上前,“这个我也早就想到了好吗?一百万亿的悬赏,廉堂王能不动心吗?他抓贼当然要派人啊,所以这些我也想到了。” 策依婶婶话音未落,几双精美的鞋子已经朝她飞来。 “闪开!让你出谋划策的时候推三阻四,现在小姐弄好了计划你就来抢风头,快回来,别丢人现眼。”祁婶婶拎起策依婶婶,劈头盖脸一顿骂,南宫叔叔静悄悄的移过去,使劲心疼。 云月笑过之后又继续补充,“依照决……廉堂王的习惯,他回去后会把东西放在第二个阵法圈,等下我们过去时分成四队,尉迟叔叔那队去第一个阵法圈,公冶叔叔那队去第二个阵法圈,南宫叔叔那队去第三个阵法圈,爹爹那队找廉堂王。” “好!”众人气势一振,齐齐呐喊,尉迟叔叔清点完他那队人后随后问云月,“那小姐呢?小姐要跟哪一队?”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老爷那队啊,这还用问?”策依婶婶端着的谋士的架子,一脸肯定的抢先发话。 “不是。”云月笑嘻嘻的否定,她打开折扇,动作潇洒迷人摇了摇,神采飞扬的解释,“我晚一点去,负责闪亮登场。” 众人傻眼片刻,赫连父子哭笑不得,众人还没反应时他们已经应允,“好,月儿就负责闪亮。” “尉迟,公冶,我们走吧!”赫连丞相带头走到门口,众叔跟上,弈木渊一出门,他们皆没了踪影。 果然,没过多久假廉堂王就撤走了李安尚书府的暗影,没了暗影守护,那座府邸弱不可堪,五位婶婶根据云月的指示晚两刻钟去李安尚书府救走傲叔叔他们,四位婶婶和他们一同回府,祁婶婶独自一人押着李安尚书去廉堂府。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浩帝正带着假廉堂王樊里决邦所属的大臣前往廉堂府。 赫连丞相等人一落地就分头展开行动,三批人去阵法圈,赫连父子则直接去找樊里决邦。 樊里决邦听到暗影禀报大大方方的出去迎接,“赫连,你怎么来了?那件事情考虑清楚了?” 四目相对,擦出无形的火花。 某位叔叔在赫连丞相耳边嘀咕几句,赫连丞相嘴角微扯。 “廉堂,好久不见,那件事情老夫不考虑。”赫连丞相携客套笑意,礼貌的拒绝。 “赫连最好答应,当前的形势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本王才是你最好的靠山。”樊里决邦好言相劝,对赫连丞相的态度出奇的友好。 “谢廉堂好意,不过老夫不打算有什么靠山,再且老夫是陛下的臣子,投靠其他人就是欺君,这么大的罪!名!老夫可背不起。”赫连丞相的语气十分生硬,自从知道廉堂王是假的后他的内心没有再挣扎过,他跟浩帝以及廉堂王从小就很要好,弄到现在决裂的局面也实在令人心痛,好在他没有被蒙蔽太久,也没有痛苦太久。 “赫连,你可别忘了,你也曾说过会辅佐本王,投靠本王并不算欺君。”樊里决邦依旧好言相劝,他说话之际,身后的暗影接二连三的消失。 “是!没错!老夫的确说过会辅佐廉堂王,前提你要是廉堂才行。”赫连丞相负在身后的手一交叉,几位叔叔也跟着消失,不一会,四面八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赫连这么说就是同意辅佐本王,很好!”樊里决邦面不改色的扭曲赫连丞相的意思,还大声宣扬。 “老夫同意辅佐廉堂王,但你不是廉堂,老夫不可能辅佐!”赫连丞相眉梢一挺,音量提高,理直气壮的戳穿,他挥推作势出手叔叔们,重重踩了樊里决邦一脚,无声示威。 “放肆!赫连你反了你!污蔑本王可是死罪,休得放肆!”樊里决邦面容微抽,火气冲天的指着赫连丞相呵斥。 “老夫没有污蔑,污蔑的是假廉堂王你!污蔑三十二名大臣通敌叛国,这也是死罪!”赫连丞相面色一凛,气度威严的回敬。 “放肆!休得胡言!”樊里决邦一掌拍碎房梁,余波却没有对赫连丞相,显然是有所顾忌。 “老夫没有胡言,你虽然假冒的十分完美,但廉堂从小就淡泊名利,没有野心,他的为人老夫再清楚不过。” “哼!你懂什么,那时候还小懂什么名利?” “那时候是不懂,但是长大后谁都懂,但廉堂依旧没有野心,试问将皇位相让的廉堂又怎么会突然有野心想篡位,他要是想称帝大可不让皇位,而你却一直在集合各方势力想造反,你还敢说你是廉堂吗?”赫连丞相道出积压在心里很久的话,此时此刻他对真廉堂深感抱歉,他自认为很了解廉堂,但是假廉堂污蔑大臣时他却没有认出是假的,他恨过廉堂有段日子,现在他却坚定的维护,想想也有些可笑。 “是吗?”樊里决邦看出赫连丞相的意图也十分无畏,“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本王不是真的,那就好好证明。” 赫连丞相重重甩袖,沉声警告,“你别再做无畏的抵抗!” “敢动本王的地盘,信不信本王降你死罪?” “信!”赫连丞相敷衍的回道:“你想降什么罪不都轻而易举,别说死罪,通敌叛国的罪名你也可以想降就降!” “放肆!”樊里决邦挥推另一批暗影,四周的打斗声越来越响亮,“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本王不是廉堂,你再以下犯上,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你又不是廉堂,留不留情面老夫都不在乎。”赫连丞相板着脸,敷衍的回道。 “好!既然你不在乎,本王也无需留情。”樊里决邦拍拍手,一群煞气凌人的暗影从里面出来,粗略估算,全都是元气二重以上的武者。 第435章 他没有资格!那本尊有资格吗? 赫连丞相慢条斯理的甩出手令,好声好气警告:“老夫光明正大的抄府,你最好不要阻拦。” “哈哈哈——”廉堂王听到手令,看都没看就先大笑,“今天是吹什么风啊?一个两个拿手令,战王殿下的手令要是有那么容易拿,本王改天也去要几份。” “廉堂王,你还是看清了再笑。”赫连丞相心平气和的提醒。 “本王还以为赫连你是聪明人,想不到和他们一样愚蠢!”廉堂王摇头大笑,漫不经心的看向那张崭新的手令,视线扫过字迹和印章,轻蔑的笑意顿时收敛。 赫连丞相满意的点头,笑着问道:“廉堂王,看清楚了吗?看清楚老夫就开始了。” “慢着!”廉堂王心生一紧,张手拦截,“你们想做什么?” “没做什么,老夫今天心情好,想要逛逛廉堂府。”赫连丞相收好手令,回头喊话,“还愣着做什么?都逛逛吧。” 众叔眼角高扬,齐齐点头,随后分散四面八方,将各个角落都翻个底朝天。 “拦下!”樊里决邦下令拦截,手令一出,所有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祁婶婶正压着李安尚书来到赫连父子身旁,她听到廉堂王是假的时没有多大反应,仿佛早已知晓那般,李安尚书以及其他叔叔们听到廉堂王是假的时脸色五彩斑斓,十分精彩。 公冶叔叔凛着眸光看向没有多大反应的祁婶婶,难以形容的愧疚之意充斥心间。 众叔已经将三个阵法圈的东西搜出,没过多久,浩帝带着数十名大臣浩浩汤汤的赶到廉堂府。 上百人齐聚一堂,场面十分壮观。 “陛下,这正是当年假廉堂提供的罪证,但这些只不过是假廉堂弄虚作假遭出来的东西,信件的字迹由他的人所伪造,没有一样是真的……。”赫连丞相当着浩帝和众大臣的面打开几个重要黑箱,展出里面的能证明十多年前诬陷众多大臣的虚假罪证。 浩帝和众臣逐一检查箱子里的印章和其他东西,皆发现伪造的迹象十分明显,从属樊里决邦的庸碌大臣很快乱作一团。 浩帝终于呼散了心间的浊气,紧皱的眉头渐渐平缓,他的臣子,是奸是忠,他比谁都清楚,只是,十多年前证据确凿,群臣诸侯紧逼,他不得不降罪。 他虽然暗中放走了一些,还是有些大臣含冤惨死。 这也是浩帝多年的心结。 降罪之后,假廉堂王更是猖狂,他提拔了一群庸碌无为的奸臣当大臣,之后那几年,朝堂上一大半的大臣都听他的指示。 浩帝早想“换血”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降罪那些无能的大臣,这种头疼的局面僵持至今,他也早已心力交瘁。 好在战王深谋远虑,一早夺走大权和军权,牵制日渐膨胀的假廉堂王,部分过于庸碌的大臣“不经意”的触及到军事领地,被战王一一处死。 假廉堂王的嚣张势力也逐一被打压,打压到现在,势力已经弱到构不成威胁。 如今赫连丞相翻出廉堂王诬陷前大臣们的罪证,也是证据确凿,部分大臣也感觉到他们的地位岌岌可危。 尉迟叔叔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在浩帝面前摘下面巾,躬身行礼,“谢陛下当年手下留情。” 浩帝看见那饱经沧桑的面容,和他身后那一排蒙脸的男子,顿时湿了眼眶,他轻拍尉迟叔叔的肩膀,携满腔愧疚道歉:“是寡人无能,让你们受苦了。” 众叔齐齐俯身,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 众大臣见尉迟叔叔没死,全都乱了分寸,李安尚书带头和假廉堂王划清界限后那群大臣全跟着划清界限。 樊里决邦丝毫没有把护卫军以及其他深藏不露的叔叔放在眼里,面对指认也只是面不改色的否认。 “你们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本王府里,又拖来这么多跟本王无关的东西,你们想怎么说都行。”樊里决邦双手环胸,不惊不惧的回击。 众人见樊里决邦死不承认,全都气不打一处来 樊里决邦弹了弹指甲,漫不经心的质问浩帝,“皇兄该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怀疑本王吧?这些东西是赫连带来的,这摆明了是要诬陷本王,皇兄可不要听信谗言。” 浩帝眉头狠皱,咬牙切齿道:“寡人向来不听谗言!” “那就好,赫连带这么一大帮人来本王府上,还把皇兄请来,这明显就是有心陷害本王,皇兄不抓赫连抓本王,是何用意?”樊里决邦指着那些箱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众叔听得火气爆燃,各种兵器已准备,蓄势待发,浩帝余光一扫,谁都不敢乱动。 樊里决邦摊手,冷笑道:“皇兄这是不相信本王?” “寡人向来相信廉堂!”浩帝眼底窜起几簇火苗,寒着声音,咬牙喝道:“寡人相信廉堂的为人,相信廉堂绝对不会做出诬陷大臣的事,相信廉堂不会变成唯利是图狼子野心的模样!” 樊里决邦耸肩,神情不可一世的回敬,“皇兄言之过重,本王怎么说也是王爷,索取一些名利权势有何奇怪?” 浩帝神情一冷,恼火的喝道:“闭嘴!你没有资格叫寡人皇兄!” “皇兄这是要和本王反目成仇了?”樊里决邦奸笑着回道。 浩帝狠狠甩袖,指着护卫军首领命令,“将这个假廉堂王拖下去,凌迟!” 尉迟叔叔惊恐的戳着公冶叔叔,小声问道:“公冶,陛下说廉堂王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看看是真是假,你不是跟廉堂王交情挺好的吗?应该认的出吧。” “不知道。”公冶叔叔迷茫的看着樊里决邦,一时间也分不清真假。 他跟廉堂王有着很深的交情,所以对廉堂王有着难以估量的信任,他只痛心廉堂王变坏,但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假,因为这个假廉堂假冒的没有一点破绽,完美的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浩帝和赫连丞相都认不出,更别说只有几年交情的他。 樊里决邦大方的摊手,言行举止透着儒雅和清爽,态度也是断得事事无畏,“皇兄要是看本王不顺眼想降本王的罪,大可随意,无需弄出子虚乌有的罪名!” “子虚乌有?”浩帝冷笑,声嘶力竭的咆哮,“你趁廉堂外出假冒廉堂,还用廉堂的身份诬陷大臣,这件事情寡人很早之前就知道,寡人前几天还见到真正的廉堂,你还想狡辩!” “是吗?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早点处置本王?怀疑本王是假的还让本王做了那么久的廉堂王,你这个皇兄心可真大。”樊里决邦甩了甩衣袖,态度依旧端的很和气。 眼神,小动作,语气皆和真的廉堂王一模一样,很多人都难辨真假。 旁观的人看的心惊肉跳,两人各有坚持,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信。 浩帝要是几年前就知道廉堂王是假的,按理说当时就该降罪处斩,但是却拖到现在都没提起,很有可能只是一时间编造的罪名。 假廉堂王要是在诬陷大臣时就已经是假的,这十多年来稳坐王位,也实在难以想象。 “哼!要不是你勾结千奇境那边的恶势力,寡人一早就处决你!”浩帝怒剜樊里决邦,狠声下令,“来人!拖下去!” “处决?”樊里决邦嘴角轻扯,他弹了弹手指,上千名隐卫军全都倒下,他轻狂霸气的挥了挥张开双臂,整个廉堂府都被封锁,他轻吻右手食指,平钝的指甲变成黑色小尖刀,他慢吞吞的指向身后的主殿,只见他轻轻的弹了弹,气派坚固的府邸化成废墟。 “你没有资格处决本尊!”樊里决邦将手指移向浩帝,轻狂不羁的蔑视。 赫连父子和众叔心生一紧,下意识的护住浩帝,浩帝震惊在宫殿坍塌成废墟的毁灭力里,他回过头时,那根极具破坏力的手指已经对准他。 “他没有资格,那本尊有资格吗?”正当众人慌乱之际,一道清脆圆润的质问声飘了进来。 第436章 尊王妃!好久不见! 樊里决邦对这道声音没有印象,但却对语气有些熟悉,他嗅到淡淡的奇异清香后立即收手。 “咔嚓——” 壁障被一只泛着月色光泽的拳头砸碎,万丈光芒照进主殿,璀璨阳光笼罩一名白衣女子,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身上散出的光芒却闪耀到令人睁不开眼。 “我嚓——还真的闪亮登场,眼睛都快被闪瞎了,亮过头了吧。”祁婶婶揉着眼睛,大大咧咧的喊叫。 樊里决邦转过身背对云月,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视线却无处安放。 众人见樊里决邦有偷溜的打算,全都抄家伙拦截,弈木渊似是看出什么立即叫回他们。 云月走到浩帝身前,彬彬有礼的请求,“把他交给我来处理吧。” 浩帝从樊里决邦的反应来看他也知道云月的功力应该是碾压他才会让他下意识的想逃走,他恍然间想起来之前林管事的建议,毫不迟疑的同意,“好,此人没那么容易对付,你自己小心。” 云月微笑着点头,随后推着赫连父子他们离开,“爹爹,你们都去皇宫善后吧,哪里发生的事就去哪里解决,去吧。” 赫连父子虽然知道云月重阶高但不放心云月自己一人对付樊里决邦,叔叔们也全都说要留下。 “老爷少爷,还有尉迟你们,都随陛下回去吧,假廉堂王的功力不高,小姐能轻易对付,不用担心,不要忘了小姐后面还有谁,他不会出手伤小姐的。”弈木渊出面帮忙说话,他话刚说完还不等他们同意就将他们转回龙浩皇宫。 经过刚刚的小危机,浩帝越发看清他的忠臣以及那些胆小怕事有难只顾自己逃跑的庸碌大臣,回去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处决了那些没有护驾近些年劣迹斑斑的奸臣。 前大臣官复原职,而且浩帝还高调的对外澄清他们的清白,李安尚书被判了几大罪名后被处决。 苍龙殿在一日之内完成了大换血,赫连父子也忙得晕头转向。 而廉堂府那边却十分安静,背对而站的一男一女很久都没有说话。 樊里决邦最终还是转身,云月收敛了光芒,不紧不慢的开出壁障,和气的问候:“决邦,好久不见!” 樊里决邦紧抿着越来越红润的唇,苦涩的笑意缓缓勾起,轻声问候,“尊王妃,好久不见。” 他的眼底起伏着沧桑,所有情绪无法在她眼皮底下掩藏。 “决邦,你受苦了,是本尊的错。”云月轻拍樊里决邦的头顶,如数接受他的痛苦,她郑重的俯身道 歉,愧疚之意无法言明。 樊里决邦眸光激颤,他头一低,重重的转身,那张又老又丑的容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盛世容颜。 立体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深邃眼睛,皆犹如神作,各处的美男子都难以媲美他的英俊程度,若祁婶婶看见也会自愧不如,加上他那身与生俱来的阳刚气概和轻狂不羁的霸气。 可以说是最英俊到令人发指。 他一直低头酝酿,过了好一会才接话,他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审判词,“权不配位轻罪,滥用权利中罪,诬陷重罪!三十万倍反伤罚。” 云月听到这样的话心口仿若被重物锤击,呼吸十分不顺畅,她双手负后,眸光柔和的反问,“决邦,你既然知道有此反伤罚,为何在第一次犯错时不停止?” “停止?”樊里决邦神经一绷,视线开始模糊,他抖着肩膀,忍着巨大的不甘倾诉痛苦,“我没有犯错!都是那些人类的错,是他们骗了我,是他们的错,王尊却罚了我,还废了我的功力,这不公平!我根本就没错,都是人类的错,是他们说谎,王尊却不罚他们……。” 樊里决邦一想起当时的不公审判,情绪渐渐失控,他身为某王的心腹,天生就轻狂高傲,但他深知所有冥规,更知道说谎是重罪,所以他从不说谎,所以人类说的话他全都信,直到他被四大执事骗去签了协议才知道他们都说谎骗了他,而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以为某王会判四大执事重罪然后灭了他们,但是某王却只罚了他一人,他又岂会甘心。 “决邦,阎司罚你只是想让你吸取教训,你失去的他会帮你修复,四大执事虽然不对,但是你签下的协议害了很多异士你却没有想过弥补,这才是阎司没有修复你功力的原因,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本尊的错,本尊不该让你们来人界,你们都太单纯了,能力再高都会败人类手上,因为他们不相信有天谴冥罚,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坏事,你们却有太多顾忌,连说谎都不敢,又怎么斗得过谎话连篇的人类。” “对!没错!人类就是这样!这不公平,为什么他们就可以说谎?” “没有不公平,说谎的惩罚决邦再清楚不过。” “我是清楚,但有什么用?凡仙殿那四个老家伙现在不还是过得那么潇洒,王尊不罚他们,你来了也不罚他们,这哪里公平?” “阎司这样判决有他的道理,四大执事牵扯了太多人,不能一下子就灭了,否则那些不知所踪的人永远都找不到,决邦你清楚你是谁,阎司罚你最痛苦的是他不是你,你明白吗?你一错再错,甚至勾结残擎鄂对付阎司……。” “是!我是勾结!反正错都已经错了,我早就做好准备,要罚就罚。”樊里决邦捂住耳朵不想听任何劝导,四大执事一天不消失他就一天不解气。 “决邦!”云月按住樊里决邦的头顶,心平气和的劝道:“本尊罚你,你受了反伤罚一切又照旧,你经历了人类的摧残但却什么都没学到,这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这样你就算白来了,你的遭遇其实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道理?这么不公平的待遇有什么道理?” “你清楚说谎的冥规,所以认为所有冥魂都不会说谎,所以你经手的人类灵魂卷轴你都没怀疑过是人类编造的,你负责审核灵魂卷轴,却没想过卷轴的真假性,导致阎司误判了许多冥魂,你知道吗?你让冥魂自己写卷轴,那些善于说谎的人类故意篡改有些胡编乱造,你却将那些卷轴交给阎司,阎司每天要处理三万份卷轴,根本没有时间查证卷轴的真假,所以才导致阎司给了一些恶人轮生的机会,四大执事的上一世就是恶人,他们编造的卷轴由你审核,你在这里被四大执事欺骗,就是命定的安排,你被骗之后应该要努力去辨清人类的谎言和真言,回去之后才不会再审错卷轴,而不是将错就错!一昧的怪罪人类,人类不全是坏的,决邦,你明白吗?” 云月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百感交集的话,她以前一直愧疚让他们在人界受苦,但是经过某个夜晚后,她大彻大悟,她经历的无数劫难和他们的苦难都有存在的道理,都是命定的安排,他们背着重担,必须要经历磨难强化自己的身心才能更好的守住自己的使命和职位。 他们能力无疑是强大的,但是他们的心太过纯净,不能辨清善于弄虚作假的人类,导致他们的管辖范围都出现大大小小的问题。 来人界磨炼或许不是灾难而是命定的一种安排。 就这样一段话彻底让樊里决邦知道他错的有多么离谱,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足以碾压其他心腹,他以为只有他才是最能为某王效力的,但是现在他才知道他以前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他在这里相信人类,以前更是相信,所以才放心的让他管辖的冥魂自己写灵魂卷轴,他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人类多么会说谎,也能想象那些卷轴假到什么程度。 “假的……我审批的卷轴……是假的……。”樊里决邦那紧绷的神经一断,直接跪倒在地,他抱头呢喃,逐渐崩溃。 第437章 我审的卷轴竟然是假的! “决邦!”云月按住樊里决邦,快速顺化元气,“决邦你先别激动,这不怪你,我也有错,我也有同意让人类自己写卷轴,是我的错,你不要自责,你先听我说……。” “是我的错,你说的对,我被人类骗应该要吸去教训然后去挽救,但是我没有,卷轴是假的,我审的卷轴竟然是假的……啊——” “卷轴的事我也有责任,不怪决邦,阎司也没有怪你,你先振作。” “王尊肯定会怪我,我勾结残擎鄂做了那么多错事,肯定会怪我……肯定会的。” “不会!我说不会就不会!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云月劝到口干舌燥才将樊里决邦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真的不会?可是……。”樊里决邦听到如此安心的话,情绪渐渐稳定,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以他的所作所为他完全相信回去之后他会被废了原来的位置。 “不会!”云月轻点樊里决邦的眉心,郑重的保证,“阎司不会怪你。” “可是……可是我做错了好多事,我……。” “决邦!你现在是人类,人类都会做错事,人类有句话你有听过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不是所有错事都不能原谅,比起惩罚,悔改更有意义,决邦要是能悔改,就努力去辨清人类的谎言和真言,减少失误卷轴,让阎司不再误判,这样恶人才能有效减少,你虽然伤了一些人类,但是能做到我说的,也算是造福人类,这样更有意义。”云月心平气和的劝导,同时也给樊里决邦指了一个很好的方向。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弥补我的过错!”樊里决邦心境一亮,不再迷茫,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对于那些亏欠的人,他也会尽力在轮生方面弥补。 “这就对了,这是你的礼物,收下吧。”云月见樊里决邦真的知错,倍感欣慰,她趁他不注意扣住他的手腕将一个亮眼的光团拍入他的掌心。 “嗡——” 樊里决邦身上发出细微的嗡鸣,耀眼的光芒若隐若现。 “回来了!” 他的功力全回来了! 樊里决邦握了握手,欣喜若狂的欢呼,他扬眉一笑时,回来拿东西的祁婶婶直接被迷晕。 “谢谢尊王妃!”樊里决邦脚尖轻点,步伐欢快踩踏空气。 “不客气。”云月头轻点,转而指向海澜国的方向,笑眯眯的指点更好的道路,“决邦身边好像有个叫尤媚秋的女子,她的人生阅历比你丰富,而且对四大执事都很了解,人类的谎言她很容易分清,这一方面决邦应该向她请教,好好待她吧,将她留在身边,她会帮到决邦的,去吧。” 樊里决邦看向云月所指的方向,眸光一凝,很快捕捉到一名说要去冷静冷静的女子。 “谢尊王妃指点!”樊里决邦眉梢一扬,身形一闪,只见一束玄黑流光划过上空,转眼不知所踪。 云月转身面向不远处的假山,挥手笑道:“林去通知墨倾他们吧,免得他们担心。” “尊上月真贴心。”假山后面传来笑意悠扬的称赞声,只见凌厉罡风掠过大门,廉堂府霎时间变得死寂。 云月扛起昏迷的祁婶婶带上落下的东西一同回府。 此时,海澜国某处奢华的府邸外面,一群男子跟着一名妩媚动人的女子悄悄逼近。 “把东西都拿好了。”尤媚秋打开包袱,给身后的那群男子分派了数十把锋利的兵器。 “你们都退到我说的那个位置等候指示,我出来后会放烟,看都烟雾就冲进去,其他人别管,干掉姓尤的那个老家伙知道吗?重点是那个老家伙!”尤媚秋板着脸发号施令,男子们听完迅速撤退到百米之外。 “老家伙,我就不信今天弄不死你!让你害柏哥哥,让你逼我练媚术,等死吧你!”尤媚秋握着匕首面目狰狞的磨石头,美丽的杏眼布满恨意满满的猩红血丝。 “只胜不败!”尤媚秋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收入腰间,隆重的为自己打气。 “咻——咚——” 她刚往前迈一步,一名英俊到令人睁不开眼的男子稳稳的站在她身前。 “谁!”尤媚秋被男子身上散发的炫黑色光芒弄得睁不开眼,她隐约看到男子的身形,以为是尤执事的人,话落之时,手已经按住匕首。 “媚秋。”男子唇瓣轻启,犹如高盛流水的呼唤拂走尤媚秋的所有戒备。 尤媚秋使劲睁开一条眼缝,怯怯的偷瞄声音好听到不像话的男子,她只瞄到大概的轮廓,但心脏却突然听了几秒。 “噗嗤——” 阅男无数的她在看见全部面容的那一刹那,身体做出了诚实的评价。 “你是谁?你想干嘛?”尤媚秋捂住狂流鼻血的鼻子,警惕的质问。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竟然派个美男来阻挠我的计划,哼!我尤媚秋是谁?我的大计岂是区区一个男人能干扰的? “我是廉堂,不过是假的,现在来带媚秋走。”樊里决邦如实的回答,边说边拿出尤媚秋认识的东西。 “王!爷?”尤媚秋看到那样东西眼睛一瞪,差点吓昏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廉堂王那个老家伙不是又老又丑的吗?怎么会是个好看到不像话的年轻男子?不对,他说是假的,这么说他是假冒的廉堂王?那他又是谁? “嗯,不过本尊是假的廉堂王。” “王爷……你你……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这是……。” “这是本尊的样子,之前的才是假的,媚秋跟本尊走吧。”樊里决邦朝尤媚秋伸手,礼貌相请。 “噗通——噗通——” 尤媚秋心跳越来越快,面颊也越来越红,男神的诱惑,她实在是抵挡不住。 她咬咬牙,还是用力抵挡,理智奔赴前线。 这是王爷没错,但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时机未免也太巧了吧?难道说王爷跟那老家伙勾结?不对,要是这样不会跟我说他是假的,莫非是想借机放松我的戒备,然后再找机会下手?哼!我尤媚秋是谁?岂会相信男人的话。 “媚秋不跟本尊走吗?”樊里决邦再次伸手相请,极有耐心的等尤媚秋回应。 为了表现诚意,他微微一笑。 “呵呃——”尤媚秋突然感到窒息,那么有诚意邀请,她实在拒绝不了。 这过分了啊!从来只有她用色诱,竟然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不可原谅! “咻——” 她上前两三步,左脚拌右脚,直直扑到在樊里决邦怀里,她神情一娇,火热开展拨撩攻势,“王爷哪的话,臣妾都是你的人了,王爷去哪臣妾当然也去哪。” “那就随本尊回去吧。”天生不解风情的樊里决邦将尤媚秋扛起,直接抗回他以前的居住地。 远处那群等待指示的男子们等到睡着都没看见烟雾,于是就干脆的睡在那里。 龙浩那边,云月刚安置好祁婶婶,赫连父子和众叔皆回到相府。 南宫夫妇各抱一个小黑箱,其他叔叔也拖着大箱小箱,众人眉彩飞扬,藏积多年的负面情绪全部释放,心境一片亮堂。 “爹爹,哥哥,你们没事吧?”云月扑倒在赫连丞相怀里,如释重负问道。 “当然没事,多亏了月儿。”赫连丞相情不自禁,随手架起云月转了几圈,众人皆开怀大笑。 “多谢小姐!”众叔接二连三的道谢,如今他们官复原职云月功不可没,其他叔叔们听到好消息皆出来祝贺。 众叔将箱子堆放好后,神色复杂的盯着一个几尺宽一米长的白色箱子。 这个箱子是他们在廉堂府的暗室里找到的,但用尽各种办法都无从打开,谁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南宫叔叔琢磨一会,突然灵光一闪,抱着箱子冲到云月身前请教,“小姐,劳烦你了。” 弈木渊拉着众人后退,其他人以为要用蛮力解决,皆识趣的后退。 云月轻吻手背,纤长的手白皙,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泛起玉质光泽。 云月握拳,朝箱子用力一砸。 “啪——” 箱子突然从南宫叔叔的手里滑落,重拳落在他的掌心。 “小姐——?”南宫叔叔惊愕的看着云月的拳头,顿时感觉天昏地暗,他的手,惨了,坏了,绝对要碎了。 第438章 敢占小姐便宜!简直胆大包天! “抱歉抱歉。”云月急忙收手,手忙脚乱的道歉,她一抬眼,那个箱子还在南宫叔叔手上。 云月揉了揉眼睛,请求再来。 夜叔叔见自己的手没断,心有余悸的将箱子塞到极修老大怀里,极修老大按住箱子两端,大气道:“小姐,来吧。” 云月揉了揉拳头,瞄准箱子的中间位置,用力一击。 “咚——” 白色箱子突然上升,稳稳错开云月拳头,那一拳直直落在极修老大的胸口。 “咳咳——”极修老大倒地,按着心口面露痛色的咳呛。 南宫叔叔扣住云月的手腕,诚惶诚恐的阻止,“小姐你又情不自禁了啊?不能随意打人。” 云月错愕的摇头,举手保证,“我没有,手能控制,是那个箱子的问题,箱子会动。” “小姐净瞎说,箱子哪能动?”极修老大按住云月的肩膀不让她乱动,生怕再一个情不自禁,大家都挨上一拳。 “小姐不会失误,可能是箱子问题。”傥叔叔捡起白色箱子,轻轻的拍了拍,转了转,最后横放在身前对准极修老大,“小修,你试试。” “净瞎说,箱子还长腿不成,老夫就不信了。”极修老大放下勺子,撸起袖子,抬手就是一拳。 “咔嚓——” 悦耳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在大厅里缓缓回荡。 “啊——”极修老大握着断裂的手,痛苦倒地哀嚎,面目狰狞的谩骂,“混账东西!老夫的气息封住了,你竟然让我砸,存心害老夫啊!” “试试而已。”傥叔叔放好箱子,握着极修老大的手咔咔几下就接回去,很快又灵活自如。 傥叔叔见云月皮肤下的青筋偶尔跳动,猜想是手的问题,“可能是小姐的手失控了,我先给小姐看看,这箱子先收好吧。” 众叔将箱子拖到账房,白色箱子则交给赫连父子保管。 官复原职的叔叔们接二连三的离开相府,回都城清理荒废十多年的府邸。 相府一下子少了许多人,有些冷清。 不过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其他叔叔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分别不久后,府里又开始热热闹闹。 赫连父子和其他叔叔们聚集在傥叔叔的院子,静等诊治结果。 没过多久,傥叔叔留云月在里面,独自一人出来。 “傥叔叔,月儿怎么样了?”赫连剑台见傥叔叔脸色煞黑煞白,十分担心云月的情况。 傥叔叔一脸迷茫的解释,“小姐没什么大碍,手也没事,一切都好。” 众人听得安心的话全都松一口气,极修老大松气松到一半,一勺子挥过去,爆声喝道:“小姐都没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巴不得小姐有事是吧?” 傥叔叔摇头,惆怅道:“我当然不希望小姐有事,不过小姐身上有气息留存。” 赫连丞相爽声笑道:“小傥啊,老夫和台儿都经常抱月儿,气息留存也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 其他叔叔也跟着附和,“就是呀,存有老爷少爷的气息也很正常的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看你愁的,都吓死我们了。” 傥叔叔长叹一气,更加惆怅,沉默一会后,语气悠扬的解释,“那气息不是老爷和少爷的。” 傥叔叔话落,融洽的气氛骤变微妙,赫连父子惊呆,众叔哑声。 相府寂静无声,犹如暴风雨前那般宁静。 赫连丞相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犹如脱笼而出的猛兽,一把扑倒傥叔叔,神情骇然的质问,“谁的!哪个混账的!快说!老夫宰了他!” “爹爹别冲动,先听傥叔叔说完,能在月儿身上留存气息的也有可能是殿下。”赫连剑台环住赫连丞相,死命往外拉,众叔排成几排,挡在傥叔叔身前,极力拉架。 赫连丞相听到殿下瞬间冷静,他心生一颤后,面容开始扭曲,“殿下这么快找到月儿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快被找到?糟了,老夫还没想好怎么跟小宓他们解释,到时候要是打起来该怎么办?” 傥叔叔扶额,十分头疼,“我只是知道气息留存,不知道是不是殿下的,不过我想应该不是,要真是殿下的气息,殿下早就找到这里,他到现在还没来,可能还不知道小姐在这里。” 众人闻言,脸色黑了又黑,赫连丞相身子一软,直接瘫在赫连剑台怀里惊呼,“不是殿下的……那是谁的?” 傥叔叔揉着眉心走来走去,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也不知道。” “混账!”赫连丞相捶胸顿足的咆哮,“气息留存最起码要贴身,那混账东西敢靠月儿这么近,分明就是想占便宜,是殿下就算了,要是其他人绝不绕过,你们几个快给老夫找出那个混账,看老夫不宰了他!” “宰了!敢占小姐便宜,简直胆大包天,要是被殿下知道,我们都要被宰,先宰了那个混账!小麟,作了那个混账!” “何人?”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早就自己宰了,不过我敢肯定是跟那些送箱子的混账有关,你去找找。” “小麟先别去,不是会他们,那位老者没有不良目的,小姐刚刚跟假廉堂王交手,可能是打斗中不小心留存的。”弈木渊拦下杀意四起的湮麟君,有理有据的解释。 傥叔叔却否决了这个猜想,“不是假廉堂,小姐身上的气息是在六个时辰以前开始留存的,推算一下应该是昨晚留下的。” “昨天晚上小祁有教小姐下棋,应该是小祁的。”陨叔叔面不改色的帮云月胡诌,那情真意切的模样看得众人全都相信。 “这么说就是府里的人。”傥叔叔小声嘀咕,他灵机一动,猛地拍手决定,“老爷!立即召集两个府邸的所有武者。” 赫连丞相见傥叔叔心中有数的模样,毫不迟疑的出面召集,没一会,另一座府邸里的男性武者全都赶到相府大厅。 傥叔叔端来一大盆水放在大厅中间,所有武者男子排成一排。 “你一个接一个的踩进去,我说往哪边走就往哪边走。”傥叔叔站在正中间,板着脸说明水盆的踩法。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但却都照做,廉夜叔叔带头踩后被安排到右边,后面的人有些往左有些往右,踩完之后右边七八位,剩下的数十位都在左边。 “啪——混账!”傥叔叔一掌拍碎石桌,怒气腾腾的朝右边的男子发火。 “小傥,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火气?”赫连丞相被吓的不轻,傥叔叔平时都斯斯文文,他还是第一次见傥叔叔发火,不由得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傥叔叔深呼吸一口气,朝右边的男子们大发雷霆,“小渊,小修,廉夜,霆夜,小麟,小陨,小赟,小傲,你们全都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去小姐的闺房!说清楚!” 被点名的男子们脸色皆变,赫连父子和其他叔叔们更是心惊胆颤,日防夜防,万万没想到有八头家狼,实在恐怖! 傥叔叔给自己扎了几针,岔开的气又恢复顺畅,他指着弈木渊,蒙头一顿大喝,“小渊!从你鞋子上的反应来看你去过小姐闺房好几次,说!你去做什么!你们要是敢说谎,别怪我大刑伺候!” “这个说来话长。”问心无愧的弈木渊试图一笑而过,傥叔叔推着赫连父子上前正对着那八名男子,当即开堂审问。 “那就长话短说!你们当着老爷的面说清楚,要是敢说谎话,你们一个个都天打五雷轰!”傥叔叔站在赫连父子身后,气势凌人的发话。 弈木渊见赫连父子看来只好如实交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不久发现有头可疑的家狼后特别关注小姐的安全而已,我只是去交代小姐关紧门窗,有几次调整阵法圈告诉小姐怎么走,后来因为有老爷有见不得人的事搬到这里,我发现小姐多次想出去,所以就去附近看着,有几次小姐想要破开阵法圈,我就进去阻止,就这样,而!已!” 弈木渊话落,光明正大的张开手,顶上没有惊雷落下,傥叔叔见此立即把他跳过,他视线一转,矛头指向极修老大,“小修!那你呢!你有什么理由去小姐房间,还好几次!” 第439章 有什么理由去小姐房间? 极修老大见众人鄙夷的看来只好老实交代,“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的都知道殿下很疼小姐的,殿下他提供了上百箱修极膳的食材给老夫,让老夫负责小姐的膳食,但是老爷少爷也看到啦,修极膳你们很喜欢吃但小姐没胃口,所有老夫愁啊,要是殿下知道老夫不得完对不对?所以我每天晚上都要去问小姐想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但小姐每次都说随便,这可把老夫愁的,白天老是追着小姐问你们肯定会打修极膳的主意,所以老夫才在晚上偷偷的问,要是没把小姐喂胖,老夫可能会化成灰,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就这样啦。” 极修老大说完,大方的张开手,顶上也没有惊雷落下,许多叔叔听到上百箱修极膳的食材,全都情不自禁的流口水,上百箱的修极膳,这是要餐餐吃吗?小姐竟然还没胃口!这也太挑了吧! 陨叔叔见极修老大也没事,立即跳过,他见廉夜叔叔有些心虚的模样,立即将矛头指向廉夜叔叔,“廉夜!你也去过,说说你的理由。” 廉夜叔叔被众人狐疑的眼神弄得不自在,犹豫过后,还是坦白交代,“其实也没什么,我无意间看见小姐的鞋子快要不行了,所以就去给小姐换了一双结实坚硬防打的鞋子,小姐身娇肉贵,各方面都要注意,特别是防打方面,你们知道的小姐认识的人多,总有些人就喜欢打小姐,以防万一而已,我要是在白天送,你们肯定会乱想,所以才晚上偷偷的换掉,你们大可放心,我对小姐不可能有什么想法。” 廉夜叔叔意味深长的交代完后,大气浑然的张开手,虽然他的话最可疑,但是没有惊雷劈下就是最公正的证明,众人听到没有想法全都松了一口气。 “霆夜!你又有什么理由去小姐房间?”傥叔叔一回头,没有一丝拖沓,立即质问起霆夜叔叔。 霆夜叔叔抱紧画板,面不改色的问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恰好路过,随便进去看看……。” “轰隆——” 霆夜叔叔话音未落,五道惊雷绕着他劈下,虽然没有劈到人,但是场面也十分壮观。 霆夜叔叔惊愕的看着脚下深坑,冷汗狂冒。 “说实话!”傥叔叔从怀里取出一颗娇粉果,明着威胁。 “我说。”霆夜叔叔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举手投降,如实交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久之前小姐有让我画过一名男子,就是现在比少爷还出名的那个环布砦倩公子,我最近缺钱用,所以就去找小姐商量看能不能把那个公子抓来给我画一画,然后拿去卖,我就只去过一次而已,府里人多,会画画的也不少,我怕他们知道后会跟我抢,所以才偷偷去小姐的房间。” 霆夜叔叔话落许久,顶上没有惊雷劈下,众人立即信了这个交代,众人刚议论起环布砦倩公子,傥叔叔就已经转移目标,“小麟!你呢,你又有什么理由?” 湮麟君面如表情的扫地,两句话交代清楚,“拿湮恶剑,拿完就走。” 众人听到那把屠杀百万大军的剑全都毛骨悚然,根本没人想知道湮恶剑为何会在云月房间。 “小陨!你呢?你好像是最没理由去小姐房间的,你说!”傥叔叔看向十足心虚的陨叔叔,没好气的逼问。 “小傥,这不合适吧,你这是在断我财路,反正我没做亏心事,我不说。”陨叔叔拍胸脯保证自己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众叔却不放过,是真是假要说了才知道。 陨叔叔听见赫连剑台发话,不得不坦白,“好吧,那就便宜你们了,不久前我无意间捡到一颗果实,虽然看起来挺不错的,但是没有什么味道,反正我觉得超级难吃,但是小姐却很喜欢吃,还用一亿两买下我的果实,我本来不收的,但是小姐说不能白拿我的东西,哎……这么懂事的小姐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们知道的,小姐不比老爷,最有钱的就是小姐,加上小姐坚持要我收下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后来我又捡到三颗果实,就偷偷去找小姐问她要不要,想不到小姐随手就给我了十亿两,哎……这么大方的小姐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我再三推辞,坚持不肯收,但小姐硬塞给我,我也只好收下,就这样而已,你们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对小姐有想法,顶多就对小姐的钱有点想法,但是那点小钱对小姐而言简直就是小意思,就这样而已。” 陨叔叔说完,在众叔羡慕嫉妒恨的视线中张手,惊雷没有劈下,可见这么离奇的事情是真实的。 “什么果实?”正为云月的胃口发愁的极修老大瞬间捕捉到解决难题的好方法。 “这个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见,就这么大,然后果实是透明的,但是味道真的不敢恭维,实在不明白小姐怎么吃的那么开心,可能仙女的口味都跟我们不一样吧。”陨叔叔知道极修老大这么问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云月,但是他知道的就那么多,只能尽自己所能描述,其他的他也爱莫能助。 极修老大记下描述后立即去膳房翻箱倒柜,傥叔叔无视其他动静,继续板着脸审问剩下两名叔叔,“小赟,你一直住在那边,平时跟小姐没有来往,请问你又有什么理由去小姐房间?” 赟叔叔举止文雅的行礼,缓缓道来,“其实也没什么,几天前我们聚餐时小姐听到我会琴棋书画,所以向我请教下棋而已,不过小姐似乎对下棋有什么误解,所以教的有些不顺利。” “下棋!外面不能下吗?为什么要去房间下?”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是小姐说怕吓到你们,所以才去房间,小姐下棋的架势实在惊人,你们看见一定会大跌眼界,不过好在小姐悟性好,现在好很多了,小姐很想做大家闺秀呢,过几天我再教小姐弹琴。”赟叔叔不急不慢的回道。 “咔嚓——” “咻——” “磅——” 众人听到弹琴,众叔抱作一团后退,赫连父子抓着椅子瑟瑟发抖,廉夜叔叔扼住赟叔叔的喉咙,甩到墙壁上面警告,“你教什么都随你,你敢教琴我第一个杀了你!” 对云月琴音有着无尽恐惧的众人全都莫名的同意这个警告,自从上次听过云月的琴音后,众人听到琴都还有噩梦般的感觉。 “不教!不教琴!”赟叔叔见赫连父子吓得不会动弹,虽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还是配合的妥协。 “好好记住,不准教琴,也不准让小姐碰琴!”廉夜叔叔等赟叔叔发完誓才松开他,他站在一旁给自己顺气,显然也吓得不轻。 傥叔叔缓了过气后继续审问最后一个疑似家狼的叔叔,“小傲!你跟小姐不怎么熟,好像是最最没理由去小姐闺房的吧?” 傲叔叔难为情挠挠头,憨厚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是小姐把我叫去的。” 此话一落,众人皆持刀握剑欲群殴。 “胡说!小姐怎么可能叫你去闺房!你自己去的就自己去的,竟然敢赖在小姐身上!” “就是!臭不要脸,亏老爷还对小傲那么好,竟然敢打小姐的主意!” “没有!我没有,我对小姐没有非分之想,真的!” “是吗?那你说说小姐叫你去做什么?千万不要跟我们说是小姐主动投怀送抱,否则娇粉果你吃定了。”傥叔叔颠着两颗娇粉果,加大威胁力度。 第440章 区区四重四阶!不自量力! “胡说八道!小姐才不会呢!”傲叔叔大大方方的摆手,坦白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天在门口小姐突然走过来跟我说我耍大刀的姿势跟老爷的差不多,问是不是我教的,我说是,然后小姐让我耍一遍,然后我就耍一遍,耍完之后小姐叫我晚上偷偷去她房间,然后我就去了,小姐让我看一堆密密麻麻的东西,我不怎么识字也没怎么看懂,跟着小姐就问我是哪一家族的,多少岁啊,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总之就是随便聊聊,最后小姐说等她确定之后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估计就是让我等着的意思,然后我就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小姐房间,就这样而已。” 傲叔叔话落许久,顶上一直没有劈下惊雷,众人姑且信了这番没头没尾的话。 一番闹腾后,众人终于可以走动,赫连父子早已筋疲力尽,最早下去休息。 傥叔叔回院子为云月诊治,再次确认一切正常后才准许离开,而另一座厢房里,娉伶正尽全力根治二皇子。 傥叔叔过来给二皇子服下新发明的药,没一会二皇子又清醒。 “二皇子,你还好吗?你还记得你的皇妹是谁吗?”娉伶握着银针,心惊胆颤的问道。 “当然知道,本皇子怎么可能忘记七妹。”二皇子按住沉痛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回道。 “太好了,终于没事了。”娉伶心生一喜,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二皇子扫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隐陌,感觉有些奇怪,“隐陌呢?” “隐陌先回去帮你遣散那些女子,我们知道你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选妃的,隐陌已经回去了,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休息。”娉伶给二皇子端了杯绿色良液,耐心的解释当前形势。 “咔嚓——” 二皇子心生一颤,厉声阻止,“那些女人不能动!” 娉伶被二皇子的反应吓到,她退后几步,诚惶诚恐的试探,“二皇子,你要留着吗?一百名女子啊!” “留着!这是本皇子的事,你们不用插手。”二皇子有些浮躁的整理仪容,作势回去。 娉伶抓着傥叔叔的手臂,急的快要哭出来,“傥叔叔,二皇子还是没有好,求求你帮帮忙,他肯定是吃错东西了,不能让二皇子这样回去,否则二皇子的名声会毁掉的。” 傥叔叔略显无奈,他轻哼一声,一掌将二皇子打昏,他将二皇子抛回床上,给娉伶塞了一个瓷瓶,“让他睡个十天八天,我出去找药材,隔壁房间的病患也记得照顾。” 傥叔叔话落,大步远走,娉伶给二皇子服下药丸后去隔壁照顾夜叔叔,由于他伤势过重,娉伶只好出去找武者叔叔渡元气,由于夜叔叔经常对很多叔叔的夫人挤眉弄眼,以及数落独身的叔叔们呆板,很多叔叔都拒绝渡元气,又由于廉夜叔叔经常霸占他们夫人的视线,在这种救急的时刻,他们皆默契的推荐廉夜叔叔去渡。 廉夜叔叔对这种救急之事十分大方,他们还没推荐他就已经站出来,等他们推荐时他已经去到病患所在的厢房,一番合力救治,夜叔叔终于从病入膏肓医治回重伤状态。 与此同时,湮麟君正拿着湮恶剑离开相府,他前往的方向是西塔域。 墨倾他们收到樊里决邦的消息后全都激动的欢呼奔跑,从而可见樊里决邦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 阎司听完林管事的讲述后心情骤好,也对这两全其美的处理方式十分满意,他将剩下的工作交给林管事后去了花坛修剪花花草草。 朱雀向阎司禀报水家的事,阎司说知晓后她偷偷摸摸的去药阁找清风。 “清风,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你一定很想知道。”朱雀关好门,严肃的和清风商量大事。 “说吧。”清风研究那张泛黄的纸张跟药材,不怎么理会朱雀,朱雀扯了扯嗓子,得意的喊道:“我前不久看见白神医了。” “唰——” 清风闻言,马上丢下手中的东西冲向朱雀,紧张的问道:“真的?白神医真的还活着?在哪见到的?” 朱雀两手一摊,光明正大的索要巨额信息费,“一百亿。” “拿去拿去,快说在哪里。”清风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爽快的交出去。 朱雀瞄了盒子里面的东西一眼,眉毛颤到飞舞,她收好盒子,爽快的出卖,“白神医在相府,就是赫连小姐的府里,我本来想带你过去的,不过相府好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你自己找找吧。” 朱雀说完,脚下生风的跑开,刚刚禀报完相府具体位置的黎兰伊见朱雀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她刚刚发现阎司的心情极好,以为是朱雀又转达了云月的意思,她心生不满,偷偷的跟去看个究竟。 半个时辰后,月牙阁又公开发放一副画轴,画中景象和上一副相差无几,不同的是画中男子没有蒙面,那张面容跟澜帝一模一样。 消息传开后,世人一致认为这个采花银贼十分猖狂,各地皆成立了专门的军队抓拿采花银贼,各地的普通子民都非常活跃,目前抓拿采花银贼已经成了众人热议的话题,各路豪杰接二连三的浮出水面,可见一百万亿的悬赏金何其的诱人。 相府那边,云月正忙着研究潘慕胤处理好的三份血渍,第一份知道是阎司的血,昨夜她也在无意中知道阎司的手中了千飞刃,阎司坚持不肯用她的血愈合伤口,就那样继续,好在女子初次那什么时会流血,阎司的手臂也自然而然的修复。 她研究完第二份血渍后立即赶往凰凌山,她刚出通道就被一个棕色物体撞到,细看那是个棕衣蒙面男子。 棕衣男子弹飞丈外,他凌空几个翻身,重重的落地。 男子身上沾有上百人的血迹,浑身戾气,云月远远都能感觉到棕衣男子的杀气。 “本主不杀女人!你自行了断。”棕衣男子指着面戴白纱的云月,下了一个嗜血的命令,仿佛人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那般,遇到他的人都得死。 “我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云月听到如此无礼的要求,眉心染上寒霜。 “本主厌恶。”棕衣男子看着云月脚下的红光,眸光淬毒的回道。 “你厌恶别人就要死吗?而且还是跟你不相识的人。”云月寒气一散,雪白衣摆翻飞,气势极度凌厉,她内息快速调动,黑眸充斥几丝赤红,清寒的气息夹杂淡淡的奇异花香,极速扩散。 云月屏住呼吸,用力压下光息,她一挥手,一个厚厚的壁障脱手而出。 “区区四重四阶,不自量力!”棕衣男子不屑弹出一根手指,四重壁障瞬间破裂。 她闪到另一端时,一抹指风朝她照面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云月踩着壁障弹到高空,从上面打下一个水色壁障压碎棕衣男子的指风。 “水风掌!你是水家的人?”棕衣男子瞬间看出水壁障,他话落时,也提高了警惕。 “与你无关!”云月冷冷回敬,攻击不断。 棕衣男子眸光一凛,平直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双手一展,从容的接受攻击,“让本主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我没时间。”云月闪到棕衣男子身后,她扯开他的衣领,两指用白色手帕,她将手帕夹着千飞刃用力一贴。 棕衣男子瞥见晶莹剔透菱形飞刃,低笑一声,虚心的请教,“请问这是千飞刃吗?” 云月闻言,眸光稍顿,他竟然也知道? “既然你知道这是千飞刃,那你应该也知道它的作用。”云月声音一寒,回的十分客气。 “呵——”棕衣男子闻言,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千飞刃,天棕树之果,此果晶莹剔透,坚硬如铁,锋利如刃,边缘自带天棕树的毒液,若被千飞刃所伤,其毒液会渗入血液,与之形成血珠,待血珠爆破之时,其伤部位则废……” 棕衣男子不惊不惧的站在原地,锋芒暗敛萧穆黑眸望向远方,慢悠悠的讲述千飞刃的来历。 第441章 你应该很熟悉这样东西! 云月闻言,眉心紧蹙,她只知道这是千飞刃以及作用,对其方面一无所知,棕衣男子如此详细的讲解千飞刃,让她感觉他跟凰凌山有关。 棕衣男子见云月半信半疑,森穆的眸流转着无尽黑蕴的旋涡,他缓了一会,接着补充,“天棕树之毒,其树叶可解,不过天棕树却是凰凌山独有,凰凌山上应该是有条门规是不得将千飞刃带下山,你对本主使用千飞刃,难道不怕被重罚吗?” 棕衣男子冷傲悠然的萧穆气息从呼吸间隐隐散开,他眼角扫出一抹不明深意的眸光,他显然对千飞刃和凰凌山都有些了解。 云月眸光暗沉,气息凛冽,冷声道:“我已被逐出师门,不会被罚,你既然如此了解千飞刃就自己想办法解吧,下次再轻视生命,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云月封住棕衣男子的命脉,手帕一扯,千飞刃紧紧的贴在他的右颈。 “滋滋——” 千飞刃粘液的渗入速度极快,才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看见他皮肤下的筋脉隆起。 棕衣男子听到逐出师门,萧穆的眉宇流转些许疑雾。 “呵——”棕衣男子萧色暗潋,低低沉沉的笑出声,略显阴森。 “你笑什么?”云月收好手帕,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 “也没什么。”棕衣男子慢悠悠的转身,若有若无的萧穆气息,极速蔓延,他转身的动作让云月看得失神, 怎么可能?她明明封住了他的命脉,他怎么还能运行元气? “你猜本主手里有什么?”棕衣男子不急不缓的掏了掏衣袖,随后伸出小麦色削长的大掌,他的手做半握状,不断的在云月眼前摇晃。 云月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但是从男子从容的反应来看她隐约猜到是用力反杀她的利器。 “既然你有千飞刃,你应该很熟悉这样东西。”棕衣男子大掌一张开,掌心朝上一转,削长的两指间夹着一片冰蓝色的叶子。 “你怎么会有这个叶子!”云月见到叶子惊讶不已,这个正是那棵大树的叶子,也是千飞刃的解药。 “本主之前中过一次千飞刃,以防万一,会随身带天棕树的叶子,哪知还会再中一次,还好本主有先见之明。”棕衣男子无视颈上隆起的筋脉,耐心的和云月解释缘由。 云月神色一暗,无名火暗中生,她现在急着回凰凌山拿叶子,但是遇到这个连水壁障都能挡掉的人,她不得不认真对付,但这样一来她的时间又会被耽误,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让她十分不爽。 棕衣男子一口一口的吃下叶子,颈上隆起的筋脉,眨眼又消了下去。 “你走吧,回去记得跟你们少主说一声,这一届的伏川赛本主可不会再输给他,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棕衣男子看出云月不想多留也没再做纠缠,他心平气和的挥挥手,只见他弹跳记下,很快就没了踪影。 “伏川赛?怎么这么耳熟。”云月凝视残影,陷入苦思,但凭棕衣男子的几句话她也能判断出他是哪一类人。 “不管了,叶子要紧!”云月想到最重要的事,急忙赶往凰凌山。 自从潘慕胤入住四弟子的寝宫,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好在云月有先见之明派了重量级暗影保护,他才每次都化险为夷,天山大师知道弟子们会出手,但这也算是上宗的必要修炼,他对没有下重手的弟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那些心思歹毒的弟子才被处置,上次差点抢到令牌的弟子用潘慕胤的面容刺杀天山大师而被识破,最后被逐出凰凌山,那些闹事的弟子才有所收敛。 天山大师最近每天都带着潘慕胤,亲自教授许多东西,他一心想走,交代的事情十分多,潘慕胤开始学到有些吃力,云月去到时,他已经累到在床边。 “怎么弄成这般模样?”云月给潘慕胤渡了一些元气,好声关怀。 潘慕胤恢复精神后一个鲤鱼打挺,比直的站起,他搓了搓手,十分不好意思,“我学的没那么快,让四师姐笑话了。” “我已经不是凰凌山的弟子,也不是你的四师姐,现在你才是四弟子。”云月给以坚定的眼神,默默的鼓舞。 “四师姐还是四师姐。”潘慕胤龇牙一笑,成熟稳重间透着一丝丝孩子气。 云月心生一暖,默默的点头,她手腕一转,展出一把菱形暗器,“你对这个暗器了解吗?” 潘慕胤看到十分熟悉暗器,瞳仁微扩,他手忙脚乱的摸自己的衣襟,随后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暗器,“四师姐那个暗器是哪里来的!这是修罗宫暗器。” “果然如此,那些被抓的人应该也有这个暗器,那些人你能记得多少?”云月扫了一眼,眸光渐暗,她一直以为这个暗器是修罗宫那群残党所持有,但她查过那天跟风绝杀一起来的手下,那些人都没有问题,如今见潘慕胤也有这个暗器,她不得不注意力转移到跟修罗宫有关的受害者身上。 “四师姐是怀疑……?”潘慕胤听出云月的意思,顿时不安起来,他们曾经就是修罗宫的一员,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也服从过一段时间,他们被控制被训练,他的很多同伴身上都有这个暗器,这条线索让他莫名的心慌,若有人曾用过这个暗器沾血引绝对付云月,那他就不得不把当年的同伴考虑进去。 “你别担心,我只是问问,没有怀疑,等我确认后会告诉你实情。” “好,我先想想,当年一起的一部分在山上,一部分在山下,山上的有蒙武,乔兴英,淌净……。” “等等!你说蒙武?外室弟子蒙武?”云月听到熟悉的名字,心生一颤,急忙截停问详情。 翻慕胤呼了一口浊气,十分无奈,“是的,他原本就是入室弟子,因为他有些天赋所以才被修罗宫抓起,可笑的是四师姐明明救了他,他却为了上宗之位屡次跟四师姐作对,最后还诬陷四师姐害得四师姐进冰潭,四师姐……以后不要谁都救,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有些人不值得救,听天由命就好。” 潘慕胤想起云月之前二话不说就救了一名来路不明的绿衣男子,生怕她救的是蒙武那种人,那样的话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他不得不劝导一番。 “听天由命……。”云月被这个词惑走不少心神,她暗自思量,越发觉得这个词很深奥,蒙武不值得救,但小魔女不能因为一个不懂感恩的人就放弃其他需要她伸援手的人,善类的群体总会有一两个恶类破坏美好的生活,这也是让她困惑至今的难题。 云月顿了一会,紧接着问起其他问题,“好了,我知道了,淌净也是吗?他不是你手下的新人吗?” “淌净也是,他是掉队的,我前不久才发现,他也在追踪对师姐下血引绝的凶手,所以就拉来一起追踪。” “是吗?你们都有心了。”云月朝潘慕胤挥挥手,两人静悄悄的进入石室。 “这里竟然有石室,我现在才知道。”潘慕胤转了一圈,连连惊叹。 “不然在哪修炼,要是在外面修炼,肯定会有人干扰,你先坐下吧。”云月招招手,潘慕胤乖乖的坐在石床上,云月摸索暗格,不露声色的问话。 “是你让他做你手下,还是他主动说要做你的手下?” “是淌净主动的,其实我都没想过拿他当手下,毕竟我们曾经出生入死,是好兄弟。” “啪——”云月拍了一下石壁,面色凝重泼冷水,“你拿他当兄弟,他未必拿你当兄弟,你现在所站位置不同,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任!何!人!” 第442章 浮邪上座变成女人了! 潘慕胤被云月的气势吓到,唇瓣微微哆嗦,“四师姐的意思是……。” “没错,暂时不要相信他,在没查清楚他的底细前不要相信他,但也没让你把他当坏人看,你提高警惕就行。” “为什么?淌净他……他其实不坏。” “坏不坏不是看表象,我就问你,你现在元气四重,你会不会给元气一重的普通弟子当手下?” “不会!”潘慕胤诚实的回道,凰凌山可是强者为尊的地方,一切事情以功力说话,他也流着武者的战斗之血,他绝不会向弱者低头,除非那人十分德高望重像玉面帝师哪一类的人。 “那就对了,我探到他的气息在元气三重,但是他的气息忽高忽低,很明显有压制,我的壁障对他无效,他的重阶远在我们之上,你不会给低重阶的武者当手下,试问他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给你当手下?当然我也没说他是坏人,只是他的举动很可疑,你多加小心,我刚刚在外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他,估计他对你和四弟子之位没有什么威胁,不过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云月放了几个千飞刃和一些叶子在暗格里,几番提醒和叮嘱,翻慕胤听完之后立即留了一个心眼,他转而想起暗器,立即问起当日的情况。 “这个暗器是风绝杀带来的那群杀手的其中一人所打出,那群人不是风绝杀的人,他只是借用而已,而他带来的那群人我也有查过,都和修罗宫没有关联。”云月详细风绝杀带人来时的所有细节,暗器一事她依旧没什么头绪。 “风绝杀!四师姐是说风绝杀阁下来找过你?惨了,风绝杀接了四师姐的任务,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四师姐可要小心,风绝杀这人真的不好对付。”潘慕胤听到传说中的风绝杀没有过激的反应,许是不久前被湮麟君的大名震惊到扩大承受能力,风绝杀虽然是顶尖杀手,但是比起湮麟君那位狂魔级别的杀手,他反而显得十分斯文,潘慕胤不担心风绝杀在相府下手,但他怕云月出面外时被绝杀。 “不用担心,他对我没恶意。” “可是风绝杀毕竟是杀手,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没事的,他只是受人威胁要带我去见个人而已,而且他很在意我哥哥,他会保证我的安全。” “哇!不会吧,在意剑台公子?该不会……?”潘慕胤听到这么引人遐想的话,思绪顿时分岔。 “该不会什么?” “该不会是喜欢剑台公子吧?” “是呀,我刚刚不是说了在意了吗?不喜欢怎么会在意呀?”云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令人大跌眼界的事情,似乎这种事情她早已习以为常,谁让她很早就有男女不分的奇怪概念,男女怎么搭配,她可能都不会觉得奇怪。 “呃……!”潘慕胤见云月说的如此情真意切,情绪突然爆炸,四师姐竟然这么镇定?风绝杀可是男的,她莫非不知道风绝杀是男的?不可能吧,都见过了,不可能男女不分,那是怎么回事?四师姐不觉得这种事情很震惊? “四师姐……风绝杀是男子。” “嗯,我知道呀,这种事情不是不分男女吗?” “呃……!四师姐,这种事情正常情况下是分的,你就不觉得风绝杀在意剑台公子这一点很奇怪吗?” “还好吧,哥哥开心就行。”云月望向都城方向,默默的赞许,她对人类的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区分这种事情的对错,但她知道只要赫连剑台开心她就不会阻止。 “呃……!四师姐,你的心可真大。”潘慕胤皮笑肉不笑的称赞,心里狂掀波澜,剑台公子开心那不就是他也有这种意思,这么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天啊!他竟然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 “一般般,我有事先走,你多加小心。”云月关好暗格,即刻动身,她交代完最后几件事后无声无息的闪出第四寝宫。 翻慕胤不久之后换装下山,他去一处山旮旯里找出那群不怎么能干却偶尔有用的手下,几人换装后悄悄前往海澜国。 一束雪白流光划向遥远的蒙邦域。 “唰——” 正在调息的浮邪探到波动的气息,暗红色的眸子在黑纱下缓缓睁开,他身形一闪,转眼就站到门口。 “吱呀——” 浮邪开了一条门缝,半信半疑的往外扫视,很快扫到一名快步走来的白衣女子。 “今天又是什么风把小月月给来吹来了?”浮邪倚在门框,略显疲倦的打趣。 云月冷冽的眸光渐变柔和,柔润的唇角微扬,配合的回道:“西南风。” “小月月又来看本座,不会又是要给什么惊喜吧,本座丑话说在前头,惊喜什么的就免了,你的惊喜多半是有惊无喜,本座那份就免了。”浮邪双手枕在脑后,很有先见之明的拒绝云月的好意。 “暂时还没有惊喜。”云月笑意清浅的看向浮邪,藏在袖中手时不时的颤动几下。 “是吗?那就最好。”浮邪开门迎接,大方相请,没有什么比她说没有惊喜更能让他放心。 云月大大方方的走进去,细看,她手中的折扇已经甩出一把利刃。 与此同时,在附近手牵手到处游逛的鸯阴和鸳晴正看到云月进浮邪寝宫的这一幕。 鸳晴心生一窒,哆哆嗦嗦的摇着惊呆的鸯阴,“夫君,那是月上尊没错吧,她去浮邪上座的寝宫做什么?” “晴晴先别激动,先过去看看再说,可能只是商量大事而已。”鸯阴镇定的安抚鸳晴,他也没怎么往其他方面想,毕竟某银神对某王的深情众神有目共睹,他丝毫不担心云月会变心,只是这个时候来找浮邪,他隐约感觉事态有些严重。 两人飞身一跃,转眼就趴在房顶偷瞄。 云月进入大殿后没有急着坐下,而是问起浮邪的身体状况,“浮邪,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浮邪见云月一脸担忧以为她是在关心他的腿,他拿出云月上次送的瓷瓶,神色轻松的回道:“没有,托小月月的福,现在完全好了,这个药可真厉害,谢小月月。” “噗——”正偷瞄的起劲的鸳晴突然笑喷,她捂着嘴,轻锤鸯阴,眼泪都笑出来。 “晴晴你怎么了?你笑什么?”鸯阴瞄了好久都没有瞄到奇怪的地方,完全不知道鸳晴在笑什么。 鸳晴咬着鸯阴的手臂才没有让笑声传开,她笑的肚子抽疼,甚至差点断气。 “浮邪上座拿着的是血灵胶,就是女人来月水的时候吃的,浮邪上座竟然是女人,哈哈哈哈——王尊之前说过有两人用错身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浮邪上座,哈哈哈哈——怪不得浮邪上座整天穿着斗篷,不行了,这个我得笑几天才能缓过来。”鸳晴前俯后仰,情绪无法控制,这么离奇又可怜的事情换做是其他人也会笑的喘不过气。 鸯阴听闻额角唇角同时抽动,他惊愕的看着底下的浮邪,有一瞬间,有种恐怖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吃下去吧,能彻底修复。”正当两人忙着大笑时,云月拿着叶子伸进斗篷,携沉重的歉意请求。 “这是什么?”浮邪看见从未见过的叶子,倍感好奇,不过却没有一点迟疑,他话音刚落就咽了下去。 “解药,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云月按了按浮邪的手臂,没有摸出异样,她转而想到上次嗅到的血味是从底下散出,她袖袍一挥,半跪一旁。 她捏了捏浮邪的腿,很快捏出不易察觉的像珠子一样的小东西。 “浮邪,去床上。”云月脸色凝重的起身,语气极轻极柔的指着不远处的石床命令。 第443章 安全起见!切了吧! 房顶上的两人听到如此暧昧不清的话,笑意骤失,两人屏住呼吸板着脸继续偷瞄,鸳晴咬着鸯阴的手瑟瑟发抖,去床上做什么啊?月上尊怎么能跟别人说这种话,即使浮邪上座现在是女的,但他还是男的啊,王尊要是知道我们就惨了。 “不去。”浮邪侃然正色的拒绝,也板着脸训斥,“小月月是要做大家闺秀的女人,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免得引起误会。” “啰嗦!”云月甩出指风缠住浮邪,随手扔到床上,她十指紧扣,大气浑然的热身,像是要将浮邪生吞活剥了那般。 浮邪气息未稳不敢开壁障,他见云月大有动手之势,急忙后退,“小月月,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能乱来,否则阎司会找本座算账。” “我不是乱来,我是正经的来,把脚伸出来,快点,别耽误时间。”云月左右奔走,一会撕罗帐,一会扯被子,大有强来之势。 鸯阴和鸳晴两人看得心惊肉跳,险些就要下去阻止,好在云月说的是脚,两人才意识到可能有什么误会。 浮邪闻言,半信半疑的挪回床边将脚伸出去,云月半跪在床边,脸色凝重的卷起浮邪的裤管,那只小腿白皙光洁,光滑,美如白暖玉。 鸳晴看见之后,下意识的卷起自己的裤管,只见那只小腿,黯淡无光,还有点毛毛,摸起来有些粗糙。 “呜呜……呜啊……我竟然比不过浮邪上座,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用了这个连自己都嫌弃的身体……呜呜啊……。”鸳晴的辛酸泪一涌,瘫倒在鸯阴怀里失声痛哭,这么大的反差她实在无法接受,美冠四方的她如今却用了一副很不起眼的身体,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最折磨的是她比不过一个男的,这才是最戳心的。 “晴晴不要哭,我不嫌弃,没事的,浮邪上座的运气也不是很好,要是我变成女人估计会发疯,晴晴已经很好了,鹀琴和鹭蓉她们也是这样,晴晴没有输给她们就好了。”鸯阴抱住鸳晴使劲安慰,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瞬间让鸳晴心情顿好。 “也对,男人女人都跟我无关,只要鹀琴她们碾压不了我就好了。” 女人跟女人比,女神自然是跟女神比,其他女神都被用了普通女人身体,这就非常公平。 鸳晴想到其他女子的普通模样,笑的合不拢嘴,心一下子就平衡。 两人心情一好又继续偷瞄,云月拿着那只小腿只是按了按,全程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安全起见,切了吧。”云月缓缓抬头,一本正经的说着令人恐慌的话。 浮邪额角狂抽,哭笑不得的打趣,“小月月是在嫉妒本座的美腿吗?” 云月呼吸沉重摇了摇头,她的手指突然弹动一下,她隐约触碰到血珠在增长,她瞳仁一紧,黑曜眸子中迸射出凌厉的寒芒,她低头一看,一条筋脉若隐若现的隆起,从脚踝一直往上蔓延,她的视线随着流动的血珠移动,裤管也被越卷越上。 “小月月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浮邪没有感觉脚的异样,不知云月为何担忧。 “这样有没有感觉?”云月用力按住那条筋脉,担忧的问道。 “嗯,有一些。”浮邪感觉到有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在他体内迅速蔓延,很快意识到云月在为何担忧,他的小腿之前被废前就是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 云月沉思了片刻,她捕捉到筋脉的具体位置后慢吞吞的从折扇里抽出一根利刃。 “小月月你真切啊!”浮邪见云月拿刀以为她要切了他的小腿,霎时间心惊胆颤,他惊呼间气息轰散,搜寻无果的鹰泽以为浮邪被突袭,火速冲进寝宫。 鹰泽一进门就看见云月拿着利刃在劝他家上座乖乖配合,他面容骤变狠厉,如鹰般的眼睛闪出犹如实质的锋锐寒芒,他全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他五指一弯,毫不留情的扼住云月的喉咙。 “女人!你又想对上座做什么?”鹰泽一眼就认出云月,也想起她上次对浮邪“下毒”,此时又拿着利刃行刺浮邪,他已经无法将云月当善类看待。 “鹰泽——”浮邪寒声一唤,暗红色的发丝不经意的飘出斗篷,隔着黑纱都能看见他眼底的警告之意。 鹰泽有些犹豫,他松了一点力度但手却没有离开。 “鹰!泽!”没有一丝温度的呼唤一字一句的从森寒的唇瓣里溢出,鹰泽心生一颤,快速收手。 房顶上的两人心提的老高,要不是浮邪有及时制止,他们两人肯定直接砸下去痛殴鹰泽一顿。 “你想对上座做什么?”鹰泽见云月没有放下利刃,戒备有增无减。 “疗伤。”云月将刚刚扯下的罗帐捆成条状,她往上一扔,穿过床顶镂空的石梁垂到地面,她调整好长度打了几个结,随后将浮邪的腿放在罗帐带上,利刃一转,作势开始。 按道理吃了叶子血珠会完全消失,但是不知为何浮邪的小腿里面还有血珠,而且血珠已经在增长,叶子没用,她只能切开将血珠取出再愈合,否则浮邪的腿还要再废一次。 “上座有何伤?我会找医者医,你又不是医者,插什么手。”鹰泽知道云月还是想对浮邪下手,态度越来越不好,他收到多次警告,但还是硬着头皮堤防云月。 云月感觉不讲清楚鹰泽会百般阻挠,为了能尽快取出血珠,她只好说出千飞刃的事,她虽避开了星尘使用千飞刃的重点,但是鹰泽还是将千飞刃一事算在云月头上,于是更加不肯。 “只要切开他的筋脉,将血珠逼出,再将筋脉愈合就没事。” “荒唐!血珠即使能逼出,你要如何愈合?我看你分明就想对我家上座不利!”鹰泽不依不饶,坚持不准云月动手,他虽然不是医者,但他清楚筋脉一裂就难以愈合,即使能愈合行动也会受影响。 云月这样的做法让鹰泽怀疑她不是来救人,而是来杀人! 浮邪见鹰泽准备出手,剑眉紧蹙,暗红色的眸之迸射出震慑人心的寒气,薄凉气息强势四散。 “别人不能不代表我不能!”云月无视鹰泽那渐渐靠近的手,从容的擦拭利刃。 “退下。”浮邪冷剜不听警告的鹰泽,眼底隐约窜起几簇小火苗,他漫不经心的下令,若有若无的薄凉气息却容不得鹰泽违抗。 鹰泽全身被寒气缠绕,他接到带有凌厉威压的眼神,下意识的收手,他退后几步,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月的一举一动,若云月真敢动手,他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死手。 浮邪见鹰泽竟然真的忤逆自己的意思,霎时间,他暗生怒火。 “退下!”微微哆嗦的红唇,冷冷的挤出二字命令,此命令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没有一丝违抗的余地。 “是!”鹰泽领命推到几米之外,安静的监视云月的一举一动。 浮邪见鹰泽还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火气瞬间又旺了不少,他瞥到云月正在冷静也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 “出去!”浮邪指着门口,平心静气的命令。 “可是上座……。”鹰泽跪地请求留下,浮邪怒眼一瞪,他立即起身退出去。 鸳晴两人从房顶上滑下,二话不说先揍一顿。 “让你拿刀,让你欺负月上尊,胆子肥了你,我们都舍不得说她,你竟然还敢动手,简直胆大包天。” 鸳晴拳打脚踢间,劈头盖脸一顿骂,别说是某王,连他们一个个都宠着云月,无论她怎么闯祸她们都舍不得大声说话,如今竟然有人在他们面前对云月动刀,他们没把人打残都算是宽容。 鸯阴见打的差不多,粗暴的将鹰泽拎起,郑重的警告,“别以为你是浮邪上座的人我们就不敢动你,你再敢对月上尊不敬我会亲手将你送回恶神之森。” 鹰泽恼火的回击,他扣住鸯阴的手腕时像触电那般缩回,他仔细回想那个耳熟的名号,惊恐的试探,“月上尊?那个混世银神?” 第444章 奇怪的愈合方式!主动上门? “给我闭嘴!我们的月上尊现在是大家闺秀,你再提以前的事情我马上送你回去。”鸯阴将鹰泽送到鸳晴身前,鸳晴呼了几口气,继续胖揍。 “还真的是……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她……。”鹰泽像是听到恐怖的事情消息,震惊到浑身瘫软。 说起混世银神可谓是无神不知无神不晓,遥想当年,一个顶着软萌可爱外表的混世银神去他们的地盘横行霸道,她到处趴窗户偷瞄难以描述的事情,到处挑战强者,到处搜刮他们珍藏的东西,到处骚扰发育良好女神,到处横行霸道,到处破坏,总之要多混世,有多混世。 然而一转身,她却变成了端庄温雅,落落大方女子。 骗神呢! “不!这不可能是她,你看这宫殿好好的,这地方没毁,上座也没被打,我刚刚那么失礼她也没一脚踹飞我,怎么可能是她。” 鹰泽回头看云月一眼,那正经温雅的谈吐,规规矩矩的举止,目不斜视的神情看得他昏天暗地。 他一回头鸳晴鸯阴早已经不知所踪,他听到房顶有声音好奇的跳上去。 “你们在做什么?”鹰泽见两人趴着瞄的起劲,好声好气的问道。 “嘘!”鸳晴食指竖起抵在唇边,神秘兮兮示意鹰泽不要说话,鹰泽意识到什么也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寝殿里,云月有条不紊的扎束浮邪的腿,她郑重的躬身,歉意满满,“浮邪,星尘误以为你是那群人的同伙,所以才用千飞刃,抱歉。” “知道,没怪她。”浮邪帮拿云月拿着利刃,做好了被切的准备。 云月按住那条筋脉,稍一用力,筋脉迅速隆起,她暗自计算血珠,呼吸越来越重。 “忍一忍。”云月拿过利刃深呼吸很久才稳住自己的手。 “知道,切吧。”浮邪抓住床沿,做好开裂的准备。 “呼——” 云月眸光一凝,聚精会神的将利刃伸向筋脉。 “噗嗤——” 利刃刺入光滑的皮肤,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溢出。 红白交织,瘆人且幽美。 利刃往上移动,淋淋鲜血,喷涌而出。 浮邪冷汗狂冒,抓碎了石床,却没吭一声。 云月催动内息,将气息打进他的脚踝,气息一入,筋脉里的血珠开始涌动,她内息一催,血珠极速射向浮邪。 “小心!”云月挥手弹开,血珠却已逼近浮邪,他不急不缓的眨了眨眼,血珠自动弹开。 云月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清理血珠,她用力一次,血珠就弹出一颗,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浮邪腿上的血珠全部清理完毕。 最后就只剩下一条被划开的长长的筋脉,血液早已不再喷涌,而是慢慢的往下滴落。 云月两掌相对,隔开一个小段距离,掌中的红光球渐变浓厚,两掌渐合,红光球凝缩成珍珠般大小,她一口含入,唇瓣时不时的张合。 众人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治疗方式,皆认真的看。 红光渐渐变淡最后褪至淡粉色,红唇微张,淡粉色小光球化形成一束旋转的小光柱! 云月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的划开指腹,俯身之际挤出一滴赤红色的液体滴入筋脉,与此同时她朝筋脉呼出小光柱,粉光浅度小腿,筋脉正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愈合。 “奇怪的愈合方式。”浮邪静静的看着云月呼气,无声轻笑,再离奇的事情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他相信她能够让筋脉愈合,只是眼前这种特殊的治疗方式还是他眼前一亮。 云月笑而不语,不紧不慢的呼完那口气,一秒都没有停歇,她知道她要是直接用血浮邪和房顶上的人都不会同意,但浮邪不能无辜受累,她答应帮星尘担责就要担下所有责任。 淡粉光柱入体,自动顺化,浮邪体内涌起一股热浪,渐渐的有些烦躁,伤口早已愈合,但是他的气血却涌动的越来越厉害。 房顶上的人见那小腿完好无损,全都松一口气,鹰泽的态度明显变好很多。 “哼嗯——”浮邪闷哼一声,鼻血喷涌不止,他捂住口鼻迅速转身才没让自己失态,他体内流失的血正在疯狂新增,过激的生长速度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他手忙脚乱的用衣服擦干血渍,若无其事的和云月交谈。 云月在床边放了一张手令,严肃的交代一件大事,“浮邪,这是阎司的手令你拿在身上,要是残擎鄂刁难你你就拿出来,你最好说服他让你潜入鬼王府,这样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两边走,残擎鄂身边的人有很多,听说有人抓了一个假的我给残擎鄂控制,你帮我看看谁,残擎鄂身边的人不全是他的人,浮邪不要随意出手,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知道,本座理解,小月月没有其他事要交代的话就先回去,这里人也多,被看见更加不好。”浮邪疯狂擦血,语气却一点都不显得着急。 “好,你要小心,平时要注意保暖,不要冻到,月水期间不要吃凉的东西,还有……。”云月收好利刃,心平气和的叮嘱女子常需要注意的事项,浮邪急着支开云月,所有叮嘱想都没想直接点头,这一回应看得房顶上的三人都抓狂,鹰泽直接昏倒。 云月感觉浮邪是在嫌她啰嗦,说完之后立即离开。 云月一走,浮邪立即冲入石室调息,他的气色红到有些通透,可见这血补的十分充足。 鸳晴和鸯阴不知道游戏的事,他们知道云月是呆不住的主也就没有拦下云月,两人丢下鹰泽到处游逛,十分悠闲。 云月也在空中游逛,弄完这些事后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最近的她比阎司还忙,她知道人类的时间很短暂,所以她特别珍惜时间,阎司给了云月三天时间找地方藏,三天之后阎司可以出动寻找。 云月早已将这三天的时间事情安排后,现在正到处闲逛找另一个地方藏身,她被谁找到都可以就是不能被阎司找到,否则后果太难以想象。 “咻——咻咻——” 正当云月发呆之际,两抹打斗身影突然袭来,云月只感觉一阵热浪扑来,然后就化作一束乱窜的流光随意飞窜,细看,她正划向某座王府的上空。 “唰——” 阎司眸光一凛,血色汪洋立即浮现,他飞身一跃弹到上空稳稳的接住云月。 云月只感觉天旋地转,大约两刻钟视线才恢复清晰,她双拳紧握,痛苦的呢喃,“晕……。” 她耐打耐摔不耐晕,只要极速旋转,她总要迷糊一阵时间。 阎司给云月渡了许多元气,温柔的拍抚顺化,三刻钟后,云月终于清醒。 “月儿感觉好点了吗?”阎司满目心疼的看着云月,拍抚的动作十分轻柔。 云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晕眩感如潮水般涌退,她看见那抹最温暖的眼神,甜蜜的笑了笑。 “那就好。”阎司见云月没事顿时安心许多,他将云月轻轻往上抛,随后单手抱紧,另一只手锁着她的腰肢,步伐欢快的往寝殿那边走去,再开口,却是醉人心弦的客套,“既然月儿主动上门,那为夫就不推辞。” “推辞什么?阎司要去哪里,不要花花了吗?”云月见剪子被丢到一边不用想也知道阎司刚刚在清理花坛,通常她来到花坛阎司应该会先喂她大吃一顿,不过这次阎司却离开花坛,实在让她不解。 “明天再吃也不迟,月儿先兑现承诺。”阎司走出花坛,眼睛一眨,外简内奢的夜辇从方台上降下。 云月看到夜辇顿时面如死灰,她蹬了蹬脚用力挣扎,“不算!阎司说过三天后才开始的,藏身之地又没说不能在王府,我来看看藏身地而已,这次不算!这三天都不算!” 阎司托着云月的下巴,邪魅一笑,“人都知道要言而有信,月儿更加不能不守信。” 阎司扣住云月的后脑强势的他肩上按,他脚步迈开,夜辇的前帘自动打开。 第445章 既然月儿有要过!是不是该回礼? “啊——不要!我答应的是三天后,现在的不算,我还没藏好,阎司要守信才对,我要去花坛。”云月两脚狂蹬,宁死不从,自从那夜发现人类女子的特殊构造和那什么会痛后她再也没有什么兴趣,那种事情现在对她而言就跟噩梦一样,她没有勇气再碰。 “好,那就去花坛。”阎司手袖一挥,夜辇立即移动到花坛,两人紧接着过去。 云月去到发现夜辇悬在花坛上空,气得心都在发颤。 “阎司!把夜辇撤走!”云月咬牙下令,撤走二字掷地有声。 阎司手袖再挥,夜辇回归原位,他牵着云月到花坛中间坐下,他剪下云月最喜欢的花,宠溺的喂着,云月斯文的狼吞虎咽,几个呼吸的时间,数十把花梗已经高高叠起。 “呼——”云月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往后一倒,悠闲的享受花海的洗礼。 阎司放好剪子,不急不缓的覆压而下。 “阎司!要言而有信!”云月恼火的按住阎司的前额用力推开,若不是要保持大家闺秀的形象,阎司此时早就被挨了几拳。 “月儿难道没听说礼尚往来吗?月儿吃了为夫的花,也该回点礼给为夫。”阎司扣住云月的双手,有理有据的索要回报。 云月额角狂抽,理直气壮的回敬,“没有!没听过!花坛是我的!我吃的是我自己的花,我没要过阎司的东西,不用回礼!” 阎司单手撑侧鬓,一手勾起云月的腰带,一脸邪坏的划分东西,“焕琉衣,为夫的。” 云月拳头狂颤,大家闺秀的理念一直在压制她出手的冲动,她深呼吸一口气,就地脱下焕琉衣,“还阎司!” 阎司拨撩云月的腰带,醉声悠然的提醒,“腰带,为夫的。” 云月用力扯下腰带塞会阎司手里,“还阎司。” 阎司手指往下滑动,轻点雪白长裙,醉声道:“遮天裙,为夫的。” “还阎司!全都还阎司!”云月火气一窜,边吼边脱裙子,她脱到一半感觉大腿凉飕飕,她僵硬的眨了眨眼,怯怯的往下看。 只见如今的衣襟半敞,高挺的双峰半遮半掩,裙子已经滑落到膝盖,她灵光一闪后意识到这是个大陷阱。 “阎司卑鄙!”云月提好裙子,手忙脚乱的穿回刚刚脱下的衣物,她蜷着腿,死死的护着自己,不给阎司突袭的机会。 “那月儿可否再说一次有没有要过为夫的东西?”阎司侧躺,笑意醉人的问道。 云月别开脸,没有底气的回道:“有要过。” 她要过的东西又何止这些,她都是阎司的,她身上的血都是从阎司身上一点一滴吸来的,若要划分,她整个人都得还回去。 “既然月儿有要过,是不是该回礼?”阎司摩挲那只颤抖的小拳头,语气轻柔的问道。 “该。”云月自知理亏只好乖乖的过去给阎司锤肩揉腿,试图借此蒙混过去。 “诚意不够。”阎司裹住云月的手,直白的要求换另一种礼。 云月望天看地,假装没听见,阎司多次明示后她惊呼一声,急忙挣脱束缚,“啊——时候不早了,我该去找藏身之处……。” 云月话未说完拔腿就跑,阎司手指轻点,云月不受控制的倒退。 “好了,不为难月儿,陪为夫多呆一会,整天就只知道乱跑,还记不记得你还有个夫君。”阎司抱住云月温柔的蹭着她的额角,顺带抱怨几句。 云月心生愧疚,使劲的蹭着阎司的胸膛卖乖,“我才不会忘记阎司,我们回去后有大把时间的嘛,不急于一时。” “一时?月儿丢下为夫多长时间自己算算,还一时!” “好嘛好嘛,我错了嘛。” “月儿怎会有错,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答应。” “来都来了后悔也是没用的,算了嘛,我会补偿阎司的,到时候给阎司一个大大的惊喜。” “有多大?有惊无喜的还是无惊有喜还是无惊无喜?” “超级超级大,有惊有喜!保证阎司眼前一亮。” “是吗?那为夫好好等着,月儿不要累坏了,人类的事顺其自然,不要分心,最重要的是什么事月儿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恶念石嘛,我才不会忘呢。”云月扬眉一笑,眸面十分闪耀,她往阎司的怀里挪了挪,积极的亲了阎司一口,随后依偎在阎司怀里睡了下去。 阎司紧紧的抱住云月,贴着她的额角睡的十分香甜。 静谧花海,千色花瓣轻拂浅笑睡颜,随他梦锁翩跹白影。 “唰——” 一双黑曜的眸子猛然睁开,她轻吻他的眉心,静悄悄的起身,她优雅的旋身一转,很快变成面白衣公子。 云月走出花坛后聚光离开,她一脚刚踏上光毯就捕捉到一抹可疑的棕色残影,棕影闪动速度快到难以看清,其他人难以察觉,云月却精准的捕捉到。 不过那时起时沉的气息让云月不敢轻举妄动,云月踏上光毯压制气息后追踪那抹棕影,那人能潜入两重阵法圈里的主殿,肯定很不简单。 云月上次在战王府遇到头发很神奇的黑衣男子时就意识到气息时高时低是种特殊的存在,因为那抹棕影元气四重和她同一重,但是棕影的气息可以高低起伏,而她的不可以。 这显然是一个很大的差距 云月无声无息的跟在棕影后面,棕影在丛林穿梭偶尔停顿中让云月依稀看到棕影的真身,那是一名男子的身影,棕衣男子身材有些伟岸,他在丛林间重心前倾,借力树枝,俯身疾驰,像极了黑夜中寻找猎物的棕狼。 云月目不转睛的观察棕衣男子的一举一动,他有一瞬间将重阶降到元气一重,这一明显的变化让云月提高了警惕,她不得不将这个男子归到神奇的武者群体,和那个随手碾压她的黑衣男子同一个群体。 云月眨了眨眼,突然发现那个男子的身形有些眼熟,她仔细回想很快想起在交界地带见过。 棕衣男子在云月失神之际,加快了穿梭的速度,他飞身一跃再次化成棕影在丛林间穿梭。 云月用力调息,两指快速错开,脚下的红光也随着增加了浓度,她飞行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又追上棕衣男子。 云月不知不觉间穿入一处森林的中心地带地带,这一带树叶子都凋零,云月快速打量时,发觉这个地方有些熟悉,她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黑色雾气。 这好像是上次抓黑熊的地方。 这一带是龙浩国与南翼国交界地带的偏远森林,是前往神影宫的其中一条路线,她曾经没有防备的吸了黑色瘴气,双息都不受控制,差点从高空掉了下去。 云月这次再见黑色瘴气立即屏息,她身形一闪,快速避开, 云月刚侥幸避开黑色雾气时,脚下红光忽然暗淡了一阵子,云月一脚没踩稳,有些踉跄,千钧一发之际,她凌空跳跃,四指快速错开,双层光毯合二为一,一脚落下,快速闪到安全地带。 云月再次架光跟上时,前行的棕衣男子已在不远处树上停了一会,他背对云月,身轻如燕的站在树枝上休憩,他没有回头,只是在整理仪容,他身子往前一倾,再次疾奔。 云月急忙追上,她躲在树后面停几秒又继续跟。 “还要跟多久?”棕衣男子在某棵大树上急刹,突然开口问正躲躲藏藏的云月。 云月也急刹,她顿了一会,心淡从容的从大树后面走出来,他警惕的看着棕衣男子,没有一丝被戳破时该有的尴尬。 棕衣男子不紧不慢的转身,他的身材挺秀高颀,高束的墨发泛着幽光,头上冠着棕色发冠,孤眸暗韵,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转身之际,扬洒着高贵又不容亵渎的气度。 ------题外话------ 猜猜棕衣男子跟谁有关? 第446章 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云月习惯性的先抬眼打量,那简单高贵的棕色风华淹没了她的某处意识,灵魂深处有过一阵剧烈冲击,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首先想起了在梦境中托付她花瓶的那个额饰少年,但细看,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云月怔愣过后学着棕衣男子站在树枝上,直接质问,“你去鬼王府做什么?” “哦?你知道我去过鬼王府,莫非你当时也在?”棕衣男子是在中途发现云月跟来,云月这么问他首先怀疑云月也是和他一样潜进鬼王府,然后无意中被云月碰见,加上云月那身普通的行头,他很难想象她跟鬼王府的人有什么交情。 “你可以在,本公子为何不可以?”云月淡定的反问,她的视线不断的在棕衣男子腰间附近扫动,不过却没看到象征身份的东西。 “哦?你竟然进的了鬼王府,还真是意外呢!”棕衣男子带着奇怪的笑意看云月,深韵的眸光包裹着她那纤细的身子,奇怪的笑意渗出戏虐的成分。 “你都能进的了,本公子为何不能进?”云月继续反问,余光依旧在捕捉某些象征身份的东西。 “我算是偷偷摸摸的进,我想你应该是光明正大的进吧?”棕衣男子勾唇一笑,孤傲的面容因笑变得柔和迷人,委婉的话中流动着难以读懂戏虐的韵味。 “那是自然,本公子向来光明正大。”云月挺直身子,不谦虚的应下。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功力倒是挺高的啊,而且还会御气踏空,不错不错,厉害厉害。”棕衣男子笑笑的恭维,孤傲的眉宇奇迹般的和悦起来。 “彼此彼此!你也很厉害。”云月客气的恭维回去,他的年纪也轻轻,但是功力明显高于她,若论厉害,她又哪能比的上他。 “不不不,我哪有你厉害,你都会御气踏空了,我也试学过御气踏空,不过都不得要点练不成,你能练成,很不简单呀!”棕衣男子携着浅浅的笑意,再次恭维客套。 “我想请问下,你的御气踏空是自己修炼的呢?还是有高人指点?”棕衣男子在云月回话前,抢先补问一句,很是谦卑的请教。 “有人指点。”云月见棕衣男子好像对御气踏空很高兴趣,于是决定停止查探身份先陪他闲聊,以便从他的话里捕捉有用的信息。 “哦!这样啊!那你还真是幸运呢!竟然能得高!人!指点,羡慕羡慕。”棕衣男子看了看云月的面容,再次打量她的身板,乐呵呵的恭维,嘴角的笑意渐渐绽出炫目的和善。 “你去鬼王府做什么?”云月越听棕衣男子的话越感觉不舒服,她话锋一转,问起正事。 “没做什么,只是好奇鬼王府里面是什么样子进去瞻仰瞻仰而已。”棕衣男子身形一闪,优雅旋身站在云月对面大树上,他依树而坐,漫不经心的回话。 “你瞻仰需要瞻到主殿去?”云月扫了一个完全不信的余光过去,主殿是鬼王府的重地,潜入重地去瞻仰?这话说出来谁会信。 “你知道我去了主殿?莫非你也在?”棕衣男子十分诧异的看着云月,暗韵的孤眸深邃一下,他同样清楚主殿是鬼王府的重地,所以他才偷偷摸摸的潜进去,云月的话显然说明她当时也在,不过他清楚记得主殿那边除了王府的主人就只有四名下属才能自由进入,那四名下属他都知道是怎样的人,云月不在下属的名单里。 “你都可以在,本公子为何不可以?”云月没好气的回道,上次见面他轻视他人生命这一点让云月十分不满,他现在又去了王府主殿,在她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去主殿准没好事。 “可以可以,我又不是鬼王府里的人,正常情况下去都不能去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去主殿而已,如果我没记错,主殿那边好像只有王府主人和四名下属以及一些贵宾才能进,你好像不是四名下属之一?”棕衣男子携着坏坏的微笑故作好奇。 “不是下属。”云月诚实的回道。 “那你是什么?你好像对鬼王府很了解。” “没什么,本公子也只是进去逛逛,瞻仰瞻仰而已,你对鬼王府也很了解,去鬼王府有什么目的?”云月严肃的回敬,就凭他知道谁能进入到主殿这一点,她就能断定这个棕衣男子很了解鬼王府。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了解,你想多了,只是碰巧进到里面而已,至于下属嘛!很多人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棕衣男子一个鲤鱼打挺,单脚站在树枝上,顺着枝干的上下晃动,他面上的阑珊笑意映入零星的阳光,折出令人目眩的笑容,他重点强调某些字眼,似是另有所指。 “你可以自由出入鬼王府,和王府主人交情不浅吧?”棕衣男子折下身旁的树枝,随手扔给云月,他话锋一转,问的十分随意。 “嗯。”云月随手接下,毫不否认和阎司的交情。 “哈哈哈!厉害厉害啦,鬼王府的主人可是极其不好相处,你年纪轻轻就能与他有交情,佩服佩服,厉害厉害。”棕衣男子又将树枝丢给云月,双手抱拳,隆重的表示佩服,继续恭维。 云月接下树枝,越听他话越感觉不舒服,他总是恭维着她,一次两次权当客套,可他每隔几句就恭维一次,她总感觉他话中有话。 “我以前总听别人说鬼王府主人极其不好相处,但是毕竟是传闻,可真可假,你和王府主人有交情,可否告知一下,他是好相处?还是极其不好相处?这样另一则传闻,我才好决定信还是不信。”棕衣男子再这下一根树枝,挥了挥,随后又扔给云月,他脚尖轻点,转眼又坐回大树上。 云月两手拿着树枝,看了看,不明其意,出于礼貌,也没有将树枝随手丢弃,她塞进衣袖里,回附近的大树上休息,她脑海里晃出天地间最宠她的阎司画面,每个画面都甜蜜温馨,画面里的阎司十分好相处。 “还挺好相处的。”云月认真想过后如实回答,她都不知道谁传阎司不好相处,阎司那么温柔,那么浪漫,哪里不好相处? 人类总喜欢说不负责任的话! 棕衣男子听到好相处,孤傲的眼角高高上扬,璀璨笑意,令人目眩。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传闻还真不可信呢,多谢你如实相告,受教了。”棕衣男子和善的笑意渐变狡黠,说话方式却依旧谦卑有礼,他余光转动在云月身上快速扫动,似乎在寻找可能被他忽视的东西,他的视线移动到云月头上的发冠时,猛然怔愣,但很快又笑笑的和云月客套。 “我记得鬼王府的主人会御气踏空,你又和他有交情,你刚刚说你的御气踏空是有高人指点,是他指点你的吧?” “嗯,是。” “哇!厉害厉害啦,我记得他可是超级没耐性的,他竟然会亲自教你,传闻他极不好相处原来是假的呀,看来我真的是误会了,你说我要是找他指点,他会不会教我啊?” “会的,他挺好相处的,也很乐意教人。” “哇!这样啊,还真是想不到呢,他竟然会乐!意!教人,多谢你提醒啊,早知道老早请教他好了,那样的话我现在也会御气踏空,不过他既然这么乐意教人,现在请教他也不晚,啊!对了,你的发冠挺好看的,你跟他这么好的交情,这该不会是他送的吧?” “谢谢,我也觉得挺好看的。”云月下意识的摸了摸阎司亲手做的发冠,毫不吝啬的夸赞。 棕衣男子见云月笑的有些甜蜜,嘴角不断的扯动。 “这个嘛!自然是因为我有眼光啊,不说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给你的?”棕衣男子随意搪塞,追问重点。 “是。”云月点了点头,如实回道。” “哇!厉害厉害啦,我觉得和你挺投缘的,我们交个朋友如何?”棕衣男子继续恭维,话锋没由来的 大幅度扭转。 第447章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呃……。”云月没跟上棕衣男子太快的节奏,突然说要交朋友,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嗯,好,就这么决定了,对了你今早在主殿出现,想必是住在主殿附近,不知你是住在哪个方位呢? 我有空去找你玩呀!”棕衣男子趁着云月怔愣之际,一口帮她应下,他不着痕迹的问起另一个问题,嘴角的笑意越发璀璨。 云月听到棕衣男子要去找她,脑海里下意识的闪过紫墨身影,她额角止不住的狠狠抽搐一下,他要是真的找来,怕没命出去。 云月想从中弄清棕衣男子的身份便应下了他那虚假的邀请,要是真心真意做朋友云月可能会很乐意,虚假的友谊她根本不需要,她也有挚友,一个就够,不要多。 “北位。”云月想了一下阎司寝殿的位置,诚实的回答。 北位!那不就是战王的寝殿?他们竟然一起住?那战王那则龙阳之好的传闻是真的? 棕衣男子眸光一凝,脑海中闪过某王的寝殿位置,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出声,神情越来越古怪。 “原来是在北位啊,我知道了,你的待遇还真不错啊,竟然可以住在北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 住在北位方台那个位置吧?”棕衣男子继续恭维,不着痕迹的套话。 云月听到方台,稍顿一会,最后还是点了头。 “哈哈哈——”棕衣男子见云月承认,顿时笑出声,他笑到丛林树枝干叶都颤颤巍巍的弯折。 传闻也不尽全假!这么说的话他就是所谓的男宠,战王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真羡慕你呀!能和你交上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棕衣男子在几棵树的树枝上来回跳动,说的情真意切,却难明其中深意。 云月越来越感觉刚刚话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总之十分不舒服。 “你能告诉我为何你元气可以下调三重之差吗?”云月跳过不愉快的问题,直接问起她一直以来都很在意的问题,她问过廉夜叔叔也问过阎司,但他们都不肯回答,其他叔叔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她也无从得知。 “告诉你也没用,你的火候还不到。”棕衣男子步伐轻快的在树枝上弹跳,回的很是随意,不过语气却算平和,没有轻蔑之意。 火候! 云月再次听到极其的打击的字眼,心脏轻抽了一下,之前遇到黑衣男子时,他也说过她的火候还不够,她当时还以为黑衣男子不想告诉她,随意敷衍,棕衣男子也说她火候不到,她不得不认真考虑火候问题,她虽然已经四重,但她一早就知道还有难以攀及的高度,她必须再修炼才行。 “你的头发也可以变成剑吗?”云月知道自己火候不够,也没有揪着,她转而问起另一问题。 上次遇到的黑衣男子,头发十分神奇,这个说话怪里怪气行动诡异的棕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调控方式,可能也会又神奇的头发。 “头发?变成剑?”棕衣男子听到如此奇怪的事情,停下跳动的步伐,神色蕴暗的站立在树枝上。 “嗯,变成这种剑,你的头发可以变吗?”云月将身后化形好的长剑拿出,展示在棕衣男子面前虚心的请教。 棕衣男子在云月拿出长剑的一瞬间,踩碎了方圆几里的树枝干一叶,在抬眼望去时,那处丛林的树木树身皆光滑。 “你是异!士!”棕衣男子眸光淬毒的剜着那把泛着红光的长剑,孤傲的眸子布满猩红,眸底窜起汹汹大火,他咬出异士之时,周围许多树木都焦灼成碳。 “你竟然是异士!” 厌恶,敌对,杀意,仅在一个眨眼的时间,棕衣男子友好的态度骤变恶劣,一句异士,仿若巨人拿着阔斧,硬生生的在云月与他中间劈出沟壑的裂痕。 云月看着杀意凛凛的棕衣男子,心像是被阔斧的余波冲击到,开裂出许多沟壑的裂痕,一盆极地冰窟的冰水从她头上倾盆扣下,极致的寒没入她的皮肤,没入她的心脏,刺入她的灵魂。 好冷! 仅一句话,让她获取了大量的信息,上次遇到的黑衣男子和眼前的棕衣男子不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黑衣男子虽然轻视云月,她亮出长剑时,他也问过她是不是异士,但他对她不厌恶,不排斥,他只是轻视她那微不足道的实力而已,她双息快要炸裂时,她反噬时,黑衣男子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她。 棕衣男子不轻视她,态度很是友好,三言两语说要和她交朋友,一看她的长剑,态度骤变,变得和那日在重臣权宫门口遇到的毒打隐陌的男子一样。 一样的厌恶异士! 那个黑衣男子和棕衣男子不是同类,和她才是,她和黑衣都是让武者厌恶的异士!所以黑衣男子不敌对她,但棕衣男子敌对。 云月将长剑化形成红光毯移动到自己脚下,她重重的踏上,平和的面色仿若漆刷上一层寒霜,黑曜的眸底,寒潭渐渐浮现。 她脑海回荡的朋友二字,荡然无存,他站在敌对异士的立场,她是武者,但她站异士的立场,注定无法做成朋友。 “是异士又怎样?”云月挺直身板,眸光狠厉坚毅的对上那双猩红转嗜血的孤眸,强势的摆明自己的立场。 “怎样?”棕衣男子双臂一挥,整个丛林的树木拔地而起半截,凌空连着树根,摇摇晃晃的立着,那淌过冰窟之寒的反问,问出灭顶性的痛恨。 “你是异士,那就死!”棕衣男子十指内弯,他全身的毛孔都呼吸着绵延无尽的杀意,他快速在空气中以指代笔,挥舞着什么,给云月的下场,是没得商量的绝路。 那个死字化成巨斧,在云月心口狠狠的劈了几下,阵阵难以抑制的抽痛,蔓延至全身,她奔波各处弥补异士,管教武者,更改协议,尽全力化解异士和武者的隔阂,为的就是消除两极分化。 她暗中部署了那么多,以为异士和武者的恩怨就此化解,但这个棕衣男子的态度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她清楚的意识到,两大立场有着的不是隔阂,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武者和异士身处两大国度,仅一条国界之隔,事实上那条国界是条巨大鸿沟,底下有着万丈深渊,两边的人无法到达彼此的国度,如此分化,不是势不两立,不是水火不容,而更像是一种血海深仇,武者对异士的厌恶,更像是一种难以触及的仇恨,他们是仇视异士,不是排斥。 她此时才清楚的意识到,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在那巨大鸿沟面前,她的付出微如沙粒,对那条万丈深渊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云月双手负后,两指慢慢交错,她不想出手,但棕衣男子已经起杀意,她不回杀,也要保护好自己。 她想知道为何一知她是异士,就只有死的下场,他们之前明明不认识,没有仇恨所在,她能从他的杀意里探出仇恨的成分,他恨异士。 “因为你是异士!”棕衣男子冷冷的看着云月,双手合十,他头顶上的那片天,风起云涌,他一手劈出,丛林里面直接变天,乌云密布,雷鸣阵阵,上百棵焦化的树木,在乌云下合百为一。 “是吗?就因为是异士!” 仅是因为异士,她就要死,这是多么荒唐的理由,异士就得死?不配存活?异士难道全都无恶不作,没有一个善类? 云月被一片漆黑的乌云包裹,那双黑曜的眸在漆黑中若零星的月色流光,晶莹闪亮,却不足名照明这片黑暗的天。 第448章 一掌碎心! 命悬一线! 流动的血液渐渐凝固,掩藏的寒潭全貌浮现。 “滋滋——” 雪白色衣摆无风自动,彻骨寒气快速流动,只听得滋滋微响,她的脚下,蔓延出刚刚凝结的冰霜,冰霜渗入乌云,冰封成块。 “叮——裂——” 云月心淡从容的举手轻敲凝结成冰的乌云,乌云应声碎裂成冰渣。 “你有何资格决定异士就得死?”云月抬手握住紧跟而来的乌云,用力紧捏,手一松,颗粒冰沫从掌心倾下,黑曜的瞳,此时被厚重的冰霜覆盖,眸无墨色,近乎透明,她呼出的气都带着细微颗粒。 再看她的脚下,颗粒冰霜以洪流决堤的速度蔓延,整座丛林上顶乌云,冰霜遍布,气候都两极分化。 “异士就是该死!都该死!”棕衣男子看着地面的冰霜,杀意浓厚几分,快速再聚乌云时,望见那双似透明的瞳仁时,吓的倒退了几步,将乌云横拦在他身前。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凭什么决定!” 云月双臂一展,十指内弯成爪,用力一弹,快速交错,冰霜侵蚀进入乌云,平静的面没有一丝波澜,语气平直无波,两句话却让周围黑暗的天折下一隅微亮的冰泽。 “磅——啪——” 一抹雪白身影飞身跃起,快速一扑,将调动乌云的棕衣男子扑倒在地,落地之时,青筋暴起的拳头重重的朝着棕衣男子挥去。 “噗——咳咳咳——” 重拳夹杂的内息冲击,震的棕衣男子体内的气息波动,面上一片青紫,淋淋鲜血随剧烈咳嗽喷出。 该死!竟然敢打他脸! “该死的异士!你竟然还有脸打本主,不怕受罚吗?”棕衣男子双眼遍布嗜血的猩红,双手重重朝地面一拍,两人的身躯弹起,他抓着云月的双臂朝外一推,翻身覆压,重拳毫不留情的朝着云月的面夹挥去,所用力度凝聚了全身力气。 “噗——咳咳——” 棕衣男子内息浑厚于云月,一拳下去,云月直接气血翻涌,所吐鲜血比棕衣男子多上数十倍。 “呼咻——”云月一脚飞踹,棕衣男子被踹到大树顶上,她擦了擦嘴角,一卡一卡的站起,她甩出协议,理直气壮的回敬,“不怕!你没看过新协议吗?你打异士也会受罚,要罚一起罚!” “哈哈哈哈——”棕衣男子狂声大笑,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夹杂着自信,“本主不会被罚,即使杀了异士也不会被罚,你只不过是战王的男宠,又长的不怎么样,本主到时候抓个土家少爷去赔罪,战王很快就会忘了你。” 男!宠? 云月仔细琢磨这个有点印象的词,恍然间想起不久前她和几位叔叔聊天时他们谈论过以后要是没钱就把廉夜叔叔卖给有钱人做男宠,她暗自思量一会,有了大概的了解。 那个宠字让备受宠爱的云月以为是褒义词,最后得出是战王喜欢的人意思。 “你敢伤我,战王绝对不会放过你,战王不会要其他人。”云月骄傲的抬着下巴,对自家夫君有着深不见底的自信。 “哼——”棕衣男子冷哼一声,眼底尽是轻蔑,“别以为一时受宠就得意忘形,区区男宠还敢这么嚣张,就你那模样,你以为战王会留着你多久,他要是看见土家那边的少爷,早就把你换了,不自量力!” “他不会看其他人,其他神也不会看,除了我谁都不看!”云月下巴轻抬,自信飞扬,对某王的深情有着谁都无法理解的信任。 “呵呵——”棕衣男子的脸色骤沉,耐性渐失,他无视“得意忘形”的云月,痛恨的骂了几句,“你是异士就不该来龙浩国,回你们的海澜国待着,否则本主见一次杀一次。” “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们异士各个都是会妖术巫术,不该存在,就该死,该死!该死!异士都是妖怪,怪物,该死!”棕衣男子所有的意识已经被藏积在灵魂深处的仇恨吞噬,暴怒中疯狂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他重拳轮击的云月,已经气息奄奄,快要命悬一线。 实力的压制,云月抵抗不了棕衣男子的带着所有内息的拳击,几拳承下,气息开裂,毫无反手之力。 那句妖怪荡起了云月灵魂深处的一隅黑暗潭水,这是她承受能力最为脆弱的字词。 刹那间,她仿佛看到许多神奇善良的男男女女被人类骂成是妖怪,然后残酷无情的追杀。 就因为他们的眼睛和他们不同,形态和人类不一样,所以他们就成了不配和人类共存的妖怪的。 但是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顶着人类的歧视帮无情的人类挡洪灾,阻山崩,解毒水,灭毒源。 而人类看好的人类却被利益熏心,无情的毒害人类。 那些妖怪因为她说不要伤害人类就默默的忍受,默默护着不懂感恩的人类。 而人类自己却在肆无忌惮的伤害其他人类。 到底谁才是恶! 云月挺着最后一抹快要断裂的气息,用尽全力掐着棕衣男子的脖子,朝空隙朝着他的腹部一记重拳,棕衣男子暂停之际,她翻身在上,双拳同时重击。 “是怪物又怎样!怪物的心很多都是好的,不像你们,披着好人的外表,内心那么黑暗歹毒,战争,动乱都是你们人类挑起的,你们中饱私囊,随意建水坝,洪水爆发冲毁悬陨城,你们不怪人类却怨天!弑血宫屠杀村庄,你们欺善怕恶找无辜的人顶替,尸首遍野不处理导致瘟疫,你们不怪弑血宫却恨那个无罪之人,只会怪天道不公,十恶门作恶多端,那么多英雄豪杰除暴安良,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还乱扣罪名,你们看看你们人类是什么嘴脸!这些人里面有武者有常人也有异士,你们黑暗恶毒,谁才是怪物!你们才是怪物,你才是怪物!” 冰透的眸遍布激怒的猩红,她的意识也开始被暗藏在灵魂深处的痛恨侵蚀,谁才是怪物? 那些曾经将她推下无底深渊的人,哪个不是外表好看,可他们做了什么,赐予了她十多年的逃亡黑暗人生,将她当成怪物,无情的猎杀,毁了她所有希望。 谁才是怪物,谁才是妖怪物! 心黑歹毒的人才是!恶人才是妖怪! “异士多黑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没有资格帮你们异士说话,你们异士该死,都该死!”棕衣男子回敬云月腹部两拳,扭着云月开始厮打起来。 “你又知道什么!武者就不黑暗吗?就协议一出他们马上毒害异士,武者和异士都有好有坏,你凭什么否定所有异士。” “就凭你们异士都该死!都该死!你们不害了武者,武者根本不会伤害你们,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棕衣男子记忆深处的痛苦混入难以控制的疯狂,将瞳孔撑大到了极限,被侵蚀的乌云轰隆一声,转眼震掉冰霜,再次天空占领。 “错不在异士!”云月灵魂深处的痛恨混入难以控制的暴怒,冰透的瞳仁有过一阵被血色充斥,手中聚集的红光越来越浓厚。 红光不断向外扩张,不断的侵蚀着孤寂的黑夜,一点一点的侵占成为自己的领地, 红光印在漆黑的乌云中,折出阑珊光亮,红光流动,蔓延至棕衣男子,半圆的开口像是要将他吞没。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没有资格说话,你该死!异士都该死!”棕衣男子掌中聚起浑厚的掌风,直接朝着云月心口拍去。 灭顶性掌风没入云月心脏,完整心脏开裂出无数真实的裂痕,撕心剧痛,蚀骨裂魂。 “啊——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犹如厉神嘶鸣,破开重重乌云,直上苍穹。 第449章 王尊竟然也会挑事! “噗通——” 花坛里的阎司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他呼吸一重猛地清醒,他一呼气,心口剧烈抽痛。 阎司挺直的站起,呆滞的目光快速扫动,没有看到白影,他的心就快要窒息。 阎司冲出花坛时迎面撞到刚刚赶到的鸯阴,鸯阴险险的避开横冲直撞的阎司,顺带恭敬的禀报,“王尊——蒙邦域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后面的事月上尊也都安排好。” 正欲离开的阎司听到跟他家王妃有关的事情,注意力瞬间转移,“你见到月儿了?在何处见到?” 鸯阴发觉阎司有些慌张,急忙详细禀报,“在蒙邦域,月上尊给浮邪上座带了点东西,现在浮邪上座正前往残擎鄂那里。” “什么时候的事?”阎司捂着抽痛的心口,有气无力的问,他听到意味着云月安好的消息却始终难以安心,他的王妃是个闲不住的主,他醒来看不见她的身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是这一次他却十分不安,虽然焕琉衣在身可以抵挡一切攻击,但他还是难以放心,他总觉得云月现在有危险。 “就在刚刚,浮邪上座刚刚才走。”没有什么时间观念的鸯阴,诚实的交代云月去蒙邦域的时间,阎司听到如此近的时间遇见,不得不相信云月没事。 “王尊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鸯阴见阎司脸色不好以为是在云月去找浮邪,他犹豫一会,好心的劝道:“王尊不用担心,月上尊只是去送东西而已,再说了,浮邪上座对月上尊又没有那种想法,真的不用担心。” 阎司头轻点,视线飘远,开始魂不守舍。 鸯阴以为阎司还在意云月找浮邪的事,他迟疑一会,静悄悄的靠近阎司,压低声音嘀咕,“王尊大可放心,浮邪上座现在是女人。” “女人?”阎司被这个震惊的消息分走一点注意力,惊讶之余还有露出罕见的喜色。 “是的,要不是亲耳听浮邪上座承认,我也不敢相信,我听他跟月上尊讨论什么月水,鸳晴说浮邪上座随身带的那个药是月水的时候吃的血灵胶,浮邪上座可能也运气不好用错身体了吧。”鸯阴忍着诚实的笑意,严肃的解释。 阎司眉梢轻扬,幸灾乐祸的笑意,溢于言表。 他恍然间想起上次去西塔找浮邪被拒之门外一事,现在想想,终于知道他为何不见。 “女人的身子娇弱,很多方面需要注意,鸯阴,把之前准备给鸳晴的那些东西送给浮邪,鸳晴的那份下次再准备。”阎司望向某个方向,寡薄的血唇光明正大的扯起狡黠的弧度。 “呃……。”鸯阴霎时间无语,他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转送给别人,而是他害怕送过后的下场,他想了想对不好惹的统治恶神的某个上座出手的后果,最后果断拒绝,“这个……这件事王尊还是找别人代劳吧,我去送不得被打死,还是让决邦去吧,那小子抗揍,而且他对残擎鄂的事情比较熟,浮邪上座刚好要去残擎鄂那边,让他们好好交流,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也好。”阎司眉间的阴霾散了许多,他再三向鸯阴确认云月在蒙邦域后转而重视起浮邪的事情,他快速转身,面带微笑的吩咐,“你让鸳晴去一趟天缝阁,让她按照你的身形定制一条绣有浮邪的符纹的黑色长裙。” “王尊你这是……。”鸯阴错愕的看着明显打坏主意的阎司,心口突然被锤击一下,王尊竟然也会落井下石!恐怖!人类真恐怖!竟然把王尊都给带坏了!送裙子给浮邪上尊,那还不得打起来?王尊果然学了人类的阴谋诡计!可恶的人类! “王尊还是放过我们吧,晴晴去送裙子,还不得被浮邪上座送回去?我不同意。”鸯阴想到娇妻有危险,坚决不同意。 阎司眼角轻扬,大气浑然的回道:“本王亲自送。” 鸯阴瞳仁一扩,窒息了几秒,这可是挑事的举动啊,王尊竟然也会挑事!完了!这回得让月上尊来看管王尊,否则就单这一条裙子就能引起天下大乱,送谁不好竟然送浮邪上座,浮邪上座一生气人类都得邪,人类到底还管不管啊! “王尊……这不太好吧,浮邪上座要是生气拿我们出气该怎么办,王尊和月上尊肯定没事,但我们和人类就难说了。” “那就先回去吧,反正鸯阴你们都不想待在人界,留本王和月儿在这里找恶念石就足够。”阎司想到最近时不时被碍事的“人”打扰二人世界,开始同意他们说要回去的建议,他们都受过人类的无情对待,对人界没有好感,抱怨颇多,他也是时候的贴心的为他们着想。 “王尊现在才同意,太晚了,我们现在不想回去,王尊不是让我要多看看人类的美好吗?我和晴晴应该要留下来慢慢看!其他人王尊随意。”鸯阴瞬间就洞穿了阎司的小心思,他们的确说过不想待在人界,但都是一开始,现在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可以反击的时候,可以跟美娇妻甜腻一起的时候,却让他们回去。 这个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 “鸯阴打从心底觉得人类阴险,看不到美好,都回去吧,无需勉强自己。”阎司轻拍鸯阴的肩膀,贴心的建议道。 鸯阴额角狂抽,他深呼吸一口气,硬着翅膀顶撞,“不回!早让王尊回去又不回,我好不容易找到晴晴现在却让我们回去,王尊别想偷偷送我们回去,否则我会向月上尊告状,人类的寿命那么短,一下子就回去了,王尊也无需心急。” 阎司仔细想想后勉强同意,他转身回书房,随手挥推,“本王知晓,去吧,把裙子做的好看一些。” 鸯阴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歇了好长时间才敢回蓝曜城,鸳晴听到要做裙子给浮邪举双手赞成,她兴高采烈的拖着鸯阴去天缝阁,很快和绮娘打成一片。 一条花俏且高雅的黑色长裙正在悄悄赶制。 那一边热热闹闹,另一边却有些压抑。 龙浩与南翼交界的某座丛林,心脏被暴击撕裂的云月,气若游丝的瘫软在地。 红光微弱,遍地冰霜,染上血色的红。 棕衣男子冷冷看着地上不会动弹的云月,孤眸闪动着冷血的暗芒,他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衣摆上的血迹,孤傲的眉宇簇起厌恶的褶。 艰难撑开的美眸,开出一条如线的缝隙,呆滞空洞的视线,自然垂落在血色冰霜上,屈辱,不甘,无能为力,她第二次饱尝。 上一次和黑衣男子交手,被随意碾压后,她拼尽全力去修炼,她曾说过会保护相府,现在想想要是棕衣男子杀去相府,她未必能保护的了。 弱!太弱了!她前不久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要是弟弟们在此她一定能保护,可她现在却被打趴下,从来都只是她打趴别人,但在人类她什么都从头开始,在另一个世界被人类威胁被打倒,在这里因为修炼不够被打倒,她能保护吗?现在她拿什么保护,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弱不可堪!”此时此刻,她更加清楚自己的定位,她离强的高度还差很远。 遇强则强!不经受碾压打击难知还有多少攀爬空间,她从不言败,即使趴下也会站起来! 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那份还未送出的信件她想要撕毁,那个计划现在看来,有些操之过急,她原以为她一脚跨过隔阂,却不想是一脚踏入深渊,她必须要重做决定。 “滋滋——” 淌过绝望的执念,逆流,回淌心间,推着快要停止的气血倒流心间,血液流过碎裂的心脏,开裂的痕,渐渐愈合,撕心剧痛,快速消退。 冰霜面上流动的血液,被新一层冰霜覆盖,夹在冰层中流动,游丝的气息渐渐增强。 第450章 杀出绝境 误入人间仙境! “咔嚓——” 紧握的拳,骨制的骼,磨出坚冰碰撞声,流动的红光携着彻骨的寒,红光没入乌云,立即冰封,硬成冰块。 本该寿终正寝的云月,唰的一声挺身站起,白衣蹁跹,衣抉翻飞,脚下冰霜朝她身蔓延,她仿若吸收了寒冰精华,仿若冰人。 “你……你……你怎么还活着?”棕衣男子看着突然站起的云月,仿若见到厉鬼,失声尖叫,他明明记得碎了他的心脏的,没理由还可以活着! “你不是说我是妖怪?既然是妖怪,碎了心脏活过来,又有何奇!怪!”寒彻的眼,冷冽的语气,透出剔骨的冰。 棕衣男子有些胆颤的看着身躯冰封的云月,他是说过她妖怪,不过他概念中的妖怪异士,只是会用妖术巫术祸害人的那种存在,他说的妖怪是指异术,不是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心脏一碎想都不用想接下来一定是死,没有活着的可能。 棕衣男子恍惚间看见脚下正朝他蔓延来的红光,下意识的扫出掌风轰击,掌风触及红光,像是触碰到坚硬的东西那般,“碰”的一声,被回弹了回来。 回弹的掌风打原道回去,棕衣男子往上空高弹,弹开的掌风直直朝不远处的树林袭去。 “轰隆——” 化作锋利的掌刃,横切丛林千木百树,似浓烟的红光仿佛浸染了鲜血,在黑夜中极其的耀眼。 红光扑朔,拥簇袭身,黑暗的天,雷鸣阵阵。 棕衣男子攻击了无数次站在原地的云月,掌风裂心,倒下,再站起,重复数次,他已经意识到无法杀了云月。 “怪物!”棕衣男子冰冷的视线横切了云月,冷嗤一声,他双手快速挥舞,丛林四周呼出萧瑟的气息,化成焦炭的树,开出稠密的暗木色的花,娇嫩,嗜血,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怪物!别以为我杀不了你就拿你没办法!”棕衣男子双手用力一拍,乌云开出一个漩涡,他飞身一跃,厉声大喝,“流木极——” 狂乱的罡风忽然刮起,丛林斗转,转出一个巨大旋涡。 云月感受到强势的压力,她凌空几个踏步,悬在旋涡上空,危机关头,她下意识的两手合击,随后用力朝两边拉开。 “嗡——” 旋涡有过一阵涣散的迹象,几阵嗡鸣过后,旋涡逐渐消失。 “怎么可能!” 这小子怎么也会流木极! 棕衣男子眼睁睁的看着旋涡消失,瞳孔凝缩到极致,他再抬眼时发现旋涡又开始回旋,他想着是他刚刚看错没有多想。 “乖乖受死!”棕衣男子两掌再拍,正在调解双息的云月被卷入漩涡,她只听见最后几句嘲讽就失去意识,身体跟着旋涡消失不见。 棕衣男子手一挥,乌云闭合,消失不见,他冷冷的看着云月消失的方向,笑的嗜血,他静靠在最近的大树好一会,眸中疯狂的猩红才渐渐消退,理智也也渐渐恢复。 他沉重的呼吸几口气,不知不觉中他透支了过多体内,全身开始瘫软,他眼睛一闭很快就睡了下去。 消失的一卷乌云,穿过缭绕云雾缭绕,一个白色物体正朝着某处群山围绕的山谷,俯冲而下。 “磅——” 乌云冲入一座清澈的湖泊中,激起丈高的水浪。 “咳咳——”旋涡浮出水面,云月随波漂浮,好一会才恢复意识。 云月按着沉重的脑袋,摇摇晃晃的做起,她脑海中还在不停的回荡棕衣男子那些痛恨的话,她依旧不明白棕衣男子为何会那么痛恨异士,但她知道一定有很深沉的原因。 云月上了岸找个舒适的地方先缓口气,刚刚棕衣男子连续暴击,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修复好,云月抓着自己的衣摆,认真的看了看,这是她的衣服,她比谁都清楚能防御哪些攻击,但刚刚棕衣男子的攻击却对她有效,她不得不怀疑这件焕琉衣的真假性。 “是真的没错。”云月多次测试,焕琉衣依旧能完美的防御,她不得不相信是真的。 云月靠在大树上闭眼休憩,半个时辰后才起身查探周围的陌生环境,这里的空气极其纯净,她刚呼吸没多久,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她在四周漫无目的地走动打探,湖泊附近都是丛林,参天大树密密麻麻,郁郁葱翠,远处,无数座没入云层的山峦环绕,美景数不胜数。 湖泊西侧,是一片灵白雾气覆盖的花海,万紫千红的奇花异草,紧蹙绽放,花海中间,一座菱形花池,花池中间有一镂空浮雕圆台,花池汇聚着四周流向过来的清如甘露般的水珠。 花海的红紫尖端,仿若天端的赤金色圆盘,折出璀璨明亮的流光,熠熠生辉。 花海远端,黑影扑朔,数万声息交相浮动,云月探析到其中几抹气息,吓呆在原地,她回神之际,越过花池,快跑过去。 不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擎天巨山,山脚一座漆黑的长洞,云月站在洞口前,紧张到手心出汗,黑曜的眸面点燃一片千盏琉璃。 冷却凝固的血液因心中的激动和狂喜,渐渐消融,恢复常温,开始沸腾。 她仿佛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小世界。 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地方存在! 云月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狂喜,紧张的整理着自己褶皱的衣襟,像是要准备隆重登场。 “噔——噔——咻咻——” 一脚跨入,血液翻滚,再落一脚,血液沸腾,随后便是踩着激动快速冲入黑洞中,洞中漆黑一片,最远处的出口却无限光明。 “这是什么地方?”云月朝光亮的出口一路狂奔。 黑暗退去,抵达黑洞重点,云月站在另一端洞口,笑的灿烂,她的眼前景象与另一端相差甚远,那一端空无一人,这一端,人满为患。 眼前景象,宫阙殿宇,多如繁星,紧密相连,千桥百栈,连通四面八方,玉宇琼楼环绕远处几座山峰林立。 黑洞前面,一条灵白色街道,蔓延至百里之外,凉风浮动,聚集在角落里的云雾蒸腾萦绕而出,时而翻滚波动,时而薄弱消退。 大道上拥挤着无数威武雄壮,英姿飒爽的人群,认真看去,也有一些娇柔美丽的女子,还有一些中气十足的老人,还有一些可爱顽皮的孩子,他们友好的互相慰问,热情招呼,街道上堆集着许多商贩,热情的做着小本买卖,热情洋溢,他们都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云月看着街道上那些,激动到快要无法呼吸,她不是激动这一处似仙境的地方,她是激动她眼前的人。 这些人全部都是元气境界! 她以为元气境界毛鳞凤角,在这个地方竟然遍地都是,街道上的人与普通武者无异,但男女老少,皆是元气境界。 神奇的地方! 云月站在原地激动的看着他们,很想立即冲入人群融入他们,她扫视的视线一直停不下来,她不停的打量,不停的观察这个像仙境一样的地方。 大街上的人瞥见洞口的云月,脸上全都闪现震惊之色,几人朝着附近的人挥挥手,大街上的人像是听到呼唤那般,齐齐朝着洞口看去,所有人的视线刚刚触及,眼角皆闪过一抹复杂的余光。 众人摇头晃脑,你看我我看你,前头几人率先点头后,众人朝着洞口转身,全都热情洋溢朝云月招手呼喊。 “欢迎光临!人间仙境!” 上万道幼嫩,苍沉,沉厚,清脆的欢迎声,混为一道。 中气十足,响亮震撼,余音震响,荡在群山苍峦间,经久不息。 第451章 令人震惊的真实声音! 云月紧张握拳,清淡玉颜喜色波澜起伏,压抑的情绪瞬间转换。 “嗯!”云月朝着朝那群人招手,热烈的回应,一个简单回应灌入全数内息,充斥每个角落,余音浩荡,透人心魂。 好神奇!全部都是元气境界!竟然全部都是! 云月探析到无数人的气息,最惊奇的最后面的那些孩子,那些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已经是元气境界,老人的功力高到难以估量。 原来元气境界不是很少,只是在不同的地方生活。 云月快跑过去,不断的在人群中穿梭,她看到有个孩子,六七岁的年纪,却和她同一个重阶,她欢喜不已,激动的上前和他交流,孩童笑笑的礼貌回应却不多言,他买完手中的东西后急忙和云月辞行。 云月穿过北侧的栈道,周游了附近的玉宇琼楼,她每去一个地方,心中的喜悦就浓厚几分,她非常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空气,这里的山水花草她都喜欢。 “轰隆隆——” 云月站在一座宫阙前,张开双臂环抱着身前柔软的云雾,宫阙前有处高台,高不见顶端,宽约数丈,高台周身巨大符文盘旋缠绕,高台腰间,内镶一小楼台。 一名水绿衣男子,负手而立,遥望远方,他站在缭绕云雾里,那抹绿十分明显,不难捕捉到他的存在。 “咻——” 一抹雪白划过楼台,云月优雅旋身,单脚站在栏杆上。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云月在宫阙附近就已经察觉到这名水绿衣男子的存在,她探析不出这个男子的重阶,结合这个地方的其他人的元气阶层,推断这个男子的重阶远高于她,这个高台很像仙境的中心,这个楼台也只有一人,她猜想这个男子是这处仙境的主人或者重要管事之类的人物。 “主人?不是!”水绿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他的视线一直传达到远方,没有收回,也没有看向突然出现的云月。 “这个仙境是风雪国的哪个位置?好美的地方!”云月的视线随着男子看向的方向移动,好奇的问起这处仙境的所在地,她没有去过风雪国,不过书籍上记载的风雪国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么美的仙境,大概就是风雪国某个的地方吧。 “很美吗?”水绿衣男子收回视线,平静的看着好奇不已的云月,嘴角再次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嗯!好美的地方!”云月郑重的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这个地方好美,她很喜欢,这里的人全都是元气境界,一见他们,她体内的血就会沸腾。 战斗的念头不断升起,遇强则强,跟比自己强的人交手才能变得更强。 “是吗?”水绿衣男子的眸光流动苦涩的流光,意味深长的小声呢喃。 “那希望你可以永远喜欢这里。”水绿衣男子负在身后的手朝前探出,拂开凝聚而来的云雾,薄唇轻抿,勾出一抹苦涩的弧度,苦涩之深,深不见底,暗沉的视线,直向远方。 “嗯,这里是不是风雪国境内?”云月没有读取男子暗藏深意,权当他是在和她客套,她沉默一会后再次追问水绿衣男子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 “不是!”水绿衣男子快速回应,语气开始有了波动,似乎不想谈及这个问题。 “不是在风雪国?那这里是哪里?南翼国境内?”云月闻言不是风雪国,疑惑之余更加好奇,似乎没有哪个国家会能有如此神奇的地方才对。 水绿衣男子眸光一沉,转身朝向云月,复杂暗沉的凝视着她,眸中苦涩蕴含着难以触及的沧桑,负在身后的手,用力紧握,紧抿的唇微启,一字一句的咬出所在地,“龙!浩!国!”。 云月撞入那双苍厉的眸,触及到那苦涩的沧桑,身躯不自禁的猛颤一下,浓度极高的苦犹如苦河中涌出的苦水,在视线交接之际没入她的胸腔,让她感同身受其中苦涩。 这种苦涩她似曾相识,就在刚刚她已经体会过一次,那是在她遇见那个和她同一重阶的孩童时,那个孩童回应她很有礼貌,但他的笑很苦涩。 她不懂小小孩童为何要笑的如此苦,她觉得可能那个孩童心中有苦,可是她眼前的男子也笑的很苦涩,他们都好像不是真正的开心,他们在仙境一样的地方,但是一点都不开心。 “对不起!”云月收敛了笑意,先行道歉,她自己太过开心,没有顾虑到他人的感受,她不知道缘由,但若是她问的问题让他们苦涩,那就是她不礼。 “你是在想为何我和你之前看到的小孩都笑的如此苦涩?”水绿衣男子拨弄着身前的云雾,悠悠的问道。 云月双瞳一扩,难以置信的看着水绿衣男子,他竟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进来时,那些人应该都有欢迎你吧,和你说欢迎光临人间仙境之类的。”水绿衣男子削长的五指轻触云雾,时而轻划,时而轻点。 “嗯!他们都好热情!”云月想起刚刚欢迎她的那些人,展颜一笑,清淡的玉颜清冷的容颜流动着璀璨的流光,眸中千璃光泽湮灭这处仙境所有色彩。 “你想不想听他们真实的声音?”水绿衣男子悠悠的问道,手中动作没有停下,散开的云雾在他时候划动间渐渐凝聚成块, “真实的声音?”云月黑曜的眸频频闪动疑光,这句话让她听出那些人不是真的欢迎她的意思,但是她没有感觉他们的笑意假,他们是真的欢迎她。 “好。”云月虽然不解怎么听他们真实的声音,但刚刚水绿衣男子能知她心里所想,猜他大概有什么过人之处。 水绿衣男子听得云月的回应,嘴角的苦涩深了几分,他停下手中动作,沉默一会,汇集的云雾已经凝固成镜,他随手一勾,示意云月上前。 云月快步上前站立在水绿衣男子身旁,按照他的指示朝着身前的云镜看去,她看到了画面中的自己和那群大道上的人,看着他们热情的欢迎自己,齐齐的喊道:“欢迎光临,人间牢笼!” 人间牢笼!牢笼? 云月难以置信的看着镜中那群人,更加难以置信她刚刚所听到的话,他们的话仅有两字之差,意思却相差甚远,为何会是牢笼,为何这个仙境一样的地方会是牢笼。 “为何这仙境一样的地方会是牢笼?”水绿衣男子手点云镜,镜中画面散开,凝聚的云雾快速散开,恢复成雾。 “因为这就是牢笼!无法逃离的牢笼。”水绿衣男子在云月惊呆之际,眸光一沉,平直的声音硬沉几个幅度,不用细听也能清楚感觉到他是多么的痛苦,不甘,不快。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是牢笼?”她完全看不出这里会牢笼,这里明明就像仙境一样啊! “因为出不去,这里所有元气境界的武者都出不去,谁都出不去!这里就跟牢笼一样。”水绿衣男子苦涩的摇摇头,暗沉的眸染上薄薄雾气。 这里人都一样,他们的笑都一样,都是苦的,因为他们被困在牢笼里,困在出不去的牢笼里,没有自由,但他们每个人都渴望出去,都不愿意在这个看似仙境的地方多呆片刻,一刻都不想多留,但是他们都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是专门困他们的牢笼。 出不去? “出不去?你的重阶比我高,你也出不去?”云月震惊盯着黯然伤神的水绿衣男子,她难以相信她刚刚听到的,他们都出不去,这里那么多比她高重阶的人都出不去,那她又要怎么出去? “出不去的,谁都出不去,元气境界的武者基本都被困在这里,这里有三大尊主的阵法,谁都不可能出去。”水绿衣男子转身,遥望远方,苦涩的目光紧锁天端的赤金色圆轮,他想要一手触及,随太阳转动从而离这个牢笼。 第452章 异士与武者的战役 !隔阂真相 ! 云月从水绿衣男子话中听出他们所有人被困在此处的意思,竟然会有人能控制有所元气境界的武者,这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阎司说的被隐藏的地方难道就是指这里吗? “他们为什么要将元气境界的武者困在这里?”云月紧张的追问,他们都被困住出不去,她实力比他们还低,要出去就更难,她虽然喜欢这处地方,但若是被困在这里她绝对不要!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男子和其他人为何不开心。 没有了自由,再美的地方都像牢笼。 “你都已经是元气四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水绿衣男子稍感诧异的看着云月,毕竟几乎所有元气境界的武者都会知道他们被困的原因,云月这么问让他十分困惑。 “不知道!麻烦相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元气境界的武者要被困在这里?”云月快速回应,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她想知道,她隐约感觉他们被困的原因跟棕衣男子的痛恨有很大关联。 弈木渊在找阵法圈,阎司他们也在找隐藏的阵法圈,一直跟她信件来往的那个人也有提到隐藏的阵法圈。 他们在找的或许就是这个被三大尊主共同隐藏的仙境。 水绿衣男子扫了一眼云月,拨弄云雾的指收回,负在身后,略显严肃的看着云月。 “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是新来的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过去的事情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你此生都要待在这里了就对了,你不是说这里很美吗?那就好好享受吧!”水绿衣男子没有正面回应,只回的一记告诫。 “请和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愿待在这里,我要出去!”云月死死盯着水绿衣男子,严肃的追问,她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元气境界的武者全部困在这里,这一定有很沉重的原因。 水绿衣男子见云月如此执着,犹豫一会,还是和云月说了实情。 “外界的人都以为元气境界的人如毛鳞凤角,其实不是,龙浩国全民自幼尚武,元气境界虽然很难突破但还是会有很多天资高的人冲破的了,这里原本是人间仙境,元气境界武者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人以前可以自由出入外界,只要不伤及真气境界的武者和中低阶元气武者以及常人异士就相安无事,自从那场旷世大战结束后,这里就被封锁了,所有元气境界武者都被困在里面,再也不能出去外界!”水绿衣男子眸望远方,和云月娓娓道来关于这处人间仙境的过去。 “旷世大战?这又是什么?快说说。”云月听闻前面隐隐有些共鸣,她进来时就已经知道元气境界的武者不是少,而是在另一处地方生活而已,那个旷世大战挑动她的神经,让她变得异常敏感,仅凭这四个字她就能洞悉到那场大战跟旧协议有关,跟武者痛恨异士的缘由有关。 “千奇境之战!你没听说过吗?”水绿衣男子苦涩的道出心中最沉痛的一场大战,那场大战成了很多人心中永远的痛。 “你在想这场战争是否和异士有关?”水绿衣男子转身,暗沉的视线紧锁着沉思的云月,提及异士,语气明显急转。 云月心里咯噔一声,心跳慢了半拍,她都差点忘了眼前的水绿衣男子好像可以知道人的心里想什么,她刚刚听闻大战不知为何就联想到了异士,可能棕衣男子对异士的反应,让她感觉他对异士的仇视带着深恶痛绝的恨,猜想异士和武者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所以才会导致如今对立的格局。 云月明显感觉出水绿衣男子对异士也有微妙的态度,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若是她在这里站异士的立场,怕是会遭受数万元气武者的攻击,她必须要谨慎定夺,不能鲁莽行事。 “当然,有关,我们这些元气武者被封锁在这里,可以说是拜异士所赐,怎么会无关!”水绿衣男子艰难的扯起一抹苦涩的笑,负在身后的紧握的手,青筋已经乍现。 “千奇境那个地方很远,异士和武者都不能过去,因为那里基本都是常人,即使过去也不能在那里生事,但偏偏那群高阶异士就去了。” “高阶异士?” “异士也有分中高低阶层,高阶异士就相当于武者的元气境界,那群高阶异士去了千奇境,和里面的人大战,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打不赢那些弱不禁风的常人,那些高阶异士动用异术将仙境中的所有元气境界武者都调去千奇境,那时候某个地方刚好也爆发大战,于是就全打起来了,我们都没有参与那场大战,但是千奇境的尊主发怒,要其余两大尊主处置参战的武者和异士,否则那位尊主就撤下千奇境派人人出过来血洗屠杀,所以两大尊主都和那位尊主签订了协议,将参战的武者和异士都控制在各自的区域里,那群高阶异士被困在凡仙殿,而我们就被困在这个牢笼里。” 水绿衣男子望着遥远的太阳,眼眶开始湿润,其中暗含的太多悲痛渐渐浮现,痛到难以言明。 那场战争他们没有一个人出手,却要一同受罚,一同被剥夺自由,他们谁会甘心。 云月知道触及到他的伤心之处,她无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渡去她那微不足道的安抚。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异士和武者之间会有如此沉重的瓜葛,这些武者都很无辜,他们只是被牵连,所以他们都不甘,所以才会痛恨牵连他们的异士。 “你知道外面的武者为何会如此痛恨异士吗?你不会知道的,这里的人以前虽然也住在这里,但每人在外面都各自有家庭,我们的亲人虽然不能进来,但是我们可以自由进出,可以自由相聚,一直都过的很开心幸福,仙境里的武者外界的人不知,只要各自的家人知晓,那些家人知道我们被封锁在这里,找尊主求情将我们放出来, 本来那场战役我们都没有出手,不应该受罚,尊主暗中开了那个黑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我们自由进出,那个时候我们都趁机逃了出去,回到各自的家庭,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才过了不久,几个高阶异士也从凡仙殿里逃了出来,他们认出我们其中的一些人,他们去找他们的尊主将被困的其他高阶异士都放出来,他们尊主不肯,他们又将仙境里的所有人都带去千奇境的尊主那里,说我们尊主违约,千奇境尊主让尊主在我们身上都打上控印才肯让我们回去,最后我们又倒回这里,再也没有出过外面,再也没有见过我们的家人, 我们永远都锁在这个牢笼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异士所赐,这里的人都痛恨异士,外面的家人更加怨恨异士,若不是他们动用异术将我们牵着进去,我们就不会被剥夺自,由的困在这里,龙浩的武者大部分都不喜欢异士,但在那之前只是不喜欢和排斥,那场大战后,凡仙殿的人找来千奇境的人封锁仙境,这里彻底变成牢笼,很多武者的家人见不到我们才对异士深恶痛绝……。” 水绿衣男子一口气和云月讲了很长很长的过去那些事情,他的记忆也陷入遥远的小时候,他都快要自己被封锁在这里多少年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七八岁那年从千奇境回来后就没有出过外面,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母,还有许多重要的人他都快忘了模样。 云月静静听完水绿衣男子的讲述,点点滴滴的刺痛累计成伤。 她此时有点了解棕衣男子为何会说异士就该死,这话或许有些偏激,但他也是大战的受害者,他可能也有家人被困在这里,所以才会这么极端。 因为那群异士牵连,导致他和重要的人分隔,再也无法见面,或许,里面还有很多很多她所不知道的缘由,悲痛的缘由,所以他才会那么想杀了她。 第453章 没有控印 打了一架 ! 云月拍了拍水绿衣男子的后背,她知道此时无论她说什么都难以安抚的了他悲痛的心,她知道他所悲痛的是他失去自由,无法再见他的家人,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家人的字眼,她知道他在外界也有在等他的家人存在,分隔这么多年,其中的悲痛又其实三言两语能安抚得了。 “真的没有机会出去了吗?”云月沉默一会,似是染上了水绿衣男子的悲痛,美眸也渐渐暗沉起来,此时的氛围极度压抑,虽然她从水绿衣男子的讲述中清楚知道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她不想困在这里,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她不能停在这里止步不前,但凡有一丝机会,她都要去尝试。 “没有的,要是能出去,我们早就出去了,这里有三重阵法圈,谁都无法破开,都出不去的,而且我们身上都有控印,出去了也会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后果很严重。”水绿衣男子客气的打击云月,谁都想出去,但是他们都无路可走。 “控印?这又是什么。”云月两次听到控印,不由得好奇起来的。 “是这个,这个是千奇境尊主让尊主给我们打上的,就是防止我们从仙境里逃走,这里的人都有。”水绿衣男子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位置,胸口处印着一个苍劲有力的龙爪。 “都有?只要进来的都有吗?”云月认真的看了一眼水绿衣男子胸口处的爪子,感觉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她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快速转身背对着水绿衣男子扯开自己的衣襟,细看心口处,待望见那片光洁空白,她才低低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 “你没有?你没有控印?”水绿衣男子似是听到云月侥幸的感叹声,双眼瞪的圆溜溜,怎么可能会没有?无论是以前还是新进入仙境的武者都会有控印,因为这也是千奇境尊主要求的,他怎么会没有? “嗯,我没有!”云月也觉得很稀奇,但她看了好几遍真的没看到爪子的踪影。 “不可能的,我看看。”水绿衣男子难以置信的上前,作势要拉开云月衣襟。 “呵——” 云月一个激灵,快速后退一手挡前,躲避男子的拉扯,她虽然此时男子扮相,但她不喜欢除了阎司以外的陌生男子靠太近,这也算是本能反应。 “不用看了,真的没有,我自己看的很清楚!”云月背过身去快速整理好衣襟,和水绿衣男子隔着一大段距离,面沉声稳的强调。 水绿衣男子见云月过激的反应,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快速收回暂停在空中手,别在身后,不再上前。 “真是奇怪,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是被尊主送进来的吗?”水绿衣男子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仙境里没有控印的人怕是这么多年来只有云月一人。 “我是无意间进来的,运气吧,这个地方被隐藏的那么深,你们尊主恐怕都找不到,他要是能找到早就带你们出去。” “找不到?呵呵——尊主怎么可能找不到,他只是不想理我们而已,是我们让他失望了。” “没有的事,这个地方真的很难找,很多人都在找,但是一直找不到。” “那你又怎么能够找到这里?” “可能是运气好吧。”云月戳了戳云雾,笑嘻嘻的回道。 “是吗?靠运气,既然这里那么难找,我们应该都被放弃了吧,被当做不存,被遗忘。”水绿衣男子手肘抵着栏杆,哀伤的感叹。 “才没有的事呢,你们的尊主在找,很多人都在找,你们没有被遗忘,泠泠……。”云月轻拍男子的肩膀,眉目含笑的鼓励,期间不小心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男子怔愣片刻,惊恐的回头看云月,颤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云月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急忙圆了回来,“我没叫你,我是说你一表人才,威风凛凛,是在夸你,总之你不要这么绝望,你没有被遗忘就对。” “不对!你刚刚有叫我,你叫我泠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究竟是谁?既然尊主都找不到这里,你更加不可能进来,到底是谁送你进来的?”男子面对云月,势必要问个究竟。 云月见糊弄不了男子,只好顺势接话,“好吧,的确有人送我进来。” “那人有什么样的特征?明显的特征?”水绿衣男子听到送,下意识的以为云月被他们尊主送进来,不过他见云月如此敷衍也推测出另一种可能。 “明显的特征?没感觉有什么明显特征,长得挺清秀的,功力也挺高的,穿着棕色衣服,说话听起来很不舒服。”云月简单概括下棕衣男子的特征,评价没有带主观意见,可以说十分中肯。 “那不是尊主!你说实话!”水绿衣男子听前面的特征就已经知道不是他们尊主,由此一来就只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被另一个答应会进来救他的人送进来,除此之外,不会再有懂阵法的人知道他的小名。 “你是被那个棕衣男子送进来的?怎么送?他是怎么送你进来的?”水绿衣男子回想起棕衣,两眼顿时发亮,他紧张的抓着栏杆,不安的追问。 “怎么送?不清楚,我只看到他弄了几下乌云,然后我被卷入乌云里然后掉落在黑洞那端的湖里,穿过黑洞就到这里来了。”云月回想下当时的情景,如实的和水绿衣男子说起。 乌云!该不会!!! “你看见那个乌云时,有没有感觉周围的树木什么都怪怪的,会动之类的,总是就是很奇怪,木头啊树木啊都很奇怪的感觉,有没有,会不会?”水绿衣男子的美好预感忽然窜起,他越听云月的描述越紧张,满脸喜色,清晰可见。 “嗯,要说起来的确是挺奇怪的,他当时在我上面挡着没怎么发现,你这么一说,那些树木好像会漂浮,还有……。”云月思绪流转,捕捉到所有关于树木的画面,她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棕衣男子身上,都没怎么注意到周围的树木,被这么一提醒,很快发觉树木的异常。 呃!!! 水绿衣男子额角狠狠的抽搐一下,苦涩的眸光被震惊占据,他再看着云月时,面色有着微妙的变化。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当时和那个棕衣男子在……在做什么?”水绿衣男子怯怯的看着云月,呼吸起伏不稳的问道。 “没干什么,打了一架!”云月风轻云淡的将不久前的事情简单概括一下。 “打架?你和木……你和那个男子打架了?真的?”水绿衣男子听到打一架,整个心都在抽抽,仙境的人比云月功力高的人多的是,但是绝对没有一人敢对那个棕衣男子出手,准确来说是没人敢对能让树木变得奇怪的人群出手,而云月却说和那名男子干架,这话听在水绿衣男子耳中就像出大事一样。 “嗯,打了。”云月一本正经的承认,但从男子的反应她已经知道他们认识,但更稀奇的是云月也跟男子认识,三人的立场有些奇怪,云月也没有明说。 “打了!那……那个棕衣男子他没有事吧?他没受伤吧?你没把他打伤吧?”水绿衣男子拢在袖中的手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水珠,十分紧张。 “没有,他没事,被打伤的是我。”云月感觉水绿衣男子好像很紧张棕衣男子,语气淡淡的概括战果。 “太好了!”水绿衣男子听闻棕衣男子没事,心生一颤,失声惊呼。 太好了? 云月的心被那句太好了猛扎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她可不止受伤,差点被打死,还太好了?早知道这样就不答应紫樱那些事,这人找的真戳心! 第454章 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打架嘛,受伤在所难免,我是说你虽然受伤,但是你现在没什么事,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水绿衣男子接受到云月那微眯的眼色,意识到刚刚自己失态,他快速上前,拱手讨好的解释他那句太好了真实意思。 云月半眯的美眸闪出缕缕幽光,明显就是关心那个棕衣男子,听到他没事才说太好了,竟然还好意思瞎掰。 “你认识那个棕衣男子?”云月跳过刚刚扎心的话题,追问重点,水绿衣男子如此反应还察觉不出这点,她的眼睛耳朵也算白长了。 “不……不认识,我从小就困在这里了,怎么会认识外面的人,那个什么棕衣男子,我不认识。”水绿衣男子摆摆手,眸光左躲右闪的摇头否认。 “不认识!”云月清淡的玉唇勾起浅浅的弧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还好你不认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我们两人打到最后,我不小心下手过重,将他打的鼻青脸肿,赏了他几个重拳,让他吐血不止,还……。”云月退后了几步,慢条斯理的扬起沾着些许血渍的指甲,慢吞吞的擦拭起来。 “你太过分了,打个架而已,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水绿衣男子听到云月打伤棕衣男子,呼吸一紧,上前大力的抓着云月的双肩,用力的摇了摇,怒气暗生疯狂训斥。 “你不是说打架受伤在所难免吗?我受伤在所难免,他受伤当然也在所难免,你不是说不认识那个棕衣男子吗?为何如此紧张!”云月用推开过于激动的水绿衣男子,再次退后几步,保持一段距离,她平静的吹了吹指甲刮下的血渍,意味深长的强调紧张二字。 “我……我哪里有紧张,我又不认识,只是打个架而已,斯文一点就好,干嘛要下那么重的手,你伤他,他也会伤你的,所以不要下手太重,这……这是为你好!”水绿衣男子快速负手转身,一本正经的讲起打架斗殴的危害,全程劝诫云月以后要打架斯文一点打,最好是谁都不会受伤的那种打架最好。 “哦!还真是要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好好记着的,斯文点打是吧!好,那下!次!一定会好好斯文。”云月嘴角的清淡笑意扣入些许狡黠,棕衣男子那种令她不快的说话方式,她拈手即来,用的非常熟练且恰到好处。 “下次!还要有下次?不要下次,打架不好的,不要打架,你看你也受伤了,打架多不好,所以不要打了。”水绿衣男子听到下次紧张的转身,苦口佛心的劝说,眸光开始畏畏缩缩,没有无处安放,十足的心虚。 “嗯,打架的确不好!”云月浅笑一下,接下水绿衣男子的劝告,意味深长的点头。 “对的,打架不好的,以后不要打架!”水绿衣男子见云月听取劝告,趁势郑重的补充再次告诫。 “那你告诉我那个棕衣男子到底是谁?”云月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唇边的笑意不减一丝一毫。 “我不知道,我都没出过外界,我怎么会认识什么棕衣男子。”水绿衣男子见云月又绕回这个问题,面色一正半转身,眸朝远方严肃的回道。 “哦!这样啊,那下次见到他时,好好揍他一顿,相信他会告诉我他是谁的,顺便见一次揍!一次。”云月慢条斯理的捧着身前的云雾,揉了揉,捏了捏,说的很是随意。 “不行,不能打架!你不是说不打架的吗?”水绿衣男子回头轻吼了几句,负在身后的手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他顿了一会,想起了什么,小声的提醒道:“你要打他也打不到,你出不去,不可能见得到他。” “那可不一定呢!你看我不就是被他送进来的,我是跟他打赌才和他打架的,我想去个美丽的地方,他说他可以送,前提是我能赢得了他,所以我们才打架的,他能送我进来,当然可以送我出去!以后多的是机会见!面!”云月揉着云雾,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那一丝玩笑之意都没有的面色看得男子快要窒息。 “不可能的,不可能出去,他不可能有这种能力的,要是能送的出去,他早就送我……。”水绿衣男子没有被忽悠过去,牢笼是怎样的存在他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偶尔也会有运气好的进来这里,但是没有一个能出的去,因为这里不仅又三重阵法,还有机关重重的黑洞,这是个无法逃离的牢笼。 “要是能送的出去他早就送你出去是吗?你不是说你不认识那个棕衣男子吗?为何他会送你出去?我可没看出他有大慈大悲的心肠,他那种人绝不会帮不认识的人。”云月颠了颠手中的云球,萃取了棕衣男子欠揍的说话方式,举一反三,超长发挥出一套接一套的套话水准。 “我是瞎说的,他会送你出去,我又在这里,顺便……顺便送总可以吧!”水绿衣男子的思路完全被打乱,开始语无伦次,答非所问,他退后了几步和云月一样玩起云雾来,垂低的眸光抖抖颤颤,早已经将他真实的心思出卖的一干二净。 云月静静的凝视男子的眼睛,认真的观察着水绿衣男子的所有小动作,恍然间察觉出了什么。 “顺便?我想他不会顺便送你的,他要是送也只会送我一!人!”云月隔了一会,继续捏着手中的云雾,悠悠的接话。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水绿衣男子手中云雾用力一捏,刚刚捏好的形状顿时变形。 “什么意思?我说要去美丽的地方他就送我来了,虽然我们是打了一架,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骂是什么?打是什么来的?”云月捏着云雾,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再次聚拢云雾开捏的水绿衣男子,自行脑补了云月话尾那句话,心跳漏了半拍,咔嚓一声,手中云雾顿时被捏碎。 “你……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水绿衣男子抓着楼台前的栏杆,稍一用力,捏凹出几个深痕。 “关系?这个很不好说呢!”云月戳了戳手中半成形的云雾,余光瞥了那处被捏凹的栏杆,在水绿衣男子看不见的角度,扯了扯嘴角,微妙的笑意,一闪而过,她托腮朝前望,美眸轻眨,很是苦恼。 “关系……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水绿衣男子再次抓起一团云雾,心不在焉的捏了捏。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关系,就是经常在一起做这样那样的事,你说这种关系算什么关系?”云月随手抓起新的云雾,夹在两指间,揉了揉,说的苦恼且漫不经心。 经常!这样那样的事! “咔嚓——” 水绿衣男子捕捉到云月话中的迷之重点,思绪一飘忽,捏云雾的手一滑动,拍在栏杆上,栏杆应声开裂,快要脱节。 “什么……这样那样的事?”水绿衣男子双手朝前一捧,将身前的云雾紧紧的捧在怀里,手腕一转,没入云雾,紧紧的捏了捏,面色不改,好似不在意。 “这个嘛!不太好说,毕竟这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事,还是不说的好。”云月捏着云雾,很是为难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面色沉重,一副不想提及这个话题,非常难以启齿的模样。 “没关系,我不会说的,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放心的说。”水绿衣男子见云月不想开口,抱着云雾快步走上前去,信誓旦旦的保证。 “两个男的扑在一起还能有什么事,不用说太明白你应该也懂的吧!”云月嘴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回的很是和善。 第455章 和他做了这样那样的事! 扑! 水绿衣男子看到云月那抹蜜汁般的微笑,那个迷一样的扑字,晃过他的耳畔,直接将他石化。 “你们真的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水绿衣男子心生一颤,快速转身,移开视线,用力的捏了捏掌中的云雾,一怀的云雾,仅在片刻全都被捏成碎雾。 “嗯,他说我伺候的比他那两百多个男宠还好!”云月继续捏着云雾,开始新一轮的胡说八道。 伺候!两百多个男宠! 水绿衣男子耳边震荡着两句魔音,暗中涌动的气息没控制好,就地轰散,云月早有准备的划出壁障圈住自己,免除一击,不过她的壁障瞬间被那厚重的冲击震裂,也可见水绿衣男子的功力高出云月不止一些。 “真的?你……你伺候?他……他有……有……两百多个男宠?”水绿衣男子冲到云月身前,抓着她的双臂用力的摇了摇,晃了晃,云月瞬间被摇的头目晕眩,没摇两下,她快要找不着北。 “停……住……住手……。”云月晕眩间死命喊停,水绿衣男子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立即松手,他死死的抱紧自己,压制过激的情绪。 云月靠在栏杆歇了一会了才找着方向,淳泠给她渡了一些元气,片刻后恢复如常。 “开玩笑的,我才没有伺候过他!”云月捡起掉落在地的云团,慢悠悠的起身,继续捏着云团。 水绿衣男子听到云月,不露声色的松了一口气,云月余光瞥向神色缓和如常,捏起云雾的水绿衣男子,清淡的玉唇轻抿,抿出迷离的弧度。 “我是绝对没有伺候过他,至于那两百多个男宠有没有伺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是传闻,有真!有假!”云月捏着云雾慢悠悠的补充一句。 “咔嚓——” 水绿衣男子听到两百多个男宠时,捏到一半的云团再次碎成散雾。 “不过,你都不认识那个棕衣男子,传闻真假也不重要,对!吧?”云月赶在水绿衣男子说话前,和善看着他,抢先插话,和善的笑了笑。 “当……当然……与……与我何干!”水绿衣男子用力的拧了拧身前的云雾,边说边重重的拍了拍,暗淡无关的眸,一瞬间氤氲出薄薄的水雾。 “嗯,与你无关就好,还有一点我一直都觉得挺奇怪的,他的那两百多个男宠好像都是清一色水绿色衣服,好像是哪种呢?啊!对了,就是你身上这种,就是这种白色,不知他对这个颜色是不是有什么偏!好!”云月停下捏团,托腮沉思,说道一半,很惊奇的拉起水绿衣男子的衣摆,和善的笑道。 水绿衣男子在此被那男宠的字眼魔去了思绪,他皓齿紧咬,薄薄的红唇上咬出深深的痕,他抽回云月手中的衣摆,冷断决然。 “那也与我无关!”水绿衣男子掩下眸中浓厚一层的水雾,面色凛然,用力的掐了掐身前刚刚做好的某个会调控乌云的男孩的云团,指尖已经聚起浑厚内息,却一直没有触碰到云团。 水绿衣男子手中云团明显是某个男子孩童时模样,云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某个对她下手过狠,碎了她心脏的男子的无形回敬也点到为止。 “好了,开玩笑的,我跟那个棕衣男子不是很熟,他有没有扑过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云月上前郑重的安抚道。 “我又不认识,有没有扑都与我无关!”水绿衣男子戳了戳手中的男孩模型的云团,说的很不在意,仿佛正与他无关。 “哦!这样啊!还真是遗憾呢!那个棕衣男子托我来这里找个人,然后带出去的,他送的太快,没怎么说细节,我只听到泠泠和什么性别不明之类的,我以为是你呢!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另外找找吧。”云月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话落,叹着长气转身欲走。 “等一下!”水绿衣男子听到找字,心生一紧,身形快闪拦在云月身前。 “带……带我出去!”水绿衣男子紧了紧手中的云团,眸光垂低,不敢看向云月,小声的请求。 “不行,我能力有限,只能带一人,你又不认识那个棕衣男子,那就不是他所托之人,我不能带你走的。”云月很是抱歉的摇摇头,话落绕过水绿衣男子继续往前走。 水绿衣男子踌躇原地一会,牙关紧咬,大有豁出去之势,身形一闪,再次拦在云月身前,小声的呢喃到:“我……我认识!” 那弱如蚊音的话拂过云月的耳畔,隐约听到一丁半点,云月笑笑的看着面色复杂的水绿衣男子,一手放在耳朵旁做侧听状,疑惑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水绿衣男子摩挲着手中的云团,眸光抬起又迅速垂低,沉默了好一会,深呼吸一口气,以常音回道:“我认识!” “哦!原来你认识啊!那你早说嘛!”云月一脸诧异的看着面闪些许红晕的水绿衣男子,随后笑的很是善意。 “真的……真的可以出去……?”水绿衣男子跳过那个让他无所适从的话题,扯回到重点,虽然云月是被那个棕衣男子送进来,但是他依旧担心出不去,因为这是他们尊主设下的牢笼,要是有那么容易出去,他早就被带出去,根本不用等到十多年后的今天。 “先别急,我要先确认,要是带错人就麻烦了。” “不会错的,奚祤肯定是让你进来带我的,我就是淳泠。”水绿衣男子难为情的卷着衣摆,小声的嘟囔 “那也不能证明,我要带的是泠泠,性别不明的泠泠,请问你是性别不明吗?”云月明知故问的询问,那一脸茫然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淳泠羞红了脸,犹豫不决,这个回应是他今生最难回答的问题。 “不回答就不是了。”云月转身,淳泠心生一紧,实话脱口而出,“是!我是!” 云月假装没听到,竖起耳朵大声问道:“你是什么?没听清。” 淳泠咬咬牙,颤颤巍巍的挤出实话,“我是性别不明的泠泠!” “哦,这样啊,那就对了,跟我走吧。”云月眯眼一笑,大气的招呼淳泠跟上。 “真的能出去吗?”淳泠抓着云月的衣摆,十分紧张的跟着。 “你若信得过我,自然是可以!”云月自信的笑了笑,清淡的眉心闪动着独属于她的乐观。 “信!”淳泠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他信,虽然他不知云月有何本领能够冲出牢笼,但是他莫名奇妙的就信了。 大概,他是中邪了吧。 “既然信,那就走吧,时候不早了,赶紧出发。”云月收好刚刚做好的云团,身形一闪,回到最近的宫殿,两人在楼宇间穿梭,很快去到了白色大道。 淳泠也一路上都十分激动,被困了十多年,突然能够自由,他的心情顿时澎湃不已,要不是云月说只能带一个人,他肯定要去奔走相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又想过能出去,不过他想的时间是在几十年后,他以为还要等很久,却不想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 他以为他早就被遗忘,事实上却没有,还有人记得他。 云月走动间回头看着笑得不再苦涩的淳泠,美眸泛起明亮的涟漪。 棕衣男子对她下了杀手,碎了她心脏,毫不留情的置她于死地,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帮他,她知道他痛恨异士的原因,因为那场异士挑起的战役让他重要的人受了牵连,两人分隔两地,一分就是十多年,在他的概念里是永远分隔,所以才有了血海深仇的痛恨。 棕衣男子没有拜托她带这个淳泠出去,但是她主动帮,虽然更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棕衣男子,但却也打从心底为他考虑,她没有和淳泠说起当时的真实情况,对于人类的是非恩怨,她只想少一点十一点,棕衣男子这么痛恨异士,仙境里的其他武者的家人肯定也很痛恨异士。 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在这里,用尽一切手段她都要出去。 若是异士和武者之间隔着沟壑的鸿沟,她所做的事微不足道,对那处鸿沟没有多少作用,那她就一点一点的填补,总有填补完整的一天,若是什么都不做,那处鸿沟永远都是开裂。 棕衣男子带给她游离生死的打击,却某种程度上让云月清楚的认识到目前的处境,若她没有被棕衣男子送来这处仙境,她怕是永远都难以理解异士和武者之间究竟有怎样的隔阂。 这一天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对她有着重要意义。 所有人都觉得难以逃出牢笼,她要做的就是带给他们希望,她必须要带个头。 她曾在某封信件上,坚定的写下她要改变异士和武者格局的誓言,她如今所做一切若还不够,那就继续部署,继续计划,一步步带动那些势力攀上有影响力的高度。 若是被困牢笼就停下脚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她绝对不会被困,无论前方有怎样的艰难险阻。 她只有一个决定,冲! 云月和淳泠,辗转一番最后来到进来时的那个黑洞。 “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淳泠疑惑的看着云月,他没有看向身前的黑洞,因为他完全没有想过从黑洞出去,自然也没有以为云月是这么想,黑洞是最大的绝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出去啊!不然呢!”云月眸光凝聚成点,随意在漆黑的洞内扫动。 淳泠听到云月真是要从黑洞出去,刚刚亮起希望曙光的眸子,顿时又暗沉下去。 “没用的,这里出不去的!”淳泠摩挲着掌中云团,平直的语气渐渐起伏着深沉的苦涩。 “你怎么知道?你试过了?能从这里进的来,自然出的去。”云月站在原地跳了跳,弯了弯腰,开始活动起筋骨来,前方一道长长的黑暗路途,她直接无视,她视线所定格的位置,是洞口另一端远到只能看出一点的亮芒。 “我没有试过,不过有人试过,出不去的,你不用试了,只会让自己受伤。”淳泠走到云月身前摇了摇手,勾去她的注意力,随后郑重的阻拦。 “别人不行,又不代表我不行。”云月抖擞着肩膀,说的很是自信,深渊绝境她遇的多了,要是每次遇到个困境就想着不行,试都不试,那她早就死了不止百千次,上万次都有了。 “要出去就不要啰嗦,我不会骗你,也不会害你,拿去,穿上。”云月解开焕琉衣,凌空一掀,大方的披在淳泠身上,她原地快弹了几下,将身体机能激发到熟练掌控的状态。 “这里面有千奇境尊主设下的机关,真的出不去的,你真的不用试了。”淳泠从肩上抽下外衣,拿在手里没有打量,他看着云月欲言又止,心里酝酿好许多逃脱失败的例子,准备再劝说云月。 “嗯,知道,一共一百九十六种机关,四十五处陷阱,二十三条死道,十九种剧毒暗器。”云月挥了挥手臂,拉了拉筋骨,将里面的机关情况讲解的非常详细。 第456章 勇闯黑洞!陷阱太深! “呃——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机关情况?”淳泠蹲下身子惊愕的看着语出惊人的云月,这里面的机关情况只有去过里面重伤出来的几位勇者才知道个冰山一角的情况,而云月却可以说出完整机关情况,这着实令人震惊。 “我来时有经过这个黑洞!”云月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继续热身,不多理会。 她向来谨慎,进入乌漆嘛黑的黑洞,她全程都是在戒备,不知不觉中也就记下了黑洞的情况,她进来时那些机关没有一点动静,她当时就猜想着可能没有达到什么条件才会发射,路上他听淳泠的说起过黑洞从而知道那些机关只有在出去时才会发动。 “这是焕琉衣,足够挡那些机关,要出去就快把衣服穿上,穿紧点!”云月在淳泠开口前,抢先命令,现在时间紧迫,必须要抓紧时间,若是太晚回去,很多人都会担心,她必须要快点出去。 “焕琉衣?这个?玉面帝师的那个焕琉衣?”淳泠惊愕的摸了摸看似普通的白衣,他虽然被封锁在这里多年,但是焕琉衣的存在他早有耳闻。 云月再次听到耳熟的话没有像之前那样恼火,能保得住他们的人,借用一件焕琉衣也不算什么,即使世人都认为是玉面帝师的,她也无所谓。 “你再啰嗦,我就不带你出去!”云月热完身后走到淳泠面前,沉声命令,她最不喜欢这种拖拖拉拉,都说相信她,就不应该废话。 “好好,我穿,我穿!”淳泠不敢再多言立即将衣服穿好,他虽诧异焕琉衣在云月手上,不过他随意测试后完全相信是真的。 “那你呢!你没有焕琉衣,要怎么办呀?”淳泠恍然间想到云月没有焕琉衣,十分的紧张,他没有从她身上找到另外能防御攻击的东西,以为云月是要留在这里送他出去。 若是如此他良心难安,也不想接受这种过重的送法。 “我自有办法,你给我听清楚了,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要取下焕琉衣,记清楚!”云月严肃的提醒,话落之际立即帮淳泠在焕琉衣上打了个死结。 “好,我知道了。”淳泠虽然不知道云月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云月说的如此严肃,他也只能听从指示。 云月上前几步,气势凛凛的站在黑洞中间,锐利的视线快速扫动后她深呼吸几口气。 “走!”云月叫淳泠上前示意跟着她走。 “咻——” “轰隆隆——” 两抹身影冲入黑洞,侧漏的元气气息被洞内阴冷的湿气触及,一阵巨大轰鸣炸响,整个黑洞抖动了半晌,漆黑的洞内亮起微弱的光,镶入墙壁内的机关全数破强而出。 一抹黑曜的视线快速扫动,白影凌空跳起,快速闪到右上角方位,另一抹白影,紧跟而去。 “咻咻咻——” “右前方方形那块砖!” 数十毒箭齐发,游龙般破空而来,云月促声一闪,匍匐身子时,示意淳泠去她所说的方位。 淳泠见毒箭袭来,下意识扫出掌风相挡,待他听清云月的话,刚做出反应时,毒箭已经朝他照面而来。 “退后——” “咚——” 云月用力一拍地面,借力快速弹起身子,朝着淳泠扑去。 “噗嗤——” 毒箭被慌乱脱手而出的掌风挡去了一些,侧边袭来的三只毒箭正中云月手臂,利刃穿肉,剧毒渗入血液,急速蔓延。 云月拉着淳泠倒在不远处的方砖上,在弦上的其余毒箭没有了动静时才一把抓住箭柄。 “嘶——” 她尚未用力,剧毒已经遍布全身,痛的倒吸几口凉气。 “公子!”淳泠自责的半跪在一旁,伸手触碰毒箭,要是他反应再快一点就不会……。 “没事!等下集中精神,你有焕琉衣,不用去挡攻击,按我……按我说的走就行!”云月打开淳泠的手,没有管手臂上的箭而是镇定的聚起混乱的气息,也没有责怪淳泠。 剧毒遍体,白皙的玉颜只能寻得一片青紫,微弱的光亮下,一袭能看出嘴唇的惨白程度。 “噗嗤——噗嗤——噗嗤——” 云月牙关咬紧,一口气将三只毒箭连续拔出,黑色的血液狂喷,顶起轻薄的白衣,很快染成一大片黑渍。 淳泠每看一箭被硬生生拔出,心就狂戳一下,那种剧痛他完全不敢承受,他却连累要救他的公子,连中三箭。 云月重重几个呼吸,没有管手臂上的伤势,这点小伤在那个世界简直是小菜一碟,才三箭而已,多来数十箭穿身,她都完全能挺得住。 “没事!继续走!”云月望向远处的光芒,双拳紧握加速心尖逆流的血液流动,很快她皮肤上的青紫消失不见,她擦掉嘴角溢出的黑血,眸望前方,不多停留。 “公子,这个焕琉衣给你!”淳泠实在难承其重,他们才刚刚跨出一步而已,云月就已经受伤,他已经记得路线,他可以安全的倒回去,他决定不出去。 “别忘了我刚刚说了什么!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往前走,想要自由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进来前就要做好该有的觉悟!”云月重重的扇开淳泠解系带的手,严厉的告诫。 “听着!前面有两个相连的陷阱,你从左边过去,你会掉下去,你有焕琉衣在身,不会有任何事,掉下去就不要挣扎,待在陷阱里不要动,记住不要动,不要碰陷阱周围的任何东西,走!”云月指着不远处地面平整到完美的一处平地,气喘吁吁的指示。 “好!”淳泠不再多话,有人如此帮他,他再不做好觉悟的确不配去拥有他一直渴望的自由,他不会再回头。 前方任何陷阱,他都走。 “啊——” 这个陷阱太深了吧! 淳泠一鼓作气的踩在那个陷阱,平整的地面瞬间开出一个洞口,淳泠做好下降的准备,却没想到高空坠落都坠了很久,等他掉到底时,有焕琉衣袭身的他都摔的屁股开花。 要是没有焕琉衣相护,这样掉下去,怕是要变成肉酱了。 云月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块不规则的岩石上,犹豫一会后,扫出微弱指风打在岩石上。 “磅——” 岩石瞬间炸裂,余波冲击在身后的石壁,石壁顿时伸出长宽各一米的石块,石块里插着数十跟长管。 “滴滴——噗噗——” 长管滴滴几声,流出许多黑色液体,流没多久,石壁里开始一阵阵轰鸣抖动,长管里的黑色液体噗噗几声,泊泊而出,眨眼长管聚合成一,黑色液体如激流般从石壁里涌出。 “啊——公子,有什么东西滴下来了!”陷阱里的淳泠仰头大声喊。 “不用管它,剧毒而已!”云月站在原地,掏出之前好的云团,慢悠悠的用指甲雕刻,漫不经心的朝着陷阱方位回了一句。 “哦!原来是剧毒啊!”淳泠听得那让人安心的语气,没有多想,先歇了一口气,他话落一会,细想一下,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 “啊!公子,剧毒,剧毒,我还在陷阱里啊,你不拉起上去先啊!啊!流下来,快到脚了……啊……救命啊……。”淳泠反应过来后,欲哭无泪的大声呐喊。 “安静!你有焕琉衣,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在那里待着,不要乱动,不会有事的。”云月吹了吹手中云团里的碎屑,隔了好一会,才出声回应。 淳泠听闻不会有事,也渐渐消停,此时毒液已经到他脚下,他的确没有感觉有任何不适,对焕琉衣的防御能力越来越安心。 石壁里喷涌出的毒液如数流到陷阱里,淳泠随着毒液位面上升,渐渐的升回到陷阱上方地面。 第457章 重伤陷困境 公子以前来过? “踩住你身后那块六边的地板!”云月收好云团,指着淳泠身后的地板命令道。 淳泠捕捉到位置后,快速跳过去,云月凌空几个跳跃,两脚重重踩着右侧石壁,随后快速交替步伐,将凸起的一些石块都踩下去,在陷阱附近,倒勾翻身,踹飞正面弹来的重石。 趁重石倒退的缝隙,借用打向毒液石壁的掌风推力,平稳的落地在那安全的六边形地板。 “公子,你要我打头阵没有关系的,可你要先和我说一下是怎样的陷阱呀,刚刚那一下可真摔的很疼呢!”淳泠小声的提了个小小意见,前面还有那么多个陷阱,一个个试都没关系,可是要有个底才好,否则有焕琉衣袭身也要提心吊胆的。 “嗯,好!下次会和你说的。”云月客气承下淳泠要打头阵的要求,她原本只打算让淳泠打一次头阵,既然淳泠如此主动说要打头阵,她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直走十六格那个七边形地板,陷阱,有悔生花花粉,记得屏息……还……”云月指着前方地板说道,话才说一半,被淳泠快速插话。 “好,我马上去,不能拖拖拉拉对吧悔生花花粉而已,以前又不是没中过!”淳泠没等云月说完,积极的一马当先,飞身一跃,优雅落地在那处地板上。 “轰隆——” “还有毒蝎子!” “什么?啊——” 地板应力打开,云月将后面没有说完的话,面色清淡的补上,话落,慢悠悠的掏出云团,继续雕刻。 淳泠正要掉落陷阱之际,听得云月的补充,吓的脸色惨白,他还没有来得及求救,已经在做高空下坠。 “啊——公子救我啊——好多蝎子啊——啊——啊——救命啊——”淳泠声嘶力竭的求救,喊着喊着隐约听到哭腔。 “安静,毒液你都没事,蝎子也不会蛰你的,别喊了,快屏息!”云月随后回了一句,继续集中精神雕刻云团,余光偶尔瞥向洞口,看见白色亮光渐渐扣入霞红时,手中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许多。 “啊——公子,我要怎么上去啊!”淳泠周围的蝎子虽然不蛰他,但是一大堆的蝎子,看着也毛骨悚然,哪敢多呆。 “这个洞那么浅,爬上来就好了。”云月呼了呼云团,随后收回衣襟里,两侧的衣摆折叠绑好,下裙也紧束,高束的墨发困成一团。 “哦,好”淳泠闻言,快速打量着四周的陷阱,发现这个洞的确挺浅,三下两下都能爬的上去,他也不拖拉,抬手就开始攀岩,只是他手还未触及到墙壁,又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啊——啊——公子,墙壁上有滑溜溜的东西,好恐怖!好恶心啊——啊——”淳泠收回手,惊吓过度的将自己抱成一团,再看墙壁时,眼角快要溢出泪花。 “那个是食人虫,不用担心,不会咬你的。”云月原地弹了弹脚,继续热身,淳泠听闻不会咬人,提了提胆量,再次伸手抓臂,一手落下,按在那滑溜溜的东西的尾部。 热完身的云月恍惚间似是想起了什么,朝着陷阱处补充,“那东西碰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碰它尾巴,记住啊!” 淳泠闻言,下意识的朝着自己手落的位置看去,好死不死,碰到的就是尾巴,淳泠快速收手,那滑溜溜的东西唰的张开倾盆血口,一口将他的手含住。 “啊——啊——要死啦——被咬到啦——公子,我要被吃啦——快救我——”淳泠被吓得全身毛孔扩张,爬都没爬直接吓的一弹而起,转眼就弹到外面,他一脚落地,失了分寸,随地乱踩。 云月见淳泠落脚的位置,心咻的提到嗓子眼,她跃身踏着石壁过去,将淳泠带到安全的位置。 “咻咻咻——” 两人身形刚刚移动,石壁里的毒箭再次齐发,五箭合一,密密麻麻的袭来,淳泠快速出手挡掉一部分,最后身形落地时,最后一箭迟了一会才来,云月出手防备时,五支毒箭已经穿过她的右腹。 “嘶——呵——” 箭上剧毒渗入血液,凝固化成细微颗粒,一流动,痛如刀割。 “啊——公子——你又中箭了!”淳泠刚刚已经知道云月有自愈能力,害她中箭时的自责才勉强消除一些,此时再次害她中箭,本该更加自责,只是他所说的话竟然隐隐听出幸灾乐祸的感觉。 “你好像很开心?”云月美眸微眯,闪出缕缕幽光,转眸淡瞥她身旁面无关心之色,眸闪笑意的淳泠,一瞬间,有过后悔带他出来的念头。 她虽然能自愈,但是承受的痛跟常人无异,五箭穿腹,痛到撕心裂肺好吗?闹着玩的? “呜呜呜……公子……我岂会是这样的人,公子是因为我中箭的我……我……我好自责,对不起,我应该好好听公子的劝,不该乱动的……呜呜呜。”淳泠一个眨眼,眼闪泪花,说的悲痛,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他嘴角扯起一抹不似苦痛的弧度被云月捕捉到,她还真差点信了。 “噗——”云月以三秒拔五箭的速度,快速清理腹部的毒箭,她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稳,身上没有青紫,而是惨白,全身找不到一丝血色,显然这一次的毒性,要比刚刚那些毒箭强的多。 “咳咳——” 云月无力的捂嘴清咳,瘫软下身子,席地而坐。 “啊——公子你——”淳泠顺势望去,见云月全身都惨白,瞬间恐慌起来。 “公子,挺住!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怎么会这样!公子挺住,我渡元气给你。”淳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惊吓到面如死灰,他刚刚不怎么担心,是因为云月说毒素对她无效,可目前的情况,明显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没事!别动!让我缓一会!”云月无力的推开淳泠掌中的元气,缱着身子,头埋入双膝之间,闭眼休憩。 体内的毒素开始没入五脏六腑,惨白的额角,豆大的白色汗珠溢出,淳泠遵从指示,安静下来,那一身的惨白化作尖针刺入到他体内的所有神经,浑身抽痛。 这是他连累云月的第二次,他答应过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动,却还是在危急关头忘记自己的承诺,他被救,这是天大的恩情,没有回报救命之恩,就一连两次拖累。 “咳咳——” 云月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地面被盖上一层惨白色血液,整座黑洞的阴气浓厚了集成,萧肃的死亡气息开始渐渐弥漫。 “公子——”淳泠束手无策,只能揣着一颗担忧的心焦急一旁,想上前拍拍,又不敢出手,怕自己一掌下去,反而恶化了云月体内的毒素。 云月大约咳了一刻钟,面如白漆,气若游丝,开始游离死亡边缘。 “元气!”云月侧落一旁的手掌一摊,小声的呢喃。 “是公子!”淳泠立即会意,快速聚起元气往那惨白的掌心渡去。 元气渗入白色血液,加速血液流动,心间最后一点没有被毒素侵蚀的血液逆流,借用元气助推,渐渐盖在白血边缘,侵占,逆流。 一丝血色在心口处的皮肤上浮现,随后快速蔓延,仅在片刻,云月身上的惨白大面积被正常肤色覆盖。 “公子,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淳泠眼角挂着喜极而泣的泪花,激动上前,他真怕刚刚濒临死亡线的云月没有撑过去,那他就真的犯了重罪,此罪将会谴责他良心,一生都难安。 “我说过不会有事的!”云月摇摇晃晃的起身,站了一会,又开始活动筋骨,毒素已经全部消失,缠身的剧痛滞缓了身体机能,她需要再次活动到熟练。 淳泠见云月真的已经恢复如常,也渐渐的安下心来,他看着重伤剧毒缠身都面不改色的云月,思绪开始飘忽起来,他嗫嚅着唇一会,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恕我冒昧问一下,公子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第458章 修罗宫的暗器!惊险一线! 云月入黑洞前准确说出里面的机关分类,理由是她来时进过这个黑洞,但细想,绝非单单如此,外置的机关肉眼可见,但是陷阱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从外面看出来。 云月如此清楚陷阱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可能是偶然,淳泠总感觉云月以前一定是来过这里,甚至可说,进去过这些陷阱。 云月停下弹跳,回望身后那些陷阱,安静不语,她其实也有在疑惑,她来时记住了那些机关,但是陷阱里面的东西她起先一点都不知,只知道是陷阱。 她在刚进来时中了箭,毒素消退后,就不知为何能知道陷阱里的东西,她对这个黑洞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听淳泠这么一点,她也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来过。 “可能吧!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可能来过,可能只是我碰巧猜对而已。”云月拉伸着筋骨慢悠悠的回道,是否来过于她不重要,只要能出去就行。 淳泠察觉云月似是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再追问,沉默一会后,朝前看去,他们身前依旧是平直通畅的大道,危险程度,两人皆心知肚明。 “左上十二格,八边形岩石,踩!”云月活动完后朝目标位置指去。 “好!马上!”淳泠当即应下,飞身越去,优雅的踩在岩石上。 “记得抱头!”云月清理着腹部血渍,顿了一会,朝那边补充。 抱头? “咚——” “啊——” 淳泠尚在疑惑中,头顶上突然砸下一块巨大岩石,直直的朝着他的脑门砸去,虽然焕琉衣的防御能力做缓冲,没有将他脑袋砸开花,却砸出得他两眼晃星星,意识涣散,晕沉抽痛。 公子……为何这么慢才说……报复……这是报复么! 淳泠按照云月指示将身旁的岩石压在八边形岩石上,有了两次教训,他不敢多动,站在原地抱着岩石,缓冲晕眩。 “哦!对了!”云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声惊叹,她回头看向淳泠的手,发现那滑溜溜的东西已经从手掌他含到他手臂,有了两次血的教训,她的后言留到过去之后才说。 “你还不将那东西拿开吗?”云月一手用力按着淳泠的肩膀,防止他等会情绪过激又乱踩机关,另一只手指着他的另一只肩膀,平静的问道。 淳泠的视线随云月食指移动而移动,看见某样让他讨厌的东西吞了他整只手臂时,吓得面色比云月刚刚中毒时还惨白。 “啊——要死啦——要被吃啦——公子快救我啊——” 淳泠面如死灰的看着云月,双眼扑朔着委屈心酸的泪珠,公子一定是在报复!为什么现在才说啊! “它吃不了你的,拿开它就好。”云月鼻子嗅了嗅,捕捉到空气中流动的某种似曾相识的气味,她松开淳泠让他自行解决,朝右侧不远处的九边岩石看去。 “公子……你帮帮我……我对这些滑溜溜的东西很没办法……。”淳泠拉扯着云月的衣摆,欲哭无泪的请求着,他连他手臂上的东西看都不敢看更不用说动手拿。 云月抬手拿住那东西的尾巴,血盆大口再张,顺势往后拉扯,滑东西脱离,一个高空飞旋后,掉落回原来的陷阱里。 “你之前说这里的机关是那位千奇境尊主所设,你敢确定吗?三大尊主都来过这里,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设的?”云月眉心紧蹙,全身肌肤毛孔对空气中流动的气味很是排斥,她沉思一会,严肃的问起。 “千真万确,就是千奇境的人设的,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尊主本来不同的,不过千奇境那边说怕我们再次逃出去所以逼尊主同意在黑洞里设下机关,当时尊主受威胁不得不同意。”淳泠见云月如此在意神色,没有一丝马虎的快速回答,顺便补充一些云月没问的一些问题。 “好,我知道了。”云月截取前面信息,忽视后面的重要提示,用力扯着衣摆,撕下一块手帕般大小的白布,指风冲击九边岩石。 “咻——” 数十只菱形暗器破空袭来,云月抓着手帕抓取其中一个,其余的让淳泠出手挡掉。 “血引绝是龙浩国的还是千奇境那边的?”云月手腕一转,将包着的带有血引绝的菱形暗器递给淳泠,沉声问道。 “血引绝!”淳泠刚想出手去拿暗器,一听血引绝,两手缩在怀里,退后几步,不敢靠近。 “回答我!”云月包好暗器,塞入袖中,面沉如水的问道。 “是龙浩国的,血引绝是龙浩国的东西!听说是修罗宫那边制作的。”淳泠被云月那逼人的气势吓的突然音量提高,大声回答。 云月听到答案面色暗了又暗,心中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弥漫,扰动呼吸极其不顺畅。 她已经是第二次看见这个暗器,第一次是风绝杀带来的那群刺客那次,第二次是在这个黑洞,两处没有关联的地方同时出现修罗宫的暗器,她不得不加倍防范。 千奇境的地方太多,目前她只了解两个,剩下的四大区域和残炎境她还不了解,他们指的千奇境尊主她知道是指残擎鄂,但听阎司说残擎鄂常年待在火山很少出门,很多事情都是他控制一些人按照他的意愿去完成,他所在的地方她不怎么清楚,但她知道那里已经封锁,这个机关是残擎鄂所设,所用的其中之一暗器却是修罗宫暗器。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可能比较合理,这个修罗宫的暗器是残擎鄂那边暗器,修罗宫那群人也很有可能是残擎鄂的人。 无论哪种可能,都绝对和修罗宫有关,她必须要赶快出去找潘慕胤重新整理信息,之前的线索可能只是假象,他们被混绕视听,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你!集中精神,准备冲出去,看准我落脚的位置,不要踩错!”云月将衣摆和裙摆全都扎的死紧,淳泠也不敢怠慢,云月做什么他跟着做什么,注意力集中到了极致的程度。 云月快踏石壁,踩住十边岩石,沾有血引绝的暗器,从高空如暴雨般下坠,淳泠飞身跃起,以背为盾,挡去所有暗器。 云月趁空隙拔掉前方两块岩石,毒虫从石壁中涌出掉落在附近的陷阱里,她此时气息和呼吸都滞缓到难以差距到流动的程度,那个暗器让她洞悉出过多深沉的信息,她难以轻松面对。 两抹白色身影在黑洞中交替飞跃,深陷无数陷阱,接下无数暗器,皆为了各自心中所渴望的自由,不曾停下一步。 那抹原先如点的光,渐渐沾满他们眼帘,他们离希望的洞口越来越近。 “啊————” 一道清雅的高深呐喊,随着体内爆发的洪流冲力,震彻山谷,至上苍穹。 淳泠站在洞口前,看着远处的花池和湖泊,尖声呐喊,心中累积十多年的苦涩,随着激动狂喜的吼叫声渐渐淡化到透明。 “啊——我!自!由!了!”淳泠原地蹦跳,捧起脚下青色的泥土,挥洒在空中,他仰头一阵清啸,盈眶热泪,如决堤洪流,冲刷他那清秀的容颜。 他自由了!他终于自由了!他以为这一天还要好久好久!终于到来了! “咳咳——” 云月瘫软在地,无力的清咳,连中十几次剧毒,她的力气也差不多透支完了。 最后那段冲刺,她的大腿小腿,心脏,后背,脖子,手臂全都遭受过暴击和剧毒,凭着绝不服被困的意志力,一路坚挺过来。 那身白衣被各种颜色的毒血浸染的寻不到一丝雪白,只有暗沉的死亡血色,异常刺眼。 第459章 重获自由! 效命不卖身! “咳咳……。”云月虚弱的咳嗽,那白胜雪的脸色令人十分心疼。 淳泠张开双臂,激动的滚了滚,他匍匐在地,拥抱青泥,听到虚弱的声音后立即滚到云月身旁关心起云月的状况。 “公子,你没事吧,还能挺的住吗?”淳泠压制狂喜,担忧起云月的情况,那一身浓黑的血渍异常眨眼,他也看得十分难受。 “挺不住都挺过来了,我说了你相信我就能自由,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云月有气无力的看着淳泠,见他此时笑的开怀不在苦涩,嘴角艰难的勾起一抹清暖的笑意。 总有一天,牢笼里的人都会笑的开怀,不再苦涩的,这是她的信念之一! 她的力量如此渺小,不能破开屏障带出里面所有人,但是可以慢慢来,她现在不就成功了一个,那个黑洞的路如此难走,不都被他们走到尽头,壁障阵法如此难破,她相信也有能破开。 一定会有那一天! “谢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淳泠永世难忘,淳泠余生愿意效命于公子,回报公子大恩!”淳泠半跪在地,朝着云月重重的磕了个响头,有恩现报。 “效命就不用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当是一笔勾销吧!”云月掏出云团接着用指甲雕刻,有气无力的拒绝淳泠的好意。 “这怎么行,公子大恩,数万要求都难以回报,怎能一个要求了事,不行的不行的,公子说你的要求,淳泠一定做到,效命也必须的。”淳泠半趴在云月身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云月衣摆,云月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感觉他好像是没有用处,这不免有些打击。 “效命就不用了,你能做到我所说的要求,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云月停下雕刻,摩挲着手中云团某处刚刚雕刻好的面具,回头看着淳泠严肃的说道。 “公子请说,淳泠定当竭力做到。”淳泠毫不犹豫的应下,效命一事他自己记在心中。 “千奇境那场大战你们都痛恨异士,这个我能理解,但那次战役是有高阶异士挑起,跟其他中低阶异士没有多大关系,我不要求你不恨异士,只要求你理性判断,对于那些无辜的异士,你不要迁怒他们,否则我不介意再送你回来。” 云月心平气和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她清楚异士对淳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他定然也是恨之入骨,但是所有的事端都是那些高阶异士挑起,中低阶异士实力微弱,没有一点影响力,也没有参与那场战争,他若要恨那群高阶异士,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牵连无辜,她绝不会姑息。 她的心善不是盲目,她也理性,她救过很多恶人然后被反咬一口,她也救过不懂感恩的人,她遭受无数次人类的迫害却没有张口闭口就说人类都是坏人,人类必须死,因为她知道人类有好友坏,所以她理性判断。。 所以她也想淳泠理性判断,武者虽然那场大战中是受害群体,但是她最近收到的很多消息,是武者残害异士,高阶武者残害中低阶异士,这根本就是迁怒。 无论是武者还是异士,都有恶类和善类,一昧的盲目报复,随意迁怒和牵连无辜异士,这对他们难道就公平? 淳泠听到异士情绪瞬间稳定,他其实也是理性之人,也理解云月的意思,他的确痛恨那些高阶异士,但是他没有恨过那些无关的异士,这个要求对他而言只是难受,但不是不能接受。 “好,淳泠答应公子,会理性对待异士的,请公子放心!”淳泠跪坐在云月面前,坚定的承诺。 云月闻言,暗沉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她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很难一时间让淳泠接受,她已经做好被回绝的准备,不过好在有惊喜。 “我答应公子了,请公子让淳泠效命,以报答公子大恩,否则淳泠良心难安,难承恩重,淳泠定当为卖命为公子效力,听从公子任何吩咐。”淳泠依旧不放过效命的机会,重获自由之恩,沉重如山,一个小小要求难以回报。 “嗯——先别急,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云月往后挪了挪,平静的跳过这个话题。 她转眸淡瞥间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从袖中拿出在黑洞中顺出来的某样东西认真的打量起来。 片刻后,云月手肘撑膝,冥思苦想。 淳泠见云月突然不说话又面色不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公子……你怎么了?” “你把衣服脱了。”云月回头盯着淳泠,面色渐变清淡,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脱……脱衣服! 淳泠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月,那清淡扣着认真的面色,吓得他脸色发白,他回神之际下意识双手交横抱住自己。 “公子,脱衣服做什么?”淳泠诚惶诚恐的脚抵地面朝后挪动,不好的预感震碎他所有思绪,云月之前在楼台上和他的对话,他早就认定她是“特殊”人群。 两大“大男人”脱光衣服正常情况下会堂堂正正,用不着扭扭捏捏,不过基于淳泠对云月的印象,他的思绪早已经脱离正轨。 “让你脱就脱,别拖拖拉拉,你不是说听我任何吩咐的吗?脱,快点,别耽误时间!”云月没有回头看淳泠,也不知道他在防备着她,她摩挲着手中印有紫墨色龙纹的瓶子,厉声催促。 “公子……。”淳泠只从云月话中听出让他快点脱衣服然后快速完事不许他耽误时间这种意思,他抱的自己更紧,又往后挪动了一大段距离,噙着宁死不从的水光,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公子!淳泠……卖卖卖命,不卖身!” 淳泠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收好垂落的腰带,卷成一团,坚定的解释着他效命的正确意思。 “谁要你卖身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别拖拖拉拉,快脱衣服,反正你性别不明怕什么,我都没嫌弃。”云月有气无力的白了一眼想歪了的淳泠,急声催促,她话音刚落,瓶盖已经打开,她眯眼观察瓶中情况,神色时亮时暗。 淳泠完全不相信云月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对他做什么干嘛好端端的要脱衣服,他是性别不明,就是因为性别不明才危险,才不能给男子看,当然,女子也不行。 “我都说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脱上身就行。”云月实在受不了这种拖沓,她收好瓶子边说边朝淳泠的衣襟伸去。 淳泠见一双白皙银爪伸来,疯狂挪着身子往后退,不过这一次却被云月牢牢的抓住,他刚想问云月要做什么时,衣襟已经被扯开。 他见云月没有解他腰带什么的,勉强歇了一口气,姑且相信云月不会对他做什么。 云月认真的端查淳泠胸口的那只龙爪,不一会又看了看瓶身的龙爪以及文字,她似是看出点苗头,眉头渐渐蹙起。 云月像是被什么牵引一样,不自禁的摸了摸那个龙爪,她总觉得这个龙爪好像在哪见过,龙爪上的纹路摸起来的触感也很熟悉。 “不要——”淳泠见云月开始出手摸他,吓的脸色煞黑又煞白,他后怕的抓着云月的衣摆,怯怯的将她的手移开,那只摸龙爪的手离开一会又自动回去。 云月顺着纹路,从爪尖摸到爪腕,越摸越起劲。 淳泠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他仿佛看到自己即将要被做什么那样,他快速拢好衣襟,缩成疑团,郑重警告。 “公子!淳泠真的不卖身的!公子请自重!”淳泠宁死不从的瞪着云月,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洁。 “谁让你卖身了,你别乱想,把衣服拉开点,躺好,不要乱动。”云月一手摇着瓷瓶一手指着淳泠身后的一处平整的泥地,严肃的命令。 这魔音一般的话,听在淳泠耳中,直接引爆他积攒已久的羞怒,“公子!你太过分了,你虽然有恩于淳泠,但也不能这样羞辱淳泠,淳泠可以为公子卖命做任何事,绝不会卖身的!” 第460章 神秘瓷瓶!此生是公子的人! “你真啰嗦,别拖拖拉拉,我这是在帮你,快点躺好。”云月快步上前,扫出两抹掌风,打向淳泠双肩,趁他没站稳时一把将他按到在地,随后扯开他的衣襟,露出龙爪全身。 “别动,不许说话,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敢动我就送你回里面!”云月快出一记威胁,边说边将瓶子倾斜。 淳泠正想奋起抵抗,听到回里面瞬间气势萎靡,他从云月沉重的面色也看出她不会对他不礼,最后只好听从指示躺着不动。 云月微抖着瓶子滴落一滴紫墨液体到龙爪上,液体迅速晕散渗入皮肤,液体流动之处,印记转眼就消失。 云月有些了然的点头,彻底明白这个瓶子的用处。 她刚刚就在想这个瓶子的用处,两个相同的龙爪定然会有关联,瓷瓶的龙纹像阎司的细看又有些微妙的差别,它的实际用处不验证也很难断定。 她刚刚若和淳泠直接说让他脱衣服是消除他的控印,他肯定会激动到狂奔,要是消不掉控印他又会坠入绝望的深渊,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不随便给人希望。 云月再滴了几滴紫墨液体,淳泠心口处的龙爪印记全部消失不见,云月收好瓶子后,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毕竟她也很紧张瓶子的作用,她猜对或错都是两种极端的收获,不过还好,她猜对了。 “你看一下胸口,控印没有了!”云月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说的轻缓暖心。 “控印没有了?”淳泠急速起身,惊慌的朝着自己胸口看去,那句话犹如温暖艳阳般的希望瞬间烘干他心底的潮湿阴霾,他曾想过此生要是还能从牢笼里出来,他会谢天谢地,但是他一直没有考虑到控印,因为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想也是白想。 只是现在,突然就实现了。 “咳咳——控印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淳泠摸了摸没有一丝纹路平整光滑的胸口,呛咳的哭了起来,狂喜的骇浪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一个劲的呆滞,一个劲的哭,谁都无法理解他的心情。 控印烙下时,他已经绝望,他此生都将重犯,不能再与任何人有关联否则会连累他们,他和那个说会来救他的人离别时,说了承蒙照顾,恩情无以为报,他已经做好划清界限的准备。 那人说一定会救他出去,他说过相信,但他的内心却不想再和那人有关联。 因为他是个被打下象征罪大恶极的控印的重犯。 就连他的家人,他离别时也划清了界限,年幼的他,因为重犯这一身份,不得不断去所有回到牢笼,不得不尘封重要的人的所有情感孤独的过后半生。 此时控印消除,他不再是重犯。 他还有资格回到他家人身边,他重要的人身边,不用躲躲藏藏,不用提心吊胆害怕被发现。 “啊——没有控印了,淳泠不是重犯了,不是重犯了,哈哈哈——咳咳——”淳泠仰头大声吼啸,匍匐在地,重重锤击着地面,将自己过激的喜悦,锤在泥地里,静等它生根发芽,长出无限希望,为还在牢笼里的人们送去指引明路的曙光。 “公子——谢谢!谢谢公子!淳泠此生都是公子的人了!咳咳——”淳泠抱着云月大腿,失声痛哭,效命那些话没有随抽噎抽出来,只说的大概意思。 “放手!我心有所属,也不夺人所爱。”云月听到意味不明的话也没什么反应,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奇妙,算是熟人但又没什么交集,偶尔可以拿他欺负欺负,但又不会产生人类那种暧昧不清的情感。 “公子,淳泠不是那个意思,淳泠是说以后是为公子效命,所属公子而已……。”淳泠知道云月误解意思,于是急忙起身解释。 “我知道,但我不用你效命,你也无需效命与我,带你出来只是兑现我的承诺而已,无需放在心上。”云月轻拍淳泠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她现在十分期待某位苦等的女子与他重逢的画面。 “那也还是要的,奚祤送你进来但他肯定没想过出来会那么危险,公子舍身相救,怎能不放在心上。” “不用,你做到刚刚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云月拿着焕琉衣跌跌撞撞的往远处森林走去。 云月绕了半圈丛林很快走出花池,她飞身一跃,呈大字状扑进湖里,衣服上凝固的血渍,一搓就脱落,尚未凝固的血,经湖水稀释,晕开一片淡淡的暗红。 淳泠依靠在岸边的大树悠闲的沐起夕阳,他摩挲着之前做好的云团,面带浅笑的戳了戳,他听到云月说要等血渍清理完再走,颇有耐心的等云月搓完衣服。 不久之后,云月洗干净身上的血渍,她内息一散,衣服全干,她带着淳泠兜兜转转,最后凭借高深莫测的运气轻车熟路的走出仙境,云月离开之后才发现仙境离都城很近。 只是那里三重高深阵法,一重壁障,还有陷阱重重的黑洞,要安全脱身,没点运气完全不行。 出来之后,淳泠欣喜若狂的到处狂奔,熟悉的景象让他看得热泪盈眶,久违的黄土气息让他倍感温馨。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云月挥挥手,大步的走在前头,她步伐轻快,脚下生风,显然心情极好。 “去见谁?”淳泠快步跟上,略显羞涩问。 “去见你最想见的人,走吧。”云月按住淳泠的肩膀往前走,她全程神秘兮兮,一直不肯透露去见谁,淳泠越走就越紧张,细看,他脸上早已浮起浅浅的红晕。 云月进入都城后直奔月牙阁,她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大群女子围着一副画轴陶醉,她听到战王,幸福,羡慕什么的,伸长脖子瞄了一眼。 那副画轴的景象,美如幻境。 百里花海,奇花绽放,一对绝世璧人在花海中间相拥而眠,隔着画轴世人都能感觉到男子将女子视如珍宝的深情。 云月无奈的揉着眉心,倍感头疼,阎司要不要这么速度,非得什么事都要昭告天下吗?比我还不消停。 云月将淳泠送到楼顶后独自走进月牙阁,她轻车熟路的进入通道直上顶阁,这个时候粉樱正好从厢房里出来,她看见男子扮相的云月,吓得脸色铁青。 “赫连小姐!怎么能穿成这样过来,你忘了青樱可是会杀你的!”粉樱回想“云月”以前宁死不娶青樱还说了许多过火的话的画面,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不停。 “嗯,没事,有问题就当面解决。”云月顿了一会才想起紫樱说过她和青樱之间有过节,但她人已经到此,回去是不可能,只好正面应对。 现在要走怕是来不及了吧。 “你快把气息藏好,青樱刚好不在,但是防止被查到气息你还是先收好吧。” “好,我知道了,我这种装扮时你还是叫我月云公子吧,星尘呢,怎么没看见星尘?” “好吧,月云公子,星尘姑娘帮我出去拿点东西,不对,是她去拿她自己的东西顺便帮我拿,公子跟着呢,没事。” “好,我知道了,紫樱呢?” “紫樱在房间,我带你过去。”粉樱提着裙摆,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带路。 云月朝房顶看了一眼,神情晦涩不明。 刚刚处理完画轴的赤樱有气无力的爬上来,一站稳就看见粉樱那副做坏事的模样,“粉樱,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赫连小姐你怎么能穿这身行头过来,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要女子装扮才能来的吗?怎么又忘了?”赤樱大步冲向云月,心急如焚的叮嘱。 第461章 这是永恒不变的惊喜规则! “好,我知道,下次注意,不过这个装扮的时候记得叫月云公子,免得以后习惯说漏嘴了。”云月眯眼一笑,再次记下赤樱的叮嘱。 “好好,月云公子,你先进去吧,紫樱等你很久了,她最近老是魂不守舍,时不时问我你什么时候过来,快进去吧。”赤樱边说边推着云月进第三厢房,正在休憩的紫樱听到云月呼唤立即起身相迎。 “月月!你怎么憔悴了那么多?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紫樱相信云月的饮食绝对是世上最好的,但她此时的模样却十分憔悴,她不用多想也知道她肯定又是去做危险的事导致透支体力和功力。 云月上次来找紫樱时就说过还有很多事要做,才一两天没见她就憔悴到如此模样,霎时间,她不想云月再插手人类的事情,她帮她们,她们会感激,但是她帮人类,人类未必会感激,紫樱不想云月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她们已经有过太多太多教训。 云月在黑洞里受伤次数过多,她虽然有治愈能力,但是自己新生血液的能力没有那么快才导致供血不足,整个人看起来会憔悴很多。 赤樱认真看云月后才发现云月真的憔悴许多,她以为云月又去凡仙殿走一趟,十分心疼。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云月握住紫樱的手,笑意清浅的摇了摇,她迟疑一会,略显严肃的请求,“紫樱,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傻月月,说什么请求,需要我做什么事直接说就好,这么客气就太见外了。”紫樱轻拍云月的手背,慈眉善目回道。 “紫樱,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之前被废掉的武者尊主现在恢复原位,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放任武者不管,他会尽全力弥补他以前的过错,也会看管好武者,我知道即使弥补也挽救不了所有痛失的人或物,但是他以前也是因为遭受四大执事的欺骗才会一怒之下不管武者,他其实也是受害者,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困难,但我还是要请求你不要恨武者尊主,痛恨也挽救不了什么,只会让你更痛苦,再且协议不是武者尊主提议的,我会处置四大执事给紫樱一个交代,所以请你不要恨武者尊主,怨念太重运气很难降临,运气不能降临就很难收到惊喜,试着放下好吗?” 云月抱住紫樱,心平气和的请求一件困难的事,她比谁都放下仇恨有多么困难,仇恨等一切恶念都是她的天敌,她的使命不允许她有任何恶念,博士杀了她身边的人,当着她的面杀了四个弟弟以及她最疼爱的嘟嘟,换做常人定对博士恨之入骨,但是她不能,她亲眼看弟弟们死去还逼自己不能恨博士。 一旦她产生恨意或者冷面裁决,运气这种东西会不复存在。 天灾人祸,各种灾难会随机降临,所有生灵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她才会跟别人不同,博士成了翼后一生都拨不掉的刺,翼后痛恨博士至今,而她却要眼睁睁看见弟弟们惨死还要强迫自己不恨博士,她无疑是最痛苦的。 所以她完全了解紫樱的心情,也知道让紫樱不恨祸害她半辈子的武者尊主樊里决邦有多难,但再难也必须放下,否则紫樱不能收到惊喜。 这是永恒不变的惊喜规则。 紫樱听到樊里决邦继位,心口仿佛被锐器锤击,她前不久听云月说樊里决邦很久之前被废掉,心里才稍微平衡了些,但是现在他又坐上那个可能祸害异士的位置,这种消息对她而言十分沉重,一时间也无法接受。 云月很有耐心的给了紫樱缓冲的时间,期间她不断安抚,说了很多好听的话,也做出各种保证,紫樱再三斟酌后决定听云月的话。 所有人都可能骗她,但她相信云月绝对不会骗她,为了那渺茫的希望,她决定放下仇恨开心的去过短暂的下半生。 “紫樱,你确定了吗?答应了可是不能反悔的。”云月轻点紫樱的眉心,严肃的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紫樱深呼吸几口气,慢慢的扬起释怀的笑意,她抬手点着云月的眉心,郑重的承诺,“确定,不后悔,也不反悔。” 云月和紫樱的奇怪动作看呆了粉樱,她见赤樱没什么反应,开始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好,接下。”云月头轻点,眼睛一眯,笑的清甜,“等我一下。” 云月跳上窗台,三两步就弹到房顶,再眨眼,两名男子从窗台进入房间。 淳泠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瞳孔骤缩,浑身狂抖不止,他僵硬的张合着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眨了眨眼睛,顿时热泪盈眶。 两行清泪,直流不停。 “咻——” 绿影如风,破开人群,直冲紫影,过激的冲击,将她撞到墙壁上。 赤樱和粉樱反应过来时,紫樱被一名陌生男子死死的抱着。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愣愣的看着墙壁,一头雾水,莫非这就是公子常说的来找紫樱姐姐的男人? “你对紫樱姐姐做什么,快放手!”粉樱气鼓鼓的上前用力的拉开,要不是碍于淳泠是云月带来的,淳泠早已经被粉樱拆骨拆的半身不遂。 “赤樱姐姐快过来!”粉樱拉不动淳泠只好叫来赤樱帮忙。 她话音刚落,顿时又呆住,只因她耳边飘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她一回头,淳泠正哭的要死要活,她见云月阻止也只好推到一边。 “月云公子,那个人是谁?他好像认识紫樱姐姐,他还哭了呢,这是怎么回事?”粉樱小声的附在云月耳边嘀咕。 “我也不太清楚!”云月笑嘻嘻的看着重逢的两人,没有过多的透露他们的事情。 “紫樱好像吓的不轻,你说他会不会是紫樱姐姐他失散多年的恋人啊?他哭的挺惨又挺开心的,看着紫樱姐姐的眼神又含情脉脉的,应该是恋人吧。”粉樱看着哭得开始抽搐的淳泠,暗自推敲两人的关系。 “失散多年倒是真有可能,恋人就绝对不是,应该是兄妹吧!”赤樱靠近粉樱,也小声议论起来。 “可是你不觉得那个男子反应过激了么,我觉得应该是恋人。”粉樱依旧坚持自己的猜想,她们拉着云月一起讨论,云月却一直笑而不语。 紫樱被淳泠抱得无所适从,她推开好几次却一直推不动个,她用眼色向云月求助,云月却无动于衷,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推着推着,肩膀已经湿润一片,那清凉的湿润感,让她震惊到媚眼瞪直,呼吸骤停。 紫樱僵硬的将埋在她肩上的容颜捧起,视线刚一触及,滚滚泪珠,哗啦啦流下,她难以置信的拍了拍淳泠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额心,轻拍他的面颊。 “泠泠!你是泠泠——”紫樱剧烈的咳呛,哆哆嗦嗦的呢喃,过度的震惊让她无法组织语言,她的眼泪已经多到地面出现一摊水渍。 赤樱几人见紫樱流泪,快步上前,正想出声安抚,为他们兄妹两人团聚欢呼恭贺。 “嗯!我是淳泠,娘亲——”淳泠失声痛哭,一把倒在紫樱怀里。 那句娘亲,仿若晴天霹雳,劈的赤樱和粉樱两人外焦里嫩。 什么情况?不是兄妹?不是恋人?娘亲!是母子? “咳咳——这位公子,你叫错人了吧!紫樱看起来比你还年轻,你怎么能叫她娘亲?”赤樱揉了揉摔疼的臀,上前戳了戳语出惊人的淳泠。 紫樱跟她们差不多大,哪生的出这么大的儿子。 “赤樱,泠泠真是我儿子!”紫樱拍了拍淳泠的后背,那成熟慈爱的动作,真有种母子的既视感。 “这怎么可能?紫樱你怎么也说胡话,你不过十七八岁,哪来的二十多岁的儿子,你要认个儿子,好歹认个小点的啊,认这么大的,太那什么了吧!”赤樱难以置信的仰头长呼,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们的姐妹突然多出个比她们还大的儿子。 第462章 热泪重逢!神奇的亲人 “那个……其实我今年……有四十了,泠泠不是认的,是我的亲儿子!”紫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解释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铁打的母子。 “噗——怎么可能!你走开,我看看!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有四十多岁啊,保养的再好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很不出来啊!”赤樱听到四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可呛死,她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妹,竟然是个娘亲级别的人物,糊弄谁啊! “嗯,这里坚挺有弹性,这里也柔软,嗯,没有皱纹,没有颈纹,没有……,紫樱姐姐,你骗谁呢!”粉樱认真检查后发现紫樱身体状况和她们相差无几,就是十六七岁的身段面容。 四十多岁,又生过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岁月痕迹都没有? “你不要乱摸娘亲,爹爹会生气的!”淳泠不满的打开粉樱那只检验的手,很不客气的出声警告。 “爹爹!紫樱,那个奸夫是谁?”赤樱抓着紫樱的肩膀使劲摇晃,紫樱和她们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有提起自己的孩子和夫君。 他们想着是那个奸夫抛妻弃子,让紫樱难以启齿才不告诉她们,想到此,两人磨刀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奸夫!谁允许你这么说爹爹的!”淳泠听得那刺耳的称呼,气愤上前将自家娘亲拉回身后,强势的护着。 “奸夫是谁?”赤樱无视淳泠的叫嚣,死死的盯着难为情的紫樱,势必要问个清楚。 “啪——” 赤樱两掌啪的一声拍在墙上,将紫樱圈子她的双臂间,大有一番严刑逼供之势。 “紫樱你老实回答我们!奸夫是谁?”赤樱气势凌厉的逼问,紫樱瞒着她们太久也瞒了她们太多,若不是淳泠出现,她们可能到老都不知道紫樱的真实年龄以及孩子奸夫这些事情。 “这个……说来话长。”紫樱眸光躲闪,羞红着脸,没好意思回答出口。 “那就长话短说!紫樱!你瞒着我们太多了,奸夫是谁!你到底有多少个孩子?你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清楚,你休想我们会放过你!”赤樱逼视紫樱,体内的八卦因子侵占了她部分理性的领地,这么重磅的八卦,不挖到底,她是不会罢手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太失礼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与你无关!”淳泠上前推开赤樱,很不喜欢她那过于强势的态度,他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可是你娘亲的好姐妹,有资格问!”粉樱一脚踹开淳泠,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再这样,我们七兄妹就要和你翻脸了!”淳泠揉了揉紫樱的手,愤愤然的瞪着赤樱严肃的警告。 那魔音一般的七兄妹字眼飘过两人耳畔,全都吓得两眼冒星星,晕得不行。 粉樱倒在赤樱怀里,看着羞红着脸低头忸怩的紫樱,万分惊恐,瑟瑟发抖,赤樱机械的垂低呆滞的视线,面色复杂到难以形容。 “泠泠不得无礼,这些都是娘亲的好姐妹!那位是赤樱,那位是粉樱!快叫人。”紫樱见淳泠态度如此差,不得不板着脸训斥。 淳泠听到紫樱亲口说姐妹,骤变乖巧,他优雅的转身很有礼貌的朝赤樱和粉樱两人行大礼,“赤樱阿姨好!粉樱阿姨好!” 啊……姨……!!! 赤樱粉樱两人不过十六七岁,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叫阿姨,两人那颗柔软的心开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就快要碎了一地。 “谁是你阿姨!” “谁是你阿姨!” 赤樱两人愤恨叉腰,指着淳泠怒斥,那气势汹汹的架势,神似泼妇。 “娘亲,两位阿姨的脾气好像不太好!”淳泠委屈的走回紫樱身前,小声的嘀咕。 这里的人都修炼内息,再小声的话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赤樱两人再次听到阿姨,差点双脚合并,将淳泠一脚踹进墙壁里。 不过她们是阿姨!要大度!要宽宏大量! 粉樱头一歪,突然想通一件事,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她跟无忧为何都很喜欢枕着紫樱大腿休息。 因为那种舒适谁也替代不了,紫樱的怀有着令人向往的成熟和慈爱,那是种难以拒绝的母爱,所以她们一靠近,就想要倒在她身上,摄取她的温柔慈爱。 “谢谢月月。”紫樱抱住云月又哭又笑,云月说只要她放下对武者尊主的仇恨她很快能见到想见的人,她想见的两个人都在无法逃离的地方,她其实没有抱任何希望,但是她一转身,突然就见到消失多年泠泠,她的感激也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得清楚。 “你同意放下,所以这是你应得的惊喜,不用客气。”云月轻拍紫樱的后背,笑的十分甜蜜,她一直担心紫樱会拒绝放下,紫樱一旦拒绝,她便要秉着公平的原则将淳泠带走,还好紫樱没让她失望。 淳泠见两人越抱越紧,无名火窜起,他挤在两人中间,强行将两人分开,他将紫樱拉到身后,严肃的告诫云月,“公子虽然有恩于淳泠,但!不许肖想我们娘亲,否则淳泠也会和你翻脸。” “嗯,放心,本公子不夺人所爱。”云月温雅一笑,大气拂袖,很有君子风范。 紫樱和淳泠母子重逢,云月几人都识趣的给时间给他们团圆,分开这么多年,他们肯定有许多说不尽的话,诉不完的苦。 三人默默的离开第三厢房,贴心的关好门。 最近战王发放的画轴太过频繁,赤樱每天都累的快没命,为了保命一出房门她就拉着云月去她的厢房商量她的大事,粉樱见自己被剩下只好乖乖的下楼继续管理阁楼。 与此同时,龙浩与南翼交界地带,休憩中的棕衣男子渐渐沉睡,周围的树木不知不觉中恢复原状。 乌云散开恢复晴朗明媚的天,他头微动,一磕,被刚刚激起的恨意带到遥远的梦乡。 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洒落在带有神秘色彩的一座院落里,洒遍尘封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新木的清新气味,顺着这香气的根源寻去,捕捉到的两抹各自修炼的小身影。 一名身穿水绿衣的小男孩盘膝而坐,凝神静气的修炼。 一名身穿棕衣的小男孩站在树枝上弹跳。 棕衣小男孩飞身落地,蹑手蹑脚的靠近水绿衣男孩,探头探脑的问道:“淳泠,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水绿衣男孩扫了一记白眼,没好气的回道:“性别不明。” “是男是女验证一下就知道了。”棕衣男孩搓搓手,正正经经的朝某个难以描述的位置伸去。 “木奚祤!”淳泠怒气狠声,蒙头大喝,他一掌轻扫,木奚祤被甩飞丈外。 木奚祤迅速爬起,嬉皮笑脸的回去赔罪,“淳泠别生气,我不验就是了,不明就不明。” “哼!再提性别,我以后就不过来了。”淳泠没好气的警告,话落之际又进入凝神状态。 “我不提!淳泠,你先休息一下,反正你已经进入元气境界了,还那么拼命干嘛?”木奚祤端着刚刚盛好的良液小跑到淳泠面前,殷勤的为他扇风扇,擦擦汗。 “我才元气二重,还远远不够呢!仙境里好多人都三四重,我已经落后好多。”淳泠捧着良液仰头灌下,他擦拭好嘴角的滴液又继续修炼。 “你才七岁就元气二重了,这已经很厉害,那些人都比你大那么多,功力比你高也正常啊,你难得从里面出来一次,就不要忙修炼。”木奚祤放好碗后,拉着修炼的淳泠起身,不过用尽全力都拉不动。 “才不是,我说的那些是和我一样大的,他们也七八岁,他们都三四重了,我才二重……。”淳泠拍开木奚祤的手,很是郑重的回应一句,随后头一正,又继续修炼。 “哇!厉害厉害啦!这么小就三四重,仙境里的人都这么厉害的?改天也进去看看。”木奚祤身打个激灵,对那处元气境界武者遍地的仙境越来越好奇。 “那是,那是我们的仙境!”淳泠睁开眼睛,得意的扫了木奚祤一眼,笑的有些嘚瑟。 第463章 痛失所有 蚀骨痛恨! “哎呀!去了仙境就拽了啊,你不好好想想你去仙境前是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帮你身子养的灵韵,助你冲破元气境界的,吃里扒外!”木奚祤很是不满的戳了戳淳泠额角,一脸愤愤然,那幽怨的眼神像是看到一只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奚祤不要生气嘛!你赶快突破元气境界,到时候也能去仙境。”淳泠讪讪的笑了笑,扯着木奚祤的衣摆讨好。 “哪有那么容易,我所有精力都基本花在秘术上,现在才刚突破真气五重,修炼到元气境界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木奚祤任由着淳泠拉扯着自己的衣摆,他一想到自己此时的内息重阶,只有不甘心和无奈。 “奚祤可以的,你秘术修炼的那么好,内息一定也能很快上去,你看虞塲他去年不也才真气六重,他现在也突破元气境界,我还在仙境遇到他了呢!”淳泠拍了拍木奚祤的肩膀,笑笑的鼓励。 “什么!虞塲那小子已经元气了》他不是和我差不多的吗?这么快?才一年就元气境界这也太变态了吧!”木奚祤吓的直跳脚,落地后连忙身后聚起全身的气息,那微弱的掌风,让他备受打击。 “所以奚祤也可以的,虞塲好厉害,他刚去仙境时才一重的,才过了几个月就二重,现在都超过我,再过不久应该能冲破元气三重,这个速度真的好惊人啊,好厉害!”淳泠想起修炼速度神速的一名男子,眸中崇拜精光忽闪忽闪,对那种神一般的修炼速度很是向往。 “切!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是认真修炼也不会输给虞塲!”木奚祤眸光暗沉的凝锁着崇拜着他人的淳泠,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句。 “嗯,奚祤可以的。”淳泠鼓励的看去,随后回头停了一下,有些正直的泼起冷水来,“不过奚祤要修炼秘术,没有多少时间修炼气息,要突破元气境界应该还要好久,不过没关系,奚祤你慢慢来,我和虞塲在仙境等你。” “我现在就修炼,用不了多久!”木奚祤听到乍听之下是安慰,实则很是戳心的话,小拳紧握,小齿狠磨,他拂袖一挥,席地而坐,屏息凝神,瞬间进入修炼状态。 淳泠无论说什么话,他都不再回应,淳泠见他真的修炼起来,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修炼。 记忆时间流转,画面切换,转眼又是这处院落。 只是氛围极度压抑! 千奇境大战结束,去过千奇境的武者和异士都要被封锁在两大尊主的各自领域。 淳泠泪眼婆娑的跑来。 “淳泠!发生什么事?”木奚祤心急如焚的上前拍抚着抽泣到不会说话的淳泠。 “奚祤,仙境的叔叔他们说仙境要变成牢笼了!”淳泠哭的抽抽,那则让所有人不甘不服的消息冲击着他最脆弱的神经。 “牢笼?什么意思,为什么仙境会变成牢笼!千奇境那一战,你们不是全都没有出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木奚祤心急的安抚,有着过于成熟的稳重和淡定的他,没有在此乱了分寸。 “我们是没有出手,但是千奇境尊主不信,说我们都出现在战地里,也要处置!” “那关你们什么事啊!你们出现在那里都是被那些该死的异士带过去的,都没有出手啊!那个尊主怎么那么蛮横不讲理!” “叔叔他们说那群异士里有个异士修炼了内息,他用内息打伤千奇境里的人,所以千奇境尊主不信我们没有出手,他让尊主签订协议,不然的话他就撤掉壁障,让千奇境里面的人出来屠杀,异士那边的尊主签了,我们尊主也不得不签。” “异士!又是那群该死的异士!那些怪物我迟早要将他们全杀了!淳泠你先别哭,你先说牢笼是什么意思?” “呜呜呜……就是,就是要封锁仙境,我们以后都不能出来了!” “不能出来!为什么啊?这不公平啊!都是那些异士的错,为什么要你们也受罚啊!都是那些该死的异士的错,都是那些怪物的错……。”木奚祤听到不能出来,心如刀绞,暗处的恨意开始不知不觉的滋长,这根本就不是他们错,这个审判一点都不公平! “淳泠,我会有办法的,不哭不哭,这根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我去找外面的叔叔阿姨们商量,去找你们尊主求情,你们都没错,你们尊主一定会谅解的。”木奚祤擦了擦淳泠的水流般的眼泪,沉稳镇定的想了办法,他绝不服这个审判结果。 不久之后,木奚祤带着一大群人杀去仙境找尊主求情,但协议已经签下,武者尊主不能明着帮。 武者尊主暗中开了一个黑洞,让封锁在里面的人全都出来,刚过不久,千奇境里又开始一场风云变动。 淳泠再次跑来,哭的比上次悲痛,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龙爪,哭到抽搐到说不出话。 木奚祤看见那个龙爪,下跪在地,失声痛哭。 “啊!为什么要给你们打控印,控印是给犯重罪的武者打的,啊——”木奚祤爬地而起,用力的擦了擦胸口的龙爪,淳泠的胸口处皮肤快要被擦破皮,龙爪依旧印在那里。 “呜呜呜……那几个异士将我们都带去千奇境尊主那里,说我们尊主违约,千奇境尊主要求尊主给我们打控印,否则不让我们回来,奚祤我成了重犯了,仙境里的所有人都成了重犯了,呜呜呜……。” “啊——异士!又是那些该死的异士!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一定要杀了他们,该死!该死!他们都该死!”渗入骨髓的恨意,疯狂滋长,这一切都因异士而起,却要他们这些无辜的武者牵连进去,控印烙下,一生都是重罪犯。 他们有什么罪?他们都犯了什么罪,要被烙下控印!他们什么都没做,也没错! “淳泠,不哭不哭,我会有办法的,你回去将虞塲叫来跟我回主家,我会想办法消除控印的,先不哭。”木奚祤掩下滔天恨意,镇定的安抚着淳泠,焦急中办法已经想好。 淳泠听到虞塲二字,非但没有停下哭声,反而哭的更加悲痛,他哇的一声,扑在木奚祤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呜呜哇——虞塲……虞塲他不肯给尊主打控印,他死都不愿意成为重犯,所有人都回来了,就他一人还被关押在千奇境里,呜呜呜……我们永远都见不到虞塲了。”淳泠紧紧抓着木奚祤的衣襟,悲痛的泪仿若决堤的河,滔滔不绝。 “关押在千奇境……永远都见不到……?”木奚祤弱小的心脏被那如尖刺的字眼刺出无数小孔,噬心的痛蔓延全身,骨髓中的痛恨开始渗入灵魂,孤傲的眸布满猩红,对异士的痛恨和杀意快要淹没他零星一点还能自控的意识。 “呜呜呜……还有,尊主之前给我们开的那个黑洞也被千奇境尊主用机关封锁了。” “没事,我会动用秘宝禁术破开壁障,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困在里面的。” “没用的,仙境外面还有一层壁障,那层壁障不是尊主设的,是千奇境尊主设的,用禁术都没用,进得去,也出不来。 “怎么会这样!千奇境尊主的审判根本就不公平,为什么要将你们都逼上绝路,可恨!” “还有……我刚刚才知道的,碧琊姐姐不听叔叔们的劝阻,硬是要从黑洞里逃出来,结果被里面的暗器所伤,叔叔他们说碧琊姐姐她以后再也醒不来了……。” “姐姐!姐姐怎么会!怎么弄成这样”剧痛荟萃而成的沉泪,在眼角断了泪腺,突然到来的连续重击,击碎了他那颗幼小的心。 一场不公平的判决,让木奚祤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他的挚友被关押无法相见,他的姐姐昏迷不醒近乎阴阳相隔,淳泠即将封锁在牢笼里,此生也无法相见。 而他此时所剩的就只有对那群挑起战争牵连他们的异士的蚀骨痛恨,最后一丝理性也被恨意吞噬,他仿若恨的化身。 “异士!死!该死!我一定会杀了那些异士!杀了!全都杀了!”弱小的身躯迎风抖颤,纯真的瞳被仇恨浸染,他再也不知理性为何物,他只知道异士和死字。 “呜呜呜……奚祤怎么办,木叔叔知道的碧琊姐姐重伤的话肯定会大乱的。”淳泠想到那个宠女入骨的某位叔叔听到噩耗的恐怖画面,心犹如被狂风席卷。 那位叔叔绝对承受不住丧女之痛。 而他们弱小的心,也已经不在完整。 “没事,不哭不哭,我不会告诉老爹的,谁都不会知道,我会有办法的。”木奚祤紧紧的抱着淳泠,空洞的眸光已经找不到任何光泽,此时的回应,披着镇定的外衣,实则痛到麻木,只能本能的机安抚。 “淳泠,走,跟我回主家,消掉控印!”木奚祤黯然伤神的拉着淳泠,动作僵硬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他刚走一步,却被淳泠拉了回来。 淳泠停下抽泣,快速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挺直的站在木奚祤面前,很是郑重的弯腰鞠躬。 “奚祤,控印是消不掉的,不劳你费心了,我淳泠从今天开始就是重犯了,承蒙你之前的照顾,淳泠感激不尽!” 一句重犯,无形的摆正他的立场,一句承蒙照顾,不着痕迹的划清界限,礼貌的语气,客套的用词,化作尖针,直穿另一颗早已经被鞭笞的无完肤的小心脏。 “重犯!你又没有犯罪,算什么重犯!”木奚祤看着行大礼明显欲从此和他划清界限的淳泠,幼嫩的嘴角艰难的扯动,苦痛的笑意,让人不忍直视。 淳泠再行了一个大礼,正声道:“我已经有控印了,就是重犯了。” “嗯,重犯!然后呢!随便一声承蒙照顾,就想划清界限,回你的仙境是吗?”木奚祤孤眸噙着流动的水光,面色不改,镇定自若的回问。 “你的大恩大德,淳泠永记在心,承蒙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淳泠感激不尽。”淳泠直起身子,感激不尽的看着木奚祤,很是郑重的说道。 那疏离的语气,刺耳的用词,刺眼的感激笑意,他厌恶,他讨厌这种疏离,只是一个控印而已,为什么就要划清界限,为什么不相信他能破开牢笼壁障,将他带出来,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离别。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知恩要图报的吗?既然知道我有恩于你,那就好好报恩,报完恩,你想去哪,都不关我事,没报完恩,哪都别想去!”一只幼掌拖着幼嫩的下巴,不轻不重的一按,随之一拉,湿润的眼眶,暗红一片。 话语狠厉,态度骤变。 第464章 姐夫才是最痛苦的!三弟醒了吗? “奚祤,重犯!必须要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仙境!”淳泠再次强调重犯,摆正自己的立场,他已经是重犯,而于他有恩那位,他的身份从始至今都是高贵,两个极端身份,不该再所有关联,他知恩也图报,只是身为重犯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回报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划清界限。 因为他的余生都将在牢笼里度过,不该留给外界的人任何期盼。 “重犯重犯!你就只会说你是重犯,重犯这么了不起吗?什么事都能就此带过吗?这么了不起的话,我也带人杀到千奇境去,你们尊主应该也会给我打上控印,这样是不是身份就等同了?你就不会再拿重犯来显摆了?”棕衣男子扯起一抹苦笑,对重犯这个字眼开始厌恶。 “千奇境已经封锁了,奚祤去不了千奇境的,你好好修炼秘术。”淳泠再次朝着棕衣男子躬身行礼,随后转身,背对着他,低头沉默。 “千奇境去不了,凡仙殿我总该该去的了吧!”棕衣男子狠狠的咬出他刚刚打定的主意,杀不去千奇境,他就杀到凡仙殿那里去,杀了那群该死的异士,犯下重罪,成为重犯,多么通畅的一条道路。 “我先去回去了,再见了!”淳泠快速擦拭着眼角的泪珠,郑重的说道,这一走就是永远相隔,不会再见面,可他还是说再见,即使牢笼重困,他还存有一点奢想,奢想还能见面。 “你那么想走就走,快给我走!我永远都不想在看见你!走!”木奚祤负气转身,愤恨的怒吼,他此时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但不代表以后不可以。 牢笼设有双重壁障,他会想办法破掉,他的挚友关押在千奇境,他会想办法解救,他的姐姐昏迷不醒,他会找到缥缈神医救醒她。 那是他零星一点残存的信心和信念,他绝对不会让所有重要的人离他而去,只是他此时什么都还太弱,这点信心不能拿出来做保证,他也只能放手让淳泠回到仙境。 水绿色小身影慢慢走远,飘摇不定的余光终于还是偏侧了,他眼帘中的身影,已经小如白点,就快要完全消失。 “咻——” 极力压制的小心脏剧烈抽痛,一抹棕影急闪,遥远的某处草丛两抹小身影从高处滚落。 “淳泠,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一定会有办法救你们出来。”零星一点的信心终究还是展示出来,毫无保证力的话他自己说的都无底气,不知道拿什么让淳泠相信,让仙境里的人相信。 “相信的,奚祤不说,我都相信你会救我们的,会救虞塲的,会救碧琊姐姐的,奚祤会有办法的。”淳泠坚定的看着哭的惨痛的木奚祤,诉说着他坚定不移的相信,因为他印象中的奚祤什么都有办法,仙境初次变成牢笼时,就是他想的办法将他们放出来的,再次变成牢笼,他也相信他还会有办法的,他没有怀疑。 “奚祤,我先回去了,太阳下山前要回到仙境的,你好好修炼秘术,我们等你来救。”淳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望着了一眼天端的夕阳,很是郑重的和木奚祤道别。 “嗯!我一定会破开壁障救你们出来的!”木奚祤随即起身,那句相信早已经挥散他积压在心头的阴霾,有人相信他的能力,没有什么比这还要让人精神振奋。 最后一次道别,淳泠终究还是离开了那处院子,这一别就是漫长的十几年,木奚祤变成现在看到异士就想置之于死地的棕衣男子。 “淳泠——”渐渐的,木奚祤从梦中转醒,脑海中的水绿色小身影一直挥之不去,他失神的看着远方,眼底泛起凶猛的涟漪。 “奚祤!”一道犹如高山流水般的呼唤,突然从木奚祤顶上飘下。 木奚祤听到这道寻找多时的声音顿时精神振奋,他急忙起身,几个弹跳边上到树顶。 和他面对面的是一名天底下最儒雅的成熟惊艳男子,木奚祤一见他瞬间收敛傲气,变得有些乖巧,他单手在前,俯身行礼,“姐夫——” “奚祤可是去过王府找过在下?”墨倾手轻抬,略显焦急的询问。 “是的,我刚刚去过,不过没找到姐夫。” “为何事而来?” “为阵法的事。” “家主可有改变主意?” “没有。”木奚祤有些为难的摇头,他抿了抿唇,小声嘟囔,“老爹一定要见到姐姐才肯罢手,姐夫你知道老爹那人,他最疼姐姐,自从他知道姐姐被困在仙境,整天魂不守舍,这也实在难为他了。” “在下知道。”墨倾非常了解木家家主的性子,他当年说要娶木碧琊时差点被活活打死,木碧琊对木家家主而言比秘宝什么的还要宝贵,典型的捧在掌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谁都不能动他宝贝女儿分毫。 木奚祤见墨倾如此愁苦,于心不忍,他拉着墨倾面向北方,好声安慰,“姐夫你放心,我已经派四妹潜入那四个老家伙的身边,到时候查清楚那些机关,即使不破开壁障也能出来,而且其中一道阵法是某个老狐狸所设,等查清是哪个将他抓来撤走,两重阵法圈的话我跟那个顶阶异士联手一定能破开。” “胡闹!”墨倾轻敲木奚祤的脑袋,好声好气的训斥,“不能乱来,那四个老家伙精明的很,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四妹过去会很吃亏,立即叫她回来,你们不要再去凡仙殿,免得到时候被他们利用。” “姐夫放心,四妹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精的很,她不会上当,而且近期那四个老家伙准备给新异士尊主选什么尊主夫人,以四妹的姿色一定会被选到,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的潜入凡仙殿。” “胡闹!那四个老家伙岂会那么容易上当,四妹要是真被选中一定会逼着练媚术等奇奇怪怪的异术,到时候吃亏的是四妹,不要让四妹冒险,凡仙殿那边王尊会处理,不用我们插手。” “哎……姐夫每次都这样说,可是等了这么就战王都不出面解决那四个老家伙,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木奚祤听到很久之前就听过的保证顿时气馁,他都等到磨完所有耐性,战王依旧不动手,四大执事依旧逍遥,他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 “王尊已经出手,要不然你以为新协议是怎么来的?” “姐夫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改了这些协议岂不是便宜那群异士,真是火大!”木奚祤怒火窜起,不过碍于墨倾在此,他不得不有所收敛,那个协议对他而言就是对异士应有的惩罚,这是他们的报应,所以他非常的支持,如今协议一改,在他眼里就像恶人被无罪释放那般,越想就越来气。 “奚祤,注意态度,那些高阶异士虽然有错但是全错,其他异士没有参与战争,完全没错,他们也不该被牵连,你是时候该改观,不然你容易冲动行事,要是被那四个老狐狸抓到你弱项,他说不定也会被利用,你要做越大的事必须要沉住气。” “姐夫你每次都这么说,姐夫明明是最痛苦的,为什么不杀了那些异士?” “人类常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高阶异士的错,要杀也是杀那些高阶异士,但是他们也被隐藏起来,在下也无从下手,其他异士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其中一些异士有错就拿其他异士泄恨,若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在下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琊琊。” “可是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不甘心,异士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又害了姐姐淳泠和虞塲,我绝不姑息。”木奚祤依旧不停劝导,不血洗那些高阶异士他不甘心,支撑他挺到现在的就是无法磨灭的仇恨,他一定要杀了那些害惨他的异士才甘心。 墨倾知道劝不动木奚祤也没有急着劝导,他思绪一转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奚祤,三弟醒了吗?” ------题外话------ 猜猜三弟是谁? 提示:第一卷有出现但不是正式出现的人物。 第465章 她的媚术已经达到高阶! 木奚祤闻言,叹了口长长浊气,“还没有,还昏迷着,哎……我都经常叫他不要老往外跑他就是不听,喜欢弄花花草草就算了,家里遍地都是花花草草,偏偏要去外面摘,外人人心险恶他哪应付得了,这下好了吧,被打成重伤,老爹又还没找到缥缈神医,都不知道他哪时候才醒。” 墨倾展颜一笑,好声安慰,“别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在找缥缈神医,在下去过三弟出事的那个地方,那里有十恶门的人的踪迹,三弟应该是被十恶门所伤,不过还好只是昏迷也算是命大,你们要照顾好三弟,三弟虽然功力不是很高但是要追上他很难,除非有人透露了三弟的行踪才有可能让十恶门的人有机可趁,家里也该清理清理。” “这个我一早就注意到了,谢谢姐夫提醒,我已经安排人清理了,请姐夫放心。” “不放心,一点都不放心,三弟带着秘宝,回来时秘宝却不见踪影,要是他自己藏起来还好,要是被人拿走就大事不好。” “姐夫放心,三弟说他会好好保管,要是落在别人手里他们还不拿着秘宝来家里要这要那的?三弟肯定是藏好了才遇到十恶门的人。”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是事实如何需要等三弟醒来后亲口说才知道,你回去好把三弟转移到只有你知道的地方修养,不要声张。” “是,我知道了,那姐夫帮我找缥缈神医,实在不行找其他医者也行,战王的府里不是有个挺厉害的医者吗?要不让他来试试?” “这恐怕有些难,清风的医术要救醒三弟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不会救三弟,这个在下也无法勉强。”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木奚祤心生一紧,急切的抓着墨倾的手臂追问。 墨倾遥望北方,道出有些沉痛复杂的缘由,“清风有个心仪的女子,貌美安静清纯,声如夜莺,是个不可多得单纯女子,琊琊出事那会,家主第一个同意协议,那个女子那时候刚好为了救清风杀了一名武者,清风那时还没遇到王尊,没办法对抗执行者,那个女子就被抓去凡仙殿受罚,宓执事看中女子的美貌没有处罚她而是将她带回府里训练自己的棋子,然后和以往那样逼迫那名女子修炼媚术,等王尊带清风赶到时,她已经练会第一层, 虽然她人没事,宓执事也没对她做什么,但是她本身条件极好加上媚术的特性让她去到哪里都吸来一大群心思不纯的男子,最后那个女子被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她不能外出,这也跟牢笼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能明白清风的感受吗?那时正好赶上清风的恩师白神医被逼跳雪渠峰,清风自那以后就不救三种人,不救木家的人,不救白眼人,不救凡仙殿的人,所以清风不会救三弟,但是他看在王尊的面上,同意破例救琊琊,三弟那边只好另请高明。” 墨倾收回眺望的视线,神情有些落寞,他能理解清风的心情,毕竟他也是深受人类迫害的受害者之一,他的爱妻至今昏迷不醒,他也痛恨那些高阶异士,但是他不能仇恨,一旦被恨意涂毒,他会万劫不复,他只能沉住气去找到仙境。 清风连遭两次迫害,怨念比木奚祤重得多,阎司说过不会勉强清风,所以清风才会看在阎司的面上破例答应就木碧琊,但是木家的其他人他不会出手,即使墨倾出面请求都无济于事,这是个十分棘手的难题。 木奚祤听完也表示理解,四大执事害了不少人,每个受害者都十分值得同情,他转而一想开始有些担心他派去的女子受到伤害。 “姐夫放心吧,四妹我会看着,她绝对不会有事,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想问姐夫。” “说吧,想问就问。” “我在宗武殿看到了樊里决邦,姐夫不是说他被战王废掉了吗?他怎么还在宗武殿?”木奚祤神情格外凝重,显然对樊里决邦非常在意。 墨倾知道木奚祤在想什么,迟疑片刻后不再隐瞒,“也没什么,回去将功补过而已,反正奚祤记住宗武殿的尊主还是他就行。” 木奚祤脸色有些古怪,他欲言又止好一会才继续接话,“姐夫,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那个樊里决邦,但是你真的确定他是好的吗?他可是勾结过千奇境那边的人。” “人类都会做错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且不是他想犯错,他也是受害者,在下敢担保他的为人,奚祤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姐夫知不知道我在宗武殿里还看见了谁?” “不知,说吧。” “我看见一个叫尤媚秋的女子,她是尤执事的人,樊里决邦以前都不近女色,现在身边却跟着尤执事培养的美人,这很明显就是跟尤执事勾结,而且这个女子还是尤执事精心培养的,她的媚术已经达到高阶,樊里决邦绝对是被她诱惑了。”木奚祤回想起尤媚秋死缠着樊里决邦的画面,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四大执事最大的本领就是美人术,迷惑澜帝的轻灵宠妃是汲执事的人,现在尤执事的人又来迷惑武者尊主,再过不久,海澜和龙浩都有可能被四大执事控制,后果十分堪忧。 “这个奚祤不用担心,决邦是最不受媚术诱惑的,他就是木头,不对,流木都比他灵活,总之他就像个石头一样,不懂感情,别说高阶媚术,顶阶媚术都对他没用,而且那个女子我们一早就知道,她一心想要杀尤执事,决邦又待她不错,他们可能也有在密谋什么。” “这样的吗?”木奚祤没怎么怀疑墨倾的话,毕竟他知道的樊里决邦就是一天到晚修炼,不近女色也不外出更不应酬,他之前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女子,听墨倾这么一提醒,他算是大彻大悟,樊里决邦似乎真的不懂什么感情,因为那日他看见尤媚秋各种磨磨蹭蹭的讨好,樊里决邦不推开不排斥但也没反应,他只是安静的审阅卷轴,但全程对尤媚秋的勾引无动于衷,说是石头的都算是在夸他。 “那姐夫找樊里决邦商量如何?尤媚秋毕竟是尤执事最得意的美人,她现在跟樊里决邦一起就算是你们的人,让她回尤执事身边不是更好吗?尤执事肯定不会怀疑。” “在下也有想过,不过需要先去问问,奚祤你记得看好四妹,一有危险马上回来,你再回去跟家主说说,在下去找其他医者。”墨倾看向北方,脚尖轻点几下,很快没了人影。 木奚祤在树顶弹跳几下,很快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月牙阁那边,云月被赤樱苦苦哀求三刻钟后爽快的答应她的要求,最近阎司发放太多画轴,而她因为大事所需也需要发放一些画轴,两人的画轴堆起来足以累死赤樱,为了赤樱的身体着想,她决定将阎司的画轴延迟发放,那些画轴除了昭告天下和招惹一堆女子羡慕就没有其他用处,而她的画轴都有很重要的意义,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的画轴先发放,反正阎司的画轴也是她的,都是她说的算。 赤樱见云月点头总算谢天谢地,她最近什么事都没做,光忙着发放画轴就累死累活,在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累倒,战王那边她完全不敢推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云月帮忙,现在她总算有喘气的时间。 云月交代完画轴的事后去第三厢房和紫樱他们打了声招呼,顶阁还有房间,淳泠暂时在这边住下,辞行后云月没有回相府,而是直奔王府。 才一天的时间,她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早已筋疲力尽,只是她怕被别人发现她的气色问题不得不给自己灌了一瓶血灵胶,一瓶下去,小脸顿时粉扑扑。 云月从上空闪进王府,正在以神速批阅卷轴的阎司,探到他一直挂念的气息扔下卷轴就冲向王府大门。 “月儿——”沉思中的云月,走着走着就走到一个温暖的怀里,那道轻声呼唤不似平常,她清楚的听出焦急和担忧。 第466章 为夫总感觉月儿出了什么事! “阎司怎么了?”云月环住阎司的腰身蹭了蹭那温暖的胸膛,在这个怀里,积攒的疲倦全数释放,人也跟着变得轻松。 “月儿怎么又乱跑,你去哪了?为夫感觉很不好,总感觉月儿出了什么事。”阎司的容颜埋在云月的香肩上,卡在心间的浊气呼出,凝重一天的神色才开始缓和,他时刻都想将云月圈在他的视线范围,以保证她时刻安全,他知道有焕琉衣在她不会受伤,但他的直觉却总是告诉他某王妃有危险,她向来不喜欢他跟着,即使担心他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 因为妃令如山! 今日的窒息痛感,激起他累积多年的担忧和不安,他总感觉她之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苦,但他却无法从她的记忆里看到痛苦的记忆,他能获取到的全是善人的面容和他们的言行举止,他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所以他才会如此矛盾。 然而,阎司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家王妃也学会了隐瞒,她知道阎司会看她的记忆所以才让浮邪帮她封印住所有关于恶人的记忆,这样阎司无论偷偷的还是光明正大的查看都不会知道她曾经遇见过无数个恶人,经历上千次逼上绝路的绝望,他能看到的只有美好的记忆,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的让她外出。 她会这么做是因为她有了觉悟。 以前的她争强好胜,为了扑倒某王,经历过无数次挑战,她把自己练成最强的女神然后光明正大的与他比肩携手,从而得到所有神明的祝福。 她得万千宠爱,是真正的被宠上天,她生来就一身正气,所以到处审判为非作歹的恶神,恶魔,恶仙,恶兽,恶五类。 她知道人类的寿命很短暂,所以没有管人类,她觉得人类那么脆弱,即使有恶人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她把恶人给忽视了。 所以她一来人界就遭受到各种恶人的欺凌和虐待。 这是她命定的安排。 她以为处理完最棘手的五界就万事大吉,之后便天天待在冥府和阎司甜腻一起。 所有天神的都疼她爱她,阎司更是把她宠上天,只有飒骋上圣天天吊打她。 她为各界和冥府都付出了很多,甚至葬送过自己,但是飒骋上圣从来没夸过她半句,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文不值。 她赢了各界的王者,顶级神明,他说她没有资格当月上尊。 她到处奔波,处理各界的恶类,他说她没有资格做阎司的王妃。 飒骋上圣最常对她说的就是都怪阎司他们太过宠她,才让她看不到最残忍凶狠的恶类。 她一开始以为他说的是恶魔,于是她跑去魔界处理恶魔,但飒骋上圣每次吊打她时还是那句话。 她五界都跑遍了,飒骋上圣还是那句话。 直到她来到人界她才大彻大悟,最残忍凶狠的恶类不是妖魔兽仙怪,而是恶人! 她也真正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因为阎司他们太宠着她所以不让她去复杂的人界,他们总和她说人类很脆弱,恶人也翻不出什么浪,不用劳烦她去,他们同意她去各处奔走就是不同意她去人界,所以她才会一直忽视了恶人。 直到恶念石出现她才亲自来人界。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因为她的忽视导致恶人遍地。 她失职了! 所以,这一次她不能再被阎司他们护着。 所以,她不能让阎司他们知道她的过往,否则他们一心疼又会束缚她不让她插手,那样她只会越来越失职。 她必须要瞒着,即使说谎也在所不惜。 云月眯眼一笑,挤出甜甜的笑容安慰道:“我就去给阎司准备小礼物而已,我只是走开一会而已,再且有焕琉衣呢,我怎么会出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认真的查探,柔和的视线捕捉到一丝憔悴,渐变鹰锐,很是心疼,“月儿怎么憔悴了这么多,你去哪了?。” “跑太快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阎司不用担心嘛,你看我哪有什么事?”云月提着裙摆,蹦蹦跳跳的转了几圈,大方的展示良好的精神状态。 “吓死为夫了,月儿不许趁为夫睡着时乱跑。”阎司见云月如此精神勉强信了他的话,他将云月抱在怀里,轻轻的蹭了蹭她的额角,蹭着蹭着,平缓的眉心僵硬的蹙起,锁着云月腰身的手臂不自觉的加了力度。 “月儿身上有一陌生气息,男性,共存三个半时辰,月儿离开王府到现在刚好三个半时辰,月儿是不是该和为夫好好解释你和谁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在一起做了什么?” 鹰锐的眸光扣着渗入灵魂宠溺,语气轻缓却又起伏着危险的波澜,简短的一句话,完美的展现了某个时刻关注自家王妃的男子的高强“抓奸”能力。 “呃……。”云月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她怎么没想到气息还能探出性别和时长,突然被问,她一点准备都没有,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月儿,很难解释吗?”双臂力度加重,危险的气息随着逼近的容颜强势袭来。 “是……是这样的,今天……那个,其实……。”云月快速整理今日过于凌乱的所有经过,支吾半天都没说出重点,如此模糊不清的解释,看着阎司眼里就是十足的心虚! “月儿慢慢想,想好了再和为夫解释!”阎司松开云月,十分有耐心的等云月想好借口。 云月被阎司温和的视线凝视的十分不自在,她心虚的别开视线不敢跟阎司对视,她思绪快转,突然灵光一闪。 “阎司,是这样的,今日我出门刚好遇见一个老师傅,他在雕刻这种云团,我觉得神奇就向他请教,不过我比较手笨,学了三个时辰才学会,所……所以那个气息才会留这么长时间,嗯,就是这样子。”云月急忙掏出之前做好的云团在阎司面前扬了扬,她一本正经的胡诌,说的情真意切,阎司深信云月不会说谎,于是没有一点怀疑。 “阎司这个给你!我学了三个时辰才学会的,比较手笨,阎司不要介意。”云月将云团放在阎司掌中,郑重的强调三个时辰这个重要时间。 阎司看见栩栩如生的云团,眉梢高扬,他摩挲云团男子的面具,低低醇醇的笑出声,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看了无数遍,这个云团雕刻的正是他,所有的细节都一模一样,他衣服上的符文,面具上的纹路,墨发上插着的那根紫晶纹龙簪的龙纹,身材,面貌,龙指的修长程度,全都一模一样,若是这样天工之作的手巧程度叫做手笨,大概没有谁敢说自己手巧。 “这……这是月儿为为夫做的?”阎司将云团视如珍宝般捧在掌心,每个细节少说看了有几十遍,爱不释手。 他刚刚还想说那个气息是年轻男子,在看见云团的一刹那,男子什么的都被抛在脑后,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家王妃做的云团上。 “嗯!阎司喜不喜欢?小礼物”云月扯起侥幸的笑意,心虚的问道。 “嗯,很喜欢,为夫好喜欢!”阎司搂着云月一顿亲昵,还满心欢喜的亲云团,他想拿在手上但又怕弄碎,想藏在怀里又怕捂碎,来来去去,最终还是捧在掌心。 “哦对了,阎司你跟我来一下。”云月恍然间想起了正事,边说边拉着阎司往寝殿走。 “月儿——去寝殿做什么?”阎司见自家王妃拉他去寝殿,龙颜浮现红晕,他紧张的明知故问,脚步却自觉的加快。 “阎司,把上衣脱了。”云月将阎司按座在床榻上,顺手拿过他手上的云团摆放到安全的位置,她边走动边吩咐,显得有些心急。 “现在?月儿已经累了一天,要不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阎司说着欲拒还迎的话,手却很诚实的在两秒内解开腰带,宽去上衣。 第467章 仙武者的控印是谁打的? 那温热厚实的胸膛,隐约传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阎司,别动。”云月回到床榻,将侧躺摆着缭人姿势的阎司一把拉起,双手按住他双肩,将他固定成盘坐的姿势。 “好,为夫不动。”阎司搂着云月的腰肢,笑意醉人的享受她的怀抱,也非常配合的尊听任何指示。 云月拍了拍阎司的肩膀,怔愣片刻后背向后背,抚摸间,指尖传来舒适的纹理触感,她身子往前一倾,脸色凝重的看阎司后背。 阎司的背上有条苍劲矫健的紫墨色龙纹,后肩处的龙爪让云月呼吸有过暂停迹象,她在仙境看见淳泠胸口那龙爪控印时,觉得很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现在才想起夜游星空那晚,迷迷糊糊间看到在阎司的肩上看到的。 她当时的意识已经被撞击到涣散没有看得太清,她隐约看见苍劲的爪子,之后专心致志的做某事,龙爪也就被遗忘,知道看见瓷瓶时才恍然想起跟阎司有关。 淳泠说控印是武者尊主所打,为何却是阎司的印记,那个时候的武者尊主不是决邦吗? 阎司的手静悄悄的移动,眼底那片血色汪洋,激动涌动。 “阎司,仙境里那些武者的控印是阎司打的还是决邦打的?”云月迅速起身,扣住阎司的手腕,直接问道。 阎司闻言,惊到刚刚扬起的肆邪笑意瞬间凝固,他一抬眼见云月问的如此认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曾严令墨倾等人不准向云月提起仙境的事,因为她一知道肯定会去找,那里是个险地,他不愿她接触,他相信墨倾不会违抗他的命令,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去过仙境。 “月儿去过仙境?”阎司紧张的抱住云月,忐忑不安的问,虽然他心里已有答案,可是他还是难以相信,他原本想着让樊里决邦撤掉一重阵法再找两个顶阶异士破开阵法进去救他们的人出来,樊里决邦重新继位后立即撤掉他的阵法,但是两个顶阶阵法的人联手依旧无法破开那里的阵法,他们两人仔细观察后才发现里面还有隐藏了一重阵法,那个阵法是四大执事的其中一人所设,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是谁所以没有对四大执事出手,他们的人至今都没有一人进去仙境,但是他知道,他王妃进去了。 云月知道阎司在担心,她抓来那个云团,继续一本正经的胡扯,“偶然进去的,阎司知道的,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的嘛,今天本来要出去给阎司准备小礼物的,半路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掉到一个像仙境一样的地方,想不到那里真是仙境啊……。” 阎司呼吸一重,冷着声音问道:“月儿如何出来?进去容易出来可没那么容易,月儿的运气有时候是很好,但不会一连好两次,如何!出来!” 云月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胡扯,“阎司,运气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嘛,我弄好这个云团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打滑,然后就摔下去,一时情急,我变态了,然后教我的那个老师傅吓到朝我甩了云团,然后飞身一跃不知道跃到哪里,然后转了几下就掉进湖里,然后遇到个庞然大物,我被吓到了,然后就拼命跑,然后就跑出来了,就是这样,好险好刺激啊!” 云月后怕的躲在阎司怀里使劲磨蹭,她声情并茂的胡扯,眼底没有一丝杂质,阎司看得深信不疑。 “真的?”阎司半信半疑的揉着云月的面颊问道,他虽然很想相信,但总觉没那么简单。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阎司,阎司先回答我呀,那个控印是你的还是决邦的?”云月缠住阎司使劲卖乖,人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本领她已经领悟到真谛,说起谎来连神都能骗。 “你说呢!”阎司幽怨的捏着云月的面颊,小声抱怨,“连为夫的符纹都认不出了吗?” “当然认的出,我只是确认而已嘛,阎司的龙纹会变态,那么多种形态我全都记得,嘻嘻嘻——” “能记得一个为夫就偷笑了,还全部。” “就是全部嘛,阎司的一切都记得,嘻嘻嘻……那这么说的话那个瓶子也是阎司的放的,阎司怎么放在黑洞里面?” “黑洞!”阎司心生一紧,不自觉的加大力度抱紧云月,“月儿去过黑洞?” “当然啊,阎司放心,我进去时才从那里进的,安全着呢,阎司为什么帮他们消除控印的话把瓷瓶给他们不就好了吗?为何要放在黑洞里。” “为夫没有放在黑洞,为夫是交给碧琊保管,月儿的意思是你在黑洞里找到这个瓶子是吗?” “嗯嗯,在黑洞里找到的,既然交给碧琊保管为什么瓶子会在黑洞?” “为夫也不清楚,听墨倾说仙境封锁时碧琊曾经去过黑洞,可能是那个时候放的吧,既然现在月儿拿回这个瓷瓶就先给月儿保管,仙境那边怨念太重,暂时不适合消除控印。” “嗯,我知道的,我好好保管。” “仙境那边月儿不要去,为夫会处理,你乖乖的给为夫待着,要是闲不住就去采采花,做做银贼,闯祸也可以,就是不能去危险的地方做危险的事,知道吗?”阎司抱起云月使劲宠溺,他最想说的其实是想让她哪都不去,只是他知道她闲不住,他只能自己所能去纵容她在他看得到的范围里跑动,一旦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会十分不安。 “知道了,阎司不用担心我,我有焕琉衣呢,不会受伤的,我先回了,我还没找到藏身的地方呢,我抓紧时间找找。”云月保证过后从阎司的怀里挣脱,她一落地,脚下生风的朝门口跑去,她要将所有的计划都重新整理一遍,很多事情有变动,她原来的计划也要跟着变。 阎司眸光一暗,携幽怨气息闪到门口拦住云月,他指了指松垮的衣服,不满的问道:“月儿,衣服都脱了不先做点什么吗?” 龙眸幽怨,醉音明示,肆邪的危险气息弥漫整座寝殿。 “啊!差点忘了,这就来。”云月一个激灵,落落大方俯身。 简单的几句话听得阎司眉梢高扬,她俯身之间散发的奇异清香点燃某条饿龙体内气血,气血沸腾,面上红晕快要和血色瞳孔顺成一色。 恍然间,好似看见龙躯飘飘然,大有腾云驾雾之势。 阎司正欲将云月抱起奔向床榻,云月快速抬手抓住两边散开的衣襟,整齐按平,用力交叠,腰带一抽好,紧绕阎司腰身,手指绕动,快速系解。 动作完美,速度满分。 “衣服穿好了,我先走了,阎司这几天不能跟着我,要是作弊发现我的藏身之地阎司就不准参加游戏。”云月在阎司呆愣之际,丢下一记警告,,从容不迫的踏上光毯,挥一挥衣袖溜得无影无踪。 阎司低头看了看平整的衣襟,神色沉到日月山河都黯然失色。 “主上!”突然,一阵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阎司瞥到灰影,不露声色的走出去。 玄武老远就抱拳行礼,他的脸黯淡无光,深邃的眼睛流转点点幽芒。 一群衣着朴素的男男女女从他身后走过,光明正大的在石阶下扎堆密谋大事。 阎司走到主殿漫不经心的挥手,玄武递上一封信件,俯身禀报,“主上,上次查到的海澜国不明势力归十三皇子所属,玄武继续追查后无意间截到这份信件,另外还查到跟十三皇子往来的人是……。” 玄武说到后面支支吾吾半天都接不下去,那个人物似乎非常难以启齿。 “是谁?”阎司极其反感如此拖沓的说话方式,他拿过信件边问边打开。 玄武抿了抿唇,神色晦暗的道出幕后之人,“是赫连小姐!” 第468章 哪个才是那个混账皇子! 玄武话落,众人脸色皆有变化,那个皇子的字眼众人异常敏感。 “啪——”鹭蓉大腿一拍,面容面容变得有些狰狞,“皇子!他说是什么皇子!跟月上尊往来的皇子该不会是那个混账皇子吧?” “鹭蓉别冲动,不是混账皇子,玄武说的是十三皇子,墨倾之前跟我说过那个混账皇子是二皇子,所以不是他,所以先别激动,鸱擎你也先把你的刀放下,鹀琴你的琴也先收好,你们都收好武器。”炎鹳甩出木扇将众人下意识抽出的兵器一个个的按回原位。 鸱擎将弯刀收好,面沉如水的逼问,“有四个二皇子,哪个才是那个混账皇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墨倾只说二皇子,没说是哪个。” “安全起见,四个全杀了。”鹭蓉眸光一凝,眼底窜起深仇大恨般的怒火,霎时间她真的起了杀心,他们几乎都起了杀心。 此种仇恨除了他们这些同类群体,无人能够理解。 “不行,鹭蓉不要冲动,盯着四个二皇子要找出真正的混账皇子也不难,那个混账皇子一定会跟月上尊接触,我们暗中观察很容易就发现,那个混账皇子没有那么容易除掉,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目标再联手送他回去。”炎鹳多次警告,最后给出一条很合理的建议,众人一致同意。 “也对,四个皇子而已,不难找,我们都留点心,绝对不能让月上尊知道他的存在,不然肯定又会被带坏,一旦发现混账皇子立即动手。” “明白,鹀琴,现在情况紧急,你就暂时不要回南烟域,走来走去很麻烦,月上尊就在附近,她还没见过你,你可以暗中监督,鹭蓉也是,都先别回去,先找到月上尊才是最要紧的,王尊这三天找到月上尊游戏无效,我们有效,我们要更快一步找到月上尊,一定要保证她脱离混账皇子的魔爪。”鸱擎当机立断,马上部署好当前重要的事,几人商量完后又急匆匆的跑出去。 阎司闻言,默不作声的收好尚未查看的信件,对这个往来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对他的王妃也有深不见底的信任,即使她来往的人是男子,他完全相信她会保持安全的距离,只谈正事,不谈其他。 人类男子常有的猜忌和怀疑他从来没有过,只要不是那个混账皇子,他家王妃跟哪个皇子来往他都完全不担心,不担心她会侧目于其他男子,不担心她会被别的男子勾走,不担心她会跟别的男子暧昧不清,只要她来往的人是善类,他都不担心。 玄武见阎司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更加不安,他还以为阎司听到这个消息会倒一个瀑布的美醋把整个王府的空气弄得不纯净,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霎时间,玄武都有些不理解阎司的醋点在哪。 “主上,赫连小姐好像只是以月云公子的身份和十三皇子来往,而且只是信件来往,赫连小姐目前还没有见过十三皇子。”玄武以为阎司正在酝酿火气,急忙出声解释。 玄武很早之前就在追查十三皇子的背后势力,他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几个月前海澜国突然崛起一个不小的势力,让他震惊的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十三皇子竟然是背后之人,他一直感觉奇怪于是继续追查,直到有一次他在某处山峰看见云月才截下那个信件,不久之后他看见有人去那个山峰取信件,而那人正是十三皇子,深入追查后才发现两人一直都有来往。 “撤回所有暗影,不用追查十三皇子,也不许问月儿,从今以后不许拦截月儿的信件。”阎司立即做好对策,他家王妃想做的,他都支持,她不想被人知道,他就当不知道,需要帮助就暗中支持。 “是!”玄武毫不迟疑的领命,没有多说也没有追问,这个时候黎兰伊和朱雀一同回来禀报近期的事。 朱雀禀报间总感觉黎兰伊针锋相对,还感受到奇妙的敌意,从黎兰伊对阎司毕恭毕敬的态度她明显看出她不是云月的友人,更像是阎司派去看管的云月的护卫。 从黎兰伊的主要职责上看,朱雀很快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敌对。 我嚓,原来是怪我抢功劳啊,要不要那么较真,谁发现不都一样? 朱雀实在受不了黎兰伊的敌对,她禀报完后立即离开王府,黎兰伊以为朱雀要去找云月也急忙跟上。 此时,云月正火急火燎的赶回相府,她去到交界地带准备进入通道,突然,背后刮过一阵凉风。 她一回头就发现四周的景象有些不对劲。 “月云公子——”一道动听如仙乐的声音从云月背后传来。 云月探析到时高时低的气息瞬间呆站原地,她脑海中迅速晃出一抹头发神奇的黑衣男子的身影,周身的警觉提高到极致后快速转身。 云月一回头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这个位置像是荒郊野岭,四周空旷,周围荒无人烟,她再次提高警惕。 她寻着声音边走边打量,仙乐般的呼唤再次传来后云月加快脚步朝声源处走去。 皎洁圆轮高挂,月色流光犹如倾洒大地的水银将这处隐蔽寂静的地方,覆上薄薄轻纱,不远处,一棵樰蝶花树,迎风摇曳,树上千只蝴蝶在盘旋,地上雪白色花瓣随风卷动,与斑驳迷离的月色共舞,舞出唯美的花影。 大树下,站立着一名男子,男子一袭雪白色白袍,外披同色大麾,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似蝶非蝶的纹路银丝边,他一头黑曜的墨发用仅用白色发带随意扎束,无冠无簪。 一张绝美的容颜,一双耀眼夺目的黑曜眸,蕴着仙人风华,又透着无法亵渎的尊贵。 他手执一把雪白色的伞,彩色蝴蝶绣在精致的伞边,与落下樰芸花构成美妙的小仙境,伞面中央,大树之下,有两个人影,一个女子低头和一个男孩细语,虽然画的面容有些模糊,不过身形的大小可见。 “月云公子!”男子黑曜色的瞳柔和带点冷漠,他看着走来的云月,深黯的眸底起伏些许涟漪。 “请问阁下是?”云月站在男子身前认真打量一番,脑海中没有一丝相关的身影,男子有礼相待,她自然也会礼待。 “月云公子见了这把伞,还没看出什么来吗?”男子转动着手中的画伞,淡漠的神情扣入丝丝柔和,嘴角微扬,他笑的极浅,却足以覆灭浮世的繁华。 云月下意识的朝着画伞看去,她视线刚一触及,就已经明白此人身份。 “你是洵隐的执事,樰执事!”云月很早之前就已经和海澜国十三皇子来往,不过都是信件来往,云月每次回信件时都是放在某处山峰的画伞中,对于眼前的男子十三皇子多次提及,不过一直没有见过真人,此时樰执事突然出现,云月一时半刻没有认出,但这把伞她很熟悉,仅一眼就能确定他的身份。 “谢月云公子记得在下!”樰执事收好画伞客气的回道,他的声音格外动听,每一字都如仙乐,让人听了莫名的舒心舒神。 “是不是洵隐那边出了什么事?”云月想到二皇子最近频频朝他们势压,不得不担心起海澜国那边的情况,最近她的动静很大,她怕二皇子已经查到她的头上,若是如此十三皇子那边也会受到打压,要是十三皇子恐怕也会遭受危险。 “主子那边没事,只是上封信件公子一直没有回复,公子说暂住在相府,在下也去过找过公子,不过却没找到相府的位置,在下以为月云公子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来出来找找看,想不到在这遇到。”樰执事将画伞抱在怀里,面带微笑的解释。 他话落,拂去沾在发丝上的花瓣,保持着习惯性的纤尘不染。 “我回过信件,和以往那样放在画伞里,你没收到吗?相府现在暂时搬到另一个地方,我晚些再给你地址。”云月听得一头雾水,她清楚的记得她回过信件,但樰执事要是收到不会说没有,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469章 趁这个机会去见主子如何? “在下没有收到,可能是主子自己去拿了也说不定,信件的事不急,公子人没事就好。”樰执事眉目含笑的看着云月,客气的态度渐渐渗入难以言喻的亲和。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云月郑重的俯身,对这个淡淡的关怀莫名的喜欢,而且樰执事总给她一种如沐仙风的感觉,相处的十分舒适。 樰执事头轻点,笑而不语,他看云月的眼神夹杂着温雅笑意。 “对了,樰执事怎么认得出我?”云月灵光一闪,慢半拍的意识到疑点,她没有给过他们画像,按道理他们应该不知道月云公子的样子,但是樰执事却一眼就认出。 “在下猜的!”樰执事奇迹的扬起调皮的笑意,不着痕迹的将这需要引人深思的问题简单带过。 云月半信半疑的点头,想着这可能是异士神奇的本领没有太过在意,不过她转而一想又感觉不对,她现在用的不是假面而是无人能看穿的林管事的特殊技能,再厉害的异术也不可能看穿她的真身。 “樰执事不可能猜出,请说实话。”云月彬彬有礼的反驳,没有逼的太紧。 “在下真的是猜的,现在时间还早,公子要是没有急事,趁这个机会去见主子如何?”樰执事削手一扬,衣抉翻飞,晶莹的指甲间夹着一张对折的小纸条,话音未落,纸已送去。 “好。”云月毫不犹豫的答应,她感觉樰执事不想说也没勉强,她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记住后随手粉碎。 “那公子请站好。”樰执事朝着云月行了简礼,削手再扬,云月在点头间周围的景象徒然扭转。 龙浩北上的海澜国,浩瀚星空,繁星点点,整个国度都充斥着神奇的气息。 某处荒山野岭,朦胧月色流光倾泻一地,不一会,两抹蹁跹的身影突然出现。 云月随意打探了四周,这里只有两处厢房,一座通体墨灰色,一座通体纯白色,她还没有见过澜洵隐,不过结合樰执事那身纯白,推断出那座墨灰色的厢房属于澜洵隐。 “洵隐在那个房里是吗?”为了确保,云月还是问了樰执事。 “正是,月云公子请等一下!”樰执事回应后独自朝那座厢房走去,他轻敲门框,给房里的人提个醒。“月云公子已到。” 房内没有传出任何回应,只听见椅子搬动声,杯碟摆放声,书籍整理声等等奇妙的声响。 樰执事回来后笑意清浅的恭请,“月云公子!主子已经在房中恭候。” “好,劳烦了。”云月头轻点,大步朝前。 “月云公子拿着这把画伞进去吧!”樰执事将画伞交给云月,清澈泛起几丝黑曜的涟漪。 “樰执事这是何意?”云月能够感觉出樰执事非常宝贝这把画伞,突然交给她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带着这把伞见主子,可以不留下主子的气息,若是战王探到主子的气息,月云公子会很难解释吧,阎!王!妃!”樰执事笑意清浅的看云月,小声慢速的念着在别的地方非常响亮的称号。 “你是谁!”云月听到很久久违的称号,心脏怦怦跳,她看樰执事的第一眼就感觉十分温馨,她以为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所致,却不想她其实是被认识的,那样的话她应该也要认识他,但她对樰执事没有一点印象。 她感觉自己什么都掩饰的很好,来往信件用的都是男子的口吻,时刻注意不留破绽,那句阎王妃让云月感觉所有的遮掩都白费,她的身份早已经暴露。 “赫连小姐不用担心,主子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请放心。”樰执事接住从云月手中滑落的画伞,携仙雅的笑意解释。 “樰执事,你到底是谁?”云月听到十三皇子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勉强歇了一口气,但是樰执事十三皇子的人,她很怕十三皇子哪天突然就知道,最恐怖的是樰执事知道她两重身份,她却对樰执事一无所知。 “这个其实不重要,公子将伞拿好去见主子吧,主子已恭候多时。”樰执事微微一笑,快步走在为云月带路。 云月有些魂不守舍,那句真实名号晃走了她太多思绪,她知道樰执事是善类,但是这种相见不相识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片刻之后,云月来到墨灰色厢房门前,樰执事退下独留她一人。 云月没有立即进去,她抱着画伞,眸光呼吸心神都开始滞缓,显然有些紧张。 这道门她需要鼓起勇气才能真正推得动,里面的人是海澜国第十三位皇子,澜洵隐。 海澜国的大局基本掌控在前三名皇子手中,他虽为皇子,但只分得零星一点权势,海澜国以及其他国度的势力巨头眼中,他没有什么分量,无足轻重。 但他在云月心中,却有着重山阔峦般的重量,十三皇子对于云月而言,不是阎司那样的心爱之人,不是像赫连父子那样的至亲,也不是像某个女子那样的挚友。 他是盟友! 他们两人志同道合,站在统一战线的盟友。 海澜国与龙浩国中间那条分界,是条鸿沟深渊,而他们两人站在深渊的两端,揣着微弱的力量,胸怀化解异士与武者隔阂的壮志,遥望对面的国度。 云月是龙浩国国民,是武者,她站善类异士的立场,将弱势异士护在她的身后。 澜洵隐是海澜国皇子,是异士,他站善类武者的立场,致力于那场不公平审判受牵连的武者群体,也即是仙境。 他献智,助云月展力开护,她献力,助澜洵隐谋划成真。 云月在之前追查水家信息时,不断往返龙浩国与海澜国,她顺着零星一点的记忆倒回曾经去过的地方追查线索。 那时没有追查到任何线索,她却在一处高峰上看见一抹墨灰色身影,他遥望龙浩方向,许下一记誓言,那个时候云月还不知道他话中所说的异士是何意思。 她回程途中掉在阎司的禁地,她在禁地里听到异士,承受着朱雀和玄武两人那厌恶到有些深恶痛绝的眼神,她对异士有了大概的了解。 她回去后,写了一封信件反到那座高峰的画伞上,之后便一直往来。 澜洵隐有在信件中表明自己的身份,云月也查过他的信息,不过很多都不值得一提,云月没有记下那些信息,因为她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 她没有见过澜洵隐,但她从很早的那句誓言中,他听出王者的胸襟,帝王的才气,成大事者的远见,他绝非像世人眼中那般简单。 此时此刻,她和他仅差一门之隔,两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一个没有推门直入,一个没有出门相迎,两人都有些紧张。 十三皇子韬光养晦那么多年,一直暗中进行自己的计划,坚持着他那让世人听之绝对嘲笑的信念,他走在暗处,躲着三大皇子的实力,一直小心谨慎的孤军奋战。 当他偶尔挫败时,他会去一座高峰,许出他暗藏心中的壮志,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听到他的誓言,还收到一封写着比他更有雄心壮志的誓言的信件。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他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奋战,他有盟友了,他以为还要很久才能见得到盟友,却不想他此时正在门外。 “洵隐,我进来了。”有了足够勇气的云月率先开口,她手悬在门上迟迟没有落下。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有走动声响,椅子拉动声响,擦拭声响。 云月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回应,猜想是十三皇子不方便回应,轻敲几下门框后,推门而入。 第470章 终见面!和想象的不一样! 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一名墨灰衣男子,而是摆在中央的三尺的圆台,台上放着两个透明色的茶杯,在明亮的雪夜珍珠光芒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色泽。 圆台一角,放置着一个小鼎炉,灵白色烟雾,袅袅萦绕而出,将简洁的室内覆上朦胧之美。 圆台旁边两张墨灰色圆椅已经摆好,云月站在门口看了一会也没有看见澜洵隐,正欲出声将他唤出。 尚未出声,一名墨灰衣男子从圆台身后帘幕里转出, 男子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半扣柔和,一角度看去,阳刚,另一角度看去,邪魅,他的容颜模糊男女界限,亦可说男女自由切换。 他墨发流长,服帖披散在后,直达膝际,眉如锐剑,深红的唇,薄如刀削。 墨灰瞳仁,暗韵深邃,折出暗藏极深的满腹经纶浓缩而成的睿智光泽。 他走前几步时,才看见他额心印有红黑相间的花纹,那张容颜,便是清邪与妖魅的完美揉和。 举手投足间,王者才气,和难以抗拒的野性魅力,侧漏而出。 邪魅! ? 云月脑海里升起无数问号,内心的真实心声,这人是谁? 云月从澜洵隐的字里行间能感受到雷厉风行,直接果断,大气浑然,她感觉他应该是一个英气逼人,威武阳刚的男子。 此时见到真人,她第一眼误以为是女子,若不是看见他那双睿智的眸子,云月还以为她走错房间找错人。 这算不算……人不可貌字? “和月云想象的不一样是吗?”澜洵隐看着呆在门口不动的云月,提着刚刚热好的水壶走到圆桌,打趣的问道。 他的声音亦是雌雄难辨,脆如清泉与深沉低哑的结合。 清哑!非常动听。 “不不不……不是,一样!一模一样!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真的!”云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着画伞走上前解释。 “是吗?”澜洵隐笑笑的呢喃,慢悠然的泡起茶来,他抬头看云月笑的意味深长,“不过,月云倒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澜洵隐身为皇子却没有自称本皇子,云月也没有自称本公子,虽是初次见面,不过却很快熟络,也有着奇妙的默契。 “洵隐想象中的我是怎样的?”云月接过澜洵隐递来的茶杯,没有端起而是放在手中转动,她此时用的面容平平无奇,不过她已用习惯所以没有更换,这次来的太突然也不好更换,她听澜洵隐说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猜想他想象的月云公子应该是个俊美的公子。 “从月云的字里行间,我以为月云是容颜刚棱冷硬,目光如炬,威猛有力,浑身蓄满爆发力,胡子冗长的中年彪形大汉。”澜洵隐款款落座,随手将右上方的糕点移至云月身前示意她随意享用。 中年彪形大汉? 云月面色光彩交替,她虽然是用着男性的口吻来往信件,但也是用年轻公子的口吻。 彪形大汉?确定不是开玩笑的? “我开完笑的,月云不要当真。”澜洵隐笑笑的解释,清冷月色流光洒在他那邪魅的脸庞,额心处的花纹绽开绚烂的彩光,魅貌压仙。 云月听闻是玩笑勉强放松下,一口浊气没呼完,又听到让她大惊失色的补充。 “其实月云的信件,我一个字都没看懂,你的墨宝太高深,参透不出。”澜洵隐端起茶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回的很诚实。 云月僵硬的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澜洵隐,略显尴尬。 澜洵隐的回信都是准确的按照她的信件内容回复的,若真是一个字都看不懂,怎么能回复,难不成是每次都蒙对她的意思不成? “是樰给我翻译后才看懂的。”澜洵隐慢悠悠的尝了一口糕点,再次补充。 “翻译?我的字真的很难懂?” 她的信件竟然要翻译?这确定不是开玩笑? 云月不安的问道,她正常生活了那么久,一切阻碍都没有,她的字也比以前的好很多,按道理不会难看到要翻译这种地步。 “一开始是看不懂,不过现在能看懂,月云不用担心。”澜洵隐为云月续了杯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对之前那些死命参透都参不出几个意思的信件,一笑置之。 “这是为何?之前为何会看不懂?我的字真的难看到那种地步?”云月抖着茶杯,喝了几口,压了压惊,以为她的字太潦草所以才看不懂,霎时间有点怕澜洵隐打击她的字。 “不是字迹问题,而是文字问题,月云所用文字是百年前南翼国的文字,所以一开始没有看出来。”澜洵隐知道云月担忧的问题,他本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也只好接话解释。 “百年前?还南翼国?四国的文字不都一样的吗?”云月好奇的追问。 她是龙浩国的人又怎么会南翼国的文字,而且让她最不解的是,她记得南翼国还是龙浩等其他国度,所用文字都是一样的,但她从澜洵隐的话中又听出文字有差的感觉。 “百年前四国所用文字皆不同,那时候慕梨晰大学士统一了四国的文字,四国才开始采用,也一直沿用至今”澜洵隐笑笑的解释,顿了一会,打趣的问道:“月云当真是龙浩国的人?” “当然!”云月理直气壮回道,她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是南翼国古字,她能看的懂书房里的所有书籍和澜洵隐的信件,自己写字时也没感觉有什么异样,非常顺手,就是比较龙飞凤舞了点。 “南翼国用古字记载的书籍,现今就只存在南翼国的书库,和战王的书库,月云会古字,是认识翼帝去了南翼书库?还是认识战王,去了他的书库?”澜洵隐薄薄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问的很是随意。 云月端起茶杯,喝了停,停了又喝,她总感觉这个问题,像是一个大陷阱,必须要好好揣度澜洵隐话中深意。 “我的书架上,我有那些书籍。”云月为了安全起见,瞎掰个理由。 “哦?月云的书架,那么那些书籍是何人给月云?”澜洵隐笑意清浅的追问。 云月不跳陷阱,那就送到她脚跟前去。 “没人送的,就在书架上。” “哦!月云的意思是那些书籍自动长在你书架上的,是吗?”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月云不说我也知道是谁给你的,不用担心,刚刚逗你玩的。” “你知道?”云月正欲在胡扯几个理由搪塞,听见澜洵隐说知道,瞬间傻愣,她自己书架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什么古字书籍,他又怎么会知道? “当然,战王极其不好相处,月云自然不可能与他相识,更不用说去他书库,云月会识南翼国古字,只可能去了南翼国的书库,加上月云和南翼大皇子翼蘅夜相识,那些书籍定是他给你的。”澜洵隐胸有成竹的说着自己的推断,实则,事实与他所猜完全相反。 云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认识什么大皇子,相反,战王她认识,而且还熟的不得了。 “我认识大皇子翼蘅夜?”云月头顶飘着重重疑雾,她自己都没有印象认识的人,澜洵隐知道的比她还清楚,这都什么跟什么了? “月云之前说忘记了很多事,该不会连翼蘅夜也忘了吧?若你真忘了,你怕是要惨了,说不定还会成为南翼的国民的国敌。”澜洵隐望向门外遥远的方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邪魅张扬。 “这……这是什么意思?”云月从他话里听出沉重的险音,她总感觉“她”好像闯大祸了。 “南翼大皇子之前发布了一张悬赏通缉令,月云揭下也收了赏金,不过月云似乎至今都还没有将通缉犯带给大皇子,你忘记这件事,月云你说要是大皇子知道了,会!如!何?” 第471章 胆大包天的壮举! “悬赏令……通缉犯……我……?”云月脑海里劈下无数惊雷,平暖的椅子,被她做出针毯的感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前还干过这种事,她果真是闯祸了,准确来说是赫连云月丢下烂摊子给她收拾。 南翼国的势力分布她之前就已经掌握,南翼的两名皇子和一名公主掌握的权势过于巨大,不能将他们当成普通皇子公主来对待。 大皇子掌握的南翼三分之二的兵权,他所通缉的人定然是国家级的重犯,而她揭了通缉令还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还真惨了! “其实月云揭悬赏令我不觉得有什么震惊,我震惊的是你竟然敢向大皇子先要了赏金,月云的胆量,当真是让我好生佩服。”澜洵隐说着说着冷不丁的朝着云月抱拳,一展甘拜下风之姿。 “我人没带去,先收了大皇子的悬赏金?”云月难以置信的惊呼,她以前的举动完全让她无法摸透,这何止是大胆,都算胆大包天了。 “是的,你还在大皇子和南翼国民们面前,亲口允诺你一定会将南翼国史无前例,最大的通缉犯带给他们,所以你提前收下了南翼国民们集资的悬赏金。” “我……我收了多少?”云月捕捉到国民集资这个骇人心神的字眼,思绪开始飘忽,双唇开始打颤,南翼国的财力雄厚她非常清楚,抓她这采花银贼都用了一百万亿,抓最大的通缉犯,少说也要超过这个数。 再大的金额阎司都能轻易还清,只是她现在根本不想求阎司帮忙任何事,吃他的花花还要“礼尚往来”,要是阎司帮她还清悬赏金,她还不得散架? 但是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采花银贼的悬赏金她预定留给另一个人,不想更改原定计划,要还这个悬赏金怕是要非常艰难。 “不多,月云别那么紧张,你当时都敢收下,说明那个数目你是完全能承受的起。”澜洵隐拍了拍云月抖颤的肩膀,和气的安抚。 “不过就好,那是多少呀?”云月听到不多,心间的浊气瞬间轰散,她轻啜一口杯中凉透了的茶,神清气爽,舒心舒意。 “不多,月云只是收了南翼国民一!千!万!亿!的悬赏金而已。”澜洵隐拍了拍云月的肩膀,轻笑出声,他等云月喝下茶后才音量提高的补充。 “噗——” 一千万亿那重磅的字眼砸碎了云月的意识,刚要咽下的茶,随咳呛一喷而出。 “对不起,失礼了……啪——啊!不好意思,我来捡,我来擦。”云月手忙脚乱的擦桌子,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一千万亿!那是个必须求阎司的帮忙的数目啊! “洵隐,你说真的?我收了?一千万亿?”云月脑袋快要炸开,她忘记悬赏令的事,也忘记通缉犯的事,更加忘了收了天价悬赏金的事,但这些却是真实的事。 最让云月气愤的是赫连云月的那个小本子里根本没有记载悬赏金的事,“她”收了一千万亿的悬赏金,她却不知道藏在哪里,这件是她目前为止帮赫连云月处理的最大最烂的烂摊子。 等她回去,她一定要拉赫连云月出来胖揍几顿。 不过她冷静的想了想后,心底突然流起辛酸泪。 以前她肆无忌惮的闯祸,所有烂摊子都甩给阎司。 现在好了,轮到她到处给别人收拾烂摊子,此时此刻的她才明白阎司当时的感受,肯定也是头疼欲裂。 哎……没办法收拾吧,谁让天道从始至终都公平。 “月云当然收了,所以我刚刚才说月云敢去揭南翼国最大的通缉犯的悬赏令的胆量让我佩服,月云!好胆量!”澜洵隐优雅的俯身,衷心的称赞。 “啊——怎么会这样——咚——”云月倒头瘫在新铺的桌布上,有气无力的哀嚎。 “月云应该也想不起来将那悬赏金藏哪了吧?” “想不起来了……完了……。” “月云别急,办法多的是,我现在就有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看?” “真的?洵隐快说说,快帮我想个办法,一千万亿,我真还不起啊!”澜洵隐在云月眼中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一听他说有办法,她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 “放心,以我们的交情,定然会好好帮月云。”澜洵隐贴心的安抚,笑容却越来越迷。 “既然月云不记得悬赏金放哪里,又交不出通缉犯,那月云跟南翼国国民直言即可,然后月云会不负众望的成为南翼国第二大通缉犯,悬赏金也应该差不多,到时候我去揭通缉令,再将月云带去,然后取得悬赏金给你,你再和南翼国民说退还悬赏金给他们不就行了?”澜洵隐一口气不说出个乍听之下是个好主意的坏主意。 云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欲开口说好主意时,突然,猛一哆嗦,她差点就忘了还有个最重要的存在。 “嗯,对洵隐而言是好主意,然后呢?然后我退完悬赏金,南翼国民就会感恩爱戴的将我送回来?不用给大皇子打声招呼什么的?” “月云向来福大命大,不会搞定不了大皇子。” “要是真搞不定呢?” “要是真搞不定,我会为月云选块风水宝地。” “呵呵呵——还真是谢谢你了,真贴心。”云月皮笑肉不笑的扫了一记白眼过去,她知道这是玩笑,可她现在正没有心思开玩笑,她真要解决着头疼的问题。 “月云别担心,你看看这个。”澜洵隐笑够之后也点到为止,他从帘幕后面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图,平整的摊开在云月面前。 “这是南翼国的地图?”云月扫了一眼,不解问道。 “是的,月云看看这个位置。”削长食指轻点地图上某座红色的城池,眼角笑意缭绕。 “红曜城?”云月呢喃着地图上标注字,没有印象,只好暗自推敲澜洵隐的用意。 “嗯,月云去拿下这座城池,足够还债!”澜洵隐在红曜城的位置打了一个圈,随后将地图折叠,放在云月手里。 云月听到拿下城池没有什么反应,她都连续拿下两大区域,区区一个城池又有何难,只是她要去拿下红曜城,肯定要自己去,但是她只要弄出一点点动静阎司马上就能找到她,她现在可是特殊时期,要是被阎司逮到苦的还是她,这跟直接开口要的后果没什么区别。 “月云在担心什么?以月云的实力拿下一个城池应该不成问题,而且红曜城对南翼皇族很重要,现在落在外人手中,他们一直想拿回,月云献出红曜城,他们不会追究悬赏令的事。” “拿下不难,只是现在真的不太方便。” “有何不便?” “很不好说,总之还不能露面。” “那就再等等,反正大皇子也还没找到你的下落,还能拖上一阵子,红曜城的情况很复杂,也需要一些时间安排计划。” “好,等时机成熟我会去红曜城走一趟。”云月将地图收好,多次感激澜洵隐的好主意。 澜洵隐的目光突然幽深起来,额间的花纹隐约看见绽放的迹象,沉默一会后,他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月云最近帮我注意一下木家的那边的动静。” “木家?木家怎么了?”云月听到这个至今没有交集的家族,心弦立即紧绷,她知道木家有干涉旧协议,澜洵隐对木家也颇有不满,如今他说起木家定然是那边有了动静。 “木家少主最近的动静太大,他的人已经潜入凡仙殿,他可能要对凡仙殿出手,我之前查过他的消息,他很恨异士,尤其是现今被困在凡仙殿里的那些高阶异士,他的目标应该是那群高阶异士。”澜洵隐单手扶额,说出自己的推测,木家是个棘手的难题,他们不得不谨慎处理,稍有不慎,可能会掀起战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第472章 月云在哪见到木家少主? “木家少主,木,树木,恨异士,高阶异士。”云月不自禁的呢喃着几个刺激神经的字眼,她的脑海立即晃过一抹棕衣男子的身影。 “洵隐,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木家少主的资料,有画像什么的最好。”云月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感觉上次跟她立场对立还打了一架,无意间送她去仙境的那个棕衣男子就是澜洵隐说的木家少主。 “当然可以,月云等等。”澜洵隐毫不迟疑的去帘幕后面将木家少主的信息全都摆在云月眼前。 云月快速翻阅,最后打开一个画轴,她面色骤沉,画轴里面的人物就是那天的棕衣男子。 “他真是木家少主!”云月放下画轴,小声嘀咕,随后认真的查阅起其他信息,越看面色越复杂。 看完后云月才知道木奚祤对她发泄的痛恨,不仅仅是因为仙境封锁害他见不到淳泠,还因为他的挚友被关押在千奇境,他的姐姐因进入黑洞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她从这些信息中越来越能感受到木奚祤对异士的痛恨程度。 木碧琊,碧琊,碧琊竟然是木家的人,还是木奚祤的姐姐,这么说的话墨倾是木奚祤的姐夫?那他去主殿应该是去找墨倾,我就说他怎么能去主殿,原来如此啊……。 “月云见过木家少主?”澜洵隐从云月刚刚的嘀咕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开始有些好奇。 “见过。”云月翻阅着资料,心不在焉的回道。 “哦?木家少主行踪不定,月云竟然还见得到,月云还真厉害,月云在哪见到木家少主?”澜洵隐一边整理云月看完的文件,好奇的追问,毕竟木家少主的踪迹实在太难捕捉,可谓是神出鬼没,能打上照面都是件极其罕见稀奇的事。 “在鬼……。” “在鬼?不会是在鬼王府吧?” “在闺……闺阁,在一座闺阁见到的。”云月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慌乱中快速找个相近音的地方搪塞过去,要是承认在鬼王府,以澜洵隐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会追查到她的真实身份,她必须要时刻注意言词。 “哦?在闺阁!”澜洵隐饶有趣味的轻嚼着这迷一样的字眼,好奇的问道:“那月云可否说说,是在哪名女子的闺阁见到木家少主的?” 两名男子竟然在一座女子的闺阁里相见,这谁听了都会止不住的好奇,好奇是哪名女子,好奇他们两人在那座闺阁做!了!什!么! 云月有些坐立不安,澜洵隐这架势显然是要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也知道刚刚那句话容易令人遐想,但说都说了,解释不了就只能搪塞,她快速跳过闺阁问题,一脸疑惑的指着还没看过的文件问道:“说了洵隐也不认识,对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月云当然看不懂,你都拿!反!了!”澜洵隐夹住云月手中的文件,顺势一抽,倒转过来再塞回云月手里。 “呵呵呵——怪不得!”云月嘴角扯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幅度,头一转,扎推在文件里,埋头苦看。 “两个大男人在闺阁里相见,该说你们口味重呢?还是该夸那名女子心胸宽广呢?”澜洵隐无声轻笑,尝了几口糕点,慢悠悠的问道。 “咳咳,洵隐你在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只是打了一架而已。”云月见澜洵隐已经想歪,不得不出声解释。 “哦!原来是打架,还在闺阁里打架,你们是在打谁赢谁先上呢?还是谁输谁躺下?”不改的面色,平缓的语气,惊人的话语,一同展现,毫不违和。 “噗——” 云月简直难以相信刚刚自己所听,这种不害臊的话竟然还能说的如此轻松,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算万事镇定,没想到遇到人上人了。 “不是,都不是,就只是普通的打架,杀架,是杀架!”云月再也无法镇定,简直越来越乱,就不能好好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带过去? “哦!杀架!在一座闺阁里杀架,月云是想说跟木家少主是情敌是吗?争夺闺阁里主人?”澜洵隐和善的看着气势凌厉死命捍卫清白的云月,笑的迷之邪魅。 “算我服了你,是是是,跳过这个话题行不行?总之我跟那个木家少主立场不同,先说正事,他派了多少人去凡仙殿?”云月实在拗不过澜洵隐,只好随口应下,当务之急明明就是木家少主的问题却没说些有的没的。 他的目标是那群高阶异士,那群高阶异士之前挑起过千奇境大战,哪会是省油的灯,要是五大家族之一的木家和凡仙殿开战,浩国和海澜国都会动荡,这岂能不重视? 澜洵隐倒是没有云月那种着急,毕竟动静他早已经知晓,会进展到什么程度他也心里有数,他在云月话落之际,从帘幕里拿出一卷画轴,展开在云月面前,不紧不慢的追问。 “据我所知,木家少主心仪之人是画中之人,名淳泠,性别不明,自小与木家少主相识,月云和木家少主是情敌的话,那月云你的口味,也真是让我佩服。”澜洵隐拍了拍云月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长。 “啪——不是,才不是,我跟木家少主不是情敌,刚刚一时情急乱说的,我才不是,我口味正常!” 云月拍桌而起,手忙脚乱的将画轴捆好丢回帘幕后面,随即面沉声稳的捍卫自己口味。 “我知道,开玩笑的,月云别紧张,来,先坐下。”澜洵隐安抚着云月,将她带回座位上,面色和善,邪魅的笑意却不见一丝一毫。 “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木家有千万势力,要是真杀上凡仙殿,两国都会有影响的,你先重视下这个问题。”云月眸光幽深的剜了一眼该正经时不正经的澜洵隐,不轻不重的拍桌子,将气氛拉回到严肃的轨道上。 “别急,木家少主目前的动静还在控制范围内,他也不会急着出手,云月不用担心,对了,月云,你和木家少主杀架,谁赢了?”澜洵隐眸光幽深的回望云月,沉着声音讲述目前状况,说到一半,话锋冷不丁的又转回刚刚杀架那里。 “这样啊!那我最近多多注意那边的动静,哦,你说杀架啊……洵隐!跳过这个话题行不行,这不重要,跳过跳过,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商量!”云月当即应下,顺着澜洵隐的问题回话,突然又感觉问题的味道不对,又拍桌而起,她一大堆要事要商量,老揪着杀架问题,这是在严重的耽误时间。 “好好,月云别激动,快坐下,商量要事。”澜洵隐将云月拉回座位,面色一正,配合起来。 云月深呼吸一口气,面带浅笑的开启仙境的话题,“洵隐,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澜洵隐见云月如此严肃,开始有些紧张。 云月指向龙浩方向,郑重的说道:“今天我无意间去过一次仙境!” “仙境?当真?”澜洵隐的心高高提起,紧张的石桌桌角都被捏碎。 “真的,碰运气进去的,当时情况紧急,急着出来没有多呆,不过我知道仙境的位置在哪,就在龙浩都城,那里的阵法已经已经撤走一重,找到仙境也指日可待。” “月云还真走运,这都能进去,想不到会在都城!实在匪夷所思。” “我也想不到,不过现在已经找到位置,洵隐想做的事可以部署了。”云月轻拍澜洵隐的肩膀渡去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澜洵隐面露喜色,眼神却有些飘忽,他沉思半晌后为难的摇头,“这恐怕还不行。” 第473章 要么是他暗中支持四大执事! “为何还不行?洵隐不是一直想去仙境吗?现在是个好机会!”云月不明白澜洵隐为何会拒绝,她知道他很想找到仙境,但是此时她说找到他并没有多激动,也没有该有的开怀。 澜洵隐从帘幕后面拿出四大执事的资料给云月,略显惆怅的解释,“我知道樊里决邦的阵法已经撤走,但剩下的不是两重顶阶阵法,而是三重,其中一种是四大执事其中一人设下的,但目前还不知是那个执事,而且据我所知,四大执事没有一人到顶阶,那个顶阶阵法可能是借他人之力,若是如此那四大执事背后肯定还有人,一个会顶阶阵法的人,要么是那人被四大执事控制,要么是他暗中支持四大执事。” 云月听完,面沉如水,她以为樊里决邦撤掉阵法圈后很快就能找出仙境,却不想还是三重,若是如此她们的计划肯定还要延迟。 “月云不用操之过急,仙境的事先放一放也可以,如果我没猜错,仙境里的人应该很痛恨异士,要是破开壁障让他们出来,他们一定会来海澜国大闹,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大战。”澜洵隐轻拍云月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提醒另一个棘手的难题,他非常想打开仙境救出部分人,但是他非常清楚其他武者出来的后果,二者权衡,他不得顾全大局延迟一段时间再去仙境。 “洵隐没有猜错,他们的确很恨异士,不仅仅是高阶异士,所有异士他们都恨,出来肯定会大乱,我也正为这个问题头疼,他们跟高阶异士的恩怨太深,一时之间不能说化解就化解,的确需要一些时间。”云月十分赞同澜洵隐的意见,木奚祤的过分仇视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人类的恩怨很难化解,她很想打开仙境放他们出来,但是想到可能会引起屠杀的后果,她还是选择再掂量掂量。 “仙境的事先放放吧,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木家那边,月云多留意。” “好,我知道了,洵隐帮我查一下这个暗器,上面有血引绝,请小心。”云月配合的跳过仙境的难题转而拜托起另一件事。 “我又不是武者,不怕血引绝。”澜洵隐夹起暗器随意打量几眼,一点都不畏惧暗器上的东西。 “这个暗器还挺眼熟,月云交给我吧,我好好查查。”澜洵隐将暗器收好,爽快的接下这个委托。 “好,那就拜托。”云月听澜洵隐说眼熟,心跳加速一下,不过面色却没有变化, “时候不早,月云先回去休息吧,有空就去红曜城那里走一趟,要是想拿下,我会帮你准备,通缉犯的事你迟早要给交代,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好,有劳你费心了。”云月郑重的感谢,随后跟着澜洵隐出门,最后几番交代,樰执事执意要送她回去,她也只好接下樰执事的美意。 “咻——” 景象一转,荒郊野岭变磅礴王府。 云月一落地,心脏剧烈撞击的快冲出胸腔,她猛地抬头,面露不安的问道:“樰执事,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嗯……阎王尊在这里,难道我不应该送阎王妃来这里?”樰执事僵硬的眨了眨眼,完全不理解云月为何生气。 云月面色一凛,有理有据的解释,“我现在赫连小姐,相府的大家闺秀,又还没成亲,怎么可以在阎司这里过夜?这是不知检点你知道吗?我可是要做大家闺秀的女人,要矜持!矜持懂吗?” “大家闺秀……。”樰执事听得一愣一愣,思绪仿若被震惊的惊雷劈碎,无法理解目前是什么情况,他以为送云月回来,她一落地会火急火燎的冲向某王,迫不及待的将他吃抹干净,如今她却告诉他要矜持,若不是他看过画轴确定现在赫连小姐是某王妃他还真的有些怀疑自己认错人。 阎王妃竟然知道什么叫不知检点,竟然说要矜持,这恐怕是要变天了吧。 樰执事唉声叹气的仰望天空,突然有点担心天会塌下来。 “快送我离开,送我去刚刚遇到你的那个地方。”云月指向交界地带,慌慌张张的请求。 “好……。”樰执事正想答应,话音刚出,一阵极其强势的势压突然袭来,他心生一紧,急忙转动画伞,画伞还没遮到云月她先被一道细微的指风缠住腰肢,画伞一动,樰执事往交界地带消失,云月则被拖向寝殿。 寝殿的门一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集幽怨,委屈,欲求不满,静等多时于一身的饿龙,浑身散发着沉重的肆邪怨夫气息端坐在床榻上。 云月对上阎司那抹过于幽怨的龙眸,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她静静的想了一下,突然,云月双脚一软,暗道不好。 她提起裙摆火速逃离寝殿,那火急火燎的架势,大有逃命之势。 阎司见自家王妃不乖乖进来反而火速开溜,龙颜骤暗,龙卷指风接二连三的弹出。 云月一脚刚踏上光毯,腰肢被道指风缠绕,一个后仰,一个眨眼,安稳的落入温暖的龙怀。 云月心里咯噔一声,嘴角抽动,暗道,惨!了! “阎司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云月自知逃不,不挣扎也不抵抗,淡定从容的给阎司捶捶肩,捏捏手臂,一如既往的讨好。 “嗯,是要好好说。”阎司搂着着云月,翻身上榻,侧躺在外,龙躯封住床沿,异常的好说话。 “咻——” 龙指轻绕紫墨腰带,随手一拉,衣襟两开,胸膛再现。 “月儿,衣服都脱了,是不是该做些什么?”阎司侧落的龙指轻敲床榻,龙眸暗闪,语气平直无波,肆邪气息,缭绕。 “把衣服穿好,会着凉的。”云月怔愣一会,快速抓着阎司的衣襟回拢,欲故技重施,只见到手腰带咻的一声,被扔到不远处的屏风上,云月视线下意识朝着腰带看去时身子已经被移动。 “阎司,等……唔唔唔——”云月刚想说些什么,暖热气息已经强势压下。 “呵——”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快速错开,深呼吸几口气,“阎司,等一下,我今天出去一天了,我要先泡个药池,先等一会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阎司闻言,绝唇暖扬,情不自禁的在云月额角落下蜻蜓点水的轻吻,整个王府都是他的控制范围,他完全不担心云月会趁机开溜。 云月得到批准火速冲进内室避难,她三两下解决衣服随后一头扎进药池里。 她今天从早忙到晚,重伤无数次,体力透支无数次,困倦疲累早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程度。 云月浸泡中打了一个短暂的瞌睡,遥远的记忆之潭,晃起些许涟漪,宛转悠扬的声音不断的在云月的脑海里。 “月云,这个花瓶绝对不要交给任何人,绝对不能用它来破开阵法圈……。” “月云,要是你还能活着,帮我清理杂物。” “月云,一定要活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那句最信任的人和一张额饰少年的面容不断交替呈现。 “呵——”云月迷糊中吸入池水,被呛得不轻,瞬间醒来,精神抖擞,困意全无。 “最信任的人……。”云月呢喃着那分量极重的话,暗自寻思。 尚未醒来前还有一丝印象的面容,此时印象全无,她不知道是谁在和她说话,那道声音她到目前为止都没听过,完全没有头绪。 “算了,不想了。”云月拍了拍面颊,勉强精神一点,她伸了伸懒腰随后起身穿衣,她拿起袭裤时,两眼泛着疑光,她摸了摸小腹,一头雾水。 第474章 月儿不许耍坏! 云月穿好衣服后从容不迫的走向床榻,她一上塌就目不斜视的越过事事只关心自家王妃,极有耐心的某王,爬到角落里倒头就睡。 “月儿……。”一道醉世美酿般的声音缓缓飘来,细听,低醇中夹杂着几丝沙哑。 凌空拂袖,蛟罗紫墨帐放下,暖臂深入被窝,龙躯跟去,翻身而上。 双额相抵,缓缓摩挲,血色暖唇一转,轻贴白皙面颊,轻抿几口,顺势下滑,轻抿玉颈。 “月儿怎么还穿着衣服?”热暖大掌穿过云月后背,重重衣物,摩挲的手感极其欠佳。 “阎司,安静,躺好,月水!”云月睁一只眼,双手快速按住阎司肩膀用力下按,他平直放倒后说了一句代表着时机不佳的话。 “月儿!”阎司听到月水,龙眉抽挑,面色骤沉,如常的呼唤,起伏着危险。 “月儿不许耍坏!清风和为夫说过月水的持续时间,不要以为为夫不知道。”阎司掀开紧裹着他的被子,断定云月是在欺负他无知,怨夫气息越来越重。 “阎司,我说的是真的,本来是没有的,但是现在又有了,阎司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快躺下,安静睡觉不许闹!”云月环着阎司腰身,朝侧边一翻,双躯侧躺,她蹭了蹭那热暖的胸膛,抵着最为舒适的位置,均匀呼吸已经开始传开。 阎司下意识的探析,发现还真有他敏感的血气,他最心疼他家王妃流血,可偏偏人类女子的构造就是如此奇怪,每个月都会自然流血,而且还要好几日,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别人流血他不管,他家王妃流血就是天大的事情,阎司探到血味后立即穿好衣服,将离入梦境仅差一步之遥的云月打横抱起直奔药阁。 “哈哦……阎司你要去哪里啊?大半夜的,快回去睡觉。”云月揉了揉惺忪睡眼,眯开一条缝隙小声的嘟囔,她是真困的不行,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睡个觉吗? 药阁里的清风,感受到一阵强势的气息在冲击着阁楼,他赶忙穿好衣服起身相迎。 “王爷,发生什么事?”清风提心吊胆的看着神色凝重的阎司,隔了好一会才注意到阎司怀里的云月,他看到云月时喜出望外,正准备上前问白神医的事,不过他灵光一闪,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点不是很合适也就默默的问起正事。 清风只发现云月疲倦没有探出什么病症,思来想去,也是十分不解。 “清风,你不是说月水最多只持续七天,为何月儿的月水已过十天还有?”阎司龙眸鹰锐,一抹危险锋锐的眸光随意扫着清风,沉声问道。 云月迷迷糊糊听到阎司的声音,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她头微偏在阎司怀里蹭了个好位置后又继续睡,这种常人女子听了会娇羞的话,到她这里就跟家常一样,没有一点过激反应。 自从上次清风为某王讲解月水后某王三天两头来他问月水的事,各种注意事项他都一一请教,他已经习惯这个问题,只是此时当着云月的面提起,他还是有些难为情。 “王爷先进来吧,清风先检查。”清风乱了呼吸,红了脸,他急忙打开房门恭请,一进门就东奔西跑,各处找药材。 阎司抱着云月径直的走向治疗床,他将她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脑袋,动作轻柔至极,只要跟血有关,阎司总会异常紧张,此时的他就像个求医心切的病患,急切的想知道他家王妃为何会有异常的月水情况。 云月老早就知道月水的血不是正常的血,那只是人类女子在某个阶段都会有的奇怪现象,她早已接受人类女子的特殊构造,也早已包容月水的存在,即使异常,她也不怎么担心。 云月此时已经进入梦乡,她隐约看到几抹小身影,一张张稚嫩的容颜接二连三的在她脑海闪过,他们五人活泼乱跳的朝她跑来,她也在梦中冲向他们。 清风捣鼓完药材后到床边坐下,他简单的检查后眉头僵硬的蹙起。 “王爷,血灵胶,你给王妃吃了多少?”清风脸色铁青的问道。 “十瓶。”阎司心疼的蹭了蹭云月的面颊,如实回道。 “十……瓶!”清风脸色煞黑,隐约看见他的唇瓣在哆嗦。 “血气芍呢?” “十盘。” “十……盘!”清风捂住心口,突然感觉有点难以呼吸。 “灵水珠呢?” “七颗。” “七……。”清风脸色黑成锅底,霎时间快透不过气。 “那清血草等等补血的东西,你还给王妃吃了多少?” “不多,各一盘。”阎司摩挲云月那蹙起的眉心,像是个尽职尽责无微不至的夫君那般配合的回答医者的问题。 清风面色焦黑如碳,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 “王爷!”清风拍椅而起,一股股浊气横躺在心间,险些要岔了他的气。 “胡闹!我再三交代只要吃一颗就够,王爷怎么可以给王妃吃这么多!”清风负手在后,不安的走动,这触及到医者的禁地,不听医嘱乱用药物,他难以镇定。 “月儿流了那么多血,自然是要补回来。”阎司疼惜的亲了亲云月的眉心,理直气壮的回应,云月不知是因为做噩梦还是被阎司的话吓到,她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此时药阁的空气是凝固着的,清风不敢对阎司发脾气,但是这么胡闹的用量他实在那一容忍。 “王爷!我都跟你说了,给王妃补血,一颗血灵胶,一颗灵水珠,一株清血草就足够,完全足够!王爷你竟然给王妃吃那么多会补血多度的知不知道?”清风冷静之后,苦口佛心的解释阎司的错误用量导致的严重后果,阎司的初心是补的越多越好,他一点都不想让他家王妃流血,一点都不行,自然流血也不行,若是人类女子的构造无法改变,那就流多少加十倍补回来。 云月听到两人的对话,猛然回想起阎司之前给她吃了一大堆瓶瓶罐罐里的药的画面,以及她某天冒烟失控的画面,今天在黑洞受伤时她以为会缺血而导致昏迷一段时间,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血液能加速再生,原来这一切都是阎司弄的。 她就说怎么有些时候落地会控制不稳,有时候气血会突然翻涌,有时候突然会想要去水潭里冷静冷静,原来是因为她补血补过头了。 云月想要醒来训斥阎司几句,但是梦境里的绒绒小身影却让她无法罢手,她呼吸一重又在梦乡里和他们追逐打闹。 “多吃点,多补点。”阎司从容的将此事一笔带过,补血一事他异常的执着,他王妃的血只能多不能少,这是他唯一的执念,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这些东西哪能多吃啊!”清风忍无可忍的朝阎司咆哮,霎时间他感觉他这个医者是摆设的那般,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吃太多,结果还是吃多了,而且那个量他想都不敢想。 “多吃,多补。”阎司将云月抱坐在他大腿上,边说边顺来一瓶血灵胶往云月的嘴里倒扣。 清风眼明手快的抢过,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胡闹!王爷你补过头了知不知道?王妃体内的东西,多余的量才刚开始顺化,王妃的月水要一直持续到那些东西顺化完为止。” “多久?”阎司耐心的问道。 “这么多的量,少说也要两三年,我都说过补血的药材不能乱吃,王爷为何就是不听!”清风稍显烦躁的拍桌,暴怒间依旧控制自己的说话态度。 第475章 强势缠绵 狂野断骨? 阎司听到两三年,强势的气息侧漏轰炸,整座药阁被冲击的颤颤巍巍,上千药架,开裂出无数裂痕。 “准备雪棕液!”阎司当机立断解决这个他很不满的处境,要他跟自家王妃安分守己的同床共枕两三年? 拒绝! 他现在都已经快忍耐到了极限,两三天都很漫长,两三年,那是真要他命,要是用量过多,那就用雪棕液快速吸收,多简单的事。 “不行!”清风毫不客气的拒绝,“王妃喝了雪棕液是能快速顺化那些东西,但是王妃会充血而死,量太多王妃承受不了,只能等王妃自然顺化,还有!王爷你以后要给王妃用药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清风搬出医者的立场再三警告,身为医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不听医嘱,他必须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否则这事一传出去,他们肯定会以为是他的医术问题。 阎司记下清风用药警告,没有多说什么,他抱着云月离开,很快又回到寝殿。 云月头沾到软枕,舒舒服服的蹭了蹭,睡的更加香甜。 清风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她没有觉得补血过多有什么不好,毕竟危急关头还能派上用场,她自身补血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体内还有那么多补血的东西没顺化,下次要是下次又失血过多,起码还有应急方法,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是对她而言是最好的, “咻——” 腰带抽开声响起。 “哗——” 衣物落地声响起。 “咚——” 龙躯压塌身响起。 “阎司,别闹,我真的好困。”云月睁着惺忪睡眼,推了推身上不安分的阎司,连打困乏哈欠。 “咻——” 另一个腰带抽开声响起。 云月迷糊中看见自己的腰带在她枕边,下意识朝着自己的腰肢摸去,她摸到光滑的小腹以及一只正扯着她的袭裤的温暖大掌。 “阎司,你做什么,住……住手……。”云月顿时吓得困意全无,她哪会不知道阎司要做什么,可是她的月水还在持续,而且清风都已经说了还要持续两三年,怎么还能做这样那样的事! “本王不介意!”阎司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肆邪笑意,强势的拉扯。 “我介意!”云月朝阎司蒙头大喝,她趁着某王龙颜骤暗之际,快速占领角落屈膝环抱着自己,宁死不从。 “月儿!回来!”阎司点了点云月刚刚躺下的位置,肆邪气息转危险。 “阎司你没听清风说要两三年后才能顺化完吗?两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再等等好不好?”云月系好腰带,乖乖挪了回去,苦口佛心的劝导。 “不好!月儿是为夫的王妃,扑月儿是天经地义的事,躺好!”阎司理直气壮的反驳,话落,强势霸道的将云月放倒,不给任何反驳的余地直接压下。 “阎司等……唔唔唔——”云月左躲右闪,避开腰带被阎司抽到,最终还是难逃龙爪,火势热吻,玉锁骨那片危险地带被完全攻陷。 渐入佳境,双躯缱绻,紧拥翻转。 双息缠绕,呼吸急促,热焰高涨。 “咔嚓——” “嘶——” 一阵骨骼断裂声与倒吸凉气声同时响起。 “月儿!”阎司见云月抽疼的按住肩膀才意识到他没控制好力度。 “没事,不疼。”云月面不改色的咔咔几下就接回手骨,她慵懒的打了个巨长的哈欠,头一偏很快又睡了下去。 “对不起,为夫应该要注意的。”阎司想起云月此时是人类女子的身体,愧疚感瞬间爆发,他心疼的揉了揉云月的手臂,连连道歉。 “没事,断个骨而已,阎司不用担心,小事而已,人类的身子骨本来就很脆弱,一碰就碎,不关阎司的事,阎司不要自责。”云月裹紧被子,小声嘟囔,贴心的安慰。 她从不怕受伤,因为再重都能愈合,但是来到人界后她害怕一种伤。 心伤! 那种伤即使用她的血都无法愈合,那是一种恐怖又残忍的伤,也是她唯一害怕的伤,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即使现在有阎司和他们在身边,那些伤痕依旧无法愈合。 她是如此,她知道其他人和人类也是如此。 心伤才是天地间最恐怖的伤势,和断骨比起来,她觉得断骨轻松的多。 “好,那为夫注意。”阎司小心翼翼的触摸云月手臂,呵护备至挪动。 云月眉梢一挺,略显嫌弃的按住阎司的前额往上推,没好气的训斥,“阎司,我!很!娇!弱!这个状态承受不起的,我会好好修炼,练到骨骼够坚硬时阎司再考虑这种事,不然肯定没开始我就先散架,安静,乖乖睡觉。”云月两腿夹住阎司的腰身,耐心的劝导,人类的骨头摔一下就碎,某种程度上人类真的很脆弱。 “那月儿……。”阎司眼角高扬,醉暖笑意洋洋洒洒,他搂着云月使劲宠溺,顺带贴心的建议,“那月儿变态吧。” 云月嘴角轻扯,无力的用额角撞了阎司几下,爽快的拒绝,“变个锅铲,阎司没看见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吗?睡觉!” 云月拉起被子将阎司裹的严严实实,不再给阎司乱动的机会。 “月儿变个态很快不困了,月儿变吧。”阎司依旧不依不饶的缠着云月变原态,这种事情不知何时让他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他的原体极度纯净,不存在任何欲望,所以他在任何“人”眼中是公正无私,薄情寡性,清心寡欲的铁打禁欲阎王尊,他喜欢她扑来但从不主动,他只会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但是人类的身体天生就带有七情六欲,之前他王妃不在,他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同,自从他的王妃出现后他有时候会浮躁,虽然他都表现的跟以往那样清心寡欲,但是他每次见到她的真实反应是想将她扑倒吃抹干净,就像现在一样,她在他身边,他难以压制体内的燥热,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变态,想陪她休息。 “呼——呼——” 阎司等了许久,最后只等来均匀的呼吸声。 “月儿不说话就是默认。”阎司不满的自说自话,话落之际,不安分的手已经伸向雪白色腰带。 阎司轻手轻脚的挑开碍事的衣物,急促的呼吸时不时的拂过云月的面颊,不一会玉锁骨左端,妖异符纹若隐若现。 阎司看见淡淡红芒,笑意越发邪坏,他轻轻的压下。 不过许是云月太过疲倦实在没有力气变态,符纹很快就消失。 “咔嚓——咔咔——” “嘶——” 阎司还没开始就听见三处骨骼断裂的声响,云月从梦中惊醒,有气无力的瞪着不知所措的阎司,小声抱怨,“阎司就不能安分点吗?你看看这里连点月光都照不进来我要怎么变态?给我乖乖的睡觉。” 云月接好两双腿骨和一只手骨,没有一点责怪之意,她埋汰几句后抱着阎司躺下,相拥而眠。 阎司见云月没变态成功也只好睡觉,他搂着云月依旧各种不安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他的王妃一靠近他就无法安分,渐渐的他也开始明白他王妃为何会每次靠近他都会各种不安分的磨磨蹭蹭。 他说不出缘由,却能理解。 这大概是爱到极致后自然而然的举动。 “阎司,你能消停点吗?你看看你都学坏了,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会怪我带坏阎司,谁都可以学坏,阎司不可以,好好反省!”云月扣住乱动的手,严肃的训斥,要是以前阎司如此主动她肯定会乐到飞起,只是现在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处置恶人和完善冥规,无心想这些事情,她每时每刻都在挤时间做更多的事。 阎司在她来之前部署好一切,这一点她很是欣慰,只是现在还有很多隐藏的事情没有解决,她说她来处理,阎司同意,于是把他的事都放心的交给她,她是想要跟他一同处理,结果阎司的注意力却一直在她身上,这也实在让她头疼。 “人类的女子不都喜欢坏一点的男子,月儿现在女人,为夫于情于理都要学坏。”阎司托着云月的下巴,温柔的轻抿几口,不老实的手依旧不老实。 第476章 人类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胡说八道,这都是人类胡说的,阎司不准找借口学坏,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管北陵域的事……。”云月怒气一生,睁开眼睛瞪着阎司,摆起教育的架子训斥。 阎司不紧不慢的插话,“北陵域主已经清理,主城由炎鹳暂时掌管,月儿有何不满?” “呃……。”云月霎时间无言以对,她想了想,再次板着脸训斥,“这个就算了,还有啊,悬陨的曾经爆发洪灾,城池被冲毁,阎司怎么也不管管?还有悬陨城那些阁楼竟然都是卖休息的,阎司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我知道很多恶人不值得救,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管其他无辜人类的生命啊……。” 阎司裹住云月的拳头,不安分的抿着云月的耳朵,慢悠悠的解释,“悬陨城的奸商乱开垦森林导致山崩从而引发洪水,这是人类咎由自取,浩帝拨款赈灾,灾款被巫尚书私吞,为夫派人给了悬陨城的每家每户一千万两,他们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过他们太过贪心,他们用那些钱建了风花场所,抓异士以及常人女子去卖休息,为夫有派人带走所有风花场所里的女子,不过月儿可能不会相信,有些女子不愿意走,她们自愿留在那里,之后为夫有派人监视那里,自愿去的女子不插手,被强迫去的女子他们都会插手,保证她们的安全,巫尚书为夫也已经处决,月儿还有什么不满?” 云月听完愧疚感暴增,她现在才知道她低估了阎司心胸,即使人类挑拨离间让他跟他挚友反目,即使人类害他跟他的心腹决裂,即使人类做了很多很多伤害阎司的事,阎司还是宽容的对待人类,他一直在默默帮助,从未声张,低调到让云月都查不到他做过哪些事。 “辛苦阎司了。”云月啵了一口阎司的面颊,不再训斥而是转换态度虚心的请教,“那些女子怎么会自愿做那种事情?她们肯定是被逼的。” “她们虽然自愿,但的确是被逼无奈,但不是被人逼迫,而是被生活逼迫,月儿去过那么多地方,应该发现能发现有些人富有,有些人贫穷,有些家庭为生活所迫就会让他们的女儿用身体赚钱,那些女子不愿意离开大多是因为背后还有人需要靠她们养活。”阎司很不想提及这件事,因为他知道着会触及云月内心最深处的柔弱,但他若不说,他怕云月自己去查时会崩溃,他只想让她活在美好的世界里,可是无奈有些人类的嘴脸太过丑陋,他不得不给想要到处跑的云月提个醒。 “身体?阎司你说什么?什么身体?不是只看看吗?”云月听完之后果断崩溃,这种事情超出她的接受范围,她理解的卖休息是像风花阁那种单纯的看看或者说说话,她从未想到更深层次的那个方面。 她话落之际已经抽噎,阎司解释完卖休息的意思后云月变得十分痛苦,黑曜的眸子黯淡无光,薄薄的水雾氤氲眸面,晶莹的泪珠已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可以这样!人类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云月瞬间情绪失控,她想到那些阁楼里的女子要陪很多人休息的画面,心瞬间千疮百孔,她实在无法理解人类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那些女子的父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人类怎么能如此残害自己的血脉? “月儿,人类比我们想象的要残忍无情,他们自私自利,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甚至是自己的血脉,有些人类就是如此,月儿若要插手人类的事也要接受人类的残忍,若月儿无法接受待在为夫身边即可,所有事情为夫会处理。”阎司给云月渡元气,心痛无比的安抚,她每次不在他身边他都怕她遇到残忍无情的恶人,他不担心她身体受伤,他是怕她心灵受伤,尤其是女子方面,她的承受能力很低,很容易受伤。 “为什么会这样?阎司,为什么会这样?哇啊——”云月扑倒在阎司怀里放声痛哭,残害血脉一事她之前已经有了解,也定了罚规,但是逼迫女子卖身这点她实在无法接受,她设身处地的想了想都知道有多痛苦。 “因为人类女子娇弱,脆弱,所以不被人类重视,人类普遍重视男子,轻视女子,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狠心的将那些女子推入深渊,利益熏心,很多人类为了利益,不惜做尽丧尽天良的事。” “娇弱!就因为娇弱就要被那样对待吗?那可是他们的血脉,他们怎么能如此狠心,不配为人!我绝对要把他们都打入畜轮道!”云月狠狠磨牙,锐利的黑色眸子骤变赤红,杀意和恨意迸发。 “月儿不能冲动行事,人类的关系很复杂,我们不能但凭表象去审判,你也要保持自己的理智,不能受任何恶念驱使而审判知道吗?”阎司轻抚云月的后脑,满目心疼的谆谆教导,他最怕她被恨意吞噬,她一旦有恶念,天道不公这句话将会真正实现,所有生灵都将万劫不复。 “可是阎司……人类……人类真的好残忍……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这是在折磨我吗?哇啊……。”云月强行冷静,理智全数拉回,她散去了差点滋长的恨意继续痛哭。 这绝对是在折磨她! 她是阎司的妻子,也是九位冥罗之母,她每一次都祈求要女冥罗,结果九个都是男冥罗。 她对女儿有着深深的执念,所以她对女子都十分友好,在海澜国太子的寝宫那一次,面对心机深城府重的宠妾的丑陋嘴脸,她轻轻的将她宠妾扫出寝宫。 洗尘宴上她发现何媚婷对阎司虎视眈眈,她当时有着滔天的怒火,最后却只是甩手走人没有伤何媚婷分毫。 她以为人类的女子也会像她那样备受宠爱,但事实却因为她们娇弱有时不被当人看待。 她太想要女儿,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对女冥罗有着深深的执念,她执着到让其他冥罗都多次抗议她偏心。 但是人类却跟她相反,人类喜欢男血脉,不喜欢女血脉,有些甚至全部不喜欢,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血脉都能出卖,现在又让她知道卖身这种事。 这何尝不是在折磨她 “月儿不要难过,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月儿不能在冲动的情况下处决任何人知道吗?为夫已经处决一部分恶人,也给了那些贫苦的家庭足够生活到来的费用,这种情况已经减少,月儿不要难过……。”阎司轻拭云月的眼泪,温柔的安哄,她的眼泪犹如天地间最致命武器,每次见到他都会被伤的不轻,虽然他没有过激的反应,实则他已经被眼泪攻击到如法动弹。 他最怕的是他王妃的眼泪。 “嗯嗯……。”云月听着醉惑人心的声音,情绪渐渐稳定,她有使命在身,最忌讳的就是冲动行事,遇到任何事她都必须要冷静,无论是恶人还是畜生,她都要冷静。 “好了,月儿不要每次遇到女子的问题就失控,人类的恶人,不单单只有男人知道吗?恶人可能是男女老少,月儿难道没有发现悬陨城那些阁楼的管事都是女子吗?正是因为有些恶毒的女子从中作梗才会这么多风花场所,女人恶毒起来也是很恐怖,月儿每次都对女子手下留情,这样可不行,你放过那些女子,那些女子未必会感激月儿,有些甚至会加倍毒害月儿,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值得月儿善待,月儿懂为夫的意思吗?” 阎司轻拭云月的眼泪,严肃且温柔的教导,他见过很多恶毒女子的嘴脸,每一张都让他无比厌恶,他从来没有想过娇弱的女子也会恶毒,也会比男恶人还残忍,而且她们都很善于伪装,用柔弱的外表遮掩恶毒的心,这才是让阎司最担心的,谁让他的王妃吃软不吃硬,遇到那些女子多半会手下留情,若是如此,审判也会有失公平,这也是大忌。 ------题外话------ 请各位小仙女说说自己遇到过的坏人,或者讨厌哪个种坏人,公开审判。 第477章 女子一哭你肯定又会心软! “我知道。”云月虚心接受教导,不过她对自己的审判能力很有自信,“阎司放心,弟弟看女人可厉害了,他以前经常给我分析各种各样的女子,我也学会怎样看女子,我不会被她们的假惺惺给骗到的,我一定会公平处置。” “月儿还是不要太自信,女子一哭你肯定又会心软,这样可不行,人类的恶毒女子若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她的血脉会惨遭涂毒,恶人就是那样一代接一代的传下去,所以恶人才怎么清理都清不完,月儿必须要对女恶人严厉的处置,不能因为她们哭着求月儿就心软,女人更擅长蒙骗,月儿要擦亮眼睛才行。”阎司轻点云月眉心,眸光柔和到容易让人迷失的地步。 “我才不会被女人的眼泪骗到,弟弟说了女人的眼泪三分真七分假,不能全信,各种碧池的话绝对不能相信,动不动哭唧唧的女人十之八九爱说谎,我现在可精明了,才不会被女人给骗到。”云月骄傲的抬起下巴,使劲嘚瑟,坏女人和恶毒的女人她现在已经能区分,绝对不会被骗。 阎司见云月说的头头是道倒也十分惊奇,他把玩云月的手指,饶有兴趣的请教,“月儿这么清楚,看来你那个弟弟教会你不少东西,那月儿觉得上次你手下留情的海澜国太子的宠妾是怎样的女人?” 云月一激灵,精神振奋的为阎司讲解,“那种女人还算不上恶毒,只是很有心机而已,那种女人最擅长踩着别人上位,一有什么问题就托别人下水给自己脱身,在男人面前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模样,暗地里用尽手段对付其他女子,这种应该算坏女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女人挺讨男人喜欢的,可能男人也喜欢坏一点的女人,人类的口味还真是奇怪。” “看来你弟弟有认真教。”阎司听完眉梢高扬,对云月的分析很是满意,他最怕的就是云月看不清女人的真实面目而被善于伪装的女人伤害,不过好在他的王妃真的精明了。 “那是,绝殃看人可厉害了,伪装的再好的女人他都能看她们的真面目。” “绝殃?为夫怎么没听过此人,他在何处?” “绝殃又不是这里的人阎司当然没听说过,现在弟弟们好像都在这里,不过我还没找到,我最近经常梦见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绝殃是吗?为夫帮月儿找吧,他教会月儿最难学的技能,为夫定当重谢。” “不用了,我都不知道绝殃他们现在长什么样子,只有我自己遇到时才能认得出,阎司找来的肯定只是同名的而已,他们在这里应该也有另一种身份,不会用真名,我来找就好。”云月谢绝了阎司的好意,自从那次祈愿节之后,她越发相信能见到弟弟们,她总感觉他们离她很近,所以她很有信心能找到。 “好,为夫帮月儿留意,月儿困了就休息吧。”阎司往里面挪了挪,温柔的哄着云月入睡,此时的他没有杂念,只想给她一个好梦,让她淡忘人类的残酷恶行。 云月正要瞌上眸子,忽然一个惊天数目从她脑海闪过,她抿了抿唇讨好的戳了戳阎司的胸膛请求道:“阎司,借我一千万亿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月儿要什么直接要不要说借。”阎司闭着眼睛揉捏云月的手指,爽快的同意。 “太好了!通缉令解决了。”云月暗喜,小小声的嘀咕。 阎司耳朵微动,清楚的捕捉到云月的庆幸,他听到通缉令,很快捕捉到跟一千万亿有关的悬赏金,他眼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的补充,“不过月儿要记得给为夫回礼。” “嗯,阎司要什么礼物。”云月眼睛轻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见底。 阎司携肆邪笑意,有意无意的触碰云月的锁骨,醉声回道:“月儿用自己礼尚往来即可。” 云月闻言,脸色骤沉,她毫不迟疑的转身,拒绝的干脆利落,“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不需要阎司帮忙。” 她就知道会这样!阎司已经不是以前的阎司了,竟然会打小算盘,果然被人类带坏了。 “月儿需要帮助就跟为夫说。” “没有了,我不需要阎司的帮助,我自己能解决,区区一千万亿而已,小意思。” “可是月儿目前好像没有这么多钱,需要的话就跟为夫说。” “很快就有了,不劳阎司费心,睡觉!”云月背对着渐渐靠近阎司,她无名火窜起,没好气的朝阎司拱了拱,随后缩到角落里睡觉。 “好,那月儿先考虑考虑。”阎司继续往里面挪,轻手轻脚的将云月搂在怀里,用醉暖人心的声音给她编织纯净的梦境。 风起夜谧,微风轻拂罗帐,轻抚他和她的遥远美梦。 王府宁静,其他地方暗流涌动,许多势力巨头已经按奈不住要对战王出手,暗地里已经开展许多计谋。 鞠晋侯死里逃生,在龙浩的一个偏远城镇里休想,今夜正好清醒,他问了他的手下才得知是有人救了他,他听完手下的描述后发了疯的似的赶往海澜国,满大街的寻找身穿黑袍的医者。 弈木渊在都城郊外不断的找阵法圈的位置,他差点找到入口时身后突然袭来一个人影,他弄阵法弄的太入神险些被暗算,好在反应过快,他感觉男子的身影有些熟悉边暗中跟去。 木奚祤连夜赶到凡仙殿偷偷带走正要潜伏的四上主木奚柠,他们回隐蔽的院子里重新商量计划。 四大执事正为美人的事发愁,汲执事那边不知从何时起轻灵宠妃不再给他回信,他以为她是在忙二皇子的事情没有急着找她回来,他培养的美人差不多都送完,剩下那些年纪尚小不能当尊主夫人,他看中的很多美人都有所属,而且势力不小,他不能强来,正当他愁苦之际,一名衣着破烂面容倾国倾城的尤物饿昏在他门口,汲执事看清女子的面容后二话不说将女子带进去医治,与此同时,有名倾国倾城的女子潜入府邸,她打昏了一个姿色平平的丫鬟然后用假面化成丫鬟在汲府到处游逛。 尤执事也正在为美人的事情发愁,他派尤媚秋潜在廉堂王身边,如今得知被处决的那个廉堂王是假的,气的差点卧床不起,他早已看出假廉堂王想篡位的意图,所以暗地里一直支持他,却不想现在是赔了美人又折兵,他以为尤媚秋已死,气得好几餐都吃不下,尤媚秋是他最得意的美人,他以为她也会像轻灵宠妃那样迷惑一国帝君,然后让他暗中控制龙浩的部分势力,如今他却只得来噩耗。 尤府上上下下都死气沉沉,尤执事的眼光极高,他培养的美人虽然不多但是各个都不能小觑,其他美人任务失败他只是皱皱眉,唯独尤媚秋任务失败才捶胸顿足,可见他没少在尤媚秋身上下功夫。 不过三更半夜时尤执事又变得生龙活虎,只因传闻被处决的尤媚秋活生生的站在尤府门口,她此次前来是受“采花银贼”所托,那晚尤媚秋离开后云月有去找过她,云月让她回尤执事见识尤执事,另外还派了十几名中阶元气武者和中阶异士给她调动,她本来就想杀了尤执事,那天回尤府时正想演一出护驾有功的好戏给尤执事看,没想到樊里决邦突然杀出扰乱了她的计划,直到她实在撩不动那尊石头后才继续自己的计划。 尤媚秋回来后,尤执事连夜去玲珑阁订了很多件华贵花俏的衣服,又去了玲珑阁花重金买了天价药材和首饰,就这一夜他差点花掉了半幅身家。 卞执事也为美人的事绞尽脑汁,正当他愁破了脑袋在外面散步时,偶遇了一名被恶人追赶的绝色尤物,他阅美人无数,一眼就相中那个可怜兮兮向他求助的女子,最后还带回府。 而宓执事那边不是为美人的事发愁,而是发怒,因为他手下带回来的翩若惊鸿的女子就只会说一个月字。 第478章 只会叫月的女子! 院子中央的那名女子的身段堪称完美,高挺的双峰撑开衣襟,若削成的肩,半掩半现,瓌姿艳逸。 女子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齿内鲜。 一回眸,翩若惊鸿! “月——”她非常的恐惧,她的视线不断的扫动,似是在捕捉一抹雪白身影。 “混账东西!跟本执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眼力,她连话都不会说,你们让本执怎么送给尊主?”宓执事拍案而起,指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破口大骂。 他眼前的女子可以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只可惜她不会说话,这样的缺陷是重伤,他完全送不出手。 他们带她回来时,她沉睡了几天,她还没醒时宓执事非常满意,迫在眉睫之际,她简直就是他的救星,所以他满怀希望,但她睁眼后的言行举止却让他大失所望。 侍卫们也不知道女子不会说话,毕竟他们从深山里带出来时她是睡着的,如今的情况他们也没有预料到。 “本执不想看到她,恼火!叫小东西们出来!”宓执事冷酷无情的下令,侍卫们全都犹豫,那个女子没有修炼内息和异术,遇上宓黑狼绝无生还的可能,他们虽然干过不少坏事,但是看恶狼分食他们还是没有胆量。 “还楞着做什么!放出来!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全放出来!”宓执事扯起嗜血的杀意,重复残忍的命令。 “是!”侍卫迫于无奈不得不遵从命令,他们要是再迟疑到时候连他们也要进狼群,他们推来一个三米长宽的铁笼,捂着眼睛放出四五头宓黑狼。 “嗷呜——” 宓黑狼飞身一扑,围着女子仰天长呼,垂涎之液流了一地。 “月——月——” 女子急的团团转,她的眼底没有那种被分食的恐惧,只有投入冰凉怀抱的渴望。 “嗷呜——嗷呜呜——” 宓黑狼同时嚎了几声,它们蓄力一跳,齐齐将女子扑倒。 “月——” 女子身上没有痛感传来依旧手忙脚乱的挣扎,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比被分食还要痛苦,漆黑的瞳孔开始有了回旋的迹象,她呼叫声一落,眼睛极速回旋。 “哫——哫哫——” 五头宓黑狼没有像以往那样扑倒人就撕咬,它们匍匐在女子身边,两只舔脸,两只舔手,一只舔脖子,凶残的宓黑狼乖的就跟家犬一样。 “月——” 女子缱腿把头埋进里面,她不断的呼唤,不断的求救,但她就只会说一个字。 宓执事等人听到女子的声音全都惊奇不已,他们一回头见五头宓黑狼乖巧的舔着女子手脚和后背吓的差点昏厥过去。 “执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侍卫们退到宓执事的身后,惊恐的问道。 宓执事看得脸色苍白,宓黑狼天性凶残,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驯服,就连他这个主人都经常被他们咬伤,而那个女子却能让宓黑狼匍匐跪舔,这反差也着实惊人。 “嗷呜——” 一道震耳欲聋的凶残狼嚎声突然从右侧传来,紧接着还听到沉闷的踩踏声。 侍卫们听得头皮发麻,齐齐求助宓执事,“执事大人,这好像不是宓黑狼的叫声,执事大人还养了其他狼吗?” 宓执事仔细一听发现声音的确不一样,他猛然间想到什么,急声惊呼,“不好!是极地冰窟的雪狼,那只凶残无比,本执还以为它会睡个十天八天就没关起来,快跑,叫府里的人全都躲起来。” 宓执事边跑边吩咐,话音刚落他溜的比谁都快。 侍卫们听到极地冰窟吓得两脚发软,他们没有奔走相告而是自顾自的逃亡,没一会院子里没有一丝人影。 “嗷呜——” 一头通体冰白色的雪狼弹到高空,利爪挥舞几下,宓黑狼全部残缺不全,女子挣扎过度早已昏厥过去。 雪狼倒地一滚将女子弄到背上,它冲出宓府,直奔严寒的极地冰窟,它奔跑见,背上的女子正逐渐缩小,衣服随风飘扬。 海澜国北边,山峦缠绵重叠,明明是入夏的季节,那里雪花纷飞漫天。 在那里,雪地一望无际的雪领地,白茫茫一片,难以寻觅其他色彩。 不远处,半截悬崖,寒风呼呼的刮过,地上的雪花偶尔随风卷起,盘旋在断崖上一名负手而立的男子的脚下,男子身穿一袭银白色华服,外披银白色大麾,华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黑丝边漠山流纹。 他的面上有着一块银翼面具,容颜被遮,难见真容,流长墨发仅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无束冠无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沾着细碎雪花的发丝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颇显轻盈。 他那如蕴着万千空灵的身姿,衬出他那日月山河不可攀的神邸般的风华。 远处观望,他像是一个银点,那抹银白似是汇聚了万千光芒,明亮但不刺眼,在雪地里却极其夺目,任何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心神皆会不着痕迹的被夺去。 一双疏离清漠的回旋眸,蕴着顶峰王者独有的孤傲和沉积千年的清漠。 银衣男子身旁站着一名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一身极黑的华服,风姿萧穆森严,让人难以靠近,他的气息时起时伏,让人难以探析出他的气息重阶。 他的五官极其立体,无论从任何角度切看而去,皆没有一丝死角,他的皮肤有着女子般的光洁,他眸中瞳孔里面的那份黑色,到了极致的境界,他那委延流长的墨发,长托在雪面上,发丝上流动的是摄人心神的光泽。 “尊主回去吧,小家伙可能不在这里,不然不可能不出来。”卿祭总管开口劝道,他们在这里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不得不去其他地方找找。 “小家伙只喜欢这里,可能是跑到里面去了,本尊去找找,卿祭你先回去。” “尊主真的不用进去,冰窟太冷了,小家伙也受不了,它不可能在里面,它可能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本尊去看看,卿祭先回去吧。”异士尊主抬手挥推,执意要去冰窟。 “那还是让在下去吧。”卿祭总管拉住异士尊主,作势往前走。 “嗷呜——” 异士尊主一脚迈出,身后响起许久没听过的声音,他眸光一亮,急忙回头。 “尊主,是小家伙,在那呢。”卿祭总管指向东边,喜上眉梢的喊道。 异士尊主急忙赶过去,一上前就是按住雪狼的头训斥,“以后出门要先跟本尊说一声,不要到处乱跑。” “尊主息怒,小家伙知道错了。”卿祭总管急忙上前说好话,各种好话都说尽。 异士尊主轻拍几下雪狼的脑袋,不再训斥,他一低头就看到雪狼背上的小东西,好奇的抱起来打量, “这是什么?” 小东西腰身般大小,全身白绒绒,背上,眉心,爪子处有几道红色绒毛,小东西头上一双绒绒半圆萌耳,身下有条圆圆绒尾。 “看样子是小家伙带回来的,一动不动的,这小东西应该死了吧!”卿祭总管戳了戳那只没有一丝动静的小绒物,直白的自说自话。 “还活着。”异士尊主扯下大麾裹着小绒物,轻轻的搓了搓,很快摩擦出温度。 “不像啊!都一动不动的,应该是死了。”卿祭总管眼帘逼近仔细的打量,横指过去探析小绒物的呼吸,他戳了好一会还是不见小绒物有动静,直接断定它死了。 “嗷嗷呜——” 雪狼张牙舞爪的摩擦,示意异士尊主摩擦摩快一点。 “小家伙说还活着。”异士尊主将麾衣裹了几层继续搓了搓,小绒物的小爪子勾着银丝微动了一下,他眼前一亮加速摩擦。 第479章 月下变身! 嘟嘟? 卿祭总管也看到小绒物的细微反应,他笑了笑,热心的建议,“尊主要不将这小东西带回去吧!小家伙好像还挺喜欢的,这小东西一看就很温顺,尊主当养个宠物,也不会太无聊。” 异士尊主生性冷漠,但他原本不孤独,因为他经常跟某王来往,自从那场旷世大战结束后,他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中断跟某王的来往,变成独来独往,高阶异士翻了错,所有人都仇视凡仙殿,他没有其他来往的人一直孤身在凡仙殿, 他虽然从来不说起,但卿祭总管也看在眼里,如今突然捡到很有眼缘的小东西也算是一种缘分,动物大多单纯,不用担心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小绒物大概会是最好的陪伴。 “养宠物么?”异士尊主低头看开始有动静的小绒物,稍微加大力度搓麾衣,认真的考虑卿祭总管的建议。 “是的,小家伙都带来了,尊主就顺便带回去吧,这里冰天雪地小东西很难存活,尊主带回去养养,还可以解解闷。”卿祭总管戳了戳小绒物,爱不释手的捏了捏它那肉肉软软的小掌心,再次劝说。 “嗷呜——” 雪狼拱了拱异士尊主,强势的要求带回去。 “好,那就带回去。”异士尊主用麾衣将小绒物弄成圆团,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抬手挡去迎面而来的风雪带着一人一狼回凡仙殿。 一行人离开断崖,前往北边,转眼就到了一处巨大的宫殿前。 此处宫殿布局沿中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红墙黄瓦,画栋雕梁,没有过于繁华和金碧辉煌之色。 银白色琉璃瓦在朦胧的夕阳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从高空往下看,这处宫殿像是放大的棋盘,纵横相连,交错分布。 宫殿的顶是极大的螺旋形,大门是半圆形,远看这处宫殿感觉有些不协调,近看却是异常的唯美。 通往主殿的路上,布满着似繁星一样的银白色石砖,让人走着走着像走在夜空中那般。 宫殿最中心,有一座巨大漠山,山下一座一望无际的花池。 间间镶嵌的殿宇楼台,高低错落,有些壮观雄伟,整组宫殿建筑布局似乎很是谨严,秩序井然。 殿外并列着两排朝服男子,他们皆穿着一身黑色朝服,腰间一条银丝蛛纹带,黑发束起冠以银鎏金发冠。 他们身材皆挺拔笔直,容颜清秀,身姿丰神硬朗,看到殿外来人,皆恭敬的拱手转身。 “恭迎尊主!”数十道恭迎声同时响起,他们躬着身子,迎着门外的异士尊主进入大殿。 异士尊主抬手拂袖,示意免礼,众臣起身,望见他们尊主怀中的小绒物时,各个眸光快速交流,一脸疑惑,不过却无人出声。 异士尊主处理完事情后去了花池附近,坐在以往常坐的那处石阶。 “尊主,这个是刚刚酿好的千花酿,今夜月色应该会很好,尊主慢慢赏。”卿祭总管端来一壶美酒和一只酒樽,放置一旁。 异士尊主每到月圆之时都会前来花池附近赏月,这个位置角度最好,渐渐的成了异士尊主专属地。 “尊主,这小东西要不要带给残血看看?不知有没有受伤。”卿祭总管感觉小绒物有些虚弱,不由得有些担心。 “残血最近在试毒,不要去打扰他,而且他也只会看人,小东西他未必会看,卿祭放心吧,小东西没有受伤。”异士尊主执起酒壶,斟了一杯酒,轻饮一口,心平气和的解释。 “好,那在下先退下,不打扰尊主赏月。”卿祭总管摆放好东西后立即退下。 异士尊主摩挲酒杯,举头望月,他凝视那盘圆月,小声的感叹,“龙的王妃要是早点来该多好,起码还有龙陪本尊赏月。” “唧——”小绒物听到月字,条件反射的唧了一声。 异士尊主将小绒物放在膝上,轻触眉心处那簇红色绒毛,清漠的唇角抿起一抹不孤单的弧度,打趣的问道:“你要不要也喝一点?” 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一人在此,一人喝酒,一人赏月,周围寂静无声,他连说话的对象都没有,此时多了个小东西,自言自语也显得不那么突兀。 “嗦嗦——” 麾衣中的小绒物突然抖动的一下,小爪子凌空抓了抓。 “要醒了?”异士尊主抬指勾着小绒物的爪子,轻缓的摇了摇。 “咔嚓——” “唧——” 突然,麾衣里传出骨骼摩擦声,小绒物虚弱的唧了一声。 “怎么了?”异士尊主放下酒杯,裹着摇晃不定的小爪子,有些慌乱起来。 眉心的红色绒毛像是吸收了月色精华,渐渐从红色褪成淡红最后变成无色。 “咔嚓——咔——” 无数道骨骼摩擦声同时响起,麾衣被逐渐撑大,异士尊主感觉到膝上重量逐渐增加,有些慌乱的拍了拍。 一不留神,他拍到了长腿,细腰以及柔软的……。 呃! 异士尊主僵硬着手停留半空,不敢再落下,他再回头望上方看去时,望见了一张极美的女子容颜,墨发流长,披散委延在地,头上两只绒绒萌耳,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一抓。 异士尊主不自禁的抓了抓女子的耳朵,软软柔柔,手感极好! “嗯——” “唰——” 一声有气无力的梦呓响起,隔了好一会,女子才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清澈的黑瞳,会回旋! 异士尊主撞进那片黑色旋涡,瞬间失神。 和他一样的眼睛! 异士尊主难以置信摇摇头,半伸半缩的抬指摸了摸女子的眼皮,女子眨了眨眼,瞳中的回旋依旧存在。 女子同样好奇的摸着那双跟她一样的眼睛,她不认识看她的男子,但他瞳中那份回旋让她感觉很亲切。 异士尊主任由着女子触碰着他的眼睛,不经意的低眸间,他的脑海,晃起不久前的请脆圆润的声音。 “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回旋?” “你认识嘟嘟吗?” “你会变身吗?” 眼睛!变身! 异士尊主抿了抿唇,神色古怪的看着疑惑看来的女子,酝酿一会后试探的问道:“嘟——嘟?” 女子头偏侧,倩丽的美颜扬起一抹晃人心神笑意,她点点头,丽声道:“嘟——嘟——” “呵呵——变身——”异士尊主低低沉沉的笑了笑,他情不自禁的抓了抓嘟嘟的耳朵,那柔软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云月在愈元池问他那些奇怪的问题时他还不知道云月是某王的王妃,他知道时早已经忘记那些奇怪的问题,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云月当时为何会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出手相救,原因肯定更跟他怀中女子有关。 此时亲眼见嘟嘟变身才明白她说的原来是变原态。 “嘟嘟——”异士尊主摩挲着嘟嘟的眼角,不知不觉中已沦陷在她的黑色旋涡里,他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人眼睛会回旋,他被当成怪物那般被抛弃在这个角落,陪伴着他的只有无尽的孤寂。 一不留神,他的世界突然多出一个和他相像的人,她对他而言像是同类,那份莫名舒适的亲切感让他感觉他们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关系,像是亲人那样,或者说像兄妹那样,又或者说像其他……。 “嘟——嘟——”嘟嘟在麾衣里缩了缩,好奇又留恋的戳了戳异士尊主的眼角,那份回旋她也爱不释手。 异士尊主意识到嘟嘟觉得冷,下意识扯了扯麾衣,将她裹紧,麾衣下隐约看得见寻常女子般大小的身躯,小绒物本来身无一物,现在突然变身,应该也……。 “今夜的夜色很好。”异士尊主别开视线,抬头望月,神色古怪的自言自语。 ------题外话------ 甜甜的相遇开始啦,异士尊主和嘟嘟有独立小本本,妖妃的正文就不多写啦,有兴趣的小仙女可以看他们的那个小本本,功力高强冷漠专情的异士尊主养呆萌兽妻,又甜又暖又好玩,剧情高能,男主还有另一个身份,非常清奇,嘟嘟功力不高但是有个称霸兽界的技能,强纯联手,兽妻养成,也请小仙女们多多支持,感谢。 第480章 嘟嘟这个人你认识吗? 嘟嘟随他视线看去,望见那月色圆轮时,清澈的眸光变得有些浑浊,黑色旋涡有过螺旋迹象。 “月!”嘟嘟眨巴着倩眸,黑莹眸面,起伏着思念的波澜。 “你也喜欢赏月吗?”异士尊主听见嘟嘟的话,视线回落,横手一抬,将膝上的嘟嘟扶起正坐于他的大腿上。 “月——”嘟嘟伸手凌空轻触高空上的圆月,脑海中晃过无数抹白色身影,一双至清至纯的血眸。 “呵呵——月亮太远了,摘不到。”异士尊主被嘟嘟想要触碰月亮的模样逗笑,他的笑声空谷清灵,治愈人心。 “我们走前点去看。”异士尊主抱起嘟嘟,银袖一挥,凌空踏步,走到高空,没入云层,席云而坐。 两人靠近圆月,近到触手可及那般。 “月——月——”嘟嘟双手抬起,凌空轻触,像是触到了记忆中的柔软,渐渐的笑了起来。 “嘟嘟好像很喜欢月亮。”异士尊主抱紧嘟嘟每半个时辰往上走一些,追着移动的月亮,保持原来的近距离。 卿祭总管远远就听见异士尊主的笑声,他欣慰的笑了笑,随后去准备更多的美酿。 这一夜开始,孤身至今的异士尊主开始有了笑颜,他陪着只会说一个月字的女子追云逐月,陪她嬉戏打闹,陪她安静赏月。 累积多年的孤寂一夜之间全数释放,现在他累积的是宝贵的喜悦。 月落,日出。 黎明之际,赤金色圆轮在遥远天端露出小角,璀璨的流光穿过云层披撒在快要睡着的嘟嘟身上。 亮芒调戏着她的眼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见那片赤金色曜芒,嘟嘟侧落的双手抬起,凌空挥舞。 “金——球——” 嘟嘟双眼泛光,笑的天真无邪,她指着东边天端,扯了扯银白衣男子的衣摆,激动的欢呼。 “那是太——阳——”异士尊主灿然一笑,指着太阳,缓了语速解释,那清哑空灵的笑声,快要将天地万物的伤痕都治愈了去。 “太——阳——”嘟嘟凌空轻触又升上一个水平面的太阳,小声呢喃。 “嘟嘟喜欢太阳吗?”异士尊主抱起嘟嘟,凌空踏步,朝东边前进。 “太阳!”嘟嘟似是理解不了男子的话,她只知道那个看起来暖暖的亮亮的东西叫太阳。 “哈哈——”异士尊主没有嫌弃女子弱弱的理解能力,她不懂的他都很有耐心教,他加快步伐,踩着流云挡去寒风,很快就到了能看到太阳升起视觉最佳的地方。 嘟嘟坐在云雾里,看着太阳缓缓升起,太阳快完全浮出平面时,嘟嘟抬手,当成球那般掌心朝下拍了拍。 “那不是球,很烫的,不要拍。”异士尊主拦截下嘟嘟狂拍不停的手,用教导孩子的口吻说话。 “金!球!”嘟嘟一脸疑惑的看着男子,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一会,太阳完全浮出水平面。 “咔嚓——”骨骼摩擦声再次从麾衣下传出。 异士尊主下意识看去,膝上重量渐渐变轻,一眨眼,麾衣里静躺的还是一只小绒物。 “嘟嘟只变一会的吗?”异士尊主摩挲着小绒物额心的红纹,笑笑的打趣。 “唧——”小绒物没听懂他的话,不过她读懂了那抹不是赞扬的笑意,她扬起爪子,不满的拍了拍他的大腿。 “嘟嘟好厉害,竟然会变身!”异士尊主似是读懂了嘟嘟的不满,很识趣的扬起一抹崇拜的笑意,快速改口称赞。 嘟嘟听到称赞停下挥舞的爪子,绒身一侧,面朝东边,悠闲的赏起太阳。 渐渐的,日上三竿,阳光越来越灼热,小绒物那身绒毛闷出了汗,异士尊主不得不将嘟嘟带回凡仙殿。 花池附近,卿祭总管拎着酒壶一脸疑游逛,以往异士尊主赏月后他来收拾酒壶都是收到空的,如今沉甸甸的这么一壶,让他意识到异士尊主昨夜一定没有喝酒。 卿祭总管刚想出去寻找,刚转身就见异士尊主从殿内走来,他疾步上前,轻声关怀,“尊主,你昨夜没有赏月吗?” “赏了。”异士尊主回中轴主殿盘坐在主坐上,他顺了顺小绒物的绒毛,面带笑意的回道。 赏了? 卿祭总管眉心蹙起疑惑的褶,他沉思半晌也没理清什么头绪,只好就此跳过。 卿祭总管探到小绒物的气息比昨夜强了一些,笑笑着惊叹道:“尊主,小东西今天的气息比较稳定了。” 异士尊主寂红的唇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情不自禁的抓了抓绒耳,轻声道:“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太阳比较好看。” “太阳?哦,是,今天的天气是比较好些,可能是昨日太冷把这小东西给冻坏了。”卿祭总管随着异士尊主的视线往外看才发现今天的天气十分明媚,昨日见到小绒物时是在冰天雪地里,他猜想是冻坏了。 “尊主,你觉得这小东西是雌的还是雄的?”卿祭总管蹲在在一旁,轻轻的捏了捏小绒物肉肉的手掌,好奇的问道。 “雌的。”异士尊主不露声色的拿开卿祭总管的手,转身将小绒衣抱紧在怀里。 “尊主觉得是雌的?不太像,这是小家伙带回来的,应该是雄的吧。”卿祭总管轻触爪子前端锋利的尖甲,道出自己的见解。 异士尊主再次转身,没有回应。 “尊主,这是什么兽种,虎不像虎,兔不像兔的,狸不像狸的,海澜国里好像没有这种小东西,不会是其他国家的吧?”卿祭总管越看小绒物越疑惑,他似是注意到什么,不在碰小绒物。 “本尊也不知道,嘟嘟出现在极地冰窟附近,应该是属于海澜国,其他国家的兽类也去不到那个位置。” 异士尊主摩挲着小绒物背上红纹绒毛,脑海的记忆奔腾倒流,没有筛选出相像的小东西。 “也对,那冰天雪地的,小东西没去到那里应该都冻死。”卿祭总管暗自寻思,也觉得很有道理,极地冰窟那一带,别说小动物,连高阶武者,中阶异士都不敢踏足,不可能是其他国家迁徙过来的。 他话落一会,捕捉到自家尊主上言中的特殊字眼,再一寻思,十分惊讶,“尊主,你刚刚叫这小东西什么?” “嘟嘟。” “嘟嘟?尊主你取的名字?”卿祭总管难以置信的问道。 异士尊主低头顺绒毛,笑而不语。 “嘟——嘟——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尊主养的宠物,名字怎么也得霸气点。” 卿祭总管琢磨嘟嘟这个名字,越捉摸越觉得太娇气,尊主的宠物怎么也要响亮霸气有威慑力。 “宠物么?”异士尊主抓了抓小绒物那圆圆绒尾,神色不明。 “对呀,这小东西怎么也得要配个霸气点的名字,嘟嘟没点威慑力,在下想了几个霸气点的名字,雪蟒兔,寒冰狸,冰狞虎,看这多霸气,尊主要不从中选一个?” “不选了,嘟嘟挺好的,对吧,嘟嘟。”异士尊主揉着小绒物的肉掌,轻声问道。 休憩中的小绒物听到呼唤,迷迷糊糊眯开一条缝隙,小爪子凌空挥了挥,示意别吵。 “好吧,既然尊主喜欢,那就叫嘟嘟吧。”卿祭总管刚要退下,想起另一个重要的事情,急忙问起,“对了尊主,这小东西都不知是什么物种,要喂些什么好,虎是吃肉的,兔是吃素的……。” “将本尊那份,备多一份。”异士尊主握着露在外面的小爪子,轻轻的裹住,心平气和的回道。 “在下这就去准备。”卿祭总管听出异士尊主的意思,他好奇的看了几眼小绒物,最后笑着摇头出主殿。 异士尊主扶稳嘟嘟坐好后,从衣袖里抽出一卷画轴,展开在嘟嘟眼前。 “嘟嘟——这个人你认识吗?”异士尊主指着画轴上一名一袭白衣,容颜绝世的女子问道。 他想起愈元池那时云月的哀伤和情绪切换,他感觉的到云月救他是想问嘟嘟的事情,只是他之前真的不认识嘟嘟所以才给了否定的答案。 小绒物被晃得无法休息,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画像上的女子。 清澈的回旋瞳,漾着陌生的涟漪。 她听不懂他的话,却明白他的意思。 嘟嘟摇了摇头,随即移开视线,继续休息。 第481章 我要是收了别人的东西!阎司天打雷劈! “嘟嘟不认识?”异士尊主有些惊讶,他以为嘟嘟看见画像上的女子会有激烈的反应,会扑向画轴,或者会激动的流泪,至少会惊讶的指手画脚告诉他认识之类的。 “嘟嘟你再好好看看,你真的不认识?”异士尊主将画轴垂下,移动到嘟嘟眼前,毕竟她的惺忪睡眼。 小绒物配合的看多几眼画轴,认真的看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陌生的轮廓,还是摇头。 “好,不认识就算了吧,嘟嘟好好休息。”异士尊主见嘟嘟一脸漠然知她是真的不认识,他将小绒物抱起,安静的陪她休憩。 此时,远在东边的龙浩鬼王府。 灵白色晨雾从门缝中穿入,缭绕着榻上相拥而眠的一对绝世璧人。 晨雾刚至,触及到隐隐流动的薄温气息,瞬间打原路返回,退出寝殿。 阎司侧躺,一手撑着侧颜,一手搂着自家王妃,龙眸暗暗,呼吸沉沉,神色不明。 云月呼吸着波动的气息,悠悠转醒,揉着惺忪睡眼,在阎司的胸膛上蹭了蹭,嘟囔道:“阎司,怎么了?” 云月感觉阎司好像不开心,一大清早,什么动静都还开始,不免有些好奇。 “月儿……你昨夜搂着为夫,叫着别人的名字,你说为夫怎么了?”阎司拖着自家王妃的下巴,逼近自己那双被酸意沾满的眼帘,呼吸起伏不稳的问道。 云月一听,瞬间脸色吓的微微扭曲,这可是出大事的前兆啊! 她冷静的想一想,很快恢复如常,从容不迫的反驳,“阎司,别闹,我不可能叫别人的名字,要叫也只会叫阎司。” 云月小小力的试锤了一下阎司的胸膛,手关节痛到发麻,转而继续搂着阎司,头一偏,又快要睡下去。 “月儿昨夜一句阎司都没叫,就只叫了别人的名字。”阎司见云月死不承认,面色越来越黑。 回想起昨夜他听到某王妃的声音,以为在唤他,瞬间醒来,结果发现她睡的香甜,时不时的唤几声,唤的还不是他的名字。 他确信某王妃梦见的肯定也不是他。 一股怒带酸,酸带委屈的窒息感横躺心间,让他一夜难眠。 然而如今醒来当面对质,她却一口咬定没有,他都听了一夜,又怎么会没有。 “哈——哦——”云月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问道:“阎司,别闹,都说不可能的,那我叫谁了?” 阎司扳过云月的脸,似狠非狠的咬出那个刺激他神经又理解不了的名字,“嘟!嘟!” 这个名字难以知晓是男是女,他乍听之下,感觉像是宠物的名字,但他确信宠物的地位不可能会高到出现在他家王妃睡梦中,最后也就自行否决这个猜测。 “嘟嘟?我叫嘟嘟了?这么说我昨晚有梦见嘟嘟?怎么没点印象啊!”云月听到嘟嘟,激动到翻滚,但她用尽全力回想昨夜的梦却没有捕捉到嘟嘟的身影,顿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月儿没有想起来,很失望?”阎司见云月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有意无意的提高音量,他面沉如水,语气急转而下,危险气息迅速散开。 “阎司安静,怎么会这样想不起呢?没理由的,要是梦见嘟嘟,我一定会记得才对,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云月敷衍的朝着阎司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打扰。 她此时担心的事实在太多,要是嘟嘟和她一样来这个世界,嘟嘟肯定也是用别人的身躯,这样的话会增加寻找难度,嘟嘟天性单纯要是遇到恶人绝对吃亏,她能梦到嘟嘟只能说明嘟嘟也在这里,要是如此,她必须尽快找到。 “月!儿!”阎司重重的咬字,复杂的视线凝缩着将他冷落一旁观的某王妃,想要嗔怪却又舍不得。 “阎司安静,我再睡一会,看能不能再梦见什么,阎司不要吵我。”云月拉起被子倒头就睡,加快入梦速度,转眼,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传出。 阎司见云月理都没理他就睡下,一股滔滔江水浪不尽的怨气瞬间萦绕他身。 他侧躺在她身旁,不安分的上下其手,动作很轻,没有扰乱她的梦境。 一个时辰过后云月自然转醒,她依旧没有捕捉都嘟嘟的身影,她有做梦,不过梦见的是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 “嘟嘟……。”云月有些失落的抱作一团,嘟嘟对她而言十分重要,她很怕嘟嘟遇到危险,嘟嘟攻击和防御能力都为零,遇到坏人绝对无法抵抗。 “好了,月儿想不起来就不要太用力去想,放轻松一些,看看今晚会不会梦见,为夫会帮月儿找,不要不开心。”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温柔的安慰,即使他有万千幽怨也不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表露,没有什么比自家王妃心情不好更加事大。 “知道了,我不担心,嘟嘟有危险我会感应到的,现在还没有那种不好的感觉,嘟嘟应该没事。”云月也自我安慰,她知道现在盲目的去找肯定很难找到嘟嘟,现在还没有危险感应也就说明嘟嘟暂时没有危险,接下来的时间好好找,一定能找到。 “好了,有为夫在,你的嘟嘟不会有事,为夫给月儿梳妆。”阎司将云月抱去妆台前,熟练的为她梳妆。 今天挽的是新发髻,依旧完美到无可挑剔。 “阎司,今日我要出门,又要戴这些吗?很不方便,可以不戴吗?”云月见阎司从宝盒中拿出那些不知是何物制成的饰品,略显嫌弃的请求。 这些会引起生杀抢夺的天地珍宝在她眼中像个累赘那般。 浩帝此时看到云月嫌弃天璃十物,肯定又会气得吐血。 “不可以,月儿不能拒绝为夫的东西。”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强势且温柔的帮她戴好十件天璃十物,她不求他帮忙,他只好暗中帮忙,她什么时候能发现天璃十物的真正价值,那就要看某王妃的造化。 他俯身帮云月戴脚链,不经意间发现云月的靴子有些不一样,他眉心一蹙,极度不满的问道:“这不是为夫的靴子!月儿换掉了?” “没有呀,我没换过靴子。”云月被问的一脸茫然,她最近只发觉靴子重了一些但是靴子表面完全没有变化,她想着是她的错觉就没怎么在意,如今阎司突然问起,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为夫的靴子!”阎司戴好脚链,面沉如水的盯着云月问道。 “是阎司的呀,一模一样你看这符纹还有这个颜色,还有这些东西。” “不是!月儿老实交代你收了谁的东西!” “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收阎司的东西,没有收过其他人的东西,真的!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收了别人的东西阎司天打雷劈!”云月正正经经的举手对天发誓。 “轰隆——” 云月话音刚落,一道狂暴的惊雷从阎司头顶上劈下,不过他毫发无伤,只是脸色黑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云月两眼一瞪,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她思绪急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紧张的抓着阎司,心急如焚的解释,“阎司你听我解释,之前老庄主送了花月山庄的令牌给我,但是我没收,我送回去了,真的!令牌我送回去了,所以刚刚的不算,我收是收了,但不是我收的,最后送回去了,就不算收下对不对?” 阎司按住云月那颗乱窜的脑袋,面沉声稳的吩咐,“那月儿再次发誓你没有收过为夫跟老庄主以外的其他人送的东西。” “好!我发誓!”云月想都没想,再次举手发誓,“我发誓我没有收过除阎司和老庄主以外的其他人送的东西,否则阎司天打雷劈。” “轰隆——” 又一道惊天动地的响雷从阎司头顶劈下,他依旧毫发无伤,只是他的脸色暗到让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怎么会这样?”云月心生一紧,急的就快抓狂。 怎么回事!我没有说谎啊!我真的没收啊! 第482章 月儿不想变态也要变态! “月儿收了何人的靴子?”阎司从身后探出节骨分明的修长大掌,掌心对准那双由廉夜精心打造来专 门防某个爱吊打云月的飒骋上圣的靴子,英挺的眉梢微扬,靴子化成粉尘随风飘散。 “啊——我真的没收过其他人的东西,真的没有。”云月急的团团转,她使劲回想都想不出是谁,最 关键的是她根本没发现靴子有什么不同,但是外面乌云密布的天气告诉她阎司开始生气。 “月儿不打算解释是吗?”阎司将云月按到椅子上,从暗格里取出前不久刚刚打造完成的精致雪白靴为她穿上,他即使动怒,怒气也从来不会对某王妃发泄一丁半点,更别说只是生气。 “阎司你听我解释嘛,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收过其他人的东西,真的。”云月此时心乱如麻,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她压根就不知道靴子不一样,阎司生气肯定是气她连他的东西都认不出。 “为夫相信月儿,月儿没收那就没收。”阎司为云月穿好靴子后心平气和的安慰,温热的大掌紧握着冰凉小手,严肃的教导,“月儿,这里是人界,人类常说礼尚往来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月儿送的礼往往会令人受之过重,知恩图报的人一心想要报恩,有时候会给月儿增添麻烦,贪心的人不懂感激,只会索取更多,有些人配不上月儿的慷慨,就像北陵域那边,月儿救助了数万户家庭,真正感激月儿的没有多少户人家,他们大部分人都不知足还想要更多,他们赌博成瘾,月儿给他们安家的钱他们没有用来养家而是用来聚赌,虽然赌馆被月儿封了,但是那些赌博成瘾的人还是会想方设法私下赌,月儿的钱已经被他们挥霍的差不多,他们的家人子女依旧过的水深火热,所以月儿要记住一点,月儿不能对所有人类都慷慨,尤其是赌徒。” 云月虚心的听取阎司的教导,北陵域那边的事情她已经听神影宫的弟子们说过,她们都让她不用救助北陵域的子民,还说他们只会挥霍她的钱,所以她把钱都交给那些赌徒的家人,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这样也会被挥霍。 她去过北陵域很多次,赌馆都是她带人封的,每进一个赌馆她都会看见一群赌到丧失理智的赌徒,有些人被北陵域主坑害,被逼无奈,但是在那里的赌徒大部分都是没有犯规的子民,他们只是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然后越陷越深,他们不顾妻儿不顾家庭,赌到迷失自己,丧心病狂,再多的钱给他们只会被挥霍。 云月正为此事发愁,那一类迷失的人她不知道如何将他们从泥潭里拉出来,她若伸出援手说不定会被拉下去,她也头疼不已。 “阎司,那要怎么办,他们虽然有错,但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我没有把钱给那些赌徒,我只给了他们的家人,只是人类的关系真的好复杂,我交代他们把钱留着自己用他们还是给了他们家的赌徒,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有些人类会过分疼爱他们的血脉,无论他们做什么事他们都能忍受,人类的关系之所以复杂因为匹配混乱,善良的夫妇的子女有些是恶人,恶毒夫妇的子女有些却是善人,好男人的妻子有些是坏女人,坏男人的妻子有些是好女人,正是因为有这么多混乱的匹配才导致人类有很多恩怨,关系才会复杂如此复杂。” “那要怎么办?这么复杂的关系很不好处理,要是我处决那些恶人,他们的家人肯定会恨我。” “恶人由为夫来处决,月儿无需出手,月儿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即可,赌徒,恶人,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缺德,白眼人等心术不正之人都不配拥有好运,月儿不能只慷慨赠送,对付人类,你要学会没收,你要没收他们的好运气,让他们自作自受,好运留给好人。” “没收。”云月握了握拳头,眸光渐亮,她像是找到一条明路,不再为此迷茫,她认真考虑后展颜一笑,“嗯嗯!没收!我知道了,好运给坏人实在是太浪费了,我这就去收回来。” 云月拍拍手,起身欲走,阎司扣住云月的手腕,轻轻的拉回怀里,好心的提个醒,“月儿无需着急,慢慢来,这两天你还是先找藏身之地,否则两天后被为夫找到,月儿不想变态也要变态。” 云月闻言,心窒息过一阵子,她一抬头,看见的事肆坏的笑意,她扯了扯嘴角,傻乎乎的赔笑,“呵呵——谢谢阎司的提醒,真贴心,呵呵呵呵——” 梳妆过后,两人携手并肩,漫步走向主殿。 女子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玉颜绝世。 她有着一双如黑曜石般晶莹闪亮的美眸,黑曜的瞳中仿若汇聚了千盏琉璃,一旦点燃,天地万物将黯然失色。 此时的她,没有像画轴那样发丝半挽,她此时的发髻极美,她一袭白衣委地,衣摆上锈着奇异符纹,犹如破尘出世的隐世仙子。 他与她携手并走,他走的大气沉稳,即使隐着所有强势气息,那俾睨天下的大气依旧侧漏而出。 她走的落落大方,浮动着若莲若异的气息,身姿清淡纤尘,淡若灵山的眉心染上缕缕水雾,清淡的神色,亦有些许复杂的色彩起伏。 主殿附近,朱雀玄武正在摸头困惑,两人寻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赶来,结果却没发现雷劈过的踪迹。 过了一会,一群穿着朴素的男男女女揉着惺忪睡眼走来,几人默契的伸伸手,扭扭腰,悠闲自在。 几人一抬眼就看见动作夸张的遮住眼睛,惊声呼唤,“哇!这么刺眼,一定纯琉金。” 朱雀和玄武闻言,猛地激灵,两人同时朝光源看去,看到那十件看似普通的东西时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朱雀咬着衣摆,一脸羡慕,十件,给一件给我多好啊,我给爹爹娘亲下场宝石雨,他们肯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哇!二,四,六,八,九,十,全齐了,月上尊果然是月上尊,出场都得要闪闪发亮,比不起比不起。”鹭蓉一脸宠溺的看着漫步走来的白衣女子,开怀的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那还用说,王尊打造的宝物哪样不是天地珍宝,哎……可惜王尊只为月上尊动手,可惜了那双圣手。” “你就别叹气了,我之前求王尊帮我造新的琴,王尊真的造了一把,那把琴一眼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超级超级喜欢,结果王尊说是要给月上尊的,害得我空欢喜一场,月上尊弹琴可是要命的,把这么好的琴给月上尊糟蹋,你们说是不是暴殄天物!我的心在滴血啊……。”鹀琴捂着如刀绞的心,痛到快无法呼吸。 其他人听到月跟琴不知道为何也突然无法呼吸,他们像是听到恐怖的事情那样,面容全都扭曲。 “我的天!王尊疯了吗?竟然给月上尊造琴,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尊估计也看那些人类不爽,所以让月上尊惩罚他们,这样也好,是时候该教训教训那些无知的人类。” “这也太狠了吧,月上尊弹琴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何止是要命,恐怖!” “不用担心,月上尊弹琴之前肯定会给我们打声招呼。”鹀琴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对某人弹琴依旧感到害怕。 “月上尊现在过来了,我们要出去吗?”鹭蓉郑重的整理仪容,大有闪亮出场的架势。 “慢着!”鹀琴拉回鹭蓉随后带着所有人躲到一个角落里,她沉着脸,小声警告,“你们别忘了王尊之前说过什么!” 第483章 这是送给月儿的小礼物! 鹭蓉闻言立即打消了出去见面的念头,这两天只是特殊时期,他们所有人都还不能出面,不能被云月发现,否则两天后游戏开始时云月会防着他们,为了游戏他们要避免被云月看见,这正是阎司的交代。 “哎……月上尊到底想玩什么游戏,好好的见个面不好吗?我好怀念月上尊冲上来就一顿抱啊,月上尊不在的这些年我可倒霉死了,用了这幅普通的身体不说,一来就被坏男人给骗了,差点被弄死,虽然王尊有暗中帮忙,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不顺,没了月上尊的运气还真是艰难啊。” 鹀琴惆怅的看着背对他们的云月,很想冲上前去一顿抱,使劲宠,然后沾沾好运气从此余生乐逍遥,只是某王有令她不得不从,只是能眼巴巴的看着,等熬过这两天就拼命找,找到就用力抱。 “你还算好了,哪像我,我简直就是你经常看的那个小本本的女主,颜璐蓉这个人虽然嫡出但是自幼丧母被恶毒姨娘和庶妹虐待,最后还被虐待致死,我一开始还真不敢相信人类女子会恶毒到这种地步,不过亲自体会一回也算长见识了,好在我聪明,临走前狂蹭月上尊一顿醒来后基本一帆风顺,就是有个碍事的皇子整天阴魂不散的跟着我,甩也甩不掉,烦死了。”鹭蓉眉目含笑的看着雪白背影,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蹭一顿,以便蹭来好运气将那碍事的皇子给甩掉。 “过分!竟然不通知我,害得我吃了不少苦头!” “鹀琴你别生气嘛,我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会遇到倒霉事,再说了你现不是在南烟域过的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南烟域那个男人也阴魂不散,我助他当上域主已经算仁至义尽,他倒好,竟然还想上我,哼!男人果然都贪得无厌。”鹀琴眉梢微挑,一脸嫌弃,但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露出厌恶之色。 “咳咳……。”鹭蓉正了正面色,好心安慰,“鹀琴……不是我说你,你如今这个模样还有男人对你有想法,这恰恰说明人家是真心喜欢你,你就考虑考虑吧。” 鹀琴冷哼几声,横眉冷对的回敬,“呵呵——鹭蓉你现在这个模样也好不到哪去,对你阴魂不散的那个人可是皇子,他要什么女人都轻而易举,他若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粘着你?你怎么就不考虑?” 鹭蓉霎时间无言以对,她撇撇嘴默默的走开,不再自讨没趣。 几人各自诉说近期的辛酸事,他们一抬头,皆有靠近云月蹭一蹭的冲动。 阎司带着云月走向寝殿的左侧,几人暗中跟去,伺机偷摸云月。 云月越走眉心处的疑惑越浓,四周的景色她越来越感觉熟悉,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处丛林。 “阎司,这里是哪里?”云月美眸轻眨,清淡的亮时而泛起。 “这是送给月儿的小礼物。”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宠溺的回道,他揉捏冰凉玉手,血眸泛着点点柔光,语气极其柔和。 云月好奇的看向里面,眉心处的疑雾越来越浓厚,她一抬头就撞入那片血色汪洋,那温暖的目光总会让她迷恋。 “那我去看看。”云月提着裙摆,迫不及待的冲进树林。 寡薄的唇勾起一抹醉生倒世的弧度,他抬步跟上,他柔和的眸光包裹前行的女子。 云月钻入树林,一眼就看见一座清新雅致,小巧玲珑的阁楼,那处小阁楼周围青莹竹点缀勃勃生机,竹林中间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石头看似零零散散,堆叠一起,却布阵有局,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阁楼四周有青莹竹青藤盘旋缠绕,阁楼门前,左侧一座假山静落一旁,清流小溪盘旋山顶,时不时流下几股清水,湿润底下的青藤。 云月阁! 云月呆呆的看了一会,无论她怎么眨眼,眼前的云月阁都没有消失,这座阁楼的房梁,屋顶,构造,摆设,以及台阶都跟相府那座云月阁一模一样,要不是她确信此时在王府,她还以为这是相府的云月阁。 云月冲进房间,看见的是雪白色纱幔低垂微扬,四周雪白的墙壁皆被交织的锦缎盖着,看不清真实的壁面,一张青莹竹所制的竹床,一张简易的梳妆台,角落里有一把简易的竹桌。 一模一样! 云月看完熟悉的室内构造,惊讶不已。 “阎司,你把云月阁搬来了?”云月跑向阎司,慌张的问道。 “没有,这是为夫重建的,为夫怕月儿住不习惯寝殿就建了这座阁楼,月儿可喜欢?”阎司轻抚她的头顶,不紧不慢的回道,眼底的宠溺,深不见底。 “喜欢!”云月欢喜的抱住阎司,乖巧的蹭了蹭温热的胸膛,她眼睛一眯,笑的清甜,“阎司最好了。”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拨撩云月的发丝,醉人的笑意里夹杂着丝丝肆邪,狡黠的暗芒从眼角一闪而过。 云月兴高采烈的在阁楼里跑跑停停,阎司转身去了另一座宫殿,他一声令下,数百名黑衣男子搬着箱子出出入入。 云月躺在床上休憩,竹窗的清凉让她感到莫名的舒适,此时朱雀正门口探头探脑,云月探到气息,招手喊道:“朱雀进来吧。” 朱雀蹑手蹑脚的关门,一进到内室却激动到手舞足蹈,她两眼放光的看着纯琉金,不过眼底没有一丝贪婪,她只是单纯的瞻仰瞻仰,云月刚刚给她了好消息的手势,她以为公冶叔叔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所以才乐到忘乎所以。 “什么好消息!娘亲他们的大事是不是解决了?”朱雀趴在床边一脸急切的问道。 “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现在已经解决了。”云月轻拍朱雀的肩膀,和颜悦色的告知她最想知道的好消息。 “太好了!”朱雀激动到连连跺脚,她拉着云月的手一顿感恩爱戴,情绪稳定后焦急的问道:“那我可以见娘亲了对不对?太好了,相府搬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娘亲他们的事情解决,我就能见他们了,快告诉我在哪里?” “相府暂时搬离原来的位置,不过朱雀放心,祁叔叔他们现在不住相府,他们回原来的地方住了,祁叔叔和我说他们刚上任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忙完后会回相府跟你相聚,让你先别着急。” “那娘亲他们现在在哪,我去去看看,不打扰他们,我就只看看。” “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在皇宫,朱雀你先别急,叔叔他们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等他们忙完有很多时间陪你。”云月轻拍朱雀的肩膀,贴心的安慰。 “好,那我再等等,爹爹也娘亲还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我先装满我的小金库,到时候备上大礼去见娘亲,她肯定会很开心。”朱雀认真考虑后欣然接受云月的建议。 “嗯,公冶婶婶会很开心的。” “对了,水泯庭上次不是要你给水家交代吗?你想到什么没啊?” “没有,完全没有头绪,他又不给提示,我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我跟水家又没有什么过节,会移形换影的人不少,可能是有人冒充我做了坏事吧,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什么!不少!你知道谁会移形换影?谁!你找到那个禽兽了?”朱雀听到不少这个字眼,心猛地提起,会移形换影的人是她痛恨至今的人,也是险些毁了她一生的混账,她死都不会放过,她虽然不记得是谁,但她清楚的记得只有一个混账对她下手,但是云月说不少,这可把她折煞的不轻。 “找到是找到了,但会的人不少,具体是哪个还要一个一个的找,我之前给你念过水泯庭的信息,你应该记得他曾被雷劈过,所以才会他侍卫的移形换影,所以他和那个侍卫都会移形换影,另外凰凌山有个外室弟子叫岔绝,他也会,这一下就有三个。” “什么!水泯庭竟然也是!”朱雀失声惊呼,一瞬间有了去水家大开杀戒的冲动。 第484章 勾魂的阎司!极奢全皇宴! “朱雀别激动,水家家主和夫人管教的严格,水泯庭的本性也还可以,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有嫌疑的应该是他的侍卫,但现在不能肯定,朱雀你迷迷糊糊记得当时有很多人,可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受牵连,现在加上你就已经有四个会移形换影,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会,朱雀你先沉住气,我会找到那个混账,” 云月盘坐而起,面色凝重的叮嘱朱雀不要冲动行事,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还牵扯了许多人,冲动行事可能会错伤无辜,朱雀也是沉得住气的人,目前还没确定凶手她不会乱杀无辜。 两人沉默之际,不远处传来吵杂的声音,云月和朱雀出去看情况,主殿附近的场景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数百名劲装男子分成两队有条不紊的进出膳殿,他们搬着上白箱装着珍贵食材的箱子来来回回,玄武趴在门口,惊恐的看着里面的紫墨衣男子处理食材。 宫殿里,向阳位置,一座长百米宽十米的长台,长台上左边约有五座火炉,两座蒸炉,右侧则摆放着上百个精致碟盘。 长台相对的位置,有一座长宽各五十米的桌台,桌台上有血木灵芝,冰心莲,琉元石,雪棕球,天雪兰,极蔓兰,灵生鸢……等等成千上万种珍贵食材和药材。 长台前,一名身穿紫墨祥云华服的男子,扎束好两边稍宽的祥云衣摆,他站在那里,高空上的赤金色流光闪动在他那高大修长的身躯,闪耀流光折入他那薄如蝉翼的银翼面具,折出点点璀璨金芒。 “哆哆哆——咻——” 修长大掌探出,一把锋锐的短刀执起,注入内息,他大气沉稳的一个挥舞,砧板上的那硬如磐石的极蔓兰,被雕刻成了一朵朵极美的赤雪月阳花形状。 “咻——” 他手指一个轻点,细微的龙卷指风,绕着个个切好的极蔓兰,放入右侧一份精致的碟盘中,他卷住那个碟盘,一个移动,放入左侧一个火炉中。 “哄——” 他龙指再一个轻点,只听见轰然一声,火炉中的火势汹涌至有些凶残,极度浓厚的火焰,瞬间将磐石般坚硬的极蔓兰热化成糕点般的柔软。 “咻——啪——” 长指再移动,他身后的冰心莲随着龙卷的气息移动,落在砧板上,他执起短刀一个大气浑然的挥动,冰心莲被柔和成一团冒着缕缕寒气的陷,他将另一朵冰心莲柔和成皮,一个包裹,一个雕刻,又是一朵极美的赤雪月阳花形状的糕点。 “咻——咔嚓——” 紧接着,他从方台上缠住一个黑色圆球般的东西,那个黑色圆球,拳头般大小,他一个执刀挥舞,只听闻咔嚓一声细响,那个黑色圆球表面铁制般的外层被削了去。 只闻得咚的一声,一个拳头一半大小的白色圆球沉稳的掉落在砧板上,他缠住白色圆球,放置在右边一个精致的碗中,他龙指一个扰动,龙卷的指风将整个圆球包裹,指风散去时,碗中呈现出清澈的液体。 阎司有条不紊的时而执刀挥舞,时而调取药材食材,时而蒸煮,时而装盘,看似繁琐的动作,被阎司操作时,有着极度窒息的浪漫。 门外,四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里面的男子,皆是陶醉在那浑然大气的烹调身姿中。 “我嚓!主上掌厨的样子真是帅死人了!”朱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光明正大的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云月椅在门框,眼底漾起甜蜜的波澜,她只知道阎司为她做过很多东西,但是她从未见过他制作时的 样子,他沉默不语都能将她迷得神魂颠倒,如此贴心且浪漫的举动早就迷得她无法招架,人类的男子大多三心二意,她也曾想过变成男人的阎司会不会也喜欢其他女人?会不会和其他帝君那样建个后宫养成百上千个女人?好在阎司之前就点醒了她,他不是男人,即使他用了男人的身体,他依旧是男神,所以不存在三心二意。 而他也用二十多年的时间证明他不曾侧目过其他女子。 他的一切都只给她,醉如美酿的声音,温柔的眼神,等等所有一切都不曾分给其他人。 即使在混乱的人界,成为复杂的人类,她依旧是被他捧在心尖的月儿,他的疼爱只增无减。 数百箱药材整齐有序的摆放好,粗略估算,那是上千人份的食材量。 “哇!主上做那么多!这是要弄个全皇宴啊?”玄武瞪大眼睛,止不住的赞叹。 “全皇宴!我嚓!就赫连小姐一人,竟然弄全皇宴?这也太奢侈了吧!”朱雀也看出惊人的食材量有些不对劲,她考虑到今天有云月在,不得不相信是要弄全皇宴。 这个世界,每个地方都会举办大大小小的宴会,各国最大的宴会就是国宴,五大家族主家最大宴会是主家宴,千奇境那边每个区域最大的宴会是皇宴。 旷世大战牵扯了各个地方的人物,为了和解,战王曾举办过一个旷世级别的宴会。 全皇宴! 那是前所未有的宴会,出席全皇宴的人是五大家族的主家之人,四国以及六大区域的皇族。 全皇宴有上千道珍稀佳肴,每道价值最低上亿两,挥霍的财力,根本无法计算。 而且之前那次全皇宴都只是修极厨做的,这一次却是战王本人亲自动手,这场一人的全皇宴,价值更加无法估量。 正当朱雀和玄武捂着心口嘀咕奢侈时,云月一脸疑惑的插话,“全皇宴很贵吗?” 朱雀心生一窒,僵硬的扭过头,她见云月一脸不解,皮笑肉不笑的解释,“呵呵——应该吧,反正我到现在还算不出要花多少钱。” 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她伸长脖子左右张望没有看见一样自己认识的东西,也就以为不怎么贵。 云月陶醉在那迷人的身姿半刻钟,不一会又离开,她到处游逛,使劲呼吸这里的纯净空气,她无论走到哪里,总有一群人暗中朝她伸手,不过没有一人得手。 一个时辰后,阎司过来带云月回大殿,大殿里,一张百十米长桌格外醒目,上千只精致碟盘更是夺人眼球,碟盘里各式各样的珍稀菜肴,而且没有一样重复,角落里的人全都看得流口水。 “主上还真的做全皇宴啊!”朱雀擦着口水,两眼狂冒精光,她只听过全皇宴但并未见过,此时一见也算狠狠的涨了见识。 云月一进大殿就看见上前道菜肴,她没有激动也没有冲上去狼吞虎咽的冲动,而是回过后不满的训斥,“阎司,做这么多吃不完多浪费?就只有我们吃的话几份就够了。” 朱雀见云月没有一点惊讶的反应,额角狂抽,我嚓!主上亲自做的全皇宴竟然还嫌弃,知道这有多奢侈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月跟着阎司落座,阎司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匀速喂着云月,这一次云月没有在意勺子问题,她现在已经跟朱雀他们混熟了,不太在意他们的看法,即使被当成巨婴,她也无所谓。 云月菜来张口,安静的享受某王的服务,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没什么食欲,即使这一桌菜肴比那张一千万亿的悬赏令贵数十倍,她依旧没有什么胃口。 角落里的鹀琴见云月没有食欲,心高高的提着,一脸担忧,“月上尊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斯文,难道这么多膳食都不合胃口吗?” “是呀,月上尊好像真的没什么食欲,王尊亲手做的,月上尊应该会很喜欢才对的啊。”鹭蓉两手扶额,十分心疼没有食欲的云月。 “月上尊是不是生气了?听说女人生气时会没有胃口。”鹭蓉也十分心疼。 “滚!听谁说的,女人生气时胃口才大好吗?按我说应该有宝宝了,听说女人有宝宝时胃口会很不好,不单止吃不下还会吐呢。” “不会吧!女人这么辛苦的吗?但是墨倾说月上尊才刚来不久,算算时间也不会有宝宝,应该是其他问题,月上尊会不会是来月水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很有可能,真不明白女人的构造怎么这么麻烦,竟然每个月都会流血,我刚开始来的时候还以为被人暗算了,而且还会痛,真的好麻烦,月上尊的气色不太好,应该是来月水了。” “那要怎么办?月上尊的身子娇弱,这些东西一定要吃下去,不然运气不够分啊。” “你就想呢,你要是敢蹭月上尊,你看王尊会不会送你回去。” “好好,我知道了,我是在担心月上尊,我以为月上尊会胃口大开呢,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鹀琴苦着脸,担心到脑壳都发疼。 云月吃了几盘后,拍着肚子叫停,“阎司,我真的吃不下了。” “月儿,先喝了雪棕液,很快又能吃得下。”阎司将长桌中央的精致圆碗移动在他的掌心,他执起调羹,勺着碗中清澈的良液喂云月。 雪棕液?雪棕果? 云月雪棕果这种东西,这是世间极其珍贵的一种东西,准确来说是对武者和异士极其珍贵的一种东西,武者修炼气息,异士修炼异术。 气息修炼和异术修炼都存在瓶颈,重阶越高,瓶颈越难破,这和体质也有很大关系,通常武者和异士都会极其注意自己的体质,将自己的身体保持在灵韵的程度。 简而言之,身体的杂质越少,血液纯净度越高,会更加容易破开瓶颈,雪棕果就是净化体质的一种重要存在。 雪棕果,外形像个黑色大铁球,外层那面极其坚硬,比钢铁还坚硬,黑色外层里面包裹着的雪色小球状的果肉,就是雪棕果的果肉,吃下雪棕果果肉后,吃其他东西,能瞬间帮助吸收精华,吸收程度极快。 就例如武者服用一颗冰心莲,可能需要自行顺化十天半个月,才能将其中精华全部吸收,但是若有雪棕果的助力,瞬间能将冰心莲的精华吸收,瞬间就能将体质提炼到另一种高度。 雪棕液由雪棕果的果肉压制而成,她之后吃任何菜肴,一入腹,精华瞬间被吸收的一干二净,而且不会有饱腹感。 她最近经常修炼但一直没有突破五阶的瓶颈,她想着是她体质的问题,渐渐的对雪棕液有了小念头。 云月好奇的看向清澈良液,那份冰凉和清澈勾起她的兴趣,她鼻尖微动,不知不觉的吸入了良液的特殊香气。 “我自己来。”云月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朱雀看见如此大气潇洒的动作,情不自禁的赞,我嚓!可以啊!这姿势一看就酒量过人。 “这是风雪国的雪晶鱼……。” “这是南翼国的火狮肉……。” “这是海澜国的雪狼肉……。” “……” 阎司拖来十几盘世上最珍贵的肉类,宠溺的喂着云月,云月听到肉,耳朵频动,阎司的勺子还没伸来她先一口含住。 第485章 召见绝世尤物!想要勾引? “月儿慢点吃,还有很多。”阎司加快喂食速度,她的主动让他十分欣慰,至少他知道她对什么东西有胃口。 “我自己来。”云月胃口大开,拿过勺子就开始不顾形象的风云残卷,盘子堆叠如山,仅在片刻,一个百个盘子已清空,众人见云月有食欲全都松了一口气。 “唰唰——” 半个时辰后,云月以雷厉风行的架势消灭上千个盘子,再看她时,全身都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身体的灵韵程度飙升到另一个层次。 “呼呼——” 云月一脸饱足的坐回原位,阎司贴心的给云月擦手,甜蜜的美景,羡煞旁人。 阎司拿出他一颗近乎透明的圆润小果实,他取出一颗小果粒宠溺的喂进云月嘴里,“这是风雪国的清灵果……。” 云月没有看清果实,张口就含入。 “唰——” 果实入口,黑曜的眸子凝缩,她没有急着将果实咽下,而是静静的含着,等它自动顺化,她似是吃到熟悉的东西,她美眸僵硬的眨了眨。 “风雪国的清灵果?”云月指了指自己的嘴,好奇的问道。 “是的。”阎司见云月两眼冒精光,知道她喜欢,他用勺子勺了几颗,笑着喂云月,明知故问道:“月儿喜不喜欢?” “嗯嗯!喜欢。”云月头狂点,两眼一眯,四周的空气都有了丝丝甜度。 “月儿喜欢就好。”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笑的开怀,他手腕一转,一个精致的盒子展现在云月眼前,轻声道:“送给月儿。” 云月有些紧张的打开盒子,见到果实的那一刹那,她笑的让天地万物都明亮。 那颗果实,拳头般大小,通身近乎透明,看它的角度一切换,又会看到白色圆形的果实,那种白,似雪非雪,果实的表面,泛着晶莹剔透光泽,完美无瑕。 可当有气息靠近,隐约会有数条细微到难以用肉眼捕捉的裂纹,当裂纹出现,极淡的水雾会氤氲而出。 “轻点一下即可。”阎司执起云月的手,长龙指着云月的手教她引息轻点果实。 “裂——” 云月绕着气息的指触及到果实的表面时,只听闻裂的一声,那细微的裂纹变大,咔嚓一声后,果实一分七瓣,果瓣上有许多透明小果实。 “裂——兹兹——” 她再点果实,果瓣渐渐合拢,最后兹的一声又恢复原样。 “吃完再和为夫说。”阎司将盒子合上,随手放入云月的袖子里。 “阎司最好了。”云月眉梢高扬,说话间整个人已经扑在阎司身上,她之前一直在找这种果实,但是陨叔叔就只有三颗,她想买也买不到,她还准备出悬赏令悬赏果实,却不想阎司已经找到,他总能给她大大的惊喜。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勺起满满一大勺果实喂入云月口中,云月含了一会整个人都飘飘然,她靠在他的怀里,笑嘻嘻的大口消灭果实。 “王尊,人带到。”正当众人安静的享受甜蜜氛围时,墨倾的声音突然打破沉氛围。 鹀琴几人见到门外的人全都提高警惕。 “铃——铃——” 门外响起悦耳的铃声,正在为阎司研磨雪棕液的清风突然愣住,细看,那清润的面容浮现明显的红晕。 墨倾进来后,一名女子紧接着进来。 众人看见那名女子时,瞳孔徒然一缩,似乎看到了极其刺激的东西。 女子一身桃花水雾百褶裙,身披桃红色的轻纱,手臂逶迤着桃红色烟笼花段,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 巨大的裙摆逶迤于地,转动时如浮云飘动。 腰侧系一丝带末端系着几个小巧精致的玉玲儿,走动时清灵作响。 她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像一团红霞一样炫目夺魄。 她头上斜插一根水晶色的簪子,后方盘起的发髻插上一只水晶流苏钗,额间长长的水晶流苏颤颤垂下, 青翠欲滴光泽和润,流光盈动,更加衬托的女子清雅绝尘。 女子肩若削成,肌若凝脂,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口若含朱丹,指若削葱根,她漫步走来,折纤腰以 微步。 女子不似其他女子般那种故作娇柔,她的娇柔之态十分自然,她呼吸之间带着淡淡的疏离,让人不忍亵渎的同时也让人为之沦陷,她的美不仅仅是貌,而是美的让人的灵魂都会为之颤动。 绝色尤物! 众人见到女子,脸色皆变。 朱雀猛地哆嗦,心里替云月产生危机感,我嚓!有没有搞错,墨大人竟然带尤物级的美人来做什么?来刺激赫连小姐吗?不会吧,墨大人对赫连小姐的态度挺毕恭毕敬的,不会这样做,那是来干嘛?该不会主上引荐来做姐妹之类的吧? 鹀琴等人脸色骤沉,那副碾压她们的皮囊让她们感觉异常扎眼,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子不是这类人,在这么温馨的时刻出现,她们越看越不顺眼。 “这是怎么回事,王尊怎么会允许女人进入主殿,叫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要介绍给月上尊?” “不会吧,有什么好介绍的,要我说就是小本本的那种内容一样,那个女的勾引王尊,想要跟月上尊共同伺候。” “滚!净瞎说,那女人真要有这种想法早就去反伤道了,要我说应该是找她来照顾月上尊的,就是小本本里的丫鬟。” “这么说的话倒是说的过去,不过这种级别的美人当丫鬟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这哪奢侈了,你不想想月上尊是什么身份,丫鬟当然要让人眼前一亮的,这样才配的上月上尊。” “不过,我怎么都感觉不像是丫鬟。”鹀琴低头寻思,越看越感觉女子很可疑。 云月摇头晃脑的看女子,越看越有熟悉感,但是眉心却疑雾重重。 女子缓缓抬眸,她看见阎司时恭敬的服了服身,她看见云月时面露喜色,展颜一笑。 “咚——” 清风和玄武几人皆被那抹迷惑人心的笑意迷得头昏眼花,朱雀脑袋磕到门框才清醒。 鹀琴几人见女子朝阎司那边笑的那么迷人,无名火顿时爆然。 “哼!笑什么笑!我就只知道她图谋不轨,她竟然敢当着月上尊的面对王尊笑,这简直就是挑衅,这种女人我在小本本里见多了,她肯定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暗地里对卖弄风骚勾引王尊。” “鹀琴我觉得你真的想多了,没人有胆量做这种事,人家就笑一下而已,不要这么夸张。” “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对面那几个被迷成什么样。” “不单止那边,这边的也一样,我觉得鹀琴说的很有道理,那女的一看就知道修炼过媚术,肯定不是什么好女人。”鹭蓉愤愤然的叉腰,各种数落,修炼媚术的女人她遇得多,一眼就能看出来,加上她本来对女人都没有好感,态度自然不友好。 “噔噔——” 女子笑完之后迈着小碎步朝前走,她走的很慢很慢,但她每走一步,两边的男子,心弦都绷紧,视线都跟着她移动。 鹀琴见女子走路不稳,轻蔑的冷嗤,“哼!竟然想来这套,我可是看过小本本的人,岂会被你骗到。” “来哪套,你快说。” “还不就是小本本里俗套,你看她走路轻飘飘的,等下走到王尊面前肯定一不小心就崴了脚,然后哭唧唧说脚疼之类的,小本本里的男人基本都会心生怜惜然后将女人扶起,然后女人就各种不舒服要男人陪着,哼!骗人还差不多!想骗我们?没门!”鹀琴板着脸,一脸厌恶的看着有摔倒倾向的女子,不客气的数落。 众人闻言皆提心吊胆的看向女子,她真敢倒,下场绝对容易想象。 “啊——” 女子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身子一晃,不负众望的往前扑。 第486章 竟然还让月上尊给她揉脚! 清风见女子摔倒,丢下药盅急忙跑上前,女子游刃有余的避开清风的搀扶,稳稳的倒在别人的怀里。 鹀琴几人见此,嘴角狂抽,她想说你们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等之类的话,但是眼前的情况让她说不出口。 清风扶人没扶到,女子扑人倒是稳稳的扑到了,不过她不是倒在阎司怀里,而是倒在云月怀里。 女子扑来时云月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她往后一仰后就不知道怎么的变成女子坐在她身旁,搂着她的香脖亲密的依偎这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 鹭蓉呵呵的傻笑,回头用力戳鹀琴,“鹀琴你看看!这走向怎么跟你小本本里说的不一样?请问有这一套吗?” 鹀琴错愕的看着在云月怀里使劲磨蹭的女子,一卡一卡的摇头,“没有,先别急,她可能是想让月上尊放松警惕,故意先讨好,等着!她一定会哭唧唧的看着王尊说这疼那疼,小本本里的男人都会心软给女人揉揉,她肯定会来这一套。” 鹀琴咬咬牙,继续坚定自己的猜想。 “月月——脚好疼。”女子抬起长腿放在云月的大腿上,指着脚踝可怜兮兮看着云月说道。 她的声音如夜莺的歌声,自然又动听。 云月听到特殊的称呼以及耳熟的声音,摇头晃脑的看女子,她越看越有熟悉感,对女子的磨蹭也不排斥。 “扎几针很快就好。”清风取出银针,春风满面的上前大显身手。 “不要。”女子面带微笑的拒绝清风的好意,她靠在云月的肩膀上摇着云月的手,可怜兮兮的哭诉道:“月月——疼,要揉揉。” 清风被拒绝的有些受伤,他听到后面的话顿时又精神振奋,他卷起袖子大有一番揉捏之势,女子回头再次拒绝清风,随后拉着云月讨好的请求。 “我给你揉揉。”云月见女子快流出眼泪,二话不说立即给女子揉脚踝。 清风十分受伤的收手,安静的站在一旁,他狐疑的看着云月,似是也不理解女子为何会对云月有此奇怪之举。 鹭蓉再次戳了鹀琴,黑着脸说出自己的见解,“鹀琴,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在这种情况下选月上尊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人,你看到那个女子的动作没有,她一上前就蹭月上尊,人类女子把这种动作叫做不知检点,她要是女人绝对不敢做这种动作,所以她这么蹭一定是知道能蹭出运气,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是女人!”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鹀琴猛拍大腿,咬牙切齿仇视,“可恶!我们还没蹭竟然被别人蹭了,挑衅!赤果果的挑衅!不行,我也要去,我最近这么多事情不顺,我要蹭个够。” “鹀琴回来,我们还不能出去,不要忘了王尊说了什么,反正两天后就能出面,到时候你找到月上尊想怎么蹭都行,现在要沉住气。” “好,我沉!我沉!”鹀琴用力深呼吸,强力压制自己的冲动,她一睁眼见女子还抱着云月磨磨蹭蹭顿时又火冒三丈,“鸱擎,你给我查查那个女的,竟然敢抱这么长时间,谁给她的胆子!” “应该查不到,从清风的反应上来看他认识那个女子,不过清风的反应比我们还厉害,这就说明清风不知道女子认识月上尊,月上尊真的给女子揉脚,说明月上尊只和女子是相识,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月上尊以前在别的地方招惹的,她的身份应该只有月上尊才知道。”鸱擎分析的条条是道,众人听完后全都黑了脸。 “哼!这种软趴趴的一定是跟混账皇子同一个地方的,三两下就勾走月上尊,这种女人最讨厌了,我就知道月上尊会被这种女人勾走。” “可不是嘛,竟然还让月上尊给她揉脚,不知死活!” “王尊怎么不灭了她,竟然还带来教坏月上尊。” “月上尊的人王尊一向不碰,你们最好也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不会对月上尊不利我们就不要插手。”鸱擎拍了拍两位愤怒的女子,好声好气的安慰她们。 女子见云月还没有认出她,开始有些心急,她越蹭越上,娇躯也越来越挺,最后她一鼓作气将云月带到云月曾经最喜欢的大柔软的怀抱,她眼角微扬,笑着唤道:“月月——” 云月窒息了一会,她想到还有很多人在立即正了面色训斥女子。 “胡闹!没点正经,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云月拉好女子的衣服,板着脸小声训斥。 众人闻言,差点吓昏过去。 鹭蓉动作夸张的掏了掏耳朵,一脸呆滞的自言自语,“哎呀呀,最近听觉不太好了,竟然听见月上尊说别人没点正经,肯定是耳朵出问题。” 鹀琴也动作夸张的拍了拍耳朵,面带惊恐的附和,“没错,一定是幻听,月上尊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正经,一定是耳朵有问题,呵呵呵呵……。” 女子也被训斥的目瞪口呆,她以为云月会很开心,会欢呼,会蹦蹦跳跳,但她却只得来训斥。 “月月,我是莺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女子呼吸一促,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捧着云月的面颊十分心疼。 云月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一名貌美安静清纯,声如夜莺,是个不可多得单纯女子,她怔怔的看着娇美无匹的女子,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捧着女子的面颊,唇瓣哆嗦的问道:“莺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谁害你变成这样的?” 云月霎时间又快崩溃,她认识的莺伶天然的清纯,容易害羞,她只要靠近一点点莺伶都会羞涩不已,如今却告诉她眼前这个媚态迷人,动作自然且轻浮,主动靠近没有一点羞涩的明显修炼过媚术的女子是她认识的那个莺伶。 刹那间,她只想将祸害莺伶的人立即大卸八块,她转而想起嘟嘟,心间弥漫浓郁的恐惧,她此时非常害怕天真无邪的嘟嘟也被人类祸害成她认不出的模样。 人类可恨! “我没事,月月才有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一点都不像你。”莺伶泪眼婆娑的看着云月,心痛到无法呼吸,云月才是彻底的不一样,她不再活泼乱跳,不再卖萌卖乖,不再不正经,不再到处称霸,她变成端庄温婉,落落大方,变成莺伶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也没事。”云月眯眼一笑,携清甜笑意抚摸娉伶的后脑,抚摸间,刺骨寒芒从眼角一闪即逝。 一直目不斜视的阎司突然起身离开,其他人也识趣的退下给她们两人独处的时间。 云月问了很多事情莺伶都避而不谈,而云月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心疼了一天,恨不得现在就杀到宓执事,只是她还没查清楚谁是设立阵法之人,不能轻举妄动,也不得不隐忍一时。 云月安置好莺伶后火急火燎的回相府,她临走前将天璃十物交还给阎司保管,众人以为她是在一方他们顺着纯琉金找到她,全都没有想过她是嫌累赘,阎司也以为云月是在警惕也没有强求云月戴上,云月离开后后没有一人敢暗中跟去,朱雀他们得知游戏的事情后规矩了许多,他们一致商量好两天后的出发时间,这两天内云月的行踪他们都不去跟踪,他们知道她有焕琉衣都不怎么担心她的安全。 云月去了交界地带确定四下无人后才进入通道。 与此同时,尝试破开阵法圈的黎兰伊正要进行最后一步,弈木渊还没回来没人抵挡黎兰伊的阵法,两重阵法圈就这样被强行的开出一条缝隙。 第487章 我不会再拖累姐姐! “找到了!”黎兰伊透过缝隙看见府邸激动的欢呼。 终于找到相府,我就不信这回还赢不了那个朱雀,我才更适合当陛下的护卫,区区元气一重竟然敢在我面前嚣张,不自量力! “咳咳——”阵法开裂间,被忽视很长时间的绝殃突然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间看到黎兰伊的身影,不由分说就飞扑过去。 “姐姐,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了……。”绝殃抱住黎兰伊,龇牙咯咯笑,好不开怀。 绝殃这么一撞,黎兰伊的手抖动了几下,她一抬眼,那条好不容易开出的缝隙正在合上,她情急之下一脚踹开绝殃,不耐烦的呵斥,“走开!我不是你姐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绝殃倒地翻滚几圈,十分受伤,他蹲坐在角落,可怜巴巴的请求,“我知道你是姐姐,我不会认错的,姐姐是在怪我倒霉连累姐姐对不对?那我不靠近,姐姐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黎兰伊一心只想破开阵法圈无暇理会绝殃,她专心致志的调动阵法,没一会裂缝被稳住,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用力,绝殃被黎兰伊的疏离态度弄得非常受伤,他一点一点的朝她挪去,苦苦哀求。 “姐姐不要这样,我是绝殃,我知道你肯定认识我,我已经不是倒霉蛋了,我现在有姐姐的运气罩着不倒霉了,真的!我不会再拖累姐姐。” “姐姐,你不要不说话,我知道错了,你肯定是在怪我害死寒野他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博士的人,姐姐你知道的,我们那里根本没有花,你又喜欢花,我就跟寒野去偷摘,他们发现后放我们走,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是我的错,我应该要阻止寒野的不应该同意……。” “姐姐你不原谅我的话,隐陌肯定也不会原谅我,我遇到隐陌了,姐姐不想见我就去见见隐陌好不好?” “……” 绝殃边说边靠近,黎兰伊被干扰到无法专心,她眼睁睁的看着裂缝快要闭合,怒不可遏的喝退绝殃,“走开!别碍手碍脚!都说你认错人还纠缠,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再打扰我小心我杀了你!离我远一点!” 绝殃被黎兰伊的怒容吓到说不出话,霎时间他知道黎兰伊不是他的姐姐。 因为他的姐姐从来不会大声跟他说话,即使他连累她很多次,她都只会安慰他说不是他的错。 他临死前害死了隐陌和零珏,她还是温柔的跟他说他是好孩子,不是他的错。 他的姐姐不单止有奇异清香,还有一颗面对任何困难绝境都善良的心,她很温柔,虽然生气起来很恐怖,但她非常温柔。 “对不起,我认错人,打扰了。”绝殃不再伤心彷徨,他再看黎兰伊时眼神也有了变化,他郑重道歉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前往海澜国准备和隐陌好好谈谈,只是他刚出荒山就被几队人马追的你死我活。 “绝殃!站住!”用了别人的面容的岔绝铆足全力追赶,绝殃回头看见陌生的面容,脚步加快的脚下生风,他使出所有力气狂奔,绝尘而出。 岔绝没有追上绝殃最后一人回凰凌山,四弟子一事让他气了几天几夜,他好不容易集结了别人的势力,还想带绝殃回凰凌山给他助力,小魔女他不服,新的四弟子他更加不服,他说什么都要去一较高下。 于是,岔绝带着一大群杀气腾腾的男子上了凰凌山,可能是他之前欺负绝殃的霉气光波还没用完,这一次依旧倒霉,他刚到半山腰就被一名杀气腾腾的弟子撞飞,那名弟子正是前不久暗算潘慕胤的那个弟子,他被逐出师门后憋了满腔的火气,遇到岔绝后,怒气全部朝他们发泄,岔绝受了重伤,最后被幸存的手下连滚带爬的拖到山脚下随便找个医者医治。 那名专注试毒的医者说没有药材医,岔绝的手下不信还抢了医者的药材,他们不懂医术只觉得药材看起来很名贵就全部给岔绝吃下。 药材入口时,岔绝全身变黑,但却没有一命呜呼,医者眼都看直,他试药这么多年从未拿人试药,如今有个这么主动人以身试毒,他也只好感激不尽。 最后,试毒试到快要绝望的残血毒医在岔绝身上看到了希望,他将岔绝带回了住处,精心的照料,岔绝身上产生的多种反应让残血毒医找到了不少线索,十多年都没有进展的毒素在今日有了重大的突破。 这也印证了云月之前在愈毒池跟他说的那句话。 荒山那边,黎兰伊快要破开阵法全时弈木渊及时赶到,用力的挡了回去,黎兰伊被强劲的余波冲击,最后被震飞,细看她消失的方向,好似是漠垠森林的西边险地。 这个时候,云月正偷偷摸摸的潜出夜叔叔的院子,后花园那里,一群叔叔婶婶围着预叔叔追问宝石雨的进展,预叔叔依旧重复上一次话,并未如实的告知刚刚掐到的好消息。 云月假装揉着惺忪睡眼经过大厅,她瞥见大厅里没多少人,于是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进去,显得自己像刚睡醒那样。 昨夜府里的人又把酒言欢,赫连父子还有许多叔叔到现在都还没醒,主坐上坐着的是廉夜叔叔,弈木渊坐在副座,极修老大拿着勺子走来走去,他们听弈木渊说有人试图破开阵法以为是战王找到这里,都坐立不安。 廉夜叔叔虽然是阎司的人,但他被飒骋上圣以云月的精血给威胁,他不敢去王府,因为他一见某王,飒骋上圣的行踪一定会暴露,他不得不顾全大局,如今他听到有人破开阵法也以为是阎司,他现在急的头都发疼。 “小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战王那边能人多,两重阵法圈不难破,现在情况如此特殊必须要再加固才行。” “这个我也清楚,但是我已经尽了全力,要是战王真的破开,我也没办法。” “小渊你怎么说也是顶阶异士,就没有认识几个其他领域的阵法友人吗?有的话让他们帮帮忙。” “有倒是有,不过他们都被困住了,跟没有没什么区别,我有个办法,但是现在还不确定,不知道可不可行。”弈木渊轻拍扶手,眼里涟漪轻漾。 “说来听听,办法都要试一试才知道行不行。”廉夜叔叔眼前一亮,对那个方法十分感兴趣。 “小姐好像会流木极阵法,但我不确定,需要问小姐才知道,要是小姐真的会,这里加多一重流木极阵法,战王绝对无法破开。”弈木渊脸色幽暗的道出自己猜测,他的语气十分不肯定,显然还不确定云月到底会不会。 “哐——” 极修老大的勺子突然掉在地上,他傻了眼,呆呆的问道:“小渊你没开玩笑吧,小姐怎么可能会流木极阵法,那可是木家的上位秘术啊,再说了小姐可是族外人怎么可能练的了秘术?” 弈木渊摇了摇头,惆怅道:“所以我才说不敢确定,我昨夜出去找仙境时被人突袭,差点被暗算,不过半路有人杀出来帮了我一把……。” “混账!竟然有人敢暗算小渊,是谁?” “不知道,没看清,帮我的那人也没看清,他只和我我说小姐会流木极阵法,我也知道小姐是族外人无法修炼秘术,但是那人也不会好端端跟我说这些,小姐可能真的会。” 弈木渊每次经过云月的书房都感觉到里面有奇怪的力量影响他,他还以为是周围布置的阵法太多导致阵法混乱出现错觉,那晚帮他的人和他说起流木极后他总有一种云月会流木极的感觉,但那是木家的秘术,他不敢相信云月会。 第488章 会流木极阵法?分配不均! 廉夜叔叔想起初次去云月房间的那一夜的测探结果,十分肯定的回道:“不用想了,小姐会,一定会!” “廉夜为何如此肯定?”弈木渊紧张的问道。 “小姐体内有木川素,我之前探到的,我之前也在疑惑小姐是族外人怎么会有木川素,结合小渊说的那些我敢肯定小姐会流木极阵法。” “廉夜你说真的?小姐真的有木川素?” “是,不仅木川素,还有水川素。” “这怎么可能,一人体内只能有一种伏川素,两种会反噬致死的,绝不可能。” “我不会探错,虽然难以置信,但就是如此,我实话跟你们说吧,小姐现在的体质很特殊,很多不可能在小姐身上都会变成可能,现在不是追究木川素的事,最重要的是流木极,有木川素不一定会流木极,这的确需要向小姐确认,小姐要是会就让她加固一重,这样才安全。”廉夜叔叔见云月走来急忙给其他两人打了暂停的手势,两人会意立即跳这个话题。 “小姐,请过来一下。”廉夜叔叔笑笑的朝云月招手,心却一直七上八下。 “廉夜叔叔,什么事这么开心?”云月提着裙摆加快过去,笑嘻嘻的问道。 “小姐和木家的主家上位之人关系好吗?”廉夜叔叔起身给云月让座,一开口就是主题。 “木家?关系好?”云月呢喃木家,一头雾水,她认识一个关系好的不过她现在还昏迷在仙境里,到现在还没正式见过面,不知道算不算好,木奚祤跟她的关系非常微妙,可能一见面就会杀架,这种关系真的很不好评价好还是不好。 “有一个关系好。”云月认真想了一下,回以肯定的答案。 三人听闻,喜上眉梢,小姐竟然和木家的主家之人关系好,那肯定会流木极! “那小姐是不是会流木极阵法?”廉夜叔叔暗喜,紧张的追问。 “流木极阵法?那是木家主家上位秘术!我怎么肯能会。”云月一脸决然的摆手,毫不迟疑的否决这个不现实的想法。 三人闻言,脸色十分古怪,云月的回应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小姐之前的事都想不起来,可能忘了自己会,小姐书房里的阵法就是流木极阵法,小姐可以去走走,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弈木渊和善的笑了,没有逼的太紧,有木川素在身肯定会木家秘术,加上云月认识主家之人,他相信云月会。 “好,那我去走走。”云月爽快的答应,她转身之际脑海里闪过一抹柑衣棕袍的身影,耳边又晃起那道关于信任的声音。 “小姐!”廉夜叔叔目送云月离开时瞥见云月腰间的挂坠,他两眼一瞪,下意识拦住云月,他指着挂坠,惊讶的问道:“小姐,这是水家的挂坠,你怎么得来的?” 提到水家,弈木渊和极修老大心瞬间提高,弈木渊思绪一转回想起不久前水家的隐卫军,暗道不妙。 不好!那些隐卫军不是冲着小水来的,而是冲着小姐来的。 “水家的东西?”云月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十分震惊,她很久之前就注意过这个挂坠,她有问过落雁,不过落雁只说她很久之前就带在身上,而且还是捡来的,如今想想她瞬间明白水泯庭为什么屡次针对她。 原来不是为了秘宝而是为了挂坠,水泯庭要她解释应该是要她解释挂坠如何得来。 挂坠是捡的,那本书籍是怎么得来的?水泯庭好像不知道书籍的事,应该是专门针对挂坠的问题,这样的话好办多了。 弈木渊见云月不回应也有些紧张,他拿过挂坠,提高音量问道:“小姐你这挂坠是怎么得来的?” “我捡来的。”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不可能!这是主家的挂坠,他们不可能丢失,小姐也认识水家的人?”弈木渊完全不信云月的解释,主家的挂坠要是丢失水家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寻找,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知情,而云月也应该要知情。 “渊叔叔,我说的是真的,我是捡来的,很久之前就捡来的,我不知道这是水家的东西,我的确认识水家的人但是交情不好,他们有些想杀我,应该是我捡了他们的东西所以有误会,我会尽快还给水家。”云月收好挂坠,如实的解释她目前为止跟水家的瓜葛。 弈木渊等人见云月不像在隐瞒最后皆信了云月的话。 不久之后,叔叔婶婶们陆陆续续的来大厅热闹,预叔叔一来就抓住弈木渊,脸色古怪的摸摸又按按,弄得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 “小渊你没事吧,我总觉得你会出什么事。”预叔叔一脸严肃的关怀道。 “没事,小问题。”弈木渊不在意的摆摆手,对预叔叔的关怀很是感谢。 预叔叔眉头凝结,伸出紧掐的两指,一本正经道:“我掐指一算,小渊你有劫难,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没事,昨晚遇到小问题,现在真的没事。” “有蹊跷!” “跷你个锅铲!”修叔叔一巴掌贴着预叔叔的脸,一掌送到百米外,“大家别听那个死神棍的,他哪次掐指有掐准过!” “不是啊,小姐出事那晚小预就掐的挺准的,说出事,小姐当晚就出事,小渊还是谨慎一点好。” “滚!一个两个乌鸦嘴,小渊可是顶阶异士会出什么事,他就是昨晚被突袭而已,谁没被突袭过,没看到小渊现在好好的吗?一个两个净瞎说。”极修老大不耐烦的推开没几句好话的叔叔们,大气的保证弈木渊没事。 众人闻言皆安心,没人聊了几句话后另一座府邸的叔叔都有了意见,他们一个个都在抱怨渊叔叔分给他们的小金库有点少,云月说要用她的钱分给他们弈木渊却拦住了云月。 “小姐不用理他们,他们一个个都有小金库,我们分给他们的够用,他们大手大脚惯了,是时候让他们学会省吃俭用,否则再多钱都不够他们挥霍。”弈木渊将云月护在身后,朝抗议的叔叔们劈头盖脸一顿骂。 “胡说!我们哪有小金库,是小渊你偏心,小傥一件衣服要老爷一年的俸禄八百万两,你们一个个穿的都是天缝阁的衣服,我们这边有妻儿老小你就给这么点,太过分了!” “哼!休想狡辩,你们一个个以前是什么身份,会穷了自己吗?我给你们每家两千万两你们竟然还嫌少,你们以为暗影天天有的吗?老是大手大脚,早晚都会被你们败光。” “胡说!没有就没有,我们每家都人多,你们这些独身的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把你们的多分给我们不好吗?” “哦,独身就好欺负是吧?”弈木渊转了转算盘,眼角幽芒频闪。 “叔叔算了,我有钱,那边的叔叔们的确人多,我多分点给他们。”云月见势不妙,于是挺身而出。 众叔眼冒精光,正欲道谢,弈木渊算盘横扫,果断拒绝,“不准!小姐你不能纵容他们,再这样下去他们只会越来越大手大脚,每家两千万已经够多的,老爷一年才八百万两那么点的俸禄都没说什么,他们这些蹭吃蹭喝的不用理他们。” 众叔听到刺耳的字眼顿时翻脸,傲叔叔几人抄起家伙就冲上前叫嚣,“小渊,你别太过分!什么蹭吃蹭喝,你不也住在相府,你不也蹭吃蹭喝?” “我蹭?你们用的所有钱都是我弄来的,我要是不分给你们,你们有钱养你们的妻儿老小吗?” “好!我们蹭!我们蹭又怎样?老爷说要和和睦睦的,你分配不均怎么和和睦睦?” “分配不均是吧?好!那就你们就把小金库拿出来,我重新分配,一定均匀分配!”弈木渊面色一凛,伸手索要小金库。 “我们没有小金库!”众叔齐声喊道。 “没有是吧?好,那你们发誓!现在就发誓!”弈木渊手袖一挥,大门被封死,众叔被他的气势吓到不敢再嚷嚷。 “没有是吧?”弈木渊冷笑,他拉着云月到角落小声嘀咕几句,云月笑嘻嘻的点头,提着裙摆火速跑到后院,她冲进假山摸索一会,抱出一个半米长宽的精致木盒,将里面的五彩斑斓的石子展现在众位叔叔眼前,甜笑着问道:“这请问这是不是小金库呀?” 第489章 小姐万岁!奇怪的野猪! “天——” 各位叔叔被那曜芒闪了眼,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时全都心花怒放。 “啊——我的小金库啊——”南宫叔叔看到那熟悉的箱子,吓的脸色惨白。 众叔一脸坏笑的回头打趣,“南宫,想不到你这个穷酸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小金库,看来我们平时真的有眼无珠。” 南宫叔叔飞扑到箱子上面死死抱住,他恶狠狠的瞪着周围眼冒豺光的叔叔们,大声喝道:“你们谁都不准动我的小金库,我这是存给依依买美人泪的。” 正要出声教训的策依婶婶突然呆住,她听到美人泪才想起那日汲萱说吃过美人泪时她说过想要美人泪,他们如今的处境堪忧,能吃饱穿暖就已经知足,美人泪那种有价无市的东西她其实没有奢想,只是说说而已,而某个纯情的呆子却一直记得。 “啪——” 策依婶婶一脚揣翻椅子,强势的护着南宫叔叔,“没错!你们谁敢动我的小金库,绝不饶你们!” 众人被策依婶婶的气势给镇住,都不敢下手,弈木渊在云月耳边嘀咕几句,云月又从隐秘的角落拿出一个方形箱子,打开一看,满满的一箱钱票,粗略估计有七八十亿。 “哎呦喂!这就过分了啊!这是谁的小金库!有七八十亿竟然还分家用,谁给的胆子!是哪个混账的小金库,快站出来,不然没收了!”傲叔叔愤愤然的呼唤,边说边往箱子伸手。 “啪——” 一只粗厚有力的手狠狠的甩开傲叔叔,一名生性冷酷霸道的叔叔光明正大的出来抱走箱子,却轻轻的塞到姬婶婶怀里,霸道的赠送,“修极膳,拿去。” 众人闻言,全都唏嘘不已,不过碍于那位叔叔不太好惹,他们也不敢对他的小金库下手。 姬婶婶听到修极膳,极少扯起的嘴角微微扬起,即使他对廉夜叔叔的事情十分不满,可她随口说说的话他有记得。 弈木渊继续和云月嘀咕,她身形一闪,不一会抱着一个下方上圆的箱子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宝石和钱票。 傲叔叔一看脸都白了,他飞身一扑,三两下将箱子锁死。 “哎呦——原来这是小傲的小金库啊,看来以前卖兵器时没少赚嘛。”陨叔叔摩着下巴,笑的奸诈。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谢谢小姐?”陨叔叔拎起傲叔叔,用力扔出门外,率先朝云月点头,说话就朝箱子下手。 云月瞥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神色晦暗不明,她暗中朝廉夜叔叔使了个眼色,廉夜叔叔悄悄的出门。 “谢谢小姐!”各位叔叔朝云月俯身,随后慢条斯理的瓜分箱子里的东西,傲叔叔冲回来时,那个宝箱就只剩个空箱子,箱子外的金锁都被撬走。 “放回去,要分配也是我来分配!”弈木渊一个眼神过去,众叔乖乖的将东西放回箱子,不敢顶撞,弈木渊带走云月,他在云月耳边嘀咕几句后,云月又笑嘻嘻的点头抓起裙摆就在府里奔跑。 众人见此全都提心吊胆,生怕云月挖出他们的小金库。 “这里这里——”云月最后在跑到水池附近,高兴的在池边踢踏。 霆夜叔叔看到那个位置,笑意骤失,脸色变得铁青,高声大喊,“小姐不要!不要砸——” “哈哈!霆夜这么紧张,那里该不会是霆夜的小金库吧?”陨叔叔摸下巴奸笑,话落之际已经摩拳擦掌。 “小姐!砸!”众大叔齐齐呐喊助威。 “嘻嘻嘻!”云月优雅的转了一圈,轻轻的砸下一拳。 “啊——不要啊——”霆夜叔叔哭喊着冲上前,一个急刹没稳住,差点跪倒在云月脚跟前。 “磅——” 地里溢出嗡鸣,紧接着一道响亮的炸裂声,回荡不息。 几束璀璨的亮芒刺痛众人的眼睛。 “这么刺眼,肯定是好东西!”众叔抬手遮眼笑的花枝乱颤。 弈木渊拂开地面的碎块,将里面的几大宝箱打开,七彩光束四射,众人被刺的睁不开眼。 “好多好多钱!”云月笑嘻嘻的指着脚下的箱子,大声的呼喊。 众叔听到好多,用力睁眼,看到满满几大箱的奇珍异宝时全都高兴的蹦起拉着云月欢呼雀跃,“谢谢小姐!小姐万岁!” 霆夜叔叔张手拦截,神情萧肃的喝退,“不许过来,这是他们托付给我保管的,你谁敢动,我绝不饶他!” 众叔听到他们,瞬间收敛,齐齐收手。 弈木渊扬捞起角落一个小箱子里面的东西,在众多裹着杀意的视线下,塞个满怀,他拿到手软后,慢悠悠的解释,“那些大箱子是他们的,这个小箱子绝对是霆夜的,你们几个,还不快点谢谢小姐。” “啊——我的小金库!”霆夜叔叔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小金库快要见底,跪地哀嚎。 其他叔叔听到间接的承认,蜂拥而上,齐齐将那个小箱子搬到大厅。 “还有还有——”云月见大家笑的那么开心,积极的招手,迅速跑开。 几位叔叔看见云月前往的方向,同时心生一窒,他们纵身一跃,一人相拦,两人抱小腿,“小姐,够了够了,我们都已经满足了。” “我们不满足!”身后上百位叔叔齐齐插话。 弈木渊甩开拦截的叔叔们,他带着云月在府里乱窜,慈眉善目的怂恿云月挖出另一座府邸的小金库,“小姐把他们的小金库全挖出来,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好多花花。” “花花——好多好多——”云月眯眼甜笑提起裙摆快跑,将各处隐藏至深的小金库全都翻了出来。 众位叔叔时而大笑,时而大哭,笑声哭声交织,相府一上午都热热闹闹。 最后云月找出了上百箱小金库,印证弈木渊的那句话,他们各个都有小金库,而他们一个两个却跟他哭穷,众叔自知理亏,最后不再抗议分配不均。 众人搬走自己的小金库后赫连父子迟迟赶来,他们宿醉未醒走路都跌跌撞撞,两人一来就瘫在座位上。 “爹爹,哥哥,你们怎么了?”云月从未见过赫连父子如此憔悴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但是傥叔叔却一直告诉她没什么事。 “月儿不用担心,喝多了而已,没事,扎几针很快就好。”赫连丞相嘿嘿一笑,十分享受云月的关怀,傥叔叔给两人扎了几针,他们很快清醒,他们喝了几杯清凉的良液后顿时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云月看见那碗良液知道他们只是喝醉,高悬的心逐渐放下。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云月主动提出要办篝火小宴会,廉夜叔叔不知去哪抓来了一看就肉质鲜美的残暴野猪。 那些野猪似是有些通人性,他横冲直撞的攻击廉夜叔叔,但是被打趴下后立即匍匐前进,低三下四的求饶。 “哇,那是什么东西来的?猪不像猪,你们这里还有这东西?看起来好可怜哦,要不放了吧。”策依婶婶各种猪都见过但就是没有见过这一种,那些猪会学人一样跪地求饶,这实在匪夷所思。 云月神情清冷的看着那群第一批打入畜轮道而轮生成牲畜的野猪,心平气和的自言自语,“不能放,这是恶人作恶多端的报应,为人在世时丧尽天良,下一世必定成为牲畜任人宰割,恶人不值得原谅,恶畜也一样,遇难时你们只会喊天道不公,天公替你们处置时你们又慈悲泛滥,你们又何必为难天道,天道从始至今都公平。” 云月一口气念叨完,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几位叔叔悟出其中深意。 “小姐的意思是廉夜辛辛苦苦抓来,不吃就浪费了,快出去帮忙吧。”南宫叔叔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热情的招呼其他叔叔们出去搭火架。 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冲出大门,动作迅速的劈柴生火,廉夜叔叔被带到门口供婶婶们养眼,欢声笑语回荡不息。 云月走进野猪群,落落大方的朝四只瑟瑟发抖野猪靠近,她眯眼一笑,压低声音问候,“好久不见,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 四只野猪听到云月的声音匍匐在地使劲磕头,时不时发出难听的惨叫声。 云月坐在岩石上,眉目含笑的看着第二只野猪回道:“二长老,你看见十八层地狱了吗?那是本尊特地为了你们这种恶人建的,感动吗?也多亏你跟本尊提了十八层地狱,不然本尊还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处置你们。” 第490章 热闹宰割!做姐姐的如意郎君! “吼嚯——” 第二只野猪眨了眨眼睛,泪流一地,他伸出两只蹄子使劲刨地,使劲跪拜。 “饶恕?”云月仰头,眉心染上寒霜,她指着在远处忙活的傲叔叔,寒着声音训斥,“你们何来资格求饶?你们看看那个人,你们还记得吗?兵器世家傲家的长子,你们因一己私利屠杀了傲家,他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杀了他的双亲和兄弟姐妹,夺走他们的兵器,烧毁他的家,而他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你们看中零氏夫妇的儿子就以零氏夫妇的性命逼他们的儿子做伤天害理之事,还有成千上万人惨遭你们的涂毒,你们竟然还想要求饶恕?” “吼嚯——吼嚯——” 四只野猪匍匐前进,卑微的跪拜,虽然虔诚,但是云月依旧无动于衷。 “你们做恶时笑的猖狂,受罚时就哭着求饶,要是哭有用,该有多少人又喊天道不公,本尊本来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你们要是有悔悟乖乖的受人宰割一回就给你们重新轮生的机会,只是你们根本没有悔悟,你们不甘轮为牲畜一来就伤人,但你们不要忘记你们为人时连牲畜都不如!你们没有资格求原谅,你们一共残害了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二户人家,从今以后一直在畜轮道里轮生,直到他们全都宰割了你们才有机会进入人轮道轮生为人,在那之前就好好的偿还你们的罪过!”云月冷断决然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吼嚯——” 四只野猪发了疯似的冲向云月,各种跪拜求饶,众人不知道云月跟野猪们说了什么,全程一直愣头愣脑的看着云月。 “傲叔叔——”云月眼睛再眨,顿时笑靥如花,她朝傲叔叔招手,众人放下手中的活,好奇的看去。 “小姐有何吩咐?”傲叔叔乐呵呵的走来,殷勤的问道。 “咚——” 云月手袖一挥,从树林里拖出一个丈高的箱子,盖子一掀,里面的东西令人咂舌。 上千把一看就是精心打造的兵器,还有数百份不可多得的小暗器,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傲家的东西。 “小姐——这——”傲叔叔嘴巴一颤,差点咬伤舌头,他伸手摸了一把手感熟悉的兵器,顿时吓得说不出话。 云月眯眼一笑,神秘兮兮的回道:“我不是说过要给傲叔叔大大的惊喜的吗?这里全是傲家的兵器,惊不惊喜?” “惊喜!”傲叔叔点头如捣蒜,乐的快要找不着北,他跳进箱子里面粗略扫了一眼,最后痛痛快快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全是傲家的兵器!全是傲家的!” 众人闻言,全都傻了眼,傲家被弑血宫屠杀一事众人都知道,傲家的兵器全部被弑血宫夺走,这一事大家也知道,如今云月将傲家的兵器换给傲叔叔,几位脑袋灵光的叔叔很快就想到云月跟血洗弑血宫一事有关。 “谢谢小姐!惊喜!非常惊喜,哈哈哈哈——”傲叔叔笑到快控制不住自己,他抱住云月使劲感谢,刚碰到一会却被几位叔叔拉开。 “不客气,爹爹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云月将箱子合上,笑嘻嘻的卖起关子,“不过这些东西还不能给你。” 傲叔叔听到有条件笑意顿敛,他紧张的搓搓手,不安的问道:“小姐要我做什么才能给?” 云月手指一弹,四只野猪被拖到傲叔叔脚跟前,笑道:“傲叔叔要亲自宰了这四只野猪我才能把兵器给傲叔叔,另外还会给傲叔叔一千亿重振傲家,另外还会给傲叔叔大大的惊喜。” 众叔听到一千亿眼睛全都发光发亮,哎呦喂,小渊说小姐最有钱本来还不信的,一千亿都能随便拿的出手,这何止是有钱啊! “就这个啊!简单,小姐放心,保证宰的干干净净,小姐去那边坐着等吃的吧。”傲叔叔听到如此简单的要求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低头一看,发现四只野猪并不凶残以为是云月随便卖关子于是撸起袖子就抽出箱子里的兵器宰割。 众人见云月如此大方各个都跑去哭穷,虽然他们没有狮子大开口,不过全都被弈木渊轰到一边。 云月抱着连颖在花坛里采花,公冶夫妇刚刚上任,祁婶婶怕忙不过来便将连颖留在相府,云月一直以为连颖是女孩一直爱护有加。 宰割的画面难以直视,为了不吓到连颖云月才将他放到小花坛里。 “姐姐——”连颖摘了一朵花送向云月唇边。 那句轻柔的呼唤,唤出云月脑海深处四张稚嫩的容颜。 “嗯——”云月一口含入,笑的甜蜜,她摘下一朵粉红色的花插到连颖的美人髻里,连颖嘟唇一笑,可爱迷人。 “真可爱。”云月心生触动,抱住连颖使劲蹭脸,满心欢喜的夸赞。 这张可爱的面容激起她满满的求女执念,女儿明明那么可爱,真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会不喜欢。 人类女子虽然娇弱,但天道的公平给予她们一种神秘力量。 她们若被守护宠爱,精心养成心灵纯净的女子将会为自己以及给过她们宠爱的人带来好运。 那些好运能带来过人类想要的那种荣华富贵以及飞黄腾达。 但是人类的家庭大多数人觉得女子没有用处,要么忽视不管,要么随意打骂,她们身上隐藏的力量也就一直隐藏,有些女子甚至到老都没有机会被激发。 她明明赐予人类家庭如此美好礼物,但却没有多少人珍惜,大多数人一边糟蹋还一边怨上天不公没有给他们儿子,要么就是过度宠爱将女儿养成嚣张跋扈心思恶毒的失败品。 多么的讽刺。 人类一个个都祈愿说要大富大贵,她给了他们实现大富大贵的机会却一直在糟蹋,她有时都想问问脸皮厚的某些人类有什么资格怨天道不公? 她祈求九次要女冥罗,结果九次都是男冥罗,她很想要女冥罗,她可以赐给人类美丽珍贵的礼物,但是无法赐给自己,她多羡慕那些有女儿的人类,但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虐待和糟蹋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有很多瞬间她有过回收礼物的想法,这样的人类不配拥有她的礼物。 但是,她的使命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只能在羡慕和愤怒中挣扎,不能对那些女子出手。 人类的确是在折磨她。 “连颖也是好孩子以后定能找到厉害的如意郎君,你要多为人类做好事,这样我们才一直有机会见面。”云月抱起连颖温柔的教导,她爱不释手的摸着连颖的美人髻,话落之际在连颖的眉心落下蜻蜓点水的轻吻。 连颖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心,羞红着脸回道:“连颖才不找如意郎君,连颖要做如意郎君。” “要做如意郎君?这是什么意思?连颖要做策依婶婶那样霸气的女人的意思吗?”云月头一歪,眉头一皱,感觉有点不对劲。 “才不是,我才不做女人。”连颖捂着脸,羞答答的倒在云月肩上,郑重的说道:“连颖是男人,以后要做如意郎君的。” “男的!”云月瞳仁一缩,呼吸差点丢失,她瞪大眼睛看了看连颖,再三打量他的上上下下,完全不看出哪里像男子。 “我是男的,连颖要做姐姐的如意郎君,姐姐要等我长大。”连颖拿着云月的手落在不可描述的位置,略显严肃的叮嘱。 “呃!”云月在快要碰到时迅速收手,单凭那几句话她不用验证也相信连颖是男的,她没有听清连颖的话,只因她的思绪乱如麻。 惨了!连颖竟然是男的,我已经将他许给了阎罗,这该怎么办?虽然是死后的事,但是阎罗肯定不会接受男的,要不给修罗?不行!那小子成天到晚学我去各地挑战没心思理这事,啊!天啊!人类的男女就不能分的明确一点吗? 云月思来想去最后干脆的把这件失误抛之脑后,她急忙放下连颖,语重心长的拒绝他的好意,“连颖,我知道你以后肯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不过姐姐不适合你,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可以成为一家人。” 连颖不依不饶,死死的抓着云月的衣摆纠缠,“不要,我要做姐姐的如意郎君,姐姐都已经亲了连颖了,不能亲完抹嘴不认账。” 云月蹲下身子,皮笑肉不笑的解释,“连颖……其实我刚刚那个不算亲,这是个误会,不过你放心,要是以后你不愿意我会解除这个误会,你现在还小不要想这些事知道吗?” “我不小了,连颖已经七岁,不是三岁小孩了,姐姐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连颖以后会做个优秀的男人好好照顾姐姐的。”连颖眨着水灵灵的眸子,用力的拍着胸脯保证,那一脸认真却让云月汗颜不止。 “呃……连颖,你还小,这种严肃的问题不能乱说,而且你也还不懂男男女女的事情,你的朱雀姐姐也亲过你很多次,不是亲了就要负责,你还小,亲你是因为疼爱你,这跟感情不一样。” “是不一样,朱雀姐姐是亲姐姐,她可以想亲就亲,而姐姐不是亲姐姐,不能乱亲,亲了就要负责,澹台叔叔常说亲亲会有宝宝,亲了不负责任的男人都是坏男人,我可是要做如意郎君的男人,我一定会负责的。” “呃……连颖你听我说,澹台叔叔可以除外,你不是澹台一族的人,亲亲不会有宝宝,所以你不用负责知道吗?而且姐姐以为你是女孩子才亲你的,这是个误会,姐姐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亲连颖。” “不行!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给别人的亲的,姐姐亲了就要负责,反正姐姐还没成亲,姐姐现在就可以跟我私定终身。” “这个……连颖,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其实已经成过亲了。” “骗人!我可是一直住在相府,姐姐的事我都知道,姐姐今年刚好及笃,有人提亲,但是还没成亲,我可精明了,休想骗我。” “那个……其实我真的成亲了,而且孩子都有了,我不骗连颖,我说的是真的。” “是吗?那姐姐的孩子几岁了?” “折算一下应该七八岁左右吧,跟连颖差不多。” “哼!我就知道姐姐在骗我,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才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姐姐现在才刚及笃,要是你的孩子跟我一样那姐姐九岁就生了孩子,十月怀胎,加上生孩子差不多要一年,那样的话姐姐八岁就做了羞羞的坏事,但是!那个时候姐姐都还没发育,不可能怀有孩子,女子在豆蔻之际才会来月水,豆蔻之后才可能有孩子,这根本就说不通!哼!姐姐骗我!”连颖甩着美人髻,步步推敲,说的头头是道。 云月听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阎司至今都还不知道月水是怎么回事,连颖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知道的那么清楚,这是谁教的? “咳咳……连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真的没说谎,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的确还没生过孩子,不过以前生过,这个说来你可能也不会相信,总之我没有骗连颖就对了。” “哼!好,那就姑且相信姐姐,反正姐姐就是亲了连颖,必须要负责,把手伸出来,现在就私定终身,在我到弱冠之前姐姐不准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更加不准跟别的男人靠太近。”连颖学着某位叔叔的腔调和霸道架势郑重的朝云月伸手,严肃的命令。 云月额角狂抽,两手下意识的藏在身后。 人类的孩子还真是恐怖,这么小就知道男男女女的事情,决邦这么大的人了还没开窍,鹭蓉和鹀琴至今对情感都只有懵懂的概念,他们这些神力无边的神竟然比不过人类的小孩子。 人类果真复杂。 “连颖你要听话,你真的还小,不要想这些事。” “哼!休想不负责任,快把手伸出来。” “不伸,你要听话,你要是愿意我们以后可以成为一家人……。” 两人僵持间,数十抹身影陆陆续续的出现。 “你们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尉迟叔叔嘹亮的声音突然拂过众人耳畔。 众人一抬眼,数十名身穿朝服,优雅高贵,威风凛凛的叔叔们出现在相府门口。 “叔叔们,你们回来了啊—”云月寻声望去,看见不再苦涩郁闷的笑容,大步的跑过去。 “爹爹——娘亲——”连颖先云月一步跑到公冶夫妇面前,他抱住祁婶婶的大腿,开口就是一句惊呆众人的宣布,“我要成亲。” 众人瞠目结舌,公冶夫妇去笑开怀。 “好,成亲就成亲,连颖看上谁了?我们帮你把把关。”祁婶婶抱起连颖爽快的同意。 云月听到如此不正经的回应脸色骤沉,她气鼓鼓的上前,板着脸训斥,“胡闹!祁叔叔怎么可以纵容连颖?连颖虽然还小,但祁叔叔也不能拿连颖开玩笑,婚姻岂能儿戏?” 祁婶婶摸着连颖的美人髻,嬉皮笑脸的回道:“我可没开玩笑,连颖喜欢就行,反正早晚都要成亲,有看中的人说出来也没事,我们可以帮忙把把关,帮忙盯着,等连颖长大后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亲,这有什么不好?” 云月心脏一抽,霎时间明白是谁教连颖那些七七八八的事。 “胡闹!连颖还么小,祁叔叔怎么能说这种话,这会教坏的连颖的。” “我不小了,已经七岁了!” “就是嘛,连颖都不是小孩子了有喜欢的人也正常,虽然这个年龄还不能成亲,但是定个娃娃亲还是可以的,连颖这是看中哪个婶婶家的妹妹啦,说来听听,也好跟你的未来丈母娘打声招呼。”祁婶婶抱紧连颖,笑呵呵的帮腔。 第491章 姐姐已经睡了我!我要负责! 祁婶婶似是比很多人都看得开,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玩泥巴时她家连颖已经开始拿剑,别人家的孩子追逐打闹时她家连颖已经读完赟叔叔的书籍,也学会了琴棋书画。 