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傲娇女上司》 第1章 夜捡女上司 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一片醉生梦死。喝了不少酒的陈一凡穿过各种衣着暴露的女人时，目光躲躲闪闪地落在那些白嫩的，长短不一却清一色苗条的大腿上，一边看，一边吞口水，没料到稍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獐头鼠目的年轻人身上。 “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啊。”年轻人长相猥琐，嘴还特别臭，张口就骂，以至于陈一凡把下意识要说“对不起”三个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正想反击之时，一眼看见年轻人搀扶着的披头散发的女孩十分眼熟，只是，这女孩上面的衬衫有呕吐的残留物，下面的短裙歪歪斜斜，一只脚套着高跟鞋，一只脚空着不见鞋子，往日的高贵哪儿还能看出来半分，此刻的她，说不出的狼狈。 但就算是这样的一副模样，陈一凡仍然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姬可盈。 姬可盈显然已经醉到人事不醒，陈一凡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她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那年轻人，见陈一凡盯着这女孩看个不停，因为做贼心虚，顿时又来了脾气，伸手就去推陈一凡，一张臭嘴再次骂道：“看什么看？滚开，别误了老子的好事。” 正骂着，路边来了一辆改装过的思域，下来一刀疤脸男人，年轻人狠狠瞪陈一凡一眼以后，赶紧搀扶着姬可盈迎了过去。 “刀哥，这女人是我在缪斯酒吧捡的，看这身材，这长相，绝对的极品，我没动她，直接就带过来了，你看这个数如何？”说话间，年轻人伸出了五根手指头，满脸紧张而期待的等着回应。 刀疤脸盯着姬可盈看了半响，连连点头，嘴里说着，可以可以，显然是很满意。 他们的对话陈一凡全听见了，他的酒醒了一大半，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冲上去就抢人。 刀巴脸和年轻人没料到走路都晃晃悠悠的陈一凡竟敢抢人，楞神间两个人都被陈一凡先后踹翻，年轻人还夹在了两只垃圾桶中间的铁架上面，一时出不来，急得他破口大骂。 姬可盈也一起被踹翻了，陈一凡趁乱一手拉起她，架着就跑。 只是，还没跑出两步，刀疤脸就掏出刀子就追了上去。 大街上，不少人看见刀子都条件反射般惊叫了起来，陈一凡意识到不妥，回头看见寒光闪动，刀子正瞧自己划了过来，情急之中，他稍一抬手，刀子划破了他的臂膀，顿时血如泉涌。 一脸凶狠的刀疤脸还要继续划下一刀，陈一凡本能的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脚。刀疤脸被踹退五六步才站稳，怒火中烧的正要再次前进，此时对面街有两个满脸正义的汉子跑了过来，似乎要帮忙，他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先逃了。 陈一凡也不敢逗留，扛着姬可盈走得飞快，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放在了床上。 手臂还在流血，陈一凡撕了一件旧衬衣给自己包扎完伤口后，床上的姬可盈吵闹着要喝水。 陈一凡想想白天这可恶的女魔头不仅不听他的解释，还强硬地扣掉了他的奖金，他就来气，那可是两万五千多块，他父亲的救命钱。 陈一凡心里骂归骂，可骂完了发泄完了，还是得乖乖去帮她烧水。 等水烧开以后，陈一凡放在凉水里浸了半天，直到开水不烫嘴了才端到姬可盈面前。只是，姬可盈醉醺醺的根本就没力气抬起手臂，陈一凡只好把她扶起来，不料想，那一扶，她衬衫竟然崩开了两颗。 陈一凡意识之中，知道自己应该要移开视线，可是眼睛却完全不听使唤，竟然沿着沟壑无限往里探着，都忙了给她喝水了，直到她又叫了起来，要喝水，谁呢！ 陈一凡赶忙收拾了一下心情，照顾她喝水。等她喝完水，挣扎着躺下时，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文胸的扣子竟然松了。 陈一凡端着水杯，看着这个平日里横蛮强势到令人不敢有任何非份之想的女强人，此时此刻衣不遮体横陈在自己的床上，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虽然她的性格令人退避三舍，但是，必须说，她是陈一凡活了二十四年以来，遇上过的最美也最性感诱人的女人。 陈一凡不禁口水狂咽，越看就越是心痒难耐，大概也有酒精的影响吧，酒壮人胆，面对当前的美色诱惑，他实在难以把持，他血红着双眼，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伸手就打算脱她的衣服。 突然“轰”地一声，巨雷吓得他缩回了手，接着就是闪电，房间一片黑暗。 又跳闸了，下一秒，大雨也倾盘而来。 陈一凡住顶层，瓦顶，最怕就是下大雨，这儿漏，那儿漏的。他条件反射般往客厅外面冲，进厕所拿了水桶出来，把客厅的布椅挪开，把水桶放下去。 哗啦哗啦的水已经从房顶漏了下来，倾泻进桶里，很快把地板溅湿了，也把陈一凡的花花肠子给浇灭了。 眼看水桶都接不及，他干脆放弃了，坐在客厅外面，抽着闷烟，望着房子的境况，一颗心直沉到了谷底。因为八年前的一场大火，他的日子过得很艰苦，可里面那位，明知他是被商户栽赃，却依然不分青红皂白扣他的奖金。当时她骂人那些话就不说了，几乎已经把他踩成了地底泥，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回头看她一眼，该死，过去没漏过水的房间，竟然也漏了起来，还是往床上漏。陈一凡连忙去厕所拿了盘子出来，挪了挪姬可盈的位置，把盘子放准了位置。 该死的房东就知道收租，房顶的情况和他说了无数遍，就是拖延着不肯修。 陈一凡把手机找出来，拍了照现场给房东发过去，顺带加上一连串脏话：你他妈的再不修房顶老子给你捅烂了搬走。 转眼间，两个钟过去，水桶换了四五遍，盘子换了七八遍，雨却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陈一凡累了，不管了，坐在椅子上面就睡了过去。 雨什么时候停的他不清楚，等他醒来是被水泼醒的，一大桶水当头泼下来，连人带椅全浇了一个透。这还不是最惨的，他还没来得及看明白怎么回事，突然眼前一阵发红，整颗脑袋都被红色的水桶罩住了。几乎同时，腹部中了一脚，他直接就从椅子摔到了地板上面。 第2章 天大的冤枉 “臭流氓，混蛋，你对我做过什么？我踢死你。”泼了陈一凡一身脏水，又一脚踹翻陈一凡的自然是姬可盈，她醉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脚下还有一只水盘，四处一片狼藉，她魂儿都几乎吓没了。 等她从床上跳下来，她更是花容失色难以自抑。 她竟然发现自己衬衫的纽扣开了两颗，里面的文胸还松了扣子，这很明显是他人干的。 看外面一眼，看见陈一凡坐在椅子上面睡大觉，不是他还有谁？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冲出去提起水桶就给陈一凡一个当头泼，完了还不解恨，一脚踹翻了以后，还要继续踢，边骂边踢。 这个低贱的男人，他胆大包天，他竟然侵犯自己。 她要踹到他吐血，然后报警抓他，送他去坐牢，关他一辈子。 连续被踢了四五脚，陈一凡彻底清醒了过来，本能的把水桶拿掉。也正在此时，一只脚对准他的脸踩下来。 情急之中，他一手拍了过去。 这男人竟然敢还手，姬可盈瞬间失去了平衡，先是摔在椅子上面，然后落在了陈一凡的怀里。 想到她手段的毒辣和凶残，陈一凡连忙推开她，迅速爬起来进行解释：“总监，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你冷静点听我说。”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个流氓，你竟然趁我醉酒的时候欺负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姬可盈也爬了起来，张牙舞爪扑向了陈一凡。 陈一凡架住她继续解释说道：“哎呦我的大总监，我可没欺负你，我是救了你……” 姬可盈全然不听解释，她整个人都被怒火包围了，拼命的架势继续上演，一巴掌就抽向陈一凡的脸。陈一凡已经闪的速度够快，可还是被她又尖又长的指甲划到了，脸上的皮肤当即被撕裂了一般，火辣辣的疼深入骨髓。 刚刚被脚踢，因为她没穿鞋，又是宿醉刚醒，其实跟挠痒差不多，这指甲却实在刮到他太疼了，他忍不住也火了起来。 看她的巴掌还来，他一手推过去，把她推倒在椅子上面。 “好啊你，你竟然还跟我动手，陈一凡，我跟你拼了。”姬可盈气急败坏的搬起了椅子。 “你疯够了没有？”陈一凡一手夺过椅子，同时对她大吼，“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好好想想你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你喝到不省人事被人捡了，如果不是我刚好碰上了把你抢了过来，你还不得怎么样，有你在这里恩将仇报？” 姬可盈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她一点都不记得，就知道自己喝醉了。陈一凡说的话她不信，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绝对不可能！她觉得，肯定是陈一凡在报复她，就因为她昨天骂了他，扣光了他的奖金。 她依然是怒不可遏，也对着陈一凡大吼：“我衣服怎么回事？” “你的纽扣是自动崩开的，你的内衣也是。” “自动崩开？你当我白痴吗？还有，我就不可能轻易喝醉，肯定是你搞鬼，你昨晚跟踪我，你想报复我，趁我酒醉了骗我回来非礼我，臭流氓我跟你拼了。” 天大的冤枉！陈一凡都要傻了，她，她这么想，这么冤枉人，她良心不疼吗？ 她可不管自己想的是不是靠谱，她就认定了，一巴掌又抽向陈一凡。 好心遭了雷，这下陈一凡也是失去理智了，猛就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推，把她压倒在椅子上面。 “臭女人，你不是说我非礼你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非礼。”陈一凡说完，拉住她衬衫的两边，用力向外面扯。 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响过，姬可盈整个胸脯随之露了出来，她又气又怒想把衬衫拉回来遮挡，双手却被陈一凡按住了没办法办到。 令她更惊慌的还在后头，陈一凡居然一嘴就亲了上来，她立刻发出了尖叫，疯了一般反抗。可是一个小女人怎么能敌得过陈一凡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被逼上了绝路的大男人？ 敲门声突然而至。 伴随着还有外面一把中年男性的声音：“陈一凡，开门，我修房顶来了。” 是房东。 陈一凡一愣神，姬可盈趁机挣脱了控制，先把自己的短裙拉了上来，随后放开嗓子对外面大喊：“杀人了，救命啊！” 听见喊救声，房东当下一慌，手机掏出来刚想报警，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他的房子，出命案了他也得担责。 对他而言，最好是能及时阻止命案的发生。 他又重重的敲起了门：“陈一凡你在不在里面？你千万不要在我房子乱来，你给我开门。” “王叔，我在，误会了，你等等，我马上开门。”对外面喊完，陈一凡看了一眼姬可盈，连忙弹开了几步，他脑子里面的魔鬼退去了，理智恢复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 天啊，他真是疯了，他竟然真的非礼她，不想混了吗？ 陈一凡连忙解释说道：“总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先是你太过分了我才失去了理智，我不碰你，你也别再动手，行吗？” 姬可盈没搭话，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她也不敢再对外面喊，外面是陈一凡认识的人，明显是没报警，也不会报警，喊了没用，反而有可能刺激到陈一凡的神经。 见她默认，陈一凡松了一口气：“总监，我再解释一下，昨晚我真是救了你。” “哼，你少扯了，你救我？谁信吗？”姬可盈这女人就是如此蛮不讲理，她只认为她想的才是对的。 解释不通，陈一凡也懒得再解释，也没时间继续解释，他赶紧儿整理了一下把开打门。 房东王叔往里面瞄了一眼，乱七八糟的，不过坐椅子上面的女人倒是很惊艳。 姬可盈没看他一眼，直接抱着双臂，低着头，光着脚，夺门而出。 她往楼下跑，边跑边喊：“陈一凡，我要报警抓你。” 第3章 阴谋 姬可盈嘴里说要报警，可是陈一凡接连等了她两天，却是屁事没有。然而，当他以为已经雨过天晴的时候，下周刚上班，他却被姬可盈叫进了办公室，姬可盈直接把解聘书甩他面前。 陈一凡傻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姬可盈你什么意思？扣我奖金还不够，还要解雇我是吗？” “你别跟我吵吵，解雇你就解雇你了，不行吗？我没这权力吗？”姬可盈满脸嚣张，她心里也是气疯了，该死的乡巴佬，吃了豹子胆了敢非礼她，如果不是因为醉酒后的所有事她都不记得，如果不是因为怕在公司出丑丢人，那天她真就报警处理了，但即便不能报警处理，她心里的恶气也要撒出来，她要解雇他。 “凭什么啊？”陈一凡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手把解雇书撕个粉碎，上周他已经忍过一次，他被客户栽赃，姬可盈身为上司，不但不帮他出头，还落井下石，就因为这件事，他心烦才去喝的酒，鬼使神差救了她，没落下好没关系，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如果放在平时，走了也就走了，男子汉顶天立地，不受这窝囊气。但他父亲刚被查出肺部长了一颗肿瘤，预约了下个月做手术，季度奖金被扣掉，还失业，这手术费何来？ “凭什么？就凭你非礼我，就凭你跟我吵吵，我不报警抓你已经算便宜了你。”姬可盈也是瞪起了眼睛，寸步不让。 “你聋了还是蠢到听不懂人话？我已经解释过，我没有非礼你，我是救了你。就在酒吧街，一个獐头鼠目的年轻人把你从酒吧捡了出来，五千块卖给一个开一台改装思域的刀疤脸，我及时把你抢了下来。”陈一凡说话间把手臂的伤口露了出来，虽然已经事过两天，拉开纱布，依然触目惊心，“看见没有？这就是让刀疤脸给划伤的，我冒死把你救了下来，你竟然这样回报我？” “你猜我信吗？”姬可盈冷冷笑着，她认为她在听故事，那伤口，陈一凡不知在哪儿划到的吧，真当她三岁小孩了。 “真的假不了，你不信可以去查。” “我可没这空。”姬可盈又打印了一份解聘书甩给陈一凡，“你给我滚出去。” “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去报警，我还要去找白总，我跟他说说，让全公司的同事一起评评理。”陈一凡也是被逼急了，拿了解聘书就走。 “你给我回来。”姬可盈着急的叫了一声，她喝个烂醉的事，她可不想全公司都知道，她要维护自己的女神形象，昨晚在陈一凡住处所发生的事，那就更不能让人知道了，她必须不能让陈一凡去找白总。 陈一凡停住脚步，回过头问：“你还想说什么啊？” 姬可盈在内心强迫着自己，让自己脸上有笑容，然后笑嘻嘻说道：“陈一凡，我其实是试探一下你而已，我打算派你下去市场当场长。”