他虽然整天被她打扮成女孩子,但是他跟公冶叔叔一样里面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他虽然没有公冶叔叔那么腹黑,不过也是不可多得好苗子,比别人家的孩子早一步懂男男女女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云月被祁婶婶的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这种放纵行为在云月眼中跟不负责任没什么区别,人类对待他们的血脉要么不教,要么乱教,这一点实在让云月抓狂。 她以前到处闯祸,到处横行霸道,但是没有被责怪过,他们一个个都像祁婶婶那样大力支持,所以她的祸越闯越大,要不是飒骋上圣隔三差五的吊打她,估计她不是在这里惩恶扬善,而是在这里横行霸道。 阎司虽然经常给她指引方向,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太宠她,有危险的事情他从不让她碰,她很难往更大的领域成长。 阎司早已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最近有跟她说起她难以接受的事情,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告知她人心险恶,她愤怒悲痛然后从中悟出道理,他知道她想要改变,所以才忍痛给了她知道残酷的事实。 若是飒骋上圣出手,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就她扔到风花场所让她看清那些女子背后的无奈。 改变总是伴随一些代价。 她就是一个被无限纵容的反面教材,她非常明清楚这种纵容可能产生的后果。 她按照连颖的这念头推算以后的结果。 感人!非常感人! 所以她必须在连颖的念头还没发芽前连根拔起。 “咻——” 祁婶婶话音刚落,一群婶婶蜂拥而至,一顿前呼后拥后祁婶婶快被摇晕。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看中我家的小丫头,那丫头可水灵,人见人爱,跟连颖最配了,我一直都很疼连颖,小祁你不会感受不到我的爱意吧。” “闪开!小水你家那丫头整天哭哭啼啼,连颖才不会喜欢,我上次还看见连颖跟我家丫头走在一起,铁定是看中我家的丫头,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 “你懂什么,水分太多当然要放掉一点,你们这些凡人不会懂的,小祁就我丫头跟连颖简直就是天生一对,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 “都闪开!小水你家丫头太会哭,连颖不会喜欢,小凡你家丫头是缠着连颖不是走在一起懂吗?我家丫头就不同了,我亲眼见他们两人亲了,亲亲可是要负责的,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小祁,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某个平时娇弱,为了自家闺女不顾危险跟别的婶婶争抢的,从未透露过姓名的婶婶,铆足全力挤到祁婶婶身旁喊话。 “滋滋滋——”一直没动静的策依婶婶,不忍直视的挠挠耳朵,公证的插话,“小无名我劝你还是闪开吧,亲亲倒是真的,不过是你家丫头偷亲连颖,而且被连颖避开,没亲成功,你们一个个抢来抢去有什么意思,让连颖直接说不行吗?” 众婶闻言,皆感觉有道理,她们齐刷刷的看向连颖,露出温柔的慈母笑容,异口同声的问道:“连颖,你喜欢哪个丫头?” 云月面如死灰的捂脸,蹑手蹑脚的撤退,连颖兴高采烈的指着云月,大声喊道:“我要跟姐姐成亲。” “咻——” 此话一落,赫连父子和其他闲聊的叔叔一个后仰,齐齐摔倒在地,众位婶婶皆傻了眼。 “噗——”慢半拍的祁婶婶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才惊吓到,她惊恐的看着云月的背影,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连颖你说什么?你要跟谁成亲?你再说一遍!” “我要跟姐姐成亲,姐姐已经睡了我,我要负责。”连颖坚定的说道。 那个睡字拂过众人耳畔,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小姐睡了连颖?这么小都不放过?不对!小姐不是这样的人,连颖还这么小,能怎么睡? “我的连颖被睡了……。”祁婶婶惊愕的看着前方,虚弱无力的在风中凌乱。 “没有!绝无此事!”云月听到如此荒唐的话,气势汹汹的冲回来对峙,“我最多就抱过你,但我一直以为你是女孩子,我把你当女儿……女孩子!我以为你是女孩子才抱你的,而且都是光明正大的抱,我什么时候睡过你?胡说八道!” 众人听到令人安心的解释,全都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只是抱抱,也对,连颖还这么小,哪能往哪方面想。 “我没有胡说!”连颖理直气壮的反驳,他指着自己的那个院子,大声喊道:“某天晚上姐姐偷偷潜入我的房间,还上了我的床,虽然你没对我做过什么,但是,你在我床上待了那么长时间就是睡了我。” 众人听到如此令人遐想的话,思绪全都飘散,赫连父子至今还倒地不起,细看还能看见他们在仰天长叹,天啊!老夫究竟养了些什么人啊!不是太厉害就是太奇怪,就没个正常人吗? 众人狐疑的看着慌乱不安的云月,各打心思,祁婶婶听到床那里就已经呆站不动,只见她瞪着眼睛,呼吸一时半会都找不回来,像是被抽了魂那般。 云月顺着连颖所指的方向看去,很快看到一个小厢房,她灵光一闪,急忙解释,“误会!祁叔叔你们听我解释!当时我看见你们去公冶婶婶那里商量事情,我听到你们说廉堂王所以偷偷跟去,我的确去了隔壁那间房,但是我只是为了偷听,我知道偷听是不对的,但是我是的初心是想帮你们解决廉堂王的事情,我怕直接进去你们会不跟我说,所以才在隔壁偷听你们说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之前一直把连颖当女儿……女孩!所以不会有别的想法……。” 云月一口气讲完一大段话,她说到前面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是个误会,听到云月说偷听时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十分感激。 他们能如此成功的处理完假廉堂的时说到底是因为云月从中帮了大忙,他们知道廉堂王势力不小但全都不知道他功力不小,那天假廉堂有意要杀了他们,他们即使合力反抗也无法保全所有人,云月很早之前就帮他们关注廉堂王的事情,他们都感激不尽,又岂会责怪。 祁婶婶回神后不轻不重的敲了敲连颖的脑袋,板着脸训斥,“连颖,你以后说话要说清楚一点,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知道吗?还有以后这种事不要大惊小怪,这不算睡,你还小还不懂这些事,以后不要乱说。” 连颖拿开祁婶婶的手,正正经经的反驳,“算的!上了连颖的床就算睡了,我已经很懂了,姬婶婶经常说后悔那夜睡了君叔叔害得她被君叔叔睡了大半辈子,这就说明睡了一次就要睡回去很多很多次,策依婶婶每次睡完南宫叔叔都说她会负责,说明睡了就要负责,所以姐姐需要对我负责,但是我是男子汉,我要负全责,所以我会对姐姐负责的,我要跟姐姐成亲。” 连颖话落,所有人都在风中凌乱,云月额角狠抽,无声的骂了几句,这些都是什么人!小孩子能乱教的吗? 姬婶婶两眼一瞪,暗叹道,她什么时候说过后悔? 她突然感觉背脊发凉,紧接着一道冷酷的声音从她头顶压下,“后悔是吗?” 姬婶婶使劲摇头,恐怖的煞气压得她说不出话。 其他婶婶哑口无言,连颖说出这样的话,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受到各种白眼,但是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婶婶,他是被越看越喜欢,只因他这么小就知道要负责,在她们眼里简直就是铁打的好女婿。 赫连丞相见场面快控制不住只好起来说话,他走到连颖身前,慈眉善目的教导,“连颖,那只是误会,而且你姐姐只是不小心坐到你的床上,她并不知情,这不算睡,而且你是你姐姐的弟弟,她疼你是理所应当的,连颖不用对你姐姐负责。” “没错,这只是误会而已,连颖不用管他们那边,来,姨姨带你去亲我家丫头,亲完就好好负责。”无名婶婶一脸坏笑的帮腔,她边说边抱住连颖,她抢到手后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混账!竟然敢抢我家丫头的连颖,我跟你拼了!”水婶婶抄起家伙就追,其他婶婶也不甘落后全都跑去抢未来女婿。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成亲风波暂时被许多婶婶给截止。 众人尴尬无语时,经过廉夜叔叔特殊照顾被抢救过来的夜叔叔走了出来,他伸了伸懒腰,春风满面。 他笑眯眯的看着廉夜叔叔的背影一会,随后大步出府,他看见尉迟叔叔他们时摸着下巴奸笑道:“天啦噜——这些贵人都是谁呀,贵气逼人,我们这些平民认识的吗?喂喂,你们认识吗?” 相府的叔叔们怔愣片刻后配合的摇头否认,大笑道:“哎呦,这是哪来的富贵人家呀,不认识不认识,我们这些平民哪会认识达官贵人,他们肯定是走错了。” 尉迟叔叔扬了扬朝服,一脸嫌弃的回敬,“去去,小小平民,闪开一边去。” 夜叔叔越笑越奸诈卑躬屈膝的走上前,朝一排叔叔点头哈腰,朝府里连打几个请的手势,“是是是,诸位大人,里边请!” 云月忍俊不禁,眉开眼笑的拉走夜叔叔,小声埋汰,“夜叔叔,你可是皇族,不要太坏了。” 夜叔叔脊背一挺,一本正经传授云月待客之道,“我哪坏了,我现在可是平民,这是我们平民该有的态度,他们现在可是大人,不一样了,我们这些小民当然要毕恭毕敬的,小姐不会懂的,哎——” “我以前可没见过小夜你弯过腰。”陨叔叔走到夜叔叔身前,轻拍他的肩膀,示意适可而止。 尉迟叔叔双手环胸,没好气的附和,“就是,小夜一向都挺有骨气的,这幅模样可真看不习惯。” “骨气肯定是有的,但现在情况不同,要审时度势。”夜叔叔一脸惆怅的走到尉迟叔叔身前,点了几位叔叔的名字,八名叔叔出列。 夜叔叔掏出一个精致的本子,慢悠悠的算起旧账,“尉迟一共欠了三千五百万两,南宫欠了一亿五千万两,公冶欠了三亿六千八百万……。” 夜叔叔一个个的算账,他每说一人,众人都唏嘘一次,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叔叔有欠夜叔叔钱,毕竟他们平时对夜叔叔都很不友好,欠钱还敢给债主脸色看的人他们实在难以想象。 云月掩嘴轻笑,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其他叔叔汗颜不止。 敢情这么恭敬是怕他们欠钱不还啊! 夜叔叔念完后,快速收好账本,奸笑不断,两眼放光的朝九位叔叔摩拳擦掌,“几位大人,这些数什么时候还给小民呀?” 公冶叔叔淡定的甩脸色,其他叔叔皆尴尬捂脸。 “刚上任哪来的钱,等发了俸禄加倍还你!”尉迟叔叔甩开脸,没好气的回道。 “这话很中听。”夜叔叔满意的点头,话落,掏出账本,快速添了几笔,“几位大人现在官复原职,俸禄肯定不低,怎么说都是多年的交情,这样好了,推迟还也可以,不过迟一天可要多加一万两,你们觉得合不合适呀?” “小夜!别太过分了!亏你还说我们有交情,自己人都坑!”尉迟叔叔气得全身毛孔都扩张,抓起夜叔叔就一顿大骂。 云月悄无声息的离开人群回房间,她从床底拖出三十二个小箱子后又回人群。 夜叔叔甩着账本,架子越摆越大,其他叔叔双手交叉在前,和颜悦色的看好戏,夜叔叔要债的好戏他们一向最爱看。 祁婶婶被那坏透了的奸笑吓到,十分不解的扯着公冶叔叔衣摆的问道:“你怎么会欠小夜钱?” 夜叔叔耳朵一动,视线转移,平直的眼角高高勾去,他磨着下巴盯着祁婶婶,掐着浑厚的嗓音大声喊道:“还不是为了还小祁你的风流债,谁让你有事没事到处风流,你以为风流债就不是债吗?也要还的。” “看我做什么,我又没做对不起美人的事,女人嘛,难免有些应酬,那些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对美人才是真的。”祁婶婶被众人鄙夷的视线瞪的十分不舒服,她光明正大的躲在公冶叔叔身后,笑的甜蜜且淘气。 众人听到如此欠揍的话,全都有上去群殴的冲动,不过奈何有“恶毒”腹黑的美人护着,他们都不敢为公冶叔叔出气。 公冶叔叔美眸半合,一缕毒锐的眸光闪过,夜叔叔瞬间举手投降,急忙转移视线,他念叨一会,继续和尉迟叔叔们算账。 云月在人群中穿梭一会,步履轻盈的走到夜叔叔身旁,两手一摊,献上数十颗琉金。 “夜叔叔不要再算了,这是尉迟叔叔他们的份,你清点一下看够不够?”云月大方的揽下还债一责,帮叔叔们加倍奉还。 夜叔叔眼前一亮,毫不客气的将琉金收入囊中,却一脸为难,“这怎么好意思收呢,小姐也真是的,他们欠的让他们还就好了啊,小姐这样我很难做的,这多不好意思啊。” 尉迟叔叔咬牙切齿狂扫白眼,“收的那么利索,装什么装。” 云月朝门口的弈木渊招手,弈木渊拖着四大箱子走来。 云月将箱子里的东西分成三十二份,大方的送给身穿朝服的叔叔们。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云月落落大方的俯身,慷慨相赠。 各位叔叔刚刚官复原职,虽然原来的府邸还保留着,但一上任各个方面都需要一大笔钱来解决,如今正是缺钱之际,云月这一送,正送到各位叔叔的心坎里。 第492章 土里长琉金!相府被盗! 他们一直受赫连家的恩惠,对赫连一家早已经收敛傲气,对云月的慷慨没有觉得有损颜面,只觉得又恩重了几分。 尉迟叔叔率先收好小箱子,朝赫连一家俯身行礼,感激道:“谢老爷全家!” 其他叔叔跟着收好小箱子,齐齐俯身,声势如鸿道:“谢老爷全家!” 赫连丞相将云月推前,慈眉善目道:“又不是老夫的钱,谢月儿就好了,诶诶,算了别再谢了,都是一家人,别弄得太客套。” 众位叔叔起身,郑重的点头,笑而不语。 夜叔叔拖着极修老大笑眯眯的靠近云月,齐齐摩拳擦掌,“小姐,我们的那份呢?” 云月愣了一下,一回头发现有无数双晶晶亮眼朝她看来,她憋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指着空箱子,笑笑道:“不好意思都分完了。” 没有收到箱子的叔叔们乌央乌央的冲来,各个气呼呼的将云月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你就只养尉迟和公冶他们,我们就不养了吗?我们才是对小姐最好的,他们这些人一走肯定很少回来的,我们就不同了,我们可以一直陪小姐,为什么就没有我们的份?” “就是呀,小姐你看他们刚上任就回来摆架子,以后肯定嫌弃相府又小又偏僻然后就不回来了,钱给他们太浪费了。” “小姐,我们这么疼你,你这么偏待,天理何在啊——” “……” 众叔你一言我一语,将收到小箱子的叔叔们说得一无是处,尉迟叔叔他们不服,两大阵营齐齐斗嘴,百人吵得热火朝天。 赫连父子捂着云月的耳朵默默的退到一边,云月见连颖还在被婶婶们包围勉强松了一口气。 人类的孩子彻底让云月涨了见识,她想想那些至今还没开窍的男男女女,默默的流起辛酸泪。 怪不得人类的人数那么多,原来他们的血脉很小就懂这些,看来也是时候让他们学习学习,不然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血脉,祁婶婶她们都不反对这种事,也就是说人类的小孩也懂情情爱爱。 恐怖!人类真恐怖! 不过也值得学习,要是冥罗们跟决邦一样死不开窍,到时候她不得愁死,婶婶她们都这么看得开,我也应该要学学,就这么决定了,连颖就赐给冥罗们,让他们自己选,反正人类这种事情不分男女。 赫连剑台摘花,赫连丞相喂云月,云月处理花梗随手交给弈木渊,弈木渊随手递给傥叔叔,随后面色凝重的打着算盘,盘中数目越来越少,弯月形的唇线越来越直。 “哎——”弈木渊破天荒的呼出一口冗长的浊气,眼中惆怅,尽达眼底。 小姐这么一份,很快又要没米下锅,算了,谁让尉迟他们是真的穷。 傥叔叔转着花杆,微笑着安抚,“小渊别郁闷了,小姐不是还有几个箱子吗?过不几天说不定又有人送箱子来,况且他们在正缺钱,小姐送的正是时候,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不定日后他们会加倍奉还也说不定。” “也对,这些都是小姐的钱,小姐都不心疼,我又何须心疼。”弈木渊摇了摇算盘,清空盘面的数目,心情一下子愉悦许多。 弈木渊收好算盘后,摘了一朵鲜花送到云月嘴边,疼爱的叮嘱,“小姐以后分箱子可得算好人数,人数算不好就偷偷的分,不然他们肯定没完没了。” 云月一口含入鲜花,稍显惆怅,“夜叔叔他们都有好大的小金库,公冶叔叔他们没有,所以才这么分的。” 赫连丞相捧着云月的面颊,用力蹭了蹭,小小声的提醒,“月儿给公冶他们的东西比小夜他们的贵重,所以他们才会有意见,月儿以后不用管他们,他们都有小金库,不缺钱。” “原来是这样。”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铭记两人的叮嘱。 门口那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为保耳根子清净,云月只好出面保证下次有箱子来时会分给夜叔叔他们。 云月保证刚落,相府瞬间宁静,夜叔叔等人笑的花枝乱颤,欢天喜地的围着云月手挽手蹦跶。 片刻之后,其他叔叔陆陆续续回去休息,公冶夫妇将连颖留在相府让婶婶们帮忙照看,数十人一走,相府又冷清了许多。 “姐姐——姐姐——”连颖挣脱婶婶们的束缚,一落地就跑向云月。 云月不禁的毛骨悚然,听到声音就马上跑,连颖穷追不舍,众人权当是姐弟间的打闹,都没有理会。 预叔叔却向弈木渊他们一语道破天际,“这头小家狼很可能是真家狼,你们要多费心去纠正和教育。” 弈木渊几人见预叔叔掐着手指说话全都留了心眼。 黄昏时,众叔在门口整理大餐,众婶也忙得晕头转向。 膳食快好时,云月抱着四个箱子从花坛里窜了出来,大声欢呼,“好多好多钱呦——” 众叔此时听到好多二字,全都不激动,而是惊恐。 “啊——小姐又翻小金库啦,快看看是谁的!”霆夜叔叔激动的大喊,他趁其他叔叔还没反应,第一时间冲到云月身边。 “天啦噜——小姐,我刚刚不是才跟你说不要翻自家人的小金库了吗?要翻也要翻别人的呀!”夜叔 叔哭丧着脸上前劝说,他抬手接过云月手中的箱子,刚想要放回原位,弈木渊上前拦截,手腕一转,四个箱子又倒回云月手中。 夜叔叔不满的埋怨,态度坚决,“小渊,刚刚你还和小姐说不能翻小金库,现在又纵容小姐,这样可不行,我们不能教坏小姐。” 弈木渊眉开眼笑的摇头,带着云月到干净的地方坐下,慢慢解释,“你们有所不知,这些不是小金库,小姐从凰凌山回来后有位老者时不时的会给小姐送礼物,这是小姐的箱子。” 另一座府邸的叔叔婶婶全都一头雾水,相府众叔却欢天喜地的围上前打量,齐齐惊叹,“跟上次那四个一模一样,而且还大了好多啊,我就说老者很久没送箱子来了,原来是藏起来了啊。” “老头送的?”夜叔叔蹙眉,有种奇怪的感觉卡在心口,难以疏散,他从他们的话中听出有位神秘老者送了很多次箱子的意思,他就很难相信老者对云月没有企图。 “这些箱子是不是一位老者送给小姐的?”弈木渊放下箱子,笑笑的问云月。 云月摇头,指着花坛,比了个生长的手势,认真道:“那里长出来的。” “哈哈哈——”众叔爽声大笑,有些前俯后仰,有些捧腹。 “琉金还能从地上长出来?那我们岂不很快就要富可敌国?” “笑什么笑,小姐说长的就是长的。” “哎呀!小姐真是手巧呀,竟然能种出琉金来,以后就全仰仗小姐了。” “全仰仗小姐!”众叔乐呵呵的俯身行礼,他们看见加量的靖花红宝石和琉金以及双芯木,全都笑的合不拢嘴。 “好多好多钱呦——”云月骄傲的抬头,欢笑着吆喝。 “好多好多!”众叔配合的吆喝。 其他府的叔叔婶婶全都上前围观,他们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全都惊讶不已,几位婶婶一激灵急忙跑到赫连丞相身前请求,“老爷,我们觉得老爷之前说的话很多,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应该分开,一家人要一起才热闹,所以我们决定了,以后就这样并府吧,不分了。” 陨叔叔他们一听十分不乐意,“你们想的美,当初是你们吵着要分开,现在知道有箱子就想合并,想都别想。” “就是,以前一起住老是挑三拣四,嫌这嫌那,还说受够我们,我们收到你们才对,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就是,大庭广众还卿卿我我,故意挑衅我们,我们才受够你们,想分就分,想合?没那么容易!” “关你什么事,相府的事老爷做主,老爷说合就合。”策依婶婶一脚飞踹,一双坚硬的鞋子甩到蕴叔叔脸上,她一回头就变得娇柔,“老爷,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一家人当然要一起,当时小水她们怀有孩子怕吵才说分开的,这情有可原对不对?老爷两边跑也很麻烦,一家人干嘛要分开住对不对?” 众婶婶软磨硬泡,她们一人一句一家人很快就把赫连丞相说服,于是赫连丞相当天就做主相府合并以后都不分开,陨叔叔几人都有怨言不过碍于是赫连丞相发话,他们都不敢抗议。 “给——”云月大方的将四个箱子推出,送到各位叔叔身前,示意他们随便拿。 众叔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云月重复后,他们齐齐谢绝。 弈木渊看出云月的心思,随手将她转回,率先朝箱子下手,一抹蕴暗的余光扫过,其他叔叔艰难的扯起笑意,心惊胆颤的下手瓜分。 云月见众叔都开心,笑嘻嘻的跑去花坛挖箱子。 “天啦噜——小姐竟然真的分给我们,这么慷慨的小姐哪里找啊。” “对呀,我们竟然对小姐的小金库下手,真是罪孽深重啊!可是不拿小姐又不开心,这可怎么办?”众叔感觉那只瓜分的手被重石压着,难以动弹。 弈木渊好声好气的提醒,“谁让你们今天见到小金库的时候那么开心,小姐当然会以为你们只有看到钱才会开心,下次注意一些。” “就是!你们几个跟没见过钱财一样,有辱斯文。”夜叔叔愤愤然的帮腔,“以后你们看见钱财都不能太开心,免得让小姐误会,我们哪是见钱眼开的人。” 众叔默默的接受弈木渊的提醒,后面那句帮腔却当成耳边风。 预叔叔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小姐又挖出箱子了。” “真的!哪里哪里?大不大?”夜叔叔最先反应,两眼放光的四下张望。 “滋滋滋——”众叔一脸鄙夷的摇头,预叔叔悠悠的发问,“见识到什么叫真正见钱眼开了吗?” “见识了!”数十道浑厚的声音同时响起,震彻整个相府。 “你们几个还楞着做什么,收了小姐的钱,就帮忙做事,快种花。”傥叔叔分发了种子,率先走向花坛。 “就是,别楞着。”夜叔叔紧跟,严肃的发号施令,“小姐明天要是没有花花吃,你们全都去倒挂。” 众人齐齐种花,云月各地乱跑找箱子挖。 最后所有人都灰头土脸,只有云月纤尘不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弄成这模样。”赫连丞相哭笑不得,看向云月时,满目慈爱,他执起云月的手,小心翼翼的清理指甲里的泥垢,宠溺的嗔怪,“月儿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玩泥,你看指甲都弄脏了。” 云月不安分的抽回手,火急火燎的把箱子里剩下的东西抱来,塞到赫连丞相怀里,“爹爹,好多好多钱呦——” “哈哈哈——”赫连丞相笑的眉毛乱颤,打趣的问道:“月儿是要养爹爹吗?” 云月坚定的点头,欢笑道:“养爹爹。” 赫连剑台忍俊不禁,上前插话,“那哥哥呢?” “养哥哥。”云月般起另一个箱子塞到赫连剑台怀里。 众叔跟着起哄,“小姐,还有我们呀。” 赫连丞相牵着云月坐下,硬声代答,“你们一个两个都有小金库,自己养自己。” 众叔苦着脸,唉声叹气的靠在一起,赫连剑台抱着箱子坐下,积累一整天的压抑瞬间释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众人打打闹闹间,夜色已深。 半夜,宁静的相府被道浑厚的叫声打破。 灯火阑珊的府内立即亮堂,群叔出动,云月也被惊醒。 众人寻着叫声赶到了赫连丞相的院子,赫连丞相慌慌张张的冲出来,惊慌失措道:“不见了!被偷走了!” 众人见赫连丞相如此慌张以为印章那类贵重的东西被偷,二话不说就分散追逐胆大包天的盗贼。 云月刚到院子就听到众叔说要去抓贼,她刚疑惑有谁能进入相府就被叔叔们卷走。 大家在府里搜了一圈,没逮到可疑人影,纷纷冲出府外追捕。 云月冲出府外时,众叔已经不见踪影, 几人分散追捕,半个时辰后陆陆续续回来,一大帮人坐在门口歇息,赫连丞相匆匆忙忙的赶来。 “你们几个怎么不听老夫把话说完,老夫丢的不是印章。”赫连丞相站在几个率先出去抓捕盗贼的叔叔面前,沉着脸色数落。 叔叔们疲倦的挥手,耐心的听下言,“老爷接着说。” 赫连丞相躲着脚黑着脸,严肃的补充,“大事不好,老夫的小金库不见了!” 众叔闻言,齐齐抄起鞋子往赫连丞相扔去,恼怒的喝道:“老爷的小金库就那点钱票和金子银子那些破东西,用得着这么嚷嚷吗?我们还以为印章不见了,白操心一场,下次先说清楚……。” 赫连丞相游刃有余的避开五颜六色的鞋子,仔细寻思,感觉有些出不对劲,苍劲的眉头一皱,沉声喝道:“你们几个怎么知道老夫的小金库里有什么东西?你们几个拿的?” 几位叔叔一脸不屑,“算了吧,就老爷那点东西,倒贴给我们都不会要,要不是小姐送的那么热情,我们看都不会看一眼。” 赫连丞相惊慌失措的跑向云月,难以置信的问道:“月儿——你送了爹爹的小金库?不对,你知道爹爹的小金库在哪?” “没有。”云月斩钉截铁的回道,话落一会,疑惑的反问,“爹爹也有小金库吗?” 赫连丞相疼惜的蹭了蹭云月的脸颊,回头看向几位叔叔时,满眼火光,“你们几个竟敢诬陷月儿,胆子肥了啊?还敢动老夫的小金库,真是混账!” 几位叔叔诧异的看着不承认的云月,一脸无辜的摊手,“我们哪敢诬陷小姐,是小姐今天翻小金库时翻出老爷的小金库,我们看到的而已,小姐翻了那么多小金库可能不记得老爷的那个破破烂烂的箱子,反正值几个钱,大不了翻倍赔你就是了。” 云月听到破破烂烂,突然灵光一闪,抬手在赫连丞相眼前晃了晃,“爹爹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脏兮兮的箱子呀,是我挖到的。” 赫连丞相刚想训斥叔叔们乱推卸责任,突然听到云月改口的话,差点岔气。 月儿竟然挖到那个箱子?不好!那里面的东西月儿可是不能看的呀!不过月儿一开始说不知道应该没看过箱子里的东西吧?千万不能看啊! 第493章 同意试毒!云月中计! 夜叔叔上前给赫连丞相顺气,一脸坏笑的安抚,“老爷别气,老爷小金库里的那点东西还值不了一颗靖花红宝石,小姐不是送你一大箱东西了吗?你可是相府老大,小金库比我们的还寒酸那哪能说的过去,从今天开始,小姐给你的那个箱子就是老爷的小金库了,我们已经帮老爷藏在老地方。” 赫连丞相瞬间被带跑偏,想到他的箱子被他们所藏,脸色煞黑,他猛一拂袖,快步进到府里,“老夫自己藏,你们休想再动老夫的小金库。” 几位叔叔打了一个眼色,悄无声息的溜走,转眼就只剩下云月几人在石阶上。 “哈哈——连小姐都嫌弃老爷的箱子破烂,就那几颗破石头和金子也实在丢人,还好现在有个大箱子。” “这也没办法呀,老爷一年的俸禄才八百万,又要养你们这群败家子,有剩已经不错了。” “哈哈哈——小傥一件衣服都八百万,的确挺败家,一个两个都是……。” “……” 叔叔们互相数落,一天的打闹让他们都冲散了心底的阴霾,弈木渊问起云月关于廉堂王的事,云月简单的带过没有多说。 南宫叔叔突然唉声叹气,眼底尽显悲凉,“尉迟他们就好了,一个个都官复原职,百里他们在就好了。” 弈木渊轻拍南宫叔叔肩膀,安慰道:“南宫放下吧,百里他们已经不在了,尉迟他们能够回去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而已,他们就这样惨死,实在太无辜了。”南宫叔叔心情沉重的叹气,他早已接受他们的噩耗,只是为他们感到心痛而已。 云月抿了抿唇,犹豫不决的伸出轻掐的两指,认真的接话,“南宫叔叔别难过,他们可能还活着。” 两人闻言全都两眼放光,他们回头看云月,激动的问道:“小姐是不是找到他们的了?” 弈木渊自从找到仙境的大概位置后对云月的话格外注意,他感觉云月的没句话都有特殊的含义,她跟他说她能解决廉堂王,结果真的解决,她说给运气给他很快就能找到,结果真的很快,她好像说到就能做到,她此时说还活着,他不知为何相信他们真的还活着。 云月捏了捏手指,面带微笑的保证,“还没有,不过我相信能找到他们,叔叔要相信我。” 一难换一遇,她感觉很快会有劫难,但很快又有新的收获,这种感觉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但她却莫名的想要尝试。 她没有在另一个地方找到百里叔叔他们,所以她确信他们还活着,只是目前她没有什么线索,不太敢保证哪时候能找到。 “相信!我相信小姐!” 南宫叔叔和弈木渊异口同声的回道,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莫名的就相信他们还没死且相信云月能找到。 “嗯,会找到的。”云月回以浅笑,眉心处的阴霾却一直没有消散,她休息一会后和弈木渊单独去角落商量另一件大事,南宫叔叔安静的看了云月几眼随后回院子陪策依婶婶数钱。 “渊叔叔看一下这个,看有没有印象。”云月递给弈木渊一张泛黄的纸张,开出屏障单独谈话。 弈木渊过目了那些文件,十分震惊,“小姐,这是从哪里来的?” “无意间捡来的,这是那些毒素的解药药材,虽然不知用量,但是可以试一试,我前不久遇到残血毒医,他已经在试,我这边也有人在试毒,但是毒药的药量不好把控可能要试很长时间,我知道渊叔叔你们一直想帮傥叔叔澄清清白,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偷偷开始。”云月等弈木渊记好之后将纸张碾碎。 “残血毒医没死?”弈木渊听到前面的话,思绪瞬间走偏,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残血毒医,毕竟毒术只有他才在行,但是找到现在都没有下落,他都快放弃,如今云月突然提起倒是让他吓的不轻。 “是的,他没死,好人都命大,命不大到另一个地方也会生活的很好,我和残血毒医已经在开始试毒,但是需要用量的组合比较多,人手不够,我需要找一个人,需要渊叔叔帮忙。” “要找谁?” “渊叔叔很熟悉的人,鞠晋侯。” “鞠晋侯!找他说什么?那种人很危险,小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而且他绝对不会帮小傥。”弈木渊不敢同意如此危险的事情,虽然鞠晋侯也会毒术,但他心思歹毒,一心想要傥叔叔死,绝对不会帮忙。 “渊叔叔放心,不说是帮傥叔叔,只让他试毒,这是也是他偿还的机会,他若不肯,那我会送他一程,不过我想他会同意的,这是鞠晋侯现在的位置,渊叔叔送我过去后不要出面,我单独跟他谈,叔叔也不用担心,他会同意的。”云月美眸轻眨,眼底漾起黑袍医者的身影,她看向北方,笑的十分自信。 “好,我在暗中保护小姐,小姐要小心。”弈木渊记下位置后随后碾碎,他考虑到此时关乎到傥叔叔的清白,不得不把私人恩怨放一边。 两人一同钻入丛林,很快消失不见,云月从弈木渊房有说有笑的离开那一幕被几位叔叔看见,没过一会,大厅又开始吵得沸沸扬扬。 这个时候,弈木渊和云月去到一处普通小镇里的普通医馆 医馆里面极其简单,病患也寥寥无几,一名抓药的男子辨不清真实年龄,他一袭简单灰衣,不苟言笑。 弈木渊看见此人,眸光骤狠,不过他不得不按照云月的指示在暗中观察,云月化成月云公子后独自一人上前询问,医者不予回应,当他看到纸上字迹时,手中动作明显停了一下。 云月捕捉到微妙的神色变化,立即收好纸张,“就这一些量而已,对鞠晋侯你而言并不难。” 鞠晋侯受伤在身不便动怒,他不耐烦的挥手,不想理睬,“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小医者,不是鞠晋侯,你认错人了。” 云月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戳穿,“鞠晋侯,虽然你换了面容但是我不会认错你,只有你一心想杀害娉伶和白神医,你派去的人都被本公子处理,你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竟然是你小子在坏了本侯的好事!”鞠晋侯手中药盅颤落在桌面,细长锋锐的视线横剜云月,他眸光一狠,像是淬了剧毒,异常阴森。 “是又如何?你现在被澜帝剥夺侯位,又被抄了漠侯府,你就只剩下这么点人还不消停,本公子没有全灭已经够宽容,现在是你赎罪的机会,你若不配合,本公子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手下。” “呵呵——想杀就杀,本侯又岂是怕死之人?战王出现的那会本侯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你小子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别嚣张。” “本公子自然不嚣张。”云月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好声好气的商量,“鞠晋侯,你跟残血毒医很熟吧,这上面的字迹你可认得出?” 鞠晋侯扫了一眼,脸上一片骇然。 “残雪的字迹!不对,残雪已经死了,你想骗本侯可没那么容!”鞠晋侯一个恍然突然恢复理智,他甩开纸张抓了几把有毒的药材使劲研磨。 “鞠晋侯你别自欺欺人,这个笔迹的确是出自残血毒医之手,这些纸张虽旧,但字迹却是新的,残血 毒医没死,而且本公子还见过他两次,他现在正在帮本公子试毒,你要是帮本公子试完这些,本公子可以考虑带你去见他一面。”云月将纸张平铺在鞠晋侯面前,有商有量的让鞠晋侯同意她的要求。 鞠晋侯越看纸张脸色越复杂,他醒来听手下说起救他的那个医者时就已经知道残血毒医没死,他跑回海澜国找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如今云月如此精准的抓着他的软肋他,他也不得不妥协。 “鞠晋侯,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按照你以前的恶行,你本应该死的很惨,现在是你救你自己的机会,你若不答应不但救不了自己也见不到残血毒医,永远也见不到。” “我,本侯同意,事成之后你带本侯去见残雪。”鞠晋侯咬咬牙收下云月的放在桌面的东西,对云月送来的毒也端正了态度。 “那本公子就恭候鞠晋侯的好消息。”云月笑看鞠晋侯几眼后转身离开,她在门口顿了一会,弈木渊手忙脚乱的从远处跑来,云月想起今天弈木渊答应给她摘花花于是顺道去了附近的山头走走。 弈木渊没有问起鞠晋侯的事情,他听云月要去荒山采花,立马答应。 两人一走,鞠晋侯神色大变,他轻拍桌面,不远处那些孱弱的病患瞬间生龙活虎。 “侯爷,要不要处理刚刚那个碍事的?”一名身上缠满绷带的侍卫上前询问。 “不用理会,你加派人手抓回那个叫娉伶的女子,切记不要伤她,本侯有话要问,尽快带来,再派一些人去都城找小魔女,切记,要抓活的,也不要伤她!本侯回海澜国一趟,你在这顶替本侯的位置。”鞠晋侯快速交代一些事后,急急忙忙换装离开。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侍卫立即领命,话落一会,为难的补充,“可是属下不懂医术,要是有病人来该怎么办?” “病人看到你这副模样,绝对不会进来。”鞠晋侯戴上一副厚厚的灰色手套,数落之后后立即出门。 侍卫加紧时间安排,不一会,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冲了进来又冲了出去,连续两次后,医馆变得死水般寂静。 亥时,相府数十里外的另一座荒山。 夜黑风高,月微凉。 一名双眸泛着黑曜亮芒的白衣女子,席地而坐,视线朝前,满脸期待。 “小姐——”弈木渊从林中走出,手拿几束娇艳的鲜花,俯身送向云月,“你的花。” 云月伸手接下,眼底的期待,微微涣散,她转了几下花梗,笑意甜蜜的请求,“弈木渊,我要白色的花花。” 弈木渊起身看了周围,笑意温润的摇头,“小姐,这里没有白色的花,就只有这些红色的,这些花多漂亮,小姐都不喜欢吗?” “喜,欢。”云月不想拂了弈木渊的意,闷闷不乐的摇头。 那些娇艳的颜色却引不起她的食欲。 “喜欢就好。”弈木渊笑笑的回道。 “今天还真的要感谢小姐。”弈木渊心不在焉的往前走了几步,在云月身前两三米的位置停下,十分感激的看着云月。 黑丝镶边的衣摆拂起,弈木渊眼角一扬,笑意和蔼的补充,“若不是小姐,我们肯定拿不到战王的手令。” “咻——” 弈木渊话落,几道疾风刮过,几名身材魁梧的灰衣男子并排站在他身后。 “渊叔叔——”云月愣愣的看着一身煞气,一脸满意坏笑的男子,僵硬的呼唤。 “怎么?我不是已经感谢小姐了吗?”弈木渊笑笑的回问,他扬起那张垂涎已久的手令,叹出不可思议,“尝试各种手段都无法得到战王的手令,想不到托你这个小魔女的福,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讽刺。” “小魔女?”云月的心口仿佛被重物锤击,痛到难以呼吸。 从她睁眼到现在,对她最好的便是眼前这位弈木渊,她记着府里所有人对她的疼爱,更记得他的各种发自内心的疼爱。 这张狰狞的面容让她感觉十分扎眼和痛心。 “切——”弈木渊冷嗤,毫无血色的唇勾起嗜血的弧度,“你这是什么表情?很委屈?不要以为那些蠢材叫你仙女,你就真把自己当仙女,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自己清楚,你只配做小魔女。” “哗——” 掌中鲜花,逐一滑落。 刺耳的话,穿心刺骨,黑曜的眸面,水光晃动。 人类复杂,他们善于面不改色的说谎,善于毫不留情的欺骗。 “啾——” 云月噙着卷动的水光,动作僵硬的轻吻自己的手背。 白皙的左手没有泛起玉质光泽,反倒传出一阵阵奇怪的酥麻。 “想出手?”弈木渊笑意更浓,语气悠扬的问道。 云月缕试几次都没有效果,手臂的酥麻很快蔓延至全身,她撑地站起,两脚麻到无法站立。 “蠢的可以!”弈木渊冷声大笑,越发嗜血,“就你这点戒备心,还真怀疑你是怎么在凰凌山上呆那么多年,竟然被你这种人当了四弟子弟子,简直是凰凌山的耻辱。” 刺耳的声音渗入云月那麻痹的肌肤,直入骨髓。 痛! 人类善于用语言做武器,将敞开心扉的人,刺的遍体鳞伤。 云月松开紧抿的唇,两拳紧握,语气平直无波的自言自语:“一难换一遇,这就是劫难吗?” “你们还楞着做什么?”弈木渊余光一扫,尽显森寒,无情的本质,若隐若现,“天山大师的爱徒可不是谁都有机会接触,好好享用。” “多谢大人!”几名灰衣男子笑的诡异,一脸横欲,清晰可见。 云月冷冷的看着猥琐的男子们,切身体会到鸳晴那日被海澜国太子拖下去时的心境,也感受到那些被强迫去买休息的女子的痛苦,虽然他们还没碰到她,但是逼近的危险让她感受到了无数女子的痛苦和挣扎,撕心裂肺和万念俱灰。 她的呼唤,她们的求助声,惨叫声不断的在她脑海回荡,她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残忍的画面,渐渐的,眼眶里流转许多冰清的泪珠。 “从这一刻起,逼良为娼,强奸的人以及幕后之人一并万次轮回畜轮道,有造福功绩才可轮生为人。” “咔嚓——” 云月紧握的双拳松开,弹出指甲尖长的两指,面不改色的插入心口,插出钻心之痛,吞噬持续不断的酥麻,剧痛缠身之际趁机逃走。 “竟然还能走的了,入室弟子果然不一般。”弈木渊愣了片刻,笑意骤失,神情狠厉的命令,“你们几个还不快追!给我好好伺候小魔女,明日挂到城门口,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回凰凌山!” “是!”灰衣男子立即撤退,四散追踪。 云月拖着渐渐麻痹的身子,横冲直撞的逃窜,她的速度越来越慢,身后的追捕声越来越近。 危险逐渐逼近。 第494章 你可还记得我?姐姐一起逃命吧! 这个时候,在荒山四周搜寻的众人都回到府里,谁都没有找到云月的身影,赫连父子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云月,三人一下子不见踪影,所有人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咳咳——” 一道虚弱的咳嗽声飘入大厅,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的苍木衣男子倒在地上。 “小渊!”傥叔叔一眼认出那个被鲜血糊得面目全非的男子,心急如焚的上前将他扶起,急忙喊来廉夜叔叔渡元气续命,他手忙脚乱的施针,气氛一下子静如死水。 “小姐——小姐在哪——”弈木渊挺着游丝般的气息,眸光涣散的问出他的担心。 “小渊,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廉夜叔叔强忍着滔天怒火,小心翼翼的给弈木渊渡元气,勉强稳住气若游丝的气息,弈木渊离闭眼只差一掌,处境极其危险。 “完了!”预叔叔失声大叫,上前跪在弈木渊的身旁惊恐的问道:“小渊,你是不是遇到了昨晚突袭你的人了,我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感觉你会出事,你不是和小姐一起出去的吗?小姐人呢?” 弈木渊眨了眨空洞无神的眼,用力抓着廉夜叔叔的手臂,颤声道:“昨夜突袭我的人变成我的样子去找小姐……小姐有危险……快去找……。” “天!”预叔叔闻言,顿感天昏地暗,急的快要抓狂却还是镇定的起身发号施令,“你们都听着,我今天掐的有蹊跷是真的有蹊跷,小渊真的有难,小姐肯定是被假的小渊带走了,你们几个留下来照顾小渊,其他人全都跟我出去,小姐有危险。” 其他叔叔听完全都心惊胆颤,连弈木渊这种顶阶异士都被打成奄奄一息,他们不知拿什么来相信云月能安全脱身,傲叔叔分了自家兵器第一个带头出去找人,其他能打的叔叔婶婶一同出动。 “还真是跷个锅铲!”极修老大甩着长勺,就地暴走,懊悔道:“要是当时相信那神棍的话,肯定会提高警惕,竟然害小渊惨遭毒手,找到那个混账非宰了他不可,气死老夫!” “小修安静,快过来渡元气,我去房间找药。”傥叔叔提放下弈木渊,确认过几人是真的后,放心的交给他们照看。 极修老大强行冷静后,小心谨慎的为弈木渊渡元气气。 “不好!大事不好!”不一会,傥叔叔慌慌张张的跑回大厅,焦急大喊,“我房间的里的药全没了,肯定是偷老爷小金库的人偷走了我的药材,娉伶也不见了,这下大事不好。” 极修老大情绪瞬间暴走,厉声狂啸,“该死!那个混账这么缺德!真他锅铲的歹毒!” “小修稳住!你先别急。”廉夜叔叔用力按住极修老大,快速冷静。 “有了!”傥叔叔灵光一闪,急忙将弈木渊抱到身旁的极修老大背上,“小修你背着小渊,廉夜你别断元气,你们先去悬医楼,拿着这个令牌去找一个叫白执兀的医者,快去,我随后就到。” 廉夜叔叔收好令牌立即冲出相府,赶去都城中心的悬医楼。 其他叔叔跟着傲叔叔到了一处小山腰,他站在几朵鲜花前,面色一凛,快速吩咐,“小姐刚刚来过这里,你们分开寻找,往有气息的位置找,遇到假小渊不要轻举妄动,他能把小渊伤成那样肯定不好对付,要先冷静!” 众叔谨记告诫,四散搜寻。 遮月重云位移,月色流光照亮整座荒山。 荒山另一侧的山头。 黑夜晚吞噬死寂的气息,凉风萧萧,朦胧月光穿过树林,散碎一地的清凉斑斓。 崎岖不平的泥地上,一名动作迟缓的白衣女子在林中逃窜,急促的呼吸在频频响起,黑曜的美眸,闪着凛凛锐气。 她捂着胸口,月色下印出白无血色的绝世容颜。 “呼——” 疾风刮过,四周丛林哗哗作响。 嗜血的叫嚣扣入湍急的流水声中,荡出恶毒的裁决。 高山流水,美景怡人,萧肃之气弥漫,一切只显得阴森。 数名体型魁梧的灰衣男子从林中窜出,他们的眼底的亵渎之意,深不见底。 “小魔女,你跑不了的,乖乖受死!”一道被逼急的声音紧接着传出,旺盛的火气烧毁了犹如清泉的声线,一开口,声音沙哑浑厚。 低头看流水的云月听到陌生的声音,瞬间回头。 一张狰狞的面孔,不曾见过的黑色衣袖,粗厚的手掌一同映入眼帘。 云月僵硬的眨了眨眼,心境骤变亮堂,喜上眉梢的戳穿,“你不是渊叔叔!” 黑衣男子面容微抽,语气狠厉的回道:“我当然是你的渊叔叔,蠢材!” “你不是!”云月斩钉截铁的反驳。 暗淡的眸光渐渐亮起,面对眼前杀气腾腾的陌生男子,不再感觉不舒服。 黑衣男子见云月十分坚定,隐忍的火气一下子爆开。 黑袖一甩,一名面目狰狞的黑衣男子出现,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额角有块交叉形刀疤,看向云月时,眼底涌动难以估量的痛恨不甘以及歹毒。 “小魔女,你可还记得我?”黑衣男子抬手把玩着元气境界的掌风,问的漫不经心。 云月心淡从容的扫了一眼,如实道:“不好意思,不认识。” “好一句不认识!”黑衣男子冷笑,眼里冒出熊熊大火,“我本是最有望胜出的第四名弟子,你竟然敢从中作梗,你之前抢走我的位置,现在还要坏了我的好事,我绝不饶你!” “呵呵——四弟子?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对潘慕胤暗下杀手的弟子辛量吴,想不到你也会移形换影,我还真是低估了凰凌山,不过我好像听说你被逐出师门了,怎么,刺杀失败就来找我出气吗?”云月凝视那双眼睛,越看神情越冷清,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玄武之前为何说朱雀的移形换影只不过是皮毛。 因为眼前那人连弈木渊的小动作,说话方式,甚至连气息都一模一样,正是因为他的气息没有破绽才导致一开始感觉有些奇怪的云月没有怀疑,这一定是深层次的移形换影。 “哼哼——”辛量吴冷笑,沙哑的笑声,透着难以形容的阴险,“看来你也没那么无知,不过你知道也没用,你不会再有命回凰凌山,区区四重,我杀你易如反掌。” “那可不一定,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功力赢不了,也不代表会输,你虽然功力高,但你心术不正,你何来自信能坐上四弟子之位?” “哼!在凰凌山,在武者的世界一向都是强者为尊,用功力说话,你和那个潘慕胤都没有资格做四弟子。” “的确,强者为尊,但这句话的正确意思是正真的强者才能为尊,宽广的胸襟比残暴的实力更加重要,滥用权力可是会遭天谴的,你以为强者是随随便便都能当的吗?” “胡说八道!你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你哪来的胸襟,你还不是能当四弟子。” “我有,小魔女也有,潘慕胤也有,所以才可以,你连光明正大的夺令牌都做不到,卑鄙阴险!开始前说无论是谁抢到都会服气,别人抢到后就暗下杀手,言而无信!你被逐出师门反而找别人算账,心胸狭小,无论哪个方面你都没有资格当四弟子,潘慕胤的功力虽然目前比你低了一些,不过功力可以慢慢修炼,心术一旦不正,就不是想正就能正,论心术,潘慕胤比你强多了。”云月眼观四方,依旧从容不迫,她锁定了一个位置,正准备躲闪。 “死到临头还嘴硬!”辛量吴退后几步,久候多时的灰衣男子逐一上前。 “给我好好伺候小魔女!我要她生不如死!”辛量吴转身,语气阴冷的下令。 灰衣男子们恭敬的领命,携诡异的笑,慢慢靠近云月。 云月美眸半合,冷峭频闪。 “啊——” 一道青涩的叫声突然响起,划破紧张的气氛。 一抹绿色身影在林中横冲直撞,没一会,冲出丛林,一头撞倒几名没有气息的常人男子。 仔细一看,那是一名身穿绿衣华服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纤瘦,绿衣紧身,衬出比例完美的身材。 他五官精致,睫毛浓密卷翘,眼睛犹如黑玉,清澈明亮。 清秀的容颜透着些许孩子气,红唇薄薄,白皙的皮肤,在稀薄月光的照射下,泛起晶莹的光泽。 “什么人!”辛量吴听到叫声下意识的回头,他打量绝殃几眼却没看出来头,不得不提高警惕。 “嘶——痛死了,什么东西这么硬。”绝殃揉着红肿的额角,悠哉悠哉的抱怨。 他视线一转,瞥见展开戒备的云月,回头看了辛量吴几眼,很快明白是什么处境。 绝殃用面巾蒙脸,自我熟络道:“嘿!美女姐姐,你也被追杀啊,这么巧,干脆一起逃命如何?” 云月闻言,神情凝重的看向来时的方向,隐约看清几抹到处追赶的身影,她戒备的退后,保持一段足够安全的距离。 “切,区区元气一重还敢这么嚣张。”辛量吴看出绝殃的重阶后,警惕改冷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绝殃看见追杀他的那些人就要从里面出来,无瑕理会辛量吴,他拉起云月跟以前那样横冲直撞。 “美女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凉!平时要多喝热水,吃点活血的东西,不然逃命时都提不起力气,那可多吃亏?”绝殃边逃边建议,那脚下生风的速度,可以看出平时没少跑。 这些建议大概是曾经的血泪教训。 云月眸光一冷,恼怒的抽手,莫名讨厌这种轻浮,绝殃往后瞄了一眼,改抓云月手臂,加速狂奔。 “美女姐姐不用担心,我可不是坏人,既然都被追那就一起逃嘛,路上好有个照应。” “放手!” “美女姐姐别这么戒备,这可是我第二次英雄救美,给个让我成功的机会。”绝殃讪讪笑道,清澈见底的眼睛,寻不到一丝杂质。 他似是逃命逃惯了,真心想要找个伴在路上照应,对于眼前这名容颜绝世的女子,他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救人同时顺便呈个小小威风。 “哇靠!”绝殃一回头见辛量吴离他仅差几步之遥,吓的脸色铁青,震惊道:“这么快!该不会也是元气境界吧!” “滋——”云月用力咬唇,赤红鲜血抿入口中,麻痹的手指突然轻颤几下,尖锐的指甲慢慢变长。 长指往后横扫,被骗走的手令又回到她手里。 她之前还跟阎司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被女人骗,没想到却被男人骗走了重要的手令,有了这次教训,她全方面都提高了警惕。 “不管了!试一试!”绝殃猛地急刹,带着云月改个方向狂奔。 前方断崖,湍急河流一条。 “你想做什么!快停下!”云月见绝殃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吓得心高高提起。 绝殃眉梢高扬,笑意清甜道:“那个家伙比我们厉害,我们干不过他的,美女姐姐放心,我的运气很好,绝对死不了的,快憋气!” “不要——” “咚——” 云月就快挣脱之际,绝殃掌中聚起一些元气紧紧捂住她的口鼻,带着她一同往下跳。 断崖不高,水流流速却过快,两人一进河流瞬间不见踪影。 辛量吴在崖边扫了几眼,打下几道掌风,掀起千层浪,始终没见到两人的身影。 他一声令下,命令其他灰衣男子顺着河流追踪。 “噗嗤——” 数道利刃穿肉声响起,灰衣男子接二连三倒地。 数十名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分成三排,横眉冷对,怒目而视。 “敢对我们家小姐下手!好大胆子!”傲叔叔拿着绝世宝剑,昂首阔步的从树林里钻出,随着他一声暴喝,数十把暗器全数飞出。 辛量吴轻而易举挡开暗器,神情轻蔑的冷笑道:“下手又如何?你们都是些见不得光罪犯,能耐我何?我要是出事,你们的行踪可是会传到战王那里,你们敢下手吗?” 众叔怒气不减,上升到伤害他们小姐的层面,所有人都得豁出去,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汲萱甩出绿绳,和颜悦色的插话,“罪犯可以不下手,不是罪犯可以吗?” 绿绳一飞,辛量吴被牢牢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辛量吴用尽全力挣扎,内息无法调动,全身都僵硬住,阴冷的眼珠一转,面色骤变,“你是异士!快放开!我可是武者,你敢对我下手就试试。” “不会吧,你这么孤陋寡闻的吗?现在可没有规定不能伤武者,你也可以伤我啊,不过伤了可是会受罚,你不怕就出手吧。”汲萱笑的意味深长,和善的笑意一浓,心平气和的转移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叫辛量吴,天山大师的外室弟子是吧?我前几天才刚拜读你被逐出师门的信件,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真是意外。”汲萱躲在五位叔叔的后面,用力拉扯绿绳,辛量吴被捆的快透不过气。 辛量吴听到外室,气得咬牙切齿,“不是外室!是内室!我本来就是上宗钦定的内室弟子,都怪小魔女出现抢走我的位子,她那种人也配?” 汲萱叔叔眸光一暗,笑意不减,“哎呦喂,还真敢说,我家小姐灭了修罗宫这可是件可歌可泣好事,再说了内室弟子一向来都由天山大师钦点,天山大师根本就没有点过你,小姐坐上那个位置可是名正言顺,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的功力比小魔女高了一大截,上宗怎么可能选她,肯定是她用了什么妖门邪术迷惑上宗,肯定是!” “就你这心术,天山大师要是选你才是被迷惑,你觉得不公,就向天山大师讨说法去。”汲萱话落,不等辛量吴反驳就让叔叔们打昏,几位方便外出的叔叔一同押送辛量吴上凰凌山给天山大师处置。 众叔分成两拨,一部分去找赫连父子,一部分顺着河流找云月。 河流中游位置,绝殃意识尚且清醒,云月被水流卷的晕头转向睁不开眼。 绝殃见没人追来,乐呵呵的傻笑,得意的朝云月介绍自己的过人之处,“美女姐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的运气可好了……。” “唰——” 云月被转的意识涣散,月芒浅度她身,她头一抬。 赤红玲珑眼乍现! 第495章 绝对是姐姐!不是我们的仙女! 绝殃看见那双熟悉又亲切的眼睛,抽了几下,失声哽咽。 这次绝对是姐姐!绝对错不了!一定是姐姐。 云月呼吸加速,意识渐渐回笼,她被手臂上的力道抓疼,下意识的挥开,她一脱手,急流将她卷走。 “姐——咳咳——”绝殃使劲扑腾,只是他怎么游都追不上急流的速度。 “驸马——”紧追而至的侍卫首领看见绝殃身处险境,二话不说就跳下河,他在绝殃身上套了一圈麻绳。 他一挥手,两人都被拖上岸,侍卫首领死死抱住绝殃,声泪俱下的哭喊,“驸马啊,我就藏了你的小金库而已,你至于为公主殉情吗?钱没了再挣不就行了,你这是何苦呢?皇主只是想考验你,不是想刁难你,你不要想不开啊……。” “走开,我才没殉情。”绝殃死命踹开侍卫首领,横冲直撞的跑到岸边,作势往下跳。 “不要——”侍卫首领等人一时情急,一个接一个的扑在绝望身上,苦苦哀求,“驸马,你不要想不开,我还你小金库就是你了,你钱不够的话我们的凑给你,你马上就可以见公主,你不要想不开啊,你走了公主该怎么办啊……。” 侍卫首领见绝殃还在反抗,最后心一狠直接将他打昏抗走。 “咳咳——” 云月在急流里旋转,转到没有一点力气,呛了几次水后开始呼吸困难,刚刚被压制的麻痹感再次蔓延,瘫软无力的身躯,很快沉入水中,随水东流。 王府那边,一群男男女女在主殿附近焦急的踱步,他们见到阎司,争先恐后的冲上前。 “王尊,为什么那个叫莺伶的女子就可以抱月上尊,我们就不可以?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还不能见到?”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心急如焚的问道。 “靠太近月儿说作弊,明天之后你们可以自由出没,到时候你们可以各凭本事找。”阎司丢出一句敷衍的话,挥开几人,径直走向书房。 众人听到很快能见,各个笑的合不拢嘴。 “终于抱到月上尊了,这一次我要使劲蹭,这么多年过的窝火憋气,早就受够猖狂的人类,我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人生巅峰。”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脸宠溺的期盼。 “哈哈——那就真的要各凭本事了,王尊都不敢怠慢,这次月上尊一定会藏的很隐秘。” 几人热热闹闹的议论一会,墨倾抱着一大堆文件走来,几人识趣的闭嘴,陆陆续续的离开。 墨倾进入内室后,面色凝重的请求,“王尊,尊王妃的有些在下实在有些担心,还是暗中派人保护尊王妃吧。” 阎司想到那些心机重城府深的人,神情骇然的放下文件,“本王答应月儿要明天之后才能找月儿,月儿有焕琉衣防身不会有事,现在去找月儿,月儿反而会怪本王不守信用,月儿要有危险本王能感应的到,木家那边怎样了?” “木家家主还是那句话,见不到琊琊没得商量,在下那天去找仙境时遇到一个神秘人,那人跟在下说尊王妃会流木极阵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月儿的书房有流木极阵法,估计是碧琊之前以为赫连云月是月儿时教她的,不过书房那里的流木极阵法的水平才在第一层,不足以攻破仙境的阵法,本王支持带碧琊出来但不支持打开仙境,仙境里的人一出来肯定会去海澜国,要让他们出来也要等他们冷静之后。” “在下明白,王尊放心,在下不会冲动行事,” “决邦那里如何?” “听决邦说他身边的那个修炼媚术的女人是尊王妃指点给他的,王尊这会不会不太好?” “墨倾,没有修炼的媚术的女人不一定全是善人,修炼媚术的女人不一定全是恶人,人类有很多变数,所有人都不能一概而论,月儿选的人自然没有问题。” “只是她可是尤执事的人,要是她突然叛变,决邦可能又会上当受骗。” “人类常说吃一堑长一智,决邦不会再受骗,而且那个女人也不会背叛决邦,她恨尤执事,本王发布她的噩耗,尤执事以为她被处决,她本可以一直在宗武殿待着,她肯回为了决邦回尤执事身边,说明喜欢决邦,墨倾不用担心那个女人,月儿选的人一定是最适合决邦的,那个木头也该开窍,否则血脉堪忧。” “王尊,你用木头来形容很不妥当,流木都比决邦能开窍,他那小子算石头还差不多,王尊还是不用在他身上花心思,他那种不开窍的石头神都没办法,还指望人类吗?” “这很难说,人类虽然脆弱,但是很多方面都很有造诣,就像月儿那样,本王都没教会月儿正经,人类却轻而易举的将月儿教成大家闺秀,人类很不可思议,说不定那个人类女子真能改变决邦。” “也对,月上尊都改变了那么多,决邦说不定也会开窍,那在下就不管他们那边了,只是尊王妃那边还是多加留心的好。”墨倾看向窗外,面上的担忧之色没有消退一丝一毫。 阎司也看向窗外,柔和的眸光漾起无数挂念的波澜,“月儿何时才能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 墨倾感觉气氛有些压抑,随口换了一个较轻松的问题,“想不到尊王妃来人界还是这么闹腾,一点都没变。” 阎司闻言,呼吸越来越重,血色唇瓣溢出难以形容的幽怨,“变了,月儿变了。” 墨倾面色一凛,急忙维护,“这里是人界,尊王妃没来过贪玩一点也正常,这也没什么不好,王尊不是说人类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吗?尊王妃到处跑也只是学习而已。” “月儿不是变贪玩。”阎司揉着眉心,万千无奈难以言明。 墨倾极少见如此阎司深沉,想着是对向来爱“胡作非为”的尊王妃近期的闹腾不满,好话说了个遍。 阎司头疼的摇手插话,“月儿没闯祸,没骚扰女子,没欺负别人,也没给本王添麻烦。” 墨倾听得一头雾水,他家尊王妃除了闯祸骚扰和欺负还有什么值得头疼? “王尊,在下在这里只见过尊王妃两三次,还没怎么接触,不过尊王妃每次来都很规矩,又没给王尊添过麻烦,王尊在头疼什么?”墨倾好奇的问道。 阎司轻点桌面,惆怅道:“就是太规矩才不好,月儿以前跟规矩正经沾不上边,现在变得如此正经,本王实在不习惯。” “哈哈——”墨倾掩嘴欢笑,小声打趣,“王尊原来在头疼这个,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里是人界,大庭广众之下尊王妃当然不能跟以前那样不正经,私底下暴露本性就好。” “哎——”阎司叹了一口极其无奈的浊气,摇头道:“人前人后月儿都是那样正经,对本王十分本分,不知道是不是这幅身体没有什么吸引力的问题。”阎司愁眉不展的打量自己的身体,某个一瞬间有过换身体的念头。 墨倾越来越开怀,使劲安慰,“王尊说笑了,尊王妃怎么可能和正经沾的上边,尊王妃以前可是整天尽想着哄骗你休息,绝不可能对王尊安分,可能是尊王妃顾虑到人类女子的身份所以才矜持,尊王妃那个本性我们都清楚的很。” 阎司遥望某处荒山,一脸幽怨,“月儿到现在都没哄过本王休息,月儿每次倒头就睡,可能是人类的身体没有什么吸引力,月儿才会对本王没有什么兴趣。” 墨倾听得眉头皱起,像是听到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般,脑海深处频频袭来难以形容的晕眩,“尊王妃竟然会对王尊不感兴趣,实在太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尊王妃和我们一样吃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变成那样?尊王妃对王尊安分规矩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肯定另有原因。” 阎司想了一会后也赞同这个看法,“月儿的确有吃过奇怪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清风都说没事,月儿很听人类的话,可能是有人教的太严,导致月儿太过规矩,月儿身边的人说的话月儿都信,墨倾知道该怎么做吗?” “明白,在下知道该怎么做,在下先去木家一趟,奚祤那小子老想着进仙境,在下得去说说他,尊王妃的事会马上办妥。”墨倾唇角微扬,随后退下。 阎司抬手挥推,随后拿出一卷空白画轴携着浓厚的挂念之意挥舞狼毫,他眼角轻扬,满怀期待的等约好的第三天到来。 几个时辰后,黎明破晓,天端泛赤金亮芒。 赫连父子被几位叔叔找回,他们暂时隐瞒了云月的事情,催促两人去休息。 送走了两人,众叔瘫坐在地,没一会,霆夜叔叔的院子又有事情爆发。 这种情况跟之前廉夜叔叔昏厥的那会有些相像,众人皆以为霆夜叔叔中了驱梦散,还好傥叔叔说他只是受了重伤没有中驱梦散也没有中毒。 众叔勉强又松了一口气,一夜的奔波各个叔叔都累的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回来喘口气又遇到这种事,傥叔叔的药材和工具都被洗劫一空,他不得不让叔叔们将霆夜叔叔转移到悬医楼医治。 “该死的盗贼,竟然敢偷到相府头上,等老夫找到那混账肯定宰了。” “就是,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闹事,简直无法无天,绝不饶过!” “你们几个先消停,霆夜咬紧,你们送霆夜去悬医楼,小渊刚好在那里,好有个照应。”傥叔叔将霆夜叔叔扶起,他被抬走后,其他叔叔陆陆续续出去找云月。 经过一夜的救治,弈木渊的性命算是保住,只是他尚未清醒,极修老大几人只好留在悬医楼。 天山大师亲自处置辛量吴,叔叔们一致确认辛量吴死后才回相府。 他们回河流那边,顺着河流往下寻找云月,两岸和水底都彻底搜查,只是到辰初都还没有结果,众叔全都有些慌乱。 河流下游,水流缓慢的淌入一座隐秘的小村庄。 早起务农的村民在村门口发现一名尚有呼吸的白衣女子,几人毫不犹豫的将人救起并且带回简易的茅草房里。 小房子里面围着几个衣着朴素的村民,一名慈祥和蔼的老人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走向床边,一名身上满是补丁,蓬头垢面的小男孩怯怯的伸长脖子,陶醉的盯着那张从未见过的美颜。 小男孩拉着老人的裤管,小脸泛红的问道:“爷爷,这个姐姐是仙女么?” 大人闻言,全都开怀大笑,老人勺着汤药,和蔼可亲回道:“连城觉得是仙女那就是仙女。” 几名男子围上前,认真的看云月,不一会,人群里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 “多美的女子,真的好像仙女。” “原来仙女不是天上降下来的,是大水冲来的。” “哈哈哈——可不是嘛,不过管他呢,仙女没事就好。” 几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越看云月越感觉亲切。 “太好了!叔叔们说是仙女。”趴在床边瞻仰的连城突然激动的欢呼,“太好了!仙女姐姐来救我们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听到离开,大人们瞬间笑不出来,老人的神情也渐变苦闷。 “连城,我们是出不去的,你还是死心吧,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了。”中年男子拉开小男孩,小声的告诫。 “仙女姐姐都进的来,我们为什么会出不去?百里叔叔你不是说仙女会来带我们出去的吗?你说过只要仙女来了我们就能出去,为什么现在又说不行?”连城不死心的逼问,他已经受够了这种遥遥无期的围困,他们和他说在等仙女,等仙女来了就可以出去,他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仙女,但他还是抱着零星一点希望苦等,可是他好不容易等来仙女,他们又说出不去。 骗子!全都是骗子,全都在骗我! 老人放下汤药,拍着连城的后背解释,“连城,这个不是我们要等的仙女,她只是坠河不小心冲到这里而已,她不是来带我们走的仙女,我们出不去的,你就不要再执着。” 连城擦着眼角的泪花,哽咽道:“不都一样吗?这个姐姐就是仙女啊,爷爷也说她是仙女,百里叔叔说仙女来了我们就能走,爷爷又说只要打通那座大山,我们就能出去,爷爷也在骗我?那我们这么多年为他们卖命做什么?没日没夜的开山挖土,叔叔们都累坏了,爷爷现在才说出不去。” 老人摇头哀叹,“这是我们的命,认命吧!” 大人们全都跟着哀叹,如此命数已有多年,他们不想认都忍了,他们等的仙女这么久都没来,他们都确信被遗忘,他们只不过是罪臣,仙女应该也不想理他们。 呜咽的抽泣,一脸愤恨不甘。 连城推开叔叔们,歇斯底里的咆哮,“认什么命!我才不要认这种命,你们说只要打通那座大山就可以出去,我就能见到爹爹娘亲,你们全都骗我!我才不认命!我一定要出去。” 连城横冲直撞的往外冲,几双粗厚的大掌牢牢困住他的四肢,神情凝重的警告,“连城你不能出去!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告!” “为什么!现在明明能出去了!为什么不出去!”连城声嘶力竭的发泄心中的不满,各种谆谆劝导完全听不进去。 老人随手推开石床,从床底的暗格中拿出几张泛黄的纸张,展示在连城面前,心酸道:“连城可以出去,但我们不可以,因为我们全都是通缉犯!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我也没有骗你,我说打通大山连城就能出去,连城可以自己出去,但我们不行,我们必须要等到仙女来才能走。” 连城听到通缉犯三个字瞬间安静,那悬赏令上的罪名和赏金全都让他转不过弯。 通敌叛国!叔叔们人都那么好,怎么会是这种通缉犯,百里叔叔说过他和爹爹在同一个地方做事,爹爹也是大臣吗? “这不是真的!你们要是通缉犯,那爹爹也是,爹爹才不是通缉犯,不是!”连城东倒西歪的走动,死活不肯接受事实。 第496章 兮音的女儿!爹爹把我抵押给谁? 此时此刻连城终于明白功力高强,才华横溢的叔叔们要在这种小村庄里待着,要在这里忍气吞声的干活,他们出去必死无疑,仙女把他们暂时安置在这里,所以他们只能等仙女来救他们。 但是现在他们捡回了一个仙女,这个仙女却不是他们要等的仙女。 众人哀叹一气,齐齐安慰道:“连城,你就体谅下我们吧,你要是出去我们肯定会放心不下,我们一出去就会有麻烦,那些人虽然死了,过不久肯定会有新的过来,要是发现人少了肯定会出去找,我们的出去后果非常严重。” “那我一辈子都要待在这种地方吗?”连城抽噎着反问。 老人心疼的抱住连城,哀伤道:“委屈连城了,是我们拖累了你,目前只能这样,我们会想办法让连城出去的,连城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连城咬着苍白的唇,含泪问道。 他不甘,十分不甘,他抱着他们给的希望一直熬到现在,在出门口看到云月的那一刹那他是多么的高兴,他一眼就感觉她是仙女,她就是来带他们走的仙女,而他们却一直在和他说不是。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一道刺耳且油腻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们竟然躲在这里偷懒!胆子肥了啊。”一名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男子挥着沾满血迹的鞭子,趾高气扬的大骂。 大人们迅速拉住要冲出去死拼的连城将他护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肥头男子。 老人拉起被褥,盖住云月,端起大碗,佯装喝药。 “啪——” 肥头男子甩着鞭子,抖着横肉,奸笑道:“听说你们在村口捡到一名女子,带出来给老子看看!” “看你祖——”连城挣脱束缚,肆无忌惮的回敬,事到如今如今他再也不想继续没有任何意义的忍耐。 几位叔叔按着连城,捂住他的嘴,强行让他安静。 另外几名叔叔不露声色的走到门口,将门锁上。 肥头男子几个鞭子下去,门碎成几块。 叔叔们以背相抵,随肥头男子抽打,皮开肉绽,不吭一声。 “快给老子滚开!碍手碍脚!”肥头男子一脚踹开几位叔叔,胡乱甩鞭子冲进房间,一把推开老人,急不可耐的掀开被子。 “好一个美——呃!” 肥头男子刚坏笑出声,话音未落,心口处突然多出两道深深的插痕。 他痛苦的抽噎几声,倒在地面一动不动。 一名清淡纤尘的女子坐在床边,优雅的擦着指甲上的血迹,黑曜的眸子,闪着冷清的寒芒,让人不敢亵渎。 玉色柔色轻抿,缓缓溢出清冷的两字,“恶人!” 老人和大人们全都吓的不敢出声,他们只知道女子醒来,成天使唤他们的男子倒下,至于为何倒下,他们谁都没有看清。 他们全都看的出云月没有气息,但那身寒气让他们完全不敢靠近。 云月扫了身前的几人,眸光静如止水,难明心思。 连城见嚣张残暴的工头倒地不起,急忙上前探呼吸,他发现工头死后咯咯的傻笑,他再次挣脱大人们的束缚直直的冲向云月,苦苦哀求,“仙女姐姐,你是来救我们的对不对?你一定能救我们出去对不对?” “连城别闹了,我都说这个不是我们要等的仙女,你不要吓到人家。”百里叔叔拉开连城,再三向云月赔不是。 云月听到前面那句话时脑袋突然嗡了一下,她的思绪急速倒转,很快回想起祁婶婶在风花阁买醉的那时候,公冶叔叔说他理解祁婶婶买醉,因为他们没保住他们的孩子。 她记得那个孩子就叫连城。 “你叫连城是吗?连接的连,城池的城。”云月平静的看着连城问道,她此时算是彻底领悟一难换一遇,她昨夜遇到劫难,大难不死后遇到了公冶夫妇悲痛多时的次子连城,她不用打量那些中年男子也知道他们就是南宫叔叔一直放在心里的其他大臣叔叔。 “是!我是!”连城激动的呐喊,仿佛他知道只要回应她就会带他走那般,他接连大喊,喊到声音嘶哑,她那柔和的目光让他看到了更大的希望,他在村门口发现云月的那个时候一眼就觉得她是仙女,此时他又看到了别人难以发现的淡淡光芒。 她就是来救他们的仙女! 云月听到是眼角高扬,她抬头扫了一眼,最后目光锁住拎着连城的男子,她唇角微扬,肯定的说道:“那这位叔叔应该是叫百里繁泰,对吗?” 老人和百里叔叔皆傻了眼,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莫非真的是兮音?不可能,老夫虽然没见过兮音的真容,不过百里见过,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那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百里的名字? 两人默契的挪到床边,好奇的问,“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有个面戴白纱的女子告诉你的?” “不是。”云月摇头轻笑,迟疑一会后才解释,“是南宫叔叔告诉我的,他说百里叔叔的声音很特别,刚刚有听到你们说话,就只发现叔叔你的声音比较特别。” 云月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脸上还有尴尬的红晕,只因南宫叔叔当时说的不是特别,而是直说百里叔叔的声音跟女人一样,很容易认,想不到她真的一下子就认出,她不看百里叔叔的魁梧体型,但凭他的声音判断肯定会误认为他是女的,想到此,云月又有无数辛酸泪要流。 他们说的有些人类男女不分原来是这个意思,男子的声音跟女子的一模一样,这还能怎么分? 说到声音其他人都捂嘴偷笑,若是以往,只要提到百里叔叔的声音肯定会惨遭毒打,不过百里叔叔他比别人先一步捕捉到重要的字眼,他没有在意声音只在意起云月提到的那个人。 “南宫?你是说南宫狱告诉你的是吗?你怎么会认识南宫?你到底是什么人?”百里叔叔十分紧张,他仔细看了云月那双黑曜的眼睛后有了一个令他震惊的猜想。 跟兮音一样的眼睛,十六七岁的年纪,这一定是兮音的女儿,兮音说过他们绝对能回去,兮音忘了我们。 “叔叔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云月神秘兮兮的卖起关子,她记下人数后轻轻的笑出声,带有丝丝清甜的笑意弥漫整个小茅屋,众人全都精神振奋。 “你一定是兮音的女儿!一定是?兮音是不是也来了?是不是在外面?”百里叔叔欣喜若狂的蹲在床边拍打床沿,他想到云月是仙女的小仙女,开心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其他人听到前面那句轰的一声就冲上前。 “兮音的女儿?不对吧,小傥不是说是男孩吗?后来又有了?不对啊,这姑娘十六七岁,算算时间应该是夫人肚子里的那个,但小傥说是男孩,我还以为是少爷呢,想不到是小姐啊。” “肯定错不了,你看小姐多有仙气,多像兮音,肯定是小姐。” “惨了,竟然不是少爷!小姐现在又及笃,肯定会被那个人带走,这可怎么办啊?” “哪个人?为什么会被带走?” “哎呀,你们不知道的,丞相大人为了给兮音买礼物把小姐抵押给别人,那个人说兮音肚子的孩子要是男孩钱要如数归还,要是女孩就不用还,不过要嫁给那个人的儿子,小傥当时拿小修的性命担保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所以老爷就大胆的签了契据,这下肯定完了。”某位叔叔一激动,不小心把大家都不知道的陈年旧事说了出来,他意识到说漏嘴时已经晚了,所有人都惊愕的看向他了。 “呃……这好像不能说。”某叔叔挠挠头,嘿嘿的傻笑,“那你们当没听见吧。” 云月从震惊中回过神,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她听完那个叔叔话霎时间明白赫连丞相为何三番五次阻止她出门,还让她暂时不要见阎司,他们全体都要暂时躲起来一段时间,原来是怕“债主”找上门。 “爹爹把我抵押给了谁?”云月没有在意抵押一事,赫连丞相对她的疼爱她心里有底,签那份契据也不是像其他人类那样为了利益,加上当时有人担保他才敢放手一搏,她在意的是让赫连丞相躲起来的那个人,相府可谓是高人云集,有这么多人撑腰还要躲着,只能说明那个债主非同小可。 “这个……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件事其实不能怪老爷,要怪就怪巫杯冲那个小人,他要是不偷走兮音的面纱开天价要一亿两,老爷就不会整副身家给出去,最后也不至于弄到签契据,要怪就怪那个小人,小姐你可千万不要生老爷的气。”某叔叔帮赫连丞相说了很多好话,生怕云月会不高兴。 云月温婉一笑,大方的表示理解,“叔叔放心,我不会怪爹爹,爹爹又不是为了利益才把我抵押出去,我理解当时的情况,真的不生气,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已,因为爹爹现在搬走了相府,所有人都躲起来,我感觉那人一定很厉害,想帮忙而已。” 某叔叔感觉云月真的不在意只好说出实情,“那人是赫连丞相的老相识,听说是土家家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赫连丞相府里高人多,要是他们都躲起来的话那就肯定是,五大家族的人都不好惹,土家家主也很厉害,府里的人都怕。” “土家?爹爹怎么会认识土家的人?” “这个真的说来话长,总之赫连丞相和兮音都认识,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怪老爷,要怪就怪小傥吧,是他和老爷保证是男孩的,老爷以为稳赢所以才签,如果知道是女孩绝对不会签契据。” “我知道了,我不会怪爹爹。”云月笑笑的保证,眉心处的疑雾却越来越浓,五大家族的人都不跟族外人来往,但是土家却跟相府颇有渊源,土家的秘术力量以及秘宝力量都属于垫底,但是他们有种神秘力量却碾压其他四大家族,总而言之都不好惹,要解决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不知不觉她又多了一个烂摊子。 云月和他们闲聊了很长时间,确定人齐后准备出发,他们知道廉堂王的事情解决后全都喜极而泣,老人当场就将那些让他每日以泪洗面的通缉令撕毁。 他们等的那个仙女和他们总有一天他们能回去,会官复原职,她没有来带他们走,但是却有人替她来接他们,她也兑现了诺言。 “叔叔们放心,你们可以大胆的出行,浩帝已经帮你们澄清了清白,也恢复了你们的官职,你们回去就可以上任,我们回去吧。”云月朝老人和叔叔们伸手,众人抹着热泪跟云月走。 云月出门后环顾一圈,这个地方四面环山,东面已经被挖出一条长长的通道,里面不见光芒,显然还未通到外面。 云月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小溪流,她回想起昨夜意识涣散前的事情忽然问叔叔们,“请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绿衣服的年轻男子?他跟我一起掉进河里,应该也冲到这里来了吧。” 众叔看来看去,皆疑惑的摇头,百里叔叔拎起连城,沉声问道:“连城,是你最想发现小姐的,你有没有看到穿绿衣服的男子?” 连城使劲回想最后非常肯定的摇头,“没有,我只发现了姐姐,而且当时周围也没有人。” 云月沉思半晌最后决定晚一点再回去,“叔叔们,我们晚点再回去可不可以?那个男子应该在附近,我先去找找。” 云月虽然没有认出绝殃,或许说她没认出昨晚那个活泼开朗又有点轻浮的男子是她印象中呆头呆脑的绝殃,但是入河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跟她一起跳河的男子不坏,她被转晕,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的善良天性,她躲过一难,但她担心他没躲过。 “小姐哪的话,人命关天,我们一起找,我们都在这里待那么久了,晚几天都没事。”众叔说话间已经拿好铲子绳子等各种工具准备找人。 “你们竟然敢偷懒!”这个时候,通道里面的恶霸远远望见陌生的白影,领头的恶霸边喊边挥着鞭子朝这边赶来。 数十名手拿长鞭的男子,挥鞭吆喝,“你们几个反了啊,竟然敢偷懒!还不快去干活!” 那群面色枯黄瘦骨嶙峋的村民看见云月差点没了呼吸,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女人少的可怜,而且大多都是中年妇女。 村民们务农干活,自己自家,勉强能吃饱,他们原本翻山越岭就能出去,只是后来山顶上出现了会吃人的猛兽,很多翻山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之后再也没有人敢翻山,他们只能待在这里,后来这里来了一群恶霸,他们不甘被困就奴役村民们挖山洞。 这些村民大多手无缚鸡之力,无法跟他们对抗,只有百里叔叔他们有能力管这些恶霸,但是碍于他们是通缉犯的身份,他们从不明着出手,但是暗地会解决他们,让他们无奈的是,这些恶霸除了之后过不久又会有一批新的恶霸进来,他们除到现在还没除完。 表面上叔叔们也是被奴役的村民,所以这些恶霸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而现在云月被这群恶霸发现,村民们不得不为云月默哀,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沟,越美的女子处境越危险,而他们全都无力去救。 恶霸们看到云月眼都直了,云月瞥到亵渎性的眼神,眉心渐染寒霜,她慢条斯理的揉捏掌心,安静不语。 叔叔们握紧铲子,这些年积累的火气正要快要如数喷发。 “你们竟然藏了这么美的女子,真是胆大包天,滚开!”领头的恶霸挥着鞭子剃着牙,猥琐的走向云月。 第497章 就因为是女儿就不要? 云月静站不动,细看,她的指甲正在变长。 “你给我滚!姐姐是你能看的吗?你这种人也配,我忍你们很久了!”连城推开叔叔们,挥起铲子狠狠的砸恶霸,叔叔们已经不是通缉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顾忌,这种恶霸他一早就想撕碎,现在刚好有机会,他岂能不好好把握。 连城的爆发力看的令人咂舌,他挥了一下,人没打到,铁块却被拍碎,村民们完全想不到整天偷懒说没力气干活的连城会有这种力度。 “这样打以后会很痛。”云月意味深长的提醒,话落之际,她将连城拉到身后,手指划过恶霸的心口。 只见恶霸痛苦的哼了几声,随后倒地抽搐,很快就没了动静。 “你们反了啊!竟然敢对我们的头动手。”恶霸们被云月的气势吓到,但碍于颜面他们还是选择对抗。 云月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几个瓷瓶,似笑非笑的呢喃,“林说的没错,恶人需要用坏方法治。” “咻——” 云月随意挥袖,所有恶霸都跪倒在云月脚跟前,她给他们灌了瓷瓶里的东西,笑眯眯的指着山洞,“你们喝的是毒药,从今天开始由你们挖山洞,挖通之后会考虑给你们解药,要记住,是你们挖,村民负责监督。” “他奶奶的!老子什么毒药没喝过,老子会怕你?”一个不服输的恶霸挥起鞭子就朝云月狠狠的挥去,完全不把剧毒放在眼里。 “啪——” “你喝的那些只不过轻易能解的毒,真正的毒药你真没喝过,给你赎罪的机会不珍惜,咎由自取!”云月优雅的拂袖,一阵凉风拂过,杀意四起的恶霸被甩到山顶,只闻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恶霸被甩了回来,恶霸一倒地,再也不会动弹。 剩下那群看呆了的恶霸再也不敢看云月,连城被云月的掌风给迷住,笑哈哈的崇拜,“这一定是元气境界,姐姐好厉害啊!” “女侠饶命!我们马上去,饶命饶命。”恶霸们听到元气瞬间机灵,几人连滚带爬的冲回山洞,你推我搡的抢着干活。 饱受奴役的村民们很长时间都反应不过来,他们刚刚还在担心云月被欺负,转眼那群恶霸就被治的服服帖帖。 “小姐可真了不起啊,兮音平时肯定没少下功夫。” “可不是,夫人虽然没有修炼内息,但是夫人懂的多,肯定是夫人指点的。” “这下就好咯,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少爷从小就体弱多病,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有那么多人照顾,少爷肯定没事,小孩子嘛,有点小毛病也正常,你看小姐都元气境界了,少爷肯定也十分厉害,了不得咯。” “小姐,少爷怎样了呀?还会不会经常生病?”百里叔叔满目心疼的关怀,赫连剑台从小就虚弱,有好几次他病重到连傥叔叔都束手无策,他的身体状况一直是叔叔们最担心的一点。 云月回想起一直都很精神的赫连剑台,严肃的保证,“叔叔们放心,哥哥现在已经没事了,身子十分硬朗,也很少生病。” 众叔闻言全都安心,百里叔叔咯咯一笑,稍显紧张的问道:“那兮音呢?兮音被廉堂王的事折腾了那么久一定累坏了吧,她还好吗?” 百里叔叔话落,所有叔叔都问起丞相夫人,云月看着那一张张笑脸,心跳突然慢了半拍,那句往生的实话她说不出口,她之前一直不理解善人为何也会说谎,她知道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无法理解那种心情。 此时她亲自体会一次艰难的处境,一下子就体会到了善意谎言背后的无奈。 云月抿了抿唇,扬起炫美的甜蜜笑意,欢笑道:“很好,娘亲她很好,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她去其他地方散散心,所以让我来接叔叔们,她答应你们的事情一直都记得呢,叔叔们放心,娘亲她很好。” 云月说完这段话,心脏不知被什么东西揉捏一下,她不能说谎但还是说了,看到他们的笑容,她觉得值了,再重的处罚都值。 “我就说兮音怎么没来呢,原来是去散心了,这样也好,兮音为了我们的事肯定奔波了很长时间。” “谁来都一样,兮音没忘记我们就足够了,小姐也有心了。” “你们几个别楞着,快帮小姐找人,找到人就回去,这幅模样,不知兮音见到还能不能认出我。”百里叔叔略显嫌弃的扯着身上的麻衣,数落一番后带头出去找人。 云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底漾起落寞的涟漪,她不知道她的谎言能持续多久,他们现在很开心,但是她怕回去他们知道真相后会崩溃。 善意的谎言也是沉重的。 连城扯着云月的衣摆,激动的问起他家人的事,“姐姐,爹爹和娘亲也在你那里对不对?百里叔叔说爹爹和娘亲很登对的,是不是呀?” “嗯,是的,一个貌美,一个英俊,非常登对。” “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我长的不差,娘亲肯定很美,姐姐你等着,我马上去找那个什么男子。”连城想到至今没见过的爹娘,像个脱了缰的野马到处奔跑。 云月顺着溪流的方向寻找,众人找到傍晚都没有见到绿衣男子的身影,不得不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众叔齐齐安慰云月,云月想起绿衣男子在扑腾间曾经抓过自己,感觉他会福大命大也就不怎么担心。 天黑时,老人张罗了一桌简单的膳食,那些菜肴不过是家常菜,但因菜里有肉,云月特别有胃口,众叔见云月没有一点嫌弃之意全都非常欣慰,他们一开始还怕云月吃惯相府的美食会看不起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菜肴,不过好在云月没有嫌弃还吃的津津有味,这对他们而言是最温柔的对待。 “啊——啊——” 正当几人有说有笑时隔壁邻居家里传来惨叫声,那个叫声撕心裂肺,云月扔下碗筷,眼神狠厉的冲过去。 “小姐不要过去。”百里叔叔等人齐齐拦住云月,死活不让云月管隔壁邻居的事。 “叔叔们让开!你们没听到惨叫声,有人叫的那么惨,你们怎么能袖手旁观。”云月被叔叔们的阻拦激怒,自从在淮弥域听到许多求助性的惨叫声后她对惨叫声非常敏感,那种尖细的声音她听得出是有多痛苦,他们全都听见但都让她不要管,这怎能让她不气愤。 叔叔们老脸一红,难为情的挤出解释,“小姐,人家是在生孩子,我们不能插手。” “生孩子?”云月头一歪,额角滑下无数问号,她见叔叔们都非常不好意思,有些相信他们的话,但却十分不解,“真的在生孩子吗?但是为什么叫的那么痛苦?你们听听,她叫的很惨啊,肯定不是在生孩子,我去看看。” 云月听到声音越来越痛苦,心口闷着一股浊气,憋得她十分难受,她的概念里生孩子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宝宝的诞生也不会产生任何痛苦,她怎么都不会相信叫的这么痛苦是在生孩子,她挣脱开叔叔们的束缚,发了疯似的冲进隔壁邻居家。 叔叔们全都不敢进去,他们这边又没有女人也不知道派谁进去带云月出来,门外的男人见叔叔们鬼鬼祟祟的在他们门口转悠,二话不说就上前扭打。 云月一进门就看到几个中年妇女忙得团团转,她们顾着自己的活没有发现云月。 床上有个女人平躺屈腿,深呼吸,放声哭喊,她痛的撕心裂肺,嘴里一直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深呼吸……用力!用点力啊!”接生的女人焦急的大喊,其他女人拿着毛巾剪子守在一旁,时不时的让床上的女人用力。 云月看得眼都瞪直,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她看得出那个女人是在生孩子,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会那么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类生孩子会这么痛苦,叔叔说每个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是都这么痛苦的意思吗?好可怕啊! 眼前的情景让云月十分震惊,那个女人的惨叫和痛苦在狠狠折磨她,就这么一个画面让毫无准备的云月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也因此彻底断了在人界生孩子的念头。 云月想上去帮忙却又怕帮倒忙,最后只好安静的待在原地看接生过程。 “哇哇——” 一道响亮的哭喊声划破压抑的氛围,云月伸长脖子张望,婴儿的身体却被妇女们挡住,她们剪断脐包好婴儿还没说什么,外面就冲进来一个粗矿的男人。 “男孩女孩?”男人看都没看床上的虚弱女人一眼,直接朝那群接生的女人问婴儿的性别。 男人的冷漠举动刺痛云月的眼帘,她的心凉了半截,黑曜的眸面泛起冰冷的涟漪,床上的女人很虚弱,她知道那是男人的妻子,但是她不明白男人的冷漠和无视,她的概念里夫妻就代表着挚爱,不存在这种冷漠。 她又发现了人类的复杂之处,人类的夫妻未必相爱! 云月弹了弹手指,暗中给女人渡了元气,几个呼吸后女人气色好了很多,下体的疼痛消失,全身都感觉轻松,但她一开口问的也是孩子的性别。 她没有因为男人的冷漠而感到委屈,她似是习惯这种冷漠,她此时的激动是想看她的坚挺成果能不能换来不一样的待遇。 云月突然屏住呼吸,侧耳偷听,她也十分紧张。 接生的妇女面色有些难看,她们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回应,“是女儿。” 那对夫妇听到女儿脸色全黑,云月的心脏扑通一声,欣喜若狂的提着裙摆欢呼大叫。 “女儿!是女儿!”云月从角落冲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抱起被闲置一旁的婴儿,她开心的就像自己生的一样,她视如珍宝般贴着婴儿的面颊,极轻极轻的蹭了蹭,她笑的整个村庄都充斥着甜蜜的气息。 在外面苦寻无果的南宫叔叔突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他领着其他叔叔们顺着那甜甜的香气搜寻。 百里叔叔他们听到云月的声音立即冲进房间,小小的房子一下子被人挤满。 叔叔站稳一看,全都傻眼,那对夫妇看都不想看那个婴儿,接生婆不敢出声恭贺,只有云月笑个不停,她抱着孩子温柔的说了很多别人听不懂的话,那一脸慈爱看得叔叔们都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谁生的孩子。 男人刚刚被叔叔们打了一顿,此时家里被占也不敢吭声,他越看那个女婴越不顺眼,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女人一顿,“白养你这婆娘,还说什么一定是儿子,结果竟然生了这赔钱的东西。” “唰——” 云月听到刺耳的话,寒芒乍现,她眉梢一挺,寒着声音问道:“女儿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云月肩膀微颤,呼吸十分不稳,要不是她怀里有个脆弱的婴孩,估计她呼吸一重,就送那个男人一程。 她知道人类喜欢男子多一点,但她不知道他们会如此冷漠的对待女血脉,如今亲耳听见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女血脉说成是东西,她彻底的了解人类对女血脉的态度有多冷漠。 男人一脸厌烦,大声骂道:“关你什么事?这赔钱的东西我不稀罕,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活都干不了,还要花钱养,赔钱的东西。” “夫君别生气,再生多一个,绝对是男孩,他们冲进来看热闹无非就是想要孩子,给他们就是,我再给夫君生一个,下一个一定是男孩。”女人抓着男人的手臂,卑微的讨好,听到是女儿后她全程都没有婴儿一眼,似乎这个女儿在她眼里也是赔钱的东西。 云月视线一转,眼底窜起凶猛的火苗却忍着怒气问女人,“你这么辛苦生的,就因为是女儿就不要?” 女人不耐烦的朝云月挥手,恼火的吼道:“不要,你那么开心我知道你想要,要就拿去,你们快走,别来打扰们。” 云月眼神一寒,浑身都在哆嗦,那些刺耳的话刺痛她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就因为是女儿,他们当成东西一样说不要就不要,而她千求万求都求不到,他们在用另一种方式在折磨她,朝她最脆弱的地方狠狠攻击。 霎时间,她对这种人类滋生了恨意,冲动的裁决正在吞噬她的理智,她的使命却不断提醒她不能冲动行事,他们只是不要他们的血脉,没有残害,没有虐待,没有构成恶行的行为,她不能处决。 但她可以没收他们不配拥有的东西。 云月用力呼吸,强行压下冲动的恨意,她伸出手,掌心对准那对不配为人父人母的夫妇,纤长的指用力一弯,隐藏在他们身上的神秘力量全数收回。 她冷冷的看着那个作践自己的女人,沉声道出天机,“辛翠丽,你想要良人,却在辛生间这里作践自己,你若要你女儿,会得到百万钱票,还能从打通的山洞出去,你若精心养育你的血脉,三年后你女儿会带你遇到疼爱你们母女到老的好男人,余生富裕,儿女齐全,子孙满堂,但你连自己的血脉都敢说不要就不要,你没有资格获良缘!你不要你女儿,没有百万钱票,出去也遇不到良人,你的余生都将跟着这个男人受苦,这是你自作自受!” 云月一口气说完女人的两种极端运程,众人听得一愣一愣,辛翠丽更是傻了眼,叔叔们头一歪,不约而同的有了相同的感慨,这架势怎么像小预,不过好像比小预厉害一点,还知道两种运程呢。 “切——百万钱票,异想天开。”男人嗤之以鼻,完全不信云月的话。 “那你们看看这是不是真的。”云月玉手一甩,甩出一张百万钱票,慢速在那对夫妇面前晃悠,辛生间看到百万钱票狂咽口水,他手一抖发疯似的抢夺,百里叔叔一脚过去,他稳稳的贴在墙上。 辛翠丽看见想到不敢想的钱票,激动的哭出来,她滚下床,失声痛哭,跪求云月还她女儿,“我错了,还我女儿,我一时糊涂才说不要的,太痛了!对,我是痛糊涂才乱说的,你还给我,这是我的女儿,你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 第498章 花样的命程!未来的大皇后! 辛翠丽跪地忏悔,哭的梨花带雨,但她眼底还是没有那个婴儿,只有云月手上那张钱票。 云月凝视辛翠丽一会,心脏猛抽,她刚刚已经给了一次机会,只要辛翠丽有过爱她女儿的念头她就赐她良缘,只可惜她没有,辛翠丽知道运程后前三年有精心养育这个婴儿,等她遇到良缘生了一子之后就完全忽视,她把所有疼爱都给了那个男孩,她自己从骨子里看不起女子,更看不起她自己的亲生女儿,试问这样的人又岂配拥有良缘, 她能遇到良缘全是因为她女儿带给她的好运,而辛翠丽却没有悟出这个道理,她只以为是那百万钱票改变了她的人生,她此时要回女儿后又会有另一种悲哀的运程,云月刚刚说的很清楚是辛翠丽的女儿带她遇到良人,那良人刚好喜欢女儿于是对这个婴孩和辛翠丽疼爱有加,但是辛翠丽生完男孩之后对这个婴孩不管不顾,而且严重偏待,最后那良人休了辛翠丽娶了另一个真心待这个婴孩好的女子,而辛翠丽的余生全是苦日子。 云月道出天机辛翠丽都没有把握机会,只能说明,她不配拥有良缘。 云月移开视线,当着辛翠丽的面碾碎百万钱票,冷声拒绝,“给你机会你都亲手毁掉,你有何资格要回?从你说不要你女儿的那一刻就失去所有运气,你余生的悲凉都是你自找的。” “啊——还我女儿,她是我生的,你还给我,你抢我女儿你会遭报应的,还给我。”辛翠丽眼睁睁的看着百万钱票变成碎屑,发了疯似的朝云月拳打脚踢,连城随手就将女人甩会床上贴心的用被子将她裹的动弹不得。 云月走向辛生间,冷着声斥责,“辛生间,你说你女儿赔钱,你知不知道你后半生的大富大贵全靠她,你要是好好养你的女儿,即使没有我的钱票你以后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山洞打通后你们可以出去生活,虽然一开始会有些拮据, 但七八年后她会捡回一名昏迷的男孩,那个男孩是靖花山庄庄主的孙子,靖花山庄会感激你女儿的善举送你们千亿宝石,数座豪宅,你女儿也能因此结良缘,但你根本看不起你的女儿,也不可能好好养育你的女儿,这种良缘你们根本没有资格获得,即使现在还给你们又有什么用?你女儿要有善心和胆量才能从恶人手中救下那个男孩, 你们这种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要的人会教她善良吗?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她,要是给你们养,她只会胆小怕事,遇到那个机会她只会躲起来瑟瑟发抖,那个男孩遇害,你们还指望靖花山庄会感谢你们吗?天道永远都公平,你们没善心缺德又无良,要是让你们占了良缘,天道就真的不公!” 云月边说边摩挲指腹,一滴赤红的血液在婴儿哭喊间滴入她的嘴里,她吧唧了几下嘴巴,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该死,我不该说她赔钱,你还我女儿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待她,我保证,我发誓,求求你还给我,女侠,你还给我。”辛生间听到靖花山庄也发了疯似的跪求云月归还他女儿,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天机一旦道出就不能逆改,他们选择不要她才说,此时的悔恨没有任何意义。 “太迟了,天机已破,不得更改,即使给你们运程也会不一样,因为你们打从心里就不爱你们的女儿,你们想要她回去只不过是为了你们的一己私利,她是你们的孩子,不是你们获利的工具。”云月用力的闭上眼睛轻贴的婴孩的额头,随后在她眉心处落下轻吻,她抚摸婴儿的面颊,温柔的逗婴儿笑。 辛氏夫妇再三哀求归还,云月抱着孩子走开,她面向外面温暖灿烂的眼光背对辛氏夫妇,再道天机,“从她出生开始你们就没有看过她一眼,我若不在,辛生间看到女儿扭头就走,他说不会养她们娘两,辛翠丽为了自己不要那个女儿,其他人也不要,她没东西吃很快就饿死,而她的死对你们而言无关痛痒,埋了就没事了,你们人类常说人命关天,难道你们以为只有大人的命才是命吗?她要是这样死了,你们不配为人!即使有下辈子都只能做牲畜, 你们两个都狠心不要,她从今以后就跟你们无关,她将由两百多名高人抚养,风雪国的学士将她养成学士渊博的女子,众多高人会传授她传家秘诀,十五年后她将辅佐某个良人统一风雪,海澜,龙浩,南翼四国,十九年后那位良人将以江山为聘娶她为后,她以后将会母仪天下,而这些跟你们一点关系的都没有,要是你们有脸皮去找她,她将会记起你们今时今日所有嘴脸所有话,要是被那位帝君知道你们只有杀头的风险,好自为之!” 云月丢下一记警告,甩袖远走,四种不同的命运仅在一念之差,所谓的富贵在天,不过是人的善心和人品积累到一定程度激发运气从而拥有好运程,即使一开始并不是那么顺利,只要心存善念,总会遇到好运,这便是天道所隐藏的公平规则,而恶人的好运只是侥幸,也持续不了多久,好运只有拥有善心的人才配拥有。 叔叔们也十分讨厌辛氏夫妇刚刚对婴儿的冷漠,如今的结果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叔叔们也支持云月的做法,他们要是不管,依照辛氏夫妇的德性婴儿很容易夭折,而且还是人为夭折,他们按照云月的吩咐给辛氏夫妇喂了驱梦散后跟着云月回隔壁小茅屋。 那个婴孩本该哭闹,但由于她喝了极其珍贵的东西,现在不喝奶水也没有多大问题,云月的脸色极速惨白,细看,她的嘴唇都没了血色,她开始感觉无力,只是一见婴孩看着她咬手流口水,她的心会微微发痒,整个人和变得轻松起来。 “你想要什么名字?”云月托起幼嫩的手掌,笑意温婉的问道。 “小姐,她才刚出生呢,哪会说话?”百里叔叔笑笑着打趣,一群人也乐呵呵的围上前逗婴孩。 “呀唧——呜呜——呀呀——”婴孩吧唧着嘴,呀呀叫,她眼睛都还没睁开,但眼角有过上扬的迹象。 “让我给你取是吗?”云月宠溺的点点幼拳,笑的甜蜜且开怀,她寻思一会,一本正经的道出自己冥思苦想多时的名字,“那就叫苍河方陨·爱仪辅斯斌智·纳恒尔馨·赫姿仪吧。” “呀唧——”婴孩呀呀笑,好像十分喜欢。 叔叔们和老人听完,满脸震撼,连城呵呵的傻笑,小声问道:“姐姐你是在取名字吗?除了后面三个字,其他的我一句都没听懂。” 百里叔叔也嘿嘿笑,他犹豫之后,小小声的和云月商量,“小姐你取的名字也太长了吧,要不缩短一点?叫赫姿仪就挺好的,这名字最配她以后的运程,再说太长也不好记。” 云月轻吻婴孩的额心,轻声道:“她记全名,叔叔们记赫姿仪。” “那就赫姿仪,你们几个听清楚了没有啊,这可是未来大皇后呢,全都要记住啊,另外不准跟其他人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老人神经兮兮的关好门窗,严肃的警告叔叔们和连城不要外传,众人知道此事重大全都发誓不外传。 众人发完誓围着云月商讨养育计划,气氛刚开始活跃,百里叔叔猛地抬头,急声提醒,“有人来了,肯定新的恶霸,快躲好,我出去看看。” 其他叔叔护住云月和婴孩,他们一探来人的气息,全都吓出冷汗。 “不好!数十名高阶武者,连城快收好气息藏起来。” “老爹,你快带小姐先出去,走的越远越好。”众人心急如焚的催促,老人护着云月从后门走,门一开,重重壁障围住小茅屋。 数十名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拦在门前,老人脚尖轻点,身轻如燕的拉着云月回屋里,数位叔叔并成一排,出门应对。 数十双甘烈的视线擦出无形的火花,杀气煞气交织,织出阴森杀境。 南宫叔叔缓步走来,瘦瘦的拳头越握越粗旋转,温和的眸子,闪着锐利暗芒。 百里叔叔透过缝隙看见来人,大惊失色,“南宫?” 老人和其他人闻言皆吓的不轻,外面的中年男子听到特别的声音全都惊呆。 南宫叔叔一抬头很快看见房间里的百里叔叔,他两眼一定,霎时间激动的随意弹跳。 百里叔叔急忙招呼其他人放下武器,他朝老人招手,大声呼喊,“老爹快出来!是南宫他们!” 外面的叔叔听到熟悉又特别的声音,开始交头接耳。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百里?” “可不是,除了百里那小子谁的声音会跟个娘们一样!” “可是百里他们不是被廉堂王杀掉了吗?怎么会在这种山旮旯,莫非是百里的儿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声音一样像娘们!” 几位叔叔交谈声传入里面的大人耳中,全都十分震撼。 百里叔叔拨开人群走到门外,认真的看了胡子拉渣的几位叔叔,扫动的视线突然落在一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身上,惊吓道:“小傲!” 傲叔叔下意识的抬头,仔细打量里面那名声音偏阴柔的男子,漆黑的瞳孔迅速扩张,失声大叫,“天啊!还真是百里!你们几个快看!百里啊!” 几位大叔被拉前,凭借那独特的声音,仅看一眼就已认出百里叔叔。 “你们几个还拦着做什么,是南宫他们啊!”百里叔叔摇了摇门口的几位叔叔,激动的喊道。 里面的老人听到南宫,急忙抱着连城走到门口。 “真的是南宫!太好了!”历经沧桑的数十张容颜映入苍沉的眸底,老人瞬间老泪纵横。 “老爹!”门外的叔叔们见到老人,各个都激动的狂欢,乌央乌央的冲进里面,死死抱住老人。 惊喜的泪花洒落一室。 他们早以为阴阳相隔,却不想还能久别重逢。 尘封的伤疤不着痕迹的愈合,暗红色的伤口,绽开纯净的花。 老人泣不成声,“你们几个没事真的太好了,老夫还以为……。” “老爹才是!我们都以为你们被廉堂王杀了,没事真的太好了!尉迟他们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尉迟也没事?好!上苍待我们不薄啊!” “让老爹受苦了!” “……” 众人欢呼雀跃,其他人百感交集,连城却没有多少感觉,这些人他全都不认识,也理解不了他们的激动。 “爷爷,这些叔叔是什么人?”连城躲在老人身后,怯怯的问道。 “连城不要怕,叔叔们都是好人。”老人将连城拉到身前,满目慈光的解释。 众叔听到连城,汗颜不止,眸光交流一会,背过身去议论。 “这小娃子叫连城,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又跟老爹在一起,该不会是公冶的孩子吧?” “不会吧,公冶的孩子少说也有十三岁,这身子板顶多九岁,差太多了。” “在这山旮旯的地方肯定营养不良,长不大也正常,你们看老爹那态度,肯定是公冶的孩子。”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娃子长的这么有男子气概,绝对不是公冶的。” “……” 叔叔们小声议论后,偷偷的问老人。 老人眉开眼笑的点头,“是公冶的孩子。” 傲叔叔眉毛狂颤,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叹,“哎呦喂,还真是公冶的孩子啊,这怎么看都不像啊!” 其他叔叔齐齐摇头,拧眉惆怅,“就是,你看这硬挺的身子骨,这硬朗的眉目,跟公冶完全沾不上边啊!南宫你快进来看看,这是公冶的娃子,你看像不像?” 南宫叔叔慢悠悠的走进来,瞥了一眼,抿嘴轻笑,意味深长的摇头,“不太像公冶。” 连城听到那么多人说他不像自家老爹,恼羞成怒的吼道:“我随娘亲!” 老人和众叔闻言,愣了一会后爽声大笑,笑声带有些许善意的戏虐,更多的意味不明的开怀。 众人闲聊时,迟迟赶来的汲萱和澹台叔叔几人从后门钻了一进来,他们一进门就看到正在逗婴孩的云月,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后,哆哆嗦嗦的问道:“小姐,这个孩子是……?” 连城想到刚刚誓言,急忙从叔叔堆里挤出来解释,“这是我们跟姐姐之间的秘密。” 一语落下,惊呆众人。 那个秘密让他们浮想联翩,秘密?什么秘密?小姐跟奸夫私生的?不对,要生也没那么快,一年前私生的?也不对,那娃子明显才刚出生不久,那是谁生的? 众人被这个问题弄得十分好奇,不过云月和连城他们全都守口如瓶,他们越保密,众人越好奇,只是他们就是不说,其他人也只好作罢。 汲萱怎么问云月她也不肯说,最后她也不得不放弃这个问题,她蹲在一旁给云月讲解照顾婴孩的各种方法,她现在有了身孕,即将为人母,这个时候的母爱特别泛滥。 云月不懂奶水和其他照顾方法,在众人的建议下只好将婴孩暂时交给汲萱照顾,毕竟汲萱在海澜皇宫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照顾婴儿方面也很有一套。 云月见汲萱眼底满是慈爱,不露声色的问起一个对她而言有些沉重的问题,“汲萱你也快做娘亲了,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其他人听到这个问题权当随便问问,只有百里叔叔他们才听出这个问题的沉重。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成两种极端,澹台叔叔那边欢乐,百里叔叔那边沉默。 第499章 打通山洞!我们回府吧! 汲萱逗着婴孩,扬起一抹没有杂质的笑,诚实的说道:“你澹台叔叔就不知道怎么想,反正我喜欢想要女孩,男孩不好教养,教好了他有雄心壮志长大后一定会很少时间看完我们,教的不好,教成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话,整天都操心,而且男孩子小时候都调皮,不打不规矩,打了又气坏自己,要是运气好养出个好孩子,将来一定要娶媳妇,娶来的媳妇又是个变数,娶到好媳妇就算了,要是娶到坏心眼的媳妇,我又得操心,没病也会气出病,总之男孩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女儿就不用太操心,只要好好教她一定会是贴心的女孩子,要是嚣张跋扈我也能治,以后要是有混小子拐走她我们也会帮忙把把关,遇到良人那就是福气,即使嫁了我们还能见面,要是不幸遇到负心人,那小傲的兵器全都让那混小子体验一遍,然后再找良人,人生那么长很少人能一直顺利,遇到波折也很正常,我已经过了半辈子了,到现在才开始转运,我希望下半辈子可以好好过,女儿贴心,等她嫁人我都老了,到时候就又可以抱她的小孩,其实也都差不多,男孩女孩都会有变数,但我都喜欢。” 汲萱用自己前半辈子的经历浓缩了这么一段很有深意的话,她对男女其实没有特别的喜好,只要是自己的她都喜欢,她原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并没奢望过孩子,但是现在夫君孩子都有了,她已经非常满足。 云月听完,欣慰的笑了笑,这段话无形的暖了她的心,的确应该如此,自己的血脉都应该喜欢,否则就不应该造血脉,天道公平,所以没有偏待任何一方,男子善心和好人品会让他们拥有大展宏图的力量,女子则会带给他人好运从而获得美好良缘以及她们的渴望。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它需要好的人品积累而成。 所以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因为不是人人都是善人。 “胡说!”众人皆赞同汲萱的说法时澹台叔叔突然扳着脸插话。 浑厚的声音一落,空气瞬间凝固,其他人和汲萱都哑口无言。 澹台叔叔作为澹台一族的最后幸存,众人都理解他想要儿子延续香火,只是百里叔叔等人却非常不高兴他在云月的面前这样说。 汲萱别过头没有说话,她仍然逗着婴孩,没有因为澹台叔叔的态度就妥协自己的想法。 澹台叔叔那张严肃的面孔让云月心生刺痛,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澹台叔叔揪着汲萱的那张十六七岁的脸,严肃的补充,“胡说!汲萱可是吃过美人泪的,怎么可能老,女儿出嫁时你肯定还这么年轻,到时候可别抢女儿的风头。” 澹台叔叔话落,空气再次凝固,众人干瞪眼,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汲萱听到变相式的赞美愣了好一会,众人投来白眼后她的小脸突然泛起红晕,她抱着婴孩,难为情的踩了澹台叔叔几脚,小声斥责,“不要提美人泪,丢死人了。” “才不丢人,本来就是啊,汲萱不吃美人泪也会一直很美。”澹台叔叔抬头挺胸,嘚瑟的迎接独身叔叔们的白眼,大声的喊话。 “羞死人了。”汲萱被众人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将婴孩还给云月,捂着脸跑开。 叔叔们忽然全都笑出声,各个拿汲萱来调侃,气氛渐渐变得温馨,云月哄着婴孩,欢喜尽达眼底。 人类复杂,因为很难知道他们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正因为很难摸透,所以才会有很多突如其来的欢乐。 不久之后,所有人都在门口集合,人齐之后他们随云月一同进山洞。 婴孩由焕琉衣裹着,洞里的粉尘和阴风都吹不到她,她睡的香甜,周围的说话声和吵杂开采声都影响不了她。 众人来到最深处,仿若无底洞的石壁让叔叔们束手无策,他们联手轰炸只能一层一层的脱落,这样非常耗费时间,廉夜叔叔不在,这里重阶最高的就是云月,不过她没有急着出手,众叔也只好先打头阵。 南宫叔叔暴力一击,石壁脱了厚厚一层,而且弄得地洞山摇,他怕山洞坍塌不敢再出击。 云月等婴孩完全睡着后才起身,她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轻啵一口左手掌背,她拳头一握,轻轻的砸了一拳。 “磅——” 一道震耳欲聋的炸裂声响起,滚滚浓烟,迅速弥漫,里面的情形难以看清。 不过,外面的村民却可以透过浓烟捕捉到刺眼的光。 “喂喂,快来看啊,里面好像通,该不会那位姑娘真是来帮我们的仙女吧?” “不可能的!你怎么也跟那群人一样乱说话,这世上根本没有仙女,他们妄想的,这个山洞少说还要挖十几年,哪能说通就通,快回来。” “可是里面很亮,一定是通了,他们虽然平时有些古怪但是很少胡说八道,说不定真有仙女,快去看看。” 几位饱受奴役的村民大胆的跑进山洞,某个瘦瘦弱弱的村民看到那刺眼的光芒,没有开心,反而皱紧眉头,“你们几个快去把他们带回来,千万不要让他们出去!” 其他村民二话不说就冲进洞里。 山洞深处,云月抱着婴孩面带微笑的遥望某处荒山野岭的方向,她和婴孩轻声细语几句,眸光越来越亮。 连城眺望龙浩最繁华的方向,绕着云月蹦蹦跳跳,“太好了!终于出来了!可以见到爹爹和娘亲了,谢谢姐姐!” 几位寻光冲来的村民欣喜若狂的呐喊,“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噩梦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他们成群结队的冲出通道,在洞外跪地呼唤,他们和云月道谢后拔腿开溜。 众人凝视那抹蹁跹的雪白背影,爽朗的笑了很长时间。 南宫叔叔看着一地的碎石,那只可削瘦可粗厚的拳头用力握紧,他的脸色十分古怪,像是受到很大的打击那般。 “叔叔们,回府吧。”云月转身朝百里叔叔们伸手,叔叔们点头如捣蒜,率先冲到云月身边,一行人同时走出山洞,璀璨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散一层隐形的外衣。 云月将婴孩交给汲萱照顾,她先一步回去召集祁婶婶他们到相府集合,午时,除了悬医楼里的那几位叔叔,其他人都聚到相府门口。 云月说有惊喜给他们之后又匆忙离开,结合云月上次给傲叔叔的惊喜,众人都十分期待云月说的那份大家都会开心的大惊喜。 片刻之后,相府门口多了一群风尘仆仆的男男女女。 “丞相——少爷——大家——” 百里叔叔边招手边呼唤,那道特殊的声线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 “百里!” “百里叔叔!” 赫连父子和其他人看见那名身材魁梧声音阴柔的男子吓的魂都快离体,霎时间他们都不知道看到的是人还是鬼。 “赫连——”老人看到赫连丞相也招手,这时已经有一大部分快要晕倒。 “帆老!” “帆爷爷!” 赫连父子见到帆老也有些脚软,此时此刻他们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吃了奇怪的东西导致他们产生幻觉。 眼前的那些叔叔是他们亲眼看见被廉堂王血溅当场的“死人”,但他们却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而且还抱起来还有温度,他们实在理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帆老!你们不是被……。”赫连丞相探到帆老的气息后激动到说不出话,他怎么都想不到最无生还可能的他们还活着。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被兮音带去另一个地方安置,她说等廉堂王的事情解决之后就来带我们,我们碰巧遇到小姐和南宫他们就一同回来。”帆老简单的带过这十几年的苦等历程,他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谁都看不出被奴役过的痕迹。 众人听到解释后才相信另一边的叔叔们是活生生的,尉迟叔叔带头冲过去后所有人都跟着围过去。 他们热泪拥抱,笑的十分痛快,这么多年的遗憾全数挥空。 他们曾问丞相夫人为何他们没有作恶却要受此劫难,为何上天如此不公。 丞相夫人一直和他们说上天是公平的,失去的都会回来,只要他们不自暴自弃,上天就不会亏待他们。 他们一直都不相信,因为百里叔叔他们在他们面前失去,他们知道不可能回来。 但是,现在却真的回来了。 百里叔叔伸长脖子张望,望到脖子发酸都没看见丞相夫人的身影,随后问起,“丞相,兮音呢,小姐说去散心了,还没回来吗?” 众人听到尘封已久的名字,脸色都有些古怪,他们怯怯的看赫连父子,赫连父子一直怔着,直到帆老也问起,他才爽声大笑。 “哈哈哈——还没呢,兮音去比较远的地方散心,要过段时间才回来,来来,你们路上都辛苦了,先进去坐坐。”赫连丞相满面春风的招呼刚回来的老人叔叔们进府,他的笑一直挂着而且一点也不僵硬,和以前一模一样,帆老和其他叔叔都没察觉出不同之处。 相府众人迅速变脸,全都挂着灿烂的笑容迎接他们进府坐坐,所有人都很热情,热情到帆老他们都放下丞相夫人散心一事。 不远处的花坛,奇花异草绽放,姹紫嫣红,十分鲜艳,几株果树,俊秀挺拔,花坛中间,盛开一大簇白色鲜花,远远看出,犹如白雪堆积。 云月在花坛里静静的看着赫连丞相一举一动,她担心她之前谎言会被戳破,一直在暗中守着,赫连丞相笑着说谎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脏有过一阵停止跳动的迹象。 丞相夫人在他心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每当提及到她,他的伤口就会被撕扯一次,而他却要笑着承受撕扯之痛。 云月坐在小花坛里,安静的吃着盛开的雪白色鲜花,她的嘴角微微扯起,笑意却有些苦涩。 众人齐聚大厅,帆老和赫连父子坐着,其他人皆站着,一群人说说笑笑,十分欢乐。 连城从帆老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他的视线不断扫动,欲捕捉一对登对的夫妇,不过结果却让他十分头疼,他看到的没对夫妇都有些奇怪,但是不得不说的确很登对,他还想找到他爹娘后给他们一个惊喜,如今却不知道要给谁。 这个时候,一名神态悠然的美人走上前,美人一袭红衣,肌肤娇嫩,唇红齿白,香娇玉嫩,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美人眉心仿若流动空灵净气,清新脱俗,仿若非尘世中人。 帆老扯起罕见的坏笑俯身在连城耳边低语几句,连城猛的擦眼睛,再看美人时眼里的泪珠哗啦啦的流下。 “娘亲——” 连城大叫一声,哭噎着冲过去,一把抱住刚要开口的公冶叔叔痛哭流涕。 公冶叔叔被唤的不知所措,朱雀之前也是这样抱过他,连城这么一唤且结合他的年龄只让公冶叔叔想到祁婶婶第二次离开他时弄出的风流结晶,毕竟那一次他敢确定没做过那什么事,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一想到此,公冶叔叔急忙在人群中逮捕祁婶婶的身影。 “哈哈哈哈——”众叔捧腹大笑,帆老见公冶叔叔脸色不好,坏坏的笑意越来越浓。 百里叔叔眉开眼笑的扬声高喊,“公冶你在看什么呢?这是连城,你自己的娃子都认不出来了?” 公冶叔叔听到尘封已久的名字吓得全身僵硬,回神之后,他急忙拉开连城认真的打量那张从未见过有熟悉感的容颜,他哽咽许久,捧着连城的面颊颤声问道:“连城?你是连城?” 清泉流水般的声音拂过众人耳畔,引来更加夸张的笑声。 “啊——” 连城听到男子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推开美人,连连退后。 众叔见连城如此反应,直接笑出眼泪。 “哈哈哈哈——我快不行了,我就知道连城会被吓到。” “你也太坏了!不过——哈哈哈哈——” “还好公冶的娃子不像公冶,要不然以后两父子扎堆一起比美,那就笑死了!” “咳咳——你们两个注意点!”帆老随手赏了两个拳头,笑声戛然而止。 老人上前扶起连城,心平气和的解释,“连城,这真是你爹。” “不是!这不是我爹,我爹应该……” 我爹应该要英俊潇洒,威风凛凛,才情兼备迷倒万千女子才对。 连城死命的摇头,死都不想承认眼前这个比龙浩第一美人还美的美人是他老爹,说是娘亲还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老爹?打死不认! 公冶叔叔静静的看着连城抗拒,一会之后,他俯身折腰,轻挑连城下巴,温柔的哄道:“来,叫爹!” 连城被那张美颜摄住,一卡一卡的摇头,怎么都叫不出口。 众叔安静的站在一旁看好戏,这种前所未有的父子重逢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其他家的重逢场面定然是煽情激动,痛哭流涕,哭噎着拥抱,诉说分离之痛,公冶一家绝对会有几出好戏,好到让向来严肃正经的帆老都耍坏。 公冶叔叔和连城僵持之际,汲萱等人刚好赶到相府,她们见云月独自一人在花坛品花,全都过去关怀。 “小姐,你还好吗?”汲萱跪坐在云月身旁,心疼的抱住云月,她从未见过云月如此模样,这种安静看得她有些窒息。 “很好。”云月头轻点,笑的极轻极浅,她回头看见并排站在一起的澹台叔叔和卞叔叔时,黑曜的眸子泛起亮芒。 汲萱透过那双难以看透的眸子,看到了许多复杂的涟漪,她心头百感交集,自责道:“救驾来迟,让小姐受苦了!” “没有受苦,在外面走了几圈而已,没事。”云月笑笑着摇头,她回头看相府,微凉的心渐渐渗入丝丝缕缕的温暖。 那个隐秘偏僻的地方是她的眷恋,如今那里的人是她唯一不会防备的家人,他们有罪,有些做过错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是她都爱待。 汲萱朝云月伸手,疼爱的笑道:“小姐,我们回府吧。” “嗯,好。”云月的心境渐渐明亮,起身后抱着熟睡的婴孩进府。 相府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云月几人站在门口看热闹,没有急着进去,云月见他们都笑的很开心,心情也好了很多。 “托小姐的福,我们才能找到他们。”南宫叔叔掌心贴着云月的前额,郑重的道谢。 ------题外话------ 公冶夫妇有专门的小本本,腹黑美娇夫+风流帅妻+神奇三活宝,欢乐刷眼界,剧情?清奇且多神转,当然女主只是看起来风流而已,她的身心都很干净,一对一,实力宠,三活宝更是不可思议,请小仙女们也多多支持 第500章 一家团圆!和姐姐生一窝孩子! 云月下意识的拿开,却回的十分有礼貌,“南宫叔叔客气了,碰巧遇到的而已,叔叔们才辛苦了,让你们担心了一夜,非常抱歉。” 南宫叔叔殷红的唇角一勾,沉重转欣慰,“小姐哪的话,小姐有危险我们定当竭力保护,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小姐这次回来帮了我们太多,感激不尽,” “这是我应该做的。”云月回以浅笑,视线再次转回大厅。 南宫叔叔怔了一会,恍然间想起什么,笑而不语。 云月张望一会,担忧的问起目前的情况,“南宫叔叔,连城不是公冶婶婶的孩子吗?他为什么说不会认公冶婶婶,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噗嗤——”南宫叔叔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逗笑,他捂嘴摇头,没有详细解释。 云月不知笑点在哪,她见里面的人全都在笑,一时间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南宫叔叔将云月拉到视觉最佳的位置,陪同旁观,神秘兮兮的回道:“小姐等一会就知道。” 云月见南宫叔叔如此神秘,以为其中关系大有文章,立即暗中观察。 人群里,连城依旧叫不出口,下巴传来的摩挲却让他感觉十分舒适,小小心魂就快被貌美的爹爹勾走。 一根白皙削长的手指轻挑美人的下巴,雌雄难辨的声音训斥声突然作响,“玩你的剑去!别调戏小孩子。” 说话之人,一袭黑衣劲装,乌黑长发简单束起,皮肤光洁,眼睛漆黑明亮,鼻梁高挺,薄唇绯红,深黯的眼底,静无波澜。 举手投足,英姿飒爽,俯身捏下巴,英气逼人。 连城寻声望去,见到一张与他相似的容颜,再次痛哭流涕。 “爹爹——我终于见到你了!”连城哭噎几下,死死抱着来人的大腿,辛酸泪直流,委屈哭喊。 如此潸然泪下的场景没有看哭其他人,反而引来哄堂大笑,众叔再次笑出眼泪。 南宫叔叔掩嘴轻笑,云月看了好一会都没有理解到笑点所在,父子重逢,要感人才对,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这种难以理解的举动看得云月云里来雾里去。 旁边的老人,慈眉善目的提醒,“连城,这不是你爹爹,是你娘亲!” 老人话落,众人笑的更加夸张。 云月瞪大双眼,紧紧盯着被抱大腿的清秀“男子”,一脸大写的难以置信。 “南宫叔叔,我记得祁叔叔好像和公冶婶婶是夫妻,祁叔叔是娘亲的话,那公冶婶婶岂不是……?”云月看着那对独特的夫妻两人惊愕的问道。 “没错!”南宫叔叔笑笑的点头,小声的补充,“是爹爹!这还要感谢小姐呢,若不是小姐公冶一家怕是不能聚齐。”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云月扶额,无力扬了扬左手,她此时有些头疼。 竟然是公冶叔叔,祁婶婶!人类的男女真的不能分的明确点吗? 人类何止复杂! 南宫叔叔见到那只左手,笑意更浓,“这手举的可不低,要挂齿!” 云月哭笑不得摇头,开怀道:“原来是公冶叔叔,祁婶婶,我叫错很长时间,怪不得我一开始叫他们时叔叔们全都在笑,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呀?” “没有关系的,他们不会在意这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南宫叔叔好声安慰。 云月笑过之后,看着被吓的脸色发白弄不清自家爹爹和娘亲的连城,小声感叹,“有趣的一家子。” 祁婶婶随手拎起惊慌失措的连城,动作豪迈的磨着下巴,略微满意的点头,“我就说连城这小子不会那么容易挂掉,原来真的没死,不过算下时间应该也有十多岁了,怎么这么矮小,算了,来,娘亲抱抱。” 祁婶婶两手一环,一边嫌弃一边紧紧的抱住连城,她向来坚强,不善于在别人面前落泪,见到连城时她激动狂喜,她第一次没保住朱雀,痛彻心扉,第二次没保住连城,撕心裂肺,这些年她笑的没心没肺,依旧到处风流,他们只知道她却醉倌阁,却不知她是因为机缘巧合遇到了外出找自家大哥的清雾,他对龙浩不熟所以她帮他弄来所有他想要的信息帮他找大哥,而清雾则去一个她不能去的地方帮她找连雀和连城,她打从心里就相信他们还活着,所以一直都没放弃,但是苦寻多年无果,她已经快放弃了,那次在风花阁买醉时她已经决定放弃。 但是,云月却给了她希望,她帮祁婶婶找回了连雀,她再次相信连城还活着,即使找不到,她也相信他在某个地方活着,于是她再次去醉倌阁找清雾,醉倌阁对她而言是交易的地点不是风流的场所,她曾说她对美人才是真心的,事实也是如此。 只是她有太多无奈,众人才难以透过那身风流的外衣看到她真实的专情。 谁都不会知道她冒过多大的危险。 连城被那硬堂的胸膛压的生疼,欲哭无泪的问,“你真的是娘亲么?” 娘亲不是应该前面柔软,貌美如花,端庄贤淑,说话举止温柔的吗?我的是假娘亲吗? 祁婶婶秀发一甩,英气四散,严肃回道:“怎么?还嫌弃?想要温柔是吗?找你爹去!” 祁婶婶拎着连城随手扔到公冶叔叔怀里,公冶叔叔抱住连城,温柔的抚摸他的面颊,眉目柔和的唤道:“连城,来,爹爹疼你。” 连城被那更加难以适应的温柔吓惨,死命挣脱,“啊——不要——我要娘亲!” 祁婶婶随手将他拎到身旁,嫌弃的埋汰几句,“难伺候,真怀疑是不是我生的。” 众叔齐齐附和,“当然是你生的,你看这脸蛋,跟你一模一样。” “还好像你,不像公冶,不然……哈哈哈哈——” 祁婶婶回头看了一眼娇美的夫君,欣慰的点头,悠悠长叹,“还好像我——” 众人嬉笑打闹间,一抹小身影从祁婶婶的身后钻出。 “哥哥——”连颖观望多时后找准时机出来相认,突然见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哥哥他没有胆怯和羞涩,他知道那是他哥哥便大方的相认,他跟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叔叔婶婶们这么久,胆量也比其他人家的孩子还大,面对任何突发状况他都从容不迫。 连城一回头就看见可爱迷人的小孩。 美人髻,面容稚嫩软弹,一双清澈的大眼,樱红小嘴,小酒窝。 连城被唤的小心脏扑通跳,那句哥哥听得他热泪盈眶。 “哥哥在——”他哽咽一会,飞奔上前,紧紧抱住小孩,疼惜的摸着美人髻,感动道:“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帆老和刚刚回来的叔叔们也欣慰的感慨,“是呀,公冶就好了,一双儿女齐全,以后都阖家幸福,真是羡慕呀!” 其他大叔笑到喘不过气,无法出声解释。 祁婶婶皱眉,狠狠的瞪着反应两极分化的叔叔们,没好气的喝道:“笑什么笑,没看过兄弟情深啊!” 一句兄弟落下,笑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夸张。 “兄弟?弟弟?”连城听到刺激神经的字眼,眼珠子瞪的圆溜溜,他像触电那般抽回手,惊恐的跌坐在地。 “啊——天啊——怎么会这样——”连城仰天长呼,完全无法接受他那可爱迷人的妹妹是弟弟,更加无法接受角色好像调转的父母,他脑补了无数年家人重逢的画面。 那个画面是英姿飒爽的爹爹和温柔貌美的娘亲抱着他,他抱着可爱迷人的妹妹。 他一直以为是这样的画面! “哥哥——地板脏不要坐。”连颖拿着手帕上前,贴心将连城扶起并且擦掉他身上的灰尘,丝毫不介意连城的另眼相待。 连城他噙着复杂的水光看了连颖头上的美人髻,那过于温柔的动作让他莫名的心酸,他哭噎一声,扑回帆老怀里,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这不是真的!我威武的爹爹,温柔的娘亲,可爱的妹妹,英气的弟弟哪去了啊——” 众叔齐齐指向公冶一家,爽声大笑道:“不就在那里?” 上百道笑声混成一道,相府门前其乐融融,大多数人心内早已喜极而泣,面上始终寻不到痛色,绝境的洗礼,早就让他们学会笑对漫漫余生。 久别重逢,也是笑比哭多,起码在众人面前是如此。 南宫叔叔突然出声,众人齐齐看来,情绪快速更替,无尽的感激难以言明。 “谢谢小姐。”祁婶婶推开众人紧紧的抱住云月,沉重的感激之意也无法言明,找到连雀时她已经谢天谢地,现在连城也找回,她都不知道要谢什么才好。 公冶一家隆重的道谢,一家团圆,是他们十三年来笑着坚持的动力,兜兜转转一圈,他们公冶一家还是麻烦了赫连一家。 赫连一家顶着杀头的风险,私藏他们这些罪臣,不索取一分一毫的养了他们十几年,还想尽各种办法澄清他们的罪名。 此举早已是终身难报的大恩情,如今受云月的照顾,让他们一家团圆,还找回蒙受不白之冤的其他人,众人的感激也是三言两语难以道的尽。 云月也是百感交集,她知道他们各个都有罪在身,但她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教会她很多东西,那些经验对她而言弥足珍贵。 强大的渴望暗中滋长,那双纤细的手迫切渴望拥有强大力量。 “哇呀——” 婴孩受到祁婶婶那硬堂的胸膛的挤压,突然哭出声。 众人的笑意忽然凝固,僵硬的视线齐齐移向声源。 “好了好了,乖,不哭。”云月按照汲萱的指示轻轻的摇,温柔的哄,众人突然间看见母女情深瞬间就不镇定。 赫连父子挪着沉重的步伐,噙着漾动眸光,战战兢兢的靠近云月,“月儿……你好像才出去一天不是一年,这么快就生了?” 帆老轻敲赫连丞相的脑袋,沉声斥责,“赫连你怎么也糊涂了,你也知道小姐才出去一天,又怎么会是她生的?” “那这个孩子是……?”众人回头看帆老,好奇的问道。 帆老,连城,以及百里叔叔等人微微一笑,异口同声道:“这是我们跟小姐之间的秘密。” 此话一落,惊呆众人,不知情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连颖单手在前,一手在后,迈着傲叔叔的步伐,端着君叔叔的霸道气势,拽酷拽酷的走到云月面前,硬着声音说道:“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成亲之后立即生一个,一窝也行。” 此话一落,震惊众人,百里叔叔等人皆惊恐的看着正正经经的连颖,差点怀疑他是不是小孩子。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听谁说过。”祁婶婶摸摸下巴,使劲琢磨,恍然间她看见南宫叔叔正在后退,她脱下策依婶婶的鞋子就砸去,“混账!你们这些大人说话不知道避开小孩子吗?没大没小,要是教坏我家连颖非宰了你们不可!” 南宫叔叔自知理亏,脑袋被砸出几个包都不敢还手,他夺过鞋子后默默的帮策依婶婶穿上。 祁婶婶指着连颖那个站姿,恶狠狠瞪着君叔叔,“君祯墨!我知道你是王爷,但这是相府,别给我端王爷的架子,你看你把连颖的带成什么样!我绝不允许连颖学你的霸道,以后离连颖远一点。” 君叔叔目不斜视,不回应也不理会,姬婶婶扫了他一眼才退出人群降低存在感。 祁婶婶发泄完后心平气和的教导连颖,“连颖,为娘说过很多次,有些话不能乱说,你还小不懂这些事,你想成亲也要等以后再说……。” 连颖学着君叔叔的面无表情,端着某位老人的老气横秋,自信的回道:“娘亲放心,我很懂,我已经过目了暖帐宝典,熟知一百六八种体姿,三百八十六种欢式,一定能生一窝孩子。” 此话一落,数百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脚下打滑,全体重重的摔倒,云月不知何为暖帐宝典但隐约猜到是不正经的东西,她嘴巴微张,用力抽气,人类的孩子都这么恐怖的吗? 赫连父子倒地不动,他们锤着心口,差点透不过气,其他叔叔婶婶起来后不约而同的拍自己耳朵,看是不是耳朵出现问题导致他们刚刚出现幻听。 暖帐宝典,百年前慕梨晰大学士所著,里面汇集成千上万册暖帐书籍的精华,荟萃成一本,加上慕梨晰大学士统一了四国的语言,暖帐宝典流传四国,广受欢迎。 这本宝典早已经成了家户喻晓的经典之作,但是,暖帐宝典的人群仅限于新婚燕尔,或是已婚之人。 府里独身的叔叔很多,他们几十岁的人都还没看过暖帐宝典,而连颖才七岁,他不单只看过还熟读熟记里面的内容,这可把众人给吓惨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最后面……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啊——啊——”祁婶婶见连颖说的面不改色,回神之后瞬间暴躁,她抓了抓头发一把将赟叔叔甩到墙上,怒不可遏的斥责,“混账!我让你教连颖读书,你竟然教这种东西,看我不宰了你!” “娘亲你误会了,叔叔没有教我。”连颖从容的拉开快要失控的祁婶婶,镇定的解释,“暖帐宝典是我无意间在南宫叔叔的枕头底下找到的,出于好奇就翻了一下而已。” 南宫叔叔小脸一红,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静悄悄的躲到面红耳赤的策依婶婶身后,默默承受众人扫来的鄙夷眼神。 “南!宫!狱!你看什么不好看什么破宝典,竟然教坏我家连颖,我宰了你!”祁婶婶抽出腰间的软剑,不顾阻拦的挥砍,一个两个好的没教尽教些有的没的,不收拾收拾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不关我的事!”南宫叔叔见剑挥来二话不说挡在策依婶婶身前举手投降,“这是小君借给我的,要怪就怪小君!你砍他吧!” 南宫叔叔指向人群堆里的君叔叔,毫不留情的出卖,祁婶婶一个急刹,不由分说就朝君叔叔砍去,“君祯墨!又是你这个混账!看我不砍死你!闪开,全都别拦着!” ------题外话------ 君祯墨,另一个小本本的男主,女主是姬婶婶(姬若初)霸道王爷+睿智女丞相,相“恨”相“睡”,互宠互暖,携手虐渣,手撕白莲花,爽出新境界,也请小仙女们多多支持。 第501章 愿意疼爱!修复身体的仙气? 君叔叔面无表情的指向尉迟叔叔,大方的供出主谋,尉迟叔叔见剑挥来,一时情急供出真正的主谋,“不关我的事!是小傲让我暂时保管的,这是小傲的书,你砍他吧!” 尉迟叔叔指向傲叔叔,大方的出卖,祁婶婶怒气一窜,二话不说就挥砍。 “慢着!这也不关我的事!”傲叔叔身子下蹲,稳稳的接住剑刃,他抬脚指向夜叔叔,大方的出卖,“我是借小夜的,这是小夜的书,你砍他!” “夜!无!笙!”祁婶婶磨牙切齿,小声的磨出夜叔叔的全名,夜叔叔捕捉到自己的名字心凉了半截,小祁竟然知道他是谁? 夜叔叔惊讶之际,锋利的软剑已经照面劈来,他头一歪,险险避开,他拔腿开溜,饶了大半圈躲到公冶叔叔后面。 “慢着!”夜叔叔举手投降,祁婶婶怒到极点,他不得不供出真正的主谋,“这也不关我的事!这是公冶的书,我去讨债时他说用这个暂时抵押,你要砍就砍公冶。” 此话一落,众人目瞪口呆,一场小追杀,最终却追回自家门前。 “哈哈哈哈——”众人见祁婶婶的剑从手里滑落皆捧腹大笑,云月的思绪一直飘着,她感觉不正经的书却被许多叔叔过目,一时间她分不清那本所谓的宝典究竟是正经还是不正经。 众人笑的喘不过气时连颖搬来了凳子放在云月身旁,他站在凳子上面比云月高出一个脑袋,他搂着云月的肩膀,霸气的喊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不准跟别的那人靠太近,不准说太多话,不准眉来眼去,不准……。” 众人一回头就看到云月态度强硬的拒绝,连颖纠缠不休的画面,那幅玩笑般的画面逗笑了赫连父子和所有叔叔婶婶,他们权当是小孩子的玩闹,全都没有在意, 只有预叔叔一人黑了脸,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将连颖丢回给公冶夫妇,态度强硬的命令他们严加管教,祁婶婶也稍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多次和云月以及赫连父子赔不是。 祁婶婶将连颖带走,大厅里的笑声依旧持续不断。 云月将婴孩哄乖之后漫步走向策依婶婶,她将婴孩送出,郑重的托付,“策依婶婶,她叫赫姿仪,你愿意帮我照看吗?你可以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策依婶婶愣了好长时间,这个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云月托付给策依婶婶抚养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贴心之举,策依婶婶以前生过一个孩子,她保住了孩子,但是被一个恶毒的女人所害,不能再生育,她和南宫叔叔一时落魄不得不住在这里躲避危险,那个孩子则托付给她的熟人照顾,他们不能外出,见孩子的次数寥寥无几,策依婶婶一直想生多一个孩子陪他们,只是她身体的重创连傥叔叔也束手无策,其他夫妇的子女都是三三两两,这一点让她非常羡慕,但她不能说什么,她虽然生过孩子,但是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这一点让她十分遗憾。 而现在云月却托付一个新生的婴儿给她,这一托付完美的镶中她的心坎。 “愿意!”策依婶婶猛地回神,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婴孩,视若珍宝般的照顾,南宫叔叔见策依婶婶终于开心的笑了,这些年的担忧也终于消散。 府里的人都知道策依婶婶的心事,如今见她了却心愿全都为她感到高兴。 云月从策依婶婶眼底看到了真挚的爱意也开怀的笑出声。 今天喜事特别多,赫连父子起身张罗,大厅里的人分成数十队自由活动,赫连父子和帆老他们在大厅里聊这些年的事情,其他叔叔婶婶们都回各自的院子。 久违家人友人团聚,喜悦之余也诉说多年的辛酸血泪。 云月跟着策依婶婶回院子,策依婶婶有过生育经验,照顾起来很得心应手,她此时已经不在遗憾自己不能生育,她怀里的孩子她视如己出,她一下子就沦陷在那张幼嫩的面容里。 “谢谢策依婶婶愿意疼爱姿仪。”云月郑重的感谢,她透过那双满满慈爱的眼睛看见和她预先知道的运程,即使她给了策依婶婶生育的能力从而生了一个儿子,运程也没有改变,策依婶婶对赫姿仪的疼爱有增无减,她完全没有像辛翠丽那样因为生了男孩就将赫姿仪冷落一边,她的疼爱是发自内心,因此没有因为云月的帮助而改变运程。 “小姐哪的话,我谢谢小姐才对,谢谢小姐给我这么可爱的天使,感激不尽。”策依婶婶慈眉善目的看着云月,眼底全是感激之意。 “天使是什么?”云月听到从未听过的字眼,倍感惊奇,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从字面上理解也能猜出是好话。 策依婶婶垂眸咯咯笑,简单的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我老家那里就有这一种说法,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是天使,会带来好运和美好的事情,我很喜欢yg天使,她相信她说的话。” “歪居天使?我怎么没听说过?策依婶婶的家在哪里?” “在很远很远的某个地方。” “是在千奇境吗?哪个域?” “不是。”策依婶婶摇了摇头,笑容越来越神秘。 “非常远,对你们来说可能不存在,小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姿仪,她以后一定也能成为yg天使那样了不起的人。”策依婶婶没有多说她的事,她郑重的保证后拉着云月坐下,给她讲解人类生孩子的许多事情,云月也没有多问,策依婶婶说的话她全都记下。 最后,云月笑眯眯的拍了拍策依婶婶的肩膀,神秘兮兮的笑道:“策依婶婶,我要给你一件礼物。” “我已经收到小姐的礼物了。”策依婶婶靠在云月的肩膀上,温柔的拍抚婴孩,从她来到相府开始经常能收到很多礼物,其他叔叔婶婶们的礼物,现在又收到最想要的礼物,她已经非常知足,钱财乃身外物,她很早以前就已经看开,她别无她求。 “还没有,这还是小礼物,策依婶婶是好孩子,值得拥有很多礼物。”云月从拿出一张有些褶皱的手令,郑重的交到策依婶婶手里,“双印纸的事战王已经帮你解决,这是战王的手令,婶婶和南宫叔叔以后不用躲藏,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见你们的孩子。” “战王!”策依婶婶听到象征杀伐的名字,顿时毛骨悚然。 双印纸带有严重的欺骗性,所以被战王严禁使用,那是和血引绝等同的禁物,就连四国帝君都不能使用,禁物有禁杀令,违者诛灭。 南宫叔叔是商人,某次交易中被人下套用了双印纸导致他们被澜帝追杀,他们在相府躲过一劫,但是 为了他们的孩子能够有个好的成长环境,他们不得不将那孩子托付给一个值得托付的熟人抚养,他们到今年还被澜帝的人追着,对重获自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但是,一不留神,事情又有转机。 “是真的,这是战王的手令!”策依婶婶将手令拿给南宫叔叔检查,他看了一眼就点头,策依婶婶见此悲喜交加,双印纸虽然是战王严令禁止,但是从来没有怪过战王,那种东西是欺骗的工具,她也不赞同使用,她只恨她自己掉以轻心才上了奸人的当,她“欺骗”澜帝还害澜帝损失惨重,被追杀也不怪澜帝,她只怪自己看走了眼和当初心慈手软放过某个恶毒的女人,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被仇恨蒙蔽眼睛将自己带入深渊,她沉住气活到现在等的就是重获自由的时机。 现在,真的等到了。 “谢谢小姐!不过你怎么会有战王的手令?要是捡来的话还是还回去吧,战王那边的人我们不要惹。”策依婶婶见手令有些褶皱还带有一点泥土于是以为是云月无意中见到的,策依婶婶对战王心存敬畏,她完全不敢奢望战王会插手他们这些小事。 “依依收下吧,这是战王给小姐的,小姐给你你就收下,以后出去也不用担心遇到麻烦,战王已经去澜帝那边解决了我们的事,澜帝以后不会再追杀我们。” “战王真的出面帮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认识战王啊,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看在小姐的面上啊,战王给小姐手令,依依还没想到什么吗?”南宫叔叔摇了摇手令,有意无意的眨眨眼,策依婶婶灵机一动,脑袋瞬间灵光。 “不会吧!小姐竟然勾引到了战王!这么厉害!”策依婶婶心头一颤,打从心底佩服云月,她曾经听人说起战王厌恶女人,一有女人主动靠近他很快就不见踪影,她以为战王喜好特殊,不过后来又发现其实男女都一样不见踪影,她感觉踏入鬼王府都时间难如登天的事,接近战王她想都不敢想。 “咳咳……依依说什么呢,不要说勾引这么难听。”南宫叔叔脸色古怪的提醒,再次用眼色暗示。 “哦哦,是是,你看我这话说的,小姐可真厉害,竟然能泡到战王。”策依婶婶脑袋一晃立即改口,她龇牙哈哈笑,大大咧咧的改口。 云月听到耳熟的话,头歪了一下,她总感觉某个字眼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谁说过。 “策依婶婶放心吧,你们以后都不会有事,我保护你们,大家都会保护你们。” “好,我放心,谢谢小姐。” “不用客气,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一家人。”策依婶婶眼含热泪,头狂点。 她自幼没了双亲,最后还被渣男和恶女害死,龙浩国的卫策依性格懦弱最后也被渣男恶女害死,她成了这个卫策依连她的份一起教训坏人,她一直都没有感受过家人的疼爱,也不知道家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她带着半路捡到的“小弟”到处收保护费,以为能闯出一片天地,却不想他是南翼国某个山庄的庄主,因为一次陷害,她们机缘巧合逃到了相府,府里的人全都和她没有关系,但是他们却给她最温暖的关怀。 她一直都觉得相府的人很好,虽然每个都很奇怪,但在这里没有坑害算计,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熟悉相府的每个角落,她早已把相府当成自己家,她以为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她也被当成相府的家人善待着。 这句一家人烘干了她内心深处的潮湿角落,伤痕累累的心在温暖的光芒下渐渐淡化伤痕。 “策依婶婶,我还有一件礼物要给你,你把嘴微微张开,我给你吹口仙气,你的身体能够修复,以后还能生孩子。”云月俯身与策依婶婶面面持平,笑意温婉的给了她最想要的礼物。 策依震惊片刻,生孩子三个字牵扯到她最脆弱的神经,傥叔叔说没有办法时她已经彻底死心,只是现在云月又说能,她很想高兴激动,但是她怕云月只是在安慰她,神医说没办法她又能奢望什么呢? “谢谢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身体无法恢复的了,小姐不用操心,我已经看开了,我现在有了姿仪,生不生其实都没有所谓。”策依婶婶由衷的表示感谢,经历了那么多刺激又波折的事情,她现在只想要收心带孩子,抱着希望去失望会很痛苦,她当时知道傥叔叔是神医后以为有希望,结果傥叔叔还是束手无策,她不敢再抱任何希望。 “策依婶婶,我一定可以修复好你的身体,你要相信我!”云月眼睛轻眨,黑曜的眸子泛出唯美的笑意,让人见之,止不住的沦陷和心动。 “依依,让小姐试试吧,小姐可是仙女呢,说不定仙气真的有用,试试看吧。”南宫叔叔抱走婴孩,坐在旁边劝说策依婶婶配合,她在说的有些心动,最后还是张了嘴。 “对,就这样,保持别动,南宫叔叔你先出外面等等吧,你在这里我不太好意思。”云月见南宫叔叔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得不将他只开,南宫叔叔却坚持要看仙气。 “没事,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介意的,我还没见过仙气呢,想要见识见识。” “呃……这个……南宫叔叔要不还是出去吧,我真的不好意思。” “要去出去就出去,拖拖拉拉,看什么看!滚出去!”策依婶婶抱回婴孩,干净利落的将南宫叔叔一脚送出门外,南宫叔叔饶了一个圈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云月背对着南宫叔叔,快速调息后,两掌相对,隔开一个小段距离,在掌中聚起一抹红光,红光渐变浓厚,两掌渐合,红光球形成一颗珍珠般大小,云月将光球放入口中,在口中顺化,玉唇微微张开,口中旋转着一簇红色小光柱,唇瓣张合了一会,红光渐渐变淡,渐渐褪至淡粉色,淡粉色小光球随着玉唇张合化形成一束小光柱。 策依婶婶看到这阵操作,张着嘴巴傻了眼,妈呀!气还有颜色的?小姐不会真的是仙女吧?这么说这真的是仙气?那呆子说渡元气要用嘴,小姐的仙气也是用嘴,妈呀,这岂不是要跟小姐亲上了?妈呀,好激动,好紧张。 云月张合着淡粉色小光柱,定型的瞬间,轻按策依婶婶脸颊两边,樱红的小嘴一打开,一滴赤红液体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随光柱一同送进策依婶婶的口中。 云月身子微倾,隔着策依婶婶的唇一段距离,慢慢呼吸,慢速将淡粉色小光柱渡入。 策依婶婶见唇没被碰到,小兔乱撞的心跳慢慢平稳,她凝视云月口中的粉色光柱,越来越觉得云月是真的仙女,南宫叔叔看到传送的光柱,目光越来越亮。 策依婶婶的小腹有了暖暖的感觉,那种感觉有些奇怪,但却不难受,云月起身之后,策依婶婶顿时感觉身体轻松很多,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净化那般,身体进入特别灵韵的状态。 “南宫叔叔,你去把傥叔叔找来。”云月朝窗台招手,南宫叔叔铆足干劲化作疾风冲向傥叔叔的院子,不由分说的将傥叔叔抗回房间,傥叔叔听了事情的大概后立即为策依婶婶检查,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题外话------ 南宫与策依也有独立的小本本,现代黑帮女大佬+古代纯情忠犬大财主,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搞笑专情宠文加爽文,女主策依穿越做了大庄主夫人没有做王妃皇后,但是人家做了大皇后她娘,这个好像还更霸气,男主的真实身份更是大跌眼界,总之,欢乐多多,甜蜜多多,福利也多多,请小仙女们也多多支持,感谢! 另外,独独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人多渣男坏女人自然也多,要是一时不顺也千万不要用他人的错来折磨自己,人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波折,但保持自己的心地,往好的方面坚持,总会转运过上美好生活,愿所有的小仙女们都善待自己和他人,同时也被世界温柔的善待,好运总会降临。 第502章 为人类制定冥归!欺骗善良罪! 傥叔叔探到难以置信的结果,急忙向云月讨教,“好了,真的好了!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虽然被世人称为神医,但是他也有遗憾,除了那个毒素他没有遇到过棘手的疑难杂症,直到策依婶婶的出现又让他多了一个遗憾,他对女子的构造不了解,那个部位不能深入检查他也没有帮到策依婶婶,但是他一直都有研究,研究女子的生育方面,但却一直没有进展,云月突然治好了策依婶婶,他也不得不认可人外有人这句话。 云月揉了揉指腹,神秘兮兮的回道:“这个说来话长,傥叔叔要是有兴趣的话改天详细说。” “有!小姐有时间的话请务必来找我。”傥叔叔爽快的应下,同时也不忘恭贺南宫夫妇。 “太好了,依依,你好了,没事了。”南宫叔叔抱住策依婶婶,热泪盈眶的恭喜她实现心愿,这些年策依婶婶虽然有了一个孩子已经满足,不生也没事,但是他还是能看出来她很想要孩子,如今心愿已了,她再也没有遗憾,多么美好的喜事啊! 策依婶婶在看到云月送仙气的那一刹那就有预感自己能好,此时听到神医的可靠诊断也没有过于激动,她只是哽咽着点头,时不时的笑几声,暗淡多年的眼底也渐渐明亮起来。 “恭喜策依婶婶,姿仪就交给婶婶了。”云月轻拍策依婶婶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她朝南宫叔叔笑了笑最后朝傥叔叔打了眼色,傥叔叔点头率先退出房间,云月几番叮嘱后也离开院子。 策依婶婶又哭又笑,过了好久情绪才稳定,南宫叔叔半跪在床边,宠溺的逗着婴孩,他轻轻的戳了戳策依婶婶的手,羞涩的说道:“依依,你已经好了,我已经过目了暖帐宝典,熟知一百六八种体姿,三百八十六种欢式,这回我再努力努力你肯定会有怀孩子,一定能生一窝孩子。” “滚开!没点正经,就不看点正经的书吗?我现在不想生孩子,闪一边去。”策依婶婶听到如此羞耻的话,又羞又气,她知道他以前一直在努力,但她清楚是她自己的问题,现在虽然好了,但她有了姿仪,暂时不想要孩子,也不需要某个纯情的呆子努力。 南宫叔叔挪到策依婶婶身旁,嬉皮笑脸的哄道:“依依骗人你一直想要孩子,我知道的,小傥都说你好了,这次真的可以生一窝,这一次我一定会助依依实现愿望,来,快脱衣服。” 策依婶婶肩膀一颤,一脚踹开,“滚开!谁说我想要孩子,生孩子不痛的吗?你知不知道有多痛?还生一窝,滚开!我现在要专心照顾姿仪,小宝宝可是很脆弱的,你以为很容易照顾吗?” “我知道会痛,但是有小傥在疼痛可以消除,消除不了就转移到我身上,保证依依轻轻松松的,我可是冒死偷看宝典的,不用就太浪费了,姿仪已经睡着了,不碍事。” “南宫狱!你胆子越来越肥,看来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乖字怎么写!” “依依息怒,姿仪看着呢,不要给孩子带不好的头,会学坏的。” “呵呵——姿仪的眼睛还睁不开,又能看见什么?你既然这么心疼姿仪,那我抽你时就不要吭声,免得吵醒姿仪。” “依依息怒,我纯粹是为依依着想,你等了那么久不就是在等今天么,可能是我以前笨手笨脚的所以才没有帮依依实现愿望,现在不一样了。” “呵呵——纯粹是吧,很好!很好!竟然敢背着我看书,非常好!”策依婶婶将婴孩放到安全的角落,抄起藤条的就一顿抽,南宫叔叔不躲不反抗咻的一下就闪到策依婶婶的后面,他的手用力一握,消瘦的拳头粗厚了好几圈,他单手锁住策依婶婶的两只手腕,禁锢在墙上,一脸天真无邪的商量。 “我之前发过誓一定会让依依实现愿望的,依依要给个让我实现愿望的机会,不然就言而无信了,言而无信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忍心让我受罚吗?” “滚!闪开!言而无信就言而无信,谁会罚你,胡说八道,别给我找有的没的借口,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嗯,依依不需要客气。”南宫叔叔堵上策依婶婶的嘴,安静且激烈的兑现自己的诺言。 云月离开院子后随傥叔叔去了他的院子商量疑难杂症的事,她看见了昏迷中的二皇子,但由于她跟浮邪保证过遇到他当做没看见,于是她全程无视。 她给傥叔叔指点了几个地方,傥叔叔也很快找到研究的正确方向,她听傥叔叔说娉伶不知所踪她立即暗中派人去找,确定人没事后她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短短的一天一夜,她仿佛经历了几个春秋,她亲身体会到了人类的许多痛苦与无奈,也渐渐的找到人类裁决的方向,她对人类还是不了解,她需要了解的还有很多很多,她必须了解他们的所有复杂才能体会到人类的真实想法,这一点对她而言很重要。 “林!”云月眼睛用力一眨,林管事很快出现在她身后,他依旧单膝下跪等待新的指示。 “我要辛量吴的资料,帮我查清所有会移形换影的人,我要他们的所有资料,凰凌山上部分弟子的资料被隐藏,这些资料我也需要,还有将军府的所有人,双印纸的制造者,另外秘密安排我跟轻灵见面,再另外帮我查出是谁害莺伶修炼媚术……。”云月握了握双手,憋着万丈火气心平气和的交代诸多事情,黑曜的眸,冷峭频出,当她说到莺伶和媚术时,迸发了一身的杀气。 “明白。”林管事微俯身,所有事情铭记在心。 云月沉默一会,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她指向小村庄的方向,神情落寞的味道:“林,今天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些事,有个女人辛辛苦苦生了孩子就因为是女儿说不要就不要,她自己是女人,但她却打从心底看不起女人,林,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造了自己血脉又不爱?这是为什么?我真的想不明白。” “这一点其实在下也还没弄明白,人类在这一方面也是十分复杂,有些愿意为自己的血脉牺牲生命,有些却不闻不问,弃之不顾,或许是人类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并不看重轮生和未来,所以才如此自私自利。” “那我们要告诉他们规则吗?太多人类在作践自己和糟蹋他们的血脉,他们要是知道规则或许就不会这样。” “这绝对不可以!尊上月,在下知道你难以接受这种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天命,人类之所以无法无天是因为他们不畏惧天命,不怕天谴,不怕冥归,人类有许许多多的规矩,但就是不信我们的规矩,这是人类命定的安排,人界恶人多,要是让他们知道规则,他们只会利用规则为自己谋利,善人会真心爱护他们的血脉,他们拥有好运理所应当,而恶人眼里只有利益,他们知道规则后只会虚情假意的爱他们的血脉,一旦得到他们想要的就会冷落一旁,人类的心也很复杂,有时候看起来很深的爱并不是真挚的爱,有时候连人类自己都无法分辨感情的真假,我们更加难辨认, 尊上月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你选的那个淮弥域域主权孤霜,她之所以能在淮弥域那种男尊女卑的地方锻炼出勇敢的性格是因为权家爱护,因为孙家和权家很早就定亲,当时孙家的人篡了鸯阴的位当了域主,孙家的地位高出权家许多,所以权家才会对权孤霜爱护有加,但他们不是真的疼爱她,他们只是想要借她跟孙家结亲借此获得更大的权利和利益, 而当权孤霜去主城救那些无辜的女子被她的亲妹妹诽谤失身,孙家解除婚约,权家也毫不留情的将权孤霜逐出家门,权孤霜被权家疼爱多年从未想过他们是因为孙家的利益才百般对她好,尊上月想一想她当时被赶出家门时,被她多年的未婚夫抛弃时,以及被自己的亲妹妹出卖时的心境,她被他们逼到跳河说明心已经重创到无法愈合,人类的确很脆弱,他们的心也很脆弱,他们也很容易相信人类,也容易被其他人欺骗,他们不像我们,我们即使被逼到绝境也有能力翻身,而人类被逼到绝境大多都选择自我了断,尊上月更应该保住他们的心, 人类无休止的残害大多是因为被伤害之后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然后一直这样循环,正因为如此人类才会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不想再上当受骗,所以尊上月要从根源解决问题,尊上月要是说了规则,人界不会变好,只会出现越来越多像权孤霜那样的人,被虚假的爱意蒙骗多时再被伤害,他们最后得到的只有恶人的辜负和伤害,以及难以愈合的重创。” “那我应该怎么做?这种人没有残杀,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指使他人,构不成恶行,无法处决。”云月想起了权孤霜,她在冰冷的河水里救起了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权孤霜,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些曾经对权孤霜虚情假意的嘴脸,恶人更擅长用温柔和疼爱的外衣将自己伪装成好人,然后利用他人的信任不择手段的加害他人从而为自己获利,要是被这样的人知道规则,人界一定会大乱,到时候一定会出现无数个被最爱的人逼到绝境的善人,她不想见到这种画面。 “既然尊上月已经为人类建了十八层地狱以及专门的人轮道,也可以为人类制定专属他们的冥规,他们虽然没有出手或者借他人之手杀人,但他们利用他人的善良和信任进行欺骗,最后还导致他人失去性命,这其实也构得上恶行, 尊上月可以定一个欺骗善良罪,欺善导致善人重创或者变恶之人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各界恶魂欺凌,若欺善导致善人丧失性命则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各界恶魂欺凌然后以中罪处置,最后转入无运轮道让他们倒霉一生,若有善举和功绩则正常轮生,若再作恶那就继续这样轮生,直到获得资格为止。 另外,尊上月给那些被恶人欺压过的善人好运,让他们在新的美好生活里淡化创伤,就像权孤霜一样,她如今全力改造淮弥域,努力造就一番功绩,心伤也渐渐淡化,你这样做是对的,被恶人欺压的善人要么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要么变恶迁怒其他善人,欺压后获得好运他们才能看得到希望,否则善人只被欺负,谁还会想做善人?善心被埋没,善人只会越来越少,人类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及因祸得福,尊上月何不顺了人类这句话?”林管事话落,慢条斯理的弄出两个空白的天碑。 “好。”云月认真考虑后答应这个建议,她在天碑上大气的书写常人无法看懂的符纹,最后左拳重重一落,新的规矩落定,“从现在开始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善人可以因祸得福。” “的确应该如此,尊上月还在想什么呢?”林管事收好天碑后见云月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不免有些担心。 “我想学林的那种攻击,元气四重的功力太弱了,要跟残擎鄂那边的人交手要存多一点技能,我用我的力量容易被阎司发现。”云月指了指掌心,诚恳的请求。 林管事转出一朵白色的鲜花递给云月,“尊上月的力量已经足够。” “我还是太弱了!”云月低头一口含入,神色复杂的咀嚼,她扯起苦涩的笑意,脑海中频频晃过许多记忆犹新的画面,耳边回荡着时冷时温的声音。 “二部的新出的毒液已经注射到妖女体内,这次肯定跑不了。” “不是姐姐不够强大,是那些人太过阴险,姐姐不要救我了,姐姐放多少次血,他们也不会给解药的。” “妖女!放干你的血,我就把怪物还给你!” “月——不哭——嘟嘟不疼——” 云月拳头握紧,缓缓伸向林管事面前,噙着粼粼水光请求道:“林管事,只有这个,我还是太弱了,可以自保,但是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我想要变得再强大一些。” 林管事放下算盘,轻点那只颤抖的拳头,安慰道:“我们会保护尊上月,你想要保护的人我们会一同保护。” “你们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我一辈子,我学东西很快,林管事教我吧!”云月站起,郑重的躬身恳求。 林管事急忙扶起云月,僵持一会,只好答应,“尊上月的身体承受不住那种力量,建议先突破五重再学,在那之前你可以大胆的使用你的力量,必要的时候我会消除尊上月的踪迹。” “好,我先突破五重,林还有时间的话帮我先暂时困住那些拖累家庭的赌徒,等找到合适的方法再统一解决。” 林管事眸光漾动,心情沉重的转动花杆,沉声道:“那的确也是棘手的问题,北陵那边炎鹳已经占领,尊上月有找到合适的继位人选吗?” “心目中倒是有,不过人还没找到,而且我也不确定他在不在这里,要是他在,一定是最适合的人选。” “尊上月似乎对那人很有自信,是何人?” “一个叫零珏的男孩子,按人类的关系分,他是我弟弟,在另一个地方遇到的,他不太会说话,不过是个好孩子,但是他的父母却因为他的小缺陷将他丢弃到野外,我救了他,他也救过我,最后还被人抓去做赚钱的工具,他的赌技很精湛,人类不是常说以赌攻赌吗?他正合适。” 云月想起了那个不太会说话却很善良的弟弟,他也遭遇不幸,他们在困境中磨炼出真挚的亲情,她感觉零珏他们就在她身边,好像经常擦肩而过,他们用了别人的身体亲自不接触,无法认出,她应该要想个隐秘办法公布身份才能让他们找她,否则人海茫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找。 第503章 罚为夫陪月儿休息如何? 林管事全程安静的听,听到后面,面颊浮起尴尬的红晕,“尊上月……人类说的是以毒攻毒。” “这也差不多,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论赌技,没人能赢得了他,北陵域那么多无可救药的赌徒靠教导是无法让他们回头,他们这么喜欢赌那就用赌来治治他们,这样如何,要是找到零珏让那些赌徒一个个跟他赌,输的就送去蒙邦域,蒙邦域主生前好像在建一座大擂台,他现在没了,擂台也只建到一半,那个擂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我看过大概感觉会有用处,图纸在鸯阴那里,让他安排继续建吧,北陵域那些赌徒要是赌输了就送到北陵域劳作三年,要是有第二次就六年,第三次九年,年数越久干的活越重,他们的家人等赌徒走后再给一笔安家费,这样赌徒到另一边反省,他们的家人也不会被拖累,林觉得如何?” 云月眺望远方,眼底浮起一名有些呆板的男孩子,她总有感觉他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在何方,他不被那个世界的人善待,所以她想要他在这里争取属于他的那份美好生活。 “在下觉得很好,那个男子就叫零珏是吗?在下尽快去找。” “以前叫零珏,现在未必叫零珏,林可能找不到,引他出来会更好一些,林去每个地方举办个赌术大赛,奖赏弄大一些,然后附加一个小要求,就说最后的胜者可以赢得大奖顺带可以看一名女子发射大运光波。” “这个倒没什么问题,只是……何为大运光波?” “天运俘虏的意思。” “哦,原来是天运俘虏,这个奖会不会太大了点?” “大才能吸引弟弟们,林不可以写天运俘虏不然他们全都会去,只能写大运光波,零珏他们看懂就行,胜者的资料到时候再交给我。” “明白,在下会立即安排。”林管事记下最后的指示和云月道别,他身形一闪,转眼就不见踪影。 云月卡在心口的那一股浊气终于疏散,她想到明天就要开始惊险刺激的生活,犹豫一会后还是去某个温暖的地方呆一阵子,只有在阎司怀里她才能够完全的放松,而且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见阎司,她似是感应到他的挂念,似是接受到他眺望而来的深情目光,她的潜意识也在催她回他身边。 一束雪白流光划过鬼王府上空,正在批阅卷轴的某王咻的一声不见踪影。 他旋身一跃,稳稳的接住云月随后落地,细看,他的落脚点是在方台北位。 寝殿。 “阎司,你以后能让我落地吗?每次都吓死我了。”云月不满的抱怨起阎司的突袭,极速中被劫停她每次都防备,而且惊吓不轻,再吓几次心脏可定会出现问题。 “好,为夫下次注意。”阎司诚恳的认错,他宠溺的蹭了蹭云月的额角,脚步欢快的走进大殿,他将云月放到床上,动作迅速的宽衣解带,封穿侧躺。 “月儿……。” 绵延的美酿声音从不远处的床榻上传来,榻上,一名紫墨衣男子,衣襟半敞,眼神迷离,身姿撩人,气息目前介于薄温和灼温之间。 云月眉梢狂颤,悔恨之意在她心里极速蔓延,她是怎么了?她怎么会想来见阎司,是脑子抽了吗?肯定是,她竟然天真的想和以前那样抱抱就走。 天真!太天真了! “阎司是不打算学好是吗?”云月揪了揪阎司的面颊,磨牙切齿的斥责,她看到肆邪的笑意,气不打一处来,她快速将阎司用被子卷好推到角落,头也不回的离开。 “咻——” 一道细微的指风袭来,云月又回到床上,一只大掌轻轻的落在那只上次不小心弄断的肩膀,疼惜的揉了揉。 “月儿,本王会轻轻的……。”某王被子一掀,翻身飞扑。 “阎司,月水!脆弱!安静!”云月眼都没抬,语气转沉,冷断决然的命令。 “月儿放心,为夫这次会轻轻的,非常轻。”阎司拉开自家王妃那只死死抱紧自己的手,语气柔和的哄道。 云月眉心闪着缕缕英气,她一咬牙双手双脚一摊呈大字状,大方的邀请,“既然阎司这么肯定,来吧!” “好,马上!”阎司见自家王妃这次那么配合,心花怒放,讨好的亲了几口,他手一挥,眨眼,身上只剩袭裤。 龙躯飞跃,着轻而扑! 轻手轻脚,轻吻轻抚,轻贴轻动。 “咔嚓——” “嘶——” 一道双声交混的美妙声音再次响起。 “月儿!弄到哪里了?怎么会这样,本王已经很轻了!”阎司疼惜的轻摸云月的脸颊,不知所措,他已经轻的不能再轻可还是弄伤。 “阎司,这次是肋骨,我都说身子骨弱,等突破五重再说,阎司就不能消停点吗?”云月风轻云淡的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告知阎司受伤部位,她咔咔几下又把自己接好。 “为夫的错!为夫带月儿出去转转。”阎司满目心疼的道歉之后抱着云月离开寝殿,云月依偎在阎司怀里任由他抱着她游逛。 不知不觉中两人逛到了阎司新建的云月阁,阎司说进去走走云月稀里糊涂的同意。 两人坐在床边,甜腻的依靠,说起云月刚来那个时候阎司忘记她的事情,听阎司说起整体情况后她也断定是浮邪所为,不过好在阎司记起和记不起他的灵魂依旧宠爱她,这便是神轮道的奇妙之处,他们不随意认定挚爱,一旦认定就会交换彼此的灵魂,无论轮生多少回他们总会相遇,所以他们那里不存在三心二意,许是人类觉得人死后一了百了,于是生前尽情寻欢作乐不求来世,于是对伴侣选取的很随意,结为夫妻也未必相爱,不是女人受伤就是男人受伤,真正相爱相守的没有多少,这的确有些悲凉。 “阎司,堇竺花公开种植好不好?这样说不定可以减少一些苦命的结合。”云月认真考虑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堇竺花是一种检验真假的神奇花朵,他们在决定交换灵魂前需要一同去到堇竺花面前检验,堇竺花能大概看出两种灵魂结合后的运程,若发光发亮则证明两种灵魂能够交换,能够结合,反之它会散出一种令神都觉得难受的气息,这是一种很简单明了的检验方法,这样做也能避免随意结合产生的悲哀命运,人类大多数的婚姻悲哀不是好男配坏女,就是坏男配好女,如此配对又如何能够幸福。 “不可以。”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心平气和的拒绝这个建议,“月儿,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未必对人类有用,因为人类的心思很难捉摸,堇竺花也难以辨清,很多人类嘴上说不喜欢内心却非常喜欢,有些人类嘴上说喜欢很爱以及永远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人类有太多的不良目的,他们做很多事都带有目的性,感情也是,有很多人利用感情来获利,所以表面上做的跟他们心里想的可能完全不一样,若用堇竺花来检验,恐怕会越弄越乱,人类的事情是人类的手段解决,我们不能介入太多。” 云月仔细一想很快发现一个强有力的例子,明眼人都看的出无忧喜欢星尘,但他就是表现的满不在乎,不到紧急关头绝不会诚实的说喜欢,这一点也困惑她很久。 人类都不怎么诚实! “为什么就不能说实话呢?” “因为人类有很多逼不得已,有些时候是环境逼迫他们不能说实话,但只要真心喜欢,再怎么狡辩都会在一起,月儿大可放心。” “我知道,可是就是不明白人类为什么不能说实话,说实话很难吗?” “有时候的确很难,因为有些人类非常害羞。” “有什么好害羞的!就一句话的事,有多难开口?”云月摸着下巴依旧十分不解。 阎司眼角微扬,抬指轻挑云月的下巴,他头一侧,在云月耳边呼吸不稳的问道:“月儿喜欢和为夫休息吗?” 云月耳边传来温热的触感已经拨撩神经末梢的热气,她小脸骤变粉扑扑,心跳快如小鹿乱撞,她抿了抿唇,很久都没挤出回应。 阎司压低声音,挑拨蛊惑人心的磁性声线,醉声问道:“就一句话的事,很难开口吗?” 云月默默的别开视线,设身处地一回,她立即体会到部分人类的难处,她往另一边挪了挪找空隙起身,她走到窗台,准备闪离。 “咻——” 她一脚刚踏上光毯还没来得及溜走就被阎司逮回床上,他锁住云月的腰身,紧紧的禁锢在怀里索要回答,“月儿还没回答为夫的问题。” “阎司自己心里清楚。”云月敷衍的回复,余光还在快速扫动,似是在找最佳退路。 “为夫不清楚,月儿不说为夫不清楚。” “不清楚就算了。” “不能算,月儿必须回答,月儿亲口说为夫才知道。” “答你个锅铲,没点正经,阎司不要仗着你现在是男人就为所欲为,小心我连你都罚。” “为夫只对月儿为所欲为,月儿想罚,为夫也乐意接受,罚为夫陪月儿休息如何?”阎司举起云月,转了半圈后收坐在他大腿上,积极的领罚。 云月美眸半合,使劲瞪了瞪阎司,她有了身子骨脆弱这个护身符根本不怕阎司硬来,她大方的伸手,稍显嘚瑟的回道:“我的身子可娇弱着呢,阎司不怕弄碎我就随意。” “那为夫恭敬不如从命。”阎司唇角轻勾,肆邪的笑意散出醇厚的阴谋气息,他手袖一拂,窗帘散开,明亮月芒穿过竹窗洒落一地,他抱着云月沐浴在月光,面带宠溺笑意的请求,“今夜月色甚好,烦请月儿变态,月儿绝对不会碎,为夫也会很轻很轻,绝对安全,请吧。” 云月看到地上的月光,心脏有过一阵停止跳动的迹象,她脑袋嗡的一下,思路瞬间清晰。 这座云月阁是哪时候建的?是那夜她说寝殿月亮照不进来的第二天,阎司真的是怕她住不惯寝殿才建的月云阁? 错!绝对不是! 云月阁的位置,月亮的照射位置,窗台和竹窗的巧妙位置都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阴谋!赤果果的阴谋! “阎司竟然也会诡计,本王妃很欣慰,真的!很欣慰!”云月弯着五指抖着肩膀,笑眯眯的夸奖阎司,要是她睁开眼睛,定能看见满眼的火光。 “月儿在说什么,为夫怎么听不懂,为夫堂堂正正,何须学人类的阴谋诡计。”阎司宠溺的亲了亲云月的眉心,他嘴上说着正正经经的话,大掌却开始不安分的游动。 云月牙关狂颤,霎时间她有过一种将阎司送回去的冲动,阎司开始走上不正经的道路,她怕他也越走越远,送回去才能避免学坏的命运,但是她认真想了想还是放弃,她怎么舍得对自家夫君下手。 “好,阎司既然没学那就乖乖的,快点回去睡觉吧,我也要回去了。”云月将阎司推出门,再三叮嘱他不要学坏,阎司单手抱起云月,不顾任何训斥径直回寝殿,他将云月锁在怀里,和衣而眠。 临睡之际,阎司一脸欲求不满的在云月耳边挤出强势的警告,“明日就开始月儿的游戏,要是被为夫逮到那可要好散架的准备。” “哈哦——”云月打了一个巨长的哈欠,一脸的自信,“阎司绝对逮不到,我可精着呢。” 云月抱住阎司那健硕的腰身,使劲蹭他胸膛,她似是感觉到从明日开始不能随心所欲的回他怀里,此时格外的珍惜,阎司对自己的逮捕能力也很自信,沉默间,他已经想好到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休息地点。 这一夜,各处激流暗涌,水家主家已经开始各有争议,大部分人主张立即前往龙浩,只有少部分人愿意听令等到一个月后再行动,一千多万成员的争执,秘术异术并裂,震动整个海澜国,有些人还以为天灾降临。 澜洵隐深夜离开了某处荒山野岭,前往一处隐秘的地方,调遣了一批半黑半白的暗影,目的不明。 龙浩国木家也有大动静,木家少主连夜调遣一批隐卫军前往海澜国,目的,暂且不明。 这些动静都与在某王怀里安睡的一名白衣女子有关,而她此时,正睡的香甜,她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了一抹她挂念许久的身影。 梦着梦着,她笑了! 相府那边依旧十分热闹,公冶一家的院子里,哭声笑声,此起彼伏,闹腾几个时辰还不消停。 相府里的其他人,各自闹腾,有的举杯畅饮话家常,有些紧紧拥抱诉衷肠,有些独站角落望明月。 深夜之时,赫连父子和帆老去了隐蔽的石室,共商谋划多年的大事。 极修老大回来带几位叔叔去悬医楼看望伤势好转的弈木渊,半夜三更,所有人都睡下,相府寂静无声。 夏风入夜,暖化各处阴凉心境,远离尘世的偏僻一隅,笑尽人世的酸甜苦辣。 次日清晨,赤金色的太阳慢慢地钻进云层,红光照印,四下蔓延。 龙浩头顶上的天空流动着一层薄薄红光,晨光绚丽,化作暖衣披在龙浩都城某个荒山上,流光灿烂,一地绚烂光影流动,显然,这是极好的兆头。 一名白衣女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一双黑曜的眸子,泛着冷静的精光。 她站在没有匾额的府邸门前,扬眼浅笑,眼底充满了柔和的温馨,她负手而立,衣袖翩翩翻飞,她抬起左手,慢慢用力紧握,绯红的唇缓缓勾起。 云月从花丛里摘了一朵白色鲜花,随口含入后,小心翼翼的处理花杆,最终削成箭状,熟练的转动把玩。 “小姐怎么这么早呀?”一道清泉流水般的声音从云月身后响起。 云月喜上眉梢,随手摘了几朵鲜花,朝身后亮眼的美人送去,郑重的改口,“公冶叔叔——” 第504章 天降横财!小姐哪时候有身孕? 公冶叔叔捻起红袖,低头掩笑,打趣道:“我都已经听惯婶婶,小姐不用特意改口。” 云月温婉一笑,学起某位叔叔的腔调称赞,“叔叔比大美人还美,也难怪我分辨不清。” 公冶叔叔拧眉打趣道:“这腔调是跟小夜学的吧,小姐可不能学小夜,没点正经,被老爷知道,我们可会被怪罪。” 云月眉梢微挑,小声回道:“公冶叔叔本来就很美?” 公冶叔叔低眉微笑,人比花娇,面带红晕道:“哪有小姐美。” 早起种花的尉迟叔叔闻言,大声的煽风点火,“哎呦喂!你们快来看啊,公冶一大清早起来跟小姐比美,好戏不要错过啊!” 尉迟叔叔话落,一群大叔乌央乌央的冲出府外,伸长脖子观望,赫连父子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跟着众叔走出去。 花坛处,两个美瞎眼的美人互相谦让。 严肃一夜的帆老见此渐渐放松起来,他撸着胡子,煞有其事的点评,“论外貌,赫连小姐略胜一筹,论总体,还是公冶美一些。” “瞎说!”众叔和赫连丞相同时反驳。 “外貌总体都是我们小姐胜一筹,你这是什么眼神,公冶哪能跟小姐比?” “月儿才是最美的!” “就是,公冶怎么说都是大老爷们,小姐岂会输给他?笑话。” “……” 大门口,意见不同的几人开始处处较劲,将两人的从头到脚都点评一遍,结果竟然不分上下,两大阵营僵持了好一会,匆匆赶来的公冶一家挤到门口处旁观。 祁婶婶磨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接话,“这么一比,好像美人美一些。” 夜叔叔出列,叉腰反驳,“那是你夫君,你当然帮着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祁婶婶无辜摊手,耿直道:“女子自然是以娇为美,小姐偏向冷傲,没有娇态,自然会逊色一筹,美人就不同了,他可是往死里娇的,比美,谁胜的了他。” “好像挺有道理。”夜叔叔寻思一下,莫名其妙的就认同,他一回头见无数双冒火的眼睛瞪来,急忙改口,“胡说!谁说娇就美了?小姐才是最美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众叔异口同声的喊道:“小姐最美!” 连颖从祁婶婶的大腿边探出个小脑袋,气鼓鼓的反驳祁婶婶,“没错!姐姐最美!那可是我的女人!她才是最美的!”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但都没当一回事,预叔叔见祁婶婶还是没管教脸色越来越难看。 夜叔叔蹲下身子,戳了戳连颖的美人髻,贼兮兮的恐吓,“连颖,那是你爹,你竟然不帮他说话?小心你爹收拾你” “我说的是实话,姐姐在我心里是最美的,这不能比。”连颖挺着瘦小的胸脯,气宇轩昂的回道。 帆老牵着连城站在门口,慈祥和蔼的笑道:“连城,你觉得谁美?” 夜叔叔挑眉,不满的接话,“帆老,你这还用问吗,他肯定会说公——” 夜叔叔话音未落,连城单手捂着脸,怯怯道:“姐姐——” 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祁婶婶一掌抓着连城的脑袋,脸色煞黑的喝道:“小子,敢吃里扒外?” 夜叔叔挺身而出,迅速拿开祁婶婶的手,笑笑的劝道:“别这样,小孩子都不懂说谎,一不小心说了个大实话也是正常的嘛,对不对?” 祁婶婶收手,心平气和的看着花坛处还在歉让的两人,无声的笑了起来,“美人虽美都论内外整体还是比不过小姐,小姐的内在胜出太多,无法比。” 众叔一致同意此话,这个世界美人数不胜数,能真正让很多人都觉得美的人极少,只因很少人的内在能美到让人看得见,但云月的内在美他们全都看见,她自然是最美的。 预叔叔眉心微颤,突然抖了一下紧捏的两指,惊慌大喊,“我掐指一算,小姐收获一大笔横财!” “这句话很中听。”夜叔叔煞有其事的点评,话落,一脸愤然的回头喝道:“小姐现在还在比美呢!哪来的横财可收,天上掉下来的吗?你掐不准就别乱掐。” “就是,掐不准就算了,还掐些废话,光站着还能有横财收,我们干脆整天出去等横财算了。” “我没胡说,我是真的掐到了。” “闪一边去,你们现在才知道,这个死神棍没几次掐的准,别听他胡说。” 其他大叔不屑的附和,预叔叔和几位叔叔吵得不可开交时,一阵疾风刮过,树林哗哗作响,只闻得咻的一声,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随风卷动,最后砸向云月,云月身子一侧,稳稳的甩开,不明物体在空中旋转一会极速下坠。。 “公冶叔叔小心——”云月推开公冶叔叔,噔噔几下窜到空中将箱子按住,众人一眼就看出那个黑漆漆的箱子不简单,预叔叔带头走出去后,其他人也跟着出去围住云月。 云月打开后扫了一眼,她眉梢微扬,高兴的朝赫连父子挥手,“爹爹哥哥——大收获呦——” 众人听到收获全都信了预叔叔的掐算,他们卯足干劲冲向云月,伸长脖子张望,云月眨着水灵黑曜的美眸,大方的将箱子塞到赫连丞相怀里,慷慨道:“爹爹——好多好多钱呦——” 众叔紧盯着之前没见过的黑色箱子,额角狠抽,齐齐哽咽了一下喉咙后轻戳赫连丞相,怂恿道:老少爷,快打开看看。” “等等!”夜叔叔拦下赫连剑台,警惕道:“这个箱子和之前的不一样,黑漆抹乎的,说不定藏有暗器!” “暗你个锅铲!”预叔叔一掌将夜叔叔推到几米外,继续怂恿,“没听见小姐说好多钱吗?这就说明小姐打开看过,老爷你别听小夜的,快打开看看,有我们在,什么暗器招架不住?大胆的开。” “月儿这么开心应该是安全的东西。”赫连丞相有些紧张的自我安慰,他壮了胆子后大胆的开箱子。 众人被那种独特的亮黑震慑到,一颗心七上八下,久久难以平静。 “叮——” 简易插锁解开,轻薄的黑盖缓缓抬起。 刺眼曜芒四射,众叔动作夸张的遮掩大叫,“啊!好刺眼,一定是好东西。” “天啊!”赫连丞相被震撼的瞪直了眼,回神后不淡定的拉扯赫连剑台的衣摆,“台儿快看!” 陨叔叔看了盒子一眼,满意的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这横财横的可以!” 箱子里面有几叠千万两面值的钱票,各种名贵珍宝,最让人难以挪目的是那十几块大小颜色符纹皆不同的令牌。 “天啦噜——”夜叔叔拿起几块清泪寒玉制成的令牌,眼睛瞪大到快撑裂,“这些不是月牙阁,天缝阁,靖花楼,兰粼台的令牌吗?” 众叔目瞪口呆的瞻仰,惊叹道:“这横财何止横的可以?” “还有还有,这些令牌见都没见过,肯定大有名堂!”夜叔叔勾起剩下那些令牌,两眼放光的点评。 众叔呆滞的齐叹,“我们该不会真的被包养了吧?” 赫连剑台抿嘴轻笑,捏着云月的面颊,宠溺道:“要养也只养月儿。” 陨叔叔老脸瞬间拉下,不满的呵斥,“老爷,你严肃点,现在出大事了你还没发现?这里可是有飒骋和小渊的阵法!刚刚那阵大风肯定大有来头,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卷进来的。” 赫连丞相扫了一眼箱子,眉头拧出川字,“这是何人的箱子,你们谁有印象?” 见多识广的众叔齐摇头,问了云月,云月也不清楚。 “看来是有人惦记月儿。”赫连丞相俊朗的颜绷紧,紧紧的抱住云月,严肃的扫了众叔一眼,“你们几个,盯紧点,逮到那小子,给老夫好好招待,这些东西月儿才不屑使用,给老夫放好。” 众叔会意,奸笑道:“一定好好招待。” 赫连丞相沉思一会,突然起身,郑重的将云月交给赫连剑台照看。 “老夫去兰粼台一趟。”赫连丞相面不改色的勾走一个寒玉令牌,大步走开。 众叔一同鄙夷,“老爷!说好的不屑使用啊!” “老夫说的是月儿不屑使用。”赫连丞相有理有据的反驳,挥一挥衣袖,溜得无影无踪。 “叔叔们帮我照顾月儿,我也要出去一趟。”赫连剑台寻将云月交给众叔照顾,他勾走天缝阁的令牌,快步离开。 众叔大眼瞪小眼,回头看着热情送箱的云月,内心都有过一阵惨烈的挣扎。 “小姐,靖花楼的令牌借用一下。” “小姐,月牙阁的令牌借用一下。” 陨叔叔和霆夜叔叔同时出手,手速极快的勾起惦记已久的令牌。 其他叔叔皆起哄要去,两人回头破了一盆刺骨冷水,“不怕被抓就跟来吧。” 众叔被泼的脸色发白,齐齐摆手推辞,识趣的退后,不再纠缠,不久之后,大厅里就只剩下云月和其他不能外出的叔叔,几人托腮看黑箱,想起之前的警告,各个都摆出不屑这点小钱的架子,给云月上了一堂他们不屑金钱的重要一课。 卞叔叔帮云月锁好箱子,一回头,如狼似虎的扑倒预叔叔,两眼放光的威胁,“小预,给你一次补偿我的机会,你好好掐掐,老我的横财在什么时候,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否则,死磕到底。” 预叔叔风轻云淡的回道:“小卞,你压着我的手我怎么掐?” “叫我卞大人!快掐!”卞叔叔听到间接同意,爽快的将预叔叔拉起,急不可耐的等待令人振奋的答案。 预叔叔掐着两指,有模有样的挤眉弄眼,末了,神情一凛,震惊道:“不会吧!有蹊跷!” “蹊你个锅铲!快说是什么时候!”卞叔叔挥着掐着预叔叔的脖子逼问,没有一丁点耐性。 预叔叔神色凛然的看着云月,意味深长道:“小姐怀有身孕时的第七个月。” 众叔闻言,集体狂晕,卞叔叔原地凌乱,心间突然炸出蔓延无尽的恐惧。 云月见大家盯着她的肚子,疑惑的摸了摸,只摸出平坦,没有其他。 “哐——” 尤叔叔看到那个动作,手中的镰刀滑落,在地上砸出几尺深坑。 卞叔叔艰难的哽咽喉咙,颤声道:“小预,小姐哪时候有身孕?” 预叔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为难道:“今天的掐算用完了,这一卦有变数,时间不好预测,不过小姐现在已经遇到如意郎君,相信也快了。” “啊——天啊——” 众叔跪地哭喊,预叔叔两次掐对云月的运程,这一次大家完全相信,一想到还未出阁的自家小姐很快又身孕,他们听到的简直是惊天动地大事情。 “小姐有如意郎君了?是哪个混小子,我们马上去招待。”宓叔叔几人摩拳擦掌,一脸的仇恨。 竟然敢拐骗我们家小姐,绝不原谅,臻易火板凳坐定了! “我们也不知道,这要问小姐。”预叔叔和陨叔叔几人眸光对接,默契的糊弄过去,夜叔叔听廉夜叔叔说起云月和战王的事,那次在通道里的事他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预叔叔指的如意郎君是指战王,只是碍于宓叔叔几人在此,他也只能帮忙应付。 卞叔叔诚惶诚恐的探着云月的手腕,一会后,紧蹙的眉头蹙的更紧,哎!空欢喜一场! “小姐,那混小子是谁?老实交代。”卞叔叔半跪在云月身旁,小声的问,云月笑而不语,其他知情人也都守口如瓶。 宓叔叔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上前拉开卞叔叔,走动间使了一个适可而止的眼色,卞叔叔灰溜溜退到一旁不在问这件敏感的事。 “你竟然背着我找别的男人!”一道稚嫩且霸道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小男孩端着王爷的架子大步走到云月面前,厉声质问。 那个犀利的眼神,霸道的态度,冷酷的表情神似君叔叔。 祁婶婶捂住快要窒息的心口,不由分说的拔剑朝君叔叔挥砍,“好你个君祯墨!让你离连颖远一点,你竟然越教越过火,看我不宰了你。” 连颖的这句话让云月脑袋猛的嗡了一下,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道相似的话,“丑女!你竟然敢背着大哥跟别的男人勾勾缠缠!” 云月灵光一闪,霎时间理清了思路,他一直说我是他大嫂,他大哥应该就是土家家主的孩子,这么说的话他也是土家的人,怪不得他总是纠缠不休,看来土家的事也要尽快解决,这是爹爹的烂摊子,这个忙必须要帮,否则定会大乱,不过那个崇雾好像被星尘带到淮弥域,应该没什么事吧? 云月思绪飘散间,连颖再次霸道的重复刚刚话,他一手负后,冷酷的问道:“老实交代!那个男人是谁?” 预叔叔拎起连颖,面沉如水的训斥,“不准没大没小!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你好好读你的书练你的剑,感情的事等你长大了再说,你现在必须纠正你的态度,否则我会替你爹娘管教你!” “放开!”水婶婶恼火大喝,一把将连颖抱在怀里,公然袒护,“你那么凶做什么?连颖还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小孩子不懂这些,只是说说而已,你干嘛这么较真?” “就是,连颖闹着玩的,你那么凶做什么?要是吓坏连颖看我不收拾你。” “……” 婶婶们一人一句把预叔叔说到心生一窒,她们全都护着连颖,也打从心底认定他只是说说闹着玩,全都没有当真。 预叔叔对她们的纵容感到气愤,连颖的确还小,但是现在重视好好纠正才来得及,要是因此忽视而放纵连颖,最后的结果十分棘手,他教训才真正为了连颖好,只是她们都不理解。 云月凝视连颖那双清澈的安静,沉默一会后,耐心的教导,“连颖,你现在还小,真的还不理解感情,我喜欢连颖,也喜欢公冶叔叔,也喜欢府里的人,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的喜欢也是如此,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喜欢我,那是因为你也把我看成是你的家人,这种喜欢和感情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第505章 种金得金?令人面红的慷慨! “知道。”连颖眨了眨睿智的眸子,气宇轩昂的道出更深层次的见解,“我也喜欢府里的弟弟妹妹和哥哥姐姐,我们和睦相处,如同一家人,这是亲情,但是我对姐姐的喜欢不一样,那是一种像爹爹对娘亲,君叔叔对姬婶婶,南宫叔叔对策依婶婶那样的喜欢,这种感情属于爱情,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可以慢慢培养,姐姐可以等我长大后再跟我成亲,在这期间我们可以先培养感情。” 如此条理清晰的一段话惊得众人呆若木鸡,祁婶婶的剑顿在半空,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她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理解预叔叔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她看管好连颖,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要严加看管,他比其他孩子早熟,他的身体年龄虽然才七岁,心里的成熟程度远超成年男子,他一旦动情就不是小孩子的那种懵懂的喜欢而是跟大人那样的喜欢,要是没有好好引导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连颖竟然真的……。”祁婶婶失魂落魄的收回长剑,纵观全体脸色,就只有预叔叔和祁婶婶的面色相同,其他人皆神色轻松,他们不是在调侃就是在打趣,即使连颖说的如此认真,他们也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说笑的而已。 祁婶婶回想起最近连颖的奇怪举动,突然暗地里抓狂,连颖的那份认真她有种为时已晚的感觉。 “连颖,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会被叔叔们看笑话的,你喜欢姐姐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娘亲帮你找找。” 祁婶婶见众人都没当一回事急忙出来圆场,她边说边抱走连颖,众人打趣时她已经冲回自己的院子。 只是连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接受祁婶婶苦口佛心的劝导,祁婶婶心一狠将连颖关在房间命他好好反省。 “哈哈哈哈——想不到连颖喜欢小姐这种类型的,小傲你家闺女好像跟小姐差不多,要不要考虑跟公冶结亲啊?” “胡说!无名家的丫头跟小姐差远了,她整天板着脸又不爱说话,哪里像小姐?我家丫头才像小姐,那丫头水灵灵的又温柔体贴,我家丫头才最配连颖。” “闪一边去!小水你家那个丫头一天到晚都在哭,哪里像小姐,要我说我家丫头才像,连颖一定喜欢我家丫头。” “小凡,你也好不到哪去,你那丫头被你们夫妇宠坏了,一天到晚就只想着强吻连颖,连颖才不会喜欢,我家丫头才是最配的……。” 众婶婶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打的如火朝天,云月安静的看打闹,眸子漾起幸福的涟漪,他们是重犯也好罪臣也好,对她始终是捧在手心疼爱。 人类复杂,和蔼可亲的脸配的未必是善良的心,凶神恶煞的脸配的未必是歹毒的心。 如赫连剑台所说,府里的人都是善人,即使他们大多都背负着万人唾弃的罪名。 但是,善心不改,终为善。 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最绝望的深渊中没有更改本性,才能提早获得手令,迎来解放之日。 这大概是善人应得的回报。 小打小闹过后,陨叔叔分发了无数包花种,催着没事做的叔叔们去花坛种花,云月也笑嘻嘻的跟去。 众叔埋头挖土播种,云月蹲在角落里,安静的刨土。 不一会,一个金光闪闪的箱子突然从土里弹了出来,云月激动的回头扬手,眯眼笑道:“钱钱又长出来了——” “长?”众叔被这个奇怪的字眼弄晕,好奇的上前看情况。 一只一米长宽的大箱子,在红土上赫然醒目。 “天啦噜——又是琉金!”夜叔叔被金箱子吓的脸色铁青,打开一眼,差点被里面满满的琉金亮瞎眼。 云月比了个生长的手势,得意洋洋道:“长出来的!这样子长出来的。” 众叔呆若木鸡的点头,惊叹道:“还真能种金得金啊?” 陨叔叔扫了一眼松软的红土,毫不留情的打破他们的各种幻想,“你们想多了,这箱子是别人先埋好的,这里的土松动过,小姐上次找的四个箱子应该也是这里挖出来的,应该是小渊上次说的那个老者埋的,你们就别想种你们的小金库。” “哎——原来如此,我就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还是小姐命好啊,隔三差五有人送小礼物。”众叔垂头丧气的盯着那抹纤瘦的雪白背影,非常羡慕。 预叔叔看了看深坑,踩了踩地面,神色晦暗不明的吩咐,“这种箱子每次都有四个,你们去附近挖挖,看有没有其他箱子。” “马上!”众叔毫不拖沓,说干就干,转眼数十个深坑已挖完,没有见到任何箱子。 云月推走箱子后,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指着深坑说还有。 夜叔叔灵机一动,直接跳进深坑,勤快的挖土,挖了一会,晶光闪闪的箱子出现在众人眼帘。 箱子撤走后,预叔叔也跳进深坑帮忙挖,很快,四个颜色不同,大小不一的箱子全都挖出,在地面上一字并排。 “过分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众叔又气又乐的大骂一通,他们各个曾经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却“沦落”到被神秘人包养的地步,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云月抱起一大把琉金,大方的塞进夜叔叔怀里,甜笑道:“夜叔叔可以找多多的花美人。” 融洽的氛围,突然凝固,死寂。 众叔惊呆,哑口无言,气氛极度尴尬。 云月一转身,抱着一大把红宝石塞到预叔叔手中,甜笑道:“陨叔叔可以买多多的花裙子。” 众叔脸色铁青,嘴巴张大,快要脱节。 云月一转身,抱着一些双芯木塞到预叔叔手中,甜笑道:“预叔叔可以看多多美倌倌。” 众叔后仰,齐齐摔倒,惊恐的朝四周撤退,边退边举手阻止,异口同声道:“小姐不用给我们,我们什么都不买。” 三位收到小礼物的叔叔,脸色煞黑煞白,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脸上都写着被拆穿时才有的大写的尴尬。 三位叔叔同时抬手捂眼,羞愧的呢喃,“小姐怎么会知道——” “是不是你们三个那天晚上带开小灶时说漏嘴了?”傥叔叔的可信度极高的猜测,悠悠的飘荡在花坛。 三位大叔愣了一下,齐齐看向准备对傥叔叔大方的云月,三人对视一眼,额角滑下无数条黑线,皆暗道,还真是这样! 这个时候,心事重重的傥叔叔也走进花坛,他看了箱子里的东西,震撼不已,他一抬头见云月跑来,拔腿就跑,“小姐,我没有想买的东西,不用给我!” 云月抱着红宝石和琉金小跑追去,善解人意道:“傥叔叔不用客气,我知道你想买——” 傥叔叔立即急刹,冲向云月,紧紧捂住云月的嘴,正气凛然道:“不!我不想!我什么都不缺!” “哎呦——小傥这反应,那东西可了不得。”夜叔叔摸着下巴奸笑,用眼色示意其他叔叔将傥叔叔拉开,让云月把话说完。 预叔叔摘了一朵盛开的鲜花,送到云月嘴边,慈眉善目的问道:“小姐,小傥想买什么,我们一起帮他买。” 云月一口含入,甜蜜的嚼了嚼,听到大家都会帮傥叔叔,如实道:“傥叔叔想买悬医楼。” 提心吊胆害怕被云月“出卖”的傥叔叔听到这个满意答案,瞬间松了一口气。 众叔一脸失望小声抱怨,“原来是医楼啊,小傥也真是的,这么大惊小怪,害得我们空欢喜一场。” “你们别这样,小傥怎么说都是医者,买个医楼也没什么。” 他们家的神医隐世已久,买医楼重操旧业肯定是为了越来越入不敷出的相府。 此举可歌可泣,哪能笑的出来。 “不是不是。”云月见众叔一脸惆怅,一脸甜笑的补充完整大实话,“傥叔叔是想买悬医楼隔壁的风花阁。” 云月话落,气氛再度陷入死寂,傥叔叔拍额捂眼,神色晦暗。 尚在感动中的叔叔们微张着嘴,僵硬的转动视线,扫向一直清心寡欲傥叔叔,惊讶,震惊,震撼。 “滋滋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夜叔叔动作僵硬的摇着头,道出他的震撼,“我顶多就看看那些花美人,小傥竟然想全都买下,神医果然是神医,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我们这些凡人比不了,比不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傥叔叔上前解释,众叔齐齐捂耳,完全不想听多余的解释。 “你们几个别闹了,小傥要风花阁肯定另有用意,这么多年还没点了解吗?”陨叔叔拉住云月,叫停正在起哄的大叔们,开始正了面色说正事。 “你们几个以后说话都注意一些,不要让小姐听到不该听的,注意言行举止,”陨叔叔板着脸,语重心长的告诫。 众叔瞬间收敛,默默记下。 傥叔叔说有些疲倦,先回府里休息,云月抱着一大堆东西,在众多有需要帮助的人群里来来回回,云月手里的东西很诱人,只是她每送一次都会直白的说出他们想要买的东西,那些东西大多都难以启齿,这一回众叔没有接受云月的慷慨全都疯狂逃窜。 云月送给祁婶婶宝石时说出一句,“祁婶婶可以买好多好多禁断小本本,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婶婶想要的话就大胆的买,钱不够再跟我说。” 祁婶婶在门口就地石化,她面对众人投来的鄙夷眼光,恨不得挖地三尺长埋不起。 其他婶婶们见云月跑来发了疯似的逃窜,那一大把让她们垂涎的钱财没有一人敢接。 转眼整个花坛只剩下云月和陨叔叔,陨叔叔几番教导云月不要说话太直接后带着箱子和云月回相府。 预叔叔坐在大厅门口,眉头紧锁,两指掐的发青发紫。 “又在给小姐掐横财?”陨叔叔打趣的问道。 预叔叔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月一眼,若有所思的摇头,“不是,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没事,不用管我,我自己静一静。” “你每次掐算都很费神,好好休息。”陨叔叔拍了拍预叔叔的肩膀,随后带着云月回云月阁休息。 半个时辰后,逃窜的叔叔们回到花坛种花,相府一如既往的宁静。 云月放好箱子后另外给了一个小箱子给陨叔叔并让他在她不在的这段的时间帮她掩护,陨叔叔走后云月着手收拾东西,有一瞬间她的心口噗通的抽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朝北边看去,没有捕捉到异常后继续清空暗格里的东西。 顺着云月刚刚的视线看去,能够捕捉到凡仙殿的影子。 那里阳关明媚,大雪纷飞,雪花却飘不进凡仙殿,花池附近,一人一绒物,一名身穿银白衣的男子斟酒畅饮哄绒物,惬意且温馨。 异士尊主膝上的小绒物与上次有些不同,麾衣里还有一套女子衣物。 异士尊主顺了顺着小绒物的眉心处的绒毛,小声问道:“嘟嘟平时都睡那么久的吗?” “唧唧——” 小绒物挥了挥爪子,示意别吵。 “你看一下这件衣服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你变个身,本尊带你定制新的。”异士尊主握住挥舞的爪子,顺着摇晃路线,减速慢摇。 嘟嘟听不懂他的话的,只觉得有些吵,她挥不动爪子,只好换个爪子示威,还没开始摇,视线就被引到高空。 赤金色流光顺着回旋的视线流动到小绒物眉心处那几簇红色绒毛。 “唧——” “咔嚓——” 小绒物虚弱的唧了一声,骨骼摩擦声随后响起。 “嘟嘟要变身了?本尊还以为嘟嘟不会再变了呢!”异士尊主对这个突然的变身感到诧异,他拢了拢麾衣,整理最里面的衣服,将小绒物身子扳正。 “咔嚓——” 无声道骨骼摩擦生长声响起,不一会,一名头上有萌萌绒耳的极美女子出现在麾衣里。 “月——咚——” 嘟嘟像是有了什么感应,有些激动的伸手触摸东方,身一侧,整个人从异士尊主的膝上翻落在地。 “嘟嘟!”异士尊主上前将嘟嘟抱起,紧张的查看伤势,他揉着她的绒耳轻声解释,“白天只有太阳,晚上才有月,晚上再带嘟嘟追月。” 嘟嘟听出异士尊主的意思顿时感到失落,她可怜兮兮的唧了几声,没一会又变成小绒物。 “很快就到晚上,嘟嘟再等等。”异士尊主顺了顺绒毛轻轻将小绒物抱起,他刚刚发现衣服不太合身,不得不先去处理这个问题。 异士尊主回中轴主殿,卿祭总管久候多时,他从未见过异士尊主白天去花池喝酒,他以为发生什么棘手的事,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许多。 “尊主可是在担心木家那边的事?”改协议必定牵扯木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卿祭总管以为某王会出面一开始并不担心,现在异士尊主愁眉不展,他只能往不好的方向想。 “没有,木家那边龙会解决,不担心。”异士尊主走进主殿,习惯性的开壁障屏蔽某些人的窃听异术。 “那尊主是在为何事发愁?” “嘟嘟吃的太少,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卿祭换点别的东西吧。”异士尊主担忧的看着嘟嘟,眉宇间全是无奈的色彩。 “尊主……。”卿祭总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别开头,面不改色的解释,“小东西不是吃太少,它餐餐吃好几盘,吃的比尊主还多,它的身体的确会吃不消,不过那是吃撑的,尊主让小东西消化一下吧,以后也不要喂太多,你看小东西现在已经大了一圈,这样下去会撑坏小东西。” 异士尊主低头一看真的发现小绒物大了一圈,他无声的笑了笑,紧接着说起最重要的问题。 异士尊主轻轻拍抚着熟睡的小绒物,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上次执事们送来的那些女人还在不在?” 第506章 定鳯袍!要不要和阎王尊商量? “呃——女……人?”卿祭总管脑海闪过惊雷,异士尊主问起女子这可比下红雨还要破天荒的存在。 “尊主,不是不允许女人进殿的吗?执事们都没敢带进来。”卿祭总管见异士尊主十分认真,只好作答。 “全都带进来吧。”异士尊主轻轻的抓了抓小绒物的绒耳,随口吩咐。 “什么?”卿祭总管一时间没稳住,惊叫出声。 现在异士尊主做事的方式他是越来越搞不懂,那些女子早就被他送出去,现在又要全部带进来。 他要上哪里找? “好,尊主请稍等……。”卿祭总管头疼的扶额,话不多说直接去找女人。 卿祭总管出了中轴主殿正想着怎么找那些女人,他走着走着刚好遇到那群身穿华服的执事们。 “你们几个,过来!”卿祭总管朝着执事们扬扬手,一脸的敷衍随意。 “卿祭总管,有何吩咐。”众执事上前,恭敬行礼,十分客气。 “你们上次是不是送过一批女人进来?”卿祭总管拐了个弯问话。 众执事听闻,额角狠抽,什么叫是不是,送来的女子不都全给总管您送走了吗?明知故问! “是是,是有送过一批,不过好像没有合尊主眼的,全都退下了。”众执事也客气的拐了个弯回话。 “你们现在将她们全部带来吧!”卿祭总管甩动着流长的墨发,随口吩咐。 “带来?卿祭总管……你说带进来?带进来做什么?”众执事你看我我看你,眸光交流一会,先试探目的。 “当然是带去尊主那,难道本王要不成?”卿祭总管萧穆的眸一凛,用力横扫疑神疑鬼的众执事。 “带去尊主那?”众执事仿佛听到仙音,无数双眸频频闪着精光。 “快去,限时三刻钟!”卿祭总管拨弄着墨发,厉声命令,众执事不敢再乱想,听得时限,四散狂奔,各自去带他们精心培育而成的女子,望能趁得此次良机入得他们尊主的眼,他们以后的地位就直线飞升。 “呼呼——” 两刻钟后,众执事带着莺莺燕燕出现在卿祭总管面前,各个都透支异息赶来,稳住脚是无一不先大开口喘气。 众女子闻言要见尊主,仅在一刻钟内完成梳妆打扮,各个下了血本,重金难求的美颜珍宝全都用上,一眼望去,皆是让人垂涎的美人,各个底子都极好,加上隆重装扮,都美到让人难以侧目。 以前四大执事皆胜券在握,现在各个都哭丧着脸,他们前几天都偶遇了绝色尤物,只是她们现在还在昏迷,四大执事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全都带了府里剩下的美人,只是跟其他执事的美人对比并没有什么优势。 “你们都跟本王来吧!”卿祭总管随意扫了几眼身前的女子,示意她们分成一队排列,跟着他走,众执事目送美人离开,原地期待好消息。 这些女子都是异士,在异士的眼里,她们的尊主就是她们的信仰,也是她们的芳心所属,前异士尊主贪恋美色,凡仙殿的女子数量比四国帝君的后宫还要壮观,正因为如此,所有执事才会有培养美人的习惯,不过现在的异士尊主自继位以来没有召见过犯规异士以外的女人,此次召见意义重大。 异士有千万人,控制异士的异士尊主地位远超过四国帝君,他一旦号令异士歼灭任何一国都不成问题,不过各大势力都有约定互不侵犯,凡仙殿在海澜国也没有侵犯任何一国的利益,他们只负责管控和惩罚。 尊主夫人也能拥有管控异士的权利,那个位置不单止凡仙殿的执事想要霸占,千奇境和四国的势力巨头都想抢占,这些年他们的送来的美人都被拒之殿外,僵持到现在,他们都快要放弃,不过现在异士尊主突然转性要见女人,这种转变将会引起难以平息的轰动。 众美人走动间忍不住的交头接耳。 “尊主怎么会突然要见我们?会不会是什么陷阱?我们上次还没进到凡仙殿就被赶走,现在突然 又叫我们来,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你瞎说什么呢,去见尊主还能有什么事,你没看见尊主召见的都是女子吗?这显然是要选尊主夫人啊!” “什么!尊主夫人……从我们里面选?不会吧,就这样选……有那么好的事?” “嘘!不要太大声,别说话,是不是等会就知道了。” 前头几个女子回头小声呵斥,交头接耳的两人瞬间闭嘴,众美人的心皆乱跳不停。 不一会,卿祭总管领着众美人进入中轴主殿,美人一字并排,卿祭总管回到异士尊主身旁静候指示,“尊主,那些女人都带来了。” 异士尊主视线横扫而过,他无视那些精致的容颜,只打量她们的身段,他来回扫动一会,似是没有发现和印象身段重叠的女子,他有些不满正欲抬手挥推。 “啊——不好意思,我迷路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掉队的女子,气喘吁吁的跑来,她大大咧咧,言行举止都与其他端庄优雅的美人有着天壤之别。 掉队女子自觉的找个空位站好,完全没有注意到殿内凝固的气氛,卿祭总管狠厉的剜了无礼的女子,恨不得一掌将她送出殿外。 异士尊主视线回扫,落在掉队女子身上,上下打量她的身段,黑瞳回旋了一下。 “就她了。”异士尊主长指一抬,指着掉队女子做出选择。 令下,所有美人齐齐朝着掉队女子看去,暗沉的眸光浮动的解释羡慕嫉妒恨的色彩,她们暗自对比,皆感觉比掉队女子好上不知多少, 可偏偏就是她被异士尊主选中,众美人自然心有不甘。 被点到掉队女子,没有一丝欢喜振奋,有的是满头雾水。 她是来干什么的?她可是来潜入内部,刺探敌情,立志成为大暗探的小暗探。 好不容易跟最后面的美人掉个包,以为能深入敌人内部,做个端茶递水的丫鬟刺探敌情,那些女子的眼神好像告诉了她,她们不是来做丫鬟的。 “你留下,其余的全部退下。”卿祭总管指着木奚柠命令,随即挥推其他美人。 众美人愤闷不甘的退下,临走前各个狠狠的剜了木奚柠一眼。 木奚柠一阵毛骨悚然,双臂环抱自己,用力摩擦,有没有搞错,我惹你们了?一个个什么眼神? 木奚柠视线回正,余光扫了一眼身前两人,微眯的眼缝中闪出缕缕幽光。 银色衣服的是异士尊主,黑色衣服的应该是管事,这么说还真打入内部,不错不错,我木奚柠还真是个天才。 “尊主,需要怎么安排那名女子?”卿祭总管俯身请示,脸上却满是为难。 异士尊主低眸顺着小绒物的绒毛,毫无玩笑之意的指着木奚柠道:“脱衣服!” 三字落下,殿内一片死寂,卿祭总管汗颜不止,脱衣服?在这里? 木奚柠听闻要脱衣服后退了几步,她死死的抱着自己,宁死不从。 死奚祤不是说异士尊主疏离冷漠,即使她潜入也不会怎样的吗?这一来就脱衣服,人面兽心啊这是! “尊主……在……在这里脱?”卿祭总管见异士尊主没有一丝玩笑之意,微微哆嗦的问出他的惊恐。 “随意。”异士尊主摩挲小绒物的眉心,将它里面的衣物轻轻的解开,他的视线一直裹着小绒物,再也没有转移。 “你!跟本王来。”卿祭总管无奈的扶额,几番考虑后,决定带木奚柠去偏殿让她自己脱衣。 “去……去哪里?”木奚柠死命护住自己,对身前的两人都打下了人面兽心的印象烙印,她边说环在身侧的手开始凌空绕动,做好万无一失的防御。 卿祭总管不耐烦的剜了一眼看不顺眼的木奚柠,抄手一拎,边走边训斥,“你废话太多,尊主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于是,木奚柠一路上调动秘术各种攻击,最终发现全都对卿祭总管没有影响,凡仙殿的人果然不好对付啊!那她潜进来有什么用?要是赔了身子,二哥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卿祭总管将木奚柠扔进偏殿,交代她自己脱衣服,随后回到主殿禀报。 异士尊主见卿祭总管空手回来,略有不满的问道:“衣服呢?” 衣服? 卿祭总管脑海无数冒号升起,他快速寻思,灵光一闪,尊主要的只是衣服!不是那个女子。 “马上拿来!”卿祭总管快速回话,随后跑去偏殿,礼貌的敲了敲门,木奚柠双眼噙着水光,躲在角落,猛哆嗦。 冷静冷静,大暗探都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总得要付出点代价,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不行不行。 木奚柠自我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要保全自己,她只是进来刺探敌情的,要是就这样失了身子多吃亏? 卿祭总管敲了好一会都没有听见回应以为木奚柠趁机逃跑,直接破门而入。 萧穆的视线随意扫动,卿祭总管径直的朝着右上方的角落走去,健步重落在桌子前,健臂朝桌内一伸,抓出一名瑟瑟发抖的女子。 “你可别想对本……对我下手,否则后果你可担当不起的,不是开玩笑的。”木奚柠一脸严肃,郑重的威胁加警告。 “咻——” 腰带落地声响起。 木奚柠目瞪口呆。 “哗——” 衣物落地声响起。 木奚柠大惊失色。 “啊——” “变态——禽兽——混账东西——别过来——你敢碰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木奚柠惊声尖叫,跌坐在地,死死的抱着桌角,大声哭喊。 卿祭总管听得前面刺耳的话恨不得一掌将木奚柠扫出凡仙殿,他就只脱了外衣,身上还穿着衣服,哪里看的出他有轻薄之意。 “将你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这件,限时两刻钟!”卿祭总管抄起地面衣物甩给木奚柠,随后到殿外等。 木奚柠扯下蒙头的黑衣,想不明白此举何意,她呆愣一会想起时限立即从桌内爬出来换衣服。 腰带刚刚系好的那一刻,殿门再次被推开,木奚柠将自己的衣服放到桌上自己再次躲回角落。 卿祭总管抄起衣物快步回主殿,异士尊主长指轻点身侧空位,卿祭总管会意,整齐的折叠好,放置一旁。 卿祭总管禀报完日常大事后,随后问起闲置在偏殿的女子,他听到留下的回答再次陷入惊慌。 “尊主!你说真的?让她主在偏殿?”卿祭总管被意想不到的指示弄得云里来雾里去,异士尊主的想法越来越难捉摸,一时间连他都不知该怎么做。 “是安排她住住下。”异士尊主梳理小绒物的绒毛,隔了一会,增多一项吩咐,“卿祭,你带她去天缝阁按照她的体型定制多一些衣服。” 卿祭总管闻言,高悬的墨发,开出数十把黑色长剑,额角的黑线越来越多,留女子在中轴主殿已经够破天荒,现在还要带那个女子去天缝阁定制衣服,这是要将那个女子当成尊主夫人对待还是其他?他完全没有定数。 “尊主要定制怎样的衣服?鳯……鳯袍?还是?”卿祭总管不敢妄自定论,明着问不行,只能旁敲侧击。 “鳯袍?好看的吗?”异士尊主不理解鳯袍是怎样的衣服,听名字感觉还不错也暗中认可。 “呃——好看是好看,鳯袍是女子衣服中最好看的……。”卿祭总管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头越皱越紧。 “那就定鳯袍。”异士尊主整理麾衣,听到好看立即做出选择。 卿祭总管的墨发再分数十把黑色短剑,凌乱不已,“尊主,你确定要定制鳯袍?” “嗯,你不是说好看吗?” “是好看……可是……。” “好看就可以,多定几件。” “还要多定?” “好替换。” “还……还要替换?尊主!你是预备要多少女人进入中轴主殿?”卿祭总管被异士尊主的异常弄得晕头转向,鳯袍通常只会定一件,需要多定的情况,只会发生在不止娶一个的时候。 这样的吩咐只让卿祭总管感觉异士尊主要跟前异士尊主那样开设庞大的后宫,这个变化可以说是事态严重,他不得不重视。 异士尊主抬头,不解的问道:“没打算,卿祭为何如此问?” 没打算? “没事,没打算的话就没事,在下这就去办。”卿祭总管听得正常回答,勉强放心,他沉默一会,问起另一件让他疑惑的事,“尊主冒昧问一下,上次给你的那件衣服你放哪里了?在下等会拿给那个女人清洗。” 卿祭总管视线分成数百道将殿内所有边边角角都扫视一遍,但没有找到衣服的下落,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扰得他有些头疼。 “还穿着,晚点拿给你。”异士尊主随口回应。 还穿着! 卿祭总管扫动的视线突然暂停,黑瞳瞪大,他惊恐的看着异士尊主,思绪飘忽,尊主今天的衣服有点厚,该不会自己穿吧?天!尊主怎么越来越奇怪,这要不好跟阎王尊商量一下? “卿祭顺道和龙说一声,本尊女子用的所有东西。”异士尊主拿过软阵垫在麾衣下,轻轻的替小绒物疏松筋骨。 “好,在下会好好转达。”卿祭总管收回甩动的头发,神情恍惚的应下。 “咚——” 卿祭总管正欲追问起他,异士尊主移开软枕时,袖中的画轴转甩出,画轴滚动,画中女子映入卿祭总管的眼帘。 卿祭总管颤着僵硬抬动的手,捡起画轴,迷一样的气息,扑朔弥漫开来。 “尊主这是你画的?”卿祭总管战战兢兢的拿起画轴,开始有些不镇定,画像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但是画中人却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特殊存在,画此人有很严重的后果,他不得不重视此事。 第507章 残擎鄂的惊天大秘密! “嗯,龙的王妃。”异士尊主头轻点,回的很是漫不经心。 “尊主你怎么能画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阎王尊的性子,你画她阎王尊肯定会翻脸,你怎么能如此不谨慎?” “知道,本尊只是画画像而已,龙不会介意。” “胡闹!尊主怎么到现在还没明白,你跟阎王尊是有很深的交情,但是阎王尊要是知道这幅画轴肯定会追究,他虽然对其他事情很宽容大方,但是他王妃的事一定会深究到底,尊主不好好想想当时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你跟阎王尊闹翻,人类从中挑拨是一回事,但要是尊主不大费周章的找他王妃阎王尊根本不会找到凡仙殿,你们当时受人挑拨,你的寝宫里又有他王妃的真实画像,就是因为画像才导致人类挑拨成功,尊主有过一次教训怎么还敢画?” “龙跟尊主闹翻只是顺应人类的阴谋而已,不是因为画轴,那副画轴是龙画的,不是本尊画的。” “那副不是,但这幅是,要是阎王尊看见尊主要怎么解释?现在障碍还没清除,尊主不能再让人类抓到把柄。” “本尊知晓。”异士尊主两指轻点,画轴烟消云散,他捏了捏嘟嘟柔软的掌心,陷入沉思,“卿祭,你之前不是说龙的王妃不是赫连云月吗?怎么现在又是?” “这一点在下也没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下之前和阎王妃交过手,不过她好像忘了在下,尊主也说她不记得你,她可能除了阎王尊全都忘了,以前的赫连云月不是阎王妃,现在的赫连云月是,可能是在某个时间段赫连云月往生阎王妃刚好用了她的身体吧。” “之前的赫连云月虽然不是龙的王妃,但是他们都以为是所以暗中有照顾,她双息并存,身上有木川素和水川素以及火川素的残素,她有这么多的技能在身不会这么轻易往生,凰凌山和相府都有人龙的人护着她,她不可能遇到危险,能杀得了她的人肯定不简单,要是恶人知道她还在世肯定还会下手,卿祭有空查一查赫连云月今年所有事情,木家那边有个木碧琊,木川素应该是她弄的,水家那边没有龙的人,水川素是一个疑点,赫连云月之前没有见过本尊,火川素的残余也很可疑,五大家的秘术不能融合,赫连云月体内同时存有水木两种伏川素,只能说明她认识缥缈神医,飘渺神医行踪不定不轻易医治五大家族的人,他也不属于龙的人,他会帮赫连云月融合伏川素肯定有隐情,卿祭可以找飘渺神医谈谈。” “这个可能没有办法,飘渺神医前不久已经往生。” “怎么回事?” “他一人杀到残擎鄂那边去,在下去到时他刚好自断,在下没救下他。”卿祭总管眼底浮起悲痛的涟漪,飘渺神医医毒双绝,常人,武者,异士,五大家族的人以及动物都能医,但他基本只医五大家族的人,卿祭总管也怎么都没想到缥缈神医会独自一人杀到残擎鄂的老窝,他将残擎鄂弄成见不得光不能外出的残疾人,也毒杀了残擎鄂精心培养的手下,当时的情况他已经算完胜残擎鄂,他完全可以安全脱身,但是他却了断自己,卿祭总管至今还记得他合眼前生无可恋的神情,残擎鄂残害的人实在太多,他能猜到是缥缈神医重要的人被残擎鄂杀害导致他跟残擎鄂同归于尽。 一代全能级神医,就此陨落。 是恶人的阴谋诡计和残忍阴险将他逼上了绝路,害得这个世间又少了一个善心神医。 “鲁莽!”异士尊主也倍感痛心,飘渺神医虽然只医治五大家族的人,但是他们的人他也会暗中医治,他们暗地里有着很奇妙的交情,但他却这样离开,谁能不痛心? “尊主息怒,阎王尊会善后此事,现在阎王妃已经出手解决千奇境的事,很快就能处理残擎鄂。” “没那么简单!卿祭你都说缥缈神医一人都能完胜他们,本尊和龙分不惜反目分开那么多年又岂是怕他,若只是要解决他,龙随便派个人过去都能全部清理。” “那尊主和阎王尊等那么久是因为什么?”卿祭总管仔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他一直都不明白异士尊主为何要安排他潜入残擎鄂那边假装做他的暗探,残擎鄂那边的人他随手都能解决,但是他却要做残擎鄂的手下,听从他的吩咐,但要是残擎鄂背后还有人,他就非常理解这个做法。 “等控制残擎鄂的人浮出水面,卿祭应该知道残擎鄂只不过是残炎王的普通王孙,一点也不出众,他敢控制龙的人让他们互相杀害不单单只会控心术那么简单,他要控制也不会知道该控制哪些人,肯定是他背后的人在操控他,挑拨本尊和龙的人一定是那个人,龙刚惩罚决邦代他处理宗武殿的事,龙是武者尊主的消息就传开,武者和异士被煽动到要开战,闹到最后势不两立,这一切很显然是那人的阴谋。” “那尊主知道是谁了吗?” “还不知道,所以才一直保持对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残擎鄂背后的人,不是人。” “尊主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人?”卿祭总管被最后那句话吓的不轻,不是人就代表是他们这一类“人”,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不能完全肯定,毕竟我们来之前这里也有一些不是人的人类,也有可能是他们。” “要是这样会很难办,容易误伤。” “所以本尊和龙才一直没有和好,为的就是等那个人浮出水面,这个人本尊和龙会负责,卿祭负责赫连云月那边,一定要查出是谁杀了她,凶手很有可能跟这个人有关。” “是,阎王妃最近总是往凰凌山上跑,可能跟凰凌山有关。” “一定有关,卿祭上次抓来顶替龙的王妃的人可知是谁?” “不知,反正是那些无聊的人弄来靠近阎王尊的,是谁都无所谓。” “其他人可能无所谓,这一个有一点所谓。” “尊主何出此言?那女子假扮阎王妃无非就是想要接近靠近阎王尊,能有什么所谓。” “卿祭上次带给本尊看过,当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现在想通了一件事,那个女子是龙浩国何将军的女儿,叫何梅婷,她跟赫连云月从小一起长大,交情还可以,她是心高气傲之人,遇到任何情况不会畏首畏尾,你上次带来的女子懦弱不堪,性格也有很大的偏差,她练了异术那么久却不会使用,她应该也跟赫连云月一样被替换了灵魂,本尊前不久才想起本尊和龙切磋时见过那个女人,当时龙的面具不小心被本尊弄脱落,那个女人可能不小心看见了龙的真容才死的,龙的王妃曾经因为真容一事生龙的气,不过龙却不知道原因,卿祭替本尊转达这件事。” “现在转达吗?在下好不容易将她弄到残擎鄂那里,要是阎王尊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留那个女人,这样计划会打乱。” “卿祭和龙说是他王妃说要留着即可,龙再生气都不会违背他王妃的命令。” “好,不过尊主,这样真的好吗?那女人毕竟顶着阎王妃的面容,要是残擎鄂突生歹念欺负那个女人还传出去的话该怎么办?。” “他是绝对不会欺负女人,所有女人他都不敢再欺负,不过像他那样的人,会不会把那个女人给别人欺负就真的说不准。” “他不敢再欺负是什么意思?尊主为何如此肯定?”卿祭总管看见异士尊主嘴角挂起罕见的笑意,感觉其中另有隐情,他仔细回想还真的发现残擎鄂没有碰过女人,不由得好奇起来。 异士尊主垂眸一笑,清澈的眼底全是狡黠的笑意,他顺了顺小绒物的绒毛,先买起关子,“卿祭还记不记得残擎鄂曾经亲自灭掉千奇境的某个家族这件事?” “记得,好像是澹台一族,他们屠杀蒙邦域数万子民,然后被残擎鄂一举全灭。” “错了,澹台一族没有屠杀,真正屠杀的人是残擎鄂的手下蒙邦域主,是他杀了自己的子民然后嫁祸给澹台一族,然后残擎鄂才打着光明正大的幌子灭了澹台一族。” “可恶!卑鄙无耻!”卿祭总管火气一窜,墨发翻飞,猎猎翻舞,澹台一族无辜被杀,残擎鄂死不足惜,只是现在还不能出手,他积攒多年的火气已经快憋不住。 “他们何止卑鄙无耻,不过卿祭先冷静,本尊待会给你说件事,你肯定会笑。” “澹台一族就这样被杀,在下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残擎鄂虽然杀戮成性,但是他每次动手都有很大的目的性,不是为了钱财就是为了权势,而澹台一族无权无势,卿祭觉得残擎鄂为何会对他们下手?” “不知道,在下对千奇境那边不太熟。” “那本尊给卿祭一点提示,澹台一族有两个奇怪的地方,他们都活不过三十八岁,他们哭着亲亲时会有宝宝,卿祭觉得跟什么有关?” “的确很奇怪,不过在下真的猜不出,尊主还是直说吧。”卿祭琢磨那两个奇怪点猜想跟寿命有关,不过他一点都不了解澹台家族,不敢轻易定论。 异士尊主轻笑一声,神色轻松的说起久远的关于残擎鄂的糗事,“残擎鄂虽然以前是王孙,但由于残炎王管束严格他们不能随意跟女人合欢,除非成亲,当时残擎鄂还没到成亲的年龄又精力旺盛,某天没有忍住强行欺负一个宫女,那个宫女哭着挣扎,好在有人及时赶到救走宫女,她没有吃大亏,只被残擎鄂亲了一口。” 说到这里,异士尊主的眼角扬到了极致,他紧抿着唇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卿祭总管依旧没有捕捉到笑点,这种被欺负的事人神共愤,哪能笑的出来? “尊主,人家虽然是女人,但被这样欺负已经很不幸,你笑就不厚道了。”卿祭总管贴心的给异士尊主顺了顺气,异士尊主没有停下反而越笑越开怀。 “卿祭,那个宫女是澹台一族的人,本尊都说了她是哭着挣扎……”异士尊主用力呼气,不厚道的笑意才有所收敛。 “尊主,不是情愿的欺负谁都会哭,这有什么好笑的,尊主不能因为她是人类就幸灾乐祸,这样真的不厚道。” “本尊不是幸灾乐祸,本尊多次想感谢她,只是她现在不知在何方,本尊刚刚说了澹台一族的人哭着亲亲会有宝宝,那个宫女哭着被残擎鄂亲了一口,然后残擎鄂就怀了宝宝,他一个大男人怀了宝宝,哈哈哈——”异士尊主回想起残擎鄂挺着大肚子的画面,瞬间笑的快岔气,卿祭总管听到如此重磅的消息,第一反应是震惊,随后是凌乱,天!竟然有如此奇怪的人类! “天!男的也会怀!真恐怖,这也算是耻辱,难怪残擎鄂会屠杀澹台一族,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 “屠杀是他的不对,谁让他先作恶,澹台一族是无辜的。” “那最后呢,那个孩子怎样了?他那种人应该会毫不留情下杀手吧。” “他不敢给别人知道,也不懂怀孕的事,本尊记得他生下来了,他回去之后就跟龙作对,想必是在生孩子那段期间练会控心术,他那样的人绝对不会留着那个孩子,那对他而言只是耻辱,龙他们走后他就立即屠杀澹台一族,估计也是有人告诉他澹台一族的事,澹台一族的事值得同情,龙的王妃也会妥善处理,卿祭不用为此气愤,自那之后残擎鄂不敢再碰女人,女人在他眼里大概比恶魔还恐怖,卿祭大可放心,残擎鄂绝对不会欺负那个女人。” 异士尊主话落,低低沉沉的笑声缓缓溢出,小绒物嫌弃的挥挥爪子,他握着肉掌,笑而不语。 卿祭总管听完,面上也有笑意,这些年不断的隐忍,他早想惩治残擎鄂一顿,如今听到残擎鄂这件糗事,他的怒气消了近一半,那个女子没有吃亏,但是残擎鄂损失惨重,这可以说是重重的打击报复,简直大快人心。 “尊主刚刚说不知道那个宫女现在在何方,也就是说她还活着是吗?残擎鄂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她,需要派人保护她吗?” “她的确还活着,不过不知道在哪里,连本尊和龙都找不到她残擎鄂更加找不到,找不到也是好事,现在找到只会引来残擎鄂的报复。” “也对,找不到还更安全,阎王妃最近的动作很大,尊主多加注意,赫连云月那边的事在下会负责。” “卿祭去找火桦宸那里做好准备,本尊要亲自去龙那里一趟。”异士尊主轻点自己的胸膛,面沉如水的吩咐。 “是,在下先去定制鳯袍,先告退。”卿祭总管领命后走回偏殿。 此时,偏殿里,一名女子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衣,眯着眼趴在门缝伺机逃走,等时机成熟之后她卷好过长的手袖,作势开溜。 “呼——” 一阵凉风从她背后拂过,木奚柠顿感背脊发凉,正要动用秘术却被一份棕色不明物体压住。 木奚柠看见来人是木奚祤眸光骤变狠厉,她飞身一扑抬手就两个勾拳,“还说什么安全,看我不扁死你!” 木奚祤承接下两拳,棕袖一挥,木奚柠被推到安全位置。 “你进入中轴主殿都没什么事,难道不安全?”木奚祤弹着身上的灰尘,扫了一眼没有任何伤势的木奚柠,有理有据的回问。 “谁说没事的?你看看,我的衣服……呜呜呜……我的衣服都被脱了……。”木奚柠一脸苦相的指着身上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说没两句,委屈的泪,氲满眼眶。 第508章 命丧凡仙殿?夫君射他! “就你那一马平川的身段,脱光在异士尊主和卿祭总管面前,他们都不会有兴趣的,你安全的很,脱你的衣服,可能就只是要你的衣服,不是要你。”木奚祤面色凝重的赏了做免费苦力的木奚柠一把戳心长剑,戳得她的心伤痕满满,心痛的无法呼吸。 痛的不是那句一针见血的话,而是,真被说中了,她被脱了衣服,人却安全无事,她自己都有想过自己是不是没有那件衣服吸引人,如今这把戳心剑,彻底把她戳醒了。 “既然我那么没用处,二哥你就另请高明吧,我不干了!”木奚柠随手丢了只银碗过去,毅然决然,罢工! “咚咚——” 银碗碎裂声响起后,敲门声紧接着响起。 木奚祤探析出来人的气息,快速调动秘术,临走前快速吩咐,“有时间多出去走走,靠近异士尊主或者卿祭总管,两人你必须接近一个,哪个好下手对哪个下手,尽快套出阵法的来源。” “滚——”木奚柠听闻这种最保底都可能要献身的要求,怒火冲天,她抡起几个银碗面目狰狞朝着快要消失的木奚祤砸而。 银碗全碎,人影消失,门被打开。 卿祭总管一开门见到那一地的碎碗,黑蕴的眸面,火光乍现,“女人!尊主的碗都敢砸,你是活的太腻了吗?” “哈?”木奚柠闻言,一脸呆蒙,低头看那一地的银色碎块,联想到那一身银衣的男子。 完了!这下真要命丧凡仙殿了! 卿祭总管甩着流长墨发,在空中挥出极致危险的弧度,深黑的眸,浮现吞噬一切的黑洞。 木奚柠全身毛孔扩张,蚀骨寒意渗入每寸肌肤,二话不说先求饶,“等等……不……不是我……不是我摔的。”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在?”卿祭总管眼一凛,黑色长剑已经编织完成,锐利锋刃,架在木奚柠脖子上,作势横劈。 “没……不是……是这样的,刚刚,刚刚我……我……反正不是我摔的,爱信不信。”木奚柠慌乱一会,实在找不到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干脆直接豁出去。 “那就是你摔碎的!”卿祭总管顺着木奚柠的话推断出结果,他眸光一凛,长剑一份为二,另一只抵在木奚柠的心口,作势往下刺。 “是!是我摔的,怎么样!要干架吗?来啊!”木奚柠头一抬,气势汹汹的叫嚣,边说,阵法开始随两指凌空触动开出。 “本王不对女人出手,摔了就赔偿!”卿祭总管头一晃,长剑变长绳,一转,将女子困住,托出偏殿。 “赔偿!你想做什么?你休想对本……我下手,否则,你会不得好死的!”木奚柠死死的护着自己,想要定在原地,却被拖的毫无反手之力。 “你摔了尊主的东西,就用身体偿还给尊主。”卿祭总管再晃出一条黑绳索,将木奚柠缠的动弹不得。 “用……身体……。”木奚柠嘴巴张大的吓呆过去,想要出声大叫时,嘴巴已经被一卷墨发封的紧紧的。 宁死不从的泪珠,滚滚而下,混账二哥,等本主回去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这破暗探,本主不做了,消息没测探到,先失了身子,亏死她了。 于是,木奚柠哭着哭着,想到某种残暴的画面,抽了一下,哭昏过去。 卿祭总管见木奚柠不会动弹,直接将女子打包去天缝阁,丢给最上层的绣娘测量身段,定制鳯袍。 他严令绮娘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好时,屏风后面出来一对甜腻夫妇阻止。 “我们先来的,我们的先!”鸳晴跺脚拍桌,毫不相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浮邪穿裙子的画面,她设计好的黑裙才是目前最终要的,谁敢跟她争,她非射了他不可。 卿祭总管五指一弯正想一掌将鸳晴甩出去,他一回头看见了给鸳晴锤肩的鸯阴,怔愣片刻后立即收手。 “在下这边的衣服很重要。”卿祭看向鸯阴,彬彬有礼的解释。 “啪——”鸳晴十分不满,二话不说就先拍桌示威,“我们的也很重要,懂不懂先来后到?竟然敢跟我们抢,夫君!射他!” 鸳晴挥挥手,气势汹汹的指挥,鸯阴伸手往背后摸了摸,摸出了一把神功之作的弓箭,一箭上弦,作势发射。 “那在下的衣物推后,你们先。”卿祭总管识时务的退让,没有硬碰硬,毕竟他打从心底就不太能接受异士尊主要女子衣物这件事,他正想找个时间试探试探,衣物推迟制作,那是最好的时机。 “哼!算你识相。”鸳晴挥挥手,鸯阴立即收好弓箭,她扫了卿祭总管一个喝退的眼神,卿祭总管和绮娘说了几句随后消失。 绮娘并不喜欢被强制制衣,鸳晴虽然态度友好,但是她不怎么想帮忙,但是她对卿祭总管却是毕恭毕敬,她见卿祭总管如此客气的让鸳晴他们先,也跟着转变态度,她想起鸳晴的要求,唰唰几下,剪刀飞舞,片刻的时间,一条华丽庄重且花俏的黑色裙子正式完成。 “哇——”鸳晴被黑裙震撼,她虽然不喜欢黑色,但是那件黑裙好看到让她有试穿的冲动。 鸯阴试想了一下浮邪穿黑裙的画面,他瞳孔一缩,全身毛孔都在激颤。 恐怖!好恐怖!王尊要真的送给浮邪上座,绝对会大乱。 “晴晴,我们走吧。”鸯阴收下裙子,牵着鸳晴离开。 “好勒,我们去玲珑阁走走。” “去那里做什么?晴晴不是说要回城休息吗?”鸯阴有些委屈的控诉鸳晴言而无信,他冒着生命危险挤出时间陪她,他只想跟她待在一起,不想去其他地方。 “夫君这就不懂了,这么好看的衣服当然要有好看的靴子配啊,浮邪上座穿的靴子太黑太厚,而且有些旧,给他换双新的,有这么好看的衣服,浮邪上座肯定会想打扮打扮,这就需要美美的饰品,我们去买多点东西,到时候让王尊一同送去,到时候浮邪上尊肯定能美到迷倒万千男人。”鸳晴想到浮邪闪亮登场的画面,迫不及待的拉着鸯阴往龙浩都城冲去,鸯阴见娇妻开心也不敢说什么。 两人一走,绮娘马上开始卿祭总管吩咐的衣物,她叫来了两名侍女,有条不紊的进行一项大工程。 她拿着各种小工具在木奚柠身上比了比,时不时的记录一些有用的信息,可见对这见衣物十分重视。 “绮娘不是去悬疑楼看病吗?怎么又回来了?你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这些衣服有时间再做,实在不行就请蝶姬姑娘帮帮忙,绮娘要是把自己累坏,那多不值得?”蔓芙端来一杯黑漆漆的药,送上真挚的关怀。 “我的确有找过蝶姬姑娘,不过她说她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衣服要赶制,无法帮忙,我只好自己动手,累也没事,悬医楼的医者都很厉害,看完之后已经舒服多了,不碍事。” “不会吧,蝶姬可是从不接衣的,她怎么会帮别人做衣物?” “其他人的她不接,但是战王的她是不得不接,战王要的那件衣服十分复杂,蝶姬感到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做。” “我的天啊!战王殿下的衣服,那不得难死?这不是存心刁难蝶姬姑娘吗?我听徐掌柜说战王来找过蝶姬姑娘,我还以为是喜欢蝶姬姑娘特地来看看呢。” “你就想吧,这多卷画轴你都看过了,怎么还有这种想法?战王最近如此高调的宣布他跟赫连小姐,找蝶姬制衣,那件衣物肯定是给赫连小姐的,你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是是,蔓彤你厉害行了吧,快帮绮娘吧,绮娘现在需要休息不能太劳累,我们也是时候该大展身手了。”蔓芙卷起袖子,摆起大干一场的架势,边说边拿走绮娘的工具。 第509章 惊险逃脱!整顿隐卫军! “不用,这件衣服我要亲自做,这很贵重,不能有一丝马虎。”绮娘喝完药,坚持自己制衣,两名侍女只好继续帮忙,蔓彤轻拍木奚柠的面颊,试图叫醒。 “绮娘,她好像昏过去了,你把她打昏的?” “我打她做什么?她来之前就已经昏迷,她没有大碍不用担心。”绮娘接过工具,熟练的在木奚柠上各种高难度的操作。 蔓芙趴在床边,摸了摸木奚柠的泪痕,小声嘀咕,“这姑娘好像哭过。” 蔓彤俯下身子看了看,嗔斥蔓芙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可是被送来定制鳯袍的,肯定是不情愿。” “看这个姑娘这身打扮,应该出身普通,会哭就两种原因,要么就是心有所属,不愿意嫁,要么就是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太过激动,喜极而泣,要我看,这个姑娘应该是后者。” 蔓芙试图撬开木奚柠的手,用尽全力都没撬动,低头寻思,另有见解,“我觉得是前者,这个姑娘看起来好像挺不愿意的,而且,她不像海澜国的女子,应该不是皇族贵族那边选的。” 蔓彤冷不丁的轻嗤一声,给绮娘递了工具,揶揄道:“那些皇族贵族三天两头就娶妻纳妾,我们接手的鳯袍早就数不过来的,而且之前来的女子各个国家的都有,不是海澜国的女子也没什么好稀奇。” 蔓芙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视线一转,看着绮娘,好奇的问道:“绮娘,这个女子是谁送来的?” “凡仙殿。”开始裁剪的绮娘随口回道。 两名侍女十分诧异,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八卦,“绮娘,你说什么?凡仙殿?那岂不是尊主夫人?就她?” “我也不知道,卿祭总送来的,也有可能是他的人。”绮娘绕过聚前的两名侍女到木奚柠的左侧,用工具在女子腰间比了比。 凡仙殿,众异士女子芳心所向,两名异士侍女闻言她们最喜欢的卿祭总管有了女人,一阵细微的心碎声在她们心口位置响起。 “总管大人的……绮娘你说真的?到底是尊主的还是卿祭总管的?”蔓彤瞬间鼻子发酸,眼眶湿润,无论是哪个她都不能接受。 蔓芙也骤变伤感,难以置信的摇了摇绮娘,“绮娘不是真的对不对?总管大人送来的那不是尊主的就是他的,这肯定不是真的,绮娘你说话啊。” 绮娘放下手中的工具,揉了揉两名侍女的脑袋,如实道:“真的,卿祭总管送来的,你们两个还是放弃凡仙殿吧,你们跟那里无缘。” 话虽逆耳,却属忠言,绮娘虽然不知凡仙殿那边有什么动静,但从接下这名木奚柠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身边的这两名心念凡仙殿的侍女跟凡仙殿无缘。 两名侍女紧紧拥抱在一起,哭的梨花带雨,无法接受,“呜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尊主和总管大人怎么没点通知啊……。” 绮娘无奈的嗔斥,“你们两个,尊主和卿祭总管选夫人还要跟你们两个禀报不成?别哭了,现在人家都来定制鳯袍,过不久大婚的消息不通知你们也会知道。” 两名侍女擦干眼泪,蹦起身子站在木奚柠左右两侧,暗自比了比,不满中带点自信,“绮娘,你看这个姑娘,没什么过人之处啊!” 蔓彤自信的挺起胸膛,蔑视的看着平躺的“不盈一握”的双峰,十分自信,“绮娘,你看这个姑娘这里平平的,我的都比她好多了!她都可以进的了凡仙殿,我也可以!” 蔓芙摸了摸木奚柠的腰,再摸摸自己的,同样自信,“就是呀,绣娘你看,这个姑娘的腰,都没有我的好!我也可以!” 两名侍女缠着绮娘,异口同声的请求,“绮娘,下次凡仙殿的人来,通知我们好不好?拜托拜托!” “你们两个!等凡仙殿的人来了再说,你们在就通知你们。”绮娘十分无语,两名侍女现在无心帮忙,不答应这件鳯袍都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完成,她也只能先妥协。 “谢谢绮娘,我们哪都不去!”两名侍女瞬间笑靥如花,积极的抄起工具,各种勤快。 半个时辰后,木奚柠突然清醒过来,她听着侍女两人的嫉妒挖苦,很快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张望一会,发现卿祭总管不在,不由分说的直接从百层高楼的窗台跳下去。 绮娘当场吓晕,侍女两人却无奈的摇头哀叹,“这个姑娘是不是傻?嫁给尊主或者总管大人是多好的事,她竟然宁死不屈。” 蔓彤话落,抄起完成到一半的鳯袍给自己穿上,蔓芙不满,上前争抢。 于是,本成品鳯袍,裂!破!碎! 此时,远在龙浩与南翼的某个交界地带,一座带有神秘色彩的一座院落。 一名棕衣男子正在整顿身前两百多名身穿水绿色劲装的隐卫。 孤寂幽深的眸,不再是一片死水。 某个角落,一名水绿衣男子无声无息的靠近,他含羞带怯的看着那道以印象中高大许多的棕色背影,沉淀十多年的特殊涟漪,难以抑制的泛起。 水绿衣男子刚想上前,那群和他身穿同色衣服的隐卫出现。 他粗略算了一下隐卫人数,两百多名! 看了看他们的衣服颜色和发带的束法,和他一样! 他想起在仙境楼台云月说过的两多名男宠瞬间停下脚步,他面色复杂的收回刚刚迈出的那一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淳泠!”棕衣男子突然心生一紧,回头看向那处空旷的角落。 那里站着的不是他想见到的水绿衣男子,而是一名刚刚赶来的一身杀气木奚柠。 木奚祤收回视线,有些失落的继续整顿暗中培养专门用来破开仙境的隐卫军。 木奚柠被冷漠的态度激怒,她急奔过去,飞扑而上,十几个重拳在木奚祤身上狂扫。 “该死,你竟然见死不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危险,是你跟我保证我会安全我才去的,一去都不是脱衣服就是用身体赔偿,这都是些什么破事!”木奚柠想到差点被异士尊主“强娶”一事,怒火蹭起。 “你本来就很安全,不然你怎么还能回来?”木奚祤推开木奚柠,继续整顿隐卫军,他现在只想破开仙境的阵法,不想为其他事情分神。 木奚柠被甩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滚在隐卫的脚跟前,前排隐卫连忙将她扶起,好心的催她离开,“四上主,你先回去吧,少主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滚开!今天不收拾他,本主就不是木奚柠!”木奚柠推开隐卫,卷好头发,扎好衣服,大有杀架之势。 竟然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可原谅! 木奚祤拍完身上的灰尘,沉声命令,“回凡仙殿,他们都不会对你怎样,本主已经彻查过,你安全的很!” “安全?安你个木头!我都被送去定制鳯袍,要被异士尊主强娶还哪门子的安全,我整个人都快搭进去,亏大发了好吗?”木奚柠怒气腾腾的指手画脚,一把辛酸泪,卡在眼眶,憋不回去又流下不来。 木奚祤听到鳯袍和异士尊主强娶,十分震惊,第一反应是在惊叹,异士尊主的眼光这么差? 身后隐卫闻言自家上主有人娶,瞬间忘记还有要事在身,连忙上前恭贺。 “啊……想不到四上主竟然还嫁的出去,恭喜恭喜啊!” “滋滋——”某女咬牙切齿。 “上主,你刚刚说是异士尊主要娶你?你是说真的?异士尊主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咔嚓——”某女摩拳擦掌。 “恭喜上主,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等到四上主出嫁,这可是木家一大幸事啊!” “去——死——”木奚柠忍无可忍,朝着几名恭贺的隐卫,挥去无数重拳,一个两个都不会说人话! 木奚祤沉思一会,立即打定新主意,“既然你已经靠近异士尊主,那就回去好好伺候他,尽快套出阵法的来源。” 第510章 拿下红曜城?要用美人计? 刺耳的伺候二字,传入木奚柠耳中,扎疼大脑神经。 “伺你个木头!要伺候你去伺候,告诉你,我不干了!你另外派个暗探过去。”木奚柠怒眸冷对,抄起地上几根木头发疯似的朝木奚祤砸去。 “回去!异士尊主不会对你怎样,你不用担心,本主敢肯定,异士尊主绝对不会娶你。”木奚祤游刃有余的左躲右闪,说话间,两手挥动,宁死不从的木奚柠被卷入无形的旋涡中。 “去——死——”木奚柠话音未落,转眼就消失在原地。 木奚祤拍了拍肩上的木屑,继续整顿。 另一边,某处荒山野岭,一名身穿雪白色白袍的男子抱着一把精致的画伞倚靠在树下,安然休憩,绝美的容颜流动养眼的光泽,衬着他那无人可攀的仙人风华,越发迷乱人心。 樰执事休憩中突然嘴角微扬起一抹覆灭浮世的繁华的笑意,他抱着画伞起身,拂走身上的樰蝶花瓣,朝着不远处的院落走去。 “月云公子还有三刻钟抵达!”樰执事敲了敲门,给房里的澜洵隐提个醒。 房内没有传出任何回应,只听见椅子搬动声,杯碟摆放声,书籍整理声等等奇妙的声响。 三刻钟过后,一抹红白相间的光影优雅旋身落地在雪蝶树前,早有准备的樰执事上前迎接。 云月落地后看着似曾相识的地方,一头雾水,她记得之前樰执事给她的纸条上写着的地方是天缝阁,她刚到蝶姬的房间却不知怎么的被转来这里。 “月云公子!主子已经在房中恭候。”樰执事上前,稍行简礼。 “呃——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云月对此感到惊奇,她今日来找澜洵隐纯属临时之举,之前没有打过招呼,她以为他们会吓到,却想不打他们早有准备。 “在下猜的。”樰执事奇迹的扬起罕见的调皮笑意,不着痕迹的带过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好吧。”云月也没有追问这个让她好奇两次的问题,她想到樰执事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没有多想,她径直的走向澜洵隐的厢房,敲了门后推门而入。 “月云,这么早啊!”澜洵隐拉好身后的帘幕,面带微笑的迎接一大早赶来的云月,他整理圆台上的文件,顺手抽开身椅子供云月落座。 “洵隐,你上次说的红曜城,我查过了,我觉得是个好主意,谢谢!”云月款款落座,郑重的道谢,她实在想不起来赫连云月把那百万亿的悬赏金放哪里,阎司现在会打小算盘,她根本不能向阎司开口要,她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红曜城在南翼国,整个城池都由红曜石制成,据说那里原本是一座红曜石堆成的山,是风雪国的土家的东西,据说是翼帝曾经帮助过土家的人,于是他们将那座宝石山送给翼帝。 翼后是暗探杀手出身,以前可以说绝情绝性,她从来没有笑过,为博翼后一笑,他用那座宝石山给翼后建了一座专门用来游玩的城池,翼帝走访了许多地方收集了许多游玩项目,最后请高人建了各地的游玩设备,那里只有守城士兵没有居民,里面有上千处游玩的地方,翼后在那时有笑过一次。 后来红曜城便成了翼后的私人场所,后来因其他国家的皇族都请求翼后开放红曜城,翼后准许,于是南翼的国民和其他地方的皇族贵族皆能进去游玩。 当时有人建议翼后选个城主管理红曜城,翼后派了一名信得过的人过去,但不久之后那人不知所踪,翼后后来又派了几个人过去全都没了消息。 当时有人传红曜城里闹鬼弄得人心惶惶,南翼国民和其他皇族都不敢去红曜城,翼帝怕翼后遇到危险不准她去红曜城,红曜城一下子就变成空城。 那座城池是翼帝的心血,翼后不想丢弃,她宣布以比赛的形式选举城主,每三年举行一次,城主在位期间可以使用主城里面的那堆红曜石,那些红曜石总价约有五十万亿。 这个数目对各方势力巨头无疑是庞大的,于是城主选拔赛成为至今为止最火热的比赛。 第一届城主选拔赛,一位叫琉灭的男子胜出,之后一直稳赢不败,比赛以外的时间红曜城一直被封锁,那里成了他的私人的住处,连翼后都不得入内,翼帝大发雷霆下令将他诛灭,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所有对他不利的人,全都没有活着离开红曜城。 翼帝和翼后都束手无策,南翼国民更是愤恨不已。 最让他们又气又恨的是,每一次选拔赛的比试项目都是由翼后安排,琉灭每次都光明正大的赢,其他人输的心服口服,不敢嚣张,翼后自知理亏也不能追究。 眼看城主选拔赛又快来临,南翼国和其他地方的人都着手准备,这是光明正大拿下红曜城的好机会,云月自然会好好珍惜。 “承蒙月云看的起这个注意。”澜洵隐有条不紊的整理刚刚整合好的文件,按顺序排列,他一早就猜到云月会同意这个建议,听到答复也不觉得奇怪。 “不过那个红曜城有些复杂,没有结构图怕去不到比赛场地。”云月想了一下比赛规则,开始有些困扰。 选拔赛的条件很简单,谁能去到比赛场地就能参加,那个比赛场地有些奇妙,它在主城附近,但从上空却无法找到它的存在,它像是被阵法圈圈住那般,只能走进去或者破开阵法冲进去,比赛期间,观看的人可以在红曜城的其他位置观看比赛,而参赛的人必须要想办法进到比赛场地。 红曜城的结构图只有少部分人拥有,众多势力也对此虎视眈眈,若能知道比赛位置胜算就多了一半,很多人为了那个位置的图纸打的头破血流,云月要参赛,这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别急,结构图我有,早有准备。”澜洵隐抽出一张图纸放在云月面前,云月扫了一眼很快记住比赛的位置。 “洵隐怎么这么快就准备好?”澜洵隐不久前才和她说起红曜城,她现在才做了决定,但澜洵隐却准备好她一开始没想过的东西,这等远见她还稍逊一筹。 “猜到月云会需要,所以提前准备。”澜洵隐贴心的翻开一些重要资料的页面,一份份的递了过去,好让云月快速捕捉重点。 “月云,先别想其他的,这份结构图还缺比赛地点最重要位置,那个位置的图纸被锁在主城,钥匙一直在琉灭城主手上,我们的人近不了他的身,可能需要借助下月云那边的人。”澜洵隐轻点云月,将她飘忽的思绪拉回,挑重点说。 “好,需要什么样的人?”云月快速进入状态,脑海中快速筛选几个实力不错的男子。 “美人!”澜洵隐似是知道云月所想那般,在云月选中潘慕胤时,快速咬出合适人选。 “呃——美人?洵隐,这是何意?”云月实在无法理解,潜入重要人物身边偷得钥匙夺取重要资料,这么严谨的事情不是让精干的人去而是让美人去。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计? “虽说要美人,不过是要功力极高的美人,否则去了可能就回不来。”澜洵隐意味深长的看着云月,重点提醒功力这个关键。 “不是要用美人计么?还要功力高点的?要跟那个琉灭城主硬拼的话,找功力高点的男子不是更保险?”云月结合两个条件想到了一个保险的人物,奉擎苍,他的功力虽然不高,但是稍有不慎也不会吃亏,若要用美人计他最合适,绝不吃亏。 “不是去硬拼,是去色诱,那位城主喜好美人,他的功力可不低,若美人功力不高,可能会吃亏。” “哦!原来是这样,懂了,放心我有合适人选。”云月胸有成竹的保证,虽然奉擎苍现在在凤芜门顶替残擎鄂的手下假装混到无忧身边夺门令,但是调开一段时间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他的美人美幻术娇媚之态比她安排到四大执事身边的绝色尤物还要厉害,这样的“美人”,更加了解男人,勾引起来也会更加顺手。 第511章 谁赢谁先上战王! “月云如此放心,是想让赫连云月去吗?”澜洵隐薄红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问的饶有趣味。 ? 云月听到这个是她又不算是她的名字,心弦瞬间绷紧,她以为澜洵隐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开始坐立不安。 “洵隐,你知道了?”云月有些不安抓了抓文件,心里开始酝酿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解释。 “嗯,知道了。”澜洵隐笑笑的点点头,额心的花纹,隐隐散出淡芒。 “洵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月云和战王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不过月云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这也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交情。”澜洵隐朝云月使了个你大可放心的眼色,拍了拍云月的肩膀,大气的保证。 这个问题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对! “洵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月皱着眉头,越看看那抹邪魅的笑意心越寒。 “月云不用不好意思,以我们的交情,有什么事不能坦白的?之前我无意间提到雪暖玉,月云很快就将雪暖玉送到老地方,雪暖玉全都在战王手上,月云送来的雪暖玉定是从战王那里取来的,月云会南翼古字,肯定是在战王的书库看了稀有古书才学会,因为月云根本不认识翼帝,你和大皇子的交情很微妙,他不会给月云看古书,而且早些年就有传出战王有传出龙阳之好的传闻,结合月云的种种表现,不就正好证实了谣言?”澜洵隐不慌不乱的道出自己的见解,最后一掌轻拍桌面将战王与月云的关系就此定下。 “我要坦白什么?什么是龙阳之好?” “月云自己明白,你能跟战王往来,说明关系不一般,有进一步的关系也能理解。” “胡说!什么进一步的关系!没有的事,我和阎……我和战王只是……只是友人!对月云和战王真的只是友人!”云月拍桌而起,慌乱的摆摆手,恨不得立即撕下假面,保全她和阎司的清白。 “哦!只是友人?月云当真?确定?”澜洵隐意味不明的偏头轻笑,笑声清哑魅人。 “当真!确定!月云和战王只是友人!” 云月和阎司才不是! 云月坚定点头,音量提高的喊道,要是她在澜洵隐心目中是这种形象,以后相处得多尴尬。 “呵呵——友人,友人的相处方式千万种,这样相处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呢!”澜洵隐俯身轻笑打趣道,话落,他将身后的画轴放置身前展示在云月眼前。 云月一见画轴,瞬间失神,第一感觉,她跳进璃镜湖也洗不清了。 画轴中一名紫墨衣男子手持云团,一手环着白衣“男子”的腰身,宠溺的亲自“男子”的面颊。 “月云,你和战王真的只是友人?”澜洵隐看着僵硬到快要石化的云月,摇了摇弥漫着迷一样气息的画轴,语气飘软的打趣。 “友人!就是友人!这是个误会!”云月回的斩钉截铁,抬手一抄画轴随意捆成一卷塞入衣袖当没看见。 “两名男子动作亲昵,举止亲密,眼神脉脉含情,笑颜如花,这样的友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呢!” 澜洵隐落座一旁,一手抵拖着侧颜,眸光打趣的在云月身上下浮动。 “反正就是友人!月云和战王是友人!”云月大力的敲敲圆台,郑重澄清,死不承认她和阎司的关系。 “嗯,不多想!”澜洵隐配合的应下,认真的点点头,嘴角邪魅的笑意,分毫未消,他沉默一会,忽然正了面色说起大事,“月云,有个消息不知是好是坏,有兴趣听吗?” “洵隐这个脸色一定是坏事,快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被二皇子发现了吗?” “不是,他没发现,是木家那边的事,木家少主前不久不知从哪抓走一名会阵法的女子,昨夜破开了仙境的阵法圈,他现在召集了他的力量,准备破开壁障打开仙境。”澜洵隐说起木家的动静,美颜黯淡无光,他最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发生,他怎么都没有预料到,让他震惊的是木奚祤竟然能找到介于高阶异士和顶阶异士之间的阵法水准的人给他助力,阵法圈如此快被破开,他接应的也有些仓促。 “鲁莽!”云月听到这个消息脑海里率先闪过的是数万元气武者杀到海澜国的画面,里面的人是很无辜,但若出来屠杀。 她绝不允许! 淳泠虽然能理性的对待异士,但是仙境里面的人未必会理性,要是因为高阶异士的错迁怒其他无辜的异士,异士和武者的隔阂只是越来越大。 “的确鲁莽,他破开仙境不是要拯救里面的所有人,他只是想救两个人,但打开仙境,出来的就不止两个人,到时候必定会大乱,太早打开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派人潜入凡仙殿,想必是想找高阶异士的下落,目的怕是要杀了那些高阶异士。”澜洵隐点了点桌上的图纸,眸光渐变幽深。 “木奚祤想要从仙境带出的人我已经带出一个,要是带出另一个人木奚祤可能会终止计划,他这么大动干戈无非是想要救出那两个人,我再去仙境一次,只要将他姐姐带出来,他肯定会收手。” “月云都说上次进去是靠运气,这次你要怎么进?你不会阵法。” “樰执事会阵法,阵法圈被破开过就会有裂痕,有裂痕就更加容易破开,我想樰执事能够送我进去。” “这样的吗?我不太懂阵法,不太了解,要真像月云说的那样,可以让樰试一试。” “木家少主带了多少人去?” “两百多人。”澜洵隐摊开一卷画轴,指着画轴上那群训练有素的水绿衣隐卫解释,“这些隐卫都是木家少主培养多年的,其中有一些还修炼了木家的上位秘术,他花了很大的死心,见不到人应该不会罢手。” “两百多名……。”云月瞥了一眼隐卫,琢磨着迷一样的两百多名,神情有些恍惚。 澜洵隐拍了拍云月的肩膀,安慰道:“月云不用担心,你也培养了不少人,本主已经将他们全部带来了!” 云月随着澜洵隐所指的方向看去,从虚掩的窗缝隐约看到几抹半黑半白的重影。 云月随澜洵隐出门,门外十列二十多排半黑半白衣男子,早已恭候多时,众人看见云月,整齐划一的躬身行礼,“参见公子!” 云月视线快扫,有些不满,“好像没什么进步。” “月云不要太严厉,他们的长进速度已经很快,他们其中有一些人还修炼了奇能异术,跟木家少主的部分隐卫能够抗衡。” “奇能异术?” “是的,异士的异术虽然都是天生的,但是也有一些异术可以通过一些秘籍修炼而成。” “修炼……那像头发可以变成剑这种是属于天生异术还是修炼而成的奇能异术?” “头发变成剑?这个应该都有,有部分异士的异术根源就是头发,但奇能异术中也有关于控制头发的,不见真人,很难确定是哪一种。” “月云有见过这一类人?”不知不觉,话题有些扯远,澜洵隐跟着云月的思路接话,一下子就扯到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上。 “有是有……。”云月思绪飘忽,想起了一名除了皮肤,其他基本黑到极致的黑衣男子,她总结几点,接着补充,“那个人挺厉害的,一身黑,头发很长,他可以随意控制,而且还有元气,我打不过他。” 澜洵隐思绪流转,眉心处的花纹,浅光微微亮,“月云说的该不会是卿祭总管吧?你有没有见过他的头发变成黑色长剑?” 第512章 卿祭总管的真实身份! 云月头狂点,激动的甩着头发问道:“有有,黑色长剑,他的头发可能弄成黑色长剑,卿祭总管?是谁?” “卿祭总管主要帮异士尊主处理凡仙殿大小事务的人,在凡仙殿地位很高,不过卿祭总管极少外出,月云什么时候遇见过他?” “原来是他……。”云月无声呢喃,她上次去过凡仙殿也见过异士尊主身边的人,不过她没有看见卿祭总管,沉思间澜洵隐好奇的看来,她快速作答,“前不久遇见的,那个卿祭总管的异术是天生的还是修炼了奇能异术?” “这个还不清楚,卿祭总管的身份有些奇妙,他是龙浩国的人,不过却跟从异士尊主,这一点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异术应该不是天生,要么是修炼秘籍,要么是他人渡给他,但卿祭总管的功力极高无人能强行渡给他,只有自己修炼的可能,但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 “他竟然是龙浩国的人?那他怎么能进凡仙殿?”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不过结合某些变化,大概猜的出跟谁有关,卿祭总管原来是浩帝的第三位皇子,原名叫龙逸轩,后来改名为龙卿战,他骁勇善战因此有了战王的名号,不过真正封王时出现的是闻名四国五大家以及千奇境管控所有战争的另一个战王,世人以为是同一个就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浩帝跟现在的战王有过协商他没说什么,大臣们更加不敢吭声,他们权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后来那个战王就去了凡仙殿,他改名为卿祭,一直管理凡仙殿到现在。”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出现在战王府。”云月听完瞬间理清思路,很快明白她去战王府为何会见到卿祭总管,原来他真是龙浩国的战王,那千奇境那边说的大战王才是指阎司,怪不得阎司那天在洗尘宴上对浩帝会如此疏离,原来没有一点关系。 澜洵隐寻思着那处和某人王似有关实则没有一丁半点关系的地方,有些好奇,“你们在战王府遇见的?在战王府做什么?” “没什么,打了一架。”云月思绪拉长,想着其他,语气随意的回了句大实话。 澜洵隐闻言,十分诧异,他虽知道云月的实力不低,但他更清楚卿祭总管的实力,两人要是真打起来,云月绝对没有任何优势,还会被碾压的死死的。 澜洵隐想不明白也没多想,他沉默一会,似笑非笑的问出一句惊人的话,“你们是在打谁赢谁先上战王?还是谁输谁给谁躺下?” 正在神游的云月,突然剧烈咳呛,白皙的脸刷上一层红晕。 云月脸色骤黑,回头瞪了一眼澜洵隐,厉声呵斥,“不许胡说!我都说我跟战王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哪种关系?”澜洵隐笑的神秘,小声反问。 “月云和战王,是友人!”云月抬头挺胸,正声道。 “友人,的确像友人!”澜洵隐笑笑的给予肯定,话落,澜洵隐背靠隐卫,面向云月,不急不缓的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 “若真是友人,月云和战王的相处方式,还真当让我开了眼界。”澜洵隐将画轴摊开在云月身前,笑的意味深长。 画轴中,一名紫墨衣男子一指轻挑拖着白衣男子的下巴,头偏侧,唇仅差分毫便能相贴。 云月视线刚触及画轴,下意识的扶额遮面,羞得面红耳赤。 “月云和你的友人都是这么相处的吗?”澜洵隐卷好画轴放在云月手上,小声的问道。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的不是!”云月十分严肃的解释,只是话一出,澜洵隐笑意更甚,这种解释的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云月此时恨不得不顾一切后果公开自己的身份,但是一想到难以掂量的后果,她还是沉住气。 云月看着画轴,突然灵光一闪,死不承认,“洵隐,这个人不是我,有人假冒的,你认错人了。” “哦?这不是月云?”澜洵隐开怀一笑,配合的改口,“诶……也是,会移形换影术的人不少,说不定真是假冒的,怪我眼拙。” 此话,十分中听,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没事!不要误会就好。”云月顺着澜洵隐给的台阶下的平稳。 澜洵隐笑道,“误会的确是不好,任何事情都要讲根据的,没有根据不能乱讲对不对?” 云月避开澜洵隐那笑意不减的眸光,低头看地,沉声道:“是的,月云和战王没有那种关系,啊对了,我该去仙境那里。” 云月朝着不远处的双色暗影打了个跟她走的手势,澜洵隐朝他们打了暂停的手势,那群暗影一时间不知该遵从谁的手势,毕竟他们两人都是他们的主子。 “月云别急,晚点去去还来得及,现在木家少主还在整顿,没那么快到那里。” “早去早准备,晚了就不好了,早点去好。” “那现在去也太早了,再等多几个时辰都不算晚,不用着急。” “……” 云月几番推辞还是拗不过澜洵隐,澜洵隐也识趣的换了话题,气氛勉强融洽。 “月云进来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澜洵隐先进入房间,随后招呼门外的云月进去,他进入帘幕,摊开一副纸质泛黄的画轴。 画轴中的人物,是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袭银白衣,银翼遮面,眼睛会回旋! 云月的视线被那双眼睛吸住,难以挪开,她透过画中银白衣小男孩,隐约看见了久远的事情。 “月云该不会见过异士尊主吧?” “见过一次。”云月如实回道。 “月云要是见过异士尊主的话,或许会更好办些。” “洵隐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不是和月云说过木家少主派人潜入凡仙殿了吗?那名女子被异士尊主留在中轴主殿,想必是个厉害的女子。” “不会吧!异士尊主一向不让女人进凡仙殿,怎么会留在中轴主殿?”云月实在无法相信那个动不动杀意四起的异士尊主会这么容易被搞定,她想到那人是女子,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看样貌平平无奇,可能是有过人的能力吧,她能进入中轴主殿说明很不简单,月云需要注意一下。” “木奚祤派来的人肯定不会简单,洵隐知道是谁吗?” “目前还不知道,看模样倒像个丫鬟,木家少主之前找了一个懂阵法的女子给他助力,想必是那个女子,派会阵法的人潜入凡仙殿,目的应该是找到高阶异士,月云找个机会去凡仙殿,若有必要,你想办法解决。”澜洵隐话落,比了个作了的手势,云月沉默一会后赞同了澜洵隐的建议。 一旦木奚祤知道参战的高阶异士所在地,肯定会有一阵波及四国和五大家族的大动荡,如有必要,的确需要在危险来临前,铲除潜在威胁。 若被木奚柠听到云月和澜洵隐的计划,肯定会又哭昏过去。 我就一免费刺探情报的苦力,我容易吗我?这下好了,不但要“失”了身子,还要丢了性命,还是无辜惨死的那种丢法,这破暗探不做了! “我会留意,先告辞。”云月收起几件小东西,大步走出房间,樰执事转了转画伞,要出动的人都消失“友人……。”澜洵隐眺望远方,额心处的花纹绽放,倾世容颜,魅乱人心。 云月和暗影们进入阵法圈后发现木奚祤还没来,她再三考虑后决定去带能压制木奚祤的人物前来,樰执事将云月送回龙浩都城,云月暗中潜入月牙阁顶阁的第三间厢房。 厢房里,软塌上,淳泠心事重重的枕着紫樱的膝,时不时的翻身,无法入眠。 紫樱轻抚淳泠的额头,柔声道:“泠泠若还不确定,就不要胡思乱想。” 淳泠对上那双蕴着成熟抚媚的眼睛,摇了摇头,转移了视线,一声不吭。 “紫樱——” “咚——啊——” 不一会,云月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紫樱忘记膝盖上还有一个大龄儿子,她一起身,淳泠重坠在地,与地板来了照面轻吻。 第513章 再去仙境! 里应外合! “月月,气色好了很多呢!”紫樱上前拉过云月,坐回软塌,她摸了摸云月那张气色很好的面颊,慈爱满满的呢喃。 “嗯,可能是最近没睡好,昨晚好好睡了一觉,好很多了。”云月习惯性一倒头,枕着紫樱的柔膝解释,她心里清楚气色会好是因为体内过多的补血药物才刚刚顺化。 淳泠被自家娘亲忘记,刚爬起就又重重的落地。 “公!子!”淳泠见云月枕的如此自然,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那可是他娘亲,他枕着理所当然,别人枕就是调戏,他岂能容忍。 “泠泠,不得无礼!”紫樱出声呵斥,随后继续跟云月家里长短。 淳泠坐在一旁,散着委屈气息,掏出怀中云团,戳了戳,委屈的不行,谁才是亲生的? 云月和紫樱聊完后跑去角落和淳泠小声商议,她直言带他去见木奚祤,淳泠心事重重的拒绝。 “为什么?你不想见他吗?”云月十分不解,前不久她来找紫樱时淳泠就有问她关于木奚祤的事情,她知道淳泠很想去见木奚祤,所以才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他,只是他现在又突然说不见,云月实在弄不懂淳泠的心思。 淳泠小声嘟囔,“公子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为何又要骗淳泠说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说什么了?”云月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淳泠说的真假是指什么。 淳泠压低声音说道:“公子不是说他有两百多名男宠吗?” 云月怔愣一会,思绪瞬间接入正规,“在楼台那里说的话都是假的,我胡说的,不是真的。” “公子没有胡说,是有两百多名,我亲眼所见的,而且他们都和公子说的一样,跟这个很像。”淳泠指了指自己的水绿衣衣,对云月之前说的话深信不疑。 云月拧了一下眉头,暗想会不会被她误打误撞说对了?她见淳泠比划的动作,很快确信。 “你去见他了?”云月压低声音问道。 淳泠毫不否认的点头,心情依旧沉重,“去是去了,没见到。” 话落,语气转酸的小声补充,“反正他已经有两百多人,少我一个也不会怎样。” 云月一时语噎,不知如何接话,开始沉默,恍然间,想起今早澜洵隐提供的信息。 “淳泠,那些只是他的隐卫,不是那种关系的人。”云月语气肯定的保证,心里还有些惭愧,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中,这一刻她铭记了不能随意说话的教训。 淳泠低下头,紧了紧衣袖,“公子不用安慰我了,那些根本不是隐卫,他家的隐卫不是那样子的。” “淳泠,你要相信我,那些是他另外培养的隐卫,用来破开壁障救你们出去。”云月扶起淳泠,各种保证,想尽办法让他开心一些,她来找淳泠是想要让他也出面,壁障绝对不能破,淳泠是木奚祤的软肋,若最后无法以实力取胜,她只能搬出淳泠。 淳泠必须要跟她再去仙境! 淳泠闻言,眸光渐亮,半信半疑的问道:“公子,你说真的?” “真的!这次是真的!”云月头狂点,随后补充,“千真万确,淳泠不用担心,你应该知道他培养那些隐卫是去救谁的不是吗?” “我知道,他是要去救他姐姐的,他姐姐被困在里面,我这种人他应该早就忘了,反正我不伦不类,不男不女,性别不明,忘了也好。” “胡说!泠泠才不是那样,泠泠可男可女这是人类都办不到事,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紫樱不是记得你吗?” “公子不要叫我泠泠,怪别扭的,他去仙境只是救他姐姐而已,我只是顺带。” “他也记得,不然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仙境做什么?他想救的人不止一个,你应该清楚。” “好我不叫,淳泠你要自信一点,他也记得你,不然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仙境做什么?他想救的人不止一个,你应该清楚。” “真的?”淳泠轻握的拳摊开,现出掌中的云团,他轻轻的捏了捏云团边角,心情转好。 “真的,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还有,你等下跟我去个地方。” “要去哪里?” “去一个很需要你的地方。”云月将云团放到安全的地方,稍显严肃的回道。 淳泠刚想答应,突然,灵光一闪,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公子之前不是说和他不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那些隐卫?” “呃——”云月顿时语噎,见淳泠投来狐疑的眼神,只好应付,“你上次说问起他,我就帮你打听,然后,不知不觉的知道,嗯,就是这样!” “哦!原来如此,谢谢公子!”淳泠十分感激的看着云月,对那模糊不清十分可疑的话非常相信。 云月额角微微抽动,这么容易一笔带过反而让她有些不适。 片刻之后,云月和紫樱辞行,淳泠也跟着离开。 “公子,你要带我去哪啊?”淳泠跟在云月后面,不知不觉走出了都城,他感觉这条路有些熟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仙境。”云月指着阵法圈方向如实回道。 淳泠听到仙境吓得不敢再往前一步,他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出来,才刚获得自由,现在又要回去,他不愿意! “公子,我没有伤及异士,我已经答应过公子会理性对待,公子我真的没有,不要送我回去。”淳泠愣了一会,想到了什么,立即冲到云月身前解释。 “不是送你回去,只是跟我进去,我要带碧琊出来,你帮我看住一个人。”云月扎束衣摆和裙摆,捆好头发,心平气和的解释。 淳泠听到很久没听过的名字又吓得不轻,“公子你怎么会知道碧琊姐姐在里面?你认识碧琊姐姐吗?” “认识,不然干嘛呀进去救?” “不会吧?碧琊姐姐很少跟别人来往,你怎么会认识?”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认识,我要进去带她出来,淳泠你先进去。”云月朝隐蔽的位置招手,樰执事的画伞一转,淳泠被卷到花池附近。 那里有一群黑白暗影,淳泠刚想上前一步搭话,一暗影回头呵斥,“你是何人?” 暗影没有从淳泠身上感觉到杀气,没有急着出手。 “公子叫我来的!”淳泠彬彬有礼的回道。 暗影半信半疑的瞄了淳泠,随后跑到前头,和几名暗影嘀咕,前排暗影也回头看了淳泠一眼,齐齐摇头,“不可能,公子没说有要带别人来。” “就是,你看他穿的都跟我们不一样。”黑白暗影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淳泠的衣服,齐齐摇头。 “可是,他刚刚有给我看了公子的令牌,是真的。”后排暗影肯定道。 “不会吧?他怎么会有公子的令牌?” “会不会,真是公子派来的?” “啊!对了!”前排暗影灵光一闪。 “你们看那边,那些人的衣服是不是跟他的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了,公子让他来,肯定是让他打入敌人内部的。”前排暗影拉过其他人,指了指花池的另一边,十分自信的说着自己的猜测。 “打入敌人内部?”其他暗影小声惊叹,回头看了看淳泠,觉得刚刚那个暗影说的非常有道理,他长的就像专门去打入敌人内部的,不会有错! 暗影们讨论完,一致认定了淳泠的主要任务,后排暗影回到原来位置,十分严肃的交代淳泠,“你的主要任务是负责过对面,跟我们里应外合。” “对面?”淳泠完全听不懂暗影的意思,他看周围都有大半天,完全没看到这附近还有人。 暗影指向花池对面方向,不耐烦的催促,“是那个对面,以的眼力你是看不到的,你一直走,走过去就知道,那里有一堆跟我们差不多人数的人,你过去很容易混进去。” 第514章 打入内部 惊险的实力对决! 淳泠顺着暗影所指方向看去,没见到什么人影,暗影一直催促,他只好半信半疑的答应。 “快去快去,记得多次刺探些情报回来。”暗影不耐烦的推着淳泠出发,淳泠虽感觉奇怪,最后还是听话照做。 虽然云月就只是叫他来仙境,找个地方好好坐着,听他命令行事而已。 淳泠走了很久,算是在走到了仙境的另一端才看到暗影所说的一群人,淳泠走进一看十列二十多排的水绿色背影十分眼熟。 后排几人一回头,看见淳泠,一把将他拉前,小声呵斥,“你怎么这么慢才来。” “啊!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出来行动不能被别人看见我们的样子的。”另一名隐卫边训斥边撕下里衣,随手给淳泠的脸蒙上。 淳泠一句话还没说,已经十分成功的打入“敌人”内部,遥远的对面,几名黑白暗影满意点点头,这个打入速度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不一会,云月来到花池附近,扫视了一圈,都没看见淳泠的身影,以为淳泠还没到,其中一名暗影上前告知,云月听暗影说淳泠已经就位,以为淳泠找好位置,等她命令行事。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暗影禀报,对面木家少主出现。 云月带着众暗影赶过去。 “众隐卫听令!” 一声重令,凭空飘来,重重压下。 “嚯!”暗影齐声回应。 一抹棕色身影凭空出现在隐卫前排。 淳泠听见那道声音,动作渐变僵硬,再见那名棕衣男子,才想起这些有些眼熟的人是在哪里见过。 淳泠眸光骤暗有些不知所措,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他还没走几步,被一名隐卫拉回,怒声训斥,“你找死啊,敢临阵脱逃,被少主知道你就惨了!” 隐卫和淳泠互换了位置,以防他逃跑,木奚祤拂袖转身,空旷的四周,突然出现许多丛林,他硬声大喊,“融合所有流木之力,助本主破开壁障!” “嚯!”众隐卫间隔开三尺宽,各自调动秘术,将暗中学成的流木秘术光明正大的调动。 万千流木,木气凝聚成力。 聚百成一,逐一融合。 木奚祤两掌相对,孤眸骤凝,顶上乌云,重重密布。 四周丛林,扩大一圈。 众隐卫皆出手,只有淳泠一人呆站原地,那道纤长的棕色背影,让他看的百感交集,他知道他破开壁障是为了救他和木碧琊出去,是为了兑现他当初许下的承诺。 但是,淳泠回去之后一点也不想木奚祤破开壁障,因为那个壁障是个巨大的陷阱,壁障一旦破开,他们这些重犯带着控印出去,放下任何过错都会被处决,他们不能带着控印出来! 壁障不能被破开! 淳泠拨开人群冲到前面,扬声大喊。 “奚——。” “淳泠!” 云月见木奚祤已经出手,大声喊出淳泠的名字,直接盖住淳泠的声音,木奚祤突然失神,头顶上的乌云瞬间散开。 木奚祤回神之际才听出那道声音在哪听过,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孤眸遍布血丝,杀意四起,回头怒视云月,“又是你!” “是我!”云月临空轻跃,稳稳的落定在木奚祤身前,客气的回应。 木奚祤曲指成爪,气息瞬间暴动,顶上乌云再聚。 “你竟然知道本主?”木奚祤横掌一扫,乌云翻倍秘籍。 “当然,木家少主,木奚祤。”云月勾唇一笑,客气的回答,话落,有意无意的停顿一会,她退后几步,小声补充“应该是第二任少主,真正的少主应该是你的姐姐木碧琊,你心仪之人是淳泠,性别不明……。” 木奚祤听云月前面的话没有面色变化,听到后面的补充,周身气息,犹如狂风大作,吹散了刚刚聚集起来的一半的流木,孤眸红丝充斥,紧咬的牙关,磕出脆响,“你找死!” 木奚祤双手交错,数百流木齐聚顶上,五指凌空快速拨弄,大喝,“流木锥!” “磅——” 顶上圆形流木被无形力量强压,骤变扭曲,一声炸响过后,平滑的流木两端变成尖锥。 上百木锥印入云月的眼帘,刺入到某条暗藏的神经,耳边一阵阵嗡鸣响起,几道清润声音在云月的脑海里炸响。 “月云,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放心出手……。” “月云,要是我没清理完那些人,你帮忙……。” “第三层虽然难……你一定要突破……。” “……” 云月用力的摇了摇头,晃走扰她分心的声音,呼吸一重,静心凝神。 “该死的异士!”木奚祤双眼淬上痛恨,冷冷怒喝。 “呼——” 棕袖一拂,尖锥流木倾斜,对准云月。 “死!木奚祤怒声暴喝,双手凌空一合,数百流木,仿若弦上之箭,一放,齐出。 百木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云月出手挡去一部分,被打开的尖锥流入,直直撞到不远处的隐形壁障,细微的开裂声,拂过云月的耳畔。 不好! 云月下意识的朝壁障那边看去,意识到在此处交战也会对壁障有影响,剩下的尖锥流木接二连三的袭来,云月脑海的零碎片段强制融合一起。 尖锥照面冲来,云月闭上眼睛,侧耳聆听,呼吸加快,小嘴快张快合,喃喃自语。 木奚祤冷眼看去,仿佛已经看到即将被刺穿的云月,没有多理会,他回头喝令所有隐卫继续调动流木之力,助他一聚破开壁障。 三重乌云齐聚木奚祤头顶,近五十名隐卫聚好的流木之力,全部被木奚祤吸收,周围的丛林扩大四五圈。 突然,乌云顶上雷鸣阵阵,狂风凭空暴起。 “风流木!” 一道清脆如流水般的声音,震彻上空! 木奚祤听到风流木,再次失神,下意识的朝声源处看去,只见,本该被尖锥流木刺穿的云月,踩在流木之上。 一手两指做半圆,两手对接,构成圆形,掌面朝外,掌心朝颈项正中部位。 木奚祤看的瞳孔有过撑裂的迹象,不敢相信。 其余的隐卫和淳泠同样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云月微缩的瞳孔渐渐紧缩,瞳中血色一阵接一阵的充斥,云月两手错开再对接成圆形,再次大喝,“风流木!” “轰——” 四周丛林突然狂风大作,吹散了隐卫身旁的流木。 云月脚下的尖锥流木被掀翻,空中旋转几圈后,比直朝地,云月用力朝下一压。 “磅磅磅——” 数百尖锥流木,近一半树身,全部没入地里。 淳泠看着云月,唇开始止不住的哆嗦,“公子怎么会流木极阵法?怎么可能!” 云月按了按发酸的掌心,凝视着震的发麻的四指,面沉如水,喃喃自语,“流木极……风流木!木……木什么……?” 木奚祤看着地上的尖锥流木,气的双肩抖个不停,眸中血丝渐变嗜血的猩红。 “该死!竟然偷学木家秘术!该死的异士!”木奚祤呼吸急促,重气粗喘,狂乱的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云月心淡从容的看过去,揉了揉手指,面沉声稳道:“我没偷学,有人教的,我学的光明正大。” 木奚祤棕袖狠拂,顶上乌云又多了几重,冷眼过去,咬牙切齿,“谁会教你这种异士我们木家的秘术。” “不知道,想不起来。”云月如实回道,只是太过随意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感觉是胡说八道,没人相信。 淳泠完全相信的云月的话,淳泠想到云月刚刚说认识木碧琊瞬间想到了人选,莫非是碧琊姐姐?公子愿意冒险进仙境救碧琊姐姐,碧琊姐姐又教过公子流木极,这样的话公子和碧琊姐姐的交情很不简单,可是碧琊姐姐不是有夫君了吗?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木奚祤隐忍着怒火,调动一流木,裹着乌云,朝云月甩去,“你从哪里偷学的木家秘术?” “我没偷学,有人教的,那个人记不起来了,你问我也没用。” “问你没用?那就是偷学!” “随你怎么说!” “你以为你会风流木就能赢得了本主?你的风流木也不过区区一层而已,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木奚祤话落,十指紧扣,掌心微扩,掌内半空,手一转,掌心朝外,掌背朝颈项中间。 “云流木!”木奚祤杀意十足的剜着云月,大喝一声。 “轰隆——” 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数十重乌云,重重交叠,遮天蔽日。 第515章 你以为本主还会再上你的当? “磅——” 木奚祤一掌朝下,地面剧烈震动,插进地里的尖锥流木,全部被震出地面。 乌云流动,裹着木奚祤身边的所有流木,乌云渗入,木色流木转成乌云同色。 “叮——” 流木晃动轻碰,发出利刃相撞的脆响。 灰色木身,泛着森寒冷光。 淳泠脸色骤变惨白,奚祤竟然用第二层,不好!公子危险! 淳泠飞身一跃,朝着云月失声大喊,“公子快走!这是第二层云流木,你挡不了的,公子快离开阵法圈!” 木奚祤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秘术层,怒火燃烧了所有理智。 “叛徒!”木奚祤森寒的唇瓣冷冷的溢出令人心惊胆颤的判决。 “呼——”木奚祤头都没回,抬手调动一些利锥流木,朝淳泠打去。 “奚——”淳泠刚想出声叫住木奚祤,数十利锥流木已经朝他袭来。 云月听见淳泠的话,刚想带他一起撤退,朝她袭来的利刃流木竟然改了渠道朝淳泠打去。 “淳泠!”云月心被高高提起,调动一阵狂风扫去,利刃流木,丝毫不受影响。 “你以为本主还会再上你的当!”木奚祤双手调动利刃流木,双手交错,流木多了两倍,在云月的四面八方就位。 “惨了……。”淳泠快速调息撤退,边推边扫出掌风抵挡,朝他袭来的利刃流木,还是不受影响。 奚祤! 利刃流木逼近眼帘,淳泠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头垂低,双手护着自己的眼睛。 “咻——”危急关头,一名白袍男子从天而将,他手执画伞,优雅的降落在淳泠身旁,云月远远看见那把画伞,不再分神,而是集中精神应付自己的危急处境。 “第三层……第三层是什么来的?”云月呼吸十分急促,脑海中的光影过滤的太快,导致云月的头抽疼的十分厉害。 “冰……寒……冷……?”云月冥思苦想,隐隐约约想出了一丁半点,又十分不确定。 最先扫到的利刃流木袭来,云月调动数百流木,堆集厚厚屏障。 “碰——” 利刃流木毫无难度的刺破流木屏障,被撞开的流木接二连三的砸向云月,她急忙躲避时,被一颗流木砸中脑袋,瞬间头昏眼花,晕的天昏地暗。 云月眼黑前抱住一棵滚落的流木,随木滚落,她滚得晕晕沉沉,一名额饰少年的音容在滚动间不断浮现。 木奚祤眼泛寒芒,挥动全部利刃流木朝云月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云月迷迷糊糊的抱着树木,小声念了一句,“冰风流木!” “轰——” 突然,阵法圈内再次狂风大作,不过这次的风却寒的刺骨。 “滋滋——”冰风拂过快刺到云月身上的那些利刃流木,只听的滋滋几声,所有利刃流木被裹上一层冰霜,很快被定在原处。 淳泠被樰执事带到安全位置,他看见那些利刃流木仅差分毫就快刺穿云月,心都被快被提到嗓子眼。 “公子——”淳泠疾呼,急急忙忙的冲过去。 木奚祤再次听见“叛徒”的声音,猩红的视线狠扫过去,这一次他看见一双十分熟悉的眼睛,瞬间失神,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所有流木颤颤巍巍。 “淳泠……。”木奚祤的颤声轻呼,怒火瞬间被扑灭了一半,蚀骨的恨意,瞬间消退,眸面狂涌思念的波澜,被怒火充斥的干涩的眼眶,瞬间湿润。 “淳泠!”木奚祤抿唇轻笑,大声一喊,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飞扑过去。 “咚——咕噜——”快跑中的淳泠,中途被木奚祤扑倒,在流木堆上滚了几圈。 “淳泠!淳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木奚祤捧着淳泠的面颊,欣喜若狂,即使不扯下那条面巾,他都十分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刚刚差点做了木奚祤手下亡魂的淳泠,对木奚祤突然扭转的态度没有很快适应,他至今还有些害怕。 淳泠别过头,不敢对视那双只对他柔意满满的眼睛,迟疑一会,小声道:“前不久……。” “出来了!淳泠出来了!”木奚祤突然爽声一笑,积累十多年的疲倦,一笑如数释放,他圈住淳泠的后颈,用力收紧,“太好了,淳泠,我……我……。” 木奚祤艰难的哽咽,开始说不出话,暴怒到狂喜,两种极端的情绪快速切换,情绪也跟着失控,他卡住了后面的话,说的含糊不清。 淳泠没有特意去听什么,耳边却不断的回荡着,好想你!我好想你! 木奚祤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即使淳泠不知是男是女他第一眼见淳泠时就觉得合眼,淳泠在别人眼里是男子,但在他心目中却是挚爱,那种情感超乎寻常,对他而言淳泠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木家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但他从不介意世俗的眼光,他爱的光明正大,恨异士也恨得光明正大。 对于感情,他从不遮掩。 即使现在有上百双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和淳泠,他也没想过要收敛。 “奚祤,你先下来,丢死人了……。”淳泠使劲推开木奚祤,众人投来的奇怪眼神让他感觉十分不自在,虽然他遮着脸,但是被那么多人盯着他也有挖地洞的冲动。 “淳泠,终于见到你了,太好了……。”木奚祤扯下淳泠的面巾,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张和他想象的差不多容颜,全身都在发抖,他以为要等他破开壁障冲入仙境才能见到淳泠,从未想过会这么突然就见到。 久别重逢,他只有无尽的喜悦。 “奚祤,你做什么!”淳泠下意识的捂面,头偏侧,生怕被人周围旁观的人记下他的脸。 木奚祤捧着淳泠的面颊,将淳泠的视线扳正,低下头,四眼相对,轻声道:“淳泠,我好想你。” 淳泠抬袖半遮脸,避开木奚祤的视线,“知……知道了……奚祤……下来……。” “淳泠不知道的!”木奚祤嘴角轻扬,小声回道。 十多年的等待,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等下来,以什么力量,或者凭什么信念一路撑到现在。 谁都不会理解他那个想字有多重,包括淳泠。 他曾无数个日夜站在寻找仙境,尝试过无数种方法去破开各种阵法,他没日没夜的超负荷训练,为了的是破开壁障。 他的想,积淀了十多年的思念,又岂能和平常人随口说说的想念可以相提并论。 木奚祤移开淳泠的手袖,深情款款的问道:“淳泠不想见到我是吗?” “不是!”淳泠心跳突然快了半拍,惊声回应,一转头,殷红的薄唇,缓缓压下。 周围旁观的人一时之间连自己来干什么的忘记,他们全都看向木堆那边一愣一愣,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远处静候时机等候云月吩咐的黑白暗影,等了大半天都没听见的云月的指示,其中几人按捺不住从暗处探出头偷看远处的动静。 “哇!哇哇!哇哇哇!”最先起身监视的黑白暗影,一眼看去,一直哇个不停,其他黑白暗影好奇的定眼看过去。 “哇哦!那小子也太尽忠职守了吧,叫他打入敌人内部,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啊!” “勇气可嘉,精神值得赞扬,不过我是不可能效仿的。” “这小子很有做暗探的潜质啊,一下子就潜过去了,改天向公子好好推荐推荐。” “不对啊,公子都过去那么久还没开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 几名黑白暗影聚在一起嘀嘀咕咕,随后和其他人扎堆议论,看是否要过去看个究竟。 对面那端,除了木堆那边,其他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木堆上,蜻蜓点水的轻吻,与温热泪珠低落的速度,同步亲下,水光粼粼的眼眶,不着痕迹的消除了身下抬手推开的白衣男子所有抗拒和顾虑。 ------题外话------ (木奚祤和淳泠这对有些特殊,因为淳泠性别不明,他们的小本本作为b^l向发布在别处,有兴趣的小仙女也请多多支持,独独的b^l处女作是白神医和残血毒医那本,五星h+四星宠+三星甜+二星乐+一星轻虐。 郑重声明:独独主要写异性情侣的哈,妖妃这篇文文比较特殊,它的框架较大,跟云月有关的人物较多,所以其他小本本的人物会过来“客串”一下,但不会写多,他们主要是引出伏笔推进剧情,主线是阎司和云月的学习与历练,完善自己与冥归,以及用人类的方式甜腻。 后续更精彩喲,请小仙女们多多支持,感谢。 第516章 敢阴本主!再陪本公子一次! 淳泠透过水光隐约看见了一道深沉的背影,心生微刺触动,一双纤长的手捧着热泪盈眶的面容,缓缓抬起,朝侧边移动,薄唇与耳边同一平面,小声道:“我也是……。” 木奚祤心生剧烈颤动,再也没有什么话比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更加动听,他突然开怀大笑,激动到频频咳呛,水光晃动的眼不敢眨合,怕在闭眼瞬间身下的人会消失不见。 淳泠伸手触碰木奚祤的面颊,木奚祤俯下身,轻抿着唇再次压下,压到一半,淳泠突然心生一紧,一把推开木奚祤,“糟糕!公子危险!” 被推到一边的木奚祤弄不清楚状况,他见就淳泠慌慌张张的观望,嘴里喊着刺耳的称呼。 淳泠捕捉到云月的踪影,火急火燎的朝云月冲去,木奚祤见淳泠跑向云月还一脸担忧的呢喃着公子,他眼神一狠,带着流木赶过去。 淳泠跑到云月跟前,见周围的利刃流木全都静止不动,勉强松了一口气。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淳泠半跪在地,用力的推了推眯开半条眼缝不会动弹的云月,云月感觉到一阵森寒的气息逼近,慢悠悠的合上那条闪着晶光的眼缝。 “淳泠,不要靠近那个人。”木奚祤上前拉起淳泠,裹着杀意的视线定格在云月的头顶,另一只手已经聚起浓厚的掌风。 “奚祤,不要!”淳泠见木奚祤抬手,急忙出手打开他的掌风,严声呵斥,“不许伤我家公子!” 淳泠的我家二字用在别人身上,木奚祤听起来感觉异常刺耳。 “淳泠,他是异士,不要被他的妖术给迷惑了!”木奚祤面色晦涩不明,语气轻缓,在淳泠看不见的角度,再次聚起掌风。 “公子才没有迷惑淳泠,是公子带淳泠出来的,奚祤你不许伤公子!”淳泠拍了拍木奚祤的右肩,拍散刚刚聚好的掌风,面沉声稳的呵斥。 木奚祤闻言,怔愣了一下,上次云月被他亲手卷走,他以为云月被卷灭,被淳泠这么一点,他瞬间想通了淳泠从里面出来的事。 现在的仙境,进去难,出来更难,云月成功带淳泠出来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淳泠,他另有目的,不要被他骗了!”木奚祤将淳泠拉在身后,渐变猩红的视线,重重的在“昏睡”过去的云月背上压下。 “不许动公子!”淳泠见木奚祤手有动静,用力的按住他的双肩,严声呵斥。 “淳泠,不许叫他公子!”木奚祤语气急转而下,十分不满,话落,木奚祤眸光一狠,朝云月头顶扫去一阵尖锥般的掌风。 云月在谁也看不到角度轻点树身,在掌风到来之际,借力一弹,完美的避开掌风,最后全身蓄力,用力一弹,被掀飞了许远。 “公子——木奚祤你竟然真敢伤公子!”淳泠怒气顿生,瞪着木奚祤,抬起的手却一直在抖,不忍落下。 云月的动作,木奚祤看的一清二楚,他刚刚的掌风根本没有打到,木奚祤见淳泠生气,顿时急转柔和面色解释,“不是的,淳泠我没有打到他……。” “我亲眼见你出手,你还想狡辩!”淳泠没听木奚祤解释,他狠推了一把心慌意乱的冲向云月。 木奚祤看着淳泠跑向云月,那远走的背影,让人心生刺痛,叫了几声,淳泠都没有回应,他也只好跟上。 “公子……你没事吧!”淳泠扶起昏迷的云月,轻轻的摇了摇,完全不敢用力。 “啊——”淳泠扳过云月脸,低头一看,云月嘴角挂着鲜红血迹刺痛淳泠的眼帘,他吓得失声惨叫,以为木奚祤下了重手,二话不说就朝木奚祤一顿胖揍。 “淳泠……我没……。”木奚祤刚要解释就被打趴下,他不敢还手也不敢解释,直到淳泠教训完才敢出声。 “木奚祤!你太过分了!”淳泠火气膨胀,回头狠狠的剜了木奚祤,直呼其名,淳泠极少连名带姓的叫木奚祤,除了一种情况,他真的生气。 木奚祤从淳泠口中听到自己的姓,仿若有块巨石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压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十分难受,他刚刚那身凌厉的气势早已不知所踪,此时的他犹如受到致命伤的野兽,异常的安静。 “淳泠,你听我说,我没有伤到他。”木奚祤半跪在淳泠的身旁,摇了摇淳泠,讨好的解释。 “不许狡辩,我刚刚亲眼见奚祤出手的,公子现在伤的这么重,不是你伤的还能有谁?” “他也没怎么伤啊!你看他气息什么都挺好的,就出了点血而已,没什么大碍……。” “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许出手,你竟然还出手,要是公子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 “淳泠不要!他真的没事,好的很,你好好看看,他真的没什么事。” “……” 木奚祤不安的在淳泠身边走来走去,生怕淳泠一个不满,真的不原谅他,被打成“重伤”的云月,在淳泠回头训斥木奚祤的瞬间,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向木奚祤,嘴角扯起一抹狡黠又肆邪的弧度。 实力暂且赢不了,那就用点精神攻击扳回一成,输赢这种事情很难有个精准的定义,虽然木奚祤像是攻击性极强的“野兽”,但抓的到他的致命要害,不用打,都能赢。 这也是她从人类身上学会的小伎俩,想不到的用起来还感觉挺好玩的。 那抹笑意仿若无形的重拳,狠狠的在木奚祤的心口砸落,砸的他小火山爆发的怒火卡在心间,只能狂压不能释放,他猜到云月是故意耍他,怒火差点攻心。 木奚祤原地深呼吸几口气,极力压制暴走的情绪,情绪稳定后,将淳泠拉起,“淳泠,这小子没事,不用理他,他会醒的。” “咳咳——”失去搀扶而倒地的云月,突然剧烈咳嗽,淋淋鲜血,断断续续的喷洒地面。 “木奚祤,你走开!”淳泠一把推开木奚祤再次将云月扶起,他十分自责的擦拭着云月嘴角的血迹,不断的替木奚祤道歉。 木奚祤憋着一肚子的怒火,不敢大声一句,他已经惹淳泠生气,必须要十分谨慎的处理,他原地深呼吸了数十次,用尽全力才勉强挤出一抹没有一丝怒气的笑容。 “淳泠,你累了,先去休息,我来帮他擦。”木奚祤半跪在淳泠身边,笑意灿烂,笑的眼角高到双眼只有一条缝隙,边说边接过淳泠手中面巾,视线一转,十分友好的看着眯开一条眼缝的云月。 十分友好! 淳泠木奚祤笑的十分灿烂,以为他是要将功赎罪没有多想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 “淳泠,你先去那边休息,我等下渡点元气给他,他很快就好了的。”木奚祤看着淳泠,指着很远的木堆说道。 淳泠听木奚祤说会渡元气,没想着木奚祤将功补过后会跟云月好好相处,于是配合的离开,不过却没有走多远。 木奚祤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云月,笑意骤失,眼角的扬起的弧度骤变平直,抬指轻绕,绕出指风卷着面巾,在云月唇角位置,隔着一大段距离,左右划动。 从淳泠的那个角度上看,他的确是在擦拭。 木奚祤眸光一狠,声音一冷,“小子!你竟然敢阴本主!” 闭目养神的云月,唇角微勾,“你先出手伤本公子!” “你带淳泠出来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没什么目的,顺手而已?” “顺手?呵——你既然能从仙境里出来,怎么其他人不带,偏偏带淳泠。” “条件有限,只能带一个,我见泠泠眼熟就顺道带他出来。” “闭嘴!泠泠是你叫的吗?” “本公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闭嘴!你怎么出来的?” “从黑洞,貌似也只能从黑洞出来。” “胡说八道!黑洞里机关重重,你怎么可能带着淳泠安全脱身?” “别人不行,本公子可以。”云月挥开面巾,悠闲的枕着自己的手就地休憩。 第517章 你还说你不是利用淳泠! 木奚祤回头看了淳泠一眼,再次逼问,“目的!你带淳泠出来有何目的?你想带去凡仙殿还带去千奇境?” 云月擦拭残余的血迹,敷衍的回道:“随意,淳泠想去哪就去哪。” “谁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带淳泠出来时肯定知道他跟本主有关,本主曾经杀过你,你还会那么好心带淳泠出来?你分明要是想要利用淳泠!”木奚祤绕着指风,将面巾卷成木状,隔空轻点云月的心脏位置。 云月睁开左眼,黑曜的瞳仁凝缩,冷声喝道:“利用?所有人都可能利用淳泠,就本公子不会,本公子要是想利用淳泠,早就用他来杀你,何须带他来阻止你做的蠢事!” 木奚祤不以为然,“哼!以后给本主离淳泠远一点,本主做的才不是蠢事?破开壁障所有人都能出来,他们都是无辜的,还他们自由如何算蠢?” 云月呼吸一重,厉声呵斥,“出来?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怨气有多重,他们一旦出来肯定会掀起腥风血雨,你是木家的人,你们一向不管外人的事,你救走你姐姐不会管其他人,掀起动乱你们也不会管,愚蠢且鲁莽!” “是又如何,那些异士本来就该死,他们也应当承受武者的怒火,本主只不过帮他们一把而已。” “你破不开壁障,不用白费心机,再说你姐姐昏迷至今,说明伤势严重,白神医不会医治五大家族的伤,唯一能医治的缥缈神医已经不在人世,你救出你的姐姐她照样昏迷,但你若就此收手她还有可能醒过来。”云月起身摊开身上的木屑,一棵流木滚动到她脚下,她顺势躺上去休息,流木轻摇,十分惬意。 “哼!本主知道飘渺神医不在人世,本主还知道他是被你们这些可恶的人给害死的!你竟然还有脸提缥缈神医!” “怎么不能提,缥缈神医又不是被我害死,害他的人会有报应,飘渺神医也能获得应得的好运,你最好就此收手,否则你姐姐醒不了。” “不可能!即使没有两个神医,本主的姐姐一样能醒,有医者能救她,不用你操心,你最好里淳泠远一点,否则别怪本主不客气!而且你今天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巧合,你还带淳泠过来,说明你早就知道本主的计划,你带淳泠出来无非是想阻止本主的计划,你还说你不是利用淳泠!”木奚祤想起之前墨倾说过清风会救木碧琊,此时格外的自信,他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现在一举破开仙境带走他淳泠和他姐姐,他说什么都不会罢手。 “巧合而已,本公子不知道你今天会在这里,本公子只是觉得这里的风景不错,所以带淳泠过来走走而已。”云月翻了个身,面不改色的回应,她话音刚落,两百多名黑白暗影铺天盖地的赶来救驾。 木奚祤和云月的姿势,远远看去很像云月重伤在地,木奚祤追加狠手,他们见此全都加速跑来。 “公子——” 两百多道救驾声混为一道,震彻四面八方。 正在糊弄的云月看到不应该出现的暗影,下意识的扶额遮面,暗道,叫他们静候指示,她给指示了吗? 云月仅在一瞬间就决定以后不带这群“不听话”的暗影出门,要是让以为救驾有功的暗影们听到云月此时的心声,估计懊悔到捶胸顿足。 木奚祤扫了一眼黑白暗影,光凭那句公子就已经知道是谁的人,“你过来走走需要带两百多人?” 云月很快恢复如常,面色不改,“本公子向来喜欢排场大些?不可以?” 云月说话间,朝着飞奔而来的暗影打了个撤退的手势,众暗影快速急刹,立即掉头,冲回原来的位置,一落地,追究其带头的责任。 淳泠见木奚祤好像和云月聊起天来,以为他们已经和睦相处,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 木奚祤语气骤变狠厉,恼怒的看着云月,“你觉得本主会信你的话?谁告诉你本主今日的行动,是本主的人还是其他人?” 若是其他人告诉云月,木奚祤倒是没什么怕,他最怕就是他自己精心培育的隐卫里真的出现叛徒,若是如此,他必须要好好清理他自己的隐卫。 他一向都重感情,要是真找出背叛他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但是他的心也会被重伤,这是他最不想见的结果。 “没人告诉本公子,本公子只是过来走走。”云月继续闭目养神,回答的很是随意。 木奚祤刚刚隐忍的怒火一下子被云月敷衍的态度点燃,汹汹爆燃,暴动的情绪一下子没控制住,掐住云月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别得寸进尺,本主忍你很久!” 上前来看和睦相处的淳泠,亲眼目睹了木奚祤式的和睦相处,纤细的掌紧握,细细青筋在手背上乍起。 “木!奚!祤!”一道起伏着危险的声音从木奚祤背后响起。 木奚祤突然背脊发凉,暴动的情绪瞬间恢复平静,松手后迅速起身,胆战心惊的解释,“不是,淳泠我没有对他怎么样,不是淳泠看到的那样的,我只是……。” 淳泠看见云月脖子上的掐痕,耳边拂过的只是十分苍白无力的解释,听都不想听。 云月揉了揉有些难受的脖子,揉着揉着,突然咳个不停,淳泠十分担忧的在一旁,拍着云月的后背,轻轻的顺了顺。 云月扫了一眼手足无措还在拼命的解释的木奚祤,嘴角勾起抹浅浅的贪玩弧度,她突然变得虚弱,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请求,“淳泠,本公子快不行了,临死前你再!陪本公子(去)一次……。” 云月有气无力的说着“遗言”,音量在再字上提高,那个去字弱到只有淳泠才听得见,整句话拂过木奚祤耳边,就只听见再陪本公子一次。 那个再字仿若淬毒的尖锥,刺的木奚祤脑袋发疼,理智也快被毒侵蚀的一干二净。 淳泠听到完整的意思,欣然同意陪云月回仙境,他笑笑着摇头,好声安慰,“公子没事,不会死的。” 云月气息渐弱,神色痛苦,“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本公子。” “去死!”木奚祤磨牙切齿的挤出杀意十足的两个字,话落,怒气腾腾的朝云月下死手。 “好!淳泠答应!”淳泠边擦拭云月额角的汗珠,毫不犹豫的应下。 木奚祤听淳泠说话,瞬间吓呆在原地,脑补了一系列跟陪字有关的迷一样的画面,一愣一愣,全身僵硬。 “哼嗯——”重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木奚祤涂毒的眸光在从眼角闪出之际,仿若化形成暴动的棕狼,血盆大口大张,隔空将云月咬碎。 “不准!淳泠,你不准答应!”木奚祤拉起淳泠,极力控制着握在掌中掌风,他的脑海,还在闪动着迷一样的画面,清冷的面颊,诚实的浮起几抹红晕。 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气的! 云月眸微眯,幽光从眸面上漾动,头微侧,面朝地,痛苦的咳了咳,“淳泠你刚刚已经答应本公子……不会反悔的对吧?要是反悔的话本公子会死不瞑……瞑……。” 淳泠甩开木奚祤,丝毫没有往那处想,陪同回仙境而已哪需要芥蒂,他半跪在云月身旁,轻轻的拍着云月的后背安慰道:“公子福大命大,去过黑洞都没事,公子不会死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云月虚弱的喘了喘气,“你不会反悔的,对吗?” 木奚祤双拳浮起的青筋,已经暴动到了极限,狠厉到极致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利刃流木上。 “不会反悔。”淳泠认真的回道。 利刃流木,加速移动。 云月搭落在身侧的手,抬起一指,在淳泠看不见的角度,朝木奚祤比出一个挑衅之意十足的手势。 木奚祤哆嗦的牙齿猛的一磕,利刃流木叠加。 云月开始变得虚弱到气若游丝,双眸空洞的看着淳泠,“还是不要了,木奚祤会介意本公子占用你的(时间)……。” 传进木奚祤耳中的话,莫名其妙的少了两个字。 第518章 再进黑洞!昏迷多年的女子! 淳泠替木奚祤大方的摇头,慷慨道:“他不会介意。” 木奚祤迈着沉重的步伐,携着身后的利刃流木,一步一步的朝云月走去,并且大声呐喊,“本!主!介!意!” 四字重重落下,伴着厚重内息炸响,震彻整个阵法圈。 云月撑地而起,面色渐有气血流动,神色很快恢复如常,秀眉微挑,一脸为难的回绝,“还是算了,木奚祤都说介意,本公子就不打扰你们,你们难得见面,时间宝贵,好好珍惜时间吧。” 云月话音刚落,淳泠刚欣然的笑了笑,一根利刃流木已经袭到云月身前,她游刃有余的将淳泠推到安全位置,把握好时机,与流木擦肩而过。 “公子——”淳泠见云月被木奚祤偷袭,心头提到嗓子眼。 淳泠诈地而起,怒瞪木奚祤,火冒三丈,“木奚祤!你离公子远一点,你再敢对公子不利,我绝不原谅你!” 绝不原谅四个字仿若,仿若尖刀利刃,狠狠的刺入木奚祤的致命部位。 暴动的情绪,瞬间得到压制。 “淳泠,不是的,我没有……。” 他虽然是有出手,但也是那小子逼的。 木奚祤慌乱上前,缠着淳泠不安的解释,淳泠捂住耳朵,完全不想听毫无意义的解释,云月悄悄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她扫去身上的灰尘后悄无声息的走开。 片刻之后,云月来到了黑洞前,她凝着眸光扫视洞内的机关,发现机关位置有变动。 平静无波的眸面泛起幽暗的波澜。 云月在黑洞前静静的站了一刻钟,视线收回时大步的走进黑洞里。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达黑洞的另一端。 云月尚未走出黑洞,洞口附近的一名正在磨斧头的大叔,探析到气息波动,拎着斧头走上前,他扫了一眼发现是上次误闯仙境的云月急忙扔下斧头跑到大街上喊人。 没过多久,一群容颜俊朗的大叔扎堆在洞口。 云月一出洞口,吓了一大跳,上一次来,众人冷漠相待,这一次来,数百名大叔慈眉善目,笑意和善,有些甚至笑的谄媚,还有的,摩拳擦掌! 云月在洞口怔愣了一会,没有感觉到杀意,也没急着出手。 一人对百人,眸光无声的交流了许久,气氛开始变的有些微妙。 “小公子,你又不小心走进来了?”斧头大叔出声打破沉默,不过这次的说话语气十分随和,显然没有把云月当敌人看待。 “这是是专门进来找个人。”云月扫了一眼数十位风姿绰约的中年俊朗叔叔,如实的回道。 云月视线一转,认真的看了这些年纪相仿,清一色俊朗的大叔,总感觉有些奇怪,上次她来时,围观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一次围在前头的,全都是和大叔级别的男子。 大叔们听云月说找人,没有觉得有震惊,毕竟上次他们有在暗中观察云月带走了一名仙境的武者,所以他们都一致认为云月是宗武殿的管事之类的人,在他们眼里只有宗武殿的武者尊主和他的手下才能进来这里,他们暗中观察后偷偷商量从山洞出去,不过有一大部分大叔不相信能从黑洞相信,计划也就没有实施,如今云月再次进来,他们就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谁都想要抓住然后跟她一同出去。 这也是态度极速转换的根本原因。 “小公子,你这次来找谁?”斧头大叔走到云月跟前问起正事,其他大叔也上前几步,侧耳旁听。 “一个叫碧琊的女子,她在哪里?”云月似是看出他们的意图,说话也有所保留,她回的很有礼貌,眼底却有警惕之意,可见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些大叔。 众大叔闻言全都面沉如水,斧头大叔拍了拍云月的肩膀,惋惜的摇了摇头。 云月想起之前过目的信息,心生触动,但她知道木碧琊只是昏迷没有往生,她也不放弃,“她只是没醒过来,但还活着不是吗?带我去见她可以吗?” 斧头大叔惋惜的叹了叹气,“小公子还是不要见的好,碧琊那丫头要是当初听我们的劝告,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子,真是个傻丫头。” “带我去吧!我想去看看,” “那跟我们来吧。”斧头大叔朝着周围的大叔挥挥手,不一会就开出一条通畅的道路,云月跟着几位大叔走向遇见淳泠的那座楼台,斧头大叔开了一层的大门带着云月往地底下走,几名大叔抱着十几件棉衣麾衣随后跟来。 几人通过一楼某个房间的里的一处暗道,走到最底下那层。 一扇石门打开,刺骨的寒气,扑面袭来。 早有准备的几位大树,在石门未开前,已经披上几件厚厚的棉衣,裹得的严严实实,大叔们给了几件给云月,不过却被云月谢绝,这点寒度对她没有一点影响。 大叔们在穿衣,云月先行一步,几位大叔冻的跟孙子似的,走几步抖几下,哆哆嗦嗦的跟在云月后面,他们裹着厚衣全身都冻的通红,云月手脚面没有一丝冻红且没有一点寒意,全都心生佩服,。 “小公子果然是人外人啊!”抖的最厉害的大叔,两眼冒着精光的崇拜,那种抗冻的身体,十分想要。 斧头大树快步跟上,带着站在中间环视四周的云月去到左上角那个位置。 在那里,有两副冰床,一副上面躺着一对夫妇,另一幅上面躺着一名十四五岁年纪,容颜娇丽,身段窈窕的女子。 此女子正是木奚祤的姐姐,木碧琊! 木碧琊是木家家主最疼爱的长女,少主之位,木家家主原本是钦点给木碧琊。 木碧琊大约六七岁之时,机缘巧合的来过一次仙境,之后对武者的能力很向往,离开仙境后开始修炼气息,她借用木家秘宝的助力,九岁进入元气境界,之后不顾木家家主反对离开木家,在仙境里生活。 仙境封锁时,木碧琊不甘被困里面,贸然冲进黑洞,最后深受重伤导致昏迷,而且一直昏迷至今。 “傻丫头,为什么就不听劝呢!”斧头大叔拍了拍木碧琊的掌背,想起当日的情景,十分心酸。 “哎,算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节哀吧。” “都怪那些该死的异士,要不是他们碧琊就不会伤成这样……。” 几位叔叔一心酸,纷纷说起木碧琊的可怜遭遇,云月从他们的话里听出对异士的痛恨,她握了握手,有意避开他们的视线。 “叔叔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她呆一会。”云月指着石门,客气的请求,几位叔叔实在受不了冰寒二话不说就冲出去。 “碧琊对不起,我来晚了。”云月站在冰床右侧背对着几个大叔,她趴在木碧琊身上倾听微弱的心跳声,道出她那无法形容的歉意。 木碧琊被困在这里,云月亏欠的不止是木碧琊,还亏欠了墨倾,因为她的决策失误,导致他们分隔两地,木碧琊还生死未卜,他整天悬着那颗心会有多么的痛苦,云月想想便能体会。 在门口张望的大叔们全都惊讶不已,他们以为云月是来带木碧琊去宗武殿,却眼睁睁的看她抱着木碧琊磨蹭磨蹭,这可把这些不知情的大叔们折煞的不轻。 云月听到一阵稍微有力的心跳声,眼角高高扬起,她在大叔们看不见的角度从指腹里挤出一滴赤红色的血,不着痕迹的滴入木碧琊口中。 几位大叔看见云月的落寞侧脸,以为她是在木碧琊的遭遇,他们见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是有深一层的关系,他们遥望一会后,皆唉声叹气。 “哎……真没想到小公子是来找碧琊的,看小公子那副样子,心情一定很沉重吧。” “可不是,虽然我们这一大把年纪不懂什么感情,但是分隔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现在碧琊又这样子,见了也等于没见,哎……。” 几名大叔痛心的为云月感到惋惜,“有情人”见面却是这种境地,那种悲痛的心情,他们不亲自体会也能理解。 第519章 小公子是碧琊的私生子? 斧头大叔扫了几位大叔一眼,不客气的数落。 “你们几个,都一大把年纪了,算数都不会吗?碧琊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你们也不想想碧琊睡了多久?那个小公子顶多就十六七岁,他们要真是在外面认识,是那种关系,年龄也相差太大!斧头大叔的话瞬间点醒了其他大叔。 “诶……也对啊,这么算下来,碧琊的确大小公子挺多的。” “那小公子和碧琊是什么关系,你看小公子这么伤心,碧琊肯定对他很重要,你们说会不会是碧琊的儿子?” “不可能!除非碧琊十一二岁时就结婚才有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碧琊那会还在闭关呢,哪来的孩子?” “也有可能未婚先孕啊,你们可能不知道,碧琊以前出仙境时都有个男人来接她的,再加上碧琊那丫头本来就早熟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反正要么就是碧琊很早结婚生子,要么就是未婚先孕。” “诶……这个我也遇到过,我还有见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有妇之夫,小公子很有可能是碧琊和那个男人偷偷生下来的。” “……” 几位大叔八卦的越来越起劲,最后,统一得出一个结论,小公子是碧琊的私生子。 斧头大叔听的很想马上冲到外面抄起斧头劈醒他们几个,一大把年纪的大男人,比长舌妇还会八卦。 什么私生子?什么男人? 那是碧琊她爹! 斧头大叔刚要出声阻止几位大叔的瞎想,云月那边突发迷一样的动静,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 只见云月慢慢俯下身和木碧琊隔着距离嘴对嘴,从门外看去,就像真的亲了。 斧头大叔和其他大叔皆目瞪口呆,这个举动打破了私生子的猜想,他们又开始浮想联翩。 “你们看!我就说小公子和碧琊的关系非比寻常,都亲上了,你们说可能是普通关系吗?母子都不可能这么亲对不对?” “哎呀呀……真想不到啊,时间一算,小公子岂不是很小的时候就遭到碧琊的毒手?” “说什么呢?什么毒手,小公子要是不是两情相悦,他会亲她吗?” “也对,还是你比较懂这个。” “可不是,要知道,老夫当年可是响当当的情圣!” “……” 几位大叔八卦的停不下来,那个“催人泪下”的吻,看的独身至今的大叔们,很有感触。 云月无视几名大叔的议论,聚精会神的将淡粉色小光柱,慢慢渡入木碧琊口中,冰白无色的面,渐渐有气色流动,如游丝般的气息,逐渐增强。 一双多年没睁开过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一条缝隙。 木碧琊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张陌生的容颜,但她一呼吸,嗅到的却是熟悉的气息。 浑浊不清的眼渐渐变得清澈,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和一双黑曜的眼睛,映入黑棕色眼帘。 一张血色薄唇,离她很近很近。 “小子,敢轻薄本主,胆子不小啊!” 危险的警钟,慢悠悠的敲响。 豆蔻年华的容颜,却在眨眼挑眉之间,透出若隐若现的妩媚,说话的语气强调,跟容易暴动木奚祤很像,也不愧是亲姐弟。 “碧琊丫头!”几名大叔听到木碧琊的声音,瞬间激动的大喊,冲上前去。 “傻丫头,你醒了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们都以为你永远都醒不了,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碧琊丫头,你可把我们给吓惨了,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 大叔们欢呼雀跃,欣喜若狂,抄起木碧琊往高空上扔,来回抛了好几次。 “我怎么了吗?”木碧琊躺回床上后一头雾水,她四下张望感觉一切都有些陌生,四位叔叔的容颜沧桑了不少,她一时间也没认出。 “阿嚏——”话音刚落,木碧琊猛打喷嚏,浑身哆嗦,“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冷。” 木碧琊抱紧自己,摩挲着两臂,蜷着身子,冻的牙齿狂打颤,斧头大叔快速脱下棉衣给将木碧琊裹住,其他大叔也一人脱了一件。 一名大叔眼眶挂着晶莹的泪花,看着没什么大碍的木碧琊,欣慰的感慨,“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力量吧。” “早知道碧琊能这样醒来,早把小公子带来的,就不用拖这么久。” “这种事情哪能早知道啊,不过现在好了,碧琊没事了,可以跟小公子双宿双飞了。” “……” 几名大叔感慨无限,一双双蕴着祝福的眸光,频频送向云月和木碧琊。 木碧琊听了各位大叔的话,感觉十分莫名其妙,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很久,是刚刚轻薄她的小公子亲了她之后才醒过来。 “你竟然敢轻薄本主!”木碧琊怒气一窜,神情凶狠的扼住云月的喉咙,云月没有急着解释她是谁,她甘愿承受木碧琊的怒火让她发泄个够,木碧琊见云月不呼应直接出手,大叔们死拽才把木碧琊按住,他们各个都为云月说话,她听完之后逐渐冷静。 她坐回床上后,意识才正式回笼,久远的画面一一闪过她的脑海,她惊愕一声,下意识找某个记忆模糊的人,她听叔叔们说起这些年的事很快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回头看云月,冷漠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化。 “小子,你是谁?为何要救我?”木碧琊冷声质问,眼底没有一点感激,从她第一次遇难开始她就不相信任何人,外人出手相救不是为了利益就是另有目的,她不相信云月只是好心救她。 此话一出,原本以为她们是有情人的大叔们都呆愣住,碧琊竟然不认识小公子?还是说碧琊丫头睡太久忘记了? “碧琊丫头,我是谁?”一名大叔上前,紧张指着自己问道。 “爱哭鼻子又脾气火爆的隗大叔!” “那我呢?” “爱看暖帐宝典却一次都没实践过的吕大叔!” “那他呢?” “爱自称情圣实际一个阿姨都没接触过的郑大叔!” “那他呢?” “爱磨斧头却又拎不动的傅大叔!”木碧琊一口气答完所有问题,她的话简短有力,足以证明她没有忘记。 四位大叔额角狠抽,这丫头,睡了那么多年,他们的好全忘了吗?就瞎记一些没用的。 吕大叔指着云月,“傻丫头,那这个小公子呢?” 木碧琊看都没看,直接摇头,“不认识!” 隗大叔上前,“碧琊丫头,你们肯定认识的,你好好想想,小公子可是专程来救你的,要是不认识,他怎么会来救你?” “真不认识,谁知道他是不是另有目的。” “碧琊丫头,你想好好想想,往小男孩那处想,你想想你以前有没有调戏过一些小男孩?” “调戏?我对小的没兴趣,要调戏也调戏大的,没有什么小男孩,我不认识这小子。” “碧琊你先好好想想嘛!你看小公子他特地从外面进来救你,要真不认识,小公子为何要如此做呢?” “小子,你是谁,为何要救我?”木碧琊眸光平直的看着云月,警惕的问道。 “没为什么?该救就救。”云月转过身,神色晦暗的看着冰墙回道,木碧琊的疏离让她心生刺痛,她现在用幻术变成月云公子就连见过她的鸯阴都未必认得出来,木碧琊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种疏离让她倍感心酸而已。 隗大叔看见云月如此落寞,莫名的酸了鼻子,他揉了揉眼睛,附在木碧琊耳边,哭噎劝道:“碧琊丫头,你看你,人家小公子好心来救你,你这样的态度多令人伤心。” 木碧琊回头看那道雪白的背影,一瞬间,她有过想要扑上去拥抱的冲动,她的警惕渐渐消除,态度友好的道谢,“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一时糊涂,失礼了,感谢公子出手相救。” “不客气。”云月眨着黯淡无光的眸子,语气波澜不惊的回道,她心情平定之后指向门口,郑重的请求,“我带你离开仙境,走吧。” 第520章 奚楼那小子竟然也找到这里? “离开仙境?你说什么傻话?”木碧琊去过一次黑洞,亲自了解黑洞的机关有多么恐怖,她闯过一次后心里有了阴影,现在的她不再莽撞,不会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擅自行动。 “是的,离开仙境,我带你离开仙境。”云月朝木碧琊伸手,礼貌的邀请。 “呵呵——”木碧琊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痕,突然抽痛。 她以身试洞,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还了解黑洞的恐怖之处,血的教训,多年的长睡教训,早就让她对外界不再奢望。 “出不去的,你不要想了,仙境进来是容易,但是出去,想都不要想了,本主感谢你进来救我,本主会回报于你,嫁给你是不可能的,我不会以身相许,不过我可以替你操办婚姻大事,虽然我看起来比你小,但我实际比你大,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姐姐,余生就好好待在仙境吧,姐姐会照顾你的。”木碧琊一口气感谢完,那双眼睛没有光芒,显然不对云月抱任何希望,她相信自己能出去,但是不是现在。 几位大叔听到婚姻大事皆摇头晃脑,还有闲情操心别人的婚事,好好操心你自己吧!你都快成为老姑婆了。 “走吧,你要相信我。”云月抱起木碧琊,脚尖轻点就闪出冰室,木碧琊被云月的举动弄得有些恼火,她刚想推开云月时鼻尖再次拂过淡淡的奇异清香,她的火气全消,再看云月时眼里已经没有警惕。 云月轻车熟路的回黑洞,隗大叔仰头一喊,黑洞周围又聚集了许多人,木碧琊的身影引来一大群男女老少,一群大叔手舞足蹈的围着她热烈欢呼,很多人都为没有拦住木碧琊去黑洞导致她昏迷不醒一事而自责和愧疚,如今见她清醒,这么多年的牵挂也总算放下。 众人听几位大叔说云月要带木碧琊出去,上次亲眼见证的叔叔们全都为木碧琊高兴,很多人都喜极而泣。 云月脱下了焕琉衣给木碧琊穿上她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后再次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进黑洞。 眼力较好的大叔率先去到洞口,为其他人播报她们是否安全离开,有了上次的中箭经验,云月这次没有掉以轻心,木碧琊再进黑洞,以往的重伤记忆瞬间在脑海里浮现,渐渐的有些不安。 “不要分心,专心看前面。”云月深呼吸一口气,沉声提醒,木碧琊被云月的从容给感染,心也渐渐平静。 云月飞身一跃,脚踏墙壁,塌碎了一块迅速弹起的小石子,游刃有余的避开左右夹攻的暗器。 “接下最后面那只暗器。”云月凌空翻身,快声吩咐,早已经拿好白布的木碧琊,抬手接住最后面那只暗器,见到暗器上的符纹,灭顶性的恐惧瞬间吞噬她的镇定。 “不要抖,拿好!拿稳!”云月眼明手快的将快要掉落的暗器,塞入木碧琊的手中,严肃的提醒。 云月在一块九边格子里,暂停一下,环视四周一圈,安抚好木碧琊,将暗器收入袖中。 “不要慌!没事的!相信我!”云月再次抱起全身微颤,眸光呆滞空洞,开始不会说话的木碧琊,云月重复了几次,渐渐拉回了木碧琊的飘远的思绪。 “快……快点出去。”木碧琊抓着云月的衣襟,头朝里侧,脸埋在云月腰侧,颤着声音请求。 “你要抓稳,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乱动。”云月抱紧木碧琊,快速避开陷阱,一路畅通无阻的冲到后半段,洞外的光渐渐印入眼帘。 木碧琊的眼皮被刺激到有些不适应,怯怯的别过头,朝前看去,洞外的光,照亮了她心中角落里的黑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她不知多少年没有触碰过的阳光。 手刚伸出,云月厉声大喊,“不要动,收回来!” 话音未落,木碧琊的手已经伸出,没有触碰到那些光,触碰到了一条隐藏极深的线。 “咻——” 一把剑身漆黑的长剑,直接朝木碧琊刺去。 云月手一伸直,将木碧琊放下一个平面,长剑险险的从她身边擦过。 “不要动,安静的呆……。” “噗嗤——” 云月刚想叮嘱木碧琊,话才说出一半,一把黑色长剑从云月背后刺入,直穿心脏。 黑色液体迅速蔓延,云月瞬间浑身漆黑一片。 沉浸在自责中的木碧琊,尚未将道歉的话说出,黑色剑刃从她面上刺过,心跳有过一阵暂停。 “月上尊——!”木碧琊的心脏停了几秒,云月那身漆黑的皮肤,刺激到她的神经,万千画面犹如巨浪般袭来,她叫出称号的那一刹那,泪腺完全崩裂,委屈和心痛之意在她心间交缠。 “我没事……。”云月紧咬着唇,唇被咬破,溢出的不是血色的红,而是剧毒的黑,她挺着微弱的一口气,抱起木碧琊加快脚步,千钧一发之际,借用那条线,顺滑而下,借力一弹,落地在安全位置。 “碧琊!拔出来!”云月放下木碧琊,瘫软坐下,挺着虚弱的气请求。 “月上尊……怎么会是你,你刚刚为什么不跟我说是你……。”木碧琊憋着满腔的自责将剑拔出,她半跪在云月身旁,郑重的为刚刚的无礼道歉。 自从她知道仙境被封锁谁也找不到时就相信有一天某个外表软萌的混世月上尊会冲进来救她,她以为她一睁眼就会看见一张治愈人心的容颜,却不想她真的来救她,而她却认不出来。 这一次毒素从心脏处蔓延,云月已经无力推动自己的血将毒血覆盖,渐渐的,她的气息已经变得若不可查,眼皮也快合上。 云月意识涣散前,脑海里突然晃起清风的声音,王妃体内补血的东西,要两三年才顺化的完,她挺着最后一丝力气,眯开一条缝隙。 “月上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木碧琊抱住云月失声痛哭,她此时能力有限无法帮云月,她知道云月有办法消除毒素,只是她也知道云月会有多痛,她自责间按住云月的后颈将剧痛转移到她身上。 “元……气……。” “你说什么?”木碧琊转走了疼痛,咬牙坚挺,云月没了痛感才有力气说话,她捕捉到吸引她的东西一把扑倒木碧琊,木碧琊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张黑唇快要贴上红唇。 “元……气……。”虚弱的声音,缓缓的飘过。 “唔——”木碧琊刚反应过来,双唇已经贴上,她不及多想,连忙运行元气到唇边渡给云月,元气渡入,毒血流动,弱不可察的气息,稍微增强了一些。 刚刚顺化出的零星一点鲜血,很快被毒血吞噬,微张的眼,突然充斥一些血丝,黑唇一抿,用力一吸,慢慢渡入的元气,突然改了速度,流动的极快。 木碧琊看见云月的锁骨已经褪去一些黑色,意识到是自己的元气的作用,于是快速调动元气,源源不断的渡给云月,锁骨上的所有黑色褪去后,云月两眼猛然睁开,左黑右红。 木碧琊看见那片血色,激动到热泪盈眶,她眨着婆娑的泪眼,无声的哽咽,果然是月上尊! 云月盘坐调息,新血的生成速度十分快,转眼身上的黑色,全都消失不见,她重重的呼出黑色浊气,呼了四五次,呼出的气渐变无色,右眼的红色也很快恢复成黑曜。 木碧琊起来后见云月的眼睛没什么变化,猜想是云月有意遮掩,没有深究眼睛的问题,她早已确信云月是她一直疼爱的月上尊,态度早已恢复以往那般温柔友好。 “月上尊……你没事吧?”木碧琊不安的问道,虽然云月看起来没什么事,但刚刚身中剧毒,她很难相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 “没事,你弟弟在外面,叫我公子就好,免得引起误会不好解释。”云月轻松的笑了笑,木碧琊那疼爱满满的神情看得她心生一暖,她以为木碧琊知道她后会发疯似的对她拳打脚踢,怪她当时做的错误决策,但事实却什么都没变化,她依旧被疼爱。 “奚楼那小子竟然也找到这里,不错不错,有进步。”木碧琊以为云月说的是那个整天到处采花的弟弟,对他的进步感到十分欣慰。 第521章 你三弟是木奚楼吗? 木碧琊那个弟弟虽然整天东游西逛不练秘术,但是他很有天赋,无论秘术还是内息都远超他们,找到仙境需要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她想着是他参透秘宝的力量,心里早已乐开花。 “外面的是木奚祤,你说奚楼是谁?也是你的弟弟吗?”云月听到奚楼这个名字时脑海里闪过额饰少年的面容以及一双孤傲的眼睛,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额饰少年跟木家有关。 “是奚祤那小子?不会吧,那小子就那点能耐,怎么可能进的来?”木碧琊毫不掩饰她的轻蔑,木奚祤的水平她心中有数,他们四姐弟里天赋最差的就是木奚祤,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个连内息都练的慢吞吞的木奚祤能破开阵法圈进来救她。 云月看出木碧琊的心思,好心为木奚祤说话,“碧琊,修炼这种事情不是只看天赋,后天的努力更加重要,木奚祤的天赋虽然没有你们好,但是他一直都在努力修炼,他是凭他自己的本事进来救你,你应该要认可他的努力。” “这样的吗?这么不可思议……。”木碧琊托腮使劲摇头,她虽然也很开心木奚祤能进来救她,只是她实在难以相信木奚祤会有这种本事,若真是这样,她不得不相信木奚祤这些年非常刻苦修炼,否则很难达到这种水平,这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欣慰。 “碧琊,你刚刚说的奚楼也是你的弟弟吗?” “是的,那是我的第二个弟弟,排行老三,是三弟,另外还有个可爱的妹妹,我还以为是奚楼那小子进来了呢,想不到会是奚祤那小子,真是不可思议。” 云月想起额饰少年比较明显的特征,神情恍惚的问道:“你三弟是木奚楼对吧,他长什么样子?他的额头是不是戴着一块棕黑色的饰品?” 木碧琊仔细回想,脸色凝重的点头,“是吧,那个东西奚楼那小子从小就戴着,都不知道有什么用,他整天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木碧琊想着云月早已去过木家,没有好奇云月为何问起木奚楼,对她而言云月知道什么事她都觉得非常正常,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木奚祤怎么会有此本事进来,她深信木奚祤不能参透秘宝的力量,不觉得他是用秘宝进来,但要真凭本事,那他现在的力量有些恐怖。 “好,先不说这个,先出去吧,淳泠也一直在担心你,我上次已经带淳泠出去,他们在外面等着呢,走吧。”云月撕下衣服一角,将剑上的毒液擦拭干净,再用布缠好剑身,让木碧琊拿好。 “好,好久没见淳泠那丫头,不知她现在变还是没变,要是还那副小子的模样,奚祤那小子怕是会哭死。”木碧琊想起性别不明的小女孩,脸上满是担忧,在她眼里淳泠是女的,所以淳泠跟木奚祤来往她一直没意见,她当时以为淳泠那时候还小还没长开,所以才模糊了男女,但要是现在还没长开,恐怕有一堆人要哭。 “你出去见见就知道了。”云月活动完筋骨后再次抱起木碧琊,淳泠的事她卖了个关子,木碧琊听到有惊喜以为淳泠长成了亮眼级的美人,心里充满了期待。 云月刚要继续前行,突然,周围的机关有过一阵位移,变化速度很快但难以察觉,云月进来之前已经清楚记下所有机关的布局,机关的变化,被她一人捕捉到。 云月放下木碧琊,静静的看了一会,没过过久,机关又开始移动,木碧琊见云月呼吸越来越重,以为她又做错了什么,不由得紧张起来。 云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中剑的位置,眸光渐变幽暗,她叮嘱木碧琊戒备四周,随后快速集中精神盯着前方和左右两侧。 云月视线凝聚成点,左右划动,渐渐瞄准不远处那条极难看见的线,浓厚的指风绕起,从左往右用力一横,朝那条线切割而去。 “叮——” 无形的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没有断裂。 云月换了掌风试试,依旧不行,她沉了一口气,小声问木碧琊,“你的流木极阵法到第几层了?” 木碧琊面染红晕,有些忸怩,她支支吾吾好一会才挤出回答,“第一层。” “你是木家原少主,流木极阵法才修炼到第一层?”云月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她一个外人莫名其妙的都练到第二层,曾经的木家少主的流木极竟然比她还弱。 “秘术我都没怎么练,我的时间都拿去修炼内息去了,所有流木极才练了一点点而已。”木碧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知道自己不务正业,所有才主动和木家家主说另选他人当少主,她都离开木家很多年,又睡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可能连第一层都已经忘记。 云月无奈的扶额,不再问木碧琊其他秘术的事情,主家上位必备的秘术都才练到这种程度,其他可练可不练的秘术,更别指望木碧琊能练多几层。 云月凝神静思一会,回头看着木碧琊,试探性的问道:“流木极的第三层是不是冰风流木?” 木碧琊两眼一瞪,呆愣的点点头,“是……。” 云月无声的呢喃,视线回归正位,凭着记忆比了几个手势,比着比着,云月一手的中指与大拇指相抵,构出一个似圆非圆的形状,其他手指比直,另一只手也同样弄出这个手势。 云月看着两手,停顿了好一会,试探性的将两手的三指与三指,内弯的中指关节与另一只手的中指关节相抵。 木碧琊见云月在玩手,好奇的上前,低头一看,见到那个手势,瞬间目瞪口呆。 月上尊竟然会冰封流木!谁教的? 此时,洞口外面,木奚祤还追着淳泠狂解释。 “奚祤闭嘴,我不听你的解释。”淳泠捂着耳朵,左躲右闪。 “淳泠,我真的没有,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向那小子道歉?” “你伤了公子几次还不知错?闪开,不跟公子道歉,就不要和我说话。” “淳泠不要,要是有错,那也是淳泠的错!” “你……你还敢推卸责任了?我有伤公子吗?” “谁让你说要陪那小子,我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要是我说去陪别人,淳泠不也一样会生气……。”木奚祤语气一倔,死死扣着淳泠的手臂,坚决死不道歉,最后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淳泠试着换位思考。 淳泠横眼过去,理直气壮道:“我才不会生气,我可没奚祤那么小气。” 木奚祤听闻,心像是被利刃流木猛戳一下,“淳泠不生气?本主去陪别人,淳泠也不会生气?” 一瞬间,木奚祤确定了云月带出淳泠的那段时间,一定是给淳泠涂毒了思想,以前的淳泠肯定不会说这种话。 然而,淳泠以为的陪,只是陪同去个地方,跟木奚祤的理解,差个十万八千里。 没有触及到底线,淳泠自然会很大方。 “我去宰了那小子!”木奚祤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杀意十足话,话落,转身寻找云月的身影。 “你敢!”淳泠大声呵斥,木奚祤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淳泠让开,本主非宰了那小子不可,松手。”木奚祤甩开淳泠,一意孤行,在脱手的一刹那,一棵利刃流木与淳泠擦肩而过,冲向黑洞。 “你还想杀了我!”淳泠眸光一暗,声音一沉,眸中几簇凭空出现的小火苗,清晰可见。 “不是,淳泠,不是我,那不是我弄的,我怎么会伤淳泠!”木奚祤吓得脸色惨白,心疼的处理着淳泠手臂上的擦伤,淳泠怒气腾腾的推开木奚祤。 “除了你谁还能调动的了第三层的利刃流木!做错事还不承认的人,我最讨厌了!以后别跟我说话。”淳泠怒瞪了木奚祤一眼,负气走开。 “淳泠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木奚祤见淳泠转身,吓的心快跳出胸腔,飞扑上前解释,这一次木奚祤还没扑到淳泠,一阵浓厚的掌风将他掀飞丈外,淳泠负气远走,边走边找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的云月。 刚刚和淳泠擦肩而过的利刃流木此时正停在云月的手边。 木碧琊目瞪口呆,“公子……你怎么会第三重冰风流木?” 第522章 竟然有人操控黑洞的机关! 云月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那根线上,没有出声回应,手指动了动,被冰封的利刃流木,朝那根线横切而去。 “叮——嗡——” 两物撞击,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整个山洞,嗡鸣阵阵,震耳欲聋。 云月呼吸加重,两手向下压,那根紧绷的线被撞到了极致,停了一会,开始反弹,她让木碧琊助力,几个掌风接连不停的扫过去后利刃流木高速回旋。 “磅——” 洞内突然一道尖细刺耳的断裂声炸响,线断,利刃流木被弹出黑洞。 木奚祤刚拦下淳泠,利刃流木又和淳泠擦肩而过,下一秒,地上多了一名被打趴的棕衣男子,他的脸上还有一道火辣辣的巴掌印。 云月没有放松警惕,她在原地看了那条断裂的线一会,没过多久,飘散在空中的线,摇摇晃晃的朝原来位置靠拢。 “抓紧我!”云月呼吸一紧,面色难看到极点,连忙抱起木碧琊,加快速度冲出山洞。 “出来啦——终于出来啦——”木碧琊刚一落地,激动的原地弹跳,大喊呐喊自由,云月的视线却一直还停留在洞里,那条断裂的线,已经恢复原状。 “咔嚓——” 云月紧握的拳,青筋暴起,黑曜的瞳仁,赤红血丝充斥。 竟然有人操控机关! 黑洞另一端,正在解说的大叔,最后一句成功,让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这已经是他们亲眼见证的第二次成功逃脱黑洞的案例,众人心中的希望又多了一些。 追着淳泠解释的木奚祤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瞬间哑声,淳泠听到那道声音立即停下脚步。 “淳泠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是姐姐……是姐姐对吧?是姐姐的声音,没听错对不对?” “是碧琊姐姐,奚祤,是碧琊姐姐的声音。” 两人竖起耳朵听了很久,确认无误后,朝着声源处快速急奔,两人的面上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喜色,激动浪潮汹涌的拍打胸腔。 木奚祤远远就看见木碧琊,那张容颜和他最后一次见到的自家姐姐的容颜一模一样。 “大姐!”木奚祤瞬间湿了眼眶,加速飞奔,凭空一跳,飞身一扑,木碧琊一眼认出木奚祤,他没有冲上前去给个久违的爱的拥抱,木奚祤扑到她身前时直接闪到一边,木奚祤华丽丽的扑落在地,木碧琊袖一拂,十分自然的坐在他背上。 云月一回头,看见惨遭欺凌的木奚祤,眉心微颤,这是亲弟弟? “碧琊姐姐你没事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淳泠见木碧琊生龙活虎,激动到快要飞起,当年从黑洞被救出来时的惨状他还记忆犹新,他守着那个楼台多年每次都是看到沉睡的她,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多年的祈愿总算实现了。 “淳泠?亲娘嘞,这么久竟然还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开啊。”木碧琊看见男子模样的淳泠,心中的期待全数破灭,她揪着淳泠的面容,恨铁不成钢那般不断抱怨,以前顶多性别模糊,现在好了,直接定了男子的性别,这可把她的心戳的又酸又痛。 “淳泠丫头都长这么大了,我这是睡了多久了啊?滋滋……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你该不会还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在一起吧?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以你的条件一大把美男可以选的嘛!” “奚祤那小子有什么好,功力又那么低,脾气又爆的要死,都叫你不要理他……。” “姐姐跟你说,土家那里有一大把帅瞎眼的超级大美男,姐姐已经鉴定过了,土家那里普通的家族成员都比奚祤好看的不知多少倍,主家那些少爷个个帅死人不偿命……。” “姐姐认识一些土家的少爷,清雾少爷可是土家的天才,人美功力高又有领导能力,雪雾少爷也很厉害,他可是少爷里面最美的,温柔又体贴比奚祤好不知多少倍,崇雾少爷……这个就算了,脾气比奚祤还爆,反正姐姐认识很多美男子,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木碧琊拉着淳泠坐在木奚祤的背上,熟络的开始家里长短,时别十多年,姐弟一见面,木碧琊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棒打鸳鸯,还是打自家弟弟的,才短短一刻钟,木碧琊已经为淳泠物色好几个绝对能够帅到亮瞎眼的美男子,连见面的时间也一个个安排好。 这种速度可谓是雷厉风行,连回绝的机会都不给淳泠,淳泠全程插不上话一句话,云月悄无声息的走到木奚祤身旁,以往看他的眼神不是怒就是冷,现在不知为何只有同情。 木奚祤恼怒的看着幸灾乐祸的云月,两掌撑地,正欲起身。 “啪——”木碧琊重重的扫过去一巴掌,将木奚祤的头按回原位,“别动!趴好!” 木奚祤憋着一股怒气,当真照做,不敢反抗,云月意想不到动不动就暴动的木奚祤会这么听话,见他一声不吭的趴在原地不动当起座椅,隐约猜到木奚祤小时候是何如惨遭木碧琊的“毒手”才导致隔了这么多年,他成为随手碾压自家姐姐的木家少主,依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云月看着木碧琊那纤瘦的背影,莫名的打了一阵冷颤,暗自庆幸,还好她的是哥哥,疼她的哥哥。 木碧琊讲了很久,感觉口渴,停了一下,恍然间才想起忘了一个人,她摇头晃脑的巡视一圈,看到云月后二话不说将云月拉到身边按座在木奚祤的背上。 云月一脸同情的瞥了木奚祤一眼,她见淳泠坐的挺自然也没有推辞,她款款落座后木奚祤差点被压断气。 混账!这混小子怎么这么重!肯定是故意的! 木奚祤用力反抗却被木碧琊警告,他仿若受伤的猛兽乖乖的趴会原地,木碧琊见云月坐的离她有点远于是环过云月的手臂将她拉到身旁,她头一偏,笑意甜蜜的倚靠在云月肩膀上,温柔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不吻人家了?” 此话一落,两双眼睛瞪的圆溜溜,一人吓的小嘴微张,一人吓的脸色发白面容扭曲。 木奚祤炸地而起,将三人弹开,情绪瞬间暴乱,愤怒吞噬着他的理智。 “小子!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木奚祤掐着云月的脖子一把按到在地,他刚咆哮一句就被木碧琊一把拎起,她长脚高抬狠狠的踩着木奚祤的肩膀按回地面,蒙头一顿训斥,“死小子!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 淳泠两眼瞪直,错愕的摇头,姐夫?开什么玩笑!奚祤的姐夫不是公子,我敢肯定不是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碧琊姐姐有多少个夫君? “姐夫?”木奚祤见木碧琊指着云月让他叫姐夫,情绪瞬间失控,他锁住木碧琊,心急如焚的询问,“姐姐你怎么了?那小子不是姐夫,是不是那个小子给你吃了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定是!不然你肯定不会连姐夫都认错,可恶!竟然敢对大姐下手!” 木奚祤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理智渐渐被恨意吞噬,他召来利刃流木正欲朝云月砸去,木碧琊眼明手快的踹开木奚祤,一转身又把他踩在地下,她封住木奚祤的嘴拉着云月坐下,大气端庄给云月赔不是。 淳泠扯了扯木碧琊的衣摆,怯怯的问出他的疑惑,“碧琊姐姐,我好像记得你的夫君不是公子,你和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木碧琊抱着云月,面带微笑的在她肩膀上磨磨蹭蹭,随口回道:“关系不太好说,总之是能亲亲和抱抱的关系。” 木奚祤听到刺耳的字眼顿时抓狂,“胡闹!大姐你怎么能这么不知检点!你这样做对得起姐夫吗?” “这有什么?是你们太大惊小怪,这是纯洁的亲亲抱抱,你姐夫不会介意。” “呃……!胡说!别找借口,你都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还怎么纯洁?大姐你快醒醒,这个异士用妖术迷惑你,你要保持清醒,你这样做对得起姐夫吗?” “对得起啊,我就喜欢抱夫君,你能拿我怎么样?给我趴好,别那么多废话。”木碧琊赏了木奚祤几拳,不耐烦的训斥。 她这些年可以说是倒霉透顶,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她肯定要死命“磨磨蹭蹭”,她下半生的运程就指望这次磨蹭,谁都别想拦着! 第523章 花瓶是秘宝!木家团圆! 木奚祤被欺负的不敢吭声,心里却为自家姐夫抱不平,同时对云月的恨意也暗中滋长了许多。 混小子!竟然敢用妖术迷惑大姐,你等着!本主就不信姐夫出面你还敢嚣张,等死吧你! 淳泠见云月没有推开木碧琊,木碧琊又一脸幸福的模样,以为他们两个是旧情复燃不敢冒昧打扰。 木碧琊磨蹭间想起多年不见的两人,好奇的问起,“奚祤,奚柠哪去了,你们来接我怎么不一起来?” “我是自己来的,没告诉四妹,她现在正在忙另一件大事,我等下就带她回来。” “这样子吗?那丫头多年不见不知道更加美了没有,算了,反正很快能见到,奚楼呢?那小子怎么也没来?不会又去哪里采花了吧?”木碧琊问起最喜欢的那个弟弟,眼底全是温柔的涟漪。 木奚祤听到这个问题好长时间都不说话,木奚楼现在还在昏迷,他不敢告诉木碧琊真实情况,怕她一暴走闹得木家不得安宁,木碧琊再三重复,木奚祤只好胡扯说木奚楼在闭关修炼。 木奚楼认真修炼是木碧琊最大的欣慰,听到如此中听的话她立即原谅他不来仙境。 云月头微偏,自然的贴着木碧琊的头顶请求,“我想去木家。” 她感觉木家的三上主木奚楼就只是之前托付花瓶给“她”的额饰少年,非常奇怪的是赫连云月的那个小本子没有记载任何跟木家有关的信息,赫连云月像是不认识木家的人,但是那个额饰少年却跟赫连云月有过交集,唯一的可能就是木奚楼隐瞒身份跟赫连云月来往,她的记忆里有关木家秘术的都是男子的声音,很显然她的流木极不是木碧琊所教,而是木奚楼所教,但是木家的人一直都没有找过赫连云月,很显然赫连云月也是隐瞒身份跟木奚楼往来。 他们两人都围绕一个花瓶产生交集,还因为花瓶被追杀,她隐约感觉那个花瓶不是普通花瓶,而是对木家很重要的东西,但事实如何她必须要亲自见一见额饰少年才知道。 “休想!”木奚祤听到如此得寸进尺的话,气得流木失控,千米地皮被磨了一层,可见是愤怒到极点。 只有被木家认可的外人才有资格去木家,云月在他眼里不过是利用妖术迷惑他姐姐的怪物异士,他说什么都不同意,只是有木碧琊在,他的意见可以完全无视。 “那就走吧,我一直都想带你去呢,只是以前的你不是你,害我空欢喜一场,也没带你去过,走吧。”木碧琊挽着云月手依偎着她的肩膀快速站起,她走在前头,温柔的和云月说起以前的事,云月想起夜叔叔被木家家主记恨,趁这个机会解决了采花银贼的最后一个问题。 木奚祤多次阻止最后惹得木碧琊不高兴,淳泠眼明,在木碧琊爆发前镇住木奚祤,他等她们走后才放开木奚祤,木奚祤气不打一处来,离开仙境后他立即去找了墨倾和木奚柠,墨倾听到木碧琊清醒立即赶往木家。 龙浩国某处隐蔽的万里森林,那里似森林又非森林,各种各样的树木遍布万里,所有的房屋以及用品皆由木头制成,那里,仿若是树的国度。 树林外层,古香古色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井然有序的建立在树与树的中间位置。 树林中层别有洞天,雕梁画栋的殿堂楼阁,呈双层环形紧密相连。 树林最中心的建筑,飞阁流丹,丹楹刻桷,神工天巧。 整个树林的景象,一览无余。 最中心的玉宇琼楼,悬浮高空,宏伟壮观,成百上千条楼道,架在半空,巧妙衔接。 木碧琊回到木家,整个木家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木家家主差点乐昏了过去,五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他爱女如命,所以才破天荒的选了木碧琊当少主,这个特殊待遇史无前例,木碧琊成了五大家族里的唯一一位女少主,但她沉迷内息所以跑去仙境,这一事族内人都知道,木碧琊被困在仙境后木家家主不得不暂时让木奚祤当少主,但木家的少主之位还是留给了木碧琊。 仙境一事让木家家主饱受分离之痛,他不知道木碧琊昏迷,但仅仅分离就已经够让他崩溃,他太过痛恨那群高阶异士所以才会如此坚持旧协议,墨倾多次和木家家主交涉让他放手协议一事,但是他一直都不肯,他一直都是那一句话,不见到碧琊不会妥协。 木碧琊这次一回归算是彻底了结旧协议一事,云月更改新协议时有些唐突,她知道会牵扯到木家所以才会拼尽全力找木家化解,她找了很多人跟木家家主交涉,结果都是被拒绝,当她看到木家家主乐的像孩子一样倒地翻滚时,她清楚的知道他已经放手协议的事,他不会再找凡仙殿的麻烦,也不会再为难异士。 她的一部分困扰也在此时自动解除。 “琊琊……你终于回来啦,太好了……。”木家家主挂在木碧琊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他多年的苦等和心酸,他委屈倔强得想个孩子。 众人见此都百感交集,木家家主多年不肯放手协议,他其实是个老顽固,他整天都板着脸,看谁都不顺眼,脾气又倔,对主家成员的要求都很苛刻。 但在家主夫人和木碧琊面前,他经常会放下尊严和骄傲像小孩子那样胡闹,因为他是妻奴,也是女儿奴。 木家以前在五大家族里可以说是各方面都垫底,木家秘宝经常被其他家族嘲笑是毫无用处的花瓶,木家的秘术很难参透,门槛又高,整个家族的秘术水平非常低,每次伏川赛,木家都惨败,木家也经常论为其他家族的笑柄。 木家家主还是少主时秘术水平也很低,他连普通的流木极都难以参透,整个木家都指望他能带着木家翻身,他顶着整个家族的压力束手无策时他遇到了家主夫人,经她指点他很快参透流木极最后在某次伏川赛大获全胜,木家因此重振威望,最后家主夫人还助他参透秘宝的力量,木家秘宝一下子从垫底到了排行第一,木家因此而翻身,再后来家主夫人生了木碧琊,她还没练会流木极就已经参透秘宝,这让木家家主看到了壮大木家的希望,木碧琊从小就被夫妇两捧在手心,百般疼爱。 木家家主选木碧琊当少主时被其他家族看轻,那一年的伏川赛,年仅七岁的木碧琊碾压了其他家族的天才大获全胜,自此之后其他家族再也不敢小看木家,木家也因此重振威望。 家主夫人和木碧琊是木家的救星,木家的人都很敬重她们,木家家主选木碧琊当少主,木家的人都没有反对,事实证明他们没有选错。 木家家主对家主夫人和木碧琊的疼爱都是发自内心,所以激发她们两人体内隐藏的神秘力量从而得到上天的眷顾实现了他最大愿望。 云月还没见木家家主时对他有点不满,但是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心里却满是欣慰,他是最珍惜她送的神秘礼物的人,对比前不久她亲眼目睹的男人对女血脉的冷漠,木家家主对木碧琊的疼爱让她开心到有些感动。 “老爹,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哭哭啼啼,丢不丢人。”木碧琊抱着木家家主,眉目含笑的埋汰,她嘴上嫌弃,心里却非常喜欢,她以前的概念里不存在爹爹这种角色,她印象里能够跟她亲近的就只有墨倾一人,但是木家家主非常疼她,但没有非分之想,她参透了很久才悟出亲情这个道理,她也很喜欢木家家主。 “我都好久没见琊琊了,激动嘛,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没点准备,呜呜哇——”木家家主哭噎一下不顾形象的抱住木碧琊大声哭喊,木家家主虽然整天板着脸,但是内心还没有木碧琊成熟,只要一开心就会脱下所有伪装露出本性跟木碧琊打打闹闹,上位之人已经见怪不怪,但其他人却从来没有见过木家家主这幅模样,此时一见,都大跌眼界。 “琊琊——”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时,一道低哑且抖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云月眉梢一扬,默默的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其他人也识趣的朝两边后退。 木碧琊眸光一颤,平直的唇线微微扬起浅显的弧度。 第524章 打入木家内部!实在太丑了! 木家家主瞥了门口一眼,眼底尽是清晰可见的嫌弃,他死死的抱住木碧琊,丝毫不给别人拥抱的机会。 从墨倾说要娶他家琊琊的那一刻,墨倾就成了他最大的敌人,他的宝贵闺女还没抱热就来了个要霸占的人,他说什么都不会松手。 “老爹你抱了那么久,够了够了,快放手,没看见姐夫来了吗?”木奚祤上前拉开木家家主,用尽全力给墨倾争取机会。 “臭小子,你到底是谁的儿子,竟然胳膊往外拽!”木家家主眼睁睁的看着木碧琊被别人抱走,气得咬牙切齿,他的闺女他还没抱够就被别人的男人抱走,这种事不应该令人发指吗?一个个竟然还鼓掌,气死老夫! 墨倾的容颜不变,木碧琊却看出些许沧桑,他不用说他这些年怎么等怎么熬她都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没有痛苦的睡到醒,他却悬着心带着牵挂和担心熬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成熟,由里到外,所以不会被任何人知道他的痛楚,只要他牵挂的人没事,一切痛苦他都能默默承受。 “久等了。”木碧琊轻贴墨倾的额头,没有多余的动作,她没有喜极而泣,没有激动的拥抱,她的所有情绪所有话都用这个小动作来传达。 “不久。”墨倾宠溺一笑,过往心酸如数释怀。 木奚祤见自家姐夫终于露出笑容倍感欣慰,他视线一转发现云月的正在悄悄撤退,他眸光一狠推开木家家主拦在门口,大声呵斥,“哼!想跑?晚了!本主看你还敢不敢嚣张,姐夫!就是他迷惑大姐的,你灭了他。” 木奚祤指着云月,大声的向墨倾告状,墨倾一回头就看到雪白色的背影,他第一眼认不出云月,但凭云月出现在木家以及木碧琊对她的态度他很快猜到那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小公子是他的尊王妃。 阎司曾严令他不准告诉云月关于仙境的事,所以他从未想过云月会仙境带木碧琊出来,他苦等多时依旧遵从命令,他听木奚祤说破开阵法以为是他救了木碧琊,但当他看到失去血色的云月时他瞬间就明白是云月救醒了木碧琊且带她出来。 “奚祤不得无礼!这位是……。”墨倾拿开木奚祤的手准备隆重的介绍,云月比了一个秘密的手势,他立即停止介绍。 云月微微一笑,接着补充,“月云公子,幸会。” 墨倾灵光一闪,再次介绍,“对,这位是月云公子。” “姐夫你也认识?”木奚祤见墨倾对云月的态度很好,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自家姐夫跟疑似情敌的异士如此友好,他都有些怀疑墨倾是不是也被云月迷惑。 “认识,奚祤要端正态度,不得无礼知道吗?”墨倾给木奚祤使了个严重警告的眼色,霎时间,木奚祤当真认定墨倾也中邪。 姐夫会这个恭敬肯定跟战王有关,这么说的话这个异士真是战王的……。 木奚祤想到深处,根据墨倾的态度推测云月的地位,突然毛骨悚然,他再看云月时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古怪。 木家家主听木碧琊说是云月带她离开仙境,木家家主一开心立即举办主家宴招待云月,主家宴花费巨大,一半只有其他家族的家主来访以及重量级贵宾来访才会举办,木家家主为云月举办主家宴可见云月在木家家主心目中的地位也非同小可。 木碧琊被墨倾霸占,木家家主只好拉着云月家里长短,他一口气问了云月十几个问题,云月也避重就轻的回答,两人有说有笑,看得木奚祤差点气得吐血。 他痛恨的那个异士不单止收服了他的淳泠,还搞定了他那高傲的大姐以及神秘姐夫,最过分的是连他家最顽固最不喜欢外人的老爹都被收买。 这是赤果果的成功打入木家内部,主家之人几乎全部沦陷。 他们都中邪了吗? 木奚祤憋着一口气怨气,独自出去发泄,他至今还介怀云月是异士的身份,但是家里人都跟她有说有笑,他态度一不好,他们都怒眼看他,他们像是中了她的邪,全都站在她那边,他哪里还有说话权? 木奚祤一抬头就看见一道棕黑色身影极速逼近,他眼睛一亮,立即招手,“四妹,在这里!” 木奚柠凌空急刹,稳稳的停到楼道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皆向她行礼,正当她沉浸在这久违的讨好呼唤声时,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四妹!你去哪里了,我都告诉你大姐回来,你怎么那么晚才到!” 木奚柠刚激动一会又被训斥声弄得脸黑黑,她甩了甩脏兮兮的衣摆,没好气的回道:“滚!你以为凡仙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脱身,能走开已经不错了,走开,别挡着我,我要去见大姐。” 木奚柠推开不会说好话的木奚祤,急冲冲的朝吵杂的声源处狂奔,她远远就看见一张多年没有变化的面容瞬间泪如雨下。 “大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木奚柠一下子就变的柔弱,扑上前就声泪俱下,哭的梨花带雨,只是配上她那张黯淡无光的普通假面,她这一哭显得有些难堪。 “这不就回来了嘛?别哭了,都那么久没见四妹了,一下子长这么大,让大姐好好看看。”木碧琊捧起木奚柠的脸,满怀疼爱的看去,视线一触及那张普通又有点脏的脸,她的眉心诚实的蹙起嫌弃的褶,“四妹,你小时候长的还挺水灵的,怎么长大就变成这幅丑模样?” 木奚柠从自家大姐口中听到丑字,她的心像是被一把无情的利刃戳穿,疼!揪疼!心在滴血! “大姐,我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因为特殊需要,化形成别人的样子而已,我才不丑!”木奚柠一脸委屈的解释,那个丑字实在让她感到痛心,她可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奇女子,怎么可能跟丑沾边。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就算真长这样,大姐也不会嫌弃。”木碧琊若有所思的点头,嘴上说不嫌弃,刚刚还抓着木奚柠的手却诚实的松开!刚刚落在木奚柠脸上的视线,诚实的移开! 木奚柠心生一暖,窃喜道,还是姐姐好,不像外面那些臭男人,整天以貌取人,哼!本主可是有姐姐疼的人! “大姐,你以后都不要乱走,我们都担心死大姐了。”木奚柠紧紧的抱着木碧琊,感动又担忧的叮嘱。 “我知道,四妹你先放开好不好,这样子很不舒服。”木碧琊一脸嫌弃的按着木奚柠的前额,使劲往外面推。 木奚柠赶紧松手,转抱换牵,拉着木碧琊,像个小妹妹那样讨好的摇啊摇,若是以往木奚柠用那种水灵的容颜看木碧琊,她还会配合的摇,骄傲的感叹,不愧是本主的妹妹,多水灵。 如今被这么一摇,木碧琊的第一反应就是抽回手,摇头哀叹,造化弄人啊,她堂堂木大上主,竟然会有这么丑的妹妹!丑!实在是太丑了! 木奚柠饶了木碧琊一圈惊奇的发现她的最大变化就是没有变化,羡慕的仰望,“大姐,怎么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仙境的环境那么好的吗?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吗?” 木碧琊按住木奚柠的脑袋,转开之后才接话,“不能长生不老,普通的地方而已,四妹不可以去那个地方,那里很危险。” “我不会去的,我知道那里危险,大姐请放心。”木奚柠信誓旦旦的保证,眼里全是那张不老容颜,这种保养神技让她非常羡慕。 木碧琊听得保证勉强放心,她决不允许木家的人再和仙境有任何关联,那里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她好不容易脱身,再也不会鲁莽行事,但仙境的债,她会让某些人偿还。 正当众人再次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时,木奚柠突然指着云月惊声大喊,“采花银贼——!” 第525章 少主退位!虚伪的十一上主! 正在喝水的云月听到自己那隐秘的罪名,差点把自己给呛晕,她心虚的低下头,不敢跟木奚柠对视,思绪也乱如麻。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我好像没见过她,这件事只有阎司才知道,朱雀肯定会帮我保密,那是怎么泄露的? 朱雀转达阎司的那天墨倾也在,木奚柠当众指出云月,他也有点心虚,他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时木家家主出面解围,“柠柠不要乱说话,采花银贼不是月云公子,另有其人,不得无礼。” 木奚柠目光坚定的盯着云月,十分肯定的拆穿,“不对!是他!他是采花银贼,他不是调戏大姐的那个采花银贼,是现在被南翼国悬赏的那个,我敢肯定就是他!” 云月心虚不敢否认,更不能说谎,木碧琊见云月那个模样完全信了木奚柠的话,毕竟按照云月之前的性子做采花银贼简直跟吃饭一样正常,只是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让云月颜面扫地,她沉思半晌后毅然决然帮云月解决困境。 “四妹不要胡说,月儿公子可是正人君子,才不是什么采花银贼,你不要诋毁公子的名声,无论是之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我都知道是谁。”木碧琊将木奚柠拉到身前,用眼色严厉的警告木奚柠不要乱说话,墨倾和淳泠以及木家家主皆为云月的为人保证,木奚柠想着云月头上的那个发冠不只一个也就慢慢的正视云月将她当正经公子看待。 云月从木碧琊口中听到正人君子,十分感动,她矜持到现在,为的就是听到刮目相看的评价,如今这句正人君子完美的镶中的她的心坎,大家闺秀的执念也渐渐加深。 木碧琊见众人欢聚一堂,直接了当的宣布一件大事。 她要退位!不做木家少主! 这个宣布一出,木家主家上上下下闹得不得安宁,木碧琊从仙境回来时众人大喜,突然宣布退位,众人皆大悲,木家家主急的都快哭出来,“琊琊你怎么能退位,不行的,你不参加伏川赛也没事,你弟弟妹妹会参加,你不要退位,干嘛好端端的退位?” “对呀!大姐不能退位,你秘术水平没有进步也没关系,这一次的伏川赛我们会去,大姐安心的陪姐夫,又不是不参加就不能做少主。”木奚祤死命苦劝,坚决不同意木碧琊退位,他这几年虽然暂代少主之位但他一直没把自己当成少主,木碧琊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己退回二上主,他还等着木碧琊掌管木家的事后跟淳泠远走高飞过个清净的生活,他说什么也不让木碧琊退位。 木家主家,哭声哀求声一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主家有人往生。 木奚祤暴跳如雷的冲向木碧琊,眼冒泪花的哀求,“大姐不要冲动啊,我只是暂时代替你的而已,少主之位本来就是你的,求你了,不要退位,这多不合适。” 木奚柠也抱着木碧琊的大腿鬼哭狼嚎,“大姐不要乱来,你不能退位,又不是一定要参加伏川赛才能当少主,仙境被封又不关大姐的事,秘术慢慢练,没有关系的,大姐为什么老是这么冲动啊?大姐三思啊。” 木家其他人齐齐相劝,木碧琊主意不改,木家家主跌坐在木碧琊身后,痛心疾首,“琊琊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啊,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好端端的要退位。” “家主,碧琊这丫头年龄差不多了,她一心想嫁人也无心管木家的事,你就成全她吧。”一名神采奕奕的灰袍中年男子走进来安慰木家家主,他的一脸慈祥又和蔼可亲,看起来非常善解人意。 云月轻啜一口清水,不急不慢的抬头看十一下主,此人算是木家家主的表弟,实则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在木家一直兢兢业业,备受各个区域的家族成员的欢迎,木家家主也待他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怎么受木碧琊几兄妹的待见。 云月美眸轻眨,随口接话:“说的也对,碧琊现在的确不小,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她一旦成亲肯定无法兼顾木家的事,再加上碧琊自己也无心做少主,强求也不会有好结果,家主何不考虑考虑十一下主的建议?” 十一下主不知云月从哪冒出来,不过见她帮他说话,对云月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木奚柠和木奚祤非常不满云月的话,两人正想让云月别管木家的事,木碧琊一个狠厉的眼神过去,两人乖的跟个小奶猫一样。 “家主,这位小公子所言有理,碧琊要是无心管木家的事还不如成全她算了,现在木家人才辈出,不愁没有好的人选,新的少主肯定也会在这次伏川赛上大获全胜。”十一下主见云月坐在木家家主身边结合今日要举办主家宴,他很快判断出云月是非同寻常的贵宾,他用云月的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木家家主换少主,云月一直笑脸迎合,不断认同十一下主的话。 她低头时,水杯里的水倒映着一双蕴暗的美眸,可见她另有打算。 木碧琊转身,郑重的朝木家家主行礼,笑着劝道:“老爹另选少主吧,如今的木家不比以前,随便找个人参赛都未必会输,碧琊成亲以后也会住家木家,不会离开老爹,还请老爹成全。” “真的?碧琊说真的?成亲以后不跟这混小子走,还会留在家里?”木家家主擦了擦不舍的眼泪,激动的问道。 “碧琊不骗老爹,嫁人又不一定要离开,我只是怕不能专心管理木家才退位而已,成亲后也在家里陪老爹。”木碧琊郑重的保证,木家家主这回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之前犹豫不决纯粹是怕他答应之后木碧琊和墨倾远走高飞不要他这个老爹,如今听她保证在家,他还有什么好介意。 “哈哈哈哈——碧琊喜结良缘真是可喜可贺。”十一下主急忙恭贺,其他人舍不得木碧琊退位迟迟不肯出声恭贺,木家家主一个勒令的眼神过去,他们才苦着脸恭贺。 “家主,趁这会大家都在这,不如重新选定少主如何?碧琊刚好也在此,她的眼光很好,她选的新少主也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十一下主打铁趁热,喘气的机会不给别人就急着进入主题。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黑了七七八八,木碧琊被困仙境时十一下主就多次暗示木家家主另选贤能,只可惜木家家主一直为木碧琊保留那个位置,如今木碧琊自己要退位,木家家主又同意,十一下主自然坐不住。 木家的上位之人如此不待见十一下主纯粹是因为早已看清他的真面目,除了心思单纯的木家家主被蒙在鼓里,其他人早已知道他目的。 “此话有理,木家人才辈出,不好挑选,现在这么多人在,一同选出最合适的少主再好不过。”云月微微一笑,举止优雅的喝水,时不时的同意十一下主的建议。 “这样啊,那奚祤你们几个看着办吧。”木家家主全副身心都在木碧琊身上,一想到她会一直陪他,他早已乐的找不着北,少主之位他想着随意让其他几个上主当当,没有上心。 十一下主携温润的笑,看似公正的劝道:“家主,二上主这些年也沉迷内息,秘术水平还止步三层,四上主的秘术水平也很一般,家主不是常说高位能者居之吗?少主何不在主家的成员里面选?他们如今一个个都是可塑之才,有些天赋惊人,都是不可多得人才。” 木奚祤和木奚柠憋着怒火,暗中抄木头,等十一下主再放肆一次绝对赏他几根重量级的木头。 “这样啊,那也好,高位能者居之,琊琊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家家主挽着木碧琊的手臂,乖巧的依偎,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没想过保持形象,木碧琊答应留在木家后他看墨倾也越来越顺眼,现在一轻松赶紧想未来孙宝宝的名字。 “月云公子的眼光更好,你来选吧。”木碧琊挽着墨倾的手臂,将难题扔给云月,木奚祤两人非常不乐意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外人决定,两人刚想抗议就被木碧琊的眼神给喝退。 “承蒙碧琊姑娘看得起。”云月慢悠悠的摩挲水杯,视线不停的在人群里扫动,她在角落里瞥到一名面容跟十一下主完全不同气质却有些相似的男子,毫不迟疑的选他,“那位公子请出来。” 第526章 计算功绩! 云月显神通! 十一下主见云月指着自己准备推荐的人,两眼狂冒精光,他对云月的好感极速飙升,差点没上前感恩爱戴。 那名男子被云月点到后立即走到最前面,他迫不及待的告诉大家他目前的五层秘术水平以及近几年为木家所做的贡献,众人听完全都唏嘘不已,那些功绩他们都比不上,也全都放弃跟他竞争。 家主听完后也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主家里面竟然有五层秘术水平的,这么年轻就到达五层的确可以说天赋惊人,而且他扩充百万里的疆土这点功绩可以说木家谁都比不上,论功力,他有资格做少主。 “啪啪——不错不错,非常不错,年纪轻轻就到达五层,还能扩百里疆土,兴千里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云月率先鼓掌,笑意温婉的称赞,十一上主喜出望外,急忙带男子上前给家主和木碧琊过目。 “可是……。”云月手腕一转,雪白折扇带利刃挡在两人身前,语气急转直下的质问,“这位木下景公子如今才十七岁,一层下位秘术一年只能扩一里疆土,兴十里木,即使天赋再好,也要五岁左右才能练会一层,五岁到现在也就是十二年,就算他天赋好到令人发指七岁就到达五层,那到现在顶多六十里疆土,六百里木,不过要是他真的七岁到达五层,本公子想他应该早就名声大振,若是最近才突破五层,到目前为止顶多三十里疆土,百里木……。” 云月面带微笑的帮木下景计算功绩,众人越听脸色越古怪,木家的人包括家主都还不知道不同的秘术能产生多少功绩,他们只知道秘术层越高,产生的功绩越大,但谁也没个精准的计算方法,云月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长了见识。 “胡说八道,你又不是木家的人,你怎么知道功绩的算法?”十一下主被众人的质疑眼神看得非常不舒服,他恼羞成怒,撕破脸皮和云月争吵。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本公子就是知道,本公子还知道,主家的中位秘术一层扩五里疆土,兴五十里木,上位秘术则一层扩十里疆土,兴百里木,二层则扩百里疆土,兴千里木,三层则扩千里疆土,兴万里木,木家三大少主即使才修炼到第二层,功绩也远高于你们,若各种秘术造就的功绩都相同又何须分上中下位?不同位的秘术功绩各不同,上位跟下中位的功绩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无法相比,若少主之位能者居之,又何时轮得到你们?”云月彬彬有礼的有解释,分析的极其有条理,众人以前没有听过这种说话,初次听闻不知为何都深信不疑。 各大家主的少主都从上位里面挑,要秘术层次相差不大根本不需要分上中下,上位一直以来居高位,功绩自然非同寻常,如今被云月这么一点,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木家家主这几年一直在参透功绩的算法,听完云月的话后多年的困惑瞬间解开,云月在他眼中仿若救世神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猛地飙升。 十一下主见木家家主信了云月的话气的胡子眉毛拧成一团,云月在他眼中仿若眼中钉,怎么看都不顺眼,“家主,这位公子不过是族外人,他怎么可能懂功绩算法,肯定是瞎说的,家主还是谨慎听取的好。” “十一下主,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不懂不代表没有人懂,月云公子与本主相识已久,他学识渊博,懂得比谁都多,他说这样算,就这样算!莫非十一下主觉得下位秘术比上位秘术更厉害不成?”木碧琊抬起狠厉的目光,态度不友好的反问,十一下主不敢对木碧琊硬声,只好试着说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下位当然不敢与上位相比,只是你要退位,二上主也无心继位,四上主的秘术水平才一层,若按小公子的算法算功绩,下景还略胜一筹。” “十一下主怎么把三弟给忘了,那小子虽然整天不在家但他也是木家的人,难道他没有资格当少主吗?”木碧琊声音一冷,厉声斥责。 说起三上主,除了云月所有人的脸色都黑了几分,气氛一下子也变得压抑,木家家主突然唉声叹气,木奚祤和木奚柠低头不说话,就连墨倾也别开视线。 云月和木碧琊都察觉到不对劲,木碧琊扫视一圈,急声问起三上主的下落,“老爹,你们怎么这幅模样,三弟去哪了?发生什么事?夫君,怎么连你也这样,三弟到底怎么了?” 众人默默的后退,木家家主突然老泪纵横,木碧琊见其他人一脸哀伤,顿时感觉不妙,“你们有事瞒我,三弟呢?说!” “大姐还是别问了。”木奚柠趴在木碧琊的膝盖上,泪眼朦胧的哀求,云月和墨倾用眸光交流,不一会,她脸上也挂起了担忧之色。 木碧琊牙关一颤,用力拍桌,“三弟在哪!发生什么事!快说!” “呜哇——”木奚柠哭噎一会,扑倒在木碧琊身上,失声痛哭,“大姐,三哥他前不久遇害,而且伤势过重,现在还昏迷。” “遇害?胡说!谁能伤三弟?快说!谁伤的?”木碧琊神情突然呆滞,眼里布满猩红,一时间,难以接受如此突然的消息。 “不知道,我赶到时,三哥已经快不行了,我没抓到那个人,是我没用……。” “叫你们平时看着三弟,你们一个个就是不管!你们把三弟当成什么!外人吗?”木碧琊怒不可遏的朝上位几人咆哮,木奚楼从小就爱往外跑,他们都不怎么管,她去仙境时再三交代,结果他还是在外面遇害,他们有责任,她也有责任,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她现在只想知道是谁伤了木奚楼,然后将出手之人大卸八块。 木家家主抬袖掩面,老泪纵横,“琊琊,我们有看着,只是奚楼他每次都走的太快没法拦住,都怪我不好。” 他们不是没有看住,只是木奚楼的逃脱本领出神入化连木家家主都没办法把他困住,他们也是没办法,家主夫人知道木奚楼的事情后当场昏迷到现在也还没醒,他们根据木奚柠描述的凶手模样去抓拿凶手,但却至今都没有结果,他们也是非常无奈。 木碧琊眯紧酸痛的眼眶,强制自己冷静,她划出一个壁障将上位之人圈住,火气全开的质问:“谁对三弟下手!” 木奚柠双肩狂抖,抽噎到说不出话,淳泠贴心的渡了元气,木奚柠很快恢复正常,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伤害二哥的那个人用的招式很奇怪,应该是高阶异士,所以大哥才派我潜入凡仙殿的,但是那个人还没找到。” “混账!”木碧琊拍案而起,黑色的瞳仁布满猩红,“又是高阶异士,二弟到现在还没醒潜什么潜,直接杀去凡仙殿,木家没人了吗?这么懦弱!” “大姐不是这样,我们不是怕事,我只是猜测是异士而已,异士不是凡仙殿才有,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我们不能无凭无据就杀过去。”木奚柠心急如焚的解释,她只见过凶手模糊的背影并没有见到正面,她只是根据他的招式推测他是异士,但这也只是推测,要是没有证据杀过去,凡仙殿肯定会和木家正式开战,到时候木家一乱,只会给别人有机可乘。 木碧琊满腔怒火就快爆发,哆嗦的牙关,哆出森寒的节奏,“老爹!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异士尊主,什么样的异士会什么样的招式他最清楚,弟弟妹妹们不能出面,你就不能出面吗?二弟重伤到昏迷,你怎么能坐视不管?” 第527章 还是月云公子最可靠! 木家家主低头看地,一脸委屈。 木奚祤和木奚柠两人跪地求情,“大姐,老爹去过了,不过异士尊主拒绝帮忙,大姐被关仙境后老爹同意了那份协议,所以凡仙殿都恨我们木家,异士尊主才不肯帮忙,是我们自作主张要这么做的,不关老爹的事,大姐不要怪老爹。” 木碧琊火气更旺,就快岔气,“协议?老爹你竟然同意那种不公平的协议?我都说过多少次!千奇境那场战是那些高阶异士挑起的,不是异士尊主挑起的,你们要我说多少次,让你们不要迁怒异士尊主你们就偏不听,现在弄到人家不肯帮忙,我们还怎么给三弟报仇?” 木奚柠几人齐齐低头,不敢吭声,云月静悄悄的开扇,取出一根利刃递给木碧琊,“碧琊,你拿这个去找凡仙殿,他会帮你的忙。” 众人看见像信物般的东西又听云月说的肯定,皆认为云月跟异士尊主有交情,木碧琊毫不客气的接下,习惯性的抱住云月的肩膀,轻轻的蹭了蹭且小声嘟囔,“还是月云公子最可靠。” 众人见此动作脸色五花八门,木奚祤颤着眉毛使劲怂恿墨倾上前痛揍一顿,“姐夫,姐姐跟别人这么亲密你怎么不生气,这还能忍吗?你不能因为他是战王的人就忍气吞声,出手呀!” 墨倾视线一顿,惊讶的回问,“奚祤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哎呀,这不重要,看都看得出来啊,除了姐姐和战王那边的人你很少对别人态度那么好,他知道的那么多肯定是战王的人,而且是关系密切的那种,对吧?”木奚祤十分自信的说着自己的猜测,墨倾给予了肯定的回答,霎时间,木奚祤完全肯定了云月是战王的男宠。 木碧琊抄起一块令牌,对着令牌正面大声呼唤,转眼,悬空的宫殿下方聚集一群威风凛凛的隐卫军。 “三十六区隐卫军听令!即刻前往海澜国待命!”木碧琊当机立断的指挥。 令下,隐卫军立即动身。 木碧琊挥推了上位以外的成员,她关好门窗,进一步商讨大事。 “你们都给我听着,本主和四妹前往凡仙殿找异士尊主,老爹去水家和其他地方找高阶异士,所有高阶异士全都带回木家,无论用什么手段!” “全都带回来?这是为何,高阶异士可不好对付,要是全都带回,恐怕……。” “全都带回,付出一切代价!”木碧琊再次强调,情绪稳定后,严肃的宣布一件令人震撼的事情,“木家秘宝我交给三弟保管,三弟和我的房间都找不到秘宝,三弟在外面被杀害,那些人肯定是为了秘宝,现在秘宝一定在那个高阶异士手上,付出一切代价都得找回!” “木家秘宝!”其他人听到秘宝落在别人手中,全都吓得脸色惨白,这个重磅消息,炸得所有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那个……。”众人暗道天要亡我木家之际,云月忽然开口,她刚刚和木碧琊去了木奚楼的房间,她看了画像瞬间确认之前出现在她梦境里的额饰少年就是木奚楼,她见众人谈到这个问题也只好坦白,“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担心,三上主将秘宝交给我保管了,秘宝在我那里,非常安全。” “什么!在你那里?”木奚祤听到排行第一的秘宝在他至今还痛恨的异士手里,差点气昏过去。 “谢天谢地!”木碧琊听到在云月那里瞬间松了一口气,“在公子那里我就放心了。” 木家家主早已发现木碧琊和墨倾都和云月很熟,家族的谈话带云月进来也证实了她在木碧琊心目中的分量,木碧琊说放心他也非常放心。 “好,秘宝很安全,你们都不用担心,现在还有一件事你们要注意,三弟一向行踪不定,能找得到三弟只能说明是三弟那边的人出了问题,奚祤你和淳泠去清理杂物,找到此人,赠木家极刑!另外一件事就不用我多少,给我防着十一下主,他什么心思你们都懂,我们一忙三弟的事他肯定会趁机搞事情,给我看紧点,。”木碧琊轻拍淳泠的肩膀,委以重任,淳泠理解话中话,全都应下。 “是,老姐放心!”木奚祤冷静的退下,走动间杀意四起。 木碧琊捏着木奚柠的面颊,一脸嫌弃道:“四妹,摘掉假面,难看死了,快去换点正常的装束,等下要正式求见异士尊主,不要失礼。” 木奚柠擦了擦眼睛,哭噎的点头,随后退下,一转眼,房间里就只剩下木碧琊和墨倾以及云月。 “谢谢月上尊,。”木碧琊转身紧紧的抱住云月,在她最需要什么的时候云月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木家支持那份协议她知道有所难说服异士尊主,不过云月却给她了最快捷的方法,她担心秘宝,秘宝却被保护的好好的,在一天的时间里她收到的恩惠实在太多,三言两语也难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意。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是我当初失策才连累了你们,是我不对。” “说什么傻话,是我们低估了人类才弄成这样,这怎么能怪月上尊?我们现在都没事,过去的就算了,就当做是经验,我们也需要力量才能成长,吃点苦也没什么,我们都从中学到了很多,月上尊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木碧琊贴心的安慰云月不要自责,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从她卷入纷争到在黑洞受伤,经历了太多曲折离奇的事情,也看过许多丑陋的嘴脸,她涨了见识丰富了经验,从来没有后悔来过人界,她只怪她轻视人类导致一时惨败,她只怪她自己而已。 云月被安慰的无所适从,她以为木碧琊睡了那么久,害她和墨倾分开那么久一定会恨她,但她却得到暖心的安慰。 “月上尊,你和夫君先回王尊那里吧,我忙完后会去王府。” “我暂时不回去,我还有事要做,你们两个不能向阎司透露我的行踪。”云月轻拍两人的肩膀,面带微笑的警告。 “尊王妃,这样可能不合适,即使我们不说,王尊一见我们就知道我们遇见过尊王妃。” “月上尊又要去捣乱了对不对?这样可不行,我们瞒不过王尊的,不说王尊也会知道,要是我们有意遮掩那就更加明显,反正横竖都会被知道,要不就算了吧,王尊早就习惯你到处闯祸,你回来卖个乖王尊肯定会原谅你,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 “不行,不能给阎司知道,你们最近不要见阎司,木家现在有那么多事要忙,你们就待在木家,你们不见阎司,阎司就不知道我的行踪,你们也不能跟别人说起我的行踪,就这样了。”云月再三警告两人保密后悄悄的溜出木家,木碧琊得知游戏一事后不得不答应云月要求,她让墨倾到主家逛逛,她自己则出外面跟木奚柠汇合。 木碧琊走出密室在长廊等木奚柠,她遥望远方,满目担忧的自言自语,“月上尊要小心,人类真的不好对付,千万不要大意。” “大姐在说什么呢?”一道清丽的声音从木碧琊的身边飘来,木碧琊回头一看,稍微满意的点头。 来人女子,一身华贵木色长袍,容颜精致,粉嫩水灵,柳眉秀美,瑶鼻精巧,小嘴樱红,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她曾经说过的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皆能从她身上找到有力的证据。 木碧琊双手环胸,语气悠扬感叹,“这才是本主的妹妹,之前那个模样闹着玩啊?” 第528章 冷漠的异士尊主!难以交涉! 木奚柠幽怨的抬眸,委屈道:“大姐不是说过我无论长什么样子都不会介意的吗?你怎么也跟那些臭男人一样,都以貌取人啊?” 木碧琊抓着木奚柠的手臂大步往前走,“本主怎么可能跟那些人一样,本主是替你打抱不平,好好的脸戴什么假面,本主那么多年没见你就不能给本主看点赏心悦目的吗?” 木奚柠撇撇嘴,十分委屈,“大姐说来说去还是嫌弃我之前长的丑,金家的人欺负我就算了,大姐都欺负我,太过分了!” “金家的人秘术都那点水平,谁这么大胆欺负本主的妹妹?”木碧琊突然停下脚步,认真的追究起被欺负一事。 木奚柠突然气势一涨,手舞足蹈的告状,“有!就是金家的人!还是一个小女娃,她可嚣张了,区区一层的水平还说我实力废,要我跟她比试,输了还说我以大欺小,还说我又老又丑……呜哇——” 木奚柠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大堆说她丑的人,她鼻子一酸又倒在木碧琊身上失声痛哭。 木碧琊勃然大怒,刚想为木奚柠出头,恍然间脑海闪过嚣张的稚嫩容颜。 “哈哈哈——”木碧琊寻思那个木奚柠说的那个女娃,突然朗声大笑。 “四妹,那个女娃该不会这么小的吧?”木碧琊抬手比在大腿位置,大笑不停。 木奚柠噙着闪烁不尽的泪花,哽咽着点头,“就是她,明明是个小不点,可嚣张了。” “四妹不用理她。”木碧琊摆摆手,脚步欢快的拉着木奚柠往外走。 “可是大姐,她欺负我。”木奚柠十分不甘心,她原以为告状之后木碧琊会先杀去木家教训那个女娃一顿,结果却被无视。 “四妹,那个老姑婆一直都那么毒舌,看在她长不大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消消气。”木碧琊想到某个手下败将至今还是小不点,笑得越来越狂浪。 “老姑婆?大姐,她那么小。”木奚柠手舞足蹈的比划那个毒舌女娃的矮小体型,完全无法理解老姑婆的真正意思。 “本主知道,那个老姑婆跟我一样大,一直都那么毒舌,本主去仙境前硬要跟我比试秘术,结果她输了,被秘术反噬,金川素被封住一半,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还没解封,哈哈哈——活该!” 木碧琊想起那个干不过她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女娃,笑的越来越痛快。 木奚柠听完,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比起她被欺负,她感觉那个金家女娃更加可怜,跟谁比秘术不好,偏偏跟她们大姐比,这是存心找死啊! 木奚柠听到那骇人的幸灾乐祸声顿时有些毛骨悚然,她整理完仪容后带着木碧琊站上流木,即刻前往凡仙殿。 不久之后,木碧琊和木奚柠抵达凡仙殿门口,异士尊主接到禀报,犹豫一会后同意见面。 主殿里,众执事早已退下,殿内就只有一人一绒物。 卿祭总管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后异士尊主手一抬,银白色帘幕从他背后落下,刚好挡住安睡的嘟嘟。 不一会,木碧琊和蒙脸的木奚柠出现在殿门口,异士尊主原本不打算见面,卿祭总管几番劝说下,异士尊主才改变主意,他会如此帮木碧琊自然也是看在云月的面上。 “四妹,异士尊主有没有女人?”木碧琊故意放缓脚步和木奚柠并行,小声嘀咕。 “没有呀,我有听那些执事说过,不过一直没有见到人影,应该只是谣言而已。”木奚柠警惕的盯着卿祭总管的背影,捏着声音回道。 木碧琊捏了捏鼻子,疑惑的自言自语,“奇怪,怎么会有女人的味道。” 木奚柠戳了戳木碧琊,哀怨问,“大姐,我们不是女人啊?” 木碧琊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回道:“当然是,我说的是我们之外的,我闻到了另一个女人的香气。” 木奚柠跟着张望,十分惊讶,“不会吧,那些执事说的莫非是真的?” 木碧琊扇了扇空气,木奚柠鼻尖一动,两眼僵硬的瞪直,“还真是啊,没理由啊,我来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人影,异士尊主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没见他身边有什么女子。” 木碧琊两手环胸打趣道:“说不定是那女子太美,异士尊主舍不得让你们看,好好藏掖着呢。” 木奚柠搓了搓鼻尖,眸光飘忽的看着卿祭总管,底气不足的否定道:“又不是见不得人,藏着做什么,我觉得不是这样,主殿就只有执事们和卿祭总管能进出,待最久的是卿祭总管,天!卿祭总管该不会是女的吧?” 木碧琊无奈的敲着木奚柠的前额,哭笑不得的嗔怪,“就你会想,这么大的一个男人你还能看成女人,你这是什么眼神,就不能往正常的方面想吗?” “啊!我知道了,那些执事里有几个长得男生女相,男女分不清,说不定有女的混在里面。” “算了算了,不说了,越扯越偏,快到了,注意。”木碧琊走快几步,直接避开那无从追究的猜想,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主坐附近,木碧琊提醒后,木奚柠瞬间收敛,安静的站在后面。 木碧琊客套几句后,直入主题让异士尊主帮忙看异术,异士尊主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木碧琊早有预料会是这种结果,被拒绝也不气馁,耐心的坚持。 “本主知道这样会令异士尊主很难做,但是那个异士我们必须要抓到,虽然木家有同意协议,但毕竟是你管辖范围的异士杀害我们的人,异士尊主不告诉我们招式的信息,也该给我们交代不是吗?” “本尊的人只是一部分曾经犯了过错,但不代表他们全都会犯错,本尊刚刚已经说过没有这个人,是你自己不信,本尊又有何办法?”异士尊主轻轻拍抚小绒物,气势凌厉的回道。 自从那场战役后,四大国五大家族一有什么大事就怀疑凡仙殿的异士,这种情况他早已看到心累,此时能够好声好气的说话已经非常宽容。 千奇境也是凡仙殿的心伤,谁都不愿意提前,更不想记起久远的事情。 世人只知道凡仙殿的高阶异士挑起战争,又有谁知道事实是怎么一回事? 高阶异士被囚禁,凡仙殿背负恶名,受各方压力,谁都不愿相信他们,道不尽的凄凉,又有谁能体会。 木碧琊见异士尊主如此敷衍,不露声色的继续坚持,“异士尊主不要误会,本主并没有认定是异士所为,五大家族和一些小部落也有类似的异术,异士尊主知晓所有异术,本主只是想请异士尊主帮忙找出四妹所见的那种异术所属而已。” “本尊不想插手五大家族的事,请回。”异士尊主转身,冷漠的下逐客令。 大战之后本来不用签订异士不能伤害武者那种不公平的协议,因为木家家主死命坚持才迫使协议签下,许多无辜异士无辜受累,他身为尊主,一直为此自责,如今他们需要帮忙就只是三言两语的请求,再大度的人都难以心平气和的答应。 木碧琊知道异士尊主心有不满,她咬咬牙,诚恳的躬身,“异士尊主,本主并没有因为大战的事怪过你,本主也曾参战,谁对谁错本主心中有数,就当本主欠异士尊主一个人情,以后异士尊主有需要,本主定当竭力,请异士尊主不计前嫌。” “请回!”异士尊主眸光一暗,冷声拒绝,说话间,呼吸不知不觉中加重。 银白色帘幕剧烈晃动一下,熟睡的嘟嘟,眼皮跳动。 “那异士尊主能否回头看一下这样东西?”木碧琊见异士尊主动怒,只好不固执的坚持,她拿出云月给她的利刃,再次尝试协商。 “请回!” “唧——” 异士尊主看都不看再次下逐客令,小绒物鼻尖一动,突然从梦中惊醒。 第529章 寻找凶手!前往千奇境! “唧唧唧——”小绒物冲出帘幕激动的朝木碧琊挥动爪子。 “嘟嘟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异士尊主抱住嘟嘟,温柔的安抚她那过激的情绪,丝毫没有理会他人的震惊。 木奚柠见到异士尊主的动作,吓得咂舌,“我没眼花吧,我怎么看到有个小东西钻出来?异士尊主竟然会对小东西这么温柔,一定是眼花了。” 木奚柠这一吓,吓出了真实的声音,正要带路的卿祭总管倒退几步,狐疑的看着她,木奚柠一个激灵,掐着嗓子惊叹,“呀,太神奇了,好可爱的小东西啊,呵呵呵呵——” “嘟嘟眼睛不舒服吗?”异士尊主见嘟嘟一直揉眼睛,揉着她的眼角,疼惜的吹了吹。 木奚柠见如此亲密的动作,吓得心发凉,天啊!异士尊主竟然真对小东西这么温柔,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唧——”嘟嘟睁开眼睛后两眼放光的看着木碧琊,一会之后她的眼睛又暗淡下去,她可怜兮兮的垂着头,有气无力的瘫在异士尊主的大腿上休憩。 异士尊主环住嘟嘟,温柔的抱在怀里,抚着绒毛安慰道:“嘟嘟是不是做噩梦?不要怕,本尊在这里。” 木碧琊等了一会,再次拿起利刃,“异士尊主麻烦先看这个利刃再决定要不要帮忙。” 异士尊主扫了一眼,眸光突然顿了一下,他没有看到利刃上的字以为是二皇子的利刃,阎司虽然没有管二皇子,但是异士尊主一直都很不满二皇子带坏挚友的王妃的事,此时见到二皇子的利刃他只有满腔火气,他回神之际想要再次下逐客令,小绒物却再次弹起,她朝那把利刃伸爪子,异士尊主看出嘟嘟的心思,用手帕包住之后拿给嘟嘟,嘟嘟嗅了嗅利刃上的淡淡奇异清香,蹦蹦跳跳的唧个不停,异士尊主见嘟嘟开心开始考虑木碧琊的请求。 异士尊主执起柔软的被褥,紧紧的裹在嘟嘟身上,一手按着她的头顶,回头和木碧琊商量,“这东西留下,本尊兴许还能考虑你的要求。” 木碧琊想着云月和异士尊主有交情,于是毫不犹豫的同意。 异士尊主不紧不慢的提问她和二皇子的事,“你和那个男人的交情如何?” “很好。”木碧琊以为说的是云月,于是眉彩飞扬的回道。 异士尊主不经意的看向卿祭总管,卿祭总管从袖中弹出几根手指,打了一个表示尚且不知的手势。 异士尊主眼睛微眯,眼角闪出清凉的暗芒,心平气和的继续问,“好到什么程度?” 木碧琊轻打响指,恣意悠扬的轻点自己的心口,“很好很好,好到他将成为本主的夫君的程度!” 木奚柠瞳仁一扩,嘴巴猛地一张,差点脱节,“姐夫——?” 大姐竟然不是要跟墨倾姐夫成亲而是跟那个月云公子?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姐夫他知道吗? 异士尊主眉头拧紧,狐疑盯着木碧琊,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木碧琊见异士尊主不信,不紧不慢的回问,“若关系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她怎么会给我如此重要的东西?异士尊主应该知道那东西有多重要对吧?” “当然知道。”异士尊主眸光微暗,神色越来越复杂,这个时候他已经将木碧琊看成了二皇子的女人,多年的怨气不着痕迹的转移到她身上。 “本尊可以破例一次,不过你们以后不准再靠近鬼王府的王妃,否则免谈。”异士尊主轻抚嘟嘟的绒耳,态度强硬的增加条件。 木奚柠脑袋一歪,眉心全是雾水,鬼王府的王妃?那不就是战王的王妃?战王有王妃了吗?虽然公开和赫连云月,不过好像还没成亲吧? 木碧琊不明白异士尊主为何会有这个要求,但是转而一想,她想到云月最近在玩一个很大的游戏,她也以为异士尊主也参与游戏,于是面带微笑的同意,“没问题,多谢异士尊主。” “如此最好,说出你们看到的招式。”异士尊主爽快的同意,立即帮助。 “四妹!还楞着干什么?快点说说你见过的异术。”木碧琊摇了摇意识短路的木奚柠,见没反应,用力的弹了几下。 “啊——”木奚柠惨叫一声,痛苦的捂着发烫的面颊,木碧琊推着她上前,不断催促,木奚柠听到谈妥,立即端正态度,向异士尊主详细描述那夜所见的秘术。 “那个人穿着斗篷,当时黑漆抹乎的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是那人的指甲挺长的,还有颜色,我记得好像是红色,火红色,我看见那人双手紧贴,然后这样摇晃加下,两手向两边张开时,指甲拉出好多条火红色的丝,他逃的太快,我就只记得这些。” “四妹,再想想其他细节,一点都不要漏,看到的全说出来。” “大姐,我知道的真的全说了,当时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我就只见到那些。”木奚柠绞尽脑汁回想那夜所见,依旧没想出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木碧琊对那一丁半点的描述感到头疼,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要找出异术所属,仿若大海捞针,她一转眼见异士尊主有些眉目的样子,心生一喜,“异术尊主,请问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有是有,不过还不太肯定。”异士尊主搂着嘟嘟,神色凝重的寻思。 “异士尊主请说,有个大概都行。”木碧琊俯身恭请。 “令妹说的那种招式,不是异术,本尊不知所属何人,不过本尊曾经见过这种招式。” “在哪!在哪见的?” “在千奇境。”异士尊主垂下蕴暗的旋瞳,沉声回道。 尘封的过往,历历在目,清漠疏离神情,折出难以言喻的心酸苦痛。 木碧琊本想追问具体位置,意识到那个地方触及到异士尊主的伤心处后不再多问。 “本尊还可以肯定那人是男的,本尊看见的地点是在蒙邦域,你可以去找找看。” “谢谢异士尊主告知。”木碧琊郑重道谢后,立即带着木奚柠离开,两人出了凡仙殿,立即将木家家主和隐卫军叫去蒙邦域。 木碧琊在凡仙殿的楼道附近和木奚柠道别,多次叮嘱“四妹,你回去帮淳泠解决杂物,奚楼遇害跟他的手下绝对脱不了干系,我去千奇境找那个混账。” 木奚柠死活不肯,木碧琊就是卷入千奇境的大战才会被困在仙境,她好不容易回来她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走。 “大姐不能再去千奇境,那些人很容易追踪到大姐的,不要惹祸上身,三哥已经昏迷,大姐要是再出事,你要我们怎么办?” “本主已经封住木川素,他们追踪不到,四妹回去吧,好好保护淳泠。”木碧琊束好宽大的衣摆,快步踏上台阶。 “不行!”木奚柠死死抱住木碧琊的大腿,鬼哭狼嚎,“大姐不要再任性了,你困在仙境时我们已经够痛心了,封住木川素,大姐寸步难行,去千奇境更危险,大姐,求求你别去了。” “托千奇境的福本主才能睡那么长时间,无论是为了三弟还是本主自己,还是其他人,千奇境,必须去!”多年的沉睡没有让她变得与世脱节,反而变得更加沉稳,她托谁的福才沉睡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此深仇,怎能不报!即使把千奇境弄得一团糟她都要找出伤害木奚楼的混账,绝不姑息! “四妹快回去,不要和老爹他们说,本主会安全回来。”木碧琊推开木奚柠,一举冲上三楼,她在楼顶捕捉到蒙邦域的方向后丢下一记保证,纵身往下跳。 第530章 云月见少年!这是毒药的味道! 只见一束玄金色残影闪过凡仙殿上空,楼顶空无一人。 木奚柠在楼下喊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回应,只好返回木家,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云月没有离开木家,她只是在主家逛了几圈,最后又倒回主厅,她问起木奚楼的情况,木奚祤几番测试后感觉云月跟他弟弟真的有来往,最后才带云月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那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院子,建筑通体以流木制成,有个小厢房悬浮在半空,木奚祤确定四下无人后打开了厢房,两人踩着悬浮梯径直走进厢房,房间里只有一张简单的镂空木床,床上躺着一名柑衣棕袍的额饰少年。 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容颜清秀,唇红齿白,皮肤光滑,最显眼的是他额头上那块饰品,正中间有块不规则的光滑石子,两边系着不是很华贵的缎带,那个额饰他从小戴到现在,非但没有磨损破旧,反而有光泽,可见保管的很好。 云月看见这个少年,记忆碎片发生碰撞,关于信任的那些话不断的在她耳边回荡,她知道他信任的人不是她而是赫连云月,但她承诺过帮赫连云月接手她的烂摊子,和赫连云月有关的人她都要妥善处理。 云月走进房间时鼻尖微动,瞳孔凝缩,惊声唤道:“不好!这是毒药的味道!” 木奚祤心生一紧赶紧封锁院子,两人赶到木奚楼身旁时才看清他左颈上的青紫色,木奚祤狂性大发满院子的下毒手之人,淳泠寻着暴动赶来,他听说木奚楼中毒直冲房间。 “公子!奚楼他怎么了?”淳泠探到木奚楼的气息还算平稳以为只是小毒,但是云月的面色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 “咔嚓——” “该死!竟然是这种毒!”云月咬牙痛斥,脸上布满了无能为力的无奈,她眼睛一眨,黑曜瞳仁布满赤红血丝。 “公子,哪种毒,快说呀,奚楼他到底怎么了?”淳泠再次探了探木奚楼的气息发现一切正常,云月却暴怒到极点,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木奚祤没有抓到可疑的人只好回来看木奚楼的情况,他一进门就看见淳泠急的快哭出来,心也提高到嗓子眼。 “浑河村的那种毒!”云月怒气腾腾的挤出回应,这种毒在别人眼里误解,在她眼里有解,只不过要她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能解,赫连云月能活到现在其中有木奚楼的功劳,她愿意出血相救。 即使是死人,只要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七天她都能救活,只可惜木奚楼已经死了,虽然还能探得到他的气息,但他十天前就被毒死了,她无能为力。 木奚祤听到浑河村顿时崩溃,浑河村是无解之毒的始发地,也是毒心庸医的名声大振之地,浑河村的毒是无解之毒,那里早已被战王封锁,那里幸存的村民都转移到其他地方生活,木奚楼要是中了这种毒等于无力回天。 “该死!那里已经被战王封锁没人进得去,肯定是那个毒心庸医干的,毒是他弄出来的,肯定是他!我要他不得好死!”木奚祤失去理智,抄起令牌救要调动隐卫军去抓毒心庸医。 那个刺耳的罪名扎疼云月的神经,她眸光一狠将木奚祤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顿,“给我闭嘴!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白神医做的?白神医才不是毒心庸医,你给我闭嘴!” 木奚祤掐着云月脖子狠狠的反击,“本主又没有说错,浑河村没有人能进得去,三弟中了浑河村的毒很显然就是毒心庸医干的,这是他弄出来的毒,他要做多少份都可以!像他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有什么自己当神医,他毒死了上千人,这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事,他就是庸医!” “闭嘴!白神医没有毒杀那些村民,你要是再敢胡说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浑河村那里常人武者和异士可能进不去,但是你们五大家的人能够进去,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木家,木奚楼是在你们家里被毒害,他在十天前就被毒害,只有你们木家的人才有本事进入浑河村带出毒水再进入你们木家,那个人还进过这个房间,你说这个房间十分隐秘除了你和你精心培养的隐卫谁都不知道,很明显就是你的隐卫有杂物,你就不会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吗?混账!” “胡说!本主的隐卫是精挑细选的,没有问题!你胡说!三弟的气息还好好的,他刚刚才中毒,你胡说!”木奚祤不愿面对他看错人的事实,不断的和云月扭打,他的内心在痛苦的挣扎,要是因为他的疏忽导致木奚楼遇害,他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要打啦!奚祤快住手,公子快住手,你们别打啊,先看看奚楼,奚楼好像很痛苦,你们快过来啊!”淳泠之前不相信云月说跟木奚祤打了一架,如今眼前见识一次,震惊之余差点把他给急死,这么关键的时刻打什么打,奚楼才是最要紧的啊! 云月听到木奚楼有动静立即松手,她冲到床边检查发现木奚楼的心脏有过跳动的迹象,她惊恐的后退,面如死水暗叹,怎么可能?木奚楼十天前就已经死了,最后一口气悬着所以才会造成他还活着的假象,但他的心脏早就不会跳动,按理说早就死透了,现在怎么又有心跳? “啊——奚楼的眼皮动了,他要醒了。”淳泠捕捉到小动静,顿时喜极而泣,他还以为木奚楼就此长眠不起,没想到他还能醒过来,大悲到大喜,心境变更频繁,淳泠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云月的脸上一片骇然,她也发现木奚楼有苏醒迹象,只是她始终都难以相信,木奚祤见木奚楼脖子上的印记消失以为云月看错毒,他推开云月,死守在床边等木奚楼醒来。 “唰——” 一双孤寂冷傲的棕黑色眸子睁开,迸射出森寒的煞气和杀气,他第一反应是扼住木奚祤的喉咙,强占优势,他快速的扫了周围一眼,眉宇间流转起厚厚的疑雾。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木奚楼将淳泠也放倒,回头问呆愣住的云月。 “奚楼是我,快放手,我是你二哥。”木奚祤没有办法用蛮力挣脱开木奚楼的束缚,只能使劲拍木奚楼的手臂,他这一攻击彻底惹怒木奚楼。 “我没有哥哥!快说!你们是谁?你们是在拍戏还是在做什么?”木奚楼锁住两人,冷漠的逼问,他看他们和云月的眼神十分陌生,也对他们的装束感到诧异,但他与生俱来的警觉让他无时不刻不防备他人,木奚祤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木奚楼,我是月云。”云月携狐疑的眼神上前介绍自己,她的语气有些生疏,她的眼底倒映的不是木奚楼的面容而是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容,她此时已经知道十天前往生的木奚楼为何会醒来,因为他里面装的不是木奚楼的灵魂。 “什么月云!我不是认识你,你们不说目的,那就休怪我无情。”木奚楼做了一个从腰间拔出匕首的动作,但他没有摸到匕首,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也穿的稀奇古怪,他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木头没有刀剑兵器,他神情一狠,抓着木奚楼和淳泠退出房间,“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们两个。” “奚楼你怎么了啊,我是你二哥,快松手。” “奚楼快松手,我快喘不过气,松手……。” 木奚祤和淳泠被掐的快断气,他们都以为木奚楼醒来的太突然意识没有清醒才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他们怕伤到木奚楼都没有出招挣脱束缚而是任由木奚楼拖着他们远走。 “闭嘴,我没有哥哥,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是什么谁,博士经常用这些小手段,你们以为我还会被骗吗?愚蠢!”木奚楼面无表情的用力,眼冒火光的呵斥,他一用力,两人都被掐昏。 云月听到博士,心跳剧烈跳动几下,她不自禁的走上前,木奚楼掐着昏睡的淳泠悬在半空,极度冷漠的威胁云月,“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想用古装戏来蒙我?愚蠢!快让博士把我姐姐和弟弟们都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大开杀戒。” 第531章 叫博士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姐姐?弟弟们? 云月的呼吸突然丢失,她的脑海不断回荡这两个容易牵扯神经的字眼,心里掀起狂浪的激流,她认真的感受木奚楼的冷漠,突然眸光蹭亮。 “寒野!你是寒野!”云月眸光一颤,激动的欢叫,她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快步朝木奚楼冲去。 寒野冷漠的嗤了几声,继续威胁,“你果然是博士的人,别过来!你要是不想他们死就别过来,快让博士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不是!我不是博士的人,我是……。”云月手忙脚乱的解释,寒野拖着木奚祤跳上栏杆,淳泠被吊在门口,她心生一紧急忙救下淳泠。 “我再给你你一次机会,叫博士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寒野住手!博士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欺负你和弟弟们,你快放开他。” “哼!博士那个老狐狸精的很,哪会那么容易死,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别怪我。”寒野面无表情的将木奚祤从百米高空往下扔,云月飞身去接,他用脚送两人一程。 “愚蠢的把戏!”寒野冷漠的看着两人往下坠,他跳上房顶,凭身体本能不断地在树顶上弹跳,片刻的瞬间就已经跳出木家。 云月在半空中急刹,她凌空踩踏几下,一跃回厢房,她将木奚祤和淳泠两人安置在房里,随后顺着寒野消失的方向极速追踪。 只可惜木奚楼的体质清奇,他的行踪连木家家主都难以捕捉,寒野用了他的身体躲藏功夫也会出神入化,云月追到都城附近就再也早不到寒野的踪影。 “月云——”云月刚喘口气就看见有人在不远处向他招手,那人龇牙笑,十分开朗阳光,他将东西丢给两个随从大步朝云月跑去,两随从看见云月,脸色通红,两人别扭的抱着东西挪着小碎步靠近。 “月云,这么巧啊。”鸿滨城跑到云月身旁热情的问候,云月无法捕捉寒野的踪影只好跟鸿滨城周旋。 上次匆匆离开,鸿滨城没有机会和云月道谢,这回说什么都要宴请云月,云月推辞间已经被鸿滨城带进月牙阁,最后云月没有拂了他的好意跟着进月牙阁,她刚进门就听到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议论声,整个阁楼的人都围着同一副画轴讨论小魔女倒是用了什么妖术迷惑战王。 那副画轴令所有明眼人都嫉妒到快发狂,画里,一张百米长桌和桌上的珍稀菜肴格外醒目,英明盛世的大战王深情款款的喂着一名白衣女子,参加过那次全皇宴的人全都知道桌上的是什么东西,那种无法估算价值的旷世盛宴全皇宴他们只见过一次,自那之后人人都记得全皇宴的壮观和奢侈,数百皇族共享一宴,而世人畏惧的小魔女却独享全皇宴,这可他们气得不轻。 有人传开全皇宴后整个月牙阁都暴动,有人暗中传出小魔女修炼奇妖媚术迷惑战王才导致战王如此挥霍,众人对此传闻深信不疑,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都在讨论小魔女练了哪种媚术。 “我就说殿下怎么会看上小魔女,原来是练了这种低下的媚术,无耻!竟然用这种手段勾引殿下!” “可不是,想不到小魔女竟然会练那些卑鄙的异术,哼,还真给天山大师丢脸,不像话!” “就是嘛,我就说小魔女怎么可能会长得这幅俊俏的模样,她杀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丝戾气,想想都不可能,原来是因为练了奇妖媚术,竟然是用这种卑鄙手段接近殿下,真是可恶!” “不行,这事一定要告诉殿下,不能让小魔女奸计得逞!” “……” 一群人义愤填膺的煽动,片刻的时间,整个都城都知道小魔女修炼奇妖媚术的事。 云月一进门就听到那些议论,霎时间,她感觉她的形象快要毁的连渣都不剩。 正当云月准备抓拿传谣者时,一名劲装蒙面的男子一脚端了一楼的桌子。 “胡说八道!小魔女才没有修炼媚术,你们再敢传谣小心连你们一起收拾。” “才没有胡说,刚刚有宗武殿的人在这里,他亲口承认武者尊主的女人修炼媚术,谁都知道尊主就是殿下他,他说的女人指的不就是小魔女吗?” “胡说!武者尊主才不是战王,是你们这么以为的而已,武者尊主另有其人,他的女人也另有其人,他们跟战王和小魔女没有关系,别胡说八道!”蒙面男子踩着大肆传谣言的几名男子,蒙头大喝,其他人被男子的势压压的死死的,无一能反抗,旁观的人不知谁说的才是真的,不敢出面帮忙,劲装男子多次警告后诋毁小魔女的人才不情愿的求饶。 一场小风波就此化解,众人皆抱着中立的态度观望后续,他们继续讨论画轴但是没有再议论奇妖媚术的事,劲装蒙面男子一转身就看见云月,他愣了一会,仔细确认完云月头顶上那个发冠后不露声色的闪离。 云月和鸿滨城继续有说有笑的往前走,粉樱收拾残局,忙得晕头转向,云月为了不让粉樱为难,降低存在感待在人群里等她忙完后再安排位置,鸿滨城见云月一直盯着粉樱看以为云月有特殊想法,他也善解人意的陪着云月干等。 不远处的角落厢房,老庄主卷着胡子抓狂。 “岂有起理!是哪个混账东西传出这种谣言,给老夫逮到非宰了他不可!”老庄主吹胡子瞪眼的朝三位老者咆哮,整个相府有过一阵动摇的迹象。 “你别瞪我,老夫才没有闲情传什么谣言。” “也别瞪我,我最近陪我夫人忙大事,没时间管这些。” “不要瞪我,伏川赛快到了,老夫最近忙着给小混蛋们提升秘术,加上,老夫即使有时间也不会传什么谣言。”三名老者各有烦恼,此时都无心理会老庄主。 “哼,谁说你们了,岂有此理,那些混账东西越来越混账!”老庄主扫了一眼三名老者,鼻腔的热气一段接一段的呼出。 “哎,传闻而已,再且不过是说她修炼奇妖媚术而已,这有什么好气的,当做谣言不就好了,聪明的人都不会信,你那么在意做什么?”童颜老者慢悠悠的吃着盘中佳肴,心不在焉的劝道。 “滚——”老庄主怒声一吼,一个滚字他吼了近半分钟,三名老者被震的耳膜发痛,最后全都捂住耳朵。 “你就只会说风凉话,这是龙浩国,不是海澜国,武者最讨厌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混账东西存心就是想让小仙女身败名裂,混账东西!” “你都说谣言,你都不信其他人又怎么会信,那些愚蠢的世人信了那就随他们,反正他们本来就爱说不负责任的话,战王不信,丞相府的人更加不信,天山大师也不会,你们也不信,这就够了,其他人爱信不信都无所谓。”童颜老者想着秘术问题脑袋都发疼,他低头看画轴里的女子,眸光顿了一会后,深呼吸一口气打定主意。 小家伙们的水平都没怎么提升,那个小督导现在不知所踪,天璃十物又在她手上,看来要找她出面才行,不过战王如此高调,怕是很难请得到人,这该如何是好?这次伏川赛要是再输,金家怕是要落下垫底的名声,这可不妙。 老庄主听完火气消了许多,他本来就不想理会那些无知的人,但是一想到他的小仙女无缘无故背上这种骂名,他就怎么都气不打一出来。 小蛮月也真是的,为什么要把令牌送回来?害得老夫契据无法写,不行!得重新想办法。 第532章 偷看沐浴!互欠人情! “花老头你就别再想你的小仙女,早点死心以后才不会太委屈,我们都有事要忙,你的事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临风老者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劝说,他现在有找人的重要任务,但是他的娇妻一心只想找赫连剑台,这可把他折磨的不轻。 “风老头,你怎么这幅模样,遇到什么难事了?说出来让老夫开心开心。” “滚一边去,你自己不也愁眉不展你的事肯定比我的棘手,不说我说你,伏川赛让你的孙子孙女参加不就行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金家一连两次被木家碾压,这次要是再输,就彻底的垫底,这个脸金家可丢不起,前不久有个小混账找到一个很有能力的小公子帮他们提升秘术,不过那个小公子不太好伺候,现在不知逃到何处,大赛就快来临,老夫很需要这个人,风老头你找人比较在行,要是有空帮老夫找这个,你若有事需要老夫帮忙,老夫也定当竭力。”童颜老者抽出一卷画轴给临风老者,临风老者扫了一眼,一脸诧异。 “金老头,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说的督导是这小子?” “没错,小家伙们画的画轴,不会有错,老夫虽然也不相信他有这种本事,但他劈开琉金石和弄倒琉金竹大家都有目共睹,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只是深藏不漏,你那表情好像认识这小子。” “也不算认识,只是我的人追杀他十几次都没追到而已,能力没怎么发觉厉害,这小子的运气倒挺不错,能从凤芜门的手里逃脱十几次,也挺不可思议。” “混账,你追杀他做什么?不知道他对金家很重吗?怪不得小家伙们找不到他。” “也没什么,那小子偷看我沐浴,看了不该看的当然要赐他死路,我又不知道你在找他,追杀他也是理所当然,有何不妥?” “胡说,就你这种老头,谁会偷看你沐浴,这小公子的定力好得很,我家的小混蛋和小混账们他都不多看一眼,又怎么会看你?老夫看你是随意找理由。”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的人还在追他,你要的话我让他们带给你,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把人带来才有人情,千万不要伤他,这次伏川赛,金家还要靠他帮忙。” “哦,尽量。”临风老者接到一抹暗示性的眼神立即起身,他和三位老者简单说了几句后大大方方的离开,他一出门立即闪进另一座厢房,他换上一身黑衣劲装蒙住脸,扇子收入怀里,很快完成新的装束。 “你在哪里看见月上尊?来了多久?”炎鹳摘下华贵的发冠换上普通的铁质发冠,各种能暴露身份的东西全都收好。 “刚来,还在一楼,而且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炎鹳,月上尊会不会移情别恋?”鸱擎重新检查装束确认万无一失后才问出他的担忧,他以前的概念里不存在三心二意和见异思迁,来到人界后他见过太多三心二意的男男女女,现在也变得有些敏感,他深知无人能跟某王比较,但他还是担心云月变成人类后眼光会降低,品味和选择也跟着改变。 “鸱擎你以后少跟鹭蓉她们呆一起,她们对人类的了解基本都是看那些小本本得来的,那些小本本不是无病呻吟就是各种丑陋的嘴脸,有些人类的确丑恶,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你要记住,人是人,我们是我们,我们可以融入人类的生活,但是心神不会被同化,人类有再多的阴谋诡计都不能改变月上尊对王尊的感情,人界这里不是不是男的就是女的,月上尊跟部分男人往来也很正常,鸱擎不要大惊小怪,你要记住一点,能靠近月上尊的人都对月上尊没想法,月上尊能看清灵魂的本质,有没有特别想法还会看不出来吗?” 炎鹳弄好着装,语重心长的给鸱擎讲了一大段他从人类身上悟出的道理,人类捉摸不透,所以他才一直保持敬畏之心去深入研究,他看见了恶人的丑恶嘴脸,也看见了善人的热血善良,他总能比他们看得更清楚。 鸱擎被点醒后大彻大悟,他们的确和人类不一样,所以很多事不能按人类的那一套来揣度。 两人趴在门缝上观望云月那边的动静,云月很有耐心的等粉樱处理完残局,只是没过多久那群胆大的人有开始说起奇妖媚术,粉樱听到刺耳的话一掌掀飞的几张桌子,于是越打扫乱的地方越多,鸿滨城见情况不妙只好请云月先到楼上逛逛。 他以前以前一口一句老子,现在斯斯文文的掐着公子的腔调,携着文人雅士的风范邀请云月往上走,云月感觉还要等好长时间只好顺了鸿滨城的意到别处逛逛。 云月走到楼道中间时鸱擎两人才出门,这个时候一大帮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两眼冒光的涌入月牙阁,各个楼层一下子被挤满,他们谈论的事依旧是战王跟小魔女,近七成的人都在议论他们殿下和小魔女如何认识,各种版本接连而出,他们两人的相遇故事被传的神乎其神。 “哎……一开始我还以为殿下和剑台公子是情敌呢!真是万万没想到是小魔女啊” “那几天我以为殿下抢了剑台公子的人,殿下英名盛世,要是落下个不光彩的头衔,那可怎么办呦……还好是多虑了。” “殿下这么喜欢小魔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娶她,连全皇宴都准备了,应该很快了吧,真是羡慕死了。” “可不是嘛,我之前还以为殿下的王妃会是何将军的女儿呢,毕竟她是我们龙浩公认的大美人,听说她现在已经修炼到真气八重,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何将军这几年越来越目中无人,不就是以为他女儿有可能会成为赫连小姐,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殿下会喜欢小魔女,彻底失算了。” “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若论貌美,何人能比得上丞相夫人,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见过小魔女,不过你们看剑台公子就知道小魔女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可从来没有觉得小魔女会输给何小姐。” “说的也是,你们说殿下和小魔女到底是怎样认识的?小魔女八岁之后一直在凰凌山,殿下基本都在都城,根本没机会见到才对,而且还是天山大师的弟子不能随意下山,应该没有机会见面才对。” “那有什么?缘分的事情谁说的定呢?说不定是殿下去了某个水池,不小心中个毒什么的,然后小魔女遇到殿下解了毒什么的,缘分就这样开始了也说不定……。” “哈哈哈……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殿下怎么可能会中毒,绝对不会这样相识……。” “就是!这根本毫无根据,殿下若真的中毒,小魔女又怎么可能解的了?她又不懂医术……。” “……” 一群人在大厅中央聊得热火朝天,某个男子的随意猜测恐慌了一人,云月无意中听到水池的讨论声,眸光骤缩,她回头快速寻找声源,却捕捉不到说话的人。 “月云你怎么了?”鸿滨城见云月有些慌张,不由得担心发生什么大事,云月没有回应,她的视线不断的在一楼扫动,中间那群人还在议论,只是有个插话的那人却没有了踪影。 他们虽然只是在猜测如何相遇,那些人各有看法,但却有一人明显说中了真实情况,要是那人只说中毒和解毒倒没什么,但正常的中毒情况不是自己误食就是被他人下毒,那个揣测的男子却说了水池,很显然那个男子知情,要么是那个男子当时在愈元池亲眼见证他们相遇,要么是他从其他方面了解到真实情况。 那个地方早已经被阎司用阵法围住,正常情况下无法走进愈元池,唯一的可能就是从高空降落,要是那人当时也在场,他知道的事情远比相遇这种普通的事情还要多。 云月凝神屏息半刻钟,确认那个男子不在后留了一个心眼,云月转身继续和鸿滨城谈笑风生,没一会两人就到了二,二楼各个厢房门口堆满了人,各式各样的赌局引来无数人一掷万金, 云月不经意间瞥到左手边的正数第六间厢房,那里也堆满人,不过里面的人不多,外面围观的人却多到数令人汗颜,那座厢房相对安静,外面的人只看没有下注,云月很快被勾起好奇心。 第533章 龙浩国二皇子的局! 鸿滨城见云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间厢房,热心的为她讲解,“月云是要去那间厢房吗?那是二皇子的局。” 暗中观察的鸱擎和炎鹳听到敏感的称呼顿时激灵,两人眉头蹙起,私下交流。 “二皇子,该不会是那个混账皇子吧?要去作了吗?” “不要轻举妄动,有四个二皇子,要一个一个的检验才知道哪个才是,先不要冲动,待会进去看看。”两人默契的点头,话落之际已经潜入那间厢房。 云月肯定那个相府睡着的那个二皇子还要睡上一段时间,听到二皇子也没有转身离开,她朝厢房望了望,好奇的问道:“哪国的二皇子?” “当然是龙浩的啊。” “这样吗?龙浩的二皇子,那就是龙端部。” “嘘!月云不能直呼皇族的名字,会被降罪的。” “好,我注意,那间厢房主要是什么局?”云月美眸流转,越看越有些好奇,只因她嗅到了佳肴的味道,一楼是膳食,二楼是赌局,在二楼嗅到美食的香气直直的勾起云月好奇心。 “二皇子的局主要赌珍稀菜肴。” “菜肴?菜肴也能赌?怎么赌?” “当然可以,月云可别小看二皇子那些菜肴,那些都是珍稀菜肴,极少人能吃得到,来二皇子赌局的人大多是皇族和三品以上的高官以及大庄主,二皇子会给出黑箱子装着的菜肴,他们可以品尝,要是猜出菜肴就能获得菜肴的价钱,要是猜不出来的人则要赔付二皇子菜肴的钱,但是那些菜肴都极其罕见,很少人能吃出来。” 鸿滨城详细的为云月讲解,但从那副好奇的神情他就知道云月想去试一试,云月总是非常低调,捉摸不透,这一次他不敢小看云月,他感觉云月越低调胜算就越大,如今见她目光灼灼的模样,他也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炎鹳在房间里见云月两眼放光的看着这间厢房,小声的幸灾乐祸。 “看月上尊那个样子肯定是要进来,这个二皇子待会可能会气昏,月上尊可是专业砸场的,他出的那些菜肴别人吃不出来,但对月上尊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连全皇宴都当成一餐吃完还有什么能难得倒她?”炎鹳眯着眼睛,俊美的眼角勾起一抹狡黠弧度,暗中送了一抹默哀的眼神给龙端部。 “炎鹳你别高兴的太早,要是这个二皇子是那个混账皇子,月上尊肯定会手下留情,我们要提高警惕,一旦发现他不对劲立即打昏拖走。”鸱擎暗中握紧弯刀,等待打昏的时机。 云月听完鸿滨城讲解的规则后和他一起来到这间厢房门口,她在门外透过缝隙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厢房里,一群雍容华贵的人环绕中间的圆桌而座,圆桌旁站着一名华服男子,男子身后有张可以移动的方形桌子,他指着桌上的黑色箱子说了几句,那群达官贵人全都发出惊叹,然后小声的交头接耳的讨论,里面的声音很小,但云月还是全部听见。 炎鹳见云月来到门口,眼底的坏笑深了几分,月上尊!游戏已经开始,这回你可逃不! 云月和鸿滨城低语几句,随后一同进入,两人刚抬脚就被后面的传来的粗矿声音截停。 “喂喂,前面的,你难道不知道这间厢房只有参加者才能进的吗?”一阵青涩的声音在云月身后响起,一副好意提醒的模样,毫不掩饰来自肺腑的轻蔑。 声音一出,引来两抹狠厉的视线,鸿滨城牙关一颤,拳头已经挥起,要不是他的随从死死拦着他,说话的人早就被一个行云流水的巴掌甩飞。 “参加者是吗?”云月彬彬有礼的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她用眼神定住鸿滨城,礼貌的周旋。 “哼!一看就是新来的,这可是二皇子殿下的局,你以为谁都能参加吗?把脚收回去在外面待着,不做所谓!”一名珠光宝气的男子上下打量云月几眼后嗤笑出声,不耐烦的朝云月挥手。 云月的装扮极其简单,身上又没有带象征身份的东西,没眼力的人只会觉得她跟富贵人家的随从差不多,那名男子也是随从,只不过他那身行头足以碾压许多富家子弟,所以才这么不可一世。 男子话音未落就消失不见,若要追踪他的身影,怕是要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得见。 云月一直看里面没有发觉有人不见,她认出几个在洗尘宴上见过的大臣,其他人却没什么印象, 不远处在其他厢房转悠的几名男子认出云月,他们默契对视后静悄悄的挤到那间厢房。 “大哥,还真是那个小公子,他上次把你带到哪去了?我们要不要上前揍他一顿帮大哥出出气?” “就你们半吊子的水平就算了,他没对我不利,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你们别不自量力,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钱?” “不多了,基本都被大哥输光了,大哥你就收手吧,你手气不好,要是再输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你这么拼做什么?” “看美人,风花阁的美人们在呼唤我,我要赶紧去见她们,你们赶紧给我凑钱。” “大哥,你饶了我们吧,三千万看一次,我们真的看不起,饶了我们好不好?我们回去看女人好不好?” “我只看美人,不要啰嗦快凑钱。” 唐联几人边走边商量,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厢房门口,他们刚站稳不久,两抹气势汹汹的身影正在逼近门口。 “前面的别挡路,滚开滚开,别挡着我家大人的路!”浑厚的驱赶声在云月身后响起,一名彪形大汉说话间挥手推云月。 云月视线朝前,静站不动,指尖朝后弹出一阵指风,彪形大汉被掀飞丈外,门外的动静引起里面的人的主意。 厢房中间的华服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气势汹汹走来训斥,“你们竟敢在本皇子的局上闹事,是嫌活太腻了吗?” 华服男子声音中含着绝对的威压,毫不客气的朝着云月和一名中年男子压去,那个中年男子被压的两脚发软,云月却没有任何感觉。 华服男子身穿一袭金黄色黑色镶边袍子,他面容俊秀,神态高贵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中年男子见到来人,一改刚刚的威严和狠厉,诚惶诚恐的躬身赔礼道歉,“小的不敢,请二皇子殿下恕罪,是前面这人挡路,小的侍卫才出手,无意惊动皇子殿下。” 中年男子点头哈腰的解释,低三下四的请求宽恕,云月无视龙端部依旧安静的看里面,落座的每个人身旁都放着一副碗筷,他们的碗里都有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果粒,云月看得眼神有些飘忽,鼻尖时不时动几下有些出神。 “这个小公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二皇子殿下在面前竟然不行礼,实在放肆!” “你们不知道,这位小公子一直都是这样子,他之前可是把何公子输得精光,他敢进这间房说明他的身份也不简单,若他也是皇族,不行礼也正常。” “不会吧,那小公子平平无奇,哪里像皇族?” “人不可貌相,小公子那是深藏不露,你没见过小公子大展身手不会明白,反正我觉得小公子身份不简单,不然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对二皇子无礼。” “有道理,你说那个公子很厉害,那他岂不是要破二皇子的局?二皇子出的菜肴都是顶尖修极厨做的,很多菜肴连国宴都没出现过,至今为止有好多皇族参加过,不过没有人能猜出八道以上,不知道这个小公子有没有破局的本事?” “这很难说,说不定真有!” “……” 众人看了看看盛气凌人的龙端部,又看了看低调安静的云月,一些眼明之人全都满怀期待的笑了笑。 “月云……这个是二皇子。”鸿滨城见云月没有理会龙端部,心惊胆颤的提醒云月注意礼节。 所有地方的皇族都比贵族平民高一等,再有钱有势的人见了皇族一定要行礼,这是人尽皆知的规矩,不过在云月这里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她不是目中无人,也不是高高在上,她对鸿滨城行过礼,对很多人都行过礼,她懂礼节,但不会给傲慢无礼的人行礼,无论是谁! “你见了本皇子竟然不行礼!”龙端部见云月看都没看他,感觉权威受到挑衅,他站在云月面前,神情傲慢的呵斥。 第534章 何将军的刁难! 鸱擎手一颤,弯刀差点脱手而出,云月扫了龙端部一眼敷衍的点头,这一举动折煞了龙端部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子和鸿滨城以及里面望出来的高官富贾。 “月云,见皇族是要行礼的。”鸿滨城焦急的扯了扯云月的衣摆,严肃的提醒。 几名大臣之子听闻龙端部的怒斥,徒然打了个激灵,这个小公子该不会连皇族的规矩都不知道吧!惨了!这下怕是有麻烦了。 炎鹳听到那个无礼的要求,薄唇抿起些许弧度,蜜汁微笑缓缓扬起,要月上尊行礼?嗯,很好很好! 云月与龙端部僵持了好一会,谁都没有多余动静,她一直看着碗里的东西,衣袖时不时的晃动。 左侧第六张桌,一名中年男子尝了一口碗里的东西,果粒刚入口他就满脸嫌弃的吐出来,暗骂难吃,他身旁的侍卫看见云月后急忙在中年男子耳边低语几句,中年男子神情一狠,两眼布满猩红的血丝。 他憋着满腔怒火看向云月,看到云月的那一刹那,粗厚的大掌握碎了扶手。 竟然是这个混小子害得拱楠被逐出龙浩!该死! 何将军捶胸顿足,一时间快喘不过气,他虽然有十几位夫人,但他就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以前引以为傲的女儿现在像个疯婆子一样整天大喊大叫,隔三差五的威逼他去杀小魔女,他的女儿变得阴险毒辣,现在不敢拿出来炫耀,他唯一的儿子从小就在外面东游西逛不回家,跟他的感情简直淡如凉水,若有若无,但他一直都对何拱楠抱有期望,望他成就一番大事业,但是他现在却被逐出龙浩国,他等于没了这个儿子。 他接到宗武殿的信件后就一直发了疯似的找众人佩服的小公子,他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现在却在这里碰个面,何将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复的机会。 “二皇子殿下请息怒,此人定是乡野小民不懂规矩,所以才失了礼数,皇子殿下不要跟这种人计较,有失身份。”何将军出面解围,他和龙端部说话时毕恭毕敬,看云月时眼神却涂毒那般,他的面容扭曲到有些诡异,狰狞到不欲久看。 云月一开始没有认出面容有些抽搐的男子是何将军,直到她看见那件浅绿朝服,才想起她不久之前见过的何将军的诡异面容,何将军的事情她有听祁婶婶她们提起过,一致不好的评价。 他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品行不正,为了权势抛弃妻子,而且暗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一直掩藏的很好,浩帝一直抓不到他犯罪的罪证也就那样一直留着他。 每当祁婶婶她们提起何将军时总是一脸厌恶,而且还会骂一些难听的话,很显然何将军的为人有很大的问题。 那几名大臣之子看见何将军,面色骤沉,他们退到角落,不安的嘀咕。 “惨了!想不到何将军也在,何将军知道我有帮助过小公子,前不久来我府上警告过家父,还逼问我小公子的消息,他们整个时候遇到,何将军肯定不会放过小公子。” “何将军也曾来过我府上教训过家父,不过我当时不在,何将军应该认不出小公子吧……” “你傻啊,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的话有多算你感觉不到吗?存心就是想让小公子难堪,我猜小公子离开月牙阁后会很难脱身……。” 几名大臣之子在人群中探出个脑袋伸手半遮面,几个脑袋一个顶着一个,小声的讨论云月离开阁楼时的一些对策。 炎鹳两人听到何将军那句刺耳的话,笑意顿失,两双锋利的眼睛狠剜何将军,兵器就快脱手而出。 何将军朝身后的大臣剜了一眼,他们皆出声附和。 “是呀是呀,皇子殿下可是堂堂龙浩皇子,这等卑贱小民认不出也情理之中。” “就是就是,皇子殿下无需跟这种小民计较。” “看此人这身行头肯定是普通人的随从,皇子殿下还是不要跟他计较,莫要失了身份。” “……” 众人纷纷附和,毫不掩饰来自肺腑的轻蔑,云月笑而不语,暗中给忍无可忍的鸿滨城以及炎鹳两人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两人面面相觑,呆愣一会后静悄悄的降低存在感。 “不不不,若是普通随从怎么敢跨进这间厢房,谁人不知这是二皇子的厢房?又有谁会不知只有来参赛的人才能进入,他竟然敢跨进来,身份又怎么会普通?”何将军面带微笑改口,淬毒的眸光在云月身上凌迟了好几遍,平淡的语气夹杂轻蔑与阴险,他朝着里面的几个大臣使了一个眼色,几人跟着改口。 “对呀对呀,人不可貌相,又怎能从一身行头判断小公子的身份呢?” “敢进来身份一定不简单,小公子真人不露相也不一定。” “既然不是有眼无珠之人,却还不给二皇子行礼,实在是不应该……。”众人再次附和,话里满满的嘲笑和讥讽,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鸿滨城很想上前抽一顿。 云月无视何将军龙端部,她从容不迫的拨开侍卫,径直朝里面走去。 “你给本皇子站住!” 该死!竟然敢对本皇子如此无礼! 龙端部猛跺脚,指着云月的背影大声呵斥,云月依旧没有理会,她观察几位专心猜佳肴的参赛者品尝小果粒,他们的反应全是入口即吐,一脸嫌弃的说难吃。 云月嗅到淡淡的香气是从箱子里散出,不禁的多看几眼,黑色箱子旁边有个精致的玉石箱子,里面的没有散出任何气味,其他达官贵人桌面上也放着铁制的小箱子,里面装的是钱财。 龙端部吼了几次都不见云月反应,顿时感到颜面扫地,他杀意四起,一怒之下聚起掌风朝云月拍去。 何将军见龙端部动手,横肉遍布的脸随狠笑抽动,神情越发阴险诡异。 “诶……皇子殿下不要冲动,看他那副样子好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要不让他也参赛试试?”何将军截住龙端部的掌风,笑意温润为云月解围,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故意刁难云月。 “就凭他?本皇子所出的每道菜肴都是珍品,连你们这些吃惯山珍海味的人都吃不出几样来,就他这个寒寒酸酸的随从能吃出来?荒唐!”龙端部指着云月的背影一脸鄙夷的数落,那副高不可攀的神态越发刺眼。 炎鹳和鸱擎两人默契的双手环胸,靠墙观望,心里已经做好对龙端部的惩罚打算。 “竟敢藐视皇族!来人!将他给本皇子拉出去,大刑伺候!”龙端部气急败坏的一顿吼,带刀侍卫拔刀相向,众人大气不敢喘,何将军露出更加诡异的笑容。 云月端起其中一人的碗仔细打量,碗里的那颗小果粒晶莹剔透,几乎透明,但是换个角度,又能看出淡淡的白色。 云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子里的盒子,眸光流转,面上一片了然之色。 “哐噌——”侍卫从各个方向拔刀包抄云月,鸿滨城挺身而出,正当暗中观察的几人准备出手时,云月不经意的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 “清灵果……。”云月煞有其事的嗅了嗅碗里的东西,一本正经的说出小果粒的名称。 龙端部听到云月的话浑身僵硬,他像触电那般收回手立即挥推侍卫,他狐疑的打量云月一会,傲慢的走到云月面前大声质问,“你刚刚说什么?” 何将军以及众达官贵人见龙端部这种反应,全都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们一个个黑着脸看向云月,眼里充满不可思议。 “喂喂……你说这个小公子该不会真的猜的出来吧?” “很难说,二皇子刚刚还很自信的说没有人能猜出这道菜肴,你看二皇子如此惊慌,肯定是被那小公子误打误撞猜对了。” “不会吧,这可是第九道菜,其他参加过全皇宴的皇子们都没猜出来,那个平平无奇的小公子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几位着装十分隆重的中年男子交头接耳,对龙端部的反应分析的很透彻,他们看云月的眼神没有刚刚那种轻蔑,反而有了几分佩服。 云月看了说话的人几眼,面如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何将军见二皇子没有下手。开始心急,他粗鲁的推开鸿滨城准备给云月重重一击。 第535章 云月破局!这是哪里的清灵果? “走开!”鸿滨城咬咬牙,冒着被雷劈的风险一脚踹开何将军,他护着云月往后退,严肃的嘀咕撤退计划,“月云,我来应付,你赶紧从窗户上跳下去,这里才二楼跳下去没事,快走。” 云月从容不迫的给鸿滨城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欣慰的拍了拍鸿滨城的肩膀将他送到炎鹳身旁,炎鹳识趣的困住鸿滨城勒令他一同旁观。 “你给本皇子滚开,你去取新的碗筷来!”龙端部随后甩开一位龙浩的大臣,怒气冲冲的指挥侍卫们去准备新的东西,他从黑箱子里取出小果粒还抓了一大把千万两面值的钱票。 “吃!你吃的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这些钱票都是你的!”龙端部将钱票拍在桌上,傲慢的勒令云月参赛,云月配合的尝了一口,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众人见云月吃的如此轻松全都目瞪口呆,那个小果粒在场所有人都咽不下,云月吃的这么享受,霎时间,他们还以为龙端部夹错东西给云月。 “这是什么呢?”云月享受之后苦恼的寻思,忽然她灵光一闪,坚定的道出名字,“清灵果!这是清灵果,对吧?” 众人听闻,围观者一头雾水,清灵果算珍贵吗?怎么个个大人都猜不出来? 龙端部像是受到什么打击,听到清灵果的那一刹那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胸腔有股浊横冲直撞,撞得他快要岔气。 “哈哈哈……还以为那小子有什么本事呢!也不过如此,竟然说这是清灵果?” “可不是,老夫之前还以为他知道,竟然说是清灵果,清灵果在做所有人谁没吃过?简直胡说八道!” “就是,谁都知道清灵果是碧绿色,清甜爽口,哪是这种难吃的东西,我看那个小公怕是连清灵果都没吃过,怕下不了台所以瞎猜乱说而已。” “……” 众多达官贵人毫不掩饰打从肺腑的鄙视,他们再看云月时全都一脸失望,何将军从人群里挤回来后到处寻找踹他的鸿滨城,搜寻无果只好煽动大臣们尽情嘲笑云月无知。 龙端部一动不动的盯着云月,他的手心早已冒汗,这是他的第九道菜,之前参加他的局的人无论是富商还是皇族最多只能猜到第八道,第九道一直是压轴,谁都猜不出来,从他开这个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人破过第九道菜肴,如今云月一来就轻轻松松的破了他的局。 这岂能不让他气的抓狂! 他之所以这么确信没人能猜出第九道菜肴是因为这个难吃透顶的小果粒真的是清灵果,其他人说的口碧绿色清灵果是龙浩的清灵果,龙浩的清灵果虽然也是珍贵菜肴但不算珍稀,这些常吃山珍海味的人基本都吃过,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肯定这个难吃的小果粒不是清灵果。 但事实上就是清灵果,不过它是风雪国的清灵果,颜色气味都和龙浩的清灵果不同,风雪国的清灵果树只有一棵,生长在人迹罕至的雪峰山里,雪峰山比漠垠森林内层还要危险,那里连元气武者都不敢轻易踏足。 世人以及风雪国的国民听过雪峰山但都没有去过,他们不知道那里也有清灵果,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碗里那些透明难吃的小果粒是清灵果,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稳赢的最大原因。 龙端部回神后态度有所收敛,他狐疑的看了云月几眼,傲气十足的质问,“你怎么知道是清灵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云月猜对了第九道菜肴,也知道难吃小果粒是清灵果,众贵人大眼瞪小眼,吸气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响起了沸沸扬扬的讨论声。 “这竟然是清灵果?怎么可能,老夫吃过清灵果,绝对不是这个颜色和味道。” “对呀,老夫经常吃清灵果,颜色应该碧绿通透才对,不是这种颜色,而且味道也不一样,这肯定不是清灵果!” “皇子殿下都这么说,肯定错不了,这就是清灵果。” “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无知小儿,在座各位都吃过清灵果,我们都知道味道,你竟然说这种难吃的东西是清灵果,你肯定连清灵果都没吃过,不知道就不要在这乱猜,丢人现眼。”何将军好奇的尝了一口,果实刚入口就被吐出,顺道坡口大骂,龙端部一个眼神过去他灰溜溜的走开。 云月面无表情的扫了何将军一眼,客气的弹开他的轻蔑和鄙夷,他那诡异的面容不欲久看,云月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一对可怜母子的模糊身影。 她似是感受到祁婶婶她们说的抛弃妻子的心境,云月的神情越发清冷,呼吸也不知不觉中清浅了许多,她转移视线,红润的嘴角抿起复杂弧度,她单手在前,一手负后,无意识的端起君叔叔的姿态,“本公子说是清灵果就是清灵果,区区二品将军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无礼!不知所谓!” 云月大气浑然的转身,一手高抬,霸气侧漏,她气宇轩昂迈步,掐着君叔叔的腔调斥责,那凌厉的气势,霸道的语气皆让众人一时间找不着方向。 她从进来到刚刚都是谦谦公子的模样,突然气势一凛,王威侧漏,他们还以为看错了哪个生性霸道的王爷。 某个角落,几个珠光宝气的男子歪头斜脑的暗叹,这架势,怎么那么像祯墨王爷? 何将军被那强劲的势压压的喘不过气,他唇瓣哆嗦许久,久久挤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清灵果”龙端部无视其他人的眼光,好声好气的质问。 云月轻描淡写的回道:“吃过。” 阎司做全皇宴那天她有听阎司讲解过这个果实,别人吃不惯这种特殊的味道,她却非常喜欢,她有想过去雪峰山上摘很多很多果实回来,阎司却不肯她去雪峰山,因为那里有她最怕的东西,最后云月不得不妥协答应阎司想吃的时候拜托他摘,她从阎司的话里听出雪峰山很危险,清灵果很难摘的意思,但是龙端部却弄到了清灵果,而且之前陨叔叔还两次捡到清灵果,云月此时有些分不清雪峰山到底是危险还是不危险。 风轻云淡的两个字,以洪钟撞击之势猛灌龙端部耳中,他两眼瞪直,一时间忘了呼吸。 “你你…你吃过?你说你吃过?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清灵果,竟然敢口出狂言!” 他动用那么多人力,只从雪峰山上带回一颗清灵果,这小子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吃过?可笑至极。 龙端部先是震惊,转而一想觉得不可能,于是狠狠的拍桌叫嚣,他那高不可攀的形象已经有了裂痕,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让众人心惊胆颤的往后退。 “哈哈哈……我就说这个二皇子遇到月上尊一定会很惨,她可是专业砸场的。”炎鹳微颤着宽厚的双肩,不轻不重的锤了锤鸱擎的肩膀,面巾下的容颜皆是狡黠之色。 “我们要不要打赌下龙端部能撑多久?”一向沉稳的鸱擎奇迹的有了贪玩的念头,他见龙端部又是拍桌又是跺脚的龙端部,对昏厥的下场抱有很大的期望。 炎鹳透过内室的门缝看到数十个黑箱子,粗略计算一下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注意好啊,二皇子第九道菜肴被破,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他后面还有二三十道,算下时间,我就赌六刻钟。”。 “二皇子比较难缠,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月上尊破了他后面的局,我打赌三刻钟结束。”鸱擎枕着后脑,朝墙壁一靠,笑意清浅的道出另一番见解。 “我觉得应该没那么快,我赌半个时辰。”鸿滨城从两人中间探出脑袋,积极的参与。 “你小子凑什么热闹?呆一边去!” “就是,我们谈话你插什么嘴,安静的待着。”炎鹳两人不予理睬,鸿滨城自讨没趣的站回原位观望越来越紧张的局势。 第536章 本皇子就不信这个你还知道? 鸿滨城还没进来就已经猜到云月会来搅局,如今轻轻松松的破了一局,鸿滨城对云月越来越有信心,他张望间何将军正气势汹汹的走来,他灰溜溜的躲在炎鹳后面正欲开溜,鸱擎嫌何将军挡视线,随手将他扔出房间,鸿滨城险险的躲过一劫。 “知道!”云月从容面对龙端部,彬彬有礼的回道 “你知道是哪里的清灵果?”龙端部见云月如此认真,眸光连连激颤,神色十分清奇。 这小子绝对不可能知道,雪峰山那么危险的地方元气武者都不敢去,这小子怎么可能去过?但是不去肯定不知道这是清灵果,这小子到底是谁? “哼——”龙端部猛一挥袖,抓起两大把钱票拍在云月身前,大声喝道:“好!你说你知道,那你说这是哪里的清灵果,你说的出来这些钱票都给你!” 龙端部猛跺地面,地板震出几丝裂痕,此话一出,众人再度震惊。 “哪里的清灵果?除了龙浩其他地方还有清灵果?” “清灵果不是龙浩才有的吗?只有龙浩的青泥才能种出清灵果,移植到其他地方根本无法存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走遍四国,也只在龙浩吃到了清灵果,其他地方有清灵果树都无法存活,更不用说开花结果。” “你们统统给本皇子闭嘴!”龙端部被众人吵的心烦意乱,他一脚踹飞两张桌椅,怒气冲天的命令,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众人默默的退到一边,提心吊胆的旁观。 “你说这是哪里的清灵果?要具体的位置!”龙端部回头看云月,眉头依旧紧锁,目光依旧狠厉,似狠语气却轻巧了几分。 云月回想阎司喂她时说过的话,红润的薄唇抿了抿,风轻云淡的道出具体位置,“风雪国,雪峰山。” 六字不轻不重的落下,听在龙端部耳中简直犹如魔音。 “你……你!”龙端部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月,手指抖如筛糠,一阵阵晕眩接连不停的袭来,他神情恍惚的倒退几步,重重的撞到桌子,他按住胸口用力稳住浮动的气血,他的视线疯狂的在云月身上扫动,似是在寻找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原来是风雪国的清灵果,怪不得和老夫以前吃的清灵果完全不一样,原来如此……。” “不过话说风雪国也有清灵果吗?