他们是投资公司，一个总公司下面有四个子公司，他们子公司专门负责连锁小超市和菜市场的投资经营，刚好有一家市场还没开张就出了大麻烦，现在不是不能直接解雇陈一凡吗？那就给他难题，逼他主动辞职。 陈一凡就是个招商员，下去当场长？这绝对是高升之中的高升，他一脸懵，似信非信的问：“总监，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错。”姬可盈笑得倾国倾城，很美，很迷人，声音也是柔情似水，“事情我都已经了解了，是我错怪你了，你的奖金我可以给你补回来，不过前提是你得先把市场做好，让我对公司有个好交代。” 陈一凡依然不敢信，可姬可盈这一脸笑容又并不假，他迷糊了，还有点不知所措：“总监你是不是去酒吧问过情况了？” “嗯，是的。”姬可盈答应着，其实她压根就没去，她认定了是陈一凡跟踪她报复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没有真正动她，她猜测，或许是和那一场疯狂的大雨有关吧！ 陈一凡依然不放心：“总监你没耍我吧？” 姬可盈一副掏心掏肺的口吻：“哎呀，我干嘛要耍你，真的，我派你下去当场长，月薪比你现在高百分之三十哦，关键还要看以后的发展，以及年终分红，你知道，如果业绩达标，场长的奖金分分钟比底薪还要高。” 不得不说，陈一凡动心了，或者也可以说，他没选择吧，他就剩父亲一个亲人了，就因为八年前那一场诡异的大火。 现在父亲急需要钱做手术，而且还不知道术后得花多少钱护理，有赚钱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 他对姬可盈说道：“要是这样，那就太感谢总监了，请问我什么时候下去？” 姬可盈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先给白总打电话说一声，让上面办个手续下来，我送你过去，你先出去收拾收拾吧。” 半个钟以后，陈一凡跟着姬可盈离开了公司。 万盛投资集团，港海城一等一的大公司，业务涉猎多个领域，比如酒店投资，市场商场投资，二手车买卖投资，房地产投资。公司福利很好，总监级别以上有配车，姬可盈的是天籁，够大够舒适，不过陈一凡还是第一次坐她的车，车内浓浓的香水芬芳令他意乱情迷。 一路嗅着那浓浓的芬芳，偶尔撇一眼她精致的脸孔，饱满的胸部，陈一凡都忘了问她要派他去的是哪一个市场了。 她也没有主动说，只顾开车，开了半个多钟，开到了下面的太平镇，不过这个镇可一点都不太平，没有什么支柱产业，倒是娱乐业特别发达，混混特别多。 这女人不会想把自己扔这种地方吧？陈一凡心里想，嘴里问：“总监，我们这是经过太平镇，还是目的地就是太平镇？” 姬可盈淡淡的说道：“就是太平镇。” “不对吧，据我所知，我们公司在太平镇只有小超市，没有市场。” “新开了一家，就在镇市场斜对面，装修刚弄了一半，还没开始招商，所以你们不知道。” “还没开张我来干嘛？” “就算是提前熟识熟识了。”说这句话时，姬可盈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意味。 第4章 初遇流氓 进了镇，拐了两个弯，目的地到达。 下了车，能看见斜对面的市场热热闹闹，小贩的喊卖声，买家的杀价声，车辆的喇叭声，商铺的音乐声，还有刀砍斧劈棍敲锤砸的声音不绝于耳，显得是无比的繁华。 “喂，陈一凡，我赶时间，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姬可盈递给陈一凡一只纸质的文件袋，“这是市场资料，你好好看，我们以一个月为期，如果市场能顺利开张营业，你的两万五千块季度奖金，我立马让公司还给你。” 陈一凡当场就激动了起来：“总监说话算话？” 姬可盈郑重的说道：“算话。不过白总也说，机会给了你，如果你做不好，你要主动辞职。我帮你说话了，但人家白总说的也是有道理，他说机会从来都与危险并存，你抓不住机会是你的能力有问题，既然如此你不要有怨言。” 陈一凡用保证的口吻说道：“你帮我告诉白总，我一定会把市场做好。” “那行，你努力吧，有什么要帮忙的打我电话。” “好的，总监你慢走。” 姬可盈开车走了，陈一凡望着车子远去，脸上露出满是期待的笑容。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姬可盈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不过那却是冷冷的奸计得逞的笑容。 车子完全消失，陈一凡又看了对面市场一眼，他才转过身看自己公司的市场。大门口外面，停车场不小，车辆也停了不少，其中两辆五十铃货车正在卸装修材料。 招牌已经弄好，被鲜红的布块遮挡住了，不知道名称是什么，不过资料里面有，陈一凡打开来，边走边看。 原来是叫太平万盛综合市场，名不错，有内涵。 资料显示，市场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光是商铺，外头里头大大小小加一起就有两百多个，蔬菜类海产类肉类熟食类综杂类和鲜果类摊档，足足六百多个。这放在市中心都已经是大市场，放在镇级别更不弄说，至少比对面的太平市场大上一小圈。 资料里面夹杂了招商计划，管理的机制和要求等等。后者没什么问题，公司对每一个市场的管理方式都是大同小异。不过前者，招商计划，那就挺令人费解了，根据对太平市场的调查摸底，他们的租金结构非常合理，万盛设定的租金却普遍要贵两成，新开张，贵两成，这绝对是个大昏招。 看着这些要求，陈一凡感觉压力山大。 等他走进市场内部看一眼，他甚至想哭出来。 里面好乱，掉皮严重的墙，坑坑洼洼的地面，乱七八糟的电管和水管，到处都是建筑废料，尘土飞扬，又脏又臭。 天啊，就这场面，资料里面却说两个星期以后的中元节开张，这怎么可能？ 关键里面还没人干活，这可不是吃饭时间，人呢？ 陈一凡四周搜索，终于在角落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皮肤黑黑的，浑身肌肉，很健硕的男人，他戴着安全帽，很显然是工人。 陈一凡迎过去，听见他在打电话骂人，骂得异常激烈，几乎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后来，对方挂了他的电话。 “王八蛋，无胆匪类，不是东西。”健硕男人把手机放回口袋时还骂骂咧咧，一转身看见陈一凡，稍微一愣，然后说道，“哪来的？这里不让随便进，出去出去。” 陈一凡说道：“我是万盛派来的场长，我叫陈一凡。”陈一凡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健硕男人看过名片，很疑惑的问：“这工程还没完，怎么就派场长下来了，公司是怎么跟你说的？” 公司？陈一凡连忙反问：“大哥你也是万盛的么？” “对，我在下面房地产投资子公司，万盛所有店面场子都是我们负责装修，我是监工金振堂。” “金哥你好，怎么没人开工啊？” “那些王八蛋胆小鬼就他妈的不是男人，气死我了。”金振堂生气的骂了一句脏话，他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我今早没在，我听工头说，今早有人捣乱，来了二十多人，还带着家伙，威胁说不让装修。但是九点多的时候，上面已经沟通过，说问题解决了，我通知他们，可他们却不信。” “有人捣乱，这是为什么？”陈一凡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要保护费。” “我去，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保护费这种事？” “我们老总说，闹事的应该是对面市场老板找来的人，目的非常明显，不让我们干，不让我们开张，免得抢了他们的客流，怎么，你不知道这些事？” 他们正聊着，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跑出去一看，六个纹身大汉把货车司机和卸货工围了，不让继续卸货。 卸的是装修材料，这事金振堂要管，他靠近去说道：“各位兄弟，我们这卸货不妨碍你们吧？为什么不让卸？” 带头大汉不耐烦的说道：“没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让卸，不听话，一个字，打。” “这么牛吗？我报警问问。” “随便，我看警察能不能二十四小时护着你们。” 说报就报，金振堂也是个暴脾气，看他刚才打电话骂人就知道。然而把手机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出去，侧边一个大汉冲上来，直接把手机拍在地上，他想捡，大汉先是一手推开他，随后一脚把手机屏幕踩个粉碎。 金振堂望着手机残骸愣了半响，突然把厚厚的安全帽脱了下来，对准大汉的脑袋就拍过去。 他拍中了，大汉摔在地上，可剩下的却一起围攻他。 看这架势，货车司机赶紧开车跑，卸货工也上了车一起跑，剩的货也不敢卸了，保命要紧。 陈一凡也是本能的想跑，那帮大汉看他穿西装，以为是路过的没动他，他有机会跑，只是他跑了金振堂肯定得被打残废，他非但不能跑，还得帮忙才行。 他回市场内部拿了一根棍子出来，挥舞着就去救金振堂。 噼噼啪啪几棍子下去，陈一凡打翻了几个大汉，可也就在此时，对面市场冲出来七八个大汉，他们手里还都带着家伙。 见鬼了，其中一个带的还是一把油腻腻的猪肉刀。 第5章 敢情这是个坑 陈一凡想都不敢多想，一手就把金振堂从地上拉起来，一起往市场内部跑。 市场都是四通八达的，前后门，左右门，还有侧门。 陈一凡和金振堂从后门出去，隔一条街道是城中村，他们一头扎进纵横交错的小巷子。 后面的大汉在追，喊杀连天，冲那气势，被他们抓到，绝对要脱一身皮，因此陈一凡和金振堂都是死命的跑。 最后他们跳进一所倒塌了一小半的房子里面，那帮大汉往前追去了，危机这才解除。 密集的脚步声消失，金振堂对陈一凡说道：“兄弟，感谢救命之恩。哎，我太冲动了，可是，我是被公司给骗了么？” 陈一凡说道：“你问问你们老总，我给你手机。” 金振堂摆摆手：“不用，我两只手机，不过在这里打不行，怕他们回头，我们到别处去。” 两个人先后翻出烂墙，反方向走了一段，来到一所小学后面。靠着墙坐下来，金振堂立刻掏出手机给他们老总打过去。 陈一凡也给姬可盈打过去，电话刚接通，他就用飞快的语速把自己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姬可盈听得很耐心，可是听完说出的话却让陈一凡一颗心瞬间掉进了冰窟，她说的是：小问题而已，你身为场长，你要是不能处理你就辞职。她的声音特别冷，特别无情，说完直接挂电话。 