怎么一直都没有听说过?” “哎……你个老糊涂,你没听小公子说风雪国雪峰山吗?雪峰山那种地方比漠垠森林还危险,有谁敢去?雪峰山有没有清灵果当然也没人知道,不过皇子殿下这种反应,显然是有,想不到啊,竟然被清灵果摆了一道!” “……” 何将军使尽全力才挤进来,他听大家说云月猜对第九道菜肴,脸色青到发紫,他被云月的气势摄到不 敢轻举妄动,但是一想到何拱楠被逐出龙浩国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啪——裂——”龙端部一个失控,侧漏的气息被牵引到掌心,他一后退,几张桌子四分五裂。 众人抱着自己的箱子退到角落,围观的人和随从全都冲出房间,所有人都怕被迁怒,何将军见龙端部生气,暗地里使劲怂恿他下杀手。 “滚开!碍手碍脚!”龙端部推开何将军,恼火的训斥一顿,他锤了锤心口,只会他的侍卫搬出内室里的其他箱子,“来人,把箱子摆上桌面!” 龙端部一顿指挥,众人屏息伸长脖子观看,炎鹳和鸿滨城三人眼前一亮,默契的笑着看好戏。 那些达官贵人见龙端部要上其他黑箱子皆唏嘘不已,龙端部开局至今,一直都只开前面的八个箱子,第九个一直都没有人破局,其他箱子也从未上过,如今要见识其他箱子里的珍稀佳肴,全都被勾走了注意力。 侍卫们一字排开,一个接一个的传递箱子,前头的那位撤走了清灵果的箱子换上从未开启过的黑箱子。 龙端部夺过云月的碗筷,气势汹汹的夹出新黑箱子里面的东西,他抓起一大把钱票拍在云月的桌子上,狠声命令,“吃!说出是什么来,这些就是你的!” 这次绝对不可能被这小子猜出来,这可是用冰心莲所制的糕点,这样东西只有龙浩的国宴才吃的到,而且只有皇族才能享用,这些经常出席龙浩国宴的大臣都没吃过,这小子不是皇族更别指望。 云月瞄了一眼碗中的那块不规则,晶莹剔透,时而散出寒气的糕点,倍感惊讶。 这不是修叔叔经常给她做的饭后甜点吗?这也算珍稀菜肴? “哼——这下不知道了吧?”龙端部见云月神色有些古怪以为被难住,他放声大笑,再次摆起高高在上的姿态。 “哇!你们看,那糕点会冒寒气,修极厨该不会拿什么寒冰做糕点吧?好厉害呀!” “这个糕点我好像再哪里见过,吃倒是没吃过,不过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眼,因为会冒寒气当时也觉得很神奇,不过想不来了……。” “切,你想不起来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你看二皇子那么自信肯定是皇族专享的菜肴,若是如此小公子怕是悬了,这小公子神神秘秘也挺厉害,不过他肯定不是什么皇族。” 众人扎堆议论,全都不看好平平无奇的云月。 “我还没试。”云月温婉一笑,边说边夹起筷子在指尖旋转,转了转,似是在找些手感。 “好,那你试,看你能试出什么来!”龙端部抬手轻挥,大方的示意云月随意试吃。 云月转了好一会才找到手感拿稳筷子,她夹住碗里的糕点不急不缓的送入口中,一阵冰凉的口感在口中化开,丝丝凉气流入体内,渗入心扉,一种透心的冰凉在心间蔓延,舒心舒意。 云月放下筷子,眉梢微扬,轻声慢语的吐出三个字,“冰莲糕。 “碰——”龙端部听到正确答案瞳孔骤缩,这小子怎么知道?莫非他也是皇族?不可能,所有皇族本皇子都认识,他绝对不是!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冰连糕?”龙端部警惕的盯着云月,他打从心里不相信云月是皇族,但现在没有把她当随从看待,一朵冰心莲能买下龙浩都城数座府邸,还是地段较好的那种,一份冰连糕需要三四颗左右的冰心莲,若论财力许多巨商富贾都买的起无数冰心莲,但是冰心莲是药材,普通御厨做不成冰连糕,只有修极厨才做得到,修极厨只有皇族五大家族的主家才雇佣的起,其他人再有钱也吃不到冰莲糕,而云月却轻易的猜出,他又岂会还天真的以为她身份普通。 何将军见云月猜出冰莲糕以为她是皇族,他的复仇气焰顿时被打压,滔天火气只能自己隐忍,,贵族和皇族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伤及皇室是重罪,这个后果他担不起,但是何拱楠被逐出龙浩国一事还没解决,他的一腔怒火不知该往何处撒。 片刻之后,龙端部的情绪逐渐稳定,他再次夺走云月的碗筷,夹出第二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让云月试吃。 “吃,说出是什么来,这钱就是你的!” “琉元糕——” “再吃,说出是什么来,这钱就是你的!” “澜叶酿——” “说出这个是什么做的……!” “极蔓兰——” “还有这个……咳咳……你!说!” “血木灵芝——” “还……还有这个……咳……咳咳……” “天雪兰——” “咳咳,还有这个,这个是什么做的……” “灵生鸢——” “本皇子就不信这个你还知道,说,这是什么做的?” “陨修石——” “吃,你吃,你说,说……!” “雪棕液——” “……” 龙端部十几个来回让云月试吃,云月尝了一口就准确说出东西名称,有些甚至看一眼就知道,第十道菜肴后面的菜肴,在场所有人听都没听说过,但是二皇子每端一份手就抖几下,众人也能看出那是怎样的存在,云月说到后面时龙端部的脚已经发软,他再看风轻云淡的云月时面容有些扭曲,他晃着刺痛的脑袋,跌跌撞撞的往后退。 这个混蛋竟然都知道!他后面那些菜肴连皇族都不知道,这小子竟然知道,他到底是谁啊! 第537章 竟然用异术搅局!立即处死! 众达官贵人的脸色五花八门,他们再也不敢鄙视云月,反而觉得她很恐怖,那些菜肴他们有些听过,但是贵到不敢下口全都没吃过,云月却风轻云淡的答出所有菜肴,他们简直要佩服到五体投地。 龙端部锤了心口几下,呼吸再次顺畅,他动作僵硬的走进内室亲自搬出三个珍藏的箱子,轻手轻脚的放在桌上,他抖颤着手战战兢兢的夹出里面的东西端给云月,他一转身,捧起一大把钱票堆在云月的桌上,咬牙切齿的勒令,“本皇子就不信你还能知道这个!说!你给本皇子说这是什么?” 云月尝了一口晶莹剔透的肉,面露满足之意的回道:“雪狼肉——” 她对肉没有抵抗力,再多的珍贵药材都没能让她扬眉,唯独人类吃到腻的肉才能让她胃口大开。 龙端部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神经都在拉扯,这可是极地冰窟才有的雪狼,这小子竟然知道?他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怎么可能去得了极地冰窟? “本公子记得只要猜对可以分享那道菜肴对吧?”云月彬彬有礼的询问,龙端部愣愣的点头,云月唇角一勾,立即将黑箱子移到自己身前。 “那本公子不客气了。”云月打开箱子,慢条斯理的消灭一整盘的雪狼肉,她抿了抿晶莹的唇瓣,对那肉质鲜美的滋味十分迷恋。 “混账!本皇子就不信这个邪!”龙端部一回神,黑箱子里面就只剩下空盘子,他牙关一颤,高挺的鼻尖呼出灼灼热气,他粗暴的夺过云月的碗筷夹出第二个珍藏黑箱子里面的东西让云月试吃。 “你吃!本皇子就不信你还能吃的出来!”龙端部抱起一大堆钱票狠狠的砸在云月的桌上,他暴怒时皇族的高贵气度荡然无存,众人全低头不敢乱看。 云月鼻尖一动,两眼放光,她快速尝了一口,露出愉悦的表情,她眯眼一笑,开怀道:“雪晶鱼——” 龙端部听到正确答案,气血顿时翻涌,面色时青时紫,清秀的面颊由于抽搐导致有些变形,越看越异恐怖。 他还在震惊云月怎么知道风雪国的雪晶鱼时云月已经清盘,云月一脸饱足的模样看得他差点岔气。 “混账!本皇子就是不信邪,最后一个你肯定不知道!你吃!你说!说出来全给你!”龙端部抱着自己的箱子砸在云月面前,他用尽全力夺过云月的碗,顶着滔天怒火夹最后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 开局至今,无论谁吃出他的菜肴他都没皱过眉头,如今却气得快喘不过气,也可见云月气人的本领当真是出神入化! 云月嗅了嗅,眉宇流转几丝疑雾,龙端部见云月说不上来,嘚瑟的放声大笑,“哈哈哈——你终于说不出来了吧!本皇子就不信邪!” 云月心满意足的清空箱子里的东西,最后斯斯文文的擦了擦嘴角,轻声道:“火狮肉——” 龙端部心生一窒,心口剧烈抽疼,他恍恍惚惚的跌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思绪快要开裂。 这小子竟然知道!可是南翼森林中心才有的火狮肉,这小子怎么知道?他绝对进不去!这小子到底是谁啊? 龙端部的眸底闪烁着被人绝杀时才有的空洞,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很久都不会动弹,一股浊气横躺心尖化不开,紧贴墙壁的众贵人见龙端部被气得一动不动全都默契的捂眼当没看见。 众人看到所有箱子都被打开后才意识到龙端部的局被一举全破,连最后压箱底的珍品都被清空。 恐怖!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何将军眸光淬毒的剜了云月一眼,随后静悄悄的挪到龙端部旁边小声嘀咕几句。 龙端部恍然大悟,他凝视面带微笑的云月一眼,神情骤狠,原来是异士!本皇子就说这混小子怎么可能知道所有菜肴,原来是用异术作弊! “混账!”龙端部拍案而起,一脸鄙夷加厌恶的剜着云月,怒声斥责,“好你个异士!竟然敢在本皇子的地盘动用异术搅局,不知死活!来人!立即处死! 龙端部一怒,众人的脸色跟着大变,之前看好云月的那些武者全都露出鄙夷的神情,那些达官贵人更是嗤之以鼻。 “老夫就说这个穷酸小子怎么可能比我们还了解皇子殿下的菜肴,原来是用了妖术,简直胆大包天!” “就是,误打误撞瞎猜出一道已经是奇迹,竟然全部都知道,这不是作弊是什么?肯定是用了奇奇怪怪的异术看出里面的东西,该死!” “没错!各位大人尝过无数珍品都不知道其他菜肴,这种寒酸小子怎么可能吃过,他肯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妖术作弊,他敢在皇子殿下的局闹事,简直不把皇子殿下放眼里,这是藐视王威,皇子殿下请立即杀了他!”何将军再次煽风点火,片刻的时间,众人都朝云月投以鄙夷且厌恶的眼神。 厌恶,排斥,这是龙浩武者对海澜国异士深入骨髓的态度,只要提及异士,无一不变脸。 云月扫了一眼脸色说变就变的众人,她想起了之前也有过态度骤变的木奚祤,这些人跟他一样只要听到异士就会变得非常不友好,她恍然间又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重臣权宫附近的那些人,那名重伤的男子危在旦夕,就因为那个抽打他的男子说他是异士,没有一人出手相救,好像异士全都是恶人不值得救,但是仔细计算,残害异士的武者数不胜数,高阶异士只是做错事,而这些心狠手辣的人是由里而外的恶毒! 云月那双黑曜的眸子黯淡无光,此时此刻她才正确的认识到她之前所做的那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她以为改了协议异士和武者的隔阂会小一些,他们能够和睦相处,可是一有什么事他们就划分立场,互相敌对,新协议只是改了武者欺负异士的坏习惯,但是无法改变他们的看法,他们打从心里厌恶异士,她补偿了异士,宗武殿的人劝说了武者,但都没有效果。 天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是飒骋上圣知道一定会这么说她。 众人刺耳的话,厌恶的眼神,刺痛着云月眼底那座冰封的寒潭角落。 冷!好冷! 她早已知道被冷漠的世人寒了心是怎么的感觉,她早已麻木,但此时此刻还是觉得心冷,她是最能理解傥叔叔的感受的人,傥叔叔被无情的世人寒了心,从跳下雪渠峰那一刻就不在医治不值得救治的人类。 她被寒了心无数次,但她的使命却不准她自己选择,她再痛苦也要秉承大公之则公平的审判,而她获得最多的是人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她的制裁。 赫连云月的小本子里记载了很多事,她有雄心壮志,但却无法跟喜爱操控权势的人类抗衡,她的死给云月敲一一记很响的警钟,丞相夫人善心美名远扬,但却早年香消玉殒,赫连云月励志化解异士和武者的隔阂,最终在美好的年华里魂断山脚。 四大执事,残擎鄂以及他那些作恶多端的手下却快活至今,要是善人都短命又没好报,又有谁会想做善人?她给善人新定了规则,但这些只能得益于还在人世的善人,那些不幸身亡的无法受益。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我只是吃过而已”云月从容不迫的面对气势汹汹的龙端部,彬彬有礼的回应。 “你吃过?你竟然敢说你吃过,天大的笑话!”龙端部绣袍猛挥,冲回黑箱子旁,目光狠厉的看着云月指着黑箱子吼道:“这些东西莫说其他皇族,连本皇子都没吃过几样,你敢说你全吃过?前面那些虽然贵到下不了口,也不是吃不到,可是最后面那三件,你敢说你吃过?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啊——?” 第538章 皇子殿下快杀了他! 龙端部指着黑箱子怒道:“雪狼肉,火狮肉,雪晶鱼,海澜国极地冰窟,南翼国火家,风雪国雪峰山才有的东西,火狮肉是火家主家宴上才有的菜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主家宴?那是五大家族相聚的宴会,只有五大家族的主家上位之人才能出席的宴会,他们的主家宴连其他四国的皇族都不宴请,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说吃过三主家宴上的菜肴,你一定是动用了妖术,来人杀了他,这混账小子,竟然敢来搅本皇子的局!” 龙端部的理智已经近乎奔溃,他历经多年动用那么多人力物力才得来这些东西,今天一下子被人全破,他并不心疼那些钱和菜肴,只是他身为皇族却尝到耻辱这种一辈子都不可能尝到的东西,他是痛恨这种耻辱的感觉。 众人听到主家宴眼珠子都快瞪吐出,起先他们都以为云月可能是皇族,现在一听主家宴又猜想他可能是主家的上位之人,但这两个身份相冲突,他们都摸不着头脑。 小公子到底是皇族还是五大家族的人? 龙端部话落侍卫们全都拔出泛着寒光的刀剑,何将军暗中聚起掌风,静候时机暗下毒手。 无形的硝烟早已经弥漫,众人各怀鬼胎,只要龙端部的侍卫一出手很快就会造成混乱局面,因为一句异士,厢房风卷云涌,立场两极分化,大部分人都杀意四起,由于新协议已出,他们不能无缘无故出手,无法近身攻击,他们就用语言攻击。 “真不要脸,异士竟然敢来皇子殿下的局,存心就是来搅局,皇子殿下快杀了他!” “没错!他这种穷酸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吃这些菜肴,用异术来搅局存心就是故意让皇子殿下难堪。” “别以为有新协议我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犯规照样要受罚!”何将军那伙人大肆煽动,房间里的武者全都远离云月。 “磅——”鸿滨城撸起袖子,粗暴的推翻桌椅,硬声反击,“何将军你别血口喷人!小公子不是异士是武者,老子可以保证!” “哼,你和他一伙的你当然帮着他说话。”何将军冷蔑的瞥了一眼有素不相识却有眼缘的鸿滨城,态度恶劣的劝告,“本将军劝你还是离那小子远一点,免得其他人也将你当成异士,那你可有苦头吃。” “你他奶娘的!老子是武者,你们要是把老子当成异士就是你们眼瞎,瞎了眼的混账东西,小公子明明有内息,你们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天外有天,就不准人外有人吗?”鸿滨城一脚踹飞还想要添油加醋的何将军,大声吼那群见风使舵的武者,毅然决然的力挺云月。 “你这人怎么说话,我们又没说你,这小公子真有那种能耐,怎么会连认识他的人都没有,这种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能有什么本事?” “就是,以前风雪国的皇族有参加过二皇子的局,风雪国的皇族都猜不出第九道菜肴是风雪国的清灵果,小公子要是武者又怎么会知道风雪国的东西?” “哼!小公子是真人不露相,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一有什么事就拿出来显摆吗?风雪国的人只有脑袋聪明,根本都不习武,怎么可能去的了雪峰山?小公子功力高强,他去过雪峰山吃清灵果很奇怪吗?” “就算他吃过清灵果,那其他数十道菜肴他怎么能全部猜出来?那些菜肴很多连二皇子都没吃过,这小子能有什么本事全吃过?他肯定是用了妖术才知道!” “去你奶娘的!四国加起来的皇族数百位,你们敢说你们个个都认识不成?小公子就不能是皇族了?小公子就不能之前尝过这些菜肴了?异士异士,老子去你们奶娘的异士……。” 鸿滨城火气一爆,当即和嘴硬的一些大臣扭打起来,他知道这些人惹不起,但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无瑕掂量后果,此时的局面两极分化,何将军的回来后又在煽风点火,龙端部气急败坏,其他人都只旁观不出手。 “该死的异士!你竟然敢用妖术坏了本皇子的好事,去死!”龙端部聚起浓厚的掌风,杀气腾腾的朝云月冲去。 千钧一发之际,厢房外面传来一阵狠厉的斥责声,“住手,你们竟敢在本阁闹事?” 干练的呵斥灭掉了龙端部的怒火,他快速收手跟门外的赤衣女子告状,“赤樱,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用妖术破坏本皇子的局,你给本皇子杀了他!” “二皇子,这是你的局,有人闹事你自己处理,但你敢在本阁闹事,就别怪我按本阁规矩处置。”赤樱不卑不亢的扫了龙端部一眼,敷衍的处理他的破事, “好!规矩是吧,你们阁楼不是有条规矩说没有令牌不得入内,乱入者死吗?这个人绝对没有令牌,那你杀了他啊!”龙端部抓着规矩威逼赤樱动手。 赤樱看向云月,气势强劲的走去,走动间气息凌厉波动,龙端部见赤樱动手,眼角微微扬起,连月牙阁令牌都没有穷酸小子还敢搅乱本皇子的局,这回本皇子不动手都能让你死的很难堪,活该! 云月从容的等着赤樱过来,她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的从容,赤樱一站稳立即朝云月抱拳行大礼,恭敬道:“月云公子大驾光临,赤樱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赤樱的话不轻不重落下却传到各个角落,厢房有过一阵死水般的寂静。 几个呼吸后,众人意识到赤樱在行礼,墙上众人身子一瘫软跪倒在地,赤樱的行礼举动吓的龙端部眼睛瞪大,气血再次翻涌,何将军脸上横肉抽搐到有些扭曲却不敢再出声。 “我的天啊,那个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月牙阁的人对皇族都可以不行礼,怎么会对那个小公子行 礼?” “你们有没有听赤樱管事叫那个小公子什么?叫月云公子?你比较见多识广,你可有听说过这人?”“月云公子……没有!这个名字还真没听过,那个小公子又知道皇宴的菜肴,又知道主家宴的菜肴, 现在还能让赤樱管事行礼,这位公子肯定来头不小。” “……” 赤樱的一个行礼就折煞到这群高官皇族富贾,他们回神之际,月牙阁各个管事,无论是皇族还是高官, 从来都不行礼,就连龙端部这个二皇子也不被行礼,如今赤樱却对云月行大礼。 鸿滨城也目瞪口呆,月牙阁的管事是他们不敢触及的存在,她们连皇族都不放眼里,但却对云月如此敬重,云月的地位也不难想象,他怔愣片刻后默默的远离和云月保持一段距离,像是不想落下高攀的名头。 云月勾唇一笑,大气有礼的配合,“哪里哪里,是在下惊扰了赤樱,甚是抱歉。” “公子哪里的话,赤樱没有出门恭迎失礼了,还请公子多多包涵。”赤樱毕恭毕敬的接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周旋,众人全都看得一愣一愣,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 龙端部无名蹭燃,他堂堂一国皇子就站在这里,赤樱不对他行礼也不客气,他们眼中的寒酸小子反而得到礼待,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龙端部挤到赤樱身旁,恼火的质问,“他是什么人?” 月牙阁管事对他都不行礼,竟然对这个男子行礼,这不表明他的身份比他还尊贵?笑话,这世间哪里还有比皇族还尊贵的身份。 赤樱不卑不亢无视龙端部,和云月眸光交流之后敷衍的回道:“这是月云公子,赤樱也不知公子是何人,不过阁主见他都要行礼,赤樱自然不敢怠慢。” 赤樱语气冷冷,话音沉沉,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云月额角微抽,似是在埋汰赤樱夸大其词,无忧可是哥哥的挚友哪里需要对我行礼?这应该就是真正的胡说八道吧。 赤樱话落又惊起一阵惊恐,各个再看云月像是见鬼那般。 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月牙阁阁主是何人,只知他非常厉害,他操控着四国五大家族以及千奇境的情报网,所有人的情报都在他手上,所以无论皇族贵族,高官富贾都对月牙阁敬让三分,他们都怕惹到月牙阁导致他们的情报消息泄露出去。 而赤樱却如此正经的说他们要敬让三分的月牙阁阁主要对他们刚刚嘲笑的寒酸小公子行礼,这简直是要逼他们抓狂。 龙端部闻言气得浑身哆嗦,但他不能发怒,他也不敢惹月牙阁的人,他不相信月牙阁阁主会礼待云月,但是他却不得不审时度势。 云月将桌上钱票一分为三递给了赤樱,“本公子此次来得太匆忙,没带什么礼物给你们姐妹,这是本公子的小小心意,顺便替本公子转告紫樱,本公子过几天来看她,这一些请为这些公子在一楼开些厢房,帮本公子宴请他们,另外再替本公子开一个厢房给本公子。” 云月话落和那些帮她说过话的围观群众客气几句,他们没有拂了云月的好意全都跟赤樱离开。 云月回头找鸿滨城的身影,鸿滨城躲在角落降低存在感似是故意不想让云月找到,他以前以为云月只是为人低调的普通小公子,所以他无所顾忌的往来,如今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他只想着不要高攀,他虽然有钱但终究是平民,地位和贵族无法比,更别说皇族。 云月去到角落大方的行礼,她由衷的感激鸿滨城刚刚的挺身而出,困境中的援手比任何时刻都暖,鸿滨城是武者当他却理性的护她,她相信换做是其他人他也会挺身而出,他的脾气有些暴躁,但是为人却正直,这种人难能可贵,他今日的举动对她而言是莫大的安慰,起码让她知道不是所有武者都仇视异士。 “小公子这使不得,不要行礼,我受不起。”鸿滨城急忙截停,连连躬身回礼,一来二去两人的距离无形中拉开许多。 “我只是普通小民,你无需多礼,也无需客套,和之前一样就好,。”云月看得出鸿滨城介意什么,但她并不介意什么身份,无论是罪臣还是毒医,杀人犯还是犯规异士,平民还是皇族,她都一视同仁,她眼里只分善类和恶类。 鸿滨城知道云月是在安慰他,他刚想出声谢绝云月的好意,两名随从用力的踩他的脚,他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只好不扫了云月的脸面。 不一会,两人相谈甚欢,边说边往门口走去,鸿滨城感觉云月跟以前那样好相处,渐渐的也不拘泥,很快恢复到以往的豪爽,龙端部拦在门口,死缠不休。 云月挺着纤瘦的身子板,不惊不惧的接下龙端部的锐利视线,她温婉一笑,雪白色衣摆无风自动,清凉的气息涌动,衣摆上的符文轻轻飘舞,异常唯美。 第539章 娘亲的前夫你也认识? 清寒的气息夹杂着难以察觉的奇异花香四散流动,气息拂到之处,争吵的众人皆有过一阵瞬间暂停的迹象,众人探到强劲的气息以及清寒威压,个个脸色煞黑。 “咻——哄——” 争吵的众人大眼瞪小眼,他们对视之后默契的点头,随后如退潮般汹涌撤退。 气息压制,竟然是气息压制,小公子还真的是武者啊! 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武者都知道云月是武者,他们被实力压制,他们都清楚云月的功力高出他们许多。 但是丧失理智龙端部依旧坚信云月是异士,因为他坚信他的局绝不可能被破。 “该死的异士!你竟然敢用异术坏本皇子的好事!受死吧!”龙端部两手一颤,一手握剑,一手聚掌风,不顾劝阻的冲向云月。 众人见二皇子失控全都默契的捂住眼睛不敢看云月的下场,云月不动分毫,从容的应对龙端部的攻击,她慢条斯理的揉捏指腹,没有一点慌张。 “月云小心——”鸿滨城一回头就看见龙端部出动攻击,他挺身而出,捡起侍卫的刀上前抵挡。 “啪——”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震彻厢房,回荡不息。 众人寻声望去,皆发现龙端部脸上印着一道红彤彤的巴掌印。 龙端部一卡一卡的摸脸,火辣辣的刺痛感传遍整张脸,众人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云月看到那巴掌印也十分诧异,她一张望才发现出手之人就在身旁,而且那人前不久还交过手。 “该死!你竟然敢打本皇子!去……。”龙端部见云月的手在抖以为是她出手,他抽了几下才呼吸通畅,他咬出嗜血的杀意,正欲一掌灭了云月,他一抬头看见那名整天想看美人的男子,顿时泄了气。 皇叔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龙端部突然有些紧张,额角早已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可见他对唐联很是畏惧。 “你没探到小公子有气息吗?”唐联板着脸质问,看热闹的众人以为他会被治罪,谁都没想到的龙端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捂着脸怯怯的点头,高态全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般乖巧。 众人见到这种破天荒的反应惊得下巴都快脱节,以为云月必死无疑的何将军气得面容快扭成一团。 “你们走!”龙端部窝火憋气的指着门口,没好气的催促,云月朝唐联点了点头,继续和鸿滨城谈笑风生,她暗中朝炎鹳和鸱擎两人使了几个眼色,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要告诉阎司关于她的行踪。 众人一动不动的目送云月离开,龙端部挥推房间里的人独留唐联一人,众人离开厢房后皆去一楼宣扬月云公子破了二皇子赌局一事,一个时辰的时间,月云公子名声大振,盛名远扬,众人热议他的身份,看法皆十分清奇。 一楼厢房数十名公子举杯畅饮,借此机会相识,云月宴请他们,请的自然也是极品佳肴,另一处角落的厢房里相对安静,里面就只有云月和鸿滨城两人,两名随后守在门外,暗中监视其他角落的动静。 “多谢云月的款待,这一顿应该要老子,不对,本该我来招待才是……。”鸿滨城拿起茶壶,豪爽的为云月斟茶,粗狂豪迈的动作却透着自然而然的优雅。 “滨城不必如此客气,和以往一样就好。”云月客气的接过茶杯,回话也是彬彬有礼,两人交谈一会又有说有笑。 “我就一粗人,不太会说话,月云请多多包涵。” “随意就好,无需拘束,滨城是龙浩国的武者吗?” “那当然,土生土长的呢。”鸿滨城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闪闪发亮,他笑的有些天真烂漫带点孩子气,十分阳光。 “恕我冒昧问一句,如果我真的是异士,你还会像刚刚那样帮我吗?”云月很赏识鸿滨城的乐观豪爽,他的挺身而出她铭记在心,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如果她只是普通异士他还会帮她说话吗?如果她之前没有帮过他,他还会挺身而出吗? “如果月云没有动用异术作弊破坏二皇子的局,只是异士而已,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帮月云,不过在比试中动用内息还是异术作弊,我都是不能容忍。”鸿滨城放下茶杯,回答的直接理性又乐观。 “我没有动用异术,所以我是异士你也会帮我是吗?”这个答案让云月感到意外,她做好了承受刺耳冷心的回答,她亲耳所听的回答却是那么舒心悦耳。 “当然会帮月云,又不是所有异士都是坏人,娘亲说了任何时候都要理性对待他人,虽然高阶异士挑起大战,但那些异士都被关在凡仙殿,其他异士都是无辜,我们不能因为是异士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也不能迁怒其他无辜的异士。”鸿滨城笑容灿烂的解释,他的话非常沉重,而他却说的十分轻松,他对异士有着超乎常人的理性。 “咚——” 云月听到大战和高阶异士手抖了一下,茶杯从手中滑落,平和的眸光变得有些呆滞,简短的一段话让她听出很多深沉的信息。 鸿滨城知道千奇境之战,知道高阶异士的处置方式,他很有可能是仙境里那些无辜受累的武者家属。 “滨城,你知不知道仙境?”云月面不改色的问,内心却早有答案。 “嗯,知道啊,元气境界武者的集中地,我没去过,不过以前有听娘亲讲起,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呢!。”鸿滨城脑海中闪过一名美妇人的身影,笑的祥和安谧。 “娘亲?滨城的娘亲是仙境的武者吗?”云月听到如此惊人的答案,思绪乱成一团。 这怎么可能?要是鸿滨城的娘亲是仙境里的武者,那她也和淳泠那样被封锁在仙境里十几年,而且还被打下控印成了重犯,鸿滨城竟然对异士一点痛恨之意都没有,她简直无法相信。 “是的,娘亲现在也还在仙境里,娘亲说那里封锁,以后都出不来了。”鸿滨城笑笑的看着云月,他眼底全是沧桑的涟漪,但面上却只有轻松之色。 “你不痛恨异士吗?是异士害得你们母子分离的不是吗?”云月眼睛轻眨,眸面氤氲起薄薄水雾,这种乐观理性让她备受感动,她见过木奚祤的痛恨,和很多武者对异士的厌恶,但是这种友好的对待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武者还能如此友好的对待异士。 她以为鸿滨城只是龙浩心胸比较宽广的普通武者,他对异士不像其他人那样盲目排斥厌恶是因为他没有收到异士的伤害,而事实上他是仙境武者的家属,他还很年轻,算一下时间也能知道他从小就和他娘亲分离。 他知道战争,知道罪魁祸首,知道自己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他娘亲,但他不恨异士。 这种胸怀简直匪夷所思 “恨的,一开始,我其实很恨那些牵连仙境的高阶异士,不过娘亲不允许我恨无辜的异士,所以我不恨其他异士,因为娘亲不恨,我就不可以恨,娘亲被封锁在里面时没恨,被打下控印成为重犯时也没恨,受苦的都是娘亲,娘亲不允许我恨,我又怎么敢恨?娘亲临走前交代,希望我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不许沾染仇恨,我又怎么敢违背娘亲的交代。” 鸿滨城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恨透了人世,恨负心的男人,恨恶毒的女人,恨那些害他们母子分离的高阶异士,但是他却被他娘亲逼着不恨,他从小都知道以后一定见不到他娘亲,可他还是谨遵教诲,他将对渣男恶女的以及异士的蚀骨痛恨自己嚼碎消化自己承担,他努力长成他娘亲希望的模样,一直都乐观的活着。 “真是位善良的娘亲。”云月拍了拍鸿滨城的肩膀,笑的欣慰且灿烂,衷心的称赞那位善良的母亲。 她的心里扑通的跳个不停,仿佛透过那些话感受到那位母亲的善良和母爱,她一直很好奇人类的血缘关系,她来到人界到现在感受到了赫连父子的疼爱,但是没有感受过娘亲这一角色的疼爱,但她能从别人身上感受到那种母爱的感觉。 “那当然,我娘亲可善良了,娘亲可是仙境长大的,像个仙女一样呢!”鸿滨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快速的擦干眼泪,露出一口白牙,得意洋洋的夸起自家娘亲。 云月听到仙女脑海里闪过弈木渊的安谧笑容,他说起他的仙女时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嗯,那么善良的人当然会是仙女,滨城你放心,善良人都会有好报的,你们母子一定很快能团圆。”云月笑笑称赞,轻轻的拍了拍鸿滨城的肩膀,渡去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那是,娘亲也常说只要我们不变坏上天是不会亏待我们的,第一次仙境封锁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可还是见着了,第二次封锁时,娘亲说只要我不去沾染仇恨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一定还会再见面,我跟你说,我前不久去参加西塔那里的祈愿节,我写了还能见娘亲,那祈愿板烧完了,这就说明我还会见到娘亲,所以我一直听着娘亲的告诫,虽然我脾气偶尔暴躁了点,但是我从来不主动伤人,也没有伤害过无辜的异士。” 鸿滨城灿烂的笑容洋溢些许傻气,他也有着自己的小信仰,信自家娘亲说的话,将那句若是城儿若是伤害无辜异士就不配做我儿子那句话当成他人生的警钟,于是再苦也没有让仇恨蒙蔽了自己。 “滨城,你娘亲芳名可否告知?”云月暗中做好了一个打算,如她刚刚所说,善良的人会有好报,她不应该让善人等太久。 “我娘亲叫鸿善纯,善良的善,纯情的纯,和娘亲很配的名字。”鸿滨城捧着茶杯,摄取杯中温暖,说起自家娘亲的名字像是感觉到了壁障那边传来的慈爱。 云月听得鸿姓有些不解,她记得人类的血脉都是跟父亲一个姓氏,鸿滨城姓鸿,要么是鸿滨城的双亲一个姓,要么他和他娘亲一个姓,无论哪种她都不好开口再问,生怕触及到鸿滨城的伤心处。 “月云应该在想我的姓氏吧?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不是跟娘姓,离开夫家后才跟娘姓的。”鸿滨城露出白牙,笑的爽朗憨厚,他给云月倒了一杯刚刚热好的茶水,笑哈哈的补充,“娘亲的前夫你也认识。” “我认识?谁?”云月心弦绷紧,莫名的紧张,不知道为何,她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题外话------ 猜猜鸿滨城的亲爹是谁? 第540章 令人震惊的渣夫!不沾仇恨! “月云先猜猜。”鸿滨城捂着水壶,嬉皮笑脸的卖起关子,他沉默一会,神秘兮兮的给了提示,“我可以给月云一个提示,那人刚刚也在二皇子的厢房。” 云月思绪流转捕捉所有品行良好的中年男子,她暗中筛选到最后,捕捉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她僵硬的眨了眨眼,试探的问道:“唐联,打二皇子的那个人对不对?” “哈哈哈——不对不对。”鸿滨城爽声大笑,连连摆手,他轻饮一杯热茶,平静的说出令人震惊人物,“娘亲的前夫是何将军,何参虎。” “咚——” 云月听到令她目眩的人物,水杯再次从她手里滑落,鸿滨城说的太过轻松,她都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他的娘亲是那么善良,他又是那么的乐观豪爽善良,而何将军品行不正,人品很有问题,完全是另一个极端的人。 他们一边是好过头,一边却差劲过头。 云月实在难以相信这么好的母子竟然是那对被何将军赶出家门的可怜母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的善人会配给何将军那种人?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鸿滨城见云月面露哀伤,大大咧咧的笑出声。 “月云不要难过,这没什么,反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他们早就把我们忘了,娘亲是仙境里的人,跟她名字一样,又善良又单纯,何将军垂涎娘亲的美色,花言巧语骗娶娘亲,他当时还不是将军,只是没什么地位的小武将而已,当时的赵将军的女儿看上何将军,她又不愿意做小就以官位相诱让何将军将娘亲和五岁的我赶走,娶她做原配,娘亲只是仙境的武者没有权势,所以何将军毫不犹豫的赶走我们,然后娶了赵将军的女儿,生了上回月云遇到的那个何拱楠儿子和另外一个叫何梅婷的女儿。” 鸿滨城讲起了以前的事,他边说边给云月换了新的杯子斟好茶递过去,他的面色一直没有变化,仿佛那些只是无关痛痒陈年旧事,说说就过,没有什么影响。 “你之前就知道何拱楠是何将军的儿子?”云月依旧无法相信,她不知道该夸鸿滨城乐观还是太傻,何将军那样对他们母子,他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去报复,他娘亲说不要沾染仇恨他就真的谁都不恨,鸿滨城和她遇见何拱楠时他只是生气令牌被拿,对赶走自家娘亲的女人生的儿子没有一丝痛恨,他只要回令牌,没有发生其他私人纠葛。 刚刚鸿滨城和她遇见何将军,那个抛妻弃子的失格父亲,他还是非常平静,他对何将军没有表现有一丝跟怨恨有关的神情,若不是他亲口所说,她真的难相信鸿滨城与将军府会是父子关系。 “知道,实话跟月云说吧,我跟何将军形同陌路,但和梅婷以及何拱楠那混账小子还是有点联系,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找到我们,大人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孩子,我和梅婷私底下还是挺好的,不过她不怎么麻烦我,她经常去赫连云月家里蹭吃蹭喝,而何拱楠那个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混小子经常来我们那里蹭吃蹭喝,赵夫人虽然很恶毒,但是他们本性都不坏,不能因为何将军和赵夫人坏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梅婷他们一视同仁。”鸿滨城面带微笑的说起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话里没有一点恨意,他对何将军的恨意淡到如清水,对他的感情也薄如空气,那个负心无情的父亲仿佛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 “你不恨何将军吗?”云月知道鸿滨城不恨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她以为那么善良的娘亲,有个这么好的儿子等她,也会有温柔优秀的夫君,而事实却让她无比心痛。 “恨的,一开始,娘亲对外界不熟,我又还小不能做什么,被赶出家门时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小时非常恨,恨不得长大后将何将军一家全杀了,不过娘亲不准我恨,最辛苦的是娘亲,她都不恨,我又有什么资格恨?娘亲说,人的心一定要干净,这样即使陷入困境也很快能逃脱,娘亲说,人的一生很长,不能有点伤就一直停在原地管伤口,这样会忘记以后的路怎么走,有伤就带伤继续走,走着走着伤口会自动愈合, 所以娘亲无论是被何将军赶走,流落街头,牵连去千奇境成为重犯,还是封锁在仙境,她都一直没有改变她的善心,她从未怪过处境艰难,跟娘亲离别时她哭的比我还惨,但她临走前还总是叮嘱我不要去恨无辜异士,若我还恨,等再见娘亲时我拿什么脸面去见?” 鸿滨城依旧神色轻松的笑了笑,丝毫不在意颠肺流离的过去,那段苦日子苦到深入骨髓,痛彻心扉,他小时候经常在想如何杀了何将军一家才最解气,幼小的他经常被恨意蒙蔽,是他娘亲三天两头吊打他将他打醒,恨会痛,不恨会很痛,但痛也只是痛一时,只要他挺过去很快就找得到前进的方向,若他一直深陷仇恨的泥潭,他现在或许还在流落街头。 “是我的错。”云月揉了揉眉心,神情极度落寞,这是她的错,阎司说过人类的世界很奇怪,善良夫妇的血脉未必善良,恶人夫妇的血脉未必恶毒,好男人的妻子未必好,好女人的夫君也未必好,鸿善纯母子就是最好的例子,云月亲自接触匹配不公,体会到那种被辜负的悲痛和凄凉以及绝望。 “月云,不要这样子,你看我现在好的很呢,这也要多亏娘亲,说实话要不是娘亲的教导,我现在肯定过的很惨,就像娘亲说的人的心要干净,陷入困境也能很快逃脱,虽然以前过的是挺惨的,不过后来有个叔叔帮了我们母子,帮我们弄了个店铺做点小本生意,生活就好起来了,娘亲回仙境后我和叔叔一起管理生意,可能是我跟娘亲一样善良都不去欺诈别人,所以从小别人都叫我小良商,过了那么多年生意也做大了,生活的挺好的。” 鸿滨城一如既往的乐观,他拍了拍云月安慰她不用纠结过去,他早已看开,老是停在原地管伤口他哪里还有如今的成就。 云月展颜一笑,打趣道:“嗯,善良的人都会有好报的,所以你现在是大良商了是吗?” “那当然,要是做了奸商等娘亲回来还不被她打死,你别小看娘亲看起来弱弱柔柔,元气境界好恐怖的,我小时候不听娘亲劝导时被娘亲扇了一巴掌,全身骨头都断了,不过娘亲会点医术,帮我接回去了,最后没死成。”鸿滨城拍拍胸脯,一身正气,想到自家那个看似柔女子的娘亲动手的画面,又吓的毛骨悚然。 “嘻嘻——”云月眉开眼笑的点头,她想了一下鸿滨城被抽的画面,再想一下不久前被阎司稍一用力断了手骨的画面,很能感同身受。 “滨城,你现在的住址给一下我,我有空携大礼拜访。”云月拿出一个小本子让鸿滨城写下住址,鸿滨城爽快的写下地址,再三邀请云月去环荷城逛逛,“礼就不用了,月云人来就好。” 云月过目一遍,随手碾碎,笑笑的回道:“那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人交谈了半个时辰后,鸿滨城向云月辞行,他这次来都城停留时间也太长了需要赶回去管理生意,云月送走鸿滨城后,立即赶回木家,木奚祤和淳泠早已经清醒,两人正满院子的找木奚楼,云月警告木奚祤检查他的隐卫后带淳泠出去追踪木奚楼,而她则独自一人前往仙境。 云月离开都城后从阵法圈的裂痕挤进仙境,一转眼她又来到黑洞前,花池这端进入黑洞道路平直,畅通无阻,云月记住机关的位置,不到一刻钟就穿到了另一端。 大道上依旧人群拥挤,他们热情洋溢,互相问暖,开怀的交流修炼情况,一些大人则逗逗孩子,氛围安谧恬静。 云月站在黑洞前,孤身而立,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被流动人群擦肩撞的无反手之力,云月钻入人群掐着尖细的嗓音大喊,“有异士进来了!” 第541章 联手攻击!奄奄一息! 异士二字在人群中炸开,洋溢的笑意骤失,和善的眸光骤暗,欢闹的大街,死气沉沉。 沉寂十几年的痛恨之潭,数万激流冲天而起,那些看似平整的心,撕开了掩饰的外衣,露出深浅不一的伤痕。 数万双清澈又苦涩的眼睛,蒙上一层灰暗的霾。 “异——士——在——哪——里?”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叔率先走出,怒气爆炸的朝天咆哮。 云月嗫嚅着唇,安静的看完周围的人的扭曲面容,化作疾风在群中穿梭,再次大喊,“黑洞那里!” 众人一回头就在黑洞洞口看见一名纤瘦的面带白巾的男子。 数万双黑眸被仇恨的火光吞噬,魁大叔仰头尖叫一声,街道上的其他武者全都朝黑洞走去,万道侧漏的气息冲击着四周的壁障,余波直扑而下,数百座山峦,冲起漫天沙粒粉尘,整个仙境的天空都变得灰暗。 “你是异士?”魁梧大叔抖着掌中刚刚聚起的元气,憋着滔天怒火先确认。 “我只是低阶异士,不小心进来的,无意冒犯。”云月彬彬有礼的朝着魁梧大叔行了简礼,摆明自己的立场,她只是低阶异士。 他们的所有眼神面色,她早就一一看早眼里,会有怎样的下场,她心知肚明。 “异士!你竟然是异士!还敢来我们这里!”魁梧大叔另一只掌也开始聚力,体内所有藏积的痛恨,都源源不断的渗透到掌风中。 “叔叔,不要冲动,他只是低阶异士而已,算了,放他走吧,他只是不小心进来的而已,又不是高阶异士,算了。”一个小男孩冲上前,掌中早已经聚好的元气不经意的穿过魁梧大叔的手掌,消掉其中一份掌风。 小男孩的眸底刚刚也是一片火光,但听到低阶异士后很快消除,他虽然没有参与那场大战,但是他的父母还因此而昏迷,他的亲人痛恨着所有异士,他却较为理性的针对性痛恨。 “算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异士都是些心术不正的会妖术巫术的怪物,低阶异士也会异术,你不想想是谁害得你父母变成现在那个样子,是谁害的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算了?妄想!” “爹爹和娘亲的身体情况是自身问题,跟那些异士无关,我会出去找药材治好爹爹娘亲的。” “出去?你还想出去?做梦,要是能出去,我们早就出去了,还有你别忘了,你身上也有控印,你也是重犯,你出去只会更惨,这些都是异士害的。” “那又怎样,那个人不过是低阶异士,杀了他我们就出的去吗?” “滚开,小屁孩懂什么,异士还敢来我们的地盘,自己来找死,休怪我们无情!”魁梧大叔一掌推开小男孩,其他人上前按住,小男孩动弹不得。 “轰隆——” 双份掌风,对接冲击,合二为一,混入怒气,直冲云月。 云月站立原地,不躲不闪,平静从容的迎着照面而来的强烈冲击,掌风离云月一厘的距离,自动消散。 “不可能的!”魁梧大叔厉声惊呼,握了握拳头,有些凌乱,他几乎用尽所有的内息,而那个低阶异士却毫发无损。 “他不是低阶异士!”魁梧大叔回头看着后面那群没有打算出手的人们,狂声大吼,“他是高阶异士!” 魁梧大叔穿入人群,拎起刚刚那个小男孩,再扫几个掌风过去,狠声骂道:“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敢说他是低阶异士?啊?他要是低阶异士,刚刚那几掌,早就死了。” “他要是高阶异士,早就出手了!”小男孩不服气的反驳,要真是那些高阶异士,还会跟他们行礼说走错?说无意冒犯? “亲友们!他一定是高阶异士,联手杀了他!”魁梧大叔一阵动员,所有听到高阶异士毫不犹豫聚起掌风的其他武者在他话落之际,掌风齐聚,蓄势待发! “我只是低阶异士,我没有伤过武者!我只是不小心走到这里来而已。”云月再次强调,面前身前敌对她的万人,依旧心淡从容。 “荒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想进来就进的来?你要真是低阶异士绝对不可能进的来,别想狡辩,你们这些高阶异士还嫌害得我们不够,竟然还敢来?”魁梧大叔不理会云月的解释,边说边朝着身后的众多武者挥了挥手。 万道掌风,齐上于空,相互缠绕,浓缩为一。 “全部夹击么?呵——”云月淡扫了出手的人群,冷呵一声,她视线扫到的人,除了刚刚说话的小男孩全都出手,一双双眼早已经被仇恨吞噬,理智也被湮灭。 他们的意识只有,异士,死! “叔叔你不要乱出手,你随意杀了他,跟那群高阶异士有何区别?”小男孩丝丝拉着魁梧大叔的手臂,坐着最后一丝挣扎,所有武者夹击一个高阶异士,这是武者的耻辱,这是在亵渎他们的信仰。 然而那些人的信仰早已经被仇恨吞噬的一干二净,无瑕顾及其他。 “磅磅磅——” 高空中汇聚的掌风突然一阵轰鸣,无形气息化为利刃雨,无情的扫向云月,云月游刃有余的左躲右闪,时不时的挨几掌。 焕琉衣虽然能防御攻击,但是数万的元气气息凝集的掌风,冲击力过于巨大,没过多久,云月已经开始吃力,体内的气血开始被震的翻涌。 “轰——噗——” 一道掌风从云月正面扑来,正在调息的云月被一掌掀飞撞到后面的石墙上,鲜血喷洒一地。 云月擦着嘴角的血迹,撑地而起,默默记下出手的人和没有出手的人。 “这样都不死,果然是高阶异士那群怪物!”魁梧大叔见云月站起,十分恼怒。 “我就不信这样你还不死,去死!”魁梧大叔,抬手将高空中的凝聚的元气横截成半,一半为己所用,连人带掌风朝着云月的心口处打去。 “不要啊!叔叔,快住手!”小男孩知道了魁梧大叔的意图,飞身上前阻拦。 “昼戈回来!”吕大树见小男孩快要冲入扫射范围,从人群中冲出赖将他拖到安全地带。 “你做什么,解开!”昼戈挣扎却被吕大叔封住命脉,怒不可遏的咆哮。 “没用的,我能封住你的命脉都不敢过去,你过去也只是送死,你以为上万道元气境界的掌风是闹着玩的吗?”吕大叔面沉声稳的警告,他救不了里面的人,更加不想再有人去白白送死。 “放开,你们迁怒其他无辜的人,跟那些高阶异士有什么区别。”昼戈知道处境有多危险,但是总不能干站着什么都不做,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实在是武者的耻辱,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异士什么都没做,他们这样做实在卑鄙。 魁梧大叔的掌风已经朝着云月扫去,云月快速后仰,险险的避开那道致命掌风,她身形快闪,又回到了扫射范围,无数掌风雨,狂乱轰炸。 几个呼吸的时间,云月体内气血被冲击的快要逆流。 “滋——” 暗红色血液从苍白的唇角溢出。 她依旧平静,无论那些人如何出击她都没有感觉到寒冷,因为她知道这里一定有艳阳,再冷很快也会暖和的。 远处,一名美妇人正提着篮子走来,她容颜娇丽,肤若美玉,辨不清实际年纪,仿若天仙。 她抬眼一看见众人合击欺负一名纤瘦男子,急忙扔下篮子跑来阻止。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美妇人跑动见聚起浑厚掌风没入高空剩下一半的元气,不过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仙泉流水般的声音拂过众人耳畔,不着痕迹的扑灭了些许仇恨的火焰,部分武者快速收手,快速闪退,其余武者见到美妇人,犹豫一会也开始停手。 魁梧大叔见众人都收手,刚刚聚好的掌风,也被他碾碎在掌中。 “咚——” 云月用尽全力压制下逆流的气血,一时间力气抽空,无力的瘫在地面。 第542章 温柔的美妇人!你果然是人外人! 美妇人快跑上前,将云月扶起,搂在怀里,温柔的擦拭着她面颊上沾染的灰尘,和嘴角的血渍。 “你们太过分了,那么多人竟然欺负一个孩子,武者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美妇人回头,朝着众多武者一顿斥责。 云月睁开一条缝隙,嘴角艰难的扯起一抹轻暖的弧度,她不用问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美妇人是谁。 疼惜的神情,慈爱的眼神,温柔的动作,柔和的语气,如仙的面容,温暖的怀。 这定是鸿滨城那位善良的娘亲!美的跟仙女一样又善良的娘亲。 “善纯,你听我们解释先,不是我们欺负人,是这小子他是异士!”魁梧大叔上前,语气转好的解释。 “异士那又怎样,异士你们就能这么多人一起欺负吗?我都说了那些事情跟中低阶异士无关,你们为何还要迁怒到无辜异士身上!”美妇人气鼓鼓的瞪了魁梧大叔一眼,沉声呵斥,转而回头继续擦拭着云月额角的灰尘,疼惜的揉了揉,语气轻柔的道歉,“对不起啊,叔叔阿姨们不好,欺负你了,是他们不对,纯姨会治好你的,你不要生他们的气好不好?” “不生气!”云月沦陷在那纯善一片的美眸中,眼睛微眯的笑了笑,她不生气,因为这是她“自找”的,她早已经做好被夹击的准备,受此劫难她早已预料,她知道一定会有人赶来帮她,所以再多的攻击,忍忍就好。 困境中的太阳,会比任何时候的都暖! 她亲自体会这些武者的怒意,才深刻的理解仙境不能打开的道理,他们的怨气太重,不理智,一旦打开,只会像刚刚那样无休止的杀戮。 “真是个好孩子,对不起哦,那些叔叔阿姨冲动了。”纯姨擦着云月的唇角为那些人道歉,她怀中的人是异士是武者都不重要,她疼好孩子。 “善纯,我们不是迁怒啊,你看我们那么多人联合出手他都没事,他是高阶异士来的。”魁梧大叔在纯姨身旁跑来跑去,扳正他们出手理由,正回他们武者的名声,正常情况下这么多人对付一个,肯定是丢脸丢到恨不得钻地洞,但是高阶异士本来就特殊,他们联手也是情有可原。 纯姨一把将在她身旁晃悠的魁梧大叔推开,不满的视线横扫着退的越来越远的众人,厉声呵斥,“胡说!高阶异士全都被关在凡仙殿一样是出不去,你们一个个是知道的,欺负就欺负,欺负就承认,不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会让小辈笑话!” “不是啊,善纯你想一想,这小子要不是高阶异士,怎么可能进的来这里?对不对?他要不是高阶异士,我们随便几掌就能解决了,怎么还用的着一起出手对不对?” “人外有人,又不是只有高阶异士和元气武者才厉害,要是这孩子是五大家族的主家之人呢?会秘术什么的呢!进来也轻而易举的,防得了你们的攻击也是正常。” “哎呀,善纯,这怎么可能,这平平无奇的小子怎么可能是五大家族的人,那些家族的主家之人哪个不是高调又气派,你看着小子,普普通通的……。” “闭嘴!人不可貌相,不懂得什么叫深藏不露吗?这孩子明明不是高阶异士你们还要乱下杀手,真是替你们丢脸死了。”纯姨抬脚过去,将妖言惑众的魁梧大叔一脚踹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众人被纯姨说的,各个面上泛红,他们清楚高阶异士不可能出来,可他们还是失去理智夹击一个低阶异士,这脸打的,是火辣辣的疼。 纯姨捧着云月的面颊疼惜的问道:“孩子还疼不疼?纯姨带你回去医治,忍忍就好了。” 云月笑笑着摇摇头,暗自调动内息,加快体内的那些药物顺化,仅一会,新生的血液快速流动全身,伤势很快痊愈。 “谢谢纯姨,我没事了!”云月从纯姨的怀里坐起,行礼道谢。 “孩子不用怕,纯姨不会欺负你的。”纯姨以为云月是不信任她,摸了摸她的侧鬓,温柔的解释。 “纯姨,我真的没事了,谢谢。”云月抬手侧贴着那只柔软的手,眷恋的摄取掌中流动的慈爱,纯姨认真查探一会,发现云月的确没有大碍,暗想着这可能是人外人的特殊本领,也没有执意医治。 云月靠在纯姨怀里,面带微笑的朝昼戈挥挥手,昼戈稀里糊涂的过去,云月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声问道:“你想要出去吗?” “虽然出不去,不过我想,我要出去找东西。”昼戈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见云月问的那么认真只好说了实话,他要去出找东西救双亲,他心知肚明出不去,但他从未放弃。 “脱衣服!”云月二话不说朝昼戈的腰带探去。 “变态!”昼戈小眼微眯,死死的拢好衣襟,退了几步,不爽的骂了一句。 “我是在帮你,快把上衣脱了。”云月勾着昼夜的腰带,好心劝说。 “闪开,大变态,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昼戈狠狠的拍了云月的大腿一掌,用力扯回自己的腰带,还绑了死结。 退散的众人见那边又有动静,于是蹑手蹑脚的回来看个究竟。 “乖孩子,过来,大哥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乖乖别动,大哥哥是好哥哥。”纯姨拉过昼戈,锁在怀里,朝着云月眨了眼,示意她可以下手,虽然纯姨不知道云月要做什么,不过这么多元气武者在,绝不可能当众欺负昼戈,虽然突然脱衣服有些莫名其妙,纯姨还是相信云月没有不正经的想法。 云月扯开的昼戈的衣襟现出心口处的龙爪,她将藏在袖中的瓶子打横,倒出一些液体,湿润两指,随后贴在昼戈胸口擦了擦,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将瓷瓶拿出来,免得引起某些人体内的嫉妒疯狂,只能用隐晦的方式擦拭,顺便给他们敲上一记警钟。 众人伸长脖子朝着云月的那边看去,那个擦拭动作让众人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当他们看见云月每擦一下控印消失一点时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眨都不眨,直到控印被擦的一干二净才敢喘气。 “孩子,你果然是人外人,这是怎么弄的,好神奇!好厉害!”纯姨眼睁睁的看着象征着重犯的控印被擦的没有一点痕迹,她好奇的摸了摸昼戈心口,发现没有一丝纹路感。 控印是真的消失了! 纯姨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但是昼戈的控印是真的消失她不得不信,她两眼泛出晶光,欣喜不已,仙境里人全都是无辜的重犯,谁都无法放下无辜的罪名,他们都以为这一生都会是重犯,没想到控印竟然还能消除。 围观的武者席卷而来,各个伸手去摸昼戈的心口,当所有人摸到光滑的肌肤时全都喜出望外。 希望的曙光,毫无征兆的就朝着他们照来。 “纯姨,这个给你,你自己擦一擦。”云月撕下里衫,沾上瓶中液体,偷偷塞到纯姨手中,小声交代。 纯姨会意,在众人看着昼戈之际偷溜出去找个隐秘的地方擦拭,不一会她带着无尽的喜悦回到原地,她什么都没事,一直掩嘴笑,众人以为她在为昼戈开心,没有觉得奇怪。 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云月,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他们知道云月会给昼戈消控印是因为他没有出手,而他们全都出手皆没有脸面去请求, “如果你们以后可以不欺负无辜异士,我可以帮你们消除控印,不过,这一次,不行!”云月平静的看着支支吾吾的众人,心平气和的许下承诺。 众人听闻前面那句,乐得快要飞天,再听后面那句,全都有气无力的叹气,他们失去一次机会,只能争取下次表现好一些。 第543章 冲进黑洞!抄了将军府? “真是个好孩子!”纯姨捧着云月的面颊亲了亲,对云月这种不计前嫌很是喜欢。 “纯姨你穿上抱住昼戈,我带你们。”云月将焕琉衣取下给纯姨穿上,她将昼戈拎起锁在纯姨怀里,随后一把将他们两人抱起朝黑洞走去。 “你放手!你疯了吗?这不能进去的!”昼戈锤了锤云月,拼命挣扎,黑洞里面是怎样的地方他一清二楚,那里是死路,进去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孩子,这黑洞很危险不能进去。”纯姨苦口佛心的劝说,这个黑洞是离开的唯一途径,但那是死路,有太多失败的案例,他们不得不敬畏。 “纯姨相信我,没事的。”云月美眸一眯,笑的清浅,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吕叔叔认出云月于是劝说其他人不用阻拦。 云月一鼓作气,极速踩踏几下后身手敏捷的在洞里弹跳,熟练的躲避重重机关。 “哎呀!完了完了,那个小子肯定以为来时没有任何事情,出去也会没事,惨了,这下惨了。” “这要怎么办啊,那里面的机关可是出去时开启的,找个人进去将他们拉回来,不然就晚了。” “已经晚了,机关已经开启了,进去也没用。”一群人没拦住,头疼不已,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怕等下有人说要准备三副往生棺。 “喂喂,你们快来看啊,他们没事,快过来看,竟然避开了机关,那个小子还果真不简单啊!”洞口处某个武者,看清楚黑洞里的状况后,广而告之,一堆武者火速堵在洞口,眯眼观看。 “哎呀,看不清啊,黑蒙蒙的怎么看的见,善纯有没有事啊?有没有受伤啊?” “你就别看了,听他说就行了,我们的眼力看不清,还有你这个做叔叔的不关心你侄子,太不称职了。” “你就别说他了,安静,听老傅说里面的情况。”人群渐渐安静,全都旁听一名姓傅的武者说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一直都挺平安,众人也渐渐的放心。 “不好,中箭了!”老吕突然惊呼,众人跟着慌乱 “中箭了?谁中箭了?善纯中箭了?啊!这黑洞不能进的啊,你们闪开,我去把人带回来。”魁梧大叔一脸着急,撸起手袖,作势往里面冲。 “那小子中箭了。”老吕快速补充。 “哦,这样啊。”魁梧大叔一听,骤然停步,站回原位继续旁观,众人白眼齐齐轰炸过去,这重女轻男重的都没法看了。 黑洞内,云月快速逃窜,她已经熟悉机关,所以进来前告诉纯姨需要抵挡的位置,却不想这次,底下突然射出毒箭。 云月快速反应将纯姨举起后闪开,直冲洞顶的毒剑却反弹回来,云月刚抱稳纯姨。 剧毒双箭穿臂! “孩子!快停下,先处理伤口。”纯姨心疼扯了扯云月的衣襟,示意她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云月眼望前方洞口,温婉的笑了笑,她没有停下反而走的更快。 “这一段路还很长,不能有点伤就一直停在原地管伤口,这样会忘记后面的路怎么走,带着伤往前走,走着走着伤口会自动愈合,纯姨不用担心。”云月逃窜间,黑曜的眸面点燃一片千盏琉璃,绚烂流光在黑暗的洞中点缀成一对明亮的星。 “孩子……。”纯姨的抓着衣襟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许是那句话触及到她那颗暂封又脆弱的心,她嗫嚅着红唇,一直哽咽。 她似是透过那双明亮的眼,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她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慈爱,在一阵剧烈触动后猛然喷发。 她知道云月不是她的孩子,但是那句话让她确信云月一定认识她的孩子,与她分离多年的好孩子。 “孩子……城儿他还好吗?”纯姨哽咽一会,眼眶湿润,止不住的抽噎,她开始知道云月为何突然出现在仙境,突然不由分说的带她走,她知道其中缘由跟她家孩子有关。 “嗯,很好,滨城他没有恨那些无辜异士,乐观又豪爽,他开开心心的活着,和纯姨希望的一样。” 云月记下前面所有落脚点,低头看着纯姨时笑的温暖,她毫不吝啬的称赞纯姨思念多年的孩子,眼里全是喜悦和欣慰。 纯姨听到和她希望的那样,又哭又笑,虽然她临走前再三交代鸿滨城不要迷失自己的心,她还是怕他会陷入在仇恨,一直都过的痛苦。 还好没有,她的城儿还是个好孩子! “滨城现在还是个大良商!”云月低眸,笑笑的补充。 “噗嗤——”纯姨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听得大良商她想起遥远的小良商的记忆,开怀的笑了起来,“好孩子,还好是良商,要是敢做奸商,看纯姨不打死他。” 云月想起不久前鸿滨城说的话,嘻嘻的笑了笑,果然是母子,都想到一块去了。 前方的洞口越来越近,光线越来越充足,三人沐浴着另一边的阳光,眼角都勾起笑意。 步伐加快,交替并行,完美避开陷阱。 最后,冲刺! “太好了,出去了!他们都出去了!”洞口另一端的老傅报告令人振奋的战果,一句出去,点燃众人的希望火苗。 “出——去——啦——” 万人狂呼,大声呐喊。 这是一种行动标杆。 就像以前的顶阶异士一样,无人达到巅峰时谁都没有那个动力去逃脱凡仙殿的管控,顶阶异士的出现为万千异士竖立了标杆,让他们有了逃脱的动力。 而如今,这边也出现了标杆,之前进入黑洞的武者全都昏迷,要么就一睡不醒,他们都对出去不抱希望,此时突然有人给他们看到成功的逃脱案例,一颗希望的种子播撒在众人的心土,一下子就生根发芽,长出希望的苗。 控印可以消除,牢笼可以逃脱,即使有壁障,他们也还有扔去重犯身份出去自由生活的机会,谁会不去争取? “太好啦,出去啦,善纯终于出去啦,她终于可以见她儿子了,嗉嗉——”魁大叔激动的掩面痛哭。 一句儿子在数万成年男性群体中炸响,一阵阵气息犹如狂风巨浪般的扑涌,魁大叔被一群怒气冲天的俊朗大叔围困。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儿子,你说清楚点,你刚刚说谁的儿子?”为首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抓着魁大叔的衣襟猛烈摇晃。 “善纯的儿子,嗉嗉——太好了,终于能相见了,真是太好了。”魁大叔被摇的晕头转向,定神后冷静的解释,他哽咽几下抓起衣摆擦着流不完的两行热泪。 “什!么!善纯的儿子?善纯一直在仙境里,哪来的儿子?”另一名俊朗大叔抓着魁大叔用力的晃了晃。 周围一排俊朗大叔全都面带怒容,咬牙切齿,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拐走纯姨的奸夫剁成肉酱。 “善纯之前出过仙境和外面的人成亲了,还有了一个孩子。”魁大叔抽噎着解释。 “那个奸夫是谁?”数百道浑厚的男音混成一道,轰鸣仙境,附近山峦被炸裂的气息震的地动山摇,众人全都无视成亲和孩子,只管奸夫。 他们的善纯是谁?仙境长大的一朵仙花,和外界的人成亲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哄骗去的,敢哄骗他们的仙花,就等着躺往生棺吧! “那个人忘了叫什么了,他好像是个将军,哦,对了,何将军!”魁大叔停下哭咽,脑海中快速回想跟奸夫有关的信息。 “竟然是何参虎那个混账东西!那个混账竟然敢染指我们的善纯,看老夫不抄了他将军府,混账!” “不对啊,喂,老魁,善纯从来都没提起过什么何参虎,也没说成亲啊,这是怎么回事?” “善纯在第一次仙境封锁前就被何将军赶出家门,他为了娶了赵将军的女儿,不要她们母子两,后来陷阱封锁了,善纯也跟她孩子分开。” “混账东西!谁给他雄心豹子胆,敢染指我们善纯还不好好供着,还赶走?不说了!老吕,赶紧将机关线路图画出来,老夫马上抄了他将军府!” “你们几个,该磨刀的磨刀,擦剑的擦剑,磨锋利一点,算了你们这几把破剑也剁不顺手,老傅去将你那把斧头拿出来,磨锋利点。”为首的大叔冷厉风行的定好计划,有条不紊的指挥,数百俊朗大叔,已经进入抄府状态。 另一边,冲出洞口的三人,先处理了云月的伤势,云月的两只手臂被毒箭差点弄废,情况十分不妙。 第544章 惊喜团圆!这是你应得的大礼! 纯姨和昼戈合力拔出毒箭后给云月渡了元气,云月顺化体内的补血药材,新生血液一涌动,肩上的剧痛和青紫渐渐消退。 “愈合了!”云月抓着纯姨那颤抖着抚摸伤口的手,展颜一笑,话中深意,大概只有纯姨能听懂。 “好孩子!”纯姨环住云月双臂,抱在怀中,疼惜的抚摸着她的侧鬓,万千喜悦激动,尽在不言中。 昼戈从纯姨身上下来,静静的看着附近的花池,他只是笑了笑,情绪没有过激。 和仙境里所见的一模一样的太阳,在这一边看时好像璀璨了许多,温暖了许多。 爹爹!娘亲!我一定会找到药材救醒你们。 休息完后云月带着纯姨和昼戈离开阵法圈,他们没有回都城,而是去了都城隔壁的那所城池,环荷城! 环荷城,城如其名,荷花环绕的一座美丽的城池,此城,山清水秀,各处美景数不胜数,地理位置优越,自然条件丰厚,各类药材,食材的种植地。 环荷城最有名的是一处名为鸿府的地方,原先有许多巨商富贾为牟取暴利,将各类珍贵药材造假,欺骗城外的人,导致环荷城的名声渐渐扫地,在很久之前,有个小良商管理着一个小药铺,做良心买卖,获得无数好评,去的人多,那个小药铺的也越做越大。 那间药铺就是现在最有名的鸿府,环荷城最大的药商,也是最有名的良商。 环荷城最中心位置,一座府邸霸去一半领地,府邸巍峨高耸,庄严大气,四周无数座荷花池环绕。 府邸里面有片巨大的药园,万千药材浓缩而成灵韵气息,充斥整个府邸。 此时,府邸门前,三位风华各异的男女,望着那块挥洒鸿府二字的牌匾,一人不解,两人微笑。 云月先行一步进鸿府找鸿滨城,两人从里面有说有笑的出来,鸿滨城见到云月时诧异又开心,他们今早才分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 “滨城,我今早和你说过,来找你时会带上大礼的,你要不要出门验收下那份大礼?”云月拦在鸿滨城身前,直言不去大厅接受款待。 “大礼?嗨哎!月云还带什么大礼,那么客气做什么?你大老远赶来,都累了,来,先进里面坐坐,我叫人出去搬进来。”鸿滨城对那份大礼一笑置之,不太在意,对他而言人情更可贵,云月大老远从都城来环荷城找他,这份情谊比什么大礼都还要可贵。 “不行,一定要你亲自去验收,走吧!”云月关上大厅的门,拖着正在寻思着什么大礼的鸿滨城走向大门口。 鸿滨城见云月执意也没有拒绝,他跟着云月那飞快的步伐小跑到大门口,边走边客气,“月云也真是的,来就来了带什么大礼,以后不要这么客气知不知道,多见外啊!” 鸿滨城想着云月的奇怪身份送的大礼肯定是不轻,所以才要他亲自去验收,可是他根本不想要云月如此客气,这样反而显得他们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 “云月拉着鸿滨城停在门口,她指向不远处的女子,欢声笑道:你会很喜欢这份大礼的!你看!” 鸿滨城朝前的视线一触及那名如仙的女子顿时吓跌在地,那张容颜和十多年前一样,他一眼就能认出。 娘亲! 鸿滨城颤颤巍巍的起身,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自家娘亲依旧在原地,他伸手拍了拍面前的空气,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反射出他娘亲的残影。 没有! “娘亲!”鸿滨城朝着那女子试探的大喊一声。 “城儿!”纯姨看着傻愣愣的自家儿子,抿嘴轻笑,大声的回应。 真的是娘亲! 鸿滨城突然鼻子一酸,眼眶骤红湿润,他快步跨过门槛急速狂奔,一把冲进纯姨的怀里。 “娘亲,你回来了。”鸿滨城紧紧的抱着纯姨,害怕一不抓紧,他家娘亲又要离他而去。 这个境况实在太过突然,他心里一直想着还有一天能见到自家娘亲,他以为还要十多年,或者二十多年,或者更久。 突然,一不留神,就见到了。 “娘亲不是说过,只要城儿开开心心活着就一定还能见到娘亲的吗?娘亲怎么会骗城儿?”纯姨环着鸿滨城的腰身,疼惜的抚摸着他的侧鬓,柔声回道。 “嗯嗯,孩儿一直都谨记娘亲的教导,开开心心的活着了,也没有恨那些无辜的异士。”鸿滨城偏过头去,快速擦拭好自己眼泪,笑的灿烂,说的开心自豪。 纯姨欣慰的笑了笑,她自己的儿子她一直是严加教导,她相信他能拥有美好人生,如今,他将那小小店铺做的那么大,也是对她管教方式的一种肯定。 “娘亲,仙境现在不封锁了么?”鸿滨城拉着纯姨的手发现还是那么柔软,他想到纯姨没有在定然没仙境受苦,他傻里傻气的笑开怀。 “还封锁着呢!”纯姨顿了一会才明白鸿滨城不知道云月去仙境带她出来这件事,她隐约听到什么大礼,想着这是云月将他们母子团圆作为大礼送给鸿滨城,没有说太多。 鸿滨城见纯姨一定盯着云月看,灵光一闪,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谢谢月云,这份大礼我收下了,感激不尽!”鸿滨城朝着云月拱拱手,感激转大恩铭记于心。 “这是你应得的大礼!”云月拂袖,笑意温婉的回道,这是那日他挺身而出应得的回报。 “这是谁?”鸿滨城一低头才发现纯姨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他眉头一皱,以为是纯姨在仙境跟别的叔叔生的孩子,脸色突然黑了几分。 “我跟纯姨没有关系,顺道一起出来的。”昼戈感受到鸿滨城的敌意,掐重点解释,鸿滨城一听,豁然开朗。 “娘亲累了吧,走,快进去休息。”鸿滨城拉着纯姨和昼戈一同进府,几人在大厅里休息,热热闹闹的话家常,纯姨听完鸿滨城这些年的过往,欣慰又只好,一不留神那个需要严厉管教的熊孩子立业一方,成了环荷城的大人物,她这个做娘亲的当然非常自豪。 “咳咳……娘亲。”鸿滨城见纯姨左顾右盼,贼兮兮的哈哈笑,他掐了掐嗓子,有意无意的说起另一个重要的人。 “娘亲我跟你说哦,你去了仙境后叔叔一直都有来帮我呢,要不是叔叔,我早就被人骗了好几次,那些大人老欺负我是小孩子,还好有叔叔在,这里能做这么大全多亏了叔叔,叔叔经常来,我大大小小的事叔叔都帮忙,还有啊,前不久西塔那里有祈愿节,叔叔带我去祈愿了……。” 鸿滨城拉着纯姨扯着嗓子叔叔长叔叔短,毫不吝啬的捧高那位小时候帮了他们母子之后一直照顾他的某个叔叔。 云月眯眼一笑,故作好奇,“这么好的叔叔呀?纯姨可真有福气,良人难遇,能让滨城一直挂在嘴边的良人一定非常好。” “那当然,叔叔可疼我了,一有时间马上来陪我,府里的账目啊还有大大小小的事叔叔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叔叔还会带我去各个地方游玩,托叔叔的福我去过很多地方呢。”鸿滨城拉着云月当成自家人一样,告知她所有的小秘密。 “哦!你今早说的那一位叔叔呀,想不到他对你那么好,真是个好叔叔……。” “月云,我跟你说,叔叔对我们母子可好了,以前也经常来帮我们母子,叔叔可聪明能干了。”鸿滨城白牙一龇,笑的得意又温谧,显然对那位叔叔很是喜欢。 纯姨去了仙境,他也一直有帮鸿滨城,这又哪是简单的帮助,这是变相照顾! “哎呀,城儿,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纯姨难为情的转过身,她的眼底全是苍木色的身影,只是她现在害怕听到他的消息,那些只是以前的事,他的确是个良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有了别的人,他现在应该也有了自己的儿女。 她害怕这些应该变成真的。 第545章 只娶仙女!半路杀出的可疑女子! “娘亲,我跟你说哦,叔叔至今都还未娶呢!”鸿滨城看出纯姨的担忧,扯着嗓子大声呐喊,他音量提高了几倍,大声的咬着还未娶这个关键字眼。 他为何不娶?因为他想娶的人还没回来! “真是一个好叔叔。”云月开怀的笑出声,黑曜的眸,折出闪亮晶光,纯姨虽然一开始隅错人,不过最终还是遇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弈木渊的默默等待,让云月十分感动。 她越来越感觉人类复杂,无情的太过无情,痴情的又太过痴情,但这种深情她是感动的。 她思绪一流转,回想起她知道的弈木渊的一切,她刚来不久时她和他赏月,她说他有挂念的人,他笑而不语。 不久之后她向他请教异士要是喜欢武者该怎么办?他告诉她那就喜欢,她当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深意,现在十分了解,他是异士,纯姨是武者,他没有介意什么隔阂不顾一切的喜欢。 前不久她给他运气找阵法圈时他笑着说多久都等。 他知道他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仙女,他没有将就着别的女子,草率的成亲,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仙女。 他的仙女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她的儿子他视如己出,百般疼爱,精心照顾。 如此良人,何其珍贵。 “那当然,叔叔可好了,月云我跟你说,我跟叔叔说娘亲可能不会回来,让叔叔找其他人好好过,你知道叔叔说什么吗?”鸿滨城拉着云月高调的扒起弈木渊的事往事,丝毫没注意到纯姨的羞到捂脸。 “说了什么?”云月紧抿着唇,两眼放光的好奇。 “云儿!你在说什么呢!不要跟城儿胡闹,不说这些,云儿饿了吧,纯姨给你弄点吃的。”纯姨羞着脸,将两人拉开。 当着她的面这么议论,她脸面往哪搁。 纯姨拎起桌面上的水壶,慌慌张张的起身,朝着内室左边长廊走去。 鸿滨城可没打算没有放过不好意思的纯姨,他提着嗓子,朝着长廊高声大喊,“叔叔说,他——只——娶——仙——女!” “咚——” 远处传来水壶落地声,纯姨面上红晕深了几重,慌张中飞快拎起水壶,横冲直撞的乱跑。 “呵呵——” “哈哈哈——” 几人目送慌逃的纯姨离开,大声欢笑,整个大厅都充斥着温馨的气息。 “多好的叔叔!”云月开怀的感叹,她由衷的为鸿滨城母子开心,这名叔叔虽非鸿滨城生父,却好过他的生父太多了,十几年的默默等待,宁愿等一名可能永远都见不到的意中人,也不愿将就娶别人。 如此良人,何其难得! “月云想不想见叔叔?你一定很好奇吧,你不说我都知道你好奇的。”鸿滨城笑的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又开始新一轮的玩闹。 “嗯,挺想见的。”云月面带微笑的点头,眼底却泛起担忧的波澜,她出门前就收到极修老大的消息,弈木渊脱离危险准备回来修养,她一直都放心不下。 “我马上找叔叔,到时候给娘亲一个惊喜。”鸿滨城打定主意后作势开跑,云月眼明手快的将他按在椅子上,大气的包揽请人的活,“滨城留在这里,我去带渊叔叔过来。” 鸿滨城头一歪,十分惊讶,“月云你认识叔叔?” “认识,我跟渊叔叔住同一个府邸,我这就去带他过来,你在这里等着。”云月交代过后大步跑出鸿府,她刚出门还没来得及踏上光毯迎面撞上一名慌逃的女子。 那名女子一袭淡蓝色华服,淡蓝色银丝镶边的裙裾上,绣着行云流水的水滴符文,深蓝色金丝抽线的腰带一束,纤纤楚腰,不堪一握,乌黑的秀发挽成雍华髻,发髻上斜插着两只暖玉簪。 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柔光若腻,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清艳脱俗聘婷秀雅。 “啊——好疼——”那名女子被云月直接撞飞几米之外,连连喊疼。 “不好意思,你还好吧?”云月急忙上前将女子扶起,女子有气无力的站起一会又跌坐回地。 “公子——脚好疼——”女子委屈轻唤,娇柔的折腰揉脚。 “抱歉。”云月稀里糊涂的俯身查看,她不经意间与女子对视,她诧异的眨了眨眼,默默的松手。 “公子……你救救小女子,那些人要抓我去那种地方,呜呜呜……。”女子娇弱的求助,不一会,几名粗俗的肥腻男子紧追而至。 云月从容的回头,看都没看,随手掀飞,她冷静的看女子,直接挑明,“水泯庭!你用水京婉的身份接近我有何目的?” 女子闻言,柔弱的扑闪的眸光突然停顿了一下,快速抬袖擦泪,“公子在说什么?小女子的确是水京婉,但不是什么水泯庭,是那些追着小女子,小女子无路可逃,不经意间撞到公子的。” “水京婉早就死了,一直是水泯庭你在替代她在水家生活,你就是水泯庭。”云月毫不客气的拆穿,说话间已经摘下腰间的挂坠。 女子停止擦泪,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严肃的云月,娇弱之态骤失,恢复如常的淡漠,“小魔女好像不认识什么水京婉,你怎么看出本主不是真的水京婉?本主的移形换影可是从未被人识破过,可否告诉本主破绽所在?” “我不认识水京婉,知道是你是因为水京婉已经死了,水家也只有你会移形换影。” “你又怎么知道京婉已经死了?除了本主和家主,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清楚?” “无可奉告!你直说你的目的吧。”云月强行直奔主题不想再纠结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她现在急着回去根本没有心情跟水泯庭周旋。 “目的?小魔女觉得本主有何目的?你忘了什么了吗?”水泯庭眼神一狠,大有威逼之势。 “没忘!我知道你想要我解释什么,这个挂坠我无意间捡到的,你拿回去,这就是我的解释,以后别来纠缠我。”云月将水滴形挂坠塞给水泯庭,再三警告后化作一束雪白流光划向交界地带,水泯庭化作蓝色残影追踪,却在交界地带跟丢。 云月一落地就闪入通道直达夜叔叔的床底,她确定无人后悄悄的潜出院子,她回月云阁浸泡药池洗掉身上的血味和气息,恢复女装后假装刚刚睡醒去大厅转转。 叔叔婶婶们在大厅里追问神秘女子的怀孕情况以及宝石雨的紧张,预叔叔一直笑嘻嘻的说宝石雨一定有没有透露其他消息,众婶婶听到浩帝送了成吨的岩韧石,精明的她们二话不说马上开抢,她们抢夺完岩韧石后回大厅里瘫着休息,云月一来众人又开始热热闹闹。 云月和策依婶婶围着婴孩团团转,这个时候,一抹小身影快速靠近,众人一回头,无一不大惊失色。 一名七八岁的男孩身穿亲手裁的贴身小蟒袍,腰间挂着精致的玉佩,美人髻该男子发髻,柳眉改小剑眉,头戴小发冠,手持一把黑色折扇,一手负后,他迈着大气豪迈的步伐,端着傲叔叔威严的气度,携着赟叔叔的儒雅书生气质和廉夜叔叔的谪仙风姿,扬洒君叔叔着霸气邪魅的魅力,款款而来。 众人头一歪,脑海冒出无数问号,这是谁呀? “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娃子?迷死人了啊。”凡婶婶心脏砰砰跳,抱住集各种风华于一身的小男孩使劲宠溺。 “就是呀,酷酷的,迷死人了,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喜欢。”水婶婶的少女心砰砰跳,情不自禁的抱住男孩使劲夸赞,她摸了摸那双锐利的眼睛,满心欢喜,“这是谁的孩子呀,真是迷死我了。” ------题外话------ 猜猜这男孩是谁? 第546章 花花拿去!回府修养! “这孩子怎么那么眼熟?”祁婶婶磨着下巴,越看那个霸气侧漏的男孩越觉得眼熟,她戳了戳姬婶婶,面色凝重的问道:“喂喂,这个孩子该不会是君祯墨的吧,你看他那身衣服不就是君祯墨身上的那一件吗?就是小了一点而已,他该不会背着你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吧?” 姬婶婶瞥了一眼君叔叔的衣服发现真的一模一样,而且那把扇子虽然小了一点,但也是君叔叔经常拿的那把,那镂空的图案的都一样。 “闭嘴!那是你的孩子,本王的孩子只可能由初初一人来生。”君叔叔不满的斥责,顺带搂着姬婶婶霸气的补充一句小情话。 “什么!我的?”祁婶婶两眼一瞪,差点吓昏过去,她战战兢兢的朝男孩伸手,试探问道:“连城?是你吗?” “娘亲我在这里。”帆老身后的连城兴冲冲的招手,祁婶婶脑子一抽,顿时感觉天昏地暗。 我嚓!不是连城,那岂不是连颖?连颖这小子怎么弄成这样,像个男人一样成何体统,我可爱的连颖竟然被这么糟蹋了。 “君!祯!墨!叫你不要教坏连颖,你教上瘾了是吧?他小小年纪端个大人的姿态成何体统,我绝不饶你!”祁婶婶二话不说拔剑挥砍,她的连雀随她,连城正常,只有连颖才是正宗的美人胚子,她每天晚上都要看那张可爱迷人的面容才睡的了觉,现在一回头却发现他弄成君叔叔的模样,这可把她气得快吐血。 众人听到那个狂拽霸气邪魅的男孩是连颖全都目瞪口呆,他们昨天见到连颖时他还是一副碾压众多婶婶家小闺女的可爱迷人的模样,一不留神却变成小大人的模样。 闹着玩啊! 水婶婶听到她怀中的男孩是连颖,激动的溢出泪花,她死死的抱住,大声宣布连颖的归属,“原来是连颖,婶婶爱死你了,等下去跟我家丫头培养培养感情,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其他婶婶是毫不相让,她们一上前就扭打起来,连颖从容的避开婶婶们的争抢,径直的走向云月。 云月一眼就认出连颖,只是她不知道形象还能反差如此大,她昨天还将他当女孩子,现在性别不模糊,言行举止还跟大人一样,如此反差,着实惊人。 众人屏住呼吸看连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凛着神情,大气且别扭的从身后甩出一束雪白色的花,硬声道:“花花,拿去。” 姬婶婶见此动作呼吸突然停了几秒,连颖的神态举止和君叔叔如出一撤,要不是她知道那是祁婶婶和公冶叔叔生的孩子,铁定以为这是君叔叔的孩子。 众人投来错愕惊奇以及打趣的目光,云月没手伸手去接,策依婶婶倒是爽快的代劳,她接下花后去掉花梗喂云月,毫不吝啬的称赞连颖,“这么快就摘好了呀,连颖可真懂事,谢谢啦。” 众人听到这番话皆以为是策依婶婶让连颖去摘花,一个刚刚弥漫起硝烟的小打闹无形的化解,云月郑重的表示感谢,气氛一下子又恢复其乐融融,谁都没有多想,她向傥叔叔问起了弈木渊的事,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后众人都安心。 连颖跟云月身后走来走去,一直小声念叨让云月不准跟别的男人靠太近,其他人都关心起弈木渊的伤势没有注意到连颖的小动静,婶婶们打完之后再次抢连颖,不一会大厅少了十几人。 “小姐——”一道爽朗的呼唤声传来,众人齐齐望向门外,云月听到极修老大的声音立即出门迎接。 “渊叔叔,你们回来啦!”云月看见被极修老大和廉夜叔叔搀扶弈木渊,担忧的上前询问情况,好在弈木渊被悬医楼那名叫白执兀的医者抢救及时,修养到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弈木渊脸色十分苍白,行动没有像以前那样灵活,但是气息很平稳,可见现在没有大碍。 “渊叔叔,你还好吗?”云月担忧的问,心里却早已有底。 弈木渊抿起起毫无血色的唇,有气无力的点头,欣慰道:“我没事,小姐没事就好。” 极修老大挥起勺子,火气骤开,“什么叫没事?你差点挂掉了知不知道?要不是老夫和廉夜抢救你,你早就挂了,等老夫逮到那个混账,肯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弈木渊低头自责,“是我太掉以轻心才会被他人有机可趁。” “关你什么事啊?要怪就怪那些混账东西,竟然敢下那么重的手,绝不饶他。”极修老大收敛火气,好声好气的安抚。 弈木渊见云月安好,稍微放宽心,感叹道:“小姐没什么事就好,那些人是冲小姐来的,以后得要严加提防才行。” 云月俯身郑重的保证,“渊叔叔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护相府周全。” 弈木渊看见那双坚定眼神展颜一笑,他视线一转发现云月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时呼吸突然紊乱,他甩开搀扶跌跌撞撞的走向云月,病白的两指在云月的皓腕上滑动一会,紧张的问,“小姐怎么气色这么差,你是不是受伤了?还是那些人给小姐吃了奇怪的东西?” “没有!”云月面不改色的否认,她眯眼一笑,神色轻松的安慰,“我没事,他们没有伤我,我也没吃别人的东西,回来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叔叔放心。” 弈木渊两指轻颤,僵硬的收手,神色凝重,极修老大顿了一会,神情骇然的大叫,“糟糕!” “修叔叔怎么了!”云月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有大事发生,心跳忽然加快。 极修老大挥着勺子,气呼呼的抱怨,“小姐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怎么不早说啊,饿坏了怎么办,真是的,廉夜你看着小渊,老夫先去张罗膳食。” 极修老大交代过后,火急火燎的赶往膳房,他现在担负养胖云月一职,云月少吃一顿他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这可是天大的事。 云月看出弈木渊脸色不太好也察觉出微妙的异样,她郑重的点头,欢笑着补充,“渊叔叔,我真的没有吃什么东西,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弈木渊眉头紧皱,似是不相信云月的话,云月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但他能看出云月重伤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傥叔叔也说云月没事他也不好坚持他的可怕猜想。 云月一直挂着轻松的笑意,轻松到傥叔叔没有探出一丝不妙的症状,傥叔叔从云月回来到现在见到的云月都是唇淡无血色的模样,现在只是比平时更淡了一些,他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异常,他的注意力都在云月的气息上,他弹到非常平稳的气息所以十分确定云月没事,弈木渊的担忧他只是听听没有放在心上。 弈木渊视线一转就看见云月身后的连城,他认真打量几眼,不禁的好奇,“这是谁的孩子?怎么没见过?” 云月将连城拉到前面,笑嘻嘻的引荐,“这是公冶叔叔的孩子,他叫连城。” “连城?”弈木渊拧眉,疑惑不解,“公冶连城?怎么可能!他不是……。” 公冶家的连城不是跟帆老一起被杀了吗?他怎么还活着,他在这里的话那帆老他……。 连城朝弈木渊俯身行礼,礼貌的回道:“渊叔叔好,我是失散多年的那个连城。” 弈木渊震惊到两脚有些发软,云月快速搀扶,笑着补充,“渊叔叔现在还不能太激动,我上次不是说过他们还活着吗?百里叔叔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而且全都回来了。” 弈木渊听完身体开始发软,他现在还不能受刺激,需要平心静气的修养一段时间。 可是他很想听这个消息,也很想迎接接下来的喜悦。 第547章 仙女果然是仙女!祈了什么愿? “大阁下——我们在这——看这里——”百里叔叔带着一群刚回来不久的叔叔们热烈的招手,弈木渊听到特殊的声音顿时悲喜交加,他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张多年未见的熟悉面孔,他紧咬着苍白的唇,连连点头。 云月扶着弈木渊回府,连城也贴心的照顾行动不便的弈木渊,他一进门口十几人激动的围上前拥抱,弈木渊见帆老还是那么神采奕奕,心结也忽然解开。 几人哭哭笑笑,打打闹闹,大厅里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喜悦气息,半晌过后,众人考虑到弈木渊的身子还有些虚弱,皆贴心的建议他先去休息,云月搀扶弈木渊回他的院子,傥叔叔跟着去照顾,几人边走边和说起这几天的事情。 极修老大兜转一圈都没找到陨叔叔他们来给他搭把手,最后只好转回院子向云月道歉让她先忍忍。 云月听到奇怪的解释,十分惊讶,“修叔叔,你可是厨师长,你不会下厨?” “厨师长嘛,当然只负责监督,小姐别要在意,等小陨他们回来老夫立即监督他们给小姐下厨。”极修老大嘿嘿一笑,三言两语带过,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实则云里来雾里去,不会下厨的厨师长搁哪都非常奇怪。 预叔叔这个时候也跑来渊叔叔的院子,不过他不是来关心渊叔叔那不严重的病情而是来问云月之前给人掐算的地方和人物,云月简单的描述红巾男子的外貌以及掐算的地点,预叔叔整理完着装后立即拿着卦盘离开相府。 弈木渊被安置在摇椅上休息,摇晃的幅度非常惬意,但他却心神不宁,他突然扯着云月的衣摆神色凝重问道:“小姐,你真的没什么事吗?那个人是化成小姐的样子对我出手我才会受伤,他的异术也很厉害所以我才没认出来,他最后还化成我的样子去找你,小姐真的没事吗?” “刚开始的确没认出,但是后来有认出,他的确很厉害,外貌气息都能假,但是心是无法假冒的,他的心跟渊叔叔的完全不一样,叔叔的心是闪亮的,所以我才没有被骗。”云月拐个弯夸了弈木渊一把,神色非常轻松,像是真的没有被骗到那样。 弈木渊被云月那抹没有一丝苦色和杂质的笑意摄住,莫名的相信云月精明的辨别出真假以至于没有上当受骗。 “小姐可真会说话,人心隔肚皮呢,哪知道是黑是红,小姐还能看出闪亮,仙女果然是仙女。”极修老大毫不吝啬的夸了云月一把,笑的放荡不羁,爽朗的笑声震的隔壁院子的几人都毛骨悚然。 “那当然,渊叔叔善良,所以他的心是闪闪发亮的,我看的到。” “哎呦喂,仙女果然是仙女,这都看得到,我们要好好向小姐学习,对了,小姐今晚想吃什么老夫好张罗张罗。” “随便。” “老夫的天咯……不要随便,小姐你想吃什么就直说呀,给点方向行不行?” “肉。” “好嘞,马上安排。”极修老大搓搓手,一脸谄媚,云月给的方向让他不再为膳食的事发愁。 吃肉最容易胖,殿下要是看见小姐胖嘟嘟的一定知道老夫有用心,老夫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小渊,你现在需要静养,还是去我的院子吧,我方便照顾,你也不用走来走去。”傥叔叔沉思过后连人带椅的将弈木渊扛起,不等弈木渊同意就已经出门,云月和极修老大收拾好弈木渊的东西后紧接着赶到傥叔叔的院子。 傥叔叔的房间十分空旷,架子上柜子里的东西全部不见,像是被土匪扫荡过那般,片药不留。 极修老大面颊抽动,怒火冲天而起,“真锅铲的混账东西!竟然把小傥的药全部偷走,等老夫找到他一定狠狠的宰了他,炖了他的骨头给小姐补身体。” “呃——!”云月突然捂嘴,脸色有些发白,想到那难以描述的场景,顿时毛骨悚然。 傥叔叔按着云月的头顶,镇定安慰:“小修就只说说而已,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小姐也没吃过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怕。” 云月闻言,高高提起的心瞬间放下,眼底的惊恐尚未消退,可见刚刚吓得不轻。 “嘿嘿——”极修老大乐呵呵的回头,满脸慈祥和蔼,胁肩谄笑道:“小姐现在没事,不需要进补,给小渊补好了。” “别闹,你要是敢给小渊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绝不饶你。”傥叔叔随手推开那张满脸坏笑的脸,心平气和的呵斥。 极修老大身子一歪,撞到一米外的墙壁上,在墙上砸出深深的人形坑,他挥勺求救,云月回神后用尽全力才将极修老大从墙上扣下来。 极修老大灰头土脸,浑身沾满黄色灰尘,边擦拭边埋汰,“小傥,你是不是拿自己试药了,怎么还有那么大力气,疼死老夫了!” 傥叔叔慢悠悠给弈木渊扎针,毫无歉意的回道:“我哪推得动你,是你自己乱动元气。” 极修老大抓着袖子圈了一脸,黄土勉强抹掉一些,他理直气壮的反驳,“胡说,我都封住命脉了,哪动的了元气,就是你推的,老夫不管,你可得好好赔偿。” “你封住内息随便找个人都能把你掀飞,我刚刚根本没有用力。” “胡说!老夫岂是随随便便能推得动的,你就是故意的,不管!一定要赔偿。” 傥叔叔知道极修老大在打小心思,他收回银针后大方的接受索赔,“小修想怎样赔偿。” 极修老大转身偷乐,回头一脸严肃,故作为难,寻思一会后朝傥叔叔伸手,“把悬疑楼的令牌给老夫,老夫伤的那么重肯定要去看看,你这里又没什么药,老夫只好勉为其难去悬医楼疗伤。” 云月狐疑的看着身子硬朗一点伤都看不出的极修老大,暗暗寻思重的可能是内伤。 “重伤?”弈木渊眯开一条眼缝,戏虐的笑道:“小姐都不觉得你有伤,小修能伤得多重?” 云月暗自思量间被弈木渊点破,不好意思的别开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极修老大将勺子塞到云月手里,二话不说上前搜身,“老夫说重伤就重伤,小傥现在没办法医,老夫只好找别人医。” “小修这么心急怕不是要去医自己,而是去悬医楼看去其他病患吧?” “胡说!老夫就是去医自己,老夫才没有闲情看什么女病患。” “是吗?我好像没说是女病患,小修你是在不打自招。” “闭嘴!别胡说八道,老夫就只看病,废话少说,你不给老夫就自己来。”极修老大使出多年的搜刮神功,一下子就找到藏得极深的令牌,傥叔叔没有抢回令牌任由极修老大拿着令牌嘚瑟。 “这个令牌好像见过——?”云月看见那块白色令牌,顿感眼熟。 极修老大收好令牌乐呵呵的解释,“小姐当然见过,上次小姐接到的那个黑色宝箱里也有一个,这是悬医楼的令牌。” “哦!原来是那个箱子!”云月想起黑色箱子,恍然大悟。 “不说了,老夫突然感觉头昏眼花,肯定是重伤,快不行了,你们好好照看小渊。”极修老大两腿一抬,只见烟尘弥漫,转眼不知所踪。 扎完针后,弈木渊开始有了力气,云月说有话单独和弈木渊说,傥叔叔收好东西后识趣的离开,弈木渊见云月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云月突然拍着弈木渊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问起不久之前的事,“渊叔叔那天在西塔的祈愿节祈了什么愿?” 第548章 小姐掐到仙女遇到良人了是吗? 弈木渊眸光一颤,苍白的嘴角轻扯,他别开视线轻敲云月的脑袋嗔怪,“鬼灵精,什么事你都知道。”“嘻嘻——叔叔是瞒不了我的,老实交代吧。” 云月嬉皮笑脸的追问,催的弈木渊拿算盘挡脸,十分难为情。 “小姐别问了,你知道是什么愿望。” “渊叔叔不说我怎么知道?” “既然小姐不知道那就算了。” “渊叔叔你这样可不行,你想见仙女的愿望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鬼灵精——”弈木渊听到真实愿望后那清秀的脸红到发烫,他抱着算盘不断的避开云月的灼灼视线, 越来越难为情。 “渊叔叔想见仙女吗?”云月用折扇挑开算盘,眼角轻勾,笑的和善,弈木渊用手挡住那羞涩的面容,呼吸越来越急促。 那个仙女是他的软肋,就算只是简单的提起也会抽去他的力气夺走他的镇定。 “渊叔叔很喜欢你的仙女是吗?” “渊叔叔多久都会等是吗?” “渊叔叔只娶你的仙女对吗?”云月眼角轻扬,面带温柔坏笑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弈木渊越听越想找地方钻,他抽回算盘算成一团,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他不惊讶云月知道他的事,他只是被那句你的仙女抽走了所有镇定。 云月柔了眸光和声音,平静的问道:“渊叔叔想不想见你的仙女?” 弈木渊被云月的视线弄得无法躲藏,他抱着算盘,面带红晕的点了点头。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被问这样普通的问题他会紧张到无法呼吸的程度。 “渊叔叔是好孩子,值得拥有仙女和良缘以及好运。”云月从傥叔叔的床上撕下一条缎带蒙住弈木渊的眼睛,面带微笑的自言自语,弈木渊感觉云月话中有话便认真听。 “等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很辛苦吧,不过善人的辛苦很快就能过去,挺过去后只要善心不变就会一直幸福,谢谢渊叔叔让我看到好男人的真实存在,渊叔叔不单单是异士们的标杆,也是无数男人的榜样,他们都应该像你学习,人生很难一帆风顺,但不能因为一点波折就放弃善心,那样好运良缘会越来越难等到,谢谢渊叔叔让我看到很好的示范,余生漫漫你的仙女将与良人携手度过,儿女成群,子孙满堂,大富大贵皆是的善心应得的礼物,走吧,我带渊叔叔去最适合你的地方。” 云月搀扶弈木渊出门,他听完云月的话感触颇多,他虽然突破顶阶逃脱凡仙殿的控制,得万千异士爱戴,号令一方,但他也有他的遗憾,他完全不介意仙女的过去,也甘愿默默等待,他只为那个仙女感到不平,她也是善人,但却遇人不淑导致颠沛流离一段时间,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作为重犯封锁在仙境,他不心疼自己只心疼那个仙女,若是真像云月说的那样,他期待。 只要仙女过的好,他会衷心的祝福。 “小姐掐算到仙女遇到良人了是吗?”弈木渊挪着沉重的步伐,不露声色的问出酝酿已久的问题。 此时此刻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云月说的良人是谁,毕竟仙境里的能人那么多,有比他更好的也正常。 大概,所有用情至深的人在遇到心仪之人的问题,理解能力和智商都会减半,有时甚至会为零。 “那是当然,她是善良的仙女当然有资格遇良人获良缘。”云月笑嘻嘻的看着弈木渊,他被缠住眼睛,她无法从他眼里看到深不见底的落寞,她说的是他,而他却以为是仙境里的其他人。 “是吗?那很好,她过的好就好,那个良人也一定待她很好。”弈木渊突然走不动,他站在门口望向都城郊外,心平气和的送上无力的祝福。 “那当然,那良人温柔善良,体贴大方,对她很好,是非常难得的良人,他们以后会白头到老,恩爱到老,会一直幸福。”云月轻拍弈木渊的肩膀,笑的甜蜜。 弈木渊的肩膀颤了一下,眼角处的绸带渐渐湿透,那平直的唇线缓缓勾起,声音有些沙哑的笑道:“那很好,她幸福就好。” 云月看到缎带里面流下浑浊水珠,以为渊叔叔喜极而泣,于是越笑越开怀,“渊叔叔开心就好。” 弈木渊唇瓣哆嗦几下,声音平直无波的回道:“开心。” 云月从那平静的话里嗅到了堇竺哀的味道,她头微偏,十分疑惑。 渊叔叔身上怎么会有堇竺哀的味道?莫非他不开心?他不是很想见仙女吗?为什么会不开心呢?喜极而泣也不应该有这种气息才对。 “咻——” 云月解开缎带,在弈木渊捂脸之前快速凝视他的眼睛,她从他眼底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哀伤和无助,他眼角挂着的泪珠浑浊不清,这是伤心时的泪珠。 “渊叔叔——”云月轻抚弈木渊的后脑,突然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说的那么清楚弈木渊还能想歪,她感受到的心酸悲痛折磨到她心痛的难以呼吸。 她经常听人类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她以为人类男子都很坚强不流泪,此时的她才明白她还没有了解透彻,林管事曾跟她说人类的心很脆弱,她更应该保护他们的心,弈木渊这种铁血男儿在前不久被折磨到奄奄一息都没皱过眉头,他可以说是非常坚强的男子汉,而此时云月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却泪流不止,他也可以说是非常脆弱。 “人类的心很脆弱。”云月神情落寞的呢喃,她歇息片刻,收回手后眉目含笑的拿开弈木渊那只挡脸的手,贴心的擦拭他的眼泪,小声嗔怪,“渊叔叔也真是的,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一到你仙女那里就变迟钝了?我说的那个良人是指渊叔叔,我说了多少次你的仙女,你怎么还能想歪?我还想带渊叔叔去见你的仙女的,你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仙女?” 弈木渊听到良人是他,他脑海里各种心酸的画面全数消散,心境顿时明朗,他听见要去见仙女时立即整理仪容,激动的问云月,“小姐找到仙境的入口了对不对?小姐是不是破开阵法了?我就知道流木极有用,谢天谢地。” “破开是破开了。”云月感觉弈木渊容易想歪不敢说太多。 “太好了!那个人说小姐有办法破开阵法圈,我当时就应该要相信的,小姐可真厉害,小姐快带我去。”弈木渊理了理发冠,摸了摸下巴,感觉良好之后急不可耐的让云月带路,云月看着那双浮肿的眼睛有些为难。 “我本来是要带叔叔去见仙女的,可是你眼睛肿了,现在去见你的仙女,形象会受损,要不改天吧,反正从今天开始渊叔叔随时都能见仙女,迟几天也没事。”云月轻触那浮肿的眼睛,对见面的情景有些堪忧。 弈木渊跑到水池一看差点没认出自己,他从小到大除了幼儿时期算是从来没哭过,他刚刚应该是流完了毕生的泪水所以导致他的眼睛浮肿的很厉害,他死也不会用这种形象去见仙女。 “哎——只能这样了,渊叔叔等眼睛好了之后再摘下来。”云月知道弈木渊听到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要去见纯姨,为了他的形象她重新撕了一条缎带蒙住弈木渊的眼睛,再三叮嘱他不要解开。 弈木渊以为要去仙境全程都很紧张,但他一落地透过缎带的小缝隙看到的景象感觉很眼熟,云月往里面喊了一声,鸿滨城火急火燎的冲出来,他老远就看见像是双目失明的弈木渊,一个急刹过去,跪地抱着弈木渊的小腿鬼哭狼嚎,“啊——叔叔,你眼睛怎么了啊,是不是那些混账趁机报复叔叔,可恶!我绝不原谅他们,叔叔等着,我这就替你报仇。” 第549章 终见仙女!鸿府团圆! 鸿滨城怒气一散,杀气也跟着涌动,那些奸商以前毁了他的心血,烧了他的房子他都没有那么气愤,弈木渊受伤,他脑海里只有大开杀戒的念头,也可见弈木渊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何其重。 “滨城别冲动,叔叔没事。”云月困住像野兽冲撞的鸿滨城,一本正经的胡扯,“渊叔叔不小心吃了奇怪的东西,眼睛会发射奇怪的异术,看了他的眼睛会变成石头,为了不误伤你们所以才把眼睛包起来,不过你放心,药效过了就没事,过一阵子就会恢复,叔叔看的见。” 鸿滨城听到最后面那句顿时放宽心,他心疼的看着弈木渊,大大咧咧的骂了几句,“该死!竟然敢给叔叔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等我逮到那个人非好好教训不可!” 云月推了推鸿滨城使劲打眼色,“你先进去,我和叔叔随后就到。” “好嘞!”鸿滨城一个激灵,转身拔腿飞奔。 云月扶着弈木渊慢步移动,弈木渊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小姐怎么认识滨城?” “也没什么,西塔域那里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在月牙阁那里遇到了然后发生了一点小事就这样认识了。” “小姐闹出来的事都不小。” “承蒙渊叔叔夸奖。” “小姐是要带滨城一起去仙境吗?” “这个要看情况,叔叔先进去坐坐吧,待会再看要不要去仙境。”云月巧妙的避开纯姨在鸿府的问题,面带微笑的扶着弈木渊往大厅走,弈木渊听从云月的建议闭着眼睛走好让眼睛更快恢复。 鸿滨城把握好时机在两人到达门口之际将纯姨从膳房拖到大厅。 “城儿,娘亲还要忙呢,你拉着娘亲去哪呀?”一道仙泉般的声音从内室中传来,两种浅重不一的脚步声紧接着传出。 “唰——” 一双朗目瞬间睁开,弈木渊朝声源处望去,身子早已僵硬到无法动弹。 纯姨一抬头就看见那名风姿高雅,手持算盘,风华倾世的男子,她呼吸一紧,小嘴微张,呆愣哑声。 “咚——” 纯善的视线触及到那抹高雅的身姿,水壶落地声响起。 “啪——” 朗雅的视线触及到那抹如仙的身姿,算盘落地声响起。 两人对视久久,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没有激动上前紧拥,也没有高兴的欢呼尖叫。 那抹交织的视线,如火般炙热,又如仙泉般清凉,望穿秋水,直达彼此深处的一隅净土。 她曾是被休弃的妇人,遇到他,她一世都感激他在她们困境中伸出援手,他常来助她们母子,没有索取任何回报。 他们之间尚有一层薄纸,那层介于名于分之间的薄纸。 仙境再锁时,她以为那段上天赠与她的美妙缘分将要就此终结,她从未奢想着自己被等待,她早已不妄想什么良人,只想着若是有一天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儿,就那样将就着过一生就好。 可她被等了,那位与她无名无分,不求任何回报的良人一直等她,待她孩儿视如己出,她又何德何能。 纯姨回神之后下意识的躲在鸿滨城身后,这个见面太过突然,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娘亲,你躲在后面做什么,都这么大人了,别不好意思。”鸿滨城闪到一边,用力将纯姨往前推,无奈的是,纯姨是元气境界,她不走,鸿滨城没有办法推动。 “叔叔还楞着做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的仙女吗?你的仙女就在那里。”云月也推不动弈木渊只好劝说他自己行动,他虽然做好去仙境见面的准备,但他以为是隔着壁障见面,见完就走,从来没想过仙女能从仙境里出来,他此时的无法动弹不是因为见到仙女而太过激动,而是他明白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他对仙境也很了解,那里的壁障无法破开,能从里面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从机关重重的黑洞出来,他感觉的到云月受过重伤,结合纯姨离开仙境,她带他来这里见他的仙女这两点他能确信云月是在黑洞里受了伤,他更加震惊的是云月如此煞费苦心的带他来见仙女,自己受伤还笑着和他说没事。 丞相夫人让他照顾她,结果却是他备受照顾。 “叔叔不要再愣着了,这是真的仙女,你的仙女。”云月见两人都不动只好叫走鸿滨城和昼戈,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纯姨见弈木渊手忙脚乱的捡算盘才发现他眼睛蒙着,她以为他的眼睛出了问题心惊胆颤的上前搀扶,“渊木,你眼睛怎么了?” 云月突然倒回来解释,然后又消失不见,纯姨听到是用药的问题勉强松了一口气,她搀扶着弈木渊坐好,自己却坐立不安,解决了眼睛的问题,两人开始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维持这紧张的见面机会。 半个时辰过去,过于紧张的两人还是没有一丝动静,话也没说几句,一问一答,问一句停片刻,趴窗观察的三人开始有些心急。 “有没有搞错,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能有话快说,该亲就亲,该抱就抱,该睡就睡,快速完事?”昼戈摸着饿的咕噜叫的肚子,一脸嫌弃的埋汰。 “你个小混账,怎么说话的!小小年纪竟然满嘴荤话,长大了还了得?”鸿滨城拎起昼戈到角落,摆起为人师表的架子,严肃的教育。 “我哪说荤话了,我用词已经素的不行了好吗?再且这都半个时辰了,一句话都没说,等他们说话时我都要饿昏了。”昼戈眉梢一挑,不屑的回道,小小模样却拿捏着中年大人的说话腔调,显然是受仙境那群大叔的影响。 “膳厅在那里,你饿了自己先去吃。”鸿滨城放下昼戈,看着他小就不计较,好声好气为他带路。 “谢了。”昼戈拽酷的回了一句,径直的走向膳厅,他都到台阶时,好心的回头劝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别看了,大白天的不会合欢,要偷看有内涵的也得要等晚上,现在看也是白看。” “咚——” 正在为弈木渊着急的云月听到如此不正经的话直接从窗台上滚下来,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知道合欢,而且还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恐怖!昼戈也这样,难道人类的孩子都这么恐怖吗? “月云,这哪里来的孩子?这么缺乏管教,不好好管管以后还了得?”鸿滨城气得眉毛快拧在一起,他恨不得将昼戈一把抓起,狠狠吊打,好好教育一番,他深知教养的重要性,他小时候要不是纯姨管教的养,现在早不知道成什么样了,现在见到一个快要张歪了的苗,情不自禁的想要将他掰正。 “他和纯姨一样也是仙境里的人,可能是仙境里的大人比较多,受影响了。”云月拍了拍快要暴走的鸿滨城,无奈的解释道。 “仙境里的大人怎么能这样没大没小不注意分寸,你看那孩子说话跟老大人一样,动不动说荤话,不行!这得改,月云将他留在这里,让我和娘亲好好的管教,我就不信治不了他。”鸿滨城猛拍大腿,做好了教育的准备,他才不允许一颗好好的苗子就这样长歪。 “他跟纯姨挺熟的,留在这里也好。”云月也觉得昼戈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否则还没弱冠就变成老气横秋的年轻老者,他的父母要是见到肯定会气昏过去,为了昼戈的未来,云月也同意让纯姨管教昼戈。 “好嘞,月云也去吃点东西吧,叔叔一直都这样不好意思,随他们吧,你奔波那么就应该饿坏了,走吧走吧。”鸿滨城拍了拍饿扁了的肚子,拉着云月去膳厅大吃一顿,那两位小随从按照云月的喜好做了一桌带肉的家常菜,云月胃口大开,毫不客气的清空几桌,两名被云月的胃口吓哭,做完最后一桌后躲在角落瑟瑟发抖,鸿滨城和昼戈知道雪棕液这种东西,他们听云月说喝过后就不再大惊小怪。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 “吱呀——” 黄昏之际,一道推门声突然想起,在窗台边睡着的三人从梦中惊醒。 第550章 怎么这幅模样?根源在人类的心! 他们躲在角落看纯姨搀扶弈木渊出来,两人的话依旧很简短,一个说保重,一个说路上小心。 久别重逢,弈木渊还是没有留宿,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们需要帮助时他就来,当日就走,从不留宿。 鸿滨城见弈木渊要走顿时又哭的呼天抢地,“叔叔你都这样了就留下吧,走来走去多不方便,府里药材多,我们可以想办法帮叔叔消除药效,叔叔不要走啊……。” 弈木渊没有做好准备执意要回去,云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他立即改了主意,“好,那我过几天再回去。” “这就对啦,我去帮叔叔收拾房间。”鸿滨城拎起昼戈火急火燎的冲到位置极佳的院子撸起袖子就疯狂收拾,那个房间里的东西都准备了双份。 云月拜托纯姨好好看管昼戈后和两人辞行,她回到相府时天色已晚,刚刚出来时她暗中记下了阵法的走法,回去时直接从上空钻入月云阁。 云月倒在床上休息片刻,渗入骨髓的疲倦慢慢消退,一天的时间被她过的像几个春秋,她又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 “林!”云月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只见竹窗吱呀作响,一名优雅的金蓝衣男子半跪在床边。 “尊上月怎么弄成这幅模样?虽然这是人类的身体,但也请爱惜,危险的事能避免就避免,有焕琉衣还受伤,在下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林管事探到严重的伤势迹象,稍显不满的抱怨。 “我很爱惜,我没有做危险的事,只是人类的体力有限,很容易就筋疲力尽。” “不许狡辩,你今天做了很多危险的事,人类的琐事能管就管,不需要全管,尊上月记住最重要的任务即可。”林管事给云月敲了一记警钟,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后悔帮云月避开阎司的眼线,游戏才刚开始她就弄得满身伤,以后的事他根本不敢想象。 “我知道。”云月揉了揉眉心,颇感烦扰,“可是林也要知道,相府的人对我也很重要,他们教会我很多东西,我要知恩图报。” “这一点我很欣慰,但是尊上月现在是人类,一不留神容易把自己搭进去,你要小心才行。” “我很小心了,我会量力而行。”云月接下林管事传来的神秘力量很快精力充沛,她一个翻身就站在窗台边,她静站一会,眼角缓缓扬起。 “林,人类真的很不可思议,男人坏的很坏,好的又很好,女人也一样,但是配对总是配的有些奇怪,有些坏男人配好女人,坏女人配好男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云月拨弄空气,眼底泛起轻柔的涟漪,这是个难题,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问题所在。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尊上月可以从心出发,人类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坏的,人和环境有时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有些好人不是一直都是好人,恶人也一样,人类的变数多,善人和恶人都会有变数,尊上月知道鹀琴那边的事吗?” “鹀琴吗?还没见到还不知道她的事,她过的好吗?” “以前不是很好,现在很好,鹀琴和鸳晴一样都用了普通的身体,她刚来时遇难被人类男子救了,她感激男子的善举就助他完成大业统治南烟域,那名男子原先也是好的,只是鹀琴帮他赢得太多权势,他不断的膨胀,最后利益熏心,鹀琴助他当上域主时那名男子将她骗进无处可逃的深渊,处以乱石砸死之刑。” “混账!”云月听到最后心脏抽痛,她曾经被乱石砸过,非常明白那种绝望无助的心境,鹀琴本来就不喜欢人类,好不容易因为一次善举对人类改观,结果人类却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鹀琴肯定不会再相信人类。 “尊上月别激动,鹀琴没事,先听在下说完,南烟域有个仗义的男人为他友人承担杀人的罪名,他被通缉被当成杀人犯被人四处追杀,走投无路的他又被人设计导致杀人罪名越来越多,后来他的善心被人类的阴谋诡计涂毒做过一段时间的恶人,但是和那个到处屠杀不服之人的域主比起来,他善良很多,最好的证明就是他被人追杀到深山自身难保时还想着救鹀琴,鹀琴本来打算就这样带着对人类的痛恨回去,但是那个男子的举动激发了她的能力, 鹀琴伤好之后帮那个男人改邪归正,之后又变回善人,鹀琴最后还助他推翻南烟域域主的暴政,助他当上域主,也就是现在的南烟域域主,这个域主对鹀琴很好,所以尊上月不用担心,第一个域主原来算是善人但是最后变成暴君,第二个域主原来算是恶人但最后变明君,他们身边的人和环境改变了他们的心所以整个人才发生变化,尊上月不能因为人类一开始是善人就断定他们一直是善人,恶人也一样,好人变坏有时候比恶人还恶毒,恶人变好有时候比好人还好,根源都在于人类的心。” “人类的心。”云月静静的听完也为鹀琴现在的好生活感到欣慰,她按住那颗匀速跳动的心脏,眸光越来越幽深,人类的复杂又脆弱还存在变数,更加棘手。 “尊上月何不参照冥府那套规矩来处理赐运一事?冥魂要提炼完灵魂污点才能进入恒生狱,人类的心也跟灵魂一样存在污点,良运赐给心灵干净的人,人类从善时有运,变恶时自动无运,若再从善又良运,这样的话不管有没有变数都没有关系。”林管事转出一块空白的天碑,静候云月的答复。 云月暗自思量半晌,沉重的点头,她伸手挥舞,平静的补充,“变动次数越多,良运越小。” 林管事莞尔一笑,欣慰的收回天碑,再也没有什么比云月主动的参透天碑更让他欣慰。 “林,这可能是命定的安排,鹀琴管大业,前南烟域域主由她亲自辅佐,最后却成就一个昏君,或许她以前曾管理不当导致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成了手握重权的统治者,这一个劫难应该是要让她了解昏君掌权的严重后果,前南烟域域主野心膨胀,为了吞并淮弥域用增强体力的毒药残害了百万士兵,那些士兵丧心病狂的杀害无辜,若不是麟湮及时赶到应该会有更多无辜惨死,鹀琴应该要从中醒悟到她一不留神可能会造成的严重后果,以后在大业方面严格管理,不能有一丝怠慢, 麟湮的劫难也有是这个道理,我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二个人就是麟湮,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痛苦,他说嫣茸因为人类跟他分开,我一开始以为嫣茸是闹小脾气到别的地方走走而已,后来我拿着麟湮的剑出去遇到阎司的手下听到他们提起狂魔杀手,后来才知道当年屠杀南烟域百万毒兵的狂魔杀手就是麟湮,这个称号对麟湮而言非常残忍,他可是所有男天神里最大爱无私的,他也是唯一经常帮人类不讨厌的人类的男天神,人类脆弱怕被欺凌,各个都想要旷世宝剑绝世宝剑和神兵利器保护自己以及赢出一方盛名,麟湮是多么的温柔,无论人类多么的贪心他总是赠与人类宝剑和神兵利器,这里只是其中人界其中一个小小位面,在其他位面里那些人类为了神兵利器生杀抢夺,麟湮的利器是给他们保护自己想要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和物,人类却拿来杀人和掠夺, 越温柔的心神越脆弱,逼麟湮出手杀百万毒兵,人类无关痛痒,前南烟域主也没有所谓,就只有麟湮自己痛苦,要是麟湮不用湮恶剑杀了那些毒兵,那些可怜的士兵死后将会长留反伤道有些甚至要被打入恶魂之渊永世不得轮生,而嫣茸却因为麟湮杀害人类而赌气不见麟湮,麟湮在这次劫难中也应该要明白神兵利器在善人手里是可以开出和平的天地,但在恶人手里就只会引起无数生杀大战,他不能再有求必应,神兵利器的赐予他也必须严格管控。”云月想起她见到湮麟君的第一晚,血色汪洋卷起激流。 第551章 命定的安排!努力肩负使命! 湮麟君的痛苦是云月最不能感同身受的,世人岂会知道他们畏惧的狂魔杀手其实是一个连神都觉得非常温柔的男神,他连花花草草都不忍心伤害更别说杀人,让他杀百万人就像用利刃戳他的心百万次,那种痛楚谁敢说理解。 那些毒兵被前南烟域主毒到不受控制,他们在南烟域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按照他们的罪行下一世只能轮为牲畜要么永不轮生,湮麟君用湮恶剑杀了毒兵其实是最温柔的举动,死在湮恶剑的亡魂死后可以不去反伤道直接进冥府,这是他对那些可怜的士兵最温柔的善待,若那些士兵死在其他域的士兵手下或者其他人的手下,等待他们的则是很恐怖的惩罚,湮麟君则在其他人赶到前把毒兵用湮恶剑全部送走。 世人却只给了他一个狂魔杀手的恶名。 “尊上月别难过。”林管事见云月深陷自责的泥潭,渡去隐形的小小力量。 “难过,的确难过,很难过,麟湮来之前还说要给人类亲自打造守护大地的神器,这样人类就不用担心水灾干旱山崩地裂等等自然灾害,他多么为人类着想,但人类却用只给了麟湮恶名,尽管如此麟湮也没有抱怨过什么,我一直以为麟湮会很受人类欢迎,结果他名声是大振了,但世人都怕他,人类不给他守护之力他无法为他们打造终极守护神器,将来有一天其他位面的人类会来这里抢夺麟湮之前打造的神兵利器,这里的人类会惨死在另一个位面的巅峰玄师手下,到时候就不是生灵涂炭这么简单, 我们忍受人类的残酷无情坚持帮他们找恶念石,他们可以免去一难,人类的最终劫难是在一百年后,说明我们最终会找到恶念石,帮他们化解这一难,但是一百年后的劫难是个变数,麟湮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帮这里的脆弱人类打造神器,这是好事,但若在我们离开前人类还是没有给麟湮守护之力,一百年后的沦陷我们也不插手,那是人类自己选择的运程,那是他们命定的劫难,或许只有人类不被我们守护亲自经历真正的泯灭劫难才会知道他们不相信的神是多么辛苦的在保护他们,或许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天谴从始至终都存在!” 云月轻轻的呵出三口气,纤长的指一挑,化成了三颗雪白色的珠子,林管事小心翼翼的接下分三个盒子装好。 林管事拿着多出来的那一盒,不解的请教,“还有一颗要给谁?” “给鸳晴,前段时间她也受了不少苦,但这也是她命定安排,鸳晴遇到鸯阴一直都很幸福,所以她一直认为有情人都该终成眷属,于是她大方的给了人类情缘,她不知道人类很复杂,感情也很复杂,虚情假意的人多,三心二意的人也很多,所以她造就的情缘不是每对都幸福,她被那个跟鸯阴长的一模一样的海澜国太子伤的很深,但这也是很多人类女子以及男子受伤时的痛苦,她需要彻底的体会才能知道造就错的情缘会产生多严重的后果,她应该要从中领悟到她以前的失职,她要么不要赐情缘,要赐就要保证每对都能让堇竺花亮到他们命数断之时甚至更久, 人类常说人生不会一帆风顺,经历一些波折才能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这一点我们要向人类学习,我们不能因为受过人类的坑害就一直仇视人类,我们应该要从中学到东西从而提升自己,从而扛起更重大的使命。”云月将最后那个盒子合上,语重心长的道出她最近的总结,人类的残酷是在用另一个方式让他们认知他们曾经忽视了什么造成了什么后果,他们不应该一昧的怨恨,更应该反省自己。 林管事收好最后一个盒子,恭敬的行礼,“尊上月真的越来越成熟了,要是飒骋上圣和鸢使者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云月握了握那左手,嘴角扯起苦涩的笑意,“不会,上圣只会说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鸢使者只会说这远远不够,林,这真的不够,我刚刚说过这里只是人界的其中一个小小位面,处理完这里的恶念石我就回去了,我答应过阎司回去之后不会去其他地方,所以人界其他位面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但是现在我连这小小位面的事情都处理的不好,飒骋上圣和鸢使者又怎么会看在眼里?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可是尊上月已经非常努力。”林管事面带欣慰笑意的点头,对云月的改变表示由衷的认可。 “光努力远远不够,飒骋上圣之前说过使命不是努力去肩负,而是豁出一切去肩负,否则不能谈使命只能算任务,所以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我从仙境里带出了三个人,每次出来黑洞的机关都有变化,仙境里有人在操控机关,那个人不用想也知道不是我们的人,那个人在仙境里无非是监视仙境,黑洞里有修罗宫的暗器,机关又是残擎鄂的人设计的,碧琊会进黑洞不是因为她想离开仙境才鲁莽冲进去,当时有人要抢那瓶东西,她是进去藏消除控印的东西,以碧琊的能力即使是黑洞的机关也不能让她昏迷,明显是有人做了什么才害碧琊昏迷,那个人就在当时冲进黑洞救碧琊的人群里, 那个人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想要拿到那瓶东西替仙境里的武者洗掉控印,从而成为那些武者眼中的英雄,然后再带他们离开仙境去海澜国大开杀戒,林,你要明白一点,残擎鄂那种用异术的控心术并不恐怖,真正厉害的是用阴谋让人自愿臣服的控心术,我也给林举两个例子好了,我之前说过我来这之前去过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刚好是现在翼后以前生活的地方,我们都共同遇到一个狡猾的人,他叫博士, 翼后以前生活在一个十分美好的小国家,她和他们的父母生活的很幸福,但是一个恐怖的武器毁了她的国家,炸死了她的父母,她六岁就成了战争孤儿,她被带到一个混乱的地方被当成野兽驯养,自此之后她的眼里只有任务,博士知道她想报仇就用为她提供武器报仇为条件将她培养成冷血无情的特工,也就是这里的暗探,博士以热心肠善良面孔让翼后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其中一次任务是潜入一名大毒枭的身边,那个大毒枭喜欢翼后最后还向她求婚,他知道翼后的目的但他不计较,还承诺为翼后提供武器帮她找毁她国家的罪魁祸首复仇,博士深表大意的同意翼后隐退,在订婚宴前夕博士却告诉翼后那个大毒枭就是当年毁了她国家的罪魁祸首,他给翼后看了很多假的机密文件,最后翼后在博士的思想涂毒下在订婚宴上亲手杀了她的未婚夫, 她完成任务后博士对她未婚夫的国家发动侵略攻击,那个时候翼后才知道当年毁了她国家杀了她父母的人不是他未婚夫而是博士,博士只不过是借她的手解决他的心腹大患,翼后从小都对博士心存感激,她在博士眼里只不过个杀人的工具,最后翼后在毒发前带走了控制台跟博士同归于尽,但那个人只不过是博士的替身,最后就只有翼后跟另一个特工被炸死。” 云月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翼后不是她的人但却是她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翼后饱受博士欺骗和摧残,重生之后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在战场上为弱小的南夜国壮大国威,翼后不像鹀琴她们,她没有神秘的力量,她跟其他人类女子一样,只是普通的女人,但她却壮大了南翼国,凭自己的实力去母仪南翼国的天下。 翼后的实力虽弱,但她的精神却让云月十分敬佩,翼后肩负的是壮大南翼国的使命而不是任务,因为她真的豁出性命却肩负。 云月手握更多的力量应该学习翼后的精神豁出更多去肩负她的使命。 第552章 痛彻悔悟!恶名更应多番审查! “真是难以置信。”林管事听完露出了罕见的震惊神情,他只知道翼后是个战场上的出名的神奇的人类女子,他并不知道云月说的那些,被虚情假意的仇人欺骗还心甘情愿的卖命,杀了可能会跟她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她过往的种种都是他们这些神人难以承受的,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瘦瘦弱弱的女人能有这种令他们佩服的精神。 “林是不是也觉得博士那种人很恐怖?用虚伪的善良操控人心为他卖命,让他人心存感激的为他赴汤蹈火,很恐怖,也很可恶,人类的心真的很脆弱,一点小恩惠有些人类会铭记一生,会付出一切回报,这样的心应该被保护而不是被摧残,林说的很对,我其实很懂这个道理,因为我也遇到了博士,我的心也饱受摧残,但这是我命定的安排,我该承受,但人类的虚伪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在那个地方我有四个弟弟,最大的弟弟叫寒野,他出生在翼后的未婚夫那个国家,那个国家最后还是沦陷了,寒野也成了战争孤儿,他因为反抗博士被扔到深山被饿狼分食,我刚好被博士的人追杀到那里,我顺手救了他,然后我们狼狈为奸一起逃命。” “咳咳……尊上月,狼狈为奸不是这样用的。”林管事愤怒中脸突然红了一会,他难为情的别开视线,小声提醒。 “说错了吗?当时是很狼狈啊,两人都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十分狼狈,人类经常用狼狈为奸形容两个人做不好的事,我们逃亡时还伤了不少人,的确做了不好的事。” “狼狈没用错,当不能用狼狈为奸,尊上月不能把这个词用到自己身上,切记。” “哦,好,我以后注意,林先别打断,后来博士抓了其他战争孤儿做奇怪的实验,最后实验失败,第二个弟弟被活埋,我又顺手救下,然后我们三人一起狼狈的逃亡,第三个的弟弟是博士他妈的表妹的外甥的孩子,他不太会说话被他父母的嫌弃,最后被扔到荒郊野岭自生自灭,他遇到黑熊时我顺手救了他,于是我们四人又一起狼狈逃亡,博士之前有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经常给他带来倒霉事,他扔给别人养,养他的人用绝殃的霉气勒索其他国家,最后那人也倒霉死,后来我们遇到,就五人一起逃亡,博士虽然很坏但绝殃却很好,虽然我们经常遇到倒霉事,但我没有怪过他,后来他被博士利用,弟弟们被抓走,博士要我用血跟他换人,人换回来了,但是我被抓了,因为博士贪得无厌,他想要很多很多的血,他说弟弟在他手上所以我没反抗, 后来博士在零珏的那个国家投毒,很多人都中毒,他把我的血高价卖给那些有钱人,很多人解了毒就把博士当成神明看待,那个国家还有很多没钱的人被忽视,我好心救了他们,但博士发布了我的悬赏令,他们为了高价赏金就追杀我,因为我的眼睛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就把我当妖怪,所以杀我,他们毫不心慈手软,为了钱他们什么手段都用,那几年我跟弟弟们一直在逃亡,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所有无助的人都值得救,不是名声响亮的人都值得拥有好运,人类的好多方面都存在欺骗性,连名声都能用卑鄙手段造假,我以前认为能让这么多人爱戴的人肯定是做了很多善事,所以给了他们好运,我受博士的摧残,大概是因为我以前错认为他拯救了某个国家所以给了他好运,他才能一直为非作歹那么长时间,我遇到博士也是命定的安排,我经受的残酷手段很多,对自己的过失有了深刻的认知,良运赐给恶人会产生多严重的后果,我已经在博士那里深刻的体会到, 人类判罪判的很随意,所以有了很多冤罪,我以前有过按罪名赐运的做法,被飒骋上圣吊打后才改过,当时一直不理解飒骋上圣为何那么生气,现在彻底明白,我用赫连云月的身体也是命定的安排,相府里的人很多都是背负冤罪的人,要是按照他们的罪名赐运,那我就真的罪过了,所以林以后要记得一点,用尸骨堆积出来的功绩不算功绩,用卑鄙手段获得的盛名不算盛名,恶名必须要深入审查后才能定罪。” 云月揉了揉冰凉的指腹,面色凝重的轻点林管事的叶形泪痣,语重心长的告诫几个需要永远铭记的要点。 林管事眼睛轻眨,心情沉重的记下云月的话,他暗中滋长的杀意被云月清除,他刚刚产生了回去给博士增加酷刑的念头,但所有的坏念头都被云月清除。 “林,我遇到博士就说明他是我失职的其中一个后果,所有相遇都是命定的安排,他现在在冥府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顺其自然,他永世不得轮生。” “这远远不够!那个无知的人类竟然如此残忍的伤害尊上月,光是反伤罚远远不够,你看着这里的帝君,人类犯一丁点小事他们动不动就诛灭九族,那个博士所犯的罪行足以诛灭全人类!” 林管事怒气一窜,黑色的眸子转成金蓝,晶莹的泪痣折出萧杀的暗芒,霎时间,他有了撤回守护神器让人类自生自灭的念头。 云月用掌心贴着林管事的前额,轻轻的做擦拭状抚摸,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语重心长的劝导,“林,人类是人类,我们是我们,因小事诛人九族属于滥用权力,会遭天谴,人类好的方面我们学,不好的不要学,没有必要什么都跟人类看齐,我们现在虽然也是人类,但我们和人类不一样,我们的都要清楚自己原来是谁,这样才会时刻记得自己使命。” “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博士吗?区区反伤罚实在太便宜他了,在下有一个想法,你之前给在下看的那本书籍在下已经看完,那本书里写着其中一层地狱是毒层,给别人下过毒的恶人都在那里饱受剧毒缠身的痛苦,在下之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所以没跟尊上月提起,现在在下觉得毒层非常好,那个博士用毒残害过月上尊,这里也有很多用毒的恶人,把他们都打入毒层让他们也尝尝剧毒缠身的痛苦,这就是人类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管事灵光一闪,有了一个非常可行的办法,他实在无法忍受博士受完反伤罚就去十八层地狱快活,博士必须要有更应得的惩罚。 云月轻拍林管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林,你还要明白一点,不是所有伸出援手的人都是好人,他可能是将他人推进深渊的凶手,不是所有用毒的人都是恶人,他的初心可能是想以毒攻毒救人,林应该也知道残血毒医吧?” “知道,他更可恶,他制作了数万瓶血引绝坑害武者,这种人更应该打入毒层。” “不,他是最不应该打入的毒层的用毒之人,林,人类很复杂!判断他们是好是坏不能单看他们做的事导致的结果,更应该根据他们的初心去判断,血引绝的确会让武者的功力全废,但是未破功之前血灵珠能够解毒,残血毒医制作血引绝的初心跟修罗宫不一样,他是发现血引绝那种东西能够修复异士的反噬才制作了血引绝,异士的反噬要么用武者的元气修复,要么用珍贵的药材修复,要么就是躲起来忍痛熬到反噬结束,跟异士友好相处的武者少的可怜, 异士千千万,买得起修复反噬的药材的异士也少的可怜,大部分异士都是被反噬剧痛折磨到反噬结束,他是不忍心见异士那么痛苦才做了数万瓶血引绝以三两银子的超低价卖给那些不富裕的异士,结果武者嗅出是血引绝他告诉了所有异士残血毒医做的反噬解药是一种让内息全废的毒药,那些异士怕异术被毁全都不买他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解药。” 云月说起前不久了解到的事,眼底泛起几丝沧桑的涟漪,神情也极其落寞,她深知这是她的责任,她以前被飒骋上圣吊打的最严重的一次就是根据名声和罪名赐运,这个做法对人界以外的生灵都适用,唯独不能用在难以摸透的人类身上,盛名远扬的名医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世人眼中的毒心庸医和残血毒医都只想着救人,而起却没有及早赐运给他们。 第553章 应得特权!天价悬赏令! 云月揉了揉眉心,接着道:“残血毒医之前在海澜国的深山里生活,他对龙浩不了解,也不知道血引绝,他也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修复反噬的解药是武者最痛恨的毒药,残血毒医是白神医的徒弟,他想证明自己也有悬壶济世的能力才去研究反噬的解药,结果无人认可,世人还给他一个残血毒医的骂名,说他存心想害那些反噬的异士,他没脸面对白神医就跟鞠晋侯走了,在那之后他也研究了很多毒药,但那都是其他地方无解的毒药的解药,他跟白神医一起跳雪渠峰,白神医被丞相夫人所救,他则被异士尊主所救,他利用有利条件更加专心的研究毒药的解药,最后做出了神奇的毒水,就是愈元池旁边那座愈毒池,愈毒池的毒可以解百毒,这是恩惠天下百姓大创举,他怕世人不相信也就没有公之于众,阎司担心其他人误入毒池才把那个地方圈起来,残血毒医大半生都在为饱受毒药残害的人做解药,若他死后打入毒层,何来公平可言? 林要铭记我的话,理性的对待恶名,不要用人类给的罪名去判定那些人,我跟阎司在这里相遇的地方就是愈毒池,当时有人调换了池水,阎司误入毒池,这可能也是命定的安排,因为阎司不应该把那个地方圈起来,应该要做好引导,让武者和异士各取所需,他应该要向世人证明愈毒池的毒可以解百毒,这样反噬的异士,中毒的常人异士和武者都可以去愈毒池,而那些内息有伤的武者可以去愈元池,去那个地方的人都有伤,即使相遇也无瑕打斗, 这其实是一个拉近武者和异士的距离的好机会,阎司在那中毒却和我相遇,这就是很好的证明,那些人受伤去那疗伤或许能结识不一样的群体,然后武者和异士友好相处的人才会越来越多,残血毒医将愈毒池建在愈元池旁边就是这样想的,他跟其他用毒害人的恶人不一样,他是用毒救人,他是在造福人类,理应得特权直接进入恒生狱,而不是打入地狱。 武者这边也一样,有个好名声在外的医者研究出提升武者战斗力的良药,但他无意间发现这种药能够让异士狂性大发,为了钱财他将这些药卖给了四大执事去惩罚犯规异士,我还没找到这种药,等我找到一定亲手处决那个假名医,所以,林,不是所有用良药的医者都是良医,也不是所有用毒的医者都是毒医,我们有比人类更厉害的眼睛应该要用来帮他们辨别真正的好坏与真假,而不能跟人类一样随便给人判罪。” 云月再次轻点林管事的眉心,渡去她从险境中历练而来冷静与理性。 “在下明白。”林管事闭眼休憩一会,神情渐变轻松,心里也十分欢喜,从来都是他理性的教导云月去参透天碑,教她理性的处罚恶类,现在却换她来教他更深奥的东西,可喜可贺! 云月眼睛轻眨,眼底泛起复杂的涟漪,她沉默一会,扯回了仙境那里的话题,“林派人去仙境看看吧,不能让心思歹毒之人做英雄,那个人想要控印是想借消除控印的善举让那些武者感恩爱戴从而听那人的指挥,虚伪的英雄非常可恶,那人要是想跟博士一样利用善人的心去作恶,这人,林可以带他去十八层地狱每层都体验一遍,我赞同建毒层,将恶人的用来害人的毒药全都弄到那里去,加量加浓,让他们好好体验体验他人的痛苦,残血毒医的毒药归为良药,不要算进去,另外林帮我散出一则消息,说我中了剧毒,另外用阎司的名义发布解药的悬赏令,赏金,两千万亿!” 林管事眉梢微颤,神色有些古怪,“仙境那边在下会注意,可是在下要是散出那则消息可能会被王尊逮到,到时候尊上月的行踪恐怕瞒不住。” “这林可以放心,我最近发觉月牙阁那里传消息特别快,可以好好利用,林收买几个爱传消息的人让他们在月牙阁里说一遍,保证不出一个时辰消息遍布整个都城,几个时辰后四国五大家以及千奇境都会知道,人类的传消息本领着实令我佩服,既然有此便利条件就好好利用。” “那好吧,不过……在下其实不想打击尊上月,不过在下真的想问,你有两千万亿吗?”林管事低着头,难为情的问道。 云月诚实的摇头,理直气壮的回道:“我没有呀,但阎司有,阎司的不就是我的吗?” 林管事无奈扶额,有气无力的提醒,“是尊上月的没错,可是尊上月不是不想被王尊逮到吗?那到时残血毒医真的带解药来换赏金你肯定要借此机会出面帮残血毒医证明,这样的话不就是自动送上门给王尊逮吗?” “对哦,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云月轻拍脑门,顿时机灵,但一回想又开始苦恼,“这样不行,那就以月云公子的名义发布悬赏令。” “这样更不行,你中毒用别的男人的名义悬赏解药像什么话,别人会怎么想?世人怎么想无所谓,但是你只要发这个悬赏令,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是月云公子,这样更不利于你行动。” “这不行那不行,那要怎么办?总不能用我的名义发布悬赏令吧,赫连云月在世人眼中只不过是小魔女,要是出那么大的悬赏金,世人肯定会以为爹爹和哥哥暗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这么做,还是用阎司名义发布吧,至于赏金嘛,那就麻烦林去阎司那里顺一下。”云月轻拍窗台,一本正经的打定主意,林管事听得额角狂抽,金蓝色的泪痣都黑成与夜空同色。 “尊上月,你这是过河拆桥,小心在下不帮你,在下要是顺走王尊的东西在下还能走得了吗?”林管事咬紧牙关,强制自己心平气和,他刚刚还感动云月这么为人类着想,结果她只为人类着想,一点都不为他跟别人着想,这太不公平。 “对哦,这很麻烦,那就等残血毒医出现时林去放倒阎司,让他睡两三天,等我解决残血毒医的事阎司刚好醒来,万事大吉。” “放倒?尊上月这么急着送我回去吗?”林管事眸光一暗,大大的不满,让他去放倒某王跟去送死没什么区别,他才不淌这趟浑水。 “才不是,我是相信林,算了算了,先不管,人类不是常说走一步算一步吗?用阎司的名义发悬赏令,其他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尊上月你刚刚还说不好的方面不能学人类,什么走一步算一步,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你也敢做?做任何事一定要做好周全的部署才能行动,你赏金又付不起,又怕被王尊逮到,又想帮残血毒医正名,没有一点准备怎么行得通?” “我现在是人类,偶尔也可以学人类的处事方式,就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林把赫连云月和其他人的信息给我吧。”云月大方的推掉详细计划,转而进入下一个重要事情。 林管事配合的将赏金的事放在一边,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袖,怔了几秒后为难的回道:“非常抱歉,也非常不巧,那些信息都放在王尊的书房,在下这段期间都不能见王尊,否则你的行踪会瞒不住,尊上月急着要的话可以三更半夜潜入王尊的书房顺走那些资料,你有焕琉衣,王尊察觉不到,最后再用墨倾的气息和形象在书房里走动,谁都不会发现,这样就万无一失。” 云月握了握拳头,稍显自信的点头,“好,我刚见了墨倾,一定能安全脱身,林你去忙悬赏令的事吧,其他事我自己解决。” “在下告辞。”林管事优雅的旋身,随风消失,云月躺回床上休息,等养足精神后再潜入危险重重的重地。 与此同时,某个院子的某处床底,一名美如妖孽的男子捂着耳朵,痛苦的辗转反侧,他等床上激战的声音停止后才无声无息偷偷摸摸的潜出房间,他面带红晕,气势汹汹的追踪云月的气息,半路上他眸光一狠,飞往云月阁的方向。 第554章 两名不速之客!公冶家的荣耀! 不一会,一名黑衣劲装女子从某处床底爬出,她一站起就看见因某种疲倦而睡下的两人,她瞪直眼睛好一会,最后静悄悄的钻回床底下的通道。 不久之后,一名身穿暗朱砂衣的看似男子的女子从床底下爬出,她起身擦擦汗,毫不吝啬的夸赞竟然还有如此便捷的通道,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床上的美景,她倒吸一口凉气脸颊红到发烫,她捂脸横冲直撞的冲出的院子。 “我嚓,这样也行?原来还有这回事,真是大开眼界了。”朱雀语无伦次的念念叨叨,不知不觉中冲进一个粉粉的院子,她一抬眼就看见一对夫妇正无视旁边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卿卿我我,朱雀面色再红,再次横冲直撞,不一会又撞入一座散发甜暖气息的院子。 “我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要亲不能躲起来亲吗?这么光明正大是闹哪样,还有没有王法了?不对,王法好像不管这个。”朱雀捂脸找出来,一直在念叨,不一会又撞进另一座院子,她还没站稳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啊……不要……那里不行……轻点……嗯啊……受不了了……啊……” 朱雀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脸色红到冒烟,她鬼使神差的往前走,最后竟然还趴在窗台上偷看,她眼睛一眯,透过缝隙看到一对夫妇正在床上大施拳脚。 一位美貌如花的美男锁住一位英俊女子四肢用力拉伸和舒缓她的筋骨,女子痛苦的求饶一会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有美人就是好,以后都不怕伤筋动骨。”祁婶婶抱住公冶叔叔讨好的称赞他那疏松筋骨很有一套的手艺,朱雀露出失望的表情,默默的离开窗台,礼貌的敲门请示。 公冶叔叔听到朱雀的声音急忙开门迎接,他觉得亏欠了朱雀,言行举止中一直带着深沉的自责,朱雀倒是没什么所谓,毕竟她跟他们分离不是他们不要她,而是被迫分离,她压根就没有怪过公冶叔叔,毕竟他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连雀,你怎么来了?”祁婶婶锤着肩膀慢悠悠的起身,朱雀一来就被她死死的抱住,她倒在朱雀的怀里使劲磨蹭那扁平硬堂的胸膛。 朱雀贴心的给祁婶婶到处揉捏,不紧不慢的解释,“赫连小姐让我来的。” “那连雀先去小姐那,待会再过来。” “不急,还没到时间,待会再过去也不迟,我想先陪陪娘亲和爹爹。”朱雀拉着公冶叔叔坐下,三人并排而坐,她揉了揉两人的脑袋,端着大人的架子斥责,“爹爹和娘亲也真是的,你们事情完全可以和我说,我现在可是战王的护卫呢,主上人很好的,你们要是和我说不用赫连小姐出面我也能够帮你们解决。” “战王?连雀你说真的?你是战王的护卫?”祁婶婶心头一颤,面上泛起恐惧的波澜,这个人物她从来都没想过能有关联,但她的连雀却做了战王的护卫,战王有四大护卫,远近闻名,他们的地位非同寻常,帮他们洗脱罪名的确轻而易举,但她从未想过她那可怜的连雀是那四大护卫之一。 朱雀眼角高扬,抱住公冶夫妇使劲嘚瑟,“那当然,你们的女儿可了不起了,我跟娘亲分开后就跟着战王,是主上把我捡回去的,当时快死了呢,不过好在他身边有很厉害的医者被他救活了,我的功力在他的手下里面是很弱很弱的,不过听赫连小姐说主上是看中我的忠诚才选我当护卫,其实也不算厉害,我到现在都还没保护过主上,反而给主上添了不少麻烦,主上人很好的,爹爹和娘亲都不用怕他。” “难以置信……。”公冶夫妇听完全都惊诧不已,他们只知道战王很恐怖,却不知道他们的女儿一直被他照顾,这种大恩大德他们一时间也难以相信。 “所以爹爹娘亲以后有什么要跟我说,不要瞒着我。”朱雀亲了两人几口,随后搂着公冶叔叔的肩膀,笑哈哈的恭贺,“恭喜爹爹官复原职,恭喜公冶阁下。” 公冶叔叔难为情的摸摸脸,那两句恭贺却让他笑开花,他从来没有这种心像是软化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跟祁婶婶给他的甜蜜不同,这一种很柔,柔到会让他情不自禁的抱住朱雀宠溺一顿,连城和连颖给不了这种感觉,只有朱雀才给的了,他此时才理解祁婶婶为何会把连颖打扮成女孩子,她想要的不仅仅是那赏心悦目的面容还想要女儿独有的那种贴心。 “爹爹也恭喜连雀,恭喜你成为战王的护卫,这可是公冶家有史以来最大的荣耀。”公冶叔叔将朱雀抱在怀里,眉开眼笑的恭贺,他只希望他的孩子开心的活着就好,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成大业光宗耀祖,朱雀身为女子被大战王选中当护卫,每个护卫都有干涉四国朝政能力,地位非同一般,这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荣耀? “没有了啦,这也没什么的。”朱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视线一转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她使劲眨了眨眼,越看越不像连颖,随口问道:“娘亲,这是谁家的孩子?” 祁婶婶朝连城招招手,连城慢吞吞的走进来,他听朱雀叫祁婶婶娘亲,做好准备后站在朱雀面前,乖巧礼貌的问候,“哥哥好,我也是娘亲的孩子,我是你弟弟,失散多年的。” 朱雀怔怔的打量连城,那瘦小且发育不良的身子板让她算错年龄,她不知道失散多年是什么意思,但她有点怀疑连城不是祁婶婶亲生的,准确来说不是祁婶婶跟公冶叔叔生的,她长的一看就知道像祁婶婶,连颖长的一看就像公冶叔叔,而连城横看竖看都不想公冶夫妇也不像她和连颖。 这简直是四不像啊! “娘亲,这真的是你跟爹爹生的?”朱雀耿直的质疑风流名声在外的祁婶婶,始终不信四不像的连城是她的亲弟弟。 祁婶婶听到这么戳心的问题气得差点岔气,她轻敲朱雀的脑袋,小声斥责,“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肯定是你爹的啊,我看起来像是会在外面乱来的人吗?” “不像,娘亲就是在外面乱来,你经常在外面风流和花天酒地,我是根据事实来怀疑。” “连雀你!”祁婶婶岔气,一时间无法呼吸,明眼人都知道朱雀向着公冶叔叔,祁婶婶心酸的倒在公冶叔叔怀里,失声痛呼,“美人,你听听你听听,你女儿竟然怀疑我,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连雀小时候明明挺贴心的,这肯定不是我生的,肯定是你自己生的,。” 连城听到祁婶婶的那句女儿,小心脏再次受到冲击。 姐姐?这个凶平高大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像女子的哥哥竟然是我的姐姐?啊——家里就只有我正常吗? “胡说八道!爹爹怎么能生孩子?”朱雀板着脸呵斥,对祁婶婶的打岔的做法越来越怀疑。 “这有什么稀奇,让那个澹台千决亲一口准有孩子,你肯定是你爹生的,不是我生的,竟然怀疑我,实在太过分了!我是那种到处风流的人吗?我对你爹才是真心的!不对,我根本就没惹过其他男人,虽然偶尔为了情报调戏一些女子,但是!我是女的,跟女的也算风流吗?就算风流还能风流出成果来吗?你竟然这么不相信我,你不是我的连雀,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还有这回事?娘亲别打岔,说正经的,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你老实交代,要真是你跟爹爹的为什么他跟我们都不像?”朱雀摆出强有力的证据质疑连城是否亲生,自从她看了祁婶婶的信息知道她以前的风流史,就再也相信祁婶婶的嘴上说的“真心”,她只心疼她家经常忙着还风流债的爹爹。 第555章 水家全体成员!将压界龙浩! 公冶叔叔乐呵呵的笑出声,这种被偏袒的感觉他非常喜欢,他靠在朱雀的肩膀上说了几句公道话,“连雀,连城是我跟你娘亲的孩子,你们都是。” 朱雀见公冶叔叔笑的那么开心,勉强相信,她拉过连城仔细打量,越开越感觉不像,“这个弟弟几岁了?” “十三,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吗?”连城戳了戳朱雀的胸膛,指尖传来的硬度让他泪流满面,姐姐不应该温柔可人,知书达理的淑女吗?为什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我就没有正常点的兄弟姐妹吗? “我嚓!那岂不是比我小两岁而已?你这也太小了吧?”朱雀单手拎起比连颖大不了多少的连城,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小孩的身子板有十三岁。 “以前住的地方条件不好没什么东西吃所以发育不良,娘亲最近给我大补特补,我很快就能长身体,现在小一点也没什么,会长大的。”连城目光灼灼的看着朱雀,那个高大的身躯让他无语也让他羡慕。 “的确发育不良,十三岁都该人高马大了,竟然这么点。” “你还好意思说我,姐姐十五岁那里怎么没点动静,你也没发育,也要让娘亲给你补补吧。” “闭嘴,我都长这么高,哪里没发育,那个地方大反而碍事,这样挺好的,倒是你,这个年纪还这么矮,小心以后没人喜欢你。” “姐姐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这个模样也不会有男人喜欢你。” “哎呀,还敢顶嘴是吧,看我不抽你一顿……。” 四人小打小闹,小房间很快荡起欢声笑语,朱雀等了连颖很久都没等到他过来,她去了连颖的房间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他,连城说他去赟叔叔的房间学习,其他人也没急着叫他回来,朱雀见时间差不多就动身赶往云月的房间。 云月刚刚休息好,她见时间差不多准备动身前往某处书房,这个时候,一名被众多叔叔婶婶东拉西扯的折腾到很久的男子在云月阁附近恢复原貌,他拍了拍羞红的面颊,等情绪稳定之后才闪进云月阁。 “谁!”云月探到陌生的气息,全身的警觉调动到极致,锐利的视线一扫,在窗台上扫到一名陌生男 子. 那名男子,深蓝衣袭身,衣摆处绣有奇异水滴符文,男子容颜刀削斧刻,眉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红艳一双黑蕴深蓝的眸,折出摧毁性的光泽,难以与之对视,只因过于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带有毁灭色彩的五官,似淌过春花秋月,似流过高山深海,风情与凌厉揉合,妖邪和冷酷的双重气息并存。 这大概是只妖孽! “你是何人!”云月双掌内息全开力扫危险,能潜入相府里来的人绝对不简单,但是来人并没有杀气她又完全没有印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应对。 “呵——”深蓝衣男子冷笑几声,黑中带蓝的眸子折出危险的锋芒,敷衍的回道:“你猜猜。” 云月仔细打量那张美到不似人类的美颜,又回想起有两人用错身体的事情,她寻思一会,试探的问道:“你是鹭蓉?” 男子听到疑似女子的名字,眉头狠狠皱起,不满的呵斥,“你眼瞎了吗?本主是男的!” 云月听到这种口气立即排除自己人,她使劲寻思,再次试探,“你是土家的清雾少爷?你是因为契据一事过来的吗?” 男子听到死敌的名字气的五脏六腑都在发抖,“别给本主提那个混账!你眼睛怎么长的,有那么难认吗?” 云月听到不是土家那边的人舒舒服服的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为契据的事情找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再次寻思,突然灵光一闪,肯定的回道:“我知道了,你是鸱擎对不对?” 一只削长的掌,静立半空,弯了弯,骨骼脆响,清晰可听。 “小魔女!你是故意的!”男子一指割破竹窗,眼冒火光的朝云月咆哮。 “水泯庭!”云月听到这种语气顿时想到了从一开始就对她杀意四起的水家二中主,她掌心一颤,做好完全的防御准备,她闪退到几米之外,厉声斥责,“我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要真的有解释清楚,本主根本不会找你。”水泯庭眸光狠厉的回敬。 “那个挂坠就是捡来的,具体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我已经把挂坠还给你,你还想怎样?” “挂坠?挂坠本主知道是怎么回事,本主不是问挂坠的事。”水泯庭单手放置身前,随心所欲的轻点空气,指甲平钝的指尖渐变水滴形。 “不是挂坠?那你要我解释什么?我要是有其他水家的东西,肯定也是不小心捡到的,你说出来,我全还给你!” “还?你欠水家的东西可多着呢,你还得起吗?”水泯庭摩挲着晶莹透深蓝的水滴形状的指甲,气息中的毁灭色彩越来越浑厚。 “你先说我欠了什么,能还一定还,不能还也会尽力补偿你们。” “哈哈哈——补偿?几万隐卫军的命你要怎么还?这些还算轻的,还有更重的那些你根本还不起,你永远都还不起。”水泯庭晃着指尖的挂坠,语气急转狠厉的斥责。 “那你到底想怎样,你想要赫连云月怎么样?”云月十分不满这种含糊不清的指责,他只说还不起又不说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她现在是大家闺秀,换做以前水泯庭早就被她一脚踹飞。 “这个挂坠你拿回去,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得来的,本主知道你用过驱梦散的确不记得一些事情,本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跟这个挂坠有关的人和事。”水泯庭将挂坠郑重的放在云月手里,他突然变得和气,话里也听得出丝丝无奈,他给了云月最后的期限,让她记起跟水家隐卫军以及水家所有事。 水泯庭绕动着两指,周围空气有过停止流动的迹象,无色气息渐泛蓝芒,墨黑扣深蓝的眸一凛,语气急转直下的补充,“若是小魔女想不起来,那么一百三十二名主家成员,百万隐卫军,三万中阶异士,两千高阶异士,以及一千六百多万家族成员,将在下个月,压界!龙浩边境!。” 水家全部成员出动! 云月双手一握,原地凌乱,这是什么概念?秘宝不翼而飞,水家只派出百万成员出来寻找,如今一个挂坠问题,出动全体成员压界国境。 这是要大战啊! “因为这个挂坠?”云月抖着手中挂坠,紧张的询问,水家从不与家族外的人起争执,全体成员出动也还是第一次,若真是因为这个挂坠,那这个挂坠包含的沉重事情一定有很多很多。 “是!你好好想想,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水泯庭将快抖落的挂坠夹住,用力塞回云月手中,再次提醒。 “好,我会好好想想!”云月僵硬的点了点头,此时的挂坠重到压得她手臂麻痹。 这个挂坠太过沉重! “还有……。”水泯庭缓了神色,有气无力的喃喃咬字。 “还有什么?”云月提声问道,十分紧张,生怕水泯庭又说出会引起大战的事情。 “还有,你忘记归忘记,忘记也不应该跟战王在一起,你好好想想,你最好尽快离开战王,否则等哪天你解了驱梦散一定会后悔。”水泯庭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月,神情有些落寞的告诫云月,云月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但没有理会,无论有怎样的变数,她对阎司的感情绝对不会改变。 一丝一毫都不会改变! “你没想起之前不要跟任何人在一起,也不要做任何冲动的决定,否则你以后一定会后悔。”水泯庭说完这句话后就从窗台上跳下去,只见一阵水蓝色残影闪动,转眼无影无踪。 云月拿着挂坠在床边寻思,她聚精会神的回想时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她快要看清那些画面时朱雀大大咧咧的跑了进来,云月下意识的将挂坠塞进暗格,倒在床上装睡。 “奇怪,要我这个时候来自己却睡着了?算了,下次再过来吧,”朱雀见云月睡着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的给云月盖好被子在外面嘀咕一会后又回祁婶婶的院子陪他们嬉笑打闹,子时左右才回王府。 她一进王府大门就看到一抹熟悉的小身影,当她看清楚时脚下一滑,直接扑通一声,面如死灰的跪地。 第556章 那男孩竟然要跟王尊抢月上尊! 不仅如此,其他人皆抱坐一团瑟瑟发抖,鹀琴抱着琴一动不动,鹭蓉使劲拍耳朵看是不是耳朵进水导致她刚刚听错,鸯阴和鸳晴目瞪口呆,呼吸都没了几秒。 阎司的面上也有过复杂的波澜,他的身前有个身穿贴身小蟒袍的男孩对他不卑不亢,男孩一手在后,一手持黑色折扇在前,凛着小剑眉小星目,对视某王。 男孩霸气的甩出黑扇,直指阎司,硬声喊话,“你听清楚了吗?云月姐姐已经睡了我,我会对她负责,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你以后不准再骚扰云月姐姐!” 众“人”再次听到破天荒的话,全都凌乱不已,从来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某王说话,更没有人敢在某王面前暴露对某王妃的想法,现在喊话的那人当着某王的面说是他的女人,这简直就在找永不轮生的死路。 “喂喂……你听到了吗?那个小男孩竟然要跟王尊抢月上尊,他不要命了吗?” “这么有胆量,该不会是用错小孩身体的成年冥魂吧?” “你想多了,我们那边的人才没这个胆量,只有人类才胆大包天,我们哪敢说这种话,想都不敢想好吗?这一定是正宗的人类孩子,你们看他一点都不怕王尊,王尊说过人类不信神,所以不怕天谴和冥罚,有些人类的胆子大过天所以才无所畏惧,而无所畏惧的人往往才是最棘手的。” “那要怎么办,那毕竟是孩子,我们要怎么处理。” “哼,你们可别小瞧了人类的孩子,他们某些方面比你们成熟呢,你看那个男孩小小年纪就知道睡了要负责,哪是什么简单的小孩子?他连王尊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我们?” 众人扎堆讨论,愁的脑袋发疼,像他们知道一切举动会产生什么后果的人,言行举止都很负责,而人类总是说不负责任的话,他们不知道该正常对待还是一笑置之,每次遇到人类的问题他们总会束手无策。 阎司从祥云袖里探出节骨分明的修长大掌,轻轻的伸向连颖的头顶,欲为他消除杂念,他对天地生灵万物都特别宽容,即使被连颖挑战权威他也是宽容对待,成大事者的胸襟本该如此开阔,而不是动不动就诛人九族。 朱雀见阎司动手以为连颖要被化成灰烬,她抱住连颖卑躬屈膝的请罪,“主上息怒!连颖他还小不懂事,请主上宽宏大量饶恕他吧,他乱说的,主上恕罪放过连颖吧。” 众人见朱雀如此护连颖再次大开眼界,鹭蓉甚至开始头昏眼花。 “天啦,朱雀现在才十五吧,那小孩有六七岁,那朱雀岂不是七八岁就欺负别的女人?我的天啊!这么小都行?恐怖!人类实在是太恐怖了,怪不得人数这么多,这么小就那什么,这还了得?决邦现在都还没开窍呢,简直欺神太甚!” 连颖挣脱束缚,傲视阎司,硬声斥责,“哼!亏你还是个王,成王者要有大胸襟,我就说几句实话你竟然要灭了我,心胸狭窄!” 阎司呼吸一紧,突然感觉心口还想被硬物锤击,他可是天地间心胸最宽广的阎王尊,他的原体极度纯净,他的心胸足以包容天地,他从来都是被夸心胸宽广,如今却被一个小孩子一句话弄到呼吸不顺畅,这简直是欺神太甚。 “本王只是想帮你消除杂念,她是本王的王妃,你不能有想法。”阎司轻拍连颖的头顶,温柔的抚摸,朱雀听到如此和气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众人皆以为某王这么一摸,连颖会消除那个恐怖念头,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连颖的执念太重无法消除,他睁开眼睛后重复了他进门时说的那句话挑衅的话。 朱雀紧张的脑海里频频闪过他们被灭的恐怖画面,她不断的求饶请求阎司宽恕,阎司依旧没有跟连颖计较,连颖对视阎司,霸气的喊话,“战王,你休想用卑鄙手段阻止我,云月姐姐现在还没跟你成亲,还不是你的王妃,你是个男人的话就堂堂正正的跟我一较高下,公平竞争。” 朱雀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两脚再次发软,她们公冶家的荣耀怕是要到此为止了。 阎司心平气和的按住连颖的头顶,大气的拒绝,“本王的确不是男人,本王是男神,所以不会跟你竞争,本王的王妃嫁或不嫁都是本王的王妃。” 阎司话落,拂袖远走,周围的人也跟着散开,朱雀捂住连颖的嘴急忙将他抱回相府,再三交代公冶夫妇严加看管,祁婶婶听到刚刚事胆子都差点吓破,公冶叔叔听到这件事才意识到连颖之前说的那些话不是说说而已,他也开始重视起这件事,夫妇两商量过后决定这段时间住在相府,不回公冶府,另外还请了几个高人将连颖这颗好苗子给扳正。 阎司去了书房,其他人回自己的院子,今晚这个小风波似是给他们敲了一记警钟,他们不能忽视人类的小孩子,因为他们更难对付。 阎司心事重重的走在去书房的路上,他的思绪飘远,渐渐的想起一件非常非常久远的一件事,他们皆以为他没有情敌,但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其实有过一个势均力敌的情敌,准确来说应该算是对手,那个对手不喜欢云月但却想要云月的圣净神元,他被恶念吞噬,有时友好有时恶毒,僵持到最后,那个地方以及所有生灵全都灭亡。 阎司早已遗忘那个对手,但是刚刚连颖对云月的执念破开了尘封的记忆之潭,让他不知不觉中回想起模糊的过去,连颖的执念刚刚滋长,容易消除,但是以前的对手的执念却只是一心想要云月死,那种恐怖的执念让他无法安心,他找遍各界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对手的存在痕迹以为他被彻底消灭,但他来到这里后遇到太多不好的事,逼他退位,暗中操控战争,挑起大大小小动乱,操控众多恶势力对付挑战他的领地,很多事情看似在针对他,但他却明显的感觉幕后之人其实是针对云月。 那个人或许也把赫连云月当成云月,所以才会一直针锋相对,丞相夫人的仙逝,赫连丞相遭排挤,赫连剑台多次被追杀,何梅婷被渡异术,跟赫连云月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会遇到很多不顺的事,阎司早已察觉到这点所以才在相府和凰凌山以及赫连云月常去的地方安插了很多高人帮她化险为夷,那些人都以为赫连云月是云月所以都保护的很谨慎,所以再多的明枪暗箭赫连云月都能躲过。 尽管如此赫连云月最终还是丧命,现在的赫连云月是真的云月,阎司开始担心隐藏的毒手会伸向云月,虽然云月有焕琉衣防身,他身边所有能“人”全都分散各处暗中保护云月,但他还是担心云月会受伤。 不知不觉,阎司走进了书房,他在门口怔了一会后加快步伐走到第四十七区书架,一名玄金衣男子将资料归位,从容的转身行礼,恭敬的唤道:“王尊——” 他举手投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儒雅,俯首间彰显惊艳的成熟魅力,他的语气轻巧流长,格外动听,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书香卷气,仿若天底下最学识渊博的学士。 “墨倾,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阎司心平气和的问,话落之际,寡薄的血色暖唇缓缓的扬起肆邪的弧度。 男子微俯身,恭敬的回道:“在下有些担心琊琊,睡不着,所以过来走走顺便帮王尊整理资料。” “本王最近交给你的事情太多,是本王考虑不周。”阎司不露声色回应,边说边往前走几步,他缓缓抬起两手搭在书架上,用身体围住男子,他声音一轻,暧昧不清的话紧接而出,“本王的王妃不在,本王也难以入睡,陪本王聊天如何?” 第557章 王尊真的对在下有想法? 男子僵硬的眨眨眼,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他无法从阎司的眼底看出想法,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应对。 “当然可以,今晚的月色不错,我们出去赏月吧,在下也有重要的事要禀报王尊。”男子强制自己镇定后,面不改色的接话。 “本王今晚不想赏月,聊天而已,在这里聊即可。”阎司呼吸一轻,高大修长的身躯有意无意的往下倾,他越说,淡淡醇香越来越靠近男子的鼻尖。 男子嗅到阎司温柔时才有的气息,心脏突然抽疼,她神经一抽,恐怖的猜想接连升起,怎么回事!阎司怎么会对墨倾产生这种气息?我不在时,阎司和墨倾发生了什么? 用情至深或许是很恐怖的攻击,它会使平时精明的人或神在遇到伴侣有丁点不对劲的时刻变得不那么精明,甚至变得迟钝。 她明知这种气息只有阎司温柔时才有,也知阎司的一切美好都只给她,却没有想到阎司早已看穿她的假扮。 “在下明白,不知王尊想聊什么?”云月低头,神色轻松的请教,她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内心却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阎司眉梢微扬,有意无意的挑起云月的下巴,用暧昧的语气回道:“聊你对本王的想法。” 云月被这个轻浮的动作弄得心痛到无法呼吸,就这个的动作她就能联想到很多她不在时他们之间的各种难以描述的画面。 千防万防,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我的情敌原来不是廉夜叔叔而是墨倾!天啊!怎么会这样,阎司怎么可以背着我……。 “王尊请自重,在下对王尊没有想法。”云月不露声色的弹开阎司的手,正正经经的表态。 阎司单手拨撩云月的秀发,越压越下,用蛊惑人心的声音的回道:“是吗?可是不知道为何本王今夜突然对你有想法。” 云月两眼一瞪,心跳就快暂停,想法?什么想法?阎司竟然对墨倾有想法?天啊!我不在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阎司真的被人类教坏了,也会三心二意了,女的就算了,不对!女的也不能算,男女都不行!阎司怎么可以对别人有想法? “在下不太明白,王尊指的想法是什么意思?”云月低着头,平心静气的请教,语气和神情皆没有一丝慌张,她依旧端着墨倾那种事实镇定的成熟冷静。 “不明白吗?”阎司唇角一勾,修长的手指在云月脸上滑出暧昧纹路,他俯身轻贴云月,暖暖的呼吸在她耳边起伏不定,“本王今夜对你有想要休息的想法,” “休息!”云月心生一窒,顿感昏天暗地,她双手握拳极力压制快要暴动的情绪,她的呼吸一顿一顿,就快在理智的边缘坠落,她咬咬牙,好声好气的拒绝,“王尊请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本王没有开玩笑,本王以前对你没想法,今夜突然产生想法,这种事情顺其自然。” “胡闹!在下不会做对不起琊琊的事,王尊也不能做对不起尊王妃的事,王尊不能学人类的三心二意,请你好好反省,再且,在下还是男的,王尊说这话成何体统?” “人类的这种事情不是不分男女吗?今夜例外,月儿知道也会原谅本王。” “胡说!尊王妃知道绝对不会原谅王尊,王尊还经常教导我们说不能学人类的坏习惯,你怎么可以学?” “本王没学,一时兴起而已。” “胡闹!怎么可以一时兴起,王尊有必要好好反省自己,你要是学坏我们该怎么办?” “本王没学,无需反省。”阎司回的理直气壮,话落之际那双温暖的手已经伸向云月的腰肢,云月面如死灰的低头,不知不觉,他们贴到没有距离。 但是,此时此刻最为震惊的不是云月,而是一对手牵手到处游逛的夫妇。 鸯阴和鸳晴在门外听完整段对话,同步石化,他们的心脏好像被极其恐怖的事情吓到暂停,所以两人都无法动弹。 鸳晴转了转眼珠子,眼眶瞬间湿润,王尊竟然对墨倾有想法,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要变天了吗?坏了!王尊真的被人类带坏了,月上尊要是知道不得跟我之前那样伤心死?完了!天要塌啦! 鸯阴转了转眼珠子,瞳孔凝缩到极致,王尊竟然想跟墨倾休息?这么恐怖?之前墨倾还说过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休息,可是构造都一样,这要怎么休息啊?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天啊!王尊竟然背着月上尊对别人有想法!完了!天要塌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怎么一动不动的?”林管事打趣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鸯阴率先回神,他慌慌张张的四下张望,随后拉着林管事和鸳晴跳下石阶躲在下面议论书房里正在发生的大事。 林管事听完,忍俊不禁,他无奈的摇头,哀叹道:“还是被识破了,尊上月骗得了所有人和神都无法骗过王尊,希望能安全逃脱。” “林,你在嘀咕什么,你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吗?王尊他……他对墨倾有想法。”鸯阴抓着林管事的肩膀发了疯似的使劲摇晃。 林管事莞尔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里面的真实情况,鸯阴和鸳晴一听,脑袋顿时灵光,鸯阴猛拍脑门,重重的呼了一口浊气,庆幸道:“我就说,男人跟男人怎么能休息,我竟然连这都没想到。” 鸳晴轻轻的拍了一下注意点不正常的鸯阴,小声斥责,“重点是这个吗?我们应该要相信王尊只可能对月上尊有想法,还有……男人跟男人是可以休息的。” “真的?这么神奇?要怎么休息?”鸯阴刚暗中发誓要相信,听到后面思绪再次拐弯,他实在很好奇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 鸳晴瞄了一眼正在偷笑的林管事,用力的锤了鸯阴一拳,小声斥责,“这一点也不重要!你以后不许再提这种事,能不能休息都不关你的事。” “好的。”鸯阴瞬间收敛,不敢违背美娇妻的命令,林管事随两人回蓝曜城,回去之后才开始谈正事。 书房里的气氛依旧很奇怪,阎司依旧没有改变看法,他的那份认真让云月越看越心酸。 “王尊真的对在下有想法?那尊王妃呢?你对她没有想法了是吗?”云月感觉鼻子非常酸痛,心也非常不舒服,她从来没有过这种难受的感觉,剧毒缠身她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但是她能忍,反噬也很痛,但她也能挨过去,这种发酸的痛却让她难以忍受,她身体没伤,但是却痛到无法动弹,她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 “自然是有,本王对月儿一直都有想法。”阎司轻揉云月的头顶,眼底的温柔让日月山河都暖化。 “王尊想跟人类那样三心二意是吗?”云月两手紧攒,心脏越缩越紧甚至还停了几秒,她此时此刻切身的体会到人类的心有多脆弱,各种重伤他们可能咬咬牙就挺过去,但是几句话却能让心脏碎裂甚至停止跳动。 “不想三心二意,也不会三心二意,本王对月儿一直都一心一意,很久很久以前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阎司轻抿云月的眉心,抿走所有委屈,他抵着她的额角缓缓摩挲,轻声嗔怪,“月儿之前还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相信为夫,为何现在却要怀疑为夫和墨倾?月儿要相信就应该完全相信为夫,不应该因为一丁半点的事就动摇你的对为夫的信任。” 云月听到醉人心弦的谆谆教导声,心间酸痛的感觉顿时消散,她怔怔的看着阎司,呢喃出声,“阎司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阎司低低醇醇的笑出声,他揉捏云月的面颊,宠溺的回道:“自然是一开始就知道是月儿,月儿觉得为夫会那样跟墨倾说话吗?” 云月心生一喜,心间突然充斥甜蜜,心脏像是被柔软的东西包裹,整颗心都暖暖的,她肩膀一颤,现出女子之身,用力的抱住阎司,笑靥如花的卖乖,“阎司最好了。”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锁住云月的腰肢,笑意肆邪的游走不安分的手,他轻轻的蹭着云月的面颊,磁性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隐约还能听出几丝危险,“游戏已经开始,月儿既然主动送上门给为夫逮住,想必已经做好准备,那为夫就不推辞了。” 阎司两指轻点,书架移动,窗外的月光直直的照射进来,云月下意识的遮挡,铆足干劲开溜。 阎司手袖一挥,三重壁障圈住书房,云月无处可逃,阎司动动手指,云月不受控制的后退转眼又倒回阎司怀里。 “阎司等等!现在还没突破五重,先等等,不然会散架的。” “月儿变态就不会散架,今夜月色正好,月儿请吧。” “不行!阎司先冷静,我先欠着,以后还你,现在时机不佳。” “天时地利人和,良辰美景,怎会不佳?月儿可不能言而无信,否则会……。”阎司抱着云月走到月光最亮的地方,强势的让她变态,云月左挡右挡死活不变,她气势一散,抱紧阎司的健颈可怜兮兮的求饶。 “阎司我错了,这次就算了好不好,拜托拜托,变态也会散架……。” “不可以,月儿不能言而无信,这是坏习惯,为夫不能纵容你养成坏习惯,月儿要自己脱还是为夫脱?” “不脱!阎司不要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没有做好准备,拜托拜托……。” “为夫知晓,月儿的意思是要为夫脱。”阎司指尖轻点云月的肩膀,云月背靠书架动弹不得,她再怎么求饶都无法让隐忍某种奇怪的燥热多时的某王冷静,他单手扣住云月的两只手腕固定在上方的架框,快速滋长的爱素唆使他热烈的索取清甜滋味。 “阎司……不要……停……下次再说……先欠着……嗯~不要~” 云月用尽全力挣扎,她每动一下,挂在书架上的衣物越多,她仿若一只无处可逃的小萌物,被一头受人类情欲影响的狂暴饿龙温柔且狂野的吞噬。 她那可怜兮兮的求饶神态以及那双迷离的血色汪洋让他的气血翻涌到极致,一种奇怪的燥热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想要把那体内的灵魂一点一点的揉入他的体内,他迫切的想听她在意识涣散之际唤他最开始的那个名字,想要满足她那不断索取的小贪心。 半推半就加欲拒还迎之后,她接受了无法逃脱的险境,她缠着他的健颈挂在他的身上,轻声细语的嗔怪,“阎司~坏透了~” ------题外话------ 阎司和云月的人界第二期大福利本本已出炉,请移步扣群围观773671352 第558章 阎司怎么老想着这种事情! 月落日出,黎明之际,赤金色圆轮缓缓跳出水平线,淡金晨光化作霞衣,披落在龙浩都城。 鬼王府主殿,方台北位,寝殿深处。 一名笑意醉暖的男子搂着一名因某种困倦而熟睡的女子侧躺而眠,他异常的精神,似是一夜的激战对他的体力没有造成影响,他含情脉脉的凝视女子,对体内的那一缕神奇的灵魂,百看不腻。 “嗯~”女子被浮动的暖流拂醒了几分意识,她贴着他那暖流集中的胸膛,继续安睡。 不热不凉的暖流为她编织久违的相遇美梦,她看到了三抹高大的身影和两抹小身影,由远及近,她紧张的等待他们转身,紧张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月儿醒了?那继续……。”轻柔的梦呓声点燃了他的气血,他见她眼皮松动迫不及待的翻身覆压。 “呃——!”她身上的重物压碎了她差点看清的美梦,只见那冰清的额角狂颤,一个青筋乍起的拳头挥出,地上多了一头还没被喂饱的饿龙。 云月裹着被子滚了几圈,焦急的修复破碎的美梦,渐渐的她又看到那些身影,她看到了一抹深绿,耳边响起几句关于运气很好的话,她看到一抹浅棕,耳边响起姐姐和弟弟们以及博士的话。 “呵嗯~”身影回旋消失,云月急切的捕捉,她的身子微微颤动,似是在用力挣扎,阎司见云月有些不舒服于是钻入被窝给她取暖,她挣扎间不经意的磨蹭,极力压制的燥热在此燃烧。 “月儿不要怕,为夫在。”阎司贴心的抚摸云月的额头,所有不安瞬间消散,尚未消失的美梦,碎裂! “阎……司!”云月牙关打颤,恼火的挤出斥责。 她好不容易快看清!就快要看清!竟然弄碎! “月儿不要怕,为夫在,为夫这就给月儿暖一暖。”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轻抿她的眼角,迫不及待挪到腰身。 “暖你个锅铲!阎司怎么老想着这种事情!”云月眼睛一睁,火气全开,她赏了阎司一个重重的拳头,随手撂倒,她双肩狂颤,恨不得吃些恢复体力的东西然后将阎司倒挂,狠狠的吊打且教育一顿。 这是她的阎司吗?这还是她那清心寡欲极难推倒的阎司吗?整天想着将她吃抹干净,没点正经!这绝对不是阎司! 阎司披着被子扑倒云月,理直气壮的反驳,“月儿不要害羞,都老夫老妻了。” “哪个老夫会一天到晚想休息!”云月两脚顶着阎司的胸膛,死活隔出安全的距离,阎司挠了挠她的脚底,她下意识的收缩,重物覆压,她又动弹不得。 阎司大气的指着自己,笑意醉暖且肆邪的回道:“为夫。” 云月脑袋嗡的一声,面如死水,这场景怎么这么熟,这些话怎么这么耳熟?她好像听某个一天到晚想扑倒某王的某女说过。 “报——应——啊——”云月欲哭无泪的仰头长呼,悔恨之泪,流不尽。 罗帐摇曳,氤氲一室温馨醉暖,悔恨与小贪心交织,灵魂缱绻,头顶上那片暖化天地的赤金色流光又暖了几分。 日出到日落,时间一晃而过。 云月彻底的散架,一时间真的无法动弹,她挺着最后一丝力气在黄昏之际将阎司赶出寝殿,话落时所有力气都透支完。 阎司恭敬的领命,大方的给某王妃休息的时间,他迈着欢快的步伐前往膳厅,着手弄一餐超级豪华盛宴奖励某王妃。 他刚要动手,玄武突然赶来禀报,“主上,门外有人求见。” “不见!”阎司那双温和血眸骤变鹰锐,话落之时,他周身的薄温气息像是遁入寒潭那般,冷彻透骨。 他极少动怒,任何大事他听听有必要就暗中解决,但若耽误独属于某王妃的时间,那属于触犯他的忍耐极限。 玄武被那阵比极地冰窟还冷的声音刺得浑身发麻,他低眸一看,某王脚下开裂出数十道沟壑的裂痕,他意识到阎司不喜,急忙躬着身退后远离那片危险区域。 “主上,是何将军求见,我知道主上不见,但他说有急事,而且还是和赫连小姐有关急事……。”玄武硬着头皮解释,要见他们主上的人能从龙浩排到千奇境,但没有手令谁都进不来,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特例的机会,可这次何将军一口咬定是跟云月有关的大事,他非要见到阎司才说是什么事,玄武才不得不禀报。 阎司听到跟云月有关立即去王府门口,玄武感觉不妙立即叫来其他护卫和府里的一些穿着普通的大人物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朱雀大老远就看见满脸横肉的何将军笑的诡异,她皱了皱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何将军来做什么?” 青牙眼睛微眯,几个打量就把何将军的意图看得通透,“何将军这人你们都清楚,他做的那些事早就该消失,只是主上不知为何要留他,主上不对处置他,他以为自己被主上优待,于是越来越嚣张,他跟赫连丞相水火不容,但他的女儿跟赫连小姐有点交情,外面又传出赫连小姐修炼奇妖媚术的谣言,他肯定是想借这个机会狠狠的踩赫连小姐一把,然后将他女儿推荐给主上。” “原来是来借题发挥!”朱雀听完脸色黑成锅底,她的眼睛不经意的深邃,身上散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只见她双手紧攒时,四周的水池都在颤动。 玄武闪着久经杀戮浸染而成的眸子,难掩的杀气,侧漏而出,他一开始并不了解阎司为何会如此喜欢“赫连小姐”,他听墨倾以及其他大人物叫云月其他名字,他隐约感觉云月不是赫连云月,他其实从一开始就不信,因为性格和言行举止等等细节都完全不一样,从那些人的话里玄武也听出阎司和云月以前就是夫妻的意思,毕竟墨倾叫了很多次尊王妃,昨晚阎司又说云月嫁或不嫁都是他的王妃,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云月一定不是赫连云月,他敬佩的墨倾都对云月毕恭毕敬,他也打从心底恭敬,何将军闹这一出,实在让他厌恶。 青牙扯了扯面巾继续补充,“何将军的女儿确实有几分姿色,而且文武双全,她每天都追着赫连小姐跑上跑下,人也挺仗义,她很少住将军府,跟何将军和赵夫人的感情都很平淡,赵夫人想要攀附皇族,在早期将有望和他女儿竞争大皇妃一位的女子都下了毒手,手段甚是恶略又卑鄙至极,最常用的手段是将那些女子弄得无法生育,将军府里的其他夫人也是遭此毒手,所以才造成何将军有十几位夫人却只有一双子女的结果,而何将军一直以来都想让他女儿当主上的王妃,他暗中笼络了很多黑势力,收买了很多人,准备等她女儿及笃后劝谏浩帝赐婚给主上,她女儿早已经是龙浩公认的大美人,才情兼备,好名声在外,浩帝若赐婚,她必定是首选,赫连小姐的小魔女名声在外,他完全没有把赫连小姐考虑到竞争对手的范围里,如今主上这么高调的宣布跟赫连小姐在一起,何将军定然是觉得他女儿比赫连小姐更胜一筹。” 青牙一口气说完,旁听的众人脸色骤变,鹀琴急忙掏出小本本翻到中间,神色凝重的和其他“人”普及人类的丑恶。 “你们听听!你们看看,我都说小本本里面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你们看这里写的恶毒女人不就是青牙刚刚说的那个赵夫人?竟然敢毒害如此神圣的部位,休息轮生!” “滋滋滋——真是难以置信,竟然会有这种人,她怎么下得了手?我还以为女子都很善良。” “天真!你太天真了!表面善良暗地里狠狠下毒手的恶毒女人多着呢,你们可不要被女人的柔弱外表给骗了!不然到时候哭死你!” “真的长见识了。”鹭蓉几人看着小本本,大眼瞪小眼的点头,她们对书上的内容深信不疑,再加上青牙举了一个强有力的真实例子,他们对人类的看法越来越不友善。 第559章 你被将军府收买了对不对? 青牙听到他们的议论,眉头突然拧紧,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朱雀听到赵夫人做的那些是,气得牙痒痒,“可恶!这种人早该死了,主上为什么还要留着她?何将军的女儿不坏留着就算了,何将军和那什么赵夫人坏透顶了,怎么能让他们逍遥到现在?主上到底在想什么啊?” “朱雀别这么激动,将军府那边的早已控制,赵夫人的毒手也被控制,主上这样做肯定有原因,何将军这几年越来越嚣张,他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而且主上还说过何将军的女儿前不久已经死了,我们要是遇到她做坏事可以直接动手。” “不会吧!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何将军的女儿要是死了何将军还不要死要活,哪有闲情来找主上推荐,他推荐个鬼啊?” “就是,青牙你没吃错东西吧,怎么胡言乱语,何将军的女儿要是死了我们还怎么遇见?” “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主上是这么说的,主上说现在的何梅婷不是以前的何梅婷,她会做坏事,要是我们抓到她做坏事就直接清理。” “哦!我知道了,主上的意思是现在的何梅婷学坏了,她嫉妒赫连小姐!所以可能会暗下杀手,我就说嘛,何将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生出青牙说的那种好女人,就他这种人教出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肯定也是品行不正的女子,就这种女子还想做大皇妃?呵呵,赵夫人这么恶毒,她肯定好不到哪去,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也必有其女!”朱雀仔细琢磨后突然解开疑惑,嫉妒心是种很恐怖的东西,它会使很多正常的女子变得歹毒,何梅婷肯定是被嫉妒蒙蔽眼睛变得恶毒。 玄武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随口反驳,“那也未必,何梅婷也有如意郎君,她不会嫉妒赫连小姐,主上的意思可能是现在的何梅婷是别人假扮的,你们都知道何梅婷跟赫连小姐有交情,别人肯定会借她来接近赫连小姐,这样更容易下手。” 朱雀恍然大悟,惊叹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那我们可要好好盯着何梅婷,要是她敢对赫连小姐下手,我绝不轻易饶她!” 玄武面不改色的整理衣摆,安慰道:“赫连云月有焕琉衣着身,抓到她给主上处置就好,这是赫连小姐私人恩怨,我们不要插手。” “不行!赵夫人这么恶毒,她肯定也会那种恶毒手段,我绝不放过!”朱雀想到那种会让女子痛不欲生甚至万念俱灰的恶毒手段,气的都快冒烟,她虽然外形像男子,但她本是女儿身,对女子的事也很敏感,她对那些遭到毒手的女子也感到痛惜。 “朱雀别这么大的火气,赵夫人会而已,她女儿肯定不会,不然早就被相府的高人给作了,哪轮得到我们,要是她真的对赫连小姐不利,那就交给赫连小姐处置。”玄武冷静的分析,再三警告朱雀不要轻举妄动。 朱雀细细品味玄武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狐疑的看着玄武,耿直的质问,“玄武,你怎么好像老帮何梅婷说话,你老实交代你收了她多少钱?何将军的求见是你去传话的,你被将军府收买了对不对?” 玄武重重的赏了朱雀一个大暴栗,恼火的呵斥,“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被何将军那种人收买!我没收钱,也没有被收买!不准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哦……没有就没有咯。”朱雀揉着头上的包,倒吸几口凉气,审时度势的赔不是,鹭蓉几人大摇大摆的靠近阎司,光明正大的听何将军说话。 何将军看见一群其貌不扬,穿着朴素的男男女女惊得下巴差点脱节,他前不久听说有一群寒酸的男女拿着手令自由进出鬼王府,他当时嗤之以鼻完全不信,此时亲眼见到不得不信。 “何事?”阎司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只要跟他王妃有关,他的耐性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何将军搓搓手,诡异的笑容挤着横肉,让人不欲久看,他点头哈腰的走到门口行礼,“战王殿下——” “何事与本王的王妃有关?”阎司鹰锐的眸闪过一抹锋利到能开裂灵魂的暗芒,他大气浑然的拂袖,强势且有耐性的等候何将军说正事。 何将军听到王妃气的肝都在发疼,他那淬毒的余光狠剜荒山方向,可恶的小魔女!果然修炼了奇妖媚术迷惑战王殿下,还没成亲就想当赫连小姐?做梦! “不知殿下可有听到外面的议论?”何将军低着头,胁肩谄笑的问道。 “无。”阎司早已处理谣言一事,何将军的心思他也心知肚明,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一个不喜将何将军化成灰烬。 众人听何将军提起外面的谣言皆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板着脸齐齐用眼神将何将军凌迟好几遍,但没有一人出手。 何将军暗中奸笑,随后抬起忧国忧民的面容,惋惜道:“战王殿下有所不知,现在所有地方都在传小……赫连丞相的女儿修炼奇妖媚术,殿下你看赫连云月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现在变成另一个人模样,显然这个传闻属实……。” 何将军拿出赫连云月跟何梅婷交手的画轴,指着画中那个威风凛凛,隔着纸张都能感觉出冷漠麻木的黑衣女子分析谣言的真假性。 阎司虽然处理了谣言,但是奇妖媚术是什么东西他当真不知,他见他身后的那些人眼冒精光以为是不错的东西,于是谦虚的请教,冷冷的何将军,“何为奇妖媚术?” “这个……。”何将军完全没有预料到阎司会有这种反应,他见阎司十分认真,揣度用词后,面露哀愁的解释,“哎……殿下有所不知,奇妖媚术是一种很恐怖的异术,修炼此术的女子会迷惑男子心智,能够轻而易举的勾引男子,总之就是用身体迷惑男子再将其杀害的可怕异术,很多人都说赫连丞相之女跟以前有很大变化,绝对修炼了奇妖媚术,殿下可以查一查,画中女子真的是赫连丞相之女,她肯定修炼了那种恐怖的异术,为了殿下的安危,殿下还是重视此事吧。” 奇妖媚术!勾引! 阎司听完,别的变化没有,就只是两眼冒光,他琢磨几个重点字眼,顿时心花怒放。 他现在正愁着如何让拒绝休息的某王妃和以前那样动不动的扑倒他,这个谣言正中他的心坎。 “修炼奇妖媚术的女子都会勾引男子?会不会主动缠着男子?”阎司鹰锐的眸光不着痕迹的平和,他冷彻的语气渐渐有了温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在开心不是介意。 唯独何将军没有理解正确,他以为阎司是接受他的建议重视此事,把奇妖媚术说的越来越玄,“会会,就是如此!修炼奇妖媚术的女子娇媚至极,会总是缠着她所勾引的男子,然后骗去钱财甚至伤及性命,还有……。” 何将军将奇妖媚术的坏处的危害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阎司只听到前面的重点,危害什么的根本没听进去,他想着某王妃修炼完奇妖媚术会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不再乱跑还会缠着他,心里早已乐开花。 “殿下,如今大家都知道赫连丞相之女修炼这种妖术,这怕会失去民心了啊,为了殿下的名声……。”何将军苦口佛心的讲解民心问题,名声问题,暗示阎司抛弃云月才是上策。 阎司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和身后的人眨了眨眼,那些人笑着点头,飞快的跑向书房,阎司头也不回的离开,朱雀见此,二话不说将何将军轰出去,阎司一走,何将军不能再踏前一步,他以为阎司这么急着离开是去处理小魔女的事,他阴险的奸笑一会,领着一群原先预备一起来说坏话的小人物离开。 朱雀几人以为阎司动怒,三人商量一会后去书房求情,哪知先去书房的人为奇妖媚术的书籍忙得晕头转向。 第560章 精挑细选奇妖媚术秘籍! 阎司去了内室,鹭蓉几人带头挑选最好的奇妖媚术书籍,所有人都埋头挑选,无瑕理会目瞪口呆的朱雀几人。 “哎呀,你这本不是,都说了奇妖媚术,这封面没有都没写奇妖媚术,怎么会是呢?” “奇妖媚术只是个统称,不一定要写奇妖媚术才算奇妖媚术,我大概看了一下,这本很妖艳,一定是。” “哪里哪里,我看看,混账!这根本就是你自带的桃色本本,哪是什么奇妖媚术!滚一边去!”鹭蓉拎起某个受人类影响沉迷于桃色本本无法自拔的某个男子极速甩了几圈,最后将他甩回他的居住地。 “你们去九十八区将所有关于奇妖媚术的书籍都拿来。”鹭蓉推着呆头呆脑的三人以及匆忙赶来的一人进某个区域的书架,命他们快速挑选书籍。 四人都一头雾水,不过他们见那些人挑的十分认真也不得不服从。 “青牙,鹭蓉大人他们这么着急找奇妖媚术的书籍,该不会真的怀疑赫连小姐修炼了吧?”朱雀紧了紧手中的妖术书籍,很是不安的问道,她以为他们应该都会相信云月没练,但是他们一口一句奇妖媚术,她也实在担心是在找书籍确认云月练的是哪种奇妖媚术。 “朱雀你想多了,我们都看得出有没有修炼,主上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么着急其实是想找一本最好的奇妖媚术书籍给赫连小姐修炼,我之前有听墨大人他们在苦恼赫连小姐对主上很冷淡,他们只是想让赫连小姐对主上热情一点而已。”青牙效率极高的挑选奇妖媚术的书籍,平静的解释。 “你怎么在这里?”黎兰伊这个时候才见到外出多时的青牙,她一见到他的面巾激动的两眼泛起泪花。 “你是谁?”青牙之前没有见过黎兰伊,也一点都不认识,黎兰伊如此激动的看着他反而让他感到奇怪。 黎兰伊被青牙的冷漠戳了心,她非常难以相信青牙对她会是这种态度,而这是她第二次难以置信,那日见到她的救命恩人白神医,她激动无比,但白神医却说不认识她,她被赶出残炎境颠沛流离遇到过一个对她很好的男子,那个男子一直戴着黑巾,眼睛黑漆漆的有时会闪闪发亮,虽然也是黑色但却非常独特,他能消除很多奇怪的东西,例如气味,气息,踪迹,正是因为他帮她消除了她的气息和行踪她才能躲过残炎境那边部分恶人的追捕。 她一眼就认出青牙,而青牙却跟白神医一眼冷漠的待她,她的特征多么明显,她相信他们不可能忘记,但是他们都不记得她。 “没事……我认错人了。”黎兰伊和看着青牙的面巾出神,一时半会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回神之后,她手忙脚乱的挑选书籍,没有一丝怠慢。 其他人听黎兰伊说她认错人都没有在意,几人埋头挑书,没有说话。 朱雀知道真正的意图后挑的格外认真,她也感觉云月对她家主上太过冷淡,她感觉云月的眼里都是其他人,云月整天东奔西跑忙里忙外,而她家主上经常批这卷轴唉声叹气,她不用多想也知道阎司是在为云月到处乱跑的事情发愁,要是修炼媚术能留得住,她肯定大力支持。 黎兰伊见朱雀非常认真,心事顿时被抛在脑后,她铆足干劲精心挑选最厉害的书籍,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输给朱雀。 朱雀视线一扫看见玄武手中的书籍,又气的不轻,“玄武,我拜托你用点心行不行?不要只看封面,这本奇妖美树是奇妖媚术的书籍吗?奇妖媚术的书籍很多根本就不提妖和媚两字的,拜托你翻开看看再拿。” “知道了,我会注意。” “还有你青牙,你拿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奇妖集录……这一看就跟奇妖媚术无关,你不要一看奇妖就选行不行,先翻开看看行不行?” “哦……。” “哦?算了算了,和你们怎么说你们都不会懂得,这样算了,你们将这里的书籍打开来看看,一眼就看得懂和刺激的全塞回去,其他的挑出来,这样总该行了吧”朱雀端着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指挥玄武和青牙重新挑选。 黎兰伊眉梢微挑,酸里酸气的问道:“你怎么对奇妖媚术的书籍这么了解?想必平时看的不少吧。” 朱雀皮笑肉不笑的回敬,“哪里哪里,我只是以前帮主上分类书籍时学到分类的妙招而已,你挑的书也很不错,你肯定看的比我多。” 恼火!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我惹她了?三番两次针对我,娘亲说的没错,女人真的麻烦,还是做我跟娘亲这种假女人乐的自在。 黎兰伊站在梯子上俯视朱雀,明目张胆的挑衅,“我挑的书籍一定比你的厉害,一定会被陛……殿下选中,你敢跟我比吗?” 朱雀闻到浓浓的火药味,感觉越来越不好,我伟大风流阅女无数的娘亲,请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个女人? “我哪敢跟你比?玄武经常夸你学识渊博,我没看过几本书,哪能跟你比,我这些都是瞎挑乱选的,比不得,比不得。”朱雀放低姿态躬身求饶,为了证明她是随意挑选,她只拿起一本她觉得最适合云月的奇妖媚术的秘籍,那本秘籍的封面有些破损,看不清完整的字,但是隐约能看出上面写着千变万化。 玄武一头雾水的东张西望,暗自疑惑,我有说过吗?我好像还跟她不太熟,没说过吧。 黎兰伊见朱雀手里拿着的是主要修炼变化术的书籍,胜券在握的抱紧怀里那本叫做极妍盛媚秘籍,她带头将其他书籍般回集中地,这个时候阎司刚好从内室里出来,黎兰伊正想上前介绍挑选的书籍,一群男女将她撞开,前呼后拥的抢先。 “王尊选这本,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这里写着高级媚术,肯定非常厉害。” “王尊不要听他的,人类没有几句实话,普通的东西也会说高级,我这本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超级媚术,这一看就很厉害,而且我亲自看过了,内容非常精彩。” “滚开!这是桃色本本哪是奇妖媚术的秘籍,你都知道人类不诚实,怎么能用封面上的字判断内容,而且你都看了内容还不知道书籍不对吗?” “太过分了!人类竟然这么不诚实,虽然很好看,但是!竟然敢用假封面来欺骗我,不可原谅!” “你就别嚎了,我刚刚见你看的挺开心的,闪一边去,一个两个都不办正事,王尊别听他们的,听我的,我就不一样,我选的这本媚色暖帐写的超级精彩,我都流鼻血了呢。” “鹭蓉你就好的到哪去,你那本不过是文字的桃色本本,也不是媚术秘籍,都闪一边去,王尊不用理他们,我这本就不一样了,这本叫做无敌房中媚,这名字一听就很厉害,王尊拿去吧,月上尊一定会喜欢,到时候记得帮我造把新琴。” “……” 鹀琴恭敬的将书籍双手奉上,他们各个不服输的争抢,朱雀几人在一旁看得心力交瘁,他们说的那些没有一本是奇妖媚术的书籍,朱雀他们一直都很崇拜那些人,因为他们很神秘神奇功力又高强,此时他们的理解能力又好像非常弱。 众人争抢间阎司坐在椅子上等待匆匆赶来的两人,不一会,樊里决邦带着尤媚秋赶到书房,樊里决邦换了一个模样,那张天底下最英俊的容颜一下子就把朱雀迷倒,不过好在她也看过许多美男所以没有失态。 尤媚秋听樊里决邦说要见战王一直非常紧张,她知道樊里决邦跟战王有关系但她不知道是哪种关系,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用她的高阶媚术迷倒战王,但是现在她连她身边的那个不开窍的石头都迷不倒,更加没有自信迷倒其他人,而且她也不想迷倒其他人。 “王尊,何事如此着急?”樊里决邦刚站稳就进去询问,尤媚秋见樊里决邦对战王如此恭敬的态度很快意识到他们此次前来不是来迷倒谁,而是来做事。 第561章 最好的秘籍!谁的秘籍? 鹭蓉几人看见媚里媚气的尤媚秋,脸色都有些古怪,鹀琴掏出小本本再次为其他人科普人类小知识。 “呐呐!出现啦!小本本里的狐狸精出现啦,你看她跟书里写的简直一模一样,你看她对决邦的小眼神,肯定是有想法,之前我还不信墨倾说的,决邦这个不开窍又不解风情的石头怎么可能会女人勾走,恐怖!人类的女子真是恐怖。” “听说是月上尊选的,天啦!你们看!决邦竟然牵着那个女人,决邦真的开窍了,谢天谢地谢女人啊!恐怖!女人真的好恐怖!决邦这种连王尊都没法教导到开窍的石头竟然被女人给搞定了。” “知道人类的厉害了吧,别看她们瘦瘦弱弱的,其实很恐怖的,小本本里面都写着呢,狐狸精都对男人很有一套,决邦肯定会被这个女人调教到开窍的。” “这么说那个女人是狐狸?狐狸又是什么来的?” “我哪知道,人类这么写的,我照说而已,而且严格意义上说决邦不是男人,连不开窍到石头级的男神都栽在女人手里,看来以后要好好防着女人,真恐怖啊!” 一群人像见到破天荒的事情那般,满脸难以置信的议论,她们看尤媚秋的眼神充满恐惧和警惕,尤媚秋听到蟋蟋嗦嗦的声音好奇的朝声源处看去,视线交织,擦起灼热的火花,尤媚秋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无法相信她在战王的重地里看到一群“乡野小民”,他们不单止穿着朴素,面容也普普通通,虽然气质让人无法亵渎,但实在不出彩,战王的人基本都是十分罕见的人外人,此时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人外人,尤媚秋才真正领悟到人不可貌相的真谛。 尤媚秋见他们投来“祝福”的眼神,难为情的挽着樊里决邦的手臂轻轻的依偎,众人见樊里决邦没有推开全都瞪大眼睛微张着嘴,一卡一卡的摇头,霎时间,尤媚秋在他们眼里真的变成小本本里面的狐狸精。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阎司招招手,所有人都拿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秘籍上前,他们并成一排,让对媚术很有造诣的尤媚秋挑选最好的奇妖媚术秘籍。 “这个……。”尤媚秋收到指示时脚像灌铅那般难以动弹,在世人眼里媚术是一种下三滥的邪术,世人痛恨唾弃以及厌恶,修炼过媚术的女子都会收到无数鄙夷的眼神,她是被尤执事逼着练媚术,不然保不住其他人,她不甘也厌恶但最后还是修炼,她一直以来受过无数男子的色眼,也受过无数女子的白眼,媚术也是她的心伤。 不过自从遇到樊里决邦这个不解风情甚至脱光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反应的石头后,她瞬间看开了,自从那天她主动献身,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樊里决邦结果被晾在一边后她不单看开媚术,甚至迫切的想继续深造,她想练到顶阶甚至更高,高到能放倒樊里决邦为止。 她最近一直在为更高阶的秘籍发愁,此时她突然获得挑选高深秘籍的机会,心里简直要乐开花。 “让我挑选?这是真的吗?”尤媚秋紧张的搓搓手,恨不得将那些被放置一边的真正的媚术秘籍全部带走。 “真的,王尊让你挑选最好的,你就挑吧。”樊里决邦面不改色的扫了一眼堆积成山的书籍,他不懂是什么领域的内容只好让尤媚秋代劳。 “谢谢战王殿下!”尤媚秋行了大礼兴高采烈的跑到角落将那些沾灰的秘籍视如珍宝般抱在怀里。 我就不信有了这些传说中的秘籍还调教不了小樊樊。 众人皆一头雾水,无法理解尤媚秋挑那些“破书”做什么,尤媚秋抱着一大堆书籍塞到樊里决邦的樊里,不断的向战王道谢。 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尤媚秋以为秘籍挑选给她自己,众人刚想开口解释,尤媚秋一回头就看见黎兰伊手里那本秘籍,她激动的揉了揉眼睛,发现没有看错后一把抢过来翻开,“天啊!极妍盛媚!这不是传说中的顶阶媚术的秘籍吗?太好了,想不到真的存在啊。” 尤媚秋小心翼翼的擦拭秘籍,正欲收入囊中,黎兰伊沉着脸夺过,没好气的斥责,“这不是给你的,殿下让你挑书是挑给赫连小姐的,你只要选出一本最!好!的秘籍就可以。” 尤媚秋听到不是给自己,顿时尴尬又心碎,黎兰伊手上的那本秘籍她真的很想要,非常想要,最要命的是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樊里决邦听到不是给尤媚秋识趣的将书籍放回原位,阎司挥挥手示意他收下,尤媚秋隔了好了一会才捕捉到重点。 “不会吧!给赫连小姐!这是给她修炼的?”尤媚秋被这个惊人的话吓得快神志不清,一时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这些人,她能从他们的关怀眼神里看出他们是出于好意才让云月修炼媚术,但是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接受,他们不会强逼那就说明云月同意,她理清思路后越发感觉这些人不太正常,跟樊里决邦一样不正常,他们都不把媚术当一回事,口味清奇到新境界。 “是,你选吧,殿下让你来是选一本最好的媚术秘籍,你觉得哪本最好就给殿下。”黎兰伊得意的扫了朱雀一眼,大方的将秘籍递给尤媚秋。 “这样啊,最好的话,我选这本。”尤媚秋结合云月的情况认真思考过后,伸手去拿朱雀手上那般千变万化。 这个举动惊呆了朱雀和黎兰伊,众人也全都看向尤媚秋拿的那本跟媚字一点也不沾边的秘籍,黎兰伊以为是她一开始的态度不好导致尤媚秋公报私仇,于是公然反对她的选择。 “这位姑娘,殿下要的是最好的媚术秘籍,我这本极妍盛媚是顶阶媚术秘籍,朱雀那本千变万化只能算最好的化形术书籍,请你认真挑选好吗?” “我知道战王殿下要什么书籍,你那本的确是很厉害的媚术书籍,但不是最好,厉害跟最好是两回事。” “歪理,既然是最厉害的又怎么不是最好?”黎兰伊依旧不服,要是那本千变万化是其他人挑的她可能没那么生气,但是好不容易有在某王面前表现的机会,却又被朱雀抢了风头,她怎么都不甘心。 尤媚秋没有在意的黎兰伊的反驳,她拿起两本书认真的做对比,给出最公正的解释,“的确是两回事,要是战王殿下要最厉害的媚术秘籍我会挑这本极妍盛媚,因为这本是顶阶媚术,冲击力和迷惑程度都是难以匹敌的,它能够大范围的迷惑人心,无论男女,但是被迷惑的人会像狗皮膏药那样甩也甩不掉,我想战王殿下不会想要其他人跟着赫连小姐,所以它在攻击力上是最厉害,但并不是最好。 这本千变万化虽然没有极妍盛媚的那种恐怖的冲击力,但是可以控制,因为里面其中一态有媚态,也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变出媚态,对平时的生活和其他人不会造成影响,媚态的冲击力跟整体的修炼水平是一致的,修炼到顶阶也能跟极妍盛媚匹敌,它的缺点就是练到高水平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想战王殿下有这个耐性,再且赫连小姐本身也会这种类似的化形术,这本秘籍修炼起来会更容易,所以还是那句话,要最厉害的选极妍盛媚,要最好的选千变万化。” 尤媚秋话落,恭敬的将两本书籍递给阎司让他自己挑选,众人听完后其实都有了答案,全都知道阎司会选千变万化,黎兰伊也知道,她再一次输给朱雀,越来越不甘心,她会如此敌对朱雀还有另一层原因,她也想成为四大护卫之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留在她的出生地,还有权利去各地,但四大护卫人数不会变,也就是说人可换,但人数不变,朱雀的实力最弱,只要将她比下去,她就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的成为四大护卫,所以她才会一直不甘心朱雀每次在最好的表现时机出尽了风头。 第562章 人尽皆知的恶毒女人? 结果毫无疑问,阎司选了千变万化,那本极妍盛媚他大方的送给尤媚秋,不久之后樊里决邦带带尤媚秋回宗武殿,阎司去了膳房准备大餐。 黎兰伊一直跟朱雀较劲,其他人皆扎堆发愁。 “哎……我辛辛苦苦挑选的无敌房中媚竟然没被选中,我还想换一把新琴的,没希望了。” “我这本高级媚术也很厉害啊,都写着高级了肯定非常厉害,王尊怎么看都不看呢,哎,我的武器也没希望了。” “你那有什么,我那本媚色暖帐才厉害,我看的心一直砰砰跳,王尊怎么就不考虑呢,哎……我的城池也没希望了。” “之前王尊不是给你一座了吗?还在南翼国那里,位置什么的都很好,而且还是宝石种类最多的地带,你还不满意?” “哎……你不懂的,我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颜璐蓉那个苦命的丫头以前老是被颜家的姨娘和她庶妹欺负,那些小本本的很多情节不都是苦命丫头被新的灵魂附体后重生,然后一飞冲天变身替她教训欺负她的人吗?我前头应了,后头没应,那天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满身是伤,回想起颜璐蓉被欺负的过去气的翅膀都硬了,她去把那对恶毒母女教训一顿,然后就甩手走人去找你们,谁知道颜家那老不死的竟然派人抓起回去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头,不对!不算嫁,应该是以一万两的低价买了,当时在房间里无聊就看起小本本,小本本里面的女人前面跟我差不多,后面就不知道怎么的遇到个侯门权贵然后各种放大招,余生乐无穷,我想着颜璐蓉前半生那么悲苦,下半生也该跟小本本一样,谁知!小本本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才高八斗英俊潇洒的侯爷进来救我,进来的是一个色眯眯的老头,我气的翅膀又硬了,那个时候我就决定再也不看小本本。” 鹭蓉一脸生无可恋的将其之前的事,她想到那攀附权势唯利是图的颜家,气得肝都在发疼,只是她说这些众人还是不知道这跟她要城池有什么关系,鹭蓉歇了一口气后接着说。 “还好我当时聪明,半路上抓了一个男人代替我跟那老头成亲。” “我的天!你说的那个男人不会是那个皇子吧?” “没错就是他,反正他长的细皮嫩肉的蒙着头穿的那么厚实谁看的出来?我等到最后都没等到来拯救我的英雄所以就甩手走人。” “走了!喂喂,那皇子呢,你该不会把他留在老头那了吧?” “是呀,反正他也很恶毒,活该。” “不会吧,我见过那个皇子,人还挺好的啊。” “好什么好,那老头不过是摸了他几下他竟然抄了人全家,你说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人?” “鹭蓉……恶毒的好像是你吧,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你一开始就知道人家是皇子对不对?” “没有没有,我堂堂大财神怎么可能恶毒,我当时的确不知道,看他长的细皮嫩肉觉得能蒙混过关就逮了他,哎呀,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跳过,重点是那对母女,想想就来气,我宽宏大量的让她们跪在刀尖上磕十个响头就放过她们,她们竟然联合起来欺负我,滋滋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母女,没办法我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于是我就按住她们的头磕,你们别这样看我,小本本上重生的女人基本都要喊一句欺负你的人我会帮你教训回来,你的仇我会帮你报,当时看的太激动还发誓了,我要是不让她们磕我可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后来那个恶毒的男人就跑来颜家说要杀我,我当时真忙着让那对恶毒母女磕头呢,他看到我的行为就骂我恶毒,他奶奶的,我是谁,我可是最心地善良的大财神好吗?竟然敢说我恶毒!我嫌他太吵就请他出门,他出到门口不知道怎么的就从石阶上摔下去,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就轻轻的推了一下,然后他从大厅一直退到门口,是他自己摔的,不关我的事。 然后另一个皇子带人来抄颜家,我当时正忙着兑现诺言欺负回那对母女,我只不过让她们饿几天穿着破烂的衣服吃剩饭,然后说了她们之前对颜璐蓉说过的话,然后那个皇子看见也说我恶毒,这就不能忍了对不对?我嫌他吵于是彬彬有礼的送他出门,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也摔了,哎……不得不说人类的身子骨还真的很脆弱,就摔一下至于四肢全断吗?人类平时肯定缺乏锻炼,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我只是按照小本本的做法帮那苦命的丫头欺负回去而已,我可不是人类,话不能只说说,否则我会天打雷劈的,你们不应该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吗? 后来查一查发现颜家那老不死的在颜璐蓉小时候就把她以三万两的价卖给了一个奸商的儿子,你们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的血脉竟然敢拿来卖,存心不想轮生,然后那个奸商的儿子找来,他见到经过一番胡吃海喝的我变得姿色平平而不是丑陋不堪后勉强同意带我回去做他第二十二房小妾,你们说这都是些什么人,这么滥情,活该几辈子都孤苦无依,我当时气的翅膀都硬了,按照小本本的情节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个英雄出来拯救我,但还是没有,哎……真是可怜,所以我兑现了承诺,将那老不死的以六万两加倍价卖回给那个奸商,加倍奉还嘛,是这样理解的没错吧?那个奸商刚好垂涎那老不死很久,咦……人类的口味真的不敢恭维啊,既然皆大欢喜又何乐而不为呢?你们说是吧? 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老不死的回来跪在他的列祖列宗面前说愧对列祖列宗,无脸活在世上,整天寻死觅活,我实在担心他想不开于是就把那个奸商叫到颜家来住,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过的非常美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附近的人类都说我是恶毒的女人,你们说那些人类是不是因为嫉妒啊?我们一家人过的挺好的啊,那个奸商整天跟老不死甜腻一起,那个庶母天天都感动的以泪洗面,庶妹现在也贤惠多了,天天都懂得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叠被,乖的跟卖身丫鬟似的,有家人就是好啊。” 鹭蓉一口气说完,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她身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全都退后了几步,鸱擎战战兢兢的戳了戳鹭蓉,小声的告诫,“鹭蓉……以后这种小本本还是少看,小本本里的内容很少是真的,都是人类乱想乱写的。” 鹭蓉眉目含笑的摇头,有理有据的反驳,“没有啊,我觉得挺真实的,我的庶母和庶妹都跟小本本里的差不多,人类真是不可思议啊,你以为他们乖了其实根本没有,我好不容易让大家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庶母竟然雇杀手来杀我,后来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做错了,庶母会那么讨厌我是因为那个奸商抢走了老不死,我很心疼她于是带着一大笔钱准备赔偿给她,你们说说怎么会有我这么善良的人对不对?然后去的途中无意间看到她跟奸商的儿子甜腻在一起,咦……人类的口味真的很不可思议,我就想嘛,反正是一家人认识认识也没事,然后我们就一起认识认识,可能是我时间没选好,老家伙那天晚上说要砍死他们两个,这可是会出人命的,我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然后刚好我那晚有事就出去一趟,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真有事,不过还好那个恶毒的男人那晚刚好去颜家找我算账,他还带了一大队人马,我嘛当然没被抓到,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就一个晚上的时间附近的人都知道庶母出墙,这个意思我到现在还没理解,就不详细说,跟背叛差不多吧,哎……不得不说人类传消息的速度可真快,老家伙病倒了,我可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管管对不对?虽然庶母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以和为贵,于是我慷慨大方的自掏腰包建了一座大院子让奸商的儿子跟我们一起生活,顺便将他那二十三房小妾一起接来,然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们就组成了一个大家庭,人多好呀,很热闹呢。 那些小妾的胆子可肥了,我好心养她们,她们竟然想要钱库的钥匙,而且各个都想要,要不到就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偷和抢,就一把破钥匙,你们说至于吗?对不对?我天天都被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烦的要死,养这么一群败家娘们南翼国那座城池迟早也会败光,我要是不把他们带去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我不孝,我也很为难啊,所以我才跟王尊说随便意思意思一下,给我一座远离海澜皇宫的城池就好,可是王尊最近都在忙月上尊的事,说要等到月上尊的事忙完才帮我弄城池,啊……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善良的女人,我都快爱上自己了。” 鹭蓉抚摸自己的面颊,被自己的善良惊艳到害羞,鹀琴和其他人两腿发软差点跪地膜拜,他们都吃过人类的亏,但是没有一个像鹭蓉那样处理的很“妥当”,这简直是他们的楷模啊! “哎……不跟你们说了,反正这段时间王尊都不会帮我的忙,我自己想办法解决。”鹭蓉愁眉苦脸的离开书房,不知去向何方,鹀琴等人也跟着离开,他们见阎司去寝殿全都识趣的消除气息躲在暗处以防被云月发现。 “阎司,这是什么味道?”阎司去到寝殿时云月已经穿好衣服,她嗅到食物的香气肚子一直咕咕叫。 “月儿猜猜。”阎司宠溺的卖了个关子,牵着云月前往膳厅。 “肉!是肉!”云月走进后嗅到熟悉香气立即拉着阎司往香源地小跑,阎司见云月如此开心心里也乐开花。 “哇哦——”云月一进门就看见一大桌的肉类盛宴,各种各样的肉类发出香喷喷的香味引诱云月不顾形象的风云残卷。 “月儿慢点吃,还有很多,先喝雪棕液。”阎司边递盘子边擦拭她嘴边的油渍,朱雀看见那种吃相以为云月几辈子都没吃肉,全皇宴摆在她面前,她吃的慢吞吞,一脸没有食欲的模样,他们吃到腻的肉摆在她面前她笑靥如花,像是吃到绝世珍宝那般,实在难以理解。 暗处众人见云月有胃口吃东西全都露出慈祥的笑容,没有什么比她开心更让他们开心。 “哈啊——好饱——”云月轻拍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的十分满足,她倒在阎司怀里任由他擦拭,她的舒适感一膨胀,困意渐渐袭来,阎司见时机差不多,不慌不忙的拿出那本千变万化。 第563章 翼后的邀请!媚惑美妖女! “月儿,这本千变万化有利于月儿提高化术水平,要练练看吗?”阎司不露声色的问,仿佛他只为她的幻化术着想那般。 “千变万化?哇哦!这名字一听就很高深。”云月第一眼就觉得合眼,第二眼才被封面上的字吸引,她翻看了几页发现内容非常深奥顿时有了很大的兴趣,她就是认为她的幻化术不够好所以昨晚才会被阎司逮住,她现在正愁着提升,这个秘籍正中心坎。 “月儿喜欢就好,这里面暗藏高深的能力,月儿要是能参透,功力会突飞猛进。”阎司看出云月一眼相中,自然也是可开怀,他轻点秘籍,增大力度勾起云月的修炼兴趣。 “突飞猛进!能飞到顶阶吗?”云月的心被挠到发痒,阎司给她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她一直在愁着如何才能像廉夜叔叔那样修炼到顶阶,这个秘籍给她一种神秘且高深的感觉,好像只要将它参透就有望突破顶阶。 “自然是可以,月儿要好好修炼,用心参透,功力一定会不断提升。”阎司揉捏云月的面积,爱不释手,外加贴心的引导。 “好,我一定好好参透。”云月满心欢喜的抱紧秘籍,随后侧身抱住阎司,甜甜的卖乖,“阎司最好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的阎司一直是最好,他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总能帮排忧解惑,以及解决各种困难,只要有阎司在她从来不怕什么事做不好,只要有他在,她就会一直进步,一直成长。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阎司也会进步,就像现在他和以前一样为她着想,只是会暗中打小算盘而已。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摩挲她的额角,寡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暖阳扣肆邪的宠溺笑意,他趁她专心看书之际送了一颗耀眼的珠子到她嘴边。 “阎司,这是什么?好好看。”云月通常都是阎司喂她什么就吃什么,很少主动问起菜肴,她唇边的那颗珠子莫名的吸引她,珠子五彩斑斓,细数,共有七色,手指般大小,却无形的点燃了云月体内的血气,不知不觉的让她想要将它吞入腹中。 “对月儿修炼有帮助的东西,月儿,张嘴。”阎司轻描淡写的带过,云月想都没想张嘴就吞下。 落在玉舌上的小珠子瞬间吸收了云月的气息,快速无声化开成七彩气息,混入她的气血,相互渗透,合二为一。 “轰——咚咚咕噜——” 两抹气息完全融合的一瞬间,云月那绣着奇异符文的衣摆无风自动,一阵强劲的气息从她袖中炸裂开来,桌面上的碗碟全都弹起而起,阎司随指轻点,碗碟又整齐的掉落回原位。 云月冲击开来的强劲余波也不着痕迹的消散,她身上流动的气息,隐隐闪动着彩色的光泽。 “月儿最近要加强修炼,本王慢慢等。”阎司勾起一抹看似暖阳实则肆邪的笑意,紧了紧云月的腰身,说得老实本分,谁也难以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嗯,会的,最近事情太多没怎么修炼,是要好好修炼了,谢谢阎司。”刚刚强劲的气息冲击被阎司挡去,云月没有感觉吃下那颗珠子有产生变化。 自从去了仙境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有多弱,她身边有太多能力高出她的人,就像黑衣男子,淳泠纯姨,还有个才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以及仙境里的很多人,和他们比起来,她还差的太远,她还需要不断的修炼,否则难以扛起保护的重任。 为了下一次不被轻易被阎司逮到,云月决定在王府埋头看书,等做好准备再出去干大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云月很喜欢朱雀挑选的秘籍,黎兰伊深受打击,她想起她最近负责的大事忍气吞声的离开,离开前她单独找了青牙谈谈,青牙依旧说不认识她,最终她不得不当做自己认错人。 朱雀则去相府顶替云月应付府里的人,她睡着之后,一名天生脾气暴躁的美男子将她装进箱子,直接抗走,于是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土家主殿醒来,她一睁眼就看到一群风姿各异美到亮瞎眼的美男子,她陶醉一会又睡了下去。 崇雾以及斌叔叔以及其他少爷连夜封锁土家主殿,雪雾不知所踪,清雾带着隐陌一同寻找云月的下落,隐陌知道他家姐姐是云月后立即带清雾赶往荒山,只不过他们却只见到荒山没有看见府邸,他们想着府邸在附近于是在附近的荒山寻找,刚好预叔叔在另一座荒山里寻找需要掐算的人,他们在一个转角遇见,清雾本来不想理会预叔叔,但他听预叔叔说着玄乎的东西头头是道只好试试看。 预叔叔不仅掐到清雾的大哥还活着还掐到他会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在南翼国的城主选拔赛,地点在红曜城。 清雾听到如此重磅的消息大方的赠送了十箱红曜石作为感谢,预叔叔一夜暴富,府里的人之后纷纷赶去那座荒山装得道高人给别人掐算。 预叔叔还另外给隐陌掐到他再找的是也会同时出现,于是清雾和隐陌连夜前往红曜城,由于还没到比赛时间,红曜城被封锁,他们两人则在附近暂住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整个南翼国都热热闹闹,要是这一次选拔赛还不能更换城主,他们又要等多几年才能进去游玩,翼帝也翼后下了血本请了高人助阵,这一次的选拔赛他们原本不怎么紧张,不过自从月云公子名声大振后翼后经常睡不着觉。 原因是她多次请求战王帮忙他不曾同意她的请求,这一届的比赛他却破例同意,而且还请了一名高人给她助阵替她收回红曜城,他还给了一副画轴,画中人就是现在小有名气的月云公子,而且还是她自己熟知的为她出谋划策拯救夜叔叔的名声的热心公子。 她之前问过夜叔叔关于云月的事情,不过夜叔叔当时还不知道云月是新采花银贼所以和翼后说不知道,翼后觉得那位公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也要帮夜叔叔挽回名声,她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前不久她收到月云公子的信件说木家那边彻底解决,木家家主不会追究以前的事,夜无笙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南翼国。 于是翼后昨夜去夜叔叔那里准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到房间看一看,没想到的是夜叔叔的床上睡着一名蒙着头的人,她看到了光洁的后背和宽厚的肩膀肯定是男子,也顺势以为那是月云公子。 于是那名公子在翼后眼里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变成家人,由自家人夺回红曜城那肯定再好不过,翼后昨晚回来后心结彻底解开,自家皇弟的那什么帮她解决了博士那个一生的遗憾,又帮她皇弟恢复名声,又帮南翼夺回红曜城,这简直最佳那什么婿……。 当天夜里,翼后派人去都城请月云公子,这个消息不知为何会泄露,翼后的人还没到龙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月云公子被翼后邀请,霎时间,月云公子的名声再次大振。 深夜之时,阎司早早处理完卷轴极速闪回寝殿,云月侧躺在床,一手撑头,一手翻阅书籍,一目十行,几刻钟就已经看完一半内容,但她一直反复翻阅,没有急着翻第二章,她专心致志,以至于某王站在她身旁都没看见。 此时的她躺姿撩人,美态勾人,但她自己没有察觉到变化,千变万化那本书籍里面暗藏的高深的力量一直吸引她反复参悟。 “想不到月儿对这本书这么感兴趣。”阎司正对着云月,撑手斜躺,修长温热的掌落在暂停翻动的页面,裹着她的手慢慢往回翻。 “嗯,很深奥,要用心参透。”云月平直紧贴的长腿,缓缓蜷起,凝脂般的脚趾,无意识的摩擦着阎司的小腿,红唇轻咬,媚语如丝,妖态摄人心魂。 她到现在连第一章都还没修炼,她只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将书籍内容先领悟再修炼,她只看懂一丁半点,神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她自觉没有察觉,对某王可是有着致命的冲击力。 第564章 这是月儿一直以来的愿望! 阎司僵硬的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双发出诱惑邀请的美腿,全身僵硬之后呼吸极速滞缓,气息瞬间变得灼热。 “月儿能如此用心,为夫很欣慰。”阎司倾斜下压,回应她那罕见的邀请,血色薄唇靠近红软的柔唇。 “别挡着光线~。”她无意识的压低声线拉长尾音,冰凉白皙的手,落在他的前额,柔软指腹轻抚那英挺的剑眉,缓缓推开。 清凉的触感让他感觉到凉意,反而让他的体温升高了不少,她只是唤他,他体内的水分却被蒸发了近一半。 云月说话下意识的揉了揉喉咙,开始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她试了试嗓音发现正常后继续钻研秘籍。 “阎司,这一页的内容我看不怎么懂,你帮我解析一下好不好?”她执起他的手,翻到她看不懂的那页,虚心的请教。 “自然是好。”阎司夹住需要解析的那一页,醉音撩人的回道。 “嗯,阎司看看。”云月妖态惑人的望着阎司,媚语轻柔的回话,书籍缓缓的放在他手上。 “等下再看,现在为夫只想看月儿。”阎司宠溺的看着虚心求教的云月,嘴角高扬满意的弧度,他拿开书籍,靠近云月,温热大掌轻扣她的后脑,强势的送上暖热薄唇。 “阎司!不准胡闹~”云月恼火的推开阎司,正要摆起架子训斥一顿时她的声音突然又软了下去,她感觉喉咙有些干痒,肌肤也开始有了奇怪的热感,她摇了摇头,将书籍甩到阎司面前,轻声细语的请求,“阎司帮我看看,这里我不太了解是什么意思,一直翻不过去。” “好,为夫这就看。”阎司心不在焉的过目那一页,修长大掌时不时的从她锁骨掠过。 “啪——好好看!就不能认真~。”云月正正经经的拍掉阎司的手,她出声训斥,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说到后面不受控制的呼气如兰,媚息轻喘。 云月下意识的捂嘴,笑脸浮起尴尬的红晕,怎么回事!怎么说话娇里娇气的? “阎司!你今天给我吃的那颗珠子是跟娇粉果类似的东西对不对?”云月灵光一闪,很快推敲出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她从傥叔叔那里认识到娇粉后对很多突然变化有了更宽领域的认知,她自己根本不会这样子说话,唯一的可能就是今天吃的奇怪珠子导致她变成如此模样。 “那颗珠子是有助于月儿修炼的好东西。”阎司拿过书籍,认真阅读云月指着的那一页面,快速扫动的视线刚扫了一行的内容,神情有过一阵呆滞,他抬头看媚态惑人的云月,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那就是阎司今天准备的肉肉有问题,可恶!阎司竟然敢对我用阴谋,翅膀硬了是不是?”云月恼火的叉腰训斥,若是平时肯定很有威慑力,某王会有所收敛,只会她现在无意识的叉着腰,缱着美腿,端着妖异美态和美态,若隐若现的迷惑冲击力足以冲破他的控制极限。 妖红柔唇一旦轻启,他那炙热到焦灼的气息,与生俱来的清甜香气将会迷惑他的心神,掌控他的灵魂,他的一切将会贡献给她。 他那跟着断断续续的呼吸紊乱了呼吸,他屏息凝神一会,体内的水分仅剩一丁半点。 “为夫没有翅膀。”阎司锁住云月的腰肢将她禁锢在怀里,他抿着冰凉的玉耳,醉音撩人的补充,“月儿才有翅膀,为夫没有。” 云月心脏一抽,差点窒息,她一卡一卡的摇头,眼底全是震惊和惊恐的波澜,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是谁?我认识吗?我该不会跟鸳晴一样遇到假夫君吧,假的!绝对是假的!我的阎司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本王妃的阎司!”云月重重的甩出一拳将阎司甩到床底,她怒不可遏的质问真假,她知道阎司是真的,只是她不愿面对阎司被人类教坏的事实,她宁愿当成假的,不然阎司在她心目中纯情禁欲的形象会碎成渣都不剩。 “月儿知道是为夫。”阎司一个翻身有躺回床上,一只修长温热的大掌裹住冰凉的拳头,缓缓移动错开,十指相扣。 “不是!你才不是我的阎司,我的阎司绝对不会这样,你不要靠近我。” “月儿知道为夫是,不然现在怎么会躺在为夫的床上?” “你!好,你是,但是阎司你学坏了!再不好好纠正我绝对不理你!” “为何要纠正?这是月儿一直以来的愿望,为夫只不过是实现月儿的愿望。” “胡说八道!我才不会想要阎司变成这个样子,总而言之!你必须要改,否则……。”云月拍着床沿,严肃的教育,眼底的火苗十分凶猛,可见只是真的气的不轻。 只是她明明一脸不满,他却只看到媚怜之态,他只想好好疼惜一番,严厉的语气格外动听,她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媚惑气息似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他一直都看着那缕清冷的灵魂,如今那缕灵魂渗入丝丝妩媚,时不时的朝他发出致命的邀请。 “好了,月儿别生气,为夫会注意。”阎司态度诚恳的接受教育,等云月说完后,他不带一丝非分之想的将云月放躺,贴心的为她捻好被子。 “这就对了,这才是阎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阎司能意识到错误就好。”云月凝视那双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血色汪洋,满意的点头,要是阎司“一错再错”,她怕是没脸面对天地。 “妃令如山,为夫当然会改。”阎司钻入被窝,一边认错一边揉捏云月的指腹,云月渐渐放轻松,眼皮渐渐合上,某王寡薄的唇微微扬起起肆邪的弧度,血色眸子一眨,满眼的非分之想清晰可见,他扣住云月的手腕,迅速翻身覆压,云月被重物压乱了呼吸,她一睁眼,看到的是要笑意肆邪的半遮面容。 “阎司!你竟然敢阴我!快放开!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云月心脏狂抽,一时间差点喘不过气,她从来没有防过阎司,阎司却“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可气!阎司竟然敢阴我,人类彻底的教坏阎司,人类实在是太可恶了! “咻——” “为夫下次一定改。” 一转眼,某王腰上牢牢扎束的腰带,已经落在不远处的屏风上,结实宽厚的胸膛,精壮的腰身,散着迷人的狂野气息。 “下次?阎司竟然敢学人类的拖沓敷衍,反了反了!不收拾阎司天都要反了!”云月使尽全力推开阎司,要不容易推出安全的距离又被压到亲密无间,此时此刻,她心里默默流起弱者之泪。 想当年她叱咤荒古,称霸各界,阎司只疼她宠她,只要她不愿意,谁都不能拿她怎样。 可是现在!遇到一个强者就被比下去一次,整天忙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修炼却一直没有新突破,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连五重都没突破,实在是太弱了,最重要的是,现在妃令不再如山,阎司都敢反了,她就像是可怜无助的弱者,默默的忍受强者的欺负。 这难道就是人类说的报应?我以前打趴下的强者太多所以现在轮到我被打趴下?天啊!我错啦,我已经痛定思痛啦,快让我突破吧,我绝对不再乱打趴别人,放过我吧! “忙完再收拾,月儿别动,要专心。”阎司锁住挣扎的腰肢,热切的索吻。 “专心个锅铲!快走开!阎司要是敢……唔唔——嗯~呼唔~”云月挣扎间被诱人的元气迷惑到娇柔,声音一变轻柔,清凉的气息也开始滋生令人魂牵梦绕的妖媚。 “反了~竟敢~”云月双眼轻眨,黑曜的眸面褪去清澈,变得妖异迷离。 “为夫就反一次,月儿可是心胸宽广的女神,会原谅为夫的对吧?”暖热薄唇抿走在她唇边流转的诱人邀请,醉人心弦的提醒起伏着肆邪的野性危险。 第565章 绝殃别走!真的不分男女啊! 侧躺的健躯跟着移动,翻身在上,冲破牢笼的火热怪物,肆意暴动,焦灼的气息再次升温,蚀骨暖色开始弥漫。 “不~不会~原~”她回以清甜的热吻,轻触龙纹纹理,柔嫩的指腹滑出妖异的符纹。 气息交织,渐入佳境,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从顶上炸响。 “磅——” 云月瞬间回神,寻声望去,屏风上面的房顶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一道绿色身影在地上滚动,云月透过屏风,隐约看到绿衣男子的身影。 鹰锐的视线开始扫动,修长大掌用力内弯,化成龙爪,快要游龙般出击,将碍事者化成灰烬。 “阎司等等!”云月按住阎司的手,顺势将阎司放倒在一边,她急急忙忙起身,整理好尚未被解开的衣襟,警惕又好奇的朝屏风走去。 跌跌撞撞起身的男子,头重脚轻的原地打转,一时间找不到方向。 云月隐约看见男子的侧颜,震惊的试探,“绝殃?” 男子没有听见云月那微弱的呼唤,他回神后东张西望,不经意的望见屏风的腰带,立即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 他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躬身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非常抱歉,打扰了。” 绝殃感受到恐怖的威压知道自己坏了别人好事,他边道歉边撤退,情急之下,再次操控尚未熟练的异术,极速旋转后,整个人开始东奔西撞的撤退。 云月快速越过屏风,看清了绝殃的面容,她心猛的一颤,上前拦截,“绝殃别走,我是……。” 云月话音未落,绝殃已经消失在原地,她拔腿追上,忘记榻上还有一条极度幽怨,极度欲求不满的饿龙。 绝殃停下操控后,晕晕乎乎的倒在都城中心,某个偏僻小巷。 “啊——不行了——弈木渊阁下的异术太难学了。”绝殃头晕目眩的在地上摸爬滚打,几刻钟后才找到方向,他一起身立即找个偏僻的角落清空了扭拧的胃。 每次一落地都是天旋地转,而且还是最基础的阶段,他还没来得及继承弈木渊的本事,可能就先晕死了。 “还好没有掉到虎穴去,要不然就死定了。”绝殃摸着墙壁坐在干净的角落为自己侥幸逃脱而庆幸。 殊不知,他掉落的位置比龙潭虎穴还要危险,要不是有贵人相拦,他早就化成灰烬,尸骨无存。 绝殃休息一会后咬着牙在用一次秘术,再一次天旋地转后,他回到了某处阵法圈上空,身体螺旋着下坠。 “大阁下——接住我——” “咚——” 弈木渊几人头都没抬,自觉的闪开,绝殃平稳着地,顺便砸出个大坑。 “滋滋滋——学了这么久就这点水平。”极修老大走到大坑前一脸鄙夷的数落,要是换他来练,这么长一段时间,他早就突破好几层了,练来练去连第一层还练不好,丢人! “小修有兴趣?”弈木渊随手将绝殃拎起,慈眉善目的问着极修老大。 仙女回来,他要经常往环荷城跑,相府的阵法需要有人看着,他没时间选好苗子,只好将就的培养绝殃试试看,只是这点进展,他实在不敢恭维。 极修老大听闻,瞬间警惕,“你休想打老夫的主意,这傻小子已经练你的异术,你就好好教,老夫才没空学。” “我又没有逼你,若你愿意学,我也不能不教不是吗?”弈木渊甩了甩算盘,没有答应不对极修老大下手。 “哼,老夫不可能学异术,这小子学了就好好教,别三心二意。”绝殃昏死在深坑里,极修老大将他拔起,贴心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他拍着拍着,眉头突然皱起。 “小渊,你看!”极修老大指着被拍落的几十颗琉金,用力的将绝殃甩了几圈,琉金越甩越多,其他人的脸色越来越古怪。 “三十多颗琉金,而且还是上品。”弈木渊将琉金捡起,难以置信的惊叹,这种品质的琉金比较珍贵,价值更是非同一般,只有金家的几个主家上位之人才能炼的出,上品琉金跟普通琉金有很大的区别,在遍地琉金的金家,只有数百颗,珍稀程度可想而知,而绝殃身上却有三十几颗,着实令人震撼。 “金家那些人我们根本没动过啊,这个傻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上品琉金,这种琉金对金家而言都是珍品,好像每个人上主只有几颗,这个傻小子到底从哪弄来的?”极修老大一寻思感觉非常不对劲,他叫来傥叔叔扎醒绝殃,绝殃被三人围着逼问琉金的来源。 他打着哈欠,满不在乎的回道:“这个啊,我想想,哦记得了,是一些美女姐姐和美男哥哥硬塞给我的,还说什么是全副身家,我都说不要,他们还要硬塞,真是苦恼,算了,改天找个时间还回去。” 绝殃将琉金包好,继续刻苦的修炼异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的脸色是何其的复杂。 五大家族的人基本都美到不像话,绝殃说的美女美男他们瞬间是猜到是金家的人,结合上品琉金,他们都推断出是主家上位之人,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他们意识到绝殃跟金家有关。 “傻小子,你是金家的人吗?” “不是,我不是这里的人,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你们就当我是龙浩国的人吧。” “那你怎么会认识金家的人,他们给你这么多上品琉金,你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不久莫名其妙的就被抗去那个遍地金子的地方,他们硬要我劈倒竹子,而且还老是对我动手动脚,那里没有一个正常人,我前几天正忙着找我姐姐,半路遇到之前追杀我的人,奇怪的是这次竟然不杀我还毕恭毕敬的请我去见一个老者,然后我又莫名其妙的被带回那个地方,那些人很恐怖的,见到我就全贴上来,一个个用金子把我给淹没, 之后又有一群好看到有些刺眼的人把我带走,他们说整副身家都给我,要我帮他们劈石头,开玩笑!他当我是神吗?那么大块的石头要我劈,我肯定不干啊,我死活不要他们的东西,他们硬是要塞给我,还说什么赛快到了,让我早点劈开,我才懒得理他们,我把东西还回去然后偷偷溜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在我什么,不管了,找个时间还回去,那些人没几个正常,才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 绝殃收好琉金,继续调动异术,他话音刚落就不见人影,极修老大几人震惊的目送他们眼中一无是处的傻小子消失,回神之际,全都对绝殃刮目相看,好在他们接触的低调高人很多,对绝殃的震惊也只是一阵子。 他们收拾好今天的收获,边聊边回府,而这个时候云月刚好回到荒山,她将几个山头翻了个遍,最终还是没有收获,她失落的回相府,准备让朱雀帮她弄画轴找那名男子,她的房间空荡荡,床也没有一丝温度,她想着朱雀还没过来,于是去夜叔叔附近的院子等朱雀出来。 她探到两道波动的气息,好奇的前往夜叔叔的房间,平和的视线透过门缝落在房中亲密无间的两人身上,黑曜的瞳仁凝缩到极致,她下意识的捂嘴不让自己惊呼侧漏,她的两脚像是灌了铅那般,怎么挪都挪不动,里面美景看得她血脉喷张,白皙的面颊瞬间红粉。 “竟然真的不分男女啊!”云月捂着微烫的面颊,东倒西歪的跑开,她在不知不觉中又学到了新知识,连颖的最终安排也在无形间被敲定。 第566章 宝贵一课!人类的教育方式! 云月匆匆忙忙的逃离,无意间冲进顽叔叔和阮婶婶的院子,她还没站稳就听到一阵阵狠厉的打骂声,她心生一紧,紧接着听到委屈哭喊的声,自从经历过小村庄那对夫妇对血脉的冷漠后她对血脉的事情非常敏感,她老远就听见阮婶婶在打孩子,心差点又碎了。 “让你顽皮!我说过多少次不能给别添麻烦,就是不听!你还敢躲!”阮婶婶拿着加粗的藤条不轻不重的抽打经常恶作剧的一个小男孩,男孩八九岁,顽千稽,顽氏夫妇的长子,他和其他夫妇的孩子都由赟叔叔教导,其他家的孩子都认真学习,就他们家的孩子经常捣乱,他很多学习天赋,学什么都快,但就是不想学,赟叔叔不想浪费这个好苗子所以劝顽氏夫妇好好劝说。 顽氏夫妇多次劝导顽千稽就是不听,他照常完成赟叔叔布置的学习任务,空出的时间到处捣乱,今天他见到盛装后的连颖,当着众人的面有理有据的说他像君叔叔的孩子,弄得所有人都很尴尬,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连颖是公冶叔叔的孩子,只是君叔叔有时候要回南翼国处理政务会经常离开相府,祁婶婶之前为了找朱雀和连城的下落经常出门去醉倌阁和清雾交换情报,他们两人出门的时间很多次都相近,顽千稽揪着这点说事大家就开始动摇,连颖盛装后的模样神似君叔叔,被顽千稽这么一说,众人看那两对夫妇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 虽然表面上大家还是和和气气,但顽氏夫妇知道顽千稽无心的挑拨离间弄得那两对夫妇非常难堪,阮婶婶平时最怕给人添麻烦,她是没填,她的顽皮孩子倒是经常添,她也快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她生的。 “我说的是实话。”顽千稽不躲不闪,任由阮婶婶抽打,他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他说的话都是事实,他只是说像君叔叔,没有是君叔叔的孩子,是喜欢猜忌的大人擅自歪解他的话。 “混账!你还敢顶嘴了?大人说话哪轮得到小孩子插嘴,谁让你说话了?让你跟着赟叔叔学你偏不,有些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知不知道,你赟叔叔经常夸你聪明,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学?” “我有好好学,赟叔叔布置的任务我都是第一个完成,而且都是最优秀,我想练功你们又不肯让我修炼,我想学的你们都不给学。” “我们那是为你好,你身体不好,不能练功,你好好念书将来做一个像你赟叔叔那样的大学士不好吗?” “我不想做大学士,我只想做像弘柯叔叔那样的大英雄,我想修炼,修炼可以强身健体,现在身体不太好不代表以后不好。”顽千稽挺直腰杆,理直气壮的表明自己的真正想法,他不是喜欢捣乱,他只是想让他们同意让他做喜欢做的事,他不讨厌学习,但是他跟想要像其他叔叔那样修炼一身高强的本领,更想做像那位叔叔那样的大英雄。 顽氏夫妇听完,哀伤不已,他们有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他的身体条件实在不适合做英雄。 “千稽,英雄不好当,除了本领也要有强大的背负骂名的能力,娘亲和你爹爹都不想你以后过的太苦,你的身体不适合修炼,这是你傥叔叔说的,他是神医,难道还会骗你吗?” “小子,你想做英雄,你爹我支持你,只是你的身体无法修炼,做英雄不一定要靠功力,更多的时候要靠智取,你先好好读书,以后要是身体好点了,我们绝不阻拦你。”顽氏夫妇半跪在顽千稽面前苦口佛心的劝导,他们都通情达理,很多事都看得长远,他们这样做不是像其他父母那样随随便便不顾自家儿女意愿的说为他好,他们是真心为他好。 只是顽千稽太想要修炼,无法理解顽氏夫妇的苦心,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只有坚持。 “不要!我现在就要修炼!我要修炼!你们都说傥叔叔是神医,你们要是请他帮忙,我肯定很快就好起来,你们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修炼!” “千稽,娘亲知道你在想什么,娘亲拜托白神医很多次了,你的体质是天生的,他真的无能为力。” “胡说!傥叔叔什么都治得了,他肯定有办法,你们根本就是没有请过他,你们就是不肯让我修炼,我不管,我要修炼,要不然我等把各个院子翻个遍。” “混账!你敢!你再给被人添麻烦,我当真抽你!” “你们不给我就敢!你们要是不给,我就把姬婶婶和祁婶婶的事说出来!” “混账!你敢!气死我了,屡教不改,今天要是不抽你我就不姓阮!”阮婶婶气得头发都竖起,她想到顽千稽乱说话的可怕后果,毫不留情的狠抽一顿。 “啊——” 一道惨烈的哀嚎震彻院子,这一次阮婶婶有用力,顽千稽的常人之驱根本无法抵挡,就那几下,他的小腿已经青紫一片。 “你还说不说!还说不说?你这顽皮孩子一看就是被你爹宠坏了,你要是再敢乱说话,腿都打断!” “你们不给我就说,就说!你打断我也说!” “哎呀……说是吧!要说是吧!看我不抽醒你!”阮婶婶手一用力,软软的藤条硬成木头,她抬手一挥,忍痛挥下。 “住手!”云月一进来就看到“毒打”的画面心都凉了半截,她接住藤条将顽千稽护在身后,恼火的质问,“阮婶婶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残害你的血脉!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她眼中的阮婶婶温柔可人,从未想过她也会“残害”自己的血脉,她前不久刚改了规矩,阮婶婶要是犯了残害血脉的规矩她也无从宽恕,她最敏感的就是血脉,当着她的面暴打血脉,简直是在剜她的心,而且最重要的是下手之人还是她身边的人,她一时间也无法接受。 阮婶婶被云月的眼神吓的不知所措,她歇了一会,好声好气的解释,“小姐,我知道你心疼千稽,但是你不能护着,他做错事我们劝导,劝导不听就要教育,教育还是不听的话就只能用力教育,千稽做的事太过火,我要是不抽他,他以后会越来越过火。” 顽叔叔拉开云月,语重心长的给云月上了一课,“小姐,我们不是在残害千稽,是他自己想残害自己,他的身体不能修炼,但他非要修炼,他刚刚用其他人的秘密威胁我们答应,小阮才抽他的,我们哪舍得打他,他不听话我们还纵容,他只会越来没底线,打在他身痛在我们心,我们会注意分寸,不会下重手,只要他悔改就好,少爷小时候也有过不听话的时候,丞相大人也抽过少爷,你看少爷现在多优秀,我们不同意打孩子,但是孩子做的事超出底线,我们必须要教导他认识错误,要是说话他不听,那就用其他方法让他听,小姐不要怪我们,你要是于心不忍就回去吧,这样不会太难受。” 云月头微偏,这些话不知不觉的印在她的心里,她似是被点醒那般,两眼都闪闪发亮,顽氏夫妇的无奈她能感同身受,因为她也有个超级顽皮孩子,随她,爱闯祸,可她每次闯祸都是为了大事,而那个混账孩子是随心所欲,他们都舍不得动他,所以他越来越放肆,云月早已为此事头疼不已,她回去之后肯定会面临这种糟心的问题,现在这个教育场面显然是给她做示范。 “那……阮婶婶你继续吧。”云月双手紧握,紧张且好奇的观看人类的教育方式。 顽千稽听完脸色骤变,他摸了水池一把,水珠抹一脸,他可怜兮兮的朝云月伸手求救,呜呼哀嚎,“姐姐救我啊……娘亲她打我,我没做错事,她打我,姐姐快救我啊。” 第567章 云月的领悟!千稽以后是大英雄! 云月一眼就看出假泪珠,内心没有一点波澜,也没有出手相助,阮婶婶见云月真的不插手,之后接着之前的火气开打。 “让你乱说!你给我听好,你从今以后要是再敢乱说话,我就加倍抽你,听到了没有!” “你们让我修炼我就说,不给我就说出去,你们听到了没有?” “哎呀!竟然还敢顶嘴,看来不好好抽你,你是不会反省,啪——让你威胁!让你乱说!” “啊——好疼,快住手,你再打我,我现在就说出去!” “还嘴硬是吧,啪啪啪——还说不说?还敢不敢?” “啊……呜呜……竟然打我……我以后什么都不学了,书也不读了,你们别管我。” “你想的美,书一定要读,你要是敢怠慢,加倍抽你!快说!知道自己错了没有?以后还敢不敢?” “呜呜……不敢了……疼……不要打了。”顽千稽实在疼的受不了,最后不得不求饶,顽叔叔掏出早有准备的药膏在阮婶婶收手之际帮顽千稽涂抹,阮婶婶擦干顽千稽的眼泪,再次苦口佛心的劝他放弃修炼,顽千稽尝试到藤条的厉害不在再嘴硬,他默默的咽下不甘,委屈的看着小腿上的伤快速修复。 云月目不转睛的看,很快得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结论,某个顽皮孩子要是还爱捣乱就抽一顿,注意力度,抽到他认错为止,认错后立即修复皮肉之伤外加安抚受到惊吓的心灵。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云月见顽千稽被抽完后变得十分乖巧,情不自禁的称赞。 残害,毒打,教育三种完全不同的事情,四大执事对四位异士叔叔的心狠手辣是残害,残害的手段只有歹毒的恶意,她之前见过的冷漠欺凌是毒打,他们不心疼有些纯粹为了出气,大多造成重伤或残但没有伤及性命,那些手段只有冷漠,而教育的打包含深深的爱意,虽然有造成伤势但是不大,打的人感觉更痛,他们是真心心疼,只是出于无奈才用此下策。 虽然都是打,但性质完全不一样,她之前定的残害血脉那条规矩还需要分的更加明细一些才行,要不然亏待了这些真心的父母就真的很不公。 云月见顽千稽心有不甘随意找了个理由将他带走,他没有怪云月没有出手相助,相反还打开心扉抱怨自己的不公待遇,他实在太想修炼,他不是想像那位英雄叔叔那样被拥戴,他只是想要像他那样干一番大事,他不想平庸。 “英雄吗?很伟大的想法,千稽很了不起。”云月揉了揉顽千稽的脑袋,欣慰的笑了笑,别人想做英雄有些是追名逐利,有些只是想要享有盛名,顽千稽只想拯救需要帮助的人,的确是很伟大的想法。 “可是没用的,我的身体的确不行,即使我能看懂那些秘籍还是无法修炼,我做不了英雄。”顽千稽失落的搓手,神情极其落寞,他有他的渴望,只是没有机会实现。 “可以的,姐姐掐指一算,千稽以后是个大英雄,你会武功盖世,统领有方,拯救了很多人,是个很了不起的英雄。”云月俯身与他面面持平,眉目含笑的道出天机。 “真的!我真的会成为英雄?”顽千稽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想要练功,只是他低头一看,发现云月掐算的手势不太准确,刚刚亮起的眸子又暗淡下去,“姐姐不用安慰我了,我都无法修炼还怎么会武功盖世。” 云月伸手贴着顽千稽的后背推着他往前走,详细的解释,“千稽现在是无法修炼,不过千稽是好孩子不久之后会做一件好事,机缘巧合获得宝物然后改善了体质变得可以修炼,但是千稽要铭记一件事,要做英雄不是只有功力高就可以,也要有头脑和统领能力,这样才可以更大程度的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和物,所以学习知识也很重要,只有不断学习才会不断成长,千稽只要不学坏,以后一定是大英雄。” “好!我不学坏!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千稽听完玄乎的话没有怀疑,他莫名的相信云月的话,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成为大英雄,他再次搓搓手,眼睛也再次亮起,他的心间充满了暖暖的力量,他看到的前进的路,想要一冲到底。 “真是个好孩子。”云月欣慰的揉了揉顽千稽的头顶,也为突然发现这个好苗子而感到开怀。 “啪——” 云月话音刚落,一只幼嫩的小手不轻不重的拍开她的手,云月和顽千稽一回头就看见旁边有一名气势逼人眸光锐利的小男孩等着他们。 云月一见连颖顿感心力交瘁,顽千稽这种让顽氏夫妇头疼的顽皮孩子她能轻易搞定,但是连颖这种连阎司都搞不定的孩子她真的没有自信搞定,在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前,她能躲就躲。 “千稽快回去吧,别让叔叔婶婶担心。”云月以为连颖是冲她来的于是快速叮嘱一番急忙撤退。 连颖没有去追云月而是一拳打到顽千稽,今日的事他非常恼火,但在大家面前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不插手大人的事,现在两人见面,他定要教训一番。 “你已经八九岁,不是三岁小孩,还以为童言无忌吗?谁教你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连颖拎起顽千稽甩到墙上教训,顽千稽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但造成的后果非常严重,那两对夫妇互相相信,没有多大影响,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其他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连颖看的出他们都在怀疑,而顽千稽说完就走,没有道歉什么都没有,他说什么都不能忍。 “我已经知道错了。”顽千稽态度诚恳的低头认错,连颖火气消了一些随后拎着他去向公冶夫妇和君夫妇道歉,刚好公冶夫妇那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府里的人基本都挤在公冶夫妇的院子,顽千稽道歉后有理有据的分析君叔叔和祁婶婶以前出门的时间无法聚在一起的种种例子,众人听完后又稀里糊涂的坚信他们的清白,谁都没有怀疑。 小风波闹完后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公冶夫妇手上的那些东西,他们手上有一张手令和一个令牌,众人皆围着那两样东西发出惊叹声。 “实在不可思议,真的是战王殿下的手令,了不得啊。” “何止,你看,这是垄月山庄的令牌,这可是龙浩第一大山庄啊,战王殿下竟然送这两样东西给你们,你们是积了多少辈子的福啊?” “就是呀,为什么战王殿下只送给你们,你们做了什么歌功颂德的事了吗?真是不可思议。” “……” 众人看着那两样东西口水都快留下来,公冶夫妇今天下午收到战王的召见,他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他们出事,赫连父子见事情快瞒不住就和他们明说云月和战王的事,众人震惊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才缓过来,他们之后不担心公冶夫妇出事,但是也不敢太放心,人家常说伴君如伴虎,而战王却是连帝君都怕的恐怖人物,他们哪敢放心。 公冶夫妇回来不单止毫发无伤,还带回两样十分沉重的东西,战王的手令带有权势和享之不尽的财富,垄月山庄又是个大宝藏,他们被送这两样东西,没做点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实在说不过去。 公冶叔叔眼角高扬,十分自豪的回道:“这是托我女儿的福才收获的大礼物。” “什么!公冶你还有女儿?你竟然背着小祁……。”众人再次慌乱,他们就只知道连颖和失散多年的连城,现在好端端冒出个女儿,实在让他们不得不脑补公冶叔叔的风流史。 第568章 眼熟的令牌!重大事态! 祁婶婶拎着几位叔叔的耳朵,用尽全力咆哮,“瞎说什么,美人的女儿也是我女儿,一个两个没点正经,我跟美人情比金坚才不会做对不起对方的事,连雀也是失散多年的,是最大的。” 众人被公冶夫妇的眼神弄得不敢乱说话。 陨叔叔上前解围,乐呵呵的转移话题,“想不到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不过现在苦尽甘来了,她是最大的话就没有失散的,恭喜恭喜,你女儿一定是做了了不起的事吧,竟然能让战王赠送你们这么宝贵的礼物。” “那是!”祁婶婶昂首挺胸,得意且自豪的回道:“实话告诉你们好了,我们的女儿可是战王的四大护卫之一,是护卫哦,厉害吧!连雀鞠躬尽瘁这么多年肯定干了很多大事,这两份大礼战王肯定是看在连雀多年的效命才送给我们的,连雀可贴心了,前不久还说等她忙完就让我们享清福,她肯定早就跟战王说好偷偷给我们一个惊喜,多贴心啊。” 祁婶婶嘚瑟的扬了扬令牌,笑的合不拢嘴,她现在过惯了清净的日子对奢华的生活不感兴趣,也没有想要多有钱,她拿到垄月山庄的令牌时没有激动,只是当她在其他婶婶面前炫耀看到她们震惊的神情时心里简直笑开怀,也突然爱上这种炫耀的感觉。 殊不知,朱雀其实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干过一件让某王满意的大事,她出的注意伤敌八百,自损一万,让她护送挂坠半路被偷,让她潜入凡仙殿传话差点死在异士尊主手里,小事办的不错,大事基本拖后腿,有很多次都要劳驾阎司亲自去救,办事能力堪忧,其他护卫以及无数重阶比朱雀高的暗影都不明白阎司为何要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朱雀,不过她就是没有被替换。 她做的唯一让阎司满意的一件事就是帮他挑对了秘籍,而且让他王妃非常开心,这对阎司而言是事非常大的一件事,云月来到人界后很少开心也很少笑,他送的所有礼物她都只是微微一笑说喜欢,但没有见她经常用,天璃十物现在被云月放到寝殿的角落积灰,花坛也不能让她的笑容持续十秒,而那本秘籍却让她爱不释手,阎司自然要赐予他们应得的礼物。 众人听完全都惊呆,战王的护卫可是极高的荣耀,他们想都不敢想,战王的普通暗影元气中阶,鬼王府里面的暗影全都元气高阶,连功力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存在,而护卫在暗影之上,有权利插手四国的政务,也有权利领军镇压动乱,地位非同小可,虽然他们没见过护卫,不过也能从暗影的功力推算护卫的功力,他们一想到比高阶还高,全都止不住的崇拜。 “护卫啊……好厉害,小祁,你真好命啊,你们公冶家祖上都有光了。” “哪里哪里,没有很厉害啦,我都没怎么带过连雀,那丫头凭的是自己的本事。” “好羡慕你呀,垄月山庄是你的了,小祁以后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真好……。” “哎呀,也没有啦,我也没想过会收到这些,都是托那丫头的福,你放心,怎么少的了你们呢,你们想买什么尽管买,哈哈哈——” 祁婶婶被那一双双羡慕的眼神弄得飘飘然,很快就得意忘形,众位婶婶听到如此大方的承诺全都扑上去喊出自己想要的天价东西,公冶叔叔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其他叔叔羡慕的话也听得他乐开花,他们不是因为别人羡慕手令山庄而开心,而是因为别人羡慕他的女儿而开心,公冶家世世代代都是书生文人,有些为官,但因为清廉没有出头之日,到他这里,他虽有大志但没施展多久就卷入叛国案,他的名声也只在龙浩,但是说起战王的护卫,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巨大的荣耀,祖上的确有光,他也解开了壮志未酬的心结。 云月等众人欢笑时才从人群后面钻进来,她说了很多朱雀的好话,公冶夫妇听到战王赏识的字眼笑的合不拢嘴,众叔众婶全都对公冶夫妇的女儿感到好奇,一时间,他们都像公冶夫妇看齐,云月给相府里的孩子都掐算了一遍,她点出他们各自的天赋让每对父母着重点培养有天赋的那方面,这些孩子以后在各个领域都有非凡的成就,叔叔婶婶们都乐的合不拢嘴。 “小姐,那姿仪的呢,你也给掐算掐算,我需要特别注意哪些方面?”策依婶婶抱着熟睡的赫姿仪上前,她不在意她的宝贝女儿以后是强是弱,她只是不想因为她的无知埋没了赫姿仪的天赋,赫姿仪现在可是她的心头肉,策依婶婶一点都不想赫姿仪以后受到伤害。 连城,百里叔叔以及帆老等人条件反射的抢先开口,“这是我们跟小姐之间的秘密。” 话落之际,气氛尴尬到极点,策依婶婶以为云月掐到不好的不敢跟她说,失落之余也有些担心。 云月轻拍策依的肩膀,眉目含笑的回道:“策依婶婶大可放心,姿仪以后会很了不起,你只需要好好爱她疼她,她想学什么就放手让她学,不要担心她受伤,只要不是特别危险的事你都不用束缚,给她空间放手让她去学,你和南宫叔叔只要爱她就好,她以后会很了不起。” 策依婶婶听到如此简单的要求笑的十分灿烂,她轻吻赫姿仪的额头,宠溺的回道:“我当然会爱姿仪。” 众多夫妇也多宠溺的抱着自己孩子,无论他们将来能否干出一番成就他们都爱,只要他们开心那就比什么都好,云月见时间差不多急忙和众人辞行回云月阁,只是朱雀依旧不在她的房间,她以为是那个房间的活动还没结束朱雀无法出来就去了大厅等。 大厅里的傥叔叔,弈木渊和极修老大三人围在一起看一块令牌,云月看到令牌的符纹,感觉有些眼熟。 “这个令牌有些眼熟,是谁的?”云月怎么回想都想不起具体在哪见过,她好像在迷糊时瞥过一眼,但不是很肯定。 “小姐!”傥叔叔听到云月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抽手藏好令牌不让云月看见,似是怕她想到了什么。 “这是小傥新做的令牌,小姐当然会眼熟。”弈木渊和傥叔叔并肩而站,有意遮挡,他们三人都知道令牌来源何处,那个地方是相府的伤心地,他们怕云月想起丞相夫人,都默契的隐瞒。 “不对,那不是傥叔叔的令牌,叔叔们拿给我看看吧。”云月知道他们有所隐瞒,于是明着要求,那个令牌的符纹她实在眼熟,而且会牵扯到她的神经,使得她脑袋发疼,她感觉这个符纹属于不好的性质。 傥叔叔他们用眸光交流后将令牌交出去,他们皆祈祷云月不知道这个令牌,只是云月打量几回后一脸了然。 “蒙邦域的符纹!这是蒙邦域主的令牌,叔叔们怎么会他的令牌?”云月看清楚后心里弥漫阴暗的死气,蒙邦域主被他们处决,但是令牌不知所踪,浮邪到现在都还在蒙邦域无法去见残擎鄂,原因就是缺了令牌,这个令牌带有残擎鄂的血无法伪造,所以最近他们都在找这个令牌,云月还以为要果断时间才会有结果想不到会到她手里,看来她最近的运气的确旺盛了许多。 “蒙邦域主?小姐你确定是蒙邦域主?”渊叔叔只知道这个令牌来自蒙邦域,但不知道是蒙邦域主,若是这个人物那么问题又上升到另一个层面,那个地方是澹台叔叔的伤心地,蒙邦域主屠杀子民陷害澹台一族导致全族被灭,丞相夫人在蒙邦域受了重伤不久后香消玉殒,千奇境那么多个地方他们最不想提的就是蒙邦域,最痛恨的就是那个蒙邦域主以及千奇境尊主,现在突然提到这个令人发指的混账,尘封的伤口定然又要撕开。 第569章 那傻小子竟然是蒙邦域主? 云月嗅了嗅令牌上的气息以及气味,眉心僵硬的蹙起,她沉默一会后肯定道:“没错!这是蒙邦域主的令牌,叔叔怎么得来的?” “小姐之前救回来的那个小子身上掉下来的,可恶!那傻小子竟然是蒙邦域主?早知道当时就让小麟做了他!”极修老大咬着勺子,抖着肩膀,火气全开,他催促弈木渊找绝殃的下落准备一掌解决他。 “修叔叔别冲动!”云月灵光一闪后按住暴动极修老大,平静的解释,“不是他,他不是蒙邦域主,蒙邦域主跟修叔叔差不多的年纪,前不久已经……总之他不是,他可能是捡来的,就像我捡到水家的挂坠那样,不是有令牌就代表他是,我知道叔叔们痛恨蒙邦域主,蒙邦域主我会处理,请叔叔们不要插手蒙邦域的事,蒙邦域主我和战王会亲自处理,请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被千奇境尊主知道会很麻烦,拜托了。” 三位叔叔听完勉强冷静一些,依照他们的实力他们无法跟千奇境那边对抗,但他们相信战王能够轻易解决,三人私下商量后同意云月的最后请求。 “好,我们不插手,小姐也不要插手,蒙邦域主很残暴,你才元气四重对付不了,让战王去吧,知道吗?千万不要去蒙邦域,要是小姐再受伤,我们真的……。”弈木渊按住云月的肩膀,极度不安的请求,丞相夫人在蒙邦域受伤后赫连丞相禁止府里的人去蒙邦域,他们也担心云月在蒙邦域受伤,跟丞相夫人那种伤。 “叔叔放心,我有分寸,叔叔们要是遇到蒙邦域主也不要出手,千万不要出手,交给我们就好,他们欠我们的债,一定会让他们偿还。”云月凛着神情保证,说话间侧漏了流动彩色光泽的气息。 “咚——” “小姐……小姐你这是……。” 极修老大手中勺子掉地,眼睛瞪得圆溜溜,他过于激动,呼吸急促到紊乱,一时间话都难以说清,他抓着云月的肩膀,猛烈的摇了摇。 涅元珠! 极修老大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那是对元气境界武者最为致命诱惑的存在。 涅元珠!一珠破全颈! 进入元气境界后,每一阶的瓶颈都极其难破,每一重的瓶颈要艰难数十倍,就例如十岁就进入元气境界的极修老大,一直修炼到如今才元气三重,有时候遇到顽固的瓶颈,即使元气的实际能力到了新境界也只能一直保持那个重阶,破开一阶瓶颈已经非常难,破开全部瓶颈,只要修炼功力可以不停的蹭蹭往上涨,修炼没有一点阻碍,这是所有元气武者都曾奢想过的狂热存在。 极修老大看着那若有若无的彩色气息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涅元珠这个存在蒸干了他体内所有水分,极修老大一直想跟廉夜叔叔那样到达顶阶逃脱宗武殿的控制,他曾经把所有希望都托付在涅元珠上,只是他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踪影,早已打算放弃。 弈木渊见极修老大如此激动,视线从令牌上移开转向云月,他瞥到难以察觉的彩色气息,算盘差点抖落,“小姐,你什么时候吃了涅元珠?” 弈木渊昨天见云月时她的气息没有变化,他不怀疑云月是假的,只是他很好奇云月如何破开全颈,有些天赋异禀的武者的体质可以自动破开全颈,但不会有色彩,只有服用涅元珠破开全颈的武者才有七彩气息。 “涅元珠?渊叔叔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吃了什么涅元珠,涅元珠根本就不存在的,武者妄想出来的而已,一珠破全颈,要是真的存在,元气境界的武者还不开杀哄抢了。” 云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之前看书籍的时候也有想过用涅元珠破开全颈,加速提升功力,只是她去很多地方找过后一无所获,托别人找各个都说这种东西不存在,很久之前她就放弃这种不现实的想法,她连涅元珠的影子都没见着怎么可能吃过。 “哈哈——”弈木渊拍着云月的肩膀开怀大笑,“小姐,你已经吃了涅元珠,而且还破开全颈,你以后修炼就不愁破瓶颈的事,恭喜小姐。” “哈哈哈——怎么可能,渊叔叔别闹了,书上说涅元珠破开全颈气息会流动颜色的,我的气息一直都是无色……无……有?”云月笑笑的摆摆手,将他们的话当成玩笑,说着说着,气息涌动,她看到的却是有色气息。 “怎么可能?我今天调息的时候还是无色的,怎么会有颜色?”云月比其他人还惊讶,她醒来后还调过内息,她清楚的记得没有颜色,现在突然有颜色她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 “小姐今天去了什么地方?或者吃了什么东西?”弈木渊见云月不知情,猜想她只是无意间吃到涅元 珠,虽然这个巧合难以置信,但是云月的运气一直让他很佩服,她中血引绝中到有解的血引绝,她找到仙境还能从里面带人出来,被人追杀也安全躲过甚至还找到失散多年的同伴,综合这些,他对云月的好运气深信不疑。 “没有呀,我今天就只吃了一顿肉肉,没吃特殊的东西。”云月思绪快速倒流,回想一切可疑的细节,不过还是没有点头绪,话落一会,她灵光一闪,失声惊呼,“啊!我想起来的了,我有吃过一颗这么小的珠子,那个珠子有很多颜色,跟气息的颜色差不多。” “那就是涅元珠,恭喜小姐!”弈木渊再次恭贺,云月想到以后修炼没有瓶颈也笑开怀,她提着裙摆兴高采烈的踢踏,她回想起阎司说对修炼有帮助,心底的小火山狂浪的爆发,情绪有些失控。 阎司还是最懂她的心思! “呜呜呜……恭喜小姐,嗉嗉……恭喜小姐破开全颈。”极修老大背对着云月,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面上打圈圈,羡慕又嫉妒,想要又得不到,只能躲在一旁伤感。 “小修,殿下那里可能还有,要不你拜托小姐帮个忙?”弈木渊同情极修老大,小声的出个好注意。 极修老大两眼冒光,精神振奋,他飞身弹起狂奔向云月笑的谄媚,“小姐,老夫也想要涅元珠,殿下那里应该还有的,你帮老夫要一颗好不好?” 极修老大拉着云月的手臂学小女子做撒娇模样,嗲声嗲气的请求,云月打了个冷颤浑身不自在,她推开极修老大却毫不犹豫的答应,“阎司那里还有的话一定给修叔叔。” “谢谢小姐!哎呀,小姐怎么这么好,要开心死老夫咯。”极修老大笑的花枝乱颤,两只勺子碰撞出动听悦耳的旋律。 “不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嘛,叔叔们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云月推着三人离开大厅,她在门口站了一会,等大家差不多睡下后悄悄溜出相府继续找绝殃,她去到都城中心的某个巷子发现了绝殃的踪迹她兜转几圈去了附近一座气派但缺没人居住的府邸,她在里面发现了绝殃以及岔绝生活过的迹象。 “岔绝怎么会跟绝殃住一起?绝殃肯定是被利用了!”云月逛完整个府邸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是双人份,而且岔绝的房间暗格里藏有大量的武器和毒药以及丞相府的位置,显然是针对她,而且绝殃的房间里也有她的各人画轴,她感觉他们两人是在联手对付小魔女,开始有些担心绝殃被利用。 云月沉思之际身后刮过一阵疾风,她下意识的警惕,一转身就捕捉到一阵灰色疾风从府邸门前刮过,她眸光一凛,无声无息的跟去,她躲在暗处观察,那抹灰色疾风落地时现出了一名浑身与生俱来的杀戮之气的灰衣男子。 他所站的位置是将军府门口! ------题外话------ 猜猜这人是谁? 第570章 你是主上的王妃是吗? 灰衣男子一落地就放倒守门人,他走上台阶,轻车熟路的走进里面,云月跳到围墙上方,在暗处跟着玄武前往某个阁楼。 他躲在阁楼的死角,屏息倾听阁楼里的动静,里面传出来的恶毒咆哮声让他沉了面容。 “啊——混账东西,你个老不死的,让你做这点事都做不好,去死……。”阁楼里的女子朝何将军拳打脚踢,桌上的东西都被砸碎,何将军依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被何媚婷的改变折磨的憔悴许多,他女儿以前是他的骄傲,到哪他都拿出来炫耀,可是现在的“她”让他痛心疾首,她不但没有大家小姐的风范还变得十分恶毒,成天让他去杀小魔女,还一心要当赫连小姐,经常逼的何将军气昏过去。 “婷儿……你听我说,殿下已经知道小魔女修炼奇妖媚术,很快就会抛弃她,你再等等,爹爹很快就带你去见殿下。” “滚开!每次都要我等,你还要我等多久?你现在就去散布小魔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消息,殿下马上就会不要小魔女。” “不可以!这太过火了,婷儿你适可而止吧,散出奇妖媚术已经够了,要是造谣生非被抓到就惨了。” “造谣?哼!才不是造谣!小魔女本来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现在竟然敢抢了我的殿下,死不要脸!” “婷儿你说真的?小魔女之前有过别的男人?是谁?”何将军知道自家女儿跟小魔女有交情,她说的话他基本不怀疑,要是小魔女之前跟别的男人一起,他就又有机会大做文章,这一次说不定还能将丞相府一网打尽,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当然是真的,虽然我想不起那个男人是谁,但我敢肯定小魔女以前就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快点去散步这个消息,我就不信殿下知道还会要小魔女,快去!”何媚婷卷着小辫子,眼底的毒芒全数迸射,狰狞的面容让人不欲久看,何将军想到可以借此机会打压丞相府立即冲出阁楼安排传谣事项。 阁楼里荡起了恶毒的奸笑声,云月和玄武都变了脸色,玄武低头踌躇,进去见面的念头渐渐消磨,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段,人却不一样了,单凭那几句话他就清楚的知道里面的女人不是何梅婷,但他不知道为何会弄成这番境地,里面的女人不是她人假扮,她就是何梅婷,但又真的不是何梅婷,他是在想不明白。 “玄武——”云月从玄武身后按住他的肩膀,心平气和的唤道。 玄武听到云月的声音下意识的想逃离,只是他早已被束缚,周围又有壁障,他无处可逃。 “赫连小姐不要误会,我跟何将军没有勾结,我只是……。”玄武自知这种情况很难解释,也不期望云月能理解,他现在都理不清是怎样的情况。 “我知道你没勾结,玄武不用紧张,你应该很困惑的吧?你的何梅婷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变得不再是你的何梅婷,你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吗?”云月大气的表示理解,同时也做好跟玄武解释一切的准备。 玄武呼吸一紧,极少变动的面容浮起几丝红晕,“赫连小姐,你知道了?” “我知道,当然阎司也知道,他不处理将军府不为其他原因只是交给你处理而已,你自己也知道阎司不动将军府的原因不是吗?” “是的,我知道,我很感激主上,只是现在梅婷她好像不是梅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些事你可能不会相信,但如果你想知道何梅婷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的话,我愿意给你解释,要是你想知道的话。”云月打出几个壁障将四周围的严严实实,玄武毫不迟疑的答应,万分期待。 “玄武一直都在怀疑我不是赫连云月对吗?”云月揉了揉眉心,不紧不慢的卖了个关子。 “是,实不相瞒,梅婷跟赫连云月有交情,我也暗中见过赫连云月很多次,我不敢说完全了解,但我清楚赫连云月是怎样的性子,你跟她真的一点都不像,所以你在禁地那会我才会没有认出你是赫连云月,也不相信你是赫连云月,梅婷之前还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变得不像梅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武毫不否认自己的怀疑,自从朱雀告诉他掉在禁地的那个女子是赫连云月后他一直都在怀疑她是假冒的,无奈的是自家主上被迷的神魂颠倒,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何梅婷在海澜国受伤,他精心照顾,她醒来后变得理智不清,娇柔懦弱,又说完全不认识他还整天吵着让他帮她找海澜国第一美的男子,再后来让他去破坏小魔女的好事,他以为她们闹小矛盾,当何媚婷面目狰狞的让他去杀小魔女时他才发现她不像他的梅婷。 “玄武,相信这个世上有神吗?”云月捂着眼睛问道。 “不信,那么玄乎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我从不相信妖魔鬼怪。”玄武诚实的回道。 “鬼怪的确没有,不过仙妖兽魔第五类冥魂以及神,确实存在,只是你们人类以为世上只有你们人类而已。”云月拿开手,现出一双水灵灵的赤红玲珑眼。 “天啊!”玄武后退几步,惊恐不已,“你的眼睛怎么跟主上的一样?你真的不是赫连云月!你到底是谁?” “玄武也知道阎司的眼睛,你就不觉得我们的眼睛跟你们的不一样很奇怪吗?” “一开始的确有些奇怪,不过主上有带我去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眼睛五颜六色,看多了就不感觉奇怪,你到底是谁?墨大人一直称你为尊王妃,你是主上的王妃是吗?为什么会用赫连云月模样?” “是的,我是阎司的王妃,赫连云月前不久已经死了,我刚好在另一个地方也死了,她的灵魂去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我的灵魂用了她的身体,所以变成了你看的这样样子,我不是赫连云月,但身体是赫连云月的,何梅婷一样,你在海澜国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了,她的灵魂也去了赫连云月所在的地方,另一个叫何梅婷的女人刚好在那个时候死了,她的灵魂用了何梅婷的身体,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何梅婷不再是你的何梅婷,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是真的,天大地大,生灵千千万,活着的不仅仅只有人类,我,阎司,墨倾等一些你见过的很奇怪的人都不是人类,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件重要的东西,只要你们不伤及我们,我不会过多干涉人类的事。” 云月眼睛轻眨,赤红转黑曜,她看到玄武点头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知道他完全相信,即使他不相信玄乎的事情,但他信了她的话。 “梅婷和赫连云月都死了?怎么会……。”玄武艰难的滑了滑喉咙,眼睛十分酸痛,这个噩耗太过突然,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他知道房间里的何梅婷不是何梅婷,他以为她是被替换,他一直都以为她们还活着,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暂时不露面,可她们全都死了。 “玄武别担心,你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只要你好好活着。”云月轻拍玄武的肩膀,渡去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她眺望远方眼底,眼底泛起蕴暗的波澜,“所以,玄武你收手吧,不要私自调动阎司的力量去千奇境,也不要找你的娘亲。” 玄武霎时间乱了分寸,他感觉云月能看出他的想法,不敢在她眼皮底下暴露自己的想法,“赫连小姐误会了,我没有,我跟千奇境没有关系。” 云月轻拍玄武的头顶,语重心长的安慰,“玄武不用隐瞒,我们其实都知道,但是残擎鄂归残擎鄂,玄武归玄武,我们不会跟人类一样认为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大可放心。” 第571章 你其实是残擎鄂亲生的! 玄武听到都知道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他以为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他忠心的为他家主上效力,几年前无意间发现他是他一直想要铲除的千奇境尊主的儿子,他到现在都不接受这个事实,但他就是,他怕被发现后会被“另眼相待”,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却不想他做的那么多隐瞒的举动都是多余的。 “主上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玄武面带惊恐的低头看到,心惊胆颤的问道。 “哈哈……”云月温婉的笑出声,揉着玄武的脑袋安慰,“玄武不要怕,也不用担心我们怎么看,更不用担心阎司会怎么看,你是跟朱雀一起到阎司身边的,你觉得他什么时候知道?自然是一开始就知道,他带你回来时就已经知道你是残擎鄂的儿子,阎司的胸襟比你们想象的要广阔,即使残擎鄂做了那么多坏事坑害阎司和他的人他都比任何人理性,我们不以血缘关系判定人,每个人在我们眼里都是单独的,判定也只从这个人的灵魂的纯净度或者心灵的纯净度出发,有很多坏人的父母都是好人,也有很多坏父母的孩子是好人,所以残擎鄂归残擎鄂,玄武归玄武,我们不会因为残擎鄂过去的恶行另眼看你。” “怎么可能!主上要是一早就知道肯定不会将我留在身边,更加不会重用。”玄武被揉碎了不安,但他依旧无法相信他家主上这么早就知道,他从小就受到很好的照顾,他的功力只不过比朱雀高出一重,王府里的暗影各个都是八九重,他被选为护卫,被重用,他家主上要是知道他是仇人之子又怎么会善待?胸襟再广阔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玄武,人类可能没有这个胸襟去包容善待仇人之子,但是阎司有,玄武也可以不把阎司当做人,阎司本来就不是人类,也有一些恶人会抚养仇人之子,养大之后再利用他来杀人或者做坏事,但是阎司没有那种目的,他只是单独的将你区分开给你条件成长,让你自己选择未来,从善才会重用你,要是你变成恶人阎司也会毫不留情的处决你,我们只分善恶,你祖祖辈辈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与你无关,好在你也没有让阎司失望,阎司选你做护卫就说明你没有作恶,护卫经手的事情很多,权利也很大,你被阎司重用就说明阎司完全没有介意你是残擎鄂之子的身份,你也不用害怕被别人发现这件事,所以玄武你还是收手吧,阎司这些年没有派你去过千奇境目的就是不让你卷入以前的恩怨,你应该要珍惜阎司的良苦用心,千奇境那边我们会处理,残擎鄂我们会秉公处置,希望到时候玄武不要阻拦,也不要怪我们。” 云月轻点玄武的眉心,心平气和的请求,玄武还是毫不迟疑的同意,残擎鄂犯下的恶行他了如指掌,他对残擎鄂深恶痛绝,所以才会私自调动暗影准备端了残擎鄂的老窝,他最不喜欢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他一点都不像残擎鄂,也不想世人将他跟残擎鄂混为一谈,他是他! “我不会阻拦,他做的恶行实在太多,罪有应得,我会收手,他有怎么样的下场我都不会怪你们,谢谢……我……。” “不用谢,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以前的身份,你只要记得你是阎司的护卫即可,还有,玄武你还要放弃另一件事。” “我知道,这个梅婷不是梅婷,我会放弃的,不会再被她利用,不会再暗中破坏赫连小姐的计划,谢谢赫连小姐不计前嫌。” “不是这件事,我是想说你要放弃找你的娘亲。” “为什么?我的娘亲也是坏人?”玄武心生一窒,感觉天地又暗了一些,他以前到处找他父母好不容易找到父亲却发现是他痛恨多年的混账,他好不容易遇到心仪女子结果却丧命,他最后的希望是他的娘亲,要是她也是恶毒的女人,他真的会彻底的绝望。 “不是,这个有些不好解释。”云月难为情的挠挠眼角,面带尴尬的解释:“玄武,虽然这件事玄乎,不过这是真的,你其实是残擎鄂亲生的。” “我知道是亲生,我知道他是我父亲,我想知道我娘亲,为什么要我放弃找她,她也是坏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玄武你是残擎鄂生的,玄武应该知道澹台一族吧,亲亲会有宝宝的那个,残擎鄂亲了澹台一族的一个女子,然后残擎鄂就生了你,你是他生的,那个女人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亲,严格意义上不算你的娘亲,所以玄武你还是当做你没有娘亲吧。”云月低着头把话说完,全程不敢看玄武那惊到扭曲的面容。 “我……我是他亲!生!的!他生的?男人,生的……。”玄武思绪一乱,开始语无伦次,这种事情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亲一口就有宝宝已经够离谱,男人还能怀孕生宝宝简直让他怀疑人生。 “是的,虽然难以置信,但这是真的,所以玄武还是放弃找你娘亲吧,那个女子到现在还没找到,可能不在人世,而且即使见到她可能也不会认你,何梅婷现在在那个地方过的很好,没有受苦,以后也会有机会见面的,玄武你现在只需要专心完成阎司吩咐的事,其他事不用管。” 云月按住玄武的后背,推着他一起离开,玄武意识到自己举止太过鲁莽,虔诚的向云月道歉,他放弃寻找他娘亲的打算,两人离开了将军府。 一出门,大街小巷都在传小魔女背着战王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玄武去月牙阁处理散步咬谣言的人,但是还有一个支持谣言的人让他感到非常棘手。 那人是化成普通人的水泯庭,他不单支持何将军的谣言,还给出许多有力证据,霎时间,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小魔女背着战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玄武不敢对水泯庭下手只好回去请示阎司,阎司刚好不在王府,他去找朱雀去相府通知云月,朱雀也不见人影,他想找黎兰伊带他去相府,黎兰伊也不在,他转了一圈发现王府空荡荡,看不到人影,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此事放一边。 只见,一头暴动的狂龙化作紫墨流光极速流窜,窜出巨大的欲求不满的符纹,追踪无果,他俯冲坠入冰冷的禁地水潭,幽怨的火气被潭水冷却,灭顶性的燥热渐渐得到控制。 阎司叫来鸯阴,面色凝重的下令,“木家二上主受伤的消息碧琊已经知道,她擅自跑到千奇境找凶手,这件事不要告诉墨倾,鸯阴你去帮忙,若那些人再敢嚣张,全都作了!” 鸯阴听到去千奇境,脸色骤变,这一天他不知等了多久,上一次去千奇境,他们被抓,被千奇境尊主控制,有人说云月在千奇境,阎司怕误伤云月,于是妥协签协议,而这一切不过是千奇境尊主的阴谋。 他们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不得不妥协,但是如今某王妃已经找到,他们无需顾虑其他,再去千奇境,绝对会闹得天翻地覆。 “王尊放心,我绝不会再上当。”鸯阴郑重的躬身,心境逐渐亮堂。 阎司等鸯阴走后划走流光四处乱窜,与此同时,一束雪白色流光划向凰凌山,云月搜寻多时没有找到岔绝和绝殃的身影,只好顺带去找潘慕胤。 冷风萧萧,直吹月下那抹高大纤长的背影,他看着自己的脚下,眼底全是落寞之色,他当上了第四子,成了众弟子的敌人,外室弟子暗地里不服,处处针锋相对,内室弟子基本各做个的,天山大师忙着私奔所以每天都交付给他很多事,他忙的晕头转向,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有了放弃四弟子的念头,要是放弃,他之前做的全都化成泡影。 第572章 拿到令牌就适合!姐弟同屋! “需要帮助就说,无需一个人扛。”云月轻拍潘慕胤的肩膀,渡去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潘慕胤的心思她了解,但她不想让他放弃,有些事不能强求必须放弃,就像玄武找他娘亲那样,必须要放弃,但是四弟子之位不能放弃,成大事者必定要经历许多波折,这是必经之路,遇到一点坎坷就放弃,绝对难成大器,他做了重大的决定,怎样的坎坷都必须跨过去,而不是逃避。 “四师姐,你怎么来了。”潘慕胤吓了一跳,一回头,露出的是灿烂的笑脸,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一点都不表露。 “不开心就不用笑,假笑并不好看。”云月开出壁障屏去冷风和多余的耳朵,直白的安慰,“赫连云月以前也是这样被排挤,师傅当上上宗之前也是这样被四位宗主以及其他弟子排挤,成大事者要有强大的忍受能力,用你的行动证明给他们看你有资格做四弟子。” “我知道,可是我的功力一直没有突破,其他能力并不出众,他们不服也是正常的,四师姐,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个位置。” “你拿到令牌就适合,师傅会把重要的事交给你也说明你适合,我说你适合你也适合,功力可以修炼,心术却不是想修炼就修炼,雪纹,炎双以及师傅不久后要离开凰凌山,星尘有段时间不在山上,到时候山上就只剩你一个,你要做好更大的心里准备,也要把手伸的更长,不能仅限内室,你要伸到掌握整个凰凌山才可以。” “什么!上宗要走?师兄师姐也要走?他们要去哪,为什么没跟我说,要走多久?” “谁都不知道他们要走,就只有我们知道,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去,你要做好他们离开的准备,他们一走你就不是四弟子了你知道吗?你要以更高的姿态去管控凰凌山,不要因为自己的功力就畏缩,你只要记得你配的上这个位置即可。” “不行不行!师傅在我都办不好那些事,师傅一走我还能怎么办?”潘慕胤想到自己被所有弟子夹击的画面心都凉了半截,天山大师还在他都被处处针对,天山大师一走他肯定熬不过一天。 “不用担心,还有我,你身边还有很多人保护你,你绝对不会有事,办法总会有的,我最近发现名声是种好东西,他们不服的话那就先弄个响亮的名声让他们大开眼界,走吧,与其在这里叹气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云月撤开壁障,步伐轻快的带路,潘慕胤愣头愣脑的跟去,暗处的那些人收到停止的手势全都原地不动。 云月带翻慕胤下山,穿过一处茂密的森林后去到一座遍地宝石的小城镇,那里是南翼国相对而言较贫穷的地带,但是他们的房子都是用千两一块的宝石制成,两人在那个地方随便找个地方住下,云月刚睡下就做了一个美梦,她梦见其中一个弟弟现在有了一个很美的心意女子,不仅如此他身边时常出现亮瞎眼级别的超级美男,而且有时还会发生脱衣的场景,非常莫名其妙。 云月越睡越熟,额角却时不时的抽动,似是梦见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于此同时,云月落脚的那家阁楼的第二层,也就是云月楼下的那一层,某间厢房里响起两种男子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么晚让你过来。”鬼面男子朝刚刚进来的遮容遮身的浅青衣男子行歉礼。 浅青衣男子随手关好门,面带微笑的赔礼,“是我不好意思才是,大哥不应该用他的匕首伤你,那个匕首造成的伤会反复发作,很难根治,抱歉,让你受苦了。” “没事,平时都不疼,擦下药就没事,不碍事。”隐陌解开衣服露出背上触目惊心的交叉伤痕,用牙咬着毛巾,做好不出声吵人的准备。 “请忍一忍,很快就好。”清雾勺起药膏快速抹匀,隐陌痛出一身冷汗后背上的痛感才消失,伤痕也渐渐愈合。 正当清雾收好药膏时,解释不清的事情发生了。 只闻得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一名背着药箱的女子,咬紧牙关,抖着香肩站在门外。 她眼前是怎样的景象?清雾匆匆赶来上药,衣衫没怎么整理,隐陌光着上身还满身大汗,因为要上药他是半趴在桌上,清雾站在隐陌的身后,从娉伶的角度看去,简直香艳无比! 隐陌被剧痛折磨的只剩一点力气,他回头看见娉伶瞬间精神振奋。 “娉伶,你怎么来了?”隐陌化作疾风冲到娉伶身前,这个惊喜实在让他开心不已。 “我来的不是时候是吗?”娉伶语气不咸不淡的反问,话落之际已经转身离开。 “怎么会呢,我还想着回去带你过来呢,你能来实在太好了。”隐陌没有发现娉伶的异常,大大方方的拉着她进房间,清雾识趣的离开,贴心的锁好房门。 “是吗?”娉伶全程黑着脸,内心早已哭的死去活来,她对她的美貌一向很有自信,她不担心隐陌会侧目于其他女子,而且隐陌也没侧目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出现了一大群重量级的超级美男,而且一个两个的姿色都碾压她,这下她彻底的自卑,隐陌对他们没有想法,但是那些美男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衅她,还好那些不算情敌不然她要气吐血。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有些走不开又很担心你,你没事就好,洵和呢?他在外面是吗?” “你就只知道二皇子,我很辛苦才进入南翼你问都不问,二皇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娉伶不要生气,我以为是洵和带你一起来的所以才那样问,你辛苦了,我很感动,谢谢……。” “哼!你早就把我忘了,反正隐陌去哪都有人陪,有没有我都无所谓。”娉伶抱紧药箱,酸里酸气的回应,她以为她找到他时他会很惊喜会很高兴,结果他身边又多出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的美男子,她不在的这段期间他一点都不孤单,有没有她都无所谓。 “才没有忘,清雾是碰巧遇到的,我只想娉伶在身边,药箱很重,先放下,你自己一个人过来太辛苦了,你先休息,我帮你放水,做药池的是这一瓶对吧。”隐陌放下药箱拿走一个瓷瓶进内室捣腾,娉伶听到放水脸颊红到发烫,她紧张的卷着衣袖,心脏怦怦跳,一直以来都是她给他放水,此时待遇让她浮想联翩,她想到某个画面,羞的头顶都冒烟。 隐陌将瓷瓶收好,一本正经的去开门,“药水弄好了,你去浸泡吧,我去弄多一间房,有事就叫我,随叫随到。” 娉伶呼吸一紧,极度震惊,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不是顺其自然更进一步吗?她让他这么不屑吗? 娉伶默不作声的撕扯手绢,眼底泛起委屈的波澜,她身边的一对对在差不多的时间都可以亲亲了,她的挚友白家的某女跟海澜国的某个王爷相识一个多月就已经亲上了,而她这边四个多月还停留在牵手,即使靠的很近隐陌依旧没有其他举动,现在明明是个好机会他只想着离开,她想着是他看多了亮眼的美男子觉得她姿色平平所以对她没什么兴趣,想到此,她委屈的都快哭出来。 “奇怪,这门怎么打不开。”隐陌用尽各种办法开门,门依旧紧闭,娉伶以为隐陌是不好意思故意找理由离开装装正人君子顿时眼前一亮,她羞着脸,小小声的为他解围。 “可能是门坏了,太用力会弄坏的,打不开就算了,将就……。” “可能门真的坏了,反正这才二楼,没事,我从窗户出去。”隐陌用尽全力都没办法打开只好朝窗户下手,娉伶以为隐陌还在假正经,配合的给他台阶下,“窗户也坏了,出不去就算了吧,将就一晚也没事。” 隐陌推了推窗户发现都推不开,他犹豫一会同意留下,娉伶进去内室泡药水。 一室安静,而正上方的房间却开始有了动静。 云月在睡梦中挣扎,眉心蹙起了恨铁不成钢的褶,她抓着被子,面带厉色的说梦话,“过去……别站着……快铺床……。” 坐在床边的某个不明物体,慢条斯理的铺床。 楼下正在盘膝打坐的隐陌鬼使神差的从软榻上站起来,稀里糊涂将床铺好,娉伶一出来就看见贴心的举动,小脸越来越红。 ------题外话------ (云月:这才是真正的神助攻!) 第573章 大力助攻!财力也是一种实力! 隐陌铺好床好叮嘱娉伶早点休息随后又倒回软塌盘膝打坐,娉伶委屈的跺跺脚,负气钻进被窝不理隐陌。 楼上,云月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她紧抿着唇,断断续续呢喃,“冷……钻被窝……。” 楼下,隐陌突然感觉背脊发凉,他神经兮兮的左右张望,不一会全身毛孔都充斥细微的冰霜,体温极速下降,冻的牙关都打颤,他倒在软塌上用力摩擦身体,但是摩不出一丝温度,之后他又鬼使神差的走到床边,不受控制的开口请求,“我有点冷,能进来暖一下吗?” 他下意识的捂嘴,暗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娉伶认定隐陌刚刚只是装装样子,开心的为他掀开被子,隐陌想要解释刚刚的话是失误,可是脚不知怎的伸进被窝,紧接着整个人都钻进去。 与此同时,楼上的被窝静悄悄的被掀起,无声无息的钻进一个大暖源。 云月的额角冒出许多小水珠,她重重的呼吸,用力挤出梦话,“冷……抱……。” 一只修长健臂将她抱在宽大温暖的怀里。 楼下,隐陌用尽全力想下床,但是身体却死死的黏在床上,他真诚的向娉伶道歉他不想这么做,他的身体不受控,娉伶以为隐陌还在难为情一直说相信,隐陌抓着床沿使劲往地面挪,突然!不知怎么的他转身面对娉伶,不受控制的请求,“我还是有点冷,抱抱可不可以?” “嗯。”娉伶心花怒放,含羞带笑的往隐陌怀里挪,隐陌大惊失色,他想要解释这不是他本意但他的手已经抱住娉伶,而且还将她搂入怀里。 霎时间,隐陌快要崩溃,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想过在成亲前做这种事啊,这可是轻浮啊,娉伶肯定对我很失望,这要怎么办? 娉伶抱住隐陌,面颊一直泛着幸福的红晕,除了那两次他救她,他没有正式的抱过她,这个拥抱她等了好久,这下终于如愿以偿,自然是甜蜜又幸福。 楼上,云月挺起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挤出最后一句梦话,“亲……亲……。” 她的被窝里探出血色暖唇,熟练的疼爱那紧抿的玉色柔唇。 “嗯——!”云月呼吸一紧,梦境正逐渐破碎,涣散的意识逐渐凝聚。 楼下,隐陌酝酿完后准备正正经经的和娉伶解释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不是如此轻浮的人,他是正人君子让她不要讨厌他之类的话。 他一开口,话却变了味,“我亲你可以不可以?” 隐陌下意识捂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中邪了吗?完了!娉伶这下肯定会讨厌我。 “嗯。”娉伶娇羞的点头,主动的嘟着红润的唇,等待隐陌有所表示,隐陌呼吸一乱,鬼面下的面颊也浮起红晕,他现在的手脚受自己的控制,可是他突然有点不想解释。 他摘下鬼面,捂着砰砰跳的心,缓缓靠近,他紧张的啾了一口,一触即离,不敢得寸进尺,娉伶拖着他的下巴移回原位,两人生疏的探讨亲密方式,甜蜜的气息,氤氲一室。 楼上,云月被熟练且高超的吻技吻回了意识,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头被她抛下的饿龙用自己的方式发泄他的不满,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匆忙离开的原因,阎司已经将她一把抱起走进窗边静候多时的夜辇。 她又成了无处可逃的可怜兮兮不断求饶的小萌物,只是她的妃令总在这种时刻失效,无论她再怎么有理有据的解释月水期间那什么的危害,阎司依旧充耳不闻,连禁地的潭水都洗不掉他的杂念,她必须要为此负责。 重云散,月芒迸射,夜辇穿过云雾,裹上几层可见的壁障,她钻出了夜辇也钻不出云层,他邪坏的笑了笑,云雾都被他迷惑,低醇的醉音让天地万物的都与她为“敌”,她被云雾卷回夜辇,无论再怎么求饶,她得到的依旧是最温柔的狂野。 云层散开,夜辇缓行动,她那妖异迷离的呼吸迷醉了天地万物,他的温柔暖化日月山河,小小夜辇承载的天地间最美好的情缘。 夜色渐深,各地好梦,相府众人沉浸在以后靠公冶夫妇养活的喜悦,赫连父子和帆老谈笑风生,绝殃因为异士失控掉到金家,他一落地整个金家都地动山摇,主家各大成员为了这次伏川赛全都豁出去,绝殃东躲西藏,辛酸泪流不尽。 不远处的水家也暴动连连,最大动静来源禁地的水色壁障里面,一名身穿蓝色绒甲的女子,推搡着一名着装相似的男子,面目狰狞的吼叫。 “够了!不要再说了!上次已经去到龙浩,说什么证据不足要撤退,这一次明明证据确凿,怎么还不能去?滚开!你不去,我自己去!”水沁禾整装待发,令牌已经从怀中掏出,准备发号施令。 “十一住手!这是命令,不要擅自行动。”蓝甲男子按住水沁禾暴走的身子,蒙头一顿大喝。 “滚开!我受够了,上一次撤退明明就是你们畏惧战王才撤退,还说什么证据不足,别以为我那么好骗!现在证据确凿,你别想拦着,赫连云月,必须死!”水沁禾怒声吼啸,四周的水色壁障被尖细声波震的裂出水纹。 “十一,你也知道赫连云月现在是战王的人,我们不能随意出手,你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否则家主都保不了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不想去水家所有人都会去,你就先等等。”蓝甲男子捂住耳朵上前,左躲右闪的拦住女子前进的去路,不停的劝说。 “滚开!如今证据确凿还要等一个月?要等你们去等,我可等不了,滚开!”水沁禾黑中泛蓝的水润眸子,猩红遍布,浑身杀气,凌厉骇人。 “十一区所有隐卫军听令!”水沁禾扬起令牌,开始发号施令,“即刻随本主前往龙浩国,诛杀赫连云月!” “嚯!” 万军接令,整理顺序,整装待发。 “退下!”一道起伏着毁灭性色彩的声音,从高空重重落下,万军未见其人,立即回到原位。 “庭哥哥!”水沁禾见到不远处刚落地的深蓝衣男子,立即转换态度呼唤。 “敢违背命令?”水泯庭语气凌厉的反问。 “庭哥哥,都证据确凿了,为什么还不能去杀赫连云月?”水沁禾不服又不甘,她不是想违背命令,她是不解,他们现在明明可以压界龙浩将赫连云月治罪却还要等上一个月,她说什么都不服。 “这是命令!再敢违背,自觉领罚!”水泯庭警告一句,拂袖离开。 “庭哥哥……。”水沁禾眼巴巴的看着那抹残影,十分委屈,但是碍于命令,她又不敢不听从,只好乖乖存够一个月火气再去龙浩发泄个够。 千奇境蒙邦域那边,浮邪收到云月托人转交的蒙邦域主的令牌,他整装过后去了残擎鄂所在的那座火山,残擎鄂没有怀疑,浮邪算是成功的潜入。 墨倾知道木碧琊去了千奇境后立即将她带回,她听说木奚楼已醒当时不知所踪,她只好将凶手的事情放一边集中精力却找木奚楼,木奚祤和淳泠暗中监视他们的隐卫,在今夜突然捕捉到一个可疑的杂物但没有急着处理。 时间一晃,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云月胖揍阎司一顿后将他赶回龙浩国且勒令他三天内不准出府,她回昨夜的住处躺了一个时辰才冷静下来,楼下和衣而眠的两人一大早就和清雾一同出门去红曜城那边逛逛,云月消气之后才去找潘慕胤,两人收拾好东西后立即出发前往南翼皇宫。 潘慕胤站在皇宫门口呆愣,他根据整个南翼的富裕程度推测南翼皇宫的奢华程度,亲眼见识时才发现他的想象力过于贫乏,他知自己是站在皇宫前还是站在巍峨磅礴的金山宝石山前。 南翼皇宫通体黄金,房梁,瓦片,地面,墙壁,通道,桥梁,皆以黄金为材料制成,其他装饰,竟然是五彩斑斓的宝石。 直白的说,其他国家的平民在这里挖走一块东西都足以过活一生。 潘慕胤终于理解云月刚刚说过的那句话,财力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 第574章 抓采花银贼领赏!城池悬赏令! 南翼国的人皆不习武,但是他们从不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危,以他们的财力随随便便都能养活或者从小培养上百个高阶武者来保护他们,就连南翼的重军都是皇族花重金雇佣来自四面八方的高人从小培养而成,其富裕程度,可想而知。 潘慕胤按照云月的指示用绳子随意捆住她然后用天山大师入室弟子的名义去求见翼后,翻慕胤刚听云月的计划时死活不肯,但是最后还是被说服,翼后听到有关采花银贼的禀报稍显激动的同意,众大臣听到有人揭了悬赏令都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翼后想着借这个机会一起认识,于是把皇子公主都叫来。 南翼国的皇室不同于其余的三个国家。 风雪国皇室有三十六名皇子,二十八名公主,朝政大局,实际由摄政公主一人掌控。 海澜国皇室有五十六名皇子,三十二名公主,朝政大局,实际由前三名皇子掌控。 龙浩国皇室有二十五名皇子,十六名公主,朝政大局,实际由浩帝,大皇子,二皇子掌控。 南翼国皇室只有两名皇子,一名公主,朝政大局,前几年开始由他们三人掌控。 南翼国皇室极其凋零! 其他三国的皇帝君主,各个后宫佳丽三千,妃嫔无数,雨露均沾,皇室成员很多。 南翼国翼帝只有翼皇后,他们只生了两名皇子和一名公主。 几年前翼帝翼后到处游玩,朝政大权交给他们的孩子,大皇子掌握南翼三分之二的兵权,二皇子掌控三分之一的兵权,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三公主掌控三分之二的经济命脉。 三名皇室掌控的权势可以随意碾压其他国家非控权皇室,通常世人提及到皇族时会区分开南翼国这一特殊存在。 二皇子不知所踪,来大殿的只有大皇子翼蘅夜和三公主翼姮燕。 大殿高台,正中间的长椅上坐着一名身穿华贵黄袍的男子,他的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又有些阴柔,各个角度切换,都难以找到死角,即使面上有了些许岁月痕迹,依旧能迷倒万千女子。 他举手投足间,都散着令人侧目的王者风范,看向翼后时,一双深邃的眸子,噙着深不见底的似水柔情。 众人安静的等,翼后不似以往那般沉着冷静,她左顾右盼似是很期待采花银贼的出现,不一会潘慕胤“押送”面带白巾的白袍男子进入大殿,他自爆师门后众大臣都惊叹不已。 “不愧是天山大师的弟子,我们派了那么多人都抓不到,竟然被凰凌山那边给抓到,厉害厉害。” “那还用说,入室弟子各个都非池中之物,区区一个采花银贼,当然不在话下。” “可恶的采花银贼竟然敢采到我们头上来,一定要处以极刑。” 众大臣积极的讨论处决方式,潘慕胤十分不安,云月却从容不迫,她抬头看翼后一眼,相视无言。 翼后身旁那张短椅上的斜坐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一袭烟笼堇竺花流水裙,长及曳地,手挽屺罗翠软纱,细腰以烟罗软纱约束,身段窈窕,她皮肤白皙,眉似墨描,口如含丹,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她凝视云月头顶上那个独一无二的发冠,红润的唇角缓缓上扬,她的视线在翼后和云月身上来回扫动,眉宇间流转了然之色。 翼帝见到和画轴上一模一样的采花银贼,顿时怒发冲冠,他拔出翼蘅夜腰间的宝剑,欲亲自剁了云月,三公主起身阻拦,云月朝潘慕胤使了个眼色,他面带微笑的出手拦截,“翼帝陛下请息怒,这采花银贼稍后处决也不迟,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教陛下,此事关翼后,希望翼帝陛下可以先空出时间告知在下。” 翼帝听到跟翼后有关瞬间停手,他大方的示意潘慕胤直言,潘慕胤掏出一张泛黄的悬赏令请教。 “这是很久以前的悬赏令,只要能让翼后笑出声即可获得一座城,不知这个悬赏令是否还有效?若还有效在下有自信让翼后笑出声。”潘慕胤指着悬赏令上面的内容,故作镇定的讨教,他其实一点自信也没有,只是云月让他这样说他就这样说,他对翼后不了解但他听过翼后的传闻,她从来没有笑过,所以翼帝才会煞费苦心的发布悬赏令用一座宝石制成的城池换她一笑,连翼帝都没有办法让翼后笑出声,其他人又哪敢说有自信? “父皇,这个采花银贼太碍事,我帮你拖出去解决,你先忙母后的事。”翼蘅燕夺过翼帝的宝剑气势汹汹的将云月拖下去,翼帝的心思都在第二个悬赏令那里,无瑕理会采花银贼,于是云月被翼蘅燕拖到隐秘的角落,她故作凶狠的挥剑砍云月,只见她一个左脚拌右脚稳稳的摔倒,随后昏厥过去,云月见此只好将计就计留下一条沾血的面巾,顺势在剑上涂上可疑的血液。 她偷偷的潜回大殿躲在暗中观察,翼帝见潘慕胤如此自信,也对他的本事抱有期待,“你要是能让翼后笑出声,悬赏令当然有效,你既然这么自信,那就好好给朕展示,请吧。” 潘牧皮笑肉不笑的周旋,心里空落落,他一直都是按云月的指示办她一不在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云月在角落给潘慕胤看了一张纸,他看清内容后心里充满自信。 “谢翼帝陛下恩准,在下需要做准备,请陛下带来乐师,以及三千米黑布,以及上百颗七彩石,以及一颗跟水缸般大小的雪夜珍珠。”潘慕胤提出要求,翼帝毫不犹疑的同意,他一挥手,数十名侍卫快速退出大殿做准备。 大臣们都充满期待,想当年他们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逗翼后笑,但没有一个人成功,持续几年后他们都一致认定翼后得了一种不会笑的怪病,翼后从一开始就收到让她配合的眼色,她安静的坐在王座上等云月展示过人的本领。 片刻之后,侍卫们扛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他们静候潘慕胤的指示,潘慕胤朝门口伸手,隆重的请出他的帮手,“这是在下请来的高人,专门帮我让翼后笑出声,你们听她的指示做。” 潘慕胤话落,门外走进一名穿着跟翼帝相似,面容却平平无奇的男子,他手持一把雪白折扇,缓步走进大殿,他举手投足都散发不可亵渎的尊贵气质,无人能及的气度更是惊艳无比。 云月将翼帝请回高台,将众臣屏退到两边,殿中央空出很大的位置,她关上殿门请翼后站在殿中央,随后用剑挑起黑布,唰唰几下紧贴墙壁,大殿一下子变得黑暗,她将雪夜珍珠定在上空,上百颗七彩石随意分布在附近,雪夜珍珠一亮,殿中央被照亮,七彩石反射出来的七彩光受气息牵引,慢速摇曳。 她开出一个大壁障将乐师和翼后笼罩,他们变成了黑夜中的焦点,非常夺目。 翼后看到久违的彩光和熟悉的音乐,眼角僵硬的上扬,她不是得了不会笑的怪病,是她从小到大的劫难抹灭了笑这种功能,她一直没笑过,久了就不知道该怎么笑,她在这里过的很好,翼帝登基之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他没有开设后宫只娶她一人,子女也令她省心,她很知足,她心里会开心会笑,只是她的脸依旧不会有变化,喜怒哀乐,她都不会有任何表情。 但是云月准备的那些东西却让她的心加快的跳了几下,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她不是这里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她的故乡在何方,所以她也没有和他们说她以前接触过的种种新颖的东西。 她此时听见非常久远的乐曲,眼里已经泛起水光,那是她出生的那个国家的国歌,她忍辱负重为她的国家报仇雪恨,结果却惨死他乡。 第二次冲锋陷阵她成功的保住了翼帝的国家,这也算她的国家,但她最想保住的是她和她父母所在的那个国家,这里的国家被侵略不会引起大屠杀,而被博士侵略要么被杀,要么抓去做恐怖的实验,所有国民全遭殃。 第575章 娘娘终于笑了!奇怪的三公主! “阿基立尔……高山和大海拥抱的宠儿……爱笑的立尔爷爷在森林里呼唤……阿基里尔……美丽的阿基立尔……”翼后情不自禁的哼起国歌,脑海里闪过无数惨痛的画面,高山被炸毁,清澈的大海漂泊着淳朴的国民的尸体,双亲在她面前粉身碎骨,轰炸机无情的扫射,无数男女老少倒在她的面前,冰冷的集中营,残酷的求生游戏,美丽的阿基立尔被夷为平地,再也没有阿基立尔。 云月迈着沉稳大气的步伐走向翼后,她优雅的俯身,伸出一手,微笑着请求,“在下可有荣幸请翼后跳支舞?” 壁障外的人只能看到人听不到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只知道翼后的情绪有变化,潘慕胤站在乐师身后观望,一时间大家都很紧张。 翼后的嘴角有过扯动的迹象,面无表情的面容开始有了瓦解,她的内心早已笑开花,她俯身提起两边的裙摆,微微下蹲,轻声道:“乐意之至。” 众人见翼后有动静全都伸长脖子屏住呼吸观望,翼帝坐立不安的看着正中央,渐渐的,他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翼后在万众瞩目下将手放到云月掌心,另一只手落在云月的肩膀上,云月轻握翼后的手,另一只手放在翼后的腰侧,翼帝见此不由分说的拔剑挥砍,只是他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破开隐形壁障,所有侍卫联合攻击都无法避开,大皇子见翼后开始有了笑意急忙将翼帝拖回高台。 殿中央的两人迈开舞步,优雅的旋转,顶上的雪夜珍珠随他们移动而移动,他们无论转到何处都是闪闪发亮的焦点,众人都觉得云月的举止太过轻浮,只是当她们两人默契的转出不同的优美舞姿时他们全都陶醉,渐渐的云月打开上方壁障,动听悦耳的旋律传到众人耳中,他们从未听过这种新奇的节奏,只听一会就会感觉全身充满力量,细听还能感受到高山的壮阔,大地回春的勃勃生机,他们的舞步无比的欢快,仿佛只要跟着跳就会越来越开心。 “哈哈——”壁障里传出婉转动听的笑声,众人寻声望去时全部惊呆,翼帝在座位上石化,他用了多年的心血打造了红曜城,她感激也说她很开心,但是她只是尽最大努力的微微一笑,那张笑颜至今还烙在他的心里,他以为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笑的人,但现在有人用行动证明了他以前做的那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他发布悬赏令到现在,有无数人尝试,但是没有一人成功,这个罕见的笑声对他而言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但却不是由他逗笑。 翼后极速旋转后跳跃旋身,云月接住她的手再次与她共舞,翼后的笑声持续不断,越来越响亮,她仿佛回到了阿基立尔,仿佛看到了高山大海和立尔爷爷居住的森林,仿佛看到了她的父母,她仿佛回到她最纯真的那个时候。 伤痕累累的心逐渐淡去伤痕,尘封的美好记忆一点一点的记起,舞步越来越欢快,那张笑颜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你到底是谁?你好神奇。”翼后两眼放光的看着云月,对她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笑,而云月却可以办的到,而且最重要的是云月还知道早已不存在的阿基立尔以及国歌,她真的觉得很神奇。 “无名小卒。”云月温婉的笑了笑,依旧保持神秘,翼后越看云月越觉得满意,这样的那什么婿不知道要哪里找,好在他们已经是一家人。 云月松开一只手,翼后默契的在云月的另一只手臂下旋转,云月封住顶上的壁障放慢了舞步指着翼后的心口说道:“你这里还装着另一个男人,所占位置不大,他是你之前在通道里提到的隼影对吗?” 翼后转了一圈又跟云月面对面,她很惊讶云月为何会知道隼影的事,但也接受的很快,“的确如此,不过他只是和其他人那样的占据,我放心不下他的所作所为,仅此而已。” “他怎样的作为让你放心不下?” “他统治了一个地方,但是管控手段很不合理,他今年越做越过火,赶走了很多子民,本来有个通道可以直达那里,不过被他封住了,我试过很多次都没有办法打穿通道,我们没有其他的方法去那边,怕他会越做越过火。” “是千奇境那边吗?” “是的,在东鼎,千奇境被封锁我们过不去,那个通道是皇族的专用通道,不过出口被他堵住,我们也没办法。” “打开通道而已,不是什么难事,告诉我通道位置,我帮你。”云月再次放缓脚步,专心的和翼后交谈。 “那就谢谢你了。”翼后没有推辞,云月在她眼中已经成为难以解释的一家人,她也不再客气,她再次旋转后也指着云月的心口,面带微笑的打趣,“你这里也装着一个男人,你为他做了那么多,所占位置一定很大。” 云月以为翼后发现她的女子身份顿时乱了分寸,不可能啊!我的幻术连鸯阴他们都认不出,翼后是人类怎么可能认出?莫非我哪里露出破绽了?也不可能,林检查过很多次,毫无破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月快速平静后,不露声色的试探,“你知道了?” 翼后郑重的点头,面带可疑红晕的回道:“知道了,无意间发现的。” 云月抿了抿出,老实交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翼后露出慈母般的笑容,贴心的安慰,“你要是还不想让我们知道,我就先保密,等你想说时你自己告诉我们,我们都能接受,我先暂时帮你保密。” 云月尴尬的笑了笑,心底掀起阵阵波澜,她仔细回想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漏出破绽,片刻之后,曲终舞停,众大臣和乐师热情洋溢的鼓掌,大皇子也冲到大殿中央享受翼后那罕见的笑容,一群人有说有笑,就只有翼帝还呆在宝座上怀疑自己在翼后心中的地位。 “恭喜母后,母后笑起来真好看。”翼姮燕兴冲冲的钻进人群,有意无意的挤在云月身边,她的声音不似以往那样低沉,有种娇滴滴的感觉,那种说话方式让众大臣都瞪大眼睛。 “哎呀——”翼姮燕假装不经意的看云月,随即扯着嗓子发出惊叹,她身子一柔,挽着云月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依偎,“月云公子你怎么来了?这么久都不来找人家,坏死了。” 翼姮燕抡起小硬拳,娇柔作态的轻锤云月的肩膀,云月诧异的和翼姮燕对视,她确信跟翼姮燕不认识,但是翼姮燕明显跟她认识,想到此她不得不怀疑自己露出破绽看他们的人发现。 众大臣见三公主跟云月如此熟络全都唏嘘不已,翼帝无声的大发雷霆,云月不但勾走他的皇后还勾走他的女儿,这简直是深仇大恨。 只可惜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云月身上,谁都没有顾及到高台上那位正在生闷气的翼帝。 云月被翼姮燕摇的晕头转向,她仔细琢磨依旧对翼姮燕没有一点印象,她没有推开翼姮燕这个举动看在众人眼中是种非常恐怖的事情。 “三公主应该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三公主。”云月边说边退伺机寻找后路,翼姮燕扣住云月的手腕用力的拉回自己身边。 “我才不会认错,你就是月云,不过这也不能怪月云,这都怪我没有告诉你我在这里。”翼姮燕缠着云月,放低姿态道歉,那副小女子的模样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三公主真的认错人,在下真的不认识三公主,请你放手。”云月使劲推开,全程保持着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模样。 翼姮燕牢牢锁住云月,娇羞摇晃她的手臂,“月云好坏,以前天天叫我美燕燕,现在一转身就叫我三公主,不要这么生疏嘛。” 云月听到熟悉的名称,灵光一闪,恶神之森的千灸姮燕!竟然是浮邪那边的人,难怪我会认不出!她怎么也来了?莫非是来接浮邪回去,真是这样的话恶神之森肯定有暴动,这可不妙,浮邪刚潜入残擎鄂身边,要是这时候回去计划全乱了! 第576章 英俊潇洒的驸马!双喜临门! 云月想到棘手的后果顿时头疼不已,她冷静之后面不改色的推开翼姮燕,“三公主请自重,在下并不认识三公主。” 翼姮燕锤了一下云月的胸口,捂脸害羞,“讨厌,月云以前都是叫我美燕燕的,不许叫我三公主,坏死了。” 翼后的笑意也凝固了不少,她们两人的模样显然像相识已久,翼后想到远在龙浩的某个玩世不恭的男子,开始有些头疼。 “月云,这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和他做了那样的事怎么还和姮燕这么亲密,你到底喜欢哪个?”翼后轻点云月的心口,小声质问。 “你又知道?”云月听到那样的事,面颊红到发烫,她推开翼姮燕指着自己的心口,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当然只喜欢这一个,我和三公主是清白的,我第一次见她,我们不可能有什么。” 翼后见云月说的那么认真姑且相信,翼姮燕突然剧烈咳呛,她别过头遮掩失态,再回过头时,她的眼眶已经湿润。 “月云——”翼姮燕酸酸的唤了一声,一把将云月抱住,扑倒在她怀里,委屈十足的抱怨,“你好过分,你不是说一来就会立即找我的吗?竟然让我等那么久,讨厌讨厌。” 众人吓的目瞪口呆,翼姮燕那娇柔垂泪的弱女子神态看得众大臣直呼要变天,他们的三公主是谁?她可是遗传了翼后的坚强干练和翼帝的雷厉风行,任何时刻都十分严肃正经,甚至比风雪国的摄政公主还要严厉,他们从不知道有铁面公主之称三公主竟有娇柔的一面,这何其的不可思议! 翼后皱了眉头,甩给云月一抹质疑的眼神,她想着云月跟三公主一起也还是家人,只是那样会对夜叔叔很不公,她如今是左右为难。 “三公主请自重。”云月使劲和翼姮燕打眼色,希望她配合。 翼姮燕配合的捧着云月的脸,认真的打量,深情款款的回道:“月云,你瘦了,是不是最近没吃好?嗉嗉……好心疼哦。” 云月用力眨眼,再次提醒,“三公主!请自重。” “哎呀,不用害羞嘛,父皇母后一直要我找个驸马,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认识。”翼姮燕朝云月使了个眼色,也希望她配合,她早已及笃,翼帝翼后一直要她考虑将来,她只想助某王和云月早日找到恶念石,然后回去过最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根本就不打算在这里考虑将来,她现在急需一个假驸马来帮她挡一挡,云月出现的正是时候。 云月看出了翼姮燕的心思,她偷偷的瞄了翼后一眼,左右为难后决定帮翼姮燕,毕竟她亏欠了翼姮燕。 “驸马?”众人呆愣之际,翼蘅夜走到云月面前认真打量,渐渐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这就是姮燕你说的英俊潇洒,才高八斗,武功盖世的驸马?” “对!没错!”翼姮燕想起之前胡诌的话,面不改色的点头,她挽着云月的手臂,娇羞的依偎,“月云就是我的驸马,所以你以后就别再催驸马的事。” 大皇子惊愕的看着云月,连连摇头暗叹不可思议,不久之前金家的那些真正英俊潇洒到不似人类的男子来南翼时翼姮燕没怎么看,但那些男子他打从心底觉得英俊,而云月在他眼里平平无奇,在翼姮燕眼里却是英俊潇洒,他实在不懂翼姮燕的眼光。 云月不否认也不承认,翼后看云月的眼神有些幽怨,似是不满她三心二意,翼帝听到驸马直接从宝座上滚下来,不过众大臣都忙着看驸马谁都没有注意到憋屈至极的翼帝。 “想不到这位就是驸马,难怪娘娘会跟驸马一起跳舞,原来是自家人啊,驸马爷可真是厉害。” “可不是,驸马爷英俊潇洒,才高八斗,武功盖世,跟公主殿下可是绝配啊。”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众大臣连连恭贺,一不小心就把云月捧上天,大皇子见自家皇妹露出幸福的表情也就不再管眼光的问题,他过去将翼帝扶起一同恭贺一辈子都不想成亲的三公主开窍且找到如意郎君。 翼帝虽然不满云月碰了他的皇后,但是他了却一桩心事,在另一方面打从心底感激云月。 三公主在很久以前就说她这辈子不可能跟男人结连理,翼帝翼后很早就为此事发愁,三公主精明能干虽然是好事,但他们更希望她能找个如意郎君,放手政事,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他们这些年给她介绍了无数优秀男子,三公主眼皮都不抬,三公主的婚事成了他们最放不下的婚事,翼帝见三公主变得小鸟依人激动的都泛出泪花。 这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啊! 翼姮燕笑靥如花的接下众人的祝福,多年的烦扰终于解除,她捧着云月的面颊,含情脉脉心疼,“月云比以前更英俊潇洒了,我看得心都砰砰跳,最喜欢月云了。” “咯噔——” 翼后心跳漏了半拍,她也为翼姮燕找到如意郎君而高兴,只是她担心会跟夜叔叔那边闹矛盾,心一直七上八下。 “什么事这么开心。”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出,紧接着门口多了两抹身影,其中一抹被大门遮挡殿内众人无法看清,不过那名天生玩世不恭的男子众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翼帝听到多年没听过的声音顿时热泪盈眶,他整理好仪容第一个冲到门口迎接,他请求多次回归得到的只有拒绝,他的皇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亏欠,今时今日的回归让他喜极而泣。 “皇兄别这样,有什么好哭的,一个大男人流泪像什么话。”夜无笙嬉皮笑脸的擦拭翼帝的眼泪,心里实则感慨无限,这个地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南夜皇宫,他不用再担心明枪暗箭,他收到翼后留的纸条得知木家那边已经不追究,采花银贼的恶名被澄清,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 当他光明正大的走在皇宫大道,悲喜交加的过往不断闪现,提心吊胆的童年生活,其他皇子的排挤打压,他被选为质子送去龙浩国,被套上采花银贼的罪名多年无法看美人,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怨过上天对他不公。 他会经常到各地偷看美人的真正原因是他在小时候遇到一个差点亮瞎他的眼的小美人,惊鸿一瞥,从此无法忘记,为了寻找那个美人他逛遍了四国以及其他险地,但却一无所获,直到他被木家家主追杀赫连丞相好心收留他时他才在一座隐秘的府邸里再次见到那个美人,准确来说是美男。 他一直很鄙视龙浩国特有的龙阳之好,发现美人是男子时他狠狠的鄙视了自己,然后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发起猛烈的进攻,上天断了他的美人路,但却让他找到正确的方向,人生路漫漫,找到让他牵挂已久的人才是他最大的乐事,即使要以背负采花银贼的罪名换取,他也十分乐意。 “无笙——”翼后迟疑片刻也上前迎接,她想好了各种赔罪方式正准备和夜无笙解释现在这种难以解释的糟糕情况。 “皇嫂,我回来啦,谢谢你的通知,感激不尽。”夜无笙紧握掌中那只纤长白皙的手,轻轻的拉着,那只手的主人没有一丝动静。 “不是我的功劳,你要谢……。”翼后解释到一半,呼吸突然停止,她别开视线继续酝酿更好的解释。 翼蘅夜兴高采烈的挤上前,爽朗的大笑,“皇叔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们好等,回来就好,我们一家人总算齐了。” 众大臣愣了片刻后也蜂拥而至,各个抱拳弯腰,恭贺声此起彼伏,“真是太好了,笙王终于归来,真是可喜可贺啊,今天真是好日子呀,驸马和笙王同一天回来,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驸马?姮燕那丫头不是说永远不嫁人的吗?”夜无笙歪头疑惑,对那个能俘获“铁石心肠”丫头的芳心的驸马很是好奇,众人热情洋溢的指向云月,夜叔叔看到熟悉的谦谦公子时,脸色变得铁青。 天啦噜!小姐怎么也在?完了!夜夜说这事绝对不能让小姐知道,否则不会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小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在呀,这可是要他的命啊! 第577章 名声大振!上面写着修罗! “恭喜夜叔叔——”云月笑意温婉的对视夜无笙,轻声恭贺,她的视线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看到一只很有熟悉感的手,好奇的走上前。 门后面的那人听到云月声音立即挣开夜叔叔的手,消失的无影无踪,夜叔叔心生一急,掉头就追。 “无笙要去哪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进来陪为兄坐坐,今时不同往日,你不会被追捕,不用急着回去,快进来。”翼帝以为夜无笙怕被木家的人抓到才如此慌张,于是不停的安慰,他拉着夜无笙进入大殿,边走边叙旧,翼后和众大臣都将他围得无处可逃,云月出到门口没有见熟悉的人便以为自己看错,她被翼姮燕拉回大殿,高调宣布她们的亲密关系。 “皇叔,我现在已经有驸马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耳边唠叨嫁人的事。”翼姮燕挽着云月向夜无笙宣布她们的关系。 “呵呵呵——这样啊,皇叔真开心呢,呵呵呵……。”夜无笙听说了今天的事误以为翼姮燕是对云月一见钟情才选她当驸马,一时间他又头疼不已,他不能说出云月的真实身份,但也不能让翼姮燕越陷越深,他左右为难,想的头都快大了,最令他头疼的是他本想趁这次机会带他的“美人”给大家认识,结果还没认识人就跑了,他不知又要花多大力气才能将“美人”拖回南翼,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众人欢聚过后,翼帝兑现了诺言,给了一座非常宝贵的城池给潘慕胤,潘慕胤和云月带着一百万亿的悬赏金和城池令牌以及城主的印章回凰凌山,就在当天,天山大师新的四弟子潘慕胤缉拿采花银贼获得百万亿赏金的消息传遍四方,不久之后新四弟子逗笑翼后获得一座城池的消息传遍四方,几个时辰的时间里潘慕胤的大名远扬四方,众人都对新的四弟子十分好奇。 潘慕胤回到凰凌山后受到了天山大师的嘉奖,潘慕胤趁此机会向外宫十几万弟子宣布将那座城池的转换为钱财,为所有弟子配置对修炼很有帮助的珍贵药材以及重金难求的秘籍以及宝刀宝剑。 凰凌山的财力有限,潘慕胤所说的那些东西以前只有被认定有天赋的弟子才能享用,如今人人都有机会,那些弟子十分感激,外宫弟子近九成都被这个大创举“收买”,不知不觉中认可了区区元气四重别无长处的四弟子。 潘慕胤开始有了名气,内宫的弟子不再轻易对潘慕胤暗下杀手,云月和天山大师商谈过后他同意开始放权让潘慕胤管理外宫弟子。 当天黄昏之际,南翼国传出一件令各方势力都精神振奋的喜事,琉灭城主提前打开红曜城,比赛时间提前了三个月,也即是三天后开始城主选拔赛。 云月估摸着她跟翼后那边的关系,他们不会追究通缉犯的事,于是她当机立断改主意想通过红曜城这次机会让潘慕胤的名声再振一次,红曜城已经开放所有人都能进去,她借用了潘慕胤的人手潜入红曜城提前做好准备,潘慕胤去了内室闭关准备三天后给云月做帮手。 云月去了月牙阁让无忧带回奉擎苍,刚好赫连剑台也在,他们两人正在研究一样东西,云月看见那样有点眼熟的东西积极的加入。 他们三人的目光牢牢锁着桌上两个一模一样的菱形小兵器。 “还真的是一模一样。”无忧打量中眼前一亮,惊叹出声,“也就是说上次在剑台妹妹房间的刺客跟之前那个是同一个人?” 无忧那双让人容易沦陷的桃花眼,突然暗沉,眉头跟着紧锁,赫连剑台也愁眉不展,他对比了几次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暗器,目光擦过暗器侧边的边缘是却发现了些许异样,薄唇微抿,略微思索,随后道出自己的见解接,“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但一定是同一伙人。” 无忧闻言清秀的眉轻挑,眸光闪动些许诧异的光泽,他顺着赫连剑台的视线望去,低眸打量,也发现了两个暗器的差异之处。 “嗯……的确,这连个暗器形状和花纹都一样,不过侧边却有标记不同排序,的确很可能是一伙人。”无忧纤长的指落在暗器边缘,剔透的指甲在边缘上的数字位置,左右滑动。 “我看看。”云月打量一会,美眸流转,纤长如玉的两指夹起暗器,视线定格在边缘处,她的脑海里闪过的零星片段,捕捉到了一些重要记忆。 云月仔细打量整体和边缘,很快捕捉到边缘处的字符,她静静的看了一会,随后翻到背面,背面中间也有相似不相同的字符,她眸光一凝,呼吸骤变清浅。 “修……罗……修罗宫。”云月神情清冷的吐出自己的见解,话落之际,房间里的空气冷了几度。 无忧和赫连剑台的脸色骤变都不敢相信,他们认识修罗宫的东西,这个暗器也无忧彻查过,他深信跟修罗宫无关。 “不可能是修罗宫,修罗宫的暗器不是这种,剑台妹妹你再看清楚一点。”无忧依旧坚信自己的看法,修罗宫的所有暗器他都了如指掌,他不可能看错任何一个。 “月儿,这真的是修罗宫的暗器?”赫连剑台同样有些震惊,修罗宫销声匿迹近八年,若真的有残党存在,背后势力肯定非同小可,他再看桌上的暗器时身上的煞气若隐若现。 “的确有些不同,不过这的确是修罗宫的东西,我确信。”云月依旧确信自己的看法,别人看不懂字符但她看得懂,上面写的就是修罗。 无忧拧眉摇头,依旧不信,“剑台妹妹,我们不是不相信,只是这么多年来修罗宫是真的一点踪影也没有,以月牙阁的实力不会查不到,若修罗宫的人还存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云月美眸轻眨,坚定道“我确定,虽然暗器右下角的字符和修罗宫的宫旗上图案不一样,但这的确是修罗宫的东西。” 无忧见云月如此肯定也不再反驳,他神情一暗,郑重的给云月提个醒,“可能真的是修罗宫的残党,那剑台妹妹多加小心,他们三番两次暗算你,定是要为修罗宫复仇。” “无忧说的对,月儿你真的要多加小心,哥哥和无忧也会尽快找到使用这暗器的凶手找来,月儿最近要多加小心。”赫连剑台那俊美的剑眉僵硬地蹙起,他轻拍云月的肩膀,满脸担忧的叮嘱。 云月沉思半响,果断的制止,“哥哥近日还是不要去打探那群人的消息,他们持有血引绝,不要靠近的好,我们还是先查出他们的幕后之人先吧。” 无忧也同意云月的看法,“剑台妹妹说的有道理,持有禁药的确不简单,还是小心为妙。” “哥哥,我知道你担心那群人会对月儿不利,不过月儿已经不是以前的月儿,对付那些坏人月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觉得罪孽深重,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哥哥不用担心我。”云月回以安心的眼神,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 “剑台妹妹说的没错,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剑台不用太担心,我去查探修罗宫的消息,你就负责风绝杀那边看看是谁要买剑台妹妹的命,就这样,要不比比看谁先找出来?”无忧将暗器包好递给云月,云月收入怀里同时给了无忧一张手令,赫连剑台被那抹舒心的微笑感染,渐渐放宽心。 “风绝杀阁下那边我会负责,不过要比试的话……确定你好意思和我比?”赫连剑台应下了无忧的第一个建议,第二个却毫不犹豫的回绝,论消息,谁有月牙阁灵通?论追查的本事,又有谁能比得过月牙阁阁主? “哈哈哈哈——好像是有点欺负你……。”无忧不客气的嘚瑟,说话之际已经将赫连剑台送到门口,赫连剑台知道他们有事单独商量也识趣的离开。 云月说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后无忧立即出发回凤芜门,她临走前听无忧说星尘在神影宫于是过去看看。 云月刚走进大殿就看见落雁哭哭啼啼的跑来,她的发丝很凌乱,面容憔悴,还挂着几个黑眼圈,可见最近没有睡好,她一见云月又哭的梨花带雨。 第578章 谁放的雾梦烟?玲珑阁在都城? “不好了,云月大人不好了,宫主她……呜呜呜……。”落雁哭噎到控制不住自己,她看到似曾相识的悲痛以为星尘又出了什么事,于是飞奔的冲向寝殿。 好在这次她没有看到任何伤口,情绪很快稳定,但她的心像是被人拿在手上颠簸把玩着那般,心跳一直加快,她没有探到星尘气息受损也看不到损伤,落雁却哭个不停,她担心是她看漏于是里里外外都查看一遍。 “云月大人,宫主没受伤,她只是很难受,她睡了很久了,一开始我以为宫主在调息就没打扰,今天才发现宫主不对劲,她今天早上从床上滚下来,然后就一直挣扎,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我想带宫主去你那里,宫主却老是攻击我,我无法近身,云月大人……宫主到底怎么了?”落雁提心吊胆的解释她最近的发现,她担心弑血宫的人有偷偷残害星尘,愧疚感一直在她心间割据她弱小的心灵,一时间她都有了以死谢罪的念头。 云月给星尘渡了一些元气,星尘的挣扎有所减缓,她在星尘身上看到了细微的烟灰,她将床翻了一遍很快从被窝里翻出了香炉,她眉头瞬间凝缩,沉声惊呼,“是雾梦烟!” 雾梦烟是驱梦散的解药,由于某些缘故星尘之前服用过驱梦散,星尘的警惕性很强,云月不怀疑是其他人点来危害星尘的,香炉里面的东西全部燃尽,很显然是星尘自己点燃。 “天啊!惨了惨了,没有中过驱梦散的人用雾梦烟可是会一睡不醒的,云月大人,你要救救宫主啊,都怪落雁不好,落雁失职,落雁没有保护好宫主,我该死!”落雁抱住没有苏醒迹象的星尘,嚎啕大哭,她以为自己很鞠躬尽瘁的保护星尘,结果还是遇害,她真的再也没脸面对星尘。 “落雁别哭了,不管你的事,星尘之前用过驱梦散,不会一睡不醒,你先起来。”云月扶起落雁继续为星尘诊治,那张绝丽的面容上,苦色乍现,星尘双手紧紧按住心口,双脚蜷缩,身子微微发抖,额角不断冒冷汗,浑浊的汗珠沿着那精致的轮廓滴落在丝枕上,仅一会儿,丝枕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云月推断星尘只是做噩梦于是渡了很多元气,星尘醒来后会记起无忧,但她也担心会记起落雁之前无奈之下的背叛,想到此,云月也左右为难,她疼惜的抚摸着星尘白皙的前额,俯下身子自言自语,“星尘,不要做任何冲动的决定,做任何事之前先了解他人是否有不得已苦衷然后再选择原不原谅……。” 云月说的太小声落雁没有听见,她见星尘的神色有所缓和也逐渐放心。 云月看着星尘沉睡的容颜,心还是隐隐抽痛,恍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雾梦烟! 美眸轻眨,深邃的眸子似是看到一条明路,她最近被水泯庭烦的不得安宁,她以为何将军的谣言轻而易举能解决,结果却杀出水泯庭从中坏事,现在“她”的坏名声已经传遍各地,再过不久她就会成为三心二意的坏女人,这给她造成很大的困扰。 水泯庭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让她想起跟挂坠有关的事,但是她绞尽脑汁至今都没有一丝头绪,要是想不起水家全体成员都会出动,这个大祸她不想闯,如今之计,只有用雾梦烟想起以前的事情,但傥叔叔不想违背赫连父子的意愿,所以坚决不给,使用雾梦烟会产生痛苦,阎司也不给,她无从得手。 “落雁,宫里有没有雾梦烟?”云月揉了揉眉心,抱着最大的期望问落雁,星尘掠宝无数,藏有雾梦烟也不稀奇,只不过落雁的回答却让她大失所望。 “云月大人你要雾梦烟做什么?这可是禁药呀,宫里不可能有!”落雁如实的告知云月宫里不能藏有的东西,只要是禁物她们都不敢碰,更别说私藏。 “雾梦烟是禁药?”云月十分不解,毕竟傥叔叔有用过,禁杀令对四国帝君都有效,更别说医者,要真是禁药那就说明阎司一早就知道傥叔叔的身份所以才没追究,但实际上阎司是在她说要找残血毒医那个时候才知道白神医在相府,这非常矛盾。 “当然呀,云月大人不知道吗?雾梦烟跟驱梦散以及血引绝都是禁药,我们宫里虽然稀奇古怪的什么藏品都有,但是唯独禁药宫主不允许我们收藏,所以真的没有雾梦烟。” “这样啊……。”云月听完,刚刚亮起希望光芒的眸子瞬间被失落占据,星尘也没有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得到雾梦烟,傥叔叔的药前不久被人洗劫一空,她想顺也没办法顺。 落雁见云月如此失落也于心不忍,她犹豫片刻后给云月指了一条明路,“云月大人,要不你去玲珑阁看看吧,玲珑阁可能有。” 云月从叔叔们口中听到很多次玲珑阁,但是一直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地方,她一开始以为是某个大小姐的阁楼,但听到那里能公然藏有禁药立即改变了看法。 “玲珑阁是怎样的地方?” “不会吧!云月大人你竟然不知道玲珑阁?”落雁被云月的认真给吓到,且不说玲珑阁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就凭它在龙浩都城云月却不知道这一点就足够让落雁大吃一惊。 “不知道,你说吧。”云月端坐耐心的听,落雁也只好解释。 “云月大人,玲珑阁是个非常来不得的阁楼,里面珍贵万物应有尽有,无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还是毛鳞凤角的都容易找到,那是世上最大的藏宝地,那里的东西可以买走,也能以物换物,总之它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就对了,玲珑阁有卖血引绝,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卖给异士,而且还要在管事的监督下使用,也有人买过雾梦烟,不过也要在监督下使用,云月大人肯定是用在正当的地方,所以大胆的买吧,没事的。” 落雁简单的讲述玲珑阁是何种存在,一直安慰云月放心的去,她虽然不知道云月要雾梦烟做什么,不过她相信云月不会用来做坏事。 “禁药?血引绝?持有禁药的人不是会被诛杀吗?为什么玲珑阁还可以卖?”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玲珑阁很特殊,那里不受禁杀令的影响,买禁药要在玲珑阁的人监督下使用,如果不是用在正途买的人会被诛杀,但这也是好事,以前有很多富家子弟喜欢买那些禁药残害他人以及弱女子,可恶至极,还好现在有被管控,不然还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牵连,反正只要用在正途就没事,云月大人大胆的买吧,你现在跟战王殿下那么熟,让他带你去肯定轻而易举能弄到。” “嗯,我会考虑。”云月美眸半合,泛出一缕不明深意的幽光,她暗自否决了落雁最后那个提议,她会去玲珑阁但绝对不会让阎司陪同,他还需要反省反省,不能让他得了便宜非但不卖乖还得寸进尺! “玲珑阁在哪?”云月将星尘哄睡之后问起玲珑阁所在地,她做好自己去的打算也决定用雾梦烟试一试。 落雁脸色古怪的回道:“云月大人,玲珑阁就在龙浩国都城呀,你不也是在都城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云月被问的无言以对,霎时间又觉得自己孤陋寡闻。 落雁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讪讪的干笑顺带给云月一个台阶下,“不过也对,云月大人在凰凌山那么多年平时又很少下山,不知道玲珑阁也不奇怪,云月大人要是急着要雾梦烟就回都城吧,在都城中心那里,逛一逛很容易找到的,我会好好照看宫主。” “好,你好好照顾,要是星尘还有什么不对劲立即去相府找我,相府搬了地方,这是去相府的方法,现在记住。”云月等落雁记住纸上的内容后碾成碎末,她将森林外的暗影重新整顿一边后才回都城。 云月去到都城后将上次未兜完的地带一次性兜完,她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小身影。 第579章 巨大的玲珑阁!白色入门令! 那是云月上次从仙境中带回却留在鸿府让纯姨帮忙管教的小大人般的昼戈。 昼戈身穿灰黑色衣服,皮肤白皙,脸庞稚嫩,略显清秀,他坐在角落异常低沉,那清澈的瞳起伏着无助的涟漪。 “昼戈,你在这里做什么?滨城也来了吗?”云月走上前去问道。 昼戈看见云月,面露喜色,行了简礼,出乎意料的有礼貌,“月云哥哥,没有,我自己出来的,滨城哥哥没来。” 云月见昼戈如此彬彬有礼,有种不认识的感觉,上次见他,他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谁都直呼其名,现在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当真有了很大的改变,而且还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改变。 云月回想起之前鸿滨城说纯姨管教的严,非常好奇纯姨在这段时间到底对昼戈做了什么,纯姨如此善良,绝对不会用打骂这种手段,她上次见识过一回对顽皮孩子的教育方式,这次特别好奇对差点长歪的好苗子的教育方式,要是能学会,她那几个不省心的冥罗一定也能变乖。 人类还真是不可思议! “昼戈你一人跑出来?有没有和纯姨他们说,否则他们会担心的。”云月见鸿滨城和纯姨都不在不以为昼戈私自出来,她怕纯姨他们担心准备带昼戈回去说一声。 “月云哥哥放心,我有和纯姨和滨城哥哥说。”昼戈微俯身,礼貌的回应,他很和气,眼底的失落却深不见底。 “那就好,昼戈你怎么这么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事?”云月发现昼戈的异常,不免有些担心。 “也没有什么,滨城哥哥那里没有我需要的药材,我只是出来看看而已。”昼戈如实回答。 他从仙境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药材,他去鸿府时了解到鸿滨城是个大药商就想向他买,不过他只记得药材的样子,不知道名字,他逛了整个药园,也没有逛到他印象中的药材,他也就放弃鸿滨城那里转而自己出来找。 “昼戈需要什么药材?”云月知道昼戈的双亲还在昏迷,临走前交代鸿滨城给昼戈提供药材,要是鸿府也没有那就有些难办,不过再难云月也会热心的帮昼戈的找。 “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药材,我知道样子,我想去玲珑阁看看。”昼戈摊开空无一物的手,感觉非常无力,玲珑阁那种地方他根本进不去,鸿滨城和纯姨都这是这么劝他,他明知自己的实力有限但还是想试一试。 云月眼前一亮,她摸了摸衣袖暗自估算钱票价值,暗中打定注意后带着昼戈一同前往玲珑阁,“那就走吧,我们去看看,昼戈知道玲珑阁在哪吗?” “是的,知道。”昼戈有气无力的点头,十分无助。 “那我们走吧,去玲珑阁买药材。”云月拉起昼戈,让他带路。 昼戈再次低头,略显无奈道:“进不去的,玲珑阁的门槛极高,持有入门令的人才进得去,持有令牌的人都是些很有身份地位的势力巨头,达官贵人,巨商富贾,我们是进不去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先过去再说吧,昼戈带我过去,我会有办法的。”云月拍了拍昼戈,渡去她的小小力量,再三安慰他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昼戈那双暗淡的眸子渐渐亮起,从云月去仙境消除控印带出他们开始他就觉得云月不简单,他想着云月也很有身份满怀期望的带云月过去。 云月跟着昼戈兜兜转转,半个时辰后,她在一声稚嫩的叫停声中,停下了脚步。 云月抬眼一看,十分震惊,她听落雁的描述只觉得玲珑阁是个很厉害的地方,她从字面理解玲珑阁,以为它是一座阁楼。 可是眼前矗立着的建筑明明就是一座超级磅礴奢华的宫殿,她站在远处观望,整个玲珑阁有六个巨大宫殿般大小,而且宫殿后方还围起来很大的一处墙壁,似乎里面还有更大的地方。 整座龙浩皇宫竟然还没有玲珑阁的十分之一,是皇宫太小,还是这个玲珑阁过于巨大? 而且如此巨大的宫殿竟然建在寸土寸金的都城,可见财力势力非同一般。 云月不自禁的投入所有注意力打量着玲珑阁各个细节,玲珑阁门外,黑檀木为梁,黑云顶角镶嵌在梁身,大门两边门柱镌刻着奇怪的纹路,像符纹又像标识。 紫檀木匾额,黑色的圆形水晶,堆砌成玲珑阁三个大字。 整一座映入眼帘的巨大宫殿几乎是以黑色为基调,却毫不阴森,极品珍宝镶嵌做装饰,抬眼一望,饱足眼球的同时又有夺人眼球的奢侈感。 “月云哥哥,我们真的进不去的。”昼戈看见那个巨大牌匾,不由得退怯起来,他拉着云月的衣摆,无助的往回走。 “试试看!等我一下。”云月让昼戈还待在原地独自一人去玲珑阁大门和门卫交涉。 “请出示入门令!”云月刚走到门前,一阵不轻不重的掌风从她身前刮过,入眼便是两只伸长的手臂拦在她的身前。 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各伸一手站立门前,同样标杆般笔挺的身材,同样的浅黄肤色,两人的右眼下同样有着花纹似的刀疤,却丝毫不影响美观。 云月下意识的探析,发现这两个人的功力竟然在元气境界,而他们只是玲珑阁的守门人?看来这个玲珑阁本身也是深不可测。 “请出示入门令!”两道相似的声音化作一道,再次同时出声,他们神情严肃却略有呆板,语气不轻不重,不卑不亢。 云月低眸瞥着两人快要贴近她胸前的手,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直接问道:“何为入门令?” “闪开闪开,进不去就别挡在门口,碍事!”云月话音未落,身后一人大步上前不耐烦地将她一把推开,那人眉宇间满满高傲不屑,趾高气昂的站在云月刚刚位置。 云月没有防备的被推到一边,倒退了几步,才稳定身形,眼前那人扬起手中的白色令牌,抬脚就要迈进玲珑阁,她平静的看着不礼的男子,清淡容颜未起任何波澜,美眸不经意的流转,藏在袖中的细手,聚起一阵细微的指风。 “咻——” 云月尚未出手,那个男子前脚刚刚落地,他正对面袭来一阵掌风,两百多斤重的胖重身躯,像小块的破布般,被打飞了出去。 “砰——” 一眨眼,那人就倒在几丈开外的角落,男子口中狂吐鲜血,眼前一黑,随即昏了过去,门前两个一板一眼的守门人,对此举熟视无睹,依旧机械的朝着后面来的人要求出示入门令。 云月收回尚未打出的指风,视线扫入玲珑阁掌风袭来的位置,却未发现任何人影,她站在门外一会,发现所有进去的人都是出示着白色令牌,她刚刚观察了一些进入玲珑阁的人,发现基本都是一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等一些有钱或者有势的人。 既然他们都有入门令,那么贵为丞相的爹爹和贵为尚书的哥哥一定会有入门令,她之前还收过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里面好像也有跟这个令牌符纹相似的令牌,她记下令牌的样子后,回到昼戈身边。 昼戈安静的看着云月走回来,他没有太失落,只因他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昼戈别气馁,有令牌就能进,令牌不难弄到,你先跟我回去一趟,我去拿令牌。”云月笑眯眯的鼓励,昼戈半信半疑的跟着去,他依旧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云月带着昼戈前往荒山,半路上遇到外出作画的霆夜叔叔,两人有说有聊的走回相府,三人刚到大厅就遇到弈木渊,云月让他帮昼戈安排住处。 第580章 他们是要你嫁给他们的大哥! 弈木渊很快就空出了院子给昼戈入住,叔叔婶婶们听到有小男孩入住相府全都挤在大厅对昼戈上下其手,眼尖的几位叔叔都看出昼戈是好苗子,于是明争暗斗的争夺。 “哎呦喂,这娃子一看就造兵器的好苗子,以后就跟着傲叔叔吧,叔叔教你造各种各样的兵器。” “切,就你那几把破铜烂铁谁稀罕,要我说还是跟着我才不浪费人才,我们慕家的剑术虽然不及湮麟君,但跟世人比起来可是足以碾压的,我们的先祖代代都是响当当的剑士,这娃子一看就是练剑的好苗子,还是跟着我比较好。” “嗤,小慕,你的先祖的确剑术很厉害,不过你好像没传承多少,要是湮麟君说教剑术我等心服口服,你教就浪费了,要我说还是跟着我最好,我们祖传秘术才是最厉害的。” “……” 一群急着找继承人的叔叔们将昼戈抢来抢去,他们全都一样看中昼戈,恨不得立即倾囊相授,只是昼戈心系药材,没有心思理会他们。 “走开走开,统统走开。”极修老大对找继承人不感兴趣,可是不知为何对昼戈莫名的有好感,他抱起昼戈,公正的喊话,“你们一个两个抢什么抢,没看见小娃子不感兴趣吗?这种事情要经过小娃子的意见才有用,别瞎起劲。” 众人见极修老大出面全都收敛,他们没怎么感觉极修老大想要昼戈也就当做他是公正的喊话,于是都默契的收手。 云月从云月阁里出来后脸色有些不好,那个黑色箱子里有很多令牌但就是没有玲珑阁的令牌,为此她不得不问府里的人要令牌,府里的人只有湮麟君,廉夜叔叔,夜叔叔,君叔叔,南宫叔叔以及赫连父子才有,不巧的是那五人刚好外出不在府里,赫连父子今天收到召见去上朝,他们要晚上才回来。 云月无奈之下只好拉下脸去找阎司要令牌,昼戈听到郑重的保证,突然有了很大的期望,他直勾勾的目送云月离开,幼稚的面容有了笑意。 云月刚走到山腰就撞见一名发丝凌乱,面容跟自己一样但有些憔悴的白衣女子。 “朱雀!你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你又被水泯庭抓去了?”云月急忙给朱雀渡了些元气,找雾梦烟的念头越来越重,她要是不解决水泯庭那边的事,朱雀都不知道还要被抓多少次,简直没玩没了。 “不是……。”朱雀气喘吁吁的拉着云月横冲直撞的奔跑,逃到山脚后才泪流满面的解释,“不是水泯庭,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那么多亮瞎眼的美男子,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变态呀,一直要我嫁给他们大哥,不对!是要你嫁给他们大哥,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前是不是招惹过他们?要不是我命大差点回不来了知不知道?” 云月捕捉到大哥这个熟悉的字眼,思绪极速转动很快想到土家那边,木碧琊说过土家的少爷都是绝顶级别的超级美男子,朱雀说的男子肯定是指他们。 “我没有招惹,这件事是我爹爹那边的引起的,说来话长,总之我跟他们没有关系就对了,你体力透支了,撤销幻影,不然会更累,我带你回去。”云月拉着朱雀停下,她恢复了自己的女子样貌,等朱雀恢复原貌后将她打横抱起化作流光划向鬼王府药阁上空。 她一落地,清风热情的跑来,不过他不是热情的救治没有大碍的朱雀而是问起白神医的事情,云月答应清风过阵子带他去见傥叔叔,他开心的露出一颗可爱的小尖牙。 云月将朱雀交给清风照顾随后去某个院子找莺伶,但她无论怎么问,莺伶都不肯说是谁逼她修炼秘术,云月无奈之下只好去问阎司。 云月刚进主殿就见黎兰伊玄武以及青牙三人并肩而立,他们皆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黎兰伊那五彩斑斓的面色十分奇怪,深深幽光,频频闪烁。 “小月!我对你太失望了!”黎兰伊憋着一股怒气不能发泄,只能好声好气的嗔怪。 她跟云月的关系十分奇怪,游戏开始后她被云月安置在王府,她们私底下像友人那样相处,但是在某王面前她又必须要拿捏分寸,她主要任务是看管云月不让她乱跑,她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结果发现这是最难的,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将云月当成某王的王妃,所以收到云月跟别的男人有纠缠时才会不满。 水泯庭公开发放了无数卷赫连云月的亲笔情信,信件虽然没有注明给谁,但世人皆知不是给战王,而且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赫连云月对那名男子的感情,水泯庭这么一闹,世人皆知小魔女脚踏两只船,名声自然会恶化。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云月见三人面色不好,以为他们知道她和十三皇子往来然后有所误会,不过她转而一想她跟澜洵隐往来的那么隐秘他们不可能知道,紧接着往谣言那方面想。 “做错了什么,小月做错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黎兰伊板着脸质问,碍于身份问题,她不敢用不好的语气。 玄武知道云月不是赫连云月,他脸色不好不是因为谣言,而是因为阎司一回来就关在寝殿不出门,他以为阎司生谣言的气,有些担心云月会有麻烦,不过墨倾他们都对谣言不屑一顾还和他说阎司不可能生云月的气让他不用多想,于是一头雾水的玄武就等着云月回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和水泯庭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但我敢肯定以前绝对跟他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那些只是谣言,我不会做对不起阎司的事。”云月平静的解释,丝毫不介意黎兰伊他们的看法。 “十三皇子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不是说这个!”黎兰伊抓着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试图将她的思绪拉回。 “你们都知道了?阎司也知道?”云月听到如此戳心的话,凌乱不已,她还以为他们的往来很隐秘结果所有人都知道,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漏出破绽! “早就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月你说你没有做对不起陛……殿下的事,为何那份信件会是你的笔迹?”黎兰伊拿出画轴指着里面的信件质问。 云月心淡从容的看完信件内容,面色不变,内心却掀起阵阵波澜,信件的大概意思是说她天生就那么高冷不懂得表达,她感激那名男子为她所做的一切,还说等她及笃就会去找那名男子让他再等等。 内容简短,但爱意容易体会,云月看到这封信件是心脏加快了几下,这个反应是这幅身体的本能,并不是她的反应,但她能感觉出赫连云月喜欢信件里的那名男子。 “黎姑娘,赫连小姐说没有就没有,你还是别问了吧,那些都是谣言,这些东西可能是伪造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件事。”玄武出面解围,面说边将黎兰伊往旁边推,黎兰伊非常不满玄武的敷衍,但是碍于云月也态度坚决的否认她只好自讨没趣的离开。 玄武指着地面,压低声音问云月,“赫连小姐,你和主上到底是怎么了?你看这地板……。” 云月低头一看,看见一地密密麻麻沟壑纵横的裂痕,她琢磨着阎司不会生谣言的气自己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其他人那边有不好的动静吧,我过去看看。”云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火速冲回寝殿,玄武和青牙目送她离开,随后去找朱雀商量大事。 阎司在寝殿里平躺而睡,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血眸一睁快速转身面朝墙壁背朝外,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休憩,没有和以前那样起身相迎,心思难明。 第581章 要死啦要死啦!天塌下来了! 云月越过那巨大屏风见阎司不是平时面朝外等她以为是真的生气,她诚惶诚恐的坐在床榻走边试探的摇了摇,“阎司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不会相信那些谣言吗?即使谣言是真的你也应该知道那是赫连云月不是我。” “为夫知道不是月儿,也没在意那些话。” “那阎司为何生闷气?就因为我揍了你几拳罚你回来面壁思过,你就生气了?” “不是因为此事,月儿之前知道谁看了为夫的真容却一直不告诉为夫,月儿都为此生气为何不和为夫直说?”阎司转过身将云月抱在怀里使劲宠溺,生闷气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王妃,她明明很不爽别的女人看了她独有的宝物,但她宁愿生闷气也不肯定和他说实话,怕一怒之下处决了那个女人。 云月听到真容很快想起被她遗忘多时的旧事,她虽然生气但何梅婷是无辜的,她当时要是说了实话何媚婷会遭殃,何梅婷也会跟着受牵连,再且当时她还不太确定是不是何媚婷,不敢乱做决定。 “情况特殊,说了阎司只会冲动行事,反正都已经过了,何媚婷要是做出恶行可以处决,不过她还是交给玄武吧,他已经收手了,他会看着何媚婷,阎司不用管那边。”云月轻抚阎司的侧鬓,安静的依偎,面具下的容颜依旧让她迷恋,只是为了他人的性命,她不能再任性的想看就看,她也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欲望。 阎司答应了云月命令,但还是对此事的处理方式很不满,他的王妃他从不舍得让她有一丝委屈,结果却从别的女人那里受了委屈,他岂能说忍就忍。 “阎司!不准打歪主意,不用跟这种女人计较,有失身份,让玄武处置就好。”云月轻轻的弹了弹阎司的眉心,严厉的警告,阎司不情愿的打消坏念头。 云月安抚后阎司后立即问起正事,“阎司,你有没有玲珑阁的令牌?我今天去玲珑阁,那里好像要入门令,我进不去。” 阎司听到进不去玲珑阁,柔和的眸子突然迸射鹰锐锋芒,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方形不知是何材质制成的令牌放到云月手里。 令牌通体没有刻着文字,只有雕刻这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和形状奇特却有好看的纹路。 “这是玲珑阁的入门令?我记得是白色。”云月仔细打量发现跟她看见的令牌不一样,不免得有些疑惑。 “用这个令牌可以进入玲珑阁。”阎司寡薄的唇角一勾,醉暖的笑意夹杂着难以读懂的宠溺。 “这样啊,好吧。”云月恍然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随口问起,“阎司还有没有涅元珠?” “自然是有,月儿还要是吗?”阎司眼尖的捕捉到得寸进尺的好机会,血色暖唇再次抿起肆邪的弧度。 “还有多少?” “月儿想要多少都有。” “真的?太好了,那给我两颗。”云月高兴的伸出手,迫不及待的索要。 “自然是可以。”阎司用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云月的掌心,醉人的坏笑忽然洋洋洒洒,条件紧接而出,“一游换一颗。” 云月听到厚颜无耻的条件气得牙痒痒,此时此刻她深刻的意识到今天早上的教育还太多轻松,她应该要多揍几顿,多咬几次,多踹几脚才能让阎司清醒清醒。 “阎司,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皮痒了是吗?”云月用力握拳,清脆的骨骼摩擦声回荡不息,她抖了抖肩膀,大有胖揍一顿的架势。 “皮没痒。”阎司执起云月的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往下伸最后定格在某个位置,一本正经的补充,“不过这里倒是有点……。” “唰——” 云月心脏猛抽,眼睛骤变赤红玲珑眼,齐腰的长发极速蔓延,细看竟然有百米长,发丝甩到坚硬的地面,地面变成细微的粉末,墨发狂舞,赤红色的妖异符纹在锁骨左端迅速浮现,极速往上下两个方向蔓延,眼角的妖异符纹赤红带紫墨。 晴朗的天顿时风卷云涌,厚厚的乌云迅速扩散,炎热的太阳被重云遮蔽,白天骤变黑夜。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大街上的人都被肆意吹散。 云月体内的气血翻涌到极致,双息剧烈的碰撞,妖异的符纹从上一直蔓延到左脚踝,她此时的美态让天地万物都被俘获。 阎司看见全部符纹都浮现,满意到心里乐开花,他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后果,但是为了激发云月的潜在能力,他甘愿承担一切后果。 “咚——磅——” 云月一脚踩着床沿,顶阶武者都无法弄碎的床被踏成碎块,她随意的甩了墨发,寝殿被甩成废墟,她抓着阎司的衣襟,拳头咔咔作响。 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云月怒气不但没有消除反而加倍旺盛,她眉梢一挺,冷绝的模样让所有灵魂都颤栗,她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念出一大串“咒语”。 “荒斯古纪·摩川天玄炎琉尊·主繁日宰大净司·天纵艾壑元子伏诛·崇冥中廷·大主颠权·尊允至·圣龙阎司!” 云月一口气念完,大口喘气,怒气成倍旺盛,话落之际,天地间最坚硬的拳头已经砸到阎司身上。 追寻动静赶到殿外的鹭蓉听到那串“咒语”,吓得翅膀都硬了,她横冲直撞的冲回主殿往某个院子嘶声大喊,“大事不好啦!月上尊叫王尊的全名啦!月上尊暴怒啦,快逃命啊,要死啦要死啦——” 鹭蓉声音刚落,某个院子你推我搡的冲出一群朴素的男女,他们看了头顶的天空一样摸爬滚打的冲出主殿,他们不由分说的卷走府里的所有人,他们发疯似冲出王府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都城的人都被飓风刮走的七七八八,房屋也被毁了七七八八,大街上空无一人,头顶上的天空好像还塌下来那般,乌云都快贴到房顶。 相府的阵法圈被乌云压碎,弈木渊用处毕生所学都无法与乌云抗衡,无奈之下他只好叫醒飒骋,飒骋出门一看,黑漆漆的眼睛迸射出亮金的光芒,他轻拍额头,感觉有些棘手,不妙!这种程度的火气肯定是阎王那混账惹出来的,他都没办法安抚谁还有办法?人类的命数应该到此为止吧,也好省事多了。 飒骋挥了挥衣袖和弈木渊说解决随后倒回床上睡觉,弈木渊见相府停止坍塌急忙去外面将被吹走的人给找回来,赫连父子卷入飓风直接从皇宫回到相府,两人一落地就晕的找不着北,不一会,直接昏睡过去。 弈木渊刚找回了被吹走的人,一回来就看到赫连父子昏迷不醒,他们以为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对赫连父子下手,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好在傥叔叔诊治后给出了令人安心的结果众人才消掉一些杀气。 而王府那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鹭蓉他们一路逃到海澜国避难,没想到的事海澜国也被飓风波及,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无数异士在空中打转,他们跑去南翼国和风雪国,那里的情况也差不多,四国的上空都能看见无数人在打转,奇怪的是有些功力的高的人被卷走上空,有些弱不禁风的女子却屹立不倒。 这场飓风造成部分房屋被破坏,但没有被毁,无数人被卷到上空,但是落地后却毫发无伤,没有任何伤亡。 令世人震惊的是他们伸手就可触碰到乌云,他们亲眼见证了天塌下来这种玄乎的事情。 而那些平时说天塌下来由我顶着的人一个个都吓趴在地,灭顶性的遭难来临,很多平时温柔善良的人都暴露的恶毒的本性,有些不善表达的粗人,看似凶残的人却袒露了善良的本性。 那些为逃命暗下毒手,趁火打劫,见死不救的都被卷进乌云里面,他们落地后都昏迷不醒,这个“普天同庆”的大灾难让一些容易被表象蒙蔽的人看清了许多现实,谁在危急关头弃他们于不顾,谁在危机关头为他们挺身而出,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第582章 大清洗!爹爹和我说过女神姐姐! 三个时辰后,飓风消失,乌云回到上空,重云散开,夕阳给各个地方披上暖暖的外衣,为受惊的世人渡去安抚的力量,俯视各地,每个地方都有很多人昏睡,但更多的是清醒的人,他们在黑暗里挣扎了许久,此时的微弱的霞光比任何光芒都要绚烂夺目以及温暖人心。 那个天天喊着要抄颜家的皇子在天塌之际第一时间去颜家找鹭蓉,南烟域主则冒着生命危险离开南烟域去找鹀琴,弈木渊护住了纯姨和鸿滨城,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危机关头为他人挺身而出,那些人有认识有不认识。 这次劫难让他们看见了人类最真实的嘴脸,有恶有善,但最终还是善比恶多,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对人类改观,人类的热心以及见义勇为的程度令他们开了眼界,他们不在一昧的仇视人类,而是选择理性看待。 从这一天起,天塌下来由我顶着,世人也不再随意挂在嘴边随口说说,它成了这个世界最沉重最伟大以及最动听的话。 天黑之际,被吹散的人都回到各自的住处,鹭蓉等人也回了王府,他们刚到都城就听见一责极为轰动的消息。 小魔女将战王打成重伤,昏迷不醒! 鹭蓉等人极速赶回寝殿,软塌上的阎司一动不动,清风正手忙脚乱的医治,好在云月临走前有给阎司吹了一口“仙气”命勉强保住,众人急成热锅上的蚂蚁,鹭蓉等人到处找云月都找不到人影,他们只好转醒照顾阎司,到了深夜阎司的病情才有所好转。 王府热闹,外面轰动,何将军连夜去龙浩皇宫参了赫连丞相一本,林管事说不管,浩帝也就当成耳边风,各地皆人心惶惶,他们眼中的战王无比的杀伐,即使毕恭毕敬有时也会惹祸上身,小魔女对他出手,众人只看到一条死路。 这个消息依旧很迟才传到相府那里,众人经过大风吹袭后变得更加团结,人齐之后他们回各自的院子避难,相府大厅空荡荡,后院也空无一人。 圆月高挂,月色流光倾斜大地,砸碎一地治愈的光芒。 四周繁花似锦,青莹竹林充满生机,亭下池水,清澈晶莹,水光粼粼。 四根巨大黑金相间的檀木做成阵法中心支撑整个阵法圈,柱子上雕刻着镂空的复杂符纹。 月下,一名白衣女子静坐在岩石上,月芒浅度她身,眼角处的红紫色符纹越发妖异,那双赤红玲珑眼水灵灵,眸面静如止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她举头望月,默默的反省自己今日的失控。 “咚——” 一阵重物落地声突然从云月身旁响起,一名男孩神情呆滞的盯着云月。 真的存在!爹爹说的女神真的存在! 云月下意识的遮挡自己那奇怪的面容,她起身离开,昼戈却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大声呼喊,“女神姐姐不要走。” 云月眸光激颤,对昼戈的识破感到意外,她刚想否认,昼戈却声泪俱下念出她的全名,“我不会认错的!爹爹和我说过女神姐姐,红色眼睛的是女神姐姐,你叫荒斯古纪·摩川天悬冰玉蛮·绝飓艾壑元子伏诛·尊允至·赤雪云月,对不对?一定是!姐姐一定是女神姐姐!” 云月听到自己的真实名字,心跳突然加快,她扶起昼戈,稍显紧张的问道:“你爹爹是谁?” 昼戈死拽着云月的衣摆,骄傲的说起自家爹爹的大名,“爹爹叫邵弘柯,是个大英雄!” 邵弘柯! 云月被这个困扰她很久的名字弄得心神不宁,她拿出小本本翻到写有邵弘柯子的那一页再次琢磨,这下她彻底理解这页内容的意思。 邵弘柯之子!这是真正的意思,这么说赫连云月一早就认识昼戈?这幅身体对黑洞里的机关很适应,这样的话赫连云月应该认识邵弘柯,可他却知道我的全名,莫非邵弘柯也把赫连云月当成她?可邵弘柯又是谁?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云月坐回岩石和昼戈聊起邵弘柯的事,邵弘柯原本是异士,但在那场旷世大战中他护住仙境的武者,异士那边损失强大的战斗力导致死伤无数,于是他成了武者这边的英雄,但也成了异士那边的叛徒以及公敌。 “你以前见过赫连云月吗?” “没见过,但我知道这是她的家,女神姐姐和她是姐妹吗?” “不是姐妹。”云月眨了眨眼睛,赤红转黑曜,神秘兮兮的补充,“我现在就是赫连云月。” “啊——”昼戈被那双能够自由更换颜色的眼睛吓的不轻,他惊慌失措的后退,难以接受这种突然的转变。 “昼戈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爹知道我的名字,我跟他一定认识,这个秘密不能说出去,知道吗?”云月轻点昼戈的眉心,笑意温婉的和他约定。 昼戈被这个动作弄得湿了眼眶,他记得他爹爹每次跟他约定时都是这样点他的眉心,他伸出小手指轻点云月眉心,郑重的答应,“我答应姐姐,绝对不会说出去,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气氛正当融洽,一道硬气的质问声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你们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云月听到稚嫩且老气横秋的声音,笑意瞬间凝固。 昼戈下意识的回头,很快在树林里看见一名身穿小蟒袍的霸气男孩,他扫了一眼回头继续和云月说话。 连颖一上前就甩出今日盛传的信件,气势凌人的逼问,“老实交代!这个男人是谁?” 云月一本正经的如实回道:“我也不知道。” “是吗?不知道那就算了,原谅你。”连颖出乎意料的宽容,他将画轴撕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扫了扫身上的碎屑,开始板着脸教育云月,“你以后不可以三心二意,不能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能看别的男人……。” 云月被吵得心烦意乱,她朝昼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连颖带走,连颖见到这个小举动,小脸顿时拉下,“我刚说不能眉来眼去,竟然在我的面前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不好意思,我是男孩,别吵姐姐,乖乖回去睡你的觉去。”昼戈勾住连颖的脖子将他带回房间,严加看管。 云月获得安宁,开始珍惜这短暂的休闲时光,别人的事情基本隔一段时间才发生一次,她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阎司那里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相府也不再是最清净的地方,她真的很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云月休息完后变成月云公子去找昼戈商量明日去玲珑阁的时间,昼戈见到疑似入门令的令牌十分开心,睡下之后也做了一个安谧的美梦。 云月刚回到云月阁就看见黎兰伊在门口慌张的走来走去,她很意外黎兰伊能找来这里,一问之下才知道她被大风挂到这附近,误打误撞的进入相府。 “你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吗?阎司的事我可以解释。”云月拉着黎兰伊进入房间,心淡从容的询问。 “不是陛下的,是你的事,是另一个件事,怎么会这样……一定不是这样的,不然就惨了。”黎兰伊抓狂的走来走去,一想到水家全体出动的后果,她的心一直悬着。 “小黎,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你这样弄得我很紧张。”云月也开始不安起来,黎兰伊一直说完了,她以为黎兰伊实在担心她胖揍阎司的后果,要是如此她又要费心解释一次,只是她现在并没有心情解释。 黎兰伊原地深呼吸几次,平静之后将云月放躺且摘下她的挂坠我在手中,“小月,请忍一忍!” “你想要做什么?”云月看见挂坠被黎兰伊弄出淡淡的光芒,十分惊奇,只是黎兰伊的脸色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 第583章 修罗宫和修罗有没有关系? 黎兰伊面色一正,将手指勾着的挂坠握在掌中,一道浅金色符文在指身处浮出,蔓延到掌心,“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请你忍一忍。” “嗡——” 细微嗡鸣从掌心传出,微弱的淡蓝色光芒从指缝中散射而出。 云月腰肢处,突然闪出微弱淡蓝光,隔着几层衣物,都清晰可见。 “啊——” 云月突然捂着肚子,俯下身子,惨痛大叫。 热!好热! 她的腰部好像有什么在灼烧,烫! “啊——” 浮现零星一角的淡蓝色符文,开始蔓延,热烫入骨的灼热感,吞噬了她所有抵抗力。 “小黎——不要——住手——快——住手——” 云月捂腹打滚间,似是知道她痛感缘由,用尽全力扬手叫停,刚刚赶来的朱雀听到惨叫声一脚踹开房门,她奋不顾身的阻止,黎兰伊却将她定在原地,朱雀气得双肩狂抖,两手青筋暴起,火爆气息快要炸裂。 “快住手,没看见赫连小姐很痛苦吗?快住手!”朱雀无法挣脱束缚,云月的痛苦让她心疼不已,黎兰伊秉公办事让她十分愤怒。 朱雀刚刚逮到水泯庭,就谣言一事将他胖揍一顿,他说他没有传谣,云月身上有水川素,而且还是上位的水川素,还说她要是不信可以用挂坠试试看,朱雀猜到云月跟水家有关,但由于测试水川素会引起疼痛她拒绝测试,黎兰伊一直在暗中跟着她,她听到水泯庭说上位水川素会对别人产生危害之类的话,以为阎司是被云月用水家的力量打成重伤,她同意了水泯庭的建议,于是就有了现在这种情况。 “快住手!赫连小姐即使真的打了主上,主上也不会怪罪,你快住手!有你这么秉公办事的吗?水泯庭的话你竟然也信,他存心挑拨离间,你竟然还信!”朱雀气急败坏的咆哮,一股滔天怒气从胸腔直冲天灵盖,由于过度调息,她的气血有了逆流的迹象。 云月腰肢处的符文已经差不多蔓延完毕,痛感也渐渐消失,云月有气无力的捂着肚子,瘫软在床上,黎兰伊放下手中的挂坠,疼惜的拍了拍云月的面颊,待云月恢复如常后,才抽开她的腰带,褪去她的上衣。 云月腰肢处现出的符文,和挂坠上符文,完全相同。 黎兰伊难以置信的轻触那片淡蓝色符文,浅金色的眸,艰难的眨了眨,纤瘦的身躯,僵硬如磐石。 真的!真的是小月,小月竟然是水家安排到陛下身边的暗探! “滚开!太过分了!”朱雀给云月渡了一些元气,没好气的推开黎兰伊。 她其实已经知道黎兰伊为何三番两次针对她,无非是看她最弱最容易被踢出去四大护卫的队伍,想要踢她的不仅仅是黎兰伊一人,王府的所有暗影都想踢她以及玄武和清风和青牙,他们四个的功力都在元气低阶,暗影的功力却在元气高阶,他们都不服,所以任何可以表现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 黎兰伊的心思朱雀早已看清,她不怪黎兰伊的针锋相对,从她成为护卫的那一刻她就做好被敌对的准备,只是护卫有护卫的职责,绝不能以下犯上,黎兰伊不顾云月的疼痛测试水川素触犯到她的忍耐底线。 “小月,对不起,我只是……。”黎兰伊冷静之后才意识到云月被剧痛折磨的不轻,她诚恳的道歉也心知肚明无济于事。 云月休息一会后摆手回道:“不碍事,你只是在担心水家那边的事而已,我理解。” 云月摸了摸腰肢处的淡蓝色符纹,脑海荡起无数珍稀的光影,她无法看清那些光影也不知这种符纹代表什么。 “对不起……。”黎兰伊连连躬身道歉,顺带为云月穿好衣服,朱雀一直黑着脸,越看黎兰伊越不爽,她最不能容忍越界这种事情,黎兰伊已经多次越界,她此时已经快忍无可无,她看见腰肢处的符纹,脸色也十分复杂,但任何事情没有得到她家主上的指示她都不会轻举妄动,而且凭本心,她也不想让云月经受水川素的反噬折磨。 “没关系,你们都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云月捂着腰肢钻进被窝,有气无力的送客,朱雀给云月捻好被角,怒气腾腾的扯着黎兰伊离开,她们离开相府后直达王府,途中朱雀对黎兰伊劈头盖脸一顿骂,她保证不说出今天的事,但要黎兰伊好好反省,下次作事注意分寸,黎兰伊意识到水泯提那些话带有挑拨也诚恳的认错。 两人去到都城时一大群人围着各自抢到的两幅画轴议论,他们齐呼不可思议,小魔女的打人名声不着痕迹的好转。 不久前发放的画轴第一幅是,一名娇弱无助的白衣女子被一名强势霸气的紫墨衣男子逼到角落,她的两手被束缚,男子吻着女子,另一手却落在女子的腰带上,众人隔着画轴也能感受到女子的恐惧。 第二幅画轴,紫墨衣男子倒在床上,衣衫整起的摩拳擦掌,众人隔着画轴都能感受到女子的怒气。 霎时间,世人都知道战王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小魔女打伤,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世人对战王十分宽容,全都对这种行为表示理解,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却没有任何人说他的不对,反倒是小魔女被一大群女子说成不识抬举。 要是云月看见众人的反应,定会摇头晃脑的感慨人类不可思议。 战王出面澄清,想要暗中惹是生非的人不得不收手,正在皇宫大吵大闹的何将军看见林管事展示的画轴后自讨没趣的离开,打人的小风波姑且过去。 子时,云月进入梦乡,她的梦境白茫茫一片,偶尔还能看见雪花,不久之后出现了一抹小身影,一抹白影,一抹蓝影。 她在梦境里徘徊了很长时间,三更半夜又突然醒过来,她再看腰肢时符纹已经消失不见,她走到窗台靠着竹窗召唤林管事,她听到打人的事已经平息,心情好了很多。 不过林管事的脸色却一直很古怪,他等云月说完后战战兢兢的问道:“尊上月究竟是为何事发那么大的火?” 云月捂着心口,摇头叹息,“还不是因为阎司,他都被人类教坏了,林为何不看管好阎司?” “尊上月哪的话,王尊怎么可能会被人类教坏,在下一直有看着王尊,他还跟以前那样,没变。” “变了!阎司变了!以前的阎司绝对不会这样,肯定是被人类教坏了!” “呃……有吗?在下怎么一直没发现?尊上月确定那是真的王尊吗?会不会是其他人假冒的?” “不是,我说的就是阎司,我怎么可能认错阎司,他就是学坏了!差点把我气吐血,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账教坏阎司,我绝不饶他!”云月声音一狠,服帖在背后的墨发比直的翘起。 林管事讪讪的赔笑,小声请教,“在下真的没发现,王尊一直都很好,那请问尊上月,王尊哪里学坏了?在下好好监督。” “就是那……。”云月愤愤然的回应,话刚出又立即收回,她别开泛红的面颊,故作镇定的回道:“不用了,我会亲自监督,林忙其他事就好,有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阎司一直不肯说,墨倾也不肯说,林要是知道必须回答我。” 林管事察觉到云月要问什么,面露难色,但口头上却同意回答,“好,尊上月问吧,知无不言。” 云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她没有打开而是紧紧的握在手中,她眺望远方,不露声色的问道:“我想知道修罗宫的事,我想知道修罗宫为何叫修罗宫,和修罗到底有没有关系?” 第584章 反了反了!那个逆子在哪里? 林管事听到这个名字,神色缓和了许多,他莞尔一笑,如实回道:“没有,和修罗冥主没有关系,只是巧合而已,人类喜欢写很多想象出来的小本本,其中有一本就有写类似修罗冥主那样的人物,可能是修罗宫宫主看过那本书受影响所以才叫修罗宫,在下敢保证跟修罗冥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月听完解释,手上的东西默默的收回怀里,神色也轻松许多,“还好跟修罗无关,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尊上月请放心,修罗冥主现在正在荒古挑战,不对,是学习,所以不用担心。”林管事眉梢一扬,给出几个能够证明他的话的光影给云月过目,云月看完之后心情好了很多,她趴在窗台,静静的赏月,林管事看出云月有心事,关怀的问起,云月沉默片刻才开口。 “林,人类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以前一直在为教育冥罗他们的事情感到头疼……。” “尊上月……你是认真的吗?你以前好像从来没有管过冥主他们吧。”林管事面露惊恐的插话,似是被云月的“谎话”给吓到。 某王妃重女轻男到“令神发指”的程度,为了要个女冥罗一口气生了九个,结果全是男冥罗,然后就开启了大方式的放养,美其名曰要锻炼各位冥主,实际是不想为他们的事情操心,好在阎司有严加管教,其他八位冥主才没有像修罗冥主那样随了云月以前的性子到处找强者挑战,弄得各地不得安宁。 而某王妃的时间基本都用在锻炼自己的运气用来求女冥罗,要么就是到各处寻找生女秘方然后继续尝试,要不是恶念石让她暂时造女之事,她现在肯定还在研究。 而各个冥罗都想跟她亲近,她每次都在他们未靠近之前安排众多任务给他们“锻炼”,要是其他人听到云月说为教育冥罗们的事情而头疼,肯定全都捂嘴偷笑。 云月被戳破的有些尴尬,她呼吸一重,一本正经的为自己辩解,“胡说!我当然有管过冥罗他们,我多用心良苦你们都不知道。” “他们吵到你就将他们发配到各界清理杂物,这也叫用心良苦?” “当然,他们未来可是要担当大任的,必须要从小修炼,这怎么不算用心良苦?” “他们想要抱抱你,结果被你甩到恶魂之渊边缘受雷霆之罚,这也叫用心良苦?” “运气会被抱走的,我好不容易存了……不对,我这是为了锻炼他们有个健壮的本命体,不然将来怎么担当大任?这是用心良苦啊!” “他们抱怨你只重视女冥罗你就将他们扔进冥潭,这真的是用心良苦?” “当然!他们这是诽谤!我怎么可能有失公平,他们可不是人类,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怎能助长他们养成坏习惯,我就是用心良苦!” “好吧……那当在下没问。”林管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不敢再问下去,同时也为被用心良苦“锻炼”的冥罗们心疼了一把,摊上这个任何方面都绝对公平,唯独女冥罗方面有所固执的母尊,他们也算是运气欠佳。 “尊上月,你这方面的确需要改一改。”林管事公道的劝说云月,她的私事被允许存在小小不公,但是他还是希望云月也能在这方面妥善处理。 “为什么?我没有欺负冥罗们呀,再且我是真的为他们好,虽然手段严格了一点,但初心都是为他们好,你们全都不敢对他们怎样,不用硬手段管管他们,他们的尾巴还不翘上天?” “在下知道尊上月的初心是为冥主们着想,可是尊上月这方面真的有待改进,王尊本来管教的就很严厉,尊上月更加严厉只会适得其反,你也应该听听冥主们的抗议声,人类在这方面就做的很好,慈母严父,王尊是严父,尊上月应该要做慈母,这样对冥主们才公平,相府里面有很多模范,尊上月可以效仿。”林管事指着几个院子,耐心的建议。 “好,有空会过去请教,反正暂时还见不到冥罗们,不急。”云月记下院子,虚心的接受林管事的建议。 “这个……其实尊上要见的话也不是见不到。”林管事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回道。 “这是什么意思?冥罗们过来了?”云月见林管事不敢直视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管事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声解释,“灭罗冥主趁王尊不注意偷偷跟过来。” “什么!逆子!竟然敢做这种事!人呢!阎司怎么没把他送回去?” “灭罗冥主现在翅膀长硬了……。” “灭罗没有翅膀。”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说灭罗冥主现在胆子肥了,他威胁王尊,要是王尊把他送回去他就把王尊的真实身份说出去,王尊在等最后的幕后之人出现不想暴露,于是妥协了。” “混账!还真是个逆子!竟然还敢威胁,反了反了!那个逆子在哪里?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云月气得头发都竖起,她怎么都想不到平时最乖的灭罗敢有胆量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可恶!肯定是恶人教坏灭罗!可恶可恶! “尊上月请息怒!”林管事急忙将云月的怒火拍散,诚惶诚恐的解释,“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灭罗冥主,他一直想见尊上月,王尊说你还没找到他以为是王尊把你藏起来不让他见所以才闹脾气,灭罗冥主还小,不要用太强硬的手段去管教,不然会适得其反。” “还小?他都七八百岁了哪里还小?” “呃……尊上月不能这么算,这算下来也只不过是人类的六七岁而已,灭罗冥主真的还小,尊上月不用暴力手段,要劝导。” “六七岁已经不小!林你看看相府的孩子不也都六七岁,你看看他们一个两个多成熟稳重?我得让他好好学学人类才行,竟然敢威胁阎司,简直胆大包天!” “尊上月,相府的孩子是例外,人类的大部分六七岁的孩子都还不懂事,灭罗冥主只是调皮一下而已,不要动怒,要冷静教育,关键是教导。” “他又不是人类,怎么能学人类的不懂事!” “可是尊上月刚刚还说要学学人类。” “好的学,不好的不学,要理性对待,好在顽叔叔之前给我上过一课,这下终于派上用场了,那个逆子现在在哪里?快说!啪——。”云月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加粗的藤条,她轻轻的打了一下窗台,只闻得啪的一声,台面出现许多细微的裂痕。 林管事被那根平时没什么杀伤力,握在云月手中等同于毁天灭地的武器的藤条吓得说不出话,为了保住灭罗免受皮肉之苦,他一声不吭的撤退,云月正在气头上,神经比平时敏感很多,林管事刚闪出窗外就被云月抓回来,她不断的挥舞藤条,气势骇人的威逼林管事实话实话。 “灭罗冥主经常在红曜城出没,尊上月去那里转转说不定能遇到,说实话在下还没见过灭罗冥主,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月上尊亲自找的话说不定能找出来。”林管事有意避开重点,面上全是无奈之色,他原本想着借这个机会让云月用爱意感化灭罗,让她学会做慈母,结果却弄巧成拙。 她学会了人类的教育方式,不过却学会严管的那部分,慈爱那部分她似是还没学会。 再或者说她本身就很慈爱,她对赫姿仪无限宠,对昼戈温柔相待,对多次烦她的连颖也是好声好气的教导,她每次跟人类的小孩接触,无论男女都很温柔,很慈爱,但她还是对自家孩子非常严厉。 第585章 自求多福!本公子可以进去? 林管事经过暗中观察发现云月对人类的男孩子很慈爱所以才跟云月说了灭罗的事,他以为云月会和他说人类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等这一类的话,然后宽宏大量的原谅灭罗的一时顽皮,结果她还是跟以前那样严厉,或者说更加严厉。 “哎——” 灭罗冥主,你自求多福吧,这次谁也帮不了你。 林管事心力交瘁的长叹一气,随后带着云月托付的一些东西离开,云月专心打造最坚硬的藤条,彻夜未眠。 在某处恶作剧的某冥主完全不知道他的好运已经到头,噩运正悄悄降临。 黎明之际,云月的藤条终于打造完成,她轻轻的甩了一下青莹竹,只闻得吱呀一声,竹子断成两截,她满意的点点头,收好之后带昼戈去玲珑阁。 有了入门令昼戈心情很好,又是蹦蹦跳跳又是哼小曲,正在忙活的极修老大听到耳熟的小曲鬼使神差的跟着出门,不过到山腰时却跟丢了声源,他以为自己中邪于是又回相府忙活。 不久之后,云月和昼戈又来到昨日所站的那个地方,昨日飓风没有造成多大影响,玲珑阁依旧崭新发亮,云月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各个进去的人都拿着白色的令牌,她再三打量自己的黑色令牌,渐渐的有些底气不足,但她相信阎司不会哪假令牌抓弄她,最后她还是自信的带昼戈进去。 “请出示入门令!”孪生门卫两手一伸像昨日那样拦住云月,他们的神情依旧的呆板,动作语气和昨日一模一样,没有半分改变。 昼戈紧紧拉着云月的衣摆,小手微颤,有些紧张,云月微不可见的深呼吸,不露声色的扬起手黑色令牌。 两个神色呆板严肃的两个门卫一见云月手中的东西,瞳孔骤缩,迅速收手,半跪在地,两人常年不变的冷峻容颜,布满恐慌,隐约可见两人身躯略微哆嗦。 云月被态度骤变的两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观察到无论是谁来他们只是扫了一眼入门令对的就放行,不对的挥开,无论谁来,态度没有一点变化。 “本公子可以进去?”虽然他们半跪在地但云月还是不知道是能进还是不能进,她刚说完,两人恭敬的行了大礼,隆重的请云月进去,云月怔了一会后收好令牌带昼戈进去。 “月云哥哥!你好厉害!他们竟然吓得都不敢说话。”昼戈一脸崇拜的看着云月,她此时在他眼中仿若神人,他原本还担心没钱买药材,不过现在完全不担心。 云月笑而不语,走动间打量四周,初到玲珑阁的昼戈也好奇的四处张望。 这处宫殿大约有整座龙浩皇宫那般大,大殿中间一张极其奢华的巨大四方台,似是名贵的青花梨树所制,交易台下的地板,铺着完整的金砖,交易台上方,悬挂着由极地雪珍珠镶嵌而成的长方匾额,匾额中凸显一个大小正好的“器”字。 交易台后面数十排架子,依稀可见架子上放的都是些重金难求的一些宝刀利剑,有些甚至一眼就能看出价值连城,云月在密集人群的交头接耳中,得知这个地方是兵器阁,用于一些神兵利器的买卖或者交换。 “啊!月云哥哥你看!你看那个,还有那些,全都是有价无市的绝世宝剑啊!”昼戈逛了一圈,两眼狂冒精光,他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都很想要。 “那是当然,那可是神兵利器,神奇的人打造的呢。”云月一眼就看出那些是湮麟君打造的神兵利器,震惊之余也明白什么。 “天啊!我以为书上记载的都是骗人的呢,想不到真的存在啊,好厉害呀,好像要呀。”昼戈擦了擦口水,恨不得每件兵器都摸一摸。 “看中哪个,选吧。”云月带昼戈挤进交易台,大方的让他挑选。 “让我选?给我的?”昼戈紧张的抓着云月的手臂,生怕云月一时调皮跟他说只是玩笑,云月揉了揉昼戈的头顶,十分慈爱。 “当然是给你的,难得你能接受纯姨的教育,值得奖励,你选吧,我买的起。”云月将昼戈抱到台面上,让他在所有兵器里面随便挑,昼戈激动到眼含泪花,他咬着衣袖才没让自己失态。 “谢谢月云哥哥,我要那一个,最里面的黑色剑身红色剑柄那一个。”昼戈一眼相中最里面那把无人敢问的宝剑。 众人听到描述全都围了过来,那把绝世宝剑跟其他宝剑不同,他需要元气中阶武者才能拔出,来玲珑阁的人很多都是真气境界的武者,元气一重都很少见,中阶武者基本没出现过,或者说出现也会特意不选那一把,否则会暴露自己的重阶。 众人靠近之后才发现说要那把宝剑的人是个八九岁的孩子,他们一脸不屑的调侃几句,人群很快又散开。 “切,还以为见到高人了呢,原来是小孩子在胡闹,白高兴一场。” “可不是,我就说谁敢要那把宝剑,不是元气中阶根本拔都拔不出,买了又有什么用?” “就是,这易器阁哪是小毛孩来的地方,真不知所谓!” “……” 众人一脸失望的走开,全都怪起昼戈让他们大失所望,他们会这么激动是因为易器阁有个规矩,只要有人要了且能拔出宝剑,最新兵器才会摆上架子,目前架子上的兵器已经是几年前的旧品,武者有很多比赛,凰凌山和宗武殿的比赛全都让人热血沸腾,他们整天都等着有人买走那个宝剑让后见识见识新兵器。 只可惜没有武者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重阶,昼戈刚刚那句话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圣音,不过却没持续多久。 易器阁的管事是个遮身遮面的女子,她向云月确认后拿下那个宝剑给昼戈。 “哐——” 昼戈太过激动根本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议论,他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拔出,只闻得哐当一声,整只剑都被轻松的拔出,银色的剑面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色符纹,剑尖赤到发黑,做工极其精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把绝世好剑。 “轰隆——” 众人听到拔剑声,全场沸腾,众人火急火燎的跑回交易台,脚步声如雷贯耳。 “拔出来啦!天啊!这小娃子竟然轻轻松松的把剑拔出来了,太好了,新兵器终于能出现了!” “哎呦喂,老夫该不会眼花了吧,这么小的娃子怎么可能拔出这把宝剑,该不会是管事帮忙拔的吧?” “才不是呢,我亲眼看他拔的,他轻轻松松就拔出来了,我刚刚合上自己试了试,完全拔不动,这小娃子一定是中阶!” “天啊,这么小就中阶,神人吗?太厉害了。” 众人赞不绝口,对昼戈是越看越喜欢,凰凌山和宗武殿两边的比赛也快开始,他们正等着新武器出现助他们一臂之力,昼戈在这个时候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差点想把昼戈带回家供奉。 “糟糕。”众人欢笑之际云月却一脸愁苦,她昨夜为了方便打造藤条把身上的东西都取下,今早出门就只带了令牌,没有带钱财,她摸了摸衣襟,不好意思的和管事商量,“我出门走的太急没有带钱,我回去拿,这把剑帮我留着。” “站住!”众人听到云月要走全都不干,他们围成人墙挡住云月的去路,为首的那名珠光宝气的魁梧大汉抱着一个箱子重重的砸在交易台,逼着云月现在买下,“钱而已,多大的事!钱我出,现在就买下,快点!快买给那个娃子!” 第586章 热情资助!一百亿一份而已? 云月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她秉着无功不受禄的宗旨,彬彬有礼的谢绝,“不劳你破费,我会买下,我这就回去拿钱。” “站住!不准走!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让你买你就买,走来走去多麻烦,快点买!”易器阁里的所有人都朝云月咆哮,全都要云月现在就买下,云月以为这是玲珑阁独有的慷慨解囊方式,于是顺从了众人的好意,云月分文不出的买下那把宝剑,那些出钱的人笑的比昼戈还开心,那个彪形大汉把整个箱子都送给云月,说是什么感谢费,小小心意。 云月稀里糊涂的收下然后往易药阁那边走,她原本想回去拿钱再去易药阁,看了箱子里面的东西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月云哥哥,这里的人可真好啊,竟然会帮我们出钱。”昼戈对玲珑阁的人有了大大的好感,这么慷慨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云月笑而不语,静静的带着昼戈穿过一条漫长的长廊,长廊对面是一座跟易器阁差不多的宫殿,不同的是那里交易的东西全是药材,全是世间有价无市的药材。 一双雅莹的眸在角落突然闪动,紧接着没入流窜的人群,也朝着易药阁走去。 “月云公子——”一道清泉般的呼唤声从云月身后悠扬的响起。 云月下意识的回头,入眼而来的是一名彬彬有礼的陌生男子,他穿着一袭镶着青墨色流云边的长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男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齿白唇红,美如冠玉,文质彬彬,仙姿佚貌,宛如一块黑玉熔铸而成玉人,他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雅的感觉。 云月礼貌的回礼,客气的回道:“阁下认识在下?” 她话音刚落才想起自己前不久不低调了几回,被认识也不奇怪。 “久仰月云公子大名,在下藏管事,幸会。”藏管事一手拿笔,一手抱着卷轴,笑意阑珊的回道。 “幸会。”云月不露声色的回应,余光却一直在藏管事身上扫动不停。 “公子,需要何物?”藏管事走在前头带路,热情的问起云月所需之物,云月让昼戈自己看看,火速飞奔到交易台前将架子上的东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扫视一遍,很快就捕捉到有印象药材身影。 “月云哥哥,找到了!”昼戈指着前三排左侧的架子,欢喜的叫道。 “在下想要那样东西。”云月走到交易台,指出自己所需之物,藏管事正在执笔记录什么,空白的卷轴落下一笔后立即帮云月那药材,只是当他看见那份药材时却面露为难之色。 藏管事回头正视着云月行歉礼,“非常抱歉,那份药材已经被人定下,不能卖给公子。” “好像有挺多的,全部都被买了吗?”云月粗略轻点一下发现有上百份,玲珑阁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全部买下的话财力非同一般。 “是的,非常抱歉。”藏管事很想将药材给云月,只是他已经收了别人的钱,那个今天就要来取,他实在难以破坏规矩。 “没事的,月云哥哥,能找到已经很不错了,不着急,昼戈慢慢等。”昼戈扯了扯云月的衣摆,笑的灿烂。 “没关系,不要坏了规矩,等有新的药材时在下再过来,冒昧的问一下,那些药材,一份多少钱?”云月不想为难别人也就不揪着药材的事不放,但她对买下所有药材的人产生了好奇。 藏管事卷好卷轴,将笔进空心木轴里面,他估摸云月的承受能力,不一会,笑意阑珊的回道:“不贵,一百亿一份而已。” 一百亿!一百多份……果真财力非同一般! 云月不露声色的寻思,没有太大反应,昼戈却差点吓昏过去,他知道玲珑阁的东西很贵,但完全不知道贵到这种程度,刚刚那个彪形大汉让管事拿钱,管事卷走半个宝箱的东西,他们都没说多少钱又那么热情,他还以为那把宝剑几万两而已,但这个管事连一百亿都说而已,他实在不敢想象他手上那把宝剑的价值。 “月云哥哥,还是不要了,太贵了,我没钱还你……。”昼戈抓着云月的手臂将她往外拉不再让她插手药材的事。 云月将昼戈拖回交易台,再三安慰,“不用你还,就凭你是大英雄的儿子就不用你出钱,我付的起,乖乖待着不要动。” 昼戈听到如此暖心的话,暗自为自家爹爹自豪,他也就不再推辞。 “都被同一个人买下了?”云月心淡从容的问道。 “是的。”藏管事优雅俯身,清浅的眸光凝锁着深思的云月,红唇微勾,笑意阑珊。 “南翼国的人?”云月好奇的追问,南翼国的财力云月十分了解,那是其他三国都难以匹敌的雄厚程度,如此大手笔的人物在其他三国都很难找到,也只可能是南翼国的人。 “正是,南翼国的人买东西向来都是一扫而光的,这份药材在下会尽快为公子找来。” “好,请问大概需要等多久?” “今晚。”藏管事感激云月的善解人意,赠送了一抹令人神清气爽的微笑。 “好,有劳。”云月感谢之后带着昼戈离开准备今晚再来,她转身之际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请藏管事拿来纸和笔,她列出一张清单递给藏管事,面带微笑的问道:“在下还需要这些东西。” 藏管事视线轻落在列着全是奇珍异宝的品名清单纸张,停留一会,开始扫动。 雪引钗,拂莺簪,尤漓脂,滴胭泉……。 名单上的物品皆是一些发簪,胭脂水粉,女子用的东西。 藏管事眸光每扫一样东西,温雅眸子就暗了几分。 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外面阁楼满大街都是,但玲珑阁里的胭脂水粉等女子用品却是另一个境界的等级。 每个价值比冰心莲还要贵上数十倍,这些东西都有驻颜之效,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由于价值极其昂贵,除了皇妃皇后,和巨商富贾的夫人这类级别的人物,世间极少人女子能用的起。 藏管事一扫到尾,面上再染为难之色,云月见藏管事如此神色,试探的问道:“藏管事不要和在下说这些东西又全部被人买走。” 黑曜的瞳,冰凉的涟漪浮起,冷彻眸光不是对着藏管事,而是对着她尚未相识的另一人。 这些东西各个都是天价,若全被买走,买主的财力肯定非同寻常。 “真的全部被买走了?”云月见藏管事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莫名的有些不满,心里也有了答案。 藏管事很是遗憾的点点头,为难道:“是的公子,全部都被买走。” “是谁!”云月眸底的深渊寒潭,渐渐浮起,谁字落下,绵延的危险尾音,随着淡淡的奇异花香,无形的散开。 再过不久就是星尘的诞辰,云月前不久苦读了这个世界关于珍宝的书籍,千辛万苦才挑选出这几样,一听竟然全部都被人买走,胸腔窜起几簇无名火,寒冷的骇然气势,不经意的侧漏而出。 藏管事撞进那双黑中斥红的瞳仁像是被什么震慑了一下,身子明显有过僵硬的痕迹,不过却很快恢复如常,他俯下身子,恭敬的道出买家的身份,“南翼国二皇子!” “南翼国二皇子,翼蘅引!”云月冷冷的呢喃,锐利锋芒,一闪而过。 此时,两抹可疑的身影正在靠近,他们凝视云月头上的发冠一会后加快脚步靠近。 云月暗自沉思,突然,眉心紧蹙,半合的美眸闪过一丝狠厉冷光,不对!这些东西全都是女子用的东西。 “藏管事,南翼国二皇子买这些东西做什么?”一个男子买什么胭脂水粉,而且偏偏还是她要挑选来送给星尘的东西,要是他只是毫无理由的乱买当做消遣,她定然不会饶他,竟敢毁她一片心血! 暗中观察的两人从云月口中听到二皇子异常的敏感,两人凝神屏息,集中精神偷听。 第587章 南翼国二皇子! “哈哈——”藏管事突然轻笑出声,眼角溢出的阑珊笑意十分迷人,他指着几个特殊的架子耐心的解释,“据在下所知,南翼二皇子似是买来送给心仪女子,二皇子每次来龙浩时都会买一些女子用的东西,而且每天都会来直到他回去,我想他这次买尤漓脂这些胭脂水粉,也是送给他那个心仪女子吧。” 云月闻言,眉梢的冷冽缓和了几分,她送星尘,他送心仪女子,理由坦荡,虽被他先下手,但也没有理由责怪,只能怪她晚来一步。 云月沉默片刻,回想刚刚藏管事所说的话,捕捉到了几个字眼,疑惑道:“他的心仪女子在龙浩?” 云月从藏管事的话中,隐约听出了这层意思,他心仪女子若是不在龙浩,他每天都来玲珑阁买的东西也可能这么快送出去。 藏管事点头应道:“据在下了解是在龙浩,还是在龙浩都城。” 云月闻言,藏在袖中的两指开始轻轻敲击空气,若有所思。 南翼二皇子掌握南翼三分之二的经济命脉,身处高位,地位远比一些无权无势的皇子高,他的眼光定然不低,龙浩国有十六名公主,十名公主已经出嫁,六公主和十一公主已及笃尚未出嫁,剩下四名还年幼,十一公主前不久已被赐婚,若他心仪女子是公主那就只有六公主才有可能,只是六公主目前不在龙浩国,她也可以排除。 人类很讲究门当户对,若非皇室中人,那就是五大家族的主家上位的女子,只有木家在龙浩,木碧琊绝对不可能,唯独剩下四上主木奚柠。 莫非南翼二皇子心仪之人是木奚柠? 云月沉思到最后只有一个不确定的猜想,她没有见过二皇子不敢随意断定。 藏管事见云月对翼蘅引感兴趣,小声的透露一个小秘密,“公子若是想见那个买走公子所需之物的二皇子,稍等片刻便能见到,他每次都是这个时间过来,如果在下没猜错,他今天会买血灵胶。” 优雅的语气,清和的神色,不惊波澜的面容,汇成一道晶莹的光芒,也不经意间点醒云月。 血灵胶! 极其名贵的珍品,取血木灵芝树的树液,放于被燃烧的血木灵芝之上,用血木灵芝燃烧出来的火焰提炼成胶,制作血灵胶需要用血木灵芝为柴燃烧,价值定然在血木灵芝之上。 女子的月水之期,容易手脚冰凉,体寒,疼痛等,血灵胶能试女子体温持续如常,全身暖而不热,也可迅速回血,对于女子而言,是绝好的佳品。 “血灵胶!看来南翼二皇子对他的心仪之人很是上心嘛!”云月小声的呢喃一句,黑曜的美眸在藏管事看不见的角度划过一丝皎洁的精光。 “藏管事,将血灵胶全都给本公子。”云月定定的看向藏管事,话语透着丝丝清凉,眉梢微抬,依旧是谦谦公子的模样,一眨眼,一呼吸,却能轻易让人捕捉到暗藏的狡黠。 他买她所需,她买他所需,扯平! 藏管事立即取来三个精致长盒,放在云月面前,“公子,这是目前架上所有的血灵胶。” 云月将最上面的长盒打开,里面一瓶瓶红色瓷瓶并排而立,她打开其中一瓶,眯眼瞄瓶中之物,很快看见数上百颗米粒般大小的赤墨色的圆珠。 云月有些诧异,她之前在书籍上看过血灵胶的介绍,她还以为是粘稠的胶状物,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看的珠子。 藏管事有意无意的看向长廊处,突然,他眸光一亮,急忙俯下身子特意压低声音提醒云月,“月云公子,请回头,入口处那个身穿深蓝金丝衣男子就是南翼二皇子。” 云月闻言,立即回头,视线直扫易药阁入口处,门口处健步走来一名男子,一袭深蓝金丝衣,英姿卓尔不群。 他身材伟岸,五官轮廓线条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深邃,冷峻的眉宇透着狂野不拘, 他走动间似是想到了他那心仪的女子,厚薄适中的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意,他有着滞人声息的性感。 两名气势凌厉,面沉如水的孪生随从,紧跟其后。 南翼二皇子快步走来,不自觉的站在云月身旁,他朝着藏管事招手,礼貌的喊道:“藏管事!” 藏管事身形未动,淡淡回眸朝着南翼二皇子点点头,一如既然的优雅,不卑不亢,明知道此人是二皇子也没有行礼。 对比之下,云月的地位倒是比南翼二皇子还要高的多。 其中缘由,颇深! “藏管事,本皇子要取血灵胶。”南翼二皇子挺直腰杆,礼貌的和墨倾说话,他的语气倒是比冷峻的眉宇缓和,听起来非常舒适。 “甚是抱歉,血灵胶全部被买走了!要过几天才有。”藏管事雅眸微眯,回的直接,绵延悠扬的语气着重了全部二字。 云月在一旁行云流水的收好白色瓷瓶,随之盖上,动作一气呵成,却悄无声息。 翼蘅引听闻,眸光顿显锋利,一丝璀璨的寒芒,一闪而过,冷峻的眉宇透着无限的冷酷,沉声咬出两字:“是谁?” 冷冽低沉的语气,以及利眸之中那窜动的火苗,倒是与刚刚听闻清单上的东西全被买走的云月,有些神似,都是自然而然的恼怒! 翼蘅引身后的孪生侍卫听闻全部被买走,身子一僵,皆脸色大变,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血灵胶可是比血木灵芝还要名贵的多,龙浩国虽然繁荣昌盛,但是财力远不如南翼国。 当今世上竟然还有人能一口气买完玲珑阁的血灵胶,这等财力堪能与主子匹敌,到底是谁何人如此本事! 藏管事不经波澜的清润面容,兀然浮现点点笑意,优雅抬手,行云流水的打出一个恭敬如请的手势指向云月,轻声道:“这位公子!” 藏管事话音未落,两双炙热的黑眸,一双暗沉的利眸,皆随着藏管事的手势移动,眸光扫到之际,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袍的年轻男子,神色淡漠如水,容颜普通,呼吸之间散着若隐若现的清寒气息。 孪生侍卫眸光在云月身上,上下来回移动,其貌不扬,身上没有任何象征身份的饰物,乍看之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男子。 两人眸光往下,瞥见被云月绣着奇异符文的衣摆所遮住的三个精致长盒,面沉如水。 一盒有十二瓶血灵胶,三盒共三十六瓶,这个男子竟然一口气买了三十六瓶的血灵胶,好生恐怖! 翼蘅引转眸轻瞥间,也看见了那三个长盒,利眸急速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赏识之光泽,不过却一闪即逝。他眸光逐渐深邃,俊朗的面容浮现点点暗痕,“将血灵胶卖给本皇子!” 语气霸道而坚定,不容置喙! “不卖!”云月素手轻抬,缓缓移开长盒,负手而立,神色清冷,冷断绝然的拒绝。 孪生侍卫,轻移上前,立于两侧腰间的佩剑按在手中,同时眸光狠厉的瞪着云月,凌厉气势全然散开。 翼蘅引面色有些凛然,一闪而过些许难堪,他都自称是本皇子,以为云月知晓他的身份会割爱于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被一口回绝,他冷视云月,再次重复,“将血灵胶卖给本皇子!” 翼蘅引冷峻的眉宇已经锋锐起来,语气依旧霸道不客气,有意无意的重重咬着最后代表皇族身份的三个字,话落,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几步,神态浑然天成的居高临下。 云月与他相比之下略微瘦弱的身躯,不过却傲然挺立,看似柔柔弱弱,却不动如松,她也负手而立,携着的是谦谦君子的神态。 一深蓝,一淡白,两抹飘逸俊秀的身影,站在交易台前,沉重犹如神抵。 鸱擎和炎鹳恼火的瞪着翼蘅引,但怕他们打到混账皇子惹云月生气,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炎鹳你看好没呀?到底是不是?” “我也看不出来,不过凭他的态度判断应该不是混账皇子。” “你傻了呀,他现在不知道那是月上尊当然是这种态度,要是知道肯定就不一样,但又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要怎么辨别呀?” “再看看吧,总会漏出破绽,专心看。”眼光绞尽脑汁都判断不出是不是混账皇子,只好继续观望。 第588章 各不相让!在玲珑阁里干架? 交易台前僵持的两人很快有了动静。 云月清寒的眉梢微挑,冰墨色的瞳孔散出缕缕幽光,面向翼蘅引,风轻云淡的咬出回绝:“不卖!” “大胆,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竟敢如此无礼?”孪生侍卫顿时恼怒,两脚轻蹬,瞬间站在云月身侧,危险的气息轻易捕捉。 “他都自称是本皇子,那自然就是皇子。”云月风轻云淡的解析孪生侍卫字面上的意思,玉唇轻勾,回应的不急不缓,不卑不亢。 孪生侍卫闻言,略显诧异,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应对,他们以前还真没遇到过这么不知所谓的人。 两人沉默片刻,眸光徒然一狠,厉声呵斥,“你既然知道,还敢对我等主子如此无礼!” 知道主子的身份,竟然还敢如此无礼,真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话落间,腰间佩剑被拔出几分,泛着森寒的冷光,杀意尽显。 云月余光瞥向孪生侍卫,悄然侧身,别在身后的素手,轻抬,缓缓立于长盒之上,两指轻点,神色轻松有人,像是在示意两人有本事就从她手中将血灵胶抢走。 藏管事转眸轻瞥两人腰间的出鞘的利刃,雅眸冷芒暗藏。 “你们莫非忘了本阁的规矩?”藏管事清和的声音不轻不淡的响起,俊美的脸庞不起涟漪,雅眸中流转的危险寒芒,却清晰可见。 玲珑阁规矩,简单粗暴,闹事者——死! “退下!”翼蘅引,健臂一横,示意身后孪生侍卫不要轻举妄动。 孪生侍卫面色一正,出鞘的利刃骤然收回,朝着自家主子服了服身,语气恭敬道:“是,小的失礼了。” 两人朝着藏管事携歉意行简礼随后回到翼蘅引身后,黑眸散出锋利如刃的狠光,却频频打向云月。 安静一会,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沉稳呼吸渐渐响起,周围萧肃一片,冰瞳与利眸无生的眸光交战,蓄势待发。 “卖给本皇子!”翼蘅夜一句不急不缓的话,沉稳有力的落下,话落之间,只见他深蓝金丝衣摆,无风自动,一阵清冷的气息无声的轰然四散,朝着四周急速扩散而去。 大殿内穿梭的人群骤然止步,抬起的脚也停在空中。 压制!绝对的气息压制! 清冷的气息犹如清风拂过,一闪即逝,气息散去,停滞的人群又再次走动,各个一脸不解的上下打量自己。 几个眼尖的武者,瞥见那抹深蓝的背影,悄无声息的退后,脸色一脸惊恐。 “我的天啊……你察觉到了没有……刚刚那阵可是气息压制啊!” “嗯嗯,察觉到了,好像是那个深蓝衣那个男子散出的,好恐怖,我们都真气九重了,竟然还会被气息压制,那肯定是元气境界了。” “不会吧……突破元气境界可是难如登天啊,大哥你早就真气九重九阶,算是一脚跨入元气境界的人了,修炼至今快二十年都还没有突破元气境界,那个小公子怎么可能修炼到元气境界,肯定是我们感觉错了。” “对呀对呀,大哥,肯定是感觉错了,一定是海澜国那些异士搞得鬼。” “应该不会错,是气息压制,再看看。”几个眼尖的武者蹲在远处的视线极好的角落,蟋蟋嗦嗦的小声议论,他们望着那抹深蓝色的背影,目光灼灼,欲将他看穿。 云月自然也感觉到刚刚那抹波动的气息,冷清的眉梢微挑。 这是在示威?还是在挑衅? 藏管事见云月扬眉,识趣搁下手中的笔,退到一旁看好戏。 云月左边嘴角浅浅扬起,将长盒之上的手收回放置背后,她悄然转身与二皇子面对面而站,绣着奇异符文的衣摆,无风自动, 一阵清寒的气息带着难以察觉的奇异花香,无声地轰然散开,吹散二皇子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一盖而上,也是一出便收,走动的人群在那阵清寒的气息流过之际,又是全体止步,气息消散后,刚刚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脑中皆闪灵光。 各个皆摇头闪动眸光,捕捉气息的源头。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皇族富贾高官,但此殿龙浩国的人也较多,龙浩国下至平明百姓,上至高官皇族,皆习武,一阵一闪而逝的压制气息难以察觉暂且不说,一连两阵带着威压的气息流过,就绝不会察觉不出异样。 一时之间走动的人群,几人一群,蟋蟋嗦嗦的交头接耳起来。 在远处角落一直看向交易台的几个武者,顿现错愕,一惊一乍的看着谦谦公子般的云月。 “大……大哥……刚刚那阵气息是那个白衣少年散出来的吧!” “是,白衣少年似是故意压制气息,不过就刚刚那阵就已经震到我一阵晕眩,而那个蓝衣男子身形不动,我敢肯定他们两人都是元气境界!” “我的天啊……两个元气境界,这……这……怎么可能,而且这两个还都是小青年,除了大哥你,我们几人年过半百了都还没修炼到真气九重,这两个愣头小公子竟然到了元气境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诶,习武这种事本来也要看天资,只能说他们两人比较有天资罢了,青出于蓝胜于蓝。” “大哥……看他们的架势好像要干架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先闪远一点?” “你傻啊,玲珑阁的规矩谁人不知,他们要干架怎么可能在玲珑阁里干架?”几人一阵蟋蟋嗦嗦的议论后,转而看向交易台,目光灼灼,外加几分瞻仰之意。 二皇子感受到云月那稍纵即逝的气息,眉头僵硬的蹙起,利眸骤冷。 孪生侍卫非常错愕,眼角散出的难以置信余光,在云月身上下打量。 这世间只有主子的气息压制过他们,刚刚这个男子的气息也能压制他们,莫非这个男子和主子一样,修炼到元气境界? 南翼国很少人修炼内息,元气的存在对那孪生侍卫来说仿若神般的存在,完全不敢肖想,他们一想到云月也可能修炼到元气境界,默契退后,不敢靠太近。 此时的易药阁简直就是一个战场,随着那两阵无声的气息消散开来,对战,已经悄然开始。 那些所谓世间高手的对决,定是叫嚣非常,声势浩大。 而这修炼到世间人人望而生畏的元气境界的两人,低调的异常,只是静静相对而站,身形不动分毫,面色皆平静如水。 但,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气息决高下。 “将血灵胶卖给本皇子!”翼蘅引利眸再凝半分,神色冷峻不羁,衣摆向上蹁跹几个幅度,呼吸沉重半分,加重的气息如潮水般朝四周汹涌而去,这次却不是一闪即逝,而是一阵接一阵,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汹涌出去。 翼蘅引散出的加重气息,在成对成群寻找气息源头的武者们的身旁流过,那气息却犹如实质掌风,狠狠的撞击着他们的胸膛,冲击着他们的气血。 上百抹惊恐的眸光一下子捕捉到了气息源头,随之望去,见到那抹深蓝色的身影,顿时大惊失色,各个两眼瞪大,面容扭曲,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震惊之余,各个如退潮之势般,散退到各个角落。 “太可怕了……老夫刚刚就察觉到那抹压制的气息,还以为是隐藏在这人群中的得道高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小伙。” “对呀对呀,太可怕了,元气,小小年纪竟然修炼到元气境界,这让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脸往拿搁呀?” “老夫……老夫还是第一见到元气境界的人,看来那个小伙子天资极高,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流窜到大殿四周的人群,再次交头接耳,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交易台的方向,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沸沸扬扬,热闹至极。 第589章 本皇子没输!如何才算公平? 龙浩国崇尚武力,无论年纪的大小,还是男女老少,都强者为尊,强者皆会受人尊敬,加上出现玲珑阁的人各个都是权势之人,或是名门望族,他们在一旁的议论,不同于外面那些市井小民的短浅眼光,各个目光灼灼的打量,议论之间,更多的是像是在鉴赏难得一见的天地至宝,惊叹之余,倒是连连称赞。 云月那冰墨色的瞳孔深邃了几分,左嘴角往上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别在身后的两指,一个交错,冷冷落下回绝,“不卖!” 一阵沉重的清寒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奇异花香,凌厉的呼啸而开。 “咚——咚——咚——”人群被那阵清寒的气息,震的胸腔阵阵发抖,真气五重以下的武者,完全经受不起那阵气息,只听咚咚几声,一群人猛地跪地,他们惊恐的看着那抹白色身影,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退后到几乎贴壁而站的众人,看着脚下昏厥过去的数十人,皆像是被那阵气息卷入深渊寒潭,各个背脊发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的天……怎么还有一个元气境界…吓死老夫了。” “啊……我快不行了,你们快渡点真气给我。” “喂喂喂……挺住挺住,这就来……我的亲娘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快走吧,不能再待了。” “走……老夫的脚像是被地吸住了,动都动不了,还怎么走,这可是元气的气息压制啊!”贴墙而站的一群人,各个想要张腿开跑,才发现自己像是被牢牢锁在地面那般,动弹不得,各个苦着脸,望向交易台,暗求两人手下留情。 孪生侍卫被那阵清寒的气息,震的气血翻涌,想要抬脚,后退,双脚亦是动弹不得。 翼蘅引探析着那抹清寒的气息,利眸骤冷,他前不久刚刚冲破元气一重五阶,这个男子竟然能随意反压他的气息,莫非他也在一重五阶? 思绪流转间,他那藏在深蓝金丝袖中的大掌,骤然一握一张,他那被掩盖的气息,在一阵微不可查的掌风,推波助澜下,徒然后者居上,反压云月的气息。 “噗——扑通——砰砰砰……” 翼蘅引的气息刚刚扫过,贴墙而站,动弹不得的众人,真气六七重的数十人压制不住体内翻涌的气血,噗嗤一声。 淋淋鲜血,横撒大殿,鲜艳的红色在烟青的地板上,形成极其刺眼的风景,无法多看。 那些吐血之人,还没来得及呼吸就眼前一黑,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僵硬的倒地。 “我的娘亲啊……谁……谁行行好快去制止那两个小祖宗啊,他们要战好歹也要选个好的场地啊,这里那么多把老骨头,怎么受的了啊!” “老夫……老夫……真他娘亲的想宰了这两个兔崽子,老夫快不行了,噗——” “啊……谁啊,谁,快去制止啊……噗嗤——” “玲珑阁不是有条死规矩,闹事者死吗?看这两个小祖宗闹腾的,怎么没人管管啊!” “你傻啊……元气境界的人……谁能制止得了……除非……除非去请战王殿下!” “我们走都走不了,怎么请!”易药阁四周墙壁下,传来一阵阵求饶声,哭天喊地,各个却依旧带着骨子里的高贵,如此画面,甚是滑稽。 云月撞入翼蘅引的利眸,冷冽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轻柔的笑意,一股刺骨寒意,无形的没入他的身躯。 翼蘅夜莫名都颤抖了一下,背脊有些丝丝发凉,利眸狠色不改,宽厚大掌用力内弯,所有架子都开始抖动。 云月眸光一冷,呼吸减缓,藏在衣袖中的纤纤玉手,同时两指交错,玉指弹出之际,一阵寒冷的气息犹如滔天海啸,一呼既来,带着灭顶的气势,狠狠凌驾在二皇子的气息之上,无形的气息,仿若实质,无声的重压,将翼蘅引的气息压出裂痕。 云月眸光再冷,翼蘅引的气息被那阵海啸般的清寒气息包裹,席卷而出,划破空气,隐约听得几丝呼啸的声音,眨眼之际,两卷透明无形的气息在空气中滑行一段,便凌空炸裂开来,碎裂的气息仿若坍塌的乱石,漫无目的地袭向贴墙而站的众人。 “砰——砰砰——砰砰砰——” 那些真气九重一下的人,全都如秋风扫落叶般,轰然掀起,随之坠地,气血还没来得及翻涌,便晕厥过去。 硕大的大殿,数百人皆昏厥,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人,站在墙边极力的抵挡刚刚那阵炸裂的气息,各个额头手臂皆青筋乍现,显然也是隐忍到了极点,才撑住没有晕厥过去。 几人望向那抹纤尘的身影,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顿时也感觉天旋地转,小祖宗啊,饶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吧! 翼蘅引身后的孪生侍卫在云月气息刚出之际就已经快要晕厥,翼蘅引出手阻挡改了气息的轨道他们才免于一难。 孪生侍卫再次看向云月时,原来的不敬已经渐渐消退,恐惧之余,倒是有了几分敬重。 不过,翼蘅引与云月站的最近,那阵气息毫无保留的首先朝他冲来,无形的气息冲击着他的胸膛,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几丝隐忍的神情,额角的青筋从那白皙的皮肤下,慢慢隆起。 几个呼吸的时间,他那冷峻的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 眼明之人,定能看出胜负已分! “二皇子,胜负已分,不如就此罢了如何?”藏管事从容的走上前,心平气和的建议,不过雅眸暗藏的锋芒却容易让人捕捉。 云月和翼蘅引两人同时望向藏管事,出乎意料的默契,都在同一时间收回气息。 在墙角零星剩下的几人见一直袖手旁观的藏管事上前说话,频频投去一抹抹感激的眼神,老天,终于有人肯制止他们了,再晚一步,他们这把老骨头可都要入土为安了。 大殿内剩余的人,见气息没有压制后,连忙拔腿就跑,不敢在易药阁多待半刻,留在易药阁中的,除了那交易台那几抹身影,就是剩下倒下晕厥过去的数百人。 “哼!”翼蘅引面色依旧温怒,深蓝金丝袍一挥,沉声道:“本皇子才没输,你们龙浩的人各个自小习武,本皇子不过半路出家习武之人,若比功力当然会略逊一筹,这不公平!” 俊朗的容颜依旧桀骜冷酷,只是那低沉的话语里听出死不服输的倔强。 云月听闻,冰清的额角划过几丝黑线,输了就是输了,竟然还抵赖! 云月无奈的摇头间似是捕捉到了特殊字眼,他竟然是半路出家习武的? 震惊之色顿显,翼蘅引半路出家习武竟然修炼到了元气境界,这等天资不得不让云月侧目。 云月在谁都看不见的角度,扫去一抹赞赏的眼光,若这个二皇子也是从小习武,想必此时的功力与她无异,或许会凌驾于她! 云月眸光流转,眉心淡去了几分寒意,右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商量道:“那你觉得要比试什么,才算公平?” 翼蘅引被云月这样一问,倒是一时语噎,也想不出好的点子来,他自信比财力能赢,但这也不公平。 两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一时间安静至极,孪生侍卫,见此情形,好奇的走上前去。 藏管事捕捉到云月冰瞳闪过的那一抹狡黠的光泽,雅眸也闪出点点笑意。 “咳咳——”藏管事轻咳一声,借此拉回两人游走的思绪,温润的神色不惊波澜,雅唇微启道:“若比试财力,公子定然比不过二皇子,比试武力,刚刚胜负已分,若要论个公平的比试,二位不如比试魅力如何?” 魅力? 魅力! 云月和翼蘅引顿时回神,皆捕捉到魅力一词,灼灼目光齐齐向藏管事看去,两人都很诧异还能比试魅力。 第590章 如何加注?极奢的玲珑内阁! 这种比试对两人而言都闻所未闻,两人想了一会,都觉得公平。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子比试魅力,就跟女子比试美貌那样,谁都不会服输。 有哪个女子愿意承认自己貌不如人?又有那个男子愿意承认自己魅力不如人? 云月虽然是女子,但是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天地间最不服输的混世银神,什么比试她都要赢。 两人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回道:“同意!” 孪生侍卫听到比试魅力,面容震惊到有些扭曲,他们错愕的看着云月,似是在用说她不自量力。 呵呵,比试魅力?可笑!主子是何人?手握重权身居高位不说,主子本身就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魅力四射,即使主子无权无势只是寻常男子,一大把大家小姐爱慕,就那相貌平平的模样竟然要和主子比试魅力?可笑至极! 云月与翼蘅引回应之后,眸光同时顿了一会,随后再异口同声问道:“如何比试?” 武力高低容易见分晓,魅力这种事情没有准确的评判标准,毕竟每个人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 藏管事故作苦恼的寻思一会,突然给出一条看似公平的建议,“既然是比试魅力,当然是要让两位都不认识,又难以追求的女子来评判,这样如何?玲珑内阁的执事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去过玲珑内阁的男子基本都为之倾倒,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人能俘获她的芳心,二位谁能夺得她的芳吻就为胜者如何?” 云月全程没有反应,内心却暗起波澜,芳吻?那不就是要亲亲?阎司知道肯定会生气,不过这可是事关面子的比试,绝对不能输,亲就亲吧,反正是女的。 云月眉梢轻扬,右嘴角扬起更高一个弧度,曜瞳泛起点点精光,认真道:“好!” 翼蘅引听闻要其他女子芳吻,勃然大怒,沉声拒绝,“本皇子已有心仪女子,才不稀罕其他女子的芳吻,若要这样比试,本皇子自当认输!” 云月扫去一缕赞赏的光泽,寻常男子若是遇到关乎尊严的挑衅,即便有心仪女子,也会难以抑制不甘愤然接受比试,不过他却完全不理会,想必他那心仪女子定比内阁执事美人还要美。 若是让炎鹳听到云月的心声定会狠狠的鄙视她一顿,就只有你才会把比试看的那么重! 云月突然对那名女子产生好奇,她能让二皇子如此体贴入微的为她着想,肯定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藏管事不紧不慢的劝道:“二皇子请勿担心,这只是比试,点到为止即可,能让内阁执事同意献吻即算赢,你看这样如何?” 翼蘅引闻言点到即止,冷峻的眉梢缓和几分,俊朗面容上的温怒也渐渐消散,犹豫一会,点头同意。 一双峻利的视线扫向云月,上下扫视,俊酷容颜浮起自信之色,比试魅力,本皇子岂会输他? 云月彬彬有礼的收下翼蘅引的轻蔑,笑的更加自信,无声的回敬。 “既然是比试,就会有胜有败,胜者没点奖励怎么行,加上一注如何?”云月漫不经心的扫视四周的药架,某种注意暗自打定,瞳中黑曜深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精光,一闪而过。 翼蘅引随口问道:“如何加注?” 云月眉梢轻挑,似是知道翼蘅引会轻易上钩,她故作苦难的寻思,扬起一副吃大亏的模样建议道:“这样好了,反正我们今夜都要去玲珑内阁,一较高下后,顺便在内阁拍些东西,输家为赢家付所拍之物的费用如何?” 翼蘅引冷不丁的嗤笑出声,“本皇子倒是没有问题,你确定你输了能够付得起本皇子拍的东西?你虽然买的起三盒血灵胶,不过玲珑内阁的东西可不比外面,各个都是惊天之价,你还是先掂量掂量吧!” 居高临下的神态,轻蔑的神色,毫不掩饰。 云月回以轻笑,神态悠然,语气清淡,却不示弱,“本公子敢这么说自然付得起,再且还有藏管事作公证人,本公子输了还能抵!赖!不成?” 轻缓的语气,淡漠如水的容颜,笑意清浅的回应,却在抵赖二字上,稍作停顿,明显的着重强调! 翼蘅引听到刺耳的字眼额角浮现许多青筋,他声音一沉,爽快应下,“好!这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要是付不起,就以命来抵!” 话落之际,浅显的杀意,已经从他那冷薄的唇瓣间溢出。 “呵——”云月浅浅一笑,悠然回敬,“二皇子还是先准备好足够的银票吧,若是本公子赢了,说不定心情一好,会全部拍下,到时候二皇子付不起也不要怪本公子不留情!” “你少得意,今夜一决胜负!”翼蘅引语气骤变凶狠,利眸散出缕缕锋刃,头微扬,横指过去下了挑战。 云月淡然勾唇,好意提醒:“记得多带些钱票!” “哼——”翼蘅引冷哼一声,猛瞪云月一眼,愤然转身不再回应,他迈着稳健沉重的步伐走向长廊去了另外一座宫殿。 孪生侍卫呆愣片刻,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认真看了云月一眼,随后快步紧跟远走的自家主子。 “呵呵——”藏管事看着翼蘅引那负气远走的背影,奇迹的笑出声,他回头看云月勾唇轻笑,“月云公子,好坏!” 优雅轻缓的语气,坏字一咬,却咬出打趣的韵味。 云月笑笑着恭维,“哪里哪里,不过这可多亏藏管事你的好建议。”云月冷不丁的一阵恭维。 藏管事眉目含笑的摇头,谦虚的回应:“哪里哪里!” 云月沉默片刻后让藏管事先和她大概讲讲里面情况和拍卖规则,她还尚未去过玲珑内阁,怕不动规矩闹出笑话,规则讲解完,藏管事带着云月穿过一条较暗的长廊,到达了在外面所看的巨大墙壁的后方。 那是六座巨大宫殿的中心位置,一座两层拔起的阁楼。 阁楼巍峨,雄伟高起,辗转七边楼柱合抱,迢迢复道萦行,屋檐内弯半环,外围玉栏绕砌,每个角落的装饰都不尽相同,越往上方越是奢华无比的装饰。 雄厚宏伟奢侈又尽显玲珑精致。 大概这是玲珑阁的核心! 要是阁楼外边识货之人看见此楼,定要震惊个几天几夜。 这处阁楼房梁是以极地冰窟的玉树制成,极地冰窟,人迹罕至,能生存在那种地方的东西弥足珍贵,加上极地冰窟的玉树少之极少,又极难找到,玉树虽为木,却极其坚韧。 极地冰川的玉树随便一点,雕刻成项链或者发饰都有助于延年益寿,是难得的宝物。 而这座阁楼通体竟然都是用玉树制成,暴殄天物的程度,可谓令人发指! 识货之人羡慕嫉妒恨到吐血。 飞檐上用于衔接的装饰,是雪楠木雕刻而成海东青,那海东青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样子,明眼人也知道这种雕刻功夫肯定出自师尊辈份之手,要雕刻精致到这样呼之欲出的程度,光一个可能都要一两年的工期,而这里,这种海东青竟然在每个方位都有。 浮窗玉石的瓦片,四周各种珍贵到叫不出名来的宝石镶嵌,这座阁楼连装饰之物都各个价值连城,粗略估算阁楼的价值都已经可谓富可敌国, 云月看完后不怎么诧异,她刚来这个世界不久,这些东西她其实没认出几个,她只是感觉的这座阁楼不简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简单。 要是被外面那些识货之人听到云月的想法,定会想要痛殴她一顿。 只是不简单?极地冰川玉树,百年的宝物,这里只当树木,紫檀木可是寸木寸金,还有那些矿石珍宝,竟然只在做镶嵌之物。 这叫不简单? 藏管事见云月没有一丝震惊,善意的笑了笑,其中深意,无人能知。 “进入内阁需要另一个令牌,不知公子是否有?”藏管事从腰间摘下一个金色的令牌,递给云月。 云月听闻要另一个令牌,又是一头雾水,她都不知有那么多规矩,低头一看令牌发现是金色,更是诧异不已。 第591章 当然是亲生的!小姐带老夫去! 云月之前见外面的人拿着的是白色令牌,眼前这个令牌虽然是金色,但是和她所见的白色令牌,是一样的符文,而她手中的令牌却是黑色的,字符和花纹都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藏管事笑意阑珊的看着云月,解释道:“进入玲珑阁的令牌是白色的,白色令牌可以进入外阁的六大宝阁,不过要进入玲珑内阁,需要我手中这种令牌,持有者只有皇族,三品以上官员,一些山庄的主人,或者四国最大巨商富贾。” 云月认真记下藏管事说的要求,听到官员那项,眸光一凝,“三品以上官员一定会有?” “是的,一定会有。”藏管事收好令牌回道。 云月想着自家爹爹和哥哥官品在一二品,内阁令牌一定会有,她不担心这个,她好奇的是阎司给她的令牌,阎司和她说过,这个令牌可以让她出入任何地方。 “藏管事,请问一下。”云月紧了紧袖中的黑色令牌,试探性的问道:“这个令牌可不可以进内阁?” 藏管事看见黑色令牌,瞳仁凝缩,但面色却没有一丝变化,他笑着点头,肯定道:“可以!” “多谢”云月半怔半愣中收好令牌,暗自对比两种令牌猜想可能有某种关联也没在追问。 她问清楚所有规则后带昼戈回相府,昼戈背着宝剑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去后院练剑,极修老大再次听到耳熟的小曲又鬼使神差的过去,云月见极修老大鬼鬼祟祟的靠近昼夜也好奇的跟过去。 “小娃子,你怎么会这首曲子?”极修老大抱住昼戈,十分激动的询问。 昼戈收好宝剑,礼貌且有耐性的回道:“我爹经常哼,我学他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谁经常哼?”极修老大头一歪,用力的拍耳朵,以为刚刚产生幻听。 “我爹经常哼,怎么了吗?”昼戈心平气和的回应,尽管极修老大使出全力抱紧他,他依旧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你爹?你说真的?你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邵弘柯?现在应该三十岁左右?是不是?”极修老大将昼戈高高举起,十分激动的甩了几圈,云月感觉极修老大认识,于是上前一同谈话。 极细老大听到昼戈是邵弘柯的儿子开心的跑了几圈,回来又将昼戈高高举起,“原来是弘柯的娃子!真不可思议,是亲生的吗?” 昼戈抽出极修老大的勺子不满的敲了几下,摆起中年男子的架子斥责,“无礼!当然是亲生的,你这人怎么这样?要不是纯姨说不能乱打人我早扁你了。” “哈哈哈——竟然是弘柯的娃子,实在太高兴了,想不到那小子在仙境还会有人喜欢,实在太好了。”极修老大抱着昼戈,欢天喜地的奔跑,他一直担心身为异士的友人邵弘柯会在仙境受到排挤,如今他的孩子这么大,显然很久之前就有了妻子,他在仙境定然没有吃苦,他多年的心结算是彻底解开。 “哼!那当然,我爹可是大英雄,大把人喜欢呢,不像你这么大了还独身。”昼戈为自家爹爹骄傲了一把,同时毫不客气的数落极修老大。 “哈哈哈哈——你这娃子怎么这么毒舌,一点都不像弘柯,不过是弘柯的就好,怪不得老夫一看你就很觉得很有眼缘,原来如此,太好啦!弘柯的娃子都这么大了,那小子艳福不浅啊,老夫白担心了。”极修老大用扎人的胡子磨蹭昼戈的面颊,热泪早已流了满脸。 他还以为他的友人会在仙境受排挤从而独身至今,极修老大这些年一直帮他存钱,等着仙境打开那天替他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事,还好他白操心了。 “修叔叔认识昼戈他爹是吗?”云月贴心的帮极修老大擦拭眼泪,何种喜极而泣总让她有很深的感触,每次触碰到热的眼泪,她的心总会感觉暖暖的。 “那当然,我们的友情可是铁打的呢。”极修老大猛拍胸脯,自豪的回道。 “修叔叔?”昼戈头一歪,耿直的问道:“你就是爹爹说的爱看桃色本本,整天拿着勺子但是从不下厨,从小暗恋某个女子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的话的极修叔叔?” 极修老大嘴角狂抽,恨不得立即逮到那个混账耿直少年痛揍一顿,没大没小!这么隐私的事能给小孩子说吗? 极修老大呼着热气,不情愿的点了头,他还想说出自己的大名让昼戈崇拜崇拜,现在看来也是多虑了。 “实在是太好了,我都听小渊说了,小姐去过仙境这娃子肯定是你带出来,实在太感谢小姐了,弘柯呢?那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人影?”极修老大左顾右盼,满怀期待。 云月和昼戈都低着头沉默,昼戈突然酸了鼻子,趴在极修老大肩膀上哭诉,“修叔叔,爹爹和娘亲都昏迷不醒,暂时出不来。” “你说什么!昏迷?开什么玩笑,你娘亲且不说,你爹爹武功盖世怎么可能昏迷,是谁下的毒手?仙境里的大人欺负你爹是不是?可恶!等着!老夫立马进去救他!极修老大抄起勺子就抱着昼戈离开,他就说仙境那些武者不可能善待弘柯,天真!老夫实在太天真了! “修叔叔不要冲动!”云月开出壁障将修叔叔拖回来,她带着两人去了书房待在壁障里谈话,“我去过仙境也跟昼戈的父母有过一面之缘,他们跟木家的少主在同一个冰室,有人专门看管,他们没有被欺负,可能是其他缘故才昏迷,没有药材你现在进去也救不醒他们。” 极修老大冷静之后捶胸顿足的回道,“他们怎么会昏迷啊?木家少主的事老夫知道一些,可是弘柯真的不可能受伤,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姐,弘柯能不能醒过来啊?” “可以,用暗幽草就能直接醒过来,药材我今晚能弄到,修叔叔不要着急。” “老夫的天!暗幽草?刚死的人都能醒,更别说昏迷,可是这些东西弄不倒啊……不对!老夫差点忘了,小姐现在能轻易到手,吓死老夫了,好在小姐勾引了殿下,不然老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极修老大抓着云月的手臂,使劲的感恩爱戴。 昼戈神游了好一会,反射弧才拉回正道,他惊恐的看着云月,失声惊呼,“小姐!月云哥哥是女的?” 云月从容不迫的点头,风轻云淡的带过,“此事说来话长,不好解释,我是赫连云月,也是你的月云哥哥,这也是你跟我之间的秘密,要保密知道吗?” “嗯!知道!”昼戈回想起昨夜女神姐姐和小约定,立即举手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要是我说出去修叔叔天打五雷轰!” 昼戈话落许久,没有惊雷落下,但是极修老大的脸色却沉入谷底,他拎起昼戈,磨牙切齿的斥责,“小娃子,你这就过分了啊!老夫怎么说都是你除你爹娘以外最亲的叔叔,你竟然敢这样对老夫?以后用你自己的名义发誓!” 昼戈甩开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自从他从他爹那里知道仙境众人崇拜感激的极修老大是个“粗俗”之人后他就没了崇拜之意,只当他是普通的叔叔,而他对普通叔叔就是这样的态度。 “修叔叔,我不用勾引阎司都是我的。” “哈哈哈——是是是,小姐威武!那小姐拿到暗幽草后记得和老夫说,老夫也要去。” “这个恐怕不行。”云月毫不迟疑的拒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老夫可是最受仙境那些混账的欢迎的,小姐带老夫去!老夫不会惹事。”极修老拍着胸膛保证,昼戈也帮极修老大说话。 云月沉着脸,再次拒绝,“不单修叔叔不能进去,我近期也不能进去,黑洞的机关有变动,有人在里面监视黑洞的动静,进的去也未必出的来,等我查清楚再进去,昼戈的父母有人看管不会有事,你们不用担心。” 第592章 殿下要小姐侍寝才给涅元珠是吗 极修老大和昼戈的脸色大变,那场打仗仙境里的所有人都无辜,千奇境尊主狠心处置他们,他们不用想都知道是千奇境那边的人在监视仙境,比起异士,他们更加最痛恨的是千奇境。 千奇境的尊主的审判一点都不公平,还要设下壁障和机关封死他们,无人甘心,无人不恨。 极修老大火冒三丈,眸光骤变狠厉,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狠狠的啐了一口,“又是千奇境,那老不死的怎么还不肯收手!该死的老东西!” “月云哥哥,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其他人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都不会有危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和府里的人说起,我会尽快查出。”云月和极修老大两人交代完一些事情后去了书房。 极修老大安抚昼戈,两人在角落里畅聊很久,心情也逐渐转好。 就在气氛融洽时,突然,一阵轰鸣在云月阁附近炸响。 “什么声音!不好!肯定是有人混进来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很多人联手,小渊别被他们溜了,可恶,竟敢光天化日找上门来,找死!”极修老大撸起袖子,浑身气息炸裂迸发,一股怒劲冲起,誓要血拼,弈木渊快速封锁相府,随后赶到动静发生的位置。 云月阁附近都没有打斗迹象,他们急忙赶往书房,书房周围,尘土飞扬,粉尘滚滚,四周树林,倒塌大半,剩下一半,迎着狂息,哗哗作响。 “该死!竟然有人能进书房,肯定是木家的人,可恶,这个时候小麟竟然不在,你们守着,我去作了他们!”极修老大被毁灭惨重的四周激起怒火滔天,他奋不顾身的冲进里面找云月。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另一边传来,众人闻得那熟悉的声线急忙跑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木家那些人欺负小姐了?”极修老大顺了顺云月的后背,渡元气的同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小修这里没人,没有人来过。”弈木渊按住机修老大,防止他暴走。 “那是怎么回事?这难道还是小姐自己弄的不成?”极修老大一头雾水。 “正是!”弈木渊将算盘交给昼戈保管,空出两手朝云月抱拳恭贺,“恭喜小姐突破元气五重!” “元气五重?” 极修老大和咳呛中的云月听到另一个高度皆失声惊呼。 “突破五重?渊叔叔别闹了,这怎么可能呢?我连五阶都还没突破。”云月很有自知之明的否决这个不太可能的事情,她连五阶都还没突破怎么可能一下子突破五重? 五阶是一个巨大瓶颈,突破一二三和六七八那些阶段虽然很难,但也不是突破不了,但是五阶特殊的,五阶的瓶颈比其他瓶颈难破十几倍,赫连云月两三年前就已经是四重四阶,到她去世都没突破五阶,因为那个瓶颈太过厚实很难冲破,她最近一直都有在修炼但一直没有进展。 五重就更加不用说,那是个瓶颈比其他瓶颈难破上百倍,虽然她现在没了破开全颈,但是元气要修炼到新的高度才算真正的突破,否则一直停在原来的重阶,她哪来的那么多元气突破? “是真的。”弈木渊肯定的回道。 “可是小姐不是才四重五阶吗?虽然涅元珠能破全颈,但功力也是要不断修炼才会涨的啊,这一下子增加了五阶还突破五重的瓶颈,怎么可能啊?”极修老大向来相信弈木渊的话,不过此时的话却让他太难以置信,四重跟五重虽然之差一重,但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元气必须雄厚到让四重元气武者都望而生畏的程度才有可能突破。 即使破开全颈,最快也要三年五载,就一个下午?这也太欺负武者了吧! “的确难以置信,但这是真的,小姐应该这些年存了大量元气所以才突破的吧。” “存?元气还能存的?” “当然可以,也可以通过他人渡给你的元气来储存,到了一定程度会不知不觉中突破瓶颈,小姐一下子连破半重,想必殿下平时没少渡元气给小姐,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元气还能通过很多途径吸收和储存。”弈木渊和善的看着云月,某句话很有深意。 云月回想起阎司每次亲她都会把她纵容到贪婪无度的吸食他的元气,渐渐的她明白她那些元气是怎么来的,哪是什么修炼!根本就是从阎司那里“顺”过来的,她还以为是她辛苦的修炼功力才突飞猛进,绕来绕去她还是被阎司给宠坏,连修炼都暗中帮她,她哪能有什么新突破? “恭喜小姐!”弈木渊笑笑的恭贺,随后问道:“小姐手上拿着书籍,如果我没猜错小姐刚刚是修炼内含高深能力的秘籍所以才一举突破五重的,那本书能否让我过目一下?” “是这样没错,不过……。”云月将秘籍递给弈木渊,惆怅的反思自己修炼的不够刻苦,阎司不能一直帮她,修炼还是得靠自己,不然很难把握修炼技巧,后面的重阶就越来越难突破。 “哈哈——”弈木渊简单看了封面上的字,爽朗的笑出声,“如果我没猜错,这本秘籍是殿下给小姐的吧?” “嗯,是阎司挑的,这本秘籍挺厉害,我连完第一章就感觉气息雄厚了很多,刚刚修炼第二章内息一下子爆涨,应该是秘籍助我突破五重。” “这本秘籍的确会让小姐功力突飞猛进的,小姐再好好练练,突破六重也指日可待。”弈木渊将秘籍还给云月,这本秘籍在他眼中是绝世珍宝,他以前最想要的就是这本秘籍,不过现在他只想和仙女和鸿滨城过清净日子,对修炼已经不感兴趣。 极修老大听到弈木渊说厉害体内的武者之血被燃烧到快枯竭,垂涎之液,快要溢出唇角。 他不贪心,练会前面一二章就好,助他突破四重瓶颈就足够! “小姐,秘籍借老夫看一下。”极修老大扬起放荡不羁笑,发烫的双手不老实的朝那本秘籍伸去。 “啪——” 弈木渊一巴掌落下,烙下红彤彤的巴掌印,斥责道:“这本秘籍不适合小修,不准打主意。” “谁说老夫要修炼?老夫看看,看看都不行吗?”极修老大宁死不承认自己想要修炼,他以为弈木渊会这么说是让他不要触碰战王的东西,但是他又不是要练全部,练前面一二他就够了,这种要求怎么说都不过分。 “小修,这本秘籍不适合你,下次有合适的会告诉你。”弈木渊用狠厉的眼神警告,极修老大撇撇嘴,眼巴巴的看着弈木渊将秘籍塞回云月的衣袖里。 “小姐,那个……。”极修老大恍然间想起什么,顿时胁肩谄笑,云月理解不了极修老大暗示性的眼色,一时半会没有悟出正确的意思。 弈木渊小声提醒,“小姐,小修是想问上次那个涅元珠。” “哦,对!差点给忘了。”云月恍然大悟,不过一会又面露难色。 极修老大见话题已经点明也不遮遮掩掩,“小姐,涅元珠殿下他还有没有?” “阎司还有,我跟阎司要了,只不过……。”云月如实的回答,只是阎司的条件她实在难以启齿。 “要了?真的,谢谢小姐!哈哈哈——小姐最好了,多谢小姐。”极修老大瞬间乐开花,原地跳了几次脚,他朝云月伸手,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涅元珠吞入腹中。 “不过……。” “不过什么?糟糕!殿下知道是给老夫所以不肯是不是?完了!老夫差点把以前的事给忘了!” “阎司没在意那些,他只是有个条件而已。” “什么条件?要老夫自刎吗?老夫命都没了要涅元珠有什么用?” “不是,阎司早就不在意修叔叔以前的事,阎司的条件是要我……。”云月顿了一会,一咬牙直接应下,“修叔叔再等等,我一定会给你涅元珠。” 弈木渊发觉云月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古怪,他拿出两幅画轴展示在云月面前,一脸了然的问道:“殿下是要小姐侍寝才肯给涅元珠是吗?” 第593章 两人修炼的秘籍!阎司坏透了! 云月看见如此不知羞耻的画轴,气得头发又竖起,“混账阎司!这种画轴怎么能发放,丢死人了!” 云月捶胸顿足,恨不得立即去王府再揍阎司一顿,他听林管事说阎司解决了打人的事,结果却是用这种方法解决,这简直是在逼她再暴怒一次! 不过昨夜她已经反省了自己,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生气,她可是要做大家闺秀的女人,打人都影响形象啊! “混账!”极修老大看到画轴勃然大怒,极修老大和昼戈急忙安慰,哪知他一回头就质问起云月,“小姐你怎么能这么不识抬举,殿下都这么主动了,你就不能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然后从了殿下吗?太不像话了!” 云月被呵斥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她指了指自己,弱弱的回道:“修叔叔,我被欺负,你不是应该说阎司的不是吗?” “这是小姐的不对!殿下都这么高调的公布跟小姐在一起,小姐就算是殿下的人了,还扭扭捏捏的做什么?直接从了就是了,从完之后顺理成章能成亲,老夫早就把小殿下的名字想好了,小姐竟然到现在还这么扭捏,半推半就很难吗?欲拒还迎很难吗?我们还等着三年抱俩呢,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进展,殿下说要成亲你又推来推去,小姐好好反省自己。” 极修老大两手叉腰,正正经经的教育,这么拖沓的速度实在让他不满,自从阎司发布画轴后他们早就认定他们两人一起,阎司第二次亲自上门时云月出来阻拦说还不想成亲,阎司只好把婚事往后退,他们也只好跟着等,他们都以为两人暗地里会发生什么,他们就等着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大肆张罗婚事,如今的进展实在太让他们失望。 云月委屈的指着自己,实在不相信刚刚听到的。 想当初,是谁千方百计阻止她见“奸夫”? 想当初,是谁给她灌输亲亲会有宝宝,不能跟男人靠太近否则就是不知检点的思想? 想当初,是谁跟她说不要太早嫁人,他们会很舍不得,还要她防着所有男子不要听信他们的话,让她做个铁打的大家闺秀。 她好不容易成了大家闺秀却让批评她不做“不知检点”的事? 简直欺神太甚! “小姐……你和殿下真的还没有……?”弈木渊俯下身子小声的问,他记得他在几个月前在云月的门外听到奇妙的声音,他以为云月和战王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但这幅画轴和云月的意思却告诉他还没有,前天还传出小魔女跟别的男人的事情,他想到那夜在房间里的人不是战王,心跳顿时听了几秒。 云月回头小声嘀咕一句,“有了。” 弈木渊的可怕猜想消失,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心口庆幸的呢喃,“那就好,有了就好。” “什么!有了?小姐有了?”极修老大听到含糊不清的话急的直跳脚,他咬着勺子,欲哭无泪的质问,“谁的!小姐不是说还没跟殿下那什么吗?怎么会有了?说!奸夫是谁?老夫一定要剁了他!” 极修老大的话伴随内息传达到各个角落,霎时间,一群叔叔婶婶乌央乌央的冲来,云月阁被挤得水泄不通。 “小姐有了?是真的吗?多少个月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太好了,小姐又怀了龙种,可喜可贺啊!” “什么叫又!你会不会说话啊,小姐可是头一回有身孕。” “小姐不是不肯从了殿下吗?怎么会有了?该不会是信件里的那个男人的吧?完了!丞相府要被踏平啦!” “小姐肯定喜欢殿下,谁有殿下好啊?” “小姐快说,到底是谁的?快说呀,急死我们了。”众叔众婶眼巴巴盯着云月,想听最有力的回答。 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云月的肚子,几位婶婶小心翼翼的贴腹聆听。 云月被吵得心烦意乱,无奈之下只要糊弄过去,“没有!我没有身孕,我们说的不是身孕,你们听错了,回去吧。” “哎……原来不是身孕啊,还以为小姐有了呢,好吧好吧,不打扰小姐了,散了吧。”南宫叔叔一顿指挥,众人又如退潮般涌退。 极修老大甘烈的气息一裂,愤愤然的拍大腿,“小姐!为什么还没有?殿下很久之前就来提亲的,你还不想嫁没人勉强你,但有些事可以照常进行,少爷不考虑婚事已经够让我们头疼,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们省心点呢,再说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跟殿下,现有宝宝后成亲他们能说什么吗?仙境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都敢闯,怎么就不敢欲拒还迎?小姐好好反省!” “小修,话都被你自己说了,你安静,听小姐怎么说,别吵。”木渊抄起算盘封住极修老大自顾自讲个没完的嘴,用力压住才换来短暂安宁。 “这个说来话长,我现在的承受能力还不行,你们知道的我才中阶,就这身子骨阎司随意碰都容易碎掉,叔叔们要谅解……。”云月实在不想和他们讨论这种事情,但她被烦的头都快大了,也不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蒙混过去。 “原来如此!的确需要谅解,那小姐再好好修炼那本秘籍,突破六重或许会好一点。”弈木渊瞬间明白关键原因,他非常理解云月说的承受能力,暗中给极修老大使了个适可而止的眼色,极修老大不仅表示理解,甚是开始同情云月。 两人安慰云月后送她回书房修炼,弈木渊在自己房间里给精心准备的礼物弄个精美包装,极修老大急匆匆的出了府,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大概午时,云月参透完第三章但没有急着修炼,她去了竹林呼吸新鲜空气,极修老大趁四下无人偷偷的靠近云月且塞了一个厚厚的木盒,“小姐,这本秘籍是老夫的小小心意,请小姐认真过目。” 云月听到秘籍以为是极修老大传家秘籍,她推辞了几次最终被极修老大强塞到衣袖里。 极修老大东张西望一会,小声交代,“小姐有空可以和殿下一起过目!” “这秘籍阎司也可以修炼?”云月摇了摇木盒,感觉里面的秘籍好像很厚一本以为是跟千变万化一样厉害的秘籍,顿时有了很大的兴趣。 “可以,这本秘籍两人一起修炼最好,小姐一定要认真看,和殿下一起看更好!”极修老大严肃的补充。 “嗯,好。”云月若有所思的点接下,她的心思都在千变万化那本秘籍,木盒她打算给阎司,于是没有打开看查看,她临走前记下了极修老大的特别交代随后回王府。 她昨晚一直为下手过重而自责,这次回去特别怕看到病恹恹的阎司,那样她会心疼死。 不过好在阎司不是一般人,经过一夜的修复他完好无损,云月刚跨进王府就撞入温暖的怀抱,她探到气息没有异常,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为夫没事,月儿不要不开心。”阎司单手抱起云月,宠溺的揉着她的头顶安慰,明明受伤的是他,但他依旧只关心他家王妃的情绪。 “阎司坏透了——”云月趴在阎司的肩上休憩,愧疚感不断飙升,他明知惹她暴怒会有什么后果他还是惹了,她暴怒起来根本无法控制,她不想打阎司,但她还是下手了。 这还不是所有生灵都畏惧的后果,她昨天的暴怒只是相当于人类生气那种普通程度,她要是本命体被恶念吞噬导致暴怒,别说人界,所有地方的天地万物都会消失。 第594章 谢谢月儿!为夫很喜欢这本秘籍! 所以云月无论怎么被博士折磨都不去恨他,对任何恶人的残酷都强制自己不恨,她昨天那个程度只算生气,并不能算暴怒,若真的暴怒,估计以后不会再有人界这种地方。 这个后果太过严重个,她现在想想都怕。 “好了,为夫的错,月儿饿了吧,去吃点东西。”阎司宠溺的摩挲云月的额角,快步带她去膳殿用膳, 云月看到一大桌的肉所有烦恼全都抛在脑后,一阵风残云卷,所有盘子干净到能反光。 云月拍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惬意的喝起雪棕液,她恍然间想起了什么,随手把木盒交给阎司,“阎司,我今日收到一本秘籍,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本秘籍给阎司。” 朱雀几人听闻秘籍,好奇的伸长脖子偷瞄。 阎司搁下勺子,没有急着打开木盒,而是关心起云月的喜欢,“月儿不喜欢千变万化吗?” “不是呀,我很喜欢,我已经有千变万化不想分心,所以这本给阎司。”云月边喝雪棕液边参悟千变万化第三章。 阎司接下木盒,好奇的打开木盖,暗处数十抹视线和朱雀几人的视线齐齐转移到木盒里的书籍。 只见,那本秘籍的封面写着暖帐宝典四个大字。 众人皆呼吸一紧,脸上统一刷上一层可疑的红晕,不一会,所有人都悄悄溜出膳殿。 阎司僵硬的眨了眨眼,随意翻了几章发现内容与封面相符合,这是本诚实的宝典。 侧漏而出的薄温气息瞬间变得灼热,充斥膳厅各个角落。 阎司合上木盖,血色眸光漾起粼粼柔光,修长的龙指摩挲某王妃的眉心,健壮而修长身躯缓缓贴近,醉声道;“谢谢月儿,为夫很喜欢这本秘籍!” 云月没有回头看,她聚精会神的翻了一页认真参悟,隔了一会才回应,“嗯,阎司喜欢就好好练吧!” 阎司寡薄的唇一勾,英挺的剑眉缓缓挑起,肆邪之美,迷乱万物,“为夫定当好好练,一定不负月儿厚望。” 龙指下滑,搭落某王妃的香颈,有意无意的在玉锁骨上方游走。 “嗯,阎司喜欢就练吧。”被书籍内容吸走所有注意力的云月打开那只不老实的手指,随意敷衍两句后离开了膳厅到安静的地方参悟千变万化。 阎司回书房非常投入的拜读自家王妃送的秘籍,同时也派人去请秘籍的主人过来。 被秘密召来的人不是热心送云月书籍的极修老大,而是完全不知情的公冶叔叔。 公冶叔叔有过一次被召见的经历,这次召见就没那么紧张。 “想不到你们公冶家的人都很细致入微,你的好意本王收下,你有什么请求就说吧。”阎司目不转睛的翻阅秘籍,风轻云淡的感激公冶叔叔能够说服连他都说服不了云月看这本人类独有的宝典,公冶家的父女两一连做了两件让他高兴的事,他自然要好好奖励。 公冶叔叔故作镇定的左右张望,他没看见朱雀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好事,他想着跟朱雀的功劳有关,于是稀里糊涂的应下,“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效力是公冶家的荣幸,这是应该做的,我们已经受了殿下很大的恩惠,已经知足,没有其他请求。” 公冶叔叔说完,心里充满自豪,朱雀带给他太多的惊喜,能被战王点名公冶家是很大的荣幸,他已经别无所求。 然而,公冶叔叔绝对不会知道战王此次召见他是因为在宝典里面看见他的名字,顺势以为是公冶叔叔的宝典,以为是他说服云月收下这个宝典,所以才召见他过来满足他的请求。 阎司慢速翻阅,仔细研究每一项重要内容,他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台面示意公冶叔叔查看,“你没有其他请求不代表你夫人没有,你应该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夫人的身份,看看吧。” “在下不介意内人的风流往事。”公冶叔叔以为文件里记载的是祈婶婶的风流往事于是没有接下文件,他婉言谢绝阎司的好意,并不想知道过去的事。 “你已经官复原职,最近事物也没有那么繁忙,你的孩子都留在相府,这是为何?”阎司漫不经心的问起公冶家的事,注意力依旧在宝典那里。 “内人说等忙完再接回府。” “现在不是已经不忙了吗?怎么还不接回公冶府而是留在相府?你夫人还严令禁止你女儿去公冶府,要见面只能去相府见,你就不感觉奇怪吗?” “可能是内人不想别人知道连雀跟我们有关,毕竟连雀是殿下的护卫,她可能是怕惹麻烦。”公冶叔叔被阎司这么一点也感觉奇怪,但是他从不怀疑祁婶婶,也不会往坏处想。 “的确是怕惹麻烦,你最好还先看你夫人的文件,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本王帮忙。”阎司把文件推前,强势的提醒公冶叔叔查看。 公冶叔叔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拿过文件,心惊胆颤的翻阅,他刚看到开头的风雪二字顿时头昏眼花,双腿也在发软,他一直以为他是最了解祁婶婶的,看完那些资料他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尽管她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但他对她依旧一无所知,最令人心酸的是他连她的出生地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小祁怎么可能是……。”公冶叔叔瞬间崩溃,他顶着穿心的剧痛眼含浑浊的泪花翻完所有资料,到之后他抱着文件抽泣。 他虽然貌美但却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三岁之后就没有再哭过,他有颗铁石般硬的心,祁婶婶离开他两次他心里哭过但是表面上却没有,得知所有真相的他才知道祁婶婶这些年过的有多遭罪,她的所有反常举动都不被别人理解,他能包容但也不理解,今时今日才明白她的不容易和伟大。 “若有需要,本王出面帮你们解决,你的子女都可以跟你们住在一起,也不会再有人找你夫人的麻烦。”阎司轻敲桌面,和气的给了公冶叔叔一次拯救祁婶婶以及全家的机会。 公冶叔叔把资料放回,郑重的躬身行礼,“谢战王殿下!” 阎司给了公冶叔叔一个小物件随后派人送他回去,这一整天,公冶叔叔的情绪都不太稳定,他像是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怕是有很长时间不能镇定。 一弯新月夜空高悬,清波微微的月光零星撒下,划过玲珑阁中的精致角楼,在四周高墙洒下一片朦胧的光,斑驳摇曳。 玲珑阁门前,一名风度翩翩的白袍公子一边钻研秘籍一边轻车熟路的往玲珑阁门口走去,高束的墨发,随风飘舞,温雅的气质增添几丝英气。 云月低头沉思,一路畅通无阻,最后穿过一条隐秘的通道直达玲珑阁正中心那座暴殄天物的阁楼。 云月刚走进长廊时,热闹的讨论声频频传入耳中。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下午突然收到玲珑阁送来的信函,说是拍卖清单更改了。” “不知道,玲珑阁从开始建立到现在,内阁的拍卖清单从来没有改过,怎么会如此突然?” “而且只是交代我们清单拍卖的东西改了,又不告知我们,改了什么东西。” “玲珑内阁拍卖的东西,都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即使清单的东西改了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当张张见识也好,老夫每次来,东西没拍到多少,只存在传说中的东西倒是见识了不少。”一群人几人一群的在交头接耳,不过他们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议论声谁都听得清。 云月闻得议论,很是诧异,玲珑内阁有拍卖清单?为何藏管事没有告诉她这事? 云月寻思之际,一抹深蓝金身影正在朝她靠近,稳健的步伐迈出与生俱来的沉稳大气。 第595章 别中了异士的招!都下了血本! “哼!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蒙着深蓝色面巾的翼蘅引走到云月身前,居高临下的傲视。 云月听到傲慢的声音,左嘴角轻勾,溢出不明深意的韵味,笑笑的回敬,“怎么会,难得有人愿意为本公子付所拍之物的费用,有这等好事本公子岂能错失机会?” “哼——”翼蘅引拂袖,冷哼一声,随意扫视没有特意装扮的云月,傲慢蔑视,“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赢得了本皇子!” 云月无声轻笑,双手负后,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自信道:“自然是有!” “你——”翼蘅引被云月那还要浓厚的自信,激的很是不爽,利眸狠瞪,却不知道如何回话。 翼蘅引转眸轻瞥之际,眸光扫到云月那面上无物遮掩的普通容颜,嘴角扯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你竟敢以真容来玲珑内阁,就这么想死吗?” 玲珑内阁所拍之物都是世间极其稀少的珍宝,每一件都会遭到竞拍者的哄抢,若有些人誓死都要得到某样东西,那样东西又被别人拍去,他们不会在内阁里明抢,但是一出玲珑阁,暗里争斗,厮杀开抢,必定少不了。 所以很久以前,来玲珑内阁的人为了避免成为被追杀的目标,各个皆易容,易形,或是蒙面遮身而来,就连眼前这个手握重权的翼蘅引也收好了象征身份的饰物蒙上了面巾,今日那身深蓝金丝华服都换成普通的深蓝衣,他的孪生侍卫也皆换衣蒙面,其他人也是如此。 一个个身穿普通衣物,身无任何饰物,一部分人斗篷着身,大部分人黑巾,白纱蒙面。 云月身上虽然也没有任何饰物,但未遮容遮身,站在一群全遮的人群里异常亮眼。 云月快速扫了四周,很快意识到什么,藏管事今天有交代过她今晚来玲珑内阁时做好易形,不要被人认出,她以为藏管事是要她易容的更加完美一些,她还特意加强修炼重新化形,却没想到藏管事是要她遮容遮身的意思。 失策了! 云月神色如常,停止坚挺如苍松的身板,负手而立,悠然自得的回道:“死?那也要看有没有人要的了本公子的命!” 轻缓的语气,清脆如流水般的清醇之音,容易读出深不见底的自信,清淡的眉宇冷傲之雾萦绕。 “狂妄!”翼蘅引冷峻的眉宇蹙起赏识的褶,语气却依旧狠厉。 话落,他右手伸进那深蓝的衣袖中。 “嘶啦——” 翼蘅引从自己的袖中扯出一块白色的里布,不轻不重的打在云月脸上,沉声勒令:“快点戴上!” 云月脸上传来不舒服的重感,有些不爽。 “本皇子知道的你武功高,对付那些人不是难事,但是你要知道人外有人,有些人已经打听到今夜里面会有元劫炉拍卖,你我都已经修炼到元气境界,元劫炉对你我都没用,但对于其他人可是狂热的存在,玲珑阁拍卖的东西都是不凡珍品,无论哪件都会让那些狂热之徒不惜一切代价争抢,若是你被见到真容,即便你有本事拍到那些东西,出了玲珑阁,绝对会被四处追杀,快点戴上!”翼蘅引余光盯着四周,见尚未有人朝这边看来,压下声音勒令。 元劫炉! 那是会让所有世间真气武者为之疯狂的宝物,这个世界的武者大多数是真气境界,但是无一不向往元气境界,龙浩国的武者对元气的境界几乎向往到了狂热的地步,但从真气修炼到元气有着一个巨大瓶颈,极少有人能破开这个瓶颈,而元劫炉就是能破开真气与元气间巨大瓶颈的传说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元劫炉可以重复使用,有了它就能让各大势力的真气九重侍卫全部进入元气境界,他们肯定用尽手段抢夺。 云月倒是不怕她被追杀,而且此时本身就不是真容,又有何可怕?让云月意外的是翼蘅引明明今日输了她,他很不甘,要是换作其他人知道她被追杀定然乐的不行才不会和她说这些,翼蘅引如此恩怨分明的举动,让云月多了一份赏识,云月将白布折叠,快速戴好。 翼蘅引见云月已经遮容,收回余光,放松了警惕,他估摸着云月那无所畏惧的“狂妄”性子,压低声音道:“若今夜你赢了,也别太招摇,那些提前知道拍卖清单的人,各个都下了血本去雇佣了顶尖的武者,其中有些人甚至带了异士,你要看清形势再叫价,千万别一开始就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你应该懂,更加别中了异士的招。” 翼蘅引眸光在玲珑阁门前那黑压压的人群中随意扫动,似是在捕捉什么,冷傲的神色缓和了半分。 “谢谢你的提醒,本公子铭记,不过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云月微不可见的点头,捕捉到最前面的话,白眼狠狠扇过去,她招摇?她行事低调的很,这个二皇子到底哪里看到她有招摇? 云月沉默一会扫了门前的人群一眼,渐渐的,神色和翼蘅引同步起来。 既然今夜会拍卖元劫炉,定然场面极其狂热甚至可能会失控,毕竟元劫炉是真气巅峰的武者通往元气境界的最佳途径,她每拍一物都必须小心谨慎! 云月回想翼蘅引刚刚那番话,捕捉到了异士,面色骤沉,她之前就听过海澜国有部分异士会让武者雇佣,赚取钱财,负责用异术扰乱武者的心智,让雇佣他们的武者有机可乘,若那些人带了异士,她也不得不小心。 “后面有人,往前走!”翼蘅引朝云月挥挥手,不一会就走到某处角落,云月思绪回笼跟上前去,聚焦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在门前那群人身上扫动,她扫到几抹身影,白巾之下的面色开始复杂。 玲珑内阁门前的六条长廊,逐渐开始有人断断续续的走来,门前堆集的人越来越多。 站在玲珑阁门前最前排的一群人中,有一名白纱蒙面,目若秋水的女子,她身后站着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皆黑巾蒙面,一白一黑。 女子的侧边站着风华各异的四名老者,四人环绕二聚,时不时传出弱弱的嘀咕声。 内阁的外围扶手处,站着三名眉清目秀,衣冠楚楚,青巾蒙面的男子,身后立着体型魁梧,遮身遮面的侍卫。 不远处还有两名斗篷着身的男子。 这些人几乎都三人为一群,各站一旁,似是有意隔开距离,眸光都无交集,只是扫视,没有停留。 云月跟在翼蘅引身后,微眯的眸光扫过那群门一眼就注意到的人,快速收回,冰墨色的瞳孔深了几分。 那些人还真是下了血本! 两人兜转最后去到一处不起眼视线良好的角落,翼蘅引冷不丁的哑笑,暗沉的利眸划过丝丝冷光。 “你怕了?”三字重重在云月耳边落下,咬字极其清晰,暗藏戏谑。 “呵——”云月轻呵一声,眉宇依旧流转着独有的自信,回敬道:“怕的想必是你吧!” “哼——”翼蘅引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神色却有缓和,孪生侍卫早已察觉出两人的变化,如今的两人到不像是要准备对战的敌人,更像势均力敌对手,隐约有种出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正在翼蘅引正要开口打破沉默之时。 “吱呀——” 玲珑内阁的大门处,一阵厚重的沉闷声响起,所有人游走的思绪立即回位。 向内推开大门的两个黑衣人,站在两处门槛旁边,示意进入的来人出示玲珑内阁的令牌,门前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扬起金色入门令进入。 第596章 本公子习惯最后闪亮登场! 玲珑阁内,紫檀木为梁,横亘四处,鎏金玉壁为壁础,琉璃晶珠为灯,满挂四周,阁内一片明亮。 阁内分为上下两层,每层上百个厢房环绕而立,每个厢房大致相同,厢房内,顶上正中悬着一颗巨大琉璃晶珠,熠熠生光,照的各个厢房极其明亮,地上银凌白暖玉铺满遍地,各个进入厢房时皆要在门外宽鞋,赤足入内。 极地冰窟的雪珍珠为帘幕,尺宽的黑檀木阔边窗立于正中,窗前放着软塌,软榻上铺着柔撵蚕布,垫着暖罗衾,烟青色香枕放置两端。 云月和翼蘅引等到最后才走过去,翼蘅引见云月没有拿出令牌,故作惊讶的问道:“你该不会没有内阁的令牌吧?” 云月看着扬着金色令牌笑的嘚瑟的翼蘅引,毫不客气的扇一打白眼,“有!” “白色的?”翼蘅引见云月迟迟不肯将令牌拿出来,笑的越来越嘚瑟,“本……我这里还有一块内阁令牌,要不要借你啊?” “不用!”云月冷冷回绝。 “不用客气的,我向来大方的,你只要说你求我,肯定借你。”翼蘅引掏出另一块令牌,在云月面前晃了晃,冷峻的面容,在此时竟然看的见孩子气这种奇迹的东西。 “不用!你先进去,本公子习惯最后闪亮登场。”云月彬彬有礼的笑了笑,边说边将翼蘅引三人送进里面,翼蘅引刚稳住脚发现已经进到里面,他想要倒回去继续嘚瑟却被云月出声制止,他迟疑一会走到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 云月在门口犹豫,她想到今日门卫的反应不得不掂量这两位侍卫的反应,她弹出手指比直在唇边,小声的嘘了一声,她神秘兮兮朝门卫使了个眼色,面硬如铁的门卫对视一眼,一头雾水的摇头。 云月将手中令牌移至到门卫眼前,两人面色骤变,下意识的屈膝半跪,耳边频频飘来微弱的叫停声,两人瞬间会意,随后不露声色的站回原地。 两名门卫认真看了看云月,满头雾水,似是在想令牌持有人和云月有些不太像,门卫交头接耳一会,恭敬的请云月进去,角落里的翼蘅引见云月进来挥手示意她过去。 云月边走边打量内阁,先前进来的人分成两批,一批进入一楼的厢房,一批踏上楼梯进入二楼的厢房,二楼的人明显少很多。 每个厢房的门框附近皆有一处凹槽,众人熟练的将金色入门令放入凹槽,紧闭的房门不推自开。 众人进入各自的厢房,落座之后多数人坐立不安,浑身都不自在,他们的目光皆停落在拍卖台后面的玉制墙壁,皆迫不及待的等拍卖开始。 内阁之人各个皆身出名门望族,带着骨子里的尊贵,只是望着那面紧闭的玉璧时,各个都是目不转睛,嘴唇哆嗦,身子微颤,仿佛在等待天地至宝,全都热血沸腾。 拍卖尚未开始,一阵躁动的气息接连起伏重重冲向那面闭合的墙璧。 云月和翼蘅引在角落里悠闲的站着,他们的视线落在不同位置,各有打量。 云月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很快意识到他们浮躁的原因,右嘴角,轻勾一抹清晰可见的弧度,她会如此自信今夜能赢二皇子,是因藏管事今日提议后,塞了纸条给她,说内阁执事认识她,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想着月牙阁的粉樱赤樱都认识她,玲珑阁的执事认识她说不定也是差不多的缘由。 既然是认识她必定稳赢,她又何须跟掌控南翼三分之二经济命脉的翼蘅引客气,她正想着怎么凑够一千万亿悬赏金解决通缉犯的事,不久之后还要筹备两千万亿的解药悬赏金,如今正是缺钱之际,翼蘅引“送”钱送的正是时候。 云月看着躁动的皇族高官富贾也很好奇玉璧后面那个与她相识的女子,能让这些眼光较高的人为之倾倒,肯定像藏管事所说的那样是世间较少见的美人。 翼蘅引的视线一直在二层某些厢房中来回移动,利眸稍显狠厉,他对那些人虎视垂涎的美人完全不感兴趣,他的心早就被另一个女子完全把控,对其他女子毫无兴趣,无论是怎样的美人都没兴趣。 云月与翼蘅引两人出奇的安静,在躁动的人群中仿若一股清流。 厢房里的人,开始躁动的议论。 一楼六厢:“本公子的美人呢?美人怎么还不出来?这都过了多久了?是不是美人她出事了?本公子这就去救美人。” “公子,不要冲动!这可是玲珑阁,不能闹事的!” 一楼十二厢:“你们说美人怎么还不出来?你们是不是骗老夫来帮你们竞拍的?” “稍安勿躁,平时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出来的,再等等,真的是个大美人呢!” 二楼三十六厢:“那个美人怎么还不出来,竟然让本皇子等那么久!” “皇子殿下,稍安勿躁,内阁执事向来都是这个时间点出来的,再等等!” 二楼四十二厢:“喂喂,你们两个臭小子,不是说带老夫来看美人的吗?美人呢!” “爹爹稍安勿躁,这可不是一般的大美人,爹爹就再等等嘛,等美人花多少时间都值得的,这不是爹爹说的?” “哼,你爹我这辈子什么美人没见过,你们两个就别糊弄人了,还大美人,要你爹出手帮你们竞拍就直说。” “……” 各个厢房的躁动声异常响亮,汇成一道道吵杂的乐章,其中几抹伴着内息的声音,清晰的听入云月耳中,引得她哑声轻笑,美眸流转,锋芒一闪,新主意已经打定。 “轰隆——” 一阵轻微的轰鸣声响起,躁动的众人瞬间安静,灼灼视线的齐齐朝向墙壁移动。 玲珑阁拍卖台的后方,完整无瑕的玉璧,随之那声轻响落下,突然裂开了长长方方的裂缝,眨眼之际,裂缝开出了一个长方石门,石门顺着那处裂缝凹陷下去,渐渐向下移动。 “噔——噔——噔——” 墙壁里面响起一步步轻缓的脚步声,悠然漫步,脚步声轻缓悠扬,每次落下都能揪动外面厢房许多人的心弦。 轻盈脚步声,从远至近飘出石门,化作一阵炙热的气息,烘干了许多人体内的水分,瞬间让他们各个变得口干舌燥。 部分人体内乱窜的气息,震着些许气血翻涌,灼灼目光瞪大到有些兹裂,双全紧握,喉咙蠕动,紧紧盯着那面墙壁。 那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里面走出的人影也渐渐印入众人的眼帘。 不一会,一名桃红衣女子,走出石门,站在台中央,众人看见那名女子时,瞳孔徒然一缩,似乎看到了极其刺激的东西。 女子一身桃花水雾百褶裙,身披桃红色的轻纱,手臂逶迤着桃红色烟笼花段,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巨大的裙摆逶迤于地,转动时如浮云飘动。 腰侧系一丝带末端系着几个小巧精致的玉玲儿,走动时清灵作响。 她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像一团红霞一样炫目夺魄。 她头上斜插一根水晶色的簪子,后方盘起的发髻插上一只水晶流苏钗,额间长长的水晶流苏颤颤垂下, 青翠欲滴光泽和润,流光盈动,更加衬托的女子清雅绝尘。 她走动间,风息如银帘环绕,温润光滑肌若凝脂,清媚无骨入艳三分,一颦一动都能牵动男子的心魂。 世间独一无二的绝世尤物! 众人的视线仅在她身上轻落,上下两层数百间厢房,顿时响起吵闹的喧嚣,呼喊声,炙热的狂叫的声。 一个个犹如被困的猛兽,眸光利利,全都对内阁执事虎视眈眈,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第597章 杀气腾腾的内阁!快杀了那小子! 一楼六厢:“美人终于出来了!” 一楼十二厢:“喂喂,美人出来了,你个老家伙怎么没点反应啊!” 二楼三十六厢:“噗嗤——皇兄说内阁执事是个绝世美人,本皇子还不信的,这等女子世间竟然存在!” “皇子殿下,要不先把鼻血擦擦再说话。” 二楼四十二厢:“啪——老夫要那个美人,你们两个臭小子,快将那个美人拍回来给老夫。” “爹爹!注意形象,内阁执事是负责拍卖的,不是被拍卖的,爹爹还是多看几眼,饱饱眼福就好!” “老夫就要那个美人,不管,你们去抢过来!” “爹爹,这可是玲珑阁,我们哪里能抢,要是能抢的话,这里都不知道开战几百回了!” “老夫不管……。” 一阵阵狂躁的议论,没有拂过云月的耳畔,只因她在女子从石门出来时,就已经呆到僵硬住。 台上的女子不仅认识她,她也认识!熟的很! 那是以前清纯如水,疼她如命的莺伶! 云月脑海一阵阵晕眩,狂轰而来,莺伶是内阁执事,这个玲珑阁的主人是谁会难知晓? 她就说怎么可能有人敢卖麟湮打造的兵器,原来是阎司弄的!竟然让莺伶被一群色眯眯的男人围着看!阎司也要狠狠抽一顿!一个两个欠教育! “怎么会弄成这样……。”云月捂脸疾呼,无比的心痛,莺伶不跟她说是谁害了她,阎司和其他人也不告诉她,她眼睁睁的看着莺伶被男人们虎视眈眈,心痛的都快碎了。 云月摇了摇沉重的脑袋,不经意的回眸发现翼蘅引的视线完全不在惊坐全场的莺伶身上,而是在二层的几个厢房。 好定力! 莺伶连云月看了都难以侧目,翼蘅引竟然能够做到没有一点反应这等定力连云月都非常佩服,云月笑的和善,对南翼二皇子那个心仪的女子越来越感兴趣! 莺伶站在拍卖台中央墙壁里面走出两名十岁左右的童子。 两名童子皆一身浅白华服,腰间配着与莺伶腰间相似的精致铃铛,额前的刘海随着走动的步伐,恣意飘散。 一头青丝分成两边,仅仅用白色的宽丝带绾起,稚嫩的容颜却与莺伶有些精致的神似,虽然尚未长开,但谁都确信这两个明显就是美人胚子的童子,将来绝对也是个摄人心魂的尤物。 两名童子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暖玉托盘,托盘上的东西被黑布蒙盖,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两人将托盘落于一旁的桌上,随即转身站在拍卖台中央莺伶的身后,静站不动,目不斜视,上下两层厢房的众人,见到那熟悉的托盘,渐渐压制狂躁的气息,视线不离莺伶,余光死死盯着托盘,依旧虎视眈眈。 翼蘅引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笑的意味深长的云月,沉声道:“快要开始拍卖,可以一决高下。” 云月眉梢微扬,优雅大方的做个请的手势:“有劳先行!” “哼——”谦谦礼让的态度让翼蘅引很不爽,他袖袍重挥径直的朝拍卖台走去。 孪生侍卫瞥见云月嘴角那抹难以读懂的笑意,莫名一震寒颤,两人看向自家主子,送去呐喊助威的眼神。 这名女子虽然是个大美人,不过以主子的魅力,还能要不来一芳吻? 上下两层异常躁动的众人,看见正在走向拍卖台的深蓝色身影,各个冷不丁的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哪里蹦出的小子,这么不知好歹,拍卖台可是禁地啊! 翼蘅引迈着沉稳的步伐踏上白暖玉石阶,走上拍卖台,走动期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息,众人见那抹深蓝色的身影直接走上了拍卖台,十分震惊。 这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交易台可是禁地,去了犯了玲珑阁的规矩,要被诛杀的啊! 就在翼蘅引刚刚塌上交易台时,暗处一阵凌厉的掌风,直直朝他照心袭去,众人暗叹活该,无声的幸灾乐祸。 翼蘅引面色不改,身形不动,头一个偏侧,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夹杂杀气的掌风,另一到掌风从暗处袭来,只见他反躲为攻,修长的两指从深蓝色的衣袖下探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且冷傲的弧度,随指轻点,朝着新来的掌风挥去! 暗处的身影反应极快,翼蘅引抬手之际,就已经身形一闪,借力一跃,藏身在于另一个角落。 掌风直直落在刚刚那抹身影所处位置,一阵闷响悄然一散,那处位置便化为粉末,就单单刚刚那个躲避和那随意的反击就让众人震惊不已。 之前有个真气九重九阶的巅峰武者,垂涎执事美人的美色,也是像翼蘅引一样走上拍卖台,然后被一掌掀飞,重伤而亡。 这小子竟然能随手反击?竟然能有如此本事! 暗处的几抹身影,眸光对接,皆收手,与交易台正对的暗处黑影朝莺伶身后的两名童子使了个眼色。 两名童子对视一眼,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身形不动,目不斜视。 众人见翼蘅引毫发无伤的朝着莺伶走去,各个气得咬牙切齿,该死的混小子,竟敢接近执事美人。 各处怒狠的诅咒声已经此起彼伏,翼蘅引上了交易台才走第六步。 “咻——” 一道锋利的黑影,划破空气,直直朝着翼蘅引刺去。 “呼——” 另一处厢房也射出一抹锋利的灰影,两种不知名的兵器包裹着浑厚的内息和杀意,欲将澜洵隐射穿。 翼蘅引修长的两臂,随意一挥,衣袖中散出的指风正好将左右开弓的缠住,健硕的身躯轻巧往后,两暗器照面撞去,左边的泛着冷光的暗器刺破右边的泛着毒光的暗器,直接朝着右边的厢房打去。 右边厢房里的人见暗器袭回,跳离软塌,借力一跃,优雅落地在几尺之外。 其余厢房的人见翼蘅引轻易避开那两个暗器,气得捶胸顿足猛跺脚,杀意尽起。 许多厢房持续不断朝翼蘅引打出掌风和暗器,不幸的是,皆连被他轻易躲过。 过了数十招后各个厢房的人面色暗沉,心中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众人不是震惊,而是不安,他们皆意识到翼蘅引难对付,今夜的拍卖定有一番苦战! 众人知道再出手也不能伤他,不得不就此收手,各个眸光仿若苍莽毒蛇,皆想将那个朝他们心心念的执事美人走去男子吞入腹中。 翼蘅引眨眼已经立身在莺伶身前,利眸依旧,眉宇冷峻,即使是看着眼前这个绝世尤物,冷酷傲然的面容不经一点波澜。 莺伶那双融合仙妖人各种色彩的水眸,不惊半点涟漪,淡淡抬眸,与之对视,不卑不亢,不惊不惧,不言不语。 众人心惊胆颤的死死盯着那抹深蓝色的身影,极其紧张。 要是这小子他敢轻薄执事美人,血海深仇就结下了,天涯海角都不放过他! 孪生侍卫见莺伶抬眸,低声一笑,随后得意洋洋的看向云月,用眼神说胜负已分。 云月眼角微微扬起,也用眼神回敬。 众人见翼蘅引准备开口说话,各个屏息不敢出声更加不敢呼吸,他们伸长脖子侧耳旁听。 翼蘅引冷峻的容颜让浮现点点冰冷的疏离,想到这只是比试,低声问道:“你可愿意献吻于本皇……公子?” 翼蘅引冰冷的皇字一出,迅速反应,立即衔接公子二字,尾音咬的极重极慢,将前面的皇子天衣无缝的盖过,反应亦是极快,虽然翼蘅引特意压低声音,不过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功力高强的人,那句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嘶——” 上下两层厢房听闻,各个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余,各个眸中窜起火苗。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像执事美人索吻?在场各位哪个不是有权有钱有势之人,连他们都不曾越矩半分竟被这个小子抢先,可恶!可恶! “杀了他!你们快杀了那小子!竟敢如此对执事美人如此无礼!” “本公子叫你们杀了那个男的听不懂吗?本公子雇佣你们有何用?那个该死的东西,竟然靠近本公子的美人,不可忍!” “哪来的冒头小子,竟然敢如此对待老夫的美人,老家伙!给老夫作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不是说谁都不能靠近那个美人的嘛?你看那个小子都敢去索吻了,老夫也去。” “不行!爹爹不行!不要坏了玲珑阁规矩!” 莺伶听闻没有任何反应,水眸依旧不动任何涟漪,身后的两名童子眸光顿暗,侧在两边的小手悄悄移到背后,似是在摸索什么。 第598章 你可愿献吻于本公子? 翼蘅引见莺伶没有反应,以为是她没有听见,沉声再问,“你可愿意献吻于本公子?” 这次却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而是常音,此话一出,顿时让各大厢房犹如被狂风引爆,四处炸响。 两名童子灵眸一暗,面沉如死水,皓牙暗咬,别在身后的手一抬,银白的剑光一闪,两童子手中握着银白软剑。 “休得放肆!” 青涩且狠厉的声音重重落下,灵眸杀意尽显,利刃毫不留情的朝着翼蘅引,两面夹击而去。 “破气银刃!”二楼某间厢房,猛地一声惊叫,虽然声音不大,却被其他厢房的人清晰听去,所有人的眸光从执事美人和翼蘅引身上,移动到两面童子手上的那把银色软剑。 “我的天……这该不会真的是传说中的破气银刃吧?” “破气银刃!真的是破气银刃!老夫在图鉴上看过,真的是,还真的是!” “真他娘亲的气刃,老夫找了大半生的破气银刃,竟然在这两名童子手中,气死老夫!”众人捶胸顿足,皆想要童子手中的软剑。 破气银刃既不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更不是蕴藏极大力量的宝刀,甚至可以说还不如家里的菜刀锋利。 但,这却是所有武者又爱又恨的宝物。 寻常武者过招,实力等同的可能要打上几天几夜,甚至有时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才能打到别人气息损伤。 而破气银刃,虽不如宝刀宝剑那般锋利,但却能轻易刺破武者的气息造成气息受损甚至损伤,而且无差别限制,真气元气都一样。 就好比一个真气一重的武者,若按实力,做梦都不可能伤到真气九重以及元气武者,但是若有破气银刃在手,连元气武者都要躲着走。 破气银刃却是噩梦兼美梦般的存在,拿在自己手里是美梦,拿走别手里那就是噩梦。 云月听到破气银刃,眼前一亮,好奇的多看几眼,破气银刃可是和涅元珠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她之前一直想着弄把宝剑防身,她一早就想好要破气银刃,不过她以为不存在就没多想,现在亲眼见识,她有开始打宝剑的主意。 孪生侍卫听到破气银刃,神色由震惊到惶恐,他们再看向自家主子时两脚已经发软。 众人见两名童子手中的破气银刃已经出手,嘴角皆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暗道,活该,让你走去禁地,让你对执事美人无礼! 上百抹幸灾乐祸的眸光冷冷的打在翼蘅引身上。 翼蘅引利眸瞥见那两抹泛着森寒冷光的银刃,呼吸突然一滞,闪速后仰,谨慎的避开对他攻击有效的银刃,他身形一闪,两把银刃从他胸膛划过,两双灵眸一对,同时右脚一瞪,快速跳到两边。 “叮——” 两名童子手中银刃,随着手腕一转,轻触地面,剑风没入暖玉地板。 “裂——” 撕裂的声音从传入暖玉,从剑刃所抵的位置,一道道裂痕深入而开,瞬间地面裂出蜘蛛网般的裂痕。 可想而知,这剑风若打入体内,气息的碎裂程度,绝对是重伤到难以修复的程度。 各大厢房皆有人连连惊叹,看着地面那蜘蛛网般的裂痕,众人像是被吹到海澜国的极地冰原,接连寒颤不自觉的双手将自己环绕上下一顿摩擦给自己加温,用于消去身上突然缠绕的寒意。 两名童子见翼蘅引非但避开她们的银刃,还用命令的语气向莺伶索吻,灵眸中的火苗,狠狠的窜出。 “蹬——” 两名童子,两脚猛蹬地面,身形一闪,跳到翼蘅引身旁。 “叮——” 两人背靠背紧贴,素手同抬,两把银刃平行而立,两剑相撞,一声叮叮脆响,两剑像是化为一剑。 两人灵眸一狠,猛地两脚同抬,蹬在暖玉地板,身形一跃,直直朝着翼蘅引的胸膛刺去。 翼蘅引余光转移淡瞥,刀光剑影袭来,神色冷峻如初,清凉的利眸,染上了一层暗沉的光泽,沉臂一抬,细微指风随着空中划出的刚毅幅度,难以被人察觉的打出。 一出之际,指风一分为二,化作无形短刃,相撞而去。 寂静的阁楼里,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两名童子骤然收回银刃,手腕一转,直面地板。 银刃直直刺入暖玉,隐形的余波,震的两人紧紧握住银刃手柄,屈膝在地,连连后退。 “裂——” 地板被银刃所割,应声碎裂,低眸望向地面时,暖玉之地,竟被划出深深的沟壑裂痕。 待两人身形稳住之际,牙关紧咬,几个呼吸,两人胸膛开始起伏不定,兰气微喘。 “混账!连破气银刃都奈何不了这个小子,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娘亲的,老子刚刚为他默哀那么久,竟然还不死,真他娘亲的气人!” “后生可畏,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 各大厢房见到两名童子面色暗沉的样子,几抹赞赏的眸光频频打向那抹深蓝色身影,议论声中夹杂着,恼怒,喜悦,赞赏,恐惧。 各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翼蘅引见两名童子如此模样也知两人暂时不会出手,他微不可见的冷笑一声,随即回头冷酷的扫向莺伶,清凉的薄唇正欲开启。 一直不言不语的莺伶,水眸涟漪微动,秀美白皙的玉指轻抬,在天蚕丝袖中临空轻绕,如仙山灵雾般的指风绕在玉指间,不急不缓的朝着翼蘅引一人散去。 突然,翼蘅引身形一僵,利眸微瞪,难以置信的盯着身前绝世尤物般的柔弱女子。 他竟然被气息压制! 翼蘅引震惊之余,余光稍低瞥见从她袖中传来的波动窒息,想要开动已经来不及。 他都一重五阶竟然会被气息压制?莫非眼前这女子高他一重元气? 翼蘅引冷峻的额角,冷汗已经开始溢出,沿着他俊朗的轮廓,顺流而下,一阵莫名的寒意充斥心扉,面上有不甘和被碾压的屈辱之色。 除了云月,基本没人看出翼蘅引被莺伶气息压制,相视而立却又不言不语的两人让众人看得一头雾水。 莺伶水眸再泛些许涟漪,袖中玉指,半转,如空灵仙雾般的指风浓厚半分。 “裂——!”细微的破碎声在翼蘅引的身上响起,他那深蓝发冠,被那阵气息震的碎裂。 翼蘅引屈辱不甘被咽下,随着沸腾翻滚的血气,在胸前中涌动,随之剑眉微簇,眸光一凝,冷冷地剜着眼前这个让他尝试到前所未有的屈辱的绝色尤物。 “滋——” 鲜红的血液从冷薄的唇角溢出,即使被实力压制,他依旧脊梁坚定,绝不屈服半分,清冷的气息中带着从骨子里散出的贵气,眉宇依旧冷傲。 “噔——噔——噔——” 众人幸灾乐祸之际,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在交易台前的台阶轻缓响起。 众人的视线瞬间全都转移到那抹淡漠出尘的白色身影上,狠厉眸光一份为二,化作两条苍莽毒蛇,袭向台上一白一蓝的身影,恨不得马上将两人吞入腹中。 竟然又来个毛头小子,可恶,可恶,就没有人能治治他们两人吗? 众人皆不知此时的翼蘅引已经被莺伶控制住了,自顾自的在一旁谩骂,好生滑稽! “不要过来!”翼蘅引听闻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沉声制止。 云月右嘴角浅浅扬起,纤长玉指在白袖中轻绕一个清寒圆锐的指风,漫不经心的走到莺伶身侧,衣袖行云流水,不着痕迹的随意从莺伶身前划过,那抹犹如空灵仙雾般的指风,悄然无息的被切断。 莺伶的指风一断,灵指轻颤,她不露声色的抬眸,撞入云月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时,灵魂深处激颤,水眸轻眨,卷翘的扇睫轻闪,凝脂雪腮泛起点点红晕。 童子快速调息死死的盯着云月,用尽全力的将插在地面的银刃拔出,翼蘅引似是感觉到那抹压制他的气息已经不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再看那个绝世尤物,利眸充满警惕。 翼蘅引正欲劝云月一同离开,他尚未开口,云月悠然的道出一句众人极其熟悉的话,“你可愿献吻于本公子?” 第599章 比身份?没有座位那就滚出去! 不轻不重的话缓缓落下,清脆如灵泉般的嗓音,没有亵渎之意,听到其他人耳里犹如非礼之音。 一时间死寂的室内危险躁动的气息涌动,从四面八方涌向交易台。 数百种暗器已经被众人握住,蓄势待发! 两个童子握住拔出的银刃,后脚一噔,正在蓄力,目光锁死云月,翼蘅引暗道不好,正欲将云月带走,就在各处暗流涌动,波动气息风驰电掣划破的杀意满满的空气时,莺伶水眸盼盼,不染而赤的软唇微启,道:“愿意!” 那像夜莺歌声般动听的声音,又犹如幽涧山谷滴泉半空灵,柔和所有动听的声线,自然又动听。 声音拂过过各处暴走的众人耳畔,刹那间,那两字又犹如冥钟般重重在他们脑海敲响,在他们脑海放慢速度的回荡! 愿……愿意?执事美人愿意献吻?是不是他们听错了?是的,一定是刚刚没留神,听错了! 众人慌乱间皆歪头拍脑袋,全都不相信刚刚听到的回答。 谁都不愿意相信刚刚有听到莺伶回答愿意! 翼蘅引抬起的脚步就那样悬着,他僵硬的眨了眨眼,也难以相信莺伶愿意献吻给云月。 他刚刚问了几次这个女人都不理他,而这小子一问就愿意?本皇子的魅力到底哪里不如他? 持剑与杀过来的童子和那孪生侍卫,皆瞬间石化在原地,几人的眼睛眨也不眨,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事情吓到魂魄半离。 云月红唇一勾,面上闪出绚烂的色彩,纤长的指稍许错开移至到莺伶的下巴,托至到她面前,冰瞳温润了半分,轻声再问,“刚刚本公子没听清,你可愿献吻于本公子?” 众人听闻,心像是被人拿在手里玩弄,皆不安起来,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拍卖台不敢眨眼,更加不敢错过莺伶的回答。 众人祈求执事美人冷声拒绝的视线直直望去,回答不愿意,不愿意啊! 可惜,天往往不如人意,只见莺伶对上云月那双黑曜又温和的冰瞳,扇睫眨了眨,水眸泛起晶莹的涟漪。 “愿意!”坚定的两字落下,莺伶凝脂般的面颊染上羞涩红晕,她垂眸娇羞,轻轻的拨弄所有男人的心弦。 简短的回答仿若锤击众人心口的巨石,皆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美人竟然同意给那个混小子献吻!啊!不行了,老夫,气死老夫,待会出去一定要宰了他!” “执事美竟然说愿意?那小子哪里好,他哪里有本公子好?” “那个美人莫非喜欢那种类型的?你把你的白衣脱下了,本皇子等下也去试试。” “你们两个臭小子刚刚说什么来着?你看到没?美人都同意了!老夫等下也下去试试。” 一时间,许多厢房里竟然各个捶胸顿足,暗恨自己为何不是那种类型的男子,片刻之后,有些厢房竟然传出嘤嘤的抽泣声,还没开始拍卖,战况已经非常惨烈。 云月满意的点头,一抹泛着得意色彩的眸光送向还在诧异中的翼蘅引,翼蘅引从那道眸光里还自行解析出挑衅碾压之意。 “哼——”翼蘅引冷哼一声,依旧不服气,“只是这名女子刚好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而已,又不代表本皇子魅力输你!” 云月见翼蘅引还是抵死不服的样子,无声的开怀大笑,“论魅力,你是赢不了本公子的!” “少得意!”翼蘅引隐怒拂袖,突然间,利眸一闪精光,冷酷的神色缓和,似是有自信扳回一成,他扬起令牌,高高在上的问莺伶,“本公子第一次来这里,这个令牌是对应的哪个厢房?” 翼蘅引此举让悔恨中的众人瞬间回神,随后皆是一头雾水,每个人在得到令牌时应该就知道如何使用,翼蘅引却说不知道,实在不可思议。 云月知道翼蘅引不是第一次来玲珑内阁,毕竟他刚刚还跟她说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他对玲珑内阁很是熟悉,这番举动肯定是要用令牌来打压她。 云月冷静从容的对视翼蘅引,眉梢微挑,这是要压回她! 莺伶轻扫翼蘅引手中的令牌,淡淡回道:“二楼尚未使用的厢房皆可以用!” 夜莺般动听的声音缓缓浮动,动听非常,她话中的二楼却让上下两层厢房的人神色骤变。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竟然有二楼的令牌! “那小子是哪国的皇子?还是五大家的少主?老夫怎么好像没有见过此人?” “看他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估计是皇族!” “此人如此嚣张,看来是金木两大家的少主吧!” 众人的纷纷议论时不时传出,云月隐约听出了二楼的人群的身份范围,淡面如常,勾唇浅笑。 这是要比身份? 玲珑内阁分为两层,四国中的高官,巨商富贾皆只能使用一层厢房,二层厢房仅供四国皇族,或是五大家族主家之人使用。 翼蘅引故意做这个举动定是确信云月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是五大家主家的人,所以想要借用皇族身份扳回一成。 “你也是第一次来,那你的令牌呢?要不让她过目下,去找你的厢房!”翼蘅引笑笑的扫向云月,利眸稍显得意,冷峻的眉宇萦绕着难以察觉的孩子气。 云月无声的轻笑,礼貌道:“不用,你先请!” 翼蘅引冷峻的容浮起难得的喜色,可见虽然输掉比试,刚刚扳回的那一成,足以让他开怀。 “那本公子就不奉陪!”翼蘅引甩了云月一个骄傲的神情,随后大步走向阶梯直上二楼,随意找个空厢房落座。 孪生侍卫一呆一愣的看着那抹深蓝色的背影,主子竟然也会孩子气,真是见鬼了! 孪生侍卫惊叹之余也跟着上二楼,翼蘅引斜靠软塌,高傲的看着拍卖台上还未落座的云月。 论身份!你也赢不了本皇子! 云月面带微笑的扫视一圈,笑看莺伶,彬彬有礼的说道:“一楼厢房已满,没有空余厢房。” 众人听闻,幸灾乐祸的开怀大笑,戏谑嘲笑的声音频频袭来。 “哈哈哈……没有座位那就滚出去,趁现在拍卖还没开始!” “就是!没位置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出去!” “要不就站在角落,哈哈哈……。” 云月刚刚如此“挑衅”他们,还对他们心心念的美人索吻,不知道多少人气不打一出来,一听云月没有位置各个笑的开怀,更多的是嘲笑和幸灾乐祸。 那阵笑声刚出,某处厢房中正隐隐散开薄温气息,一群人还不知自己一脚已经踏入化成灰烬边缘。 翼蘅引听到那阵刺耳的笑声,笑意尽失,脸色骤沉,仿佛自己的友人被人嘲笑那般异常来气,他让孪生侍卫去请云月上来他的厢房。 云月无视那些笑声,狡黠的光芒从她眼角一闪而过,她头一抬,歉然巡视,一脸为难的附和道:“也对,既然没有本公子的位置,站在这里也不太好。” 云月摇头感叹,声音不经意的提高,话落,识趣的转身。 众人笑的更加开快,大部分人都在夸云月识时务,不过却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公子……。”莺伶清波微微的水眸一紧,急忙唤住云月,娇羞神态,美了几分。 那声柔声呼唤的公子,竟然引得阁内数百双眼回眸,各个都对号入座般以为在叫自己,笑的灿烂,频频点头。 “公子若不嫌弃,与莺伶同坐如何?”莺伶水眸微低,抬起灵手,轻柔灵媚的朝着玉璧前的一处软塌指去,她话落,四周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面沉如水暗自愤恨。 执事美人怎能如此善良,那小子没座位就赶他出去就好,怎能与他同坐,这不行,绝对不行,岂能如此便宜那小子! “小公子!一楼三厢有位置,请过来同坐。” “那位少爷,一楼六厢也有位置,本公子让座于你。” “来一楼十二厢!老夫让座于你!” “二楼三十六厢,本皇子让位于你!” “小子,来二楼四十二厢……。” 一时之间,刚刚还在嘲讽的众人,一个个变得和善还争着要给云月同坐,甚至是让座,刚走到楼梯口的孪生侍卫见此情形,停在原地。 第600章 狂热竞价!传说中的元劫炉! “多谢各位美意,不过内阁的规矩似乎每个厢房只能进三人,各位的厢房人已满,在下就不劳烦各位为本公子坏了规矩。”云月谦谦有礼的回绝,话落,四周一片死寂,无人出声,她回眸一笑,谦虚的接下美意,“那就多谢姑娘!” “公子请!”莺伶前头带路,云月与她并肩而走,款款落座独一无二的软塌。 各大厢房的人脸色皆沉,不敢怒更不敢言,他们捶胸的捶胸,拍案的拍案,跺脚的跺脚,孪生侍卫见云月有位置,于是转身回厢房。 数百间厢房,众人的眸光锁死云月,虽是愤怒但是羡慕之意更加明显。 两名呆滞的童子回过神后,惊愕的看着坐在莺伶身旁的云月,莺伶抬手示意,两名童子急忙跑到拍卖台,左童眸光轻扫向面前数百个厢房,面无表情的宣布开始拍卖。 “欢迎诸位光临玲珑内阁!” 那清脆如天籁之音的嗓音,清澈无比,给人一种置身于小桥流水的感觉。 这声独特的开场声,再次吸引了所有厢房里的人物的目光,嘈杂的议论瞬间沉寂。 众人心生一紧,皆虎视眈眈的看着拍卖桌上的精致托盘。 “第一件竞拍宝物,元劫炉,起价二十三万亿!”左童话落,右童配合的将托盘上的黑布一掀。 盘中静立一个精致的香炉,那香炉古老又普通,乍看之下,跟普通香炉没什么区别,但众人看到时,仿若有滚烫的毒药渗入他们体内,瞬间让他们的变得狂热起来。 寂静的四周,霎时间刮起一阵夹杂着数百道气息的凉风。 “嗡——” 云月闻得嗡鸣,寻声望去,视线尚未触及到元劫炉,交易台上空无数道细微掌风穿过在半空中交织交缠。 云月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这种攻击让她诧异又震惊,这哪里是拍卖,这根本就是个战场啊! 虽然她有预料到元劫炉会让那些人变得狂热,可是这种狂热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拍卖已经开始,各个都没有忙着叫价,阁内一片死寂,偶尔发出气息波动气息划破空气的声音。 数百道掌风交错在半空,形成一个无声的大战场。 云月此时终于明白翼蘅引在内阁外和她说的那番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此时谁敢叫价,一定是众矢之的! 不过偏偏就会有些不识时务的人。 “二十四万亿!” 一楼六厢中一道青涩的男音突然打破沉寂,在死寂的阁楼里显得异常刺耳! “咻——碰——” 青涩男音刚落,数十道细微的掌风化作一道,直直朝着声源处打去,那处厢房里的人似是早有预料,掌风袭来时,那里早已经没有任何人影。 掌风穿入厢房时,厢房中一道凌厉的掌风随手打出,与之相对,数十道混和的掌风竟然冲击的,按原道退回,空中响起一阵难以听清的炸裂声后,无声交战已经升级,一有人出手,各个也按奈不住。 “二十五万亿!” 一楼十二厢,一道苍厚的男音紧追而出。 瞬间那座厢房又有数十道掌风化为一道,席卷而去。 空中交战,渐变火热,各大人物带来的“助手”,防守转攻击。 “三十万亿!” “三十五万亿!” “四十万亿!” “四十五万亿!” 当元劫炉被叫到四十五亿时,已经花去近半个时辰,各个厢房,皆有人受伤,不少人正忙着取药疗伤。 众人刚歇了一口气,正欲提气叫价。 “五十万亿!” 一道清脆的嗓音不急不缓的从交易台后方的玉璧方向,悠扬传开,众人面色一凛,眸光尽狠,各个放下手中忙活的事情快速调息,不一会,数百道掌风在半空化为一道,齐齐朝着云月打去。 云月眉梢微扬,眼角划出几丝狡黠的光泽,不急不慌的抬手将他们心心念的执事美人身后搂在怀中。 反应极快的人,立即收回脱手的掌风,回神后一顿慌乱,其余人见到如此情形,眸光淬了毒般狠狠的射向云月,看着已经出手的掌风,一阵莫名的心痛,随之一阵暗骂,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敢拿执事美人做挡,真是无耻至极! 云月冷清的嘴角轻勾,淡雅大方的抬手,雪白衣摆在空中划出幽美的弧度,袖中一道清寒的指风急速闪出,缠住数百道厚浅不一的掌风,两指一个交错,数百道掌风被割裂,随之无声消失在半空,出手众人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执事美人没事,否则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那个小子。 未出手众人皆气得咬牙切齿,可恶!可恶!这都伤不了他,这他娘亲的可气! 二楼正对交易台的翼蘅引见美人入怀的云月,又见她怀中美人竟然没有抵抗,安静的顺势依偎在云月怀里,眉梢隐隐抽搐,莫名的暗自较劲。 都是遮着脸,体型本皇子自是更甚一筹,本皇子的魅力到底哪里不如他!莫非龙浩的女子都是喜欢瘦瘦弱弱的男子? 拍卖台前的左童右童没有向后看去,也没有注意到后面两人的变化,视线定定的落在手旁的沙漏。 突然,左童眸光一凛,大声宣布,“时间到,此宝物属于这位公子!” 流水般的声音,缓缓落下,却一语惊醒众人,数百道视线紧看向桌面上那瓶沙漏,捶胸顿足的一阵暗骂,今夜被那两个毛头小子捣乱的,竟然忘记还有这茬,出了玲珑阁一定要好好和他们两小子算账! 另一些人虽然见心心念的元劫炉被人拍去,表明故作高雅,只是稍稍动怒,嘴上说算了,实际上各个内心已经谋划好了杀人不见血的抢夺计划,玲珑阁里绝对不能抢,出了玲珑阁那就各凭本事! 一时间,无数寂静无声的厢房里激流暗涌,各怀鬼胎。 右童将元劫炉送去给云月,一转身,差点下巴惊掉在地上,莺伶姐姐竟然被那个的搂着,竟然没有随手灭了他! 右童震惊之余,迈着沉重的步伐,灵眸直直锁死在云月那张普通的容颜上,简直难以置信! 右童经云月示意将元劫炉放在软塌旁,她平静的走入墙壁在众人见不到的位置却大口喘气,步伐变得一卡一卡,可见她是多么的震惊。 左童一直面朝前方没有注意到后方,她扫了第二件东西一眼,扬起官方的笑意,沉声道:“第二样宝物,美人泪,起价三十万亿!” 左童话落,将第二个托盘上的黑布掀起,盘中央放着一颗流光晶莹的珠子,水润的亮光像极了女人的眼泪。 而就在美人泪三字刚刚落下,各处厢房许多阴柔的气息躁动起来,气息来源皆为女子,众女子双眼已经被蒙蔽上一层疯狂,其中狂热,完全不亚于抢夺元劫炉的男子,起价一出,分散在各处厢房中的温和女子,各个皆化为豺狼虎豹般,怒喝身后带来的“助力”出手,自己则忙着叫价。 “三十八万亿!” “四十五万亿!” “五十三万亿!” “……” 女子叫价声在各处厢房接连起伏,气势汹汹,那个架势显然像是为了能得到美人泪豁出全部身家也在所不惜。 才半个时辰美人泪的竞价一下子超过了元劫炉的总价,这等狂热,实在不能用狂热来形容,用疯狂更加合适。 “爹爹,美人泪是何物?”二楼某个厢房中一名八岁左右的女孩,好奇的往下看拍卖台上的小珠子,她听到的叫价声基本都是女子,不禁的有些好奇,小女孩回头,眨巴着眼睛望着身旁威仪的青衣男子。 第601章 凶残竞价 神奇美人泪! 青衣男子,青巾蒙面,斗篷着身,身上无任何饰物,眸光沉稳深邃,面目刚毅,由于斗篷相遮,看不出年龄,不过从形体判断结余青年与中年之间。 “菲儿,美人泪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不老珠,吃了能使女人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即使到了古稀之际,体内器官已经衰竭,外表依旧年轻不变。”青衣男子俯身和小女孩解释,他语气充满了疼惜,眼中的柔色不像是看这个小女孩,而像是透过小女孩的眼睛看另一个人与之相似的成人女子。 “这就是不老珠?还以为书籍上写的根本就是骗人的?想不到真的存在,爹爹,菲儿要这美人泪,菲儿要!”小女孩两眼散出精光,一脸迫切,要慌着青衣男子的衣摆,撒娇讨好。 青衣男子宠溺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小辫子,轻声道:“菲儿还不能用美人泪。” “为什么?”小女孩紧追不舍的问道。 “美人泪是给女人用的,你还是个孩子,你都还没长开呢!”男子怜惜的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温柔的劝道。 “菲儿也是女的。”小女孩似乎有些不满,嘟囔着小嘴,甚是委屈。 “美人泪是能使女人年轻不老,并此生一直保持着那个身形,服用美人泪时要选在自己最美的那个时候,菲儿若现在服用,以后都保持这个身形?你可愿意?”男子很是耐心的解释,只是不知为何看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女孩,眼里总有一抹哀伤一闪而逝。 小女孩听完,有些受伤,仿佛自己心心念的东西刚到手又被收走那般,心里十分不舒服。 青衣男子见小女孩安静下来以为可以消停,谁知道还未来得及起身,小女孩猛然拍案而起,目光灼灼的盯着下面的美人泪。 “爹爹,菲儿就要下面的美人泪,菲儿现在不用了,菲儿过多几年就可以用了!”小女孩闪着清澈的眸光,迫切想要! 青衣男子见小女孩开展十个武者都拉不回来的气势,深知不能改她心意,只好观看形势找好时机竞价。 青衣男子正欲张口叫六十四万亿时,被一道清丽的嗓音抢先,他汗颜不止,女人抢夺起东西来,还真是让他们这些铮铮铁骨的男子都自叹不如啊! 其他厢房那些正欲竞拍回来博美人欢心的男子,被那些女子殊死搏斗的汹汹气势吓的咽了咽口水,瞬间气势萎靡。 也由此可见,美人泪当真是会让女人疯狂的存在,毕竟世上很多东西虽有驻颜的功效,但是却要不断使用,而美人泪却可直接让女子一生都保持青春容颜,一劳永逸,这等宝物,哪个女子都想抢。 “爹爹爹爹,快竞价呀,沙漏快完了!”小女孩视线盯着那盏沙漏,急不可耐的晃着青衣男子的衣摆。 青衣男子无奈扶额,听到那些女子已经开始叫六十八亿,赶紧接上,“七十万亿!” 雄厚有力的声音充斥每个角落,不少厢房频频传来赞许的声音,敢跟女人抢东西,这位老兄勇气可嘉啊!这么有胆量。 青衣男子话音刚落,数十道凌厉的掌风化作一道,直直朝着他打来,青衣男子不屑的抬眸,修长的手指一弹,指风狂卷,瞬间就震碎了那些掌风。 那些女子回神,看快滴完的沙漏,呼吸急促到快要提不上来,无瑕管其他,卯足全力当攻击,竞拍声皆连而出,连同价码都翻了几倍,各个女子眸光已经被疯狂之色填满,泛出些许猩红。 内阁执事再美都会有容颜老去的一天,她们要是有美人泪,就能容颜不老,她们也要像内阁执事那样,让那些男人为之倾倒,她们无论任何代价都要得到美人泪! 场面已经狂热疯狂到快要失控,那些女子像是被疯狂吞噬了理智,把价格加到天价还不自知。 青衣男子额角已经滑下缕缕黑线,这些女人还真是恐怖!这叫价形势,她们是要豁出身家吗? “爹爹!爹爹……沙漏!”小女子不断的在旁提醒,免得又像刚刚那样错过时间,那她得要哭死。 青衣男子沉默一会,眸光死死盯着沙漏,等到耳边传来八十亿时,卯足干劲,沉声一吼:“九十万亿!” 雄厚的声音夹杂着深厚的内息,轰然四散,一时间乱码叫价,杀的那些女子一个错手不急。 刚回神,沙漏快漏完。 众女子气还没提起,小女孩激动的蹦蹦跳跳,“太好了,美人泪是菲儿的了!” 青衣男子宠溺的抚摸着小女孩的辫子,正欲开口说什么。 “一百万亿!” 一道清脆如泉的声音,在沙漏最后那点细沙落下之际及时的响起。 “咚——” 百万亿落下,沙漏漏完,左童的灵锤随之敲下,结束竞价! 敲击声,敲碎了那些疯狂的女子的美梦,各个女子面如死灰难以控制失声大哭。 众男子心慌意乱,这美人泪要是被女子拍去倒是觉得能够接受,美人泪对男子而言根本没有用处,要是用来送人,这也太舍得下血本,他们各个带来重金前来竞拍,都是为了后面的几样东西,谁都不想在不重要的东西上耗费太多财力。 “这件宝物归这位公子!”右童脆如溪流的声音在寂静的阁内响起,随后端着盘字送给云月。 云月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莺伶肩上收回,静如止水的眸光朝前,她扫了一眼美人泪,感觉有些眼熟,纤长两指缓缓落下,美人泪在两指间滚动。 深邃的眼睛轻眨,幽光一闪而过,云月轻点莺伶那不染而朱的唇,轻声道:“张嘴。” 动听悦耳的两字一出,还在痛哭的女子全都怔了一会,云月的动作刺得她们神经抽疼,不甘之类狂流不止。 莺伶被云月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美人泪有价无市,只有玲珑内阁才有,而且总共只有十几颗,其他更加宝贵的珍品数量反而很多,某王非常慷慨,阁楼里的管事和他的人都能自由的使用阁楼的东西,但由于美人泪特殊,各位管事和执事都不敢打美人泪的主意,而且以前从来没有拍卖过美人泪,元劫炉也没有,今夜突然改了拍卖名单,美人泪首次出现,不可否认她们也想要美人泪,美貌这种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神或是其他都会热烈追求,只是她们不能为自己竞拍。 云月此举可以说是正中莺伶的心坎, 莺伶眼睛轻眨水眸泛起感激的涟漪,她凝视那双清澈的眸子,面颊再次泛起红晕,她两手紧攒,小心翼翼的将美人泪吃下。 水眸扬起的清雅弧度,晃出绝尤浅笑,柔剜入数百人的心脏,摄去数百人的魂魄,绝世尤物的笑,让那些所谓一笑倾城的女子,变成灰暗的尘埃。 数十厢房中的男子瞥见那抹摄人心魂的笑意,竟然直直头一偏,不知是醉还是被气晕,瞌上了眼睛。 云月冷清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再抬起,绕在莺伶身后,轻落于肩,在数百道狠厉的眸光注视下,再次将莺伶搂入怀中,光明正大的挑衅,“你们难道不知道,女子服下注有内息的美人泪,便会心仪内息所属之人吗?” 这话一出,没有让服下美人泪的莺伶震惊,毕竟她对各种宝物的也是了如指掌,美人泪没有这一功效,这显然是胡诌的。 不过莺伶见云月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奇迹的无声轻笑。 云月的话接连引爆各处厢房,各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云月,不过人群中依旧有几个长眼的人,他们全都不屑的冷哼嘲讽。 “哼!休得胡言!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美人泪是什么东西,这玩意根本就没有这种作用!” “就是!我们见的宝物比你小子活的天数还多,休得卖弄!可笑!” “别以为执事美人没有拒绝你就喜欢你,这不过是美人心善而已,你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薄温气息扣入强势势压,龙卷分散,刚刚说话的几人,开始“安静”。 云月似是预料到有人如此反应,不过这就是她要的反应,毕竟要碾压一些人总得让他们先飘的高一些,坠落之后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痛! 这是她血泪的经验所得!受益终身! 云月托着莺伶精致的下巴轻缓抬起,红润薄唇轻启,大声问道:“美人,今夜可愿给本公子侍!寝?” 第602章 可愿侍寝?找到姐姐! 云月重重的咬最后两个字,风轻云淡的话伴着内息轰散到各个角落,众人尚未将喉间那句不知廉耻,休得放肆,狂妄自大的叫骂声喊出。 莺伶垂眸微笑,轻轻的戳了戳云月的肩膀,随后环着云月香脖依靠在她肩膀,轻轻的蹭了蹭,她挪动腰身依偎云月怀里,娇羞的回道:“愿意!” 那副明显女子对心仪之人才有的神态,毫不留情的刺进数百双眼。 刚刚还在嘲讽的那些人全部僵硬到有石化的迹象,灵魂像是被锁死那般,皆微张着嘴,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来。 愿意!执事美人竟然说愿意,侍寝! 愿意侍寝代表什么?这可不单单代表心仪! 这一点,大家更是心知肚明。 众人回神之际,各个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美人泪还有这个作用,他们百万亿挥霍出去绝对毫不心疼。 只可惜,晚了! 二楼某处厢房,孪生侍卫见美人用爱慕的眼神看云月,额角缕缕黑线滑下。 喂喂!竟然花主子的钱去勾美人,而且还拍了百万亿,虽然这点钱主子不会心疼,可是这也是主子的钱啊!就不能悠着点吗? 翼蘅引剜了一眼春风得意的云月,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他的思绪全都集中在云月刚刚说的那句话,他只在意美人泪的另一个作用。 云月轻抚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眉彩飞扬的挑衅,“论魅力,你们赢不了本公子!” 众人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下去跟云月厮杀一场,他们何时受过这种挑衅? 二楼某处厢房突然响起重重的摔跤声,房里有三人,一名身穿金色斗篷的男子躺在软塌上休息,一名侍卫观察外面的动静,一名生无可恋的绿衣男子从窗台上摔回地面。 “督导!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侍卫将绿衣男子扶起,诚惶诚恐的查看他的伤势,生怕他有一丝损伤。 这绿衣男子不是被金家哄抢的绝殃又会是谁呢? 金家各大上主大战了两天两夜,最终被坐收渔翁之利的大上主带走且霸占,绝殃成了他的私人督导,他天天被侍卫催着劈石头,要不是还有公主等着他,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开走开!”绝殃推开侍卫,爬上窗台伸长脖子眺望刚刚说话的男子,他认真看了几眼,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跳下窗台后抱起侍卫一直催他劈开的琉金石,大上主见绝殃有动静立即坐起,侍卫喜出望外,激动的欢呼,“太好了!督导终于同意了!” 绝殃抱着石头气势汹汹的走进隔壁厢房,刚好那个房间的人正在弄毒药,他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坏人于是没有换房间,他推开他们站在窗台前深呼吸,末了,聚起石头就往云月砸去。 这个时候其他房间丢出的毒药弄出浓烟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除了那间厢房的人谁也没看到绝殃扔石头,云月下意识的抬手挥开,从容的应付所有攻击。 石头原路返回到绝殃手上,他刚拿稳,石面上的裂痕快速蔓延,只闻得咔嚓一声,石头一分为二。 绝殃目瞪口呆同时也喜出望外,他尝试很多次都没办法弄开这个特殊的石头,金家的高人也没有办法弄开,但是他们一口咬定上次他弄开过,根据他多年沾自家姐姐运气的经验,他相信他们说的那次劈开石头是他姐姐帮他劈开他坐收成果而已。 那次坠河后他到处找云月,虽然被人抓来抓去淡他一直没有放弃,刚刚那句论魅力的说话方式他非常耳熟,于是就拿琉金石试试,当他看见石面上花纹形状的裂痕时立即肯定拍卖台上美人坐怀的女子就是他姐姐。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绝殃喜极而泣,他抱着琉金石回隔壁房间,前脚刚走,一抹毁灭性的指风一分为三,将房间里人消灭的不留一丝踪迹。 大上主和侍卫见绝殃抱着劈开的琉金石回来,简直快把绝殃当神明看待。 “督导果然是督导,当真高人啊!”侍卫将琉金石交给大上主后拉着绝殃坐下,殷勤的给他锤肩揉手,绝殃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无瑕顾及他们,他在等拍卖结束然后跟云月相认。 侍卫见绝殃心情很好急忙拉走他家上主到角落里商量。 “上主啊,我都跟你督导劈开琉金石很容易的,你怎么可以跟督导说劈开一颗就够呢?要是督导给其他上主劈开十几颗,上主你不就落后了?我知道上主不贪心,但是伏川赛快来了,此事事关金家的颜面,大上主为金家而贪心也是情有可原,你怎么不要个十颗八颗呢?你这次又放督导走的话,其他上主肯定会抢走并且占为己有。” “可是本主已经答应督导一颗就够,现在追加也迟了。” “不迟不迟!上主有所不知,督导他劈开琉金石的关键是在他的手,我上次听他提起过什么手,那手很厉害的,劈开上百颗都不成问题,等督导睡着再偷偷用他的手劈琉金石……。”侍卫贴心的出了个会让绝殃断手的主意,大上主为了伏川赛不得不同意。 “可是……督导最近都不困。”大上主道出他的担忧,为下手时机感到苦恼。 “这个简单,睡个觉而已嘛。”侍卫笑的奸诈且灿烂,他话音刚落,一记手刀落在绝殃的后颈,绝殃呃的一声就没了意识。 侍卫指着绝殃,龇牙爽声笑道:“喏,这不就睡着了?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这次可是是上主的好机会,要是这次伏川赛上主胜出,家主肯定会换掉那个废材少主。” 侍卫说的头头是道,大上主也开始动心,他默默的将绝殃放好,与他同坐。 渐渐的,外面的烟雾消散,用毒药的人全都没了踪影,不重要的人全都重伤。 云月撤掉壁障,霸气的搂着莺伶宣誓主权,“本公子可是非常霸道的人,本公子的人绝不允许他人染指,看也不行,美人现在可是本公子的美人,各位以后可不要削想本公子的美人,否则本公子会不开心,本公子不开心就会想做点什么事,就比如这样……。” 云月眯眼一笑,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伸出,掌心对准身旁的地面,五指一弯,一半的拍卖台皆化成碎末。 毁灭力震惊全场,霎时间,没人敢大声喘气。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众人被那堆粉末吓怕,气势瞬间萎靡,无人再攻击拍卖台,近九成的人都对云月产生了敬畏之意。 莺伶心生一暖,眼闪粼粼水光,她抱紧云月,开心的说道:“月月最好了。” 她不能在外面走动,否则会有危险,这是媚术带给她的命运,她无法抵抗,她心甘情愿做内阁执事,但心里也介意被人虎视眈眈,不过现在她知道不会再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暴露他们猥琐的想法,耳根子清净,她的心也清净。 某处隐秘的厢房里,一名多年埋头研究破解媚术的良药的医者突然磨不动药盅,他知道女子抱着的那位公子是女子,他没有介意她们的亲近,只是他介意最好的那句话,他也想像云月那样当着众人的面宣示主权,他有权利上台,也有资格和莺伶同坐,但他没有那种魄力和功力威慑那些身处高位的人,他只能默默的钻研解药为莺伶解除媚术,让她能够自由的在外面走动。 他在等他研究成功的那天,莺伶跟他说他最好,但她眼里最好的位置却被云月抢先一步。 虽然云月是女的,他还是有一种情敌的感觉。 他曾听王府某个院子的一些神奇男子朴素男子们说过要是遇到云月,他们一定要把自己的妻子藏好,否则一不留神她就会抢走她们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他们都说她是情敌,一开始清风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如今亲耳听莺伶心甘情愿的说云月最好,他有了一种莺伶要被抢走的感觉。 这的确是情敌,清奇的情敌! 第603章 月儿不喜欢的东西都是废品! 鸱擎轻拍清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清风你也不用这样,早叫你藏好你又不藏,你还是面对现实吧,你跟他们都差不多,大家能理解你的感受,月上尊就只是俘获芳心而已,你的美人还是你的,只是你不是最好的而已,这有什么?看开一点就好了。” 炎鹳磨牙切齿,冷声埋汰,“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没有被抢过你根本不理解这种感受!” 说起这件事,炎鹳有了几天几夜发泄不了的怒火,某王妃的本命体实在太软萌,众多女天神根本抵抗不了她的本命俘虏,经常一不留神,她们的芳心就被俘获,当然这种俘获跟男女之情的俘获无关,只是单纯的疼爱累积到最爱而已,于是他们的妻子以及心仪之人的眼中最大的位置都被她占据,他们就这样被挤到第二。 云月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二个自己人就是湮麟君,云月说尽最大能力补偿,湮麟君只要求云月不要靠近他的妻子就心满意足,他之前的处境就跟现在的清风差不多,本来好好的站在他妻子心目中第一的位置,莫名其妙的就被挤到第二,谁会甘心?谁不心酸? 这简直是欺神太甚啊! 在接下去的几个时辰里,一连拍了几个宝物,十之八九皆被云月拍走,他们已经知道云月的实力,没有不自量力的攻击,他们光用嘴皮子竞价都竞不过云月。 最后一个宝物归属落定,一群人咬牙切齿剜着云月,谁都不敢吭声。 “承让!”云月搂着娇羞的莺伶,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普通的容颜却有清新脱俗韵味。 众人见十件东西已经被拍完,虽暗恨不已,但只能作罢,各个做好准备等云月离开玲珑阁时下手,他们心中的怒气更多的不是在于宝物被拍走,而是他们的美人被个“无耻小人”用卑鄙手段骗走,这等仇恨,犹如夺妻般的血海深仇,岂能饶过? 众人准备起身离开,右童突然走上前来在左童耳边低语几句,左童脸色瞬间一沉,神情有些凛然。 “诸位请稍等!”左童回眸,面色一正,在拍卖台前轻敲灵锤,似是有事要宣布。 众人配合停步,听后言。 “今夜的宝物基本被这位公子拍去,让诸位失望而归深感抱歉,为此本阁破例,追加两件宝物竞拍,望诸位多多包涵!”左童看似小巧玲珑,却能言善道,就这么一句话,就哄的那些正要愤怒立场的众人,笑意清浅的撸撸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只是追加了两件,但是起码还有机会竞拍,来玲珑阁能带走竞拍的宝物,不仅仅是财力的象征,更是实力的象征,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情谁会不乐意? 正欲走出厢房的众人,各个折身往返座位,再次大气落座,右童见各个已经落座,与左童对视一眼,小跑回莺伶身边,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不一会,右童快跑进墙壁里,左童则回拍卖台。 左童把玩着灵锤,有些紧张,幼唇嗫嚅,似是在酝酿什么,不一会,左童从里面推出一架扁扁方方的架子,架子上依旧蒙着一块巨大黑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左童与右童对视一眼,回头正色道:“第十一件宝物,焕琉衣,起拍价两百三十六万亿!” 左童话落,右童配合的将黑布一掀开,架上竖着平摊一件绣着奇异符文的白衣。 “轰——” 那些回到座位上的人,听闻焕琉衣,各个大惊失色,身子狂颤见,有些识货的人伸长脖子一看发现是真的焕琉衣,顿时一个没站稳,接连摔倒在地。 “焕琉衣!你给本公子看清楚点,是真的?焕琉衣不是在风雪皇宫禁地吗?” “老家伙,你有没有看错?确定是真的?” “竟然会是焕琉衣,你们几个,等下动用禁术秘术都好,助本主拍下那件。” “……” 各处厢房议论纷纷,除了极少数人认出,其余的人都在考究焕琉衣的真假。 云月在黑布落下,视线触及那抹雪白之际,发现是自己常穿的外衣,她的视线凝聚成点,快速扫视,认真探析,突然,她在之前和翼蘅引站的那个位置看见优雅的青墨色身影,藏管事对上云月不满视线,莞尔一笑,优雅从容的抬笔指向二楼的某个隐蔽厢房。 云月随笔望去,撞入一双鹰锐扣柔的血眸,呼吸突然急促,她不是在害怕而是不满,她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阎司意思。 云月眼睛一凝,用眼色质问,“阎司!你竟然敢拍卖我的衣服!你给我的就是我的!” 阎司不露声色的眨眼,惆怅的回道:“反正月儿又不喜欢,月儿不喜欢的东西都是废品,与其被月儿丢在角落积灰还不如处理掉。” 云月面不改色的动怒,用狠厉的眸光呵斥,“谁说我不喜欢!我就只有今天才脱下而已!怎么可能积灰!竟然敢拍卖我的东西,回去反省!” 藏管事见云月跟阎司“眉来眼去”,默默的走进通道准备最后一样东西。 云月收回视线,不断的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阎司给她的每样东西她都视如珍宝,精心收藏,她今天怕有人认出焕琉衣才把它脱下,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积灰!存心气她! 云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莺伶,轻轻的将她扶起,她正襟危坐,不露声色的调节自己的情绪,转眼就变成正人君子的模样,莺伶感觉云月的举止有些突然以为她是在暗示什么,水眸一转,自行会意。 “公子刚刚不是要莺伶侍寝的吗?怎么突然不要了,是不是莺伶哪里不好?”莺伶突然眸闪水光,双手朝着云月玉颈一绕一扣,整个人伏在云月上,红唇微嘟,语气极软极柔,那副被心仪之人抛弃的心酸快落泪的可怜模样演的极度逼真。 此话一落,整个阁楼,寂静如死水,有些人甚至连加拍的东西都忘记。 左童僵硬在原地,沙漏也忘记放下。 云月被突然“配合”的莺伶弄得十分头疼,她现在只想冷静,她轻轻的拍了拍莺伶的手狂打眼色示意松手。 莺伶见云月依旧是正人君子的模样结合拍手的动作以为是要她继续,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逼出了几滴眼泪。 “公子,莺伶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公子让莺伶侍寝好不好?”莺伶泪眸盼盼的看着云月,语气轻柔的请求侍寝,各大厢房被惑走心神的男子暗自对号入座听成给他们侍寝,皆呆愣的点头。 左童右童惊恐的看着皇子少主在前从未赏过正眼却缠着平平无奇的一名男子求侍寝的莺伶,差点就这样晕厥过去。 在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相信了美人泪的第二“神奇功效”。 虽然那是云月胡诌的! 云月实在没办法只好附在莺伶耳边说够了,莺伶也适可而止,她在无数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又娇羞的依偎在云月怀里,云月无奈的掩面,不敢再碰莺伶,免得她又会错意。 清风也非常清楚美人泪的功效,他一开始并不相信云月胡诌的那个功效,只是娉伶的举动让他不得不相信,他一想到莺伶被云月勾走,心跳都差点没了。 左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和众人客套一番,她扬了扬手中沙漏,示意竞拍开始,所有人回神准备交战竞拍时,二楼某个厢房突然有人拍案而起。 “不可能的,我们风雪国国宝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这件焕琉衣一定是假的!”一阵怒不可遏的男音冷冷响起,他的视线落在拍卖台上的外衣时,既有着不知名的崇敬,又有着被亵渎般恼怒,他的眸底一片火光,想要将焕琉衣燃烧,却又非常舍不得。 第604章 风雪国国宝!质疑真假! 焕琉衣,传闻能够抵挡掌风,暗器,毒药一切攻击的存在,能使得一切近身的攻击都无效化,这是世间所有人皆梦寐以求的特殊存在,这个世界任何地方都存在危险,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谨慎,否则一不留神就会遇到危险,若得到焕琉衣则可以随心所欲的横行霸道。 不过众人皆知焕琉衣是风雪国国宝,那些向来以温雅博学著称的风雪国国民会如此恼怒的原因是宝物出现在这里亵渎他们心中敬仰的人物。 这种亵渎足以发酵成仇恨! 风雪国,民风极好,国民皆足智多谋,才华横溢,温雅风趣,就在这样人人皆能谋善略的国度,十多年前却出现一位令所有国民都敬仰的玉面帝师! 玉面帝师是所有风雪国国民心中无法动摇的信仰,不过可惜的是玉面帝师之前卷入一场乱战已仙逝。 众所周知焕琉衣属于玉面帝师,后来焕琉衣被风雪国封为国宝,风雪国的人听到他们的国宝被拍卖,温文尔雅的国民被怒火吞噬全都怒不可遏。 “就是!焕琉衣可是我等风雪国的国宝,谁人不知,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被拍卖,这一定是假的!” “你们玲珑阁欺人太甚,真当我们风雪国没人了吗?竟然如此糊弄我们!”几道带着愤怒的女音,紧接附和。 左童听到那刺耳的假字,手中沙漏差些被捏爆。 各大厢房里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一方面那些所说句句在理,若真是焕琉衣,定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另一方面,玲珑阁所出之物,从未有假过。 两方面一冲突,让刚刚准备竞拍的人非常矛盾。 云月暗了眸光,好像也有些怀疑,她的焕琉衣能防御一切攻击,虽然最近的防御能力都十分完美,好像没有一丝缺陷,但第一次和木奚祤干架时她却被木奚祤一掌碎心,当时她穿着焕琉衣,若是真的焕琉衣,木奚祤不可能伤得了她,她第一次去仙境时就已经怀疑这件焕琉衣,只是她并不想说破。 几处厢房的吵闹声刚刚安静下来,又有几道质疑声附和,渐渐的,质问声此起彼伏,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架上那件焕琉衣是真的。 左童右童锋刃般的视线,分散出上百道,刺向那些质疑的人,两人随之对视一眼,会意点头。 竟然敢质疑本阁的宝物,那就让你们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让你们心服口服。 右童将焕琉衣取下穿在左童身上,随后在左童耳边低语几声走进石壁里,左童狠狠抬眸,幼指轻抬,她伸出一指从一个角落滑动到另一个角落扫着质疑的人,手指一弯,怒喝命令:“掌风!” 众人怔住一会,马上会意,好!是不是真正的焕琉衣,一试便知。 “咻——咻——”数百道掌风接二连三的朝着台中的左童打出,风雪国那几个皆下了死手,毫不留情。 左童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身形不动,眼睛眨都不眨,在她心中有着谁也不能动摇的信仰,她坚定于此,毫不畏惧,只见数百道掌风以狂风巨浪的气势狂涌而去,在快要触及到衣服的一刹那,徒然消失,毫无踪影。 左童站在台中,毫发无伤,众人尚未来得及惊愕,左童沉声冷喝:“暗器!” 先行反应过来的人,随即暗器在手,包裹着重重掌风,直直打去。 “咻——咻——” 数百道颜色不一的光影,划破空气,哗哗作响,却依旧冲到左童身前时,突然化为一阵粉末,瞬间没了踪影。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相信这是真的焕琉衣,但是左童依旧没有停下,冷声道:“毒药!” 右童从玉璧里快步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瓷瓶,站立在左童身前。 “嗤——”右童将瓷瓶开盖,倾斜向下低落几滴,只听得一声腐蚀的刺耳声响,厚实的白云地板被穿出几个窟窿。 众人恐惧着那腐蚀力极强的药液,生怕右童手一滑,朝他们泼去。 右童毫不犹豫的将瓷瓶口对准左童,众人吓得皆直闭眼,不敢直视。 左童深知那是化骨毒药,目光依旧坚定,不皱眉,不畏惧,右童将整瓶毒液朝着右童的面门泼去,漆黑的液体洒向左童,在咫尺之距,徒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过了好一会,众人心惊胆颤的睁眼查看左童死了没,发现左童依旧站立在原地,毫发无伤。 此时已经近乎所有人都肯定的这是真正的焕琉衣,不过左童依旧没有停下。 左童几步上前朝着一楼几个厢房,和二楼几个厢房点了点,傲然挺立,冷声喝道:“异术!” 被指的几个厢房里的人,各个面如死水,一阵慌乱,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们带了异士? 其他厢房的人先是一阵暴怒,武者群体最忌讳有异士存在,更何况还是在激烈竞拍的时候,若有异士干扰,再强的武者都会发挥失常,暴动被右童镇压后,众人不得不冷静。 刚冷静没一会,议论声再次此起彼伏,他们只是知道可以防御掌风,刀剑,毒药还有其他的普通攻击,光是能防御前面那些攻击就让他们摩拳擦掌的不行,海澜国异士的异术,至今很少能抵挡,如今一听连异术都防的了,各个暗眸闪着狠厉的精光,再看着下面的焕琉衣,连眼神面容都变得怪异。 左童见那些被点的厢房没有一丝动静,厉声重复一遍,连带刚刚的动作,那些厢房被再点名,也知道无法掩饰,一楼某处厢房率先射出一阵飞舞彩烟,其他异士见已经有人出手,也随即各显神通,各展异术。 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烟雾,化作游动的绚丽彩虹,破空而出,打向拍卖台中央的左童。 数十道奇形异状的烟雾,正笼罩左童时,只听一道轻微的鸣响从衣摆处传出,绚丽烟雾轰然化成透明烟尘, 一个眨眼,无影无踪。 左童小脚一跺,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凌厉气势,目光徒然冷冽,沉声喝道:“谁还有质疑?说!” 稚嫩的嗓音,此时不是小桥流水,而是狂涌之泉,沉稳有力的落下,让四周嘈杂慌乱中的众人,顿时闭嘴。 众人神色变得有些诡异,暗自摇头,这还用质疑?早就已经确信这是真的焕琉衣,风雪国那几人的厢房中,各个面如死水,他们不得不信。 可恶!这是真的焕琉衣,焕琉衣不知应该在风雪皇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起焕琉衣世间绝无仅有,不可能有第二件才对。 左童从身上取下焕琉衣挂回架子上,快步回拍卖台,风雪国几人神情皆是晦涩一片,甚至有人和眸中已经染上一片猩红。 左童回拍卖台前,面色一正,恢复官方的姿态,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异常骇人,在众人尚未回神之际,快速扬起灵锤,猛然一敲响:“时间到!” 哼!看你们还敢不敢质疑本阁! 众人顿时惊醒,视线全聚在左童手中那个刚刚漏完的沙漏上,这沙漏是哪时候开始计时的,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几个厢房的人顿时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指着左童叫骂。 “哼!小娃子你欺人太甚,老夫根本就没有见到沙漏倒置过!” “没错!小丫头,你当本公子眼瞎吗?风雪国那些人惹你不满,针对他们就是,欺负我等作什么?” “小丫头,将沙漏重新计时,时间都被你测试焕琉衣给耽误了,重新竞拍!” “没错!重新竞拍!哪能这样就结束了!”众人突然结束的竞拍甚是不满,后面皆附和着前面那些人,将责任全都推给了风雪国那边。 这等质疑甚是可笑,滑稽,刚刚风雪国只是质疑,但是他们还算是有风度,真正叫骂的人可是这一群说无关的人。 第605章 非常狂热!谁拍到焕琉衣? 左童站在台前脊梁坚挺,看着一群不满的众人,面上几抹官方的阑珊笑意,幼唇一勾,“按诸位所说也甚是在理,不过本阁向来的规矩,起拍价一落便开始计时,这点我想众位都心知肚明,在下也是按本阁规矩办事,望诸位多多见谅!” 官方的笑意,官方语气,官方的歉意,让那些不满的人各个皆闭上了嘴巴,众人脸上乌黑一片,所有人都知道,起拍价一出,便是竞拍的开始,只是他们皆没有想到,测试焕琉衣的时间也算在其中。 众人错过焕琉衣,也只能愤恨的咬牙,不敢怒更不敢言,因为他们先质疑在先,质疑的众人,面上皆浮现悔恨不甘等多种复杂色彩,若是像先前的那几样宝物被别人拍去,他们都还没有那么懊悔。 因为拍的到未必留得住,只要宝物一出玲珑阁,真正归谁所有,得要各凭本事,但是这件焕琉衣没有被人拍去,留在玲珑阁,谁都不敢下手。 左童见四周那些正沉浸在悔恨当中的人,冷笑一声,神色依旧官方,她携着阑珊笑意,不紧不慢的补充,“不过……这次拍卖的确被耽误不少时间,规矩所在,不能重新倒沙漏,要不这样好了……。” 众人闻言,似是知道有了回转余地,风雪国的人等后言等的心跳漏了一拍,嘈杂的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齐齐回头看向拍卖头,面上晦涩的光泽波澜起伏。 左童把玩着沙漏,幼唇抿起难以察觉的弧度,笑的客套。 云月看着那抹幼小的背影,冷凝的神色缓和几分,眼角轻勾,眉梢顺势扬起一抹幽美的弧度,朝着那幼小挺直的身板,送去一抹温和的笑意。 这个童子,很有潜质! 左童仰头,清澈的灵眸泛出栩栩绚烂额光泽,一手执起搁置在一旁的灵锤,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徒然一接后言,“本阁规矩不能变,不过却可以为诸位破例一次,在下倒数十秒,诸位在十秒中竞拍!”。 语气清浅,略带官方,一语落下,却不容置喙。 这不是在征得他们同意,而是命令! 众人听闻,神色各异,似是被左童这个突如其来的破例,杀了个错手不急,众人错愕之际,拍卖台中央传来一道小桥流水般的声音,倒数声重重落下。 “十!” 左童面上那虚实不清的官方笑意,犹如海澜国极地冰窟的水,在他们头顶蒙头浇筑而下。 众人眸光尚未朝着拍卖台望去,面色骤然萧肃,各自身后侍卫各个皆已备好掌风,异士的异术皆环绕在手。 真正的交战,在此时,才算真正的一触即发。 俨然之前那气势汹汹的竞价,不过是小打小闹,权当热身而已。 “两百四十万亿!”一道气势苍穹般的浑厚嗓音,凭空炸响,这道声音犹如牵制趋势的绳索,价码一落,带动所有厢房皆以数亿的增码竞价。 云月在软塌上,视线不禁的被买卖台前的那抹小身影给吸了去。 “五!” 左童冷凝着眸光,不急不缓的随意扫过上下两层数百间厢房,看着由紧张到认真到狠厉再到慌乱的众人,嘴角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面色却依旧官方客气的很。 一半的倒计时已过,某处厢房传来两百八十六万亿叫价声,将前一道叫价声横截切断,众人升至到喉咙间的叫价徒然被那阵乱码的叫价声打乱。 “三!” 最后三秒的倒计时开始,各处厢房气息波动混乱,人人提高警惕,高空对战开始白热化。 二楼某处厢房,叫出三百万亿的价码,众人不用猜也知道,叫价之人是风雪国皇族。 焕琉衣作为玉面帝师的遗物,风雪国皇族就算是拼尽万千家财甚至是性命,都会去争夺回来,这是他们心中信仰的所属之物,容不得半分亵渎! “二!”左童把玩着灵锤,笑笑的看着准备在最后一秒出击的众人,余光扫向身后的云月一眼,不着痕迹的放慢速度,她忽然沉了声音,念这道倒计时的声音,犹如一股清冽溪流,带出小桥流水的境界,滞缓的语速,像是有意无意的提醒。 各大厢房的人突然停止竞拍,高空的战斗,无声继续,无人接着喊价,大多数人都不再想和风雪国皇族争夺焕琉衣,无论多高价风雪国都会加价竞拍,焕琉衣虽然能防御攻击,但三百万亿,他们足以雇佣到元气境界的武者以及高阶异士为他们保驾护航,雇佣到那些人,不但能够防御攻击,还能为他们铲除他们的眼中钉,作为一方势力巨头的他们,又岂会连算盘都不会打? 二楼某处厢房,某个男子的视线一直落在云月身上,周围的人虽然没有再叫价,但他没有放松警惕,最后一秒才是真正分胜负的时刻,男子让身边的人都做好万无一失的防备,他自己紧盯着软塌那边,最后跨百亿的价码已经酝酿好,滑动到喉间。 左童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手中灵锤已经扬起,挥在空中,正欲落下。 众人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等待最后一道叫价声。 二楼男子挥手让侍卫攻击云月,手势未落,突然,一道强势的薄温势压,重重压来,男子快速反应,正欲将价码脱口而出,一道厚重壁障落在他的厢房前。 “四百万亿!” “咚——” “四百万亿!” 二楼男子先行叫价,锤落下,云月后叫价。 左童听见云月叫价,灵眸中的狠厉才淡去几分,神色渐渐恢复如常。 众人最后听见的叫价声,却只有拍卖台上那一道。 二楼男子见云月后开口,温雅的大笑,再看台上的焕琉衣时,满面春风得意。 隐形壁障,不着痕迹的撤走。 “时间到!焕琉衣四百万亿!属于这位公子!”左童侧身,打出手势,朝向云月。 “撕——”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随之而来便是一片哗然,响动四周厢房。 “又是这小子,四百万亿竟然也敢叫出口,这小子莫非疯了!” “那小子刚刚拍去九样宝物,总价超过三百多万亿,还以为他是豁出身家打肿脸来冲胖子,没想到竟然还敢叫价,四百万亿!好大的口气!” “刚刚还以为那小子能够消停了呢,没想到还能叫价,四百万亿可不是小数目!这小子到底是哪国人” 众人议论不断,对云月的身份很是好奇,若论财力,众人皆首先想到南翼国的人,因为只有南翼国的人才会如此雄厚的财力,不过转而一想,皆否定。 南翼国的人虽然财力雄厚,但是他们看不起武力,他们用钱财买的高深武者为他们保驾护航,自己却不习武,而眼前那名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男子,能随手挥去他们的掌风,实力高深莫测,定不可能是南翼国的人,而他们谁都没有往恶意竞拍来捣乱那处想,众人皆知敢在玲珑阁恶意叫价拍下物品,却支付不起费用,下场是谁都无法想象和承担,这点,他们早有见识。 众人对那个美人坐怀又豪拍数宝的“男子”,即愤恨又兴趣阑珊,可谓是“爱恨交织”! 二楼男子听到焕琉衣归属于云月,气得掀桌。 “是本皇子先叫价的,焕琉衣怎么归那小子,你们玲珑阁实在欺人太甚!”九皇子听得刺耳的议论,智眸猩红遍布,愤恨的指着左童怒吼。 左童凌空挥了挥灵锤,一脸呆懵,不知问题是出在她身上还是出在九皇子身上。 “你们刚刚有听见那位公子叫价吗?”左童甩锤指着九皇子,问着众人,几位配合的竞拍者齐齐喊没有,九皇子气得差点冲下去和左童理论,身后的侍卫死命拉着,才免去坏了玲珑阁规矩的劫难。 第606章 起拍价一千六百万亿! “九皇子别冲动,那个童子将东西归给那小子,众人都没有异议,可能是那个小子动用异术屏蔽了皇子的声音导致他们的都没有听见,皇子跟他们理论也是没用的。”九皇子身后的侍卫,眸光淬了毒般,猛剜软榻上的云月,恨得咬牙切齿。 “啪——混账!竟然敢动用异术!”九皇子愤恨拍桌,清秀的俊容暗芒波动。 “我国国宝岂能沦落他人手中?盯着那个男子,帝师大人的东西,绝对不能沦落在他人手中,若让国民知道,定会举国轰动,你们两个给本皇子好好盯着那个人,查出他的身份用尽一切手段都要拿回帝师大人之物。” “是皇子,等那小子出了玲珑阁,我们会好好招待他的。”侍卫面色狠厉的领命,即便九皇子不说,他们也定会拼掉性命将帝师大人的焕琉衣夺回,他们的信仰绝容不得半分亵渎,即使那只是帝师大人的衣服。 右童见九皇子的厢房没有了抗议,将焕琉衣推动到云月身边,余光扫到那娇羞在云月怀中的莺伶身上时,灵雾氤氲的双瞳还是忍不住瞪大,她再次打量云月几番,应是要在云月身上寻出过人之处不可。 右童镇定回拍卖台,在左童耳边小声低语几句,左童听闻,笑意阑珊的稚容竟然冷不丁的萧肃一片,呼吸也见得到停滞的迹象。 右童心思不在拍卖上,话说完后,又盯着云月,边朝玉璧走,边心里闹着嘀咕。 莫非莺伶姐姐真的喜欢这种类型的?不会吧,这瘦瘦弱弱的,长得也是普普通通的男子,到底哪里好了? 片刻之后,右童从墙壁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放到桌面,阅宝无数的左童有些紧张的站在桌前,幼指夹住朝向自己那端的黑布一角,微眯着眸光,认真的打量着里面的东西。 只此一眼,稚嫩的容颜上震惊轻易寻得,灵眸泛着质疑的光泽,不过,她依旧坚信着这座阁楼的宗旨。 所出万物,皆天地至宝,其宝之质,绝无存假! 左童面色一正,回到拍卖台前,将手中的灵锤缓缓搁在一旁,转手拿起旁边的沙漏,静置在掌心,阑珊官方笑意,再次浮现,她目光坚定,直视前方,压下心中的狂澜,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宣布,“第十二件宝物,天璃十物之一,天璃簪,起拍价一千六百万亿!” 天璃二字一出,周围顿时寂静,甚至到了落针可听的地步,众人瞬间呆滞,僵硬着身躯,随即石化,一动不动。 一时之间,数百人在场的内阁,竟然探析不到一抹气息。 云月听到什么簪和起拍价,视线不自禁的朝拍卖桌看去,她非常好奇什么簪子要如此天价,不过角度不佳,左童挡住桌子,她怎么看都看不到簪子。 内阁沉寂一会,开始有了声息,众人僵硬的伸出头,顺着声音望去,看着被右童掀开黑布的那个玉盘盒子中的发簪,那只发簪精雕细琢,毫无瑕疵,看似普通,却看不出是何材料所制成,簪子泛着柔和的琉光,晶莹玉净,里面似有天地精华蕴成的淡金流光。 簪子的细柄天然比直细圆,簪柄上刻着细微的奇异符文,簪柄的光泽,流光氤氲,似月色银光,又似冰玉之芒。 金璃光时隐时现,随着角度切换,轻泛而出,被他们纳入眼帘,折出刺眼的疯狂暗芒。 天璃簪在他们眼里就是整个南翼国的财富,虽然澜帝没有开启天璃簪求得宝石雨,但它蕴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力,众人都想为之一搏。 “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天璃簪,天璃十物一直在澜帝陛下手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假的!”二楼某处厢房,一名赤色锦袍的男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案而起,指着拍卖台上的发簪,厉声质疑,那双华眸布上猩红,让那天然的俊逸翩翩之态,萦绕着萧杀之雾。 众人听闻那道质疑声,不知为何没有人跟着附和,刚刚焕琉衣的出现,他们质疑却被左童长了见识,不约而同的对玲珑阁的宗旨又深信了一些。 虽然天璃簪出现的震惊程度远远超越焕琉衣,不过没有人再敢怀疑,他们有的只有惊吓过度。 云月美眸微眯,对那一千六百万亿起拍价的发簪越来越感兴趣,她伸长脖子还是看不到发簪真容,收回的眸光不经意的落在身旁的焕琉衣,突然,云月灵光一闪,呼吸一窒,瞳仁骤缩,隐约听到她胸腔响起沉重的撞击,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一定不是,一定不是那个发簪,千万不要是那个发簪! 云月心慌意乱的祈祷,要真是阎司送给她的发簪,她回去一定会先抽阎司一顿。 莺伶那次见云月时就已经知道她身上穿戴着整套天璃十物,她听到拍卖天璃簪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云月经常出其不意,谁都很难摸透她的心思,她以为云月是在苦恼这个低价,耐心的跟云月解释,“月月,天璃簪虽然有传说中的那种能力,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开启,这个价其实很合理,而且天璃簪在天璃十物中是价值垫底的!” 垫底?一千六百万亿起拍价? 云月难以置信的寻思着莺伶话中深意,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头一偏,一手挡在莺伶耳边,小声问道:“哪个最贵?这是什么东西来的?怎么那么贵?” “这是纯琉金来的,最贵的是那一对耳环,不太好解释,以后详细和月月说。” “耳环?那对耳环不大呀,好像是最小件吧!” “是的,耳环最小,但是价值是最高的,月月千万不要弄丢了耳环。”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从莺伶的话中也隐约察觉出发簪的价值是在于纯琉金而不是在于簪。 清风看着台上低语“咬耳”的两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左童寻声望去,笑的官方,转身面向赤衣男子的厢房。 还敢质疑本阁,看来真得要这些人张长记性才行! “不知这位阁下如此质疑,请问可是金家主家上位之人?”左童谦谦有礼的问道。 弱小身子骨,透着着洒脱大气,容易让人忘记她还是孩童的事实。 赤衣男子闻言,顿时语噎,面上闪过难以名誉的光泽,怒声道:“本皇子不是!” 天璃十物早就已经属于海澜国,赤衣男子身为海澜国皇子,自然会坐不住。 赤衣男子傲然拂袖,大掌不经意的轻拍桌面,震出沉闷动响,象征皇族的本皇子咬的极重。 “呵呵——”左童不由自主的轻呵一声,转眸淡撇间,若有若无的凌厉气势,从她身上散开。 “阁内所有阁下皆知天璃十物为何物,也知这是纯琉金所制,纯琉金的制造之术,只有金家主家上位之人才会,这点大家更是心知肚明,本阁之中正好有金家的主家之人,他们见了这天璃簪,都没有质疑,敢问这位阁下又是凭何来质疑这天璃簪,莫不是阁下你比金家主家之人更懂纯琉金不成?” 缓和的语气,稚嫩的声音,清和的神态,完全不咄咄逼人,却让人不明觉厉。 某个厢房的老者静静看着姿态清扬的左童,苍沉的眸不禁的散出赏识之光。 这个童子,是个好苗子! 二楼某处厢房里的男子面色有些难堪,他仅一眼就认出那是真的天璃簪,这曾是金家的东西但早已落入他人手中,在此拍卖也不奇怪,但让他难堪的是左童刚刚那番话。 第607章 高手过招!天璃簪落入谁手? 金家主家之人会修炼琉金术,拇指大的琉金,千万之价,琉金术的上面还有一层是纯琉金术,制造天璃十物的那一代金家,纯琉金术可谓炉火纯青,那时候的纯琉金就如现在的琉金一样不难制,但是随着传承,纯琉金术没有被他们的后代很好的发挥,甚至还是不断退步,如今金家会纯琉金术的人屈指可数,所制纯琉金加起来还没台上那只天璃簪多。 “上主,这个天璃簪是不是天璃十物中的纯琉金?”侍卫拍了拍陷入沉思的大上主的肩膀,紧张的问道。 “是真的纯琉金!”大上主面色五彩斑斓的回道。 “上主,少主整天摆弄那些刀剑,秘术无心学,上主如今已经掌握纯琉金术,若有这个纯琉金助力,相信家主会很快转移少主之位。”侍卫脑海晃过一名吊儿郎当的男子身影,语气渐变狠厉。 五大家族的地位也是分的很细,所谓的主家之人,类似于一国皇族,家主那一脉,称主家上位。 家主兄弟姐妹那一脉,称为主家中位。 天赋异禀成员已经远亲那一脉,称为主家下位。 金家家主的血脉数量惊人,只因他们夫妇两实在太能生,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多个上主,据说家主夫人现在还有身孕。 大上主的年龄才二十七八,其他上主都很年轻,金家近半数人都以为大上主会是金家少主,结果金家家主钦定给一个整天不学秘术,舞刀弄枪的吊儿郎当死活不肯练秘术的男子。 这个钦定整个金家无人服气,碍于金家家主脸面,无人敢明着抗议,但暗地里却争斗不断,大多数家族成员都支持大上主,而且他还突破了纯琉金术,可以说是众望所归。 但金家现在所有的纯琉金都被金家家主炼制成一个耳环,而且给了金家少主,金家少主一直没拿来用。 金家大上主的成员全都抗议,他们皆认为那只耳环最适合戴的人是大上主,金家少主连琉金术都练的半吊子水平更别说纯琉金术,如此令人失望的废材如何有资格佩戴象征未来家主身份的耳环? 如今纯琉金在前,金家大上主若是能拍下借用天璃簪加强纯琉金术,赢得众望,少主之位极有可能更替。 “天璃十物一直在海澜皇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金家大上主小声呢喃,一个谜团绕在心间理不清。“上主,你就别管这么多了,焕琉衣本该在风雪皇宫禁地,如今不也出现在这里?既然确定这是真的 天璃簪,上主只要负责竞拍就好,上主,别分神!”侍卫扫了周围数百双狼眸,催促自家上主提高警惕,对纯琉金虎视眈眈的人数不胜数,即使他们动用金家秘术也要提防可能保存实力的人物,还有三成的人至今还没出手,他们的实力还没摸准,很难说不会突然杀出一匹黑马。 左童的问话,让赤衣男子面上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呼啸了一下,润面从耳根赤红到全身。 “啪——” 大掌狠狠窜,猛拍桌面,却不敢再出一言半字,一口怒气被紧咬的牙关挡在喉腔之中,磨牙之音,清晰可听。 左童见刚刚质疑的人已经没有出声,笑意阑珊的走回拍卖台,走动期间有意无意的扬了扬不知何时已经被倒扣的沙漏。 翼蘅引听到天璃簪字,利眸竟然也奇迹的浮动兴趣涟漪,一闪而过的精光,极易捕捉,孪生侍卫在焕琉衣出来时就已经震惊到石化,再见下面的发簪,差点晕厥过去。 我的天,玲珑阁竟然连天璃簪都能弄来,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好生恐怖! 各处交战的气息摩擦碰撞,凌空乱斗,无形的气息竟然擦出了火花。 众人交战中,有一人率先叫价,众人心中酝酿的价码脱口而出。 金家那边的抬价抬的恐怖,那种绝不相让的气势和叫价焕琉衣的某皇子如出一撤。 云月微眯的视线在右童的背上不断扫动,那份灼热化为实质,定能穿透左童的身子板。 片刻,天璃簪被金家大上主叫到一千八百万亿,众人不甘示弱,叫价气势,浩浩汤汤,他们如狼似虎的攻击其他竞价者,十分凶残。 众人皆知金家拼尽万贯家财也会将天璃簪拍回去,但是只要得到纯琉金,花出去的钱完全能够收回,光是这点就值得他们为之拼尽全副身家叫价。 天璃簪一出,一下子就把那些人的家底全部爆出,而这一点似乎就只有云月以及某些厢房的人知道。 云月捕捉加价时机之余,也收获了额外的惊喜,她对纯琉金越来越好奇。 争抢局面非常恐怖,有些人疯狂到丧失理智,全程都没有叫价竞拍的翼蘅引,在天璃簪出现时积极参与竞拍,他叫价的声音中含有难以解读的热忱! 左童平静的看着桌上的沙漏,漫不经心的执起搁置一旁的灵锤,缓缓扬起。 那抬手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心生一窒,心跳都漏了半拍,众人慌乱中思绪却极快流转,心中酝酿最后的底线。 左童扬锤间,竞价已经高达一千九千三百万亿,这个惊天价格已经超过了很多人家底,他们不得不就此收手。 而叫出这个天价的人就是翼蘅引。 金家大上主完全没有把这个价放在眼里,他想等最后一刻再叫价,心里不断的酝酿能够碾压的价码。 翼蘅引可没有高兴太早,他的叫价声刚落,利眸没有一丝波澜,神色也没有轻松。 因为,他还有一个对手。 而他那个对手,就是喜欢在沙漏快漏完时才叫价。 利眸对上正对面悠然抬起的曜眸,无声无息的对视,擦出了若隐若现的火光。 一阵清凉的气息极速散开,翼蘅引一个沉重呼吸,锋如刀刃的掌风,直直打向云月。 云月似是早有预料,淡瞳流光清浅,藏在掌中的纤指,内勾,快伸,圆刃般的指风,弹出,与之相对。 “狂妄!”翼蘅引冷不丁的轻哼一声,他那掌风几乎全力一击。 竟然敢用指风相对,如此看轻本皇子,那就好好让你上一课,什么叫谦卑! 指风对上掌风,凌空轰然炸裂,轻而易举的将翼蘅引的掌风震碎,圆润余波化成数百道,朝着四周的厢房打去。 “啊——砰砰——” 那些做好回击准备的众人,打出的掌风被指风余波碾碎,随后被掀番,无数间厢房中传来一阵阵跌宕起伏的落地声,以及牵连无辜的叫骂声,而回击给翼蘅引的指风余波,则被他轻易挥开。 冷峻的颜,骤变狠厉。 这下没有给云月好好上一堂谦卑的课,倒是云月给翼蘅引上了一堂叫做人外有人的课。 沙漏里的最后一缕沙正要落下,数十道壁障落无数厢房外面。 “两千万亿!” “两千万亿!” “两千万亿。” “时间到!” “咚——” 清脆如鸿泉的叫价声落下,左童的劫停声紧接而出,灵锤也随之敲响。 金家大上主和翼蘅引最先叫价,云月紧随其后。 但!众人只听到云月的叫价声。 众人跌撞的起身,心中刚刚稳下的惊涛骇浪,又再次掀起。 “又是这小子!这小子的到底是谁!竟然敢叫出两千万亿!南翼国的?” “绝对不是!那个小子功力在元气境界,不可能是南翼国的人。” “不是南翼国的人哪有如此雄厚的财力,那小子随便叫价来捣乱的不成?” “算了,不管了,等下出玲珑阁抓了那小子,纯琉金本公子要定了。” “……” 众人视线齐齐落在云月身上来回扫动不知多少回,有些人甚至盯到眼睛发痛,依旧看不出端倪。 右童端起玉盘朝着云月走去,左童余光轻瞥,正了正面色,神情稍显端正,笑意阑珊道:“本次拍卖到此结束,欢迎诸位下次光临玲珑阁!” 笑意,语气,动作,官方又大气。 众人听闻结束,无一不面沉如死水,纯琉金再想要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家底去拼,被别人拍去也只能暗恨自己没有早点先将碍事的小子弄死。 “噔——” 就在众人起身之际,一抹金色身影不急不缓的走上台阶,且径直朝软塌走去。 第608章 势力交换!可否告知令友的身份? 左童突然眸光微眯,狠光乍现,不过转眼见他的视线不是莺伶身上,有些了然,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她向周围的暗影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走上拍卖台的男子,一身墨色锦袍,金袍上金丝勾成的奇异符文,从衣摆延伸至衣襟,腰间一根雕刻着同样符文的金色腰带环绕,右手拿着一把金色的折扇。 一双黑色金丝勾边的长靴,踩着沉重和绝然,一双漆黑泛着浅浅金芒的眸,多情又疏离,高挺的鼻梁,五官立体,举手投足,有着同龄男子难以契机的成熟稳重。 云月淡扫靠近却无杀气的身影,撞入那双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时有淡金流光泛起的双眸。 曜瞳中,疑光稍纵即逝。 金家大上主站在云月身前,他身躯较为魁梧,不过却没有傲视逼人的气势,为人较谦和,让人有种舒心的感觉。 金家大上主在出厢房前褪去了遮容遮身的斗篷,堂堂正正的以真容示人,完全不畏惧暴露自己的身份, 更不畏惧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这位公子,纯琉金对金家极其重要,望公子割爱。”金家大上主谦谦有礼的俯身,态度谦和的请求道。 云月静静的打量了金家大上主,幽泓清泉般的眸晃起点点涟漪,微妙的神色,难以读懂。 金家大上主见云月没有回应,薄唇轻抿,熟眸一闪决然光泽,迟疑一会道:“若公子愿意割爱,本主愿与公子交好!” “嘶——”四周伸长脖子在观望的众人,兀然的倒吸一口凉气。 五大家族的人从来不跟家族外的人往来,无论是富贾还是皇族,更别说交好,一旦交好,意味着势力挂钩。 虽然众人都不知道云月所属于哪方势力,但刚刚金家大上主那番话已经明显让人读出若云月愿意将纯琉金割爱于他,金家便会作为背后势力的意思。 在外人眼中,金家大上主就是未来家主,他说交好,等于他用整个金家的势力支持做交换,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流落在外的天璃十物还有九件,他们还是有机会得到纯琉金,有谁会不愿用一只发簪去换金家势力? 不过,万事总有例外! 云月自然也听出金家大上主话中深意,不过她对势力纷争毫无兴趣,她只知道发簪是阎司给的,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云月收回落在莺伶肩上的手,莺伶会意做直身子,静坐一旁看着酝酿出惋惜神色的云月,等待她的回应。 云月认真的看着金家大上主,意味深长的长叹,“阁下有所不知,本公子友人的王妃,非!常!喜欢天璃十物,不过天璃十物一直在海澜皇宫,无法得手,今日那位友人收到消息今晚玲珑阁会拍卖天璃发簪,所以重托本公子前来替他竞拍,本公子承诺于他,有言在先,不能割爱给阁下,甚是抱歉!” 云月谦谦有礼的回应,为难苦难的模样十分逼真,众人见此皆为金家大上主惋惜,不过也有聪明的人知道这只是云月的推辞。 各大势力巨头对各大势力的情况了如指掌,云月提起友人和王妃,他们全都推断出那位友人是王爷,虽然云月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过能进来玲珑内阁,认识王爷也不稀奇,但是他们更加清楚有如此财力王爷就只有龙浩的战王,他们更加清楚战王还没有成亲,又何来王妃? 他们转而一想,又甚是不解,一只不知道能不能开启的天璃发簪换金家势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为何要推辞? 莺伶看着神色认真说的情真意切其实又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云月,水眸颤起涟漪,清波微微,晶莹光泽频频闪烁,她面色不变,不过那若削成香肩却有颤抖迹象,可见她笑了。 金家大上主看着一脸为他惋惜的云月,有过一阵尴尬和意外,莫非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沉默一会,暗自过滤王妃王爷的信息,不一会就知道这是推辞。 金家大上主绯红的唇抿出一抹清冷的弧度,酝酿一会,追云月之前的话问道:“既然是这样,本主再让公子割爱也是过分,不知公子可否告知令友的身份,本主想亲自与他谈谈。” 众人闻言,眉头紧蹙,云月那番话已经够委婉,也给了很好的台阶下,正常情况下应该顺着台阶下才是,否则只会让自己难堪。 云月也很是无语,这个少主,似是有些偏执,看来不太好应付! 云月轻抿唇,依旧谦谦有礼,难查半分她此时真正的神色,酝酿只有,继续婉拒。 “阁下想要与他谈谈倒也不是不可以……。”云月故作为难,清扬的眉梢差些拧结在一起,故作为难。 金家大上主见云月同意,眼里的幽光才散去一些,他欲接下言,却被云月抢先。 “只是本公子那友人,有些不太好说话,恐怕……。”云月话锋急转而下,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出警告提醒的深意。 莺伶看着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水眸浮现点点尊敬的光泽,樱红的唇,勾出一抹似媚似清的弧度。 那位大人不是有些不太好说话,是根本与他说不了话。 “这个公子不用担心,本主自有办法,可否告知令友的身份?本主想与他谈谈!”金家大上主眉心一展独有的执着和自信,绯红的唇缓缓扬起自信的弧度,与生俱来的高态气质,隐隐散开。 云月闻言,藏在衣袖中的纤长的两指,临空点了点,面具下的神色忽明忽暗,这个金家大上主还真是偏执的很,等下无论她怎么接话都只会没完没了。 “本主只是想和他谈谈,没有别的意思,难道这样也不可以?”金家大上主瞥见云月那暗沉的眸光,熟眸一暗,言语谦谦,似是在请求,却听出命令之意。 “自然是可以!” 云月尚未想好回答,一道不知从何处飘来低醇迷人的声音,时机赶巧的替云月回答了金家大上主的问题。 那抹低醇迷人的声线化作红莲针雨,狂刺曾经听过此声的部分人,也不轻不重的渗入云月的脑海。 一阵薄温气息轰然四散,隐隐起伏着冥潭的森寒,让人听之,不自禁的连连寒颤。 云月听闻阎司的声音,面具下的脸色骤沉,青紫交替,最后变得有些雪白。 阎司,别出来啊! “噔——” 某处角落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是谁?众人听闻那不知何处飘来的声音,皆伸头打探,几百双眸在各处打量,都没有看见人影。 就在众人扫视时,一抹紫墨急光,化作一道龙卷闪电,尚未众人眨眼之际,现身在拍卖抬前。 左童右童寻气息望去,见到那身紫墨祥云衣,大惊失色,小腿发软,不禁的打颤,瞪大的眼睛眨都不敢眨,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缓。 回神之际,左童两人躲到拍卖台最侧边,低着头不敢阻拦,跟之前看谁上拍卖台就杀意四起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软塌上的莺伶,察觉到左右两童恐惧的神色,水眸一抬,望见那抹银翼面具,瞳孔浅显的骤缩,下意识的起身,站立在软塌旁,不敢与云月同坐。 糟糕,那位大人怎么来了,这可该怎么办! 她此时才意识到某位大人今夜一直在此,想到今夜和云月的过于“亲密”,藏在袖中的手握到了极致,不难看出莺伶的恐惧程度。 其他厢房的人正想大骂又是谁敢找死前去拍卖台,瞥见那双血眸,全都不约而同的弹起身子,两脚发软的直直退到角落,有些人甚至还想往墙壁里钻。 天啊!今夜的玲珑阁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不是什么什么的毛头小子来捣乱就算了,这尊杀神怎么也来了! 第609章杀神代答! 情况突变! 众人,风雪国那名九皇子,海澜国那名赤衣皇子,连同刚刚竞拍美人泪的青衣男子,全都不约而同的起身,离开软塌,藏身在拍卖台看不见的角度。 各个面上,无不是恐惧之色,恐惧的连刚刚凭空飘来的那句话的内容都全忘记了。 翼蘅引看见那抹紫墨色身影,利眸渐渐深邃起来,棱角分明的峻颜,骤变凌厉,镇静的神色中又可见惊讶某人出现在此处的惊讶。 金家大上主的魁梧身躯挡住了云月的视线,没有看见拍卖台前有人影出现,因为完全探析不到任何气息。 金家大上主亦是如此,因不见云月回应,正欲出口追问。 “噔——噔——噔——” 紫墨衣男子,缓步踏上玉阶,紫墨鎏金长靴轻扣白暖玉地板,敲出声声脆响。 紫墨祥云衣摆,无风自动,散出若隐若现的薄温气息,他漫不经心的呼吸,似有似无的威压,袭向四面八方。 云月听到金家大上主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再见不知何时离开软塌的莺伶,不知为何,紧抿的唇竟然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她也恐惧。 别人的恐惧是打从肺腑的恐惧,云月的恐惧,是怕阎司的出现,给这混乱的境地越添越乱,到时候肯定会乱到不堪入目。 金家大上主听到脚步声时,早已经回头,撞见那双血眸,就这样直直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连同呼吸都变得微不可查。 战王!这尊杀神怎么来了! 阎司走上拍卖台时,金家大上主那宽厚壮实的身躯,轻颤连连,只见他内力一聚,想要抑制住颤抖,却浑然抑制不住。 暗自挣扎间,身躯往后倒退了几步,稳定身形时,那强制稳定的心神却开始慌乱起来。 金家大上主看向云月,发现她没有受到那阵无形却又凌厉沉重的势压,眼中缕缕幽光闪烁不定,战王只针对他! 随着轻缓的走动,祥云衣上的奇异符文,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幽美的弧度,飘逸翻舞。 只是四周厢房藏身的众人,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极有默契的同时佑,金家上主啊,一定要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千万别惹这尊杀神,别牵连到我们啊! 除了云月,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让人畏惧的战王,哪个时候一定要躲着走。 那就是当他那紫墨祥云袖——无风自动之时! 这点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此时见到阎司衣摆飘逸,全都想有多远就要逃多远! 金家大上主蠕动了下喉结,熟眸泛起徐徐涟漪,神色晦涩不明。 强行压制自己的气息,面色稍和,抿了抿唇,唇角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恭和弧度,高昂的气势,无形之中渐渐变得谦和,酝酿好一会后才开口。 “战王殿下,若是因为天璃簪而来,还请殿下高台贵手!” 金家大上主说的小心翼翼,甚至连说话的用词都是经过一番揣度。 话落,一颗心化作紧弓之弦,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两端,紧蹦紧蹦。 众人的面色骤变僵硬,转而又是欲哭无泪,再转便忽暗忽明,连心里祈祷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金家大上主不是让你好好说话吗?那尊杀神要天璃簪就给他呀,给他呀,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阎司落在身侧衣摆,缓缓抬起,挥动着奇异符文,负在身后,鹰锐的血眸穿过低眸不敢与之对视金家大上主,浅落在神色复杂的云月身上。 “高抬贵手?” 低醇迷人的声线,汇合成音,四字淡淡浅落,尾音提高,似是在反问,又像是在问话。 此时所出的声音并不是云月平时所听的美酿般的声音,而是地狱冥潭之水所酿造的冥魂之音。 声音所到之处,所有人的灵魂像是被一阵龙卷气刃刺穿,苍穹深渊般的气势,无法阻挡。 冥音入耳之际,一种灭顶般的恐惧,自然而然的从心间窜起,无法抑制,只能尽量远离。 阎司的视线并未扫向金家大上主,却还是让眸颤抖不止,闻得那意味不明的四个字,心中紧绷的弦像是被人拨动一下。 惊雷般的轰鸣在心间飘飘荡荡,半会的沉寂,金家大上主依旧身形不动的站在那里。 熟眸流动着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偏执,明知惹上这尊杀神,会有严重的后果,但他还是必须要为之一争。 纯琉金他决不相让! “是,请战王殿下,高抬贵手!”金家大上主态度虽小心翼翼,为了天璃簪,却还是不遑多让,执意争取。 众人差点吓趴了去,恨不得将背靠的墙壁凿出个窟窿来,好逃之夭夭,金家大上主啊,饶了我们吧,你急着送死也不要将我们牵连在内啊。 “哦?”寡薄的绝唇溢出意味深长的音节,谁都无法读出其中深意。 在众人皆是一头雾水间,祥云袖中一阵气流涌动,眨眼间,放置在云月身旁的天璃簪,便出现在他那温热又修长的大掌中。 众人皆心生一窒,金家大上主见宝盒出现在阎司掌中,暗自咬牙,熟眸中偏执的光色依旧闪动不定,不过却不敢出一言阻止。 糟了糟了,早就叫你让给那尊杀神就不听,这下好了,让这尊杀神出手拿,老命又要耗多几年了。 就在众人以为阎司要拿着天璃簪,气息轰炸他们后扬长而去时,阎司沉臂一伸,送至到金家大上主的眼前。 此举折煞了在场所有人,一时间议论唏嘘此起彼伏,战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送给金家大上主? 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莫非先礼后兵? 众人心中暗自揣度,脸色像是调色盘那般,百色皆有,辉辉相映,异常绚丽。 金家大上主眼帘中突然印着天璃簪,心也是徒然一惊,头顶似是有道晴天霹雳闪过,战王殿下这是……送他?这绝不可能! 金家大上主猛然抬眸,撞进那双鹰锐的血眸时,犹如深陷地狱冥潭,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只得战战兢兢的转移开眸光,沉默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战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阎司龙眸沉眨,龙卷凌风隐隐而起,睥睨之态尽显,冷冷道:“不是你说要和本王谈谈的吗?那就好好和本王谈谈!” ? 众人闻言甚是疑惑,数百之容皆闪不解之色,金家大上主更加是一头雾水,和战王殿下谈谈?他说的? 阁内有过死水一般的寂静后,有几人和金家大上主先行反应过来,几人顿时感觉头顶之上,乌云密布,雷鸣阵阵。 “轰隆——” 连连的倒地声,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地之人皆已经反映过来,金家大上主瞥了云月一眼,惊愕中不望退后。 尚未眨眼间,便已经站到离他们许远的位置。 “战王殿下请见谅!” 金家大上主牙关紧咬,微俯身,一拱手,熟音颤颤,眸中一直坚持的偏执,被那句话轰散,连他一直以来的高态自信也渐渐被震的碎裂。 众人此时才意识到刚刚他们一直以为是云月胡诌出来的友人,是确有其人,而且还是他们暗自否决的那个大人物。 一想到他们之前对“战王友人的嘲讽取笑,理亏的几人皆面如死灰,心里一阵鬼哭狼嚎。 翼蘅引听懂阎司的话时,面色也骤变,再看云月时的眼神也渐渐有了说不出的异样。 想不到那小子竟真与战王相识,从战王出现的时机来看,两人的交情怕是不浅,有趣! 一旁的孪生侍卫直接惊愕到一动不动,僵硬的身躯隐约见得到石化的现象。 平平无奇?普普通通?见鬼! 四处厢房躲起来的人各个大气不敢喘,神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尤其是刚刚对云月出言不逊的人,似乎都已经看见自己一脚踏入化成灰烬的边缘。 第610章 不是你说要和本王谈谈的吗? 阎司的视线,此时稳稳的落下云月那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汹涌的非常厉害的容颜上,鹰锐的眸光骤变温和,血色眸面浮现的是独属于某王妃的清浅流光。 仅此一瞬间,刚刚还散着地狱冥潭般骇人气势的阎司,在他人尚在惊魂未定间,已经变得温和,转换速度,快如闪电。 云月躲闪的眸光不敢朝前,完全无法与阎司对视,这种情况说不说话都已经乱的不行,她只求不要再乱。 再出现迷一样解释不清的状况又被澜洵引知道的话,她怕是又要和以前那样和他信件来往,否则正常谈话,绝对会像上次那样,说没两句就转移话题。 包裹着她的适温暖流渐变过热,云月不得不正面对视,一抬头,撞入一双激荡着无穷暖意般的血眸,清浅笑意浅漾。 她不知是被晃闪了眼,还是眼花,她似是透那张银翼面具,看见了一张颠倒众生的笑颜。 阎司挺开心的? 云月疑惑中,见四周灼灼视线投来,快速正了面色,清和的面容,谦谦随和,与之对视,不惊不惧。 “你怎么来了,本公子不是答应会帮你拍回来的吗?”徐徐流光隐隐地从白皙真容里渗出,她说的神色轻松,语气略有不满,不卑不亢,仿佛眼前的这名让人心生畏惧的战王,真的只是她的友人一般。 云月此话一出,众人都像是被吹到了极地冰窟,各处厢房仿佛有寒风灌入,适温的空气冷不丁的就降了几度。 有些人像是被一头按入寒潭中,蒙头就是一头冰水,刺骨的寒意渗入神经,丝丝发疼。 我的天,那个小子竟然敢如此语气跟那尊杀神讲话,好有胆量和气魄! 阁楼内的气氛,异常压抑,金家大上主见此情况,不好多留,和阎司客套一番后,走下了拍卖台,四周那些准备等云月出阁楼动手洗劫的竞拍者。 全都不得不改了主意。 沉寂一会,有几人猜出了云月的身份,结合此时情景跟上次月牙阁二皇子厢房里的情景,他们确信台上的那个白巾蒙面的公子,就是前不久名声大振的月云公子。 “想不到月云公子真与殿下有交情啊!” “这个老夫早就知道了,老夫当时听侍卫禀报时,还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这要怎么办,现在焕琉衣和天璃簪都被月云公子拍去了,若我们还出手,殿下肯定会追究的。” “再看看吧,现在天璃簪流落在外,想必剩余九件天璃物品都不在海澜皇宫,好好打听一下其他的下落,这个就算了。” “老三,打交道这种事你最擅长,找个时间去会会那个小公子,好好招待。” “……” 暗处几位老者议论一会,快速做好布局,亲眼证实这种关系,他们也有底去安排出击,和战王的友人交好,同与战王交好,没有多大分别。 莺伶朝着躲到角落的左童打了个手势,左童跑回拍卖台,语速加快的宣布拍卖结束,要求阁楼里的人出阁。 众人早就不想多留,一听要立场,各个拿好自己的东西,朝着门口飞奔而去,一转眼,人去楼空。 翼蘅引沦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在孪生侍卫催促好一会后才发现已经散场,他起身后下了一楼,没有朝门口走,而是快步走上台。 “你!”翼蘅引一脸严肃的盯着莺伶,随手扯下云月和他自己面巾,不满又认真的问道:“你好好看看,本公子和他谁比较有魅力!” “这位公子!”莺伶看都没看翼蘅引的真容,手一转,郑重的宣布他不满意的结果。 “你,你好好看看本公子,本公子哪里输给他了,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本公子比他好看多了。” 翼蘅引恼火的指了指两人的面容,硬声要求莺伶公正审判。 “阁下问的是谁比较有魅力,不是比面容,要是面容是阁下比较好看,但,公子比较有魅力!”莺伶认真的回道。 “你!”翼蘅引顿时语噎,这话听起来莫名其妙,又找不出破绽,他被承认面容赢,但被判魅力输,这次比试本来就是比魅力,如此评判,他输的彻底! “哼!愿比服输,他拍的那些东西全都让本公子支付。”翼蘅引手袖一会,指着云月身旁的一对东西,不服气却心甘情愿的揽下支付责任。 “后面那两件就不用了……。”云月上前补充。 “二皇子如此热情,月云公子不要拂了他的好意,这点小数目,对二皇子而言小事一桩,是吧?”阎司抬手拦住云月,面无表情看着翼蘅引,冷冷的接话。 “当然,这是原先约定,不会反悔的。”翼蘅引回头对视,冷峻的眉心,僵硬的蹙起。 “那阁下随我来。”莺伶见气氛渐变微妙,立即出声带走翼蘅引,左童两人也紧跟离开。 “咚——” 阎司几步上前,祥云袖一扬,沉稳的坐在云月刚刚的位置,修长龙指,轻点身旁空位,云月配合坐下。 温热大掌轻托某人下巴,移至血色眼帘前,温热的气息呼啸而来。 “月儿,今夜可愿意给为夫侍寝?”血色绝唇轻落冰清额角,头一偏,移动到柔唇前,肆邪气息扣入暖流,紧裹某王妃。 “阎司,别闹!”云月身子一侧,快速窜走,站在软塌旁,小声的警告。 “别人给月儿侍寝就可以?”薄温气息,急转而变,仿若天端酸池,倾盆而下,酸到刺骨。 “阎司,不用当真的事情不要太较真,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回去了。” 云月无奈的上前,补偿性的亲了几口,随后拉起阎司和大门角落里的几人汇合,一同回府。 阎司全程出乎意料的配合,安静的跟着自家王妃离开,不过他们却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不过这一次没有用御气踏空,也没有用夜辇,而是选用了一辆外表极其普通的马车。 云月揣着各种疑惑上了马车,刚坐下,扫视一圈,埋怨道:“暴殄天物!” 阎司从暗格里拿出一瓶黑色瓷瓶,将瓶中良液滴入眸中,那双血瞳渐渐被墨色掩盖。 “阎司给我看看。”云月见阎司眸色转变,激动的伸手拿瓶子。 “这是持色液,月儿应该用不到。” “我知道,但是小黎可以用,这样小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走走了。”云月小心翼翼的捧着瓷瓶,兴高采烈道。 “这个可能不行,她用不了。”阎司不忍扫了云月的兴致,但也不得不说实话。 “为什么?为什么小黎不能用?是不是用完就没了?那我省着点用可不可以?”云月以为只剩下这么一点,紧张的请求。 “不是量的问题,是她不能用,持色液对她没有效果的。”阎司从暗格里取出几个瓷瓶放在云月手中,耐心的解释。 云月还是不理解阎司没有效果的意思,抽取一个瓷瓶,想要试一试。 阎司没有阻拦,随后为云月和自己别上面具,云月靠在阎司怀里闭眼休憩,马车缓缓行驶,不知去了哪里。 大约两个时辰过后,马车停下,醉人心弦的呼唤拂过她的云月耳畔。 云月睁开眼睛,跟着阎司下了马车,印入眼帘的只是一座破旧残败的府邸,所处位置却又还是在都城。 这个府邸破败萧条,落座在寸土寸金的都城本身也算极其不可思议,四周的数十座府邸全都统一破败,只有这处府邸外面,有座飘满浮萍的池塘。 倒塌的墙壁,数十木桩杂乱横躺四周,没有被踏足的迹象。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府邸里面竟然有数十抹的气息起伏,隐于黑暗之中,但是难以察觉! “阎司,这里是哪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云月眸光流转,涟漪轻泛,读不懂阎司此时的清浅笑意。 第611章 隐秘的巨大宝库!看为夫的步伐! “月儿,随本王走,等下自然会知道。”阎司牵着云月进入府邸,府邸四周墙壁斑驳,破烂不堪,台阶遍布青苔,入眼而来只有一片破败。 云月边走边打量,各个角落都察觉不出有人生活的迹象。 阎司带着云月穿过大厅,朝着府邸的北部方向走去。 辗转一会,走到北院,北院四面都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石块,穿过那些石块,走到深处才看见一座被巨石自然遮掩的院子。 这处院落被丈高额花草包围,荆棘交错缠住庭院前的矮小围栏。 荆棘后方,高挂一块突兀的牌匾,残破的匾额已经被雨水冲刷的看不清字迹。 萧瑟阴森感弥漫整个院落,杂草遍地的前庭,宣泄着死寂颓废,死寂的沉默,更加像是在哀悼什么。 石阶上的青苔布满,找不出原来的空隙,屋外的窗户发着吱吱的响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吹落倒地。 栏杆间结着一个也许有数十年之久的蜘蛛网,窗子旁边摆着黑色桌子。 这房间由于地形狭长,更兼经常笼罩着一片昏暗,与其说它像一间屋子,不如说像一个坟墓。 云月随着阎司进入那间屋子,扫视四周,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阎司拉着云月走到最里面的一处墙壁停下,修长两指转回云月还在打量别处的视线,“月儿,认真看前面!” 云月极少见阎司对她严肃,很快回神向前看。 阎司轻点墙壁上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地方,立在墙壁上的修长两指,向右轻划而过,约莫半尺的长度, 随即停顿,两指一个转折,向左下角滑动,约莫一尺的长度。 停顿,转折向上,回左,指尖旋转两圈,回到起始位置。 两指交错,螺旋向下,约莫绕出十六个螺旋。 两指轻抬,悬空墙壁,直直往上,立于中心,旋转,画一圆形。 阎司收回手,退后一步,和云月并肩,“月儿可记住了?” 云月将刚刚的动作在脑海中演示一遍,美眸闪过暗芒,认真点头。 “月儿试一下!”阎司将云月推向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云月冰瞳微扩,按照记忆中的动作,生疏的在墙壁上滑动。 动作虽然生疏,缓慢,不过步骤却没有错,最后画完圆形,回头望向阎司,“是不是这样?” 阎司满意的点头,身子向下倾斜,裹着云月的手,轻笑道:“月儿再认真看!” 阎司话落,带着云月的两指,在那个圈中央往上滑动,按照北西南东,四点方向滑动。 回到北位后,将云月两指悬空于墙壁,在空中往下,两指立于圆形中间,轻轻落下。 “咔嚓——” 刚刚指尖划过没有任何异样的圆形中心,不知何时显现出一个圆形缝隙,完美的镶嵌在墙壁。 随着她那轻按,竟然将那圆形按下了一个平面,咔嚓一声,出现了断层。 阎司微笑,“月儿,用力按下去!” 云月轻触断层的圆形,用力一按,听到叮的一声,按到底部,细微的轻响落下。 “轰隆——” 整个墙壁竟然摇动起来,云月一个后仰,倒在阎司身上。 云月再抬头时,刚刚在墙壁上画的看似没有规律的纹路,完整的呈现在墙壁上。 虽然画时没有规律,完整再看时,那个纹路像个奇异符文。 云月瞳中墨色深了几分,偏头微侧,视线凝锁墙壁上的符纹。 这个符文她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云月疑惑之际,墙壁已经一分为二,毫无声响的朝着两边移动,漫长的甬道,随之出现。 阎司一步迈前,率先走进通道,几步之后才回头看向云月,“月儿,跟着为夫的脚步走,注意看为夫的步伐!” “好,阎司走,我会注意的。”云月记下了阎司的落脚位置,谨慎落脚,慢慢走进甬道深处。 甬道比直,阎司的步伐却紊乱,没有规律可循,云月边看边记,熟记他的每个落脚点。 两人走了一会,身后的墙壁毫无声响的合上,墙合之际,甬道四处亮起刺眼的光芒。 云月眯眼好一阵子才适应了刺眼的光线,见阎司还在不远处等自己,加快步伐跟上。 阎司见云月准确无误的走了过来,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继续往前,大约三刻钟后,阎司停在一处石壁前。 “月儿,过来。”阎司牵着云月走到石壁面前,指着石壁道:“再画一次。” 云月会意,在阎司所指的位置上,再画一次刚刚所画的符文,这一次不等阎司提醒,在圆形缝隙浮现之际,两指用力一按。 一阵轻响过后,石壁开始轻微的震动,这次云月却早有准备,用力稳住身子,没有向后倒去。 轻微的震动无声的向四周蔓延,震幅加强,震得云月小腿都有些发麻,石壁门的底部,在震动减弱不久后开始有了细小的缝隙。 石缝中隐约发出淡淡的光芒,光芒环绕在石壁门的缝隙中,随着缝隙的加粗变得越来越亮。 这处石壁与之前的墙壁有些不同,不是中间开缝隙向两边移动。 而是石门在地底下一分为二,开出一条缝隙,慢慢向上升起。 石壁开启的口子,散射出刺眼的光芒,云月下意识的抬手遮眼,阎司将云月腰身转向自己,避开光线。 云月适应光线后才转过身来望向里面,她面容一阵不可思议的骇浪。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巨大的宫殿,宫殿与通道中间间隔个一个圆形的流淌着黑色液体的河流。 通道的四周似乎没有类似桥梁的东西通往到对面的宫殿里。 这处宫殿四周散发出有些亮眼的光芒,穿透到殿外,放眼望去,似乎整一个宫殿被一堆堆的发光发亮的东西给填满。 这地下竟然还能造的出这么大的宫殿? “这么大的宫殿?这真的是在地下?还是在地上?” 云月难以置信的打量四周,在那座一望无际宫殿面前,她自己渺小如尘埃,这到底是怎么建的! “月儿——”阎司轻声的呼唤,将云月的游走的思绪引回。 “恩!阎司说。”云月回以一个简单的鼻音以示自己在听,视线却还在不停的游走。 “月儿拿着。”阎司从怀里取出一个外形看似岩石的紫墨色挂坠递到放在云月手中。 “这是什么?”云月见到挂坠的第一眼就感觉眼熟,挂坠上的符纹跟刚刚她所画的符纹是一样,而且越看越觉得这个符纹很熟悉。 “月儿,用这个挂坠去开那边的岩石。”阎司指着云月右手边不远处的一块岩石说道。 “好。”云月刚才环视四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块岩石,毕竟四周被黑河隔断,对面有座宫殿,这边周围就只有一块岩石,想不注意都难! 只是云月以为那块石头只是装饰之用,没想到是要用这个挂坠打开。 云月拿着挂坠跑向岩石,阎司特意放慢脚步的紧跟着,眼里泛着的涟漪,谁都无法读懂。 “阎司,这要怎么开?”云月以为这是一块不简单的岩石,端查一会,发现和普通岩石没什么两样,而且这岩石上没有可以开锁的锁眼,试了刚刚符纹也没有用处,想开也不知如何下手。 “月儿再摸索看看。”阎司站在云月后面,耐心的等待。 云月伸手摸索岩石,发现上下的石质似乎有些差别,手感也不太一样。 云月试探性的按住岩石上方往外推移,那块完美镶嵌的上层岩石,有了松动迹象。 云月眼前一亮,加大力度,挪动松动的石块,断层的中央,恰巧呈现一个像是锁眼一样凹凸位置。 “阎司,开了。”云月将挂坠拿至断层中央,细细对比,找到锁眼和挂坠形状相符的位置,有些生疏的将是挂坠插进岩石中间的锁眼里面。 “轰——” 就在挂坠转动时,云月身前突然炸开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声波在四处回荡,经久不息。 云月快速捕捉声源,震动来源是在对岸中央位置,震动停下后,一阵刺耳的嗡鸣如潮水般的从大殿中央涌向她。 冲涌在脚跟前,声势立即削弱,响动停下,对岸侧边出现一个黑洞,黑洞里慢慢伸出石质阶梯,朝着岩石的方向伸来。 半晌过后,阶梯已经延伸到云月脚下。 “阎司,要过去?”云月回头望向笑意清浅的阎司,认真的问道。 “自然是要过去,月儿,走吧!”阎司薄唇轻勾,牵着云月,并肩相走。 片刻之后,云月随着阎司来到宫殿门前。 云月抬眼一望,她发现在宫殿面前比尘埃还要细小,视线扫进里面时,昏天暗地的晕眩一阵一阵的袭来。 第612章 地下宝库 逃不出阎司的龙爪! 云月瞳仁骤缩,柔唇微张,一呆一愣,被宫殿里面的情形惊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宫殿里面成千上万排架子,千纵万列,在殿内阡陌交错架子上的东西都是云月从未见过的东西,但是她知道那些定然是天灵地宝,因为她所识得的极其名贵的冰心莲竟然堆积在架子角落的箱子中,放在极其不起眼的位置。 血木灵芝丢在另一个不起眼前的角落,还有她最近所识得的新宝物,皆堆积在四处不起眼的角落,若是这些东西只能存在这所宫殿的角落,那架子上的东西,她即使认不出来,她也知其价值远凌驾于那些角落的宝物。 云月怔怔的收回视线,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 为何刚刚会觉得在墙上所画的符纹很眼熟?因为她见过,玲珑阁牌匾上和入门令上都有的这个符纹,这是属于玲珑阁的符纹,这里大概是玲珑阁的宝库之类的地方。 “阎司怎么突然想要带我来这里,这里是玲珑阁的宝库吧?” “月儿以后要取什么东西不用去玲珑阁,直接来这里取就好,不用走来走去。”阎司血眸泛起透明柔光,两指拨弄着云月的墨发,别至耳后,微微俯身,与她的绝世容颜持平,轻声解释。 “阎司肯帮我解决通缉令的事了?” “自然是肯,月儿可是为夫的王妃,为夫怎么可能不肯,玲珑阁人多混杂,怕月儿遇到坏人,需要东西在这里拿。” “坏人也不会在玲珑阁嚣张,阎司你不要担心好不好,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 “为夫不放心,月儿每次一走,为夫都很难放心,赫连云月的事情为夫来处理,月儿只要做本王的王妃即可,月儿可以游手好闲,可以无所事事,但不要再为其他事奔波。” “没有奔波,赫连云月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我自己的事情,阎司,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是答应过我可以放行到忙完为止吗?” “为夫是答应,但是为夫不知道月儿要做那么危险的事。”阎司伸出手,紧紧的牵着她,他的担心顾虑一下子又多了起来。 “这个给月儿!月儿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在这里拿就好,不要去玲珑阁。”阎司执起云月紧窜的手,修长的指慢慢撬开,将紫墨色挂坠,塞到云月手中。 “阎司……不要。” “也不可以去月牙阁,那里也人多混杂,月儿容易受伤,也不可以去海澜国。” “阎司,那我岂不是什么地方都不可以去?” “月儿可以在王府,都城,相府,以及他们在的地方走动。” 云月沉默一会,将挂坠塞回阎司手中,“阎司,我很快就忙完了,等完成那些事情,我一定好好当阎司的游手好闲的王妃。” 两人僵持了半会,阎司被的执意弄得妥协,他俯身将挂坠系在云月腰间,宠溺道:“好,不过要答应为夫,不许再甩掉暗影独自出行,否则为夫随时改变主意。” 云月反应过来时,那个紫墨挂坠已经别在腰间,她心生一暖,抬手圈住阎司,抵着他的胸膛,缓缓摩挲,声音清甜道:“阎司最好了。” 阎司扣着云月的后脑,宠溺道:“为夫自然是最好。” “月儿,要进去走走吗?”阎司指向里面,笑意醉人的问道。 “好,进去走走。”云月欣然接受前往,她一进去,像发现新世界一样,东奔西走,她没见过的东西实在太多,看得她眼花缭乱,十分好奇,“阎司这些东西怎么都没见过,是不是都很珍贵?” 阎司回以浅笑,祥云袖一拂,身后轰隆一声,厚重的百米大门,缓缓合上。 云月正拿着两颗两样很合她眼的东西打量,听到声响,下意识的回头,看到宫门时,门已紧闭。 一名紫墨衣男子正对着她微笑,那抹醉倒天地的笑意,带着令人窒息的肆邪之美。 “咚——”云月手中的两样东西,从手中滑落,应声碎裂。 清澈的目光渐变呆滞,此时此刻,她还看不出阎司的真正意图,她大概就真傻了。 “月儿为何那样看着为夫?”阎司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有些受伤的问道。 “阎阎阎——司——你你你,关门做什么?”云月回过神后倒退了几步,此时的阎司,犹如一条极馋饿龙,正对着她龙视眈眈。 前路已封,后无退路,只能托住时间想想脱身之法。 “外面风大,怕月儿着凉。”阎司满目关怀的回道。 云月艰难的滑动下喉咙,越退越后,“我……我不怕冷,阎司把门打开……。” “月儿怕冷,关上的好。”阎司勾唇一笑,漫步向她走去。 云月随手抓起两把药材,底气不足的威胁,“阎司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了!” 阎司兴致高涨,龙指拂薄唇,笑意迷人的回道:“月儿觉得,这个地方会有人来?” 云月被直戳心窝,哑然失声,面色煞白一片,暗道,完了! 阎司双手负后,朝她漫步走去,眉目含笑,眉梢挑起肆邪的弧度,深情款款道:“月儿别怕,为夫又不会吃了月儿。” 云月大步往后退,双手交叉在前,神情呆滞,颤声道:“有有有——区别?” 阎司加快步伐,祥云衣摆,飘出幽美的弧度,转眼,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双重臂锁,落在她腰间,侧颜从她耳边擦过,呼吸不稳道:“自然是有区别。” 云月趁不老实的手游走之际,迅速下蹲,险险躲过一劫,厉声呵斥,“阎司不许胡闹!我要回去了!” “时候还早,月儿不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那就好好参观,为夫只负责讲解。”阎司手指凌空轻点,六排架子在云月身后重叠,挡住她的退路,他随手拿起一样珍宝,快步上前。 云月此时无路可退,贴着架子,双腿有些发软,像一只被逼进死路的猎物,做好被宰的准备,同时也期望还有逃脱的机会。 “不准过来!阎司要是敢乱来我绝不饶你!”云月护住自己,底气不足的威胁,她已入龙窝,哪还有逃脱的机会,可恶!阎司竟然学了人类的阴谋!可恶的人类! “月儿收了为夫的小礼物,礼尚往来也是应当的,不是吗?”阎司笑意醉人的为自己的合理吃抹辩护。 云月二话不说立即摘下挂坠塞回给阎司,果断的撇清,“还给你!我没收阎司的东西,不用回礼!” 要是被我查出哪个混账教坏阎司,我绝不饶他!完了!谁来救救我啊!我怎么那么蠢啊,一连被阎司阴了两次,连自家王妃都阴,实在是太过分了! “阎司又不是人类,不要什么都学人类!不好的不要学,别逼我打你。” “月儿动手的时候很迷人,为夫不介意多看几次。” “胡闹!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为夫只是激发月儿的能力而已,与其修炼还不如用回你最熟练的技能,这样更加得心应手。” “呵呵——这么说我还要感谢阎司咯?” “不用感谢,回礼即可!” “回你个锅铲!不准过来!” 阎司越走越近,他弹了弹手指,挂坠又系回云月身上,云月不敢看那抹让她心发慌的肆邪笑意,直接闭眼。 “月儿——”醉如美酿的呼唤响起,修长温热的大掌已经朝她伸去。 “王尊——”一道清如鸿泉的呼唤,紧跟着响起。 云月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朝声源处看去,她的身旁,一抹飘逸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架子后面转出,他携笑走来,见到云月,俯身行礼,惊讶道:“尊王妃也在!” 云月脑海剧烈晃荡,突然感觉藏管事有些刺眼,因为他浑身散发着神性光辉,那仿若救世主般的耀眼光芒,快要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藏管事!”云月喜上眉梢,激动的快要热泪盈眶,她深知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所以才会做好认命的准备,却不想这里还真有其他人,不对,是救世主! “藏管事,你怎么也在啊?”云月趁阎司龙颜骤沉之际,快步走向藏管事,和他有说有笑,随手拿起一堆药材,积极的讨教。 不过藏管事可是某王的人,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们,大门又紧闭,某王又因为他的出现而不满,他又岂会不知某王打什么主意? 第613章 阎司竟然敢翻旧账?束手就擒! 藏管事莞尔一笑,简单的和云月讲解后,识趣的推脱,“尊王妃,在下急着拿这些东西回去,这里的东西王尊比在下了解,尊王妃还是请教王尊吧,在下先告退。” 藏管事话落,拎起身旁的篮子,快速转身,在架子中穿梭一会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希望的光芒渐渐消失,云月心灰意冷的愣在原地,她还想着套一下近乎,跟着藏管事一起出去,结果近乎是套完了,她却被留下,留给一条对她龙视眈眈的饿龙。 求生之欲膨胀,云月深呼吸一口气,主动冲向阎司,拉着他进入架子里,随手拿起几样东西,虚心诚恳的请教,阎司接过东西,耐心的讲解,那副正正经经的模样看得云月稍微松了一口气。 云月转眸淡瞥间,瞥到上层的一个罐子,有些好奇,伸手去拿。 “月儿不要碰这样东西。”阎司裹住云月的手,慢慢拿下,语重心长的提醒。 云月看了几眼黑漆漆的罐子,心想是什么有毒的东西,没有执意要看。 阎司从顺势将云月禁锢在他怀中,耐心的问道:“月儿都了解完了吗?” 云月背上传来一股流动的暖流,呼吸一紧,急声道:“没有!还没有!还有很多想了解的!麻烦阎司了!” “不麻烦,只要月儿想知道,都不麻烦。” “那阎司走吧,那一排的好多东西我也不认识,去看看。” “月儿,先等一下,这里还有一些东西月儿还没了解。”阎司禁锢住云月,将她定在架子尾端的前面。 云月上下打量,没有发现有看漏的不认识的东西,疑惑道:“没有呀,都了解完了,其他的大概知道是什么,阎司不讲解也没关系。” “月儿还漏了一样。”阎司语气轻柔的提醒,话落,在云月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从上层架子的某样东西后面,抽出一本和正经不沾边的书籍,正正经经的送向云月,轻声建议,“这本书籍,月儿还没了解。” “咔嚓——” 云月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握紧的双拳,磨出沉重的骨骼摩擦闷响。 “阎司!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有没有兴趣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了解过程。” “没兴趣!不看!阎司闪开!阎司下次再敢这样阴我,绝对不原谅阎司!”云月重重的踩了阎司的脚,用力的将他推开,无论怎么挣扎,依旧被困在原地。 她就说阎司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乖!原来还是打这个主意,不行!得要想个方法将阎司扳正!她的阎司绝对不能歪! “月儿会原谅为夫的。”阎司将书籍放在架板上,锁着云月,聚精会神的翻阅,云月负气,闭眼不看,时不时的教育几句,劝阎司回归清心寡欲的正道。 阎司安静的听云月的念叨,书翻得越来越快,之后又很快停下,虚心的请教云月,“月儿,这是什么意思?为夫不太懂,帮为夫看看。” 云月在醉音的轰炸下,睁开一只眼睛,偷瞄几下,见上面的内容非常正经,另一只眼也跟着睁开,正要开口解释,阎司手指一动,书籍自动连翻几页。 那页内容,通俗易懂,还非常不正经。 “阎司!你又——” 云月感想训斥,话音未落,纤长美腿,顿感微微凉,松垮的衣襟滑落到手肘,光滑玉肌呼吸着紧贴的暖流。 “你!敢!”云月咬牙呵斥,回头怒瞪得寸进尺的阎司,稍一分神,一掌重拍架板,震碎了许多珍宝。 “啊——怎么会——”云月回神之际,见半数珍宝已经毁坏,心疼的在滴血,她心一横,暗怒道,这都是阎司的错! 阎司环住云月转向另一排架子,让她眼不见为净。 “我东西都还给阎司了,不用回礼!你再敢乱来我绝对会收拾你!” “静候收拾。” “反了反了!你竟然敢反了!快放手,挂坠还给你。” “月儿收下就是月儿的。” “我不收!你拿回去,你不要,以后都不会再收阎司的东西!” “不收也要回礼,回以前的礼。” “什么!阎司你竟然学人类翻旧账!当真反了!你再不放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云月小心谨慎和架子上的珍宝保持距离,怕自己一激动又弄碎。 暖热血唇盖住柔软红唇,封锁不合时宜的警告和训斥,龙舌撬开贝齿,交换清甜滋味。 双息渗入,淡淡的奇异香气弥漫,冰清的眼角,妖异符纹若隐若现。 “呼唔~” 千璃光泽,迷乱他的心神,纵情眷恋。 “阎司~停~” 她还在拒绝,还在抗拒,他的健腕被无法紧咬的贝齿,咬出迷离妖媚的压痕。 “不~呵嗯~” 架上珍宝,颤颤巍巍,她分心保护,被极力压制的喘息,开始飘飘荡荡。 “滋——” 锐利晶甲,深入架板,划出自知羞耻的痕。 呵气急促,吐息滞缓,别开的侧颜,仰出妩媚的幅度。 极致的拥缠,缠出蚀骨柔魂的暖色,双魂交融的美境。 不知过了多久,云月的侧颜轻贴在阎司胸膛,柔弱无骨的手环住他的腰身,气喘微微,服帖在背的发丝湿透,泛出黑曜光泽。 她休息了好一会,在他心口处用力咬了一口,快速整理衣襟,恼怒的瞪了一眼勉强有饱足之意的阎司。 他拨弄她的秀发,深情款款问道:“月儿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为夫?会不会太坏了些?” 云月别过红晕未退的面颊,理直气壮的反驳,“才没有!阎司敢违背我的命令,我难道还不能有意见?” 阎司将她发髻上摇摇欲坠的发簪插好,眉目含笑的回道:“自然是可以。” “阎司开门!我要回去了!”云月弄好发髻后,负起走开。 “月儿,等等为夫。”阎司随手推开大门,让云月径直出去,他步履轻盈的跟上,神色轻松,显然心情极好。 云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走出甬道后,她发现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明明记得昨天来的时候还是晚上,而且还没到子时。 “阎司坏!透!了!”云月狠狠的踩阎司一脚,率先上了马车,面无表情的坐在角落,她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轻易相信阎司,只要跟着阎司总能一不小心掉进他的陷阱里,要堤防!要警惕! 防摔!防伤!防阎司! 阎司不一会也上了马车,他坐在云月身旁毫无悔过之意。 “月儿不要生气。”血色薄唇轻启,温柔的语气配上低醇醉人的声音,无形的扑灭某人怒火。 “阎司还好意思让我不生气?我都警告过阎司多少次!”云月别过头,不想理会,怕自己一下子态度不坚定,会助长阎司“嚣张”的气焰,只好让阎司见识见识她强硬的态度。 阎司头一偏,贴着云月额角,轻抚她的后脑,态度诚恳的道歉:“好了,月儿不要生气,为夫下次注意。” “下次?阎司还想要有下次?阎司给我好好面壁思过去!”云月哼哼几下,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怒瞪阎司,在他身上一顿摸索,将他袖袋中的书籍,用掌风碾得粉碎,好端端的苗子,说歪就歪,不能容忍! “好了,为夫知道了,月儿不要生气,月儿都困了,先休息一下。”阎司将云月放倒,贴心的拍抚,将她哄睡,云月一沾软枕,困意瞬间袭来,她听着阎司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很快就睡下下去。 两人回到王府照常用午膳,云月完全参透了第三章,她和阎司简单交代一下后 去了漠垠森林东边仙境。 云月站在璃镜湖岸边,快速调动着内息,手指绕起圆润的指风,凌空轻点,指风脱出没入脚下的湖泊中。 “嗡嗡嗡——” 上一次湖水纹丝不动,这一次,指风刚入,便听见嗡鸣声,平静的湖面也渐渐看的到细微的抖动变化。 ------题外话------ (阎司云月第三期大福利本本已出炉,请移步扣群围观) 第614章 功力有提升!嘟嘟快到我身边! “好厉害!”云月失声惊呼,她黑曜的眸扣入那轻微颤动时,冒出闪闪精光,体内的血液也越发沸腾,她才修炼了第三章就能看见如此大变化,若是修炼完整本定然能像阎司那样轻而易举将湖水抬起。 “再试试!”云月喃喃自语,体内的内息被调动到了极致,所有运气气息化作一股强劲细微的指风,绕在指身,她深呼吸一口气,将浓厚的指风全数注入湖水中。 湖面下流动的湖水渐渐开始凝聚,云月心生一喜,一种激动的喜悦充斥整个心扉,眸面上千盏琉璃绚烂一片。 “轰——” 云月手指聚力,朝上一抬,璃镜湖百分之一左右的湖水在云月脚下凝聚,她手指缓缓托起,脱离慢慢湖面。 “哈哈……。”云月看着那一小片升至高空中的湖水,欢笑出声,虽然只有百分之一不到,但是她已足矣,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托起整座璃镜湖的湖水。 云月将湖水放回湖中,她看自己的手掌和手指,越看越满意,那本放在石室里暗藏高深能力的秘籍她也越来越合心意。 云月收手,转身欲走,突然,波光粼粼的湖面闪过一抹光影,湖面上闪现的一抹身影恍入云月的眼帘,瞬间让她呆愣原地,不得动弹。 嘟嘟? 云月的呼吸快要滞缓到难以捕捉,她紧盯着湖面,不敢眨眼,害怕错过些什么,突然,湖面再次出现一抹稍纵即逝的身影。 “咚——” 云月失去平衡的跌坐在地,仅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黑曜的眸框里溢出滚滚泪珠。 “嘟嘟——嘟嘟——”云月失声惊叫,朝着湖面急促呼唤,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噗通一声,快速钻入湖中游向身影出现过的位置。 云月断断续续的几次浮出水面换气,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没有从湖里找到一丝身影,她失落的倒回岸边,双腿屈起,环抱着自己,有些失魂落魄。 “嘟嘟——” 云月拨弄着脚边的湖水,颤声呢喃,脑海深处一幅幅和那抹身影有关的画面渐渐浮现,美眸中的水珠渐渐又溢满了眸面。 那抹身影,是云月在黑暗深渊中的最后一丝曙光,最后一抹希望,最后一隅温暖,在那无尽的生死追杀,无尽的生死逃亡,无尽的残忍伤害的冰冷世界中,那抹身影是云月最后一份撑下去的动力。 无人知道云月经历些什么,她对那个世界只有一个评价,冰冷! 她清淡,一切情绪难以让人捕捉,谁也不知她所想,她向往着强大,不单单只是因为她体内流着武者的血液,而是她灵魂深处本身就对强大有着谁都无法理解的执念。 她想要越来越强,不是为了征服,不是为了碾压,只是想要守护,守护对她而言珍贵的人和物,她初来这个世界时没有和赫连父子说明她不是他们所说的月儿,不是因为她贪恋他们的温暖,而是她清楚的知道从高空坠落深渊的感觉,她清楚知道痛失的感觉。 因为她也曾痛失过,痛失她的最后一丝希望,即使那时她已经算变得强大,她依旧没能护住她最想要护住的东西,所以她在这个世界醒来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变得越来越强大,因为这里她有了重要的东西,她的家人,她的相府,若是赫连云月身前承担过太多不属于她的责任,招来许多危险她撑不下去,那就由她来抗,由她来挡,由她来护。 所以她必须要变得越来越强! “嗡——” 平静的湖面突然再次响起一阵嗡鸣,云月再次瞥见那抹身影,流动在眼眶的泪珠,又开始止不住的落下,她此时已经知道那不是真的嘟嘟,那是存在她灵魂深处的一些画面中的嘟嘟。 云月快速起身,踩着晃动的湖面走到湖中央,她躺下身子漂泊在湖面,疼惜的轻触着荡漾的身影。 “嘟嘟,我梦见你好多次,你现在在哪?快托梦给我,我知道你在这里。”云月侧躺着玉躯,将自己的眼睛逼近湖水语气轻柔的说道。 “嘟嘟快到我身边,不会再有人欺负你,这一次我真的可以保护好你,谁都不能再威胁我。”云月翻身,轻抚湖面上的虚无缥缈的身影,灿烂一笑,她坐在湖面上,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丝回应的身影,眸光渐渐暗沉,她站起身子,脚下快速聚光,凌空踏步,站立在半空中,她低眸对视着湖面,清淡眉心闪过缕缕英气,衣袖一挥,温柔的劝说。 “嘟嘟,这个世界很暖跟那个世界不一样,你不用再为我提心吊胆,没有人挖掉我的眼睛,也没有人挖掉我的心脏,也没有人总是灌我剧毒,不用去做冰冻实验,不用被电击,也不用在枪林弹雨中逃亡,也没有人会将我推入深渊,也不用被乱石砸死,没有人把我当成怪物,在这里嘟嘟不会有任何危险,这一次我真的可以保证,快让我找到你。”云月说起那些寒彻人心的往事,没有一丝神色起伏,她捧着一缕璀璨温暖的阳光送向湖面,笑意清甜的请求。 “嘟嘟不是很喜欢太阳吗?这里的太阳很亮很温暖,我以后带你看太阳,有很多善良的叔叔婶婶会很疼你的,我也会,很多人都会,快到我的身边,我很想你!”云月一个优雅旋身,站立在湖中央,将掌心的阳光送入倒在湖面上,朝着那抹身影送去,她和水中身影聊天,她在那个世界没有保护好那抹身影,在这个世界她有绝对的自信保护。 不久之后,云月用完了所有劝说之词,她看着湖水中荡漾着快散开的身影,她美眸一扬,笑的极度绚烂。 “所以,嘟嘟一定要来,不然我以后不疼你。”云月看着湖面笑笑的来了个威胁,她坚挺的身躯不动,藏在衣袖下的玉拳紧握,晶莹的指甲没入掌心,划破,刺入,几滴鲜血低落在湖中。 云月话落不等湖面上的身影散开就快速转身,她没有回头而是大步走回岸边,随后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近夜幕降临时,回到了王府,刚好赶在晚膳时间,云月刚落地就被阎司拉去用膳。 片刻之后,王府膳殿,一道道醉世美酿的声音此起彼伏。 “月儿……这是血灵胶” “月儿……这是血气芍” “月儿……这是灵水珠” “月儿……这是清血草” “……” 云月吃着阎司夹来的菜肴,听着和血有关的菜名,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她不经意间余光扫到阎司,瞥见那异常灿烂的笑意,莫名的心慌。 “月儿,你下午去哪了?”阎司殷勤的勺起补血的菜肴往云月口里送去,想起一下午都没有见到自家王妃,随口问起。 “修炼秘籍。”云月如实回道。 她话音刚落,膳殿里的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精神都振奋一下。 朱雀激动的关怀,对进展十分关心,“赫连小姐,你已经开始练了?练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嗯,练了三章。”云月感觉朱雀的目光太过灼热,不过她只看见单纯的关心,也回的很诚实。 朱雀在云月身后走来走去,上看下看都没有看出任何变化,都练了三章怎么没点化?按道理应该变化超大才对,没理由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赫连小姐理解那本秘籍的内容吗?有没有不懂的地方?”朱雀蹲在云月身边,继续关心,黎兰伊也上前关心,好心的给云月讲解秘籍的正确修炼方法。 “你们不用担心我看的懂都练到第三章了呢。”云月含住阎司勺来的血灵胶,心不在焉的咽下,她顿了一会,突然发现不对劲,她眉头一皱立即将跟血有关的菜肴全都推开。 哼!还想阴我?我可精明着呢! 第615章 修炼错误!我杀了谁? 阎司宠溺的揉捏云月的面颊,没有在意修炼的变化,她还没开始修炼他就已经看见变化,而且昨夜也发现了巨大变化,他有的是耐性,可以慢慢等。 “没理由啊,赫连小姐你都练了第三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朱雀直起身子,埋汰下依旧清清淡淡的云月,她摩挲着下巴使劲寻思。 云月见朱雀冥思苦想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的功力进展,她想起今日托起湖水一事,神采飞扬的回道:“当然有变化!” 有变化! 朱雀顿时激灵,她一头再次扎到云月身旁,激动的问道:“真的有变化?赫连小姐感觉什么变化?是不是感觉…。” 感觉自己变得妖媚一些? 云月浅浅一笑,伸出五指在几人眼前晃了晃,边说边满意的点头,“功力增长了很多,下午练完第三章后去测试了一下,内息比以前浑厚很多。” “哎……。”朱雀听到变化的是功力,无力的叹气,这不是废话么,那可是主上书架上的秘籍,每本都暗藏高深能力,功力肯定会暴涨,还用说吗?我说的不是功力! 云月不理解朱雀为何唉声叹气,她以为是她提升的太慢,好奇的问道:“怎么叹气了,练的不够好吗?” “不够!”朱雀气鼓鼓的瞪着云月对这边变化当真不满,她昨晚去相府时叔叔们说起云月有身孕没身孕的事,大家都十分期待三年抱两,她也十分支持,那什么宝典都看了,怎么也得更进一步,没点变化怎么行? “赫连小姐,你肯定没有好好理解这本秘籍,你修炼的不够,你要认真修炼,这可是很珍贵的秘籍,赫连小姐不好好修炼就浪费了,所以赫连小姐要完全理解后再修炼,不懂的让主上讲解,一定要好好练!” “可是……我感觉练的挺好的呀,功力都有很快提升,也都能理解。” “没有没有,赫连小姐肯定理解错了,你看你哪里有什么变化,若是赫连小姐真理解对了,现在肯定变化超大的。” “变化超大?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变化很大?这本书籍真的这么厉害吗?” “那当然,这可是主上亲自为赫连小姐精挑细选的,总之要是赫连小姐正确理解后再修炼,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变化都没有,赫连小姐肯定没有理解对,你再练练。” “这样还没有什么变化?”云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自认为璃镜湖那一测试已经算很大变化,不过朱雀一直说没变化,她渐渐的也没了底气,她想着可能自己的修炼的程度没有达到朱雀所说的那种变化超大的标准,也开始自行否认自己的进步,“可能我真的没理解好,那我再重新看看。” 云月虚心的接下朱雀的建议,暗处众人都很佩服朱雀能把云月说服,虽然是歪打正着,但这种本领对他们而言十分罕见,要是换他们来劝,云月可能会把秘籍给碾成粉末。 因为他们不能“巧言善辩”只能是什么就说什么,不能说谎,没说几句肯定会说漏嘴,所以阎司才会至今都不同意他们靠近云月。 他们也是心里苦啊!他们就等着蹭点云月来个大翻身,然后余生乐逍遥,他们明明是最亲的“人”,结果好处全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男女女给占了,而且大部分还是人类,简直欺神太甚! 云月将跟血无关的东西吃完后回王府的云月阁继续参悟秘籍,众人也跟着离开膳殿。 “太好了,赫连小姐终于有所觉悟了!”朱雀十指紧扣顶着下巴,做祈祷状,眸闪心愿达成的精光。 “朱雀,要不要这么夸张,赫连小姐早就有觉悟的了好吗?”玄武白了一眼快变花痴的朱雀,无力赏暴栗。 “哼!这哪一样,以前赫连小姐根本就没有那个觉悟好吗?是那种觉悟,你们懂不懂?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朱雀朝着玄武挥了挥手,一副高人模样的寻思如何帮一把,她昨夜跟相府的叔叔们聊完之后才知道她家主上早就已经提亲,只不过被某个老想着忙大事的大小姐给推掉了而已,她听到这个消息是差点气昏,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不一口答应,实在太不识抬举了! 观察力细致入微的青牙,很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过去,“这不太像赫连小姐的行事风格,那本秘籍用木盒装着,赫连小姐要是知道那是暖帐宝典,不可能在用膳的时间给主上,而且赫连小姐不是说宝典,而是说秘籍,依我看,赫连小姐可能自己都还不知道木盒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所以不算赫连小姐有觉悟。” “瞎说什么大实话!”被冷水泼清醒的朱雀十分不喜欢这种大实话,一个不爽,抡起拳头朝着青牙挥去,拳头快要落下,一抹深蓝色身影凭空出现,好死不死停在青牙身前。 朱雀望见那抹需要戒备的深蓝色身影,瞬间收手,只是已经来不及。 那人一落定,重拳也刚好落在那人的腹部。 “小子!胆子不小啊!”水泯庭承下重击,眼角抽了抽,毁灭性的眸光,剜着朱雀全身。 “嘿嘿……手误……谁让你自己出来的,不关我的事。”朱雀讪讪的干笑一会,推到玄武身后,手一摊,很是无辜。 “你是水家的人?”玄武戒备的看着黑瞳充斥浅蓝光的水泯庭,和青牙打了个眼色,青牙正要去书房找阎司却水泯庭拦截。 “别急!不用去请战王,这里有封密函,代为转交就行。”水泯庭夹着一封蓝色信件塞到青牙手上,朱雀朝青牙摆摆手,用唇语说出水泯庭的身份,青牙会意,接下信件,周身警惕,提高到了极致。 “小子!你下次再敢对本主出手,本主就跟你连同之前的账一起算!”水泯庭揪出朱雀,当头一记暴喝。 “嘿嘿嘿,失手,失手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那么多。”朱雀自知理亏,态度转好,水泯庭松开朱雀,整理好被朱雀弄皱的衣服,蓝袖一拂,凭空消失。 青牙立即去送信,黎兰伊正赶往云月阁,她一进门就关好门窗,直接问云月,“小月好好想想你以前有没有去过有雪的地方?” “有雪的地方?”云月不知黎兰伊为何如此问,不过她实在很慌张,她感觉出了问题的重要性,配合的倒流记忆认真回想。 “没有!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去过有雪的地方。”云月确信黎兰伊问的是这个世界的事,斟酌一番后,谨慎的回答。 “呼——”黎兰伊闻言,瘫坐在床上,舒散了满腔的忧虑,“那就不是小月了。” “小黎你最近都慌慌张张的?要是跟我有关就直说,任何问题我都会面对。” “小月,不是我不跟你说,是因为这件事情太乱了,我自己都没有确定,因为事关重大我必须要有绝对把握才能说,目前为止还足够的把握和证据那件事,所以我还不能跟你说。”黎兰伊受过警告,任何大事都不能跟云月提起,只能向阎司汇报,她只要透露一点云月就会追查,要是云月因为黎兰伊的话做了危险的事,她需要从哪来回哪去。 云月也感觉最近几天朱雀几人都神经兮兮的,她也感觉她们有事瞒她,不过阎司没有和她提起任何事,没有给她指引方向,她相信不是坏事,但不是坏事为何又要瞒着她?这一点她一直没弄明白。 “你直说,不用怕阎司的命令,任何后果我担着。”云月大气的保证黎兰伊的安全,她最不喜欢被隐瞒,这种感觉实在让她不爽。 黎兰伊镇定后理清思路,尝试用问话方式让云月自己理解以后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继续追查,“小月,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在雪地里做了一件坏事,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云月寻思这道很有深意的问题,眉心紧拧,若有所思的回道:“用我的形象做坏事,不是有过节就是有仇,很多人都有可能,那人肯定会移形换影或者类似的异术或者假面术,人选还挺多的,那人做了什么坏事。” 黎兰伊听完,心急如焚的想要说出实话,她还是很怕那个警告,她再三考虑后想借用提示让云月自己旁敲侧击出答案,这样也就不算她不遵从命令。 “这件事我也是听来的,还不知道真假,小月不用太当真,听说那人在雪山那里杀了一位地位很高的人,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推测而已。” “杀了谁?”云月深呼吸一口气,抓紧椅子扶手,做好了最大的心理准备。 第616章 赫连云月合琉灭城主的胃口! 黎兰伊见云月准备接受,接着回道:“听说是……只是听说,小月别当真,听说那人杀了水家少主,水玉寒!” “咔嚓——”椅子两边扶手应声捏断,云月气一提,平缓的呼吸极速紊乱,她真想现在就让阎司把她送回冥府,她亲自揪出赫连云月将她甩上十夜八夜,问清楚她除了烂摊子还能不能留些好事给她!她好心帮她处理以前的破事,累的要死,破事却一件接一件,她都想甩手不管了。 “小月别激动,人又不是你杀的,目前也只是猜测而已还没有证据,小月不用担心,要是真杀了殿下也会出面处理,。”黎兰伊边安抚边给云月顺顺气。 “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但是!没区别……。”云月揉了揉眉心顿时感到乏力和心力交瘁,赫连云月杀的人跟她杀的没什么区别,都是出自同一副身体的手,谁会相信什么灵魂替换不是她杀的? 她真是跳进璃镜湖也洗不清! 杀杀修罗宫那种罪大恶极的坏人就算了,偏偏杀水家的人,而且还是水家少主,她最近想水家秘宝和挂坠的由来想的头都快大了,赫连云月生前跟水家是有多大仇啊! 怪不得她第一见水泯庭的时候他那么痛恨他,水沁禾更是恨不得将她撕碎,怪不得水家要出动所有成员压界龙浩,杀了他们的少主,他们岂能轻易算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小黎,我随机应变好了。”云月轻拍桌子站起身,毅然决然接下着烂摊子,她视线转像北方,散出一身正气。 黎兰伊见云月做好准备也就不打扰她修炼,阎司看了一眼水家的信件,默不作声的碾成粉末,什么指示也没有,朱雀几人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怎么担心。 云月猜想澜洵隐会有确切的消失,放好秘籍后她悄悄的离开王府。 澜洵隐告诉云月最新的水家动态,让她根据新的形势改动部分计划。 “月云的消息可真灵通。”澜洵隐认真记下云月的所有话,一脸邪笑的恭维。 “洵隐!不许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云月点了点澜洵隐的眼角,意味深长的警告。 “哎呀,月云有脾气了?”澜洵隐笑意收敛,动作夸张的惊叹。 “难道我应该没有脾气?”云月从容的反问。 “该!该有!月云有脾气的样子最好看了,好看到我都快要动心了。”澜洵隐做花痴状,眼勾勾的盯着云月,一脸虚情假意。 “洵隐,够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再一次强调,我跟战……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听。”云月抄起一本书籍卷成筒,轻敲他的肩膀,想要郑重的警告,看见他笑容后完全说不下去,说跟没说没两样还不如不说。 “听,当然听,对了月云,你上次送进红曜城的美人怎么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澜洵隐冷不丁的改了话锋,转而说起正事。 “是我低估了琉灭城主,我还以为以奉……小情的姿色可以轻易靠近琉灭城主,没想到她被安排到丫鬟堆里去了,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云月说起这件事一脸的无奈,她知道琉灭城主喜好美人,奉擎苍的妖娆姿色也算是尤物级别,没想到琉灭城主竟然看都看不上,这眼挑的实在是有些过分。 “哈哈——”澜洵隐开怀大笑,对此结果似是早有预料。 “我都建议月云好好考虑,你都不听我的。” “小情难道不算美人?” “算,当然算,只不过美人种类千千万,月云的那个小情姑娘对得到广大男性的口味,却很难对到琉灭城主的口味,他不是眼挑,他是口味挑剔罢了。” “口味挑剔?还有这种说法?那什么类型的女子才合的了琉灭城主的口味?” 比小情姑娘更合适的人选不是没有,只是云月不想让她们冒这个险,会让小情姑娘去最主要的原因是琉灭城主若是用了卑鄙手段,她可以恢复彪形大汉真身,绝对不吃亏。 云月相信喜欢美人的琉灭城主绝对不会对小情姑娘的真身下手,即使有特殊癖好,体型魁梧,面目粗矿,比琉灭城主还要粗矿的奉擎苍也绝对下不了手。 “我上次不是和月云说过了吗?月云忘了?”澜洵隐笑笑着提醒。 “有吗?什么时候说的?”云月思绪倒转,还是没有想起。 “我上次说了,让赫连云月去才合适,赫连云月那种类型的美人就合的了琉灭城主的口味。”澜洵隐笑意渐深的回道。 云月闻言,两手握拳差点没控制住上去给他几拳,就只知道坑她,她跟他有仇吗?动不动就唆使她将她自己推入火坑,她要是真去红曜城使用美人计,估计不出一刻,红曜城就会在阎司的脚下化成灰烬,她可不想再背个祸国殃民的罪名。 “不行,要是被战王知道,肯定又有一场动乱。” “月云为何总是护着赫连云月?这个计划可是我精心为月云准备的,不要错失良机。” “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是想低调行事而已。”云月嘴角勾起虚幻的笑意,她自己能不护着吗?要她挖个坑再自己栽下去? “我们行事向来低调,再且以月云的身份,求赫连云月帮个忙,她不会不肯吧?” “不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就好,让赫连云月去容易被战王知道,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 “没关系,反正赫连云月去了又回不来,没有机会被战王知道。”澜洵隐似笑非笑的回道。 云月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有些惊恐的看着澜洵隐,“你这是什么意思?” 澜洵隐轻抚眉心,邪魅的容颜,折出危险的暗芒,“什么意思月云应该懂的吧,你这样和战王偷偷摸摸的迟早也会被发现,还不如趁这次机会作掉赫连云月,这样月云和战王光明正大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不是吗?我这是为了你好。” 云月紧抿的唇瓣微微哆嗦,磨牙切齿的挤出感激,“你还真会为我考虑,真是让你费心了。” “这是应该的,月云可是我的友人,我当然要为你考虑,况且我也一直觉得赫连云月很碍事,作了也挺好的,最主要的是碍着别人没关系,不能碍着月云。” “她没有碍着我。” “当然碍着了,有她在,你和战王都要偷偷摸摸的。” “我没有偷偷摸摸。” “月云不用不好意思,都这么熟了,我懂的,所以说作了赫连云月万事都好办多,月云你捂着眼睛做什么?感动的哭了?不用这样,你都帮过我许多,这些只是举手之劳。” “是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感动,从来没有人如此关心我。” “这有什么,为了月云以后的幸福,手上沾点血还是值得的。”澜洵隐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抿笑的唇角,勾起萧杀的弧度。 “呵呵……你还打算亲自动手啊?”云月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当然,赫连云月可没那么容易对付的呢,她背后还有一些势力需要堤防,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作了,樰是绝对不会沾血,月云应该也下不了手,只能由我亲自出马。”澜洵隐说的非常认真,没有一丝玩笑之意,云月越听心越慌,这是什么破盟友?若不是听他亲口说,她肯定不会知道他早已对“她”起杀意。 这莫非就是欺瞒的报应? “洵隐你绝对不许对赫连云月出手!”云月郑重的警告,暗中快速酝酿合情合理的借口。 “月云不要太仁慈了,有些东西不付出点代价是无法得到的,况且赫连云月真正心仪的人又不是战王,她只不过是利用战王而已,她接近战王肯定是另有目的,她怎么说也是天山大师的弟子,要是她心术不正的话,以后肯定会成为很难铲除的对手,作了好,永除后患,我真的是为了月云好。” “我知道明白洵隐的好意,不过你真的不能动她,因为……。”云月从容不迫的面色突然变得复杂,暗沉的眸光,欲言又止神情,一下勾起了澜洵隐的好奇心。 第617章 赤红色花树!鸳鸯戏水? “因为什么?”澜洵隐挪了挪椅子,紧张的问道。 云月深呼吸一口气,从容不迫的长话短说,“因为我喜欢的人其实是赫连云月,接近战王只不过是为了能更进一步靠近的赫连云月而已,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洵隐不能动赫连云月。” “不会吧……。”澜洵隐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晃了好久的头,云月那副找不到一丝玩笑踪迹的面容,让他莫名的信了她的话。 澜洵隐内心挣扎好一会,眸光幽深的看着云月,感叹道:“月云,你的故事比外面的小本本还要感人肺腑,你为了赫连云月竟然将自己豁出去?你也太舍得下血本了吧!” “有些东西不付出点代价是无法得到的。”云月套用澜洵隐刚刚话回道。 澜洵隐汗颜不止,再看云月时,心疼之意,溢于言表,“话虽这么说,可是,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为了赫连云月,值得!”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佩服佩服,月云的胆量再一次让我开了眼界。”澜洵隐俯身行礼,面上的崇敬之意,无半点虚假。 澜洵隐起身后,红唇嗫嚅了好久,滑动到喉间的话吞回腹中,隔了一会他挪着椅子靠近云月小声的问道:“那现在吃亏了吗?战王送你红衣了吗?你收了吗?” “红衣?”云月思路一下没跟上,在这类特殊人群中,送红衣代表请求进一步发展,也即是发展到可以做这样那样的事的层面,拒收代表不同意,收下代表同意。 “咳咳……没……没送。”云月别过头去清咳几声,掩饰刚刚没有控制好慌乱。 “那就好,还没亏本。”澜洵隐舒了长长一口浊气,替云月心存侥幸。 “月云,你可要悠着点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你还是赶紧离开战王吧,我替你另外想办法,接近赫连云月而已嘛,办法一大堆,何必用这种将自己赔进去的方法。”澜洵隐大方的揽下了云月靠近赫连云月的各种作战计划。 “不劳洵隐费心了,现在已经潜入鬼王府一段时间了,战王也不会轻易放行的,好不容易接近,就这样吧。” “这怎么行?太危险了知不知道?要是哪天战王真的一时兴起送你红衣,你敢不收?”澜洵隐一想到红衣出场的画面就坐立不安,他的友人怎能就这样白白送出去?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不会的,战王不会送我红衣的,他知道我不喜欢红色。” “这不是颜色的问题,你知道红衣是什么意思,不许装傻,哎!月云要是早和我说这件事就不会弄成这样子。”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办法还是有的,赫连云月是吧!月云喜欢那就弄来给月云。”澜洵隐眉彩飞扬的保证。 “不用了,洵隐不要出手,拜托你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云月再三谢绝澜洵隐的好意,最后还逼他举手发誓不动赫连云月才善罢甘休。 云月深刻的体会到那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的真谛。 云月再三交代过后,带着澜洵隐提前准备的一些东西回去,由于樰执事不在,云月只好自己回去,她翻开澜洵隐收集的水家最新资料,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水家的事,沉思之后回到主殿刚好照面遇到阎司,两人默契的伸手,牵着在周围随意走走。 地影和军队已经抵达了龙浩国境,阎司也做好一系列部署,对于水家的压界,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云月一直愁眉不展,阎司也难以轻松。 “月儿无需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阎司牵着云月去了后院,最近云月经常外出,很难找到两人独处的时机,现在难得有机会能陪她走走,早已准备的礼物也终于派上用场。 云月跟着阎司心不在焉的走着,突然眼前飘过一抹赤红,游走的眸光突然停顿。 云月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这些树木皆是神影宫后方的那些奇异花树,扫动的视线捕捉到不远处的赤红,黑曜透红的瞳仁,微微凝缩。 云月牵着阎司小跑上前,在树林最中心,她看见了一棵百人合抱般大的千年大树。 那树枝叶,半圆半菱形,树上绽放的花,七瓣五蕊,花瓣赤红,花蕊浅白近乎透明。 千年大树傲然挺立,不落一花一叶,前端两处粗厚的枝干,垂下两条缠绕交织的碧绿蔓藤,在最底下缠绕着一块大小适中的长方暖玉。 云月看着那棵花树,渐渐入神,那片独属于她的赤红唤醒了她的一些记忆,黯淡无光的眸面,绚烂一片。 “阎司,你在哪里找到的?”云月心生一颤,十分激动,她有见过类似的花树,但是因为那花并非赤红,她并没有多大感觉,这棵大树仿若她的命元,无法缺少,她从未想过会在这个世界看见她的花树。 “月儿喜欢吗?”阎司无声轻笑,牵着云月走过去,推着云月荡起秋千。 “嗯!喜欢!”云月抓着蔓藤,仰头看着奇异花,渐渐的笑了起来,她的阎司总能知她所想所需,无论是在怎样的处境,阎司总会想方设法的哄她开心, 阎司单手推着秋千,一手抬袖轻拂,醉声一唤:“月儿——” 声落,树身隐隐抖动,渐渐的,颤动从树根蔓延至树顶,只闻得呼的一声,万千赤红花瓣飘落。 不一会,云月脚跟前铺上一层厚厚的花层,顶上的花瓣在盘空回旋,受他牵引,纷飞数里,漫天飞舞,树身抖颤,颤出了温热的气流,轻裹在她身上。 “阎司最好了——”云月额角抵着蔓藤,柔声轻喃。 无论在哪个地方,阎司总是把她当需要呵护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那般宠,无论她惹了多少事闯了多少祸,阎司只会说她还小,坚决不肯让她出面,阎司总是最好。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宠溺的笑道。 云月捧着阎司送前的凝聚的花瓣,慢悠悠的整理,心中暗藏的阴霾也渐渐被秋千给荡消失了。 一个时辰后,云月的心情已经转好很多,阎司带着云月回主殿。 云月专心修炼,阎司则去了另一个地方。 不久之后,一束紫墨流光划过蓝曜城上空,主城里的恩爱夫妻这一次却没有出来相迎。 不一会,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出城,毕恭毕敬的请阎司进城。 阎司刚进到里面,大大小小的水缸率先映入眼帘,鸳晴忙着扑水缸,鸯阴手忙脚乱的在一旁照顾。 “怎么回事?”阎司警惕的扫视一周,散出百里气息探析可疑的人。 鸯阴心急如焚的搀扶鸳晴到阎司身旁的水缸,急声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会回来,晴晴就一直在喝水,已经喝了好几缸了还不解渴。” “可有人来过?”阎司仔细探析鸳晴身上的气息,没有探出一丝可疑的留存气息。 “没有,城里的人都没看见有人进来,我也查探过了,没有多余的气息。” “可有吃什么东西?” “没有,晴晴说我走后她都在睡觉,没有吃什么东西,她一醒来就只觉得口渴,一直喝水喝到现在。” “本王会留意,你们也多加小心。”阎司手指轻颤,细微的指风扫出,断断续续的渗入鸳晴的掌心。 “哈啊——”鸳晴两手一握,元气满满,神清气爽的从被喝干的水缸里蹦出,顿时精力充沛。 鸯阴见鸳晴恢复正常,喜不自胜,急忙朝阎司躬身行礼,“多谢王尊。” “晴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被你吓死了。”鸯阴紧紧抱着鸳晴,高悬的心缓缓沉下。 “我怎么了吗?我睡个觉而已,夫君有什么好吓的?”鸳晴一头雾水的反问,鸯阴听鸳晴如此说,以为她是睡迷糊了才做出那些令人费解的举动,他见鸳晴没事也没有多说什么。 鸳晴视线一转,看见周围都是水缸,好奇的问道:“夫君,你搬那么多水缸出来做什么?要戏水吗?” 第618章 告诉我灭罗那个逆子在哪里? 鸯阴面闪尴尬红晕将鸳晴一把抱住,小声提醒,“晴晴,王尊在呢!” 鸳晴怔愣见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即端正态度,“王尊,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月上尊呢?” 阎司在走动一圈后面色凝重的看着鸳晴,他沉默一会后,下了一个十分无奈的命令,“你在这里也住腻了,去王府住几天。” 鸯阴似是看懂阎司的无奈,他正想替鸳晴应下,鸳晴却先耿直的开口,“不会呀,我没有觉得腻,我都住习惯了,不碍事。” 阎司呼吸一重,默不作声的转身,鸯阴心生一紧急忙拉着鸳晴拦在前头,鸯阴扣着鸳晴的后脑点了几次头,“王尊,晴晴是不好意思而已,她其实早就住腻了,最近总说要出去住好散散心,多谢王尊美意,晴晴收拾好东西后马上过去。” 阎司闻言,眸中的暗色稍微淡化,他都轻点,步履轻盈的离开,夫妇两人送到门外,直到紫墨流光闪出蓝曜城才放轻松。 “夫君,我真的不腻呀,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从来都没有嫌弃夫君。”鸳晴一脸不解的问道。 鸯阴摇头,一脸无奈的解释,“晴晴,你上次见到月上尊都差点崩溃,你觉得王尊对月上尊的正经会有多无奈,你好好想想月上尊以前的性子,我听墨倾说月上尊自从来到人界没有一次主动找王尊休息,而且经常到处伸张正义很少陪王尊,王尊肯定不习惯,王尊让你过去是想要过去看着月上尊,不要再让她到处跑。” 鸳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王尊怎么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原来真的有,哎——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小银神竟然会有如此正经的时候,我完全能明白王尊的感受,夫君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月上尊跑了。” “那就辛苦晴晴了,还有晴晴,你可不要说你是王尊叫去专门看管月上尊的,不然月上尊肯定会防着你。” “放心放心,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一定会好好看住月上尊的,包在我身上。”鸳晴信誓旦旦的保证,边说边回房收拾东西,从午时收到黄昏,十几箱的东西才准备好,鸯阴一阵汗颜后默默的为鸳晴搬家。 夜幕降临时,两人抵达鬼王府。 鸳晴一进门就去找云月,她光明正大的跟在云月后面去花坛游荡,云月坐在花坛中心,安静的赏花吃花,她的眸光却不断飘动,显然心思不在此处。 鸳晴鬼鬼祟祟的靠近云月,狐疑的小眼神在云月身上来回扫动,“月上尊,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云月摇头浅笑,随即拉着鸳晴坐在她身边,鸳晴细心的处理花杆,一朵一朵的送入云月口中,她静静的看了一会,满心欢喜的抱住云月,欢笑着称赞,“月上尊真的越来越成熟了。” 云月倒头靠在她怀里,神色轻松的回道:“人类教会我很多东西,成熟不好吗?你们都希望我能成熟,如愿以偿罢了。” 鸳晴揉着云月的面颊,略显惆怅的回道:“不希望,其实我们都没希望月上尊改变,跟以前那样就好,反正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月上尊如此冷静,我们真的不习惯,我们是我们,人类是人类,不必为了人类可以掩饰自己。” 云月轻抚鸳晴的眼角,眼底闪出点点自责的暗芒,“对不起,我应该谨慎做决策,拖累你们了。” “瞎说什么呢,哪有什么拖累,人类也不全坏,我在这里也学到很多东西,他们也学会很多东西,不要自责,反正回去后又没什么影响。” “可是你们之前都过的很辛苦,还有一些比我们先来的人,现在应该也过的很辛苦,恶念石又不知道在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尊会有办法找到恶念石,月上尊不要担心这些,既然来人界就该好好见识人界的厉害之处,不要总是分心其他人的事,你也该过你自己的生活,你现在用着人类的身体,每天的时间能活动的时间都很有限,你的时间也该分一些给重要的人。”鸳晴轻拍云月的头顶,慈眉善目的劝导。 “嗯,我知道了,有些事的确急不来,我应该先放放。”云月沉思间,豁然开朗,她牵着鸳晴起身散步,萦绕在心间的阴霾渐渐散开。 两人离开花坛后,鸳晴不经意的带云月去主殿,她中途离开,云月漫步往前走,经过书房门口,她看见一名埋头批阅文件的男子,平和的视线透过那双血色汪洋触及到深不见底的苍凉,三米的距离犹如虹桥,远到百日都难以跑完。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她忽略了最重要的存在,她总说阎司最好,也知道阎司最重要,她身边一有什么事她总是丢下阎司独自行动,她怕他一出手会错伤无辜,她说他最安全不需要她保护,所以一转身她就去保护那些弱者。 谁都不会知道他有多少次希望他不要太强,那样他的王妃就会保护他,也就能留在他身边。 冰凉的纤臂从他肩上滑过,柔软无力的垂落,清凉的面颊轻贴绝世侧颜,缓缓摩挲,摩出难以估量的歉意。 阎司眸光微颤,平直的唇线缓缓勾起一些弧度,他安静的批阅文件,享受极其难得的相聚时刻。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近半个时辰,在这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心里话却能彼此感知。 片刻之后,云月伸手与阎司五指相扣,笑意清甜的开口,“阎司,我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阎司抚摸白皙的手背,醉声笑道:“为夫已经收到了。” “不是这个,是一个大大的惊喜。”云月有意无意的触摸阎司的墨发,意味深长的回道。 “月儿在就好了,为夫不需要惊喜。” “要的,那是原本属于的阎司的惊喜,阎司一定会喜欢的。”云月环抱着阎司,小小声的回道。 “为夫真的不需要什么惊喜,月儿在就好。” “我当然会在,阎司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也该为阎司做些什么,阎司放心好了,这个惊喜会很大很大的绝对有惊有喜。”云月绕到阎司身前,郑重的保证。 阎司眸光一亮,笑笑的将云月搂入怀中,“好,月儿想给,为夫就收,不过为夫还是比较想要月儿留在为夫身边,有没有惊喜都不重要。” 云月眨了眨深邃的美眸,默不作声的应下,飘忽的视线飘向远方,她的心思难以察觉。 阎司感觉云月有心事,他方下文件单手将她抱起,到主殿后面的树林游逛。 鸳晴躲在暗中观察,她见云月表现良好才安心的离开,云月荡着秋千,心情渐渐转好。 “阎司,我想找一个人,阎司帮帮我可好?” “月儿不要如此客气,有任何要求直言即可,月儿想要找谁?” “我的弟弟,寒野。”云月眸光幽深的看着前方,小小声的回道。 “自然是可以,他有何特征?” “特征很明显,找碧琊的二弟木奚楼就好,木奚楼十几天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弟弟寒野,寒野原来是个杀手,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怕他会不小心做坏事,寒野本性不坏,只是他遇到太多坏人,我怕他会伤害无辜,这件事不要告诉木家,木奚楼将水家秘宝托付给赫连云月,我前不久才想起来。 我很久之前就有做过一个梦,他们两个被追人,最后木奚楼将秘宝给赫连云月让她保管,他之后就一直昏迷,十几天前中了浑河村的那种毒,虽然表面上还有气息,实则已经死了,木家里面有杂物,让墨倾和碧琊多加小心,要是木奚楼做错什么事让我来处理就好,只要不是太过火的事阎司尽量手下留情。”云月估摸着寒野的性子,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为夫知晓,木家的杂物墨倾早已注意到,已经在处理。” “还有一件事阎司必须和我说实话。” “为夫何时说过谎话?” “好,那阎司告诉我灭罗那个逆子在哪里?”云月面无表情的揉捏手指,骨骼摩擦声咔咔作响。 阎司眸光一颤,有些为难,“月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会不开心。” 第619章 你这种变态是怎么当上城主? 云月眯眼一笑,满脸慈爱,“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人类教会我许多,我会用我满满的爱意感化他。”阎司两眼一瞪,一脸大写的难以置信,他被云月的慈爱俘获,如实的出卖自家逆子,“在红曜城,琉 灭城主。” 云月闻言,肩膀抖了几下,但是笑意不减,眼角的笑定格在慈爱的那一瞬间,她笑嘻嘻的鼓掌,满意的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们的逆子,竟然学会霸人城池,欣慰!本王妃很欣慰!本王妃竟然能生出如此讨人喜欢的逆子,真是可喜可贺啊!” “月儿不要生气……。” “我哪有生气?我很开心,我都想死那个逆子了,等我找到他一定会用人类的爱的教育方式感化她,人类不是常说严父慈母吗?阎司严格,我当然要慈爱,我的体内全是满满的爱意,我一定会给好好感化他,慈母嘛……。” “月儿……你是说真的吗?”阎司半信半疑,即使他家王妃说的再情真意切他都不会轻易相信,对比之下,他们跟人类完全相反,他们是慈父严母,每个冥罗在云月那里受了委屈都要跑到他那里哭诉,云月的管教手段跟飒骋上圣有得一拼,手段可以说很铁血,也可以说飒骋上圣如何教育她,她如何教育冥罗。 如今那位严母竟然说要学习人类的慈爱,这简直是天地间最大的喜事! “那当然,人类的教育方式让我大开眼界,我不能太严格,我需要给他慈爱。”云月笑的灿烂,要不是她紧紧握着袖子里的藤条,上天都差点信了。 云月荡了几刻钟后和阎司漫步游走花坛,温馨的景象看得很多人都心生欢喜。 不久之后,云月催促阎司处理堆积如山的卷轴,她借着散心的理由去了红曜城。 那里是南翼国最繁华的一带,整个城池基本以红宝石建造而成,富足程度,无法估量。 前不久红曜城已经开放,无数人在里面游玩,云月进入红曜城后没有急着找奉擎苍,而是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个多时辰,确定安全后,悄无声息的潜入一处不起眼的小区域。 那里有几名衣着朴素的男子正在勤勤恳恳的拖地抹桌,有人在时笑嘻嘻,没人在时骂骂咧咧。 “他奶娘的,竟然这么使唤本大爷,等本大爷大事搞定好,肯定揍得他哭爹喊娘。” “你就别嚷嚷了,小心被听到,四师姐好不容易委以重任,要是搞砸了,我们肯定饶不了你。” “就是!干大事要先学会忍耐,不拘小节,就你这脾气还怎么干大事。” “……”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抱怨,察觉到有气息靠近后,同时变成胁肩谄笑的模样,笑呵呵的回头。 “辛苦你们了。”云月挥出一道壁障,郑重的表示感谢。 “四师姐别这样,为四师姐效劳可是我们的荣幸,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谈什么辛苦,真是的。”前头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眼认出云月,急忙上前招呼。 其他几人先是愣了一下,听到四师姐,皆灵光一闪,蜂拥上前问候,三言两语后很快进入正题。 “四师姐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说要暗中联系的吗?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见面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我勘察过了,有三刻钟的时间,其他人呢?” “其他人被安排在其他区域了,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 “不用了,现在去太张扬了,等时机合适再去,奉擎苍呢?怎么没见他,他也去了其他地方?” “可不是嘛!”淌净突然一身豪气,他四下张望后,压低声音道:“四师姐,我跟你说,那老家伙可厉害了,之前还在这里打杂,之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竟然被带去主城,现在在主城不知过的有多舒服。” “去了主城?城主带去的?”云月闻言,心生震撼,之前她来时,奉擎苍还在这里打杂,短短的时间里杀进主城,实在匪夷所思。 “是不是城主就不知道了,反正是个胸脯横阔的彪形大汉,跟那老家伙差不多。”淌净想起那个被带走的画面,一脸的鄙夷。 云月根据那个形象推测是那个浑身蓄满爆发力的城主,寻思一会,接着问,“什么时候去的?主城那边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 “刚开放那时候,暂时还没收到什么风声,也没听说那老家伙被赶出主城,大概还在主城里,四师姐你放心,那老家伙可了解男人了,他去主城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是呀,四师姐你都不知道,那个什么城主看那老家伙的眼神可直了,只要不被发现真身绝对不会有事的。” “要是被发现真身……。”云月不安的接话。 淌净几人拍着胸脯,一身正气,“发现了也没事,我们会为他准备上好的棺木的,四师姐不用担心。” 云月扶了扶额,快速吩咐,“我去主城看看,你们去通知其他人,没有意外的话,准备撤退。” “是!”几人没有多问,直接应下,随后迅速散开,各忙各的,云月找准机会离开,无声无息的前往主城。 主城位于红曜城最深处,一座五彩斑斓的三层大宫殿,璀璨夺目。 一二层戒备森严,有上万名盔甲侍卫把手,第三层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无人打理,也看不出有生活过的痕迹。 主城的第二层最为耀眼,数十种宝石排出奇妙的风景,阳光从不同角度照射时,折射出的光影也是多彩多样。 云月刚刚潜入第一层,正准备上第二层时,楼上传来一道尖细的惨叫。 二层某处硕大的房间里,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以长枕为武器,各种叫嚣。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不敢出手啊!” “没事,美人你出手嘛!老夫最喜欢你发威的样子。” “退后!你再过来信不信我从这里跳下去。” “从这里跳下去顶多摔伤,老夫会找医者给美人好好看看的。” “啊——变态!走开走开!”奉擎苍甩出软枕,东躲西藏,他之前被丢在角落里打杂时还暗骂城主不长眼睛,现在好了,不但长了眼睛,还各种痴缠。 最让她震惊的是转变原因,之前他在她面前走过瞄都不瞄他,他暗想不能完成云月的任务,火气一来,将他胖揍一顿,想着揍完就开溜,却没想到被他带回主城,还求着他多揍几顿,“她”算是阅男无数,这种有变态要求的男人他倒是第一次遇到,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美人,过来,别躲呀,让老夫好好疼疼。”城主追在奉擎苍后面,各种讨好。 奉擎苍奔跑间看见躲在柜子后面的云月,突然底气膨胀,抄起鞋子朝城主脸上扔,大声的叫骂,“疼你个头啊!滚!真不知道你这种变态是怎么当上城主的!老天瞎眼了!” 奉擎苍跑到柜子时,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四师姐不用管我,我会搞定的,绝对不辱使命,千万不要出来,这里还有人。” 云月闻言,迅速收手,警惕的扫视各个角落。 “美人生气的样子可真美!”城主紧追不舍,越笑越奸诈,两人你追我赶一段时间,跑去了云月的视线死角。 “啊——混账东西!你做什么!快放手!”奉擎苍在角落里挣扎一会后,被城主一把抱起。 “美人,你可真沉啊!”城主诡异的笑道,浑如刷漆的弯眉,随笑抖动,气宇轩昂的接着补充:“不过老夫喜欢,身子骨硬一些好,耐撞!” “啊——变态!滚开!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你下辈子都起不来!”奉擎苍面目狰狞威胁,死命挣扎,却被城主死死困住。 “这狠劲,老夫喜欢!”城主开怀大笑,随手将奉擎苍往床上扔,不过力度没把握准,他的腰板直接撞到床沿,差点折断。 第620章 看来阎司也没少教你! “他奶娘的!疼——疼死——了——”奉擎苍刚想聚力现真身,腰板却疼到快断裂,力气被抽空,站都站不起。 “美人!你这宁死不屈模样,老夫真心喜欢。”城主抓着奉擎苍下巴,作势强吻。 奉擎苍看见那油亮的厚唇,厌恶至极,千钧一发之际,他搏一搏之前屡试屡败的危险招式。 “美人美幻!”奉擎苍大喝一声,只闻得磅磅几声,一阵烟雾弥漫整个房间,他趁机跑进云月的柜子,捂着云月的口鼻屏息等候。 “咳咳——美人,别躲呀,出来。”城主双肩一震,随手将烟雾挥走,他抬眼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脉膨胀,房中各个角落皆有风姿不同的美人在搔首弄姿,那些美人全是令人难以挪目的级别,最重要的是她们的衣着过于精简,大部分都是简易铠甲挂满六个位置。 那些女子各个都神情冷漠,尽显干练,即使装束简单,也让人不敢亵渎。 “噗——” 奉擎苍的掌中传出一道微弱的喷血声,他怔愣了几秒后压低声音埋汰,“四师姐,你是女的,你喷什么鼻血?” 云月难为情的别过头,若有所思的擦着鼻尖,沉默一会,虚心请教,“这个难学吗?” 奉擎苍惊愕的看着问得无比正经的云月,小小声的反问,“四师姐要学这个?这种雕虫小技太不称四师姐的身份,还是不要学的好。” 云月回头,目光坚定坚持,“学!你教我,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奉擎苍眼角突然闪过一缕贪婪的暗芒,他抽搐一会,怯怯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四师姐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大老爷们,我没有其他想要的,就是想要突破元气境界……。” “没问题!成交!”云月豪爽的答应。 “真的?我……我会不会太贪心了?不太好吧,要不还是不要了。”奉擎苍两眼冒着精光,想要说一言为定,一开口却变得扭扭捏捏。 “不会,就这样决定了,回去教我。”云月直接定下,视线在桌上那名擦拭宝剑的赤衣女子身上扫动一会后,警惕的做好准备,“提高注意,准备出去。” 奉擎苍刚激动,听到出去,立即拉住云月,“四师姐,现在还不可以,那个人还在。” “哪个人?我勘察过了,这个房间没人。” “不是这个房间里的,是另外一个房间的,总之那人很神秘,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之前我亲眼见到一个潜进来的暗影还没反应就被解决了,四师姐要小心谨慎才行。” “哪个房间?” “哪个房间我也不知道,总之那个人非常危险就对了,那个变态城主这么多年没被干掉,应该是因为那个人清理能力过高的功劳!” 云月屏息凝神的探析主城各个角落,睁眼时,眉头僵硬的簇起,“若那个人真的存在,怕会是个极端。” “过奖过奖。”云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谦虚声。 云月和奉擎苍对视一眼,怔愣了几秒,云月拉着奉擎苍迅速跳出柜子,外面那些幻影女子全都消失不见,城主倒在床上醉生梦死。 云月见这情况,感觉非常不妙,她在奉擎苍耳边嘀咕几声,奉擎苍犹豫片刻,拔腿就跑,云月开出壁障套住他,护送他安全跑出主城。 “武者还是异士!”云月在背后亮出氲红长剑,美眸半合,冷峭闪出。 “你不是喜欢用箭的吗?怎么改用剑了?不太符合你的风格。”柜子里传来声音,低沉夹着丝丝沙哑,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友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什么?”云月的灵魂有了微妙共鸣,背后的长剑一转,缩成短剑,“你认识我?你是何人?” “何人?呵呵——”柜子里传来意味不明的笑声,平和的语气慢慢变得沉重,“说了你也不会知道。” “你到底是谁?”云月没有探到杀气和敌意,一时间也不知是敌是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次没认错就好。”柜子里传出惋惜的回应,一阵温热且带有清香的气息柜子后面蔓延而出,“为何要更换眼睛的眼色?” “眼睛!我的眼睛就是黑色的。”云月心惊几秒,指着自己那双黑曜色的眼睛,故作镇定的反驳。 “准确来说是这幅身体的眼睛是黑色的,你的眼睛可不是,你是跟赤雪月阳花那样,赤红赤红的!” “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云月感觉越来越不舒服,那个人说的越多,她就越心慌,要柜子后面的男子真是自己人,城主选拔赛肯定会更有难度。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记住我不会害你,为何要更改颜色?为何要撇开鸢使者?” “鸢使者?这是谁?”云月快被那个男子绕晕,她的记忆深处对鸢使者这一称呼有印象,但是没有大概轮廓,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你连鸢使者记不起,很好!你如今见到阎司感觉如何?是不是如愿以偿?”男子打趣的问道。 “什么如愿以偿?”云月被那低哑的笑声刺痛神经,感觉浑身不自在。 “铃铃铃——” 柜子里的人走了一步,身上响起三道均匀的铃声。 那名男子勾唇,眉梢扬起肆坏狡诈的弧度,“你以前不是总缠着阎司做没羞没臊的事?人类在这方面很有造诣,你可以光明正大,难道不是如愿以偿?” “住口!”云月的气血突然翻滚,一缕赤红从锁骨直冲头顶,她甩出连把长剑朝柜子刺去,恼怒道:“我以前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休得胡言!” “铃——” 清脆铃声再次响起,银墨色的铃铛上的银墨色的绳子快速缠住长剑。 两人僵持一会,云月一脚踏碎柜子,抽回两把长剑,到手时,只剩下剑柄。 “你不适合用剑。”黑色长绳悬在半空,比直挺立,意味深长的评价随后晃出。 “你出来!”云月收好剑柄,左手拳头握到极致。 “你想用拳头?不过你换了身体,拳头恐怕也没有以往那种威力吧?” “你不出来试试又怎么知道!”云月莫名的恼火,里面那个人好像清楚她的底细,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不出来,现在还不是出来的时候,你派人潜入主城,是想要参加城主选拔赛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拭目以待,不是的话,我五年后再拭目以待,不过我想你会来的,你的美人已经在城里转了好久,你若不想参加也不会费如此心思不是吗?” “你早就知道了?”云月两手内弯成爪,手臂上的经脉逐渐隆起,一阵狂暴的力量,快速聚集,就快脱掌而出。 “你还是不要用阎司的力量,你控制不了,你若出手,你的手臂怕是要废掉,还是收了吧。”男子一眼看出云月的意图,好心好意的提醒。 云月清楚自己无法控制,但想着后果能够承受,执意运行,听到手臂废掉时突然犹豫一下,废掉手臂她可以接上,但若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子趁机突袭,处境会很危险。 云月三思之后,快速收手,对里面的男子越来越不爽,“你究竟是谁?你不是琉灭城主,但也不是为琉灭卖命的人,双息并存的人不多,我迟早会查到你,你最好自己坦白。” “你竟然看的出我双息并存,看来阎司也没少教你,回去后替我向阎司问候,好久不见!”男子夸赞后,快速收回银墨色的绳子,话落,人消失。 “等——”云月聚着强劲掌风冲进柜子,那里除了一抹铃铛的残影,没有留下任何可被追寻的东西,连残余气息都探析不到。 云月退出柜子,将有苏醒迹象的城主摇醒,逼问那名男子的身份。 “男子?老夫不要男子,要美人,美人——”城主神志不清的拍手。 “做你的梦去!”那一脸奸笑,看得云月两手青筋乍起,一拳过去,城主再次睡死过去。 云月暴躁的将主城里里外外都翻遍,她坐在二楼的楼梯口休息时,一阵爽朗清脆的笑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第621章 满满慈爱!母尊好温柔! 云月瞬间警觉,她回头一看,看见一名比她高一个头年龄明显比她大的男子,踩着孩子气,蹦蹦跳跳的走来。 这是灭罗? 云月只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逆子,她以为她见到的会是跟昼戈差不多的小男孩,完全没想到会是成年男子,但她透过那个身体看到的还是人性幼稚童真的小灭罗。 “阎司说的用错身体是这个意思?”云月深呼吸一口气,灵光乍现,很多疑团兀自解开。 那个男子越走越近,他身材高大强壮,一看就很有爆发力,面容冷峻,额角还有块似精心雕刻的刀疤,身体本身自带文人雅士以及久经杀戮之人的气质,他若不动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会让人感觉他很有成熟的魅力。 只是他一走动就像小孩子那样蹦蹦跳跳,眼里充满玩世不恭的童真,一看就知道他很喜欢恶作剧,他抱着一大堆东西,吃的心满意足,细看会发现,他只是个天真爱玩的孩子。 云月心平气和的起身,语气不咸不淡的质问,“谁教你霸占别人的城池?” 灭罗探到冰冷刺骨的气息立即警惕,他跳到桌子上快速放好他的刚刚发现的美食,他坐在座子上摆起大爷的架子,挠着耳朵一脸不耐烦的挥退,“关你什么事?看来附近的暗影该换一换,竟然这么轻易让别人进来,本主劝你别不自量力,想对付本主的人多的事,本主最近心情好不想沾血,滚吧。” 云月冷着面容,寒着声音再次质问,“谁给你胆子霸占别人的城池?” “霸占?哼——”灭罗冷嗤,刚俊的脸气鼓鼓,“本主才没有霸占!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本主的,南翼国的所有东西本来就是本主的,是那个叫翼后的女人占了本主的便宜,本主拿回一点东西怎么叫霸占?快走,本主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你没胆量做这种事,谁教你的!” “什么!你竟然说本主没胆?哼!无知的人类!本主可不是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本主胆大包天都没有人敢说本主的不是!见识短浅就不要少见多怪!”灭罗轻蔑的瞪着,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喊话,他的胆子岂是小小人类能够估量的! “是吗?胆大包天都没人管,厉害厉害。”云月不露声色的称赞,滔天怒火在暗中疯狂滋长,细看,她头顶冒出几缕热气。 “没错!谁都管不了本主,快走快走,别打扰本主,本主还有事要忙,你要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本主叫人进来清理。”灭罗抱着一大堆小木块,专心的研究如何组装,完全不想理云月。 云月拂袖远走,她走到楼梯中间,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半个时辰后,她优雅的旋身,变回女子模样,她踩着狠厉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楼。 她脑海里晃过纯姨以及各位婶婶慈爱的模样,她用力挤出温柔的笑,满脸慈爱的唤道:“灭罗——” 灭罗听到自己的原名,心跳剧烈加快,他惊愕的回头,很快看到一双水灵灵的赤红玲珑眼,他瞬间泪眼朦胧。 “母尊——”灭罗抛下所有东西,欢天喜地的冲向云月,紧紧的将她抱住,他喜极而泣到失声痛哭,“我知道赫连云月是母尊的,父尊老是说不是,父尊果然骗我!他们都骗我,母尊你可要帮我讨回公道,呜呜呜……。”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抱着一名纤瘦的女子眼含泪花的撒娇。 画面,十分美好! 云月抬起颤抖不止的手温柔的抚摸灭罗的后脑,语气却是满满的温柔,“你父尊没有骗你,赫连云月的确不是我,今年开始才是,我刚来不久,你不要错怪你父尊。” 她看到了无数光影,他执意要见赫连云月被阎司拒绝,于是大吵大闹导致几座大山被吵崩塌,之后用尽各种手段威胁,威胁到阎司妥协不再管他。 她是积了多少霉运才会生了这个逆子! 云月深呼吸,用力想起水婶婶的温柔面容,咬牙切齿的安抚,“灭罗乖,不哭,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不能总是哭哭啼啼……。” “可是……可是父尊好过分,我说什么他都不肯让我见母尊。”灭罗抱着云月使劲磨蹭,多年的委屈一爆发,立即告状。 云月再次深呼吸,用力想起凡婶婶的温柔,忍气吞声的安抚,“因为赫连云月不是我,你见了也没用,你父尊是为你好,灭罗你已经不小了,你看看人类的孩子,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很成熟稳重,你未来可是要担大任的,要有广阔的胸襟,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任性……。” 她要慈爱!她要做慈母!她是大家闺秀!要温柔!温柔! 云月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做慈母,但她越摸灭罗的后脑,火气就越旺盛,有部分记忆很模糊,但她看到灭罗跟一个男人勾结一起封了前往东鼎的通道,虽然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利用,但这么大的人还不精明,实在让她愤怒。 不是恶作剧就到处捣乱,仗着阎司不管他就霸城池,看见什么东西拿什么,完全不经他人同意,虽然没做什么坏事,但他做的破事十之八九都在阻挠她的计划,就像她原本答应翼后帮她打开前往东鼎的通道,若是翼后说的那人封住的,她轻而易举能打开,但若是灭罗封住的,她肯定要花很大的功夫。 这简直就是存心给她添堵! 灭罗听到温柔语气,心都化了,不知不觉中他终于抱到了他的母尊,而且她还对他那么温柔,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母尊好温柔……。”灭罗满心欢喜抱着云月使劲磨蹭,他以前就经常渴望像现在这样能得到他家母尊温柔的疼爱,他们都理解她想要锻炼他们的“良苦用心”,但是他们最渴望的还是慈母的温柔。 云月双手握拳,用力深呼吸,瞳中赤红转变成黑色,冷静之后,眯眼笑道:“那是当然,我现在是大家闺秀,当然要温柔,灭罗和母尊说说,为何要占这座城池,谁教你的?” “一位叔叔,他说这里的风景好,很符合我的身份,我感觉也还不错就住下了。” “没地方住为何不去你父尊那里?” “我才不要,他们一天到晚只会说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吵死了,父尊整天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做什么,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住这里也住的心安理得。” “是你的没错!但你不能霸占,你就不能和翼后协商吗?她要是知道真相会给你安排住处,你这样霸占在别人眼里就是恶人知不知道?”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母尊不要生气嘛,我也很可怜啊,母尊怎么不心疼我?” “心疼!我当然心疼!我的心一直在抽着呢,都快心疼死了!那东鼎通道被封又是怎么回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轻易上当?那个人明显就是在利用你!” “没有呀,母尊误会了,他才没有利用我呢,他对我可好了,我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哎呀,母尊不要推开我嘛,再抱一抱,这又不是本命体不会把母尊的运气抱走的。”灭罗紧紧的抱住云月,静静的享受世上最罕见的温柔。 还好我聪明有偷偷跟来!在这里就可以不受打压的跟母尊增进感情,兄长们肯定会羡慕死,哈哈哈……。 灭罗想到能被其他本领高强的兄长们羡慕,用尽全力抱住云月,无论云月怎么说都死活不肯松手。 “母尊我可精明了,才不会被阴险的人类给骗了,母尊可要小心哦,人类坏的很呢。” “是吗,灭罗能有这种感悟想必是有过一些惨痛的经历,受苦了吧。” “嗯嗯……好苦好苦呢,人类好卑鄙,又阴险,很坏很坏,母尊……呜呜呜……快点哄哄我。”灭罗贴着云月的面颊蹭了一脸泪花,他毫不掩饰他的脆弱,即使他早已独当一面,他在她面前仍然是个需要疼爱的孩子。 第622 望子成圣龙!深刻醒悟! 云月看到了无数坑害十分心酸,整天捣乱闯祸的“逆子”也受了很多人类的苦,他的顽皮在人类的阴谋诡计面前不堪一击,人类连她都无法管教的冥主都能治服又怎么会脆弱?天底下最厉害的生灵不是神明,而是擅用阴谋诡计的人类。 她平静的想起凡婶婶的温柔面容,心平气和的抱住灭罗,轻轻的拍抚他的后背,温柔的哄道:“好了好了,不要哭,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加注意,当做经验吧,以后不能再乱来,人类有好有坏,不能因为一部分坏人就否定和仇视所有人类。” “嗯嗯,谨遵母尊教诲,我不会仇视人类,有好多人类看起来坏其实并不坏,有些看起好其实坏的很,我知道的,母尊快点哄哄我……。” “我不是已经在哄了吗?你经常来往的人有三个,那些都是什么人?” “哎呀,他们都是好人就对了,不说其他的事,母尊快点哄我,我正委屈着呢。”灭罗的容颜埋在云月的肩膀上,委屈的催促,他讨厌坏人,但也喜欢好人,他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可以享受娘亲怀抱的孩子,他想要慈祥的母爱。 云月头疼的扶额,有气无力的回道:“我已经在哄你了,你想怎样哄?” 灭罗一激灵,兴高采烈的比划慈母抱婴孩,温柔的拍抚和安哄的动作,满脸期待的请求,“母尊要这样哄,人类都是这种哄小孩的。” 云月瞳仁一缩,差点从袖子里抽出藤条抽打一顿,让她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男子当婴孩那般安哄,她想想那个画面都感觉不堪入目,她现在好声好气的说话已经够慈爱,竟然还得寸进尺!不可原谅! “灭罗,你说的是婴孩,你已经是大孩子,不需要那样抱,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人类就是这样哄的,父尊到现在还不是跟以前那样抱母尊,这跟年龄没关系,我不管,母尊一定要抱抱我,不然我怎么跟兄长们炫……交代?他们还等着我给他们带去好消息呢,不管不管,我就要,母尊快点抱我。”灭罗摇着云月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请求。 “你已经这么大了,我还怎么抱你?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父尊那样抱母尊,我看的都不好意思,母尊怎么没感觉不好意思?不管,母尊快抱我,不然我要闹了。” “不准闹!你都这么大人了,报什么抱!”云月顿感心累,也无法反驳灭罗的话,无论她长多大,成熟还是顽皮,阎司一直都把她当成需要精心呵护的孩子那般宠爱,即使她现在已经很成熟稳重,他依旧跟以前那样宠爱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错事从不生她的气,只会温柔的给她指引方向让她在最安全的环境下成长。 若是灭罗现在是巨婴,她又何尝不是阎司的“巨婴”? “不管不管,我就要,人类的母亲都这样抱的,母尊也要学一学。”灭罗朝云月张开双手,迫不及待的想要钻到云月怀里。 “哎……。”云月哀叹一气,不得不妥协,她深呼吸一口气将灭罗打横抱起,尝试学习人类的那套慈爱,她坐在桌子上,她一手从灭罗的后颈穿过,拖着他的头,一手轻贴他的胸膛,温柔的拍抚,还哼起人母常哼的摇篮曲。 此时,她怀里的人不是成年男子,而是一个初次体会慈母的爱意的新生婴孩。 灭罗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愿望,这个抱抱他封存在心底,他亲自体验一回,才深刻了解到慈爱的不可思议,它会让人卸下一切防备,抛去所有面子和尊严去无理取闹的索取这种疼爱,它会让人的心裹上一层柔软的东西,令人心旷神怡。 “母尊最好了。”灭罗翻了个身,依偎在云月怀里,他突然觉得之前的千辛万难都不算什么,只要能换来她的慈爱,都不算什么,都值了! 云月不露声色的点头,心间感慨无限,她在深刻的反思自己,她对冥罗们严厉初心的确是为他们好,但她真的太严厉了。 人类望子成龙,而她不是这样,因为她的孩子本来就是龙。 她望子成圣龙,所以才会那么严格。 成大事者必经一番磨难,他们需要经受比任何神明都多的磨难从而历练出广阔的胸襟,至善的本性,高强的本领,公道的理念,渊博的学识,从而去担起重任。 本领高强但本性不善,易作恶,易残害无辜,易颠倒黑白助长恶势力,就像弑血宫的二长老那样。 本领高强但心胸狭小,易杀戮,易独裁,易权不配位,就像前西塔域主那样。 本领高强,学识渊博,本性不善,易操控,擅用阴谋挑起是非,擅用善良的外衣威胁他人,迫害他人,知识用在坏处,助长恶气,加重恶行,就像四大执事那样。 本领高强,本性不善,理念不公,易壮野心,易起贪念,易惹是生非,操控实力,唯恐天下不乱,就像残擎鄂那样。 真正的王者,被上天承认的天之骄子可以不全部具备那些条件,但起码不要有相反的任何一个条件。 所以她才会如此严格的要求冥罗们不断的历练,他们所处的位置越高,责任越重,他们不是光有高强本领就可以,她跟人类一样,都对自己的孩子抱有厚望。 但那天相府的叔叔婶婶们基本都跟她说只要他们的孩子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能不能干大事都无所谓,他们的孩子要是没有干大事的天赋,他们不会勉强,只要他们孩子开心他们也就放心。 那句话在云月脑海里回荡了很久,她此时看到无忧无虑的灭罗,心里突然有些开心。 他一直爱捣乱爱恶作剧,或许他也是跟人类那些没有天赋干大事的孩子那样缺乏包容天地的天赋,所以无论她怎么历练他,他都学不进天书,做不好她安排的事,他不是不想学,他可能只是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她不应该一直用强硬的手段逼他学习和锻炼,她应该要根据他擅长的事让他往更好的方向成长,而她却一直没有意识到。 灭罗也在这里经历了很多磨难,那些磨难远比鸯阴和其他人要痛苦,鸯阴他们被人类坑害过一次后再也不相信人类,仇视了那么多年都不能理性的看待人类。 灭罗却没有恨人类,也不讨厌人类,他虽然本领不高,学识不渊博,但他的心胸却很宽广,他比他们更加理性的看待人类以及他们施加的迫害,他在人类那里受了委屈在她这里哭一哭就过了,他没有放在心上,他至今还能保留他那份童真,真的很不简单。 “灭罗至今都无忧无虑,想必那三个人教了灭罗不少东西,他们是谁?母尊亲自感谢他们。” “好呀好呀,哥哥和叔叔们会很开心的,我跟他们说赫连云月是我娘亲他们都笑话我,我说我没说谎,他们就是笑我,太过分了,母尊要去帮我证明一下。” “傻孩子,赫连云月才刚及笃,你的身体年龄都跟你父尊差不多,人类不相信灵魂,你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理解的,你以后不能到处说我们之间的事情,谁都不能说,免得有些人从中作梗,你没有说谎就好,不用理会别人说什么,以后不要说就好,知道吗?” “可是母尊是我的母尊啊,为什么不能说,母尊证明给他们看嘛。” “不能证明,否则会越弄越乱,你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我会去见你认识的那三个人,但你不准说出我们的关系,其中一个在东鼎,还有两个是什么人?”云月轻点灭罗的眉心,郑重的叮嘱,她没有见过灭罗认识的那些人,不得不提高警惕,他们的事要是泄露出去,只会引起人类的恐慌,她不想他们被人类都当成怪物看待。 冥罗轻点云月的眉心,答应这个小条件,他说的话都没有人信,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想解释,他紧紧抱住云月使劲依偎,享受这罕见的满满母爱。 第623章 真正的冥府!实现鬼节? “谨遵母尊教诲,我不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嘻嘻嘻……还有一个是个很神秘的叔叔,他也对我很好,教会我很多事呢,还有一个是人类的哥哥,他在忙大事,经常跑来跑去,他也对我不好,他经常笑我傻里傻气,我哪里傻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说我是阎王尊之子,他笑话我说小本本看太多叫我不要胡思乱想,气死我了! 人类写的小本本根本就不是真的,人类老是干那么多坏事全挤在反伤道呢,而且根本没有机会见父尊,他们把父尊写的那么凶残,父尊还那么宽容的对人类,一有什么不好的事父尊第一时间解决,人类实在太坏了!还有啊,我跟哥哥说冥府没有十八层地狱他也不信,一天到晚说我傻……。” “十八层地狱以前没有,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我让林建了十八层地狱,恶魂之渊的恶魂在第十八层,其他十七层按照反伤罚的倍数从上往下排列,这是专门为人类建的,反正也是人类出的主意,就当是成全他们吧,灭罗以后可以说有十八层地狱,人类不相信他们接触不到的事情,所以灭罗不用跟他们解释。” “不行,这不公平,人类相信有父尊的存在,而且另外还有修罗冥兄的小本本,虽然跟修罗冥兄完全不一样,但是人类都知道修罗冥兄,怎么就没有我的小本本?乱写的也行啊,不公平……。” “你也知道那些小本本是乱写的,怎么还想要?我们管不了人类的看法,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们也可以从中学习到新知识,十八层地狱我就是看了人类的小本本建的,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受了人类的照顾,也要好好报答他们,他们想要什么就尽量成全。”云月拍抚灭罗,渐渐的把他当成婴孩,同时也根据他的长处选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让他继续锻炼。 灭罗两眼一瞪,额角狠抽,他怯怯的抓着云月的衣摆,诚惶诚恐的问道:“母尊……你真的是想报答吗?” 报答?我记得十八层地狱好像是个很恐怖的地方?母尊真的是在报答人类?报复……才对吧? 云月温婉的笑了笑,眼底全是真诚的感激,“当然是在报答,人类写地狱那本小本本不过是想表达他们对恶人惩治的愿望,善人也会做错事,但他们可以减轻反伤罚,在地狱里面的全都是反伤罚较重的恶人,他们堵在反伤道太久,挡了其他冥魂的路,将他们转移到地狱是一举两得,人类这是在为我们指点迷津,现在反伤道空旷很多,以后也不用担心那里被堵住,我当然是真心的想要报答人类。” 灭罗听完,舒舒服服的松了一口气,他咧嘴一笑,笑容犹如璀璨的阳光,带着温暖人心的温度。 “父尊之前跟我说母尊遇到很多善人让我不用担心,看来是真的,母尊对人类可真好。” “只对善人好,不是所有人类都值得我们善待,恶人就应该有对待恶人的方式,不能一视同仁,灭罗也看过人类写的小本本,那应该知道鬼怪吧?” “知道,可是母尊那是乱写的,冥府根本就没有鬼怪,想到这个就来气,小本本里面写的冥府阴森森的,又脏又乱,哪里是这样!冥府可是接受天地间所有亡灵的地方,比整个人界不知道大多少百千倍!光炼狱之界就比人界大数百倍,他们见识短浅就算了,写也不写好一点,实在是太过分了,人类老是说死后要去天堂,所谓的天堂就在冥府的恒生狱啊! 他们还以为死后喝个汤就能轮生,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犯下的罪过不用偿还吗?他们连反伤道过不去还想着轮生,实在太异想天开!所有亡灵要在反伤道偿还完生前犯下的罪过才有机会进入冥府的炼狱之界,然后提炼灵魂污点,直到灵魂纯净才有机会申请卷轴让父尊审批然后进入比天堂还美的恒生狱,之后才有机会选择轮生或者在恒生狱里无忧无虑的生活,要是那些恶人喝口汤就轮生,人界哪里还有什么善人?即使有也被恶人杀光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们都以为能见到父尊,父尊每天要批阅三万份卷轴,连各界皇族都很难见到面,他们连反伤道都过不去还想见面?哼!愚蠢的人类!” 灭罗气鼓鼓的控诉人类的见识短浅,一想到那些乱写的内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直很想抓那些写小本本的人吊打一顿,即使不知道冥府的事,即使要杜撰,那想一想都知道根本不是那样子。 他们完全可以根据人类的人数试着推算,四国和五大家族以及千奇境的人数总共有七八亿,每天大约死三万,然后每个都去见阎王,一天之内能见得完?然后去喝汤,一天之内能全部喝完去投胎?说好有十八层地狱的呢?怎么也得去走一趟吧,一天之内能走完?即使赶着投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投完,不投完也总要留在冥府吧,冥府要是那么小,后面那些新来的那些站哪啊? 好人死后上天堂,坏人下地狱,那要分配去天堂和地狱前总得要先审核是好是坏吧?这些不用时间? 认真想一想都知道不可能喝口汤就转世,前世做的恶轻易被放过,天底下所有的生灵都会变成恶灵,永世不得超生这种情况的确存在,被打入恶魂之渊的恶魂就是永世不得轮生,但是要判决永世不得轮生的恶魂大约需要三年的时间去查清楚他们曾经犯下的所有罪过,怎么可能说打入就打入? 仔细想一想都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要不然对那些善人多不公平?就像无辜的澹台一族和傲家被恶人杀了全族,死后他们去了同一个地方受同样的待遇,走同样的桥,喝同样的汤,一起转世,弑血宫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轻轻松松的轮生,这对那些无辜惨死的善人多么的不公平? 他实在不懂人类的想法,既然对处置恶人抱有厚望那就应该从公平的角度出发,也要认真的想一想,这样他们才能更明白他们的真实想法。 “灭罗不要激动,我们来之前不也一样不了解人类?我们全都以为人类很脆弱,吃了亏才知道真相如何,人类也是如此,他们去到冥府自然也会知道真相,所以灭罗不要轻易判断任何事以及任何人,除非亲自接触过体会过了解过,灭罗也很为人类着想,我很欣慰,母尊以后不强制你学习你不擅长的事,你以后就做你觉得开心的事。” “真的?谢谢母尊,母尊最好了,我不是不想学,只是母尊要求的那些我真的学不好,我是不是真像哥哥说的那样太傻了?” “才不是,灭罗才不傻,你是好孩子,我应该要一早注意到你的擅长与不擅长,是我失职了,灭罗以后只要不恶意捣乱就行,母尊最近刚好在愁一件事,这件事由灭罗来办是最好的。” “什么事?我一定好好办,绝对不会再让母尊失望。” “傻孩子,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是我没有好好注意你而已,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过我相信灭罗会办的很好,人类的小本本里有鬼怪这种东西,还有鬼节,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许多无辜的善人和亲人分离,从此无法相见,我也经常听一些人在感叹若还能见上一面该多好,这是他们的愿望,我们应该要尽力成全,小本本里面的鬼节是在七月的某一天,也就是下个月,灭罗去把那些善人想见的亡魂都带来让他们见一面吧。”云月轻拍灭罗的头顶,渡去她的亏欠和打从心底的疼爱。 “母尊……你认真的吗?”灭罗两眼一瞪,吓得脸色都发白,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家母尊的成全是真的成全还是借机“报复”。 人类要是看见已逝的“人”,还不得吓惨了?胆小的人可能直接吓死! “当然是认真的,反正人类都相信鬼节那天冥府会打开通道让鬼怪出来,那就成全他们,以后就按照人类的想法弄个鬼节,不过只有善人想见的冥魂才能有机会出来,灭罗能够深入了解人类的善与恶,由你来负责是最合适的,我相信你可以让人类在不受惊吓的情况下让他们见面。” “这样的话我可以做好,不过这样的话,那些在恒生狱无忧无虑的冥魂岂不是要当鬼?好可怜哦,他们正在享受人类常说的天堂般的生活呢,要是他们不愿意那该怎么办?” “他们过的太舒服了,十有八九不愿意,但是还活着的善人只望见一面,这种愿望并不过分,他们要是不愿意就让他们轮生,去恒生狱的人类基本都不想轮生,谁让你父尊把那里弄成天地间最美最舒适的地方,那里要什么有什么,人类本来就很贪心,要是轮生他们可能会过上苦日子,他们巴不得永远留在恒生狱,没有疼痛和疾病,整天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愁,要是他们连一天的时间都不肯给,那就让他们轮生,用人类的话说就是早投胎早超生。” “好的母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灭罗郑重的应下,他寻思之前看到的内容,怯怯的询问,“母尊,小本本里面的鬼好像都奇形怪状,缺鼻子少眼睛,奇丑无比的,我需要给他们梳妆打扮一下吗?” 云月琢磨之前看到的鬼怪画像,莫名的毛骨悚然,连她都觉得那个模样太难以入目,要是那样子回来,那些善人肯定会吓昏过去,严重的可能会被吓死。 “这个倒不用,免得吓坏他们,不过这个主意也很不错,灭罗把那些恶人最怕的人按照小本本的描述给他们梳妆打扮然后也在鬼节时带出来,最好带他们的长辈或者祖宗,人类很重视他们的长辈,恶人大部分也怕他们的长辈和祖宗,让他们出来见个面顺便教训一顿,要是能改过自新也是件好事,要是冥顽不灵就让他们顺便带走,也很省事,灭罗要细心区分,千万不要吓坏善人,恶人就随便吧。” 云月慎重考虑后给出两全其美的方法,人类重视血缘这一点让云月找到很好的惩治方向,恶人那么多,她惩治不完,那就只能请他们的祖宗来帮忙,要是恶人接受教训从而改过自新那就可喜可贺,要是死性不改,那就让他们顺便带走,这对人类而言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 “明白,母尊,哥哥他也想见他的家人,不过他的家人被人威胁做了不少坏事,现在应该在反伤道受罚,我可不可以破例按善人划分将他们带回来?” “当然可以,这一类恶人我已经在处理,灭罗应该可以在地狱的第一层能见到他们。” “还有还有,母尊可不可以去见哥哥,证明我没有说谎,哥哥老是笑话我傻,可是我说的是实话,我怎么说他都不信,每次跟他说冥府的事他老是叫我不要看那么多小本本,说我会越来越傻,呜呜……好过分。” “好了好了,不要哭,我帮你证明就是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哥哥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名字,等哥哥回来我带他见母尊,母尊一定要帮我证明。” “好,不过人带来之前你可不要告诉他是见你母尊,不然他可能以为你在说傻话不跟你来,灭罗才不傻呢,你是好孩子,母尊会帮你证明的,放心。” “我知道,母尊最好了,就当做是给哥哥一个惊喜。” “嗯,这个主意也不错,我会好好感谢他们没把你教坏,我有事要先走,两天后的比赛你可不能出来捣乱。” “我一直都没捣乱呀,母尊放心,我现在乖着呢,我现在是好孩子了。”灭罗得意洋洋的指着自己,为自己的转变而自豪。 “那就好,那你好好待着不要乱跑,我们的事绝对不要说出去。” “母尊放心,我绝对不说!”灭罗举手保证,清澈的眼睛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云月非常欣慰,她想到奉擎苍他们还在等她集合,再三交代灭罗不要参赛后急忙离开红曜城。 她到集合的地点清点人数,发现人全齐后才勉强安心,奉擎苍望了一圈,发现少了一抹高大冷酷的身影,惊讶的问云月,“四师姐,首领怎么不在?” 淌净快速上前,面无表情的接话,“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首领现在是新的四弟子,现在在凰凌山忙大事,哪有空管你们,现在你们都归我管,允许你们叫我首领!” 众人投去逼视的眼神,破口大骂,“我们早就知道了,才不会像你那样孤陋寡闻,你要点脸,就你还想当首领,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首领不在,还有四师姐呢,哪轮到你。” “好吧!”淌净泄气,灰溜溜的站在云月身旁,不露声色的补充,“允许你们叫我副首领!” “滚!哪轮的到你!”奉擎苍翘臀一甩,将淌净甩出丈外,他昂首挺胸的站在云月身旁,嘚瑟道:“首领不在,四师姐还有很多事要忙,近期的事都由我来管!这是四师姐说的!四师姐你说是吧?” 奉擎苍话落,朝云月微微一笑,云月会意,郑重的点了头,其他几人不敢有意见,全都一致站好,听奉擎苍安排新的任务。 不久之后,接到任务的黑影陆陆续续的散开,转眼就只剩下云月和奉擎苍两人。 云月趁此机会讨教美人美幻的异术,从午时学到日落,云月已经掌握了八九成,奉擎苍被那现学现会的学习速度震惊到头昏眼花。 要是他有这种能力肯定要学遍世间一切神功,而他的四师姐却对他的雕虫小技感兴趣! 欺人太甚啊! 天刚时,云月带奉擎苍回都城,她刚站稳就听见众人的议论,她听到她和别的男人的事,以为是水泯庭又在捣乱,她看众人热议的画轴时差点摔倒在地。 那副画轴里的人物,女子依旧是战王画轴里的白衣女子,男子却不是战王,而是一名笑容灿烂的年轻男子,他紧紧的抱着白衣女子,动作亲密,画轴角落盖的是红曜城城主的印章。 “滋滋滋——实在不可思议,原来小魔女信件里的人是红曜城城主,不过话说,红曜城城主不是个彪形大汉吗?怎么会这么年轻?” “这我哪知道啊,这也难怪,毕竟红曜城城主纠缠小魔女那么多年,可能纠缠出感情了,不过这么光明正大的跟战王抢人,他怕是要死透了。” “这可未必,他纠缠那么多年战王一直没有动他,想必他有过人的本领,这么大胆的发放画轴肯定也做好完全的对策,哎……这小魔女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有如此本事,勾引红曜城城主就算了,竟然连战王殿下也被迷住,实在不可思议,看来小魔女是真的练了奇妖媚术,不然这两位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像中邪一样为小魔女做出这种事?” “我看是小魔女练的是邪术,殿下中邪了……。” 众人挤着眉头讨论,不知不觉中对小魔女有了新的看法,红曜城城主纠缠小魔女的事人尽皆知,只因多年前他发布了轰动各地的悬赏令,他说谁能将赫连云月请去红曜城见他,他就将红曜城送给那人,当时无数人找赫连云月,但她被阎司的人保护起来,所以一直都无人得手,虽然后来悬赏令撤销,但世人都知道红曜城城主“心仪”小魔女,不然怎么会挥霍城池为“红颜”呢? 如今他免费发放千万卷和小魔女“终成眷属”的画轴,世人肯定只会往另一个方面想。 世人绝对不会知道,战王的手下心惊胆颤的递出这份画轴时,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欣慰且开怀的笑了。 云月听完众人的议论,呼吸都差点没了,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形象就这样硬生生的碎裂。 她是大家闺秀,哪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一心一意,哪是什么三心二意的女人! 她洁身自好,哪是什么不知检点的女人! 她练的是千变万化是正经书籍,哪是什么奇妖媚术! 她处处为人类着想,哪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女! 她……她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个大家闺秀,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啊! 云月仰天无声哀嚎,心酸泪,默默流,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将奉擎苍安置在月牙阁后送他一个元劫炉,他在房间里专心修炼,努力一举突破元气境界。 第624章 道高一尺!王妃高一丈! 云月离开月牙阁后闷闷不乐的回王府,她一进门就听见各种问话,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阎司一来,所有人都乖乖闭嘴,他们皆担心阎司会质问云月关于画轴的事,但阎司却只开怀大笑的单手抱起云月收坐在他的手臂,边哄她开心边往主殿走。 他说的话基本都是在称赞云月做的很好,学会这么难的事情很厉害。 他一路上都在夸赞,夸的云月将所有烦恼抛在脑后开始飘飘然,她环着阎司的健颈,靠着他的肩膀休憩,突然间,她发现做“巨婴”也很好。 云月在别人面前总是成熟稳重,但在阎司面前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任性,她喜欢被阎司宠坏的感觉。 “月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慈爱,想必相府那些夫妇教会你很多东西,为夫一定会好好感谢他们。” “嗯嗯,叔叔婶婶们的确教会我很多东西,的确要好好感谢,不过!主要还是靠我自己的觉悟!” “好好,为夫知道,月儿很了不起,很厉害。” “那当然,嘻嘻嘻——”云月情不自禁的嘚瑟起来,她蹭了蹭阎司的面颊,两眼发光的索取称赞,“阎司夸我,快夸我。” 她此时的神情和当然浮邪假扮云月索取称赞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们都是由衷的想要阎司的称赞。 只因阎司的称赞蕴含惊天动地的神秘力量,但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被称赞。 只有像浮邪那样找到恶念石拯救无数生灵,或者有造福苍生功绩以及有丰功伟绩的生灵以及亡灵才有机会被称赞。 他的称赞可以带来权势,财富,力量以及其他神秘的东西。 浮邪那日假扮云月拿着恶念石找阎司为的就是他那句由衷的称赞。 一句称赞主沉浮,那种力量令所有生灵都为之疯狂。 阎司宠溺的揉着云月的头顶解释道:“为夫刚刚已经夸过了。” 云月讨好的蹭了蹭阎司的面颊,讨好的请求,“再夸一次嘛。” “一功一称赞,月儿不能贪心。”阎司揉捏云月的手,笑意醉人的拒绝这种小贪心,他和她都公私分明,都不会用自己的使命谋私,一句称赞看似很简单,但是要权衡的事情有很多,不能随便说说。 云月理直气壮的反驳,“我现在是人类,人类都是很贪心的,而且我之前做了很多好事呢,我要多一句也不过分!” “月儿这是要翻旧账?” “翻旧账怎么了?阎司不也会翻旧账?除了这里的,我在另一个地方也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全部加起来也达到条件,快夸我!”云月两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索要称赞。 “那就等回去后再统一计算功绩,现在有一句已经足够。”阎司面带宠溺笑意的拒绝,他转而捏了捏云月的面颊,故作惊讶的恭贺。“月儿突破五重了?恭喜月儿!” “这是阎司的功劳,你从很久以前就给我存元气,你费心了,谢谢阎司。”云月蹭了蹭阎司的胸膛,笑的恬静,她打从心底感激,但内心还是有点失落,她不是贪心,按照她的功绩完全有资格再获一句称赞,但是她不想和阎司说另一个世界的事怕他一怒之下动了动手指头然后将那个位面的人类全都毁灭,她也十分矛盾。 “月儿已经突破五重。”阎司抚摸着云月的墨发,龙指轻绕,语气柔和的感叹。 “嗯,谢谢阎司那本秘籍,好厉害,想不到一下子就突破了。”云月抬头感激,笑嘻嘻说起她当日突破的详细经过。 “突破了就好。”阎司勾唇一笑,笑意中的肆邪色彩,清晰可见,他将自家王妃打横抱起,径直的朝着寝殿方向走去。 “又要去哪呀,我想休息一下再去见他们。”云月以为要去见还没见过面的其他人,不得不出声阻止。 “不见任何人,为夫就是带月儿去休息。”阎司微微一笑,加快步伐去寝殿,云月心生一窒,突然明白阎司最近为何会突然给她吃涅元珠又给她秘籍又激发她的能力。 原来是为了助她突破五重! 多么的贴心的阎司! 要是此时不往寝殿走的话! “阎司,我突然精力充沛,不累也不困,等会还要回相府,放我下来。”云月板着脸命令,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自从经过宝库那夜“血泪”教训,她深刻的明白一件事,最需要她教育的不是她的“逆子”而是她的夫君。 他提高效率批阅卷轴,挤出时间陪她,她很感动!十分感动! 如果不是为了休息的话她会更感动。 她越来越感觉她的阎司“没救了”,他没有学坏,但却学了不好不坏的东西,她要教育吧,人类又觉得合情合理,理所当然,她不教育吧,“苦”的又是她自己。 口头警告,没用! 动手警告,没用! 动手动脚警告,还是没用! 她迫切需要一条明路,或者有位高人给她指点迷津,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背上“迷惑君主”,“祸国殃民”,“惑王妖女”等罪名。 “月儿累了,休息休息才会精神。”阎司啵了自家王妃的面颊一口,大步往寝殿走。 “阎司,你又是在挑战我的迹象,欠收拾!” “静候收拾。” “是吗?阎司有没有听过人类常说的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为夫有听过,不过月儿真的拿为夫没办法,还是乖乖的从了为夫吧。” “从你个锅铲!好!这是阎司你逼我的!别过我不客气!” “月儿何时跟为夫客气过?” “你!反了反了!欠收拾!”云月气得肝都在发疼,这简直就是逆夫! 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寝殿,云月落地后主动的拉着阎司往里面走,阎司喜上眉梢,加快步伐跟去。 “阎司,你坐好别动。”云月将阎司按在软塌上,站在一米外的位置,不断的深呼吸。 “月儿能够主动,为夫很欣慰。”阎司配合的坐好,自家王妃“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他开怀到有些激动。 云月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嘴唇快速张合,内室突然有烟雾涌入,阎司刚想开口问,云月用力念出四个字,“美人美幻!” “砰——” 烟雾突然极速扩散,充斥各个角落。 “月儿,你在做什么?”阎司吸入奇怪的烟雾,感觉口舌有些干燥,眼前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见。 “阎司——”数十种清脆圆润的声音混成一道,同时响起。 阎司挥散烟雾,抬眼一看,紫墨瞳仁凝缩到极致。他的正前方有个薄纱轻裹妙躯的云月,侧躺桌面,漫不经心的擦拭氲红长剑,桌子两边各有一个身姿曼妙的云月,妖态迷离的在执笔写字。 屏风旁,有个云月一手执书,一手拨弄长发。 椅子上的云月,一双美腿搭在书桌上,聚精会神的看赤眼女子的画轴。 床头有个云月,缱腿抚摸床沿,神情款款的望着阎司,美眸轻眨,送去一缕容易点燃气血的秋波。 阎司僵硬的眨了眨眼,收下那个极其罕见的秋波,脸上写着大写的不可思议,云月虽有无数个,但是每个都是云月本人,只是每个体现单独的神态和习惯而已。 “月儿?”阎司轻触床头云月的眼角,半信半疑的问道。 “嗯!阎司怎么了?”所有云月同时开口回答,语速语气全都一模一样,难以分清真假。 阎司皱着眉头,扫视一圈,严肃的命令,“月儿,不要玩了,过来。” “好。”所有云月异口同声回道,紧接着,各个角落的云月都朝软塌走去,两个伏在阎司膝盖上,两个趴着阎司的肩膀,两个挽着阎司的手臂,瞬间就将阎司锁住。 第625章 终见残擎鄂!坑浮邪的计策! 阎司被这么多云月缠得气血翻涌,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再次扫视一圈,发现就只剩下一个云月在桌上擦拭长剑,以为那是真的云月,视线不经意的扫动后,才发现那个云月的穿着有些独特,而且那个神态虽然见过,但感觉不太熟悉,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的。 “月儿,不要玩了,为夫不想要这些月儿,快出来。”阎司移开视线,拖着身上的云月,认真检查各个角落。 “阎司真的不想要?”云月放下长剑,从桌上跳下,阎司身上的云月自觉地退到一边。 曼妙身姿晃动薄纱,缓缓走向窗台,阎司靠着墙壁,透过那副曾经见过一次的神情他看到了不久前请他解析秘籍的云月,他之前也有好奇过云月那晚的突然改变,但是他确定那是他家王妃本人,也就没有多想,如今见到那副迷离的神情,好奇又开怀。 云月上前环住阎司,眉目含着清新的妩媚,柔声道:“阎司喜欢哪个月儿?” “只要是月儿,为夫都喜欢。”阎司宠溺的回道。 “那最喜欢哪个?”云月轻咬着唇,削长的指甲没入他的墨发,划出均匀的空隙,她有意无意的贴近,迷乱了他的心神。 “整天缠着为夫的那个!”阎司仿佛再次看到一条明路,对他而言,他更希望他家王妃整天缠着他,而不是东奔西跑经常见不到人影,若有机会改变,他以后定会监督她修炼秘籍。 云月没有回应,她带着其他云月回到软塌上,并肩跪坐,同时向阎司招手,“阎司,不过来吗?” “好,为夫这就来。”阎司携醉人笑意走回软塌。 所有云月同时抬手,打出停止的手势,面无表情的异口同声道:“阎司,这是幻象,只能看。” “只能看?”阎司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他知道这是他家王妃的小把戏,但是几个王妃的触感和平时的一模一样,他没有想过这只是幻象。 磨人王妃,近在眼前,却只能看,而且还一分多个,这岂不是要活活磨死他? 所有云月同时跪坐,大方的打着请的手势,微笑着回道:“阎司还可以选择醉卧月儿膝。” “哎——”阎司黯然伤神的坐下,叹了一口冗长的气,枕着云月的膝,独自惆怅。 其他云月分散,有模有样的给阎司舒缓筋骨,手臂,手掌,大腿,脚底,被时轻时重的力度舒缓,阎司的惆怅却只增不减。 云月揉着阎司的眉心,关怀的问道:“阎司,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月儿出来,为夫就告诉你原因。” “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你只是月儿的幻象。” “幻象也是阎司的月儿。” “但为夫不要幻象,我要真实的月儿。” “阎司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才可以见。”云月继续揉着阎司的眉心,不给一丝商量的余地。 阎司凝神静气抛去杂念,冰凉的触感却一直在他身上游走不停。 果然是王妃高一丈! 阎司最后去冰潭冷静,冷静之后派人“请”了所有会美人美幻术人,逐一盘查哪个混账教他王妃这种专门“对付”他的破异术。 据说,那是墨倾他们被人类坑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阎司动怒。 据说,那夜鬼王府的地面又塌了几层。 据说,无数女子满怀期待的进鬼王府,一进门就被吓昏,剩下那些都在呼天抢地的求饶,最后她们都是昏着被带回原地。 据说,盘查到最后都没有查到“真凶”,最后战王发布了一张三千万亿两外加一座城池的悬赏令,条件是教会赫连云月美人美幻术的第二层,盛幻美人阵! 据说,那夜无数会媚术的女子喜极而泣了一夜,无数异士女子当夜开始修炼媚术其中之一的美人美幻术! 战王的悬赏令让无数势力巨头都热血沸腾,南翼国的城池是财富的象征,龙浩国的城池则是权势的象征,各国异士皆为悬赏令疯狂,龙浩国的势力巨头不甘落后,连夜重金聘请许多异士教会他们的人练异术。 一夜之间,龙浩国和海澜国的国民来往的很频繁,那次“天灾”,无数武者和异士齐心协力对抗,他们的距离开始拉近,这次悬赏令把他们拉的更进,武者虚心请教,不再看不起异术,异士热心的教他们,两大群体都开始彼此友好,也没有人再说赫连云月修炼媚术这件事。 众人埋头研究媚术时,云月正火急火燎的赶回相府,她在半路上不小心被一条调皮的树根绊了一下,她站稳后又继续往前走没有留意,她回到相府后几位叔叔一个接一个的单独找她谈谈,她没有解释真实的关系,只说她只喜欢战王,叔叔们皆以为是红曜城主一厢情愿,最后也没有多问,相府有很多异士叔叔,大多数人都保密云月和战王的事,赫连父子正在找机会和异士叔叔说起这些事,不过现在突然杀出红曜城城主的画轴,他们都担心战王那边有变动,于是就那样瞒着。 她刚应付完叔叔们,就被众多异士婶婶拉去探讨异术,云月还不知道悬赏令的事于是没有拒绝,婶婶们正要切入主题时宓叔叔他们突然冲进来,不由分说的把云月带去汲萱和澹台叔叔的院子,他们六人给云月上了一堂理性看待媚术的课,正当他们要切入主题时,婶婶们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两方争执谁也不让谁,据说最后婶婶们叫来背后的男人,组织了一场乱战。 云月被他们挤出门外,她为了寻求清净不得不去书房暂时躲避,她查看了红曜城历来比赛的具体项目,心里开始有底,翼后出的题目自然会从有利于南翼国的角度出发,只要灭罗不出来捣乱,她可说是稳操胜算。 云月正看的入迷,突然一抹小身影推门而入,云月下意识的警惕,她抬眼一眼发现是连颖时大吃一惊,“连颖!你怎么进的来?” 云月收好资料,提高了警惕,书房这里连弈木渊都不能轻易进来,她没有教过连颖怎么走也没有发现他跟着她,很有可能是他人假冒。 “区区一层流木极阵法,有何难?”连颖掐着大人的强调,酷酷的反问。 云月惊得说不出话,木家少主木碧琊现在的水平才一层,破解阵法进来水平也必须不相上下,连颖知道这是流木极阵法,知道是那个层次,也就说明他也会,可他是外人不可能修炼流木极,云月想到此,立即断定他不是连颖。 “你不是连颖!连颖即使听说了这是流木极也绝对走不进来!你是谁?”云月用力握拳,周身警觉提到极致。 “叔叔婶婶们什么都肯教,我只是学了而已” “谁教你的?” “不知道,反正是府里的叔叔,族外人的确修炼不了秘术,但只要有木川素就不难,叔叔给了我木川素,我顺带练了流木极而已。” “你什么时候学的?” “三个月前。” “不可能!三个月的时间你不可能学会,木家的秘术最难参透,最快也要一年半载!” “我比较有天赋而已,姐姐不也很有天赋?”连颖平静的回答云月的所有问题,小身板却承载了大人的成熟稳重,云月无言以对,她看了他好一会已经发现是真的连颖,只是她不敢相信。 有一瞬间她也怀疑连颖跟灭罗那样用错身体,灭罗的是小魂用大身体,而连颖的是大魂用小身体,连颖的成熟以及学识和能力大大的超出了同龄人,她可以把他当孩子看待,但不能把他当孩子对待。 连颖见云月无话可说,严肃的切入正题,他展出今日发放的画轴,沉着脸问道:“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他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到底勾搭了多少个男人?” 云月有气无力的坐回坐位,无力回应,她真想找个清净的地方静一静,她说实话没人信又要问到底,怎么解释都不听又要她老实交代,人类还真是复杂! 连颖连问两次,云月只好如实回道:“实不相瞒,他其实是我儿子。” “不准糊弄!老实交代!”连颖黑着脸呵斥,他将画轴放在桌子上指着画中男子有理有据的质问,“你要糊弄也要找好一点的理由,你上次说你有六七岁的孩子我勉强相信,但这个男的差不多二十岁,他比你还大,怎么可能是你儿子,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云月欲哭无泪的捂着耳朵,她就知道会有这种质疑,她说什么都不信还要她说什么呢?连阎司都没有办法消除连颖的杂念,这很不好处理,看来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正当云月绞尽脑汁想解决办法时,一阵凉风突然吹进书房,一道低哑动听的呼唤缓缓响起,“小月月——” 云月暗道不好时,一名身穿斗篷的男子已经落地。 连颖扫了浮邪一眼,恼火的质问云月,“这又是谁?你到底勾搭了多少个男人?” “小月月没有勾搭,本座也不是男人。”浮邪迈着欢快的步伐随手将连颖拎起,诚实的回答。 不是男人?是女的? “你不是男……?”连颖惊讶不已,他刚想开口问浮邪的性别就被抛出阵法圈。 云月感激的朝浮邪点点头,早知道这么容易糊弄过去她应该在之前就使用如此省心的方法,她扫了浮邪一眼感觉他今天有点不一样,隐约能感觉出他体内藏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你今天心情很好,发生什么好事了吗?”云月好奇的问道。 “托小月月的福,的确有好事,不过本座不会告诉小月月,小月月也不要问是什么好事。”浮邪神秘兮兮的回应,暗红色的眸子闪出几丝狡黠,虽然他找到恶念石,论功绩够资格获得某王的称赞,但要是他自己去找某王索要称赞肯定会推到回去之后,他现在急需力量,所以才壮了胆子假冒云月去索要称赞,结果如愿以偿,当然是拖了云月的福。 云月收拾好东西,语速加快的问道:“那就不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说好选拔赛之后再过去的吗?” “事发突然,本来残擎鄂说等城主选拔赛结束后才召集他的人,现在他突然改变主意,今夜子时前他的人都要去,这是个好机会,小月月可以正式过去拜访,小月月选的那个假冒蒙彬的人混在凤芜门里面或许可以,但是去见残擎鄂就不太妥当,残擎鄂那人很小心谨慎,一不留神容易丧命,要回他那边还是小月月去比较何时,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浮邪简单的解释,话落之际已经走到门口。 “没问题,早就想会会残擎鄂,反正选拔赛在两天后,时间很充足。”云月摇身一变,变成一名文质彬彬但却满身煞气,眼睛狭长透着嗜血本性,脸色惨白有些病态的三十出头的男子。 残擎鄂会突然召集他的人是怀疑他身边有杂物,今夜他肯定会清理,两人在门口商量对策,浮邪拿出阎司今天发布的悬赏令让云月用这个应付,云月面无表情的看完悬赏令随后回内室拿了一个还没用过的干净斗篷给浮邪穿上。 “小月月,突然穿斗篷,他会更加怀疑。” “放心,我有办法应付,你到时候只要配合就好。”云月眯眼一笑,在浮邪看不到的角度眼角闪出狡黠的亮芒。 “好,那就交给小月月了,要是有突变,那就全作了。”浮邪再三检查到没有破绽后带云月去了千奇境的某处火山,两人抵达时还未到子时,不过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里面那座石桥上,云月和浮邪两人最晚抵达。 残擎鄂依旧穿着火红色斗篷坐在石椅,他身边站着两名面瘫男子,石桥上站着上百名男男女女,站在最前的是卿祭总管和假冒云月的何媚婷,今天的她不是用胭脂伪装,而是被卿祭总管精心伪装,任何人都认不出她是假的。 云月一进门就看见哭的梨花带雨的“自己”,女子落泪本该惹人怜惜,只是何媚婷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云月都想打人,这简直就是在毁她的形象,她哪是什么容易落泪的女人! 山洞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残擎鄂已经怀疑,很多人都做好大战的准备,云月和浮邪一来,残擎鄂顿时火冒三丈的谩骂众人,让他们老实交代谁是杂物,通常这么紧张的时刻,谁都不会承认,但偏偏就有人反其道而行之,那人便是哭的死去活来的何媚婷。 残擎鄂一发话,她第一时间冲上去坦白自己假的赫连云月,不过残擎鄂却对她深信不疑,只因不久前她交出了战王的王印,虽然是假的,不过他还没发现,战王的王印不是谁都能拿,何媚婷被卿祭总管威胁着交出假王印的那一刻,他深信自己已经完全控制小魔女,他怀疑很多人,但就是没有怀疑何媚婷。 “你不是要杂物老实交代吗?我就是啊,我不是小魔女,我是假的,你信我啊,我真的是假的……。” “回去回去,本尊没怀疑你,你不需要用激将法。” “我真的是假的小魔女,你信我啊,我求求你信我啊,我真的不是小魔女,小魔女会异术,我根本不会啊。” “胡说八道!你的异术水平都到中阶了哪里不会?会不会异术本尊会看不出吗?你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回战王那里?没那么容易!你可是本尊的人,好好站着别说话。” “你听我解释,我本来不是这个我,我真的不会异术,哎呀——我真的不是小魔女,求求你信我,我就是你说的杂物,你信我啊……。” 何媚婷声泪俱下的解释,她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怕以后会遭殃,但她就只有这个机会她不想放弃,她之前假扮小魔女无非就是想接近战王趁机迷晕他然后通过这样那样的事让战王不得不接纳她,谁知她连鬼王府的大门都还没见到就被掳走,她现在后悔死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假冒小魔女然后被抓来抓去,天天被监视,她迟早会发疯。 “卿祭,好好管管,吵死了。”残擎鄂一脸不耐烦的挠耳朵,叫卿祭总管抓回去看管,卿祭总管最近也为他办了很多大事,他说在他精心策划下战王才把王印给小魔女,残擎鄂深信不疑,他得到王印后对卿祭总管和何梅婷这两个铁打的暗探深信不疑,对那些为他卖命多年的铁打手下反而起了疑心。 就例如此时站在他身前的“蒙邦”和“蒙彬”。 残擎鄂一见浮邪穿斗篷,瞬间起了疑心,他重重的拍扶手,警惕的质问,“蒙邦,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摘下来!” 浮邪接到云月的见机行事的指示,没有急着解释,云月虚弱的咳了几下,将蒙彬的病态演的非常到位,她边咳嗽边拿出悬赏令,有气无力的解释,“尊主请息怒,蒙邦现在是为了尊主而豁出,请尊主谅解。” 残擎鄂看到悬赏令,两眼顿时发亮,他现在说不好听的一点就是在垂死挣扎,他虽然控制了一些人勉强能当个自己冠名的尊主,但是他缺钱缺势,南翼国虽然宝石遍地但是很难运走,他的势力一直被战王的人打压,至今可以说没有一点势力,到现在连个像样的居住地都没有,这个悬赏令非常让他心动,最重要的是“赫连云月”就在他手里,这张悬赏令简直是白白送他,他岂会不要? 但他还是不理解云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悬赏令是不错,但这跟蒙邦这身行头有何关系?”残擎鄂收下悬赏令,依旧警惕。 “尊主有所不知,这悬赏令虽然不错,但是要求却很难达到,美人美幻这种秘术第一层都很难,第二次就难上加难,尊主的手下的女高人虽然很多,但是她们的天赋很普通,等她们练会可能早已被他人抢先,蒙邦为了尊主,不顾我的劝阻,他……哎……。”云月说到重点时突然停住,她剧烈且痛苦的咳嗽,脸色越来越白,好似风吹即倒那般脆弱,她抬袖抹泪,一副有苦难言,难以启齿的模样演的十分到位。 残擎鄂心生一紧,不安的问道:“蒙邦他怎么了?” “尊主你自己看吧。”云月一脸悲痛的摇头,话落,半蹲在浮邪身旁,缓缓的卷起他的裤管。 只见,一只比女子还要光滑细腻有光泽的小腿映入众人的眼帘。 浮邪收到无数抹异样且带着亵渎性的眼神,额角狂抽,小月月说的好主意竟然是这个!本座就说跟小月月一起行动准没好事,天真!太天真了! 第626章 留下浮邪?水家大动静! “这……这是……。”残擎鄂瞪着眼睛咽了咽口水,非常想上前摸上一把,但凭这只美腿他就联想到斗篷里的人是何其的惊艳,霎时间,他被“蒙邦”豁出去的举动感动到心生愧疚,他们跟着他那么久,一直为他卖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投靠他人,他最应该相信他们才对。 “蒙邦,你辛苦了。”残擎鄂对蒙邦卸下防备,对他开始深信不疑。 “为尊主效命是蒙邦的荣幸。”浮邪和往常那样用蒙邦的声音说话,只是故意压低声线,浑厚的声音带着几丝阴柔,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却能听出是蒙邦的声音,众人再次惊叹,残擎鄂听到有些许变化的声音越发确信浮邪修炼了美人美幻术。 云月见残擎鄂相信立即扯下浮邪的裤管,故作虚弱的建议,“尊主,按照蒙邦现在的修炼速度,三天后准能练会,到时候在下带蒙邦去跟小魔女里应外合,小魔女的天赋也不错,想必很快能学会第二重,到时候蒙邦会拿到更宝贵的东西献给尊主,小魔女练会之后尊主就可以拥有城池和三千万亿赏金,尊主有战王的王印,到时候号令战王的人进宫龙浩皇宫,龙浩国轻而易举能攻下,尊主意下如何?” 残擎鄂听到如此正中心坎的计划,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好!本尊不止要攻下龙浩,所有地方都要攻下,这天下是本尊的,哈哈哈哈——” 众人不露声色的鄙视残擎鄂一眼,眼底的轻蔑清晰可见,不过他们还是识趣的扬起假笑恭贺残擎鄂一统天下。 云月连续出了几个好计谋,残擎鄂听得心花怒放,最后许多人都被云月分配到许多安全的地方,而卿祭总管和浮邪则被她安排到鬼王府,也即是他们两人以后可以自由出入鬼王府而不用担心被残擎鄂的人怀疑。 蒙彬生前相当于残擎鄂的军师,云月用他的身份说话,残擎鄂一点都不怀疑,加上她给的计谋非常合他心意,他一点也不想拒绝,最后云月将每个人“底细”都汇报给残擎鄂听,真正作恶多端的铁打手下她说的含糊不清,残擎鄂疑心很重,那些人他全都推下石桥,而其他真正身份不明但本性不恶的人她有意无意的美言几句,残擎鄂听得十分满意,最后清理杂物一事就这样被云月带跑偏,残擎鄂不在关心杂物而是专心规划他“一统天下”的大事。 许多人安全脱身,明眼人看得出今夜这个突然帮他们说话的蒙彬不是以前的喜欢妖言惑众的蒙彬,他们诛灭的名单里也自动划掉这个人物。 云月帮残擎鄂部署好所有看似完美的侵略计划后他和遣散了众人。 但却唯独留下浮邪! 残擎鄂经过宫女的那件事后把所有女人都看成魔鬼,他毕竟是个男人,也有某种需求,所以不知不觉中,他将爪子伸向女性以外的生物,其中也包括男人。 但他眼光很挑,粗枝大叶的不要,比他高大魁梧的不要,皮肤粗糙浑身多毛的不要。 蒙邦那人刚好就是皮肤粗糙体毛旺盛之人,所以残擎鄂以前看都不想多看。 不过现在……。 浮邪看见那个亵渎性的眼神,差点一掌灭了残擎鄂,不过云月刚刚帮他们打入内部,他怎么也得沉住气以大局为重。 “蒙邦……。”残擎鄂色眯眯的看着浮邪,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他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冲来。 浮邪扪心自问,最终决定不受这种窝囊气,他在残擎鄂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一掌打昏,一脚揣回石椅。 “小月月那混账竟然丢下本座跑了!下次绝对不帮忙,这么危险的人物也不是先说一声,人类的眼光和口味真是独特。”浮邪念念叨叨的走出山洞,好在他出到洞口时云月有出现,否则下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帮忙。 他听云月说完残擎鄂以前的事,怒气消了一些,同时也在心里防着澹台一族,他可不想被抓到把柄被笑话一辈子。 最后浮邪回蒙邦域,云月则回王府,不过她没有去寝殿,也是在云月阁里寻求清净。 她刚躺下,腹部突然有种灼热感,她捂着肚子翻滚,阎司来房间接人,一进门就看见云月在床上痛苦的打滚,他封锁了整个王府立即带云月去药阁诊治。 清风给出的答案是水川素反噬,阎司没有在王府找到可疑的人,云月内息有些混乱,心想是内息透支过度导致水川素反噬。 “嗙——” 正当众人手忙脚乱之际,紧闭的药阁大门突然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匆匆赶来的黎兰伊。 朱雀看见那身银红,被悲痛浸染的眸子,淬上的戒备和攻击的光泽。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朱雀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呵斥。 黎兰伊推开朱雀,跑到阎司身前递出挂坠,心急如焚的解释,“殿下,挂坠现在有反应,水家的人在附近,快消掉小月身上的符纹。” 阎司拿起那个泛着淡蓝色水光的挂坠,他看一眼龙颜骤沉,连忙屏退几人。 不一会,阎司消除云月腰肢上的蓝色符文,衣服穿得严严实实,门外的人又急忙冲进来等待指示,朱雀戒备的瞪着黎兰伊,恼火的质问,“这个挂坠一直是赫连小姐随身带的,怎么会在你那里?还有赫连小姐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挂坠,你怎么会用?这符纹是你弄的?” “没有,我没有弄出符纹,。”黎兰伊沉默一会,如实作答。 “我早就察觉你不简单了,水家的挂坠你怎么知道怎么用的?你肯定是水家派来的人是不是?”朱雀没好气的追问,单凭黎兰伊会用水家上位的挂坠,朱雀就不得不将黎兰伊当成敌人看待,上次测试水川素的事她守口如瓶,但是这次害得云月反噬,她不会再原谅。 “我不是水家的人,我不会对小月不利。” “要是换我说这话你会信?你不是水家的人又怎么会用水家的挂坠?” “这个不能说!总之,不要让小月接触水家的人就对了。” “哼!不能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多可疑,不说还让我们听你的?”朱雀越发咄咄逼人,语气态度骤变恶劣,玄武早已经眼神警告几次,朱雀见云月还是很痛苦没有收敛,玄武察觉形势不妙立即拉开。 “你们放开,趁现在把话说清楚最好,你们不看看现在赫连小姐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是她下的手呢,她什么都不说,怎么能相信她!”朱雀挣扎开玄武的束缚,继续逼问。 “说!”阎司冷眼一横黎兰伊,沉声命令。 黎兰伊不敢违背命令,只好照实说,“殿下息怒,我小时候有接触过这种类似挂坠,但不是水家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挂坠,总之很相似,那天我收到水家要压界龙浩的消息就借了这个挂坠去查清另一则消息,结果发现那件事是真的,我猜想水家的人可能会对小月不利就在周围布置机关,刚刚我遇到一个浑身带杀气的女人,她说要找小月算账我就拦下,想不到是水家的人,我们打斗时调换了挂坠,小月那个被那个女人拿走了,想不到一回来小月就……。” “压界这件事连赫连小姐都不知道,只有我们和水家的人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还敢说你不是水家的人?”朱雀听到压界气得想要上前杀架,千防万防,没有防到最危险的人就在身边! 一阵强势的势压凭空压下,玄武上前捂住朱雀的嘴,青牙按住她动弹的身子,药阁霎时间寂静无声。 “我知道,我一早就关注水家,我也知道水家压界的真正原因。”黎兰伊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真情,他们都已经知道压界,她也不能再隐瞒。 第627章 一切都想通了?赫连小姐变态啦! “说!”阎司温柔的拍抚熟睡的云月,狠厉且恼火的命令。 “压界的原因,是因为……。”黎兰伊深呼吸,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为难道的道出真相,“是因为小月杀了水家少主!” 黎兰伊的话一出,惊起一室波澜,朱雀他们已经知道信件内容,但那只是在要求小魔女向水家解释,他们以为是要解释怎么得到挂坠,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理由,若是杀了水家少主,水家绝对不会放过小魔女,压界龙浩也只不过是要踏平丞相府。 “黎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赫连小姐怎么可能杀了水家少主?水家少主可是上一届伏川赛的第一名,秘术水平极高,赫连小姐再有本事都伤不了他,更别说杀害。”玄武负责跟进水家那边的事情,他没有收到这个消息没有太相信黎兰伊的话,赫连云月杀水家少主在他眼里就像以卵击石,若真的交手,赫连云月碰都碰不到水家少主,更别说杀害,这么大的漏洞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他感觉黎兰伊危言耸听,有挑拨离间之嫌。 朱雀较为理性,五大家族不管外面的事,不是非常重大的事他们不会出动,水家秘宝丢了出动百万隐卫军,根据事情的严重性她推论出云月可能真的杀了水家少主,她和云月第一遇到水泯庭,云月好心帮他修复反噬,他对云月却只有痛恨,水泯庭三番两次袭击云月又要她给出解释,这种种迹象都足以证明云月和水家之间存在带有仇恨的过节,她之前以为云月是那个盗走水家秘宝的神秘人,万万没想到是杀害水家少主。 “这件事虽然很难相信,但这千真万确,我潜入水家禁地看见他们打开了那个从雪山带回来的宝箱,箱子里装着的是已经死了大概有半年之久的水家少主,他的遗体一直藏在雪山所以完好无损,水家家主请了各地的名医救治,全都束手无策,水家家主请他家里的高阶异士弄出水家少主临死前的记忆,那些记忆都很模糊,但是他被杀害的最后一眼却很清晰,那人正是小月,她用一把匕首杀死水家少主,所以水家的人才会认定是小月,但是小月说她没有去过雪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 黎兰伊详细的禀报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朱雀他们都认为水家那边看到的只是残影,其中可能存在欺骗,并不能算证据确凿,他们都相信云月没有那个实力杀害水家少主。 阎司只是微微点头以示知晓,他拍抚云月的心口,贴心的将封锁她的听觉,不让她知道太多,但从半年前这个时间他就知道杀害水家少主的不是他家王妃而是赫连云月,赫连云月的事她都会管,但他不愿她在东奔西跑,所有事将由他来解决。 “殿下,水家那边凭借模糊的影像认定小月是凶手,要是强力镇压他们会不服,实不相瞒,我会一点跟水家那边类似的异术,殿下可以将水家家主他们叫来一起看小月这边的影像,我相信小月不会好端端的杀水家少主,用真相镇压他们会更加妥当,否则真打起来,即使殿下这边赢了,他们也还是会暗中对小月下手,我当时看水家那边的影像时有看出另有隐情,我有把握小月能够全身而退而不被水家的人指责,望陛……殿下恩准。” 阎司考虑到云月的形象,同意黎兰伊的建议。 这一夜,整个国境的部署重新调整,密函由阎司亲自拟好,所有人一夜难眠,唯独云月睡的香甜。 夜色渐深,圆月高挂,清浅的月芒洒落王府。 阎司搂着云月入睡,不知不觉已到半夜三更,云月忽然转醒,她似是受月光的牵引,魂不守舍的走出寝殿在月下漫步。 她的脑海晃过无数画面,成千上万的音容极速闪过,相府,书房阵法,水家秘宝,高人叔叔婶婶,赫连父子,丞相夫人,帆老。 凰凌山,弟子,暗室,蓝莲,师兄师姐,师妹师弟,喜服,画板,四弟子。 仙境,阵法,黑洞机关,痛恨异士的武者,残擎鄂的手下,等等画面全数闪过。 她在记忆之潭挣扎,无数疑团渐渐解开,她伸手触摸圆月,眼底迸射出一缕希望之光。 阴谋,陷阱,埋伏,幕后黑手,全都在云月脑海里闪过。 赫连云月,丞相夫人,何梅婷,水家少主,水家隐卫军,缥缈神医,木奚楼等一些跟赫连云月有关人全都死了,那只正伸向相府,凰凌山,仙境,水家以及所有赫连云月去过的地方。 “该死的人应该是我……。”云月走动间,恍恍惚惚的呢喃一句除了阎司谁也不懂的话,所有的阴谋诡计包括那场大战,幕后黑手不是针对阎司更不是其他人,而是她! 阎司和异士尊主联手低调行事引出幕后之人,可见那人十分不简单,她应该要早点发现。 “炎爵……。”云月失魂落魄的往月色最佳的地方走,灵魂深处封印依旧的记忆渐渐释放,她想起一名可怕的男子,不惜一切代价要弄死她的男子,她能净化所有恶念,那个被恶念吞噬的恐怖男子只想她死。 他大概以为赫连云月是她,所以又跟以前那样想尽办法弄死她。 此时此刻,云月终于明白阎司为何不肯称赞她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因为那些人算是被她害死的,包括赫连云月,她成为赫连云月是命定的安排,那人以为赫连云月是她而害死她以及她身边的人,云月需要为此负责,她至今为止为赫连云月以及她身边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并不能算功绩,也达不到被称赞的条件。 她“感化”了灭罗却得到了阎司的称赞,那是因为她深刻的反省自己,正确的引导灭罗走向造福天下苍生的道路,她这一反省将会引导其他冥罗们走向更加适合他们的道路,最终的结果也是造福天地生灵,这一点她达到了被称赞的条件,所以阎司主动的称赞她。 而她在这里为赫连云月有关的人所做的一切都不能计算功绩,只能算是弥补。 “想不到阎司等的人竟然是炎爵……。”云月跪倒在台阶,心痛的无法呼吸,那个“人”是云月唯一的恐惧,她现在想想都感觉害怕,虽然她现在用的是赫连云月的身体,死了对自己也没有多大影响,但她还是很害怕,她并不怕死,她怕的是炎爵再一次的逼她释放她净化过的恶念,她一旦被恶念吞噬,这个天地间的所有生灵都会被恶念吞噬,然后互相残杀无一生还,最后全部泯灭,这个天地将完全消失。 她来这个世界前和博士同归于尽,她不但不害怕反而感觉有点熟悉,那是因为炎爵曾经害死司爵,也即是阎司,她被逼到完全崩溃,最后被推进绝望的深渊释放了所有恶念。 她和司爵以及炎爵以及那个地方的所有生灵都毁灭。 她不能有恨,不能有恶念,但是炎爵总能逼她产生恶念,她非常怕他。 朱雀在附近巡逻,她听到云月的自言自语,又见云月自己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石阶上,她寻思着颜珏可能是个女子,联想到小本本里的情节以为阎司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转而回想起她家主上没有接触过其他女子也就否认这个猜想。 “赫连小姐你想多了,主上才没有等别的女人,主上做了那么多你还看不到心意吗?主上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三心二意,放心放心。”朱雀上前安慰,不断的为专情的主上美言几句。 云月举头望月,神情呆滞的自言自语,“阎司在等炎爵……怎么会是炎爵……绝对不能有恨……无论如何都不能有恨……不能再上当……。” 第628章 炎爵的阴谋? 阎司的羞涩! 朱雀心疼如此不安的云月,她蹲在一旁,贴心的安慰,“赫连小姐你就别多想了,主上不可能等别的女人,主上压根就没看过别的女人啊,不信的话我把所有叫颜珏的女人都找来给你看看,肯定跟主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朱雀拍了拍云月肩膀,再三解释也不见云月回应后走到前面。 云月像是被那月色流光勾去了魂魄,贡献出所有心神。 “扑通——” 心跳加快声,一段一段的重重响起。 “赫连小姐你还不相信吗?”朱雀拍了云月都没见反应,疑惑的嘀咕,她刚走到前面就看见一双半黑半红的眼睛,顿时吓得后仰摔地,“赫连小姐!你的眼睛——” 云月依旧没有回应,她的视线紧锁着高空圆月,她的黑曜美眸,现在,左为黑右为红。 “赫连小姐——”朱雀的魂都被那片他们主上独有的血色勾住,她不觉得这样的眼睛奇怪,她只是惊奇云月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眼睛。 “呵——” 一阵冷呵,从稍有血色的柔唇溢出,左边黑瞳像是被月色精华淡化,黑转浅墨,浅墨快褪,浮现一片血色汪洋。 至清至纯的血眸,乍现! “血眸!”朱雀心惊胆颤的触摸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在此刻,她才发现云月和他们主上是何其的登对。 他们仿佛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世璧人! “滋滋滋——” 一道妖异符文,在眼角处浮现,散着微微光亮。 朱雀好奇的身手去触摸那道符文,指腹刚落,传出嗤嗤的微响。 “呼呼——哇!好烫啊!”朱雀快速收手吹了吹,指腹瞬间泛红。 “滋——” 妖异符文往下蔓延,到左玉颈,到左高峰,左腰肢,左玉腿,左脚踝。 符文停动! “轰——” 一阵妖异的气息凭空乍起,雪白衣摆,翻飞在空,扰动而来的疾风,卷着休憩的灵白色雾气,掩盖整座主殿。 “咔擦——” 骨骼位移声,约响起二十余六次。 “嗯——” “嗯嗯——” “嗯——嗯——嗯——” 轻柔妖呓声,晃起两三回。 风停雾走,衣摆落地,月下人儿,现身! 流长墨发,半飞在空,半贴在后,高挺的双峰,撑起雪白衣襟,露出深深峰沟。 妖异符文散去红芒,定在左侧,唇瞳一色,妖颜绝世。 玉躯侧转,纤细腰肢,不盈一握,雪衣服帖,长玉腿缱绻,勾出妖生惑世的弧度。 冰肌雪骨,肩若削成,肌若凝脂,口若含朱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水眸流转,滞人呼吸。 她浑身散发着赤雪月阳花的甜香,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到了极致,就连步入凡尘的仙子也会自叹不如。 她的优雅妩媚娇柔浑然天成,她的存在就像是世间所有美人的融合。 “朱雀——”妖眸轻抬,惑光流转,血唇轻抿,柔声轻喃。 “噗——”朱雀闻得那冲击气血的妖音,连忙捂住口鼻,赶紧转身,手一拿开,捧着的是从口鼻狂喷而出的淋淋鲜血。 “我的天,第三章竟然是这个程度,第四章还让不让人活了。”朱雀跑到附近的水池,清洗手中的血液,边擦拭口鼻残留的血渍,摇头感叹。 朱雀刚一起身,大脑空白一下,她僵硬的眨眨眼,暗自疑惑,赫连小姐刚刚是在练功?那她说的什么颜珏该不会是秘籍里的内容吧?一定是!不过这个转变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变态啊! “变态”反应慢半拍的朱雀,突然欢呼大叫,激动的直跳脚,她从水池边火速冲去北边寝殿,提声大喊,“赫连小姐变态啦——” 朱雀话落,顿了一会,似是感觉自己表述的不够准确,她深呼吸再次提声大喊,“主上!赫连小姐大变态啦——快来啊——” 阎司从同归于尽的久远的梦中惊醒,他一睁眼就发现云月不在,他听到朱雀的呼叫声心急如焚的冲出去。 “朱雀,你三更半夜吵什么?什么赫连小姐变态,你才才变态。”玄武揉着惺忪睡眼,朝着朱雀头顶,重重锤下一个暴栗。 “不是,是真的,赫连小姐真的变态啦!”朱雀欢天喜地的朝玄武青牙呐喊,边说边拉着他们去石阶。 他们刚刚站稳,视线一转,一落。 “噗——” “噗——” 两人体内气血被到强劲余波冲击,一股股鲜血从口鼻处狂喷而出。 青牙赶紧转过身,跑去水池,清理血液,小声嘟囔,“我的天!还真是变态啊!” 紧跟而来的玄武听闻,抬手一个暴栗,不满的呵斥,“青牙!别学朱雀,你们会不会用词,变身,变化,变形,那么多词不用,竟然用变态,被主上听见我们就惨了。” 激动万分的朱雀,见到阎司慌慌张张的赶来以为他是在迫不及待的想看云月变态,于是蹦蹦跳跳的挥挥手,“主上快来,赫连小姐变态啦!” 阎司无视朱雀,鹰锐的眸却闪出锐利剔骨的暗芒,他急着捕捉自家王妃的身影,视线刚一落定。 “阎司——”清脆妖异的声音拂过,侧躺而卧的玉躯,缱绻,玉指凌空轻点,朝他伸手。 那道妖异符文冲击着他所有意识壁障,攻陷阎司灵魂最深处,从未翻滚的气血,冷不丁的轰涌逆流。 “噗——” 一道喷血声,随即响起。 阎司快速捂住口鼻,别开视线,抬袖遮挡,慢条斯理的擦拭,随后快速调动内息,压下体内逆流的气血,整理一番后上前落座。 “月儿,还疼不疼?”阎司轻触云月的腹部,心疼的问道。 修长龙指落在符文首端的眼角,缓缓摩挲,那微弱的淡芒,极易俘获他的心神。 “不疼——”云月顺势倒在阎司怀里,习惯性的搂着他的腰身,抵着他的胸膛缓缓摩挲。 “扑通——”妖异符文贴近,冲击着那颗铁血刚心,狂击乱撞。 “主上!外面风大易着凉,你还是先带赫连小姐回寝殿休息吧!”朱雀双手握拳拖着两腮,一脸幸福,云月此时的变态以及依偎的举动让她非常满意。 赫连小姐终于练对了,太好了,主上,赶紧回寝殿,该干嘛干嘛去,机不可失啊! “月儿,要回去了吗?”阎司不知云月为何三更半夜跑出寝殿,但他知道他的王妃钟爱月,可能是出来赏月,她若还不想回去,他就留在这里陪着。 “嗯——”云月有些疲倦的点头,说话都是有气无力,话落,血色美眸已经快要瞌上。 阎司小心翼翼的抱起云月回寝殿精心照顾,朱雀看着远走的背影,笑的花枝乱颤,太好了,肯定成了! “朱雀,你傻笑什么?”玄武白了一眼笑的跟花痴似的朱雀,给了个轻点的暴栗。 “你们才傻呢!我就说赫连小姐之前没有理解正确,你们看看这变化多大?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看进展,这可是大好机会,绝对不会错过。”朱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过去,话落,又笑的花枝乱颤,屋顶的最佳观看位置她早已经勘察好,现在就等她过去趴了。 “青牙,上!”玄武无奈的摇摇头,手一抬,朝着青牙打了个两人能懂的手势,青牙身形一闪,一记手刀在朱雀颈后落下,玄武上前,将朱雀抗在肩上,回到各自的院落。 寝殿里,氛围微妙,平日总是积极飞扑的阎司,此时乖巧的端坐在床边,异常安分。 “月儿……”阎司眸光朝前,修长龙指沿着床沿走起“小碎步”,轻碰到滑嫩的掌背,龙颜瞬间唰上一层红漆,薄温气息渐渐升温,不一会就变的灼热。 这个变态他毫无准备,他不敢直视自家王妃身上的妖异符文,更加不敢对视那双至清至纯的血眸,那份血色让他倍感熟悉亲切,他对她时刻都有心动的感觉,只是媚态那一面他却是第一次见。 别人的勾引他眼皮都不抬,他家王妃的一个眼神都能拨撩到他失去控制。 “阎司,怎么了?该睡觉了。”云月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变化,她只感觉突然间力气被透支了许多,此时她浑身乏力,身体各个关节还有酸痛感。 第629章 绝望的小男孩!昼戈的弟弟? “月儿先休息,为夫等会再睡。”阎司摩挲着云月的掌背,目不斜视的回道。 “阎司,你怎么了?”云月撑开困乏的眼皮,做起身子,从后面环住阎司的腰身,抵着他的后背,缓缓摩挲。 妖异符文一靠近,无形的余波,剧烈的冲击着阎司的气息壁障,一眨眼,裂纹开始清晰可见。 “没……没事,月儿先休息。”阎司龙眸一瞌,快速转身,将自家王妃打平放好奇迹的主动拉起被子紧紧将她裹住,随后又转了回去。 云月见阎司似乎没有多少困意,也不再多问,她头偏侧,贴着软枕,很快就睡了下去。 阎司在床边坐了一夜,他一直保持着那正襟危坐的坐姿,一夜都安守本分。 第二天一早,云月身上的妖异符文全部消退,阎司侧躺床沿处,眸光依旧柔和到柔化日月山河。 寡薄的唇角勾起暖阳的弧度,轻落柔唇,轻贴轻抿,双息同步,起伏的平静安稳,略带薄茧的指腹抚摸着白皙的面颊,渡去深不见底的宠溺。 “嘟嘟——” 轻抿中的柔唇,突然溢出一道柔软的呼唤。 柔和龙颜,骤变刚硬铁血,龙眸暗暗,气息粼粼,一切危险元素,起伏在凝固的空气中。 “月!儿!”摩挲的龙齿,轻咬自家王妃玉耳,烙下浅浅的幽怨牙痕,厚重的不满,浓缩成一句起伏不稳的呼唤,唤醒开始转醒的某王妃。 “嗯,阎司,怎么了?”云月摸了摸有些痒痒的耳朵,喃喃回道。 “月儿,又唤别人的名字!”阎司极度幽怨的盯着云月,不满的稍微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背。 “阎司,别闹。”云月甩甩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翻个身,面对着墙壁,蹭了蹭软阵,又睡了下去。 阎司向里挪动,附在云月耳边小声补充,“月儿,叫的是嘟嘟!” “呵——” 云月听闻嘟嘟,眼睛霎时间瞪大,困意顿无,精神振奋,她弹起身子,缓下思绪,静静回想,依旧没有一点印象。 “月儿,想不起来就不要太用力想,放松一些,慢慢会想的起来的。”阎司见云月很失落,所有幽怨一扫而空,他起身环抱着她,贴心的安抚。 “嗯——”云月有些无精打采的回应,她以为她上次在璃镜湖说的话嘟嘟有听到所以才出现在她的梦境,不过她绞尽脑汁回想都没有捕捉到嘟嘟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 阎司准备处理水家的事但不想被云月发现,用完早膳后阎司主动的让云月出去走走,也派了无数高人暗中保护,云月想找嘟嘟欣然接受阎司的建议出去逛逛。 云月在都城中神思恍惚的游走,超不多将整个都城逛了一遍,渐渐的,日落西山,天色渐晚。 云月不知道自己走到何处,不经意间抬眼,望见了不远处一个坐在角落异常低沉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六七岁的年纪,身穿黑色贴身劲装,皮肤白皙,脸庞稚嫩,略显清秀,只是那清澈的眼里似乎只有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云月看着那个小男孩,不知为何想起了昼戈,她记得当时也是出来走走,也是差不多这个位置见到昼戈,小小年纪的昼戈却拥有大人的言行举止,从他的眼底还能看出罕见的沧桑。 现在,几乎在相同位置又出现的小男孩,小小年纪,眼里却全是空洞与绝望。 “你在为什么事情绝望?”云月清脆如泉的声音,在小男孩耳边缓缓响起。 小男孩抬眼看向云月,那清澈的玲珑凤眼染上深不见底的疏离和戒备,眼底依旧只有空洞和绝望。 小男孩疏离又绝望的眼神,看的云月心口有些微微刺痛。 一次次的充满希望,却又一次次陷入绝望,他这么小的年纪,眼底却已经有了触及不了的沧桑,让人心疼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云月美眸闪过柔光,语气更加柔和了几分,轻抚他的后脑,轻声道:“我不是坏人,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忙?” “你帮不了我的,不用别管!”小男孩清瞳染上深入谷底的寒意,冷冷的打开云月的手,很是排斥。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云月轻托小男孩下巴,将他低下的头抬起,面向自己。 小男孩撞入云月那双独有的千璃眸面,仿佛灵魂被什么轻轻敲击一下,无尽的绝望清瞳,寒气消散,幼唇嗫嚅,“我需要冰心莲!” “只要冰心莲而已?”云月闻言,十分诧异,她总觉得小男孩的绝望不是在于冰心莲,而是其他更加沉重的事。 小男孩听闻云月轻松的语气,清澈的眼睛中,绝望之色渐渐消退,不安的眉宇染上几丝希望。 “是的,只要冰心莲就可以了,大哥哥有冰心莲吗?”小男孩跳下石阶,紧紧的抓着云月的衣摆,像是抓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难以松开。 “有,你要的话我去给你,不过……。”云月俯下身子疼惜的抚了抚小男孩的头,坚定的回应。 小男孩听到仙音一般的话,直直跪在云月身前祈求道:“大哥哥,帮帮我,给我冰心莲,大哥哥的恩情,夜戈会用命来还,大哥哥让夜戈做什么都可以的。” 云月被夜戈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不适,连忙将他拉起,按回到石阶上,沉声喝道:“不许跪!” 云月话落一会,怔住一会,细细的回想刚刚夜戈说的话,惊讶的问道:“你刚刚说……你叫夜戈?” 夜戈点头如捣蒜,顺便将自己名字分开解析。 昼戈!夜戈!是兄弟?但昼戈说过他是独子,这是怎么回事? 云月面色复杂望着身前叫夜戈的小男孩,她清楚的记得昼戈之前和她说过他是独生,没有兄弟姐妹,这个叫夜戈的男孩,无论是年纪还是其他,她都感觉和昼戈有关联。 “夜戈,你有没有哥哥?”云月想了一会,还是觉得问清楚些,免得到时候自己误解,将简单的事情弄的复杂。 夜戈别过头,不想回答,转而一想自己还有求于人,支支吾吾的应了有。 “你哥哥是不是叫昼戈?”云月听闻有,眉梢一挑,面上渐染喜色。 “不是!”夜戈认真的否认。 云月顿时语噎,她暗自琢磨半晌,决定先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随便问问,别介意,走吧,带你去取冰心莲。” 夜戈两眼泛出晶莹的光芒,喜上眉梢,激动到些许哽咽:“谢谢大哥哥!” 云月并未着急起身,正了面色,提了个条件,“我给你冰心莲,不用报什么恩,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 夜戈毫不犹豫的狂点头,激动道:“答应,无论多少件事夜戈都答应,只要能拿到冰心莲,即便是要夜戈的命都答应。” 夜戈像是在绝望深渊中,看到有只温暖的手朝他伸来,除了紧握,不再想其他。 云月按住夜戈的肩膀,认真的说着她的要求,“以后无论我问什么问题,你都只能如实回答,不得有半点谎言!” 夜戈听得如此简单的要求,想都没想就狂点头,云月见夜戈答应牵着他朝玲珑阁走去。 云月刚刚走到玲珑阁门口,藏管事已经朝她招手,门卫也开出道路恭请。 夜戈刚想和云月说玲珑阁没令牌进不去时他已经畅通无阻的被牵进里面,夜戈眼冒精光,一脸崇拜的看着云月,对慷慨出手的大哥哥的身份也有个大概的定位。 “公子,这次需要什么?”藏管事跟着云月去了易药阁,先行进到交易台,随后问道。 “冰心莲!”云月直言需要。 “公子请稍等。”藏管事让云月稍等片刻,转身进入架子里。 夜戈见藏管事去取冰心莲,拉着云月的衣摆兴奋又激动,开心至极。 不一会,藏管事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长盒,长盒之里,一朵通体冰透,巴掌大小的莲花,内层六瓣冰莹剔透莲叶,外层八片,莲心处,氤氲寒气流转,冰凉清香,时有时无,萦绕不散。 冰心莲依次并排,共十颗! 云月拿过长盒,直接交给夜戈。 “冰心莲!”夜戈一看冒着寒气的莲花,稚嫩双拳握紧到极致。 太好了,终于拿到冰心莲了! “这点冰心莲不知公子可够用,若不够用,在下再取些来。” “够!谢谢藏管事!”云月回头回应,余光落在捧着长盒,将冰心莲视若珍宝的夜戈身上。 第630章 夜戈的亲人?身世之谜! 藏管事见云月似乎有话要和夜戈说,和云月寒暄一会,很快离开。 夜戈看着手中的长盒,清眸布满氤氲水雾,豆大的泪珠沿着他稚嫩的轮廓,缓缓流下,沾湿了他的黑衣。 清眸中的绝望光色渐渐褪去,隐隐闪动耀眼的光泽,眸面上有希望,激动,喜悦光芒。 云月俯身,容颜与夜戈持平,沉声命令,“带我去真正需要冰心莲的那个人那里,现在!” 云月在意的是不久前从他眼里看到的绝望,那是一种她能体会到的眼神,那是无法救到最重要的人的无能为力,那是种坠入深渊的绝望。 即是他现在已经拿到了冰心莲,她依旧看的到他眼底的绝望,他要冰心莲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人,对他很重要的人。 冰心莲虽然能解百毒,但是有些毒还是解不了,万一那个人的毒真的冰心莲解不了,她或许还能帮得上忙,否则夜戈一定会再次堕入绝望的深渊。 夜戈看着神色凛然的云月,紧紧抱住长盒,将头埋在胸前,小身板颤颤巍巍,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 云月眸光一凛,沉声道:“这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若你毁约,那我也收回冰心莲!” 话落,云月伸手去拿长盒。 “好,带大哥哥去,夜戈带……。”夜戈抱着长盒,退后了几步,稚嫩的容颜被那句收回,吓的脸色铁青,直直应好。 话音未落,哭腔连连,泪珠直落,显然是被云月伸来的手吓怕了。 片刻之后,夜戈带着云月除了城门,往郊外方向走去,走进一处偏僻的森林。 云月一路上跟在夜戈后面,没有说话,视线偶尔落在夜戈那颤颤巍巍的小身板上。 不久之后,夜戈带云月穿过一处丛林,到达一处苍色的山岩脚下。 一处破烂不堪的古宅,坐立中央,宅后一片竹林,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 丛林四周散着原始森林的气息,四周树木基本被毁灭性的力量轰倒在地。 夜戈带着云月穿过破烂的古宅,进入在竹林,走了好一会。 竹林之后,一片小水潭,水潭上是一处气势单薄的瀑布,瀑布的周围的岩石似乎已经坍塌,在瀑布顶上截住水源。 瀑布顶上的水被迫朝着岩石的两边坠落,瀑布中间开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间隔。 瀑布里面似是幽深的山洞,洞口被密密麻麻的翠绿藤蔓封锁,看不清洞里的景象。 夜戈在水潭边,原地踌躇了许久,云月“威胁”后,夜戈才带着云月走到水潭对面的洞口。 不过却没有让云月进去,而是让她现在外面等。 夜戈刚进去不久,山洞里传来一阵凄凉的惨痛声,在洞里此起彼,久久不曾停歇。 “啊——啊——啊——” 凄凉,哀鸣,带着沉浸在深渊中的愤恨以及无奈,汇聚在凄惨的痛叫声中。 那种悲鸣,那种惨痛的叫声,仿若没入锋利的针池,被尖针渗入全身。 痛不欲生! 云月听到那阵叫声,刺的灵魂深处隐隐作痛, “啊……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救不了我的……啊……”惨痛剧痛的哀鸣声的生源处,一名男子,看见进来的夜戈后,原本的哀鸣变成扬威的嘶吼,沙哑的声音带着历经悲凉的沧桑。 云月在洞外心微微震,那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和痛不欲生的惨叫,她知那人定此时定是生不如死。 云月收好气息,缓着脚步,无声无息的走进洞里,不断靠近声源处,走动间也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 突然里面的吼叫声,暂停了下来,洞内顿时一片寂静。 云月在黑暗中,适时的停下脚步,呼吸也自觉的放缓。 四周石壁上水珠落地的声音,清晰可听,越往深处,渐渐听到夜戈哽咽声。 云月悄无声息的移动到刚好能看到两人的地方,躲在在里面两人看不到的角落。 微亮的光线中,云月抬眼便看到夜戈,视线往前,夜戈正对着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两臂被铁环扣住,所在身后的石壁上,发丝凌乱,俊秀的容颜被剧痛折磨到有些扭曲,唇角被咬破的血肉模糊。 瞳孔目眦尽裂,隐约可见那破烂的衣袖下,经脉隆起,里面似是有坚硬的东西流过,折磨的男子扭曲的面容,剧痛到了狰狞。 “啊……” 洞内再次响起一阵剧痛的怒吼,那是万箭穿心的剧痛,那是经脉尽穿的折磨。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你救不了我的……杀了我……” 他的心脏,五脏,六腑,他的经脉,他的骨骼。 仿佛被人狠狠猛搓,痛到撕心裂肺,痛到生不如死。 他痛到只想一死! “不要!” 瘦小的夜戈,猛然发出一阵与他旗鼓相当的怒吼,同样撕心裂肺。 夜戈拳头狠狠窜着,身子剧烈抖动,猛然抬头,瞳孔狠缩,狠狠的看着被剧痛折磨的男子,“不要!不要逼我!”。 夜戈那清和的眼眸,染上深渊般的暗沉,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瘦小的身子无力支撑,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失声痛哭。 “不要……不要逼我啊……我怎么下的了手,你叫我怎么下的了手?我都已经拿来了冰心莲,你为什么还要我杀你?为什么你就只要我杀你?不要我救你啊……哥哥……为什么?” 他都已经尽了全了,卖掉了所有东西,为他人卖命,换取钱财,求得无数神药,就连最后身无分文时,他都从来没有放弃救治。 而他每次得到却是要亲手杀了他唯一的亲人这种要求,他为了什么才坚持下来的。 夜戈跪倒在地,失声痛哭,那种心痛,同样是撕心裂肺,万箭穿心。 男子看见地上痛哭的夜戈,狠一咬嘴唇,咬到溢出血来,理智才从剧痛中微微拉回,痛哭道:“没用的……夜戈,我都说了你救不了我……你救不了我的。” 绝望眼神,绝望到扭曲的神情,绝望的语气,早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他只想一死。 男子痛苦到剜心,只因他要隐瞒一个真相,他和夜戈从小一起长大,他也将夜戈当成亲弟弟,但他却不是夜戈的亲哥哥,不仅如此,他还是异士! 夜戈懂事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过异术,夜戈当他是常人,而夜戈却是武者,这些年跟他在海澜国生活,受尽了部分异士的欺凌,他怕动用异术被夜戈发现,只能暗中保护夜戈。 对于明里的欺凌,他只能看着旁观,夜戈越来越讨厌异士,他就越难开口。 前不久,夜戈去执行任务,他暗中跟去保护,夜戈进了异术陷阱,为救昼戈,他自己中了那个异术,于是导致了如今这般模样。 他没有告诉夜戈他中的异术,说是中毒,无药可救的那种毒,夜戈就带着他四处找神药名医救他,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部分异士,是绝对无法解的,他早就不报任何希望。 他要是和夜戈实说,夜戈肯定无法接受,他们兄弟之间也会开出裂痕,若是如此,他宁愿一死了之。 痛哭中的夜戈,突然止住哭声,艰难的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男子身前,猛然擦拭着眼角,强制自己从抽泣中镇定下来。 他将怀中的长盒打开,递到男子面前,满怀希望道:“哥哥!救得了的,哥哥你看,你看,我拿到冰心莲了,上次那位名医不是说冰心莲可以解的了哥哥的毒吗?哥哥你看,有十颗,十颗冰心莲,一定可以解掉哥哥的毒的,一定可以的,哥哥你看!” 夜戈拿起一颗冰心莲,递到男子眼前,让他看的清楚些,让他相信他还有救。 这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是他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动力,即使在海澜国那里过的多凄惨,在龙浩奔走的多艰辛,他从来都没有放弃一丝希望。 他就只剩下他哥哥! 第631章 她给的希望!找到亲哥哥? “夜戈……那个医者根本就是庸医,冰心莲也是没用的,你救不了我的,我求求你……杀了我!”男子看着不肯放弃的夜戈,绝望的摇头,语气低到尘埃的祈求。 他只想一死! 站在远处的云月,看到男子的剧痛,祈求,夜戈的无助无力和绝望,灵魂深处隐隐颤动,脑袋有些刺痛, 她终于知道为何夜戈眼中始终带着绝望。 要亲手杀掉至亲,如何下的了手! 被至亲哀求着杀了他,那该有多么的悲痛,多么的心碎,多么的绝望! “不可能!哥哥你胡说!那个名医在当地可有名的,每天都有很多有钱的病患找他,他不可能是庸医的,哥哥胡说!”夜戈咬牙坚定,完全不相信,冰心莲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夜戈,是真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名医……那些病患……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没用的,夜戈,杀了我吧!我好痛苦!”男子低低沉沉的摇头哀叹,挺着快要被剧痛吞噬的理智,再次请求。 “不要!那个混蛋要真是庸医,我就去找真的名医,夜戈一定会救的了哥哥的!”夜戈坚定的扬起头,绝不答应那个难以下手的要求。 “没用的……。” 名医也是没用的! 男子艰难的呢喃,话音未落,身上的剧痛再次侵蚀他的理智,紧接着又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没用的……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你是救不了我的……救不了我的……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怒天的狂吼,震彻整个山洞,凄惨悲痛的哀鸣经久不息。 夜戈再次悲痛的跪倒在地,伏在男子跟前,凄厉的喊道:“我不要!我怎么下的了手?哥哥……不要让我杀你,求求你了哥哥,我一定会解了哥哥的毒的,不要叫我杀你……不要……不要……。” 男子牙关紧咬,噙住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无奈的摇头,怒吼中,恸哭道:“没用的,你救不了我的,因为哥哥根本不是中毒,而是中了异术,再多的冰心莲都救不了哥哥的,名医也救不了的,夜戈,我好痛苦,求求你,杀了我!” 夜戈听闻不是中毒,手中的冰心莲瞬间捏碎,深渊般的绝望顿时将他侵蚀。 “不是中毒……异术……那个时候……哥哥……。”一阵呼吸不过来的抽泣,横躺于心尖,尚未哭出,被绝望攻陷灵魂,那瘦弱的身躯,那脆弱的心灵,再也接受不了这种绝望,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云月暗了眸光,身形一闪,半顿在昏倒的夜戈身边,将他抱起,放置一边的石床上,拭去他眼角的泪珠,将颤抖的小身板,拍抚到安静。 “你……是……什么人……?”男子见有人动夜戈,强制自己拉回理智,昏暗的光线中努力想要看清不远处的云月,却只看到模糊不清的纤瘦身影,十分警惕。 云月没有回应,安抚下夜戈后,在石壁上打下一块锋利的岩石,走至洞里角落的石桌旁。 岩石在掌心一划,用红光抑制流血的速度,将血液滴入到桌上的破碗中,角落瞬间散开淡淡的血腥。 滴到三分之一左右,端起破碗,走到男子身前,悠然道:“夜戈带来救你的人!” 男子听闻是夜戈带来的,结合这个地方过于隐蔽,很快相信,也松了一些警惕。 男子手腕一转,锋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借抽痛拉回一些理智,好心劝说,“没用的……谁都救不了我,你快走,我快控制不住……。” “我是夜戈带来的,你要相信夜戈。”云月两指按住男子的嘴,强行打开一个小口,将碗中血液灌于他口中,男子刚刚暴走的剧痛,瞬间被喉咙滑落的血液渐渐压制。 云月手中一聚内力,按在男子胸腔中,用力一散,将他体内的血液迅速顺化开来,男子血脉中流滚的剧痛渐渐被压制,退散,减缓。 理智也渐渐聚拢,睁开重瞌的杏眸,微微眯开一条缝隙,依旧看不清眼前深处黑暗中的云月。 男子几个呼吸后,体内的剧痛已经消失了近一半,之前被剧痛折磨的胸腔渐有舒缓,想着云月是夜戈带回来的真名医,难以名誉的感激弥漫心头,感激问道:“多谢名医出手相救,我符尚堇,会永生铭记名医恩德!” “我不是什么名医。”云月搁下碗,跳过救不救,恩不恩的话题,解下他的锁链,转问,“你叫符尚堇?” “是。”符尚堇揉了揉酸痛的手骨,感激的回道。 “夜戈呢?也姓符?叫符夜戈?”云月擦拭碗中残余的血液,问起名字。 符尚堇被这个有些深究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云月重复问道时,才悠悠开口,“不是!” “那你和夜戈不是亲兄弟是吗?”云月直言相问。 符尚堇五指没入泥地,眸光躲闪,感觉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就快浮出水面,很是不安。 “你都说了夜戈不姓符,除了同母异父的可能,还有一个你是异士,夜戈是武者,所以不可能是亲兄弟的可能。”云月摩挲着破碗边缘,一语道破。 “名医……你……你怎么知道……我……。”符尚堇远离云月,许久没用过的异术,开始萦绕在抖颤的指尖,他害怕知道他身份又是武者的云月突然间对他下杀手。 “我要杀你又怎么会救你?”云月盯着破碗,悠悠的飘出一句提醒。 符尚堇瞬间被点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不一会又挪回去。 “你在什么地方遇到夜戈的?”云月猜想夜戈极有可能是昼戈的亲弟弟,若是如此夜戈就是仙境里那对尚且昏迷的夫妇所生,当时她急着带纯姨出去,昼戈也没有怎么和她说他父母的情况,只说要出去找药材,她也没有急着再进去,若是夜戈真是昼戈的弟弟,她又想不通为何夜戈能出的了仙境,她总觉得从夜戈身上能发现一些仙境的另一些信息,要是能找出有用的信息,或许还可以帮整个仙境的人出来,而不用一个一个的来。 “在海澜国!”符尚堇如实道。 云月闻言,头顶重重疑雾聚集,她想着可能是龙浩某处地方,完全没料想到会是在海澜国那么远的地方。 “在海澜国什么地方?”云月沉思一会,继续追问。 “在海澜国与风雪国的交界地带。”符尚堇细细回想与夜戈相遇的具体地方,很快锁定位置。 “确定是在交界地带?那个地方不是禁区吗?”云月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夜戈会出现在那么棘手的地方。 符尚堇看了看夜戈,哀叹道:“我确定,我也不知道也个为什么会在那里,我是好经过那里,在雪地里见到夜戈,他当时快要冻死我没多想就把他带走了,之后有回去那个地方打探,周围的村庄都家家户户的问过,都不认识夜戈。” 云月眉心紧蹙,“你带走夜戈时,他身上有没有挂坠玉佩,或者令牌之类的能查出身份的东西?” “没有,挂坠什么的没有看见。”符尚堇十分肯定,话落一会,灵光一闪,急忙补充,“不过有画轴!” “什么画轴?”云月意识紧绷,感觉那副画轴或许会是夜戈生世的关键。 符尚堇拧着眉头,详细的答道:“是一副人物画像的画轴,我遇到夜戈时他不省人事,但却死死拿着那副画轴,那副画轴对夜戈很重要!” “人物画像,怎样的人物,是不是一对夫妇?” “不是,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我遇见夜戈时他才两三岁,画像上的小女孩应该是夜戈的姐姐吧!” “姐姐?”云月结合画像人物的年龄以及她初见夜戈时的情景,猜测邵氏夫妇还有一名女儿,跟朱雀那样失散的女儿。 “怎样的小女孩,你描述一下,越具体越好?”云月像是抓住了一些苗头和线索,开始顺藤摸瓜。 “怎样的啊?嗯……这要怎么说呢?那小女孩挺好看的,不过感觉有些奇怪?怎么奇怪又说不上来……。” “奇怪?是不是感觉有点大人的感觉?” “哦!对!就是,当时看那画轴,的确感觉那个小女孩不太像个小孩,像个小大人一样。” “还有呢?其他,衣服,发饰那些是怎样的?” “衣服发饰啊……这个,这个就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没怎么细看,夜戈醒来后都不让我碰画轴,他也跟个小大人似得,两三岁的小屁孩,可鬼灵精了。”云月只得一丁半点的线索,难以确定夜戈和邵氏夫妇有关。 “那副画轴呢?在哪?让我看一下可以吗?”云月想尽快解决,看画轴是最直接的方式,她只好从画轴下手。 符尚堇指了指石床上的夜戈,为难道:“很抱歉,那副画轴被夜戈藏在海澜国,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可能要等夜戈醒了才能看。” 云月看着夜戈那个瘦弱的身板,心隐隐颤动,记忆深处似乎浮起相似的身影,瘦弱,绝望,无助,与之重叠,一闪而过,却记不清,道不明。 “夜戈明天要是醒来,你们去月牙阁门口等我,我有事要跟他商量,现在太晚了,我先回去。”云月交代完后,悠然转身,符尚堇起身相送,被云月拒绝。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不要再让夜戈绝望,更不要让他下手杀你,他还小,不该承受这些。”云月心疼的看着夜戈的瘦小的身子,语重心长的留下一句话。 “谢名医,尚堇,铭记!”符尚堇郑重的应下。云月从山洞走出,漫步走回破败的古宅附近,清淡的面色,渐转暗沉,她站在岩石旁,抬头望月,黑曜的瞳涟漪流转,赤红血丝,有过浮现的迹象。 清光微亮的月色下,云月仿若被一层隐形的阴霾笼罩,挥散不开。 云月闭眼休憩,待后脑的刺痛消退后才离开。 水潭对面的那处幽深的山洞里,再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洞中的微薄的光亮,覆盖在石床旁的一名男子身上。 符尚堇那身灰白相间的长袍已经有些十分褶皱,墨发高束,束以灰白发冠,面容没有之前那种被剧痛折磨的扭曲,轮廓棱角分明,十分俊秀,在黑夜中睁开的那双眼睛,犹如水晶,闪动着宝石难以媲美的晶莹。 符尚堇趴在床边,疼惜的看着夜戈,他想起了云月的临走前的那句话,眼眶微微湿润,他只想死了一了百了却没考虑过夜戈的感受,他总是在扑灭夜戈辛苦找来的希望,一次又一次。 夜戈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这个年龄本该天真无邪,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却让夜戈卷入人心险恶的混乱斗争,他早该说出事情的真相,即使做不成兄弟,起码,他还能给夜戈一片净土。 符尚堇轻轻的拍抚着夜戈被绝望吞噬到颤抖的小身板,夜戈已昏厥,浑身还是颤颤巍巍,显然是陷入痛苦的梦境。 “夜戈……醒醒……。”符尚堇将夜戈的翻转过身,面向自己,轻轻的拍了拍。 夜戈身上传来清凉的力度,迷迷糊糊的梦呓几声,耳边拂过一道清脆如铃又沉厚入种的声音。 夜戈惺忪的眼,撑开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那双能照亮黑夜的水晶般的眼睛,让夜戈瞬间清醒。 “哥哥!”夜戈惊声大叫,一把抓住符尚堇搭落在床边的手,死死的握着,触碰到真实的肉感,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哥哥……你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好了?”夜戈在符尚堇身上,混乱摸索,没有看见经脉隆起,皮肤正常,没有痛苦的感觉,面色没有了狰狞和扭曲。 “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符尚堇拍了拍夜戈的脑袋,心疼不已,他越被重视,有些话就越难说出口。 “没事了……哥哥……太好了……哥哥终于没事了……。”夜戈扑倒在符尚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喜悦的哭腔,冲出了绝望的深渊,冲破了无能为力的枷锁。 沐浴在艳阳下的狂喜,喜到临近癫狂,笑容灿烂到极致。 夜戈的清眸,渐渐的没有了空洞,也没有了绝望,瞳仁变得灵动,眯眼一笑,天真无邪。 “让夜戈担心了,谢谢夜戈找来名医救哥哥。”符尚堇欣慰的笑了笑。 “名医?什么名医?”夜戈松开符尚堇,一脸不解。 符尚堇诧异的眨了眨眼,“夜戈带回来的名医啊!他说是夜戈带他来救我的。” “我带回来的?我记得我只带回了冰心莲……。”夜戈此时还没连接上的所有记忆,拿出冰心莲后不久,昏厥过去,记忆也断线,后面的事完全不知,他让云月在外面等,没有将云月和名医关联一起,一时半会,他都没明白符尚堇说的名医是谁。 “夜戈是带回了冰心莲,不过还有个男子,他口口声声说是夜戈你带他来的。” “那个名医长什么样子?” “样子没看清,他蒙着面,夜戈你在哪里请来的?” “蒙面?”夜戈思绪游走,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名“乐于助人”的男子身影,惊声道:“大哥哥!是大哥哥,我有带大哥哥回来,一定是大哥哥……。” “大哥哥?什么大哥哥?夜……夜戈的……哥哥?”符尚堇对哥哥这个字眼极其敏感,他见夜戈如此开心的叫着别人哥哥,心想是夜戈的亲哥哥,莫名的有些紧张不安。 “哥哥在说什么呢!夜戈就只有你一个哥哥。”夜戈摆摆手否认。 这句话犹如重石,落在符尚堇的心坎,虽完美镶嵌,舒适无比,却压出了五味杂陈的形状,心境无法言明。 第632章 和水家对峙!证据确凿! “哥哥,那个大哥哥是夜戈今夜在大街上遇见的,大哥哥可好心了,是他帮我弄的冰心莲,想不到大哥哥还有如此本事能救哥哥,早知道……早知道……。”夜戈十分激动的和符尚堇概括他和云月的交集,想到自己拖了那么长时间,让自己哥哥受了那么久的苦,说着说着开始抽泣,眼角挂着的,却是开心的水盈的泪花,内心深处的黑暗潮湿的小角落,被雨过天晴后出来的太阳烘干。 “夜戈,你说今夜?今夜才认识那位名医?”符尚堇十分不解云月的热心举动,素不相识的相遇,就出手相助而且没有索取回报。 “是的,今夜才认识的。” “夜戈你好好想想之前是不是见过那个名医,名医有问起你的事,好像很关心你。” “关心我?大哥哥蒙着脸,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之前见过也看不出来。” “夜戈没事的,不用这么用力想,名医说明天去月牙阁门口等他,到时候去了认真看看。” “明天?大哥哥回去了?”夜戈经符尚堇提醒才意识到自己从刚刚到现在还没注意到云月的存在,他慌慌张张的跳下床去寻找那抹将他从绝望边缘拉回的身影。 符尚堇随手拉回,稳稳的安慰石床,他揉了揉夜戈的脑袋,笑着劝说,“夜戈,别看了,名医已经回去了,他让我们明天去月牙阁门口等他,不用担心,很快就见的到了。” “嗯,好的哥哥。”夜戈开心的点点头。 那一夜,水潭山洞里面,传来的只有一阵阵大笑声,里面的人,彻夜未眠,开心畅聊到天明。 云月回答王府,阎司等人正要出府,云月暗中跟去,半路被阎司发现最后一同前往璃镜湖。 对岸是水家那边的人,只有水家家主,家主夫人和水泯庭,水沁禾,一名蓝甲男子一共五人。 水沁禾见到对岸的云月,情绪失控,厉声叫嚣,对云月恨之入骨,水泯庭一个的眼神过去,水沁禾瞬间安静。 水家家主一开口直奔主题,蓝甲男子接到水家家主的暗示,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倒入湖中,很快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黎兰伊看见湖面有光影闪过躲在云月身后戒备的看着对岸的男子,并且暗地里撕下自己的白色内里,遮住自己的脸。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对岸,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黎兰伊,眼尖的青牙,却看见了黎兰伊的异常举动,并且暗自记下对岸的那名蓝甲男子。 “这个你能和本主解释一下吗?”水家家主威仪的气度散开,狠厉的眸光紧锁着对岸的云月,指着浮现光影的湖面质问。 湖面上的光影,模糊残缺,但是隐约还是能看清一名和云月一模一样的女子的身影。 影像中,一名比水泯庭还妖孽的男子倒在雪地里,一名浅墨衣女子手持一把短剑,直插男子的心脏。 许是蓝甲男子水平不够的原因,影像没有声音,只能看见影像里的人有动过嘴,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些光影在短剑没入心脏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不见。 早有心理准备的云月,看见刺杀的那一刻还是莫名的出冒了冷汗,她有些触动,不过不是她的反应而是这幅身体的本能反应。 “事实”摆在眼前,她该如何解释?还能怎么解释? 虽然那些光影残缺不全,但是赫连云月杀了水玉寒所有人亲眼目睹,她再怎么解释都只是狡辩? 朱雀玄武几人看了那些影像全都下意识的看向云月,他们早已经此事,亲眼看见行刺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们全都相信他们王妃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但是水玉寒这个人他们早已经了解过,绝对和恶占不了边,而且还是各方面又很优秀的男子。 除非水玉寒是恶势力头目之类的存在,否则,他们很难想的出他有什么理由被赫连云月刺杀。 “这些残缺不全的影像能说明什么?”阎司紧紧的牵着云月正在冒汗的手,沉声反问水家家主。 “战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影像还看不什么来?还是你早就知道实情,存心想要包庇赫连云月?”水家家主眸光一狠,平静的湖面,颤颤巍巍。 “本王只是就事论事,本王的王妃不会轻易杀人,要杀人也定然会有正当的理由,这一丁半点影像,没有前因只有后果,不足以说明问题。”阎司浓卷的龙睫轻眨,颤动的湖面被压得迅速平静。 水家家主皱眉冷笑,“战王!赫连云月杀的人还少吗?修罗宫和弑血宫加起来多少人,你不好好算算,修罗宫和弑血宫本身穷凶极恶,活该受此一难,但是老夫的寒儿天性善良,极少伤人,更别说杀人,赫连云月又有什么理由对寒儿下手?” “本王的王妃也从未杀过一个好人,能让本王的王妃出手,也只能说明,他该受此一难!”阎司回头擦拭着云月额角的冷汗,暖热的指腹渡去他的安抚。 无法承受丧子之痛的家主夫人,无声的抽泣,她不沾染仇恨,但是那切肤剜心之痛让她无法轻易原谅对岸那名手染无数鲜血的小魔女。 悲痛到了极致,丝丝缕缕的痛恨不经意间在暗中滋长。 “战王!你别太过分!赫连云月是怎样的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寒儿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水家家主见到那滴锤痛他胸腔的眼泪,开始变得躁动,湖底的激流,破开水面,在空中摇摆,水流随意碰撞,却擦出岩浆般的水花。 “本王的王妃也不会做乱杀无辜!”阎司悄然抬手,修长龙指从祥云袖中探出,快速划了几下,随即收回,湖面很快恢复平静。 “刚刚画面你也已经看了,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有杀没杀,让你自己说!”水家家主被打压的十分恼怒,见罪魁祸首的云月一直不说话,气得暴跳如雷。 云月见矛头终于指向自己,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不适,她冷静的看向对面,如实道:“我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什么水玉寒,更加不记得有刺杀过他,还有周围的很多人和赫连云月有关的,她全都不记得,那本来就不是她的记忆。 她的大脑也没有赫连云月过去的记忆,她记起星尘已经非常努力,其他人她一直有在用力记起,但是到现在记忆还是十分模糊。 赫连云月的记忆像是被她自己带走那般,留下给云月的就只有一丁半点比较深刻的记忆的残影而已。 这对于要帮她处理烂摊子的云月而言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但却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如此境地。 “你!你杀了人就说不记得?”水家家主听到如此敷衍的回答,火冒三丈,水家家主本来对云月的印象就不好,见云月如此“态度”,印象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水沁禾气得牙痒痒,恨不得飞到对岸将云月狂揍几顿,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装什么无辜,杀了寒哥哥还敢说不记得,该死!赫连云月你快点去死! “战王!你可别想一句记不得就想了事,寒儿的死若是不给个合理的交代,老夫绝不姑息!”水家家主见阎司的注意力一直在云月身上,怒气已经快续到饱和,就差带刺的一句话将他的怒气引爆。 阎司冷声回道:“若你们可以给出完整的影像,本王自然可以给合理的交代。” 声音中的寒霜,蔓延至湖面,微漾的水面渐渐浮现一层薄冰。 玄武拉着清风和朱雀退后,青牙见有意躲藏的黎兰伊没有动静随手将她拉到安全的位置,几人退后,朱雀才发现黎兰伊蒙着脸,她用眼语询问青牙怎么回事,得到的却是让她戒备的回答。 朱雀眯眼瞄了瞄一直低头看地的黎兰伊,神色渐变不友善,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水家家主恼怒的叫嚣,“战王!你别欺人太甚!刚刚的影像你已经看的清清楚楚,还要什么完整影像,你这是存心包庇赫连云月!” “若是水家少主冒犯本王的王妃在先,本王的王妃出手,不也合情合理?”阎司心平气和的反驳,湖面,薄冰已经蔓延至半个湖面。 “老夫的寒儿向来规矩,怎么可能会冒犯到赫连云月,再且寒儿遇害的地方可是在水家附近,这显然是赫连云月去水家杀害寒儿的!” “水家的守卫一直森严,试问,本王的王妃如何能去到那里?影像中的女子,外形的确是本王的王妃,不过也有可能是别人假扮,光凭影像不能证明什么。” 水家家主突然语噎,沉默一会,继续对峙,“那个地方老夫查过,离水家还有很长的距离,那片雪地无人看管,赫连云月完全可以到达那里。” “就算本王的王妃能够到达那里,又怎么会这么巧遇到水家少主?” “可能是赫连云月事先和寒儿约好!” “就算是事先约好,水家少主身为少主,修炼主家上位秘术,据本王所知,水家少主的秘术层次已经远超于你,试问,本王的王妃又怎能轻易的杀害水家少主?”阎司冷声质问,全都都着重强调云月是他的王妃,水泯庭听得异常的火大。 “这个……”水家家主再次语噎,冷静的想了一下,也发现了破绽。 阎司呼吸一重,湖面瞬间冰封,随后轻描淡写的补充,“本王的王妃无法杀害水家少主,你们给的影像,出手之人却是本王的王妃,你们是不是欠本王一个交代?” 水家家主有些理亏,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接话,这个时候,水泯庭突然出来接话,“本主敢肯定影像之人就是赫连云月,少主遇害前,他的挂坠一直挂在身上形影不离,遇害后,挂坠消失不见,后来,本主在你的身上看见少主的挂坠,请问战王,这能说明什么吗?” 水泯庭的视线时不时的在对岸的云月身上扫动,他的语气平直,没有波澜起伏,问的比较和气,没有其他人那种敌意。 云月捕捉到水泯庭的眸光,有些不解,所有人都认定是她杀了水玉寒,水泯庭比他们更加清楚,云月查过水泯庭的信息,知道他和水玉寒的感情很好,按道理说水泯庭应该是最痛恨云月的才对,但是水泯庭的所表现的种种举动,更像是在帮她拖延时间。 “那个挂坠是本王的王妃无意中捡到的,能说明什么?”阎司冷眼横去,湖面几层薄冰已经开始叠加,形成厚厚的冰层。 水泯庭从怀中取出那块水滴形的挂坠,悬挂在指尖,指向云月,“赫连云月!我们已经给了很长时间给你好好想想,这块挂坠你是如何得来的,可有印象?还是,也忘记了?” 云月凝视着那块挂坠,脑海深处的记忆之潭,清波微漾,但头脑却一片空白。 “你还记不起来的话,再给你两天时间好好想。”水泯庭见云月还是没有印象的样子,慷慨的延迟期限。 水家家主听闻,十分不愿意,“不行!庭儿你在说什么胡话!现在证据摆在眼前,还给什么时间!” 水沁禾憋着无处发泄的怒气,立即出声附和,“就是啊!庭哥哥之前已经给小魔女那么多时间了,她到现在还说想不起来,存心不想说实话,怎么还要等?” 水泯庭波澜微起的眸光扫过去,“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水沁禾瞬间哑声,不敢再大声嚷嚷。 黎兰伊在对岸盯着蓝甲男子一会,见对面有人看来,无声无息的躲在青牙身后。 水泯庭安抚着哭的悲痛的家主夫人,心平气和的劝道:“娘亲,就再给你一点时间吧,可能是赫连云月这段时间压力较大,一时间没想起,那个影像残缺不全,的确不能说明全部。” 家主夫人听闻,渐渐的平静下来,她认真的想了一下,同意了水泯庭的建议,转而劝说水家家主,水家家主很不解气,但是想着两天的时间,咬咬牙还是同意等了。 “赫连云月再给你两天时间,再给不了合理的交代,三天后,水家全体成员再来龙浩好好拜访你!”水家家主狠狠的丢下警告,带着家主夫人先行离开,其他三人随后紧跟。 一场硝烟弥漫的对峙,突然喊停,云月的压力也无形中增大,尽管阎司一直安抚云月让她不用担心水家的事,她依旧无法跟往常那样冷静。 如果水玉寒是那种罪大恶极之人,她出手杀了他,她不会感觉有任何罪孽,也不会像如今这样不安,可偏偏水玉寒是那种公认的好人,下此杀手不解的同时也深感愧疚。 “好了,月儿不用担心,随他来,为夫会解决,不要有压力,不要不开心。”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抚平她眉心处的担忧和不安。 云月沉重的点了点头,水家压界她其实不怎么担心,有阎司在她相信水家压不过来,只是她无法释怀的是这次的所杀的人。 阎司带着云月先回王府,为了不让云月单独待着胡思乱想,阎司一直陪着云月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黎兰伊和朱雀几人迟了一些才回到王府,几人的面色都为微妙的变化,但是回到王府后一直没有说过话,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仅仅几个时辰,小魔女杀害水家少主的消息如飓风那般席卷了四大国,五大家族以及其他地方。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水家即将压界的消息,龙浩都城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浩帝被众大臣朝得十分头疼,何将军当朝煽动负面言论,拉拢部分大臣共同打压赫连丞相,碍于战王的情面,浩帝没有做出判决,只让赫连父子回家休息几天。 海澜国和风雪国的某个交界地带,水家的成员最近动乱的十分厉害,他们频频向水家家主施加压力,水家家主不得不将来龙浩的时间推前。 第633章 阎司的连环陷阱!本主帮你想起! 水泯庭刚刚传来一封密函,让朱雀转交给阎司,信函的内容大体是水家家主他们后天前往龙浩,时间地点安排在后天晚上的漠垠森林璃镜湖。 这是赫连云月留下的烂摊子,能化解就化解,化解不了只能强力化解。 有阎司在身后,云月不怎么担心水家那边的暴动,她感到奇怪的是水家那边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她杀了水家少主,水泯庭虽然痛恨她但是每次找到机会都不是来杀她而是让她给出解释,上次他给了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好好想想,他既然认定她是杀害水玉寒的凶手,他跟水玉寒的感情又很好,水泯庭应该会毫不留情的刺杀她而不是三番两次让她解释。 这次带水家家主前来当面对峙也是他的安排,她总觉得水泯庭之前好像是在帮她。 云月被阎司哄睡,烦恼很快抛在脑后。 转眼,月落,日出。 鬼王府,寝殿,云月在平时醒来的时间点前半个时辰被吵醒。 “月儿……月儿……。”阎司附在云月耳边,唤了无数次,将云月唤到醒与睡的边缘。 云月音弱如蚊的轻哼,迷迷糊糊的点头。 阎司见自家王妃似醒非醒,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薄唇轻勾,挑动着低醇醉人的声线,唤多几次,将自家王妃的困意唤走一些。 “嗯……阎司……困……让我再睡一会……。”云月点了点阎司的胸膛,困意十足的嘟囔。 阎司龙指轻点自家王妃微嘟的唇,柔声问起旧事,“月儿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跟为夫相遇的地方哪里?” “愈元池……。”云月敷衍的回道,她已经完全掌握阎司的说话方式,任何问题最好如实回答,最好做到快速简介合他心意,否则一定是没完没了。 “那第二次呢?” “漠垠森林东边仙境的大树上。” “那第三次呢?” “禁地。” “第四次呢?” “……” 于是,阎司问了十多个相遇地点,连神影宫那处秋千都算个相遇地点。 阎司低头抵着云月的额角,轻柔入骨的摩挲,轻声蛊惑,“月儿,那本秘籍有好多章内容,为夫想去以前相遇过的地方展示每一章,月儿意下如何?” 云月打了个巨长的哈欠,困到眼角挂着湿润的水珠,“看阎司展示第一章大概都能知道厉害到哪种程度,阎司不用每章都展示。” “每一章的内容都不一样,每章都展示一遍,月儿才能更好的理解秘籍的精髓。” “我那本都才练到第三章,不想分心练其他的,阎司不用展示也可以,阎司的实力我心里有数。” “不一样的,月儿送的那本秘籍需要月儿帮忙为夫才能修炼的好。” “阎司不是说已经修炼完了吗?” “还没有,只参透尚未修炼,需要月儿的帮助为夫才能更好的修炼,这个忙很简单,月儿不会不帮为夫吧?” “这样啊,那就帮吧,半途而废也不好。”云月爽快的答应,话落,赶紧蒙头翻身躲到角落里补眠。 “是的,不能半途而废,谢谢月儿!”阎司眼角扬起肆邪的弧度,气息随浅笑波动不止,他将云月搂回怀里,爱不释手的把玩她的手。 “阎司……让我多睡一会……。”云月不满的抱怨,一大清早把她吵醒已经让她够火大,现在问玩问题还不让睡就忍无可忍了。 “好,月儿继续睡。”阎司亲了一口云月的眉心,话落一会,接着补充,“月儿,答应为夫的事可容不得反悔的,月儿可知?” “知知知,不反悔,阎司别吵,安静,我要睡觉!”云月拢了拢头,捂住耳朵,话落不久,很快又睡了下去。 阎司无声轻笑许久,安静不动的等到自家王妃在半个时辰后醒来,早膳过后,云月向阎司要了一张银翼面具。 那张银翼面具,薄如蝉翼,能够随时变化形状,能完美匹配任何脸型,不留一丝印迹,也不伤皮肤。 云月确定这样出去不会太招摇后急忙赶回相府带昼戈一同去见夜戈他们。 不过不巧的是,极修老大一大早就跟昼戈出门,据说是要去挖宝藏,云月探不到昼戈的位置只好独自去月牙阁和夜戈和符尚堇两人见面。 他们去了一楼某个角落厢房的隔壁厢房里商谈, 云月问了夜戈关于画轴的事情,夜戈已经对云月完全信任,全都如实说,只是画轴藏在海澜国,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变的很危险不能随意进去,他的画功非常惊人不敢说画给云月看。 云月让两人画出那副画轴上的女孩子。 可惜的是,夜戈是个画渣,符尚堇跟云月一眼是个灵魂画手。 两人画的画像都“不堪入目”,别说是女孩子,是不是个人还有待考究。 “你们怎么也不会画画……。”云月无奈的扶额,一筹莫展,最让她无语的是他们两人的绘画功底跟她差不多,都是世人眼睛看瞎都不知道是什么鬼的水平。 “大哥哥你放心,我会弄来画轴给你,谢谢你那么关心我的事,还有谢谢你救了哥哥。”夜戈郑重的躬身道谢,他决定为云月冒险一次,现在那个地方的人都忙其他事,他相信能找得到机会进去,云月如此关心他的问题他打从心底感激,符尚堇对他而言就是亲哥哥,他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不会因为他们就舍弃符尚堇。 “好,你再画几次,差不多画出个人时交给我,我可能看得出。”云月不知道夜戈的打算以为他要再画几次,于是就放心的将画轴的事交给夜戈。 云月刚出门,一拐角就撞上一名矫揉造作的“女子”,云月退后数米,立即展开防御,同时呵斥一顿,“你自己说给我一个月时间好好想,现在才过了几天?别来打扰我,我心烦意乱还能想起什么来?” 水泯庭冷着娇丽的面容,咬牙切齿的回道:“你也知道才几天?才几天你又勾搭了另一个男人,你的心思都花在其他男人身上,你有用心在想吗?” “我没勾搭任何人!我会想起来,也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别再来烦我!” “呵呵——没有?你还真敢说,画轴都发放出来了,还敢说没有?你根本就不想解释。” “我跟红曜城城主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总而言之我会给你们水家一个交代,别再纠缠!我一心烦就什么都想不起!” “你想不起,本主帮你想起!” “帮?你为何要帮我?我杀了你的亲哥哥,你不是应该杀了我才对吗?会那么好心?”云月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水泯庭至今为止的举动都让云月感觉有阴谋,他痛恨她,但也在帮她,非常矛盾! “杀还是不杀,等你想起了再说,你现在又记不清楚以前的事,是不是你杀的等你想起来后才知道。” “不清不楚?那个影像看的还不够清楚吗?我的脸,我拿的刀,我的举动你们都看的清楚,你为何还帮我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本主倒是想时间能够拖延,可惜很难拖的下去,所以只能帮你快点想起。” “想起又如何?不都只是进一步确认我的罪名而已?你们水家还不是要压界龙浩?” “这也不一定的,要是凶手是假扮你行凶呢?这不就有转机?” “是你口口声声说挂坠在我这里,影像里的人不可能是她人假扮,现在怎么又改口了?” “你无需如此戒备,本主若正要对你不利,之前接近你时早就出手。”水泯庭起身,动作极快的扫除身上的灰尘,整理好仪容朝云月走去。 云月警惕不改的看着水泯庭,边说边退后,“你想怎么帮?” “本主都这个打扮接近你,自然是去鬼王府好好帮。”水泯庭勾着肩前的两条小辫子,用何梅婷的声音说道。 “你要跟我回去?不可能!”云月吓得退后几步,硬声拒绝,她一直提高警惕的防着躲着水家的人,现在要把水家的人往王府里带,怎么都不可能,最重要的是何梅婷这个人物实在太棘手。 “你请放心,不会有人认出本主的身份,本主的幻影术已经更上一层,上次是因为对象选取失误才会被你认出,这次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本主。” “何梅婷才是最容易被认出来的,她的意中人就在王府!” “是吗?还真是意外,那这个人呢?”水泯庭摇身一变,变成一名妖娆女子。 “你是水家的人,你觉得我可能会带你回去?我自己会好好想想,不劳你费心。”云月毫不犹豫的拒绝,阎司发布悬赏令无法就是想抓教她美人美幻术的“罪魁祸首”,她将奉擎苍安置在月牙阁时就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要是亲自送上门就等同去领赏,阎司兑现承诺后可不会这样容易放人走,她还想皆这个机会向残擎鄂“邀功”,这么好的计划她可不想打乱。 “这个人更加不行,我会好好想,你要是敢捣乱,我就什么都不想。” “你是怕被战王发现本主吗?战王现在不在王府,他回来我就走,不正面撞上他不会发现是本主,要是这人也不行,那本主就随便变个朴素的人,反正王府有很多这种人,不显眼就不容易被发现。”水泯庭摇身一变,变成朴素的乡野丫头。 “不劳你费心!”云月想都没想,再次拒绝,不想再做纠缠,即刻回府,水泯庭暗中紧跟,在云月跨入大门的一刹那,并肩同行,脚突然又变得一拐一拐的,走得艰难,“公子……你等等我……。” 出门相迎几人,见到面露苦色的普通女子,全都愣在原地,玄武迟疑一会,不由分说的上前搀扶。 只因王府里实在有太多深藏不露的高人,他们全都穿着朴素,面容普通,他们以为他是樵夫,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摧毁几座大山。 他们以为他是老头,一群女子却经常夸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赫连剑台哪能跟他比。 他们以为她是乡野丫头,明目张胆的搬走半个宝库都被放行。 他们以为她是毒妇,开口要城池却一脸嫌弃以前的城池这不好那不好。 他们以为她是当街卖艺的贫穷女子,南烟域域主亲自请人,她眼皮都不抬。 他们早已经领悟人不可貌相的真谛,王府那些朴素的男男女女地位是座上宾,地位远比他们这些护卫高多了,他们每次见到来王府的朴素男女都会变得很敏感。 朱雀看了女子几眼,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浮躁。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在女子脸上落下,刚刚压下内息的水泯庭立即被掀飞。 玄武连忙将女子扶起,诚惶诚恐的赔罪,回头狠狠的斥责朱雀,“朱雀你在做什么!要死啊!” “抱歉。”朱雀敷衍的道歉,一手按着另一只手,耿直道:“我的手不知为何见了她就想扇她几巴掌再给几拳,情不自禁,不好意思。” “朱雀!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好好道歉!”玄武完全不信这种胡话,朱雀的道歉态度只让他听出敷衍,朱雀太过我行我素,玄武担心她迟早在这方面吃亏。 朱雀双手抱拳,微俯身,朝女子行礼,正声道:“对不起!一时激动加情不自禁,无意冒犯!” 水泯庭捂着火辣辣的脸,在玄武看不见的角度,用凌迟般的眸光狂扇朱雀。 每次撞上朱雀,水泯庭总少不了挨朱雀的巴掌或拳头,他都快怀疑朱雀是不是练了什么能看穿他幻影术的异术,每次都打的那么准。 朱雀对王府里面那些朴素男女一直都很恭敬,但是门口那个她理都不想理,她拉着云月往里面走顺带问清女子的来历,云月没有多少说只让朱雀安排她住下,朱雀见云月对那个女子的态度跟其他人的态度差了一大截,很会察言观色的她将水泯庭安排在离主殿脚程要一天之久的院子。 水泯庭全程安静的紧跟到了住处后,各种测试朱雀,确定朱雀没有认出他后才放朱雀离开。 云月找了一圈都没见到朱雀,玄武说那个女子要出外面买点东西,他为了让朱雀好好道歉就派她跟去保护,云月获得短暂的安宁,她休息完后去了阎司的书房继续查看上次未看完的赫连云月以及其他人的信息。 朱雀陪着水泯庭一路上走走停停,水泯庭去了许多家店铺却没有在任何一家停留。 “不是我说你,你就买件衣服,用得着那么挑吗?”朱雀实在忍受不了水泯庭的这太长那太短,颜色太深不够浅等诸多挑剔,终于在二十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前爆发。 “没有合适的嘛!”水泯庭绕着辫子,忸怩作态回道。 朱雀听到这种说话腔调,全身鸡皮疙瘩乍起,一脸嫌弃的呵斥,“我说,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可以别那么矫揉造作吗?实在受不了!” 水泯庭微不可见的深呼吸一口气,很想回敬朱雀几巴掌,他的幻影术本来就是原模原样的幻化出被他选到人,音容,体形,气息,言行举止,甚至个人独有的小动作全都不漏。 这个女子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有什么办法? 他怕被朱雀发现破绽被她认出导致发生冲突,一旦他被发现,他就无法在鬼王府里多待,他的计划也就无法实行,他不得不谨慎的全方位出演。 “你好过分哦,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女子,讨厌,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水泯庭咬咬牙继续扭扭捏捏。 “你……你正常点说话!实在受不了!”那句讨厌听得朱雀全身汗毛都竖起,我嚓!我什么女人没见过,还真没见过这种一说话就完全受不了的,还怜香惜玉?不给你几个拳头已经算客气的了! 水泯庭捕捉到朱雀眼角闪过的警惕,以为她看出他的破绽,深呼吸一口气后,拽着小辫子上前。 “讨厌!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女子,你坏坏!”水泯庭抬起白皙的拳头,在朱雀那扁平硬堂的心口前锤了锤。 “呃哦——” 那一锤没把朱雀给锤疼,倒是把她给锤的有些反胃,这样的女人怪不得赫连小姐理都不想理! 第634章 去过那种地方?雪地小风波! 水泯庭见朱雀如此反应,紧咬的牙关已经开始摩擦,他假扮过无数人,最不愿意假扮的就是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的言行举止不单止让别人感到不适,连他自己都觉得没眼看,但是云月挑三拣四,他逼不得已才用这个女子的形象。 水泯庭见朱雀嫌弃的看着“她”,负气往前走,他逛了几圈后,在一家普通的店铺里看见一件合眼的衣服。 朱雀见水泯庭拿着一件浅墨色的衣服,扫了几眼白眼过去,毫不客气的数落,“不是我说你,你的眼光也太那个了吧,你身上穿的那件是抢来的吗?” “小女子喜欢,哼!”水泯庭回头剜了朱雀几眼,很想将她的口给封住,水泯庭带走那件衣服直接回王府,他回去后立即回他的房间,那件衣服折叠整齐的放在一边,没有用来替换身上那件,显然不是买个自己用。 两个时辰后,水泯庭探到波动的气息立即带着衣服出去,云月刚好从书房里出来,她刚想呼吸新鲜空气,一道娇柔的声音打破了美妙的氛围。 “小莲莲——”云月被那道娇到令她浑身发麻的声音惊到差点脚下一滑从台阶上摔下去,好在反应及时,在后仰之际,用力蹬着台阶借力弹出才得安稳落地。 水泯庭摇着肩前那两条小辫子,扭腰上前,柔声娇语的唤道:“小莲莲——” 云月突然身子板直,浑身不自在,确认四周无其他人后,僵硬的回头过头,难以忍受的问道:“你!正常点说话!” 水泯庭这种掐着嗓子说话的方式,她莫名其妙的有种想要上前胖揍一顿的冲动。 云月拧着眉心,暗叹一句,原来朱雀真的情不自禁。 水泯庭不但没有停下,越叫越起劲,云月听的心烦意乱,赶紧远离。 水泯庭拿着昨夜买来的那件浅墨衣朝她走去,他说能帮云月想起某些事情要求云月换上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有那么厉害?”云月认真打量着怎么看都很普通的衣服,没觉得它会有神奇功效。 “不是这件衣服厉害,这种颜色的衣服是你以前常穿的,多接触以前的东西,才能对想起过去有帮助。” “我以前常穿这种衣服?”云月有些诧异,不过仔细打量还真有点印象。 云月接下衣服,她感觉“她”以前的穿着爱好水泯庭好像很了解,越来越感觉他很可疑,。 “还有,把头上高高的束起来,插上一只竹簪,然后我带你去一些地方走走,相信你很快能记得起。”水泯庭耐心的嘱咐。 云月接下他递来的东西,回寝殿按照他的指示换了装扮。 “是这样吗?”云月漫步走来,真容不遮不掩,白皙的肌肤泛出玉质光泽,流长的墨发高束,发丝随走动轻晃飞舞,风姿飘逸。 水泯庭托腮看了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恍然间想起,连忙回自己院子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把扇子拿给云月。 “还要拿这个?”云月把玩了一下水蓝色扇子,试开了几次都打不开。 “你多练几次就打的开,你以前经常拿这个扇子。” “你好像对以前的我很了解?” “说不上很了解,水京婉跟你的师妹走的近,你的事想不知道也难,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师妹!星尘?星尘认识水京婉?哪个水京婉?”云月从水泯庭的嘴里听到星尘,吓的不轻,她记得起赫连云月和星尘的一切,但是星尘的其他事情她都不知道,星尘认识水京婉她也是现在才知道。 “你自己师妹的事情都不知道?”水泯庭有些疑惑,不过转而一想云月的现状,也不多问,“你师妹很早就认识水京婉,而本主后来也是水京婉,所以跟你见过几次,多少有些了解。” “在哪里见的?”水泯庭嘴角微微扯动,音量适当压低,“在醉倌阁!” “什么?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云月听到这种地方,浑身都不自在,虽然她到现在还没去过,但是她知道是怎样的地方,若是她的话绝对不会去,但水泯庭一本正经的说起这个地方,她不得不相信,同时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赫连云月一定去过! 水泯庭皮笑肉不笑却认真的补充,“你当然去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你现在撇的那么干净也不太好。” “不止一次!你知道?你也在?我……我做了什么?”云月心惊肉跳的问道,一想到赫连云月曾经踏足过那种地方完全无法镇定。 “本主当然不会去那种地方,只是恰好经过那里时见识了你的英姿而已。” “英姿……什么英姿?” “没什么,本主见过换人的,没见过像你那样换十多批的,你的胃口当真是深不可测啊!难怪到处够到男人。”水泯庭笑笑的恭维,眸光友善,语气却容易辨析出意味不明的不满。 云月听到换人,心跳加速,呼吸也跟着变的急促,她低头看此时的装扮,有种不好的预感,警惕的问道:“你要我穿成这样子不是要我去醉倌阁吧?我不可能去的!” 水泯庭摇了摇辫子,否定道:“不是,要去也不可能让你这样子去。” 云月勉强松一口气,“那要我去哪里?去做什么?” “没想让你做什么,你最近就这个样子,多出去走走就好,走吧。”水泯庭开出一个水色壁障,示意云月进去,朱雀看见云月身上那件衣服,急冲冲的杀过去,水泯庭手腕一转,两人都消失。 朱雀发觉水泯庭行踪可疑,立即弄了一副画轴去月牙阁找女子的信息。 水泯庭带云月去了一个不是很远的地方。 那是一座山峰,四周荒芜人烟,萧条破败。 云月在一大片废墟残垣上走走停停,水泯庭安静的走在前头,一直不说话。 云月跟着他的转了一个多时辰,水泯庭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印象的云月,带着她去了一个比较遥远的地方。 那是一处荒无人烟的雪地,初夏的季节,这四周却厚雪遍布,雪花飞舞漫天。 水泯庭给云月递去一件不知从何处拿来的麾衣,云月好言相拒,这点寒冷对她而言如同常温,没有什么影响。 水泯庭收回麾衣怔愣了许久,因为他印象中的赫连云月,非常怕冷! 云月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地方她有点印象,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水泯庭也什么都没说。 水泯庭安静的跟在云月身后,兜兜转转了几个时辰,云月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印象,水泯庭见此也不为难云月,两人正准备打道回府,刚走没多久就看见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哥哥——我找到了!”一个小脸通红的小男孩抱着刚刚从雪地里挖出的画轴,欢天喜地的喊道。 水泯庭寻声将小男孩逮住。 “啊——哥哥——快走——”被逮住的小男孩一脸惊恐的大声叫喊。 “你做什么!放开我弟弟!”附近一名低头寻找什么东西的男子,抄起铲子,作势上前拼命。 夜戈!符尚堇! 云月一眼就认出两人,之前他们两人跟她说要离开一下,她还以为他们两人有要紧事要做,没有多问,却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面。 云月急忙上前扯过水泯庭手中的麾衣将快冻坏了的夜戈包裹住,用力摩擦,“夜戈!你穿成这个样子来雪地会冻坏的。” 符尚堇听云月交出夜戈的名字,扬起的铲子,默默放下。 夜戈揉了揉眼,看了云月好几次,明明是初次相见,他对那张绝世美颜却并不感觉陌生。 水泯庭眸光幽深的看了看闯入水家领地的夜戈,他见云月如此贴心的待夜戈也没有说什么。 “你看你,冻坏了吧,以后来这种地方要多穿点衣服。”云月见夜戈一动不动,以为他冻僵了,她把麾衣牢牢将他裹紧,用力搓了搓,她的面颊轻贴夜戈冻红脸蛋,渡去不冰不温的体温。 夜戈溢出感动的泪花,嗫嚅着白无血色的唇,乖乖的点头,“知道了,夜戈谨听娘亲的教诲!” “嗯,知道就好。”云月欣慰的点点头,拢了拢麾衣,突然,动作骤变僵硬,眸光停滞不动。 水泯庭和符尚堇的面色同时变动,身上不同地方的符纹,若隐若现。 “你叫我什么?”云月下意识的弹开手,不敢再动夜戈,他连忙叫来符尚堇探测夜戈的体温看他是不是冻到发烧烧糊涂了。 “夜戈一切正常!”符尚堇很负责任的告诉云月。 夜戈见云月排斥于他,委屈的湿了眼眶,小手臂从麾衣里探出,紧紧的抱着云月,抽泣道:“娘亲!夜戈找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夜戈!不要乱说话,我怎么会是你娘亲,你……你认错人了!”云月惊恐的推了推夜戈,完全理不清现状,她怎么就突然成了夜戈的娘亲?她才刚及笃!怎么可能生的出七岁大的夜戈,她九岁生了夜戈,还不得八岁就怀孕?这怎么可能? 符尚堇见云月受到惊吓,将夜戈拉开,严肃的告诫,“夜戈,你真的认错人了,这位姑娘顶多十六七岁,你都已经七岁了,不可能是你的娘亲,不要吓到人家。” 夜戈推开符尚堇,死死缠着云月,坚持说自己没有认错,夜戈见所有人都不相信,把刚刚挖到的画轴摊开在几人面前。 “不信的话你们看,娘亲跟画里的娘亲就是同一个人。”夜戈指着画中那名八九岁左右年纪和云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姑娘,坚定的解释。 云月拿起画轴仔细打量,画中人,除了容颜较为稚嫩以外,衣物,发式,头上的发簪基本一模一样,她也不得不信画中人是“她”自己。 云月深呼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夜戈解释,“夜戈,这画中人的确和我很像!但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娘亲,按照我现在的年纪,七八年前根本生不出你,你真的认错人了!” 夜戈见云月不肯认他,眼泪哗啦啦的流下,委屈的抽泣,“娘亲若不是夜戈的娘亲,怎么知道我叫夜戈?刚刚哥哥还没叫我时,你已经叫我了,你不能狡辩。” 夜戈擦了擦眼泪,抽了抽,清澈的眼眶,晃动着空洞浑浊的泪珠,“娘亲也嫌弃夜戈累赘,不想要夜戈是吗?” 云月看得心酸,瞬间心就软了,她知道此时无论她怎么解释,夜戈也不会相信,她只好带夜戈回去,让他看看强有力的证明。 云月走到一半才想起,她的强有力证明在某个夜晚的夜辇里没了! 云月低头看了一眼可怜巴巴,死死抓着她的夜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后在水泯庭的建议下,云月决定将夜戈暂时安置在月牙阁,带回相府肯定会有更多麻烦,云月不得不另做安置,等查清夜戈的身世后再做打算。 云月那夜在夜辇里有落下一片赤红,那撕裂的疼痛云月至今还记忆犹新,她十分确信自己跟夜戈不是母子关系,对此并不担心。 查找信息是月牙阁的强项,云月刚好托赤樱安顿好夜戈和符尚堇后查一查夜戈的身世。 另一边,云月和水泯庭回到王府,朱雀见云月顶着真容回来,劈头盖脸的就给水泯庭一顿大骂。 “你存心的吧!不知道我赫连小姐现在正在风尖浪口上吗?竟然让赫连小姐穿成这样出去,生怕那些人认不出我赫连小姐啊?” “小女子也只是想帮帮你而已嘛!你在外面有戴面具的,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水泯庭摇着辫子,哭的梨花带雨,娇滴滴的装可怜,朱雀骂着骂着,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莫名的骂不下去。 “你!不要说话,走开走开。”朱雀不耐烦的朝着水泯庭挥挥手,随后拉着云月往主殿走。 “赫连小姐,你现在怎么能出去,很危险的,还有那个女的,我一看到她就想扁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相信她说的那些,她能帮的了赫连小姐什么呢?” 朱雀苦口佛心的劝着,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大帮人在暗中等着借题发挥,绝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 水泯庭见云月和朱雀走远,没有跟上,而是走出王府,去了月牙阁。 “朱雀你放心,她也就呆几天而已,而且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会提高警惕,还有,这几天王府也加强戒备吧,将所有暗影都彻查一边,我怕有人混进来。” 云月边走边告知最近应该注意的事项,朱雀认真记下,严肃的保证,“赫连小姐放心,府里的所有人,青牙今日都彻查了,没有问题,我们会提高警惕的。” 朱雀顿了一下,紧张又好奇的问道:“赫连小姐刚刚说今天有收获,有什么收获?是不是知道真凶了?” “哎……先不说吧,等查清楚后再说。”云月有气无力的叹了口冗长的气,面上的疲倦和无奈,清晰可见。 朱雀见云月不太想提起的样子,也没有再问,云月一回头,发现水泯庭没有跟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最后只好托朱雀查查水泯庭的下落。 云月回到寝殿后,化形成月云公子,即刻前往海澜国找澜洵隐。 水泯庭去到月牙阁后,直接去了夜戈的房间,夜戈见到自家“娘亲”的姐妹来找自己,以为是云月所托,于是十分乖巧的和水泯庭套近乎。 水泯庭确定没有人跟来后,减少一些忸怩做作,和夜戈开门见山,“你今天去那处雪地究竟想做什么?” 夜戈和符尚堇被水泯庭严厉的语气给吓到,两人相视一眼后,如实的交代。 “就只是找画轴而已?”水泯庭拉过一张椅子,端起了审问的架子。 夜戈一头雾水的看着把他看做是犯人的水泯庭,重重的点了头。 水泯庭呼吸一重,身上的水色波纹,若隐若现,纤长的手指夹着夜戈的下巴,拉近,逼视,“你不是应该找另一件东西才对?” 第635章 水家的恩情你还不起!药阁逼问! 符尚堇见水泯庭对夜戈有敌意,紧攒的手快要攒到极致,他很想动用异术带走夜戈,只是他还没有接受兄弟反目的勇气。 符尚堇看了看夜戈,深呼吸一口气,提着七上八下的心监视着水泯庭一举一动,逼不得已他还是会选择出手。 “什么东西?”夜戈一头雾水的问道。 “一本蓝色的书籍,你敢说你不知道?”水泯庭手指稍一用力,夜戈的下巴快被捏的脱臼,啊啊的惨叫,符尚堇急忙出手却被水泯庭定在原位动弹不得。 “什么蓝色书籍?我没见过,我真不知道。”夜戈痛的眼泪直流,对那张美丽却让他感觉窒息的容颜产生了恐惧。 “本……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拿的,你还敢狡辩,那本书籍在哪里?”水泯庭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丢失秘宝的家族耻辱,他无法冷静。 夜戈在他眼中就是盗走水家秘宝的那个混账,因为他亲眼见到过夜戈拿着水家秘宝,他四处找了夜戈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却不想会在今天撞到面。 “姑娘冷静,冷静!你说的那什么书籍夜戈肯定没拿,你不要那么凶好不好,会吓到夜戈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夜戈拿过什么蓝色书籍,我保证。”符尚堇语气卑微的为夜戈求情,眼前的情况他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但是水泯庭眸中的杀意他看的一清二楚,实力不敌的情况下,他除了求饶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水泯庭那蕴着毁灭色彩眸光扫向符尚堇,打出一道薄薄的水风掌,封住符尚堇的嘴。 “你别想狡辩,快点交出那本书籍,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我真不知道啊!阿姨我真没拿什么书籍,我都不爱看书籍,拿你的书籍做什么?” “休想狡辩,我亲眼看你拿的!”水泯庭不想多费口舌,他揪着另一个让他恼怒很久的事情不停的质问。 夜戈全程没有听懂几句话,什么书籍?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雪地里见到的“阿姨”那么温柔可人,现在变得简直跟个泼妇一样,蛮不讲理,又爱使用暴力。 “还想嘴硬是吧!把衣服脱了!”水泯庭松开夜戈,将他丢到床上,暴怒的神态让那张娇柔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 符尚堇见水泯庭如此架势,以为“她”有什么特殊癖好,趁夜戈缩到角落之际,暗中动用异术,挣脱开水泯庭的束缚奔向床榻将夜戈拉走。 水泯庭没有想到符尚堇还能动弹,擦肩而过时瞥见一道若隐若现的符纹,水泯庭快速反应,将两人都丢到床上。 “把上衣脱了!”水泯庭锁死所有门窗,随后朝床上瑟瑟发抖的两人发号施令。 符尚堇和夜戈抱成一团,缩在角落,快被“如狼似虎”的水泯庭给吓哭。 夜戈抓着符尚堇的衣襟,拉着他的腰带,哭着鼻子,委屈且大方的让符尚堇豁出去,“哥哥委屈你了,你脱吧,你把她喂饱了,她就不会吃夜戈了。” 符尚堇拍开夜戈的手,不满的训斥,“死夜戈,就不会心疼一下我吗?你安全了,那我呢!还有!哥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夜戈绝望的摇摇头,叹气道:“也对,哥哥这个体型也应该喂不饱阿姨,看她那么凶残的样子,应该要好几个哥哥才行。” 符尚堇面染一红,恼羞成怒的敲了敲夜戈的脑袋,“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话,谁教你的,好的不学,偏学些有的没的。” 夜戈摸了摸头上的包,见出口已经被封死,大义凛然的大叫一声,“脱就脱!” 反正我还那么小,硬来也没办法喂,怕什么! 正从门外走过的赤樱,捕捉到容易激发她八卦因子的脱字,立即顿足,趴在门缝中,瞄的起劲。 夜戈潇洒将衣服一脱,现出光滑的小胸膛。 水泯庭摸了摸夜戈的腹部,袖中握着一块水滴形挂坠的手,稍一用力,挂坠散出淡淡的蓝芒。 水泯庭看着没有一丝动静的夜戈,眉头狠狠的皱起。 “你闪开,你脱!”水泯庭推开夜戈,指着抱紧自己的符尚堇命令。 “姑娘不要乱来,我从小体弱多病,身子虚弱,折腾不起的,你高抬贵手吧!”符尚堇缩在角落里求饶,一脸的宁死不从。 门外的赤樱听到乱来,两只耳朵都快要竖起,原来是女扑男啊!这么刺激! “哥哥,要不你还是从了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以后要是有了嫂子,我也会保密的。”夜戈幸灾乐祸的在旁边补刀,符尚堇听得心生一窒,死没良心的,又不是上你,你当然说的轻松,站着说话不腰疼。 “烦死了!快脱!”水泯庭被符尚堇的婆婆妈妈激的恼怒,直接扑上前去拉他的腰带。 “啊——不要,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的,你死心吧!啊——姑娘——求求你住手啊——” 誓死捍卫的宣言,宁死不从的决心,时不时的飘出门外。 “真不像个男人,这种紧张的时刻就利索一点,到现在还不脱,急死人了。”赤樱十分不爽的碎碎念,瞄了半天衣服都还没脱,她都恨不得冲进去帮那个下手之人一把,这种婆婆妈妈,她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紫樱刚好从厢房里出来,见赤樱趴在门缝上,快步上前,拉着赤樱的衣领,小声训斥,“赤樱,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偷看,这很不礼貌的。” “错过这么精彩的事情,岂不是一大损失?紫樱我跟你说,里面好像有个女的要强扑一个男的,正精彩着呢!别打扰我!”赤樱拿开紫樱的手,贴在门缝上一动不动,还小声的呐喊助威。 “赤樱,你在说什么呢?里面住的是月月带过来的两个男孩子,哪有女子?你就不要乱想了,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处理呢!”紫樱完全不信赤樱的话,边说边推着她离开。 “哥哥,你还是从了吧,阿姨都不耐烦了!” “啊——不要——” 劝说声和惨叫声时不时飘出门外,紫樱听得两眼一瞪,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的往门缝贴去。 紫樱侧耳旁听,听到女子的叫脱声,瞬间惊呆,“怎么回事!月月明明只和我说一个男孩一名男子,没说还有其他人要来的。” 房间里,水泯庭已经冲到床上将符尚堇按到,不顾他的挣扎,强行脱衣。 “撕裂——” 水泯庭用力一撕,衣服被撕掉一大半,另一边被用力一扯,露出光洁的胸膛和腹部。 水泯庭摸了摸符尚堇的腹部,手中的挂坠再次用力一握,腹部所有位置没有和挂坠产生任何共鸣。 “怎么会这样!”水泯庭看着挂坠失了神,眸光复杂看着夜戈和符尚堇,沉默一会,再次命令,“你们两个,把裤子都脱了!” 夜戈吓的跳到角落,和欲哭无泪的符尚堇抱的死紧,“阿姨!哥哥脱行吗?我还太小的,不行的。” “脱!”水泯庭拳紧握,水色波纹锤裂了身后的屏风。 “赤樱,开门!”紫樱感觉大事不妙,作势进去阻拦,这两人是云月交给她照顾的贵客,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任何损失。 赤樱两眼一亮,迫不及待打开暗格,强行开门,紫樱和赤樱冲进里面救驾,水泯庭一手抓着一人的裤子,用力往下扯,情形,十分难以解释。 符尚堇被人直勾勾的看着,拉起被子蒙脸,恨不得此时此刻从床上挖个洞钻下去。 水泯庭看了一眼和云月交情较好的紫樱一眼,迅速松手,一刻不留的走出门外很快又回到王府。 赤樱见没有好戏看拉着紫樱离开不做打扰,临走前,还贴心的把门锁回原状。 夜戈提好裤子,钻入被窝哄着羞到想要一死了之的符尚堇,他哄到符尚堇犯困睡着,此事才勉强告一段落,不过夜戈却很在意水泯庭的举动和对他说的那些话。 水泯庭回到王府后暗中跟着云月,他手中的挂坠滑进袖子里,他伸手进衣袖摩挲,娇嫩的指腹不经意的轻触挂坠。 “啊嘶——” 正在走动的云月突然扑通一声跪下,面露痛色的捂着肚子。 “赫连小姐你没事吧?”朱雀飞奔上前,连忙扶起云月,她见云月不舒服急忙将她抱去药阁。 水泯庭握着挂坠僵硬不动,回神之后,面上浮起水色波澜。 药阁里,清风给出的结果还是水川素反噬,不过没有大碍。 “又反噬?怎么会反噬的那么频繁?”朱雀给云月渡元气,开始怀疑有水家的人混进王府,好在云月没有上次那般痛苦,朱雀将云月交给清风照顾,她立即去找令人不适的女子。 水泯庭藏在不远处的药架后,眸光锐利的盯着云月的一举一动,瞥见她腰部闪过稍纵即逝的蓝芒后,他摇身一变,变成青牙,随后出现在阁楼门口,他将清风打昏拖到角落,气势汹汹的走向云月,“小魔女!真看不出你也是能谋善略之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月感觉到水泯庭对她已经改了态度,那句话,明显另有深意,只是,她真的听不懂。 “什么意思?”水泯庭冷笑着反问,手中挂坠再次用力,挂坠上的符纹越来越清晰。 “啊——” 云月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灼烧。 水泯庭眸光一暗,厉声反问,“小魔女练了风掌制控术,还问本主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没练!”云月挺着被符纹灼烧的断断续续气,硬声反驳,她之前有试炼过那本淡蓝色秘籍,但是知道是水家秘宝后,再也没有翻开看过,更别说修炼。 “没有?小魔女,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抵赖?你不好好看看你腹部那里出现了什么?那可是秘宝符纹,你若没练风掌制控,怎么可能出现?” “我……真的没练。” “本主好心帮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小魔女却利用了本主和哥哥以及水家,太过分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练!” “呵呵——你已有秘宝符纹,说什么都没用了,怪不得本主找了那么就秘宝都没找到,原来是藏在你这里,念在你和水家的交情你交还秘宝,本主本可以不追究秘宝之事,但是,小魔女你竟然利用别人蒙骗本主和水家的视线盗走秘宝,不可原谅!” “不是我!秘宝不是我拿的!”云月感觉此时真的是百口莫辩,她手上的确持有水家秘宝,但是根本还没用,她又不知道谁是托付之人不敢轻易说托付。 “小魔女休想狡辩!那个叫夜戈的小子本主之前见过,他就是盗走水家秘宝的人,你就算不是他的生母,也肯定跟他有莫大的关联,你现在有秘宝符纹还敢说水家秘宝不在你这里?” “秘宝是在我这里,但是秘宝真的不是拿的。”云月感觉再有十张嘴解释水泯庭也不会信,不得不暗中找退路。 水泯庭见云月无言以对,以为她心虚,火气蹭蹭燃起,怒气腾腾的指责,“小魔女,我们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恩将仇报?少主和本主好心帮你,你却利用少主,一转身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你良心何在?” 云月翻了个身,眉心染上寒霜,神色清冷的回道:“呵——的确不薄,你们水家就对我格外关照,不是主家之人亲自前来,就是异士和隐卫军,如此厚待,怎么能算薄,再说,我之前可是亲自去了水家归还秘宝,是你们水家的人将我赶走,并且追杀回龙浩,现在怪我?如果这样也算不薄,那就替我好好感谢你们水家,多谢了!” 水泯庭收好挂坠,上前对峙,“还有呢?你就只记起这一些?以前的事情呢?小魔女不好好想想你以前走丢失是谁救了你?修罗宫的水有多深你又知道多少?你以为你那次血洗修罗宫就完了吗?还有多少残党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水家你去凰凌山之前就死了,哪里还能逍遥到现在? 还有!你当时虽然是天山大师的弟子,但还是要和十多万弟子共同历练,有多少人因为眼红容不下你,经常对你暗下毒手?若不是水家,你刚去凰凌山时就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水泯庭越说越激动,极少湿过的眼眶,充斥着丝丝缕缕红丝,情绪已经渐渐失控。 然而这一些,云月完全不知也没有任何感觉,不知是真是假,她静静的听着他的指责,也听清了怒气中隐藏的心痛和不甘。 “呵呵——”水泯庭眸光呆滞的冷笑,原本不想说的话一时冲动说了出来,想隐瞒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你还是想说记不得是吗?就只记得水家的追杀是吗?小魔女为何不好好想想原因?一句不知道就想撇清以前的事情,哪能这么容易?你根本就不在乎以前的事情,本主帮你拖延的时间,不是给你悠闲浪费的!” “那你想我怎么样?记不得的事情,用力记也不可能记起,感谢你们曾经关照过赫连云月,有恩我会报,有仇你们来报。” “谢?就一句感谢?恩?水家对你的恩你还的起吗?消灭修罗宫残党,死了六万八千五百五十名隐卫军,二十名高阶异士,三百名中阶异士,这个恩!你要怎么还?”水泯庭一掌拍碎了治疗床,泛着浅浅蓝芒的瞳仁,被滔天大怒吞噬。 云月翻身下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水泯庭说的所有事情她都不记得,赫连云月没有给她留下一丁半点的记忆,水家的记忆像是被她抹的一干二净。 但是,听到那些话的内容,她还是很有感触,水家能为赫连云月做到那个地步,的确可以说待她不薄。 第636章 使用雾梦烟?要毁约? 水泯庭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强制镇定情绪,他有气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能还!”云月按着腹部,紧咬的牙关,用力挤出她的承诺。 赫连云月欠的恩情,她来还!因为是她害的,是她害赫连云月欠的! “怎么还?你是想以出卖水家秘宝来报答水家吗?” “不是,我会还!” “好,还!本主信你!如今你已经是战王的女人,不再是以前的小魔女,本主相信你还得了水家的恩情。”水泯庭别过脸,削长的大掌,盖住越来越酸涩的眼睛,“然后呢?还了恩是不是就和水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云月从水泯庭的眼底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悲凉,态度渐渐转好,她犹豫片刻,出声问道:“那你还想要有什么关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难道你还想要我恩将仇报。” “你不是已经恩将仇报了吗?” “秘宝真不是我拿的,我现在可以还给你!” “本主说的不是秘宝!” “那我还做了什么事对不起水家?你直接说清楚!”云月看了门外一眼,长指微动,半掩的门被强劲的指风合上。 “说清楚?你都说不记得以前的事,本主说了你就能理解?刚刚和你说了那么多,你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本主就问一句!你知不知道小莲莲是什么意思?” “小莲莲?不是称呼吗?” “对!是称呼!以前是谁这么叫小魔女,你还记不记得?” “小莲莲?只听你叫过,就在不久前。” “除了刚刚的,本主说的是以前!”水泯庭见云月不怎么关心以前的事,给了一大堆提示暗示都不见效果,脾气再次被激发。 “抱歉!”云月按住想到抽痛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经常做梦,梦里听见很多人的声音,其中有个人唤的就是小莲莲。 那道声音最为虚无缥缈,每次都是一闪即逝,连怎样的声线都捕捉不到。 “呵呵——你忘的可真干净!”水泯庭冷冷的嘲讽,紧攒的衣袖已经被他的那尖长的指甲划出无数条缎带。 “所以呢?你不记得以前的事又知道水家要对你不利,就急急忙忙的靠近战王让战王作为你的背后势力对抗水家是吗?” “不是,我跟战王是真心实意,不是为了势力,也没想过要利用战王对付水家!” “没有?对战王真心实意?”水泯庭黯然神伤的呢喃,哀伤尽达眼底。 “是,不为目的,真心实意。”云月腰板挺直,坚定的回道,她对阎司的心意从来都没动摇过,绝对是真心实意。 “哈哈哈——”水泯庭突然放声大笑,娇柔的声线和粗矿,清脆,多种声线混合,有些刺耳。 水泯庭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用力的掐着云月的下巴,猩红遍布的眸逼视着她,平缓的语气突然急转狠厉,“你真心实意的人,不是应该姓水吗?啊?小魔女!” 云月按住水泯庭的手腕,用力拿开,柔和的轮廓,印着深深的拇指印。 “咻——”一抹森寒的冷光从药架后闪出,一只纤细的手锁住了水泯庭的喉咙,尖锐锋利的短刀紧贴他的右颈。 “敢对赫连小姐出手,你是活腻了吗?水泯庭!”朱雀头用力一偏,狠狠的砸了一下水泯庭的后脑。 水泯庭很快平静下来,两指夹着刀面,随后移开,冷冷的看着云月,“你不是说过不会告诉别人的吗?” “我没有告诉过朱雀!”云月揉着被捏疼的面颊,心平气和的回道。 朱雀收回短刀,将水泯庭推到一边,站在云月身前,袒护道:“赫连小姐什么都没告诉我,我猜到是你。” 朱雀双手环胸,神色突然变的友善,难明深意的笑意,洋洋洒洒,接着道:“啊!不对,我不应该这样叫你,我应该叫你什么呢?水家少主已经不在了,少主之位将来肯定非家主夫人的二子接任,所以,我应该尊称你一声,未来少主?” “呵呵——”水泯庭神色黯然的笑了笑,被朱雀认出身份他并不意外,只是那句未来少主十分刺耳,他一点也不想听。 朱雀随手从药架上取下两颗冰心莲,贴着云月的面颊,小心翼翼的滑了滑,水泯庭褪去娇柔之态,妖孽般的真实面容若隐若现,“你怎么知道是本主?” “你拿走主上的挂坠时,我在逮捕你,无意中知道画轴上的人是你,你拿走主上的挂坠,我当然会格外关注你。”朱雀语气突然变轻,雌雄难辨的声音起伏着意味不明的轻柔,好声好气的话,却听出危险的声音。 “所以小魔女一早就知道水京婉已经不在了是吗?水家如此机密的事情都能知道,小魔女跟水家的交情一定不浅,不是吗?”水泯庭靠在架子边缘,随手拿起一颗冰心莲,用锋锐的指甲一片一片的割下。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云月悠悠的接话。 她很想说她跟水家真的没有一丁半点的关系,水京婉的信息是从无忧托付给赫连剑台的水家卷轴里得知的,她不能说出这些事情,以免水泯庭查到无忧那边去,但是这种自己都觉得敷衍的话,云月也不指望水泯庭相信。 “水京婉不在人世的消息,目前就只有本主,家主和死在小魔女手下的水家少主才知道,整个水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小魔女确定你只是无意中知道?不是有人告诉你的?”水泯庭薄唇微张,指尖拖着一片水滴形的莲花瓣,慢条斯理的送入口中。 “喂!不是我说你,现在是你们水家追杀上门,怎么还好意思和赫连小姐拉关系?赫连小姐和你们水家能有什么交情?不就捡到个挂坠而已,而且挂坠已经被你拿回去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朱雀一掌拖两莲,空出一只手砸过去一颗硬如磐石的血木灵芝。 “本主和小魔女说话,何时轮得到你来插嘴,而且,你根本对小魔女一无所知,你就给本主好好安静,少说话!” “你没看到赫连小姐根本不想理你吗?是你自己好端端的缠着赫连小姐,乱说些有的没的,我身为护卫,有权说话!而且,你跟赫连小姐根本就没点交情,你对赫连小姐就了解多少?” “起码比你了解的多!” “是吗?那好,来,说说你的了解。”朱雀长腿一扫,将仅剩一半的治疗床踹了过去。 云月两手拖着冰心莲,有好几次想要插话都被朱雀抢先,尴尬的气氛越变越怪异。 “本主的了解,无需说给你听,战王要是有兴趣知道,本主可能会有兴趣讲!”水泯庭手指比直,对准快速滑来的冰床,呲的一声,指甲没入,冰床碎成残渣。 “朱雀,算了,不要理这些了,顺其自然吧,我这几天会好好想想的。”云月拉住抱着一堆血木灵芝,作势要全砸的朱雀,将她怀中的血木灵芝放回原位。 她也不想不清不楚,如果真像水泯庭所说赫连云月欠了水家,她需要做的事情可能会一下子增加到她不能掌控的程度。 “走走走,赫连小姐都说了会好好想了,你别在这里碍事,还有你少动些歪脑筋,你再敢欺负赫连小姐,我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朱雀见云月有些心烦意乱,态度恶劣的将水泯庭拖走,拖到门口后,杀意十足的警告,水泯庭见云月已经有些上心也没有执意留下,而是任由朱雀拖着他离开。 云月在椅子上静坐了很久,看着脚跟前的碎块发着呆,恍惚间,云月想起了什么,在架子间穿梭,半个时辰后,云月在一百多排,某个被尘封的架子前站稳脚步。 云月拿下架子上灰尘堆积的香炉,拂开灰尘后,犹豫不定的打开炉盖,里面的白色烟灰摄住了云月的注意力,意识开始动摇。 这个时候,一道如沐春风的身影靠近,随之而来的是一句语重心长的提醒,“王妃已经答应过王爷不再使用雾梦烟,王妃若食言,王爷会不喜的。” “我知道。”云月合上盖子,将香炉放在原位。 “王妃上次会没事,是因为王妃体内有驱梦散的残余毒素,但是这几次为王妃看诊时,清风发现王妃之前的残余毒素已经全部清除,再使用雾梦烟,可能真的会一睡不醒,王妃还是慎重一些吧。”清风边说边将香炉拿下,保管在手中,放在附近的雾梦烟也被收入怀中,他完全理解云月的用意,但是作为医者,他不能让别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我不会用的。”云月底气不足的保证,事到如今她已经很难去顺其自然,虽然阎司已经部署好一切她不需要去担心水家压界问题,但是水泯庭说的那些话她还是很在意。 水家为了帮“她”清除修罗宫残党,牺牲了六万多的隐卫军,她完全难以想象水家的恩,她很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风见云月心事重重的模样于心不忍,他看了看四周给出一个建议,“王妃要是想知道就等到后天晚上,到时候黎姑娘会还原比这边的影像,到时候会真相大白,要是王妃现在使用雾梦烟不但有危险还有可能一睡不醒,就只有两天时间再等等好吗?。” 云月听完清风的详细解释,突然有了耐心等到后天晚上。 “王妃,白神医怎么样了?” “她很好,我已经找人测试毒素,一成功就可以为傥叔叔洗脱罪名,我已经安排好清风不用担心,到时候去浑河村我会带你一起去,但是我还会带多两个人,你见了他们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王妃要带谁去?。” “这个清风到时候会知道,现在毒素还没解开,以后可能会有变数,总之我会带你去见傥叔叔。”云月轻拍清风的肩膀,渡去属于她的小小力量。 “好。”清风开怀的应下,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暗淡,他嗫嚅着唇许久,一直没有出声。 “清风怎么了?你好像有话要说,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太客气。”云月见清风欲言又止,抬手示意清风畅所欲言。 “王妃那次在玲珑阁里说的话是真的吗?”清风略显紧张的问道。 “玲珑阁?”云月回想一下发现说过的话太多,不知清风指哪一句,只好让清风直言。 清风充实了底气,切入重点,“就是……王妃让莺伶姑娘侍寝时说的那些话。” 侍寝! 云月捕捉到这一容易让人遐想的字眼,尴尬一阵子后,正了面色,严肃的解释,“清风不用当真,那只是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让莺伶侍寝?我是女的,莺伶也是女的,不可能真的侍寝,清风你多虑了……。” “清风知道……我是指那个美人泪,注入内息会如何的那些话。”清风慢速研磨药材,时磨时停,六神无主。 云月细细回想那夜玲珑阁发生的事情和她说的话,注意力放在莺伶身上后看了看清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云月敲了敲药盅,神闲气定的反问,“清风是顶尖的医者,美人泪的作用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 “也有可能是清风孤陋寡闻,美人泪真有第二功效也不一定。”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信的清风,突然变得谦虚起来。 “清风,你应该要相信你自己的医术,美人泪没有第二功效,那个……其实真的是我胡诌的。” “王妃不用考虑清风,实话实说我会好接受一点,若没有第二功效,莺伶姑娘那夜也不会和王妃那么亲近。” “清风的意思是我给莺伶吃的那颗美人泪注有我的内息,所以她才会亲近于我是吗?” “是,若不是如此,莺伶姑娘也不会主动说侍寝。”清风还是相信美人泪有第二功效。 云月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清风都不会相信,只好顺着之前那个胡诌继续胡,“清风,其实这个功效能够解除的,莺伶如果再吃一颗注有别人内息的美人泪,我的气息就会被替代。” “王妃说真的?” “真,当然真,就看你相不相信了。” “信,清风相信王妃不会骗清风的。”清风喜上眉梢,磨药的速度越来越快。 云月别开视线,不敢看向“信任”她的清风,毕竟这是她胡诌的,即使是好意,那也算欺骗。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学会说谎,罪过啊! “那日在璃镜湖,那名在湖面上放出影像的男子,不知王妃有没有注意到?” “有,他怎么了?” “没怎么,清风只是想说,小黎姑娘也会那种本事,而且,实力远超于那名男子!” “小黎也会?清风的意思是,小黎也是水家的人?也会水家的秘术?” “不是。”清风将香炉和雾梦烟放在一处隐秘的暗格里,步伐沉重的回来补充,“小黎姑娘不是水家的人,她会那种本事而已。” 云月静静的听清风说起那日在璃镜湖她所错过的一些事,最后那个建议,她犹豫了很久。 “既然小黎都躲着那名男子,也就说明她不想出面,还是不要为难小黎了。” “清风相信小黎姑娘可以将那些影像全部复原的,这是唯一能帮王妃洗清嫌疑的机会,若那名男子碍事,可以通知水家家主不让那名男子一同前来,这样就没什么问题。” “可是,小黎要是用了和那名男子相同的异术,水家那边肯定会有人注意小黎的,小黎并不想被别人知道她的事情,我不想让小黎为难。”云月想了想最终还是谢绝了清风的建议,虽然在被人眼里黎兰伊是阎司的手下,但她对任何人都不想勉强。 第637章水家变血家?再次对峙! 那日她拿着持色液给黎兰伊,告诉她可以暂时将金色瞳孔变成黑色,她可以出去走走,她以为黎兰伊会很想要出去,结果黎兰伊却一直推辞,她几乎都没有出过王府,似乎在躲避什么。 要是让她在他们和水家那些人面前弄出影像,绝对会被他们关注,这是在强人所难。 清风安静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王妃可以帮小黎姑娘戴个假面,然后再包的严实一点,这样就不怕被人看见,王妃的假面术如此精湛,一定不会有问题。” 清风见云月还是不为所动,压低声音提醒,“王妃!你一定要在水家压界前解决此事,你不要看王爷最近在王府好像什么事都没做,王爷已经将整个内枢都安插在禁地,一旦水家家主将隐卫军掉离禁地,还没抵达龙浩边境,水家可能都变成血家。” “内枢?”云月听过几次这个名字,她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朱雀他们听到内枢会头昏眼花和双脚发软。 云月的反射弧突然卡住,问起了内枢的事情,清风见云月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点上,开始着急,“王妃你就不要关心内枢,总之出动内枢就代表王爷已经发怒,内枢一旦出动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所以王妃你还是让小黎姑娘帮忙吧!” 云月回神之后,想象了一下血家,顿时毛骨悚然,最近几天阎司的心情一直很好,她完全看不出阎司有动怒的迹象,她回来时阎司都在王府,每天都有很多时间陪她荡秋千,她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有急事禀报,最多就是青牙偶尔回来禀报些边境那些暗影的动静,没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如今听清风这么一说,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阎司这几天都和她说顺其自然,说水家那边的事情他会完!美!解决。 云月以为阎司的意思是会和水家再好好谈谈,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是这种“根除”。 “还是不要麻烦小黎,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我去和阎司说说。”云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麻烦黎兰伊,她也有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她能理解黎兰伊的心情,黎兰伊想躲她应该帮而不是将她推出去。 清风见云月执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麻烦的。”两人为难之际,一道清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紧接着,一抹银红色身影出现在云月的身后,顺带道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不知不觉走到这里而已……。” “小黎不用勉强,我自己想办法吧,有些人不想见就不见,不要勉强自己。”云月好言谢绝。 “不勉强的,我一直麻烦小月,都没能为小月做些什么,就让我尽些绵薄之力吧。”黎兰伊感激的握着云月的手,再三坚持她要出面,弄出影像那种事情对她而言只是小事一桩,连忙都算不上,哪里会勉强。 清风见黎兰伊心甘情愿的帮云月也顺势劝说,内枢那些人极其残暴,一旦出手,绝对会血染一方,无论如何都必须在水家压界前解决这件事。 云月沉默一会后,同意了两人的建议,不久久后,云月离开了药阁去水泯庭的院子找他,转告了他们的打算,水泯庭爽快的同意,他离开王府后回水家和水家家主和家主夫人商量,家主原先不肯,家主夫人劝说之后改变了主意,同行的人还有水家下位的大下主,也即是家主的弟弟,还有一些地位较高的下主。 水沁禾和蓝甲男子被家主留在水家,两人都有意见,不过都不敢抗议。 相聚的地点还是在璃镜湖,水家之人到达璃镜湖时天色已暗,有些势力巨头收到水家的风声,已经暗中潜入璃镜湖附近的森林。 云月帮黎兰伊遮容遮身后,向水泯庭要了她之前随身携带的挂坠,他走后云月才去书房告诉阎司,阎司不想她再插手此事,不过云月却坚持要再对峙一次,她自己也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阎司见云月执意暗中下达了一个指令,剩下一部分正前往水家的暗影全部撤退。 阎司陪着云月再次去了璃镜湖,这次,对岸的人多了数十倍,水家家主见到以真容相见的云月,心头火窜窜起,还未开口说话脾气已经暴动。 水家大下主见到云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冷漠的面容全程没有任何变动,玄武上前说了几句,对岸叫嚣不停,对他们而言,这边无论说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借口,他们都不想听。 他们的少主被杀害,无疑是血海深仇,怎么请罪都不可能原谅,场面一度失控,水泯庭出面调节暴动的隐卫军才被镇压。 黎兰伊站在云月身后偷偷的将瓷瓶里的极地特殊液体倒在水滴形挂坠上,朱雀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黎兰伊的一举一动,对她也越来越怀疑。 黎兰伊将挂坠塞到云月手里,她随手一扬挂坠被扔进湖里。 零星一点影像渐渐呈现。 黎兰伊紧抿的唇快速张合,不知在念着什么,涣散的影像快速凝聚和放大,而且越来越清晰。 无形的焦距,拉到了很久之前的画面。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影像闪动的湖面,几道微弱的声线,渐变清晰。 云月紧紧的握住阎司的手,向来冷静的她,不知为何会有种不安的感觉。 阎司退后一步,将云月抱在怀中,修长大掌轻抚云月的头顶。 水泯庭神色黯然的看着云月,湖面上的影像他似是早已经看过,此时已经无心再看。 湖面闪动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非常遥远的某个时候。 一名大约六岁左右的女童出现在影像中,她身穿一袭单薄的浅墨衣在雪地中艰难的行走,她幼小的肩膀上背着重物,她每走一步,都要耗去她的许多体力。 肩上的重物是名男子,十二岁左右,一袭深蓝衣袭身,衣摆处绣有奇异水滴符文,男子五官立体,轮廓线条阴柔,揉合了风情与凌厉,鼻梁高挺,薄唇红艳。 他紧闭着眼,气息微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浑身散发着的妖邪气质,夺人心魄。 这大概是个纯种妖孽! “呵——呵——” 黑衣女童艰难的呼吸,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被冻的红紫,蕴着清澈黑曜瞳仁的眼皮被刺骨风雪吹的无法睁开。 “还活着就吱一声——”黑衣女童偷偷瞄了一眼前方,望见一座在寒风中耸立的小树林,聚起最后一些力气问话。 “吱——”蓝衣男子虚弱的回应了一声。 黑衣女童牙关咬紧,拼尽全力,背着蓝衣男子往小树林冲刺。 小树林外,冰天雪地,树林内却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繁花似锦。 黑衣女童跌坐在草地上,气喘吁吁的将死缠着她的蓝衣男子放下,随后朝不远处一座药香四溢的厢房,虚弱的唤道:“缈哥哥——”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瞬间打开,一名身姿飘逸大约十二三岁的白袍男子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赫连丫头,你怎么来了?还有怎么穿这么少啊!你看你冻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亲自来的吗?有什么事吱一声就好。”白袍男子看见冻的全身通红的黑衣女童,快速脱下长袍,紧紧的裹着黑衣女童,心疼的叮嘱。 “缈哥哥,我没事,他好像快不行了,缈哥哥你看看他。”黑衣女童抖着冻得僵硬的手指,指向瘫在一旁的蓝衣男子。 白袍男子看了一眼,立即将蓝衣男子报到厢房里面去,黑衣女童慢慢的跟着,她的双脚已经被冻的难以控制,可谓是寸步难行,十几米的路程硬是走了几刻钟。 白袍男子一番救治,勉强将蓝衣男子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他刚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即冲都门外将黑衣女童抱进来医治,女童向来怕冷,这次冻伤十分严重,白袍男子一直神经紧绷的为她治疗。 “缈哥哥,他挂了吗?”泡在药池中的黑衣女童恢复一些力气后,问起没有苏醒迹象的蓝衣男子的情况。 白袍男子热了一条大毛巾,用刚刚制好的药液浸湿,裹在黑衣女童的头上,“还没呢,他被反噬了,情况比较严重,不过还好来的早,再晚一点可能就真的没办法。” “反噬?他是异士吗?”黑衣女童趴在木桶边缘好奇的问道。 “能被反噬的也只有异士呀,以前和赫连丫头说的都忘了?”白袍男子动作轻缓的搓了搓女童的脑袋,她那白紫的唇开始有血色充斥。 黑衣女童没有再问话,惬意的在木桶里游了游,力气很快恢复,身上的红丝和冻伤全都愈合,出浴之后,变得水灵水灵。 白袍男子忙着给蓝衣男子换药,黑衣女童贴心的在一旁帮忙。 黑衣女童摸着蓝衣男子腹部上的蓝色奇异符纹,好奇的问道:“缈哥哥,这是什么?” “这个是符纹,修炼异术的人都会有的。” “符纹么?挺好看的,缈哥哥,我不久前有见过一个好厉害的人,他可以把岩浆都弄到天上去,还可以弄出很多不同的形状,好厉害,那个也是异术么?”不苟言笑的黑衣女童说到那日所见,有些激动,对那种让她心生无尽澎湃能力十分羡慕和向往。 “是的,那是异术来的,岩浆的话,应该不是普通的异士,是火家的人吧,那种秘术应该是火家的秘术。”白袍男子认真思索一下,耐心的解释。 “火家的秘术?好厉害呀!”黑衣女童趴在床沿,拿着药材发呆,两眼满是崇拜。 白袍男子抽走她手中的东西,戳了戳她的面颊,“赫连丫头还是不要想了,火家的秘术,族外人是学不了的,你的内息练的怎么样了?多少重了?” 黑衣女童两手托腮,无奈的叹气,如实道:“才八重,我不太想练那个,我想练火家秘术,我喜欢那个岩浆的异术,真的好厉害呢!” 白袍男子面带笑容的嗔怪,“你呀你,当初是你说要修炼内息的,现在还嫌弃了?赫连丫头还是死心吧,五大家族的秘术都很难,你还是专心修炼内息,你好好修炼以后可以去凰凌山。” 黑衣女童毫无兴趣,“我才不去凰凌山,我去了那里爹爹和哥哥怎么办?不去不去,而且我对内息真的不感兴趣,我想学异术。” 白袍男子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不要分心,好好修炼内息。” 黑衣女童坚定的摇头,“不要!我要练异术。” 白袍男子轻敲黑衣女童的脑袋,嗔怪道:“你可是武者,是武者就好好修炼内息,练异术做什么?” 白袍男子语重心长的劝说了许久,黑衣女童一直不为所动,虽然表面上是应下,心里想着的还是那日差点亮瞎她的眼的超级厉害的异术。 白袍男子见黑衣女童完全没听进他的话有些丧气的抱怨,一副怨妇的模样看得黑衣女童直接闭目不视,不予理睬。 没过过久,蓝衣男子开始转醒,一双漆黑蕴深蓝的眸,折出摧毁性的光泽,邪惑的眼神容易令人,目眩神迷。 黑衣女童面无表情的看了蓝衣男子一眼,继续研磨着手中的药材,蓝衣男子起身,知道自己的处境后,彬彬有礼,态度诚恳的向黑衣女童和白袍男子道谢。 黑衣女童的态度很冷淡,没有怎么理睬,蓝衣男子总是温和如水的笑着和她说话。 这便是六岁的赫连云月与和十二岁的水玉寒最开始的交集。 那段时间,蓝衣男子在小树林里修复反噬,黑衣女童认真的钻研了许多书籍,寻找能够修炼火家秘术的方法。 蓝衣男子反噬修复完后,感激黑衣女童出手相救,赠送了她很多东西,不过全被谢绝。 黑衣女童回家的路途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暗中紧跟蓝衣男子出手帮助,“顺道”送黑衣女童回家。 蓝衣男子刚到黑衣女童家门口,被两名她家里人扭送进府,将他当成拐走他们掌中宝的罪犯相待,“严刑逼供”了三天两夜。 蓝衣男子离开黑衣女童她家后,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继续修炼,等他练完后,已经到了第二年。 那一年,蓝衣男子带重礼去她家回报恩情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手持古剑的黑衣女童,他改道跟着她一同前去了。 他跟着她去了一座戒备森严的高山,她面无表情的持剑冲入名为修罗宫的地方,他设下水色壁障,压下那些内息重阶远高于她的武者的重阶。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杀进最里面,但却被修罗宫宫主伤了一掌,气血翻涌,修罗宫宫主趁机下死手,掉落在一旁的古剑被一道水色波纹缠绕,不着痕迹的回到她的手上,顺势插入修罗宫宫主的心脏。 黑衣女童踉跄的冲进一座昏暗的地室,劈碎了困住数百名孩童的牢笼,那些孩子全部解救,她搀扶着一名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额饰男孩回她家医治,那人便是现在的额饰少年木奚楼。 那夜,一大群修罗宫的残党回到修罗宫,查出出手之人后全都赶往龙浩都城,欲回敬血洗之仇,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在半路中就消失不见,之后再无音讯。 剩下几个去通风报信的残党,侥幸逃脱,之后,黑衣女童一战成名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女。 那一年,有为儒雅的男子为护黑衣女童余生安全将她带去了凰凌山,真气八重的入室弟子,让凰凌山上十余万弟子和四大宗主都不服。 明枪暗箭数不胜数,只是不知为何,全都安全的避开。 黑衣女童九岁那年,误闯仙境,在黑洞中命悬一线,也不知为何,醒来后已经在黑洞外,而且还是毫发无伤,她怀里的婴孩也相安无事。 第638章 小莲莲嫁不嫁? 黑衣女童气息损伤,蓝衣男子带着她和婴孩去了雪地的小树林给白袍男子医治。 屋前,树下,他为她上药,她面色凛然的拒绝,她说她是小魔女,不想和他再有交集。 “小莲莲永远都是小莲莲。”他的指尖蘸着药水,在她掌心划出独有的名字。 药水尚未没入掌心,她不留情面的擦掉。 六岁之差,他站在她身前,比她高大许多,她还算是女童,他已算是少年。 他于她,跟白袍男子一样是兄长,她从未有过其他想法,武者与异士的隔阂让她不自禁的想要保持一些距离。 他知她的向往,于是摘下腰间的水滴形挂坠放在她的掌心,挂坠上的符纹没入她的掌心在腰肢上浮现。 他教她简单的操控秘术,她敷衍的跟着演练,掌心打出涣散的水色波纹时,她笑逐颜开。 她知道她可以修炼火家秘术后郑重的向他道谢,并且送他一抹罕见的笑容。 相识了两年,她在接近第三个年头才问了他的名字。 他笑的温和如水,优雅从身后拿出一朵蓝色莲花递给她,轻声细语的道出他自己的名字。 他说,他姓水,名玉寒! 黑衣女童记住了他的名字,不过却没有收下那朵莲花,她是手染数万人的鲜血,已经失去收花的资格,她接下只会玷污了那朵莲花。 那天午时,一名十岁左右的蓝衣男孩赶到了小树林,他一眼就认出了传闻中的小魔女毫不留情的出手伤她,但却被蓝衣男子拦下。 “哥哥,她是小魔女来的,不要被她给骗了,哥哥之前反噬肯定也是被她害的。”蓝衣男孩一脸杀意的瞪着面无表情的黑衣女童,脚尖勾起几颗石子,向她踹去,水色壁障散开,挡去了一切攻击,蓝衣男孩被固定在原位,动弹不得。 蓝衣男孩隔着水障,眼睁睁的看着蓝衣男子和黑衣女童安静的研磨药材,时不时的说几句话,温馨的画面却让蓝衣男孩看的有些刺眼。 在蓝衣男孩眼中,嗜血残忍的魔女,不配站在贵为水家少主的他家哥哥身边。 蔑视,排斥,厌恶,那是蓝衣男孩对黑衣女童持续一年的态度。 第三年,黑衣女童十岁,数不胜数的暗器让她戴上假面和面具,自那之后,无人见过她的真容。 她有经常下山但是怕牵连丞相府极少回去,只有在确保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趁机回去一聚。 她时常在都城中心晃悠,两抹蓝色身影也总是一前一后的跟着,她无意中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暗中紧跟。 那人去的地方,门上挂着的匾额写着的字是醉倌阁,她跟的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到那块匾额,直接进去。 蓝衣男孩抓着蓝衣男子的衣摆,一脸惊恐又愤恨的咬着晶莹锋锐的指甲,恼火道:“太过分了,一女孩家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过分!哥哥,不要理她了,反正她都不理哥哥。” 蓝衣男孩抱着蓝衣男子的大腿死命的往相反的方向拖,边托边碎碎念,别以为哥哥对你高看一眼就可以得寸进尺,去那种地方的女孩子,绝对不要。 “泯庭,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哥哥过去看看。”蓝衣男子定住蓝衣男孩,留他在原地望风。 “不行!哥哥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会身败名裂的!”蓝衣男孩紧抱着蓝衣男子大腿,死活不同意,他家哥哥可是五大家族中名声最好,洁身自好,又平易近人,出了名的温雅,要是被五大家族的人看见,绝对名誉扫地。 阁楼里,一名因年纪太小被赶出门外的黑衣“男”童,正打算放弃。 突然,一名风姿如仙,温和如水的男子站在她的身旁,折下她的过大的半张面具,别在脸上,随后领着她进去。 黑衣“男”童坐在最上坐的右侧,蓝衣男子在左侧,“男”童和他低语几句,蓝衣男子温雅一笑,深蓝的气息若隐若现,深黑的瞳,点缀着闪耀蓝芒,转眼就变成一只邪坏的妖孽。 阁主询问蓝衣男子要何种类型的男子。 “全部!”蓝衣男子拿过“男”童手中的折扇潇洒的摇了摇。 趴在门口望风蓝衣男孩,看见如此模样自家哥哥,咬着衣摆暗哭,完了完了!哥哥被小魔女带坏了! 阁主摘下腰间的铃铛,用力的摇了摇,隐藏在阁楼各间厢房的美男子,缓步走出。 一楼的男子,容颜清秀,男生女相,一笑倾城。 二楼的男子,肤若凝脂,美如冠玉,风度翩翩。 三楼的男子,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十分俊秀。 四楼的男子,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眉如剑,唇不点而朱,衣襟半敞,壮实又性感。 五楼的男子,风格各异,全都是令人心神荡漾的绝色美男,每个都是丢到大街上能遭女子哄抢的级别。 所有楼层的男子全都汇聚在一楼,任“男”童挑选。 “男”童看了许久都没到一个感觉熟悉的,只好让他们脱衣服。 “咳咳——”阁主清清嗓子,为难道:“小公子,在这脱恐怕不太合适。” “脱上衣就好!”她很是客气的回道。 蓝衣男孩听闻要脱衣服,面上泛红的抓着门框,若不是被两个门卫盯着,他肯定冲进去救出他那个刚被带坏还能拯救的哥哥。 所有男子都有些介意这种要求,他们的身份跟皇族等同,若不是为了寻找他们的大哥,他们才不会在这种地方待着,他们连被看都厌恶,更可况是脱衣,不过浅青衣男子认出了蓝衣男子的身份,为了有机会跟传闻中的天才较量,他同意了一个要求。 蓝衣男子晶莹的指甲从腹部一掠而过,指尖向前,优雅的划动,只闻得嘶嘶几声,所有男子,包括阁主的上衣全都落地。 无双张光洁的胸膛呈现在“男”童的眼前,她集中精神的在他们的胸膛中间寻找她曾经见过一次的奇异符纹。 蓝衣男孩见她“色眯眯”的盯着衣物遮半的一群男子,对她的印象越来越不好。 黑衣“男”童看到最后也没有看到她想见的符纹,最后只好作罢。 蓝衣男子付完天价“赏体”款后带着黑衣“男”童离开,望风望到不知诅咒了她多少遍的蓝衣男孩,在她出来之际,狠狠的将她推开,拉回了自家哥哥。 他家纯情如白纸,温和如清水,要过多几年才会和及笃女子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清纯哥哥绝对不能被小魔女给玷污了。 然而,他的维护没有被收下,蓝衣男子带着黑衣“男”童先走一步,留下护兄心切的他,在寒风中凌乱。 当天夜里,修罗宫残党叫来了强有力的援手,蓝衣男子所派的三万隐卫军全被屠杀,这件事情被蓝衣男子封锁,只有蓝衣男孩一人知道。 蓝衣男孩十分不甘,质问蓝衣男子为何要帮助跟他们没有一丝关系的小魔女,那个冷血无情的魔女根本就不会感激他哥哥所做的一切。 蓝衣男子没有回应,暗中调动另外三万隐卫军去了一处刚查出来的地方,最终结果,两败俱伤,还死了上百名高阶异士,其中一半高阶异士,还是他的心腹。 饱尝一夜的锥心之痛后他很快恢复成平常的温和如水,他去了凰凌山给她送了一朵蓝色莲花,其他事情只字未提。 蓝衣男孩那次上山清楚知道一件事情,他和她年纪相仿,他和她看蓝衣男子都是看兄长那般看他。 蓝衣男子看他是弟弟,但是,看她却并非是妹妹。 那个时候,蓝衣男孩清楚自家哥哥为何会帮小魔女,之后他再也没有再问过他家哥哥任何问题,所有问题的答案,他都能用眼睛看的见。 之后的两年时间里,黑衣女童也渐渐变成黑衣女子,蓝衣男子经常去凰凌山,时间一久,黑衣女子对他不再冷漠,不过依旧隔着一些距离,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倾向于兄妹。 她十二岁生辰之时,他送了她一本浅蓝色秘籍,让她好好修炼,她试炼了第一章,手臂被强劲的反冲力震断,二话不说将那本秘籍塞回给他,打死不会再碰。 “小莲莲,一开始可能会不太适应,多练几次就没事。”他拿着书籍追上前去劝说。 “我没有那么多手可以断,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黑衣女子不留情面的拒绝,封面上的浅蓝色看的她浑身发麻,不想再接触,他追着她劝说了半年,她主意不改,直言对水家的秘术不感兴趣,她只练火家秘术,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她带去水家禁地好好参观,顺便将重任托付给一个两三岁大又十分机灵的小娃子。 小娃子拿着书籍在禁地里转悠,转了好几圈都没见到他的“娘亲”,小娃子垂头丧气的回去交差,蓝衣男子见此方法不行,只好另做办法。 他将那本书籍的封面套上一层火家初级秘术的封面,放在她书桌,不巧的是那天她刚获得一本一模一样的书籍,书桌上的秘籍她翻开一页就知道是什么书籍,她已经练了一章,会连大概内容都记不住? 于是那本“冒牌”书被她随手塞进书架,她一直以为那本书籍是水家普通的秘术秘籍,从不知道那本她看都没看几眼的书籍就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在水家禁地不翼而飞的水家秘宝。 他去凰凌山上找她时,她在悬崖边聚精会神的修炼,他看见那本金橙色封面,笑的安谧,他坐在一旁,安静的干扰着,他问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小莲莲,你还要多久才及笃?” “四年。” “要算龙浩的好呢?还是算海澜的好?” “什么东西?” “年龄,按照海澜国的算法还要六年,太久了,还是龙浩的好。”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小莲莲好好练就是了,四年很快就到。”她在崖边专心修炼,他在崖边专心打着小算盘,那一天,抱着从某处宫殿顺来的画轴睡在禁地里的小娃子,感觉身上有只大掌落下,醒来之时,已经倒在雪地里。 衣着单薄的他很快就奄奄一息,还好当时有名男子路过将他救起,之后也一直被男子照顾。 蓝衣男子回去时发现小娃子不在,他本想出动隐卫军去寻找,但他想起黑衣女子之前和他说过的一些话,他改变主意,决定自己亲自寻找。 历时三个月的搜索,毫无进展,蓝衣男子告诉了黑衣女子这件事,黑衣女子请小树林的白袍男子帮忙寻找,白袍男子最终只告诉黑衣女子那个小娃子还存活,但是他也无法找到具体位置。 黑衣女子听白袍男子确保那个小娃子没事勉强安心,根据他提供的一些线索,几次下山搜寻,不过也是没有收获,白袍男子和黑衣女子保证过后,继续查找小娃子的下落,黑衣女子不久之后又继续修炼。 “小莲莲不用担心,缥缈都说夜戈没事,不用太担心,那家伙聪明的很,才不会吃亏呢!” “夜戈还太小了,要是遇到坏人绝对吃亏,要是夜戈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那对夫妇交代?” “放心,不会有事,你已经将夜戈照顾的很好了,他们不会怪你。”蓝衣男子耐心的安慰着黑衣女子,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人之托她已经做得很好。 很快又到了新的一年,黑衣女子十三岁,那个小娃子依旧没有找到,那年春天,雪地里的小树林突然消失不见,白袍男子也不知所踪,一连不见了两名重要的人,黑衣女子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蓝衣男子为了让她心情好点,带她去了无数个地方,他带她去了南翼,“唆使”她揭南翼大皇子的皇榜,并且提前要到了悬赏金,给赏金的人不是大皇子而是三公主,三公主听到黑衣女子的名字后立即同意,而且还很热情跟她说人找到找不到都没关系,于是,黑衣女子没怎么上心找通缉犯。 他带她去红曜城纵情挥霍,他和她打赌说能引得美人的青睐,他成功引起了美人的注意,所用之名却是她的假名,月云! “她说非小莲莲不嫁,这可怎么办呢?”蓝衣男子一脸无辜的问道。 黑衣女子一脸鄙夷的瞪着他,随后退了几步,装作不认识,隔着人群回道:“你自己勾的人,自己娶。” “本主勾,就得娶是么?”他紧追在她身后,温雅的追问。 黑衣女子停下脚步,不满的呵斥,“要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推给别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 话落,黑衣女子大步走开,不远处传来的月云公子,听得她心烦意乱。 她在人群中左躲右闪的穿梭,他在后面漫步紧跟。 “小莲莲——”他突然加快脚步,和她仅隔几步之遥的位置,出声唤她。 “人都追来了还不快走?”她也停下脚步,急声催促,看到不远处笑得花枝烂颤女子,莫名的心慌。 “走不动了,小莲莲牵我走。”他的小尾指勾着她的小尾指,移动到半空晃了晃,强行晃进她的眼帘。 黑衣女子无瑕顾及手指,她见美人越靠越近,飞一般的拖着蓝衣男子狂奔,直到冲出红曜城才停下脚步。 黑衣女子和蓝衣男子在一处安全的位置休息,低头一看才注意到还勾着的小尾指,她下意识的挣脱,不过怎么挣,最后都还是紧勾着。 “你放不放?”黑衣女子神情萧肃的呵斥。 “小莲莲嫁不嫁?”他回眸一笑,眉开眼笑的问道。 “你说什么?”黑衣女子被他的答非所问弄得一头雾水。 蓝衣男子抬起与她紧勾的手指,眉飞眼笑,温柔的问道:“小莲莲不是说本主勾就得娶吗?本主勾了,本主娶,小莲莲嫁吗?” 第639章 你要娶谁都不关我的事! 黑衣女子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的收回自己的小尾指,和他保持一大段距离,他时常出现在她身边,至今已经有五六年,她待他如兄长,他待她却并非是妹妹,他的真实情感,她早已经感觉出。 只是他是水家少主,是掌管水家的未来家主,她是族外人,而且还是人尽皆知的小魔女,她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六岁年龄之差,而是一条巨大鸿沟,他们不会被任何人看好。 被甩开的小尾指饶了一圈还是勾回她的手上,他微笑着问道:“小莲莲喜欢本主,为何不愿嫁?” “谁说我喜欢你了,你别自作多情。”黑衣女子反应很大的甩开他的手,紧紧的窜在身后,面色萧然,音量不自禁的提高了几分。 她回的很干净利落,面不改色,仿佛跟真的一样。 “现在不喜欢也没关系,以后会喜欢的。” “以后也不会,你少自作多情,我才不会喜欢你。” “喜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本主已经勾了,就得娶,不是么?小莲莲还有三年就及笃,也快了。” “你想多了,你先勾了那个美人,你先娶了她。”黑衣女子退后了几步,依旧拒绝的干脆,顺便将那个被他勾走的美人推出来当挡箭牌。 一直在暗中监视的蓝衣男孩听到这里完全坐不住,气势汹汹的从草丛里滚了出来,他抱着蓝衣男子的大腿,可怜兮兮的请求,“哥哥,你不能娶小魔女,哥哥不可以娶族外的女子的,不可以的。” 蓝衣男子是他精神支柱,无论是秘术还是为人都是他的标杆,是他拼命修炼的动力,他所崇拜的人不能娶一个他反对或者整个水家都会反对的女子。 黑衣女子走到他的身前,用力的捏着他的下巴,不屑道:“我才不会嫁给你哥哥,你别自作多情。” “啊对了。”蓝衣男子突然灵光一闪,小声呢喃,随后俯下身,关怀的看着蓝衣男孩,雅笑道:“泯庭,红曜城里面的那个美人就交给你了,她和你年纪相仿,你要不现在进去和她培养感情?” 蓝衣男孩听闻,吓得目瞪口呆,头摇成拨浪鼓,一脸嫌弃的拒绝,“不要!我才不要那种刁蛮任性的女子,还有,她也是族外人,我也不能娶的。” “没关系,不用在意这些,娘亲不也是族外人?只要泯庭坚持,老爹和娘亲不会有意见,美人就交给你了。”蓝衣男子关怀的劝说,蓝衣男孩再怎么摇头都没用,因为他的哥哥已经开始帮他部署好感情培养计划。 蓝衣男孩吓的脸色发白,大叫一声死也不要,随后拔腿飞奔,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监视过。 蓝衣男子回神之际,黑衣女子早已走远,他漫步跟上,和她商量三年后的良辰吉日。 “你要娶谁都不关我的事,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不可能嫁给你。” “小莲莲,两情相悦就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好不好?” “谁跟你两情相悦,你悦你自己还差不多,我才不会悦你。” “小莲莲不要口是心非,这里又没有别人。” “谁口是心非了?我说的是实话,我才不会喜欢你,还有,你堂堂水家少主,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任由你挑,那么想成亲就回你水家召开个选妻宴,随你选个够。”黑衣女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越走越快,主意不改。 “选妻宴么?”蓝衣男子像是受到什么启发那般,呆在原地沉思。 低头看地的黑衣女子见跟来的影子突然停下,下意识的回头,她看见蓝衣男子正沉思着选妻眼,平直的眉心僵硬的蹙起。 “你回去好好选,以后别再来烦我!”深黑衣袖用力一甩,黑衣女子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开,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衣男子回神之际见黑衣女子不在没有追上前,而是原地微笑。 几天之后,水家当真举办了选妻宴,由于这场宴会在五大家族中是前所未有的存在,其他四个家族都来了不少人。 水家少主选妻和选未来家主夫人无异,其他家族的上位之人向水家家主建议扩大选取范围。 最后,其他四大家族都有派人参加选妻宴。 蓝衣男孩第一时间通知了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在崖边认真修炼,听到选妻宴的消息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无动于衷,仿佛与她无关。 这是身为水家少主的他,必经之路,她是族外人,本来就与她无关。 蓝衣男孩见黑衣女子毫不关心,自讨没趣的走了。 那夜,崖风阴冷,吹凉了日月山河,却吹不凉她那仿佛被岩浆灼烧的体温。 第一章即将练成,她却在最后关头分神,导致反噬。 若她体内只有火川素,即使反噬也能很快压制,可惜的是她体内还有蓝衣男子所传授的水川素,水火共同反噬,危在旦夕。 一道蓝影从她身后拂过,转眼,崖上无人,他看见她腹部上泛出的光芒,半蓝半金橙,心急如焚的转移了她体内火川素的反噬,他从她身上找到了那本火家秘术的书籍,查看内容后发现并非他给的那一本。 那一刻,他知道她这几年用心钻研的秘术并非那本水家的风掌制控,而是火家初级秘术。 他历经五天五夜转移她体内所有火川素,她腰肢上的符纹褪去金橙,恢复深蓝,符纹移动尚未定型时,他微微一笑将幽美的符纹改成了字符。 她醒来时,发现腹部极其不适,于是查看了腰部情况,她看见了陌生又刺眼的三个大字,二话不说先将他按倒一顿揍。 “你把谁的名字弄我身上,赶紧给我弄掉。”黑衣女子掐着他的下巴,神色骇然的命令。 蓝衣男子双手交叉在脑后,笑意清浅的回道:“这是小莲莲的名字。” 黑衣女子越掐越大力,怒目而视,“我姓赫连,你弄个水字是什么意思?还有赤莲是什么东西?” “这是本主深思熟虑后决定的,水家姓加小莲莲的姓,完美结合,喜不喜欢?这是小莲莲的新名字,水家少主夫人当然是姓水。” “混账!给我弄回来,我跟你们水家没有半点关系,还有我要跟你说多少次,我姓赫连,不是赤莲,你快给我弄回来,你再自作主张,小心我灭了你。”黑衣女子狠厉威胁,然而却不起一丝作用,蓝衣男子托到最后都没有改掉这个符纹,她一怒之下,一走了之,刚走到禁地附近,就被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挤到水家正殿,没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中间。 万紫千红一点黑,她从周围那些酸中带刺的嘲讽中听出她所处的位置是举行水家少主举行选妻宴的地方。 他从高台上缓步走来,她“遁地”而走,蓝衣男孩在暗中帮助她快速逃离水家。 “哼!你不是跟你没关系吗?还来这里作什么,哥哥选妻关你什么事?”蓝衣男孩自始至终无法容下黑衣女子,在他眼中,她是个眼中钉般的存在,处处针对,处处打压。 “啪——” 一道重重的巴掌,在他脸上落下,面上的火辣让他一时间无法睁开眼睛。 “哥哥选妻关你什么事?”蓝衣男子神情萧肃的用他的话反问。 蓝衣男孩被一顿训斥后,再也不敢对黑衣女子嚣张,即使对她越看越不顺眼,他也不敢再吭声,他一直以为是那个小魔女迷惑了他哥哥,所以他哥哥才会经常做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以为那种蛊惑只会持续一阵子,他以为他哥哥会很快看清小魔女的真面目会很快清醒,却不知结果相反,非但没有清醒,反而越陷越深。 某一天,他无意中看见他家哥哥为救小魔女,将她身上的火川素引到自己身上,他差点怒到发疯。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我们是碰不得火川素的,这是禁忌啊!”蓝衣男孩见他哥哥身上泛起金橙光芒,痛苦的哀嚎。 各大家族的秘术都是分立存在,只因五大家族的伏川素都相克,水火不容,修炼水家秘术的人不能接触火川素,一旦反噬,下场惨不忍睹。 “泯庭不要哭了,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已经突破第五层了,这点火川素容易弄得掉。”蓝衣男子完全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他并没有后悔。 火川素在他身上他还有办法消除,在她身上就完全没有办法,他不想拿她赌任何风险。 “哥哥,她肯定不是小魔女,小魔女是族外人不可能修炼得了秘术,她身上有火川素肯定是火家的人,她肯定是火家派来接近哥哥的,哥哥不要被她给骗了。” 蓝衣男孩心疼的看着他家哥哥,生怕他被狠毒的女人给欺骗,他身前沉睡的黑衣女子在眼中跟恶魔无异,是活脱脱的魔女。 蓝衣男子轻敲蓝衣男孩的脑袋,心平气和的解释,“小莲莲不是火家的人,哥哥之前不是和泯庭说过了吗?哥哥将水川素给她了,她当然可以修炼的了秘术。” “给?哥哥给了?”蓝衣男孩想到某种画面,高挺的鼻梁下滑下两道羞红的鼻血,伏川素只能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转送承接,蓝衣男孩自然是想到那个方面去。 想不到小魔女如此卑鄙,竟然欺负纯情如水的哥哥,太过分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泯庭想哪去了,小小年纪,净爱乱想。”蓝衣男子温柔的擦拭着男孩狂流不停的鼻血,接着补充,“哥哥已经突破第五层了,水川素可以自由转移,小莲莲还尚未及笃,哥哥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蓝衣男孩听到是自己多想,不好意思的底下头,收拾完鼻血后,郑重的提醒,“吓死我了,哥哥没给就好,哥哥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小魔女给占便宜。” “泯庭不要乱想,现在还早呢,小莲莲要三年后才及笃。”蓝衣男子解释道。 “那就好。”蓝衣男孩反射弧慢了一会才运转,激动的问道:“哥哥答应小魔女三年后给她占便宜了?不可以!这怎么行?不准!哥哥怎么可以答应她这种事,你果然被小魔女带坏了。”床上静躺的黑衣女子眼皮松动了一下,均匀的呼吸偶尔增强,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睁开。 五天之后是黑衣女子进入十四岁的第一天,她和往常一样,在崖边修炼,她手中的秘籍,依旧是金橙色封面,只是里面的内容基本和火字不沾边。 那一天,蓝衣男子上前送她一朵蓝莲花,时不时的在她耳边提醒,“小莲莲今年已经十四岁,还有两年就及笃。” 黑衣女子反驳道:“还有四年才及笃。” “两年前才算四年,现在只剩两年。” “你错了,海澜国的女子及笃年龄是十八岁,所以还有四年。” “小莲莲又不是海澜国的人,你可是龙浩国的呢,所以只剩两年。” “四年!哥哥你要娶她就是要按海澜国的年龄算,四年四年,还有四年。”蓝衣男孩不知从哪冒出来,出乎预料的和一直看不顺眼的黑衣女子站在同一条线上。 黑衣女子冷眼过去,不屑道:“谁说要嫁给你们水家?” “除了纯情易骗的哥哥,谁会愿意娶你这个小魔女,哼,你可别不识抬举。”蓝衣男孩傲慢无礼拍了拍黑衣女子,见她一点都不感恩爱戴,越说越生气。 “我不至于没有人娶,你们爱娶谁就娶谁,与我无关。” “哥哥你看她都这么说了,我们回去,娶十个八个气死她,反正她肯定没人要,到时候就哭吧!” 蓝衣男孩拖着蓝衣男子使劲往前走,奈何蓝衣男子一手撑地,身子像是扎根了那般,各种推拖都纹丝不动。 黑衣女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道:“走吧走吧,娶二三十个都不关我的事,还有,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回你们的水家好好待着去。” 黑衣女子各种勒令,最终将两人赶下了山,蓝衣男孩回到水家后又偷偷上前找黑衣女子。 不过蓝衣男孩这一次上山并非“挑拨离间”,而是明着暗着撮合。 那次选妻宴因他哥哥的某些举动惹怒了其他四大家族,家族内的女子目前都还没有一个合家主眼的女子。 他眼看他家哥哥快要成为大龄“剩男”,想着干脆就卖个人情便宜小魔女,谁让他家哥哥非小魔女不娶,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哥哥的。”蓝衣男孩趾高气扬的站在黑衣女子面前,直接挑明。 “你别自作多情。”黑衣女子收好书籍,离开悬崖,不想理睬。 蓝衣男孩在山上赖着好几天,直到黑衣女子说考虑后,他才飞奔下山,回水家通知一年又一年等她及笃的他家哥哥。 于是,他们两人着手准备两年后的一些事情,这一切皆冒着所有人在暗中进行。 蓝衣男孩拿起蓝色凤冠担忧的问道:“哥哥,要是老爹不同意这门婚事要怎么办?虽然娘亲也是族外人,但是起码娘亲没什么谣言传闻,可是小魔女名声太糟糕了,老爹肯定不同意的。” “泯庭不用担心这些,老爹会同意的,你以后可要端正好态度了,不能对小莲莲大呼小叫的知不知道?”蓝衣男子严肃的警告。 “知道了,哥哥都娶她了我还能说什么?哥哥为什么要喜欢那个小魔女,她冷冰冰的,简直冷血无情,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哥哥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被她给染指了,真不明白哥哥是怎么想的。”蓝衣男孩勉为其难的应下,顺便抱怨下自家哥哥的审美观。 “那泯庭你现在喜欢怎样的女子?”蓝衣男子话锋一转,问起蓝衣男孩的情感问题。 第640章 小莲莲快及笃了! 蓝衣男孩不假思索道:“身段要好,肤白貌美,要很温柔的,轻声细语,会娇羞的。” 蓝衣男子俯下身,语重心长的回道:“泯庭,这是你现在的要求,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但是以后你所心仪的女子未必会符合你之前所定的条件,感情的事是很美妙的,合不合适,配不配,不是由别人和自己来定的,缘分到了,什么都自然而然,自己喜欢就好。” “不懂哥哥的意思。” “等泯庭以后遇到心仪的人会明白的,哥哥敢肯定泯庭以后喜欢的女子绝对不是你现在要求的这种类型。” “哼!才不会呢!一定是我说的那样个样子,不然我才不会喜欢。”蓝衣男孩一脸骄傲的说道。 蓝衣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们两人通宵了两夜,终于将某人的喜服弄好。 那几个天,他们两人经常去凰凌山询问说会考虑的黑衣女子的答案,不过可惜的是,他们两人每次去到,都没有见到黑衣女子。 转眼又过了一年,黑衣女子十五岁,蓝衣男子两兄弟再见她时,她离及笃仅差八个月。 她说她这一年在闭关修炼内息,她的内息突飞猛涨了两重多,他们都深信不疑。 “小莲莲,你练一下这本秘籍好不好?”他拿着一本手抄的书籍请她修炼,她看到了封面上风掌开头的字,没有像以前那样拒绝,而是伸手去接,她手刚抬起,他见她态度所有转变,心生一喜,他的掌心突然跳出一簇火焰。 她的手伸去时,那本手抄秘籍已经化成灰烬。 她快速的转过身,当做没看见,想要化解尴尬却越来越尴尬,他说他再写一本给她,她直言拒绝,她说她要好好修炼内息,不想练什么秘术。 黑衣女子再一次下山,轻车熟路的在醉倌阁和风花阁里游走,蓝衣男孩觉得此举败坏水家名声,多次劝说,黑衣女子不听劝阻在这两个地方游走了三个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来找那天给她火家秘术的“好心人”。 她当时并不知道她不能修炼火家秘术,那人好心的给了她那本秘籍,一心想练火家秘术的她没怎么防备,大概是那人的和温和如水的蓝衣男子太过相像,才导致她放下应有的警惕,毕竟对他她从未警惕过。 搜寻无果,她回凰凌山,距离她及笃,仅差半年。 那日,他和往常一样,送来一朵蓝色莲花,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脸色太过苍白。 他依旧只和她聊起及笃的问题,她的回应,不再是冷漠无情的说他自作多情,而是态度敷衍的给了正面回应。 他离开半个时辰后,她暗中紧跟。 即使他掩藏的在好,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异常。 他说话虽然温柔但一直中气十足,这次他的声音却有气无力,他的面容白皙,但并不苍白,他的微妙变化引起她的注意,他这次去的地方,是他们初遇的那片雪地,那是他修炼秘术的地方。 四周冰寒的温度冻得她寸步难行,对他却没有什么影响。 以往她要是在他身边,他立即能察觉的到,如今,她跟了他一路他都没有发现。 他尚未走到以往他所坐的位置就扑通一声倒在雪地里,他身下积雪嗤嗤几声,立即消融,他的周围很快空出寸草不生的空地,流动的雪水,暖如温水。 他腹部上的蓝芒已被金橙亮芒吞噬了九分之三,那缕金橙刺痛了她的神经,让她快变的快要失去理智。 “混账!你不是说可以弄掉这些东西的吗?怎么还有啊!你弄不掉就不要多管闲事,我让你弄掉了吗?” 她走上前去,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他痛骂一顿,滚烫的肌肤烫的她掌心通红,她越抓越用力,再烫也没有松手。 她还是如此的“冷漠无情”,他都这个模样,她应该要轻声细语,要温柔相待,怎能大声呵斥。 “小莲莲是在担心本主吗?”他温柔的问道。 他呼出的热气,暖化了飘来的风雪,这片冰天雪地因为他的体温,融出一隅暖地。 “谁要担心你?你别自作多情!你要是死在这里我绝对不会帮你收尸的,快点把这些东西弄掉。” 她依旧嘴硬,还是面无表情,她的手却一直在积雪里来回,她拨向他身的冰雪总在瞬间融化,起不了冷却的作用,她却没有想过停下,她将他移动到另一处积雪上,获取片刻的凉快,她遥望小树林的方向,空洞的眸光浮现点点亮芒,她加快了步伐背着他往前走。 过高的体温,焦灼着她的后背,双肩,手臂,还有那颗冷漠的心。 “小莲莲,缥缈治不了这种反噬。” 他从她背上翻滚落地,躺在雪地里,悠闲的闭目养神。 “谁说治不了,缈哥哥可是世上最厉害的神医,没有什么是治不了的,区区反噬而已,有什么难?。”她不服气的反驳,边说边将他拉起,这次他却纹丝不动。 “本主知道缥缈很厉害,普通反噬的话的确没什么难的,双川素反噬就真的难。”他有气无力的解释。 “你说那么厉害就自己弄掉啊!快把这些东西弄掉。”她捧起一堆积雪覆盖在他腰部,金橙色光芒与蓝芒各站一半,瞬间融化的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又即刻烘干。 “小莲莲再过半年就及笃了。”他没有回答她的话,静静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心急,温柔的自言自语。 “及不及笃都不关你的事,快把这些东西弄掉,到底要怎样才能弄掉啊。” 雪花飘零,寒风呼啸,她四周流动的空气却是温热的,他身上散出的腾腾蒸汽迷乱了她的视线。 “本主可能等不到小莲莲及笃了。” 从她七岁等到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她快及笃的时候,却突然发生变故,他以为他起码还能撑到她及笃那年,最终还是没有撑到。 “有时间说话还不如将这些东西弄掉,快一点,给我弄掉啊!” 一双烫红的手捂着他那被金橙亮芒占据了十分之七的腹部,她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组织金橙亮芒蔓延,蓝芒已经渐渐变淡。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她也快被逼到奔溃边缘。 “本主的最终还是没能见小莲莲练风掌制控,要是小莲莲练到第二层那该多好。” 白里透红的肌肤流动着橙蓝交加的亮芒,热气弥漫数里,融出一处巨大空地,他身下的荒草平地,被灼烧到干枯,龟裂。 “你把这些东西弄掉就看的见了,不然你哪来的机会。” 她拖着他继续往前,白皙的手被烫出淋淋鲜血,低落在雪层上,点缀出别样的红。 他拿开了她的手,不在让她触碰,他平躺在雪地里,眸光迷离的看着她,“小莲莲,你有没有喜欢过本主?” “有那么多时间废话,还不快想想怎么把这些东西弄掉。”她没有正面回应,削长的指甲深插在地里,抓出痛心的痕。 “小莲莲,这是唯一的方法。”他呼着热气,水润的唇已经干燥到晕裂,他从怀中取出一把深蓝色刀刃的短刀给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衣女子像是拿到烫手山芋那般,随手弹开。 “在蓝芒被完全吞噬之前,插进这里。”他将短刀塞进她的手里,夹着刀刃抵着自己的心口。 “这算什么方法,换过!”黑衣女子抬手就像将短刀扔到远离视线,他夹的太紧,她没有办法抽动。 “小莲莲,本主不会有事的,这是截停的唯一方法,本主消掉火川素后,你再带本主去缥缈那里,本主不会有事。”他心情气和的劝说,再三保证他不会有事,她从来没有防备过他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缈哥哥带来。”刀入心脏有极大的风险会一刀毙命,她不敢拿他生命冒这种险,他还有力气说话,完全能撑到她快去快回。 “小莲莲不能走,快来不及了,先截停后再去找缥缈。” 他拉住她的衣摆,转眼她的衣服变得残缺不全,她看见他要上的蓝芒仅剩十分之一,心急如焚的跪坐回去。 “别催我,先让我缓缓。” 她拿着短刀,手抖个不停,无法镇定,也无法瞄准他的心口。 她杀人无数,死在她手下的人成千上万,这种瞄心动作她本来很熟练,只是刀尖向着他时,她的手就不听使唤了。 “小莲莲,本主不会有事的,你下手吧,很快就好了。”他神色轻松的劝说着,温柔的目光,蒙上一层不舍的迷雾,他停了一会,挺着断断续续的呼吸催促,“最后的蓝芒快消失了,小莲莲快一点。” 黑衣女子记下心口的位置,深呼吸一起口气,闭上眼睛,手起刀落。 “噗嗤——” 利刃穿肉声拂过她的耳畔,刚刚勉强稳住的手又开始狂抖,扑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寒霜。 她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在侧耳聆听,听他说让她不要睁眼,他在消除火川素前她不能睁眼。 她听了,也照做了,直到他没有念叨时她才睁开眼睛。 他腰上的金橙亮芒消除了,他的体温也不灼热了,周围的飘落的雪花也开始堆积了。 只是,他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黑衣女子见此,没有多大反应,没有歇斯底里的吼他说骗她。 她异常安静的拖着他朝小树林走去,步伐沉重却很快速,她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初次拖他时说的话,“还活着就吱一声……。” 她话落许久,身后没有传来和那个时候吱的回应。 黑衣女子艰难的滑动喉咙,牙关咬紧,拼尽全力,抱起蓝衣男子往小树林狂奔。 白袍男子闻声出来,为蓝衣男子诊治完后,艰难的摇了摇,表示回天乏术。 黑衣女子将他扑倒在地,一顿痛骂,“你不是说你是神医吗?你说你什么都能医的好的,为什么他就不行,你算什么神医?” 白袍男子理解黑衣女子的心情,没有说话,对于蓝衣男子此时的境况,他早已料到,他离开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帮他寻找治疗双川素反噬的方法。 蓝衣男子和他说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们两人都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也早已经看开。 黑衣女子拖着蓝衣男子离开,回去他之前常去的那个位置,她在雪地里呆坐了很久,躺在她身旁的他没有再问过她任何问题。 “你竟然敢骗我,我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啊——” 最终她还是崩溃了,她那么相信他,他竟然“利用”她的信任让她亲手杀了他,即使他日她成了亡魂去到冥府再见到他也绝对不会原谅,绝对不会! 她伏在雪地上,他的身旁,怒吼了许久,之后又变得非常安静。 她整理好仪容,端坐在他身边,勾着他的小尾指,闭上红肿湿润的眼睛,仰头大喊:“风掌制控第二层,蓝莲风掌!” “磅——” 她的掌心突然嗡鸣响起,一道控制不稳的凌厉罡风脱掌而出,直冲上天,在空中炸响。 转眼,空中盛开无数多水色莲花,那种颜色和他平常所送的深蓝相差很多,可是莲花的形状却一模一样。 水莲花飘飘洒洒的落下,落在他那妖孽般的面容上,落在他那再无蓝芒的腹部,转眼就覆盖他的全身。 寒风袭来,逐渐冷却了她身上微热的体温,吹走了雪层上的颗粒冰霜,却吹不走飘落的水色莲花。 她一直闭着眼睛,长腿屈起,精致的面容埋在双膝之间。 “绝对不会原谅你!”抖颤的双肩,颤出痛心的弧度,从始至终,她都只有这一句话。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不会原谅他的欺骗,不会原谅他连最后半年都等不了。 水色莲花淹没了他整个身躯,唯一露在外面的部分,就只剩下被她紧勾着的小尾指。 她的耳边还在晃荡着他最近和她说的话。 “小莲莲再过半年就可以姓水了。” “谁要跟你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所以本主给小莲莲取了个新名字呀,双姓结合,就不算改姓了。” “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你弄的是什么字,这是赤莲,这是我的姓吗?” “赤莲挺好的呀,念着很顺口,也很好听。” “哪里好听,我才不叫这种名字。” “小莲莲只在意名字,不在意姓水是吗?” “谁说的,我才不改姓水,我有名有姓,干嘛要改名字?” “水家的人当然要姓水,这是规矩来的,小莲莲就委屈一下。” “……” 温润的声音渐渐涣散,她的脑海,突然被无数抹蓝影占满。 她从来没有去记过自己的年龄,因为有人时常在她耳边提醒她距离及笃还剩多少时间。 她做事向来大胆,喜欢行侠仗义,又不会考虑后果,因为有人会替她收拾残局,胆子自然越壮越大。 她渐渐的能面不改色的出入风花雪月之地,因为有人在她面前展示过在那种地方游荡的正确方式。 她总被蓝衣男孩说她冷漠无情,说她利用了他的哥哥。 她是个人尽皆知的魔女,难道应该善良如仙,各种表现她并非残忍之人,说了,又有谁信? “言而无信的男人,最讨厌!” 她抓了一把冰雪,用力碾碎成冰沫。 他说他能轻而易举的消掉火川素,她说与她无关,但她信了。 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最好看的凤冠,她说她不想看,但她心心念着了。 他说想让她练一下那本简单的书籍,她说不想练,但她还是练了,而且还闭关了一年,全力以赴的修炼到第二层。 他说的所有话,她全信了,但他却没有守信,丢下她一人就这么离开了。 第641章 被遗忘的真相! 她不善表达,即使她心善,心慈手软,她总之披着麻木不仁,冷漠无情,与小魔女形象最为符合的外衣,无人知道,她其实非常好骗。 一句好听的小莲莲,一朵不值钱的蓝莲花就能将她收买,让她的世界从此不再有其他异性靠她太近。 大概是他知道她好骗,所以一直都在骗她,骗她火川素很好消除,利用她的好骗,让她一直心无愧疚的潇洒了很长时间。 她松开了他的小尾指,一点一点的推入水色莲花堆里,冷漠无情的起身,步履蹒跚的朝小树林走去。 白袍男子安静的伴她左右,却不再说话,事到如今他知道说什么话都无法弥补。 她躺在治疗床上,安静的闭目休憩,白袍男子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一旁。 一个时辰后,她悠悠转醒,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在拼命寻找出口,最终却在深渊前徘徊。 她的世界里的光明是来源于闪亮的蓝芒,失去了蓝色,就只剩下了黑暗。 “缈哥哥——”她冷漠的声音褪去麻木,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赫连丫头想说什么就说吧!”白袍男子不忍看她柔弱的样子,低头长叹。 “缈哥哥之前不是说过,你新制作的驱梦散加了血便会忘记血液所属之人的记忆吗?那种驱梦散还有吗?”她微启红唇,有气无力的问起白袍男子不久前告诉她的某个小发明,黑曜的眸光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视线开始呆滞,渐变空洞。 “有,赫连丫头想清楚了?”白袍男子明白黑衣女子的用意,心如被刀划了一下,有些刺痛。 “想清楚了,那种言而无信又自私的男人忘了最好。”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念叨,他在心中不单止言而无信还自私,无比自私。 他最后和她念叨的话,是要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 他自己一走了之,却要承受痛苦的人在煎熬中活着。 她只要在雪地里多待一两个时辰,就可以顺其自然的跟他下冥府算账,她所承担的痛苦,就只是一时半刻,他却要她留在世上,让她在无数个日夜,无尽的煎熬中挣扎,这种自私的男人,记着做什么? “赫连丫头,玉寒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白袍男子实在不忍心,那种驱梦散一旦服用,雾梦烟都无法恢复,将来要是后悔也没有办法,他必须要让她慎重考虑。 “他就很老了吗?就只是大六岁而已,又不是大六十岁,轻视生命的人,最讨厌!”黑衣女子面上一片麻木,毫不再乎的反驳,没说一句,如刀绞的心,无声的滴着血。 她自己惹到的火川素,是她自己活该,那是她的劫难,本该由她来承担,他插什么手?她求他这么做了吗? 她年轻,他就很老了吗?要是知道会弄成这种境地,她绝对不会让他插手,不相信他的任何话,然后潇洒被反噬,丢下一句躺着说话不腰疼的遗愿给他,让他好好活着,尝尝她现在感觉。 黑衣女子再三催促,白袍男子见无法劝得动黑衣女子,只好照做,他也怕黑衣女子之后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导致轻生,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给她服用驱梦散。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伸出沾着血迹的手,微颤的递给白袍男子,“他的血,拿去。” 白袍男子压制剧烈颤动的心,小心翼翼的从她掌心处刮下血渍放入药盅里,和白色的驱梦散一同研磨,随后拿给她服用。 黑衣女子拿着白色瓷瓶,眯眼看了看里面白色夹红的粉末,波澜不惊的面容,泛起冷漠的涟漪。 “驱梦散只有黑色和红色,缈哥哥以为我不知道?”黑衣女子以为他拿其他药物来糊弄她,态度骤变,猩红的眼,闪动着萧杀的疯狂。 “这是新制的驱梦散,我之前有和赫连丫头的说过,赫连丫头之前还说无药可救太过危险让我拿来压箱底的,新制的驱梦散当然和旧的不同,我何曾骗过赫连丫头?”白袍男子拿出一个灰尘遍布的古铜色盒子放在她的身旁,耐心的解释。 黑衣女子的眸光渐渐恢复之前的呆滞,安静的回想遥远的一些事情,她低头握了握白色瓷瓶,小声的问道,“无药可解,就是永远都不会记起了是吗?” “是的,赫连丫头你还是想清楚点吧,千万不要冲动,以后要是你后悔了,我也没有办法。”白袍男子见黑衣女子犹豫,再次劝说。 “那种男人,我一辈子都不想记起!不牢缈哥哥费心!”黑衣女子红唇微张,毫不犹豫的将瓷瓶倒转,将瓶中药物猛灌口中,含着泪花用力咽下。 “赫连丫头——”黑衣女子过快的动作杀的白袍男子措手不及,他以为她刚刚的动摇,会有周旋的余地,却没想到她根本不想考虑。 黑衣女子口中的粉末很快消融,她闭上眼睛,等着药效发挥。 她脑海中的蓝色身影越来越少,妖孽般的俊容渐渐消失,温柔的声音,消失,收藏过无数次的蓝莲花,开始模糊。 他烙在她记忆深处的许多话,被清空的一干二净。 她忘了水玉寒是何人,也忘记她的另一个名字,水赤莲。 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消失,仿佛他不曾存在过她的世界那般。 最后消失的是一道听了无数次,已经印入灵魂深处的呼唤,“小莲莲——” 黑衣女子眉心一蹙,助力药效加快发挥,用力抹除最后的痛苦来源。 那道呼唤的余音快要完全消失之际,她紧闭的唇,开启了一条细微的缝隙,隐约听见传来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喜欢——” 黑衣女子的呼吸微不可见的加快,不一会又变得均匀。 白袍男子见她已睡下,撬开了她手中紧握的瓷瓶,走出厢房,留她一人在里面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黑衣女子有了动静,白袍男子听到动静急忙赶到厢房前。 “吱呀——” 房门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拉开,里面出来一名步履轻盈的黑衣女子。 “缈哥哥,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红红的?昨晚又通宵制新药了?”黑衣女子上前查看白袍男子的眼睛,关怀的问道。 “是,谁让赫连丫头不肯帮我,每次只知道来坑我的药,连搭把手都不肯。”白袍男子擦了擦眼睛,用力挤出一抹勉强算的上笑的笑容,顺势接话。 “我每次就拿一点点,缈哥哥不要总是记着,我又不懂医术,要是弄错了药材,岂不是砸了缈哥哥神医的招牌。”她摘下腰间的折扇,潇洒大气的摇了摇,眉宇闪动的英气,洋洋洒洒。 “是是,就你借口最多,下次赫连丫头再来拿药,我可要收钱了。” “缈哥哥不要这么小气嘛,最多下次再获横财时给一半给缈哥哥,就当是药钱了。” “横财?赫连丫头以为横财想要就有的啊,还是给我打下手保险一点,要是赫连丫头一辈子都遇不到横财,我岂不是很吃亏?” “不会的,我可以和缈哥哥保证,上次有人送了我一千万亿,还没用多少呢,不过忘了被我藏哪了。” “一千万亿?赫连丫头你开玩笑吧!澜帝的国库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千万亿,赫连丫头从拿得来那些钱?”白袍男子的哀伤不经意的被横财的话题给驱散,那一千万亿的惊天数目,更是惊得他目瞪口呆,他知道黑衣女子从不说谎,这种无人会信的话,他深信不疑。 “没有啊,之前去南翼时揭了一张悬赏令,悬赏金就是一千万亿。” “一千万亿的悬赏令,这是什么罪犯身价那么高?赫连丫头,这种悬赏令还有吗?” 黑衣女子白眼过去,一脸鄙夷,“缈哥哥,你不是视金钱为泥土的吗?见钱眼开可不是缈哥哥的作风。” 白袍男子侧了侧身,笑的如沐春风,“百万千万那些都不能称为钱财,一千万亿的话,可以勉强侧目。” 黑衣女子摇着的扇子都摇出逼视的弧度,“悬赏令就没有了。” “那赫连丫头那笔悬赏金放哪了?赫连丫头刚刚可是说过横财分我一半的,五百万亿,我也勉为其 难收下下了。”白袍男子拿过她的扇子,悠然的扇了扇。 “缈哥哥,我说的是横财,悬赏令我可是凭本事揭的不算横财,再说了我不是刚说我忘记藏哪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忘记?赫连丫头,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白袍男子折好扇子,轻敲黑衣女子的掌心,语重心长的教育。 “啊——”黑衣女子突然痛叫了一声,按着额头,踉跄的退后几步。 “赫连丫头!你怎么了,头不舒服?”白袍男子见黑衣女子按着脑袋,用力的甩,以为是驱梦散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事,没事了,可能是没有睡好吧,头有点不舒服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黑衣女子坐在石阶上休息一会后,抽痛的脑袋,痛感很快消除,再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白袍男子让黑衣女子多留几天让他好好检查,黑衣女子算了时间说要回凰凌山,浴室拒绝了他的好意。 白袍男子有意无意的提起蓝衣男子,测探黑衣女子是否记得,最终的结果,他勉强安心也就没有强行留着黑衣女子。 一直笑着说话的白袍男子,在她转身之际,脸上才再次浮现哀痛。 黑衣女子走出小树林,披上白袍男子给她的深蓝色麾衣,步履轻盈的走在中雪地游走。 不远处,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悲鸣,断断续续的响起。 蓝衣男孩跪在莲花堆旁边,哭天抢地的拨开淹没蓝衣男子的水色莲花,“哥哥——哥哥——” 蓝衣男孩伏在蓝衣男子身上哭的撕心裂肺,仅从那把他家哥哥随身携带的短刀,他便能推测他家哥哥是如何弄成这般境地。 双川素反噬,没有劫停成功,一刀毙命! “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啊,我都说不要碰火川素的,我的说过不要的。”蓝衣男孩紧紧的抱着肤白如雪的蓝衣男子,抱头痛哭,那把深蓝短刀仿若刺进他的心口,慢慢旋转,用力剜着他的心。 “哥哥,为什么要骗我啊!为什么——。”蓝衣男子曾和蓝衣男孩说他已经修炼到第五层,可以轻易的转移火川素,所以他体内有火川素也没有关系,他对蓝衣男子也是深信不疑。 如今的情况显然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哥哥也对火川素没有办法。 “弄不掉火川素就算了啊,小魔女自己的火川素干嘛要管,她又没有练水家的秘术,被反噬也不会死,可是哥哥不一样啊,为什么就那么傻!”蓝衣男孩痛苦的哀嚎,他从小就以他的哥哥为榜样,一步一步的跟着他成长,他以为兄弟情深,他家哥哥绝对不会欺骗他。 他满心欢喜的来接他回去,却只接到了不能再睁眼的哥哥。 “呼——” 一道寒风袭来,一抹被拉长的影子倒影在蓝衣男子的身旁。 蓝衣男孩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看见一名身披蓝色麾衣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视线在蓝衣男子身上停留好一会,留下一个节哀顺变的点头,继续往前走,那个往生的男子像是与她无关。 那麻木不仁的面容,冷血无情的举动刺痛了蓝衣男孩的所有神经,他身上的所有毛孔都充斥着隐忍已久的怒火和被不满催生的痛恨。 “磅——”他打出水色壁障将她压倒在地,飞扑而上,不留一丝情面的掐着她的脖子。 “小魔女!你还是人吗?哥哥都这样了,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该死的人是你,凭什么让哥哥承担,你才是该死的那个!”蓝衣男孩锋锐的指甲,在她脖子上划处几道醒目的伤口。 许是她太过冷血,淋淋鲜血已经模糊了她白皙的美颈,她却没有多少痛感。 “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哥哥,你节哀顺变!”她随手推开了蓝衣男孩,面不改色的回道。 无形的利刃,凭空出现,猝不及防的没入他那颗已经被悲痛鞭笞的伤痕累累的心。 “哈哈哈——不认识!”他仰头大笑,笑到捧腹,笑的倒在雪地夸张的翻滚,“不认识!你竟然说不认识!” 他笑到快要失去理智,切肤之痛让他便的有些疯狂,哪怕她有一点愧疚也好,装模作样的悲痛也好,他还会好受一些,她偏偏说不认识。 不认识那个她从七岁“欲拒还迎”到现在的男子,多么的可笑。 “哥哥现在没有利用价值,就不认识了是吗?”他冷笑的问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哥哥。”黑衣女子理解不了蓝衣男孩的意思,和蓝衣男孩再次说了一句,节哀顺变,随后起身,弹走身上的雪花,继续往前走。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的脚步没有像刚刚那般轻盈,越走越重,脑袋也时不时的抽痛,感觉十分不舒服。 “啊——” 蓝衣男孩望着冷漠的背影,心被冻成冰块,冷透了整个身体,号恸崩摧的哭声,引发了几次雪崩。 哥哥为什么要喜欢小魔女,我都说她冷血无情的了,为什么要这么傻! 蓝衣男孩踉跄的爬回他家哥哥身边,抱着他痛哭许久,最后,他擦干眼泪,拔下他心口处的短刀,神情呆滞的说,“哥哥,我让小魔女下去陪你,该死的人本来就是她,不能让她太逍遥了。” 蓝衣男孩将散乱的水色莲花堆回蓝衣男子身上,带上短刀,跟着快被风雪覆盖的脚印离开。 蓝衣男孩走后不久,一抹白影晃过,浅浅的脚印,被一步一步的加深。 蓝衣男孩和以往一样化形成凰凌山的弟子,潜伏在黑衣女子身边,以往是为了监督,这次却是为了寻找下手的机会。 某夜,黑衣女子从第一主殿的石室里出来,蓝衣男孩在石门上做了手脚,她离开后,他偷偷潜入。 那处石室没有多特别,一床一桌一石椅以及满墙的蓝色莲花,蓝衣男子退出石室,继续跟踪,听见了黑衣女子和白袍男子的对话,白袍男子给了一个瓷瓶让她服下,他从洒落地上的些许粉末中得知那是驱梦散。 杀意渐潋,改为追查她服用驱梦散的原因,最终他发现,黑衣女子记得所有人,就是不记得他的哥哥,他隐约感觉出一些事情,后来一段时间,以观望的态度潜伏在她身边。 黑衣女子及笃前的倒数第三个月,她的同门师兄因想对她的师妹行不轨之事,被她撞见,情急之下,失手杀了他的师兄。 重伤的她被大宗主暗下黑手,命悬一线,蓝衣男孩暗中保住了黑衣女子的性命,同时他得到水家家主的诏令被强制带回水家。 家主夫人因过久没有见到她的长子派隐卫军出去寻找,在那处雪地找到了水家少主的遗体,噩耗传开,整个水家都轰动。 水家家主大发雷霆不惜一切手段彻查水家少主的死因,他死都不愿意相信水家少主会在明知禁忌的情况下修炼火家秘术被双川素反噬逼到自行了结。 黑衣女子在其他入室弟子的帮助下修复重伤,大宗主却以血引绝相要挟,逼她下山,那个时候刚好是水家动乱的时刻,蓝衣男孩脱不开身去凰凌山查看情况。 黑衣女子下山后不久收到一封带有她家师妹信物的信件,被封住内息,绝对不能运行内息的她还是奋不顾身的赶往南翼国,蓝衣男孩见她心事重重感觉出了大事,于是看了那封信件,他连忙赶去信件指定地点,再见小魔女时,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挺到最后保住了她的功力,他冲进去救她的那一刻,她运息杀了那些人,她也因此破功,血引绝的毒性,吞噬了她所有功力,她变成废人一个。 身心具碎的她没有想过就此了结,她依稀记得有人要她好好活着,即使变成废人,她也想活着。 流动的真气,加速了血引绝毒性的发挥,渗入骨髓的驱梦散,毒性被极其,两毒相碰,互相溶解,被驱梦散抹除的所有记忆全部恢复,她的脑海再次被蓝影占满。 妖孽般的面容,温柔的言行举止,他最后的欺骗,全部浮现,黑曜的眼睛,再次变得呆滞空洞,锥心之痛随血液流动全身。 “不要救我,跟我爹爹说我不孝……。”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诀别,大概废人都比较脆弱,她那句话尚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这样活着实在太痛苦,她一直按照自私的男人的遗言好好活着,只是当她记起他时她真的无法再坚持。 蓝衣男孩随身携带血灵珠,刚好解了血引绝,只是她依旧失魂落魄,他终于从她嘴里听到他哥哥的名字。 她的眼角浮现许多泪痕,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魔女也会流泪。 她苍白的嘴角时不时的动了几下,他听到了他家哥哥的名字,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小魔女还记得他家哥哥。 他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不原谅,她不会原谅他家哥哥。 “我想去找那个混账算账,让我去吧。”她再次开口,一脸生无可恋,她想起那个一声不吭就丢下她的蓝衣男子,她不会原谅他,但她想去找到他,将他痛扁一顿。 蓝衣男孩无法再讨厌她,他看见她比他还痛苦,失声痛哭,他虽然一直敌对她,但心里早已经将她看成一家人,他明白她的痛苦。 她不想醒来,她想顺其自然就这么睡下去,不用再睁眼,她没有一丝求生的念头,气息一直弱如游丝。 但水泯庭却鼓励她继续活着,让她好好活着找出给她秘籍的人,那人明显是精心策划让她杀了水玉寒,他们都不能放过。 她答应了,一直好好活着,那半年她去了无数地方,只是那时候的她变成了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但最终还是找不到那个引诱她修炼火家秘术的人。 水家家主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的回来,他大怒一天,许多人都被波及,家主夫人早已哭昏到不省人事,蓝衣男孩收到黑衣女子被刺杀的消息连夜赶往丞相府,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她。 水家的蓝甲男子自告奋勇提议查看水家少主临死前的影像,众人和他在残缺的影像中看见了小魔女举到刺进他的心脏,水家家主立即调动隐卫军前往龙浩国去诛杀黑衣女子,不过却被蓝衣男孩拦下,他深知火川素的事情,即使是小魔女的刺了那一刀也很有可能是他家哥哥如此要求。 整个水家只有蓝衣男孩相信黑衣女子。 过了没多久,小魔女“投靠”战王的消息传出,蓝衣男孩依旧压制暴动的家族成员,所有人都不服他的压制,皆要为水家少主报仇。 再过不久,小魔女和战王的画轴传进水家,传到蓝衣男孩的手里。 他再见她时,她已经可以自由出入鬼王府,可以让冷绝杀伐的战王温柔相待,可以大大方方依偎在他的怀里。 可以接受他称她为本王的王妃,还没有一丝别扭。 他以为她收到了水家的风声,所以才找了最大的靠山作为她的背后势力用来对抗水家的追杀。 他眼中的黑衣女子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从未对他家哥哥笑过,可是对战王,她笑了无数次。 他眼中的黑衣女子排斥亲密举动,不喜触碰,他家哥哥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可是对战王,她抱的自然,同床共枕的自然,没有一丝不情愿。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真正被利用的人不是战王,而是他的哥哥! 第642章 最终结果!震惊的真相! 蓝衣男孩潜入丞相府,想要灭了整个丞相府给他哥哥赔罪,却无意中得知小魔女不记得以前的事,她身边所有人全都忘记。 他再三犹豫后撤退了潜伏在丞相府附近的隐卫军,决定再给小魔女一次机会,帮她记起以前的事情,看她最后的决定,最后就演变到如今的境地。 不知不觉,影像已经全部闪完,断断续续的声音和影像震撼人心,所有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声。 云月心淡从容的看完所有影像,她记下影像中所有内容和重点片段,影像中很多值得注意的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最值得主意的是那个给赫连云月火家秘术秘籍的人,赫连云月对火家秘术非常执着,执着到像中邪一样。 赫连云月的确去过仙境,云月在最开始的影像里听出也夜戈是仙境里的某对夫妇托付给赫连云月照顾的意思,夜戈可以确定是邵氏夫妇的孩子。 赫连云月跟缥缈神医从小认识,缥缈神医是在赫连云月死后杀到残擎鄂那里,那个时候云月还活着,飘渺神医可能知道云月不是赫连云月,所以才那么“鲁莽”的找残擎鄂算账,最后还自我了断。 赫连云月屠杀修罗宫是去救木奚楼和何梅婷,何梅婷没有大碍,木奚楼却深受重伤,他在前几天中毒而亡可能跟修罗宫有关系。 何梅婷和往常那样在海澜国的某个地方修炼,但却卷入了一股强大的战斗气流,这个情况太过巧合,云月感觉是有人故意安排,何梅婷被卷入那种气流里即使不看阎司真容也会被气流重伤导致身亡。 但凡跟赫连云月好一点的人全都死了,水泯庭还活着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对赫连云月保持敌意,让那幕后之人以为可以借水泯庭的手杀赫连云月。 赫连云月和水玉寒的过去,云月很有感触,她也从中收获了很多信息,她也想好了对他们而言最好的安排。 她不是赫连云月,水玉寒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只是其他人却不是这么想,朱雀几人看完影像全都不敢看阎司的脸色,黎兰伊也被影像震惊到,她以为是水家少主暗地里做了坏事才被赫连云月杀死,完全没想到其中有情感纠葛。 刺杀的真相已大白,水家那边全都变了脸色,一时间他们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水玉寒对赫连云月的情谊他们看的一清二楚,赫连云月的悲痛他们也看在眼里,而他们却把小魔女当成仇人。 沉寂的氛围被家主夫人的哭声打破,她一开始知道小魔女是杀害她孩儿的凶手时,无比的痛恨,无数个日夜都想着让赫连云月谢罪。 影像中的赫连云月却让她无比的心疼,小魔女喜不喜欢她的孩儿,她完全看的出来,还有什么会比亲手杀掉心仪之人更加痛心? 家主夫人看着对岸和阎司执手的云月,原有的恨意渐渐的消失不见,她家孩儿已经不在人世,小魔女携手他人,她不会责怪,小魔女还很年轻,不需要为她的孩儿死守,要怪只怪她的孩儿命太薄。 水泯庭这个时候才体会到小魔女的痛心,因为他也曾被他家哥哥欺骗过,也被他家哥哥利用过他的信任,他完全体会的到刺下那一刀之后的悔恨有多深,悲痛有多沉重,而他就只会责怪小魔女冷血无情,殊不知,最痛苦的他眼中最麻木不仁的小魔女。 水家家主看了云月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他扶着泣不成声家主夫人先行离开,水泯庭和阎司客套几句,随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无声的化解。 青牙收到一抹漫不经心扫来的余光,无声无息的带走其他人。 云月静静的看着没有影像的湖面,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要是我还对水玉寒念念不忘,阎司会怎么想?”云月回过头,心淡从容的问道。 阎司松开云月的手,捧着她的面颊,轻吻她的眼角,大气道:“为夫允许。” “为什么?阎司不生气吗?”这个回答出乎云月的意外,涉及到异性,再大气的阎司也会高度紧张,更别说她直言会想着别的男人,这种回答完全不符合常理。 “月儿又不是赫连云月,哀悼往生者而已,为夫连这个都要生气,岂不太小气了些?”阎司神色轻松的反问。 “我怎么不是赫连云月,你看一样的面容,其他的都一样,我要不是赫连云月,爹爹和哥哥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云月转了一圈,指着自己的脸和其他地方,间接承认自己是赫连云月。 “月儿不是赫连云月,是为夫的月儿!” “赫连云月就是月儿,是爹爹和哥哥月儿,也是阎司的月儿。” “不是,赫连云月是赫连丞相和赫连尚书的月儿,但不是为夫的月儿,荒斯古纪?摩川天悬冰玉蛮?绝飓艾壑元子伏诛?尊允至?赤雪云月才是为夫的月儿,仅是为夫的月儿!”阎司宠溺的揉着云月的头顶,渡去温暖的力量。 云月眼睛一眯,紧紧的抱住阎司,神情的哀伤的问道:“阎司早就发现炎爵了对不对?为何不告诉我?” 阎司怔愣一会,动作僵硬的抚摸云月的后脑,不过这一次却被云月推开。 “为夫还不确定是不是。” “说谎!阎司早就确定了,残擎鄂那种渺小的恶势力连飘渺神医一人都能搞定,阎司又何须怕他?你跟异士尊主不惜反目成仇在暗中来往,明显就是避开一个更加厉害的人的视线,天底下没有人能让阎司躲避,除非跟我有关,赫连云月,水玉寒,何梅婷,木奚楼,缥缈神医全都死了,这不是巧合。” “这真的只是巧合为夫已经知道残擎鄂的背后之人,不足为惧,赫连云月他们的往生是命定的安排,天地万物每天都在更替新生命,他们的往生只是因为他们消耗完命数而已,为夫已经让水玉寒去了我们那里的水川域,根据他的功绩,为夫让他担任了水川域的家主,赫连云月也送去伏川域,他们还有机会见面。”阎司将云月单手抱起,耐心的解释。 只是云月依旧不相信会这么巧,“不可能这么巧,为什么死的人都是跟赫连云月密切的人?这太巧合了,绝对是有炎爵设计的。” “月儿,炎爵已经不在了,无需担心,赫连云月他们的死亡都是正常现象,这一切不是因月儿而起,而是因水玉寒而起,赫连云月会如此执着修炼火家秘术是源于她看见了很厉害的岩浆秘术,那个秘术看似跟火有关,但其实不是火家的秘术,而是水家秘宝的第五层渧岩盛鎏,她见到的那个异术正是水玉寒突破五层时弄出来的,水玉寒一早知道赫连云月想学渧岩盛鎏,所以才给了她水川素以及让她修炼水家秘宝的秘术,因为他的隐瞒才导致赫连云月修炼火家秘术,那点火川素水玉寒轻而易举的能消除,只是他为了彻底根除修罗宫的残党才导致受重伤造成后来无法劫停反噬而死亡, 为夫在等的人其实是修罗宫真正的宫主,他叫残修罗,是残擎鄂的父亲,那个人就跟人类的小本本写的差不多,擅用阴谋,残暴嗜血,修罗宫和弑血宫以及十恶门以及四大执事都是他的人,他善于隐藏为夫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为夫那时还没找到月儿,怕月儿在他手上才将计就计和逐愈反目,水玉寒算是跟残修罗同归于尽,他为这个世界的人类根除了最大的隐患,所以为夫才根据他的功绩让他统治一千兆家族成员的水川域,为夫已经破例将赫连云月送去水川域,月儿不用担心他们的事。 何梅婷从小到大都不服赫连云月,她什么事都要和赫连云月争高下,她知道赫连云月会异术后主动找异士渡异术给她,水泯庭那个会移形换影的侍卫刚好和他起争执,龙廉堂正和异士发生冲突,另外还有两名武者正在打斗,朱雀正好经过那个地方,何梅婷的内息失控将附近的这些人都卷进去,导致一些武者和异士变成特殊异士,龙廉堂因此不敢回龙浩国怕给浩帝添麻烦,也因此给了决邦可乘之机, 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会了移形换影,他们用来做坏事犯下许多恶行,雷鬃当时是想处置何梅婷,但她却被朱雀救了一命,所以朱雀和水泯庭才会遭雷击,她为了追上赫连云月去了逐愈的地盘修炼,那里是禁地,她偷偷溜进去因此丧命也是命数罢了,有因必有果,至于那个木奚楼也是如此,他的死亡虽然有杂物介入,但最关键的原因是咎由自取,月儿过不久会明白。” 阎司抱着云月凌空踏空,随心所欲的在空中走动,他详细的讲解的生灵更替之道,云月虚心的请教很多事,渐渐的心间的恐惧消失不见,她不再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只要不是炎爵从中作梗,他们的死亡就属于正常的因果更替之道。 “阎司最好了,他们的确有资格拥有特例,我还以为是炎爵……。”云月豁然开朗,她搂着阎司的健颈舒舒服服的休憩,她噙着深不见底的感激,满目柔光的看着阎司。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笑意醉然的往上走,漫步夜空,安谧且惬意。 “月儿可以过目一下这本书籍,多和为夫探讨,从而对为夫了解多一些。”阎司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本暖帐开头的书籍,一本正经的递给云月。 “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子挺好的,其实也不用了解的太多,我知道阎司还是阎司就够了。”对书籍一词极度敏感的云月,看都没看书籍就直接推回给阎司,连多加了解的念头也瞬间打消。 “这怎么可以?月儿对为夫了解的不够多,要好好了解。”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真的,阎司,水家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云月强行将话题扭回正轨,再三嘱咐阎司不要对水家出手,随后两人在秘籍和水家的话题无数次切换中,不知不觉的回到了王府。 他们两人的心情没有被影像影响,朱雀和黎兰伊却是不安到坐如针毯的程度,两人一直伸长脖子等云月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云月回来,看到的却是神色轻松没有多少哀痛的云月,她们都以为她是在硬撑于是上前开导 “小月,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影像,对不起,我不该……。”黎兰伊十分自责,要是她知道影像的内容会是这样她绝对不会展示出来,她也怕战王因为赫连云月与水玉寒的事情对云月疏远或者感情受到影响。 她相信云月不是凶手所以答应云月这么做,她以为影像会是赫连云月和水玉寒是因为什么争斗,或者是水玉寒刺杀赫连云月在先然后被赫连云月反杀那样的画面,她也从未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云月给了黎兰伊一个大大的拥抱,安慰道:“小黎在说什么呢?这可是我求小黎帮忙的,不要这样,而且我没事。”。 朱雀以为云月在强颜欢笑,心疼上前拍了怕云月的肩膀,酸着鼻子道:“赫连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没事的,这里没有别人,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尽情的哭吧,我不会怪你的。” “朱雀我没事,你也不要这样。”云月安抚完一个,又忙着安抚比她还伤感的朱雀,她们两人相视一眼,惺惺相惜,在她面前抱在一起小声抽泣。 “赫连小姐,你真的不用硬撑,我都懂得,我能理解,我也不怪你,但是逝者安息,赫连小姐你要节哀啊!” “朱雀,我是节哀了,你哭什么?你也要节哀啊!” “我……我控制不住啊,我都不知道赫连小姐以前原来……原来真的这么花心,主上以后该怎么办啊!”朱雀正想节哀,想到近来云月多种“花心”的举动,越来越为她家主上担忧。 说句不好听的话,水玉寒已经是死人,所以没有竞争力,但是其他人却很难说,就好比红曜城城主,虽然阎司什么话也没说,但她还是担心某王某天突然爆发火气。 云月身边的所有异性,朱雀都感觉是威胁,再加上有水玉寒这种隐藏极深的威胁,她对云月越来越不放心。 “花心?我花心”云月难以相信她在朱雀眼中是这种形象,此时的她实在是百口莫辩,她不是赫连云月这种话朱雀绝对不会相信,说了也是白说,但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形象。 “朱雀不许胡说,我只喜欢阎司,不会三心二意!”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 朱雀看着云月那一本正经的神情,恍然间想到了之前那次保证,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黎兰伊被朱雀吓的不知所措,以为是她不小心用力弄疼了她,连忙松手。 “朱雀,你哭什么啊,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了,不要哭了。”云月被哭声吵得心烦意乱,她不用想都知道朱雀在想什么。 朱雀突然收声,哭噎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云月,欲言又止,最后别过头,说了一句没事,随后掩面逃离。 云月无奈的扶额,那些影像已经让一大堆人对她有误解,她只有能解释的就解释,不能解释的就这么认了,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幸好当时黎兰伊有特意掩盖月云公子的身份,不然这个身份被公布出去,肯定会大乱。 ------题外话------ (赫连云月以及和她有关的人都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们得到了云月的特别待遇在另一个地方开启了开挂式的精彩且热血的生活,赫连云月也有独立的小本本,她改了名字,叫水赤莲!属于玄幻类,超级精彩,她跟水玉寒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天才,她的新生,再也没有人类的尔虞我诈和明枪暗箭,那是一个天才的开挂式的巅峰传说,小仙女们感兴趣的话请多多支持他们的小本本。) 第643章 阎司的阴谋?给为夫取暖! “小月,殿下他有没有……。”黎兰伊紧张的抓着云月的手,满脸愧疚,溢于言表。 “小黎不用担心,阎司那边没事。”云月摩挲着黎兰伊的眼角,神色轻松的回道。 “那就好,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要是……要是……。”黎兰伊见云月真的没事,勉强松了一口气,高悬的心也慢慢沉回原位,要是那些影像导致他们两人有了隔阂或者误会,她怕是要愧疚一生了。 “小黎没事的,不用担心。”云月再一次保证,水玉寒对他们而言是赐予特殊待遇的人物,跟他们不存在情感纠葛,她和阎司都不会三心二意。 云月和回寝殿休息,朱雀,玄武,青牙三人在主殿跪地且面如死灰的哀求。 阎司主意不改,径直走入书房内室。 朱雀捂着心脏,痛苦哀嚎,“我嚓——要不要那么狠,办事不力而已,为什么要去内枢啊?” “朱雀,认命吧,这次办事不利可是差点害赫连小姐受伤,主上动怒也正常。” “不要啊——玄武你上次去了内枢都脱了层皮,你都快三重了还半死不活,我区区一重,去了内枢还有命回来?” “朱雀你就消停吧,主上没有安排这个任务给我,我还要跟你们一起受罚,我都没说什么?” “哈?没有吗?这么惨啊!”朱雀闻言,突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没有!而且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主上真要我们去内枢也不会让我们三个同时去。”青牙道出自己的不解,疑惑的视线顺着他家主上来时的方向扫去。 “青牙,你看出什么了吗?盯了半天都不说话,要去内枢就提早出发吧,不然去到都很晚了。” “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不去内枢!” “真的?什么办法?快说说!” “你们都跟我走。”青牙面色一凛,走在前头带路。 不一会,云月寝殿里的悠悠转醒,一睁眼,看见的不是半遮俊颜,而是三张放大的脸。 “呵——”云月吓了一大跳,抓着被子滚到角落,“你们几个干什么?吓死我了!” 朱雀朝里面伸手,深呼吸几口气,眼泪哗啦啦的流下,“赫连小姐,你一定要救我们啊,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啊——” 云月听闻,连忙挪到床边,紧张的问道:“朱雀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死?有清风在,你不会有事的,走,去药阁看看,不用担心。” 朱雀艰难的摇头,抽泣道:“没用的,清风也救不了我,只有赫连小姐能救我们。” “你们?玄武和青牙也受伤了?那就一起去药阁。” “我们不是受伤,我们是被主降罪了,请赫连小姐向主上求情好不好?”朱雀满眼泪光,诚恳的哀求。 “降罪?”云月想起阎司捏她的那种降罪,微微汗颜,她每次闯祸阎司都会轻轻的揉捏她的面颊,不痛不痒还挺舒服的,她眸光复杂的看了玄武和青牙一眼,楞楞的回道:“捏一下好像也没多大损失……。” 三人脑海里回荡着那捏字,心跳漏了半拍,朱雀擦着眼泪,抽噎道:“赫连小姐!我们的降罪跟你的不同啊!不是你那种降罪,是生不如死的那种,我们被主上罚去内枢了,赫连小姐一定要帮我们求情啊,不然我们就回不来了!” “内枢?”云月寻思着这个听过几次却一直不理解的地方名,见玄武和青牙两人也跟着求情,大概能猜到那个地方的恐怖程度。 “好,你们别急,我去找阎司。”云月大方的应下。 “谢谢赫连小姐。朱雀双手紧扣,仿若看见浑身光辉的救世女神,眼底满是崇敬。 云月起身前往书房,几人远远目送,书房内室里,阎司侧躺在软榻,背朝外,面朝里,云月唤了几句都不出声。 云月以为阎司睡着,轻手轻脚的上前查看,见阎司两眼有神的看着墙壁,有些不满,“阎司,你怎么了?我在和你说话呢!” “嗯,为夫有在听。”阎司慢悠悠的出声,但没有回头,似是在想什么难题。 云月感觉阎司有些反常,靠前去摇了摇,“阎司,你怎么了?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为夫怎么可能生月儿的气,为夫在沉思罢了。” “沉思为何头也不回?阎司果然生气了,到底怎么了?” “月儿的弟弟,为夫已经找到,送去相府安置可好?”阎司好声好气的商量。 “为什么?寒野很乖的,不吵也不闹,绝对不会影响阎司,他毕竟是木家的人,在相府生活也不合适。” “是不吵闹,不过为夫觉得相府更适合他,他的警惕性太强,对谁都当很冷漠警惕,相府人多,有助于他打开心扉,为夫是为他着想。”阎司语重心长的回道,那副关怀的神情,好似对那个少年的成长非常关心。 殊不知,阎司其实早就打算将寒野安置在王府,毕竟墨倾和木碧琊在此,最后因为寒野的一句话,阎司才重新考虑。 “谢谢阎司如此为寒野着想。”云月听闻,非常感动,寒野跟翼后一样也是战争孤儿,他比任何人都要警惕,他看人都是先将所有人看成坏人,然后通过接触确人好人后才区别对待,他的确需要更多的温暖和关怀,相府的叔叔婶婶都很有爱,的确更利于他成长。 阎司眼角高扬,两指在云月手背上摩挲,醉声道:“月儿的弟弟也即是为夫的弟弟,为夫自然要多费心。” 云月开怀道:“有劳阎司费心,不过寒野怕生,我不在相府他肯定住不习惯的,我先陪寒野回相府住一段时间,等寒野适应后,我再回来,在这里我还没正式见过寒野呢。” 阎司呼吸一紧,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月儿不能回相府,月儿回去为夫怎么办?” “阎司都那么大个人了,完全能照顾好自己,我又不是不回来,寒野不必须要好好开导才行,这也是我的责任。” “月儿不用回去,其实王府的人也挺多的,他们会好好开导你弟弟的,为夫已经把清风送去相府,他会照顾好你弟弟。”阎司依旧坚持不然云月回去,他有些紧张,显然有在隐瞒一些令他感到棘手的事情。 云月想了想也觉得有清风在比较好,她恍然间想起正事,急忙接话,“阎司,你为什么要罚青牙他们去内枢,他们做错什么事了?” “办事不利!” “因为血引绝?那份血引绝是修罗宫的人持有的,那些人连我们都很难找到,更不要说青牙他们,这不算办事不利,阎司收回成命可好?” “那就是办事不利,不降罪他们难以长记性,降罪的好。” “要降罪也不用罚去内枢,他们又没犯大过,阎司,收回可好?”云月拍了拍阎司的手背,诚恳的请求。 “月儿都开口了,收回也不是不可以。”阎司神情黯然,故作为难,“只不过为夫现在心情不太好,月儿要是能让为夫心情转好,为夫立即收回。” “那阎司起来吧,我陪阎司出去走走,去散散心。”云月挽着阎司的手臂将扶起,只是最大极限只能扶到一半,僵持一会,阎司又在软榻上扎根。 “为夫有些累,不想出去,想休息。”阎司扫出缕缕暗示性的眸光,却被云月的不解风情给一一化解。 “好,那阎司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出去走走。”云月贴心的为阎司扯好被角,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阎司往里挪了挪,掀开被角,轻点空位,“月儿也休息吧,给为夫取取暖,为夫好入眠。” 云月思绪快速流转,开始警惕,有理有据的回绝,“阎司,我的体温从来都是凉的,取不了暖。” 阎司薄唇亲启,低声道:“无碍,为夫取着取着,自然会暖。” 云月退后了几步,戒备的盯着阎司,沉声喝道:“阎司,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打什么主意,只是乏了而已,为夫习惯抱着月儿补眠,只是补眠。” “真的只是补眠?” “只是补眠。”阎司正正经经的保证。 云月见阎司如此情真意切,勉强豁出去,她要是这样走了,阎司未必会收回降罪命令,她也没得选择。 云月安静平躺,双手交扣在腹部,眼睛一闭,均匀的呼吸很快传来。 起伏不定的呼吸却在她耳边拂过,紧扣的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撬开,最后被只温暖的大掌紧扣。 云月头偏侧,避开暖热的柔软,冷声道:“阎司不是保证只补眠?” “为夫心情不好,主意不定,为夫突然不想只补眠,月儿不会怪为夫吧?” “怪!” “月儿怪为夫?那就让他们去内枢好好思过吧。”阎司故作惋惜的说道。 云月眼睛唰的一下瞪大,咬牙切齿的剜着阎司,“不怪!” 阎司翻身为上,摘下假面,轻吻云月的眼角,“月儿真善良,他们会感恩爱戴的。” 云月抽着额角的青筋,颤声道:“阎司之前顶多得寸进尺。” “那为夫现在呢?”阎司好奇的问道。 云月捏着阎司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咬出忍无可忍的恼怒,“厚!颜!无!耻!” “哈哈哈——”阎司开怀大笑,健厚的臂锁情不自禁的加力,将空隙锁得亲密无间。 “为夫再厚颜无耻,月儿不也照样喜欢?”阎司携着深不见底的自信,熟练的卖力。 “阎司~~下次~~再敢耍手段~~以后~都睡书房!”云月捏着阎司的两耳,郑重的警告。 “月儿在这种时候都敢威胁为夫,真是勇气可嘉。”阎司笑意醉人的称赞,矫健的龙纹慢慢挺起,眼角闪出狡黠的柔光。 云月呼吸一紧,审时度势的改口,“阎司当我没说!” “为夫已经听到。”阎司两手没入云月的墨发,头一偏,盖住恼羞成怒的威胁和恐吓。 坚硬如磐石的暖玉,层层开裂,炙热的气息随意扫动,坍塌声此起彼伏,桌上的数十捆卷轴滚落在地。 接二连三的展开,画轴上的人物全是一名雪白衣,赤红眼的小女孩。 最后一捆画轴滚到了云月身旁,她迷迷糊糊的看见熟悉的身影,随手拿起画轴查看。 她摩挲小女孩的眼睛,心生甜蜜的笑了起来,刚刚累积恼怒瞬间烟消云散,阎司的得寸进尺大概是她一手纵容出来的,因为无论怎样生气,所有的恼怒和不满都会在爆发前消散,每次说不原谅,但都过后就忘,他拿准了她这一软肋,又怎能不得寸进尺。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书籍画轴全都滚落在地,云月依偎在阎司怀里欣赏那副画轴,一动不动,思绪似乎飘到久远的记忆边缘,久久不曾回神。 “月儿还没看完?被自己美倒了?”阎司打趣的问道。 云月慢慢回神,轻抬下巴,骄傲道:“难道我不美?” 阎司卷好画轴搁置一旁,神色一凛,正声道:“美!” 云月将画轴抱在怀里,没有多得意,反而有些严肃,“阎司,这些年龙浩有没有什么天灾人祸?” “天灾人祸?”阎司不解的寻思,迟疑一会后,认真道:“没有,龙浩近几年都风调雨顺的,月儿怎么问起这个?” “没事,随便问问而已,那其他国家呢?海澜,风雪和南翼有没有出现过天灾人祸?” “也没有,这些年各个地方都很安宁。” “这样啊……。”云月拧着眉头沉思,冷静的整理思绪。 阎司见云月似是有心事,关怀的问起,不过云月始终只说没事,他也难懂她的心思。 “阎司,我这几天可能需要去南翼国一趟,你帮我照顾好寒野。”云月拍腿而起,动作迅速的完成穿戴,收好卷轴后和阎司交代接下来的去处。 阎司撑手侧躺,眸光幽怨的凝视着一言不合就抛夫远走的自家王妃,风轻云淡的问道:“月儿又要抛下为夫?” 云月眉头蹙起,一本正经反驳,“我何时有抛过阎司?我只是出门一趟而已,我有要事,阎司不许胡闹,还有,不许再让那些人跟着我,阎司要是不放心,我会找我的人跟着我,绝对安全。” 阎司轻点床沿,悠悠道:“月儿不觉得让为夫跟着会更加安全?” “不觉得!”云月毫不犹豫的回绝,坚定道:“阎司不许跟,你太显眼了,我可是要去做偷偷摸摸的事!呃——不是,我要去做一件神秘又隐蔽的事不能被发现,阎司不准跟来。” 某王英挺的眉梢微挑,完全不在意的问道:“月儿是要和谁偷偷摸摸?嗯?” 云月随手将腰带系了个死结,快速别好银衣面具,随口道:“一位妖娆的姑娘,是她要偷偷摸摸,我负责监督而已。” “月儿是要去红曜城?” “阎司知道了?” “自然是知道,月儿想要用美人计让你的人拿到最后一张图纸,可对?”阎司慢悠悠的道出云月筹备已久的计划。 “阎司你偷听了还是偷看了?”云月见阎司如此了解,以为他暗中调查她和澜洵隐来往以及监视了她的所有计划,开始有些不满。 “都没有,为夫猜的而已,月儿开始打红曜城的主意,自然不会只打小主意,灭罗虽然是城主,但是比赛的事一直都是由另一个人出面,那个人连为夫都还没抓到,月儿自然不会放过,月儿见了灭罗回来就一直在查那个人的事,月儿应该是怕那人会变更规则,所以想在参赛前拿到比赛所在地的图纸。” 阎司慢慢道出自己的见解,对别人的精打细算的算盘他只是随意推敲便能知晓七八成,比起那登顶的实力,这等洞察力要更为恐怖一些。 云月突然语噎,感觉在阎司面前藏不得任何心思,她沉默一会,坐回床边,虚心请教,“阎司也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好像很早之前就出现在灭罗身边,但他没有教唆灭罗做坏事,应该不算恶人。” 第644章 入围选拔赛!止步第二回合? 阎司勾唇浅笑,有意无意的轻点自己的血色薄唇,云月闷哼一声,俯身啾了一口。 “为夫还没确定,不过月儿不用担心那个人,他的确不是恶人,月儿还是放弃你的美人计,他不会要你的美人,月儿选的美人对不到他的口味。”阎司语重心长的劝道。 “为什么?”云月寻思这个曾经听澜洵隐提起过的词,好奇的问道:“红曜城城主喜欢哪种美人。” 阎司轻挑云月的下巴,冷峭暗藏的回道:“月儿这种。” “我?”云月听到耳熟的回答,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见阎司脸色不好,立即端正态度,“我不会去的,去了也没用不是吗?” 云月沉默一会,见阎司脸色有好转,小心翼翼的试探,“阎司~为什么是我?” “为何?”阎司眸光时明时暗,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软唇上来回游走,“自然是因为对月儿有想法。” “有想法?”云月想了一下那人的年龄突然头晕目眩,那年纪当她爹还差不多,要真有想法那得多恐怖?人类的想法还真是清奇! “月儿好像很开心?”阎司拨撩柔顺的发丝,眼底的幽芒,渐渐绽放。 “没有!”云月心生一紧,连忙举手发誓,“我吓到了而已。” “月儿要是敢……。”阎司有意无意的提醒,眼底全是最温柔的危险。 “不敢!”云月再次举手,严肃的保证。 “月儿想参赛直接去就可以,不需要图纸,月儿会流木极阵法,能够直接去到比赛场地,去不了为夫会带你去。”阎司慵懒的伏在云月肩上,眷恋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奇异花香。 云月转了转紫晶发簪,好奇道:“阎司已经去过了?” “没有,不过月儿放心即可。”阎司静悄悄的突袭某处柔软。 “啪——”云月反手弹开,厉声呵斥,“说正事呢!阎司就不能正经点?越来越得寸进尺!我走了,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寒野。” “月儿要快去快回。”阎司抿着云月的面颊,语气幽怨的叮嘱。 “知道了!阎司走开。”云月嫌弃的皱眉,一掌推开阎司,头也不回的离开。 阎司慢悠悠的起身,捡起地上散乱的卷轴,小心翼翼的卷好,他捡起最后一卷画轴时,在画中小女孩微鼓的面颊上轻啵一口,满眼宠溺,溢于言表。 云月出了书房,深呼吸一口气,神清气爽,要是之前有先问过阎司或许不用绕那么大弯子去部署,只是碍于她和澜洵隐的合作关系,这种算盘也不太好开口。 朱雀几人在台阶上等到睡着,醒来时,云月已经站在他们身前,她三言两语转达他们不用去内枢的意思后,匆匆忙忙的离开。 朱雀和青牙揉着难以撑开的眼皮,不知怎么回事,玄武望着那道义气风发的背影,噙着感激不尽的水光,紧咬着唇,哽咽道:“赫连小姐!玄武会牢牢铭记你舍己救人的恩情!” “玄武,你在嘀咕什么呢?”朱雀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见玄武自顾自的激动,以为他中了什么邪术。 “赫连小姐刚刚说我们不用去内枢了!”玄武激动的转达。 “真的?”朱雀和青牙异口同声的大叫,“赫连小姐说服主上了?” “嗯!”玄武郑重的点头,慷慨激昂道:“成功睡服了!” “太好了!”朱雀激动的跳起,抓着青牙的衣襟使劲摇晃,“太好了,不用去内枢了!” “松手!抓玄武的去!”青牙有些抵触朱雀的举止,下意识的将她推开。 “撕裂——” 朱雀重心失衡,抓着青牙的衣襟往后倒,撕裂了一大片。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故……。”朱雀拿着碎布,诚恳的道歉,视线落在青牙那黑色绸缎缠绕的胸膛,瞬间傻眼。 “啊——我嚓——啊——我嚓我嚓——我嚓!”朱雀被那绸缎吓惨,难以自控的惊声大叫,慌乱中还不忘解下外衣裹在青牙身上,玄武抬头时,青牙已经被朱雀裹得严严实实,没有发现什么,反而责怪大呼小叫的朱雀。 “朱雀,你误会了!”青牙被朱雀的举止激怒,他是缠着绸缎,他缠并非为了困束什么东西,只是为了掩盖他心口处的印记。 那是他永远都不想被人看见的印记! “行了!青牙什么都别说了,我懂!”朱雀捂住青牙的嘴,自我惆怅。 朱雀自己也缠有绸缎,在青牙身上看见类似的绸缎,瞬间惺惺相惜,她相信青牙和她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对青牙有着千万种难以言明的理解。 青牙实在无法接受朱雀那种类似疼惜的眼神,感觉被亵渎了那般,莫名的恼怒,“朱雀你别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 “行了青牙!不用勉强自己,别说了,我懂的!”朱雀两手交叉捂住青牙的嘴,一脸惆怅的点头,看他仿若看同道中人。 玄武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在两人沉默时,小小声的插话,“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什么懂不懂的?” “没事,玄武不会懂的。”朱雀哀沉的回道。 “松开!朱雀你别乱想,更别乱说,否则我绝不饶你!”青牙被朱雀的举止激怒,重重的打开朱雀的手,严肃的警告。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朱雀郑重的发誓。 青牙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哎……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朱雀魂不守舍的感慨,边说边往自己院子走去,留下玄武在石阶上疑惑。 云月在台阶下遥望北方,脚尖轻点,化作一缕白色流光。 遥远的某处荒山野岭,一人转动画伞,一人负手遥望,数十名半黑半白的黑影,昂首挺胸的等候。 云月一落地看见早有准备的几人,惊讶的问道:“樰执事,你又知道我会来?” “不知。”樰执事转动画伞,笑笑着摇头。 “那你们这是?”云月一头雾水的问道。 “月云,你也还好意思问?”澜洵隐闷闷不乐的嗔怪,“你前几天还跟我说做好参赛的准备,现在大赛开始,我们等了几个时辰都没见你来,只好动身去找你。” 樰执事笑笑着接话,“不过还好,公子来了。” “大赛在今天?不是三天后吗?”云月心生一凉,许是水家的事干扰到她让她忘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到了大赛。 “那是月云三天前说的,哪还有三天?”澜洵隐轻敲云月的脑袋,又气又想笑。 “嘶——”云月倒吸一口凉气,她被水家的事扰的心烦意乱,时间一晃而过也没有什么感觉。 “公子现在赶上了就好。”樰执事似是看出云月的苦恼,笑笑的安慰。 澜洵隐心想云月是忙着准备大赛,过于专注才忘记时间,埋汰几句后带着云月前往红曜城。 此时的红曜城,人满为患,各国皇室,高官富贾以及平民全都挤在里面,这一次的比赛被整改,所有进入主城的人都能观看比赛,以前的阵法改成壁障,赛场上产生的冲击不会影响到观众。 云月和澜洵隐几人在城门口挤了站了很久才找到进去的时机。 红曜城有四座高台,那个地方是专门给四国皇室休息观看的地方。 澜洵隐虽为皇室,但他今日是云月的后盾,低调出行,他和樰执事以及暗影都精心乔装过才进来。 “这么多人。”云月扫视一圈,视线里满是人头,前行的道路都无法摸清。 澜洵隐抿出微笑,“红曜城一天的收入是其他国家的一年的收入,月云还觉得这些人算多吗?” “有这么多吗?”云月拧眉,实在无法相信那种难以想象的大数目。 樰执事手腕一转,递去一张密密麻麻的纸张,云月扫了一眼,汗颜不止,“不会吧?” “要不然我怎么会老早就让月云准备?准备的越久胜算越大,月云可要好好努力。”澜洵隐夹住纸张,随指碾碎。 “咚——” 主城的钟声响起,大街上的人迅速往角落散开,推挤半个时辰后,城门口到主城的路上,开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一名体型彪悍,胡子拉渣,浑身蓄满爆发力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的走在通道上。 云月和澜洵隐站在东边的高台下,暗中挑出一些需要注意的对手。 云月看了一眼彪形男子的背影,小声问道:“我怎么都感觉这个城主不可能连胜这么多回。” “很多人都这么以为,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比赛规则都对他有利,想不赢也难了。”澜洵隐暗中点了几个位置,示意云月注意。 云月快速扫了几眼四个高台,在北边的高台下看见了清雾和鬼面男子,那里是海澜国二皇子的位置,云月见清雾遮容遮身,以为他是二皇子。 “不好,二皇子也来了,洵隐你要不要先躲一下,看他的样子是要参赛,我上次遇见过他……。” “我知道,月云不用担心,他也查过我,不过没有什么收获,我不会暴露自己的,月云大胆的去吧,第一回可是最残暴的混战,月云千万要小心。” 澜洵隐对北边的动静完全不上心,对嗜血残忍的清雾也没有多大感觉,每一届的第一回混战都极其血腥,这次也肯定不会例外,参赛的人里武者异士,杀手一大堆,各个为了胜出什么手段都用的出,不得不谨慎。 “哐——” 澜洵隐话音刚落,主城三楼上挂着的大金锣被重重敲响,参赛的人全都提高注意力。 南边高台上,走下一名身姿绰约的冷酷皇子,几名华服男子自觉的站在他的身后。 第二道锣声响起后,所有参赛着全都被请出城门外,城门到主城的三分之一的地方,展开一张千米长的黑网。 城内围观的人自觉跳上屋顶或者躲在安全的角落,赛场外的参赛者,武者自觉封住内息,异士自觉封住异术,各自亮出早有准备的刀剑利器,找找手感。 “哐——” 第三道锣声响起后,城外的参赛者蜂拥而入。 几秒之后,刀光剑影,齐齐绘出唯美的腥风血雨。 “竟然是你小子!”一名残暴的男子一眼就认出云月是当年勾走他家妹妹亲完抹嘴不认账的混账,他踩着脚下的尸首,舔着一尺长的尖爪,重重的挥向云月的后颈。 “叮——” 云月手腕一转,凭空挥出氲红长剑,轻而易举就将尖爪切平。 “呵——还有两下子。”男子和云月交手快速收手,清雾陷入苦战,最后高声大喊,“隐陌!出来!” 隐陌? 云月瞳仁一缩,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她屏住呼吸,捕捉周围的气息。 “咻——” 一抹天蓝光影闪过,一名面带狰狞鬼面,风骨峭峻,雄姿英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清雾身后。 云月扫了一眼鬼面,迅速戒备,手中的剑转动得犹豫不决,对嗜血男子的攻击持续防御很长一阵子,嗜血男子眸光一狠用力的砍了清雾一刀,随后将将沾血的剑塞到云月手里。 清雾一回头见云月拿着剑,他多次攻击却被云月躲过,他只好叫来隐陌出手,“给我杀了他!” 隐陌毫不犹豫的下死手,云月依旧躲避,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隐陌唯一外露的眼睛上。 “你叫隐陌?哪个隐?哪个漠?”云月防备之余,好奇起隐陌的名字。 “与你无关。”隐陌的眸光静如死水,每次都往最致命的地方出手。 “归隐的隐?陌生的陌?”云月甩出两把长剑抵挡,颇有兴趣的深究隐陌的名字。 “与你无关。”隐陌愣了几秒,依旧回得冷漠无情。 不远处房顶上的澜洵隐开始坐立难安,“樰!月云是怎么了,一点状态都没有,二皇兄已经在找机会,这样下去容易吃亏的。” 樰执事抚摸一下画伞,眸光忽闪,“那个不是二皇子,只他人假扮的,月云公子和那名男子的僵持,可能还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逃脱,那个隐陌神出鬼没,不好对付,月云公子应该看出这点所以才没有反击。” “原来如此。”澜洵隐忽然松了一口气,要是连第一回的混战都没胜出,剩下的两大回合就更不用指望。 “啊——” 混战群中突然响起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众人提心吊胆的寻找声源,神情冷漠的城主松开两手,两名高阶异士倒地不起,城主游刃有余的避开所有攻击。 “叮铃铃——” 细微的铃声突然恍入云月的耳中,她下意识的朝声源处看去,视线一落,看到的是连胜至今的琉灭城主。 不对!不是灭罗!这是灭罗说的那个叔叔! 云月心生一窒,被震惊了几秒,隐陌趁云月失神,一手夹着三条长尖刀,冷酷的朝云月的腰间两侧横插。 云月回神之际,森寒冷光已经恍入眼帘。 “隐陌不要!”云月下意识的大喊。 隐陌怔了几秒,手中尖刀却无法停下。 “刺——” 回神之际,利刃已经划破雪白外衣。 “叮——” 纤瘦身板被一只削长大手往外推,险险的避开尖刀。 “闭嘴!”隐陌听到陌生人的喊他名字,拳头握紧,仿佛被亵渎那般,十分不爽。 云月站稳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位置离隐陌隔着几米,她快速张望四周,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影,很快进入战斗状态。 清雾转身对付前来救驾的翼蘅引,隐陌两手交错,两手夹住六条尖刀,云月甩出两把长剑,边朝黑网前进边抵挡重击。 樰执事转了转画伞,似噙仙水的眸子,漾起不安的涟漪,“主子,那名男子至今都没查出是何身份,出手招招致命,公子怕是会有苦战。” 第645章 组装难题! 云月的神秘自信! 澜洵隐眉头紧锁,沉声道:“看的出来,那个男子能避开所有人的眼线在二皇兄身边藏那么久,定然不简单,不过现在刀剑比拼,月云会有优势,第一回合应该没有问题,我担心的是第二回合,听说这次琉灭城主同意让翼后制定后面两大回合的规则,无人胜出,红曜城会回到南翼手里,如此一来,翼后可能会出难题,所有人都可能止步第二回合。” “若是这样,怕是没什么胜算。”樰执事看向南边高台,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认真看了一眼有望胜出的几人,轻声道:“不过,月云公子做事总是出乎我们的预料,有转机也不一定。” “但愿如此。”澜洵隐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莫名的安心,“月云准备了那么久,肯定对赛事摸得透彻,我们除了相信也不能做些什么,观望观望吧。” 几人说话间,一抹浅褐色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咻咻——” 数十只利刃袭向打的热火朝天的众人。 一名身姿矫健的褐衣女子突然杀出重围,极速朝黑网跑去,云月和隐陌僵持了好一阵子,一直只防御不攻击。 “公子~”一道珠圆玉润的声音突然在云月耳边拂过,云月猛地冷颤几下,心莫名的发慌,她余光快扫,瞥见一张从未见过的花痴容颜,汗颜不止。 “叮——” 褐衣女子突然急刹,五指一松,快速横扫。 隐陌的尖刀被小利刃截平一半,紧追而来的人齐齐围攻快要冲破黑网的几人。 “公子小心。”褐衣女子柔声一唤,云月心生感激,却止不住毛骨悚然,褐衣女子两手一并,扫出无数利刃,周围一圈的人都被刺中要害旁边一点的位置。 西边高台,一名端庄高贵的女子,面色凛然。 她身旁的男子脸色黑成锅底。 “主子,是不是十四公主给褐芩吃了什么,她今天的状态不对,那个傻丫头都到黑网了,怎么还不冲进去,急死人了!”黑晋焦急的抱怨,恨不得立刻下去送她一脚过黑网。 摄政公主摩挲着手腕上的白镯,聚精会神的捕捉褐芩的一颦一笑。 “黑晋,你可曾听褐芩说过她的心仪之人?”摄政公主神色复杂的问出最有可能的推测。 心仪之人! 黑晋眸光一微凝,怔愣了几秒,不露声色道:“不知,没听褐芩提起,主子为何问起这个。” 摄政公主转动白镯,似笑非笑道:“你看那丫头一脸的花痴相,还不能看出什么?” 黑晋认真盯着褐芩的面容好一会,轻易的捕捉到溢于言表的花池和死缠烂打的紧贴。 “岂有此理!”黑晋脸色一黑,恼火的呵斥,“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犯花痴,要犯也得选时间地点,要是出局,主子绝对不要轻易饶恕那傻丫头。” “褐芩一向谨慎,能在这种时候脱节,应该是遇到了不简单的人物,本宫也挺好奇何人能让褐芩变得如此模样。”摄政公主起身,颇有兴趣的打量根本不需要保护的白衣“男子”。 “公子你退后,我来保护你。”褐芩打出利刃后,手腕一转,握住短剑,奋不顾身的站在云月身前抵挡攻击。 云月被褐芩挡得无法出手,反而觉得碍手碍脚,隐陌一直出手,每次攻击都被云月身前的两人挡开。 “你们两个都闪开,护好你们自己。”云月挤上前将身前的一男一女往两边推开,嗜血男子刚刚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集中攻击云月,翼蘅引冲上前加入仅有两人的弱势阵营。 “哼!不用感谢本皇子,举手之劳而已。”翼蘅引自我大气的甩着秀发,强行歪曲云月的意思。 “公子退后,我会保护好你的。”褐芩翘臀一拱,轻而易举的将云月拱到一米外。 云月拿着长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还击,她突然跳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将一个纸团般的东西丢给嗜血男子,大声喊道:“我交给他了。” 众人的视线齐齐锁住纸团,随纸扫动,视线停止时,众人看到了怔愣中的嗜血男子,几秒过后,一大群人挥着刀剑朝他冲去。 “撤退!”云月割破黑网抓着褐芩和翼蘅引率先冲进里面。 “好样的!”澜洵隐拍掌叫好,如仙如妖的杏眼轻勾,欣喜道:“我都差点忘了,月云还有人品人缘这种武器。” 樰执事转了转画伞,欣慰道:“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上次在仙境我还以为公子会吃亏,想不到公子竟然还会木家的秘术,这一次,公子说不定也能出奇制胜。” “哦?木家的秘术?樰之前怎么没有说起,月云一个族外人会五大家族的秘术,这可是大事呢,是不是那个木家少主教的?”澜洵隐兴趣阑珊的回头打趣。 “不是,公子和木家少主不合,木家原少主秘术水平远低于公子,应该是木家的其他人教的。”樰执事一脸神秘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澜洵隐寻思一会,秀长的眉梢狂颤不止,难以置信道:“木家好像没有其他人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女上主,樰的意思,该不会是月云勾搭了那个女上主偷学木家秘术吧?” 樰执事掩嘴轻笑,“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具体的要问公子才知道。” “好,找个机会好好问月云那小子,上次还说什么喜欢赫连云月,一回头竟然去勾搭别的女子,还不跟我说起,得好好教育才行。”澜洵隐看着底下被褐衣女子痴缠的云月,浊气频呼,以前在他面前一直正人君子的模样,一转身各处勾搭,问起时还矢口否认,这种“恶劣”行径的确需要批判。 樰执事笑而不语,他转了转画伞将澜洵隐的注意力转回底下。 半个时辰后,一小波人全都顺利的冲过黑网,海澜国那边主要有清雾以及隐陌,还有几名身份不明的异士。 风雪国那边,主要有摄政公主的褐芩,以及十四公主的三个顶级高手,九皇子的贴身侍卫。 南翼国主要有,皇室翼蘅引,靖花山庄的三名公子,红曜城城主。 龙浩国主要有,云月,大皇子的贴身侍卫,二皇子,宏塞城城主的长子。 剩余的几十名男男女女,身份尚且不明,从他们的着装来看应该是千奇境那边的人。 黑网外的人被带走后,黑网也跟着撤走。 “哐——” 第二回的锣声紧跟着敲响,所有人提高警惕。 “咚——” 一道百米长宽的壁障快速落下,异士和武者全都没有急着解开气息,选拔赛的规则向来只能以常人之体借助普通武器取胜,规则再怎么改都不会改掉最基础的部分。 只是,第二回的比赛规则公布时,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这种规则不仅对琉灭城主不利,而且还是史无前例。 第二回的比试,不是以往的单打独斗,而是动脑的项目。 参赛者身前横放无数张小桌子,桌子上对方着大小不一,形状不同,做工精致精细的木块。 第二回的要求,就是将这些木块组装,而且每人可以从城内找一个愿意提供帮助的援手帮忙。 众选手各自找了一个桌子检查那些木块,那些木块细的比细绳还细,密密麻麻的小木块堆放一起,完全不知用途。 隐陌,随手抓起小圆木块,在两掌间交替把玩,冷漠的眼睛,泛起细微的波澜。 云月慢悠悠的夹着木块,按大小整齐摆好。 风雪国的那几人也不紧不慢的研究木块。 一大群粗枝大叶的男子丢下刀剑,埋头寻思,大多数人没有一点头绪。 终于,有个体型彪悍的男子安奈不住,直接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破比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向都是风雪国的强项,我们这些习武不习文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弄,不公平!”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越骂越难听。 西边高台上的摄政公主,闻言,似是被点醒,她神色凛然的望向南边高台,那边,高台上的翼蘅夜正笑着望过来,意味不明的点头。 摄政公主扯起客套的笑意,僵硬一会,快速收回视线。 黑晋顺着摄政公主的视线看见了翼蘅夜,迟疑一会,小声问道:“主子,你该不会和大皇子协议了什么了吧?” 摄政公主头疼的扶额,“要是有协议什么的,本宫还用担心褐芩不能杀进第二回?” “那是为何?这次的规则由翼后决定,第二回的规则明显是偏向风雪国,不对,是偏向主子,主子虽然不善武力,但才智过人,智力的难题都难不倒主子,大皇子肯定知道主子会派我们其中一人参赛,第二回的规则,明显是想要主子上场。”黑晋寻思一会,道出和事实差不多接近的见解。 “可能吧。”摄政公主看向底下那些木块,很快明白大皇子的用意,大皇子的心仪之人是风雪国的国民,但是风雪国有条古规,风雪国的国民不得与除风雪国以外的人成亲,她已经在计划推翻那条古规,大皇子这样做明显是在变相“贿赂”。 “奇怪,上次大皇子好端端的给主子提供一千万亿资金,现在又改规则帮主子,如此殷勤大皇子该不会是对主子有什么想法吧?”黑晋好奇的问道。 “想法是有的,不过不是对本宫。”摄政公主有气无力的回道。 “不是对主子?那怎么会把东西给主子?不会是褐芩吧!” “黑晋别紧张,不是褐芩。” “我哪有紧张,我只是在震惊大皇子的眼光,怎么说都是南翼手握重权的大皇子,眼光怎能……。” “好了,大皇子的眼光不差,总之那个人你和褐芩都认识,为什么会交给本宫也说来话长,回去再跟你们说吧。” “是!那主子快下去吧,那傻丫头看得头都大了,早点组装完,早点杀进第三回合。”黑晋扫了下一眼,急忙催促摄政公主动身。 高台正对面的房顶,澜洵隐和樰执事刚摸索完暗中劫来的木块,两人研究了好一会,没有摸清是什么玩意。 “翼后的难题果然是难题。”澜洵隐毫不吝啬的称赞。 “这可怎么办,我们都弄不好,无法帮公子。”樰执事惭愧的低头,开始有些着急。 澜洵隐扫了一圈,特别记下风雪国那边的进展,视线收回后,勉强松一口气,“别急,风雪国那些人都没进展,翼后的难题怕是要难倒所有人,要是红曜城回到翼后手中,其他事情也很好商量。” “主子不可大意。”樰执事还是相对谨慎,“红曜城即使回到翼后手中,他们也未必能信的过我们,谈妥那件事也要花很长时间,我们和公子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不能再拖,用尽一切代价拿下红曜城。” 澜洵隐被说的心情一下子阴沉了很多,他们筹备了太久,所有准备都是为拿下红曜城这一天而准备,这是解决异士武者隔阂的唯一突破口,非拿下不可! 澜洵隐咬咬牙,眸光一狠,硬声命令,“樰,风雪国那边摄政公主一定会出面,盯紧她,她一装好,调换给月云。” “调动异术会被发现,到时候公子赢了也会被取消资格,不可乱来。” “管不了这么多,这次若败,还要等多五年,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澜洵隐知道后果严重,但也不得不为之铤而走险一回。 樰执事谨慎的掂量后果,依旧拒绝,“主子先冷静,现在还没有人组装,还有时间给我们想办法。” 澜洵隐惴惴不安的在房顶上踱步,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拿下红曜城,他已经做好最坏的结果,若失败,他就调用所有的人力强攻红曜城。 他不想再退一步! 樰执事凝神静气,冷静的研究木块,渐渐的,他摸着木块入神。 “主子!”灵光一闪,樰执事诧异的唤道。 “什么事!樰你有主意了?”澜洵隐见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跟着激动起来。 “主子,这是流木,木家的东西。”樰执事坚定的说道。 “木家的东西怎么会在翼后手里,而且还那么多?”澜洵隐揪出值得深究的疑点,半信半疑的追问。 “那个樰也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这不是普通的木,是木家的流木,我在仙境时有接触过。”樰执事简单解释后,收好画伞,即刻动身,“主子先等着,我去木家走一趟。” “樰等一下!”澜洵隐抬手阻拦,为难道:“月云说过他和木家少主不合,你把他带来,即使他知道也不会帮月云的。” “这个主子就不用担心了。”樰执事微微一笑,淡若灵山的眉宇尽显神秘,“樰绝对会带来一个愿意帮公子的木家之人。” 樰执事话落,转了个身就不见踪影,澜洵隐只好抱着缥缈的希望在屋顶上等待。 这个时候,底下突然炸开锅,众人看着那名走向长桌的端庄高贵女子,大喊不公。 “岂有此理!还以为这次翼后出规则会公平一些,没想到竟然便宜了风雪国,要便宜怎么也要便宜我们南翼才行啊,这不是胳膊往外拽吗?” “算了算了,你们看琉灭城主都没有办法,这算是一件大好事,要是像以前那样单打独斗,琉灭城主肯定轻而易举的杀出重围,便宜风雪国也不便宜那个琉灭!” “这样的话,勉强心理平衡一些,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出有利于我们的规则啊!这么大的便宜被风雪国占去,怎能甘心!”南翼国的参赛者,气得鬼哭狼嚎,他们各个参赛前都确信翼后制定的规则会有利南翼,结果却是这样的规则,实在把他们气的够呛。 其他选手见摄政公主出面,统统豁出去,各自亮出自己的所属势力,转眼,大部分选手的身旁已经站多一个人。 第646章 大展身手! 取消资格? 摄政公主将所有木块排好后研究了一会,尝试动手组装,其他人见摄政公主动手,瞬间变得急躁不安,纷纷催促自己的援手加快进度。 清雾见隐陌只玩木块不组装,问他会不会也不回应,最后只好叫来一名学者模样的男子帮忙。 云月依旧在排列木块,一切都进行的不紧不慢。 “咔擦——咔咔——” 云月旁边的翼蘅引,随手抄起木块,不紧不慢的完美镶嵌一起,时不时的飘出得意的余光扫向云月。 响亮的组装声恍入众人耳中,上万双视线齐齐朝翼蘅引那边扫去。 翼蘅引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一脸不屑的甩了甩高束的墨发,动作慢而难以看清的组装,不给众人一点偷师的机会。 南翼国那边的人呆了几秒后,齐齐欢呼大叫,“二皇子殿下!威武!” “安静!”翼蘅引高傲不羁的扬手,冷酷的回道。 没过多久,又有一群人高喊让取消翼蘅引的参赛资格。 二皇子能够组装,明显就是提前知道比赛规则,这种作弊行为严重的违反比赛规则。 翼蘅引放下手中的东西,让外层的人敲响铜锣,锣声一响,写有比赛规则的长卷轴从锣鼓里面滚出。 封条当众散开,证明首次开封。 嚷嚷取消资格的民众瞬间闭嘴,壁障内外很快恢复之前的死寂。 “咔擦——” 翼蘅引动作加快的组装木块,步骤依旧让偷看的人无法捕捉,南边高台下一群莺莺燕燕,眼冒爱心的仰慕,“殿下努力啊——” “闭嘴!”翼蘅引听到刺耳的叫声,脸色骤沉,没好气的大喝。 “还挺受欢迎的。”云月夹起一块长条木块,仔细端详,敷衍的夸赞。 翼蘅引强行从云月话中读取出羡慕嫉妒恨等多种负面意思,冷酷的神情一松缓,秀气的眉梢高高挑起傲慢的弧度,得意道:“那当然,本皇子可是南翼国最英俊潇洒的皇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隐陌,突然插话,“南翼国总共就两名皇子。” 刚想回一模一样的话的云月,抚摸长条,笑而不语。 翼蘅引怒气窜起,冷酷的喝道:“本皇子和月云说话,你插什么嘴!” 隐陌继续把玩方块,没有理会。 翼蘅引叫嚣了两次不得回应迅速转移视线,他平复心情后下巴高抬摆起架子,好声好气的商量:“念在你跟本皇子还有一丢丢交情,只要你开口求本皇子,本皇子就教你怎组装。”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自己来,你装你的吧。”云月好言谢绝。 翼蘅引神情紧绷,眸光友善的打击,“你不用试了,你绝对不可能想出来的,即使装好了你也不会用,本皇子敢肯定,这里只有本皇子才会用这件东西。”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我还可以试试运气。” “你运气再好都没用,你觉得不会用,本皇子可是好心你可别不识好歹,你只要求本皇子,本皇子就立即教你。”翼蘅引莫名其妙的执着于让云月有求于他,此举外人看来十分费解,他好像以前饱受打压一直没有赢过,他好像不像再做万年老二,一定要第一求着他。 高台上的孪生侍卫再次惊叹翼蘅引的孩子气,右侍卫小声哀叹,“主子这辈子都别想有伙伴。” “你们两个!那个和二皇兄说话,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那人是谁?”三公主趴在窗台上,无聊的随口问问。 孪生侍卫想起自家主子的警告,相视一眼,齐声道:“回公主,我们不知。” “你们不是二皇兄的贴身侍卫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二皇兄很少和别人说那么多话的,看那样子应该有往来过吧,你们真的不知道?”三公主回头紧盯着孪生侍卫的表情,观察他们回答时的表情。 孪生侍卫看出三公主的意图,煞有其事的探出窗台,伸长脖子观望,一会后,郑重的保证,“回公主,我们真不知,最近主子为了参赛都在闭关修炼没有让我们跟着,那个公子包的那么严实,连脸都看不清,我们真不知道他是谁。” “这样啊。”三公主半信半疑的点头,沉默一会,继续趴窗台观望。 大皇子的一直站在三公主的身边,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摄政公主那边,完全没有理会爱出风头的自家皇弟,片刻之后,樰执事回到不远处的屋顶,还带来一名,外貌尚未及笃,年纪却早可以做娘亲的木碧琊。 “这位姑娘是?”澜洵隐看了一眼木碧琊,被她那年龄与气质不符外表给震慑住一会,看一眼觉得奇怪,第二眼却又觉得正常。 “木家原少主。”樰执事带着木碧琊上前引荐,而木碧琊的视线一直在地上扫动。 澜洵隐若有所思的点头,大概理解樰执事临走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木姑娘,这是你们的流木没错吧?”樰执事拿起木块,展现在木碧琊面前。 木碧琊随意瞥了一眼,敷衍道:“是,说的帮忙就是帮你看流木?” “不是看流木。”樰执事彬彬礼的俯身,微笑道:“是想请木姑娘帮忙组装这些流木。” “要装等一下再装。”木碧琊不耐烦的挥手,扫了几圈的都没扫到她想见的人,开始有些心急,“你说我的夫君在这的,怎么没看到人影,你骗我?” “夫!君?”澜洵隐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他刚刚还以为木碧琊是云月勾搭过的女子,完全没想过是那种关系。 樰执事靠前嘀咕,“主子别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等下再跟你解释。” 澜洵隐两眼瞪直的点头,各种风流的遐想已经在他脑海快速上演,完全无法停下。 樰执事俯身请求,“木姑娘,公子在下面比赛,不过现在还不方便跟木姑娘透漏,现在公子需要组装这些东西,请姑娘帮帮公子吧。” “组装?你说的是这些木块?”木碧琊听到云月需要帮忙,二话不说的坐下研究木块,她盯了老半天都没看出这些木块是做什么用的。 “既然这是流木,肯定是木家的东西,木姑娘肯定知道如何组装,就请姑娘为公子大展身手吧。” “我也想大展身手。”木碧琊抛着木块,一脸迷茫,“虽然这是流木,但我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你要我组装,我也不会装,况且我们家的流木都不是这样用的,这肯定不是我们家做的。” 樰执事和澜洵隐听闻,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被扑灭的一干二净。 “樰,不行就换过,快想想其他办法,现在南翼和风雪那边都有动静,要加快时间。”澜洵隐一刻也不想浪费的催促,云月一直玩着木块不组装,会还是不会他们没有一点底,他们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 樰执事冷静的想了想后很快又消失不见,下面数十人,翼蘅引桌上的小木块就只剩一小簇,他手中的东西有了大致的形状,只是东西的大部分都被藏在衣袖里,其他人很难看清是怎样的形状。 摄政公主桌上的木块只剩一般,她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拆了重组无数次,渐渐摸索出一些组装规律,可见头脑也是非一般的简单。 十四公主那边虽然组装的极慢,但三张台面上的木块都摆好成品的大致轮廓,显然也摸清了路子。 清雾没什么头绪,不过他发现隐陌很有自信也就不怎么担心。 翼蘅引夹着最后一块木块在云月眼前晃悠,有意无意的引诱道:“最后一块了,本皇子快装好了,你只要求本皇子帮你装,本皇子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怎么样?” 云月面不改色的回道:“谢了,我还是想自己来,你组装好就先出列吧。” 翼蘅引呼着浊气,愤愤然,“本皇子好心帮你,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你求一下本皇子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云月勾唇浅笑,彬彬有礼的回道:“本公子从来不求人。” “胡扯!”翼蘅引恼怒的反驳,“本皇子就不信你从小到大都没有求过人。” “我真的没求过人!”云月抿唇,笑意神秘,难知其意。 “哼!到时候你后悔了也没用。”翼蘅引负气转身甩袖离开,他走到不远处地上有黑色长带的位置,在袖中装好最后一块木块。 云月悄然抬头,眸光幽深的看着身旁的隐陌,心平气和的问道:“你会组装对吗?” “与你无关。”隐陌冷漠的回道。 云月突然离开,走到边角位置,抱来一堆木块,放在翼蘅引的空桌上,学隐陌那样开脚站两边。 隐陌看见云月那动作,扯出森寒的冷笑,“不会就不要勉强,太过贪心,小心一个都组装不好。”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积攒了那么久,说不定今天会运气全开。” “靠运气?狂妄!” “运气有时候也是一种实力,倒是你,你的手一看就没有做过细活,一次组装两个会不会太贪心了点?”云月笑笑着回敬,另一边的木块全都按大小排好,隐陌回以骄傲的神情,不再搭理云月 “哐——” 第二道锣声响起,所有组装好的参赛者全都出列。 大部分人的桌上都十分干净,组装出来的东西形状各不同,过了一会,壁障上空漂浮许多圆鼓鼓的袋子。 规则,用手中的东西,将袋子打破,可直接进入黑网。 众多选手将手中东西最锋利的一面拿在前面,各自酝酿蓄力,用力甩上高空,武者异士封住内息和常人无异,用尽全力往上丢都够不着袋子,众人锤头丧气的捡回东西,继续捉摸。 “磅——” 众人寻思间,一道沉闷炸响声突然划破寂静的氛围。 空中气袋爆破一个,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翼蘅引随手捡走气袋,十分招摇的走向黑网。 “啊——二殿下好厉害啊——”南边方向,一群莺莺燕燕笑的花枝乱颤。 翼蘅引傲慢的横了一眼,不想理会,他在黑面前面停下,慢悠悠的停下,双手环胸,十分嘚瑟的盯着云月,扬眉道:“你要是求本皇子,本皇子还能再考虑一下。” “谢了,先请吧。”云月眼皮抬都没抬,拒绝的干脆利落。 “哼!不知好歹!”翼蘅引拉不下脸面,甩手走人。 摄政公主组装完木块,迅速塞进褐芩的衣袖,她根据翼蘅引刚刚的动作,提供了三个方案,褐芩听完指点,目送摄政公主远走后,暗自在袖中摸索,其他参赛者紧盯着翼蘅引和褐芩那边,想从中看出个苗头。 褐芩在桌子底下试了两次,两次手中的东西都没有一点反应,陷入苦恼时,褐芩不小心碰到第三个方案的弯形小方块,只闻得磅的一声,她连人带桌弹起,整个手臂被震的发麻。 “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恐怖!”褐芩拿着手中的小东西汗颜不止,转而想到还在比赛连忙收好东西,她将其复原后动作敏捷的出列,在众人伸长脖子之际,打了无数个后空翻,众人看的有些眼花时她以身相护,暗中朝顶上发出冲击。 只闻得一声巨响,顶上气袋掉落一个,她抄起气袋,兴高采烈的朝西边高台招手。 摄政公主和黑晋都松了一口气。 “托主子的福!”黑晋俯身替褐芩道谢。 “碰巧弄懂。”摄政公主眸光幽深的望向翼蘅夜所在的位置,如实道:“前不久,大皇子有送来那样东西,本宫摸索过一段时间,还好本宫记得大概的轮廓,否则突然接手那样东西,本宫也弄不好。” 黑晋吓得咂舌,“不会吧!这样说来,大皇子岂不是光明正大的帮主子?这是为何?提前给主子透露比试的项目,不久等于白白就红曜城送给主子,主子真的不知道原因?” “知道是知道。”摄政公主揉着眉心,心情十分复杂。 她总共收到两样东西,第一件是第二回合使用的东西,那第二件她确信是第三回合需要用到的东西,若是如此,大皇子的确是借用比赛的形式将红曜城送她。 大皇子助她更改古规无非是想光明正大的跟某个风雪国国民在一起,古规不能说推翻就推翻,她也受到许多阻碍,收下红曜城只会给她增添压力,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晋见摄政公主十分苦恼,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再多问。 十四公主的三名手下全都组装完毕,不过三人的成品皆大有不同,前面两个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弄破气袋,十四公主开始有些坐不住。 “你们三个笨蛋,就不能用脑好好想想吗?什么都要等本公主来,要你们有什么用!”十四公主气急,随手抄起一把木块,往高空扔去。 “磅——” 木块裹着细微的气息刺穿气袋。 众人再次震惊,齐齐惊叹。 “又是风雪国的,这也太过分了吧,你看其他人连装都没装好,这摆明就是在便宜风雪国。” “南翼二皇子可是最先过网的,你们怎么不嚷嚷。” “嚷什么嚷,二殿下过网是凭自己的本事,有什么好嚷的。” “风雪国那个不也是凭自己本事,你们嚷什么。” “……” 一部分南翼国民吵得不可开交,十四公主眉飞色舞的回望西边高台上的摄政公主,随后选了其中一名本领高强的手下进入黑网。 “慢着!”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浑厚的叫停声,黑网前的男子被拦下。 “琉灭城主,你这是做什么?”十四公主恼火的质问,琉灭城主拿过十四公主弄破的那只气袋,随手将扔出壁障,让观赛的武者检验。 “有气息!”壁障外的武者高高举起气袋,郑重的宣布十四公主作弊。 第647章 云月挑衅?我掐的到你们会重逢! “本公主才没有动用气息!”十四公主被说的毫无脸面,她冲出壁障澄清自己的清白,只是气袋的气息是确凿的证据,十四公主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红曜城这个肥肉谁都想要,为达目的用些手段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被发现就有些难堪,闹到几刻钟后,十四公主被取消参赛资格,其他人还在用其他方法继续。 突然,一名女子做出奇怪的举动,众人看待,全场哗然,议论声沸沸扬扬,很快吸走摄政公主和黑晋两人的注意力。 黑衣低头一看,吓得脸色铁青,“那傻丫头究竟在做什么!” “褐芩!”摄政公主一低头也被吓的不轻,他们全都以为褐芩捡起气袋后会直冲黑网,她非但没有冲,反而退回长桌骚扰某“男子”。 “公子~我已经弄好了。”褐芩拿着云月的手摸了摸她手中的东西,得意洋洋的炫耀。 “恭喜。”云月迅速抽回手,彬彬有礼的回道。 褐芩贴近纠缠,含羞道:“只要公子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教公子如何使用。” “谢了,我想自己来。”云月心平气和的谢绝。 “公子你就答应嘛,拜托了好不好?我的要求很小很小的,公子就答应嘛……。划”褐芩拿着衣袖在云月眼前使劲摇晃,笑嘻嘻的请求。 “不了,我会组装,不劳你费心,你先请吧。”云月朝黑网打了个请的手势,丝毫不考虑陌生女子的建议。 褐芩呆愣一下,逼近半信半疑的眼神,严肃的确认,“公子真的会?不会可不要勉强,我可以教你的!” “我会!”云月坚定的点头,继续请人,“姑娘你请吧,第三回合见。” “好吧,那我先走了,公子要快点来。”褐芩泄了气,拖着气袋离开,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回望云月,等着云月改口让她好好表现。 云月低头整理木块,脑海中温习无数次组装方法,一直没有再抬头,褐芩见云月久久没有反应,只好自讨没趣的走开,心情低落的走进黑网。 隐陌见云月聚精会神的盯着长条看,冷笑着问道:“你真的会?” “你可以会我就不能会?”云月心平气和的反问。 “也没说不能,怕你不懂装懂,到时候丢人。”隐陌戏虐的回道。 “那要不比一比?”云月笑意和善的挑衅,纤长两指轻点桌面,颇有耐心的等待回应。 “就凭你?”隐陌冷蔑的反问,完全不把云月当成对手。 “就凭我!”云月点头,眉目和善的补充,“输者听从胜者的差遣!” “差遣?”隐陌笑出声,暗藏的冷峭,丝丝缕缕的闪出,“很好!你若输了,我会差到你连命都没了!” “随你!”云月爽快应下,没有一丝畏惧,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清雾从云月的笑意中读取到一些危险的信号,沉思一会后,突然出来拦截,“慢着!本主……皇子不同意,不许比!” “你的人已经同意了,二皇子现在自作主张怕是不太好吧?” “他是本皇子的人,他的任何决定都需要征求本皇子的同意。” “二皇子这么谨慎,是对你的人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你说什么都没用,本皇子不同意!本皇子才不会再上你的当!”清雾态度坚决的否决刚刚的比试,对于云月,他已经有了十二分的警惕,任何小动作他都不敢放松戒备,隐陌是他找他大哥的最强后盾,他不会随意的输给别人。 云月见隐陌点头,突然转移话题,开始扯些有的没的,“你会组装这种精细的东西,想必以前有人教你吧。” 隐陌不为所动,默不作声的把玩着木块,森寒的眸光微微漾动,思绪一下子飘到边际。 “是怎样的人?我略懂一些卦术,要不我帮你掐掐?”云月有模有样的掐着两指,闭眼静思。 隐陌和清雾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云月,随后齐齐别开视线,各看各的。 “我掐到了!”云月猛的睁眼,煞有其事的试探,“是个男的,非常年轻,按海澜国的年龄算法,顶多算个男孩。” 隐陌手微颤,扫动的眸光突然停顿,他停下所有动作等着下言。 “奇怪——真是奇怪!”云月突然抚着前额,一脸茫然的呢喃。 “奇怪什么?”隐陌突然出声,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接下去的话。 “没什么,卦象不太好,不太好说。”云月低头摆弄木块,故作神秘。 “什么不好!快说!”隐陌开始乱了分寸,紧张的追问。 “我的技艺不精,要是说错了可别怪我。”云月深沉的回道。 “你快说!”隐陌态度稍微友好的催问。 云月压低声音回道:“我掐到那个男孩没过活到十三岁,他的亲属也全都没有活过二十岁,但我也只是掐掐,可能不是这样,你别记在心上。” 隐陌闻言,静如死水的眸面荡起汹涌的波澜,他深呼吸几口气,冷静的问道:“还有什么?” 清雾刚想说云月胡说八道,隐陌的回答显然是间接承认,他恍然间想起他听隐陌说过他的亲人全都早逝,根据两人的对话,很快就推断出那个男孩是隐陌的亲人。 云月静静的看着隐陌慌张,黑曜的眸面的闪过几缕柔光,和善的笑意渐渐凝固,血色柔唇轻启,“我还掐到,那个男孩是被堵死的,他的亲属都是被电死的。” “还有呢?”隐陌艰难的哽咽,手中木块差些被捏碎,好在清雾眼明手快的夺过。 云月悄然转身,风轻云淡的开出条件,“跟我比,我就把剩下的告诉你。” “好!”隐陌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一次清雾再怎么阻拦他都不改变注意。 “那就麻烦二皇子作证。”云月快速接话,彬彬有礼的拜托清雾,清雾多次劝说无果,最后只好任由隐陌胡闹,他敷衍的倒数三下时间,最后一字落下。 “啪——” “咚——” 一人用力拍桌,一人用膝盖顶桌,桌面上的木块全都弹到空中,优雅大气的动作引来无数双视线,尚未组装完的参赛着迅速转移阵营,偷偷观看组装过程,两只大小不一的手快速抄起五块木块,仅用几秒就组成一个小方块。 “唰——” 两手同时抄起六块圆锥木块,手速极快的塞进小方块凹槽,那快如疾风的手速,看的众人头昏眼花,眼睛一眨不眨都难以看清组装过程。 “啊——” 一道清脆的叫声划破寂静严肃的气氛。 一名褐衣女子头钻出黑网,笑的花枝乱颤,不顾形象的大声呼喊,“公子!努力!啊——公子——公子太厉害了!” 众人见此,唏嘘不已。 “我说,那不是摄政公主的人吗?怎么给别人呐喊助威?”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摄政公主那里出了叛徒了吧。” “你傻啊,要叛变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叛,她刚刚还跟那个男子说话了,可能是认识的人。” “认识?认识能激动成那样?依我看,不是爱慕就是仰慕。” “……” 一些容易刺激某人神经的话传入某人耳中,翼蘅引看了褐芩一眼,回头看向那群给自己呐喊助威的莺莺燕燕,很快看出相同点。 花痴! 只是让翼蘅引意外的是,褐芩是摄政公主的人,能被选来代替参赛地位肯定非同一般,摄政公主心腹光明正大的为对手打气,实在匪夷所思。 翼蘅引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有意无意的引起褐芩的注意,引了好一会都不见褐芩回头,他只好出声。 “本皇子有魅力还是他有魅力?”翼蘅引指着不远处的云月,正正经经的问道。 “还用的着说嘛?”褐芩回头看了一眼翼蘅引,敷衍的回道。 “算你有眼光!”翼蘅引听得坚定的回答,满意的点头。 褐芩回头继续给云月打起,激动的补充,“当然是公子有魅力!” 翼蘅引笑意骤失,冷酷的面容,狠狠抖动,咬牙切齿道:“你眼瞎了吗?本皇子会输给那小子!你给本皇子好好看看!” 褐芩不耐烦的挥手,完全没心思理会翼蘅引,“走开走开!我知道你是二皇子,不用看也知道你比不了公子,不要吵我,公子正需要我呢!” 话落,褐芩嘶声呐喊,用尽全力咆哮打气,摄政公主和黑晋看得直接躲到角落,不敢面对众多狐疑的视线。 黑晋下意识的捂脸,恼怒火的骂道:“那傻丫头绝对中邪了,竟然这么丢主子的脸,主子回头得好好说她,太不懂规矩了。” 摄政公主下意识的抬袖挡脸,无奈的夸赞,“能让褐芩激动到这种程度,那个男子不简单,黑晋,好好打听打听。” “不打听!丢脸丢回风雪国了!”黑晋默默的移动到外面的视觉死角,暗中监视长桌那边的云月。 云月和隐陌两人动作步骤几乎一致,云月的速度略快,每次组装新的木块,隐陌刚刚组装完上一块,隐陌看清云月的手法后,差点失了分寸,好在反应过快才没有中断。 “慢了!”云月装上最后一块小木栓,将整个成品丢入袖中,转而组装起新的一个,隐陌愣了几秒,聚精会神的组装,手速越来越快,额角也开始冒出一些冷汗。 清雾看着那些快到不见影的手法,完全插不上话,也不敢出声影响隐陌,他眼看着隐陌落后的越来越多,蕴暗的眸子闪过一缕精光,袖中的手掌慢慢转动。 “不许插手!”隐陌冷冷的警告,清雾被那前所未有的冷傲语气惊道,他默默收手站到一边安静等待。 “啪——” 隐陌用力拍桌,两手同时抄起木块,在空中快速组装,十几个圆锥木块分成两列,两下就被塞进小方块里。 两人组装的面无表情,里外观众却莫名的热血沸腾。 其他还未完成组装的人全都放弃偷瞄,愣愣的看两人较劲。 “叮——” “咔嚓——” 两道奇妙的微响紧接着响起。 云月两手快速抬起,两袖合并,抵着隐陌的心口,微笑道:“你输了!” 隐陌慢慢放下悬在半空的手,默不作声,清雾早已猜到结果,听到云月宣布的结果也没有多意外,有的只是无法形容的恼怒。 “你想怎么差遣!”清雾揣着不好的预感,语气恶劣的问道。 云月轻勾红唇,似笑非笑道:“陪我玩一局,看谁打的气袋多,你赢,我就告诉你剩下的内容,输就以后都听从我的差遣。” “休想!我就知道你在打这个主意!”清雾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么明显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摆明了是要挖他的人。 “隐陌你适可而止,别上这小子的当,他哪会什么掐算,肯定是随便蒙的,你真的想知道那些,我请真正的高人帮你掐算!”清雾拉开隐陌,狠声警告和劝导。 隐陌想了一会,默默的收起一个木块成品,不再看向云月。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再帮你掐掐好了。”云月温婉一笑,继续掐算,面色冷凝,语重心长道:“我掐到你们还会重逢。” “呵——刚刚果然是蒙的。”隐陌冷笑,最后一丝期望消失殆尽,他眸光一冷,恼怒道:“他们全都不在,要重逢也只能去阴间重逢,你是想用糊弄我吗?亏我刚刚还信了你,可笑!” “不是!是在这里!”云月微微哽咽,心平气和道:“我掐到你的弟弟,绝殃,零珏,以及那个男孩还有你的姐姐都在这里,你们会重逢。” 隐陌瞳孔一缩,手中的木块滑落,映入许多坚持不懈的眼帘。 众人看见成品的模样后,吵得炸开锅,清雾急忙捡起,周围偷瞄的所有人都已经记住大概轮廓,急忙着手组装。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隐陌愣愣的问道,冷锐的视线变得呆滞,可见吓的不轻。 “我掐的。”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还有呢?在哪重逢?”隐陌开始紧张起后面的内容,他两个弟弟的名字都被算出,很难不相信。 “再比一次,赢了我就告诉你。”云月丢出条件,慢悠悠的出列,隐陌急忙抢过清雾手中的木器,不顾劝阻执意出列应战。 两人并排而站,气氛渐渐凝固。 黑网那边的大气声越来越响亮,那名独自狂欢的女子喊的快岔气,她一时激动喊出了一句话,瞬间引爆全场,场面一下子爆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褐芩抓着黑网,手舞足蹈的招手,大声呼喊,“月云公子这里这里,快点过来!” 褐芩话落,全场寂静了几秒,除了翼蘅引和澜洵隐以及樰执事几人,在场所有人面色都有奇妙的变化。 南边高台,翼蘅夜伸长脖子探出窗外,紧张的寻找云月的身影,三公主手中的蓝色果实滑落掉地,渐渐僵硬,左后方的帘幕被一只宽厚的手拨开,低沉的问话声紧接着传出,“月云?那不是姮燕选中的驸马吗?他也来参赛?怎么没通知一声?” 翼姮燕难为情的转过身回道:“父皇,这个孩儿也不知,之前孩儿有问过月云,他说没有兴趣参赛,之后孩儿也就没有问起。” “突然参赛?听下面的议论,月云好像组装完了,这个东西只有你母后才会,姮燕你有给过他那样东西吗?”翼帝好奇的问道。 “回父皇,孩儿不曾给过,月云一向聪明过人,组装也难不倒他。”翼姮燕自豪的回道。 翼蘅夜寻思一会道出自己的见解,“父皇,月云前不久和我们见过面,听皇叔和母后的意思月云好像帮很多忙,木家那边不追究皇叔的事也是月云从中帮忙解决的,月云突然参赛,可能是想用红曜城做聘礼。” 第648章 不是琉灭城主!惊险冲关! 三公主听到婚事,立即收好乱翘的腿,捂脸故作娇羞,“皇兄真讨厌,我还不想那么早成亲呢!” 翼帝笑着嗔怪,“姮燕就不用掩饰了,一提到月云你就会变了个人似的,你想不想我们都心中有数。” 三公主捂脸忸怩,顿变动不动就害羞的人儿,“父皇真讨厌,孩儿哪有嘛——” 孪生侍卫听到这几句似家常的话,眉头拧到打结,两人视线交流一会,实在忍不住,“大殿下!你说的真的?月云公子跟三公主定了婚事?他是三公主的驸马?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你们那会跟二弟去龙浩,没有赶上,月云是三公主选定的驸马,成亲也是迟早的事。”大皇子满意的点头,心里已经想好如何热热闹闹的办一件皇家的喜事 孪生侍卫听得目瞪口呆,面色五彩交替。 他们主子时常作对,处处较劲,轻易俘获美人芳心的月云公子竟然是他们南翼的驸马,这个消息要是被他们主子知道,绝对一口鲜血喷洒,直接气昏过去。 翼帝起身望向外面,望见的那飒爽的英姿,满意的点头,“我们什么都不缺,无需聘礼,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可不是,月云一向想的周到,还有啊……。”翼姮燕借机猛说好话,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后,底下那名专心比赛的白衣“男子”快被捧上天。 翼帝翼后皆十分满意,翼后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心里头也很开心,自信那夜她从某处床底钻出看见一名谪仙男子后就已经不在误会月云和夜无笙,三公主和他们说了很多月云的好话,翼后本来就很喜欢杀掉博士给她珍贵回忆的“月云”,云月早已成为翼后心中最完美的女婿,如今听到聘礼,她也开始关心起婚事。 翼姮燕趴在窗台,痴痴观望,孪生侍卫听到那些赞美,皆汗颜不止,各种白眼翻了个遍。 谦虚低调倒是真的,虽然每次逮到机会将往死里坑他们主子。 洁身自好?为什么他们每次见到月云公子,身边都有美人,而且每次美人都不重样,这么三心二意的驸马哪里配得上三公主! 孪生侍卫默默的走开,两人在小窗台上偷看他们主子,哭笑不得的自言自语,“主子,这下你不想有伙伴都不行了。” 对面楼顶,木碧琊听到心心念的名字后,视线迅速锁定包的严严实实的云月,冷凝的神情,骤变妩媚动人,她斜坐在屋檐上,两手托腮,眉目舒缓,神色悠然的念叨,“夫君越来越英俊了。” 澜洵隐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直白的说出大实话,“包的那么严实,你还看的出英不英俊?” “你们这些外人不会懂的。”木碧琊不耐烦挥手,完全不想分心理会。 “我是不懂,起码那种样子真的看不出英俊与否!” “要用心看,这样说你肯定不懂,总之,会冰封流木人都是英俊的。” “你这样说我倒是懂了,是因为你们木家秘术才英俊的。”澜洵隐恍然大悟道。 “肤浅。”木碧琊玩着复杂的木块,漫不经心的回道,深邃的清眸一转,浅红的唇,缓缓溢出谁也听不懂话,“夫君英俊在气质,非在貌,夫君可非普通的夫君,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会理解。” 澜洵隐听得莫名其妙的话,疑惑的看向樰执事,樰执事静看木碧琊几秒,笑笑的摇头。 澜洵隐默默的走开,找到视线最佳的位置,撑伞观看。 樰执事款款落座在木碧琊身边,似笑非笑的问道:“公子是不是很尊贵?” 木碧琊视线停顿了几秒,继续把玩木块,漫不经心道:“夫君当然尊贵!你们这些凡类别削想。” “我们定然不敢削想。”樰执事微笑着回道,木碧琊玩着木块看着云月,完全没有分心。 “听说木姑娘睡了很长时间,看样子应该睡了十多年了吧?”樰执事追问。 “你知道我睡了?谁告诉你的?你好像去不了仙境。”木碧琊没好气的反问。 “公子和主子说起过,在下不小心听到的。” “是吗?你确定夫君会和你们这些人说起本主的事?” “确定,公子与我们主子往来多时,无话不谈,仙境的事我们一直都有关注。” “哦,这样啊。”木碧琊敷衍的应付,对这个话题没有多少兴趣,樰执事见此也不再多问,他收回视线看底下的比赛,变得十分安静。 云月和隐陌同时倒数三声,一字落下,两人同时迈出左脚,快速旋了半圈,用力后仰,左右手同时对准气袋。 “磅——磅——” 两声破四个袋。 众人看见那几乎同步的动作,直接傻眼,更让他们大跌眼界的是,他们明明听到两道声音,却有四个气袋掉落在地。 隐陌看见那花俏的换手动作,艰难的哽咽了一下。 云月长腿后勾,甩出一张长椅,她翻身上桌,蓄力弹到高空,连发六个圆锥木块,优雅的旋身落地。 隐陌怔愣几秒,重复了云月刚刚的动作,紧追在后面,稍显激动的问道:“寒野!你是寒野对不对?” 云月听到寒野,动作稍微放缓,不过却没有回应,她看见有几人弃权,随手顺走桌面上的圆锥木块,快速组装在自己的木器里。 “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是或不是!”云月一手颠着是圆锥木块,一手转着木器,面不改色的回道。 隐陌二话不说,抄起其他弃权选手的圆锥木块,赶在云月身前,双手并用,爆破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很快赶超云月的破袋数量,其他组装完的选手,急忙出列,看清两人的手法后,齐齐出击,不过却只有一人能弄出炸裂声。 那是琉灭城主! 琉灭城主弄破一袋后,没有久留,捡起自己的那份破袋,大摇大摆的走进黑网,他侧对着对决的两人,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云月身上。 翼蘅引一回头,看见霸占红曜城多年的琉灭城主,火气一下子就上来。 翼蘅引各种气话狠话说尽,琉灭城主都没有理会,最后翼蘅引放出狠话挑衅,琉灭城主才扫出一缕轻蔑的余光,“你还嫩了点,多修炼几年再说这种话,说话前,要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别嚣张!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有功的份上,父皇早就灭了你,不然你哪有命猖狂这么多年。”翼蘅引恼羞成怒,袖中的木器一转,抵着琉灭城主的腹部。 只闻得叮铃几声脆响,圆锥木块在触碰到琉灭城主前,连同木器化成碎屑。 “安静!”琉灭城主随手推开翼蘅引,和颜悦色的警告,翼蘅引揉捏着手中碎屑,冷酷的面容隐隐抽动。 这不是琉灭城主! 翼蘅引按住被震到发麻的手臂,窝火憋气的站到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云月的步调一直不紧不慢,似是有意等隐陌赶上,半个时辰后,两人打平,剩下最后两袋,云月剩下一颗圆锥木块,隐陌两只木器各剩一块。 “你先准备好剩下的话,我要一字不漏!”隐陌稍显得意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云月面不改色的用木器砸隐陌脚,隐陌下意识的跳脚,刚刚瞄准好的两手一抖,圆锥射偏。 云月趁势出击,飞身一跃,找准最好的角度射击,一道声响,落下两个气袋,她随手捡起一只气袋,似笑非笑的看着恼怒的隐陌,礼貌道:“承让,以前你就要听从我的差遣,做好最坏的准备。” “慢着!”隐陌捡起气袋,紧追不舍。 “我已经走的很慢了。”云月好声好气的回道 “你是寒野对不对?”隐陌左闪右闪,阴魂不散,云月低头看地,没有出声回应,两人不知不觉,脚步加速到极快,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进入黑网。 琉灭城主随意的扫了两人一眼,默不作声的看着主城,褐芩飞奔过去,继续死缠烂打,翼蘅引抬着下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深邃的余光却一直停在云月那里。 “你不笨嘛!”翼蘅引瞄了一会,不见云月过来,愤懑的上前碾压。 “自然是不笨。”云月抬头,正视高态逼人的翼蘅引,不谦虚的回道。 翼蘅引甩头,故作轻蔑的回道:“这只是简单的玩意,你会也不出奇,本皇子还有更难的,有本事你再组装一次。” 云月想了一下,勾唇笑道:“五百万亿,奉陪!” “好!”翼蘅引见云月上钩,略显嘚瑟的补充,“你要是组装不了,你就给本皇子写个大写的服字!” “没问题。”云月爽快的应下,对于这种主动送钱的慷慨之举,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两人较劲完后,翼蘅引瞄了一眼琉灭城主,用眼色叫走云月。 云月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瞄了琉灭城主一眼,会意之后,不紧不慢的跟去,两人光明正大的去了远处的边角,小声说起正事。 “本皇子好心提醒你,小心那个琉灭城主,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本皇子感觉的出他不是琉灭。”翼蘅引正着面色说道。 “谢谢提醒,也有同感。”云月神情凝重的应下,扫动的余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琉灭城主身上。 翼蘅引冷哼一声,不满的甩袖,“本皇子说了你才这么说,好心提醒你就没有一点奖励?” “奖励?写个大写的服字?”云月似笑非笑的反问。 翼蘅引牙关一颤,咬牙切齿的挤出让步,“小写的也行!” “我不太会写服字。”云月挥挥手,默默的走开,翼蘅引呼吸一紧,勉为其难的退让一步,“你说也行。” “说也不会。”云月摆摆手,拒绝的十分干脆。 南边高台,帘幕里的翼后看见底下的情景,连连称奇,大皇子和三公主也倍感震惊。 “蘅引向来不喜欢与他人交往,不过怎么好像和月云挺熟的样子,你之前不是还说担心蘅引不同意婚事吗?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有些交情。”翼后不解的问道。 翼蘅夜愁眉苦脸的转身,“孩儿也不清楚,二弟向来独来独往,不结识其他人,也从来听他没有提起过月云,孩儿也不知道他们原来相识。” 帘幕里传出温婉的笑声,平直无波的语气充满了无法言明的满意,“蘅引的眼光向来极高,他和月云有交情,恰恰说明月云真如姮燕说的那样,不是一般人,是神人!” 翼蘅夜讪讪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如何转换情绪,只能一昧的附和,“当……当然,能受的了二弟的挑剔的人,岂会简单。” “你们两个过来。”三公主突然发话,招呼角落里的孪生侍卫回来接受问话,孪生侍卫依旧矢口否认,对两人的事情避而不谈。 “还挺倔的。”三公主伏在窗台,两眼发亮的盯着雪白身影。 “母后,他们两个跟着二皇兄好一会了,到现在还对二皇兄一无所知,说明他们一点都关心二皇兄,母后,给二皇兄换个体贴的侍卫吧。”三公主语气悠扬的建议,孪生侍卫听到要换了他们,不等翼后开口,争先恐后的爆出两人的所有信息,好在两人都默契的避开美人之类的事情,云月的形象没有受损。 翼后越听越满意,翼帝也感觉不可思议,光是与战王有交情一事就足以让他震惊好长时间。 三公主听到碾压的事迹,两眼冒出爱心,渐渐陷入花痴的泥潭,难以自拔,“月云果然是月云。” 翼后看了底下入围的五人,有些为难,“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进第三回合,这样下去,怕是会对月云不利,要不再改改规则?” “不用再改了,反正月云也是为了皇妹,他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况且这个时候更改规则,其他人肯定会不满,刚刚那一回已经有很多人有意见,还是算了吧,免得难息众怒。” “也好,那就看看月云的实力吧。”翼后想了一下,就此放弃。 “哐——” 翼后话落一会,第三回的锣声响起。 众人扫动的视线一下子又回到了赛场。 这个时候,五位突围的人,面向主城并排而站,气氛高涨一会,迅速回落,片刻之后,全场再次死寂。 澜洵隐在房顶上把画伞转的飞快,樰执事急忙劫停和安抚,“主子放心,公子会胜出的。” “就是感觉月云会胜出才紧张,胜出之后就能见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澜洵隐十指紧扣,掌心溢出许多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们肯定过的很好,主子不用担心,我比较担心公子,公子这种情况和他们相见,可能会不太合适。”樰执事卷着衣袖擦拭,心平气和的劝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澜洵隐默默赞同,“只是好不容易杀进这里,机会必须要好好把握,现在只剩那里没有找过,我想月云知道后也会去的。” “但是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告诉公子,到时候再说会不会太突兀?”樰执事担忧的问道。 “不会,有人会和月云说,月云已经插手仙境的事,那个地方早晚也要去,现在时机正好。” “但是最后那份图纸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到手,即使公子胜出恐怕也找不到那里。” “没事,拿下红曜城再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现在就看月云能不能胜出第三回。”澜洵隐抓起一块瓦片,用力揉捏,硬硬方方的瓦片被随手捏成圆团。 “公子的运气一向很好,靠运气也能胜出。” “不能太放心,这次比赛明显是向着风雪国,从第二回合的规则来看,第三回合大概也不是武力类的比试,应该也是脑力类的,那名女子是摄政公主的人,要是第三回合规则有改,肯定也是为风雪国准备的。” “主子多虑了,那位姑娘虽然是摄政公主的人,但她一看就知道不是风雪国的人,若真比试脑力,实力也不会相差太悬殊。” “……” 两人忐忑不安的热议间,主城传来响亮的锣声。 第三回合的规则,也是令人大跌眼界。 第649章 刺激的最后一关!你这是在弃权? 以往的第三回合都是往死里刁钻往死里难,这一次简单到让许多人气到想打人。 规则,写字! 简单不说,还能和第二回那样,找一个援手上场帮忙。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城题。 褐芩听到写字,虽然感觉没有什么难度但保险起见她还是请了摄政公主。 翼蘅引也没有小瞧这个简单的比试,他考虑到这一回合可能和文学有关于是请了在场的南翼学识最高的学者。 隐陌选了清雾,云月怕清雾认识樰执事,再三犹豫后,决定自己独撑一场。 五个桌子快速排列,五人同时上前。 从左往右数,隐陌,摄政公主,云月,琉灭城主,翼蘅引。 主城三楼,并排挂着一个大小相同,颜色不同的圆球,圆球上的名字的排列顺序和五人的排列顺序相同。 “哐——” 锣声敲响。 五人执笔,五个圆球逐一破开,里面的厚厚卷轴坠落,规则随后宣布。 写出卷轴上那些字的正确意思! 众人看到轴布上的字,全都愣的说不出话,若不是刚刚有人说那些鬼画符的东西是字,他们看瞎眼都认不出。 龙飞凤舞,歪歪斜斜,扭扭曲曲,上下左右都难以看出个字的形体。 围观众人皆皱眉,没好气的骂骂咧咧。 “那些事什么东西?跟个镇邪符一样,竟然还说是字?” “就是,那怎么可能是字,我就说最后一回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原来还有重头戏。” “这也太重了点吧?我敢肯定,这玩意儿肯定连摄政公主都看不出来。” “那可不一定,风雪国的人懂得可比我们多了,指不定还真能看出什么来。” “……” 一群没有头绪的人,皆对摄政公主十分看好,过了不久,有人先行反应过来,又开始喊不公平。 仔细一想,很多人都想出第三场也是在偏向风雪国,于是,热议之后,抗议声又开始此起彼伏。 摄政公主看到她那卷卷轴的字,面上多彩,她下意识的望向南边高台,凝视翼蘅夜片刻,默默的回头。 褐芩见摄政公主面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你有头绪吗?” 摄政公主没有回应却慢速眨了眼睛,褐芩会意,蹲在桌旁捂嘴偷笑。 隐陌见清雾愁眉苦脸,漫不经心的建议,“不会就算了,不用死撑。” 清雾转着笔杆,十分悠闲,“不急,还有机会。” 翼蘅引请来的学者稍微看出点苗头,不过解读却有些困难,翼蘅引见学者不是什么都不知,其他人都还没有动静,也没有催学者快写。 云月算是全场最为淡定的一个,她看卷轴看得出神,眸面静如止水,难懂她的心思。 澜洵隐在房顶上看到那些卷轴,喜出望外,那双睿智的眼睛闪着浅浅的水光,一切欢喜尽在不言中。 樰执事看到那些卷轴也十分开心。 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胜算大。” 话音刚落,樰执事视线一转,扫到正在落笔的摄政公主,笑意顿敛,“主子,别高兴的太早,摄政公主好像也知道。” “她也会?”澜洵隐心生一窒,一想到脑力方面最强劲的对手和云月同一路,他怎么都笑不出来。 “看样子好像是,若不会也不会贸然落笔。” “月云呢?月云在干什么,怎么还愣着?” “我也不知道,公子熟悉南翼古文,应该知道卷轴上面的意思,我都能解读,公子更不成问题。” “那月云怎么不写?眼看就要落后了。”澜洵隐住着樰执事的手臂,心急如焚的催促。 樰执事抬袖掩嘴,轻笑道:“可能是公子不太好意思落笔。”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照着意思写就是了啊,真是的,我都快急死了,要是在这关键时刻卡住,回头一定好好教训月云。”澜洵隐急的跳脚,恨不得让樰执事告知意思,他冲上去代劳。 “主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主子要是知道意思,也未必好意思下笔。”樰执事意味深长的回道。 “有什么好不能下笔的,我去肯定马上就写好了。”澜洵隐敷衍的回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拿笔许久就是不落的云月。 樰执事莞尔一笑,在澜洵隐耳边小声嘀咕,澜洵隐听完眉头凝结,一脸嫌弃鄙夷和难以置信,“不可能吧,这最后一关也是翼后弄的,怎么会出这么没羞没臊的内容。” “我也不知道。”樰执事摇头,看着底下的云月,稍感心疼,“不过其他人的内容倒是十分正常,也很有内涵,唯独公子那卷特殊,可能是公子的运气太好吧。” “真是为难月云了。”澜洵隐见云月手中的笔在抖,很理解她的处境,没有再催促。 木碧琊见两人在议论卷轴,慢悠悠的走过来,指着云月那卷卷轴问樰执事,“夫君那卷写着什么,念念。” “木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樰执事转身开伞,挡住自己的脸,好声好气的拒绝。 木碧琊抽走樰执事的伞,两指夹着伞柄,有意无意的威胁,“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住手!”樰执事心生一窒,心惊肉跳的妥协,“我说,你把伞还我,我告诉你。” “早说不就没事了?”木碧琊将画伞塞回樰执事怀里,破有耐性的侧耳倾听,樰执事酝酿一会,附在在木碧琊耳边一字不漏的念出卷轴上的意思,木碧琊听到前面,面上极速浮起红晕,听到中间,面红耳赤,随后连连喊停,不想再听后面的内容。 “胡说八道!你是故意的!下流!”木碧琊恼怒的剜着樰执事,毫不客气的各种数落。 樰执事抱紧画伞,闪退丈外,面不改色道:“我只是照实念。” 木碧琊低头看云月,见她迟迟没有落笔,半信半疑的坐下监督其他人的进展。 赛场上的五人,除了摄政公主以外,没有一人动笔。 翼蘅引和学者抱着一本古老的书籍研究,清雾安静的看着摄政公主那个桌子,暗沉的眸光忽闪忽闪。 琉灭城主双手负后,十分悠闲。 云月的视线从上到下几个来回,意思早已熟知,只是一直没有力气下笔。 琉灭城主余光向左扫动,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懂还是不懂?” “略懂。”云月谦虚的回道。 “既然懂还不写?写字可是要比快的,如此怠慢,是想拱手让人?”琉灭城主好声好气的提醒。 “你不也没写?不想当城主了?”云月从容的回道。 “当不当都无所谓,反正都当腻了,现在觉得像公子那样整日到处游荡更好,自由自在。”琉灭城主双手交叉在脑后,一脚勾着桌边,凌空斜躺,悠然自得。 “是吗,这么好的位置也会腻,胃口不小,我倒觉得城主一位挺好,高枕无忧。”云月意味深长的回敬。 “公子觉得好就赶紧写把红曜城赢过去,到时候想怎么高枕就怎么高枕。”琉灭城主转着笔杆,心不在焉的回道。 云月头轻点,“会的,借你吉言。” “不客气。”琉灭城主手速一块,笔杆一分两半。 “你来参加比赛是要城主之位,还是另有目的?”琉灭城主突然站直,略显严肃的问道。 “自然是城主之位,否则还有什么值得为之一拼?” “你好像也没怎么拼。” “这次比赛改了两场规则,托你的福,不用打打杀杀,自然不需要太拼。” “这次规则可不是本城主改的,你托错人了。”琉灭城主拿着半截的笔,重重的压在桌面的轴布上。 云月手往下压,笔尖轻触轴布,依旧不动,“是吗?那就谢你拱手相让。” 琉灭城主愣了几秒,紧绷的神情渐渐松缓,挥动的笔在卷轴上龙飞凤舞,所写的“字”,比轴布上的更加复杂。 “不客气。”琉灭城主越写越快,很快整个轴布被奇异的符纹填满。 云月瞥了一眼,诧异道:“你这是在弃权?” “你觉得是就是。”琉灭城主随手一挥,轴布倒扣,回头严肃的盯着云月,催促道:“还不快写?你旁边的那个已经写了一半,再拖下去,你可要输了。” 云月转了转笔杆,压低声音问到:“我那份是被你改的?” “比赛公平公正,本城主要是真改的了这些,直接改自己赢不就行了?” “很有道理。”云月配合的点头,最终还是黑着脸,坚定的补充,“不过我这份绝对是你改的。” 琉灭城主默不作声,勾着桌子继续斜躺,悠哉悠哉的看其他人的进展,云月深呼吸一会,瞥了一眼摄政公主,不紧不慢的下笔,卷轴的意思她早已熟读于心,一旦落笔,直接书写,不需再花费时间解读,没过一会就已经赶超边写边解读的摄政公主。 众人见云月写的飞快,有人不甘,有人紧张,更多的是在惊叹。 南边高台那边,翼蘅夜讲解现场情况,帘幕里时不时传出愉悦的欢笑声。 “月云这孩子还真不可估量,竟然连这么古老的字也会。” “是啊,真是想不到,孩儿以为月云会败在这一回合呢,月云果然是最好的南翼驸马,连古字都会,肯定对南翼非常了解。” “了解才好,说明月云有心了,这孩子真不简单。”翼后满意的点头,夸云月夸到停不下来。 三公主听得飘飘然,趴在窗台上笑的花枝乱颤,孪生侍卫见此也倍感惊讶,他们不听翼后说起都不知道那是南翼古字,他们主子那边还在研究,云月那边已经写了一半,如此差距,他们很难不震惊。 右侍卫出列,朝帘幕俯身,“娘娘,南翼古字的那些书籍我有听学者们提起,好像是放在书库禁地,那里的书只有陛下,娘娘还有大殿下,主子,三公主才可以接触,月云公子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南翼古字?” 右侍卫一语点醒了众人,翼后仔细一想也发觉到不对劲,她寻思一会,叫来翼蘅夜,和气的问道:“蘅夜可有给月云看过古字书籍?” “不曾,孩儿和月云没有交情交情,若月云真的看过古字书籍,怕是姮燕或者二弟给的吧。” “蘅引至今都还没动笔,怕是不知那是古字,姮燕也是如此,只有蘅夜你才知道。” “母后,先别管这些了,反正月云都是自己人,看没看都没所谓啦。”三公主被吵得心烦意乱,回头三两句打发翼蘅夜。 翼后见三公主护“夫”心切,笑而不语,书籍一事就此跳过,她视线一转,看见了摄政公主轴布上的内容,顿感疑惑,“摄政公主不应该会南翼古字。” “哎,母后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啊?那女虽然聪明但绝对不可能会古字,但她就是会,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有人给过她古字书籍,谁给的呢?大皇兄一连改了两次对风雪国有利的规则,这书籍会是谁给的呢?”三公主音量提高的接话,那一脸懵懂,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众人再次被点醒,四双视线齐齐扫向翼蘅夜。 右侍卫恍然大悟,“我就说这次比赛的规则怎么变得那么斯文,原来大殿下是为了摄政公主。” 三公主悠哉悠哉的晃着腿,唯恐天下不乱的喊道,“可不是嘛,父皇母后,你们好好想想就知道了,规则母后原本就定好的,比赛前大皇兄突然说要改规则,改就算了,还改的文绉绉的,这说明了说什么?说明了皇兄想让摄政公主轻松过关,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皇兄想借比赛方式把红曜城送给摄政公主,摄政公主现在正推翻古规,需要用到一大笔资金,皇兄这么鼎力支持,又说明了什么?” “我知道!”右侍卫一个激灵,举手抢答,自信道:“说明大殿下也想推翻古规!” 三公主有气无力的白了一眼,愤愤的说落,“猪脑袋!” 帘幕里传来温婉的笑声,“姮燕是想说你皇兄心仪摄政公主是吗?” “啪啪——”三公主热烈鼓掌,卖乖的称赞,“还是母后聪明。” 翼蘅夜面色五彩斑斓,急忙上前解释,“母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孩儿对摄政公主没有想法,推翻古规对各国都有好处,孩儿也只是为南翼的子民着想而已。” “蘅夜有这份心国民会很开心。”翼后满意的点头,眼中笑意直达眼底。 三公主完全不信,她丢出一大堆依据推翻刚刚的借口,“母后就别听皇兄的,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我前不久还见到皇兄去风雪国找摄政公主,还在人家的寝殿里呆了好长时间。” “母后不是那样,孩儿是有要事,不要听皇妹的。” “要事?有什么要事需要到寝殿谈?皇兄就不用解释了,我都看见了,又是送古书,去寝殿,改规则送城,这明明就是一掷千金博美人欢心嘛,很好!不错,皇兄终于开窍了,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何须遮遮掩掩呢?”三公主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信了七八成。 右侍卫跟着三公主思路往后想,突然神情骇然的接话,“现在古规还没推翻,大殿下不想承认肯定是怕摄政公主因为这事遇到阻碍,大殿下实在太伟大了。” “不许胡言!才没有这回事,父皇母后,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孩儿对摄政公主真的没有想法,皇妹,你不许再乱说话。”大皇子极力解释,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说的再情真意切都没有人信他。 渐渐的,高台里闹得火热,吵吵嚷嚷,引来外面无数双狐疑的视线。 高台下,摄政公主渐渐感觉到压力,加快解读速度。 云月的步调保持一致,不慌不乱,任由摄政公主赶超也没慌过。 “主子,别急,不要慌。”褐芩殷勤的擦着摄政公主额角的冷汗,贴心的安抚,摄政公主停笔一会,平复的浮躁,不安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云月的轴布上,她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全身都僵硬住,手中的笔也顺势滑落。 第650章 从容追赶!摄政公主胜? “主子,笔掉了。”褐芩急忙捡起,擦拭干净后递到摄政公主,摄政公主一直盯着云月的轴布,久久没有回神,褐芩叫了几次都不见回应,只好将笔塞回摄政公主手里。 褐芩见摄政公主有些反常,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云月的轴布,粗略的看了一眼,面颊烫上几层红晕。 褐芩身形一闪,躲在摄政公主身后,面红耳赤的埋汰,“公子太坏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写这些。” 摄政公主愣愣的看向云月的那卷卷轴,粗略解读后,没有多大反应,她回头再那卷轴上的字迹,神情一片骇然。 “主子,你怎么还愣着,快写啦,不然就来不及了。”褐芩抓着摄政公主的手移回桌上,焦急的催促。 摄政公主定了定神,握紧笔杆,继续书写,刚刚还是坚定不移的视线,现在时不时的飘忽,轴布上的字也写写听听,明眼人都看的出她已分心。 褐芩以为摄政公主是看了轴布上的内容才魂不守舍,只好附在她耳边小声催促,“主子,你别分神了,公子可能是看不懂又无聊才写那些的,现在就其他人都没在写,主子写完我们就赢了,公子根本不在乎这点城池,他不会跟你争的,快些。” 摄政公主再看轴布,发现云月写的内容已经赶超她许多,她现在再怎么追赶也会落后,褐芩催的太紧,摄政公主无法专心,她将剩下的内容解读完后,手速加快的书写。 两人的差距渐渐拉近。 云月依旧不紧不慢,步调不快却很稳,写着没羞没臊的内容也淡定从容。 琉灭城主嚼着戏虐的笑,语气悠扬的打趣,“面对这些内容能够如此从容,平时怕是没少干没羞没臊的事吧?” “我是正经的正人君子。”云月从容不迫的回道。 “哈哈——”琉灭城主爽朗的笑出声,浑厚的声音时清时浊,“是吗?你好像见过到哪都有美人作陪,正人君子又怎么会到处勾搭,招蜂引蝶?” “没勾搭。”云月斩钉截铁的回道,挥笔速度依旧匀速。 “你不够勾搭南翼国的皇族会向着你?我刚刚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对你很满意,三公主还说你是她的驸马,你若不勾搭,又怎么会俘获他们的心呢?”琉灭城主笑意更浓,意味深长的感叹。 听到俘获,云月神情一凛,眸底冷峭闪出。 “没有俘获,我做了不少好事,他们只是感谢。”云月笔杆轻转,不着痕迹的加速。 摄政公主越往后面看,解读的越困难,书写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要是找了那样东西,你会立即回去?还是要继续插手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琉灭城主掀开轴布,姿势豪迈的坐在桌子上,严肃的问道。 “什么东西?”云月笔下生风,转眼就把剩下的那些全部写完。 “咔——” 摄政公主见云月停笔,不经意的用力,把笔捏成两截,冷静之后,继续执笔追赶,直到全部写完。 云月抄起轴布,高高举起,摄政公主随后。 众人皆震撼不已,这种比试谁都知道不仅要看快慢还要看是否答对,云月先举轴布,风雪国那边也没有急着灰心。 南边高台下来两名男子将轴布收走,摄政公主擦着冷汗,飘忽的余光时不时的看向云月。 云月背对摄政公主,灼灼的视线对视琉灭城主那双蕴暗深邃的眸子,用力透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琉灭城主似笑非笑的回问,他抚摸锐利的指甲,不露声色,心思难以揣度。 云月默不作声,下意识的朝东边看去,心思难明。 “你知道的,若不是你坚持要来,我们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你想说什么?” “没说什么,若现在已经找到那样东西,你还打算回去吗?”琉灭城主指甲轻抵云月的桌面,画了一个不规则的石头,笑笑的问道。 云月神色一凛,心跳慢了几拍,诧异的问道:“你找到了?” “呵呵——”琉灭城主笑的周围的热风都变得阴凉,他随手打了一个圈,笑笑的回道:“你果然还记得,你答应过找到就回去,但你现在想留下是吗?” 云月十指紧扣,掌心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许久都没有回应。 琉灭城主弹了弹指甲,周围圈起一道厚厚的壁障,周围一切都被隔离。 琉灭城主擦拭着五指,神色凝重的劝导,“你不能再任性,你救了人界,人类都不会感激你,你想想之前做过的那些,你救了那些贪婪的人类他们非但不感激还要流干你的血,人类残酷,贪婪无止境,只会伤害,你为何还有留念?” 云月的心口突然压下一道沉重的力量,压得她心神刺痛,人类给过她的伤害数不胜数。 但是,温暖她也不少。 云月僵硬的眨了眨眼,左眼突然充斥缕缕血丝,脑海中荡起谆谆教导的声音,挥之不去。 “他们已经等了我很久,我要是不去,他们会难过。”云月别开脸,惆怅的转述不久前听到的叮嘱。 “他们?呵呵——”琉灭城主笑的十分无力,他挺直五指,银墨色的指甲逼近云月的眼帘,面无表情的回道:“你连本君都记不起,见到他们就能认得出吗?你仔细看一看周围,你能认出多少?是谁让你变得连我们都认不出?是那些该死的人类!你千辛万苦来这里帮他们,他们会怎么想?你现出符纹和真眼给他们看看,他们只会把你当成怪物,然后无情的杀你,他们容不下怪物,跟怪物友好相处的那些十之八九都是为了权势和利益,只是他们太过天真,以为人类善良就无条件的帮助,最后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人类根本不值得帮助。” 云月认真的扫了一圈,依旧没有认出多少人,但是她已经停不下来,从她插手仙境和澜洵隐结盟开始就注定要解决完所有烂摊子,还有太多人不知所踪,还有太多人被困失去自由,即使被当成怪物不被感激她还是想要撑到生命结束,她放不下那些无辜又无助的脆弱人类。 云月抿了抿唇,眼角高高扬起,神采飞扬道:“爹爹他们,相府,还有王府,还有好多善人,我早已经当惯了怪物,我不怕,他们感激阎司就好,我来当妖女。” 琉灭城主手掌一紧,不轻不重的拍在云月头顶,愤怒的呵斥:“当惯了?你知不知道你是谁?怎么能容忍那些该死的人类把你当妖怪,你不应该来这里,那些人不值得你救。” “人类的善人,值得!”云月坚定的回道。 妖怪也好,妖女也好,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注定要为那些善待她的人继续肩负起她的使命。 她应该要学习翼后那样的精神却肩负自己的使命,不为盛名,只为她的眼皮底下的人不再喊天道不公。 琉灭城主两指紧绷,用力的弹了一下云月的额头,恼怒的呵斥,“不值得!你看你现在被人类弄成什么样,哪还有月上尊的样子,都怪阎司太过宠你,你才会越来越无法无天,伤痕累累的回去,我们如何向荒古那边交代?” 云月揉了揉泛红的额头,惭愧的低下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用你们交代。” “你说不用就不用?堂堂荒古的月上尊,在小小人界受欺负,我们敢交代吗?”琉灭城主越说越气,弹的越发起劲。 “我自己会交代。”云月抬手遮挡,弹动的直接依旧准确无误的打在她额头。 琉灭城主按住云月的脑袋,一个劲的弹,“你去交代,惨的还不是我们?尽会添麻烦,说好一起来,结果就你一人不见,害我们等了二十多年,他们那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你面前,你除了阎司谁都没认不出来。” “暂时认不出来,但我有感觉,会知道的。” “你赢完这场比赛必须回去,不能再让阎司纵容你。” “不行,还没找到……。” “不用找了,本君知道在哪,你乖乖回去,我们会善后。”琉灭城主抢先发话,强势的安排好一系列云月该做的事情。 “不行,我要留在这里,我还有事情没弄明白。”云月快速运转内息,使出全力,依旧被琉灭城主压着。 “人类非常复杂,你再怎么深究都不可能弄明白,你之前答应过我们找到东西就回来,我们用了二十多年帮你找,现在找到,你又要任性?本君可不是阎司,你说什么都没用!必须回去!”琉灭城主严肃的命令,完全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场外众人见琉灭城主一直按着云月又不见有多余举动全都好奇不已,各个竖耳旁听却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翼蘅引挥退了学者,急冲冲的上前救驾,他刚走出自己的桌子范围,额头就撞到比铁板还坚硬的东西,翼蘅引看出是壁障后,用眼色和云月交流,云月只摇头,翼蘅引也只好在外面监视。 不一会后,孪生侍卫回到南边高台,将轴布交给翼后,翼后先是看了摄政公主的轴布,只说了一句还可以。 翼蘅夜几人听到明显是称赞的话语,谁胜谁负,皆心中有数,翼后随后看了云月的卷轴,刚扫了几眼,呼吸突然急促,帘幕里突然传出明显生气的训斥声,“胡闹!月云怎么如此乱来!太不像话了!” “母后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生气了?”三公主极少见翼后生气,此时一见倍感稀奇。 翼后抓紧了轴布,闷闷不乐的呼气,片刻之后,让翼蘅夜下去公布结果,琉灭城主见翼蘅夜下来,不紧不慢的撤开壁障,壁障一撤,翼蘅引火速冲到云月身前,问起具体情况,云月三言两语的带过,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见要公布答案,全都非常紧张。 樰执事和澜洵隐神色比以往轻松,樰执事已经看过两人的轴布,摄政公主虽然答出大部分意思,但是部分意思回答的还是比较牵强。 云月整体意思都非常贴近,胜负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哐——” 最后一道锣声响起。 翼蘅夜走到主城三楼公布最后结果。 胜者,摄政公主! 宣布声落下,惊呆无数人。 樰执事和澜洵隐惊得目瞪口呆。 “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摄政公主赢?不是月云答的比较好吗?”澜洵隐急的有些头疼,原本胜券在握,却不想会有意外。 樰执事也倍感头疼,“我对过摄政公主和月云公子的答案,是公子的好,这题是翼后出的,也是由翼后批阅,为何这个结果,我也不清楚。”澜洵隐拍着前额,晕眩不散,“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月云稳赢的。” 云月听到这个结果也倍感意外,她也看过摄政公主的轴布,意思只能说对了七八成,云月精通南翼古字,若论解析古字,她不可能输。 其他人对这个结果没有感觉多意外,风雪国本来就以大脑为武器,会点其他人不懂的事情也十分正常,规则本来就偏向风雪国,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早有预料。 云月下意识的看向澜洵隐,眼底充满无尽的歉意,任何一关她应对的不紧不慢,可她不曾怠慢一分,每一关都全力以赴,这样的结果即意外又惭愧。 琉灭城主慢悠悠的转身,朝南翼高台大声喊道:“翼后还是出来对一下内容再做决定,免得误判!” 琉灭城主喊了一次,翼后没有走出帘幕,她自己出的题目她再清楚不过,这种乱来的问题绝对不可能出现。 众人听出琉灭城主说翼后没有公正评判,一半附和,一半反驳。 众人朝开,各种议论和不满很快漫天传开,有人直指翼后改的规则偏向风雪,评判结果可能也没有秉持公正原则,翼后被吵的心烦意乱,只好出面,亲自比对云月那份轴布,她刚走到窗台,视线刚触及云月的那份卷轴,整个人都僵硬住,“怎么会这样——” 她下意识的捂嘴,抑制惊吓,面上的红晕却还是诚实的泛起,翼后不安的打开揉成一团的轴布,仔细的比对卷轴,越往下看,面上红晕越浓,看到最后,却发现意思完全正确。 “母后,怎么回事?月云对还是没对?”三公主见翼后久久不说话,一个劲的摇晃,将翼后飘远的思绪摇回来,翼后愣愣的点头,难以置信回道:“对是对了,不过那个卷轴不是本宫出的。” 三公主扬扬手,“母后说什么呢,比赛用的东西都是母后经手的,母后准备那么多东西,弄错也情有可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月云的比较好?” 翼后抚平轴布,整齐的叠好,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小声的回道:“是,月云的意思,完全正确,应该要月云胜。” “太好了!我就知道。”三公主激动的鼓掌,急忙喊来孪生侍卫去给翼蘅夜传达新的结果。 翼蘅夜听到孪生侍卫的转告,浅浅的笑意骤失,对他而言,月云是自己人,不要红曜城也没什么关系,他想让摄政公主胜出,给她多点自助,助她推翻古规,摄政公主胜出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孪生侍卫见翼蘅夜迟迟不宣布,开始着急,纷纷劝说。 “大殿下,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摄政公主好,但是娘娘说了月云公子胜出,大殿下就快点宣布吧。” “殿下要是想帮摄政公主,还有很多种办法的,要是不公正宣布,皇家的名誉可就扫地了。” “……” 孪生侍卫劝的口都干了,还是不见翼蘅夜开口重新宣布,场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再拖下去,大家都会默认这个结果,两人都急出一身冷汗,就在有人欢喜有人愁时,摄政公主突然出列,她面对主城上的翼蘅夜,高声喊道:“请大皇子宣布正确的比赛结果。” 第651章 最终胜者! 更改规则! 翼蘅夜被那严厉的声音摄住,他看着摄政公主犹豫好一会,暗中想好其他补偿后,重新宣布比赛结果。 胜者,月云! 结果一出,走到一半的人又灰溜溜回来,和其他人讨论结果变化的原因。 翼蘅夜解释翼后刚刚是对错其他人的卷轴,才会判月云输,刚刚重新比对后,给出了正确的结果。 众人半信半疑,卷轴上的字极少人知道,谁对谁错他们也无从得知,最终胜者不是摄政公主,众人也勉强相信这次比赛公正。 云月听到最终结果,神情稍有缓和,她回眸一笑,传出胜利的喜悦。 澜洵隐和樰执事看见那些,无声的欢笑起来。 琉灭城主轻点桌面,风轻云淡的破起冷水,“你别高兴的太早,拿到令牌你也未必能走到通道那里。” 云月眉梢微挑,心情愉悦,眉心流转着难以估量的自信,“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这么自信,你是觉得阎司会帮你是吗?”琉灭城主伸出五指,漫不经心的转了转,银墨色的指甲在阳光下折出刺眼的暗芒。 “阎司自然是会帮我。”云月自信洋洋的回道。 “你这么想就错了,阎司这次绝对不会再纵容你,灭罗封住通道是正确之举,那里已经变得很危险,阎司向来都不准你做危险的事,你别指望打穿通道。”琉灭城主回的更加自信。 云月似笑非笑的转动笔杆,眼底的自信深不见底,“那可不一定,阎司永远的都吃那一套!” “哈哈哈——”琉灭城主仰头大笑,笑声轻狂不羁,低哑醇厚的真实声线突然闪现。 “阎司是吃那一套,但前提是不危险,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用的可是人类的脆弱肉体,阎司绝对不会同意。”琉灭城主勾起戏虐的笑意,眸色复杂的看着冷静不软萌的云月,心中早有结果。 云月笑而不语,漫步走向主城接令牌,云月站在主城第二层,高扬令牌,她脱掉身上遮容遮身的东西,露出了潘慕胤的面容和身材,大声宣布,“承让承认!承蒙各位高抬贵手,在下潘慕胤才得以险胜,从今往后红曜城不封锁,全天开放!城里的规矩以及比赛规矩恢复回翼后娘娘以前定的那些,但是在下会关闭城门,以后的入口将改为通道,另外在下已经打通了通往四国的通道,从今往后各国的普通子民也能来红曜城游玩, 请各位记住这样东西,只要心口没有这种符纹的人都能进入通往红曜城的通道,无论是皇族,贵族,还是普通平民,只要心口没!有!这个符纹,全都可以进入红曜城,在下乃天山大师的新的入室弟子,在下担任城主的这段期间会和山上的弟子保护城里所有人的安全,只要能从通道进入红曜城,蒙受不白之冤的戴罪之人,躲避仇家追杀无处可逃之人,被恶人逼到走投无路之人,只要你们心口没有这个符纹我们都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另外还会提供住处给你们生活, 另外在下将会在比赛场地建一个通道,那个通道专门用来考核参赛者的人品,心术以及管理能力,三年后的城主选拔赛谁都有资格参加,以后的比赛不论身份地位,只要能通过通道,谁都有资格参加,保证绝对公平公正,另外,比赛项目将由大战王或者跟四国势力不挂钩且不参赛的绝对公证人选定,保证城选拔赛公平公正。” 云月慷慨激昂的宣布新决策,这个决定翼后他们都不知道,但他们听完后全都拍掌叫好,正所谓众口难调,他们怎么做都有很多人说不公正,若南翼国的国民也被一视同仁的无优待,这就做到了公平,有战王或者五大家族那些根本不屑他们以及红曜城的神人出比试项目,那就做到了公正。 虽然云月顶着潘慕胤的面容,但是翼后他们都知道那是云月,不知不觉间云月的驸马形象一下子伟大到有些发光发亮。 底下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公平公正且不说,他们最震惊的是戴罪之人可以在红曜城生活的这句话,今天参赛的人有不少都是被逼着来的,包括那些重伤惨败的人以及看台上的一些人,在场所有人有三成都是见不得“光”的人,他们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给一些为富不仁或者心术不正的人做事,他们无路可逃,那句凰凌山和保护一下了俘获了他们的心。 底下一些凶神恶煞的男子当场宽衣看心口有没有符纹,有的那些垂头丧气,没有的那些欢呼大叫绕着赛场奔跑。 很多大胆的人都当场看心口,有些人有符纹,有些人没有,有符纹的人有些是高官富贾,也有平民百姓,没有符纹的人也是如此,谁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那些有符纹的人都联合起来抗议说不公平,还说这是新城主跟一些人暗中勾结弄出来的东西。 云月从容的站在栏杆上,在众人的淬毒视线里大步走出,翼蘅夜下意识的阻拦,不过那时候云月已经踩着空气走到外面,她俯视底下那些抗议的人,道出天机让他们心服口服。 “这是绝对的公平!想必在座各位都经历过前不久的天灾,那日天灾刚来,大战王第一时间出去救你们,而你们好好想想你们当时做了什么?有些人趁火打劫,趁乱偷抢,趁乱杀人,为救自己不惜践踏他人生命,见死不救,恩将仇报,大战王看了你们的所作所为才给你们打下符纹,你们心术不正,品行败坏,又有何资格让我们保护?你们敢说在下有冤枉你们吗?你们敢说你们在那日天灾没有做过以上的事情吗?相反那些没有符纹的人,他们舍己救人,危难当头也没有做坏事以及伤他人性命,难道他们没有资格进来?你们要是将来能将功补过,符纹会自动消失,若还继续作恶符纹的颜色会越来越深,深到全灰之时,你们只需准备后事。” 云月话落,全场寂静无声,他们听到是战王打的符纹又见云月拿着战王的手令,于是全都相信是这么一回事,那些抗议的人不敢再吭声,好在他们都蒙着脸,不然被这么一说他们肯定会颜面扫地。 就短短的几刻钟,潘慕胤的名声再次大振,这一次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消息也很快传到四个国家,四国子民都很感激潘慕胤,平民的身份卑微去不了红曜城,他们只能看看画轴和小本本过过瘾,但他们都很想去,这个消息一出,很多普通子民都喜极而泣,他们更加感激大战王,因为他的再一次化解灾难让他们得意存活,因为他的判决让他们这些小小平民有了去南翼国见识见识的机会。 而那些戴罪之身等一些符合条件的人全都赶往通往红曜城的通道。 云月宣布完所有事,城里的所有人皆热烈鼓掌,掌声轰动如雷鸣,震耳欲聋,声势浩荡。 一开始抗议的那些人听取了云月的建议,最后也为她鼓掌,准确来说是为潘慕胤鼓掌。 四大国度都热热闹闹,热闹程度远超普天同庆。 真正的潘慕胤闭关刚出来就被一群内室弟子围着恭贺,他已经“笼络”了许多人心,许多内室弟子都对潘慕胤心服口服,如今红曜城这一壮举让他在内室弟子的心目中大大的提高了一把,潘慕胤听到选拔赛顿时猜到是云月在帮他壮大名声,他见完天山大师后即刻前往红曜城。 云月被翼蘅夜拖去见翼帝翼后,途中她将令牌交给澜洵隐和樰执事,散场之后围观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冲出红曜城去找云月说的那个通道。 摄政公主望着那抹飘逸的雪白背影,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转身远走,黑晋在西边高台底下恭候。 “主子,褐芩呢?”黑晋扫了一圈,不见褐芩跟来,好奇的问起。 摄政公主擦拭完好无损的笔杆,温婉一笑,“去找她的公子,我们先回去。” 黑晋脸色煞黑,恼火的数落,“这傻丫头花痴花疯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到处乱走。” 摄政公主回头看了主城一眼,微笑道:“随褐芩去吧。” 黑晋默不作声的点头,随后带着摄政公主暗中离开。 隐陌已经知道云月的“真实身份”,他见云月去了以后那边没有急着跟去,清雾急着找他的大哥,他只好跟清雾潜入主城搜查。 云月去了南边高台,她一进门,翼蘅引惊声叫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蘅引不得无礼,这是月云,姮燕的驸马,我们是一家人。”翼蘅夜关好门,开怀的笑道。 “什么!驸马?”翼蘅引吓的面容扭曲,他暴力拍门,整个高台都摇摇晃晃,他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换了一口气后大声反对,“不准!这绝对不可以!” 翼蘅引的反应出乎众人的意料,翼后见他们两人还可以以为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蘅引不得无礼,姮燕和月云情投意合,你反对也没用,本宫和父皇都赞同这件婚事。”翼后冷着面容,强势护云月。 “不行!你们不能赞同这件婚事!”翼蘅引莫名的暴躁,反对的理由他说不出口,他只能一个劲的反对。 “蘅引为何如此反对?” “那是因为……反正就是不行,皇妹你不能喜欢这小子!” “皇兄好过分,我已经深深的爱上月云,无法自拔了……。”翼姮燕故作娇柔的表露自己的倾慕,她挽着云月的手臂,羞涩的摇了摇,仿若真的无法自拔那般,心里却是另一种画面。 皇兄你别多管闲事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最强挡箭牌,挡挡父皇母后以及皇叔的催婚箭,别来坏我的好事。 “不行!不拔也得拔,拔不了皇兄帮你拔,总之姮燕不能喜欢这小子。” “皇兄为何如此反对?”翼姮燕不满的问道。 “那是因为……。”翼蘅引再次语噎,他焦急的走来走去,最后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强有力的理由,“那是因为这小子太花心了,皇妹不是最鄙视三心二意的男人吗?这小子就是三心二意,皇兄上次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皇妹不能跟这小子在一起。” 翼姮燕听到三心二意的男人,眉心蹙起恶心的褶,她对人界的大多数男人都感觉恶心,所以才会一早宣布她不会跟男人有结果,这并不是因为她原来的高贵身份而看不起人类,而是她一来这里就被人类的男人恶心到。 翼帝和翼后从小就很疼爱翼姮燕,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天真烂漫也单纯,南翼皇宫没有其他皇宫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她活在美好的世界里所以看什么都很美好,单纯她被一个说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骗碎了芳心,那个男人说爱她骗走了她的印章和钱财然后和无数女人缠绵,他说男人都这样,三心二意和欺骗背叛被他说成真理,最后那个男人还抓了翼姮燕用来威胁翼帝和翼后,更过分的是那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缠绵,就这样,一个单纯烂漫的公主经不住精神的摧残,投湖自尽。 而那个男人不用受惩罚,他的理由是他碰都没有碰过三公主,是她自己自愿投湖,他没有威胁和逼迫,跟他无关! 翼姮燕再次醒来时被脑海里残余记忆恶心到直接作呕,她们的世界存在恶神,但那最多就是擅闯不能闯的禁地,偷点珍宝,说谎,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挑起动乱,诬陷,残杀。 但是像这种用欺骗手段利用精神折磨人还心安理得置身事外的男性她还是头一回见,她见过无数犯了错的男恶神都就是没有见过这种让她犯恶心的男性。 她恶心完后赏了那个男人一根手指头,据说当时地上那摊红灰相间的泥状物让所有人都作呕,而向来见不得血腥的三公主却镇定在那摊动东西面前吃东西,比起那摊肉泥,她觉得男人更恶心。 自那之后,三公主就宣布不会考虑男人,让他们不用操心她的婚事,而且谁都知道三公主最鄙视三心二意的男人,如今翼蘅引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驸马”三心二意,众人听得有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 “没关系,月云又不是男人。”翼姮燕挽着云月,眉目含情的回道。 “呃……皇妹你知……。”翼蘅引和其他人都惊呆,正当众人怀疑云月的性别是,翼姮燕娇滴滴的补充,“月云是男神,男神基本不会跟女人搂搂抱抱,你们就放心吧,月云绝对一心一意,你们以后别管我的婚事,我要跟月云培养感情。”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他们早已经习惯翼姮燕“胡言乱语”,他们不懂男神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这是一种人品极好的象征,他们听到翼姮燕如此称赞云月完全没有往女子方向想,而是往另一个好的方面想。 翼帝翼后对云月的好感倍增,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回南翼皇宫欢聚,翼蘅引全程都在反对,不过没有人搭理他,一到皇宫,众大臣全都跑来祝贺,潘慕胤之前有来过南翼皇宫,他跟“驸马”的交情很好,他拿下红曜城跟南翼国收回红曜城差不多。 翼帝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夜无笙好不容易将谪仙“美人”拖回南翼,他本想趁这个宴会隆重介绍,结果那人在门口看到云月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夜无笙拔腿去追却又被翼帝拉进去把酒言欢。 翼姮燕的婚事告一段落,众人开始将逼婚的毛头转向两位皇子,他们两人也颇感烦扰,翼姮燕耳根子清净借机和翼帝翼后说她要跟云月出去游玩以便培养感情,她得到大力支持,准备消失十天半个月。 第652章 终和嘟嘟相见!互不相让? 云月和翼后私下商量了通往千奇境通道的事情,她知道大概位置后准备立即过去,但翼后却拦下她,她说那里被人整改,里面有无数条阻碍通道,每个通道都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会丧命,但云月依旧坚持要去,她直言会有很多高人跟她一起顺带让翼后做好准备。 翼帝听到翼后要去千奇境后立即阻止,他不想再让她插手以前的事,更不想在让她去那处伤心地,只是翼后依旧执意,她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没解决,最后翼帝还是同意,有云月一同前行他也比较安心。 散场之后,翼姮燕立即带云月离开南翼去龙浩,翼蘅引偷偷的跟着两人,翼蘅夜则去了风雪国。 云月和翼姮燕两人去到都城后遇到了一群朴素的男女,她们口角最后一言不合打起来,云月为求耳根子清净只好去东边仙境避一避,她靠着一棵百人合抱般大的古树休息,这里仿佛成了她唯一能安静下来的好地方。 此时,另一边,凡仙殿,中轴主殿。 异士尊主已经教完桌面上的字,正在给膝上的小绒物换上鳯袍,小绒物似是嫌鳯袍太过繁琐累赘,不满的扬起爪子勾着金丝,宣示不满。 “嘟嘟很喜欢是吗?”异士尊主不厌其烦的尝试第十三次给鳯袍系结,这一次系的十分完美,自己看的也十分满意,见小绒物如此激动,以为她也喜欢。 “唧——” 小绒物感觉身上的衣物比以往重了许多,一直拍着异士尊主的大腿让他脱掉。 “嘟嘟喜欢就好。”异士尊主眉开眼笑,轻抓小绒物的耳朵,空灵的笑声,在寝殿各个角落,震荡不息。 不一会,卿祭总管进来禀报急事,异士尊主认真听了内容后,准备带着小绒物一起去。 卿祭总管用战王讨厌宠物以及有可能会伤及小东西为由,劝说了异士尊主将小绒物留在寝殿。 异士尊主刚走不久,睡在书桌前软塌上的小绒物突然有了动静,小绒物痛苦的滚了几圈,一直唧个不停,半个时辰后,骨骼摩擦声才响起。 鳯袍里的小绒物,渐渐长大女子,女子堪称完美身形,将鳯袍穿的十分贴身,高挺的双峰撑开衣襟,若削成的肩,半掩半现,瓌姿艳逸,女子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齿内鲜,一双绒绒萌耳,萌化人心。 一回眸,翩若惊鸿! 女子看向龙浩的方向,身上的痛感牵制着她无法动弹。 “月——” 女子伸手触碰远方,旋瞳浮现清澈的旋涡。 “咚——” 女子朝前挪了挪,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软塌上滚落在桌底,额角磕到地面,晕厥过去。 大约一刻钟过后,一名女子鬼鬼祟祟的潜入寝殿。 前不久,和木奚祤禀报凡仙殿新动静的木奚柠,刚回到偏殿不久就被宓执事逮住。 宓执事三言两语的带过缘由让木奚柠将寝殿的小东西带出来,木奚柠本想找机会好好看看杀进寝殿里的那名暗探,突然机会送来,她十分爽快的应下,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寝殿。 “奇怪!不是说小东西在寝殿里的吗?哪去了?”木奚柠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所谓的小东西,连同她想找的暗探也没找到。 木奚柠退出寝殿后,去了偏殿附件和宓执事汇合,如实交代自己所见的情况,宓执事以为是异士尊主带着小东西去见战王,于是让木奚柠回偏殿等候命令,他自己急冲冲的赶去约见地点,他赶到时战王已经离开,异士尊主也已经赶回寝殿。 宓执事又回偏殿质问木奚柠,不过去到前木奚柠已经被汲执事接走。 异士尊主在殿内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绒耳女子的身影,顿时慌乱。 “嘟嘟——”异士尊主在殿内喊了很久,最后桌底传来动静,异士尊主推开软塌才看见悠悠转醒的绒耳女子。 绒耳女子毫无征兆的变身让异士尊主有些不知所措,过去扶起女子时看见到她额角有深红的磕印,他急急忙忙抱着她去找医者,刚走到殿外,绒耳女子意识开始清醒,抬头看见蕴着担忧的旋瞳,下意识的抓着他的衣服,指向龙浩方向,有些心急的请求,“月——找月——” 异士尊主停下脚步,朝女子所指方向看去,想起之前遇到提起嘟嘟的人是在愈元池,以为嘟嘟所指方向是在龙浩的愈元池。 “你知道她在哪里?”异士尊主将女子松垮的衣服弄好后问道。 “月——那里——找月——”绒耳女子狂点头,一直指着龙浩方向。 “好,本尊带嘟嘟去!”异士尊主抱紧绒耳女子后,身形一闪,化作一抹银白流光,划出凡仙殿。 一转眼,两人现身在愈元池上空。 “嘟嘟,是在下面吗?”异士尊主用下巴轻点绒耳女子的头顶,示意女子朝下看去,女子看都没有看,直接摇头,视线紧锁着前方。 异士尊主低头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影,绒耳女子指了一个位置,异士尊主再次带着女子前行,很快,两人来到了璃镜湖上空。 “月——那里——” 绒耳女子指了指云月刚刚躺过的位置,异士尊主立即降落,巡视一周,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绒耳女子落地之后,抱着鳯袍过长的裙摆,冲入森林内层。 “嘟嘟,不要跑太快,你去哪,本尊带你去。”异士尊主在后面紧跟,将跑的跌跌撞撞的女子打横抱起,让她指示方向,绒耳女子指着前方,拉扯着男子的衣摆,焦急的催促。 男子按照绒耳女子指示方向,快速闪动,很快,一抹白点映入眼帘。 绒耳女子拉着异士尊主在不远处停下,异士尊主看着不远处靠在大树上闭眼休憩的白衣男子,低头见绒耳女子看着白衣男子笑的开怀,前所未有的开怀。 平跳的心,突然停止跳动,胸腔中充斥的沉闷,快要让人窒息。 “嘟嘟要找的人是男人?”异士尊主双手开始僵硬,过重的力度,突然锁死绒耳女子身上。 他曾说过,要是嘟嘟找到原主人,他会考虑归还。 这个时刻真正到来时,他才发现,他做不到归还! 绒耳女子挣扎了许久都挣不开异士尊主的束缚,她伸手朝云月挥了挥,激动的唤道:“月——” 女子话音刚落,异士尊主心生抽痛,紧接着他呼吸一重,身形一闪,化作流光消失。 “嘟嘟!”云月听到熟悉的声音,失声惊呼,猛地睁开眼睛。 血色汪洋,骇浪翻涌。 云月慌乱起身,拍了拍耳朵,用心倾听,听了好久都没有再次听到那治愈她心的呼唤。 云月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她想要见到的身影,失落的跌坐回原位,有些疲倦的靠着大树,静思凝神,散出气息追捕附近的残余气息。 异士尊主离开树林现身在穹天大树顶上,绒耳女子抓着男子的衣襟,不满的哭诉,“月——我要见月!见月!” 旋瞳面上的那层薄薄水雾,软化了男子刚刚坚硬的心,心生不忍。 异士尊主揉着女子的耳朵,眸光轻颤的问道:“嘟嘟去了你的月那里,还会不会回凡仙殿?” 绒耳女子轻触男子的眼皮,头狂点,“回!要见月!” 异士尊主心生一颤,紧抿着唇,暗如黑洞的眸,点点亮光泛起,他揉着绒耳女子耳朵,轻点女子的眉心,严肃的约定,“嘟嘟说的!不许骗本尊!” 绒耳女子拉着男子的衣襟,依旧狂点头,“不骗你!要见月!” 异士尊主听得如此保证,渐渐放宽心,气息刚运转,捕捉到流动的气息,突然怔愣了一下。 女人! 他刚刚已经扫视过附近,确定这附近就只有一名男子,可他刚刚探析到的气息,所属女子。 男子恍然间想起绒耳女子之前唤画轴上的红眼女子叫月,瞬间确定刚刚见到的男子就是嘟嘟要找的那个人。 “嘟嘟!你的月是女的是吗?会不会突然变身成男的?”异士尊主犹豫之后向绒耳女子确认一件他最在意的事,小绒物都有可能变身成嘟嘟,很难说嘟嘟要找的红眼女子不会变成男的。 若是刚刚大树下的男子只是女子打扮成男子,他不会有什么芥蒂,若是由男身成女,那就另当别论! 绒耳女子十分心急,但也知道不回答男子的问题就去不了她的月那里,只能先有什么答什么。 “月!女的!找月!”绒耳女子急的快要哭出来,倩眸噙泪的模样,看得异士尊主十分心疼。 “好,嘟嘟不要哭,带你去!”异士尊主安抚好绒耳女子,抱着她回到刚刚那个位置。 这一次他主动放下绒耳女子,随她走动。 “月——” 绒耳女子欢呼一声,抱着裙摆快跑上前。 云月迷迷糊糊中,又听到那道呼唤,这一次没有急着睁开眼睛,以为只是自己睡迷糊听错而已。 直到听到第二声,第三声呼唤。 云月在不安和激动中醒来,一睁眼,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耳朵映入黑曜的眼帘。 “嘟嘟!”云月怔愣原地,难以置信的惊呼,抬手在眼前挥了挥,不远处的女子,不但没有被挥散,反而越来越近。 云月瞬间意识到这是真的嘟嘟。 “哈哈哈哈——嘟嘟——”云月突然笑出声,笑的太过激动,咳呛了好几回。 “嘟嘟!你终于来了——”云月快跑过去一把抱住嘟嘟,习惯性的抓了抓她的耳朵。 柔软的手感,十分熟悉! “月——想月!”嘟嘟趴在云月怀里,挣扎乱动,这个熟悉的拥抱,她不知等了多久,这是她在那个冰冷的世界,唯一接触到有温度的东西。 即使她见到的月和以往外形有很大偏差,她都相信不会看错。 因为她流着月的血。 “我也想嘟嘟!”云月揉着嘟嘟的脑袋,习惯性的手往下,抓了抓嘟嘟藏在衣服下的尾巴,异士尊主看见如此“轻浮”的动作,一把将云月的手狠狠的打开,将嘟嘟拉回自己怀里。 云月毫无防备的被推开,稳住脚步时,一抬头,嘟嘟已经落入别人怀中。 云月一眼就认出异士尊主,她本想直接将嘟嘟抢回来,不过见嘟嘟好像跟异士尊主很熟,顿时有些不解。 她上次在愈元池遇到异士尊主时他说不认识嘟嘟,但现在却和嘟嘟在一起,而且从举动上看显然不是一般的关系。 嘟嘟和异士尊主说了几句又跑向云月,她伏在云月身上各种撒娇粘人,云月刚刚还在深思的问题,瞬间抛在脑后又和嘟嘟搂搂抱抱,她眼底满满的宠爱以及慈爱。 “嘟嘟什么时候来的?我最近都有梦见嘟嘟!你是不是听见我的话了?”云月盘坐在地,和以前一样横抱着嘟嘟,语气态度都灌着满满的宠溺。 嘟嘟在那个世界和云月一样,是特殊的存在,嘟嘟对云月而言,不是宠物,而是最后生存的希望,云月看待嘟嘟,时而像自己的孩子,时而像妹妹,时而又真的像爱宠,虽然相处方式有些奇怪,但两人却没有觉得不适。 但,被孤立一旁的异士尊主看的却十分刺眼,若云月此时是女子身形还好,偏偏是男子外形。 男子外形就算了,还和嘟嘟靠的那么近,还时不时的“上下其手”。 忍无可忍! 异士尊主银袖一拂,和云月面对面席地而坐,将嘟嘟放在自己的膝上,眸光幽深的狠剜着云月。 嘟嘟不满的拍了拍异士尊主的大腿,让他松手,异士尊主纹丝不动,将嘟嘟锁死在怀里。 云月安静的观察异士尊主一会,明白了异士尊主此举的含义,她再低头一看,发现嘟嘟身上穿的是鳯袍,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异士尊主,嘟嘟可是本公子的人!你问都没问过本公子,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妥当?”云月一手揉着嘟嘟的耳朵,一手轻勾鳯袍的边角,有些不太友好的问道。 异士尊主有些惊讶云月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没有多想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要是早点去极地冰窟找嘟嘟,本尊就不会不妥当了!”异士尊主疏离的看着云月,伸手去抓嘟嘟的耳朵,不经意的打开云月揉耳的手。 “本公子有在找嘟嘟,不过还没有找到极地冰窟,你先本公子一步,本公子很是感激,不过本公子已经找到嘟嘟,异士尊主是不是该考虑归!还?” 云月礼貌的笑了笑,被打开的手落在嘟嘟的腹部上,顺势向下话落,又抓了抓尾巴。 异士尊主眉心一蹙,两指夹着云月的手腕,甩开一边。 “你不想要时,将嘟嘟扔在极地冰窟,想要时,就要归还,这会不会太容易了些?” “本公子没有扔下嘟嘟,若要扔又何必找?感谢异士尊主在极地冰窟救下嘟嘟,不过嘟嘟不适合在凡仙殿生活,你应该知道本公子是什么意思吧!” “本尊不懂!嘟嘟在凡仙殿生活的很好,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你多虑了!”异士尊主冷漠疏离的回敬,但看向小绒物时眼底却是满满的似水柔情。 云月眉梢微挑,嘴角轻轻扯动,扬起似笑非笑的笑意,“感谢异士尊主照顾嘟嘟,不过本公子也需要嘟嘟,我们还是商量下归还一事吧!异士尊主需要什么,本公子定当竭力。” “本尊不需要其他东西。”异士尊主回以冷漠的笑意,态度强硬的拒绝商量。 云月眯眼一笑,平和的语气渐变生硬,“这么说,异士尊主是不打算归还了?” 异士尊主硬声硬气的配合商量,“你可选择将嘟嘟留在凡仙殿,你需要什么东西,本尊定当竭力。” “不好意思!本公子只需要嘟嘟!再且嘟嘟也属于本公子!异士尊主如此不愿归还?是想养着嘟嘟?还是想养着嘟嘟!” 云月抱起不知何时变回小绒物形态的嘟嘟,重新整理松垮的鳯袍,将嘟嘟包的严严实实。 第653章 谁赢了嘟嘟? 展示秘籍第一章! 异士尊主将云月怀里的嘟嘟客气的抢过,平放在他膝上,动作轻缓的顺着绒毛,坚定的回道:“养着嘟嘟!” 云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沉声道:“嘟嘟可没那么好养!异士尊主还是养过其他新宠吧!南翼的火狮也很不错的,异士尊主可以考虑养养,听话可以留着,不听话还可以煮了。” “本尊不喜欢养宠物!” “是吗?本公子还可以送些美人给异士尊主养养,可以赏心悦目,还可以修身养性。” “留给你自己养吧!” “异士尊主是想让本公子割爱嘟嘟?” “你可以考虑!” “割爱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嘟嘟也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什么本公子也不能完全干预,若嘟嘟想留在凡仙殿,本公子放权!”云月大气的退让一步,让嘟嘟自己选择,异士尊主闻言,眉宇间的疏离淡去一些。 “让嘟嘟自己选?” “当然,异士尊主不是说嘟嘟在凡仙殿过的挺好的吗?没信心嘟嘟会留下?” “当然有!”异士尊主一手抱起嘟嘟,一前一后的摇了摇绒耳,柔眉和目的问道:“嘟嘟!你不愿意不跟你的月走,就唧一声,你愿意不跟你的月走的话,就唧两声。” 小绒物听得出异士尊主的意思,不过被多个不字弄得有些蒙圈,她一直在一声和两声中犹豫。 云月听闻,眉头凝锁,总觉得异士尊主的话有些异常,似是故意弄得繁琐,正当云月要求由她来问嘟嘟的意愿时,嘟嘟选了少不字的选择,弱弱的唧了两声。 异士尊主瞬间眉开眼笑,满意的点了点头,揉了揉嘟嘟的耳朵,轻声道:“好!不跟就不跟!” “你卑鄙!重新问过,本公子来问!”云月恼火的剜了异士尊主一眼,出手去抢嘟嘟。 “你已经听到嘟嘟的选择!”异士尊主身一转,避开云月的突袭,留下一句话,转眼就消失不见,离开前,嘟嘟看见云月火急火燎的追来,意识到她回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她急忙改口急促的唧了一声。 不过,还没唧完,云月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帘。 云月立即架光紧跟,不过速度完全跟不上异士尊主,她一边后悔自己没有提升御气踏空一边加速,正当云月想要冒着被反噬的风险,透支内息加速时,迎面撞上一抹紫墨色流光。 追了半个时辰的云月,被坚硬的胸膛撞回漠垠森林,空中急刹稳住的阎司,看见一抹白点,再化流光,闪到漠垠森林,接住断了几根骨头的云月。 “咔咔——” 云月让阎司稳住自己,忍痛将断掉的骨头接回,一时心急,云月一手环着阎司的脖子,一手指着北边,急促的吩咐,“阎司,去凡仙殿,快点。” “凡仙殿?月儿去凡仙殿做什么?” “阎司快走啦,没时间解释了,追上异士尊主!快点!”云月指着北方,死命的摇着阎司,心急的要死。 “月儿刚刚有见过他?”阎司倒是十分镇定,自家王妃说要追别的男人,还是他的挚友,人类的小本本里总会有兄弟为女人反目成仇的情节,出于小心他还是等问清楚后再追。 为何要追他?他家王妃刚刚有和他的挚友一起?为何会在一起?之前有没有在一起?这些问题才是阎司最关心的。 “阎司先别问了,我等下再和你解释,快点去凡仙殿,嘟嘟被带走了!快点快点!”云月心急如焚的在阎司怀里蹦蹦跳跳,用力的敲了敲阎司的胸膛,结果还断了几根手指,不敢用力催。 “好!月儿抓稳!”阎司听到云月说起嘟嘟,没有多问,立即抱稳云月,再去凡仙殿。 此时异士尊主已经回到中轴主殿,一落地,嘟嘟用力的咬了他的手指,十分生气。 “嘟嘟不要生气,下次再带你去见她,这段时间先住在凡仙殿。”异士尊主心情极好,仍由嘟嘟又咬又啃也不减一丝开怀,他话落一会,感觉到一阵强劲的势压靠近,回头看了一眼,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的弧度,快步走到花池附近。 银白衣袖凌空一幅,银衣下,胸膛处的符文,泛起薄弱的银光。 整个凡仙殿顶上的天,突然斗转,阎司带着云月到达凡仙殿时,那里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空地。 “阎司怎么停下了?”云月看着空旷的四周,以为还没到凡仙殿,中途停下,越来越焦急不安。 阎司额角轻抽,青筋渐起,低头见云月十分心急,有些为难。 “月儿,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找到凡仙殿,先等等,他藏起来了!”阎司指向底下那处空地,耐心的解释。 云月见阎司有些束手无策,很快恢复如常,没有再催促。她确信异士尊主不会对嘟嘟不利,也没有太担心嘟嘟安危问题,异士尊主能藏得连阎司都好不到,她再怎么费尽思找也肯定找不出。 “没事,阎司我们回去吧!等他出来再过来!”云月不在意的笑了笑,扯了扯阎司的衣襟,朝着龙浩方向指去。 “好!下次他出现,再带月儿过来!”阎司展颜一笑,宠溺的蹭了蹭云月的额角,再次抱稳云月后回龙浩,没过一会,两人现身在孪生山峦的上空。 云月低头看了一眼,认出这是阎司禁地附近,好奇的问道:“阎司,不回王府吗?来禁地做什么?” 阎司眼角微扬,薄唇轻勾一抹若肆若邪的弧度,底下头,附在云月耳边,轻抿云月的耳朵,挑动着蛊惑人心的声线,醉声道:“展示秘籍第一章!” 云月愣愣的看着阎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安静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 “现在展示?阎司今早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云月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在阎司怀里挤了挤,心淡从容的问道。 阎司眼角轻勾,“解决了,现在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有待解决!” 云月指着龙浩都城的方向,惊讶道:“还有?那就先回去吧,秘籍下次有时间再展示。” “最重要的事就是展示秘籍!”阎司低下头,在云月额心落下轻吻。 “秘籍?阎司上次说要在禁地展示第一章,是要现在展示吗?”云月听得一头雾水,最近总感觉阎司很在意秘籍,准确来说,很想向她展示秘籍内容,但是阎司的实力云月心里有数,不用展示都知道秘籍的高深程度,她对秘籍的展示不怎么感兴趣。 “是!”阎司仰头浅笑,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去到水潭岸边。 “阎司,这里不行!”云月落地,看了看四周,暗自估摸阎司在这里展开气息会损失惨重,不得不阻止。 “可以的!”阎司笑了笑,龙指朝洪流瀑布一横,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震彻整座孪生山峦,紧接着,瀑布被无形的力量一分为二,瀑布里面别有洞天。 云月看着被阎司随指分开的瀑布,惊得小嘴微张,瞬间失神,同时备受打击,她现在连璃镜湖的湖水都还不能完全抬起,现在又出现一个瀑布,云月当真感觉自己弱不可堪。 阎司抱起云月,身形一闪,转眼就进了瀑布里面。 一落地,瀑布恢复原状,瀑布里,外边似是一处巨大的通道,光微弱,有些阴暗潮湿,里面却是一处令人瞠目结舌的奢华圣地。 脚下数里,遍地暗幽草,往前,数十座水池,水面上飘动的全是冰心莲,灵生鸢缠绕无数圆柱,遍地的奇珍异宝,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灵白色雾气缠绕在两人的身侧,随两人走动而飘动。 云月没有认出多少东西,将周围的名贵珍宝统一认定成奇花异草。 最里面,四个方位,矗立着约十米高的紫墨漆方台,方台里皆有龙卷大柱,至上百米,龙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紫墨色蛟龙,远远望去,宏伟到不可一世。 方台中间,一张长宽约有十五尺的暖玉床,非常显眼。 床上东西和布置,同阁楼里面的床一模一样,就只是尺寸放大了一些。 阎司径直的朝那张大床走去,云月四处张望,渐渐的认出一些东西,瞳仁凝缩的越来越厉害。 “咚——”云月从阎司怀里跳下,如火如荼的朝着一颗矮小的血色树木跑去。 “阎司,这是血木灵芝树吗?”云月两眼发亮,指着树上血木灵芝,激动的问道。 “是!”阎司边答边将云月抱起,还没起身,云月又跳下地面,朝着另一边的小竹林飞奔。 “阎司,这是金家的琉金竹对吧?” “这个该不会是……陨修石?这么大的?” “这个……啊,这个是滴脂泉?这样子的?怎么感觉和书上看的有些不太一样。” “阎司这个该不会是……。”云月上跳下窜,每走动一下就有新的发现,欢喜不已。 “月儿,这些以后再看!”阎司随手逮住云月,再次打横抱起,立即锁死,随后朝方台走去,云月的视线还是落在四周,扫动个不停,发现了越来越多的新东西,好奇又激动,过了一会,云月看见远处的墙壁上都有无数道沟壑的裂痕,随口问道:“阎司!你平时是在这里修炼?” 阎司头轻点,目光朝前,步伐加快,不一会,两人来到了方台附近,阎司将云月放下,云月配合的站好,静等阎司展示。 云月站了好一会,发现阎司没有抬手,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阎司,你不是要展示吗?” 阎司转身,薄唇微张微合,细看,不难发现,血色唇瓣上流动着元气。 “先等一下。”阎司抿唇,笑的十分神秘,紧接着俯下身,头一偏,朝云月的柔唇一盖。 云月被阎司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没有抵抗和推开,任由着阎司不动轻贴。 阎司唇微抿,元气流动,渗入云月的唇瓣里,云月身子轻颤一下,流动的气息渗入她的体内,气血渐渐浮动,流动的气息突然加速流动,源源不断的流入,云月意识渐渐涣散,那温热又有美酿香气的气息让她十分眷恋。 眷恋到想要主动索取,阎司再抿唇,元气劫停,云月缓缓睁开眼睛,黑曜的眸不如以往那般清澈,有些迷离。 云月踮起脚尖,头微偏,唇用力贴上,玉舌撬开皓齿,追逐在龙舌上流动的元气。 轻吻,轻吸,轻卷,轻索取。 阎司眼角轻勾,对云月的“主动”十分满意,紧接着,阎司重了呼吸,浓厚的元气突然盘旋在唇瓣附近,贝齿咬住龙舌,无数阶元气一口吸入腹中。 元气源源不断流动,时动时停,揉魂入骨的卷动,乱了阎司的呼吸。 明亮的四周,渐变暗淡,灵白色云雾盘踞在两人脚下,渐入佳境。 阎司席地而坐,抱着云月跨坐在大腿上,任由云月越来越疯狂的吞噬他的元气。 紧贴的心口,交换心脏了彼此的心跳声。 “嗯~” 元气吸到饱腹的程度,云月迷糊中呓出微弱的清喘。 渐渐的,云月意识聚拢,黑曜的眸再次清澈,她一睁眼,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坐姿,愣愣的看着笑意清浅的阎司,莫名的心惊肉跳。 “阎司……我……我做什么了……?”云月下意识的松开阎司,想要从阎司腿上下来,却被死死的卡住。 云月只记得阎司亲了她,后面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她隐约感觉自己有做了什么事,但具体做了什么,没有一点头绪,但是根据眼前的情景,云月也猜到七七八八。 阎司环住云月的腰身,拢向自己,一手托着云月的下巴,携肆邪笑意,严肃道:“这次吃完,抹不抹嘴,都不能不认账!” 云月头微偏,一头雾水,指着身旁的东西,一脸认真的问道:“吃?我吃了什么?我刚刚吃了那些东西了?” 阎司血色眸面闪出缕缕透明柔光,胸膛处的暖流,缓缓流动,将云月一层又一层的包裹。 “月儿吃了什么不重要!”阎司微俯身,轻抿云月的额心,声音醉乱人心的补充,“重要的是不能不认账!” 云月听到吃字,脑海无数问号晃起,“阎司好像没什么事?我咬你了?” 阎司浅笑没有回应,云月有些紧张的查看阎司身上各处肉多的地方,发现没有一处有牙印。 “阎司,你怎么了?你怎么老是不说话?不要笑了,我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云月一头雾水看着不说话阎司,有些束手无策。 “没有,为夫只是为展示第一章热热身而已,月儿也只是配合了为夫而已!” “热身?还要热身?这么讲究的?” “当然要讲究!这可是高深的秘籍呢!为夫参透了好久才参透一二!” “这么厉害!阎司不是说全部学完了吗?怎么才参透一二?” “还没真正练过,秘籍太博大精深了,要慢慢参透,月儿要是肯配合为夫,为夫相信很快能全部参透的。” “配合?要怎么配合?阎司不是说我刚刚配合了么?” “那只是小小配合,等下才是真正的配合,月儿会配合为夫的对吧?” “嗯!阎司需要配合的话,那就配合,具体要怎么配合?”阎司摇了摇头,将云月打横抱起,走向方台正中,放在暖玉床上,云月见阎司越来越神秘,以为他即将要展示秘籍内容,乖巧的坐好,“阎司在这里修炼,不会弄坏那些东西吗?” 阎司神秘的笑了笑,祥云袖轻拂,四个方位的方台,突然拔地而起,更替位置,向外扩了一圈。 方台中的圆柱,轰隆一声,四道厚厚的壁障凭空出现,连接四座方台,形成方形牢笼,阎司转身,负手而立,漫步走向云月,轻声道:“月儿躺好。” “躺好?”云月看着四周的壁障,再看了看自己的处境,再听到阎司说躺好,很快意识到阎司想做什么。 云月见无路可退,朝里面挪了挪,不满瞪着阎司揣着汹汹怒火斥责,“阎司,你竟然敢骗我!你根本不是想要展示秘籍内容!” “为夫怎么会骗月儿?为夫的确是要展示秘籍,之前不是说过要月儿配合的吗?月儿也答应了不是吗?”阎司一步一步的靠近,笑意越来越绚烂,隐约看见面具下,晃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绝世俊颜。 云月不满的挥手,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是阎司说需要我配合你修炼我才答应的,你没有说清楚!” 阎司轻点床榻,耐心的解释,“为夫说的很清楚,月儿也答应,乖!躺好!” “不要!阎司骗我的!”云月愤恨的拉起被子卷着自己,对欺骗一举,十分芥蒂,阎司身形一闪,转眼就坐到了云月身边,云月伏在床上滚了几圈,将自己裹成大圆团。 “这是月儿送给为夫的秘籍,月儿没有忘记吧?”阎司从身后拿出木盒,递给云月。 “是,是我给阎司的。”云月看了一眼盒身,不否认。 “那月儿看看里面的秘籍。”阎司抬手将云月再滚几圈,随后从被中将云月拉出,所在自己怀里,将盒子放在云月手上。 云月随手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秘籍,视线扫到书籍封面上的四个大字,额角狠抽,难以置信的惊呼,“暖帐宝典?” 第654章 美妖妃媚惑!秘籍整本都用上? “为夫说要月儿配合?可是欺骗月儿?”阎司低头,下巴抵在云月的肩上,手指轻触封面上的字,问的醉柔人心。 云月手抖了一下,将书籍塞回盒子里,随手塞回阎司怀里,严肃道:“阎司,你换了里面的秘籍,暖帐宝典是书籍不是秘籍!肯定是阎司换了!” “为夫没有,一开始就是这本秘!籍!”阎司将木盒放在一边,继续解释,边说,某只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 “不可能!我给阎司的绝对是本很厉害的秘籍。”云月猛拍阎司大腿,十分坚定。 阎司勾唇轻笑,头一偏,轻抿云月的耳朵,笑意肆邪的呵出回应,“这本秘籍也很厉害!月儿试试看就知道!” 云月眉梢狂颤,抬手就是一拳,贴着阎司的前额使劲往外推,厉声呵斥,“不试!阎司不诚实!” “为夫很诚实,月儿乖!躺下!”云月眉梢狂抖,憋着一股不能发泄的闷火,头一甩,硬声回绝,“之前和阎司说好,我要到元气六重才考虑的,不躺!” 阎司似乎早已预料云月搬出这件事做挡箭牌,越笑越神秘。 “月儿为何不运行下气息试试?这里的空气比王府里纯净,说不定一不小心,破了六重也说不定!”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宠溺的建议。 云月眼睛一眯,呼吸沉重,“阎司,王府的空气根本没有那个功效,虽然这里有很多名贵药材,但这里的空气绝对不可能有那种助长功力的效果。” 阎司语气轻柔的建议,“月儿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试试看吧。” 云月拗不过阎司,只好尝试,她凝神运息,运着运着,黑曜瞳仁缩到极致,柔软的唇瓣哆嗦不止,“阎司……六……六……真的六重了……。” 云月运行了好几次,确定自己的重阶一不留神变成了六重。 “好厉害的空气!”云月跳下床,趴在壁障上,眯眼看着外面流动的空气,激动的花枝乱颤。 阎司悠然自得的侧躺,抬指扫出细微指风缠住看的起劲的云月,轻轻一拉,云月转眼就躺在他身侧。 “月儿,六重了。”阎司轻点云月的唇,意味深长的呢喃。 “嗯!这是什么地方,好厉害的空气!还有还有,这个云雾好像会听使唤呢!还有,我刚刚才发现,水池里的好像都是冰心莲,还有……。”云月眼角高扬,笑的灿烂,刚刚的“重要”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阎司轻点云月的肩膀,翻个身,侧躺变伏躺,双心再次紧贴。 “月儿六重了,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呢?”阎司一手撑着侧颜,一手在云月锁骨周围游走,醉音轻轻,蛊惑人心。 云月的笑容突然凝固,心平气和的建议道:“阎司,还有月水,要不等月水完了再说吧。” “月儿觉得为夫会答应?月儿体内的药物已经顺化完了,月儿早就过了月水之期,不要以为为夫不知道。”柔和的语气渐变危险,热暖的血色红唇,已经在额角处滑落到耳后,薄温的气息,渐渐升温,起伏不定的呼吸,在玉颈处上下浮动。 阎司停下轻吻,拨弄着云月的垂在耳边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别至耳后。 “月儿答应过为夫不会反悔的。”低醇迷人的声线,起伏着些许幽怨,龙眸闪出坚定光泽,语气柔中带硬,不再退让。 “不是反悔……只是……还……还没什么准备。”云月别过脸,转移了视线,她当时答应的爽快是因为没有正确理解阎司的意思。 “没关系!为夫有准备!”龙指轻拂她面,现出精致淡雅的绝世容颜。 “要不我也准备一下……再来?”云月小声的请求,顶上蕴暗珠光,浅度她面,凝脂白玉般的玉腮,泛出流动玉与月结合的光泽,美如幻景。 “不用,交给为夫就好。”阎司将云月的下巴托正,眸闪透明柔光,眸底下的血色汪洋,激流暗涌,回正的视线,指对顶上似月亮般的大圆珠,珠身冰莹通透,泛着若有若无的月色流光。 “嗯,阎司——那个珍珠好像有些奇怪。”云月的魂有些飘荡,抬手指着顶上的大圆珠,疑惑不解的问道。 “月儿,不要分神。”阎司以为云月又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轻裹着摇晃的手,将她的视线拉回正位。 “不是……真的有些……奇……奇……。”云月柔声失神的呢喃,越说越无力,眼前的光景,越来越模糊。 “扑通——”平跳的心脏,突然猛的跳动,重重的心跳声,隔着肌肤衣服,都听得十分清楚。 “月儿,你怎么了?”阎司感觉云月有些不对劲,立即起身,将云月抱在怀里,认真的探析她的内息。 气息正常,没有伤势在身,没有大碍。 平缓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声越来越重。 全黑的双眼,被渐渐浮现的赤红血丝侵占。 “月儿,你的眼睛……。”阎司轻触云月的眼角,越来越红的瞳仁让他看的惊慌失措。 “阎——司——”云月视线凝锁在大圆珠上,灵魂像是被锁死,视线和动作有些生硬,呆滞的眸光渐变空洞。 “月儿——”阎司回想起上次云月“变眼”的那个时候,当时的云月没有什么大碍,猜测此时的呆滞只是一时性,提着心等待。 “呵——” 一阵冷呵,从稍有血色的柔唇溢出,黑瞳像是被月色流光淡化,墨色消退,浮现一片血色汪洋。 至清至纯的血眸,现! 阎司摩挲着云月的眼角,沦陷在那双与他相似又十分独特的血色眸面。 “滋滋滋——” 一道妖异符文,在眼角浮现,闪动着微弱的红光。 “滋——” 妖异符文往下蔓延,到左玉颈,到左高峰,左腰肢,左玉腿,左脚踝。 符文停动! “轰——” 一阵妖异的气息凭空乍起,雪白衣摆,翻飞在空,四周盘旋的灵白云雾,像是受到牵引那般,盘旋在她身侧。 “咔擦——” 骨骼位移声,接连不断响起。 “嗯——” 轻柔妖呓声,荡起两三回。 妖异符文散去红芒,定在左侧,唇瞳一色,妖颜绝世。 玉躯侧转,纤细腰肢,不盈一握,雪衣服帖,长腿缱绻,缱出妖生惑世的角度。 “阎司——我感觉炎……” 炎爵真的存在,恶念在翻涌,在吞噬,炎爵一定在。 妖眸轻抬,惑光流动,血唇轻抿,柔声轻唤。 “月儿如此配合,为夫感激不尽!”龙颜悦,声醉拂,龙指轻点妖红的唇,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阎司——好热——”云月指着自己的玉躯一侧,想要低头吹走肌肤上的灼热,却发现无能为力。 “为夫也很热!一起宽衣散散热如何?”阎司贴心的建议着,尚未开口,衣袖已经在云月身上闪动。 “左边好热——是火川……。” 火川素,这不是被恶念吞噬的感觉,这是火,是残余的火川素在蒸煮她的气血,热……。 云月指了指左侧,眸光晃动的回道。 至清至纯的眸,亮如圆月,清如圣潭之水,浓卷的睫羽,轻柔地扑闪。 目光温婉柔和到软化心神,妖异又清纯的笑容,犹如独一无二的赤雪月阳花,释放着渗透千心万魂清甜香气。 湉湉流水般的声音,婉转缠绵,空灵动听,隐约看的见空气里荡漾着细小的波纹。 无意却强劲的冲击着阎司坚守到最后的忍耐壁垒。 “这点火川素很容易降温,不过月儿和为夫这样的说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月儿可知?”阎司殷勤的扇着风,冷却符纹上的高温,语气平缓,穿透力十足的眸光,蕴着极致危险。 扇动的风带着薄温,扇了好一会,都没冷却下肌肤上的高温,流动的云雾,掠过云月的眼角,隐约听到嗤的一声闷响。 热!好热!热到发烫! 线条柔和的白皙脸庞,一侧浮现“红晕”,淡秀的娥眉,热染淡红,符纹妖异,配上清澈见底的美眸,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妖而不艳! 云月推开阎司,滚动到一边,掀开雪白的白虎衾,贴着的暖玉,符纹非但没有冷却,暖玉倒是热了不少。 “阎司——好热——水——冰——冷——”云月翻过身,抬手朝阎司挥了挥,迷离的美眸,妖芒忽闪忽闪,血色柔唇,一张一合,眼角处的符纹越来越亮。 “好!”阎司抱起云月,下了床榻,随指从壁障中开出一条通道,走出方台范围,前往最近的水池。 “嗤——” 两人入池,一人身上嗤出热气,不久后,符纹冷却,淡芒褪去,现出勾魂夺魄的赤红,龙指轻抚符纹,不冷不热。 “月儿……还热吗?”阎司关怀的问道。 云月缓缓睁开眼睛,迷离散去,只见一片清澈,头轻摇,柔声道:“不热了……。” 浸湿的白衣,紧贴出玉香双肩,纤长美腿,婀娜体态。 “呼——”薄温气息从她身上拂过,多余水分全部一烘而干。 阎司抱着云月上了岸,走回方台内,边走边问,“月儿,现在轮到为夫热了,该如何是好?” 迷糊中的云月指着不远处的池子,呼吸不稳道:“水——” “月儿重新回答,为夫再给一次机会。”阎司再次合上壁障,将云月放回榻上,将弄乱的白虎衾铺好。 “冰!”云月瘫在床上,逐渐收回被符纹吞噬的力气。 “月儿躺好!”阎司翻身上榻,侧躺云月身旁,一手轻捧云月的脸庞,一手轻绕云月的腰带。 慢慢往下拉! “阎司,先等一会,我先缓缓。”云月捧着阎司的侧颜,轻吻一口,有气无力的请求,符纹带着的冲击力,比上次还难掌控,有些吃不消。 阎司收回手,将云月抱在怀里,大方的给予缓冲时间,龙指凌空轻绕,四周灵白色云雾凝聚在阎司头顶,龙指轻画,无数七瓣五蕊的云花从上空飘下,渐渐铺满整床。 阎司轻托一朵送向云月,“月儿,给。” 云月捧着云花,眼角轻扬,千璃亮芒在血色眸面上频频闪动,压在身下的流长墨发,一缕一缕的被拨弄到枕边。 转眼,一件紫墨色重物从云月身上压下。 “阎司——花——”云月推了推阎司,修长精壮的身躯已经下压,快速抽手,才保全手中花,她下意识的动弹,身上已经形成强制禁锢身锁。 “继续刚刚的,月儿会配合的对吗?”暖色血唇继续在耳后游走,轻抿常温符纹,滚动温热触感,一掌轻托云月的后脑,修长的指,轻抚后颈部正下方凹处,渐渐的抚去云月疲乏困倦,休眠的精神激起,微微亢奋。 “阎司,我符纹是什么颜色的?”云月从血色眼帘中看见另一重血色,将云花放到一边后,不安的问道。 触电般的酥麻,随指尖的触动,流遍全身,加热了云月体内刚冷却不久的血液。 “赤红色!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另一只大掌,五指微张,没入蜿蜒流长的墨发,丝丝缕缕的拨弄,血色眸面,漾起深不见底的宠溺波澜。 “阎司……炎爵真的不在吗?为何我总有一种他在这里的感觉?”柔指摩挲着面具下的眼角,任由着阎司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快要沦陷在那片柔光里,最深处的能力被激发的同时埋藏最深的恐惧也跟着浮现。 博士恐怖吗?她只觉得他狡猾狠毒,但不觉得恐怖。 弑血宫以及修罗宫以及四大执事他们只是狠毒,嗜血,阴险,但云月也不觉得恐怖。 炎爵是怎样的存在?他应该是集合了天地间所有恶类的恶念,他是狡猾狠毒,卑鄙阴险,狠毒嗜血等等所有恶类的集合,他是云月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的恐怖存在。 “炎爵不在,月儿是在念念不忘吗?”阎司轻磕云月的额角,幽怨的问道。 “不是念念不忘,是害怕,我感觉他在,怕他会对阎司不利。”云月抱住阎司,渡去深不见底的歉意。 阎司勾唇轻笑,俯身低头,热暖唇瓣紧抿着她的耳,轻声低语,“为夫即使死了也还能活着,月儿不用担心为夫,倒是月儿要小心人类的危险,某种程度上人类比炎爵更恶。” 云月嘴角扯起苦涩的弧度,无力的回应,“可是……炎爵才是最恐怖的。” 阎司轻抚云月额心,柔声道:“月儿,炎爵真的已经不在了,你也是时候要放下,为夫不能让你感觉到安全是吗?” “不是,阎司在就安全,很安全,我只是担心炎爵突然间冒出来……。” “不会,他再也没有机会出现,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有为夫在即使他真的在,为夫也能对付,月儿安心。” “好,我知道了,阎司,我刚好会五大家的秘术,我要是使用的话能不能计算功绩?” “有功绩自然可以计算功绩。” “那就好,没白挨疼……。”云月眸面泛起点点亮光,功绩一词触动云月隐藏至深的乐弦,一旦触碰,她就会乐的心花怒放。 “所以,月儿要在企图扯开话题敷衍为夫是吗?”阎司不露声色的问道,眼底全都是不满的涟漪。 云月沉着脸,理直气壮的回道:“我哪有?我说正事呢!” “现在不是说正事的时候,任何事为夫都能解决,月儿只要乖乖的配合为夫修炼即可!” “不行,不能什么大事都让阎司承担,我要帮你分担,阎司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惊险,差点就……。” “惊不惊险都无所谓,月儿休想糊弄为夫。”阎司缠住云月,强势且灼热的气息正在一缕一缕的拨撩她的心弦。 “阎司,人类有句话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感觉这句话是为你定制的,很好,很贴切。”云月眉梢微挑,语气幽怨的斥责,话落间,一根加粗的藤条从袖子里慢慢抽出。 “月儿打不打为夫都不会揭瓦。”阎司将甩来的藤条扔出丈外,他飞身一扑,轻轻着落。 云月眸光一凝,急声大喊,“美人美……。” 几缕烟雾刚刚出现就被阎司挥散,他扣住她的两手,强势索吻。 龙舌撬开贝齿,追逐缠绕无路可退的玉舌,纠缠卷动,暧昧的薄温气息卷动,渗入清冷气息,相互交织渗透,呼吸紊乱,交换清甜入魂致命滋味。 摩挲的舌尖,牵引体内深处电流,酥麻了神经末梢。 脑后大掌滑下,落在肩胛骨和脊椎骨之间的凹陷位置,节奏欢快的轻按。 按碎禁锢矜持不适的枷锁,唤醒封锁暗处感觉怪物。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触危险命门。 沉寂的妖惑因子,随翻涌的气血,狂乱跳动。 “呵嗯~” 不受控制的清喘,随起伏不定的呼吸,在柔软薄红的唇瓣间徘徊。 玉骨左端,妖异符纹出现,闪动着意乱情迷的红芒。 轻颤的玉躯,无处安放双手,渐渐升温的气血,裹上一层暖流,炸裂最深处炙热禁果守护壁障。 “月儿,不抵抗了吗?” 蛊惑人心的轻笑,从生疏到熟练的游抚,将四周常温的云雾加热到快要沸腾。 “推不动阎司~” 缓慢睁开的双眼,覆盖一层迷乱薄雾,语气柔软无力,说着矜持从容的话。 竟然敢阴我……等我清醒绝不饶过! “咻——” “是吗?” 腰带解开声和醉惑人心的反问,混在一起,他渡了一口浑厚的元气,她的冷静和矜持全被贪婪的气血吞噬。 “阎司~这是什么~?” 柔若无骨的手轻环健颈,薄温的红唇在龙唇上轻吻,吻走唇瓣上的流动气息。 喜欢!想要!那无形的气息让她止不住的沦陷。 她只知道想要更多。 “嗯~” 火热的吻,吻出酥麻电流,袭击所有敏感神经,触感传来时,吻动的唇微张,缓慢吐息。 “阎司~不够~” 涣散的意识只记得热吻带来的致命眷恋,乱动的手,寻找还未吻够的热唇。 “什么不够?” 热唇轻勾,疑惑反问,掌代唇,亲泽红唇上的柔软,柔手循声触到棱角分明的脸庞,迅速捧起拖前。 蠢蠢欲动的红唇急不可耐的盖上,用力紧贴,呼吸急促的快抿,源源不断元气,激起她的贪婪的气血,开始有些索取无度。 “阎司~不要动~” 极致的电流从眼角蔓延至所有妖异符纹,玉骨上的妖异符纹,蔓延到正中位置,闪动赤红妖芒。 “还要~还要这个~” 迷乱的眼闪着不满足的暗芒,柔指轻点热唇,缓慢的呼吸,掀起乱卷的气息。 “好!” 无尽的索取没有换来适可而止的回应,只换来,毫无条件的纵容,给! “唔——” 断断续续的喘息中,玉舌不知卷走多少元气。 云雾袭来,盘旋两侧,方台四周壁障,隐隐晃动,印着交缠至交融的灵魂,见证着双魂的相互渗透。 绫罗帐暖,流动的云雾,氤氲着柔魂蚀骨的暖色。 ------题外话------ (阎司云月的第五期大福利本本,特别版10000字,超级大福利,移步哪里观看不用多说了吧?) 第655章 月儿对秘籍感兴趣?龙纹控印! 时光流转,转眼,次日清晨已至。 天端圆轮高挂,赤金色流光,璀璨绚烂,化作暖色轻纱笼罩整座孪生山峦。 紫墨与玉月白交织的暖芒,透入犹如白玉般的潭水,混合交融,潭水渐变剔透的淡紫色,灿灿紫光,夺目绚丽。 洪流瀑布直泻千里,气势磅礴,瀑下清泓巨潭,水花纷飞四溅,极其壮观, 水潭面上的倒影,缓速波动,白玉般的泡泡从水底冒出,圆形泡沫像是一双双眼睛,时不时的晃动一下,像是监视瀑布里面的动静。 奇山异石,不断涌出灵白色雾气,盘旋凝聚成白雾,在瀑布前徘徊。 瀑布里面,别有洞天,氤氲暖色,盘踞在方台附近。 方台中,壁障内,一对绝世璧人,相拥而眠。 一人清醒,一人困倦。 女子伏在男子身上熟睡,呼吸沉重,美眸紧瞌,全身无力,柔若无骨。 一夜的激战,没有在她身上留下重手的印记,冰肌玉骨,泛着玉与月混合的光泽。 显然是被呵护到极致。 流长墨发,服帖在她白皙的背上,淋漓香汗,沾透发丝。 眼角处的妖异符纹时不时泛着赤氲红芒,妖异欲滴。 微微嘟起的血色柔唇,时刻引他欲罢不能的亲泽其柔软。 “阎司……别动……困……。”女子虚弱的嘟囔,红唇张合,轻贴薄暖的唇瓣,轻柔的摩擦,热暖龙舌探入玉口,使出浑舌解数,都唤不醒累到休眠的玉舌。 云月错开不安分的唇,将头转向另一边,背上的墨发滑落一边。 苍劲有力的紫墨龙纹,现! “月儿……这里还痛吗?”阎司轻触云月肩上的龙爪,疼惜的问道。 “不痛了,阎司,我困。”云月的下巴抵着阎司的胸膛,无力的摇了摇。 “其他地方还有不舒服的吗?” “没有了……。” “这里呢?” “不会……。” “后背都不痛了是吗?” “不痛了,全部浮现后就不痛了,阎司,安静!” “那就好。”龙眸微合,神秘流光闪闪,放心之后,便要开始另打心思。 阎司侧落的双臂一环,抱着云月翻个身,两人交换了位置,瘫软无力的手,无力环扣他的健颈,他一助力,又扣上。 柔软的指腹在他的紫墨龙纹上,漫无目的地滑动,十指全圆的指腹纹路,轻拂精致的龙纹纹理,再次留下独属于她的印记。 “呵——”婉转妖柔的吐息,呼出饱足困倦之气。 “月儿,不要睡太久,会越睡越沉。”血色热唇携暖流,轻落在她眼角,向下抿动。 “阎司……走开……安静。”致魂酥麻,激烈的冲击她涣散的意识,迷离的血眸缓缓睁开,渐变清澈。 “月儿,你已经睡很久,该醒了。”阎司轻点云月的额心,语气醉柔到仅听一句轻唤,藏在暗处的感觉怪物就能有感应。 “阎司……闪……开……。” 我才睡一个时辰不到! 云月推了推阎司,还是推不动,只能严肃下令。 阎司撑着侧颜,不安的问道:“月儿怎么好像不开心?为夫昨夜伺候的不满意?为夫觉得发挥的还可以。” 云月用尽全力撑开一只眼皮,怒瞪阎司,“阎司滚!还说只展示一章,一章的内容哪有那么多……你……你肯定是把全本都用上了,阎司个骗子!你竟然又敢阴我!别以为我会看在龙纹份上原谅你,不可能!阎司根本没想给我力量,你给其他人力量时会用这种方式吗?你存心阴我!” 昨日从凡仙殿回来开始,云月的力气就一直在抽空和再生中循环,热身到真开始用了近一个时辰,开始之后换的欢式几双手的手指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是一章的内容。 虽然阎司美其名曰说赐予她力量,但明显就是存心的,她得到称赞,只要说想要力量,她就会得到跟她所做功绩相对应水平的力量,就只要给就行了,那般折腾摆明就是存心的!可气!阎司竟然被人类彻底的教坏了! 阎司眼角一扬,笑的灿烂,“为夫见月儿不是非常满意,所以才临时决定灵活运用,这也是为了月儿好,为夫超长发挥不好吗?” 云月抬掌贴住阎司的脸,挪开一边,恼怒斥责,“我哪有不满意!阎司骗了就骗了!我得到应该的称赞阎司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我获得应得的力量,哪里需要这么折腾,阎司给我记着!不要以为我现在脆弱就拿你没办法,我记着呢!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竟然敢阴我!” 若问她如今的辛酸泪有多少,她绝对会说比千百个璃镜湖的湖水还多,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会中了阎司的“奸计”,她以后要留一万三千个心眼,专门用来防阎司! 阎司移开云月的手,双额轻贴,直面对视,勾唇,笑的肆邪,“这么说,月儿是满意为夫的伺候了?” “不知道!阎司以后再说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我绝不饶你!”云月负气捂住耳朵,脸一甩,避开这种清醒状况下难以直视的问题。 “不知道?那就是不满意了?” “不知道!” “为夫首次实践新内容难免会有不足之处,来,月儿躺好,多实践几次,为夫相信会让月儿十分满意。” “你要做什么?走开!不要!别再得寸进尺,否则回去后绝对不会放过你!啊……不要……闪开,下来!” “月儿不要激动,来,这是秘籍,月儿先好好过目。” “不要!不开!拿开!”云月狂乱挣扎,无论怎么动弹,还是被阎司禁锢在怀里,厚厚的秘籍已经逼近眼帘,云月抬手推开,第一章的开头已经被视线捕捉。 凝脂般的雪腮,浮现浅浅红晕。 可恶!人类怎么如此不知廉耻,这种小本本也敢写,可恶的人类!我的阎司被彻底教坏了!我的阎司啊……。 “月儿要好好过目,禁地只是展!示!第一章而已,后面还有其他地方要去呢!月儿先预习一下。” 阎司翻开第二章,页面朝下,在云月的视线范围内晃来晃去。 “其他地方?”云月失声惊呼,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出来哪种不好,总之十分不安。 阎司定住云月指着第二章的开头,耐心的解释,“月儿之前不是答应过为夫,要去与为夫相遇过的地方,展示其他章的内容的吗?” 云月唇一哆嗦,突然哑声,愣了好久,恍惚间想起之前还没睡醒时阎司有提到去其他地方修炼之类的话。 “没有!我没说过!我没答应过!”云月捂住耳朵,头埋在软枕里,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答应过,反正阎司也“骗”过她,她言而无信也不会遭雷劈。 阎司撬开云月捂耳的手,抿了抿她的耳朵,醉声道:“月儿答应了!也说过不会反悔的!第二章是要去……。” “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答应过这些事情!阎司不许再说这些事。” “月儿答应过为夫的事,是不能反悔的,乖,过来,为夫陪你预习。” “不要!拿开,我不看,拿开拿开!你也走开!”云月死命的挣扎,摇头摇的昏天暗地,章节内容还是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闭上眼睛,阎司直接照文字念,快要被逼疯。 “月儿,别闹,第二章的内容,月儿会感兴趣的,不要乱动,安静的看。”阎司将云月放在自己的侧怀,用臂锁禁锢,下巴轻抵云月的头顶,将她死死定住,云月为了不让阎司念秘籍内容,只好“睁”着眼睛,和阎司阅读完第二章。 欲哭无泪的云月,看到一半,突然瞳孔微扩,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难以置信的惊叹,“还能这样?” 阎司摩挲着云月的头顶,打趣的问道:“月儿感兴趣了?” 云月瞬间回神,硬声反驳,“没有!我才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月儿不感兴趣怎么会脸红?” “我脸红?怎么可能,我才没有!阎司不许乱说。” “月儿不敢兴趣,怎么还盯着书籍看?” “阎司都定住我了,我又动不了,不看你又要念,我能怎么办?” “是么?为夫好像早就松开月儿了。”阎司轻点云月的眼角,大方的将书籍放在云月手上让她重新过目,认真“拜读”。 “我以为还定着,拿去,不要给我,我才不要看!”云月憋着无名火,将书籍合上,塞回阎司怀里,随后从阎司怀里出来,在床上滚了滚,滚到衣服附近,余光盯着阎司,防止偷袭,提心吊胆的把衣服穿好。 “月儿,过来,陪为夫温习。”阎司撑手侧躺,修长龙指朝云月勾了勾,勾出肆邪蛊惑的弧度。 “阎司要温自己温!下次再敢欺骗我,我不会原谅阎司的!”云月随后丢个软枕过去,愤愤的警告。 阎司随手执起身旁的一朵云雾制成的七瓣五蕊花,走过去,语气柔柔的哄道:“月儿不要生气,为夫也没有欺骗月儿,不要生气。” 云月习惯性的捧着阎司递来的赤红色云雾花,刚要打理,发现有些不对劲。 “阎司这里有红色的云雾吗?”云月依稀的记得床上的云雾花是阎司昨夜从云雾里雕刻下来的,她记得没有红色的云雾。 “没有。”阎司抿唇轻笑,宠溺的揉着云月的脑袋,极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没有?”云月疑惑的呢喃,有些想不明白。 “啊——”云月突然眼前一亮,笑意灿烂的看着阎司,激动道:“阎司,你是不是我的花树搬到这里来了?” “哈哈哈——”阎司瞬间被云月逗笑,低醇的笑声,轻易触人心弦。 “没有搬来,月儿要是想搬为夫就搬。” “阎司,那这朵云雾花怎么是红色的?” “月儿看那边!”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用力的啵了一口,随后将她的视线转到他的身后,云月望眼看去,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扫动的视线突然被不远处的一抹赤红吸引,那个位置,是她昨夜躺的位置。 某人的笑意渐渐凝固。 “阎——司——”危险的呼唤,随掌风袭来,平日控制得极其娴熟的掌风,突然在掌心,不受控制的乱动。 “阎司快走开!”掌内像是有条狂龙在四处乱窜,定在空中的手,幅度很大的左右摇摆,上下晃动。 “月儿别怕,不用克制,等为夫来。”阎司握着云月手渐渐用力,不听使唤的手很快消停。 “阎司,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云月有些后怕的看着自己的手,刚刚那狂暴的力量牵制着她的两道内息,无法压制,仿佛她体内隐藏着残暴的怪物那般。 “月儿不用怕,习惯后就没事了。”阎司将云月搂在怀中,轻声安抚。 浮动的衣袖,掀开花层,露出晶莹剔透的暖玉。 “月儿,看这里!”阎司轻点暖玉,示意云月不要分神,云月见阎司有些严肃,也很快端正自己的态度,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个位置,节骨分明的修长五指,用力内弯,化成苍劲的爪,掌心用力,掌背的青筋暴起。 “轰——” 一道凝缩的飓风,从掌心处迸发,龙卷的袭向暖玉,平滑的玉面变的凹凸,粉尘跟着弥漫。 粉尘散开,那处位置,镶嵌着紫墨色龙爪。 “控印!”云月瞬间就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在仙境时她早已知道仙境武者的控印是阎司打下,但是她从未见过阎司打控印,控印要如何打她也不清楚。 如今亲眼见识一回,莫名的热血沸腾。 “是的,月儿刚刚看好了?”阎司抬手召回散开的云雾,覆盖在控印上。 “嗯,看好了,阎司,你给我看这个……我也可以?”云月握了握自己的手,总感觉刚刚手的乱动迹象和阎司打控印的路径有相似。 阎司执起云月的手伸向她的后背,“有没有摸到什么?” 云月认真的摸了一下,指尖传来的纹理触感,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里摸过。 阎司的龙纹! 云月摸的心生一窒,两手往后,各个方位都摸了一遍,整个背上都遍布着龙纹一样的纹理,她摸了摸肩膀,摸到十分熟悉的爪子。 “阎司,我也可以打控印?”云月惊愕的问道。 “自然是可以!”阎司揉着云月的头顶,宠溺的笑了笑。 “为什么?为什么我也可以?我跟阎司的实力差了好大一截,不是,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为什么可以?” 阎司能打控印是因为他高深到恐怖的实力,这取决于实力,而她才元气六重内息是雄厚了不少,但跟阎司还是完全没得比,而她十分不理解。 “控印的能力主要为了控制那些能力高强但心术不正之人不让他们作恶,这是为夫本身自带的微不足道的小能力而已,至于月儿为何会有,自然是通过休息传给月儿。”阎司揉捏云月的手,爱不释手的把玩。 云月头一歪,耿直道出疑惑,“可是之前不也有休息过吗?为什么没有控印纹?” “月儿还好意思说?”阎司略显幽怨的嗔怪,他捏着云月的面颊,直白的解释,“月儿之前才七八个时辰就散架,为夫都还没算开始,还怎么传给月儿?” “好吧,不说这个,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很好,我出去走走,我跟爹爹说今天要回去解释的。”云月低头假装找东西,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阎司哑声轻笑,亲了亲云月的眉心,宠溺的解释,“月儿不用会去,时间已经过了,为夫已经找人帮你解释。” “不行,我要亲自解释爹爹才会相信,现在才午时,还不算晚。”云月整理好仪容,执意出发,但依旧被阎司拦下。 “月儿不用回去,那都是两天前的事。” “什么?两天前?”云月一阵惊讶,回神之后立即将阎司痛揍一顿,“混账阎司,你不知道我昨天还有大事要做的吗?你直接把力量给我不就行了?干嘛要这么折腾,全都被阎司弄乱了!” 第656章 眼熟的符纹! 和火桦宸是什么关系? “阎司!你以后不准再碰我!你再弄乱我的计划,我揍扁你!”按照计划她昨天应该要假扮蒙彬带浮邪假冒的蒙邦去王府揭悬赏令,结果全被阎司弄砸了。 “月儿不要激动,你的计划顺利进行,有人替你接浮邪去王府和揭悬赏令,昨日就已经完成,月儿不要动怒,快躺好,你都没怎么补眠,好好补眠吧。”阎司将云月放躺,温柔的拍抚安哄她睡觉。 云月眉梢一挑,眸光有些幽怨,“这是必须的,计划不能弄乱,一事归一事,阎司别想我会原谅你。” “好,月儿不原谅就不原谅,反正月儿现在是女人,可以口是心非。”阎司宠溺的笑道。 云月美眸半合,侧过脸,撇撇嘴,嘟囔道:“我才没有口是心非,阎司以后不准插手我的计划,先不说这个,你的挚友好像也会控印,阎司是不是也传!给他了?” 阎司僵硬的低下头,抬手一环,将云月禁锢在怀里,面色微变,“胡说什么呢,为夫都说那只是小能力,逐愈会也不足为奇,决邦也会,他们需要管控很多心术不正的武者和异士,所以为夫就教了他们,不过他们的程度跟月儿的不是一个层次,他们是根据为夫写的秘籍自己修炼,月儿的是为夫亲自传授!自然技高一筹。” “呵呵——谢谢啊,好感动,我竟然有特别待遇,呵呵呵……。”云月双手在腰间交叉,用力护住,防止某人偷袭,眼底全是不满的涟漪,她还宁愿根据秘籍学! “月儿可是为夫的王妃,自然会有特别待遇,为夫其实还有很多小技能,月儿要是想学……。”阎司轻点云月锁骨,明目张胆的暗示。 “呵呵——不劳阎司费心,我现在那本秘籍还没学完,不想分心。”云月嘴角僵硬的扯了扯,万丈火气正在燃烧,阎司打小算盘的模样让她气得想要灭掉那些教会阎司打小算盘的人类。 若是以前,她要任何东西,只要开口阎司都会无条件的在第一时间给她,他何时要过回报?他何时说过礼尚往来?他何时打过小算盘?都是来了人界之后才学会的!可气!可气啊! “月儿天资惊人,学什么都快,区区小能力月儿绝对能够轻而易举的学会,学吧。” “不学!你就想呢!我跟谁学都不会跟阎司学!阎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他们都不会为夫的小能力,月儿跟为夫学吧,为夫绝对不打其他主意……。” “学你个锅铲!不学!阎司别想再阴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为夫没有阴月儿,为夫怎么舍得?”阎司俯下身,在柔软的唇上轻咬一口,气息和眸光渗入危险。 云月面无表情的躲开,严肃的呵斥,“别闹,我还有正事要问呢,上次火桦宸来找清风治反噬时,我好像看见他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云月在空中根据印象画出大概的轮廓。 “他的符纹在背后,月儿是什么时候看见的?还看了那里?嗯?”阎司看到那模糊的轮廓,确定是火桦宸背后那符纹,但是在背后的东西不脱衣服难以看见,一想到某种画面,四周空灵的空气瞬间变质,有种蚀骨的酸味。 云月努了努鼻子,感觉空气质量下降太多,一抬头,撞入一双幽暗深邃的血眸,一低头,修长的大掌在她腰上开始落下重力。 “阎司,停,别过来。”云月抬手拦截,连忙解释,“是那次火桦宸来治反噬的那次,当时阎司不在我带他去找清风,他背后冒烟都把衣服弄穿了,他没有脱衣服,就只是冒烟的那个部位的符纹还是什么东西被的衣服被烧穿,我就只看见那一小块符纹而已,那个符纹我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而起火桦宸这人也有点奇怪。” 云月怕阎司有误会,解释的十分详细,她当时觉得非常奇怪,也觉得那符纹眼熟,但是具体为何眼熟真的说不上来。 “不用管他,他没有问题,月儿为何老想着别人,何时才能为为夫着想?” “我一直在为阎司着想啊!人类那么复杂,任何人我都要帮阎司看着点,火家少主虽然地位挺高的,但是朱雀玄武对其他家族的人没有恭敬之意,但是对火桦宸却很恭敬,阎司经常跟火桦宸来往,但是火家的人却没有阎司的势力,而且之前的伏川赛他们也没占优势,按照阎司跟火家的关系,应该会大获全胜才对。” 云月自顾自的推敲,阎司笑而不语,云月思绪已拉回,言归正传,“先不管这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火桦宸背后的符纹,阎司可不可以画个完整的给我看看,我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又觉得和印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云月从阎司怀里挣脱开,扑在花层里,扫出一个空位。 “月儿之前见过?”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见过,总之火桦宸的符纹很眼熟,有一部分眼熟,剩下的一部分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见过。” “月儿以前都不认识他,怎么会见过?” “我也不知道,阎司你先画出来,我看一下是不是。”云月一脸茫然的看着手下的空位,沉思一会,催促阎司将火桦宸的符纹画出,阎司弹出指风在暖玉上刻出火桦宸背后的符纹整体,符纹外层,三十六簇金橙色火焰,呈圆形并排,中间一道金橙色闪电,细看,那道闪电是由火焰密集而成。 “符纹是金橙色的,就是火桦宸衣服那种颜色……。”云月拧着眉头看了许久,越看越眼熟,这种类型的符纹她肯定之前见过,但她确定遇到阎司前,绝对没有遇到过火桦宸,从而确信不是从火桦宸那里看到的。 云月陷入深思,看玉色符纹看的入神,暗自在符纹上脑补出阎司所说的颜色。 金橙色,毫无印象! 恍惚间,云月脑补其他颜色,当更换到银色时,幽深的瞳仁突然紧缩。 “啊!我想起来了,”云月突然惊呼一声,灵光一闪,瞬间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云月有些激动的挪到阎司身前,指着火焰中心的闪电,“阎司,银色闪电,我见过的不是金橙色,是又银又白那种颜色,外面那层也是圆圆的,不过是银白色的。” 阎司听到云月的描述,面沉如水,“月儿确定见过银色闪电符纹?” 云月揉了揉眉心,将那道脑补出的符文和零碎的记忆片段尝试重叠,最后,完美的重叠一起。 “是的阎司,没错,是这种符纹,我在异士尊主的身上见过,虽然外层不太一样,但是那道闪电是一样的,也是火焰构成的,不过异士尊主那个是银白色的,阎司,异士尊主和火桦宸有什么关联吗?他们是兄弟吗?” 相似到近乎相同的符纹,勾起了云月的好奇心,如此相似的符纹,难以让人相信没有关联。 她很久之前就有了疑惑,阎司口口声声说异士尊主才是他的挚友,但是每次来王府的都是火桦宸,阎司也将他当挚友看待,他们之间存在很多疑团,她很想抽丝剥茧的去解开、 阎司看着好奇因子被燃烧的云月,没有和以往那样耐心的解释,而是先追究其一些他最想知道的重要问题,一只大掌从云月背后穿过,龙躯压下,跪坐的云月被压回昨夜的原位。 “回答月儿这个问题前,为夫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月儿。”幽暗的龙眸,配上虚心请教的语气,构成的却是极致危险的画面。 “阎司问就问,不要压着我,阎司好重。”云月被压的快喘不过气,阎司这个举动已经有过许多次,之前一直没有感觉阎司有多重,可是这次一压,体内的气血瞬间翻涌,云月有些吃不消这种体重。 “月儿先好好回答为夫。”阎司适当的减少了一些重力,严肃不改。 “阎司问就是了,下……下来。”云月用尽全力推开阎司,这次,真的推不开。 “月儿回答为夫,月儿什么时候见过那道符纹?” “什么时候?好久之前了,就是一开始遇到阎司的那个时候。” “在哪里遇见他?” “愈元池。” “他中毒那次?” “嗯,阎司我就只见过他一次,不对,两次,昨天在漠垠森林碰巧也见到了。” “月儿刚刚说从他身上见到那道符纹?” “嗯,是,不小心看见的。” 阎司轻点自己的腹肌往上一点的位置,语气危险的问道:“月儿,他身上的符纹,可是在这个位置,月儿可要好好给为夫解释下为何月儿会看到?” 话落,修长两指夹着某人的袭裤,慢慢往下拉! 正回答的起劲的云月,突然感觉某地方有些凉飕飕,下意识的伸手护住。 “阎司,我会好好解释,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云月知道阎司为何突然会有如此举动,想都没想,直接在脑海中酝酿详细到可以合成小本本的解释内容。 “好月儿解释,为夫会好好听的。”阎司停止了下拉的举动,大方给予云月解释的机会。 “好,我解释,阎司不要动手动脚。”云月见阎司停下,勉强松了一口气,等了一会,不见阎司下来,开始暗自斟字酌句。 “月儿不用担心,为夫不喜欢动手动脚。”阎司薄唇轻抿,眼角微扬,笑意清浅的看着云月,大方的保证。 云月听得如此让人安心的话,高高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只是,尚未放到原位,云月耳边飘过一句危险夹威胁的补充,“月儿要是解释的让为夫不满意,为夫也不会动手动脚的,月儿知道为夫会动什么,对吧?” 柔和的眸光,眼角处滑动的长指,肆邪的笑意,醉揉人心的语气。 全都让云月毛骨悚然! 云月死死抓着自己的腰带,审时度势的讨好,“阎司,等等,我会好好解释,不会糊弄阎司的。” “好,那月儿解释。” “是这样的,之前遇到阎司的那个时候,我在愈元池那里醒来却没有看见阎司,以为是自己做梦梦见的,不是真的阎司,走了之后第二天又去过一次。” “嗯,为夫知道,但!那时候只有为夫那里,那个人没在,月儿想说第二天遇到那个人?嗯?。”某人的袭裤被往下拉了一点。 “不是!不是第二天,我是说第二天去了,没有见到阎司,所以回去修炼了,当时掌风控制的不是很好,所以一个月后才去愈元池……。”某人死命拉着自己的袭裤往上提。 “他中毒了?” “嗯,是,那个时候他中毒了,所以他才没杀了我,这个上次和阎司解释过的了。” “月儿脱了他的衣服?还是他自己脱的?” “他自己。”某裤滑落到膝盖附近。 “啊!不是,我见到他时就已经是那样子了,是他自己没有把衣服系好,我什么都没看到,没有!” “月儿什么都没看到?符纹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 “呃——那是不小心看到的,我有回避!没看清楚,所以才会说眼熟,要是……要是我有认真看,刚刚一定会说见过,对不对?阎司……住……住手……。” “哦?月儿有回避。” “有有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就这样子的,阎司,松手……。” “那月儿再和为夫解释下,那个人在愈元池中毒,他没带医者,自行逼毒,按照毒性应该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但他在第二日还和为夫见过面,而且还没有大碍,月儿,这是为何?”某裤脱离某腿。 “阎司,等等……我还没解释完……有理由的。”云月下示意的侧着身子蜷着腿,将刚刚到手的外衣裹着自己身上,语气讨好的劝阎司冷静。 “哦?什么理由会让月儿对素不相识的他出手相救?”阎司手肘抵在云月耳边,翻身而下,侧躺一旁,健臂从她腰侧穿过,玉背上的龙纹禁锢在他温热的胸膛。 完全贴近的距离,只差分毫。 封印在血色冥潭中的寂火怪物,快要浮出潭面。 “阎司,冷静!真的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眼睛跟嘟嘟一样,我以为他认识嘟嘟或者跟嘟嘟有什么关联才救他的,我只是想通过他找到嘟嘟而已……。” “月儿要找理由也应该找好一点的,无论是四大国,还是五大家族,甚至是千奇境,除他和另一个名男子以外,不可能还有旋瞳,还是说,月儿想找的嘟嘟是他的手下?” 某个隐蔽的位置,顶上天幕突然破开,一根气势磅礴,镌刻龙纹的天柱,从天而降,降速强势的坠落在底下一处至清至纯的湖泊面上,平静无波的湖面,泛起惊恐的波澜。 “阎司,不是……我不是找异士尊主的手下,我是想找嘟嘟,嘟嘟是女的,虽然嘟嘟这里有绒耳,后面还有圆短绒尾,但是她的眼睛跟异士尊主的一样,所以我想他可能是嘟嘟的朋友……不对,亲戚或者其他什么的。” “月儿是想说你找的嘟嘟,有耳朵?有尾巴?还是个人?” 云月一脸认真的狂点头,心急如焚的解释“是的,所以阎司我救异士尊主是有原因的,他很不好相处,不救他没有办法问他问题,我只是想问点嘟嘟的事情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月儿,为夫手上有所有人的信息名单,月儿说的女子,为夫敢肯定不存在!月儿要找理由也应该找好一点的。”某个位置,静立在湖面上的龙纹天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慢慢压入湖中。 “呵嗯——不是……阎司……是……嗯——是真的。”紊乱的吐息,焦急的解释,消不掉龙颜上的暗沉光泽。 第657章 杀到凡仙殿!揍扁异士尊主? “阎司……是真的,我……我前天还见到嘟嘟了,异士尊主带她来的……他带走了嘟嘟,所以当时才会急着让阎司追他的,真的……。”断断续续的解释,随起伏不定的呼吸,在柔软薄红的唇瓣间徘徊。 “月儿是想说你的嘟嘟在凡仙殿?” “我也不知道嘟嘟怎么会在凡仙殿里,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嘟嘟在极地冰窟,他捡回去的。” “那请问月儿,你的嘟嘟的功力可到了能与逐愈比肩的地步?” “这个……这个真不知道,我才见到嘟嘟一会就被异士尊主带走了。” “那月儿觉得能还是不能?” “我当时没有探析到嘟嘟的气息,嘟嘟才刚来不久应该不能吧!” “那月儿可知元气七八重的武者都未必能在极地冰窟待上一刻钟,超过两刻钟必死无疑,请问月儿你说的嘟嘟是如何在极地冰窟待到逐愈去救她?嗯?” “这个我还不知道……啊对了,时间不早了,该回王府了。”云月边说边往前面挪了挪,挪一分,深入三分。 身旁的云雾被一只力气抽空的手碾碎。 “阎司……该回去了……。” 左眼迷雾氤氲,右眼清澈见底,妖惑迷离。 阎司锁着云月的腰身,与他贴近,他早已看出眸光躲闪的云月是在避开这个问题,大气的装作不在意。 “符纹,月儿好像还没解释清楚。”血色暖唇在她的耳朵边缘,抿出赤红妖色。 “阎司!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阎司为什么不信我?” “为夫不是不信月儿,是月儿说的话有些不合常理,为夫过目过所有人物的信息,有耳朵有尾巴的女子的确不存在,除非她是凭空出现。” “凭空出现!没错!嘟嘟是凭空出现,她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用她人的……不是,她还跟以前一样,然后也出现在这里,所以是凭空出现的,嗯,阎司就是这样!”云月想起之前在璃镜湖看见嘟嘟的影像,她说了那些话,等着嘟嘟和她一样用别人的身躯重生在这个世界,但是云月前天见到的嘟嘟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什么改变,显然没有用别人躯体,最有利的证据,是她会变成小绒物形态。 所以,嘟嘟的确算是凭空出现,这是事实! 阎司眸光暗淡,轻触云月的额心,“月儿,为夫允许你找任何理由,但月儿起码找个能让为夫信服的理由才行。” “阎司,这是事实,我说的是实话,嘟嘟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那月儿告诉为夫,你的嘟嘟如何凭空出现?” “我之前有在璃镜湖里见到嘟嘟的幻影,所以就叫她来这里,然后前天就看的嘟嘟了,嘟嘟肯定是听到了我的话所以才来的,阎司我说真的……不……不要动……。” “好,为夫姑且先相信月儿,那月儿刚刚说逐愈前天带嘟嘟去找月儿,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嘟嘟跟月儿有关?还是月儿之前和他说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和他说真的,可能是嘟嘟知道我的位置,他才带嘟嘟过来的。” “月儿的意思是你的嘟嘟能靠近他,还住在凡仙殿,还是名女子是吗?” “嗯,是的,异士尊主把嘟嘟照顾的挺好的,这倒是要感谢他……。”云月想起嘟嘟那副伙食良好的样子,欣慰的笑了笑,虽然没有将嘟嘟要回来,但异士尊主的举动让她莫名的放心将嘟嘟留在凡仙殿多住些日子。 阎司见云月说起他的挚友说的如此开心,突然变得十分安静,整个孪生山峦的空气质量,瞬间大幅度下降。 “月儿,据为夫所知,入住凡仙殿的女子,就只有一名,汲执事府上的丫鬟,相貌普通,没有月儿说的那种耳朵和尾巴!月儿,事实好像与月儿的解释有些矛盾。”阎司慢悠悠的询问,朝不远处的软枕伸手,龙躯大幅度往前倾斜。 “嗯~”云月牙关咬紧,用力抵抗容易吞噬意识的电流,晶莹削长的指甲在暖玉上划处暧昧的弧线。 云月守住自己的意识后,回想着阎司刚刚的话,听到入住二字,重重的拍着身旁的软枕,愤怒的吼道:“异士尊主还有其他女人?” 阎司不露声色的揉捏云月的面颊,轻声解释,“月儿不应该说其他,本身就只有一个,不过好像不是月儿说的那个嘟嘟。” “太过分了!我还以为异士尊主会好好照顾嘟嘟,不行!阎司现在带我去凡仙殿,我要将嘟嘟带回来!阎司快带我去。”云月怒气腾腾的拍着软枕,暗恨自己当时太过大意没有守好嘟嘟,一想到异士尊主身边还有其他女人,脑海中,嘟嘟被各种欺负的画面接连闪过。 “可恶!不可原谅!竟然敢欺负嘟嘟,找死!”云月愤恨的拍着阎司大腿,脑补的画面越来越气人,让她无法冷静。 阎司见云月如此气愤的模样,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月儿,不要动怒,需要作了凡仙殿吗?” “需要!给我揍扁异士尊主,竟然还抢走嘟嘟还……不可原谅!”云月从阎司怀里挣脱开来,快速整理衣服,她化形成月云做好杀去凡仙殿的架势。 阎司见云月是真的生气也快速完成穿戴,随后带云月去凡仙殿,前天云月所看见的空旷荒山此时已经被一座巨大的宫殿,占去九成的位置。 云月随意扫了一眼,催促阎司带她去找异士尊主,阎司带云月降落在中轴主殿附近,一落地,一名身姿飘逸的执事上前相迎。 阎司直言目的,执事连忙带路,余光时不时的落在阎司和云月相执的手上。 云月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前方,没怎么注意身边的执事,阎司大气的接收了执事的眼神,依旧紧紧牵着云月的手,丝毫不介意别人“异样”的眼光。 云月扫视了一圈,记住大体布局,正要抬步跟执事走时,撞入一双睿智的眼睛,瞬间吓呆在原地。 云月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容陌生,眼睛熟悉的执事,心中突然掀起惊涛骇浪。 洵隐! 云月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执事,清楚看见他额心闪过一抹淡芒,以及他嘴角处若有若无的笑意,云月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之前澜洵隐让云月潜入凡仙殿会会暗探女子,后来那女子被带去天缝阁,澜洵隐让云月去天缝阁下手,因为木奚祤去仙境一事,云月负责去仙境,会会暗探一事就交给澜洵隐,云月以为澜洵隐会在天缝阁,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此处撞上,而且她还是和阎司一起,这下绝对解释不清战王和月云的关系。 云月见执事的余光时不时落在自己的手上,下意识的看去,发现自己被阎司牵着,两个“男子”光明正大的牵手,还被澜洵隐看的清清楚楚,再怎么解释都是无力的狡辩。 云月瞥见执事虚无缥缈的笑意,心猛颤不止,她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手别在身后,两手紧握将手心的细小汗珠相互擦干。 阎司见云月突然抽手,以为云月介意和他“光明正大”,有些不满,他明知会被误会也没有想过放手,他家王妃却有些芥蒂。 阎司退了一步,抬指撬开云月紧握的拳,继续牵着,顺便用力锁死,执事朝云月微微一笑,随后转身为两人带路,云月一手扶额,头疼不已,最近的破事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折腾的云月没点安宁。 前往中轴主殿的路上,云月绞尽脑汁想了各种理由,以便下次正式和澜洵隐见面时,能够解除“误会”。 中轴寝殿里,众执事十分积极的禀报各自负责的事项,总共用时,比以往缩短了近一半,剩下的一半时间,众执事很热情的提议异士尊主的婚事。 然而,异士尊主全程没听进几句话,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膝上负气不理他的小绒物身上。 “嘟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本尊过几天带你去见她。”异士尊主捏着小绒物的爪子,讨好的摇晃,小绒物现在连咬都不咬他,也不进食,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唧——唧唧——”小绒物不满的咬了他一口,愤愤然的唧了几声。 “这也不能怪本尊,是嘟嘟自己选择不跟她的,本尊也只是尊重嘟嘟的选择而已。”异士尊主将小绒物扶起,枕着他的手臂,心平气和的说道。 “唧!唧唧唧——” “本尊没有耍手段,本尊问的问题很很正常,是嘟嘟没有理解好意思就回答了,这段时间嘟嘟多学习一下,下次再有类似的选择,嘟嘟才不会出错。” “唧唧!” “嘟嘟要是跟她走了会再回凡仙殿吗?如果会本尊可以考虑今天带你去见她,嘟嘟要想好了再回答,不许敷衍本尊。” 小绒物突然焉了一下,眨巴着旋瞳,有些难以抉择。 异士尊主于她,是她的“同类”,她最想待在她的月身边,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适应了凡仙殿有同类的生活,她不知道月那里是否有她的同类,难以快速抉择。 “唧!”小绒物郑重的点了点头,肉嫩的爪轻拍异士尊主的手臂,神情一片认真。 异士尊主见嘟嘟不再像上次那样想都没想就回答,欣慰的笑了笑,“好,嘟嘟要经常回来。” 热议中的众执事见异士尊重和小绒物对话,吓得一愣一愣,不知道该认为他们尊主“傻乎了”还是惊叹他们尊主竟然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 四大执事眸光交流一会,同时出列。 “尊主,凡仙殿不能再冷清下去了,尊主是时候考虑娶壮大我们凡仙殿,战王已经有了小魔女,尊主也应该有个尊主夫人,要不我们凡仙殿就岂不输给战王了?” “没错,不能输,尊主也应该向战王殿下看齐一下,不要总是见面一言不合就开打,起码娶亲方面,战王殿下值得尊主学习,尊主你该好好考虑。” “对呀尊主!上次那个穿鳯袍的女子虽然普通了些,但尊主要是喜欢,我们都会支持的。” “那哪行啊!尊主夫人怎能是普通的女子,依微执看还是和之前说的那样,召集所有出色的异士女子让尊主自己选,谁都不要插手,这样才公平。” “异士女子有那么多,出不出色又不是让尊主评判,我们的眼光怎能选出合尊主眼的,尊主已经选了一名女子就应该顺尊主的意让她成为尊主夫人。” “……” 四名执事仅在几句话的时间里,从好言劝说到勾心斗角,然后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异士尊重忙着和小绒物嘱咐各种注意事项,和商讨回来凡仙殿的次数和时间,完全没听清四名异士在争吵什么。 卿祭总管在一旁一直黑着脸不说话,见异士尊主所有心思都在小绒物身上而无视执事,看小绒物的眸光越来越幽暗。 这小东西果然有毒! 没过多久,一名执事前来禀报有贵客到访,让异士尊主移步偏殿,异士尊主知道来人后,沉默了好一会才抱起小绒物去了偏殿,卿祭总管也紧跟在后。 两人一进偏殿,瞬间惊呆在门口,异士尊主惊的是阎司旁边站的是嘟嘟的“原主人”。 卿祭总管惊的是阎司竟然光明正大的牵着一名男子的手。 不过两人根据某王的转一性子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确定那个“男子”是他的王妃 “唧唧——”无精打采的小绒物看见云月后瞬间活泼乱跳,在异士尊主失神之际,跳落在地,冲向云月。 “嘟嘟——”云月快步上前,一把将嘟嘟从地上抱起,搂在怀里,宠溺的蹭了蹭小绒物的面颊,习惯性的抓了抓她的圆绒绒的尾巴。 云月的一句轻唤瞬间让其他三人面色骤变,卿祭总管很惊讶云月知道小绒物的名字,从亲密的举动上看她显然是“主人”。 异士尊主一低头,发现怀中小绒物不见,抬眼看见云月和嘟嘟玩的如此开心,下意识的上前夺回。 阎司听云月叫了几次小绒物嘟嘟,视线也锁定在云月怀里的小绒物身上。 云月一直说嘟嘟是女子,阎司也没有怀疑,只是亲眼所见的嘟嘟却是个活泼乱跳的小东西,阎司顺势将嘟嘟看成是云月的爱宠。 卿祭总管沉默一会后,拦在异士尊主身前,和云月客气的说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小东西的原主人吧!” 云月寻声望去,看见卿祭总管流长到脚踝的墨发,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她认真的看了看卿祭总管的眼睛和面容,很快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云月眸光稍暗,面色晦暗不明,他竟然是异士尊主的人! “是的,承蒙阁下和异士尊主照顾嘟嘟,在下感激不尽。”云月彬彬有礼的回道。 异士尊主刚想上前和云月交换条件,卿祭总管闪身一挡将异士尊主推向阎司,继续和云月客套,“哪里哪里,阁下可是战王殿下的友人,阁下的爱宠,我们当然会尽心尽力的照顾。” “卿祭退下!本尊有话和这位公子说!”异士尊主指着远处一个位置,不满的命令。 阎司闻言,眸光骤沉,眉梢冷横,声音冷冽的接话:“本王也有话跟你说!” 阎司朝殿外拂袖,示意异士尊主借一步说话,异士尊主以为阎司和往常那样只是说几句话,跟着阎司出去。 几秒之后,凡仙殿上空突然风卷云涌,天幕扭转,还传来天崩地裂的打斗声。 云月看了外面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和卿祭总管客套,卿祭总管将门掩上,站在门前,墨发轻扬,化成长剑,随意甩动。 “好久不见!阎王妃。”卿祭总管两指夹着发剑剑身,语气从随和转严肃,萧穆的瞳螺旋出漆黑的旋涡。 第658章 异士尊主和火桦宸的关系! 云月将嘟嘟抱起,落座一旁的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回应,“卿战,好久不见!” “想不到你竟然是异士尊主的人,卿祭总管?”云月扫出一剑,挡掉没有杀气的黑色长剑,剑身相抵,互不相让。 “阎王妃想不到的是事情可多了,不稀奇。” “那倒也是,那卿祭总管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没有,倒是有一请求。” “什么请求?”云月拉出一张椅子,推向卿祭总管。 卿祭总管重重落座,甩动的墨发化形成一根削长的指,指着云月怀里的小绒物,“不要再让小东西出现在这里,远离尊主的视线。” 云月顺了顺嘟嘟的绒耳,不经意的盖住两耳,封锁听觉。 “虽然嘟嘟是本公子的嘟嘟,但是异士尊主也养过嘟嘟一段时间,能不能完全远离,这恐怕不是本公子能说的算。” “阎王妃看好小东西即可!” “怎么,嘟嘟碍着你了?”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知道小东西会变身,她是女子,但她没有一点防御和攻击能力,凡仙殿是怎样的地方阎王妃一清二楚,小东西要是被发现很容易受伤,四大执事也很有可能会用小东西来威胁尊主,在下是想让阎王妃暂时带回去,等四大执事的事情处理完再把嘟嘟带回来,但如果只是这层原因尊主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处决四大执事以除后患,这样做的话高阶异士的牢笼就很难有机会打开,他们虽然是做了一点错事,但不是所有人都错,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被连累,所以暂时不能惹怒尊主,阎王妃要是执意要带小东西走,尊主可能不会动怒,阎王妃可以力量吗?” “我理解,我也在找高阶异士的牢笼,四大执事必须要留着,等查清楚后再动手,我知道该怎么做。” 云月轻点桌面,灼灼目光,让人无法与之对视。 卿祭总管欣慰的笑了笑,轻轻的揉捏小绒物的爪子,开怀的打趣,“谢阎王妃理解,这小东西好像有毒,竟然能把尊主迷得神魂颠倒。” 云月心颤一下,对上蕴暗的眸光,面露喜色,“嘟嘟没有毒?我也不知道嘟嘟会在你们这里,这样也挺好的,你们尊主脱不开身,不能到外面游玩,嘟嘟陪着他,他也不至于那么孤单,我会尽快处理四大执事的事,还有,我派了四个尤物到四大执事身边,他们都是男子,功力很高,你跟异士尊主说一声,让他将他们四个安排进中轴主殿,他们被四大执事信任才能收获更多的信息。” 卿祭总管拨弄着剑法,削长的指,漫不经心的轻点,敲出悦耳的脆响,“在下明白,只是这样一来尤执事那里就有两位美人,阎王尊那边也说有一名叫尤媚秋的女子要让在下弄进主殿,这是要挑选其中一个还是两个都要?” 云月将嘟嘟哄睡,眉心染上迟疑的色彩,她冷眼横向在外面走动的四大执事,眸光渐深,“全都弄进去,尤媚秋主要负责跟宗武殿联络,不会经常待在凡仙殿,她进来也没有多大影响,而且尤执事最信任的人就是她,这样更有利。” “好,在下会尽快安排。” “有劳,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卿祭总管,不知你能够解答?” “阎王妃客气了,尽管问吧。”卿祭总管拢了拢衣服,俯身作揖,恭敬的回道。 “火桦宸和异士尊主是什么关系?”云月虚心且好奇的请教。 “这个……。”卿祭总管面露难色,显然遇到了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再三犹豫后还是老实的回答了这个非常玄乎的问题,“此事说来话长,尊主以前为了大局不得不和阎王尊反目,尊主当时身边有许多暗探,那些是残擎鄂派来监视尊主的,所以尊主不能跟阎王尊来往,有大事发生时他们要通过打斗的空隙交流,那次之后不久就是五大家族的伏川赛,火家少主输给水家少主,他一气之下偷学水家秘术, 最后因为双川素反噬导致反噬没劫停,火家家主接受不了死讯硬说是水家少主害死火家少主还要出动全体成员跟水家大家,阎王尊出面镇压,那个时候他正为不能跟尊主见面一事而烦恼,火家少主的身体保存的很好,之后阎王尊就教了尊主一个小技能,灵魂转移,每当尊主有大事跟阎王尊商量的时候就会用火桦宸的身体去王府,那样两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商量大事,从某一年后的火桦宸也就是尊主。” 云月听完如此玄乎的事情越来越对阎司的小能力感兴趣,她恍然间终于明白赫连云月为何找了那么多年都找不到给她火家初级秘术秘籍的那个人,那个人绝对是火桦宸,他那时候刚好想练水家秘术,而赫连云月想练火家秘术,两人交换了秘籍,但火桦宸没有想到那本普普通通的淡蓝色封面的秘籍是主家上位秘术,他的火家秘术水平比秘宝水平低,所以才会造成双川素反噬。 而水玉寒是知道赫连云月想练秘宝秘术第五层才给了她水川素让她修炼水家秘术,而她却练了火家秘术,她也双川素反噬,不过水玉寒转走了她体内的火川素从而救了她,赫连云月当时应该不知道给她秘籍的人是火家少主,所以只能去他去过的地方找,她找不到的原因是因为火桦宸不出门时都在闭关“修炼”,所以才会一直没有机会碰面。 “原来如此,这下终于全弄明白了。”云月眼前一亮,两个疑团终于解开,她也理解了阎司说的他们的死亡只是遵循了因果之道的意思,一切都是因为水火两家的小瓜葛从而引起的大瓜葛,最后导致最初对战的两人都因双川素反噬而死亡。 云月解开谜团后豁然开朗,赫连云月的事总算告一段落,现在他们都被阎司送到伏川域,而且还得到特别待遇,他们的新生将会十分精彩。 云月转而一想,试着商量,“既然你家尊主可以用火桦宸的身体自由走动,何不将嘟嘟带去火家?你家尊主比我想象的要执着,我怕他不肯嘟嘟跟我走,即使走了他也会想办法带走,这不是长久之计。” “在下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尊主每次转移到火桦宸那里,尊主的身体都要放在极地冰窟,那些执事要是太久没见到尊主也会怀疑,火桦宸带着嘟嘟要是被发现,他们肯定会怀疑火桦宸跟尊主有关,长远来看还是阎王妃先照顾嘟嘟,等找到高阶异士的牢笼再处置四大执事,只要那四个老家伙不在,凡仙殿就绝对安全。” “也对,那我尽快找出,多谢你如此为嘟嘟考虑。” “哪里哪里,这是在下应该做的,难得有人能让尊主如此开心,在下感激不尽。” “高阶异士那边是什么情况?牢笼不在凡仙殿吗?” “以前在,但是后来被那四个的其中一个老家伙转走了,那个牢笼有尊主的阵法,一旦被转就很难找到,不过阎王妃都找到了仙境,高阶异士的牢笼在下相信阎王妃也能找到。” “我也觉得可以,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卿祭总管,我感觉跟高阶异士的牢笼有关。” “阎王妃直言即可,切莫说请教。” “我现在是大家闺秀,不能失了礼数,你习惯习惯吧,我之前听翼后说有个通道可以通往千奇境,那个通道在红曜城里面,那里本来只有一条通道直达千奇境,现在却增加了许多危险的通道扰乱他人视线,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增加的那些通道?”云月彬彬有礼的请教,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卿祭总管听到大家闺秀,嘴角扯起奇怪的弧度,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那般,他回神之后再次面露难色,非常为难,“这个人阎王妃很熟悉,是灭罗冥主。” “混账!”云月拍案而起,暴乱的怒气,震碎了掌下的石桌。 “逆子!竟然又给我添堵!”云月突然被滔天怒火激的暴走,一声怒喝,震裂了偏殿的墙壁地面。 云月气得肝都发疼也瞬间忘记她还要做慈母这件重大的事,一想到他封了通道阻断翼后前往千奇境她现在就想将灭罗抓来吊打一顿。 “阎王妃息怒……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灭罗冥主,翼后也有一部分责任,她当时四国战乱,南翼国刚登基又面临龙浩大军压界,翼后为了壮大兵力占领了东鼎,但是最后被另外一个人占领,翼帝被打伤,翼后不得不回南翼,当时灭罗冥主帮阎王尊压下了海澜国和风雪国那边的动乱拯救了许多无辜百姓,翼后亲自领兵调息了南翼和龙浩的动乱,他们两人都得到了阎王尊的称赞,翼后不知道称赞这一回事,她无心的在灭罗冥主开口要力量前抢先开口要了财富,于是阎王尊根据翼后的过往功绩给她降了一场一天一夜的宝石雨,翼后当时刚好捡到天璃簪,世人就以为是天璃簪带来的宝石雨,阎王尊当时需要集中精神找阎王妃,所以灭罗冥主的功绩就推到回去之后再算,灭罗冥主就一直怨翼后占了他的便宜,所以才处处针对翼后。 灭罗冥主无意间结实了占领东鼎的东鼎域主,也知道了他跟翼后的关系,灭罗冥主知道翼后想去东鼎做了断,那时东鼎域正做一件大事想要封住通道,灭罗冥主才帮忙封住通道,而且另外增加了危险的通道,通道门口灭罗冥主有立告示,里面的危险程度也写的清清楚楚,很多人都知难而退,至今也没有人因为擅闯而受伤,灭罗冥主只是小调皮而已,他没有因为那件事对翼后怀恨在心已经很了不起,阎王妃千万不要怪灭罗冥主。” 卿祭总管一边解释一边为灭罗说好话,云月听完后火气消了一些,她恍然间想起那天去红曜城找灭罗的那个时候,灭罗也说过翼后占他的便宜,他说的非常轻松,心里也没有一点恨意,只是嘴上不满而已,这种宽容让云月十分欣慰,要是换作她被占了这种便宜,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出手,能揍多扁揍多扁。 卿祭总管扫了云月一眼,见她面露喜色他的嘴角也突然上扬,他抱拳作揖,和颜悦色的恭维,“灭罗冥主做了很多丰功伟绩的大善事,阎王妃教导有方,可喜可贺啊!” 云月唇角一勾,笑的四周空气都渗入丝丝清甜,她挥挥手,假装不以为意,“哪里哪里,这都是灭罗自己的功劳,我虽然用心良苦!但灭罗如今的功绩都是靠他自己得来的,嘻嘻嘻……。” 云月此时深刻的体会到祁婶婶获得手令和垄月山庄的令牌的那种开心,那是为人母的骄傲和自豪,她又何尝不自豪?她一直觉得灭罗的天赋最差,所以对他是加倍严格,他们夸过她的天资和逆天的学习能力以及高强本领,以及至善的本性,以及渊博的学识,以及公道的理念等等,但是在教导冥罗方面她总是得到各种建议和提议,显然她以前做的不够好,这一句教导有方,对她而言是巨大的荣耀。 “阎王妃谦虚了,这都要多亏你的精心教导,灭罗冥主虽然偶尔有些调皮,但不会给人类造成多大影响,阎王妃切莫责怪。” “我懂的,小孩子嘛,偶尔调皮也是正常的,我已经答应翼后打开通道,东鼎那边的烂摊子我自己解决。” “那阎王妃要多加小心,若是平时灭罗冥主在那,即使有人擅闯他都会把人带出去,现在灭罗冥主不在那,里面的危险需要你自己避开,你现在是肉体之躯,千万要小心。” “放心,我懂的,那我们先回去,你好好看住你家尊主。”云月抱起嘟嘟起身离开,她走到门口仰天唤回阎司,阎司转眼就出现在她身前,他快速起云月,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异士尊主晚一步回到偏殿,一进门就发现云月和嘟嘟都不见,追问之下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会的,她不会贸然带走嘟嘟,上次她都说会尊重嘟嘟的选择。”异士尊主听了卿祭总管的解释,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他还想着和云月好好谈谈嘟嘟回凡仙殿的各种计划,一句话还没说,人就不见了。 最重要的事他不相信云月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带嘟嘟走,上次云月大方给予的“公平竞争”的机会,没有理由这次会如此决绝。 “尊主,阎王妃说小东西的体质比较特殊,她要精心照顾然后改善体质,这样小东西变身的时间会更长,尊主就暂时放手一段时间,阎王妃也是为你考虑。”卿祭总管一本正经的解释,异士尊主听到改善体质突然就安静下来,他正在为变身时间太短而感到头疼,他的医者虽然医术精湛,但他只懂看人还明说没办法,云月此举正中他的心坎。 “好吧,那本尊等,嘟嘟要是好了卿祭立即通知我。”异士尊主爽快的同意,只要是为嘟嘟着想,再久他都能等。 卿祭总管欣慰的笑了笑,他顺带说起了云月要他转告的话,异士尊主毫不犹豫的同意,就在当天卿祭总管再次召集美人,云月安插在四大执事府上的五个绝色尤物都被选中入住中轴主殿,四大执事野心勃勃,不满现状硬是要卿祭总管选出一个来当尊主夫人,卿祭总管不予理睬,他们四人暗地里开始勾心斗角。 暗斗盛况!十分震撼! 片刻之后,阎司和云月回到王府,风雪国那边传来紧急信件,玄武急忙赶来让阎司去处理。 第659章 保持纯真 月儿真要为夫过去? 朱雀和青牙三人见云月抱着个小东西,见云月动作疼惜,十分珍视,都好奇的上前围观。 朱雀摸了摸,看了看,没看出是什么物种,用手肘顶了顶青牙,“看出来没?” 青牙认真观察许久,还是一脸茫然,“没见过,图鉴上应该也没有这种动物。” “赫连小姐,这小东西你是从哪里捡来的?”朱雀揉了揉小绒物的耳朵,一揉就停不下来,云月拿开朱雀的手,满脸宠溺的笑而不语,随后抱着嘟嘟回寝殿。 青牙望着云月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摇头晃脑。 朱雀抬手按住青牙的头顶,“青牙,你又再看什么?那小东西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 青牙重新系了黑色面巾,压低声音道:“在看赫连小姐!” 朱雀抬手就一个暴栗过去,虽然痛的是她自己的手,她还是情不自禁,“青牙!你在说什么呢!要是被主上听到你就完了!” 青牙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回道:“赫连小姐跟主上,有新春天了!” “什么新春天旧春天……?”朱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埋汰青牙几句,忽然朱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新春天!有了?”朱雀回神之后,听到肯定的回答,跑了几圈,欢天喜地的大喊,寻声赶来的玄武,反手一个暴栗将朱雀按在原地,“你又吵什么吵?” “我没吵,玄武,你过来,你听青牙说。” “说什么啊?” “玄武你过来,青牙说主上有新春天了!”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我早就知道了,大惊小怪!”玄武推开朱雀,板着脸斥责,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就只有朱雀和青牙才那么迟钝。 “不会吧?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我还以为赫连小姐还要很久才会有觉悟呢!” “无意间发现的,你们猜也能猜的到吧,赫连小姐之前送秘籍给主上,你们还没感觉赫连小姐有觉悟吗?” “切!我早就知道了,说说而已,玄武你虽然每次看起来都好像不太关心这件事,但最关心的是就属你了。” “你在说什么?我关心这种事情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为主上助力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主上收到秘籍后,玄武你就把第九区的书籍全看了,主上桌子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关于暖帐的书籍,不是你放的是谁放的?”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怎么会看那些书籍,朱雀看错人了,肯定不是我,是……是青牙!要么就是清风。” 青牙锐眼看去,沉声道:“我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 玄武低下头,躲闪着眸光,死不承认,“青牙没有,那就是清风了,一定是清风了!没错!” 朱雀和青牙没眼看那般扫去白眼,青牙沉默一会后接着道:“我跟你们说这个不是闲着无聊,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青牙这么神神秘秘,直说不就行了,你向来都直言直语的,卖什么关子?”朱雀不以为意的摆手,没有多在意青牙的意思,她的心思早就扑到别处,比如某人的孕期注意事项,某个小宝宝,小宝宝的名字等等一系列事情,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操心。 “玄武朱雀你们要听好,以后离赫连小姐远一点!”青牙郑重的提醒。 “青牙!你胡说些什么!” “你怎能说这种话!”朱雀两人听到如此刺耳的话,毫不留情的连手甩去两个重拳,虽然都知道会打疼自己,还是下了重手。 青牙不躲不闪,一脸严肃警告,“我是说真的!” 两人揉了揉泛红的拳头,再次挥起,青牙快速补充,“赫连小姐能打控印!你们最好离远点。” 朱雀两人举着拳头呆愣在原地,喉咙艰难的上下滑动。 “控……控印……?”朱雀挺手指在心口处随意乱画,惊愕的看着青牙。 青牙郑重的点头,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指着不远处的有黑点的地面,“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你们看那里,那些黑点应该是控印的一部分,赫连小姐应该还不能控制,为了防止赫连小姐误打控印,你们最近都远离赫连小姐,免得被打到身上。” “离离离!一定离!”朱雀和玄武异口同声的应下,光是控印就够让他们心生畏惧到想要远离,还控制不好?他们不单只要远离,还要时刻警惕。 “如果我没猜错赫连小姐能打控印,应该和这样那样的事有关,赫连小姐出府前还不能打控印,回来之后就可以,主上昨夜也没有回来,想必主上和赫连小姐昨夜是在禁地那里吧!”青牙看着那几个黑点陷入沉思,隔了好一会才补充这一重点。 朱雀认真的回想青牙刚刚那句话,寻思着某个特殊字眼,摩挲着下巴,一脸坏笑,“不知桦宸大人能不能打控印?” 玄武不满的埋汰着话不着边的朱雀,“关桦宸大人什么事,没听见青牙说……。” 话说到一半,青牙指了指朱雀嘴角隐藏极好的狡黠笑意,玄武顿时哑声。 青筋暴起的拳头,在朱雀头顶,抖颤不止但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颊竟然泛起可疑的红晕。 朱雀危机感袭来,抱头闪开,躲在青牙身后,连连求饶,那一拳下去,她估计她整个人都快变成包了。 几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观望,青牙交代完后回去了药阁找清风,玄武考量过后私下让朱雀去找云月看她是否真的能打控印,朱雀躲在门口后大声问,云月轻松的回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朱雀听完逃命似的飞奔,最后逃回相府顶替云月应付赫连父子以及叔叔婶婶们的盘问。 虽然朱雀昨天已经顶替云月回来解释过,但是赫连父子依旧不放心,朱雀好不容易应付完所有人,她刚回云月阁喘口气就被几名亮瞎眼的美男子卷走,这一次她被关在无处可逃宫殿。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知不觉天已黑,阎司处理完风雪国的信件以及公冶叔叔家的事情后赶往寝殿。 摄政公主最近在推翻古规,她得到各方支持,但是支持的力度不够,最近频频受到阻碍,摄政公主也进退两难,她前不久收到战王的信件,困境才得以解决,战王以免除追究部分国民为条件从而大力支持摄政公主推翻古规,摄政公主完全同意,目前已经有近一半的国民同意推翻古规。 阎司回到寝殿后一直站在屏风旁边,他静静的看着在床上嬉笑的两人,时不时散着幽怨的气息。 嘟嘟在阎司回来前就已经醒来,最近她的睡太多,良辰美景的时刻她毫无困意,她躺在阎司的位置,乖乖的依偎在云月怀里,撒着娇,卖着萌,十分讨人喜欢,忽略她那和云月差不多的体型,她更像个纯真的孩子。 “嘟嘟,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云月为她捻好被子,轻轻的拍抚,拍出容易让人困乏的旋律,那易困的旋律没有对她起作用,云月自己倒是困的不行,毕竟她被某王折腾了两天一醒来就到处奔波忙里忙外,到现在已经困的要命。 阎司眸光幽深的站在原地视线紧锁床沿,眸底的血色冥潭,激流暗涌,那蕴暗的眼神,似乎在说,那是本王的位置! “不困——”嘟嘟在云月怀里挤了挤,在云月高挺的双峰上,自然又眷恋的蹭了蹭。 云月对嘟嘟更像是娘亲般的存在,她被云月疼在心尖,呵护备至,云月爱女如命,在任何困境她都以身抵挡不让嘟嘟受一点伤害,她将嘟嘟养出了独特的纯真,嘟嘟也成了云月在深渊时的希望曙光,指引云月冲破仙境,挺住所有摧残式的迫害。 云月一手从嘟嘟颈下穿过,让嘟嘟枕着她的手臂,朝外侧身,让嘟嘟以舒适的角度的枕着第一无二的柔软。 一抹蕴着羡慕,非常羡慕的血色视线落在她们两人中间的某个位置。 “嘟嘟最近好像睡的挺多的,难怪那么精神。”云月揉了揉嘟嘟的绒耳,小声呢喃。 “多——”嘟嘟枕着云月的左高峰,一手在另一侧,戳了戳,摸了摸,揉了揉。 血色视线晃动,难以形容的嫉妒,暗中滋生。 “有没有人欺负嘟嘟?”云月拉了拉被子,嘟嘟这种别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举动,她没有多大反应,仿佛早已习惯。 “他,坏人!坏人欺负嘟嘟!”嘟嘟比划着一根小长棍和几缕烟雾,有些激动。 云月一眼就看出嘟嘟说的是谁,是在那个冰冷世界将嘟嘟电死的整天叼着长烟的博士。 “那个坏人已经不在了,我已经帮嘟嘟教训他了,他不会再欺负嘟嘟。”云月抚摸着嘟嘟有些湿润的眼睛,温柔的安慰。 嘟嘟听云月说已教训,对博士的敌意很快消散,她像是被人欺负的孩子看到她的家长为她出头,知道教训后瞬间就解气。 残害的怒意,很快淡忘,不留一丝痛恨的踪迹。 “凡仙殿里有没有人欺负嘟嘟?”云月见嘟嘟瞬间就忘了博士的事,非常欣慰,她不想嘟嘟沾染仇恨,她只想嘟嘟保持一直以来的纯真,活的无忧无虑。 “没有,他不伤月,不坏,对嘟嘟不坏。”嘟嘟指着自己的眼睛表示异士尊主,说到异士尊主时笑的有些开心,和提到博士时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有没有女人欺负嘟嘟?”云月见嘟嘟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想到那里还存在危险,没有太过放松。 “女人?”嘟嘟偏着头有些疑惑。 “嗯,女人,有这个的女人!”云月握着嘟嘟的手在自己的高峰上按了按。 “没有女人。”嘟嘟想了一下,侧贴在峰沟上的脑袋,摇成拨浪鼓。 薄温的视线,渐渐升温,变得火热,炙热。 幽怨的气息,徐徐扩散,充斥整个寝殿。 “没有女人?嘟嘟没有在凡仙殿里见过女人?”云月有些疑惑,她从卿祭总管和阎司的话中都听出有个女人入住凡仙殿,异士尊主也间接承认凡仙殿里有女人,嘟嘟在凡仙殿生活了一些时日,不可能没见到。 “没女人。”嘟嘟肯定道。 “好,嘟嘟没被欺负就好,有谁欺负嘟嘟,嘟嘟要和我说。”云月宠溺抱了抱嘟嘟,再次捻好被角。 “嘟嘟,说。”嘟嘟眷恋着久违的温暖,枕着柔软笑的安谧,有她的月在,她从来不怕被欺负。 “嗯,嘟嘟乖,现在已经很晚了,嘟嘟不困也要睡觉,不然嘟嘟就不美了。”云月边哄边威胁,嘟嘟听到会不美立即吵着要睡觉。 嘟嘟揉了揉眼睛,困意很快袭来,她一翻身,伏在云月身上,缓缓闭上眼睛。 不远处,某人突然呼吸一紧,浮动的气息没有控制好,碎裂了无数房梁。 那微颤的眉梢,凝缩的瞳仁,仿似在无声的呵斥,那也是本王的位置! 嘟嘟这种睡觉方式云月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小绒物形态的嘟嘟一直都是伏在她身上,枕着她双峰睡觉。 只是,此时是人形,嘟嘟有着成年女子的体重,这一伏,压得云月呼吸都变得滞缓。 “嘟嘟,趴着睡不好,你要学着躺着睡。”云月拍了拍嘟嘟的后背,环着她的腰身,慢慢往侧边放倒。 “月,不要,嘟嘟。”早已经习惯这种睡姿,在她身上睡过无数次的嘟嘟,以为云月嫌弃,有些受伤。 “没有不要嘟嘟,没有没有,嘟嘟睡,就这样睡……。”云月猛地将嘟嘟扳回在自己身上,手忙脚乱的开哄,各种保证后,嘟嘟才展颜一笑。 一抹紫墨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灼灼目光,落在刚刚空出的位置,和一张疲倦的美颜。 “月儿,那边有软塌,让她睡那里。”阎司指着不远处的软塌,幽怨的建议。 若不是看在他家王妃那么宠她的份上,敢碰一下他的位置,下场绝对是惨无人道的灰飞烟灭。 嘟嘟听到阎司平和带冷冽的声音,寻声回头,望见一张萧肃的半遮容颜,怯怯的所在云月怀里,指着阎司喊道:“坏人!月,坏人!” 阎司默不作声,沉重呼吸中的冷绝却若隐若现,他看的出嘟嘟有成人的身形还没有成人的思想,但是触及他的底线,也等同于死亡边缘。 若她只是乖乖的陪着他家王妃还好,占他位置,分走他家王妃的注意力,这就难以容忍,他家王妃经常早出晚归,他尊重她的想法,没有阻拦,平日本来很少时间待在一起,大多的独处时间只有晚上,现在连他最后的独处时间也敢侵占。 想要怎样的死法?他可以宽宏大量的处理! 嘟嘟感觉到了阎司的敌意,越来越害怕。 “嘟嘟别怕,阎司不是坏人,乖哦……。”云月好不容易歇口气,又得手忙脚乱打的安抚,无奈之下,只好从阎司那边下手。 “阎司,你过那边睡吧。”云月指着那处软塌,心力交瘁的说道。 阎司呼吸突然停了一下,指着自己,震惊道:“为夫过去?月儿让为夫过去?” 阎司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家王妃会说这种话,他可是她的夫君,哪有让床的道理。 “嗯,阎司过去吧,很晚了,嘟嘟怕你。”云月扬了扬手腕,催促阎司过去。 某王袖中的拳头快要握到了极致,在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他低估了嘟嘟,她对他家王妃而言也很重要,重要到能“威胁”的了他的地位,他的地!位! “月儿,你真的要为夫过!去?”阎司俯下身,眸光焦灼的凝视着云月,宽宏大量的再他家王妃一次改口的机会。 第660章 重女轻男?母尊这样太不公平了! 阎司一靠近,嘟嘟直接哭了起来,云月一掌贴着阎司的额头,用力往外推,催促道:“阎司快过去!吓到嘟嘟了。” 阎司微不可见的深呼吸,面沉如水,恨不得将碍事的嘟嘟一掌灭掉,不过妃令如山,不得不从,阎司幽怨的看着云月许久,领命离开,负气坐上软塌,只闻得一阵微弱的轰鸣,软塌被坐成两半。 阎司手肘抵着软塌边缘,手抵着侧鬓,目光幽深的看向床榻那边。 嘟嘟枕着云月的软峰,在云月的安哄下渐渐睡了下去。 云月已经困的不行,眼皮早已撑到极限,嘟嘟睡下后她立即沉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阎司依旧睁着眼睛,他保持着昨夜的姿势,面沉如水,气息凌虐,眸光却柔和的看着榻上安睡的白衣女子。 嘟嘟也保持着昨夜伏在云月身上的睡姿,睡的安稳。 许是嘟嘟压得云月不太舒服,云月比往常早半个时辰醒来,她见嘟嘟还没醒,只好保持那个姿势静静的看着床顶。 不久之后,嘟嘟也醒了,云月为嘟嘟梳理后让想要珍惜用膳时光的阎司去将早膳端来寝殿。 阎司还是领命照办,端来了两人份,一进门,看见嘟嘟缠着云月的玉颈,横坐在云月大腿上,枕着云月的高峰等着被伺候。 阎司强忍想要毁灭的怒气,将菜肴放在桌子上,和往常一样,端着碗,勺着佳肴往云月嘴里送。 云月没有张嘴,而是接过阎司手中的勺子,将菜肴往嘟嘟嘴里送。 阎司那英挺的眉梢抖出杀伐的弧度,再看被云月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嘟嘟时,眼底那片血色冥潭,火光一片,火势汹汹,就快凶猛到难以扑灭的地步。 独属于他和她两人的饭桌,如今已经出现了碍事者。 阎司有些理不清云月和嘟嘟是什么关系,只知道云月很宠嘟嘟,他做不到同步宠,占他地盘,占他时间,占他王妃,没一掌灭了,已经算是非常宽宏大量。 “月儿,她有手,让她自己吃!”阎司将嘟嘟拎到一边塞给她筷子,随后坐回原位将云月的椅子拉近自己手速很快的喂了云月几口菜肴。 嘟嘟拿着筷子转了转,不知如何使用,遇到她的月前她是直接用手进食,遇到她的月后她就只需要饭来张口。 “阎司别闹!”云月严肃的呵斥,端起碗勺坐到嘟嘟旁边,一勺一勺的喂着,阎司被云月呵的怔住,感觉自己根深蒂固的地位开始动摇了,他的地位! 被孤立在一边的阎司,像是被偏待的大孩子,除了散着重重的幽怨气息,不敢有任何意见。 阎司冷静之后,端坐在原位,认真的看着云月和嘟嘟的一举一动,从云月对待小孩子般的说话方式和嘟嘟天然呆蒙言行举止,隐约看出了云月和嘟嘟关系。 阎司的怒气引来了无数朴素的男女,他们站在云月看不到听不到的角落,窸窸窣窣的讨论。 “这人又是谁?长的挺美的,又跟上次那个女的那样缠着月上尊,该不会是同一个地方的吧?可恶,想想就来气,为什么就我们不可以出现?月上尊的运气都快被蹭完了,不行,我等不急了。” “等不急也要等!王尊说还没到时候,以我多年看小本本的经验,这个女的肯定有问题,小本本里好多外表清纯内心肮脏,故意跟她的姐妹很要好,然后踩着她的姐妹表现自己,借机勾引姐妹的夫君,你看那女的多清纯,肯定是小本本里的那种女人,她要借机勾引王尊。” “鹭蓉,不是我说你,以后还是少看小本本吧,那个女子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月上尊照顾的细致入微,她应该跟灭罗冥主差不多,都是用了大身体的小魂而已,我仔细看过了,准没错,看样子应该比灭罗冥主还小一点,她通体没有杂质,十分纯净,一看就知道是月上尊精心养育的。” “哎呀呀——我还差点忘了,月上尊可是跟人类相反的主啊,果然!月上尊果然被女人蒙骗了!” “鹀琴,你也别大惊小怪,那个女子也不是女人,她的纯真是月上尊精心养育的结果,应该说呕心沥血才对,要是冥主们知道,怕是要打闹了。”鸱擎唉声叹气的解释,云月的“重女轻男”让他倍感无奈,虽然严格对待冥主们是真心为他们的未来着想,但是各个冥主都想要得到云月的慈爱,只是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造女冥罗那里,现在竟然退了一步在人界这里找女子精心养育,这要是传出去绝对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暴动。 就在众人为云月的偏待绞尽脑汁时,一道爽朗的声音飘进寝殿,“母尊——我回来啦——” 灭罗火急火燎的冲进寝殿,一个急刹后紧紧抱住云月,兴高采烈的禀报他刚刚完成的大事,“母尊,我都安排了,下个月可以直接见面,他们都做好准备了,我好辛苦的才弄好的,母尊快夸我呀……。” 云月按着灭罗的额头往后推,微笑着夸赞,“这么快就好了?很好,做的不错。” 灭罗得到前所有未的称赞,乐得绕着大殿狂奔,云月的称赞并没有蕴含什么力量,就只是普通的称赞而已,但对灭罗而言却十分宝贵,比起财富和力量,他更想得到自家母尊的认可。 角落众人也全都为灭罗开心,虽然知道他偷偷跟来时他们都很慌乱,他们怕灭罗跟以前那样什么事都不做只到处恶作剧,不过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界,他就只闹他要见他家母尊,其他时候都在帮阎司东奔西走,也做出一番不朽的丰功伟绩,云月的称赞虽然不能带来什么神秘力量,但是她极少出口称赞,灭罗能被云月如此夸赞,只能说明灭罗又做了一件造福人类的好事。 云月换了好几道菜肴,嘟嘟都是张开就吃下,以前她张口前都会问一下气味,试一下味道,一口分好几个步骤吃,非常挑剔,现在喂什么吃什么。 云月喜上眉梢,宠溺的抵着嘟嘟的额角夸赞,“嘟嘟现在都不挑食了,有进步。” “不挑!”嘟嘟骄傲的抬起头,被云月的一句进步夸的有些飘飘然。 众人闻言脸色黑成锅底,阎司面沉如水,灭罗一个脚滑扑倒在地。 冥罗们历经千辛万苦平定各界动乱,不曾得她一句有进步。 冥罗们挺着雷霆之罚收服逃出恶魂之渊的恶魂,不曾得她一句有进步。 冥罗们历时多年镇压住动荡的伏川域,不曾得她一句有进步。 冥罗们苦读天书,经历多种她安排的磨难,做出许多可歌可泣的功绩,不曾得她一句有进步。 现在……一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子因为不挑食,竟然被她夸有进步。 这“重女轻男”重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啊! 灭罗在地上滚了几圈,含着泪花上前哭诉,“母尊……这不公平,我辛辛苦苦干了大事母尊才夸我,她只是不挑食你也夸她,这不公平,母尊要多夸几句……。” 灭罗不依不饶,他还以为他是独一无二的,他还想着回去后跟其他兄长炫耀一把,但是自家母尊却这么轻易的夸别人,天道不公啊! “灭罗别闹,嘟嘟她比你小,你要让着嘟嘟。”云月套用人类常用来教孩子让小的那套应付灭罗的哭闹,她没有故意偏待,只是嘟嘟太抓她的心,她只要一高兴就会情不自禁的疼爱,这是情不自禁,没有不公。 灭罗听到如此无懈可击的理由顿时泪流满面,说好只学人类好的那方面,母尊怎么还学如此不公平的做法,啊……可恶的人类! “不要!母尊,我们又不是人类,不要学人类那套,丰功伟绩有资格获得称赞,母尊一向很严格的,你要公平对待,你不能随意夸她,要是母尊降低标准,以她这点程度能得称赞的话,母尊要称赞我无数次,从今以后母尊每天都要称赞我一次。”灭罗较真的和云月索要称赞,他怎么都不服软趴趴的嘟嘟跟他“平起平坐”,他费了多大精力才弄好自家母尊交代的事?就因为她是女的就随意得称赞,非常不公平。 “我们现在是人类,入乡随俗。”云月有理有据的反驳,她轻拍嘟嘟的头顶,语重心长的教导灭罗,“嘟嘟比你小,她需要照顾,灭罗你作为兄长要让着嘟嘟也要照顾好嘟嘟……。” “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灭罗噗通一声跪下,掩面抽泣,她家母尊什么都讲公平,唯独卡在女冥罗那里,让他将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当作妹妹已经够过分,竟然还要让他让着她,人类连血脉方面都不公平,这才害得他母尊有样学样,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他立大功跟她不挑食成了同一个水平的“功绩”,这简直是在折磨他啊……可恶的人类! 灭罗哀嚎无果只好朝自家父尊下手,他扯着阎司的衣摆,泪眼婆娑的哭诉,“父尊,母尊这样太不公平了,你怎么不管管,母尊不能学人类这些不公平,会学坏的,你快管管。” 阎司无奈的摇头,他家王妃在这方面的偏执不是一天两天,他也很难说的动,人类有多重男轻女,他家王妃就有多重女轻男,这两种极端都不可取,对待血脉也理应公平公正,而不能有偏待,否则会引起多方不满甚至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人类和他家王妃似是相互牵制,都不能说改变就改变。 灭罗见阎司摇头,彻底的绝望,人类和他家母尊的偏待都很极端,他完全不赞同,他不求他家母尊偏爱他,他只求一视同仁的那种平等对待,只是怕是很难改变,人类改不掉对男血脉的偏执,他家母尊也改不掉的女冥罗的偏执,这是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大难题。 云月无视灭罗的抗议,慈眉善目的看着嘟嘟,叮嘱道:“嘟嘟,这里的所有地方你都可以去,但是不要走出最外面的大门知道吗?” 嘟嘟认真的点点头,云月的话,她从来都牢牢记住。 “还有,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走,这个一定要记住。” “要是找不到回来的路要怎么办还记不记得?” “……” 这些话云月已经说过无数次,嘟嘟也全都记得,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多说几次,她最不喜欢啰嗦和念叨,可是一对嘟嘟,她就永远担心不完,啰嗦不停,生怕嘟嘟记不住她的话。 嘟嘟一直点头,这些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不过只要云月说,她都会认真听,从来没有厌烦过。 “乖嘟嘟,越来越乖了。”云月情不自禁的抱住嘟嘟,开心的夸赞,脸上写满了大写的欣慰。 众人扶额摇头,暗暗控诉不公平,灭罗泣不成声最后掩面冲出寝殿去其他地方哭个痛快,阎司也有些无奈,鉴于云月对嘟嘟的态度,之前积攒的对嘟嘟不满,不着痕迹的消失。 阎司悄无声息的挪着椅子靠近云月,嘴角勾起一抹若肆若邪的笑意,轻抚云月的后脑,语气随意的问道:“月儿好像很喜欢人类的小孩。” 云月回头,疑惑的看着阎司,想了一下身边的孩子,熟读暖帐宝典的连颖,死缠烂打的夜戈,过于成熟勉强算的上孩子的昼戈,目前遇到的小孩子全都几乎都没有“童心”,云月也没被激发出“母爱”,她没怎么感觉对小孩子有感觉。 云月认真的摇了摇,如实道:“还好吧,没有特别喜欢。” 话落,回过头,宠溺喂着嘟嘟,小心翼翼的擦拭嘟嘟嘴角的油渍。 阎司眸光幽深的看着言行不一的云月,安静的卷着服帖在她背后的长发。 “月儿确定你不喜欢人类的小孩子?”阎司意味深长的追问。 云月对嘟嘟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泛滥的母爱,即使闭着眼睛听也能听得出云月喜不喜欢,她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云月手不停歇的勺着菜肴装满手中的碗,漫不经心的回道:“也不算不喜欢吧,小孩子大家都会喜欢,不过没有特别喜欢。” “啊——”云月话音刚落,见嘟嘟按着喉咙,急忙丢完碗勺,手忙脚乱的拍抚。 “嘟嘟不要吃太快,慢慢吃,吃食物时要嚼的久一点再吞下,知不知道?”云月边顺边讲解极蔓兰的吃法,角落众人实在不敢再看云月的无微不至,他们静悄悄的离开寝殿去某个角落安慰灭罗。 阎司拨弄云月头发,眼角高扬,他家王妃对探讨秘籍内容不太上心,他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种他不太满意的现状,如今看见母爱泛滥的云月,隐约有条明路摆在阎司跟前。 半个时辰后,云月给嘟嘟换了一套行动简便的衣服,给她疏了清新脱俗的发髻,将头上那对绒耳完美的藏在发髻中。 云月无论去到哪里,嘟嘟都是抱着她走动,非常粘人,朱雀一不留神就发现云月身边又多了一名“花心”对象,冲上前去为自家主上打抱不平,还没说几句,嘟嘟一个朦胧的眼神过去。 朱雀莫名的说不下去,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罪恶感。 赫连小姐!说好只喜欢主上呢?说好只对主上一心一意呢?身边的插足者一个接一个,这是什么意思? 朱雀朝云月狂打眼色,用眸语,厉声控诉。 云月读不出朱雀的眸语,见她脸色不好的使劲眨眼,关怀的问到:“朱雀,你眼睛不舒服吗?” “赫连小姐个大骗子!”朱雀呼吸一紧,大喝一句后掩面逃离。 “玄武,朱雀怎么了?”云月看向面色复杂的玄武,不解的问道。 第661章 云月领路上门! 恶毒的赵夫人! 玄武意味深长的看着挂在赫连小姐身上的嘟嘟,莫名其妙的为他家主上心疼,他心里堆着一大堆话想问,赫连小姐现在对水家少主还有没有念想?是不是真的喜欢主上?赫连小姐打算纳多少“后宫”? 可是这些话一到嘴边就自动消失,酝酿好几次都还是问不出口。 “赫连小姐你……哎……。”玄武欲言又止的看着云月,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叹了一口气后就离开。 云月一头雾水的看着玄武的那深沉的背影,回头看向平时话最少的青牙。 “赫连小姐不用理他们,随他们去吧。”青牙上前回应,不露声色的打量了嘟嘟数十次,向来观察力入微的他很快看出嘟嘟的特殊之处。 “赫连小姐,嘟嘟姑娘准备要安置在哪个院子?还是让她跟小黎姑娘住一起?”青牙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了,嘟嘟跟我一起住。”云月交代一些注意事项,青牙记下后立即去搬,两人逛完被院后嘟嘟犯困,云月又将嘟嘟带回寝殿哄睡。 两个时辰后,云月离开王府,她之前看过将军府的信息,其中有些信息引起她的注意,她去了鸿府,鸿滨城依旧热情相迎,只不过今天的心情明显比以前低落很多,鸿滨城向来乐观,云月看他如此模样不免有些担心。 鸿滨城和云月说了很多心里话,包括他这次低落的原因,纯姨封锁在仙境前就很喜欢弈木渊,这些年他一直受弈木渊的照顾,他早就弈木渊有特殊感情,他一直希望弈木渊和纯姨能够成亲,和弈木渊成为真正的家人。 纯姨这次从仙境出来,鸿滨城越来越心急,一直催促两人进一步相处,不过没有什么进展,鸿滨城突然湿了眼眶,哭噎道:“月云知不知道,叔叔他真的很喜欢娘亲。” 云月拍了拍鸿滨城的肩膀,“我知道。” “那月云知不知道为何叔叔和娘亲相处一直保持着距离?” “这个,不知道。” 鸿滨城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我知道的,因为娘亲是武者,还是仙境里的武者,叔叔是异士,叔叔怕靠娘亲太近,会给娘亲带来麻烦,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对不对?娘亲都已经离开仙境了,就只有娘亲那么笨,到现在还不知道叔叔是异士,总是再等叔叔靠近,她主动一点又不会怎样啊,对不对?” “姨不知道渊叔叔是异士?不会吧,你都知道了。” “我以前也不知道的,我和叔叔相处的比较久,后来无意中发现的,月云,你说娘亲老是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叔叔也真是的,每天就来送个礼物送完就走就不会多留一会,就像昼戈说的,都那么大人,睡一下又不会死。” “呃——昼戈说过那种话?你没好好教他?” “那小子倔的很,很难改掉他的坏习惯,不过那句话说的确没错,叔叔要是留宿,我肯定是欢迎的,娘亲肯定也不会介意的,又有何不好?叔叔不留下,我想和他商量婚事都找不到机会,娘亲就只会收礼物,又不主动让叔叔留下,他们两人的事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云月沉思一下,小声的建议,“要不和纯姨说一下,要是纯姨知道渊叔叔是异士,可能会有进展,反正纯姨对待异士也很理性,知道渊叔叔是异士也不会有影响的。” 鸿滨城武者脸,委屈道:“我暗示过了,没用,娘亲笨,没听出我的意思。” 云月愣了一下,尴尬的别过头,拍了拍鸿滨城的肩膀,无声的安抚。 “那要不直接说?暗示可能会会错意,明示就绝对不会了。”云月再次建议。 鸿滨城拍了大腿说主意不错,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退缩,推了推云月,怂恿道:“月云,你也是元气境界,你去说吧,要是娘亲没控制住自己,你也能抗的住,我就不行了。” 云月听到打,想起鸿滨城上次那个通红的巴掌印,下意识的摸了摸面颊,也退缩,“我是外人,这种事情我不好开口,还是你去说吧,我陪你去。” 鸿滨城大气的在云月肩膀上锤了一拳,“月云说什么话呢!这么见外!你看我和娘亲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过,娘亲对你比我还亲,你去说,娘亲肯定不会打你的。” 云月见鸿滨城捂着脸,突然笑出声,“还是你去说,有巴掌我来挨!” 鸿滨城闻言,两眼精光闪闪,突然有人给自己撑腰,胆子也肥了起来,二话不说,拉着云月朝纯姨的房间狂奔。 一冲进门,嘴巴张合几下。 杀猪般的惨叫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幽美的抛物线从房间滑向长廊。 云月愣愣的看着门外呼救的鸿滨城,回想一下他刚刚那些活该被打的话,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有这么说话的吗?这是存心找打啊! 云月回神之后,连忙跑出门外扶起鸿滨城。 “你之前也是这样给纯姨暗示的?”云月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小声的问道。 云月实在是无语,她还以为鸿滨城给了什么暗示给纯姨,结果他一开口,就只是夸了他的渊叔叔,然后和纯姨说了一些要遵守妇道之类的话。 这巴掌挨的还真不冤! 鸿滨城捂着脸,委屈又倔强,“说重要的事情,总要先来点铺垫。” 云月有些无眼看,“你这个铺垫铺的太不准了,还有你怎么可以和纯姨说那些话!” 鸿滨城昂首挺胸,一身正气,“我说的都是事实,虽然娘亲是我娘亲,但是为了叔叔,我也要严格监督,好好把关,娘亲最近的行为实在有失妇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纯姨最近怎么了?”云月不解的问道。 鸿滨城左顾右盼一会,鬼鬼祟祟的拉着云月躲到角落,一本正经道:“娘亲最近心太浮了,上次还和昼戈的师傅有说有笑的,还眉来眼去的,而且娘亲最近老是出门,回来时也是笑笑的,肯定是见了别人。” 云月眉头紧蹙,实在难以相信这些话。 “纯姨出门去见渊叔叔,开开心心的回来也很正常啊!” “不是!娘亲才不会主动去找叔叔,娘亲连叔叔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渊叔叔不就行了?” “这个……我其实也不知道叔叔住哪里,每次都是叔叔来找我们,我有问过叔叔,他都不肯说。” “这样啊,那我带你们去吧。”云月突然安静了一下,紧了紧袖中的东西,带着鸿滨城再次了纯姨的房间。 纯姨在架子前擦拭着礼物盒上的灰尘,喜眉笑眼,心情极好,完全没有被鸿滨城刚刚的话给影响到。 纯姨见云月进来,连忙扔下手中的东西,拉着云月进来,边走边家里长短,嘘寒问暖,明明前不久才见过面,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云儿啊,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在丞相府住不习惯,不如你搬到鸿府来住吧,纯姨会好好照顾你的。” “没有,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吃住都挺好的,谢谢纯姨的关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看你都憔悴了,你还是搬来这里住吧,你要好好补补才行。” “……” 云月推辞了几次,还是拗不过纯姨的热情最后只能先应下。 云月和纯姨聊了一会,不经意的将话题扯到清点账目上,然后转到渊叔叔,然后转到过往,最后转到住处。 “对了纯姨,上次渊叔叔托我和滨城找些东西,现在已经找到了,我们准备送过去,纯姨一人在家里也无聊,要不和我们一起过去吧!” 话锋不着痕迹的转到点上。大线条的鸿滨城愣了一下,突然捂嘴轻笑,心里暗暗鼓掌,月云好样的! 他要是早这么说,就不用挨巴掌了,谁说说重要的事要先铺垫的! 纯姨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忸怩的晃了晃,“不……不太好吧……就这样去,会不会太唐突了,还是提前打个招呼吧!” 鸿滨城见纯姨一脸很想去的样子,连忙上前呐喊助威,“不会不会!娘亲亲自送去,叔叔会更加开心的,怎么会唐突?” “娘亲去了叔叔就不用特地过来送礼物了,省的叔叔多走一趟对不对?” “走啦,娘亲,不要每次都让叔叔来,礼尚往来动不动,娘亲都往过,是时候该往一回了。”鸿滨城边说边将“欲拒还迎”的纯姨拖出门口,云月跟上前去劝说几句,纯姨很快答应一同前往。 三人离开环荷城后,很快去到龙浩都城,纯姨一路上都低着头,面带红晕,眸光飘忽的看着手中的空篮子,纯姨虽然从未主动问起弈木渊的住处,但是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礼尚往来”一回。 只是弈木渊给纯姨的感觉太过神秘,纯姨以为是弈木渊有意不让她知道,她也只好装作不太在意,现在毫无准备的就去“上门拜访”,纯姨也是十分紧张,想着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跟个小姑娘一样扭扭妮妮,怕被人笑话,又更加紧张。 一路上,鸿滨城高高兴兴的说着他叔叔,云月时不时的接话几句,全程基本在看纯姨的反应,似是有意而为之。 三人走到都城中心,鸿滨城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哎呀!忘记了,月云,我们没买什么东西啊,空手去怎么行!” 云月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的,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去就行了。” “不行!娘亲第一次上门拜访,空手去怎么行,太失礼数了,娘亲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和月云很快就回来。” 鸿滨城话落,拉着云月朝热闹的地方狂奔,纯姨应下,提着篮子在原地等,眼角时不时勾起甜蜜的弧度,紧张却也开心。 云月两人刚走不久,一名穿着华贵的妇人拉着一名外表娇柔内心狠毒的女子在不远处停下脚步。 那位妇人,四十岁左右,雍容华贵,虽保养的极好,但岁月痕迹却毫不留情的烙下深深的印记。 “娘亲,你在看什么?”何媚婷抬手在赵夫人眼前晃了晃,最近一段时间她被抓来抓去,到现在已经心力交瘁,她不敢在外面嚣张,因为附近有一大堆暗影盯着她,她吸引了无数富家子弟的目光,时刻都在保持自己的形象。 “贱蹄子!”赵夫人双眼突然淬毒,狠狠的啐了一口。 何媚婷面色骤变,不满的回道:“娘亲,你怎么好端端的骂人,我好心抽空陪你来玲珑阁,太过分了!” 一张十几年前赵夫人就见过的容颜,隔了那么长时间还是一模一样,那张不老容颜刺激到赵夫人,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此时被嫉妒之火,疯狂侵占。 雍容的脸一抽,面目狰狞,嫉妒到疯狂。 “贱蹄子,你怎么还没死?回来都城做什么?”赵夫人趾高气昂的走过去,狠狠的推了心思飘荡的纯姨一把,态度恶劣到恶毒。 纯姨退后了几步,匆忙稳住,闪到安全的位置,那道刺耳的声音隔了十几年纯姨还是记忆犹新。 纯姨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不想理会,她早就跟他们无关,不想再有任何交集。 “娘亲,你认识这位姐姐?”何媚婷拉开欺负弱小的赵夫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赵夫人听到自己的女儿叫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姐姐,嫉妒的疯狂,快要吞噬完她最后一丝理智。 赵夫人暴怒,抬手扇了何媚婷一巴掌,怒喝道:“你眼睛瞎了吗?这个老女人你竟然叫她姐姐,叫她老姑婆!” 何媚婷的异术到了中阶,那巴掌虽然没把她脸打疼,但是心疼了不少,她特地抽空陪这个平日对她照顾有加的娘亲出来走走,结果不是被骂就是被打,谁会顺气? 纯姨见到何媚婷脸上的巴掌印,有些于心不忍,递了一个药瓶过去,何媚婷看出药瓶是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谁允许你要这老女人的东西!”赵夫人一掌将药瓶打开,怒骂一通,她转身颐剜了纯姨几眼,甩起一大巴掌,重重的巴掌扇向纯姨。 纯姨有所准备的,轻而易举的避开,赵夫人扑了个空倒在地上,面上沾了不少灰尘,十分狼狈。 “娘亲,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又没有惹你!这大街上,好多人看着呢!注意形象!”何媚婷上前将赵夫人扶起,小声的劝道。 “滚开!这是我跟那个老女人事!你不用管!”赵夫人猛地推开何媚婷,丝毫不顾及形象,拔下头上的发簪,不自量力的冲上去。 纯姨低头看地,搭落在篮子上的长指,随意轻点,无形壁障在身前开出,赵夫人撞到壁障,直接被弹出丈外,在地上滚了几圈,头上的发簪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地。 何媚婷难以置信的看着纯姨,壁障!元气? 赵夫人见何媚婷傻愣不动,没有上前扶她,气急败坏的开骂,何媚婷见有许多人看过来,连忙将赵夫人扶起,并且劝说她离开。 赵夫人眼中淬着的毒,毒性加强,快要失去理智,掐着何媚婷的脖子,指着纯姨,“给我杀了那个老女人。” 何媚婷不耐烦的推开,不想插手,“娘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个……她又没有惹你,你无缘无故怎么叫我杀人。” 赵夫人嘴角勾起恶毒的笑,转眼又变得十分可怜,“雨儿啊,那个老女人以前勾引过你爹爹,还欺负过娘亲,你看她那狐狸精般的长相,肯定是回来勾引你爹爹的!雨儿,你杀了她好不好,你爹爹要是再被勾走,娘亲也不想活了。” 第662章 坏事败露!云月出手教训! 何媚婷听到赵夫人的哭诉,信了她的话,再看纯姨时,眸光也开始不善。 “娘亲,那位阿姨我没办法出手,她元气境界,动不了她。”何媚婷无奈的回绝,她还有理智,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不会贸然冲上前去。 “你不是也很厉害的吗?我不管,你一定要给我杀了那个女人,给我分尸,剁碎,我要她不得好死。”赵夫人听到如此灭自己威风的话,再次暴怒,丝毫不知自己的贵妇形象已经碎裂成渣,在自家女儿眼中都快成了疯婆子。 “娘亲,够了,那位阿姨根本不想理你,她要是真想勾引爹爹,早就骑在你头上来了。”何媚婷不满的呵斥对赵夫人的话持中立看法,赵夫人经常对她谎话连篇,她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假。 “你这是什么态度!连你也帮着那个贱蹄子,吃里扒外的东西!”赵夫人拧了一下何媚婷的耳朵,愤恨的戳了戳她的脑袋。 纯姨毫无声息的远离了她们两人,没入人群,提着个篮子,静站不动,俨然那边的叫嚣跟她无关。 “娘亲,你看一下,这些够不够?”鸿滨城抱着一大堆东西,欢天喜地的跑来,云月也抱着一堆东西紧跟在后,纯姨看着那叠成高山般的东西,笑笑的摇头,上前给云月擦汗。 “我都说不用买什么东西的,纯姨下次来千万不要买东西,提个篮子去装东西就好。”云月放下手中的东西,先和纯姨提个醒,鸿滨城抬袖给自己擦汗,没有介意纯姨“偏待”,笑的傻里傻气且容光焕发。 “这怎么行?娘亲可是第一拜访,怎么都得带些东西,再说了娘亲收的东西都快叠成山那么高了,就只回了这么点,已经太不好意思了。” “那下次就不用了,送太多礼反而太客气,都是自己人,不需要那一套,渊叔叔见到纯姨就已经很开心,他不会想要其他东西。”纯姨眯眼一笑,轻轻的戳了戳云月的面颊,刚刚消下的红晕再次浮起,云月的话,总会让纯姨听得心生一暖。 三人其乐融融的分配东西时,那名赵夫人又冲出来煞风景,何媚婷几次阻拦都被赵夫人推开,她挨了一顿痛骂后决定不管。 “贱蹄子!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快给我离开都城。”赵夫人按着松垮的发髻,冲上前来叫嚣,纯姨眼皮抬都没抬,精挑细选一些能代表心意的东西放到篮子里。 云月听到那刺耳的声音,面色骤变,冷眼横去,她看到赵夫人腰间上曾经见过的暖玉令牌,瞬间知道赵夫人的身份。 鸿滨城听到那句贱蹄子瞬间暴怒,他回头看见那双恶毒眼睛很快安静下来,他和纯姨一样不去理会。 仿佛眼前的人是死物那般,不值得他浪费精神去应付。 不礼貌的陌生人,懒得理会。 赵夫人见纯姨还是不回应,越骂越难听,云月漫步上前,抬手一巴掌过去,赵夫人又滚了几圈。 云月蹲在赵夫人身旁,冷冷的笑道:“阿姨,本公子与你素不相识,你骂本公子贱蹄子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赵夫人傻愣了一会,捂着发烫脸,破口大骂,“滚开!谁骂你了,你别自作多情!该死,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云月眸光一暗,唇角勾起森寒的弧度,“你刚刚指着本公子,又骂的那么难听,是人都会忍不住出手,阿姨,不会怪我这一巴掌吧?” 云月顿了一下,和善的笑了笑,低下头,小声道:“阿姨是姓赵吧?将军府的二!夫人是吗?” 那个二字刺的赵夫人体内所有神经都抽疼,抽气抽的面容都变得扭曲。 “我是将军府大夫人!”赵夫人磨牙切齿的挤出一句带着杀意的回应。 云月见赵夫人一巴掌扇来,不急不缓的散出气压,压得赵夫人不得动弹。 “是吗?大夫人?将军府十三位夫人,一名正室,十二名侧室,我记得大夫人好像不姓赵,哦!不好意思,可能是夫人太多,本公子记错了,失礼了!”云月俯下身,压低声音回道,清浅的笑意,礼貌的语气,和气的态度,刺的赵夫人浑身都不舒服,脑袋更是被十三这个数字刺的抽疼。 “该死!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赵夫人狠啐了一口,狰狞的面目,让人不欲久看。 “信不信什么?信不信你将我赶出将军府,还是杀了我?”云月捡起地上的发簪,在地上随手轻划,心平气和的问道。 “你……。”赵夫人一咂舌,咬到嘴唇,她看了看云月身后的纯姨,突然意识到云月为何总是对她话中带刺。 赵夫人冷冷的嗤笑,“原来你是那个贱蹄子的贱种!怪不得看的那么不顺眼!” 云月把玩着发簪,眸光突然染上寒霜,一手捂住赵夫人的嘴巴,发簪直接从赵夫人的掌背插下,杀猪般的叫声,被堵在云月掌中,狂抽的身体,很快被气息压制的动弹不得。 “你插足别人的家庭,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贱?纯姨早就和你们将军府无关,你少自作多情!这一簪是替纯姨回敬你的,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将纯姨赶走后对纯姨做过什么,这只是小小回敬,要是再让本公子听到你说一个贱字,下一簪就落在你脸上!” 冰霜般的声音,寒心彻骨,黑曜的瞳,跳动着焦灼的火苗。 赵夫人哭不出声,一想到自己以为做的很隐蔽的事情被人知道,瞬间气势萎靡,她看了寒气逼人的云月一眼,吓得魂都快离体。 云月无声冷笑俯身靠近赵夫人的耳边,好奇的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不知赵夫人能都解答?” 赵夫人想都没想,直接点头,不再嚣张。 “将军府一共十三名夫人,为何只有一位少爷和一名小姐?而且他们两人都是赵夫人所生,其他十二名夫人,不会这么巧都不能生育吧?”云月话落,和善的看着赵夫人,笑笑的问道。 赵夫人两眼一瞪,面如死灰,云月已经松开她的嘴,但她挤不出声。 赵夫人的理智突然收拢一些,突然明白了云月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赵夫人也不知道吗?”云月心平气和的追问。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些贱……那些女人能不能生育,关我什么事?”赵夫人抬眼望了一圈,没有看见何媚婷只好撕下衣服给自己包扎,回的也很淡定。 “是吗?既然赵夫人不知道,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云月举止优雅的将发簪插回赵夫人的发髻里。 两人基本都压着声音说话,不远处整理东西的纯姨和鸿滨城以为云月上去和平解决,没有出面,云月之前还不理解鸿滨城的那种宽宏大量,直到最近经常去鸿府走动,云月才开始明白,鸿滨城对何将军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像陌生人。 鸿滨城曾说,若他还恨何将军,说明他对何将军还有感情牵连,一想到和何将军还有牵连,他自己会感觉到恶心,他不想恶心自己,于是选择陌生对待,谁都不会对陌生人有感情,比起恨,他觉得这种视如空气的对待方式更适合他。 恨还会伤心伤身,但无视不会。 将军府对纯姨而言,是个人生途中的其中一个落脚点,还是陷阱重重的那种落脚点,好不容易脱离陷阱,纯姨自然是选择往前走,不会再回头看。 纯姨选择不理会,是觉得那些已经与自己无关,陷阱送到脚前,要是还踩上去,结果只会没完没了。 云月和纯姨鸿滨城两人不同,她虽然是局外人,但她没把纯姨和鸿滨城当过外人,她可容不得别人踩在她的头上,或者对她而言重要的人的头上。 赵夫人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她只好却之不恭,将军府的账,迟早都要算,早算一账又有何妨。 纯姨已经挑选好礼物,装满一篮子,鸿滨城抱着剩下的东西,欢天喜地的招呼云月回来。 云月和赵夫人最后说了几句,赵夫人按着心口狂抽气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创般的打击,他抖着手指指向云月,想要大骂却发不出声。 “纯姨,我们走吧!她不会再烦我们的了。”云月分了一些东西,抱在怀里,腾出手来,拉着纯姨朝相府方向走去,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美好心情完全没有被某个疯婆子给打扰。 鸿滨城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将东西往云月怀里塞,朝前快跑几步,徒手拎起正在忙着摘花的小男孩。 “昼戈,你小子怎么在这里?”鸿滨城甩了甩不满被打扰的昼戈,疑惑的问道 “我来这里摘花啊,你看不出来吗?”昼戈扬了扬手中的花,回的很是敷衍,昼戈一转眼瞄到纯姨,立即挣脱开鸿滨城的束缚,飞奔而去。 “纯姨,花花给你!”昼戈手一抬,笑的绚烂,送的大方。 纯姨放下篮子,伸手接花,揉了揉昼戈的小脑袋,十分开心,“好漂亮的花花,谢谢昼戈。” “纯姨是来找渊叔叔的吗?”昼戈歪着小脑袋,问的十分直接,纯姨面染红晕,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蹲在一旁,看着篮子,不太好意思回应。 “纯姨你早该这样了嘛!不要老是不好意思,都是已经是大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昼戈头一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语重心长的拍了纯姨的肩膀。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这些话了,你就只知道送花花,还好意思指导别人?”鸿滨城拎起昼戈,不客气的数落。 昼戈头一转,下巴一抬,十分自信,顺便不客气的回敬,“我会的才不止这些,还有,我又不是说你,你反应那么大干嘛?还有,你的夫人有着落了吗?你连花花都不会送,活该你一大把年纪还单着!” “要你管!”鸿滨城气的咬咬牙,将昼戈甩了好几圈才解气。 云月见两人这么清闲,只好将他们叫来搬东西,一句话落下,两人默契的停下斗嘴,上前帮忙,四人抱着东西,刚往前走几步。 突然,眼前一道绀青身影和苍木身影闪过,两抹身影滚落在地时,周围树林颤颤巍巍,紧接着,地动山摇,风卷云涌。 四人原地停了一下,云月认出飘过的两人,带着其他三人走上前,不远处,气急败坏的极修老大,按着地上的弈木渊,时不时的吼几句。 “你竟然敢骗老夫!这根本不是你小金库的钥匙!”极修老大甩了甩手中的钥匙,随后重重的拍入地里,抓着弈木渊的衣襟,死命的摇。 “这是我小金库的钥匙。”弈木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弄松垮的衣服,心平气和的回应。 “你休想骗我!里面全都是空的!你竟然敢用假的小金库骗老夫!老夫不会原谅你的!”极修老大怒气冲天的大吼,时不时的往弈木渊心口锤了几拳。 “那是我的小金库,只是里面的钱刚好用完了而已!” “骗人!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小金库里有多少积蓄,你怎么可能全部用完?” “的确用完了,用来买东西了。” “你买什么东西需要花光你的小金库?” “礼物!”弈木渊笑笑的回道。 不远处的几人一听,全都不自禁的心生一颤,鸿滨城眯眼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阳光一照,闪闪发亮,衬得整个人十分阳光。 鸿滨城用手肘轻轻的戳了戳低头不安的纯姨,面上的红晕又突然加深了一层,手中的篮子,时上时下的颠簸,难以镇定。 极修老大听到这么揪心的话,一拳扫过去,“胡说八道!你买什么礼物需要花光你的小金库,老夫不管,你快点将小金库的钥匙交出来,否则老夫今天锤死你!” 云月感觉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些残暴,无声无息的带走其他三人,几人刚走没多久,轰鸣声在身后,此起彼伏,时不时能听到巨石砸地的闷响,大树倒塌的重响,刀剑相碰的脆响。 纯姨和鸿滨城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看见府邸门口挂着牌匾,不知这是何人的府邸,不过见昼戈轻车熟路的进去,很快猜到这是丞相府。 云月请纯姨到大厅坐坐,随后带着昼戈去准备东西招待,鸿滨城坐还没坐热就鬼鬼祟祟的跑出相府,趴在“斗场”附近直勾勾的看着一直处于上乘的弈木渊。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纯姨一人,纯姨抱着篮子,坐在座位上发呆,偶尔抬头看向大门,看有没有人影进来。 前方无人,后方却突然飘出一名黄衣男子,男子手持一个画板背上背着一个袋子正欲出门,他走到大厅时看见发呆的纯姨猛的愣了一下,画板从手中滑落。 背后的声响惊扰了纯姨,纯姨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纯姨觉得黄衣男子陌生,黄衣男子却觉得纯姨面熟。 “善纯?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带回仙境了吗?”黄衣男子捡起画板,快步上前,十分诧异,又非常高兴。 纯姨见黄衣男子如此熟络的叫着自己,想着他们是不是认识,认真多看黄衣男子几眼,看着看着,纯姨突然大惊失色,“你是……霆夜?” 霆夜叔叔笑笑的点头,在这个地方见到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纯姨僵硬的眨了眨眼,见自己真没认错人,又喜又紧张,“霆夜,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霆夜叔叔眉头微锁,疑惑道:“我一直在外面,那次封锁时我没有被带回去,一直住在这里。” “什么!”纯姨弹坐而起,连忙放下篮子上前,“霆夜你说真的?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一直在这里?这十多年来你都在这里,不在仙境?” 霆夜叔叔感觉到纯姨的惊恐,放下画板,将纯姨按回座位,“善纯,你先别紧张,有话慢慢说,我是一直在这里,第二次仙境封锁时我没有回去。” 第663章 两个霆夜! 谁真谁假? “不可能的!”纯姨思绪开始混乱,完全理不清状况,“霆夜,你在仙境里,这十几年你都在仙境里的,都和我们在一起,你也不是这幅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霆夜叔叔闻言,瞬间察觉出事情的重大程度,“善纯,你先别急,你先详细的说说,仙境里的霆夜是怎样子的?我们都相识了那么久,你们都认不出不是我吗?” 纯姨慌张的摇头,“不是的,仙境里的那个霆夜跟你一模一样的啊,后来容貌有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但变化不大,其他基本不变,霆夜!仙境里的那个霆夜是假的?还是,他是你的孪生兄弟什么的?” 霆夜叔叔面沉如水的回道:“是假的!我没有兄弟!” “哐当——”云月端着糕点停在大厅入口,听着两人的对话失了神,昼戈没看路的跑来,直接撞翻了云月手中的东西。 纯姨和霆夜叔叔回头看见呆愣的云月,快速别过脸,很快恢复如常,云月回神后,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盘,假装没听到,纯姨上前帮忙,假装什么都没说。 相府外,角落的动静停下,弈木渊高雅蹁跹的出来,极修老大鼻青脸肿的再身后紧跟,鸿滨城飞奔上前,边跑边招手,“渊叔叔!” 弈木渊突然停步,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举动是抬袖遮面,怕被鸿滨城看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鸿滨城一上来就拉着他,死命往相府里面托,再遮掩也没有意义。 “月云带我们来的。”鸿滨城边托边解释,见弈木渊还愣在原地,勾起一抹坏笑,“娘亲也来了,在大厅呢!叔叔不进去吗?” 话落,某人扎根不动脚开始松动,“欲拒还迎”被鸿滨城拖回相府,鸿滨城刚到门口就扯着嗓子大喊,“娘亲,叔叔来了,准备好了吗?” 大厅里面十分安静,许久都没有传出回应,鸿滨城以为纯姨不好意思,一进大厅,除了一名整理画板的男子没见到其他人。 “奇怪了,娘亲呢!不是叫她在这里等的吗?”鸿滨城摸着脑袋,转了一圈都没看到纯姨的身影,又见篮子还在,走回弈木渊身边犯着嘀咕。 霆夜叔叔听到鸿滨城嘀咕的话,知道他是谁,上前解释,“刚刚打碎了点东西,善纯帮忙收拾,陪公子下去重新准备糕点。” 鸿滨城听到陌生的男子如此熟络的唤着自家娘亲的名字,以为自家娘亲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勾搭”上了这个霆夜叔叔。 教育之火,汹汹燃起! 鸿滨城一回头,恶劣的怒瞪黄衣男子,碍于弈木渊再次,没有出声。 “霆夜你要出去吗?”弈木渊看了一眼黄衣男子手中的画板,好奇的问道。 “本来打算出去的。”黄衣男子余光时不时的飘向大厅后面的院子,迟疑了一会,回头笑道:“等一会再出去吧!” 弈木渊头轻点,没怎么在意,鸿滨城直勾勾的看着两人,暗中生闷气,一把将弈木渊拉到角落,严肃的问话。 “叔叔,那个叔叔这么熟络的叫娘亲,你怎么没点反应,扁他啊!” “他原本也是仙境里的人,和你娘亲也很熟的,你要我怎么扁呢?” “哈?娘亲认识的啊!原来如此!不过叔叔你也不能掉以轻心,看那个叔叔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肯定也对娘亲有想法!” “花枝乱颤?有吗?很多年没见,好不容易遇到,开心是正常的。” “不行……叔叔你必须得要盯紧点娘亲身边的人,娘亲要盯的更紧!” “……” 鸿滨城将胡思乱想的猜疑,统统灌输给弈木渊,不过弈木渊对纯姨很了解,那些话他也只是听听没有多在意。 云月此时和纯姨在膳房重新整理糕点,两人配合的交替盘子,好久都没说话。 “纯姨,小……你和霆夜叔叔说的是真吗?”云月最终还是开口打破沉寂。 云月这几天一直在想藏在仙境里外人,她去过仙境三次对里面的人都有大概印象,那三次她都没有见到仙境里的霆夜。 但纯姨如此肯定仙境里也有个霆夜,云月不得不怀疑,仙境里的那个霆夜就是千奇境的人。 虽然云月不是仙境里的人但仙境的事纯姨并不想瞒着云月,她在仙境这么多年,经常和其他大叔跟霆夜叔叔有来往,谁都没有觉得那个霆夜有问题,现在突然发现真正的霆夜这十多年来一直在丞相府,一时之间,纯姨自己都还没缓过来。 纯姨现在已经知道仙境里的霆夜是假的,但他们在十几年里也无意中说了许多机密的事,现在得知自己将机密告诉了冒充的人,纯姨想死的心都有。 纯姨语重心长的劝道:“云儿啊,你还是不要再管仙境的事了,那个霆夜能我们都瞒得过,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行!上次我去仙境时就已经感觉到仙境的黑洞有变动,肯定是那个假霆夜做的,而且,我敢肯定他是千奇境的人!”云月重重的拍了桌台,狠厉的眸光,起伏着寒霜和杀意。 “裂——” 纯姨听到千奇境,浑身抖颤,十分惊恐,盘子也在手中滑落。 “云儿!真的?你说真的?千奇境!怎么会是千奇境的人!”纯姨大惊失色的抓着云月的手,极致的恐慌让她不知何为轻重,才一会,云月的手上已经有了几道红色的痕。 “纯姨,别担心,没事的,不要怕!”云月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安抚纯姨。 “云儿!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云儿,要真是千奇境的人,我们会被带回去的,我不要回去,云儿,我不要回去。”纯姨一想到要和鸿滨城分离,再次斩断她的良缘,惊慌到十分无助,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她不想再踏入深渊,她不想再离开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怎么会是千奇境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出来!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纯姨瘫软在地,抱头痛哭,一想到十多年来的行动和暗中计划,都被千奇境的人看着,无尽痛恨和懊悔快要压得她难以呼吸。 “纯姨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怕,我会有办法的,不用回去,那个人还没出过黑洞,不会有事的。”云月跪坐在地,紧紧的抱着纯姨,她完全能明白纯姨的痛和不甘以及懊悔。 纯姨眼眶湿润的看着云月,哭噎一声,倒在云月怀中,失声痛哭,“云儿,我不要回去……。” “没事的,不用回去,纯姨不会被带回去的,昼戈也不会,淳泠也不会,谁都不会,都不会……。”云月擦拭着纯姨眼泪,黑曜的瞳,赤红血丝,开始浮现,渐渐占满整个瞳仁。 “云……云……。”纯姨抓着云月的衣襟,停不下抽噎,好不容易缓下过激的情绪,一抬头,撞入那双血色的瞳,顿时面如死灰。 “啊——” 眼前的血色让纯姨回想起被打下控印的那个时候,恐惧吞噬掉纯姨最后一丝理性,云月被纯姨猛地推开,纯姨慌乱的挪到角落,丝丝的护住自己的心口,死水般的面容,灭顶性的恐惧,清晰可见。 “纯姨,你怎么了?”云月有些不知所措,朝角落移动,她一动,纯姨退的更后,更加惊恐。 “尊主!我回去!我回去,不要打控印!”纯姨猛的跪下,低声求饶,抽噎到快要说不出话。 云月被纯姨弄得不知所措,纯姨叫她尊主,云月想着是自己有什么变化立即跑到水盆前,倒影中看见自己那双不知何时变红的眼睛,膳房的动静已经引来大厅里的人。 云月见情况不妙,急忙离开,赶来的四人,冲进膳房,见纯姨哭的惨痛,急冲上前,那双被恐惧吞噬的视线,扫到眼前的苍木衣一角,理智渐渐回收一些。 弈木渊抱住纯姨,各种拍抚,纯姨死死的抱住弈木渊,往他怀里钻,“渊木,我不要回去,不要……。” 纯姨扑在弈木渊的胸膛上,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弈木渊的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几人追问了很久,纯姨都只说不要,具体发生什么,他们也无从得知。 纯姨最后还哭昏了过去,几人急的团团转,霆夜叔叔叫来傥叔叔为纯姨诊治,诊治结果还好,纯姨没有大碍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昏厥。 几人在弈木渊的院子里守着纯姨,各自寻思纯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月离开相府,架光横冲直撞,最终撞到东边仙境的穹天大树,被反弹到不远处的璃镜湖里,她在湖里噗通一会,很快游到岸上。 云月回到相府后,直接去弈木渊的院子里看看,纯姨还在昏迷,傥叔叔来过几次都说纯姨没事,但是纯姨太久没醒,谁都坐不住。 云月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纯姨,很是自责,纯姨昏迷不醒,很大的责任是在于她。 昼戈和极修老大都尝试几次渡元气给纯姨,但一直没有好转,听云月说要渡元气,两人出声阻止。 “试试看吧!”云月握着纯姨的手,复杂心境难以言明,说话间,元气已经从贴合的掌心渡入,没过多久,纯姨开始有了转醒的动静,云月怕纯姨见到她会有激动的反应,在纯姨醒来前离开。 纯姨一睁眼刚看到一张令她心动的容颜,令一张泪流满面的容颜突然杀出,占满了眼帘。 “城儿……你怎么了?你都那么大人了,怎么还哭了呢!”纯姨轻轻的擦拭着鸿滨城眼角的泪痕,心疼的问道。 鸿滨城紧紧的抱着纯姨,趴在她的肩上小声抽泣,“娘亲你都快吓死我了,我能不哭吗?好不容易才再次相聚,要是娘亲……娘亲有个什么,你叫我跟叔叔怎么办!” 纯姨安静了一会,隐隐约约响起倒下之前的一些事情,云儿……。 纯姨左顾右盼一会,没有等来云月,一低头才发现她的手上裹着一双粗厚温暖的大掌。 四目相对,依旧没有多少对话,充斥心扉的担忧不安,一眼就能感同身受。 极修老大让昼戈再去把傥叔叔叫来,房间里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很快就恢复到以往和和谐融洽。 云月离开相府后,直接去了仙境。 黑洞的机关和云月临走前所记住的有些许差异,很明显有人对黑洞的机关动过手脚,云月记住新的机关,快步冲进黑洞的另一端,这一次,有所防备的云月到了洞口附近时,攀岩墙壁前行。 确认洞外没有人时才从怀中拿出新的面具更换,随后跳入洞口附近的草丛,观望四周的动静后,才无声无息的混入人群。 云月御气在多如繁星宫阙殿宇间穿梭,寻找一张“熟悉”的面孔,转了几个时辰,穿过千桥百栈,数百玉宇琼楼,依旧没有找到想要找的面孔。 正当云月想要暂停寻找时,一座宫殿顶上一抹黄点吸引了云月的视线。 蒸腾云雾围着一名手持画笔的黄衣男子旋转,时而翻滚波动,时而薄弱消退。 云月眸光一凛,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身形一闪,现身在黄衣男子身后,黄衣男子在画板上停滞的视线,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一尺长的画笔,在他手中旋转不停。 “这里的风景真好!”云月拨弄着朝她袭来的云雾,由衷的感叹。 “这里是私人禁地!”黄衣男子将画板转到另一边,面容萧肃的呵斥。 “是吗?不好意思!我只是感觉这里风景很好,忍不住想过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云月指尖的云雾渐渐凝聚成利刃形状,语气平静无波,黑曜的瞳却深邃不止。 “看够了就快离开!别打扰我!”黄衣男子笔尖没入云雾,绕转几下,放大版的画笔形成,威仪的气度,冲击气血。 “霆夜叔叔不要生气!我只是来看看风景而已!”云月手指一快速划动,云雾制成的长剑形成,按剑在手,削碎了他的画笔。 黄衣男子听到云月叫“他”的名字,掩下狠厉的气势,和气的回头看了云月几眼,他眉头皱起,硬声命令,“现真容!” 云月轻笑掩饰稍纵即逝的怔愣,两指夹着剑身,用力一划,剑长一倍,“恕难从命!” 黄衣男子有些恼怒,负气回头,继续执笔作画,画像中女子的轮廓渐渐浮现。 “霆夜叔叔不是最喜欢画风景的吗?怎么改画人了?”云月注视着黄衣男子的下笔动作,从那沉重的落笔和婉柔的笔锋中容易看出黄衣男子对画中人是何态度。 “与你无关!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黄衣男子端正画板,警告过后,继续作画。 “霆夜叔叔在画女子?叔叔的心上人?”云月看着模糊未成形的轮廓,走上前去追问。 “不走是吗?”黄衣男子眉宇折出嗜血的痕,执笔之手发出阵阵脆响。 “霆夜叔叔应该很久没见过画中人了吧!”云月绕到黄衣男子左侧,轻触画框边缘,心平气和的问道,话落一会,云月悄悄俯身,语气急转冷冽,“毕竟霆夜叔叔已经十多年没回过千奇境!” “咔擦——”黄衣男子刚想挥笔出击,听到千奇境,手中的画笔瞬间被断成两截。 “你在说什么胡话!”黄衣男子厉声呵斥,随后侧过身从包里取出新的画笔,继续执笔作画,执笔之手微微颤抖,迟迟不层落笔。 “胡话?霆夜叔叔听不懂是吗?”云月夹着拿不稳的画笔,悠然自得的在手中旋转。 “你不要乱说胡话!乱说话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黄衣男子冷静的收好画板,严肃的警告。 “胡说当然后果严重!但我说的实话!霆夜叔叔既然如此思念画中人,早点回千奇境如何?” “我生于仙境,土生土长的仙境武者,为何要回千奇境?” “霆夜叔叔的确是仙境长大的武者!但你这位千奇境的叔叔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仙境长大的!” “我就是东方霆夜!” “你若真是霆夜叔叔,按理说应该会帮仙境里的其他叔叔阿姨出仙境才对,为何要屡次更改仙境里的机关?你这样做不就是要将叔叔阿姨困死仙境里?” “什么更改机关,你别再乱说话,我就是东方霆夜!” “叔叔好像不太会说谎话!” “你别再胡说八道!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黄衣男子恼羞成怒,抄起画板放在安全的角落,直接和云月撕破脸皮。 第664章 仙境第一美男子? 云月轻敲云剑剑身,冷彻的眸光起伏着清晰可见的杀意,“叔叔这是要杀人灭口?你的画中人有点眼熟。” “快离开!”黄衣男子手中画笔连转几圈,一尺长的笔身,骤变一米长。 “叔叔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千奇境报告吗?” “与你无关!” “你回不回去报告的确与我无关,但你更改机关阻止仙境的叔叔阿姨出去,那就与我有关!” “你们尊主的审判本来就不公平还要想方设法将仙境武者困死,会不会太狠了点!” “你一个小毛头知道些什么!” “我的确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尊主为何那么心狠手辣!”云月抬手往后背一摸,从背后拔出一把氲红长剑。 “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黄衣男子甩着画笔一脸轻蔑。 “这句我经常听!”云月客气的应下,剑身一转,蕴红暗芒若隐若现。 “你别嚣张!”黄衣男子笑的嗜血,画笔再转,笔身再长一米,笔尖重躲房顶,闪电般的开裂痕,转眼开到云月脚下。 云月挥剑插着一块亮青色的瓦片,身体凌空摇曳,勉强稳住,“叔叔要出手也该打声招呼。” “磅——” 云月从身后抽出云雾长剑,和红色长剑更换位置,回敬锐利的剑风。 “小毛头,你还嫩着点!”黄衣男子笔尖倒转,重重的插进身前的瓦缝中,数十道掌风打在笔身,转出三倍多,接连不停的袭向云月。 “嫩不代表弱!”云月撑剑弹起,凌空将双剑合二为一,瞄准笔身,快速脱手,双手快速摆好手势,眸面染上寒霜,眼角的妖异符纹若隐若现,一声冷喝,黄衣男子的画笔和掌风皆被冰封在原地。 “叮——” 一剑过去,轻微碰撞声响起后,画笔断成两截。 “小子,你不是仙境的人!”黄衣男子快速后退,落地时,两手已经从身后抽出几只画笔。 “叔叔现在才知道?”云月收回长剑,漫不经心的擦拭,余光却死死的盯着黄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东方霆夜?仙境里可没有任何人知道!” “若我说是千奇境的某个人告诉我的,你信吗?” “当然不信!千奇境已经封锁!你不可能进得去!” “万事皆有可能,叔叔不要急着否定,小辈请教下,你给千奇境汇报了什么内容!” “你不是说千奇境已经封锁了吗?既然已经封锁我还怎么汇报?” “我不也说过万事皆有可能?也有可能千奇境尊主派人来接你呢!” “你想的可真周到!要是真有来接,我还感激不尽呢!” “这么说叔叔还没给千奇境说过什么是吗?”云月心平气和的扬笑问道,清淡的眉梢,挑动着满意的色彩。 “与你无关!”黄衣男子挥出画笔,横扫房顶,成百上千的瓦片像落叶那般,全都被扫高高空,两人脚下转眼就只剩下光秃秃的长木。 “叔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云月扬眉一笑,藏在衣袖中的手开始颤动。 黄衣男子冷笑,“你放心的太早了!” 扫瓦的画笔突然在云月身前不远处停下,唰的一声,一分数十只短小的画笔,笔尖锐利无比,寒芒萧森。 “不会太早!刚刚好!”云月背后两指快速错开,悬浮的红光,一分数十个圆靶。 “咻——” 两人同时出手,小画笔全都稳稳的插到靶子上,黄衣男子一阵惊讶,这东西哪里来的? 云月趁黄衣男子失神之际,挥拳成掌,皮肤下跳动的经脉,清晰可见。 “磅——” 一掌落在黄衣男子心口处,黄衣男子被打退了几步,那一掌的力度不轻不重,和预计的重度相差甚远。 “哈哈……。”黄衣男子按了按没有多少痛感的心口,轻蔑的看着云月,笑的轻狂。 “小毛头,你就这点本事还敢对我出手!太不自量力了!”黄衣男子转笔转的起劲,开始不把云月放在眼里。 “不自量力?叔叔为何不看一下心口再说?”云月坐在残余的瓦片上,悠闲的用两指打磨长剑,无视男子的轻蔑。 “哼!心口?你这点力度还想打出个窟窿不成?”黄衣男子不屑的回道。 “叔叔还是早点看吧!看完后想好好想想好听的求饶台词,我心情好,兴许可以从轻发落。”云月回以和善的笑意,余光分散落在几个位置。黄衣男子见云月执意,配合的拉开衣襟,看向自己的心口,没有看出任何异样之处。 “小毛头!你竟然敢耍我!找死!”黄衣男子见不以为意的云月,以为自己被耍,顿时恼羞成怒。 “叔叔别急啊!认真看!往下一些!心口!你衣服才扒开这么点,怎么看的清楚?”云月一手托腮,一手指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指示正确位置。 黄衣男子低头看见云月已经控制了他所有的画笔,不得不按照吩咐将衣襟拉下一些,一抹尖锐的黑点出现眼帘,黄衣男子隐约看到小爪子形状的东西,愣了一下,用力的扯下自己的衣襟,现出整个心口。 控印? 视线落在心口上的印记时,吓得跌坐在地,面如死灰,黄衣男子身下没有瓦楞支撑,一后仰,从房顶摔倒殿内。 云月从房顶跳下,优雅落地,漫步走向黄衣男子,黄衣男子用力搓了搓心口的控印,边缘处的皮肤已经被擦的破皮,控印依旧完好无损。 “你……你是战王?”黄衣男子两眼布满猩红的血丝,云月走一步,他便向后挪一步。 “不是!”云月挑眉轻笑,一脚轻踩黄衣男子的脚,见他定在脚下。 “你想做什么?”黄衣男子惊恐的看着云月,虽然云月否认自己是战王,他依旧坚信云月就是战王,带着假面的战王,也只有战王才会打这种控印,他不得不信。 “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有件事想要叔叔配合一下而已!”云月俯下身,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说话说的十分客气。 “配合什么?”黄衣男子警惕看着云月,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完全不信就一个要求而已。 “叔叔以后想画画就画画,我不会打扰你,仙境里的事情你也别打扰,要是千奇境里有人问起叔叔什么,叔叔应该知道怎么说吧?”云月眼角一扬,笑的甜蜜,好声好气的问道。 “休想!汇报仙境的事,是我的职责。”黄衣男子头一甩,拒绝的干脆。 “叔叔刚刚不是说千奇境已经被封锁不会有人来接应了吗?”云月揉着自己的手,问的轻柔。 “暂时还没有而已!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你管不了我说不说。”黄衣男子冷嗤一声,嘴硬的很。 “是管不了!”云月眯眼一笑,长指凌空轻点,黄衣男子心口处的龙爪像是没入他心脏那般,他只感觉心脏被人揉捏,痛的直打滚。 “我不会杀了叔叔的,叔叔能假扮霆夜叔叔瞒着其他人这么多年,想必对真的霆夜叔叔非常了解吧!”云月按住自己的收指,停止颤动,心平气和的问起另一件事,黄衣男子按住心口,一脸痛恨的瞪着云月,闷不吭声,十分倔强。 “叔叔为何就不问问我为何知道叔叔是假的霆夜叔叔?” “哼!没兴趣知道!” “因为真的霆夜叔叔和我一起生活,在仙境里又见到霆夜叔叔,会难知道是假的吗?”云月拉过一张椅子,款款落座,慢条斯理的审问。 “哈哈哈——”黄衣男子突然开口大笑,笑声没有轻蔑,而是十分苦涩。 “真的霆夜早就死了?你跟霆夜的鬼魂一起生活?”黄衣男子眸光幽暗的瞪着云月,说到死字,心口莫名的抽痛。 “当然不是,跟或者的霆夜叔叔一起生活。”云月认真的观察着黄衣男子神色变化,语气一直平直无波,黄衣男子捡起不远处的画板,轻轻的擦拭着画板边缘,看向未成形的画中人,猩红的眸光骤变柔和。 “霆夜早就死了,为了保护她,死在千奇境。”黄衣男子刚硬的语气也变得平和,语气隐约听出伤感的转变。 “她是谁?”云月看着画板,看不出个大概,她能感觉出黄衣男子对画中人有很深的感情,简短的几句话,她听出了满腹心酸。 “你不会认识的!”黄衣男子苦笑道。 “我不是战王!” “那你更不可能认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你要杀就杀吧,别那么多废话!”黄衣男子抱着画板,不耐烦的朝云月吼道。 过去的伤,他不想再揭! “我说过不会杀你!只要你答应我那个要求而已!”云月趁黄衣男子不注意,抽走了画板,藏在身后。 黄衣男子怒声呵斥,“还回来!我说过这是我的职责,你要是觉得我碍事,直接杀了我,别婆婆妈妈!” “是挺碍事的,你要不先告我你是谁?我回去问问霆夜叔叔,再决定杀或不杀!” “小毛头!你想套我的信息,这种方法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简不简单有什么关系,管用就行了!” “你觉得会管用?” “当然,对了,纯姨去了我那里见到了霆夜叔叔才知道叔叔是假霆夜,纯姨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叔叔这样欺骗纯姨他们,不太好吧!” “荒唐!善纯怎么可能出的去,你要编个理由也要编的像样一些!”黄衣男子站起身,将画板放好,完全不想理会胡说八道的云月,云月看着黄衣男子的背影失了神,刚刚那句话,让云月意识到他还不知道纯姨离开仙境这件事。 云月飞身一跃,凌空站在黄衣男子的面前,试探的问道:“叔叔平时都不去大街上走走的吗?” “不去!” “那你吃的东西怎么办?” “自己种!” “黑洞的机关不是叔叔改的?” “改什么机关?我要是会改机关早出去了!”黄衣男子越走越远,云月的问题却始终有一问回一答。 云月突然沉了面色,手下的扶手被按碎,沉思半晌后,起身跟上黄衣男子。 “小毛头,你离我远一点,要想杀就尽管动手,别再说什么条件。”黄衣男子不耐烦的推开云月,怒声呵斥。 “叔……。” “咻——” 云月刚想继续问个重要的问题,一抹黑影裹着寒风,照面袭来。 “叔叔小心!”云月将黄衣男子按倒在地面,险险的避开黑影,她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把眼熟的淬毒黑色长剑。 黑洞里见过! 有了上一次中招经验,云月没有急着起身,而是趴在地面,耳听六路,眼观四方。 “嗡——”一道细微的嗡鸣传入云月耳中,云月一脚将黄衣男子踢上房顶,她紧跟着闪到一边。 “磅——” 黑毒长剑从地里冲出,直上房顶,云月借助房梁,将云雾制成的长剑弹向黑毒长剑。 云雾长剑刚触碰到剑身,黑色液体迅速侵占云雾长剑,转眼白雾变成黑雾,若是云月手持长剑过去,定然也逃不过一毒。 “叔叔,快闪开!”云月朝房顶一喊,借用冰封流木将毒剑打落在地,黄衣男子在房顶上快跑,在云月身后落下,拉着云月逃出宫殿。 “小毛头,你是木家的人?”黄衣男子边跑边不可思议的问道。 “现在好像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那是谁的剑?我上次在黑洞里见过!实话告诉我!不然我真的连你一起收拾!”云月甩开黄衣男子手,警惕的隔出一段距离。 “我也不知道!以前没见过!” “不知道?就今天才见?就只有我在时才出现?那就是叔叔的剑!” “那不是我的剑!我不会用剑!” “那叔叔觉得那把剑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叔叔?” 黄衣男子疾奔中回头看了一眼,见黑毒长剑指向自己,黑着脸回道:“针对我的!” “仙境里除了叔叔以外还有千奇境的人?”云月收回视线,提了脚速。 “看那把剑,应该还有,仙境里的人不会对我动手!”黄衣男子也提速。 “哦?仙境里人不会对叔叔动手?为何如此肯定?叔叔人缘要是好到离谱,就不至于自耕自种了吧!” 云月毫不客气的数落,余光时刻锁定身后的黑色长剑。 “因为我是仙境第一美男子!他们不会舍得对我下手的!”黄衣男子自信的回道。 “噗嗤——”云月看了一眼面黄肌瘦,其貌不扬,蓬头垢面,弱不禁风的黄衣男子一眼,礼貌的捂住嘴却还是笑出声。 “叔叔是不是对美男子有什么仇恨?”云月抬袖掩面,很快恢复如常,冷静的问道。 “你不信?”黄衣男子回头看了黑色长剑一眼,指了一个安全的方向,带着云月跑过去。 “信!从叔叔的面相上看,叔叔年轻的时候的确可能是个美男子。”云月看见了不远处的楼台,排查危险后,将黄衣男子带过去。 “不止是年轻的时候,我到现在都还是美男子!”黄衣男子抬头挺胸,说的十分自信。 “嗯!信!叔叔觉得美就美!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可以理解!”云月唇瓣紧抿,强行压制自己的暗自暴动的情绪。 “你这样说就不是信?” “叔叔!那我美吗?” “你?假面就一般,不看真容我怎么知道?” “哈哈……也对,美男子叔叔,先去开门吧!” 云月停在门前,挡住黑毒长剑,黄衣男子打开半扇门,确定里面安全后,帮云月挡住长剑,让云月趁空隙进来。 “去地下冰室!”云月看着微颤的地面,带着黄衣男子跑到地下,进入冰室。 第665章 邵氏夫妇!谁在监视仙境? “哇!冷……冷……我……要出去……。”黄衣男子一进来就冻成孙子,抖个不停,嚷嚷着要出去。 “美男子叔叔,冻一冻会更美!”云月随口回应,视线却一直在地面上扫动。 “咻——” 黑色长剑在云月身前窜起,云月凝聚了冰室的寒霜覆盖在长剑身上,捡起一块冰砖用力敲了几下。 “叮——” 黑色长剑断成好几截。 “出……出去了……冷……你……怎么不怕……冷……。”黄衣男子见云月在冰室里来去自如,对那抗冻的体质十分渴望。 “冻习惯了就不冻了,叔叔多冻一会很快就不觉得冻了。”云月将黑剑碎块压在一张冰床下面,紧接着去了昼戈父母的床边,认真的查看两人的情况,她见两人没有其他的变化,勉强松了一口气。 “美男子叔叔为何躲在外面,你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吗?”云月见黄衣男子一直在躲在门外,沉重的问道。 “我冷啊!”黄衣男子从门外探出个头来,大声喊了一句,喊完又躲回门外。 “他们是怎么昏迷的?叔叔知道原因吗?”云月握着昼戈母亲的手,面色凝重。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们,你可别赖到我身上,我只负责汇报,这些事与我无关。” “叔叔不出来外面走走,怎么和千奇境汇报?” “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没看见的事就不汇报,看见了就汇报!” “那叔叔看见了什么?” “我都说了一直待在我的宫殿,我又不出门,能看见什么?” 黄衣男子靠在墙上,心思飘忽的回道。 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宫殿,汇报一事他很显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说,叔叔什么都没看见?”云月坐在另一边的冰床上,轻抚昼戈母亲的前额,问的随意。 “也可以这么说!” “那叔叔刚刚看见出现在你宫殿,也看见这里昏迷的两人,要汇报吗?”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要汇报,那我不得忙死?” “那有人从黑洞出去,算鸡毛蒜皮的事?还是大事?” “这个我又没亲眼看见,怎么知道如何分?” “是吗?要亲眼所见是吗?”云月跳下床,纤长的五指没入昼戈母亲的秀发,停了一会,把手收回,慢悠悠的走出门外。 “美男子叔叔,你回你的宫殿去吧,这个你拿回去擦擦控印,很快消失的。”云月将石门关上,紧握的拳,摊开在黄衣男子身前,小心翼翼的将浸湿的一块小布放在黄衣男子的掌中。 “有这么神奇?谢了!你这个小毛头一会打控印,一会又消,你以为控印闹着玩的啊?”黄衣男子一脸不信的看着,但转而一想云月控印都能打,消除控印应该也不稀奇,于是收下了小布,顺便埋汰几句。 “是我考虑不周。”云月低头道歉,心境十分复杂,她一直以为这个黄衣男子就是改动黑洞机关的那个人,所以才会毫不留情的打了控印,但是在这短时间的接触中,云月从黄衣男子话中听出很多的信息。 他是千奇境的人,但只负责汇报所见的动静,真正监视仙境的人却另有其人。 操控黑毒长剑的那个人才是她该控制的人。 黄衣男子虽然也是为千奇境做事,但他的态度很显然不想插手这些事,仙境的动静他都没有过问,控制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算了算了!你会打控印也正常,谁让我帮千奇境做事,是我自己活该。”黄衣男子一手伸入衣襟,漫不经心的擦了擦心口的位置,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没有介意。 云月隐约从黄衣男子话中听出一些深意,“叔叔……不是千奇境的人?” “我才不是奇境的人,我不是说了我是土生土长的仙境武者了吗!”黄衣男子眉头皱起,对云月的“记性”很不满意。 云月视线紧锁地面,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仙境的武者,为何还要帮千奇境做事?” 黄衣男子苦着脸,意味深长道:“说来话长,小毛头,你是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云月小声呢喃,情绪有些变化,沉默一会,沉声叮嘱,“叔叔,你先回去你的宫殿去吧!不要乱走!” 黄衣男子看懂了云月的眼色,没说什么,自己一人出了楼台,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作画,一直相安无事。 云月隔了半个时辰才离开楼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去到黑洞附近,认真查看了黑洞的机关,发现又有变化。 “该死!”云月牙关紧咬,对那些变动的机关感觉有些棘手,最后,云月集中精神险险的避开了新仙境和新机关,安全到达黑洞的另一端。 云月心情沉重的走到花池附近,坐在一个光滑的木头的上沉思。 “公子——”轻柔妩媚的声音从云月背后响起,肩上落下一只白皙的手。 云月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毛骨悚然浑不自在,一抬眼就看见小跑过来的淳泠,不用想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公子,你真的又来了呀!碧琊姐姐说公子在这里,起先我还不信的呢!”淳泠坐在云月旁边,各种嘘寒问暖,明明前不久还见过,一见面话却多到说不完。 “这小子都对姐姐做了那种事,姐姐找的到他也不稀奇。”紧跟而来的木奚祤用力往云月淳泠两人中间挤,硬是挤出一个座位。 “滚开!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木碧琊一脚将木奚祤踹开,斯斯文文,扭扭妮妮的霸占他刚杀出来的座位,木碧琊两手环住云月的手臂,头靠在云月的肩上,美眸盼盼,巧笑倩兮,有些委屈,“公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云月头疼的扶额,按着木碧琊的脑袋死命往外面推,“你们都让我安静一下。” 云月已经小心意乱的不行,没心思应付这些闲着没事做的上主少主,木碧琊被推得纹丝不动,头像是在云月扎根了那般,怎么都弄不开。 “公子好像有心事!”淳泠从未见云月有如此神色,偷偷的听了下心声,听到的都是极其紊乱的混合声音,这是心烦意乱到接近极致的一种征兆。 “公子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互诉心事可以增进增进感情。”木碧琊揉着云月的心口,声音轻柔到酥麻入骨。 “哼!小子,虽然本主很不喜欢你,但看在姐姐的份上勉强允许你踏进木家,你就感恩爱戴吧!”木奚祤从地上爬起,高高在上的俯视云月,说的很不情愿,淳泠拉开木奚祤,让他少说话,他已经感觉云月临近爆发点,不得不做好一些准备。 “公子,是不是仙境里面出了什么事?我在里面待得时间比较长,公子有里面的问题,真的可以问一下我,或许我还能帮的到公子!”淳泠小心翼翼的问道,斟字酌句,生怕自己说错话,引得云月动怒。 云月感激的看了淳泠一眼,暗自涌动的情绪逐渐恢复平静,她对仙境了解的实在太少,唯一能问的只有纯姨,只是此时情况有些特殊,这个时候去找纯姨只会让她情绪更加激动。 昼戈年纪小,以前的事肯定也不知道,如今云月能问的人也只有淳泠。 木碧琊见这招好像对云月有用,连忙插话,“还有我,我也在里面生活了很长时间,公子也可以问问我。” 云月推开木碧琊,不客气的数落,“你是在里面睡了很长时间,不是生活!” 木碧琊撇撇嘴,有些委屈,“那也是生活嘛!我知道事情可多了,公子问我准没错!” 云月瞄了木碧琊一眼,虚心的请教,“那好,那你告诉我仙境第一美男子是谁?” “美男子?”木碧琊惊讶的反问,这个问题有些意想不到,若是云月问起第一美人她觉得没什么,问起美男子就莫名的感觉怪异。 木奚祤听到这个问题联想到了某王,随后又想起某个特殊癖好的问题,他瞬间暴怒,抓着云月的衣襟,狠狠的警告,“小子,你以前那些事本主不管,别以为姐夫让着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滚开!什么态度!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总是不长记性!”木碧琊揉了揉手,随手就给木奚祤腹部一拳,不痛不痒的木奚祤下意识的推到丈外,内心深处的阴影时不时浮现,让他莫名害怕木碧琊的拳头。 木碧琊一回头,笑的娇柔羞涩,卷着衣袖,忸怩道:“仙境好多美男子啊,公子说的是哪一位?” “我问的是第一!第一美男子!是谁?”云月揪重点强调,对木碧琊的揉揉蹭蹭没怎么在意。 “哎呀!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的嘛!我觉得第一,公子也不一定觉得第一不是吗?” “公认的第一!” “公认?有这样的?难道我睡着后错过了这等大事?” “那就是不知道了!坐到那边去。”云月指着几尺外的另一棵树木让帮不上忙又总分散她注意力的木碧琊坐到另一边。 “公子,这个我也不知道……。”淳泠有些尴尬的回道,话落,识趣的朝木碧琊那边走去。 “淳泠回来!”云月将淳泠拉回,按座在原位,小声道:“我没想问你这个问题!” 淳泠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也不消停,各种搔首弄姿的木碧琊,有些理解云月为何要区别对待。 “淳泠,你在仙境时有没有见过一个经常画画的叔叔?他的宫殿离楼台不远处。”云月压低声音问道。 淳泠认真的想了一下,沉重的点头,“有!我有见过纯姨和其他叔叔去找过那位叔叔,他好像是叫霆夜吧!” “去找过他的人还有谁?你记得清楚吗?” “有点印象吧,因为不是很多,每次都是那几人。” “说说看!” “具体的名字就不知道了,我只听纯姨提起过老魁,老吕,老傅,和老郑,纯姨和那四叔叔经常会去找那个叫霆夜的叔叔,不过那个叔叔好像除了画画就是画画,不怎么搭理他们的感觉……。” 淳泠将记忆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云月听的十分入神,捕捉到似曾相识的四个字眼,云月灵光一闪,连忙唤来木碧琊,正在木身上更换姿势的木碧琊突然见云月招手,瞬间笑的花枝乱颤。 “公子……我来了。”木碧琊飞扑上前,云月指了身旁的位置木碧琊立即收好腿端庄的坐着。 “上次你醒来时见到的四位叔叔,你熟悉吗?以前和你熟吗?”云月朝淳泠那边挪了挪,和木碧琊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后才开口问道。 “四位叔叔?哦……你说魁叔叔他们啊!熟啊,仙境里的人我都熟!”木碧琊拨发一甩,笑的恣意悠扬,有些得意。 “那你有觉得这四位叔叔里面,谁有较大的变化吗?” “变化?当然有!” “什么变化?谁有变化?”云月有些听到变化,有些紧张。 “都有啊!都变老了!” “其他的!除了外貌体型以外,你有没有觉得哪位叔叔言行举止有些奇怪?” “奇怪?我醒来就只见过他们一阵子,很快就跟公子出来了,其他变化不接触没有办法看出来,公子是怀疑那四位叔叔有问题?”木碧琊直接挑明,云月问的那么直白,想听不出深意都难。 淳泠听到仙境里面有人有问题,开始坐不住,“公子,真的是这样子吗?那四位叔叔出了问题?” “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他们有问题,我只是问问而已。”云月沉默了一会,看着木碧琊有些欲言又止。 木碧琊唇一勾,问的直接,“公子是想让我进去接触那四位大叔看看谁有问题?” 一直蹲在一边,侧耳旁听的木奚祤听到此话,顿时情绪又开始暴动。 “小子!你可别的得寸进尺,别以为你带本主姐姐出来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要本主姐姐再回去?休想!” 木奚祤从云月身后勾住她脖子,用力的拽。 “淳泠,解决了!”木碧琊朝淳泠使了眼色,淳泠会意,一记手刀从木奚祤后颈落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跟他们比较熟,细节的变化比较容易看的出来,而且他们都对你很好,你也容易接近。”云月承认自己的想法,那个操控黑剑的人就是杂物,刚刚的黑剑不是冲着黄衣男子而是冲着她来的,那个地方又很少人能过去,那四个人大叔很可疑。 木碧琊抬指点唇,笑的妩媚动人,“帮公子也不是不可以!” 云月往后挪了挪,一脸防备,“什么条件?” 木碧琊身子前倾,环住云月的手臂,依偎在她怀里,各种磨蹭,“公子,你懂的!” “免谈!”云月毫不犹豫的拒绝,随后起身,“我自己想办法,不用劳你费心了!” “公子别呀!”木碧琊起身纠缠,“这种事也只有我合适,公子不让我去,会后悔的!” “条件免谈!” “公子说的那么绝嘛!万事都好商量的对不对?我的条件也很简单的。” “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还有淳泠,你们最近都不要回来这里,有危险,能不来尽量不要来。”云月不需要木碧琊明说也知道她在问什么,她一定是要云月吻她,虽然只是吻眉心,但是此举会耗费她太多运气,她现在正储备运气找高阶异士的牢笼,一点运气都不想浪费。 “是,公子!”淳泠起身,决定跟云月回都城一趟。 “淳泠还是在木家待着吧!都城那里也有些乱,晚点再回去。” “出了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什么大事,不太方便而已,我已经和紫樱说了,她说让你在外面多转转再回去。” “好,我知道了。”淳泠和云月嘀咕一会后又改了主意。 第666章 抓可疑人!超级奇怪现象! “算了算了,公子,我不要条件就是了,你别走嘛!”木碧琊见云月真打算走,立即退让一步,“公子别走,我去就是了!” “你自己要主意安全,感觉危险就不要靠太近,那里有很多人护着你,你不会有危险,但要多加地方。” “放心,这个我知道,我才不会被叔叔们发现。” “你要是有看见一把黑色毒剑,要非常小心。” “公子这么关心我啊!”木碧琊捂嘴掩笑,羞涩的打趣。 “不是开完笑的!仙境里面现在已经不安全了,你自己要注意”云月严肃的叮嘱,心也很慌,只有木碧琊熟悉那些人,也只有木碧琊才能看出端倪,否则像她不熟仙境的人进去,结果只会导致像美男子叔叔那样失手,从而抓错目标,到时候人没抓到,敌人又还在里面,处境会变得十分被动。 “公子放心,这个我懂,我本来也想要回去看看,趁这个机会,刚刚好,反正公子会进去带我出来的不是吗?”木碧琊眸光幽深的看着不远处的黑洞,似笑非笑的回道。 “会!”云月从怀中掏出一株黑色的草,郑重的放到木碧琊手中,“有发现或者想出来时把这个挂在洞口,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任何人都不行!” “明白!这个挂在洞口会不会太难发现了点?黑漆漆的。”木碧琊拎起黑草晃了晃,不太看好这个方法。 “就是要难发现,你放在里面看不见的位置即可,我会有办法看见,一定要不要被其他人发现,还有注意安全!”云月再次叮嘱,木碧琊的秘术要是跟木奚祤一个层次她倒没什么好担心,偏偏秘术层次比她一个外人还低,她很难不担心木碧琊的安危。 “行了公子,我这么多年可没闲着,知道怎么做的!”木碧琊收好黑草,笑的十分自信,木奚祤见木碧琊真的要回仙境顿时不镇定,好不容易逃出牢笼,又要再回去,他说什么也不同意。 “行了!别老爹来老爹去,你别跟老爹说不就行了,更何况我又不是出不来,我没担心,你担心什么?” 木碧琊赏了木奚祤几个拳头他很快消停,他深知木碧琊一旦下定决心几个木家都改不了她的决定,他在费口舌也纯属多余。 云月千叮咛万嘱咐木碧琊注意安全,淳泠见云月如此担心也开始不安,他在仙境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从来没觉得里面有什么危险,但从云月这几次频繁来仙境的举动上看,他也隐约知道云月说的危险是何种程度。 木碧琊倒是轻松的多,和几人保证自己一定安全后,径直的朝黑洞走去,这个任务,她接的爽快,并不是因为她不担心,而是里面危不危险,她长睡前就已经知晓。 云月几人目送木碧琊安全递到黑洞对面,大家见她在对面安全招手后才各自离开。 淳泠和木奚祤回木家,他们只说木碧琊为伏川赛的事情四处逛逛,云月则回王府,她一回来就去寝殿看嘟嘟,此时寝殿里,有三人扎堆一起,其中一人静站,另外两人拧着眉头在冥思苦想。 “没理由啊!”朱雀摸着自己那张清秀的脸,一头雾水的在床边自言自语。 “的确没理由,不合常理!”玄武也摸着自己的脸,十分不解感叹。 嘟嘟不久前已经醒来,出乎意料的是云月不在她也没有吵闹,而是乖乖的伏在床上,她看着不远处的三人,没有多大反应,自顾自的玩着软枕。 朱雀揉了揉自己的脸,用力挤出有史以来最人畜无害,没有杂质的笑意 “噔——”朱雀携善笑,一步上前,嘟嘟往里面挪了挪。 “哎——”朱雀垂头丧气的退回原位,有些受伤,她那么的和蔼可亲,躲什么躲? 玄武和朱雀一样,也携笑上前,嘟嘟也往里面挪了挪。 “没理由啊!”被躲了三次的玄武跑到妆台前,仔细的打量镜中的自己,完全没感觉自己凶神恶煞。 “青牙,你再试试。”朱雀戳了戳三次都没被躲的青牙,语气不爽的命令。 “噔——”青牙上前一步,嘟嘟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往里面挪,伏在原位玩着软枕,在朱雀的怂恿下,青牙又往前走了几步,嘟嘟还是没有挪位。 他们三人中间,黑衣袭身黑巾蒙面,不苟言笑一身煞气的青牙算是最凶神恶煞,按道理他一上前,嘟嘟应该会被吓的直接哭喊才对,现实却是他们两个眉清目秀的“美男子”吓到了嘟嘟,这是什么道理啊? 云月和黎兰伊站在屏风附近看着他们三人轮流靠近嘟嘟,嘟嘟对青牙的反应也让云月感觉不可思议。 通常像青牙这种行头的人,或者眼神不友好的人,再或者行为粗鲁的人,嘟嘟肯定会躲,而且还会说是坏人。 黎兰伊见云月盯着能轻易靠近嘟嘟的青牙,突然有种大显身手的冲动。 黎兰伊快步走向床榻,慈眉善目的唤道:“嘟嘟,我来了。” 嘟嘟回头看了一眼,默默的钻进被窝卷着被子往里面滚,面朝里背朝外不理会。 呃! 黎兰伊的心口像是被重物锤击那般,痛到难以呼吸,不粘她就算了,直接背对是怎么回事?她做错了什么? “嘟嘟——”一道轻唤从几人的身后飘向床榻,嘟嘟发髻里的耳朵兀自摇了摇,转眼又滚回床边。 “嘟嘟都不闹了,越来越乖了。”云月坐在床沿,抱着挂在她身上的嘟嘟,宠溺夸奖。 “不闹!嘟嘟乖!”嘟嘟被夸的飘飘然,骄傲的称赞自己。 “小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嘟嘟怎么好像不喜欢我啊?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黎兰伊紧张的问道。 “没有,小黎多虑了,嘟嘟是这样的,还不熟的人她都不会亲近的,熟了后你想甩也甩不开,过段时间熟了就没事了。”云月笑笑的安慰。 黎兰伊闻言,倍感安慰,不熟不亲近,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嘟嘟见云月对黎兰伊笑的那么开心,直接指着黎兰伊道出她的真实想法,“不喜欢!” 嘟嘟这句话落,整个寝殿突然变得死寂,寂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听。 黎兰伊呆愣原地,难以相信嘟嘟刚刚是对她说不喜欢,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什么?她果真做错了什么? “小黎不要在意,嘟嘟她……无心的,熟了之后就没事了。”云月回头朝黎兰伊投去一抹歉意十足的眼神,她也没有预料到嘟嘟会这么说。 “嗯,我没事,可以理解的,可能……可能是我的眼睛吓到嘟嘟了。”黎兰伊确定自己没有对嘟嘟做不好的事,她被差别对待,原因很可能是出在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嘟嘟才会不习惯。 “不是的,小黎不要那样想,嘟嘟的眼睛也和常人不同,不会对特别的眼睛有特别的看法的,小黎不要多想。”云月放下嘟嘟,上前拉住要离开的黎兰伊,语重心长的劝说。 “赫连小姐还是不要跟小黎姑娘靠太近的好。”青牙观察了一下,很快知道嘟嘟不喜欢黎兰伊的原因。 黎兰伊低落的拿开云月的手,那句话很耳熟,她之前也说过,只是用在自己身上时她才清楚是什么感觉。 “小黎姑娘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嘟嘟姑娘之所以不喜欢小黎姑娘,是因为你和赫连小姐靠太近。”青牙上前解释,后面的话基本都在压着声线说。 云月被青牙点醒,她刚刚一直思考嘟嘟不喜欢黎兰伊的理由,猜想是某个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引起嘟嘟的不满,现在想想才发现原来是占有欲在作祟。 黎兰伊听到这个解释,一脸惊愕和无辜。这都行?这也算错事?以后还得远离? 云月回到床榻,开始谆谆教导,嘟嘟每句话都有听,都点头,不过说到最后那句要学着接受别人时,嘟嘟却没有一丝回应,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黎兰伊低头一看才发现就她站的离云月很近,嘟嘟的不喜欢是出于她离云月太近,而不是其他原因。 朱雀全程沉默,她一直盯着黏着云月摘不下来的嘟嘟,她和玄武都看到不远处那张奔踏的软塌,隐约猜到阎司晚上是在哪个位置下榻。 “短暂的新春天……。”朱雀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无奈的感慨。 “何止是短暂,应该说是稍纵即逝,哎……。”玄武也跟着叹气,一脸无奈的替他们主上担忧未来的“睡眠”问题。 “玄武想想办法啊,在这样下去,赫连小姐都快被抢走了,尤其是那个嘟嘟,竟然直接霸占主上的位置,这就过分了啊!”朱雀心里已经吼了成千上百次,谁才是这王府的主人?谁才是这寝殿的主人?竟然让他们主上睡软塌,成何体统! 玄武一脸无奈,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云月对嘟嘟的态度太过特殊,他家主上都不敢硬来,他们又怎么敢呢? “朱雀,你就悠着点吧,这都是赫连小姐的意思,而且你看嘟嘟姑娘那个样子,赫连小姐也没有办法啊,不是赫连小姐睡软塌就是主上睡,主上除了软塌还有其他地方可睡?” “还有书房。” “死朱雀,不要乱说话,你难道不知道睡书房意味着什么吗?”玄武敲了敲朱雀的脑袋,神情骇然的呵斥。 “随口说说的,主上怎么可能睡书房?”朱雀耸耸肩,不以为意的回道。 玄武再次警告朱雀让她说话小心,现在他们主上肯定在气头上,说话一定要斟字酌句,不然他们也会跟着遭殃。 朱雀几人退下,黎兰伊留下问云月关于水玉寒的事,云月回答的很从容,眼神和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跟谈论陌生人一样,黎兰伊想着云月已经彻底放下也就不再多问。 嘟嘟困乏,不一会又变成小绒物,黎兰伊亲眼见变身过程,惊得魂都快离体,天!她阅尽世间万千书籍已经很博学的她,从不知道还有如此“物种”。 不过好在黎兰伊见多识广没有大惊小怪。 “好可爱的小东西。”黎兰伊抱起睡着的嘟嘟,忍不住的亲了几口,绒绒的触感让她非常喜欢,肉嫩的掌更是让她爱不释手。 云月见黎兰伊终于展颜一笑,倍感欣慰,自从水家那件事之后,黎兰伊一直郁郁寡欢的为自己的失职而自责,她另外还有心事,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只是她不愿多说云月也没怎么问。 “小黎喜欢嘟嘟吗?”云月拢了拢小绒物身上的衣物,眉宇一片喜色。 “好喜欢!”黎兰伊揉着小绒物的肉掌,渐渐笑的开怀,黎兰伊逗着悠悠转醒的小绒物,心情越来越好。 “唧唧——”小绒物见到门口的云月,从黎兰伊怀里冲出,扑向云月。 “嘟嘟这么快就醒了?”云月抱着小绒物转了一圈,侧脸贴着她的面颊,温柔的蹭了蹭。 “唧唧!”小绒物手舞足蹈唧个不停,十分开心。 “小月,嘟嘟好有灵性,它能听得我的话呢!你在哪里找到的?我也想养一个。”黎兰伊拉着云月坐下,兴高采烈的和云月说着她的大“发现”。 云月宠溺的揉着小绒物的耳朵,摇头浅笑,“嘟嘟只有一个。” 黎兰伊以为云月误解她的意思,急忙解释,“小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小月的嘟嘟,我是想要找个和嘟嘟一样的小东西。” “嗯,我知道,我是说嘟嘟只有一个,你可以理解成,绝种了!”云月有些不好意思,难得有东西让黎兰伊的心情好一些,她却只能说出会让黎兰伊失望的实话。 黎兰伊闻言,有过一阵失落,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没关系,我养其他的也可以的。” “听说火狮也挺不错的!”云月一阵正经的建议,鉴于她多次吃火狮肉的经验,她真心感觉养个火狮不错,养的温顺,一直养着,养不温顺,肉很滑口! 黎兰伊咳呛了一下,面染些许红晕,“小月,你说的是火狮的肉不错吧!” “不是啊,我看过图鉴的,那火狮长得也挺可爱的。”云月顺了顺小绒物的绒毛,正经的解释。 黎兰伊额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小月,你看错了吧!你确定火狮,可爱?” 黎兰伊印象中的火狮,身躯大约是普通狮子的三倍,鬃毛金黄如烈火,利爪坚硬,锋如利刃,火狮虽然身躯庞大,四指却十分矫健,速度极快,日常口中餐,全都凶残的猛兽。 总而言之,十分凶残! 云月寻思一下,“是挺可爱的啊!” 那毛看起来就很软,躺起来应该会很舒服,多可爱! 黎兰伊一时之间无法苟同云月的审美,直接跳过火狮。 “要不养雪狼?挺好的。”云月想了一会,推荐个另一个合心意的物种。 “小月,你说的是雪狼肉吧!雪狼很凶残的!驯服不了。” “驯服不了那就吃了。” “小月,你果然是在想这个。” “那要不养雪晶鱼吧,这名字一听就好养。” “小月,你是没见过雪晶鱼吧,雪晶鱼比雪狼还凶残。”黎兰伊无奈的扶额,她只想养个温顺点的,有灵性又讨她喜欢的,凶残的物种她哪驯服得了。 “依我看,还是火狮吧,我想来想去都觉得火狮可爱点,就这么定了。”云月当机立断,给黎兰伊定了物种,随后摇着小绒物的肉掌,宠溺道:“嘟嘟,我们去给你找个朋友做个伴好不好?” 黎兰伊听闻冷汗的都吓出来,“胡闹!虽然嘟嘟已经绝……,但是小月你怎么能找火狮给嘟嘟作伴,你知不知道火狮多凶残?” 第667章 原始森林里的怪物 云月的领悟! 云月见小绒物点头,笑的开怀,“小黎不用担心,以嘟嘟的魅力,不会有问题的。” “胡闹胡闹,多危险,不可以!”黎兰伊心急如焚的制止,云月却越说越开心,她终于找到散心的好方法了,兽类的世界没有人那么复杂,去找找“朋友”,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用担心,还有我呢!”云月将嘟嘟被黎兰伊抱着,随后把窗户打开,抱起黎兰伊就往南翼国开溜,等黎兰伊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来到不知何处的原始森林。 四周兽吼声此起彼伏,黎兰伊听的心发慌,云月和小绒物倒是淡定的多。 云月慢条斯理的卷起左手的手袖,随后带着黎兰伊往森林里面走。 “小月,这里该不会是火家附近的那个森林吧?”黎兰伊打量了四周,看见脚底遍地的奇花异草,以及附近一片金橙色的丛林,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嗯,是的,火狮主要聚集在这一带。”云月拉着黎兰伊加快步伐,没有一丝畏惧。 “小月,回去,火狮真的很危险的!” “不用怕,小黎你不要躲在后面,来前面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东西。” “不合!这里的动物都好凶残的。”黎兰伊快跑上前,死命拉着云月往回走,云月的脚步却加快了一些。 “唧唧——”小绒物扬了扬爪,朝着前面挥舞。 “嘟嘟,看见了什么了吗?”云月眯眼一看,唇角勾起绚烂的弧度。 “小月,有东西过来了!”黎兰伊耳朵微动,隐约听到地面的震出的很有节奏微响。 “吼——” “嗷——” “呜——” —“叽——” 骇人心神的吼啸此起彼伏,不断逼近,地面渐露出晃动的高大凶残的影子。 “磅——” 一阵轰鸣,石子被震的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小幅度回落。 “小月,好多大东西过来了啊!”黎兰伊缠着云月的手臂,眼睛都闭成一条缝隙,那些嘶吼声听的她毛骨悚然。 “吼——” 一声仰天怒吼,至达天际。 正前方出现一头猛兽,猛兽身躯如一层阁楼般大小,身上的皮层和墙壁差不多般厚,露出的尖牙有两尺长,背上还长着奇怪的尖角。 “啊——”黎兰伊悻悻的睁开眼,偷瞄一下,刚看到那尖牙,就叫到停不下来。 云月认真的看了一眼,揉了揉嘟嘟的耳朵,失望的摇了摇头,“嘟嘟,有没有感觉有点丑?” “唧!唧唧——”小绒物嘟了嘟嘴,挥了挥爪,别过头看都不看,似是感觉有些刺眼。 “很丑?嘟嘟的眼光好像变好了呢!”云月开心的揉了揉小绒物,宠溺的亲了亲。 不远处,刚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似是听出嘟嘟唧唧几声的意思,挪了挪位置,偷瞄不想理睬的嘟嘟,猩红冷血的兽眼,隐约看见两只心形的东西将其蒙蔽。 “吼吼——” 猛兽匍匐在地,视线落到嘟嘟和一个平面,花痴般的轻吼了几声,听到不一样的吼叫声的黎兰伊,心有余悸的眯开半条缝隙,见刚刚还想将她们吞入腹中的猛兽乖的像只小猫一样,唰的一下瞪大眼。 “吼也没用,闪开!”云月横眼看去,玉拳变掌,抬手往猛兽的面扇去,三米高猛兽像块破布那般,转眼就被打出丈外,不一会,长着牛尾豹身虎头于一身的猛兽,滴着涎液,从林中跳出,嘴里还叼着不知何处抢来的火杏花。 云月眼睛微眯,视觉冲击的不是一点点。 “唧——” “闪开,碍眼!啪——” 前方道路,通畅。 黎兰伊似是明白了云月之前说的嘟嘟魅力的意思,见到四周那些比豺狼虎豹还残暴的猛兽,已经不感到害怕。 紧接着,一米高的蚂蚁,蜈蚣的蜘蛛,虎躯,狼眼,背上却有着一只翅膀的猛兽接二连三的出现。 “都闪开!啪——啪啪——”云月边走边扇,才扇了七八个,手已经感觉到酸痛。 都是些什么东西,乱起八糟,就没有正常一点的“朋友”了? 那些被扇走的怪物全都在云月身后,匍匐紧跟。 “小黎,所有森林里的动物都长这样的吗?这么难看!”云月毫不客气的数落,这些所谓的动物比她以前见的那些,差不可不是一大截,简直天壤之别,以前见的那些都可以堪称动物界的“美男子”,刚刚见的那些,用歪瓜裂枣来形容,都算高抬的了。 “动物不都这样的吗?还有分好不好看?小月觉得怎样的才算好看?”黎兰伊被问的一头雾水,在她眼中,动物只有凶不凶残之分,第一次听到分好不好看,她自己都不知如何区分。 “当然有分!刚刚那些简直不堪入目,对吧嘟嘟?。” “唧!”云月和小绒物一唱一和,十分开怀。,身后紧跟的猛兽闻言,像是受到重创那般,全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黎兰伊朝身后看了一眼,综合那些动物的特征,得出一结论,“小月说的是奇怪吧?那些动物和寻常不太一样,所以不好看?” “不是和寻常不一样就不好看,和这些无关的,现在好难和小黎解释,以后有机会慢慢解释给你听,我们先找找其他顺眼的小东西吧!” “好,小月,那些小东西怎么都不跟来了?” “可能走不动了吧,小黎你好好看看四周,看有没有合眼的小东西。”云月看开看去都没看到想要的小东西,耐性开始消磨。 “小月,这是什么,这朵花好漂亮,我看我还是种种花好了。”黎兰伊看见不远处五彩斑斓的花,很合眼。 “小黎要种这种花?胆量不错啊!”云月瞄了一眼,眼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笑的有些肆坏。 “种花还要胆量的吗?小月你看这花朵好看?这颜色多漂亮。”黎兰伊小跑上前,喜欢的不行,情不自禁的用手去触摸。 云月眼明手快的拦截住黎兰伊快要触到花瓣的手,意味深长的提醒,“小黎,在这种地方,越美的东西往往越危险。” 黎兰伊听出云月的意思,下意识的拉着云月后退,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往那朵彩色花一丢。 “哐——” 巴掌般大小的彩色花,突然扩展了好几倍,花瓣不断延伸放大,腐蚀性极强的粘液沿着瓣面低落在地,地面穿了几个洞,彩色的花蕊,突然扭曲,中间浮起几圈密密麻麻的锋利小齿。 一张一合,犹如血盆大口,一旦触碰,反应极快的彩色花定然会将附近的生物全都吞进去,成为它的食物,彩色花张合了好一会,没有捕捉到食物,很快又合上花瓣,恢复原状。 “小月,我看我还是不要种花好了,还是养火狮吧!”黎兰伊瞬间打消种花的念头,这种毫无防备的突击,让她觉得残暴前会打声招呼的火狮还安全一些。 “我也觉得火狮好。”云月满意的笑了笑,拉着黎兰伊继续往前走。 黎兰伊跟上云月的步伐,走的沉重,心思飘忽,小声的问道:“小月,我美吗?” “美!小黎当然美!”云月停下脚步,认真的看了黎兰伊后,坚定的答道。 “那小月觉得我危险吗?”黎兰伊不安的问道,云月到现在都还没有问过她一些重要的问题,她是什么人,她从哪里来,她的眼睛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黎兰伊自己都觉得以身份不明的小黎出现在云月身边会很可疑,她从不觉得云月没有警惕心,云月如此待她,她也没有想过是云月太过单纯,对她无防备之类的,她自己都想知道为何如此善待它,云月刚刚的那句话让黎兰伊心生触动,所以才会在此时挑明这个话题。 “不危险!我刚刚说的不是指小黎,我只是说那朵花而已。”云月扬眼浅笑,轻触黎兰伊的眼角,说的很是和气。 “为什么小月从来不问我的身份问题?你对我的底细都不了解,万一我是坏人,你该怎么办?” “你不是坏人!看你第一眼时就已经知道了,小黎要是想说你的事情自然会和我说,不想说,我也不想听勉强的回答。” “就凭第一印象?这样太不谨慎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很难看的到,坏人没有那么容易区分的。”黎兰伊感激云月相信她,但是判断的方法她还是觉得太过大意。 云月轻抚小绒物的耳朵,抚着抚着,两耳不经意的盖住。 “人心的确很难看见,但是各种人心见多了,自然就知道如何区分了,小黎要是在这里生活的久了,很多危险的花,你不触碰也会知道危险,反过来也一样。”云月指着另一朵鲜艳的花,笑笑的说道。 黎兰伊从那简单的话中,听出沉重的深意。 “小月以前见过很多危险的花是吗?”黎兰伊语气低沉的问道。 “是的。”云月轻松的点头,不太在意,“那些花都很好看,但越好看的越危险,看多了,自然就知道哪些花是真好看,哪些是危险的陷阱!” 黎兰伊安静的听着,神色越来越暗,需要见过多少丑陋的人心,才能做到一眼就能分辨出好坏?这个问题让黎兰伊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 “小黎,走了,不要想这些。”云月拉着黎兰伊往前走,过去的事情她早已经不在意,她不能因为“受了伤”就一直停在那里守着伤口,再黑暗的路,不往前走就很难看见希望。 黎兰伊一路上和云月走走停停,她见了许多奇花异草,渐渐的又打算养花花草草。 “唧唧——”小绒物一路上都非常安静,云月走到金橙色树林附近时,小绒物扬抓挥了挥。 “嘟嘟,终于出声啦!”黎兰伊握着小绒物的肉掌,宠溺的夸赞,从刚刚的那一段路,她也看的出小绒物的眼光很高,也很挑,现在突然见小绒物吭声,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品种入得了小绒物的眼。 黎兰伊的视线范围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三米多高的火色狮子,从林中跃出,火狮体色金橙,鬃毛金黄,延伸到肩部和胸部,灿烂的阳光洒落在狮身,金黄如烈火,璀璨耀眼。 柔软的皮毛泛起流动光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躺上去试试柔软度,利爪坚硬,锋如利刃,深插地里,利齿十几公分,尖利无比。 “啊——”黎兰伊一眼就认出这是火狮,那副“凶残”的模样让她失了分寸,难以自控的大叫起来,出乎黎兰伊意料之外的是,火狮连吼都没吼,十分安静的看着云月怀里的小绒物。 云月不知何时已经躺在火狮背上和小绒物在狮背上滚了滚,弹了弹,十分喜欢那种特殊的柔软。 “小黎,过来,果然挺舒服的!”云月朝吓呆了的黎兰伊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月,不太好吧!”黎兰伊惊恐的看着磨着牙的火狮,害怕它一回头就把云月和小绒物给吞入腹中。 “没事的,过来过来!”云月和小绒物一同招手,黎兰伊悻悻从火狮前方老远的位置挪了挪。 “轰——”小绒物唧了一声,火狮突然伏在地面,一直没爬上去的黎兰伊够到了云月伸下来的手,很快就到了火狮背上。 “真的挺软的呢!”黎兰伊拍了拍狮身,那柔软的触感也让她爱不释手,伏在地上的火狮十分安静,任由着背上的人对他的皮毛上下其手,非常“优雅”。 “书上写的原来是骗人的,火狮一点也不凶残嘛!小月,你看多温顺。” 决定了,就养火狮好了! 黎兰伊看着闭目休憩的火狮,被那不经意间流露的高贵气质给吸引,开始喜欢。 “我都说火狮很可爱的嘛!”云月搂着小绒物,细心的弹去绒毛上沾染的灰尘。 紧跟而来的猛兽,见到火狮,瞬间溜的没影,只剩下一个不怕死的身高占优势的虎身牛头的猛兽飞扑上前。 “吼——” 震彻丛林的嘶吼,突然炸响,尖牙缠着涎液,飞扑上前。 黎兰伊刚想叫云月戒备,休憩中的火狮优雅的从地里拔出几尺长的利爪,慢条斯理的乱画一通,阁楼般庞大的猛兽被划成数块,火狮悠然张口,碎块如数吞入腹中。 “呃!”黎兰伊看的心惊肉跳,仿佛看到自己被吞入腹中的画面,毛骨悚然,哆嗦不止。 还是不要养火狮了,种花花草草吧! “小黎是喜欢这个火狮是吗?那就带回去吧!”没有看见火狮用餐的云月,帮黎兰伊决定这头温顺的火狮。 “小月!再看看吧!不急!不急的!”黎兰伊擦拭着额角的冷汗,朝云月不停的摆手,火狮就算了! 黎兰伊话音未落,火狮平稳的起身,朝金橙色树林走去。 “小月!它要带我们去哪啊!不会把我们带回狮窝里群分了吧!” “小黎,不要慌张,它可能知道你要带它走,所以带你去见见它的家人,打声招呼嘛!” “哈?打招呼?不……不用了,小月我们回去吧!我觉得养养猫猫狗狗也挺好的。” “那些小东西不可爱,火狮挺不错的了,不要挑了。” “不是啊!小月,我养不起啊!” “怎么会养不起,王府里有很多粮食的,不怕喂不饱这小东西。”以为随意几口就能喂得饱火狮的云月,丝毫没有黎兰伊那种考虑周全后的顾虑和恐惧,一路上黎兰伊百般劝说,云月还是不为所动,走了好几个时辰才找到一个小绒物不讨厌的小东西,放走了到哪里找? 不知不觉,火狮已经驮着几人进入金橙色顺林,那是一片火杏树组成的树林,四周美景如画,空灵虚幻,让人分辨不清何处虚景和实景,树林最中心,一株火杏树,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火杏花瓣,伴着耀眼的眼光,飞舞落下,旋转出迷人舞姿。 火狮伏在这棵火杏树下,嘶吼一声,周围传来震耳欲聋的地震声和狮吼声。 “小月,完了!我们要成为它们的腹中餐了,快走。”黎兰伊听到那些声嘶力竭的狮吼,抖个不停,这哪里是来打招呼啊,明显是送自己到狮口。 第668章 凶残火狮!谁弹醉音? “小黎,别急。”云月依旧十分淡定,悠然的打量起四周,火杏树的不远处,有座清泪寒玉制成的阁楼,四周装饰着暖玉凿成火杏花,云月眉头微拧,感觉查出了一些端倪,清泪寒玉本身价值不菲,阁楼通体是清泪寒玉,这等暴殄天物的风格,让她感觉有些汗颜。 南翼国的财力她心里有底,但是将这样一座阁楼随意建在森林里,却让云月有些不解。 “吼——” 无数头火狮转眼聚集在大树底下,所有火狮长着血盆大口,扬着锋利长爪,嘶吼不停,在奔跑间已经将云月和黎兰伊想好要分成几块。 休憩的狮子,利爪高抬,没入地里,其他火狮顿时呜呜噎噎的消停,口也给合上,全都伏在地面,摆起高贵优雅的姿势,时不时的理了理鬃毛,开始在意自己的“形象”。 “铮铮——” 突然,不远处的阁楼,流淌出犹如幽涧空谷般的琴音,琴音或虚或实,节奏时而缓慢,时而轻快,时而让人精神振,时而让人低沉伤感,仙乐般的琴音流淌着难以察觉哀伤,轻易拨动他人内心深处哀弦,容易让人潸然泪下。 黎兰伊听着听着突然嗉嗉的擦着眼角,哀伤之泪,湿润了眼眶。 “小黎,你怎么了?”云月一回头发现黎兰伊在捂面抽泣,吓得失了分寸。 “唧唧——”云月一低头发现小绒物也趴在她怀里抽泣,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了四周,发现地上的火狮全都在呜呜噎噎的抽个不停。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黎,你怎么了?”云月慌乱的在黎兰伊后背顺了顺,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月,你怎么没事啊?你不觉得难过吗?”黎兰伊回头看着没有一点感觉的云月,强行止住抽泣,好奇的问道。 “难过?为什么要觉得难过?”云月听得是一头雾水,她看的出她们都很难过,可是为何要难过才是她想问的。 “哇——”突然,阁楼里有人哇的一声哭出来。 “啊——少主不要弹了——呜呜呜——不要弹了——”一名白袍男子捂着耳朵,跌跌撞撞的冲出楼台外面,跌坐在地上,死命往围栏挤。 云月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男子,那是火桦宸的手下,白铭! “少主?这里是火家的地盘?”云月疑惑的呢喃。 “啊——少主!求你了!不要弹了!哇——”白铭在地面痛苦的滚动,他靠的最近,身为铁骨铮铮的男儿的他,也止不住哀伤的泪,哭出的眼泪已经沾湿了身下的地板堆积成一摊水渍。 “铮铮——铮——铮——”轻音非但没有停下,节奏越来越快,哀伤的冲击,扩散了一圈又一圈。 “哇——”黎兰伊抱着云月失声大哭,转眼,云月肩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小绒物也哭过不停,大腿处的衣物也被浸湿。 “吼吼——”哭噎的火狮赶紧逃离,转眼又只剩下云月身下那一只火狮,孤零零的伏在地上。 “小月,嗉嗉——好——难过——嗉嗉——”黎兰伊哭到停不下来,小绒物也呜咽个不停。 “小黎,你看好嘟嘟!”云月十分头疼,将怀中的小绒物挡在黎兰伊怀里,飞身一跃,跳上那座阁楼六层的楼台。 “呜呜——月云公子——哇——”白铭看见地板上落下影子下意识的抬头,他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即起身相迎,但由于抽泣过度,他抽得直不起身。 “铮铮——”淳如鸿泉的琴音改了节奏,越来越跌宕起伏,旋律越来越哀伤,琴音扩散的余波冲击云月的脑海。 无数张容颜在她脑海里闪动,“儿时”的欢乐,不断的充斥她的心扉,旋律再转,另一个世界的容颜接连不停的闪动,丝丝缕缕的酸痛在她胸腔中蔓延。 云月加快脚步走入,雪珍珠帘幕后,皆以暖玉为地,红莲明珠,每隔十米,镶嵌一颗,地面雕刻着火杏花,花瓣玲珑活现,连包裹在花瓣中花蕊也细腻可辨,真假难辨。 屏风上,似虚似实的摇曳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云月眸光稍许呆滞的看着那张屏风,隔着屏风也能感觉到弹琴之人的情绪。 屏风后,男子一袭金橙华服,火纹云袖,席地而坐,墨发高高半挽,发丝长若流水的服帖在背。 他那如白雪肌肤流动着深不见底的哀伤,那不分性别的美,浑然天成的魅惑,让想要多看却不忍多看,他的身旁散落二十多只酒瓶,摄取过量的火杏酿,让他醉上加醉。 醉到心底最深处的哀伤侵占了他的指尖,拨弄出的旋律,皆是他心底的哀伤。 他突然松开一只手,改成单手弹奏,另一只手拿起身旁喝到一半的酒瓶,仰头狂灌。 只手弹奏,行云流水,琴音的哀伤骤变苦涩,室内流动的空气,苦不堪言。 云月悄无声息的从屏风后走出,看着那样子的火桦宸,有些于心不忍。 她之前就疑惑过火桦宸为何总是和酒形影不离,清风说过因为他体质问题,容易反噬,火杏酿可以缓解和预防,所以他经常酒不离身。 可是云月看见此时的火桦宸,总感觉不是因为仅仅体质问题。 火桦宸的常态是“醉生梦死”,恣意游世,她以为他是世上活的最轻松的人,听了他的琴音,才知道那些只是表象。 “有没有搞错!我带走嘟嘟一天都不到,要不要这么伤心!”云月知道弹琴的是转移灵魂的异士尊主,她有不是不把嘟嘟给他,用得着那么伤心?弄得她好像棒打鸳鸯一样! 黎兰伊痛哭中发现怀中的小绒物痛苦的翻滚,不知该如何是何,连忙跑上来找云月,“小月,不好了,嘟嘟好像好痛苦的样子,怎么办!” “唧唧——”小绒物虚弱的唧了几声,痛苦的翻滚。 “糟糕!”云月见小绒物瞳仁逆时针回旋,慌乱的四处查看,最终发现了从地上爬起的白铭。 “白铭不好意思!” “哈?你……说……什么?”白铭话音未落,云月的手已经落在他的腰带,白铭被转了一圈,身上的外衣不知所踪。 “小黎,把嘟嘟抱过来。”云月席地而坐,将衣物摊开在腿上,快速包裹着小绒物。 “咔——” “咔擦——”云月一记手刀从白铭颈后落下,白铭眼前一黑,小绒物身上响起骨骼摩擦声,转眼,一名倩丽惊鸿的绒耳女子出现在云月怀中。 “嘟嘟乖,不要哭哦,我们马上回去,不哭,乖!”云月捂着嘟嘟的耳朵,宠溺的安抚。 冲击力极强的旋律,还是透过云月的右手,灌入嘟嘟的耳中,云月抱起嘟嘟,将呆愣的黎兰伊拉到楼台外,黎兰伊两眼瞪大的看着嘟嘟头上的绒耳,愣愣伸手过去,一样的触感,柔柔软软的!这真的是嘟嘟? 若不是亲眼所见,黎兰伊绝对不会相信世上还有小东西能有如此“操作”。 云月抱稳嘟嘟,准备和黎兰伊一起跳到楼下,两人准备起跳时,抽泣的嘟嘟嗫嚅出模糊不清的两个字,云月靠近嘟嘟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云月拉着黎兰伊听在原地,头往左一偏,贴近肩上嘟嘟的容颜,细心的听,泪眼婆娑的嘟嘟,神情哀伤嗫嚅着微不可听的轻唤,“逐愈——” 云月准确的捕捉到那个字后,吓了一大跳,嘟嘟也知道火桦宸是异士尊主? 云月见黎兰伊十分痛苦不及多想只好带着她往下面跳,疾奔了半个时辰,总算安全,黎兰伊的情绪也逐渐得到控制,嘟嘟抽泣一会,睡了下去,云月等嘟嘟恢复成小绒物形态才带着她们回王府。 云月回去后,一直坐立不安,黎兰伊哄着睡梦中抽泣的小绒物,心境复杂。 云月坐了一会,随后去书房找阎司,问清楚火桦宸的事,她总感觉今日烂醉如泥的火桦宸醉酒不仅仅是因为嘟嘟被她带走那么简单。 阎司听云月说火桦宸喝的烂醉,十分诧异,以他对火桦宸的认识,他相信火桦宸会控制酒量,这么多年他都从未见或者听过火桦宸醉过酒,云月详细的描述后阎司发觉了事态的严重性。 “月儿不用担心,可能是一时兴起喝多了,随他吧。”阎司多番安慰,云月也渐渐放下这件事,几个时辰后云月去了一趟仙境,黑洞另一端非但挂着黑色的暗幽草还有火光,云月以为出了大事,急忙冲进黑洞。 冲出黑洞后才发现,那只是篝火,一群大叔大白天的开起篝火晚会,举杯畅饮,大部分人已经喝的烂醉如泥,这群大叔里就只有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一手举着酒杯,说着各种好话,时不时往身边的大叔嘴里猛灌。 “啊……不行了……真的喝不下了。”魁大叔已经喝的酩酊大醉,瘫在地上,念念叨叨。 “魁叔叔真谦虚,在座各位谁不知道魁叔叔可是海量,就这么点怎么会不行,来来来,这可是我私藏的上等好酒,可别浪费了。”木碧琊抓着魁大叔的衣襟,将他拉起,灌了又灌。 “呃……不行了……我真不行了……碧琊丫头……放过我吧!” 哪个混账说他海量的,出来!看老子不弄死他!老子明明就滴酒不沾! 魁大叔口齿不清的求饶,话落,直接倒地,呼呼大睡。 木碧琊慢悠悠的躺在魁大叔的身边,靠近他的耳边,小声的问道:“魁叔叔是不是喜欢纯姨?” 魁大叔皱了皱眉眉头,抬手推开木碧琊,小声呵斥,“瞎说什么大实话。” “魁叔叔,我之前听纯姨说她喜欢会耍剑的男人,魁叔叔的剑术如何?”木碧琊倒回原位,小声的问。 “剑?善纯喜欢……剑?练,以后练……呃……。”魁大叔突然精神了一下,念念叨叨又睡了下去。 木碧琊推开魁大叔,起身给其他三位大叔灌酒,有一扯没一扯的套话,直到三人都睡了下去,她才放下酒杯。 木碧琊起身,走向洞口处的云月,在云月身前,突然被平地绊倒,顺势倒在云月怀里,娇羞道:“公子怎么这么晚才来?人家都累死了。” 云月掌心贴着木碧琊的额头,用力推开,木碧琊的身体却越靠越近,不得已,急忙松手,正色道:“碧琊,我现在要存运气,不能亲亲,你也不能再蹭了。” “哎呀……不要这样嘛,就这么点不够的,吻我~”木碧琊一脸柔情似水的望着不为所动的云月,主动的献出额头。 每次面对木碧琊,云月都有种入虎穴的感觉,不过奈何她有求于人,只能做个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否则她来个纯洁的拥抱,之后就会没完没了。 “是不是知道是谁了?”云月看着一地烂醉的大叔,心情有些沉重。 木碧琊依偎在云月怀里,柔弱的扭了扭,诚实道:“还不知道。” 云月轻敲木碧琊的脑袋,小声嗔怪,“不知道?不知道你挂那个做什么?” “公子不是说人家想出去时可以挂的嘛?”木碧琊委屈十足的看着云月,满目柔情即将溢出。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了。”云月立即态度诚恳的道歉,她对女子的柔弱没有抵抗力,太容易在这方面心软,她的改改才行,不然可能会吃女人的亏。 木碧琊无条件的帮她云月本来非常感激,只是木碧琊的举动总是让云月情不自禁的想保持距离,她现在的运气不能被蹭掉,她实力不够,只能用运气凑,找到高阶异士的牢笼才能对四大执事下手,这是目前最重要的大事。 云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抱着木碧琊进入黑洞,出乎云月预料的是,黑洞里的机关没有变动,还和上次的一样,云月中途低头看了木碧琊一眼,瞥见一抹自信的笑意,云月猜想木碧琊已经知道了什么,几番欲言又止后,决定暂时不问,加快步伐冲出山洞,这一次两人都安然无恙。 云月将木碧琊带到花池附近后才将她放下,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云月要和木碧琊分道扬镳时,她才死缠烂打,“啊……公子……人家的脚扭到了,走不了了。” 云月丢去一缕幽光没有上前搀扶而是唤来一根流木托着木碧琊,死后面带微笑的向她辞行。 “月上……。”木碧琊刚想落地,流木已经飞动,留下一句未说完的话转眼就消失在云月的眼帘。 “哎……。”云月长叹一气,略感疲惫,脚尖轻点,转眼也没了踪影,很快云月回到相府,府里和往常一样和睦。 纯姨的情绪已经稳定,弈木渊被鸿滨城带去鸿府照顾纯姨,云月在大厅里陪叔叔们闲聊,叔叔们兴致一来,过往的事抖的越来越多,短短的时间里,云月已经认识了十几位“罪大恶极”的重犯,也很快打的火热。 他们一个两个说着自己的罪名,讨论起谁做老大。 云月笑嘻嘻的接话,稍显得意的指着自己,“我做,我是妖女!” “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极修老大挥着勺子,眉目含笑的朝云月挥手,“这是仙女能参与的事情吗?吃你的花花去。” 云月吃了几束白花,积极的举手,“我来,我是小魔女!” “胡说!”陨叔叔火气冲冲的怒吼,“小姐是仙女,才不是什么魔女,那是那些无知的人给小姐取的,小姐怎么能当真,喝你的露水去。” 云月坚持举手,笑眯眯的反驳,“我不喝露水,我要当老大。” “不行,被老爷知道我们还不得被骂死,小姐别胡来。” “就是,老大可不好当的,当你的仙女去。” “小姐,老大可是要做很多事的,要担当养活相府的重大责任。” “我能行!” “还要照顾所有人的生活。” “我能行!” “落魄时,陷入困境时还要敢于卖身换钱财。” “我——”云月顿时无言以对,她狐疑的看着众位叔叔,怯怯的问道:“叔叔们以前卖过?” 第669章 卖身救府!王府的可疑人? 众叔相视一笑,默契的拍着胸脯自豪道:“那当然,生活所迫嘛。” 云月半信半疑的点头,很快打消了做老大的念头。 陨叔叔悄悄出列,有理有据的推荐一个最适合的人选,“让小修当好了,反正他原来也是老大,最适合不过。” 极修老大勃然大怒,大声反驳,“什么叫原来,老夫现在都还是。” “既然小修这么说,那就当吧。”众叔满意的点头,话落一会,齐齐坏笑,“落魄卖身时,小修得要奋不顾身些,感激不尽啊!” 极修老大闻言,五颜六色的脸色快速交替,暗嚎,惨了!又上了这群混账的当! 云月刚要帮极修老大解围,陨叔叔不紧不慢的和云月解释卖身的真正含义,云月听得一愣一愣,像是被进入新世界那般,两眼晶光,忽闪忽闪。 这个时候赫连父子刚好回来,两人心情很好,丝毫没有受到最近那些大动静的影响,何将军在大殿上针锋相对,但是四十多名叔叔官复原职,加上浩帝一向站赫连丞相那边,何将军无论如何煽动都很快被浩帝和大臣们压下去,最重要的是战王露过面,何将军再也不敢对赫连丞相大呼小叫。 何将军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回王府,赵夫人发了疯似的欺负其他夫人,何梅婷被那些监视她的弄得心烦意乱,赵夫人弄出动静后她那边也弄出吵杂的动静,何将军一回来就看见府里的人吵吵闹闹打打杀杀,顿时就老泪纵横,他跌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流起悔恨的泪水。 他以前还是普通武将时俸禄虽然不过,但是日子过得极好,每天回来都有仙女和懂事的孩子出门迎接,一回来就有热饭热菜,他不甘心只做普通武将所以没有经受住赵将军之女的诱惑,为了权势和地位将他的正室和第一个孩子赶出家门,他以为只要他当上将军会有一大把美人,日子会过的更好,所以他当时才会如此绝情的不要那对母子。 殊不知,他是用自己的野心和贪婪断送自己的好日子,他娶了赵夫人之后并没有好日子,赵夫人仗着自己是一代名将赵将军的女儿对他颐气指使,整天给他脸色看,后来他当上将军不再看赵夫人的脸色,他另外娶了几名小妾,但是不巧的是他娶的每个小妾都无法生育,他的孩子就只有跟他形同陌路的何拱楠以及何梅婷,他虽然很疼爱他的子女,但是何梅婷和何拱楠知道以前的事后打从心底看不起何将军,他们的感情淡如水。 自从他娶了赵夫人后就极少吃过热菜热饭,除非他自己开口让厨房弄多一份,要不然吃到的都是没有温度的,他有十多位夫人,女儿又是龙浩公认的美人,他外头非常风光,只是家里却乱成一糟。 最让他心力交瘁的是他一直疼爱的好女儿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十分阴险恶毒,他的儿子又被驱逐出龙浩,现在还没找到下落,府里就只剩一群勾心斗角的女人打打闹闹。 何将军的岁数已大,每当看到这种画面都会悔恨当初不应该把那对母子赶出家门。 他现在深刻的意识到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愚蠢,只是,已经太迟了! 从他赶走他们母子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跟将军府没有一丝关联。 从他说她没有背后势力帮不了成大业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被彻底放弃,他们也彻底绝望。 从他说滚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回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把他当做陌生人。 如今多悔恨,当初就多绝情,绝情在先,注定以后都是陌路人! 何将军哭完后立即出府,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只是偶尔有人看见他在郊外的小镇上走街串巷,谁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云月在书房里看完了将军府的信息,她面无表情的走回后院,漫无目的地在竹林里穿梭,纯净的空气吸入肺腑,云月神清气爽。 云月在附近遇到了极修老大,顺带给他心念已久的涅元珠,极修老大捧着那个精致小盒,欢天喜地的在相府外跑了几圈。 “小姐终于……太好了……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哈哈哈……。”极修老大被双喜临门的欢喜冲击的热 泪盈眶,激动到只想狂奔,云月笑眯眯看着乐的像孩子一样的极修老大,情不自禁的为他高兴。 月特意查了极修老大和弈木渊的信息,这一查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他们两人都属于可以喝令一方的大人物,但却一直默默的守着相府。 云月非常感激也很感动,她一直想做点什么替赫连云月报答他们,他们的需求和愿望,她都是竭尽全力。 区区一颗涅元珠,也不足以报答极修老大对相府的恩情。 正当气氛开始有些煽情时,狂奔中的极修老大被自己绊倒,扑倒在地,手上的盒子,飞出丈外,砸落到正在低头弯腰采花花的昼戈头上。 “这是什么?”昼戈捡起盒子,好奇的打量,掌心般大小的盒子,构造繁复,古香古色,十分精致,很合他的眼。 极修老大看见昼戈手里拿着他的盒子,一时情急,高声大喊,“小娃子!住手!不要吃啊!” “吃?里面是吃的?”昼戈听到吃字,莫名的嘴馋,他无视极修老大的警告直接打开盒子。 “切,这么小的珠子,还不够塞牙缝呢。”昼戈捏着盒子里小尾指般大小的彩色珠子,一脸嫌弃。 “啊——小娃子——不要——不许打主意!不准!不准吃!”极修老大见昼戈拿着他的涅元珠,心提的老高,边冲边警告。 昼戈觉得珠子的颜色还不错,见极修老大如此紧张,以为是强身健体的东西,他想着极修老大跟他爹的交情不会在意这点小东西,于是毫不犹豫的往嘴里送。 极修老大看到那个霸占他千求万求的珍贵宝物的动作,顿时万念俱灰,完了!小姐可是很“不识抬举”的啊,被这小娃子吃了,老夫何时才能再等到涅元珠? 云月眼明手快的抢回涅元珠,塞回极修老大手里,好声斥责,“这是修叔叔的东西,昼戈要用别人的东西之前要先征求他人意见知道吗?” 昼戈拍拍手,礼貌的躬身,诚恳的道歉,“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昼戈以后注意就好。”云月揉了揉昼戈的脑袋,异常的慈爱。 极修老大拿回涅元珠后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珠子再溜走,他情绪稳定后,连忙张嘴吃下。 极修老大身上的气息突然炸裂,转眼,身上流动着七彩气息,昼戈快速反应,失声惊呼,“涅元珠!” 刚刚的不屑瞬间消失,昼戈此时脸上,写着大写的想要。 “小娃子也挺识货的嘛!你之前说老夫功力不如你,现在你怎么说?够不够格当你师傅?”极修老大瞬间自信心膨胀,说话也硬气很多。 “修叔叔给我一颗涅元珠,我可以考虑。”昼戈摆起架子,对于那个继承修极术的建议不为所动。 “哎呀!你以为老夫谁都收的啊,老夫收你还是看在你爹的份上呢!不然连你也要好好把关才会考虑,老夫已经便宜小娃子你了。”极修老大也不甘示弱,摆起得道高人的架子,傲视昼戈。 “不用看爹爹面子,我不学,我要练剑!” “练什么破铜烂铁,老夫肯教你已经够便宜你了,别不是抬举。” “我就不良,我只练自己想学的!”心高气傲的两人突然斗起嘴来,云月旁观一会后悄悄的离开,仙境那边还没弄清楚情况,她暂时不打算跟极修老大和昼戈商量邵氏夫妇的事。 天色渐黑,云月暗中带走了一个保管多时的花瓶,她感觉相府不太安全,于是将花瓶藏在王府的某个隐秘且安全的地方。 云月弄好之后,从另一端走进主殿,寝殿那边早已乱成一锅粥,她远远就听到束手无策的吵闹声。 嘟嘟不久前已经醒来见不到云月又以为被抛弃,于是大吵大闹,黎兰伊和朱雀几人齐齐上阵都没有任何办法哄安静。 最关键的是,除云月以外唯独对嘟嘟有点安抚作用的青牙,在这重要的时刻竟然找不到人影。 阎司来过一次,还没出声,嘟嘟就哭闹到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只好请阎司离开。 朱雀也和玄武已经精疲力尽,他们捂着耳朵,哭闹声依旧能穿进耳朵里,两人眼看就要崩溃,黎兰伊更是心力交瘁,暗暗保佑以后她的孩子可以少点闹腾。 就当三人临近崩溃边缘时,青牙及时赶到,他站在门口,还有没有说话,嘟嘟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停下哭闹。 许是已经哭累,嘟嘟伏在软枕上没多久又睡了下去。 朱雀和玄武看着仿若神明降世的青牙,满脸崇拜和感激。 “青牙,你终于回来救我们了,以后你都不要走了,你的事我们帮你干吧!”朱雀和玄武一人抱住他的脖子,一人抱住他的腰身,顶礼膜拜后,积极主动的分担了青牙的重担。 黎兰伊也顺势建议,“他们说的没错,要是小月不在,青牙你还是不要走吧,不然我们真的会崩溃的。” 青牙一直默不作声,不知同意还是不同意。 “青牙,你到底用是什么搞定她的,能不能传授下经验?是不是我们眼神不够锋利的问题?”朱雀跑到妆台前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怎么挤都觉得自己的眼神不够有震慑力。 “应该不是眼神的问题,主上的眼神比青牙锋利多了,结果还不是把嘟嘟姑娘给吓哭了?要我说应该是气味问题,青牙身上应该有特殊香气。”玄武一本正经的揣测,边说边往青牙身上嗅了嗅,青牙一直默不作声,确认嘟嘟已经熟睡后马上退出寝殿继续忙自己的事。 “玄武,你有嗅出什么来吗?”朱雀揉着眼睛随口问道。 “没有,没有任何味道。”玄武疑惑不解的回道。 “不对吧,玄武是不是漏了一种一定会有的味道?” “没有,什么味道都没有。” “你确定?你闻一闻你自己,看你自己身上有没有味道。” “拒绝,不做这么恶心的事。” “你闻青牙就不恶心,你闻自己就恶心,玄武,你还挺特别的。”朱雀一脸坏笑的夸赞。 玄武抬手在朱雀头上下个暴栗,怒斥,“你别乱说话!我奔波了那么久肯定会出汗,一出汗不就有汗味?” “嘿嘿……不好意思,考虑不周。”朱雀按着脑袋,讨好的赔罪。 黎兰伊沉默一会后突然开口,“青牙有点怪,他也是刚刚才回来,按理说也会和玄武一样会有汗水的味道,不可能会一点味道都没有。” 话落一会,三人互相交流视线,朱雀惊愕一声,在玄武和黎兰伊耳边蟋蟋嗦嗦几句,两人听了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青牙怎么可能是……。”玄武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猜想。 “我也觉得不会,应该是体质的问题所以才没什么味道吧!”黎兰伊也不相信朱雀的猜想。 “你们好好想想,嘟嘟姑娘这么难搞定,青牙就只站在那里不动口不动手就搞定,肯定是因为青牙身上有和赫连小姐相似的气味或者其他。”朱雀有理有据的分析,在她心里青牙已经跟她无异,或者说,比她藏的还深,她不得不往女性那方面思考这个问题。 “算了,你们不信就跟我来,我亲自证明给你们看!”朱雀见两人还是不信她,只好推着两人去找青牙,青牙向阎司汇报完内枢的撤退情况后回自己的院子,埋伏多时的朱雀一把将他按住。 “朱雀放手!”青牙一个让她自觉领悟的眼神过去,朱雀视而不见,越抱越紧。 “青牙!你不用再隐瞒了,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都知道了?”自行对号入座的青牙,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另一个真正的隐瞒。 朱雀听青牙亲自承认,一激动,将草丛里的两人给叫了出来,“你们听到了!这可是青牙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他。” 玄武面色难堪的站在青牙面前,哆嗦道:“青牙……想不到你……。” 玄武想起以前和青牙出生入死共患难,共入浴,共……的画面,再想到青牙的真实身份,哎!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青牙见黎兰伊震惊的看着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都还没说他瞒了什么,他们三人却都一副已经知晓的样子,这点十分可疑,他们肯定是想歪了! “朱雀,你觉得我隐瞒了什么?”青牙不露声色的问道。 “什么叫觉得?你就是隐瞒了!你其实是女的!”朱雀直接捅破这层诡异的薄纱,将青牙的身份公之于众,“想不到你竟然隐藏的这么好!青牙,我真是低估你了。” 青牙闻言,非但没有被戳穿的紧张,反而十分从容,“朱雀!你想多了!我是男的!” “青牙,你还想狡辩?”朱雀锁住青牙青让玄武动手检验。 “玄武,别跟朱雀胡闹。”青牙剜了一眼玄武,严肃的警告。 “玄武你尽管动手,我就不信摆出证据还敢狡辩!”朱雀撸起玄武的袖子,唆使他亲自检验。 “朱雀,可能是我们误会了,你不要冲动。”黎兰伊以为朱雀要打到青牙承认为止,连忙上前解围。 “你先走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要追究到底!”朱雀推开黎兰伊,抓着玄武的往青牙腹部往下再往下再中间的位置探去。 “哼!”青牙重重的哼了一声,眉头皱出苦痛的褶,黑巾下,面露苦色,牙关紧咬。 突然,氛围死寂死寂,凉风吹过,吹不走诡异的尴尬。 第670章 月儿竟然会感兴趣? “呃……!这个……。”猝不及的动作让玄武吓惨,他触碰到熟悉的触感后急忙收手。 “放——手!”青牙磨出一句裹着杀意的命令。 “我嚓!还真是男的!”朱雀看到玄武点头,大惊失色的跳到一旁,一脸大写的尴尬。 青牙蕴暗的眸光扫来,朱雀连忙喊来玄武和黎兰伊一起撤退,一回头,发现他们两人早就没了踪影。 “青牙大哥!误会误会!别生气!反正你也没少块肉,要宽宏大量。”朱雀边赔不是边撤退,退到出口时,逃命似的横冲直撞回主殿。 云月哄睡嘟嘟后去了阎司的书房查看移形换影的信息,上次阎司跟她说的话她一直很在意,何梅婷为了练异术找异士渡异术然后牵连了很多人,其中包括了,龙廉堂,岔绝,水泯庭,还有几个她还不认识,廉夜叔叔当时本想处置何梅婷,朱雀救了何梅婷且遭雷击,其他人也遭雷击,所以才会导致水泯庭那名护卫的移形换影分给很多人,她敢确定欺负朱雀的是卷进那场小风波的其中一人。 不知不觉,阎司早已站在云月身后,她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察觉灼灼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嘟嘟可能醒了,我过去看看。”云月放好资料,抢先开口清除阎司的小算盘。 “肯定还没醒,醒了会哭闹的,月儿不用担心。”阎司将云月按回原位,一手从她后颈穿过,将她禁锢在他怀里。 “嗯,也对,嘟嘟要是醒了也不会这么安静,那我先休息。”云月侧了侧身,依偎在阎司怀里,趁其不备,一个下蹲,险险脱身。 阎司将云月拉回原位,不紧不慢的从背后拿出一本他刚刚拜读的书籍,翻开第一页,展示在云月眼前,轻声建议,“月儿还那么精神睡也睡不着,还是做些其他事转移注意力,等困了再睡。” 云月感觉眼前有东西晃悠,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触及第一行字,眼睛瞬间闭上。 “阎司,我现在就感觉困了,好困好困……哈哦……怎么会这么困……。”云月打了个困乏的哈欠,头一偏,很快均匀的呼吸就拂过他的耳畔,但脚还能自由的找脱身之路。 阎司保持着拿书的姿势,慢悠悠说了一句,“嘟嘟好像醒了,为夫听到哭声。” “呵——” 云月瞬间睁眼,精力充沛,困意全无,她急忙推开阎司准备冲向寝殿。 “月儿看起来一点都不困,既然月儿还那么精神,就陪为夫看会书吧!”阎司将云月禁锢回怀里,额角抵着云月的头顶,将她的脑袋和视线都定住。 “阎司,换本书可不可以?还有!阎司不要整天看这种书可不可以?没点正经!”云月遮住眼睛,拒绝被阎司带坏。 “不正经?为夫只是让月儿陪看书而已,怎么就不正经了?” “阎司看些正经点的书。” “正经的书为夫早就看完了,现在就只剩下十九区和八十六区的书籍没看,月儿有时间就好好陪为夫看。” “十九区?八十六区?那是什么书籍。” “月儿若想知道就陪为夫看,到时候自然会知道。”阎司笑的神秘,书籍内容逼近云月的眼帘。 云月依旧挣扎,拒绝看这种不正经的书籍,“阎司,这样子看书不太舒服,等哪天天时地利人和再看吧!” “好,月儿不想看,为夫不会勉强月儿的。”阎司合上书籍,放在一边,一脸仁慈。 “谢谢阎司。”云月突然送一口气,对阎司的善解人意感到十分欣慰。 阎司衣袖一拂,两人闪到云月阁的床榻上,悬挂的罗帐快速放下,笑意醉人的建议,紧接而出,“月儿,时候不早,该休息了。” 阎司边说边朝云月倾斜,她的腰带附近落下一道不轻不重的力度。 “阎司!等等!”云月呼吸一紧,连忙叫停,在阎司枕边胡乱摸索,将那本刚刚拒绝的书籍拿在手中,一脸真诚的改口,“阎司,我突然想看这书籍了,我们看书吧!” 云月话落,主动的翻开第一页放在两人的视线中间,安静的阅读。 阎司夹住封面,心疼的劝说,“还是不要了吧,月儿不想看就不勉强了,早点休息。” “不会!一点都不勉强,我突然对这本书籍感兴趣,我一点都不困,看会书,困了再睡。” 阎司搂着云月,故作欣慰的感叹,“月儿竟然会感兴趣?为夫很欣慰,那为夫就勉为其难陪月儿看看吧。” “那就好好看吧!”云月嘴角微扯,敷衍阅读。 这个时候,云月正要翻页,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哭闹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嘟嘟醒了!”云月心生一窒,手中的书籍随手一丢,推开阎司快速下床。 云月冲到云月阁,及时制止正要爆发哭闹神功的嘟嘟,嘟嘟一见云月,笑的天真无邪,滚了几圈后,紧紧的黏在云月身上。 “嘟嘟不乖!我才走开一会而已。”云月抱着嘟嘟离开云月阁,宠溺的嗔怪。 “嘟嘟乖!”嘟嘟蹭着云月的肩膀,底气充足的反驳。 云月抱着嘟嘟使劲宠溺,阎司看见挂在他家王妃身上的嘟嘟,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云月将嘟嘟放到床上靠里的位置,任由她开展撒娇式的打闹,云月极有耐心的等她玩到疲倦,她趴在软枕上休息时才小心翼翼的摘下她头上的发簪。 浓厚的幽怨气息呼啸而来,阎司眸光幽怨的提醒,“月儿,软塌已经坏了,这里没有软塌,为夫睡哪?” 云月下意识的回头看,见软塌已经不在,有些为难。 阎司见云月犹豫不定,心平气和的提醒,“将她哄睡,再将她带回云……。” 阎司话未说完,云月灵光一闪的云月连忙插话,“书房好像有床,阎司今晚先将就那里吧!” “月儿让为夫睡书房?”阎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他和他家王妃书都还没看完,怎能去书房下榻? “阎司不想去书房的话去月云阁吧,其他院子阎司肯定是睡不习惯,阎司先将就着吧。”云月思来想去很快想去出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嘟嘟一见阎司就哭闹,她也只好催促阎司出去。 阎司默不作声的瞪了嘟嘟一眼,拂袖转身,迈着沉重且幽怨打的步伐走出寝殿前往书房。 嘟嘟见阎司不在,又开始活泼乱跳的在床上翻滚,伏着软枕,玩着云月的手指,甜甜的卖乖。 “嘟嘟,阎司不是坏人,不要怕阎司。”云月侧躺一旁,谆谆教导。 嘟嘟朝云月挪了挪,爬到她的身上,枕着她独有的柔软不说话。 “嘟嘟越长越大,也要越来越不怕生人才可以,阎司他们都不是坏人,嘟嘟以后睡醒时不能再胡闹了,知不知道?” “嘟嘟现在已经不挑食了,进步很大呢,其他方面也一起进步,嘟嘟就变成大嘟嘟了。” “大嘟嘟……美?” “当然美,嘟嘟大小都美,越长大越美。” “嘟嘟美!嘟嘟长大!” “嗯!乖,所以从明天开始嘟嘟就不能随便哭闹了知道吗?我不会让坏人靠近嘟嘟,嘟嘟要是遇到坏人,还记得该怎么做吗?” “记得!” “嗯!乖!嘟嘟最乖了!” “……” 云月拍着嘟嘟后背,轻声细语的教导,嘟嘟时不时的点头,偶尔也会配合的说知道,虽然云月不知道嘟嘟能不能做到她说的那些,但是一见嘟嘟点头,她就很欣慰,也因此放宽心。 云月将嘟嘟哄睡了后,行惯性的抓了抓嘟嘟的耳朵,抓了一会也睡了下去。 朱雀几人见阎司回来书房进了内室,很久都不曾出来,于是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黎兰伊不太相信云月会让阎司在书房过夜,朱雀和玄武不知为何十分肯定,他们两人拉着黎兰伊一同前往寝殿悄悄潜入。 朱雀见到床上的景象时吓的瞠目结舌,面上浮现复杂的红晕,过分!赫连小姐过分了!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将主上赶去书房!天理难容啊! 玄武捂着眼睛当没看见,毕竟眼前的景象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而言实在太不堪入目。 黎兰伊对这种睡姿没有多大反应,毕竟她已经知道云月把嘟嘟当成小孩子,让她震惊的是云月会为了嘟嘟将阎司赶去书房,她寻思一会也明白了嘟嘟对云月的重要程度。 “小月已经很累了,我们别打扰。”黎兰伊拉着两脚扎根的朱雀和玄武离开寝殿,并且严肃警告两人不要再进去打扰。 寝殿这边一片安谧,书房那边一片幽怨,阎司怎么都没想到他家王妃会为了别人让他委屈将就别处,他此时深刻的了解他家王妃对女冥罗的执念有多深,这种执念跟人类的执念相似,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人类不重视女子,所有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精心养育女血脉,也因此得到带来荣华富贵的神秘力量,他家王妃相对比而言没那么重视男血脉,这一点有失公平,她也因此得不到她想要女冥罗。 阎司为了改善他家王妃偏待的情况,当天夜里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 四大国,五大家族,千奇镜,只要心口没有某种符纹的女子皆可获得一百万两。 这个公告轰动各地,所有心口没有符纹的女子都热血沸腾,许多贫苦家庭一下子有了幸福的欢笑声。 人类会有如此偏待大多数都是因为女子太过娇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能赚钱养家,因此地位才会相对较低,她们以后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人,所以他们才不想费心养,也因此有多人会看不起女子。 但现在那些“低贱”的女子各个都获得百万巨额,她们为她们的家庭解决了温饱问题还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托她们的福的那些人自然不敢再看轻她们。 心口处没有特殊符纹是品行良好的象征,那些女子也应得这笔财富,战王还花了重金给那些女子制作了令牌,那些令牌带有她们的血,独一无二,无法伪造,她们可以随时去某个山庄拿钱,但必须人令合一,这也保证了她们能够真正的用到那笔钱,而不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利用。 许多贫苦家庭一夜暴富,他们不再对家里那些被他们当仆人使唤的女儿以及夫人大呼小叫肆意打骂。 各地一夜之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战王的英明再次深入人心,威望已经高到登顶的地步。 王府众人忙了一个晚上,阎司在第二天一早才睡下,云月在那时后转醒,她估摸嘟嘟这些体力透支要睡上几天,于是安心的出门。 云月听到阎司做的新创举,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开怀大笑,显然很合她心仪。 云月一大早就去南翼皇宫跟翼后打声招呼,云月先去红曜城,翼后要做准备晚一步再去。 清雾和隐陌把整个红曜城都搜了好几遍,但依旧没有找到清雾他大哥的身影,正当清雾打算回去再做打算时,一名身上散出黑色烟雾的男子从他身前走过他,他惊恐的抬头时人已经不知所踪,不捕捉到残余的黑雾丢下隐陌一人去追,隐陌找个地方耐心的等。 他刚坐下就看见急冲冲的云月,选拔赛那天云月展示了寒野独有的精湛组装和射击技术,隐陌误以为云月是寒野,他看见云月进了主城也急忙跟去,之后有几抹身影陆陆续续的抵达主城。 红曜城十分热闹,游玩的人和逃难的人各站一半,这里有凰凌山的弟子在此守护,那些身上没有符纹的戴罪之人都被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其他国家的国民来到红曜城后都有些癫狂,只因这座城池实在太过奢侈豪华,他们扣走任何一块小石头都能快活到老,而那些宝石却铺满一地。 主城那边相对空旷,除了小部分人谁也不知道接任城主之位后还有最后一关,听说最后一处暗道藏有用之不竭的宝藏,很多人都深信不疑。 主城那里,云月拿着令牌兜转几圈,最后兜到一个布满灰尘的楼道,二楼各个角落,时不时刮起几道疾风。 樰执事在对面看到隐陌下意识的藏起澜洵隐,仔细观察后发现假扮二皇子的清雾不在才将裹得严严实实的澜洵隐带出。 两人潜到云月身旁,莫名的激动。 “月云,走吧,冲进最后通道。”澜洵隐沉重的拍着云月的肩膀,立下绝不后退的决心。 云月握紧令牌,神色凛然的放进凹槽。 “轰——”一阵轰鸣响起后,楼道中间的尖刺栅栏往上升起。 云月收好令牌,率先冲了上去,澜洵隐和樰执事固定好栅栏后,跟着云月来到三个入口的通道前。 通道门,红黄绿三种颜色。 云月扫了一眼,快速决断的选了最右边的门,她没有选择她最熟悉的红色,而是选了最少用的绿色。 暗处几人倍感意外,形势所迫,谁都没有时间讨论,房门关上之际,所有暗中流动的疾风,全数涌入通道。 第一条通道潮湿阴冷,顶上石壁时不时荡起凄厉的惨叫声,听得所有人汗毛的都竖起。 “啪——”云月两手一拍,手中转出两把氲红长剑,樰执事开了画伞,慢悠悠的转着,澜洵隐用力咬唇,额心的符纹泛起亮芒。 “滴——”前方两米处,顶上滴下红色的血珠,刺鼻的气味渐渐拂过众人鼻尖。 “吼——” 沙哑的嘶鸣突然在通道里回荡。 正前方左侧出现一头猛兽,猛兽身躯如一层阁楼般大小,身上的皮层和墙壁差不多般厚,露出的尖牙有两尺长,背上还长着奇怪的尖角,中间突然跳出一只米高的蚂蚁,蜈蚣头的蜘蛛,一只虎躯,狼眼,背上却有着一只翅膀的猛兽。 第671章 凶险通道!异术不灵? “滋——” 一朵巴掌般大小的彩色花从左侧墙壁里移出,停下之后扩展了好几倍,花瓣不断延伸放大,腐蚀性极强的粘液沿着瓣面低落在地,地面穿了几个洞,彩色的花蕊,突然扭曲,中间浮起几圈密密麻麻的锋利小齿。 一张一合,犹如血盆大口,一旦触碰,反应极快的彩色花定然会将附近的生物全都吞进去,成为它的食物,彩色花张合了好一会,没有捕捉到食物,很快又合上花瓣,恢复原状。 “月云要小心,这些东西都有剧毒,千万别碰到。”澜洵隐手指轻拂溢血的薄唇,额心的符纹越来越亮。 云月头轻点,看着身前的见过一次的东西,没有一点畏惧。 “噌——”云月转动长剑,交叉摩擦,摩擦炫美的火光,玉色薄唇轻勾,彬彬有礼的问候,“好久不见。” 云月这一话惊呆了众人,樰执事会意,笑意清浅的打趣,“原来是老熟人,那就交给公子了。” “不客气。”云月眯眼浅笑,话落,一抹白影划过石壁,炙热的火光噼里啪啦的掉落地面,蒸煮一地血红。 “噗嗤——”云月双剑齐挥,凌空一个旋身,直中两个怪物的背部,怪物还未来得及咆哮,食人花张合着血盆大口袭来。 “不客气,请慢用。”云月一个下蹲,两怪物弹起,直入血盆大口,食人花顺势一吞,张合几下,入口之物,皮骨不剩。 “咻——”一道红芒闪过,细长的红丝缠住食人花,飘飘身影落下,地上多了一滩碎花。 澜洵隐收回红弦,长指轻拂额心,幽怨的看着云月,小声抱怨,“月云就不能选个好点路?一来就动手动脚,多不合适。” 云月转身轰开第一个通道的们,随后擦完剑上黑血且彬彬有礼的朝左侧打了个请的手势,“还有机会,你请。” 澜洵隐走到三色石门前,贴着石门听了一会,没听到任何动静,犹豫不决。 “主子随意选个颜色,错了也不会怪主子。”樰执事和云月不紧不慢的跟上。 澜洵隐扶额发了难,低头长叹,“要是拿到图纸就好了。” “现在就别指望图纸了,走吧。”云月好声好气的催促,有图纸可以轻而易举进去,越轻易却难得,如今进到里面也只能一路往前走。 “那就从一而终吧。”澜洵隐一鼓作气,退了绿色的石门。 “轰——”石门一开,一股萧肃的热浪扑面而来,几人快速撤退时,两脚已经被热浪吸了进去。 云月从容不迫的回敬,“洵隐也选了一条好路。” 澜洵隐理直气壮的反驳,“又不是我想选的,还不是月云逼的。” 云月默不作声的看着热浪滚滚的前方,扫了一眼,叮嘱两人看左前方。 “吼——” 一头浑身流着岩浆的怪物出现在通道尽头。 云月眉心蹙起,心淡从容的发问,“南翼的动物怎么都长的那么奇怪?” 澜洵隐比起一根手指在云月眼前晃了晃,神色暗沉的解释,“前面那个和刚刚那些都不是南翼的动物,是千奇境的!” “千奇境的动物都长这样?”云月突然好奇起尚未去过的神秘地方。 “我没去过,不过估计是吧。”澜洵隐拉着云月后退,心不在焉的回道。 云月恍然间想起很多事,继续好奇,“那千奇境里的人是不是也长的和我们不一样?” “人倒还好。”樰执事抢先回道,停步之际,笑意悠然的朝前打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还是先解决障碍先吧。” “好。”云月长袖一甩,一身正气的站在两人身前,她无声的呢喃,视线回归正位,比了几个手势,她一手的中指与大拇指相抵,构出一个似圆非圆的形状,其他手指比直,另一只手也同样弄出这个手势,两手的三指与三指,内弯的中指关节与另一只手的中指关节相抵。 岩浆怪物越走越近,清雾樰执事都开始不镇定,两人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云月上前,齐齐抬眼看去,两人见云月悠闲的玩手,直接吓出冷汗,澜洵隐揉着眉心数落云月,“月云,你热身热完没,热完了赶紧上!” 云月手指定格后,神色凛然的喝道:“冰封流木!” 浩荡声势,回荡不息,十几秒过去,通道里没有发生任何异样,岩浆怪物完好无损。 “嗯?”云月疑惑的转动两手,一头雾水的惊呼,“怎么没反应了?” 澜洵隐听到类似操作失误的话,吓得心惊肉跳,“月云!千万别告诉我,你的秘术现在不灵了!” 云月不好意思的回头,勾起清甜笑意,郑重的赔罪,“好像是这样——” 澜洵隐心生一窒,眼前的怪物越走越快,看架势显然正在蓄力,准备飞扑过来吞了他们。 “公子后退!”樰执事面色一正,快速收好画伞,将云月拉到身后,白袖猎猎翻舞,凌厉气势轰然一散,削长大掌即将扫出白袖。 凉风涌动时,通道里突然响起一阵清丽的大喝,“冰风流木!” 冰冷的凌厉罡风吹入通道,一抹木色身影闪现在三人身前,一名豆蔻年纪的妩媚女子,熟练的打着手势,纤纤素手在空中划出唯美的弧度,冰霜在她脚下快速蔓延,一根冰白的流木突然出现在岩浆怪物上空。 “出击!”木碧琊两手一张,流木直穿飞扑到她身前的怪物,冰霜快速覆盖,流木退去,地上多了一滩冰渣。 云月看着动作娴熟的木碧琊,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说过你不会?” 木碧琊猛地转身,动作妖娆的卷着肩前的长发,忸怩道:“多练练还是能学会的。” 云月仔细数了一下木碧琊离开仙境到现在时间,愣愣的点头。 不过几天,就从第一层直破第三层,这等速度也难怪她以前能当的了少主。 木碧琊扭腰折步的走向云月,动作更加熟练的挽着云月的手,眉目含情的抬头,柔声道:“吻我——” 云月和澜洵隐几人都吓了一大跳,云月下意识的推开木碧琊,连连摇手,“请自重。” 澜洵隐按着云月的肩膀,往前押送,小声埋汰,“月云,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说!除了木家原少主还有谁?说!” 云月捂脸狂摇头,散出的余光飘忽不定,显然还有隐瞒,澜洵隐完全不信,他抓着云月各种逼问,樰执事有意无意的拦住木碧琊,不让她靠太近,澜洵隐追着云月转入新通道入口,他偷望外面一眼,呼了几口浊气。 “不用谢。”澜洵隐头一甩朝完全不想道谢的云月挥手,脸上写着大写的举手之劳。 云月站在新通道门前,聚精会神的打量三色石门,没有注意到澜洵隐刚刚那句话是跟她说,澜洵隐盯梢了许久,没有得到云月的回应,一回头见云月在打量石门,自讨没趣的走了过去。 云月看了好一会也拿不定主意,过了一会,樰执事先转入选择通道,云月笑笑的招手,“樰执事,请!” 樰执事抱紧画伞,指着绿色石门,微笑道:“从一而终如何?” 澜洵隐眼角微扬,煞有其事的打着恭请的手势,大气道:“樰,请吧,没事,选错路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不推就却之不恭了。”樰执事笑笑着上前,轻轻推开沉重的绿色石门。 “呼——”清凉湿润的风扑面而来,众人浑身毛孔不自禁的扩张,顿感神清气爽。 澜洵隐看着纤尘不染的通道,满意的点头,“樰的手气还不错,省心多了。” 云月瞳仁一扩,透过湿润的地面看见了几抹身影。 “夫君后退。”木碧琊下意识的抓着云月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扳向石门,毫不迟疑的撕下衣服蒙住云月的眼睛,澜洵隐被木碧琊的气势吓到,警惕的扫视几圈都没找到危险所在。 “嘎嘎嘎——”尖细的声音突然回荡在通道里,通道顶部突然掉下几名人高马大牙尖嘴利的男子。 樰执事下意识的抬起看去,视线刚扫到那些男子立即捂眼转身,咬唇暗骂,“有辱斯文!” 樰执事再抬头,看见被木碧琊蒙住眼睛的云月,他怔了几秒,愣愣的看着面不改色的木碧琊,突然心生一颤,木碧琊避开樰执事狐疑的视线,长腿高抬,一脚将澜洵隐踹出去,“上啊!” 澜洵隐一手遮眼,一手抽红弦,华丽的身姿飞到高空,赤果男子极速快弹,将横冲直撞的澜洵隐接住。 “滋滋——”澜洵隐一睁眼,肥头大耳的男子对着他扫厚厚油唇,眼色极具亵渎性。 “死开!”澜洵隐突生深不见底的厌恶,红弦缠了男子十几圈,其他男子趁势出击,四面夹击。 “真没用!”木碧琊冷嗤一声,挥手召来流木锥,帮忙解决障碍。 云月听到不堪入耳的声音,眉心紧紧蹙起,一道松弦的声音响起后,云月被木碧琊架到下一个通道。 澜洵隐一路上狂数落樰执事,“樰,我对你太失望了,以后不准再选!” 樰执事无辜的转画伞,羞愧道:“不是我要选的,主子不是说什么路都不会怪我的吗?” 澜洵隐呼着浊气,找不到理由训斥,只能憋着闷气进入另一关,这一次,木碧琊积极自荐,“你们一个个都不会选路,看我的。” 木碧琊拉着云月走到红色石门前,低眉娇羞道:“就选夫君的幸运色好了。” 云月还没理解幸运色是什么就被木碧琊火急火燎的拉入通道,樰执事也澜洵隐急忙跟上。 四人一落脚,刺骨寒风扑面袭来,才几秒的时间,四人身上全是冰霜。 “幸——幸幸运?”澜洵隐牙齿狂打颤,左脚使出全力才挪出一寸,樰执事动作僵硬的打开画伞,走在前面为三人挡风霜,木碧琊浑身冰白,长卷的睫毛挂满寒霜,她倒在来去自如的云月身上,任由云月拖着走。 “月——云——你——不冷?”澜洵隐见同样被寒霜包裹的云月走的健步如飞,羡慕又嫉妒。 云月听到声音才想起澜洵隐,她一回头,见澜洵隐还站在入口处慢慢挪,拖着木碧琊倒回入口将他带上,云月拖着两人跟在樰执事的身后,走的不紧不慢。 “月云,你为什么不冷?”澜洵隐一脸不甘的剜着在寒风中潇洒恣意的云月,小嫉妒暗中滋长。 云月加快步伐,得意洋洋的回道:“天生的。” 澜洵隐狠狠的掐着云月的手臂,小声抱怨,“这只是月云的幸运色,却是我们的倒霉色,不知道我们这些肉体抗打抗揍就是不抗冻的吗?” 云月冷不丁的接话,“抗火吗?” 澜洵隐哆嗦着牙关,狠狠挤出嘚瑟,“我抗。” 云月笑而不语,拖着两人快跑,直冲彼端,澜洵隐在角落里暖和过来后,指着木碧琊严厉警告,“你也不准再选!” 四人待在通道前,并排而站,谁都没有推门的打算。 “洵隐请吧。”云月俯身恭请。 “不不,还是月云请,你的运气比较好。”澜洵隐彬彬有礼的回以更加诚恳的恭请。 “我的运气可能在比赛时用完了,还是洵隐请吧。”云月按着澜洵隐的肩膀,推到石门前,澜洵隐被推得毫无反抗之力,情急之下只好将樰执事拉前委以重任,“樰,你来,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错了的话?”樰执事不急于应下,心平气和的问起失误的后果。 “绝对不会怪樰!”澜洵隐信誓旦旦的保证,边说边推着樰执事往石门贴去。 “从一而终好了。”樰执事轻点绿色石门,随手推开。 “咻——”一阵令人精神振奋的烟雾吹来,四人的双腿不受控制的挪了进去。 “磅——” 石门被烟雾用力关上,四人刚站稳,看不清通道的情况。 云月刚想说些什么,通道彼端,各种不同频率的媚喘缓缓荡起,清雾和樰执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那令人不适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他们捂的越紧,穿透的声音更多。 云月率先透过烟雾看到彼端的情况。 “噗嗤——” 两道赤红从云月的鼻尖喷出。 澜洵隐低头看地,坏笑着打趣,“月云的自制力好像不是很好。” 樰执事和木碧琊都以为刚刚那道喷血声是澜洵隐发出的,听到澜洵隐的话,两人都同时愣住。 “公子,你流什么鼻血!” “夫君,你流什么鼻血!” 两人回头一看,云月正慢条斯理的擦拭泛红的鼻尖,同时出声,云月避开两人的视线,面携红晕的走在前头带路,木碧琊走的昂首挺胸,樰执事和澜洵隐皆自觉的避开视线。 “慢着!”云月走到通道中间突然停下,她原先看见彼端只有一名女子才走的这么潇洒,如今侧身一看,看见女子身后还有数十名风姿各异的薄纱女子。 “不要碰这些女子。”云月严肃的警告澜洵隐。 澜洵隐恼羞成怒,不屑道:“我才不稀罕碰,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云月不紧不慢的回头提醒,“看身后。” 澜洵隐一回头,身后几名衣着简单的尤物女子已经锁住他的四肢。 “不早说。”澜洵隐立即会意,死死握住两手,小心谨慎的挣扎,云月快速深呼吸,嘴唇快速张合,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樰执事见云月已经出手,小心的看住浑身冷汗的澜洵隐。 云月唇瓣一紧,瞳仁凝缩,两手对准站在对面不动的女子,大声喝道,“美人美幻!” 声落数十秒,通道里没有任何异样。 澜洵隐虽然不知道云月要用什么异术对付,但他不睁眼都知道云月再次“失误”。 “月云!你能不在关键时刻脱节吗?快点解决!”澜洵隐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挤出心力交瘁的抱怨。 “奇怪,之前还好好的。”云月看着自己的手,一脸迷茫。 对岸女子扭腰走来,走进一看,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柔光若腻,一双凤眼,比桃花还要清媚几分,十分勾人心弦,殷红的唇,娇艳若滴。 女子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云月看着走来的女子,瞪大的了眼,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回神后,惊慌道:“水水水——水京婉!” 第672章 老相识!盛幻美人阵! 樰执事头一偏,好奇问道:“公子,又是老相识?” 云月一愣一愣的摇头点头,樰执事和木碧琊都没看出是什么意思,木碧琊仔细琢磨,突然诧异的看着走来的女子,疑惑的自言自语,“水家的人?怎么没有水川素!” 云月拉着木碧琊后退,虽然眼前这个只是幻象不是真人,但凭她刚刚连杀三名女子的举动也能看出她的大概本性。 “公子~过来呀~”女子坐在通道中间,侧身斜躺,眉目含媚的朝云月搔首弄姿,云月莫名的毛骨悚然,回头见澜洵隐已经撑到极限,急忙先将他救起。 “公子这样对小女子~小女子好难过哦~”女子拨撩着秀发,满目失望。 云月感觉到更加浓厚的烟雾袭来,拉着澜洵隐几人后退,严厉的提醒,“不要有杂念,快点静心,绝对不要有一丝杂念。” 云月话音刚落,女子眸光闪过毒光,她轻舔食指,红舌扫朱唇,似笑非笑的唤道:“盛幻美人阵!” “磅——” 一股浓烟迅速蔓延,几人吸入呛鼻的烟雾,都倒地咳呛,身前的女子们映入四人眼帘时,风姿皆不同。 澜洵隐眼前的女子,眉心泛红芒,背后振着一对火红色羽翼。 樰执事眼前的女子,端庄温雅,周身萦绕彩色蝴蝶。 木碧琊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衣,一双血眸,软萌清甜。 “呵呵——这都些什么东西。”女子透过三人的眼睛看见他们所看的到人影,声音尖细的嗤笑。 “是你人类不能染指的神!”一道冰冷刺骨的低哑声音破开浓烟,震彻通道。 “叮铃——”动听悦耳的铃声紧接着响起,一名身穿银墨色斗篷的男子突然站在女子身后,女子刚想出声,身上压下一阵泰山压顶般的势压,转眼灰色碎屑飘入烟雾,快速退出通道。 烟雾一散,樰执事等人迅速恢复如常,澜洵隐看见斗篷男子,迅速戒备,拉着怔愣中的云月推到一边,斗篷男子摇着铃铛,声音低沉的训斥,“适可而止,到这里就够了,不能再走下去,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云月渐渐恢复如常,她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和已经畅通无阻的通道,半晌后缓缓开口,冷断决然的拒绝,“不要,我要去千奇境。” “顽固任性!这次由不得你!”斗篷男子从黑纱中探出削长大掌,在云月肩上落下不轻不重的力道。 澜洵隐几人虽不清楚情况,但都知道斗篷男子对云月没有恶意只是不想她继续往下走,他们本来就是有求于云月,云月被熟人带走他们也不敢强留。 云月呼吸一紧,情急之下,突然喊出一句,“终极美人阵!” “磅磅——” 无数股浓烟突然弥漫整个通道,云月在声落之际卷走澜洵隐三人,险险的转入下一个通道。 “呼啊——” 前一个通道里突然响起声势如鸿的飞踹声,殴打声,狂揍声,拳击声,滚落声,透过浓烟,隐约看见斗篷男子被个外表软萌的小女孩踩在脚下。 “哦嚯嚯嚯嚯——臣服吧!本尊勉为其难收你做小徒弟,哦嚯嚯嚯嚯——”小女孩仰头发出女王式的笑声,时不时的赏斗篷男子几拳头。 “休想!”斗篷男子亮黑的指甲深入地面,划出“屈辱”的痕。 “不服呦?”小女孩转着拳头,眨着清澈见底的眸子,一脚将斗篷男子踹到高空。 “呼咻——”小女孩一拳顶天,静等男子砸下,斗篷男子被连串飞踢勾拳打得伤痕累累,小女孩在男子背上提着裙摆踢踏,十分猖狂,“臣服吧,小下君,哦嚯嚯嚯嚯——” 斗篷男子咬牙切齿的纠正,“是上君!” “叮——磅——咚——” 殴打声起伏不断,无法无天的笑声经久不息,云月几人转入下一个通道时斗篷男子已经被揍昏过去。 澜洵隐将喉间的烟雾全咳出后,好奇的问云月,“月云,刚刚那个男的是何人?” 云月摸着石门,一脸认真的回道:“不知道,应该是以前的仇家吧。” “仇家?我还以为是公子认识的人呢。”樰执事听到仇家倍感意外,那种说话方式一点都不像仇家。 “我也不知道,认识应该是认识,不过他每次出现我准没好事,估计是仇家。”云月看着黄色石门,一本正经的回道。 “那公子可要小心,那名男子不好对付。”樰执事见云月说的这么认真,勉强将斗篷男子看成是敌人。 “夫君这次是要选黄色的石门吗?”木碧琊见云月一直摸着中间的石门,以为云月要更换选择,热情的推荐云月选红色,“夫君还是选红色的吧,红色的幸运。” 云月还没回应,澜洵隐窝火的否决只幸运一人的提议,“不准!要是像刚刚那样只幸运月云一人,我们都陷入困境,这样的幸运宁愿不选。” 澜洵隐话落,抓着云月的肩膀,目光灼灼的逼视,“月云,你可得要小心的选,有福你享,有难我们当可不行!” “我没想选红色。”云月贴着黄色的石门,瞳仁凝缩,回得过于悠闲,显得敷衍。 澜洵隐狐疑的盯着云月,生怕她一起身就去推红色石门。 “嘶——呵——”几人紧张等待选择时,通道另一头频频传来很有节奏的吸气声,没一会,一个满身裹着冰霜的人,龟速挪步,慢慢进入众人的眼帘。 几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冰人一卡一卡的挪动,云月美眸半合,很快透过冰霜看出冰人的轮廓,寻得几丝傲气不羁的冷酷,云月猛地愣住。 “怎么是你,你进来做什么?”云月急匆匆的上前,二话不说先拍碎翼蘅引身上的冰霜,翼蘅引哆嗦着洁白的牙关,半天都哆不出一个字,樰执事大开画伞撑在翼蘅引头上慢速转了转。 翼蘅引身上的冰霜加速掉落,片刻之后,冰霜全都消融,他快速调动内息,很快恢复血色。 “本皇子看见有其他人进来,特意来监督。”翼蘅引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高态逼人的回道。 “这么巧。”澜洵隐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话落一会,语气突然沉了几分,“二皇子该不会是想监督我们吧?” 翼蘅引有理有据的回道:“按照规则,本皇子有义务监督你们。” 云月指着前一条通道,态度极好的恭请,“你要监督的人在那里,你可以往那边请。” 翼蘅引挥挥衣袖,大步走开,不过他没有去前一条通道,而是走到三色石门前,傲气凛凛的指点。 “月云,只要你求本皇子,本皇子就慷慨大方的告诉你正确通道。”翼蘅引突然转身,好声好气的抛出条件,众人有气无力的扫去几缕白眼,说什么监督,明显就是来指路的。 云月看着黄色石门,笑而不语,翼蘅引见云月没有反应,大方的退了一步,好声好气的商量,“要不月云给本皇子写个大写的服字,本皇子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 云月还是回应,她走到黄色石门前,从容的回望翼蘅引,翼蘅引愣了几秒,视线从三色门上离开,澜洵隐见翼蘅引眸光飘忽的看着绿色石门,不由分说的将云月和樰执事以及木碧琊往绿色石门推去,他自己也快步跟上。 “蠢货!”翼蘅引心生一紧,下意识的出手抓澜洵隐,却完美的错过,几人一进去瞬间没影,翼蘅引咬咬牙还是跟着进去,通道里面,黑漆漆一片,时而刮起几阵阴凉的风。 云月心平气和的夸赞,“谢谢洵隐,又是一条好路。” 澜洵隐一看眼前情况不妙,窝火憋气的回头怒瞪翼蘅引,没事就别乱看!害他会错意!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澜洵隐那狠厉的眸光却容易捕捉。 “呜——呜——”通道里突然响起尖细刺耳的呜鸣,翼蘅引几人听得头皮发麻。 “滋——滋——”利爪刮地的声音频频响起,那极细的抓地声刺痛众人神经,令人十分不适。 木碧琊捂住耳朵,情不自禁的磨着牙,痛苦的谩骂,“该死,最讨厌这种声音,快停下!” “咻——”澜洵隐快速抽出红弦缠绕五指,绕出四根短弦。 “噔噔噔——”晶莹指甲拂过红弦,拂出响亮又动听的旋律,悦耳弦音,很快盖住令人不适的抓地声。 云月惊讶的看着那潇洒恣意的动作,连连惊叹,“还能这样用啊?受教受教了。” 樰执事勾起神秘的笑,意味深长的回道:“公子不也会。” “我也会?我没碰过乐器,不懂这些。”云月惊愕一会,仔细回想,回得很有自知之明。 “公子这么聪明,想学也是能学会的。”樰执事收回画伞,笑着鼓励。 云月感觉樰执事话中有话,不过却没听出太深层的意思,只是似懂非懂的点头,抓地声消失后,澜洵隐也跟着收手,不过所有人都没急着往前走。 “樰,前面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澜洵隐提高警惕,五指依旧打落在琴弦上。 “还有,别急。”云月抢先开口,眸光冰锐的凝视彼端晃荡的短影。 “夫君,我好怕。”木碧琊面无惧色的往云月怀里钻了钻,指尖时不时萦绕细微的冰风,翼蘅引呼吸一重,隔着黑夜也能看出他一脸不甘,像是又输了一场大战那般。 “羡慕?”云月突然出声,平直无波的语气,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淡淡的挑衅和得意。 “哼!本皇子会羡慕你?”翼蘅引猛地甩袖,昂首挺胸自豪道:“本皇子可是专情的人,有扉扉就够了,不像你,三心二意,有什么好羡慕的!” 云月从容不迫的回敬,“二皇子的心仪女子本公子一直很好奇,改天让本公子见识见识?” “你休想!”翼蘅引甩了个脸色,摆出高态转移话题,“才不跟你说这些。” 云月没有揪着这个无聊的问题不放,她视线一正,神经开始绷紧,最不妙的处境就是眼前这种,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贸然前进,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不太妙。”樰执事悠悠的吐出扫视几圈后的结果。 “咚——咚——” 通道彼端渐渐响起软物咋地的闷响,声音间隔均匀,很有规律。 澜洵隐耳朵一动,小声提醒,“两个。” 木碧琊紧接着纠正,“四个。” 翼蘅引不屑的补充,“还有四个。” 云月凝神静气,忽然耳朵一动,诧异道:“不好,两排十六个。” “这么多?”澜洵隐几人同时反问。 “是这么多。”樰执事点头认同,末了,慢悠悠的称赞,“主子选的路果然不错。” 澜洵隐恼怒的回敬,“总比樰的好,不是果男就是媚女,我选的虽然危险,但是起码正经。” 云月按住澜洵隐,小声警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提高警惕。” “公子有没有看出是什么东西?”樰执事眼睛有些酸涩,揉了揉眉心后,眼前越来越黑。 “看不太清。”云月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阴风呼啸,抓地声时不时响起,而且越来越近。 “咕噜噜——咕噜——” 圆物在地上滚动,低沉的咕噜声从地上传来。 众人的视线紧锁地面,只见到淡淡的残影。 “小心!” “划滋——” 澜洵隐甩出红弦,没有缠住袭来的东西,残影一闪而过,撕下他大半截衣摆。 “竟然没缠到,还是不是个东西。”澜洵隐收回红弦,一抬手发现弦上干干净净,开始有了非常不妙的预感。 樰执事见地上的碎布腐蚀了一大片,急忙拿起澜洵隐的手臂检查,见没有伤痕才勉强放心。 翼蘅引鼻尖一动,好声提醒,“会腐蚀,小心别被碰到。” 木碧琊没好气的回道:“谁不知道,有时间说话还不快出去解决。” 翼蘅引长袖一甩,悠闲自得的站在云月身后,好声好气的谈条件,“你们要是求我,本皇子或许能考虑考虑。” “不用了。”云月神色轻松的谢绝。 “别逞强,这些东西你们绝对没办法对付,它们的速度很快。” “二皇子这么说的意思,是只有你才有办法是吗?” “那当然,对付这种东西得要比速度。” “那就上呀,这么拖拉,是想等被腐蚀后才动手吗?” “你们都还没求本皇子。”翼蘅引盯着闪动的东西,回的不紧不慢。 “都蹲下!”云月突然开口,按着翼蘅引的肩膀迅速蹲下。 翼蘅引边蹲边埋怨,“它们都还没过来,蹲什么蹲!” “没过来就不能出手吗?”云月按下反应较慢的木碧琊,稍显悠闲的回道。 “你要出手?”翼蘅引回头反问,十分诧异。 “你别乱来,这些东西你对付不来的,这样好了,你只要说个服字,本皇子就过去。”翼蘅引看着彼端,分外执着的坚持自己的条件。 云月提醒其他几人发生任何事情不要轻举妄动,话音刚落,一阵更冰冰凉的阴风刮进通道。 一抹极光黑影从几人头上掠过。 黑影掠到通道中间,呜咽咕噜声分散数十个角落,抽噎响起。 残影交叉穿梭,石壁上擦出的火花隐约找出残影的模样。 圆圆滚滚,牙尖嘴利,在左右两边的石壁上高速弹跳,行踪难以捕捉。 “滋滋——” 火花滋滋作响,众人很快看清一张惊悚鬼面,翼蘅引汗毛竖起,一个劲的摸索手臂。 “这又是什么什么东西!”翼蘅引仔细琢磨,没有一点头绪,这些通道里的东西他知道个七七八八,那张鬼面他却完全没有印象。 一个恍然,他又觉得鬼面边角处的符纹有些眼熟。 第673章 致命通道 凶残的圆滚物 云月叮嘱几人蹲着别动,她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张鬼面以及残影。 通道里嘈杂的撞击声响起好一阵子后,云月清楚的看见墙壁上糊着许多粘稠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墙壁渐渐变薄。 云月撕下里布,快速扎束裤管和衣摆,扎束间她不小心碰到翼蘅引,碰到一些短短圆锥形的东西。 “你还带着?”云月小声的问道。 翼蘅引下意识的抓住衣袖,压低声音警告,“这是木,对那些东西没用,别想打主意。” 云月整理衣摆,默默应下,她亲了亲手背,白皙的手泛出淡淡的玉质光泽,手腕一转,月色指甲快速变尖变长。 “夫君扶助我——”木碧琊神色一凛,突然脚下打滑,扑倒在云月身上,温润的手掌不经意的拍在云月的手背,顺势按住正要抬起的手。 云月眼明手快的接住木碧琊,稳住之后下意识的拨弄指甲。 “夫君,那个谁好像能解决,你就不要去吧,好危险的。”木碧琊挽住云月的手臂,有意无意的阻拦。 “碧琊松手,你们在这里别动,后面还有,不要轻举妄动。”云月冷断决然的起身,握了握拳头,踩着石壁弹到通道中间。 “咕噜——” 从顶上扑来的怪物突然膨胀,浓黑的皮肤越撑越大。云月立即收手,踩着怪物的脑袋,翻身落地。 “好险。”云月侥幸的吐着浊气,刚刚要是一爪破,腐蚀粘液定然会在通道里溅开,谁都会中招。 “噗呲——” 云月感觉脚下有凉风刮过,手掌内弯,冰霜缠绕整只手后用力往下砸,怪物吐出粘液,云月险险避开,手一松开,怪物又活动自如。 “不好对付。”云月顿时感到棘手。 “回去,别过来。”鬼面一闪,云月肩上受了一道不轻不重的推力,反应过来时,云月已经站回澜洵隐身前。 “月云你解决完了?”澜洵隐见云月回来耳边的抓地声却还不消退,不知该不该起身。 云月眉梢一冷,简单的告知结果,“不用打,不能刺,不能碰,棘手!” 澜洵隐倍感诧异,“樰,那是什么东西来的,真的这么不好对付?” 樰执事转着画伞,倍感头疼的解释,“真的不好对付,这是烟茸兔,它会吐出腐蚀性极强的粘液,即使能杀了它,也难免会碰到粘液,很不好对付。” 云月听到熟悉的名字,眉头紧紧皱起,眼底充满难以置信,惊声问道:“樰执事,你说那些东西是烟茸兔?图鉴上记载一半的那种很温顺可爱的烟茸兔?” 樰执事哭笑不得,“图鉴上记载一半倒是真的,不过公子哪里看出它们可爱了?它们非常凶狠,毒性又剧烈,是千奇境里最危险的动物之一,很不好对付,一只就够头疼了,这里竟然有十六只,我们怕是难脱身了。” “凶残吗?我看图片长的毛绒绒的,挺可爱的,这些应该不是烟茸兔吧。”云月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刚刚想尽办法要弄死的东西就是一直很有好感的烟茸兔,她前不久还推荐黎兰伊养烟茸兔,还各种夸赞,现在仔细想想,突然明白黎兰伊当时为难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樰执事意味深长的笑了,“人不可貌相,烟茸兔当然也不可以。” “明白。”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周身警觉提高到极致。 “要是嘟嘟在就好了。”云月轻吐冗长的浊气,残影一闪,她再次冲进通道,将隐陌带到安全的位置。 “怎么是你?”翼蘅引看见隐陌认出他是那天的参赛者,他是最后一个进来,所有进来的人他都一一记下,就是没有见过隐陌,他很好奇好隐陌到底什么时候进到这里。 隐陌回以冷光,不屑回应,他的视线一直凝缩在云月身上,云月提醒几人不要轻举妄动后,倒回通道石门,摸索退路。 “咕噜——”烟茸兔越弹越近,几人已经退到石门,眼看十六只烟茸兔排成一排飞来,谁都不敢贸然出手。 “你不用看了,不可能出去的。”翼蘅引毫不客气的破起冷水,这里的所有通道都只进不出,任何难关都得走到边才有退路。 木碧琊恼火的抱怨,“哪个混账弄的通道,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翼蘅引没好气的接话,“你看本皇子做什么?又不是本皇子弄的。” 木碧琊扫出幽深的眸光,正欲反驳,翼蘅引不紧不慢的补充,“也不是我们南翼弄的。” 木碧琊瞬间语噎,愤懑的锤着石门,十分恼火。 云月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随意按石门,假装真的不知情,“这里那么多千奇境的东西,这些通道应该千奇境的人弄的吧。” “千奇境的人不能过这边,应该是这边的人干的。”翼蘅引冷嗤几声,恼怒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前往千奇境的通道为何会在红曜城?”木碧琊冷静之后,态度转好的问道。 “本皇子也不知道,总之很早之前就有了,翼后比较清楚红曜城的事情,要问她才知道。” “看来千奇境和翼后的关联也不小。”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快想想办法解决那些东西。”澜洵隐推开不分场合讨论的两人,严厉的警告,几人立即集中精神防备,翼蘅引打出一道厚厚的壁障隔在中间。 “咕噜——滋——” 烟茸兔高速一弹,扬起利爪刺入壁障,只闻得嗤嗤几声,壁障逐渐裂开。 “恐怖!”翼蘅引突然感觉背脊发凉,浑身寒颤不止,“这是什么东西,连壁障的破的开,这么凶狠!” “洵隐你的弦借我一下。”云月抓住澜洵隐的手臂,顺势一滑,整根红弦都被抽走。 “月云别闹,你不会用的,这方法要是有用我早就用了,还是想想其他方法。”澜洵隐不对红弦抱任何希望,话未说完,云月已经绕好红弦,绕出四跟短弦。 “咕噜——” “噔噔——噔!” 残影突破壁障,集体袭击。 云月指甲刮过红弦,弹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弦音。 “咕——” “啊——” 烟茸兔率先倒地翻滚,隔着黑夜都能看出那群圆滚毛绒的东西何其的痛苦,紧接着澜洵隐几人痛苦的倒地,众人捂着耳朵,一脸生无可恋的求饶。 “啊——月云别弹了,你弹的是什么东西,难听死了!”澜洵隐捂着耳朵,大声叫停。 “再坚持一下,就快胜利了。”云月见烟茸兔就快抽不动,越弹越起劲。 翼蘅引几人听到那比抓地声还刺耳的噪音,恨不得一掌拍昏自己,可惜的是他的两手都用来捂耳朵,完全空不出手拍自己。 这种弦音简直就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 “噔噔——”弦音越来越尖细,几人的神经仿佛被残缺的钝器打磨,直接去到痛苦的最高境界。 “太难听了——”澜洵隐哆嗦着惨白的唇,用力溢出打从肺腑的评价。 “咕!”烟茸兔打滚几圈后,痛苦的咕了一声,随后齐齐四脚朝天。 “呼——”云月确定烟茸兔全都昏了后,快速收手,心有余悸的呼着浊气,“还好有用。” 弦音断了好久,几人仍然还在痛苦的打滚,仔细一看,几人脸上都写着大写的生不如死。 澜洵隐跌跌撞撞的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收回红和各种警告,“月云!你以后不准再动我的弦,别人的也不可以!你想杀了我们吗?” 云月指着地上僵硬不动的烟茸兔,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是在救你们,再晚一步,我们都完了。” 翼蘅引痛苦不堪的接话,“本皇子宁愿惨死在那群怪东西的爪牙下,总比被你折磨强。” “能躲过一劫已经不错了,不要抱怨。”云月扶起昏迷过去的木碧琊,带着几人绕过烟茸兔朝对面入口走去。 “咕噜——” 烟茸兔底下突然传出一阵虚弱的声音,残影朝云月闪动。 “寒野!” “噗嗤——” 隐陌一把推开云月,躲闪间手臂已经被利爪划伤。 “嗤嗤——” 黑袍瞬间被腐蚀,衣服下的皮肤也被殃及,隐陌咬牙倒吸凉气,一身冷汗很快浸湿黑袍。 “噔——” 云月迅速抽出澜洵隐的红弦,朝着烟茸兔的耳朵,快速拨弹,烟茸兔倒在地上,口舌生烟,澜洵隐和翼蘅引两人也陷入昏迷,樰执事艰难的转着画伞,有些晕头转向,不过很快恢复。 云月将所有烟茸兔都弄冒烟后急忙赶到隐陌身旁,他的手臂冒着热烟,肌肤焦灼,腐蚀严重。 “噗嗤——” 云月割破手腕,二话不说往隐陌嘴里喂去,隐陌嗅到淡淡的血腥,下意识的抗拒,只是他的后脑被云月紧扣,根本无法避开。 “隐陌,喝下去,快点!”云月严肃的勒令,见他不配合,只好按住他的下巴,强行逼血流进去。 清甜的血液入口,手臂上的痛感渐渐消失,伤势迅速愈合。 这种特殊的修复方式让隐陌心脏快速跳动一下,他抖着手,心惊胆颤的摸着云月的眼睛,他透过那份黑暗中都能看清的黑曜瞳仁,看到了一抹纤瘦的背影。 “你不是寒野!”隐陌咳呛一下,渐渐哽咽起来。 云月扶着隐陌起身,心平气和道:“我的确不是寒野。” 隐陌突然笑出声,心情无比激动,喜出望外道:“你不是寒野,你是姐姐!你知道零珏绝殃和寒野,你一定是姐姐!” 云月小声的嗯了一句,随后扶起木碧琊继续往前走,樰执事拖着其他两人走在前头,他听到一直不吭声的隐陌话说个不停,有意无意的听了两人的谈话内容,他听见隐陌叫云月姐姐,好心提醒隐陌,隐陌看到另外昏厥的三人,立即会意,很快就改口叫哥哥。 一行人离开通道后,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靠在转角处休息,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澜洵隐率先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张口第一句话像是在念什么符咒那般,念念叨叨,却谁也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像是在说梦话,又像在和他们说话。 樰执事用画伞敲了敲澜洵隐,很快就醒了弦音,他刚睁开眼时,眼里布满血丝,可见昏迷之前经受过多么痛苦的折磨。 “不要弹啊——”澜洵隐一清醒,下意识的捂着耳朵叫停,那噩梦般的弦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他挥之不去。 “主子冷静,公子早就没弹了。”樰执事按住痛苦挣扎的澜洵隐,轻声安抚。 澜洵隐松开一只手,没有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很快就松开第二只,确定弦音真的消失后,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朝云月扑去,抓着云月的衣襟死命摇晃,顺势恶狠狠的警告,“不准弹!不准再弹,月云你再弹信不信我揍扁你!” “信。”云月送出信赖的眸光,郑重的点头。 “被你气死!”澜洵隐跪倒地上,捂脸痛呼,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被折磨还不能反手的情况,换做是其他人他早就一弦了结,这次却好死不死的栽在自己人手里。 樰执事紧接着弄醒其他两人,翼蘅引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各种死狠死狠的警告,他要是再听一次那种声音,怕是会有自我了结的冲动。 木碧琊醒来后依旧晕晕沉沉,对于那种不给活路的弦音她有着莫大的包容力,“夫君以后能不弹尽量不弹吧。” 木碧琊一开口,所有人都惊呆,可能是刚刚痛苦喊太久的原因,她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她说的有气无力,声音十分低沉,乍听之下还以为是哪里冒出的声带受损的中年男子在说话。 木碧琊怒瞪几人,没好气的喝道:“看什么看!喊久了嗓子肯定会沙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喊喊试试。” 澜洵隐几人没有再出声,毕竟他们刚刚听到的惨叫声的确叫了很久,再说起声音,是人都会不开心,他们几个当然会识趣避开。 云月见几人都恢复正常,欣慰的起身,翼蘅引下意识的拉住云月,用力将她按座在地上,有些后怕的建议道:“别急着往下走,先让他们几个缓缓先,你要多为他们考虑。” 云月闻言,郑重的向几人道歉,“抱歉,我是考虑不周,大家先休息一会吧。” 澜洵隐摆摆手,神色轻松的回道:“月云道什么歉,我们早就休息好了,就等着继续往下走,我想应该是某些人想缓缓吧,想缓缓就直说,何必遮掩?” 翼蘅引恼羞成怒,“本皇子好心为你们考虑,不领情就算了,既然你们都休息够了,那就继续走啊!” 澜洵隐拍拍衣摆起身,“走就走,二皇子可要好好跟着,要是走丢了,我们是不会回头找。” “本皇子比你熟的很,用的着跟?闪开!本皇子带路!”翼蘅引怒气腾腾的走在前面,时不时往后面嚷嚷几句,催促几人快点跟上。 云月见几人没有起身打算,也继续坐着,四人一人一句的说起之前经过的通道,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按月云的意思,下一个正确的通道是黄色?”澜洵隐仔细琢磨云月说的通道规律,很快推出下一个通道的正确走法。 “如果没有推测错的话,应该是黄色的,但是我也不能十分肯定。” “反正大家都不知道正确通道,不如按照公子说的做,反正都是在碰运气,试试也无妨。” “反正都要选择,月云都这么说了,就这样做吧。”澜洵隐很快决定好下一条通道走法,笑意畅快的起身,“月云放心,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那就走吧。”云月走在前头,领着几人进入下一个通道。 第674章 竟敢瞒着为夫跑来这里! 翼蘅引进入选择通道后才发现云月几人没有跟来,刚想出去找找,樰执事的画伞率先映入他的眼帘。 “缓好了没有啊?没缓好就继续好,本皇子有时间等。”翼蘅引勾起挑事的眸光,高高在上的瞪着澜洵隐,大方的给他指了个适合休息的角落。 澜洵隐彬彬有礼的回敬,“我们早就缓好了,只是有事情商量才来晚一步,二皇子这里急着离开我们的视线,是先过来缓缓的吧?” “本皇子才不需要缓!”翼蘅引勃然大怒,揪着澜洵隐的衣襟,送上火光凶猛的视线。 “你们两个够了,什么时候了还吵。”云月手掌一直,化作收到从两人中间切下,严肃的呵斥。 两人各自收敛,背对着背,互不理睬。 翼蘅引的余光扫到正趴在红色石门上的云月,殷红的唇勾起显而易见的弧度。 “咳咳——”翼蘅引趾高气扬的走过去,好声好气的商量,“你可别乱选,不然再像刚刚那样,可是要吃大亏。” “有何建议?”云月不回头都知道翼蘅引打什么主意,不过碍于那一丢丢情面,她还是礼貌的配合。 翼蘅引得意的抬眼,展出一副高人的神态,稍显为难道:“本皇子知道正确通道,指点你也不是不可以。” 云月似笑非笑的接话,“能得二皇子指点是月云的荣幸,那就劳烦二皇子选择通道吧。” 翼蘅引喜上眉梢,冷酷的眉宇,流转着罕见的孩子气,他甩了甩秀发,提高音量强调重点,“本皇子一向慷慨,指点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什么?二皇子有何要求尽管直言。”云月负手而立,正正经经的回道。 话音刚落,云月不紧不慢的补充,“除了写服字。” “不写服字。”翼蘅引嫌弃的摆手,毫不客气的开出另一个条件,“本皇子是要你——呃——!” 翼蘅引话说到一半,痛苦的抽噎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云月离开红色石门,等翼蘅引把话说完,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声音,一回头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云月刚提高警惕,视线范围出现高大修长的紫墨身影。 那名男子神情骇然,眸光锐利,眼底的火光清晰可见,血色薄唇有些白亮。 “阎阎阎——司——”云月吓退几步,视线左右晃动,不敢与他对视。 “月!儿!”阎司紧抿的唇微张,溢出极致危险的呼唤,冷冽的刺骨质问紧接而出,“月儿竟然敢瞒着为夫跑来这里!胆子不小!” 云月深呼吸几口气,咬咬牙上前,一把扑到在阎司怀里,有意无意的锁住阎司的双手,审时度势的讨好,“阎司不要生气,你在休息所以才没有打扰你。” 阎司颤着英挺的眉梢,又爱又恨的嗔怪,“月儿是故意的,别以为为夫不知道,竟然敢背着为夫来红曜城,越来越胆大妄为!” “阎司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红曜城的吗?怎么叫背着阎司。”云月理直气壮的反驳,视线一直在地上几人身上来回扫动。 阎司定住云月的头,轻声说道:“月儿不用看了,为夫没有伤到他们。” 云月松了一口气,讨好的抱着阎司蹭了蹭,“阎司不要突然出来就下手,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一脸幽怨的回道:“还不是因为月儿,贸然进来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是阎司说不用最后一关的图纸我也可以通关的呀,我以为会很顺利,谁知道会这么不好走。”云月无奈的蹭着阎司的胸膛,一脸疲倦。 阎司宠溺的揉着云月的头顶,声音轻柔的解释,“为夫说月儿会顺利通关,是因为为夫知道图纸内容,为夫本想等过几天告诉月儿,哪知道你这么心急。” “阎司早就知道了?那为何不早说?”云月听到迟来的解释,颇感心累,早知道阎司已经为她准备好,她还不如老实的交代。 “月儿还好意思说为夫,为夫本来就要跟月儿说的,谁让你偷偷跑来,乱折腾!”阎司捏着云月的面颊,幽怨的反问。 云月心生一喜,缠着阎司的手臂使劲蹭,“谢谢阎司。” 阎司轻抚云月后脑,无奈的叹气,“月儿什么时候才能安分一些,老是做这么危险的事,为夫什么时候才能安心?” 云月抓着阎司的衣摆,额角用力的钻着胸膛,“阎司不是说过会尊重我的决定的吗?而且没有什么事是绝对安全的,阎司要保护仙境不能去千奇境,异士尊主也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仙境的牢笼永远无法解除,武者也异士的隔阂永远没有办法化解。” “为夫知道,但是月儿去了千奇境,为夫保护不到,千奇境又乱又危险,月儿一个人过去,为夫怎能放心?” “阎司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千奇境牵扯了太多人,失去自由和名誉的人太多,即使找到恶念石,我还是想去,府里的叔叔他们仙境的叔叔他们背负许多子虚乌有的罪名,不去千奇境无法澄清他们的清白。” 云月眸光一凛,正气凛凛,她早已下定决心,前方有多少障碍她也绝不退缩。 妃令如山,对于他家王妃的请求,他始终无法拒绝,每一次他都说最后一次纵容她做危险的事,但是每次过后又有下次,这一次要去他不能及时保护的地方,要是再遇到像上次那样的危险,他绝对会让所有人陪葬。 这样的结果他家王妃又不想看见,他这一次答应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挣扎。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处理完千奇境的事,月儿就要真的要安分。”阎司再三犹豫后还是尊重了云月的决定。 云月展颜一笑,连连点头,“好,我答应阎司,处理完,以后我就当个游手好闲,整日无所事事的王妃。” “月儿别答应的太早。”阎司摩挲云月的眉心,不紧不慢的泼起冷水,“月儿要是能闲的住一天,为夫已经很感激了,月儿说的以后有多长,为夫完全不敢想象。” “阎司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云月美眸半合,闪出缕缕幽光,“不相信我?” “信。”阎司似笑非笑的点头,给予打从肺腑的肯定。 云月神色一缓,突然笑得安谧,“阎司最好了——”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头轻点,满意的笑了笑。 阎司拔下墨发上的紫晶发簪,小心翼翼的插进云月高束的墨发里,轻声叮嘱,“月儿要是遇到危险就叫为夫,不要硬来。” “嗯,我知道了,我会量力而行的。” “东鼎的人非常复杂,有些擅长控心术和读心术,容易知道月儿的心思,月儿不要轻易相信那里的人,更不要在他们面前想事情。” “他们会很凶残吗?” “外表看起来不凶残,不过本质如何月儿需要用心看,总之不要轻易相信那里的人,更不要让他们发现月儿的特别之处。” “我会低调行事的。”云月郑重的保证,心中开始有了一些定数。 阎司和云月说完后面的通道后默默的离开,出到外面后直接去了仙境做部署。 这种局面僵持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好好了结,他家王妃替他去千奇境解决当年大战尚未了结的事,他更需要做大幅度的整改,以备应变未来的大动荡。 云月弄醒了暂时昏迷的澜洵隐几人,继续商讨接下去的问题,几人醒来后虽有点迷糊,但意识很快清醒,他们听云月说起通道,都很快进入话题。 翼蘅引一醒,接着刚刚的话继续开条件,这次说到一半被澜洵隐给拦下,“月云已经知道正确的通道,你不用再卖弄。” “是吗?那就请选通道,错了可不要怪本皇子没有给机会。”翼蘅引双手环胸,神情冷酷的看好戏。 木碧琊忍无可忍,恼怒的喝道:“你知道通道就不能好好说?非得夫君求你才行?” 翼蘅引别开头,慵懒的回道:“反正这些通道都没有刚刚那种危险,选错了也死不了。” 木碧琊怒瞪一会,懒得理睬,直接推开黄色石门,率先走了进去。 翼蘅引见正确的门已开,没有再多说什么,云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神色轻松的跟在樰执事身后,步伐轻快的走着。 “公子的心情很好。”樰执事笑笑的问道。 云月眉开眼笑,毫不否认的点头,“不用打打杀杀,心情自然会好。” “哦?是吗?公子仅是因为通道才开心?”樰执事语气悠扬的反问。 云月回眸一笑,头轻点,浅笑道:“只是因为通道。” 樰执事优雅的转着画伞,笑而不语,进入通道的几人回头催促两人加快步伐,云月和樰执事小跑上前,走出一个小通道后,很快看见彼端,中间部分是数十米长宽的平地。 地板平整无痕,光洁水润,能清晰的倒影出人影,晶莹的仿若镜面,几人在地板面前停步,小心翼翼的试探地面的光滑度。 一根手指落下,咻的一下打滑,无论是否用力都无法立定。 “这么滑,这要怎么过去?”翼蘅引摩挲指间的湿润,毫无对策。 澜洵隐眉梢微挑,挑事的问道:“你不是清楚通道吗?怎么过去会不知道?” 翼蘅引恼火的回道:“图纸上画着空无一物,本皇子当然会以为通道里没有任何东西。” “很有道理。”澜洵隐笑笑着配合,眼底充满了挑衅的色彩。 “这个简单。” “这个简单。” 云月和木碧琊异口同声的回道。 “我现在用不了,你请吧。”云月怔了几秒,恭请木碧琊。 木碧琊俯身微笑,两手快速交替,轻声喝道:“流木极!” “呼——” 通道里刮起凌厉的凉风,紧接着一跟流木冲入通道,流木悬空在几人脚边,静立不动,云月和木碧琊率先站上,其他几人怎么站的站不稳,最后都改站为坐。 木碧琊脚尖轻点,一行人咻的一声就到了对面,澜洵隐拍着听话的流木,毫不吝啬的称赞,“木家的秘术还挺方便的。” “用得着你说?”木碧琊没好气的回道。 隐陌这个时候才发现木碧琊一直缠着云月,而且还亲密的叫云月夫君,他私底下偷偷问起云月,云月头疼的扶额,想了半天都找不到能一笔带过又不引起误会的话。 