陈一凡愣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感情这是个坑，什么升迁，这是她要逼他主动辞职。 她真会玩，他竟然还信了她！ 上周五那件事顶多也是功过相抵，她却如此黑心，他真想跟公司举报她，可是，不会管用，人家是不可或缺的大总监，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员工，公司会听谁的？ “喂，兄弟，你上头怎么说？”金振堂打完电话过来问陈一凡。 “没怎么说，就说……你那边呢？”陈一凡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们老总说没谈好，就等场长到位，由场长负责前线的处理，他让我听你的意见。” 坑大了，陈一凡处理个屁，这种事，他一个小员工怎么去处理？ 陈一凡很气愤，但无奈和矛盾更多。 无奈的是自己倒霉摊上姬可盈这么一个没人性的上司。 矛盾的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主动辞职吧，一个季度的奖金拿不回来，那可是父亲急需的手术费。 不辞职吧，这种事他真的很难办到，就对方那架势，他敢回市场，怎么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我请你。”金振堂把陈一凡拉了起来，他看就知道陈一凡也是一时间没想法，这也不是他们的职位能想的能干成的事，要靠上头的老总才行。 陈一凡跟着金振堂走了十多分钟，走进一家快餐店。 点了两份快餐，金振堂胃口很好，大口大口吃着，陈一凡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怎么不吃？”金振堂问他。 “我不太饿，金哥你吃吧！”陈一凡找借口说道。 “你是烦着怎么办对吧？这只能等上面出面处理，都已经签了租约，投资了资金，毁约的话连押金都拿不回来，上头肯定不愿意看见这种结果，他们不处理也得处理。”金振堂安慰起了陈一凡来。 陈一凡勉强笑了笑，勉强吃了点，抽起了闷烟。 他脑子里继续在矛盾，自己是留下来赌一把还是如姬可盈所愿主动辞职？其实他更倾向于留下来，第一是因为真的需要钱，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一走，他爸的手术费就得泡汤。第二是因为实在不想屈服于姬可盈，按照他的个性，他更想去抗争，姬可盈越是看死他辞职，他偏不辞职，他反而要当稳这个场长，让姬可盈偷鸡不到亏了米，气死她。 机会和危险并存，这话没错，干！ 可怎么干，这得有计划有方法，不能蛮干！ 陈一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好一刻，他认为当务之急是拉些帮手，他对金振堂说道：“金哥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希望你听完了能帮帮我。” 金振堂豪爽的说道：“你说。” 陈一凡顿时把自己的处境说了出来。 金振堂听呆了，继而很愤怒，他就是一个性情中人：“这不是拿公司的业务开玩笑吗？你举报她，举报给你们老总，我也告诉我们老总。” 陈一凡摇头说道：“不行啊金哥，这市场有人闹事不是她的设计，确实有这样的事，她只是钻了空子派我下来，他想让我害怕，想让我主动辞职，我跟公司说，根本没用，公司不会信我。而且我那么一说，我留下来的几率也不大，这样我的奖金就拿不回来了，我爸等钱做手术呢！” “那你自己也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啊！”金振堂很同情陈一凡，也很替陈一凡着急。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我不能让她看扁，她看死我不敢留下来，我偏偏要留下来，我还要当稳这个场长。”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要知道物业的出租方是谁，我还要知道太平市场的老板是谁，还有那些地痞流氓的大哥是谁。我这边，我问我上司肯定不行，你这边你能问你们老总，让你们老总帮帮忙弄清楚。” “问出来了准备怎么做？” “我要去聊聊，不过怎么聊，我还没有头绪，先设定一个方向吧，下面，见一步走一步。”陈一凡对他笑了笑，这个笑容没再那么苦，而是带着了希望。 金振堂还挺佩服陈一凡的勇气，连怎么解决的方案都还没有，他就敢去干，不帮他没天理。 况且，他刚刚救过他，他欠他人情。 金振堂对他说道：“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你真的想好了要留下来？这弄不好可是会丢命的啊兄弟。” 陈一凡满脸不屈：“我不拼一把，丢命的有可能是我爸。” 这还是个大孝子，金振堂更要帮了，不过金振堂心里还有个疑问：“手术费很贵么，干嘛不考虑跟亲戚朋友借？” 陈一凡的满脸不屈转化成了悲伤和难受，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借不来，等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说我家的情况吧！” 金振堂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随后拿出手机给他们老总又打了过去。 第6章 大胆的女孩 金振堂怀着无限期待打的电话，最后却带着无尽的失望把电话挂断。他都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陈一凡了，他以为他们老总会帮忙，不料想，他们老总非常无情的拒绝了，还骂他多管闲事。 陈一凡看他的脸色也知道结果不好，当下对他说道：“金哥你别担心，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金振堂一阵揪心，但也由衷的对陈一凡这人敬佩了起来，他竟然还能反过来安慰他，实在是惭愧！他猛的一咬牙对陈一凡说道：“兄弟，这样，我回去找我们老总当面说，我会想尽办法说服他。” “金哥你这么够意思，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陈一凡带着感动说道。 金振堂摆摆手说道：“报答个球，你救了我呢，我是个大老粗，但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事不宜迟，吃完饭我马上就走。” 金振堂这是爽快之人，真的吃完饭就去坐车。 陈一凡留了下来，悄悄回到市场附近，找了一家冷饮店，和店里的老板娘套起了近乎。他没有只想着靠金振堂，打铁还需自身硬，他也得努力。 老板娘叫朱晓晴，二十七八岁上下的年纪，很好相处。因为是大中午的吃饭时间，店里没什么生意，她有空跟陈一凡聊。比较可惜的是，对太平市场老板的情况，她一无所知。不过附近的流氓地痞的情况，她却知道一些，她说他们经常来喝东西，他们老大叫陈龙，是一个后脑勺纹着一条眼镜蛇的大胖子。 三点多，冷饮店开始忙碌，陈一凡先告辞了。 四点多到了市区，陈一凡买了点肉菜直接回住处。 刚坐下来，两对面办公的同事于小美突然打来电话：“凡哥你被派到什么地方去了，感觉怎么样，挺好的吧？” “不好，哎，一言难尽。”陈一凡也不知怎么了，这句话脱口而出。 “啊，不顺利吗？”于小美顿时很担忧。 “也不是，能解决，先不说了，我这有点儿忙。” “凡哥，喂……” 陈一凡挂了电话，他不曾想到，于小美下班以后直接过来他的住处敲门。 于小美对陈一凡有好感，但陈一凡没答应，倒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性格不好，而是感觉没到位，加上穷，所谓人穷志短，患着穷病就别去祸害人家了。事实上她人非常好，性格和善，有耐心，做事认真，好少见她参与八卦。而且她有一对大胸，身材丰满，却也是肥而不腻。她还是本地户口的独女，家境非常好，有几百平的房子等着拆迁，因为这个情况，公司里的男人都对她虎视眈眈，可说来也奇怪，她只对陈一凡有感觉，对其他男人，那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 打开门看见她，陈一凡懵了整整有半分钟，然后才逐渐反应过来问：“于小美，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于小美嘻嘻笑道：“我看过入职资料，你果然没有搬家。” “好吧，请进，我这地方寒酸，你不要介意。” “是挺寒酸，不过出来打工也没那么多要求，能住就好。”于小美闪了进门，四周扫视一番之后，目光锁定在桌子上面，那上面放着新鲜的肉菜，她问陈一凡，“凡哥你还自己下厨做饭吗？” “对，自己做干净卫生，还省钱。”陈一凡想给她倒一杯水，突然才发现没了一次性水杯，只能拿了一只碗代替，“你别介意。” “不介意。”于小美接过来，碗很干净，从这点看，陈一凡这人还是很讲究的。她喝了一口水，目光四周扫，“瓦顶倒是冬暖夏凉，自从我爷爷去世之后，我都好久没进过这种屋子了，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陈一凡带着好奇问：“你不是本地的么，怎么你爷爷还住瓦房？” “他住乡下，我们从镇上出来，我们有乡下，有房子。” “那你们家怎么在市区有地征收？” “我爸出来早，买的呗。”给陈一凡回答完，于小美立马问，“凡哥，你介意我在你这里吃饭么？” “啊？吃饭？”陈一凡有点措手不及。 于小美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令人不忍拒绝，陈一凡心一软就给答应了。 当时已经很晚，陈一凡也是饿了，他直接下厨，花了一个钟，做了一个榨菜肉丝，一个番茄蛋。 饭吃到一半，有电话进来，陈一凡的大学同学老胖约他吃饭，让他下楼，他马上到楼下。陈一凡看了一眼小桌子对面的于小美，他要能走开才行，他找借口拒绝了。老胖想了想说，既然一时没空，晚点找个清吧坐一坐。这个提议，陈一凡却没有拒绝，他遇到的难题，他正需要找人帮忙分析。 金振堂那边还没消息，他觉得应该是没指望了，别的路，无论如何他要试一试。 老胖是本地人，又是开出租车的，认识人多，有门路都说不准。 双方约好八点钟见面，吃完饭收拾好已经七点多，于小美却没有告辞的意思，陈一凡不得不主动开口问：“小美你还不回去么？” 于小美说道：“你工作怎么样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约了人，下次说，走了，我送你。”陈一凡拿上了随身物品，打开了门。 