隐陌见云月不好启齿也没多问,凭借那一身男子行头,大概有怎么样的故事他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木碧琊挥推流木,流木在通道前极速闪退,流木刚出就听见转角处传来清丽的惨叫声。 “还有人?”翼蘅引瞬间提高警惕,堵在通道口,让几人都不要轻举妄动。 “啊——痛死了,是谁乱丢木头!”清丽的抱怨声紧接着响起。 “星尘!”云月听到耳熟的声音急忙拨开翼蘅引,急匆匆的冲出通道。 通道的转角处,星尘正抱着流木念叨,她刚起身就撞见跑来的云月,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开溜。 糟糕!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师姐,完了,肯定要被训了! “星尘等等!”云月连忙喊住刚拔起一条开溜腿的星尘,步伐加快的冲上前。 “师姐——”星尘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转过身,脑海里想好各种容易被谅解的借口。 “星尘你怎么也进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云月疼惜的揉着星尘额角上的擦伤,心平气和的问道。 “就在刚刚。”星尘小小声的回道。 “胡闹!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不危险的啦,我是偷偷跟着师姐夫进来的,我好担心师姐嘛,这里那么危险,师姐要是受伤了该怎么办?。” “星尘是惦记这里的宝藏吧?你都已经够多珍宝了,怎么还不收手?”云月满目疼爱的戳穿。 “嘿嘿嘿——”星尘龇牙嘿嘿笑,眼底充满狡黠的光泽,“我那点跟师姐夫的比起来实在太寒碜了,我要多多珍宝。” “贪得无厌——”云月轻敲星尘的眼角,哭笑不得嗔怪。 星尘挽着云月手臂,各种讨好,“师姐会同意让我贪婪的,我知道的,拿到这里的宝藏我就收手啦,是不是可喜可贺呀?” “还宝藏,这些只是传闻,有没有还不一定呢,可别抱太大的希望。” “有的有的,我早就听说的了,其实我老早就想下手了,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次多亏师姐了。”星尘抱着云月狂亲乱抱,眼底充满感激。 云月定住星尘,左右张望一会,好奇的问道:“星尘,其他人有没有来?还是就你一个人跟阎司来?” “我有见其他人来,不过他们只是看比赛而已,有没有进来就不知道了,我是偷偷跟着师姐夫的, 其他人应该不敢跟来。” “你出门时还有谁离开王府?小黎有没有来?” “没有,我走时她在弄药材,没有跟来,她心情好像不好,我也没叫她。” “好,我知道了,星尘你也过来,不要单独行动。”云月拉着星尘朝对面的选择通道走去。 星尘蹦蹦跳跳的跟过去,“我当然要跟着师姐,这样才安全,师姐要保护我哈。” “星尘该改口了。”云月压低声音提醒,星尘会意,立即改口叫师兄,其他人听云月说星尘是师妹,没有多诧异,翼蘅引却十分疑惑,“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本皇子怎么没有见过你?” 星尘神气的回道:“我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你见不到也正常。” 木碧琊仔细的打量星尘,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似是发现什么异样。 “夫君,她真是你的师妹?师出何门?”木碧琊拉走云月,光明正大的问。 “呃——这个——”云月一时语塞,下意识的看向星尘,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 “凰凌山。” “凤芜门。” 云月和星尘同时回道。 几人眉头僵硬的皱起,狐疑的看着云月两人,严重怀疑他们是不是“亲生”的师兄妹。 第675章 坚不可摧的石台 能否最后通道? 云月和星尘再次对视,面不改色的改口,“凤芜门。” 樰执事和木碧琊眸光微颤,木碧琊看向星尘,樰执事则看向云月,澜洵隐几人都对那个地方没有多大印象,没有太过在意。 樰执事悄悄带走云月,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小声问道:“公子,你可有去过凤芜门?” “有。”云月如实回道。 “没有。”云月坚定的点头,她见樰执事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紧张,“樰执事,凤芜门怎么了吗?” 樰执事打开画伞,撑在两人中间,小声回道:“凤芜门在千奇境,和凰凌山势不两立,凰凌山的弟子不能去凤芜门,公子要是不小心去到那个地方就尽量避开。” 云月瞬间理解,若有所思的保证,“我会的。” “我和主子可能要晚一点,我知道公子已经准备好,所以先提醒下公子注意事项。” “樰执事听到了?”云月点了点画伞,歉意清浅的问道。 樰执事头轻点,毫不否认,“无意的,我还以为殿下会不同意,也没有想到公子这么快就准备好,公子用不了木家秘术和异术是因为你封住了异术的内息,公子应该还不知道吧?” “封住了?我没动它。”云月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用力聚息都没有一点反应,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封住。 “公子来找我们时还有用过内息,应该是比赛期间被封住的。”樰执事神色复杂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云月摆手笑道:“无碍,封了就封了,反正去千奇境也要封住,没什么不好,那樰执事和洵隐要什么时候来。” “异术的内息不太好封,不过公子放心,我们会尽快。” “好,不急,我先去看看情况。” “公子一定要小心,千奇境可比这里要复杂危险的多,切勿掉以轻心。” “了解!”云月神情一凛,信誓旦旦的应下,千奇境的危险程度她已经可以猜出七八成,能牵扯出那么多的事情,那里的人也绝对不简单。 云月顿了一会,忽然想起些什么,“樰执事好像对千奇境很了解,是不是以前去过?” 樰执事莞尔一笑,清澈的眸面泛起苦涩的涟漪,“去过,和他们一起,我回来了,他们没有回来。” 云月拍了拍樰执事的肩膀,正气迸发,“樰执事放心,现在找到通道,我们可以将他们带回来。” 樰执事收好画伞,欣慰道:“那就先拜托公子了。” 不久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回道选择通道前,澜洵隐看了两人一眼,默不作声的敲击红色石门。 隐陌也十分安静,飘散的余光时不时的停落在雪白的背影上。 云月熟知所有正确通道,畅通无阻的连过七关后到达一处气势磅礴的石室。 石室四面石墙,坚不可摧,中央位置放置一座切割平整的大石台,四面墙壁,空无一物,纤尘不染。 澜洵隐几人扫视一周后,除了加强戒备,没有多余反应。 樰执事和翼蘅引却看得喜上眉梢。 “终于到来!”樰执事喜出望外的感叹,能如此轻松的走到最后也实在出乎意料。 “已经到了?”云月怔了几秒后,诧异反问。 这周围空无一物,别说传说中那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连个小珠子都见不到影子,实在难以相信这是最后一关。 星尘听到到了,撸起袖子到处翻,石壁的每一寸摸遍都没摸出值钱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这就传说中的最后通道?宝藏呢?”星尘一脸失望的仰头呼喊。 早知道会落空她就不冒着生命危险进来了,改天找到那个散布谣言的混蛋,一定好好揍他一顿。 樰执事好心提醒,“星尘姑娘还是别打宝藏的主意,那些东西到手反而会很麻烦。” “连个影都没有,我能打什么主意?”星尘两手一摊,欲哭无泪。 翼蘅引走向石台,眯眼比划,换了许多角度打量,“奇怪,本皇子看图纸时这个石台好像没有这么大,小三四倍左右才对。” 澜洵隐语气不友好的接话,“二皇子看的该不会是假图纸吧?” “胡说!”翼蘅引恶狠狠的呵斥,坚定的反驳,“本皇子看的图纸可是在翼后那里看的,怎么可能有错,这个石台不仅大小不一样,形状也不太一样,一定有蹊跷。” 云月突然插话,“图纸不是在琉灭城主那吗?怎么会在翼后那里?” “红曜城本来就是翼后的,翼后有图纸会奇怪?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翼蘅引憋的满肚子火,甩袖走开,不再说话。 星尘快云月一步上前,狐疑的盯着有蹊跷的石台,寻思道:“师兄,你说这传说中的宝藏会不会在里面呀?” 云月轻敲星尘脑袋,轻声嗔怪,“除了宝藏就不能想点别的。” 其他人跟着上来研究,半个时辰过去,谁都没有看出异样。 这个多年没有人踏足的石室却干净的一尘不染,很快引起云月的注意,她按着石台走了一圈,指腹上没有一点灰尘。 “太干净了。”云月若有所思的道出蹊跷之处。 几人跟着云月转了一圈皆发现自己的手没有弄脏,惊奇的感叹,“不应该啊,最后通道连琉灭城主都没进来过,不可能如此干净,一定有问题。” 被冷落一边的翼蘅引恼怒的喊了一句,“本皇子早就说过了!你们就是不听!” “你只说有蹊跷,又没说哪蹊跷,说跟没说有何区别。”澜洵隐音量提高的回道。 翼蘅引猛甩衣袖,却不敢再吭声,怕被澜洵隐继续针对。 云月趴在石台上,安静的敲击台面,她仔细回想之前见过的所有石头,试探性的推了一把。 用尽全力后不见动静,抱着石台上方试着转动,各种方法都不见效果,云月只好暂时放弃。 “公子,要不砸了?”樰执事底气不足的建议。 云月揉了揉左手,半信半疑的点头,木碧琊拉开云月,奋勇上前,“先试试看。” 木碧琊唤出冰封流木悬在石台上空,其他人自觉的退到一边以免被殃及。 “穿!”木碧琊大声一喝,冰锥形的流木猛地坠落。 “叮——” 一道响亮的分节脆响在石室里剧烈回荡。 冰风流木碎成两截。 木碧琊抱走流木,仔细检查,最后给出强有力的结果,“流木被弄断了,攻击没用。” 澜洵隐和樰执事几人都接着出招,石台纹丝不动,也没有被毁坏一丝一毫。 云月轻吻左手手背,左手泛起淡淡的玉质光泽。 “先让开一下,我试试。”云月飞身一跃,弹在空中,左拳直对石台,用力一砸。 “嗡——” 石台发出剧烈的嗡鸣,整个石室摇摇晃晃,台面开出几缕细微的裂痕,不过石台依旧纹丝不动。 “这么硬?”云月揉着发红的拳头,对石台的坚硬度感到十分震撼,她的拳头无坚不摧,这个石台却如此例外。 樰执事眉头僵硬的蹙起,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公子都弄不碎,怕是无人能弄碎这个石台,公子收手吧,别弄伤自己,这个石台可能不是用来砸的,我们另外想办法。” “你们试一下墙壁。”云月立即收手,注意力紧接着投向四周过分赶紧的石壁。 “叮——轰——磅——” 众人齐齐出手,各种攻击在石壁上砸出悦耳的轰鸣,却不见一点动静。 星尘沉闷的坐在石台上,心不在焉的感叹,“一没阵法,二没机关,三没陷阱,退不出去又走不出去,我们是要在这里饿死么?” “木碧琊正正经经的纠正,“饿死之前应该先被闷死。” 樰执事转眸淡瞥间扫到一缕晶亮,喜出望外的鼓励,“二位不用如此灰心,能出得去的,两人再忍忍。” “樰执事有办法了?”云月见樰执事眼睛明亮,好奇的问道。 “托公子的福,有办法了。”樰执事用画伞挡着两人,轻抚头上的发带,有意无意的使眼色。 云月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发带,滑动的指尖不经意间触及到温温的触感。 “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云月眯眼微笑,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一些。 “石台可能另有玄机,公子先试试石壁,应该有一处能通向千奇境。”樰执事压低声音建议,另外提醒云月小心使用发簪。 云月会意,拔下发簪后藏在手中,两指夹着发簪尖端,快步走向东面石壁。 “嗡——” 发簪刺入石壁,只闻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嗡鸣,石壁上开出密密麻麻的裂痕,云月轻点一下,整块石壁化成碎块滚落一室。 入眼而来的景象,触目惊心,许多圆滚的东西,四脚朝天,仔细一看,周围还有一堆骸骨。 云月毛骨悚然的倒退,立即转向下一个石壁。 西面石壁,风雪交加。 南面石壁则是他们刚刚通过的倒数第二通道。 木碧琊指着南面墙壁,态度的友好的打了请的手势,“通道开了,你可以退出去。” “都还没找到宝藏,我才不要。”星尘趴在石台上,不友好的拒绝。 众人的视线落在最后一面石壁,莫名的激动。 不过让樰执事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对云月刚刚那惊人的破坏力感到奇怪,这一点也很匪夷所思。 樰执事悄悄走向翼蘅引,小声问道:“二皇子不觉得公子刚刚那拳破坏力太大了吗?” 翼蘅引不耐烦的挥手,“元气六重的威力本来就深不可测,弄毁几个石壁而已不是挺正常的吗?本皇子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想说月云比本皇子厉害,本皇子比较晚修炼,功力比不上也正常,要是同时修炼,本皇子绝对不会输!” 樰执事见翼蘅引的注意点误打误撞的落在正确的位置上,默默的离开,转而走向沉默寡言的隐陌,问起同样问题。 隐陌扫了樰执事一冷眼,默不作声。 樰执事缩着瞳仁看着隐陌,一会之后也默默离开。 云月站在北面石壁前,手有些发抖,一拳下去,里面要么通往其他通道,要么通往千奇境,无论是那个通道,都会让人心情有极大落差。 “公子试试吧。”樰执事上前鼓励。 “希望是千奇境。”云月握紧发簪,轻轻砸下。 “磅磅——” 云月手刚抽回,底下传出两道浑厚的轰鸣,石壁中间开出一条比直的裂痕,随后快速向两边蔓延。 “呼呼——” 石壁碎裂后,里面传来凌厉的阴风,阴风呼啸,吹得几人毛骨悚然。 云月美眸半合,眸劲加大,遥望通道尽头,不一会后捕捉到几丝暗淡的光芒。 “有光!”云月回头喊道。 几人闻言,立即拥簇上前,扎堆查看黑漆漆一片的冗长通道。 “真的有光,太好了,宝藏一定在里面。”星尘高兴的蹦起,挂在云月身上狂亲乱抱。 澜洵隐看着那微微亮的光芒,心间阴霾自动消散,心境一片亮堂,“太好了,进来了,终于可以做个了结。” 翼蘅引冷酷的看着突然激动的几人,好声好气的泼冷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里面不是什么藏宝的地方,那里是险地,叫千奇境,武者和异士都不能过去,你们几个可别做傻事,去了十有八九是回不来。” “洵隐别冲动,你都还没封住内息,不能过去,你们几个也是,不许乱来。”云月见澜洵隐已经一脚跨入,急忙将他拉回,她能确保他们没事,只是东鼎那边的情况还没摸清,她也不太同意让澜洵隐他们过去。 隐陌静悄悄的走到云月身后,慢条斯理的整理木器,樰执事以为他要对云月不利下意识的抢过木器并且扼住隐陌的喉咙,轻声呵斥,“你想做什么!” 隐陌面具一颤,化作残影消失,很是站在樰执事身后,随手将木器拿回,擦拭好后,一声不吭的塞到云月手里。 翼蘅引见云月毫不犹豫的收下,上前挡在通道口,严厉训斥,“你也不准去,那种地方不是靠这种东西能过立足的,封住内息过去,无论用什么武器都很吃亏,你到底懂不懂?” 云月将身上剩余的圆木块塞进木器,放入袖中隔袋,冷断决然,“我知道,但我要去,让开!” 云月推开翼蘅引,回头和几人一一道别。 “星尘,你不许胡闹,那边没有宝藏,若有我会找来给你,绝对不要过去。” “还有你,你自己知道因为什么才昏迷,那个地方你也别去。” “洵隐,樰执事,我先去看看情况,等弄好了我会在洞口挂样东西,到时候你们再过来。” “隐陌,我有在都城见到绝殃,你去找一找。”云月话落,立即封住自己的内息,目光坚定的望着有光的位置。 几人听了劝告,没有阻拦也没有冲动的跟去。 “噔噔噔——” 云月两脚下弯,蓄力弹跳,身姿矫健的在石壁上弹跳,洞内一抹白色残影,弹动的越来越远。 “咚——” 一个优美的弧度泛出,云月稳稳的站在通道另一头。 “你们回去吧!”云月神色轻松的招招手,话落,鼓起勇气转身,勇往直前。 “咻——” 云月一转身,一抹黑影突然刮进内室。 “谁!”众人齐齐戒备。 翼蘅引回头看了一眼,在众人出手之际,挺身而出。 石台旁的女子,容颜绝丽,身材惹火,前凸后翘,比例完美,她一身黑衣劲装,腰侧也背后挂有长短不一的木器。 女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明明已经是四十出头的年纪,各个角度都难以看出岁月的痕迹,再怎么仔细看都只像二十岁左右。 翼蘅引见到女子如此装扮,严肃的展开双臂阻拦,“母后,怎么连你也不听劝!千奇境多危险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有事,我们和父皇该怎么办?” 第676章 前往东鼎!昏庸域主? 众人听到母后,瞬间放松戒备,翼后的传闻他们早有耳闻,真人倒是第一次见,如今见到真人,皆打从心底敬畏。 翼后轻拍翼蘅引的头顶,温柔的说道:“好孩子,这是母后的事,必须要去做个了断,要是母后不能回来,替母后谢谢月云那个好孩子。” 翼后看着那打开的通道,暗淡多年的眸光渐渐闪亮,对那位让她震惊的好孩子的好感,瞬间爆升。 “不行!母后怎能如此胡闹,你肯定是瞒着父皇过来的,我决不允许母后过去,之前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翼蘅引牙关紧咬,冷酷的眸子渐渐泛起粼粼水光。 翼后温柔的抱住翼蘅引,噙着漾动的水光,颤声道:“好孩子,母后不会再失手了,千奇境母后必须要去。” 翼后话落,一记手刀在翼蘅引后颈落下。 翼蘅引眼前一黑瘫软在翼后怀里。 翼后将翼蘅引交给澜洵隐,郑重的请求,“麻烦十三将蘅引带回南翼皇宫。” 澜洵隐意味深长的看着翼后,毫不犹豫的接下翼蘅引,眸光颤动道:“请保重!” 翼后温婉一笑,轻拍澜洵隐头顶,“好孩子。” 澜洵隐和樰执事带着翼蘅引率先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隐陌看了一眼翼后背后的木器,默默的记下,随后也离开。 翼后深呼吸一会后,眸光一凛,后退蓄力冲进通道,她身手敏捷的在地面上弹跳,准确无误的避开暗藏的机关,畅通无阻的到达对面。 澜洵隐将翼蘅引送回南翼皇宫后立即启程回海澜国,做好最完善的准备,隐陌离开红曜城后和清雾集合,不过他并没有跟他回海澜国而是带他回龙浩找绝殃。 通道的彼端,千奇境。 处于四大国度的最中央,千奇境四周有巨大壁障,与四国隔离,通往千奇境方法,除了破开千奇境尊主的壁障以及架空飞行以外就只能通过这个隐秘通道。 千奇境一分六域一境。 六域,蒙邦域域,南烟域,淮弥域,东鼎域,西塔域,北陵域。 一境,残炎境。 每个区域上万里疆土,残炎境在最中心位置,也是千奇境尊主的所在地。 六大区域基本不受千奇境尊主的控制,七大区域各不干涉,每个区域的人也千奇百怪。 云月和翼后所处的位置正是最靠近南翼国的东鼎域,两人先后进入东鼎域,前行的方向也各不相同。 云月直走,翼后往右, 通道连通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氤氲雾气蔓延百里,前行方向难看看清,云月大约走了几个时辰才听到声音。 浓雾后十分嘈杂,云月细细辨析数十道声音,那些人说的话有一半听得懂,有一半完全无法理解。 “啊——” 突然,一道尖细的惨叫声划破浓雾,紧接着一名身轻如燕的女子,慌慌张张得出冲出浓雾。 来人女子身娇体弱,仿佛风吹即到,她双手交叉在前,泪眼婆娑的朝云月跑来。 云月不露声色的看着紧追而来的几名男子,那些男子穿着朴素,不知是因为好看还是受伤,他们的统一用黑布遮着一只眼,左右不一。 “小美人,别跑啊,大爷会好好伺候你的。” “美人别跑啊,我们都不是坏人,绝对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美人别跑啊……。” 几人凶神恶煞的追来,他们说着刺耳的话,面上却没有多少欲色,不知想要劫色还是想劫财。 女子哭哭啼啼的跑向云月,哭哭哀求,“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云月不紧不慢的打量,疑惑的呢喃,“这种情况怎么好像遇到过,谁用来着?” “公子,你一定要救我。”女子躲到云月背后瑟瑟发抖,苦苦哀求。 云月灵光一闪,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想起来了,是水京婉,不是,是水泯庭才对,这么说他也来过这里?” “小子,敢动我们的人,你活腻了啊!”一名瘦骨如柴的男子拽横的甩着手里的小刀,大声嚷嚷,其他几名男子脸肉一抽,狰狞的叫嚣。 “小子还不闪开?你是想学人英雄救美吗?滚一边去,别打扰大爷的好事。” “就是,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还不够老子练手,竟然敢跟我们抢人!” “……” 几名男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喊话,云月彬彬有礼的边听边点头。 不一会,几人说的口舌干燥, 云月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没想抢人,你们随意。” 女子闻言,心生一凉,暗骂道,这么不怜香惜玉的人也有? “公子,不要,求求你救救我,我要是被他们抓去会死的很惨的。”女子哭噎几声,跪地求救。 云月面不改色的推开女子,随后看着那些外表残暴的男子,心平气和的戳穿,“你们的演技太差了,等练好了再来试试,本公子有事,不打扰你们了。” 云月话落,继甩了甩流长的秀发,不紧不慢的走开。 女子和男子们全都呆住,几人无声交流一会后,立即改变策略。 “站住!”身材魁梧的独眼男子冲到云月面前,恶狠狠的大喝。 其他男子快速跟上,女子起身后,柔弱神情骤变严酷,踏着重重的步伐走过去。 魁梧男子双手环胸,轻蔑的看着云月,“小子,你还挺有眼力,既然被你看穿,那就算了,不过,你现在可是在我们的地盘,既然你有缘路过我们的地盘,就交出宝石好好孝敬我们!” “宝石?”云月小声呢喃,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袖,虚心的请教,“请问一下这里买东西能用些买?” “这都不知道?”瘦弱的独眼男子惊讶瞪着云月,好心的讲解,“宝石钱票,金银珠宝都可以啊!” “那就是和外面差不多了。”云月小声嘟囔,一脸了然。 “你嘀咕些什么呢!快点孝敬!老子的时间是有限的!”魁梧男子伸手,不耐烦的颠了颠。 云月听到熟悉的字眼,嘴角勾起开怀的笑意,好声好气的反问,“你确定要我孝敬?” “废话!难道要老子孝敬给你吗?” “就是,这么不是抬举的人也有,我们可都是斯文人,不喜欢动手动脚,你最好识趣点。” “我们老大都等不耐烦了,要是我们老大发货,可有你好看的!” “……” 一群男子挤出凶狠的面色,不耐烦的催促。 云月莞尔一笑,彬彬有礼的俯身,浅笑道:“初来乍到,不太熟悉这里的规矩,不好意思。” 魁梧男子见云月如此有礼貌,面上狠意顿时缓了几分,“算你识相,废话少说,快点孝敬,别逼我们动手。” “的确需要孝敬。”云月眼睛微眯,清甜的笑意折出令人心惊胆颤的狡黠。 几名男子见云月如此识相,齐齐伸出手,招摇的颠了颠,“这就对了,快点孝敬。” 云月头轻点,笑意定格。 “咻——啪——啪啪!” 白皙的拳头上下乱窜,只闻得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眼,一群人高马大的男子跪地求饶。 静等收获的女子见到自己的人全都趴下,心拔凉拔凉,暗骂道,这小子存心砸场的是不是! 云月慢条斯理的揉着酸痛的掌心,大方道:“现在你们可以孝敬了。” 云月慢悠悠的摊开手掌,伸向魁梧男子面前,轻松的颠了颠。 被打到晕头转向的魁梧男子,稀里糊涂的从怀里掏出几颗小尾指般大小的绿色石子放在云月掌心。 掌心一转,其他男子一个接一个孝敬。 云月转了一圈,收到的孝敬钱财才一小撮。 “哎——”云月长叹一气,同情的问道:“你们这么穷吗?” 云月捏着小石子逐个逐个的归还,这点孝敬金她不知看不起,只是真的不好意思收。 还没收下已经罪恶感满满,收下肯定更加不好过。 魁梧男子欲哭无泪反问,“不穷用得着出来做这种事吗?” “穷也不能做这种事,你伤害别人得来的钱能用的安心。” “我们又不伤人,我们到现在有碰过你吗?我们顶多就勒索而已,我们都是斯文人!” “你们身体都挺好的,为什么不找点事做?这里的人需要随从么?”云月看着空旷的四周,没有出言批评他们,毕竟人都有难处的时候,她现在虽然不缺钱,但是在那个冰冷的世界也有被生活所迫的时候,身为妖女的她无人敢要,想要堂堂正正的赚钱养自己也没门可进,最后只能帮一些人抓捕通缉犯养活几个弟弟和自己。 眼前的这些人虽然是在勒索她,但是他们并对她动手动脚,很显然他们都不想这么做,只不过是为生存罢了。 瘦弱的男子委屈的摆手,“不是不需要,是不需要我们,我们经常三餐不饱,一点都不身强力壮,他们怎么肯要?” 云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她就挺好的?看不出有饿过。” “她可是我们的老大,老大怎么能饿肚子,我们再饿都不能让老大饿着啊。” “这样啊,怪不得。” “谢谢公子将我们东西还给我们,感激不尽。”瘦弱男子郑重的道谢。 “不客气,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走了好久都没走出去呢。” “公子应该是堇竺那边过来的吧,这里是弥雾森林,东鼎和堇竺的交界处。” “这里是不是所有地方都是这种森林,这里的人都住在森林里?”云月看着人来人往的四周,好奇的问道。 “不是,怎么可能住在森林里,东鼎可多豪宅大院,气派府邸,不比堇竺差,才不会都住森林。”瘦弱男子挺起胸膛,骄傲的回道。 “那为什么这里有很多人,附近都有房子,难道不是住在这里?”云月挥散一些浓雾,指着左前方一处破败的小屋子说道。 瘦弱男子苦笑,“这里的人都是被东鼎赶出来的穷人,不是我们想住在这里的,谁叫我们穷,损害东鼎的颜面,当然只能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云月听得额头青筋乍起,这些原先一没偷二没抢,只因不够富有,就被东鼎域主驱逐,实在令人发指。 “按你这么说要有钱才能回去?” “公子说笑了,我们都被赶出东鼎,怎么可能有钱,根本就回不去,域主是因为我们被堇竺域主取笑,所以才会赶走我们,域主虽说有钱之后能回去,可是这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东鼎域主——”云月摩挲两指,意味深长的呢喃。 瘦弱男子看了看天时,好心提醒个,“公子要去东鼎就快去吧,晚一点去可要收钱了。” “进去还要收钱?”云月猛地回神,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呀,公子是外来人,白天不用进东鼎不用收钱,但晚上要收钱,公子要去的话快去吧。”瘦弱男子指了一个方向,催促云月即可起行。 “晚上要收钱,这么奇怪的?要收多少?”云月看着右侧方的方向,一脸惊奇。 千奇境果然奇! “这是很早之前定的规矩,东鼎的人不用收钱,外来人晚上收,一万两一人。”瘦弱男子心平气和的解释。 “你们域主是预先知道我们晚上过去做坏事吗?还按人数算!”云月眉头拧紧,越想越觉得东鼎域主是被金钱糊了心。 瘦弱男子和其他人都开始不说话,这个规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他们这些被驱逐的人也没有资格有意见。 “公子要去就快去吧。”魁梧男子扶着酸痛的腰板,好声好气的催促。 云月扫视一圈,看到一群瘦瘦弱弱的男女老少,这些人躲在破败的房子里,神色复杂的盯着云月,但却没有坏的想法。 每个房屋里基本都有个衣着干净的柔弱女子,不难看出他们平时也是用刚刚那种小伎俩为生。 “我不知道怎么走,你们带我去可不可以?”云月收回视线,诚恳的请求。 魁梧男子望向女子,两人眸光交流一会,同意为云月带路。 云月朝瘦弱男子找找手,轻声道:“你们也一起去吧,你们都很久没吃东西了,出去吃点东西。” “吃东西?”瘦弱男子眼前一亮,激动的看向女子,使劲眨眼。 女子默默的点头,其他几人欣喜若狂。 女子目送云月几人离开,几人不见踪影后才回不远处小房子休息。 云月一路上都注意周围的景象,浓雾里时不时钻出搬木头的男子,偶尔钻出几名娇弱女子,熟悉小伎俩隔一会上演一次。 那些嘴里说要劫色的男子脸上基本看不出多少色欲,说那些话像念书一样,十分死板,被逮到的路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掏腰包救美人。 那些人的得手之后的笑意,苦不堪言。 如此情景,看得云月徒生悲凉。 “你们都这样生活吗?” “不然没有其他办法,我们本来就是老实本分的人,杀人放火的事情做不来。” “办法还是有的。”云月若有所思的扫视周围,似是有了眉目。 其他人没怎么听清,当云月自说自话,都没有在意。 “那个姑娘怎么不一起来,她的气色也不是很好。”云月想起那名,担忧的问起。 魁梧男子无奈道:“她可是我们的老大,要是跟我们出去被看到,以后还怎么吃饭?”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云月抱歉的俯身,心里暗暗记下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一个多时辰后,几人兜出森林。 一座高耸入云的城墙,格外显眼。 城墙中间,丈高的金色城门,紧贴城墙两侧,入口处只有几名士兵把手。 云月一行人走到城门口时,里面陆陆续续出来几名威武雄壮的铠甲士兵,他们和门口士兵说了几句话后又走回城里,瘦弱男子看着那不久前才更换的金门,十分心酸。 那扇门不知搜刮了多少人的血汗钱才铸成,外人看得气派,只有城里人才会看得悲哀。 第677章 东鼎的游戏!现实和残酷! 云月见不远处的士兵正在瞻仰的金门,时不时的惊叹,想起一颗都十分珍贵的琉金,虚心的请教瘦弱男子,“那个门是琉金做的?” “琉金是什么东西?金门当然是用金子做的,公子没见过金子?”瘦弱男子诧异的反问。 要是公子连金子都没见过,答应他们的那餐饭怕是悬了。 “的确没见过。”云月如实回道。 魁梧男子听闻,拉着云月停下,“公子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你没见过金子平时怎么生活?” “又不一定要用金子。”云月不紧不慢接话。 魁梧男子为难道:“公子,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东鼎了,即使你能进去也保准受气,要是遇到蛮横的人,公子可能还出不来,公子要是没有大事的话还是不要进去了。” “谢谢提醒。”云月微微一笑,挣脱开魁梧男子的束缚,走了几步,“本公子有事,进去看看吧,本公子饿了,去吃点东西,放心,本公子不要你们出钱的,时候不早了,走吧。” 魁梧男子几人对视一会,无声同意,默默跟在云月身后。 把守的士兵看见云月,毫不犹豫的拦下,“你不是东鼎的人,要进城就交入城费。” 云月诧异的问瘦弱男子,“我脸上有写字吗?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怎么知道我不是?” 瘦弱男子压低声音回道:“我们有办法区分,瞒不了的。” “这样啊——”云月似懂非懂的点头,暗中摸索衣袖。 魁梧男子眸光一凛,愤怒道:“这天都没黑,怎么就收费了?你别欺负人!” 士兵愣一下,抬眼看了魁梧男子一眼,轻蔑道:“切,这不是被赶出去的贱民吗?怎么,现在有钱了,敢对我们呦呵,滚回森林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你才贱!”魁梧男子火气一爆,抬手就是一拳。 其他男子飞身扑上,死死的按住魁梧男子,苦口佛心的劝说:“不要命了啊,打了他们我们就完了。” 魁梧男子忍气吞声的起身,和云月道别后,匆匆离开。 云月一把抓住魁梧男子的肩膀,随手拉回,“要回去也先吃点东西再回。” 士兵见云月与魁梧男子相识,一同轻蔑而视,“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看你穿的干干净净还以为是有钱公子呢?切,又是贱民!” 云月嘴角轻勾,笑意温润的回问,“没钱就是贱民吗?” 士兵冷嗤一声,不屑回应。 “那有钱呢?”云月彬彬有礼的问道。 士兵扫了云月一眼,没看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嗤笑不断,“就你那样还想有钱?滚滚,没钱就别进城,耽误我的时间。” 云月双手负手,心平气和的问道:“我们全部人进去,多少钱?” 士兵越发嚣张,随口喊价,“你们六个人,七万两。” “去你奶娘的!一人一万两,谁都知道的规矩,欺负人是不是?”魁梧男子再次暴走,上前就一重脚。 瘦弱男子挡在士兵面前,一声不吭的抗下那一脚,其他人用力拉扯。 云月擦了擦印着脚印的手,随手扶起瘦弱男子,好声提醒,“别乱挨,我会看着。” 云月眸光一凛,眸底窜起几簇火苗,回头冷瞪魁梧男子,冷声呵斥,“安静。” 魁梧男子被那逼人的寒气震得背脊发凉,火气骤消。 “我想这些应该够了。”云月从袖中掏出从红曜城墙壁上随手扣下的红曜石,不露声色的移到士兵的眼前。 士兵的视线被眼前红芒璀璨的石子锁住,呼吸都变得时进时出。 其他士兵也被勾起所有注意力,愣愣的朝宝石挪去,浑浊的眼睛荡起贪婪的涟漪。 魁梧男子咽了咽口水,暗叹,这么大一颗!竟然又这么大颗的宝石! 云月不紧不慢的补充,“应该还有得找吧?” 士兵一手抢过,牢牢握在手中,一脸不耐烦的朝云月几人挥手,“刚刚好,走走,你们几个快走,别耽误我的时间。” 云月见其他士兵走来,手中的红曜城捏成数十块,似笑非笑的呢喃,“还真有用。” 瘦弱男子见士兵不找回那颗亮瞎眼的宝石,愤愤不平的上前讨公道。 云月挥手,示意几人后退,魁梧男子率先反应,拖着瘦弱男子推到几米之外。 “你们几个。”云月手掌一开,招摇的在几名士兵眼前晃了一圈,“本公子一向喜欢玩游戏,你们要不要陪本公子玩玩,陪的话这些宝石都是你们的。” 几名士兵看得傻眼,没听清是什么游戏就稀里糊涂的点头。 云月退后几步,笑意温润的指着最不友好的士兵,“你们打他一拳可以拿一颗宝石,你挨一拳也可以拿一颗,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 魁梧男子和瘦弱男子面面相觑,无声惊叹,还以为公子是大度宽容才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原来都记着呢! 魁梧男子摸着下巴,一脸苦相的感叹,“老大说的没错,越斯文的人越不能惹,都是惹不起的主。” 瘦弱男子哭笑不得的接话,“你说他们会不会打?” “你太小看他们了,肯定会强着打,公子早说要打不就行了,害我发了两次脾气,要是下次再遇到那个混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那混蛋会不会挨?他要是不挨可能不会记着我们。” “哼!就他那种人,为了留在东鼎千方百计的算计我们,不就是为了钱,这么多宝石,被打残他都会挨。” “那以前我们岂不是又要被针对了?” “我们都不回东鼎,怕什么,再敢惹我,费打残他不可!” “……” 几人嘀咕期间,不远处的几名士兵已经商量完毕。 云月握拳,莞尔一笑,“本公子没有强逼你们是吧?” “没有,我们自愿的。” “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关我们的事对吧?” “你被他们打了,会不会迁怒本公子和他们?若是迁怒就放弃好了,本公子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 “没事,我不会迁怒你们,我喜欢被打。”士兵嬉皮笑脸的回道。 云月慢悠悠的起身,笑眯眯的自言自语,“贱的可爱。” 几名士兵就位,被打的士兵抱住头蹲下。 云月掌心摊开,微笑道:“那就开始吧!” 士兵们听到开始,一拳朝蹲着的士兵挥去,一手快速抽走一颗宝石,被打的士兵手速也极快,挨一拳拿一颗,一拳都没少算。 没一会,云月手上的宝石一颗不剩。 蹲着的士兵机灵的闪开,拿着刚得手的宝石跑到城门下擦药。 其他士兵原地擦着宝石,无瑕理会云月几人。 云月摇摇手,几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魁梧男子几人自觉的跟云月保持距离,不敢轻举妄动。 瘦弱男子心惊胆颤的上前,紧张的问道:“公子,你之前说不会计较我们勒索一事,是真吗?真的不计较吗?” “不计较。”云月诧异的回道:“有什么好计较的,你们也是逼不得已,而且又没伤到我。” “真的吗?”瘦弱男子两眼闪着薄薄的水光,不敢相信,“公子真的不计较?” “真的啊,我知道你们有苦衷,我理解,所以真不计较。” “那公子为什么要带我们来东鼎?我们都那样对公子了,你还带我们进来吃东西,真的只是请我们吃东西吗?” “不然呢?你们要姿色没姿色,本公子还能卖了你们不成?” 云月看出瘦弱男子的担忧,好声好气的安抚。 魁梧男子听到卖,顿时心拔凉,其他人顿时停步,惊恐的看着云月,小声议论。 “大哥,你说公子是不是打算买了?” “我们这种姿色,有人要吗?” “不一定的,听说那些富贵人家就是喜欢我们这种。” “你们听谁说的,都富贵人家了,眼光能差到这种地步?别乱想,公子能帮我们付了入城费,会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别疑神疑鬼!” 魁梧男子严肃的训斥,说完,挪了一小步,伸长脖子听云月说话。 瘦弱男子还是不太放心,毕竟他刚刚亲眼见识了斯文公子的做法,说不定他们已经成,也要被打,这都还算轻的,要是被卖了就亏大发了。 云月回头看着越离越远的几名男子,心平气和的反问,“你们几个觉得本公子真卖了你们,有谁会买?” 瘦弱男子怯怯举手,“好多有钱人都会买,公子不要千万卖了我们啊。” 云月头疼的扶额,对东鼎这个地方越来越难理解。 “算了算了,本公子跟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卖了你们,快点走,饿了!”云月摆摆手,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后大步往前走。 魁梧男子见云月一脸嫌弃,勉强安下心,几人嘀咕一会后追上前去。 云月穿过城门通道,进入东鼎。 抬眼一望,人山人海,所有道路和桥都挤满了人,大街上的男男女女都衣着光鲜,一身行头,下足了功夫。 自从东鼎域主下了驱逐令后,留下的人都不敢怠慢打扮自己,生怕自己穿着不够华贵惹得域主不开心也被赶出城门。 云月扫视一圈,眉头狠狠蹙起,虽然她不以貌取人,但是她所见到的人都让她大跌眼界。 那些男女虽然衣着极尽华贵,可是长相实在不敢恭维,若是一个两个,十个八个也算正常。 放眼看去成百上千个基本都是一个长相,牙尖脸瘦,眉毛浓厚,唇厚齿黄,不欲久看。 “千奇境果然奇!”云月瞪着眼睛,呆呆的惊叹 云月震惊过后,回头看后面几个担心被她卖掉的男子。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他们真的很有“姿色”。 “天!”云月收回视线,哭笑不得的扶额。 “啊——快看——” 不远处的桥上,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激动的叫喊。 一群莺莺燕燕看见云月,飞奔扑来, 一名体态丰盈,嘴唇红厚,眼角有颗大黑痣的女子一上来就摸云月的脸,笑的花枝乱颤,“好俊俏的公子啊!” 云月听得心拔凉,一身的鸡皮疙瘩无声的颤起。 她这张平平无奇的假面,放在外面,毫不起眼,放在这里简直就是标准的亮瞎眼的美男子的俊颜。 “哎呀,你们看,公子的皮肤多好多白,像玉做的一样。” “还有还有,公子有香气,天啊,怎么会有如此俊美迷人的公子啊!” “……” 一群女子看来看去,叽叽喳喳不停。 云月每听一句,吓后几步。 那些看她的女子眼里仿若含着狼光,垂涎之液,清晰可见。 “快撤!”云月拖着瘦弱男子,朝魁梧男子几人大声叫喊,话音未落已经开始朝城门狂奔。 身后那群莺莺燕燕拍了拍手,上百名凶神恶煞随从蜂拥而出。 “这是什么鬼地方!动不动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云月回头看一眼追捕阵仗,边跑边抱怨。 魁梧男子拖着几人,拼尽全力赶上云月,十分抱歉的解释,“公子,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了,她们就是王侯,有权抓人,而且王侯女子向来都抓俊美公子。” “她们眼瞎吗?”云月破声吼道:“这张脸再普通不过,哪里俊美了!什么破规矩,王侯就能随便抓人?” “公子,你在堇竺可能不算,但是在东鼎就算了,别说了,快逃。”魁梧男子深呼吸一口气,抓着云月往城门的另一个方向狂奔。 “你要去哪,城门在那边。”云月猛地急刹,拽着几人改方向。 魁梧男子和瘦弱男子默契的架起云月,往令另一个偏僻的方向奔跑,“公子,已经晚上了,出不去,要明天才能出去。” “这又是什么破规矩,晚上还不让出?我不是给钱了吗?” “给不给钱都不能出去,一到晚上城墙会开刺网,刺网有剧毒,没有办法出去,公子快躲起来,撑到明天就没事了。” “有这破规矩为什么不早说!”云月窝火憋屈的吼了一句,后面那浩浩荡荡抓捕声听得她毛骨悚然。 魁梧男子讪讪的摸比较,惭愧道:“对不起公子,我当时被你说的那顿饭冲昏了头脑,没有多想,而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们在森林里平时见的堇竺人比较多,所有一时间也没发觉公子俊美,那些王侯很晚才出来的,我不知道他们今天会出来的那么早,是我考虑不周。” “算了算了,你们都很久没回来,不怪你们,快找个地方躲躲。”云月心力交瘁的撕下白布蒙住脸,扶着瘦弱男子加快脚步。 瘦弱男子惊恐的看着云月,怯怯道:“公子,你真不怪我们?是真的不怪对吗?” 云月眼睛半合,咬牙道:“不怪!你都跑不动了就别说话,留点力气。” 瘦弱男子瞬间安静,魁梧男子跑动间灵光一闪,带着云月往另一个方向跑。 “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破规矩,全部都说出来,还有,我总觉得夜晚要收钱跟夜晚出不去有关联,是不是有这回事?”云月一口气冲到前面,严厉的逼问。 魁梧男子几人羞愧的低下头,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出声。 云月火气一来,大声逼问,“快说!所有破规矩都快说。” “晚上,是公开抢夺时间,刺网放下后,东鼎的所有抢夺行为都被域主允许!” “抢什么?” “什么都可以,别人的夫人,子女,钱财,甚至是性命,都可以。” “混账规矩!你们那个是什么破域主!这种行为竟然还能被允许?”云月牙关一颤,黑曜的眸底火光一片,这种破地方还真给她涨了不少见识 “可以!域主允许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其实公子刚刚见的那些人不是全都长那么丑的,只是长得跟公子差不多的会被王侯那些男女抓走,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弄得丑陋一些。” 魁梧男子掀开遮眼的黑布,撬开一层逼真的疤痕,现出完整的俊朗容颜,无奈道:“我们也一样,在东鼎,美反而是种拖累。” 第678章 本公子最讨厌背叛! 云月默不作声的转身,她跑到几人身后推着跑不动的几名男子往前跑。 “这样说的话,本公子这种外来人的也会被抢是吗?” “不会,外来的不会,公子不用担心被抢,只需要担心会不会被那群王侯女子抓去。” “抓去会有什么下场。” “公子没见她们刚刚色眯眯的看着你吗?什么下场不用说的太直白吧。”魁梧男子难为情的别过头,不好意思直说。 云月怒火直冲天灵盖,厉声吼道:“混账!本公子可是外来的,你们域主也同意?” “平民可抢不能抓人,王侯可以。”魁梧男子拉着云月跑进一处隐秘的桥洞,提心吊胆的监视外面。 “恼火!”云月越听越火大,这种昏庸的域主实在令人发指。 瘦弱男子扫视一周,惊声大叫,“大哥,羌形怎么不见了?你把他落下了?” “人少了?”云月回头数了一下人数,很快发现少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放心,那小子最不起眼,不会被他们抓的,我出去看看,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魁梧男子巡视一周,确认安全后推开杂草出去。 “慢着!”云月拦住魁梧男子,让所有人都不许出声,众人默契的捂住口鼻,不敢弄出声响,云月眼睛紧闭,耳朵贴在墙上,另一只耳朵时不时的动了几下。 “你们说的那个羌形平时的为人怎样?”云月眸光一冷,严肃的问魁梧男子几人。 “羌形刚和我们组队不久,平时也是斯斯文文的,挺好的一个小伙子。”魁梧男子扬起赏识的笑意,满面春风的回道。 “是不是好小伙,等会你就会知道了。”云月视线快速扫动,催促几人躲到桥洞底下,魁梧男子几人一头雾水看着云月指的地方,几人对视几眼,犹豫不决。 “跳下去!”云月怒声呵斥,魁梧男子被云月那身凌人的寒气吓到,率先跳到下面,其他几人默不作声的跟上,云月慢条斯理的卷着衣袖,等着杂草被拨开。 “嗦嗦——” 几刻钟后,杂草蟋蟋嗦嗦的作响,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拨开杂草。 “羌形,你去哪了?他们等不到你就出去找你了。”云月扬起温润的笑意,轻声问道。 羌形听到他们不在,很快从杂草堆里走出来。 “对不起,我跟丢了。”羌形不好意思的赔礼道歉,态度诚恳,动作标准,歉意十足,真挚且极有礼貌,那张斯文的面容看得云月的笑意越来越浓。 “没事,你很久没吃东西,跑不动也不奇怪,是本公子连累你被追,是本公子的错。”云月回以更有礼貌的道歉。 “不不不,不是公子的错。”羌形勾着使劲挠头,扭扭捏捏的摆手,“是我们不好,没有提醒公子关于东鼎的规矩。” 云月抬起左手,慢条斯理的擦拭指甲,微笑道:“有人曾跟我说过,千奇境有种人,外表斯文,谈吐文雅,很有礼貌,像个标准好小伙,他们任何处境都十分镇定,对于他们而言没有绝对的困境,因为他们一找到机会,会毫不犹豫出卖身边能出卖的人换取丰厚条件,本公子还以为要好一阵子才能遇到这种人,想不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羌形低下头,一脸委屈,“公子在说什么,羌形听不懂。” “怎么会听不懂?”云月诧异的反问,“你身后的士兵不是你带来的,难道是自己找来的?这个地方可是你大哥精挑细选的,怕是没有那么好找吧?” 埋伏在草堆后面的士兵被拆穿后接二连三的站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就不用再绕弯子了。” 云月挑眉,白皙的五指凌空点动,“那就不饶。” “公子,他们不是我带来的,他们什么时候跟来的我也不知道。”羌形一如既往的畏畏缩缩,即使士兵已经承认依旧矢口否认。 “本公子之前好像说过你的演技很差。”云月俯身行歉礼,郑重道:“抱歉,是本公子有眼不识泰山,你简直是出类拔萃,托你的福,本公子涨了见识。” “公子不要这样说,我真的没有出卖公子,是他们自己跟来的,我没有跟他们有过什么条件交易。”羌形委屈到眼泛水光,他一直站在原地解释,没有多余的举动,仿佛真被冤枉了那般。 云月微微一笑,“有人和我说过遇事越镇定的人越危险,他们的镇定不是在为自己掩饰什么,而是在对方的破绽,一旦找到破绽便会给予致命一击,你又是在找什么呢?” 士兵不耐烦的插话,“你们有完没完,我的时间宝贵呢,你把身上的宝石全部交出来,别逼我们动手。” “本公子是外来人,你们好像不能抢。” “我们又没抢,我们只是让你乖乖的交出来。” “凭什么让本公子乖乖的交?”云月弹了弹手指,回的漫不经心,裹着冷峭的视线,全数落在没有动静的羌形身上。 云月走动几步,站在刚好挡住羌形视线的位置,慢悠悠的补充,“你们是想拿他当人质吗?” “什么人质,我们何须人质,你不交出来永远都出不去,看你怎么办!” “哦?威胁,本公子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一威胁就会不舒服,一不舒服就会想打人。” “切,你还想打我们,我们可是王侯的人,你打我们就等着受死吧。” “是不是只有交了才能出去?”云月轻吻指甲,唇角勾起炫美的笑意。 “废话!少啰嗦,快点交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否则让羌形动手是吗?羌形是城外人,他动手不犯规矩,是个好方法。” “你,你知道就好。” “别急,让本公子先猜猜,既然你们属于王侯,那你们是不是要事成之后让羌形也当士兵,这样他就能重新回到东鼎?”云月笑意温润的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没怎样,随口问问。” “你到底交不交。” “本公子想交的啊,不过本公子不久前和他们相谈甚欢,把宝石都分给他们了,只能怪你们来晚了。”云月抖了抖袖子,展开空旷的隔袋,一脸歉意的回道。 几名士兵恶狠狠的剜着羌形,他眸光一颤,立即反驳,“你们别信,他什么都没有分给我们,我什么都没拿到。” 羌形甩了甩衣袖也展开空袋,怒指云月,“他说谎,宝石还在他身上。” 士兵火气一开,将羌形一脚踹上前,“那还不快去拿,拖拖拉拉,你以为我们很闲吗?掠夺时间已经始了,快去拿过来。” 羌形面不改色的朝云月走去,颤抖的衣袖铲除一把锋利的匕首。 云月不慌不乱的笑脸相迎,“怎么不继续解释了?不是说没有和他们交易吗?” “这不是交易,公子不会懂的,我不想伤公子,你还是把宝石交出来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大家?是对你吧?你要是在带他们来之前向本公子要,本公子会大方的给,只是你们这种阵仗真的令本公子很不舒服,本公子一不舒服就会想拒绝。” “那就只能抱歉了。”羌形手腕一转,匕首一分三片,脱开手柄,袭向云月。 “不一定要抱歉。”云月险险避开匕首,神情冰冷的轻点薄唇。 “咻咻——噗嗤——” 锐利的长甲在空中划出凄美的线条。 淋淋鲜血喷洒一墙,杂草后的士兵逐个逐个的倒下。 羌形手腕再转,三片利刃回到刀柄处,他跑前一看,所有士兵全都一命呜呼。 “你疯了吗?你杀的王侯的人!”羌形两眼布满血腥,手中的匕首颤到脱节。 云月回敬几缕血红,冷声道:“他们不是说掠夺时间开始了吗?东鼎规矩,晚上可以夺走别人的东西,包括性命!本公子不过是遵守游戏规则!” 羌形收好匕首,抱起一堆杂草盖在士兵身上,颤声解释,“王侯的人不能杀,杀了就是死罪。” “谢谢提醒。”云月面无表情的走开,“不过无人知道本公子杀了王侯的人,这要如何降罪?” 晶莹的指甲,折出淡红的光泽,桥洞里的气温突然降了几度。 羌形面不改色的转身,冷静的面容散出若隐若现的自信,“你不解开气息,杀不了,你一解开气息,你会被带去残炎境,你确定要冒这个险?” “冒。”云月怔了几秒,斩钉截铁的回道:“本公子最讨厌背叛,不冒险会更不舒服,杀你根本就不需要解开气息,你可以选择乖乖的自行了断。” “谈不上背叛,我本来就不是跟他们一伙,跟你更不是一伙,而且我只是用你的宝石交易做个简单的交易而已,若我有心害你们,早就将你卖给那个王侯。”羌形抓几把杂草走到墙边,拿起一块石头用力锤击石墙,擦出的火花掉进小草堆,很快就冒出火光。 “呵!这么说本公子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云月手袖一拂,纤纤素手内弯成爪,朝羌形的肩膀抓去。 “别白费力气。”羌形游刃有余的躲过,手中燃烧的杂草随手扔在草堆里,转眼滚滚浓烟冒出桥洞。 云月连出几招,羌形依旧轻松躲过,他的神情一直都是波澜不惊,难明他的心思。 “你不是东鼎的人。”云月从他躲避的身形看出些许破绽,直接点破。 “我从来没说我是。” “那你不惜出卖你的大哥换取士兵之位回东鼎是为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有这个闲情还不如和桥下那些人离开这里,烟已经散出去了,很快会被发现。”羌形悠闲的堆积杂草,对云月的攻击躲的不紧不慢。 云月耳朵一动,听到了刺耳的风声,急忙跳下桥和其他几人离开。 “快走,他们追来了。”云月拖着静站不动的魁梧男子,几声催促。 魁梧男子双拳紧握,呼吸时进时出,额角的青筋时不时的抽动。 云月拍了几下,安慰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算账有的是机会,现在时机不佳,先撤,本公子已经将宝石分给你们了,他留在东鼎,你们随时都能进来找他,走!” “是啊大哥,有人追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也不敢相信羌形会背叛我们,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了,大哥先走再说好不好?” “对呀大哥,以后再跟那小子算账,你现在生气也没用的啊。” “……” 几人边劝边拖着魁梧男子离开,魁梧男子执意要回去找羌形算账,云月一记手刀落下,扛起魁梧男子往隐秘的地方跑。 没过多久,一群人高马大的士兵如火如荼的冲进桥洞。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士兵并没有逮捕羌形,他不知道说了什么,领头的士兵还同意他跟来,一个时辰后,城门处出现一名衣着华贵的士兵。 他站在城门口,一动不动的把手,云月和瘦弱男子横冲直撞一会冲上了一座木塔,魁梧男子知道安全后,在塔顶乱发脾气。 云月凭栏眺望,视线范围,灯火通明,人群涌动。 抢夺胜利的欢呼声,被抢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侯的人成群结队的扫荡,普通人家无法抵挡,被一扫而光后,也全部抢夺更普通人家。 恶性循环无休止,悲喜交加的声音极其刺耳。 “混账域主!”云月看向某处气派的高楼,愤恨的咬牙切齿。 瘦弱男子指向比较破败的位置,“公子,那是我们以前住的地方,东鼎就是这样,因为域主允许,王侯们才会肆无忌惮的抢夺,被抢的那些人怕被赶走不得不抢,这是个很糟糕的游戏,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遵守。” “每天晚上都这样?” “是的,每天晚上,其实王侯不出来,普通人家很少主动抢夺,只有他们出现,其他人才会抢夺,我们的东西都被那些士兵抢走了,大哥又不想抢别人的东西,我们在东鼎时也过的贫苦,被赶出东鼎也是我们活该。” “不是你们活该,是不该有这种游戏。”云月手指轻颤,身前的栏杆全数化为碎屑。 瘦弱男子抓起一把碎屑,放在掌心揉捏,郁闷道:“但是没有办法,没人能改变这种游戏规则,只要域主不收回成命,这个游戏会永远继续。” 云月重重的呼吸,别开视线不再看窜动的人群,她闭目养神一会,底下传来异常的暴动声。 底下一名衣着褴褛的男子在人群中乱窜,他蓬头垢发,看不清面容,他经过的地方,不断有王侯的随从倒下。 云月视线一转,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女子破开刺网,她背后挂着几个精致的木器,纤细的腰侧缠着几排圆锥木器。 那身热火的身段格外引人瞩目,她两手一转,一手转出短木器,一手转出银黑相间的匕首,她的身后跟着一群英勇的蒙面男子。 云月的注意力转向黑衣女子,那身凌人的杀气,隔着千米的距离都能清楚的感知。 “戒备!”城门口的士兵大声呼唤,一群挥舞刀剑的士兵蜂拥而来,城门口身板挺直的高挑男子,摸了摸腰带,正中间的配饰被剥落,细软的利刃快速拔出。 “咔擦咔擦——噗嗤——”羌形身形一闪,门口处的士兵整齐划一的倒下。 云月神色一凛,沉声呢喃,“看来现在有人要打破这个游戏规则了。” “公子在说什么?”瘦弱男子几人无法看清城门口的情况,也没看出底下的异样,东鼎每天晚上都热热闹闹,再大的异常动静也难以察觉,更何况那些人是悄悄潜入。 “你们待在这里别动。”云月丢下警告,火速离开,魁梧男子几人不敢轻举妄动,全都安守本分的待着。 城门那边,羌形已经解决所有碍事的士兵,门口的女子,英气凛凛的走来,身后的人每走一步,城门都会抖几下。 汹汹气势,无法抵挡。 “参见翼后娘娘!”羌形单膝下跪,看身前的女子时,眼底充满了尊敬。 第679章 打破游戏规则 杀进王侯区 “羌形,让你久等了。”翼后扶起羌形,眉宇尽是深不见底的歉意。 “不久,羌形知道翼后一定会来,再久都等。”羌形起身,死水般的面容掀起惊涛。 “抱歉,通道很难打通,本宫迟了那么久才来。”翼后朝里面看了一眼,眼眶渐渐泛红。 “不碍事,羌形一直相信翼后会打通,没有灰心过。”羌形抬头,十几年没有扬起的眼角生疏的扬起。 翼后抿唇,笑的有些苦涩,“不是本宫打通的,让羌形失望了。” 羌形心生一紧,震惊道:“怎么可能!那个通道可是域主专门为翼后设的,翼后都打不通还有谁能打通?” 翼后美眸垂低,开怀道:“是本宫三皇儿的驸马打通的。” “驸马?三公主的驸马?三公主成亲了?”羌形面色一暗,震惊的问道。 “还没呢,不过也是迟早的事。”翼后展颜一笑,阴霾笼罩的心境渐渐亮堂。 羌形擦拭好软剑,面不改色的问道:“是怎样的人,翼后如此开心,一定是个很优秀的男子吧。” 翼后头轻点,柔和的眼角勾起一抹炫亮笑意,“嗯,月云是个不可思议的好孩子,本宫也没有想到他能打开最后通道,这或许是缘分。” “缘分——”羌形眸光垂低,声音平直无波的呢喃,急促的祝福紧接而出,“恭喜三公主,恭喜翼后!” 翼后温婉的笑了几声,随后摘下背后的木器挂在羌形肩上,“先不说这些了,他们已经进到王侯区,我们也快赶过去。” “好,翼后小心跟上。”羌形握紧软件,匆匆转身,平静的在前头带路。 翼后等人隔了好一会才分散跟上,躲在暗处的云月小心谨慎的走出。 “翼后,翼蘅引的母后,她怎么也来了?”云月看着越走越远的劲装女子,眸光越来越暗。 “磅磅——” 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响亮,云月拉紧面巾,悄悄的潜入东鼎深处。 萧肃的黑与华贵的绚丽交织,织出血色凄美。 “咚咚咚——” 最高戒备的钟声响起,王侯区的所有士兵从四面八方用来,上万把火把照的逃窜的王侯尽显狼狈。 “不好啦!有人杀进王侯区,快跑啊——” 几阵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落下,平民区的人你推我搡的往城门口冲去,那些人见城门打开,没有急着出去,全都在挤在门口吵吵嚷嚷。 “这到底怎么回事,哪个不要命的混蛋去王侯区撒野,要是敢连累我们,绝不饶他!” “我们怎么知道,那些人哪止是撒野,他们杀了王侯,全是些不要命的混蛋。” “惨了,连王侯都敢杀,域主会大发雷霆的,快跑,城门开了,快出去!” “不行!有刺网,会死的。” “你眼瞎啊,哪有刺网,那些不破开刺网怎么进来,你不逃就算了。” “……” 一群人胆大的人率先冲出城门,里面的人见那些人没事,拔腿就跑,王侯区,惨叫经久不息,王侯府里的男男女女全都往域主城里逃窜。 “十四队听令,六人一队,去王侯府的地室。”翼后处理完大王侯府上的一些人后立即调动一半的人去解救被王侯抓去的人。 “翼后!这个先等等,他们去域主那边,域主很快会派人过来,先不要分散人力,集中力量对付域主,免得又像上回那样失利。”羌形叫回领命散开的人,恳请翼后收回成命。 翼后看着地面,十分为难,被王侯抓去的人在地室多待一秒都是煎熬,但是分散人力的确会处于弱势,这次她不能再败! “先别去,集中精力对付域主!”翼后权衡大局,忍痛收回成命。 羌形看见那湿润的眼眶,半跪在地,“翼后,我们已经来到这里,那些王侯收到风声肯定都跑去域主那里,地室里的人不会有事的。” 翼后眼睛紧闭,颤声回道:“这些王侯是什么人羌形再清楚不过,不可能全部没事。” 顾全大局总会牺牲一些人,但是她不忍再让任何人牺牲。 “磅——” 几人左右为难之际,身后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他们只看见一抹白色残影闪过,气派的王侯府被砸的粉碎,平坦的地面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撕开,露出宽阔的地室。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道轰鸣声响起,几人回神时,几个王侯府的内室景象如数映入眼帘。 羌形看见裂开的地面,以为发生地裂,让所有人都注意突发情况,翼后的视线不断在没有危险的存在的地室扫动,哀沉的美眸泛出喜色柔光,“真是个好孩子。” 羌形面色一凛,毕恭毕敬的俯身,“翼后哪里的话,为翼后效命是羌家的义不容辞的使命。” 翼后怔了几秒,轻抚羌形的脑袋,温婉笑道:“羌形也是好孩子。” 羌形猛地起身,惊讶道:“翼后刚刚不是在说我?” 翼后头偏侧,眉开眼笑却没有回应,羌形以为以为翼后开玩笑没有追问,他一回头,发现有些地室还有一些锦衣华服肥头大耳的人,火速下令,“你们几个去处理那些王侯,解开束缚,让他们自己先躲躲,我们等下再统一救。” “磅——轰隆隆——” 几人分开解救时,大王侯府被碎成平地,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消退后,王侯府被撕成两半。 “啊——不要——走开——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地室里传出,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名哭的花容失色的女子被铁链拴住,动弹不得,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得褴褛,身上正压下一名油腻肥胖的男子。 “啪——” “叫什么,本候能宠幸你是你荣幸!”肥胖男子手忙脚乱的解开裤腰带,急不可耐的往墙上压。 “啊——不要——走开——”女子死命挣扎,脖子却被固定在墙上,泣不成声的悲鸣刺痛所有人的心弦。 翼后冷若冰霜的抬手,手中木器就快按下。 黑曜带红的视线,染上刺骨寒霜。 “噗嗤——” 一抹白影闪过,尖长的指甲没入肥胖男子的后背,从心口穿出。 时间突然定格,死寂的气氛渗入丝丝冰寒。 那挺直的白色散着刺骨的寒气,谁都不敢靠近。 “咚——” 云月用力甩手,肥胖男子被甩出丈外,翼后收好木器,示意所有人都不许轻举妄动,泣不成声的女子看见那双黑曜的冰瞳,有一瞬间看见充斥赤红,女子无声抽泣,过激的情绪一时间无法恢复。 云月左手一弯,捏碎了女子身上的铁链,雪白外衣在半空中展开,迅速裹在女子身上,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小,抽噎的幅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剧烈。 云月快速系好女子身上的腰带,随后扣着她的后脑,轻轻抚摸,安抚道:“没事了。” “嗯……呜呜呜……。”女子紧咬着唇,眼角的泪珠断了线,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云月见女子行动不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迅速回到地面,翼后一声令下,一群背着药箱的男子立即上前为女子医治身上的伤。 “好孩子。”翼后轻拍云月头顶,温婉的笑道。 云月静静的看着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默默接下温柔的夸赞。 羌形从翼后背后走出才看清云月的半遮面容,他下意识的挡在翼后身前,匕首快速出击,“怎么是你!你竟然能进到王候区,你究竟想做什么?” “羌形住手!”翼后下意识的按住羌形的手,顺势躲过匕首。 羌形半跪在地,神情萧肃道:“翼后!这小子不是东鼎的人,他是外来人,他是今天才来东鼎的,他肯定一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不然不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本宫知道,羌形无需担心。”翼后扶起羌形,耐心的解释,“月云的确是碰巧来的,他是外来人,但不是坏人,羌形无需戒备。” “翼后,这小子来路不明,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域主派来干扰我们的。”羌形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将云月的立场归到敌方。 “羌形,月云不是他的人,他是我们的人。”翼后意味深长的笑道。 “我们的?”羌形诧异的反问。 翼后低眸微笑,满目柔光的看着云月,轻声解释,“月云不用害羞,你和姮燕的事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 云月听到明显在暗示什么的话,顿时吓退几步。 “在下和三公主并没有什么,请翼后不要误会,在下来这里也只是碰巧。”云月俯身行礼,利索的划清和三公主的界限。 羌形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回头打量云月几眼,满脸匪夷所思,“翼后,你说的驸马是这小子?是他?他哪优秀了,怎么配的上三公主?” 云月谦虚的接话,“在下不优秀,的确配不上三公主,请翼后另找优秀驸马。” “好孩子,你就不用谦虚了。”翼后笑着点头,满意道:“月云的实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姮燕倾慕月云多时,我们也不会介意身份,月云无需多虑。” 羌形皱眉横扫云月,那纤瘦的身板越看越不顺眼,他上前绕着云月转了几圈,难以置信的看着翼后,“翼后,三公主的眼光可挑了,会倾慕这小子?瘦瘦弱弱,长的又普普通通,一定是弄错了!” “羌形,人不可貌相,月云很出色,姮燕也的确喜欢月云。” “我不信,三公主之前说绝对不会喜欢男人,任何男人!他一点都不出色,三公主喜欢他哪里?” “这个要问姮燕才知道。” “……” 翼后和羌形一时兴起谈论起三公主的喜好,几人说到兴头上时,几个医者前来禀报的女子治疗情况。 两人一回头,才发现云月早就不见踪影,刚刚包扎好的女子也消失不见,治疗的几人很快去其他内室治疗其他伤者,羌形感觉杀气逼近,审时度势的藏好心头所有不敢相信的疑问,集中精神应战。 一次惨败,血训,终身铭记。 再次出击,必须胜利。 这毫无人性的游戏也该停止,昏庸的域主也该有个应得下场。 “翼后要小心,现在的域主已经不是以前的域主了,他变得更加冷血无情,弄出越来越多残忍的游戏,这次对翼后怕是不会手下留情。”羌形指向远处极度奢华的宫殿,神情萧肃的提醒。 “本宫知道。”翼后遥望远处,心中激起点点悲凉的涟漪。 这一切不过是权势的纷争,然而却牵扯了太多人,那人当初只是赌气做东鼎域的域主却被权势蒙了心,走上了昏庸域主的道路。 这一切又谁的错? “隼影早就不是以前的隼影,他条路是他自己选的。”翼后神色黯然的安装圆锥木块,小小声的补充,“也是我们逼的。” 羌形默默的擦拭匕首,没有接话。 “轰——” 一阵轰鸣,铺天盖地的蔓延。 翼后迅速戒备,蕴暗的眸子,透过浓浓烟雾,隐约看到一名神情骇人的男子。 男子一身锦服,身材伟岸壮实,俊朗的容颜镌刻几道明显的岁月痕迹,一双深邃的眸子,布满了不知因喜悦还是恼怒的血丝。 翼后见到那张沧桑的容颜,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呼吸也急促一些。 “哈哈哈哈——”一道震耳欲聋的狂笑声,回荡不息,那轻狂的笑声里听得出喜悦,恼怒,痛恨,以及难以辨析的奇怪的清晰。 “夙影,你总算来了,可让本主好等啊!”域主大步走来,他身上空无一物,身后也没有跟着多少人。 一群畏畏缩缩的王侯躲在老远的地方准备旁观翼后他们被无情的厮杀,然而他们却只看见了域主的热情相迎。 “怎么回事,域主竟然还迎接他们,那些混账可是差点杀了我们啊。” “你急什么,域主向来爱玩,士兵们肯定埋伏起来了,等那些人放松警惕,肯定杀个片甲不留。” “就是,敢对王侯下手,那些人休想活命。” “……” 一群王侯叽叽喳喳的讨论翼后几人的下场,他们的危险,却在暗中悄悄逼近。 “隼影——”翼后看见那热情的笑容,阴霾笼罩的心,微微刺痛。 “哈哈哈哈——”域主仰头大笑,张开拥抱大步走来,“夙影竟然还记得本主的名字,本主高兴,真高兴!” 翼后游刃有余的避开,一转身,手中匕首已经架在域主的脖子上。 “隼影,是时候该了结了。”翼后头偏侧,神色暗淡的看向别处。 “老规矩如何?”域主大方的张开手臂,抖了抖空无一物的袖子。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翼后毫不犹豫的拒绝,当初若不是她选了她最有把握的战斗方式,也不至于惨败,如今重来,又怎会重蹈覆辙? “夙影是在怪本主骗了你是吗?”域主勾起飘逸的笑意,心平气和的回道,翼后默不作声,手中匕首渐渐施力。 “夙影,你该感谢本主当时赢了你,不然你留在这种地方,你会后悔的,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这不是你伤翼的理由,更不是杀我的理由。” 域主高抬两手,神色轻松道:“夙影若是怪本主骗了你,你可要怪你自己先骗了本主。” “本宫骗你什么?”翼后神情一冷,手中匕首滑动一下,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 域主眉梢垂低,嘴角微微扯起,“夙影说过杀手没有感情,不会对任何人动情,你却对夜粼翼动情,是你先骗本主在先。” 他和她曾是博士训练出来的冷血杀手,但他和她不同,他冷血有情,她冷血无情,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杀手,她的世界只有任务和活命,没有感情的存在。 她说杀手不需要任何感情,他深信不疑,因为她曾毫不眨眼的杀掉自己的毒枭未婚夫,被病魔折磨到最后,她毫不留情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再次睁眼,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他以为她会有新生,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她血战沙场,潜伏在大人物身边执行任务,她的新生还是和血扯不开关系。 他以为她一生都不会有感情这种东西。 直到夜粼翼的出现,他才发现,有例外。 第680章 真实的东鼎!暗夜军清洗! 翼后别开视线,面无表情的回道:“本宫没说过永远。” “哈哈哈哈——”域主开怀大笑,眼底的苦涩渐渐泛起,“是,夙影没有说过永远,是本主没想周到,不算骗,不算骗!” “本来就不算!” “呵呵——是不算。”域主握住翼后的手,持着匕首抵在心口,黯然伤神的问道:“以前的人是帮我你杀的,你未婚夫那些人也是我杀的,解药也是我拿的,你在这里犯罪被处死,也是我救的,既然夙影有可能动情,为何不能我先?” “以前知道自己会死,不敢对其他事情抱任何幻想,动情也只是负累。”翼后握紧匕首,警惕的看着域主的另一只手,堤防有突然动作,羌形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在一边,其他人全都等待领命。 “因为博士给你注射病毒,所以不敢动情?这很合情合理。”域主用力握紧刀刃,笑的越来越轻,“你在这里重生,不会死,所以就对夜粼翼动情了?” 翼后默不作声的对视,没承认也不否认。 “你又骗本主。”域主滑了滑匕首,淋淋鲜血渗入心口。 “本主也在,怎么不见夙影对本主动情?夜粼翼到底哪里好,夙影你说说,本主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 “不知道,本宫也不知道。” “不知道,只知道他比本主好是吗?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救了你,所以你感激?还是因为他的什么?” “应该是感激。” “呵呵,夙影从来就不懂得感激,别说的你嫁给夜粼翼是回报救命之恩一样,夙影要是懂感激,不是最应该感谢本主吗?本主不帮你,你也杀不了那个毒枭,也拿不到解药,更加无法完成你的愿望,在这里,本主救过你多次,本主怎么不曾听你说过感激,即使是因为感激本主而嫁给本主也好,为什么就嫁给夜粼翼?”域主紧追不舍的问道,这个问题他想问很多年,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他哪里输给夜粼翼。 翼后被问的无所适从,这个问题她不擅长回答,她的世界原本就不存在什么感情,可能真是战场上伸来的那只援手,让她看到了除了杀和任务以外的东西。 她至今都不懂什么感情,在这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帝君妃嫔无数的世界,夜粼翼的后宫却只有她一人。 她大概是动情前就提前知道夜粼翼的大创举,所以才嫁给她。 事实如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她至今都不知自己是不是喜欢夜粼翼,他也曾问过她,嫁他是因为情,还是因为恩情。 她至今都没回答过这个问题。 域主看见那迷茫的神情,开怀道:“夙影这个表情就是不知道了,既然你是因为感激才嫁给夜粼翼,那本主大方的给夙影一次机会,你可以再选择一次。” “隼影,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把东鼎弄得乌烟瘴气,弄得多少人颠沛流离?”翼后没有顺着越扯越偏的话题往下走,她放弃被抽走的匕首,从背后抽出新的一把。 “这能怪本主?东鼎本来就这样,是夙影你自己以为东鼎是个好地方,这些人各个都令本主厌恶,那些王侯更是恶心的不行,所以本主上次才伤了你让你回南翼。” “这不是理由。” “这怎么不是理由?不然夙影以为本主很喜欢留在这里?” “你纵容那些王侯为非作歹,还将穷的城民赶出东鼎,还设了抢夺的游戏,这些事情全都是你弄出来的,你还想狡辩?” “是本主弄出来的没错,本主不狡辩,但这样不好吗?这是东鼎的生存规则,哦对了,规则,夙影最喜欢讲规则,应该能理解本主说的意思吧?王侯也是要处罚的,是那些蠢货自己以为不用而已,夙影不在,本主连游戏都不能玩吗?那本主岂不是要在东鼎无聊死?这样对本主可不公平。” “你从来就没有处罚过王侯!受伤的都是些无辜的人。”翼后匕首一横,转眼又抵在域主脖子上。 域主自觉的献出脖子,长袖高高拂去,爽声道:“不是不处罚,是还不到时候。” “轰隆——” 域主话落一会,四周响起刺耳的嗡鸣和震动声,数以万计的黑影,铺天盖地的袭来,云月回到高塔,刚到顶端就看见暗中窜出的黑影,她急忙放下女子,观察战况。 “那些什么东西,你们可曾见过?”云月叫来几人,问起在普通区流窜的黑影,几人用尽全力瞄都没有瞄到所谓的黑影,云月所指的地方少说也有上千米,这么远的距离加上大晚上,什么都看不清。 女子静悄悄的走到云月身边,小声道:“那是域主的暗夜军。” “你看得到那边?”云月听几人说看不到那么远,女子这么一说反而让云她有些不解,女子柔柔诺诺的摇头,“看不到,不过我听到声音了,那些是暗夜军。” “你们域主在王侯区,那些暗夜军怎么不去保护域主,来普通区做什么?” “暗夜军主要是晚上出动的,他们混在人群里监视掠夺情况。” “这么多人?专门监视掠夺情况?看谁抢的多?然后嘉奖?”云月看到那群乌央乌央的暗夜军,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刚刚也走过普通区,没有看到这些黑影,上万黑影突然冒出来,怎么都觉得蹊跷。 “是的,看谁抢的多,不过不是嘉奖。”女子拢了拢衣服,情绪渐渐平静,挪步俯身,尽显优雅。 “那是何目的?姑娘要是知道可否告知?”云月虚心的请教。 “是要这样。”女子将手指横放脖子,轻轻滑过。 “杀了?”云月回头看向普通区,没有看见有谁倒地,这种答案难以理解,“他们好像没什么事。” “暗夜军杀了抢夺情节比较严重的人然后再替换成他们,所以看起来人好像没少。” “这又是什么游戏规则,你们域主设下的游戏让人抢夺,现在他们抢夺又要被杀,你们域主究竟想做什么?” “域主想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不过那些暗夜军就是负责处理抢夺的人。” “又要人抢,抢了又要被杀,你们域主究竟是想做什么?”云月回头问瘦弱男子,一脸无奈。 “不抢就没事。”女子抢先回答。 “不抢的话不就会像他们一样被赶出东鼎?怎么叫没事?你看他们一个个过的多辛苦,是你们域主将没钱的人赶出东鼎的不是吗?” “但是他们不会死,那些抢了别人东西的平民和王侯都会死,暗夜军每天晚上都出来处理一些王侯和平民,那些没抢的只是赶出东鼎。”女子指着不知何时被封锁的城门,安静的回道。 云月仔细琢磨一会,渐渐有了眉目,域主的目的也有了大概的清楚,云月一回神,怔愣了片刻,她盯着眼前柔弱的女子好一会,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他们都不知道。” 魁梧男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难为情道:“公子,我们都离开好几年了,不清楚这里的规矩也正常,我觉得姑娘说的是真的,我今日回来时看到的那些王侯很多都跟以前不一样,可能真是被处理了。” 云月面沉声稳的强调,“我不是问对错,我是问怎么知道的?暗夜军的存在应该会隐秘才对,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做些?” 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从容不迫道:“我听到的。” 云月迅速警惕,下意识的按住女子的手腕,“你柔柔弱弱又没有其他功力,怎么可能接近的了暗夜军,还偷听他们讲话?” 女子指了指脚下,“我不是偷听,我是在这里听到的。” “这么远你都能听的到?” “是的,可以,他们说王侯区那边域主自己会应付,不用他们过去,但,还是有人过去了。” “那你听不听的到那边在说什么,有没有听到女子说话?” “有,她说,羌形,不要理会那些王侯,派些人去守住王侯区边界,有人过来了。”女子仔细聆听,一字不落的重复翼后的话。 “你们都待在这里别动。”云月心生一紧,让瘦弱男子几人照顾女子后匆忙离开。 普通区的暗夜军越来越少,很快就消失一半左右,云月赶去普通区暗中查看情况,粗略估计消失的人数后赶去王侯区。 羌形领着一队人马在两区交界处厮杀,宫殿附近的王侯时不时的倒下几个,一转眼,那个位置就只剩下翼后和域主两人。 域主依旧追着费解的问题不放,翼后数次攻击都被一一躲过,这些年她都没有怠慢锻炼,但是两人一交手,她明显处于弱势,很显然,域主在这些年里也没少锻炼。 “夙影好像没什么进步,看来嫁给夜粼翼后过的很好,好到连锻炼都怠慢了。” “没有怠慢。” “没有?那就是本主锻炼过度了,不过这样也好,要是输给夙影,本主的颜面还真不知道往哪搁。” “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本主还有好多话要说。” “你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而来,本宫没时间和你废话!”翼后身手敏捷的躲过不轻不重的攻击,身子一侧,木器已经瞄准域主。 域主两手举起,丢掉匕首,和颜悦色讲和,“夙影不用如此大动干戈,有话好好说,本主会听。” “改掉你那乱七八糟的规则,将东鼎恢复原状,否则,本宫不会手下留情。”翼后抽了一下木器,冷若冰霜的命令。 “恢复原状?恢复乌烟瘴气的原状?夙影真的觉得那样很好?” “少废话,你再这样昏庸下去,东鼎迟早毁在你手里。” “昏庸?”域主断断续续的冷笑,频频点头,“对,没错,本主昏庸,就你的夜粼翼英明。” “本宫也有错。”翼后避开你刺眼的笑意,平静的眸子,涟漪轻泛。 “不不不,夙影怎么会有错?没错,你没错,错就错在本主当时不该多管闲事。”域主悠哉悠哉的转身,送出决绝的背影。 “隼影,更改规则,不要一错再错。”翼后好言相劝,木器对准域主左肩,手指却僵硬住。 “错?本主错了?不,本主没错。”域主转身离开,轻而易举的避开翼后的射击。 翼后追到最中心宫殿处的高台,高台上,域主站在栏杆前,眺望整个东鼎的入夜盛况,普通区的平民们知道王侯回去后都出了城门,不久前却被暗夜军赶了回来,掠夺还在继续,只是没有过于激烈,那些王侯被暗夜军带回王侯区,真正的游戏现在才算开始。 “东鼎的子民们——”一道浑厚的呼唤声透过栏杆上的石子,响彻整个东鼎。 王侯听到域主的声音,气势高涨,齐齐呐喊。 平民听到域主的声音,全都跑回房子,瑟瑟发抖。 “今夜的抢夺盛宴弄的更加好看些吧,平民,王侯,可以互相抢夺,谁抢的最多,本主拱手让域主之位,尽情的抢吧!” 域主高声喊出最诱人的奖品,一瞬间,整个东鼎人声鼎沸。 所有平民齐齐抄家伙冲出屋子,怒火腾腾的看向王侯区,多年来的屈辱打压找到机会释放,谁都不愿意错过报仇的机会,那些王侯没有在意前面的互相抢夺,那些平民他们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拱手让位四个字迷乱了他们的意识,他们早就无法思考其他。 “域主英明——域主英明——”众王侯高声呐喊,万千随从跪地谢礼。 “哈哈哈哈——”域主捏着拦着,笑的极度放肆,笑过之后,他低头看台下的翼后,神色轻松道:“夙影你看,本主不也英明?” “隼影,你这是在逼本宫!”翼后神情一愣,背后两把长木器交叉在前,毫不留情的朝高台扫射,域主轻而易举的避开,面不改色的坐在扫射死角,时不时的补充几句。 “本主的子民们,这是你们唯一翻身的机会,你们也可以尽情的抢夺,自己人的,其他人的,以及王侯的。” “抢你们的人你们都有权杀掉!” “来吧!子民们!去抢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 浩荡的怂恿声,点燃了平民们的热血。 原本想找王侯复仇的人,毫不留情的引诱王侯动手,再将其反杀,他们开始在王侯区掠夺,突如其来的胜利激起了他们的贪念,复仇后还不满足,他们抢回自己被抢走的东西还不满足,他们还想要更多,想要王侯的东西,王侯的随从,以及王侯的府邸,也想要域主之位。 翼后冲上高台,与域主再次开打,台下,灯火通明,一群急不可耐的王侯率领一群训练有素的随从冲到宫殿前,准备大举入侵,域主按住翼后的手臂,轻而易举的锁住,托着她的下巴往下看。 “夙影你看,那些可都是本主刚刚救过的王侯,他们眼里可有感激?他们平日里全都对本主唯命是从,可是又有多少个是忠心的?你看看那些平民,只要改了规矩,他们也会尽情的抢夺, 你以为平民就一定无辜吗?这里的人心机深到连夙影都无法看清,他们的贪念远比夙影想象中的要厉害,那些穷的平民被抢又不去抢别人才会穷到无法生存的地步,留在这里只会被那些王侯抓去当玩物,本主将他们赶去迷雾森林,起码他们各个都能有尊严的活着,游戏结束后,东鼎会清洗干净,他们全都能回来,这样东鼎不就不乌烟瘴气了?夙影,本主错了吗?真做错了吗?” 域主托起翼后,逼近暗淡的眸子,平静的说起他真正的游戏规则,平静的问对错。 第681章 清洗盛宴 真实的东鼎域主! 翼后挣脱开束缚,木器快速抽弹,垂眸看地,默不作声。 “磅——”圆木锥高速旋出,正在下令撞破宫门的王侯瞬间倒地不动。 “通道已经打通,不想留在这里,就出去。”翼后看着那些来王侯区抢夺的平民,远远都能看到他们眼底的贪婪,他们疯狂的挥刀,见谁就砍,动手抢夺的无一幸免,没有动手的全都险险避开。 看似荒唐的游戏,在暗中合理的进行,选择罢手的人都被暗中送出城,动手的被放纵抢夺。 东鼎像是被场叫做游戏的大雨冲洗,冲走了漂浮干净物,留下扎根的污泥,清洗完毕,污泥将被统一扫开,干净的东鼎将会迎回干净的子民。 这是随心所欲的游戏?还是精心策划盛谋? 这只有东鼎域主自己一人清楚。 翼后见域主没有回应,语气抱歉的补充,“这也是我们的错。” 域主回眸笑道:“不是夙影的错,是夜粼翼的错,他不拐走夙影,本主也不用多管闲事。” “要是不想留在这里,就出去吧,你知道通道在哪。” “出去?出去看你和夜粼翼双宿双飞,情意绵绵?” “不想出去就留在这里,继续当你的域主。” “域主,呵呵。”域主冷笑,眸光微扬,沉默一会,笑意清浅的问起家常,“夙影现在应该有孩子了吧?” “有。” “几个,男还是女?” “两男一女。” “多大?” “二十三,二十,十八。”翼后心不在焉的回道。 域主满意的点头,嘴角扯起坏坏的弧度,“不错不错,夙影果然对夜粼翼动真情,不然怎么会给他生这么多孩子。” “你问完了吗?” “没有,本主仔细想了想,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这种地方本主也已经腻了,是时候该换个地方呼吸新鲜空气,见见新鲜的人。” “你知道通道在哪,想出去随时可以出。”翼后拿起木器,朝底下扫射一会,准备动身下去。 “夙影等等。”域主不紧不慢的跟上,随手抽走一把木器,熟练的把玩,不经意的问道:“夙影的女儿可是最小?” “是。”翼后敷衍的回道。 “那就好。”域主满意的点头,他横扫木器,悠哉悠哉的往下走,“十八,按照南翼的标准早就及笃了,可以嫁人了,本主既然娶不到夙影,那就勉为其难将就夙影的女儿。” “咔嚓——” 翼后快速抽动木器,毫不留情的抵在域主的后脑,“你敢靠近本宫的皇儿,本宫一定亲自送你一程。” 域主架着长木器,趴在栏杆上,眯眼瞄准宫门前的大王侯,“夙影怎么这么小气,本主孤身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找个人陪陪本主了,反正你还有两个孩子,本主拐跑一个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休想!” “夙影只有一个女儿,舍不得也是合情合理,那要不这样好了,你有两个儿子,给一个给本主如何,本主怎么说对帮过你和夜粼翼很多次,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域主手指轻颤,大王侯以及贴身随从全部倒地,宫门前的其他王侯见势不妙,接二连三的撤退。 翼后看着那抹孤寂的背影,心生愧疚,“本宫可以过继一个皇儿给你,如果有皇儿同意的话。” “过继?过继给我本主做儿子?”域主似笑非笑的回头问道。 “不是你说要本宫的皇儿?”翼后隐怒的回道。 “哈哈哈——”域主欢声大笑,苍沉的眸子,暗芒忽闪,“本主是让给夙影给一个皇儿给本主,不过本主可没说要过继过来做本主的儿子。” “那你要本宫的皇儿做什么?”翼后警惕的问道。 “做什么?本主刚刚不是说了吗?本主是时候该找个人来陪陪本主了,夙影的女儿不肯让本主将就,本主就再勉为其难将就你儿子好了。”域主开怀大笑,眸底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认真。 “隼影你够了!”翼后毫不留情的甩出匕首,身上的杀气瞬间迸发,“休想打本宫的皇儿的主意。” 域主摊摊手,撇嘴道:“夙影还真小气,这又不肯,那又不肯,那本主出去还有什么意思?” “那就留在这里。”翼后抽走域主手中的木器和匕首,头也不回的离开。 翼后走到台下,不远处的打斗声开始变得混乱,一群刚刚撤退的王侯,边打防御边退,没一会又退回宫门口。 萧肃的黑夜,一缕白芒在各大随从中间穿梭,哀嚎声,痛苦声交织,震彻数里。 “咻——” 一名白衣公子赤手空拳的穿梭,所到之地,抵抗之人全倒,晶莹的指甲滴着薄温的血液,黑曜的眸子偶尔闪过几缕赤红。 云月虽然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们的话她全都有听见,东鼎域主的声音以及那句清洗的话让云月为之振奋,这道声音她在灭罗的记忆里听过,和灭罗往来的其中一人就是东鼎域主,他们封住通道不让其他人来东鼎是不想破坏精心策划的游戏。 她仿佛看到一条明路,她一直为恶人以及恶人的人数而苦恼,她一个一个的处理不知道要处理到什么时候,她所剩的时间不多,必须要用更好的方法处理,人类善于掩藏那颗被恶念吞噬的心,她无法看见可以让他们自己暴露。 东鼎里面的子民是有八九都恶,有些平民听到规则更改后立即展开屠杀,打着复仇的幌子残忍的杀害其他人。 而保持善良本性没有出手的人都被安全的送出东鼎,正如那名女子和东鼎域主所言,他们在外面能够有尊严的活着,而且这也只是暂时的驱逐而已,若那些人留在东鼎只会被那些令人作呕的王侯抓去当玩物,就像她刚刚救下的那名女子那样,驱逐才是在保护他们。 云月在这场盛大的游戏里深刻的领悟到人性最经不起考验。 那次天灾,其实是阎司给她指引的明路,灾难面前暴露出两极分化的本性,有些面善优雅的被打下符纹,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却没有被打下符纹,她只是领悟到符纹更利于她办事,却没有领悟到她可以想东鼎域主那样集中处理有符纹的那些品行败坏的人。 东鼎的游戏再次将她点醒,她也开始明白灭罗为何能够如此精准的区分善恶,那是因为东鼎域主看得非常透彻而且还教会灭罗。 灭罗说过跟他来往的三人都是好人,这个东鼎域主她打从心底认可。 他搭上自己的名声制造昏庸假象,纵容那些王侯和平民大肆掠夺从而暴露本性,然后再统一处理,那些被王侯抓去的可怜人都会安全脱身,然后暗夜军会将那些王侯弄成平民的模样到其他王侯的暗室交换无辜的人,遭罪的一直都是那些胡作非人的人。 但要是没有这场游戏,绝对会有许多可怜人被王侯扣上以下犯上的罪名抓回自己府上,借教训的幌子做一些令人发指的事。 如东鼎域主所言,东鼎本来就乌烟瘴气,王侯胡作非为,草菅人命,有些平民为了富贵在晚上抢走别人家的闺女送给王侯们玩乐,只有东鼎域主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也只有东鼎域主听到了地室里的无助哭声,他抢走翼后的域主之位是不想翼后被那些表面忠诚的士兵和表面正人君子的王侯欺骗。 他将翼后他们打伤赶回南翼国,的确是为他们好,他不在乎骂名,他只在乎他眼皮底下的疆土是否干净,他冷血,但他有情。 “月云小心。”翼后呼吸一紧,飞奔上前,晶锐的匕首塞到云月的手里,横扫身后的几名暗中窜出的士兵。 “哦?连本主的士兵们都对本主的位置感兴趣,还真是意外呢?”域主慢悠悠的从高台走下,那些被权势冲昏头脑的士兵,畏畏缩缩的后退,领头士兵大声鼓励后,他们又瞬间壮了胆子,两步并一步的挪移上前。 “是域主自己说谁都有机会的,难道不包括我们?”领头士兵理直气壮的问道。 “哈哈哈——”域主扬声大笑,大气的拂手,“当然包括,本主一向说话算话,你们想要域主之位,尽管来拿,各凭本事。” 众士兵听闻,胆子越来越肥,一冲上前就先将防守力较薄弱的小王侯干倒。 域主满意的点头,随后看向神色复杂的翼后,开怀道:“夙影,看见了吗?这可是本主的士兵,也是当年你曾经训练过的士兵,你曾说你的士兵绝对不会背叛,你现在看到了,若是当年你留在这里,你早就被他们的表面的忠心所蒙骗,你还怪本主伤了你抢走你应该有的位置吗?” 翼后僵硬的眨了眨眼,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曾以为东鼎是一大圣地,她煞费苦心的培养一群忠心的士兵守护东鼎,望他们能守护东鼎子民的安全。 她曾痛恨东鼎域主因为一己之私抢走本属于她的域主之位。 她从不曾想过东鼎会是如此乌烟瘴气的地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各种歹念横行。 她以为这次前来东鼎能和东鼎域主做个了断,抱夺位之仇,然而,她现在却无法生气也没有一点恨意。 她以为再回东鼎,那些她曾经自豪过的士兵会助他一臂之力,而他们却被权势蒙蔽了眼睛看不到她就在他们身前。 他们对她刀剑相向,她被刺伤的不仅是尘封的伤口,还有她的所有厚望。 她以为,再见隼影,她会被他的昏庸气昏,她会杀红了眼,她会不顾后果的厮杀,她会将他裁决。 而他,却热情相迎,默默接受她尘封的恨意,不提起在这混乱的东鼎的日子过的如何艰辛痛苦,还送给她一份沉重的愧疚大礼。 她此时无恨,有的只是满腔愧疚和歉意。 域主看见那极其罕见的落寞模样,高扬的唇线,弯出苦涩的弧度,“夙影是在难过吗?有什么好难过,这些人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对谁都能表面忠心,夙影很长时间不在这里,有什么好难过的。” 翼后两手发抖,重重的转身望向那群威风凛凛的士兵,紧咬的唇,艰难的开启。 “你们几个,好久不见。”翼后面无表情的问候,冷若冰霜的容颜一抬起,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领头士兵警惕的扫了一眼黑色劲装,冷蔑的喝道:“域主的暗夜军?怎么才一个?我还以为暗夜军有多大阵仗呢,竟然才一个,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磅——” 翼后眼睛一闭,重重的别开头,抬手扫射。 领头士兵笑音未落,身上已经穿了好几个洞。 “啪啪——” 域主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夙影果然是夙影,对待叛徒还是一点都不留情,不过这样才好,优柔寡断就不是夙影了。” “闭嘴!”翼后狠瞪域主一眼,随后将背后的长木器摘下,正对着云月。 “好孩子。”翼后神情黯然的看着目光灼灼的云月,温柔的问道:“东鼎该清洗了,一起清洗,敢吗?” 云月毫不犹豫的接下木器,俯身行礼,“求之不得。” 域主见云月拿着木器,悠哉悠哉的上前打趣,“夙影,你给这东西给你的侍卫做什么,他又不会用。” 翼后严肃的纠正,“第一,月云不是本宫的侍卫,第二,月云会用。” “哦?这小子竟然会用,还真是意外呢?你不说过这种东西不会随便教人的吗?竟然会教小子,这该不会是第二个夜粼翼吧?” “再胡说就别怪本宫不客气!月云是三皇儿的驸马,本宫没有教过月云,是他自己领悟的。”翼后再次严厉的纠正。 “驸马?”域主上下打量云月,眉头僵硬的蹙起,“夙影,这么多年不见,你的眼光怎么退到这种地步?” 云月礼貌的俯身,郑重的划清界限,“在下跟三公主没有什么,希望二位不要误会。” 云月话落,背起木器冲回王侯区。 翼后以为云月是因为域主刚刚的话而生气,毫不留情的朝域主飞了几根利刃,“你再敢惹月云生气,本宫绝不饶你。” 域主举双手投降,“慢着!本主一时口快说了实话,不好意思,抱歉抱歉,下次绝对三思后再说。” 翼后恼火的收回地上的利刃,带着刚刚赶到暗影去了王侯区左侧。 普通区抢夺的平民全都往王侯区跑,不动手的那些被悄无声息的带到安全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普通区的抢夺盛况几乎到了最高潮,放眼望去,厮杀一片,窜动的人群全都面目狰狞。 王侯区被平民攻陷一半,许多王侯渐渐被逼到域主的领地。 域主在高台上,时不时说几句暗夜军才懂得话,很快,三大区域,皆有黑影窜动。 云月背着木器,没有急着使用,那些王侯的面容,她一一记下。 地室里待命的一些人见一些女王侯乔装逃走,接二连三的爬到地面,将他们拖到地室,回敬之前收到刑罚。 东鼎的各个角落都不曾消停。 “本主的暗夜军们,王侯四十二区地室,不要忘了。” “本主的士兵们,想要域主之位就离开岗位,本主允许,想要就过来吧。” “本主的子民们,注意战绩,域主之位只有一个,成绩最好者得!” “本主的夙影,往左,不是往右。” “本主的夙影的侍卫,那个地方是安全区,不能去。” “本主的驸马,他们的心脏在左不在右。” “……” 域主慵懒的念叨,时不时的打了几个超级大声的哈欠。 翼后听到那句他的,隔着千米的距离,还是忍不住朝高台扫射几回。 羌形听到那句侍卫,立即向翼后请示,得到正面的回应后自觉的避开那个黑漆漆的洞穴。 那句驸马,听得好几人都黑色脸色。 第682章 苦心顾全大局 交易恢复记忆 羌形护着浊气,冲到翼后身旁,恼火的喝道:“翼后,那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说翼后是他的,岂能容忍。” 翼后加速指挥,无奈道:“忍一时,完了再算账。” “翼后可要好好算!”羌形咬牙狠斥一声,从抄起腰间的软剑,上前疯狂厮杀。 云月在普通区边界停下,随手抓住一个没有力气的平民按了按他的心口,发现他们心脏都是在左边,云月琢磨几秒,携着一头雾水,继续清理。 片刻之后,流窜的黑影统一聚集在宫门口,静候域主的指示。 高台那边,魁梧男子几人都安静的站在女子后面,时不时的问起抢夺的情况。 女子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回过头,也没有看其他地方,被修长掩盖的耳朵时不时的动了几下。 “姑娘,公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我们都感觉今夜的抢夺不比以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域主以前从来不会管抢夺活动,今天怎么会出面?姑娘你知道的话告诉我们好不好。”瘦弱男子心急如焚的催问。 女子缓缓抬起手,竖起一指立在暗红的唇边,示意几人安静,瘦弱男子以为女子还在听,立即安静的等待,女子手腕轻转,长指划开黑夜,泛起点点亮黑的光芒,几刻钟后,女子缓缓开口,“公子没事,域主今夜是在清洗东鼎。” “清洗?清洗哪里,东鼎各个地方都很干净啊,一尘不染的,怎么需要麻烦域主亲自清理?” “东鼎脏了,很久前就脏了,等域主清理完,你们都能回来,这样不好吗?”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们有钱才能回来?是域主打扫完东鼎我们就能回来?”魁梧男子没有理解清理的意思,以为是打扫,结合女子之前的那些话,他只得出这种结论。 女子眸光深邃的点头,“是,清理完东鼎你们都能回来,迷雾森林里的所有人都能回来,不需要钱。” “啊!太好了!我就说域主不会这么狠心对我们的,原来是要打扫。”魁梧男子喜出望外,擦了擦热泪,作势往下冲,“我去帮忙打扫,早点扫完大家都能回来了。” 女子手一横扫,勾着魁梧男子的后领将他拉回,好心提醒,“已经有很多人在扫了,你去只会帮倒忙,公子要你在这里待着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 瘦弱男子几人似是听出女子话中深意,今夜的抢夺盛况充满了杀戮和血腥,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们都能感觉到,所谓的清理,大概就是大换血! “大哥,姑娘说的对,我们现在可是外人,能帮上什么忙,域主清理完我们就能回来了,要是现在出去帮了倒忙惹域主不开心就不好了。” “啊!对哦,你看我一开心都忘了,好,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抢夺完各个地方都会很乱,域主一人打扫岂不累死,不知道士兵们会不会帮忙打扫。”魁梧男子一屁股坐下,乐滋滋的靠在栏杆上念叨以往的艰辛,女子低头看了魁梧男子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到正对云月所在处的栏杆,静心倾听。 瘦弱男子静悄悄的走向女子,怯怯的问道:“姑娘,我刚刚听到域主说了他的谁的驸马,那个人是指公子吗?” 女子嘴角微扯,心平气和的反问,“你怎么会理解的?域主好像没说谁是驸马。” “我猜的。”瘦弱男子听到间接的正面回答,东张西望一会,小声补充,“公子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对东鼎虽然不熟悉但是他很积极的帮域主清理,域主说的驸马一定是指公子。” 女子心不在焉的回道:“域主尚未成亲,没有公主,哪里来的驸马。” “有的,域主有一个公主,千乐公主,虽然没有公布,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知道。”瘦弱男子左顾右盼,微蹲在女子身旁,小小声的问道:“你就是千乐公主对不对?” 女子闻言,顿了一会,飘忽的余光渐渐收回了一些,好声好气的反问,“域主若真有公主,又不不让人知道,你又从何得知?” 瘦弱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次偶然的机会,不小心发现的,千乐公主一直隐藏很深很多人都不知道,你就是千乐公主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域主的真正目的?” 女子神色晦暗的摇头,暗红的唇浅浅勾起,“不是,我不是什么公主。” 瘦弱男子歪着头,一脸狐疑的看着女子,“你就是千乐公主,我知道的,千乐公主能听到我们听不到的声音,那么远的声音你都听的到,肯定是。” “不是”女子再次否认,削长的指缓缓抬起,示意瘦弱男子不要说话,瘦弱男子看见泛着黑芒的指,呆呆的闭嘴,默默走开。 时间过去一个时辰,王侯区已被平民攻陷,翼后的人清理左边的王侯,平民厮杀右边的王侯,云月和暗夜军清理普通区。 夜色渐深,所有声音都开始削弱,窜动的人头,越来越少,两大区域变得越来越空旷。 “游戏结束——” 宫门高台,一道浑厚的欢呼声,响彻天际,云月和翼后等人陆陆续续的回到宫门,眯眼眺望,尸横遍野,一场游戏般的血腥杀戮就此告终。 东鼎即将换上新的血液而重新复活,翼后擦拭手中的匕首,神情黯然,云月贴心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渡去少许薄温。 域主下到地面,满意的看着今夜战果,“夙影征战沙场多年,对这种小游戏应该不屑一顾才对,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翼后回望宫门,万千悲凉难以言明,她两次站在这个地方,两次都手染鲜血,每场战争都会有无辜的牺牲,她披荆斩棘,血踏战场时,曾想,如果一定要战,屏去无辜,那该多好。 羌将军曾笑她想法天真,他说每场血战无法避免无辜伤亡,而这一次,死在她手下的人,没有无辜。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小小愿望,不经意的被善待。 这一次血战,她没有再惆怅。 “好孩子。”翼后轻拍云月的头顶,满目疼爱的整理她那松散的衣襟。 “翼后,时候不早了,该派那些人去医治伤者。”羌形大步上前,不经意的撞开云月,匆忙禀报。 “羌形去安排就好。”翼后回头看了一眼,不紧不慢的吩咐,云月总感觉有道不友好的视线从暗中射来,她客套几句后借口说去看那名女子,匆忙告辞。 翼后吩咐自己的人轻扫普通区,域主则吩咐暗夜军轻扫王侯区,很快,一群黑影铺天盖地的朝四面八方散开。 云月回到高塔,魁梧男子几人呼吸均匀的靠着栏杆休息,女子站在最外边的栏杆前,眺望远方,云月见他们都睡着,轻手轻脚的牵着女子到楼下那层查看伤势。 “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是还痛的话,我带你去找医者。”云月小心翼翼的系好女子手腕处的绷带,贴心的问道。 “不疼了,谢谢公子。”女子俯身行礼,很重道谢。 云月见女子有些郁郁寡欢,好心劝道:“你看起来很不舒服,你不想去那边的话,我去把医者带来。” 云月以为女子是不想回那个有不好回忆的地方才故意隐瞒,她看见王侯区流动的人还很多,作势过去。 “公子不要走。”女子抓着云月的衣摆,将她拉回原位,云月惯性坐下,不小心撞到后脑,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削长的指划过黑夜,轻抵云月的下巴,缓缓挑起,暗红色薄唇轻启,“公子还是如此善良,我不值得救的,你知道吗?” “还?”云月捕捉到令她眼前一亮的词,狐疑的盯着眼前初次见面的女子,“我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女子眨了眨深邃蕴暗的眸子,飘扬的墨发,在稀薄的月下折出点点的暗红。 云月凝视那双看不透的眸子,心生警惕,“你是何人?” 女子掩嘴微笑,漆黑的眸子,泛着泛着,泛出点点银墨。 “叮铃铃——”她轻甩秀发,悦耳的铃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云月听到熟悉的铃声,瞳孔骤缩,“是你!” “是我。”女子抿了抿唇,眉目含笑的点头,修长的五指轻抚面门,浓黑的斗篷率先映入云月的眼帘。 云月猛的弹起,迅速拔下头上的发簪,直对斗篷男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斗篷苦笑,悠哉悠哉的站起,黑纱透出一双深邃的暗红色眸子,薄唇微微扯动,“本君说过多少次不要来千奇境,你为何不听?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为何不能来?我有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我都不认识你,凭什么就要听你的?”云月握紧发簪,暗中寻找破绽。 斗篷男子从黑纱里探出指甲亮黑的长指,横指东鼎,“你看到这些还不知道为什么?本君早说过人界很乱,这里的人很复杂,东鼎只是普通的复杂而已,人类的丑陋,你在之前那个地方看的还不够心寒吗?” “之前那个地方!你也在?”云月琢磨哪个地方突然想起冰冷的世界,震惊的盯着斗篷男子。 斗篷男子摇了摇手指,哀伤道:“本君不在那个地方,但本君知道你在那里被欺负,堂堂荒古的月上尊被小小人类给欺负了,而且还是被往死里欺负,人类死不足惜!。” 云月非常不解斗篷男子怎么知道这件事,不过看他的着装她感觉跟浮邪有些相似,以为是浮邪告诉他的。 “你怎么会知道?”云月好奇的问道,她来这里不过几个月,却感觉来了很久很久,那些事似是被她丢弃到记忆的角落,即使她曾遭遇过许多令人发指的虐待,她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太大感触。 斗篷男子的反应倒是比她强烈一些,“本君当然知道,虽然浮邪暂时帮你保管那些记忆,但是本君还是有办法知道,你现在对那些事应该没什么感觉,说的倒也轻巧,可是对我们而言那是无法饶恕的重罪,你不敢让阎司知道,不也认可那些人类过于歹毒和残忍?” “不是所有人类都这样。” “但大部分都是这样,你何须为了那点不坏的人类搭上自己的性命,现在好不容易复活,你又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恶念石已经找到,但你又不想回去,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的使命是整个天地,不是单单人界而已,你在人界花了太长时间,你做的已经够多,本君帮你消掉那些让你痛苦的回忆,让你在相府暂住一段时间,本想着住到本君找到恶念石再带你去见阎司,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遇到阎司,既然已经遇到本君不会再插手,浮邪已经找到恶念石,你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 斗篷男子平静的劝说,看到那些记忆时,他只有滔天的怒火,只是为了恶念石他不得不忍一时,他暗中帮浮邪找到恶念石,目的是想要早点回去,可是云月在浮邪找她去见残擎鄂的那晚就已经知道浮邪找到恶念石,浮邪不让她问,她就装作不知道,她的使命是恶念石,并不是人类,她应该要兑现诺言,找到恶念石就回去,但她学会了人类的一项小技能,装糊涂。 她毅然决然的插手仙境的事,帮助翼后打开通道,帮东鼎域主清洗东鼎,帮凡仙殿以及澜洵隐他们找高阶异士的牢笼,帮人类化解各种困难,帮无数家庭团圆,即使她背着小魔女和美妖女的骂名,她也没有放弃她的决定。 “原来是你。”云月终于明白记忆模糊的原因,她恍然间想起另一件事,恼火的问道:“阎司记不得我,是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本君没有消掉阎司的记忆,只消除了你以前的记忆以及赫连云月的记忆,要是让你知道赫连云月以前的是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但结果,你没有赫连云月的记忆还查出那么多事,做了那么多事,你是时候该学学人类的袖手旁观。”斗篷男子毫不否认,他手腕一转,转出个绿色瓷瓶,肆意把玩。 他完全失策,他以为云月什么都不记得就不会整天东奔西跑忙着忙那,以为她会在相府乖乖呆上一段时间,然后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回去,谁知她没过多久就开始闹出大事,杀了廉堂府的世子,那两人只不过是残擎鄂的手下,跟廉堂王没有关系,他们平时做了很多坏事,死不足惜。 世子牵扯到一名异士,她杀去凡仙殿打伤了四大执事,四大执事作恶多端早该被处决,那几拳也不过是薄施惩戒,她根据赫连云月的小本子里的内容越查越多,从她杀了那夜擅闯书房的灰袍老者开始就已经杠上了残擎鄂那边,十恶门被一锅端,她亲自血洗弑血宫,还占领了西塔域和淮弥域,又闯仙境又参加选拔赛,现在又来东鼎参加清洗游戏,之后她可能还会找到高阶异士的牢笼,还会做更多更多的好事。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去了无数个地方,他找到恶念石回来后才听到那些轰动各地的传闻,他才深刻的了解到某王妃真的是个闲不住的主! 云月听到男子的回答,一掌拍碎了栏杆,“你究竟是想做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对本君没有好处,是对这些愚蠢的人类有好处。”斗篷男子指着云月手中的发簪,笑着问道:“本君当时要是不这么做,阎司很快就会找到你,你的那些事阎司也会知道,阎司要是知道你之前被人类那样欺负,阎司绝对会暴怒,阎司暴怒会有什么后果?你再清楚不过吧?” 云月仅听到阎司生气四个字,额角和手心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阎司胸襟开阔,极少生气,但一生气,后果连她都会瑟瑟发抖。 那种恐怖程度,连她无法形容。 第683章 最后的抉择!喝还是不喝? 云月冷静之后,稍微理解斗篷男子的苦心,虽然这样做令她非常不满,但是他的确是顾全大局,斗篷男子手腕在转,掌心转出许多沧桑的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被逼到深渊的白衣女子。 “你,你好好看看那些丑陋的人类,你是谁?你可是荒古最尊贵的月上尊,你在他们眼中却只是个血有价值的妖怪,你救了那些没钱治病的人类,他们为了悬赏金就追杀你,残忍的施加迫害,你看看你自己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你那些所谓的弟弟只会连累你,那些人轻而易举的抓住你的软肋,她可以一拳解决掉所有人但总是怕伤及无辜,你觉得这些人里有无辜吗? 你灭了弑血宫,给了各地贫苦家庭稳定的生活,他们可曾感激过你?不曾,你在他们眼中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你帮异士更改了不公平协议,也没几个异士感激你,你现在又来千奇境找高阶异士的牢笼,你找到了牢笼救出他们,他们就会感激你吗?你不会!不信你就现真眼,人类只会把你当成妖怪,不单单只有你,浮邪历经千辛万苦找到恶念石,阎司都称赞了他,这说明他做了拯救人类的大好事,他要是摘掉斗篷,人类只会把他当做妖怪,然后无情的追杀。 麟湮救了百万毒兵,他在世人眼里只是个狂魔杀手,因为异士尊主对你的嘟嘟很好,你就想劝鹭蓉和鹀琴她们接受对她们好的人类男子,但你没有想过异士尊主是阎司的挚友他也不是人类,所以才不会觉得嘟嘟是妖怪,但是鹭蓉的那个皇子以及鹀琴的那个南烟域主都是人类男子,你有想过他们看见鹭蓉她们的真身会怎么想吗?虽然在我们眼中她们很美,但在人类眼中就只是怪物,只要跟人类不一样的外貌体型和眼睛,人类都只会当作是怪物, 你之前还找轻灵谈过让她接受澜帝,但你却没有深入了解她内心的芥蒂,人类把血缘看得非常重,你应该要设身处地的为轻灵着想,轻灵虽然是汲执事送给澜帝的美人棋子,但是她却是在皇宫出生的。 轻灵的母妃是现在海澜国太上皇的其中一名贵妃,那位贵妃出生时太上皇正在和新娶的贵妃洞房,轻灵出生时是以本命体体形出现,也就是人类说的凤凰,这本来是祥瑞之兆,新贵妃却将轻灵涂成黑色说轻灵的母妃生了个怪物,说她是邪物,也说她们母女是妖怪,新贵妃妖言惑众,太上皇怕危及到自己的地位就命人放火将她们母女烧死,轻灵浴火重生,她的母妃被人救走,但最终因烧伤太严重,她母妃经受不住疼痛和毁容的折磨自行了断, 这件事在轻灵心中造成了永远无法抹灭的阴影,当时救她和她母妃的人就是现在澜帝,轻灵就是澜帝背后的神秘国师,她助他扫清障碍助他登基,回报他当时的援手,她当汲执事的美人去海澜皇宫主要是去和太上皇跟太后见面,她以为她会跟其他女子一样被放到后宫才回去,但后来变数太多,就弄成现在这般境地,轻灵不接受澜帝是因为他们其实是兄妹,澜帝其实并非太上皇亲生,而是澜帝的母妃跟一个普通男子所生,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所以轻灵并不知道,轻灵知道自己跟澜帝的实际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有接受,但她最芥蒂的是她怕她将来生出个凤凰也会跟她一样被人类当成妖怪烧死, 你因为眼睛被四处追杀,你师妹星尘出生时被活埋,轻灵被火烧,墨倾被淹死,异士尊主被冻死,鹀琴被乱石砸死,鹭蓉被虐待而死,鸯阴被猛兽分食,还有很多很多人都遭到人类的毒手,你们挺过来后却还要帮人类解决天灾人祸,还救这个救那个,赐予他们钱财,帮他们活得更好,可是人类配吗?人类配得上你们的付出吗?他们不会感激只会不知足,一昧的索要更多,恶人欺负他们,他们没胆联手反抗,你们没有欺负他们,他们倒是团结一致对付你们,下贱的人类!妖魔可怕吗?不可怕!人类才是最可怕的怪物!” 斗篷男子揣着满腔怒火控诉人类的恶行,他见过无数恶类,但是从来没有哪些恶类会让他如此气愤,贪得无厌,自私自利,残忍无情,见识短浅却要少见多怪,不分善恶之分外形十分跟人类一样,他们一致对付妖怪,却没有胆量对付恶人,好妖和恶人,人类大多选择恶人,那么恶人对他们的欺凌和迫害全都是人类自作自受,这才是真正的下贱! 人类虔诚拜天拜地求荣华富贵,财神来了却狠狠的欺负。 人类虔诚的求大展宏图,大业神来了却任由她被乱石砸死也不出手相救。 人类虔诚的求祥瑞求平安,祥瑞神来了却无情的用火烧死。 人类虔诚的求一生一世的爱情,爱神来了却冷漠无视和摧残。 人类虔诚的求好运求良缘求上天保佑求一生如何如何,天神来了却无情的追杀,放毒,虐待,乱石砸死,驱逐。 多么的讽刺!人类总有许不完的愿,他们亲自降临帮人类实现愿望,人类给他们看到的却是丑陋的嘴脸,善人有资格实现,但是人心肮脏的人类又有何资格? 因为愿望实现不来就怪天怪地怪天道,实在让他恼火! 云月目不转睛的看着闪动的光影,昔日的冰冷对待,记忆犹新。 “有。”云月神色轻松的点头,面带微笑的回道:“有感激,他们有感激,他们也不会把我当成妖怪,爹爹和叔叔们不会把我当妖怪,还有很多人都不会。” 斗篷男子大掌一握,手掌依旧立着绿色瓷瓶,“所以呢?你还是要去继续是吗?你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类就以为人心看的很透彻?你错了!人心你永远都看不透,就像那个翼后一样,她小心谨慎了那么多年,不也一样没想到曾经忠心的士兵会那样对她?那些人也只是表面感激你而已,一旦你现真眼,他们就只会把你当成怪物,只想要你的血,和那个世界的那些人一样” 云月眨了眨眼睛,脑海闪过无数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她深呼吸一口气,确定道:“爹爹和叔叔们不会把我当妖怪,其他人可能会怕我的眼睛,但绝对不会因为我的眼睛而伤害我,我知道这里的人并非全部都是善人,但是善人也存在,也有很多。” 云月认真的思考了男子的那番话,她偷偷的见过整天缠着鹭蓉的那个皇子,也看过南烟域主,也见过澜帝,她看见了最真挚的情感,所以才想让她们试着接受,只是她好像考虑不周,她有阎司在不怕别人的看法,而她们怕她们接受后她们的男人介意她们的不同之处,所以才有意回避,她应该要考虑的更加周全才可以,要是这样回去,鹭蓉她们又还没有跟他们立下灵魂誓言,她们回去后就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他们死后跟她们也只是陌路,不会再见面,她不能就这样回去,她必须要等到所有人苦尽甘来时才能回去。 “人类害了好多人,包括阎司在内,你要是执意要管人类的事,绝对会搭上自己,收手吧,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为人类冒险。” “总该有个了结,好多叔叔到现在还见不得光,两个牢笼里的人都还没有获得自由,好多人的恩怨也还没有了结,人类的力量有限,我们应该要尽量帮,我们是最不怕死的一类人,要真死了,就当回去。” “我们是不怕死,但是这些人类根本不值得我们牺牲生命,他们不值得!如果人类没有欺负过你,本君兴许还会乐意帮忙,你觉得要是阎司看到这些东西,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帮人类吗?绝对不会!他只会随手将恶念石碾碎让人类自生自灭,阎司以为你刚来,以为他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以为你没有受伤,所以才会帮人类解决了很多麻烦,帮助了许多人类,但阎司要是知道人类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们所有人联手都压不住他的火气,要怪就怪人类自己不分是非黑白,这是他们的命数,是他们自找的!” 斗篷男子转出几抹杀伐的光影,冷断决然的威胁,“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执意要找牢笼我就将这些东西送给阎司,到时候别说人界,所有地方都会跟着遭殃。” 云月看到那些画面,下意识的捂住眼睛,神经末梢刺痛让她全身都的冒充都充斥寒气。 “我回去,不要给阎司。”云月听到后面,毫无抵抗的妥协。 “这就对了。”斗篷男子轻松的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一瓶冰白色瓷瓶,动作招摇的夹在云月眼前晃悠,“本君还有一件事要忙,这段时间你给本君乖乖呆在相府,别再到处乱跑,你把这药喝了。” “你想做什么?”云月没有伸手就去摘瓶子,反而一脸戒备的剜着斗篷男子。 斗篷男子左摇右晃,平静的回道:“别担心,这只是凝神丸而已,吃了凝神静气,能定住你那闲不住的性子,省的本君前脚刚走你又东奔西跑,事先说明,你可以在都城活动,但别走出都城,否则你知道本君会给什么东西给阎司。” “恼火!”云月额角青筋暴起,挥着拳头冲上前去殴打。 斗篷男子转出绿色瓷瓶,好声好气的商量,“来,你把这个吃下去,本君实在不放心你,本君之前还觉得这种东西非常多余,现在想想才发觉是专门为你定制的,没有任何手段能让你安静,但是本君相信这东西可以。” 云月看着绿色瓷瓶边缘,隐约看见几颗冰白色主子,她用力呼吸,吸到几丝凉气。 “你刚刚说你消除过他们的记忆,你消除过谁的?”云月恍然间想起刚刚注意到的字眼,不紧不慢的讨教。 斗篷男子五指轻颤,颤出几缕魅惑人心的银墨光芒,“还有好多好多,他们和阎司都是陪你过来的,一直都在,只有你今年才来,本君怕他们碍事,只好把他们对你的记忆也消了,若他们认出你又告诉阎司,本君不在的期间怕是又有几场血战,本君可是用心良苦呢!” 云月细想一下,犹豫不决的伸出手,“你先给他们解药,我保证不会乱走。” “哈哈哈哈——”斗篷男子狂声大笑,暗红色的长发,猎猎飞舞,“阎司都没有办法让你不乱走,本君会相信你?你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主,我们心知肚明,你放心,本君不会害你,你吃了凝神丸才能安分,本君才有时间给他们解药,要不然,一不留神你又跑来千奇境,我们都得气吐血,你快吃下,本君才能安心。” 斗篷男子转了几圈,绿色瓷瓶越晃越近,云月抿了抿唇,主意有些动摇,她似是过于着急,急着让府里的叔叔们都重获光明,急着让分散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归属地,她却忘了她偷偷披荆斩棘浴血奋战时,身后还有一群疼爱的她的人担心她的安危,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却没有。 “我已经答应洵隐找到高阶异士的牢笼,最起码要帮洵隐的事情弄完。”云月想起一张落寞的容颜,难以抉择。 “这个你大可放心,他现在遇到一点小麻烦脱不开身,本君知道牢笼的位置,本君会代你助他一臂之力,你只要给本君安分的待在都城别乱跑即可,其他的无需你费心。”斗篷男子步伐轻盈的在云月身边转悠,时不时的晃着瓷瓶里的珠子,好声好气的商量。 “洵隐出了什么事?被二皇子发现了?”云月捕捉到令人不安的一点,注意力瞬间转移。 “也没什么事,那点小事他自己能解决,无需你费心,他解决不了,他身边那个执事也能解决,你合作的人难道不清楚他们的能力?你还没选择呢,吃还是不吃?”斗篷男子倒出几颗冰透的珠子,递到云月眼前,神色轻松的颠了颠。 云月暗自思量,猜到澜洵隐是遇到二皇子那边的麻烦,她清楚他们两人的能力,即使正面对上也能脱身,她开始想念谆谆教导她的阎司,严厉监管她又纵容她的阎司。 想念铁血禁欲系的阎司! 除了阎司,她总觉得还有很多人在她身边,她似是见过很多眼熟的符纹,但总是想不起那些符纹和她有什么关联,她唯一记得的就只有阎司。 “你先给他们解药,我才吃。”云月犹豫过后,心怀警惕的答应,他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她也怕又是一次骗局,她确信他没有胆量伤她,但她也怕其中有诈。 斗篷男子面色骤沉,不满的抱怨,“你这样就太过分了,那些人类你都没那么警惕,本君绝对不会伤你,你却如此警惕,本君的心术可比那些外表看起来善良的人要正的多,你防谁都不该防本君。” 云月有理有据的反驳,“因为阎司也防着你。” “阎司会防本君?”斗篷男子诧异的反问,云月警惕的点头后,他狂声大笑,“哈哈!阎司还真看得起本君,你放心,此防非彼防,总之,本君不会伤害你就对了,快点吃了,赶紧回去,本君才好赶在半夜三更派解药。” 云月用力瞪眼,黑中斥红的眸子,透过黑纱和暗红色眸面,触及到清澈眼底。 “吃了只会安静是吗?有没有其他作用?你要是害我忘记阎司,我绝不会放过你。”云月夹起一颗珠子,开始妥协。 第684章 游戏结束!风流云月! “你说笑了,你之前可是吃过驱梦散,不也照样记得阎司,你忘记谁都不会忘记阎司,再且,这真的是凝神丸,只凝神静气,能让你静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已,本君要是害你忘记阎司,你觉得阎司和他们会放过本君?本君才不会做这种蠢事。”斗篷男子再三保证,最后大掌一颤,所有珠子都盖在云月手里,心平气和的催促。 “咕噜——” 云月嗅了嗅珠子,嗅出几种常吃的名贵药材的香气,最后一口咽下。 黑曜眸子,静如止水,她平静的呼吸,凝神静气,十分安静。 她安静的闭上眼睛,感觉周围寂静无声,她迈着小碎步走了一会,突然脚下扎根,她开始只想安静,不想走动,不想听到一丝声音,不想说话。 云月静着静着,热风萧萧的阁楼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均匀呼吸声。 斗篷男子摇了摇瓷瓶,十分诧异,“药效这么猛?” 他还以为顶多让云月安静,却不想能够静到睡着,他收好瓷瓶后,斗篷一甩,悄无声息的将云月卷走。 片刻之后,王侯区那边有了异样的动静。 一名医者扶着刚刚包扎完伤口的女子走向翼后,“娘娘,这位姑娘的伤处理完了,要如何安置?” 翼后回头看了一眼脖子有伤的女子,诧异道:“不是早就包扎完了吗?” 医者一头雾水,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娘娘,这位姑娘的伤势较重,需要小心处理,所以用了比较长的时间,小的不是故意怠慢。”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刚刚有见到这位姑娘包扎完,月云又说要去照看这位姑娘,没事,可能是本宫看错了。”翼后也理不清头绪,她见女子有些痛苦的看着她,也不再多说。 “游戏终于结束了,累死本主了。”域主从高台下来,夸张的伸着懒腰,女子听到浑厚低哑的声音,怯怯的低头。 “夙影你——”域主刚想和翼后说什么,视线扫动间不小心扫到一张秀丽的容颜,突然音量提高的叫道:“千乐!你怎么在这里。” 千乐畏畏缩缩的躲在翼后身后,不敢出声,域主见到她身上的绷带,眉头皱起,“本主都警告你多少次不许出宫,怎么就是不听!你看你伤的。” 域主闪到千乐身后,快速检查她的伤势,见没有大碍才松了一口气,千乐绕到翼后身前,一直低头没有回应。 “好孩子,别怕。”翼后见千乐吓的不轻,随手将千乐抱在怀里,温柔的拍抚,回头狠斥域主,“那么大声做什么!” 域主呼吸一重,很快缓了声音,好声好气的说话,千乐躲在翼后怀里瑟瑟发抖,面上的惊吓不知是在内室造成,还是域主那句呵斥造成。 翼后见千乐抖的越来越厉害,狠狠训斥域主一顿。 域主举双手投降,默默退后,翼后安抚好一阵子千乐才停止抽泣,她情绪稳定后,翼后才好声好气的说话。 “你的女儿都那么大了,还好意思说孤身一人?”翼后恼火的瞪着域主,刚刚积累的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 域主耸耸肩,撇嘴反问,“本主是孤身,千乐也是本主的公主,不可以?” 翼后愣了一会,很快会意,她将千乐送前,千乐却一直躲在她的身后,怎么劝都不肯回宫。 “没事,你父王不会说你,你回去好好休养,不要出来知道吗?外面很危险。”翼后轻拍千乐的头顶,温柔的劝道,千乐抽噎几下,头低的更低,她站在翼后身后,一直不说话。 “算了,千乐在里面也呆了太久,是时候出去走走了。”域主头疼的挥手,无奈的嘱咐翼后,“夙影,你把千乐带出去转转,东鼎还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正常,这丫头可能是看见这些难看的事情最近心情很不好,你多费点心吧。” 翼后见千乐郁郁寡欢,想着是血洗的事情所影响,她也担心千乐的心里状况,于是毫不犹豫的应下,“本宫知道该怎么做。” 千乐没有拒绝,翼后让她跟着羌形走,她就默默的跟去,她一直低头,眼睛时不时的闭上似是在避开地上的尸首,她一直魂不守舍,经常跟丢羌形,羌形废了好大的力才将她的注意力喊回一些。 域主和翼后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吩咐一些暗夜军送她们离开,半夜三更时,东鼎已经清理完一半,宫门前那片位置,恢复以往的纤尘不染。 黎明之际,翼后一行人回到南翼皇宫,宫里的人提前收到讯号,一大清早就在皇宫门口等候,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女,一脸焦急,坐立不安,最中间的是一名身穿黄袍的男子。 翼蘅引突然耳朵颤动,他率先走出宫门,扫视一周后,欢叫道:“母后回来了!” 翼帝喜上眉梢,大步冲到外面,和翼蘅引一同跑向左前方,翼帝老远就看见高挑的黑影,他铆足干劲赶超元气武者的翼蘅引,先行一步抱住翼后,“影影!” 再去那个满腹心酸的地方,他一万个不同意,只是她执意要做个了断,他只能忍痛放手,只能提心吊胆的等她回来,短短的一日一夜,他却过得十几年那么漫长,他一向不善于表达,但他的担心和挂念她全数接收。 “翼,我没事。”翼后轻拍翼帝的肩膀,眉目含笑安慰。 “母后!你可算回来了。”翼蘅引紧接而至,他一站稳,宽厚的肩膀不经意的擦过翼帝的手臂,下一秒,身为常人的翼帝,被撞飞千米之外。 “陛下!”羌形心生一窒,飞身扑上,稳稳接住,三公主上前就是几个拳头,厉声斥责,“二皇兄,不要仗着元气就欺负我们,连父皇都敢欺负,胆子肥了是不是?” 翼蘅引听到呵斥才发现远处晕头转向的翼帝,他扯起尴尬的笑意,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最近去龙浩去多了,忘了控制。” 三公主狐疑的盯着翼蘅引,严肃的问道:“二皇兄为何老往龙浩跑,是不是瞒着我们做见不得人的事?说!我老感觉二皇兄不太对劲,你的侍卫也神神秘秘,绝对有隐瞒,趁父皇母后都在这,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等我们查清楚,可要大刑伺候的啊!” 翼后被这个话题带跑,很快忘记远处东倒西歪走来的翼帝,她寻思一会,也有些好奇,“本宫也觉得蘅引有事瞒着本宫,蘅引以前说去龙浩是找武者切磋,但蘅引已经突破元气境界,何须切磋?” 三公主见翼后帮腔,底气充足,没好气的追究,“二皇兄,连母后都这么说了,你还想狡辩,说!你到底去龙浩做什么?你不说我也猜到一些,二皇兄这次回来带了一些女子用的东西,肯定是去龙浩勾搭女人,说!你勾搭了哪位公主?” 翼蘅引被问的脸泛红晕,再三狡辩,孪生侍卫帮忙说话,所有人都还是不信,他被问的无所适从,刚想拔腿开溜,却被翼后拦住,“蘅引,好好交代。” 翼蘅引回头看见还晕乎乎的翼帝,急忙扯开话题,“母后!糟糕,父皇快不行了。” 翼后呼吸一紧,下意识的回头,翼蘅引和孪生侍卫对视一眼,默契的开溜,翼后几人见翼帝的情况不太好,急忙跑过去搀扶。 “翼,蘅引又不是第一次撞你,怎么晕的这么厉害?”翼后揉着翼帝的眼角,看到那恍惚的模样,十分紧张。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小子最近功力长进了,影影,我好晕。”翼帝猛摇头,脑海里的晕眩有增无减,晕字落下,他眼前一黑,直接倒在翼后肩上。 “父皇!” “陛下!” 三公主几人同时心被提起,诚惶诚恐的上前搀扶,翼后扬了扬手,“姮燕别担心,你父皇没事。” 三公主执起翼帝的手,在手腕处按了按,面上的担忧之色渐渐淡化一些。 “二皇兄也真是的,元气境界了不起啊,老是仗着元气欺负人,母后,等二皇兄回来,你可要好好收拾他。”三公主手舞足蹈的比划重伤级别的手势动作,一抬手就呼向默默靠近的羌形。 “唔嗯——”羌形闷哼一声,捂着口鼻默默走开,一直安静的大皇子看了低头看地的千乐好长时间,等几人闹完后才出声,“母后,那位姑娘是谁?” 翼后被提醒后才意识到千乐被她一时忽略,她笑意温婉的将千乐牵到身边,隆重介绍,“这是你隼影叔叔的……。” “唰——”隼影二字刚出,昏睡中的翼帝突然睁开眼睛,那精神饱满的面容寻不到一丝晕沉,锋锐的视线左右横扫,扫到陌生的女子时,沉重的眼皮再次合上,翼后被突然袭来的煞气给震到,她顿了一会,面不改色的补充,“宝贝公主,叫千乐。” 千乐听到公主,黯然神伤的别开视线,不跟三公主和大皇子对视。 “姮燕,千乐受伤了,身只还很虚弱,你好好照顾,本宫安置好你父皇,很快就来。”翼后将千乐牵给三公主,郑重叮嘱她细心照顾。 翼后和翼蘅夜扶着翼帝回去,三公主带千乐去她寝殿,无微不至的照顾,羌形一路紧跟,美其名曰他可以帮忙叫医者来换药,三公主手忙脚乱的整理衣物,无暇顾及其他,对于羌形的殷勤,她也只能默许。 三公主为了不负翼后的托付,铆足干劲找话说,热情的服务,只是千乐一直都不说话,最后忍无可无,自讨没趣的走开,翼后刚安置好翼帝,准备去三公主寝殿看看情况,她能起身,却走不出一米的距离,她的手被牢牢固定在床边,无法再多走几步。 “翼,你晕的话就好好休息。”翼后轻拍翼帝的手背,平静的关心,翼帝呼吸均匀,乍看之下睡的很沉,只是那只手怎样都松不开,翼后安静的坐回床边,继续照顾。 南翼皇宫一片祥和,各处寝殿,温馨安谧。 辰时,一道黑色残影划过龙浩国丞相府上空,斗篷男子将云月安置在云月阁后凭空消失。 云月醒来后已经午时,她拿了一些东西后晕晕沉沉的离开房间。 不一会,傥叔叔的院子里传来吵杂的声音,傥叔叔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众人见傥叔叔如此心急全都帮忙找。 “小傥你这样找也不是啊,你告诉我们你在找什么,我们才好帮你找。” “哎呀……这不好说,反正是绿色瓶子装着的就是了。” “绿色瓶子?是凝神丸吗?” “不是,不是凝神丸,那是要给小祁的。”傥叔叔一时口快把一个隐瞒多时的小秘密说出来,公冶叔叔听到跟自家夫人有关,眸光骤变狠毒。 “你竟然敢拿小祁试药,你不要命了啊?”陨叔叔猛戳傥叔叔,让他赶紧赔不是,傥叔叔被公冶叔叔的毒辣眼神弄得非常不舒服,他咬咬牙,说了实话。 “公冶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拿小祁试药,这药是你女儿拜托我做的。” “胡说!连雀才不会让你制药!” “这是真的,这事说来话长,你女儿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就拜托我制一种药,她觉得小祁太风流,要改改她的性子,所以就给了我一百亿,让我制作根治风流性子的药,你女儿是为你着想,也是用心良苦,我好不容易把药做好,不知道被拿个天杀的偷走了,你们快帮我找找。” 傥叔叔说出真相后立即搬床挪移,各个角落都摸遍,朱雀答应傥叔叔事成之后会给他提供上万种珍贵药材,这个条件让他非常心动,他就等祁婶婶把拿药吃下坐收药材,可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不见,实在急死人。 众人听完全都为公冶叔叔有这么贴心的女儿而感到自豪,他们就只会说落祁婶婶不应该怎样怎样,但是全都没有办法改她的性子,只有朱雀想方设法的想着如何改变,虽然傥叔叔发明的药十之八九都奇奇怪怪,但治风流性子这种要他们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某个到现在还到处风流的女子的确该治一治! 众人齐心协力帮傥叔叔把房间翻个了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陨叔叔担心有人误拿,突然问起药效,“小傥,你说这药是治小祁的,那要是别人误吃了会怎么样?不会死人吧?” “死人绝对不会,那药是为小祁做的,用的是她的血,那药只对她有效,别人吃了应该也没什么事。”傥叔叔心不在焉的解释,他一心想找瓷瓶,无法分心想其他,众叔听到没什么事也松了一口气。 正当众人再次撸起袖子帮忙找时,门外响起了几阵暧昧的话以及几道花痴般的叫声。 “啊……美丽的策依姑娘,你的美貌令我魂牵梦绕,美人泪也因你而闪闪发亮……。”一名白袍男子优雅的牵起策依婶婶的手,正正经经的轻吻一口她的掌背,男子拿着一个装着美人泪的盒子,女子被男子的动作和“花言巧语”弄得心发痒,她看见美人泪的那一刻,两眼冒起爱心般的精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子迷住了。 众人听到耳熟的话全都精神振奋,公冶叔叔第一个冲出门呵斥,“小祁,你别闹了……。” 众人站稳脚跟看清楚男子的那一刹那,全都傻眼咂舌,颤声惊呼,“小小……小姐?” “天啊!还真是小姐,我还以为是小祁呢,这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变成小祁那副风流模样。”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小姐误食了小傥的那瓶药,那药可是治小祁的啊,小姐吃了肯定会受影响。” “哎呦喂……小姐怎么会弄成这样,那模样,比小祁还更风流一筹啊,你看看那动作,你听听那些花言巧语,这简直……。” 众人急的团团转,赫连父子要是回来,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众婶婶全程没有说话,她们直勾勾的盯着云月手中的东西,一脸的想要。 “哎呀,小姐不要再说了啦,我哪有这么好,羞死了……真讨厌……。”一向蛮横霸道的策依婶婶被那夸上天的话夸得芳心乱撞,奇迹的娇羞起来。 第685章 祝贺真相! 博大精深的文化! 云月优雅的起身,潇洒的甩动柔顺的秀发,眉宇间全是风流的色彩,她将和盒子转向策依婶婶,拿起美人泪送到她的嘴边,再次美言几句,“策依姑娘的母性光辉更是让我神魂颠倒,这种美丽无人能及,请允许在下用这颗美人泪定住你的美……。” 策依婶婶笑颜如花,面上泛起娇羞的红晕,那些好话她从未听别人说起过,毕竟她天性就霸气,但是她听得非常开心,她还想说自己已经快年近三十吃了美人泪可惜客套一下,那句母性光辉听得她飘飘然,她等云月说完后迫不及待的一口吃下,乐的跟小女孩一样。 南宫叔叔在一旁抱着赫姿仪,呆若木鸡,他没说过这种话?错!他全都说过,而且经常夸他的夫人,她可曾笑的如此开心?没有!她只会骂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同样的话,为何效果相差那么大? 众婶婶见策依婶婶吃下美人泪,立即将云月团团围住索要她们的那份,云月只说慢慢来不要急,于是婶婶们都很安静的等云月发放她们的那份。 南宫叔叔感觉情况会一发大可收拾,连忙叫傥叔叔帮忙治治,傥叔叔扎了几针,云月感觉犯困,没一会就睡着,策依婶婶带云月回房,其他婶婶怪南宫叔叔他们多管闲事,于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傥叔叔脱身之后立即去云月的房间找瓶子,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找遍整个房间都没找到那个绿色瓷瓶。 众人打打闹闹时,弈木渊急匆匆的回来,他的脸上都明显写着大事不好,他将赫连丞相和修叔叔等人叫醒在赫连丞相的院子里讨论。 “小渊什么事这么匆忙?”众人见弈木渊坐立不安,心也跟着提起。 弈木渊一脸担忧的回道:“尉迟,还有百里他们都被殿下带走了。” 众叔听闻,全都吓得脸色惨白,呼吸都丢了几秒。 “小渊你说清楚点,殿下怎么好端端带走尉迟他们?他们不会又无缘无故被降罪了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想去百里那里走一趟的,路过尉迟的那里时见他跟着殿下的人离开,去了其他人那里也都被带走,我有偷偷跟去,他们都是去了殿下那里。” 弈木渊十分头疼,他知道战王不会不乱降罪,但他担心会找尉迟叔叔他们问出现在位置,部分异士叔叔痛恨战王,要是找来这里,肯定会开战,到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该帮谁。 极修老大跌坐在地,抱着勺子瑟瑟发抖,“完了!殿下肯定是知道尉迟他们跟我们有关联了,这可怎么办,我们要是被殿下找到,他们几个肯定拦不住的。” 赫连剑台扶起极修老大,好声安抚,“修叔叔先别急,殿下真要是问起,叔叔们也不会说的,尉迟叔叔会有办法处理,叔叔们都别急。” 众叔按捺焦躁的情绪和赫连父子商量好长时间,最后决定派出相府终极武器和弈木渊过去看看情况。 都城中心北位,气势磅礴的鬼王府内,死寂的氛围蔓延数里,一群身穿华贵朝服的男子并排而站。 他们面上镇定,额角手心却都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们身前站着一名冷绝杀伐的男子,侧漏的威压压的他们都快喘不过气。 众叔视线交流一会,全都簇着眉心摇头,尉迟叔叔敬重的俯身,出声打破沉寂,“不知殿下召见我们,所为何事?” 阎司粗略的扫了众叔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回道:“诸位官复原职,本王该有所表示。” 阎司扫出一缕平淡的余光,身后一群暗影搬着数百箱子上前,在每位叔叔面前堆出一座小山峰。 粗略估计,每人有十箱。 众叔两眼瞪直,不敢相信,他们还以为会被问一些要掉脑袋的事情,完全没想到是被祝贺。 尉迟叔叔两眼微眯,不经意的横扫一眼,率先收下,“多谢殿下。” 其他叔叔也跟着收下,阎司客套几句,随后送走一头雾水众叔,众叔稀里糊涂的带着箱子回府,众叔回去之后暗中潜入尉迟府,扎堆议论。 “你们说殿下到底怎么回事?祝贺就算了,大白天的把我们叫去祝贺,箱子我全坚持查过了,没有危险的东西,真是祝贺我们啊?”尉迟叔叔苦着脸寻思,没有一点头绪。 百里沉重的点头,“突然祝贺的确不合常理,不过殿下的心思向来难猜,另有目的也不一定,总之,那些东西都先别用。” “我总感觉殿下今天特别好说话,换做以前靠都不敢靠近,会不会跟廉堂王一样也是假冒的?” “谁敢冒充殿下?这可不是带脑袋这么简单的事,放心,殿下是真的,说不定只是单纯的祝贺我们而已,公冶和小祁不也被召见了吗?” “公冶的女儿是殿下的护卫,我们又还没有子女,也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怎么会被召见?” “你们几个忘了什么了吗?小姐现在是什么身份?殿下肯定是看在小姐的面上才这样做的,谁让你们之前老说不公平,小姐应该是听到后拜托殿下这样做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好的事。” 战王行事总是出人预料,不过他们听到是自家小姐的意思,全都对那些大礼放宽心,众叔讨论过后又各自回府,最近浩帝不知道忙什么大事,一连几天都不上朝,他们这些大臣也全都有了一段悠闲的假期。 弈木渊听完他们的谈话后立即回相府转达,相府众叔听到被祝贺全都难以置信,战王不上朝,不参加任何国宴,更不和其他势力打交道,他背后势力高深莫测,屈居王位,权势却凌驾四国帝君,连浩帝寿辰都请不动战王前去祝贺,他竟然主动祝贺曾经的罪臣,此举可谓是是惊天动地。 赫连丞相眉头拧的快要打结,“这怎么可能,殿下怎么可能做出祝贺这种事,肯定有阴谋,小预,快掐掐。” 众叔屏住呼吸,齐齐看向预叔叔,预叔叔煞有其事举起手,掐紧两指,一会后,一脸认真喊道:“没蹊跷!” “竟然没有?”赫连剑台惊呼,无法相信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赫连丞相扶额,一颗老心七上八下,“殿下究竟想做什么,是想先礼后兵吗?” 预叔叔伸出掐紧两指的手,认真道:“不是。” 赫连剑台坐立不安的催促,“预叔叔快掐掐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预叔叔慢悠悠的收回手,为难道:“一天只能掐两次,多了就有失水准。” 极修老大诈地而起,直接甩出勺子,“你个死神棍,不会一开始就掐殿下的目的啊,白白浪费两次机会。” 赫连丞相急忙调节,“小修安静,掐算目的很辛苦的,知道殿下不是想先礼后兵就够了,你们都别闹,尉迟他们都没事,可能殿下只是祝贺而已,都下去休息吧。” 赫连丞相起身催着众叔去休息,众叔陆陆续续的退下,最后大厅就只剩几个人,赫连父子和帆老移步到隐蔽的院子商量大事。 鬼王府那边,阎司站在原位,没有走动过,不一会,几阵疾风刮过,几名男子匆匆禀报又匆匆退下。 远处水池,藏管事突然出现。 “王尊为何要祝贺那些人类?”藏管事不解的请教。 “祝贺?呵——”阎司嘴角轻勾,笑的意味深长,“不是祝贺。” 藏管事眸光一颤,削长大掌快速伸出,严肃道:“王尊的意思是要去作了他们?” 阎司头轻摇,笑意更浓,“不是,他们待月儿很好,本王在感谢他们。” 藏管事立即收手,笑逐颜开,“原来如此,尊王妃变的确变得成熟稳重了,想必是那些人的功劳,可喜可贺!” “人类并不全坏,你也该看开一些。” “在下没有跟人类计较,早已看开。”藏管事微俯身,释怀道。 阎司遥望南边,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从祥云袖里探出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掌,掌心一颤,一把天工之作的宝琴和一个崭新的令牌以及其他独一无二的宝物悬浮在藏管事面前,“他们并没有看开,人类的迫害给他们造成了太重的创伤,以至于他们无法再打开心扉接纳人类,鹀琴和鹭蓉他们身边的人都已经彻底查过,他们都值得托付终身,而且他们已经用情太深,要是就这样回去,他们的下半生只会浑浑噩噩,其他人也会有很多遗憾,以前的劫难就当做是历练,毕竟他们都需要进步,这是她们想要的东西,等他们理性的对待人类再给她们。” “在下明白,他们的确需要改变,也该看到一时失职带来的坏结果,这一趟没有白来。”藏管事收好那些宝物,随口问起阎司那边的收获,“王尊这些年到处奔波也折腾坏了,想必也有不少收获吧。” “有,人类很不可思议,本王有很多收获。”阎司回想起从人界重生到现在的上千件沧桑悲凉的过往,非常平静,仿若早已成了过往云烟那般,不值一提,他沉默一会,唇角微微勾起若肆若邪的弧度,风轻云淡的感叹紧接而出,“人类的文化也很博大精深。” 藏管事头轻点,展颜一笑,“的确如此,人类的书籍可以不负责任所以可以随意写,虽然没有价值,但也还是有些用处,风雪国那边的人类也很不可思议,那里的文人雅士写的书籍很多都有参考价值,鹭蓉她们很喜欢看人类写的小本本,她们从中看到各式各样的恶人,对她们在人界的生活也很有帮助,其他人也因某些小本本看到人类好的一方面,尊王妃也因为看了人类的小本本对冥府和冥归做了很大的整改,人类的文化的确很不可思议。” 阎司哑声轻笑,眉梢越扬越高,语气亲和的感慨,“的确,对本王也有很大的帮助。” 藏管事见阎司笑的跟以前不太一样,好奇的问道:“王尊从中学到了什么?” 阎司垂眸一笑,眼底泛起柔和的波澜,“学到很多,受益终身。” 藏管事倍感疑惑,这种笑容只有跟某王妃有关时才会出现,他有些不解什么书籍能让铁血的某王笑成这般温柔的模样。 “王尊已经看完人类的所有书籍,不知那本书籍让王尊受益终身?” “一本很普通却很难参透的书籍。” “连王尊都很难参透?那得多高深啊?” “的确很高深,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参透。”阎司惆怅的回道。 “人类竟然还能写出如此高深的书籍?真是不可思议!”藏管事震惊的感叹,他沉默一会,毕恭毕敬的请求,“不知王尊可否借在下拜读一段时日?” 阎司摆手,委婉的拒绝,“看这本书需要达到一定条件,你还没达到那个条件。” 藏管事转了几圈,感觉自己完美到无可挑剔,实在难以置信他哪里不符合条件,“王尊,在下还没达到条件?在下哪里不够好?请王尊指点。” “你很好,各方面都很完美,不过就是还没达到条件,等你达到本王会把那本书借给你。”阎司给予了藏管事非常罕见的肯定,随后再次拒绝,藏管事听阎司这么说以为是他功力不够之类,于是不再急着拜读书籍。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白,尊王妃怎么会好端端的要躲起来玩游戏?若只是玩游戏,相府也不需要搬走,是不是那些人类唆使尊王妃那样做的?” 阎司低眸轻叹,“月儿藏了见不得光的男人,可能是怕本王或者你们伤害他们才搬走的。” “天!”藏管事吓得脸色惨白,剧烈跳动的心快要冲出胸腔,“尊王妃竟然有男人,这是什么情况?尊王妃被男人拐跑了?” “不是,月儿不拐跑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被拐跑。”阎司无奈的叹了一口冗长的气,慢慢解释,“月儿之前问了本王几个问题,月儿问毒杀上前村民的人,残害无辜百姓,伤害柔弱女子,窝藏罪犯的人算不算恶人,本王当时没有多想就说算,后来翻阅罪犯的名单才发现月儿说的那些罪犯就在相府,月儿怕本王知道他们的罪名后诛杀他们所以才护着相府不让我们去。” 藏管事听得更加震惊,“尊王妃和那些罪犯在一起?这多危险!王尊知道怎么不把尊王妃带走?” 阎司转身,语重心长的告诫,“月儿曾和本王说有罪名的人不一定有罪,那些人对月儿很好,本性肯定不坏,月儿不肯走,本王也不能强行带走月儿,月儿会不开心。” “那要怎么办?尊王妃不能一直呆在那边,我们迟早是要回去的,要是跟尊王妃跟那些人类有了感情,到时候肯定舍不得回去,王尊还是尽快将尊王妃带回来吧。”藏管事慎重的考虑后果,最终选择带走。 “本王知道。”阎司僵硬的眨了眨眼睛,沉默一会后开始吩咐,“去鸯阴那里将所有罪犯的资料都送到书房。” “是!”藏管事明白意图,领命后立即前往蓝曜城,阎司重重转身,心事重重的走向主殿,藏管事快去快回,阎司很快着手整理文件,阎有疑点的文件被堆到左边,很快堆起一座小山峰。 此时,重臣权宫最中心,龙浩皇宫。 浩帝一脸生无可恋的瘫在龙椅上,容颜憔悴了不少,林管事从他身后走来,手中还抱着一大堆文件,浩帝看到桌上一堆又一堆的文件,欲哭无泪,自从林管事来了后,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批阅过这些文件,最近一堆堆的送来,他的这把老骨头也快折腾坏了。 “林管事,寡人快不行了,你快帮帮寡人吧……。”浩帝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朝林管事挥手求助。 第686章 将门耻辱!全给修叔叔! “需不需要叫御医?”林管事动作迅速的为浩帝分类文件,笑意阑珊的关心。 浩帝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寡人都这把年纪了,你怎么能让寡人做这种事!太不体谅寡人了!” “陛下还算年轻气盛,再且陛下可是一国之君,批阅奏折这些事本该由陛下来的,陛下这些年都舒服惯了,也是时候该锻炼锻炼。” “锻炼的方式成百上千种,可以狩猎,可以出游,哪有批奏折锻炼的道理。” “陛下就不要再抱怨了,先把桌上这些处理完先,后面还有两大桌要处理。” “什么!还有两大桌!那些大臣吃太撑没事干吗?递交那么多奏折做什么?存心折腾寡人啊!林管事你是要去拿啊,怎么突然要寡人批阅,寡人还要去找廉堂呢。”浩帝顿时火冒三丈,光桌上这些已经够折腾他十天八天,听到还有,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大臣统统叫来批评一顿。 “陛下身前这些都是重要的,要用心批阅,后面那些可以随意,等陛下批阅完随时可以找廉堂王,在下要离开一段时日,这段日子陛下自己解决吧。”林管事将奏折一本一本的摊开,排列摆放,言简意赅的提炼要点,加快浩帝的批阅速度。 “林管事到底要去哪?寡人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批过了,现在一时间也适应不了啊。”经过林管事提炼后,浩帝不用多想就下笔,效率提高不少,很快一堆文件已经批完。 “陛下不用太理会就是了,把桌上这些处理完即可。”林管事有条不紊的将文件摆放好,在桌前来回走了好几回,转眼又有十几本奏折井然有序的排列在桌上。 “林管事,怎么还有那么多奏折?那些是什么来的?”浩帝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不远处叠成高山般的文件,浑身发麻,恨不得一把火丢过去烧的一干二净,省的碍他的眼。 “陛下要是适应不了就把大皇子叫回来吧,反正陛下已经放权也是时候该分配一些任务,陛下只把大权分给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也相当于独权,未来不是大皇子继位就是二皇子,陛下想想你登基之后那段时间收到的最多奏折是什么奏折?”林管事笑意阑珊的问起久远的事情,他的样子永远都是令人感到舒适的温润,无论触及到何人的过往,都是面不改色。 浩帝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紧接着眉头皱起,又怒又无奈,“那群大臣还打这个主意!” 他登基之后收到的基本都是选妃的奏折,那些大臣一天到晚要他选妃,要是后面那些奏折又是选妃奏折他看都不想看。 “那群大臣的尽想些有的没的,他们两人都还没到弱冠就想着选妃,那群大臣就是太闲了。” “陛下抱怨也是没用,现在那些奏折越来越多,陛下若是不批,在下想,不出几日大臣们会在朝上商议。” “商什么商,要商就让他们找皇儿商量,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量,成天有事没事想着选妃,也不嫌累!寡人养的都是什么大臣啊!干脆把他们都废了算了,大臣只要公冶他们就行,养那些不省心的大臣,只会给寡人添乱,恼火!” “他们就是不敢找皇子们才会找陛下商议,陛下做好准备吧,当然陛下要谨慎回答,陛下若答应,皇子们肯定会来问罪,陛下若不答应,大臣们肯定会纠缠不休。” 林管事好心提醒,见浩帝被吓得呆住,体贴的给他喂了一口冰凉的清水。 浩帝瞬间精神抖擞,转眼又变的心烦意乱,“答应不行,不答应也不行,林管事你说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林管事将浩帝的视线转回桌面,聚精会神的看文件,轻描淡写道:“奏折就无需理会,若大臣上朝时议论起那些事,就让大臣们提交百花册,百花册一上交,大臣们肯定会以为陛下同意,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打扰陛下,陛下也能安宁一些日子。” 浩帝若有所思的点头,“但要是大臣催寡人要回答,交了百花册也肯定拖不长时间的,到时候要怎么办?” “到时候?”林管事莞尔一笑,“到时候陛下只要说一句话,大臣们肯定不会再打扰陛下了。” “什么话!”浩帝听到一语解千忧的方法,莫名的激动起来。 “陛下只要说你请战王殿下帮忙挑选,相信大臣们会给陛下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林管事遥望远方,幽深的目光泛起点点亮芒,右眼角下的叶形泪痣,晶莹闪耀。 浩帝瞬间会意,心情大好,爽朗的大笑起来,“好!这个主意好,敢给寡人添那么多麻烦,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 “陛下高兴的太早了。”林管事风情云淡的破了一盆冷水,泼散了浩帝的笑意。 “林管事这话是何意?” “陛下推脱也只能推脱一阵子,若大臣们知道陛下故意阻拦,可能会让劝谏陛下退位让贤,安享晚年。” “混账!太放肆了!”浩帝拍案而起,他的怒火是朝着各怀鬼胎的大臣发泄,并非对言无顾忌的林管事。 “陛下息怒,大臣们的心思你应该也心里有数,不过陛下放心,皇子们不会那么早继位的,这个位置陛下可以稳坐到不想坐为止。” “岂有此理!那群大臣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敢不将寡人放在眼里!混账东西!” “这也只是在下的猜测而已,陛下无需动怒,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君臣有别,大臣们不会以下犯上的。” “那群大臣早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有什么不敢?岂有此理!林管事,给他们一些苦头尝尝,看他们还敢不敢以下犯上!”浩帝仰头猛灌清水,冰凉的水温浇不灭他满腔的怒火,反而越喝火气越大。 “苦头?牵扯到皇子们的苦头,恐怕不太好尝。” “那就最好,苦死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竟然敢藐视寡人的权威,不可原谅!” “那就依陛下的。”林管事面不改色的应下,至于是何种苦头,浩帝也不清楚,不过他相信会很苦。 “对了陛下,不久前何将军好像有单独找过陛下,所为何事?”林管事心不在焉的转换了话题,手中的动作依旧迅速,转眼,半桌的奏折已经批阅完。 “没说什么,无非是说赫连云月的坏话,水家的事情传出后,何将军一直没消停,一直劝寡人处置赫连云月。” “何将军还真敢说呢!不怕传到殿下耳中?” “他都敢在寡人面前说,怕是有足够的胆子,何将军最近越来越目中无人。” “何将军以前在陛下面前都是畏首畏尾的,如今敢有如此胆量,怕是背后有人撑腰吧!” “寡人也有如此感觉,寡人还听说何将军不久前花了两千亿两为他女儿买了玲珑阁的东西,林管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何将军府里有十三名夫人,将军府的开支不小,除去俸禄,应该所剩无几,他近些年受贿不少,但受贿金额不到百亿,他光明正大的使用两千亿买东西,背后的人应该大有来头。” “会收何将军这种头脑简单,空有武力没有其他长处的人,眼光也是堪忧啊!” “那请问陛下为何要提拔何将军为将军?” “寡人不过是看在赵将军的面上罢了,赵家代代出名将,他的两名爱子更是少有的将才,只可惜英年早逝,赵将军后继无人,他本想让寡人从护卫军里选个能担当重任的将才给他培养,然后入赘赵家接替他的位置,寡人已经选好,并且答应赵将军会提拔他的爱婿为将军, 但是他的女儿却偏偏看上空有蛮力的武将何参虎,又不顾劝阻硬要嫁给他,但是何参虎已经有了妻室,他女儿不甘居于妾室,还将那对母子赶走,赵将军因为这事被气到重病不起,他早已看清何参虎的品行,不同意这桩婚事,他女儿坚持要嫁,最后赵将军被他女儿活活气死, 寡人当时虽然不喜欢何参虎,但是和赵将军有约在先,只好兑现承诺,提拔他为将军,不过当时军权已被战王掌控,将军也只是空挂名头而已,只可惜何将军并非将才,赵家也算是没落了。” 浩帝把玩着狼嚎,想起了久远的事情,龙浩的江山可以说是赵家打下的,曾经赫赫有名的名将家族,如今已经鲜为人知,浩帝心头也有无限感伤,时常觉得愧对赵将军,愧对赵家。 “想不到还有这些事。”林管事被勾起一些兴趣,对赵家和何将军的事有了零星半点的好奇,“何将军如今能有两千亿,怕是找到一位不错的下家吧,能有如此财力的下家,应该南翼国的人。” “恬不知耻!”浩帝嗤之以鼻,满目怒怨,为赵将军愤愤不平,“赵将军当时应该要灭了何参虎,抛弃妻子,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人,怎配称将!赵家的名声都被何参虎毁的一塌涂地。” “陛下无需担心,有殿下在,何将军嚣张不了多久的,陛下还是想想准备什么贺礼吧。” “贺礼?什么贺礼?” “按照何将军目前的情况看,他和下家应该已经稳定了关系,不久之后应该会有第十四位夫人,既然是南翼那边的人,来头又不小,陛下也应该出面恭贺,贺礼自然不能太随意。” “要寡人去恭贺?妄想!”浩帝火冒三丈拍案而起,灼热的怒气从鼻腔里呼呼而出,若不是看在赵将军的面,他早就废了何将军,一连纳了十二房夫人他早已忍无可忍,现在还想纳多一房,他不追究都已经算宅心仁厚,还要让他提礼恭贺,简直痴心妄想! “陛下息怒,伤身,这只是在下的推测而已,陛下无需动怒。” “什么推测!明明就是!林管事不是安慰寡人,寡人心里有数,你去查查何将军看怎么一回事,要真是和南翼国的人成亲,寡人亲自宰了他!” 浩帝气的急跳脚,虽然龙浩和南翼现在没有交战,可他刚登基时,龙浩和南翼经常兵戎相见,对将门而言,南翼可以算是敌国,要是赵将军此时在此,听到何将军娶敌国的女子,肯定又会被活活气死。 将门耻辱! 林管事面不改色的领命,随后继续帮浩帝处理奏折,浩帝正在气头上,无心批阅,他将狼嚎一丢让林管事自己处理。 林管事没有一丝芥蒂之意,执起狼嚎,在奏折上行云流水的滑过,转眼,桌上的奏折山矮了下去,仅仅两刻钟就清理完毕。 半个时辰过后,林管事离开了皇宫,前往的方向,似是将军府。 相府那边,叔叔婶婶们吵吵嚷嚷,策依婶婶吃完美人泪后被一群婶婶围着羡慕,她们听说那夜美人泪被拍卖到一百万亿全都羡慕到溢出闪亮的泪花,汲萱年近四十却跟十七岁时一模一样,她们全都见识到美人泪的神奇功效也都想要美人泪,只是云月还在睡觉,她们不能讨要她们的那份。 云月在房间里做了几个难以挣脱的梦,梦境里全是公冶叔叔的美颜,脑海里的声音全是公冶叔叔的以前说过的话。 云月迷迷糊糊醒来时还嘀咕过怎么会梦到公冶叔叔,不过梦醒即忘对云月没有多大影响,云月起来时依旧是谦谦公子的模样,举手投足,再也祁婶婶那种风流英姿。 云月一出门就踢到几个障碍物,她低头一看发现是十几个木香四溢箱子,她打开一看发现是书籍后不露声色的将箱子搬到大厅,并且兴高采烈的喊来极修老大。 众叔看见快要堆满大厅的箱子,全都心花怒放,狂浪的笑声,回荡不息。 “哎呦喂——这么多,小姐的惊喜真的大呀!”陨叔叔乐呵呵的扑倒箱子上,笑的下巴快要脱节,他听云月说大大的惊喜时还以为是几个箱子,完全没想到会有几十箱那么多,一想到里面装的全是亮瞎眼的宝石,陨叔叔笑到差点断气。 众叔没听出陨叔叔的意思,以为这是小姐给他们所有人的惊喜,各自看好要瓜分的箱子,安静的就位待扑。 “小姐,老夫还要张罗老爷的早膳呢,你要带我去哪啊?”极修老大嘴上拒绝,看到箱子,走的比云月还快。 “来嘛——”云月拉着极修老大进大厅,落落大方的拂袖,慷慨道:“修叔叔,这些全都是给你的。” “咚——”极修老大嘴巴一张,手中的勺子迅速滑落。 “全都是给老夫的?”极修老大哆嗦着甘烈的唇瓣,咬了几次舌头,感觉到痛后,欣喜若狂,“全都是老夫的!哈哈哈哈——” 极修老大扑倒在箱子上,嘹亮笑声,震彻整个相府,其他叔叔听到如此不公平的话,全都黑着脸围住云月,“小姐,你这也太偏心了!这么多箱子你竟然全给小修,我们的呢?我们虽然对小姐严格了些,但是我们都是为小姐好,我也疼爱小姐啊!” 云月回眸一笑,清澈的眸子轻眨,好奇的问道:“叔叔们也要么?” “当然要!小姐怎么能全给小修!”众叔斩钉截铁的回道。 “这样啊——”云月托腮,左右为难,张望一会后,重新分配,“那让修叔叔分一些给叔叔们好了。” “不行!小姐说给老夫的,要言而有信,不能反悔!”极修老大挥着勺子,不让作势扑来的叔叔们过来,死活不分,陨叔叔接回下巴后,脸色黝黑的拉着云月到一旁,沉声问道:“小姐是不是记错了?惊喜不是要给我的吗?” 第687章 杠上渣夫!云月出头! 云月眯眼一笑,小声道:“陨叔叔的惊喜很快了,这份是给修叔叔的。” 陨叔叔气呼呼的瞄着云月,小声问道:“小姐的惊喜有小修的大吗?” 云月头狂点,大气的拍双峰保证,“比修叔叔的大好多好多。” “那就好。”陨叔叔听到如此舒心的保证,乐呵呵的走回中间,让出那些被壁障裹住的箱子,众叔还是不依不饶,如此不公的待遇实在难以顺气,他们几个才是教的最用心的理应最先有惊喜。 “叔叔们也要的话,下次再送给叔叔们。”云月笑嘻嘻的承诺。 众叔心生一喜,严肃道:“小姐可要说话算话。” “嗯嗯!”云月头狂点,大气凛凛的保证。 “哈哈哈哈——全是老夫的。”极修老大笑到岔气,他放下勺子,迫不及待的开箱,箱子一开,没有射出亮眼光芒,只散出浓浓的书香。 众人诧异的低头,视线粗略一扫,全都定格在最显眼的桃色二字上。 “噗嗤——”众叔捂嘴,抖肩偷笑,心中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哈哈哈哈——”陨叔叔趴在桌子上大笑,拍桌又捧腹,笑的呼吸都断断续续,极修老大站在箱子旁一动不动,远看近看都像石化了那般。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开箱啊!”陨叔叔一声令下,众叔争先恐后的打开剩下的几十个箱子。 每个箱子都装着色彩各异的桃色本本,众叔每开一个,大笑几声,开完所有箱子,大家都笑完了力气,云月见众叔笑的比看见宝石时还开心,以为这些书籍是珍贵的东西。 “修叔叔不用感动啦,我之前有听修叔叔说要全套桃色本本,我不知道桃色本本是什么,不过这些书上都写有桃色,应该是修叔叔说的那个,这些好像是全套桃色本本了,修叔叔喜不喜欢呀?”云月热切的问极修老大,其他叔叔听完,笑到发不出声。 “啊——”极修老大两脚一软,捶胸顿足,“老夫随口说说的,谁还真想要啊,早知道小姐会当真,老夫说要大金库好了。” “修叔叔不喜欢?”云月有些受伤的问道,众叔灵机一动,上前扣住极修老大的脑袋往箱子里按,笑看云月,“小修是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多喜欢,谢谢小姐,小姐真贴心,你看小修都感动的快哭了。” 云月笑嘻嘻的摇头,大方的摇手,“不用感动啦,修叔叔喜欢就好。” 极修老大欲哭无泪的合上箱子,在众叔的威胁下,硬生生的挤出酸苦的笑意,笑呵呵的收下所有箱子,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在小姐面前,一定要想好了再说话! 众叔见极修老大没有动静,积极主动的将箱子搬到极修老大房间,云月见众叔搬的开心也帮忙搬,云月搬完最后一箱回大厅,陨叔叔黑着脸叉着腰看来,警惕的问道:“小姐说给我的惊喜该不会是和小修一样的东西吧?” “不是,是上次那种蓝石子,叔叔好像很喜欢那些石子。”云月上前讨好,保证惊喜惊到位。 陨叔叔听到是蓝曜石,脸色骤好,用力吐了几口浊气后,再次声明,“我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帮小姐,小姐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被收买的人。” 云月郑重的拍了拍陨叔叔的肩膀,嬉笑道:“懂的懂的,叔叔最辛苦了,绝对不会亏待叔叔。” 陨叔叔笑着离开,云月听到几位叔叔正在嘀咕几样计较难得手的药材,她封住内息换上月云公子的装扮去一趟玲珑阁。 云月刚到山脚被就一名浑身充满煞气,眼神嗜血的男子追杀,那个男子往死里下手,找找毙命,他的恨意来源是云月勾走他的妹妹结果却闹失踪,好不容易出现却成了南翼的驸马,云月在他眼中就是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你有话好好说,在下真的不认识令妹,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月从容的躲避攻击,她在城主选拔赛时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个男子攻击,他口口声声说云月勾引了他的妹妹却不负责,但是云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她勾引了谁,她问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男子又不肯说,实在够折腾的。 “该死!骗了本主的妹妹竟然还敢说不认识!你一转身就去攀附南翼三公主,哼!你这种攀附权贵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本主见多了,纳命来!”嗜血男子两手一震,手上握着三种兵器,云月见势不妙立即开溜,她逃到都城附近后立即换了女子装扮戴上白纱混入人群,嗜血男子在都城展开搜索。 云月刚到玲珑阁附近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人拿着一大堆东西,一名和善高雅的男子,一手托着无数个盒子,一手提被小盒子塞满的篮子,一名面浮红晕的女子争着要提篮子,两人停在那个地方,你谦我让。 云月无声的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望向环荷城的方向,喃喃自语,“滨城这下应该心愿已了。” 纯姨上次受到惊吓后弈木渊就去了鸿府照顾纯姨,鸿滨城长久以来的愿望,忽然之间就实现,这算是是他人生中的大喜事。 只是这么美好的画面,偏偏有人要来破坏。 不远处一抹豺狼般眼神先捕捉到那名抢着提篮子的女子,那人昂首阔步的走了过去,笑容诡异的站在女子面前,谄笑的唤道:“善纯——” 云月看见那虎背熊腰的背影,拳头握紧,眸光迅速变冷,低头看篮子的纯姨听到刺耳的呼唤,眉心紧簇,不过却没有理睬,她抓着篮子继续和弈木渊说话,身前那身材雄壮的中年男子,她直接当成空气。 弈木渊看了一眼何将军,他见纯姨没有理睬也视而不见,两人提着篮子,继续你谦我让。 那张十几年没有见过却一成不变的容颜,让何将军想起了令人发指的过往,一丁半点的心酸涌上心头,一脸沉痛道:“善纯,为夫知道你还在怪为夫当时无情,但为夫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为夫那词一出,三人都变了脸色,云月呼着浊气,嘴角扯起爆怒的弧度,脸皮厚到堪比城墙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识。 逼不得已?他要是不贪图富贵权势会将纯姨和鸿滨城赶走?抛妻弃子时那么雷厉风行,现在竟然还有脸皮贴上前来自称为夫,这种混账东西的确罕见。 纯姨早就见识过何将军的厚颜无耻,他对于她已经不存在,任何话都不可能再让她有情绪。 何将军放下高姿态,俯身行礼,自我大方道:“善纯,那些事都过去了还记着做什么?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些事情过去了就算了。” 弈木渊手指微动,眼尖的纯姨不经意的裹着他的手,继续整理篮子,纯姨母子当初被何将军赶走时有多落魄,弈木渊知道的一清二楚,无依无靠的母子流落在街头,生活能好到哪里去,一群心怀鬼胎的男人垂涎纯姨美色,经常骚扰,虽然纯姨修炼到元气境界能够挥退他们,但她们母子在刚离开将军府时就遭受到赵夫人毒手,那些人抓了鸿滨城要纯姨接受数十人的凌辱,若不是弈木渊当时路过救了他们母子,纯姨当时可能已经含恨了断,鸿滨城也会被仇恨蒙蔽从而走上复仇的道路。 虽然他们母子最后都平安,但是鸿滨城在那个时候有了严重的心灵穿上,小小年纪的他一心想着怎么弄死将军府,他想着报复那个抛夫弃子的混账父亲,想着杀死差点让她娘亲蒙受耻辱的恶毒赵夫人,恨意深种,纯姨和弈木渊花了好长时间才让鸿滨城走出阴影,才让呵护住他那弱小心灵,他们母子历经千辛万难才有了今天的好生活,何将军却想一句过去的事就算了泯恩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纯姨和鸿滨城用了很长时间才淡忘何将军给的创伤,她在最痛苦的时候还要顶着心伤强制鸿滨城不许有恨,好不容易得良人相助平安到现在,好不容易要与良人开启新生活,碍眼的人又在眼前晃悠,还大方的说着戳人心伤的话,实在刺眼! 云月深呼吸一口气,快步冲到纯姨和弈木渊中间,提起那个争执不下的篮子,柔声道:“娘亲,爹爹,你们怎么出来那么久呀,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了呢。” 弈木渊一看眼神就认出云月,纯姨却被吓傻了眼,她快速的打量面容和以前有很大差距的云月,心想她是不是认错人。 弈木渊和善的笑了笑,松开篮子给云月提,顺势牵起纯姨的手,接话道:“你娘亲看中的东西有点多,多花了点时间,我们这么大人了,不会有事。” 弈木渊此话一落,纯姨吓得瞪大了眼,她下意识的以为云月是弈木渊女儿,然后他们快要成亲,提前叫她娘亲。 渊木什么时候成过亲?什么时候有的女儿,为何不曾跟她提起? 纯姨愣完之后,快要窒息,她估摸着云月的年龄,算了一下出生时间,那正是她去仙境没多久的时候。 她刚走,渊木就和别人成亲? 纯姨被自己的无边无沿的猜想吓白了脸,沉浸在震惊的思绪,久久没有回神,弈木渊看出纯姨的心思,眸光微暗,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这是我们家小姐。” 话落,他轻呼一口凉气,瞬间将纯姨游走的思绪呼回来,纯姨回头见弈木渊面色不太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为她们母子付出了那么多,她却没有坚定的信任他,这种对比,实在让她惭愧不已。 何将军看着举动亲昵的两人还有突然杀出的云月,刚刚收好的脾气又开始爆了起来。 何将军尚未开口,云月提着篮子,眼神冰冷的剜着他,语气冷冽道:“老伯伯,你可以让开吗?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何将军火气一来,暴喝道:“你可知本将军是谁?竟然这样跟本将军说话!” “你都自称是将军,那不就是将军。”云月敷衍的回道,眉心处的寒霜加速凝结。 何将军一时语塞,直接绕过云月,站到纯姨身旁,哀求道:“善纯,那些事情都过去,你怎么还记着?你以前都很善良的,从不记仇,那些事情就算了吧,走,跟为夫回去。” 何将军话落,抬手抓向纯姨的手臂。 “咻——” 一把氤氲长剑横空甩开,停在何将军那只粗厚的老掌前,隔出安全距离。 “男女授受不亲,老伯伯请自重。”云月将剑面贴着纯姨的手臂,轻轻推向弈木渊怀里,弈木渊抿唇微笑,抬手环住纯姨,相识这么多年,纯姨还是第一次和弈木渊有过这种贴身的接触,此举来的太突然,纯姨一下子娇羞起来,抬眼看去,两人像个恩爱多年的老夫妻。 只是如此行为看在何将军眼里却是极其刺眼的存在,现在有人替他撑腰,野心没休止的膨胀,在他眼里龙浩快要是他的天下,他想要的东西或是女人他统统都要得到手。 纯姨突然出现又突然靠在别的男子怀里,在何将军眼里俨然是不守妇道的行为,若是这种想法被云月所熟知,何将军怕是要残缺不全好几回。 “善——”何将军刚上前一步,云月开出一道足够威慑的剑风,他快速退后,不敢小瞧。 何将军百般解释和哀求,纯姨还是将他当成空气,最后他恼羞成怒,甩出极有心机的底牌。 “善纯你可别忘了,你虽然离开将军府,但本将军可没写休书休你,你还是本将军的人。”何将军神情一狠,再次趾高气扬。 纯姨听到休书,顿感不妙,她下意识的看向弈木渊,欲言又止。 弈木渊回以一抹令人安心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向何将军,沉声道:“那就劳烦何将军写一封。” “哈哈哈——”何将军仰头大笑,瞪着“弱不禁风”的弈木渊,狠啐一口,“休想!” 弈木渊慢悠悠的回道:“何将军不是被陛下禁足一个月吗?算一下时间,好像连十天都还不到,何将军如此有闲情出来转悠,是陛下收回成命了吗?” 何将军听到禁足,窝火憋气,他还想质问弈木渊是怎么知道,转而一想太自损颜面,强行口出狂言,以壮自己的威风。 “陛下?哼,本将军才不怕龙天浩那个老不死的,本将军凭什么听他的命令,龙天浩那个……。”何将军说到一半,弈木渊微微一笑,手指快动,转眼,何将军被转移到一座硕大的宫殿,他那句龙天浩那个老不死那些刺耳难听的狂言刚说完,不远处的浩帝,脸色极度难看的回过头。 “寡人老不死?”浩帝目眦尽裂的问道。 何将军见浩帝就在眼前,顿时面如死灰,嚣张气焰被灭的一干二净,他急忙跪下解释,“不是!末将没说,末将没说陛下,陛下听错了。” 何将军吓得脸色时青时黑,膝盖上的跪痛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更不是什么幻觉,眼前的浩帝是真的浩帝,他此时就在苍龙殿。 “混账!”浩帝人物火冒三丈,摔了一大堆东西,指着自己的耳朵,怒不可遏,“寡人听得清清楚楚!好啊何将军,现在胆子肥了,寡人禁你的足你还敢出门,竟然还跑来骂寡人,你是想被灭族吗?” 何将军冷静想了一下,面目突然狰狞,他从都城被弄到皇宫,能做到的人只有异士,那个女子竟然是异士! “陛下息怒,末将真的没有对陛下不敬,末将刚刚是在都城,遇到末将的大夫人,想要将她带回的,有个异士从中阻拦,是她将末将弄到这里来的,陛下刚刚那些话也不是末将说的,陛下请开恩。”何将军态度诚恳的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那极为哀痛的神情,仿佛遭到奸人暗害那般,哭天抢地的卖弄可怜,以博同情。 浩帝被何将军说得很快息怒,因为理由十分充分恰当,他找不到发怒点,过了一会,浩帝发现了不对劲,何将军说起他的夫人从来都是统一用夫人概括,大夫人一词,他好像只在十几年前听过。 第688章 厚颜无耻!你是那个意思吗? 浩帝沉默一会,皱着眉头问道:“何将军说的大夫人可是姓鸿的那位?” “是是,正是!”何将军连连点头,喜不自胜的回道:“想不到陛下还记得,正是那位大夫人,末将也没想到会在都城遇到,末将想要带她回去时,那个女异士百般阻拦,还将末将弄到皇宫里来,实在太可恶了!” “的确可恶!”浩帝手上的青筋暴起,被何将军的恬不知耻气得不轻,连他也看不下去,因为何将军的抛弃妻子,赵将军对那对母子深感愧疚,最后气得卧病不起,时抛妻抛的那么干净利落,如今相遇,竟然还好脸皮去将人带回,的确可恶至极。 “这么说何将军是想要跟鸿姑娘破镜重圆了?”浩帝强压怒火,平静的问道。 何将军笑道:“陛下此言差矣,末将又没有休弃大夫人,不算破镜重圆,只是重归于好罢了。” 浩帝握起水杯,猛灌一口凉水压压怒,心平气和的问道:“何将军和鸿姑娘重归于好了,南翼国那位要怎么办?” 何将军昂首挺胸道:“这有什么难的,末将都要,各个大臣都三妻四妾,末将多要一个也很正常。” 他话落好一会,浩帝被子都已经捏碎,何将军还没察觉自己说漏嘴,继续口无遮拦,结果越漏越多。 “混账东西——”浩帝跌坐在龙椅上,恨不得立即唤来暗卫军将何将军大卸八块,可他前不久刚听林管事说不要动何将军,不得不憋着怒火忍耐。 何将军越说越慷慨激昂,还口出狂言说要娶够百名夫人,浩帝被气到快要不能呼吸。 “退下!给寡人退下!”浩帝拍着桌子,戟指怒目的挥退就快要骑在他头上的何将军。 何将军灰溜溜的退下,出到殿外,昂首挺胸的离开,浩帝伏在桌上痛心疾首,他隐约猜到赵将军是被谁给活活气死,痛心到整夜都没有闭眼。 都城那边,云月怕何将军等下会赶回来,催着弈木渊和纯姨离开,纯姨眼明手快的接过云月递给弈木渊的篮子,怕再推让,只好走在前头。 两人一不歉让很快变得安静,直到进入环荷城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变得越来越僵硬,弈木渊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变化,但纯姨能感觉到他好像在生闷气,生气的原因纯姨自己非常清楚。 但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没过多久,两人回到了鸿府,鸿滨城听到通报,火急火燎的赶出来迎接,笑意灿烂的接过弈木渊手中的东西,随口埋汰几句。 “叔叔也真是的难得出去走走就多走几天再回来嘛,时间又不赶,龙浩有好多地方可以去的,这么快回来肯定什么都没逛到,不行,明天叔叔和娘亲再出去逛逛。”鸿滨城自顾自的说话,推荐了好多地方,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的微妙变化。 弈木渊不露声色的应好,和善的眸光静如止水,细细辨析,也能感觉到他的真实情绪,对他而言,何将军不过是尘埃般存在,他若出手,随手可碾碎,他不过也是看在鸿滨城的份上没有给何将军应该的惩罚。 他按照鸿滨城意愿是将何将军当成看不见的空气,不去理会,更不会对何将军有情绪,他只是被纯姨当时看见云月的反应所惊到,他知道纯姨第一次眨眼是正常的惊吓,第二次眨眼则是对他的怀疑。 他气的便是那第二次眨眼,他可以什么都不求,但不能不求信任,不被信任对他而言是种重创般的伤害。 鸿滨城兴冲冲的将东西送去纯姨的房间,随后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继续推荐,他所推荐游玩的地方都离环荷城很远远,不住上几天几夜无法回得来的那种远。 他在打什么心思,一干人等全都明白,只是弈木渊和纯姨完全没有游玩心思,都一致保持沉默。 鸿滨城说的口舌干燥都不见两人有点反应,他回头认真看了一眼弈木渊,发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上前贴心的关怀,“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去远的地方?那近的也行。” 弈木渊嗯了一声,说有些累,先去休息,随后心事重重的离开。 鸿滨城目送沉重的背影离开,回头两眼精光闪烁的盯着纯姨,沉声质问,“娘亲你说,叔叔为什么会这样?叔叔出门前心情明明挺好的,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纯姨低头看着篮子,心不在焉的回道。 鸿滨城眉头一皱,双手环胸,摆起长者的架子教育,“是不是娘亲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被叔叔看到了?我都说了多少次,娘亲要收敛一点,要守妇——” “啪——” “啊——” 鸿滨城话未说完,面上呼来一阵火辣,好在纯姨没有什么心思理会,没怎么用力,否则一个正常巴掌下去,绝对伤筋动骨。 “我累了,我也先去休息。”纯姨提着篮子,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大厅里转眼就只剩下捂脸嚎叫的鸿滨城和鸿越几人。 “大哥,我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不能和纯姨说这些话,你每次都挨打,怎么还不从中吸取教训?” “我这是为娘亲好,娘亲要真的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叔叔肯定会不开心,我这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大哥,纯姨根本不会看其他男人,你怎么老惦记着这个,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这可不一定,我上次就是亲眼见娘亲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得防范。” “哎,都不知道怎么说大哥了,防吧防吧,防也是白防。”鸿越几人说完,默默离开。 “一定得防!”鸿滨城目光坚定的自言自语,话落,掏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往脸上抹了一大片,坐等消肿。 纯姨提着篮子站在房中央,不坐不动,呆站了有半个时辰,渐渐的感觉有些烦躁。 “不管了。”纯姨随口呢喃一句,转身跑出门外,去了弈木渊的院子,她提着篮子在他门口无声踱步,房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弈木渊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的擦拭算盘。 纯姨径直走了进去,坐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整理篮中小盒,两人安静的各做各的事,谁都没有说话,盒子已经快整理完,纯姨看了弈木渊好几回,一直都没见他动过唇,开始有些浮躁。 她没有底气信誓旦旦的和他说她没怀疑,她也解释不清为何当时会有那种想法,或许这是正常的反应,又或许她有过一次伤害后难以做到完全的信任。 加上她离开的时间实在太长,一个不索取任何条件又默默等她的男人,她很难相信她种被人休弃的下堂妇能够遇到,她的怀疑其实是种对自己的不自信。 “渊木——”纯姨最终还是选择开口,无尽的歉意尽在这如常的呼唤中。 “嗯——”他不露声色的回应。 纯姨看了一眼没有停下擦拭算盘,再次陷入沉默,她欲言又止好几回,酝酿好的话最后都吞回腹中,搭落在桌边的纤长细手缓缓移动,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算盘上的厚掌。 算盘依旧没有停止擦拭。 比起小动作,他更想听她的亲口解释与保证。 纯姨见弈木渊没有什么反应,开始有些泄气,她深呼吸,鼓起勇气在他脸颊上落下柔软的轻贴。 算盘停止擦拭了两三秒,之后又继续,只是擦拭的节奏似乎有些紊乱。 纯姨见弈木渊还是没反应,十分无奈,快要气馁。 弈木渊聚精会神的擦拭算盘,余光时不时的飘忽,似是在看纯姨会不会再靠过来再贴一口。 “呼——”纯姨再次深呼吸,眸光炯然,面上闪着类似豁出去的大义凛然。 “嗦嗦——” 桌上的手滑落,轻落在弈木渊的膝上,有意无意的摩挲。 弈木渊突然心跳慢了半拍,呼吸滞缓到快要难以察觉,漆黑的眸子凝缩到极致,擦算盘的手,僵硬的停在算盘两边。 ------题外话------ (小仙女们,我们的人生很长,若是一不小心遇到个渣男,寒了小仙女的心,不用降低身份,低下自尊去挽留,抬头挺胸,看向前方,大步远走。 走着走着会被命定的良人遇到,然后被打包回去好好疼爱。 最起码,自己要相信自己配的上更好。 就像纯姨一样,离开渣夫何将军,带着伤往前走,走着走着遇到良人,伤口愈合,生活更加美满。 纯姨一开始肯定也痛的,只是她没有在原地管伤口,她选择朝前走,困境中保持着她良好品性,离开困境,等待她的便是一片艳阳的天。 请不要用渣男给的痛折磨自己,尽快走出,会遇到更好的。 独独希望小仙女们都幸福哈,啵啵~隔屏飞吻送上。) 第689章 终成眷属!云月讨休书! “渊木,我以后绝对不会不信你,我保证。”素手伸来,轻松的紧扣他的五指,将紧绷的大掌揉松,桌下传来均匀的摩挲声,一种前所未有的僵硬从他的指关节蔓延到全身各处。 “嗯——” 他终于听到他最想听的保证,寡欢的闷气转眼消散,眉宇间开始流转轻松,像是了却一桩心事。 纯姨见弈木渊不再生气,轻吐一口冗长的浊气,回头继续整理小盒。 膝上的摩挲消失,弈木渊眉心微颤,脸色沉重的问道:“不是那个意思?” 在海澜国,纯姨刚刚举动表示求欢,弈木渊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转而想到纯姨是武者,也不确定她表达的是哪种意思。 “什么那个意思?”纯姨回过头,一头雾水的问道。 弈木渊见纯姨疑惑的那么真挚,心里感觉有些落空,他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再次确认,“这个,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那个意思?”纯姨低头看着弈木渊指的位置,倍感疑惑,她寻思好一会,愣愣的问道:“你膝盖受伤了?” “没有,没事。”弈木渊有些失落的回了几个敷衍的字,他面闪尴尬红晕,继续擦拭算盘。 “渊木,你怎么了?还生气?”纯姨感觉有些弈木渊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绞尽脑汁的想原因,想半天都没想通,只好再试试。 “嗦嗦——” 纯姨心无杂念的和刚刚那样摩挲。 “你确定还要摸?”弈木渊簇着眉头,意味深长的警告。 “渊木,你膝盖真受伤了?我弄疼你了?”纯姨见弈木渊面露“痛”色,以为是她一不小心太大力,弄疼他的伤口,好心好意的卷起他的裤管帮他查看伤势。 “既然善纯如此主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弈木渊放下算盘,随手抱起纯姨往床上放去。 “渊木!你要做什么!”纯姨两手抵在前面,缩到一边,警惕的看着走到床边的弈木渊。 “没什么,同意善纯的要求而已。”弈木渊风轻云淡的回道。 “要求?什么要求?”纯姨感觉到某人身上散着狼性气息,顿时恐慌起来,虽然这也是迟早的事,但她现在没点准备,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演变成这种情况,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哪有要求什么? “善纯自己提的要求。”弈木渊衣袖随意一拂。 “呼——” 突然一阵凉风刮过,将门窗吹得紧闭。 很快,桌上的盒子已经无人整理,桌上的算盘也已经无人擦拭。 清凉的微风,轻拂锦帐,拂出清浅双息。 暖榻之上,两人并坐床边,冲动冷静后,气氛渐渐僵硬。 “对不起,我冲动了。”弈木渊捂着印纤细巴掌印的脸,态度诚恳的道歉。 纯姨呼吸急促的按住不停使唤的手,态度更诚恳的解释,“渊木,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紧张就会抬手,你……你是知道的。” 纯姨此时恨不得将鸿滨城抓来狠狠教训一顿,要不是他小时候太不听话,她才不会养成情绪一激动就扇人的习惯。 “没关系,是我失礼了。”弈木渊微微别过头,不敢接触纯姨的歉意慢慢的视线。 “渊木,我刚刚是没有准备,吓到了,有准备的话不会那样的。”纯姨扯了扯弈木渊的衣摆,小心翼翼的解释。 “嗯,没关系,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弈木渊和善的回道,面染淡淡红晕,下床拿起算盘,作势欲走。 “渊木!”纯姨拉着弈木渊的衣摆,欲言又止。 “时候不早了,善纯今天走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弈木渊呼吸不稳的说道。 纯姨抿了抿唇,低头道,“渊木,这是你的房间。” 弈木渊愣了一下,更加不好意思,气氛渐渐凝固。 纯姨酝酿一会,小声问道:“渊木,你要我走吗?” 弈木渊没有回应,算盘被他放回桌上,没有擦拭,也没有回头。 纯姨稍微用力扯他衣摆,将他拉回床边,小声的自言自语,“时候不早了。” “嗯——”弈木渊坐回床边,怕再次误解意思,没敢有任何动作。 “嗦嗦——” 纯姨捏着他的腰带,有意无意的往下拉扯,弈木渊屏住呼吸,冷静的问道:“善纯是哪个意思?” 纯姨单手捂着发烫的面颊,嗫嚅道:“那——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弈木渊心平气和的确认。 “就是那个意思。”纯姨稍一用力,解开了他腰上的结。 “确定是这个意思?”弈木渊呼吸开始不稳,面不改色的进行最后一次确认,纯姨往里面挪了挪,抱着双膝,默不作声。 “咚——” 两抹身影一翻转,重叠在中间,两双沉淀默默柔情的视线,相互交织。 时隔了十几年,至今才知道彼此红唇的柔软度。 但一切都没有太迟。 在最困难时期的坚守,为彼此沉淀的温柔,在交织灵魂时才能更显珍贵。 锦帐的拂动,拂出极力矜持的喘息,美妙的碰撞旋律,和两种不同的似药清香。 云月在都城走街串巷,确认嗜血男子不在后换装去了将军府。 赵夫人一眼就认出没有戴面具的云月,上次在都城被云月扇的那个巴掌,她现在还能感到火辣。 “你个小杂种,我还没去找你,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赵夫人,抡巴掌,重重的朝云月挥去。 “住手!啪——”何将军认出云月是月云公子,毫不留情的先扇了赵夫人,制止她那不要命的举动。 “你竟然敢打我!你反了你!”赵夫人捂着发烫的面颊,发疯的叫嚣,何将军一心烦,将她定在原位,封住她的嘴巴,他回头看向云月时又是另一种模样。 “不知月云公子莅临蔽府,有何指教?”何将军郑重的俯身,恭敬的问道。 “没事什么指教,就是想拜托何将军一件事。”云月平静的回道。 何将军闻言,以为云月有意和他往来,瞬间将她当成座上宾,态度好到快上天,“月云公子哪里的话,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本将军上刀山下火海都给办了。” “无需何将军赴汤蹈火,只需何将军写一样东西?” “写东西?哎呀,月云公子,本将军可是武将,打打杀杀还行,写字画画那些完全不行。” “那样东西很简单,何将军一定能写的了。” “请问是什么东西?”何将军俯身恭听。 云月眸光一凛,严肃的回道:“是封休书。” “休书?”何将军惊讶的瞪眼,下意识的往赵夫人看去,赵夫人也以为休的是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她透支气息用力甩开嘴上的束缚,厉声叫嚣,“何参虎!你要是敢休我,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何将军似是有所畏惧,硬着头皮拒绝,“月云公子,贱内一向不会说话,若有冒犯之处,请多多海涵,况且她又没有犯规矩,本将军也休不得。” 云月冷冷道:“你多虑了,不是休赵夫人。” 何将军夫妇听到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意思,全都松了一口气,何将军转而将其他夫人都想了遍,似乎也没发现哪个值得他休,疑惑道:“月云公子是想让本将军休哪位夫人?” 云月指着门口,郑重的说道:“已经离开将军府的那一位,何将军曾经的大夫人,何将军写封她的休书给本公子。” 何将军笑意骤失,警惕的看着云月,快速找好说辞。 赵夫人直接炸毛,拧着何将军的耳朵,目眦尽裂的呵斥,“好啊你,你之前又说给了休书,你竟然还没休了那个贱……那个女的,你活腻了啊?” 云月慢悠悠的收回冰锐的视线,催促何将军立即给出休书。 “滚一边去!”何将军甩开赵夫人,胁肩谄笑的看着云月,“月云公子啊,不是本将军不写,本将军从未写过休书,也不知道怎么写,要不公子再宽限几日?” “不用劳烦。”云月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抽出一张休书,立在何将军眼前,“本公子已经写好,何将军签个字,按个手印就行。” 何将军脸色黑成锅底,暗中想好各种借口。 云月慢悠悠的从袖中夹出一只狼毫,递了过去,“笔在这里,不劳烦何将军去拿,本公子一会还有事,麻烦何将军能够利索一点。” 第690章 渣夫纠缠!踏平将军府! “月云公子,本将军斗胆问一句,为何公子会来索要休书,休不休都是本将军和大夫人的事,似乎轮不到公子插手。”何将军两手交叉,拒绝接笔。 赵夫人气不过,想要撕破脸皮,指着云月,大骂道:“他为什么不能要休书?这是那个女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他要休书你就赶紧给他,别瞎耽误时间。” “你是滨城?”何将军两眼冒着精光,喜出望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有出息,整个人都自豪起来。 这是这种激动看着云月眼里,仿若尖针,异常刺眼。 “我不是你儿子,也不是滨城,不过你可以当我是纯姨的儿子,本公子向来没什么耐心,何将军最好快点签。” “原来这样啊,公子这么说本将军当然不敢怠慢,只是大夫人过几天……。” “纯姨过几天还是过百年都不可能回将军府,何将军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将纯姨赶出将军府时,你们就已经是陌路人,永远都不会再有关系。” “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将军的大夫人向来心善,不会那么绝情的。” “何将军绝情在先,纯姨为何不能绝情?再且,何将军都已经有十多名夫人了,也该知足。”云月冷冷的扫了赵夫人一眼,在何将军推脱前面沉声稳的补充,“何将军若看不起本公子的颜面,不想签,那本公子只好找战王代劳。” 何将军听到战王瞬间变得听话,急忙找笔签字,盖血印,毫不拖沓。 云月收好休书,直接赶往环荷城,赵夫人闹了半天,何将军出手伤她,整个将军府一整天都不得不安宁。 云月在半路上被嗜血男子追杀,饶了大半天,黄昏之时才赶到鸿府。 纯姨早已没有多大兴致和熟睡中的弈木渊温存,她一起来去膳房忙活,将膳房里里外外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她的脸上有那种神奇滋润,也有容光焕发,只是脸色时不时会变暗。 她似是在生闷气,对鸿滨城也没怎么理睬,一直不吭声的到处打理,鸿滨城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好将挥汗几个时辰的弈木渊叫醒,让他去哄纯姨。 弈木渊见纯姨脸色难看,以为是他没有发挥好让纯姨失望,态度诚恳的请求原谅,纯姨听到发挥二字,气得肩膀都在颤抖,她气的不是弈木渊发挥的不好,而是太好! 纯姨曾为人妇,已经人事,对那种事略懂一二,但弈木渊和她不同,他还未经人事,不该发挥的太好,超常发挥只会让纯姨感觉他不是第一次发挥,而是发挥太多次后的经验累积,那他之前又对谁发挥过。纯姨气的正是这个问题。 弈木渊听到纯姨的发挥评价,汗颜不止,无辜又无奈,这种事情不是要尽量发挥的好一些?发挥太好 还不可以? 纯姨见弈木渊没有解释,当他是默认,又开始默不作声的忙里忙外。 “善纯,要不下次我不发挥太好?”弈木渊见纯姨无心理他,大方的退让。 “不用了,渊木找别人发挥去。”纯姨擦着水壶,没好气的回道。 弈木渊跟在纯姨身后走来走去,“善纯,我哪里做错的不好?你和我说,我改。” 纯姨有些火大,见四下无人,直接摊牌,“渊木要是以前没发挥过,怎么可能第一次就发挥的好。” 弈木渊汗颜不止,难为情的别过脸,小声道:“这种事情是本能,看悟性。” “悟性?”纯姨气得唇瓣哆嗦,恼怒的质问,“只靠悟性渊木怎么可能悟得出那么多欢式?而且还……。” 弈木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套用某个小娃子话,小小声的回道:“我已经过目了暖帐宝典,熟知一百六八种体姿,三百八十六种欢式,包仙女满意。” 突然,膳房寂静无声,气氛渐变微妙,纯姨哑口无言,手中的水壶掉落在地,打破短暂的尴尬。 纯姨僵硬的眨了眨眼,脸红到发烫。 “渊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纯姨捡起水壶,慌慌张张的离开,步伐被紊乱的思绪捣乱,走的东倒西歪。 那一天,整个鸿府的氛围都变的十分奇怪,纯姨还是整天忙上忙下,不过却看不到有多少恼怒的迹象。 云月去到鸿府时,没有见到纯姨和鸿滨城,只见到坐在大厅擦算盘的弈木渊,得知纯姨和鸿滨城两人出去买东西,云月也没多在意,直接坐在弈木渊身旁,谈笑风生。 “相府这么多年都多亏渊叔叔了。”云月两手端着一杯茶,郑重的递了过去。 “小姐哪里的话,是我麻烦了相府。”弈木渊受宠若惊的接下,微笑着回道。 云月斟多一杯递过去,“渊叔叔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尽管提,我们也是一家人。” “我想要的小姐都已经给我了。”弈木渊低头看水杯,清透的水面,倒映闪着柔光的眸子。 弈木渊早已听纯姨说过离开仙境的所有经过,若不是云月,他可能还需要等多十几年,甚至更久,他对名利权势那些一向不看重,他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被困在仙境中的仙女。 而他现在已经得到,没有其他所想。 云月笑过之后,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放在他手里,“渊叔叔,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弈木渊好奇的打开,见到显眼的休书二字,爽朗的笑出声,“小姐不要太贴心。” “比起叔叔所做的一切,这些都不足以挂齿。” “小姐变的这么客气,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不是客气,只是小小回礼罢了,等时机成熟还会有份大礼送给叔叔。” “大礼就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很满足。” “有了那份大礼,渊叔叔就可以每天给仙女准备礼物。”云月眯眼笑道。 弈木渊轻啜一口温茶,面色不改的反悔,“要不我勉为其难接受?” “自然是可以。”云月大方的回道。 正在两人刚要谈笑风生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云月和弈木渊对视一眼,急忙赶到门外。 不远处,鸿滨城拉着纯姨往前走,后面有名自称是他爹的中年男子紧追不舍。 “滨城,你别走啊,我是你爹啊,你连你爹都不认识了?”何将军一时心急,冲到两人面前,死皮赖脸的自说自话。 何将军原本是发现纯姨想要跟来看看所在位置,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鸿滨城,他听纯姨叫他滨城,顿时知道鸿滨城的身份。 何将军对鸿滨城而言也是空气般的存在,之前遇到他都不露声色也没有一点情绪,如今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更加不想理睬。 “娘亲,时候不早了,叔叔还在等我们呢,我们赶快回去吧。”鸿滨城挽着纯姨绕过何将军朝鸿府冲去。 何将军看见那座府邸,震撼不已,环荷城的鸿府他早有耳闻,鸿府的主人鸿公子在药商那一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位鸿公子就是他从小就认为没出息的鸿滨城,此情此景,也可谓是百感交集。 鸿滨城闷闷不乐的上台阶,一抬头,见云月和弈木渊正赶来,立即灿烂一笑,露出一口亮晶晶白牙,像个容易满足的大孩子。 云月看见何将军,脸色骤沉,她先弈木渊一步,扶助突然没有看路的纯姨,随后将她送进府里,并让他们先回里面。 “何将军怎么如此有空来鸿府逛逛?”云月站在门口,冷冷的俯视。 “本将军来看看我儿子,月云公子你这也要管?” “何将军,看和骚扰是两码事,滨城好像不想被你看,你是不是需要注意一点。” “我们两父子这么久没见面,他对本将军感到陌生也是理所当然,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 “要是以前何将军想要相处,当然容易有感情,现在就不要了,何将军还是请回吧!”云月知道何将军不会这么乖乖听话,她只好亲自下到地面和他郑重的提个醒。 “月云公子,这是本将军的家事,似乎轮不到月云公子来管。” “要是以前肯定轮不到,不过现在我也算鸿府的人,当然能管。”云月慢悠悠的摸索衣袖,眉心渐染冰霜。 “从今往后,何将军不许再靠近鸿府以及鸿府的所有人!否则——”云月冷冷的命令。 “否则什么?杀了本将军?”何将军趾高气扬的插话,轻蔑不屑,要是以前他还可能会怕,不过现在他有人撑腰,完全不怕惹上杀身之祸。 云月面色一凛,亮出一块黑色令牌,气势如虹的下令,“否则!踏平将军府!” 何将军看见黑色令牌,立即拉下颜面跪下,战战兢兢的请罪,“末将该死!” 怎么回事,月云公子怎么会有战王的王令?假假的?不可能,谁敢冒用战王的王令。 何将军头脑一片混乱,战王的王令一出,莫说将军府,整个都城都能踏的平,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别人手里,何将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月云公子,末将斗胆问一句,你怎么会有战王的王令?” “向战王借的,不可以?”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可……可以,当然可以。” “本公子刚刚话何将军可听好了?” “听好了,听得清清楚楚,月云公子放心,末将绝对不会再纠缠。” “你不纠缠不代表赵夫人不纠缠,何将军能否帮我转告赵夫人?” “当然当然,贱内绝对不会乱来的,末将回去一定好好说她,公子大人有大量,切莫再对将军府出王令。” “出或不出那就要看何将军怎么做了,既然何将军已经答应,那就现在兑现诺言吧,本公子的耐性一向不太好。” “末将立即离开。”何将军起身后,匆匆忙忙离开,不敢回头,同时也对鸿府产生恐惧。 “早识时务不就行了。”云月收回王令,了却一桩心事后也神情气爽。 何将军走远,云月转身冲入鸿府,纯姨几人都有功力,外面的话也听了七七八八,她们不知道云月亮出的是什么东西,但能让何将军一看就下跪的东西定然不普通。 弈木渊弹了算盘几下,似是猜出了什么,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月一眼,没有在此时点破。 何将军的离开没有让纯姨和鸿滨城有任何不舍,反而轻松了许多,何将军找到府邸,以后肯定会没完没了的打扰,能提前终止这一麻烦也让她们顺心许多。 “又麻烦月云了。”鸿滨城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嘿嘿的大笑,有些愣头愣脑,但却尽显开朗活泼。 “不麻烦,都是自己人。”云月浅笑回道。 “哈哈哈——自己人。”鸿滨城听到自己人,瞬间心花怒放,他倒不是为了云月背后那些神秘权势,他老早就把云月看成自己人,只是碍于他的平民地位,怕自己高攀一直不敢说这样的话。 如今云月亲自开口,他也不想在拘束什么,纯姨不经意间对视和善的视线,下意识低头躲开,她左右张望一会,心跳越来越快,最后找不到缓解的方法,只好拖着云月去膳房。 “云儿想吃什么尽管开口,你看你都憔悴了。” “纯姨……我这次好像没憔悴,气色挺好的。” “哪有,你看你的脸色一点气色都没有,得好好补补。” “呃……纯姨这个,其实我气色真的很好,比较难看出来而已,不需要补,这样就挺好了。” “什么叫难看处理,有没有气色一眼就能看出来,看不出来就说明没有,没有就说明需要进补。”纯姨边拖边从桌上顺了几株药材,完全不给云月拒绝的机会。 弈木渊看向桌面,快速清点,知道少了哪几株药材后,急忙跟了过去,鸿滨城见弈木渊神色有些慌张,也二话不说跟上。 两人赶到膳房时,那几株药材已经被加速提炼成一碗黑色良液。 “云儿喝了吧,一碗下去保证云儿的气色会变好。”纯姨端着比饭碗大上好几倍的大碗,好说好劝的往云月唇边贴去。 “善纯,这个小……公子不能喝。”弈木渊及时制止,脸色有些暗沉,显然有些着急。 “为什么?”纯姨不解的问道,她指着碗里的黑色良液,正正经经的补充,“这是用补阳的珍贵药材熬制的,云儿喝了绝对会有好气色。” 云月听到补阳二字直接退后几步,找准机会,准备逃离,她一回头,个头高块头大的鸿滨城正好堵在门口。 “娘亲说的有道理。”鸿滨城一脸关怀的帮腔,“和月云相识了那么久,每次见到月云都没有气色,的确该好好补补。” “不不……不用了,我昨天刚补完,效果还没出来,过几天气色肯定会好起来的。” 云月感觉前有“狼”,后有“虎”,生怕他们将自己“生吞活剥”,说话都变得小心谨慎。 鸿滨城拉着云月往回走自豪的回道:“那月云肯定没有补到好药材,这些药材一下肚,效果直接显现的,月云都没补好,我们鸿府的药材,月云绝对放心,保证效果立显,来,快趁热喝了吧。” “不……不用了,补太多不好,过几天再补吧,这次先算了,而且这一份用了好多药材,我身子比较弱,受不了的。”云月汗颜不止,见那大碗越来越靠近,手心都开始冒汗,额角的冷汗也开始溢出。 “云儿就不要推脱了,鸿府什么没有,就药材多,云儿就不用担心药材,多才好,见效更快,来,云儿喝了吧。”纯姨吹了吹良液,按着云月的肩膀,往她嘴边送去。 云月见无法逃过一劫,想要聚光开溜,突然,苍木色衣摆拂过她的眼帘,一只削长的大掌稳稳的接过大碗。 “我有点口渴。”弈木渊甩出个敷衍的借口,仰头将碗中良液喝的干干净净。 第691章 酒狂云月 当众扑某王! “渊木!别胡闹,这又不是水,不能解渴的。”纯姨见那碗干净到一滴不剩,有些生气。 话音未落,弈木渊整个人都冒着热气,浑身通红,清澈的眸光,充斥许多血丝,鼻腔呼着的都是灼灼热气。 “呃——!”云月惊愕的看着,暗想刚刚喝的要是自己,肯定热到融化,血气也肯定翻涌,她感激弈木渊的慷慨相救的同时也心有余悸。 “哼——哼——”弈木渊重重呼吸几次,身上散出腾腾热气,热气氤氲,模糊了几人的视线,灼热的视线穿入仙水泛泛的眸子,呼吸越来越重。 “渊……渊木……你看我做什么,是你自己抢去喝的,我可没有逼你,你怪我?”纯姨见弈木渊脸色不好的盯着她,没有太快反应某人的真实意图,以为是他在拿她撒气。 “找药材,熬制多一份给小公子。”弈木渊拉着纯姨离开,一本正经的说找药材,前往的方向却不是药房,而是自己的院子。 纯姨走到半路,指着另一个方向提醒,“渊木,药房在那边,你走错了。” 弈木渊默不作声,加快步伐往院子里走,直接将纯姨拖进房中,随手锁好门窗。 “渊木……你你……你关门做什么?”纯姨此时再见那说灼热双眼,已经猜到了弈木渊的真实意图,他根本就不是带她出来找药材,而是找用量过度的解药。 “渊木,你先冷静,一开始会有些不舒服,你压一压内息,很快就好了,你试试看。”纯姨边说边退到阁楼转角的角落。 弈木渊一字一句的咬出回绝,“我!没!有!内!息!” “渊木怎么可能会没……。”纯姨稍显激动的反驳,说到一半,整个人都怔住,她回神之后,再看弈木渊,脸色写满了恐惧。 “啊——”纯姨惊声大叫,躲在角落里求饶,“渊木你先忍忍,我去给你弄解药,不要冲动,不要过来。” “不用如此麻烦。”弈木渊径直走向角落,将纯姨扛起,扔向暖帐。 不一会,欲拒还迎的求饶声响起,惨叫声,抽泣声,媚哭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远处的膳房里,云月知道弈木渊不是去取药材,暗自松了一口气,鸿滨城却一直在等新的药材送来,脖子都伸的酸痛,一直不见两人回来,只好作罢,他不经意的发现药壶中还有一些良液,试倒了一下,倒出满满一小碗。 “真浪费。”鸿滨城小声感叹,端起那碗就往云月嘴里灌去,“月云,还有一碗,你先将就着补补,等下再给你弄碗大的。” 云月反应过来时已经全部喝下。 “咳咳——”云月咳出缕缕热气,喉咙像被灼烧,十分难受。 体内的气血像是被蒸煮,全身都开始滚烫,白皙的面容,透出赤红。 一双冰凉的手,冒出腾腾热气,插入水盆时,发出嗤嗤的响声。 “月云你看,脸色立即变好了是不是?我都说了,我们的药材绝对能立即见效的。”鸿滨城端着水盆自豪道。 “我先告辞。”云月见自己的手和脸上的红晕色泽不对,匆匆忙忙的跑出膳房。 白色流光一闪,划向一处严寒的山峰。 “咚——” 云月一头扎入雪堆里,浴雪翻滚。 “热死了——”云月难受的咳出热气,这些冰雪没有多少作用,她反而越来越热。 气血蒸腾,模糊了云月的意识,体内有股狂暴力量正在挣脱束缚,她渐渐变得浮躁,举止也变得暴躁。 强劲的气息,肆无忌惮的侧漏,平整的雪地被砸出许多深坑。 “啊——” 云月仰头清啸,一拳挥向地面,雪地分裂,眉宇间的英气渐变狂野,浑身散着让万千男子自愧不如的野性气质。 云月跌跌撞撞的在雪地游走,没过一会又化光消失,再见她时,她已经回到王府。 “磅——” 龙卷的掌风袭向王府大门,门柱坍塌,匾额碎成几块,门卫被余波甩进府里。 云月踩着重步,散着强劲的气息,重伤无数暗影,主殿的人闻声赶来。 “月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阎司从阵法圈里出来,看见云月是高兴不已,他快步上前迎接却见云月怒瞪着他又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他以为是他那个还没开展的小心思被识破,顿时有些心虚。 其他人也感觉云月有些不对劲,那副神情显然是在暴怒,云月抬手抓着阎司的衣襟,体内的气血翻涌的越来越厉害。 阎司举手投降,“月儿,为夫只是想……。” 众人听阎司“坦白”,以为是他做了什么事惹怒云月,全都自觉的后退。 云月听到想字,瞬间魔怔,体内流窜的狂暴力量瞬间迸发。 “咚——” 云月按着阎司的肩膀,往地上按,轻松的将他放倒,阎司以为云月是想教训教训他,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哪知,他刚躺下,云月便半跪在他腰上,捧着他的面颊,强势的狂亲。 “月儿……唔——”这个教训出乎阎司的意外,不过却让他接受的甘之如饴,不远处的几人直接看傻眼,那群刚刚站起的暗影更是看的瞠目结舌。 倒不是这种行为有多不妥,而是他们的主上竟然被欺压身下,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王妃,此时非常狂野,极度狂野。 其他女子亲自家夫君,不是娇羞的蜻蜓点水,就各种忸怩,而他们王妃,捧着自家夫君的脸颊,一顿胡亲乱啃,像是要将面具下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俊颜吞入腹中那般。 “我嚓!赫连小姐竟然如此狂野的亲主上,赫连小姐威武啊!”朱雀情不自禁的鼓掌,摇头惊叹,虽然在光天化日下不太合适,但她家赫连小姐能对她家主上如此主动已经算是王府一大喜事,简直可喜可贺啊。 黎兰伊拧着眉头,慢悠悠的道出大实话,“我怎么觉得小月好像不是在亲殿下,好像是在……咬吧!” “好……好像是这样子。”朱雀眨了眨眼,端正了视线,仔细一看,真的发现云月是咬比亲多,这哪里是在亲人,分明就是在咬人。 玄武几人听闻,迅速转身,再次看去时,他们主上脸上已经印又几道深浅不一的牙印。 “裂——” 几人呆愣之际,撕裂声拂过众人耳畔,再看去时,某王的肩已经无物遮掩,云月趴在阎司身上,张了张口,朝他肩膀用力一咬。 “嘶——”阎司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动作轻柔的抚摸着云月的后脑,笑意醉人的嗔怪,“月儿轻点——” 众人原本想上前拉扯,见某王乐在其中,不敢上前扫了他的兴致。 “清风,赫连小姐是怎么回事?中邪了?”朱雀耿直的问道,她的概念,事出突然必有鬼,赫连小姐竟然没打招呼就扑他主上,太过反常,肯定有问题! “朱雀不要乱说话,什么中邪,多难听,王妃顶多就吃错药了。”玄武更加耿直的接话。 “你也好不到哪去,有清风在,赫连小姐怎么可能会吃错药?你这样说就是在质疑清风的能力。”朱雀没好气的回道。 “王妃的确吃错药了。”清风端查一会,负责任回道,众人惊愕的看来,他慢悠悠的补充,“不过那药不是我给王妃吃的,应该是王妃自己不小心吃错的。” “什么药?我就觉得小月不怎么对劲。”黎兰伊奇的问了一句,回头,继续一脸花痴的看着云月。 刚刚赶来的几名朴素女子却两眼冒光犯花痴,“月上尊真讨厌,干嘛要这么狂野,可把我迷死了。” 黎兰伊诧异道:“颜姑娘……你喜欢狂野类型的?” 鹭蓉两手捧着面颊,呆呆的看着英气野性迸发的云月,痴痴道:“当然,我对野性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 黎兰伊收回诧异的视线,小声的自言自语,“口味真奇怪。” “清风,你既然知道赫连小姐吃错药,还不快去给救治。”青牙谨慎的收好自己的视线,上前催促。 清风指了指一脸笑意的某王,摊了摊手,“不敢,药效一过,很快就能恢复的,不是毒药,不用担心。” “那是什么药来的,没毒还能让赫连小姐变成这样?”朱雀好奇的问道,其他几人皆投去好奇的视线。 清风抿嘴轻笑,压低声音,道出通俗易懂的药名,“壮阳药!” 几人听到那个药名全都怔了一下,寂静一会,几双呆滞的视线开始游走不定,各个脸上都泛起不同程度的红晕。 清风紧接着补充,“我指的壮阳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是补阳气,活气血的那种,武者吃了能提高战力,异士吃了会狂性大发,王妃应该是误喝了吧。” 其他几人默不作声,玄武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想的就是清风说的那种,我才没乱想。” 清风头轻点,无声的笑了笑,其他几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气氛越来越微妙。 “医者,你去救救殿下吧,都咬出血了,小月这样也很耗体力,气血翻涌久了,容易内息紊乱的。” 黎兰伊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她见云月越咬越狂野,有点担心云月的身体情况。 只是,清风知道云月已经突破六重,清楚她的内息不容易紊乱,加上某王被咬的如此开怀,这个时候去打扰,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云月差不多牙齿咬酸时阎司才将她哄睡,随后抱她回寝殿,安顿好后去了药阁治疗咬伤。 “王妃的牙齿可真锋利。”清风边上药边称赞,若云月用掌风化刃划阎司肩膀,绝对不会有一丝损伤,用牙咬反而咬出血,也可见那排贝齿的威力也非比寻常。 “原因!”阎司换上新的紫墨衣,声音冷冽的质问。 “王妃牙齿为何锋利,这个清风不知,不过王妃为何会喝那些药物,但是能猜出七七八八,王妃跟环荷城的鸿府有往来,清风也曾听曾说起那里有位妇人待王妃很好,经常会给王妃做好吃的,王妃都是以月云的身份和她们往来,她们给王妃喝那些药补阳气也是情理之中,正常男武者的话,那点药量一下子就顺化,不会有什么反应,只不过女子,常人和异士就容易产生有其他反应,不过王妃这个反应也有点出乎清风的预料。”清风研磨着药物,慢慢道出自己的间接。 “应该要哪种反应?”阎司随口问道。 清风转过身,不露声色的回道,“王爷最想要的那种反应。” 阎司突然眼前一亮,寡薄的血唇轻抿,平静的问道:“封住内息会有什么反应?” 清风边回边送客,“也是王爷想要的那种反应,不过王妃体质比较特殊,有没有例外的情况清风也不敢保证,这个王妃给喝下吧,很快就好了。” 阎司没有多留,连忙赶回寝殿,云月喝完药后有了转醒的迹象,他静守一旁,眼型极美的眼角,闪出一缕狡黠幽芒, 云月醒来后感觉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她记不起她喝完药后发生过什么事,她醒来后也没和阎司道歉,她看见阎司以为是她离开鸿府后昏倒然后被带回来,也就没有多问。 “对了阎司,何将军那边也交给我吧。”云月突然间想起一件在意多时的事情,和阎司商量转权。 不动何将军不是给他脸面,而是给鸿滨城的脸面,虽然鸿滨城早就将他当成陌生人,但是何将军怎么说都是鸿滨城的生父,他生性善良,肯定也不想见到何将军死。 “听月儿的,若他还敢对月儿嚣张,灭了就是了。” “阎司,不要动不动就灭,这个坏习惯该改改了,不然我真的会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妖女挺好的,为夫喜欢妖女。”阎司深情款款的回道。 “阎司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还有不许再看那种书!都学坏了!”云月别开视线,不知如何接话,这句话勉强算的上动听的情话,她可能会含羞倾听,但前提是某人的手不游走乱动。 “坏?月儿觉得为夫变坏了?”阎司一脸无辜的问道。 “阎司以前都很正经的,有没有变坏,阎司自己会不清楚?总之,阎司以后不许再看那些书。”云月想起最近的事情,越来越觉得阎司改变了一些,她还是比较习惯一板一眼,十分正经对她的言行举止又很温柔,铁血柔情的阎司。 最近的转变让云月想起了鸿滨城曾经对昼戈说过的一句话,好苗子要长歪了! 她的阎司不能“歪”。 阎司从云月身后将云月环住,下巴轻抵云月的肩膀,柔声道:“好,为夫不看。” “那就好。”云月仿佛看到一个差点走歪路的孩子走回正道那般,倍感欣慰。 阎司头一偏,血色暖唇轻贴云月耳后,呼吸起伏不定,声音低醇蛊惑的补充,“反正为夫全都看完了,月儿以后陪为夫温习即可。” 云月闻言,神经紧绷,完了!好苗子已经歪了! 云月暗自回想了一下书架,汗颜不止,震惊的问道:“阎司……十九区好像有二十一架,上千本书,阎司全都看完了?” 修长大掌在她腰上环绕摩挲,寡薄的唇勾起肆邪的弧度,醉声道:“看完了,而且熟记在心,月儿若有兴趣……。” “没有!”云月拿开阎司的手,郑重的表态,“阎司看完就算了,不许再看!要看就看点正经的书,还有看上千本书籍可要好长时间的,阎司是不是耽误了很多事情?” “没有耽误,为夫是抽空看的。” “抽空?阎司哪有那么多空可以抽?阎司那些卷轴每天都搞得定就已经不错了,肯定耽误了,快去忙你的事,快去!” 云月推着阎司出寝殿,并且勒令他乖乖回书房处理要务,阎司似是脚下生根,一直站在殿门口,纹丝不动。 “阎司,不许胡闹,好好做正事。” “好,为夫下次注意。”阎司静坐,从容的从身后拿出一本看到一半的书籍,十分投入的翻阅。 云月十分酸痛无瑕训斥阎司,她径直走进内室,一头扎进药池里,舒舒服服的泡着,浓缩万千珍贵药材的池水迅速消除她体内的疲倦。 第692章 震彻心扉的话!妃令如山? 云月在池里飘荡着,放松之际,脑海里再次回荡起耳熟的声音,这次只回荡一段震彻心扉的话,我恨!我恨我出生在这里!我恨我爱美人,姓公冶的那个美人! “咳咳——” 云月被最后面那句话刺痛神经,她身子下滑没入药池,她扑腾间不小心倒吸池水,引起剧烈咳呛。 “啪啪——” 一只修长温热的大掌在她光滑的背上轻缓的拍了拍。 云月脱口而出,“谢谢阎司。” 话落,云月呼吸突然滞缓,黑曜的瞳仁凝缩到极致,头一卡一卡的转动,唇瓣哆嗦的溢出恐慌,“阎司?” “为夫在。”阎司醉笑迷人,贴心的给云月缓缓快要岔开的气。 “出去!”云月双拳握到极致,慢慢往水下沉,恼怒的命令,她此时才领悟到得寸进尺的真谛。 “月儿容易睡着,为夫只是进来监督而已。”阎司正正经经的回道。 云月额角狂抽,咬牙切齿的挤出命令,“监督还需要下池吗?阎司出去!马上!” 良辰美景,水雾氤氲,同在池中,再狠厉的命令,也会退去原有的威慑。 没有威慑力,某王自然是无动于衷。 “月儿泡月儿的,为夫只负责监督。”阎司信誓旦旦的保证。 云月非但没有相信,反而越来越警惕,她盯着阎司朝身后的池边挪动,一脸严肃的威胁,“阎司,你敢动一下,你以后就给我睡书房。” “为夫不动。”阎司从池中抬起双臂,搭落在池边,一动不动。 云月见阎司如此配合,渐渐放松警惕,再次命令,“阎司,把眼睛闭上。” “好。”阎司配合的闭上眼睛。 “不许睁开!” “好。” 云月快速弹出水面,抓起岸边的衣服迅速穿好,回头再看阎司,见他还是保持那个动作不变,慢慢的安下心,云月走出内室,一头扎在床上,就快要睡下,等了很久都没有见阎司出来,又倒回内室。 “阎司,你还没泡好吗?该休息了?” “为夫可以动了?” “可以了呀,刚刚不是说了吗?” “可以睁眼了?” “可以,阎司泡好了就快点出去,我真的好困。”云月打着困乏的哈欠,揉着快要撑不开的眼睛,好声好气的催促。 “月儿,为夫的脚好像抽筋了,起不来,月儿下来帮忙按按可好?”阎司眼闪清澈的柔光,语气柔和的请求。 若是以往,云月肯定二话不说的下去,但是有了多次被阴的经验,她对阎司的话不再是深信不疑,她一冷静,阎司的小心思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要真下去,绝对会被阎司吃抹干净! 云月双手负后,悠哉悠哉的看着没有一丝异样的阎司,有理有据的建议,“阎司先等等,抽筋这种事情我不在行,我让清风来吧,清风肯定能很快搞定。” 阎司一手拉住倒退的云月,将她拉到池边,有理有据的反驳,“已经很晚了,清风已经歇息了,月儿不要打扰的好。” 云月眸光幽深的点破,“阎司快起来,不许胡闹,你都已经钢筋铁骨了,怎么可能会抽筋!快起来了,我真的好困,再不起来你就自己呆在这。” “为夫脚酸,站不起来,月儿扶一下为夫总该可以吧?”阎司递出另一只手,态度诚恳的请求。 “真是服了阎司了,你都是铁打的人怎么可能脚酸,先说好,不许耍花样,不然你就睡书房去。” 云月握住阎司的另一只手,将他往上扶起,宽厚的肩膀,壮实的胸膛,精壮的腰身渐渐浮出水面。 云月扶到一半意识到不仅对,连忙松手,将阎司按回水池,心淡从容的转身,厉声命令,“阎司好像没那么严重,自己起来吧,我先休息了。” 云月头也不回的走出内室,再次倒在床上,快要入睡之时,眼前晃过一抹紫墨色身影,紧接着她感觉好像身体悬空。 “阎司,你要去哪里?我只是困而已,很晚了,回去。”云月眯开一条缝隙,见阎司抱着她离开寝殿,以为又像上次那样带她去药阁找清风看诊,挺着困意解释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情况。 “月儿困的话就先睡吧!很快就到了。”阎司不徐不缓的往前走,云月听到快到,确定是去药阁,估摸着去药阁的时间,安心的睡了下去,过了好一会,云月耳边拂过醉人心弦的呼唤声,“月儿,到了。” “这么快?”云月揉着惺忪睡眼,瞄了瞄眼前十分陌生的景象,疑惑道:“阎司……这好像不是药阁。” 阎司没有回应,动作轻缓的将云月放在几米长宽的软塌上,慢条斯理的整理床边的书籍,随后放在一旁。 云月闻到浓厚的书香卷气,猜到是什么地方,书房! “阎司你……。”云月拍床而起,起到一半,身上已有重物压来。 “现在在书房,为夫可以动了?”阎司一手撑着侧鬓,一手与云月十指相扣,语气渐变强硬。 “阎司,我让你好好面壁思过,你面哪里去了?”云月两脚夹着阎司的腰身,用力托起。 “面壁,自然是面到壁里去了。”阎司配合的抬起身子,半悬在空中,有理有据的回应。 “不许胡闹,适可而止,阎司再这样,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云月面沉声稳的威胁。 “月儿会原谅为夫的。” “阎司,你连我的话都不听,翅膀硬了是不是?”云月怒气暗生,她灵魂深处的阎司绝对不会说反驳她的任何话,他最常说的就是妃令如山。 如今妃令已下,哪里有如山的效果? 某王寡薄的唇角勾起肆邪的弧度,轻抿着她的耳朵,挑动低醇醉人的声线,蛊惑道:“为夫硬的不是翅膀!” 云月闻言,惊得瞳仁凝缩到极致,一脸愕然,这是她的阎司? 云月一卡一卡的转动视线,对上一双柔光动荡的血色汪洋,唇瓣哆嗦不已,她的阎司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还是她那温柔热暖,清心寡欲的阎司吗?好苗子已经长歪了?还有救吗? “阎司!以后不许再看乱七八糟的书籍,绝对不许再看!你看你现在都学坏了!好好悔过,现在补救还来的急,谁都可以歪,阎司不能歪!”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语重心长的告诫,她的阎司一下子从禁欲系变成色欲系,实在无法接受,她灵魂深处对阎司的感知,就是清心寡欲的存在,如今她要眼睁睁的看着阎司长歪,这是要逼她崩溃。 “为夫没有学坏,月儿多虑了,那些书籍即可陶冶情操又可修身养性,为夫觉得,甚好!”阎司慢慢压下,锁住云月的腰肢,禁锢住挣扎的双手,笑意清浅的辩解。 “阎……司……”云月心脏突然剧烈跳动,难以言喻的窒息感随后充斥胸腔,她仿佛透过那张半遮的绝世俊颜,看到一头永远都喂不饱的饿龙。 “阎司!你不是说过妃令如山的吗?下来!这是你王妃的命令!”云月恨不得翻个身将阎司好好教育一遍,她的阎司绝对不能往不正经的方向改变,若是如此,她一定会好好将阎司教育到永远清心寡欲。 “妃令如山!”阎司郑重的点头,笑意却容易迷乱人心。 “那还不快下来?”云月见阎司记得,开始端起架子,准备教育。 阎司勾唇一笑,抿着云月耳边,柔声补充,“仅限床下!” 云月眉梢狂颤,冷声威胁,“你敢!好好给我面壁思过!否则,阎司以后就睡书房。” 阎司抿唇轻笑,血色薄唇已经在冰凝的面颊上游走,“有月儿陪为夫,睡书房也很好。” “起来!”云月一掌抵着阎司的前额,用力往上推,“不许得寸进尺,在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月儿不要生气。” “我想在感觉人类的那句话是错的,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而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才对!”云月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加粗的藤条,挥打床沿啪啪作响。 “月儿要如何打都无所谓,反正为夫不揭瓦。” 威仪的气度没有扑灭某王的“嚣张”气焰,反而助长不少。 灼热的气息,狂乱四起,起伏不定的呼吸,透着深不见底迷恋。 迷恋她的拒绝,她的喘息,她的柔弱无骨,她的妥协。 “嗯~不许~得寸进尺~” 蚀骨暖色,氤氲迷乱,极尽揉魂的缠绵,缠出一道道禁锢的锁痕。 晶莹的汗珠,浸湿了秀长的墨发,冰清的额角泛着粼粼水光。 黑曜的瞳,开始充斥妖异迷离的赤红,严肃不改的神情,渗入魅惑天下的妖态。 “月儿不是一直想让为夫得寸进尺?” “没有~才~才没有~” “没有?月儿确定没有?这好像是月儿的愿望?” “胡~胡说~我才不会有这么不正经的愿望~” 冰白凝脂般的指腹清楚他那薄薄的眼皮,她的透过薄如蝉翼的面具,看到一张颠倒众生的绝世俊颜。 那容颜找不到任何称赞词汇来形容,五官轮廓像是由鬼斧神工的上天之手所雕刻,加以天地精华柔和部份棱角。 只看一眼,灵魂会心甘情愿的离体,交给他掌控。 用俊美到惨绝人寰来形容都不足以体现出他真容的百分之一的俊美程度。 而她,好像就是被那张只有她见过的真容勾走,成了他的王妃,三天两头想要将清心寡欲的他扑倒,而他对她却很少有非分之想,于是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偷偷的许下一个没羞没臊的愿望。 现在看来,她的愿望似乎已经实现。 但,她后悔了!她还是比较喜欢清心寡欲的阎司。 “月儿,确定没有?”力挺的身躯,挺起背上紫墨龙纹,龙纹纹理随晃动幅度,震鳞腾飞。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愿望~” 暖热饱足的小腹,暖化了冰凉的血液,柔软的唇瓣,出现几道繁复的咬痕,左右晃动的眸光,在床沿上扫动,无法与他对视。 “月儿不诚实。” “没有~就是没有~” “月儿记不起也没关系,迟早会记起来的。” “啊~不要~阎司停~停~停下~” 柔弱无力的喘息,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叫停声,久久回荡。 灵魂深处的记忆之潭,激流涌动,涌起无数稍纵即逝的画面,一抹雪白小身影,一抹紫墨大身影。 两抹身影执手相走,踏着无穷尽的命格,走向命定的地方,长相厮守。 她是他的王妃,他却将她当成女儿那般疼爱,无条件的纵容,无原则的溺爱,无底线的宠溺,指引她成长,守护她历经万难,永远不斥责只谆谆教导。 他是她的夫君,一直被她虎视眈眈,有着时刻被吃抹干净的风险,她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无论有多少优秀的男神,都无人能插足,她对他的爱意从未改变。 在这稍纵即逝的时间里,她看到了那个软萌可爱,萌态可人的自己,更看到当时许这个愿望的自己。 “阎司~”她迷迷糊糊中仿佛做了一个短暂的美梦,睁眼再看阎司时,突然笑了起来,湉湉流水般的声音,婉转缠绵,空灵动听,隐约看的见空气里荡漾着细小的波纹。 “不会记起的。”无处安放的手缠住他的健颈,白皙的面颊泛着难以形容的红晕,轻贴在上下前进的胸膛,笑的甜美安谧。 “月儿说谎。”他眸底的血色冥潭,晃起深不见底的宠溺,枕边堆叠的书籍一本又一本的震落在地。 风起夜谧,微风轻拂罗帐,轻抚他和她的深远尘梦。 次日清晨,朱雀几人一大清早起来吸收新鲜空气,云月和他们说嘟嘟这几天都要睡觉后他们都感觉轻松许多。 一名黑衣男子坐在石阶,他身旁展开了无数画轴,画轴里的人物皆是同一人,是一名清清淡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袍男子,他眸光聚焦在手中拿着的一副画轴,他聚焦的眸光化作一点,落在画轴中男子握着色盅的位置,他漆黑的眸光许久都没有流动。 他面上蒙着黑巾,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从他过于清浅的呼吸看来,他过画中的色盅,过于认真。 此时,他的身后正慢慢靠近三抹身影,一灰,一暗朱砂,一紫墨。 “青牙,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朱雀老远就看见正在深思的青牙,好奇的发问,毕竟青牙极少有此种神色,他一直黑巾蒙面,谁都不知他任何时候的神色,不过从他的眼睛和呼吸,便可知道他是何种情绪。 朱雀话落许久,青牙一直没有回应,他放下手中的画轴,拿起身旁的另一卷,认真的查看,他换了一卷又一卷,随后将所有画轴一个并排,他的眸光从左往右扫过。 仿佛再次看见那名随手摇出百颗叠色小公子一展身手时的画面,他的眸光渐渐的幽深,他细细的查看每个动作的转折,渐渐的将那些重点动作全都印入脑海中。 “青牙——”朱雀叫了几次青牙,他都没有回应,她一个快步上前,大力的拍了一下青牙肩膀,音量提高了几个高度,都快要赶上嘶吼的程度。 “咚——咕噜咕噜——” 朱雀这么一拍,还是没有引的青牙回神,她用力过重,无意间将青牙背负在后的画轴拍了下来,只闻得咕噜一声,画轴应声滚动,自动打开,轴中画像映入三双眼睛。 画中男子,一袭白袍,他面容平平无奇,神色清清淡淡,不惊波澜,他站在桌前,风度翩翩的负手而立。 “呃——”朱雀一阵惊愕后,赶紧捡起画轴,她难以置信的快速再细细打量一遍,确认画轴中的人后,她脸色骤然暗沉了几个幅度。 云月公子!青牙这个小子画赫连小姐做什么?该不会……。 朱雀眸快速朝着青牙看去,面色惊恐十足,她眸光刚刚送去,便见到青牙手中那几幅画轴都是同一人物,顿时,她心里咯噔一声,抖颤着深邃的眸光,僵硬的别过头去,看着已经散出隐隐薄温气息的她家主上。 “青牙——”一道冷冷的呼唤,从阎司铁血的唇瓣中溢出,他的声音似是裹上了寒霜,他话音一出,周围的温度冷不丁的骤沉了几度。 第694章 终于重逢!云月的困惑! “主上——”深思中的青牙闻得那句冷绝冷澈的声音,猛然弹起身子,他一把抱住画轴,二话不说的先朝着声音的来源,躬身行礼。 他低着眸光,没有朝着他家主上面上看去,他看见他家主上脚下已经有无数裂痕晕散而开,他猛然一个抬眸,便见到朱雀玄武用着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他,他一个转眸,便见到他家主上那双鹰锐的血眸,已经散出能割裂灵魂般锋锐的暗芒。 ?他怎么了? 青牙僵硬的蹙起了眉头,幽黑的眸上下左右一番扫视,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有做什么让他们神色变化的事情。 “青牙!你画这画像做什么?”朱雀将手中的画像递至到青牙面前,在她家主上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的朝着青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说话。 青牙闻言,低眸看着朱雀递来的画像,他偏头微侧,似是有些明白他家主上为何会有情绪变化,是因为画轴中的人物,他猜想着自家主上可能与画中人物可能有过节,顿时犹豫不决。 不过,他在转眸看去,似是没有发觉他家主上对画中人物有一丝隐怒,或者起杀意,他好像明白到他家主上的隐怒,是因为他画了画轴中的人物。 “这……我画这个小公子是因为……是因为想研究下他……。”青牙酝酿了一番后拿捏字词,只是他刚说一字,语气抖颤,他再快速寻思时也就这样说出了这让人容易误解的话。 研究! 朱雀玄武两人听闻研究二字,顿时如坠极地冰窟,声息,呼吸,心神皆是冷彻一片,他们僵硬的眨了眨眸,不及多想,快速退后几步。 朱雀无奈的摇了摇头,独自暗叹,死青牙,让你不好好说话,主上那么喜欢赫连小姐,哪能容得别人画她画像,你画了就算,还研究。 “咚——裂——” 青牙话音刚落,只闻得咚的一阵轰鸣,青牙脚下那片平坦的位置,顿时塌下了几个平面,裂的一声开裂声响,他脚下无数条裂痕已经沟壑的裂开。 朱雀玄武一阵心神晃动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头雾水的青牙,两人皆面沉如水,摇了摇头,为他默哀。 “主上恕罪,青牙并不认识此人,前不久在月牙阁见这名小公子赌技精湛,我想找他赐教,所以才画他的画轴研究,主上,青牙真的还认识他。”青牙感觉到脚下的坍塌,知道他自己刚刚说错话,他急忙撇清关系,免得落下个背叛之类的罪名。 青牙解释后三人皆有些了然,他们家主上散去那令人胆颤的薄温气息后,这种寂静到有些异常的气氛好一会才缓和过来,朱雀舒舒缓缓的送了一口气,突然,她灵光一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字眼。 “赌技精湛?青牙你在月牙阁二楼遇见赫,这位小公子的?”朱雀捕捉到月牙阁,和赌两个关键字眼,很快就推断出云月可能去了月牙阁二楼。 “是的,青牙并不认识这名小公子,那日去月牙阁二楼时,发现二楼何二公子的厢房很热闹便过去看看,这名小公子的赌技很精湛,于是我画了一些他的画像,不过我只是看步骤图,用来研究而已。”青牙见他家主上神色缓和了许多,连忙继续解释,把两人本来就没有的关系瞥的干干净净。 朱雀玄武两人听闻青牙的话,从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赫连小姐赌技精湛! 他们转而一想有些不明,赫连小姐月又怎么会玩那些东西?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抽出青牙怀中的画卷细细查看,青牙的画技一向很高,云月当时所展示的精湛赌技,跃然于纸上。 阎司的眸光也跟着过去,他极其缓慢的扫动一会,停落在画中人物那双独有的美眸上,一个瞬间,他的眸光骤变清浅。 “青牙,这个小公子他和谁对战?”朱雀收好画轴很是好奇。 “何二公子”青牙见自家主上没有任何势压袭来,也感觉自家主上似是也想知道,于是如实回答。 “何拱楠?这个家伙赌技一直很精湛,老是凭着他那两把刷子欺负人,他有没有欺负赫……这个小公子?”朱雀闻言何拱楠眉头顿锁,毕竟她也知道此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赌技好一些,她生怕云月吃苦头, “欺负这个小公子?当然没有,倒是何二公子输光了身家给这个小公子,而且最后还动用内息作弊,被驱逐出龙浩了。” “何拱楠输光了身家给这个小公子?怎么回事?快讲讲,快讲讲。”朱雀闻言这等反转,好奇不已,她将画轴如数收好,让青牙好好讲讲经过。 毕竟云月在朱雀印象中可是标准的大家小姐,一想到云月竟然会赌术,而且还能将赌技精湛的何拱楠给输光,她实在很好奇。 青牙余光瞥向阎司,望见那抹平和视线也就如实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最后那个何拱楠赌气签卖身契?才输掉那点钱,还不至于吧。” “这个……这个……。”青牙躲闪着朱雀好奇的眸光,上看下看,有些不好开口,他黑巾下的面色似是有了缕缕红晕。 “快说啊,什么这个那个的,青牙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朱雀一个抬手狠狠的拍了拍青牙的肩膀,让他爽快一些。 “其实何二公子也是一怒之下签的,他当时输光所有钱,小公子又让他继续赌,还让他用其他东西做赌注,他肯能是觉得被羞辱了才一时冲动吧。”青牙说话间隐约探析出灼热的成分,他越说越不安。 “什么东西?”朱雀好奇的追问。 “这个……何……何二公子的凌袭……”青牙犹豫许久,最后一个咬牙还是如实道来。 凌袭! 其余三人闻言脑海中皆晃过这个让人一听就脸红耳赤的字眼,神色各有不明。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青牙寻思间小声呢喃,一点让他琢磨不透。 “哪里奇怪?”朱雀此时对云月那日之举很是感兴趣,一举一动她都异常关。 “就是我不小听见这个小公子和身旁的人对话,他问身边的人凌袭是什么,他话里的意思好像真不知道凌袭是何物,你说这奇不奇怪,那个小公子不可能不穿凌袭吧,怎能会不知道?”青牙手肘抵着另一只手的手背,手掌托腮,眸光晃动的寻思着他最不解的问题,而他家主上早就没有在原来的位置,青牙回头看时已无踪影。 “青牙你别想了,你不会想明白的,这个小公子赌技如此高深,当然人也高深莫测。” “这也对……。” “不过呢,我正好认识这名小公子,你要是想见,我可以为你引荐。” “真的?朱雀你说真的?你真的认识这个小公子?好好好,快带我去见见他。” “不过嘛!小公子有些难请,你贡献一百亿给我,我可以帮你试试。” “好,没问题……。” “朱雀……别欺负青牙。”朱雀不客气的坑了青牙一顿,青牙不在乎那点钱出的爽快,不过玄武似是看不过去。 “我哪里是欺负了,青牙愿出这个钱就行。”朱雀一脸坏笑的朝青牙伸手要钱,青牙爽快的给出几张银票。 “朱雀快到我去见见小公子。”青牙漆黑的眸深沉了几分,黑巾之下面上流光波动,显然有些心急。 “别急嘛!等下你去膳殿就能见得到。”朱雀拍了拍青牙的肩膀,说的很是随意。 “膳殿?莫非小公子是主上的贵客?主上今日宴请于他?”青牙一个下意识反应,越来越激动。 “呵呵——”朱雀嘴角抽了抽,笑的有气无力,今日宴请?赫连小姐入住王府第一餐就是全皇宴,第二餐皇宴,以后估计都是各种宴,哪会是今日宴请,这分明是要餐餐宴请。 “朱雀,你呵呵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今夜小公子要来?”青牙不知朱雀那句呵呵是和意思,这意味不明的回答让他莫名的心慌。 “哎,青牙,你等一会就知道了……。”玄武拍了拍青牙的肩膀让他不要太过激动,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没有在此时说破。 青牙见两人远走,一头雾水,他收好画轴回院子,到用膳时间就立即冲到膳殿,他以为会是他一直想见的小公子但却只看到了云月,他和云月没怎么接触,只知道她很受阎司的疼爱的,他经常在外奔波极少回来,如今见到传说中的小魔女,不但没有觉得她残忍嗜血,反而觉得她莫名的亲切。 “朱雀,那个小公子是不是还没来?”青牙眸光一凛,有些幽怨的看着朱雀问道。 “已经来了啊,你没看见吗?坐在主上旁边的就是啊”朱雀得意的指向正在吃着某王喂来的美味佳肴。 “哪里有?主上旁边就只有赫连小姐,哪里有小公子?”青牙眸光一狠,厉声呵斥。 “我都说了主上旁边的就是,你就不能好好想一想?”朱雀白了青牙一眼,转而继续和玄武蟋蟋嗦嗦议论着什么。 青牙闻言,半信半疑再次看向膳桌,他那黑曜锋锐的视线落在那抹白色背影,随意扫动,当他扫到那双黑曜的美眸时浑身一个激灵。 赫连小姐就是那个小公子! “朱雀,你又坑了我!”青牙一把抓着朱雀的衣襟,用力往上抬将她架在空中。 “我没骗你啊,我说为你引荐,你也见到了。”朱雀摊摊手,一脸无辜,反驳的理直气壮。 “你……。”青牙一事语噎,霎时间找不到理由出气,他松开朱雀负气走到角落,不再理睬。 云月用完膳后出门走走,青牙全程紧跟,云月发现后和他交谈,她听青牙画中听出他刚刚才知道那日的小公子是她时倍感疑惑,那天她用的是月云公子的假面,她的月云公子形象青牙早就见过,而且交手过很多次。 “青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前没有见过月云公子?”云月实在很好奇,她不得不跳过赌技的问题询问起最重要的问题,她实在弄不明白青牙为何对她如此客气,青牙明明帮她办了很多事,他们早已经认识,不应该存在这种客套。 “我一直在外面为主上办事,很少回来,就那日在月牙阁里见过月云公子一次。”青牙如实回道。 “一次?”云月惊讶不已,青牙要是一直在外面,那他平日见的青牙又是谁?阎司连灵魂都容易看透,不可能分不出真假,若这个青牙说的是真的,那王府可能会有大麻烦。 正当云月想要深入这个问题时黎兰伊突然跑来,“小月——” 青牙看见那双浅金色的眼睛,失声惊呼,“兰伊!你怎么也在这里?” 青牙冲上前,激动的抓着黎兰伊的肩膀上下打量,他确定是黎兰伊后欣喜若狂的将她高高举起甩了几圈,“真的是兰伊,总算找到你了。” 黎兰伊被青牙突然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但是他说找她时她十分开心,这才是她正常的举动,对她而言,这种话才是正常,而不是冷漠疏离的说不认识。 “殿下让我过来的,我想不到你也在。”黎兰伊激动不已,落地后抱着青牙欢笑落泪,她忽然明白某王为何会突然调她来王府,某王给的任务是让她看管他的王妃,但是她每次都没看住,也没有被怪罪办事不利,她以为某王是像对护卫那样信任她。 当她看到青牙的那一刻她就感觉有些奇怪,这样的重逢太过突然,她以为是某王的精心安排,但是青牙还说不认识她,她又以为是某王对她的考验,直到现在见到这样的青牙,她才明白她跟青牙的重逢的确是精心安排,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 “我就说主上怎么会突然调我回来,原来是找到兰伊,太好了。”青牙架起黎兰伊激动的甩了几圈,黎兰伊也欢喜不已,云月为两人送上一抹祝福的眼神,随后默默离开。 云月前脚刚迈开就听见嘟嘟的吵闹声,她心生一紧立即去寝殿哄嘟嘟。 朱雀在半路上看到云月想过去问问她跟土家那些少爷的关系,他们一个个都让“她”离开战王,安守本分的嫁给他们大哥,更过分的是这一次还囚禁她,要不是上门挑战的水泯庭被他的死敌甩到那座宫殿,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脱身。 这个时候醉步摇晃的火桦宸,眯着眼睛,一掌掀开快要撞到他的朱雀,朱雀惨叫一声,被掀飞到丈外,重重落地,一阵昏天暗地的晕眩袭来后就昏了过去。 玄武见此心生一窒,悄悄的将白铭拉走,小声询问,“白铭,桦宸大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乱发脾气。” 白铭一脸疲倦的诉苦,“少主前不久灌了太多酒,现在还在醉酒中,少主连我们都不认,更别说朱雀了,少主现在是醉酒状态,你们最好里少主远一点,否则到时候被无辜殃及,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 “白铭,你开完笑,桦宸大人可是在酒坛子里泡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醉酒?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酒量再好也有个度的,少主他一次性喝了上百瓶,现在还能自己走路都已经很不错了。” “这么多?那桦宸大人会不会发酒疯啊?我们要不要提前应对一下?” “会!不要给少主看到琴,少主醉酒时弹琴,我们全都会很惨的,切记。”白铭郑重的提醒,一想起之前被琴音折磨到生不如死的那个画面,至今还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你放心,王府没琴,桦宸大人想弹也弹不了。” “还有,快去把清风找来,让他给少主解解酒,少主这个样子我看了都怕,要是他再发一次就疯,我真的要崩溃了。” “好,我马上去。”玄武立即前往药阁,和清风讲述了火桦宸的症状后,带着他一同来主殿,此时,火桦宸已经晃进了书房,阎司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火桦宸,此时一见,格外担心。 第695章 机械的少年?再次踢馆! 阎司问了几句话,火桦宸都是答非所问,一直在自言自语,他拍碎了桌子,踹翻了椅子,砸碎了被子,推翻了书架,有些疯疯癫癫,可见醉的不轻。 阎司知道火桦宸醉酒,没有阻拦,任由他胡闹,他回主坐,继续翻阅能够陶冶情操外加修身养性的书籍。 火桦宸闹了一圈又走了回来,他按着阎司的肩膀,又开始胡言乱语,不过这一次他说的话阎司全部都能听懂。 “龙!杀了残擎鄂!本尊不想再见到他!杀了残擎鄂!”火桦宸睁开了右眼,漆黑的瞳仁被簇跳动的火焰包裹,目眦尽裂,火焰下的猩红,清晰可见。 火桦宸说完之后,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阎司记下他的话后暗中打定主意。 清风随后赶到就地帮火桦宸醒酒,最后白铭带着火桦宸去了以往常住的院子守着。 这个时候嘟嘟已经安静,云月帮嘟嘟梳洗,给她疏了个美美的发髻,带她到周围走走,青牙在后面紧跟,身后还揣着一些东西,看云月的眼神,炙热且明亮。 云月牵着嘟嘟漫步游走,不过无意间也发现了青牙的变化,“青牙有话要说?” 青牙加快脚步跟上,稍显兴奋,“青牙有一事想要请教赫连小姐。” “不要这么严肃,有事直接说就可以。”云月刚好路过主厅,带着嘟嘟进去坐坐,顺便听听青牙有何事请教。 “赫连小姐,实不相瞒,那日青牙有路过何二公子的厢房,也见识过赫连小姐的赌技……。” “青牙对赌术感兴趣?” “青牙并非好赌之徒,只是喜欢绝杀的感觉而已,赫连小姐的赌技也让青牙打从心里佩服,青牙想要讨教一二。” “喜欢绝杀的感觉?青牙,你的喜好有些特别。” “让赫连小姐见笑了。” “所有青牙想要学习摇叠色是吗?”云月将嘟嘟安置在一旁,将不远处的桌子拖到身前,准备讲解。 “不是,那个青牙已经练会了,虽然叠的不多,但已找到方法,继续练习相信很快掌握。”青牙自信的说道。 “已经会了?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多月而已,青牙这么快就学的会,很有天赋。”云月毫不吝啬的夸赞。 “赫连小姐过奖了。”青牙俯身行礼,随后从腰间摘下一个袋子,放落桌面,“青牙今天想要和赫连小姐讨教的是另一种赌技。” 青牙从袋子里面倒出数十个方形小木板,所有木板都标注数和字,从一方木到九方木,还有一个翼方木,每个方木皆有三个等同,共三十个。 “这是一种叫翼方木的赌法,从一到九,还有一个翼,一方木最小,翼方木最大,每人需要从里面抽出两张,版面数字最大的赢,不知赫连小姐是否玩过这种?” 云月拿起一块翼方木,若有所思的呢喃,“南翼国的赌法是吗?” “正是,赫连小姐也会是吗?” “不能说会,也不能说不会。”云月谦虚的回道。 青牙眼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道:“赫连小姐又在谦虚了,赫连小姐这样说肯定是会。” 这个时候,正拿着方木乱玩的嘟嘟看了青牙一眼,不知为何也笑了起来,云月见嘟嘟对青牙的反应很友好,于是将嘟嘟移动到两人中间让嘟嘟靠近青牙,方便查看是怎样一个情况。 “这种玩法并不难,青牙知道规则很快就能熟练掌控,没有什么需要讨教。”云月放下翼方木,神色轻松的回道。 青牙有些惭愧,“规则青牙懂,但是熟练掌握真的就很难了,青牙是有一事不明,所以才特地请教赫连小姐。” “青牙连叠色都能这么快掌握,这种通俗易懂的方木应该不难懂才对吧,不过没事,你说说哪里不明。”云月见青牙一副辜负她的信任的神情,想着是真遇到难题,话到一半,连忙改口。 “是这样的,青牙不久前在第十一厢里在设这种玩法的赌局,我当时正好路过,观察了一下,我亲眼 看到庄家抽出的是两张七方木,但是他一开板却变成两张翼方木,青牙确信他没有做什么手脚,赫连小姐可知是为何?”青牙话落,目光灼灼的看着云月,期待她说知道以解他心头疑惑。 云月安静的听青牙讲述他的疑惑,听到变字时,半合的美眸闪出几缕幽深的暗芒。 “那个庄家是自己一人坐庄,还是负责对赌,听从其他人的指示?”云月端起水杯,给嘟嘟喂了几口,另一只手拿起两张方木,夹在两指间玩转,眸光深邃的问起细节。 青牙仔细回想,详细描述,“庄家只是负责对赌,他身旁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负责喊话,那个少年只听从彪形大汉的指示。” “少年?怎样的少年?”云月心生一紧,却轻描淡写的问。 “怎样的少年?按照青牙自己的理解属于孤僻的少年吧,那个少年看起来安安静静,双眼空洞,像是丢了魂似得,神情呆滞,动作僵硬,而且没有听他说过话。” “大概多少岁?” “比赫连小姐小几岁,十四五岁左右吧,看起来非常年轻,他动作僵硬又慢,但是每次开出来的牌面数都是最大的,十分奇怪。” “他会听那个彪形大汉的话吗?全盘照做吗?还是我行我素?” “全听那个彪形大汉的。”青牙见云月似是对那个少年挺关心,于是将他的所有细节都描述一遍。 云月听完后,神情凝重的暗自点头,随后将嘟嘟从椅子上抱起,动作轻柔的整理她的衣服,宠溺的问道:“嘟嘟想不想出去外面走走?” “月去……嘟嘟去!”嘟嘟看出云月已经打算外出,开始有些小兴奋。 “赫连小姐是要去月牙阁吗?” “不然青牙觉得我想去哪里?” “能否让青牙一同前去?”青牙感觉自家赫连小姐好像又要出去绝杀,莫名的热血沸腾,积极的自我推荐。 “你先看着嘟嘟,我先去准备。”云月没有正面回应,将嘟嘟交给青牙照看后,急急忙忙离开主厅回寝殿整理着装。 片刻之后,云月再次回到主厅,嘟嘟在此过程没有哭闹,十分乖巧的等云月回来,云月别上面具后,牵着嘟嘟离开,走出王府后才向青牙幽幽的飘出一句责任重大的话,“改天我要是出门,王府的安宁就交给青牙你了。” 青牙顶着巨大压力,毫无条件的应下,嘟嘟第一次出门,对外面的新鲜事物都很好奇,她拖着云月走走停停,要这要那,转眼,青牙身上已经背起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一路上,云月三人引来了无数惊奇眼光,嘟嘟的容颜,倩丽清新,她的天真无邪与生俱来,世间各种国色天香的女子都无法造作的出。 这样的女子,世人基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嘟嘟世人也难免会想多看几眼。 云月被嘟嘟牵着东奔西走,若不是青牙提醒,她都快忘记出来做什么的了,最后云月不得不将越走越远的嘟嘟拉回正道,过了半个时辰,总算抵达月牙阁。 云月刚一进门,就看到躲在暗处“埋伏”某个女子的翼蘅引,她刚想要避开,左侍卫已经俯身在翼蘅引耳边嘀咕几句。 翼蘅引瞬间锁定云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刚想要再次灭一灭云月的威风寻找些成就感,一走前,才发现云月怀里依偎着一名倩丽惊鸿的美人,顿时备受打击。 孪生侍卫对云月搂着新的美人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们前不久还亲眼看他搂着另一个绝色尤物。 “二皇子,有事吗?”云月彬彬有礼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过来问候一下?”翼蘅引没好气的回道。 “自然是可以,欢迎二皇子问候,也不介意你顺便问候下本公子的嘟嘟。”云月抚摸嘟嘟的发髻,将头上所有发簪不着痕迹的按紧。 “哼!本皇子能够问候你,已经够给你脸面了,你还想让本皇子问候你的美人?狂妄!你竟然敢背着皇妹跟别的女人勾勾缠缠,你真以为皇妹不敢灭了你吗?皇妹可是最讨厌三心二意的男人!”翼蘅引狠狠拂袖,摆起高高在上的皇族架子,给出冷峻的面色。 第696章 承让承让!少年有反应? 嘟嘟扯了扯云月的衣襟,指着神情骇然的翼蘅引,“坏人!” 云月拿回嘟嘟的手指,宠溺道:“不算坏人,不过他对嘟嘟这么没礼貌,以后就不理他吧。” “本公子是男神,姮燕不会怪本公子的。”云月牵着嘟嘟绕过还在摆架子的翼蘅引,慢悠悠的走上通往二楼的阶梯,青牙礼貌性的朝二皇子点头,随后跟上。 翼蘅引拉不下面子,憋着被无视的怒气,甩了无数次袖子,右侍卫似乎看出翼蘅引的心思,耿直的提醒,“主子!你连一颗金石都还没开,就不要想其他的了,这个方面你跟月云公子是没法比的,下次带三公主过来让她自己看看,公主肯定会改主意!” “可气!那小子张的普普通通怎么会有这么多美人跟他!那些美人都眼瞎了吗?” “主子!不要迁怒,主子也有很多美人喜欢啊,只是你自己不稀罕而已,你就不要再和月云公子较劲了,你要是搞定你那个姑娘,主子你以后也可以搂着她在月云公子面前转悠。” “对!不急于一时,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找找扉扉,本皇子就不信这一次扉扉还逃的出本皇子的手掌心。”翼蘅引一想到还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碾压月云,胆子渐渐肥了起来。 孪生侍卫一脸鄙夷的看着翼蘅引,随后分散开来寻找一直没有出现的某个女子。 云月此时已经上到了二楼,在青牙的带领下很快去到了第十一间厢房门前,门口的人回头看了云月一眼,自觉的散开,让开一条通道。 云月悠悠的飘出一句,“青牙,与人为善,不要用眼神威胁别人。” “是!不过他们也太碍事了。”青牙应下,顺便为自己的无声威胁寻找合理的理由。 云月牵着嘟嘟往前走,厢房里,摆设简单,就只有一张十米长一米宽的桌子,和几把连靠背都没有的椅子。 一名少年静坐在里面,他皮肤很白很细腻,鼻梁挺直,容颜清秀,一双幽深黑沉的眼睛,空洞无神,仿若被抽空灵魂,他的眉宇,流转着令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离。 他只安静的拿方木,开方木,面前无论与他对战的人是何人,他都没有看一眼,也开口说话,只是不断的重复那几个的动作。 身旁那个彪形大汉看见桌上堆得越来越高的钱票银两,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在怂恿其他围观的人上来应战,有名遮容遮身的男子正在闹事。 那名男子的意思是那个彪形大汉的主子用卑鄙手段让少年签了卖身契,零珏现在成了他们赚钱的工具,而他们没有兑现承诺让少年见他的姐姐,男子强行带人走却备受阻拦。 云月一眼就认出正在闹事的何拱楠,为了他的安全云月不得不叫保护她的暗影将何拱楠带走,她朝青牙眨了眨眼,青牙快步上前为云月拉开一张椅子,彪形大汉态度恶劣的拦截。 “你你!滚一边去!”彪形大汉鼻子轻蔑的哼了几声,朝着青牙甩手,讥讽道:“老子的赌局千万两起底的,哪是你这种随从能来的!走走走!滚一边去!” 漆黑的瞳人微凝,掌风暗聚,某人快到死亡边缘还不自知。 “你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对本公子的友人无礼!”云月手袖轻拂,抽出两把椅子,放在少年正对的位置,话落之时,一叠厚厚的钱票已落在桌面上。 “嘿嘿嘿……不好意思,冲动了冲动了,这位公子不要介意啊!老子说话向来冲了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彪形大汉看到那叠钱票,两眼瞪直,骤改轻蔑的态度,朝青牙胁肩谄笑,各种赔不是。 “我们可以坐下吗?”云月心平气和的问道。 “当然当然!难得公子有此雅兴,来来,坐坐坐!”彪形大汉卑躬屈膝的请两个人落座,退回到原位时, 语气狠厉的朝少年命令,“赢光他们所有东西!” 即使那句话弱如蚊音,云月和青牙都听的清清楚楚,青牙面色一凛,幽暗的视线在彪形大汉身上上下打量几回,他接受到云月的眼色,没有轻举妄动。 云月将嘟嘟拉前,并脚横坐在她的大腿上,嘟嘟环着云月的脖子,乖乖的依偎在她怀里,周围投来无数抹羡慕的眼光,虽然这里的大多数的人都坐拥无数美人,但这一动作还是看的他们心发痒。 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美人群中,没有嘟嘟这一类型的美人,导致他们心生不平,才会有此“眼馋”。 云月落座后先看了两眼无神的少年好长时间,少年没有一点反应,他的手视线始终落在方木上,神情呆滞,动作僵硬,看的让人莫名心疼。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开始啊!”彪形大汉不耐烦的催促,少年有了反应,他抬起手,速度极慢的朝重新排列的中间那一排方木板伸去。 少年抽出一张翼方木,放于手心,云月紧跟着抽板,抽出一张四方木,放在嘟嘟的手心。 青牙的余光朝左飘动,瞥嘟嘟手中的四字,眉头皱起,暗道不好。 五以下的数字都是危险数字,即使云月第二板抽到翼方木都无济于事。 云月心淡从容,对这危险数字没有多大反应,少年动作僵硬的再次抽板,第二板还是翼方木,他机械的将数字盖在掌心,等待云月抽板。 云月抽第二板,是五方木。 青牙瞥见那个数字,顿时捂脸,两个都是危险数字,这下完了。 还以为赫连小姐此次前来是要杀上一回,可是这两个危险数字,基本完了,那个少年每次都是开大数字。 云月将两张方木板也放在掌心,安静的看着少年一会,还不等少年开板,云月素手轻抬,一翻,倒扣桌面,尚未开板,柔唇轻启,“承让了!” 云月手一移开,桌面现出两张翼木板。 青牙听得云月那句承认了,有些诧异,立即移开捂脸的手,看见云月手旁两块翼方木,顿时两眼瞪直。 青牙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往左伸长脖子,紧紧的盯着眼前两块翼方木。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翼方木,他明明就看到一个四方木,一个五方木! 少年看见云月桌上的两块翼方木,空洞的眼神竟然出奇的浮起一丝涟漪,他机械的开板,开出的是一块四方木,一块五方木。 青牙心生一颤,这不是赫连小姐的牌吗?怎么会在他手里? 彪形大汉一看,怒火冲天,狠狠的拍着桌面,指着少年大骂,扬手就要甩下一个巴掌:“该死的东西,老子叫你赢他,赢他!听不懂吗?” “青牙。”云月美眸微抬,语气悠扬的念着青牙的名字,青牙立即会意,黑巾之下的嘴角扬起森寒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抬手,提前甩了一阵行云流水的掌风。 彪形大汉尚未眨眼就被打飞丈外,晕厥过去,周围围观的人早已经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阁厢房开局以来,那个少年就从来没有输过,我去对战几回都输光了。” “那个少年那里老夫也是去试过,的确如此,多次围观都没有见人赢过他。” “话不能这么说,再厉害的人也会失手的时候。” “也对,一时失手也很正常。” “……” 其他厢房围观的人听闻第十一厢房那个不败少年输了一局,纷纷赶来围观。 “我只是运气好一些而已,要不要再来一局?”云月无视那些议论,勾唇浅笑,态度友好,没有一丝骄傲和轻视,她看少年的眼神十分柔和,似是在小心翼翼的维护他那仅有的自信心和自尊心。 少年听到少有的温和语气,抬起那双空洞的眼睛,撞入那双泛着千盏琉璃的眼睛,他眼中的那潭死水,微波荡漾。 他没有出声,却机械的点了头。 第697章 云月完胜! 一百万亿的少年! “希望我这次运气还能再好一点。”云月态度谦和的呢喃,望向少年时,笑的亲和。 再次开局,少年抽到一张翼方木,一张九方木,云月依旧抽到两块翼方木,还是云月赢。 “不好意思,嘟嘟的手气一向比较好,承让了。”云月将功劳归功于嘟嘟,毕竟每张牌都由嘟嘟经手,青牙瞬间相信,我就说怎么牌会对换,原来是因为嘟嘟姑娘,原来如此。 少年机械的抬起空洞的眼睛,浑浊的眸面泛起点点涟漪,他僵硬的左右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云月。 再次应战数次,少年皆输,直到少年桌上那边的金银钱财全都被青牙移动到云月这边才收手。 青牙每次收钱都是笑意满满,心中对赫连小姐是各种膜拜,虽然他不缺钱,但是这种杀局的快感无法用金钱买到,总之就是痛快! 少年机械的看着空无一物的身旁,两眼空洞的看着云月,收回刚刚伸出去抽板的手,晕厥的彪形大汉醒来,见桌上的钱全部被赢走,顿时怒火冲天。 “你竟然敢输光老子的钱……看老子不打死你!”彪形大汉面色扭曲,眼神狠戾,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又要朝少年甩出重重的巴掌。 云月冷光横扫,藏在桌底下的手朝左一推,长桌顶着彪形大汉撞到墙上。 云月快速聚起红光,化形为绳,打在少年所坐的椅子,随手一拉,连人带椅子将他绕过长桌拉到身前,并排而坐。 嘟嘟看了少年一眼,被他的极度冷漠吓到,缩在云月怀里小声的念叨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嘟嘟别怕,他不是坏人,乖!”云月抚摸嘟嘟的发髻,语气柔柔的哄着,哄了好久才将嘟嘟哄得安静,彪形大汉被撞到头晕目眩,等他清醒时,他的摇钱树已经做到别人的身旁。 “混账!你想做什么!”彪形大汉见云月和少年说话,那副光明正大来抢人的样子,看得他气急攻心,暴跳如雷,云月朝青牙使个了眼色,青牙搬起一直坐到云月左手旁,双手环胸,悠闲的监视着彪形大汉的一举一动。 云月一直神色轻松的和少年说话,她的音量没有压低,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的见,只是话中内容却只有少年能够理解,青牙一直在认真旁听,最后也没听出几个意思,一时间对那个孤僻的少年也充满了好奇。 翼蘅引在一楼转悠许久都没有找到某个女子的身影,他听楼上有人在议论什么公子,猜想是和月云有关,于是好奇的上来看个究竟。 孪生侍卫先到一步,看到房中的情形不用其他人解释也能才的出是有人砸场,而且还是他们勉强算得上熟悉的人,来月牙阁的人各个身份非凡,一旦发生冲突,谁都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大家是看好砸场的那一方,不过也有眼尖的几人持相反的看法。 “这次那位公子怕是悬了,竟然惹到二皇子的头上来。” “我看未必,这位公子上次不也砸过二皇子的场?许是他跟二皇子有缘吧,专挑二皇子的场下手。” “你看过有缘的人会砸场子,有仇还差不多,此皇子非彼皇子,不要相提并论。” “那你说的是哪个二皇子,龙浩的就肯定不是,这个男的一点都不像皇子,说是皇子的手下还信一些,会用这样的手下,看行头,应该不是南翼国,剩下的就只有……。” “开窍了啊?没错,是风雪国的二皇子,风雪国二皇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即使公子能砸完场潇洒的离开,以后肯定少不了明枪暗箭的,这位公子不死,风雪国二皇子是不会罢休的,死了说不定还会被挖出来行刑。” “不会吧?这么狠?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那这位公子岂不是撞铁板上了?” “那位公子并非皇族,通常这种情况真的就完了,不过看这位公子砸场砸的那么熟练,大概是自己的手腕过硬,要不然就是背后势力过强,也不用太过担心,当看好戏就行了。” 两名身穿褐色华服的男子旁若无人的交头接耳,身旁的孪生侍卫听的一清二楚,两人默契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退出房间将在楼道上一步三回头的翼蘅引拖进房间。 翼蘅引听到这个房间所属风雪国二皇子时,非但没有上前出面,反而一脸幸灾乐祸,他走到云月身后,靠着墙壁袖手旁观,等云月被碾压到困境时求他出手相救,然后他才慷慨大方不计前嫌的伸出援手,顺便享受下云月求助于他的无助表情。 右侍卫朝右丢了白眼,越来越鄙视动不动就遐想连篇的自家主子,无奈道:“主子要是现在出面,月云公子或许还会记着主子的人情,其他的就别想了!” 翼蘅引完全不理会侍卫的提醒,他早已陷入遐想的泥潭,不能自拔,彪形大汉畏惧青牙的眼神,被唬住好长时间,眼看自己的摇钱树要被带走,硬着头皮上前。 “臭小子!你做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回来!”彪形大汉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怒气冲冲的搬回角落里的长桌,放回原位,吆喝着少年回来继续对战。 少年没有回应,也没有一丝动静,他坐在那里,静如雕像,若不是偶尔见他眼珠子有转动,很难看出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彪形大汉叫了好几回都没见少年回来,又见旁观的人用看好戏的眼光看他,他脸上挂不住,狠狠拍桌,戟指嚼舌,“臭小子!反了你啊!还不快回来!再不听话信不信我宰了你!” 云月抬起纤长的五指,微微错开,没入少年高束垂后的秀发,行云流水的拨撩发丝,从容的反问,“你想怎么宰?” 彪形大汉被那双冰霜若隐若现的眼睛吓得呆住,目中无人的气势兀自渐弱,他有二皇子撑腰,早已经横行霸道惯了,对那些前来应战的皇子公主都很少低声下气,更没有怕过谁。 但他见到那双比寒冰还冷的眼睛时,全所未有的恐惧瞬间侵蚀了他的胆量和气势,他怎么都无法嚣张。 “公子若还想对战就和臭小子继续,不想继续的话,亲自请吧。”彪形大汉稳住气,朝门口方向打了个请的手势。 “自然是要走!”云月动作轻柔拍抚嘟嘟的后背,心平气和的回道。 “那公子请吧!”彪形大汉再打了个请的手势,抖动的面容已经开始浮现怒意,态度变得不太友善。 “本公子不想就这样走!” “那公子想怎样?” “本公子想带多一个人走。” “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彪形大汉一脸听不懂的模样,开始有些不耐烦。 “什么意思?”云月托住少年剩下的椅子,光明正大的往自己身边移,风轻云淡的问道:“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公子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你休想动老子的摇钱树。”彪形大汉的怒火已经快控制不住,面目开始狰狞,宽大的肩膀上下抖动,显然已经隐忍到极限,青牙慢悠悠的起身站到云月身后,视线紧锁桌子上下两个位置。 “能不能打这个主意不是你说的算。”云月再次拨撩少年的墨发,纤细的两指顺势托住少年的下巴,转向自己:“你可愿跟我走?” 少年疏离冷漠的瞳,奇迹的泛起涟漪,他没有出声回应,却轻轻的点了头。 “混账!老子给你脸面你却踩在老子头上,找死!你敢动老子的摇钱树,老子就弄死你。”彪形大汉见云月这么光明正大的抢人,暴跳如雷,指着云月各种谩骂。 青牙眉头狠蹙,正欲一掌过去,云月伸手拦截,指了指嘟嘟,青牙瞬间会意,拉开椅子到里长桌许远的地方坐下。 “你可以选择将他转让给本公子,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你的人。”云月好声好气的商量,话落之时另一叠钱票已经藏在袖中。 “老子管这小子吃住他就是老子的人,你想转让?公子,不是我说你,是你会把摇钱树转让出去?你就别想了,休想!” “你可以开条件。” “条件?”彪形大汉奸笑着反问,一听到条件,胆子壮大了不少,“听公子的口气好像老子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啪——” 云月在桌面上,放上十张钱票,冷冷的回道:“我想这个可以满足你的条件。” 彪形大汉见桌上的几张薄薄的钱票,眼都不抬,轻蔑道:“公子,就这点钱票,就想要走老子的摇钱树?你做梦!” “臭小子!快给老子回来,否则老子绝不饶你!”彪形大汉在少年的桌前用力桌面,两眼冒出汹汹火光,态度恶劣的朝他吆喝。 云月两指轻敲桌面,余光晃动,面色凛然,声音渗着刺骨的寒意,“你看清楚了再回答本公子!” “嗤——还用看吗?就这几张,顶多就千万两,区区千万两就想买走老子的摇钱树,想都别想!” 彪形大汉轻蔑的狞笑,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狠狠剜了云月一眼,随手抓起桌面的钱票,视线几个来回,突然,狰狞的笑容迅速消失。 彪形大汉两眼瞪直,手脚同时抖动,刚想往前却突然来个后仰,紧接着重重的摔倒在地,他手中的钱票却紧紧抓着,没有一丝损坏。 “不可能!不可能的!”彪形大汉快速站稳扶好,眸光呆滞的碎碎念。 他仔细的看了每张钱票,每看一张,面容就扭曲一些,看到最后,五官都快缩成一团,十分滑稽。 彪形大汉的嘴唇哆嗦不止,拿着钱票的手抖到快要脱节,嘴巴骤然长大,啊啊了几声,像是下巴脱臼那般,久久的合不上。 众人见彪形大汉的反应,好奇的上前几步,伸长脖子直勾勾的望向他手中的钱票,看见钱票上的红色边框条纹全都震惊不已。 翼蘅引瞄了一眼,嘴角扯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月云这小子还挺有两下子,连这都有,不错不错。” 孪生侍卫跟着看去,先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主子,月云公子不是非皇族出身吗?怎么会有红边钱票?”右侍卫不解的问道。 四大国中,日常交易用的钱财,基本都用金子和银子,只有百万两以上的数目才能到钱庄里兑换成钱票。 四国的钱票,纸张样式字符都是一样,唯独钱票的镶边有区分。 百万两的钱票是绿边,千万两的钱票是黄边,亿两的钱票是金边,千亿两是黑边,红边则是万亿两! 桌面上的钱票大概有一百张,也即是说,总共一百万亿! 出现在月牙阁的虽然大多是皇族,高官,巨商富贾,但是他们大多数人持有的都是千万两的钱票。 亿两的钱票,四国之中极少人能兑换,因为要兑换不单单有钱而已,还需要有一定的地位,只有四国部分,五大家族家主之类,等称霸一方的人物,靖花山庄才会给予兑换资格。 这些围观之人各个都算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连他们见了这种钱票都不禁的多看几眼张张见识,可见这红边钱票是多么的少见。 翼蘅引恍然间想起一个人,神情晦涩不明的回道:“月云和战王交情不浅,有这种钱票也不奇怪。” “这倒也是,不过主子不觉得奇怪吗?砸场要个少年,那一张红边就足够了,月云公子一出手就丢了 一百张?” “大概是他有钱没地方花吧!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月云的肆意挥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咳咳……主子,你好像和月云公子也不是很熟,还是不要用这种老相识的调调的说话吧!” “都认识那么久了,算熟的了,没点眼劲。”翼蘅引瞪了右侍卫一眼,继续靠墙旁观,他此时的视线不 是落在云月身上,而是落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少年身上,锐利的瞳,深邃不止。 青牙虽然不缺钱,但还是被云月拿出那叠钱票时豪气给震慑到,他经常见红边钱票不感觉有多稀奇, 他只是觉得这个少年不值得花费如此重金换取。 他自己心里的价,一张红边已经绰绰有余。 少年机械的转过头,动作僵硬的扯了扯云月的衣摆,一卡一卡的摇头,似是不想云月用这么多钱去换他。 彪形大汉回过神后,艰难的滑动着喉咙,神情骇然,他的脸上写满了大写的贪婪。 一百张红边?那是多少?一百万亿?一百万亿两老子还用给那个疯子做事?老子挥霍到死都花不完啊!傻子才不换,反正是老子自己的人。 云月悠然的两指轻敲桌面,冷冷的询问道:“可够?” 彪形大汉欣喜若狂,正要卑躬屈膝的喊够,一下子尝到太多甜头的他,暗中滋生的贪婪迅速蔓延,快要吞噬了他的理智。 “这个数目,勉强满意,不过老子还有一个条件,公子要是能答应,这小子你随时带走。”彪形大汉突然改口,变得贪得无厌,见云月对他的摇钱树有些执着,摆起架子提条件。 人群中两名褐衣华服男子厌恶的冷嗤一声,鄙夷之意,溢于言表。 “做人要知足!见好就收!”较壮的华服男子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 “就是!人家公子都给了一百万亿还要提条件,真是贪得无厌,他不过就是个手下,要那么多,吞的下吗?”较瘦的华服男子愤愤不平的接话,对那个得寸进尺的彪形大汉非常厌恶。 较壮的华服男子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刚刚那句话是对你说的!好好记着!” 较瘦的华服男子顿时语噎,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他好像也没有资格说别人! 孪生侍卫皱着眉头,上前询问翼蘅引,“主子那个混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不要作了他?” “那可是风雪国二皇子的人!”翼蘅引眉头微蹙,示意侍卫不要轻举妄动。 第698章 心狠手辣的风雪国二皇子! “主子这样说就太过分,那个混账都欺负到月云公子头上来了,怎么还要看风雪国二皇子的面子。” “本皇子何时说过要给他面子?本皇子是说那小子嗜血成性又心狠手辣,他自己会解决的,用不着你们动手,而且他的手段比你们舒服多了。” “这样说好像也是,风雪国二皇子的传闻也有听过一些,听过最多的还是心狠手辣这个词,主子,他真的很残暴吗?” “残暴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这样说,虽然风雪国的大局由摄政公主掌控,他不参与朝政,但是摄政公主都要看他脸色,他要是不残暴,摄政公主需要看他的脸色吗?” “呃……那月云公子岂不是撞到铁板了?砸了风雪国二皇子的场,他应该不会轻易罢手的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不是还有你们吗?有需要就你们上啊!”翼蘅引慷慨大方的将两名侍卫推出去,他不用出力,又可以坐收人情,何乐不为呢? 这个时候,厢房里已经有些吵杂,大多人都对彪形大汉的得寸进尺表示看不过去,不过云月却没有多大反应。 “什么条件?”云月心平气和的问道,对于这种得寸进尺云月也没有感到意外,一下子得到太多想要的东西,心中那片贪婪的土地会被滋养,只会变得越来越贪心,这种得寸进尺,可以说是预料之中,但答不答应,就要看他是否能把握的好贪婪的尺度。 彪形大汉见云月好像很好说话,胆子渐渐肥了起来,提出个胆大包天的条件。 “公子出手如此阔绰,肯定坐拥无数美人,你怀里的那个美人就给老子吧,反正公子又不缺美人。”彪形大汉一脸银笑的盯着嘟嘟看,边说边摩拳擦掌,色相横生,不欲久看。 “前提得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云月触及到那抹亵渎性的目光,眉心染上寒霜,黑曜的瞳骤变冰透,赤红血色氤氲而起。 云月一手按住已经被哄睡的嘟嘟的发髻,一手抬起,掌心对准彪形大汉。 “磅——” 灭顶性的掌风脱掌而出,打向彪形大汉,只闻得撞击轰鸣和重物倒塌声,彪形大汉已经气息奄奄的倒在一处软塌前。 孪生侍卫见云月出手情不自禁的拍掌叫好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就在这时,坍塌的房间里面,传出一道雌雄难辨,骚里骚气的声音,“哎呀呀呀~是何人在此喧哗?” 众人听得这道声音,全都情不自禁的头皮发麻,这道声音听得出所属男子,但是声线过分柔和,模糊了男女声音,他说话的语调和语气都偏阴柔化,怎么听都怎么不舒服。 奄奄一息的彪形大汉听到这道诡异的声音,突然回光返照那般,蹦的一下坐起,咔擦咔擦的扭过头看向软塌,他的嘴巴依旧合不上,看到熟睡的人被吵醒。 他全身的毛孔被吓的扩张,刚刚淬毒的眸,硬生生的吓出眼泪,“皇主!不是我,不是干的,是外面有人闹事,不是我要吵皇主的。” 彪形大汉跪地,重重磕头猛求饶,他的求饶态度看得外面的都吓的脸色发白,许多人开始心惊胆战,交头接耳的议论。 “诶诶……你听到了没,那个混账好像叫刚刚说话那人皇主?我的天!里面的人该不会是风雪国二皇子吧?” “这还用说?皇主是海澜国和风雪国那边的叫法,你看那个混账吓的,铁定是风雪国二皇子。” “天!那我们还是快撤吧,我跟你们说那个二皇子疯疯癫癫的,经常滥杀无辜,十分残忍,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切,这里可是龙浩,海澜的二皇子在怎么疯癫都好,哪能在这里杀人,你就不用多心了,况且这位公子跟风雪国二皇子对上肯定会有好戏看的,错过了多可惜。” “……” 围观群众撤退了一半,剩下一些胆大的留在里面看好戏。 “哎呀呀呀~本皇子说过多少次了?睡觉时不能打扰!为何如此不听话?”软塌上的人打了个慵懒的哈欠,语气平和的教导。 还在磕头求饶的彪形大汉,看见那张人畜无害的容颜,犹见厉鬼那般,浑身都发软,甚至快被吓得魂飞魄散。 “皇主饶命!饶命!”彪形大汉地面上摸爬滚打,哭天喊地的朝外面爬去,少年听到他的哀嚎,空洞无神的眸子,泛出微不可见的涟漪。 软塌上的人悠哉悠哉的起身,动作骚气的高高拨起肩后长发,慢步走到彪形大汉身旁,小声埋汰,“说过不能打扰的,怎么就不听呢?” “噗嗤——” 那人温柔的抚摸着彪形大汉的头顶,随后,猝不及防的传出一道利刃穿肉声,那人拖着彪形大汉慢悠悠的走到外面,在万众瞩目,光明正大的搔首弄姿。 “哎呀呀呀~怎么这么多人呀?本皇子没有出来招待,真是失礼了。”长桌前的人,是一名红衣袭身,媚态百转,声音雌雄难辨,言行举止分外妖娆的男子,他一手插进彪形大汉的脑门,分外血腥,另一手摇着一把金色的折扇,分外骚气。 这名男子正是海澜国的二皇子,风升祭。 不过他人不如其名,乍听他的名字像是为人谦和的男子,实则心狠手辣,行事作风难以理解,无人能揣度一二,至于穿着品味,更是奇怪到有些不堪入目。 男生女相的人,这里的人基本都见过,但是没有几个见过外表和阳刚男子无异,言行举止却跟女子无异的男子,这可以说是十分另类。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狠手辣程度远超乎众人的想象,他曾亲手杀了三名皇子和两名公主,他在别人眼中,是个踩着兄弟姐妹的尸体扩大权势登上高位的皇子。 各大势力巨头皆不愿与他结交,生怕自己也成为他脚下踩着的垫脚石,不过他自己的手腕也过硬,在不接住其他势力的情况下稳坐高位一直没有被动摇过。 连独掌大权的摄政公主都要看他脸色也可见这人除了心狠手辣之外也有缜密的心思,绝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嗤——” 风升祭面不改色的收回小金扇,慢悠悠的擦拭五指上的血渍,亲和的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很快就记住了值得记住的几人。 当他撞进一双冰透的瞳时,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后又展开小金扇,动作妖娆的摇了摇,他随手抄起彪形大汉的手中的钱票,悠哉悠哉的上前,递回给云月,“本皇子的人不懂事,失礼了。” 翼蘅引见风升祭已经靠近,示意孪生侍卫警惕,角落里的青牙也换了一个比较好还击的位置,云月没有拿回钱票,徒然面色一凛,硬声道:“既然钱已收,本公子带人走即可,无需退回。” 两人开始对话,围观的众人莫名的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两人交手,决一胜负,满足他们那些无聊的好奇心。 风升祭摇扇媚笑,比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柔弱无力的摇了摇,“嗯哼~不可以呀~你把他带走,本皇子要怎么办呢?” 云月打从心里没有排斥他的怪里怪气,但是他说话的方式让她难以适应,因为实在有点像外表是妖娆女子的胡子大叔奉擎苍,有一瞬间,云月还在怀疑此人是不是跟奉擎苍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他自称是皇子,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猜想。 “你已经收了钱!” “可是~可是本皇子不需要钱,本皇子只需要他呢!” “条件!你需要的东西!本公子定当竭力!”云月郑重的说出条件,话落,快速补充,“人免谈!” “哎呀呀呀~公子这样说,本皇子好为难呀~这给如何是好呢?”风升祭抬袖擦了擦没有一点汗珠的额角,媚态勾人的摇摇唇,小金扇合上,捻在兰花指指间,好似真的为难。 “好好想想就不为难了。”云月心平气和的回道,幽深的眸光已经扫向几个方向。 “这样啊~那好吧~”风升祭小金扇一折一折的打开,一副吃亏神情,左右转动,为难的应下。 “那公子把腰间的挂坠或者令牌给本皇子吧!”风升祭突然正常了几秒,面沉声稳的道出自己的条件。 众人闻言,皱着眉头唏嘘,挂坠或者令牌可是代表一个人的身份,若有钱财放在钱庄,还能轻易调取名下所有钱财,要个人令牌或挂坠跟要那人的整幅身家没有区别。 这要求实在是过分了! 翼蘅引听到这种要求不但不为云月紧张,反而神色轻松的笑了起来,风雪国二皇子的算盘怕是打错了! 云月动作轻缓的抱着嘟嘟起身,慢悠悠的转了一圈,诚实道:“不好意思,本公子出门向来喜欢从简,而且本公子也没有令牌和挂坠。” 云月话落,又坐回原位,心平气和的问道:“一百万亿还不够换你一个无心照看的少年吗?二皇子?” “哎呀呀呀~公子怎么能这么说,本皇子的人照顾的挺好的呀!” “好?二皇子要不要和本公子赌赌看他身上有多少道伤?动不动就大人,这种照顾也算好的话,二皇子要不要考虑给本公子照顾一下?” “公子~话不能这样说……。” “那应该怎样说?给你说!说清楚点,要什么条件?” “公子这样,本皇子好为难的~。” “为难是吧?那好,本公子替你快速做出选择,你拿好拿一百万亿,本公子带走他,就这样,简单果断!”云月朝着青牙使了个眼色,青牙走到少年身旁,正欲带他走。 “且慢~还不许走~”风升祭的小金扇横在两人中间,态度强硬的阻拦,人感觉空气中已经擦出火花,莫名的激动,翼蘅引见时机差不多,拨开人群走上前,走到一半被一群热心围观的武者堵住,翼蘅引左右张望,发现孪生侍卫被挤到另一边的角落里。 他绕过那群碍事的人,从另一边靠近云月,走到一半被一名男子有意无意的阻拦,翼蘅引暗中出招,结果找找都被那名男子挡下,那人也是元气境界,而且重阶和他不相上下,翼蘅引用尽各种办法,左挤右挤都没挤进去,在此时他才后悔一开始没有上前。 青牙俯身在云月耳边小声嘀咕,“四名元气!” 风升祭听到四名,笑的越来越娇柔造作。 云月抿唇轻笑,小声回道:“六名!还有一三一四!” 风升祭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小金扇挡住他半张容颜,被遮挡的那只眼睛,泛起了警惕的涟漪。 云月安静的看着面色有变的二皇子,不露声色的思量。 风升祭这个人二皇子很久之前澜洵隐就有和云月提过,他一直嘱咐云月多加小心,只因风升祭的心思缜密到连澜洵隐都要敬畏三分,起先云月还以为风升祭是和澜洵隐差不多的类型的人,现在见到风升祭,发现他们两人真有的挺相似,都出乎云月的预料。 云月之前以为澜洵隐是个外阳内刚的男子,事实上,外柔内刚。 她以为风升祭外阳内刚的男子,事实上,外柔内刚。 不过,无论他怎么刚柔,云月也不会对他放松警惕,心思缜密的人恐怖就恐怖在他一找到时机就会下手,她不会给他任何下手的机会。 “为何还不能走?二皇子还有什么不满意?”云月彬彬有礼的问道,依旧是一副谦谦公子的神态,难知她时此时心思。 “当然不满意~本皇子又不需要这些东西,你要和本皇子交换,怎么也要用合本皇子心意的东西交换才好的呀!”风升祭再次媚笑,小金扇扇的越来越勤快,越来越多的闲杂人等都退出厢房。 “那要什么东西才合二皇子的心意?” “最近本皇子比较眼挑,好多东西看不上,不合心意。” “那就是没有合心意的了?没得谈了?” “那倒也不是,有是有的,就是有些难得手,怕为难公子而已。”风升祭俯身,趴在长桌上,翘起一直腿,动作妖娆的摇摆起来。 “你都知道难得手还向本公子要,不就是故意为难本公子?” “公子真讨厌~本皇子怎么会故意为难,只是那件刚好合本皇子心意的东西难得而已,本皇子是真心喜欢的,所以才会开这个条件,公子不要误会了!” “不用再拐弯抹角的,你需要什么东西,直接说!” “公子怎么这么爽快~本皇子好喜欢。” “不用你喜欢,你能不拖延时间本公子就很感激了。”云月直接了断的戳穿,对他的故意拖延已经失去了耐性。 “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不说都不好意思了呢!”风升祭起身,斜坐在方椅上,一手搭在靠背,一手把玩着小金扇。 “不好意思说就别说,你收钱,本公子带人!” “公子别急~有点耐性,本皇子只是暂时想不起那件东西的名字而已,稍安勿躁。”风升祭话落,认真的筛选一些比较棘手的东西,沉思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一件较难获得好东西。 “公子,我想起来了,不过这个真的很难找的,公子确定要用这个跟本皇子交换?” “你是在考验本公子的耐性?”云月轻敲桌面的指,敲出了不和谐的旋律。 “公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皇子年纪也不小了,最近一直烦心保养。”风升祭抬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自我欣赏,自我怜惜。 “重点!”云月不耐烦的插话。 “美人泪!”风升祭面无笑意的快速道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角落里的翼蘅引听到美人泪,下意识的摸索自己身上那一颗,准备丢给云月,摸到一半才想起那颗美人泪已经交到某人的“叛徒”手里,他恍然间想起云月不久前刚得到一颗美人泪,稍微放心的同时也在暗中祈祷云月没有将那颗美人泪用掉。 第699章 惊险对决!绝不绕过! 云月听到美人泪时,先是一愣,后是诧异,再看风升祭时,静如止水的眸晃起了难以形容的涟漪。 “你确定你要美人泪?本公子记得美人泪是美人使用的!” “公子~难道本皇子不算美人?”风升祭以为云月被难住,顺势娇柔做作的抚脸摸发,装的一副很在意自己外貌的模样。 “严格意义上讲,不算!用了也是浪费美人泪!”云月毫不客气的数落。 一个大男人要美人泪,实在是让她有些看不下去,她可以大方的交换,但是一想到是他服用就莫名的不爽,有种好东西被硬生生糟蹋了的感觉。 “公子这么说,不会怕拿不到美人泪吧?”风升祭越来越确定是拿不到才这么说,搔首弄姿的次数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很快又消失了一大半。 “你确定你要美人泪?不会再改变主意?”云月大方的给出临时反悔的机会。 “当然不会改变主意,这是本皇子目前唯一合心意的东西,公子若能给本皇子,本皇子感激不尽,又怎么会反悔呢?。” “好,这是你说的,你先把那些东西还我吧。”云月指着被搁置一边的钱票,态度强硬的勒令。 “怎么?公子是要拿这些钱去玲珑阁买吗?”风升祭夹起钱票,大方的还给云月。 “二皇子觉得除了玲珑阁,还有哪些地方有美人泪?” “当然没有,而且公子你去玲珑阁,也未必买的到美人泪,因为都被别人买完了,要是买的到本皇子早买了,又何须麻烦公子?” “那倒也是未必,既然有人买,美人泪自然会出现在其他地方。”云月将钱票收好,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桌面上。 “二皇子!你的美人泪!请过目!”云月将盒子打开,推到风升祭面前,态度友好的说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还随身带在身上?” 见多识广的风升祭一眼就认出盒中的小珠子就是美人泪,但是他无法相信会这么巧合,他随口说美人泪,云月就随手拿出美人泪,巧合过头,他不得不怀疑此物有假。 “二皇子不是说了美人泪被别人买去,难道本公子不能买?至于为何随身带?本公子都随身带美人,还不能随身带美人泪?”云月礼貌的笑了笑,边说边拍抚有苏醒迹象的嘟嘟,回头示意青牙准备离开。 风升祭一时语噎,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种巧合,一时间也不知再用何种理由强留。 “二皇子好好服用美人泪,祝你青春永驻,人本公子就先带走了,失陪!”云月抱稳嘟嘟,起身告辞,不想多留。 风升祭眸光一暗,小金扇藏在身后,停了一会后又拿到身前,速度极快的扇。 嘟嘟像是嗅到什么敏感的气味,一直努着鼻子,在云月话落之际,已经睁开眼睛。 “要~”嘟嘟突然出声,柔柔诺诺的扯了扯云月的衣襟,和以前一样,想要什么东西就直接说。 不知为何,嘟嘟那句简短的一句话落下时,围观的许多众人都艰难的滑动着喉咙,似是被那柔软无力的索要声蒸发了体内水分,都变得口舌干燥。 “要什么?那个?”云月见嘟嘟指着风升祭,以为嘟嘟想要美人泪,二话不说先将美人泪拿到嘟嘟眼前。 “不是——要那个——”嘟嘟渐渐清醒,视线清晰后,手指往高处抬了一些,指着风升祭手中的小金扇,“那个——月——要那个——” 风升祭见嘟嘟指着自己的扇子,面色骤变,像是被要走心肝宝贝那般,死死窜着。 “公子,你可别打本皇子爱扇的注意!” “爱扇?你爱女人爱男人不好,偏偏好爱个扇子,二皇子的口味会不会太特殊了点?” “特不特殊都跟你无关,你休想打本皇子爱扇的主意!这是警告!” “二皇子没有听到本公子的美人说要吗?二皇子爱扇,本公子爱美人,美人所需,不得不满足,二皇子应该可以理解的,对吧?” “不好意思,本皇子理解不了,你爱美人是你的事,与本皇子无关。” “那各凭本事如何?” “公子确定要对本皇子出手?”二皇子执扇摇了摇,门外的六名元气武者全部进到里面,在云月身后并排而站。 云月在桌下朝青牙快速打了一个手势,青牙静站不动,双手环胸,似是不打算出手。 最左边的元气三重武者的朝门口张了张手,几道壁障落下,将一脚还没踏进的翼蘅引挡在门外。 嘟嘟扯了扯云月的衣襟,指着风升祭,认真道:“坏人!” 云月宠溺的将那只惹怒风升祭的手指收回,称赞道:“嘟嘟的眼睛越来越亮了,竟然不给嘟嘟喜欢的东西,够坏!” 风升祭眸光幽深的瞪着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云月,直接了当的放出狠话,“公子还是不要太狂妄的好,敢打本皇子爱扇的主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月好声好气的接话,“即使本公子不打你爱扇的主意,二皇子想必也不会不计较今日之事,既然都没好下场,讨个扇子也没什么吧?” “公子要是能讨的到,本皇子定当奉上。”风升祭坐上长桌,动作风骚的摇着小金扇。 “二皇子要说到做到。”云月意味深长的提醒,话落,白袖朝后一挥,一道厚厚的隐形壁障落在六名元气武者身前。 第六名武者用尽全力打破壁障,打到自己的内息损伤才收手,他朝风升祭投去复杂且为难的神情。 风升祭同其他五名元气武者都非常诧异,那个武者出手从来没有遇到过阻碍,如今在这重要时刻说不行,也实在太灭自己威风。 云月趁风升祭短暂的失神之际将他手中的小金扇抽走,放在嘟嘟手中。 嘟嘟嗅了嗅小金扇,两眼忽闪这精光,爱不释手,她环着云月的脖子,爱意满满的嘟囔,“爱——月——” 云月心生一暖,眉开眼笑的反问,“没有这个就不爱月了是吗?” 从嘟嘟口中听到爱字,云月总会一瞬间母爱泛滥,那个爱字不是其他人随口挂在嘴边的爱,那份爱不含任何杂质,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却有无法割舍的关联,亲情性质的爱。 那是云月在绝境时听到的希望之音,也是她在那个冰冷的世界苟延残喘的动力,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说的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的云月。 “爱月!”嘟嘟怕云月以为她爱扇子不爱月,连忙将扇子丢到桌上。 “月也爱嘟嘟。”云月将小金扇拿起,放回嘟嘟手里,满目宠溺。 风升祭见云月抽走他的爱扇送美人,还在他面前“打情骂俏”,幽暗的杏眸闪过几缕疯狂的杀意。 “二皇子不用担心,嘟嘟喜欢的玩具通常都玩不久,等过几天嘟嘟玩腻了,你的爱扇定当送回给你。” 云月朝风升祭行了简礼,准备辞行。 “把本皇子的爱扇留下!” “二皇子也可以试试从本公子手中抢回去,如果你可以的话!” “不要逼本皇子!否则你一定后悔!” “二皇子竟然有六名元气武者的手下,这一点着实让本公子震惊又佩服,本公子很好奇二皇子是从哪里找来这些元气武者,若能告知一二,你的爱扇或许能更快回到你的手中。” “呵!敢探本皇子的底,你的胆子会不会太大了些,不要以为你的重阶高于他们你就可以藐视本皇子,本皇子要让你后悔,方法有很多!” “本公子对二皇子的底不太感兴趣,本公子只想那些武者的事情而已,毕竟本公子可以肯定那些武者不是海澜国的武者,当然也不可能是南翼国,更不可能是风雪国,那会是哪里的呢?” “公子很闲吗?有时间管那些武者,还不如想着如何讨好本皇子,本皇子心情一好,说不定能不追究今日之事。” 风升祭轻轻的拍着长桌,每拍一下,桌子被平整的切断一截。 “如果讨好有用的话,本公子定当要逃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云月微微一笑,配合的接话。 “那公子就好好的讨好。”风升祭姿势骚中带狂的斜坐在椅子上,一手伸前,手指朝地,轻蔑道:“给本皇子跪……呃……。” “咻——” 风升祭话音未落,云月朝他拂袖,一颗晶莹如泪的小珠子从她指尖弹出,直直射进风升祭嘴里。 “咳咳……该死……你竟敢!” 风升祭下意识的扼住喉咙,将喉间异物咳出,却不想越咳珠子顺化的越快,当他意识到自己吃到什么东西时,垂落的发丝被怒气掀起,漆黑的眸子,火光一片,怒火滔天。 “二皇子无需感激本公子,举手之劳而已,本公子怕二皇子不好意思吃,特地帮二皇子解决困境,二皇子服下这颗美人泪定能貌美如花,提前祝二皇子青春永驻,迷倒万千……。” 云月欲言又止后,牵着嘟嘟离开,青牙带着少年跟在后面。 风升祭忙着取出美人泪,无瑕顾及云月,那群武者没有听到他的命令,不敢擅自阻拦,只好放行。 外面围观的众人没有看到后面发生的情况,见云月完好无损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直接以往干倒了风升祭,各个都欢喜不已。 毕竟这里可是龙浩,输给海澜国就太丢脸了,况且对方还是皇子,输了可是输国威,谁都不希望云月输。 翼蘅引见云月没有受伤,彻底松一口气。 “主子,你要是想和月云公子交朋友下次就不要再摆架子了,你看这多好的机会就被主子你白白浪费了,要是这次主子有出面,月云公子肯定会交主子这个朋友的,多可惜?” “什么交朋友!本皇子可是堂堂南翼皇子,怎么可能会想结交月云那个平民?他来巴结本皇子,兴许还能考虑考虑。” 翼蘅引的架子越摆越高,明明一副很想上前询问情况的模样,却一直说着不屑的话。 右侍卫白了一眼口是心非的翼蘅引,“主子要是一直这样,这辈子就别想教什么朋友,按主子那样说,龙浩,风雪,海澜一大堆皇子,皇族的身份总该不低吧?主子结交去啊!” “那些皇子不是胸无点墨就是太会算计,要么就是太死板,太自以为是,本皇子才不会和与那样的人结交!” “那公子想结交怎样的人?” “心术正,心地好,聪明但不要算计,勾心斗角的没意思,要低调谦虚不高傲,这样才不会抢本皇子的风头,要有非凡的本事,这样才能有进步……。” “主子,我终于知道你为何到现在连个朋友了!” 右侍卫狂翻白眼,这废话连篇说的不就是月云公子?想和人家结交就算了,还要等着别人来巴结?活该到现在都没有小伙伴! 翼蘅引冷峻的容颜浮现几丝无奈,感叹道:“只怪本皇子生来太过英俊,天资过高,容易让他人心生惭愧,使得他们不敢随意接近本皇子,怕备受打击。” 话落,一直进静站不动的左侍卫默默走开,在远处悠悠的泼来一盆冷水,“主子开不了金石是有原因的!” 右侍卫也翻着白眼补充,“主子结交不到朋友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孪生侍卫默默离开,翼蘅引反应过来时,两人和云月一行人都已经走远。 风升祭在房间里弄了半天都没将美人泪弄出,气得他怒气大作,毁了整个厢房及隔壁两间厢房,伤及了众多无辜。 最后赤樱出面制止才没有再闹出人命,翼蘅引没有追上云月,只好留在一楼继续寻找某个女子,孪生侍卫在其他楼层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女子,只好下一楼和翼蘅引会和。 两人刚到一楼,看见翼蘅引躲在某个厢房门口鬼鬼祟祟,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老远感觉到他身上迸发的杀气,孪生侍卫感觉大事不妙,悄悄的靠近。 这个时候,离都城中心不远的地方,战王府,在外面跟踪可疑斗篷人的木奚柠筋疲力尽的回到战王府,她气喘吁吁的坐在古树下,累到快生无可恋。 “奶娘的……累死我了……那混蛋是人是鬼啊?跑那么快,飘忽不定的,下次逮到,一定狠狠的揍一 顿,竟然敢耍本主!” 木奚柠愤恨的拍着古树,一脸不甘的骂骂咧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她逮不到的人,她的秘术可不差,要逮个人哪次不是轻而易举,偏偏就败在这次,而且还被耍的团团转,非常来气! “嗦——” 木奚柠拍着拍着,在古树身上拍出几阵诡异的声响,她唰的一下跳到老远的位置。 “谁?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快出来!”木奚柠抱住自己,疑神疑鬼的四下张望,叫了半天却没有叫出个人影,渐渐的开始怕了起来。 “呼——” 一阵凉风刮过,古树后面出现一道人影。 “谁!”木奚柠急忙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影子,细细一看,感觉轮廓有些熟悉,勉强松了一口气。 她转而一想,发觉不对,这夜黑风高的,他们有孤男寡女的在荒废多时的战王府里,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其他人来,一想到此,她柠脸色骤变,连连后退。 “你休想图谋不轨!否则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木奚柠边退边威胁,誓死守护自己的清白。 卿祭总管甩着超长的墨发,一脸深沉的从古树后面走出,语重心长的保证,“这种好事保证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木奚柠恼羞成怒,正欲回击,一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立即改怒为悲,“总管大人怎能这样说,小的……小的……小的也是有人要的。” 卿祭总管闻言,倍感稀奇,罕见的打趣起来,“哦?原来你已有所属,不好意思,是本王言之过重了,你那意中人的心胸想必非常宽广吧!” 木奚柠听出那个数落的意思,死命的咬紧牙关,挤出几滴眼泪,“呜呜……不宽广,非良人,他……他嫌弃小的……呜呜……。” 卿祭总管不解风情的接话,“被嫌弃是正常的,毕竟你的丑是真的丑。” 木奚柠咬着嘴唇噗通一声跪下,一手捂面,一手捶地,无声哀嚎,你奶娘的!你们一个两个不提丑字会死啊?你们才丑,你们全族都丑! 第700章 云月性情大变!谁下的手? 卿祭总管见木奚柠哭哭啼啼,怕耽误正事,好心鼓励,“别灰心,你虽然丑,但是你心地很善良,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能包容你的丑和其他缺点的人,你要有自信,快起来吧,有正事!” 木奚柠挺着被重创的心伤,跌跌撞撞的起身,恨不得现在就豁出去跟那些说她丑的人决一死战。 “总管大人有何吩咐?”木奚柠一咬牙还是决定再忍一忍,要成为大暗探,首先就要学沉住气,她忍!她沉! 卿祭总管打开一卷画轴展示在木奚柠眼前,“这是月云公子,她正前往鬼王府,你等下找机会接近她,找机会跟她一起回王府,平日多跟着她,暗中保护她和她怀里的小东西的安全。” “总管大人是要小的对这位公子使用美人计吗?”木奚柠见画中人面容普普通通,感觉能轻易搞定,开始有些自信。 卿祭总管眉头紧紧的皱起,直白道:“美人计就不劳烦你了,你比较适合苦肉计。” 木奚柠再次被扎心,开始不想跟卿祭总管说话,感觉她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他的话下。 “小的马上去。”木奚柠窜着手,憋着气,听完要求后,拔腿就冲出战王府,不愿再多呆片刻。 此时,云月一行人快要回到王府,嘟嘟一路上都没有再看其他东西,一直玩着手中的小金扇,眼尖的青牙,发现了某个细节,郑重的向云月提个醒,“赫连小姐,嘟嘟姑娘好像不是喜欢这把扇子,她是喜欢扇子的味道。” “扇子的味道?这把扇子有味道?”云月从风升祭手中抽走扇子时已经确认过没有危险,也没有嗅出什么毒性气味。 此时听青牙这么一提醒,云月认真的观察了嘟嘟,见嘟嘟时不时的嗅着扇子,也确定了青牙的推断。 云月靠近扇子认真的嗅了嗅,依旧没有嗅出任何气味。 “赫连小姐到现在都没事,可能扇子里面的气味不是故意弄上去的,二皇子好像挺喜欢他这把扇子,应该不会在里面弄毒,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赫连小姐等下还是去药阁那里让清风看看吧!” “好,谢谢青牙的提醒。” “赫连小姐言重了,护卫赫连小姐安全是青牙的职责,切勿说谢。” “这是应该的,青牙不说我真的很难注意到,依照二皇子的平日作风,很难说扇子里不会有些什么东西,还是谨慎些好。” “二皇子的人现在已经在后面跟了,需要清理一下吗?” “不用了,他不看我的面,也会看战王的面的,沾一沾战王的光也好。” “赫连小姐哪里的话,主上和赫连小姐同一面,都会看的。” “但是月云的面就未必了,按照二皇子以前的作风,如果确定月云跟战王不是深交,肯定会纠缠不休的,现在借战王的面解决这件事,以后出行也会安全些。” “也对,那赫连小姐,我需要回去让主上先准备一下吗?” “不用了,阎司等一下会出来的。”云月回头看了一眼,暗中记下人数,随后换了话题,“青牙,风雪国那边元气武者多吗?总共!” “风雪国那边武者不多,但元气境界的就更少,而且最高的也是元气一重,二皇子那些武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需要特别关注一下,青牙去查一查吧,即使二皇子有元劫炉,那些武者突破元气境界,也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突破新的一阶,那些武者都还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岁,而且大部分还是龙浩的人,先从龙浩下手。” “是赫连小姐!赫连小姐要另外小心异士,据青牙所知二皇子他有几名高阶异士,而且都是些性格暴裂的凶残之人,要是那群武者不得手,那些异士恐怕会出动。” “高阶异士?二皇子果然不简单,我会小心的,青牙你最近好好照看嘟嘟,府里可能会有一些杂物出现。” “是赫连小姐!”青牙郑重的应下,迟疑一会,好奇的问道:“赫连小姐,这个少年你是打算安置在相府还是……。” “安置在王府,麻烦青牙好好安置。”云月低头看了身前的少年,笑的亲和。 青牙看到云月这种神态,没有过问其他,直接领命。 两人刚刚陷入沉默,突然眼前闪过一抹棕影,两人视线落地时,脚下不知何时多出个人。 专心玩扇的嘟嘟没有注意脚下,直接踩过去,而且所踩位置,还是那个人的脸。 可恶!她奶娘的,竟然敢踩本主的脸!竟然敢踩本主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脸! 想要装作奄奄一息以苦肉计博同情的木奚柠,发现有人踩着她的脸,瞬间就炸毛,气息蹭蹭的增强。 “你奶娘的!你竟然敢踩我的脸!活腻了是吗?你踩哪里不好竟然踩脸,知不知道我的脸有多精贵?啊?” 木奚柠之前憋着的气似是找到了突破口,骂到一发不可收拾,那副叉腰大骂的模样,像极了骂街的泼妇。 好在云月及时的按住嘟嘟的发髻,封锁了视线和听觉,嘟嘟无从感知。 青牙用眼神警告很多次,无果,云月只好开口接话,“抱歉,无心之失,不知道你在脚下。” “你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就算了?我摔了一跤你们不扶我就算了,竟然还踩我,踩我就算了,还踩脸,你自己说说过不过分!” “是本公子的过失,我们会好好赔偿你的,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云月态度谦和的承担过错,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的家长,毫不犹豫的站在前方担责。 木奚柠最近积攒的怒气实在过多,发泄到现在都还没发完,见云月这么好说话,反而蹬鼻子上脸,越来越嚣张。 “赔?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她就这样踩下去,肯定伤的不轻,你赔的起吗?”木奚柠鼻子呼着浊气,自我疼惜的抚摸那张印着脚印的脸,愤愤然的控诉。 青牙听到倾国倾城时,皱起的眉头挤出了川字,他回头看了云月一眼,那忽闪的眸光似是在说,如此脸皮的人倒是第一次见。 云月只是微笑不说话,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本公子友人的府里有最好的医者,任何损伤都可以医治的好的,姑娘要是不介意,随我们回府如何?” “哼!跟你们回去?我一国色天香的女子跟着你们两大男人回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图谋不轨?” 青牙丢去一抹你想多了的眼神,严肃的保证,“我们都是正人君子!” “切,哪个男的不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有几个真是?这光天化日的,竟然想把我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带回你们府里,敢说你们没有非分之想?” “真没有!我们绝对没有一丝非分之想,姑娘若不放心,就赔偿姑娘钱财吧,姑娘自己去买些好的药物,也能治好脸上的损伤的。” “钱财?我的脸可是无价的!能用钱来衡量的吗?” “那姑娘想怎样解决?” “念在你们是无心之失,我就大发慈悲吧,不用你赔偿,你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就行,等这过一阵子脸养好了,就那样算了。” 木奚柠面不改色的耍起无赖,她突然发觉厚脸皮这招胜过许多阴谋诡计,她相信这一脚就能轻松搞定,哪还需要什么苦肉计?瞎折腾! 青牙歪斜身子,压低声音道:“赫连小姐,这个人好像是存心敲诈的,要不要?” “不用,随她吧,不要给嘟嘟做不好的榜样,踩了她,就负责吧!”云月话落,松开一只手,靠近嘟嘟耳朵嘀咕几句。 嘟嘟呆呆的点头,看了看木奚柠脸上的脚印,随后朝她俯身行礼,礼貌道:“对不几,弄伤你了。” 木奚柠被嘟嘟的礼貌弄得怪不好意思,挥挥手,大气道:“咳咳……看在你们那么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再大发慈悲,等我脸伤好了后马上走,绝不多打扰,省的你们说我赖着不走。” “姑娘哪里的话,你安心养伤即可,随我们回去吧。”云月牵着嘟嘟在前头带路,青牙招呼木奚柠跟上。 云月这一行人,一下子又多了一人同行。 很快,五人都回来王府,门卫两名彪形门口还特意拦下几人逐个盘问,毕竟平时极少有三五成群的人来王府,最近他们都收到通知要严加防卫,不得不提高警惕。 这个时候阎司已经赶到门口,门口退回原位,继续看守,。 木奚柠见到阎司突然心虚了一下,有意无意的遮住脸,害怕被认出,少年依旧沉默不语,对阎司没有一点恐惧反应,仿佛失去感知那般。 阎司接受到云月的眼色,立即会意,又和上次那样,十分高调的请月云公子进去,暗中监视的几人见此情况后立即撤退,很快就离开了王府的范围。 云月让青牙安排少年和木奚柠住下,阎司看了一眼新来的两人,什么也没问,一回头,又眼闪柔光,满脸期待的望着云月。 云月没有对视阎司,风轻云淡的飘出一句,“阎司,书你慢慢看,我还有事,先去药阁一趟。” 云月泼下一盆冷水,带着嘟嘟往药阁方向走,留下笑容渐渐凝固的阎司在凉风中唉声叹气。 清风仔细的检查了那把小金扇,有查出里面有非常细微的粉末,也是无味的香气来源。 “清风,这些粉末有毒吗?”云月眸光幽深的凝视着桌上那一小簇浅黄色的粉末,将小金扇握在手中,正欲碾碎。 “王妃不用担心,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毒性,但还不能肯定,不过我已经帮赫连小姐和嘟嘟姑娘检查过了,你们两人都没事,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查出这些粉末的。” 清风将部分粉末放入小瓷瓶,留一些在桌上,准备研究。 云月听清风说没事,嘟嘟又朝着要小金扇,她只好将清理干净的小金扇还给嘟嘟,随后带嘟嘟回主殿。 嘟嘟玩着小金扇玩的没有之前那样投入,也不怎么嗅小金扇 到了午时左右,嘟嘟开始犯困,云月将嘟嘟哄睡后才离开寝殿前去主殿用膳。 这路上,云月也感觉有些犯困,困到有些睁不开眼,走路走的也歪歪斜斜。 这个时候,在研究粉末的清风似乎看出了什么苗头,他急急忙忙从角落里搬出几箱酒瓶,他认真嗅了酒香,感觉气味有出入,想了一会后从旁边拖出几个瓶子。 他从瓶子里那出一颗火杏,闻了闻火杏的香气,灵光闪过的同时也在暗道不妙。 清风急忙赶去主殿,去到时,地面已经坍塌,岩石已经碎裂,灵白色云雾盘踞上空,不敢回归原处。 地上还躺着被打伤的朱雀和玄武,情况十分糟糕。 云月此时的情况和昨日的火桦宸发酒疯的情况相似,阎司很快看出这点,命清风去将火桦宸带来询问情况。 “主上,和桦宸大人无关的,桦宸大人这次来都没带火杏酿,王妃不是喝了火杏酿才变成这样的。” 清风站在老远的地方扯着嗓子回复。 云月此时已经狂性大发,身上的酒香十分浓厚,其他几人闻了立刻有了醉意。 云月的轰炸,将其他院子的几人都轰到主殿查看究竟。 星尘从未见过极尽狂野的云月,她仿佛透过那纤细的身躯看见了一头狂暴的赤红猛龙,她身上的英气和狂野结合的十分完美,久看还会有怦然心跳的感觉。 “啪——” 不忍直视的星尘轻轻的扇了自己一把掌,试图将刚刚对自家师姐有垂涎之意的自己扇醒,太龌龊了,不过师姐怎么可以这么男人!不知道人家对狂野气质容易把持不住的吗?真是的! “师姐,你怎么了?我是星尘……。” 星尘撒娇卖乖的冲向被阎司禁锢在怀中的云月,甜甜的嘟嘴,朝着云月的脸上亲去。 “啊——” 云月抬起那双黑中透红的眼睛,快速抬脚,朝着星尘踢去,毫无防备的星尘被踹下石阶。 星尘难以置信的捂着肚子,惊愕的张嘴,呆愣的呢喃,“师姐……打我……师姐竟然打星尘……师姐不爱星尘了……哇——” 星尘的眼泪说来就来,一转眼就哭的梨花带雨加惊天动地。 这个时候,黎兰伊也赶来,她见阎司困住狂乱挣扎的云月,见云月意识不清又闻到浓厚的酒味,担忧的上前关怀,“小月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喝酒了?” “啊——” 云月依旧一脚过去,黎兰伊也被踹到台阶下。 “小月怎么可以打我?怎么可以连我都不认?小月……太过分了……。”黎兰伊掩面痛哭,心里悲凉无限。 “你算什么东东,我可是师姐的师妹……师姐竟然从来没有打过我的……。”星尘哭到一半见黎兰伊垂泪,好心安抚。 “你只是师妹,我可是小月一辈子的挚友,她最不应该打我的。”黎兰伊抬袖擦泪,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什么只是师妹?啊?我可是师姐最最宝贝的师妹,你知不知道?你才跟师姐认识多久啊?” 星尘听到只是,莫名来气,眼泪骤然劫停,一点想哭的冲动都没有,她猛的站起,那个架势倒是比较像要干架。 黎兰伊被星尘的嚣张态度激的也停止哭泣,“情谊轻重又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反正小月最不应该踢我。” “哎呀?”星尘似是没有遇到敢跟她光明正大抢师姐的人,如今遇到一个,倒是有些意外,“就你那几个月你能重到哪去,好,你不服是吧!你好好看着!” 星尘一鼓作气,再次冲向云月,一脸卖乖的张开手臂,索取拥抱,“师姐……我是你最爱的星尘,要抱……。” “咻——” 星尘话音未落,再次被踹到黎兰伊身旁。 “呜呜呜……师姐好过分……以后都不理师姐了。”星尘咬着袖子,一脸幽怨。 黎兰伊早已经知道云月意识不清醒,没有和星尘斗气冲上前去,她冷静的看了想了一下,急忙去将青牙找来。 第701章 干到自己人 云月禽兽? 青牙在路上被黎兰伊问的一头雾水,不了解黎兰伊说的狂性大发是何种狂性大发,直到去到主殿一看,直接吓呆在原地,“怎么会!赫连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青牙一开始有想过是那个小金扇导致,但他冲去寝殿看了嘟嘟情况,见嘟嘟在床上睡的正香没有反常,他转而将责任推到刚刚拦路被踩的木奚柠身上。 “说!你到底对月云公子作了什么?快说!”青牙将木奚柠拎到主殿质问。 木奚柠将刚刚还是谦谦公子的云月变成她差点忍不出来的狂野模样,吓的目瞪口呆,两眼瞪直,我的奶娘!这么禽兽还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 “你说什么呢!我一弱女子能对他做什么,他明显是吃错药了,这得怪我?不跟你说了,我的脸还疼着呢!我要去补个美容觉,别打扰我!” 木奚柠耸耸肩,将与她无关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青牙正要抓回木奚柠却被前来质问的清风挡住,“清风!你这次跟赫连小姐出去到底见了什么人?” “清风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小姐这样是在外面弄的?” “要不然呢?那把金色的扇子是谁的?竟然敢有如此心机谋害赫连小姐,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女人,太可恶了!” “咳咳……清风我们今天没见过女子,只见过风雪国二皇子,那个扇子是他的。” “皇子?清风你确定?那把扇子可是金色的!金色!” “我知道是金色,这就是二皇子的扇子,我怀疑扇子有问题,所以才让赫连小姐拿给你查查的,那个扇子真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扇子里面有火杏粉!” “火杏粉?做火杏酿的那种火杏?桦宸大人种的火杏?” “不关桦宸大人的事,火杏树种在南翼的森林里,虽然那里危险重重,但凭那个二皇子的本事,要拿到火杏也不难。” “桦宸大人都喝火杏酿都没事,赫连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说没事?过度就有事,昨天桦宸大人还和赫连小姐现在这样大闹,主上的书房都被毁了一半了。” “过量?那些粉末会弄成赫连小姐这样的?我和嘟嘟姑娘当时也在,我们怎么没事?” “这个不知道,到时候在查看一下,火杏粉的酒性高到会让人丧失理智,相当于数十瓶的火杏酿,连桦宸大人都顶不住那种程度的酒劲,王妃酒量本来就差,怎么可能顶的住!” “那清风你还不想想办法?” “你以为我不想啊?王爷怕弄伤王妃都不敢困住王妃,我无法靠近,要不青牙在前面掩护。” 青牙看了一眼正在肆无忌惮轰炸的云月,顿时气势萎靡,元气六重的冲击,他站在百米之外都能感觉到,他上前,肯定不是重伤就是残。 “赫连小姐多久能缓过来?”青牙想起现在还在安睡中的火桦宸,想着发疯发到累后自然会消停,也就没有那么担心。 “不知道,可能要到赫连小姐体力不支时我们才有机会上前救治。”清风窜着手中的银针,聚精会神的找下手的时机。 阎司一直在云月身后紧跟,他唤了云月很多次,每次都能唤停她,却不能将她唤醒,他暂时不知火杏粉一事,以为是喝错了火杏酿才导致酒性大发,只好由着云月发泄。 云月轰炸完方台后,摇摇晃晃的跌进阎司的怀里,云月有过瞬间转醒的迹象,不过很快又被醉意吞噬。 云月胡乱摸索阎司的胸膛,开始胡言乱语,“硬……阎司好硬……。” 阎司面闪一红,呼吸突然起伏不定,他恍然间想起酒后乱……,瞬间变得正经起来,“月儿……要不要回房看看书?” 云月用力睁开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用力的推开阎司,冷声道:“不喜欢……。” “不喜欢?”阎司被推的毫无防备,那句不喜欢更是让他心生刺痛,因为云月此时眉宇间流转的清晰可见的厌恶之色,他被厌恶了? “月儿讨厌为夫了?”阎司紧张的问道。 云月到处乱走,没有回应,她的视线天旋地转的扫动,似是在寻找什么。 星尘见云月似乎不会再踢人,再次一鼓作气,飞奔上前,张开拥抱,“师姐……我是星尘……你最……。” 云月瞥了星尘一眼,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扑倒在地,纤长的手内弯,不轻不重的拍在一处不高不矮的山峰上,揉了揉,抓了抓。 “啊——” 星尘惊声尖叫,羞愧的捂脸,虽然知道身上之人是绝对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师姐,虽然知道自己家师姐醉酒意识不清醒,但这种举动,当真让她面红耳赤。 况且这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时,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师姐放开,不要,太丢人了,我知道你疼爱星尘,但是爱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有很多种啊,不要这样,太羞耻了。” 星尘捂着脸,左摇右晃,自顾自的说话。 云月眉心皱起不满的褶,推开星尘,嫌弃道:“太小了!” 云月话落,众人瞠目结舌,刚刚那个突发情况,所有男性都已经转身,听到这种容易让人遐想的词,全都变了面色。 “什么?师姐你说什么?”星尘难以相信自家师姐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谁?她可是堂堂神影宫的宫主,她的那个小吗?她天天吃那么多营养丰盛的东西,可能小吗?可能吗? “师姐,你肯定摸错了,你再试试看,摸准点,我怎么可能小,我不可能小的,师姐你再摸摸。” 星尘噙着心酸的泪光,再给云月一次重说的机会,谁说她小都没关心,她听不爽,随时作掉,但是师姐可不行,不能作,也舍不得作。 星尘拿着云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半高山峰上,可怜兮兮的请求。 云月碰都没碰,随手甩开星尘,嫌弃道:“太小了!不喜欢!” 云月一脚屈起,一手搭在膝盖上,动作狂野的甩着墨发,直接的说出实话。 星尘听闻,浑身僵硬直石化,她不能生气,不可以,师姐只是喝醉酒了,所以不会判断,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的,师姐醉酒又不是她的错,怎能怪师姐。 “没事……师姐,我原谅你,这种时候你分不清大小也正常的,原谅你……呜呜呜……哇……。” 星尘说到一半,眼泪狂奔,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被自家师姐嫌弃还要戳心,如果还有更戳的,那就是一连被戳了两次。 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你别哭了,小月现在不清醒才会说这种话,要多谅解,不要因为这个生气。” 黎兰伊见星尘在她旁边哭的那么凄惨,于心不忍,好心的安慰。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去给师姐说小啊!你肯定会比本宫主哭的凄惨。”星尘没好气的反驳。 黎兰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某处位置,自信飞扬,“小月不会那样说我的,现在情况特殊,小月谁都不认,回避才是正确的。” 星尘诈地而起,骤变蛮横,态度不友好的怂恿,“哼,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还不是怕被师姐说,酒后吐真言,你是大是小,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黎兰伊没有回应,她看着时而狂野时而迷醉的云月,担心她会伤到身体,于是去找了清风青牙问个究竟。 黎兰伊听到是火杏粉时,立即想到不久前去南翼北边森林的那个时候,她听了清风的描述,确定当时所在位置就是火杏树林。 “清风,你是说小月和嘟嘟青牙一起中的火杏粉,但只有小月真正中到是吗?” “如今的情况看来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何青牙和嘟嘟姑娘会没事,中了火杏粉需要过了一段时间才会大发醉性,从时间上看,应该就是王妃在月牙阁那段时间中的。” “会不会是在半路?” “不会,王妃离开月牙阁后一直都和青牙还有嘟嘟姑娘一起,没有分开,王妃带回来的那个女子身上没有火杏粉,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 “女子?什么女子?小月有带新的人回来?在哪?” 黎兰伊听到女子瞬间警惕,她的出现时间和云月醉酒的时间太过接近,非常可疑, 青牙简单的描述了那名女子,并且帮她排除了下火杏粉的可能。 正当几人一头雾水时,寻动静赶来的火桦宸已经到了主殿,他此时的步伐比昨日平稳了许多,可见清醒了不少。 云月此时正在对朱雀下手,朱雀羞愧的捂脸,狂乱挣扎,更害怕从云月口中听到硬字,她的还没发育呢!硬有错吗?难道不合情合理吗? 如朱雀所愿的是,云月果真没有嫌弃她那硬堂的胸脯硬,而是十分不满的嫌弃小! 这个简短的小字让心思缜密入微的青牙发现了一点端倪,云月袭击阎司和玄武时都说硬,袭击星尘时说小,他本能的将云月的嫌弃区分为男硬女小。 他仔细观察了朱雀,似是发现了一点苗头。 这是个极难察觉的酒后吐真言! 阎司将袭击他人的云月抱起禁锢在自己怀中,任由云月不满的嫌弃,不再松手。 火桦宸站在一边看的左眼都睁开,白铭更是目瞪口呆,此情此景微微充斥着迷一样的银乱,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龙,你的王妃还是个酒狂啊,真看不出来。”火桦宸摇着火杏樽,一脸坏笑。 白铭板着脸,不给情面提醒,“麻烦昨日酒性大发,毁了殿下书房的少主,好好正视下自己后再去说别人好吗?赫连小姐这种程度比少主好上不知多少倍。” “本主的酒量一向不错,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礼的举动,白铭可不要乱说话,本主会不开心的。” “乱说话?少主昨天还打伤了朱雀,不信你自己问问看,还有少主也可以问问殿下有没有此事!” “哦?本主也成酒狂了?不可思议呢!” 火桦宸见朱雀一脸幽怨的看他,扫视一圈,发现四周有不少火痕,很快相信了白铭的话,但是转而一想酒量如海的他竟然也会醉酒,不由得感觉奇怪。 “少主还好意思说,我都快被少主弄的累死了。”白铭没好气的抱怨,一想到上次被极哀的琴音摧残,恨不得此时就跟他家少主好好算账。 这迷一样的话飘过火桦宸耳边,引得他那快要合上的左眼又睁开了一些,“白铭,依照本主对自己的了解,即使本主醉酒,也绝对不会对白铭做不礼之事,莫说白铭,所有人,本主都不会!” “少主都醉的一塌糊涂又怎么会记得?乱弹琴就算了,还乱扒我衣服,还有房间也弄得乱起八糟……。” 白铭见火桦宸风轻云淡的推卸责任,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只是被脱了衣服并没有被做什么,但是那个举动已经让他产生了严重的阴影。 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膀子倒在楼台处,房间里又被弄的一团糟,他被琴音摧残的脑袋发疼,却还要收拾残局,收拾就算了,他一靠近,火桦宸便朝他扔酒瓶。 他被酒瓶砸的鼻青脸肿,还冒着生命危险才将成为酒狂的火桦宸勉强困住,阁楼也因此才保住。 火桦宸听白铭说的如此认真,暗自谨记以后注意酒量,继续为自己澄清,“本主是不可能对白铭做什么的,白铭多虑了,即使白铭是女子,本主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本主可是清心寡欲之人,白铭跟随本主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 白铭拢了拢衣襟,小声嘟囔,“对女子是清心寡欲,对男子清不清,寡不寡就不知道了。” 白铭自从上次在药阁被迷之境况震惊到后,一直警惕着火桦宸,怕他毫无征兆就转变,朝他下手。 他可是正常的男子,拒绝被男子扑倒,女子的话,倒是可以考虑来者不拒。 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女子来过! 火桦宸眯眼瞄了想太多的白铭一眼,默默的走开,大摇大摆的走到阎司身前。 “龙,你家王妃是不是喝了火杏酿?火杏酿可不比一般的酒,酒劲非常猛的,以后不要让你王妃沾到。” 火桦宸一眼就看出苗头,语重心长的叮嘱阎司。 “咻——” 就在火桦宸话落之际,某只纤长白爪袭击了他的心口位置,用力的抓了抓,嫌硬,外加一脚飞踹。 “龙,一定要谨记,别让她沾!”火桦宸游刃有余的避开,心口处的刺痛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再三叮嘱。 “你给本王王妃喝的?”阎司龙眸一暗,浓卷的睫扑朔出冷绝的弧度,他只从火桦宸的话里听出这个意思。 火桦宸举杯投降,“不是本主,龙别动怒,火杏酿除了本主无人能顶的了,本主不会让别人沾到的,龙的王妃就更不可能了。” 阎司闻言,神色稍微缓和一些,他的王妃就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许触碰和伤害,无论是谁都不行! “龙,你这样困住是没用的,随她自由活动吧,你越束缚酒劲越得不到缓解,她发泄几下,还能缓解的快一些。” 火桦宸跳到老远的位置,示意阎司也远离云月,让她自由的轰炸和袭击。 阎司也感觉出云月的动作越来越大,他没有醉酒的经验,只好听取火桦宸的建议松开云月,守在一旁。 云月挣脱束缚后依旧在不断的袭击,她一直说要软的,在场说有人都听得出那个意思,不过都很为难,几抹灼灼视线默契的转向黎兰伊。 黎兰伊见云月到处袭击又到处嫌弃,只好咬咬牙冲上前去,她理解云月已经没有意识,她也知道所有男性都已经回避,但是那个动作还是让她面红耳赤。 “小月……轻……。”黎兰伊松开护在身前的双手,紧张的看着浑身散发野性气息的云月,刚一开口就被扑倒。 第702章 火桦宸一来云月就倒霉! “咿呀——” 黎兰伊惊声大叫,虽早有准备,但还是难以控制心中的恐慌。 云月一把将黎兰伊推开,恼怒的嫌弃,“太硬了!” “什么?”黎兰伊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刚刚所听,硬?她这个柔盈丰满的高峰硬?她就多缠了几条凌带,这就硬了? “噗嗤——哈哈哈——我就说嘛!”星尘在石阶附近笑的前俯后仰,夸张到眼角都溢出幸灾乐祸的眼泪。 黎兰伊有些受伤的小声提醒,“小月你抓到凌带了,要不你往上一点?” 云月再次袭击,最后还是推开黎兰伊,嘴里还是念着硬字。 “小月好过分!”黎兰伊掩面而逃,躲在石阶底下暗自忧伤,没有什么会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嫌弃更伤人,如果还有,那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嫌弃。 星尘见黎兰伊如此受伤,渐渐也笑不起来,两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哀伤,两人默契的原谅此时没有准确判断力的云月,甚至开始惺惺相惜。 谁让她们都被嫌弃。 青牙一直在暗中观察,当他听到云月对黎兰伊说硬时,漆黑的眸子再次动荡起疑惑的涟漪,他暗自想了一下,眉头缓缓簇起,似是有了眉目。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一名双眼空洞无神的少年拖着一番被子,步伐僵硬的朝云月走去。 青牙上前拦截,阎司似是看出什么,让青牙放行。 少年站在云月身旁,将被子撕开,倒出里面的棉花,揉成一个大圆球,放在云月手里。 云月用力的抓了抓棉球,似是找到了她想要的那种柔软,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的一头雾水,阎司却看的出神,眸底下的血色冥潭漾起十分久远的涟漪。 阎司试探性的抬手,修长龙指快速绕动,顶上盘踞的云雾全都落到地面,龙指点动,云雾渐渐凝聚,最终变成床那般大小。 阎司将云月抱到云床上,将她的两手没入云雾,抓出一块不规则的云团,让她揉玩。 云月在云床上滚了几圈,对这种独特的柔软感很是依赖,她似是很喜欢像云雾这般柔软的东西,她所找的软这正是这种。 阎司从侧边抱着尚未清醒的云月,额角抵着云月的侧鬓,轻轻的摩挲,宠溺的呢喃,“月儿还是喜欢软的东西。” 云月揉捏着手上的云团,安静的依偎在阎司怀里,比被驯服的猛兽还要乖巧。 白铭看着被几个云团搞定的云月,一脸不可思议,我的天!原来还能这样子搞定啊!下次少主再发酒疯就有办法了,感谢赫连小姐指给我明路! 少年见云月已经安静,默默的走开,阎司望着那抹陌生的背影,有过短暂的深思,其他几人也同样感到奇怪,几人从阎司刚刚那句呢喃听出云月消停的原因,但让他们不解的是,那个少年好像比阎司早一步知道,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少年的来路,但是青牙清楚,他隐约感觉到云月和少年相识,但是没有足够的依据也不敢妄下定论。 这个时候,被饿醒的木奚柠来到主殿,她看见一群人围成一排,好奇的挤上前去看个究竟。 阎司此时已经走下云团,正准备将云团转移去寝殿,由于云团比较薄软,阎司用最小的力气去挪云团,结果都是以破碎告终,最后只能让其他人帮忙转移。 木奚柠见云月侧躺在云床上,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酒香,以为云月醉倒,自告奋勇的上前帮忙解酒。 “闪开闪开,你们懂不懂啊!都醉成这样子了,哪还能这样躺,多伤身体知不知道,闪开让我来帮他解酒。”木奚柠边说边绕过众人,走到云床的另一边,撸起袖子,作势要将云月扶起,阎司鹰锐的眸光闪出,掌心朝向快要染指云月的木奚柠,灭顶性的掌风,即将脱掌而出。 “阎司~”云月迷糊中突然唤起阎司的名字,她咬字咬的模糊不清,谁都没听清云月说什么,阎司却听得一清二楚,刚刚清风都说尽了力,剩下的要让云月睡到酒劲消除为止,木奚柠刚出手云月就唤他,阎司以为是木奚柠给云月醒了酒,掌风快速收回,其他几人见阎司收手,都没有拦着,而且他们都以为是木奚柠做了什么才让云月开始正常说话。 “我跟你们说,一般像醉成烂泥的情况千万别让他倒下,首先要让他这样坐着……。”木奚柠见众人一副想向她讨教的模样,清咳几声,摆起师者的架子,开始有模有样的讲解。 “阎司——”木奚柠刚把云月扶起,弄成盘腿而坐的坐姿,云月再次唤起阎司,这一次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前来围观的星尘和黎兰伊看得一惊一乍,她们不知期间发生什么事,只听了青牙三言两语的交代木奚柠在解救于是就开始旁观。 让她们惊讶的是那个脸上挂有脚印,奇丑无比的女子对云月动手动脚,竟然没有被踹飞,两人心里十分不服,如此貌若天仙的她们都下的了脚,对那样一个昧着良心都难说不丑的女子竟然没点反应,这个待遇实在让她们无法容忍。 殊不知,云月是因为是有云团的帮助下才缓了狂性,此时的云月只有醉性,自然不会乱伤人。 黎兰伊和星尘皆以为她们在云月心中比眼前的木奚柠还难看,所以才下的去脚,两人想着想着,再次掩面狂奔,跑回石阶下,暗自感伤。 木奚柠兴致一来,决定大展拳脚,好好的展示她那半吊子的解酒神功。 “你们可要看好了!这要这个穴位下去,保证他活泼乱跳的。”木奚柠指着云月后颈部正下方凹处,得意洋洋的说道。 清风看见木奚柠所指的位置,脸色大变,急忙上前阻止,“住手!这个穴位绝不可以……。” 清风快要抓到木奚柠的手时,她的另一手已经拿着不知何处得来的针,直直往那个位置扎去。 “天!完了!”清风大惊失色,急忙将针拔出,见云月连唤几次阎司,吓的脸色发白,那个穴位虽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但是在醉酒的情况,会容易产生亢奋,简而言之,催情作用大于提神。 清风连忙抽出几根银针补救这种尴尬到极点的境地,针还未落,云月唤着阎司却拉住了木奚柠的手,将她拉到身旁。 阎司质问清风是怎么回事,清风难以启齿,只好说是在醒酒,清风作为医者,他说的话基本没人怀疑。 “啊——你放手——你做什么!快放手!”木奚柠死命挣脱,最后却被禁锢在云月的掌下,云月刚刚压制下的狂性突然冲开束缚,再次变得十分狂野,她和之前一样袭击星尘一样袭击木奚柠的某个位置。 “啊——混账——下流——”木奚柠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用力的拍打云月的手,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呆若木鸡,反应过来时,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众人已经见过云月袭击很多人,对这种无法直视的动作,他们只是配合的转身,没有阻止,也可以说见怪不怪,最让众人意外的是,云月袭击了很久都没嫌弃小或硬,清风说在解酒,他们也只好顺势将此举认定为解酒的方式。 虽然有些“邪恶”,但管用的话还是可以表示理解,况且两个都是女的,谈不上吃亏,于是,所有人都没有阻止。 “快来救我啊——”木奚柠失声呼救,她挣扎中见所有人男子都背对她,还有两人女的正一脸不甘的看着她,她心如死灰,将所有人的家族都诅咒了无数遍。 这些人面兽心的混账!闭月羞花的她被人非礼,竟然都不出手相救,这还是人吗? “混账!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还说什么是正人君子,我呸!快松手,你再敢无礼信不信我……。” 木奚柠用尽各种方式将那只不老实的手拿开,她见云月没有对她其他地方动手,胆子渐渐壮了起来。 阎司听到刺耳的字眼,龙颜骤沉,若不是火桦宸拉着,他们转身时,云月身边应该只剩一团粉尘。 木奚柠感觉到了涌动的势压,瞬间警惕,态度骤改,卑微的祈求,“公子,你不可以这样子,人家以后怎么嫁的出去,求求你松手,你就松手吧!” 云月呼着醇厚的酒气,呼吸渐变急促,她靠近木奚柠,不经意的嗅了嗅,嗅到了和流木相似的清香,不受控制的靠近,木奚柠见云月越靠越近,脸色越来越白,想要退后,却被那只纤长的掌按在原位。 “不要……放放放过我吧!公子不要这样,你可是正人君子啊!你说过你是正人君子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我只是相帮公子醒酒,没有其他意思,公子也不要有其他意思好不好?我求你了,你不要过来……。” 木奚柠各种求饶,在某个瞬间,她后悔死自己当初想要做大暗探的决定,好端端的上主不做,做什么暗探?这下好了吧!去凡仙殿有失身危险,来鬼王府还有失身危险。 木奚柠呀木奚柠!你明知道会被一大群男子垂涎,还出来招摇做什么? 星尘咬着手袖,被云月靠近木奚柠的举动刺激到,一脸不甘,“为什么?我哪里输她了!她比本宫主还小啊!师姐为什么要她的,呜呜呜……。” “小月意识不清醒,失去判断能力,要理解,要体量。”黎兰伊擦着不甘的泪花,忍着微刺的心伤,胸怀宽广的安慰。 那个女子输给她们的何止是大小问题,可是偏偏就她没事,多气人呀! 火桦宸摇着酒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龙,虽然这种醒酒方式不堪入目,不过你家王妃的酒气消了不少,用还是有用的,龙不要随意动怒。” 清风也察觉到酒气的变化,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摇头感叹,“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久之后,云月松开了木奚柠,开始转醒,木奚柠见魔爪松开,连忙下地,掩面逃离,青牙见她所跑方向是王府大门,二话不说将她抓回,放回她的院子,严厉警告她不准乱走。 火杏粉的酒性连清风都没有办法,而木奚柠却能化解,青牙不得不怀疑木奚柠跟火杏粉有关,青牙回到主殿时,云月已经睁眼,她见所有人都担忧的看着她,非常疑惑。 “啊——嘶——”云月按着沉重的脑袋,艰难的起身,阎司眼明手快的将云月扶起,靠在他的肩膀休息。 “月儿还感觉难受吗?”阎司揉着云月的眉心,关怀的问道。 “难受?不难受,不过刚刚头有点疼,现在又好很多了。”云月很快又变回神色轻松的模样,面色没有一丝苦色,也寻不到难受的踪迹。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这样看我?”云月疑惑的看着眼神和面色都有些怪异的众人,不知发生何事,众人见云月记不得刚刚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三言两语的交代起因经过结果。 云月听清风说起火杏粉,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嘟嘟出事,青牙向云月保证嘟嘟没事后才平静下来,星尘和黎兰伊见云月清醒都松了一口气,两人心照不宣的封锁袭击一事,三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相处。 云月隔了好一会才发现阎司身后的火桦宸,她迟疑一会,关怀的问道:“你还好吗?” 云月当时在火杏森林看见了醉酒的火桦宸,那种极尽哀伤的模样看得她心神不定,透过能使人潸然泪下的琴音,她隐约触及到了火桦宸心底的悲凉,莫名其妙就这样问了。 火桦宸被这个关怀问的一头雾水,其他人也是疑惑不解,只有黎兰伊知道云月为何如此问。 “好啊!本主一向很好!”火桦宸愣了片刻,顺势回话。 “不要太伤心!会好起来的!”云月郑重的拍着火桦宸的肩膀,传递她热心的安慰。 火桦宸被关心的受宠若惊,完全跟不上云月的思路,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因为他出生到现在从未伤心过,最后在云月蕴满鼓励的视线下还是点了点头。 所有人额角上似乎挂满了大写的问号,过了一会,云月和清风单独谈淡,随后回寝殿看嘟嘟,其他人见某人脸色不太对劲,迅速散开,独留还在呆蒙的火桦宸。 “解释!”冷冽的命令从某人的血色唇瓣间溢出,冰寒刺骨。 火桦宸一脸茫然,无辜的摊手,“龙,本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解释?”阎司龙睫轻闪,脚下地面坍塌大半。 火桦宸无辜的跳脚,“龙,别动怒,本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龙的王妃为何那样说,本主真不知道,你别欺负本主啊!” “回去!”阎司冷断决然的下了逐客令,拂袖离开。 火桦宸跟上前去解释,“龙,你听本主解释!本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阎司只有一个态度,要么解释,要么回去。 “龙!你怎能这样对本主?本主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本主的为人你还会不清楚?” 阎司停下脚步,面色凝重的和火桦宸列举一些他跟云月之间的关联,“你第一次来时,本王的王妃中了驱梦散,你第二次来时,本王的王妃反噬,你第三次来时,本王的王妃差点反噬,你第四次来时,本王的王妃醉酒。” “还有这事?”火桦宸大吃一惊,见阎司脸色不对劲,急忙解释,“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本主要害你的王妃吧?本主之前又不认识你的王妃,龙,你别乱想。” “本王没有乱想!你回去!” “还说没有?那些事情只是巧合而已,本主怎么会对龙的王妃不利?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龙这都信不过本主?” “本王没说不信你,不过你要回去,以后离本王的王妃远一点。”阎司郑重的警告。 火桦宸只从阎司的话中听出不信任和敷衍,莫名的来气,“龙,你说相信本主又要本主回去?你分明就是不信,还有,本主除了今天根本没有靠近过你的王妃,龙你怎么这样说话?” 第703章 毁灭半座主殿! “有四次前车之鉴。”阎司面沉声稳的提醒,他仔细回想火桦宸来王府的情景发现他每次一来云月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渐渐的,他对火桦宸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 “都说那四次是巧合,关本主什么事?”火桦宸一想到多年交情的挚友不信任自己,气到火杏樽都快捏碎。 阎司回头看了火桦宸一眼,极为认真的道出让他离开的理由,“因为你晦气!你每次来本王的王妃都会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逐愈!你非一般晦气!” 阎司话落,风轻云淡的转身离开,火桦宸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惊得左眼瞪大,他晦气?龙竟然说他晦气?能忍?不能! “龙!给本主站住!你胆敢说本主晦气!本主不来你的王妃也有大大小小的事!你竟然怪在本主头上!” 火桦宸双袖一震,不烫不热的火焰迅速蔓延,恼怒的冲上前去讨个公道的说法,然而阎司却已经认定是火桦宸的晦气带给他家王妃诸多麻烦事,完全不听火桦宸的解释。 “好!龙,你说本主晦气是吧!那本主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要是你王妃没什么事情,龙你就好好的向本主赔礼道歉。”火桦宸急中生智,想出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绝对不晦气的方法,阎司没有理会,火桦宸权当阎司默认,就在火桦宸话音刚落不久,方台附近响起一道猝不及防的惨叫声。 阎司听到声音,急忙赶去,原本要赶去寝殿的云月不小心踩空台阶,直接滚到下面去。 “月儿!”阎司将云月扶起,心乱如麻,身上虽然只有几处擦伤,不过却看得他心如刀绞,星尘和黎兰伊从其他地方随后赶到,见云月摔倒,两人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师姐!你怎么会摔倒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你扑过的啊!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很疼吧!心疼死星尘了。”星尘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活伤珠,小心翼翼的处理云月的皮外伤,黎兰伊回台阶查看情况,发现有道滑痕,肯定云月是自己摔倒,不是别人所推。 “小月,你身手一向敏捷,怎么会摔倒呀,是不是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 “没想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好端端打滑了。”云月笑笑的解释,抬头见阎司担惊受怕,神色轻松的安抚道:“阎司,我没事,不要这样,我以后会好好看路的。” “吓死为夫!月儿可是最不经摔。”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小心翼翼的轻触骨骼,生怕触到骨骼碎块。 “没有那么严重,阎司不要担心,我没事,擦伤而已。”云月摩挲阎司的眼角,清澈的眼睛泛起缕缕柔光,他那句不经摔,莫名其妙的触碰到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想起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温柔。 阎司满目疼惜的轻吻着云月额角的擦伤,再抬眼时,眸面一片火光,清晰可见,修长的五指,内弯成爪,他掌心对准台阶方向,隔空用力一抓,重重的往下拉,只听的磅磅几声轰鸣,烟尘弥漫整个主殿。 烟尘散去时,高台已经被削成平地,台阶消失的无影无踪,乍看之下,整个主殿像是矮了几层,十分突兀,一时间,很难看习惯,以后不用再踩台阶,高台变平地,可以放心的走来走去,不用担心再摔。 星尘和黎兰伊心有余悸的挪到老远的位置,不敢再碰云月,怕一不小心弄疼云月也是如此下场。 阎司视线再转,重重的落在不远处的火桦宸身上,肆虐的势压已经呼啸而去。 如果眸光能看出意思,阎司此时的眸光大概就只有两个字,晦气! 火桦宸举杯投降,“龙!住手!这不关本主的事!本主又没有推你王妃!” 火桦宸见阎司没有收手的意思连忙撤退,他开始有些心累,龙那小子太过分了,摔倒也要怪本主,有这样迁怒的吗? 云月看着被毁坏的台阶,想怪阎司又怪不起来,不过阎司的举动去没有让云月多震惊,仿佛有过这样的印象,不觉得多震撼。 “阎司,我自己摔倒的,不要责怪别人。”云月见阎司针对火桦宸,以为他在迁怒,心平气和的解释,阎司没有出声,默默的为云月清理伤口,星尘和黎兰伊早就不知逃到何处避难。 在看守木奚柠的青牙见她老是是逃跑,为了身心,一记手刀过去,直接将她打昏,青牙锁好门窗后带着黎兰伊去了附近的院子找朱雀,青牙极少去朱雀的院子,朱雀见到如此贵客,热情相迎。 “还真是奇迹啊,二位竟然会莅临我的院子,有何指教啊?”朱雀客气的端茶倒水,她以为他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招待的越来越热情。 青牙没有落座,也没有接下水杯,他目光灼热的盯着朱雀,直接进入主题,“朱雀!你有事情瞒着我们!” 朱雀脑海里晃起无数问号,坦白道:“瞒?青牙指的是那件事?” “你不止一件事瞒着我们?” “那当然,我的小秘密可多了,总不能什么都告诉你们吧!” “我不关心你的小秘密,我只想知道你的大秘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大秘密?”朱雀想了一下,耿直道:“青牙,我的大秘密也好多啊,你说的是哪一件?” “朱雀,你别打岔,别逼我动手!”青牙两手握拳,严肃的威胁。 朱雀摇头晃脑,实在不知青牙实在玩哪出,“青牙,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问的没头没尾的,我怎么答你,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就好了。” “问了你也会说谎,我会证实!” “证实什……。”么? 朱雀话音未落,青牙扣住黎兰伊的手腕往朱雀的某处地方快速出击,黎兰伊碰到熟悉的触感,顿时目瞪口呆。 朱雀僵硬的低下头,见到黎兰伊的手卡在中间瞬间火冒三丈,她抬手就扇了青牙几巴掌,“青牙!我说了上次是意外,你用不用这么记仇?无耻!” 朱雀已经知道青牙的意图,极力忍耐才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可以说这一天她早有预料,虽然是黎兰伊动的手,但却是青牙的主意,这个动作还是让她看得她杀人。 青牙见黎兰伊点头,只好一声不吭的挨下那几巴掌,随后郑重的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多虑了。” “啪啪啪——” 此时,角落里突然传出一道鼓掌声,一道意味不明的称赞,紧接着响起,“精彩!厉害!不可思议!” 水泯庭慢悠悠的从角落里出来,视若无睹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还不松手!”朱雀恼羞成怒,朝青牙怒吼,青牙快速收手,面不改色的拉着黎兰伊走出房间。 朱雀见水泯庭一脸坏笑,气的抖肩颤眉,抓起椅子就甩过去,毫不留情,“笑什么笑!开玩笑的不行吗?” “哦?原来你们这些护卫都喜欢开这种玩笑,长见识了!”水泯庭接下椅子,移到自己身前,将两椅合并,慵懒的躺在上面。 “滚!谁喜欢开这种玩笑,我说过多少次,有事就直接去找主上,别来烦我!”朱雀将椅子推出房外,怒不可遏的吼一句,随后将门窗都锁死。 每次看到水泯庭她都忍不住想要扇他扁他的冲动,而且每次出现的时机不是尴尬时候,就是最尴尬的时候,没赏他几圈已经算热情招待了。 水泯庭见朱雀在气头上,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在椅子上睡了一觉。 青牙后脚刚踏出朱雀的院子,就拉着黎兰伊往鹀琴的所在方向走去,黎兰伊虽然感觉青牙的举动有些奇怪,不过她确信现在牵着她的是她的青牙也就不多问,青牙跟她说他一早怀疑朱雀是女的让她帮忙检验,她当时才没有过度震惊,不过青牙说还要找多一个人,她隐约感觉有些不妙。 没过多久,青牙在附近的树林里找到鹀琴。 “巫姑娘,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请你坦白!”青牙眸光锐利的对视着鹀琴,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鹀琴被着突然的问题问的不知所措,她认真的想了一下,坦白道:“青牙说的是哪件事?” “巫姑娘不止一件事瞒着我们?”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算不上瞒吧!” “我想问的不是不能启齿的秘密,而是随口都能回答的问题。” “呃……是吗?那青牙想问什么?” “巫姑娘是男子对吗?”青牙一本正经的问道。 “什么?”鹀琴吓的咂舌,完全没有防备青牙会问这个“愚蠢”的问题,她还以为会被问起变态的事情,害她刚刚还有些紧张。 “青牙,我是女子,怎么会是男子?你怎么好端端这样问呢?” “巫姑娘不用解释,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 “看出来?青牙要真看出来就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 “巫姑娘隐藏的很好,所以很难发现。” “青牙你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话,你没事吧?要是我真是男子,再难发现王尊也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啊!” “巫姑娘不用解释了,是真是假检验一下就知道了!”青牙目光灼热的说道。 “检验?青牙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怎么了?我怎么可能是男子?”鹀琴被青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我敢肯定巫姑娘是男子。” “青牙不要乱说话!我是……。” 鹀琴话音未落,青牙再次拿着黎兰伊的手快速出击,下手位置在鹀琴腰身位置下一点再下一点,再中间一点的位置。 鹀琴被青牙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纤瘦的身子渐变僵硬,硬到快要石化。 空气,突然安静!死寂! 青牙面不改色的对视鹀琴,黎兰伊点头后他突然怔愣,然后迅速收手,郑重的道歉,“抱歉!” “啪——” 鹀琴嘴唇哆嗦半天挤不出一个字,重重的巴掌落在青牙脸上,响亮的脆响,在林间荡起回音。 “下流!”鹀琴恼羞成怒,目眦尽裂的骂了一句,甩袖离开。 青牙不躲不闪的接下巴掌,稍显诧异的喃喃自语,“失误!” 黎兰伊带青牙去上药,期间问起是怎么一个情况,青牙只说他认错人并没有多说。 云月已经回到寝殿,见嘟嘟睡的安稳才真正放心,阎司本想追究火杏粉一事,不过被云月拦下,她知道青牙和嘟嘟以及风升祭都有吸入火杏粉,风升祭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但是青牙和嘟嘟为何会没事这个疑惑,她想先解开然后再算账。 阎司见云月执意只好随她的意思做,不过他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二皇子,敢对他家王妃使用火杏粉就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云月安置好嘟嘟后催着阎司去书房忙他的事,她回来途中突然改了方向去了火桦宸院子。 火桦宸此时正在饱尝白铭的疑问轰炸,他听得心烦意乱,甚至想将白铭一掌打昏,不过又怕自己控制不好力度将白铭打的一睡不醒,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火桦宸正极力辩解自己跟云月无关时,云月刚好进来,三人干瞪着,互相看来看去,气氛有些怪异。 白铭识趣的退下,走到一半又折返,蹲在门边偷听,火桦宸和云月对视很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渐渐凝固。 “龙的王妃不会是来找本主算账的吧?”火桦宸率先打破沉默。 “不是,想问你一件事而已。”云月坦白道。 “问本主?何事?”火桦宸有些诧异,他想不出他有什么事情值得云月亲自来问。 “你是不是想趁我不注意偷偷带走嘟嘟?”云月直白的问道。 火桦宸早已经往生,现在的火桦宸其实是异士尊主,她才刚走不久他就来王府,目的显然是嘟嘟,但是嘟嘟暂时不能回凡仙殿,她不会同意放行。 “嘟嘟?龙的王妃在说什么?本主听不懂。”火桦宸假装一头雾水,故意回避云月的问题。 “我知道你是谁?现在嘟嘟还不能回凡仙殿,你要是敢强行带嘟嘟走,我绝对不饶你。” “本尊会改善嘟嘟体质,不劳龙的王妃操心。” “不准!现在还不是时候。”云月美眸半合,配合的绕弯子,她简单的说了火桦宸几句后就离开,回寝殿后将四周布了几层阵法。 火桦宸刚歇一口气,身前的空位被一名眸光鹰锐幽深的男子占据。 “解释!”阎司掌心对准火桦宸,声音极度冷冽的命令。 火桦宸一脸无辜的摊手,“龙!本主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王妃问的不清不清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本主没有骗你!” “解释你为何见本王的王妃!” “是你王妃来找本尊的,关本尊什么事?龙你不要太过分。” “解释本王的王妃找你为何事?”阎司眸光一暗,苍劲大掌青筋暴起。 “也没什么事,她只说还不是时候。” “轰——” 灭顶性的掌风脱掌而出,火桦宸身旁砸出深不见底的大坑。 火桦宸跳到旁边的桌子上,汹汹火势,瞬间开展,“龙!你不要太过分了!别逼本主出手!本主都跟你说了……。” “轰——磅——” “龙你别太过分了!” 火桦宸话音未落,落脚的位置全都变成深坑,他也不甘示弱,掌中聚起两大炎球,抬手就甩过去。 那座院子转眼变成火海,里面的轰鸣持续了好几个时辰,传出来的对话依旧是那简短的解释和不知道,于是打斗声,经久不息。 云月听到惊天动地的打斗声,一出门西边的院子已经夷为平地。 第704章 王府大战!不可告人的目的! 云月急忙赶去制止,一阵巨浪般的掌风冲击,火焰炎球,一束银色闪电在上空碰撞,撞裂了阵法圈的外层壁障。 云月被一阵热浪掀飞,在空中急速旋转好几圈后,掉进东边的一座景色宜人的院子,直直从屋顶上坠落,砸在房间里的三米清泪寒玉床上,好在床上有堆叠着许多被子,云月才没有砸得伤筋断骨。 “啊嘶——” 云月按住酸痛的腰板,艰难起身,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了又重接那般,酸痛延绵至四肢百骸。 云月眯开一条眼缝,瞄到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闭眼一会,用力睁开,面无表情的容颜清晰的印入眼帘。 “谢谢。”云月按着少年的头顶,不轻不重的揉了揉,黑曜的眸面泛起柔光。 少年依旧不言不语,他动作僵硬的叠着被子,将一张半米高的床,堆到两米多高。 云月默默的递给他椅子上的被子,助他越叠越高,那道削瘦的背影,看得她心生微刺的触动。 “不会再有危险了。”云月抓着少年的手腕,正气凛然的保证,少年朝前的眸光突然晃动一下,他松开手,将剩下的被子放在一边,安静的坐在床沿。 云月拖着那些叠好的被子,牵着少年去了隔壁院子,少年的步伐依旧僵硬迟缓,但是他的手却协调了很多,正在附近转悠的青牙闻声赶来,他在少年的房间里看到了破洞的房顶,又没有见着人影,以为他逃走,立即展开追捕。 追到隔壁院子时才放松警惕,他看见云月牵着少年进房间,有些疑惑,再见那堆叠成山的被子就更加疑惑,他悄悄的跟上,潜入了院子里,云月将被子铺在床上,被子的最顶端比少年还高出一个少年,云月随手将少年送上去。 少年坐在边沿,神态稍微放松一些,仿佛只有这个高度才能让他感到安全,只有这个高度,危险靠近也够不到他,他很缺乏安全感。 云月抬头,垫脚举手去触碰少年,尝试几次不成功后,她朝少年送去一抹清甜的笑意,“够不到,足够高了!” 少年低头往下看,静如死水的瞳孔,微波荡漾,他侧了身,放下一只脚,侧边被子边缘,云月再次伸手触碰,笑道:“还是够不到。” 青牙在门外看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里面的两人是在玩什么,就连他们说的话也听不出大概意思,少年把脚收回,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云月见少年躺下,欣慰的点点头。 青牙见云月要离开,先跑到外面,假装正好路过。 “青牙,刚刚谁来了王府?” “除了赫连小姐带回来的那两个,没有其他人。” “还有,在主殿,应该算是阎司的贵客吧。” “主上的贵客?没有吧!主上除了和桦宸大人往来,没有和其他人往来过,赫连小姐会不会是看错了?” “没有看错,主殿西院那边,阎司和他们打起来了。” “打?能跟主上这么不分场合干架的只有异士尊主,不过异士尊主不能离开凡仙殿,不可能出现在王府,王妃会不会真的看错了?他们要打也不会在这里打的。”青牙扫视了几圈,没有察觉到干架的动静,心想是云月的错觉,没怎么注意。 “青牙你说真的?异士尊主不能离开凡仙殿?那西院那边有三人,不是异士尊主的话,还有谁能够和阎司交手?呵!该不会是千奇境……。” 云月寻思到一半,兀然升起可怕的猜想。 青牙听到云月前面的话倒没有多大反应,听到千奇境时,脸色大变,“赫连小姐!你怎么知道千奇境?你知道多少?” 云月被青牙骤变严厉的语气惊到,一回头,撞入一双微扩幽深的眼睛,云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说她只是听说过,随后想尽办法搪塞过去。 青牙半信半疑的听了进去,但始终都不放心,千奇境,仙境以及高阶异士都是不能在王府提起的词,那些词里蕴着深不见底的危险,他只好提醒云月不要去查千奇境的事。 “我知道了,我会牢记的,青牙,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敢确定参与打斗的人有三名,不知阎司会不会遇到危险。”云月跳过保证的话题,急急忙忙赶忙西院。 “赫连小姐不用担心,再多人主上都不会有事的。”青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无论他家主上跟谁打,他都有信心会完胜,惨败这种事情,在他家主上身上从来都不存在。 两人赶到西院时,打斗已经消停,整个西院,除了滚滚浓烟,就是漫天粉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阎司!”云月瞄到了阎司的身影,不安的跑上前,烟雾里,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朝声源方向走去,一名紫墨衣男子纤尘不染的从粉尘中走出,快步走向云月。 “月儿不是说要回相府吗?这么早回来了?”阎司拨撩云月有些凌乱的发丝,一缕一缕的理顺。 “阎司有没有受伤?”云月担忧的问,两手在他身上礼貌的游走,她想查看他的伤势,却无法探到他的内息,只能干着急。 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后脑,薄唇轻抿她眉心处的褶皱,“为夫不会有事,月儿无需担心。” 此时,烟雾里,一抹高大削长的身影,缓缓走出,一袭银衣,一双旋瞳,率先印入眼帘。 青牙见到异士尊主,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朝前的眸光兀自转移。 云月刚听青牙说异士尊主不能离开凡仙殿,而他现在就站在眼前,看情况显然他是刚刚参与打斗的其中一人,云月从两人中间的缝隙朝西院看,等了好久都没见到第三抹身影出来,只好暂时放到一边。 “龙的王妃!”异士尊主突然开口,他也和火桦宸一样叫阎司单单一个龙字,说话方式也有些相似。 “嘟嘟还在睡觉。”云月直入主题,不拐弯抹角,毕竟他看起来也没有想要寒暄的意思,单刀直入最好。 “这次本尊可是有和你打声招呼,本尊可以将嘟嘟带走了吗?”异士尊主语气强硬,丝毫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他极尽冷漠疏离,能够亲自前来“商量”,也算给足了脸面。 若是以往,阎司听到这种向他王妃索取的要求,肯定会一言不合就开打,只是这次,不知阎司为何没有出言阻止以及挥退异士尊主。 阎司此时看向异士尊主的眼神,没有以往那样暗沉深邃,反而平和了许多,清波微漾的眸光中,似是带有零星半点的感激光泽。 云月心平气和的解释,“嘟嘟已经睡着了,还要修息一段时间,等嘟嘟醒了,我会通知你。” “既然嘟嘟已经睡着,在哪睡都没有关系,本尊要现在带走。”异士尊主完全不想听好以外的回答,他的伤势尚未痊愈,最近几天都有些浮躁,耐性严重缺乏。 云月稍显为难,这个时候交给异士尊主,她只会担心嘟嘟的安全,要不然就要担心四大执事的安全。 异士尊主态度太过强硬,简单的理由自然无法打发,云月沉思一会后,让阎司先回避,阎司做出的最大回避,只是从云月身上走到云月身后,完全没有回避的打算。 “阎司!我说的是回避!回避是什么意思不懂?”云月掌心贴着肩膀上的某人的前额,用力往后推。 “不懂。”阎司往云月腰上加上臂锁,故作无知。 “阎司别闹,回避一下。”云月越推阎司站的越稳,禁锢的越紧,最后只好作罢。 云月对视着异士尊主,回了一句另有深意的话,“嘟嘟需要特!殊!照顾。” 异士尊主怔了一会才理解云月的意思,面上闪过稍纵即逝的红晕,面不改色的回道:“本尊不介意你教本尊照顾。” “呃!”云月惊愕的后退一步,难以相信异士尊主会不“知难而退”,这种谦虚讨教着实让云月大跌眼界。 教?她该怎么教?手把手教?口头传授? 阎司一时间没有听出两人的意思,听到照顾,以为是对嘟嘟耳朵以及特殊身形的特殊照顾,没有怎么介意。 云月摸了摸前额,为难道:“这不合适,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时机合适了,我再通知你。” “本尊要现在带走,你不教,本尊也可以自己摸索,将嘟嘟给本尊!”异士尊主毫无退让的打算,即使前方有无数艰难险阻,他都会一一解决,他答应云月会照顾好嘟嘟,特殊照顾教或不教,他都能自己在摸索中学会,这并非难题。 异士尊主的态度越强硬,某人嘴角上扬的弧度就越明显,另一人的眉头却簇的越紧。 青牙见云月为难,在地面的粉尘上用脚尖写了几个字给云月提个醒,确定她看到后,他一脚横过,不留一丝痕迹。 云月沉默一会,底气不足的接话,“先和你说一件事情吧,嘟嘟最近看上了一样东西,我虽然帮嘟嘟拿到手了,不过我答应那个人过几天还他,嘟嘟知道后不开心,然后一直哭闹,嘟嘟一旦哭闹,连我都没办法哄,所以我只能将嘟嘟哄睡,一旦醒来,还是会继续哭闹,即使将嘟嘟交给你,你也只会束手无策。” 异士尊主见云月说起这事有着万般无奈,勉强信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没有打算放弃,“嘟嘟看上了什么东西?” 云月早有预料异士尊主会紧追不舍,她看了地面一眼,接着道:“风雪国二皇子随身携带的那把小金扇,我已经将扇子还给他了,要是异士尊主可以拿到那把扇子,嘟嘟交给你来照顾,我也会放心一些。” “等着!”异士尊主甩袖离开,转眼,一道银白色流光划向风雪国国。 阎司见异士尊主如此积极,血色薄唇勾起满意的弧度。 云月松了一口气,有些心累,这个方法都不知道能拖多久,最怕异士尊主效率太高快去快回,那她就真的要心力交瘁了。 青牙不知何时不见,那个位置就剩下云月和阎司。 “月儿,为夫有一事不解,想请教月儿。”阎司边问边圈着云月倒退,所退方向,书房! “阎司还有不解的事?阎司都不解,我又怎么可能了解?”云月随着阎司漫步倒退,她视线朝前,不知要退到何处。 “月儿一定比为夫了解,麻烦月儿赐教。”阎司加快倒退的步伐,轻车熟路的退进书房,面向书桌,被向黑檀椅。 云月看向整齐的书桌,中间平放的画框率先印入眼帘,框内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看得她抿嘴轻笑,“阎司怎么还加框了?这又不是阎司的真实名字。” 阎司抱着云月坐下,拿起画框虚心请教,“为夫看不懂月儿的墨宝,月儿可否讲解下这些名字该如何解读?” “阎司绝对看的懂。”云月轻触框中文字,眉目含笑的肯定。 阎司执起狼嚎放到云月手中,在中间位置摊开一张白纸,“那月儿用南翼古字写为夫的名字。” “阎司果然知道。”云月眉梢微挑,笑笑的回道,她将画框搁置一旁,准备落笔,“要写多少个?和之前一样,一百个?” “月儿能写完一个,为夫就很满意了,为夫想要月儿在愈元池写的那个名字,不是南翼古字,也不是通用字。”阎司暖腕轻扬,门窗无声的合上,无形的壁障在四周悄悄落下。 落在她腹部的修长大掌,轻轻拍抚,她顿感双腿发凉,云月下意识的低头,望见一双无物遮掩的美腿。 眉心簇起恼羞成怒的褶,“阎司,我可以写,但是!把该复原的先复原!” 云月重重的敲着桌面,给某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刚刚的喜悦早就一扫而空,此时充斥胸腔的除了恼怒就只剩怪异的羞耻感。 略带薄茧的指腹有意无意的从光滑的肌肤上掠过,它像是被灌醉那般,激起了丝丝酥麻。 “阎司?”绵长且危险的声音,随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耳畔。 他握着她的手立在纸上,谦卑的请教,“月儿,教为夫写可好?” 云月从容不迫道:“阎司能先把另一只手放到桌面上先吗?” “不影响,月儿写吧。”阎司转回云月游离的视线,继续讨教。 修长两指微微错开,凉风,唤醒了谷底的灵泉湖,在湖边休眠的天柱,不经意的滚动,滚到湖面,微微欲坠。 云月一口咬住他的手腕,搁下狼嚎,准备离开。 “月儿还没写呢!”阎司将狼嚎塞回云月手中,将她拉回原位,继续请教,他往前挪动一些,他环着她缓缓坐下。 “咔擦——” 质地坚硬的狼毫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折成两截,光滑的桌面被轻贴的五指抓出曲折绵延的痕。 冰清的面容浮现微烫的红晕。 “阎司!你竟敢!”云月磨牙切齿,柔软无力的挤出难以言喻的责怪。 “月儿不要分心,好好写名字。”阎司裹着云月的手停在纸上,环腰之手,稍一用力,她的后背朝他暖热的胸膛靠拢。 “嗯~”滞人声息,晃人心神的鼻音,轻轻缓缓的响起。 “阎司以后还敢这样,休想我原谅!”云月咬紧牙关,咬退直激神经末梢的电流,强行稳固有涣散迹象的意识。 “月儿刚刚说什么?为夫没有听清!”他身体往前倾,虚心的请她重复。 “阎司~你~你~” “为夫什么?没听清,月儿再说一遍。” 她的牙关已经咬到极限,该成咬他的手腕,浑身的力气快要被咬走一半,握笔的手已经将剩下的半截狼毫捏碎,只剩下一撮笔头,在桌面上震动,弹动。 他的腕上已经被溢出血迹,她立即松口,断断续续的喘息找到突破口,颤颤巍巍的从血艳欲滴的唇瓣间溢出。 她用力捂嘴,依旧盖不住让她想掩下的自然反应。 “唔~嗯~”血色薄唇袭来,摄走她的忍耐,卷走她愉悦的怪异感,让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 ------题外话------ (阎司云月的第五期大福利,移步扣群观看,狂野升级!匠心打造!) 第705章 月牙阁大战!通缉犯出现! 夕阳西下,夜幕渐来。 她伏在桌上休憩,额角滑落的汗珠,浸湿了桌上的白纸,柔嫩的玉足,五趾仍在错开,起伏不定呼吸,吹起侧贴面颊的秀发,飘起迷离的弧度。 他一肘抵桌,撑着侧鬓,柔光满目的眸,脉脉含情的注视着她,另一手温暖的手在她面上游走,小心翼翼的拭去流动的汗珠。 一个时辰过后,他还是保持这个动作,她一睁眼,撞入一双血色汪洋,之前的恼怒似是没有力气供应,无法发作。 “月儿好像不太满意,要不要为夫继续?”阎司手臂横放,伏在她的对面,贴心的问道。 云月的眼睛慢慢眯出一条危险的缝隙,“你敢!” “月儿不要生气。”阎司适可而止,轻抿云月的眼皮,宠溺的安抚。 “阎司以后还敢这样,绝对不原谅阎司。”云月本想郑重的警告,他的温暖的怀抱一来,所有暗中滋生的恼怒被瞬间扑灭。 阎司手一挥,桌下的景象被复原,凉风再来,也再无凉意,“为夫以后会注意的。” 云月休息到力气恢复后,快速离开书房,独留阎司一人面壁思过。 云月安置好嘟嘟后离开王府去月牙阁找无忧,她从很早之前就帮傲娇的无忧追星尘,只是那个傲娇皇主到现在还不主动,她也为之着急,她在王府里见到星尘就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想找个时间问清楚。 不久之后,云月在外面换了一身行头,成功的躲过了为自家妹妹诛杀负心汉的嗜血男子的追捕,她去到月牙阁时无忧正在六楼逮某只洗劫起劲的小恶魔,他往下看时见到了云月,他拎着星尘原地站了一会。 某处角落厢房四名老者神情一直,扶着额,蹙着眉头,一脸无奈。 “哎……。”四名老者同时唉声叹气。 “老家伙,你向来无忧无虑的,有什么事好叹气的?”鹤发童颜老者用稀奇的眼神看着仙风道骨老者问道。 “之前受人之托,查些事情,查到现在还没点头绪,都不知道怎么交差。”仙风道骨老者摇头叹气,十分无力,对这次自己的办事能力产生了动摇,也备受打击。 “呦,谁那么大架啊,竟然能让你个老家伙办事。”鹤发童颜老者十分惊讶,凑过去,准备套话。 仙风道骨老者摇了摇头,不想说,转头看向身旁的老庄主,“花老头,你那东西还没送出去?” 老庄主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拨弄着胡子,摇了摇头,“老夫的小仙女不知去哪了,守了丞相府和鬼王府那么长时间,都没见到小仙女。” “小魔女那么大个人还会没了不成,肯定在鬼王府要么就在丞相府的,让你们的人用点心,别看漏了。” “肯定没看漏的,老夫都进去丞相府几次了,都没见到小仙女的人影。” “哇!花老头,你还亲自上阵啊!这么说你也找到丞相府的位置了?” “找到了又有什么用,都没有见到小仙女。”老庄主嘟着嘴,他最喜欢的糕点被鹤发童颜老者送到眼前,都没有胃口吃。 “老家伙,你的呢,老早说要提亲,剑台小公子的亲提了没?”老庄主看着同样唉声叹气的玉树临风老者一眼,很是好奇的明知故问。 “哎……别提了。”玉树临风老者手肘撑桌,木扇轻抵额角,十分无奈。 “哈哈哈……老家伙,你夫人又说要准备准备啊?都准备多久了,再不下手,你的孙女婿可指不定落入谁手了。” “哎……老夫的夫人说还没准备好。” “老家伙,这样可不行啊,你也要自己拿主意,不要什么都听你夫人的。” “哈哈……你就别指望了,他可是个老妻奴,他夫人说一他哪会说二。” “也对,老家伙这样可不行啊,万一你的孙女婿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夫人一哭,你又要头疼了。”老庄主两人一脸坏笑的打趣,玉树临风老者摇了摇头,一想到自家那位容易多愁善感的夫人,满腔“心酸”诉不尽。 “这个倒不担心,老夫收到的消息,目前老夫那准孙女婿还没有人下手,老夫的人在丞相府里,没有发现异常。”玉树临风老者把玩着木扇,对赫连剑台那边的动静掌握程度,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 “哎……。”鹤发童颜老者突然叹气。 三名老者倍感稀奇,“老家伙,你怎么也叹气啊,你一向比老夫还无忧无虑的,什么事能折腾的你这样子。” 鹤发童颜老者挪了挪椅子,身朝玉树临风老者,面向其他老者,感慨道:“老夫在叹老夫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耐不耐打。” “打?老家伙你说什么呢?谁这么不要命,敢动你?”老庄主惊讶道。 “老夫那个孙女突然改主意又喜欢剑台小公子了,还说非他不嫁,前几天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的,所以!老夫没办法,也派了人去丞相府,老家伙,你还要准备的话,老夫就不客气了。”鹤发童颜话落,其余老者脸色骤变,老庄主和仙风道骨老者瞬间明白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两人悄无声息的伴着椅子挪到角落。 “你敢乘人之危!”玉树临风老者嘴角微微扯动,整个厢房像是突然去到极地冰窟,躲在哪个角落都让人止不住的发抖。 “哪里哪里,各凭本事!”鹤发童颜老者笑笑靠着椅子,交叉的前的手,改成防御的手势。 老庄主左右观望,蹑手蹑脚的回去将桌上最爱的糕点抱住,回到角落,进入仙风道骨老者的壁障。 “磅——” 玉树临风老者脚点桌角,椅子回旋打转,木扇一开,木质扇片泛着森寒的冷光,玉桌化成碎块,房中所有的架子装饰,全都碎成渣碎,眨眼,十分奢华的厢房变的空旷狼藉。 “这下丞相府有的热闹了。” 仙风道骨老者看着即将开战的两人,无力的叹气,为争斗源头的丞相府“默哀”。 “还好不是跟老夫抢小仙女,老夫可不怎么能打啊!”老庄主吃着糕点感慨。 “他们不抢,不代表别人不抢,花老头,你可别放松警惕。”仙风道骨老者也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 “放心,老夫都安排好了的,肯定没别人接近的小仙女!” “我说花老头,要不你还是另选小仙女吧,丞相府那个,说实话,你还是放弃的好。” “不行!想都别想,小仙女老夫要定了。” “……” 两人坐在角落,边聊的热火朝天,边当起吃糕群众。 玉树临风老者手腕轻转,平滑的扇片骤变锐利,“老家伙,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收回刚刚的话,老夫当没听见!” 鹤发童颜老者转椅子在身前,无辜的摊摊手,“老夫也很想收回,但老夫不能让老夫孙女有事,多多包涵啊!” “多多包涵?敢打老夫准孙女婿的主意,还包涵?”玉树临风老者木扇再开,凌虐的杀气充斥整个厢房。 鹤发童颜老者眉梢频挑,挑衅之意,清晰可见,“话可不能这么说,剑台小公子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了?” 玉树临风老者寒眸一凛,木扇一盒,锋锐扇片合为一体,手腕再转,朝地面一挥,扇变长剑。 “滋滋滋——”老庄主拧着眉头,寒颤不止,“那老头是想要下杀手啊!怎么说都那么多年交情了,这也太狠了吧!” 仙风道骨老者视线在地面上的“残骸”上扫动,暗自估算这次要赔偿的损失价值,才计算没几个,脸色渐变怪异。 “花老头,你也精心的准备那么长时间,要是老家伙不抢剑台小公子,抢了你的小仙女,你会如何?” 仙风道骨老者端过那盘糕点,心不在焉的问道。 老庄主一想到那个画面,气得拍着大腿,跳脚蹦起身,胡子乱动到快要打结,“老夫宰了那老家伙!” “那不就是了,那老家伙不也和你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不想想那老家伙的夫人准备了多长时间,现在被童老家伙插上一脚,哪能容忍。” “好像很有道理,这就是童老家伙的不是了,算了,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 两名老者商量一会,决定不插手,当个称职的吃糕围观群众。 玉树临风老者毫不留情的挥剑过去,鹤发童颜老者将内息注入身前的椅子,抬手一挡,椅子开裂,童颜老者快速松手。 避开照面冲击而来的余波,凌空旋身,脚轻点墙壁,借力一弹,稳稳的落在吃糕老者身前。 老庄主大惊失色,朝童颜老者挥挥手,让他“滚”原点,生怕临风老者剑风过来,牵连无辜的他们。 数十道剑风同时开出,童颜老者的拿起地上的寒玉碎块,分裂成数十个小盾牌,挡去剑风。 “哎呀,童老家伙竟然还能接的住那个老家伙的剑风啊,看来也没忘记锻炼啊!好家伙,还挺厉害的嘛!” 老庄主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拍腿感叹。 老庄主话音刚落,临风老者将被挡开剑风,挥剑合聚,朝着正要落地童颜老者挥去。 “碰——” 童颜老者照面接下,被甩都身后的墙壁,直接穿了过去,滚落到隔壁厢房。 “滋滋滋——”老庄主皱着眉头苦着脸,一脸嫌弃,“这么不经夸,浪费老夫的表情。” “咳咳咳——” 四道剧烈咳嗽声在滚滚烟尘中同时响起,隔壁厢房的云月全身覆上一层灰尘,灰头土脸的在烟尘中挥挥手,结果烟尘越挥越多。 “滋——” 童颜老者嘴角溢出鲜红的血,尚未滴落,已经被云月捕捉到,云月随血气在烟雾中挪步,不一会,在厢房的开洞墙壁的正对面那扇墙下面,看到了童颜老者。 云月还未身前将童颜老者扶起,凌厉杀气在身后浮动,云月警惕的回头,透过时薄时浓的烟雾看到拖剑而来的临风老者。 临风老者,一身杀气,神情萧肃,眼中杀意饱满,标准的反派行头,童颜老者没有杀气,容颜如童,“纯真无邪”,又被打伤,标准的单方面被欺压的无辜受害者,云月思想尚未斗争,走到童颜老者身旁,将他扶起。 “小子,让开!”临风老者用剑指了个边边角落,示意云月一边呆着,不要多管闲事。 云月没有理会,两名男子拉了临风老者一眼,浑身寒颤不止,他们想拉开云月,死活拉不动。 “你们过多面去。”云月指着窟窿里的另一边,面沉声稳的说道。 符尚堇会意,立即抱着夜戈不知去了隔壁厢房,隔壁老者好心招呼两人进入壁障,做起吃糕群众。 “咳咳——” 童颜老者感觉全身快散架,不敢再和临风老者硬拼,在云月的搀扶下,靠在身后的墙壁,扶着腰,咳个不停。 云月见童颜老者“咳血”的样子,心生缕缕触动,十分不忍,虽不知他们两人有什么瓜葛,云月还是决定要管下这跟她“无关”的闲事。 “有话好好说。”云月站在童颜老者身前,好声相劝。 “小子,别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收拾!”临风老者挥剑,凌空直指云月的心脏位置,神情萧肃到骇然。 “你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云月回头认真的看着童颜老者问道。 “没有!”童颜老者对视着云月,怔愣了一会,坚定的回道。 话落,童颜老者扬眉浅笑,眼睛一眨,泛出水花,指着临风老者,恶人先告状,“是他要抢老夫的东西,老夫打不过他,小公子,你帮帮老夫好不好,嗉嗉——” 那滴“纯净”的泪珠,干扰了云月的理性判断力,那无助的求助,激起了云月的正气,毫不犹豫的应下。 临风老者见童颜老者如此死不要脸,杀气狂暴迸发,快要进入屠杀的状态。 “小子,你确定要多管闲事?”临风老者,利剑一横,锋刃朝上,萧杀眼神,暗蕴戮气。 “那个老家伙好坏的,欺负老夫手无缚鸡之力,下好重的手,老夫……老夫……咳咳咳……快……不行了……小公子……你会帮老夫的,对吗?” 童颜老者抓着云月的手肘,童眸水光粼粼,半咬唇,好生委屈。 被欺压的“弱势”老者,无助求助,云月回头横眼扫了临风老者一眼,气息骤散。 云月眸光一凝,五指比直在前,收回大拇指无名指和小尾指,剩余的食指和中指相并,在空中画了两圈,加一竖劈。 “咚——” 壁障中的几人顿时吓的眼瞪大,口微张,老庄主手一颤,糕点全滚落在地。 “哈哈哈……有胆量!”仙风道骨老者仰头大笑,流长的眉毛随晕散的微不可查的酒香气息,凌空舞动。 云月画的那个手势,是剑士之间的交流用语,简单的意思是打一场,胜者发言,败者闭嘴,挑衅意味最强的一种手势。 临风老者眸光一寒,声音沉缓,好心警告,“小子!你可想清楚了?你跟那老家伙素不相识,而且,你连剑都没有,你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云月划出壁障包裹着童颜老者,将他打进隔壁厢房的壁障中。 没一会,那处角落又多了一位吃糕群众。 双手早已经负后的云月,在临风老者看不见的角度,两指快速交错,噌的一声,掌中现出蕴红的剑。 “咻——” 长剑在手,剑指地面,凛凛视线,直对不远处的萧寒黑眸。 临风老者看了长剑一眼,嘴角扯了扯。 “叮——” 剑点地,地面辟出细微沟槽,挑剑,杀气随剑风狂卷而来。 云月飞身一跃,避开剑风,脚点墙壁,挥剑直击临风老者。 “哐——” 双剑相撞,剑刃相抵,冷光萧森,四眸相对,互不相让。 “哐当——乒乒乓乓——哐啷——” 数十剑风,接二连三相撞,在烟雾中打的热火朝天。 老庄主和其他人看的一愣一愣,仙风道骨老者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童老家伙,那个小公子跟你认识吗?” 第706章 千万亿通缉犯出现! “很久之前算认识,不久之前勉强认识,现在认识。”童颜老者一口两糕点,看的津津有味,有些心不在焉,问题却回的很有深意。 仙风道骨老者听不明白意思,当成是童颜老者搪塞他的胡言乱语。 壁障中的几人一回头,隔壁厢房早已经没有人影,一眼望去,只见两个窟窿。 壁障也快速移动,穿过贯通几个厢房的窟窿,很快又看到打的不相上下的两抹人影。 月牙阁一楼,喊叫声此起彼伏,各处厢房不断有人夺门而出,众人如同激流波浪,奔流不停,没一会,近一半厢房的人都出到一楼大厅。 掌管一楼的粉樱,见有人闹事,愤愤卷袖,准备出手收拾,无忧从暗道中走出,出手拦截。 粉樱站在一旁,看着墙壁,接连不断被打穿的墙壁,摩拳按指,静候时机出手。 一楼可是根基,要是塌了,其他楼层哪能保存! 云月和临风老者依旧势均力敌,云月气息占优势,但临风老者剑术十分精湛,两人各占一半优势,一直在打斗中僵持平局的状态。 正在“闹事”的两人已经打到大门左边一带最后一座厢房。 月牙阁门外,一名面容冷峻,神情冷酷的深蓝金丝衣男子。 男子身材伟岸,五官轮廓线条棱角分明,目光锐利深邃,冷峻的眉宇透着狂野不拘, 他身后两名气势凌厉,面沉如水的孪生随从,紧跟其后。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准备已久的“日常用品”,忽然扬起蜜汁笑意,不自禁的加大步伐,朝月牙阁走去。 “磅——” 一阵热浪般的剑风,从最后一座厢房劈出,大门直接被竖劈成两片。 相撞击的余波,交织混斗,甩向翼蘅引的方向。 翼蘅引拎起两名侍卫,快速闪进月牙阁。 翼蘅引恍然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一回头,认出打斗中的其中一名别着银翼面具白衣男子。 冷不丁的义气迸发,二话不说拔出其中一名侍卫腰间的剑,准备上前相助。 手持长剑的翼蘅引,进入了忍无可忍,前来收拾闹事者的粉樱的视线。 闹事者,翼蘅引,确认完毕! 一抹粉色身影,凌空旋来,纤细长腿,朝着翼蘅引照面一踹。 孪生侍卫急忙护主,看见一缕粉红残影,敌意十足的气势顿时收敛,大方的让出一条道路。 翼蘅引感觉身后危险逼近,连忙回头,冷峻的眉宇,怒气萦绕,手中长剑刚想横劈过去。 见到来人,厚薄适中的唇漾起令人目眩的笑意,连照面踹来的脚都不躲避。 “扉……。” 话音未落,侧脸正中粉樱鞋底,翼蘅引压制全身的力气,不反抗,脚落下,元气境界的他被真气境界的粉樱踹飞。 “死二流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在本阁闹事!”粉樱怒气腾腾的卷袖怒斥。 孪生侍卫非但没有上前扶起自家主子,反而环抱着自己越离越远。 站到安全位置后,孪生侍卫立即捂住耳朵,别开脸,目不斜视,与此同时也在捂耳朵的,还有阁内的无忧。 “不是的,粉樱,你听本皇子说,不是……。”翼蘅引刚想解释,早已经摩好拳,擦好掌的粉樱,一把抓着翼蘅引的手臂。 “咔擦——” “啊——” 粉樱手一转,手臂关节被一拆为二,一阵骨骼错位的声伴着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孪生侍卫和无忧捂着耳朵,都听到拆骨声,无忧想要上前拦着粉樱,怕被“一视同仁”,还是决定呆在原地,当个围观群众。 粉樱在她家公子眼中都是个惹不起的祖宗,只因她会“惨无人道”的拆骨术。 粉樱的拆骨术不同于断骨,她是拆! 她拆骨想让人不疼,就可以不疼,想让人疼又会生不如死,拆了虽然还能接回去,但是那个过程,谁都不想体验。 无忧和孪生侍卫曾经体验过一次,他们比谁都还能了解翼蘅引现在的感受。 “粉樱……不是……。” “咔擦——” “本皇子……刚到……没……闹事……。” “咔擦——” “……” 翼蘅引越解释,骨头拆的越多。 云月在打斗中听见了翼蘅引的声音,见他正“手无缚鸡之力”的被粉樱欺压,眉心微蹙。 论实力,元气境界的翼蘅引不可能会被粉樱教训的毫无反抗之力,唯一的可能就是翼蘅引是自愿的。 云月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二皇子心仪的女子是粉樱!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的通这种状况,云月几秒钟的分神,让临风老者占了上风。 云月照面吃了一掌,刚甩出的剑风偏出正轨,袭向月牙阁,被打出了许远,千钧一发间,剑插地面,缓冲滑行好一会才稳住。 无忧在暗处挥出掌风将剑风挡出门外,无力的叹气,剑台妹妹,本主的月牙阁哪招惹你们夫妻俩了?一个两个拆的那么起劲! 临风老者老者停止挥剑,看着正在快速调息的云月,十分不满,“小子,跟老夫决斗还敢分神,胆子不小!还是你真那么相死?” 云月撑地而起,按住被震的发麻的心口,将剑拔出,剑身一横,向临风老者打了个新的手势。 临风老者见此手势,稍有怔愣,指地的长剑,负在身后,手腕轻摇,转眼,他手中有的,又是一把木扇。 那个是云月为分神的失礼行为道歉的手势,在决斗中不专心是对对手的不尊重,临风老者和童颜老者有着数十年的交情,无论是童颜老者亲自出场还是找人代替,他都不会下死手。 云月已经分神,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他收起了剑,表明点到为止的意思。 临风老者很快恢复如常,静心一想,也觉得他自己过于冲动,赫连剑台本来就没有定下归属,童颜老者也有自己插上一脚,临风老者先行回角落厢房,移动到大门附近的吃糕群众也紧跟着回去。 临风老者同意了童颜老者之前说的各凭本事的建议,角落厢房很快恢复到以往的“其乐融融”。 粉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听出翼蘅引不是闹事者的意思,咔擦几下将拆开的骨头接好,随后找来了赤樱计算今日损失。 翼蘅引抱着怀里的精致方盒,紧跟在粉樱后面,虽然没有出声干扰,但是那副脉脉含情的神情,让埋头计算的赤樱无法专心。 “粉樱,搞定你的二流子,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影响我计算。”赤樱严肃的看着粉樱说道。 “他才不是我的,二流子!滚开!”粉樱闻言,面沉如水,一个旋身,将身后的翼蘅引踹飞。 云月和无忧移步到安全厢房,视线不断的在粉樱和翼蘅引身上扫动,云月之前一直好奇翼蘅引心仪的女子是谁,现在,突然就知道了,而且还会她认识的。 “剑台妹妹认识翼蘅引?”无忧看出云月的好奇,也看出奇怪的相识感觉。 “勉强。”云月如实道。 无忧看着一楼角落,翼蘅引跟在粉樱,一回头又见云月疑惑的盯着两人,开口问道:“剑台妹妹是在好奇翼蘅引怎么喜欢粉樱吧?” “嗯,有些好奇,翼蘅引好像很喜欢粉樱,我去玲珑阁时有听藏管事提起过,翼蘅引经常会买很多女子用的东西,想必是送给粉樱的吧。” “是,这点倒是事实,翼蘅引三天两头来找粉樱,每次来都带一大堆东西,已经持续有好几年了,有干劲,也有耐性。” “是吗?这还真是意想不到,我感觉粉樱好像不怎么喜欢翼蘅引。”云月看着又一脚将翼蘅引踹飞的粉樱,总感觉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十分奇怪。 “不喜欢也正常,谁让他们以前是冤家呢!粉樱以前可被翼蘅引害惨了。”无忧回想往事,似笑非笑的解释。 “冤家?翼蘅引和粉樱?”云月收回视线,饶有兴趣的和无忧扒起翼蘅引和粉樱的冤家历史。 无忧在桌下写下三个字,“是冤家,剑台妹妹,粉樱原来不叫粉樱的,叫暨清扉,这个名字,剑台妹妹可有印象?” “暨——清——扉——”云月看着桌上的字,渐渐陷入沉思,“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具体的就不记得了,粉樱怎么改名了,因为翼蘅引?” “是的,但也不能全说是翼蘅引的错,粉樱自己也有责任。” “不明白……。”云月听的一头雾水,认真的想了一下那个耳熟的名字,隐约回想起什么。 “此事说来真的有些话长,剑台妹妹应该也知道南翼国是怎样的国家,财力是非常雄厚,不过其他方面相对薄弱,几年前,金家家主的小女儿好像是看上翼蘅引了吧,金家和南翼国打算联姻,按五大家族的规矩,那些家族的人是不可以与族外的人成亲,但是金家小女执意,翼蘅引又是皇室,金家家主也没怎么反对,和金家联姻,能获得金家的势力,这对势力薄弱的南翼国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国民全都支持,翼蘅引当时虽然没有表态,但是暗地里有派人去找神医,希望那位名医帮弄的病残,好借以退掉这门婚事。” “神医?粉樱?” “可能是误打误撞找到粉樱的,粉樱其实懂医术,只是翼蘅引不满意,于是给粉樱定了庸医罪,粉樱 一气之下,拆了翼蘅引全身的骨头,当时金家的主家之人刚好去南翼国商量婚事,又误打误撞的见到了半身不遂的翼蘅引,然后就没有婚事了。”无忧说起以前的事很是头疼,那对冤家的事折腾了他很久,他正想找个机会解决,云月此时问起,他感觉此事能完美解决。 云月静静的听,听到后面,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无忧!粉樱该不会是南翼国那个全民集资悬赏的通缉犯吧?” “哈哈,剑台妹妹,想起来了?没错,那个一千万亿悬赏金的通缉犯就是粉樱!” “呃——竟然是粉樱!”云月十分惊愕的看向不远处的粉色身影,她之前还派人去查通缉犯的消息,没想到她想找的人一直就在她的附近。 “这也难怪,翼蘅引当时要是不被粉樱弄成那个样子,可能早就联姻成功,粉樱当时成了全民公敌,她在南翼待不下去就逃到风雪国,由于那张悬赏令的赏金太高其他国家的人也都参与抓拿,粉樱逃到海澜国时才被本主带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云月扶额感叹,南翼国若是有金家助力综合实力会更上一层,联姻失败归根结底是因为粉樱,也难怪南翼国民会集资悬赏。 “那道悬赏令是翼蘅引发布的还是其他人?” “不是,是大皇子翼蘅夜发布的,当时负责联姻事项的人是大皇子,不过赏金却是由国民贡献的,我们回来后没多久,就传出有人揭了悬赏令消息,当时还以为揭悬赏令的人会追杀到这里,我们等到现在都没到那个揭悬赏令的人来抓粉樱,大皇子也没有派人来追查。” “大皇子……。”云月小声呢喃,她上次在南翼皇宫遇到大皇子时就感觉奇怪,他知道她是月云公子时完全没有提起通缉令的事,若他给了悬赏金应该要追加通缉犯,这样看来那份悬赏金应该是翼姮燕给的,只有这样才合情合理。 无忧指着外面那个像狗皮膏药那样甩都甩不开翼蘅引,十分无奈,“之后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翼蘅引经常来找粉樱,粉樱都不爱理他,两人纠缠了三年,到现在都还没进展,本主都有些心急。” 云月看着脚都踹酸了的粉樱,也有些好奇从冤家到纠缠的转变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粉樱喜不喜欢翼蘅引?”云月隐约感觉到粉樱待翼蘅引也是有些特别,但那种特别她不清楚是怎样一种属性,无忧清楚粉樱的过去,这一点,云月猜想无忧可能也会知道。 “本主不是粉樱丫头,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不过粉樱心里还有一个人,这点本主倒是有些了解。” “还有一个人?谁?” 无忧感慨道:“粉樱曾跟本主说,那个去接悬赏令的人是为了让她不被通缉才去揭了悬赏令,粉樱被通缉的期间吃了很多苦头,若悬赏令还在,即便改名换姓,还是会危险不断,所以那人相当于粉樱的救命恩人了。” 云月眉梢微挑,有种不好的预感,“粉樱心里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揭悬赏令的那个人吧?粉樱知道谁接了悬赏令?” 无忧慵懒的眸渐渐深邃,“要是本主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人,不过粉樱没有见过揭悬赏令的人,但知道和那人相关的人,可能从另一个人口中打听到一些事情所以才一直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 “赫连云月到底对粉樱做过什么……。”云月小声的咬话,心中扇人的冲动,蹭蹭燃烧。 最近一大堆烂摊子应接不暇,她恨不得重新换个身躯复活。 “无忧,我先去出去找下粉樱。”云月和无忧说完,快速起身,正要出去。 突然,一抹浅蓝色身影闪到赤樱身旁,说她写的清单不对,她帮忙重写,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赤樱拒绝交出清单,毕竟那种行为有损月牙阁名誉。 “星尘最近伙食不错,承蒙无忧的照顾了。”云月看着对赤樱使用高级缠人之术的星尘很是欣慰,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无忧,十分感激。 无忧别过头,小声道:“本主只是尽地主之谊。” 云月嘴角轻勾,似笑非笑,在无忧面上刚泛起红晕之际,笑笑的补充,“谢谢无忧将星尘照顾的那么好。” 无忧晃动的眸光无处安放,他摸摸鼻尖,客气的回道:“剑台妹妹,本主只是看在剑台妹妹的份上 尽地主之谊而已,没别的意思。” 第707章 地主之谊 无忧的把关 “嗯,知道,谢谢无忧的地主之谊。”云月点头感谢,沉默一会,云月眼望前方,摇头轻叹,“星 尘年纪已经不小了,正所谓长姐为母,我也需要操心星尘的婚事,既然无忧没有别的意思,我将星尘许给别人好了。” “不行!”无忧拍桌而起,促声反对,一掌下去,掌下长桌和身下长椅全都碎成渣碎。 云月看向十分紧张的无忧,故作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何不行?” “小丫头骗子太单纯了,容易被骗,剑台妹妹不能随意决定,还有……还有……。”无忧慌乱间扯了一堆有理有据的理由。 “星尘的确单纯……。”云月似笑非笑的呢喃,话中单纯却是明显听得出另有深意。 “是的,太单纯了,所以,所以不能随意决定,要好好把关。” “无忧好像挺关心星尘。” “小丫头片子是剑台妹妹的师妹……地……地主之谊,本主只是尽地主之谊。” “地主之谊,所以无忧是想和我说,你对星尘没有其他意思是!吗?”云月转身和无忧面对面,十分严肃的问道。 依照无忧和云月的交情,无忧完全可以和她直言,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星!”,但是无忧从不在她面前表现他对星尘的真实情感。 云月在神影宫那段时间其实早有一点感知,虽然无忧对星尘的态度像是刚认识,但云月还是发现了一些异常,上次青樱说的那些话,让云月越发确信,无忧不是不喜欢星尘,是他隐藏的太深,难以发觉,就像现在这样,她直接点名他想隐藏的话题,他宁愿遮遮掩掩也不和她实话实说。 无忧深韵的眸光渐渐暗淡,低着的头一抬,坚定道:“是!没有其他意思。” 云月有一瞬间透过那双深韵的眸面,触及到眸底那座隐藏极深的古井,听到无忧的肯定回答,心生微刺的触动。 “真的没有?”云月上前一步,面色凛然,严肃的问道。 无忧负在身后的手握出深深的痕,坚定道:“没有!” “好……我知道了。”云月看着无忧,点了点头。 “对了无忧,我最近事情比较多,空不出时间,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云月神色恢复如常,话锋一转,态度诚恳的请求。 “可以,剑台妹妹请说。”转移了话题,无忧轻松了许多,毫不犹豫的答应云月的请求。 云月侧过身,面朝门口,严肃道:“我帮星尘物色了一个很好的人选,安排了他们过几天见面,就像无忧所说,要好好把把关,我没时间去把关,无忧代我前去把关可好?” 无忧倒退了几步,下意识的看着窗外的星尘,低头沉默许久。 “好,本主去。”无忧面色晦暗不明的应下。 云月怔愣原地,呼吸一重,朝门口走前一步,“好,那就请无忧替我好!好!把!关!” 话落,云月夺门而出,沉浮在心间的沉重,压的云月呼吸紊乱,久久难以平静,云月刚出门,还没来得及靠近粉樱,童颜老者从角落厢房冲出,二话不说的将云月拉走。 云月被拉近角落厢房,云月一抬眼就见到其余三名老者并排站着,目光各异的盯着她看。 云月的视线落在临风老者身上,停留一会,刚认识,快速移动,移动老庄主身上,陌生,再移动到仙风道骨老者身上。 云月瞪大了眼,失声惊呼,“苍伯伯!” 仙风道骨老者笑意顿时,眸光复杂的盯着云月,几名老者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随云月视线方向看去,才知道云月刚刚是在叫仙风道骨老者。 “老家伙,你不是姓仙吗?那小子怎么叫你苍伯伯?你们认识的?”老庄主好奇的问道。 仙风道骨老者抬袖半遮面,出声否认,“这小子认错人了,老夫不姓苍,老夫不认识他。” 云月见仙风道骨老者遮掩又否认,看了看其他十分诧异的老者,立即会意,配合的改口,“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这老家伙明明姓仙的怎么会被叫苍伯伯呢!”老庄主卷着胡子,恍惚的感叹。 仙风道骨老者听云月否认,立即放下袖子坐端正,很快恢复如常,他再次看了云月,那如仙的眸,晕染点点精光。 童颜老者摇了摇云月的衣摆,清澈的眼睛泛着水光,“谢谢小公子出手相助。” 云月看了看童颜老者和一旁与他达成协议的临风老者,眸光微暗,“你们认识的?” 童颜老者快速接话,“刚认识,老夫跟他刚认识,那件事刚刚私下解决了,谢谢小公子。” 云月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视线和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仙风道骨老者身上,没有心思顾及其他。 接下来的几刻钟的时间,几名老者拉着云月有一扯没一扯的闲聊,童颜老者只问了一个问题,云月的答案令他十分满意。 他约了云月下次来这座厢房“吃糕点”,云月渐渐的感觉到氛围有些微妙,客气的回绝一些事情后,很快就离开。 云月出了厢房,在一楼转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粉樱的身影,连同翼蘅引和孪生侍卫也个人影,她在原地怔愣片刻,朝某座隐蔽的厢房看了一眼,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月牙阁。 刚一脚跨出大门就看见一名嗜血男子抄着三把兵器杀气腾腾的赶来,云月闪进一间无人的厢房变成女子后戴上白纱直上顶阁避一避。 第六厢房里的夜戈在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间听见熟悉的声音,揉着惺忪睡眼走出门外,一抬头,见到楼道前的云月,两眼瞬间瞪直。 “娘亲——”夜戈拔腿飞奔,兴高采烈的冲向被几人说得心神不宁的云月,伴随着卖乖的轻唤,夜戈在云月身前一个急刹,随后紧紧的抱住云月的大腿。 “娘亲,你不是说很快就来看我的吗?夜戈都等好久了。”夜戈委屈的抱怨,一双手略显粗糙的小手,死命拽着云月的长裙。 云月扶额,头疼不已,最近忙水家那些事,差点忘了还有更加棘手的夜戈,云月在影像中看见过赫连云月有从黑洞里抱出一个婴儿,当时赫连云月九岁左右,后来赫连云月十一岁时,水家禁地里出现过一名两岁左右的孩子。 云月在璃镜湖时就大概猜出夜戈的身份,他是仙境里人,有九成的可能是邵氏夫妇所生,也即是昼戈的弟弟,但是夜戈却认定云月是他娘亲,这个问题也让云月处理的十分心累。 夜戈那句娘亲飘来时,赤樱几人全都傻了眼,被震惊到连逼问云月的大事都抛之脑后。 “月月——”紫樱粗略估算夜戈的年龄,突然感到晕眩,月月得要八岁就有身孕,才生的出这么大的孩子吧! “赫连小姐……你该不会和……。”赤樱也被震惊到话都难以说清。 赫连云月和水玉寒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因为她有赫连云月卷轴,别说水玉寒,其他和赫连云月有千奇百怪交集的人她都知道,只是看在战王的颜面和云月忘记过去的份上,她才一直没有说起水玉寒的事情。 此时突然冒出这么大的儿子,她推算了一下时间,正好是赫连云月和水玉寒相识一段时间后的那段日子。 “不是!夜戈不是我的孩子。”云月捂住夜戈的耳朵,压低声音,向震惊看来的几人斩钉截铁的解释。 “月月,你要和我说实话,虽然战王对你很好,但要是被知道的话,后果……。”紫樱脑补了一下夜戈和阎司见面的场景,差点吓的晕厥过去。 “我说的是实话,夜戈不是我的孩子,我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不是吗?你们好好算算时间。”云月从容不迫的解释,但是想到阎司时却莫名的有些紧张。 赤樱几人算了一下时间,也觉得不太可能,也渐渐的对夜戈没有那么大的抵触,要是被战王知道他们藏着和水玉寒有关的人,他的阁楼肯定就不是坍塌那么简单的下场。 “月月,那里还有个大的,看年纪应该是他的爹爹吧!”紫樱突然想起前不久被一名饥渴女子扒衣的符尚堇,好奇的问起云月有关他的一些事情。 云月刚刚已经松开捂住夜戈耳朵的手,她听紫樱说此话时,下意识的盖住夜戈的耳朵,尴尬道:“紫樱,他看起来没那么老吧?” 夜戈眼光不友善的瞪着紫樱,故意选了一个容易刺激年轻女性的字眼和她解释,“哥哥!那是夜戈的哥哥!阿姨!不要乱说话。” 姐姐脸,阿姨龄的紫樱对这个称呼并不反感,毕竟按照她如今的年龄,夜戈没有喊她奶奶,她已经感恩爱戴了,一句阿姨也是爱意满满的称赞。 “原来是哥哥啊,阿姨见你们两人感情那么好以为是父子呢,不好意思了,阿姨误会了。”紫樱慈眉善目的道歉,丝毫不在意夜戈刚刚的故意。 以往夜戈这么叫,那些年轻女子全都会暴跳如雷,如今故技重施却没有一点效果,只要自讨没趣的闭嘴。 就在几人突然安静时,一觉醒来发现夜戈不见的符尚堇,晃晃张张的跑出厢房,提着嗓子大喊夜戈的名字,那比正常音量稍微高出一丁点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出细微的波纹,仿若狂兽怒吼。 云月几人皆捂住耳朵,夜戈不想松开云月,但被符尚堇的呼唤震的耳膜都快松动,一咬牙,只要用脚夹住云月,两手捂耳,大声吼道:“哥哥我在这里!” 符尚堇听到夜戈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冲来。 “哥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说话要轻声细语,绝对不能叫喊的。”夜戈板着老者的面孔,语重心长的训斥。 符尚堇见大家都在捂耳朵,意识到他刚刚又一不小心破功,连忙起身和云月几人道歉。 云月看着衣衫不整且褴褛的符尚堇,眉心狂颤,“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符尚堇面染一红,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整理那件“破烂”的衣服,默不作声。 紫樱悄悄的和云月说起让她浮想联翩的那件事。 “女的?怎样子的女子?”云月从紫樱的话中听出有女子进入夜戈那间房间,第一时间想到由水泯庭化形而成的水京婉,不过怕有万一,只好亲自确认。 紫樱只是简单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描述的不详细,赤樱接话描述,详细到淋漓尽致,连那名女子用那只手,用哪种姿势扒符尚堇的衣服她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云月从紫樱的几句描述中已经确定扒衣之人是水京婉,赤樱的描述可以说是纯属多余,她对水京婉的形象描述一笔带过,对符尚堇所做的一切动作,描述的不漏一丝细节。 赤樱的喜好,一眼便明。 云月趁符尚堇拉着夜戈急急忙忙交代紫樱好好照顾他们,随后走向最近的窗台架光消失。 夜戈挣脱开符尚堇的束缚眼明脚快的跟去,赤樱抬手一横,将刚冲出窗台的夜戈拎在手中,扔回给符尚堇,并且特地嘱咐紫樱看好夜戈,不让他离开月牙阁。 紫樱将夜戈锁回第五厢房,让粉樱带符尚堇去附近买衣服。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的,以后我会看好夜戈的。”符尚堇跟在粉樱的后面,隔一会就道歉,他能看的出云月并不是夜戈的生母,也劝过夜戈几次,奈何夜戈一直不听,他也束手无策。 他从云月急忙离开的举动中看出夜戈给云月添了麻烦,他本来就不想多做打扰,夜戈一心想要和云月“母子相认”,坚持要在月牙阁等,他也不好强行带夜戈离开。 不过他们才入住月牙阁没多久,就给她们带来一大堆的麻烦。 例如夜戈参加赌局,在二楼打伤了一群人,再例如他为了防止那个要脱他们衣服的女子再来,布下了防护阵,结果因为分心,毁了两座厢房。 粉樱负责月牙阁一楼的事物,一楼又是人最多,最繁忙的楼层,粉樱每天忙那些事情已经很劳累,现在又空出时间带他出来购置衣物,符尚堇感觉打扰她们太多,非常过意不去。 “没有什么麻烦,你们是赫连小姐的贵客,我们定当竭尽全力招待,你不要怪我们照顾不周就好。” 粉樱客气的回道,一回头发现符尚堇站的老远,回去拖着他,脚步加快的朝前面卖衣服的店铺走去。 “赫连小姐?”符尚堇自顾自的呢喃,步伐自觉的跟着加快,暗自寻思跟赫连有关的人物。 另一边,翼蘅引刚走出玲珑阁,抱着一大堆礼物,心情极好的月牙阁走去,孪生侍卫在他身后紧跟,目不斜视,侃然正色。 “主子,粉樱姑娘不是说了不收主子的东西吗?主子怎么还买?”右侍卫不解的问道,上次他可是亲眼见到粉樱下了最后通牒,他家主子也应好,不解他家主子现在还买一大堆的举动。 “扉扉会收的,本皇子已经买通了她身边的人,东西会交到扉扉手上的。”翼蘅引语气悠扬的说道,向来神情冷峻,话不多说的他,只要提及某个女子,总会变了个人似的。 “买通?主子买通了谁?要是被粉樱姑娘知道,主子岂不是更……。”右侍卫不稀奇买通这种事,他们也是翼蘅引重金雇来保护他的,虽然翼蘅引现在的功力远高于他们,无需他们保护,但他还是继续留着他们两人,而且待他们极好。 他们不善于与他人接触,而且也已经习惯三人行的模式,若是他们家主子买通了某些人,并且要留在身边,他们的地位可能会受到威胁,也有可能会被替代。 第708章 给本宫主跪下赔罪! 毕竟他们目前的主要职责,就是替他们主子跑腿送礼物,若是有别人代劳,他们也就没有用处,被踢掉也是迟早的事,难免有些担心。 不过像他们这种不苟言笑的侍卫,任何心思都不会表现在脸上。 翼蘅引颠了颠怀中的礼物,眉彩飞扬,“扉扉不会知道的。” “主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老往龙浩跑,还将你的事情推给大皇子,大皇子和三公主已经很有意见了,要不直接将粉樱姑娘带回南翼吧,这样省事多了,省得主子两头跑。” “谁让皇兄之前要通缉扉扉,本皇子替皇兄将功补过,皇兄当然要处理那些事情,不然本皇子哪有时间接近扉扉。” “主子,你知道大皇子是怎么说你的吗?” “皇兄说本皇子什么?” “大皇子说主子你花了两三年连个女子都追不到,让你早点回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别给南翼皇族丢脸。”右侍卫耿直的转达了之前快累死在书桌上的大皇子的抱怨,话落,见翼蘅引变了脸色,连忙举手补充,“主子,不是我说的,是大皇子说的,有气就回去朝大皇子发吧。” “哼!像皇兄那种书呆子,整天忙上忙下,怎么会知道情为何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懂吗?” 翼蘅引不服气的反驳,狠狠的数落一顿才华横溢,文武双全,能谋善略的大皇子。 “主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主子之前将粉樱姑娘定罪成庸医时,说过帝王家的人都是不管儿女情长的……。” “本皇子会说这么无情的话?肯定是你听错了,一定是大皇兄说的。” “主子,粉樱姑娘都不想理你,你的金石是不会开的了,你还是放弃吧,反正主子你贵为皇族,只要你开口,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有的。”右侍卫套用某人以前的话,暗中带刺的劝道。 “谁说不会开的?皇妹都说了,追心上人,贵在坚持,要坚持金石才会开。”翼蘅引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虽然之前和粉樱“冤冤相报”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凭借坚强的意志力死缠烂打了两年,琉金石都能弄开,更何况区区金石。 正当翼蘅引沉浸在自己的遐想时,极少说话,略微面瘫的左侍卫,冷不丁的泼了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主子,你的金石被别人开了!” 左侍卫话落,放缓了步伐,一手握住腰间的佩剑,等翼蘅引下令,翼蘅引一开始没有理解左侍卫的意思,直到右侍卫说了同样的话,并且让他向前看,他侧移的视线回正,看到不远处一名再熟悉不过的粉衣女子拉着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脑海中萦绕的美好画面,顿时烟消云散。 “敢开主子的金石,活腻了!”右侍卫护卫心泛滥,不等翼蘅引下令,佩剑已经按在手中,“主子,你要哪种作法?” 左侍卫剑鞘一横,将右侍卫的佩剑打回剑鞘里,拉着他退后几步,等着默不作声的翼蘅引发号施令,翼蘅引将怀中的礼物往后一丢,神色慌张的跑向粉衣女子,孪生侍卫游刃有余的接住,快步紧跟。 此时粉樱已经将符尚堇拉进店铺里,动作迅速的拿起几件衣物在他身上比了比,翼蘅引趴在门边,心惊胆颤的偷瞄,当他瞄到粉樱那个比衣的动作时,一掌按碎了店铺大门。 急忙跟来的孪生侍卫,异口同声道:“主子,需要作了吗?” 翼蘅引朝侍卫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他抄起右侍卫手中的礼物,神色慌张的冲进里面。 “扉扉——”翼蘅引一时情急,踩到了粉樱的暴怒线。 粉樱头都没回,一脚高抬,照着翼蘅引的腹部,狠踹过去,怒喝道:“死二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叫这个名字,你活腻了?” 翼蘅引特意收了气息,接下粉樱那一脚,被踹到气血翻涌,滚落在地,他手中的礼物依旧完好无损。 “粉樱——” 翼蘅引连忙改口,顺势站起,好声好气的跑到粉樱身前,用手肘将符尚堇推出门外,孪生侍卫眼明手快的将符尚堇按住,捂住他的嘴巴,躲在门后。 “死二流子,怎么哪都有你!”粉樱没好气的埋汰,有仇早报了,还整天阴魂不散的跟着她,烦不烦? “扉……粉樱,你别生气嘛!本皇子恰好路过的,这个给你。”翼蘅引边说边将礼物往粉樱怀里塞,拿起她刚刚帮符尚堇挑的衣服,不小心的往后扔,不小心的弄成碎布。 “死二流子!你竟然敢毁了那些衣服,你知不知道我挑了多久!找死啊你!”粉樱恼怒的将礼物塞回翼蘅引怀里,按了按手指,开始摩拳擦掌。 “本皇子是不小心的,本皇子赔你更好的,粉樱不要生气。”翼蘅引将礼物往大门口一扔,两道身影跳过,礼物完好无损的对方在门口。 “谁要你赔!别以为你是皇子就了不起!欠收拾!”粉樱看着自己的一番心意被糟蹋,旋身飞踹,直接将翼蘅引踹出门外。 符尚堇身材看起来和普通男子没有不同,粉樱在比衣服时发现比例有些不同寻常,试遍了整个店铺里的衣服,就只试到三件勉强合适,好不容易让符尚堇有衣可穿,不知从来杀出来的翼蘅引却毁得一件不剩,她待会又得重新找过地方找衣服,时间花费的越多,回去就会越繁忙。 粉樱想到此,气不打一处来,冲出门外将刚刚站起的翼蘅引拆了几处地方的骨头。 符尚堇眼睁睁的看着粉樱将翼蘅引的手臂拆成几段,五只指骨全被拆开,如此诗情画意的画面看的符尚堇差点晕厥过去。 虽然翼蘅引没有出声,但他也能感觉到他有多疼,一想到柔柔弱弱的粉樱竟有如此凶残的“手法”,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和粉樱保持距离,要对她毕恭毕敬,不要惹她。 “你自己弄坏的衣服,自己进去搞定。”粉樱拍拍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丢下一句话后,让孪生侍卫松开符尚堇。 “我们走!”粉樱拉着符尚堇寻找下一家店铺。 “咔擦——咔——” 翼蘅引动作极快的将被拆开的手骨接回去,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几处断骨已经接好。 孪生侍卫拍手称赞,“主子的接骨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啊!” 不苟言笑的左侍卫也难得的接话打趣,“熟能生巧。” 翼蘅引快速起身,拂开身上的灰尘,自豪道:“扉扉教的好。” 孪生侍卫四目相瞪,想说他们主子无耻,却又不好意思直说,只能送去几抹白眼,被拆骨拆到能得心应手的接回去,这是被拆了多少次?惹了粉樱多少次?还好意思说粉樱姑娘教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翼蘅引,一转身又追上先行的粉樱,不经意的拿开粉樱拉着符尚堇的那只手,不经意的推开符尚堇,和粉樱有说有笑。 购置衣物一事推给了孪生侍卫,他趁符尚堇漫长的试衣期间,各种讨好送礼,粉樱全程只回以无视。 云月回想起她最初离开相府的目的是要买药材,她哀叹自己被折腾的晕头转向后神情骇然的往玲珑阁走去。 即使云月蒙住脸,门口的侍卫依旧认出云月,两人没有阻拦,还恭请云月进去,云月想着其他事没有注意其他动静,她进入玲珑阁后直接穿过长廊,去了易药阁,她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藏管事,只好自己先在架子上找找。 云月刚刚进去不久,拥挤的人群里爆吼出一阵尖细的女音。 不顾形象吼叫的女子,身穿一袭淡黄纱衣,内衬金色纱裙,腰束淡金锦缎,裙摆上绣着淡雅的桂花,她头发轻挽发髻,携着淡黄丝带,身上戴满首饰,珠光宝气,极其引人注目。 “你们两个!刚刚还说没有入门令不得入内,刚刚那个女人也没拿出令牌啊,为什么她可以进?”女子指着侍卫破口大骂,她望着走远的白色背影,气得猛跺脚。 “请出示入门令!”两名守卫无视女子,看着下一排台阶的人重复机械的话。 女子见侍卫无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她冲到侍卫面前,指着侍卫的鼻子骂道:“该死,区区门卫竟然敢拦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让父皇要了你们的脑袋,给本公主让开!” 公主一出,聚集在玲珑阁门前的权贵皆投去好奇的视线,神色皆晦暗不明。 “皇妹住口!不得无礼!”一名黄袍男子突然出现,恼火的拉开六公主,他的脸庞光洁白皙,眼睛乌黑深邃,眉毛浓密,鼻梁高挺,举手投足尽显高高在上的傲慢。 皇袍男子身后站着一列训练有素的侍卫,纷纷朝着黄衣女子行礼:“参见六公主!” “六公主……这竟然是六公主。” “六公主之前不是被陛下命去海澜国祈福一年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是呀是呀,六公主突然出现,老夫一时半会还真没认出来。” “六公主……怎么好像比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老夫也没认出来。” 门前那些权贵总感觉认错人那般,去年他们见到的六公主体型少说是现在的三倍,整个人圆圆滚滚,除了那嚣张跋扈的脾性,谁都没有认出来。 “玲珑阁的规矩一向要出示入门令才能进入,无论是贵族高官,还是皇族,刚刚进去那名女子定然有出示入门令,是皇妹没看到罢了。”黄袍男子指着手中的入门令和六公主解释,六公主却坚信自己所见。 “不是的皇兄,我真的看见了,那个女人真的没有拿什么令牌,这两人就让她进去了” “皇妹!不许胡言,玲珑阁的规矩很早之前一直如此,没有任何例外,皇兄要进入也必须要带入门令,皇妹若要进,跟着皇兄就是了。”黄袍男子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丝亲和,却让六公主不敢反抗,六公主头一低,一声不吭的跟着大皇子进去。 六公主进入玲珑阁后再易器阁中看中了一个宝剑,正欲出手买来,但却被一名医者行头的男子买走。 六公主见到害惨她的医者,气不打一处来,她火气爆燃,狠狠的推了清风几把,她眸中的猩红倒是有些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种颜色。 龙浩国的人皆知六公主一年前被浩帝送去海澜国的祈愿寺里祈福,却极少人知道背后的另一故事。 几年前一名忠心护主的侍卫为了打消那些势力巨头往鬼王府送美人的念头,想出了坑死自家主上的方法,她散出某王有龙阳之好的谣言,为她家主上换来短暂的清净。 清风早年被阎司救回,因为医术精湛便留在他身边作为他的御医,清风和青牙都是阎司的贴身手下,青牙一直黑巾蒙脸,一身萧肃之气,清风却人如其名,让人如沐春风那般,相貌较为柔和,有些男生女相。 一年前极少受伤的阎司,在皇宫遭到异士暗算,背部受伤,当时情况紧急清风只好就近找个地方帮阎司疗伤,那个地方刚好在六公主寝宫附近。 由于伤在背部,清风不得不褪去阎司的上衣,就是这个脱衣画面刚好被六公主看见,于是六公主公然在大殿上明指清风是阎司的男宠。 阎司不喜,所有大臣都被侧漏而出的势压压到气血翻涌,各位大臣为了保命皆请浩帝责罚,于是六公主就被浩帝“派”去海澜国祈福。 六公主憋着一年的怒火,一回来就见到清风,那火气简直犹如滔天骇浪,转眼淹没了她的理智。 “你!又是你,你可把本公主害惨了,你该死!”六公主目眦尽裂的朝着清风怒吼,高贵的形象碎成渣,变成了一个泼妇。 她堂堂龙浩公主竟然被罚去海澜国那种鬼地方,还要待上一年,可恶!都是这个妖人害的! 易器阁里的也有许多大臣在,他们见六公主又对上清风,静悄悄的远离。 “这回可惨了,六公主被罚去海澜国一年,火气肯定不小。” “是呀是呀,一年前在大殿上还有战王殿下帮着,这回这小子自己一人,定会被六公主整死。” “可不是嘛,六公主的脾气,不发火还好,一发起火来跟疯了一样,谁都拦不住。” “那要怎么办啊,要是两人再次闹到大殿上去,战王殿下再发一次火,老夫可真要入土为安了。”大臣们在远处看着孤立无援的清风,齐齐为他投去默哀的眼神。 大皇子男子见六公主公然拉扯,觉得有损皇家颜面,黑着脸过去将她拉开,“皇妹,不要胡闹……。” “皇兄滚开——”六公主火气一爆,随后将大皇子推开,大皇子转眼就被甩出丈外。 众臣都倒吸一口凉气,“六公主竟然一手能掀飞大皇子,我记得大皇子都已经真气八重了啊,那六公主岂不是九重了?” “真的难以置信,这……这真的是六公主?” “虽然老夫也不敢相信,不过大皇子的确称他为皇妹,这还能有错?” “可是……可是大皇子可是真气八重啊……竟然一掌被打到吐血,六公主该不会到了真气九重了吧?” 众臣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皆以为自己看错,六公主去年才真气六重,隔了一年就跳到九重,如此大的变化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咻——轰——” 众人看了一眼怒火冲天的六公主,默契的后退,独留下清风独自面对六公主。 “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本公主多惨?啊——?”六公主怒吼的声音提高半分,她面容一抽,略显狰狞,像真是发了疯那般。 清风默不作声的别开视线,安静的擦拭手中的宝剑,六公主吼了好久都不见清风吭声,一怒之下,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那日本公主根本就没有说错,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对三皇兄,说你是男宠还有说错?”六公主抓着清风的衣襟猛晃,猩红的眸子频频闪动疯狂的猩红。 第709章 最狠的巴掌!玲珑阁干架? 众人听到六公主重提旧事,皆吓得脸色发白,几位大臣黑了脸,频频后退。 六公主啊!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日大殿上的事就只有大臣们知道,你这样一说不等同再传播一次。 其他不知情的人听到男宠,齐刷刷的看向面容清秀的清风,看着看着,目光突然变得诡异。 六公主疯狂怒骂间,只见一抹蹁跹的白影,拨开人群,漫步走向大殿中央。 “你看你一个大男人长得跟个女人似得,你还算个男人?男生女相,简直令人反胃,说你几句,你竟然敢跟三皇兄告状,你存的什么心”六公主发疯似的叫嚣,清风依旧没有回应,温和的视线不经意的扫动,宝剑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慢慢出鞘。 “你竟敢无视本公主!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信不信本公主现在杀了你。”六公主见清风低头不说话,气焰越来越旺盛,她放出狠话时,九重真气已经聚在掌心,她回想起这一年在海澜国受的气,杀意四起。 “给本公主赔罪!给本公主跪下磕头认罪,听到了没有!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妖人!”六公主张牙舞爪的咆哮,形象全毁,她挥手间,几道掌风已经扫出,清风游刃有余的躲过,银色利刃又抽出一些,他安静不语,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如沐清风。 “哈哈哈……说你是妖人都不回话,看来你是承认了,那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啊,反正你天生也是做男宠的料,啊哈哈——”六公主松开清风的衣襟,眸光一狠,扯开嗓子大骂。 “啪——” 六公主大笑间,一只纤长的巴掌落在她的脸颊,只闻得一道清脆的拍击声,六公主被掀飞丈外,她落地翻滚几圈,滚到还在迷糊的大皇子身旁。 众人齐齐后退,他们害怕六公主拿他们撒气,谁都不敢靠近。 “谁!哪个混账竟然敢打本公主!出来!”六公主按住心口压下翻涌的气血,她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影,只能一个劲的大叫。 一名白衣蹁跹的女子踩着萧肃的怒气,漫步走到六公主身前,六公主还未抬眼就被冰冷的势压压的全身发凉,不可能的!本公主可是真气九重,没人能压得了本公主才对! “出来又如何?”云月美眸半合,一开口,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清风看见熟悉的雪白背影,不着痕迹的收好宝剑,他低头寻思,各种疑惑接连从心底升起,王妃说要玩游戏,怎么又突然出来,不怕被我们找到吗?还是说游戏已经结束? 六公主听到女人的声音,聚起两道掌风就冲上去,“该死!你竟然敢打本公主!你知不知道本公主是谁?”云月动都没动,她的手指轻点空气,掌风自动消失,六公主再次被压制,她用力挣扎都无法弹, 其他人见云月还打算出手,自觉的后退。 云月走向清风,六公主的脚步自动挪过去,她刚开口就被一道强劲的力道堵住嘴巴,清风也被云月的寒气摄到,他藏好宝剑,俯身行礼,云月抬手拦截,使了一个不要声张的眼色,清风会意后静站不动,静等指示。 六公主趁云月抬手的空隙,张牙舞爪的扑上前,云月美眸一眯,六公主高举着手定在她身后,云月慢悠悠的转身,衣摆无风自动,淡淡的奇异花香,若隐若现。 六公主凶狠的眸光撞入仿若蕴有深渊寒潭的眼睛,嚣张气焰无形的被打压,不可能,她都九重巅峰了,不可能有人压制的了她的,不可能的! 云月揉了揉掌心,随意的看向清风,风轻云淡的问道:“她刚刚骂了你多少句?” 清风摇头,很快移开视线,那双被冰霜浸染的眸子他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云月轻拍清风的肩膀,心平气和的问道:“不知多少句,你要怎么还?虽然她骂你没有少块肉,但是,我不同意你被骂。” 清风低下头,小声回道:“六句。” “嗯,记得就好。”云月头轻点,神色轻松的回道,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云月,完全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她没有动怒,没有生气,神色反而比刚刚好很多,完全猜不透。 “啪——啪——啪——啪——啪——啪——” 众人观望间,一只纤长素手在六公主脸上来回扇动。 节奏平稳,打的响亮。 寂静如死水般的大殿,打出了一阵有旋律的巴掌乐曲,打一下,殿内众人疯狂逃窜,打两下,有一半人已经冲出玲珑阁,剩下的冲进长廊,逃到另一边,他们犹见厉鬼那般,吓得魂魄半飞。 一眨眼的时间,大殿变得空荡荡,留下的皆是被吓到不会动弹的人和胆子够大的人。 明目张胆打皇族的人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打了六个巴掌,众人观望间已经想好了出手之人的死法。 六公主被后来的六个巴掌打的双眼瞪大,像是被灵魂锁死那般,呆愣原地,不会眨眼,不会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快要停滞。 清风也被云月的举动吓到,他低头间,侧贴的旁的手不经意的颤动,无声靠近的暗影半路不见。 “再软一点就好了。”云月揉了揉酸痛的手,心平气和的抱怨六公主的脸不够软,她转身看向清风,微笑着说道:“别人要是骂你,我会不开心,我不开心阎司也会不开心,阎司不开心,那就大家都不开心,安全起见,找你感觉能够消气的方式解决,而不是憋气,知道吗?” 清风郑重的俯身点头,不再藏着袖中的宝剑。 “东西拿好了就回去了吧。”云月松开六公主的压制,光明正大的擦肩而过,清风紧跟在后,周围的人齐齐让路,阁楼外的人默契的闪退。 六公主在大殿中央呆站许久才回过神,她捂着滚烫的面颊,僵硬的眨了眨眼,手指落下,脸色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气血又开始翻涌,她龇牙咧嘴的抽气,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视线就已经模糊,她心生一颤,直接昏厥过去。 清风跟着云月走街串巷,很快避开了其他人的暗影,清风酝酿好一会才开口。 “王妃最近在做什么?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府了,王妃的游戏,我们不能参与吗?” “能参与,但不是现在,时机成熟,我会说的。” “好,那清风就不问了,王妃要注意安全。” “会的,清风也要小心,要是再遇到那个女人,该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无需隐忍,还有,不要和阎司说起这件事。”云月交代完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清风心生一紧,张开双臂拦在云月身前,他恭敬的请求,“王妃经常外出,王爷十分挂念,最近经常魂不守舍,王妃多陪陪王爷吧,现在还不想让我们参与,我们不会参与,请王妃放心。” 云月算了下时间,毫不犹豫的同意,清风急忙走在前头带路。 王府中,阎司正在书房翻看祁婶婶和姬婶婶等人的资料,他翻动间探到心心念的气息,他怔了几秒后,快速起身出门相迎。 阎司刚站稳,就见日思夜想的王妃回来,顿时心花怒放,他身形一闪,刚到门口的云月被单手抱起。 “月儿这么快就回来了。”阎司抱着云月转了几圈,醉柔人心的笑声,震彻整个王府。 “阎司,前不久刚见呢,要不要那么激动?”云月环着阎司的健颈,舒舒服服的趴在他肩膀上休憩,顺带数落一番。 “那也很久了。”阎司满心欢喜的抱着云月回主殿,清风在身后紧跟,阎司问起两人为何一起回来,清风简单的带过玲珑阁一事。 “月儿去玲珑阁可有看中什么东西?”阎司执起云月的手,立在身前,一脸笑意满满,眸中点点宠溺的柔光。 云月依旧淡漠如水,看不清任何情绪起伏,淡然道:“没有。” 阎司拉过云月的手,拉向座位,让她坐下,柔光清浅:“那去内阁看看。” 话落间,阎司突然脸色暗沉,温和的血眸变得鹰锐起来,执起云月的手定眼一看。 “月儿……你在玲珑阁打人了女人?”阎司语气低沉的问道,眸光暗沉,看不清面具下的神色。 云月和清风两人骤然一惊,眸光微凝的看向眼前这个神色不明的阎司。 他们什么都没说,为什么阎司会知道! 阎司眸光狠厉的看向轻风,沉声命令道:“清风,快去将汀花净液拿来” 沉重的语气,狠厉的眼色,顿时让清风一阵脚底发凉,立即冲出主殿去拿汀花净液,一眨眼清风又冲了回来,将汀花净液放置桌旁,似是明白了自家王爷为何会知道,为何恼怒! 云月淡漠如水的脸上浮起些许波澜,“我打了六公主,抱歉,给你惹事了” 她知道那个女人身份是谁,听那群人的议论就知道,虽然这样做会惹上麻烦,不过她不后悔,玲珑阁的人皇族高官众多,想必不久皇宫里的陛下也会知道了吧,这的确是件麻烦事。 阎司突然血眸闪过锋锐的眼光,看着汀花净液,沉声怒道:“这些都无所谓!” 云月心生一颤,这些都无所谓?她打的可是龙浩的公主! 阎司锋锐的眸光看向云月身后的清风沉声吼道:“清风,你今天也去了玲珑阁,为何要让王妃出手?害得王妃的手粘上这些胭脂水粉,这点小事还要王妃亲自动手,本王要你何用,” 阎司骤然一声冷喝,怒去腾腾,看着云月那白皙又微微发红的手,心疼至极,阎司话落,夹住棉球,沾着汀花净液,认真的擦拭起来,动作轻缓至极,一点一点的触碰到云月手上,沾起没入指纹中的那些细微粉末。 清风去拿汀花净液时就已经知道了王爷会突然发怒的原因,被这么一吼,倒是有了心理准备。 云月听闻略显无奈的扶额,阎司的关注点怎么和常人的不一样,注意点不在她打六公主一事上,而且她的是一国公主,这能叫小事?竟然先关心起她手上的胭脂水粉来。 阎司比人类更加难以捉摸! 而且这么细微的粉末粘在手上也是极难发觉,阎司竟然看的出,观察力真的细致入微到恐怖。 青牙刚刚回到殿外,就听闻那阵狠厉的怒吼,骤然停步,拉过正走出大殿的清风。 一番询问后也只好和清风先在殿外等候,这一等便让清风青牙两人有些欲哭无泪。 阎司正在殿内小心翼翼的擦拭,就像是在擦拭着世间的珍宝,容不得沾染半点粉尘,擦拭中,看到指尖的那几丝绯红,流转的血眸闪过几丝心疼。 云月低眸看着阎司小心翼翼的擦拭,冰瞳流转着不知名的涟漪。 “呼呼——月儿手还疼不疼?”阎司擦拭中,朝着云月泛红的指甲,轻吹几口热气,想要把那片红色吹走,此时的声音已经换回以往的温柔,低醇迷人,眸中柔光依旧清浅。 云月看着阎司呼气的动作,不禁的心生一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不疼。” 她平时动手不是用掌风就是用异能,根本用不着真正用手,这次用手扇了那么多下手都扇红了,其实还是挺疼的,只是不知为何,只要一看阎司就感觉不疼。 阎司小心翼翼的擦拭掌心,满目疼惜的提醒,“月儿以后不要用右手打人,会把手打疼的,这些事直接交给他们就好,若要出手,直接灭了就好,不用理会其他,一切后果为夫承担。” 云月俯身抚摸阎司的眼角,心平气和的劝道:“阎司不要动不动就说灭,有些事情可以周旋,仗势欺人就是我的不对了,能愉快的解决就尽量和平解决。” “好,听月儿的,需要动手就叫为夫。”阎司擦完后不轻不重的裹着云月的手搓了搓,暖流不经意的渗入云月体内,她一抬头,感觉神清气爽。 “我知道了。”云月笑意温婉的抚摸阎司的侧鬓,款款深情,溢于言表。 阎司叫来清风撤走汀花净液,心情逐渐转好,他一起身,云月已经被他打横抱起,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月儿休息吧。” 云月看了看外面黄昏的景色,额角狂抽,她刚刚感动了?没有!绝对没有!她竟然会以为阎司别无所图!天真!实在是太天真了!她才刚走多久?半天都不到!有这个永远都喂不饱的夫君,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天都没黑!黑了也不休息!阎司就不能想点正经的事吗?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成何体统!要是教坏灭罗我绝不饶你!你身为父尊要做好榜样!”云月想起容易有样学样的灭罗,生怕一不注意他就学到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阎司理直气壮的反驳,“灭罗不在,这是男人自带的本能,为夫也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不准不准!”云月厉声咆哮,她又爱又恨的用额头撞了阎司一下,负气离开。 云月刚到门口,一抹银白色身影忽然挡在她眼前。 云月看见异士尊主,头疼的扶额,她相信异士尊主能拿得到小金扇,但是没想到会如此速度。 异士尊主将小金扇递到云月眼前,态度强硬的命令,“本尊已经拿到扇子,将嘟嘟交给本尊!” 云月不敢看向小金扇,十分为难,阎司看向云月的眼神,除了如常的宠溺,还带着零星半点的期待,期待听到悦耳的爽快回答。 “龙的王妃是不是想说嘟嘟还有其他喜欢的东西?”异士尊主语气疏离的问道。 云月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是,还有极地黑雪珍珠,麻烦异士尊主再走一趟了。” “无需如此麻烦。”阎司突然消失,摘下寝殿帘幕上的一颗珠子回到原位,他掌心一摊,大气的送向异士尊主,慷慨道:“无需道谢。” 云月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颤动的拳头有种想要挥向阎司的冲动,以前一言不合就开打,现在竟然给她来个友情赠送,存心给她添堵。 第710章 阎司好像很想让嘟嘟离开? 异士尊主也被阎司的罕见举动惊到,他原想着来王府要嘟嘟,不打的天昏地暗也会打的伤筋动骨,上一次没有被阻拦已经算是奇迹,这一次竟然还出手帮他,如此举动,看在异士尊主眼里,简直跟天下红雨没什么区别,都是破天荒的罕事。 异士尊主将极细黑雪珍珠送前,好声好气的问道:“龙的王妃!东西可齐全?” 云月咬了咬唇,硬生生的挤出瞎掰的要求,“还差极地冰雾兰。” “药阁有,为夫去拿。”阎司积极主动的帮异士尊主化解难题,云月看着阎司的背影,双拳青筋暴起,异士尊主怔愣片刻,感觉今日的阎司非常不可思议,热心到让他怀疑阎司不是本人,劳驾阎司做事这种事情,他完全不敢想象。 没过一会,阎司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极地寒冰制成的盒子,他手一横,大方道:“无需道谢。” 异士尊主受宠若惊的收下,疑惑的视线一直在阎司身上打量,确定是本人后才勉强放松警惕。 云月意识到无论她提什么要求,阎司都会热心的帮忙,思来想去,最终在阎司无法涉及的领域放手一搏。 “异士尊主,嘟嘟需要的东西差不多都齐了,只差衣物,我前几天已经拖天缝阁的人定制了几件衣物,要过几天才好,等衣服弄好后,你再过来接嘟嘟,我这几天整理一下注意事项,到时候一同交给你。” 异士尊主也在意注意事项,毕竟他对嘟嘟不太了解,云月说要整理,他也不得给予充足的时间,他想了一会后答应几日后接到云月的通知再过来。 “麻烦龙的王妃尽快整理好注意事项!”异士尊主临走前郑重的叮嘱一句,随后化作流光消失不见,阎司看着异士尊主单独离去的背影,眼角闪过一缕失落的暗芒。 云月看着阎司略显惆怅的背影,语气幽幽的戳破阎司的小心思,“阎司好像很想让嘟嘟离开?” 阎司快速转身,一脸无辜,“月儿冤枉!为夫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云月美眸半合,眯出缕缕深疑不信的幽光,“因为嘟嘟霸了阎司的位置,所以阎司记仇了?” 阎司正正经经的解释,无辜之态配上磁性的声音,容易蛊惑人心,“月儿冤枉!为夫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记仇?为夫一向很大度,月儿是知道的。” “阎司的确大度,不过你就是让嘟嘟去异士尊主那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换做以前,阎司不跟异士尊主打起来就已经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如此热心的帮他,你明知道我在支开异士尊主!” “月儿想要支开他?月儿怎么不早说,为夫都不知道,为夫是见月儿为难,所以才帮他,为夫只是不想让月儿为难而已。” “阎司确定你是在帮我?你明明就是在帮异士尊主,你就那么想让嘟嘟走?” “为夫没有!月儿不将你的嘟嘟给他,他肯定会经常来打扰月儿的,为夫只是打发他走而已。”阎司紧紧握着云月的手,深情款款的解释。 云月眉心一蹙,寒霜渐染,声音冷冽的质问,“用嘟嘟来打发?” 阎司意识到口误,讨好的抱住云月,“自然不是,为夫不是这个意思,月儿不要多虑了。” “那阎司是什么意思?为何这么急着送走嘟嘟,你要是能给个合理的说法,我就会不多虑。”云月极其冷静,完全不吃这一套,敢对她的嘟嘟不友好,即使是阎司也要教训教训。 “凡仙殿山清水秀,美景宜人,为夫只是想让月儿的嘟嘟去那逛一逛而已,就这么简单。”阎司正正经经的保证就只有这一简单想法。 云月眉梢一颤,推开阎司,头也不回的走开,留下一道极有杀伤力的命令,“阎司这个月都睡书房。” “月儿……。”阎司上前拦截时云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月回相府将药材偷偷几位叔叔后悄悄离开,深藏功与名,婶婶们到处找她,她们的那份还没弄好云月只好开溜,相府待不下去,王府更待不下去,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玲珑阁安静一些,虽然人多,但没人找她,她耳根子十分清净。 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被摧毁的三间厢房同时修好,可见月牙阁的办事能力也非同一般。 失去小金扇的风升祭无法骚里骚气,他一安静,显得非常阳刚。 风升祭伏在桌上沉思,脚下有几名黑衣劲装男子倒在血泊里,门外的六名武者皆不敢靠近。 云月摇着小金扇,举止歉然的走到长桌前,语重心长的告诫,“阴晴不定的情绪容易伤身,得改改。” 风升祭没有抬头,态度恶劣的回应,“你还没死!” “托二皇子的福,差一点就醉生梦死,好险!” “算你命大!” “本公子的命一向很大!” “来找死?”风升祭尖长的指甲扎入桌面,用力滑动,化成沉闷刺耳的警告。 “你之前不是很精神的吗?怎么现在一副要生要死的模样?对了,你的小金扇怎么不见了?”云月看着失魂落魄的风升祭,莫名的解气,她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小金扇竟会有如此大的攻击力,想到此,某人平直的唇线弯成月牙状。 “滚——” 提到小金扇,风升祭抓碎了半张长桌,他的小金扇一连被抢走两次,他早就气火攻心,敢动他小金扇的人他绝对会让那人碎尸万段或者生不如死,偏偏抢走他小金扇的人是他无法反手的异士尊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金扇被拿走。 云月眉彩飞扬,抿唇微笑,彬彬有礼的请求,“二皇子,本公子恰好也有一把小金扇,二皇子对扇子比较有研究,帮公子看看好坏可好?” “滚开!别以为本皇子不敢杀你!滚!”风升祭掀翻半张长桌,开始肆无忌惮的撒野。 他那猩红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云月手中的扇子,瞬间安静,大声质问,“本皇子的爱扇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是本公子的扇子,二皇子不要见到金扇就说自己的,你都可以有小金扇,本公子不能有吗?”云月将小金扇一段一段的折好,夹在指尖把玩,笑意清浅的看着气急败坏风升祭,越看越神清气爽。 之前云月还在想着怎么回敬火杏粉之仇,如今看到风升祭吃瘪的模样,瞬间明白他的痛处所在。 “那就是本皇子的爱扇!你从哪里得来的!” “二皇子如此喜欢小金扇,本公子改天送你一个。”云月大气的承诺。 “滚!将本皇子的爱扇还来!”风升祭上前抢扇。 “这可是异士尊主给本公子的扇子,怎么会是二皇子那把?”云月抬脚勾住椅子甩去,悠哉悠哉的摇着粉扇。 “异士尊主!”风升祭瞬间警觉,他的扇子被异士尊主拿走,如今落到云月手中,是真是假也容易分辨。 “异士尊主给你的?” “二皇子觉得呢?” “你竟然认识异士尊主?” “不熟,但也算认识,对了二皇子,本公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云月收好小金扇,转身离开。 无声的警告已经发出,剩下的就看风升祭的觉悟能力。 风升祭知道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他在云月走出房门时快速挥推暗中紧跟的武者。 云月离开不久,一名青衣男子从里面走出。 “就这样让他走了?”低沉浑厚的声音,掷地有声的拂过风升祭的耳畔,似疑问,似质问。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直面风升祭,毫无敬畏之意。 风升祭掰断了右手食指的指甲,横眉立眼,“不急于一时,等本皇子查清楚一些事情再找他算账,竟敢欺到本皇子的头上来,绝不会让他好过!” “你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男子接下风升祭的指甲,随手插进发冠中,指着完好无损的门框数落。 “闭嘴!本皇子做事不用你来教!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十四公主最近去了风雪国,需要处理吗?” “十四那点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给本皇子监视九,看他近期跟什么人来往!” “知道!”青衣男子扶了扶面具,敷衍领命,他走进内室眨眼就消失不见。 云月在一楼被一名眼尖的鹤发童颜老者发现,半推半就的跟着他进了一间比较不起眼的厢房。 童颜老者还煞有其事的锁上门窗,弄的云月有些紧张。 “小公子,坐坐。”童颜老者拉开一把椅子,端着他最喜欢的糕点,热情的招呼云月。 云月款款落座,也赏脸尝了糕点,等他发言。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了,老夫和那老家伙是闹着玩的,没想到弄的那么严重,真是抱歉。”童颜老者一脸惭愧的道歉,斟茶递杯,一举一动,都自然的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没事,能请教那位高人的剑术是我的荣幸,老爷爷不用在意。”云月彬彬有礼的回道。 “你这样说老夫就放心了。”童颜老者欣慰的点头,见云月疑惑的看来,开门见山道:“小公子是叫月云对吧?” “是。”云月毫不否认。 “据老夫所知,月云是暂住在丞相府对吧?”童颜老者和蔼和亲的将糕点送前,问的很是随意,仿佛就只是问问。 云月拿起一块糕点,思绪快速流转,又开始有些紧张,“是,老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相府的位置十分隐蔽,只有是十分熟悉的人才知道月云暂住丞相府,对外她从来没有透露其他任何信息,童颜老者能够如此肯定她在丞相府,要么是他查到的,要么是他的人在相府。 无论哪种可能,都暗藏一定程度的危险。 “月云不用如此紧张,老夫不会对你不利的,丞相府的位置虽然难找,有心找还是能找到的。” “那老爷爷特地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下月云而已。” “老爷爷言重了,有事直接说就好,月云担不起请教二字。” “月云还挺爽快,老夫喜欢,是这样的,老夫知道你和剑台公子交情不浅,所有想找月云问问关于剑台公子的事情而已,不用紧张。” “哥……剑台公子?”云月听到童颜老者的目标对象不是她,非但没有安心,反而越来越紧张,“老爷爷想知道剑台公子的什么事?” 童颜老者笑的和蔼可亲,“没有什么,老夫就想问问剑台公子可有意中人?” 云月从容不迫的点头,回的斩钉截铁,“有!剑台公子有意中人!” 童颜老者笑的更加和蔼,“可否告知剑台公子的意中人是何人?” “这个恐怕……。”云月面闪淡淡的红晕,尴尬且为难,“这个恐怕不能告诉老爷爷。” “为夫只是想知道是哪家女子如此幸运而已,没有其他意思。”童颜老者语气更柔和了一些,配上那副有些婴儿肥的童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怜,像个容易受伤的孤寡老人。 “这个……这个……。”云月摩挲着茶杯,欲言又止,她该怎么说?哥哥的意中人不是女的?不行!这是要是传出去!那些垂涎哥哥的人还不如狼似虎的扑来? “这个真的不能说!”云月为了自家哥哥和风绝杀的幸福,意志坚定的拒绝。 “好,没关系,我只是问问而已。”童颜老者见云月是真的为难,也不强逼着她,很快让步转而扯起其他相似的话题,“月云可有意中人?”, 云月心淡从容的回道:“月云没有意中人。”云月有! 童颜老者满意的点头,越看云月越顺眼,云月越被看越瘆得慌。 “月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童颜老者慈眉善目的看着云月,关怀的问道。 云月此时已经猜到童颜老者想带她奔向什么主题,深思熟虑后,道出个保险的答案,“都喜欢!” 童颜老者扬眉一笑,悠然自得的接话道:“刚好,老夫家里什么类型的女子都有。” 云月呼吸一紧,感觉童颜老者不太好应付,一咬牙,豁出去,“实不相瞒,其实我其实喜欢男子多一点。” 云月话落,以为童颜老者会震惊,会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然而,并没有。 童颜老者笑意不减,慢悠悠的接话,“刚好,老夫家里什么类型的男子都有。” 云月手心一紧,茶杯出现了浅浅的裂痕,故作淡定道:“其实!其实我的口味十分特殊,我其实喜欢孩童多一点,我知道这很变态,但!我就是如此,不好意思,让老爷爷失望了。” 云月以为童颜老者会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随后甩袖离开,然而,并没有。 童颜老者轻咬一口糕点,慢慢咀嚼,风轻云淡道:“孩童啊,老夫年轻时也挺喜欢的,老夫家里什么类型的孩童都有。” “咔擦——” 云月手再用力,杯子被捏的粉碎。 “啪——” 云月拍桌而起,一脸鄙夷的看着童颜老者,甩袖离开。 童颜老者慢悠悠的补充,“老夫年轻时,家里的孩童都乖巧懂事,现在那些孙辈的孩童没一个让人省心,喜欢不来,月云如此大的火气,是怪老夫喜欢孩童呢?还是怪喜欢孩童?” 云月在门口停下脚步,满脸羞愧,恨不得就地挖个地洞钻下去。 “坐下吧,糕点还没吃完呢!”童颜老者轻敲椅子靠背,心平气和的将云月叫回来。 “失礼了!”云月郑重的道歉,随后坐下,一直暗示自己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月云和战王也交情不浅吧?”童颜老者继续问。 云月想了一下,感觉这个问题没有什么陷阱,“还好。” “月云和月牙阁阁主也交情不浅吧?” “还好。” “月云和南翼二皇子也交情不浅吧?” “一般。” “月云和木家少主也不浅。” “这个真的浅。”云月抬头再看童颜老者时,已经无法做到完全淡定,她感觉童颜老者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这一类人,往往是最恐怖的。 第711章 被拐去金家!跟督导一样固执! “今天天气很好。”童颜老者突然转移了话题,云月呆愣的点头,瞎猜他的后言。 “很适合去老夫家走走。”童颜老者和蔼的看着云月,贴心的建议。 云月看着紧闭的门窗,眉心微颤,浅笑回道:“这天气变化的挺快的,好像快下雨了。” “雨中漫步也挺有诗情画意的。” “看天气,雨好像会不小,估计会有暴雨。” “老夫会为月云遮风挡雨。”童颜老者悄然起身,走到门口,驻足等待。 云月见无路可退,微不可见的深呼吸,起身跟上。 云月跟着童颜老者离开月牙阁后,朝北走,进入了海澜国。 兜兜转转许久后,到了某个十分隐蔽的地方。 一座座金芒泛泛的宫殿,层层叠叠,方顶翘首,金色廊柱高直顶天。 宫殿附近的亭台阁楼,鳞次栉比,全都仿若金子所制。 金芒璀璨却不刺眼,甚至有种温润的感觉,十分独特。 宫殿之中的地板,琉金所制,金色光华,印在羊脂白玉堆砌而成的天花板,漾出一圈圈涟漪般的金色波纹。 云月站在金光璀璨的入口前,虽然没有来过此地,但也认的出这是什么地方。 五大家族之一,金家! “老爷爷是金家的人?”云月感到十分震惊,五大家族的人可以说出行都很高调,像童颜老者这样低调的倒是头一回见。 “孤寡老人一个。”童颜老者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自嘲了一下自己,随后又带着云月往前走。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最里面的金子砌成的宫殿,童颜老者拍拍掌,大声喊道:“小混蛋们!全都出来。”“轰隆——” 老者话落一会,整个主家突然地动山摇,一群莺莺燕燕汹涌而来。 转眼,云月周围围着一圈的绝色美人,而且全都是国色天香,峰高腰细,美腿纤长,勾魂夺魄级别的 美人。 最重要的是,当真各种类型都有! 云月左侧女子,娇媚撩人,衣衫半遮,峰沟深深,盈峰饱满,呼之欲出。 右侧的女子,却是小家碧玉,清新脱俗,身着轻纱。 云月身前的女子,高傲冷清,高态让人无法逼视,也让人不敢亵渎。 云月身后的女子,小巧玲珑,粉嘟嘟,容易让人忍不住抱起狂亲。 这些女子的外圈还围着一二十个绝色佳丽,风格迥异,都让人难以侧目。 众女子听了童颜老者的话,全都不约而同的勾唇一笑,朝云月俯身行礼,延长声音,柔声轻唤,“月云公子……。” 云月听得浑身毛骨悚然,呆愣的眨了眨眼,第一反应就是想找找出口在哪。 “主爷爷,你又和其他老家伙去鬼混了?”云月身后的小可爱探出小脑袋,糯糯的问道。 童颜老者将小可爱抱起,和蔼可亲的嗔怪,“不可以学坏,主爷爷只是出去吃点东西而已。” “主爷爷成天往外面走,就是鬼混呀!”小可爱吐了吐舌头,倔强的反驳。 童颜老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小可爱一回头,看到云月,歪头直白道:“主爷爷现在跟他鬼混了?”“不可以乱说话,这是月云哥哥,是你的未来姐夫。”童颜老者纠正道。 云月听到姐夫一词,不知为何变得格外敏感,她的脑海深处,情不自禁的荡起木奚祤的声音,下意识 的摇头又摆手。 小可爱看了看云月,疑惑道:“好多个姐姐,是哪个姐夫呀?” “这就要看月云哥哥选哪个姐姐了。” “这样啊!那被选到的姐姐岂不是好可怜?”小可爱心情沉重的默哀。 “不可以乱说话,姐姐被月云哥哥选到,是她的福气呢!”童颜老者再次纠正。 在两人对话间,云月摇了无数次头,开什么玩笑!不是说好只走走的吗? 小可爱似是看出云月的心思,耿直道:“这个哥哥好像不太喜欢姐姐们。” “是吗?主爷爷看的也像,还好有你提醒,小混蛋们,先退下吧!”童颜老者看了一眼脸色难堪的云月贴心的将美色勾人的女子屏退。 童颜老者将小可爱暂时抗在肩上,拍拍掌,大声喊道:“小混账们!全都出来。” 老者话音刚落,整个主家再次地动山摇,一群青红白绿汹涌而来。 云月转眼又被一群绝色美男围住。 最重要的是,还各种类型的都有! 云月左侧的男子,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眉如剑,唇不点而朱,衣襟半敞,壮实又性感。 云月右侧的男子,容颜清秀,男生女相,一笑倾城。 云月身前的男子,肤若凝脂,美如冠玉,风度翩翩。 云月身后的男子,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十分俊秀。 这些美男的外圈还围着一二十个风格不同,令人心神荡漾的绝色美男,每个都是丢到大街上,能遭女子哄抢的级别。 众男子听童颜老者说了一句话后,全都不约而同的勾唇一笑,毫不迟疑的朝云月俯身行礼,刚柔并济的唤道:“月云公子……。” 云月面不改色的毛骨悚然,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出口在哪。 一名迟来的墨衣男子破开人群,快步走上前,“主爷爷,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想你们这群小混账了。”童颜老者漫不经心的回道。 墨衣男子再次客套几句,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身旁的云月,他眸光飘忽的看了云月好一会,疑惑的试探,“是你?” 一眼就认出墨衣男子是上次让她割爱天璃簪的金家大上主,被那模糊不清的话问的心虚起来,脱口就是,“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云月抬手遮着脸,惊叹大上主连蒙着脸都她都能认出来。 云月不遮脸还好,一遮脸马上被大上主认出,他一激动,用力的抓着云月的手腕,“是你!本主认得出是你,你不用狡辩了!” 云月急忙挣脱开束缚,推开身后的男子,直接逃离,大上主紧追不舍,“站住!不许走!给本主回来!你化成灰本主都认得出来!” 大上主越追,云月跑的越开,两人追赶了好几圈都还没消停,最后两人又转回原点,童颜老者拦下了云月,让两人光明正大的对峙。 许是因为云月身上有天璃簪,向来冷漠的大上主看云月时有些热忱,两人不清不楚的对话,听得所有人浮想联翩。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没有去过玲珑内阁,你说的那件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云月一本正经的装傻充楞。 大上主见那么多人在此不想将天璃簪的事情说出来,明着暗着提醒,“你休想狡辩,就是拍卖美人泪那次!你敢说你不在?” “我不在,不知道你说什么。”云月淡定直视,矢口否认。 大上主有些恼怒,“就是那次,侍寝那次,!本主有去找你,你敢说你不知道?” 其他人听到侍寝和找你,脸上不约而同的浮起可疑的红晕,小可爱的眼睛瞪大,小嘴微张,像是发现了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怪不得大哥哥身边都没有美女姐姐,原来是因为这样啊!还说什么只想用心修炼秘术!大骗子! 大上主感觉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扫视一圈,发现众人眼神有些怪异,暗自回味他刚刚的话,大声解释,“不是本主侍寝!是有个女的要给他侍寝,你们别胡思乱想!” “大混账,月云都说不知道,你也别再问了,都回去吧!”童颜老者好心出来皆为,却无意中道出个无心之失。 “月云!哈哈哈!你叫月云?这下你肯定没法狡辩了吧!战王和月云的交情我们基本都知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几个,那天战王还特地出面帮你解围,坐在拍卖台上的人不是你还有谁?”大上主找到破绽,开始咄咄逼人。 “好吧!你说是那就是吧!”事到如今,云月还是没有正面承认,那副被逼无奈的神态显得她好像是被强逼着承认那般,回的十分敷衍。 “大混账,你和月云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他现在可是我的客人。”童颜老者见大上主一副想要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抢先发话。 “是!”大上主不敢违背,乖乖的让出道路,不再阻拦。 童颜老者带着云月漫无目的地游走,身后总有分散的几簇人影紧跟,大家都对云月的身份十分好奇,那群男子问了大上主,但他惜字如金,套不出任何话。 童颜老者作为他们的主爷爷,地位自然极高,让他们惊奇的是,童颜老者似乎从未带过外人进来金家,如今突然来了个年轻公子,再加上大上主反应有些激烈的态度,皆认定云月是位高人。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一处竹林,竹林里的竹子,竹身碧绿通透,竹叶碧绿茂密,从外表看来,也只是比普通竹子通透些,更绿些而已,没有多大差距。 “琉金竹能长那么高的?”云月在一棵竹子面前,视线朝上移动,脖子已经仰到最后都还没见到竹子的顶端,高到有些出乎意料。 “哦?月云知道这是琉金竹。” “这里是金家,金家里面的竹子除了琉金竹还有其他?” “还有青莹竹。” “青莹竹不长这样。” “月云见过青莹竹?不好意思都忘了月云和战王有交情,月云应该是在鬼王府里见到的吧?” “嗯……是。” “试试看能不能弄倒。”童颜老者指着那棵高不见顶的珠子,轻描淡写的建议,躲在暗处偷瞄的人疑惑不已,琉金竹向来只有修炼琉金术的他们才能弄倒,族外人根本不可能弄倒。 “我是族外人,琉金竹我是弄不倒的。”云月谦虚的谢绝。 “琉金竹又不一定只有秘术才能弄的开,就只是试一试而已,随便你用什么方式,弄不倒就当玩玩,不用太紧张。”童颜老者边说边走到不远处的岩石坐下,神色轻松的劝道。 云月刚聚起顶点红光,想到什么后立即按回掌心,童颜老者身上又没有带剑,云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弄倒竹子。 “试试看吧!”云月亲了一口掌背,白皙的掌,隐约泛起玉质光泽。 “啪——” 云月抬手就往竹身拍一巴掌。 突然,四周开始变得鸦雀无声,随后陷入死寂。 “噗嗤——”暗处有几人没有控制住自己,明目张胆的笑出声。 “那位公子也真是的,弄不倒直说弄不倒就行了,干嘛还死要面子。” “怎么说也是主爷爷带回来的人,也说不定真有这种本事的呢,之前那位督导还记不记得,他不也是族外人?他不也能弄倒琉金竹?” “那个公子跟督导能比吗?督导可是连琉金石都能弄的开,完全比不得。” “那你也不能说公子死要面子啊!他都已经拒绝了,是主爷爷让要上的。” “那他好歹换过其他方法呀,竟然直接用手,太小看我们的琉金竹了。” “……” 正当几人交头接耳,争辩到起劲时,坚挺的琉金竹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随后摇摇晃晃,最后直接朝声源处倒下,其他暗中观察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啪啪啪——”老者慢悠悠的拍掌,“还真有个万一呢!” 云月揉着手上前,坐在岩石上,从容的问道:“老爷爷是不是提前先弄断了?” “当然不是,老夫要是提前弄断,竹子就不是倒下那么简单。” “那为何让我去试,你早知道我能弄的断?” “没有,突发奇想而已。” “是吗?我能弄断,你好像不怎么意外,确定不是提前就先知道?” “老夫只是习惯了不意外而已。” “你特地带我来金家,究竟有何目的呢?” “没有目的,就是想让你见一见老夫家的小混蛋们,看有合不合的了你的眼。”童颜老者一脸纯真无邪的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很抱歉,没有,所以我先回去了。”云月行礼告辞。 童颜老者悠悠飘出一句云月耳熟的话,“今天天气很好。” 云月再次听到这句话另有深意的话,立即停步,“老爷爷又想去何处走走?” 童颜老者摇头,悠闲自得的吃着不知从何处拿来的糕点,悠悠道:“不去何处,在老夫家里走走也挺好的。” “老爷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下次来拜访时再好好走走,先告辞。”云月行了简礼,毫不犹豫的往外走。 童颜老者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往嘴里一扔,语气悠扬的喊道:“小混蛋们,你们的月云哥哥要走了。” “轰隆——” 老者话落,云月四周再次地动山摇,没过一会又被一群国色天香的女子围住。 “月云哥哥,怎么这快就走了啊,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 “没有没有,你们招待的很好,我只是有事,先告辞。” “诶……公子别走呀,既然来都来了,就多住几日嘛!我们会好好招待月云哥哥的。” “心领了,我真有事,麻烦你们让让。” “……” 绝色美人使出浑身解数缠着云月留下,云月还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模样,完全不为所动。 没过过久,这些女子开始泄气,以她们的姿色,三招两式就能搞定一大群男子,结果又遇到个不为美色所诱的公子。 小可爱歪着脑袋,趴在一名娇媚女子的耳边,若有所思的问道:“姐姐,这个哥哥和督导是不是兄弟呀,怎么一样固执?” 娇媚女子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回答,从固执上讲,很有这个可能,但从外貌上讲,两人长大完全不搭边,又好像没这个可能。 “大姐,交给你了。”娇媚女子将肩上的小可爱抱起,将她正对着云月。 小可爱戳了戳云月的肩膀,糯糯的唤道:“月云哥哥——” 云月下意识的回头,小可爱的脸在她面前迅速放大,小嘴停到他的鼻尖前面。 “呼——” 小可爱呼出淡金色的气,云月愣了一会后,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第712章 姐弟重逢!带绝殃走向人生巅峰! 娇媚女子轻松的将云月抱起,将她抱到附近一座晶光闪闪的宫殿,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一张十三尺的浅金色水晶大床。 离开宫殿后又回到禁地里和其他兄弟姐妹会和,此时一大群人围着童颜老者,问了一大堆关于月云的问题。 童颜老者只是三言两语的概括没有多说,在众多小混蛋们的要求下,老者帮她们融合了地上的琉金竹以及琉金竹叶。 几名女子见自己的符纹扩大了很多,喜不自胜,另一侧被冷落的小混账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羡慕着。 大上主对这点琉金竹没有多大兴趣,他的目标是琉金石,只要再有一颗琉金石,他的纯琉金术就能够更上一层,到时候他的地位也会更上一层。 童颜老者抱着小可爱,恍然间想起了什么,随口问起金家少主的事情,“二混账哪去了?怎么又不见人影?” 小可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唉声叹气,好意的打起小报告,“主爷爷,你要好好说说少主哥哥才行,他整天舞刀弄剑的就算了,不练秘术就算了,还成天往外面跑,现在还更过分,少主哥哥一个月前和我说出去一下,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二混账舞刀弄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他改肯定也改不过来,随他吧。” “主爷爷!这怎么可以?少主哥哥怎么说都是我们金家的少主啊,要是被其他家族的人知道我们金家的少主这幅德性,肯定会笑话我们的,尤其是木家!我才不要被笑话。” “对呀!主爷爷,大姐说的很对,家主已经很纵容少主了,主爷爷一定要严加管教才行,不然再这样纵容下去,少主真的会变成废材一个,到时候木家肯定会来耀武扬威的。” “主爷爷,你就出面管教下少主哥哥好不好?少主哥哥要是练剑练出成就我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可是都十多年了还是半吊子的水平,这实在太丢我们金家的脸了。” “……” 其他人都纷纷附和,对那个废材少主实在是越来越看不下去,木水火土四大家族的少主的秘术水平全都可以到了登顶的地步,唯独金家少主还在起步阶段,这说出去也的确丢人。 但让他们更加不服的是那半吊子秘术水平,半桶水剑术水平的金家少主稳坐少主之位,家主从未考虑过更换少主,这就让他们这些也是亲生的上主们感到十分憋气。 童颜老者吃着糕点摇着头,拒绝管教,“你们老爹不让老夫插手二混账的事,老夫可以管教你们所有人,但是不能管教二混账,老夫也爱莫能助。” “为什么?老爹为什么不让主爷爷管教,是因为什么?老爹有没有说为什么?” “没有,你们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你们老爹,这样会更容易知道。” “哎……我们怎么敢问?都不知道老爹怎么想的,少主哥哥那点水平怎么能当少主嘛!我上次遇到木家的上主,被她嘲笑了好久,气死我了。” 小可爱委屈的撒着泼,一想到向来跟她们金家不和的木家抓到了她们的把柄,一口恶气憋着,怎么都出不来,可气! 小可爱可是大家的心尖宠,一听她说被嘲笑,许多上主都站了出来。 “大姐,哪个上主这么嚣张,竟然敢嘲笑大姐?姐姐去作了他!”冷若冰霜的五上主毫不犹豫的为她出头。 “就是木家最丑的那个上主,女的,哥哥,你们去上了她!”小可爱见有人为她撑腰,胆子瞬间就肥了起来,嚣张跋扈的本性开始渐露。 童颜老者按住小可爱的脑袋,谆谆教导,“小混蛋,不可以说这种话,你看你都学坏了,回去好好反思。” 小可爱不理会,看着越退越远的哥哥们,提的要求越来越多。 “大姐,你这是在便宜她了。”五上主面无表情的提醒。 小可爱听闻,恍然大悟,那个女的那么丑,肯定没人要,哥哥们都是亮瞎眼的美男子,的确是便宜她了,哼!休想!没那么便宜。 “算了算了,姐姐去教训一顿就好了。”小可爱宽宏大量的从轻发落。 “小混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童颜老者见小可爱气消了不少,悠悠的接话。 “我才不会认错呢,她就是木家上主,而且,还很丑!” “小混蛋,木家就总共四个上主,两男两女,原少主是木家家主的大女儿,现少主他的二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是最小的,老夫前几年还见过,挺水灵的姑娘。” “他们几个,论长相,四位上主都和你们不分上下,论实力,他们都远高于你们,小混蛋说的那位丑上主是哪一位?”童颜老者耐心的解释,顺便和大家普及木家上位情况,众人听闻,都惭愧的低下头,他们主爷爷对人对事从来都是公正客观,不存在故意抬贬,那句实力远高于他们的话,毫不留情的戳到他们的痛处。 五大家族之间,没有什么会比被自家人承认实力不如人更加值得惭愧。 小可爱瞬间泄气,那天嘲笑她的人却是个丑上主,但她听得出木家各位上主长的都不差的意思,她再怎么争辩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都只信老者的话。 童颜老者沉默一会,语重心长的为他们几人打气,“你们几个都别灰心,一时不如人又不代表永远,好好修炼,可能赶上或者赶超的,你们要好好招待月云,说不定他心情一好还可以帮你弄开琉金石,到时候你们的功力也能够突飞猛进的。” 众人听到琉金石全都莫名的热血沸腾,那句突飞猛进更是让他们信心倍增。 “哎呀!”娇媚勾人的三上主突然出声,歉意十足的和众人辞行,“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有急事,我先走了。” 众人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小可爱指着她的背影,直白的戳穿,“三妹妹要去霸占月云哥哥。” 众人立即反应,全都火速赶往不远处的宫殿,上一次督导被大上主霸占,还帮他开了一块超级大的琉金石,他们全都眼馋的要死。 现在突然又来了一名能开琉金石的督导,他们说什么都不肯和别人共享,只想霸占“私吞”。 众人赶到那处宫殿时,床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影,小可爱一声令下,大家都分散搜索。 渐渐的,夜幕开始降临。 云月在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微微挣扎,她睁开了眼睛,眼前却一片黑暗,慢慢的,她感觉呼吸不太顺畅,她感觉难以呼吸,不一会,又感觉无法呼吸,快要窒息 云月用力推开身旁的重物后才重获光明,高挺的双峰从她脸上移开,她的呼吸也顺畅多了。 “公子……你醒了?”三上主侧躺在云月身旁,拨撩起身上的薄纱,尽显娇媚之态。 “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云月边说边往后退,对三上主的搔首弄姿,没有一点合理的反应。 “哈哈哈……。”三上主大笑起来,顺着肩前的头发,打趣道:“公子的说话方式怎么和督导如此相似,你们莫非真是兄弟?” “什么督导?”云月将捆好的被子横放在两人中间,隔出安全区域。 三上主笑意更浓,咬唇抛媚眼,再次打趣,“连动作都很像,看来是兄弟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没什么,本主只是想求公子帮个忙而已。” “帮什么忙?” 三上主蜷腿招手,“公子你别躲呀,本主又不会吃了你,你过来一点,本主详细跟你说。” 云月拒绝,警惕道:“有话就这样说吧,我听的到。” “三姐是想要公子好好陪本主,跟本主走吧!”五上主毫无征兆的从云月背后出现,面容依旧冷若冰霜,态度却好了不少,话音未落就已经从云月背后将她夹起,随后抗在肩上。 “五妹!将公子放下!”三上主媚态骤失,厉声命令。 五上主置之不理,扛起云月就开溜,不知何时又昏睡过去的云月就这样转移了居住地。 她昏睡前还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老者喝茶,更不吃什么糕点! 云月被安置到一座隐秘的宫殿,半个时辰后她迷迷糊糊听到抽泣声,从而转醒。 某个角落,一名刚刚逃到此处的绿衣男子大口喘气,依稀还能听到他那心酸的抽泣声,这几天他被一大群美男子托去劈石头,好不容易找到个安分的大上主投靠,那个大上主的侍卫竟然趁他睡觉时拿他的手劈琉金石。 劈得他手骨都断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个两个都那么喜欢劈石头!放我回去!我怀念被追杀的日子! 绝望倒在角落里抽泣,一抹白色身影慢慢靠近,关怀紧接而至,“你怎么了?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绝殃听到耳熟的声音,惊恐的抬头,当他看见谦谦公子,热泪盈眶的抱住,大声欢叫,“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太好了……呜呜呜。” 云月感受到熟悉的拥抱,顿时泪眼朦胧,她轻拍绝殃的头顶,眼角高高扬起,“绝殃!你是绝殃!” 绝殃听到极少人知道的名字,失声痛哭,“嗯嗯……是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云月眯眼一笑,终释怀,“傻绝殃,是我连累了你们,绝殃是好孩子,零珏,寒野和隐陌都是好孩子,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自从她参加西塔的祈愿节,她一直感觉到四个弟弟在她身边,感觉他们还会再重逢,现在四个弟弟和嘟嘟都已经找到,她也了却一桩心事。 “嗯嗯……姐姐最好了。”绝殃再次听到如此温柔暖心的话,顿时破涕为笑,无论他的霉气给云月带来多少倒霉事,云月总是如此温柔的拦下责任,他的姐姐还是如此温柔。 “绝殃,你的手怎么了?”云月隔了好一会才注意到绝殃那只断节的手,她咔咔几下就接好,绝殃很快活动自如。 “都是那些变态害的,姐姐他们好过分啊,一天到晚叫我劈石头,我不肯他们就趁我睡觉的时候用我的手劈,我的手……呜呜呜……。”绝殃手好之后再次抱着云月哭诉,自从他被带回金家,人生就各种开挂,他这个在别人眼中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在金家是座上宾,是地位极高的督导,可他真的不会劈石头啊! 云月听完绝殃的解释才发现她们其实很久之前就相遇过几次,每次都近在咫尺,只是没有机会相见,绝殃变成金家的督导其中包含许多运气带来的好事,她带来的,阎司带来的,弈木渊带来的,金家家主带来的,她恍然间也明白海澜国七公主那日为何会叫她绝殃,因为她的霉气光波是绝殃教的,在人类的世界,成亲看重权势和门当户对,绝殃无权无势以后跟七公主在一起也会受到阻碍。 云月想了想后大方的裹住绝殃的手,语重心长的告诫,“无数次追杀都没有吞噬绝殃的善良本性,你教了她人霉气光波,她用在正途惩恶扬善,绝殃也没有因为一己之私滥用霉气,你还是个好孩子,这是你应得的礼物,只要绝殃一直是好孩子,你就会收获更多礼物。” 云月用力一握,绝殃的右手泛起淡淡的光芒,她扣着绝殃的手往地板一砸,裂痕遍数里,绝殃被那惊人的破坏力吓得不轻,他见自家姐姐使用过无数次,但还是第一次自己有这种惊人的力量。 “既然金家的人都把你看做是督导,那你就好好当你的督导,这样你更容易娶你的公主。”云月拉着绝望走出殿外直奔金家禁地。 “姐姐怎么知道的?”绝殃听到公主面颊顿时红了不少,他早已知道娶公主有多么的艰难,但是他并不想放弃,他也想要有权有势有地位,只是世人眼里他只是一无是处的毛头小子,只有金家的人才会高看他一眼,他很想珍惜这个机会赢的地位,金家督导等同于金家的人,这样更利于他娶公主,只是奈何他并没有这个实力,所以一直回避不出手,怕自己暴露没有能力的事实,不过如今自家姐姐给的这个礼物正中他的心坎,也来得非常及时。 姐姐果然是姐姐! 众上主在禁地里大打出手,云月和绝殃一同出现吓得他们不知所措,五上主更是诧异云月怎么破解她的阵法圈。 “你们不用争了,公平起见,人人有份,你们一人拿一块大小相同的琉金石过来吧。”云月出面调解,众上主听到人人有份顿时乐开怀,之间一群人影乌央乌央的消失,不久之后全都抱着最大的那种琉金石过来,五十几人分成五排,站等云月和绝殃大显身手。 “咔嚓——”云月慢速给绝殃做示范,她轻啵掌背一口,行云流水的一个竖劈,坚硬无比的琉金石一分两半。 “啪啪啪——厉害厉害……主爷爷看中的人果然厉害啊!”众上主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鼓掌,大上主的侍卫立即搬走那个琉金石。 绝殃接受到云月的鼓励眼神,鼓起勇气一个竖劈,断骨的剧痛没有传来,只传来清脆的石头开裂声响,他手下那个琉金石也一分为二。 “啊——督导好厉害——”众上主两眼放光,齐声呐喊,恨不得立即将绝殃带回自己的宫殿。 云月是童颜老者的贵客可能很难请的动,绝殃可是金家家主钦点的督导,等同于金家的人,她们以后要多少琉金石就可以有多少,她们的反应才会如此不同。 第713章 月云天才!抓来做夫君? 绝殃震惊的摸摸拳头,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但是之前劈断手的琉金石就这样开了,他收获了无数抹佩服的眼神,开始有了充足的底气,他回头感激的看向云月,用唇语说,“谢谢姐姐……。” 云月眯眼一笑,示意绝殃将剩下的琉金石劈开,绝殃一鼓作气连劈五十多个琉金石,众多上主被那迷人的劈石动作迷得神魂颠倒,绝殃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高到跟家主等同,如此公平且有求必应的督导,他们怎会不爱? 五上主趁众人不注意在上前拿自己的琉金石时顺手卷走了云月,绝殃劈得起劲没有发现云月不见,众人忙着见识绝殃的威力也没有察觉到有两人消失。 众人收走琉金石后绝殃被金家家主请去商谈大事,金家家主早已“见识”过绝殃的厉害,伏川赛来临之际,绝殃如此慷慨的帮金家,他感激不尽,金家连输木家两次,连续两届都垫底,这次是唯一的翻身好机会,金家家主从很早就重视。 金家家主特地请绝殃帮忙教那个不学无术,拥有废材之称的金家少主,绝殃老早就听说了废材的大名,他也想趁这机会巩固他督导的大名,要是能把废材变天才,他这个金家督导的名声也会响亮,这样更利于他娶公主,绝殃接下了这个任务,金家家主赠予绝殃许多绝世珍宝,其中一件最便宜的都远超一百亿,不过那次遇到二皇子的刁难后绝殃就改了百亿的目标从而改成百万亿,现在正是他缺钱的时候,金家家主送的东西他全部收下。 云月在五上主的寝殿里清理,五上主请她劈多一些琉金石给她,云月劈完后五上主还不让云月走,情急之下云月只好开溜。 云月刚走五上主的宫殿整日被其他上主包围,金家家主和童颜老者都不在金家,所有上主像挣脱牢笼的猛兽,齐齐攻陷五上主的宫殿。 “小五,想不到你也会做出这种事,主爷爷都说我们谁都可以请月云公子帮忙,你竟然敢私藏。”大上主恼火的训斥,最近金家废物少主不知跑哪去逍遥,离开的时间过久,金家家主发怒,亲自外出寻找,废物少主的地位岌岌可危,中主和下主近一半人都拥簇大上主,大上主现在急需借用琉金石突破纯琉金术来巩固地位,琉金石除了金家督导,就只剩下月云公子弄的开,谁都想先抢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其他上主打的主意也差七不差八。 以前五大家族从未有过女少主,木家原少主让位后又将重新归位,这个消息早已经在五大家族里引爆,水家少主已往生,水家家主效仿木家,公开选取少主,男女不限。 金家家主虽然没说要更换少主,但是童颜老者却暗示他们若是更换少主,也将男女不限,众多女上主才会如此不择手段的争抢能破开琉金石的关键人物。 “大哥,我没有,月云公子逃走了,不在这里,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五妹别说笑了,谁能从你的金旋圈里逃脱,你肯定是将月云公子藏起来了,主爷爷都说我们可以公平请教,你这样做太不合适!” “三姐是真的,月云公子真的逃走了,要是月云公子在我早就请他帮忙了。” “五妹,你的金旋圈术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月云公子一不会金家秘术,二没有纯琉金,怎么可能逃脱的了?你不用狡辩!” “不是三姐你听我解释,月云公子真的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磅——” 众人争吵间,殿门被一阵强劲的金鞭甩成数块。 殿外,一名外表可爱的小女娃,凶神恶煞的乱甩金鞭,脾气非常火爆。 “大姐!”里面的男男女女被那汹汹气势吓的退后好几步。 “磅——” 小女娃一脚跺碎金门,神情骇然的朝他们吼道:“你们竟敢骗我!明明是木碧琊那个老女人要当少主,你们竟然敢骗我说是木奚柠那个丑女人!” 众上主被吼得全身冒冷汗,大上主和三上主对视一眼,同时出列,“大姐,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原少主被困仙境你也知道,我们怎么不知道她出来了,所以才会误以为是小的那个女上主。” “啪——” 小女娃狂扫金鞭,发疯似的歇斯底里,“你们全去给我干掉那个老女人,我不想再看到她,她要是当回少主,我跟你们没完。” “大姐息怒,木家的少主已经换过一次,哪能说换就换的,肯定是谣传,她不可能当回少主的,大姐就不要计较以前的事了。” “不计较?是她害我变成这样!我不管!总之我不想再看到那个老女人。” “大姐,算了吧,也是你主动去惹她的,只要你的金川素解封很快就能恢复。”大上主苦口佛心的劝道。 “算了?”小女娃细长的眼角扫出森寒的冷光,冷笑一会后,她收好金鞭,戏虐的看着大上主,“算了就算了,等我解开金川素,很快就能突破纯琉金术,既然主爷爷都说更换少主男女不限,木碧琊当回少主,那我也弄个少主当当,少主之位就和你无缘了,二!弟!” 大上主心生一凉,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在胸腔里此起彼伏,沉思一会后,立即改口,“大姐回来,我帮你想办法。” 小女娃阴冷的笑了笑,“这就对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木碧琊给我跪下谢罪,少主之位我就不会染指。” 大上主和其他上主视线交流一会,为难的点了点头。 众人刚做好决定,殿外传来爽朗的呼叫声,“小混蛋们——小混账们——” 殿内的人听到童颜老者的声音,神色迅速转好,用力挤出灿烂的笑意,齐齐出去迎接。 小女娃眼睛一眨,面上的阴冷骤变甜美,她藏好金鞭后,率先跑出去。 “主爷爷——”小女娃跳到童颜老者身上,乖乖的问候,这种天真无邪的模样和刚刚的阴冷判若两人,她切换的如此熟练,可见平时没少转变过。 “主爷爷,你又去哪了?”大上主几人热情的问道。 童颜老者摆摆手,眉开眼笑道:“出去走走,小混账们没乱闹腾吧?” 大上主心颤一下,面不改色的回道:“没有。” “小混蛋们有没有好好修炼啊?”童颜老者和蔼可亲的看着三上主几人问道。 三上主几人同时低头,正声道:“有,主爷爷放心,我们会好好修炼的。” “哈哈——”童颜老者扬眉大笑,直白道:“你们就不用再瞒着老夫了,月云都走了,你们哪有什么心思修炼。” “主爷爷怎么知道月云不在!”五上主紧张的追问。 童颜老者抱着小女娃往前走,慢悠悠的解释,“老夫探到月云的气息不在,月云不在你们哪会认真修炼?” 五上主听闻,先是一惊,随后昂首挺胸的瞪着三上主,“三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月云公子是逃走了,你们就是不信我,我从来不说谎的。” “不好意思。”三上主敷衍的道歉,没有心思追究误解的问题,她只想知道月云公子的具体情况,其他上主仔细琢磨,揪出难以理解的一点,“不可能啊,月云公子不会秘术又没有纯琉金怎么可能逃脱的了,该不会是小五故意放走的吧?” “我才没有,是公子自己逃脱的。”五上主理直气壮的反驳。 大上主见众人追着童颜老者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耐烦的解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月云公子之前在玲珑阁里拍下天璃簪,天璃簪不就是纯琉金吗?他能从小五手中逃走应该是他身上带有纯琉金的缘故。” 众人闻言,惊上加惊,三上主剜了大上主一眼,戏虐道:“我就说大哥不有事瞒着我们,原来早是这样,大哥不是惦记月云公子,是惦记天璃簪吧?” 大上主狠狠甩袖,不予回应。 童颜老者仰头欢笑,“哈哈——老夫差点忘记还有此事,月云身上带有纯琉金,原来如此。” “主爷爷也知道?”大上主惊愕的问道,童颜老者那神秘的笑听得他头皮发麻,同时也有些心虚,他的心思公然暴露,无从遮掩。 童颜老者笑而不语,抱着小女娃继续走。 三上主跟上前去追问,“主爷爷,那月云公子呢,他去了哪里?” 童颜老者笑意减缓,意味深长道:“可能在都城,也可能再更远的地方。” 话落一会,童颜老者继续欢笑,“小混蛋们就暂时不要想月云了,你们好好修炼,等过阵子见到月云老夫再帮你们请来。” 众上主听童颜老者保证会亲自相请,全都放宽心。 五上主犹豫一会后,郑重的问起另一件在意很久的事,“主爷爷,水家那边选少主的事情是真的吗?真的女子也可以?” 童颜老者慈祥的看着所有一脸期盼的女上主,平静的鼓励,“是真的,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好惊讶,木家原少主不就是女子?少主之位,能者当,本来就该不分男女才对,你们也该自信些,好好修炼,木家原少主才回来不久,原先一层的秘术直接突破第三层,好好学学人家的干劲。” 众多女上主一开始听得备受鼓舞,听到后面一破三,被打压的没点信心,这种干劲,她们全都自愧不如,也难怪原少主会重新归位,如此出色的能力,不当少主实在可惜。 小女娃见众人开始向着木碧琊,想发作又不敢,憋着一腔怒火在童颜老者身上“瑟瑟发抖”。 小女娃咬咬牙,笑眯眯的插话,“主爷爷,我要是解封金川素,我也能快速突破纯琉金术,绝对!不会落后。” 童颜老者捏了捏小女娃的脸蛋,毫不留情的泼冷水,“最怠慢修炼的人就是你了,即使解封金川素,你也很难突破。” “主爷爷!”小女娃气得两眼通红,想要爆发却只能保持可爱的神态,“主爷爷好坏,哪能胳膊往外拽,你老夸木碧琊那个老,你老夸她,就不会多夸夸我们吗?我们都很努力啊。” 童颜老者忍俊不禁,“你们个个总是偷懒,想练的时候练,不想练的时候不练,怎么会有长进?老夫也想夸你们,你们也要有出色的地方给老夫夸呀。” 小女娃不甘的呼着热气,随后将大上主推上前,“主爷爷,大哥已经突破纯琉金术,怎么都不见你夸他?” 童颜老者无奈的摇头,“这是你们必须修炼到的最基本的层次,这是最基础的,你们之间就只有一人突破,老夫不伤心难过就已经不错了,实在夸不出口。” 大上主突然按住心口,面露痛色的默默离开。 小女娃极度不甘,没好气的吼道:“那怎样主爷爷才能夸啊?给个目标嘛,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会不行!” 童颜老者喜上眉梢,心平气和道:“你们的话,起码要到练出纯琉金的水平才算出色。” 众人闻言脸色骤黑,备受打击,“主爷爷别开完笑了,现在只有主爷爷和老爹到那个水平,我们连纯琉金术都还没突破,怎么可能到那个水平。” 童颜老者欢笑道:“所以,老夫没有指望你们。” 小女娃用力磨牙,怒气横生,“主爷爷不指望我们还指望谁?金家就我们这点人练会琉金术,其他成员连琉金术都不会,纯琉金术就更加不用想了。” “那倒未必。”童颜老者放下小女娃,悠闲的锤了锤酸痛的肩膀,“老夫不指望你们,但有一人还可以指望,绝对比你们更有指望。” “谁!”众人心生一紧,紧张的问道。 童颜老者抿了抿唇,悠悠道出最满意的人选,“月云。” 小女娃嗤之以鼻,“主爷爷开什么玩笑,他一个族外人能有什么指望,即使他真的能练也要从最基础的开始,什么时候才能到有指望的水平?” “不要低估族外人。”童颜老者心平气和的告诫。 小女孩冷哼几声,盘坐在地回敬,“主爷爷怎么总是向着外人。” 童颜老者看着几人语重心长道:“小混账们,月云元气中阶六重三阶,异术高阶,水家主家秘术二层,木家主家秘术三层,纯琉金术除了实力还要靠缘分,月云刚好有纯琉金,突破纯琉金术,指日可待,你们觉得有没有指望?” 众上主听到如此有多的功力全都佩服不已,他们族内人都很难练会其他族的秘术,族外人竟然一连会两种秘术,这种天资实在让他们心生敬畏。 小女娃满意的点头,似笑非笑的接话,“这样吗?主爷爷既然如此喜欢那个叫月云的小子,那就抓来给我做夫君好了,这样一来还能壮大我们金家。” 童颜老者抱起小女娃,喜不自胜,“你也知道该成亲了啊,月云老夫虽然满意,但是这也要看他的意思,你还没解封金川素,月云怕是会介意你这个小模样呢。” “还用看什么意思,主爷爷直接发话不就行了?把他抓来,我自然有办法。” “你可不能强来,否则老夫不准你靠近月云。” “放心,我会好好招待的。”小女娃捏了捏袖中金鞭,一脸人畜无害的回道。 其他女上主听过无数次类似的话,对这种玩笑一般的话早已见怪不怪,几人跟着童颜老者去了禁地,一番鼓励之后,众多上主陆陆续续的开始修炼。 而王府那边此时正乱成一锅粥,众人被嘟嘟的哭闹声吵得无法安宁,最令人崩溃的是青牙刚好不在,她们每个人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让嘟嘟安静。 一时间众人都差点崩溃,浮邪按云月的原定计划教会云月第二层美人美幻然后领悬赏金,他入住王府后一直在闭关修炼,他的耳朵非常灵敏,住在百里外的他都听到嘟嘟的哭闹声,他被吵的差点变态,最后一起之下只好杀气寝殿看看情况。 第714章 再遇六公主!难逃一劫! 浮邪明明凶神恶煞,他明明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但是他一走进嘟嘟的视线,嘟嘟就不吵不闹,众人都一头雾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浮邪见嘟嘟安静又回遥远的院子继续修炼,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时,黎兰伊突然出声告知,“等等!小月好像回来了。” “没回!”阎司光明正大的翻着技能陶冶情操又能修身养性的书籍,斩钉截铁的回道。 “回来了!是小月的气息。”黎兰伊坚持自己的判断,率先冲了出去,前方来人,一袭白衣,容颜精致绝美,她漫步而来,折腰纤步,抬眸一笑,妩媚动人。 黎兰伊一看咂舌又傻眼,紧跟而来的朱雀玄武更是被吓的不轻。 “我嚓!赫连小姐骚里骚气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啊!”朱雀酸溜溜的夸赞,幽深的眸光却深邃不止。 “媚中不失浪荡,荡中不失清新,好一个妩媚的女子。”玄武刚想呵斥朱雀乱说话,让他差点惊掉下巴的是,向来正经的黎兰伊竟然配合朱雀,怪里怪气的称赞。 “不过我说,那些人是不是没有脑子,要假扮赫连小姐好歹也要先看看赫连小姐平时的言行举止再来,以为修炼媚术就一定会骚里骚气吗?真是的!一个两个假扮的太假,当我们眼瞎啊!”朱雀一脸鄙夷的抱怨,对于正在走来的女子没有一点好感,但也没有想要上前挥拳扇巴掌的冲动。 这个好像不是水泯庭! 黎兰伊似是看出了什么,用眼色暗示朱雀不要说话。 “朱雀,阎司呢?”女子落落大方的问道。 朱雀看了黎兰伊一眼,见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书房,“主上在里面。” 女子闻言,端庄大方的点头,最后继续扭腰折步往书房里面走,黎兰伊几人都没有回头,大概已经猜到后果。 “阎司……。”女子走进书房,柔声细语的唤道。 阎司聚精会神的翻了一页,翻书的手缓缓转移,掌心对准女子,稍一用力,内弯成掌,女子惨叫一声,转眼就不见踪影。 细看,地上多了一堆灰尘。 门外的朱雀,情不自禁的抱紧黎兰伊害怕的不行,每当她家主上一出手,即使只听不看也会让她做好几天的噩梦。 玄武摇头哀悼,“你不该在主上看书时去打扰主上的……。” 正当朱雀和玄武两人争议谁进书房清理房间时,阎司已经放下书籍走到门外,快步往前走,站在台阶附近,伸出双手。 “咻——” 突然天上闪过一颗流星,并且正往主殿这点急坠,那颗流星很快成为白点,阎司视线一闪,飞身一跃,稳稳的接住了失控下坠的云月。 “怎么冒冒失失的?被人追了?”阎司格外温柔的问道。 刚刚经历极速旋转的云月晕晕乎乎,隔了好一会才意识清醒,“阎司……晕……。” 阎司抱着云月回到地面,让她缓和晕眩,玄武叫来清风给云月扎了几针,半个时辰后云月才恢复如常。 云月至今还心有余悸,那个五上主的难缠程度远超乎云月的想象,这次能五上主的虎穴里逃出来,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十分惊险。 黎兰伊见到云月,高悬的心总算沉下了,她现在已经很怕嘟嘟的哭闹,只有云月在,她才能感觉自己的耳根子能真正的清净。 “月儿晕的话就早点休息。”阎司边建议边抱着云月往云月阁走。 朱雀和玄武等两人走远,才你谦我让的进房间里清理灰尘,黎兰伊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左思右想后最终还是进书房帮朱雀收拾火桦宸留下的残局。 云月躺在床上缓解晕眩,她转眸淡瞥间望见屏风后刚修补好的屋顶,渐渐的陷入沉思。 阎司侧躺在旁,霸占了云月的视线,关怀的问道:“月儿,还晕吗?” 晕眩尚存,没有消退干净。 “晕……。”云月揉了揉眉心,如实道。 她感觉自己刚刚被五上主转了应该有上万圈,她的意识,神经,思绪都在打圈圈,圈到让她后怕。 “分散一些注意力就不会那么晕。”阎司揉着云月的眼角,关怀的建议。 云月觉得很有道理,摇摇晃晃起身,下床去寝殿,“我去看看嘟嘟,不知道醒了没有。” “嘟嘟刚睡着,月儿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晕的话就好好休息。”阎司一把将云月拉回,紧紧的禁锢自己怀里,细看,那血色暖唇扬起的是肆邪的弧度。 “好。”云月眸光飘忽的看向远方,随后倒在阎司怀里休憩。 阎司眉梢微扬,趁云月晕到无力抵抗时趁机翻身而上,积攒多时的寂火,一点既燃。 云月只觉得天旋地转,满腔怒火无力释放,这种“乘人之危”实在让她气愤,不过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含着痛恨实力微弱之泪,忍气吞声且无力抵抗的被某王欺负。 修炼!实力一定要登顶!绝对不会再有不能反手之力的境地! 鬼王府十分温馨,龙浩皇宫却十分吵杂。 六公主的寝宫却被气息轰炸的一片狼藉,六公主的脸两边浮肿,红彤彤的指痕,她身为龙浩公主,一直都是养尊处优,连浩帝都没有打过她,她刚回来就被人打的吐血还连带扇了六个巴掌,那个火气,已经燃到极致,六公主寝宫里的宫女全都逃到外面,大皇子前来劝阻还被打伤,谁都没有办法将她拦住。 “皇妹快住手,发生什么事,你先跟皇兄说。” “什么事?你看我的脸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吗?该死!那个女人竟然敢打本公主,绝不饶她!” “皇兄看的到,皇兄是问谁打的?皇兄去帮你抓来,你先消消气,别再砸东西。” “消气?你要本公主怎么消气?都快疼死了,那个女人……啊——本公主不管——快去抓她!”大皇子躲过六公主的掌风,刚想上前劝说又被打了一个巴掌,宫女和侍卫们纷纷逃出寝宫到很远的地方逃避。 六公主气得在地上撒泼打滚,一哭喊,脸又开始抽疼。 “皇妹不要哭了,你听听皇兄说,那个打你的女人一定会死的,你不用生气,也不用派人抓。”大皇子蹲在地上拍抚着六公主的后背,好声好气的安抚。 “真的?”六公主听到打她的人一定会死,顿时笑开怀,她以为大皇子暗下毒手,开始好奇出手之人的死期。 “什么时候皇兄也不太确定,不过在玲珑阁的闹事的人都活不了,皇妹那边皇兄已经替你说情了,皇妹不会有事,有那么多人见到那个人欺负皇妹,那个女的绝对活不了,皇妹你就别闹了,要是把其他人引来,他们会等着看皇妹的笑话,别哭了。”大皇子擦拭六公主眼角的泪花,好声好气的安慰。 “她真的会死?可是她能把我打飞,也就说明她功力比我高,要是玲珑阁的人杀不了她该怎么办?” “真的……皇妹你放心,敢在玲珑阁闹事的一个都逃不了,那些处理闹事者人在元气境界,无论真气九重多少阶,一定难逃一死,皇妹你就不要再闹了,安心的等她的死期吧。” “元气境界?好!玲珑阁的人果然不简单,那本公主就好好等等!”六公主听到死期,不顾形象的大笑,她抓着大皇子的衣摆,眸光突然变得狠厉。 这一夜,六公主打闹终于在大皇子劝阻下停止,皇宫也勉强有了安宁,而在重臣权宫外面,六公主被打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都城,众人都那名女子的死期皆感到好奇。 次日清晨,云月比往日早起的多,简单洗漱,不等来阎司为她挽发,就去找零珏。 阎司端着早膳回来,他刚进门就发现云月不在,他顺着云月的气息走去零珏的房间。 房间里,云月和零珏对桌而坐,桌上放有几个色盅,两人安静的对视,静到连呼吸都难以查探。 青牙躲在门后面暗中观察。 云月将两个色盅皆放入十颗色子,演示一遍给零珏看,零珏安静的看完,一抬手,所有动作手势皆和云月演示的一模一样, 青牙在心里暗暗鼓掌,这种一学即会的天资,他打从心里佩服,他一抬眼见阎司正静悄悄的靠近,突然方寸大乱,他想打个指风提醒云月却先被一道强势的势压压到不能动弹。 阎司悄无声息的站在云月身后,静静的看她对零珏倾囊相授,云月教的太过投入,一直没有发现阎司,零珏聚精会神的看云月眼帘高难度技法,也没有理会阎司。 两人从演练到交战用了半个多时辰,停手后两人才开始说话。 “零珏都学会了,真聪明。”云月轻拍零珏的肩膀,眉目含笑的称赞,零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空洞的眸子却泛起几丝涟漪。 “是很聪明。”阎司款款落座在云月身边,似笑非笑的称赞。 “阎司,你怎么来了?” “月儿还没用膳,为何来找月儿,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你要出声呀,差点被你吓死了。” “月儿没做亏心事,有何好惊吓?”阎司手中抵着桌面,单手撑着侧鬓,问的很是和气。 云月眸光一凛,理直气壮的反驳,“不做亏心事也会被吓到,阎司好歹出个声,突然出来,谁都会被吓到。” “你弟!弟!就不会。” “零珏坐我对面当然看得见阎司,阎司先回去,我很快就好。” “嫌为夫打扰到月儿?” “不是打扰,是会分心,我很快就好了,先回去。” “为夫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阎司悠闲的轻点桌面,莫名的有耐性。 云月见阎司执意也没有拂了他的好意,她回头继续和零珏交谈,她说起隐陌的事,零珏的脸上渐渐看得到笑意,最后他拜托云月试试找寒野,云月应下后带阎司离开,用完膳后云月戴上面纱出门,极度幽怨的某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尊重云月的意思,没有阻拦她出行。 云月出门后想再去玲珑阁找藏管事,她刚转入那条大道,六公主和大皇子就从玲珑阁出来,他们买了能够最快消肿的膏药,准备回皇宫上药。 六公主白纱蒙面,薄薄的白纱依旧可以看出里面红肿一片,大皇子一直在安慰六公主,信誓旦旦的保证那日打她的人一定已死。 六公主刚刚消下怒火,一抬眼就一名眼熟又“嚣张”的白衣女子在她面前走过。 “站住!给本公主站住!”六公主追上那名白衣女子,声嘶力竭的吼叫。 走动的人群听到有人自称本公主,全都配合的停下脚步,云月听到刺耳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往前走。 “皇妹你怎么了?”大皇子被那阵尖细的吼叫声震的耳朵发疼,他捂住耳朵,边追边问。 六公主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拦在云月面前,其他人见六公主找到目标,暗自庆幸后默默远离。 “这是哪位公主殿下?竟然如此粗暴,公主殿下不都听端庄贤淑的吗?” “闭嘴!你竟敢评论皇族,不想活了啊,公主岂是我们能说得的?” “你们好好看看是谁惹了公主,这么大的火气,事情肯定不小。” “你想多了,谁这么不要命去惹皇族?” 众人议论间,纷纷后退,人群中心,吼叫声一直没有停下,众人心惊胆颤的伸长脖子观望,只有前排的人才看到被围住的白衣女子,他们见那女子独身一人,也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皇兄!你不是说这个女人一定会被玲珑阁的人处死吗?怎么还在这?”六公主狠狠剜了大皇子一眼,开始质疑他所说的死规矩。 大皇子聚力探析云月的重阶,他感觉的到内息存在却探不到重阶,有点相信六公主话,只是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他怕能错也没有急着动手。 “皇妹息怒,你先确定她是不是那日打你的人,在玲珑阁闹事一定会死,没那么容易被放过的,你先好好看看。” “看什么看?她化成灰本公主也认得,就是她!” “女人,那日可是你打的六公主?”大皇子犹豫一会后没好气的开口。 云月目光朝前,静站不动,风轻云淡的承认,“是我打的。” “皇兄你看她都承认了,你根本就在骗我,玲珑阁的人根本没有杀她!”六公主指着云月,看着大皇子火光四射的爆吼,所有怒气毫不留情的朝着大皇子轰炸。 众人听云月承认打六公主,顿时又退了几米,打皇族是灭族之罪,众人全都不敢想那瘦弱的女子有那种胆量。 大皇子见云月头也不回完全无视他,姿态瞬间放高,他一恼火,杏眼狂冒狠光,“不知死活的女人,不要以为你功力高就能对皇室动手,知不知道这可是灭族之罪?” 大皇子内力一聚,神态变得高不可攀,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周围人都默默的低头。 云月目光朝前,未动分毫,神色淡漠如水,声音冷冽道:“知道,想灭那就灭吧。” 不轻不重的两字落下,穿进大皇子和六公主耳中,犹如火山之火倒扣而入,怒火冲天好窜起。 “知道?”大皇子嘴角的若隐若现的十字刀疤冷冷上扬,“知道你还敢打?看来你是活得太过清闲了!” 大皇子杏眸微眯,散出嗜血的冷光,朝着身后的黑色侍卫头领使了个眼色。 “咻——轰——” 身后的队列的侍卫,迅速一字排开,身形一闪,环绕而立,腰间刀剑已经亮出分毫,泛着森寒的冷光。 “惨了惨了,那个姑娘一个人出来,肯定输定了,皇家的侍卫,哪打得过呀。” “是呀,那姑娘到底是谁家的闺女,这么不长眼,连皇族都敢惹。” “肯定是要血溅当场,我们还是躲远一点。” “……” 周围围观的人,东躲西藏,全都害怕被波及。 第715章 赢的人说话 本公主要你不得好死! “皇兄慢着!”六公主抬起狠厉的眸子,大摇大摆的走到云月身前,走动间,颈项上的翠绿色项链摇曳生辉,咬出嚣张的光泽。 “你们先住手!”六公主黄袖一挥,众侍卫齐齐收手,静等指示。 六公主眼睛一眯,狠光乍现,她死死盯着云月的面颊,嚣张的气焰旺盛几分,“无知的女人,你知道本公主的身份竟然还敢打本公主,胆子不小嘛,不过看你是女人的份上,本公主可以饶你不死。” 六公主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摆,一折一卷的往上叠起,宽宏大量的选择原谅。 大皇子看到六公主手中的动作,眸中划过一抹精光,一个抬手,侍卫纷纷收回收好刀剑,跨步走回大皇子身后,成队形排列。 云月依旧未曾转身,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眸光半转,冷声道:“哦?怎么个绕法?” 六公主听到云月的回应,眸光闪过一抹寒冷的光芒,气息瞬间一凝,冷声道:“转过身来,那你六个巴掌,让被公主十倍奉还。” 周围离散的众人早已经听不到这边的对话,六公主此话一出倒是让大皇子倒吸一口凉气。 七个巴掌,十倍奉还,那不就是七十个巴掌,那脸还不肿的跟头猪似得,还怎么见人? 云月依旧赏个她个背影,冷声道:“拒绝。” 语气冰冷,话语稳重,直截了当的拒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六公主听闻云月的回复,似是早有预料,云月话落间,素手已经抬起,厉声喝道:“由不得你。” “月儿——”刚出府不久的赫连剑台,转眼就见六公主对云月出手,顿时心提的老高,他飞身一跃,将云月一把藏在自己身下,身形一闪,躲过六公主的掌风。 赫连剑台冰墨色的眸满是恐慌,双手微颤的上下打量云月,看是否有受伤,“月儿,可有受伤?” 云月摇头浅笑,小声提醒,“我没事,哥哥你怎么出来了?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赫连剑台轻弹云月的面颊,小声抱怨,“月儿还好意思说,不回来也不说一声,不是说好近期不出门的吗?昨晚你没回来,哥哥还以为你又被带走了。” “我不会有事的,哥哥放心好了,你先回去吧,要是被看到就不好了。” “都这个时候了,看都就看到,要是被逮到就豁出去。”赫连剑台见云月被伤到,高提的心才缓缓放下,他一回头,脸色骤沉,语气狠厉的质问六公主,“六公主,你为何要对月儿出手?” 刚刚还是天籁般低醇温雅嗓音,瞬间被散发的寒气弄得沙哑几分,温文尔雅的他顿时犹如罗刹化身,浑身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六公主突然被赫连剑台这么一喝,怔了半会才回神,脚下不自觉退后两步,她看了看赫连剑台那张普通的假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赫连尚书!” “六公主为何要对月儿出手!”赫连剑台狠狠挥手,袍角翻飞,一步上前,厉声质问。 “赫连尚书,这可要问问那个女人了。”大皇子高傲地扬起头,温润的声音却夹杂着嗤之以鼻气息。 “那个女人她扇了本公主七个巴掌,你说我该不该对她出手?”六公主愤恨的指着云月,目光似是淬了毒。 赫连剑台恼火的瞪着六公主,语气急转而下,“六公主不做让月儿动怒的事,月儿绝不会打你。” 大皇子嗤笑一声,眼冒出凶光,语气轻缓,“即使六公主真的犯错,你的女人又怎能打得?” 缓慢而冗长的声音,透着丝丝杀意,杏眸闪出点点寒芒。 刚刚从海澜国回来的大皇子和六公主都没有认出云月,他们见赫连剑台十分紧张,顺势认为是他的女人,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六公主真做了让月儿动怒之事,月儿自然打得,还有,月儿不是在下的女人。”赫连剑台将云月护在身后,不卑不亢的提醒。 大皇子那刚毅的面容瞬间浮现几丝恼羞,厉声喝道:“放肆!我等贵为皇族,尔等不过区区人臣,尔等竟敢藐视皇族权威,该当何罪!”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六公主犯错,自然以错论错,又何来藐视皇族一说?”赫连剑台负手而立,身姿俊秀飘逸,他站在高高在上的大皇子面前,气势丝毫不输人。 “胡说!本公主才不会犯错!都是那个女人先惹本公主的!”六公主指着云月告状,某句话像是踩到了她的痛叫,顺脚让她火气暴起。 大皇子面色骤沉,一步上前,浑身萦绕着凌厉的气息,怒目而视。 “既然各执一词,那就老规矩,赢得说话。”大皇子将六公主护在身后,面容有些许扭曲,他瞪着不肯低头赫连剑台,优雅的卷着袖子。 赫连剑台身为尚书,大皇子的职责与之相近,不过两人常常政见不同而闹过几次矛盾,在龙浩一向强者说话,两人一旦有意见分歧,便会出手一战,赢者说话。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赫连剑台毫不犹豫的应下,他将云月拉到安全的位置,从容应战。 “皇妹,退后。”大皇子抬手一挥,六公主乖乖的退到一边。 大皇子一个回头,内力一聚,气息骤散,轰至地面,尘土翻飞,赫连剑台从云月身旁转身,优雅上前,右手挥起优雅的弧度,一阵清凉的气息从身上散开。 四散的人群疯狂逃窜,真气六重一闪的对决,都能随便压得人气血翻涌,那些四散的人群像见鬼般,疯狂四散退后,原本热闹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硬是给两人空出巨大空地。 “赫连尚书,那就多有得罪。”大皇子杏眸狠光暗转,大掌内弯成爪,掌风凌厉,一个抬手,快速打出。 “这话应该是在下说才是,要是弄伤大皇子,可请多多包涵。”赫连剑台优雅的侧身,偏头轻侧,凌厉的掌风从那俊美的面前闪过。 大皇子连出几十个掌风都被赫连剑台轻易躲闪,怎么回事,去年大战之时,赫连尚书明明对战的有些吃力,为何今日能轻松躲过,莫非他已经快他一步突破? 大皇子眸光暗沉,暗自咬牙,一脚蹬地,猛地跃地而起,臂膀一挥,抬手一阵掌风,朝着赫连剑台照面打去。 赫连剑台眉头暗蹙,侧身避开大皇子的掌风,脚下轻蹬,一个旋身,纤长的身躯稳稳落地,温润的眸闪出耀眼的光泽,墨发随涌动的气息,轻扬飘散。 云月在一旁看着连动手都如此优雅的赫连剑台,浅浅一笑,哥哥果然是温润儒雅出名的,连和人对战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云月不急不缓的在旁边观战起来,美眸流转间,纤长的两指从袖口探出,轻轻环绕,一抹难以察觉的指风,绕在指尖,以备不时之需。 大皇子似是早有预料赫连剑台能够避开掌风,掌风刚出不久,另一只手轻抬一挥,一阵不轻不重的掌风猛然袭来,游龙般袭来的掌风夹杂着一抹灰影。 掌风相对之际碰出一声清响,包裹着掌风中的灰影破开掌风,朝着赫连剑台的正面袭去。 赫连剑台温眸瞥见那抹袭来的灰影,神色温润如水,偏头微侧,纤细两指一并, “叮——” 两指之间传来一声脆响,一个抬眼,那抹灰影化形为圆形尖刃,被牢牢的夹在两指之间。 圆形尖刃在指间轻微颤动,没能从他指尖破出! “怎么可能!” 一旁观战的六公主目瞪口呆,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赫连尚书明明去年还是真气八重,皇兄也是,按道理两人对战只能势均力敌,没有压制的趋势。 哥哥皇兄的剑刃可是带着八重的真气打出来的,赫连尚书怎么可能接的住,不可能的。 “大皇子看来是国事繁忙,怠慢练功了,都已经一年过去,怎么还是八重七阶?”赫连剑台淡然一笑,优雅抬手一翻,指间缠绕一抹细微指风,稍一用力。 “叮——” 一个呼吸的时间,两指之间的圆形尖刃,一分为二,两指一送,掉落在地,砸出几声闷响。 “大皇子飞刃也该换换了,这么容易截断,还怎么伤人?”赫连剑台白袍轻扬,负手而立,发丝轻微浮动,在灿烂的阳光下,流动着绚烂的光泽。 六公主看的下巴咔嚓咔嚓的张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兄的那个飞刃可是岩韧石制成的,坚韧无比,这么可能被截断,怎么可能,她都已经九重五阶了,都没有办法碎掉。莫非赫连尚书他在九重五阶之上?可是他去年明明才八重啊,不可能! “赫连尚书,你!”大皇子看着地上的那分成两半的剑刃,杏目中满是难以置信,那份震惊不是在心疼自己的兵器被毁,而是震惊在眼前这个去年和他打平手的男子仅隔一年就能碾压他。 六公主见大皇子不是赫连剑台的对手,一步上前,拦在大皇子身前,好言相劝。 “赫连尚书,这是我跟那个女人的恩怨,你别插手,今天无论如何本公主都要治她的罪!”六公主话落,掌风已经绕过赫连剑台直直朝着云月打去。 “休想!”赫连剑台猛喝一声,抬手打开六公主的手,六公主的掌风被赫连剑台一打,给改了方向,朝着身侧的人群打去,众人来不及避开,有人直接挨下一掌,其他没有被波及的围观群众火速撤退。 “六公主莫非忘记大皇子刚刚说的赢者说话?”赫连剑台温柔的眸闪出森寒的冷光,明明还是那么清脆圆润的声音,却听出几丝狠厉的韵味来。 “那个女人打了本公主六个巴掌,难道就这么算了?”六公主气急败坏的猛跺脚,愤怒的面容已经开始有些扭曲,指着不远处的云月厉声质问。 “六公主不做让月儿打你的事,月儿会打你,六公主你被打也只能说明六公主你该打!”赫连剑台猛挥袖袍,语气不轻不重,却噎得六公主双眼瞪大,怒目而视。 她该打?她身为龙浩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无论犯了什么错,也绝不会有错,竟然说她该打。 “好好……你说本公主该打,本公主那日只是说了三皇兄的手下几句,那个女人就来出手打本公主,本公主又没对她做什么,她为什么要打本公主!”六公主脸色骤然狠厉,刚刚那高贵的形象顿时被自己踩落在地,指着云月狠声质问,明明一身雍容华贵,明明高高在上,在大骂之间,却像极了骂街的泼妇。 赫连剑台从六公主口中听到三皇兄,思绪快速流转,殿下的手下,莫非是那名医者? 赫连剑台温眸暗转,俊美的容颜不经波澜,风轻云淡道:“六公主若只是单单说了战王殿下的手下,月儿也绝不会打你!” 赫连剑台悠然侧身,语气缓慢而冗长,神色镇定,明摆着就是护着云月。 “你你……本公主就只是说说!”六公主被赫连剑台袒护云月的态度,气得满脸爆红,痛脚再被踩一次,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暗眸流转间,六公主突然怔住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冷冷的看着赫连剑台:“不对呀,赫连尚书,我刚刚都说了我打的是三皇兄的手下,没有对她动手,她却还打本公主,莫非你的女人和三皇兄的手下有什么关系不成?” “休得胡言!”赫连剑台的温眸骤变凌厉,怒声呵斥,凌厉的气息开始波动。 “哈哈哈哈——”六公主一阵刺耳的笑声四散开来,听得远处的人群都毛骨悚然。 “好,胡言!”六公主面目狰狞的看着赫连剑台,冷笑道:“那你跟本公主说说,你的女人为何要打本公主?本公主才说了三皇兄的手下几句,她竟然打了本公主六个巴掌,你敢说她跟三皇兄的手下没关系?” 六公主猛然抓着赫连剑台的衣襟,怒吼中尖叫几声,目光如淬毒般,仿佛要将不远处的云月凌迟。 “啪——” 赫连剑台优雅的睁开六公主的手,退后几步,优雅抬手,行云流水般的一个巴掌直直扫向六公主那浮肿的面上。 “啊——” 六公主那尚未消肿的面上,被那重重的巴掌打的,眼泪断线那边,坍塌而出,伴着一阵凄厉的尖叫。 还不等大皇子动手,六公主那理智像是被积攒已久的愤怒和脸上的剧痛给侵蚀,一瞬间人就变得疯狂起来。 “连你都敢打本公主……你该死你该死……你自己不好好看看你自己护着的女人,在背后护着别的男人,本公主哪有说错,你的女人就是和三皇兄那不男不女的手下有关系”六公主慌着赫连剑台的已经,吼得声嘶力竭,完全不知自己此时话,多么的刺耳。 “轰——啪——” 赫连剑台聚起一阵浓厚的掌风,抬手将上前拉架的大皇子一掌打飞,回手间,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向六公主。 “轰——咚咚”六公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嘴角在滚动间擦破了皮,金黄色的华服卷起一阵灰尘,染在她身。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六公主跌跌颤颤的从地上撑起身子,捂住剧痛的脸,异常狼狈,面纱之下的容颜,极度扭曲。 “本公主要你不得好死,该死的贱人!”六公主稳住晃悠的身形,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云月,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吼叫,内力猛然一聚,理智已经被恼怒侵蚀的体无完肤,眼里只有怒气和杀意。 “该死的贱人……纳命来!”怒吼间已经急速奔向云月,体内凌厉浓厚的气息四散迸发,目眦尽裂的眸中浮现同归于尽的决绝。 “月儿!”赫连剑台快速身形一闪,想要聚起掌风却已经来不及,毫不犹豫的抵挡在云月身前,偏头闭目。 第716章 重压围困!若本王不谅解呢? 云月将赫连剑台,拉到自己身后,早有准备的指风,正欲打出,她一抬头,却见六公主猛然倒退。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炸响。 “皇妹——” 大皇子刚起身就听到六公主的惨叫声,他一回头就见六公主痛苦的捂住脖子,双眼瞪大,呼吸困难。 “皇兄——救我——”六公主一手捂住自己脖子,拼命拉扯那隐形缠绕在她脖子上的东西,一手紧紧抓着大皇子的手求救。 云月抬眸,见六公主那痛苦不堪的样子,眉头微蹙,随即收好指风。 云月再一抬眼,六公主已经被痛苦的捂住脖子挣扎,脚却脱离地面,慢慢的升至半空,两脚在空中猛蹬,憋到有些窒息。 “谁!是谁胆敢放肆!”大皇子看着空中快要气绝身亡的六公主,气得浑身颤抖,杏眸狠狠扫视周围的人群,指甲深陷入掌心,掐出了血痕。 “蹬——蹬——” 远处密集的人群中,响起了两声沉重的脚步声。 一抹紫墨色的人影,缓步破开人群,缓步走动,在地面敲出沉重的闷响。 一抬足,一落脚,一阵若隐若现的薄凉气息四散开来,他的呼吸之间散出微不可见的威压。 紫墨祥云的衣摆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幽美的弧度,猎猎翻舞,绝世俊颜上别着一块精致的银翼面具,一双血眸,鹰锐而又深邃,抬眼之间,血眸散出天然的狠决和冷绝,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殿下——是战王殿下,快跑啊!” 周围的人群瞥见那抹紫墨瞬间吓得魂魄半飞,哭爹喊娘的四散逃窜,哭声之大犹如惊天地泣鬼神。 阎司周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王者气息,走动间,侧漏的势压压得大皇子和赫连剑台溢出一身冷汗。 一种灭顶般的恐惧悠然而生,他仅仅只是走动,仅仅只是呼吸,那漫不经心的合眸抬眸,却压得人的双脚打颤,心底发寒,止不住的想要往地上跪去。 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即使银翼遮面,也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妖肆的魅力,恐怖!即便他未动分毫气息,云月都能感觉到一种恐怖的威压笼罩。 那份冷绝似是浑然天成,渗入骨髓,深入灵魂,仅在他抬眸之间,便势不可挡的散开。 阎司不知何时变得一直柔光清浅的看她,她似是早已习惯,今日再见他看别人的神情。连她都会莫名的心惊胆颤,她终于知道为何哥哥会如此怕阎司。 “三……战王殿下息怒……皇妹……六公主如有冲撞,请多包涵。”大皇子跑上前去,俯身行礼求饶。 大皇子明明身为最大皇族子嗣,不称阎司三皇弟,而是称他名号,可见阎司的地位何其之高。 阎司藏在手中的两指,轻轻回转,在高空中剧烈挣扎的六公主,似是得到些许解放,大口喘气,不过依旧被那隐形的指风,高挂在空中。 阎司鹰锐的眸望向不远处安静站立的云月,闪过一丝柔和的光泽,疾步上前,柔声唤道:“月儿——” 温和的血眸依旧笑意清浅,泛着透明的柔光,流转着独属于云月的宠溺。 “阎司住手,会没命的。”云月抬眸看向那熟悉的神态,额角划过几丝黑线,美眸半合闪出几丝幽光。 阎司刚刚还是连她都觉得恐惧的模样,转眼就变得笑意清浅,这变脸的速度,快如闪电啊! 不过她还是习惯他这幅温和的样子,刚刚散着浑然天成的那种冷绝气息,看的连她都止不住的心颤,还是温和一些好。 阎司那一句柔声轻唤,唤的大皇子差点双脚一软,跌坐在地,这个态度跟刚刚出手时完全就是两幅模样,这到底还是不是冷绝杀伐的战王。 六公主被吊在高空,一脚在反伤道上一缩一伸,看得云月心生不忍,她美眸半合,缕缕幽光频频扫向前阎司,“你还要把六公主挂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放她下来。” “好。”阎司浅然一笑,衣袖中的两指一弹,缠绕在六公主脖子上的细微指风,顿时断裂。 “咻——砰——” 高空中的六公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朝着地面坠落,云月眼明手快的扫出一抹指风托住,平稳落地。 只不过六公主刚刚被吊上去前气血已经被压到翻涌,一落地,一口血淋淋的鲜血,喷洒而出,混在尘土中,很快凝固起来。 “皇妹!”大皇子连忙上前扶起,细细探析,发现六公主真气损伤,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愤恨的看向阎司,不敢怒更不敢言。 大皇子扶着六公主站起身来,眸光暗沉,长袖之下,大掌狠狠窜着。 “三皇兄……。”六公主定神后才看见身前那抹紫墨色的身影,顿时吓的脸色发白。 “战王殿下,六公主怎么说都是我们的皇妹,战王殿下怎么如此对皇妹下手。”大皇子忍着一股怒气,将六公主带到阎司身前,厉声质问。 阎司鹰锐的血眸闪出几丝寒芒,扫向大皇子,健臂一抬将云月搂入怀中,沉声喝道:“就凭她敢对本王的王妃不敬。” 冷冽的语气,美酿般的声音似是沉入寒潭,听不出低醇迷人,只听得寒冷刺骨。 大皇子和六公主见阎司光明正大的搂着云月,脸色黑成锅底,两人同时哆嗦唇瓣,失声惊呼,“王……王妃?” 王妃!她是三皇兄的王妃不是赫连尚书的女人,那这个女人不就是小魔女? 六公主看着神色淡然如水的云月,吓的两脚打颤,竟然是小魔女。 大皇子拉到六公主拉到自己身后,拱手道:“战王殿下,这也不能全怪六公主,是这个女,是赫连小姐前几日先动手打了六公主,她才会一时失言对赫连小姐不敬。” 大皇子杏眸暗沉,暗自咬牙,忍者一腔怒火,却不得不恭敬的与眼前阎司回话。 “本王的王妃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她被打只能说明她做了让月儿动怒的事,那就该打,本王的王妃连本王都不曾说她半句,她竟然敢如此对月儿不敬,那就该死!”阎司视线落在美眸散着幽光的云月,纤细的两指将云月的发丝拨弄到了耳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是赤果果的袒护比身后的赫连剑台还更胜一筹,连下场都准备好了。 大皇子听闻猛然跪下,“战王殿下恕罪……皇妹……六公主只是一时失言,请战王殿下饶她一命。” 大皇子贵为皇室长子,连浩帝都不曾跪过,现在却跪得毫不犹豫,因为只有他清楚,只要从阎司嘴里说出死字,就极难有生还的可能,阎司的冷绝他早已经见识过。 云月看着大皇子,冰瞳一扩,她看了看六公主,又看了看大皇子,眼底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可是龙浩的大皇子,平时除了对浩帝行礼,根本不用对任何人行礼,更不用说是下跪。 云月见六公主吓惨,抬手制止,“阎司算了,她又没伤我,不必弄得如此麻烦。” 六公主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但是正常情况下还不会痛下毒手的那种人,她打了六公主六个巴掌,她只说十倍奉还,最后六公主会如此疯狂说要她的命,也只不过是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比起那些在平日故作美态,暗地里的痛下毒手的那些人,六公主值得原谅得到多。 阎司血眸微低,冷冷的说道:“既然月儿为她求情,那就让她再去海澜国一趟,此生别再回来。” “不要——不要——”六公主听闻再去海澜国,砰的一声跪坐在地,豆大的泪珠滚滚流下,猛然摆手摇头,识时务的抱住云月的大腿求饶,“不要,赫连小姐求求你,我不要去海澜国,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不敬了,你帮我向三皇兄求情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去海澜国。” 短短一个呼吸间,六公主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高高在上的姿态放的极地,语气卑微,低到尘埃,仿若海澜国是个噩梦般的地方那般,又仿佛她刚刚从深渊中爬出,又要再次坠落。 她不要再去海澜国,她不要,她死也不要! 云月被六公主弄得不知所措,她去过海澜国很多次,完全没感觉海澜国有多恐怖,不过六公主听到海澜国哭的那么惨烈,她想着是六公主遇到那些心术不正的异士,于是再次求情,“阎司别闹,算了吧,我又没什么事。” 云月不等阎司回应急忙扶起六公主,“那就不去了,你起来先吧” “真的?”六公主抱着云月的大腿,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月,止不住颤抖的肩膀有了缓解的迹象,水眸中有了几丝光泽。 “真的,你起来吧。”云月晃了晃腿,六公主依旧不松手,无奈之下只好再三保证。 “谢谢!谢谢赫连小姐!”六公主听到不用去海澜国,瞬间破涕为笑。 “多谢赫连小姐,告辞!”大皇子道谢之后急忙带六公主离开。 阎司无视仓皇而逃的两人转而牵着云月走向赫连剑台。 “赫连尚书,好久不见。”阎司眉梢微扬,问的风轻云淡,赫连剑台拱手行礼,客气的寒暄,两人对话间,气氛渐渐凝固。 阎司健臂一抬,将云月稳稳的收入怀中,蕴暗的眸子不经意的眨了一下,空气有过一阵静止的迹象。 “赫连尚书,本王多日不见月儿,甚是想念,不知可否暂停游戏,让月儿陪本王多住几天?”阎司眸光一凝,问的十分客气。 赫连剑台额角的冷汗不断冒出,他一咬牙,顶着巨大的压力拒绝,“殿下,我们最近与月儿有要事相商,殿下还是稍等一些时日吧,过不久在下会亲自送月儿过来。” “有何要事?和本王说说,本王来解决。” “殿下,这个说来话长,在下日后再做解释,请殿下谅解。”赫连剑台暗中朝云月使了一个眼色,云月会意,静悄悄的退后。 “若本王不谅解呢?”阎司眸光一暗,落在某人腰肢上的手渐渐加重,云月瞬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殿下,我们和月儿是真的有事,不会占用殿下太长时间。” “已经占用很长时间,赫连尚书可以先回去,本王有空会送月儿去相府。” “殿下,这……。”赫连剑台为难的看向云月。 “阎司,我先回去,过几天再来找阎司。”云月见阎司不肯放行,只能好言相劝,只是某王一紧很久没有见到他家王妃,这个要求他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阎司,我又不是不回来,我过几天就回来的了,不要这样。” “不可以,为夫已经等了很久,月儿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和为夫直言即可。”阎司依旧执意。 云月和赫连剑台同时美眸半合,一抹幽深的眸光齐齐扫向阎司,两人不经意的低眸间,视线有过对接的迹象。 “本王不同意。”阎司不等赫连剑台回话,一句话落,牵着云月离开。 “殿下请慢走。”赫连剑台默默的目送两人远走,片刻之后,他走街串巷饶了好一会,很快绕到鬼王府附近。 云月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静,没有劝说也没有请求,两人到王府时,云月勾唇一笑,讨好的请求,“阎司,我想吃花花,你去花坛帮我摘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阎司拨撩着云月的发丝,毫不犹豫的应下,他话音刚落,人已闪进阵法圈。 云月见紫墨身影消失,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她掌心一翻,快速踏上红光毯,正欲化作一抹极速流光离开。 “咻——” 疾风一刮,一名紫墨衣男子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云月面前,他勾起若肆若邪的笑意,满眼宠溺的说道:“月儿,你的花花,慢慢吃。” 云月不着痕迹的收回红光,快速接下花,三两口搞定,她眯眼一笑,再次请求,“阎司,太少了,你再去摘多点可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阎司俯身轻抿云月的额心,爱不释手的揉捏她的面颊,他起身后,再次闪进阵法圈。 云月速度极快的聚起红光,两脚刚踏上光毯,顶上压下沉重的势压,晴朗的天空突然被遮住光线,她抬头一望,上空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一名满脸宠溺之意的紫墨衣男子拖着连花带土的数里花坛漫步走来,他随手一挥,轻缓的铺在地面,他唇角轻勾,勾出一抹令人目眩的笑意,他拖着牵着云月走进花坛,摘下几朵雪白的花送到她唇边,醉声笑道:“月儿,你的花花,请慢用。” 云月额角狂抽,面上却见不到一丝怒意,她挂着僵硬的笑意,一口一口的吃下,她不经意的将收手负在身后示意门外的赫连剑台先走。 赫连剑台收到指示后十分无奈的撤退,云月边吃边周旋,她说到嘴酸,阎司依旧没有放行的意思,僵持到最后,她不得不妥协。 阎司收回余光后牵着云月拖着花坛朝主殿后面的大花坛走去,他随手一挥,小花坛归位,两人并肩漫步,倒也十分惬意。 “月儿——”阎司走到花坛中间突然停下,那一声温柔的呼唤,令天地万物都染上哀色,他转身看她时,血色汪洋泛起汹涌的波澜。 “月儿,我们回去可好?”阎司俯身轻抿云月的眼角,请求的语气低到尘埃。 人类分走他王妃的心神,她的注意力分到很多地方,到现在已经无法顾及到他,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比起现在繁忙的王妃,他更喜欢上窜下跳经常缠着的模样,她总说他胸襟宽阔,能无限的纵容她包容她,而她却不知,他无法包容她不关注他,这是他对她唯一的不能容忍。 在这里,从相遇到现在,她的心里总是挂念其他人,担心其他人的安危,惦记其他地方的大事,她知道他很强大,不会受伤,她对他的安全问题十分自信,于是,渐渐忽略了他。 而她却不知道,他每天都在等她靠近,而且她却比他还繁忙,忙到连他是她夫君都快忘记。 第717章 我们回去可好?面对土家!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想再管人类的事,那些人爱争权夺利,为一己私利残杀的人类他早已厌倦,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她而已,然而,他手握重权,能号令天下,却无法令心系脆弱人类的王妃陪在他身边,他想回到原来的地方,那样,他的王妃才会记得他的存在。 云月从阎司眼底看到了无尽的沧桑与无奈,她心生一窒,眸光迅速柔和,她捧着他的面颊,温柔的蹭了蹭,黑曜的美眸微眯,柔柔的请求缓缓道出,“辛苦阎司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回去,现在回去就功亏一篑了,阎司要是不想理那些人就睡一段时间好不好?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可以回去。” “不好,一点都不好,月儿来这里那么久,那些人类的嘴脸你也看的一清二楚,为何还要帮他们?这是人类的命数,他们不值得我们插手。” “是看得很清楚,那些就当做历练吧,现在半途而废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了,阎司要是不想管就让我来吧,我会妥善处理的。”云月环住阎司的腰身,小心翼翼的请求。 她知道他们都不想再呆在这里,只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解决恶念石,早已知道她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些嘴脸丑陋的恶人早就令她心寒,只是她遇到的不仅仅只有恶人,还有很多疼爱她的善人,她得到无数温柔的拥抱,贴心的关怀,以及温暖她心的关怀,这是这些温暖一路支撑她坚持下去,她坚持留下是为了那些值得她守护的善人。 “月儿执意,为夫也只能陪月儿,月儿最近想要解决什么事情全都跟为夫说,不要再瞒着为夫,为夫保证不会乱伤无辜。”阎司感受到无法动摇的信念,神色渐暗,他将云月带入怀中,再一次退让。 云月想了想后,四下张望一会,小声的在阎司耳边嘀咕,阎司时不时的点头,神色没有太大变化。 云月交代完后应阎司的要求乖乖回寝殿等他回来。 辰时左右,仙风道骨老者去到某处荒山,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找不到相府,他在荒山兜转几圈后又返回月牙阁,赫连剑台隐瞒了云月在王府的消息用另一种方式向众人转达云月没事的消息,赫连丞相和弈木渊几人很快会意,他们避开其他叔叔的视线躲在赫连丞相的院子里商量大事。 “台儿,月儿真的回殿下那里了?” “是的,我在玲珑阁附近遇到月儿,殿下也在,他把月儿带回去了,月儿也脱不开身。” “那该如何是好?你叔叔知道肯定会找到王府那边去,要是被殿下知道我们就惨了,不行!一定要把月儿带回来!” “爹爹,月儿不能一直困着,总要出门,我看爹爹还是去跟叔叔说清楚吧,尽早了断。” “是呀老爷,你和少爷也不能一直躲着,那位老爷来相府倒没什么,去王府就事大了,提前说清楚吧。” “……” 众叔齐相劝,赫连丞相被吵得心烦意乱,赫连剑台也十分头疼,眼下的情况根本无路可退。 “不行!”赫连丞相怒气冲冲的否决提议,“你叔叔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他就是个老顽固,顽固不灵,老夫早就和他说过了,他根本不听,除非从他手中将契据拿过来,否则他肯定不会罢手。” 弈木渊无奈的扶额,“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无人能从那位老爷手里拿走任何东西,这个办法行不通,要是让殿下去拿被殿下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有大动荡,这样还更危险,这个办法不行。” “渊叔叔说的有道理,绝对不能让殿下知道,叔叔的确有些顽固,到时候和殿下起争执就麻烦了,殿下现在以为月儿是在玩游戏才没有找的那么紧,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直接杀来,到时候就两边都解释不清了。” “哎……这不行那不行,那要怎样才行?”赫连丞相苦着脸,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两全其美办法,他愁思间突然灵光一闪,拍手叫道:“有了!” “爹爹有好办法了?”赫连剑台激动的问道。 赫连丞相爽声大笑,开怀的道出绝佳的办法,“小傥不是经常做些奇奇怪怪的药吗?让小傥做份昏睡的药物,让那老家伙睡上十年八年,那个时候老夫都儿孙满堂了,那老家伙肯定不会再闹腾,哈哈哈……老夫怎么就这么机智。” 弈木渊和赫连剑台听闻,默契的投出一抹鄙夷的眼神,弈木渊按住赫连丞相的肩膀,毫不留情的泼起冷水,“老爷就别想了,小傥做不出这种药,小傥要是做的出这种药,第一个就给老爷你用,你忘了你对小傥做过什么了?小傥要是做了那种药第一个要溜的是老爷你!” 赫连丞相眼睛一瞪,十分无辜的摊手,“老夫做过什么了?小傥因为什么记恨老夫?” “因为残血毒医。”弈木渊轻敲赫连丞相的手,不满的数落,“还不是因为老爷多管闲事,乱帮倒忙,才导致小傥弄成那个局面。” 赫连丞相顺便被点醒,他想起一件久远的事情,顿时毛骨悚然,急忙否决自己的提议,“算了,不要了,免得小傥做给老夫用,想想其他办法吧。” “不管了!”赫连丞相大腿一拍,当机立断,“小渊,你去老家伙那里送个信,让他跟老夫好好谈谈。” 众人做好应对土家隐卫大军压界的准备,心每时每刻都高高的提着。 大厅后面的院子开始热闹,卞叔叔在竹林里跑了几圈,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喊以后不用再封命脉,激动的上蹿下跳,宓叔叔和其他寻声赶来,提心吊胆的将他按住。 宓叔叔见卞叔叔腰间的绳子上下晃动,下意识掐着卞叔叔的脖子往地上按,他捂住卞叔叔的口鼻,恼火的呵斥,“混账!你不要命了啊,你解开命脉多容易被找到?要是被你爹发现,我们都得完!” “小宓放心,不会被发现的,我终于解放啦!哈哈哈!”卞叔叔仰天大笑,狂浪的笑声震的整片竹林都颤颤巍巍,其他两人听得一头雾水,安全起见还是揍了卞叔叔几顿。 “小宓,快封住他的命脉!他肯定是乱吃小傥房间里的东西导致不正常,封不住就打昏。”其他叔叔皆以为卞叔叔试吃傥叔叔的药导致疯言疯语,情急之下不得不才用狠手段。 卞叔叔边大笑边闪躲,他踩着黄色的身子,身手敏捷的上下倒转,他得意的挥挥手,大声宣布,“你们别碰我,我没有乱吃小傥的东西,不用封内息,以后都可以不封!” 众叔一脸同情的看着卞叔叔,哀伤的感叹:“可怜的混账,看着样子肯定是被小傥抓去试新药了,都神志不清了,算了算了,不要废话,动手吧。” “小宓,你动手吧,免得他跑出去胡说八道,到时候我们全被抓就不好了。” “没错,管他有没有吃错东西,不封命脉很容易被找到,他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 “别废话那么多,直接打昏不就得了,他已经神志不清,出去还是有可能乱说,安全起见还是打昏吧。” “……” 众叔你一言我一语时已经齐齐撸起袖子准备开揍,卞叔叔捂着脑袋在树林里疯狂逃窜。 “哎呀!不是!你们听我说啊,是真的不用封了,凡仙殿以后都不会再抓我们了,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卞叔叔拍胸脯保证。 宓叔叔眸光一暗,飞身扑上,“你果然吃错东西,动手!” “别别别!你们先听我说完啊!我是说真的,小姐帮我们解决了,执行者不会抓我们,以后不封内息也没有关系,你们都先听我说完好不好?”卞叔叔躲在宓叔叔身后险险的避开的“毒手”,他锁住宓叔叔的手臂,急声解释。 “小姐帮我们解决?”宓叔叔诧异的反问,他看卞叔叔的眼神充满了对神志不清的弱者的同情。 “是小姐!想不到吧!我跟你们说,当时的情形可把我吓坏了!我那天外出刚好被执行者抓去,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小姐也在凡仙殿,然后她不知道和异士尊主说了什么,执行者就放了我,还说你们的事情也不会被追究,也就是说你们以后也不用再担心被凡仙殿的人抓走,惊喜吧?意外吧?还好小姐当时在,要不然我就回不来了。”卞叔叔猛拍胸脯解释,说话间,慷慨激昂,仿佛在说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般。 众叔听闻齐齐皱了眉头,他看看卞叔叔的眼神像是看病入膏肓的病患那般。 “小宓,你听到了没有?他说小姐在凡仙殿,还和异士尊主说话哦。” “听到了,哎——想不到小傥还真拿他去试药,病的不轻啊,都开始疯言疯语了。” “就是,凡仙殿哪是小姐能去的地方,都不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异士尊主又哪是说见就能见,胡说八道!” “就是,小姐要真的见了异士尊主那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情,既然是大事情老爷和少爷怎么可能不说,想想都知道。” “算了算了,打昏吧,在这样疯下去他们肯定又要过来看我们的笑话了。”宓叔叔一脸嫌弃的瞪着到处蹦跶的卞叔叔,他一挥手,几位叔叔抡起拳头,静悄悄的靠近,没一会,地上多出一名动弹不得的中年男子。 不久之后,几抹身影从林中钻出,带头的是弈木渊,身后跟着的是修叔叔和澹台叔叔,三人的面色都有些轻微的暗沉,他们听到云月救了卞叔叔,感觉时机成熟,于是来做做思想工作。 因为那场大战宓叔叔几人都极其痛恨战王,但是战王现在和他们小姐在一起,要是突然告诉他们,他们肯定很难接受,他们也就一直隐瞒两人的事情,但是现在阵法圈即将要整改,公冶叔叔他们已经官复原职,等他们下次回来,战王和云月的消息也会很快传开,为了避免进退两难的境况,几人决定提前给宓叔叔做好心里准备。 许是宓叔叔一向比较理智,听到两人来往的消息时情绪没有暴动,只是有些不解,“战王一直行踪不定,小姐怎么会认识战王?若按小渊这么说,小姐最近出府就是去见战王是吗?” 几人对宓叔叔的反应都感到十分吃惊,极修老大戳了戳镇定的宓叔叔,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宓,你没事吧,你有听清我们说的话吗?你知道我们说的是哪个战王吗?” 宓叔叔满不在乎的摆手,没好气的回道:“知道,不就是那个说我们残杀武者导致我们计划失败被四个老家伙折磨追又被逐出家门追杀的那个混账战王!我怎么可能忘记。” 众叔愣愣的点头,再次试探,“那你怎么没点反应啊?你不是应该很生气才对吗?” “生气?都气多少年了,再多的气都消没了,再说那次我们本来也有错,要不是我们大意放出那些混账高阶异士,我们也不用给他们背黑锅,这也算我们自找的,再说!老爷和夫人有恩于我们,小姐要跟战王来往,我们能反目成仇不成?” “也对,你能谅解就好,不过你能这样想,他们就不一定了,你要是有空就开导开导他们吧,别到时候弄得小姐很难堪,小姐这次回来已经为我们尽心尽力了,不要闹得不愉快。” “哼!那几个混账揍几顿就老实了还用怎么开导,我倒不怎么担心他们,我是担心小姐,刚刚那混账说在凡仙殿见过小姐,我想知道小姐怎么会去凡仙殿?那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应该都清楚,要是小姐跟战王一起又去凡仙殿你们都清楚那四个老家伙会翻出什么浪来。” 宓叔叔心事重重的踱步,凡仙殿和战王可以说是势不两立,两个对立立场要是靠太近,一定会擦出战斗性的火花,两个地方一碰撞,后果根本无法想象。 “这个小宓可以放心,小姐做事有她的计划,她不乱来,有什么后果,战王都会担着,我近期有去过小姐的房间,我无意中见到一封信件,看里面的内容应该是要凡仙殿里面的人。” “胡闹!”宓叔叔心惊肉跳的弹起,大声呵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凡仙殿是什么地方,那里面有多少人是那四个老家伙的人你们知不知道?去那里带人哪有那么容易,不行!绝对不能让小姐过去,小渊你一定要阻止。” “我们都知道,不过小姐最近已经闹出很多大事,但全都有战王担着,去凡仙殿里带人很有可能是战王的意思,小宓,那件事情迟早也要了结的,小姐之前还跟我说要打开仙境,她去凡仙殿说不定也是去救部分无辜的高阶异士,小姐都已经带头,有什么大风大浪我们都要一起跟着。”弈木渊用力的拍了拍宓叔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 宓叔叔拧着眉头,一直摇头晃脑,仍然不敢相信之前那个害怕牵连相府而委曲求全躲到凰凌山去的小姐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打开仙境违背协议,千奇境那边肯定又会借题发挥,这事谁都不敢想,救异士就更加不用说,虽然那些高阶异士里也有无辜,但是他们基本被武者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基本听到高阶异士就恨得牙痒痒,要是救出他们,他家小姐肯定又要背负另一个坏名。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小姐去凡仙殿!要是让小姐救了那些人,小姐就成了武者眼中的罪人,不行!打开仙境就算了,凡仙殿那边绝对不要去。”宓叔叔思前想后还是不肯让云月搅这趟浑水,被救的人不懂得感激,有些甚至恩将仇报,丞相夫人就是被这种人害死,他们已经愧对一次赫连父子,不想再愧对第二次。 第718章 因为尊王妃怕这种东西! 弈木渊也十分无奈,他一万个不愿意云月介入这些事,只是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我也有跟小姐说过,不过小姐不肯改变主意,打开仙境后她就会去凡仙殿,小姐说她已经背负很多罪名和恶名,不介意多一个罪名,她已经决定,我也劝不了。” “胡闹!这能闹着玩的吗?你们不看看你们自己落得什么下场,你们好心去参战,好心去救人,最后全都背上乱七八糟的罪名,那些不懂感恩的无情人根本不值得救,我们一个两个大男人被怎么说都不痛不痒,小姐可是一个女孩家,怎能背上乱七八糟的罪名,绝对不行!” “没用的,小姐已经决定了。” “决定也必须改主意,小姐在哪?我去和她说!”宓叔叔一掌拍碎岩石,气势汹汹的往外走,弈木渊几人再三劝告,宓叔叔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将他打昏。 与此同时,赫连丞相叫来另一座府邸的所有人到大厅集合,众人听说有大事要宣布全都拖家带口的赶来。 赫连丞相酝酿片刻后简单的坦白了云月和战王的事情,右侧众人都劝大吃一惊,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们一时间全都接受不了,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要躲着战王,只因他们还见不了光,虽然他们和战王没有直接恩怨,但是碍于他的权势,他们全都要躲着走,生怕一被抓到,此生就走到尽头。 “之前没说是怕吓着你们,毕竟之前的情况真的不好解释,我们来得太过唐突,老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现在纸快包不住火了,老夫也只能坦白,你们好好缓缓吧。”赫连丞相见众人惊呆贴心的给时间给他们缓缓。 众人目瞪口呆很长时间,最后在弈木渊的一个拍掌下才回神,众人回神后全都愣头愣脑的道贺,“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可喜可贺啊——呵呵呵呵——”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殿下!”一名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摇手否决,他太清楚战王是怎样的人,也清楚赫连云月是怎样的人,他确信相府的小姐绝对不会和战王有任何交集。 赫连丞相见到来人,眉开眼笑的招手,“卫禁你终于醒来啊,我老夫还以为你要睡到发霉才肯醒呢。” 男子慵懒的打着哈欠,一上前就瘫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又呼呼大睡。 众叔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可能,“老爷,卫禁说的有道理,战王怎么可能和小姐有什么,战王根本就没有感情,他可是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心仪小姐这种事。” “哎呀,我知道你们怕殿下,但也不要把殿下说的那么坏,殿下只是不好相处而已,哪里没有感情,殿下对月儿可好了。” “我也觉得不可能!”一直沉默寡言的濒启叔叔也突然出声,他那一直温和的面色渐变凝重,显然也不相信这种难以置信的荒唐事,“战王若真喜欢小姐,小姐灭了修罗宫那会,为何不见战王保护小姐!” 提及修罗宫一事,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赫连丞相也语噎,不知如何接话。 弈木渊上前,莞尔一笑,“濒启你别这样!殿下之前并不认识小姐,后来才认识的,小姐下山后才和殿下来往,小姐灭修罗宫那时候,殿下和小姐都不认识,没有护小姐也说的过去!” 极修老大闻言,两眼发亮,连忙补充,“对呀!小姐下山后才跟殿下来往,以往的事怎么能怪殿下?而且殿下对小姐可好了,要是现在小姐有什么事,殿下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护小姐的,过去的事就不要纠结了。” 濒启叔叔闻言,心境也渐渐开阔,他没有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只是关于他们两人交好的事情,他依旧不相信。 因为他知道战王心仪的人是谁! 赫连剑台在周围走了一圈,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的安全,“是呀,叔叔婶婶们放心,殿下对月儿好着呢,你们以后也可以放心的活动,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众叔听赫连父子说的情真意切,也勉强信了一些,这是这件事情实在太难以置信,大家一时间都无法全部接受。 “哎呀!你们几个还在嘀咕什么,这是千真万确的,殿下和小姐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难道我们还乱说不成?你们没看到老夫最近经常外出吗?老夫都没事你们还怕什么?”极修老大拍着自己的胸膛,热情如火的保证。 众人安静了一会,渐渐接受这则重大消息,半个时辰过后,赫连父子跟弈木渊几人到另一个地方商量要事。 众叔正要离开时,云月突然回来,她一进门就往傥叔叔院子的方向走,众人看见云月顿时炸成一锅,云月还没走出小门就被几位叔叔拉回大厅。 “小姐,老爷和少爷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和战王殿下在一起吗?” “嗯,是的。” “小姐为何一直不说啊?” “因为爹爹说会吓到你们,所以没说。” “迟早都要吓的啊,这怕什么?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啊?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很久之前?老爷不是说小姐这次下山回来才认识的吗?怎么会很久之前?” “那也很久了。” “……” 一群人轮流的对云月进行问题轰炸,云月每个问题都回的很认真,众人时不时的惊讶,就只有几人拧着眉头狐疑的看着云月。 云月见所有人都笑的很和蔼,莫名的欣慰,她之前有听弈木渊说这座府邸的异士叔叔很讨厌战王,因此她说话都很小心,过去的恩怨能化解就尽量化解,不能的她只能尽力弥补,如今见大家都很开心的谈论她和战王的事情,她也倍感欣慰。 大厅里的人全都欢喜不已,一堆人围着云月各种夸赞。 “小姐可真厉害!竟然能勾引到殿下!老爷功不可没啊!” “混账!你怎么说话的!小姐别介意,这混蛋说话就这样,不用理他。” “就是,不会说话就别说,晦气!嘿嘿嘿,小姐你最近要是见到殿下,帮我跟殿下先磨叽磨叽一下,你懂的。” “闪开!你也好不到哪去,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啊,你现在是不是战王妃了呀?” “哇!战王妃啊!这个位置不知道到多少人惦记着呢!小姐要是坐上这个为,嗯!那些人一定会很凶残!” “凶残怕什么?再凶残有你们凶残!他们要是敢对小姐凶残,你们给我凶残回去!” “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可斯文的很,不过这个你们到不用担心,敢凶残小姐,下场就不是凶残那么简单!” “你们几个,闪开!八字都还没一瞥就别那么早想这些事,万一要有变数呢!”宓叔叔随手一挥,扎堆的几人都被扫到一边。 “哇!你才是最不会说话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小姐和殿下不能成?”角落几人骂骂咧咧,对那句变数十分反感。 宓叔叔满目心疼的看着云月,慢悠悠的提醒,“我好像记得老爷之前为了夫人的生辰礼物签了某张字据,我想那位老爷会好好保管那个字据,有没有变数,真的不好说,不是吗?” 众人听到字据,心头一阵颠簸,几位叔叔大掌猛拍前额,急声痛呼,“啊——天啊!怎么忘了这个,我知道了!我就说老爷怎么会好端端的将相府移到这边,肯定是怕那位老爷找上门,原来如此!” 那位老爷也是凶残的主啊!要是被发现老爷说谎,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叔叔们,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位老爷是谁?”云月见众叔神色不对,假装好奇的问起。 “没有没有,没什么,小姐不认识的人,不要在意。”宓叔叔朝几人使了眼色,三两句带过。 这个时候唉声叹气的赫连丞相正走来,他想着如何开口跟云月解释契据一事,想到现在头都快大了。 “爹爹爹爹——”一道清甜的呼唤,迅速传开。 “月儿——去哪了啊,这么开心。”赫连丞相心生一软,抬手就将云月架起,欢天喜地的转了几圈,所有烦恼都被那几句呼唤消灭。 “摘花花,刚回来。”云月眨着黑曜的眸子,心满意足的吃着手中的鲜花,好像她没有回王府只是去摘花那般。 “让你叔叔摘就好,你看手都弄脏了。”赫连丞相清理指尖上的泥垢,满目宠溺的牵着云月回府,“月儿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花花是吃不饱的。” 众叔见赫连丞相离开,也陆陆续续的放下手中的活。 众人刚走没几步,后院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所有人纷纷冲到后院。 “啊——哇啊——” 云月跳到赫连丞相肩膀上,情绪失控的勾着他的脖子,狂乱挣扎。 “月——儿——爹爹——快——断——气——” 赫连丞相脸色惨白,呼吸艰难的拿开云月的手,用尽全力都撬不动一根手指头。 赫连剑台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拉开云月,“月儿快松手,爹爹快不行了。” “啊——哇啊——” 云月挣扎的越来越剧烈,黑曜的左瞳,开始充斥赤红血丝,眼底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恐惧。 傥叔叔给云月扎了几针,喂了几颗凝神丸都不见有作用,开始慌乱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给小姐吃了什么吗?” “没有,小姐刚刚回来还正常的,小傥你快看看。” “小姐这个样子没法看啊,老爷快断气了,快拉开小姐。”众叔合力拉开云月都拉不动她一根手指头,赫连剑台几人只好给赫连丞相源源不断的渡真气续命。 “嘶嘶——” 一条一尺长的红色纹路小蛇,吐着信子,很快进入众人的眼帘。 预叔叔耳朵一动,眼明手快的抓起没毒的小蛇,疑惑的呢喃,“奇怪,蛇不是十几年前就灭绝了吗?怎么又开始有了?” “哇啊——哇哇哇哇——”云月声嘶力竭的惨叫,挣扎的更加剧烈。 “呃——月——儿——”赫连丞相嘴唇惨白,面色铁青,离完全断气只差一个呼吸。 傥叔叔视线快速扫动,察出异样,急忙朝预叔叔挥手,“小预,快把蛇带走,小姐好像是怕蛇,快带走。” 预叔叔想都没想,化作疾风消失。 “小姐,蛇不在了,没蛇了,快松手,老爷快不行了。”傥叔叔轻拍云月的手背,轻声安抚。 云月惊恐的低头,见地上的蛇不在,小声的抽泣,很快安静下来。 赫连丞相缓过气息后,将肩上的云月放下,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抚,“月儿别怕,那蛇那么小,没什么好怕的,有爹爹在,月儿不用怕。” “嗉嗉——” 云月惊魂未定的躲在赫连丞相怀里,眼底的恐惧波澜没有消退,显然是吓的不轻。 “月儿都吓坏了。”赫连剑台轻抚云月的后脑,心疼的感叹。 众叔齐齐撒了一把冷汗,陨叔叔大口喘气,不解感慨,“真是吓死了,前几天那只残暴的黑熊,小姐眉头都没皱过,轻而易举的撂倒,竟然会被那么小的小蛇给吓到,真是难以捉摸啊!” “可不是,几天前小姐还撂倒几匹狼给我们开小灶,也没怕过,竟然会被小蛇给吓坏,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其他叔叔也非常难以理解,弈木渊想了一下,道出个勉强合理的解释,“小姐出生前蛇全被灭了,小姐刚刚应该是第一次看见蛇,所以才会被吓到。” “原来是这样。”赫连丞相恍然大悟,仔细一想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轻拍云月的后背,安抚道:“月儿别怕,那个蛇没什么杀伤力的,不危险,它要是要咬月儿,月儿一脚踩下去就可以了,不要怕,还有爹爹在呢。” 云月摇头,死命往赫连丞相怀里钻,恐惧难消。 赫连剑台小心翼翼的擦拭云月掌心的冷汗,疑惑的问道:“渊叔叔,蛇很早之前就灭绝了,怎么现在又有了?还出现在我们府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得要好好查查,我们府里的环境,蛇应该很难居住,很有可能是那些相对小姐不利的人故意弄来的。” 弈木渊眉头拧紧,仔细彻查周围的动静,手腕一动,转进来几名黑衣男子,“这是全部了。” 众叔拎起黑衣男子到大厅各种逼供,几名男子只说是刚好路过,彻底搜身后,也没搜出什么东西,傥叔叔也没检查出蛇的存在迹象,确认他们只是路过后,弈木渊将他们转回原位。 赫连丞相见云月情绪不稳定,陪云月回云月阁,守着她入睡。 赫连剑台和其他叔叔将相府里里外外搜仔细搜查一遍,搜到深夜都没搜出其他蛇,猜想那条蛇是个意外,弈木渊加强了防护阵后,和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王府那边也开始有了大动静。 “咻——” 疾风刮过,青牙半跪在地,心惊胆颤的禀报,“主上!大事不好,花坛被毁!” 阎司眉头一皱,火速赶往主殿后面的花坛。 “该死!”墨倾看见一群火红色小蛇缠断他精心培育的花,顿时火冒三丈,“之前明明全灭了,怎么还会有这些该死的东西!” 阎司眸光一冷,节骨分明的大掌缓缓伸向花丛,毁天灭地的掌风,即将脱掌而出。 “王尊不要!”墨倾死命拽回,“花坛会全毁的,让在下来,在下会清理干净这些东西。” 阎司收手,神情骇然的命令,“派出所有地影彻底消灭,再有剩下,让他们自行清理!” “是!”墨倾压着怒火领命。 阎司负气离开,步伐稍重,地面直接沉了一个平面,方圆数里,沟壑裂痕迅速蔓延,青牙帮忙清理花坛,他想起十多年前出动所有地影消灭蛇类的壮举,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主上为何那么讨厌蛇?” 墨倾用力碾碎掌中的东西,恼火道:“因为尊王妃怕这种东西!” “怕蛇?”青牙两手猛颤,刚刚逮住的几条狡猾小蛇趁机从他手中溜走。 青牙眼睛僵硬的瞪直一会,一头雾水的继续清理,他曾亲眼见过云月面不改色的杀猛兽,怎么可能会怕蛇这种东西? 第719章 飒骋上圣终出现!云月被逼疯! 墨倾冷静过后才意识到刚刚说漏嘴,冰冷的视线一横,狠厉的命令,“忘记刚刚的话。” “是!青牙什么都没听见。”青牙领命后继续埋头清理,那句话自动消失在他脑海里。 几个时辰过后,花坛清理的干干净净。 夜幕降临时,各地突然出现上万名黑影,一名男子一声令下,黑影拿着一叠悬赏令,四散穿梭。 数万黑影在一个时辰内就把千万张悬赏令全部贴完。 这张悬赏令让各地再次轰动,那是一张关于红色纹路的蛇的悬赏令,一条一百万两,生死无论! 于是各地掀起一阵捕蛇狂潮,蛇夫们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一些空有蛮力的大汉一下子都有了致富的出路,各国再次举国同庆,很多人都在传这是战王变相给钱给那些需要养家糊口又没有什么本领的男人们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因为悬赏令上面还特地标了大大的两个字,无毒。 一条无毒的蛇换一百万两,谁不是白白送钱都没人相信。 几个时辰之内,大战王的英明又再盛世了一把,他调节战争,解决天灾,消灭恶人,解救无助的良家妇女,重用了寒门人才,出了各种简单的悬赏令让很多人走向富裕,在很久之前已经英明盛世,最近不但让平民有机会去红曜城,又给了很多女子提高地位的机会,现在又变相维护了众多贫苦男人的尊严,大战王这人在他们心里早已是神明那般的存在。 而相府此时,众叔众婶齐齐出动搜寻且消灭荒山四周的红纹蛇,云月在房间里休息,她似是惊吓过度,一直魂不守舍,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脑海里全都一个火红色的恐怖男子,她的阴影全数激发,她的理智和意识都被那种灭顶性的恐惧笼罩。 “恼火!”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呵斥从门外传来,紧接着进来的是一名外表看似弱不经风实则强硬铁血的铁面男子。 那人的亮金色眸子凝缩到极致,他看到云月那副恐惧的模样,火气十分旺盛,他熟练的甩出赤红色鞭子将云月的双脚绑住随后倒挂,他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条铁制藤条,毫不留情的抽打云月的脚底。 “小混蛋!你是要气死本圣吗?来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会克服恐惧,你克服到哪里去了!你丢不丢神!一天到晚只会乱跑,最重要的事又不做,你来人界最主要的目的是恶念石!不是人类!人类造的孽让他们自己偿还,本圣只让你看人类的恶,让你插手了吗?插手就算了!你经历千辛万难,到最后还是怕这种小东西?你知不知道有些卑鄙的人类最喜欢朝人的弱项来个致命一击!要是被坏人知道你怕蛇,他们有千万种方法弄死你!让你克服恐惧你克服到哪里去了?” 飒骋用力猛抽,边抽边训斥,她的成长,她的磨炼以及她的改变他都认同,她做到了他的期盼,完善了天碑也改了冥归,最重要的是她更加彻底的了解了善于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只凭借罪名或者恶名进行审判,这是他最想要她改变的,只要能改掉这点,她的审判就能成为绝对公正,他同意她来人界,是想让他看看人类的嘴脸,人类的虚伪,人类那捉摸不透的心,以及容易颠倒的是非善恶。 还有就是克服对那种小东西的恐惧,她一旦陷入恐惧就会产生很多严重的后果,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一口应下,来到人界后忘了恶念石也忘了最重要的任务,她中了人类的邪,变得眼里只有人类,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可他们全都没有这样想过,人类喜欢作恶喜欢造孽,今时今日这种恶人遍地的情况都是人类一手造成,根本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多。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克服恐惧,恼火!实在恼火!恼火到他装睡都装不下去! 云月被打得浑身骨头都有过一阵开裂的迹象,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但她始终没有吭声,她不后悔这样做。 “啪啪啪——”飒骋抽的越来越起劲,怒火越来越旺盛,他猛抽一口气后,继续抽打,“该做的事情又不做!本圣都快被你气死!恶人那么多,你可能处理完吗?就这样回去,到时候他们又要护着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克服你的恐惧,如果现在有人把你怕蛇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绝对会有一群人拿着蛇来威胁你,欺负你,本圣赞同你的至善本性,但是对付恶人你不应该心慈手软,人类常说听天由命!你应该要铭记这句话,有些没有价值去救的人不应该救,该听天由命的就听天由命!出色的人你自然遇的到,遇不到的你就不该去操心!你应该想着如何克服你的恐惧,而不是一天到晚去救人类人类!恼火!” 飒骋大骂一通,云月依旧没有吭声,飒骋抽到手酸后拎着云月去一座闭塞的小山村,这座山村曾经有过像狼一样的人,他们村民称作是狼怪物,那个狼怪物被全村人排斥虐待,村民们为了钱财开山无度,导致山崩,狼怪物义无反顾的抵抗山洪,村民们说是狼怪物的带来的邪气导致山崩,于是残忍无情要将狼怪物杀死,狼怪物被绑上火架,在村民的恶毒眼神中彻底的对人类绝望。 好在当时有个惊为天人的小男孩路过,那个狼怪物才在命悬一线之际被救下,那个小男孩处置了怂恿村民开山砍树的某些奸商,自从之后这个小山村没有出现过山崩。 时隔多年,这里的宝树又长出来,又有奸商怂恿村民们挖山砍树,这些大山的寿命也快到头。 “轰隆——” 飒骋落地,地洞山摇,大山开裂,村民们呜呼哀哉,他们明知道是山崩,临走前还想着要带走钱财,地面震动的越来越离开,呼天抢地声越来越响亮,云月奋不顾身的为村民们挡去崩塌的岩石,以防他们被砸到,飒骋从容的在山村中央挖了一个大深坑。 一个时辰后云月为所有村民挡了岩石,众村民围着云月一顿感恩爱戴,她看到那淳朴的笑容,欣慰的笑了笑。 飒骋挖完深坑后行云流水的将云月扔到深坑,云月用尽全力都爬不上去,飒骋在岸边一座,响指一打,两个大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箱子里装满了红纹蛇,另一个箱子装满了金银珠宝。 第一个箱子令村民们头皮发麻,恐惧的退后,第二个箱子却让他们两眼发光,上前多看几眼。 飒骋指着两个箱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谁丢一条蛇进坑里,就可以拿一百万两,放心蛇不会咬人。” 村民们听到一百万两皆咽了咽口水,随后争先恐后的去拿蛇,他们完全忘记还有人在坑里,也忘记坑里的人刚刚还救过他们。 “不可以!”一道幼嫩的声音打破狂热氛围,一个浑身补丁的小女孩冲上前来制止,“叔叔们不能这样!姐姐还在里面呢,快把姐姐救上来啊。” 小女孩灰头土脸,和其他人家的小孩子比起来要穷苦的多。 “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几个穿着光鲜的小孩对小女孩拳打脚踢,周围的大人似是见惯了小女孩被殴打,全都没有上前阻拦,知道小女孩的父母过来,那些小孩才收手。 “你们还想来分钱?滚开滚开!没你们的份!”几位大人粗暴的对那对夫妇拳脚相加,那个狼怪物在时他们帮狼怪物说话,还“妖言惑众”说山崩是他们砍树造成的不关狼怪物的事,那对夫妇早就被村民们排斥,这一次奸商来卖树,那对夫妇坚决不肯让他们砍树,他们联合起来将他们当成怪物赶进山洞。 他们刚刚还是一副淳朴的嘴脸对救命恩人感恩爱戴,见了钱就忘记那个恩人还在坑里,他们连先救人再扔蛇的念头都没有,一听到有钱拿就丧失理智。 真正淳朴的只有被当做怪物的那一家子,他们也是人。 同样是人,为何善恶的差距如此大? 这一点也是一个谜题。 “爹爹……姐姐还在里面,姐姐救过我们的,也救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姐姐?”小女孩泣不成声,小小年纪的她就看见了最市侩最唯利是图最见钱眼开的嘴脸,她的父母宁愿受苦也不准她染指不义之财,他们今年被赶到山洞,过着食不果腹的苦日子,这座山也有他们的份,只是那些村民们联合起来说他们是怪物就抢走了他们的东西和土地。 她的父母经常跟她说村民们说的可怕的狼怪物是很善良的人,因为他村里才了那些宝贵的树苗,他们才能过上好生活,只是那些村民们卖树卖到利益熏心才导致他们连谁给他们树苗都忘记。 那个怪物多次告诉村民树木不能砍伐太多,否则会山崩,那些眼里只有钱的村民不顾劝阻,为了钱财将那些树全部坎光,最后导致山崩村民们就说是怪物造成的。 她知道这件事时不觉得那个狼怪物是怪物,她只觉得那些村民才是真正的怪物,那是她见过的最丑陋的嘴脸! “乖乖不哭,我会去救姐姐上来,不哭哦。”男子将女子哄好之后奋不顾身的跳进坑里。 云月安静的看着那些急着抓蛇换钱的村民,冰冷的心脏被绞得滴血,她已经被那红纹吓的不会动弹,那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她奋不顾身的救人换来的是却是她最害怕的东西。 没有什么会比这个举动更让她心寒! “啊——不要——不要啊——” 一条红纹蛇被抛下来,落在云月的脚跟前,她被恐惧吞噬的丧失理智,她惊恐的在地上摸爬滚打,狼狈的逃离,她躲在角落,惊恐的撞墙。 她被吓得就快魂飞魄散。 她叱咤荒古,手握审判权,何曾如此狼狈? 她玄冰肌,天玉骨,何曾有过胆怯? 她俯视六界,任意游走,何神可曾其她半分? 皆不曾!只有胆大包天,目中无神的人类才会残酷无情的欺压她,虐待她,然后又虔诚的祈求上天保佑平安,荣华富贵,大展宏图,有情人终成眷属等等保佑。 可人类可知,天神一旦毁灭,诸神皆泯灭。 祥瑞神,财神,大业神等等神明不在,如何保佑?人类的愿望如何实现?愿望不能实现却怪神不存在!何其的讽刺! “不要!不要欺负姐姐,你们没看到姐姐怕蛇吗?不要欺负姐姐……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小女孩见云月怕的快发疯,飞身一扑将装蛇的箱子抱住不让村民拿蛇。 “滚开!又是你这个恶心的怪物,你三番五次阻止我们赚钱是何居心!见不得我们好是吧!”几个小孩拳脚相加,大人们联合起来撬箱子,飒骋全程都是面无表情,没有救云月也没有管村民,只要村民丢蛇他就给钱。 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铁血,他的手段简单粗暴,没有阎司那种耐性去谆谆教导。 阎司知道他家王妃怕蛇,他就消灭这个存在,不存在就不会遇到,遇不到就不会害怕,他舍不得让他的王妃害怕,所有的教导方式都过分温柔。 飒骋上圣完全相反,他针对目的去管教,他的宗旨,肩负使命者不得有致命缺点,而怕蛇就是云月的致命缺点,她不怕任何生灵,但就是怕蛇,怕到可能会吓死的地步,她一死,别说人类,所有神明都别想活,他一直想让云月直面恐惧,而不是逃避。 阎司只会用最美好的方式跟云月说起人类的丑恶,从而指引她做出正确的抉择,他不会让她亲自体会痛苦。 飒骋上圣的宗旨是,只有切身体会才会有深刻的领悟,从而做出更加公正的审判。 想知道人类的痛苦?每种绝境都经历一次,每种绝望和痛苦都切身体验体验,怕晕?转个十天半天,怕蛇?与蛇共坑,这就是他的铁血做法,肩负使命者必须完美! 神跟人的最大不同是,人类可以靠血缘传承大权,神不可以! 人类可以靠关系做官,神不可以! 人类可以随意判罪,神不可以! 人类可以随意说谎,随意伤人,践踏生命,神不可以! 神的职位由修为来定,修为包括,高强的能力,至善的本性,公道的理念,渊博的学识,等等数十项条件。 在飒骋眼里尊位神明必须完美!每个神明都会尽力千辛万难,不是随随便便能当的! 至今为止都没有人理解他管教手段,他若不严,就会造成那些太过善良的神明对贪婪的人类有求必应,导致很多贪婪无度的人出现。 他若不严,就会造成不知足的人类一昧的索取保佑导致良运的分配有失公平。 他若不严,就会造成荒淫残暴的恶人当上昏君涂炭生灵。 他若不严,就会造成好男人配恶女人,坏男人配好女人等等苦命的情缘。 他若不严,就会造成财运的分配有失公平,导致很多为富不仁的恶人出现。 他今天若不将云月扔到深坑,她就不会知道村民们前一秒淳朴的嘴脸在后一秒会变成多么丑恶,也不会知道谁在真正感激她,更不会知道那条红纹蛇其实并不可怕。 “住手!你们快住手……。”那对母女死死的抱住箱子不让村民们开箱,村民们疯狂的拳脚相加,虽然她们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她们的心却支离破碎。 云月在下面疯狂的撞墙,那条蛇每挪动一寸她就加力,她头破血流,两眼无神,怕得连最方便的左手都不会使用,她抓着泥墙,失声痛哭,拼命寻找出路。 男子将云月按住,不断安慰,“姑娘,别怕,蛇死了,不要怕,没蛇了。” 云月早已失控,男子的话早已听不进去,她的脑海里全是一片恐怖火红色,恐怖的红纹,她已经怕到连呼叫阎司的方式都忘记,也恐惧到封锁了自己的心神和内心以及气息,她处于灵魂即将立体的状态。 也即是快吓死的状态! 只要再刺激她,黑暗的恐惧就会将她吞噬。 第720章 克服恐惧!听天由命! 男子不断的安慰,他用身体挡着箱子不让云月看见,他见云月已经吓到快发疯也心痛万分。 岸上的那位夫人护着自己的女儿,按住箱子,云月的恐惧让她心如刀绞,那个处处帮他们的狼怪物似乎也对火有过这样的恐惧,比撕心裂肺还要惨痛。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那个姑娘救了你们所有人!你们竟然这样对她!你们没看见她怕吗?你们没有人性!你们不是人!”那位夫人目眦尽裂,怒不可遏的咆哮,那个狼怪物根本不是怪物,他救了所有人,但是村民们没有感激,现在他们再一次乱砍伐,再一次山崩,他们还是不吸取教训,有贵人相助却恩将仇报,这种人哪里是人! “什么!你们这些怪物竟然说我们不是人!你们才不是人,你们跟狼怪物一样都是怪物,不然狼怪物怎么会每次都特别照顾你们那家,你们才是怪物!挡我们财路的怪物,来人啊,推下去,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说话!竟然说我们不是人!” 领头的村民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向妇人,虽然没打到她,但是妇人的心却疼痛万分,村民们联手将母女两人推开,毫不留情的推进深坑,母女安全着地,男子松了一口气后继续安慰云月。 “姑娘你不要怕,蛇而已,一弄就死了,没什么好怕的,不信我吃给你看。”男子将蛇狠狠欺负一顿,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下,红纹消失在云月的眼帘后她突然停止撞墙。 “好吃,真好吃。”男子一脸饱足的咽下,赞口不绝。 云月歪了歪头,缓缓的滑了滑喉咙,暴动的思绪突然缓了下来,眼角的泪珠也悬着不动。 “嗯,好吃,真好吃!”男子竖起大拇指,心满意足的称赞,好似吃到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那般。 云月咽了咽口水,怯怯的问道:“好吃?” 男子猛拍胸脯,笑的十分灿烂,“当然好吃!鲜美可口,绝品佳肴,这点小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姑娘遇到蛇一脚踩下去,狠狠地碾压,你看我都敢吃,有什么好怕对不对?只要没有毒就不怕!” 男子大脚跺地,用力碾压,给云月做了个对无毒蛇处理方式的示范,云月呆呆的点头,灭顶性恐惧渐渐的消失一些。 “嘶——嘶——” 突然,又有村民丢下几条蛇,那些蛇全都朝云月挪去,男子很女子以及那个小女孩毫不畏惧的踩踏,男子边踩边跟云月示范,“你看到了吗?这些小东西我家乖乖都不怕,你看她都敢踩,姑娘你不要怕,反正是没毒的蛇,遇到没毒的打不过就溜,怕的话就跑,遇到毒蛇使出全力跑,就这么简单。” “嗯嗯——”云月含着泪花哽咽,她见那个小女孩踩的很起劲,恐惧又消了一些,妇人牵着云月上前面对红纹蛇,云月怯怯的伸出脚,轻轻一踏,蛇扁得只剩蛇皮。 “哎呦喂,姑娘好大的脚劲呀。”男子看得瞠目结舌,他用尽全力踩了十几脚才把蛇踩得不会动弹,云月一脚下去就扁得不能再扁,这一脚要是踩在人身上,估计也会扁!可怕!恐怖!有这么大力气竟然还会怕蛇?踩一脚不就完事了吗?真是匪夷所思! “噔——噔——” 云月似是踩上瘾,每条红纹蛇都踩一遍,包括那家人踩过的蛇也不放过,她踩着踩着,平直的嘴角有了松动的迹象,村民们丢下来的蛇她不再害怕,她有一条踩一条,脚步渐渐欢快。 飒骋瞥了一眼深坑,给钱给的更加爽快,村民们拿蛇拿的更多,直到箱子见底他们才收手,众村民抱着一大叠金银珠宝笑得极其刺眼,其中还有一些积极主动拿蛇的小孩。 “好了,你们蛇也拿了,钱也收了,是时候该算账。”飒骋手指一点,深坑里的四人都都回到岸边,他漫不经心的道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村民们以为还有钱收,全都卑躬屈膝的等飒骋发话。 “啊——” 飒骋还未发话,小女孩突然痛苦的倒地,云月急忙将她抱起,撸起小女孩按住的袖子查看,只见她的手臂有两个牙印,青紫红肿已经蔓延半只手臂。 云月眸光一冷,冰霜颗粒蔓延数米,她知道红纹蛇没毒,但是小女孩的手臂的伤却是被毒蛇咬的,有人趁乱暗施毒手。 飒骋眉头一皱,锐利的视线随意扫动,他一指轻点,人群中某个神情阴森的小女孩不受控制的走出来,她身上的小背篓里装着的正是毒性稍慢发作的那种毒蛇。 “你竟然敢用毒蛇!谁教你的!”云月双肩发颤的怒瞪小女孩,她实在难以相信小小年纪的女孩会如此恶毒,这一举动更是在剜她的心,她是那么的疼爱女性,她是那么希望所有女性都被温柔善待,都能被激发出神秘力量。 她对小女娃更是没有抵抗力,而残酷的现实却这样摆在她面前。 毒蛇小女孩得意洋洋的拍着小竹篓,说着残酷恶毒的话,“没人教的,反正那个贱蹄子是怪物,死了也活该,爹爹娘亲都不会怪我,谁让她勾引张哥哥,她活该!哼!” 云月目眦尽裂的剜着毒蛇女孩,她的眼底全是毒念,因为这些村民的纵容她用毒蛇残害了很多貌美的女子,她眼里全是嫉妒的恶念,容不得别人比她美,容不得她看中的男子眼里的其他女子,就像她现在趁乱用毒蛇毒死人一样,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人的性命在她眼里连东西都不是,她想毁就毁。 怎么会有这种恶毒?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云月思绪崩裂,她被这个残酷的事实打击的不轻,她以为女子都是善良惹人疼爱,她曾疑惑为何人类男子不好好珍惜,她现在才深刻的认识到不是所有女人都善良,女人的嫉妒心比掌风的毁坏力还大,比毒药的残害力还大,一旦被嫉妒吞噬,女人也会恶毒到人神共愤。 她不应该一昧的偏爱女子,那样只会让一些真正的恶毒女子有更多机会对那些无辜的女子下手。 因为嫉妒她们可以心狠手辣的摧毁比她们好看的面容,因为嫉妒她们可以不择手段的除掉她们喜欢但却不喜欢她们的男子的心仪女子,因为嫉妒她们会不负责任的散播谣言恶语中伤她们看不顺眼的女子,因为嫉妒她们会诋毁比她们完美的女子且毁掉她们的一生。 这样的恶毒女子又怎么有资格获良运得良缘遇好男人? 她们才是最应该要严惩的恶类! 她以为孩子还小不懂是非,殊不知有些孩子看得比大人还要透彻,他们披着年幼的外衣杀人放火,践踏生命还得意洋洋的说自己不会被怪罪。 恶人不单单只男人,也包括老人,女人,和小孩。 不是外表柔弱就不恶毒,外表越柔软的恶人恶毒起来比谁都狠,因为她们都仗着自己柔弱,只要哭着求情就不会被怪罪,那些无辜的人因嫉妒惨死,他们的性命无人问津! 岂会那么容易!岂能那么容易! “叮——”飒骋轻打响指,那些碰过蛇的人全都痛苦的倒地不起,毒蛇小女孩倒地之际毒蛇游走也咬了她一口。 “不好意思,本圣刚刚忘了说了,蛇虽然不咬人但是有毒,你们要拿本圣也没办法,你们把蛇弄死就能解毒,不过却只有这家人弄死,你们扔的那么开心本圣也不好意思拂了你们的意,你们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本圣。” 飒骋上圣安抚好悲痛欲绝的夫妇,慢悠悠的解释村民如今的境况,他给小女孩吹了一口“仙气”,小女孩很快又生龙活虎,夫妇两见小女孩解了蛇毒顿时喜极而泣,飒骋将那一家人交给云月看管,众人见飒骋救活小女孩全都求他吹口仙气。 “本圣的仙气只能解那个女孩的毒,只有本圣的血才能解你们的毒,你们自己来取吧。”飒骋慷慨大方的给了村民们上千把锋利的刀,随后跳进深坑悠哉悠哉的等着村民们下来。 村民们见识了飒骋的医治能力,剧痛缠身的他们想都没想就拿刀冲进深坑,他们想着人多力量大,于是团结一致,齐心协力的取飒骋的血。 这个画面让云月看得百感交集,她曾经也遇到这种境况,无论她给了那些人多少好处,帮他们多大的忙,救了多少人,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毫不犹豫的拿别人当垫脚石。 飒骋已经在他们机会悔改,他们不被金钱蒙蔽眼睛不会拿蛇,不拿蛇就不会中毒,他们不拿刀就不会冲进深坑取血,不冲进深坑就不会……。 “咻——” 飒骋脚尖轻点,转眼回到地面,云月抱着小女孩,带着那对夫妇头也不回的转身。 “小混蛋,那些村民该怎么处置?”飒骋指着正在奋力爬出深坑的村民,平静的问道。 云月眸光朝前,神情清冷的往前走,只留下一句震彻天际的话,“听!天!由!命!” 云月一行人离开后不久,小村庄里的最后一棵宝树被一个贪心的村民砍掉,那座山最后一丝守护之力消失,早在多年前坍塌却被狼怪物阻止的大山,在最后一颗宝树倒下的那一刻继续坍塌。 只闻得阵阵轰鸣,那座山峰扬起漫天灰尘,灰尘里仿佛放映了狼怪物的光影。 狼怪物一朝落难,得善人收留,发现那座山会有坍塌的劫难,他感激善人的援手,给了他们宝树的树苗,那树苗可以保护大山永远屹立不倒,村民发现宝树值钱,不顾阻拦的砍掉,不断的所需树苗,狼怪物有求必应,村民们要多少他给多少,他以为对他伸出援手的村民是善人就以为有所村民的都是善人,他帮这个村庄净化了水源,开垦了无数种一得十的宝地 村民们只索取从不感激,那对善人劝狼怪物不要再给他们东西,他们已经满足,只是村民们不满足,狼怪物不肯给树苗他们就砍树哪去卖,拿去宝地种植,他们换取的钱已经很多,已经够富足的过完一辈子,但他们还是不知足,他们想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要狼怪物源源不断的给他们宝物。 狼怪物拿的出东西时村民们将他当神明看待,拿不出东西时才将他当怪物看待,狼怪物不再给东西,还劝那些村民不要砍宝树,他因为挡了他们财路就被当成怪物,那些曾经受过他很大恩惠的村民们毫不留情的将他架上火架要他给东西,不给就放火,狼怪物被村民的残忍伤透了心,不再给宝物,这样的他在村民眼里完全失去价值,没有价值的他就只是怪物。 他们放火时都不记得谁给他们带来了平安和财富,只知道那是一个不识抬举的怪物。 那个狼怪物看到火时的反应跟云月十分相似,他也被恐惧笼罩变得失去理智,只有一对男女才知道他有多痛苦,只是那个“碍事”的男女也被当成怪物赶走,没能救下他,命悬一线之际救他的是他效命近千年的“人”,他没有处决这些唯利是图的村民,他当时说的也是听天由命。 他们离开后村民不反思而是加快砍树换更多的钱,直到刚刚最后一棵树砍完,大山回到多年前快要坍塌的那个状态,这个村庄的命数也自然而然的尽了,能活下来的那下只能算他们命不该绝,只是三次咎由自取,不绝也难了! 云月几人随飒骋去了附近一个繁华的城镇,飒骋为那一家子购置了豪华府邸,购置了一辈子都可能用不完的东西,也给了他们满满一屋子的金银珠宝,那座大山划给了这一家子,他们想回去随时能回去。 那一家子接受现实后,欢天喜地的忙里忙外,飒骋和云月站在屋顶上吹风。 “小混蛋,现在还觉得蛇可怕吗?”飒骋甩出一条红纹蛇在云月眼前晃悠,心平气和的问道。 云月将红纹蛇放到脚下,轻轻踩了一脚,稍显得意的回道:“不可怕。” “那不就对了,人心有时候比毒蛇还可怕,更可况这还是无毒的蛇,有什么好怕?”飒骋轻敲云月的脑袋,铁着脸面教导。 “嗯嗯——”云月终于直面多年的恐惧,如释重负,她抿着苍白的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终于有点进步。”飒骋轻拍云月的肩膀,道出了罕见的称赞。 以前无论她做了多少事造就多少功绩,飒骋上圣只会说那是职责范围内应该做的事,无论她怎么历练飒骋都没有夸过她有进步,因为那时候的她还看不到人界这个地方,她觉得人类那么脆弱,翻不出什么大浪,所以没有费心管。 但是现在她能够冷静的面对十分善恶,能够在任何时刻都保持公正,也能用心去参透死板的天谴和冥归,也能理性的惩罚犯罪的女性,更能深刻的反思以往的过失努力弥补和完善,也能直面恐惧。 她比以前看得更远更透彻,开始有点进步! 即使是神也需要不断的历练,这样才能肩负自己的使命,担重任者必将历经千辛万难,魂体都得到足够的强化,管辖范围的“事故”才能有效减少。 若天神跟某些人类的帝君那样动不动乱扣罪名,乱杀人,乱挑起战争争权夺势,荒淫无道,昏庸无能,到时候天灾就不是只降临在人界,各界都会生灵涂炭。 这一点是神明绝对不能学的,一旦学了,非但会被撤掉神位连神元都会消失,也就是永远消失,不再存在。 而且尊位的神明的历练要求十分严格,云月至今为止的所有劫难只能说有点进步的话,可能还要经历上万次磨难才算有进步。 但是,这一句有点几步已经让云月心花怒放,她以为会被说远远不够,这做不好那做不好,她以为她只会被嫌弃。 飒骋上圣的肯定,是最强有力的肯定。 她终于被有点认可了! 第721章 湖中蚺蟒!拼死一搏! 飒骋大气拂袖,遥指远方,语重心长道:“小混蛋,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值得救助的恶人,也有很多值得救助的善人,你没有因为恶人就仇视人类,这点做的很好,只是你应该要从根源上解决善恶的问题,因为人类大多自私自利,性命遇到危险时通常只想到自己,但是你也要考虑到他们没有那么宽阔的心胸接受另类,另类也有恶类,你应该要教会人类区分真正的怪物和善类,这才能从根本上避免人类误伤善类, 就像一个善人拿着蛇靠近你,你不知道人的好坏,你只觉得他身上的东西会伤害你,你就会防备,有些人会有耐心去分另类的好坏,但有些人只凭直觉,他们感觉危险就会除去,这是人类的本能,这对夫妇一开始也怕那个狼怪物,只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觉得不危险才安心,人类很怕受到危险,你也要从人类的角度去考虑。” “谨遵上圣教诲。”云月谦虚的接受教导,同时也找到了一条明路,轻灵不接受澜帝,鹭蓉不接受某皇子,鹀琴不接受南烟域主,这都跟她们是“怪物”有关,她应该要在一开始就着力于让世人对另类改变看法,她应该要告诉世人他们眼中的怪物其实是神元纯净造就无数不朽功绩的善神,他们应该要善待,这样他们的愿望才会实现,世人看到他们的功绩自然会相信,自然会善待,人类善待他们,他们就会造福各地子民,人类也就能接受他们。 “你自己考虑该怎么做吧,跟本圣去一个地方。”飒骋轻拍云月的肩膀,跟那一家人道别后去了一个云月很熟悉的地方。 两人去到仙境的花池附近,云月跟着飒骋绕了半圈丛林,去到之前坠湖的湖泊附近。 “你跟人类不一样,所以有些不适合你的方式你不要用,遇到打得过的蛇你可以踩,但遇到打不过的蛇和毒蛇以及乱七八糟的蛇你都不能跑,任何情况你都要直面,那样才会有收获和突破。” 飒骋在岸边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云月郑重的点头,飒骋说她身上有太多血渍需要清理干净,她飞身一跃,扑进湖中,衣服浸湿,她翻身为上,悠闲的飘在湖中,搓起衣服。 飒骋依靠在岸边的大树下,悠闲的沐起夕阳浴,他眼睛一眯很快就睡下去。 云月衣服上凝固的血渍,一搓脱落,零零碎碎的飘在湖中,尚未凝固的血,经湖水稀释,随水流动。 一阵细微的嗡鸣被云月捕捉到,她眸光一凛,迅速起身。 平静的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云月的面色却极度难看。 “上圣!这是大蟒蛇啊!”云月脸色吓得惨白,急忙朝飒骋挥手,大声的寻求帮助,面对随脚能踩扁的小蛇她当然能镇定,但是庞然大物级别的就另当别论了啊! 云月很快捕捉到那诡异的嗡鸣,她刚一站起,脚下的湖水突然顶起,隐约可见里面扭动着一庞然大物。 “吼——” 大物冲破湖水,一阵嘶吼,血盆大口对准云月,冰冷的竖瞳闪着冷血的芒。 大物身宽约两米,露出湖面的身长如有三四层楼层那般高,这是一条巨蚺蟒,蟒身通体赤红,缠有奇异符文,冷瞳直对云月,不停咆哮。 “这该不会是小本本里面的吞天蚺蟒吧?竟然真的有?那本小本本到底是谁写的?”云月看到巨蚺蟒的纹路,心惊胆颤的感慨,她前不久床边突然放有一本关于蛇的小本本,她一开始很怕看,但想着那是人类乱写的就随便看看,小本本里说有座湖里有条巨蚺,她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的是巨蚺啊! 遇到打不过的也不能跑! 云月想起飒骋的告诫,忽然壮了胆子。 “滋滋——” 一双平静黑眸对上冰冷竖瞳,极致寒气随波动气息蔓延,冰霜在脚下凝结,只听得滋滋几声,云月脚下位置,一大块冰片形成。 氤氲寒气从白皙肌肤透出,周围空气冰冻成霜,一阵彻骨的寒气倒流入心扉,那双被冰霜覆盖黑瞳,泛出冷光。 湖面不断的滋滋声,脚下很快结起厚厚冰层。 “我不怕你!滋滋——” 血色褪去,冰霜染白的唇瓣溢出冷彻灵魂的回应,冰唇一张一合间,呼出的气,都是起伏着冰霜颗粒。 “死!”云月冷彻的眸光凌迟着身前巨蚺,死字一出,湖面迅速结冰,掌中红光,一分为五,窜上指尖,化形成利爪,缠绕,固定。 “吼——” 赤红巨蟒朝天吼啸,粗长蟒尾破湖而出,横扫湖面,几尺厚的冰层,碎层冰渣。 血色尖牙,朝湖面用力一磕,牙尖重磅冲击,边岸湖水,冲起数十米,形成水壁障,湖成战斗场。 云月在小本本上看过吞天蚺蟒不好对付,她没有掉以轻心。 “死!” 冰锥利爪凌空挥舞,挥出死字冰霜,冰霜横扫,没入水障,渐冻成冰。 “吼——” 指天蟒尾,朝前横扫,雪白身影,高跃于空,急速回旋,划过蟒身,双爪合并,没入,双足借力一蹬,利爪顺势向下滑动,蟒身皮开肉绽。 “吼——” 开肉厮痛激起冷血竖瞳嗜血猩红,蟒尾朝身狂扫,鞭笞开裂伤痕,巨蚺身上通体赤红符文隐隐闪着红光。 双光撞击,余波狂浪,炸裂周围冰障,蟒尾扫在云月身上,甩出几尺远。 “咳咳——” 鲜红的血从冰透的嘴角溢出,灵魂深处的暗黑光影,吞噬零星残余的意识,冰透的瞳,血色充斥,血眸! “死!”雪白身影拍地弹起,手执一把红色长剑,急速旋转挥舞,穿过蟒尾,插入冰层。 踏空直上的云月,红色利爪不断长长,飘飞在空中的墨发,依稀看见几丝赤红,冰红相间,寒彻数里,她犹如寒冰死神,受暗黑灵魂驱使,对眼前赤红蚺蟒,只有死路裁决。 巨蚺利牙扎入冰层,咬碎长剑,保住蟒尾,十只利爪,趁势出击,割破蚺颈,赤红蚺血沿着蜿蜒蟒身,覆盖在冰层,血中炙热高温,消融寒冰,渗入湖水。 “磅——” 巨蚺甩起蟒尾,绕住脖子,防止血液流失过多,冷血竖瞳撞入那双冰透血瞳,竖瞳一瞬间转横,随后快速复原。 巨蚺朝后一仰,遁入湖中,仅在眨眼间,难寻庞然大物的身影。 “嘶嘶嘶——” 湖面刚有过一阵平静,湖周围各个方位很快想起刺耳的微鸣,环视一扫,成千上万的缩小版巨蚺从湖底探出,快速朝湖中心的云月游去。 “咔擦——” 玉颈僵硬移动,那刺耳的吐信嗡鸣刺痛云月最深处的神经,冰透血瞳依稀看的见骤缩的迹象,利爪退去,双掌一合,聚起巨大红光球,手腕一转,化形为巨莲。 “咻——” 一手直上,红莲送上高空,一挥,红莲倒扣,双指交错,成针雨暴下,红针穿过游动到她脚下的小红蚺颈,瞬间沉了下去。 才不过片刻的时间,所有湖面上所有游动的红蚺,全部不见踪影,再看那湖,已经不在清澈,湖面上飘荡着一层赤红色血,奇异的血腥早已经弥漫附近那座黑洞,充斥整座仙境。 湖面平静了半晌,云月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甲里的血迹,周身的寒气渐渐掩下,黑曜的眸面上那层厚重冰层渐渐消融,几个眨眸,又恢复成蕴有千盏琉璃的美眸。 “上圣!已解决!”云月轻点脚下最后一点冰层,飞身上岸,寻着浮动的气息,走到大树后面,平静的看着熟睡的飒骋。 “慢了!就那一点不该用那么长时间。”飒骋直白的嫌弃,平直无波的语气夹杂着十分明显的不满。 “是,下次提速。”云月虚心的接受批评,随后收好氲红长剑。 飒骋上圣转身就消失,没留一句话,云月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灵魂最深处的恐惧终于能够轻松面对,她整个人也跟着轻松许多。 云月怕阎司担心,于是急忙赶回王府,她刚到门口就见阎司失魂落魄的冲来,上前就是紧紧的禁锢,“月儿,你去哪了,为夫今天的感觉非常不好。” 阎司的心情十分糟糕,他一整天都魂不守舍,总感觉自家王妃出了点什么事,以前只要她有一点危险都会呼叫他,但是他最近有过几次感觉很不好的时候,但那几次云月都没有叫他,他十分不安。 “阎司多心了,我能有什么事?有焕琉衣又有那么多暗影跟着,哪有机会出事?阎司多虑了。”云月笑嘻嘻的回道,好似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阎司轻抚云月的后脑,抚着抚着突然安心许多,他抵着云月的额角,缓缓摩挲,叹出无尽的不安,“为夫真的好担心,月儿以后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阎司放心嘛,我只是去学习哄阎司的技能,这是好事呢。”云月眯眼一笑,一本正经的胡诌。 阎司闻言突然心动了一下,他好奇的看着神采飞扬的云月,问道:“真的?什么技能?” 云月眉梢微挑,轻轻托起阎司的下巴,语气悠扬的赞美道:“啊……阎司,你那颠倒众生的美颜令我魂牵梦绕,醉如美酿的声音令人陶醉千年,那温柔的眼神……。” 阎司静静的听完,暗沉的面色忽然泛起红晕,这个前所未有的赞美十分的猝不及防。 蕴满柔光的视线,轻抚她那双泛着零星千璃光泽的眼睛,英挺的眉梢挑起喜色弧度。 “月儿什么时候学会这种话?”阎司轻点云月眉心,又喜又不太适应,他家王妃可是行动类型,很多事情只做少说,即使是喜欢他想扑他,她也是直接扑,不拖泥带水,不多说废话,就是这么雷厉风行! 如今突然来一句赞美,他都快控制不住飘飘然,心里也早已乐开花。 “祁婶婶说要多说好听的话能利于增进感情。”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是吗?那为夫也该好好学习。”阎司轻拍云月头顶,喜不自胜,举一反三的回夸,“啊……月儿,你那完美的本命体令为夫神魂颠倒,你那软萌神态令为夫着迷,你那高挺的双……,纤细的腰肢……,轻柔的喘……水润的……。” 云月听到前面还有点飘飘然,听到后面额角的青筋暴起,她随手就是一个重拳,紧接着一个暴喝,“下流!” 云月拂袖远走,暗暗的责骂自己,我竟然想着哄阎司!脑子被上圣抽糊涂了吗?竟然还想着跟阎司增进感情,祁婶婶的话一点都不可信!天真!我真是太天真了!等我哪天突破顶阶,一定要将阎司吊打一顿! “月儿不要生气,为夫换过可好?”阎司紧跟,笑意醉人的讨好。 云月扫了一抹白眼,不屑道:“不用了!换个锅铲!阎司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还有!阎司从今以后不许再看那种乱七八糟的书籍,还有不许再说这种话!” 她已经对这个“无药可救”的夫君不抱一丝希望,但是威慑还是要的,人类有句话说的还是挺不错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堂堂月上尊要“报仇”一千年都不晚,现在都先记着,回去看她怎么吊打! “好了,月儿不要生气。”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在她的唇上,落下柔软的轻吻,随后不急不缓的补充,“为夫可是男神,不能说谎,为夫说的都是实话,说实话也有错吗?” 云月气得都发都快竖起,她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阎司,磨牙切齿的斥责,“阎司,下流的实话你烂在心里就行了,不用说出来!我也不想知道!你以后再说下流的话,就别怪我回去后跟你算账!” “好,那为夫不说。”阎司宠溺的揉了揉云月的头顶,牵着他往里面走,走到半路时突然问道:“月儿,猜猜为夫等下想说什么?” 云月突然停下脚步,松开阎司的手,负手而立,学着阎司的神态,柔软的唇角勾起一抹若肆若邪的弧度,掐着阎司说话的强调,柔声道:“月儿,为夫已经参透了那本秘籍,和为夫一起探讨探讨如何?” “哈哈哈——”阎司怔愣片刻,突然爽声大笑,醉柔人心的笑声拂醉四周的白雾,树木和池水。 阎司紧抿的唇微张,正欲接话,云月抬手盖唇,抢先接话,“不了,阎司既然已经参透,就顺便研究下如何一人探讨吧!” 云月话落,步伐加快,冰凉的手轻拂泛红的面颊,将那抹可疑的红晕快速冷却至消失。 阎司站在原地,笑意清浅的看着云月有些紊乱的步伐,没有急着跟上。 云月走到主殿附近时正遇到朱雀,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随口叫住。 “朱雀!”云月突然叫住正为专治她娘亲的药制成而蹦跶的朱雀,眸光有些忽明忽暗,心思难明。 “赫连小姐怎么了?”朱雀在门口骤然停下,连忙回头接话。 “朱雀,和我讲讲龙阳之好可不可以?”云月眨了眨疑光泛泛的眸子,问起她刚学的“新知识”,她问的非常认真,但又像随口问问。 “主……扑通——啊——”朱雀被这个问题吓得不停的抽气不停,她身子一颤,前脚拌后脚,扑倒在地。 “啊——嘶——”朱雀摸着额头刚刚肿起的红包,疼的直抽抽。 “赫连小姐,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谁?谁说主上?你怎么能相信外面那些谣言?”朱雀快要被这个问题吓得神志不清,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以为云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听到多年前流传的那则谣言,但是那则谣言真就只是谣言,她家主上怎么可能会有龙阳之好?他铁打的正常男子,不对,应该是男神! 不过朱雀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这个谣言是她放出的,但是那是命令所在,在很多年前那些势力巨头频频送美人闺女过来,虽然他们进不来鬼王府,却基本扎堆聚集在鬼王府四周的府邸里,整天等着他们家主上出府来个花式艳遇什么的,阎司当时极度不喜,灭了很多用卑鄙手段的人都依旧被打扰,阎司他们说谁能解决这一境况要什么有什么。 当时朱雀还小又是个小财迷,她和他们家主上要了五亿两,说她一定能将周围女子全都弄走,阎司批准,然后朱雀就用了一个简单粗暴,伤敌一百,自损一万的方式搞定了那些女子。 第722章 阎司有龙阳之好? 朱雀散出了他们主上有龙阳之好的谣言,因为阎司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女子近身,所以几乎所有势力巨头都相信这则谣言,短短几天,就将鬼王府周围安插的女子全都撤走。 所有人几乎都知道这则谣言,只是他们主上是他们的敬仰和信仰,谁都不敢议论,也不去相信,即使相信的也绝对不说不提都当没听过,也没有多少人去追究是真是假。 当时阎司被朱雀的解决方式气的不行,但是好歹也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然而,不久之后,鬼王府周围的府邸里面,女子是没有了,但是却入住了各式各样的男子,男生女相的男子……。 某一天,阎司出府被一名妖柔的男子“偶遇”,仅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鬼王府周围的所有府邸皆成了灰烬,府邸里面的人皆化为粉尘,自此之后才有了安宁。 那次事件牵扯的范围过于广泛,但是那些人惹的他们主上“龙颜大怒”,龙浩国民都明里暗里支持,虽然四方皆有怨言却无人敢追究,自此之后也没有人敢说他们主上有龙阳之好,也没有人敢把人送到鬼王府周围,无论男子还是女子,然而这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朱雀! 因为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她怎么都没有预料到云月会问起,她多次想要解释却没有想好合适的理由。 “赫连小姐,无论你听到什么传闻都不要信,主上怎么可能有龙阳之好呢!主上对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啊!我拿人格担保,主上绝对没有!那些谣言是我传出来的,哎呀,这事说来话长,反正赫连小姐千万不要信就对了……。” “我没说阎司……我相信阎司!我只是想知道龙阳之好……。” “真的?你相信?你要吓死我啊!太好了,总之主上绝对不可能有那种特殊癖好,难道那么久你都没发现?我和玄武他们全都不敢靠主上太近,主上最讨厌别近他身的,除了赫连小姐从来都没有近过主上身,真的!你想想主上这怎么可能有嘛!除非主上真的和一大男人搂搂抱抱过于亲密才可能有龙阳之好,事实上没有过嘛,对不对?赫连小姐你绝对放心,我拿人格担保……。” “嗯,我相信阎司的,不用紧张,我是问……。” “……” 云月会突然问起这个倒不是不相信阎司,阎司是怎样的人,她一清二楚,是渗入灵魂的那种清楚,即使忘记所有过去都能记得阎司的那种清楚,她在意龙阳之好,是想为某个疼爱她的哥哥了解更多,然后帮上更多的忙。 然而,一番询问,云月压根就没有从朱雀话里得到任何关于龙浩之好的具体信息,她无奈的挥退朱雀,自己琢磨。 王府祥和,龙浩皇宫却不得安宁,困意十足的浩帝早早被林管事叫起,他以为廉堂王出了大事,急急忙忙的整理着装出门,他刚出内室就见林管事笑意阑珊的站在龙椅旁,朝桌面打了个请的手势。 浩帝近乎崩溃,怒气一来,将桌面上的奏折全都推翻在地。 舒舒服服十几年,一夜回到转权前。 重权已转,竟然要他这个孤苦老人夜以继日的批阅这些没点价值的奏折,天理何在! “陛下!一大清早的大动肝火可不好,息怒!”林管事心平气和的捡起奏折,井然有序的摆放好,携默哀笑意,递上新的狼毫。 浩帝拍桌砸椅,怒不可遏的折断狼毫,高声大骂,“那些老不死的,寡人昨天才刚说没有大事别上奏,今天又有一堆!如今龙浩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哪来那么多大事!” “陛下息怒,国事皆重,何有大小之分?”林管事取出新的狼毫,搁置一旁。 浩帝火冒三丈,抄起桌上那本摊开的奏折送到林管事眼前,戳着奏折上的内容,随后重重的摔到地上。 “没有大小?林管事你好好看看这个,俸禄问题一向由赫连丞相管理,有这个问题直接请示赫连丞相不就行了?上什么奏?怕寡人太清闲是吗?” “陛下息怒,自从水家那件事后,大臣们内有争斗有意疏远赫连丞相,所以才会将上奏陛下。” “那群老不死的尽会攀权附势,墙头草!林管事,快给寡人想想办法,在这样下去,寡人肯定提早驾崩!” “陛下请不要诅咒自己,陛下乃一国之君,臣若有错,可尽管降罪,无须动怒伤身。” “降罪!降了他们也不会有记性,那群老不死的聪明的很,即使降罪也肯定有一大堆理由为自己开脱,弄不好还反控诉寡人降冤罪,一定得治治他们!”浩帝看见奏折就心烦,拖着龙椅到角落里瘫坐,嚷嚷着让林管事立即出个主意,拯救他于水深火热。 “陛下,这样如何?”林管事慢悠悠的上前,附在浩帝耳边嘀咕几句。 浩帝听闻,两眼闪出精光,喜上眉梢,笑着拍掌,“好!就这样!林管事,你快去整理整理。” 林管事推着龙椅将浩帝推回桌前,动作迅速的将奏折分好类别,随后将一大部分搬去苍龙殿。 没过多久,前来上朝的大臣们鱼贯而入,整齐划一的排成两列,恭敬的朝高台上的浩帝行礼。 何将军最后一个进殿,此时的他和以往不同,他那大摇大摆的动作,尽显目中无人的姿态,器满意得 顾盼自雄,自大到快要连浩帝也不放在眼里。 其他大臣看何将军的神色十分怪异,没有指责也没有跟着得意,而是守在自己的原位,端着事不关己的态度,观察赫连丞相和浩帝的面色。 而公冶叔叔们的神色都很轻松,仿佛发生什么大事他们都不会皱皱眉头,他们都是站赫连丞相那边,三分之二的大臣是浩帝和赫连丞相的人,剩下那三分之一再怎么嚣张也翻不出什么浪。 浩帝见何将军如此藐视他的权威,当朝降罪,何将军不屑一顾,有理有据的反驳,浩帝被堵的哑口无言。 林管事小声提醒,浩帝立即恢复好威严的神态,胸怀宽广的原谅何将军的不礼之举。 何将军见浩帝没有发怒,越来越得意忘形,不停的干扰赫连丞相的汇报工作,半个时辰里,赫连丞相被打断了数十回,赫连丞相没有理会,专心的汇报自己的工作。 大臣们见赫连丞相和浩帝都不对何将军吭声,感觉形势不妙,部分大臣已经有意无意的倒戈何将军。 “赫连明,你家小魔女如今已身败名裂,你还是在家好好看着她吧,省的又出来丢进皇家脸面。”何将军的狂妄气焰被助长,当朝欺压赫连丞相,各种难听刺耳的讥讽,用大声喧哗的方式传入所有人耳中。 赫连丞相拉住动怒的赫连剑台,徒然转身,好声提醒,“何将军请注意用词!” “注意?难道本将军有说错什么吗?小魔女最近做的事情众所周知,本将军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可别不识好歹。” “无需何将军提醒,月儿没有做错任何事!” “没有?赫连明,你也太不要脸吧,你家小魔女霸着殿下又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件事情都传遍四国了,竟然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丢尽了龙浩的脸面,你还是别上朝了,回去管好你的小魔女。”何将军嗤之以鼻,傲慢无礼的抖着手指朝赫连丞相指手画脚,高台上的浩帝脸色黑成锅底,微颤的额角,颤出蠕动的青筋。 “放肆!”浩帝暴怒,拍案而起,横眉怒目,“皇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何将军上前几步,趾高气扬,“陛下,皇家的事乃国家大事,小魔女的身为殿下的女人做出这种丢尽皇家脸面的事,本将军过问也并不过分。” “好你个何参虎!竟敢无视寡人!皇家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 “本将军好说歹说也是龙浩将军,怎么会没有权利过问?本将军是在捍卫皇家脸面,陛下要理解本将军的苦心。” “住口!你竟敢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本将军只是为陛下分担而已,何罪之有?”何将军两手一摊,眉飞色舞,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十分欠揍。 浩帝咚的一下坐回龙椅,有些气急攻心,林管事眸光幽深的看着何将军,贴心的给浩帝顺气。 何将军见浩帝无话可说,越来越狂妄,大摇大摆的走到赫连丞相身旁,直接启奏,“陛下!小魔女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这样的女子实在不配做战王妃,本将军提议,休掉这个小魔女,另选战王妃!” 浩帝被何将军的蹬鼻子上脸激的心口绞痛,若不是看在赵将军的面上,他恨不得此时就下令将他处斩,要他眼睁睁的养着这么一个奸臣,迟早也会像赵将军那样被气死。 林管事莞尔一笑,不徐不缓的询问其他大臣的意见,“诸位大臣觉得何将军的提议如何?” 交头接耳的大臣们听林管事这么问是默认了何将军的提议,三三两两的同意,对他们而言,另选战王妃就是再般一次洗尘宴,他们的女儿还是有机会被抽中,难得有此机会,当然会为之一搏。 何将军见大部分大臣都同意,打铁趁热的继续提议降赫连丞相管教不严之罪。 浩帝锤着桌面为赵将军感到痛心,狼子野心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敢在他面前展示勃勃野心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等时机成熟,他一定亲手宰了何参虎! 林管事扬眼微笑,轻拍浩帝后背,语气悠扬的接话,“同意的大臣占多数,这样看来你们都想另选战王妃了?” 何将军傲气蹭燃,慷慨激昂的解释,“小魔女本来就不配做战王妃,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子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林管事携笑相对,心平气和的反驳,“赫连小姐若不配做战王妃,殿下又怎会一直将战王妃留在王府?配或不配,只有殿下自己说的才算,谁都没有资格评定。” “小魔女修炼奇妖媚术勾引殿下,殿下被一时迷惑才会没看清小魔女的真面目,殿下看不清,我们可看的一清二楚,不能再让殿下被小魔女蒙蔽!” “何将军的意思是你比殿下还要了解战王妃是吗?” “那是当然!本将军又没有被小魔女蒙蔽,小魔女的真面目,本将军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 “陛下关注战王妃多时,至今都不敢说了解,何将军了解的一清二楚,想必也关注战王妃多时,陛下关心皇媳,合情合理,何将军身为人臣,是何种原因关注战王妃?” 林管事莞尔一笑,问的漫不经心,一语落下,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刚刚附和何将军的大臣瞬间暗自改了立场。 浩帝似是捕捉到突破口,拍案而起,厉声问罪,“好你个何参虎!竟然对三皇媳心怀不轨!该当何罪!” 何将军早已被林管事问的方寸大乱,被浩帝这么一喝,顿时语噎。 赫连丞相和赫连剑台对视一眼,清清嗓子,语重心长的劝诫,“月儿遗传音儿的压仙之貌,何将军会心动也是可以理解,不过何将军要是另有想法,那就是天理难容了!” “闭嘴!你别血口喷人,本将军怎么可能会对小魔女有想法,本将军只是不想让殿下被小魔女蒙骗才去调查小魔女,目的就是为了让殿下早日看清小魔女的真面目,什么想法不想法,一派胡言!”何将军恼羞成怒,抓着赫连丞相的衣襟恶狠狠的呵斥,赫连剑台上前拉开,挡在两人中央。 林管事在浩帝耳边嘀咕几句,浩帝勃然大怒,指着何将军问罪,“调查?寡人都不敢随意调查三皇媳,你不过区区二品武将,有何资格调查三皇媳?还是何将军自认为你的权威大过寡人这个一国之君?” 话题一下子触及到敏感区域,旁观的大臣灰溜溜的退到一边,藐视皇威可是灭族之罪,他们谁都不敢冒这种杀头的风险。 何将军意识到事态有变,识时务朝浩帝俯身行礼,“陛下言重了,本将军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没有对陛下不敬的意思!” “没有不敬?你身为寡人的武将却敢在寡人面前的自称本将军,还说没有把寡人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末将一时口快,口误而已,末将只是不服小魔女,一时气话,请陛下恕罪!” “气话!敢对寡人发脾气,何将军,你的胆子可不小啊!” “末将是无心之失,请陛下恕罪!” “恕罪?当然要恕,何将军都无心之失,寡人岂能不恕罪!”浩帝轻拍桌面,好声好气的原谅。 话落一会,浩帝面色斗转,语气急转直下,“不过,何将军对三皇媳心怀不轨,这可是有理有据的事情,三皇媳若知道定然不会恕罪,寡人念在何将军劳苦功高的份上,就简单的再罚你禁足一个月。” “陛下!万万不可啊!”何将军突然心惊,脸色煞白,更替极快的面色中可以寻得心虚的踪迹,禁足一个月,无疑是要他和某人失联一个月,其中变故带来的损失,难以估测。 “何将军,寡人只是罚你禁足,薄施惩戒而已,这可是最轻的处罚,这都不可以,莫非何将军想要罚你拖出去砍了?” 浩帝心情大好,之前还想着怎么推掉何将军不久后的婚宴,如今光明正大的禁他足,一个月过去,婚事肯定黄了,这个方法既解气又省心,简直两全其美。 几位好心的大臣,上前拉住又要发怒的何将军,扳着老脸劝说,“何将军,你就别不识好歹了,你要知道你的罪可是足以杀头的,陛下罚你禁足而已,还不快谢恩。” “对呀,陛下浩恩才从轻罚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就禁足而已,难道你还想要受皮肉之苦?” “滚一边去,你们知道什么啊!滚开!” 何将军憋屈窝火,态度恶劣的将大臣们推开,他狠一咬牙,单膝跪下,“陛下,末将知罪,陛下的处罚太轻难以服众,末将建议陛下对末将除以军刑,以儆效尤。” 第723章 代批奏折!大皇子上门!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唏嘘不已,他们只见过请求从轻发落的,从未见过还有人请求加刑,何将军的举动看得其他人摇头晃脑,皆感觉不可思议。 浩帝一脸严肃,满目怜惜,眼角却勾起痛快的弧度,“何将军这些年也是劳苦功高,军刑太过残忍,念你只是一时歪念,禁足就足够了,何将军快起来吧!” 赫连丞相拉着赫连剑台站在一边,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察觉到何将军心怀鬼胎,像他那么会打算的人不可能有轻罚不受还请求重罚。 何将军不肯起身,一直跪求浩帝收回成命改重罚,其他大臣怎么拉都拉不住。 浩帝悠哉悠哉的起身,语重心长的劝说,“何将军,军刑伤身,寡人怎能忍心伤你,你就府里好好休息吧,念你劳苦功高,寡人派一些暗卫军给你使唤,有什么事情使唤他们去做就行了。” 其他大臣听到暗卫军全都一脸羡慕,能赐予暗卫军可是最高荣耀,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如今被受罚的何将军获得,许多大臣都红了眼。 何将军刚推辞就被大臣们骂不识抬举,一排训练有素的暗卫军从门外进来,站在何将军身前,不卑不亢,完全看不出能被使唤的迹象。 “哦对了,赫连丞相。”浩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和蔼可亲的看向赫连丞相。 赫连丞相怔愣片刻,连忙出列,“微臣在。” 浩帝指着桌面上的奏折,和颜悦色的吩咐,“寡人最近身体不适,不能专心批阅奏折,赫连丞相帮寡人把这些奏折批了吧!” 浩帝话落,全场再次哗然。 “喂喂,老夫没有听错吧!陛下让赫连丞相批奏折,这是怎么回事!奏折怎能随意代批啊!” “没有听错,林管事都把奏折拿下来了,真的要让赫连丞相批!” “陛下怎能如此鲁莽!” “并非鲁莽,你看陛下都这么厚待何将军,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赫连丞相如今可是皇亲国戚,哪能不厚待,陛下要是偏待,怎么跟殿下交代?” “原来如此,也对,这样看来的确公平多了,陛下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 大臣们议论纷纷,最终的讨论结果,皆对此表示理解。 只有何将军才感受到天差地别的偏待,刚想冲上前去制止,暗卫军挡在前头,用眼神逼退何将军。 赫连丞相在惊愕中接下奏折,不知浩帝是要闹哪出,林管事在赫连丞相耳边低语几句,他呆愣的点头,随后让赫连剑台接下剩余的那些奏折,待林管事走出大殿时,高台上的浩帝早已经不知所踪。 赫连丞相和赫连剑台抱着沉重的奏折紧跟着离开,其他大臣也陆陆续续离开。 何将军憋着万丈窝火,不敢发泄,等冷静之后才甩袖离开,暗卫军步伐整齐划一的紧跟。 浩帝的小小举动,无形的改变了朝中局势,摇摆不定的大臣们,开始有意无意的朝赫连丞相那边倒戈。 赫连父子回到相府时,府里的人才刚刚睡醒,赫连父子一回来就着手批阅奏折,众叔和往常那样悠闲的各干各的大事。 弈木渊和极修老大在大厅商量仙境的事时,突然一亮奢华的马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 黑楠木海东青纹路的车身,雕梁画栋,技术巧夺天工,车身前下方雕刻的花草皆为金叶,宝石花心,车内皆是硫金镶钻嵌宝石,四角立着白玉为身的车梁柱, 四周的墙壁全是清泪寒玉雕砌而成,琉金雕成的兰花在寒玉之间尽显妖艳的绽放,烟青色的垂暮帘随轻微的晃漾。 极修老大看呆了片刻,众叔皆一头雾水 “这是谁的马车?这么大派头?” “看这样是皇族,竟然能找到这里来,不简单啊!” “你们觉得是皇子还是公主?” “公主是来找少爷的,皇子肯定是来找小姐的,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要找老爷。” 众人聚在一起交谈,他们越看那座马车越觉得大事不好。 忽然,一名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那人一身金蓝色长袍,衣摆处绣着的繁叶纹和他头上的金色发冠交相辉映。 挺秀的身材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神态甚是潇洒。 一双凤眸如亮叶璀璨,半披散在背后的墨发,泛着诗意光泽。 极修老大见到陌生的来人,二话不说先戒备。 “小修,住手,这是大皇子。”弈木渊压低声音阻拦要冲上前去“严刑逼供”的极修老大。 “大皇子?”极修老大闻言,站回原地,和弈木渊交头接耳,“不太像啊,大皇子以前经常来找少爷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南翼国的大皇子。”弈木渊雅眸一凛,藏在袖中的两指已经开始凌空点动。 大皇子上前,礼貌的询问月云,如此客气的态度让极修老大感觉大皇子不是与自家小姐敌对,态度自觉的转好。 “不知这位公子找我们小……公子有何贵干?”极修老大热情招呼,顺便开门见山。 “本殿是来请月云驸马回南翼皇宫商量婚事,他说他住在丞相府,本殿就过来看看。”大皇子客气的回道。 极修老大和弈木渊面面相觑,谁也理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驸马?小姐勾搭上南翼的公主了?哎呦喂,这简直胆大包天啊,勾搭皇子就算了,不对!这更加不能算,小姐怎么可以勾搭别人? “冒昧问一下,大皇子说我们家小公子是驸马是怎么回事?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实不相瞒,我等是小公子的贴身侍卫,专门保护小公子安全,小公子的行踪,我两需要确保安全才能说出去。”弈木渊将算盘塞给极修老大,突然摆起架子。 “三公主早已经对月云倾心相许,翼帝和翼后对月云驸马也很满意,前不久我们都见过,本殿这次前来是特地带月云回去商量婚事。” 大皇子本想不对毫不相干的侍卫说此事,不过对上弈木渊两人那掩着高深凌厉的眼睛时,自然而然的如实相告。 极修老大两人闻言,眉头皱出个川字,小姐还干过这种事?要做三公主的驸马? 上次云月误食特制药一事过后,云月颠覆了所有人对她的印象,府里的人对云月的看法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此时一听俘获三公主,两人毫不怀疑,直接相信。 极修老大快要头疼死,自家小姐换了装拍拍衣摆走人留下这对烂摊子给他们,大皇子此时话已经说开,他们要是糊弄,门外那群暗影肯定会冲进来,刀光相见。 极修老大无声无息的退后几步,留弈木渊一人在前,大皇子话落还一会都没见两人回应,想要自己进去找。 弈木渊沉默一会,拦下大皇子,一脸惋惜,“大皇子,实不相瞒,我们公子怕是要拂了大皇子的好意了。” “这是何意?”大皇子停步询问。 “大皇子可知我们公子是哪里人?”弈木渊拉开椅子,示意大皇子坐下,慢慢谈。 “月云功力非凡,又住在龙浩,当然是龙浩国的人。”大皇子回想他所知的月云信息,肯定道。 “非也!大皇子有所不知,其实我们公子,是风雪国的人,风雪国有古规,想必大皇子也是清楚的,所以只能拂了大皇子的好意了,驸马一位,还请三公主另觅真子。”弈木渊递上一杯茶,面携歉意的回道。 提及风雪国,大皇子面色骤变,极修老大两眼一脸,暗叹弈木渊机智。 老夫刚刚怎么没想到呢!推给风雪国,什么驸马都省了。 大皇子扶额沉思,似是感觉到问题棘手,他自己先入为主的以为月云是龙浩国的人,自家皇妹倾心,他并未追查其他信息,此时一听是风雪国的人,十分头疼。 要是如实和三公主说,整个南翼皇宫肯定会暴动,他也进退两难。 弈木渊见大皇子要知难而退的模样,朝着极修老大使了个安心的眼色,悠然自得的为大皇子续杯。 “风雪国那边,摄政公主已经在推翻古规,现在摄政公主占有一半国民支持,本殿会前去助力,相信不久之后,风雪国会更改古规,允许通婚,三公主与月云的婚事也不成问题。”大皇子为了自家皇妹的幸福,仅在片刻的时间里,想出一条妙计。 弈木渊意识到大皇子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话落不久,已经想好如何应对邀见月云公子一事。 “推翻古规一事,我们也早有耳闻,若是古规能推翻,那也是四国的一大喜事,只不过,即使古规更改,我们公子恐怕也不能成为三公主的驸马。” “这又是何意?”大皇子略有不满的问道,他总感觉弈木渊两人像是另有针对,和气的态度渐转。 “实不相瞒,驸马一位,我们公子早在很久之前已经被另一名公主定下,所以,怕是只能拂了三公主的好意。”弈木渊和善的笑了笑,说的无比真实。 大皇子呆愣一会,快速刷选出四国之中试婚年龄的所有公主,没有筛选出能与自家皇妹一比高下的人选,渐渐的自信起来。 “能够告知月云是被哪位公主定下?南翼的驸马会比其他国家的驸马好的多,本殿想,你们公子会改变主意的。” “三公主权势如此巨大,其他公主的确无法与之相比。”弈木渊顺着台阶下的沉稳。 “那是当然!”大皇子食指轻巧桌面,说的很是自信。 “不过,我们公子还是要拂了三公主的美意,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公子早已经和摄政公主情投意合,只是奈何我们公子不是皇族身份,不得眷属,所以我们公子才离开风雪国来龙浩散散心。”弈木渊一本正经的胡诌,各种感人肺腑的情感纠葛,已经在心中酝酿好,若是大皇子有兴趣听,他可以胡扯上几天几夜。 大皇子闻言摄政公主,无奈扶额,他刚刚会如此自信是因为没有将摄政公主这一强敌算进去,此时听到要跟他家皇妹争夺驸马的公主是摄政公主,瞬间束手无策。 若论权势,摄政公主掌握的比三公主多,论财势,三公主才有点优势,但是月云跟摄政公主情投意合这一点,直接秒杀了单方面倾心于月云的三公主。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家皇妹,完败! “所以,大皇子可能要先行回去,因为很不巧,刚刚摄政公主已经派人接走了我们公子,事发突然,公子留我们在此代为转告。”弈木渊和善的挥出上一大补刀,让大皇子无法强行带人走。 大皇子听闻月云已经被带走,无奈的起身,留了话,让弈木渊代为转告,不久后辞行。 弈木渊两人目送大皇子走出相府后,才勉强松一口气。 “小渊,有你的啊,说的跟真的一样,老夫还差点就信了。”极修老大上前拍了拍弈木渊的肩膀,衷心的称赞。 “呼——”弈木渊仰头一阵长叹,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小姐到底干了些什么,越来越搞不懂小姐了。” “哪知道小姐干了什么,管他呢,现在大皇子都走了,以后肯定不会来的了。” “这很难说,你忘了还有个靖花山庄的老庄主?他上次也派人来过相府,指不定小姐又做了什么事牵连上靖花山庄。”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牵连,再说老庄主那些暗影都没有杀气,又不是来寻仇的,怕什么?” “怕什么?大皇子的暗影没有杀气,他一来就要小姐去南翼国和翼帝谈三公主的婚事,要是老庄主下次来,谈他孙子的婚事,怕不怕?” “哇!这个,还是挺怕的,不过不会吧,小姐上次不是说不认识老庄主吗?不会有这种事的。” “……” 弈木渊无力的仰天长叹,对于自家小姐的事不敢多想,他没坐多久就拎起桌上的礼物出了相府前往环荷城。 王府那边,只有一条暂时被喂饱的某条饿龙睡醒。 他怀中的女子,被香汗浸湿的秀发半干,呼吸有些沉重,还在熟睡。 质地坚硬如石的暖玉床,裂痕遍布,随时可能破碎。 床边男子,兴致盎然的拿起地上的书籍,聚精会神的阅读,一目十行,深印脑海,悟性极高,领悟极快。 怀中女子听到翻书的声响,灵耳微动,惺忪睡眼缓缓睁开,视线触及到封面上的字,二话不说先抽走,磨牙切齿道:“阎司!我之前说过什么?你还看!” 阎司勾唇微笑,将云月手中的书籍送到她的眼帘,“为夫看的弘源集录,这也不可以?” “弘源集录?”云月眉头簇起,以为阎司故意辩解,她确定她刚刚看到的书名不是这个正经的书名。 “还真是!”云月疑惑不解的感叹,她反复的翻了翻,确定她手中拿的是正经的书籍,倍感欣慰的松了一口气,阎司终于回归“正道”了! 云月一放松,困意快速袭来,头一偏又睡了下去。 阎司侧落一旁的手缓缓抬起,手中的书籍已经翻了一半,封面上的字,跟正经完全不沾边。 她越睡越沉,他越看越投入。 转眼,日上三竿。 云月再次醒来时,毫无困意,阎司去膳殿准备午膳,先行离开。 窗外飘来灵白云雾,吹拂得云月神清气爽,她疏松懒腰,走到窗前呼吸新鲜空气。 云月视线刚扫出窗外,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景象率先印入眼帘。 昨日弥漫的粉尘已经沉淀,前方景象一目了然。 突然,一道棕影从云月眼前划过,云月瞬间警惕,暗中紧跟。 第724章 云月是虞塲?谁的嫁衣! 这道棕影让云月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心中认为的人物,是曾经来过一次的木奚祤。 出乎云月意料的是,在不远处落地的是一名女子,她见四下无人,得意洋洋的念出云月熟悉的三个字,“流木极!” 云月呼吸一紧,反应极快的消掉内息,在外层围多一层流木极,替换了女子开出的阵法。 云月靠近女子时才发现那名女子她很有印象,正是不久前她带回来的脸手上的女子,她脸上的脚印,至今还在。 她竟然会流木极阵法!跟木家有关? 云月见她如此熟练的操控流木,心生震撼,木奚柠走走停停,似是遇到什么难题,那日被非礼一事她铭记在心,打从心里就没想放过非礼她的那个混账东西,现在一颗心思全扎在如何报复上。 两人之前在木家见过,但此时却不相识,最大的原始的云月为了避开追杀经常更替面容,木奚柠也是,所以他们现在想见才会如此陌生。 木奚柠在脑海里已经模拟好各种生不如死的酷刑,就等着逮到那个下流无耻的混蛋狠狠的实施一遍。 “下流混蛋,胆敢对我下手,活腻了!” “要是在这里下手容易被发现是我干的,不行,不能在这里下手。” “要是在外面下手,那得要把那混蛋引出去,怎样容易上钩一些呢?” “引出去后要再哪里动手好?啊!那里不错,反正那里没人。” “什么时候下手好?等人都不在的时候?不行,这太难等了。” “……” 木奚柠挤着眉头,抓着杂草自言自语。 云月站在她的身后,耐心的倾听,听出她要对付一个非礼她的混蛋,却没有听出那个混蛋指她的意思。 云月好心好意的上前排忧解难,“需不需要帮忙?” 木奚柠听出了云月的声音,呃的一声,嘴巴吓的张大,回头看见云月,犹见厉鬼,惊声大叫,“你怎么进来的!” 木奚柠的惊恐并非担心被云月听到她刚刚话,而是云月能够走进她的流木极阵法,她能确定她没有将云月转进来,剩下的可能就是云月会更高深的阵法,或者流木极的水平阶层高于她。 两者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她胆颤心惊。 云月看出木奚柠的震惊所在,一脸茫然的解释,“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好像踩到什么东西,然后转了几圈就进来了。” 木奚柠听闻,以为是她不小心将云月转进来,她警惕的东张西望,怯怯的问道:“你来时有没有人跟着你?” “没有,我自己一人散步而已。”云月一本正经的扯着瞎话。 木奚柠再次确定四下无人,肩膀开始颤抖,两手紧握,握出清脆的骨骼摩擦声,她脚一跺,怒瞪云月,“好你个下流混蛋,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木奚柠话落大叫一声尖锥流木,丛林里狂风大作,几棵两端尖锐的流木从云月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袭来。 云月感受到木奚柠身上的腾腾杀气,结合她那句下流混蛋,知道她之前说的非礼她的人是指云月自己。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对你做过不礼之事,何来下流之说?”云月游刃有余的避开,脚尖轻点,轻松的站在流木上,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操控。 木奚柠惊呆咂舌,叫唤了几次,流木依旧停在云月的脚下,完全不听她的使唤。 “混蛋,有本事就下来,单挑!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还不敢承认,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木奚柠气急,撸起袖子,一脸不服的朝云月嚷嚷。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可能对你做不礼之事。”云月落地,随手挥开流木,礼貌且极有耐性的解释。 “装什么正人君子,去死!”木奚柠冲上前来对云月拳打脚踢,云月轻松的一一避过,并且好声好气的劝说木奚柠不要误会。 木奚柠将当日的事简单概述一遍,云月毫发无伤,她倒是累的半死,“你个混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敢骗我回来,你就是对我有所企图。” “你误会了,我不可能对你有企图了,我的酒量一向不好,你都说我当时醉酒,即使有不礼之处,我也是无心的,我跟你道歉。” “道歉!又道歉!道歉有什么用,我失去的清白能回得来吗?” “呃——姑娘是不是言重了些,我只是无心的摸了你,你的清白一定还在的。” “本……我是你能摸的吗?你个下流混蛋,看我不掐碎你的色心色胆。”木奚柠凭空抓起一大把木屑,追着云月狂扔。 云月负手而立,几个弹跳,轻轻松松的站在木枝上,上下摇曳,怡然自得。 云月想起之前木奚祤折树枝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随手这下树枝,扔给树下的木奚柠。 木奚柠下意识的接住,顿了一会,重重的摔到地上,一脚碾碎,“谁稀罕你的树枝,给我下来!看我不揍扁你。” 云月见木奚柠爬上来胡搅蛮缠,翻身一跃,平稳落地,在木奚柠尚未看来之际,身形一闪,消失在阵法圈里。 木奚柠气急败坏的咬这树干,胡乱发泄。 云月怕木奚柠追来只好出王府避一避,换上女装戴上面纱出府,她刚出面就遇到了一名脾气火爆的蒙面美男子,他怀里抱着无数卷卷轴在大街上对云月进行指着和控诉。 许多暗影收到风声立即向自家主子汇报,云月被崇雾追了几条街,她听到最多的就是不守妇道以及必须要嫁给他们的大哥,云月途中更换了许多人的气息和面貌,但是每个都被崇雾识破,云月一时情急不知道用了谁的面容才暂时躲过一劫。 云月躲在角落喘气,暗叹赫连云月的命招桃花,要是她,哪有这么多的桃花劫?有也会被阎司灭了,她现在恨不得像鹭蓉她们那样用个普通的身体,相貌不出众就不会引人注目,不引人瞩目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桃花。 要是赫连云月命带桃花,她在水玉寒那里肯定也会招惹不少桃花,她真为水玉寒感到担忧。 云月确定崇雾离开后才从角落里出来,她急忙找个有水又安全的地方看看她是用力谁的样貌才如此安全的躲过追捕。 她去了漠垠森林的东边仙境,她刚到璃镜湖附近的上空,北边方向,急速划过一抹棕影,照面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云月借以掌风冲击,险险的避开,擦肩而过时,两抹视线有过一阵相对。 云月看清棕影的真实面容,内息快速调动,狂暴气势轰散四面八方,清澈的瞳布上零星血丝。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木奚祤看清那张是陌生又熟悉的面容,凌空一个急刹,随后折返,四指凌空快点,加速朝着战态全开的云月扑去。 “轰——” 以为木奚祤要出杀招的云月,突然接到一个拥抱,过重的冲击,没承接住,脚下红光突然紊乱,高空坠落。 云月急忙聚光稳住时,撞入一双水光粼粼的孤眸,一张灿烂的笑颜,在阳光下,折出炫目的亮芒。 “死小子,本主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一个用尽全力的拥抱,锁死云月,肆虐轰散的气息,波动不止,尚在坠落中的云月,脑海浮现无数冒号,恍然间想起今日自己换了新假面,一种不好的预感蹭蹭而起。 木奚祤两指轻点,高空坠落中的两人转眼就被转移到地面,云月尚未站稳,木奚祤重重的拍了拍她肩膀,“虞塲你这死小子,回来怎么不跟本主说一声。” 云月差点被过重的力道拍入地面,听得木奚祤叫她虞塲,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还是最近才听过的。 云月回想木奚祤的所有信息,恍然间从过目过的文件中捕捉到虞塲这个名字,木家少主的挚友! 木奚祤见云月没什么反应,连给几个友谊之拳,他没怎么用力,却“锤”的云月气血翻涌。 “虞塲,你怎么了?你不会认不出我了吧?我是奚祤啊!”木奚祤有些着急的走到云月面前,将自己的面容逼近以供云月打量。 云月下意识的退后,和他保持几尺的合适距离,木奚祤见云月对他如此生疏,有些气急,“你小子,不会真认不出本主吧!虽然时隔十多年,本主还是一眼就认出你,你小子怎能认不出本主来!” 木奚祤有些愤然的甩袖,那种被遗忘的感觉异常难受。 云月犹豫一会,摸了摸喉咙,试着更改声音,又怕自己一出声,说话间出现失误,最后决定不开口,她借用他挚友的面容,要是弄得不可开交,那就是她的不对,而且关键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用了谁的面貌。 云月想起初见的黎兰伊时的无声交流,就近一颗大树折下树枝,戳了戳木奚祤后背,他转身时,在地面划了几下,告知以字代话。 木奚祤看着地面上的字,没看懂,转到一圈还是没看懂,云月意识到她一不小心又写了南翼古字,立即脚踩上去,抹平,用通用字重写。 木奚祤看懂了地面上的字,瞬间明白云月为什么不说话,他突然间大怒,冲上前去,又怒又心疼的抓着云月的肩膀,颤声道:“虞塲,是千奇境那些人害得你这样的对不对?可恶!该死!” 木奚祤的挚友十多年前因不肯打控印,被关押在千奇境,现在突然“回来”变得不会说话,他以为他的挚友在千奇境遭受迫害,或者非人待遇,才导致如今的“失声”。 云月早有预料木奚祤会有此反应,再他激动前,已经写好失声缘由,“中毒所致,已解毒,过几日就好。” 木奚祤知道是暂时的后,抑制下过激的摇动,渐渐的恢复常态,“吓死我了,千奇境之前的那笔账还没算,要是那些人敢欺负虞塲,本主绝不饶过他们!” 云月此时的心境,五味杂陈,她理解的了木奚祤对千奇境和高阶异士的偏执恨意,但她不能在此时表明任何立场,否则,只会让他们兄弟两人“反目成仇”。 云月实在不知如何接话,只能转个比较轻松的话题,家里长短的最容易缓解凝固的气氛,“奚祤这些年还好吗?” “好!很好!”木奚祤那双似是蕴着千年孤寂的眸,高高扬起,笑的洒脱。 他这些年背负着破开仙境壁障的使命,杀去凡仙殿灭了那群高阶异士的决定,冲进千奇境为他挚友讨回公道的决定。 幼稚的肩膀抗下无数重担,他过的非常辛苦,劳累和疲倦。 但是,看着平安回来的“挚友”,他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所以,他必须要过的好。 云月透过灿然的眸面,触及到了眸底起伏着艰辛沧桑,霎时间,她觉得这个看似轻松的问题,太过沉重。 “虞塲你回来了就好!”木奚祤开心的拍了拍云月的后背,总算是了了却他的一桩心事。 “滋——” 云月强力的压制翻涌的气血,终究还是没撑住木奚祤的拍打。 木奚祤见到云月嘴角溢出的血渍,瞬间收手,无比诧异,他还真气五重时,他的只有已经元气二重,现在他都已经元气境界,他想着他挚友早就冲到逆天的重阶,所以才没有注意力道。 如今一见自家挚友被他拍吐血,他完全笑不出来,他想着可能在千奇境特殊待遇的原因导致他无法正常修炼,所有功力没怎么长进。 融洽的气氛,突然间又变得凝固。 两人沉默了一会,木奚祤开口要云月去木家,云月借还有事为由,拂了他的好意,怕他执意,改约下次去木家找他。 木奚祤想着他挚友可能是刚从千奇境回来急着回他自己家,也就没有多阻拦。 两人约好大概的时间后,分道扬镳。 云月与木奚祤分开后去了璃镜湖,她往湖面一看,看到了一张俊美的男子容颜,男子英俊无匹五官,犹如天工神作,五官立体,刚柔并济,仿若鬼手雕刻,棱角线条分明,双眼锐利,深邃有神,不怒自威! 云月莫名的觉得男子面容顺眼,仔细一看,发现这个面容太过于完美,用此人的面容出去,即使没人认识,也会引人注目,还有可能不着痕迹的俘获女子的芳心。 让云月不解的是幻影术幻化出来的人物必须是自己见过的,她现在也还没达到凭空想象的境界,不可能随便捏造面容,但是这张面容她真的没有印象,这让她十分不解。 云月瘫坐在穹天巨树顶上休息,她恢复了女子容貌,没有再想这个问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句话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最近的事情应接不暇,出个门,男装出行被说负心汉,被追杀,女装出行也会被人认出,而且他们各个眼里都很好,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她有努力修炼千变万化,但是不管她怎么变都有人认出,她实在心累。 最让她心累的是什么呢?是那个一天到晚找机会将她吃抹干净的饱受人类某种文化“涂毒”的坏夫君。 就好比现在,她累的不行,某王却兴致勃勃的过来跟她探讨秘籍! 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清净之地? 云月实在太心烦意乱,她将阎司撵回王府后随处游逛,半路中被卷入一阵疾风。 某个隐秘的地方,一名美如幻蝶的女子正在专心致志的制作赤红色鳯袍,她正喘口气时,头顶上突然砸下一个白色物体,蝶姬眼明手快的放下衣物跑去接住云月,她优雅的旋身,云月平稳的被放在椅子上。 “月月,又去哪里闯祸了?”蝶姐宠溺的看着男子装扮的云月,轻声细语的问道,两名侍女听到说话声立即冲了进来。 第725章 跟姓风的人没有好结果! 内室,只见一名口口声声说喜欢剑台公子的女子抱着一个她们怀疑很久的男子送温柔。 可疑!非常可疑!小姐明明说喜欢剑台公子!转身就抱别的男人!这过分了啊! 蝶姬察觉到不友好的视线,不露声色的将门关上,云月看见快要完工的鳯袍,以为蝶姬找到如意郎君要出嫁急忙恭贺她跟流凤永远幸福,蝶姬笑笑的点了点云月的眉心,直言鳯袍不是她的,不过她一直没说是何人的鳯袍,无论云月追问几次。 云月见鳯袍还没好也就没有多做打扰,她离开后记下蝶姬所在的位置随后继续游逛,不知不觉又逛到澜洵隐那里,她问他遇到什么麻烦时,他和樰执事都闭口不谈,不过两人都非常开心云月帮他们找到高阶异士的牢笼所在位置,澜洵隐已经展开部署。 樰执事离开后,澜洵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云月闲聊,当云月问起风雪国的事时,澜洵隐却突然开起玩笑。 “月云!我听樰说你现在暂住在你友人剑台公子的府邸是吗?”澜洵隐将斟好的新茶递给云月,悠然的问道。 “嗯。”云月接过茶杯,捧在手心,没有急着喝,她总感觉这句话又有什么陷阱。 “剑台公子真的是月云的友!人?”澜洵隐侧过身,看着提防警惕的云月,笑的邪魅。 “当然!”云月似乎察觉到澜洵隐会如此问,他话音未落,立即回答。 “是吗?既然如此,月云为剑台公子引荐下我可不可以?”澜洵隐面带微笑的请求。 “引荐?洵隐要见哥……咳咳……剑台兄做什么?”云月别过面去,捧着茶杯的手,力度不自觉的加大,杯中茶液,隐隐晃动。 “做什么?我爱!慕!剑台公子已久,你说我去见他,做什么?”澜洵隐悠然自得尝了口糕点,一脸认真的回道。 爱慕! 那个迷一样的爱慕字眼晃过云月的耳畔,让她瞬间想起不久前潘慕胤跟她说的,什么皇子什么五大家族的什么人垂涎她哥哥,澜洵隐刚好就是皇子,他又亲口说爱慕。 那个传闻中垂涎她哥哥的皇子,不就是她身旁的盟友? “咔擦——” 云月思绪飘着飘着,一失神,手中的茶杯捏成碎块,茶液四溅而不自知。 “月云不是说和剑台公子只是友人而已吗?为何如此激动,莫非你吃醋了?”澜洵隐执起手帕,接下快要低落下来的茶液,似笑非笑的是问道。 “才不是吃醋,不是,你,洵隐,你是男子,剑台兄也是男子,你怎么可以喜欢男子,这怎么可以,世间有那么多好女子你不喜欢……。” 怎么可以喜欢我哥哥,不知道盟友兄,不可戏的吗? 云月唰的一下起身抓着澜洵隐的肩膀猛烈的摇晃,谆谆教导,苦口良心的想要将他爱慕方向拉回正轨。 “哦?月云没有吃醋,这么激动是因为我喜欢的不是女子?那我之前和你说木家少主心仪之人不确定是女子时,月云怎么那么淡定?月云不要和我说没听清!” 澜洵隐任由着云月摇晃,他的思绪摇不动一丝一毫,毫不晕眩,说起话来依旧平缓紧凑。 “不是,我不是吃醋,那个木家少主喜欢男女与我何干?” “哦!剑台公子的话,就与月云有干是么?” “那是当然,他……他是我友人,当然与我有干!” “哦!友人,那,月云!要是我和剑台公子两情相悦呢?”澜洵隐剑眉微挑,挑衅之色,流转花纹眉心。 “哼!这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和剑台兄两情相悦。”云月听闻澜洵隐那句两情相悦,顿了一下,松开抓肩的手,款款落座回自己位置,她的脑海里晃过自家哥哥和风绝杀的许多迷之画面,说的极有底气。 “哦?月云如此肯定我和剑台公子不可能,是不是知道剑台公子的心仪之人?”澜洵隐整理着被抓的褶皱的衣服,打趣的问道。 “那当然!”云月眉梢挑动,回敬挑衅。 “是和月云两情相悦是吗?”澜洵隐戏虐的问道。 “啪——不是,才不是和我,是风……。”云月拍桌而起,严肃的捍卫自己的清白,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即捂嘴,堵住后面的绝杀二字。 “风?风什么?月云不要和我说剑台公子是和姓风的两情相悦!”澜洵隐正了眸光,定定的看着云月问道。 “没错!就是!”云月大气浑然的替自家哥哥应下,说的底气十足,毫不犹豫的将自家哥哥归属给某个姓风的男子。 “月云可知风是何姓?”澜洵隐拉着云月坐下,认真的问起形式问题,邪魅的笑意早已掩下,此时有的,是转换太快的严肃正经。 “风是何姓?不就是风姓?”云月一头雾水的回道。 “不是,风是风雪国的国姓,风雪国皇室的姓氏。”澜洵隐眸色复杂的看着云月,面色的暗沉,折出这种看似普通的姓氏暗藏的阴霾。 “风是风雪国的国姓?洵隐是皇子,姓澜,我还以为风雪国的国姓是雪呢!想不到剑台兄的心仪之人竟然是风雪国的人!”云月浅笑着回道,听这么一解释,她豁然开朗,她刚刚已经知道澜洵隐说爱慕自家哥哥是开玩笑的,风是风雪国的国姓,那么风绝杀不就是风雪国的皇室? 这么一来传闻中那位垂涎她哥哥的皇子便是风绝杀,结合他和自家哥哥的一些举动,云月已经理清了之前混乱的思路。 “月云,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和姓风的人一起,一定会是悲剧收场。”澜洵隐毫不客气的朝着云月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洵隐,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月知道澜洵隐不是故意泼冷水,她从刚才也察觉到他面色不好,从提及到风这个姓氏开始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风雪国的国民都不能和风雪国以外的人在一起,更不用说是风雪国皇室,剑台公子不是风雪国的人,绝对不可能和风雪国的皇室两情相悦。” “为什么?洵隐,你再说详细一些,风雪国的人不能和其他国家的人在一起?真的?在一起会怎样?” 云月听出极其沉重的意思,但不知道那个不能在一起具体是怎样的沉重法,毕竟她所知道的人就有几个是风雪国的人。 “风雪国有条古规,不得与本国之外的人通婚,风雪国的人的伴侣只能是他们本国之人。” “那,往来呢!往来可不可以?不是成亲那种,普通朋友那样往来呢?可不可以?” “正常往来可以,其实风雪国国民也可以和其他国家的人相恋,但是不能成亲。” “为什么?这是什么破规矩,允许相恋,不允许成亲,哪有这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他们很早之前就有这条规矩,风雪国国民都很聪明,也算是血统保持的纯正,可能是老一辈怕自己的子民和其他国民通婚,拉低了他们国民智力吧,这条古规一直延传至今,所以风雪国的国民与其他国家的人来往的,基本都是同性之间的友情来往,异性之间的来往很容易发生悲剧,要是一不小心相恋了,要么最后一刀两断,要么不成亲过一辈子,而且绝对不能有孩子,否则孩子会被诛杀,那一辈子也要躲躲藏藏的过,是不是很悲剧?” “为什么会这样?”云月极其不明白,悲剧,真的很悲剧,友情往来没事,她家哥哥和风绝杀往来,也可当成友情往来,也没事,可是那些真心相恋的人呢?感情这种事情哪有预估的那么准,哪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在哪?风雪国虽有古规,但是怎么可能一个心仪本国以外的人的国民都没有,肯定会有,一有那便是悲剧。 若是她来这个世界时不是用龙浩国国民赫连云月的躯体重生,而是用风雪国某个国民的,即使她遇见了阎司,即使不悲剧,怕是也很难在一起。 “月云不要那样子,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个古规的确是个悲剧,不过,相信很快就不是了。”澜洵隐见云月有些黯然伤神,拍了拍云月的肩膀,欢快了语气安抚道。 “洵隐,这又是什么意思?”云月疑惑的问道,一会他严肃的说着决绝的话,一会又欢快的说着希望的话,她都不知要走哪个方向。 “呵——月云还真的很少关注世事呢!”澜洵隐对云月老不关注大动静这一点很是无奈。 “呃——以后会关注。”云月尴尬的笑了笑,急声追问。 “月云连风雪国国姓都不知道,怕是连风雪国的摄政公主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人物吧?应该说,月云也忘了吧。” “嗯,不太清楚,选拔赛上见过。” “那月云以后可要好好关注这个摄政公主,毕竟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和南翼大皇子他们一样,也是特殊皇室?” “呵——特殊是特殊,不过不是和大皇子他们一样,她的权势更高一些,南翼国的大局分三名皇室掌控,而风雪国的大局,摄政公主一人掌控,你说她是不是个大人物?” “嗯,是,。” “所以才让月云要注意一下,她的确厉害,可以说是玉面帝师的后人了,风雪国的掌局之人推选是由风雪国国民推选的,摄政公主从小就才智过人,获得无数民心,所做创举无数,而起她现在正在进行一项成可名流千古,败也可流芳百世的最大创举。”澜洵隐欣慰的笑了笑,这次推翻古规玉面帝师有很大的功劳,摄政公主也是玉面帝师一手栽培的,说是后人也不为过。 “什么创举?”云月见澜洵隐笑的那么开心也知道这个创举是好事,她也很好奇。 “她现在正在推翻你刚刚说的乱七八糟的古规,所以我刚刚才说,悲剧也很快不是悲剧。”云月听闻那句推翻古规,眸面上千盏琉璃点燃一片。 “真是一名好公主!”云月嘴角勾起一抹绚丽笑意,衷心称赞。 “她是名好公主没错,不过月云高兴的太早了,推翻古规没有那么容易的,虽然摄政公主掌握大局,但是涉及古规,需要听取全民意见的。” “嗯,那现在怎么样了,进展的怎么样了?” “进展嘛!现在风雪国那边,国民意见分半,一直僵持不下,怕是要进展的很慢了。” “进展慢……。”云月小声呢喃,心神不定,恍恍惚惚的陷入沉思。 云月在这之后和澜洵隐商量了其他事情,对于风雪国那边的动静,她已经记在心里,她的脑海里经常晃起我恨的声音,如果进展慢,她必须要助力,这个忙她一定帮。 云月架光飞行回龙浩,许是她太过担心风雪国那边的事情,以至于她将速度调到极致还不自知。 飞速突然加快乱窜,云月匆忙稳住间,已经窜到里龙浩许远的地方,阴冷的气流,扑面而来。 云月低头一看,望见一座十分陌生的小山峰,底下吹来的原始气息让云月感到有些熟悉,想着现在正好可以去散散心,很快就降落在一处山腰上。 这座山峰猛禽野兽的遍地,但是人迹罕至,四周荒芜人烟,地势险峻,悬崖峭壁,绵延起伏,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危险逼近。 前方道路,山回路转,道路平坦空旷,两边并排大树,郁郁葱葱,让人有种走在林间小道的感觉。 云月站在原地,扫视危机四起的周围,淡定从容。 一手两指做半圆,两手对接,构成圆形,柔唇轻启,小声念道:“风流木。” “轰——” 云月身后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四周的树木哗哗作响。 “咻——” 一根树身光滑的流木从云月背后袭来,她脚尖点地,矫健的跳起,身姿优美歉然的踩在流木之上。 “你还挺有用处的。”云月眼望前方,自言自语。 随后,云月驾着流木慢悠悠的从小道上空飞过,期间还不经意的往下掉了一颗石子。 石子刚落地,那平整的地面高低起伏的震动,路面突然坍塌,一条约有数十米的长舌从地里伸出,搭在地面,快速扫了一圈。 若云月刚刚再往前走几步,估计就成为长舌怪的腹中餐了。 云月看着越扫越起劲的长舌怪,眼角勾起一抹极其罕见的调皮弧度。 “咻咻咻——” 狂风再起,吹来数十跟流木,在小道上空齐聚,云月双手交错,五指凌空快速拨弄,红唇轻启,悠悠道:“流木锥。” “磅——” 顶上圆形流木被无形力量强压,骤变扭曲,一声炸响过后,平滑的流木两端变成尖锥。 “叮叮叮——” 云月手指往下轻点,数十流木锥齐齐朝地面坠落,百发百中的插在长舌正中位置,将长舌牢牢的钉在地面。 地里的怪物惨痛的嘶吼,吼到最后凄凄呜呜的悲鸣。 “一根……两根……五根……。”云月跳到尖锥流木上,脚步欢快的边跳边数着尖锥流木,之前那跟流木则在云月脚旁,慢速紧跟。 地里的长舌怪见云月踩在它的宝贝舌头上,浑浊的眼布满猩红的血丝,喉间喷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云月反应极快的踩在流木上,游刃有余的避开,风轻云淡的念叨,“还有毒?” “这边还有没有你的兄弟?”云月心思恍惚的问道,话音刚落,自嘲自己乱说话,聚着毁灭性的掌风的手快速抬出,对准地面。 云月脚下的流木不知为何顺时针转了一圈,云月很快会意,同时也觉得这些流木很不可思议。 云月再次唤来尖锥流木,地里的长舌怪嚣张一会后,不见踪影,地里,只剩一滩烂泥。 云月揉了揉眼睛又情不自禁的自说自话,“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第726章 危险雪峰山!偶遇神奇女子! 脚下流木逆时针转了一圈,云月再次感到意外,心情突然变好很多,“还有点用处。” 流木像是听出夸赞,连转好几圈。 云月笑过之后,踩着流木,继续前行,一路上解决不少各种辣眼睛的怪物。 这座山上的好多东西云月以前都没有见过,如今亲自长长见识,收获也不小,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 云月撑饱之后,困意渐来,此时双手枕着脑袋,平躺在流木上,十分惬意。 云月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又觉稀奇,她以前见过的天从未如此“干净”,连朵云都没有,看着看着,困意又消了不少。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惨叫声。 云月瞬间警觉,这里虽然看起来风景宜人,但是遍地危机四起,那道惨叫声让云月听出危险和求救的信号。 “啊——不要过来——” 惨叫声起伏不断,那道一开始还算清丽的嗓音,此时只能听出沙哑尖细,有些刺耳。 云月敲了敲流木,快速起身,流木会意,寻声前行。 不知不觉就来到悬崖边,惨叫声从悬崖下面响起,从音量的大小,可以简单判断出声源是在悬崖往下五六米左右的位置。 “下去!”云月脚尖轻点几次流木,流木一直逆时针旋转,云月命令几次依旧转个不停。 “没用!”云月呵斥一句胆小懦弱的流木,脚下快速聚起红光,跳下悬崖。 流木停在悬崖边忸怩的摇晃,像是被戳到痛处那般。 云月刚刚跳下时,很快捕捉到诡异的嗡鸣,黑曜的瞳,迅速凝聚寒霜,黑色被稀释成浅墨,呼吸也渐渐起伏着冰霜颗粒。 云月正对面有个宽约三米,深不见底的洞穴。 洞口外边有名装束简单,天生丽质却被吓得花容失色的黄衣女子。 “啊——不要——不要过来——” 黄衣女子脸上写满了惊恐,眼里蕴满绝望,精致的妆容已经被吓得花了不少。 洞里成百上千条红白相间的一米长的小蟒,密密麻麻的叠合一起吐着信子,不快不慢的朝黄衣女子扭动。 她心如死灰的往外挪移,过度的恐惧,束缚住了她的手脚,挪得非常缓慢。 “啊——走开——不要过来——” 黄衣女子已经挪到边缘,低头一看,发现是万丈深渊,顿时绝望到谷底,她深知绝对不会有人踏足此地,已经不对被救抱任何希望。 她看了一眼洞里那些想要将她分解的小蟒蛇,再看了看悬崖地,权衡下死法,觉得跳崖更能保全尸。 “天妒英才!” 黄衣女子仰天控诉,眼睛一闭,半露在崖边的上半身正要往后一仰。 身子还没开始下坠,她整个人被一道有力的力量抱起,她慌乱挣脱间抹到冰凉的人手,以为是上天不忍她英年早逝,派下使者来救她。 黄衣女子睁眼一看,望见一双冰冷的眼和一张银翼面具,加上“他”出现的时机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如此巧合救助,她越来越确信“他”真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谢谢使者——”黄衣女子双手合十,虔诚的道谢。 云月将黄衣女子抱到悬崖上又再次跳下悬崖。 黄衣女子趴在悬崖边,想请教英雄救美却又不辞而别的使者高姓大名。 低头一看,见云月凌空站在洞口前,心中激起无限崇拜,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御气踏空? “咔擦——” 那刺耳的吐信嗡鸣刺痛云月最深处的神经,冰透血瞳依稀看的见骤缩的迹象,利爪退去,双掌一合,聚起巨大红光球,手腕一转,化形为巨莲。 “咻——” 手朝前一挥,红莲送进洞中,两指交错,红莲倒扣,双指再次交错,针雨暴下。 “嘶嘶——” 红针穿过退回洞里的小红蟒的颈部,惨烈的哀鸣在洞中回荡,不欲久听。 云月冷冷的看着挣扎的小蟒蛇,红白相间的条纹在她脑海不断晃动,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双鳞元劫蟒?” 双鳞元劫蟒,红白双纹小蟒蛇,身上遍布双色小鳞片,红色竖瞳,大红蛇芯,长半米到数十米,尖尾粗厚有螺旋甲,毒性可与愈毒池的毒水匹敌。 双鳞元劫蟒虽毒,但也十分宝贵,它的蛇胆的功效和元劫炉大同小异,都能破开元气境界的瓶颈。 由于双鳞元劫蟒毒性强烈,没有多少不要命的人敢抓,它也渐渐变成只存在图鉴上的珍宝。 “收获不小。”云月暗自前不久有看图鉴,不然她今天怕是要跟这些白花花的钱票失之交臂了。 云月连忙撤走红莲针雨,大概估算下幸存的双鳞元劫蟒,满意的探出手,甩出红绳,化形成间隔密集的网,铺在悬崖边,慢悠悠的将还能扭动的小蟒蛇赶出山洞。 小蟒蛇屈辱不甘在岸边徘徊,不肯往下跳,他们是谁?他们可是人见人躲的双鳞元劫蟒,竟然让他们自投罗网,真当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不跳?”云月不耐烦的看过去,手掌颠着红莲,笑意清浅的夸赞,“很有骨气。” “哗啦——” 小蟒蛇看见不小心射歪的针雨,瞬间忘了骨气为何物,推挤着跳进红网。 “你们要是敢喷毒……。”云月微微一笑,将红莲倒扣在红网上方,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 小蟒蛇缩成一团,被那欲言又止的威胁吓的连自己是何物都忘记。 转眼,洞里的嘶鸣声渐渐渐弱,很快,再无声响,再看那处洞穴,已经不再黑暗,洞里缓缓流出一滩赤红,红黑相互交印,有种凄凉的美感。 云月在洞口前闭眼调息,直到瞳中冰霜消退,才睁开眼睛带着意外收获回崖边。 黄衣女子一直诚恳的道歉,抬头时才发现云月身后拖着一袋刚刚差点将她吞噬的小蟒蛇,刚刚整理好的面容,再次花容失色。 “它们不会喷你的,不用担心。”云月客气几句后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云月脚跟旁的流木时不时的轻碰几下,示意云月踩上去,许是它刚刚听到双鳞元劫蟒不会喷射毒液,渐渐胆大起来,都敢在蛇袋前晃悠。 云月不予理睬,大步往前走,黄衣女子快步追上,各种道谢。 “说了多少次了,本公子不是什么使者,本公子只是恰好路过而已。”云月见女子还是不改口,再次强调自己是正常人。 黄衣女子也配合改口,郑重道谢:“谢谢公子,大恩大德……。” 云月听到似曾听过的话,汗颜不止,客气的插话,“举手之劳,无需放在心上,也无需回报。”更加不用以身相许! 云月话落,自觉的和黄衣女子保持些距离,俨然像个不贪图美色的正人君子。 黄衣女子已经整理了妆容,此时一看,身形样貌都蕴养的极好,天生丽质,端庄大气,高气逼人。 她见云月如此决然的推掉她尚未说出口的回报,暗示几次她的回报将会很丰厚,云月依旧婉拒,没有一点东西。 她连一千万亿都挥的出手,又岂会贪图区区回报?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黄衣女子见云月不为所动,只要换种方式报答她的恩情。 云月看了自己如今的行头,选择沉默,让黄衣女子不必急着她今日的举手之劳。 黄衣女子看出云月的心思,转而婉转的问起云月的其他事情,“请问公子府上在何处?” “龙浩!” “请问公子是做什么的?” 云月停下脚步,将身后的蛇袋托前,放在两人的中间位置,一本正经道:“蛇夫。” 黄衣女子吓退几步,见云月说的那么认真,再结合三下两下撒网捕蛇的功夫,还当真信了云月的话。 胆量过人的蛇夫! 云月随口问了一句黄衣女子为何在此,她笑道:“来找蛇。” 云月大方的将蛇袋拿前,慷慨道:“你选吧,送你几条。” 黄衣女子吓的直跳脚,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要这些蛇,这些是毒蛇,我不是要毒蛇。” “这种地方除了毒蛇难道还有其他没毒的蛇?”云月眸劲开大的扫了一圈,透过草丛看见各种各样的像是在窃喜又像是在幸灾乐祸的蛇。 不过那些一眼就知是毒蛇,扫了一圈,没有看见一条没毒的蛇。 “公子可是专业蛇夫,对蛇应该比我了解吧,你就不用谦虚了。”黄衣女子认定云月是在故作谦虚,没怎么急着说出自己在找的蛇。 云月被夸的有些尴尬,她距离专业蛇夫还差很远,她目前就见过两种蛇,一种是上次在仙境附近那条湖里对战过的红色蚺蟒,品种,不知。 一种是她手上拖着的那些,品种,杀到一半才知。 “没有谦虚,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座山峰很危险,你一个人来?”云月自然的岔开话题,将话锋对准黄衣女子。 “没有,有其他人和我一起来,不过中途走散了”黄衣女子望了一圈,一脸茫然。 “我送你出去吧,山峰外面不危险,你的人可能也在外面等你。”云月没有在附近探析到气息,当机立断在前头领路,带黄衣女子出去。 “以后少来这里,这里很危险。”云月郑重的提醒,话落回头看了缓慢前行的流木一眼,流木顺时针快转,很快冲到云月脚边。 “谢谢公子提醒,以后定当注意。”黄衣女子俯身行礼,心怀感激。 “站上去吧。”云月指着脚下的流木,演示她所说的意思。 “站上去?这树木如此光滑,怕是无法站立吧。”黄衣女子配合的放上一只脚,还没开始站就先打滑,感觉很有难度。 “听到没?人家说你滑。”云月低头,自言自语,黄衣女子听了有些尴尬,以为是在变相嫌弃她多话。 “咔擦——” 光滑的流木突然崩的一声,外层光滑树皮开裂,碎裂声停下后,光滑树皮完全脱落,黄衣女子脚下的树皮,十分粗糙,站上去也容易保持平衡。 “公子的树可真厉害,还能听话?”黄衣女子连连称奇。 “误打误撞,你要站好了。”云月拎着袋子,郑重提醒女子站流木的各种注意事项。 黄衣女子没有理解出云月的意思,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听到粉身碎骨的后果,二话不说,改站为坐,双手牢牢的抱紧流木。 云月脚尖轻点,流木再次飞起,直上高空。 “公子好厉害!公子的树也好厉害!”黄衣女子感觉面上有湿冷的水珠在拍打,好奇的睁开眼睛,看见身处高空的第一反应,没有大惊失色,反而连连称赞。 她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在天上飞,像那些顶尖武者那样,用御气踏空,在空中自由穿梭。 只可能她没有多大的修炼天赋,至今修炼内息已有七八年还是真气四重,御气踏空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她也只能想想。 却没想到,不会御气踏空的她也能在空中穿梭。 很快,两人已经飞出了小山峰的范围,云月准备降落,黄衣女子扯了扯云月的裤脚,诚恳的祈求,“公子,能不能再飞一会?” 云月没有回应,流木却渐渐往上,越飞越高,黄衣女子娇贵的身子被冷风吹得冻红,依旧开心不已,她期待已久的愿望,一不小心就实现,心中的激动也就难以掩饰。 她不顾形象的大声呐喊,喊出她累积多年的压抑和困惑,过一会又开始大笑,情绪转换的很快,趁机痛快的发泄。 云月任由黄衣女子“胡作非为”,等她喊够了后才正式降落。 云月帮黄衣女子找到一处安全的位置后和她辞行,黄衣女子安静的站在那个位置,恢复以往端庄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整理妆容。 云月转眼就回到龙浩,她怕吓到路人,随手捡了一个朴素的袋子将红网裹上,随后前往玲珑阁。 玲珑阁门前一堆人聚集,里面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十分拥挤。 这个时间点来玲珑阁的人,比往日多了几倍。 云月身旁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她轻蔑的扫了一眼见到衣摆不知何时被撕裂,还拖着麻袋的云月一眼,鄙夷朝挥挥手,“走开走开,别在这里要东西,走远点要去,弄脏本夫人的衣服,你赔的起吗?” 赵夫人的嚷嚷引来前面一些达官贵人的注意,奇怪的是,那些人全都是一对对雍容华贵的夫妇。 云月瞥了一眼曾经教训过一次还不学乖的赵夫人,没怎么理会,她看着这些扎堆聚集的夫妇,觉得有些稀奇,每天来玲珑阁的人很多,但是大多都是三三两两,三五成群这样的形式。 这么多夫妇一同前来,云月倒是第一次见。 赵夫人以为云月没听见,音量提高的谩骂几句,云月收回视线,温婉一笑,配合的退了几步。 “竟然来这里要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赵夫人趾高气扬的啐了一口,满目鄙夷不屑,她身旁一名威武雄壮的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她才开始收敛。 外面会聚集如此多人,是因为易药阁那边公开竞拍售卖一样珍宝,为那件珍宝而来的人太多,导致易药阁被挤得水泄不通,后面来的人只能暂时拦在外面等候。 云月也很好奇究竟是和珍宝能引来四国的达官贵人,而且她隐约还认出一些五大家族的人,那些人大多都是女子乔装而成。 刚刚叫嚣的赵夫人见云月走到前面,碍到她的视线,又开始骂骂咧咧,她不开口还像名名门望族的赵夫人,一开口,跟泼妇无意。 “别吵!这么多人看着,注意形象。”何将军忍无可忍,来回正要上前教训的赵夫人,厉声训斥。 何将军在龙浩是个威武堂堂的大将军,但是在那些皇族和五大家族主家之人面前,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他在其他地方可以放肆,但是在玲珑阁这种众多权贵聚集的地方就必须低调。 第727章 七颗美人泪!暗流涌动! 赵夫人的嚣张引来不少异样的眼光,他不得不出面调节。 何将军是依靠赵家才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以前没有权势的时候,对赵夫人言听计从,自从当上了将军,雄心膨胀,越来越不把赵家放在眼里,对赵夫人也越来越冷漠。 他如今这记呵斥倒是让赵夫人憋屈不少,现在赵家没落,她不能再向以前那样颐气指使,定是心有不甘。 赵夫人扯着手绢碎碎念,将所有怒气都迁移在不远处的云月身上。 云月听了好一会,没有从众人交头接耳的话中听出什么头绪,只好亲自进去见识见识。 云月走到一旁,远离那条长龙队伍,在角落里摸索衣襟,上下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那个令牌,以为是忘记带出来,正当云月准备回去拿令牌时。 门口那两名面瘫又机械的门卫,其中一个朝云月动作僵硬的招手,云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面具掉了。 云月触到冰凉的触感,确定面具还在,再看那名侍卫时,她充满了疑惑,这都认的出来? 向来只有两种动作的门卫,突然做出新手势,众人皆好奇的朝门外招手方向看去。 云月被无数双视线扫视,感觉非常不自在,拖着麻袋快步走进阁楼里面。 众人唏嘘不已,他们全都有入门令,甚是有些还有内阁的入门令,但都要在外面等,一个拖着麻袋,衣着破烂的穷酸小子,连令牌都不用出示,就光明正大畅通无阻的进去。 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少,尤其是赵夫人,气的脸色铁青,何将军还警告她以后不要在这里惹是生非,她憋着那口怨气,气到手绢撕烂,面目狰狞。 云月刚进玲珑阁,还没来得及抬脚就被流动的人群挤到了易药阁,云月快速的扫视一眼,交易台附近,被一群上次去过玲珑内阁的竞拍者占领,外面一层,则是其他高官富贾。 上一次和云月竞拍焕琉衣的风雪国九皇子,质疑天璃簪的海澜国三皇子,以及竞拍美人泪的青衣男子,给云月“白白”送了一千万亿的翼蘅引,还有一群花枝招展的贵家小姐都在。 很显然,引来众多女子和夫妇前来的原因,正是美人泪。 上次竞拍美人泪引起巨大反响,不久前,有名男子出了三倍上次那个竞拍价,让藏管事给他一颗美人泪,藏管事从中看到了商机,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七颗美人泪,本来打算竞拍,却不想引来了太多人,只好想过其他方法将美人泪卖出去。 上次因为某人的一句话以及某个美人亲口说愿意侍寝,美人泪的第二功效不胫而走,而且众人还深信不疑。 这些女子买美人泪是为了第一功效,男子买美人泪的目的就不得而知。 藏管事在交易台前,客套笑意阑珊的看着身前一群特地来钱票的皇子公主,态度莫名的比以往友好的多。 “竞拍的话场面可能会混乱,公平起见,大家抽签如何?”藏管事开口前已经拿出一个黑色小箱子,看似客气的询问众人意见,实则是在强迫。 那群本想参与竞拍的男子本来就没有信心拍赢那些如狼似虎,为了青春永驻豁出全部身家都在所不惜的女子,抽签反而给了他们更多胜算。 那群女子满脸写着大写的不字,却没有一个敢出声,在藏管事的第二次询问下,她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说好。 “爹爹,你一定要抽中啊!”一名小女孩扯着青衣男子的衣摆,十分紧张,上次和美人泪失之交臂,小女孩伤心了很久,后来听到还有美人泪,立即拖着轻易男子连夜赶到龙浩,若是这次再错失,她大概会心如死灰。 “菲儿啊!这次是抽签不是竞价,靠运气的,要不你自己来,爹爹的手气你是知道的。”青衣男子看了一眼箱子,没有一点底气。 “好!我在自己来,爹爹等下抱我上去抽。”小女孩撸起袖子,干劲满满,势在必得。 青衣男子附近一名行头夸张,珠光宝气的男子,时不时的傻笑,身后两名孪生侍卫,好心提醒,“主子,注意形象。” 翼蘅引听到提醒,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笑越傻气。 “主子,你买到美人泪也没用,你连粉樱姑娘的身都近不了,就更别指望她会吃主子的东西了。”右侍卫耿直的泼了自家主子一盆冷水,浇灭他刚刚燃起的遐想。 “扉扉会吃的。”翼蘅引一脸胜券在握,对服用一事并不担心。 “主子又买通粉樱姑娘身边的人了?”右侍卫有些鄙夷问道,之前是谁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竟然要用这些偷偷摸摸的小手段? 翼蘅引笑而不语,一脸神秘。 翼蘅引的右上方,一名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男子,也在微笑,不过他的笑,复杂到难以看懂,男子身旁一名干练的侍卫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终于开口,“主子,你……你也有心仪的女子了?” 九皇子摇头微笑,不觉神秘,倒是有几分危险的味道。 侍卫疑惑不解,“主子,你没有心仪的女子,买美人泪做什么?” 九皇子笑意渐渐收敛,意味深长道:“美人泪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给八皇姐享用。” 侍卫闻言,大惊失色,压低声音戳穿九皇子的阴谋,“主子,你是要借第二功效控制公主殿下?” “别说的那么难听,八皇姐要是不介意,本皇子也会考虑和她培养培养感情的。”九皇子眸光一暗,温声细语的话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主子还是不要轻易冒险的好,公主殿下没有那么容易上当的,要是被公主殿下知道,主子怕是会有劫难。”侍卫好言相劝,风雪皇室间的明争暗斗他已经习惯到麻木,若是对其他公主下手,他到不怎么感到危险,但是对掌管风雪大权的摄政公主,他就必须要替他家主子掂量掂量后果。 “以备不时之需。”九皇子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话,随后看向交易台上的箱子,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凛夜,你的手气如何?” “手气?主子该不会想让我去抽吧?不行不行,我的手气不好。”凛夜斩钉截铁的拒绝,双手藏在身后,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 “凛夜别紧张,以前手气不好又不代表现在,说不定你以前的手气只是在攒着,专门为美人泪而爆发,你抽不中,本皇子又不会剁了你的手,你怕什么?” “不要,手气要是能攒,我想先攒攒,要是以后身处险境再爆发,用来自救,主子先爆你自己的手气吧。” “凛夜真绝情。”九皇子小声埋汰一句,慢条斯理的卷着手袖,准备上场。 九皇子右上角不远处,一名赤衣锦袍男子,两手紧攒,异常紧张。 “三弟,不是大哥说你,那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是放弃吧!她到底哪里好,竟然把你迷成这样。”海澜三皇子身边一名风格与他相近的男子语重心长的劝道。 “大哥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自有分寸。”三皇子不耐烦的回应,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不想再听,朝堂的事情他可以让他们干预,私人的事情,他绝不许别人插手。 “父皇要是知道,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先死了这条心吧!” “不同意也得同意。” “三弟,你确定你的钱够吗?那颗美人泪可要一百万亿,你豁出身家都不够吧?别到时候抽到签却付不起钱,那就闹笑话了。” “我的钱不够,只带了一半。” “只带了一半还敢来?是特地来丢人? “没有,我没想过要丢人,我这不把大哥带来了吗?” “三弟不要和我说,你想要我出剩下那一半?”男子顿时语噎,突然有种揍人的冲动,眉目尽伤危险暗芒。 三皇子讪讪的笑了笑,“大哥真聪明。” “聪明?三弟要博美人欢心,却要我掏钱,聪明的是三弟吧。” “大哥别这么说,要是以后大哥也有需要,我也会大力支持的。” “三弟要是将这些钱拿去做正经事,做大哥的定然出这笔钱,要是用来讨美人欢心,那大哥就爱莫能助了。” “大哥,别这样,这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怎么不算正经事?最多大哥当我先借着,以后还你。” “原来刚刚三弟让我出那笔钱,还不打算还?” “还,当然还,会还给大哥的。”三皇子举手发誓,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男子的衣袖,怕他中途离开。 云月在角落里观察了有印象的几人,见大家抽签抽了一半,也混进人群,上去插一脚。 箱子里的签已经抽完,签有画着稀奇古怪的符纹,藏管事没有公布哪种符纹才算中,大家也不知自己是否中签。 三皇子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大哥,“大哥,你怎么也抽签?你也要美人泪?” “大哥是怕你运气不太好,抽不到。” 三皇子一脸感激,“谢谢大哥,你对我真好。” “当然,你可是我弟弟。”男子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大气道。 正当所有人和别人比签时,藏管事突然开口说话,“谁的签上画着这个,请上前一步。” 藏管事拿起刚刚画好的一张纸,展示在众人面前,大家伸长脖子比对,几道欢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抽中的人有,青衣男子抱着的小女孩,海澜国三皇子的哥哥,风雪国九皇子,一名金家的女子,一名龙浩的贵族小姐,翼蘅引以及云月。 为了避免争执,这几人被带到一处安静的厢房招待。 中签六人陆陆续续的进入厢房,只剩下拖着麻袋的云月还在交易台前逗留,其他没有中签的人都哭丧着脸,离开玲珑阁。 外面等候的许多夫妇接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自家闺女,门口的人渐渐走光,只剩下一些侍卫随从和一对不太友善的夫妇。 赵夫人见其他夫妇都走的差不多,伸长脖子望了很久都没有望到她熟悉的身影,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太好了,雨儿肯定买到手了,太好了!” 有了美人泪,我就不信斗不过那些贱蹄子。 何将军没有理会笑的跟疯婆子似的赵夫人,他紧张的望着大门,也猜测何媚婷已经将美人泪弄到手。 何媚婷被本身条件并不差,若是有了美人泪,一直保持这种年轻状态,他就不愁没有机会干掉迟早会人老色衰的小魔女。 何将军的野心从来只涨不缩,如此遥远的事情他都能想的到,也可见他也没少在何媚婷身上下功夫。 云月等了一会也没有见到藏管事,只好也去了那间特殊招待的厢房,里面的人,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唯一正常点的,就属没有什么目的,抽来玩玩,一不小心真抽中的云月。 云月一进门,那身简单的打扮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她身后的麻袋倒是让他们好奇不少。 里面的双鳞元劫蟒许是知道要被云月卖掉,乖的连信子都吐,也没有乱动,那个麻袋十分安静,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但是能进来玲珑阁的人,非富则贵,他们也没有小瞧了云月和那个麻袋。 沉浸在美梦中的翼蘅引,不经意间看到云月,一开始没怎么注意,直到左侍卫小声在他耳边提醒,他才反应极大的走上前去。 “怎么又是你?”本想上去寒暄的翼蘅引,一开口,说出的话莫名其妙的变了味。 “有规定我不能来?”云月客气的回道。 “没有,你来做什么?” “买美人泪。” “比上次不是已经拍了美人泪吗?” 云月勾起一抹挑事的微笑,彬彬有礼的回道:“本公子又不是只有一位美人。” 翼蘅引顿时语噎,气势还在无形中受到打压,这小子是在炫耀! “哼!这么多美人,你应付的来吗?” “这就不用你操心,本公子身体一向很好。”云月眉梢微扬,十分自信。 翼蘅引似是对这种挑衅非常敏感,用半信半疑的眼神打量了云月许久,压低声音道:“就你这瘦瘦弱弱,风吹即倒的身子板,怕是应付不了几个吧。” 云月回眸,态度谦和的反问,“你这么自信,应该很有经验吧。” 受攀比心所驱使的翼蘅引,头脑一热,想都没想乱回答:“那当然,肯定比你厉害。” 云月的嘴角高高扬起,谦虚的请教,“你如此有经验,美人怕是不少吧?” 自信心膨胀的翼蘅引,不甘示弱,骄傲道:“那是,肯定比你的多。” “哪里的话,我就只有几位美人,依照你的身份地位,怕是不少于一屋子吧?” “肯定,岂止一屋子,有好多屋子好吗?” “这样啊!佩服佩服!” “哼!佩服就好,本皇子比你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翼蘅引见云月一脸“真诚”的佩服,骄傲再次膨胀。 旁听到一半的孪生侍卫,捂脸走开,不想和为了扳回一成不惜说谎的自家主子靠的太近,嫌丢人。 云月客套的称赞后,随意找个地方落座,房间里面的七人,就只有两人的神色不太好,一个是钱没带够的海澜二皇子,另一个是不知何将军是否真有能力垫付的何媚婷。 这个数目,连海澜皇族都很难拿的出,何将军只是二品大官,平日再怎么受贿或者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都好,何媚婷都确信何将军很难拿的出这一百万亿,但是她已经抽中,付不起的话,后果十分严重。 她一直在想着如何委婉的退掉这颗美人泪,她虽然早就想要,但是没命用的东西,她必须要好好掂量。 云月坐在何媚婷对面,也认出了她,云月的第一反应也是在怀疑她是否能支付的起美人泪,若真能支付的起,那就只能将军府有很大的问题。 不久之后,藏管事带了七颗美人泪进来,其他几人陆陆续续的付了款,带着美人泪走人,渐渐的就只剩下云月和何媚婷。 第728章 尊王妃不怕蛇了吗? 云月朝藏管事使了个眼色,藏管事会意,让何媚婷支付美人泪的货款,何媚婷支支吾吾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她请藏管事派人将门外等候的何将军请来。 何将军一进房间,看见那颗美人泪,二话不说就先拿起,往何媚婷嘴里塞,随后豪爽的支付了百万亿天价。 云月收到藏管事确认的眸光的后,神色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暗中决定查一查将军府。 何将军带走了错愕又欣喜的何媚婷,父女两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赵夫人见到何媚婷,急急忙忙将她拉前,询问美人泪踪影,当她知道被何媚婷吃下时,性情大变,不顾形象的打了何媚婷。 好在何将军及时出手制止,何媚婷才免遭一难,何将军丢下原地撒泼的赵夫人,带何媚婷回将军府。 阁内,云月一直坐在原位发呆,藏管事没有出声打扰,直到他看到云月身后的麻袋时才好奇的开口。 “尊王妃,这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好像还会动。” “藏管事应该认识。”云月将麻袋拿前,让藏管事自行查看。 藏管事见云月如此神秘,猜想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打开麻袋一看,仅一眼就吓得脸色苍白,他下意识的将麻袋甩开,惊恐的看着云月的脸色,他见云月没有以往的那种恐惧,又吓得不轻。 “尊王妃……你……你不怕蛇了吗?”藏管事挡着麻袋,惊恐的问道。 “不怕了,这点小东西有什么可怕的?”云月神色轻松的回道。 “可是……尊王妃你可是……。” 最怕蛇的! 藏管事仍然不敢相信,某王妃曾经只要看见这种红纹就会吓得半死,哭一年都哄不好,他们全都怕了。 “我也该克服自己的恐惧,不能总是逃避。”云月轻拍藏管事的肩膀,眉目含笑的回道:“卿藏现在不也克服了对火的恐惧?” “在下是在下……可是……。”藏管事愣愣的点头,云月知道他以往事他一点都不震惊,他震惊的是某王妃的恐惧连某王都无法消除,她如今却轻松的说已克服,实在难以置信。 “好啦,不要想这件事,就当做是给你们的惊喜,我的恐惧也给你们造成了很多麻烦,克服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要在意这件事,也要替我保密。”云月眯眼微笑,神色极其轻松,显然已经释怀。 “尊王妃去了雪峰山?”藏管事配合的跳过这个问题同时也答应保密,他收好麻袋,担忧的问起正事。 “雪峰山?没有吧,我只是去了个小山峰而已。”云月语气肯定的否认。 “尊王妃是去了雪峰山,双鳞元劫蟒只有雪峰山才有。” “没有,真的不是雪峰山,那里一点雪都没有,只是普通小山峰而已,就是危险了点。” “尊王妃,那就是雪峰山,雪峰山不下雪,没有雪也很正常,那里危险重重,人迹罕至,就是雪峰山没错。”藏管事耐心的解释。 “不下雪?没有雪?那还叫什么雪峰山?谁取的名字。”云月对小山峰的名字汗颜不止,她之前听阎司说起雪峰山时,还以为是终年积雪,严寒冰冷的山峰,没想到会是一片雪都不下的小山峰。 “名字是谁取的在下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就是雪峰山。” “好吧,没有关系了,反正蛇都已经抓了,什么时候需要拍卖就叫我过来取蛇胆吧。”云月起身作势欲走。 “尊王妃请留步。” “怎么了?现在就要取?” “不是,在下是想让尊王妃将双鳞元劫蟒送回原位。”藏管事略显为难的请求。 “为何?双鳞元劫蟒的胆不是有和元劫炉一样的功效吗?” “尊王妃好好看看这些小东西,它们算蟒了吗?” “呃……有点小,只能算蛇吧。” “实不相瞒,尊王妃,这双鳞元劫蟒其实是在下饲养的,不过这些小东西还太小了,蛇胆还没有那种功效,所以就圈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饲养。” “要等它们变成蟒才有功效?” “正是,现在还太小了,麻烦尊王妃将它们放回原位吧。” “嗯,好,我知道了。” “尊王妃,在下还有一事,今日在下比较繁忙,尊王妃既然已经知道那个位置,可否劳烦尊王妃近几日替在下饲养一下?” “这个……我也实不相瞒,杀蛇我可能在行一点,养就……。” “这下东西很好养活的,尊王妃不用担心,一顿百斤肉,就这么简单。” “百斤肉?”云月被这一艰难要求吓到,她上哪找百斤肉,关键,她跟蛇有仇,要她精心饲养“仇家”,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点? “尊王妃随便逮个猛兽丢进去就好,养肥后,收益就大了。”藏管事儒雅的笑了笑,讲到收益时还特意顿了一会。 “好吧,这个倒不难,那我先走了。”云月想到了收益,粗略估算一下价值,很快就改变主意。 有钱能使月养蛇! “尊王妃请小心。”藏管事边叮嘱边送云月离开,很快,云月又回到了雪峰山,她贴心的将洞穴清理干净,将麻袋里的小东西放回原位。 双鳞元劫蟒从袋子里出来后,默契的缩到最里面,最擅长将猎物生吞活剥的它们,此时怕极了云月会将它们吞入腹中。 云月将麻袋放到崖边,踩着流木去抓猛兽,最终抓回几只她亲自品尝过且肉质不怎么鲜美的猛兽。 云月拎起一只丢了进去,那些小蟒蛇见到食物,凶残的本性渐露,集体攻击,很快就消灭干净。 云月接二连三的丢了几只进去,已经吃撑扭不动蛇身的小蟒蛇,没有一条上前。 “不吃?”云月站在洞口,手颠着红莲,好声好气的威胁。 从小蟒蛇长成蟒蛇,一天一顿又如何够,要往死里撑才能迅速膨胀,毕竟云月对蛇的耐性少到近乎为零。 “嘶嘶——” 瘫在地上的小蟒蛇再次扭动,含着清晰可见的泪花将猎物吃下,恶魔!魔鬼!连小蟒都欺负,妖魔! 云月见小蟒蛇被她的精心饲养感动到溢出泪花,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回到崖边,准备离开。 云月刚踩上流木,又见到奔跑的黄衣女子,以为她又被什么追赶,云月顺势将流木扫过去,将气喘吁吁的黄衣女子托起。 云月走到前面时才发现没人毒蛇猛兽在追赶。 “谢谢公子,又麻烦公子了。”黄衣女子跳回地面,诚恳的道谢。 “都没有东西追你,你为何跑的如此慌张?”云月彻查了周围,没有发现危险的东西,不理解黄衣女子的慌张。 “刚刚有的,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形容,以前没在书上见过的奇怪的东西。”黄衣女子指手画脚的比划那中奇怪的东西,她自己都不是什么东西,更别指望云月能看的懂。 云月直接跳过这个问题,“我不是让你在那个位置呆着吗?那个地方安全的,你怎么又进来了?” “公子有所不知,我是在那里等我的人,可是没过过久,我旁边那颗树好像有点问题,那颗树会动!” “树会动有和奇怪,你看这些树,风一吹不也会动?” “不是不是,公子你听我说,我是说树会移动,是移动,这样子动的。”黄衣女子挺直一根手指比作树,直直的从她身前移动到云月身前。 “树会移动?”云月也觉得诧异,暗自想了一会后,突然灵光一闪,戒备的问道:“你在那个地方有没有见到一名穿黑色衣服,头发又很长很长的男子?” “黑色衣服的男子?”黄衣女子回想了一下,认真的摇头,“没有,我只看见树在动,当时被吓到了就跑开了,不小心又跑进这里, 然后就看见了那种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不知为何一直追着我,我就一直跑,然后就跑到这附近,之后就遇到公子了。” 云月似是有了眉目,“不用担心,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没什么的。” 黄衣女子闻言,很快就恢复好受惊的情绪,不经意间看见云月两手空空,好奇的问道:“公子,那些蛇呢?卖完了?” “太小了,没卖出去,等养大了再卖。” “那公子现在回来,是想要抓大的蛇吗?” “不是,我是来放生,准备回去。” “放……放生,公子人真好。”黄衣女子有些尴尬的恭维,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接下去,她笑的开始有些牵强。 云月和黄衣女子各自沉默一会,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黄衣女子虽然每次都问的很不经意,却容易看出她很想从云月的话中套出云月的身份。 “公子平时除了捕蛇,可有其他爱好?”黄衣女子开始往目的性不明显的话题转移。 “看书。”云月彬彬有礼的回道,配上那副淡漠谦然的神态,俨然像个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谦谦公子。 “小女才疏学浅不过也喜欢看书,近期拜读的是慕梨晰大学士的弘源集录,不知公子平日喜欢看什么书籍。”黄衣女子捕捉到共同话题,积极的接话。 “也是慕梨晰大学士的。”云月客气的回道。 黄衣女子感觉云月和她有些志同道合,稍显激动,“不知公子看的是慕大学士哪本著作?” 云月轻描淡写的回道:“暖帐宝典。” “暖……。”黄衣女子顿时语噎,眼角的笑意渐渐凝固,气氛有过一阵死寂。 黄衣女子面上浮现显而易见的红晕,低头看地,步伐不减,隔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公子真坏。” “你刚刚不是还说本公子人真好吗?”云月心淡从容的反问。 黄衣女子再次语噎,感觉一说话都会被云月堵死,很快安静下来,也不敢再问云月问题。 没过多久,两人走出了雪峰山,云月带黄衣女子回到那个安全的位置,经黄衣女子确认,那棵会移动的书已经不在。 云月陪黄衣女子一直等,期间一直没有再说过话,不一会,云月感觉到有不少气息朝这边过来,猜想是黄衣女子的人,于是向她辞行,驾着流木转眼消失。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影,一半黑,一半褐,皆训练有素。 领头的一名黑衣男子和褐衣男子,冲到黄衣女子身前,单膝下跪,“护驾不利,请主子恕罪。” 黄衣女子大气浑然的拂手示意免礼,“下次注意!” “谢主子!”黑衣男子起身,搬来一个折叠的架子,抽出一块小木板,四四方方的折叠架展开,最后形成一个小房间。 “主子请。”褐衣女子从里面打开一个小门,毕恭毕敬的请黄衣女子进入,其他人全都撤退几里。 黄衣女子脱下身上那件朴素的黄衣,穿上一件做工精细的金黄衣,她双手张开,褐衣女子从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绣着烟霞的逶迤拖披风。 头上的发带抽走,乌黑如泉的长发披散在后,褐衣女子动作娴熟的盘起发髻,金光灿烂的发钗发簪,间隔完美的别在发髻上。 中间发髻插上一个金黄色发冠,前端的长长珠饰,颤颤垂下,在额前摇曳。 描眉抿唇绛,略施粉黛,红曜色的珠链戴在脚上,有着低调去慑人目的鲜艳。 没过多久,褐衣女子率先从小房间里出来,她摇了摇腰间的铃铛,数里外的所有人全都回来。 黄衣女子的金色繁绣短靴,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傲世逼人的硬气缓缓散开。 黄衣女子走出房间,众人见到她头上的金冠,全都单膝跪下,声势浩荡,异口同声的喊道:“参见公主殿下!” 此女子乃风雪国的皇室排名第八位的八公主,也即是摄政公主,年龄十九,姓风,名焉漓。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天赋过人,熟读玉面帝师的所有书籍,能谋善略,十岁就已经能为自己拉拢人气,十五岁已经获得风雪国近一半国民的民心。 从那个时候开始,风雪国的大全已经转移到她手上,如今她号召推翻古规,已经成为各国瞩目的焦点。 “免礼平身!”黄衣女子手腕轻扬,径直往前走,褐衣女子收好折叠架,和黑衣男子紧跟在后。 “主子,属下刚刚收到来信,说南翼大皇子已到。”黑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交给摄政公主。 摄政公主没有接下,加快了步伐,“不是说后天才到?” “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大皇子人如今已在皇宫,主子还是回去看看吧。” “来了多久?” “刚到不久,主子现在回去招待也还赶的急。” “褐芩,你先赶回去招待大皇子,注意!不要让九皇弟知道,也不要让他过去。” “主子放心,九皇子去了龙浩,现在不在皇宫,主子大可慢慢来。” 摄政公主闻言,没有再说话,几人火速赶回皇宫。 翼蘅夜此时正在殿外徘徊,几名皇子公主陆陆续续路过,和他客套寒暄,很快又离开。 那几名皇子公主走到无人的地方,笑意骤失,一脸严肃不甘。 “八皇姐可真厉害,连大皇子都被她拉来。” “这有什么?十四怕是还不知道吧,之前我还听说有人给八皇姐提供了一千万亿的资金。” “一千万亿!天!竟然有人如此大手笔!是谁?南翼二皇子还是三公主?这样说的话,南翼皇室那边岂不被八皇姐一人占去了?” “不知道,我后来有派人监视情况,有看到那人和八皇姐往来的信件,不过只有八皇姐留名,那一边没章没命,可能是八皇姐的老相识。” “你竟然偷看八皇姐的信件?你不要命啦!八皇姐那两个手下不是吃素的好吗?要是被八皇姐知道,你就惨了。” “十四别说的那么好听,换做是你你也会去看的,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大皇子现在来,肯定是因为古规一事,要是大皇子出手,提供的资金肯定又是个大手笔。” “可恶!怎么什么好事都被八皇姐占去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十四回来……。” 十四公主嫉妒的快失去理智,转身倒回殿门口,其他皇子一时情急,直接驾着十四公主从翼蘅夜身前走过。 第729章 一千万亿!请求割爱! 翼蘅夜看着举止怪异的几名皇子公主,一头雾水,当他回过头时,摄政公主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摄政公主尚未开口,翼蘅夜先行礼道歉:“比预定时间早来了些,给八公主添麻烦了。” “大皇子哪里的话,是本宫照顾不周才是,大皇子久等了,里边请。”摄政公主朝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请大皇子进去。 大皇子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在之前的信件里告知,刚一坐下就直接切入正题,他会为摄政公主提供资金! “虽然这么问可能会有些失礼,但是本宫还是想听听大皇子的回答,大皇子和本宫之前并未往来过,请问大皇子为何突然会给本宫提供资金?” 摄政公主也不拐弯抹角,毕竟这个疑惑从她收到大皇子信件是就已经产生,他在信中并未说明缘由,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到有什么理由会让大皇子主动提供资金。 “其实本皇子也不是无条件的提供。” “那大皇子需要什么条件?” “需要八公主割爱!”翼蘅夜郑重的说道。 “割爱?割什么爱?”摄政公主听得一头雾水,她想了想,没想出自己有什么“爱”需要南翼大皇子来割,她收藏的珍宝,在南翼皇宫算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存在。 她唯一比较能割的出手的,就只有她脚上那条脚链,不过大皇子又是男子,她可不觉得他会看上她的脚链。 翼蘅夜语重心长的建议道:“虽然这样说会有些不妥当,但本皇子还是想建议八公主,现在古规尚未推翻,八公主是风雪国的公主,月云是龙浩国的人,即使你们两情相悦,也难成眷属,即使古规真的推翻,月云不过平民的身份,风雪国民也会不同意。所以综合这些,本皇子想劝八公主在还没有陷得太深前放手,割爱月云。” 摄政公主一头雾水的听翼蘅夜说完,听到最后那句割爱月云,更是一脸茫然。 月云?月云公子? 摄政公主对月云这个人并不陌生,不久前她听说有名神秘公子和战王交情不浅,她有派人暗中调查,虽然没有查出月云公子的其他信息,但对他有了大概的定位。 战王的贵客,身份神秘,背后势力定然不能小觑。 只是让摄政公主不解的是翼蘅夜刚刚那番话,她从他的话中听出她和月云公子两情相悦的意思。 “大皇子觉得本宫对月云陷到什么程度?”摄政公主反应极快的皆话,此话一出,无疑是默认了她和月云的“犯规”交情。 翼蘅夜见摄政公主神色有了微妙变化,以为触到了她的心伤,诚恳的行礼道歉,直到她说无碍后才继续刚刚的话题。 “八公主跟月云相识的时间还不算长,应该没有陷的太深,所以本皇子才会有如此建议,月云和八公主的身份太过悬殊,注定无法一起的,八公主若能割爱,本皇子定当鼎力相助。” 翼蘅夜再次诚恳的请求,他说的有理有据,摄政公主听了若有所思。 “割爱月云,给大皇子?”摄政公主不露声色的试探。 翼蘅夜似是听出摄政公主同意割爱,没有注意到她那有些异样的眼神,眉开眼笑道:“当然,若八公主愿意割爱,本皇子愿意资助八公主一千万亿!” “一千万亿?”摄政公主听闻如此天价的数字,端庄矜持有些失控,声音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少许。 在不远处偷听的几名皇子公主听到这个价格,心猛的一抽,十四公主气的胡乱咬人,可恶!一千万亿!又一个一千万亿,怎么什么好事全都被八皇姐占了! 摄政公主汗颜不止,虽然她不久前也被这个天价震惊过,再次听闻,还是震撼不已。 “是的,一千万亿,当然这只是前期,八公主后期若还需要帮助,也可尽管开口。”翼蘅夜大方的许下一记会让所有皇室乐翻天的承诺。 南翼大皇子的资助,无异于获得整个南翼的支持,背后资金雄厚,势力自然会壮大,无疑是推翻古规的大推力。 近期遇到许多阻碍的摄政公主,也很难做到不动心,翼蘅夜已经看出摄政公主动摇,很有耐心的等她回应。 摄政公主沉思一会后,有些犹豫,她知道翼蘅夜对她和月云公子有误会,若将计就计割爱,她能获得他的支持,无疑是天大的馅饼,但就是因为这个馅饼太大,她担心会有更大的陷阱,不敢轻易回复。 摄政公主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翼蘅夜,为难道:“本宫贵为风雪公主,的确不能跟平民一起,和月云一起,也走不长远,但是割爱的话,也很难做到说割就割,要是本宫割出去,月云能够幸福的话……。” 摄政公主话未说话,故意停顿一会,眸光复杂的看着早就想插话的翼蘅夜。 “能的!当然能!翼帝和翼后都比较开明,不会介意月云的平民身份,月云来我们南翼皇族,当然不会被亏待。” 翼蘅夜喜不自胜,急忙插话解释。 摄政公主面上保持着不怒自威的端庄,内心却凌乱不堪,心境复杂到难以名誉。 “开……开明?这么说翼帝和翼后都已经同意了,已经接纳了月云?”摄政公主眸光幽深的看着翼蘅夜,问的非常委婉。 纯洁如白纸的翼蘅夜没有听出摄政公主的话外之音,兴高采烈的和她说起翼帝翼后同意婚事的那些事情。 摄政公主手抖了又抖,最后端起一杯早已经凉透的清水,轻啜慢饮,掩饰快要侧漏的慌乱,意味深长的恭维,“婚事……还同意婚事?翼帝翼后果真开明,着实让本宫大开眼界。” 翼蘅夜想起那个三天两头找月云的皇妹,笑意更浓,感叹道:“本皇子一开始也以为翼帝翼后会反对,没想到两人都挺支持的,要是月云过来,绝对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好好待他的。” “咳咳……。”摄政公主听到某个字眼,猛地咳呛,快速转身,避开失态之举,再回过头时,她一脸惊恐问道:“们!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翼蘅夜给摄政公主递去一张手帕,眉开眼笑的回道:“还有二皇子呀,我们都会待月云很好的。” 摄政公主谢绝了他的手帕,方寸大乱的从袖中抽出自己的手帕,有意无意的遮住自己难以抑制的惊慌面色,“你……你们……翼帝翼后也知道?” “知道,他们也早已赞同我们和月云往来,反正迟早是一家人,提前多来往,多交流也没有什么不好。”翼蘅夜神色轻松的回道。 “翼帝翼后真开明!”摄政公主捧着水杯,强装镇定,静如止水的内心,早已掀起千层浪,翼帝翼后的“开明”程度更是让她大开眼界,甚至心生膜拜。 “既然如此……本宫再强留月云也不太好,本宫割爱!”摄政公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毫不犹豫的将关注已久的摇钱树脱手出去,她对月云公子下手未必能说服“他”提供一千万亿的资金,如今大皇子亲自上门相送,她又怎好意思拒绝? 翼蘅夜见摄政公主已经松开口,满意的笑了笑,当下就给了摄政公主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 摄政公主也毫不客气的收下,她心中背后势力高深莫测又神秘的月云公子,渐渐的出现了裂痕。 “既然八公主已经收下,那从今往后就不要再见月云了,本皇子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翼蘅夜见时机成熟,别有深意的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摄政公主用力的摇了摇头,慎重其事的保证,“大皇子放心,本宫不会去见月云的,你安心的带他回去吧。” 翼蘅夜听得如此安心的保证,如释重负的笑了笑,随后和摄政公主客套几句正事,很快离开。 摄政公主送走大皇子后,回自己的寝殿休息,两名手下早已经在房中恭候。 褐芩整理好软椅,扶着困乏的摄政公主坐下,“主子,大皇子说了什么,怎么如此疲倦?” “没事,知道一些出乎意料的事而已。”摄政公主侧了个身,供褐芩揉捏。 “主子,十四公主他们又偷听了。”黑衣男子上前禀报。 “随她们听吧,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黑晋不用理会。”摄政公主不太在意的摇手,也丝毫没有将十四公主他们放在眼里。 “主子这怎么行?十四公主他们已经偷听不止一次两次了,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褐芩有些不甘就这样放过屡次用不干净手段暗害自家主子的十四公主几人。 “他们想听就让他们听。”摄政公主翻了个身,悠闲的翻起看到一半的弘源集录,话落,勾起一抹极其罕见的笑意。 褐芩和黑晋两人见此,暗自会意,自觉的跳过这个话题。 “对了主子,那位不知名的公子来信了。”黑晋恍然间想起一件要是,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雪白无瑕的信件。 “拿来。”摄政公主立即合上书本,朝黑晋伸手。 褐芩跟着收手,趴在椅子靠背边缘,疑惑不解道:“主子,你确定不认识这位无名公子?他可是给主子提供了一千万亿呀,不认识的人谁会如此大手笔?” 褐芩之前看都那封说会提供天价资金的信件,态度轻蔑的嗤之以鼻,还嘲笑信件那头的人是个没头没脑的疯子,当她亲眼见到那亮瞎眼的一千万亿时,差点噗通跪地,自此之后,对信件那头的人态度正的不能再正。 摄政公主仔仔细细的看了信件,看完还前后翻了翻,看有没有署名和印章。 “本宫真不认识,字迹也从来没有见过。”摄政公主小心翼翼的收好信件,交给黑晋放在一处隐秘的暗格里。 “奇怪了,不认识的人怎么会给公主提供这么庞大的资金?而且连个条件都没有,实在太奇怪了。” 褐芩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一丝头绪,他们虽不是土生土长的风雪国民,但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也聪明了不少,很多事情都能看的透彻,唯独这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开始还以为无名公子是想用这笔资金追求主子,如今看来好像并非如此,这的确很奇怪,陌生人肯定不会这样做,唯一的可能就是主子认识的,主子再好好想想。” 向来话说的黑晋也对此事非常好奇,他一直以为信件那头的人对他们主子另有目的,所以才会下次血本,根据最近几封信件的内容来看,又好像没有这个可能,难以理解! 摄政公主手背贴额,安静的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摇头,“真的没印象,若真认识,也无需弄得如此神秘。” “主子,你好好想一想南翼国的人,一千万亿也只有南翼国的人能拿的出来吧!” “南翼国?南翼国往来的人并不多,以前往来的那些若要给本宫提供资金,定然会声张,不会如此低调的。” “主子认不认识靖花山庄的人?” “不认识,靖花山庄的人一向都不喜欢和风雪皇室来往,本宫也没去自讨没趣。” “这就奇怪了,南翼皇室就更加不可能了,他们最不喜欢和风雪国的人来往的,究竟会是谁呢?”褐芩眉头拧成川字,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这位无名公子的大手笔早就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如论如何都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摄政公主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长道:“虽然不知无名公子是何人,不过他的确和南翼有关,之前的几封信件里出现一些南翼古字,这种古字是百年前,慕梨晰大学士尚未统一文字前南翼所使用的文字。” “黑晋你看!我就说无名公子是南翼国的人你就不信,都会南翼古字了,肯定是南翼的人啊!” “本宫也是这么觉得,会那些古字的人,应该是南翼的书香门第,黑晋,你可以往这方面查查。” “是!主子!”黑晋立即领命,正欲退下。 摄政公主突然又将他叫回,“顺便查查那个月云公子和南翼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关系。” 褐芩听到月云公子突然两眼发亮,积极的自我推荐,“黑晋去南翼,不太方便去龙浩,月云公子的事,让我来吧!我去查。” 摄政公主狐疑看去,“褐芩,怎么每次说到月云公子,你都特别激动?” 褐芩满面春风的,摇手忸怩,“主子乱说,我哪有,我还是想帮黑晋分担一下而已,毕竟两头跑很麻烦的。” 黑晋板着脸,正色直言,“不麻烦,顺路,不用你分担。” 褐芩横眼过去,态度不太友好,“我想分担,你管的着吗?” 摄政公主心平气和的戳穿,“褐芩,你很少对这些事情上心,你这么在意月云公子,究竟有何目的?” “主子哪里的话,我就只是去查查而已,反正上次也是主子让我去查的。”褐芩眸光躲闪的回道。 “褐芩,说实话。”摄政公主轻敲水杯,心平气和的勒令。 褐芩一脸无奈的摊摊手,“好吧!我说实话好了,其实是这样的,上次我偷偷跟着月云公子潜入了玲珑内阁,主子你可不知道,那个公子可大手笔了,竟然拍下十一件东西,其中一颗美人泪,一百万亿啊!他……他就随手送给内阁的那个执事美人,心痛死我了。” 褐芩讲到这里,连忙按住还在抽痛的心口,接着继续,“还有啊,他后面还拍了焕琉衣和天璃簪,我偷偷听到他说要送美人的,我想我……我条件也不是很差,万一他突然真对我大方了……。” 黑晋听到后面,嘴角微扯,不客气的数落,“条件不差?该挺的不挺,该细的不细,你何来自信说自己不差?” 褐芩火气一来,差点和黑晋打起来,摄政公主为保耳根清净,及时阻止。 焕琉衣一事她已经知道,也知道落入谁手,听到被月云公子拍去时也没有多大反应,毕竟焕琉衣是在她和风雪国君的同意下交换出去的,转交到他人之手,也是预料中的事。 不过天璃簪倒是让摄政公主十分意外,她隐约察觉海澜国君也和某王交换了什么,对海澜国那边的动静一直都很关注。 现在这两样东西都落入一个“平民”手里,她越来越感觉那位身份不明的月云公子很危险。 “褐芩,你是想要天璃簪吧?本宫还是劝你死了这颗心的好,他背后势力不详,为人如何也尚且不知,本宫是怕你遇到危险。”摄政公主语重心长的劝道。 第730章 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吊打吧! “不会的,月云公子才不危险,主子放心的交给我。”褐芩却完全不怎么担心安全问题,那个公子是怎样的人她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那天“他”喂执事美人服用美人泪的动作已经迷的她找不着北,她深信这样一名公子也会善待“倾国倾城”的她。 摄政公主见褐芩的魂都快被勾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同意让她去查这件事,顺便让查到“大开眼界”的真相的褐芩,彻底死了这颗心,也省了将来还要特地对她做开导工作。 褐芩得到同意后,笑不拢嘴的冲出寝殿,火速前往龙浩国,黑晋不久后也离开。 摄政公主在软椅上渐渐睡了下去。 云月回到王府后找了个偏远的院子清静清静,阎司见云月心情不好,于是带她去散散心,两人闲逛半个时辰,云月的心情终于转好,阎司带云月去秋千那里走走,他坐在秋千上,精致的下巴抵在云月的肩上,从她身后环抱着她。 “月儿还在想什么?”阎司双脚点地,慢悠悠的晃起秋千,问的很是亲和。 “阎司,下次一定和你说一声再走,不会像今天那样了。”云月态度诚恳的道歉,她今天没个交代就离开也是因为一时情急,也是情有可原,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 阎司将云月的身子旋转半圈,面向着他,对抱而坐,心平气和的质问,“月儿还想要有下次?” “不是,不想,我是说假设,不是,是以后要出门的话会告诉阎司的意思。”云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坐姿,突然慌乱起来。 “月儿会有此觉悟,为夫很欣慰。”祥云袖一拂,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两条袭裤,已经垂挂在树枝上。 凉风吹来,拂过某处冰肌,凉!甚凉! “阎司!请问比厚颜无耻还要厚颜无耻的是什么?你活腻了是吗?”云月实在忍无可无,阎司总在她心情低落时哄她开心,但是她的心情一转好就会遇到“危险”,实在可气! “应该是恬不知耻吧。”阎司配合的回道,修长龙指随意轻划,数十壁障磅磅的落下,相互紧贴,隔出一方清净世界。 “阎司!本王妃大方的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多谢月儿。” “把手拿开!你再敢得寸进尺,回去后就别怪我翻旧账!” “为夫自然不敢得寸进尺,为夫这是自然而然。” “恬不知耻的阎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云月挡住被凉风袭击的地方,厉声呵斥! 阎司轻打响指,顶上压下一重厚厚的乌云,足以挡住上天的视线。 “知道,为夫只是在研究人类文化,月儿会大力支持的对吧?”一掌轻扣她的后脑,将那双让他魂牵梦萦已久的柔唇送前,他将她轻轻托起,托向自己,再缓缓放下,完美重叠。 “嗯~”打颤的贝齿,在他的唇上咬出妖异的痕,轻柔的媚呓,蒸发了周围的水汽,和他体内的水分。 修长的腿朝前,抵着一处舒适的位置,缓缓的推动秋千。 千秋一前一后的缓慢推动,荡出蚀骨柔魂的弧度。 “月儿,符纹怎么没有了?”他轻抿她的眼角,没有见到之前见过的符纹,有些好奇。 “嗯~符纹~呵嗯~什么符纹~”断断续续的喘息渐渐削弱,涣散的意识,渐渐聚拢。 “上次在禁地时,月儿好像眼角左边往下都有出现符纹,跟这棵花树一个颜色。”他仔细的查看她的左边位置,没有看见符纹踪迹,给她渡了一些元气,符纹还是没有显现出来。 “我也不知道~你给我记着!这笔账一定要算!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吊打吧!”她迷恋血色唇边间的元气,迷恋到有些贪婪。 “哦?月儿在这种时候还敢威胁,勇气可嘉,不愧是为夫的月儿!”他回以一个宠溺的称赞,秋千的推动速度只快不慢,酥麻的电流吞噬袭击所有神经末梢。 “可恶~我一定会记着~你等着!”被无限纵容的她只知道喜欢就要更多,他源源不断的供给他的元气,纵容她的贪婪,她的索取。 “勇气可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王妃报仇~一万年都不晚~不要以为~我会这么算了~绝对不会!”她紧抿血色薄唇,眸光妖异迷离的摄取,在他的唆使也纵容下,被纵的有些贪得无厌。 精美的秋千大幅度的荡起,荡出一副温馨唯美的暖色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千渐渐停下晃荡,转成小幅度轻摇,她柔弱无骨般瘫软在他怀里。 服帖在后的墨发,被汗珠浸湿,过了片刻,依旧是半干状态,秋千座板,如被大雨冲刷,湿润一片,晶莹的雨水,滴落在地,浸湿一块半干土地。 “月儿,为夫最近又发现了一本高深的秘籍,有时间好好探讨一下如何?”他拨弄着她的头发,丝丝缕缕的顺绕而下,顶上乌云已经撤开,明媚阳光洒落,在她飘动的墨发上折出盈盈水光。 “阎……阎司很……闲是吗?”云月提起被抽空到仅剩一丝半缕的气,准备教育,她整天被一大推烂摊子弄的心烦意乱,阎司倒好,效率极高的搞定一大堆事物,每天定时挤出时间研究秘籍或者宝典,而且还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有这意志力练真正的秘籍该多好,功力早就蹭蹭的暴涨,只可惜她的夫君眼挑,选秘籍还要看“眼缘”。 “为夫当然不闲,但是看书的时间还是有的,既然有收获,为夫当然想要和月儿分享。”阎司环着云月的腰肢,紧紧的抱着,下巴习惯性的抵在她的头顶,缓缓摩挲。 “不……不用了……阎司……那秘籍你留着,从今以后不准再跟我提秘籍!否则……。”云月依偎在暖热的胸膛,眷恋的蹭了蹭流动的热流,对他的建议,完全不考虑,看正常的书还好一些,她愿意听他分享,只是像那种时刻会将她推到危险边缘的书籍,她就只能谢他好意了。 “那秘籍如此高深,月儿多修炼也有助于修为长进的。” “不……不用了……我还有那本秘籍还没修炼完……不三心二意。” “那种秘籍随处可见,月儿不练也罢,为夫帮你找过一本更好的。” “不用了,那些秘籍我参透不了,阎司自己留着吧。” “为夫会好好给月儿解析的,为夫已经参透了,月儿若练,修为定可一步登天。”阎司轻抿云月的耳后,醉意惑人的蛊惑着意志坚定的云月,若是以前的云月听到能够一步登天的秘籍,肯定会一脸热切,非常想要,但是知道秘籍真面目的她,对那种秘籍不感一丝兴趣。 不过,云月不感兴趣,隐在暗中的某个黑色身影却十分热忱,他刚刚听到秘籍时,已经十分重视,猜想战王功力更上一层的原因,是因为借助那本能够一步登天的秘籍,那抹背对着壁障的身影暗自沉思一会后,若有所思的离开。 “阎司!不许再劝我,我是不可能练的,况且我也不能散心两意,你说的那些书籍,等我练完我这秘籍后再考虑。”恢复一半力气的云月,为了自己耳根子能够清净,半推半就的拒绝。 阎司听云月说会考虑,满意的笑了笑,祥云袖一拂,挂在顶上的袭裤再次回到两人身上。 四周的壁障撤退,两人执手回到主殿,被喂饱的某条饿龙心情极好,对嘟嘟醒来吵着要云月的请求,给予宽宏大量的放行,云月回到云月阁门口,嘟嘟在床上闹个不停,只因她一睁眼看见的不是云月而是黎兰伊,而且睡的地方不是云月的地方而是黎兰伊的地方,嘟嘟以为被云月抛弃,情绪变化的很快。 她就像个要求简单的孩子,只需要云月的陪伴,没有其他要求,若被抛弃,自然是会又哭又闹。 “好了,不要哭,我怎么会不要嘟嘟?乖哦……不哭……。”云月极有耐心的安抚,毕竟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嘟嘟每次一哭闹,又很难哄得安静。 云月在此时都有些佩服异士尊主,她和嘟嘟如此亲近都觉得安抚的有些棘手,他一个陌生人如何能将嘟嘟哄得安静,她两次看到嘟嘟和异士尊主在一起都没见嘟嘟对他有多排斥,也可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下了不少功夫。 云月已经查过住在凡仙殿里的那名女子的信息,没有多出众,甚至可以说非常不起眼,她虽住在中轴主殿,却没有接近过异士尊主,云月也开始相信异士尊主说的那些话,若论照顾嘟嘟,他可能会比她自己照顾的更加周到些,她一离开嘟嘟,嘟嘟就会哭闹,这样下去她的确会完全走不开。 云月在寻思间已经开始考虑再和异士尊主谈一谈,云月哄了半个时辰,嘟嘟还没消停,她只好再次将嘟嘟哄睡,不过出乎云月预料之外的是,这一次嘟嘟怎么都不肯睡,她像是怕自己睡下去,会被云月送去其他地方。 困乏的哈欠已经打了无数次,脸上写满了困倦,她依旧死撑着眼皮不肯睡。 云月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只好让黎兰伊去那些好玩的东西过来,两人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勉强讲嘟嘟放倒。 “小月……我不行了……我收回之前的话,锻炼嘟嘟什么的,就当我没说吧。”精疲力尽的黎兰伊,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火狮她搞不定,嘟嘟她更搞不定,她曾经还幻想过以后要是有个心仪的夫君,要为他生一窝孩子,好在嘟嘟及时出现,扑灭了她多年的幻想,让她无涯苦海前及时的悬崖勒马。 “辛苦小黎了。”云月伏在床边,也是一脸疲倦,嘟嘟很多方面都有进步,就是在哭闹方面变本加厉,她也感觉心累。 “小月……我觉得……你还是等嘟嘟长大一些再考虑要孩子吧,不然,再来个和嘟嘟一样的,只要你不要别人的,小月真的会累垮。”黎兰伊贴心的为云月想到将来的事情,结合目前的情况,给了一个能为云月排忧解难的建议。 “孩子?和嘟嘟一样的?”云月思绪飘散的想了一下,一人粘一边,哄一边,另一边哭,别人插手都不管用,来来回回不得消停,没完没了的画面。 “不要不要……。”云月猛地一身冷汗,头摇成拨浪鼓,甩开那种恐怖的画面,诚实的做出回应,“等嘟嘟长大再说,长大再说!” 黎兰伊一脸深表同情的看着摇头晃脑,被自己的遐想吓到的云月,叹了一口冗长的气。 “小月也不用那么担心,我说的只是万一,要是是个男孩,这就简单了,你交给殿下照顾,保证乖到小月大开眼界。” “交给阎司?阎司应该不会带孩子吧。” “我没说带,我是说交给殿下,他一眼神过去,我敢保证再调皮的小孩都会变乖的,小男孩嘛,吓哭了也没事,既能壮壮胆,又能加快成长,很好!” “呃……阎司的眼神……我怕会直接吓昏过去,要是留下阴影就不好了。”云月想到阎司那如常状态都非常鹰锐的眼神,不用多想都知道小孩子看了会有什么后果。 “那就暂时先放放吧,我觉得小月能守嘟嘟长大,你都十分操劳的,先别想其他的。”黎兰伊想了一下也觉得手段太残暴了点,毕竟是小孩子,要吓坏了真的会有阴影,而且还有可能一生都无法消除,善待的好。 黎兰伊休息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不久之前就很好奇的一件事,“小月,你最近好像很关注摄政公主,你和她有往来吗?” “有在关注,不过还没有正式往来。”话题一转到风雪国,云月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小月,有件事我相和你坦白。”黎兰伊突然正经起来,刚刚还是融洽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 “小黎怎么那么严肃?”云月翻身侧躺,笑意清浅的打趣。 黎兰伊回头相视,赤金色的瞳微凝,仿若初升的太阳,温和但是带点焦灼。 “小黎直言就是了,不要那么严肃,弄得我有些不习惯。” “小月,我之前去相府找你时,你在石室练功,我在外面等,不经意,真的是无心的,我看到你桌面上的信件了。” “信件而已,小黎要不要这样,我要是信不过你就不会带你去书房了不是吗?”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我看到了那封带有摄政公主印章的信件,小月有和摄政公主往来。”黎兰伊突然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云月身旁,紧张的抓着云月的手。 “是有往来,不过我用的是无名氏,摄政公主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算正式往来。”云月微微一笑,耐心的解释,她明白黎兰伊的担心,毕竟那是她所属国家的掌权者,她会有情绪也是应该的。 黎兰伊面起波澜,眸光晃动的凝视着云月,紧张的问道:“小月……我……我还看到了一则内容,小月给摄政公主提供了一千万亿的资金,这……这是真的吗?小月这是真的吗?” 黎兰伊会如此紧张,倒不是在意那个天价资金,而是收云月的资金的人。 风雪国的人太过聪明,若是平民还好,他们的智慧只是用来调节生活,最多就用来发家致富,但是皇室的让人就完全不一样。 风雪国的皇室是四国皇室争斗的最厉害的皇室,因为他们头脑太过精光,太能谋善略,明着和睦相处,暗里勾心斗角,风雪皇宫每日发生的事写成小本本都能大卖。 除摄政公主以外的皇子公主的能谋善略程度,随意能碾压其他皇家的皇族,风雪皇族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特点,太精于计算! 第731章 难以相信的真相 卑鄙的手段 风雪国推崇得民心者得权,要获得民心,不单单需要有能服众的智慧,还要懂得光明磊落的收买。 大部分皇室为了收买民心,都会与南翼国的皇族贵族或者平民交好,其中当然不是为了他们嘴上挂着的友情,纯属为了获得庞大资金,为自己壮大名气,其他皇室成员都如此,更不用说当今十七八岁就掌控风雪国大权的摄政公主。 如此年轻的年纪就已经获得风雪国近一半国民的民心,可以说是民心所向,她背后所做的一切,又岂会难得知? 黎兰伊担心云月的一千万亿是被摄政公主的“花言巧语”骗去,又怕自己说太直接让云月不喜,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云月拍了拍黎兰伊的掌背,安抚道:“是真的,小黎,我知道你想说摄政公主很精明,你担心我受骗,但是事实上不是的, 我这样做也有我的理由,再且我都是用无名氏的身份跟摄政公主往来,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试探摄政公主,我是试探成功后才给她提供资金的,小黎不用担心。”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摄政公主有她的精明,云月也有自己睿智,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种善于放眼大局的澜洵隐接触久了,想不感染他的睿智也难。 黎兰伊勉强送了一口气,“那就好,小月和风雪国那些人往来,真的要多多堤防,千万不要被他们抓到把柄或者软肋,知道吗?” “被抓到把柄也没关系。”云月眉梢轻扬,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意味深长道:“反正我是个杀人如麻的小魔女,不是吗?” 黎兰伊被云月突如其来的笑意惊吓到,愣了一会后,板着脸叮嘱,“小月你就想呢!风雪国那群人精的很,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杀,像悔生花花粉,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暗器他们都是随身带的,专门用来对付武者的,小月可不要掉以轻心。” “悔生花花粉?”云月听到武者极为敏感的东西,眉头止不住的皱起,萧肃杀意在掌心微微泛起。 “小月也不用担心,他们用悔生花花粉也只是用来防身的,他们不会主动惹别人,只要不伤害他们,他们是不会用悔生花花粉的。” “这样子吗?那还好。”云月神色渐渐缓和,记下了黎兰伊叮嘱的所有内容,对风雪国又有了新的认知。 云月了解完风雪国的事后出去一趟,回来后府里又乱成一锅粥,原因是嘟嘟被异士尊主“抢”走,阎司美其名曰异士尊主藏起来找不到,关键是!谁进王府阎司不用出门都能知道,异士尊主进来带人他会察觉不到?这分明就是开门让异士尊主自己过来带走的,这是什么小心思又会难懂? 云月一气之下决定不理阎司,她在外面东游西逛就是不回去,阎司亲自相请都不回去。 而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轰动四大国和五大家族的事,前不久醒来的土家家主和赫连丞相见面,一言不合就闹翻,土家家主一气之下将当年赫连丞相亲笔签字画押的契据阴印了千万份,公开发放。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赫连云月跟土家大少爷有婚约,云月又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阎司知道这件事后非常从容,像是早就做好应对计划那般,云月见阎司没什么反应也跟着安心。 这个时候,水家那边沸沸扬扬,众人知道水家少主被杀的真相后全都没再指责小魔女,只是那些不明真相的下主却咄咄逼人。 “水家向来不关家族外的事,哪会有什么仇家?”大上主大声喝道。 “少主遇到小魔女前,水家的确没有仇家,遇到小魔女后就有了。”水泯庭好声提醒,众人再次想了一会,都恍然大悟。 “修罗宫?你说的是小魔女最早血洗的修罗宫?”大下主有些激动的问道,那天看到的影像,有几段是刀光剑影的画面,他看到了他们少主和一些隐卫军,知道有过血战。 如今想到修罗宫,大下主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虽然修罗宫八年前就已经不在了,不过还残党,少主第一次追查残党时,三万隐卫军被那残党叫来的援手屠杀,修罗宫的根还没完全拔起,他后面肯定还有更强大的势力。” 水泯庭很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水家的隐卫军比普通军队强大数十倍不止,但是全被屠杀,出手之人又岂会简单? “什么?隐卫军全灭?还是少主的隐卫军?”大下主突然感觉脑袋抽疼,喊了几句后,跌坐在椅子上。 水家少主的隐卫军可是水家隐卫军里的最强战力,连最强战力都被屠杀,其他隐卫军又岂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庭儿,你说的是真的?知不知道是谁的人?”水家家主听闻也感觉非常不妙,能动得了水家普通隐卫军的人都算是十分了得,最高隐卫军全被屠杀,事态算是非常严重。 而且单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有人的确和他们水家有仇,可这又会是什么人? “孩儿也不知道,不过那群人十分危险,我们也要提高警惕,哥哥的人很多都被那群人给杀了,手段都很残忍,非常残暴。” “寒儿之前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说了一些,不过有些内容我不太明白,孩儿这段时间会好好查查。” “好,庭儿要多加小心。” “老爹,小魔女那边也交给孩儿吧,你不要派人过去了,孩儿会好好处理的。” “好,庭儿对小魔女了解多一些,庭儿去处理吧,都要小心。”水家家主面色凝重的点头,摘下腰间的挂坠给水泯庭,随后劝说家主夫人先行离开。 水家家主和水泯庭说完后,又和那群有意见的下主继续商量要事,下主们都听到家主刚刚那番话,也就没有再提小魔女。 话题一直围绕着那群残暴之徒,所有人围在一起冥思苦想,不知不觉已经天亮。 云月刚好在游逛散心,无意间撞见水泯庭,两人相视无话,谁都没有开口,直到一阵寒风吹过,水泯庭才开口让云月回地面。 水泯庭让云月随他去个地方,云月毫不犹豫的跟着去,他会在这个时候拦截他,无非是想要个了断,她也不想拖太久。 两人去了上次遇到夜戈的那处雪地,夜晚的温度过低,水泯庭几件麾衣着身,云月一件白衣,依旧在雪地里来去自如,不受一丝寒冻。 “小魔女不怕冷了?”水泯庭这次没有脱下麾衣给云月,她走在前头走的比他轻松的多,他也看出了这点。 “以前的赫连云月怕冷,现在的不怕。”云月顿足,回眸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吗?还真是奇迹呢,火川素都改不了你怕冷的体质,现在没有火川素了,反而不怕冷。”水泯庭走到一处地势较陡的雪地,脸色晦暗不明的回道。 “不算奇迹,我本来就不怕冷。” “不怕?这么说小魔女以前是装的?” “不是,以前的赫连云月是真怕冷。” “呵呵,这样子啊,那请问小魔女你现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 “知道,水玉寒以前修炼秘术的地方。”云月抓起一把冰雪,揉捏成一朵莲花,放在雪层上方,闭眼默哀。 “你现在想起哥哥了?”水泯庭看了雪莲花一眼,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知道的只有影像看到的那些。”云月如实答道。 “其他的还是没有记起来是吗?” “是,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呵呵,不重要?”水泯庭冷冷的笑出声,锐利的指甲在雪莲花上划过,转眼变成雪块,“哥哥已经不重要,现在,战王才重要是吗?” 云月沉默,她隐约感觉到水泯庭今夜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用词都比较谨慎。 “怎么不说话了?本主在问你话呢,哥哥重要还是战王重要?”水泯庭捏着雪球,漫不经心的捏出一把短刀,语气和态度都游走在危险边缘。 云月警惕的看着水泯庭手上的动作,沉声道:“对赫连云月而言,水玉寒重要,对我而言,战王重要。” “哈哈哈——”水泯庭嗤笑一声,随后仰头大笑,温润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沙哑,震的四周的积雪连连崩塌。 “小魔女可真会说话。”水泯庭朝云月行简礼,拱手称赞,萧森的眉宇只有杀气流转。 “我是说真的,因为我不是赫连云月!” 云月理解水泯庭的痛心,她也有哥哥,要是他的哥哥就这么死去,她也难以放过那个害死他哥哥又跟别人携手并肩的女人。 她不解释清楚,就只会一直纠缠不清,让他知道真相,对双方都有好处。 “哈哈哈哈——”水泯庭越笑越夸张,笑到弯腰捧腹,这种话听在他耳中,就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不是赫连云月?那你是谁?你身上怎么会有哥哥给赫连云月弄得符纹?嗯?”水泯庭笑完后,扫出冰雪,打向云月腹部,语气狠厉的问道。 “我不是赫连云月,赫连云月有此被追杀,因坠崖而死,我在另一个世界死了,借用赫连云月的身体重生。”云月知道她的话只会引来更大的嘲笑,但事实就是事实,她有解释过,信还是不信就看水泯庭自己的理解能力。 “哈——咳咳——命格?这是什么东西?你觉得本主很好糊弄是吗?”水泯庭完全不信这种明显是胡说八道的话,即使她说的再认真他还是不会相信,他只相信他亲眼所见,他亲眼见到过她的腰上有浮现符纹,他也亲口听她说过水家秘宝在她那里,她就是赫连云月,利用完他哥哥转眼和别人携手的冷血无情的小魔女。 “我是说真的,赫连云月真的已经死了,你自己之前不也说我跟以前不一样?” “呵呵,改头换面而已,你有了新欢当然要换个形象,像以前那样面瘫又高冷,怎能搞得定战王?” “以前的赫连云月怕冷,我不怕。” “有你的渺哥哥在改个体质也很容易,这有何难?” 云月掌中聚起红光,送到水泯庭面前,“以前的赫连云月可会这个?” 水泯庭冷嗤一声,不屑道:“区区异术而已,你连秘术都能练的了,异术又有何难?本主的移形换影术已经炉火纯青,你身上的符纹本主都很难弄的出,你绝对不是她人假扮,你就是赫连云月。” “我没说我假扮赫连云月,我是的意思是这幅身体是赫连云月的,但是里面的灵魂,不是赫连云月,这样的意思可懂?”云月耐心的解释,这种解释换做是她一时之间也很难理解和接受,但是她必须要让水泯庭相信,否则以后绝对是没完没了。 “懂,当然懂。”水泯庭连连点头,墨蓝的瞳仁开始充斥猩红的血丝,“你就是在胡说八道,这会很难理解?” 云月沉默片刻,细想其他与赫连云月的不同之处。 “你把假面摘了!”水泯庭突然命令,云月配合的摘下假面和褪去身上其他东西。 “你看你自己,你哪里不像赫连云月?你不用再想着糊弄本主了,本主就问你一个问题,我哥哥重要还是战王重要?”水泯庭冷冷的将话题拉回正轨,侧落身旁的手,慢慢移到腰间的短刀上。 “对赫连云月而言,你哥哥重要。”云月已经感觉到了水泯庭的杀意,周身的警觉提高到了极致。 “小魔女好好看看这把短刀有没有印象?”水泯庭将短刀递给云月,他用手摸遍了整把短刀,示意没毒。 云月感觉有些印象,接过短刀,认真打量,警惕的余光,一直戒备着水泯庭。 “没什么印象。”云月把刀递了回去。 “呵呵——”水泯庭突然变成阴森的笑了一下,摇身一边,化形成云月见过几次的一名女子,快如闪电般的用自己的心口边缘位置对准刀尖,暗中打出的小小水壁障在云月背后用力一推。 “噗嗤——” 云月身子往前一倾,手中的刀只插进水泯庭的心口。 不远处一抹蓝芒在云月视线范围内闪过,云月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和此时手中的动作,恼怒的呵斥,“卑鄙,你竟然会用这种手段!” “原木家少主可是木家家主的心头肉,他老人家爱女如命可是出了名的,你伤了原木家少主,木家家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水泯庭按住心口,踉跄的后退,身子一仰,倒在雪地里。 云月看着深受重伤的“木碧琊”,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但是一想到事情还没完,咬咬牙还是留在原地,看水泯庭上演各种剧痛缠身,遭小人毒手,不甘的谩骂。 “你演够了没有,你有见过哪个重伤的人废话那么多?再说下去就太假了。”云月不耐烦的出声劫停,这种过度的演技她都没眼看下去。 木家家主要是看到她刺杀木碧琊的那一幕,绝对不会管什么证不证据就直接开战。 水泯庭挑这样的人物来陷害,可见对云月的恨意也不小,若水家单独压界,极大可能会被战王的势力镇压,但若是和木家同时出击,胜负就很难说,他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你其实不应该选碧琊的。”云月意味深长的说道,她见水泯庭没有被插到要害,也不怎么着急。 “哦?你竟然知道原少主的名字?越来越不简单了!”水泯庭用雪水清理手上的血渍,完全不在意心口挂着一把短刀,“怎么不能选?你有何高见?” 第732章 一刀还一刀!永不相欠! 木家家主至今都没有公开过原少主的名字,五大家族很多人都不知道原少主的芳名,云月能叫的出来,让水泯庭感到十分意外。 “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合适而已,你选她十之八九计划是要落空的。”云月肯定的说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要选谁?土家的?还是金家的?”水泯庭谦虚的请教。 “你要选谁都随你的便,你大半夜的找我来弄这出戏,不觉得很愚蠢?” “愚蠢?呵呵,本主愚蠢。” “当然愚蠢,我知道你是想要用利用木家家主对我们出手,但是我敢肯定木家家主绝对不会出手,最后又只剩下你们水家,木家家主不追查影像,不代表战王不会追究。” “是吗?这么自信木家家主不会出手?战王?现在有战王做靠山,很有安全感吧!” “总之,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要说的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你信不信都是事实。” “信不信本主回去好好想想再决定。”水泯庭拔出心口的短刀,抓起一把冰霜敷在心口,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的蓝芒,心口的血液没有再往外溢。 云月听他说会想,欣慰的点点头,她就怕水泯庭顽固不灵,怎么都不肯转脑筋,她再多十张嘴解释,结果肯定也是徒劳。 “不过刚刚听你这么说,你好像能预料到很多事。”水泯庭将短刀插进雪堆里,利用冰霜擦掉刀上的血。 “不是预料到的,而是我碰巧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敢肯定,你要说是预料,也可以。”云月谦虚了一下,木碧琊的面容却让她无法直视,左躲右闪的眸光一直没有落定。 “真厉害,本主的计划都被你预料到了。”水泯庭笑笑的称赞,心口处的冰霜换了一把又一把。 “那你有没有预料到这个计划?” “噗嗤——” 水泯庭换冰霜的途中,以掩耳不及迅雷只势,快速拔起短刀,往云月心口正中位置插去。 “滋——” 鲜红的血液从云月嘴角溢出,风霜袭来,雪花飘落在她的嘴角和心口,点缀出凄美的画境。 “预料到了。”云月从容不迫的回道,水泯庭要杀她,她早就预料到了,她对死亡的意识已经淡化,若是能一刀还一刀,她帮赫连云月挨下这刀也是值得的。 “呵呵,是吗?预料到了,既然早有预料,怎么不躲?”水泯庭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云月的淡定程度远超乎他的预料。 “赫连云月给过水玉寒一刀,现在挨下这一刀就算扯平了,我说的话,你信不信都好,赫连云月欠你们的还清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们水家有任何关系。”云月拂了拂衣摆,席地而坐,白皙的肌肤变的有些冰透,隐隐泛着玉质光泽。 “一刀就想切断你跟水家的关系,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水泯庭听到云月那些要恩断义绝的话,十分不爽,他们好歹都认识了好多年,即使他的态度一直都没怎么好过,他也早已经把她看成是水家的人。 从他哥哥准备凤冠时,他就已经没有将她看成是小魔女。 如今她风轻云淡的说以后没有关系,他又怎能轻易接受。 “嗤——” 云月握着短刀,用力一拔,扔在水泯提跟前,慷慨大方道:“若你不解气,不介意你多补几刀。” 剜心之痛遍布云月的四肢百骸,刀刃上的蓝芒,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无规律的扩充,剧痛难忍,她还是不露声色的面对着他。 心口处喷出的血液染红了她那袭雪色白衣,沾红的指甲,没入雪层,抓出极力忍耐的痕。 “多补几刀?你这一刀都挨不过去,我何须再费力?”水泯庭捡起短刀,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刀面上的血迹。 “你有没有喜欢过哥哥?” “赫连云月有,我没有。”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哥哥。” “这个要问赫连云月才知道。” “哥哥为了救你,死了一大半心腹,最终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你怎么能一转身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赫连云月没有,我本来就是和战王一起的。”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冷血无情!”他悠然转身,深蓝的衣袖,在风雪中划出绝情的弧度,“你要扯平那就随你的意好了,反正你也不是水家的人,的确不需要再有任何关系。” 他话落,一手负手,一手前置的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咳咳——” 云月突然剧烈咳呛,喷洒在雪面上的血液,鲜红中透着淡淡的蓝。 水泯庭走到了很远的一个位置,神色凝重的回头看了云月一眼,见她已经倒在雪地,黯淡无光的眸,闪过萧杀暗芒,身前的手,两指轻触,走了几步后,轻打一个清脆的响指。 “噗——” 远处的云月,吐出一口蓝血,调动到极致的气息,无法抗住体内蓝血的冲击,腹部闪动的蓝芒更是加快的了蓝血的流动,云月突然意识涣散,眼前一黑后没有了知觉。 那片雪地再也不见蓝影踪迹,风雪堆积覆盖在她身上,转眼那片雪地,再无任何人影,在王府等云月回来的阎司突然一阵心绞痛,他感觉十分不舒服,急忙赶去相府。 府里的人却说云月刚回来不久在云月阁休息,阎司探析到了云月的气息,稍微放宽心,府里的人说云月交代过要留宿相府,于是拦下要去云月阁的阎司让他明日再来。 阎司没有执意前行,犹豫一会后回了王府,不过心脏处传来的刺痛让他一夜难眠。 另一边,凡仙殿,中轴寝殿。 喝了无数坛美酿的异士尊主和小绒都醉倒在地上,伏在异士尊主身上的小绒物突然有了苏醒的迹象。 “噗通噗通——”小绒物的心口突然传出剧烈的心脏跳动声,朦胧的旋瞳突然变得清澈见底,旋速越来越快。 “咔擦——” 无数道骨骼摩擦声随起伏不定的喘息一同响起。 鳯袍里的小绒物,渐渐变成女子,女子堪称完美身形,将鳯袍穿的十分贴身,高挺的双峰撑开衣襟,若削成的肩,半掩半现,头上的绒耳朝前弯了弯。 “月——危险——” 女子撑起酸痛身体,满目担忧的自言自语,女子无力的手一颤,又跌回异士尊主身上。 睡梦中的异士尊主听到熟悉的声音,快速聚拢意识,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一张倩丽的容颜,一双泛着水光的旋瞳。 “嘟嘟,你怎么了?今天好像还没到圆月,怎么又变身了?”异士尊主静躺不动,仍由身上的女子伏在他身上,侧落一旁的手落在她的背上,轻缓的拍了拍。 “月!危险!”绒耳女子指着西边方向说道。 “你的月在鬼王府好好的,不会有危险。”异士尊主环着绒耳女子腰,撑地坐起,目不斜视的整理着她那松散的衣服,直到系好,别开的视线才回正。 “月!危险!有危险!找月!”绒耳女子慌乱的指着西边方向,请求异士尊主带她去她的月所在的地方。 “好,嘟嘟别急,本尊带你去。”异士尊主揉了揉眉心,强行消除酒劲,很快恢复常态。 异士尊主为嘟嘟整理好麾衣后将她抱起,走出殿外,面朝龙浩方向,准备动身。 “不是那里,月在那里!”嘟嘟捧着异士尊主的脸转向西边方向。 “嘟嘟确定是在那?那边是风雪国的方向,你的月应该在龙浩国。”异士尊主耐心的解释,嘟嘟上次能知道云月的位置,这次再指位置他也没有怀疑,只是嘟嘟所指方向让他有些不解而已。 “月,那里!”嘟嘟依旧指着西边。 “好,那里就那里,本尊带你去。”异士尊主抱着嘟嘟转向西面,放缓了飞行速度,让她指路,异士尊主带着嘟嘟去到了她所指的地方,他在雪地上空巡视了几圈,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也没有探析到任何气息。 “月!月那里!”嘟嘟指着一处地势较陡的雪地,激动的喊道。 异士尊主立即降落在那个位置,再一次探析,依旧没有探到任何气息,他见嘟嘟和上次见她的月时一样激动,猜想云月也在此处。 只是一结合他绝对不会出错的探析结果,他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嘟嘟一直在挣扎,异士尊主将她放下,“嘟嘟,你的月不在这里。” “月!在!”嘟嘟提着拖沓的鳯袍,往前奔跑。 “本尊带你去,不要跑太快。”异士尊主见嘟嘟神色慌张,搀扶着路都走不稳的她慢速前进,嘟嘟将手中的裙摆放在异士尊主手上,加快步伐朝不远处的雪堆走去。 “月——”嘟嘟跪坐在雪堆旁,徒手拨开积雪,白皙的手瞬间被冻的通红。 异士尊主见嘟嘟如此动作,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嘟嘟别急,让本尊来。”异士尊主半跪在嘟嘟身旁,将她冻僵的手用衣袖缠绕,紧紧握着,银色衣摆在雪堆上拂过。 积雪被推向另一边,两人身前出现一名全身冰白无血色,白衣血染,探析不到一丝气息和呼吸的女子。 异士尊主看见那张无假面遮掩的绝世容颜,心生一窒,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人,是那名一出手会毁灭一方的紫墨衣男子。 “怎么会这样!”异士尊主几番探析后确认云月已经回天乏术,只是他深信有那个男人在,她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却没想到再见到她时会是埋尸雪地的境况。 “月——不要——”嘟嘟俯身抱起不会回应的云月,两脸紧贴,磨磨蹭蹭,蹭不出一丝温度,这种似曾相识的境地,让嘟嘟想起在那个冰冷的世界的许多事情,被闭上绝路的画面屡屡在目。 “坏人!你们坏人!”嘟嘟泪眼模糊的瞪着异士尊主,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拉到坏人的行列,这里的人也跟那个世界的人一样,都容不下她们,她们还是妖女,还是怪物,还是不配活着,他们还是想要杀她们。 “本尊不是坏人,嘟嘟,你的月不是我杀害的。”异士尊主无辜的摇手,被嘟嘟那句坏人吓得失了分寸,他刚刚还在想怎么和某个杀神解释,他的王妃死在海澜国,这里绝对会变成惨无人道的战场,到时候的死伤人数他都不敢估量,他又要再次出面,他什么都还没想好却碰上嘟嘟的骤变态度,他完全能从她刚刚那句话中读取出她对他的排斥和芥蒂,他很无辜。 “坏人!”嘟嘟不再看向异士尊主,再一次陷入深渊的她已经无法理智的区分,那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想要她们死,好不容易去到新的地方,人情冷暖,她却最先体会到冷,对她而言,这个世界的人跟那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她的月被他们弄死了,这就是最有力证据。 “嘟嘟,本尊不是坏人,本尊一定帮你把凶手找出来,你不要生本尊的气好不好?本尊没有伤害的你月,这真的不关本尊的事……。”异士尊主这次一声不吭的将嘟嘟带回,现在面临这种境地,以为她将他看成凶手,解释了半刻钟,她还是没有回头,他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嘟嘟推开了上前解释的异士尊主,头埋在云月肩上抽泣了很长时间,除了她的月她从来没有相信过别人,因为那些一开始对她很好的人,最终都是想要伤害她,因为她是怪物,只有她的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真正的给她温暖,真正疼爱她,从未把她看成宠物或是怪物。 “咻——”哭累后的嘟嘟,安静的起身,毫无征兆脱掉麾衣,抽开鳯袍的腰带,衣襟松散,朝两边散开,从肩上滑落。 “嘟嘟!”异士尊主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头别到一边。 “会冻到的,快把衣服穿上。”异士尊主闭着眼睛摸索被丢到一旁的麾衣,小心翼翼的披在嘟嘟身上,嘟嘟将云月的头放在她的大腿上,揉了揉她的面颊,将紧闭的嘴打开一个小口,她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做了个惊人的举动。 “噗嗤——滋——” 嘟嘟长甲晶莹的手刺入自己的心口,利刃穿肉声拂过异士尊主的耳畔,引得他心跳漏了半拍,他眯开眼睛一看,见她正剜着自己的心脏,高悬的心快跳出嗓子眼。 “嘟嘟你在做什么,快住手!”异士尊主以为嘟嘟要“殉情”,连忙按住她的手,不让她转动,两人争执中,遮掩的内衫突然滑落,高耸的丰盈快要露出全貌。 异士尊主下意识收手,闭上眼睛不敢乱动,嘟嘟在他再一次出手之际,将他推到,他起身之际,红热的柔软已经送进了云月口中,嘟嘟心口处只有血迹没有伤口。 他再一次触碰到她心口时,那里已经平整光滑,他以为是他“瞎摸”摸错了地方,削长的手移动到另一边,也没有摸到插心的手和伤口。 异士尊主眉心颤了一下,好奇睁开眼睛,率先印入眼帘的是嘟嘟鄙夷的目光,异士尊主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落在某处丰盈上。 “本尊不是有意的!不是……。”异士尊主呼吸一紧,像触电般快速收手,别开视线和嘟嘟道歉。 “坏人!”嘟嘟拢好衣服,小声的念叨,不再理会异士尊主。 “本尊不是……。”异士尊主清楚的听见她刚刚那句微弱的话,面上浮起羞愧的红,他没有再出声,而是安静的想了想是怎么一回事。 他清楚的看见嘟嘟插自己的心脏,不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不过他刚刚无意中看到心口位置,除了血迹没有看到任何伤口,这一点,让他十分费解。 嘟嘟俯身贴在云月的心口,静心聆听。 第733章 嘟嘟不可能再去凡仙殿! 半刻钟后,安静的心口响起微弱的跳动声,“噗通——噗通——” “哼哼——”嘟嘟展颜一笑,耳朵贴的更紧,听见越来越有力的心跳声,笑的很开心。 异士尊主听到嘟嘟的笑声,偷偷瞄了一眼,见她贴着云月的心脏,试探性的探析云月的气息。 有气息! 这个探析结果让异士尊主十分意外,他确信云月之前已经声息全无,再也生还的可能,可是如今越来越强的气息和呼吸让他不得不信云月还活着。 “嘟嘟,你的月没事了!”异士尊主上前告知,他也很欣慰,要是云月真的就此往生,一场大动乱是绝对免不了,嘟嘟也肯定不会再让他靠近,云月的此时的生还征兆无形的救他于水深火热。 “坏人!不要过来!”嘟嘟抱着云月挪到一边,警惕的看着异士尊主,那双容易让她放松戒备的旋瞳,此时已经对她不起任何作用,她被他带去他那里,她的月就死了,在她眼中,云月的死和异士尊主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关联,她做不到不防备。 “嘟嘟,本尊不是坏人,你的月也不是本尊伤的……。”异士尊主心急如焚的解释,嘟嘟的戒备的眼神让他有些受伤。 他知道他不应该不打招呼就将她带回来,若是知道这件事会导致她对他改观,他绝对会好好商量再做决定,只可惜,他已经那样做了。 嘟嘟冻的浑身通红又僵硬,冻裂的红唇哆嗦不止,异士尊主几次想拿麾衣上前,皆被她喝退,见她冻成那个样子,他也实在心疼。 “不许乱动!”异士尊主最后实在呆不住,拿着麾衣上前,强行将嘟嘟禁锢在怀里,雪地里唯一的温暖,暖化一些排斥和戒备。 “嘟嘟,本尊不是坏人。”他再一次强调,谁都可以将他看成是坏人,她不可以,异士尊主将她僵硬的手贴在他的胸膛,银色闪电符纹泛起淡淡的光芒,边缘的金橙色光芒四散出太阳般的光辉。 “嘟嘟信本尊可好?”他用麾衣紧紧的裹着她,小心翼翼的请求,她身上的冻红渐渐消退,她还在挣脱,无法做到立即相信。 黑夜中的亮芒有些刺眼,刺到云月的眼皮,引起了微微跳动。 “呵——”突然,呼吸渐强的云月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冰透的唇开始有血色充斥。 嘟嘟的耳朵摇了摇,激动的从异士尊主怀里挣脱开,扑向云月。 “月——醒醒——”嘟嘟贴着云月的面颊,疼惜的亲了亲。 “嘟嘟——”云月迷迷糊糊的听到空灵治愈的声音,虚弱的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云月缓缓睁开眼睛,渐变清晰的视线对上一双水光泛滥的旋瞳。 “呵——”云月的呼吸突然加快,那张担忧的容颜看的她心生一暖,上一次倒在雪地时,也是见到嘟嘟。 她在遥远的云海里徘徊很久,隐约见到一名年老的长者,但是她的灵魂还未完全脱离,她回不了冥府,她对死亡没有恐惧,她深知七日之后还会醒来。 “又麻烦嘟嘟了。”云月抬手轻抚嘟嘟的心口,感激又愧疚,她知道她能醒来,嘟嘟付出多大的代价。 “月吓嘟嘟——”嘟嘟噙着朦胧的泪光,伏在她耳边委屈的说道。 “让嘟嘟担心了,又吓坏了吧,我没事,不会有事的。”云月起身扣着嘟嘟的后脑拉近自己的怀中,动作极轻极缓的在她背后拍了拍。 “月不要睡。”嘟嘟紧紧的抓着云月身侧的衣服,低低沉沉的抽泣,两侧的泪痕泛着晶莹的光泽,惹人怜惜。 云月是她最后的依靠,也是唯一相信的人,云月要是一睡不醒,她就真的孤苦无依,因为她的内心目前为止没有其他能够相信的人。 “我只是睡一会而已,以后不要再弄伤自己了,我不会有事的,过不久能醒过来的。”云月轻抚着嘟嘟的后脑,满目柔光的说道,嘟嘟在云月怀里哭诉了好久,她只希望云月不要再受伤,不想再见她“沉睡”。 “好好,不会再睡了,嘟嘟不要哭了,哭多了就不美了呢。”云月哄着嘟嘟,平直无波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一旁的异士尊主身上。 嘟嘟听到不美立即安静下来,她往云月怀里靠了靠,有些小骄傲。“嘟嘟——美——” “嗯!嘟嘟美。”云月宠溺的称赞,摇着正在内弯的绒耳,不经意的盖住。 “异士尊主不和我打招呼就将嘟嘟带走,会不会太失礼了?”云月封锁嘟嘟的听觉后,横眉冷对异士尊主,要是和她先说一声再带走嘟嘟她还不会那么生气,竟然一声不吭的带走,若不是云月有自知之明干不过异士尊主,她此时绝对会冲上前去回敬一顿。 “嘟嘟说过会经常回凡仙殿见本尊,你不帮嘟嘟履行承诺,本尊只好自己来。”异士尊主有理有据的回道。 “这么说,应该怪我考虑不周了?” “也可以这么说,你要是有带嘟嘟回来,本尊也无需亲自动手。” “这样子啊,那需不需要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需要,你以后替嘟嘟履行承诺就好。” “我才带嘟嘟回来没几天,你说的经常,应该要多久去一趟才合适?”云月扬起一抹清浅美幻的笑意,和气的问道。 “两天。”异士尊主斩钉截铁的回道。 云月回以微笑,语气突然急转直硬的给出她觉得最合理的时长,“两个月!” 两抹平直无波的视线对上,无声的擦出绚烂的火花,各不相让,两人沉默了片刻。 “那就老规矩!”云月突然松口,大方的让了一步。 “什么老规矩?”异士尊主一时间没理解出老规矩的意思。 云月无视异士尊主的疑惑,松开盖住的绒耳,看着还沉浸在嘟嘟美的骄傲中的嘟嘟,温柔的问道:“嘟嘟,你要他还是要月?” 云月的话没有上次异士尊主问的那么繁琐,嘟嘟一听就明白意思。 “月!要月!”嘟嘟想都没想,用力的朝云月怀里挤,看都没看异士尊主。 “异士尊主,你可听清楚了?”云月抬头一笑,心平气和的问道。 异士尊主从嘟嘟的毫不犹豫中感觉出了她的疏离,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嘟嘟没有对他改观,他也知道嘟嘟会毫不犹豫选云月。 “听是听清楚了,嘟嘟要你本尊不会有意见。”异士尊主抓着鳯袍的裙摆,镇定的看着云月,“不过嘟嘟之前已经答应过本尊会经常回凡仙殿,你不会让嘟嘟成为言而无信的人,对吧?” “当然不会,嘟嘟可是好孩子,当然会言而有信,既然嘟嘟已经答应,我也会尊重嘟嘟的意见。”云月搂着嘟嘟,在异士尊主不露声色的注视下,抓了抓鳯袍下的圆绒尾巴。 银白色衣袖中传出清脆的骨骼摩擦声,即使云月此时已经是女子形态,那个轻浮的动作还是让他看的十分来气。 云月头微偏,靠在嘟嘟耳边,柔唇微张微合,小小声的嘀咕。 银衣男子竖耳监听,声音是能清楚的听到,只是云月说的话却让他一句都没听懂。 云月话落,嘟嘟半伸半缩的抬起一只手,自然半握的手指,其中一根慢慢直起。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异士尊主看见那代表一的手指,虽然觉得时间有些长,还是爽快的同意了,毕竟这是嘟嘟自己的意思,他也需要尊重。 “噗——”云月冷不丁的笑出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连忙低下头,蹭着嘟嘟的肩膀掩饰难以控制的笑意。 “你笑什么?”异士尊主被云月有些夸张的笑意激的恼怒,疏离清漠的杀意,暗中四起,从来都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笑,敢笑的人早就不知化成灰烬多少回。 云月感觉到异士尊主的杀气,连忙端正好神态,正经的解析嘟嘟的意思,“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嘟嘟说的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年!” 异士尊主听到一年,面黑如墨,慢速回旋的瞳突然高速旋转,渐渐旋出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 “这是嘟嘟的意思,异士尊主会尊重的对吧?”云月谦和微笑,彬彬有礼的问道。 异士尊主狠狠的剜了一眼有些“小人得志”的云月,强行压下暴动的情绪,沉声道:“你刚刚肯定有说了其他的话,本尊亲自问。” “我没有添油加醋的说其他话,我只是转告了你的意思而已,而且嘟嘟都不想理你,你问的话嘟嘟也未必会答,你不信的话,我问你听。”云月一脸无辜的回道。 那句嘟嘟不理他的话,仿若重石,无情的砸在他的痛脚,让他一股怒气迸发,却不敢在嘟嘟面前爆发。 云月偏头,面颊贴着嘟嘟的前额,“嘟嘟,我知道你不想理他,不过你之前答应过他要回凡仙殿,嘟嘟要做个言而有信的好孩子,说到要做到。” 嘟嘟闻言,难得回头看异士尊主一眼,见到的却是,他用那双旋涡极深的眼睛迸射出裹着杀意的视线,在云月身上隔空凌迟的画面。 云月这次遇害的责任,有理有据的归到他的身上。 “不去,他,坏人,欺负月!”嘟嘟连之前一年去一次的念头都打消掉,直接改口说不去。 异士尊主被嘟嘟那句不去吓的不轻,急忙解释他澄清自己的清白,云月也说了不少好话,嘟嘟听了云月的话后,勉强消了一些对异士尊主的防备。 “嘟嘟乖。”云月见嘟嘟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酝酿一会后进入正题,“嘟嘟已经答应过他了,就要说到做到,你想要多久去一次凡仙殿?嘟嘟答应他经常回去,时间要短一点才好。” 云月牵出嘟嘟的手,挑起左右手各一根手指,“这是两个月。” 挑起左右手各两只手指,“这是四个月。” 挑起左右手各三根手指,“这是六个月。” 两手全包成拳状,挑起她的其中一手的一根手指,“这是一年。” 嘟嘟低头玩着手,比划刚刚云月的动作,被自己的好多根手指弄晕,“时间要短一点,短一点。” 异士尊主听到嘟嘟的念叨,慢了半拍才被察觉被云月摆了一道,“本尊来问……。” 话音未落,嘟嘟已经一脸认真的朝他比了一根手指。 “好,尊重嘟嘟的选择,啵——”云月裹着露在寒风中的手指,在嘟嘟头顶轻啵一口,她帮嘟嘟整理好衣服后将快速将抱起,毫无征兆的开溜。 异士尊主反应过来时,身前已经只剩一道雪白残影。 “卑鄙!”异士尊主恼怒的起身,虽然这个事情他之前也做过一次,但是他归他,别人归别人,敢对他卑鄙的人,他绝不会轻易姑息。 异士尊主身一转,一束银白流光滑向天际,雪地再无人影。 水泯庭目刚走不久就倒在雪地上,他力气像是被抽空,无力的倒在地上,自言自语,“不行!这样太便宜小魔女了!” 水泯庭休息片刻后,起身前往那出陡峭的雪地,边走边斟酌,“要是帮小魔女消掉水川素,她肯定也会记这个仇,还想让她睡到人老珠黄时再消的,看来是不行了。” 水泯庭心不在焉的走到拿出雪地,不情愿的伸手聚风,掀开身前的积雪,恼怒道:“小魔女,算你走运,下次等本主准备好,绝对不会放过你!” 积雪掀开一层又一层,已经见底都没有见到人影。 “怎么回事!人呢!”水泯庭转了一圈,掀出一大片空地都没有应该冻成冰块的白衣女子,瞬间方寸大乱。 “轰——” 水泯庭跳跃到半空,两掌外开,地面的积雪朝两边散开,推出了数里的空地,依旧不见人影。 “明明是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莫非真的还没睡下去?不可能,外族人水川素反噬,不消水川素绝对不可能醒的。” 水泯庭回到地面,找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水泯庭沉思半晌后,扩大范围,继续搜寻。 这个时候,云月在海澜国和龙浩国的交界地带被异士尊主劫停,两人对峙了许久,各不相让。 云月见嘟嘟已经犯困,不想和异士尊主浪费时间,给了机会让异士尊主亲自问。 嘟嘟认真想过后还是选了时间最长的那个选项,然而,异士尊主还是不肯罢休,一年还是半年时间都太长了,他绝不接受。 “你还想怎么样?嘟嘟的答案你刚刚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会尊重嘟嘟的选择吗?那就好好尊重!”云月不耐烦的呵斥。 一想起凡仙殿里住着另一个女人的事情,云月实在没办法给他好脸色,若不是看在他救了嘟嘟和把嘟嘟照顾的很好的份上,她早就翻脸,她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够给他脸面。 “把嘟嘟交给本尊,本尊会好好照顾的。”异士尊主勾起嘟嘟的裙摆,放低姿态,诚恳的请求。 “休想!嘟嘟绝对不会再去凡仙殿,履行承诺那一次我也会跟着去。”云月态度不友好的拒绝,若异士尊主是普通人,她可能不会那么绝情。 但他偏偏就不是普通人,立于异士顶端,控制万千异士的异士尊主,尊主夫人那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会只由一个人来坐,再且现在凡仙殿里已经有了一个未来的尊主夫人。 嘟嘟在凡仙殿,夹在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堆里,绝对是被欺负得最惨的那一个,她绝不允许嘟嘟被伤到一丝一毫,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凡仙殿。 “本尊哪里照顾的不够好,本尊以后定当注意。” 异士尊主上次和云月谈起嘟嘟的“居住”问题时云月还很好说话,那次简单的接触中感觉出云月很好说话。 这次云月决绝的态度,让他以为是他照顾不周导致云月不满意,才变成现在这种没有商量余地的境地。 “没有,异士尊主照顾的很好,感谢!”云月好声好气的俯身行礼,重重道谢,话落一会,态度变得生硬,“只是以后就不劳异士尊主费心照顾了,嘟嘟不可能再去凡仙殿。” 第734章 打成重伤!功力登顶! “给本尊一个理由,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异士尊主用力抓着鳯袍,扫动的余光正在寻找抢夺的时机。 “理由?”云月冷嗤,眉心渐染寒霜,横眉冷对,寒声问道:“异士尊主是想养着嘟嘟呢?还是养着嘟嘟?” “养着嘟嘟!”异士尊主斩钉截铁的回道。 云月嘴角勾起森寒的弧度,眸光一暗,清脆的声音流动着刺骨寒意,“你是想和你的尊主夫人一起养吗?” 异士尊主镇定的对视着云月逼人的视线,硬声否认,“本尊还没有夫人。” 云月嘴唇快速张合,不知念着什么,嘟嘟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下去。 “没有?”云月瞳仁微凝,那片黑曜被若隐若现的赤红吞噬,“异士尊主没有夫人,也很快会有了,嘟嘟不适合生活在你那里。” “本尊说没有就没有,本尊不想有,也无人能逼得了本尊。” 异士尊主从云月的话中听出她对他的误解,也知道云月说的尊主夫人是指谁。 “没有?那位入住凡仙殿的女子,莫非不是人?”云月完全不相信异士尊主的话,那名女子的信息她已经从阎司那里得知。 连阎司都说那个女人是异士尊主的女人,她也没有理由不信。 “那不是本尊的夫人,也不会成为本尊的夫人。” “是吗?既然不是尊主夫人,为何能入住凡仙殿,那可是你的地盘,没有你的同意,她能住?” “本尊留她,自由用处,总之,她不是本尊的夫人就对了。” “是不是都与我无关,也和嘟嘟无关,你迟早也会有尊主夫人,嘟嘟就不做打扰了。” 云月还是不肯让步,她可以让嘟嘟自由选择跟谁,前提是嘟嘟能安全,凡仙殿水太深,嘟嘟不适合在凡仙殿生活。 “本尊允许你不打扰,嘟嘟不可以!” 异士尊主银袖轻拂,重重遮蔽的云层朝四面八方散开。 半圆的明月高挂,月光倾洒,浅渡云月身上,雪白的肌肤隐隐透着月色光泽。 “想动手?”云月挺直腰板,不惊不惧,冷眼相对,寒声反问。 她虽然突破六重,但是对上异士尊主,也是被碾压的存在。 实力不敌,她也不担心她怀中的女子会被抢走。 “何须本尊动手?把嘟嘟交给本尊。”异士尊主疏离的看着云月,不屑对她出手。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云月抱稳嘟嘟快速后退,刚闪到一边,还没稳住身子,一抹紫墨身影代替她站在刚刚那个位置。 修长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异士尊主的视线,锐利森寒的眸光逼得异士尊主快速出手防备。 云月不经意间瞥见衣摆上的血渍,下意识看向自己心口,看见一片血红,连忙将嘟嘟换个位置依靠着她,顺势挡住血渍。 “本王有话跟你说!”一句听不出有任何危险之意的话,从某人的铁血唇瓣间溢出。 “龙,有话下次再说,让你王妃将嘟嘟还给本尊!”异士尊主直接跳过阎司每次开打前必说的潜台词,开门见山说正事。 “还?本王王妃的东西何时成为你的了?”阎司负手而立,祥云袖中的修长两个指,缓缓摩挲,语气平直无波,好似很好说话,细细一看,顶上的重云像被蜘蛛网状的利刃割碎。 云月感觉到顶上有势压压下,低头看向嘟嘟,她的面色浮现痛色。 “阎司住手,不要冲动,会伤到嘟嘟的。”云月上前阻止,渐渐狂暴的势压在来临前被一道呵斥呵得不知所踪。 阎司回头想让云月先行离开,暂变亲和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云月的肩上,看见了嘟嘟。 阎司的余光快速扫了周围一圈,没有见到上次在凡仙殿看见的小绒物,听云月和异士尊主都叫头上有绒耳的女子嘟嘟,想起了云月在禁地时说的那些话。 若不是阎司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真有这种不知是人是兽的东西存在。 “月儿,你先回去。” 阎司探析了云月的气息,没有探出损伤,稍微放心,猜想云月和异士尊主只是因为嘟嘟起了争执,打算留下来解决。 “龙,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的王妃将嘟嘟给别人,根本就没想过好好照顾,嘟嘟本来就是本尊带回来的,属于本尊!” 异士尊主抓着嘟嘟的鳯袍不松手,据理力争。 “嘟嘟不属于任何人!”云月冷冷的反驳,她和嘟嘟一起那么久,从未说过嘟嘟只属于她,只要不危险的事情她都尊重嘟嘟的选择。 嘟嘟的小绒物形态比人形的持续时间要久的多,尽管如此,她一直把嘟嘟看成是人,需要别人保护,容易受伤,天真无邪的孩子。 而不是被饲养的爱宠! 嘟嘟只属于她自己。 “月儿,先回去吧,乖!”阎司抚平了云月眉心处紧簇的褶皱,落下一轻吻,亲和的劝道。 云月用力扯回异士尊主手中的衣摆,阎司阻拦了上前的异士尊主,云月畅通无阻的回到王府。 龙浩和海澜那片漆黑的交界地带,斗转星移后,变得十分明亮,一阵阵地动山摇的打斗声在空中炸响,转眼天昏地暗。 两个时辰后,阎司回到王府,在漫步途中消掉身上的杀气和怒气,很快恢复成平易近人的模样,步履轻盈的朝寝殿走去。 异士尊主被怒气爆燃的阎司打成重伤,阎司每一招都打在他最薄弱的地方,他胸膛处的符纹位置! 异士尊主直接从医者的屋顶上坠落,倒在正睡得安稳的医者身边,医者被厚重的瓦片砸醒,一睁眼就看见昏迷过去的异士尊主,急急忙忙的医治。 卿祭总管闻声赶来,听医者说起异士尊主的伤势后,作势杀去龙浩国,能将他们尊主打成这样的人,只有战王! “卿祭回来!尊主都不是战王的对手,你去也只是送死。”医者抓着卿祭总管的头发,往床脚饶了几圈,系了一个很美但很扎眼的蝴蝶结。 “难道就这样算了?”卿祭总管愤恨的拆着头发,十分不甘。 虽然他们尊主没少跟战王交手,但是每次基本都是平手,顶多两败俱伤,即使受伤,他们尊主也没受过如此重的伤,绝不容忍! “尊主活该有此一难。”医者手不停歇的治疗,说的话却一点都不留情面。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尊主,他们两人交手,都有责任,怎么就只怪尊主?”卿祭总管气不打一处来,头发拆的心烦意乱,集中不了精神,最后弄的一团糟。 “尊主身上有小东西的气味,尊主肯定是去战王妃那里找小东西,所以才和战王干起来了,这本来就是尊主不对,战王还不能出手吗?” 医者面色很不好的数落着自家尊主,他们好不容易将小东西送出去,以为时间久了,他们尊主就会忘了那小东西,这才几天就坐不住了,他都不想帮他们尊主说话了。 “什么!啊——”卿祭总管拍地而起,朝医者冲去,忘记头发还在打结,这一冲,损失了不少他的爱发。 “你老老实实坐在那边,别乱动,你头发不要了?”医者面无表情的呵斥,卿祭总管抱着自己的长发靠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拆着发结。 “尊主去找小东西了?什么时候,尊主不能离开凡仙殿的啊,你说真的?” “就是因为尊主不能离开还离开我才生气,我早说过那个小东西不能留,你就不信,你看现在尊主连遵守的事情都被那小东西弄忘了。” “本王信啊,本王不是将小东西弄走了吗?怎么会不信?这小东西还真的有毒啊!还好尊主没有中毒太深,以后好好看着尊主吧!” “哼!没中毒太深?卿祭,你可有心仪的女子?”医者小声的反问,沉默一话,突然问起卿祭总管的私人问题。 “没有,怎么了?”卿祭总管虽不知道医者为何问他这种事,不过依他对医者不是大事不关心的了解,肯定他问这个另有用意,毫不犹豫的如实回答。 “没怎么,等卿祭有了心仪女子后就自然会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尊主中毒深还是不深。 医者意味深长的回道,考虑到卿祭总管和他们尊主不是一路人,后面的话也就吞回腹中。 卿祭总管记下了医者话,暗自揣度,半晌后,见医者有些吃力,快速解开发结,上去帮忙。 “这应该是尊主至今为止伤过最重的一次了。”卿祭总管眸光幽深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异士尊主,心境极其复杂的感叹。 “的确很重,看来战王实力又更上一层了,否则也不会将尊主打成这个样子。”医者面色凝重的感叹。 他们尊主和战王若是势均力敌,实力不分上下,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他只要负责疗伤,但是一方高出一方,处境就会变的很艰难。 如今他们尊主伤成这个样子,很显然是实力落了下乘,以后再起争执,肯定也会变得很被动。 “不会吧!那尊杀神实力又更上一层?他不是已经登顶了吗?”卿祭总管心惊胆颤的惊叹,既气得牙痒痒,又不得不佩服,心情十分矛盾。 “功力是永无止境的,哪有真正的顶?即使有,也有无数个顶,就看你有没有能力去登了。”医者语重心长的回道。 卿祭总管心生一颤,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感觉到辛辛苦苦维持至今的平衡快要被打破。 相互牵制的大势力,最怕就是突然有一方不受牵制,若战王的实力高于他们尊主,战王的背后势力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依照战王多年的形式风格,他肯定会凌驾在他们尊主之上。 这种事情,他们绝不允许发生。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尊主也尽快更上一层?”卿祭总管开始心急,一想到自家尊主落后一成,恨不得替他们尊主透支生命去修炼。 “有是有,但是不一定有用,功力这种事情主要看个人造化。” “什么造化不造化,尊主会不能有造化?只有战王有?不管,你快想想办法,在这样下去,凡仙殿肯定会战王侵占的。” “前不久战王好像也来过凡仙殿吧?战王妃带走小东西那一次。” “是,来过。” “那一次他和尊主也打了一次,不过结果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战王那次回去之后功力才进展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 “突破的确是在这段时间突破的,但是肯定不是一下子就突破的,越登顶的功力,瓶颈越难破,战王的实力早已经登顶,今年来修炼的功力只能累积,可能是那次回去之后刚好累积到极限,所以才突破的。”医者头头是道的分析,手忙的快要抽筋,中间停歇一会,让卿祭总管接上。 “那也不对呀,这样说的话尊主应该也累积到极限,怎么还没突破?上一次可是尊主先突破的,要说造化,尊主的造化不会好过战王?” “那段时间战王在忙千奇境的事,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炼,尊主那段时间一直修炼,当然会快一步,若论造化,还是战王更胜一筹,尊主本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修炼也只不过应对战王而已。” “不是我说你,尊主跟你有仇吗?你怎么老帮战王说话?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偏向任何人。”医者接过卿祭总管手中的活,继续治疗,研磨好的药物准备敷在伤口。 一拉开异士尊主的腰带,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难堪。 异士尊主腹部上一点的位置,青紫一片,那个位置颜色鲜明的符纹被淤青覆盖。 医者查看了异士尊主身上的其他位置,没有发现一丝伤痕,所有的伤似乎都集中在符纹那个位置。 “太狠了!”医者滋滋出声,挪开视线,小声感慨。 以前他们尊主受伤,每次都是很正常的分散在各个位置,虽然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是每个位置的伤势都不严重。 现在的伤势全部集中在一起,疗伤疗到麻木的医者都不忍心看,可见那处伤势的惨烈程度。 “战王简直欺人太甚!”卿祭总管气得肩膀狂颤,打他们尊主本来就不能容忍,竟然还打到惨不忍睹的程度,简直就是魔鬼。 医者闭着眼睛,眼不见为净,手中的药物倒扣在伤口,平整的覆盖,快速的帮将衣服弄好,继续做其他事情。 “尊主活该受此一难。”医者沉默一会后,面不改色的数落。 “你……你也太过分了!怎么总是说尊主活该!”卿祭总管甩了甩头发,抽了医者几顿,发鞭还未打到,医者随手将他的长发绑在他们尊主的手上。 卿祭总管瞬间消停,聚精会神,小心谨慎的拆发结。 “我说的事实,谁让尊主自己不知检点。” “尊主何时不知检点过?” “你看那个位置还没看出什么?伤势都集中在符纹那个位置,尊主之前没穿好衣服,被战王妃看到了符纹,依战王的脾性,没趁尊主重伤撕掉符纹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什么?战王妃偷看尊主换衣服看到不该看的,反而怪起尊主来了?”卿祭总管脑回路突然错接,按照字面意思,自行脑补整个过程。 “卿祭,你该换换耳朵了。”医者一脸无奈的埋汰,“是尊主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你和尊主一起见过战王妃?什么时候?”卿祭总管回神之后认真回想了下医者的话,茅塞顿开,转而一想医者如此肯定,结合上次小东西的事情,他猜测医者和战王妃有过交集。 “怎么知道的卿祭就不用管了,反正是尊主的问题就对了,你以后好好看着尊主,监督尊主修炼,免得到时候凡仙殿都被拆了。” 医者敷衍的一句话带过,面沉如水的叮嘱其他重要事情。 卿祭总管应下,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医者研磨着新的药材,突发一道意味深长感慨,“还好战王妃只看到符纹,要是再往下一点……。” 第735章 最重要的人是水玉寒? 医者说到一半突然下身紧绷,猛地摇头晃脑,晃开画面感人的遐想,卿祭总管下意识的看着符纹,视线往下移动一点,突然,毛骨悚然,捂住眼睛,还好还好!只是符纹! 严肃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感慨打破,变得十分安静,安静中带点难以直视的小尴尬。 卿祭总管和医者默契的忘记刚刚的感慨,聚精会神的修复他们尊主的伤势。 云月和阎司回到相府后立即将嘟嘟给黎兰伊照顾,她说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黎兰伊边照顾边等。 黎兰伊守在床边,安静的照看嘟嘟,她眉目柔和,轻手轻脚,怕弄出声响吵到嘟嘟。 “耳朵……。”黎兰伊无声呢喃,透过嘟嘟的发髻看着里面的绒耳发了呆。 “吱呀——”开门声响起,黎兰伊探析到云月的气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迎接。 “小月,嘟嘟还没醒,你还有事要忙的话先去忙吧,最近事情挺多的,我在这里照看嘟嘟就可以了。” 黎兰伊压低声音,小小声的说道。 “好,辛苦你了。”云月也压低声音说话,她看了床上的嘟嘟一眼,视线没停留多久就转向黎兰伊。 “小月,是不是相府发生什么事了?”黎兰伊隐约感到云月心情有些沉重,她只知道云月回相府一趟,但回来就变成这样,她不得不担心期间发生了什么。 “没有,小黎不用担心。”云月扬眼浅笑,语气如常,声音清脆圆润再也听不出一丝沉重。 “小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都怪我,要是当时没有弄出那些影像也不会给你添那么多麻烦。”黎兰伊自责的低下头,她那日弄出的影像带来的后果远比云月预计的要多,她又不能做点什么去弥补,一直觉得亏欠云月。 “没事,就只是水家那边麻烦多一点而已,可以应付的。”云月负手而立,神色轻松的问道。 黎兰伊第一听云月说遇到水家的麻烦,以为水家的人暗中对云月出过手。 “小月,是不是那个叫水泯庭的男子找你麻烦了?他好像一直都对你有敌意,肯定会那种对小月下手的,小月你要好好堤防他。”黎兰伊想起影像里那个一直针对赫连云月的叫泯庭的男子,心里已经将他列位危险人物。 云月突然怔愣一下,抬头对视着黎兰伊好一会,再次别开视线,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窗台前。 黎兰伊看着云月那沉重的背影,愧疚之意,浓厚几分,“小月,你是不是已经遇到那个男的了?他找小月麻烦了对不对?” “是的,毕竟我和水家的关系难以撇清,很难一下子说断就断。”云月望天感叹。 “水家那些人很难缠的,小月还是早点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小月不用理会。” “那是我的过去。” “我知道小月是好意,但是水家真的有很多理不清的关系,捅下篓子一大推,小月整天忙着解决各种烂摊子已经够忙的了,水家那边水太深,小月还是不要管的好。” “那我应该怎样做?” “除了水家的事,那些烂摊子能解决多少是多少吧,不需要每件事都去尽心尽力,小月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小月有自己的生活,应该多为自己着想一些。” “为自己着想?” “对呀,别人的事能管就管,管不了就算了,小月也要多为殿下想一下,殿下尊重小月的选择,让小月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入住王府到现在都没见过几次小月陪殿下,不能顾此失彼,毕竟殿下才是小月最重要的人。” “战……阎司不是最重要的。”云月回头,斩钉截铁的回道。 黎兰伊心生一窒,完全没想到云月会这样说,她沉默一会,试探性的问道:“那……谁才最重要?赫连丞相?赫连尚书?” 云月一脸认真的回道:“水玉寒!” 黎兰伊瞳仁微扩,心颤不止,很快她又抿嘴浅笑,“小月,你先等一下,嘟嘟好像快醒了,我把嘟嘟抱去她的院子。” 黎兰伊话落,动作迅速的将嘟嘟抱起,大步走出云月阁,她在半路上遇到青牙,让他空出一个院子给她,黎兰伊交代青牙好好看着嘟嘟,随后又赶回云月阁。 “小月,嘟嘟发脾气了,吵着要见小月,我哄不了,要不小月去哄哄吧。”黎兰伊慌慌张张的跑到云月面前,着急的说起嘟嘟的情况。 “等一下再去吧,我还有话要和小黎说。”云月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贴心的拉开一张椅子,推向黎兰伊,示意她落座。 “小月,你要和我说什么?”黎兰伊拉开椅子就坐下,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刚刚那种担忧。 云月没有说话,刚刚收获的信息量过大,分走了不少心思,一时间想不起要说什么。 “小月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理一下。”黎兰伊径直的走向状态,拿着发梳回来,动作迅速的梳起云月的头发。 “谢谢,辛苦小黎了。”云月低头看桌面,没有拒绝黎兰伊的请求。 黎兰伊拿着梳子,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梳几下停几下,白玉梳渐渐梳出赤金色流光,掺杂在漆黑的秀发里,透出迷人的光泽。 “小月,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最重要的人真的是水玉寒?小月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容易当真的。” “是真的,这是实话,虽然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但是那日的影像你也看的清清楚楚,我和水玉寒认识那么多年,和战……阎司认识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当然水玉寒比较重要。” “小月,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战王太不公平了,你现在已经是他的王妃,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我成为阎司的王妃不也对水玉寒不公平?虽然他已经不在人世。” “小月现在是放不下水玉寒是吗?” “是,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小月,你怎么能这样,我真是看错你了!”黎兰伊转了转梳子,卷了一捆头发,气愤的呵斥。 “感情的事本来很难说断就断,这是人之常情,是小黎不理解我罢了。”云月不以为然的回道。 “我的确是不了解小月。”黎兰伊语气变缓,唉声叹气的呢喃,随手散开梳子,任由它挂在云月的发上。 黎兰伊走向窗台,背靠着窗帘,眸光幽深的看着不怎么说话的云月。 “小月,嘟嘟好像哭了,你快去哄哄吧。”黎兰伊把头探出竹窗,好声好气的催促。 “等一下过去。”云月扶额,眼角诚实的划出一抹不耐烦的眸光。 “那就算了吧,等真的小月回来,我再叫她过去。”黎兰伊将垂落在肩前的长发拨向身后,语气不太友好的回道。 云月腰板顿时挺起,心淡从容的回道:“小黎在说什么呢?我不是在这吗?” “你要是真的小月,听到嘟嘟哭,应该第一时间赶去,绝对不会说等一下!还有……。”黎兰伊一手放在身侧,自然半握,上下拉扯空气。 “啊——” 云月后面的卷着头发的梳子同幅度上下扯动,她被拉的后仰。 “小黎放手,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云月按住梳子,语气狠厉的勒令停下。 “在你没说最重要的人是水玉寒前,我的确没有认出你不是小月。”黎兰伊隐怒的加大力度,一想到刚刚被套了一些话,眼前的人已经被她拉入该诛灭的人物名单里。 “我说的是实话,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前的确阎司重要,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以前的事,当然水玉寒重要。” “胡说八道!你记起还是没记起都不会改变,这是小月自己说的,小月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那一个,小月的阎司。” “以前是还不知道……。” “知不知道都不会有影响,恢复原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没那么多话我肯定认不出你不是小月,不知道言多必失吗?”黎兰伊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那个人说的话让她有种想要动手的冲动,但是那张容颜,又让她狠不下心出手。 “啪——” 云月拍案而起,恼火的转了个身,脚步站稳时,原地站着的不再是名女子,而是名蓝衣男子。 水泯庭气得浑身都不舒服,他的移形换影术从未被人识破,自从对鬼王府下手后,接二连三的被挑出破绽,他都快对他自己那自认为炉火纯青的移形换影术产生严重怀疑。 “水泯庭!”黎兰伊一眼就认出水泯庭,下意识的倒转思绪,回想自己之前是否有什么话说漏嘴。 “小魔女在本主来之前,在王府是吗?”水泯庭从黎兰伊开门时的话听出了这层意思,他来之前还在想小魔女是否被别人救走,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没有,小月不在,小月要是在王府,你还敢来?”黎兰伊一本正经的说着大瞎话。 “不在?不可能,你刚刚还说……。”水泯庭听黎兰伊说不在,刚刚沉下的心又猛地提起。 “那是我说习惯了的话,小月又不是天天都会来云月阁,我会那么问也是接着之前的事情问的。”黎兰伊见水泯庭紧张,加上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她隐约猜到他有找过云月麻烦。 水泯庭语噎,两人相视无话,黎兰伊那过于正经的神情让水泯庭找不到一丝说谎踪迹,那种把瞎话说的情真意切的说话方式,神似云月。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就在气氛变得死寂时,突然,门外响起一道小小声的呼唤,“小黎——”。 水泯庭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脏剧烈跳动,冲击胸腔,慌乱中失了分寸。 他不想让小魔女消失,只是不想让她活的太逍遥,所以想要用水川素将她藏起来一段时间,他刚得手一会就发现云月不在雪地,他以为黎兰伊会很好套话结果自己反被套进去。 现在,他一回头,还能遇到本该长时间休眠却十分却生龙活虎的小魔女。 他行动前可能真是忘了卜卦,触到眉头了。 黎兰伊紧盯着想要逃离的水泯庭,没有出门迎接,而是大声回应,让云月自己进来。 云月一进门就看见背对着她的水泯庭,仅在几秒的时间就已经推断出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水泯庭那一刀,云月倒是没有怎么记恨,挨上一刀,在雪地里睡到醒,她自己看来就已经和赫连云月给水玉寒的那一刀扯平,也和水家断绝了关系。 她知道水家的水很深,她不想去涉及,更不想惹出祸端给阎司添麻烦。 水泯庭此时才发觉,小魔女身边那些另类的人都不简单,他以为黎兰伊柔柔弱弱,很容易搞定,刚刚想撤退,才发现他的秘术被封锁那般,无法调动。 而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向着让他不爽多年的小魔女,他还想着在这些人身边走一圈,“发掘”出一些对小魔女目的不纯的人,和他结成同盟,里应外合的寻找能对小魔女下手的时机。 结果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十分可气!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云月好声好气的命令。 黎兰伊见云月没说什么也没有阻拦,快速收回水泯庭头上的梳子,让他快点离开。 水泯庭愤恨的盯着云月好几秒,挥一挥衣袖,瞬间消失。 “小月,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他的那个异术很厉害,要不是我心细可能真被他骗了,他要是再化形成其他人潜入王府或相府就麻烦了。” “没关系的,我已经和水家没有关系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也仁至义尽了。” “好,小月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些事情的确不需要小月出手,小月应该要多抽些时间过自己的生活。” “是的,感觉事情一件接一件,看不到尽头,的确挺累人的,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散散心,结果哪都没去,时间全被那些事情占了。” “小月累的话就多呆在王府和相府吧,反正水家的事情都解决了,小月也不用太操劳,你抽时间多陪陪战王吧,小月在王府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黎兰伊将心里的话一口气劝说,见云月有认真听进去,倍感欣慰。 “的确是太少了,我都感觉挺对不起阎司的。” “没事,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其他国家的王妃都是整天顾着吃喝玩乐,到处闲逛,十分悠哉,小月这个王妃当的太辛苦了,你也应该学学她们,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学学她们?要学什么?我也有吃喝玩乐到处闲逛啊。” “小月是在奔波途中做那些事,哪里算闲逛,你想去散心就应该把手头的事情放下先,这样才能玩的开心些,就像其他皇妃贵妇人去月牙阁都是去玩的,小月每次去月牙阁都奔着其他事情去,这怎么一样?” “好像也是,好的,谢谢小黎的建议,我会试试看的。” “还有呀,水家那件事传出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小月的位置虎视眈眈,小月可要多陪战王,免得位置被人抢了!”黎兰伊用心良苦的再给云月敲响一记警钟。 云月抿唇轻笑,上挑的眉梢流转着难以估量的自信和对某王的信任,“阎司不会给别人机会的。” “小月不要太自信了,毕竟战王又不是小月最重要的人。”黎兰伊语重心长的告诫,前后两句话,似乎着不到边。 “阎司当然是我最重要的人,大家都对我很重要。”云月回答的斩钉截铁。 黎兰伊闻言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对这个答案莫名的感到欣慰。 “是是,小月的阎司最重要,这句话你应该说给战王听,小月陪战王的时间真的太少了,我相信你们两人情比金坚,无人能插足,但是有时候时间和空间会潜移默化的吞噬掉一些东西,小月还是兼顾的好。” 黎兰伊心平气和的叮嘱,这些话她说的很顺,有感而发,可见她对这一方面也有不少体会。 第736章 你被阎司收买了是吗? “嗯,谢谢小黎,我知道了,我也有想过这些,反正现在水家的事情已经过了,其他事情就慢慢来吧。” 云月十分感激的道谢,黎兰伊总会在她做不对的事情上直接指出,也会给她一些贴心的建议,她没有兼顾好的事情,黎兰伊总是会提醒她。 “好,小月知道就好,对了,嘟嘟我把她抱到寝殿那边去了,青牙说小月的意思是你和嘟嘟在寝殿住……。”黎兰伊见云月看向床榻,立即解释,说到后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谢小黎,是的,嘟嘟一直都跟我睡。” “我知道这个,我的意思是,你和嘟嘟睡寝殿,战王睡哪?不……不会你们三……。” “没有,小黎再说什么呢,寝殿还有软塌的,怎么可能那样睡。”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听青牙那样说还以为……不是就好,虽然我知道嘟嘟她……但是毕竟这么大个人睡一起还是怪怪的,要是被别人看见肯定会误会,虽然没人会去寝殿……,还好嘟嘟是睡软塌。” 黎兰伊晃开脑海中容易令人面红耳赤的遐想,心中的疑惑总算化解开。 “是阎司睡软塌,嘟嘟要跟我睡,很难让她一个人睡的。”云月说起这件事也有些无奈,不过好在嘟嘟人形的持续时间不长,不太担心这个问题,只好委屈阎司一段时间,以后再做补偿。 黎兰伊闻言,十分诧异,“小月,你真让战王睡软塌?你跟嘟嘟睡床上?你确定你真的这么做了?” “小黎,我也是没办法,嘟嘟如今这个样子很难哄的,要是那个形态,嘟嘟基本都在睡觉,比较容易哄,小黎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好的了。” “小月,我知道嘟嘟不好哄,但是这样也不好的,小孩……不是,嘟嘟不能太惯着,偶尔也要适当的锻炼锻炼她,不然一直粘着小月,小月什么事都做不了,好不容易有时间也不能出去走走,这多麻烦?” 黎兰伊想到云月围着嘟嘟团团转,所有人都被孤立一旁画面,开始有些不开心。 “我也没惯着嘟嘟,嘟嘟已经进步很多了,不能一下子逼的太紧,嘟嘟很快就会睡着的了,睡着就没事了,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云月也想过让嘟嘟独立一些,但是她从来不敢要求太多,而是偏向于让嘟嘟顺其自然的“长大”。 嘟嘟太容易受伤,她处处都要做好万全之策,嘟嘟粘她可以说已经形成习惯,很难说改就改。 黎兰伊一咬牙,大气的拦下这个棘手的活,“小月把嘟嘟交给我吧,训练火狮我不行,小……不是,锻炼嘟嘟我相信我是可以的。” “小黎确定可以?”云月难以相信黎兰伊能够胜任锻炼嘟嘟这一头疼的职责,嘟嘟看起来的虽然很听话,但是也只对她听话。 换了别人……可能会比十个火狮还难搞定。 “那当然,小月放心,交给我,你做你的事情就好,要不然嘟嘟整天粘着小月,你也没有办法陪战王。”黎兰伊信心十足的保证。 云月愣愣的点头,眉梢兀然颤动,疑惑的看着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却感觉不一样的黎兰伊。 “小黎……。”云月凝视着正在和她讲解锻炼计划的黎兰伊,欲言又止。 黎兰伊停下长篇大论,等着云月接着下言,两人对视好一会,黎兰伊抬手在云月眼前扬了扬,也没见云月有反应,“小月怎么了?怎么叫我又不说话?” “小黎好像很想让我陪阎司。”云月回想黎兰伊之前的那些话,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黎兰伊那些话云月全都记在心里,那是真诚的建议,只是细细一想就容易发现她似是有意无意的强调要她陪阎司。 云月也知道自己陪阎司的时间很少,但是她也有尽量挤时间和阎司独处,她只有两年时间,这是她和阎司越好的,两年后她就要真正回归到妻子的角色,不能再整天往外跑,忙别人的事情。 她失职也只是失一段时间,余生还很漫长,她还有很多时间和阎司腻在一起,阎司已经尊重她的选择,她更应该珍惜这段时间把该解决的事情全部解决完。 只有这样才对的起阎司的尊重。 但是,黎兰伊强调了太多次,云月总感觉她是特意帮阎司说话,好像是被收买了一样。 “什么叫我很想?我只是建议,提醒小云月不要顾此失彼而已。”黎兰伊激动的回道,那躲闪的眼色,和不久前在草园里说起火狮的青牙有些相似。 “小黎被阎司收买了?”云月单刀直入。 黎兰伊激动的摆手,声色俱厉的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被收买?小月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云月悠悠的丢去一抹质疑的眼神,黎兰伊做任何事都会为她考虑,她相信黎兰伊不会被别人收买,但是阎司是她最亲近的人,若有些事情阎司说是为她好,黎兰伊极有可能会被接受收买。 “开玩笑的,小黎不要这么紧张,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小黎。”云月转眼就笑逐颜开,眼神语气都蕴满容易辨析的信任。 黎兰伊被云月的灿烂笑容晃的一下子就放松警惕,“就是,小月要是不相信我,我会不开心的,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挚友吗?你怎么可以怀疑你挚友?” “当然,我怎么会怀疑小黎?”云月眯眼一笑,微眯的缝隙的闪出点点精光。 “那就好。”黎兰伊松了一口气,那变动过多的神色,不经意的将隐藏极好的心虚表现出来。 “哎……。”云月笑意骤失,心事重重的坐在床边。 “小月怎么了?怎么突然唉声叹气的,你真的不相信我?”黎兰伊见云月那副好似对她失望的模样,以为是对她感到失望,开始有些紧张。 “没有,说起阎司,最近也有些烦心的事。”云月进入诉苦模式,那暗淡的眸光,苦恼的神色,配上那有苦难言语气,看的黎兰伊非常担心。 “小月,怎么了?战王惹你不开心了?因为什么事?”黎兰伊关怀的问道。 云月扶额,十分无奈的说起原因,“阎司总要我看暖帐宝典。” 黎兰伊愣了一下,对这容易让人面红耳赤的书名没有多大反应。 “小月已经及笃了,而且也已经嫁人了,看这些书籍也没有什么的。”黎兰伊语重心长的将云月往正视书籍那方面引导。 云月眼角划出一抹精光,稍纵即逝,掌心顺势贴着眼皮,遮住了眼睛。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这种书籍由阎司给我,我怎么好意思收?只能拒绝了,阎司又总是找机会让我看。”云月解释她苦恼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小月只是不好意思收战王送的是吗?”黎兰伊眼闪精光的问道。 “是,阎司送的当然不好意思。”云月捂住脸,语气放缓,有些娇羞。 “咳咳。”黎兰伊静悄悄的走回妆台,拿出暗格里的东西藏在身后,稍显严肃的看着云月,清清嗓子,吸引云月的注意。 “小月,其实呢,这种事情也没什么的,你都已经快嫁人了也应该好好看看暖帐宝典。” “我知道,我没说不看,只是那本书籍阎司给的,我怎么好意思收,要看也是偷偷看,不然多不好意思啊。”云月娇羞捂面,女子常有的娇羞之态,活灵活现。 “小月不用担心,我这里刚好有本暖帐宝典,我们这么熟,你不会不好意思看吧,呐,给你。”黎兰伊时机赶巧的从身后拿出一本非崭新的暖帐宝典,郑重的放在云月手里。 云月快速翻了一遍书籍,发现每一页都有被翻阅过的痕迹,快速合上后,佯装惊讶的问道:“小黎,你怎么会有暖帐宝典?你……你不是还没有成亲吗?” “这个……这是帮小月买的,小月整天忙里忙外,有些事情顾不上,我就只好自作主张帮你操心一下。”黎兰伊见云月没有对她送的暖帐宝典感到不好意思,倍感欣慰。 “小黎真是有心了。”云月十分感激的看着黎兰伊,手中的书籍随手放在桌面,起身郑重道谢。 “这有什么,小月都为我操心了很多事,我这些不足挂齿的。”黎兰伊拿起桌上的书籍往云月怀里塞,生怕云月突然改变主意。 “小黎,我很好奇一件事。”云月语气悠扬的问道。 “什么事?”黎兰伊死死的将暖帐宝典按在云月怀里,心不在焉的问道。 “小黎的眼光一向很高,原则性也很强,我很好奇阎司究竟是用什么东西或者是条件收买你?”云月眼角一扬,笑的清甜可人。 云月会如此直接的问起这个问题,倒不是想要戳穿什么,她是真的好奇,黎兰伊的为人她不说了解的透彻,但起码算是知根知底。 黎兰伊应该可以说是最难收买的人,因为她太博学,见识太广,很多世人眼中的奇珍异宝也勾不起她的兴趣,她当时见到水家秘宝都没多大反应。 也见用水家秘宝这种旷世珍宝般的东西都未必能引得了她侧目,更别说收买。 但云月确定黎兰伊被阎司收买,若是黎兰伊给她的暖帐宝典是全新的,她还可能相信是黎兰伊为她买的。 不过那本暖帐宝典不但不是全新,而且每页都有看过的痕迹,很显然,这一本就是阎司经常让她“拜读”的那本秘籍。 结合黎兰伊之前各种为阎司说好话的举动来看,绝对是被收买了! 黎兰伊被那抹危险的笑意吓的急忙收手,矢口否认,“没有!我才没有被收买!小月你不是说相信我的吗?” “小黎,不用再狡辩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好奇什么?” “好奇阎司给了你什么东西,或者开出什么条件而已,” “没有没有,我都没有被收买……哎呀!小月……我……。”黎兰伊还在信誓旦旦,见云月一脸完全知晓的神色,瞬间就说不下去。 “小月,对不起……那个……送书而已,我……我应该不算被收买的,战王是你的夫君,他的请求又不过分,我也没理由不答应是不是?对不对?” 黎兰伊怯怯的为自己“被收买”的罪行开脱,一直讨好的摇着云月。 若是那个请求有一点伤害到云月,无论什么条件她都不会答应,送书这么高雅的事情,怎么能算的上被收买?看书也挺好的啊,既可以陶冶情操!又可以修身养性! 云月眉心微颤,拉着快把她摇晕的黎兰伊坐下,“小黎,我没有怪你,即使阎司有用条件让你送书,我也不会怪你,书你不送,阎司也会隔三差五的送,我不在意书,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云月话落,将暖帐宝典放在桌上,认真道:“过不就星尘的生辰,星尘阅宝无数,但是还有很多东西她都心心念,礼物也比较好挑选。 星尘生辰后不久就是小黎生辰,可是至今为止我都还没发现有什么东西能入的了你的眼,星尘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但是小黎的礼物,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黎兰伊突然心生一暖,她虽然只是送书,但严格意义上讲也算“出卖”了云月,被戳穿时,她开始自责自己没有抵住“诱惑”,接受了某王给她开出的有针对性又无法拒绝的条件。 云月反而不在意这些,还记住很久之前随口一说的生辰,若不是云月现在说起,黎兰伊自己都快忘记她的生辰将近。 “小月,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黎兰伊郑重的举手发誓。 “小黎不要那么严肃,我没在意这些,一本书而已,不要这样。”云月拿下她高举的手,神色轻松的接着刚刚的话题问,“小黎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谢谢小月,我眼不挑,只要小月送的我都喜欢。”黎兰伊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真诚道谢,顺便将收买话题不着痕迹的转移,“啊,小月,嘟嘟应该醒了,我们快过去吧。” 云月过去照看嘟嘟,确定她会睡上几天后交给阎司照顾,她想着弈木渊最近住鸿府,于是将落雁叫来相府。 极修老大和昼戈不知道去了何处,飒骋也不在相府,相府的守护工作全交到云月手中。 这一夜可以说是相府有史以来最放松警惕的时刻,防卫薄弱,隐在暗处的危险容易浮出水面。 云月一人坐在大厅,自斟自饮,一直坐到深夜,夜黑风高,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刮来。 “叮——叮——” 云月捧着水杯,冰莹锐利的指甲轻敲边缘,敲出悦耳动听的脆响,玉柔软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流木极——” 大厅四处墙壁突然扩充,壁前多出围城一圈的树木,树身光滑蹭亮,枝叶繁茂,美树宜人。 云月话音刚落,大厅中间出现一名一袭淡黄纱衣的女子,她的举止透着训练有素的干练,神情萧肃,不苟言笑,女子抬眼看见云月,喜上眉梢,快步上前,习惯性的抓住云月的手臂,激动道:“云月大人。” “落雁好久不见,又进步了。”云月不经意的探析落雁的内息,眉宇透着难以言喻的满意。 落雁对自己近期的进步也很满意,越笑越开怀,“托云月大人的福,现在破颈比以前容易多了,不好意思,要交代的事情比较的多,出发晚了一点,让云月大人久等了。” “不久,刚刚好,落雁坐吧。”云月推出旁边的椅子给落雁,朝前的眸光微微晃动,杯子里的水也漾起细微的波纹。 “云月大人,你上次说宫主下山是真的吗?宫主到现在都还没回神影宫?是不是又回山上去了?” “还没,星尘现在暂住王府,还没回去,不过这次下山的时间似乎比以前长了一些,落雁,星尘以前下山一半呆多长时间就回去?” “宫主每次下山就只在宫里带四五天,然后去外面转悠几天,偷偷下山的话一半不超过八天,有下山令的话,不超过十五天。” “星尘这次下山都快一个月了,至今还没回去,星尘可有和落雁说过是什么原因?” “一个月?这么长?没有,宫主什么都没和落雁说,宫主这次下山云月大人不说我都还不知道。”落雁细细回想最后一次见星尘的画面,捕捉到几句难以听懂的话,想着可能和这次下山有关,便和云月说起。 “云月大人,上次你和宫主一起离开时,我有听宫主自己嘀咕过卷轴,禁药还有疤痕经络什么的,不知道和这次下山有没有关系?” 第737章 收获惊人! 陪本座走走如何? “卷轴禁药,疤痕经络。”云月扶额沉思,只捕捉到和禁药有关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知。 “云月大人,宫主她会不会有事啊?上次对宫主下手的人至今还没有找到,不知道会不会再对宫主不利。” “星尘现在在王府,很安全,落雁不用担心,我另外也有派人暗中保护星尘,星尘在山下这段时间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好,多谢云月大人!云月大人急忙召落雁过来,是要我保护宫主吗?”落雁从云月话中听出星尘会危险的意思,她立即端正萧肃的神态,做好时刻出击的准备。 “星尘我会保护好的,落雁不用担心,叫你来是让你帮我。” “帮云月大人?落雁定当竭尽所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月大人尽管吩咐。” “落雁别激动,先坐下吧,没想让你赴汤蹈火,就是帮个简单的忙而已。”云月从椅子后面脱出一个大袋子,从大袋子里面倒出无数个中袋子,她慢条斯理的叠好,放在桌上,继续悠然自得的喝水。 “云月大人拿那么多袋子做什么?”落雁叠着剩下的袋子,好奇的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云月放下水杯,嘴角扯起狡黠的弧度,手中的袋子已经扩充好袋子口,颇有耐性的等迷失“羔羊”的到来。 流木极! 云月无声的念出三个字,隐在墙壁中的丛林,暗中转动,转眼,一群身穿黑色紧身衣,黑巾蒙面的数十名男子现身在大厅中央。 落雁一见黑影,瞬间戒备,一起身便护在云月身前。 “落雁坐下,别紧张。”云月拉着落雁的衣服将她拉回原位。 落雁隔了一会才发现这些黑影都不会动弹,见云月如此轻松,以为是云月做了什么,绷着神经坐下,警惕的视线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落雁,你觉得这是哪里的暗影?”云月慢悠悠的摊开袋子,问的随意。 落雁有些为难,“云月大人这……这个落雁怎么会知道?” “你可以猜猜,从他们的外表,猜猜他们是哪一国的暗影。” “大范围的话不难知道,看着行头,应该是海澜国的。” “海澜国?怎么会看出来的?说说具体的。” “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他们刚刚落地时,我看见后面那个暗影脖子上出现了符纹,应该是异士,所以猜测是海澜国的人。” “符纹?哪一个?”云月起身走到最后一排,没有看见这些暗影脖子上有符纹,只好让落雁上来指认。 落雁走到最后一排,扫了一眼,眉头皱起,紧张道:“不好!云月大人,好像少了一个,这里,这里应该有个暗影才对的,他们来时我清楚的看到他了。” “溜了?呵,落雁别担心,你站在这里别动。”云月站在落雁所指位置,和暗影并排而站,从前往后推算,的确是少了一人,不过能在流木极阵法内溜掉的人屈指可数,云月并不怎么相信暗影能走的了。 落雁听从云月指示,站在云月刚刚站的位置,静站不动。 “你确定不出来?”云月站在暗影身前,将整个大厅封锁住,好声好气的威胁,一时半刻过去,大厅仍然没有一点动静,一阵凉风突然从落雁身后刮过,吹得她毛骨悚然。 “云月大人,我后面是不是有人?”落雁感觉有毛发之类的东西在她的脖子上扫动,她侧过头一看,发现是旁边的暗影的头发在晃动,瞬间吓的脸色发白。 云月看了一眼,如实道:“没有。” “没有?云月大人快过来救我,有人在挠我痒痒,哈哈哈……。”落雁哭笑不得,她明明感觉身后有人,云月却说没有,她只想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可能。 “还不出来是吗?”云月视线紧锁落雁身后的位置,耐性一点一点的消失。 云月宽宏大量的给了一刻钟的自首时间,藏在暗处的人依旧没有现身,云月气势汹汹的离开大厅。 “啊……云月大人不要走啊!我……我怎么办啊!不要丢下我。”落雁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旁边暗影的头发自行舞动,瞬间被吓的鬼哭狼嚎。 落雁还没嚎完,云月拖着一大袋面粉走进大厅,她将落雁带到大厅外,将面粉拖到高空炸开,细微的掌风进去,将面粉均匀的洒在各个角落,覆盖整个大厅。 “咳咳……。”大厅里突然想起青涩的咳嗽声。 暗影身后有人在弯腰咳嗽,云月带着落雁进去,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厉声命令,“现身。” “咳咳……不要动粗,我没有恶意,挠个痒痒而已,不要这么凶嘛!” 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拍开身上的面粉,举手投降,嘴角一勾,面上的面粉唰唰的抖落,隔着面粉层也能看出男子清秀稚嫩的容颜,放眼一看,应该是这群暗影里最小的。 贪玩无恶意,称得上是乳臭未干的小子。 “你很喜欢挠痒痒是吗?”云月将男子拎到座位上,抽出袋子里的小麻绳,将男子绑在椅子上。 男子看出云月的意图,举脚投降,“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我错了!我不要挠痒痒,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都悔改了,你怎么还忍心这样对我?” “我要是抓不到你,你会悔改?落雁过来,他怎么挠你你就怎么挠他!” 云月困住男子,按住他的肩膀,叫来刚刚被吓惨的落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这样不太好吧!”落雁见男子求饶得那么诚恳都有些于心不忍。 “屡教不改,该好好收拾一顿!”云月严肃的命令。 男子听闻,欲哭无泪,“大哥,我对你们是初犯啊,饶了我吧!我下次注意,绝对不会挠你的内人。” “落雁!动手!”云月捂住男子的嘴巴,态度坚决的命令,落雁见云月执意,于是将自己的头发拨到前面,在男子的脖子上把握有度的挠了挠。 “啊——哈哈哈哈——” 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厅,男子笑出眼泪,双脚蹬天,才没几下就笑到岔气,落雁很快就停下,就那几下就笑的要死要活,她也实在下不去狠手。 云月见惩罚的差不多,松开了男子,男子缓过气后犹如冲破牢笼的猛兽,朝大门横冲直撞。 云月不经意的开了一个出口,让男子安全逃离。 “云月大人,你怎么把他给放走了?”落雁看出云月有意放走男子,十分好奇。 云月风轻云淡的解释,“刚刚没有把他给定住,再定也没有用的,留在这里只会碍事。” “原来是这样。”落雁看着动弹不得的暗影,恍然大悟。 “落雁拿袋子。”云月抄起袋子,指挥落雁跟她行动。 云月站在前排最右边的暗影身前,眸光上下扫动,落雁突然紧张起来,“云月大人,这个暗影也有问题吗?” “没有。”云月回得随意,收回视线后,动作生疏的在暗影身上,上下其手,摸到的东西,全都往袋子里面扔。 “云月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落雁惊呆原地,这种光明正大的搜刮她还是第一次见,最关键的是,她的云月大人会缺钱到搜刮的地步?怎么可能! “落雁,还不快点?”云月无视落雁的惊愕,心平气和的催促。 “是是,马上。”落雁不敢多想,打开袋子,动作娴熟的摸索,云月才搜刮完一个,她已经搜好了三个。 “落雁好像很有经验。”云月眉目含笑的打趣。 落雁面闪一红,动作突然滞缓下来,嗫嚅道:“宫主以前常让落雁干这种事。” “现在不让落雁干了?” “是,之前有好几次搜漏了重要的珍宝,宫主就嫌弃落雁了,之后宫主就亲自动手。” “别紧张,能搜多少就多少,漏了也没关系。” “是,不过……云月大人怎么突然会想要搜刮……是不是因为水家那件事,战王他……。” “不是,纯属无聊而已,那些暗影各个都是冲着我来的,反正都要解决,让他们孝敬一些东西也不错。” “原来是这样,不是那边的问题就好,不过,这些暗影好像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怕是孝敬不了什么给云月大人了。” “好像也是,落雁觉得这会是谁的暗影?”云月悠闲的喝茶,眉目已有了然之色。 落雁仔细打量,道出自己的见解,“这些好像是中阶异士,他们虽然没带什么东西,不过这身行头却不普通,又是针对云月大人,我想应该是海澜国那三名特殊皇子的其中一名吧。” “落雁为何觉得是那三名皇子,可有具体依据?” “其实皇室那些事情落雁都不怎么懂,依据也说不上来,不过落雁敢肯定是那三名皇子的其中一员,而且还是三皇子!” 落雁玩转袋子中的挂坠,略有把握的回道。 “三皇子?还是二皇子?”云月见落雁如此肯定,注意力也转移到那三名特殊皇子身上,二皇子不久前刚好见过,其他两名皇子的事迹也只是从澜洵隐那里简单的听过,没有深入了解。 落雁所说的海澜三皇子,云月有一些的印象,而且都是较好的印象。 “是三皇子,这个挂坠上的符纹落雁之前见过,是海澜国三皇子的,所以这些暗影也是他的,不过这些暗影没有什么杀气,可能不是来对云月大人不利的。” 落雁将一块淡红色的挂坠递给云月,仔细的端查所有暗影,得出安全的结论。 “落雁有去过海澜国吗?在哪见到三皇子?” “就是宫主丢失极地黑雪珍珠的那个时候,我陪宫主去极地冰窟,刚到海澜国,宫主就说太冷吵着回来,回途路上有遇到过三皇子,宫主洗劫了他们,其中一样东西就是跟这个相似的挂坠。” “那个应该是三皇子的挂坠吧,还给他了吗?” “很久之前就还了,宫主之后也没有再去海澜国。” 云月收好挂坠没有再问其他,两人动作迅速的剩下的暗影搜刮完,将收获成果合为一袋。 落雁颠了颠没几斤几两重的袋子,小声抱怨,“这些暗影也太那个了吧,怎么说都是皇子的暗影,竟然就只有这点东西,我记得三皇子出手挺大方的呀,不至于这么亏待自己的暗影吧!” “可能长记性了吧!”云月风轻云淡的接话。 “长记性?他们该不会之前来过吧?知道自己被洗劫还来?” “可能是被洗劫上瘾了。” 云月收好袋子,随手一挥,中间的暗影旋转几圈,眨眼就消失不见,再眨眼,一批身穿华服的暗影出现在大厅中间。 落雁扫了一眼,两眼冒着精光,得意道:“云月大人,这个我知道!这一定是南翼国的暗影。” 落雁边说边抄起袋子,一脸的迫不及待,若不是碍于羞耻心,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的衣服先脱下。 云月看着这些珠光宝气的暗影,没有多开心,反而有些为难,她搜了几下就开始下不了手。 “云月大人,你别楞着呀,他们身上的东西可值钱了!”落雁搬来一张椅子,站在上面,手忙脚乱的拆着发冠,抠着宝石,拽着腕带。 她那兴致勃勃的搜刮动作,将她衬出女土匪的风范。 她也已经算是阅宝无数,可是见到这群暗影,还是忍不住要化成馋狼,将他们吞食的一干二净。 云月下意识遮住视线,挥手制止,“落雁,衣服就不用了吧,穿回去,太不雅了。” 落雁丝毫不在意,越脱越起劲,还振振有词,“云月大人,他这件衣服可值钱了,比其他暗影都值钱多了,还有他的发冠都比其他人的好看的多,这种光泽的金冠肯定不是普通的金子,是琉金也说不定。” “琉金?”云月怔愣一下,急忙让落雁将那个发冠递来,云月接过来一看,两眼瞪大,惊叹,“还真是琉金。” “落雁,那个暗影的衣服你穿好了吗?”云月遮住视线,慢慢往落雁那边挪。 落雁干净利落的抽开暗影的腰带,随手一扔,正好扔到云月的头上,云月拿下来一看,急声阻止,“落雁住手,不许脱!” 云月话音未落,落雁已经脱下了暗影的衣服,最让云月大跌眼界的是,落雁面对身躯健硕,铁骨铮铮的男子的光果上身,没有一点面红耳赤,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甚至还想对暗影的裤子下手。 “反正这里又没人,怕什么?云月大人不想看的话就回避一下,我很快就脱完了。”落雁脸不红心不跳的蹲在暗影的下身身旁,抓着他两边的裤管正要往下拉扯。 “落雁住手!”云月下意识转身,不敢直视,也不忘制止。 “你!敢!”一道低哑浑厚的声音在落雁头上重重砸落。 云月瞬间警惕,迅速拉开呆愣中的落雁,将她护在身后,周身警觉调动到极致。 之前那一批定漏了一个她没怎么在意,毕竟那个人会隐身异术,一时失手也正常,但是这一批又有个例外,云月不得不重视。 虽然这些暗影没有一个动弹,但云月已经察觉到说话的是哪个暗影。 云月抄起桌上的衣服往最前排最左边的暗影身上扔,只听得咻的一声,那名静站不动的暗影动作迅速的穿上衣服,系好腰带。 落雁见那个暗影会动,嚣张的气焰被打压,只能乖乖的躲在云月身后观察形势。 云月对比了一下其他暗影,感觉这个暗影混在里面有些格格不入,“你不是大皇子派来的,你是何人?” “你知道这是哪个大皇子派来的?”暗影整理微褶的衣襟,悠哉悠哉的反问。 “翼蘅夜,你不是他的人!” “本座收了他的钱财,不能说不是他的人。” “本座?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目的?你是想知道大皇子的目的,还是本座的目的?” “都想。” “大皇子的目的,月云公子自己心里有数吧?至于本座的目的,那是本座自己的事,无可奉告!” “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何处境?你觉得你有得选择?”云月朝落雁打了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集中精神防备敌友难分的特殊暗影。 第738章 月云公子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暗影余光扫了半圈,笑意不明的回道:“处境?的确挺危险的,想不到月云公子还会流木极阵法,佩服佩服。” 云月心跳漏了半拍,能轻易看出这是流木极阵法的人除了木家就只剩下和木家关系密切的人,这个暗影说话的口气让她感觉他前来的目的很有可能和赫连云月以及挂袋有关。 “你来找谁?”云月挥走了中间的暗影,独留他一人。 “本座只是来走走,这样说,你信吗?” “那你走完了吗?” “都还没开始走,月云公子若有空,陪本座走走如何?” “夜黑风高,不适合走闲逛,你若没有事的话,请回吧!”云月记住了男子的所有特征,客气的下逐客令。 “天时不佳,那就另选他日,月云公子可要提前做好准备,本座先告辞。”暗影意味深长的看了云月一眼,自动消失在阵法圈里。 落雁很久没有听见暗影的声音,怯怯的从云月肩上探出个脑袋,见前方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 “云月大人,那个暗影不是暗影吗?他说话怎么怪怪的,明明很年轻说话却像个大爷一样。”落雁见暗影不在,胆子渐渐大起来,不太友善的数落那个爱自称本座的暗影。 “落雁,你最近要小心一些,加强防卫。”云月意味深长的提醒。 落雁紧张的抓着云月的手臂,害怕道:“云月大人,那位大爷不会这么记仇吧!他看起来不太好对付,你可要保护我呀!” “他记不记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暗影会经常来,你最近都要住在相府,要开战的就出手,不开站的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 “是,落雁会提高警惕,一定会保护好丞相府的,不过,云月大人说的意思意思,是让我给他们意思意思还是让他们给我们意思意思?” “你说呢?怎么给你自己决定,准备好袋子,有人来了。” 云月抄起手中的袋子,动作娴熟的搜刮新暗影,每一批,无论有没有危险,她都只是搜完后送出去,好的送到好地方,坏的送去给无处发泄的风升祭。 到了半夜,所有袋子都已经装满,云月第一次感觉原来有个“坏”名声也能来钱很快,她像是从中得到了什么启发,突然想让自己的名声变的坏一点,再坏一点。 反正那些人经常拿她当谈资和笑柄,没人想要知道真正的她,那么爱说,孝敬她一些议论费,也说的过去。 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被某人突然打定。 云月守了一晚有了重大收获,她想起了藏管事之前的交代去了雪峰山喂双鳞元劫蟒。 云月站在洞口,看着肥了一圈的元劫蟒,勉强满意的点头,心情一好,随手逮了几只猛兽丢进去,态度友好的监视,肚子鼓鼓的元劫蟒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眼里还含着泪花,要是云月听得懂蛇语,大概能听见他们说的是,啊——不行了——真的吃不下了——肚子快撑破了。 “没有胃口?”云月颠着红莲,和蔼可亲的关心。 “嘶~嘶~” 元劫蟒吓得甩尾,上身太重,挪了半天都没挪前一寸,前面消化较快的元劫蟒大义凛然的冲到前面,泪眼婆娑的继续吞食,恶魔!不知道它们需要精心饲养的吗?这个蛇夫,不合格! 云月收好红莲,慈眉善目的叮嘱,“赶紧长大!” 最前面的元劫蟒长尾一甩,竖瞳微扩,朝云月张开血盆太口,说长就能长吗?多吃就能大的吗? “有意见?”云月美眸半合,心平气和的问道。 “嘶嘶~” 元劫蟒瞬间气势萎靡,埋头苦吃,不敢乱吼。 云月见它们吃的差不多,慢悠悠的回到崖边,随处逛逛,找找有价值的花花草草。 “啊——” 还没走几步,不远处传来一道尖细绵长的惊叫声。 云月听到耳熟的叫声,快步朝声源处赶去,拨开丈高的草丛,一头奇形怪状的猛兽正朝着地上的黄衣女子走来。 云月抱起黄衣女子,险险的避开猛兽的锐利的毒牙,云月踩在猛兽背上,往它的那被石环锁住的脖子重重一跺。 石环碎成碎块后,猛兽倒在地上歪着脖子,一动不动。 “都说了这里危险,你怎么还来!”云月严肃的训斥不听劝阻的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身娇体弱,又经常出入这种危险的地方,云月觉得她轻视自己的生命,从而有些生气。 “公子,我有人陪同的,只是不小心走丢了而已。”黄衣女子低着头,歉意十足的解释。 “又走丢?上次陪你来的人也走丢,那些人这么不可靠怎么还跟着他们,就不能找些可靠的人陪你来吗?这里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走丢一次就成了那些猛兽的腹中餐了,怎能如此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 云月一时没沉住气,板着脸训斥,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别人,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黄衣女子生来头一次被人大声说话,被云月呵得不知所措,与生俱来的不羁傲气不知所踪,连连点头应是。 云月话落一会,意识到自己失态,郑重的道歉。 黄衣女子摇头摆手,“哪里哪里,公子教训的是,是我太大意,下次一定小心谨慎,不会再走丢了。” 云月听出黄衣女子下次还会来的意思,无奈的询问,“你上次说你来找没有毒的蛇,你要找什么蛇?” “我说了,公子可不许笑。”黄衣女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她要找的东西,一说出来,肯定会被取笑异想天开。 “不笑。”云月郑重的保证。 黄衣女子迟疑一会,半伸半缩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摊开递给云月,“我想找这种蛇。” 那张纸上画着一条白蛇,此蛇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细看,它身上的小鳞片,像水晶片一样,晶莹剔透,闪闪发亮,黑色圆瞳,粉红蛇芯,约有十米长,蛇身水桶般粗厚。 云月对画中蛇没有一丝印象,也没有在大图鉴上见过,不过但从画中蛇的几个特征也能断定这种蛇不简单。 云月视线下移,看见几个小字,小声呢喃,“元!灵!蛇!” “这么大怎么都该叫蟒吧!”云月指着纸上粗壮的蛇身,对蛇的品名很有意见。 黄衣女子感觉云月的注意点不在正道上,怯怯的提醒,“公子,元灵蛇只存在书上,现实中不存在的,公子不觉得我找这个很不切实际吗?” 云月不以为然,“既然都存在书上,现实中自然也有,不然谁能画的如此详细?不过这个名字实在太不符合实物,都十米长了,怎么能叫蛇?应该叫元灵蟒比较贴切。” “公子怎么这么在意名字?元灵蛇谁都没有见过,只是书上这么记载的而已,元灵蛇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当然在意,这是会误导无知的人,就像这座山峰一样,一片雪花都不下,竟然叫雪峰山,多误导人?” “说的也是,既然公子如此在意,不如就改成它为元灵蟒吧!” “好主意,你是只找这一样东西是吗?找到后就不会再来了吧?”云月观望了四周,感觉重重危险在靠近,拉着黄衣女子往崖边走。 黄衣女子低头俯视万丈深渊,毫无畏惧之色,倒是有些为难,“公子,元灵蟒是不存在的,不肯找到的。” “你要是真觉得不存在怎么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既然书上都有了,用心找找还是能找到的。” 黄衣女子释怀了许多,“那公子觉得会在哪里?书上写的位置就是在这附近,我在附近找了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找到。” “可能漏了一些地方,我帮你找找吧。”云月将纸张还给黄衣女子,眼睛放亮,准备进行地毯式搜索。 “真的,谢谢公子。”黄衣女子喜上眉梢,学着云月卷袖子,扎裤管。 “找到之后你就不要再来了,有人陪同也不要来,这里比你想的要危险。”云月郑重的开出帮忙的条件。 “好,答应公子,谢谢公子。”黄衣女子毫不犹豫的同意。 云月刚想出去搜寻,突然灵光一闪,向黄衣女子要来那张纸,从崖边跳下,拿着纸张在元劫蟒面前晃悠,“好好看看,知道它在哪的就出来!” 所有元劫蟒似是一眼认出,不过对画中蛇心存畏惧,全都缩到角落,还有一条吃撑到扭不动的元劫蟒瘫在原位。 “哦~还真有认识的,不错,可以省时间。”云月和蔼可亲的看着用蛇语说不是不要不去的元劫蟒,随手将它拖走。 云月回到崖边,宅心仁厚的给予元劫蟒消化时间,有云月在,黄衣女子对元劫蟒的畏惧也淡化了很多。 她看了几眼,激动的指出发现,“公子,这条蛇好像比之前大了好多,想必公子有精心饲养吧!” 地上那条吃撑的元劫蟒似是听出黄衣女子的意思,听到精心二字,冷血冰锐的竖瞳溢出心酸的泪花。 “随便养养。”云月如实回道。 “公子又谦虚了,随便养养怎能养得那么大,公子肯定花费不少心血饲养,而且,公子驯蛇有道,一看就很专业。” 黄衣女子衷心的称赞,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你过奖了!”云月风轻云淡的回道。 元劫蟒在云月恐吓的眼神下加速消化,畏畏缩缩的在前面带路。 “公子是想让它带路吗?”黄衣女子指着扭在前走的元劫蟒,倍感稀奇的问道。 “是,它知道元灵蟒在哪。” “好厉害!公子竟然还能与蛇沟通,真心佩服,公子跟那些蛇夫完全不一样呢!” “算不上沟通。”只威胁而已! “公子又谦虚了……对了,公子除了养蛇看书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喜好?”黄衣女子见云月不怎么想提蛇,识趣的换了话题挽救寂静死寂的气氛。 “喜好?”云月认真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喜好,整天东奔西走,为别人的事情忙里忙外,也没有什么时间发展自己的喜好。 黄衣女子这么一说,倒是点醒了云月,她是时候培养一下自己的喜好。 “你觉得本公子会有哪些其他喜好?” “公子是在考我吗?公子平日喜欢看书,想必琴棋书画也精通吧!” “每样都不会。” 气氛,有过一阵死寂,黄衣女子干笑几声,急忙挽救。 “公子会御气踏空,想必其他武艺也非凡,公子刀法剑术应该不错吧。” “刀不行,剑还好。” 黄衣女子眼前一亮,继续推敲。 “公子多次出手相救不取一丝回报,想必平日经常行侠仗义吧!” “行侠仗义?勉强有一些。”云月似是捕捉到什么让她眼前一亮的字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公子又谦虚了,公子驯蛇有道,想必公子也很喜欢其他小动物吧。” “小动物?应该没有。” “公子不要总是那么谦虚,谦虚过头就骄傲了。”黄衣女子脚步欢快的走在前头,时不时的蹦跶几下,自然而然的掩下大气庄严的高态,在云月面前很放得开。 云月很想举手解释,她句句属实! 不过想到她这么说会被当成骄傲,只好保持沉默。 黄衣女子一低头才发现脚下的异样,她转了一圈,一脸茫然的看着云月,惊讶道:“公子,你的蛇呢?好像不见了!” 云月闻言,低头扫视一圈,发现脚下的元劫蟒不知何时不见。 “敢溜?”云月小声呢喃,负在身后的手转出一朵红莲,轻摇几下,一小撮针雨在黄衣女子看不见的角度洒落在四周草丛。 “嘶嘶——” 没一会,求饶的嘶鸣声从左侧的草丛发出,只闻得嗦嗦几声,一个晕头转向的小脑袋从草丛里探出。 在和善视线的关怀下,垂头丧气的扭向云月,乖乖的在前边带路。 不过元劫蟒似是有意拖延,扭了半天还没扭几米远。 云月看向黄衣女子,随口问道:“你有没有吃过蛇肉?” 黄衣女子以为云月在找话题跟她聊,破有经验的回道:“有,小时候生活比较艰难,吃过挺多蛇肉的,公子专业养蛇,想必各种蛇肉都吃过吧!” 元劫蟒听到吃,挺着硕大的肚子往前挪,扭速越来越快,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没有吃过蛇,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云月稍微打量黄衣女子几眼,从她的衣着和气质上看,完全看不出她有生活艰难过,她的气质,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公子又来了,公子都是专业养蛇的,肯定各种蛇肉都尝过。” “这个真的没有,蛇肉不好处理,又没有多少肉,没怎么吃过,不过这里又很多猛兽的肉倒是很不错。”“这也不一定的,有些蛇肉还是挺爽口,关键看做法。” “做法?除了烤还能怎么吃?” “做法可多了,烤的话会破坏肉质,口感当然会不太好,煮得会比较少吃一点,当然,关键要看是什 么蛇。” 黄衣女子分享自己的吃蛇经验,各种做法的心得都和云月分享。 云月第一次见她时就猜她是名门望族的贵家小姐,艰难到靠吃蛇为生的地步,云月很难想象是哪种艰 难。 黄衣女子见云月沉默,以为云月不信她的话,继续补充,“公子,实不相瞒,其实雪峰山里的蛇我大部分都吃过,真的,除了那种很大很凶残,或者是群居的毒蛇,其他的基本都尝过了。” 云月闻言,心生微刺的触动,不知该如何接话,云月感觉得到这是黄衣女子的不想揭开的伤疤,但她却现出伤疤让云月揭开,这种事情,谁都无法下手。 “你不怕那些蛇吗?” “一开始很怕的,久了之后就不怕了,为了生存也是没有办法。” “生存?你在这里生活过?” “是,有过,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 黄衣女子笑的没有一丝哀沉,对于过去的事情能够坦然面对,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第739章 帝王家的人?元气境界的蛇! 云月透过那双在阴谋长河中洗涤无数次的慧眸,触及到她那隐藏极深的哀伤。 黄衣女子回眸,眉开眼笑,“公子住哪里?公子常来这里,想必住的离这里不远吧?” 云月不再提及吃蛇的话题,顺势接话,“不是很远。” “公子家里多不多人啊?” “不是很多,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公子这么多兄弟姐妹?”黄衣女子心生一颤,这个人数已经超过风雪皇室,她快速筛选,没有选出那个国家的皇室有这么多人,她顿了一下,发现有些不对劲,公子是皇族? 云月眉目含笑道:“不多,只有一个哥哥,府里其他人都住了很长时间了,对我们而言,也是一家人。” “府里的人,原来如此。”黄衣女子突然松了一口气,“想必公子对他们都很好吧!” 云月抿唇轻笑,摇头感激道:“是他们对我们很好,他们为我们付出太多了,无以为报,你呢?。” “我的家人吗?按人数算,挺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有。” “那不是很好,有这么多兄弟姐妹,欢乐也多。” “欢乐么?还好吧,其实也不怎么来往。” “不和?” “也不算不和,不知道怎么好好相处而已,其实我也一直很渴望能够和睦相处的,公子的呢?公子和令兄相处的如何?” “很好,哥哥很疼我,我也只有一个哥哥。” “真好!” 黄衣女子心生羡慕,她听的出来这是肺腑之言,也从云月的笑意中看得出她和她府里人有着真挚的情感。 但是亲情,爱情,友情,对于她而言是世上最奢侈东西,她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受万民敬仰,但是感情这种东西确实她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也是帝皇家的悲哀。 “嘶嘶嘶——” 正当云月两人陷入沉默时,前头的元劫蟒突然折返,溜到云月身后,畏畏缩缩,不敢再靠前。 云月探到元气境界的气息,立即挡在黄衣女子身前,周身警觉提高到极致。 “吼——” 一阵响彻山谷的怒吼声从不远处的洞口传出。 云月很快发现两米宽的洞穴,护着黄衣女子慢慢前进。 黄衣女子抓着云月的衣摆,担忧道:“公子,听这个叫声,肯定是很凶残的巨蟒,还是不要靠近吧,这样贸然上去很危险,我先去叫些帮手,拿些工具,准备充足后再下手吧!” “你先站在这里别动,我上去看看,我不会有事。” “公子,不行!你看那个洞穴有两米宽,元灵蛇肯定比书上描述的还要大,贸然上去太危险了,还是下次再来吧!” 黄衣女子死命拖着云月不让她往前走,元劫蟒缩在老远的草丛里,不敢出来。 “没事,你先退后,躲到那棵树后面,我进去看看。”云月将黄衣女子推到丈外的大树后面,只身前往。 “吼——” 洞里的猛兽感觉到气息靠近,再次咆哮,吼叫声在洞里回荡许久,声音拂到之处,震碎不少岩石。 云月越靠近越确定元气气息是从洞里传来,心生一窒,惊叹,洞里有人? 云月被自己的可怕猜想吓到,小心翼翼的靠近洞穴,暗中观察,让云月震惊的是,里面非但空无一人,而且连个蛇影都没有,云月瞳仁凝缩,眸劲开大,在洞里扫视一圈,没有一点收获。 “公子,快出来,危险。”黄衣女子冲进洞里将云月拖走。 “怎么没有蛇,刚刚明明听见吼叫声了?声东击西?” “不是,我也不知道,总之公子还是不要进去了,那个东西非常凶残的,而且还是元气境界。” “什么元气境界?你说的是蛇还是人?”云月侧耳聆听,听到了不得了的声音。 黄衣女子拉住云月,惊恐的解释,“是蛇,就是那条元灵蛇,元气境界,公子的不要随意靠近,会被弄伤的。” “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一条蛇,怎么元气境界?蛇还能修炼内息。”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公子解释,总之公子不要贸然靠近,等找到悔生花花粉再下手。” “等等,你先别说这些,你先告诉我,你要找的是蛇还是人?” “是蛇,元灵蛇。” “那条蛇成精了吗?我刚刚已经探析到元气气息了,一重五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是蛇不是人?” “是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公子解释,总之公子先不要靠近,找到地方就可以了,下次做好准备再过来,我的人在附近,要不然让他们过来,一起行动,公子要是受伤,我会自责的。” 云月被黄衣女子越托越远,刚刚那些话将她折煞的不轻,也大涨见识。 元气境界的蛇,云月绞尽脑汁都想象不出是怎样的存在,那真的是条蛇而已?还是吃了元气武者,被探析出元气才误以为是元灵蛇有元气。 云月越想越投入,对那条蛇也越来越有兴趣。 云月将黄衣女子带到大树后面,郑重的保证,“我都能探析出那条蛇的重阶,就说明我的重阶高于它,我不会有事,至于毒,你不是说过我是专业蛇夫?也不用担心,你只要在这里呆着别动,不要让我分心就好。” 话落,云月提高警惕,再次警惕的潜入洞穴里,元气气息一直在洞穴里,她敢保证元灵蛇就躲在洞穴里的某个地方。 云月将四周的墙壁都摸了一遍,地面也被挖了的凹凸不平,一条蛇影也没见到。 十几米的蛇,怎么藏都不可能藏得不露一丝踪迹。 云月冥思苦想,突然探析到那道平稳起伏的气息变的有些紊乱,甚至开始变弱。 云月以为元灵蛇遭到黄衣女子带来的人的攻击,急忙赶出洞外阻止,她刚走一步,虚弱的气息又开始渐渐变强。 她下意识的回头,瞥到零星一抹白点,眉心紧紧簇起,迟疑一会后,拨开刚刚所站位置的泥土。 白色小块印入眼帘。 ? 云月脑海浮现无数个震惊的问号,半信半疑的捏起泥土里的白色长条物,认真打量一会,发现许多特征都跟书上描述的一样。 云月看着首尾连接一起刚好构成一只手镯大小的元灵蛇,心生无限震撼,十几米?蛇身水桶般粗? 元灵蛇似是看出云月的嫌弃,血盆小口一张,喷出惊天动地的声波,胆敢亵渎本蛇!渺小的人类!无知的人类! 云月被震得耳朵发疼,揉了揉耳朵,扫出一抹冷若冰霜的视线,元灵蛇瞬间把嘴闭上,呜呜咽咽的哼唧。 云月走出洞穴,似笑非笑的看着趴在树上忐忑不安的黄衣女子,“过来吧!找到了。” 黄衣女子见云月毫发无伤,兴高采烈的冲到洞穴前,激动的称赞,“公子好厉害!真的没事,太好了!你要是受伤,我就罪过了!” “不会受伤的,你的元灵蛇,拿去吧。”云月捏着元灵蛇的尾巴,慷慨大方的送前。 黄衣女子见到眼前蚯蚓般大小的白色长条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奇的视线和它擦身而过,紧张的瞄向洞穴,“在哪呢?公子,它被降服了吗?待会出来会乱咬人吗?” “不会,已经出来了,就着这里,你眼前!”云月将元灵蛇移到黄衣女子眼前,上下颠了颠。 黄衣女子见云月指着白色长条物,秀长柳眉快要凝结一起,惊讶道:“这……这个?这是元灵蛇?这哪有十几米?” 云月轻笑出声,“我也不知道,不过它是元灵蛇没错,其他特征都符合,而且还是元气境界。” 黄衣女子尴尬的笑了笑,礼貌的向云月伸手,“公子,借我看一下可不可以?” “不可以!”云月毫不犹豫的拒绝。 黄衣女子更加尴尬,怯怯的收回手,不知所措。 “这蛇有剧毒,很危险,我拿着你看吧。”云月将元灵蛇放在掌心,送到黄衣女子眼前。 黄衣女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坦白道:“公子,其实元灵蛇没有毒的。” “那你刚刚怎么说有剧毒?”云月心平气和的反问。 “那是因为怕公子贸然进去被元灵蛇弄伤,一时口快……。” “谢谢你的好意,拿去吧,这么小其实也有好处,容易你随身带,遇到危险也可以及时化解,若真的十几米,也不方便带着防身。” “公子怎么知道我是用来防身的?” “你跟你的兄弟姐妹应该不止不和,你在这生活过,只能说明你的家人对你没那么好,你屡次来这里找元灵蛇,当然不可能为了吃,应该是为了它的元气境界。”云月将元灵蛇缠在黄衣女子腕上,用眸光威胁元灵蛇安静。 黄衣女子欢喜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云月紧接着改口,“当然这是我的猜测,你要煮了吃我也没意见,只不过现在煮没有多少肉,建议先养肥了。” 元灵蛇听到吃,绷紧蛇身吐信子,血盆小口再次张开,放肆!本蛇是你们小小人类能够削想的吗?竟敢对本蛇大不敬,信不信一口吞了你们! 黄衣女子展颜一笑,壮了下胆子,按住元灵蛇的脖子将它放回腕上,“谢谢公子,不煮它,我只想让它保护我而已。” 云月拍了拍黄衣女子的肩膀,渡去一些独属于她的小小力量,眸光坚定的鼓励道:“侯门世家难免都会有利益权势纠葛,阴谋暗箭,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也说明你已经找到好的方法规避,往高处走,走的越高,阴谋暗箭的走向越能及早看清,更容易全身而退。” 黄衣女子听到侯门世家,心生一窒,紧张的问道:“公子知道我是谁?” 云月摇头,略显惆怅,“不知道,不过你应该出生在名门望族,是个贵家小姐。” 黄衣女子闻言,舒送一口浊气,好奇道:“公子对这些事情很有看法,公子想必也是贵家公子吧!” 云月恍然间想起一些事情,她曾无意中听到府里的人说,以前相府经常要靠搜刮维持生计,这种境地好像怎么都跟贵不沾边。 “名门勉强算,贵就好像不怎么贵了。”云月惆怅的感慨。 “公子又谦虚了,都出生名门,肯定是贵家公子。”黄衣女子被云月难分真假的神情逗笑,笑过之后,小心翼翼的道出自己的疑惑,“不过公子不是说过府里的人对你很好么?怎么会有那些感慨?是不是其他兄弟姐妹都公子不好?” 云月遥望南边,携笑回答:“不是,我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哥哥,府里的所有人都对我很好,至于刚刚那些话,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不要放在心上。” “公子没有胡说,侯门世家的处境就是如此,阴谋暗箭防不胜防,至亲之人,处心积虑的算计,成天勾心斗角,这种生活,实在厌倦。” “你现在已经过的很好,还可以过的更好,不想纠缠那些生活就自己给自己一片净土,打造一个自己想要的世界。” “我也想过,只是如今很难了,如公子所说,站的越高越能看清阴谋诡计的走向,但越往高处走,身边的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少,最后会变成孤身一人独行,即使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世界,那个世界也只有我自己一人。” 黄衣女子瞥向前方,仰头望天,心生苦楚。 云月抓着黄衣女子的手腕,指着快要睡着的元灵蛇,浅笑道:“不止一人,还有一蛇,你以前也肯定没有想过会和元灵蛇这样相处,你未来的高出会有多少人你也无法猜出,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也有很多难以预料的可能,也说不定等你爬上最高处的那天,你想见的人全都在那里等你。” “我想见的人,都在?”黄衣女子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心生一暖,此时举步艰难的她,突然很想加快脚步往高处攀爬,为那些她想见的人勇攀高峰,快速登顶,与那些人相视一笑,紧紧拥抱。 黄衣女子豁然开朗,好奇的追问,“那公子呢?公子有没有想见的人?” “有,不过想见的人不多,我比较想见……。”云月微眯着眼,笑得开朗。 “比较想见什么?”黄衣女子第一次见云月笑的如此开心,十分好奇她想见的东西。 云月那卷翘的睫羽轻眨,扑出蕴暗天地的弧度,眼角闪出的柔光蕴着难以形容的怀念,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笑道:“我比较想见神!” 黄衣女子闻言,瞬间呆愣,噗嗤一声朗朗大笑,轻锤云月的肩膀,嗔怪道:“公子好坏!尽会抓弄我,公子不想说,我也不会强逼公子的。” 云月莞尔一笑,谦和的笑容渗入丝丝清甜,她悄然转身,自然而然的避开刚刚的话题。 “时候不早了,该出去了,你现在已经抓到元灵蛇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云月郑重的嘱咐,随后走在前头带路,黄衣女子快步追上,草丛里的元劫蟒见元灵蛇毕竟,卖力的扭动蛇身,落荒而逃。 云月逮住元劫蟒将它丢回洞里,见其他元劫蟒没有增肥的迹象,回到崖边随手逮了几只猛兽进去,随后回到崖边,带黄衣女子离开。 黄衣女子两眼冒着精光,衷心的称赞,“公子对你的蛇可真好,临走前还担心你的蛇饿着了,我会好好向公子学习,元灵蛇我会精心饲养的。” 云月无言以对,这种称赞她真的受之过重,好心的劝诫黄衣女子不要学她,正常饲养就好。 黄衣女子以为云月不想教她,心情还变得低落起来。 没过多久,两人走出雪峰山的范围,云月陪黄衣女子在树下等她的人过来,黄衣女子心情一好,拉着云月谈天说地,除了看书那个话题她插不上话以外,其他的话题她基本能有独到的见解。 云月渐渐的也对黄衣女子有了新的了解,她的睿智才学都让云月感觉她非一般的博学。 虽然云月大部分都没听懂。 半晌之后,那个地方突然下起磅礴大雨,云月展开壁障前,黄衣女子已经被淋湿,云月撕下从袖中扯下一大块里布给黄衣女子擦拭。 云月抬手之际,一件长方的东西从袖中滑落。 “奇怪,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啊!雪峰山这边都不下雨的。”黄衣女子擦着脸上的水珠,疑惑的自言自语。 第740章 莲雨族全齐!皇宫险恶! 云月听到感叹十分疑惑,“雪峰山这里不下雨?少下还是不下?” “没有下过,我出生到现在都没有下过,而且书上也记载不会下雨,应该是不会下。”黄衣女子惊奇的看着外层的壁障,疑惑的解释。 “不会下雨。”云月喃喃自语,陷入沉思,这种情况她似曾相识。 云月寻思间,不远处的黑影乌央乌央的窜来,见他们没有杀气,推断是黄衣女子的人。 “你的人来了,我先走了。”云月躲在大树后面,等那群黑影撑伞抵达时,小声的向黄衣女子辞行。 “公子——”黄衣女子一回头,树后无人。 “主子!”黑晋同时出声,浑厚的声音盖住黄衣女子的呼唤声。 黑晋躬身请命,“主子下次要来雪峰山请让小的陪同,主子要是有什么闪失,黑晋担当不起。” 摄政公主手腕轻扬,大气浑然的保证,“本宫以后不会再来了。” “主子回去吧!”黑晋起身,朝那群黑影挥手,黑影迅速消失。 摄政公主刚转身,黑晋的视线自然的落在她身旁的地面,抬手拦截,“主子,你的东西掉了。” 黑晋将地上像信件模样的东西捡起,小心翼翼的拂掉面上的泥土,随后递给摄政公主。 “这不是本宫的东西。”摄政公主看了一眼,随手推开。 “恕小的多事。”黑晋夹着信件正欲碾碎。 “慢着!”摄政公主灵光一闪,抽走信件,仔细的打量空无一字的信件封面,越看越觉得眼熟。 黑晋见摄政公主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以为发生大事,瞬间变得紧张,“主子,可有什么发现?” 摄政公主抬手示意黑晋安静,她的心跳难以控制的加快,抖着手将信件打开。 里面的字迹被水浸的模糊不清,整封信件就只有几个字是完好无埙,具体内容也无从得知。 黑晋见摄政公主盯着一摊黑渍的信件发呆,感觉大事不妙,不过他已被命令安静,又不敢出声,只能踹着一颗不安的心走来走去。 “不会这么巧吧!”摄政公主愣愣的感叹。 黑晋见摄政公主出声,急忙询问,“主子,是不是发生大事?需不需叫褐芩回来?” “不用!立即回宫!”摄政公主抬手阻止,一把夺过黑晋手中的雨伞,急匆匆的朝风雪皇宫方向走去。 黑晋从身后拿出另一把伞,面色沉重的跟上,摄政公主的反应让他越发确定发生大事。 摄政公主回到寝宫后,让黑晋将无名公子的所有信件找来,她将信件一封封的摊开在桌上,拿着潮湿的信件,逐一比对残留的字迹。 黑晋见此动作,猜想那封信件和无名公子有关,积极主动的帮摄政公主比对。 片刻之后,两人心里都有了底。 “主子,这好像是无名公子的信件,怎么会掉在那里,主子去那之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黑晋将信件收好,放回暗格,独留潮湿的信件在桌上。 摄政公主面色复杂的揉着眉心,比对结果让她十分震惊,她一直想要知道的无名公子竟然会是和她早已认识的人。 黑晋见摄政公主暗自伤神,递去一杯水,随手将桌上的信件风干,“公主不用担心,无名公子发现信件不见会重新补一封给公主的。” 摄政公主无奈的摇头,自言自语,“怎么会是公子?” 黑晋听到呢喃,诧异道:“主子,你见过无名公子了?什么时候?” “见过几次,不过一直没有认出来。” “几次?公主已经和无名公子见过几次?无名公子的信件掉在那里,该不会是主子去雪峰山的那几次见到的吧?” “就是那几次,我没有看出公子就是无名公子。”摄政公主捧着水杯,有些懊悔。 黑晋眼前一亮,为摄政公主感到高兴,“主子别这样,见到就好了,现在也主子也知道你见到的公子是何人,这可是大喜事。” “喜?何喜之有?你都不知道本宫在公子面前做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本宫不悲就不错了。”摄政公主回想起那些事,面色的尴尬红晕,深了几分。 “主子怕什么,公子没有将信件交给主子,也说明他也没有认出主子,就当暂时不相识就好。” “这倒也是,公子应该还不知道本宫的身份,这样说来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摄政公主换个角度想后,突然松了一口气。 黑晋开始好奇起来,“主子,你快说说无名公子,他是怎样的人?他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是个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的公子吧!” 摄政公主轻饮一口杯中清水,仔细回想,开怀的笑道:“不是黑晋说的那样,公子挺谦虚的,还救过本宫几次,用侠义心肠形容公子还贴切一些。” “侠义心肠?谦虚?从无名公子的字里行间好像看不出这两点。” “人不可貌字。” “也对,那主子知道无名公子是做什么的吗?应该是南翼富商或者大庄主吧?”黑晋好奇的追问。 摄政公主扶额浅笑,“应该是南翼国的人,公子说住的地方离雪峰山很近,他又不是风雪国的人应该是住在风雪和南翼的交界地带吧,是不是富商庄主就不知道了。” “无名公子没有和主子说过是做什么的吗?他能给主子无条件的提供一千万亿,肯定财力不小,而且一定有所作为。”黑晋见摄政公主笑的那么开心,对无名公子越来越好奇。 摄政公主抚摸着自己的手腕,笑道:“公子说他是蛇夫!” “蛇夫?”黑晋见摄政公主没有玩笑之意,揣度她的意思后,吓退几步,惊讶道:“主子,无名公子是卖蛇的?怎么可能!卖什么蛇都不可能有千亿身家。” 摄政公主放下水杯,将桌上的信件叠好,塞入腰间的锦囊中。 “公子是这么说的,而且公子驯蛇有道,本宫也是亲眼所见,不过本宫看来,公子养蛇应该是出于喜好,不是用来卖的。”摄政公主自我肯定的推测。 “喜好?”黑晋恍然大悟,“公子的喜好还真特别。” “黑晋可曾听说过元灵蛇?”摄政公主突然转移了话题。 “元灵蛇,没怎么听说,不过公主以前总是看一本图鉴,上面好像就有这个东西,黑晋无意中看过那一夜,略知一二。” “那黑晋觉得元灵蛇存不存在?” “这个……很难说,若是普通的蛇倒没什么,黑晋记得书上记载,元灵蛇有元气,也即是武者的元气境界,一条蛇有元气,实在不可思议,不过那本图鉴好像是帝师大人写的,黑晋觉得是存在的。” “黑晋怎么知道那是帝师大人所著?那本图鉴好像没有署名。” “直觉,公主经常看那本图鉴,感觉是帝师大人写的。” “黑晋的直觉比女子还准呢!”摄政公主眉目含笑的打趣,说着,手袖往上提了一些,将手伸向黑晋面前,“黑晋,你看看这是什么?” 黑晋低头一看,只看见一只白色手镯,迟疑一会称赞道:“很好看的手镯,材质也很独特,公主真有眼光。” 摄政公主手往上抬,转了下手腕,将元灵蛇蛇头毕竟黑晋眼帘,“黑晋再好好看看。” 黑晋瞪大眼睛左右打量,忽然看见扫动的粉色小舌头,唰的一下,跳到几米外,大惊失色,“蛇!是蛇!” “黑晋别拔刀,这是元灵蛇。”摄政公主招呼黑晋回来,动作娴熟的轻络蛇背。 黑晋一脸愕然,惊声道:“主子开玩笑吧!这么小,怎么可能是元灵蛇,书上写的元灵蛇可是有十几米呢!” “慢慢饲养,也会有长到十几米的那天。” “主子,那一天怕是主子养不动的时候吧,主子在哪里找到元灵蛇?而且元灵蛇是元气境界,主子怎么能收服?” “本宫刚刚不是说了么?公子驯蛇有道,元灵蛇是公子帮本宫抓的,以后就不用警惕十四的那些武者突袭了。” “小的保护不周,让主子失望了!”黑晋半跪在地,为之前的几次保护不周自责。 风雪皇宫堪比战场,时刻都可能有危险发生,不能放松警惕,所有的皇子公主各自有自己的护卫,负责防御的同时也想尽办法攻击。 摄政公主只有两名侍卫,也可说是心腹,他们两人是这个皇宫险地中,摄政公主信得过的人。 但是他们经常要外出办事,偶尔会被其他皇子公主找到暗下黑手的时机,摄政公主也经常遭到危险,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才冒着危险去雪峰山找元灵蛇。 元灵蛇存在玉面帝师所著的图鉴里,对她而言就是个真实的存在,她从未担心会不存在,只担心难以找到和驯服。 如今元灵蛇已经找到,她对日后的安全也放心了很多。 “黑晋起来吧,你和褐芩已经尽心尽力了,要怪只能怪他们对本宫太用心,现在有元灵蛇在,你们可以大胆的出行,不用再顾及本宫。” 摄政公主起身扶起黑晋,从暗格里拿出一些信件交付他手里。 黑晋知道摄政公主的意思,收好了信件却没有急着走,他担心这么小的元灵蛇,元气威力也跟它体形那样小,不能放心离开。 摄政公主刚想劝说,殿外飘进一道脆如圆珠落盘的呼唤声,“皇姐——” 黑晋听出是十四公主的声音,瞬间警惕,摄政公主关好暗格,坐回原位,颇有耐心的等着十四公主进来。 十四公主听到回应,提着委延于地的裙摆,跨进寝宫,她端着一盘五颜六色的糕点,走到摄政公主身前,淘气的问候:“皇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呀!” 十四公主外表清新靓丽,活泼淘气的容颜下,藏着另一幅最善于算计的嘴脸,整个皇宫,最不能让摄政公主放松警惕的人物,就是这名看似人畜无害的十四公主。 摄政公主扬起客套的笑意,“好久不见,十四皇妹,本宫近来都很好,皇妹你呢?” 十四公主近一个眨眼就把寝宫内的所有异样变化记下,余光分散各处,视线却正对摄政公主,调皮道:“十四也很好,就是最近总是见不到皇姐的身影,十分很是挂念皇姐。” 摄政公主接下虚伪的挂念,客气道:“近日比较繁忙,有劳十四挂念了。” “皇姐要多注意身子,不要太过劳碌了。”十四公主扫视完桌台的变化后,从身后端出一盘糕点,放在桌面,语气卑微讨好的请求,“皇姐,这是皇妹亲手做糕点,皇姐尝尝味道如何?” 黑晋听到糕点,瞬间戒备,银针已经别在指缝间,摄政公主用眼色示意黑晋稍安勿躁,继续和十四公主客气,“皇妹什么时候学会做糕点?还做的那么好看。” “前不久才学会的,皇姐进来繁忙,怕皇姐疏于进食,所以特地去学做糕点,好让皇姐开开胃。” “皇妹有心了,皇妹做的太好看了,赏心悦目,本宫都不忍心吃。” “糕点做来就是用来吃的,皇姐要是喜欢,十四天天都给皇姐做。” “皇妹近日也很繁忙,皇姐怎能让皇妹如此劳碌,有这一份,皇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皇姐不要和十四客气嘛!真是的,那皇姐快尝尝味道如何?十四可是很用心做的。” 十四公主将糕点推前,一脸期待的看着摄政公主。 “真的很好吃的,我已经吃过了。”十四公主一脸受伤的随手拿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一脸享受的咀嚼,一口咽下,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真的好吃!皇姐你不吃吗?快尝尝嘛!” 摄政公主低头,看着越推越近的糕点,暗淡的眸光,幽芒闪烁。 “皇姐是不是看不起十四啊!这可是十四一大清早起来做的,可辛苦了,皇姐一口都不吃,好过分哦。” 十四公主拿起另一块糕点,情绪低落的咀嚼。 摄政公主拿起一块糕点,动作迟疑的往嘴里送,刚到嘴边,腕上熟睡的元灵蛇突然睁眼,长尾一甩,将摄政公主的手中的糕点甩落在地。 黑晋眼明手快的拿出黑巾将糕点接住,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快速扎下,银针完好,没有一点反应。 摄政公主反应极快的咀嚼,神色轻松的咽下,笑着称赞,“手艺不错,有劳皇妹了。” 十四公主故作惊讶,欣喜道:“真的吗?皇姐也觉得好吃,十四好开心!那十四再去研究研究,就先不打扰皇姐了。” 话落,十四公主欢天喜地的跑出寝宫,像被刚刚的夸赞冲昏了头脑,喜不自胜。 黑晋将每个糕点都测试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一样,“主子,这些糕点都没毒。” “黑晋觉得十四真的会单纯的给本宫送糕点?”摄政公主没有放松警惕,有十四在的地方,就是危险的集中地,她送来的糕点即使没毒也不可能单纯送送那么简单。 黑晋会意,将十四公主到过的所有地方都检查几遍,最终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主子,还是没有,十四公主到底打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来给本宫送糕点的。” 摄政公主习惯性的抚额,手刚要触到额头。 “啪——” 元灵蛇长尾再甩,在摄政公主手腕上甩出一条醒目的红痕。 摄政公主手被抽的生疼,下意识的甩手。 黑晋拔刀相向,杀气腾腾盯着缠回腕上的元灵蛇,“主子,它咬你了?” “没有,没咬,被甩了一下。”摄政公主凝视着红痕,若有所思。 “它之前有甩过主子吗?” “没有,一直都很安静,可能是有什么原因才甩本宫。” “原因?什么原因?和十四公主有关?”黑晋收好刀,再次扎了几下盘中糕点,银针依旧没有反应。 “黑晋,去把汀花净液拿来。”摄政公主悬着手,似是有了眉头。 第741章 摄政公主有难!古规不能推翻? 黑晋听到汀花净液,立即会意,二话不说的取来,动作迅速的揉好棉球,用夹着夹住,再用汀花净液浸湿,小心谨慎的递给摄政公主。 “黑晋,你看一下盘子有没有毒。”摄政公主小心翼翼的将刚刚碰过盘子的手都擦拭一遍,轻描淡写的指着盘面让黑晋测试。 黑晋用手帕将盘子擦拭一遍,随后扔进水盆中,银针随之扎下,隔了一会,银针变黑。 “太过分!胆敢在主子眼皮底下下毒手,太嚣张了!”黑晋愤愤不平的将黑针掐断,一掌将盘子扫到水盆里。 “十四又不是第一天这么嚣张,黑晋冷静,你去吧,本宫不会有事的,安心的去办事。” 摄政公主试探性的将手伸向额头,见元灵蛇没有反应,放心的抚摸。 “可是主子……。” “不用可是了,即使十四的武者过来,本宫也不会有危险,走吧。” 摄政公主挥手催促,黑晋犹豫过后让摄政公主多加当心,随后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潜出风雪皇宫。 摄政公主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渐渐的睡了下去,沉睡的元灵蛇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的圆瞳有意无意的转动。 另一边,离开安全位置的云月没有回龙浩,而是在雪峰山周围寻找大雨源头。 磅礴的雨势渐弱不少,很快,云月从雨声中听到一道尖细沙哑的哭声。 云月停在空中,细听哭声,追向声源,不一会,在一堆丈高的草丛里找到一名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娃。 云月落地,快步走向小女娃,手忙脚乱的将她安抚下来,小女娃哭声一停,头顶上的磅礴大雨骤停。 云月看到这一变化,很快断定这个小女娃是莲雨族的人,莲雨族不久前已经迁到神影宫附近居住,而且落雁当时还清点过人数,莲雨族的人一个都没少。 “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族人呢?”云月将小女娃抱起,将她逗乐后才问起正事。 小女娃随手抓着云月的衣摆,毫不客气的用来擦脸,稍显蛮横道:“干嘛要告诉你!” “你是不是和你的族人走丢了?” “关你什么事?看你不男不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小女娃跳到地面,用力的踩了云月一脚,双手环胸,十分刁蛮。 云月被那句不男不女戳的有些尴尬,对小女娃的怜爱之情,渐渐淡化了不少,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说也该童真一些,偏偏如此刁蛮。 云月回想了至今遇到的所有小娃子,感觉没有一个真正的天真无邪,而且每一个都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我是好心帮你。” “你说好心就好心吗?切,你们大人有几个是好人,全都是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只会骗我们小孩子。” “你是莲雨族的人对不对?”云月额角的青筋微抽,之前见到的莲雨族,所有族人都非常淳朴,没有一个如此刁蛮,若不是小女娃和莲雨族有共同的特性,云月打死都不想相信小女娃跟莲雨族有关。 小女娃堤防心高提,两手做到状,交叉在前,大声吼道:“你怎么知道的!说!你想怎样?你休想对我出手,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 “没想怎样,带你回去。” “带我回去,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住哪?竟敢空口说大话,不要脸!不要以为我小就容易上当!告诉你,我聪明的很!才不会像那些呆子那样笨!” “以前住海澜国,现在住在神影宫对吗?” 小女娃退了几步,戒备更严,“好你个混账,竟敢打我的事情,说!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所企图!告诉你!没门!我会宁死不屈的!” “你想多了。”云月顿感心累,很想钻进小女娃的脑袋里看看是怎样的构造,和其他孩子究竟有什么不同,这才多少岁就这么爱多想。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的!你们这些大人的思想都很龌龊肮脏,老是打我们小孩子的注意,你少故作清高,想打我的注意!没门!不准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小女娃双手横劈,劈断脚下一颗巴掌大的石子,得意洋洋的示威。 云月心生微颤的刺痛,暗沉的面色稍纵即逝,心平气和的解释,“你想多了,我只想到你回去,你的族人我都认识。” “滚开!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认识我的族人,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准过来!不然我真的出手了,我警告你,我出手后果可是很严重,你可别自讨苦吃。” 小女娃双手做剑状,气势汹汹的胡劈乱砍。 “你想多了,带你去见你的族人,安静!”云月轻吐浊气,随手拎起警惕过度小女娃。 “放手!放我下来,别逼我出手!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真的很严重!非常严重!你快放手!” “你果然对我有企图!人面兽心的东西!滚开!不许碰我!” “闭嘴!” 云月捂住小女娃的嘴,脚尖轻点,化作流光消失在草丛里。 不久后,两人在一处荒山野岭落地。 小女娃看见荒无人烟的周围,吓的脸色发白,用力的咬了云月一口,大声叫嚣,“放手!你个死变态,你敢动我试试!宗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云月拎着小女娃大步往前走,兜兜转转几圈很快兜到相府门前。 小女娃看见眼前连牌匾都没有的府邸,以为里面的人都是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的人,一脸恐惧的朝云月拳打脚踢,死命挣脱。 “落雁!”云月实在受不了小女娃,扯着嗓子将落雁叫出来。 落雁听到叫唤,如火如荼的冲到门外,恭敬相迎,“云月大人,你回来啦!” 小女娃听到落雁的声音顿变乖巧,见向来对她一板一眼的落雁如此恭敬的待云月,直接看傻眼。 云月将小女娃拎前交给落雁,“落雁,这是你的族人吗?” 落雁看了一眼小女娃,眉头紧锁,大声呵斥,“谁允许你出来的!” 小女娃拢着脑袋,一声都不敢吭。 落雁将小女娃拎起,歉意十足的看着云月,“那边一旦疏于看管她就会乱走,给云月大人添麻烦了。” “没事,你好好照看她吧,吓得不轻。”云月叮嘱过后,快步走进相府。 落雁拎起小女娃,火气骤开,“谁允许你出来的!说!” 小女娃玩着手指头,稍有倔强,“我自己出来的,不行吗?” “你还敢倔了!你知不知道你出来会有多危险,上次的事情忘了吗?还不够你长记性吗?” “没忘!难道我要永远呆在那里吗?哪都不能去?神影宫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出来走走都不行吗?”小女娃说着说着酸了鼻子。 他们莲雨族差点全族覆灭的惨痛教训,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是她也不想因此一生都困在一个地方。 “不行!你要出来为什么不叫人陪同,你一个人出来乱走,族人不会担心吗?” “我说了,他们全都不肯陪我出来,他们才不会担心我,他们巴不得我走,反正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小女娃倔强的别过头,没有一丝悔改之意。 “啪——” 落雁怒火爆燃,心酸暗涌,横手就甩出一巴掌,恼怒道:“谁说不会担心,因为你之前的任性,全族人差点丧命,我还不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救你,我不担心吗!” 小女娃捂着脸默不作声,骨气和倔强将她的眼泪锁在眼眶,无法滴下。 落雁冷静之后,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好声好气的道歉,带小女娃进去。 “不打扰你了。”小女娃挣脱开落雁的束缚,头也不回的跑开,落雁刚要拔脚去追,小女娃撞到一根有血有肉的柱子,跌做在地。 赫连丞相下意识的揉大腿,低头时发现小女娃在揉前额,一把将她架起转了几圈,疼惜道:“是不是撞疼你了,对不起啊,都怪叔叔忘记看路了,还疼不疼?” 小女娃被那真挚的关怀眸光看得心脏乱撞,她似乎从未见过这种眼神,看得到疼爱和宠溺和温柔,能感觉到温暖的眼神。 “不疼。”小女娃坚定的摇头,对赫连丞相的转圈动作非但没有排斥,反而觉得好玩。 她一安静下来,倒是有点童真孩子的模样,极少接触关怀的她,对这种没有掺杂杂质的亲昵举动很是喜欢。 “肯定撞疼了,走,叔叔带你回去擦药。”赫连丞相抱着小女娃朝府里走去,“你是不是迷路了啊,待会叔叔带你回去,你不用担心回去的问题。” 小女娃看着赫连丞相慈祥的面容,有些感动,嗫嚅着唇,无声呢喃,我不想回去!哪里都容不下她! 落雁见赫连丞相带回小女娃,快不上前接手,“丞相大人,你把她交给我吧,你已经很累了,先去休息吧。” “不碍事,麻烦落雁姑娘照看一下,老夫去把小傥找来。”赫连丞相将小女娃放在椅子上,走出大厅。 落雁上前拦截,“不用劳烦了丞相大人了,就撞那一下,她不会受伤,我来照看就好,你先去休息吧。” 赫连丞相一脸自责,“不行不行,小娃子皮娇柔内的,撞不得,老夫让小傥过来看看,落雁你好好照顾。” 赫连丞相话音刚落,匆匆忙忙离开,落雁回到大厅,揉着小女娃的额角,“有没有撞疼?” 小女娃别过头,默不作声。 “说你几句就生气,我还说不得你了是不是?” “你想说就说,你想骂就骂,我又不能反驳你。” “你这样说是不服气了?我还不是担心你,你一个人整天乱跑,又不和族人说一声,我都说过很多次,你到现在都不听,要是今天拎你的人是坏人,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知道了,以后不乱走了行不行,不要再说了。” “你还敢倔了?你这个态度像是知错吗?” 落雁压低声音教训,那副倔模样看得她很想拎起来批评一顿。 这个时候,赫连丞相刚好带小傥医者过来,两人默契的闭嘴。 “小傥,怎么样?伤的重不重?”赫连丞相紧张的问道。 小女娃扯了扯小傥的衣摆,使了几个可怜兮兮的眼色,虚弱道:“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小傥接到容易读懂的眼色,呆愣的看了看紧张赫连丞相和一点都不紧张的落雁,回头安抚小女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落雁紧张的摸着小女娃的额头,惊讶的看着小傥,“有这么严重?伤到头了还是?” 小傥郑重的点头,让落雁好好照顾小女娃,随后退下。 “津雨,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在外面弄伤了?你刚刚怎么不说。”落雁见小女娃如此虚弱,担忧的心高高挂起。 赫连丞相听到需要休息几天,十分心疼,轻抚小女娃的脑袋,温馨嘱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和叔叔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要休息好,对不起哦,叔叔弄疼你了。” “丞相大人,刚刚撞一下不会有事的,津雨是在外面受的伤,丞相大人请不要自责。” “不关叔叔的事,我是自己弄伤的。” “叔叔也有责任,不要说这些了,津雨就在府里好好休息,让落雁姐姐陪陪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千万不要客气。” 赫连丞相耐心的叮嘱落雁好好照顾,他见津雨心情不是很好,带着她在府里逛了几圈。 津雨一开心,便开始撒娇卖乖,赫连丞相见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想着以后的孙女会不会如此惹人喜欢,想着想着,对津雨也越来越好。 赫连剑台和云月现在已经长大,不会再向以前那样粘人,突然被这么一粘,赫连丞相的老年心也渐渐萌芽,开始想要见到一堆小娃子围着他喊爷爷,两人兜兜转转,转眼已经将相府逛了一大遍。 云月离开相府后去了一趟龙浩皇宫,林管事叫住了去找廉堂王的浩帝,他带上某样东西和云月一同离开。 推翻古规受阻,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天很难到来,殊不知这天早已经是某王妃的计划之内,从她着手改异士和武者协议开始,从她改冥归开始,所有的不公平规矩都将推翻! 那夜祁婶婶的声音让她痛彻心扉,为何她们已经官复原职,朱雀他们不回回公冶府跟他们居住,为何祁婶婶至今都神神秘秘无人知她从哪里来?为何朱雀会跟她分开,这一切只有她才知道,只有她才能与她感同身受,因为那夜误食药物的她感受到了祁婶婶所有的悲痛欲绝。 这个不公平规矩苦了许多人,它必须要被推翻,必须! 她学会了说谎,她跟澜洵隐说她不认识摄政公主,但其实她早有往来,因为她身边有人跟摄政公主很熟,她不想知道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支持推翻古规,所以暗中资助了一千万亿,她以阎司的名义明着支持,她在澜洵隐面前装不知道只是以为想给他一个惊喜,那天在通道里她看到了他们灵魂深处的女子,澜洵隐的那位分翼蘅夜的那位都是风雪国的人,他们都等着古规被推翻,除了他们还有祁婶婶夫妇,姬婶婶夫妇,以及见不到自家夫君的紫樱,还有很多很多人。 他们都等着那条古规推翻终成眷属,而她要做的就是帮助摄政公主赢得另一半人气。 “轰隆——” 与此同时,风雪国正在发生大动乱,十四公主指责摄政公主将焕琉衣拿去拍卖换钱,正在煽动国民们倒戈她那边,国民们对焕琉衣非常看中,听到这件事都十分气愤,十四公主一向善于煽动言论,她这么一闹已经有不少国民让摄政公主解释。 但是十四公主根本不给摄政公主解释的机会,她已经让摄政公主暂时一段时间不能说话,而这段时间足以让她煽动国民不要投靠于她。 黑晋他们刚好离开,现在就只剩下摄政公主一人,她的身后全是一群要拉她下水的皇子公主,她的前面则是处处与她作对的十四公主,国民们只知道焕琉衣是玉面帝师的,只有她才知道这是别人借给玉面帝师的,那个人就是战王,所以当战王来拿焕琉衣时她只能打开皇宫禁地替玉面帝师还给战王。 如今被国民质问,她还出不了声,还能怎么解释? 第742章 帝师回归!推翻古规! 正当摄政公主陷入困境之际,一阵清脆圆润的斥责声震彻整个风雪国,“本王妃的衣物何时成了你们风雪国的东西?” 震耳欲聋的问话声震得国民们耳膜发疼,他们寻声看去时,一名端庄尊贵霸气的女子从天而降,她一步一步的踩着空气,慢慢走向摄政公主。 那个女子戴着面纱,国民们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都认得出她身上那件衣物是焕琉衣。 她身旁站着的那名温雅的男子,他们全都无视。 摄政公主看云月的眼神很陌生,但是看云月身旁那名男子的眼神却很亲和,时常泛起波澜。 十四公主见云月站在摄政公主那里,高声反驳,“哼!你只不过是八皇姐请来帮她说话的人而已,凭什么说焕琉衣是你的?你跟八皇姐串通一气,暗中卖了焕琉衣,别以为本宫不知道!” “是我卖的又如何?”云月站在十四公主的头顶上空,神情清冷的俯视质问。 十四公主窃喜,狡诈的眼角一扬,立即回头控诉摄政公主的罪行,“国民们!你们听听,焕琉衣是八皇姐的人卖的,她跟八皇姐暗中勾结卖帝师的衣物,实在罪大恶极!八皇姐推翻古规根本不是为了国民们而是为了她自己,她想跟南翼国联姻,是出于她的一己之私才推翻古规,根本不是为了国民们的幸福着想!” 国民们的意志摇摆不定,眼看就有一半的国民要倒向不推翻古规的那一边。 “本王妃就问你们一句!本王妃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资格处置!”云月扬出战王的王印,散出势压问国民们,他们呆看国印一会全都认出那是战王的王印。 十四公主看到王印的那一刹那有失过神,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战王的王印就能证明什么?就能证明焕琉衣是你的吗?那夜月云公子拍走了焕琉衣,他又是战王的友人,你们拍走不关你们的事,但焕琉衣出现在玲珑阁就说明是八皇姐拿去拍卖的,皇宫禁地只有八皇姐一人能去,你只不过拍下焕琉衣而已,凭什么说焕琉衣是你的?”十四公主咄咄逼人,咬着疑点不放,她早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她上不了位也要拉摄政公主下来,谁也别想独权! “凭在下说呢?”云月身旁的男子慢悠悠的走出,不紧不慢的接话。 十四公主冷嗤几声,不屑一顾,“就凭你?你凭什么说话!这是风雪国的国事,闲杂人等别干涉!” “闲杂人?”男子漫步走到云月身旁,踏空而立,他双手一展,白袍着身,盖头斗篷袭身,他从容的掏出一块玉质面具,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缓缓别在脸上,轻声再问,“本帝师是闲杂人是吗?” 国民们见到此人全都疯狂不已,十四公主直接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想不到摄政公主的最强靠山还活着,风雪国全体国民都敬仰玉面帝师,只要他一发话,古规说改就改,她完全不能与他对抗。 “怎么会……帝师大人明明已经死了。”十四公主难以接受玉面帝师还在的事实,她还在质疑玉面帝师的真假,王印的真假,但是国民们全都看向玉面帝师,她说再多也无法再煽动。 “风雪的国民们,烟璃的确是为你们着想,这条古规坑害了很多人,必须废除,你们应该用你们的头脑去学习武者的内息以及异士的异术,你们光有头脑远远不够,和他国通婚你们才能繁衍出文武双全的血脉,本帝师主张废除古规,重新制定利于国民成为更加优秀的规定……。” 玉面帝师出面说了几句话,国民瞬间全部倒戈向玉面帝师,这一次,全体国民都同意废除古规,摄政公主再次险胜。 三个时辰后,云月和玉面帝师共同制定了完善且符合风雪国国情的规矩,这一次全体国民都同意,没有任何人反对,反对的那些人也说不出话,说了等于没说。 云月先回都城一趟,一个时辰后风雪国废除古规的消息遍布各地,每个地方都有人喜极而泣,欢呼雀跃,抱团痛哭,可见有多少人因这条规矩受苦。 云月拿着新规矩冲回相府直奔公冶叔叔的院子,房间里只有昏睡中的祁婶婶,云月将她叫醒后给了看了新规矩,祁婶婶顿时热泪盈眶。 云月抱住祁婶婶,安慰道:“已经改了,古规已经没了,祁婶婶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朱雀他们在一起,他们不会再遇到危险。” “呜呜啊——”祁婶婶抱头痛哭,这一天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以为永远都不回来,她以为这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她以为……。 “不哭不哭,没事了,没有古规了,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团圆。”云月温柔的安慰,祁婶婶倒在云月怀里痛哭流涕,公冶叔叔拿着赦免书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他正想给祁婶婶一个惊喜,但是却被云月抢先,无论谁说都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只是他更希望祁婶婶现在抱着的人是他。 云月似是听到了公冶叔叔的心声于是急忙将他推到祁婶婶身边,让他也给祁婶婶一个惊喜,祁婶婶看到那份赦免书再次喜极而泣,这一次她抱的人是他。 极修老大拿回勺子准备出门,忽然,一个两全其美的念头闪过,他拉着还在寻思的云月往门外走,神色凝重道:“小姐看起来好像也病的严重,走,我们一起去悬医楼看看。” “我刚刚就感觉傥叔叔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原来我在真的病重!”云月见极修老大说的情真意切,莫名其妙的就信了。 “没事,任何重病就能治得了,小姐不用担心,去悬医楼一趟,回来保准能好。”极修老大笑的放荡不羁,坑云月也是坑得毫不手软。 “那快点去,不然爹爹和哥哥他们回来会担心的。”云月心生一紧,许是心里作用,她开始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仿佛真的病重那般。 两人一喜一愁,脚下生风的朝大门急奔。 大厅里的两个小不点见两人要出门,各抱一大腿,跟着出去。 云月走到花坛处突然停下,惊慌道:“修叔叔先等一下!我们走了府里就只剩傥叔叔了,府里没人看守实在太危险。” 极修老大抓回折返的云月,挥勺解释,“小姐放心,这里有小渊的阵法,谁都进不去的,况且相府还有终极武器呢,真有危险,轻轻松松搞定,小姐快走,我们治病要紧。” 极修老大见云月还是犹豫,边拖边夸大其词的讲解相府的终极武器,云月听得一愣一愣,脑补一会那种毁天灭地的威力,瞬间安下心来去“治病”。 极修老大走到山腰处,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撕下三块白色里布,将云月和两个小不点的脸蒙的严严实实。 千斌勾着云月的脖子,扯了扯她脸上的面巾,小小声的问道:“姐姐,我们是要去做坏事么?” “不是,是去治病。”云月一本正经的回道。 千斌还是不相信,他安静一会,诺诺的问道:“姐姐,我们戴着这个,真的不是去做坏事么?爹爹每次和娘亲做坏事都会蒙脸的。” 云月和极修老大闻言,各有不同反应。 “我们不是去做坏事,是千斌太可爱了,怕外面的坏人看见后会想抢走千斌,所以才蒙脸不让他们看见。”云月眼角高扬,轻抚千斌的后脑,耐心的解释。 千斌听到可爱,乖乖的伏在云月肩膀上,害羞道:“不可爱了啦。” 云月身旁的千稽低头看路,一个劲的默念,这是妹妹不是弟弟,不是弟弟!不是! 极修老大越琢磨坏事脸色越黑,走到山脚下时突然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朝都城方向,严厉的埋汰,“混账夫妻!这么不注意,净教坏小孩。” 云月回头,疑惑的看着碎碎念的极修老大,不解道:“极修老大,你在说什么呢?” 极修老大呼着浊气,心平气和的回道:“没说什么,小姐快走吧,早治早好。” “好。”云月抱稳千斌加快步伐往都城赶。 半个时辰后,四人来到了都城中心。 成百上千座气派的府邸,错落有致,玉宇琼楼坐落各处繁华路道。 街上行走人大多锦衣华服,气宇非凡。 越往重臣权宫和鬼王府的方向,名门望族,达官贵人越多。 极修老大拨开拥挤的人群,带着云月畅通无阻的去到悬医楼门前。 悬医楼,通体木制,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门窗屋檐的雕饰都十分粗糙,放眼望去,和其他豪华的阁楼格格不入。 悬医楼的一楼只有四个大圆柱,可以说是没有一楼,有人的地方是在离地面三米左右的二楼。 二楼的大门十分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 极修老大亮出令牌后,二楼里的人放下一把长梯,四人陆陆续续的进到里面。 二楼有十六个房间,一个大药房,一个圆厅。 干净,雅致。 扫视几圈,容易发现这里真正的伤患不是很多,挂彩的医者比较多。 圆厅里的一名俊秀的医者看见极修老大,急忙冲来,边冲边喊高抬贵手。 “抬什么抬,老夫岂是粗暴之人?”极修老大整理衣襟衣摆,敷衍的回道。 医者摸着刚刚上完药的额角,欲哭无泪,不粗暴,他们会伤成这幅模样? 极修老大面色一凛,将云月推到前面,正正经经道:“给老夫听好了,老夫家的小姐病重,找上次那个医者给小姐治。” “这个——”医者看了云月一眼,十分为难。 众人急忙起身,不一会,室内凭空转出苍木色身影。 “小渊,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没事吧?”极修老大担忧的问道。 “没事,遇到小阻碍而已。”渊叔叔神色轻松的摆手。 赫连丞相左顾右盼一会,追问道:“小渊,那个混账呢?” 弈木渊款款落座,无奈的解释,“那个弟子没有动过小傥房里的东西,解药无从得手,你们好好想想假小傥出现的那天有没有其他人来府里?” 众叔听闻没有解药,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椅子上,“没有,要是有其他人混进来,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弈木渊低眉,从身后转出一件漆黑的衣物,“之前有人把黑箱子放在小姐房间,这件衣物也是在小姐房间找到的,带走小傥那些药物的人,应该就是这名男子,你们几个看看有没有什么印象。” 赫连丞相抄起衣物,勃然大怒,“送箱子那个?可恶!老夫就知道那人目的不纯,竟然把衣服放在月儿的房间,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老爷别嚎了,人家没有不纯的目的,要不然小姐身上一定会有气息,先好好看看。”弈木渊心平气和的催促。 赫连丞相压下怒火,仔细端查一番后随手抛给预叔叔,“没有见过,这种衣服满大街都是,能看出什么来?” 预叔叔摊开打量,细长的眸子一眯,点出不同之处,“有蹊跷,这衣服显然穿过一段时间,但是衣服上没有气息留存也没有气味,不应该!” 极修老大丢出一记白眼,不屑道:“那个混账特地放在小姐房间,会留下气息给你们追踪?肯定提前处理过的啊,有什么好奇怪?” 众人没有一丝头绪,弈木渊加固阵法圈后等傥叔叔回来,同时也祈祷某王今夜千万别来。 云月听陨叔叔几人抱怨他们的生活用品不够,弈木渊正好有空,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到大门,相视一笑后一同蒙上脸去都城,云月还特意封住自己的气息。 采购的东西被弈木渊随手一挥就挥挥相府,两人兜兜转转,很快转到悬医楼附近,云月一见那熟悉匾额,心虚的转过身。 弈木渊爽朗大笑,拉着云月继续往前走,“小姐放心,气息封住他们追踪不到的,况且小姐蒙着脸,他们认不出来的。” 云月底气渐足,抬头挺胸往前走,快绕过悬医楼时,云月突然拉着弈木渊停下。 “渊叔叔,刚刚好多好多东西你都转的走,那好多好多人转不转的动呀?”云月眉开眼笑的请教。 弈木渊看了一眼悬疑楼,轻笑道:“转的动,一整楼的人都转的动,小姐是想将他们转走是吗?” “是的,渊叔叔快来转转。”云月听到能转,火急火燎的拖着弈木渊往悬医楼的隔壁走去。 弈木渊见云月一脚踏出悬医楼范围,心生一紧,一抬头,两人已经进入隔壁的风花阁。 “小姐快离开,这种地方——”弈木渊一脚悬在门槛,用力将兴冲冲的云月拉走。 最里面一面娇媚的女子见到死命推脱的弈木渊,看出那一身价值上千万的行头,直接无视有些“碍眼”的云月,跑出门外,亲自迎接。 “公子里边请。”风花娘抓着弈木渊的手臂,使劲往里面拽。 弈木渊一脚抵着门口,纹丝不动。 云月拖出冷汗后渐渐松手,她见里面那群莺莺燕燕对风花娘很恭敬,猜出她是阁主,随后直接进入正题。 云月指着这些里面那些沉鱼落雁的美人,朝风花娘问道:“让那些姐姐陪我叔叔一天要多少钱?” 风花娘下意识的看向满脸通红的弈木渊,弈木渊拿起算盘挡脸,立即转身。 风花娘扫了云月一眼,看见她身上那件绝品珍宝般的衣物,态度越来越好,“这个好说,小姑娘想给你叔叔找多少姐姐?” 云月勾唇浅笑,豪气冲天道:“全部!” 风花娘怔愣片刻,好心提醒,“风花阁里的姐姐可不是其他阁楼的胭脂俗粉,一个作陪都千金难求,要全部,可不是小数目。” “我知道,陨叔叔说过风花阁的姐姐都不好请的,我们都是正经人,没有那种意思,叔叔说风花阁的姐姐他就只看看,你开个价吧。”云月彬彬有礼的请求。 风花娘见云月不是无知,开出一个“物”有所值的天价。 云月估算一下,从怀里抓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宝石和各种珍宝。 第743章 云月豪气冲天!全部都要! 风花娘各种世面都见过,见云月一把拿出各种重金难求的珍宝,两眼还是止不住的瞪直。 “这些够不够呀?”云月一把接一把的塞到风花娘手上。 风花娘呆愣一会,一低头手上已经堆满高出天价好几倍的大天价的珍宝。 “够了!够了!”风花娘回神后连连叫停。 云月快速收手,兴高采烈的拍着弈木渊的后背,“渊叔叔好了,我们回去吧。” 弈木渊挡着脸,身子站在风花阁外面,一手伸进里面。 风花娘见弈木渊那动作,心提高到嗓子眼,异术! “等等!让我出去先。”风花娘急忙叫停,手忙脚乱的往外跑。 云月随手拉住风花娘,笑意清浅道:“我要的是全部,姐姐不要走。” “包括我?”风花娘惊愕的指着自己,突然间理解云月为何会给她加倍的钱。 “我的那份还给你,你带她们走就好。”风花娘抓起一把宝石朝云月塞去。 “弈木渊!”云月快速闪开,大声喊了一句。 弈木渊手腕一转,阁楼里的所有人都被转到偏僻的荒山野岭。 云月一落地,直冲门口,朝府里高声大喊:“陨叔叔——风花阁的美人来了。” 众叔听到声音,乌央乌央的冲到门口。 陨叔叔以为云月在取笑他,一出来就先板着脸教导,“小姐不能这么没大没小,这种话你不能说,有失身份,我对风花阁的美人一点都不感兴趣,那些话只是玩笑,小姐不能当真。” 极修老大戳了戳陨叔叔的肩膀,小声提醒,“小陨,你要不先看了再说话?” 陨叔叔见周围的叔叔一脸色相,好奇的朝前看去。 门口中央,阵法圈里,一群风姿各异,美若天仙的女子,井然有序的排列。 那些女子只能看到一圈丛林,门口的众叔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们。 云月抬手在呆愣中的陨叔叔眼前晃了晃,豪气道:“陨叔叔不是要风花阁里的所有美人陪你一天么?我都买过来了,她们会好好陪你一天的。” 陨叔叔两眼一瞪,一卡一卡的回头看把他随口说的话当真的云月,久久说不出来。 极修老大数了一下人数,目瞪口呆,“老夫的天啊!连风花娘都来了,还真是全部啊!” 弈木渊和风花娘说了几句话,风花娘转身朝众多美人念叨几句。 众美人朝着正前方,齐齐行礼作揖,柔声道:“陨公子——” 众叔一脸羡慕的看着陨叔叔,羡慕到快要嫉妒。 陨叔叔回神后,二话不说先转身,火急火燎的冲回自己院子。 云月被预料外的举动吓到,一头雾水道:“陨叔叔不喜欢?” 其他叔叔一脸坏笑,“小姐,小陨这是不好意思,既然他不好意思要,那我们代劳好了。” 众叔盯着阵法圈摩拳擦掌,急不可耐,就等云月点头。 云月考虑时,里面传来火爆的怒吼,“敢动我的美人,活腻了是吗?” 陨叔叔扛着一把长椅,手里端着一盆水果,怒气腾腾的冲回大厅。 “谢谢小姐。”陨叔叔在门口急刹,道谢后,活泼乱跳的朝阵法圈冲去。 “美人们——我来了——” 陨叔叔大声呼唤,一进阵法圈,急忙将长椅放在美人中间,将果盆递给美人后,舒舒服服的躺下。 众美人会意,不紧不慢的围成一圈,轮流喂陨叔叔吃东西。 众叔见陨叔叔那一副舒服相,立即将云月团团围住,“小姐我们的美人呢?为什么只有小陨有?” 云月有理有据的回道:“叔叔们刚刚不是说什么都不想要,美人送上门也绝不会多看一眼的吗?我以为叔叔们不喜欢美人。” 众叔两脚一软,跪倒在地,掩面哀嚎,“小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睁眼说瞎话?我们就客气客气而已啊,是个男人都喜欢美人呀,小姐以为我们是小预啊!” 预叔叔脸色一黑,赏个几人几个重拳,理直气壮的反驳,“别误导小姐!我也喜欢女的。” 众叔揉着头顶上的包,回得更加理直气壮,“你喜欢的那个不美,不算美人,我们有说错吗?” 预叔叔甩袖离开,不再掺和这些闹心的事。 云月望着那惆怅的背影,默默记下一些值得注意的话。 众叔嚎完之后各种教育云月要公平对待所有人,不过这些话却被弈木渊全盘否决,“你们都有小金库又有小箱子,想要什么自己买。” 众叔灰溜溜的走开,扎堆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被美人伺候的陨叔叔,十分委屈。 阵法圈里,高低起伏的舒服声,断断续续的飘荡。 “哼嗯~轻点~啊~别那么大力~就是那里~用力~”陨叔叔趴在长椅上,任由众美人对他的后背上下其手。 美人作陪,端茶递水,喂果擦嘴,揉肩捶腿。 极致享受,尽在不言中。 “没眼看!”众叔看得咬牙切齿,态度一横,骂骂咧咧的走开。 云月见陨叔叔如此开心,倒是十分欣慰,不一会,旁边的草丛响起蟋蟋嗦嗦的声音,云月下意识的警惕,只是当她看见那双仿若蕴着浩瀚星辰的眸子时,立即揉了神情。 “竟然能够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见到蓝曜石,幸运珠可真厉害呀。”星尘趴在地上嚓蓝曜石,灿烂眸光忽闪忽闪。 “星尘,地上很脏,怎么能趴着,快起来。”云月环住星尘的腰身用力托起,她拍掉星尘身上的灰尘,各种教育。 “没事没事,蓝曜石要紧。”星尘晃了晃蓝曜石嬉皮笑脸的嘚瑟。 “这些东西有的是,不要弄脏衣服……。”云月绕着星尘各种念叨,星尘撇着嘴诚恳的应是。 弈木渊听到蓝曜石倍感意外,他拉着星尘和云月走向风花娘,面色有些复杂。 “我家小姐给你的那些东西,请让在下过目一下。”弈木渊彬彬有礼的问道。 风花娘见弈木渊脸色不太对,警惕的退后几步,“怎么?我的美人都来了,你还想拿回去?” 弈木渊沉声补充,“在下只过目,不动,不拿!” 风花娘见云月和星尘一脸迷茫的看来,谨慎的从怀里掏出几把宝石。 其中几颗蓝宝石十分璀璨,异常亮眼。 弈木渊快速过目,慢悠悠的打起算盘,边打边说,“你原本开的是这个价,除去这几颗蓝曜石,其他宝石加起来的总价值已经翻了几倍,多出的那些就当单独请风花娘,我家小姐可能一时手误拿错了蓝曜石,这几颗蓝曜石,风花娘要是想收下,就和今日一样多来几趟,若不想来,那就请归还蓝曜石。” 风花娘听得一愣一愣,一开始听到蓝曜石,以为是蓝宝石没有注意,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 “你说这是蓝曜石?”风花娘捏起一块蓝石子,难以置信的回问。 “风花娘若不信可以问问神影宫的宫主。”弈木渊微笑着看着星尘。 星尘一个激灵,急忙掏出令牌,信誓旦旦的保证,“是真的,这是蓝曜石。” 风花娘刚想怀疑两人串通,不过看到那个眼熟的令牌,瞬间念头。 “你是神影宫宫主?”风花娘眉头猛地皱起,“我记得神影宫是男的!” 星尘一脸坏笑的看着云月,悠哉悠哉的回道:“男的那个是我师兄,宫主嘛,要是被知道是女的,肯定会被小瞧的对不对,不要在意这点小事。” 云月从星尘的眼神里看出许多信息,她隐约感觉到那个所谓的师兄是指赫连云月,也即是她! 弈木渊见风花娘信了七八成,笑意和善的追问,“风花娘退还?还是收下?” 风花娘数了数手中的蓝色石子,突然两手握紧,毫不犹豫的塞回怀里。 “既然风花娘收下,那就有空常来。”弈木渊收好算盘,带着云月离开阵法圈。 星尘拉着云月跟在后面,风花娘不露声色的抓住星尘的手臂,好声好气的问道:“请问神影宫宫主,你的师兄现在身在何处?” 星尘被拉停,云月和弈木渊也跟着停下。 第744章 大哥回家了?你也被阎司收买? “师兄啊,师兄不就在——”星尘本想如实交代,一抬眼发现风花娘的脸色不对劲急忙改口,“师兄已经好久没见了,我也不知道呢?你找师兄有什么事吗?” 星尘边说,微颤的余光边往云月身上飘。 风花娘抚摸发髻,轻声细语道:“也没什么,我刚刚看了你的令牌才想起来一件事,你的师兄拐走了我们阁里最美的姐姐,这笔账一直没找到机会算,既然你说他是你师兄,就告诉我他的位置,我好请他过来叙叙旧。” 星尘心里咯噔一声,心跳越来越快,她紧紧抓着云月的手腕,朝风花娘皮笑肉不笑,“你还真爱开玩笑,我师兄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我师兄对美人没有兴趣。” 风花娘冷笑,“是吗?他要是真没兴趣会拐走我的人?还是最美的那个?” 星尘右眼狂跳,嘴角的笑意十分僵硬,“啊哈哈哈——那人肯定不是我师兄,我师兄不喜欢的女的,要拐也是拐美男。” 云月感觉手腕处的力度越来越大,结合后面那句话,她肯定星尘说的师兄就是她。 风花娘冷笑不断,深红的唇角勾起戏虐的弧度,“哦?不喜欢女的,你师兄还挺另类。” 星尘连连点头,“是是是,所以你肯定是误会了,再说师兄可是我们神影宫的人,我们神影宫一向只对珍宝感兴趣,人我们向来都不碰,这绝对是误会。” 风花娘信了几分,默默的转身,不予回应。 星尘催促云月快离开,弈木渊会意,立即带着两人离开。 几人一脚刚出阵法圈,风花娘灵光一闪,急忙转身,“慢着!” 星尘两腿一软,推着云月冲出阵法圈。 弈木渊看着一头冷汗的星尘,好奇的问道:“湘姑娘,这是怎么回事,风花娘说的那件事跟我家小姐有关?” 星尘擦了擦额角,心累的看着云月,“我还想问呢!师姐,你什么时候拐了她的人啊,怎么都不和我说?” 云月揉了揉眉心,无论怎么用力想都想不起跟风花阁有关的任何事,风花娘早已跟她算过娉伶的事,她换了个面貌也不会再算,除非她另有目的。 弈木渊轻拍云月的肩膀安抚道:“小姐不用太用力想,以前的事情记不起就算了,过去了就当没发生,有什么后果需要负责,我们好好负责就是。” 星尘瞬间被点醒,不在问起以前的事,中了驱梦散就要做好断绝过往的准备,她除了配合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师姐累的话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善后。”星尘边说边带着云月往府里走。 弈木渊走动间才想起一件重要的是,他走到星尘身旁好奇的问道:“湘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星尘疑惑不解的回道:“我又不是没来过,都来过几次了当然能找来这里啊。” “这个阵法的位置跟以往的不同,湘姑娘不可能来得了这里,是不是有谁告诉你位置?”弈木渊警惕的问道。 “渊叔叔,星尘可能是碰巧来……。”云月刚想解围,视线一转见星尘十足心虚的模样,她想起之前黎兰伊被收买的事情,试探的问道:“阎司派你来的是不是?你也被收买了?” “胡说!”星尘两手握紧,理直气壮的澄清自己的清白,“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是谁?你可是我的师姐,我可能被收买吗?,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是吗?”云月勾唇微笑,拉着星尘往里面走,弈木渊会意,立即转移了阵法圈,云月带星尘进府后,热情的招待她坐下,慢悠悠的接话,“既然星尘是碰巧这里,那就在这里多住几天,住到游戏结束为止,师姐的好意,你不会不领吧?” 星尘嬉皮笑脸的缠住云月的手臂,讨好的回道:“能多住几天陪师姐我当然很乐意,可是我是偷偷下山的,不能呆太久,所以……。” 云月不紧不慢的从某处双峰里夹出一块下山令,笑眯眯的回道:“没关系,有下山令在身,星尘想呆多久都可以,难得我有闲情,星尘可要好好陪我。” 星尘眼巴巴的看着下山令被云月收走,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云月,“师,师傅会想我的,不能让他老人家担心。” “星尘担心的是不能跟某人交差,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吧?” “胡说,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被收买,我怎么可能被师姐夫收买,师姐要相信我,我就是路过顺便看看师姐而已。” “红曜城暗道里难关无数,星尘毫发无伤的在最后一个通道前跟我撞到,会不会也太巧了点?我遇到你之前身上没有带什么宝石,只有银票,去到那里却掏的出宝石,星尘,这会不会又太巧了点?这个阵法圈可是双重顶阶阵法,星尘怎么可能碰巧进的来?星尘,你真的没有被收买吗?” 星尘无法对视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她望天又看地,遮遮掩掩的心虚,时隐时现。 “星尘应该累了吧,去休息一下吧。”云月将星尘送到云月阁,极有耐性的守着她入睡。 云月确认星尘真睡着后心事重重的离开房间,他回到大厅后见弈木渊在想傥叔叔被盗走的那些东西,她深思过后,上前商量,“弈木渊,我听预叔叔说要买齐那些东西要去好多好多地方,那样太辛苦了,我上次去了悬医楼,最上面那个医者房间里有好多根傥叔叔房里相似的东西,要不我们向他买吧,这样叔叔们就不用东奔西跑了。” 弈木渊似笑非笑的回道:“悬医楼的医者大多清高,越往上医术越高,越自命不凡,那些工具是医者吃饭的家伙,怎么会轻易转手让人呢?一件一件买回来虽然麻烦,但起码不用受气,那些叔叔脾气都硬,干架还行,求人的事,他们绝对做不来,即使求了,那个医者也绝对不肯,我们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 云月低头看地,清凉视线在地上左右划动。 “渊叔叔!”云月抬头,笑道:“澹台叔叔不是常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诚心相求,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我们就试试嘛,叔叔们的情况都很特殊,不方便外出,要是被抓就不好了。” “意外收获?”弈木渊眼前一亮,回头看向云月,相视一笑,“也好,不试试的确很难知道有没有意外,那就试试。” 云月粗略估算一下时间,当机立断,“弈木渊,那个医者已经躺了十天八天,应该醒了,反正现在还有时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 “呵呵——”弈木渊哭笑不得,“我都差点忘了,小姐还打过那个医者。” 云月指着面纱,自信道:“没事,渊叔叔不是说蒙着面纱他们认不出来吗?” 弈木渊叹一口冗长的气,无奈道:“我说的是其他医者,被打的那个医者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小姐,算了,小姐先回房间一趟吧,换身行头再去。” “好,马上,渊叔叔先把箱子收好。”云月回房化形成月云公子随后一同离开,眨眼的时间便来到悬医楼最高层的门口。 弈木渊跟着云月走到一间药香弥漫的房间门口,里面的医者听到礼貌的请求声,很快开门。 开门的是上次被云月打过的白袍男子,他气色还不错,但是精神状态却不是很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有些心不在焉。 弈木渊快速记住房间里的东西,不经意的朝云月丢去一抹满意的余光。 云月会意,和白袍医者客套几句后,直入主题。 医者听到如此荒唐的要求,立即拒绝,顺带热情的送客。 云月送上一个蓝色箱子,顺带抛出诱人的条件,“如果你觉得这些不够,你可以提条件,我们定当竭力。” 白袍医者看到那亮芒闪闪的箱子,兀然侧目,他此时正是缺钱的时候,那一箱宝石看得他心发痒,坚定不移的决定开始动摇。 白袍医者关上箱子,似笑非笑道:“反正我也打算不干这一行,转让那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我还有一个条件,你要是能做到,我就让。” 第745章 云月的撮合?交换药具! 云月没有急着接话,而是虚心的请教白袍医者,“你不是医者么?医者不从医还能干哪行?” 白袍医者愣了一下,诧异的瞪了带跑话题的云月,“我要干哪行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先关心你能不能完成我说的条件。” 云月礼貌的打了请的手势,“你说。” 白袍医者坐在箱子上,慢悠悠的开出条件,“你要是能把隔壁的风花娘请来,我就答应你转手。” 云月回头看弈木渊,使了几个颜色,弈木渊示意继续后,云月追问,“就只是把人请来是吗?还有其他要求吗?” “呵呵——”白袍医者冷笑,好心提醒,“小子,你以为风花娘是什么人,说请就能请的吗?要是那么容易请,我早请了,用得着和你谈条件?” “是不是人请来了就可以?”云月心平气和的追问。 “是,你能请来,那些东西可以都拿去。”白袍医者爽快的回道。 “你会做不礼之事吗?” “不礼?前提要有命做才行,放心,我堂堂悬医楼的大医者岂会是无礼之人?” “你保证吗?” “保证!” “好,我知道了,那你等等。”云月瞄了白袍医者一会,爽快的应下,客套一番后,云月和弈木渊动身回去,两人停在山腰处,揣度白袍医者的用意。 “渊叔叔,你不是说医者都很清高的么?他请风花娘做什么?莫非有仇?”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那医者说起风花娘时没有杀气也戾气,可能不是有仇,风花阁开在悬医楼旁边,可能对悬医楼有影响,他们应该是要谈谈生意上的事情吧。” “好像也是,那个位置的确有些别扭,那他们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小姐放心,我会看着点的。”弈木渊清扫路上的落叶,带着云月加快步伐回府。 云月兴冲冲的跑进阵法圈找风花娘,弈木渊招呼其他叔叔进阵法圈,准备一起去搬东西。 大厅里闹得如火朝天的叔叔们和刚刚醒来星尘听到呼叫声,齐齐停手,一回头,发现大厅中间的箱子不见,几人大眼瞪小眼,突然轰的一声挤出相府,急匆匆的赶去。 星尘刚跑来就看见云月那张假面,顿时吓得心拔凉拔凉。 云月见到星尘更是震惊,“星尘,你怎么这么快醒了?” “大白天的哪睡的着啊,师姐不要过去!”星尘大惊失色,边跑边喊。 云月刚要收买风花娘,刚上前就被一手掐吼。 “公子!你上次说有大哥的下落你还没告诉我们呢!你快告诉我们该往哪找。” 众叔手忙脚乱的拉扯,好不容易将风花娘拉开,其他美人齐齐上前将云月围住。 陨叔叔趴在长椅上熟睡,对周围的东西无从感知。 “公子公子,你说过要告诉我们的啊,快点告诉我们。” “我——” “公子别我了,快说好不好。” “他……他回家了吧。”云月掐指一算,推出个这么一个瞎掰的结论。 “真的?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回去了!”美人感恩爱戴立即投入云月的怀里,星尘见势不妙,将弈木渊推前后,拉着云月冲出阵法圈,其他叔叔也识趣的溜走,经过渊叔叔一本正经的胡扯之后,风花娘和其他美人渐渐冷静。 风花娘半信半疑的看着周围,警惕道:“真的?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其他美人听到是幻觉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睁眼刚刚见到的人全都不见,弈木渊胡扯的情真意切,她们稀里糊涂的相信。 弈木渊正正经经的回道:“当然,你们在阵法圈里呆太久了,出现幻觉也正常,在下先送你们回去吧,等在下扩大范围后再来。” 弈木渊话落,不等风花娘回应,将她们全部送回风花阁。 云月在阵法圈外冷静,各种吵闹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不息,扰得她心烦意乱。 “师姐,这张假面就是师兄啊,你怎么能戴出来在她们面前转悠,之前没听她们说你拐走她们的人吗?” 星尘急忙掏出一个银翼面具别在云月脸上,叮嘱云月以后注意出行,以及提醒避开几个容易引起麻烦的地方,那些地方云月全都没有印象,不过听星尘说会有麻烦便一一记下。 “算了,小姐还是恢复原样,戴面纱出行吧,风花娘那边已经糊弄过去,等下不要说漏嘴就好。”弈木渊拍了拍云月肩膀,安慰她回云月阁。 云月换回之前的衣服,回到门口后,弈木渊拿出白纱为云月系上。 其他叔叔也做好蒙头蒙脸的准备,弈木渊和云月两人先去风花阁,几人在门口等候。 风花娘在阁楼里走来走去,她揉着刚刚掐云月脖子的那只手,一脸迷茫的自言自语,“人的体温都是温的,刚刚碰到的却是冰冰凉,莫非真的是幻觉?” 阁楼里的美人叫了风花娘几次都不见回应,云月只好进去请她。 “你过来一下,叔叔有话跟你说。”云月牵着风花娘往门外走,边走边解释。 风花娘的指尖传来似曾相识的冰凉,她狐疑的看着云月,警惕的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云月不露声色的解释,“叔叔说我身娇体寒,手脚冰凉,多吃点活血的东西就没事了,谢谢关心。” 风花娘怔了几秒,扯起尴尬的笑意回道:“多注意身体。” 弈木渊站在门外,蒙着脸,像是被人看见那样,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视线时不时的往人最多的地方扫动。 风花娘见弈木渊一脚都不肯踏进来,态度不友好的回道:“公子要是嫌我的地方脏,那就请回吧。”弈木渊俯身行歉礼,眸色复杂的解释,“在下并非这个意思,请风花娘不要误会。” “你既然有事要跟我商量,那就进来说话!”风花娘态度一横,指着云月身旁的位置喝道。 弈木渊默不作声的抬脚,袖中的手微微转动。 此时,云月三人已经回到相府门口。 风花娘见众叔那身要去干坏事的行头,心生不好的预感。 弈木渊在云月耳边嘀咕几句,云月两眼冒光,笑眯眯的点头。 “姐姐——”云月执起风花娘的手,温柔的唤道。 “做什么!”风花娘被云月过分甜蜜的笑吓到,周身的警觉提高到极致。 “姐姐,我突然想改主意,那几颗蓝石子我不要买其他姐姐的时间,我想买姐姐你的时间可不可以?”云月握紧风花娘手,彬彬有礼的问道。 风花娘见众叔眸闪精光,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手,严厉的喝道:“你把我当什么人,我阁楼里的姐姐都不卖身,我又怎么可能,我真是看错你们了,走开,让我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姐姐别生气啊,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让姐姐跟我们去个地方搬东西,我们人手不够。”云月一本正经的解释。 “搬东西?你们蒙头蒙脸的,就是去搬东西?”风花娘越听越觉得云月几人可疑,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是呀,我们真的是去搬东西,不过那里有个人比较难缠,需要美人才能镇的住,我们只是想请姐姐去帮忙镇一镇,这样我们方便我们搬,姐姐就只要站着就行,不会冒犯姐姐的,这可是好事哦。” 云月心平气和的解释,各种保证后,风花娘开始动摇。 “站到你们搬完东西,那些蓝曜石就是我的了是吗?”风花娘态度渐渐转好,对这种不用任何代价的好事动了心,很快改变主意。 “那是自然,我们搬完东西姐姐就可以走了,不会再麻烦姐姐,那些蓝石子都归姐姐。”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我跟你们去。”风花娘沉思之后,爽快应下。 弈木渊和云月相视一笑,苍木衣袖轻拂,几人全都被转到白袍医者的房间。 白袍医者正在软塌上休息,探到数抹强劲的气息后猛然睁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媚动人的容颜。 白袍医者瞳孔一扩,急忙起身,欢笑着唤道:“敏敏——” “白执兀!”风花娘见到那张碍眼的笑颜,下意识的捂住脸,匆忙转身。 第746章 阁楼小风波! 云月看见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应,诧异的看着弈木渊,“弈木渊,好像不是仇家。” “看的出来。”弈木渊似笑非笑的点头,静看白袍医者一会,慢悠悠的补充,“是冤家。” “渊叔叔,他们十有八九不会打起来,我们动手吧。”云月见从白袍医者的眼里看到似曾相识的深情,不再理会两人,转而吩咐各位叔叔动手。 风花娘从怀中掏出所有蓝色石子塞回云月手里,“这个还给你,我不干了。” 云月手腕一转,将宝石倒扣回风花娘手中,死死的按住,笑意和善的劝道:“姐姐再委屈一下下,我们这就般,很快就搬完了。” “不要!”风花娘一刻都不想待,推开云月后,直冲房门。 弈木渊两指轻点,风花娘像是脚下生根那般,挪不动一寸,上半身却又能自由活动。 白袍医者全副身心都在风花娘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追杀多时的云月就在身旁。 “敏敏,你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白袍医者双手负后,老实规矩的在风花娘身边走来走去,放低姿态请求。 “我只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女子,哪敢生白公子的气,白公子真是说笑了。”风花娘冷笑几声,疏离的回道。 白袍医者站在风花娘身前,郑重的行歉礼,“敏敏不要说这种话,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那些话真的不是我说的,敏敏应该清楚我的为人,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风花娘随手拂开,冷声道:“我可受不起白公子的大礼,过去的事就算了,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名医,我当我的风花娘,各不相干!” 白袍医者指了指般走他吃饭工具的几位叔叔,认真道:“敏敏,我的东西都转出去了,以后都不当医者。” “与我无关!”风花娘甩出狠脸色,不予回应。 她一抬眼,见预叔叔搬走白袍医者最喜欢的银针,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叫停,“你们在做什么!快放下!” 预叔叔非但没有放下,反而越走越快。 弈木渊上前解释,“这些东西是这位医者转让给我们的,他收了钱,我们取货,公平交易,风花娘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风花娘心生一窒,回头狠狠的掐着白袍医者的脖子,厉声吼道:“白执兀!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些东西你多辛苦才得来的,还有那些银针是你叔叔留给你的,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你就这样给别人,你脑子被踢了吗?” 白袍医者顺势按住风花娘的手,微笑道:“叔叔悬壶济世,热心救人,最后却被贪婪的世人害死,还被世人说成是无能的庸医,我以后肯定也没有好下场,我还是不当医者吧。” 风花娘听到庸医,鼻子发酸,猩红的双眼瞬间湿润,若不是那个庸医热心相救,她早就病死街头,或者落入歹人之手,成为真正的风尘女子。 那件事情是他们永远无法愈合的心伤,一旦触碰,苦不堪言。 “懦夫!”风花娘的手背,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叔叔背负骂名还坚持救人,他教会你那么多东西是想让你继承他的遗愿,你竟然说不干就不干!白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白袍医者一点都不觉得惭愧,他不是没有医者心肠,只是那些令人寒心的世人,他早已无心医治,白家一代神医被冷漠的世人冠上毒心庸医的骂名 他如何能有心思继承悬壶济世的遗愿,若医者必须医人,他宁愿放弃做医者,他心已寒,也无心从医。 白袍医者一记手刀落下,风花娘倒在他的怀里,呆愣中的几位叔叔继续手忙脚乱的搬东西。 弈木渊一批接一批的送回相府,不断往返。 云月突然感觉房间有些闷热,于是走出门外透透气。 云月刚踏出一步,隔壁的房门打开,里面走出另一名眉清目秀却极其清高的黑衣医者。 两人无声对视一会,云月收脚,默默的倒回房里。 黑衣医者呆愣的站在门口,脑海中,一抹逃窜的白影和刚刚的白色侧影近乎完美重叠。 “大哥!”黑衣医者心惊肉跳的跑到隔壁厢房,气势汹汹的敲门。 白袍医者搂着昏睡的风花娘,随手将小窗户打开,不满的回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大哥,我刚刚看见有个穿白衣的女——”黑衣医者心急如焚的解释,说到一半看见白袍医者怀里的风花娘,瞬间哑声。 “楼里的医者不都是穿白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白袍医者不耐烦的回道。 黑衣医者傻眼,愣愣的摇头,“不是,大哥,我说的是女子,我刚刚看见有个穿白衣的女子进了大哥的房间。” “女子?”白袍医者疑惑的反问,他回头扫了一圈,很快在弈木渊身旁扫到一直被他忽视的白衣女子。 白袍医者挥挥手不耐烦道:“不用管,是他们的人。” “她们!”黑袍男子心跳突然加快,清俊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他看了看风花娘,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里面有多少人?” 白袍男子回头看了一眼,道出个大概的人数,“十个左右吧,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忙了。” “没事没事,大哥忙吧。”黑袍男子满面通红的挥手,殷勤的将小窗户关上,快要关上之际,一道亲切的关怀声从缝隙中飘了进来,“大哥注意身体。” 白袍男子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念叨:“臭小子,在想什么呢!” 白袍医者将风花娘放倒在软塌,盖上几层软毯后进到内室,帮忙清空暗格里面的东西。 数十抹白中带黑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靠近,他们蹲在小窗户的下方,耳朵贴着墙壁,神情十分严肃。 “小老大,你真的看见风花娘了?”一名没听到任何动静的医者,好奇的问道。 “见到了,不过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你们不会是想……。”黑衣医者反应过来后,拖着其他医者走开。 “小老大别走啊,这可是大事情,怎么也得弄明白啊。”其他医者联手将黑衣医者拉回,振振有词的为偷听行为辩护。 “我就说老大怎么会把悬疑楼开在这种地方,原来是另有目的。” “就是嘛,悬疑楼开在风花阁隔壁多不合适,原来是为了方便追美人,不过大哥的口味也太那个了吧,以大哥的身份,那些达官贵人的闺女都手到擒来啊,怎么会喜欢风尘女子。” “没点眼劲,风花阁里的其他美人都不能近身,风花娘更不用说,虽风尘但也比一些贵族女子洁身自好多了好吗?” “这倒也是,反正我对风花阁一向也没什么意见,况且那是老大的事情,我们没有资格指指点点。” “……” 医者聊得火热,贴墙贴的越发起劲。 “等等!安静!”一名靠近小窗户的医者抬手叫停,神情骇然的补充,“我怎么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声音,还不止一个!” 其他医者听闻,脸色大变,耳朵齐齐往小窗户挪去。 “抱歉抱歉,弄疼你了吧,我轻点。” “疼死了!那么用力做什么!不会斯文点啊!” “好,我轻点,要不先上点药吧,等下再继续。” “那你先拔出来啊!不然怎么上药!” “好,我拔出来,你先忍忍。” “……” 几句简短的对话传入众医者耳中,各种没边没沿的遐想画面闪过后,全都变得面红耳赤。 黑衣医者两脚一软,贴着墙壁滑落在地,他两眼瞪直,目光呆滞的呢喃,“大哥竟然还有特殊癖好。” “真是想不到啊!”其他医者捂脸哭噎,被打击的不轻。 第748章 云月的指引!神医团圆! 房间里,内室左侧。 其他叔叔继续搬东西,极修老大一脚平放在药桌上,他的左脚被一根长长尖尖的利刃刺穿,云月端着纱布和药膏等候白袍医者指示。 白袍医者用布缠住利刃顶端,用力握住,满脸歉意的提醒,“我要拔了,忍住!” 极修老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挤出英勇,“拔!” “噗嗤——” 白袍医者一用力,血液四溅,白色利刃被鲜血染红,格外醒目。 极修老大冒出一身冷汗,咬着惨白的唇瓣狂吸气。 那暧昧不清的声音,飘飘荡荡的传进外面那群医者的耳中,遐想出无数种令人窒息的画面。 白袍医者快速上药,很快包扎好伤口。 极修老大指着桌上那根利刃,抖肩骂道:“这种危险的破玩意能随便乱放吗?你存心害老夫是不是?” “一时疏忽!”白袍医者郑重的道歉,手忙脚乱的包好沾血的利刃,随手塞入暗格。 白袍医者起身后,走到弈木渊身前,郑重的躬身道歉,“阁下抱歉,这些工具我不打算转让了,请原谅我的冒失,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归还,你的东西我也会如数归还。” 弈木渊挑眉,心平气和的问道:“后悔了?” “很抱歉,我刚刚才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些工具我不能转让。”白袍男子连连道歉,诚恳的请求。 “言而无信可不好。”弈木渊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分。 白袍医者推出大箱子,连连躬身,态度诚恳的请求。 云月和其他叔叔被预料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弈木渊使了一个眼色后,众叔和云月会意,悄悄的搬起剩下的东西,无声无息的聚集在一起。 弈木渊衣袖一拂,云月几人全都被转走,白袍男子言明手快的抱住快要消失的弈木渊,用力往后扯。 “磅——” 一股强劲的热浪四散,白袍医者被撞出门外。 黑衣医者心惊胆颤的跳起,在走廊走走停停,假装路过。 弈木渊急忙起身,弹走身上的灰尘后,大步离开。 那些医者看得一愣一愣,面染红晕的嘀咕,“刚刚还喊疼,怎么现在就走的脚下生风?” 黑衣医者面沉如水的提醒,“不是上药了吗?” 众医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诶诶,老大追去了,小老大,这算死缠烂打吗?” “算吧——” “老大果然是老大,涉及的领域都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众医者目送纠缠弈木渊的白袍医者离开,打从心底佩服。 黑衣医者远远望见吃瘪的白袍医者回来,急忙躲回自己的房间,其他医者也急忙散开。 白袍医者急匆匆的回房,拿出暗格里的尖长刀刃,擦拭干净后叫醒风花娘。 “敏敏,你看,这是叔叔的东西对不对?”白袍医者将利刃递前,激动的问道。 风花娘仔细打量眼前的东西,沉重的点头,“不是早就不见了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白袍医者见风花娘点头喜出望外,激动的解释,“我也不知道,今天搬东西时有人踩到了,我今天才发现,我之前有发现房间里的东西被动过,一定是叔叔不小心留下的!” 风花娘眉头紧簇,用力握住利刃,见没有受损后,震惊的反问白袍医者,“这么说,叔叔没死?” 白袍医者喜极而泣,哽咽道:“当然,这根利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太好了,叔叔没事真的太好了。” 风花娘湿了眼眶,悲喜交加,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那种情绪应对。 “你个混账,你的东西呢!”风花娘视线一转,发现里面的干净的连根银针都不见影,顿时火冒三丈。 “被他们拿走了。”白袍医者羞愧的低下头。 风花娘忍无可忍,“白执兀!你真是够了,当初是你求你叔叔教你医术,现在又卖给别人,叔叔要是知道会被你气死!” 白袍医者执起风花娘的手,展颜一笑,“没关系,我已经决定改行了,叔叔即使还在也肯定不行医,这样也挺好的,余生就悠哉悠哉的过好了。” 风花娘愤愤然的抽回手,“要悠哉你自己悠哉,我可忙着呢!” 白袍医者推出大箱子,得意洋洋道:“那我去给敏敏帮忙。” 风花娘别开视线,想要大骂一顿却没有丁点怒火,面对挚爱的人,再大的火气都会不着痕迹的消失。 “你要是过去,你的医楼怎么办?”风花娘爽快的盖上箱子,挪到自己身边。 白袍医者摆摆手,欢笑道:“还有那小子呢,没事,交给他们就好。” 隔壁的医者偷偷的开了小窗户偷听,听到转行的话差点吓昏过去。 黑衣医者扶着额头,东倒西歪的走回房间,呆呆的念叨,“大哥竟然要改行做风花爹?” 其他医者也被打击的不轻,几人振作之后跑去黑衣医者房里鼓励他面对现实。 左边厢房哭着哭着笑了起来,隔壁厢房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奇妙的哭笑声,飘飘荡荡,荡出难以面对的鼓励同时,也荡走藏积的阴霾和悲凉。 “吱呀——” 两人痛哭时,房门轻轻的被打开,门外站的是一名白衣蹁跹的公子,她只让他们跟她去一个地方,两人就稀里糊涂的跟去 夜色渐深,龙浩都城偏僻荒山,人影稀疏。 三人在月下漫步,不知不觉随四溢的药香漫步到傥叔叔的院子,傥叔叔在房中整理今日收获的东西,傥叔叔整理小箱子时,动作僵硬的拿出一排保管极好的银针,他拿出几根打量,眉心僵硬的蹙起。 两人在门口看到那抹飘逸且沧桑的背影顿时泪流满面。 “叔叔!你真的还活着!”白执兀拉着风花娘冲进傥叔叔的房间一把抱住痛哭流涕,他实在难以置信,当日他亲眼见傥叔叔跳下雪渠峰,他跑到悬崖时他已经消失在深渊里,但是这个叔叔是他的傥叔叔,是热的,是有血有肉的。 “叔叔……你真的还在。”风花娘也泣不成声,一转眼叔叔已经老了,他们也已经大了,他跳崖,那两个小家伙也分开,医者还在行医,只是不再热心,当年负责抓药的小女孩当了风花娘,他最得意的徒弟成了恶名远扬的毒医。 物是人非! 傥叔叔握着两人的手,热泪撒下,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他吃了驱梦散都忘记不了心寒的过去,他浑浑噩噩到现在,不愿再给世人医治,不愿再当医者,也不想跟以前的白神医有任何关联。 “傥叔叔——”云月站在门中央,笑笑着唤道,傥叔叔回头,送出一抹感激的眼神,云月眉梢微扬,笑着补充,“你看看谁来了?” 云月话落,迅速闪到一边,一名身穿黑袍,肌肤因常年试毒变得白无血色的男子,男子看见傥叔叔的那一刹那差点被狂喜吞噬了理智,他过于激动以至于他走不动。 他一心只想洗清白神医的罪名从来没想过他还活着,或者说他相信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而白神医大概也以为残血毒医死了,再或者他找了很多年没找到以为他真的死了,所以才不管他的罪名。 傥叔叔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顿时泪流不止,他艰难的哽咽几下,坚硬的朝残血毒医招招手,“残雪……。” “师傅……。”残血毒医飞奔一扑,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那般嚎啕大哭,“我已经解毒成功了,可以澄清师傅的清白了,我真的做到了……。” 冷漠世人逼跳崖,神医弟子变毒医试毒,他尝过无数剧毒,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游走,只为一朝成功还恩师清白,而他现在做到了,成功了,也研究出很多无解毒药的解药,他没有给白神医丢脸。 傥叔叔心疼的看着那张被剧毒折磨到惨白的面容,心痛如刀绞,他以为他早就被遗忘,遗忘他的无辜,遗忘他的绝望,但他却被记得,深刻的记得。 那一夜,一名白衣女子打出无数道水色壁障,她请人使用异术,放出白神医灵魂深处最深刻的光影,从而追溯到更久远的一些事情,木家三上主儿时第一次离开木家,浑河村的村民用他来勒索木家。三上主一怒之下调换了附近的树木,那些树木经过浑河村的浑河谁灌溉长成参天大树,从而产生了毒素,吃过那颗大树的果实的人十天八天后才会出现中毒反应,但是轻微的毒素白神医轻而易举能解,但是人类的贪婪,导致他们不听劝阻导致越吃越多,最后还全吃光。 那个时候村民们都还没有出现中毒反应,直到某天白神医路过救助一些病患快要走时,毒素才开始起作用。但那些根本与白神医无关,白神医说可能是果实的问题,但由于当时果实全部被吃完找不到果实来作证,白神医才背了这个罪名。 而那些平时多次受白神医恩惠的人因为他的一时窘迫而将白神医逼上雪渠峰,白眼人之心比那毒果还要毒。 如今真相大白,世人皆愧对白神医。 他无心医治以后都不会再出手相救,而这一切,都是人类逼他这样做的! 另外云月亲自演示了如何在反噬时快速治好,她将自己弄到反噬后一口气将血引绝喝下,只见她呼出几股热气,反噬的迹象立即消失。 云月的一举一动都被世人看着,她的反噬是真的,血引绝也是真的,完好无损也是真的,很多人都相信是真的,残血毒医没有骗他们,血引绝真的可以治好反噬,只是他们没有没有胆量才会连喝都不喝就说残血毒医想害他们。 世人皆信影像里的内容,白神医沉冤得雪,残血毒医的功绩深入信心,两大惊才艳艳的医者将会以另一种方式造福各地子民。 云月回相府跟赫连父子他们一同为傥叔叔庆祝,众人欢庆时,一道高大落寞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悄无声息的去了一个种满花花草草的院子,黯然神伤的呆坐。 “还是没有找到嫣茸吗?”云月担忧的问道,她刚来的那时候就知道嫣茸不在,或者她是故意躲着湮麟君,她也找遍各地,但都没有嫣茸的下落,湮麟君落寞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放心吧,我最近遇到许多倒霉事,一难换一遇,我折掉这部分语气。”云月毫不犹豫的为湮麟君他们花掉积攒已久的云月,这运气她是等着找高阶异士所在地用的,如今牢笼已经找到,她也可以大方的用在其他地方。 湮麟君不想云月插手他们的事,只是事到如今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想见他的嫣嫣。 云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见那股神秘力量不着痕迹的渡入湮麟君体内。 云月离开相府到四周去游逛,她听着周围的人刺耳的议论声,没有一色神色起伏,她的眸光时不时的扫动在一些建筑物上的匾额,渐渐的也记住都城的大致面貌。 云月辗转走动,将都城逛了差不多半圈,她走来走去却没有按原路折返,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何处,她在原地查看四周,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一抹小身影。 第749章 恬静的小女孩!请跟我合欢! 那抹小身影坐在角落,七八岁的年纪,一袭嫣红色华服,腰系一条镌刻有奇异符文的嫣红色腰带,身后背着一把古老的剑,她容颜稚嫩,肤若凝脂,唇如胭脂,神若秋水,她简易高束的发别着嫣红色发簪。 一双剪水双瞳,眸面一片水灵清泉,她眸底时隐时现难以触及的沧桑,她那娇小的身子板,坚挺直立,静坐原地,恬静端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在看什么?”云月抬眼望去,沦陷在她那时而浮现的沧桑里,她明明才七八岁的年纪,她的眸底之下该是一片天真烂漫和童真,而她的眸底之下却是一片难以触及和估量的沧桑。 初见之下,她娇小身姿,风姿如小仙,再细看,她那本是大人才该有的端庄沉稳,在她身上仅在抬眸眨眸之间便可见得。 “在等一个人”小女孩回头看着云月,嫣红的唇一勾,嫣然一笑,回应的彬彬有礼。 “你好像在这里等很久了”云月坐在她身旁,为她弹去身上那积攒多时的灰尘,光凭这些灰尘她便知这个小女孩定是一直在此地等她说的那一个人。 “嗯,她一定不会回来了”小女孩朝着云月服了服身,略行简礼,一言一行,皆侧漏者她那极好的教养和礼貌。 “你知道她不会回来为何还要等?”云月整理着小女孩那稍微凌乱的发丝,一丝丝一缕缕的流转在指尖,随后为她重新扎束。 “我是出来找人的,她说会帮我找到那个人,要我把传家之宝给她,我给她了,她一直就没有回来,我想我是被骗了,她不会再来了”小女孩异常安静,她讲述着自己被骗经历,依旧恬静端庄,她没有一丝被骗的怨怒,没有不满,没有宣泄怨恨自己太过大意,她只是说那个她等得身上都积满灰尘的那个骗子不会回来,就只是说说。 云月闻言传家之宝和没有回来四个字,早就反应这个小女孩一定是被骗了,她梳理头发的手停了好一会才继续有动作。 “咕噜咕噜——” 突然,小女孩身穿传来一阵微响,那是饿肚子饿了许久的声音,云月此时认真看着小女孩的面色,一种恐慌的预感突然升起,她快速扎束好小女孩的墨发。 “你多久没有吃东西了?”云月有些慌乱的看着依旧恬静的小女孩,摸了摸她那乍看之下是白皙,实际是苍白的面色,很是心疼。 “有好几天了,我怕她回来时见不到我所以一直在这里等她”小女孩安静的说道,她看着云月那双泛着满满实质性疼惜的眸,很是感激的点点头。 云月听闻小女孩说一直等,心不经意的被弹动几下,那个人骗了小女孩的家传之宝,她依旧在这里等,没有进食的等,而她还只是个孩子,云月一想到此,气势顿时凌厉无比,小女孩身上积累了那么多灰尘,肯定等了很长时间,那个骗小女孩的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走,跟我回家,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你的传家之宝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云月拉起小女孩,为她整理好褶皱的衣摆,随后牵着她走朝相府走去。 小女孩没有推辞,很有礼貌的连连道谢,因为她此时真的饿了,她不去吃东西不是仅仅因为要等那个人回来,还有就是她身上没有钱也吃不了东西,如今云月的慷慨之举,她当成恩惠,铭记在心。 不久之后,云月带着小女孩回到丞相府,她交代极修老大安排膳食,随后回云月阁找找以前小时候的衣物,准备等小女孩用完膳后沐浴。 此时,极修老大已经吩咐下去,小女孩跟着极修老大一番辗转准备前往主厅,突然小女孩停下脚步,站立不动。 “小姑娘,你怎么了?”极修老大见小女孩突然停下,也连忙停下脚步倒退回去,笑的一脸祥和的问道。 打着算盘跟在小女孩后面的弈木渊也停下脚步,放下算盘,看着神色突然有些严肃的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说话,她站在原地,她那剪水双瞳,眸光凝聚,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坐在长石上擦拭着黑色长柄的墨衣男子,她安静异常,娇小的身子板隐约见到丝丝颤动,眸底沧桑涟漪,清波微微的泛起。 “小……小姑娘……小麟……他……他怎么了?”极修老大见小女孩一直看着湮麟君,以为她也像之前那个绿衣男子一样看出湮麟君的身份,渐渐的有些不安起来。 弈木渊一直都在观察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她从进府到现在,她的眸光一丝一毫的没有变化过,就只有她见到湮麟君时,她才有些异样变化,他快速的在小女孩身上几番打量,最后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那把古剑上。 弈木渊用算盘戳了戳极修老大,随后指了指小女孩身后那把古剑,用口语说会不会是来寻仇。 极修老大根据小女孩的装扮,以及她对湮麟君的神色变化,也有了几分寻仇的猜想,毕竟湮麟君以前可是狂魔级杀手,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结下的仇更是数不胜数。 “小……小姑娘……他不是那个……不是你想到的那个……那个湮……”极修老大俯下身子,面色沉重的想要先行否决湮麟君的身份,只是他刚口,小女孩已经朝着湮麟君方向走去。 弈木渊手中的算盘突然一颤,连忙追上前去,他没有感觉到小女孩身上有杀气,也没有出手的准备,极修老大见此,也快步而去。 小女孩走到湮麟君身前,挺着娇小的身躯,秋水双瞳流动灼灼坚毅光泽,她静静站不动,眸光扩散膨胀,包裹着湮麟君整副修长身躯,不言不语。 湮麟君轻描淡写的抬眸,撞入一双起伏沧桑的秋水清眸,眸光中灼热和坚毅光泽,他如数辨析的清清楚楚,他从极修老大匆忙的解释中知道他眼前的小女孩是他家小姐带回,他手中的黑色长柄没有转动。 他收回冷若冰霜的视线,继续擦拭着黑色长柄,没有任何理会。 他似是看出了什么,只是心思细腻的他也想要任性一次,消失一次,不理会一次,他明明时刻想见,明明看出这幅小身板里装的是什么他也不说破,也不问为何会变成这样。 “小姑娘……这位大哥哥不太好相处的……走,去用膳,去用膳”极修老大拉着呆站不动的小女孩,急忙朝着主厅方向走去,小女孩被极修老大拉走两步,连忙挣脱开来,又站回原地,继续看着湮麟君。 “呃——小修……这个小姑娘该不会看上小麟了吧”弈木渊看着视线只在湮麟君身上的小女孩,笑笑摇了摇头,小声的打趣一句。 “胡说!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哪懂这些那些的,依老夫看,她是知道了小麟的身份,要小麟教她剑术,你看小姑娘不也背着剑吗?肯定是这样的,她应该是要请教剑术”极修老大看着那把古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姑娘……你是不是要跟这位大哥哥学剑术啊,不过这位大哥哥不好相处的呢,老夫帮你找过另一个剑术也很厉害的人教你好不好?来,我们走,先去用个膳”极修老大蹲下身子,语气慈祥又温和的哄着小女孩离开。 小女孩没有理会极修老大,几步山前,站立在湮麟君身前,恭恭敬敬的弯下腰,行了大礼。 极修老大和弈木渊见小女孩鞠躬行礼,也确定小女孩是要跟湮麟君讨教剑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女孩行完大礼后,挺直着身板,剪水双瞳直视着那双冷若冰霜的寒眸,她神色严肃认真的说出五个字的请求,“请跟我合欢。” 第750章 谁夺走传家宝! 请跟我合欢! 这个五个字一落,瞬间在其他三人脑海里轰然炸裂,阵阵无声巨响轰烈不停。 极修老大以为小女孩会说请叫我剑术,弈木渊以为小女孩会说我心仪你,结果都不是,人家小女孩行完大礼直接说请跟她合欢,合欢!这么小的姑娘竟然知道合欢! 两人被那合欢二字惊得身子一颤,脚下一划,往后一仰,顿时摔落在地,弈木渊手中算盘直接猛拍极修老大的胸膛,拍的他气血翻涌。 湮麟君听闻那个完全意料之外的请求,周围起伏的颗粒寒霜停止流动,冷若冰霜的眸有过难以察觉的冷凝,冰冷的视线再次移动到身前的小女孩身上,他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那双流光坚毅的眸,依旧默不作声的转移视线,继续擦拭着黑色长柄。 “小姑娘……你刚刚说什么……老夫一定是听错了,你刚刚一定不是在说合欢对不对,不是那个合欢对不对?”极修老大手忙脚乱的上前,惊恐万状的抓着小女孩娇小的肩膀,控制力度的摇了摇,他实在难以相信合欢二字会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说出来就算了,竟然直接请求合欢,天啊!这是世道变了吗?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的这么的……。 小女孩没有理会极修老大,依旧坚定眸光认真的看着慢动作擦拭黑色长柄的湮麟君,再次请求,“请跟我合欢”。 又一声让极修老大两人惊恐的话,随着稚嫩空灵的嗓音起伏而出,她依旧坚定着自己最先的请求。 “哎呦,我的小姑娘啊,你还那么小,你知道合欢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吗?这话不能乱说啊”极修老夫一把直接跪下,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小女孩。 “请跟我合欢”小女孩推开极修老大,眸光依旧坚毅的看着湮麟君,她再上前几步,再次俯身行礼,真挚诚恳的请求。 极修老大看着那坚挺的娇小背影,呆在原地瑟瑟发抖,就究竟是谁,是谁教坏了这个小姑娘,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嫣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先去用膳的吗?”云月去了主厅发现没有小女孩的身影,在周围四处寻找,不知不觉中找到了这里。 她刚刚朝着嫣嫣靠近,极修老大吓的面色发白,这可千万不能让小姐知道啊。 “小……小姐……用膳,对了用膳……小姑娘该用膳了,走走走……”极修老大边说边快速抱起小女孩,急速飞奔的朝着主厅冲去,生怕小女孩在他家小姐面前再说出合欢二字。 弈木渊见自家小姐也转身去主厅,他看了一会依旧擦拭着黑色长柄的湮麟君,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长石长的湮麟君,渐渐的缓下了擦拭的动作,许是刚刚自家小姐那句嫣嫣的嫣字和他的姓氏同音,小女孩的名字他不想记也记住了,他那冰冷的视线微不可见的朝着主厅划动一下,很快收回,继续擦拭黑色长柄。 此时来到主厅的极修老大,诚惶诚恐的将嫣嫣放在座位上,一颗苍心上下颤动个不停,他恨不得此时就将那个“带坏”嫣嫣的罪魁祸首找出,送给湮麟君划成肉制方块。 座位上的嫣嫣此时恢复到以往的恬静,她极有礼貌的朝着云月和极修老大行礼,感谢他们为她做的这一餐,她的谈吐,她的举止,有着所有孩童都难以学成的端庄,骨子里透出的端庄。 极修老大忐忑不安的守着嫣嫣,生怕她一不留神就在他家小姐面前说出合欢二字,不过好在嫣嫣全程都没有怎么说话,安安静静的用膳,用完膳后云月说要带她去沐浴,她也没有拒绝,安静的跟着云月去了云夜阁。 极修老大目送走那个语出惊人的嫣嫣,勉强松了一口气。 “呵呵——好有意思的小姑娘”弈木渊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和气的笑了笑。 “哼!这小姑娘肯定是被人教坏了,等老夫找到那个混账东西,看老夫不宰了他”极修老大鼻腔股股热气嗤嗤而出,甘烈气息胡乱肆虐。 “呵呵——说不定没有人教坏,她只是看上小麟了” “胡说!小姑娘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知道合欢,肯定是有人教坏她的”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她就自己知道的呢,呵呵——这小姑娘眼光真不错,竟然看中了小麟,我们平时都不怎么敢直面小麟,她倒是一直看着都不怕,也挺有胆量的真有意思……” “人家还是个孩子哪会知道那么多,她不怕小麟就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可恶,那群混账东西,竟然敢教坏小姑娘,老夫绝不绕过……” “……” 极修老大各种愤愤然,依旧坚信嫣嫣是被人教坏,而弈木渊却是有另一番见解。 此时云月阁中,黎兰伊正在整理云月刚刚翻出来的小时候的衣物,她听云月说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她没有多诧异,毕竟她自己也是云月带回来的。 只是当云月带着嫣嫣进来的那一刹那,黎兰伊赤金色视线刚刚触及,便倒退了几步,撞到后面的妆台上,她瞪大着眸看着那个恬静端庄的嫣嫣,手中刚刚整理好的衣物在她不安的卷揉下,弄的越来越褶皱。 她深呼吸几口气后,快步上前,半跪在地与嫣嫣面面持平,她那波澜起伏的眸光包裹着嫣嫣,她静静的看了很久,时不时的摸了摸嫣嫣的额心,时不时眨了眨眼,她极度的难以置信。 “小黎,嫣嫣怎么了?”云月似乎察觉到黎兰伊反应有些过激,她的动作让云月感觉她认识嫣嫣。 黎兰伊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身,面色瞬间恢复平静,她沉下涟漪浮动的眸,平静的看着云月摇了摇头,她快速转身,站在妆台前,继续整理衣物,仿佛她刚刚不曾有走过去。 云月见黎兰伊没有回她,也没有再问,于是带嫣嫣去内室沐浴,不久之后,嫣嫣换上云月孩童时期的衣物,随后带到妆台前,让比较熟悉挽发的黎兰伊为嫣嫣梳理一番。 云月恍然间想起了正事,她看着那副娇小的身躯,一想到她被骗了那么久,美眸闪过心疼的柔光,轻抚着嫣嫣的后脑,她语气更加柔和了几分,轻声问道:“那个骗走你家传之宝的人你有没有印象,是怎样的人?” “有”嫣嫣的剪水清瞳泛起几丝涟漪,眸底那片难以察觉的沧桑时隐时现,她看着镜中云月担忧的神色,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大概是怎样的人?”云月掩着眸底那深入谷底的寒意,面色平和的追问道。 “挺好看的一个女子”嫣嫣回想一下那个骗走她家传之宝的人的样子,没想起什么特征,只有一个大概印象。 “你可否画的出来?”云月听闻挺好看的女子,有过一下怔愣,她才意识到那个骗走嫣嫣家传之宝的人是女子,不是她所想的男子,不过这个范围太过广泛,犹如大海捞针,若嫣嫣能画出个大概,或许能知道些有用信息,进而盘查推断出合适的人选。 “我试试”嫣嫣朝着黎兰伊行了行礼,示意黎兰伊将身旁的纸笔给她,黎兰伊稍有怔愣,不过也迅速反应,随即将纸笔递了过去。 嫣嫣细细回想一下,将着脑海里的晃出的女子面容时停时起笔的画在纸上,不一会,纸张上显现出一名女子的画像。 画中女子,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红唇娇艳,身材婀娜多姿,她的容颜,各个角度切去,似乎没有多少死角,是个十足的美人。 云月看着画中的女子,那双看似无害实则恶毒的媚眼激起了云月冰墨色的瞳孔底下的寒潭涟漪,那副她没有多少印象的面容,恍入她脑海之际,她的灵魂被什么轻轻敲击一下。 竟然是何媚婷! 第751章 杀去将军府! “小黎,我去将军府一趟,你帮我准备好这些东西。”云月沉思过后,当机立断去将军府算账,属于嫣嫣的东西,谁都没有资格染指,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也休想染指。 “我带你去拿回你的东西。”云月扶起座位上的嫣嫣,牵着她的手边说边走出云月阁,嫣嫣也没有推辞,她知道了话中女子的信息但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怎么找,如今云月带着她去,自然是最好的路径。 黎兰伊站在妆台前目送着两人远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娇小的身上,知道她们两人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她才继续整理着尚未整理完的衣物。 云月出了相府,按照黎兰伊所绘制的图纸,很快就去到了将军府,云月站在角落一旁,先暗中观察一番,片刻之后,她主意打定,牵着嫣嫣直接朝着将军府大门走去。 “站住!”门口守卫长枪一横,横眉冷扫云月一眼,没有发现身上有任何代表尊贵身份的东西,二话不说的拦下。 嫣嫣看着那两个高大威猛又凶神恶煞的门卫,紧了紧云月的手,想让云月不要靠近,免得受伤,她感激云月为她找家传之宝,但若是还云月受伤,她心里会极度过意不去。 嫣嫣尚不了解云月,她对云月的大概印象就是一个府邸的大小姐,柔弱又心善喜欢行侠仗义的大小姐,并没有感觉到她其实有修炼武力,她担心云月受伤。 云月轻描淡写的扫了两名蔑视着她的门卫,随手一抬,一挥,两名壮汉像落叶那般卷入一道细微圆润的指风中,只听得啊啊几声惨叫,大门口处,再无任何人影。 嫣嫣眨巴着那双剪水清眸,泛出缕缕不可思议的亮芒,她抬头看着身前身躯纤瘦娇弱的云月,过了一会,嫣然一笑,她低头看着牵着她的那只手,她另一只手从身侧探出搭在那白皙的手背,像是在触碰那暗藏的高深强大的力量。 两名侍卫的消失惨叫动静引得里面源源不断出来一些侍卫,云月拉着嫣嫣漫步朝里面走,边走边随手挥一挥,前路一片通畅。 “你们的都给本小姐安静点,吵什么吵!”一道不耐烦的女音从某处石室中怒吼而出。 何媚婷此时正在石室中修炼,外面一阵阵惨叫声,吵得她不能凝神静气,最主要的是云月刚刚随手一挥,轰掉了她石室大门,震耳欲聋的惨叫声才频频传入内室。 “都说安静点,听见了没有?”何媚婷怒不可遏的从石室冲出,声音提高几个分贝,历声一吼。 云月眸光平静无波的看着从石室中走出的何媚婷,眸光不用扫动都确认她就是嫣嫣刚刚在纸上所画的那个人,那个骗走嫣嫣家传之宝的人。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们将军府撒野!”何媚婷见周围空无一人,习惯性掩下的趾高气昂快速切换,她淬恶的眸光随意在云月身上一扫,没有探析到任何重阶,不屑一顾的冷嗤一声,冷蔑看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她就是世间最高的女武者,无人能与她攀比实力风华。 “将你骗走她的东西,还来!”云月镇定沉着的看着神气活现的何媚婷一眼,随后将身旁的嫣嫣拉在她身前,恍入何媚婷的眼帘,声音沉下几个幅度,严厉呵斥。 何媚婷随着云月的动作移动了视线,她看见嫣嫣之时,面上的神色顿停,各种复杂成色交替变动,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嗤——”何媚婷不屑一顾的冷嗤一声,揉了揉娇嫩的手,死皮赖脸的不承认,“骗?本小姐可是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要什么东西会没有,需要骗这个小女孩的东西,你可别诬陷我,我可不想担这不好的罪名” “还来!”云月平静的眸涟漪泛起,黑曜的眸底,一座深渊寒潭渐渐浮起,丝丝缕缕寒气扣入薄凉的气息中,渐变薄寒。 何媚婷对上云月那寒彻的美眸,有一阵子慌了手脚,她躲闪了眸光,不再对视,低头整理自己的手袖。 “哼,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了这个小女孩东西,那好你告诉我我骗了她什么东西?”何媚婷双手叉腰,娇眸冷对,恬不知耻的继续死不承认。 云月闻言稍有发愣,她只知道嫣嫣被骗走家传之宝,她也没问过嫣嫣那个家传之宝是何物,此时被何媚婷这么一问,一时间她有些语噎。 “嫣嫣,你的传家之宝是怎样的东西?”云月俯下身子恳切的问道。 “香炉”嫣嫣恬静的看着云月,平心静气的回道。 “哈哈哈……香炉,你都听这个小女孩说了,她被骗走的是个香炉,本小姐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会买不起一个香炉,需要骗别人的?笑话!”何媚婷神气十足的瞪了云月几眼,笑的厚颜无耻,盛气凌人。 “香炉!还来!”云月泰然自若的看着何媚婷,仿若寒潭深渊的眼底,浮现若隐若现的寒气,从容不迫的冷声命令。 嫣嫣说家传之宝是香炉那就是香炉,嫣嫣说被何媚婷骗走了家传之宝,何媚婷一定骗了,云月虽然对家传之宝是香炉这点稍有诧异,但是对嫣嫣的话没有一丝怀疑,人心她早已摸得透彻,谁在说谎,她一眼就知。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耻,谁要骗香炉,走走走,别诋毁本小姐的名声,懒得搭理你,你再不走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何媚婷朝着云月甩了甩手,不耐烦的驱赶。 “咻——” 云月冰墨色的美眸一凛,悄然抬指,凌空一划,一道隐形的圆形壁障凭空划出,指尖轻点,壁障包裹着身前的嫣嫣。 云月那绣着奇异符文的衣摆无风自动,黑曜的瞳寒潭时隐时现,体内早已经调动的内息,快速卷动着厚重的元气气息,玉掌凌空放置,元气在掌心流动。 “咻——咻咻咻——磅磅磅——轰隆——” 纤细白皙的玉掌在空中绕出一个圆形,手掌朝前一推,灭顶性的掌风犹如被鸿天巨钟撞击而出,钟声波纹般的余波横扫四面八方。 圆润锋利的余波扫到之处皆是开裂坍塌,阵阵轰鸣,此起彼伏,仅在眨眼之间,整个将军府半数化成废墟,滚滚粉尘,铺天盖地的弥漫。 元气一重一阶的何媚婷被余波冲击掀飞,犹如被卷走的碎石般,滚动在地面,震的胸腔气血难以抑制的翻涌。 不可能的……我都已经元气境界了,不可能有人伤的了我的,不可能的。 “咳咳咳——” 从地面上艰难爬起的何兰云,被周围的粉尘刺激的剧烈咳嗽不停,她透过浓烟看着那抹白影,难以置信的摇摇头,精神渐渐恍惚。 “你……你是什么人……咳咳咳。”何媚婷凝着淬毒的眸光看着款款走来的云月,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她此时胸腔气血翻涌,用不了掌风,刚刚那阵余波都震的她快要吐血,她从骨子里透出的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不得不审时度势的掩下,她若此时出手,会死的更惨,她也懂得审时度势。 “香炉在哪?”云月落落大方的站在何媚婷面前,没有接话,改了话锋,冷声追问香炉的下落。 何媚婷一脸憋屈的看着云月,不敢出手更不敢怒,此时她早已经察觉实力悬殊,完全不是云月的对手,她憋着一股怒气,踌躇挪地许久,极其不甘的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石室。 云月随着她所指方向看了一眼,牵着嫣嫣朝着那个石室走去,她刚进一进入,视线就触及到石床上的香炉,一个古老却又精致的香炉。 第752章 传家之宝给你 睡资! 云月站在原地,示意嫣嫣前去将香炉拿回来,她抬指撤掉壁障,嫣嫣感激的看了云月一眼,随后小跑上前将香炉拿在手中认真的端查一会,见没有任何受损,才嫣然一笑,她将香炉搂在怀里,小跑回云月身边,感激的道谢几次。 云月牵着嫣嫣,漫步悠悠的走出将军府,何媚婷怒视着那抹纤细的白影,不敢阻拦,不敢嚣张,那一抹碾压她的雪白一离开她的视线,阵阵凌虐气息,狂作而起。 该死!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竟然如此……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放过你的,给本小姐记着。 何媚婷刚刚所有被碾压而发酵成的憋屈怒火随着凌厉的气息到处撒野,半片废墟的将军被她胡乱毁坏,此时已经没有几处地方是算完好。 云月和嫣嫣很快回到丞相府,一路上嫣嫣时不时的感激几番,言行举止依旧恬静端庄,云月渐渐的也有些察觉,虽然嫣嫣的外形是个孩童,但是她那过于端庄的言行举止,总让云月感觉嫣嫣不太像个小孩子 回府之后,云月让嫣嫣在大厅里稍坐片刻,她去书房取些东西,云月走后,嫣嫣并未一直坐在座位上,她走出大厅,漫无目的走动,她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四周,走走停停。 嫣嫣摸索着之前所走的路线,半生半熟的摸索到了一条她相走的道路,一番周转,她走到了一处院落。 不远处,三名风华各异的大人物,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极修老大闻得轻缓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他定眼一看是嫣嫣,吓得双脚有些打颤。 “小……小姑娘……你……你怎么来了……?”极修老大有些后怕的看着嫣嫣,今日从她口中说的合欢二字,到现在还在他脑海里冲击个不停,如今再见嫣嫣过来,各种遐想已经开始连篇。 嫣嫣安静的朝着长石上的湮麟君走去,那双剪水清眸依旧泛着难以读懂的坚毅光泽,她对视着那双无人敢与之对视的寒眸,没有一丝恐惧,没有一些慌乱,她清楚的探析到他眸底那片冰封一切的寒霜,但她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此时境况,犹如一幅优美画卷,长石上一名墨衣男子,一手握住黑色长柄,一手擦拭,他抬眸朝前,定着寒眸,看着身前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抱着一个香炉,腰板挺直,神色认真,眸光坚毅的对上那双看来的寒眸,冰冷的视线没入一双秋水清瞳,坚毅的视线没入一双寒霜冷瞳。 画面定格,视线定格,呼吸定格,皆已定格。 “这个是我的家传之宝。”嫣嫣收回视线后,低眸看着怀中的香炉,双手捧着香炉,递至到湮麟君身前,正色的说道。 嫣嫣此话一落,引得三人都有过不同的怔愣,不忍直视的极修老大听嫣嫣说家传之宝,立即头偏正,好奇的朝着嫣嫣看去,他视线落在那个精致古老,乍看之下和比普通香炉还普通的香炉,额角滑下缕缕黑线,这……这传家之宝也太……太……太那个点了吧,不对,等等,送传家之宝给小麟……该不会! 极修老大诚惶诚恐的看着嫣嫣,一阵阵不好的预感胡乱袭来,他感觉等下还会听到让他惊恐万分的两个字。 弈木渊一开始看见香炉时,只是善意的笑了笑,想着这是嫣嫣的一片心意,出言让湮麟君不要拂了人家心意,等他再次细看那个香炉时,面色突然骤变,手中算盘一颤,身形不稳的倒退了几步,他眨了眨眼,重复看了几次,打量了几次那个古老的香炉,越看心中的波澜越发狂浪。 湮麟君看着明显要送他她的传家之宝的嫣嫣,冰冷的视线依旧微不可见的转移,没有直视,也没有回应,他手中的黑色长柄也没有转动。 嫣嫣没有在意湮麟君的回应,她几步上前,抬起幼嫩的小手落在那双削长冰冷的大掌掌背上。 嫣嫣此举瞬间吓的极修老大快要丢了几个魂,极修老大火速上前,半跪在地,惊恐不安的劝说。 “小姑娘……不要碰这个大哥哥……不要碰这个大哥哥,这个大哥哥很不好相处的,不要碰他,不要碰……。”极修老大一阵阵苦口佛心,湮麟君的确很不好相处,有时候极修老大不小心碰到湮麟君,还要被赏几个剑风,而且还是在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交情下,嫣嫣刚刚去碰湮麟君,可把极修老大吓坏,生怕湮麟君突然几个剑风过来,嫣嫣就要残缺不全。 嫣嫣依旧没有理会极修老大的劝说,她坚毅的眸光对视着已经开始冰封的寒眸,恬静的眨了眨眼,她落在湮麟君手背上的小手移动,一根幼指没入湮麟君的掌心,随之拖动,将湮麟君那只握着黑色长柄上的手托在她的身前。 “哎呦……小姑娘,放放手……这个大哥哥真的不好相处的,老夫求求你放手好不好……不然等下大哥哥不开心,后果很严重的,知不知道,小姑娘,放手……。”极修老大看着嫣嫣握着湮麟君的手的动作,差点吓得魂都都离体,他所有的内息都不得如数调动,以防湮麟君突然扫个剑风过来。 “这个给你!”嫣嫣将另一只手手上的香炉放置在湮麟君那冰冷的掌心中,幼嫩的双手捧着那双大掌,朝里一合,她的家传之宝被裹在湮麟君掌中。 她将她的家传之宝给他,谁都知道是何用意,冷血无情的湮麟君都也知道,他冰冷的视线移动到掌心上那个古老的香炉,像是看到了她给的“睡资”。 她几次请求他和她合欢,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简洁明了,她要睡他,所以她给他她的家传之宝,以表心意,那是她觉得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也是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噗嗤——”弈木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高雅形象,只是一看到湮麟君那冰霜冷面有过抽动的迹象,难以抑制的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小麟,你就收下吧,这是人家小姑娘的传家之宝呢,不要拂了人家的心意!”弈木渊手指随意的拨弄着算盘,小声打趣,说着说着,掩下的笑意又再次喷发而出。 湮麟君无视着那边的打趣,他视线从香炉上移动,移动到那双幼嫩的小手,再移动到依旧认真的看他的嫣嫣,他依旧快速收回视线,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动作,不转动黑色长柄,也不退还那份“睡资”,他只是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面色,视线都没有任何变动。 嫣嫣见湮麟君没有将他手上的家传之宝退还给她,她嫣然一笑,随后再次朝着湮麟君躬身弯腰,行了大礼,不过这一次没有再说任何请求,她行完礼后,兜兜转转回到大厅,静坐在主坐上,等云月过来。 那处院落,极修老大见嫣嫣消失在他们眼帘,湮麟君都没有转动过黑色长柄,想着他可能是看在她是小孩子的份上手下留情,他快速弹起身子,拂了拂身上的灰尘,精神不定的松了口浊气,吓死老夫了,那个小姑娘要是有什么,怎么和小姐交代啊。 “咳咳……小麟,那个小姑娘还是个孩子,也是小姐带回来的,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不要小姐不会饶你的!”极修老大面色一沉,语重心长的和湮麟君提个醒。 “呵呵——小修,小麟都收了小姑娘的睡资了,又怎么会对小姑娘开剑风,你也不仔细想想。”弈木渊看着湮麟君手中的香炉,眉目慈善的笑了笑。 第753章 元劫炉?宝物换扑? 睡资……! 这个两个骇心骇神的字眼晃过极修老大脑海,顿时一阵剧烈抖颤,他上前几步,将弈木渊拉到不远处的角落小声嘀咕。 “小渊,你别乱说话,小麟要是真不高兴,那个小姑娘就惨了。” “呵呵——乱说话么?你以前不小心碰到小麟时,小麟都毫不客气的赏你剑风,那个小姑娘碰了小麟的手都还没事,这你还不能看出什么来?” “呃——小麟该不会……该不会同意了吧……同意合……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麟的心思你我都不可能猜的出来,说不定真同意了呢。” “混账!这怎么可以,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这怎么行,绝对不行,你和老夫都要好好说说小麟,人家小姑娘才几岁?” “呵呵——你别急,小麟还没表态,不要擅自揣度小麟的想法,他也可能是看在小姐的份上才没有对小姑娘开剑风也不一定,再且,即使小麟真接了,他也会等到小姑娘及笃时再表态的。” “也对……小姑娘还那么小,肯定不会的,老夫多虑了。” “……” 一番蟋蟋嗦嗦小声嘀咕,两人都没有猜出湮麟君此种态度是和意思,两人不久之后回到长石附近,正想语重心长的劝说。 刚刚在湮麟君手上的香炉,此时被放置在他身旁,他依旧一手拿着黑色长柄,一手擦拭,视线依旧冷若冰霜,冷血冰面看不去任何细微变化。 极修老大和弈木渊两人看着那个被放置在身旁而不是丢弃在一边的香炉,心中有了定数,湮麟君是真的收下了,收下那个请求跟他合欢的小女孩的“睡资”。 我的天……小麟,人家小姑娘才多大啊!你怎么能收下啊,快还给人家! 弈木渊拍了拍欲哭无泪的极修老大的肩膀,用眸光劝说他放心,他肯定湮麟君会等到那个小姑娘及笃时才表态,现在收下也没什么关系。 “小麟,你可要好好保管那个香炉,那真的是小姑娘的传家之宝呢,还是个了不得宝物”弈木渊打着算盘,笑的意味深长。 “小渊,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香炉还有大来头?”极修老大听闻那了不得三个字,猛然提神,他们经手过许许多多的宝物,极修老大从来没有听弈木渊称赞过任何一样宝物,如今一句了不得,顿时让极修老大意识到湮麟君身旁的那个香炉,绝对不是个普通的香炉。 “小修和小麟应该都听说过这个宝物的,这个香炉是元劫炉。”弈木渊笑容可掬的看了湮麟君一眼,边说边远离极修老大。 元劫炉?元……劫……元劫炉! “这是元劫炉?”极修老大刚刚听闻时没有多大反应,他总觉得这宝物名称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细细一寻思,暗自呢喃着元劫炉,突然他脑闪一抹精光,一个怔愣,突然失声惊呼。 “噗咚——”极修老大想冲上前去向弈木渊问个究竟,一个后搅拌前脚,一屁股重重摔落在地。 “啊——嘶——”极修老大快速弹起身子,揉了揉被摔的快开花的屁股,一跛一跛的朝着弈木渊走去。 湮麟君听闻元劫炉时,寒冷入霜的冰眸也微不可见的泛起了几丝涟漪,他不知不觉中缓下了擦拭的动作,像是在等弈木渊的后言。 “小渊,你没看错吧,那个香炉是元劫炉?元劫炉不是传说中的东西,根本不存在的吗?你好好看看,不可能是元劫炉吧。”极修老大一把拉着弈木渊朝着湮麟君走去,他抬手搭在弈木渊脑后,用力一按,将他的视线逼近那个古老的香炉。 极修老大回如此反应也是难怪,毕竟元劫炉的确是只存在传说中的东西,那是会让所有世间真气武者为之疯狂的东西。 以前尚未破开那道瓶颈的极修老大,也曾疯狂寻找过元劫炉,但是元劫炉根本就没有一人有亲眼见到过,也没有一人持有过,所有武者几乎都把元劫炉当成不存在的东西,只能偶然奢想奢想,并不当真。 而如今极修老大一直认为不存在的东西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又岂会不吓坏。 “小修,放开,我没有看错,刚刚就确认了,这的确是元劫炉。”弈木渊推了推极修老大,示意他松手,他不用逼近去看也能确认,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元劫炉,让千万武者狂热的了不得的存在。 “哈哈哈……以前老夫千辛万苦去找元劫炉,连个影子都没找着,如今不想找了,突然就见到了……哈哈哈……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嘛……哈哈哈……老夫看看……元劫炉啊!”极修老大一阵舒畅大笑,边说边朝着湮麟君身旁的香炉摩拳擦掌。 “咻——” “呵——” 极修老大搓热的手伸到元劫炉前,突然,一直静立不动的黑色长柄,快速转动,一道冰寒锋利的剑风朝着极修老大照面过去,极修老大被身后的弈木渊抓着后颈朝后一拉,好险不险的与剑风打了个擦边,没有正面对上,极修老大心神恍惚的冷呵一声,回神过后,对那黑色长柄心有余悸。 “小修,安分点,那是小姑娘给小麟的睡资,哪是你能碰得的?”弈木渊用算盘一侧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极修老大的手背,面沉声稳的告诫一番。 “嘿嘿嘿……老夫……注意……下次一定注意。”极修老大怯怯的捏捏手,讪讪的笑了笑,他此时若还不知湮麟君对这香炉,准确来说对这睡资是何态度,他也白当这个老大了。 “呵呵——”弈木渊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像是提前看见一名狂魔杀手栽在一个小女孩手里那般,那抹慈善的笑渐渐渗入几丝观望看好戏的打趣。 极修老大干笑了几声,随后又一把拉着弈木渊去到角落,蟋蟋嗦嗦的小声议论起来。 “小渊,那个小姑娘是谁你知不知道,她说这元劫炉是她的家传之宝,肯定是有些来头的。” “来头嘛……这个真的还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小姐刚带回来的,可能连小姐她自己都还不知道,不过放心,这小姑娘好的很呢!就是……早熟了一些……呵呵……有趣的小姑娘。” “小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这事可大着了,要是让那些人知道元劫炉在小麟那,肯定会私底下开抢的,这可怎么办,小渊你能看出来,那些人应该也能看出来,元劫炉放在府里不等于肉放狼口前吗?” “抢?呵呵呵……那就更有意思了,要是那些人真要抢,那我就开个阵法圈给他们抢,小麟要是连人家小姑娘的传家之宝都护不住,小姑娘说不定会将转送给其他人呢!呵呵呵……。” “小渊,别胡说,小心让小麟给听见,要不给小麟送个盒子过去装着?拿着元劫炉在那群人面前晃悠,迟早要出大事。” “你就少操这个心了,那些人要是真打元劫炉的主意,小麟也能护的好的,这可是要睡小麟的小姑娘托付的,那些人肯定抢不走,不过我倒是想看看小麟能等多长时间,小麟也二十有六了吧,的确是时候考虑成家了。” “小渊!你胡说些什么,小麟要等肯定是要等小姑娘及笃才会考虑的啊,人家小姑娘还那么小,还能够这一两年就娶了不成?别老说胡话!” “呵呵——娶么?呵呵呵……谁说的定呢?” “……” 一个小女孩突然的出现,扰动了三名大人物隐藏极深的世界,两名不惑之纪的大人物,围绕那个时时惊人的小女孩,分去许多注意力去探讨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不过最终,谁都没有准确的定论,本来世事难料,谁又能提前说的准什么呢! 第754章 金家少主上门! 不久之后,云月将大厅的嫣嫣带去云月阁附近,这附近有阵法,云月不得不先教嫣嫣如何走,期间云月发现嫣嫣的香炉不在手上,紧张的问起下落,嫣嫣只说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和云月多说些什么,云月也没有多问。 黎兰伊在房中还在整理衣物,不过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似乎从她见到嫣嫣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定,六神无主,她手中的那件衣物,她拆了叠,叠了拆,重复了好几次。 “小黎,我们回来了”云月边推门边说道。 黎兰伊听见云月的声音,快速朝着门口方向走去,她不经意间再次看见嫣嫣,面上极力隐藏的波澜,有过一阵子轰涌而起。 “小月,东西拿回来没?”黎兰伊见两人手上都没有拿着东西,有些疑惑的执笔问道,她相信云月的实力不会解决不了何媚婷,东西肯定是拿的回来,不过她几番打量都没有见到能算的上传家之宝的东西。 “小黎拿回来了,不用担心,嫣嫣说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所以没有带在身上。”云月快速出声解释。 黎兰伊听闻安全的地方,看了嫣嫣几眼,似懂非懂的暗自点头。 云月听到大厅那里有动静,于是赶忙过去看看,门口站着一名自带金芒的男子以及一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遇到莲雨族前,她好像被那个男子追杀过,来人自爆身份,云月更加惊讶。 “金家少主?”云月在暗处惊叹,她见过大上主以及其他大中下主,金家的主家成员每一个都算是人中龙凤,这个吊儿郎当的少主,实在让她震撼。 倾卫拉住东逛西走的金家少主,将他拖回主厅,“少主,你都多大人了,要懂点礼数,你不跟丞相府里的人打声招呼就这样乱走,多没礼貌!” “这能怪本主?本主刚刚喊的嗓子都快哑了,没有一个人出来招待,是谁没有礼貌?” “赫连丞相和赫连尚书是要上朝的,哪像少主整天游手好闲,事事不理,赫连小姐已经入住鬼王府,不在丞相府也正常,少主这个时候来,肯定没人在。” “这么说是本主选错时间,怪本主咯?” “不然少主还想怪我?”倾卫没好气的反问。 金家少主没有接话,悠哉悠哉的坐在主坐上,翘着二郎腿,当成自己家一样。 “少主,坐端正,这里不是金家,别老是给金家丢脸。”倾卫将金家少主的脚扳下,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从后面将他推起弄端正。 云月在暗中观察了好一会,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金家少主是来找人,很好奇府里的何人与金家少主相识,她等了好一会,没有听到两人说话,只好假装经过。 金家少主刚好等到不耐烦,见到从他身旁走过的云月,二话不说先拦截问罪,“你们丞相府的人是怎么回事?客人来了这么久都不招待?” “不好意思,失礼了,让公子久等了。”云月顺势赔礼,分散的余光时不时的在两人身上扫动。 云月下去端了一大堆东西上来连忙招待,金家少主的脸色才勉强好了些,他吃了几口糕点,心情转好。 “这才像话,以后你要醒目一点,让贵客等这么久,哪里像话。”金家少主摆着大爷的架子,悠哉的批评。 倾卫看了想几圈过去,将他少主打昏然后带走,不想再丢人现眼。 “下次注意,不知公子莅临蔽府所为何事?”云月谦虚的接受批评,顺势切入主题。 “也没什么事,来这里找个人而已。” “不知公子想找何人?” “找何人啊?我想想,名字忘了,倾卫叫什么名字来的?” “月云公子!” “对对,是个叫月云的小子。”金家少主晃荡着小短腿,摆起高姿态。 云月听见是找自己,先是怔愣后是疑惑,她可以肯定金家少主不认识自己,否则也不会连她站在面前都认不出,但是从他们的话中又可以听出就是来找她。 “不知公子找月云公子所谓何事?” “本主找月云又不是找你,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去吧月云那小子找来就是了。”金家少主不耐烦的朝云月挥手,嚷嚷着让她去找人。 倾卫实在看不下去,拎起金家少主扔到副座上,随后向云月表示歉意,“我家主子找月云公子有要事,可否麻烦你去请他出来?” “你可以先说是何事,我才好方便转达。” 倾卫迟疑一会,如实道:“是这样的,月云公子很早之前就已经答应我家主子一件事,而且还收取了重金,现在前来,是想让月云公子兑现承诺而已。” 云月听到答应二字时,心生一窒,无声呐喊,赫连云月!你还答应过别人多少事!托梦给我说清楚! 云月很快恢复如常,谦然微笑,“月云公子近来事多,怕一时半会想不起,可否提醒一下月云公子答应了何事?” 倾卫回头看了金家少主一眼,得到默许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我家主子醉心于剑术,而且崇拜湮麟君阁下,几年前月云公子知道后说能带我家主子见湮麟君阁下,并且以一袋琉金作为交换,月云公子早已收下琉金,但是一直没有兑现承诺,我们只好上门拜访。” 云月听完之后理清了头绪,原来是她欠人钱,不是金家欠她的,赫连云月为何只写金家欠?写多几个字会死吗? 好在这个承诺能够轻易兑现,她云月并不担心,她沉思一会试探性的问道:“冒昧问一下,那一袋琉金有多少?” 倾卫靠前压低声音的回道:“约有一百多颗,转换成你们的钱票,保守估计应该有七八十亿。” 云月两眼瞪直,呼吸瞬间滞缓,她怎么都没想到赫连云月会下手这么“狠”,要是被他们知道湮麟君就在府上,“她”还如此狠手的坑他们,估计到时候会闹的很僵。 “你们放心,既然已经收了你们的东西,月云一定兑现承诺的,可能是时机未到,我会好好转告的。” 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边说边有意无意的送两人出去。 “你可要给本主好好转告,告诉那个小子,本主不会再等了,要是再敷衍本主,让他做好应有的准备。” 金家少主留下一句狠话,还另外约好再来拜访的时间。 云月刚走到门外,还没送走金家少主,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出现在相府门前。 云月大惊失色,下意识的转身,躲在倾卫身后刺伺机离开。 然而马车里的人早已经见到云月,还十分热切的朝云月招手,“月云,你过来一下。” 金家少主和倾卫左右张望,没有忘到其他人,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看向倾卫身后的云月。 三人对视视线交换,气氛十分尴尬。 云月头疼的扶额,好不容易要搞定金家少主,翼蘅夜却在紧要关头杀了出来,她想不承认自己不是月云都不行,一旦承认,金家少主肯定会纠缠不休。 一下子就陷入两难的境地。 “你是月云?”金家少主用力的拍着门框,视线焦灼的逼视云月,“你是月云刚刚为何不说,又想糊弄本主?” 云月心淡从容的对视,反驳道:“你又没问。” 金家少主稍一用力,按碎了门框,“你还想耍本主?三番两次让本主等,你以为本主很有耐性是吗?” 翼蘅夜见金家少主对云月动粗,连忙从马车上跳下,冲上前去解救。 “胆敢对月云无礼,你可知何罪!”早已经将云月当做妹夫的翼蘅夜摆起皇族高态,正气凛然的维护。 金家少主和倾卫一眼就认出翼蘅夜,不过两人不想节外生枝,自觉的低调,见他态度如此强硬,识时务的松开云月。 “月云公子既然在此,那就好好兑现之前的承诺吧!”金家少主态度不友好的接话。 云月有预料金家少主会如此说,在他话落之际,迅速接话,“自然是会兑现承诺。” 云月三言两语支开翼蘅夜,翼蘅夜看得出云月有麻烦但是她不让他帮忙解决他也没办法,他暂时离开,去都城幽光。 “小子,你真能把湮麟君阁下请来?你要是敢随便找个人糊弄本主,后果你自己先掂量掂量。”金家少主听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今夜他一定能见到想见的人,半信半疑,虽然这个承诺好几年都没兑现,但他至今还抱着期望,没那么容易死心。 第755章 兑现诺言!糟糕的第一印象! “真人,保证。”云月将两人带到大厅,安置好后和他们说不出三刻钟就能见到,然后又不知去了哪里。 金家少主此时听到保证,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有种等待多年的梦中情人揭开面纱的感觉,那两条交叉的二郎腿抖出翁明声,带动桌椅抖得颤颤巍巍。 “少主!把脚放下!还有,别抖!”倾卫用力按住金家少主的膝盖,将他的坐姿摆正。 金家少主双腿并拢,两手平放在膝盖上,配上那副想见又没有勇气见的神情,俨然像个娇羞的女子,与生俱来的玩世不恭,早已不知所踪。 倾卫按住金家少主的肩膀,安慰道:“少主你够了,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见湮麟君阁下而已,别弄得像女子出嫁一样,抬头挺胸,给湮麟君阁下一个好印象。” “本主知道,但是就停不下来,本主不想抖的。” “那就别抖,少主想要讨教剑术而已,又不是爱慕湮麟君,少主这个模样多让人误会。” “啊,不说都给忘了,剑术,剑,本主的剑呢?糟糕剑不见了。” 金家少主浑身乱摸,没有抹到经常带在身上的那把剑,心急如焚的催促倾卫去玲珑阁买把宝剑先顶着。 “少主,镇定,剑在这里,不要着急,你现在这幅样子实在太失威严了。”倾卫从背后抽出一把剑,重重的落在金家少主肩膀上,将乱动的他定住。 “镇定,本主很镇定了,倾卫这把剑怎么和本主经常带的不太一样?”金家少主握住灰黑色的剑鞘,细细大量,发现一些端倪。 “少主那把留在南翼皇宫了,少主说太显眼,暂时不带在身上,前不久来龙浩时倾卫帮你挑选了一把,先顶着。” “不是原来的,这怎么行,那把宝剑可是跟着本主很久了,带新剑来请教湮麟君阁下岂不太失礼了?” “少主就放心吧,倾卫挑的这把可是吹毛利刃,削铜剁铁,斩金截玉,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比少主之前那把不知好上多少倍,带着这把来求见湮麟君,更能显示少主的诚意。” 倾卫拿过宝剑,各种好话,细心的擦拭剑柄上的灰尘,一个劲的让金家少主安心。 金家少主闻言,不再纠结剑的问题,他心在太过紧张,紧张到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他深知这幅模样面对他“日思夜想”的湮麟君太过失礼,但他就是停不下来。 三刻钟快要过去,大厅里依旧只有两人,金家少主有些坐不住,“倾卫,那个小子不会又耍我们吧!说好的三刻钟,三刻钟早到了!” “少主别心急,再等等,即使月云公子能请到湮麟君,湮麟君也不会急忙赶来的,慢慢走的话迟一点也是正常的,要有耐心。” “那就再等等,倾卫,你说湮麟君阁下会不会一上来就开剑风啊?本主要不要先准备防御。” “切,就少主那半吊子的秘术水平,阁下真开剑风,少主也只能老老实实挨下,还想要挡?少主就乖乖坐着吧,真有剑风来,倾卫会保护好少主的。” “……” 两人说话之际,一名墨衣男子手拿黑色扫帚,边扫边往大厅里面走。 黑色扫帚不知不觉中扫到了金家少主脚下,若隐若现的寒气,随扫动的黑色长柄散出。 “哎呀,你扫完没有啊,就这一点地方你要扫多久,闪一边去,别在本主面前晃悠。” 被扫帚晃的心烦意乱的金家少主一脚踩住扫帚,不耐烦的朝身前的墨衣男子嚷嚷。 眼尖的倾卫拖着金家少主的椅子往后退,挡在前方,态度诚恳的低头道歉,“我家主子无心的,无意冒犯阁下,阁下请息怒。” 金家少主听到阁下,呆呆愣愣的抬头,望见一张冷若冰霜的俊秀面容,一双犹如冰封的眸子,刺骨寒意,无声的刺进了他的皮肤,蔓延至全身。 他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刚刚的态度是多么糟糕,第一印象肯定差到极点。 湮麟君想起云月的一些话,没有我行我素的乱开剑风,出乎意料的客气,“找本君何事?” 金家少主徒然激灵,支支吾吾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倾卫猛拍他的后背,拍出无限勇气,暗中将长剑握在他的手里。 金家少主将长剑递前,谦虚恭敬的弯腰行礼,紧张道:“请湮麟君阁下赐教剑术。” 湮麟君轻点身前的剑,金家少主欣喜若狂,连忙拔出他的绝世宝剑,虚心求教。 剑刃亮出,天!那是一把怎样的绝世宝剑? 半截!不用细看也能发现是被其他利器切断的,钝!一看就知道连刃都还没开过,破!剑面破损严重。 金家少主惊愕到瞠目结舌,嘴巴微张了很久,啊啊几声后下巴卡住,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等了无数个日夜,曾幻想过多少次带着他的绝世宝剑向剑术第一的湮麟君讨教剑术,又幻想过多少次湮麟君会因为他的绝世宝剑高看他一眼,倾囊相授。 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他递上前的却是破铜烂铁。 完了!第二印象也差到极点。 金家少主恼羞成怒,将剑一扔,朝身后倾卫扑去,“死倾卫!说好的绝世宝剑呢!说好的削铜剁铁,削铁如泥呢!你竟然给本主挑来这种破铜烂铁,岂有此理!” 金家少主火冒三丈,和倾卫扭打的不可开交,倾卫见湮麟君已经离开,也肆无忌惮的出手,一个翻身就将金家少主按到在地。 “少主,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最重要的是诚意,诚意才是最重要的,剑只是借用的工具而已,不需要太在意,湮麟君阁下怎么会在意这些繁琐习俗?少主只要有足够的诚意,湮麟君阁下绝对会倾囊相授的。” “死倾卫!你还说!本主都快被你害死了!你明知道本主要来找湮麟君阁下,你怎么不将本主的宝剑带上。” “带上太招摇了,我们当时可是暗影,怎能拿着那些东西?害怕别人认不出吗?” “死倾卫!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你看看你挑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宝剑,你挑剑时就不能拔出来看一眼吗?看一眼需要狠多时间吗?你给本主看清楚再挑会死吗?” “少主息怒,不要这么大火气,倾卫当时有认真挑,每一把都有拔出来看看,但都没问题,最后时间不够,只好随后买了一把,我怎么知道里面刚好就这样子的?” “你在哪里买的!给本主作了!竟然敢让本主在湮麟君阁下面前难堪,把他们全作了!” 金家少主怒不可遏的踹走剑鞘,胡乱发泄,一想到自己的美梦破灭,恨不得将那些卖破剑的人都凌迟一遍。 “少主不要迁怒,还会有办法解决。”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湮麟君阁下都已经走了,回去拿剑又有什么用?都怪你,死倾卫,总是办事不利。” 倾卫走大门口,眺望远方,似是看到了什么,“这是少主的问题,不要推到倾卫身上,不过少主还有机会补救的,少主别灰心。” 金家少主听到还有机会补救瞬间安静如常,他冲到门口,心急如焚的请教补救方法。 这个时候,云月刚好从正面走来,她站在台阶中间,心平气和的问道:“金家少主见到湮麟君了吧,本公子也兑现了承诺,你我以后各不相欠。” 倾卫按住有些冲动的金家少主,举止谦和的上前,“月云公子言重了,我家主子太过心急,所以之前态度不太好,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冒犯倒是没有,毕竟言而有信是为人基础,既然本公子收了琉金,兑现承诺是情理之中,无需如此客气。” “公子和我家主子几年前就已经相识,这可是缘分所在,我家主人其实很赏识月云公子,今儿有此机会,月云公子与我家主子正式结识一下如何?” “开什么玩笑……本主才不会……。” 才不会跟这小子结识! 倾卫捂着金家少主的嘴,将他推到云月面前,重重的踩住他的脚,在他耳边咬出几道严肃的命令。 第756章 死皮赖脸的住下!惊人的暧昧! “你家少主好像没有想要结识的意思。”云月直白的回道。 “公子误会了,我家主子比较腼腆,不善于表达而已,他其实很想结交月云公子,不好意思说而已。” “腼腆么?看不怎么出来。” “当然是,对吧!少主?”倾卫松开金家少主嘴,用眼色勒令他自己回答,金家少主呼着气,敷衍的点头。 “看不出来你家少主还会腼腆,我顶多以为玩世不恭而已。” “公子不知道的事还挺多的,公子若有兴趣,可以慢慢了解。” “兴趣暂时没有,以后若有,可以考虑了解看看。” “难得有此缘分结识,公子和主子就多了解看看,对了公子,你看如今的时候也不早了,再去都城可能会弄到很晚,不知我们可否借宿一晚?” 倾卫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点上,云月也早有预料,能够突然低姿态的人,不是有求于人,就是有愧于人,他们两个很显然是前者。 “自然是可以,你们这个时候外出也不太安全,小麟的院子后面刚好建有新的房间,其他房间尚未建好,需要二位共住一间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云月看出倾卫的心思,贴心的将他们安排在湮麟君的院子附近,也算是对他们的友情赠送。 “开什么玩笑!竟然让本主和倾卫同住,有你这么招待的吗?”金家少主没捕捉到云月刚刚那句话的重点,一听同住,立即不乐意。 “金家少主不想住小麟附近是吗?”云月好心提醒。 倾卫立即会意,急忙捂住金家少主的嘴,感激的应下,“谢谢公子的招待,感激不尽,我跟我家主子就住那间房,劳烦公子带路吧。” 云月前头带路,倾卫随手将金家少主抗在肩上,快步紧跟,边走边记下蜿蜒曲折的路线。 两人所住的那间房间原本是给夜戈和符尚堇准备的,由于那副解释不清的画轴出现,云月只好将两人暂时安置在月牙阁。 这个房间比其他房间大了许多,里面有两张床,其他用品家具一应俱全,金家少主看见两张床,勉强消停一些,但是他还是芥蒂两人同住。 倾卫送走云月后他才将金家少主放下,随后锁好门窗。 “倾卫!你想做什么?”金家少主看见倾卫有些鬼鬼祟祟的举动,感觉浑身不自在,那个锁门的举动,看得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少主,你想要的今夜都能得到了,激动吗?”倾卫背对着金家少主,微眯的视线穿出门缝,落在前面的院子。 “倾卫……你你……你什么意思?”金家少主没有看清倾卫严肃的神情,只从他的话中听出被亵渎的意思,他往床角挪了挪,暗中调动好攻击性的秘术。 “少主你别装了,倾卫早就知道了,少主想要,直接和倾卫说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倾卫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心思的神情,快步走向金家少主。 金家少主一脸愕然,抓起一只枕头挡在身前,“倾卫,你别过来,你到底在说什么,本主可没有什么想要的。” 气氛朝着奇妙的方向凝固。 “少主就不用再遮掩了,想要就要行动,不行动怎能得到?”倾卫一把抓住枕头,随手扔到一旁,用力的抓着金家少主的手腕,将他从床上托起。 “住手!倾卫你敢!信不信本主现在就灭了你!”金家少主面沉如水,用力挣扎。 千防万防没有防到还有这种危险,日防夜防没有防到危险就在身边。 “少主别那么大声,被听见就不好了。”倾卫绕到金家少主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的双手锁在身后,不过面上却没有一丝不礼之意。 金家少主听到如此有深意的话,羞耻感爆棚,恼羞成怒,死命挣扎,此时的他才意识到练好秘术的重要性,要是他有练好秘术,他的清白绝对能保住。 倾卫拖着金家少主出了房门,偷偷摸摸的潜入前面那个院子。 倾卫见四下无人,松开了金家少主,让他在院子外把风,金家少主见倾卫没有为念头,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他要是选到那样的侍卫,估计想死的心都有,还好不是。 倾卫偷偷摸摸的潜入房间,没过一会,又偷偷溜出来,失望道:“那样东西没有在里面,可能在湮麟君阁下身上,少主,我们先回去吧,等明天光线好一点再过来看看。” 金家少主闻言,精神抖擞,“倾卫,你的意思是这里是湮麟君阁下的房间?阁下也住在丞相府?” “哎!少主,你的反应要不要那么迟钝,你该好好感谢月云公子,他将我们安排在这里可是别有用心的,少主住在那边,不就可以经常和湮麟君阁下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小子有那么好心?不过也算了,看他那么会表现的份上就原谅她了,倾卫,最后面那句,你是在骂本主吗?” “少主多虑了,我们先回去吧,等找到时机倾卫再帮少主找你想要的东西。” 倾卫感觉有人靠近,动作迅速的将金家少主拖回房间。 “不对呀倾卫,那个院子已经被人住了很长时间,湮麟君阁下要是来借宿,应该也和赫连尚书他们的关系不错吧,怎么会安排在旧院子里面?” “少主,拜托你多动动脑子,湮麟君阁下不是被来借宿的,他就住在丞相府里,而且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从湮麟君阁下销声匿迹开始住到现在,应该有十多年了。” “大阁下一直住在丞相府?怎么可能!大阁下是何身份,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寒酸破败的丞相府?” “少主!注意说话用词,倾卫刚刚看了一下,丞相府里面的高人很多,还记得我们上次被脱衣服那件是吗?我们在丞相府被转到南翼国,有此本事的人,绝非普通的人外人,少主要是再冒冒失失,倾卫可能都保不了少主。” “呵,湮麟君阁下都在这里,这丞相府可真是卧虎藏龙啊!”金家少主趴在门框,监视前面院子的任何风吹草动。 “半路和倾卫擦肩而过的几人都很不简单,但没有看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总之,少主要呆在这里就安安分分的,你若无故冒犯了那些人,倾卫估计也救不了你。” “本主知道,呃!倾卫快过来,大阁下好像回来了。”金家少主两眼冒着精光,催促躺下休息的倾卫起身。 “少主,那是大阁下的院子,他回自己的院子有何奇怪。” “不是,大阁下还带着一个小女娃,大阁下成亲了?怎么没见到大阁下夫人的影子?” “小女娃?少主靠一边去,我看看。”倾卫趴在门缝里偷瞄,看到一个抱着不知什么东西的小女娃,和湮麟君一同走进院子。 “奇怪,我刚刚进了房间,没见到有大阁下的夫人,少主,你说会不会?”倾卫兀自想出一种不好的猜想,湮麟君阁下孤身带娃,夫人的生死还用多想? “死倾卫,别乱说话,你快调动秘术,潜过去看看,让我好好瞻仰下大阁下。”金家少主拽走倾卫走出房间,逼着他动用秘术,助他偷窥。 两人潜在门口,正欲偷瞄,里面却先传来一些引人遐想的对话。 “啊——等一下。” “疼?” “有点,麟君轻一点。” “好。” “啊——不要了,还是好疼。” “第一次都会不太适应,忍一忍,很快就适应了。” “我试试,长痛不如短痛,麟君用力吧。” “啊——” 稚嫩的惨叫声飘飘荡荡的传出门外。 门外的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外加面红耳赤,金家少主用力抓着倾卫的手臂,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他一直敬仰的大阁下竟然对个小女娃做这种事,这简直是在亵渎他的敬仰。 第757章 大阁下太令本主失望了! “大阁下太令本主失望了!”金家少主拂袖离开,倾卫没有急着离开,他趴在门缝里看个究竟。 房中两人,小女娃端坐在椅子上,高大的男子勺着药膏往她耳垂上敷。 倾卫看的汗颜不止,有没有搞错!穿个耳洞而已,需要弄得让人引人遐想吗?不过他们偷看在先,活乱想,糟糕,少主肯定不知道想哪去了。 倾卫怕金家少主那边事态严重,急忙赶回房间解释,金家少主听完,如释重负的倒在床上,用力的拍着床,“本主就说!大阁下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本主怎么可以怀疑大阁下。” 倾卫拖着懊悔不已的金家少主回到刚刚的位置,里面再次传来一些对话,不过这次却正常了许多。 “怎么突然想要穿耳洞?” “小月前不久送了我一对耳环,我很喜欢,不过我没有耳洞,没法戴。” “喜欢耳环?” “没有特别喜欢,不过那对是小月送的,不知为什么就很喜欢,想要快点戴上。” “现在还疼不疼?” “不疼了,麟君你穿另一个吧。” “忍一忍。” “啊——” 稚嫩的惨叫声再次飘荡,不过这一次,门外的两人都没有多大反应,这“父女”情深的画面,看得两人都有些感动。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下一秒,里面的画风突然开始变化。 湮麟君帮嫣嫣敷好另一只耳朵的药膏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盒子,放在嫣嫣手上。 “麟君,这是什么?”嫣嫣拿着盒子,仔细端详,许是有了疼痛的干扰,没有一眼看出里面的东西。 “看看。”湮麟君拿着坐在一旁,面目平和的看着。 嫣嫣打开盒子,拿起里面那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一眼就认出是何东西,“美人泪!” 门外两人听到美人泪全都震撼不止,前不久的美人泪风波他们也听了不少,今日住进月牙阁时,也听到很多人在讨论美人泪。 美人泪这种东西已经开始变成送给心仪女子的专属。 “倾卫!本主没有听错吧,那个女娃说那颗珠子是美人泪?” “这有何稀奇,湮麟君阁下会买不起美人泪?” “不是,倾卫你没听那些人说吗?美人泪有第二种功效,那些人说美人泪是用来送给心仪女子的,湮麟君阁下送给那个小女娃是几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少主想多了,小女娃还这么小,作为父亲,给自己女儿送永葆青春的礼物,也是合情合理的啊,少主别老是乱想。” “本主才没有乱想,湮麟君阁下看那小女娃的眼神就很不对,她不是大阁下的孩子!”金家少主用力的按住门框,作势要冲进去解救容易被拐骗的小女娃。 倾卫眼明手快的拉住金家少主,将他定在门框上,“少主不要乱来,你这个时候进去只会是惹怒大阁下,先看清楚情况。” 金家少主动弹不得,只好先冷静下来看情况。 嫣嫣将美人泪放回盒子,眼底的沧桑,清波微漾,“麟君为何要送我美人泪?” 嫣嫣一心想要恢复原来的成人女子的模样,美人泪对于此时的她而言更像是一种毒药,她若服下,将永远变成现在这幅女童模样,即使数十年后,白发苍苍,器官衰竭的年纪,她依旧是这幅模样。 她内心的渴望,是像其他女子一样,能够正常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动不动叫被别人呵斥小小年纪怎么怎么样。 她渴望能穿漂亮的衣服,佩戴精致的首饰,自由的融入女子群体和她们讨论各自的小秘密。 这是她最简单却又是最难实现的愿望。 嫣嫣感激湮麟君从始至终没有将她当小孩子看待,只是这个美人泪实在让她有些抵触。 湮麟君轻点美人泪,七彩气息流动,渐渐渗入美人泪,他轻推盒子,将萦绕内息的美人泪送前。 金家少主瞥到彩色气息,疑惑的看向倾卫,“倾卫,武者的气息不是没有颜色的吗?湮麟君大阁下的气息怎么会有颜色,还五彩斑斓的?” “有颜色?”还没察觉的倾卫推开金家少主,认真观察,瞥到了稍纵即逝的彩色光芒,惊叹道:“无颈内息,湮麟君阁下破开全颈了!厉害!” 金家少主听得一头雾水,“无颈内息?什么来的?” “少主先别吵,让倾卫好好看看。”倾卫捂住金家少主的嘴,继续贴缝偷瞄。 嫣嫣静看泛着彩色光泽的美人泪,展颜一笑,“麟君,我上次就说过了,美人泪没有那种功效,那是骗人的。” 向来严谨的湮麟君会有这种小心思,嫣嫣也感到意外,她上次已经解释的过美人泪的功效,却没想到湮麟君还会相信第二功效。 “没有?”湮麟君稍有动容,诧异和失落之色,若隐若现。 嫣嫣收好美人泪,郑重的感谢,“谢谢麟君,美人泪我很喜欢,以后若有恢复的机会,我一定会享用的。” “真没有?”湮麟君还是在意第二功效。 “真没有!”嫣嫣不忍戳破,但还是说了实话,“虽然不知道是谁胡扯出第二功效,但是没有就是没有,美人泪只能驻颜,没有那种功效。” 湮麟君有些失望,这是他的回礼,他的期望是二者得兼,但最大的目的是第二功效,嫣嫣最近身边总有小男孩转悠,他还不能瞪,不能说,更不能作了。 即使他从未把那些小毛孩当成对手,但是这也是一种隐形的威胁,早点剔除威胁,他才能安心,而美人泪的第二功效,就是他安心的保障。 不过现在,嫣嫣的解释之下,保障无声的破灭。 不久之后,嫣嫣起身离开,倾卫拖着浮想联翩的金家少主回自己房间。 “大阁下……。” 金家少主倒在床上,被子蒙头,欲哭无泪,他心目中位置最高的敬仰给了他灭顶性的冲击,让他又爱又恨,抉择两难。 “少主就别嚎了,肯定不是少主想象的那样,你就别乱想,你好好休息。” 倾卫掀起被子将金家少主捆住,随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金家少主翻来覆去一整夜,无法入眠,脑海的画面还定格在某人的房间里。 与此同时,最近外出追查某些下落的无忧,此时刚好回到月牙阁。 他和往常一样躺在软塌上,枕着紫樱的膝盖休息,憔悴了不少。 青樱勤劳的端茶递水,粉樱在一旁为无忧舒缓胫骨,一脸心疼道:“公子,这次怎么外出那么久?你去哪里了,憔悴了那么多。” 无忧侧身,掐了掐粉樱那肉感饱满的小脸蛋,睁开半只桃花眼,慵懒道:“这次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耽搁的比较久,憔悴也正常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公子从来不会弄成这幅样子的,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还好,也不是很棘手,丫头们都不用担心,本主不会有事的。” “公子不能太大意了,现在可是有好多人盯着公子呢,公子要多加小心。”粉樱捏着无忧的脚骨,没有痛觉的拆接了几次,她想到最近的形势,开始担忧起来。 “公子请慢用。”青樱将刚倒好的水递给无忧,提着水壶站在一边,准备随时续杯,无忧起身,揉了揉惺忪的桃眸,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公子是不是真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青樱见无忧那极少簇起的眉头,至今都没有缓和,有些不安,无忧桃眸微眯,散出几缕深邃的幽光,一直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的喝水。 青樱几人见无忧如此反应,心中有数,不再多问。 无忧休息间,脑海闪过久远的画面,手微颤,杯中水泼洒到紫樱身上。 第758章 修罗宫残党!相府孩子失踪! “公子怎么了。”紫樱不急不缓的掏出手帕擦拭。 无忧的思绪不断游走,不知不觉已经游到了边际,紫樱唤了几次都没有回应。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粉樱焦急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无忧,揉了揉无忧的脸蛋,见还不回神,舒松之手,突然用力。 “咔擦——” “啊——” 仅仅一个呼吸间,室内响起一道骨骼错位声,和一阵凄厉的惨叫。 无忧瞬间回神,低眸一看,他那在粉樱手中被舒缓的大掌,食指骨骼已经错开。 无忧额角滑下几丝黑线,粉樱丫头竟然连他都不放过。 青樱和紫樱默契的别过头,目不斜视,当没看见。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粉樱见无忧回神,“咔擦”一声,眨眼就把那错开的食指接了回去,手指又能继续自由活动,没有一丝影响。 “咳咳——” 无忧清咳一声,神色端正起来,看着粉樱那淘气可爱的脸,莫名直打寒颤。 “没什么,对了,最近小丫头片子有没有回来过?” 无忧连忙转移话题,想让粉樱有话可问,好保全他的手指。 几人听无忧提起星尘皆眼前一亮,微微一笑,异口同声道:“没有!” 无忧感觉有些不妙,“一次都回?” “一次都没回,公子这么想星尘,直接去王府把她找回来不久行了?” “谁说本主想了?本主只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公子快给我去王府把星尘找回来,不知道星尘现在身子虚弱,需要好好照顾的吗?” “小丫头片子在鬼王府还能被亏待不成,她现在看到那些珍宝,指不定多开心,青樱就少操心了,本主将她带回来,到时候还会说本主多管闲事。” “你去都没去,说什么风凉话,有时间偷懒,还不快去,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就不能男人一点。” “本主怎么就不男人?”无忧不服气的反驳。 青樱将无忧从软塌上踹下,颐气指使,“是男人就去把星尘扛回来,别婆婆妈妈的,快去!不把星尘带回来,公子也不用回来了!” 无忧摇摇晃晃的起身,整理好衣襟,披上外衣,默不作声的离开,青樱见无忧如此有觉悟,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拉着其他姐妹商量婚事。 无忧离开月牙阁后并未前往鬼王府,而是去了丞相府,无忧刚刚到门口,正好见到云月在大厅,寒暄过后,直入正事。 “辛苦无忧了,遇到不少阻碍吧。”云月见无忧憔悴不少,有些自责。 “不算什么阻碍,剑台妹妹不要这么看本主,这件事本主早就答应过剑台会彻查的,剑台妹妹不过是提醒了本主而已。” “那群人过于危险,要不还是先不要追查了。”云月面色暗沉的建议。 无忧抚摸着眼皮,揉走来得不是时候的困意,神色轻松道:“剑台妹妹不用担心,一群残党,不足为惧,而且本主已经查到了相关消息。” “真的?”云月心生一颤,紧张道:“查到那些人了?那上次那个暗器是不是真的和修罗宫有关?” “是,一小部分,那个暗器的确是修罗宫的,剑台妹妹猜的没错。” “修罗宫!竟然真的还有残党存在!” “本主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能避过了月牙阁的所有眼线的耳目存活这么长时间,实在匪夷所思,这次若非我亲自打探,还真不知道修罗宫还有残党存活” “还有多少残党?”云月眸光向外,两指轻敲桌面,面色淡漠如水。 “目前还不清楚,剑台妹妹你看。”无忧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面。 “这是以前修罗宫的位置。”无忧指着地图上右下角一处森林标记的位置, “修罗宫以前在龙浩郊外一处叫幽狞峰的山峰里,很久之前我们已经派人到修罗宫的遗址去打探过,并没有任何动静,而且那里已经荒废多年,无人居住。” 无忧神色一凛,接着道:“不过剑台妹妹你看这里。” 无忧在地图上的手指移动几次,“我最近去那里打探时,在修罗宫遗址不远处的断壁残垣里发现了有人居住的迹象,我猜想那群修罗宫的残党并未走远,可能就在修罗宫附近生存,他们可能以前在我们还没去搜查时离开了那里,等我们走后他们才回幽狞山的。” 云月凝视着桌上的地图,视线随着无忧手指的移动而移动。 修罗宫的残党,居然还在修罗宫旧址附近生存,胆量不小! 云月继续无忧商谈最新动静,一个时辰过后,无忧接下云月的最新托付,随即离开。 云月坐在大厅里沉思,一直坐到晚上,修罗宫的那些事,她已经在那日璃镜湖的光影中得知,她屠宫的原因也已经知晓。 最让云月记得最清楚的是影像里那些被救出的孩子,他们的哭声云月至今还记忆犹新,最近还总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 那片久远的记忆时而浮现,在云月的脑海中虚无缥缈的游荡。 渐渐的,夜幕开始降临,正当云月犹豫要不要出门时,叔叔婶婶们急的团团转,原因是几位叔叔家的孩子不见。 云月被孩子这个字眼刺痛了神经,她回书房翻箱倒柜找东西,抄起几个瓷瓶塞进怀中后,走到窗前化成流光消失。 片刻之后。 都城郊外幽狞山,漆黑的夜晚吞噬着悲凉的死寂,浮动的云层缓缓遮住月牙般的明亮,冷风萧萧。 如此凄凉死寂的氛围却独独有人喜爱,月下,朦胧的月光穿过树林散碎一地的斑斓亮光,冷风徐徐,吹拂着树下时隐时现的影子, 摇曳在崎岖不平的泥地上,有些急促的气息在黑夜中轻微的响起,细看可发现是一名男子, 琉璃般的凤眸闪过些许难以察觉的恨意,直直望向不远处的断壁残垣。 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地上的岩石尖端勾着些许青色的带子在风中摇曳。 一抹青灰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快速穿梭,另一抹在黑夜中架光飞行的红影,与之正面相对。 两抹身影一抬眸,在急速崩腾中猛然一个急刹,两掌同时打出微不可见的掌风,相对而出。 “砰——” 掌风四散开来,两抹身影骤然停下。 尚未定神间,云月神色凛然,冰瞳渐变英锐,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浮动着些许寒气。 再次抬眸间,掌风已经重新聚起。 男子抬眸,惊叫出声:“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符尚堇!”云月听到熟悉的声音,掌风迅速握散。 “是的,我是符尚堇,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符尚堇一步上前,站在云月身前,那张平日气色极好的面容,清晰的月色下渐显苍白。 “我来打探一些事情,怎么不见夜戈?”云月看着符尚堇那苍白的面色,眉头微促,觉得有事发生。 “夜戈——他——”符尚堇听闻云月问起夜戈,银牙骤咬,双拳紧握,一脸不甘。 云月见符尚堇如此神态,心生一颤,急忙问道:“夜戈他怎么了?” “夜戈被人抓走了——”符尚堇愤恨的袖袍一甩,猛然转身,不敢看向云月。 夜戈被抓走了? 云月听闻心里咯噔一声,猛然上前拉住符尚堇:“谁!夜戈被谁抓走了!” 符尚堇神色不安的看向云月,焦急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他们抓走夜戈,我便一路追,最后顺着夜戈的气息来到这里,经过几天的勘察,发现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断壁残垣里,我勘察了一番,正准备今夜出手” 云月听闻冰瞳浮现几丝寒意,断壁残垣里,那不就是无忧所说的修罗宫残党现在的位置。 他们抓了夜戈? 云月心思混乱起来,脑海中再次荡漾起很久以前那抹记忆中数百名孩子的哭声,震的她脑袋抽疼。 “你可知他们有多少人,还有夜戈所处的位置?” 虽然情况紧急,但也不能胡来,一定要知道里面的情况,才能想办法救人,夜戈在他们手上,他们随时可能用来当人质相威胁,这时候一定要冷静。 第759章 圈养的孩子!该死的修罗宫! “知道,他们人数不多,有一名常人男子,三名异士,夜戈所处的位置,好像在地下那一层。”符尚堇细细回想,详细的解释,他见云月这幅样子,知道她一定会出手相助。 云月张望一会,沉重道:“走,去救夜戈!” 既然已经知道里面的人数还有夜戈的位置,那就好办的多。 云月话落,符尚堇连忙起身带路,黑暗中两抹身影此时朝着同一个方向穿梭而去。 不久之后,两人到了断壁残垣,虽然这里遍地废墟,细细观察也还能发现有人的踪迹。 凉风划过废墟出,呼出凄冷的响动,夜色清冷。 符尚堇神经绷紧的望着废墟处的几块不规则大石,定了定眼,像是能将其穿透那般,认真查探。 “公子,安全了,过去吧!”半晌过后,符尚堇上前搬开那几块大石,入眼便是一处明显的通道,他回头朝云月打了手势,示意她在后跟着。 云月白袖轻拂袖,冰瞳闪现几丝迷离,眼底泛起难以形容的涟漪,思绪开始游走。 她回眸之际,跟上符尚堇的脚步,缓步轻踏,顺势收好呼吸。 云月跟着符尚堇辗转,越过一条暗黑的通道,抵达一处低矮破旧的房门口, 符尚堇神色凛然,深呼吸一口气,琉璃眼在地上游动几个来回,惊道:“公子,小心脚下。” 云月听到符尚堇的提醒,视线立即朝地面看去,斑驳破烂的地面裂开两道不深不浅的缝隙,却看不出异样所在。 “公子!跟着我的脚步走!”符尚堇深呼吸几口气,眸光凌厉的看着地面,抬起许久的脚越过第一条缝隙,轻缓落下。 云月见符尚堇异常神色的神情,不也禁的变得严肃起来,眸光精准的捕捉符尚堇的落脚位置,轻缓抬脚,轻缓落下。 一步一步的跟着符尚堇那不规则的脚步,紧跟在后。 没过过久,两人来到通道底下的屋子。 屋里似乎终年不见阳光,许远都能够感觉到潮湿的气息,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即便细细打量也依旧找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 门前的那两条裂缝,穿过这间房屋的整个地下,一直向前延伸,黑暗潮湿的室内,无光可寻,暗黑一片。 直到云月随着符尚堇的步伐走到房屋尽头的石壁前。 镶嵌紧密的石壁缝隙散出微弱的光芒,光源是在石壁的另一头。 “公子!你先站住别动,千万不要动!”符尚堇向后抬手,将云月拦在身后。 符尚堇细细的观察着石壁的缝隙,视线随着微弱的亮光处游走,呼吸放缓,神色异常紧张。 云月站在身后,异常安静,隐约间似乎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低低沉沉,不清晰却极其真实。 云月有些头沉的晃了晃头,依旧晃不走那凄厉吵杂的孩子哭声,揪的她那冰冷的心一阵寒颤。 符尚堇收回视线焦急的望向云月,“公子不好,这里也有人,之前明明没有的,是我大意了。” 云月冰瞳一扩,冷声道:“别急,有多少!” “里面大概有一百多个铁笼,每个铁笼门前有一个黑衣人把守,一共有一百多人!”符尚堇暗自咬牙,进退两难一脸愤恨。 之前还以为避开上面的那四人就可以救出夜戈,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上百人,如今又把公子带进来,他该怎么办啊! 铁笼? 云月捕捉到铁笼这种刺耳的字眼,心生一颤,那抹久远的记忆渐渐浮现,记忆中也是上百个铁笼,铁笼里面都有一个稚嫩的孩子。 他们失声痛哭,大声求救,那些声音仿若天钟被狠狠敲响,在她脑海里持续不断的回荡。 想不到八年前的她为救那群铁笼里的孩子,屠杀修罗宫,想不到八年后,修罗宫那群人竟然还敢重操险毒的旧业。 该死!修罗宫该死! 云月冰瞳一扩,眼底的深渊寒潭散出冷冽的气势,冷峭暗藏,“符尚堇!开门!” 符尚堇被云月那不可抗拒的气势吓得背脊一阵冰凉,回神之际,两手已经在石壁上游走。 “轰隆——” 密合的石壁随着那条细微的缝隙,一声震动之后,缓缓向两边开启。 室内暗淡的光芒刺的两人眼睛微疼,定神抬眸之际,只见里面破败的大殿中,上百只牢笼环绕而立。 每个牢笼前站立着一名黑衣人,石壁响动之际,各个黑衣人立即持起手中弓箭,直直指着石壁,眸光之中泛着冷冷的杀气。 石壁刚一打开,一阵潮湿的血腥掠过云月两人鼻尖,惊得两人骤聚掌风。 “符尚堇!退后!”云月猛然一喝,一步上前,将符尚堇拉在身后,中央的黑衣人早已箭在弦上,云月话音未落。 上百弓弩的断箭齐齐朝着云月两人射来,云月冰瞳一寒,脚尖轻抵地面,在地上划出优雅的弧度。 十指一曲一伸,地上的弧形涌起红光,在短箭射来的一刹那,两指一个错开,短箭瞬间化为粉末。 黑衣人呆愣之际,云月手中的掌风狠狠打去。 “啊——砰砰砰——” 行云流水的一掌,上百名黑衣人像破布那般被掌风掀起,高高往上,直直来个高空坠落。 “噗——” 风轻云淡的转身,优雅的抬手,却让上百名黑衣人还来不及眨眼间,就倒地吐血。 仅此一个呼吸,便气息全无。 符尚堇在云月身后瞪大了琉璃眼,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身躯僵硬直直石化。 他刚刚还想连累云月进来对付那些人,原以为会有一场血战,原以为云月会对付他们那么多人有些吃力。 却没想到,只是一个抬眼而已,就将那些人的攻击化为粉碎,一个抬手将让那些黑衣人气息全无。 公子好生厉害! 黑衣人倒下,上百只铁笼里散出恐慌的叫声,解释稚嫩的叫声,哭声,好声,求饶声,求救声。 上百道化为一道哭声,真的门口处的云月脑袋不禁的抽痛。 这幅场景和八年前她在修罗宫里所看的一样,她不知道为何会去修罗宫,只知道是要去救出一个人, 只是到了那里才知道他们抓的不止一人,也是像这样有上百名孩子,都关在铁笼里,一部分人让他们自相残杀。 一部分人拿去做各种毒药的实验,残忍至极,她就是看到那些孩子痛苦不堪的样子,才屠了修罗宫。 想不到八年之后他们竟然,他们竟然还敢,不可原谅! 云月见那满地的铁笼,心中不由生起一阵寒意,急促道:“符尚堇,走!先去安抚他们。” 云月沉重的脚步声刚在大殿响起,铁笼里的那些孩童的挣扎更是剧烈几分。 云月与符尚堇抬眸环视一圈,望见铁笼里的那些孩子个个都是七八岁小小,瘦瘦弱弱, 衣衫褴褛,一些躲在笼子深处,一些抓着铁笼伸手求救,他们不是像是被困的野兽。 更不是被圈养的宠物,而单单只是些应该活在童真年纪里的孩子。 那些人该死!那些人全都该死!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许哭!都安静!否则不带你们出去!”云月话落,两手打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那些牢笼里的孩童听闻救字,各个暗眸散出光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管眼前的人说是真是假,他们信,他们都信。 孩童们各个配合的捂嘴不出声,一下子吵闹的大殿变得死水般寂静。 萧肃紧张的气氛,渐渐弥漫开来。 “符尚堇你将他们一个个带到中间”云月话落,两指一个交错朝着铁笼环绕一圈。 “叮叮叮——” 锁链落地,在破败的地面敲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符尚堇连忙听从指示,将牢笼里的孩子一个个带出到中间。 第760章 抢救及时!正面杠上! 云月的视线在冲出牢笼里的那些孩子身上不停的扫动,侧耳聆听,似是在捕捉夜戈的声音。 云月一直都觉得奇怪,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若是夜戈见到他们两人定然会出声叫他们。 他们来了这么久,而且站立在中央,所有的牢笼都能清晰可见,夜戈不会注意不到他们的。 “你们都过来,过来这里,不要怕,都来中间,不要挤。” “都出来,你们都出来,不要躲在里面,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 符尚堇手忙脚乱的安抚,百名孩子逃出牢笼后皆听从符尚堇指令,聚在一起,听从吩咐。 “都不要挤,听大哥哥们的,他们是好人。”顽千稽站在最中间,镇定的发话,他的话比符尚堇的有用,他说了几句话后孩子们都安静下来。 云月欣慰的看着临危不乱的顽千稽,回头继续寻找夜戈的身影。 “夜戈!”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喝,孩童们纷纷躲闪,藏在符尚堇身后,一脸恐惧。 “夜戈!醒醒!” 云月急忙跑进最后的那个牢笼,托起夜戈那瘦弱的小身子板,放入怀中,淡漠如水的容颜变得焦急不安。 她就说夜戈不会看不到他们的,夜戈! 云月心急如焚唤着夜戈,夜戈那稚嫩的容颜,惨白憔悴,润唇干燥发白开裂,发丝凌乱,衣衫半毁,气息微微,整个小身子像纸张那般轻盈,稍一放松就会像纸张那般飘走。 云月冰瞳骤聚,银牙暗咬,冰墨色的瞳孔闪动着鲜艳的猩红。 修罗宫那群人!该死! “夜戈!” 符尚堇感觉到云月从牢笼里散发出来的森寒气息,拨开孩童群,冲进牢笼。 “夜戈!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那些孩子都没事,为什么只有夜戈这样,为什么只有夜戈会重伤到奄奄一息,为什么! 符尚堇跪坐在夜戈身前,温暖的手捧着夜戈那冰冷的容颜,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琉璃般的眸窜出滔天怒火。 符尚堇猛然起身,跑向孩子群,按住最前的那个孩子,剧烈摇晃,指着铁笼里的夜戈,厉声质问。“为什么只有他伤的那么重?为什么!” “哇——”孩童被符尚堇的气势吓到,转眼就大哭起来,抽泣道:“那些人每天都逼着我们做各种各样的事,他不肯做,他就被罚不许吃饭,后来他们要我们去杀人,就他不肯动手,他就被他们打了,然后就——呜呜——” 最前的孩童想起这几天的境遇,放声痛哭起来,哭声震痛身后那群孩童的耳膜,各个跟着哭噎,紧跟着失声痛哭。 一时间,死寂沉重的气氛变得压抑伤感,哭声浩荡,经久不息。 “夜戈——”云月听闻那个孩子的讲述,两指颤抖的划过夜戈那惨白的面颊。 修罗宫那群人竟然连夜戈这么小的孩子都敢下那么重的手,该死!该死! “修罗宫,该死!”云月狠狠咬着死字,冰瞳布满红丝,滔天的怒火似乎快要将她理智吞噬,冰凉的两手紧窜,指甲陷入掌中,快要渗出血迹。 “符尚堇,抱着夜戈,将夜戈的嘴打开!” 她要冷静,她要冷静,她要先救夜戈,要冷静! 云月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狠命拉回理智,强制自己冷静后,深呼吸几次,将夜戈小心翼翼的放在符尚堇怀里。 符尚堇听命,轻缓的接过夜戈,一手托着他的小身板,一手将夜戈的小口打开, 只是当他发现夜戈气息微到几乎难以察觉时,璃眸流下几行热泪。 云月抬手咬破手指,逼出血液,快速流入夜戈的口中。 “夜戈,不要怕,我们的来了。”夜戈的气息微乎其微,云月都不忍探析他的气息,滴血的食指,微微颤抖,难以控制。 符尚堇闻到似曾相识的夹着淡淡奇异花香的血腥味,眼前一亮,心中充满希望。 他此时已经知道云月之前是用什么救了他,是血,虽然他不知道血怎么救人,但他相信夜戈喝下去之后也会像他那样好起来,渐渐的,比云月还要淡定的多。 “公子别急,夜戈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符尚堇擦了擦眼睛,璃光微微的眸子突然变得暗淡如常,心急如焚却一点都没消退,但他见云月快要失了分寸,只好先连忙安抚。 “都怪我!”云月的血液在夜戈体内顺化不久,陷入无限的自责之中。 要是她没有将夜戈安置在月牙阁而是将他带回相府,早点和他说清事实真相,他也不会出来找她,更不会被修罗宫的人抓到。 都怪她考虑不周! 符尚堇摸着夜戈那渐渐有血色的脸颊,欣慰道:“这哪里是公子的错?是那群人歹毒的人的错,公子不要自责,你能来救夜戈,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们兄弟两人都受了公子的恩惠,我们还没做点什么,已经十分惭愧了。” “我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无需放在心上,等夜戈醒来,我带你们去绝对安全的地方,一定能保护好你们的。” “公子有心了,我也夜戈都打扰公子很久了,也给公子添了很多麻烦,以后就不打扰了,我先带夜戈回海澜国,我再回来报答的公子的恩情。” “不准!带夜戈回去?给谁照顾?让夜戈自己一人生活岂不更危险!我会照顾好的,连你也是,不需要你回报!” 云月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个危险的提议,让夜戈独自一人在海澜国生活,只有危险,不可能安全,她知道符尚堇不想被夜戈知道他是异士的心思,留在龙浩迟早会被发现。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让他们走,她已经知道夜戈是谁的孩子,她需要做的就是代替赫连云月照顾夜戈,这样此对得起邵氏夫妇的托付。 符尚堇找不到理由接话,只好沉默。 夜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手指轻颤,虚弱的呢喃,“哥哥——月云哥哥——” 云月和符尚堇都听到弱如蚊音的呼唤,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随后集中精神探析着夜戈的气息,不久之后气息和呼吸都渐渐加强。 符尚堇见夜戈眼皮松动,喜极而泣,“夜戈,快醒醒,哥哥在!月云哥哥也在,你不用怕,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夜戈听到让人安心的话,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睁开暂时浑浊不清的眼睛,张合几个回合才渐渐看清云月和符尚堇。 夜戈眼角上扬,嘴角微微扯动,溢出一声轻唤,“哥哥——月云哥哥——” “公子,夜戈没事了!” 符尚堇探析着夜戈那渐渐恢复的气息,激动的拉动云月的衣摆,水光粼粼的眸,闪动惊喜的光芒。 太好了!夜戈重要醒了,他就知道公子的血一定能救得了夜戈的! “哥哥——”夜戈望着云月,雪白的小嘴微张,喉咙发出几丝无力的呼唤。 云月怔了怔,两指轻抚夜戈那惨白的容颜,冰瞳之中散出幽深光芒。 “在!我在!” 云月猩红的冰瞳缓和了几分,低眸轻声回复,强制镇定,声音依然听得出几丝出颤抖的迹象。 “谢谢哥哥——夜戈又劳烦你了——”夜戈那清润的眸子闪动着水盈盈的光泽,笑意苦涩的看着云月,说道后面嘴角扯了扯,欲言又止。 云月摇头浅笑,轻声道:“不劳烦,那些欺负夜戈的人我已经收拾,夜戈不用怕。” 夜戈紧紧抓住云月的手,透支力气,紧张的警告:“哥哥不要理那些人,那些人很危险,哥哥不要靠近他们。” 云月将夜戈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指着外面地上的黑衣人,轻声道:“夜戈不用怕,都解决了,那些欺负夜戈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夜戈越抓越紧,苍白的唇瓣紧抿,颤声道:“不是他们,咳咳,是另外那些人,危险,哥哥不要和他们接触。” 夜戈话落,云月和符尚堇都提高了警惕,张望四周,却没有看见多余的人影。 符尚堇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小声提醒,“公子,还有四人,在上面!” 第761章 新仇旧恨!修罗宫残党! 云月闻言,冰瞳渐变暗淡,小声说道:“你带夜戈和那些孩子先出去,我来善后,走的越远越好。” 此时的云月,神情淡漠如水,一同往日,没有任何波澜, 平平无奇的面容之上没有恼怒的迹象,她安静的快要令人窒息,她随意一个回眸,碰到她眼神的人,都会寒颤不止。 谁都无法从她清淡的反应读不出任何情绪,她漫不经心的一个呼吸,一阵淡淡的奇异花香弥漫开来。 夜戈望着云月那清冷的侧颜,清眸泛起恐惧的涟漪,符尚堇立即抱着夜戈,带着那群孩子离开这座废墟。 云月安静的起身,走出铁笼,站立在正中央,面无表情的看着破败的四周,看着地上上百名黑衣人的尸体,和冰冷的牢笼。 她异常安静淡然,安静到容易让人的灵魂染上寒霜。 云月察觉到符尚堇和那些孩子的气息走远后,逛了一周,随后走回进来时的那处石壁门口。 “噔——噔——噔——” 她每走一步,凹凸不平的地面敲出不同的清脆声响,步伐不急不缓。 雪白的衣摆无风自动,轻轻摇曳,划出幽美的弧度,拂起地下阴冷森寒的冷气,包裹她身。 云月掌中闪过几丝氤氲的红光,慢慢聚边球形,在掌中高速旋转,手一抬,两指错开。 旋转的光球瞬间化形为细小光柱,光柱前头平缓部分渐渐削成尖状,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 “咻——” 氤氲红光旋转处优雅的弧度随,红光柱刺穿大殿厚厚的墙壁。 红光柱所到之处,墙壁皆被划出细小的空隙,一墙分成两壁。 “啪——” 云月手中再次举起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抬手一挥,打到四处的石柱上,石柱瞬时炸开,地底下猛然一阵剧烈晃动,晃动到石壁瞬间破裂。 红光柱的冲击,顿时冲击四面八方,破开石门冲入森林,强劲的冲击引起狂风大作,四周的树被吹的咔吱咔吱作响。 靠近地牢的合抱大树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硬生生折断,外层那些都被拦腰截断,木屑漫天飞舞,树木香气混在刚刚翻出的新土中,蒸发出浓厚的原始气息。 云月手指再一个错开,周身的石壁不断的断裂,延伸至最顶端后。 “咔——” 云月顶上牢固地面开出密密麻麻的网纹,越蔓延,纹路越深,只闻得咔咔几声,屋顶摇摇欲坠。 楼上正在打瞌睡的正在静坐的一名穿着单薄且怪异,脸为阴阳的男子被震耳欲聋的轰鸣惊醒,低头一看,大声尖叫,“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在他身后休憩的三名异士被阴阳脸男子尖细的叫声惊醒,低头一看,脚下的地板碎成碎块,而且在不断掉落,三人大眼瞪小眼,惊愕不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喂!说你们呢!”阴阳脸男子见三名异士没反应,发生嚷嚷,话音未落,地板磅的一声炸响,几人吓到得急跳脚。 “轰——” 整个地面开始坍塌,碎石接二连三的掉落,轰鸣不断。 楼上的所有东西都往下面坠落,顶上瞬间砸出个巨大窟窿,没过多久,四名男子掉在合并一起的铁笼上。 黑夜里,暗藏的冷光折进新的废墟,月光直直洒落在碎石上,异常凄美。 碰撞中产生的滚滚浓烟,直上天际,暗室里潮湿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凉风吹来了原始气息,冲淡了所有不美妙的气味。 “咳咳——” 砸在牢笼中的几人,被烟尘呛得一个尽的咳嗽,他们撑着酸痛的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出废墟。 “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好端端的弄地板做什么!平日让你们干活就只知道拖拖拉拉,现在没让你们做事,那么积极做什么!” 阴阳脸男子一抬头,发现头顶上只有一片萧肃的夜空,夜景一览无遗,四周一片断壁残垣,两层高楼化成一层废墟。 “咳咳——我们也不知道,这不是我们干的!” “不是你们干的难道是我干的?这里除了你们几个稍微有用一点,还有谁有本事弄得倒?你们弄来的那些小东西,各个瘦不拉几,你们还想说是他们弄的不成?” “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好端端的弄地板做什么?我们自己不也摔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没事找事干,一点用处都没有,全都是废物!你们找来的那些小东西也是废物,没有一个能用的,你们眼睛都长哪了!让你们找天赋异禀的娃子,尽弄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回来!废物!” 阴阳脸男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三名异士破口大骂,诡异的面容一抽,变得十分狰狞,让人不敢久看。 三名异士默不作声的站在远处,任由男子尽情辱骂。 “不好!主子你看脚下!”其中一名异士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大惊失色,拉着其他两名异士退后,脸上写满恐慌。 阴阳脸男子低头一看,脚跟前躺在一名浸湿在血泊里的手下,面容抽到扭曲,抓腮挠候的大叫。 “怎么会这样!你们三个!肯定是你们三个!”男子火冒三丈,恶狠狠的回过头,怒瞪连连退后像是心虚的三名异士,尖声大喝。 三名异士一口同声道:“不是我们!我们不能对武者动手的!主子你应该知道这个规矩的!” “那你们说是谁!是谁干的?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在?”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们,我们从不对武者出手!” “是你们!肯定是你们把地板弄塌砸死他们!肯定是。” 阴阳脸男子被怒气吞噬了不少理智,他虽雇佣了他们三人,但是一直都随他们不放心,如今他的手下全都死去,他只能将责任推到他们三人身上,那样,他就能够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们。 一名异士举手叫停,掀走脚跟前的石头,认真的道:“不是我们,我们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杀,况且地面塌陷,掉下下的石头这么小,怎么可能将他们砸死?是有人来过这里杀了他们!” 阴阳脸男子扫了周围的牢笼一眼,没有看见孩子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那双火光一片的眼睛顿现猩红。 阴阳脸男子的脸扭出丑陋的狰狞,一顿指手画脚的乱吼后,急忙跑向最近的一个铁笼,铁笼被砸弯,里面没有孩子的铁笼,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快看那些小东西还在不在!快!要是那些小东西不在,我绝不饶你们!” 三名异士飞快跑开,四下寻找那些孩子的踪影,几人兜了几圈,所有铁笼都搜了个遍,没有一丝收获。 “主子,全都不在,都不见了!” “废物!连个小东西都看不住!全都是废物!” 阴阳脸男子狠狠咬牙,憋住怒气后,朝着身后三名异士怒吼道:“快出去找,出去给我找回来!” 三名异士分三个方向迅速散开,搜索一圈,方圆几里都没有找到那些孩子的身影。 “主子,没有找到,外面也没有,可能走了很长时间。”三人回来,站在离阴阳脸男子一丈外的位置,不敢靠近。 “废物!这都找不到!我雇佣你们来有什么用!什么事都办不好,一群废物!” 阴阳脸男子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牢笼,气血翻涌,气息迸发,轰得那些废墟一片狼藉,浓烟滚滚,呛得他快难以呼吸。 阴阳脸男子发疯的挥开灰尘,灰尘散开间,猩红的视线捕捉到一抹雪白身影,捂鼻大喝,“谁!谁在那里!出来!” 云月从门口漫步走来,走进森冷的月光中,走进四人的视线范围。 月下,云月墨发飞舞,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黑曜的冰瞳,冷峭频闪。 第762章 阴阳脸男子!荒唐的理由! “什么人!” 三名异士听到脚步声,三人下意识的并肩站立在阴阳脸男子身前,神情萧肃,不过当三人抬眼望见云月时,瞬间收手。 武者!这个人他们不能出手! 阴阳脸男子看着看着云月走来,他清楚的感觉到云月身上散发森寒刺骨的杀气,下意识的探析,没探出重阶,心里有了底。 “你们三个废物,楞着做什么!上啊!看不出那混蛋冲我来的吗?杀了他!去啊!”阴阳脸男子用力的推了三名异士一把,他此时已经知道是谁杀了他的手下,对云月不敢肆无忌惮的嚣张。 “他是武者,我们不能出手的!”三名异士支支吾吾推辞,边说边退,没一会已经退到男子身后。 阴阳脸男子被异士的退缩激怒,朝着他们拳打脚踢,“废物!我雇佣你们来有什么用!你们不弄死他,我今天就弄死你们!” 三名异士无动于衷,静站不动,对快走到身前的云月,视而不见。 阴阳脸男子暴跳如雷,猩红视线淬上剧毒,打在云月身上凌迟了好几回,大声吼道:“是你放走那些小东西的?” 阴阳脸男子脑袋抽疼,此情此景,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修罗宫被血洗时,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些精心训练的孩子也是全部被人放跑,跟情况十分相似。 一想到此,男子的怒火燃变成血海深仇的恨意。 云月慢条斯理的卷着袖子,风轻云淡道:“是我!” 阴阳脸男子怒不可遏,大声叫嚣,“竟然是你!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小东西竟然被你放跑,天杀!毁了我的好事!我绝不饶你!” 他好不容易找来那些稍有天资的孩子,还没来的及将他们训练好就被放走,可恨!他花了多少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新的修罗宫,还没等重出江湖,竟然就这么被毁了。 竟然还有人来多管闲事,天杀的,都去死! 云月眼角扬起萧杀的弧度,冷冷的反问,“培养?有关在笼子里培养的吗?” “轮不到你多管闲事,你胆敢坏了我的好事,你就给我以死谢罪!”阴阳脸男子指着云月大骂,尖细的嗓音异常刺耳,干裂的嘴唇扯起一抹嗜血的角度。 “我想放就放,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给我杀了他!杀!快点上去杀了他!”阴阳脸男子气急败坏的狠推了三名异士一把,面色扭曲至极,自知不敌,没敢冲上前去,只能一个劲的命令。 “他们三个都是异士,不会对我出手的,你要是不服气,可以自己动手。”淡漠如水的神情渗入寒霜,冰瞳底下的寒潭,缓缓升起,眉梢挑起冷绝的弧度。 云月大方的站在阴阳脸男子对面,仅隔几尺的距离,毫不畏惧,三名异士谨慎的握紧自己的手,低头不语,默默走开。 他们是异士,不能对武者出手,虽然有了新协议,但是犯规还是会受罚,他们不会为了任何人的命令犯规! “废物!一群废物!都给我滚!要你们来有何用!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给我滚回你们的海澜国去,废物!”阴阳脸男子看着走开的三名异士,眼底窜起滔天怒火,伤痕遍布的粗糙大掌,握成硬拳,将他们一个个揍到在地,三名异士没有反手,忍气吞声的挨下。 云月淡漠的容颜上,不经波澜,冰瞳轻扫被轰到一边的异士,负在背后的手,指风缠绕,将他们拖安全的位置。 “你该死!你该死!竟敢毁了老子好事!你该死!”阴阳脸男子仰天一阵尖叫,目眦尽裂的眸已经猩红一片,狂怒已经侵蚀了他的理智,他抬手就是几十阵接连不断的掌风,不顾任何后果的轰砸,疯狂至极。 云月美眸微眯,轻抬在高空的手,在月光下折出玉质光泽,衣袖飘飞而起,在空中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细微的指风打出,卷住阴阳脸男子那蜂拥而来的十几阵掌风。 两指朝前一伸,游龙般的掌风改了轨道,直直朝着阴阳脸男子席卷而去。 “啊——” 阴阳脸男子被那强劲的指风卷住,甩向高空,极速旋转,将他甩得天昏地暗,三名异士躲在一边,不敢插手,贸然相救,伤到其中一方,他们都要受罚,他们必须谨慎。 “碰——噗——” 阴阳脸男子被云月重重的甩到地上,反弹几次,翻涌的气血被摔到难以控制。 “啊——” 阴阳脸男子气得快要发疯,抓着沾满灰尘的头发,声嘶力竭的乱吼,吼声尖细刺耳,划破黑夜,为这片废墟再填一笔凄凉。 “你可喜欢这样的培养?”云月冷冷的问道。 阴阳脸男子喷出几口淋淋鲜血,再次受到冰冷的俯视,抽疼的脑袋抽出久远的记忆,多年前的耻辱再次饱尝。 “该死!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爱多管闲事!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你别嚣张!”阴阳脸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颤抖的指指着云月,胸腔之中一片气血沸腾,想要说话,却透不过气来。 “一个两个?还有谁也和我一样管你的闲事?”云月好奇的问道。 “不用你管,总之你只要记得,你敢伤我,你一定会死的很惨!绝无戏言!” “很惨?分尸还是凌迟?鞭尸还是剁碎?” “你这么想死,那就全部!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是吗?你这样说我还挺怕的,不过跪着说话不太礼貌,你能先站起来再说话吗?”云月彬彬有礼的问道。 “哈哈哈哈——嚣张!一个两个都那么嚣张,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看你们能嚣张多久!” 阴阳脸男子笑的有些疯癫,想起让他痛记一生的某个人,整个人都开始僵硬,目光都开始呆滞,他的眼里只有难以抹灭的深仇大恨。 “们?除了我,你还想让谁死?”云月心平气和的问道。 阴阳脸男子捂着抽痛的心,咬牙切齿道:“还有赫连云月!她上次侥幸逃过一命,下次可不会再那么好运,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 云月闻言,冰瞳微扩,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声道:“赫连云月?侥幸逃脱?这么说那次刺杀,跟你有关?” “是又怎么样!赫连云月那种丧心病狂的魔女就该死!竟然杀了我们修罗宫那么多人,害得我们成为你们龙浩的笑柄!她该死!要不是碰巧逃过一劫,我早就将她碎尸万段。” “丧心病狂?呵呵,你们抢走那么多孩子,弄得多少人的家庭破碎?你们竟然将那些天真的孩子当成杀人的工具,你们才丧心病狂!”白皙的拳头乍起醒目的青筋,云月的语气突然急转,音量越提越高。 “你们懂什么!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教他们那么多技巧,将他们变成有用的人,而不是将他们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我这是在帮他们!你懂什么!”阴阳脸男子开始风言风语,他的脑海只有一个该碎尸万段的女子身影,蚀骨恨意在蓬勃的滋长。 云月手指内弯,男子被指风缠的快要窒息,声音有些沙哑的喝道:“好吃好喝?教?就你这种满脑子只想杀人赚钱的人,除了教出冷血杀手,还能教出什么来?那些孩子的人生,轮不到你来插手。” 夜戈刚刚的惨状,云月至今深刻记得,那些伤势仿若刻在她的脑海,无法抹灭,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里,哪个会愿意被他们这种人教?他们这个年龄本应该做个快快乐乐的孩子,谁都没有资格去教他们变坏。 阴阳脸男子的丑恶嘴脸,看得云月寒气越来越浓厚,就这样杀了他,反而太便宜他。 第763章 被刺杀的真相 抢先暗算! “哈哈哈哈——”阴阳脸男子听到云月的话,捧腹大笑,笑的疯癫,“笑死了!这么耳熟!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赫连云月好像也说过这句话!还有谁也说过,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爱说,那就看看你们死前还有没有骨气说这些话!” “你要是能活到那个时候,自然是能看到。” “哈哈哈哈——这个你放心,我很快就能看到了,我一定会好好折磨你们,再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哈哈哈哈——。” “你都趴在地上了,你哪来的自信说这些话?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没有机会杀赫连云月,你就不用再惦记了。” “惦记!就算是死,我也会一直惦记!该死的赫连云月竟敢毁了我的脸,我的一切,这仇不共戴天,就算死,我也不会放过她!” 阴阳脸男子用力的抓着地面,抓出几道弯弯曲曲的血痕,对赫连云月的恨意已经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你先死了先吧!”云月面无表情的回道,沉默一会,大方道:“你喜欢哪种死法,可以告诉我,我送你一程。” 阴阳脸男子翻了个身,狰狞的面容浮现嗜血的笑意,疯言疯语一会后,咬字清晰的念道:“先死的人不是我,是你!” 云月打出另一道的指风,缠住阴阳脸男子的脖子,“我先死?可我现在活的很好很好!” 云月浅笑,美眸微合,很好两字咬的时轻时重。 “你也只能得意一时!你敢动我,天涯海角就都躲不了!” “是吗?那为何赫连云月能躲很长时间,我不喜欢躲,不过我想我也可安全很长时间。” “哼!那还不是她命大,找来天山大师给她做靠山,否则我一早就把她给杀了,至于你,哼!怕是没什么人帮你!你必死无疑!” “是吗?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怕,不过这也没关系,你死后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出的手,我有没有靠山都无所谓。” “你要是这么想,你就着被碎尸万段吧!” “你死到临头还那么嚣张,是因为有人来帮你吗?还是你只是威胁威胁?” “你会有机会知道的!”阴阳脸男子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摇了摇,对云月的束缚丝毫不畏惧。 “我不想知道,你想要什么死法,想好了吗?剜心,剧毒,活埋,乱石砸死等等,随你挑。”云月好声好气的询问。 “我不会死的,你敢动我就试试看!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不是已经让我生不如死过一次了吗?在我出行南翼国,中血引绝的那一次。” 云月眸光一凛,眉宇间,飒爽英气散发,夜风中,衣抉飘飞。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犹如泰山压顶般重重的压在阴阳脸男子的胸口,心中一窒,脸色霎时间紫青一片。 “你!你?你是……。”阴阳脸男子瞳孔猛然一扩,目眦尽裂,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云月,手指抖如筛糠。 “你……你是赫连云月?不可能的,赫连云月不是男的,不可能,你不是赫连云月,你到底是谁!” 阴阳脸男子思绪混乱,尖叫连连,听云月说起那次刺杀的细节,浑身僵硬到快石化。 赫连云月,竟然是赫连云月,赫连云月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赫连云月?我又没说我是男的,我还记得八年前你们宫主临死前曾说过,他一定会报仇的,他是在指望你吗?不过依照你的本事,修罗宫怕是无望重振了。” “啊——你——赫连云月——你去给宫主陪葬!”阴阳脸男子就地乍起,透支内息,用尽全力挣脱云月的束缚。 “你下去跟你们宫主好好相聚。”云月冰瞳一凛,眼底浮动着深渊寒潭的寒气,在月色下话语轻轻,却让人的灵魂止不住颤抖。 长期追查无果,走在赫连云月曾经的血洗之路,轻松的找到要找的人,这像是在重演八年前的历史,唯一不同的是,有了很多意外收获。 她曾说过赫连云月的仇她来报,她的债她来还。 她从醒来那天就是赫连云月,现在便是来报那刺杀之仇的时候! “不!你不是赫连云月!你不是赫连云月!” 阴阳脸男子有一瞬间瞥见云月的瞳孔变成血色,寒气四射的她,犹如刚从寒潭中走出的索命神,他摔倒在地,恐惧的摸爬滚打。 “我当然是赫连云月,你不觉得今日之事很眼熟吗?八年前的那些孩子不也被放跑了?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不是,你不是赫连云月,赫连云月不是这样子的。”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你不是,你不是,赫连云月中了血引绝,即使天山大师救她,都不可能恢复功力的,你不是!你到底是谁!你说!”阴阳脸男子挪到一边,后怕的看着没有一丝杀气,甚至还和颜悦色的云月,他的恐惧快要冲出最后防线。 “血引绝!你下的?”云月慢悠悠的往前走,她的呼吸非常平缓,仔细探析,会发现带有死亡的味道。 “因为我中血引绝时,体内刚好有血灵珠。”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犹如寒潭之水,朝着阴阳脸男子头上倾盆而下,让他寒冻不已。 阴阳脸男子听到血灵珠,仿若听到魔音,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猩红的眸,划过几丝崩溃。 血灵珠,血引绝的解药,他辛辛苦苦安排那次刺杀,以为会让赫连云月生不如死后下地狱,却没想到她体内竟然有血灵珠,可恶! 该死的赫连云月总是那么命大! 阴阳脸男子脸上浮现同归于尽的决然,发了疯的挣扎,视线不经意的转动,捕捉到云月指尖那若隐若现的红色氤氲流光。 他愣了一下,回神之际,立即朝着旁观的三名异士打了个他们三人能看懂的手势。 “给我杀了她!” 阴阳脸男子指着云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怒喝。 他思绪崩溃,意识快被要那刚刚燃起的疯狂吞噬。 三名异士见到那个手势十分震惊,他们仔细观察一阵子,发现了异样。 三人在云月身后静悄悄的伸出手掌,一同发力。 三人掌中跳动着锋利的火焰,悬浮于掌中,两掌轻拍,化成数十把火焰,焰心锋利如实质。 “哈哈哈!赫连云月,你下地狱去吧!” 阴阳脸男子眸光尽显,轰然大笑,笑声响彻整座夜空,笑声刚出,身后的三名异士,三掌同抬。 “咻——” 数十锋刃般的火焰,划破暗夜,刺出一震尖细的响声。 云月回神,暗道不好,身形一闪,却已经来不及,刚一闪动,火焰刀刃直直袭来。 “噗嗤——” “啊——” 暗夜中传来阵阵利刃穿肉的声音,随即传来一阵痛苦不堪的叫声。 云月落地不稳,翻滚几圈,那身干净整洁的白袍被喷射的血液浸染。 被划破的衣袖下,伤口竟然没有向往日那样以肉眼见得到的速度愈合。 伤口愈合速度极慢极慢,血液一直不住的外流,利刃穿肉的疼痛却还时时刺痛着她的神经。 该死!想不到那三名异士竟然敢对她出手,她明明就不属于异士。 云月捂住被刺伤的心口,低眸看见那愈合极慢的伤口,可恶,那三人异士使用的倒地是什么能力。 竟然会抑制她伤口愈合,可恶! “哈哈哈!你是异士,根本就不是赫连云月!你根本就——” 阴阳脸男子见身后重伤的云月,笑的极度诡异,话音未落,只听的鼻腔一阵闷响。 云月冰墨色的冰瞳迸发出浓烈的杀气和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明明春意阑珊的凉夜弥漫着极地的寒,肆意蔓延着骇人的杀气。 第764章 无法愈合!流血过多! 阴阳脸男子双眼微颤,呆滞的低头,只见自己的心脏处不知何时开了一个窟窿。 云月银牙骤咬,掌中聚起红光,抬手化形为圈,让红光包裹她身,内力一催,逼出伤口处正在跳动的细细火焰。 阴阳脸男子力气被抽空,摇摇晃晃的跪倒在地,意识溃散之际,用尽最后力气朝着三名异士怒吼:“他是异士,给我杀了他,杀!” 时间仿佛停止半晌了,只听得碰的一声,阴阳脸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名异士看见云月打出的红光,身形一怔,三人对视一眼,三掌再次相对,聚起锋利的火焰。 萧肃的夜色中,一抹灰青色的身影划过,伴随着一道心惊肉跳的呼唤声,“公子!” 符尚堇穿过废墟,冲到云月身旁,见她身上数十道刀伤,心提到嗓子眼。 三名异士看见符尚堇,停手一会,看出他是异士后,三人再次合力。 “符尚堇……你不是说你可以看出异士的能力吗?快帮我看看他们的能力” 云月内力聚集到了极致,才逼出体内的三分之一的火焰,若再不控制伤口愈合,她定要失血过多而死。 符尚堇听到云月是被异士所伤,震撼不已,他一抬眼才发现唯一的武者已经倒地,剩下三名异士正在联手出击。 “你们竟然对公子出手!公子可是武者!你们竟敢犯戒!”符尚堇两手紧握,在空中握出浪形波纹,漆黑眸子转动,转出干净无暇的琉璃光泽。 该死的异士,竟然敢对公子出手,就等着被带去凡仙殿受罚吧! 三名异士闻言,大惊失色,下意识收手,互相抱团。 “大哥!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是武者!他明明会异术的,怎么办!” “别急!可能是那小子的知道赢不了我们,故意胡扯的借口,他的异术你们都见过,他不可能是武者。” “可是大哥,要是我们真的伤了武者,大哥,我不要,我不去凡仙殿,尊主直接降罪,听说那种惩罚 会生不如死的,大哥,怎么办啊!” 两名异士失了分寸,一名异士故作淡定,他的冷汗已经浸湿衣襟,却依旧不露声色的安慰。 “我们撤!去南翼国,再去风雪国,听说风雪国有人可能帮犯戒异士逃脱处罚,我们去碰碰运气。” 为首的异士身躯震颤不停,思绪已经紊乱,粗厚的青筋,在皮肤下慢慢凸起。 他冷静的想了一会后,决定带着其他两名异士离开,他们谁都不愿意被带去凡仙殿,只好搏一搏自己的运气。 符尚堇听到三名异士的话,知道他们想撤退,不过此时云月的情况紧急,他无瑕顾及,他眸光一凛,看出他们的异术,心生一窒,焦急道:“公子不好!他们用的是衍淋术。” 衍淋术,一种既优雅又残忍的夺命术,它的主核是一种叫做冰凌火焰的东西,中了他们的火焰,身上的伤口难以愈合,血流不止,只有像冰雾兰,冰泉芝等极地冰窟生长的极冰药材才能去掉他们的火焰。 能去极地冰窟的人屈指可数,那些药材更是有价无市,只有玲珑阁才有得售卖,但能进玲珑阁的人少之又少,中了衍淋术的人基本都是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衍淋术可以说是一中必死的异术。 云月听完符尚堇的解释,嘴唇已经变的苍白,毫无血色,那些东西她都能轻易拿到,不担心药材,只担心的在不用御气踏空和光毯的情况下,她的血能否撑到她拿到药材的那个时候。 王府和玲珑阁都太远,让符尚堇带她回去,可能刚到都城就已经是极限,被任何人发现,符尚堇都要背上杀她的罪名,她必须要谨慎考虑。 符尚堇看出云月的顾虑,一时间,他也束手无策,他知道云月能够进入玲珑阁,但是他计算过,即使他透支体能也很难及时赶到,怎样都很危险。 云月恍然间想起不久之前的事,虚弱的问道:“冰——冰心莲可以灭的了这些火焰吗?” 冰心莲! 符尚堇徒然一个激灵,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可以!公子,冰心莲也可以灭了这些火焰的,上次公子还给了夜戈很多冰心莲,我们都没用,放在那个山洞里,走我这就带公子去。” 符尚堇扶起云月,架着她离开废墟,心急如焚的鼓励,“公子!你要坚持,那个山洞离这里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你一定要撑住!” “好,会撑住的!”云月眸光有些涣散,她透支所有的力气抑制外流不断的血液,苍白的唇抿出痛苦不堪的痕。 伤口在灼烧,血液在减少,体力再不断的透支,气息在衰弱,云月的处境堪忧。 三名异士已经不知所踪,符尚堇没有其他顾虑,眸光再凛,薄薄的眼皮上浮现一排淡金色符纹,他的双脚蕴有强劲的弹力,蹬了几下,就已经闪到一里之外。 于此同时,远在龙浩都城的鬼王府,由于某人的心情变化,整个王府的氛围变得极度压抑。 隐约可见流动的水汽空气和云雾,时不时的暂停几下,时而凝固,非常奇妙。 主殿一侧,书房。 阎司在坐上一手执着刚刚拆开的信件,一手执着暖玉狼毫,鹰锐的血色视线,在信件上快速来回,狼毫随心所欲的挥动。 信件上多出了三排苍劲有力的文字。 面具之下的俊美轮廓,透出让人心惊胆颤的气势,漫不经心的几个稍微加重的呼吸,沉重寒彻的危险气息若隐若现,让人不由得心惊胆颤。 青牙,朱雀,玄武站在几尺之外静候命令,三人极少见自家主上如此模样,那双微扩的血色瞳仁,让他们意识到有大事发生。 三人眸光交流一会,默契的退出书房,扎堆嘀咕。 朱雀戳了戳玄武,压低声音问道:“玄武,那是谁的信件,主上怎么看得跟有似海深仇一样?” “那是摄政公主的信件,是我拿给主上的,不过主上的情绪变化不是因为那封信件。” “原来是风雪国那边的,这也对,看个信件没必要弄成那样,青牙,你说不是因为信件,那是因为什么?上次异士尊主过来,打也打了,最后还和平解决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主上这么严肃。” 朱雀托腮,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那骇人的气势吓得她闪退到青牙身后。 玄武朝两人招招手,让他们的耳朵靠近一些,一脸神秘。 “玄武,你有话就说,那么神秘做什么?”朱雀一边埋汰一边将耳朵靠前。 玄武朝里面投去一抹默哀的眼神,回神后,小声的嘀咕,“我不久前听到赫连小姐说让主上这个月都睡书房,主上可能不开心了。” 朱雀和青牙听闻,四眼同时瞪大,异口同声道:“主上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怎么会被赫连小姐赶去书房?” 玄武托腮哀叹,为难道:“可能跟桦宸大人有关,我上次还见主上跟桦宸大人打起来了,听主上的意思,好像是要桦宸大人离赫连小姐远一点。” “不会吧!快说说具体的,具体还说了什么?”朱雀直接傻眼,一愣一愣的摇着玄武,想听更过精彩内容。 这显然是小本本常见的狗血情节,不对,是感人肺腑的情节,多年挚友,为女人翻脸,这种事情竟然能发生他们主上身上,这简直是要感天动地啊! 青牙将乱想的两人拉到安全的位置,面无表情,对这些毫无根据的话漠不关心,他的视线落在书房里,细致入微的观察自家主上的一举一动。 玄武按住激动兴奋的朱雀,小声呵斥:“朱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笑的出来,你知不知道主上和桦宸大人打起来意味着事情有多严重?” “能有多严重,主上跟他们向来一言不合就开打,早就习惯了,玄武你快说说,桦宸大人说了什么?他有没有说公平竞争之类的话?”朱雀想起小本本里常有的剧情,开始担心起以后的情感纠葛问题。 第765章 惊险万分!不能自救! “这个倒没有,死朱雀!你说什么呢!什么公平竞争,桦宸大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玄武抬手一个暴栗瞬间将朱雀敲清醒。 “哦!这样啊,那桦宸大人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说要证明给主上看!” “什么!证明给主上看!”朱雀失声惊呼,一脸震惊惶恐,自行乱想,“证明给主上看他能抢走赫连小姐?这也太过分了!竟然敢跟主上抢人,桦宸大人也太过分了。” 青牙适时的帮火桦宸澄清,“朱雀,你想多了,桦宸大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什么没有!桦宸大人都要用行动证明了,肯定对赫连小姐有想法,不能原谅!” “朱雀,你别乱说话,桦宸大人和主上那么多年的交情,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玄武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火桦宸的为人,他们多多少少都了解。 朱雀用了的拍着玄武肩膀,振振有词,“什么不可能!小本本上都是这么写的!不行!我去找桦宸大人问清楚!” 朱雀话落,气势汹汹的朝火桦宸的院子奔去,玄武上前制止,多次劝说无效,还被朱雀拖着一起去。 青牙没有理会两人的打闹,他迟疑一会,去了药阁,不久之后又回到书房。 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一杯清澈的良液。 阎司已经停笔很久,青牙已经看出阎司的异常是因为心烦意乱,执笔却无心写字,视线飘荡,无处安落,典型的心不在焉。 “主上为何事心神不宁?”青牙将酒杯送前,担忧的问道 阎司的思绪还在飘荡,尚未收回,他接过酒杯,没有急着喝,而是握在手中,缓缓摩挲。 “月儿——”阎司揉了揉眉心,轻声呼唤,晃动的眸光晃出深不见底的不安,眉心被揉出红痕,不安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王妃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主上在担心什么?”青牙上前问道。 阎司轻饮杯中良液,良液入口,顺化开来,若是以往,所有不安宁的思绪定会消散,而这次连喝了几杯都没有什么效果,担忧和不安化作飓风,席卷了他的整个胸腔,让他变得有些浮躁。 “主上要是不放心就去寝殿看看吧!”青牙极少见阎司心神不宁的模样,看了一会,自己反而紧张起来。 “王妃已下令,不准本王踏进寝殿半步。”阎司仰头,将度数极高的良液一饮而尽,语气亲和的转述自家王妃的命令。 青牙闻言,无声微笑,对眼前谨遵妃令的自家主上感到诧异和震惊,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王妃不简单,但是还能给他们主上下令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青牙沉默后,正想提议自己去寝殿看看情况,恍然间意识到此举不妥当,瞬间打消了念头。 “噗通——” 阎司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一下,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突然充斥胸腔,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把玩他的心脏。 “月儿!” 阎司失声惊呼,丢下酒杯,急速赶往寝殿,妃令如山的宗旨被深不见底的恐惧抛到脑后。 青牙感觉大事不妙,疾步跟上,和阎司一同冲进寝殿。 寝殿里,暖榻上,没有一名白衣女子在安睡,只有一名双眼空洞无神,动作僵硬的少年站在床边。 阎司发现云月不在,骤变鹰锐的血眸,闪出割裂一切的锋锐眸光。 少年一顿一顿的转身,步伐僵硬缓慢的走出寝殿,不知走向何方。 “轰——” 阎司双袖高扬,强劲的势压狂暴散出,仅在偏好已经蔓延至都城中心,无形的势压,笼罩整个都城,都城各个角落充斥薄温气息。 “全都出去找王妃!” 阎司气息的流遍整个都城后快速收回,朝青牙下令,青牙被龙卷的势压压到呼吸困难,听得这道过于冷静的命令,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程度。 青牙领命,冲出寝殿,掳走前往火桦宸院子的朱雀和玄武,带着他们离开都城,分散寻找。 阎司早已消失在寝殿,王府顶上,一道紫墨流光,极速划向海澜国。 正前往郊外山洞的云月,为了压制翻涌的气血,强行封住命脉,此时的她和常人无异。 “咳咳——” 云月虚弱的咳了下,喉间滑出温度极高的深红色血液,那身雪白长袍被浸染成刺眼红衣。 “公子!要撑住!很快就到!再撑多一会。” 符尚堇的体力也快透支到极限,他感觉到云月的呼吸弱到难以察觉,七上八下的心高高悬起。 云月意识渐渐涣散,飘荡的记忆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个遥远的地方,美如幻画,他们的笑颜,眼泪,关爱,宠溺,一一浮现。 是谁在赤雪月阳花树下守望,教导,望她能成为出色的月上尊! 是谁在水晶宫里和她相遇,用独一无二的温柔,颠倒众生的俊颜,醉倒天地的声音俘获她的芳心,执她之手,相依相守。 她失控降落时,多少个身影接住过她?她曾给帮谁实现过愿望。 无尽的记忆长河,承载多少身影,多少事迹。 苍白的柔唇轻启,缓缓溢出谁也听不懂的呼唤,“阎司——鸢使者——” 符尚堇急忙搀扶瘫软无力的云月,心急如焚的唤醒她的意识,“公子!撑住啊!已经到了!很快就没事了!你快把眼睛的睁开,不要闭眼!不要闭眼啊!” 云月听到符尚堇那喊道沙哑的声音,眼皮松动,意识渐渐聚拢,她隐约看见了一座浅浅的小水潭,深呼吸一口气,用力压制火焰的灼烧,“我没事,进去!” 符尚堇将云月打横抱起,健步如飞的冲进山洞,小心翼翼的将云月放在石床上,手忙脚乱的搜索冰心莲。 “冰心莲,冰心莲,明明放在这的,怎么找不到了!” 符尚堇急的心跳巨快,面如死灰,他明明记得将冰心莲放在石桌上,刚刚上上下下都摸索一边都没找着,以为被人拿走,快要把他给急死。 “咳咳——不要急——” 云月失血过多,假面白皙,手和其他地方都惨白一片,唇角不断溢血,意识时散时聚,就快撑到极限。 “啊——怎么会这样——” 符尚堇在黑暗中一阵疯狂的搜索,心乱如麻,思绪早已经被过度的焦急给冲击的散乱。 “公子,对不起,找不到!找不到冰心莲,我真的一颗都没有用,就放在那里的,对不起,啊——” 符尚堇见云月的眼睛已经无力再睁,整个山洞快搜遍都没找到冰心莲,紧张过度,直接崩溃,直接跪倒在云月面前,抱头痛哭。 “不要急,慢慢找——咳咳——”云月气若游丝的看向符尚堇,虚弱无力的安抚。 符尚堇强制自己冷静,璃光璀璨的瞳仁凝缩到极致,疯狂的视线在山洞内扫视。 “啊——” 符尚堇惊叫一声,面露喜色,猛然扑倒在石床下,把手伸进床底摸索,欣喜道:“公子,找到了,你要撑住,很快就好了。” 符尚堇从床底抽出一个精致长盒,急忙取出盒中寒气萦绕的冰心莲,快速放到云月的伤口处。 “嘶——” 突然袭来的刺骨冰寒让云月倒吸一口凉气,符尚堇将伤口处的冰心莲拿开时,焦灼伤口的火焰荡然无存。 血液也停止往外溢,令符尚堇震惊不已的是,那处伤口不用接住其他药材能够自行愈合。 符尚堇拿着冰心莲,惊愕的看着愈合到不留一疤一痕的伤口,一时间忘了还有其他伤口。 怎么回事?冰心莲只能消除冰凌火焰,并不能愈合伤口才对,公子的伤口怎么会愈合了? “还有。”云月指着其他绽开的皮肉,提醒发呆的符尚堇。 “是是,马上!”符尚堇立即回神,将冰心莲移至其他伤口,仿若盖章一样,将冰心莲一个接一个的盖在伤口处。 所有消除火焰的伤口,皆自动愈合。 “呵——” 云月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伤口虽然都恢复,不过体内的血量太少,命脉还封着,此时的她非常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难以提起。 想不到当时出手帮夜戈从玲珑阁取来的冰心莲,竟然会在此时帮到自己,这算是好人有好报吗? 第766章 我倾心相许的人是男子 云月嘴角扯起一抹清冷的弧度,似笑非笑,美眸已经无力抬起,只能眯着一条缝隙看着焦急的符尚堇。 “公子,感觉怎么样?哪里还感觉痛?”符尚堇焦急的问道。 “好了。”云月艰难的挤出回应,休息一会后,紧张道:“夜戈他们呢?” “公子放心,他们都已经安全了,最重要的是公子没事,对不起,又拖累公子了!” “无需道歉,这是我的责任。”保护夜戈是她的责任! 符尚堇坐在床边,独自心酸,他们已经给周围的人带来太多麻烦,他不愿意在这样下去,上次大恩还没来得及报答,这次又害得云月差点丧命。 “扑通——” 符尚堇拍了一下石床,身子一转,直接跪下。 云月被符尚堇突然的举动惊到,她已无力起身相扶,只能命令,“你做什么?不许跪!快起来!” 符尚堇没有起身,反而重重的连磕了三个响头,感激道:“公子两次出手相救,我也夜戈感激不尽,大恩无以为报……。” 云月微微叹气,风轻云淡的插话,“不用你以身相许,夜戈也不用。” 煽情的气氛被云月的话毁得七七八八,正欲慷慨激昂宣示尽忠的符尚堇一时间没找回思路,哑声一会,正经的接着道:“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夜戈和昼戈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也有一技之长,公子若不嫌弃,就让我和夜戈为公子效命吧!” “不用,不用你们报答。”云月心平气和的拒绝,符尚堇却执意,无奈之下,云月只好坦白,“不用你们报答,你只要记得,保护夜戈也是我的责任就行。” “责任?公子有何责任?”符尚堇不解的问道,话落一会,他心生一颤,用力抓着床沿,紧张道:“公子……公子该不会是夜戈的……。” 云月看出符尚堇的紧张所在,谨慎的守护着他的最后的依赖,“我不是夜戈的亲人,不过我有责任保护夜戈就对了,所以你不用想什么报答,你以后只要照顾好夜戈就足够了。” “谨遵公子吩咐,我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好夜戈。” “你不用太严肃,也不用担心夜戈会那样想,你陪夜戈那么长时间,你对夜戈的后足以让夜戈忘记那层隔阂。” “公子不会懂的,异士和武者,永远都没有办法和睦相处,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瞒着夜戈我是异士的身份。” 符尚堇靠着床沿,心不在焉的收好冰心莲,说到那层隔阂,他始终无法释怀。 云月闭眼休憩,和气道:“总会有例外的,夜戈不会介意这层关系,对于夜戈而言,你才是他的哥哥,如果你是异士,夜戈不会在意的,没有什么事可以永远隐瞒,总会有被知道的那天,你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一辈子不用异术,夜戈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是异士,比起让夜戈有个异士哥哥,我更想让夜戈有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常人哥哥,这样很好。” “很好?若今夜我没有出现,你独自一人去就夜戈,你觉得你能不动用异术?一辈子太长了,有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你也不可能每次都应付过去,做好准备,没有坏处。” 符尚堇低头沉默,似是被说中心坎,他上一次动用异术也是因为救夜戈,的确有太多事难以预料,但是一想到要以异士身份面对夜戈,他始终提不起那个勇气,他最怕的就是夜戈知道他是异士后和他恩断义绝。 云月换了话题,“尚堇,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咚——” 符尚堇手中的长盒滑落,冰心莲掉落一地,他手忙脚乱的捡起,底气不足的回道:“没有。” 云月勾唇浅笑,“是吗?你看起来不像没有的样子,哪里的女子?” “没有,我没有心仪的女子,没有,公子,真的没有。” “好,没有,既然尚堇没有心仪的女子,那我就问一个假设的问题,假如尚堇你喜欢女武者,你要怎么办?” “女武者?”符尚堇用力握了手中的冰心莲,冰锐的莲瓣在他掌心割出一道醒目的伤痕,“我不会喜欢女武者的。” 云月嗅到浓厚的血腥味,眼睛缓缓睁开,“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的,不是你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如果尚堇喜欢了女武者,要怎么办?也要瞒着她一辈子吗?” “我不会瞒的,因为我不可能喜欢女武者的,我可以控制。” “你无法控制,尚堇,异士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怪物,为何不光明正大一点?真正对你的好的人根本不会介意你是不是异士,就像夜戈,他当时为了救了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个你自己也清楚,难道你告诉他你是异士,他就会跟你恩断义绝了吗?不该想的不用多想。” “要是夜戈知道我是异士,未必会救我。”符尚堇独自伤神,沉浸在决裂的画面,无法自拔。 “你这样说就太对不起夜戈了,要是有一天你喜欢的人就是武者,你也要提心吊胆的隐瞒她一辈子?,那不是永远都很痛苦?何不大胆一点。” “不会的,异士和武者不可能在一起的,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怎么不可能,我身边就异士和武者一起的例子,而且那人,你一定认识。”云月说起例子,眉目含笑。 符尚堇摇摇手,低落道:“公子不用安慰我了,这是不可能的,异士跟武者厮杀已经算友好的了,不可能给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也会被所有人反对。” “没有安慰你的意思,我说的事实,你知道顶阶异士是谁吗?” “顶阶异士!”符尚堇听到这个象征希望的名称,顿时精神抖擞,这个异士皆知,大名鼎鼎的大人物他怎么会不知? 符尚堇激动道:“当然知道,弈木渊阁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弈木渊喜欢的女子就是女武者,你们的异术都以他为标杆,为何这一点不能向他学习?”云月笑笑的问道,体内的新血生成不少,呼吸渐渐增强,稍微有点力气说话。 符尚堇唰的转身,抓着床沿,震惊又茫然的盯着云月,“真的?不可能的,弈木渊阁下怎么可能喜欢女武者!” “女武者很差吗?”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很好很好,可是,这是我们不能比的,弈木渊阁下可是唯一的顶阶异士,他都不受凡仙殿控制,可是我们不同,我只不过是中阶异士而已。” “凡仙殿只规定不能伤害武者,又没规定不能和武者在一起,在一起又不会受罚,你怕什么,你也可以大胆的和你的女武者在一起。” “不行的,弈木渊阁下当然可以轻松的解决所有障碍,我就不行了,像今天那三名异士我都要难对付,要是以后遇到高阶异士的麻烦,我肯定保护不了的。” 云月眉梢微挑,“尚堇这么说,就是承认有心仪的女子,而且还是女武者了?” 符尚堇怔愣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他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小声埋怨,“公子怎么能这样,竟然用弈木渊阁下套我的话。” 云月揉了揉眉心,暗自加速血液流动,“我是套话没错,不过我刚刚说的也是事实,弈木渊是喜欢的女子就是女武者,都有大阁下给你带头,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符尚堇突然感到被迷雾遮掩的前路,照进一束指引前行的光芒,他捏了捏冰心莲,秀气的脸颊,浮现可疑红晕。 “真的?弈木渊阁下喜欢的女子是怎样的,公子知不知道?”符尚堇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不着痕迹的别过头,追问起弈木渊的事情。 云月眯眼微笑,轻声道:“像仙女!” “仙女?”符尚堇两眼冒起精光,开始各种想象,想完后衷心的祝福,“像仙女一样的女武者啊!真好,怪不得弈木渊阁下会喜欢。” “那尚堇你的呢?” “我的啊!我的那……我的还没有,我没有心仪的女子。”符尚堇快速反应,在说漏嘴前改口,机智的将话题丢还给云月,“公子呢!公子心仪的女子是怎样的?肯定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的绝世女子吧!” “我没有喜欢的女子。”云月如实回道。 第767章 回天乏术!怒发冲冠! “怎么可能,公子肯定有的,就说说嘛!我很好奇能让公子倾心相许的人是怎样的。”符尚堇眼冒精光的盯着云月,那份好奇,没有掺假,他是真好奇。 “我没有心仪的女子。”云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认真补充,“我倾心相许的人,是男子!” 符尚堇被云月那脸认真吓得脸色发白,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端正态度,语无伦次的鼓励,“没事的!我能理解的,这个……这个在龙浩很正常,我知道的,所以,公子喜欢就喜欢,我不会有别的看法。” “你不觉得这种关系很奇怪吗?” “不不,不奇怪,这种情况龙浩很常见,我知道的,所以不觉得奇怪。” “如果尚堇喜欢男子会遮遮掩掩吗?” “我不会喜欢男子的!” “别紧张,我只是说如果,而且尚堇不是说这种关系很正常嘛?” 符尚堇怯怯的看着云月,考虑到云月的从处境,只好昧着良心说话,“不会,要是喜欢的话就不会遮遮掩掩。” “是吗?这种世人看来很奇怪的关系,尚堇不遮遮掩掩,为何你是异士的身份要遮遮掩掩,难道异士的身份比这种关系更加奇怪?”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知道公子的意思,我也想好了,找到机会,我会和夜戈说的,我也瞒得很累了。” 符尚堇竖起一根手指向云月保证,他的心境也渐渐亮堂的多,隐瞒身份,需要处处留神,每时每刻都不能放松,至今五六年,他已经感觉十分累了。 时刻担心被发现,时刻担心夜戈遇到危险不能及时保护,若是夜戈不会介意,他更愿意坦然相对。 云月见此,欣慰的点了点头,她见血液恢复的差不多,准备解开命脉去找夜戈他们。 符尚堇急忙按住正要起身的云月,“公子还是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带夜戈。” “不用,我也——呃!” 云月刚运行气息,突然感觉气血难以控制的翻涌。 “公子!你怎么了!”符尚堇看出云月的不对劲,以为冰凌火焰还没消除干净,急忙拿出冰心莲。 “咳咳——噗——” 云月剧烈咳嗽后,喉间咳出浓稠黑血,翻涌的气血正狂浪涌动,无法控制。 “怎么是黑血!公子你中毒了!” 符尚堇发现血的颜色不对劲,心被高高提起,惊恐的扶助摇摇欲倒的云月。 云月透支所有内息去压制翻涌的气血,越压制,气血翻涌的越厉害,黑红相间的唇瓣间溢出冷冷的三个字,“血引绝!” 云月此时才明白阴阳脸男子为何死到临头还那么嚣张得意,因为他有血引绝这一杀手锏。 云月思绪一转,眉心簇起,不对!阎司说过血引绝已经全部清除,没有任何人持有,为何那个人还会有?莫非不是血引绝! 符尚堇听到血引绝魂都快散了,“公子怎么会种血引绝?那三个异士给公子下的?可恶!竟敢这么恶毒,我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公子怎么办啊!血引绝,我……我不知道怎么解!” 符尚堇心急如焚,这次却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他对异术以外的事情都不熟,他知道血引绝是什么东西,其他一概不知,心中的那份焦急化作尖刃,猛戳他的心尖。 云月当机立断,“带我去鬼王府,快!” “鬼王府?龙浩都城那个鬼王府?战王的府邸?”符尚堇怕自己听错,和云月确认了好几遍,他也知道鬼王府有人能解,关键他们这种身份根本进不了鬼王府,去了又有何用? “其他别管,去鬼王府!一定能进!快!”云月厉声催促,话落,刚刚压制的气血又再度翻涌,意识渐渐涣散,迷迷糊糊中昏睡了过去 符尚堇慌乱的胡言乱语,云月已经听不见,也无法回应。 符尚堇眉头狠骤,有些为难,最后一咬牙,决定去鬼王府碰碰运气。 “公子挺住!马上去!”符尚堇璃眸流转,狠一咬牙,连忙将云月抱起,冲出洞外,朝着都城方向穿梭而去。 此时,深夜,阎司和青牙几人已经回来,所有人都一无所获,阎司的狂暴气息碾碎了无数院落。 朱雀几人低着头不敢上前,就当阎司准备去木家走一趟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所有人都齐齐朝门口走去,门一开,门外站着的不是他们想见的白衣女子,而是一名神情呆滞的少年。 “怎么又是你?”青牙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见到少年,态度有些不友好,用眼色示意他离开,怕他被某人侧漏的势压殃及 朱雀和玄武也上前拉开出现的不是时候的少年。 少年那空洞无神的双眸涟漪荡漾,他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到游走在暴怒边缘的阎司身前,动作僵硬的扯了扯他的衣摆。 另一只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僵硬的手臂上下机械的颤起,冰凉的薄唇,嘴角出去青涩的两字:“姐——姐——” 少年呆愣的晃着阎司的紫墨色衣摆,幅度越来越大,指着大门方向叫了两声机械的姐姐。 阎司血眸中的血色深了几分,一种快要窒息的不安窜起。 阎司连忙朝少年所指的王府大门方向闪去,青牙几人紧跟着去,经过水池长廊时,顺便将清风也打包带走。 王府门口,符尚堇带着意识模糊的云月畅通无阻的进来,门前的两个彪形门卫见到云月,正要进去通报。 阎司此时已经赶到,远远就看见气息微弱的云月,血眸骤缩,她那合眸的模样化作红莲针雨般,直直刺进阎司的灵魂深处,毫无防备! “月儿!” 阎司血眸一扩,目眦欲裂,失声一吼,身形一闪,急速飞去,一把将云月从符尚堇手中夺过,小心翼翼的纳入他那温暖的怀中。 云月那身祥云白袍,被那鲜红的血液浸染成刺眼红衣,高高束起的墨发,发冠脱落,墨发凌乱的披散开来。 几丝发丝被微风浮动,留恋的贴在云月气色全无的苍白面颊,那双黑曜石般的冰瞳,藏在那冰薄的眼皮底下,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无法睁开。 “月儿!” 阎司的心脏剧烈跳动,就快要冲出胸腔,之前聚集在心间的不安的窒息感,瞬间炸裂。 阎司捧着云月那白皙的面颊,仰头一阵凄厉至极的痛呼,紫墨色的衣摆无风自动,浓浓的薄凉气息轰然四散,震踏四墙六壁。 凌然的气息轰然一散,墨发挣开他那紫金发冠,悬在半空,赫然挺立。 怒发冲冠! 阎司体内的气息开始急乱暴走! 被青牙打包带来的清风,老远就瞥见昏迷的云月,探析到她那混乱的气息,大惊失色,嘶声大喊,“王爷!快压制气息,王妃中了血引绝,会伤到王妃的!” 清风话落,银针已经夹在指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封住阎司的命脉,止住他暴走的气息。 阎司听到“伤到王妃”四个字,像是受了致命伤的野兽,顿时安静,暴走的情绪立即压下,小心翼翼的查看云月是否有被他刚刚的气息伤到。 隔了一会才捕捉到血引绝,修长大掌没入地面,震碎方圆千里的地面。 “王爷,快带王妃去药阁,快!”清风走在前头催促。 阎司无暇顾及其他,抱着云月赶往药阁,其他几人也跟上。 还呆在门外符尚堇,在阎司夺走云月那一刻,就已经石化在原地。 他正欲跪下求阎司出手相救,却没想却见阎司痛心至极到怒发冲冠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再向他求救也是多余的。 他恍然间想起云月刚刚那句倾心相许之人是男子的话,惊愕的张了张嘴,暗叹,公子倾心相许的人是战王? 第768章 下山真相!云月大英雄! 符尚堇隔了好一会才想起清风刚刚的称呼,王妃?那个医者叫公子王妃!这里是鬼王府!那公子岂不是小魔女? 青牙走到半路折返,他看见符尚堇的那一刹那,眼底竟然窜起凶猛火光,他不露声色的将原地发呆的符尚堇也带上。 符尚堇紧跟着青牙,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公子他是不是赫连小姐?” 青牙点头默认,符尚堇揣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在后面紧跟,再回味云月之前的话,感觉正常多了。 阎司的震怒,惊醒了其他院子的人,星尘和黎兰伊在主殿附近撞到一起,一同前往药阁,少年附近游走,一直没有转出去。 木奚柠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惊天动地的声响都无法将她唤醒。 药阁中,治疗床上,云月静躺,意识时聚时散,偶尔会喃喃自语,说的话却无人能懂。 清风已经施完针,毒性暂时停止蔓延,朱雀和玄武帮忙找解药血灵珠。 “玄武,你上次不是和青牙去清理血引绝了吗?赫连小姐怎么还会中血引绝,是不是漏了什么人!”朱雀手忙脚乱的捣腾着架子,心情却十分沉重。 他们主上很早之前就下令让他们清理血引绝,如今非但有遗漏,还让云月中了血引绝,被降罪是在所难免的了。 涉及到这个女子的安危,那个降罪,他们绝对难以承受,很难不害怕。 “我们的确全部清除完了,绝对不会有人持有血引绝,但是……哎……。”玄武的心情也十分沉重,会有什么后果,他已经掂量过,但最让他放不下的是他的失职,他曾经回来禀报完全清除,如今却又出现血引绝,他难辞其咎。 “算了,你也别叹气了,有清风在,赫连小姐不会有事的,清风已经找到血灵珠了,我们快过去看看吧,赫连小姐身上还有那么多血,肯定伤的不轻。”朱雀挥走恐怖的降罪画面,拉着玄武回治疗床看守。 此时,星尘和黎兰伊刚好赶到,两人见到气息奄奄的云月吓的心惊肉跳,星尘的眼泪瞬间决堤,哗啦一下已经流了满面。 “师姐——不要死,你怎么忍心丢下星尘啊,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欺负师姐,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啊——” 星尘扑在云月身上,痛哭流涕,抽噎哀嚎,十分悲痛,突如其来的刺激震到她的脑部神经,让她无法冷静。 “星尘你先走开一下,小月现在已经没事了,不会死的,让清风救治,不要碍到人家。”黎兰伊见云月血染全身的样子,心狠狠的抽痛,不过她比较快冷静下来,也知道云月现在最需要的是救治,而不是被哀悼。 黎兰伊拉开星尘,好声好气的劝说,星尘下意识的探析云月的气息,发现已经在增强,她擦了擦眼睛,很快停止哭泣。 “师姐怎么会伤成这样?哪个混蛋干的,我去宰了他。” “你先安静,能把小月伤成这样的人估计已经被宰了。” “我再宰他十次八次,我的师姐也敢伤,活腻了!”星尘两眼窜起火光,揎拳掳袖,正欲找个人来发泄发泄。 黎兰伊扫视一圈,发现了符尚堇,见他也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猜测是他将云月带回。 清风收针之后,云月已经开始有了好转,呼吸也开始稳定,阎司将她扶起,靠在她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探析她的气息。 黎兰伊上前,拿起云月的衣摆嗅了嗅,她曾经喝过几次云月的血,对这种带有淡淡清香的血液十分熟悉,她放下衣摆,面色凝重。 其他人不理解黎兰伊的举动,只好呆在一旁愣眼观看。 黎兰伊将云月的手臂腹部和双腿都嗅了一遍,静如止水的赤金眸子,掀起惊涛骇浪。 “你在干嘛呀!”星尘守在床边,心疼的窜着云月冰凉无温度的手,见黎兰伊疑神疑鬼的到处嗅,感觉非常不好。 黎兰伊皱着眉头,面色骇然,沉重道:“小月身上的血,都是她自己的。” 众人闻言,全都傻了眼,他们全都以为云月是浴血奋战,身上的血是死在她手下的人溅射上去的,那一身的血,他们谁都不敢想象是云月自己一人所流,如果那样,事态就极其严重。 某王的血色瞳仁凝缩到了极致,怕侧漏的气息弄伤云月,一直极力隐忍,滔天灭顶的怒火已经在暗中聚集,爆发的后果,无人能够承受。 星尘惊愕的低头,视线艰难的上下扫动,能将白衣染成红衣的血量,她完全不敢估算。 “天杀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伤师姐的那个混蛋,竟然……竟然……呜呜呜。”星尘暴怒一会,侧脸贴着云月的那毫无温度的掌背,心疼的哭了出来。 青牙也倍感震惊,连忙将符尚堇拉出来问个究竟,符尚堇将今夜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众人听到修罗宫,全都变了面色。 星尘反应最大,听到孩子和牢笼时,石椅的靠背被捏成碎块,目闪猩红,咬牙切齿道:“该死!修罗宫竟然还敢做这种勾当!还敢伤了师姐,该死!” 青牙听到还字,灵光闪动,他们以前对江湖上的事都不怎么过问,也都不知道修罗宫有干过那种勾当,只知道他们为钱不择手段的杀人,他们还处理了几次,直到那次在璃镜湖光影中看到铁笼里孩子,才知道他们暗地里有做过那种令人发指的勾当。 但是星尘刚刚那句还字,表明她知道此事,若是云月以前和星尘说起过,星尘不会有这种震怒的反应,青牙推测星尘也和修罗宫有关。 星尘突然乍起,抓着符尚堇的衣襟,死命的摇,怒不可遏的逼问,“你说你们走后还有人?谁?有没有见到一个阴阳脸的男子,有没有!” 符尚堇被星尘的气势惊吓到,愣愣的点头,“有,的确有个阴阳脸的男子,好像是他给公子下的血引绝。” “那个天杀的竟然还活着!竟然又给师姐下血引绝,该死!”星尘将符尚堇按到架子上,火气逼人的追问,“那个天杀的死了没?还是逃走了?” “死了,公子杀了他了,我去到时他已经没气了。”符尚堇看着神情骇人的星尘,双手抱头缩到一边。 星尘的反应让其他几人都看出点眉目,那句又下血引绝,听得几人都面沉如水。 “星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能否和我们说说?”黎兰伊将星尘拉了回来,对她刚刚的话非常在意。 从星尘的话中能听出她知道给云月下血引绝的人是谁,也能听出她很了解八年前云月血洗修罗宫的那些事。 星尘坐回云月身旁,紧紧握住云月的手,八年前的久远光影,历历在目,那是一道尘封的伤疤,要解开也需要很多勇气。 她知道八年前的勾当,知道阴阳脸男子,知道很多关于修罗宫的事情。 是因为,她是八年前被关在铁笼里的孩童的其中之一。 赫连云月血洗修罗宫后,将他们全都放走,她只知道逃离,没有方向的急奔,只知道远离那座冰冷阴森的幽狞山,不知不觉中逃到凰凌山脚下,她醒来时已经在凰凌山上,之后就一直呆在凰凌山。 不久之后,赫连云月也去了凰凌山,她们都在宗凰颠宫外面历练,所有人知道新来的女子是小魔女后,全都避而不及,只有她两眼放光,极其崇拜的看赫连云月。 因为她是她心目中的英雄,让他们重获自由和心生的大英雄! 那个时候,外室弟子中也只有星尘敢靠近赫连云月,她们的交集便是从那时候开始,之后变得越来越紧密,越来越亲密无间。 时隔多年,修罗宫早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但修罗宫这个存在却是星尘一生都无法抹灭的阴影,只要听到修罗宫,她内心深处的伤痕总会被重重锤击。 淡化的恨意和恼怒,会难以控制的加重,让她清楚的记起那些残酷血腥的训练,会变得像刚刚那样暴走。 星尘这一次下山能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天山大师发现了修罗宫残党的存在,派她下来追踪,而炎双则负责死里逃生的岔络师兄。 第769章 为夫有非分之想了! 星尘选在月牙阁暂住也只是为了借助无忧的能力,好进一步追查,她还想着找到修罗宫残党,一个个全都亲手宰了,却不想被云月抢先找到。 听到阴阳脸男子已死,卡在星尘心间的重石也总算放下。 星尘的侧脸贴着云月的掌心,泪眼朦胧道:“师姐好坏,不知道那是我的猎物吗?师姐解决了他们,我要怎么办?” 其他人听完,全都变的心情沉重,这种境况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他们最近的注意力一个放在水家,一个放在木家,另一个放在凰凌山,还有一个需要顾及所有和他家王妃有关的事情,无人顾及到销声匿迹多年的修罗宫。 云月独自去解决修罗宫的烂摊子,结果却是两败俱伤,这是谁都不想看见的结果。 符尚堇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剩下的那一半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看了一眼,发现这里所有人不是武者就是常人,只有他一人是异士。 虽然他已经封住他的命脉,和常人无异,不会被发现异士的身份,但是他怕说出真正伤到云月的人是异士后,会引发不得了的大战,为了两国的安宁,他最终选择不说。 “王爷不用担心,王妃已经没事了。”清风给云月吃了许多快速补血的药物,云月渐渐有了气色。 阎司轻抚着云月的冰冷的面颊,疼惜至极,他已经决定不再放任她出行,这种暴击他不想再次承受,他只想让她当个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吃喝睡睡,什么事都不用管的王妃。 星尘情绪稳定后,看着符尚堇,紧张的问道:“那些孩子呢?有没有事?是不是被虐待的很严重?” “姑娘放心,他们刚去不久,伤的不怎么严重,那些孩子全都去了安全的地方。”符尚堇考虑到星尘有这一层阴影,好心的隐瞒孩子的真实处境,要是此时如实说出来,肯定会戳痛星尘,他也不得不为此谨慎。 星尘听闻不严重,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她望向阎司,放低姿态请求,“师姐夫,那些孩子可不可以暂住王府?等我事情弄完,我再将他们带回神影宫。” 阎司抱起云月,朝门口转身,语气悠悠的下了一道命令,“你们去把那些孩子带回王府。” 他的声线依旧低醇迷人,声音依旧醉人心弦,他此时的命令,听不出任何情绪,听不出任何深意。 只有平淡,平淡至极! “谢谢师姐夫。”星尘起身道谢。 阎司头轻点,不露声色的抱着云月回寝殿。 他的脚步极轻极轻,听不出任何声响。 只是不知为何,所有人看见那道飘逸的紫黑色的背影,全都止不住的浑身打颤,仿佛被那背影带去海澜国的极地冰窟那般,周身之后无尽的刺骨严寒。 不久之后,青牙几人带着自荐带路的符尚堇离开王府。 “星尘你不要担心了,小月没事了,那些孩子也没事,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我只是恨修罗宫那群人而已,不把小孩当人看,简直畜生不如,要是再有什么残党,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连同师姐的账一起算。” “现在的残党都被小月宰完了,不会再有了,你也应该感到庆幸,还有……。” 黎兰伊留在药阁陪星尘,和她说了好多话,将她的阴霾挥散了一些。 清风手忙脚乱的捣腾其他药材,忙得焦头烂额,却没有叫伤感中的她们两人帮忙,直到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架子,黎兰伊才眼明手快的过去挡住。 清风背靠架子,黎兰伊面向清风双手撑住架子,宽大衣袖滑落到肘关节处,露出两只纤细的手臂。 黎兰伊两手一用力,手臂上凸起细麻绳般粗的青筋,清风啊的一声,瞬间愕然无声。 身为医者的他太清楚这种青筋代表什么,他惊愕的看着轻轻松松将千斤重的架子恢复原位的黎兰伊,额角狂冒冷汗,思绪凌乱到连要找什么药材都忘记。 黎兰伊以为清风是被架子给吓得失神,好声好气的安抚,她回头看向还沉浸在过往记忆的星尘,上前安抚,并拉着她出去散散心。 阎司走回寝殿,小心翼翼的将云月放在床上,安静的落座一旁,他沉默不语,比沉睡的云月还要安静。 没有了往日的天然冷绝,血眸不鹰锐也不温和,一切都极其平淡。 半晌之后,他走到妆台前,将那些被搁置已久的东西搬到床边。 血衣退去,换上整洁白净的白色长裙,雪白色外衣。 修长的两指拨弄着她散乱的发丝,丝丝缕缕的别至耳后,发带解下,发丝披散在后,发梳没入流长的秀发,梳成一盘盘高贵美髻。 三支纯琉金发簪,插入发髻,双耳别上一对琉光璀璨的耳环。 玉颈和脚踝都环上一条琉莹剔透的项链。 他执起她冰凉的手,两边戴上大小适中的手镯,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她的指缝,紧紧相扣,传去他独有温度。 她安静依靠在他怀里,眼角浮现妖异的赤色符纹,符纹延伸至锁骨,美如幻画,仿若盛世美神。 符纹上泛着的淡淡红芒,冲击着他的心神,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他仿佛透过那张绝世容颜看见了另一张软萌可爱,血眸炫目,一眼俘获众生的稚嫩容颜。 他隐约看见一个体型幼稚,年龄与他相差无几,萌态可人的小女孩,叉着小蛮腰教育他,“阎司!这么大人了还发起床气!羞不羞?” “噗通——” 乱跳的心脏,渐渐跳出欢快的规律,鹰锐冰冷的视线骤变柔和。 一名紫墨衣男子身子往前倾斜,一把抱住体型暂时矮小的她,紧紧的搂在怀里,精致绝伦的下巴抵着她稚嫩的肩上,缓缓摩挲,寡薄的唇角勾起醉人的弧度,笑着道:“羞!” 她踮起脚尖,轻揉他的侧鬓,严肃的告诫,“知道羞就好,睡觉就好好睡,以后不许再乱发起床气,不能再给倾倾他们添麻烦了。” “不添!”他轻扣她的后脑,态度诚恳的接受她的教育。 不久之后,她再次叉着腰,不满的瞪着他,朝他宣泄不满,“阎司,我把你当夫君,你竟然把我当女儿,太过分了!” 他将刚到他大腿的她抱起,落坐在他手臂上,语气柔柔的哄着她,她的体型暂时矮小,他忍不住将她当女儿那样宠,一直都改不过来。 不久之后,她穿着过长的长裙,浓妆艳抹,学别的妖艳女子搔首弄姿,眼上危险精光的朝他走来,娇滴滴的问道:“阎司~我美不美?” 他一把将她抱起,跑去水潭,将她脸上的浓妆清理干净,心疼道:“月儿还小,不要用这些东西。” 她摸了摸他的侧鬓,见他还是像看孩子那般看她,委屈的吼他,“阎司竟然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对你太失望了!” 她因为他的清心寡欲,生气了很长一段时间,一气之下,跑去某个地方,偷偷许了一个没羞没臊的愿望,成就了现在不再对她清心寡欲的他。 稍纵即逝的画面消散,他轻抿着她眼角处的符纹,喃喃自语,“为夫有非分之想了,月儿不要生气。” 他动作轻柔,呼吸轻缓,血眸没有泛起一丝涟漪,谁也读不懂他此时的情绪。 醉倒天地的声音唤醒她那封锁深处的记忆之潭,她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小声嘟囔,“鸢使者——”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宠溺道:“月儿会见到鸢使者的。” 云月嗫嚅着唇,喃喃自语,“对阎司太失望了~” 阎司勾唇微笑,满目疼惜的反问,“为夫现在不是已经有非分之想了吗?怎么还失望?” 第770章 尘封的过往 阎司我美不美? “失望~”云月呢喃一句,均匀的呼吸很快传开。 阎司安静的守着云月,一个时辰后,青牙回来禀报。 阎司照顾好云月后,走出了寝殿,他站在寝殿门口,身形一闪,化作紫墨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 繁星点点的夜空,圆月高挂,月光清浅。 星空之下,屹立在龙浩郊外的一座大山,横亘千里,上可与天比高,黑苍苍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顶天立地。 苍穹之上,那漆黑的天幕像是被什么吞噬那般,透着沉重死气,万里夜空快要窒息。 “咻——呼——” 突然,夜空风卷云涌,星云斗转,一束紫墨流光,在山顶上急速划过。 “轰——” 流光突然暂停,悬在山顶,随后龙卷直上,仿若穹天爆鹰狂龙撕裂夜幕,令人望而生畏。 一个呼吸后,那抹身影便出现在巨峰上,星空下。 稀薄月色透过重云,依稀照出一名男子的身影,他负手在后,踏空而立! 那双毫无涟漪的血眸,冷冷的扫过底下千里巨峰,面上不经波澜。 披散的墨发,随风飞舞,在月色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山崖下蜂拥而上巨大的旋风,吹得飘逸的墨发,遮住了男子的大致的轮廓。 吹得男子的祥云衣摆,猎猎翻舞。 他轻缓一个合眸,一个呼吸,周围明亮的星空瞬间漆上一层浓黑。 他再一个呼吸,脚下那座屹然不动的巨大山峰,开始了轻微的抖动,轻微到让人察觉不出有何异样。 “磅——轰隆——” 只见山峰多处山脉像是被无形的巨斧劈开,仅在眨眼间,山峰多处竟然出现裂痕,拉近一看, 那高空上所见的裂痕竟然是句大横沟,山峰像是被高至苍穹的巨人,当成薄纸般,轻而易举的撕裂。 高空的男子,再一个不轻不重的呼吸,整座巨峰竟然动摇了起来。 屹然不动的巨峰,被震到颤颤巍巍,仿若被人在掌中玩弄颠簸。 余震退去,巨峰竟然被震的四份八裂,山脉断层,再一个震动,晃的整个巨峰摇摇欲坠。 男子从祥云衣摆中探出一直只节骨分明的手,暖拳轻握,修长的两指伸出,轻一旋转。 指尖缠绕龙卷般的指风,手腕向下轻点,指风游龙般冲出,冲向脚下巨峰的一处山腰上。 顷刻间,只见得巨峰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高高隆起的山腰骤然坍塌。 “轰——轰——” 指风的余波向四处扩散,冲击到四周石壁,眨眼便连连坍塌,周围环绕的百年大树,苍天大树,被一阵龙卷的气刃划过。 顿时连根拔起,如纸张般轻盈,随着余波四散飞去,砸落各处,重重坠落, 震的尘土龙卷直上天际,滚滚硝烟四处散开,笼罩整座巨峰。 男子修长的龙指一转,在空中优雅一划,直直划过,指风游龙般袭出。 从巨峰的一头冲向另一头,龙卷般的气刃带着被骇人的气浪从后面冲击,霎时间狂挂乱滚起来。 “轰——磅磅磅!” 气刃刮过之处,山脉轰然塌陷,巨石被卷入气刃中,顿时化为粉尘,散在硝烟中。 高空向下看,紧紧只是一阵清风吹过,吹动弥漫的尘土,翻卷着细小的沙粒,落地之际边化为粉尘,没了踪影。 滚滚硝烟早已挡住此时巨峰的面貌,入眼看到的只有粉尘,山脉,山腰,山顶,都齐齐与山脚一个平面。 男子抬在空中的两指,突然收回,五指同时一伸,漏出大掌全貌。 往前一伸,像是将地下埋在烟雾中的巨峰倒扣掌心,大掌朝下低了一个平面。 “裂——” 只听得地面一阵开裂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一阵巨大沉闷的轰鸣。 高空中那个平静至极的男子,优雅收回手,别在身后,脚尖轻点,化作一抹急光,再次划破黑夜。 时光流转,黎明破晓,东边传来一丝曙光,将黑夜照亮开来。 昨夜那处山峰,烟雾已经散开,望眼看去,早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千里巨峰。 有的只是出巨大塌陷的地面,以及那堆积到丈高的粉尘,四周异常空旷。 晨风一吹,粉尘弥漫,轻轻扬扬,扬出凄美的画境。 龙浩国地图上的幽狞山,在今夜之后,被一一划掉,藏在暗处的所有黑影,一一抹灭。 太阳渐渐升起,璀璨金芒,轻抚安详的鬼王府。 阎司在寝殿,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云月此时气息和呼吸都已稳定,只是安睡,没有异常。 薄温的阳光轻抚她那白净无瑕的脸庞,抚出些许气血,眼角处的符纹已经消下,她依旧美得令人屏息。 阎司把玩着她的手指,不露声色,血色眸子,不清浅也鹰锐,静无涟漪。 身旁的小方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玉碗,碗中漾着鲜红晶莹的液体,冒着氤氲的雾气。 清风几人站在屏风后,等待云月醒来,他们虽然已经知道云月没事,但不见她醒来,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温热的指腹在她的掌心打转,画了谁也看不懂的一个圆圈和四个大字,云月握住那根转动的手指,意识在慢慢回笼,她轻声唤着阎司,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为夫在。”阎司俯身回应,紧张的看着她松动的眼皮,弯月形的眼缝,微微撑开缝隙,入眼而来的,便是那双永远都让她心生一暖的血色汪洋。 “让阎司担心了。”云月捧着那张明显憔悴的容颜,十分自责。 阎司见到云月醒来,血眸激起了凶猛的涟漪,不过却没有回应,他凝视着她,轻声唤她,美酿般的声音依稀听出丝丝沙哑。 云月心生不忍,轻缓拍抚他的被,安慰道:“阎司,我没事!不要这样,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他默不作声,他没有告诉她,现在整个王府已经被他封锁,她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出去。 阎司捧着云月的面颊,两面轻贴,疼惜至极,血眸涟漪流转,闪着点点透明光泽。 星尘和黎兰伊听到云月的声音,喜上眉梢,如火如荼的冲进去。 星尘飞身一扑,伏在云月身上,委屈的哭噎,“师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星尘了,呜呜呜。” 云月转而拍抚星尘,神色轻松的笑道:“我没事了,星尘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不会有事,师姐都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危险,流了那么多血,吓死星尘了,呜呜呜。” “让星尘担心了,不要难过,我现在已经好好的了。” “师姐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走,要去哪里就带上星尘,哪个天杀的敢欺负师姐,我就宰了他!”星尘猛地起身,拍着不大不小的胸脯保证。 云月欣慰的笑了笑,黎兰伊也跟着上前关怀,她虽没有像星尘那样大的反应,但是她的内心已经为云月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 她不想再见云月为了赫连云月和其他人的事情奔波,她只想让云月过好自己的生活。 大概,很多人都是这么想。 云月坐起身,靠在阎司怀里,扬眼浅笑,“我没事,你们不要这样。” 清风上前诊治,很负责任的说了句没事后,众人才算真正的松一口气。 符尚堇站在青牙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时不时的望向不再是公子模样的云月,那张他曾在雪地里见过的绝世容颜,看得他瞠目结舌。 他想起云月在山洞里说的话,保护夜戈是她责任,当时他没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此时知道月云公子的真实身份后,瞬间了然。 云月捕捉到躲闪的目光,回眸一笑,符尚堇视线一触及,忐忑不安的躲在青牙身后。 他是平民,从未想过会和皇族的人认识,他眼中的皇族都是不可一世,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完全看不起平民,像他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在皇族眼中可以说是命如草芥,相识是绝不可能。 而他却万万没想到他认识已久的公子,就是皇族,而且还是身份最为尊贵的赫连小姐。 那层高不可攀的高贵身份把他压得非常渺小,他身前的这一群人,他都高攀不起。 第771章 补血过度!命悬一线! 几人见云月笑,全都跟着面露喜色,朱雀整夜都提心吊胆,生怕期间又发生意外,突然如释重负,笑的有些傻里傻气。 紧张压抑的气氛渐变融洽,几人相视一笑,很快多了欢声笑语。 云月不经意的低头,瞥见干净洁白的手袖,下意识的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身穿焕琉衣后,摸了摸头发,摸到发髻和发簪后,猜出是阎司帮她换了衣服。 她摸了摸脸和喉咙,发现没有假面,沉默一会,再次看向眸光躲闪的符尚堇,也准确捕捉到他眸光里的惊讶之色。 “尚堇,出来吧,不要躲着,知道就知道了。”云月盖回被子,心平气和的唤道。 符尚堇被无数抹视线调戏,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走向床边。 “公子,啊不对,赫连小姐,我……小的……草民……。”符尚堇欲言又止,有了身份的隔阂,说话也变得斟字酌句,无法正常交流。 “尚堇,不要这样,和以前那样就好,不需要礼数。” “不行的,公子是赫连小姐,身份尊贵,草民不能失了礼数。” “尚堇别这样,真的不需要礼数,和以前那样就好。” 云月挥挥手,让符尚堇昂首挺胸,她向来不喜欢身边的人弄这些繁琐的礼节,中间若隔着身份,永远都无法正常交流,她不喜欢卑躬屈膝的态度。 符尚堇接到几抹警告他识趣一点的视线,跺脚抬头,目光坚定的应是。 清风附在阎司耳边低语几句,阎司连忙端起身旁的碗,勺起深红色的良液,贴心的吹到适饮温度,送向云月嘴边,轻声道:“月儿,这是血芝饮!” 血芝饮,用血木灵芝熬制的羹汤,因能让体内的血液分裂重生,从而快速补血,顾取名为血芝饮。 不过血木灵芝如钢铁那般坚硬,普通的熬法要熬上好几个月才能成羹汤。 上次云月在神影宫为星尘疗伤时,也是流血过多,试煮了血木灵芝,用尽内力催化加速熬制,都要花上好几个时辰,不过依照阎司功力应该不用一刻钟就能熬好。 云月昨夜流血过多,极其需要快速补血,这个血芝饮来的正是时候。 她深知血芝饮极难熬制,听到是阎司亲手熬制的,心生一暖,笑意迷人的喝下。 云月静静的看着碗中深红色的良液,美眸划过几丝疑惑,她上次煮血芝饮的时候,颜色似乎没那么鲜艳。 阎司见云月眉心簇起,以为她不喜欢血芝饮的味道,满目疼惜的劝道:“月儿昨夜流了好多血,要多喝点。” “好,我喝。”云月听到多喝,立即接过阎司递来的碗,心想是光线问题才看错颜色,没有多想,仰头将血芝饮一饮而尽。 柔唇轻抿,抿回唇角正欲滴落的深红良液。 “呃——” 一个呼吸后,云月身子猛然一怔,一股热浪从胸腔,冲散身体各个角落。 冲至她的大腿小腿脚底,冲至她的手臂小臂手掌指尖,冲至她的肩膀颈项脸颊眼睛大脑。 全身都在曲张,她感觉血液不断的新生,在膨胀,连她那颗心脏都被热气膨胀到快要炸裂。 怎么回事,她之前喝血芝饮时,完全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只是静静睡上一觉,第二天就自然补回血,可是现在感觉血在血管膨胀,就快要炸开! 云月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思绪流转间,咬紧牙关,调动内息,拼命压制住那迅速膨胀的血液。 “这血芝饮果然有用,月儿的手都变热了。” 阎司笑意清浅的执起云月拳头紧攒的手,温热大掌将其包裹,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手有温暖,欣慰的笑了起来。 清风见云月的面色不对,正面通红不说,脖子和手都红扑扑,这不是血芝饮的正常反应。 清风拿起掉落一旁的碗,仔细的闻了闻,他惊愕一声,碗从手中滑落,摔碎一地。 “王爷!”清风大叫一声,气势汹汹的面对阎司,端着医者的架子,极尽严肃的问道:“这血芝饮,你用了多少血木灵芝?” 众人被其清风的呵斥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向全身通红的云月时,全都察觉到不对劲。 “师姐好像不太对劲。” “喝了血芝饮会泛红的,很快就好。” “不是,师姐好像很难受。” “小月流了那么多血,补血时间会长一点,不太好受也是正常的,过一会就没事了。” “不是呀,我又不是没有喝过,难受也一下子的事,师姐怎么好像很痛苦。” “可能是小月第一次喝,听听清风怎么说吧!” 黎兰伊也感觉云月不太对劲,但是没往坏处想,星尘越来越感觉奇怪,她捡起地上的碎碗嗅了嗅,感觉味道不太对,浓厚的不止一点点。 云月用尽全力压制血液生长,用力过度,脸上手上青筋隆起一大片,青红相间,别有一番风情。 阎司玩着云月的手,风轻云淡道:“不知道,本王将你桌上的血木灵芝拿去熬制了” 话落,阎司聚精会神的撬开云月紧攒的拳头,爱不释手的玩着红扑扑的手指,双眼,柔光满满。 清风闻言,顿时心口抽痛,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两脚发软,青牙急忙扶助后,清风快要崩溃的大声吼叫,“王爷!我桌上可是十颗血木灵芝啊!你全拿去熬制了?那碗血芝饮你用了十颗血木灵芝?” 阎司以为清风是在心疼血木灵芝,眸光骤暗,理直气壮的呵斥,“月儿流了那么多血,用多点血木灵芝还要向你汇报?” 阎司话落,望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云月,眉开眼笑,转而低头继续玩她的手。 朱雀和玄武两人听到十颗血木灵芝,直接吓惨,就差点扑通跪地,顶礼膜拜那位不知自己做了多么恐怖的事的主上。 黎兰伊和星尘惊得两眼相瞪,呼吸同时滞缓,默契的拍了拍耳朵,以为自己听错。 “我的天!十颗!我没听错吧!师姐夫用了十颗?” “看那颜色,的确像十颗的量。” “那要怎么办!师姐刚刚可是全喝了,那师姐岂不……。” 平时取血木灵芝的十分之一熬制出来的血芝饮,都能让血快流干的人迅速回血。 十颗?那人体还不得被那新生的血给弄膨胀到爆裂? 云月听到十颗血木灵芝,脸色由红到青到紫,再到煞白一片。 十颗!阎司竟然放了十颗去熬制,她就说为何颜色会如此奇怪,她上次就用了一小块而已,十颗,她不得被血涨死? 她以前各种死法算是死过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交代在补血过度上! 清风见云月已经快撑到极限,连忙指挥在一旁手忙脚乱却没有对策的几人,“你们三个,去药阁将我桌上所有的瓷瓶全拿来,快去!” 清风话落,连忙给云月施针,勉强稳住快要将血管涨裂血液。 “月儿,你怎么了?”阎司此时才发现云月面上的痛色,心瞬间提起,焦急不安。 清风面沉声稳的告诫,“王爷!血木灵芝,小尾指那么一点,都足够王妃全身回血了,你用了十颗血木灵芝,可是会把王妃充血充坏的,若不是王妃还能压制,刚刚喝下去那会可能就往生了!王爷下次用药一定要经过清风的同意。” 阎司呼吸一紧,裹着云月的手,十分紧张,“月儿,为夫不是有心,为夫只是想让月儿多补点血而已。” 云月眨了眨眼,以示理解,她的阎司自然不会害她,只是她还是赞同清风刚刚的话,用药还是先经过清风再说。 没一会,刚刚冲出去的几人又脚下生风的狂奔回来,在清风指示下,将每个瓷瓶都开盖,整齐的摆放好。 第772章 敢抢本王的王妃 胆子不小 “要做什么!”阎司见清风朝云月拔刀,抬手拦截,他现在见到任何危险都下意识的想毁灭,他的王妃若再伤一丝一毫,他绝对会让一干人等陪葬。 “阎司!让清风放血!”云月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一句劝说。 “王爷,王妃体内的血液太多,不放不行,再拖下去,王妃真的会出事,快让开。” 阎司听到放血,心生一窒,他不想让云月受伤,但是碍于眼前的境况,他又不得不放行。 “月儿,对不起!”阎司轻吻云月的掌背,歉意深不见底。 清风握刀的手有些颤抖,对他们王妃动刀他也于心不忍,只是眼前的境况没得选择,最后一咬牙,还是在云月的腕上划出一道伤口。 伤口刚开,血液正要外流,清风拿着瓶子正准备接血,伤口却以肉眼见得到的速度愈合。 “这——”清风惊愕的看和伤口越来越小,不是该如何下手,这种恢复速度他从未见过。 云月眼明手快的空出另一只手聚起红光,压制住伤口愈合。 “滴——滴——” 突然,血液在伤口处决堤,流速极快的滴落。 清风忙着开瓶接血,其他人负责拧好,大家忙了半个时辰后,小方桌上近百个瓷瓶全部装满,云月体内的血液也不再流窜,红光撤走,腕上伤痕立即修复。 “清风,那些血好好保存,我有用用处。”云月看着桌旁上百瓶瓷瓶,面色骇然,一下子取了那么多血,以后有什么突发事情,也能轻松应对,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 云月恍然间想起以前被取血拍卖的事情,黑曜眸光一闪,一个重金入袋的主意暗中打定。 清风看了一眼沉浸在无尽歉意中的阎司,让其他人帮忙把瓶子带回药阁,所有人都明白意思,那人抱上十几瓶,接二连三的退出寝殿。 “月儿——”阎司坐在床沿,抚摸着她的手腕,疼惜的呼唤。 “阎司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是好意,没事的,下次注意用量就好。”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神色轻松的安抚道。 阎司始终在意刚刚那道伤痕,无法释怀,“是为夫的错,为夫应该要注意的。” “没关系,当做经验就好,阎司不要自责。”云月抿着苍白的唇,眼里泛起轻柔的涟漪,她知道阎司真正想说什么,他想回去,即使有焕琉衣她还是会遇到危险,她还是会受伤,他为了不伤她备受滔天怒火的折磨,他不想再看到她离开他的视线。 云月展颜一笑,一脸羡慕的说起人类的婚事,“阎司,人类的成亲很有意思,我想试一次,我们成亲吧。” 阎司怔愣片刻,眼里泛起朦胧水光,最后一句话是说么的动听。 若不是为了保全人类的话! 若她真的单纯的想成亲,他会开心个几天几夜,只可惜不是,她想成亲只不过是找借口不回去。 但是,她想成亲,那就成亲! “好,为夫等这天等很久了。”阎司开怀大笑,眼里看不出一丝沧桑,仿若真的很开心那般。 “嗯,那就成亲,我们也该试一试人类的生活。”云月扬起甜蜜的笑容,倒在阎司怀里用力依偎,她娇羞可人,仿佛真的对成亲很向往那般。 “为夫马上安排,不过刚刚的事为夫还是过意不去,让为夫好好赔罪吧。”阎司郑重的请求。 云月轻笑出声,安慰道:“不要过意不去,不用赔罪,阎司不要在意。” “要的,做错事就要赔罪,为夫应当好好赔罪。”阎司正正经经的回道。 云月见阎司执意,笑笑的问道:“那阎司要怎么赔罪?” 阎司神色凝重的圈住气色比以往还好的云月,认真道:“以身相许!” 云月闻言,笑意顿时凝固,急忙挣脱,正直道:“不用了,小事而已,阎司不用赔罪,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阎司也不用在意。” “为夫过意不去,自然会在意,让为夫好好向月儿赔罪。”阎司边说,衣袖高拂,暖帐飘扬落下,极力挣扎的某人已经被禁锢在他身下。 “阎司别闹!快下来!有你这样赔罪的吗?”云月两脚顶着阎司的胸膛,用力举起,冷断决然的拒绝这个得寸进尺的赔罪。 屏风后的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到了她的不愿意,她的挣扎,静如死水眸面,泛起汹涌的涟漪。 少年拖着一个软枕,加快了机械滞缓的步伐。 “啪——” 少年钻入暖帐,举起软枕,用力砸向热切索吻的阎司。 空气,突然停止流动,挣扎的动作,训斥的话语,顿时停下,整个寝殿,寂静无声。 “唰——” 龙颜沉,龙眸暗,鹰锐视线裹着灰飞烟灭的杀伐,扫向床边的少年。 弯曲的龙爪,紧跟着,对准少年,灭顶性的掌风,即将脱掌而出。 “阎司住手!”云月抱住阎司的手臂,死死压下,拼尽全力阻止。 阎司极力隐忍,好声好气的提醒,“月儿,这里是禁地,你应该告诫你的人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 嘟嘟属于特殊情况,来阎司寝殿占他位置,他还勉强能够理解,这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毛头小子,也来他的寝殿,还把他放眼里吗? “我知道,阎司先冷静,不准出手,我会处理好的。”云月安抚好阎司后,挪到床沿,还没开口,少年拿着枕头擦了擦云月的脚底,和其他被阎司接触过的地方。 那个举动,触到云月的内心深处的一个尘封角落,激起些许阴霾,她知道这个举动的意思,也知道他此时心境,但她不想再让他一直活在她保护不周的那个阴影里。 “零珏,阎司不是坏人。”云月揉着少年的脑袋,眉目含笑的解释。 少年从云月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空洞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他扔下软枕,倒在云月怀里,激动又机械的唤道:“姐——姐——” 云月顺了顺零珏的后背,轻声道:“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欺负零珏,以后都会安全。” 零珏抓着云月身侧的衣服,哭噎抽泣,青涩的声音飘荡无数次,他每次张口唤的只有两个字,被晾在一旁的阎司,见自家王妃跟别的“男人”紧紧相抱,忍耐力已经冲破极限。 “月儿,这就是你所说的处理?”危险的质问,从某人铁血的唇瓣间溢出。 少年感觉到极度危险的气息,急忙起身,将云月拉到自己身后,软枕挡前,正义凛然,毫不畏惧。 “敢动本王的王妃,胆子不小!”阎司悠然抬眸,寒芒乍现,四周起伏的寒风,夹杂着清晰可见的冰霜颗粒。 “阎司别闹!不准动零珏!”云月怒瞪阎司,厉声呵斥,将零珏护在身后。 阎司怔了一会,语气幽中带酸,“月儿为了别的男人吼本王?” 云月有些无奈,心平气和的劝道:“阎司别闹,零珏不是别的男人,是自己人。” 阎司悠然坐起,盘膝而坐,正对云月,对那句自己人极度不满,酸里酸气的问道:“月儿是觉得为夫伺候的不满意,想要广纳后宫,雨露均沾了?” 云月头疼的扶额,严厉的呵斥,“阎司别闹,你没听见零珏叫我姐姐吗?他是我弟弟。” 阎司听到弟弟,倍感稀奇,英挺的眉梢微微颤动,疑问道:“月儿何来弟弟?” “赫连云月自然是没有,不过我有。”云月揉着零珏的脑袋,看他的眼神跟看星尘的眼神,简直如出一撤。 阎司辨析清楚云月看零珏的眸光是何种性质,勉强放心。 “月儿,为夫困了,过来陪为夫一会。”阎司侧躺而下,修长龙指轻点床沿,略显困乏的呼唤。 云月美眸半合,扫出缕缕幽光,毫不犹豫的拒绝,“阎司困了就好好休息,我带零珏出去。” 云月话落,牵着零珏,头也不回的走开,阎司保持侧躺姿势,闭目养神。 云月带零珏逛了几圈,最后倒回他的院子,他的床,依旧高叠着数十番被褥,高到,伸手就能触及房顶。 云月将被子撤走一半,语重心长的保证,“零珏,以后不会再有那些坏人了,不用怕,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有姐姐在!” 第773章得寸进尺!云月收书! 零珏僵硬的点了点头,眸中涟漪泛泛,他爬到最上层,将被子一件一件的扔下,扔到只留最后一件。 “零珏,你有没有见过绝殃?我前不久好像见到绝殃了。”云月坐在床边问起了和他们有关的一个人物。 “绝——殃——”零珏听到耳熟的名字,紧紧的攒着被子,有些想念,却只能无奈摇头。 云月拍了拍零珏的手背,安抚道:“没有关系,姐姐上次已经见过了,会见到的。” 半个时辰后,云月离开了零珏的院子,她的脑海时而晃起另一张稚嫩青涩的容颜,想到在这里见到零珏,云月最近总有种能过全部失而复得的感觉,她的心境也渐变明亮。 云月兜兜转转几圈,一直没有绕出去,走了半天还在寝殿附近,她感觉到头顶有势压,眸光一暗,蓄力一弹,跳跃到半空,被无形的壁障挡了回来。 云月眺眼望去,整个鬼王府都被仿若牢笼的壁障笼罩,好不容易走到王府大门,门外两排暗影层叠拦截。 云月冲回寝殿让阎司撤走壁障,刚到门口,一束指风已经缠住她的腰身。 “不好!”云月暗道中计,想要挣脱指风的束缚时,她的脚已经朝床榻移动。 “阎司,别闹!你要睡就好好睡,把壁障撤掉。”云月一脚抵在床沿,竭尽全力抵抗再往前挪动。 “叮——” 阎司突然收回指风,脚力反弹,云月后仰,某人眼明手快的接住,平稳的放倒在床中央。 “月儿陪为夫休息一会,就休息。”阎司倒在云月身上,眼睛一闭,有模有样的开始休息。 云月见阎司安守本分,没有再推辞,她也看得出阎司很疲倦,她昨夜那个样子,阎司肯定是彻夜未眠,想到此,云月心底浮起几丝罪恶感。 “阎司好好休息。”云月学着他常做的动作,轻抚他的后脑,轻声细语,抚着抚着,云月自己倒先睡了下去。 饿龙极馋,美食在前,能安守本分否?否! 阎司不急不慢的睁开眼睛,抿着云月的耳朵,醉声道:“月儿,为夫休息好了。” “这么快?”云月揉了揉惺忪睡眼,嗫嚅道:“阎司昨夜都没睡,多睡一会。” “已经休息够了。”阎司十分精神的回道。 “阎司都还没睡下去,不要说话,好好睡。” “为夫真的休息够了,月儿困的话就休息吧。” “嗯,困,安静。”云月头一偏,均匀的呼吸已经传来。 “好,月儿好好休息,为夫绝对安静。”阎司压低声音保证。 话落,他闭口不言,修长两指却游向云月的腰带,静悄悄的解开。 起伏不定的呼吸,在她眼角拂过,眼皮松动,柔嫩肌肤感觉到了指腹纹理的游动。 “唰——” 云月猛然睁开眼睛,眸光幽深的凝锁着,悄无声息的不老实的阎司,清脆圆润的声音沉了几个幅度,“阎司,你在做什么?” “为夫在研究月儿腰带的系法。”阎司一本正经的胡扯。 云月动作迅速的将腰带系好,沉声回道:“就这样系的。” “月儿系太快了,为夫没看清。” “没看清就用你自己的系,摸索几次自然会。” “那为夫好好摸索。”阎司边说边解开自己的腰带,敞开衣襟,露出宽厚壮实的胸膛。 云月额角青筋乍起,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阎司的身侧逃出,翻身落地,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呵斥道:“阎司这么有时间就好好研究,快把壁障撤走,我要出去一趟。” “月儿要去哪?” “去幽狞山,那附近还有孩子。” “已经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那……那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价值的线索,我总有些不放心。” “不会任何线索。” “阎司,别闹了,我很认真的,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放下,要去看看才安心。” 云月倒回床边,牵着阎司的手请求,虽然昨夜只见到百名黑衣人和三名异士,但是她总感觉还有人在周围,她不亲眼去看看,实在无法安心。 他最难以抵挡的,便是她的请求,他仿若中了她的妖咒,只要她一开口,他的回应,永远都是正面的。 “好,为夫陪你去。” “阎司,我会注意的了,你留在王府好好休息。” “不可以,月儿不能单独出门,否则就只能留在府里。”阎司端出自己的态度,坚决不为单独出行让步。 云月拗不过阎司,只好同意一起前往。 两人走出寝殿,化作紫墨雪白相间的流光,划向龙浩郊外。 云月落地,巡视一周,只看见一望无际的空地,和万里晴空,但是她所站的位置又确定是在幽狞山。 云月架光转了一圈,发现整座幽狞山都不知所踪,惊恐的问道:“阎司……你……你把幽狞山移哪里去了?” “没移,就在这。”阎司指着地面风轻云淡道。 云月低头一看,发现脚下地面松软,随意的踹了踹,踹起一阵粉尘。 云月汗颜不止,失声惊呼,“阎司,你弄没了?” 阎司抬手圈住云月,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缓缓摩挲,“灭了省事,月儿不会再受伤了。” “阎司,不要这样,这座山那么大,伤及无辜怎么办。” “没有无辜,确认。” “哎……都不知道怎么说阎司了,以后不要随意出手,我不会有事的。” “月儿以后都不要乱走,当为夫的王妃就好。”阎司将云月打横抱起,身形一转,很快回到王府。 一去一回,一刻钟不到。 云月见顶上的壁障没撤走,只好暂时听阎司的建议,不再到处乱走。 云月见符尚堇正在走来,快步上前询问夜戈的情况。 “赫连小姐不用担心,夜戈没事,刚刚吃完东西,说困又继续睡了下去。”符尚堇眉宇满是喜色,言行举止,没有之前的疏离和客套,变得随意。 云月扬眉一笑,“还是叫我公子,习惯一点。” 符尚堇配合改口,“公子!” 阎司不经意的眨眼,鹰锐的眸光割向符尚堇,符尚堇被那不轻不重的呼吸压得他两脚发软,快要顺势跪下。 “阎司?”云月回眸一瞪,暗淡的眸光蕴着极致危险。 “月儿随本王去个地方。”阎司收好气息,话锋一转,拉着云月前往书房内室。 符尚堇望着两人远走的背影,额角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战王果然恐怖! 阎司带云月上了一架外简内奢的马车,精明的云月一脚踩在木架上时突然一个激灵,她愤然收脚,什么也没发生就气势汹汹的往王府走去,边走边下令,“阎司!该算一算得寸进尺的账了!本王妃今天非要烧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 阎司掀开门帘,让外面的人放慢速度,马车缓缓行驶,门帘落下,里面少了一抹身影。 转眼,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在主殿沉稳落地,一声令下,玄武几人东奔西跑的去找箱子,最后在书房集合,静听指示。 阎司风轻云淡的下了一个命令,将十九区的书籍全部收好,放在青牙房中,令下,瞬间消失。 玄武几人愣头愣脑的看着残影,一头雾水,朱雀推着玄武和青牙往十九区走。“快点呀,没听到主上的命令吗?快点收好,别干站着。” 玄武举步艰难,面闪红晕,拉住托起箱子就往里面走的青牙,难为情的低下头,“你们真的要去?” “那当然,玄武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通常主上的命令你不是第一个执行的吗?” “你都说通常,主上通常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玄武,你没事吧?收个书而已,你低什么头啊!快点,一个区的书可不少的,要是没有完成命令,主上肯定要怪我们办事不利。” 朱雀扛起箱子,大大方方的往里面走,时不时的回头催促。 玄武脸色越来越红,一咬牙,转过身,朝朱雀挥手,“你们去收吧,我负责搬运。” 第774章 阎司今年明年都睡书房! 朱雀实在看不下去,拖着玄武往里面走,“你就想!搬运多轻松,收书才累好吗?别想偷懒。” “不是,我不是想偷懒,我不去,你们去吧。” “少说废话,收个书都拖拖拉拉,玄武,你真的一点都不像以前了,以前你可是说干就干的啊!” “情况特殊,我不去,朱雀你们去就好,我负责搬箱子。” “想都别想,想偷懒,没门!” 朱雀拽着玄武,跟着青牙往十九区的书架走去。 没一会,三人顿足,抬眼观望,扫到一排排的暖帐类型的书籍,全都瞪大了眼睛。 朱雀冲上前粗略计算书籍量,情不自禁的惊叹一声,“哇哦——厉害啊!这藏书量,滋滋滋——主上威武!” 青牙无动于衷,似乎对眼前的书籍没有反应,不过他面上的黑巾却时不时的飘起,可见也是震撼。 朱雀回头看着低头看地的玄武,一脸坏笑,“我就说玄武今天怎么这么婆妈,原来是早就知道十九区是什么书籍呀!你看了多少?” 玄武携红晕抬头,问心无愧的反驳,“我才没看!一本都没看!” 玄武话落,抄起箱子,干净利落的将架上书籍收入箱中,想要回避,视线很难不与书籍封面接触,越收面越红。 青牙也上前收书,不露声色的发出疑问,“主上怎么突然要收书?” “我怎么知道,青牙都猜不出是为什么,这个估计要问主上才知道,管他呢,主上要收那就收。” “主上现在下令收书,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主上的心思我们一向是猜不透的,不要瞎猜,想不到主上书房里会有这些书籍,不知道有没有小本本。” 朱雀边收边张望,这些书籍出现在这里的确也让她大跌眼界,朱雀心中的主上,整一个清心寡欲的铜铁禁欲系的存在,即使有这些书籍,她也相信绝对不会被翻阅。 殊不知,某王已经全部过目完。 “朱雀,你就别看了,先把书籍收好,时间快到了。”青牙随手托起四五个箱,往朱雀的院子里送去。 朱雀加速收书,偶尔记下几个书名极有亮点的书籍,一箱箱的交给青牙。 半个时辰后,十九区的书籍全被清空,朱雀拖着心情沉重的玄武离开书房,刚走到主殿,一名白衣女子气势汹汹的走来,和他们擦肩而过,径直的朝书房走去。 朱雀和玄武感觉有些不对劲,对视一眼,也跟着过去。 云月冲进书房,随处乱窜,最后窜出书架的摆放规律,冲去十九区,阎司面带笑意的紧跟。 云月站在十九区的位置,望见一排排空无一书的架子,美眸泛出冷光,“阎司!书你收起来了?” 阎司双手一摊,十分无辜,“月儿冤枉,为夫没收过书籍。” 他的确没收!是他的护卫收的,这是情真意切的大实话! 云月横眼过去,语气极度危险,“阎司,老实交代!你弄哪去了!全都给我交出来!” 阎司沉重的摇头,还是无辜,一本正经的问道:“月儿,为夫真的没有动过那些书籍,会不会是被偷了?” 云月忍无可忍,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空架子,磨牙切齿的呵斥,“谁会要这些书籍!阎司,不许再找借口,快把书籍交出来,快点!” 阎司揉着云月手,心疼道:“月儿不要生气,可能真被偷走了,毕竟这些书籍内有高深……。” “阎司闭嘴!谁会要你这些书籍,不许糊弄我,全部都给我交出来。” “月儿不要生气,为夫下令找找可好?” “阎司自己收的还用得着找吗?” “为夫对天发誓,为夫绝对没收!”阎司举起一根手指,郑重的发誓。 云月见阎司还是嘴硬,负气甩开他,掷地有声的下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命令。 “阎司今年明年都睡书房!” 云月令下,拂袖离开,不好好整治整治,还正当她没点态度了,她决不允许她的阎司长歪! 要歪,也不能歪的太严重! 朱雀和玄武在门外听到那个命令后吓得脸色发白,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屏住呼吸,偷偷溜走。 阎司对这道命令非但不觉得紧张,反而神色轻松的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抬步跟上,在她身后各种讨好和请求,云月见阎司没有一丝悔改之意,越来越气,最后干脆置之不理。 在附近院子扎小人的木奚柠,听到醉如美酿般的声音,瞬间被勾了魂,丢下手中的东西,跑出院子,远远就见到笑意足以醉倒日月山河的某王。 “天!这人是谁?战王?”木奚柠头一偏,疑惑不已,她印象中的战王一直是冷绝杀伐,不苟言笑,动不动就灭了灭去的杀神般的存在,突然见到另一面,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见错人。 木奚柠疑惑间,看见了行走匆匆的云月,仅一眼就认出她身上的东西,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天!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赫连小姐了不起吗?竟然戴着我虎视眈眈已久的东西,还敢在我面前晃,可恶!可气!” 木奚柠咬着衣袖,各种不甘,仿若自己点击多年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扑倒那般,恼怒中带有难以形容的嫉妒。 “哎……。”木奚柠突然唉声叹气,情绪阴晴不定,她苦着脸,小声埋怨,“好像是挺了不起的,小魔女的命可真好,以前有天山大师,现在又有战王,她堂堂木家上主,竟然被卖去做苦力,被使唤,还要被说丑,这都什么事嘛!呜呜——” 木奚柠回望自己碌碌无为的一小段人生,想起自己听到的各种丑,默默地擦起了心酸泪。 云月想事情想的太投入,她赶回相府时,赫连丞相和津雨正在大厅里玩得忘我。 落雁拧着眉头看刁蛮性子的津雨在众人面前装甜卖乖,但又怕伤到津雨,一直忍气吞声,没有戳破。 云月之前就有见识过津雨的刁蛮,如今见她甜甜的叫着赫连丞相,一下子还要回到椅子上虚弱的咳嗽几声,哄得赫连丞相跟在身后,时刻关怀。 赫连剑台在副座上坐立难安,因他耳边已经飘过无数次,以后要是有个和津雨一样的孙女就好了,有个乖一点的孙子也不错,等等类似催婚的话。 赫连丞相为了赫连剑台能早日成家,也算是煞费苦心。 云月见赫连剑台脱不开身,急忙上前解围,“爹爹,哥哥即使马上成家,也不能那么生下小家伙,爹爹既然都喜欢津雨,不如将她收为你的孙女如何?” 落雁灰溜溜的挪到云月身边,小声问道:“云月大人,你是说的真吗?” 落雁本来还想等津雨闹够了之后将她送回莲雨族,但她知道即使送回去,津雨也会出逃无数次,这根本不是个好方法。 津雨和其他族人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根本呆不住,津雨又还小,要是落在坏人手中,他们又得全部出动寻找。 她的族人上次会被弑血宫的人抓住,就是因为外出找津雨,有过上次的血泪教训,津雨再出逃,没有族人再敢外出寻找,最多就是找人通知她。 在津雨眼里,她已经被族人放任在外自生自灭,对族人的敌意也越来越重,回去也只会闹出更多不快乐的事。 若云月刚刚那话不是玩笑,这对落雁而言,又是个无以为报的大恩大德。 “这种事情哪能开玩笑,难得津雨能在相府呆得住,那就让她呆着吧,爹爹又求孙心切,她能留下,也算是帮了哥哥一个大忙。”云月没有一丝玩笑之意的回道。 “爹爹你觉得如何?”云月换上孝意满满的神情,追问赫连丞相的意见。 第775章 快乐一家人!叛变异士! “哈哈哈——”赫连丞相爽声大笑,连连点头,“好!好!爹爹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月儿想的周到。” 赫连丞相笑过之后,郑重的问了津雨的意见,“津雨啊,你不是说你家人已不在,又没有地方可去?那留在相府愿不愿意?老夫会把你当亲孙女看待的,府里的人都会对你好,你觉得怎么样?” 津雨在云月刚刚说话时就已经呆住,她刚刚还在想如何多留几天,却不想已经有人为她铺好后路。 她这和相府毫不相干的外人,一下子变成相府的小主人,这个惊喜来得太过猛烈,一时间,她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谢谢云月大人,谢谢丞相。”落雁急忙替津雨应下,她欣喜若狂的抱着津雨转了几圈,语重心长提醒,“津雨,还不快谢谢人家,你留在相府就可以不用回莲雨族了,丞相他们都对你那么好,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津雨很快被点醒,她拍了拍面颊,快速落地,随手端起一杯茶,郑重的递给赫连丞相。 “哈哈哈——”赫连丞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个劲的大笑。 落雁脸色泛起通红的尴尬红晕,急忙跑到津雨身边,小声提醒,“拜师才要端茶,你改口就行了。” 津雨快速放下茶杯,站在赫连丞相身前,郑重的行礼,怯怯的改口,“爷爷——” “诶——”赫连丞相立即应下,那声爷爷听得他心花怒放,他架起津雨转了好几圈,高声欢呼,“老夫做爷爷了,哈哈哈哈——” 赫连剑台见赫连丞相不在说起他的事,眉目也有了轻松之色,他抓着云月的手臂,送去感激不尽的眼神,“谢谢月儿。” 云月送去鼓励的眼神,大气道:“哥哥和他慢慢来,不要着急,其他事,月儿扛着。” 赫连剑台郑重的点头,“哥哥会尽快去找她,一定不会让月儿失望的。” 兄妹情深的两人,坚定对望,一人力挺,一人振奋,却看得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 赫连丞相一高兴,驾着津雨去后院转圈,他没有因血缘关系而偏待,对待津雨就像亲孙女一样,整个相府的角落都有荡起过他们爷孙两的笑声。 这一天的相府,格外欢乐。 赫连丞相走后不久,赫连剑台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兴高采烈叠着红衣,卷着画轴,心情亦是极好。 “公子,叫我来有什么事?”符尚堇老远看见云月,飞奔赶来,几人听得异样的呼唤,跟着改口叫云月小公子。 “尚堇快过来。”云月精神抖擞,叫来符尚堇商量大事,府里的人对异士都不排斥,云月也没有过于遮掩。 前面的谈话十分普通,大家都有自觉回避,只是当云月让符尚堇帮忙看一个异士的异术时,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昼戈下意识的从椅子上跳下,躲在极修老大的身后,气氛一下子变的十分诡异,隐在暗中的某双漆黑眸子,泛起森寒冷芒。 极修老大和霆陨叔叔对视一眼,默契点头,下一秒,极修老大拖着云月的椅子往后拉,霆陨叔叔从画框旁抽出画笔,快速旋转,湮麟君黑色长柄一横,封锁所有出口。 “修叔叔,你做什么?吓死我了。”云月被甩了半圈,有些头晕目眩,云月一抬眼,发现府里的人都摆出干架的阵仗。 “你们要做什么!”云月仔细一看,见大家都对准符尚堇,心高高提起,她以为是他们介意符尚堇异士的身份才有如此举动,她还想着让大家一起商量如何打开两大牢笼,府里的异士并不少,他们都平等对待,但是此时却偏待符尚堇,云月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赫连小姐不要说话!”青牙突然出现在云月身前,煞气剧烈涌动。 “青牙,你怎么在这里。”云月见青牙杀意四射,震惊之余又有些意外,现在是府里的人和王府的人一致对符尚堇有意见,她不得不担心形势会就此恶化。 “你是叛变异士可对!”极修老大神情骇然的上前问话,腾腾杀气,显而易见,提起叛变异士,除了云月,在场所有武者都被激起仇恨的怒火。 那群挑起大战的高阶异士以逃脱凡仙殿控制条件诱惑了一大群中阶异士前往千奇境参与大战,那群没经受住诱惑,在大战中杀了千奇境子民的异士被叛变异士。 那群高阶异士陷害仙境的武者,罪不可赦,但真正出手的是那群叛变异士,若论罪行,他们是罪大恶极。 正是因为他们杀了千奇境子民,仙境武者和那群高阶异士才会被困在没有自由的牢笼里,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当时有一群能看出异术的异士破解了千奇境防卫军的异术,导致防卫军伤亡惨重,千奇境才怒上加怒,将他们都困起来,逼迫两边的尊主签订协议才放出他们。 符尚堇的存在,在他们眼里和罪大恶极的终极罪魁祸首没什么区别。 云月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叛变异士,但是从字面上理解以及众人的反应,隐约猜到和千奇境大战有关。 “我不是叛变异士!”符尚堇昂首挺胸,坚定的回道。 “还想狡辩!”极修老大怒不可遏的喝道:“你以为我们是谁?千奇境大战老夫也在,你以为老夫会认不出叛变异士?玄透眼家族的异术除了他们家族的人,谁都不会,你的异术怎么会那么巧就是玄透眼,你还敢说你不是叛变异士!” 霆陨叔叔和湮麟君的情绪变化极快,云月挣脱昼戈的束缚,毫不犹豫的站在符尚堇身前。 “修叔叔你们都住手!” 云月不是一昧的保护,人心她早已摸的透彻,人类太过复杂,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些迷离层。 面善的人未必心善,凶神恶煞的人也未必全是坏人。 一场武者异士和千奇境都参与过的重大大战,罪魁祸首未必就只有一方。 她只知道,她透视符尚堇时,是毫无障碍的一穿到底。 善人还是恶人,她再清楚不过。 “小姐,你离他远一点,叛变异士十分危险,他们之间还有迷心术,千万不能大意。”极修老大上前拉开云月。 “修叔叔,尚堇是不是叛变异士,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云月铁着脸色,抬手阻拦。 极修老大被云月突然迸发的凌厉气势吓到,小傥叔叔上前拉住极修老大,大家也很快冷静。 符尚堇噙着漾动的眸光,无声的哽咽,那句叛变异士直穿他的内心深处的尘封角落。 “尚堇,我们走吧。”云月拉着符尚堇离开相府,兜转几圈,去了另一个空旷的山头。 一路上,云月没有开口问什么,不开口时的气氛已经过于沉重,开口只会让刚被揭开的伤疤伤的更重。 仙境,千奇境,凡仙殿的高阶异士,三个地方混战,夺走太多人的自由和幸福。 人类的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见得太多,看的就越透彻。 云月对那群挑起大战的高阶武者没有一昧的痛恨,她更在意的是挑起大战的缘由,正常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那些高阶异士又岂会无缘无故的陷害仙境武者挑起后果不堪设想的大战。 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想想,云月恍然间悟出了内枢是怎样的地方。 符尚堇到了山顶后,随地坐下,心情低落的看着地面,一直都没有吭声。 “尚堇,很抱歉,我替他们向你道歉。”云月郑重的行歉礼。 “公子无需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符尚堇神情落寞的回头行礼。 “我知道尚堇不是什么叛变异士。”云月肯定道。 “公子错了。”符尚堇扯起一抹苦笑,艰难的滑动喉咙,哽咽着补充,“我算是。” 第776章 千奇境公主竟然就在身边! 云月怔愣一会,坚定道:“即使是,尚堇也不是恶人,肯定有其他原因。” 符尚堇展颜一笑,突然剧烈咳呛起来,抬袖遮掩时,随手拭去溢出眼角的泪珠,感动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谢谢公子。” 符尚堇抿了抿唇,微笑道:“武者恨透了那些高阶异士,更痛恨所谓的叛变异士,我不敢让夜戈知道我是异士,是怕他知道我的异术后向他们一样,公子让我和夜戈好好说说,但我真的说不出口,因为我不是普通的异士,一旦说出实话,夜戈绝对会跟我反目成仇的。” “抱歉,当时我考虑不周。”云月惭愧的低下头。 她以为当时以为符尚堇和夜戈只是隔着普通的异士和武者的隔阂,现在回想刚刚境况,她才知道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云月拍了拍符尚堇的肩膀,鼓励道:“尚堇不要气馁,我不也能理解尚堇,说不定夜戈也能——” “不会的,夜戈不会理解的,要是夜戈知道,他只会觉得我是在故意欺骗他,绝对会反目成仇。”符尚堇哀叹道。 “都怪我不好,我应该要注意一些。” “不怪公子,相府里有好多异士,公子是觉得他们不会介意才直说,但这也没事,公子又不知道,要是我早点和公子坦白,或许情况还不会那么糟糕。” “是我的错,我应该要多了解一些才对,以后一定主意言行。”云月郑重的保证。 符尚堇抓了一把泥土,缓缓松开,迎风飘散,他回眸一笑,“公子能够帮我一个忙?” “尚堇直言。”云月坐在一旁,认真倾听。 “我想即使公子出面,那个叫青牙的男子都不会放过我,他肯定会杀我,我想请公子帮忙阻止一下。”符尚堇下跪请求。 “尚堇,你在做什么,快起来。”云月使出浑身力气搀扶,扶到满脸憋红都扶不动平时弱不禁风的符尚堇。 “公子,我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我还有好多事没和夜戈说,他要杀我也可以,我想等到和夜戈坦白完后再死,轻公子成全。” “快起来!青牙不会杀你的!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他杀你的。” “公子阻止不了的,那天带公子去王府见到他时,我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公子是拦不住他的。” “那是因为什么?青牙为什么要非杀你不可?给我一个理由。”云月跪在一旁问道。 “那是因为——”符尚堇刚想开口,一抹黑影拂过两人的身前。 云月下意识的挡在符尚堇身前,厉声呵斥,“青牙!别忘记我刚刚说过什么!” “无需赫连小姐交代!”青牙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厚,漆黑的眸子窜起无数火光,主意显然已定。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云月眸光一冷,手腕一转,亮出氲红长剑,“你和尚堇有何过节仇恨先跟我说,否则,我不会让你凭白无故出手。” “仇恨是吗?”青牙放下手中长剑,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 云月下意识的回避,符尚堇见那动作,愧疚的低下头。 “赫连小姐对这个应该很熟悉吧?”青牙眸光阴冷的松开胸前的黑色绸缎,好声好气的问道。 云月两指错开,偷偷瞄了一下,飘忽的视线扫到青牙的心口的苍劲龙爪,黑曜瞳仁微扩。 “控印!”云月惊讶的瞪直眼睛,她迅速冷静的想了一下,惊愕的问道:“青牙,你可是阎司的护卫,怎么会有控印,你是仙境的武者?” 青牙默不作声的缠回黑色绸缎,穿好衣服,裹着杀气的视线一直落在符尚堇身上。 云月冷静的看了看两人,绞尽脑汁的猜测两人可能存在的过节,“青牙,你是在怪尚堇参与那场大战害你被打控印是吗?尚堇现在不过二十出头,即使真的参与那场大战,当时也不是过是个小孩,他也是个受害者。” “是小孩没错,不过不是受害者。”青牙好声好气的纠正。 “青牙要是记控印的仇,我帮青牙消除控印。” “主上都无法消除控印,更别说赫连小姐。”青牙不以为意道。 “我可以!”云月坚定的回道。 “可以?消除控印的东西被你护着那个人送给千奇境尊主了,赫连小姐你要怎么消?割掉控印吗?”青牙平静的反问。 云月眉头皱起,眸色复杂的看了符尚堇一眼,具体情况她不知道,但她手上的确有消除控印的东西,而且还是很久之前从黑洞里拿的。 “我没有送给千奇境尊主。”符尚堇面色复杂的澄清自己的清白。 青牙双手紧握,厉声呵斥,“休想狡辩!就是因为你拿走那瓶消除控印的东西给千奇境尊主,才害得主上无法帮我们消除控印,你没参战,但你比参战那群人更加可恶!更该死!” 符尚堇面色一凛,恼火的喝道:“我都说没有拿给千奇境尊主!” 云月从符尚堇的话里听出非常沉重的意思,他真的拿过那瓶东西! 青牙冷笑,“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是拿给千奇境的人。” 云月咬咬牙,上前说话,“青牙,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那瓶消除控印的东西真的在我手里,你要是记恨这个仇,我帮你消除控印,尚堇的事,我慢慢了解,一定会给个交代给你。” “不可以!控印只是过节,另一件事我绝不会饶他。”青牙完全不肯退让,他捡起地上长剑,杀意迸发。 “尚堇,你快和我说说,还发生了什么事?”云月跑回符尚堇身前,心急如焚的催问。 符尚堇一直闭口不说,青牙的耐性也渐渐磨完。 “说不出口吗?”青牙冷冷的问道。 符尚堇酝酿了好一会,和云月实话实话,“我带走了青牙心仪的女子。” “啪——” “天——” 云月一个后仰,猛拍前额,绕来绕去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等等!”云月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细细想了一下,疑惑的问青牙:“青牙,你可是阎司的护卫,你可以调动地影的,找不到人?” “赫连小姐让他自己说!”青牙拂袖转身,心脏抽痛到无法言语。 “尚堇,我认识你那么久没有听你提起过女子啊?你身边的也没有出现过女子,你带走青牙的女子,不是应该带在身边?你把人带去哪里了?”云月惊恐的问道。 符尚堇低头,神色晦暗的嗫嚅道:“千奇境。” 云月僵硬的眨了眨眼,难以消化符尚堇刚刚的坦白。 千奇境早已经封锁,那个女子去了千奇境意味着和青牙永远分隔,难怪青牙会有如此深的仇恨。 “尚堇,你知道千奇境是什么地方,为何要把青牙的心仪带去千奇境,这样你不也永远见不到,你不是因为喜欢才——” 云月冷静过后,理了理思路,符尚堇的举动是在太难以捉摸,不亲口听他解释,也难知真正的缘由。 符尚堇对视着甩剑走来的青牙,面不改色的回道:“我不是带走,我只是带回。” “带回?这是什么意思?青牙心仪的女子是千奇境的人?”云月捕捉到不可思议的字眼,思绪流转的越来越快。 青牙听到女子,手掌的长剑抖出刺耳嗡鸣。 符尚堇抓着云月的手,悲痛道:“公子,我没有把那瓶东西给千奇境尊主,我只是给了千奇境公主,我也是带走她时才知道她是公主,我真的不知道——” 云月听着符尚堇不清不楚的讲述,眉心紧紧皱起,“尚堇的意思是青牙心仪的女子是千奇境公主?” 小黎是千奇境公主? 第777章 强制约定!被救回来的孩子! “是的,岚岚是千奇境公主”符尚堇沉重的点头。 “天——”云月猛拍前往,一连串奇怪的事情同时到来,她快招架不住。 青牙有控印,显然是仙境的武者,那个什么千奇境公主肯定在千奇境,要是在那场大战中相识,勉强说的过去,符尚堇在大战中带走千奇境公主,那时他不过是个孩子,青牙也一样。 两人如何跟千奇境公主扯上关系,实在是匪夷所思。 符尚堇惭愧道:“公子,那些所谓的叛变异士其实都是无辜的,那些高阶异士抓了玄透眼家族的人去千奇境,他们不得不去,那群高阶异士里有人会控心术,他们背后操控,玄透眼家族才会背上叛变异士的罪名,当时有个姑娘暗中放走了玄透眼家族,我感恩于她,才帮她偷走去控印的东西。” “那个姑娘是千奇境公主是吗?”云月神情骇然的追问。 叛变异士无辜,她多少有点底,青牙最近有些奇怪,千奇境公主是不是指黎兰伊她也不敢肯定,她是出于好心帮玄透眼家族还是利用,都很难定夺。 “是,我是在大战的几年之后才遇到千奇境公主的,她知道我不是千奇境的人,所以请我带她出去,我们两个逃出来后遇见了现在的青牙,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青牙的心仪女子,也才知道她是千奇境的公主。” “那尚堇为何要送她回去?”云月越来越难理解符尚堇的心思。 符尚堇怯怯的看了一眼持剑走来的青牙,如实回道:“因为千奇境尊主知道是异士带走千奇境公主,对海澜国开放千奇境,不把千奇境公主送回,公子应该猜到有什么后果,我只能将公主送回去。” “那那瓶消除控印的东西,千奇境是交给你保管吗?” “没有,公主没有交给我任何东西,她要那瓶东西是给青牙和仙境武者消除控印,我送公主回去,她已经彻底对我失望了,我想她应该交给了更加值得信任的人了吧。” 青牙一手掐着符尚堇的脖子,目眦尽裂的宣泄暴怒,“我放下尊严打控印,岚岚如此信任你,你却亲手将岚岚送回狼窝,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不杀你?” “青牙先松手,你要消控印,我帮,你要你的公主,我帮你找,青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喜欢的人不是小黎吗?怎么会跟千奇境公主扯上关系?”云月扼住青牙命脉,救走符尚堇。 青牙松开长剑,黯然神伤道:“兰伊就是千奇境公主。” 云月眸光一凛,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了,你的控印我会帮你消除,但你不能对尚堇轻举妄动。” “控印无法消除!”青牙深陷绝望深渊,对一切补救都不抱任何希望。 符尚堇也心痛的补充,“公子不用找那个东西了,这是我欠青牙的,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说可以就可以。”云月恼怒的呵斥。 无论是大战,还是武者与异士的恩怨,全都来源于千奇境,她不信千奇境完全无辜,异士和武者的隔阂一直没有办法化解,期间隔着太多所谓的血海深仇和个人恩怨,从她去了仙境开始,所有的矛头基本都指向千奇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深入千奇境,重看那场大战。 让仙境里的武者,和凡仙殿里的无辜异士重获自由。 异士武者不能去,常人去不了。 还有一类人也不在协议之内,妖怪! 云月捡起地上的剑,飞身一跃,插入泥地,郑重的向青牙保证,“我会去千奇境,这也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你们去不了,但我可以!你要消除控印我帮你消,别趁我不主意对尚堇下手,否则——” “磅——” 云月眸光一凛,掌心往下,剑柄没入地里,长剑在里面炸开。 青牙默不作声,在云月的再三警告下暂时同意。 云月带走符尚堇,符尚堇听说他们的岚岚在王府顿时喜极而泣,他满院子找黎兰伊,转眼就不知所踪。 云月越走越快,捂耳阻隔容易让她动摇的声音,忙着逃离的她没有看见正在走来的符尚堇,直直的撞上。 云月坐在岩石上寻思几个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她总感觉青牙有些奇怪,他好像刚认识她不久那样,但是他们明明很早之前就见过面,她还没见到阎司时就遇见过青牙,而且交手多次,最近的青牙比以前少了很多煞气,比以前平易近人。 不久之后,符尚堇欢天喜地的跑来,阎司眼明身快的挡在两人中间,让云月稳稳的落在他的怀中,云月一抬头,又见阎司,刚想说他几句,符尚堇先开口,“公子,夜戈他醒了,要过去看看吗?” 符尚堇开怀一笑,璃眸闪烁点点璀璨的光芒,某王鹰锐的视线扫去,笑意骤失,瞬间变得庄重起来。 云月闻言,推开阎司,笑意清浅看向符尚堇,“夜戈醒了?没什么大碍吧?走过去看看。” “托公子的福,已经没有大碍了,其他孩子也都很好,清风他们也刚好过去照看孩子,公子也一起过去吧。” “好,那就过去看看。”云月听到孩子们没事,欣慰的笑了笑,连忙让符尚堇带路。 阎司见云月视线离开了他,温和的眸光骤变鹰锐,仿若一条吞食苍穹的狂龙。 看向符尚堇时,撕裂一切的苍劲眸光似是要将他撕碎,然后吞食的一干二净。 符尚堇不经意的撞上那抹骇人心神的视线,平跳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双腿微弱,内心一阵哀嚎,战王看出他是异士了!不会吧,他隐藏的很好啊,不可能被发现的啊! 符尚堇收回视线,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走得非常快,似是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一会,几人去到了北院,北院门口栽着一株株不知何名的大树,犹如巨大绿伞,紧紧挨着,郁郁葱葱, 四周绿叶发光发亮,散着沁人心脾的叶香,吸入一点,便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穿过巨树林,精致的亭台楼阁,一排排,相依而立。 清幽秀丽的水廊遍布,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 假山上峰回路转,逶迤曲折,假山之下,荷池曲径,小桥流水。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洒落到几人身上变成了淡淡圆圆的光晕,随着走动轻轻摇曳。 穿过眼前的亭台楼阁,很快见到一座宫殿似的建筑,淡紫的水晶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哈哈哈——” 大殿前数百名孩子,各个锦衣华服,面色容光焕发。 一部分一字排开,安静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享受着重获自由的喜悦和感动。 一部分孩子,在开怀的嬉戏打闹,稚嫩的容颜上,没有了往日被奴役的冰冷和委屈,只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 他们在地上摸爬滚打,扭捏相缠,却笑得咯咯作响。 大殿前一阵阵欢声笑语,仿若一曲动人的旋律,听得让人莫名舒心。 “你们几个先不要跑,清风叔叔还没检查完呢!”玄武将偷溜的几个小孩子拎回清风身前。 “咳咳——”清风轻咳一声,微微动容的纠正,“哥哥就好,还没到叔叔的年纪。” 玄武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关系,叔叔显得威武一点。” “不要威武,要哥哥。” “好好好,真麻烦,你们几个不许再跑,乖乖呆着,等清风叔……哥哥检查完后才能走。” 玄武瞪了瞪眼,郑重警告,刚刚还调皮的小孩子们全都乖巧的站好,不敢随意乱动。 朱雀挺起腰酸背痛的身子,疲累的擦汗,抱怨道:“我嚓!这群顽皮的小毛孩,比暴徒还难制伏,真要命!” 第778章 天赋异禀的孩子! “还好,比嘟嘟姑娘容易应付的多。”玄武仰头感叹,虽然这些孩子很不听话,起码不会哭闹,这一点倒是让玄武倍感欣慰。 “也对,他们要是哭起来,那不得烦死?还好星尘姑娘说要带去神影宫,不然一直照顾这些小暴徒,一定会折寿的。” “青牙呢?怎么没有见到他,箱子还没整理往?” “早就整理完了,青牙在那,没看到吗?” “没有,哪里?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来了,那个不就是,被那几个小女孩拖去扎马尾辫又不敢乱动,怕伤到她们的那个频频向我们求助的黑衣男子!” 朱雀指着不远处被小女孩围攻的青牙,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 “呃!还真是!”玄武抬眼看去,望见头上被插着五颜六色鲜花的青牙,深表同情,侥幸的感叹,“还好我的头发没那么长。” 青牙频频向玄武招手求救,玄武刚想仗义一下,怕自己也被拖下水,想了下自己满头鲜花的画面,毫不犹豫的拒绝。 青牙蒙着黑巾,头戴鲜花也没什么影响,他要是被插花,估计一会被他们一直取笑。 玄武慎重考虑后选择视而不见,勤勤恳恳的听清风指示去逮住要检查的孩子。 朱雀于心不忍,好心过去解围,青牙感激看来,尚未开口,那些忙着插花的女孩子朝朱雀挥挥手,奶声奶气道:“丑哥哥,你挡住光线了,快走开,不要打扰我们。” “噗呲——” 朱雀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硬生生的刺破,她外形怎么说都算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她这么一个英姿飒爽,潇洒迷人的假男子,竟然被说丑!小小年纪就这么没眼光,没救了! “不要意思,打扰了!”朱雀愤恨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开。 青牙再次求救,不过无人肯上前。 星尘和黎兰伊忙着照顾年龄最小的一些孩子,很多都不配合,她们也忙得晕头转向,手忙脚乱。 朱雀走到星尘身旁,呼呼哼气,“星尘姑娘,你准备什么时候将这些小不点带去神影宫?这些小不点真的太难伺候了,你的弟子多,她们能照顾好的。” 星尘抱着一个乱挣扎的小不点,使出浑身解数才将他制伏,生无可恋道:“本宫主都搞不定,她们就更加搞不定,还是先留在师姐夫这里,麻烦你们再照顾一些日子,我再另外想办法。” 朱雀闻言,心口抽痛,仿佛听到了给自己加刑的魔音,立即不乐意。 “我嚓!这么行,这是要累死我们啊!这一些哪是什么小不点,简直就是小暴徒,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难伺候,就先辛苦你们了,我会尽快想好办法的。” “那你真的要尽快,不然我们要折寿的。” 朱雀瘫坐在地,累到不想说话,只想尽快送走这些磨人的小不点。 云月在不远处看见“其乐融融”的几人,笑的很是欣慰,也感激阎司能想的如此周到。 孩子群中有人看见了符尚堇,大声喊到:“哥哥来了。” 其他孩子听到哥哥,眼前一亮,东张西望的寻找将他们从铁笼解放出去,带来这衣食无忧的新地方的恩人哥哥。 “哥哥在那里。”一个小男孩指着符尚堇,大喊呼喊。 只闻得轰隆一声,数百孩子乌央乌央的朝他冲去。 符尚堇瞬间被被孩子群包围,两孩子抱着他大腿,两孩子拉着他的手,两孩子从他身后一跃而上,一人趴在他的肩上,还有两名孩子在他面前一跃而上,拉住他的手臂。 仅在片刻,符尚堇身上就已经挂满了八个孩子,各个都异常热情激动的叫他哥哥,当人大英雄那样崇拜。 云月抿嘴轻笑,救人时是在黑夜,光线极暗,没怎么看那些孩子,只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印象。 突然各个变得锦衣华服,容光焕发,像富家公子小姐那般,一时间还没认出是他们。 云月笑意清浅的望向阎司,感激道:“谢谢阎司。” 她醒来时已经知道这些孩子在王府,她知道阎司不会亏待他们,但也没有想到会各个都照顾的那么周到,这一点,值得她郑重的感激他的贴心。 因为,这就是她所想。 阎司眉梢高扬,瞬间就沦陷在千璃光泽闪烁的眸面里,转而严肃回道:“月儿不许道谢。” 云月笑而不语,回头看着只纠缠符尚堇的孩子们,眉目含笑的称赞道:“真可爱!” “公子,你说说话,公子才是,我不是。” 符尚堇感觉身上压着重石,动弹不得,身上的孩子怎么甩都摔不掉,这个恩人的功劳他可担当不起,真正救他们的人是云月,而不是他。 他这样“坐享其成”,心中的罪恶感已经弥漫满腔,受之过重。 云月不在意道:“这样挺好的,谁都一样,你也去了,你也受得起,不要在意这些。” 阎司在云月看不见的角度,朝着青牙使了个眼色,观察力细致入微的青牙,似是看出云月的心思,立即会意。 “咳咳——”青牙清咳一声,没入孩子群众,俯身招手,示意孩子们朝他看去。 一瞬间数百双眼眸齐齐朝着青牙看去,毕竟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青牙在帮忙安顿他们,这些孩子极其听青牙的话。 只要青牙一个眼神,一声清咳都能时时夺去他们的视线。 “我问你们。”青牙故作正色的朝着孩子开口,声音略高。 “嗯嗯——”数百名孩子清眸盼盼的看着青牙,配合的点头。 “你们想要一直呆在这里生活,还是去其他地方生活?”青牙略带严肃的嗓音缓缓落下。 顿时让那些刚刚还在笑嘻嘻的孩子们,灵眸染上水雾,泪珠挂在眼角呼之欲出。 一顿慌乱,天真的他们只有天真的思绪,不曾多想,听青牙这样问,以为是要赶他们走。 各个挤在青牙跟前一阵苦求:“哥哥……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哪都不想去……让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 我们会努力做事,绝不偷懒的,不要赶我们走……” 各个请求之声未落,稚嫩的哭声此起彼伏,符尚堇身子一僵,连连俯身安慰。 若说符尚堇最怕的是什么?排行第一的绝对是眼泪——真实的眼泪。 向来淡然出尘的符尚堇,一接到真实的眼泪攻势,只会被震的不知所措,一脸茫然。 “不走,不走,哪都不去,就呆在这里,呆在这里……”符尚堇左拍拍一个孩子,又拍拍一个孩子,一脸茫然, 不知说什么好,不知道做什么好,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抚,无论她怎么安抚,他们都停不下来,有些甚至哭到抽泣。 连青牙频频安抚,也没有多大效果,一时之间,青牙都无奈扶额,好像药剂下的猛了些。 星尘听到云月的声音,见到那张绝世真容,笑的花枝乱颤,张开手臂就冲去。 “师姐——我来了——” 星尘破开孩子群,一蹦一跳的扑向云月,卖乖道:“师姐,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快累死了。” “辛苦星尘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劳累。”云月拍了拍挂在她身上撒娇的星尘,宠溺的回道。 孩子群中,几个刚到云月大腿的小女孩,鄙夷的看着星尘,不屑道:“切,阿姨那么大了还学我们撒娇,真不要脸。” 稚嫩的嗓音落下,一道利刃穿肉声在星尘心口处响起。 她还没及笃,竟然被小她没多少的小不点叫阿姨?痛! 她对她师姐撒娇撒到大,学她们?还不要脸?好痛!心好痛! “哇——呜呜呜——师姐——她们好过分!”星尘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扑在云月怀中,各种委屈,这群混蛋,不好好想想是谁累死累活的照顾你们,帮你们洗澡,帮你们穿衣服,竟然这样对本宫主!可恶! 第779章 邵弘柯的孩子! “她们是无心的,星尘不要放在心上,”云月眸光平淡的扫了几眼刚刚出口伤星尘的小女孩,温柔的安抚星尘。 几个小女孩似是唯恐天下不乱,在星尘情绪刚稳定时,咄咄逼人的补充,“我们说的是实话,这么大人了说哭就哭,也不害羞,撒娇就算了,还要装甜卖乖,看到就烦。” “哇——”星尘越哭越大声,心口越来越痛,她是自然甜,有错吗?有错吗?这群混蛋,早知道不理她们好了,只会气人! 云月拍抚着星尘,面向那些小女孩,心平气和的问道:“大人就不能撒娇卖乖是吗?” 不远处的朱雀几人感觉到那边的气氛不太对,拉着黎兰伊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星尘还是委屈的哭个不停,几个小女孩依旧反感,几人问了符尚堇,才知道怎么一回事。 几个小女孩傲气道:“当然,这么大人了撒什么娇,小孩子才能撒娇,大人就应该要有大人的样子,你看哪个大人会像她那样,矫揉做作,装甜卖乖。” “呜呜——”星尘扑在云月怀里哭噎,云月低头回道:“谁说没有?又有谁规定只有小孩子才能撒娇?” 小女孩仰起头,斩钉截铁道:“就是没有,反正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就她装模作样。” 云月将星尘交给黎兰伊,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黎兰伊以为云月要动手,上前拦截,“小月,童言无忌,她们还是孩子,算了,不要计较。” 云月面沉声稳的拒绝,“不行,得要让她们见识见识才能悔改。” 朱雀知道云月会有分寸,连忙拉开黎兰伊。 云月上前一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个小女孩,小女孩被云月的眼神吓到,怯怯的往后退,“你还想对我们出手?我们只不过实话实话而已,这都有错吗?我们又没有说错,这也要挨罚?” 云月没有回应,她慢慢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睁眼是,美眸晃起粼粼水光,她身子一软,扑倒在阎司身上,声音一软,娇滴滴道:“阎司~脚痛痛~” 云月话落,众人瞠目结舌,那几个小女孩都完全惊呆。 阎司扶住云月,顺势搂在怀中,那极其罕见的柔态,柔化他的心神,心生无尽疼惜。 星尘看得一愣一愣,脑海浮现无数问号,头一歪,疑惑自问,这个娇弱的女人是谁? “那只脚痛?为夫揉揉。”阎司心疼的问道。 云月柔弱无力的瘫在阎司怀里,柔态可人道:“都痛痛~” 上一秒她还端庄严肃,下一秒,变得柔弱无骨,如此转变仅在眨眼之间,众人也被折服的不轻。 朱雀摩挲着下巴,两眼晃着精光,暗自感慨,妖里妖气的赫连小姐果然好看,不错,继续保持!这才像个赫连小姐的样,搂着主上就对了,搂着其他女子成何体统! 星尘知道云月此举何意,无非就是想证明给那些刚刚骂她矫揉做作的小女孩看,大人!也是有撒娇的权利,况且她还没及笃呢,也算是孩子好吗?大孩子! “阎司慢着!”阎司刚要俯身,云月连忙拦住,再抬眼,又是那副心淡从容,安静平淡的模样。 阎司见云月恢复原样,稍感失落,他的王妃还是像刚刚那样缠他的好,他心神最深处的角落,空缺的,便是她那柔柔诺诺的痴缠。 云月俯身,心平气和的回道:“谁说不能的?大人也有这个权利,这种事情随心所欲,没有硬性规定,你们若看不习惯,就无视好了,不要出口伤人。” 几个小女孩低着头不说话,但也听进了云月的话,她的谆谆教导,无形中彰显了她的母性光辉。 星尘松开黎兰伊,趴回云月怀里,光明正大的卖乖,讪笑着称赞,“师姐以后一定是慈母。” 其他几人闻言,相视一笑,笑意意味深长。 云月头疼的扶额,心累道:“免了。” 无论是慈母还是严母她都暂时没有心思想,她只想先清静清静,但是她身边的小孩子,仿若近期财源,滚滚而来,应接不暇,身心俱疲。 不远处,四处寻找符尚堇的夜戈,在转角处看见了他的声音,高兴的呼唤,“哥哥——哥哥——” 夜戈容光焕发,兴高采烈的朝符尚堇招手,屁颠屁颠的冲了过去。 冲到一半,晃动的视线晃到见过两次的绝世容颜,清澈见底的眸子,蒙上一层薄薄水雾,他揉了揉眼睛,张开双臂,欢天喜地的朝云月冲去。 夜戈边跑边高声大喊:“娘亲——娘亲——” 那句令人震惊的呼唤声,惊呆一干人等,朱雀几人的思绪快速流转,惊讶的视线在星尘和黎兰伊身上来回扫动,是谁?是谁的孩子,星尘姑娘还没及笃应该不可能,小黎姑娘年龄未知,很有可能。 下一秒,朱雀几人眸光复杂的朝黎兰伊看去,清风的眸光也是极其复杂,不过他第一个排除的就是黎兰伊,他所看的人,是明知道不可能的星尘。 “闪开闪开——” 夜戈不耐烦的朝扎堆的孩子挥手,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很快开出,他们对夜戈似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的话,仿若无法抗拒的命令那般,让他们听之,只能服从。 云月见夜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抚脸,触摸到光滑的肌肤,想要后退,退路却被阎司挡着。 夜戈铆足干劲冲来,在云月身前,身子往下蹲,蓄力跳跃,牢牢的挂在云月身上,欢喜道:“娘亲娘亲,你来看夜戈啦,哥哥带你来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娘亲一定会来的。” 夜戈话落,整个北院,寂静无声,众人屏息,深陷在天旋地转的震惊中。 “哈?”玄武惊讶出声,嘴巴一张,差点惊掉下巴,赫连小姐才刚及笃而已,怎么可能生的出这么大的娃子? 星尘惊愕的看着云月,嘴唇哆嗦,“师师师姐……你什么时候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云月头疼的不行,想要摘下夜戈,他却死死,无法解脱,只好澄清清白,“夜戈不是我生的,你们算算时间就知道不可能的。” 几人算了一下时间,立即相信云月的清白,阎司风轻云淡的扫了夜戈一眼,随意眨眼间,一缕幽芒,在眼角一闪即逝。 夜戈如此“无情”的话,抽着小肩膀,哭噎起来,“娘亲好过分,夜戈很乖的,为什么不要夜戈?” 云月被无数双怨恨的小眼神凌迟,长叹一气,好声好气的解释,“我没有不要夜戈,但你真的不是我生的,我知道你的父母是谁,我会带你去见他们的,你不要伤心了。” 夜戈一千个不依,这样的话在他听来不过是要把他托付给其他夫妇,无法接受。 “娘亲就是夜戈的娘亲,我知道爹爹是谁,不要以为夜戈好糊弄,娘亲不许再抛弃夜戈。”夜戈环着云月的脖子,理直气壮道。 云月倍感无奈,正想有理有据的解释,好奇的星尘,悠悠的插话,“你爹爹是谁?” 其他几人顿时提高警惕,等待下言。 夜戈头一甩,骄傲道:“我爹爹可厉害了!” 星尘轻啜夜戈的面颊,不屑道:“没问你爹爹厉不厉害,我是问你爹爹是谁?” 云月知道夜戈会说出谁的名字,从容不迫的捂住夜戈的嘴,替夜戈说实话,“邵弘柯!” 云月知道夜戈要是说出水玉寒,全都会往歪处想,她不想再弄出事端,只好实话实话。 云月本想其他人听一听就过去,岂料,她说出邵弘柯时,朱雀护卫四人,脸黑如墨,黎兰伊瞳孔微扩,星尘微微一愣,阎司面沉如水。 全都有明显的反应,反应之大,显而易见。 第780章 月儿都不是以前的月儿了! 云月很快感觉气氛变化,也清楚的捕捉到众人各异的脸色,夜戈瞬间情绪失控,勃然大怒,眼底充斥着被亵渎的疯狂,他拿开云月的手,厉声大喊,“我才不是邵弘柯的孩子!我爹爹是水玉寒!水家少主水玉寒!” 提起邵弘柯,夜戈有着深不见底的厌恶和痛恨,他只记得他的爹爹是水家天才少主水玉寒,他娘亲就是眼前这个貌压群仙的女子。 云月从夜戈的声嘶力竭中听出了痛恨,她不知为何谈起邵弘柯这人,他们会如此反应,极修老大提起邵弘柯时,是豪情万丈,敬重惺惺相惜的反应,她从极修老大的话中听出邵弘柯是大英雄的意思。 不过眼下,另一种极端反应摆在眼前,云月也不得不重视邵弘柯这个人。 其他人听到水玉寒,面色可谓是五彩斑斓,这个人物很久之前就已经成了王府的禁忌词,如今被光明正大的提起,看过影像的几人,第一反应是向阎司看去。 阎司对水玉寒这人毫不在意,和他有关的那个女子是赫连云月,不是他的王妃,和他王妃没有交集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开阔胸襟对待。 符尚堇见夜戈情绪激动,将他从云月身上摘下,抱在怀里安抚,不忍看他难过。 听到夜戈的父亲是邵弘柯时,符尚堇也是极其震撼,这一人物非常特殊,大部分大人物要么被武者痛恨,要么被异士痛恨,而邵弘柯,是被异士和武者都痛恨的特殊存在。 但对他而言,夜戈就是他的亲弟弟,他完全不介意他是何人的孩子,夜戈的本质,他再清楚不过,善良的好苗子,不应该被上一代的恩怨摧残。 他选择无条件保护。 其他孩子见夜戈不开心,全都怨恨的瞪着云月,视线淬上微毒,她仿佛成了一个恶毒的女人。 云月心情沉重的转身,直言想要自己走走,让他们谁都不要跟来。 云月走到一半,突然回头唤阎司。 “月儿不要不开心,这些事为夫会处理。”他抚平她皱起的眉心,揽下一切让她感到心烦的事情。 云月跳过这些话题,让阎司去凡仙殿请异士尊主过来,她手握过多烦事源头,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一解决,而不是逃避,来到她身边的人,即是她要保护的人,无论源头是她还是赫连云月挑起,在她手里,那便是她责任。 一则消息可谓是真正的惊天动地,战王再次发放了一副画轴,画轴上的男女还是原来的男女,只是他们的服装跟以前不一样,看起来很喜庆,但却不是这里的喜服。 画轴上清楚的写着三日后大婚,各地的人都知道战王跟小魔女在三日后成亲。 那一天,无数穿着朴素的男男女女赶往龙浩都城,才几个时辰的时间,鬼王府张灯结彩,在人界成过亲的那些人有条不紊的张罗一系列繁琐的喜事。 战王大婚,他没有宴请四国帝君以及其他响当当的人物,他请了很多不起眼的小人物,那些人里有樵夫,臭名昭著的恶毒女人,风度翩翩的老头,街头卖艺的女子,种田的农家女等等普通人,据说那日进入鬼王府平民有上百位,只有几位衣着光鲜的男女,谁都不知道战王想要做什么。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没有宴请天山大师,却请了天山大师的新四弟子帮忙张罗婚事,这一邀请,让潘慕胤在凰凌山的地位稳如山! 三天后才大婚,但是战王在公布的那天就已经开始挥霍无度为红颜。 他国帝君大婚要么十里红妆,要么江山为聘。 而他,以天地为聘。 一棵巨大的千年大树被移到天空,花树激颤,白云变红云,花瓣飞舞三个时辰,四大国,五大家族以及千奇境都铺上一层厚厚的花层。 这个世界所有地方都被喜庆的红色笼罩,战王一发放数十卷画轴,画轴展示的是他们的花式甜腻,众人隔着画轴都能感觉到极致的恩爱。 云月和阎司携手游逛,恍然间想起一件事,于是随口问起,“阎司,我上次去红曜城时,主城里有个男子好像认识阎司,而且好像跟阎司很熟的样子。” “红曜城?怎样的男子?”阎司眸光顿了一下,有种奇怪的感觉卡在心口,难以消散。 “不知道,他躲在柜子后面,没有见到真人,我有听过几次铃声,身上应该带有铃铛,而且听他说的那些话好像跟我们很熟。” “跟我们?他也认识月儿?” “我也不知道,就只说过几句话,不过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云月往上挪了挪,趴在阎司肩膀上,暗自思量。 “他和月儿说了什么?”阎司的眉头开始皱起,眼里的警惕,深不见底。 “也没说什么,就说我以前不用剑,说我的眼睛不是黑色,说了什么赤雪月阳花之类,还提到过鸢使者,前面那些听得懂,后面那些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鸢使者!”阎司眉头拧紧,气息突然一聚,大床直接矮了半截。 “阎司知道鸢使者?谁来的?”云月察觉到阎司的反应有些异常,开始紧张起来。 “月儿不知道?”阎司诧异的反问。 云月一头雾水,愣愣的摇头,“我应该要知道?” “月儿可能暂时不知道,过阵子说不定会知道,不急,他还说了什么?”阎司揉了揉云月的头顶,神色凝重的追问重点。 “他还说——”云月正欲直接转达,话刚出口,面上突然浮现奇怪的红晕。 “他还说什么?月儿快说。”阎司呼吸突然滞缓,紧张的催问。 云月咬咬牙,闭着眼睛挤出那句令她尴尬的话,“他还说——我以前总缠着阎司做没羞没臊的事……。” 阎司听到前面那句,血色瞳仁扩张到极致,他呼吸一重,将身后的云月抱到身前,神情骇然的问道:“月儿,他还说了什么?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关于月儿的或者为夫的事?” “阎司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他就只说了这些,阎司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先和我说。” “为夫还不确定,月儿确定他就说这些,没说其他的?” “没有,他消失的很快,也没追上他,就只说了那些,阎司到时候可以去看看认不认识。” “为夫过去看看!”阎司眸光一冷,坚定道。 “阎司别闹了,随他吧,反正那人不知道去哪了,不管了。”云月双手环在身前,严肃的叮嘱,正经的神情衬得符纹越发迷人。 “好,那月儿专心跟为夫成亲。”阎司笑意醉人的保证,某双不老实的大掌在说话间已经游走了好几回,随后贴心的建议,“月儿,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的确不早了。”云月朝外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回道,飘忽的视线瞥到抿动的血色薄唇,冷淡的命令,脱口而出,“阎司该回你的书房休息了。” “月儿不要这样,为夫已经很累了,走不动了,月儿体谅一下。”阎司抱着云月倒下,有气无力的赖着不走。 “既然阎司走不动,我的确该体谅,那就好好休息吧。”云月抽过被子,裹在身上,就那样伏在阎司身上睡。 阎司刚喜上眉梢,耳边飘过一道冷淡的威胁,“阎司要是敢动一下,以后就在书房抱着你的书睡!” 笑意凝固,暖息冷却,浓浓的失落气息,弥漫整个寝殿。 “好,为夫不动。”某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 云月刚闭上眼睛,阎司黯然伤神的吐出沉重的抱怨,“月儿都不是以前的月儿了,哎——” 要是像以前那样整天缠着他要亲亲要抱抱要睡觉,该!多!好! 第781章 本王跟你无旧可叙! “阎司在说什么?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不都是阎司的月儿?”云月无力的白了一眼。 “不一样了,月儿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整天想睡为夫的月儿了。”阎司惆怅的感慨。 “胡说!”云月瞬间炸毛,这种“诋毁”她怎么都接受不了,她是谁?她可是最正经的大家闺秀,这么多人夸她是正人君子,以前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简直是胡言! “月儿你睡,为夫不吵你了,反正月儿都不想承认。” “什么叫不想?没有的事你要我怎么承认?阎司不许再胡说八道,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月儿不记得又不代表没有,月儿不想承认的话,为夫也不会逼月儿的,为夫不说就是了。” “怎么可能有!我以前要是那样,现在肯定也会那样,你看我现在那样了吗?”云月拍床弹起,正襟危坐,光明正大的对峙。 “好了,没有关系的,月儿不想承认,为夫也能理解。”阎司摩挲着云月的手背,善解人意的安抚。 “够了!阎司,睡你的觉去!”云月窝火憋气的下床,怒气腾腾的冲出寝殿。 阎司快速起身,慢步跟上,诚恳的道歉,做了各种让步。 两人刚到主殿,一阵清脆的铃声,凭空响起。 “阎司!是那个人的铃声!”云月推到阎司身旁,审时度势的不逞强,习惯性的给他保护。 “月儿莫怕,那个人不在,隔物传音术而已。”阎司弹出指风,敲响铃铛,眉目柔和的解释。 阎司话音刚落,一道低哑响亮的声音拂过两人耳边。 “阎司,好久不见。”铃铛传出熟络的问候。 阎司眉头微簇,眸底窜起急促小火苗,试探性的问道:“骏奠?”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匀速回荡,“阎司果然是阎司,记性比小云月还好,阎司能记得本君,本君很!感!动!” 阎司听到小云月,额角的青筋乍起,隐约还看得见抽动的迹象,血色薄唇吐出冷冷的回应,“骏奠怎么这么有闲情来找本王?” “小云月记不得本君,本君很难过,所以找阎司看看是不是你们都不记得,还好阎司记得。”铃铛传来欣慰的笑声,那笑,似邪似恶,让人听之,总有被恶念缠身的感觉。 阎司紧紧的圈住云月,冷视空中的铃铛,“记得那又如何?” “没有如何,能被记得是一大幸事,而且,方便叙旧。” “本王跟你无旧可叙!” “可是本君跟小云月有。” “你敢?”阎司眸光一冷,整个铃铛都被寒霜冻成冰块。 “叙旧而已,阎司要不要那么紧张,本君可是最想跟阎司叙旧的,只是阎司不想,本君只好找小云月叙。” “跟本王叙!”阎司恼怒的改口。 “阎司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本君只是单纯的想叙旧而已。” 那人的笑意越来越奇怪,铃铛摇动时,隐约散着邪气。 “但愿如此!”阎司呼吸越来越重,臂锁不经意的加了重力。 “嘶——阎司——疼!”云月一脸痛色的拍着阎司手臂,连连喊疼。 空中的铃铛往下沉了一些,意味深长的打趣声,缓缓荡出,“阎司,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来找阎司叙旧,顺便问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阎司两眼微扩,修长大掌内弯成爪,时刻戒备。 “阎司别紧张,问个小事情而已。”铃铛提速摇了摇,低哑的声音听了一会,慢悠悠的补充,“归属未定前,公平竞争,本君就只是想抢个亲而已,别紧张!” “什么!”云月惊愕出声,完全不知那人说真还是说假,敢在阎司面前说这种话,八成不是挑衅,就是挑拨离间,要么就是存心找死。 “月儿很开心?”阎司两指拖着云月的下巴,语气冷冽的问道。 “没有!”云月顿时激灵,连忙举手保证,“没有开心,吓到了而已。” “本王的王妃!永远都是本王的王妃。”阎司冷视铃铛,恼火的回道。 “那可不一定,各凭本事!” “要是那么清闲,就下来和本王叙旧,现在!” “算了,阎司都不肯,本君没有什么旧好聚的!” “这么说,骏奠还是冲着本王的王妃来的?”阎司两指一颤,冰封的铃铛碎成冰碎。 “叮铃铃——” 新的铃铛凭空弹出,声音再续,“那是当然,不然阎司以为本君和你有什么旧可叙?” “阎司,不要冲动。”云月感觉阎司就快爆发,死死扣着他的手掌,竭力压制。 “呵呵——阎司生气了,别这样,最多你的旧本君顺带叙上,如何?”那人收好铃铛,丢下一句容易引爆某王怒火的话,趁机开溜。 “骏奠!”苍劲手掌对准铃铛消失方向,数十条青筋暴起,掌中犹如狂暴苍龙的掌风,狂扫而出。 “叮铃铃——” “磅——” 山崩地裂的炸裂声在主殿顶上震彻数里,铃铛声极速响起几秒,很快消退。 阎司神情骇然的望着浓烟滚滚的方向,紫墨龙眸一凛,直接将云月抱回寝殿,外面落下数十重壁障。 云月被阎司的怒容吓怕,躲在许远的角落,怯怯的问道:“阎司,那个人是谁?” 阎司背对着云月,深呼吸好几次,一直没有回应,他的瞳仁越扩越大,最后扩到近乎撑裂的地步。 “阎司,别生气。”云月见阎司情绪不稳定过,心惊胆颤的上前安抚,如今的气氛极其严肃压抑,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除了让阎司消气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月儿以后出门都要本王陪同,否则不许出门。”阎司沉重的下令,换做以前的那些人,他大可放心,刚刚的那个,他提起十二分精神地方都觉得他家王妃危险,他必须看紧一些。 “阎司,不要这样,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和我说,我都不清不楚的。” “月儿不用管其他,从今往后不许见刚刚那个人,不许擅自出门!”阎司将云月抱到床上,奇迹的安分,没有动手动脚,云月见阎司不肯说也没有多问,不过从阎司的怒火中她隐约感觉出什么,她躺下没一会就睡的深沉。 阎司在床上重重呼气,一夜难眠。 云月一大早醒来,习惯性的出门,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围住数十重壁障,整个寝殿被重重围困,像个牢笼一样。 云月使出全部力气都无法破开壁障,到最后累瘫在门口,过了一会,阎司端着精美的膳食走进寝殿。 “阎司!我连寝殿都不能出?你这是在做什么?囚禁我吗?”云月诈地而起,扯着阎司的衣襟,恼火的逼问。 阎司默不作声,带着云月进里面用膳。 “我不吃!”云月移开阎司手中的勺子,怒气难消,“阎司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我呆王府就算了,现在连寝殿都不能出,你是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阎司强行定住云月的嘴,缓缓的喂了进去。“月儿无需理会他是谁,不要离开为夫的视线就对了。” “对什么对?阎司真把我关在这里,我一定不会原谅阎司的,这和囚禁有何分别?” “不是囚禁月儿,是保护月儿。” “保护?连大门都不让出还叫保护?我不管,阎司必须要把壁障撤走,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月儿好好用膳。”阎司定住云月,耐心的喂完,依旧不肯松口。 云月吃完之后,阎司收拾盘子离开,壁障还是没有撤掉。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过去,阎司和其他人说云月在相府,谁都没有怀疑。 第782章 土家的人!不要靠近那个人! “啊——不行了——”云月在寝殿里呆得快发霉,她用尽各种方法破开壁障,结果都是自己受伤,壁障完好无损,屋顶被撞出好几个窟窿,也没撞出去,折腾了一天也实在累的够呛。 云月瘫回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她似是得了不出门会死的重病,一天没有踏出大门,她感觉大期将至那般,十分难受。 “阎司还真的囚禁我,那个混账到底是谁啊?”云月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势必要弄个明白,否则,再被关多几天,她一定会发霉。 云月扶额寻思,黯然神伤的盯着地面,悠悠的感叹,“要是会土家的秘术就好了,说不定还能钻个地洞什么的。” “土家?”云月嚼着这个陌生字眼,很快陷入沉思,五大家族基本都有一些接触,到目前为止,好像就只有土家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存在。 从名字上看,好像是最不起眼的,事实如何,也无从得知。 “好主意——”云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嘴角微扬浅浅的弧度。 话音刚落,云月望见大门,笑意骤失,“主意再好有什么用?出都出不去。” “小月~”突然,一道小小声的呼唤声拂过云月耳边。 云月激动的弹起,高兴道:“小黎?你在哪?” “我在你身后~”音量极低的声音从云月背后传来。 云月猛地转身,欣喜的抓着黎兰伊,仿佛看到救世神明那般,快要感动到飞起,“小黎,你怎么进来的?壁障撤掉了?” 黎兰伊贴近云月耳朵,小小声的回道:“小月不要太大声,壁障还在呢,我是偷偷溜进来的。” 云月惊愕的瞪着纤尘不染的黎兰伊,压低音量回道:“你怎么溜进来的?这可是阎司的壁障!我都溜不出去。” “小月不是会五大家族的秘术吗?你可以试试看的。” “我试过了,没有用,出去不。” “这样啊,那可能是还没修炼到那个层次吧,没关系不要急,你先和我说是怎么回事?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小月了,战王说小月回相府,我刚回相府一趟,府里的人说小月这几天没有回去过,小月该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吧?” “就是,这三天都呆在这里,阎司把我囚禁了,小黎你带我出去吧。”云月欲哭无泪的哀叹。 云月拉着黎兰伊去了门口,认真观察四周,找准机会逃脱。 黎兰伊难为情的低着头,小声道:“小月,我带不了你,我的水平有限。” “呃——那小黎进来就只是看看而已?”云月汗颜不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救世神,却是“见死不救”的,甚是窝心。 “小月别急,你想出去的话,我再想想办法,但是小月能不能先和我理由,为什么会被战王关在这里?” 黎兰伊怕承担不起后果,最终选择谨慎。 云月将事情大概和黎兰伊说了一遍,她很快理清思路,当她听到铃铛时,显然有过一阵怔愣。 “好,我知道了,小月再等等,我去找帮手,不过小月要有正事才能出去。” “有,我有很多正事,我会偷偷的溜的,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好,我快去快回。”黎兰伊抬袖转了一圈,整个人没入地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土家的秘术?不会吧!”云月半跪在黎兰伊刚刚的位置,各种砸敲,地面还是硬邦邦,丝毫找不到缝隙可钻。 “小黎是土家的人?”云月感觉有些迷糊,她前不久刚以为黎兰伊是千奇境公主,现在她又会土家的秘术,她都不知道该往哪处想,“等等!土家在风雪国,不会这么巧吧?” 云月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黎兰伊再次回到寝殿,她的身前还跟着一个一直在炫耀耳环的小女孩。 “嫣嫣?你怎么也能进来?”云月见到来去自如的嫣嫣,晕眩再次袭来,她此时才真正理解到真人不露相的真谛。 “小月——”嫣嫣兴高采烈的在云月身边转了几圈,各种询问她的耳环,嘚瑟之后拉着云月光明正大的往外走,“小月是要出去吗?走,我带你出去。” 眼前的壁障对嫣嫣而言,仿若不存在,她进出没有一点障碍,云月还没开口说些什么,整个人已经走到了殿外。 “嫣嫣,你怎么做到的?”云月倍感惊奇,阎司的壁障可是比以往厚了很多,根本不可能突破,她低头再看嫣嫣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的体内仿佛藏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恐怖到能让黎兰伊害怕的地步,她仔细回想黎兰伊之前和她说过的话,似是理解了她的用意。 嫣嫣不是会对她不利的那种危险,而是一不小心爆发出力量失手伤她的那种危险。 “小月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小月上次都和小黎出去逛逛了,我也想和小月逛逛。”嫣嫣拉着云月,眉飞色舞的问道,她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好到突然有了孩子气。 “好。”云月跟黎兰伊交代过后,和嫣嫣偷偷溜出王府,留黎兰伊在寝殿负责把手。 嫣嫣拉着云月在都城东奔西逛,云月耐心的陪她游走,不过却有些心不在焉。 “叮铃铃——” 耳熟的铃声在云月身后响起,云月迅速转身,背后除了普通路人,没有看见可疑的身影。 “叮铃铃——” 过一会,铃声再次从云月背后响起,回头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再回头时,嫣嫣抓着一个银墨色铃铛递给她,“小月,你是在找这个吗?” “呃——?”云月惊愕不已,刚刚那阵铃声稍纵即逝,极难捕捉,嫣嫣却随手逮住,实在难以捉摸。 “谢谢嫣嫣。”云月快速接下黑铃铛,认真打量,铃铛面上雕刻有繁复的符纹,神秘且诡异。 “小月是要找铃铛还是找铃铛的主人?”嫣嫣恬然一笑,好奇的问道。 “铃铛的主人。”云月如实回道。 “那走吧,我带小月去找那个人。” “嫣嫣知道那个人在哪?真的?”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找一找总能找到。”嫣嫣自信飞扬的蹦跶,拉着云月加快步伐朝城外方向走去。 “嫣嫣,他在城外吗?” “不是。” “那怎么往城外走?” “那里人少。” 嫣嫣边解释边拖着云月飞奔,云月手中的铃铛突然震了一下,她急忙抓好时,两人已经出到城外。 “小月把铃铛拿好了。”嫣嫣捏了捏嘴唇,搓了搓手,卷起袖子大展身手。 云月聚精会神的看着,认真记下嫣嫣的一举一动。 嫣嫣嘴唇快速张合,像是在念什么咒语,她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朝铃铛大喝一声,“哈!” “啊——” 云月身前不远处凭空响起凄厉的叫声,一名斗篷着身的男子突然出现,他捂着耳朵,头疼欲裂,连连叫停。 “还能这样?”云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嘴角微微扯动。 嫣嫣跑前几步,指着斗篷男子,回头一脸骄傲的看着云月,“小月,抓到了!” “谢谢嫣嫣。”云月回以感激的微笑,跟着上前。 “小云月!别过来!”斗篷男子抬手阻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简单的六个字听得出痛不欲生的感觉。 云月透过黑纱凝视男子,他似是有意遮掩容颜,云月无法看清。 “你到底是谁?”云月试探性的上前几步,朝他的斗篷伸手。 斗篷男子快速闪退一边,跌跌撞撞的起身,他没有正面回应云月的问题,而是给云月敲了一记警钟。 “小云月!不要靠近那个人!”斗篷男子头疼欲裂的指着嫣嫣,语重心长的告诫。 嫣嫣眸光一凛,对着铃铛再次无声念着咒语。 “啊——” 斗篷男子跪地惨叫,头疼到快要开裂。 第783章 纯姨瘫痪? 云月的妹妹! “嫣嫣,等一下。”云月抓着嫣嫣的手腕,快速拦下。 “小月也觉得我很可怕是吗?”嫣嫣立即停下,她低头看地,神情落寞的问道。 “不是,嫣嫣不可怕,只是那个人要留着,我跟他可能认识。”云月紧紧的握着嫣嫣的手,眉目含笑道。 “好。”嫣嫣笑逐颜开,视线从铃铛上移开,冷静的看着身前的斗篷男子。 “我记得阎司叫你骏奠,你和浮灭城主是什么关系?”云月牵着嫣嫣上前,警惕的开出壁障。 斗篷男子冷冷的剜了嫣嫣一眼,快速撤退。 嫣嫣快速拿过铃铛,正欲开口念咒,云月抬手拦截,“算了,让他走吧,我有办法知道他是谁。” “好,小月,你也要小心他,他双息并存,不好对付的。” “嗯,谢谢嫣嫣提醒,这个我知道,我会多加注意的。” “小月真的和他认识吗?那个人可不简单。” “嫣嫣知道他是谁?”云月收好铃铛,对那个男子的身份越来越好奇。 “不知道。”嫣嫣张嘴前顿了一下,道出的话和她实际所想不同,她似是有所隐瞒。 云月也看出这点,但嫣嫣这样说,她也不好多问。 没过一会,两人有说有笑的回都城,铃铛和斗篷男子的事很快被抛在脑后,云月在城门口徘徊一会,最后没有进去,而是带着嫣嫣去了隔壁环荷城。 “小月去环荷城做什么?”嫣嫣站在城门口,有些小激动的问道。 “随便走走,顺便去个地方。”云月边说边拉着嫣嫣往鸿府走去。 一路上嫣嫣都出奇的安静,见到新奇的事物只是小声感叹一句,没有像黎兰伊那样到处扫荡。 很快两人到了鸿府,抬眼望去,里面似是空府一个,来往的人少之又少,云月喊了好几次都不见鸿滨城的踪影,只好自己进去。 进到主院时,云月才听见一些声音,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到处乱窜,抱着一大堆药材横冲直装。 “你们几个快点,怎么那点药材要这么拖拖拉拉,快点拿来。”鸿滨城从膳房里探出灰头土脸的脑袋,大声催促。 “来了来了,大哥要那么多药材吗?会不会过量啊?” “不会,你们快去拿,别废话那么多。” “是是是,马上去。” 几人放下药材后,又急冲冲的跑去其他地方。 “滨城,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你一个人在煎药?”云月走进里面,看见鸿滨城一抓一大把的将药材狂塞进壶里,突然种不好的预感。 她刚刚转了好几圈都没有见到纯姨和弈木渊,奇怪的猜想越来越感觉真实。 “月云,你来了啊,来来,快搭把手。”鸿滨城忙到焦头烂额,没时间招呼,见到云月,二话不说先把扇子给她。 云月连忙接下,认真的扇了扇,她一回头见鸿滨城抱着一大把药材过来,大把大把的加塞,云月看的冷汗直冒,好心提醒,“滨城,药要看量,不能随便乱加。” “这些药材没关系的,熬的越浓越好。”鸿滨城非但没有停下,越塞越多。 云月试探性的问道:“滨城,纯姨呢?我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 鸿滨城蓦然怔了一会,满脸通红低着头,小声道:“月云还是不要问了,快点扇。” “好,我不问。”云月看到这种反应,心中猜想被无形的证实,她收好扇子,掌心对着锅底,用力一催,火力旺盛了好几倍。 鸿滨城埋头塞药材,脸上的红晕久久不退。 嫣嫣拉着云月的衣摆,云月会意的蹲下,嫣嫣小声嘀咕几句,云月猛地咳呛,下一秒,快速起身,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嫣嫣怎么知道这些?”云月手一抖,火焰时猛时弱,朝前的视线,无处安放。 嫣嫣得意的仰着头,笑而不语。 云月有些心虚的帮鸿滨城加塞药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化解极度尴尬的气氛。 不一会,一锅药物熬制成浓稠的一碗良液,鸿滨城小心翼翼的端着,冲去弈木渊的院子。 云月意味深长的看了嫣嫣一眼,两人无声对视一会。 “噗嗤——”云月突然释怀,爽朗的笑出声,拉着嫣嫣跟过去。 房间里,纯姨靠坐在床边,虽然红光满面,气息却有些虚弱,她才喝了几口就皱眉头推开,“城儿,我真的喝不下了。” 鸿滨城心急如焚的喂了几口,“这怎么行,娘亲都还没好。” “休养几天会好的。”纯姨左躲右闪的避开,坚决不喝。 “善纯还是喝了吧。”弈木渊一脸歉意的建议。 鸿滨城看了弈木渊一眼,又爱又恨,但却没有责怪。 他早已经将自家娘亲贡献出去,想让某人好好珍惜,却不想会珍惜到局面失控的地步,他实在是太低估某人了。 纯姨拧了拧眉头,幽怨的瞪了弈木渊一眼,随后接过那个碗一口,敷衍的喝了一口。 云月在门外徘徊好一会,见到里面的情形,感觉不太好进去,正打算悄悄离开。 “对了娘亲,月云也来了。”鸿滨城瞥到云月的背影,大声的和纯姨说道。 纯姨听到云月喜上眉梢,脸色的尴尬红晕浓了一些,但想到了某件事,顿时心惊肉跳,“真的,快叫云儿进来,我有话和他说。” 鸿滨城立即起身,这个时候云月已经带着嫣嫣进来,她站起床边看着纯姨,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云儿啊,我听滨城说你也是喝了那碗药,还感觉很不舒服,是不是真的?”纯姨紧张的问道。 “还好,一开始是有些不舒服,后面就没有什么知觉了。”云月如实回道。 “没知觉?怎么会没知觉。”纯姨心被高高提起,弈木渊失去“知觉”前她才想起云月也是异士,虽然鸿滨城说云月只喝了一小碗,纯姨还是怕有她不良反应。 “我也不知道,当时只感觉很热,然后就离开了,离开没多久就没什么知觉了。”云月细细回想那日情形,最多只能回想起刚到王府的那个时候。 “云儿,你是异士,你为什么不先提醒我啊?” “纯姨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我是知道,但是,那个时候在相府云儿你的眼睛……我以为,哎,都怪我考虑不周,对不起云儿了。”纯姨捂着脸,十分惭愧。 “没事的纯姨,我不是好好的么?”云月转了一圈,展示良好气色。 “好是好。”纯姨眸光幽深的盯着面色比以前好的云月,紧紧抓着她的手,拐着弯试探,“云儿有没有喜欢的女子?” “没有。”云月斩钉截铁的回道。 “没有?云儿真的没有?”纯姨胆颤心惊的用力一握,云月手被握出几条深红色的痕,“那云儿醒来过后是在哪里?” “床上。”云月若有所思的答道。 “床上?谁的床上?”纯姨惊慌失措的追问。 “我自己的。”云月心淡从容的回道。 “那就好!”纯姨瞬间松了一口气,她刚靠回原位,视线不经意间的扫到嫣嫣身上,她再次吓的身子板挺直。 “云儿,这个小姑娘是谁?”纯姨不安的问道。 弈木渊看出纯姨心思,抢先回答:“这是小公子的妹妹,叫嫣嫣。” “妹妹!哦,原来是妹妹。”纯姨终于一口气松到底,舒舒服服的躺下。 纯姨目光柔和的打量嫣嫣,牵着嫣嫣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了一些基本问题。 这一牵,纯姨的手指不经意的搭在嫣嫣的脉上,面上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你们几个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云儿说。”纯姨不着痕迹的松开嫣嫣,和颜悦色的屏退的其他人。 其他人以为是简单的私房话,识趣的退下,转眼,房间就只剩下云月和纯姨两人。 纯姨两手抓着云月的手臂,严肃的问道:“云儿,你实话实说!你那天回去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不准隐瞒。” 第784章 不是完整之身?将有腥风血雨! 云月被纯姨的神情吓到,她绞尽脑汁回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纯姨怎么了吗?” “真的想不起?那你醒来后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有!” “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下——” “头很疼,醒来时头疼到快要炸开,很难受。” “我说的不是头,其他地方有没有特别的感觉?”纯姨过于着急,说话的语气失控,关怀的问话变得跟审问一样。 云月认真回想,怯怯的回道:“牙很疼,算不算?” “不是牙疼!不是上面的,是下面的!”纯姨急的直拍床。 “下面?”云月面染微红,下意识的并拢两腿,颤声道:“没有!醒来时就只感觉头疼。” “真的?”纯姨半信半疑的盯着云月,眼神有些奇怪。 云月愣愣的举手保证,“真的,真没有!” “那云儿如实回答,你觉得你的妹妹怎么样?”纯姨重重的呼吸,略显急躁的换过话题。 “嫣嫣?”云月顿了一会才跟上纯姨突然转换的思路,正经的道出自己的评价,“嫣嫣很好呀,很乖很懂事。” “除了这些,云儿有没有觉得你妹妹很特别之类的。” “嫣嫣的确很特别,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纯姨两眼一瞪,仿佛听出不好的信号,颤声追问,“是不是只感觉她与众不同?” “嫣嫣的确与众不同,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 “女子?你妹妹还那么小,你觉得她是女子了?”纯姨全身都在发抖,脑海中的画面越想越不堪入目。 “这个不太好解释,虽然她身段是女孩,不过她在我心目中是女子。”云月如实的回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将纯姨引导到“歪路”上。 “荒唐!”纯姨哆嗦着唇呵斥,全身抖个不停,痛心疾首的呵斥,“云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荒唐荒唐!” 云月一头雾水的呆住,疑惑道:“纯姨,我做什么了?” “做什么!云儿做了什么心里没底吗?”纯姨负气反问。 “纯姨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云儿是异士,上次是我疏忽,不小心让你喝了那些你不该喝的东西,但是云儿你也不能对你的妹妹下手,实在是太荒唐了!”纯姨怒气腾腾的拍着床沿,气得呼吸都是时进时出。 “什么!下手?我怎么可能?纯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和我说清楚。”云月听出另一种意思,吓到心快跳出嗓子眼。 “云儿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你的妹妹这么小的年纪就不是完整之身,其他人谁能下的了手,只有云儿将她当成女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云儿你怎么能——哎——”纯姨捂着抽痛的心口,沉重道出生气的原因。 “什么!嫣嫣她——”云月心生一窒,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湮麟君,但她相信湮麟君的为人,绝对不会在嫣嫣这种体形时下手,但若不是湮麟君,那罪魁祸首简直令人发指。 “纯姨你说真的?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的。” “谁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肯定是云儿那次回去对你妹妹下的手,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纯姨,不是我,我保证!绝对不是我。”云月信誓旦旦的保证,她顿了一下,坚定的补充,“也不可能是其他人,嫣嫣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即使我要出手,我都近不了她的身,其他人更不可能,纯姨你是不是检查错了,嫣嫣她不可能的。” “我也希望是我检查错了,但是这不是疑难杂症,我轻而易举就能检查出来,瞒不了我的,如果不是云儿,那就是其他人,该死的混账!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简直畜生不如!”纯姨痛心的回道,她也不想相信刚刚的检查的结果,但是由不得她不信。 “怎么会这样——”云月突然思绪短路,不知该如何思量,她现在不气愤是因为她相信嫣嫣没事,因为她虽小实力却非常恐怖,连那个刚刚那个敢在阎司面前嚣张的男子她都能欺负,区区人类又怎么可能近的了她的身,云月深信是纯姨检查错了,嫣嫣本来就很特殊,检查错也合情合理。 但1如果真是纯姨说的那样,一场血腥的暴风雨肯定会来临,和传说不相符的狂魔杀手,可能会成为真的狂魔杀手! 美妖女也会被怒火吞噬成真的妖女! 云月冷静思考过后,郑重的向纯姨保证,“纯姨,这件事情可能有特殊情况,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还有这件事情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我也相信云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你妹妹她——” “我知道,纯姨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的,我先告辞了。” 云月匆忙辞行,很快带着嫣嫣离开鸿府。 一路上,云月还是和嫣嫣谈笑风生,没有问起特殊话题,嫣嫣在她眼中已经是成年女子,有过这样那样事也不是很难接受。 但她确信嫣嫣还没成亲,这样一来,下手之人可能会是可恶的存在。 嫣嫣摸着发髻,玩着耳环,扬眼巧笑,“小月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 云月迅速别过头看风景,正经道:“没有,我没有什么想问的,我觉得这里的风景挺美,想好好看看。” “小月不想看风景,不需要勉强啦。”嫣嫣拉着云月蹦跶,开怀的让云月随便问。 云月犹豫好一会都问不出口,最后一咬牙,坚决说想看风景。 “小月是在想我为什么那么恐怖呢?还是觉得我很奇怪?是个怪类?” “都不是,嫣嫣不奇怪。” “是吗?小月知道我已及笃,但我却那么小,真的没有觉得奇怪?” “不奇怪,我觉得挺好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小月见过很多像我这样奇怪的人?”嫣嫣脚尖轻点,身轻如燕的踩在栏杆上,心情越来越好。 “见过很多不同的人,不算奇怪,应该说是独特,相府里不也有很多与众不同的人?嫣嫣会觉得他们奇怪吗?” “不会,他们都好好玩,但是他们都怕我。” “小麟和我还有爹爹哥哥他们都不怕嫣嫣,纯姨他们不也不怕?嫣嫣享受自己的自由就好,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自由?自由好啊!我也好想自由,那样就可以穿和小月一样的衣服,不用再装成小孩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嫣嫣双眼一眨,秋水泛泛,对渴望已久的自由,有着无边无际的向往。 “会自由的。”云月牵起那只伸出的手,郑重的保证。 “哎——”嫣嫣突然叹气,目光幽怨的看着云月,酸里酸气道:“小月对小黎真好。” 云月清楚的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怨气,立即停下,紧张的问道:“嫣嫣,我对你不好?我哪里做的不够?” 嫣嫣坐在栏杆上,两手托腮,直白的点破,“小月的心思我其实也略知一二,你给修叔叔涅元珠,又送他小金库,傥叔叔和其他几位叔叔都相继收到那么多东西,小月显然是想回报什么。” “呃——这个——” “小月不用解释了,那个纯姨是仙境的武者,她能出现在这里,渊叔叔也在,这是小月回报给渊叔叔的。” “带纯姨出来是因为滨城,和渊叔叔碰巧而已。” “我前不久还听到小月问麟君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麟君说让我开心就好,那段时间的确挺开心的,之后小月又送了这对耳环,但是小月是因为麟君才送的,这对耳环你其实是送给麟君的。” 嫣嫣垂头丧气一会,抬头笑道:“不过没有关系,我很喜欢,都喜欢。” 云月握了握温润的小手,郑重的道歉:“嫣嫣,抱歉,我不是只想报答而已,我也想让嫣嫣开心,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嫣嫣是女子,我想你会喜欢首饰,所以才把耳环给你。” 第785章 去醉倌阁看亮瞎眼的美男! “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会很开心。”嫣嫣拉着云月的衣摆,转了几圈,“不过,我还是想跟小黎一样,可以让小月陪我去玩一玩,我也很久没有出来了,我也想去走走。” “好,嫣嫣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真的?我想去哪里小月都会陪是吗?” “是的,嫣嫣想去哪。” “还是不用了,小月出来是办正事的,耽误小月的时间就不好了。”嫣嫣眼神飘忽,欲拒还迎的推辞。 “现在时间还早,先陪嫣嫣去了想去的地方再去办正事也还来得及,不赶的,我们走吧,想去哪里。” “悬陨城!我想去小月以前去过的那个地方玩一下。”嫣嫣激动的拖着云月往外城外跑,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刺激的事情,格外的振奋。 “悬陨城?我好像没有去过悬陨城吧?在哪个位置?”云月拧眉苦想,对那个城池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月当然去过,就在环荷城隔壁,我带你去。”嫣嫣一激动,直接将云月打横抱起,脚下生风的狂奔。 “哈哈哈——”云月欢笑出声,“嫣嫣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你抱着我感觉怪怪的。” “没事,赶路要紧,要珍惜时间。” “好,嫣嫣那么想出来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你想去哪我都会带你去的。” “我也不知道小月以前去过悬陨城,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有好多事情要请教小月呢,不说了,我要加速了,小月抓稳。” 嫣嫣眼角高扬,咯咯的笑出声,原地弹了几下后,快如闪电般急奔。 约莫两刻钟后,两人进入悬陨城,再过一刻钟,到达目的地。 嫣嫣在停下前将云月放下,她正经的整理好发髻和衣领,满脸的小激动快要溢出。 “嫣嫣,要那么正式吗?这是什么地——呃——!”云月边问边抬头,她的视线扫到一座阁楼的匾额时,直接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嫣嫣——你是认真的吗?你开玩笑的对吧?”云月汗颜不止,那赫然醒目的醉倌阁三个字看得她心惊肉跳。 嫣嫣正正经经的重插发簪,捻好袖口,昂首挺胸,激动道:“没有开玩笑呀,就是这里,小月之前不是来过这里吗?我也想进去体验一下,我一直都很好奇里面是怎样的地方,听说里面有好多好好看美男子,我想看一看。” 云月两脚微微发软,脚下生根,任由嫣嫣怎么托都不挪步,她灵光一闪,语重心长的劝导,“咳咳,嫣嫣,我答应过你的事肯定不会反悔,可是要是让小麟知道你来这个地方,我真的不好交代。” 嫣嫣摆手,替湮麟君大方的回道:“没事,麟君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他都一直希望我多出来走动,找些事情开心开心,麟君知道了也不会怎样。” “真的——不会介意?”云月惊愕的眨了眨眼,完全不信嫣嫣的保证,她敢肯定,要是进去,两个都得“死”。 “不会介意的,小月不用担心。”嫣嫣蹲下身擦鞋子,唰唰几下,嫣红色短靴,发光发亮。 云月仰头望匾额,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暗自哀嚎,我根本就没来过这个地方啊!天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都怪赫连云月和水玉寒!”云月头疼的扶额,小声的抱怨。 “小月一点都不激动,看来那天你师姐说的是真的,小月真的经常来。”嫣嫣勾起调皮的坏笑,小小声的说道。 “我没来过!真的!”云月突然毛骨悚然,端着正人君子的架子保证。 “没有关系,小月有没有来过进去试试就知道了。”嫣嫣拖着云月快步冲向醉倌阁。 云月见在劫难逃,急忙掏出面具别上,心里各种祈祷里面的人千万不要认识她。 “请等一下。”嫣嫣刚冲到门口,一名浅青衣男子上前拦截,男子肤白貌美,轮廓和声线都偏阴柔,齐腰长发半挽,乍看之下难以分清男女。 “姐姐别挡着,我要进去。”嫣嫣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她的视线锁定几个俊美男子,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呵呵——”男子掩嘴轻笑,好声好气的纠正,“是哥哥。” 嫣嫣惊讶的抬头,仔细打量后才看出眼前那位比她还温婉的男子是铁打的男子,她回神之后,礼貌的改口,“哥哥别挡着,我要进去。” “小姑娘,你不能进去。”男子耐心的解释各种不能进的理由。 嫣嫣一句都听不进去,她寻思一会,将云月推到前面,理直气壮道:“我哥哥经常来的,我只是跟着哥哥而已,哥哥也不能进去吗?” 云月听到经常,脸色黑成锅底,扶额无奈道:“我真的一次都没来过啊——” 清雾看见那雪白的衣摆,怔愣一会,快速起身,他看见那双黑曜的眼睛,嘴角高高扬起,略显恭敬的寒暄,“月云公子,好久不见,怎么这么久都没过来,他们可挂念公子了。” “哈?”云月徒然心生一凉,惊愕的比直食指,狂指自己,“你说本公子?你……你认错人了,本公子没来过这里。” 清雾见云月神色慌张,以为是嫣嫣的缘故,笑笑的打趣,“公子都带令妹来了,还怕被知道吗?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品行好,即使被别人知道,也不会对公子的名声有影响的,公子放心。” “不是!我是真的——” “公子快进来吧。” 清雾拉着嫣嫣进去,在里面招呼云月,嫣嫣一脸焦急的朝她招手,她咬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清雾将云月带到“她”经常坐的长椅上,云月低头捂眼,坐立不安,嫣嫣两眼发光的看着身前一排俊美清秀的男子。 “哥哥,真的很好看啊,你快看看。”嫣嫣机灵的改口,快拍云月大腿,监督她不要错过视觉盛宴。 “嫣嫣,你看吧。”云月捂着眼睛,挪到一旁,她感觉得到四周都围着人,若睁开,肯定每个方向都能看到人,她只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公子,你不舒服吗?”清雾见云月扶额,带着几瓶膏药上前关心。 “有点。”云月往嫣嫣的方向挪了挪,真有点感觉不太舒服,她都有些佩服水玉寒竟然能带赫连云月来这种地方。 腥风血雨的场面她可以眉头都不皱,但这种美男如云的场面她当真消受不了。 那些美男都知道“云月”的习惯,她不说话,谁都不会上前,她从来不对他们动手动脚,也因此深受他们的欢迎,即使要他们上前,她也只是单纯的看看。 这种习惯他们早已熟知,只是这一次,半个时辰过去,云月还没开口,几位美男开始有些不镇定。 “堇容,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就都不叫我们?” “看公子的样子应该是乏了,可能是赶路过来的,让公子休息一会吧。” “也对,看公子的样子的确像是来休息的,公子还带着妹妹的呢,要是来看我们,不可能带个小女娃来。” “这样的话,我们要不要先退下,让公子好好休息?” “好,都退下吧。” 一美男慎重决定后,带着其他人退下。 云月见几人走开,突然松了一口气,正看到兴头上的嫣嫣却十分不满。 “不要走呀!快回来!你们怎么走了!”嫣嫣急忙朝他们招手。 那群美男视线交流一会,默默的走回去。 “你们过来呀?”嫣嫣见他们站的老远,端庄恬静的朝他们招手。 美男们齐齐往向清雾,见他点头,整齐划一的上前几步。 “你们干嘛站那么远,都过来啊。”嫣嫣摇到手都发酸,直接直射自己身旁的位置催促。 云月见他们误以为她想休息,就就闭上眼睛装疲倦,只是嫣嫣越招呼,他们走的越近,云月的眉梢颤得越厉害。 第786章 云月选美男!活抓闹事男子! 一群美男,走两步退一步的挪了过去,那个小小的身子板,看得他们寒颤不止,他们仿佛看到一头猛兽正朝他们张开血盆大口,而他们还主动送上前被“残食”。 “你们真好看。”嫣嫣看了几眼,笑笑的称赞。 美男子们皮笑肉不笑,“谢谢,皮囊而已,不值一提。” “你们过来一点呀,站这么远,我都摸不到。”嫣嫣盯着他们的脸,热情的招手。 美男子们听到摸字,瞬间站得远远的。 “唰——” 云月猛然睁开眼睛,死死的圈住嫣嫣,小声的提醒,“嫣嫣不要,你要是动手了,我要怎么向小麟交代?你不是说好只看看的吗?” “只摸脸。”嫣嫣轻而易举的松开云月的手,两眼放过的盯着左侧男子,热情的招手,“过来呀!” “摸脸也不行,只能看不能动,不然现在就回去。”云月死死裹着那两只招摇的收,毫无商量余地的下了狠命令。 “小月不是说会让开心的吗?说话不算话。”嫣嫣不满的抱怨,心情转变阴沉。 云月脑袋一疼,僵硬的松开手,退让一步,“只能摸脸,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交代。” “好。”嫣嫣咯咯轻笑,朝最男生女相的一名男子招手,“哥哥叫你过来。” 那名男子被无数抹视线包裹,他下意识的想逃跑,清雾一个眼神过去,他惴惴不安的上前。 “姑娘有何吩咐——”阴柔男子抖着声音问道。 “你别站着呀,低头低头。” “好,姑娘有何吩咐?” 嫣嫣伸手抚摸男子光滑的脸,滋滋称奇。 “好滑的脸呀,真好看,哥哥你也摸摸看。”嫣嫣拉着云月的手,直接往男子脸上贴去。 云月下意识的收手,惊恐道:“不用了,嫣嫣,你摸吧,摸完了就回去了。” 云月郑重的朝男子俯身,使了个让他暂时委屈的眼色,男子会意,任由嫣嫣动手动脚。 “不喜欢。”嫣嫣摸完后,一脸嫌弃的摇头。 “你们几个!”清雾识趣的开口,那排美男子全都一字排开,一个接一个的俯身送脸。 嫣嫣一连摸了十几个,全都摇头。 云月塞了一叠东西给清雾,男子微微一笑,将东西送回,“公子客气了,上次送的那些东西足够公子提任何要求,无须再送。” “这样啊,那麻烦了。”云月完全不知上次送了什么,听男子这么说,只好顺势接话。 “啪啪——” 清雾拍掌,二楼厢房里的男子全都下到一楼,嫣嫣一个接一个的摸,还是没有一个满意。 “啪啪啪——” 清雾再拍掌,三楼厢房几名蒙着各色面巾的男子全都下到一楼,有些不太情愿的献脸。 嫣嫣摸完了橙黄绿青蓝紫面巾的男子,还是摇头。 云月见只剩下几人,破有耐心的等。 嫣嫣继续摸脸,她面无表情的摸了黑色面巾男子的脸。 突然,嫣嫣两眼一凛,快速绕住他的手臂,将男子牢牢锁住,笑意恬然的望向云月,“哥哥,抓到了!” 云月听到激动的声音,急忙撤走遮眼的手,她仔细看了一眼被嫣嫣抓住的蒙面男子,没有什么印象,“嫣嫣,他是谁?” “哥哥认不出来?”嫣嫣惊讶的反问,她灵机一动,快速哈了一声。 “啊——” 蒙面男子突然惨叫,云月身上的银墨色铃铛也紧跟着响起。 “是你?”云月猛地弹起,十分震撼。 能躲掉阎司的攻击的恐怖存在,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确有够大跌眼界。 “他是谁?”云月看向清雾,严肃的问道。 清雾连同其他美男子都对云月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解,不过见此情况,他们也不敢怠慢。 “回公子,他叫秦枫,是楼里的上阶美倌,他怎么了吗?”清雾如实回道。 “不是!他不叫这个名字。”云月肯定的反驳。 “公子,这个……他真是秦枫,其他弟弟都可以作证,公子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不会有错的,就是他。”云月摇了摇铃铛,见蒙面男子有反应,肯定的回道。 清雾十分为难,谨慎的求情,“公子,秦枫可是冒犯过公子?他一向很乖的,我想公子是有什么误会。” 云月三言两语敷衍过去,拿着铃铛上前,摇了几次,男子都有微妙的反应,严肃的逼问,“我记得你叫骏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我?” 云月伸手拉扯面巾,男子轻而易举的躲过。 蒙面男子眼角微扬,声音一如以往的肆坏,“小云月,不该在这里问我这个问题,还是想想如何在三十秒里离开这里。” “叮铃——” 蒙面男子嘴唇微动,铃铛上的银墨色绳子已经被他咬住。 “哈哈哈——” 他挠了一下嫣嫣的最薄弱膝盖,只听得嫣嫣失控的大笑,男子瞬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 云月拉着嫣嫣追赶,此时,顶上已经压下泰山压顶般的势压。 “阎司怎么会知道!”云月心生一凉,无尽的恐惧迅速充斥胸腔。 “嫣嫣快撤!”云月一时情急,抬手就缠住嫣嫣的脖子,想让嫣嫣带着她迅速撤退。 岂知嫣嫣的反射弧过长,还在大笑,无力抱起云月,两人直接台阶上滚回阁楼。 “嫣嫣别笑了,我求你了。”云月急到心快跳出胸腔,顶上的势压已经越来越近,再晚一点,绝对死的不能再死。 “公子,你怎么了?”清雾见云月如此慌张,好心上前关怀。 云月面如死灰的朝几人挥手,急声催促,“你们快走,快藏起来,快离开!” 所有美男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没有理解云月说的离开的真正含义。 云月心生一紧,大声喊道:“战王来了!” 话音刚落,众美男怔愣了一秒,阁楼涌动无数道疾风,转眼,上百名美男全都回到各自的厢房,锁好门窗。 “公子怎么跟以前一样爱玩呀,真坏。”清雾笑笑着嗔怪,没有离开的打算。 “战王殿下才不会来这种地方。”清雾自信道。 “你快走!”云月大声催促,抱着嫣嫣,却无论怎么使劲都抱不起,只好使劲叫停,“嫣嫣快别笑了,走了!” “咚——” 一道沉重的落地声在门外响起,方圆数里的地面全都低了一个平面。 “完了!”云月看到裂痕,直接僵硬至石化。 “咻——” 危机关头,一抹蓝影突然闪过,云月和嫣嫣瞬间消失。 “噔——” 一个不轻不重的步伐,踩碎了重铁门槛,一抹修长的紫墨身影紧跟着恍入。 “战王殿下!”清雾见到来人,下意识的退了十几米,才俯身恭迎,“不是殿下莅临蔽阁,所谓为何事?” 阎司快速扫视一圈,声音冰冷剔骨的质问,“月云公子在那间房!” 清雾快速缓下震惊,很快理清状况,他面色一正,恭敬道:“殿下说笑了,月云公子怎么会来蔽阁。” “以前没来过?”阎司眸光一冷,房梁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 “实不相瞒,月云公子以前的确来过,不过恰好是要找的人在这里罢了,公子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请殿下高抬贵手!”浅青衣躬身行礼,小心翼翼的请求。 青牙见房梁快支撑不住,上前帮腔,“主上息怒,公子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肯定是消息有误,公子可能是在气主上关押多天,所以才躲起来的,公子一定还在王府。” 阎司里里外外探析一遍,最终没有探到云月的气息,神情骇然的拂袖离开。 清雾很有先见之明叫出所有美男,宣布要事,“弟弟们快收拾东西,又要搬家了!” 众美男在两刻钟内迅速收好东西离开阁楼。 所有人刚离开百米,那座阁楼磅磅几声,瞬间坍塌,最后化作滚滚烟尘,飘散四方。 第787章 你爽过后竟然想拿回! “哥哥,新阁楼要建在哪里?”一美男苦恼的问道。 清雾寻思一会,微笑道:“建在月牙阁隔壁好了。” “哥哥你开完笑吧,那可是战王殿下的眼皮底下,我们不是去送死吗?” “没事,月云公子经常去月牙阁,要是有危险,就请月云公子多担待一些,要是时机不巧,也起码还有月牙阁陪葬。” “哥哥会不会太坏了点,你跟月牙阁阁主有仇吗?” “目前还没有,以前有没有就不知道了,走吧,弟弟们!” 清雾走在前头,带着百名亮瞎眼的美男前往龙浩都城,一路上引来无数男女如狼似虎的眼光,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此时,一抹蓝影闪入鬼王府寝殿,云月晕头转向一会后,瘫坐在椅子上。 嫣嫣还在大笑不停。 “小黎,快带嫣嫣给清风看看,她笑了很长时间了。”云月按着脑袋,叫来一脸忧郁的黎兰伊帮忙。 黎兰伊默不作声的带着嫣嫣离开。 “谢谢!”云月缓和晕眩后,郑重的朝空气道谢。 “本主帮了这么大的忙,你就想一句谢谢了事?本主若不出手,你肯定死的很惨。” 一道水影恍入空气,水泯庭凭空出现,姿态极高的回道。 “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尽力而为。”云月爽快的丢出条件。 “本主没有想要的东西,不过倒是有个忙想请小魔女帮一下。” “什么忙,你说。” “前不久应该有个人找小魔女问起本主,应该是水京婉,本主想请小魔女帮本主糊弄一阵子。”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你该不会也在相府吧,放心,我已经糊弄了。” “本主不是这个意思,本主是想让小魔女给个假消息给他,让他朝错误方向查找一段时间。” “你直说吧,什么假消息?” “小魔女跟他说水京婉在仙境,你去过仙境,也应该知道那里易进不易出,将他引到那里去就行了。” 水泯庭从怀里掏出一个水蓝色挂坠,放到云月手边。 “你也知道仙境难出,你觉得他会这么容易进去?我跟他都不认识,我说的话,他怎么会听。” “小魔女只要给他这个挂坠,他会相信的,另外还请小魔女说的情真意切一些。” “也好,这样就两清了。”云月认真想了一下,爽快的手下挂坠。 “那就多谢小魔女。”水泯庭面无表情的转身,抬袖欲拂。 “等等!”云月突然一激灵,连忙叫停。 “小魔女反悔了?”水泯庭不满的转身问道。 “不是。”云月摆手,稍显激动道:“我是不是,赫连云月是不是有样东西寄放在你那里?” “小魔女不用如此刻意划清界限,你是不是赫连云月,本主心中有数。”水泯庭闷闷的回道。 “那到底有没有?” “有是有,你想要拿回什么东西?” “我是不是有把一袋琉金托付给你?” “有。”水泯庭稍显恼怒的回道。 “真的!”云月唰的弹起,一脸迫切的上前,摊手身前,“我想拿回琉金!” “拿回?”水泯庭额角青筋暴动,嘴唇哆嗦不已。 “不行?”云月见他面色不对,严肃的反问。 “当然不行!你想都别想。”水泯庭勃然大怒,一阵暴走,大声骂道:“你竟然还好意思让本主拿回!你把那袋琉金送给那群美倌时送的那么爽快,本主都阻止你多少次,你现在爽过后,竟然想拿回!想都别想,要琉金,找你那些美倌要去!” “哈?”云月小嘴微张,下巴差点吓得脱节,“送送送给那些美倌了?那可是上百颗琉金啊。” 水泯庭火气冲天,破声大吼,“你还知道百颗琉金!你还知道啊!啊?我阻止时你偏不听,现在送出去心疼了?后悔了?本主提心吊胆的帮你保管琉金,你倒好,一出手就送给那些美倌一人一颗。”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以为那些美倌怎么可能都下来给你过目,你以为他们是随随便便的美倌吗?那里有多少是五大家族的人,你知道吗?普通的东西他们才不会放在眼里。” “不会吧!五大家族的?美倌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其他阁楼的美倌除外,那座阁楼的美倌是特殊的,那些全都是五大家族里的人,一说起那些人就来气,你当时还剩十颗琉金,我让你留两颗给我,你竟然全都给虞清雾那个混蛋,你明知道我跟他势不两立,你竟然还当着我的面给他!你存心的是吧!” 水泯庭火气一涨,情绪渐渐失控。 云月识趣的远离,焦急的追问,“还没有剩?” “剩?你还想有剩?你最后十颗连同袋子都给虞清雾那个混蛋,你还想有剩?”水泯庭气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样啊,那没事了,你走吧。”云月有些惋惜的叹气,风轻云淡的下逐客令。 “没事?”水泯庭两眼一瞪,一股浊气卡在喉间,呼不出,咽不下。 “嗯!”云月从容的点头,耿直道:“琉金都没有了,就不留你了,你说的事情我会帮你的。” “还提琉金!”水泯庭气得肩膀狂抖,大声质问,“本主好说歹说帮过你那多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跟那虞清雾才相识多久,就把琉金给他!” “又不是我给的。”云月无奈的回击。 “不是你给难道是本主给的?本主亲眼看见你给的!实在过分!竟然便宜了虞清雾那小子。” 水泯庭重重跺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虞清雾?”云月低头寻思,根据十颗琉金大概猜出是哪个男子,只是一回想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说那里的美倌都是五大家族的人吗?那个虞清雾是哪个家族的人?” 水泯庭负气转身,没好气的回道:“土家的!” “土家?你姓水,木家的姓木,火家的姓火,金家姓金,土家的人不是应该姓土吗?”云月耿直的道出不解。 “谁跟你说土家姓土了?金家姓金了?”水泯庭回头呵道。 “不是吗?”云月仔细回想,没有想到什么确凿依据,好奇的问道:“那土家和金家姓什么?” 水泯庭怒气渐消,敷衍的回道:“土家姓虞,金家姓金粼。” “虞?金粼?”云月暗自思量,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快要淡忘的名字,她灵光一闪,紧张的追问,“土家有没有一个叫虞塲的人?” “虞塲!”水泯庭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先是一惊,后变忧伤,“土家少主,你问他做什么?他十多年前就死了。” “死了?他不是在——”云月听到土家少主吓的更加厉害,她恍然间想起他是木家少主的挚友,很快接受这个身份。 “他在哪里?”水泯庭听出重磅意思,上前逼问,“你知道他在哪里?虞塲还没死?” 云月被骇人的气势吓退几步,从容不迫的问道:“你不是和土家势不两立吗?那么关心做什么?” “谁说本主跟土家势不两立,本主是跟虞清雾那个混蛋势不两立而已,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虞塲在哪,我知道虞塲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是不是战王把他关押在什么地方?你说!” 水泯庭情绪有些失控,说到关押时,眼底充斥着猩红的疯狂。 “我不认识土家的人,我也不认识土家少主,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云月发现形势不妙,退的越来越远。 水泯庭紧追不舍,“你说谎!你肯定知道,不然你不可能知道虞塲的名字。” “我是听木家少主提起的,我真不知道。” “你就是在说谎!木奚祤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虞塲,自己更加不会提,五大家族的人都以为虞塲死了,谁会没事把伤口挂出来?你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刚刚吸收掉的气息全都释放出来,到时候你身上全都是美倌的气息,本主看你怎么跟战王解释!”水泯庭一怒之下,丢出底牌威胁。 第788章 跟战王解释! 终极大招! “别!”云月瞬间投降,“我只知道一些而已,真的只有一些,千奇境战役一事你比我更清楚,第二次从千奇境回来时,千奇境尊主要求所有武者打上控印才能离开,虞塲不肯打控印,所以留在千奇境。” “废话!这些谁不知道!”水泯庭恼怒的大喝。 “你知道?你知道还问我?”云月不满的回击,被喝得非常不爽。 “我们都知道虞塲没有回来,也千奇境找过,虞塲根本不在那里,仙境里也找过,也没找到,其他地方都找过,完全找不到虞塲的踪影,所以大家才会以为虞塲死了。” “很抱歉,我就只知道他留在千奇境,其他的一概不知,要是真是你说的那样的话,节哀顺变。” 云月俯身行歉礼,这个消息她听得也很沉重,虞塲也是淳泠的好友,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也只有不在人世的可能,除了默哀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节哀?本主才不节哀!土家的人才不会那么容易死,虞塲可是土家少主,命比我们的还硬,绝对没那么容易死,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关押在另一个地方。” “你们连千奇境都能进得去,任何有可能关押的地方不也容易进?而且你刚刚又说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云月见水泯庭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看,有些心慌。 “还有两个地方没去!”水泯庭双瞳一扩,一步一步的朝云月逼近。 “那去找找啊。”云月快速后退,内息快速调动。 “我们要是进的去早就进去了,小魔女,手举起来,否则本主立即释放美倌的气息。” “别!我举,有话好好说。”云月快速举手,停止后退,抬手幅度过大,袖子里的东西全部甩出。 水泯庭看到地上的黑色令牌,急忙捡起打量,看清符纹时,畅快大笑,“哈哈哈哈——小魔女还真是让本主震惊!” 水泯庭拎着黑色令牌上前,“本主还以为战王只是宠你一时,没想到连王令都能给你,好好!连天都助本主。” 云月眸光一凛,迅速拿回令牌,塞入怀中,一想到被抢走的后果,深呼吸很久都还有些后怕。 “本主想再请小魔女帮个忙,你会帮的对吧?”水泯庭晃着泛着蓝芒的水滴形挂坠,语气悠扬的请求。 云月怕他释放气息,只能点头。 “很好,既然小魔女有王令,那就请你去内枢走一趟,帮本主看看虞塲在不在。”水泯庭心情畅快的提出要求。 “内枢?什么地方来的?”云月寻思着听过多次的地方名,依旧没有头绪。 “你随便找个护卫问问就知道了。” “他们不肯说。” “不是不肯,是不敢吧?” “那是什么地方?” “我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你去问战王,那是他的领地,他肯定能解释的很清楚。”水泯庭敷衍过去,随后郑重的叮嘱,“那就有劳小魔女好好帮本主把这两件事办好,美倌的气息本主会一直为小魔女保留的。” 水泯庭话落,吸走自己的气息,化作一抹蓝影消失。 “我的天——”云月揉了揉眉心,开始感觉头重脚轻,短短的时间里接受了太多惊人的信息,一时间难以消化。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一道劝说声。 “主上所有倌阁都找过了,全都没有找到赫连小姐去过的痕迹,赫连小姐肯定没有去那种地方,一定还在寝殿,主上先把气息收好,免得误伤赫连小姐。” 青牙边跟边劝,漆黑的眸泛起壮阔的涟漪,实际没有一点底气,心里响起的声音全是祈求和祷告。 阎司瞬间收好气息,骇人的神情没有一点缓和。 片刻之后,阎司走进寝殿,见到那抹纤瘦的白色背影和端庄唯美的发髻,脸色才稍微缓和。 “月儿刚刚去哪了?怎么没见到月儿?”阎司心平气和的发问,上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析云月的气息,探到正常结果后,眉目才恢复到以后的平和。 云月有模有样的调息,随口回道:“修炼。” 阎司探到云月气息有些紊乱,坐在一旁渡气息,讨好道:“月儿不要生为夫的气,为夫是在保护月儿。” “我知道,所以没有生气,很感动。” “月儿,你又说气话了,为夫是说真的,那个人很危险,月儿不能靠近他。” “有多危险?他好像对我没杀意,不过阎司说危险就危险吧。” “月儿不要这样,为夫是说真的,月儿最近就先委屈在这里,等为夫处理完,会让月儿出去的。” “处理?阎司要杀他?”云月直接点破。 “月儿心疼?”阎司幽怨的反问。 “心疼那又如何?”云月睁眼,神色晦暗的试探。 阎司眼底窜起汹汹大火,杀气迸发,冷声道:“那就处理!” 云月无奈的叹气,“阎司,你别理他不行吗?按照阎司的说法,一天处理不了他,我就要一直呆在寝殿,我不同意。” “为夫会尽快处理,月儿先委屈几日。” “不行!阎司今天必须放行,否则我要放大招了。”云月态度坚硬的威胁。 “月儿还有大招?为夫很想见识一下,月儿放吧。”阎司宠溺的揉着云月的脑袋,没有一点畏惧,反而觉得好玩。 “阎司不要后悔!”云月跑到门口回道。 阎司一手撑着侧鬓,神色轻松挑眉,“月儿无论用什么大招,都出不了为夫的壁障,不要白费力气,月儿快过来。” “那可不一定!”云月自信飞扬,柔唇一勾,笑出肆邪之美。 “那月儿试试。” “终极美人阵!”云月小声轻呵。 赤红色浓烟,迅速扩散,瞬间弥漫整个寝殿。 数十名身躯曼妙的白衣女子将紫墨衣男子团团围住,有意无意的发出诱人的邀请。 云月丢下一句话,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唤声,紧接着,厚重的壁障有过一阵消失的迹象。 云月找准时机冲了出去,光明正大的沐浴阳光与自由。 主殿的青牙看到云月,惊慌失措的上前询问,云月简单带了过去,随后问起告密者。 “赫连小姐,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看到那个人,主上收到一个小信筒后就直接去悬陨城找赫连小姐,醉倌阁里没找到后,主上就把所有倌阁都找了一遍,之后就回来了,看情况,应该信筒里没指明是那一个倌阁,主上才会一间一间的搜查。” “青牙,最近有个重阶比我高的男子知道我的行踪,但我一直没有察觉,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异士,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破解?” “破解倒是不是不可以,只是前提要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异术,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啊——”云月轻拍前额,自我埋怨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还有尚堇。” “符公子怎么了?他不是被王妃请去相府帮忙了吗?” “我说的就是这个,尚堇当时就在相府,我怎么没想到他呢!谢谢青牙的提醒。”云月投去感激的眸光,心境一片亮堂。 “赫连小姐客气了,不过符公子怎么了,听赫连小姐的意思好像他有方法。” “是的,他有办法,他能看出异士的异术。”云月高兴的回道。 “赫连小姐你说真的?”青牙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低沉且沙哑,漆黑的眸,迸射出锐利的暗芒,周身煞气涌动不止。 “千真万确,异士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尚堇的异术虽然不是很高深,但是很有用处,上次我中了异术,多亏尚堇看出来才找到救治办法。”云月毫不吝啬的称赞。 青牙再次震惊,“赫连小姐上次受伤不是修罗宫的人所为,而是中了异术?异士对赫连小姐出手了?” “嗯,他们误以为我是异士,所以才出手的。” “赫连小姐为何不早说?凡仙殿那边最近都没有人受罚,伤赫连小姐的异士肯定还没被抓,赫连小姐你快画出那些异士的样子,我们迅速抓拿。” 青牙急忙赶去书房,拿来空白卷轴和笔,顺便将朱雀几人都叫来。 第789章 小傥又给小姐吃了什么药了? “赫连小姐快画,那些异士胆子肥了,竟敢对赫连小姐出手,绝不姑息!” “赫连小姐你也真是的,这种事情要早说啊,你不知道异士伤武者多大的事啊?更何况伤的还是赫连小姐,能这么轻易算了吗?” “我没想算了,幽狞山都没了,我也就以为那些异士也没了,所以才没说。” “算了算了,赫连小姐快画,我们立即去抓拿,要是被主上知道这件事,肯定又会怪我们办事不利的,赫连小姐就当救我们吧,我们可不想被罚去内枢。” 朱雀抓着云月的手握笔,苦苦哀求她作画。 “你们别急,我好好想想。”云月回想一会,快速落笔,一阵行云流水的挥笔后,大方的展示自己的墨宝,“好了,就是这三个人。” 青牙三人看着没点人形的画轴,异口同声道:“赫连小姐,你画好了?” “画好了呀,就这三人。”云月在画轴上点了三下,一本正经的肯定。 “呵呵——”朱雀嘴角狠抽,皮笑肉不笑的夸赞,“赫连小姐的墨宝可真高深,不好好参悟,都悟不出个眼口鼻,厉害!” 玄武别开头,实在难以做到昧着良心恭维。 云月听出朱雀的实际意思,随手圈了三个圈,为难道:“我尽力了。” 青牙收好画轴建议,“符公子当时和赫连小姐一起,他应该也记得那些异士的长相,要不找他来画吧。” 云月想起之前那副不成人形的女子画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尚堇画的也跟我差不多。” 青牙见云月哭笑不得,大概猜出符尚堇的画技是什么水平,安静一会,几人都开始为难,没有画像他们都不知道如何找,会冰凌火焰术的异士在海澜国并不少,一个一个的排查也耗费时间。 几人冥思苦想一阵子,皆束手无策。 “那就先放放吧,我们不抓,凡仙殿也会抓的。”云月三言两语带过,转而问起其他重要的事。 问起内枢,三人皆闭口不谈,云月只好放弃从他们这边入手。 半个时辰后,云月去药阁看嫣嫣的情况,清风和黎兰伊忙得满头大汗,云月到达药阁时,嫣嫣刚好睡了下去。 “清风,嫣嫣的情况很严重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云月递上两块手帕给两人,随后坐在床边帮嫣嫣擦拭掌心的汗珠。 “情况不严重,只是嫣嫣姑娘不配合,我无法下手,费了好大劲才把嫣嫣姑娘按住。” “辛苦你们了,嫣嫣突然就笑个不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妃不用担心,只是笑而已,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的。” “那就好。”云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黎兰伊安静的抓药捣鼓,一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云月回头才看到她那郁闷的神情。 “小黎,你怎么了?太累的话,先回去休息吧。” 云月以为黎兰伊被嫣嫣的闹腾累坏,连忙上前说话。 “不用了,我不累,我帮清风弄药。”黎兰伊气鼓鼓的坐在一旁捣鼓药盅,脸上写着明显的不开心。 “好,那就辛苦小黎了。”云月见黎兰伊埋头弄药,欣慰的回道。 确认嫣嫣没事后,云月又急急忙忙的离开。 黎兰伊惊愕的看着云月的背影,金瞳凝缩,暗芒忽闪忽闪,那副神情仿佛在惊讶,我脸上写着这么大的不开心都看不见? “看王妃的架势,想必又要忙到深夜才回来了。”清风哭笑不得摇头,目送云月离开。 云月回到相府急忙找符尚堇,不过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影,府里的人告知他有事出去一下,云月只好在大厅里等。 一个多时辰过去,没看见到符尚堇回来,云月正想出去找找。 “啪——” 云月刚起身就踩断了一根扫帚,低头看见黑色长柄,下意识的跳开。 “小麟怎么不出声呀!”云月闪到椅子后面,眸光躲闪,不敢与湮麟君对视,显然是在心虚。 “小姐——”一道平直无波的呼唤响起。 云月低头看地,从容道:“在,怎么了?” “没事。”湮麟君欲言又止后,随口敷衍过去,他转了下黑色长柄,扫帚恢复如常,他继续低头扫地。 云月偷偷瞄了一眼,见湮麟君一直都没问起嫣嫣或者她今日的行程,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没送完,湮麟君不紧不慢的抬头,面无表情的问道:“小姐和嫣嫣今天去了何处?” 云月心里咯噔一声,心跳慢了好几拍,暗叹,果真是这样! “没没没——没去哪!随便逛逛而已。”云月心虚的回道。 “去何处逛?”湮麟君扫着地,漫不经心的问道。 云月呼吸一重,咬住慌乱,从容不迫道:“环荷城!我和嫣嫣去了鸿府看望渊叔叔,渊叔叔离开有些——” “之后去了哪里?”湮麟君心不在焉的插话。 云月哽咽了一下,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妙,正在找时机撤退。 “离开环荷城后去了哪里?”湮麟君重复问道。 云月吓出一身冷汗,嘴唇微微哆嗦,她有想过如今这种被要求交代的情况,但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要交代,她的完美理由都还没有想好,一时之间都找不到好借口搪塞。 “啊——修叔叔回来了。”云月左右张望间,突然看到两抹许久没见的身影,高兴的蹦起,热情的冲出门外迎接。 “修叔叔你可回来了,都好久没见你了。” “哎呀,昼戈,才几日不见,长高了不少。” “舟车劳顿,你们肯定很累了吧,来,快回府坐坐。” “……” 云月的过度热情吓得极修老大和昼戈目瞪口呆,两人受宠若惊的跟在云月后面,寻思着是不是云月吃错了什么药。 “修叔叔,我们好像没坐马车,劳顿吗?” “老夫会御气踏空小姐是知道的啊,去哪都快去快回,怎么会累坏?” 极修老大和昼戈大眼瞪小眼,完全理不清状况,不过见云月殷勤的端茶倒水,他们也只好配合的说累。 湮麟君在刚刚那个位置扫地,几刻钟过去,没有移动过,那块地板被扫得发光发亮。 云月见湮麟君没有离开的打算,更加殷勤的端糕点,斟好茶,将极修老大和昼戈伺候的无微不至。 昼戈眉头一皱,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刚想开口,极修老大按住他的脑袋,示意他安静,随后一脸享受瘫在椅子上,享受除赫连丞相谁都没享受过的高级待遇。 一个时辰过去,湮麟君还是没有换过位置,那块地板被扫得薄了几分,云月也忙得焦头烂额。 两人暗中僵持,极修老大和昼戈都没有察觉。 云月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继续斟茶倒水,这个时候,霆夜叔叔抱着一大堆画板回来。 “霆夜叔叔,你回来了啊,东西很重吧,我帮你提。”云月上前帮忙搬画板,一块一块的搬回霆夜叔叔的房里。 霆夜叔叔受宠若惊的松手交出所有画板,他愣了好一会,疑惑的自言自语,“奇怪,要搬全部搬进去不就行了?怎么一块一块的搬,来回那么多躺多累呀。” “霆夜叔叔,你辛苦了,来坐下休息吧。”云月拉着霆夜叔叔坐下,端茶扇扇松筋骨。 霆夜叔叔戳了戳极修老大,小声的问道:“小傥又给小姐吃了什么药了?” “不知道,这得要问小傥。”极修老大耸耸肩,一脸坏笑,“不过这样挺好的啊,机会难得,不好错过啊。” 昼戈双手环胸,拧眉盯着湮麟君,小声戳破,“林叔叔在那个地方扫了很久了,一直没换地方,林叔叔也吃错药了?” 极修老大眼前一亮,惊愕道:“好像是呀,小麟和小姐怎么都不太对劲,惨了,肯定是小傥乱做什么药被小姐和小麟误食了,小夜,快去找小傥。” 第790章 大婚!骏奠魔君要抢亲? “你们找我干嘛呀?”傥叔叔的声音从门外及时飘来。 没过一会,抱着一大堆药材的傥叔叔走进大厅。 “傥叔叔,你辛苦了,我来帮你拿。”云月上前帮忙,热情的招呼傥叔叔坐下。 “不用了,这点东西不累的。”傥叔叔拿回药材放到一边,将云月按座在椅子上,给她端茶递水,随后拿出一块巴掌大小,汁水饱满的青色果实,用力挤压,将汁水均匀的滴在云月身上。 云月和其他人感觉莫名其妙。 极修老大疑惑的问道:“小傥,你在做什么啊?” 傥叔叔继续甩汁,揉着云月的脑袋,满目疼爱的嗔怪,“小姐也真是,要去醉倌阁那种地方也要做好准备,不消掉气息,回去怎么和殿下解释?以后可要注意了。” 一句醉倌楼吓惨了几人,惊呆了一人。 另外两个,一人惊愕,一人停止扫地。 极修老大浑身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他脸色惨白的抓着云月的手臂,颤声道:“小姐,你你你,你真的又去那种地方?你上次不是还跟我们保证不会再去那种的吗?要是被殿下知道,我们都得完了啊!” 云月底气不足的摆手,哆嗦道:“没没,没有!我没去!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傥叔叔忍俊不禁,“小姐别怕,殿下又不在,我们也不会说,我们都知道小姐是有事才去的,放心,这里没有外人,我们都不会怪小姐的,只是下次注意一些,回王府前要消掉气息。” 抖颤的余光,畏畏缩缩的扫向正色看来的湮麟君。 隐约见到冰霜颗粒在极速蔓延。 云月面如死水的摇头,矢口否认,“没有!傥叔叔,你看错了,你一定看错了,我有事也不会去那种地方的,你看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傥叔叔爽声大笑,用力挤汁,“看把小姐吓的,小姐去醉倌阁我老早就知道了,以前都是我帮小姐消气息,不用隐瞒了,小姐是正经人我们都知道,不用那么怕,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小姐的,我可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哪会认不出。” 云月欲哭无泪的狂摇头,使劲眨眼暗示不要再说,“傥叔叔,我真的没去,你一定是看错了!” 傥叔叔没有理解到准确的意思,心平气和的安抚,“殿下又不在,小姐不用那么慌张,我们知道也不会告诉殿下的,小姐放心。” 云月感觉越否认越乱,干脆闭嘴不说话,随意搪塞后,找借口离开。 一抹墨色声音挡在云月前面,慢悠悠的扫地,无论云月钻哪个空隙,总能被黑色长柄劫停。 座位上几人见湮麟君有意阻拦,皆一头雾水。 “小傥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药给小麟试了?小麟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怪怪的,是的话快给解药。” “没有啊,我做药也不会拿你们试,不过小麟确实有些不对劲。” 几人扎堆讨论,论到他们两人快要出手都没论出个大概。 霆夜叔叔磨着下巴,随口问道:“小傥,小姐跟谁去了醉倌阁?” “小麟的闺女。”傥叔叔如实回道。 话音刚落,和谐的空气瞬间变得死寂,几位叔叔呼吸都变得滞缓。 傥叔叔神色轻松道:“你们干嘛一副要死的样子,小孩子都不懂这些,去了也没什么,用不着大惊小怪。” “咻——” 几道疾风涌动,转眼大厅座位上就只剩下傥叔叔。 傥叔叔见几人溜的太快,开始察觉不对劲,一回头,见那黑色长柄隐隐颤动,他心生一紧,赶紧开溜。 一行人躲在大厅后面,探出眼睛偷瞄。 极修老大恶狠狠的埋汰,“小傥也真是的,你家闺女去哪种地方你愿意啊?就不会好好想想再说话。” “小孩子都不懂那些,再且小姐向来只是进去一会就出来,小姐本来就带嫣嫣走走逛逛,正好进去一下而已,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谁说嫣嫣不懂的?嫣嫣懂的比你还多!我们是外人,旁观者迷,小麟哪一样,你那样说不是再害小姐吗?” “胡说,我怎么可能害小姐。”傥叔叔恼怒的呵斥。 这边吵的热火朝天时,大厅那边,寒如严冬。 “小姐今日去了哪里?”湮麟君严肃的问道。 云月为难的坦白,最后又保证又发誓,湮麟君的面色没有一丝缓和。 “嫣嫣开心吗?”湮麟君心平气和的追问。 云月额角猛抽,苦着脸保证,“小麟,我说真的,我们是去抓人,不是去做什么,没有其他念头的,真的!” “嫣嫣在里面笑过吗?小姐如实回答。”湮麟君追问。 云月艰难的点头,诚惶诚恐的解释,“但不是因为——” “那就好。”湮麟君神色缓和的点头,随后郑重的请求,“嫣嫣开心的话,麻烦小姐带她去过几次吧。” “什么?”云月差点被从未见识过的“海量”吓昏过去,她拍了拍耳朵,惊恐的问道:“小麟,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那种地方,你知道吗?你肯让嫣嫣去?” “我知道。”湮麟君头轻点,一脸认真的补充,“嫣嫣开心就好。” “啪——”云月猛拍前额,尝试让自己快速接受,她想好了各种合情合理的理由没有派上用场,她以为会被质问,被责怪。 结果却是被请求多来几次。 这种异于常人的肚量的确够让众人大跌眼界。 云月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傥叔叔回头扫了几个目瞪口呆的叔叔,拍墙教育,“看到没?这才叫度量!” 极修老大见外面形势缓解,连忙给云月端茶递水,傥叔叔贴心的疏松筋骨。 云月被叔叔的怪异眼神弄的非常不舒服,无奈之下只好乖乖回王府呆着。 与此同时,大部分朴素部分穿着华贵的男男女女挤在书房,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天啊!千防万防二皇子,竟然把骏奠魔君给忽略了,他怎么能找来这里啊?可疑!非常可疑!”鸱擎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魔界的魔帝之孙怎么找来这里,这个存在即头疼又棘手,所有神明都敬畏冥归,不敢找死,就只有这个骏奠魔君敢明目张胆的骚扰某王妃,而且连魔帝亲自教训都没有用,他非常极端,经常弄得他们头疼不已,现在突然找来,简直就是来挑衅他们的! 炎鹳眸光一凛,失声惊呼,“我知道了!灭罗冥主回去帮月上尊办事,肯定是灭罗冥主被发现然后跟着灭罗冥主一起过来的。” 鹭蓉摆摆手,严肃的反驳,“不对!骏奠魔君不是刚来,他来很久了,只是最近才出现而已,我上次见过灭罗冥主,他的记忆里有一个神秘兮兮的男子存在,那个人应该就是骏奠魔君。” 鸳晴心生一窒,非常恐慌,“这可不好办啊,以骏奠魔君的性子,他肯定会用灭罗冥主威胁我们的,他昨天明目张胆的说要抢亲,他肯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好!大事不好啊!为了月上尊和王尊的幸福,鸱擎你送骏奠魔君回去!” 鸱擎白了一眼,有气无力的埋汰,“你怎么不让你的夫君送。” 跟目无冥归的恶类交手,纯属送死,他才不会这么傻! 鸳晴撇撇嘴,随后沉默。 阎司愁眉不展,一直没有发话,摊上这个棘手的混账,他也实在头疼,人类怕死,神明怕神元枯竭,而骏奠魔君恰恰就是什么都不怕的混账,也就只有他敢三番两次骚扰他的王妃,他们好不容易换个清净的地方甜腻,他竟然还阴魂不散,阎司都快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骏奠魔君的。 第791章 大婚!隆重准备!热闹团圆! “王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骏奠魔君那边交给我们来对付,刚刚凰凌山那个弟子说王尊吩咐的都弄好了,王尊想带月上尊做什么就去吧,不用管骏奠,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吗?”鸯阴推着阎司起身,用力送出书房。 云月被阎司带走后某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带着一群女子布置婚房,鸳晴等人则弄水帘和花瓣。 阎司牵着云月漫步大街,她漫步走动,面色清清淡淡,犹如破尘出世的隐世仙子。 他与她携手,走的大气沉稳,他隐着所有强势气息,那俾睨天下的大气依旧侧漏而出。 她走的落落大方,浮动着若莲若异的气息,衬得身姿越发尊贵。 众人亲眼看见那对最为登对的绝世璧人,情不自禁的想祝福。 无数女子羡慕又激动,那份柔化日月山河的铁血柔情令无数女子为之倾倒。 无论她是小魔女还是美妖女,他都温柔的待她,默默的化解世人的怨言与偏见。 无论她“勾搭”多少男人,他的柔情不减一丝一毫。 无论她闯了多少祸,他都默许甚至明着支持。 那些喜欢收藏战王画轴的人的家里已经挂满了他们的画轴。 世人从不知道一手遮天的帝王会只倾心一人,他们以为如此大的权势要多少女子就能有多少女子,人类的不知足是常态,所以无法立即神明的灵魂契约。 为何来人界的神明不轻易动情,只因他们一动情就意味着要贡献出灵魂与另一半交换,无论轮生多少回,他们的灵魂都会紧密相依,他们的另一半有权利控制他们的灵魂,这是绝对的信任,而善于欺骗的人类要是得到他们的灵魂,那就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啊……真不甘心,本宫根本不比那个小魔女差,为何陛下如此痴迷于她?即使修炼奇妖媚术也不可能迷到这种程度。” “公主千万别这么说,小魔女哪能跟公主比,小魔女只是运气好而已,公主服用了美人泪,等小魔女年老色衰,陛下肯定……。” “本宫吃的起美人泪,你觉得小魔女会吃不起吗?陛下的王印都在她手里,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别再说了,陛下想跟小魔女成亲就成亲,陛下之前说过成亲之后会回去,你们先回去做准备。”某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略有不甘的看着那名无心游逛的白衣女子,她抬抬手,一群威风凛凛的暗影朝四边散开。 云月感觉到奇怪的视线,下意识的回头看,不过那个地方早已没有人影,她回头继续游逛,脚下的花层越积越高,头顶上的天空除了太阳全部被花瓣占据。 “月儿,人类的婚礼好像有个步骤要跳火盆,月儿要跳多大的火盆?”阎司把玩着那只柔嫩冰凉的手,贴心的问起成亲的细节,他家王妃有兴趣,所有细节都要做的完美,而他最经常做的就是尊重她的意见而不是自顾自的安排,这种贴心可谓是细致入微。 “还有的选吗?人类的火盆不都跟水盆一样?”云月认真的想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可选的余地。 “可以选,月儿想要多大就弄多大,喜欢就好。” “这样啊……那就跟人类的一样好了,我们不是要按人类的成亲方式成亲吗?人类怎样做我们就怎么做好了。” “好,那花轿月儿想要怎样的?” “阎司安排就好,我不太了解这些,你来的比较久,你懂的更多,你弄就好了。” “好,听月儿的,听说洞房前要和交杯酒,月儿想喝多少坛?” “洞房是什么?” “为夫正在了解,据说是最后的步骤,应该是指喝酒,月儿要喝多少坛?” “这个身体的酒量太差,意思意思就好。” “好,为夫知晓,洞房前还有三个步骤,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高堂是指你的爹爹和娘亲。”阎司放慢脚步,云月只是静静的点头,没有注意到某个特殊的存在。 阎司带云月回相府,弈木渊撤开阵法圈,两百多名叔叔婶婶出来迎接,赫连父子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走来,他们一直担心小魔女的恶名会影响他们的月儿找如意郎君,好在上天待他们不薄,没有亏待他们的月儿。 叔叔婶婶们陶醉在那温馨甜蜜的氛围,恭贺声此起彼伏,欢笑声持续不断。 “太好了,小姐终于同意成亲了。”极修老大抹了几把老泪,打从心底为云月感到高兴,世人看重名份,只有成亲,那些议论云月想对云月不利的人才会收手,否则只凭心仪还是有很多人会暗下杀手,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呜呜……太好了。”卞叔叔喜极而泣,最后还失声痛哭,他又哭又笑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在闹哪样,四位异士叔叔里他是最讨厌的战王的,如今却开心的哭出来,实在匪夷所思。 “小卞,你那么开心做什么?你不是最讨厌殿下的吗?” “小预掐到小姐怀孕第七个月时我会收获横财,现在都快成亲了,很快就会怀孕,我的横财也很快到了。”卞叔叔两眼冒着湿润的精光,开心的就快飞起,战王的财力无人不知,他收获的横财肯定大的惊人。 众人见卞叔叔关心钱,全都投去鄙夷的眼神,而这个时候赫连父子已经和阎司聊了很长时间,他们全都由衷的嘱咐,赫连丞相放心的托付。 “本王自然会照顾好月儿。”阎司搂住云月郑重的回道,他回眸之际,忽然问起一个很沉重的问题,“赫连丞相待异士很好,这一点本王很欣慰,那些高阶异士并不是罪魁祸首,本不应该迁怒于他们,本王给赫连丞相一个权力,你可以选择打开高阶异士的牢笼以及永远封住牢笼,不知赫连丞相会如何选?” 众人听见高阶异士脸色全都十分复杂,武者和异士都痛恨高阶异士,因为是他们牵连仙境导致很多人受害和分离,相府虽然有异士但那只是普通异士,那些高阶异士可以说是还是丞相夫人的元凶,这个问题简直在拷打赫连丞相的良心。 气氛死寂了一会,赫连丞相终于开口,“打开!虽然老夫没有参加大战,也不了解情况,但是兮音常说重大的过错绝对不是单方面造成的,仙境的武者有好有坏,那些高阶异士的肯定也有好有坏,不要因为部分坏人牵连其他无辜,打开吧。” 赫连丞相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释怀过去的心酸苦楚,他还是选择理性看待。 “很好。”阎司头轻点,眉宇间流转着淡淡的赏识光泽,他从祥云袖里探出一只修长大掌,他掌心一颤,地面突然卷起雪白的云雾。 一抹如仙的淡金色身影渐渐出现在云雾里,众人看到那熟悉的身姿,全都瞠目结舌,赫连父子抱作一团,一时间忘记如何呼吸。 “这是你应得的礼物。”阎司手腕一转,云雾褪去,一名身穿淡金衣面戴白纱的女子出面在众人面前。 赫连父子差一点石化,赫连丞相甩向冲到女子身边,试探的触碰。 粗厚的手指尚未碰到,委婉动听的呼唤缓缓传开,“赫连——” 那双水润的黑色眸子眨眼间泛出淡淡金芒,赫连剑台跌跌撞撞的冲上前一把抱住。 温暖的体温,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是娘亲! 众人见赫连父子泣不成声意识到那是真的丞相夫人,霎时间,全都吓惨了。 丞相夫人卷入那场大战被高阶异士牵连,她被人及时救下,所以免了一难,但因昏迷一段时间跟高阶异士一起关在那个不久前被云月打开的牢笼里,云月没有进去所以没有发现丞相夫人,但是阎司却知道她在里面,若赫连丞相刚刚说永远封锁牢笼,他将永远都见不到丞相夫人。 如今的重逢只不过是他那善良的本性应得的礼物,可喜可贺! “娘亲——”云月也抱住丞相夫人,享受那独特的慈爱。 “月儿……?”丞相夫人头微偏,看云月的眼神有些奇怪,她的月儿似乎不会这么乖巧,不会笑的如此清甜,她一抬头,看见了当年镇压乱世大战的某王,眼底泛起恐惧的波澜。 她不一会看见某王温柔的看着她的月儿,霎时间,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相府终团圆,众人皆为热心救助他们的赫连丞相挥洒了几把热泪,赫连一家回府商量婚事,众叔众婶开始张灯结彩,整个相府弄得红红火火。 第792章 大婚!神人境的阎帝! 赫连父子和丞相夫人抱了好长一段时间,三人的心情无声的传递,云月挤在最中间安静的享受三人的怀抱,他们的重逢没有太多眼泪,他们像是早有预料丞相夫人还活着,又或者他们跟土家家主那样不愿接受现实然后单方面的苦等。 但是他们还是等到了! “月儿……。”丞相夫人贴着云月的面颊,轻轻的蹭了蹭,她眼里泛起粼粼水光,似是发现了她怀里的月儿不是她那个高冷性子的月儿,只有她才知道眼前的战王不是仅仅是战王,他还是神人境的帝君,阎帝! 她曾听说阎帝将残炎境改成神人境,她也曾听说阎帝一直在寻找她的王妃,而那个时候,阎帝只不过五岁而已,那时候她家月儿才刚出生,她深知她家月儿不可能跟阎帝有关。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怀里的月儿不是她的月儿。 “还是没有躲过……。”丞相夫人垂眸暗自伤感,赫连云月尚未出生前预叔叔就帮她掐过运程,赫连云月在及笃那年会有大劫,非死即伤,她一直在担心赫连云月,她还没来得及守护赫连云月长大就被卷入大战,好不容易回来却发现她家月儿跟以前不一样,她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家月儿没有躲过那场大劫。 “娘亲在说什么?”云月依偎在丞相夫人眼里安谧的依偎,她由天地蕴养而成,没有父母,她是一种神奇命元的初始,她以前的世界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这种存在,她来到人界最开始有了弟弟和赫连父子,她收获了亲情,她一直感觉好了点什么,直到现在丞相夫人的温柔安抚她的心神时她才意发现少了母爱,她依稀记得她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她喜欢这种被人当成孩子的感觉。 “没什么……为娘太想你们了,有些激动而已。”丞相夫人轻轻拍抚云月的后背,面带微笑的回应,她此时不得不装傻,神人境不是她能插手的领地,那个地方跟以前的残炎境不一样,神人境里面的人都是神人,他们有些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是能力高深莫测,残炎境里面的子民被严格筛选,品行不正,心术不正的人被安排到其他区域生活,而阎帝则管控整个神人境,他要是有意征服天下,随意派出一个手下都能征服四大国和其他区域,只是阎帝根本不把这些小地方放在眼里,他离开神人境最大的原因是找他的王妃,另外是镇压四国的战争和寻找遗失的神人。 她从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里看见到深不见底的柔情,这份柔情不是个给她家月儿,而是给他的王妃。 丞相夫人想着其中有什么原因导致云月选用赫连云月的身份,于是很识时务的帮云月保密,她不敢将云月当成自己的女儿,因为相比之下,她的地位要比云月低好多。 她原本是残炎境的子民,她那次回千奇境是去接受考核,她成功通过,不过她回到神人境时发现那里再一次大变样,那里不像是人类生活的地方,而是像神明居住的地方,那里祥云遍百万里,空气极度纯净,遍地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那些子民都很朴素,但是气质高贵到令人不敢亵渎。 她不适应这种太过无忧无虑的是生活,她和他们格格不入,最后她偷偷溜回相府,岂料中途卷入大战,最后跟那些高阶异士一起被关进牢笼。 她在神人境只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她怀里的人却是阎帝的王妃,她又岂敢心安理得的以娘亲的身份自居? “兮音,老夫也激动,想不到你还活着,太好了……。”赫连丞相挂在丞相夫人的身上鬼哭狼嚎,边说边将丞相夫人架起甩了几圈。 弈木渊老远就听到欢笑声,他看见那抹多年没见过的身影时猛地怔了一会。 兮音?我是不是最近那什么过度导致眼花了?我怎么会看见兮音?老爷和少爷都那么高兴,这到底是做梦还是幻觉。 “啊——”弈木渊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面颊,感受到疼痛后顿时激动不已,“不是做梦!是兮音!” 弈木渊收好算盘,铆足干劲冲进大厅,丞相夫人刚站稳,弈木渊紧接着架起丞相夫人转了几圈,“兮音!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出事,我知道……。” 弈木渊的两行清泪流个不停,丞相夫人被带走那天让他好好照顾赫连一家,他知道她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但是他不能阻止,他提心吊胆的等着她回来,但最终只收到丞相夫人命丧蒙邦域的消息,那个时候相府的天塌了一大半,赫连父子无法接受如此沉重的噩耗,他也因为没有强留丞相夫人导致酿成大错而悔恨多年,他觉得是他欠丞相一家,所以这些年都留在相府默默的守护,而丞相夫人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亏欠,此时见到她还好好的,弈木渊的心结也不着痕迹的解开。 云月坐到阎司的身边,安静的看着他们三人打打闹闹,有过成亲经验的婶婶们教了云月很多东西,但是云月一直在想一个难题,婶婶们的话她都没怎么听。 一双犹如泓泉的眸子泛起了暗沉的波澜眨眸间,如新月般的眼角闪出丝丝妩媚,尽显清丽且妖异之态。 阎司两指轻点,两个扶手化成灰烬,两张椅子并成一张长椅,他习惯性的将云月抱在大腿上,揉着她的头顶轻声问道:“月儿是在好奇青牙吗?” 众人见到如此甜腻的动作面颊皆泛起红晕,这么光明正大且旁若无人的夫妇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要是换做其他夫妇这样做早就被众叔狠狠的教育一顿,不过无奈的是那人是战王,他们都说不得。 云月想的非常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投来的奇怪眼神,她习惯性的环着阎司的健颈,靠在他的肩上道出她的疑惑,“是的,阎司,青牙真的很奇怪,我之前明明见过青牙好几次,但他好像没印象,他好像很早就认识小黎,小黎说她在风雪国长大,但是青牙却说她是千奇境公主,小黎是阎司的人,阎司是一早就知道小黎跟青牙有关,所以才特意将她调来的是吗?” “可以这么说。”阎司轻点云月的眉心,面带醉人微笑的回道。 云月眉心一蹙,又捕捉到新的疑点,“这样也说的过去,可是青牙在府里遇到小黎很多次,但每次都没什么反应,直到最近他变得奇怪时才认出小黎,这很奇怪,我总感觉以前的青牙不是青牙,但是身体气息都一模一样,绝对没人敢在阎司眼皮底下假冒他人……。” “月儿这点倒是说对了,之前的青牙的确不是青牙,他是假冒的,不过假冒的不是身体,而是……。”阎司轻点云月的心口,似笑非笑的回道。 由于两人周围围着壁障,众人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他们只看见阎司的手不老实,赫连丞相老脸一红,用眼色告诉大家暂时回避,之间疾风乱起,数十抹身影,飞奔着撤退转眼大厅只剩阎司和云月。 云月摸了摸心口,很快理解阎司指的是灵魂假冒,就跟她现在的情况一样,她现在是赫连云月,但又不是赫连云月,之前的青牙不是青牙,而是另一抹灵魂占据了青牙的身体而已,但是云月转而一想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云月仔细寻思后道出最大的不解,“阎司,你说的意思我懂,你是说青牙跟赫连云月差不多因为不幸丧命导致身体被另一个人占据然后变成另一个人,但是关键青牙现在是真的青牙!也即是说真正的青牙的灵魂又回到青牙的身体,从而变回了真正的青牙,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第793章大婚!交换目的!有人在包庇! “可能。”阎司卷着云月的发丝,随心所欲的拨弄,他回以肯定的答复后有意无意的抿着云月的耳朵,呼着不稳的热气解释道:“青牙并没有死,为夫只是将他的灵魂跟另一个人对调了而已,” “什么!”云月两眼一亮,震惊又好奇,她想象一下对调的画面后虚心的请教阎司,“要怎么对调?这真的可以吗?未免太玄乎了吧?” “当然能做到,这不过是为夫自带的一些小技能而已,月儿有兴趣?”阎司垂眸一笑,问的十分蛊惑人心,云月头狂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月儿有兴趣为夫自然会教。”阎司宠溺的回了一句让云月备受感动的话,就在云月定好学习的日子时,一根节骨分明的手指搭在某人的锁骨上,肆邪的条件紧接而出,“一游换一伎。” 云月脸色煞黑,刹那间,感动荡然无存,她狠狠的剜了阎司一眼,拒绝的干脆利落,“休想!阎司你竟然敢跟我打小算盘!反了是不是?岂有此理!” “好了,月儿别生气,为夫只是说说的而已。”阎司抱住云月,态度诚恳的道歉,不过他眼底的狡黠光泽依旧闪闪发亮,显然还没有打消那个小念头。 云月眉心微颤,怒火渐渐压下,她坐回原位,平静的问道:“青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谁交换灵魂?为何要交换?” “逐愈那里有杂物,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为夫的人要是和火家的逐愈来往的太频繁很容易被发现,到时候五大家族那里会失衡,残擎鄂的背后之人也会趁机出手,前不久为夫得知残修罗被水玉寒杀死后就把青牙给调换回来,月儿之前看到的青牙是黑铭,所以青牙回来不认识月儿也很正常,月儿是不是觉得这小技能很有趣,很想学?”阎司一眼就看出云月的心思,他最喜欢挑起她对他的好奇,喜欢她深入了解他,喜欢她眼里只有他。 “想……。”云月很想诚实的回答,不过有过多次上当经验的她不敢对阎司放心,她狐疑的盯着阎司,抢先开条件,“我是想学,但阎司要是有条件的话就当我没说。” “为夫自然是没有条件。”阎司摩挲云月的掌背,宠溺的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他真诚的保证,只是他眼底那片肆邪之意,只能不减。 “那好吧,我找个时间跟阎司学。”云月看见清澈见底的血色汪洋,稀里糊涂的就相信了,她琢磨杂物的问题,渐渐的又一头雾水。 “阎司,你说的杂物在火家还是在凡仙殿?” “两边都有。” “谁!你挚友身边不是只有卿战吗?你的意思是卿战他叛变了?” “卿战没有叛变,凡仙殿那边的杂物是一名医者。” “医者!阎司是指残血毒医?” “不是,逐愈有两个医者,残血毒医没有问题,但是另一个却十分奇怪,为夫和逐愈都防着那人,卿战和逐愈在他面前都会做出仇视讨厌为夫的样子,月儿将来要是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无视,或者冷漠相待,切勿表现的太过亲近。” “好,我懂的。”云月沉重的点头,心境也变得有些复杂,她思绪一转,问起另一边的状况,“那火家那边呢?火家那边我只见过一名叫白铭的男子,阎司说的杂物是指他对吗?” 阎司头轻点,鹰锐的眸子闪出缕缕暗芒。 “真的是他!既然阎司认定他是杂物为何不处理他?” “当时的情况还不允许,为夫还没有了解透彻,加上他牵扯到凡仙殿,为夫不得不留多几个心眼。” “凡仙殿!他跟四大执事有关?” “可能有关,但为夫担心的不是跟那四个老家伙有关,而是跟残擎鄂那边的人有关。” “不会吧!要是他是残擎鄂那边的人麻烦就大了,我刚把残擎鄂安置在勤隆城想等他充分膨胀暴露所有暗藏的势力后再处置,要是白铭跟残擎鄂有关,他最近又经常来王府,我的计划很有可能会被破坏,这很危险!” “有为夫在,月儿的计划不会受阻,无须担心这方面,月儿可还记得你几个月前处决两个世子的那一件事?” “记得,我找决邦谈过了,他说那不是他的人,是残擎鄂派来监视他的,这跟那个白铭有什么关系吗?” “月儿刚处决那两人不久,白铭就被执行者抓走,他说他路过漠垠森林见那两人奄奄一息,所以动用异术救了他们两个,但是那两人醒来后要杀他,他才撤回异术,那两人身上确实查到了白铭的异术,所以白铭才会被执行者当成凶手,这在别人看来合情合理,不过事实上这种话一点都不合理,月儿有没有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妥?”阎司拨弄云月的发丝,眼里的柔情不变,只是语气却突然严肃了许多。 “有!他说谎!”云月面色骇然的回应,话落间清寒的气息极速蔓延,她轻点贝齿,紧接着补充,“我当时生气了,我敢肯定那两人完全死透,没有生还的可能,那个白铭说谎!” “月儿觉得他为何要说谎?说这种话谎话对他没有一点好处,而且他是在月儿杀完那两人之后不久就到达那个地方,而且还在两个人死人身上动用异术,被执行者抓走时没有任何解释,月儿觉得他为何要这样做?” “有阴谋!”云月徒然一个激灵,心里对那个叫白铭的男子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人类有句话让她印象深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月呼吸一重,语气急转直下,“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挑拨离间!他肯定是残擎鄂的人,残擎鄂之前派人潜入凤芜门,他肯定是残擎鄂派去潜入火家的暗探,他想要借用火家的势力为残擎鄂做事!一定是这样!” 云月坚信自己的猜想,不过阎司却给予否定的回答,顺带有理有据的给云月分析。 “目前还不确定他是谁的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这样做不是为了挑拨离间,而是担责,他故意在那两人身上使用异术好让执行者将他当成凶手,他是在包庇月儿。” “包庇我?”云月大吃一惊,这个结果她想都不敢想,要是包庇她的人是墨倾他们或者是朱雀他们,她会觉得没什么,只不过那个白铭在阎司和火桦宸眼里可是杂物,她完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他这么做。 “是包庇我还是包庇赫连云月?”云月沉思半晌后想起自己身份特殊,白铭的包庇可能跟她无关但跟赫连云月有关。 “赫连云月以前杀过很多人,有好几次被追究,不过白铭一直没有出面,直到月儿那次出手杀人他才故意包庇,他自然是包庇月儿!” “包庇我?为什么?我都不认识那个白铭呀,肯定弄错了。” “他是在包庇月儿,当时去凡仙殿保他回来的人正是为夫!他跟为夫也是那样说,说他路过漠垠森林,见两人快死所以动用异术救了他,他就是在包庇月儿。” 阎司的神情有些晦暗,这种感觉让他莫名的感觉不舒服,从来只有他包庇他的王妃,这对他而言是种独特的专属,白铭的举动让阎司感觉被人抢先,他只有满腔怒火。 “为何要包庇我?”云月依旧云里来雾里去,她深信赫连云月的小本本里没有白铭这个提示,白铭很可能跟赫连云月无关,但她真的不认识白铭,实在难以理解白铭为何要包庇她。 阎司抬起温热的指轻托她的下巴,低醇醉人的声线不经意的压低,语气平直无波的质问紧接而出,“这话应该要为夫来问,白铭是故意包庇月儿,他能分的清赫连云月和月儿,也就说明他并不是普通人,月儿以前去各地闯祸是不是闯的不够专心,一不小心背着为夫俘获了哪个男神明?嗯?” 第794章 大婚!龙颜大怒! 揭晓身份! 阎司的目光暗淡无关,眼底全是幽怨的涟漪,谁让他家王妃太过软萌,太会俘获神魂,连铁血禁欲的他都俘获,其他界那些修为较低的神明肯定更加容易被俘获,虽然他的王妃绝对只爱他一个,但想到她身边隐藏着各式各样的碍眼者,他的心情一下子差到极点。 荒古的那些男天神的神元都比其他神明纯净,但他还是暗中用堇竺花一个个的测试,他们跟云月站在一起,堇竺花都没有发光,也没有散出堇竺哀,这是不存在情意的最强有力的证明。 所以他对浮邪,飒骋等一些独身的男天神都很放心,但是云月为了净化和审判各种恶类去了很多地方,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强者练手,遇到恶类就裁决,他以前从来没有把各界神明放眼里,所以没有注意到某王妃闯祸以外的事情。 他来到人界后见识过无数种复杂的情感,爱恨情仇,情缘纠葛,最后他还知道了爱情里包括暗恋这种奇怪的东西。 暗恋之人不表露心迹,默默的帮助心仪之人,不求回报,有些甚至愿意牺牲生命。 阎司会对白铭如此不爽大概是因为他意识到白铭就是那类人。 他当时从凡仙殿回来时非常生气,玄武他们以为他又跟异士尊主交手,其实他是在生白铭的气,他去带白铭时白铭正在向四大执事认罪以求息事宁人,阎司知道那两名世子是云月所杀,所以他也知道白铭在故意包庇他家王妃,但是那时候他还没查清白铭跟残擎鄂那边的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没记起他家王妃,他被那前所未有的怒气折磨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却只能默默忍耐。 她来到这里到现在,所有事情都是他在善后,每次都能听到她说他最好,唯独那次没有听到,这个巨大的遗憾一直卡在他心里让他非常不痛快。 “阎司……。”云月被阎司的灼热眼神吓得不轻,她眨了眨眼睛,高举双手,真诚的发誓,“我发誓,我没有背着阎司俘获其他男神明,否则阎司天打雷劈。” “轰隆——” 一道惊雷不偏不倚的从阎司头顶上劈下,阎司毫发无伤,只是半遮俊颜折出吞噬天地的黑暗流光。 重云蔽日,风卷云涌,隐约能看见天空矮了一大截。 这是真正的龙颜大怒的征兆! “这个惊雷誓不准!阎司,这个不准的,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阎司的事!”云月惊慌失措的抱着阎司亲亲又抱抱,她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惊雷誓绝对准,但是她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阎司的事,这种情况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惊雷誓绝对准,不准的是月儿的话!”阎司眉梢一挺,黑压压的天空又矮了半截,许是此时的天空黑漆漆一片,谁都没有发现天空的高矮变化,各地都没有引起恐慌,只是有些不解刚刚还是白天怎么一下子到了晚上而已。 “我没有!阎司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阎司的事,我怎么可能有做对不起阎司的事?阎司你不信任我吗?”云月双腿发软,想要逃离却发现走不动,她欲哭无泪的抓着阎司的衣襟,尝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去说服,只是阎司相信惊雷誓多一点,她完全说不动。 “月儿还不打算承认是吗?”阎司面沉如水的凝视云月,平静的质问,微微加重的呼吸压碎了壁障,众人听到炸裂声急忙赶回大厅。 赫连父子一站稳脚跟,就看见阎司那张微怒的龙颜,他们以为是云月做错什么事惹到阎司,全都半跪在阎司身前为云月求情。 人类常说伴君如伴虎。 而阎司那边则是伴君如伴龙,不仅是真龙,而且还是唯一的圣龙。 龙颜大怒,可是各方神明都不敢担待的后果,世人更加没有能力去与之抗衡。 云月百般讨好,阎司的怒气不减一丝一毫,刚刚那道惊雷告诉他某王妃有背着他做“坏事”,至于坏到何种程度就要看某王妃诚不诚实。 “咻——” 就在众人恐慌之际,门口突然刮过阵阵疾风,紧接着数十股颜色不一的烟雾门开凝聚,再眨眼一名红巾蒙面的男子率先映入眼帘,红巾男子身后还数十名美貌绝世的男子,赫连丞相看到来人下意识的关上大门。 “磅——” 红巾男子一挥手,正前方的清雾一掌捏碎大门,红巾男子双臂一抬,数里烟雾凝聚成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红巾男子手持契据,携着滔天大怒走进大厅。 “赫连明!你胆子不小!”红巾男子大喝一声,整个大厅皆被蒙面美男子包围,云月看见红巾男子,猛地一阵心惊肉跳。 她最近有再查土家家主的信息,只不过无忧去追查修罗宫的残党的下落,土家家主的信息推迟一步给她,她从赫连丞相那副心虚的神情能准确猜到那位她见过两次的红巾男子就是土家家主。 “老家伙你别生气,来来,有话好好说,借一步说话。”赫连丞相拉着土家家主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土家家主纹丝不动,他当着众人的面甩出那份契据,大声质问。 “有什么话当面说!这可是你当年亲手写的契据,云月现在已经及笃,她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家的人!”土家家主扼住赫连丞相的咽喉,盛气凌人的扫视相府众人,他扫到阎司时猛地怔愣片刻,不过他与生俱来的固执迫使他死磕到底。 云月早已经知道契据的事,如今看到那张“卖女”的条款她也没什么反应,不过赫连丞相却吓惨了,他手忙脚乱的挡契据,语无伦次的跟云月和阎司解释,只是他此时的解释实在太过无力,众叔做好大战的准备,默默的将赫连丞相带走。 “你已经得到额外的收获,见好就收。”蓄势待发之际,阎司心平气和的开口解围,不过他说的话没有人听出深意,只有土家家主有过一阵心虚。 “战王!本主只是就事论事,契据的内容是真的,本主只是讨个说法而已,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土家家主收好契据,光明正大的跟阎司对峙,不过他此时的眸光有些飘忽,显然隐瞒了一些事情。 “本王的王妃永远都是本王的王妃!”阎司搂住云月,神情冷冽的警告,他缓缓地从祥云袖里深处一直苍劲有力的大掌,他两指轻点,青牙和黎兰伊出现在大厅中央。 云月呼吸一紧,视线加速扫动,她确认那是真的青牙后稍微松一口气,只是她打量完后觉青牙和黎兰伊出现的时机很奇怪,这个时候出现只能说明他们跟土家有关,青牙的身份比较特殊,但她已经了结,黎兰伊的身份也很特殊,但她只听符尚堇说过她是千奇境公主,她查过千奇境公主的信息,最终一无所获,黎兰伊是阎司安排到她身边看管她的,但阎司对黎兰伊的态度不是像侍卫那样,当然也不是喜欢,她总感觉这是阎司深谋远虑中的一种安排。 青牙和黎兰伊站稳后发现周围四周的景象有些奇怪,两人抬眼就看见阎司,震惊的同时也不忘俯身行礼,“主上有何吩咐?” 土家家主和其他蒙面男子看见青牙的背影,两眼瞪得椭圆椭圆,土家家主更是惊得口齿不清,他朝那道背影伸出纤长粗厚的手,慢吞吞的靠近。 细看,那双浸满沧桑的眼睛泛起粼粼水光,崇雾几人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揉,那抹挂念多年的身影依旧在那里。 土家家主艰难的哽咽,两行清泪无声流下,尘封已久的呼唤随哭腔唤出,“塲儿……。” 第795章 大婚!震撼的安排!奇妙的亲事 数十名蒙面男子也缓缓朝青牙靠近,那道身影让他们苦寻多年,他们忍受世人的亵渎眼光在醉倌阁当美倌套取他们大哥的消息,他们分散各地,苦苦搜寻,他们在绝望中放弃,也在前不久云月给的希望中继续坚持,熬到现在他们终于看到他们最想见的身影。 “大哥……。”崇雾抓住青牙的衣摆,用力眨了眨朦胧泪眼,青牙身上散发的独特气息让他欣喜若狂,他的情绪正在渐渐失控。 “塲儿!老爹知道你还活着,一直都知道,太好了……塲儿没事……我就知道没事……。”土家家主回神之际一把抱住青牙,生怕他一松手他苦寻多年的塲儿又消失不见。 他等到心支离破碎都没有等到他的塲儿回来,所有人都说他的塲儿不在了,只有他自己相信还在,只有他不曾放弃。 虽非己出,但他的塲儿就是他的骨肉,他跟其他少爷不一样,只有虞塲他才视如己出,只有虞塲出事他才会有剜心之痛,只有虞塲才会让他如此牵挂。 云月听到虞塲这个名字,思绪渐渐飘忽,霎时间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她查到木奚祤的挚友是虞塲时有过一阵疑惑,木奚祤明明很讨厌族外人,为何他的挚友会是族外人?直到前不久水泯庭告诉她虞塲是土家少主时她才解开先前的疑惑。 云月刚来不久就遇到土家家主两次,那两次他都在相府附近,他说他在找人,她现在仔细一想才发现她和土家家主相遇的那个地方,正是她那晚拿湮恶剑出去的那晚青牙的那个地方。 只是云月当时以为土家家主找的是女子,所以没有留意,再后来,她和青牙交手几次,每次交手过后都会遇到土家的少爷,土家的少爷们说她身上有他们大哥的气息,她当时以为他们是在胡闹,也没有留意。 前不久她不知道用了谁的面容被木奚祤撞见,木奚祤把她认作虞塲,而她却在疑惑她不认识虞塲怎么会变出虞塲的面容。 原来她认识! 她和土家的交集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从她那晚在山腰处遇到青牙时就已经开始,崇雾的埋伏,其他少爷的纠缠,土家的一切都因为青牙而有混乱的交缠。 “原来如此……。”云月忽然有种真相大白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像是冥冥中注定的安排,又像是某人深谋远虑的策划。 云月回头凝视阎司,她透过那双蕴满沧桑的眸子看见了久远的画面。 土家少主为了提升内息去了仙境,卷入大战后被困在仙境,第二次封锁时,残擎鄂要求阎司给仙境的所有武者打上控印,虞塲宁死也不肯打控印,阎司不忍将他留下受非人的折磨,于是他出手“杀”了虞塲,等残擎鄂确认人死之后才将人带走并且救活。 虞塲醒来后背着阎司杀去凡仙殿找那些高阶异士复仇,当时某个执事正在对牢笼出手,虞塲的阵法刚到那边就卷入三方阵法,最后导致高阶异士的牢笼不知所踪,那个时候的虞塲太过极端,高阶异士的牢笼不见他就要调动土家的隐卫军跟凡仙殿开战。 阎司提前知晓虞塲的阴谋,于是给他打了控印,也暂时保存了他以前的那些记忆,凡仙殿的动乱平息后阎司将青牙留在身边严加看管,好在这些年都没有再闹出复仇的大动静,阎司才得以松一口气。 云月眨了眨眼,眸光也渐渐变得暗淡,阎司为了顾全大局,这些年都过的非常劳累,他身边的侍卫一个比一个还会闯祸,他不得不费心照看,光虞塲一人就够阎司心力交瘁,更何况还有玄武这个“仇人之子”,阎司稍不注意,他们两人可能都会走向复仇的道路。 阎司是真的用心良苦! 青牙见云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几眼,他的视线一扫而过,眼底满满的陌生,他回过头,继续听候阎司的指示,“主上有何吩咐?” 土家家主和少爷们都被青牙的疏离举动弄得心酸不已,土家家主见青牙对阎司毕恭毕敬,猜想是阎司对青牙做了什么,态度一下子变得不友好,“战王!塲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你对塲儿做了什么?” 阎司冷着面容,落在云月腰间的手渐渐加力,他抬起一双蕴满火光的眸子,硬声回道,“交出契据!还他记忆!” “你竟然对塲儿使用驱梦散!”土家家主想到自己前不久深受驱梦散的坑害,火气顿时爆燃,他将虞塲拉到自己身后,态度恶劣的逼问。 阎司根本无心理会土家的事,他的心思都在想他家王妃以前背着他做了什么事,惊雷誓告诉他某王妃一定做了对他而言非常不好的事,可是他以前一刻都不曾松懈,他家王妃的动静他都有注意,他实在不明白是哪个时候出了问题。 “战王!你给老夫说清楚,这些年老夫一直找不到塲儿,肯定是你故意藏起来了,你是何居心?” “我们土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塲儿,还让我们分离那么长时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战王你给老夫说清楚……。”土家家主逼问几次,青牙不满的捂住土家家主的嘴,多次警告他注意说话的分寸。 土家家主从青牙那无动于衷的神情断定他是服用了驱梦散所以忘记他们,他让崇雾去准备雾梦烟同时准备将青牙带走,然而青牙却坚决不肯跟土家家主走,无奈之下,土家家主只好跟阎司继续交涉。 “战王!你给老夫说清楚,否则老夫将云月也带走,这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云月及笃后要嫁给塲儿!老夫有权带走!”土家家主甩出契据,态度蛮横的朝云月伸手,快要碰到云月时一道强劲的掌风将他弹开,土家家主凌空翻转了几圈重重坠地。 黎兰伊再次看见契据,心一直七上八下,她虽然知道某王不会将云月交出去,但她依旧害怕有变数,要是她的虞塲跟别人成亲,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月仔细琢磨字据,神色晦暗不明,她听百里叔叔他们说过这份契据是在丞相夫人怀她时签的,当时在尚不确定男女的情况下签下这份契据,赫连丞相并非恶意,她打从心里没有责怪。 只是有一点让她非常疑惑,签契据时土家家主说许给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但是那时候土家家主还没有选这些少爷,他还不算有孩子,而且按照她出生的时间算,跟她有婚约的那个孩子应该要比她大一岁,但是青牙跟她同样大,土家家主说的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指青牙,土家家主要赫连丞相签这份契据肯定另有目的。 赫连丞相全程不敢看云月的脸色,土家家主的咄咄逼人让他进退两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实在难以厚着脸皮耍赖,最重要的是耍赖也无济于事。 赫连丞相最后气不过,气呼呼的朝傥叔叔抱怨,“小傥!都怪你,你当时要是不保证月儿是男孩老夫就不会签字据!” 傥叔叔无辜的摊摊手,耿直道:“我探到的是男孩,至于为何会弄成这样得要问问夫人才清楚。” 赫连丞相见傥叔叔将责任推给丞相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竟然敢推给兮音!” 傥叔叔撇撇嘴不再接话,他从始至今对契据的反应都很平淡,他似是早已知道契据不会兑现那般,一直都没有担心契据里的亲事。 阎司那英挺的眉梢一颤,森寒的质问紧接而出,“人类有条规矩,近亲不得成亲,你确定要本王的月儿跟她的亲人成亲?” 第796章 大婚!契据真相!真实身份! 众人听到亲人,全部凌乱,就连土家的少爷们也都震惊不已,云月也被阎司的话吓到,所有人都弄不清亲人关系是什么情况。 赫连父子思绪炸裂,霎时间感觉天昏地暗,虞塲和云月若是亲人关系,要么是云月是土家的人,要么是那个叫虞塲的男子是丞相夫人的孩子。 众人凌乱,唯独土家家主清醒且心虚,他攒紧契据,呼吸紊乱的反驳,“塲儿是老夫的儿子,云月是赫连明的女儿,老夫跟赫连明没有任何关系!云月跟塲儿也没有关系,怎么不能成亲?” 阎司眸光一暗,整个相府都颤颤巍巍,土家家主的气势瞬间收敛,阎司那鹰锐的眸光扫向青牙,冷声命令,“摘面巾!” 青牙毫不迟疑的照做,面巾一摘,现出一张俊美的容颜,他的五官英俊无匹,仿若鬼手雕刻,棱角线条分明,双眼锐利,深邃有神,绝世俊美!。 “天啊!怎么会……。”赫连父子和众人看到那张面容全都大吃一惊,那种容颜他们都感觉很亲切,因为跟云月的容颜实在太像,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般,虞塲的面容只是相对阳刚而已,眼型,唇形,五官都和云月有九成相似。 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是不同性别的同一个人! “不会吧……这不是我吗?”云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一时间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是假,撇去那身阳刚之气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殿下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赫连丞相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挪到阎司身边,虞塲的面容让他看得心发凉,他隐约感觉这个叫虞塲的男子跟他或者跟丞相夫人有关,他看出土家家主在心虚,同时也看出阎司熟知所有情况。 此时的气氛死寂到极点,青牙从小就被阎司要求不能看自己的脸,于是无论任何情况他都坚决不摘面巾不看自己的面容,沐浴或洗脸时他都是闭着眼睛,他一直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直到他回头看到目瞪口呆的黎兰伊时才从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面容。 一张跟自家主上即将迎娶的女子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怎么会……。”青牙一时间也无法接受,他一直以为他的面容太过丑陋才导致阎司让他用黑巾蒙脸,他早已接受自己面目丑陋的“事实”,如今却让他看到与女子相似的绝世美颜,他又岂能镇定。 阎司冷着面容没有回答赫连丞相的问话,他指向土家家主示意赫连丞相问他。 “老家伙!你给老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男子这么像月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快说!”赫连丞相将土家家主按倒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的逼问。 土家家主闭口不谈,无论赫连丞相动口还是动手他都不开口,傥叔叔见势不妙,只好上前拉架且告知真相。 “老爷息怒,我都说这事要问夫人,你问这位老爷也没用,当年老爷签契据时我说过夫人怀的是男孩,我并没有说错,夫人的确怀了一个男孩,那人就是这位公子,那一胎还有一个女孩,那人是小姐,他们是龙凤胎,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时候土家家主正好发誓终身不娶,夫人觉得有所亏欠就将二少爷过继给土家家主,夫人并不知道契据的事,她怕跟老爷说你会不同意,于是就私自做决定,我知道的就只有那么多,具体的情况你还是问夫人吧。” 傥叔叔解释完后将震惊到不会动弹的赫连丞相拉开,众人再次目瞪口呆,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自家人啊! 云月听到同年同于同日生,脑袋猛地嗡了一下,她之前有过一阵疑惑,为何嘟嘟跟朱雀和黎兰伊她们都不亲近,唯独跟青牙亲近,唯独青牙才能代替她将嘟嘟哄安静。 原来是嘟嘟透过那张面巾看到了跟她相似的容颜,嗅到了相似的气息,所以才没有防备。 嘟嘟的“奇怪”之举早就给了她提示,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在意,此时再看那张容颜,她莫名的感觉很多事其实冥冥之中就已经安排好。 她再看沉着冷静的阎司,越来越感觉他的深谋远虑超出她的想象,他如今能如此镇定的应对契据是因为他早已经做好安排,他早已了解契据一事,所以土家家主公开发放契据画轴时他才能那样冷静。 他早已知晓虞塲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注意到神奇丞相府,才暗中派人保护,那些人的陈年往事他都知道,也全都做好相应的部署,他在十几年前就料想到了今天,所以才会那么早就做好部署。 深谋远虑一向是她的事,她是他的王妃,他负责裁决大事,她负责做好万全的规划,而她不在的这些年他也学会了深谋远虑。 人类也教了他许多事! “兮音的……老夫的……。”赫连丞相朝青牙伸出抖颤的大掌,颤抖的呼唤浸满难以形容的哀伤。 “啪——”土家家主面无表情的甩开赫连丞相的手,横眉冷对的宣示主权,“滚!塲儿是老夫的!没你的份!你的那份是剑台,别想拐骗老夫的塲儿,兮音过继给老夫就是老夫的,跟你没有关系。” 土家家主瞪了傥叔叔几眼,十分不满他将这件事说出来,知情人已经不在,这件事本可以隐瞒,那样他就可以借契据一事将云月带回土家,这样他就可以有一双儿女,但如今他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破坏,子孙满堂的梦也跟着破碎。 “你给老夫滚开!塲儿是老夫跟兮音生的,怎么跟老夫没关系?”赫连丞相毫不相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拉扯青牙,青牙至今都还理不清是什么情况,他对两边的人物都没有一丝印象,他也没有表态要跟谁,于是就这样被两人拉来拉去。 土家少爷们看到眼前的情况,渐渐理解土家家主这些年的疯狂举动。 土家家主风华正茂时突然宣布自己终身不娶,这是五大家族里有史以来的疯狂举动,土家的主家之人劝说多年未曾动摇过他的决定,他是出了名的固执,说不娶就不娶。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抱回一个族外的小孩,并且宣布他是土家的少主,这也是前所未有的疯狂,五大家族从未有过让族外人当少主的先例,土家家主一连开了两个先例。 再后来土家少主跟土家家主说高位能者居之,于是土家家主从所有家族成员里筛选出天赋异禀成员做主家上位,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先例。 这个先例就像是选普通平民当皇族! 土家少爷们会如此用心的找他们大哥,正是因为他们大哥给了他们实现壮志理想的机会,他们是打从心底敬佩他们大哥,所以才会苦苦追寻多年都不曾放弃。 他们起先皆以为土家家主是年少轻狂才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举动,却不想他只是在竭尽所能做好老爹这一特殊的身份,他们全是土家少爷,而他们大哥才是真正的家主之子,他们大哥才是土家家主的心头肉,所以他才会付出一切代价去找他的塲儿,一直没有放弃。 相府众人至今都还云里来雾里去,突然间冒出个二少爷,他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应对,土家家主跟丞相夫人的关系十分微妙,他们打从心底觉得丞相夫人的做法是对的,毕竟丞相夫妇的确亏欠了土家家主,只是他们好说歹说还在相府蹭吃蹭喝,他们也不好意思劝赫连丞相放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能说放就放。 就在众人绞尽脑汁想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时云月慢悠悠的开口建议,“爹爹,虞叔叔,要不让二哥自己决定要跟谁吧。” 第797章 大婚!最终决定!那个孩子是谁 “好!让塲儿自己决定。”土家家主听到云月改口,心头猛地一颤,他率先松手让崇雾点燃雾梦烟让青牙恢复记忆,阎司的视线在土家少爷那里扫动,手却及时朝青牙的额头贴去。 “嗯哼——”青牙有些痛苦的闷哼一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他的脑海里最多的是土家家主的面容,然后是一名金眼小女孩的面容,土家少爷们的面容,再然后是木奚祤,淳泠他们的面容。 被牵连的大战,不公平的审判,一时冲动杀到凡仙殿,弄走高阶异士的牢笼,被打下控印,心酸的欢乐的过往全部浮现。 土家家主按住青牙的心口,心疼的给他顺了顺气,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听到青牙的答案,他怕青牙知道他不知他亲生的会转身回到赫连丞相的身边,他害怕青牙会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而不再叫他老爹。 “唰——” 青牙挺过晕眩后猛地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眸子不在暗淡无光,他眨了眨眼后,黑色变黑曜,那双犹如黑曜石的眸子跟赫连剑台和云月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的眼底含有沧桑痛恨以及杀意。 “塲儿……你还认不认得我?”土家家主抓着青牙的手臂,心惊胆颤的问,他的胸腔被恐惧充斥,他的思绪也乱如麻,他害怕到了极点。 青牙揉了揉眉心,渐渐看清土家家主的面容,无尽的杀意仅在刹那间就完全消失,他爽声一笑,习惯性的捧着土家家主的面颊缓缓摩挲,开怀道:“老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认得老爹。” 土家家主听到那句多年不曾听过的呼唤,情绪瞬间失控,“我是塲儿的老爹,塲儿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赫连丞相悬着的手停在半空,在这一瞬间他放弃了虞塲这个儿子,他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另一个儿子的存在,他对虞塲没有尽过爹爹的责任,反倒是土家家主在尽心尽力。 他曾听说听别人说土家家主选了族外人当少主,他曾听别人说土家家主因为土家少主不见废寝忘食好长时间,他曾听别人说土家家主为了找土家少主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曾听别人说土家家主苦寻多年土家少主,他曾听别人说土家家主很疼土家少主。 他一直以为那个土家少主只是个运气很好的小伙子,土家的事情他也只是听听,没有关心,而土家家主却为了找他的孩子自我折磨了好多年,他这个生父没有尽过一点责任,又怎能凭借血缘关系就将人带走? 他自己都打从心底认同养恩大于生恩,他比谁都能理解养恩的伟大,因为他也是受养恩长大的苦命孩子。 赫连丞相小时候体弱多病,他的亲生父母嫌弃他是个累赘于是将他扔到这个荒山自生自灭,他被一对贫苦但善良的夫妇捡回去抚养,寒窗苦读,韬光养晦十多年,一朝为官,一举成了龙浩的一品重臣。 赫连丞相的亲生父母在外逍遥快活十多年,早已将他忘记,知道他是他们曾经抛弃的亲生孩子后以血缘关系回来与他相认,并且试图替代养育他十多年的养父母的位置。 那十多年,他住荒山,吃也菜野果,食不果腹,有了上顿没下顿,他的亲生父母不曾关心,他的养父母每日每夜到处奔波给他找好吃的东西,他每日苦读书籍,经常挑灯夜战,他的亲生父母不曾关心他的死活,他的养父母却经常担心他会劳累生病,从而更加拼命奔波给他买药材。 他跟他的亲生父母有血缘关系,而他们却将他当成东西,想不要就不要。 他的养父母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将他视如珍宝,将最好的都给他,即使他们几次快要饿死都不曾将他抛弃。 那日有位奸臣借用此事闹到苍龙殿,众臣皆指责赫连丞相连亲生父母都不认,枉为丞相。 而赫连丞相那日就只说过一句话,养恩大于生恩! 虞塲此时的境地和他当时的情况非常相似,他虽然不是有意无视,但是没有尽责就是没有尽责,他没有资格跟尽心尽力抚养的人争抢这个亲生儿子。 云月看出赫连丞相的心思,她沉思一会后拿起阎司的手再次轻贴青牙的额头,众人见此动作全都提高了警惕,土家家主以为云月要做对他不利的事急忙拿开云月的手,他的手还没碰到云月就被一道无形的烟雾缠住腰身拉推了几步。 “唰——” 阎司的眼神越来越锐利,扫动的视线加速扫动,他的眉梢已经挺到了极致,阎司全程都在捕捉躲在暗处的人影,无瑕理会土家的事,云月以为阎司是在生惊雷誓的气所以才全程不发话,她松开手后默默的引导青牙往皆大欢喜方向走。 青牙看见云月的眼色下意识的往后看,他看赫连丞相的眼神和看普通的陌生人的一样,土家家主刚想问青牙要选谁,青牙却先开口问出疑惑,“老爹,这里是哪里?这位又是谁?” 土家家主头微偏,脑海升起无数问号,他回头看见云月的在把玩阎司的手猜想云月刚刚有对青牙的记忆做什么,他正在酝酿合理的解释时丞相丞相抢先开口。 “这是老夫的家,老夫和你老爹是老相识,你叫我叔叔吧。”赫连丞相眉目含笑的回应,和蔼可亲中带着几分客气,仿佛他们的关系就只是普通的叔侄那般,众人见赫连丞相表态全都跟着配合,土家的少爷们打从心底不想他们的大哥离开土家,这样的结果他们非常满意。 土家家主感激的看了赫连丞相几眼,默默接下赫连丞相的好意,他拉着虞塲向赫连丞相他们辞行准备土家。 “慢!”阎司封锁大门,硬声拦截,土家家主以为阎司要计较他刚刚的无礼,于是做好开战的准备。 阎司大方的允许青牙回土家,只是他还有话要问清楚,暂时没有放行。 “战王殿下想知道什么?老夫知无不言!”土家家主知道阎司不是针对他的塲儿后态度立即变得友好,阎司想知道的问题他都很积极的解答。 “本王的王妃尚未出生前你就已经拟好契据,并且要求本王的王妃嫁给你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本王的王妃跟青牙同胎,你说的那个孩子不是指青牙,那人是谁?”阎司眸光一狠,天空再次变得昏暗,云月早已捕捉到这个疑点,阎司这样挑明,她也有些好奇。 土家家主爽朗的笑了笑,解释道:“老夫当时只是想皆契据跟相府要个孩子,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后来兮音带塲儿给老夫时老夫已经知道契据无效,只是赫连明并不知道这件事,老夫就想借契据将云月也带过来,现在塲儿已经找到,你们也知道真相,老夫也不能再打云月的主意,契据的事就当没发生吧。” 土家家主款款行礼以表歉意,赫连丞相听到如此老奸巨猾的小算盘差点翻脸将青牙抢回来。 霸占老夫的塲儿就算了,竟然还敢削想月儿,厚颜无耻的老家伙!老夫刚刚就不应该让着他! 阎司听完解释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不满,他问起发放契据画轴一事,土家家主却毫不知情,土家少爷们皆以为是土家家主的主意,此时听土家家主亲自否认,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阎司用眼神剜着土家家主,冷声质问,“契据现在虽然无效,但当时你却有意让本王的王妃跟你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成亲,你是稀里糊涂的做出这个决定,你的契据也是受你那个孩子的影响写的,本王问你!当时的那个孩子是谁?回答本王!” 第798章 大婚!本主的爱妻! 阎司的火气微微侧漏,四周墙壁化成碎末,大厅一下子空旷许多,抬头一看,浩瀚星空矮到触手可及。 众人下意识的抱头蹲下,土家家主也不得不端正态度重视这个问题,土家的少爷们皆一头雾水,他们从阎司的话中听出土家家主在土家少主出生以前有过一个孩子的孩子的意思,但是他们都非常清楚虞塲才是第一个孩子,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土家家主见势不妙,只好如实回答,“回战王,那个孩子是老夫家第十五位少爷,他叫雪雾。” 土家少爷们两眼一瞪,齐呼难以置信,雪雾跟他们一样是在同一时期被精挑细选的少爷,要他比青牙来得早,不可能只做少爷不做少主。 “老爹,你说的是真的吗?雪雾哥哥真的比大哥还早来吗?要真是这样为何你待雪雾哥哥跟我们一样?”崇雾将土家家主拉到少爷堆里,小声的讨论,少爷跟少主的地位相差悬殊,若雪雾作为土家家主的孩子还比虞塲早来一步,他绝对不会屈居少爷之位,这些年雪雾一直我行我素,行踪不定,他们跟他的关系很好但偶尔会感觉有些隔阂,土家家主对雪雾的态度也很奇怪,与其说是儿子,还不如说是祖宗来得贴切。 虞塲是被土家家主打从心里疼着,而雪雾是被土家家主供着。 “哎……这事你们就别问了,老夫也不好管。”土家家主头疼的扶额,似是有些畏惧那名叫雪雾的男子,少爷们很少见土家家主扶额,见此情况也知道事态严重。 云月探阎司的呼吸带着灼热高温,知道他已经在暴怒边缘,她心生一紧,急忙挂在阎司身上安抚,“阎司不要生气,别气!你怎么了?反正契据无效,跟哪个少爷也没关系,阎司不要动怒,快消气,不然我也会受伤的。” 阎司听到最后一句眸光激颤,他用力深呼吸,怒火消失一半,他将云月禁锢在怀里,冷冷的看着大门,沉声暴喝,“出来!” “轰隆——” 大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轰鸣,众人不约而同的朝外看,门外数里皆被白茫茫的烟雾笼罩,雪白烟雾快速凝聚,烟雾正中间出现一个烟雾制成的梯子,一名美若雪神的男子从高空往下走。 男子身穿繁丽喜服,衣服图案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小萌物,四肢纤长,利爪晶莹削长,通体雪白,上锈优美的赤红色花纹。 小绒物绒毛柔顺,一条雪白千炙尾引人注目,一双火红色羽翼令人惊奇,一对半圆绒耳令人诧异,一双赤红色玲珑眼令人震惊。 男子外罩一件雪白孔雀绣祥烟披风,孔雀开屏,雪白夹赤红的羽毛令人目眩,那孔雀栩栩如生,仿若男子稍一抬手就能从披风上走出。 浅绿缎彩绣成孔雀符纹秀在那双雪白战靴的侧边,战靴中间绣出群雄激战的小图案。 他面戴雪白面巾,随意抬眸,即可让天地亮了几分,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让土家的少爷们无从招架,而相府众人看见那名男子时直接丢了呼吸昏厥过去,赫连剑台和南宫叔叔手忙脚乱的将赫连丞相他们搬回各自的院子,他回来时外面已经飘起大雪。 男子每走一步,白茫茫的雪花越飘越多,不出片刻,地上已经堆积厚厚的雪层, 男子越走越近,倒下的少爷也越来越多,土家家主全程不敢看向门外,崇雾看见男子时脑海晃起大写的问号,这人是谁?雪雾哥哥何时有了如此强大的能力? 云月看门外男子的眼神十分疏离陌生,跟看二皇子一样,不感觉陌生,但却没有一点印象。 土家家主捂住青牙和黎兰伊的眼睛撤退,崇雾则带着其他少爷跟着土家家主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众多少爷追问土家家主后他们才知道那个跟他们平起平坐多年的男子不是像他们的祖宗,而是正是他们的祖宗,他们都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土家家主的俯首态度告诉他们,那名男子他们惹不得! 男子走进大厅,轻柔的视线落在阎司怀中的那名白衣女子身上,他眼角微扬,鹅毛大雪在他脚小盘旋,他点头行礼,道出令人惶恐的问候,“爱妻,好久不见。” 南宫叔叔看了一眼有暴怒迹象的阎司,急忙拉着赫连剑台撤退,云月听到刺耳的称呼心跳都差点吓停。 什么来的?爱妻是什么东西?是在叫我吗?不对!肯定是在叫赫连云月,可恶!赫连云月又留了一个烂摊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要折腾死她啊! “阎司息怒!他是在叫赫连云月,这是赫连云月惹的烂摊子,不关我的事,不许这样看我!”云月被阎司那双带着小火苗的眼神弄得不知所措,她举手保证,各种讨好,阎司眼里的小火苗却只增不减。 云月见阎司那边说不动只好朝雪雾下手,她抽走土家家主怀里的契据,理直气壮的反驳,“要是你想说契据写的成亲对象是你的话,请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这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那一胎要女儿才有效,但这是双胞胎,第一个是男孩,这一胎姑且算男孩,即使成亲对象是你也无效。” “哈哈……。”雪雾掩嘴轻笑,笑声清脆如铃,十分动听,他眼底充满了温柔的涟漪,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他慢条斯理卷着衣摆,探出一只肤白胜雪的拳头,悬着不动。 “即使契据无效,爱妻也是本主的爱妻。”雪雾优雅的拂袖,一张烟雾做的椅子移到他身后,他款款落座不急不慢的解释。 阎司的手早已暴动到失控,若不是他怕他出手的余波伤到他的王妃,若不是他怕送走云月可能会被抢走,他早在雪雾出现的那一刻就灭了他。 云月死死的拽着阎司,态度不友好的跟雪雾周旋,“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敢肯定你找错人了!跟你有婚约的人是赫连云月不是我!” “哈哈……。”雪雾轻抚美颜,美目流盼,欢声轻笑,他缓缓打开拳头,露出一颗雪白色的石子,正经的回道:“本主的爱妻不是赫连云月,而是荒斯古纪·摩川天悬冰玉蛮·绝飓艾壑元子伏诛·尊允至·赤雪云月,你的名字和掌纹早已印在本主的家族石,你是本主的爱妻。” “咔嚓——” 阎司在石头上看见云月的名字,苍劲的大掌咔咔作响,整座荒山地动山摇,坍塌和化成灰烬仅仅只是一眨眼的事。 “阎司息怒!这一定是假的!我肯定没做过这种事!”云月飞身一扑,整个人都挂在阎司身上,她锁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动一丝一毫,此时的她崩溃到了极点,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雪雾拿着的那个家族石上面却印有她的名字,她一向精明,再怎么犯糊涂都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石头是伪造的!不是真的! 土家家主他们在角落里偷看动静,他们看到那颗跟他们的家族石很像的家族石时全都傻眼,他们被壁障隔着无法听清云月他们的对话,只是但从那颗家族他们就能判断雪雾是在跟云月和阎司商讨婚事。 “嗯哼……。”雪雾小心翼翼的擦拭家族石,浅绿色的清澈眼底泛起几丝柔和的波澜,他抿了抿唇,缓缓溢出动听悦耳的笑声,他轻点石头上的名字,赤红色符纹泛起淡淡的光芒。 云月看见那缕稍纵即逝的光芒,心跳再次吓停,她捂住阎司的眼睛,捧着他的面颊满脸亲,哆哆嗦嗦的解释,“阎司不要信!这肯定有什么阴谋,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名字肯定不是我写的,阎司千万不要信,我可是阎司的王妃,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阎司的事?我发誓!这肯定不是我写的,否则我天打雷劈。” “轰隆——” 云月话音刚落,一道气势磅礴的惊雷不偏不倚的朝她劈下,阎司眼明手快的将云月从身上摘下抱回怀里,面不改色的接下雷击,他依旧毫发无伤,只是他的面色难看到极点,隔着面具都能看到让天地都为之一颤的难看脸色。 第799章 大婚!盛大惊喜! 云月被那道出现的不及时的惊雷吓的难以回神,她猛拍前额使劲回想,依旧无法想起跟这颗家族石有关的记忆,她清楚自己的专情性子,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印上自己的名字,唯一的可能就是中了圈套,或者中了奸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写下名字,但是阎司已经被那刚刚的惊雷劈裂了理智。 他清楚自家王妃的专一性子不会怪她,他只想让某个碍眼者彻底的消失。 “咔嚓——” 阎司面无表情的抬手对准雪雾,雪雾扬了扬家族石,不紧不慢的驾着烟雾离开,土家家主见势不妙立即卷走自家人,整个大厅就只剩下阎司和云月两人。 “月儿何时去过土家域?”阎司的容颜埋在云月的香肩,心平气和的问起以前的事。 云月托腮冥思苦想,最后还是无奈的摇头。 “阎司……我真的记不起来了,阎司说过伏川域那边很危险,我一直都没有过去,我应该真的没过去,那个家族石上的名字肯定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写的,阎司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会最近在着手准备消除水婶婶在水家家族石上的名字,土家少爷那颗家族石的名字我也会想办法消除,阎司千万不要动怒,免得给一些心思不正的人可乘之机。” 云月扣着那双修长的大掌,紧密相握,她的眸光渐渐深邃,看得越来越远,如今的她只相信阎司和一部分人,其他人她都是抱着半警惕半信任的态度,人心太过复杂,人经常会有变数,她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阎司早已意识到这点所以刚刚才一直隐忍,他现在要护着许多脆弱的人类,不得不比以前更能沉得住气,家族石上的名字可以消除,他并不担心那个名字会将他的王妃带走,他只是觉得那个碍事者太过碍眼,碍眼到让他有毁灭一切的冲动。 谁都不得染指他的王妃! “好了好了,阎司不要生气,我只嫁阎司。”云月捧着阎司的面颊亲亲又啃啃,她轻抚他的侧鬓,轻声细语的劝道:“阎司不是常说我们现在的经历都是命定的安排吗?我们现在遇到家族石的问题也就说明我们以前没有足够重视从而导致不良情况,就像水婶婶他们那样,水婶婶虽然不情愿,但是她的名字也刻在水家的家族石上,因为那个名字,水家的家主夫人只能屈居中位,水婶婶也只能跟水叔叔有实无名,我之前就听说过这个情况,只是没有立即解决,如今弄到我自己身上也算是上苍给我的考验吧,我会解决,阎司不要生气。” 阎司被抚走了许多怨气,他揉捏云月的面颊,惆怅的抱怨,“月儿竟然真的背着为夫俘获其他男神明,为夫真不该让月儿离开荒古。” “好了好了,阎司不要生气嘛,这又不是我本意,天运俘虏有时候会失控,有失误也在所难免,我以后会注意。”云月轻点阎司的眉心,许下一记真诚的承诺,阎司的心情渐渐转好。 “王尊——月上尊——” 两人准备商量如何解决家族石的问题时鸳晴从门外欢天喜地的跑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灰头土脸的男子,云月看到如此滑稽的模样,顿时欢笑出声。 “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云月掏出雪白色手帕给鸳晴擦脸,随行的男子咳呛几下嘴里喷出灰色粉末,鸯阴整理完仪容后跑到阎司身前商量婚事细节,“王尊,那个火盆能不能跳过啊?我们试了一下差点把我们都给烧死,月上尊身娇肉贵绝对受不了。” 阎司被众人带来的喜庆氛围给感染,心情完全转好,他扫了炎鹳一眼,拧眉反问道:“你们用的是什么火?” 众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来看去,最后齐齐指向炎鹳。 阎司无奈的摇头,随后抬手招来鸱擎吩咐,“火盆交给你负责,用普通的柴火即可。” 众人恍然间想起他们都是肉体之躯经受不起炎鹳的千炙火焰,他们互看一眼默契的将此事交给鸱擎。 鹭蓉顶着鸡窝头,贼兮兮的上前献殷勤,“王尊,那个交杯酒你们要喝多少坛呀?我已经顺了上百坛好酒,够不够呀?不够我再回去顺点过来。” “月儿现在的酒量不行,两杯就够。” “哈哈哈哈——王尊在说什么胡话,月上尊的酒量比荒古第一酒神还恐怖,区区百坛都不够漱口呢,哪会够,我懂王尊的意思,两百坛是吧,好!我再去顺一顺!”鹭蓉暗自揣度阎司的意思,话落之际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阎司看着那群没有在人界成过亲却又在瞎帮忙的人,眉头越蹙越紧,他隐约感觉让他们帮忙他的亲事会搞砸,最后不得不虚心的请相府那些成过亲叔叔婶婶帮忙。 几位叔叔婶婶在昏睡中被暗影抗回王府,他们醒来还没弄清是什么情况就被一群朴素的男女拉着奔走各地,一刻不停息的布置王府和婚房。 南宫叔叔是南翼国的大庄主,策依婶婶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宝物,她清楚的记得极地黑雪珍珠是南宫叔叔苦寻多年都找不到踪影的超级珍品的存在,而在战王的寝殿她却看见上千颗极地黑雪珍珠被串成珠子当珠帘,这种暴殄天物的程度简直人神共愤啊!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策依婶婶都想顺一颗给南宫叔叔,不过她还是克制了自己,某小姐即将成为战王妃,她要一颗极地黑雪珍珠也只是开口的事,她才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断了南宫叔叔的财路。 叔叔婶婶这一天都被寝殿里的绝世珍宝闪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他们在世人眼中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王府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卑微。 不过好在王府的人都很好相处,他们也没有因巨大的差距而自卑,众人齐心协力的布置,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一整天没有出现的鹀琴在天黑之时在王府门口出现。 她披着厚重的披风,脸裹的严严实实,她手里抱着的是一把崭新的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宝琴,她在门口和阎司说了几句话后跟背着一大堆东西的潘慕胤一同离开。 阎司带云月回房为她梳妆打扮,这一次他给她挽了她最熟悉的发髻,为她戴上她曾说过喜欢的天璃十物,她的装束依旧淡雅。 隆重的装扮物品全都放在她身旁的箱子里,明日他将为她换上他亲手裁的喜服,只是今夜他想给她另一个惊喜。 一个大大的惊喜! 梳妆过后,阎司用一条紫墨色缎带蒙住云月的眼睛,阎司拍拍手,一名身材惹火的黑衣劲装女子从殿外进来,阎司和翼后用眸光交流后提着一袋东西去了云月阁,翼后则留在寝殿继续为云月换新衣。 云月信任翼后,全程都没有偷看任由翼后对她的身体上下其手,最后她那雪白色战靴被脱下,换上一双难以站稳的质地坚硬的鞋子。 翼后扶着云月绕着寝殿走了很久,绕完一圈后云月已经能够熟练的走动,翼后将云月带出寝殿后走进了准备多时的夜辇,这个时候王府和相府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转到漠垠森林的东边仙境。 璃镜湖被冰封且被凿成一个美丽的大舞台,上万颗彩色石悬在上空,圆月一现,森林里摇曳的是温馨的七彩光,千万个透明壁障遍布各个角落,所有人都看到璃镜湖的景象。 湖面空无一人,湖岸却站满了风华各异的人,西边的有摄政公主,黑晋,九皇子,北边上空有二皇子,褐芩。 北边的有,轻灵,澜帝,二皇子,前大皇子,三皇子,北边上空有异士尊主,澜洵隐和樰执事。 东边的有,相府众人,浩帝,龙廉堂,二皇子,东边上空有一名遮容遮身的男子。 南边的有,翼帝,翼蘅引,靖花山庄,南边上空的有翼蘅引和翼姮燕。 穹天巨树上则坐着数十名外表朴素气质高贵的男男女女,他们两手托腮,聚精会神的等待某王今夜的重头戏。 四大国,五大家族以及千奇境各地的人也都在等待最重要的两人出场。 “呼咻——” 圆月高挂,夜辇从天而降,众人皆屏息观望。 第800章 大婚!隆重求婚!与龙共舞! 只闻得一阵脆响,一名黑衣劲装女子从夜辇里走出,众人皆大吃一惊。 “怎回事!怎么会是翼后?” “战王做事一向难猜,谁知道他想做什么,安静的看吧,等下肯定还有好戏。” “父皇,母后怎么会在那里,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你母后只是去帮忙而起,稍安勿躁。” 众人议论几句,整个森林很快沸沸扬扬,气氛一下子活跃,墨倾等人以为接错人急忙下去将人带走,他们刚到岸边就看见一名身穿繁丽白纱群的蒙眼女子从夜辇里出来,他们对视一眼默契的倒回大树顶上。 翼后将云月扶到湖中央,随后跟夜辇撤离,云月蒙着眼睛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但是她听得见周围那些人的声音,而且还听到很多熟悉的声音,她听到最多的是惊叹声。 众人都在议论她的装束,她只感觉她的服装十分繁琐,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从众人的惊叹声中她能大概判断是奇怪但很好看的样子。 策依婶婶看见那身在遥远的地方才有的装束,眼珠子都瞪的有些凸出,她将赫姿仪交给南宫叔叔抱,她一个劲的揉眼睛,揉完后发现自己没有烟花,红润的唇瓣止不住的哆嗦,她用力的挤出两个字,但她身旁的一名粉衣女子却比她更快脱口而出,“婚纱!” 粉樱揉了揉眉心,一脸难以置信的感叹,“这里怎么会有婚纱!” 策依婶婶听到粉樱的话吓的更加厉害,她一卡一卡的转头,看到粉樱的那一刹那莫名的感觉很亲切,粉樱的注意力全在云月身上那件“奇装异服”没有注意到策依婶婶的异样眼光。 湖中央那名女子的白纱裙夺人眼球,那件奇怪的衣服他们全都没有见过,但他们打从心底觉得那件白纱裙跟云月很配,她一直以来都是一袭白衣,那种独有的雪白才更适合她。 云月感觉阎司的波动气息,于是摘下缎带,她一抬眼就看见许多见过面的人正用祝福的眼神看她,她低头一看,看见了曾经奢望过的白裙。 那时候的她正带着弟弟们四处逃命,某一天她路过一个服装店,看见了一条让她看呆很久的白裙,弟弟们说那是要成亲的女子才能穿的裙子,她在那一刻有想过阎司在她身边该多好,这样她肯定会有机会穿上,但是那个时候阎司并不在她的身边,她的想也变成了奢想。 但是现在,阎司却又实现了她的奢想! 她会被阎司迷得神魂颠倒的最大原因,大概是阎司知她所想,知她所需,知她一切。 即使换了身体,即使这是其中一魂,阎司对她的疼爱依旧有增无减。 只要有阎司在,她就有收获不完的惊喜。 只要有阎司在,她就不用担心有过不去的坎。 只要有阎司在,她就不会有失望。 她的阎司永远是最好的! “噔——”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在对岸响起,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一名身穿奇装异服的紫墨衣男子缓缓走来。 男子上身里面穿着洁白的带纽扣的里衫,外穿贴身紫墨色外衣,下穿一条奇怪且精美的紫墨色长裤,他的鞋子也很奇怪,他的着装在世人眼里都只是奇怪的存在,只有翼后和策依婶婶以及粉樱才看出迷人的绅士魅力。 粉樱轻拍前额,摇头晃脑后再次惊叹,“西装!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不是应该只有我才知道吗?战王怎么会有西装,而且赫连小姐那身婚纱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止我一人穿越?不对!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穿越,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西装是真的,婚纱也是真的,那我应该是穿越了,竟然还真有穿越和灵魂附体这种奇怪的事情,天啊!我究竟经历了什么,这要不是做梦的话,那我岂不是给那二流子占了大便宜?天啊!这一定是做梦,快让我醒来吧! “噗通——噗通——” 云月看见那身曾经想象过的装扮,心跳迅速加快,那日她在橱窗前曾感叹过阎司要是穿上那身奇怪又好看的人类的衣服一定会很好看,事实证明,真是如此,好看!她的阎司穿什么都好看! 各地的人都守在透明的壁障前看璃镜湖那边的光影,他们全都目不转睛,看得十分入神,生怕一眨眼就错过宝贵的画面。 岸边众人都激动的快要失控,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那名惊为天人的战王,认真看了几眼,心神都不着痕迹的被俘获,他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醉倒天地的独特魅力,他们无从抗拒这种令人醉到窒息的魅力,也不想抗拒。 岸边绿树,慢慢的被无数绿藤缠绕,明亮的月光透过错落的树叶缝隙洒下清寒月芒,斑驳光点洒在湖面,每棵树上的绿藤都被系上赤红色的缎带,一步一系,错落有致,树顶上的缎带十米长,随风飘舞时会卷起远处飘来的赤红花,沿着比直的湖岸看去,厚厚的花层已经铺成,来自碧海的雪白云团和花瓣在上空盘旋,暖风轻拂,花瓣井然有序的在湖中央两人的头顶上飘落。 缎带飘扬舞动,云团散成云雾盘旋在两人的脚下,湖中央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大舞台成了梦幻般的小圣境,那一地月色流光闪烁着点点璀璨光辉,衬得两人美若神人。 “噔噔——” 阎司加快了脚步,云月的心跳也跟着加快,那双蕴满千盏琉璃的眸子全数点燃,这是她第三次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他走来,她早已经是他的王妃,可是再见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她依旧会娇羞的跟待嫁女子似的,这种心动也只有阎司才能给她。 她的眼里从未容纳过其他人,很久以前没有,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夫妻本该相辅相成,公平的交换灵魂后可以生生世世相守相随,而不应该用欺骗和伤害的手段去摧毁良缘,无法交换灵魂死了之后便是陌路冥魂,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交集。 夫妻本该平起平坐,相互尊敬,地位平等,这样才能携手并肩走得更远更高,而不应该男尊女卑以及女尊男卑,只有平等和公平才能达到良缘隐藏的条件。 她审判,他裁决,他们相依相随,共同成长,他和她掌控彼此的心神,所以无论他们轮回多少次都会遇到彼此,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这便是良缘的神奇之处。 轮回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只要不作恶,灵魂保持纯净,往生之后可以直接进入恒生狱选择在圣境那样的地方过天堂般的生活或者轮生,而这一条件对人类而言却是最难的。 她无法改变人类那种随意结合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用实际行动让世人慢慢改观。 “噔噔噔——” 最后一次加快脚步,阎司站在云月身前,他从身后拿出一束雪白的花瓣递给云月,云月抽出一束花塞进阎司衣服外边的小格子里面,她一口一口的吃下阎司喂来的花,红粉的面上洋溢着甜蜜的幸福。 阎司处理完花杆后深情款款的牵着云月的手,当着七八亿子民的面对她屈膝下跪。 世人皆被那单膝下跪的举动震惊到差点石化,世人眼中男儿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他人都是耻辱,跪他们眼中犹如玩物的低贱女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那令他们畏惧且一手遮天的战王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一名他们以为只是一时受宠的女子下跪,此举可谓惊天动地,大部分人一时间都无法回神,而小部分人却欢声大笑且旁若无人的起哄,相府里的许多叔叔很多也被震惊的头晕目眩一时间找不着北。 阎司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雪暖玉制成的盒子,盒子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圆环,那个圆环一看就是天工圣手之作,圆环通体都是紫晶色,最中间还镶嵌一颗闪闪发亮的紫红色宝石,宝石里面隐约看得见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 云月看见盒子里的小东西,两眼狂冒精光,阎司将盒子送前宠溺的问道:“月儿,你可愿嫁给为夫?” 第801章 结局!盛世大婚! 云月被小圆环亮花了眼,一颗芳心剧烈跳动,就快要完全沦陷。 她愿意!即使他现在拿着的是一文不值的石子她也愿意,只要是嫁阎司,她都愿意! 众人也被这一举动迷乱了心神,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男子娶亲都是自己拿主意,很少征求女方的意见,他们下了聘礼就把人娶走很少管女方愿不愿意。 战王从发放画轴到现在一直在用行动向世人演示对待爱妻的正确方式。 平等!尊敬!独爱!坚贞不渝! 只有心甘情愿的携手并肩才能成就彼此,他放手让她历练,她为他做好更加周全的部署,壮大他的盛名,他以盛名得天下民心,她以恶名扫天下恶类,他护她周全,她为他解决后患,两人互相成长,共同走到新高度。 这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众人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云月的回应,开始为她着急,森林外面已经开始数场暴动,数万抹身影在森林外层打斗,最前头的男子是个天性疯狂的魔君,无人能看清他看那名白衣女子的眼神里包涵何种含义,他和云月一直没有交集,但是他却频频扰乱她的好事。 墨倾曾猜测是云月某次失控操作天运俘虏导致误伤骏奠魔君才引来他的报复,他们理亏在先,于是对骏奠魔君的态度都保持不冷不热,他三番两次坏云月的好事,他们也只能从轻处理。 外面的打斗已经上升到地动山摇的程度,森林里面却不受一丝影响,没人知道外面的激烈状况。 云月看见了许多期待的目光,恍然间想起自己还没回应,她取下左手上的白纱弹出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点阎司的眉心,含情脉脉的问道:“你以后还会娶别的女子吗?” 观看所有壁障光影的女子听到这句话全都神经绷紧,阎司弹出一根节骨分明的手指轻点她的眉心,斩钉截铁的回道:“不会!永远都不会!” 云月眯眼一笑,清甜香气蔓延至百里,即使她不问她也知道他不会,可是听他亲口说时她还是非常开心,森林外所有地方的女子都在欢呼,无数女子喜极而泣。 男尊女卑的制度让无数女子不得不屈服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这样不公平的条规,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世界是痴心妄想,最起码在翼帝罢黜后宫,战王高调宣布他只娶一人前,这些独爱都是痴心妄想。 但是每个女子心里都有被独爱的奢望,战王发放的画轴成了无数女子的精神寄托同时也让她们看到了被独爱的希望,她们现在的最大乐趣就是观看战王和小魔女的情感进展,这一个回答暖了天下女子的心,那名惊为天人的男子在她们心目中早已经超过了敬仰的高度。 阎司牵起云月的手,深情款款的在她掌背上落下轻轻一吻,修长龙指抬起后再次轻点她的眉心,郑重的许下永世不变的承诺,“月儿永远都是为夫的王妃!唯一的王妃!永远都是!” 云月头轻点,清甜笑意遍千里,各地都充斥沏人心脾的香气,她抬起左手伸向阎司,大声的喊出她的回答,“我愿意!” 众人听到令人振奋的回答全都为她高兴,同时也送上衷心的祝福,森林外面的暴动暂时被压下,无数卷小激流却在暗中涌起但都被普天同庆的欢呼声压下,森林中心的喜庆早已经蔓延至各个角落,任何人都无法介入那对绝世璧人的婚事。 阎司取出小圆环戴在云月的左手无名指,那个指环在月下泛出颠倒众生的紫墨色亮芒,云月小心翼翼的擦拭指环。 一笑倾尽浮世繁华! “铮铮——” 一道犹如幽涧空谷的琴音忽然从上空响起,那欢快的旋律让所有人都精神振奋,所有人的心弦都被轻轻拨撩,莫名有舞动的冲动。 阎司缓缓起身,学着那日云月对翼后做过的动作一手和她紧扣,一手轻贴她的腰肢,云月怔愣片刻后将手搭在阎司的肩上。 众人不知此举是何用意全都屏息观看,翼后,策依婶婶和粉樱的脸色同步有了微妙的变化,最为震惊的莫过于粉樱,她今夜看见的某些东西和举动都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出现,但她却亲眼见识到,她的感想也颇多。 动听悦耳的琴音稍微加快,湖中央的两人同时迈开脚步,他和她第一次共舞但却非常默契,世人只见过女子跳舞,从未男子跳舞,湖中央的男子与她共舞,世人没有觉得有一丝别扭,他举手投足都散着醉人的气质,他们只看一眼都会有醉意,那优雅的舞步更是让他们沦陷到无法自拔。 “阎司最好了~”云月转动间,笑嘻嘻称赞,她说她想尝试人类的恋爱的方式,他给她的回应只是一个点头,她以为他不在意她随口说说的话,可是一不留神他却全部安排好,她幻想过很多次与他共舞,只是她怕他拉不下这个颜面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可是一不留神他又安排好,只有阎司才会细致入微的注意到她的小心思,他永远都在善待她的小心思。 “为夫自然是最好。”阎司环着云月的腰身,与她一同往一边倾斜,两双黑色透赤红的眸子深情对视,他薄唇一勾,缓缓盖住那张红润的柔唇。 此时,空气一瞬间凝固,壁障前的所有人都不敢眨眼,湖边众人都忘了呼吸,如此“不知检点”的举动在世人眼里成了最温馨的浪漫。 舞步继续交替,湖中央旋转出的幸福气息已经快蔓延到其他更加遥远的地方,她在众人的祝福中渐渐的欢笑出声,她笑的仿若天地间最美最高的女神。 即使现在还有很多人将她看成嗜血无情的小魔女,即使还有很多人只嫉妒不祝福,即使她还背着许多骂名,她也不后悔为这少数善人抗下重担,她有这一小部分人的祝福就已足矣,她已足矣! 一个时辰后,琴音断,舞步停,森林内层的人都被安排到另一个地方,各地的壁障没有撤退,只是壁障上面暂时没有那对绝世璧人的身影。 这一天的三更半夜,各地都热热闹闹,战王的人分散到各个角落为天亮时的迎亲做准备。 千万里红妆,从相府排到四大国,五大家族,千奇境各个区域,最后排到鬼王府,一千三百四十六两皇辇从龙浩都城的街头排到街尾,赤红花毯从鬼王府蔓延至各个角落,暖风卷着奇异花香掠过各处人头攒动的热闹地点,各地的树木都系上赤红色绸带,所以子民都积极的给那些绸带系上赤红色的铃铛。 西塔域和淮弥域共同派出士兵维持秩序千奇境的秩序,尽管如此,涌动的人群依旧络绎不绝,各地子民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的挤在壁障前等待千百年难见的盛世大婚。 龙浩都城那边,相府的叔叔婶婶按照龙浩国的风俗布置王府,翼后参与后加了南翼国的婚礼风俗,一群人在王府里面忙得晕头转向。 而那位被世人期待的战王妃则在寝殿里进行隆重的梳妆打扮。 摄政公主带来了自制的烟花炮仗在王府门口放了一夜,她做了两个大红灯笼挂在王府门口,上千威风凛凛的男子拿着火把分成两排守在王府附近,王府一整夜都灯火通明。 众多能人忙活了一整夜,终于在天亮时将所有事情都完成,墨倾和木碧琊一大早就起来做迎亲的准备,迎亲行列的前头是两列各国著名的琴师,他们端坐在悬空漂浮的巨大马车里演奏鹀琴新谱的曲子,上百匹汗血宝马的脖子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绸带,绸带上系着雪夜珍珠和一颗赤红色铃铛,宝马每走一步,空灵的铃声会响起几下,铃铛在璀璨的阳光下闪出一道一道的象征希望的赤红色亮芒。 坐在最前排抚琴的是一名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气质却让人无法亵渎的神奇女子,她的琴十分精致,琴音仿若圣曲,一听皆醉! “铮铮——” 鹀琴突然改了曲调,她快速拨弄琴弦,她身后磅的一声,漫天的花瓣飘起,一群美若天仙的女子从天而降,最前头的是一名连各国帝君皇子都难以把持住的绝世尤物,她踩着花瓣在空中起舞,她每转一下,底下世人又醉了几分。 莺伶身后的那些女子各个都国色天香,但在她面前,她们皆成了陪衬。 女子舞动间撒下漫天花瓣,花香渗入空气,挥发出沏人心脾的香气。 这一场听觉盛宴和视觉盛宴让世人大饱耳福和眼福,他们都不敢想象如此大的迎亲排场将会迎来怎样的女子。 “铃铃铃——” 王府门口突然出来一千名倾国倾城的侍女,她们的手里挽着一个精致的竹篮,识货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那竹篮是由青莹竹制成,篮子里面装的都是价值上千万的宝物,侍女们分成十一队去了不同的地方,留在都城的那一个则跟在琴师后面将篮子里的“喜糖”分给围观的子民。 喜糖一抛,子民们井然有序的开抢,战王的暗影在附近谁都抢的十分斯文,谁都没有使用暗招,有无数小孩在大人群里冲出重围接到那足够富裕一生的喜糖,无数个家庭在这一天变得更加和睦,各处住宅里传出的笑声越来越响亮。 那些拿到喜糖的人自觉的退到角落,其他没拿到喜糖的人紧接而至,侍女公平的发放喜糖,子民们的笑声持续不断,整个都城都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轰隆——” 王府的大门完全打开,里面走出数十名风华各异的绝色美男,其中最引人世人瞩目的是走在前头那名别着玉面的男子,他率先走出大门,然后在门口朝王府俯身恭请。 “噔——噔——” 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一头线条优美的马格外引人注目,这匹马跟前头那些汗血宝马不同,它通体深蓝,额毛和鬃毛和马尾却是银色,马鼻偏白,马唇偏红,马蹄浅蓝,马冠却是银色,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马肩附近收缩着一对疑似银色羽翼的奇怪东西,那匹马每走一步,高贵气度就会侧漏几分,世人看着看着竟然看出几分敬畏之意。 那匹马似是在闹情绪,走的并不平稳,两名儒雅的男子携坏笑顺了顺马背,压低声音幸灾乐祸,“为了王尊的幸福着想你就暂时忍一忍,你可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人类,要不是人类定的规矩要骑马迎亲,我们也不至于委屈你,你还是怪人类吧,你要是不服气就改了人类骑马迎亲的规矩,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今天你不想委屈也要委屈,快点站好,别闹脾气。” “吼哼——” 那匹马愤恨的呼着浊气,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他肯定一蹄子踩扁这两个没心没肺的混账,他堂堂荒古战神竟然栽在人类的破规矩上,他一定要改了人类的破规矩! “你别气了,就这一回而已,王尊以后要是还要成亲也不会再用你的,你就乖乖的配合一次,有什么意见就跟人类算账去吧,反正规矩是他们想出来的,我们也只是照规矩做事而已。”墨倾抿着深不见底的坏笑,好心安慰,那匹马哼了几股热气后将今天受的屈辱全都算在人类的头上。 一阵强势的气息迅速靠近,那匹马安静的站好不再闹脾气,一个眨眼,一名身穿大红色喜服的男子出现在王府门口。 男子的喜服图案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小萌物,四肢纤长,利爪晶莹削长,通体雪白,上锈优美的赤红色花纹,小绒物绒毛柔顺,一条雪白千炙尾,一双火红色羽翼,一对半圆绒耳,一双赤红色玲珑眼。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赤金色圆盘的纹带,贴身的喜服衬出修长而精壮的完美身材,他外罩一件紫墨色圣龙绣祥云披风,圣龙盘踞,苍劲的利爪令人心生敬畏。 他的紫墨色战靴中间绣着一颗赤红色花树的小图案,异常好看! 他韶光流转,出尘逸朗的半遮俊颜光彩焕发,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温和的笑意,视线紧锁不远处的某处荒山。 阎司上马,迫不及待的去迎娶他的王妃,那匹马咯噔几下踩着空气往前走,数百名绝世美男紧跟新郎身后,这一场盛世迎亲队伍看得世人眼花缭乱。 迎亲队伍里面的男男女女皆是各地有名的人物,玉面帝师,翼后,轻灵宠妃都在迎亲队伍里,霎时间,他们都以为这场迎亲迎的不是人,而是他们无法染指的神人。 渐渐的,迎亲队伍转入某处荒山,相府众人皆伸长脖子等待,他们看见那位惊为天人的新郎时全都大笑出声,赫连丞相拍拍掌,一个天工之作的赤红色花轿从大厅悬空移动到门口。 阎司从喜服里探出一只修长的手掌,他轻轻一挥,花轿移到他的身旁,他带着花轿掉头,相府众人也随他去王府,半个时辰后那队声势浩荡的迎亲队伍再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帘。 那个花轿拽着众人的心弦,许多女子已经看光影的花轿比自己成亲时还紧张,轿中女子手心也冒出细细的汗珠,可见也十分紧张。 那个独一无二的花轿彰显着里面那名女子的尊贵身份,那醉人心弦的赤红,让无数大家闺秀心生羡慕,这一场盛世大婚也成了她们最难以忘怀宝贵记忆。 千万里红妆,普天同庆,世人皆亲眼见证那名背负无数恶名的她走向英明盛世的他。 片刻之后,迎亲队伍听到王府门口,新郎下马大步走向花轿,他轻轻的踢了一下花轿,随后掀开门帘牵出轿中女子。 女子身穿繁丽的赤红色喜服,喜服的底图是一条苍劲的紫墨圣龙,龙纹的每一条线条都是天作,每一片鳞片都流光溢彩,阳光照射在喜服时能折出璀璨耀眼的赤金色亮芒,尾裙长摆拖曳及地千米,每一米皆镶嵌不同的宝石,边缘滚一尺长的极地黑雪珍珠。 她的腰带以缎彩绣着赤雪月阳花纹,随意扎束都能凸显窈窕曼妙的身段,裙上绣着天命诸神的花样。 女子出其不意的掀开了盖头,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盘成了扬凤发髫,发鬂中间戴着一个天工之作的凤冠,凤冠通体紫晶色,中间镶嵌一朵绽放的赤雪月阳花,发髻两侧垂下的美人泪绞成七股流苏,两边的发髻插着长长的紫暖玉簪。 她耳朵上戴着一对碧玉通透的耳环,耳环以雪暖玉坐底,上面镌刻一对桃红色鸳鸯图案,光彩耀目。 她略施粉黛,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频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肌肤晕开一层妖媚的嫣红。 红唇皓齿,转眸淡瞥间流露出俘获心神的妖媚,胜雪的肌肤泛出淡淡的月色光芒,明眸皎洁如月,她一笑,所有心神都被俘获。 万众瞩目,备受祝福,她却不按常理的做出一件震惊世人的疯狂举动。 她拿开了阎司的手站在三米之外的空地上,她扫了人群一眼,随手将弈木渊和纯姨,汲萱和澹台叔叔,符尚堇等人拉到最前面,她公然聚起红光慢速划成一把氲红长剑,她挥剑横扫,严肃的问道:“战王!我其实是异士!你还娶吗?” 此话一落,壁障前的武者和异士都轰动,弈木渊几人的心都高高提起,虽然现在旧协议已经废除,但是异士和武者要结合还是会遇到很多阻碍,众人都知道小魔女是武者,她修炼奇妖媚术,世人也只是以为她是体质特殊修炼而成,没人怀疑过她是异士,但如今她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承认她是异士,此举意味着异士和武者两大立场的再次碰撞,是冰释前嫌还是继续纠缠,就看战王的回答。 异士那边抱着期待,武者却基本都不看好,在武者眼里战王就是武者尊主,让武者尊主娶异士女子为妻实在是疯狂且荒唐。 “我就说小魔女怎么能修炼奇妖媚术,原来是异士!哼!是异士就算了,竟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存心就是想让殿下难堪!” “可不是嘛,殿下绝对不会娶异士,否则武者的颜面搁那啊,你们说是不是?小魔女竟然这么得寸进尺,殿下迟早会受不了她,到时候被赶出王府看她还怎么嚣张。” “就是,小魔女好说歹说是武者,勉强能接受,要是异士,绝不可能接受!” “……” 人群中几名体型魁梧的男子没好气的议论,他们越说越难听,一阵凉风从他们身后刮过后,再也没有刺耳的议论声。 弈木渊几人都感激的看着云月,她前不久有问过他们为何不成亲,他们说他武者和异士成亲会有很多麻烦,他们不想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宁愿无名无分,她只告诉他们会有办法解决,他们以为她只是在安慰他们,毕竟异士和武者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能化解,他们并没有抱希望。 而如今她甘愿成了武者的公敌在她大婚之际以身试险,为他们这些难有名分的鸳鸯争取结合的机会,他们的感激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的尽。 世人的心被这紧张的气氛弄得七上八下,一下子甜蜜一下严肃,他们一时间也难以转换,都城中心的众人全都捂着心口等待战王的回答,他们期待的是不娶,战王一旦娶了异士就意味着武者要再向异士妥协,他们早已习惯高异士一等的生活,无法接受平起平坐。 但是战王的决定往往都只顺应善人之意! 阎司携宠溺笑意快步走向云月单手将她抱起收坐在他的健臂上,习惯性的揉着她的头顶,斩钉截铁的回道:“娶!无论是武者还是异士还是常人,为夫都娶!只要是月儿为夫都娶!” 众女子看见那宠小孩的动作,芳心猛跳,面颊皆浮现娇羞的红晕,那个回答让她们乐的花枝乱颤。 异士听到如此温暖人心的回答全都高声欢呼,这个回答不仅仅只是对小魔女的肯定也是对全体异士的肯定,他们不用再看武者的脸色,他们不用再忍受低人一等的差别待遇,他们不用再因为自己是异士的身份而对心仪的女子“畏畏缩缩”,他们终于可以昂首挺胸的与武者和睦相处,有战王给他们带头,他们可以大大方方的和武者在一起。 云月躲着围观群众投来的异样眼光,轻轻的戳了戳阎司,压低声音提醒,“做正事呢!正经点!” 云月挣脱阎司的束缚,提着裙摆跑到另一个空地大口喘气,她暗中将十几个分散在不同地方的人带到前排,她在众人的狐疑视线中用力深呼吸,她的唇瓣快速张合,额角的冷汗越冒越多,黑曜的眼睛渐渐褪成赤红色。 “磅——” 空地突然炸响,一阵浓郁的白烟迅速扩散,只闻得撕裂几声,空地上的景象吓晕了无数人。 “咔擦——” 那名穿着喜服的女子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世人没有见过的红色,一群胆小的人瞬间就昏死过去,众人尚未从震惊中回神,女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顶,只听到咻咻几声,她的头顶竟然长出一对半圆的绒耳,这时又有一群人昏死过去。 女子张开双手浑身一震,她的背后长出一双火红色羽翼,晶莹的指甲疯狂增长最后还变成赤红色,她扭了扭腰,身后长出一条长曳及地的雪白色绒尾。 她摇身一变,当着世人的面变成他们眼中的妖怪,世人看见女子那最终的形态,近半数人都吓晕过去,剩下一些胆大的在原地呆站不动。 轻灵,鹀琴以及鹭蓉等人皆心生一颤,这个举动意味着她可能会与世人为敌,她们这些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活,想等到回去的那天就了无牵挂的回去,她们不想改变目光短浅的人类对怪物的看法,他们觉得她们是怪物她们就不赐祥瑞,不赐大业,不赐富贵,任由人类无情残忍的打压她们这些“怪物”,而某王妃却告诉她们不能这样做,她们带着使命,若失职回去会被召见去审判,严重的可能会被剥夺神职。 她们虚心的接下某王妃的劝导,重新审视人类,也开始接纳一部分人类,但是人类对妖怪的看法她们依旧无能为力,而某王妃却毅然决然的又为她们扛起重担。 云月振着火红的羽翼飞到高空,霸气全开的问道:“战王!我其实是妖怪!你还娶吗?” 阎司宠溺一笑,凌空踏步走到云月身前单手将她抱起,爱不释手的揉着她的面颊,斩钉截铁的回道:“娶!无论是银神还是恶神,魔女还是妖女,为夫都娶,只要是月儿为夫都娶!” 云月小脸微红,神情依旧严肃,她别开头,故作决绝,“哼!你肯定是因为有这么多人看着才这么说,你肯定也觉得我很奇怪,你也觉得我是怪物对不对?” “不对!月儿在为夫心目中是最美的女银神。” “把银字去掉!哼!我才不会信你的花言巧语,到时候人类都说我是妖怪,你肯定也会嫌弃我的!” “月儿可是女神,为夫怎么敢嫌弃?人类只是没有见过神所以分不清真正的怪物和神,但是为夫分的清,本王的王妃是女神不是怪物。”阎司抱住云月回地面,他的话随气息散到各个角落,那些昏厥的人也都听见了阎司的话,两人一唱一和,很快让世人意识到有神的存在,虽然大多数人的认知都很模糊,但基本都有了这个玄乎的认知。 云月恢复人形模样后拿回盖头盖上,阎司牵着她往王府里面走,鸱擎在门口放了一个火盆,其他人分成两排,等着云月跨过。 云月紧张的抬脚,哆嗦一会后鼓起勇气一脚踩下。 火灭!火盆穿! “呃……这个……。”祁婶婶咂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云月火盆是用来跨的,好在鸱擎的存货够充足,火盆一穿他就立即找来新的火盆,这一次有人在云月耳边提醒,云月在新一轮的期待中一脚跨过火盆。 紧接着云月和阎司一同跨过了大大小小的小考验,每个小仪式都引得许多人捧腹大笑,一群人慢吞吞的挪到主殿,主殿里面赫连丞相和丞相夫人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两人进来。 赫连丞相见过千奇百怪的事,今日的“疯狂”举动他都很镇定的应对,只是云月的那个变身却引起了他的深思,不过他的心思并没有表露在脸上,他一直笑的合不拢嘴,等待中已经和丞相夫人商量起未来孙子孙女的名字。 “来了来了……。”赫连剑台火急火燎的冲动进主殿,丞相夫妇立即端坐,两人笑容满面的用目光迎着那对天地间最登对的绝世璧人走来。 她足抵花毯,红衣玉手,锦盖遮她娇羞,却遮不住她那明亮的心情,流光溢彩的喜服映着那双黑曜的玲珑眼和绝世美颜,美眸流转间,千璃光泽频闪。 她在策依婶婶的指导下和阎司一起给丞相夫妇敬茶,她和阎司都是由天地蕴养而生,他们两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初始本命体,赫连丞相给了她父爱,这一杯茶她能放下尊贵身份和所有尊严敬他。 祁婶婶在一旁高声大喊,“一拜天地!” 云月和阎司还没有动作,墨倾几人就将祁婶婶驾走。 “你刚刚在说什么?拜什么天地?”墨倾板着脸,没好气的质问。 祁婶婶被几双带火苗的眼睛瞪得心发慌,她怯怯的指着里面解释道:“是这样子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我刚刚好像没念错吧?” 墨倾拧着眉头和鸯阴几人在另一边讨论。 “又是人类的破规矩!这样怎么办,都这个份上了改肯定来不及,但是让王尊和月上尊拜天就算了,拜地就实在过分!不行!这一定要改!” “就是!就人类的破规矩最多!绝对不能拜地!”几人商量过后让祁婶婶改了第一个步骤,祁婶婶稀里糊涂的应下后又回去继续主持。 她扯了扯嗓子,再次高声大喊,“一拜天!” 阎司牵着云月转身一同朝天鞠躬。 祁婶婶见第一步骤顺利通过,急忙进行第二步骤,“二拜高堂!” 阎司牵着云月转身朝丞相夫妇鞠躬。 “夫妻对拜!”祁婶婶见墨倾几人都露出满意的笑容,彻底松了一口气。 阎司和云月牵着红花缎,互相鞠躬。 祁婶婶一激灵,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喊,“送入洞房!” 此话一落,几位婶婶从外面冲进来将云月带走,而阎司则被留在主殿招呼贵宾,阎司向祁婶婶请教了洞房的意思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甩开异士尊主他们回寝殿,只是异士尊主一直惦记某王嫌他晦气一事,三番两次阻拦阎司,阎司被他灌酒灌到深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离开。 到了子时,府里的人都醉成一滩烂泥,原本想闹洞房的人都醉的不省人事,某王有洞房的执念支撑,万杯不倒,异士尊主反被阎司灌醉,最后,主殿里能走的人就只剩下阎司一人,他迈着稍乱的步伐,大步冲回新房。 那座宏伟的寝殿被裹上一层喜庆的红色,房檐廊角绑着一个精雕细琢的红曜石。 寝殿里,红纱帐遍布,大红暖帐里,天蚕丝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那名凤冠霞帔的人儿静坐床边。 “月儿……。”阎司在门外站了一会,他用力消除一些醉意后锁好大门,且将整个寝殿罩上三重壁障,他迈着歪歪斜斜的步伐,携肆邪笑意走向床边,他张开双臂急切的想要将她抱入怀中。 锦盖下传来一阵清脆圆润的提醒声,“阎司,步骤!揭盖头,喝交杯酒!” 云月紧攒着手,不急不慢的提醒阎司不要跳过重要步骤。 “明白。”阎司眼角闪过一缕狡黠的亮芒,嘴角挂着的肆邪笑意越来越浓,他从袖中取出一根精致的玉杆,稳稳的挑起盖头帕,一阵清甜的香气随她的气息缓缓扑来,他精神一振,随手甩开玉杆,再次张开怀抱扑去,迫不及待的想将某王妃吃抹干净,“月儿……。” 云月眉梢微颤,美眸闪出一缕幽光,她缓缓抬起手指轻抵阎司的心口,严肃的提醒,“交杯酒!阎司就不能正经点吗?人类的婚礼可是有很多规矩呢,给本王妃认真点!” 云月仅存的一丁点小激动荡然无存,难得人类的婚礼让她大开眼界让她有深入学习的冲动,阎司却如此不配合,实在让她郁闷,她的阎司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以前的正经模样! “好,交杯酒!”阎司彬彬有礼的俯身,随后牵着云月到桌子那边坐下,他的面上全是柔和的光泽,眼底却是邪坏的光泽,显然不是在打好主意。 “慢着!”云月坐下后和阎司各拿一酒杯准备一饮而尽,她眉头一蹙,感觉有什么不对劲,“阎司,我们是要喝交杯酒,这样喝根本没交杯。” “交不交杯都没关系,反正都是要喝的。” “不行,人类说要喝交杯酒我们就要交杯,要不然就不是人类的婚礼了。”云月摩挲酒杯使劲思考交杯酒是怎样的喝法,阎司见云月如此较真只好叫人进来帮忙,只是这一次无论他眨几次眼都没有人进来。 云月突然灵光一闪,笑嘻嘻的和阎司交换酒杯,“我知道了,交杯酒嘛,重要的是交杯,我们把杯子交换一下就行了呀。” 阎司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却还是宠溺的称赞自家王妃,“月儿真聪明。” “那当然!我可是阎司的王妃呢!这个小问题怎么可能难得了我。”云月举着酒杯嘚瑟,话落,一饮而尽,阎司慢慢喝下,杯空之际,那双泛着精光的眸子微微扬起。 “嗯……。”云月闷哼一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她眼里的阎司已经有了重影。 “不行了,这幅身体的酒量实在太差……我要晕了……。”云月放下酒杯,东倒西歪的倒在床上翻滚,想当年,荒古酒神都被她喝趴下,她现在却被一杯酒给弄倒,丢神!实在丢神! “月儿晕的话就早些休息。”阎司回床边贴心的给云月摘头上的饰品,云月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打了个醉嗝后两脚一蹬,鞋子脱离,她两手一摊,呈大字状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阎司放好碍手碍脚的东西后回床边整理暖帐,他精简衣服后静悄悄的钻进被窝,他在她鼻尖,轻呼一口元气,云月鼻尖微动,醉意消了几分,她感觉耳边有热气下意识的挠了挠,顺带不满的嘟囔,“阎司别闹~困死了~” 阎司轻扣她的十指,压低蛊惑人心的声线提醒,“月儿是不是忘了最后的步骤?” 云月的半张容颜钻进软枕里,小声抱怨,“没忘,最后一步是交杯酒,刚刚不是喝了么?不要吵了~我困~” 阎司静悄悄的给云月精简衣服,他在帐内开出三个小壁障,再次提醒,“最后一个步骤是洞房,月儿不能耍赖,你说所有步骤都要尝试,最后一个步骤至关重要,月儿也该尝试,醒来吧,为夫的月儿。” 阎司再次给云月吹了一口元气,云月的醉意消除一半,只是困意也增加了一半,她一睁眼就看见某王又在不老实,顿时又大动肝火。 “胡说八道!最后一步就是交杯酒!阎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洞房的意思!我可精明着呢!休想骗我!”云月下意识的抽藤条,手一伸才发现她今日没带藤条,她好不容易挣脱阎司的束缚却被壁障弹回他怀里。 “为夫没有骗月儿,洞房就是休息的意思,这可是最重要的步骤,月儿可不能省略,要不然就不算人类的婚礼,来吧月儿,变态吧。”阎司将云月放躺,他两指轻点,一束月光从外面反射进来,云月左躲右闪还是被照到,她死活不肯变身,阎司轻挠她的脚底,她痒的扭了扭腰身,一眨眼就变了形态。 “不准!绝对不是这样!洞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阎司休想骗我!” “为夫从来没有骗过月儿,这是人类定的规矩,月儿要是有不满可以改天跟人类算账。”阎司将云月禁锢在怀里,暖唇送上比直的腰身缓缓移动。 “不要!”云月心生一窒,立即放低姿态求饶,“阎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要体验人类的婚礼,我错了,会散架的,不要!这一步骤就免了好不好?拜托拜托……。” “不好,月儿要言而有信。”阎司堵住某王妃那哆嗦的唇瓣,强势的挺起腰身,她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就此“认命”,心里还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学人类的“破事”。 红罗暖帐,交织至清至纯的灵魂,暖出一片赤红的天。 七瓣五蕊的赤雪月阳花花瓣,拂暖久远美梦。 赤雪月阳树,花落芽生,双生繁花,双轮命元,一开一落,命元轮动,转出倾暖浮华的情缘轨迹。 双轮命元牵引,命轮转动,转出挚恋不朽的神轮轨迹。 万丈柔情,醇醇暖怀,绵绵情意,独倾一魂。 双树盛开在恒久彼岸,双影徜徉在秋水冥潭。 她无数次展颜回望,树下,花雨中,漫步走来的,是让她笑黯日月山河的他。 他无数次低头相视,身前,云雾里,快步跑开的,是让他笑醉天地沧海的她。 神轮道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绘出让万千神明羡慕不已的传世美画。 初生情缘,本为纯净,不沾多情滥爱,轮转千百回,依旧纯净如初。 染指醉流年,踏软神轮道,捂热苍沉魂,义裁不公罪,俘获众生缘。 日积月累的相守相依,谱出心神治愈的情缘盛曲。 盛世情缘,永世不渝! ------题外话------ (亲爱的小仙女们,妖妃告一段落啦,感谢小仙女一直以来的支持,云月和阎司接下来要回神人境,后面还有很多精彩内容,由于神人境的人物都是神人,剧情偏玄幻,所以独独将神人境的内容放在番外,番外的内容超级精彩,小仙女们千万不要错过哦。 阎司和云月的甜腻浪漫史持续升级,还有九位冥罗前来助阵,鬼节和祈愿节超级盛宴,伏川赛她大显身手,蒙邦域的大擂台造成,花式比赛热血大放送,大小福利送不停。 云月玩转神人境,称霸各地,赢了俘获万众女神,成了神人境男神的大众情敌,巧得高人指点火热造女冥罗,阎司被强势反扑,红红火火造女冥罗,最终能不能造成呢?请小仙女们继续支持妖妃,神人境是终章,会有一个最圆满的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