于小美还不想走，却也只好拿上包包跟着陈一凡出去了。 走到了公交站，陈一凡对于小美说道：“小美，到家以后给我发个微信报平安。” “嗯。”于小美欲言又止一脸的羞涩和紧张，“凡哥，你之前说你不搞办公室恋情，你调走了，现在……” 突然，一辆公交车响着喇叭进站，刺耳的声音把于小美的话打断了。当然她想说什么话，陈一凡内心非常清楚，她就想问问他，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这女孩的性格就是如此热情奔放，胆子很大，也很主动。 可惜陈一凡现在完全没有精力去谈情说爱，他要的是生存。对他而言，这辆公交车来得太及时了，避免了他当面拒绝她，这还刚巧是她要坐的班次，他乘机就说道：“小美，你的车来了，我们下次说，你上去吧，拜拜。” 第7章 无路可退 于小美带着失落上车，陈一凡看在眼里，心里也是莫名的伤感。 他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回忆着自从那一场大火发生之后，自己的遭遇。八年以来，还真没几个人真心对他好过，老胖算一个，于小美是第二个，可他却不得不让她带着失落离开。 公交车完全看不见了他才收拾了一下心情，辨认了一下道路，去找老胖。 品味吧，一家只有十二张桌子的小清白，老胖坐在角落里喝着啤酒，聊着微信，估计是在撩妹，一脸邪恶的。这家伙吨位很厉害，一百七十斤，肥头大耳像颗肉球，这种形象让他找工作困难，许多大公司的第一关他都没法过。但他心态好，当不了白领，他可以去开出租。 过去半个月，他开的夜班，陈一凡下班，他上班，所以双方已经有阵子没见。 看到自己哥们进来，老胖连忙开了一瓶啤酒，手机也收起来，眯着笑眼乐呵呵说道：“哥们我告诉你一件很劲爆的事，三天前的凌晨两点多，我在港海塔载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半醉男人，这家伙手机钱包都丢了不见了，到小区以后让我跟他回家拿钱，结果一开门，看见两男一女在屋里，神色非常慌张，哈哈，不过这不是重点，你猜猜重点是什么。” 陈一凡不吃他这一套：“你直接开谜底。” “重点是那女的你也认识，我们的师姐，留校的英语老师周止媚。” “我去，她这么贱吗？” “哈哈，对，就这么贱，绿了自己老公，还在家里绿，真想知道她老公的心理阴影面积。这事没完，过了两天，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我的电话，给我打过来，说请我吃饭，给我钱，让我不要把她的事说出去。” “你去啦？” “没去，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老胖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几分感慨，“毁三观啊，亏我当年还暗恋她。” 陈一凡没言语，谁都会有错爱，他一样有。 老胖碰了一下陈一凡的酒瓶，转移话题说道：“我看你笑起来很勉强，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和老胖，陈一凡基本上事没有秘密的，既然老胖主动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他也当即说了一遍，算是跟他吐苦水了。 老胖听完满脸不正经的问：“你干嘛不一鼓作气拿下她？那不就不会有这下面的苦头了吗？” 陈一凡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老胖咳嗽了一声，正经起来，思索着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回去警告她，要她帮你解决问题，否则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给她散播出去，让她在公司出丑，她明显就怕这个嘛，所以才给你使阴招。” 陈一凡直接否决：“大哥，这是破罐子破摔，我这样干，我的奖金就拜拜了，我需要这笔钱。” “我觉得有个问题你要正视，你不和她破罐子破摔，这个坎你跨不过去，结果不都一样，这样你甘心吗？” “所以，这个坎，我要垮过去。” “哥们，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努力过，我才不甘心。” “也对，有时候不努力一把，你都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妈的不聊了，走了。”陈一凡放下啤酒起了身。 “别啊。”老胖一手拉住陈一凡，“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正经行了吧？” 陈一凡这才重新坐下来，拿起啤酒，烦躁的喝了一大口。 老胖认真想了想才说道：“那我帮你打听一下吧，但不保证能打听出来，我觉得你最好有第二手准备，你真没必要跟姬可盈妥协，男人嘛，这骨气不能缺。” 陈一凡反驳他说道：“我不是没骨气，我正因为有骨气，我才不想让她阴谋得逞，我就要留下来，我还要坐稳场长的宝座。” “哦，你是这样想，那我明白了。”老胖喝了两口啤酒，连忙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峰哥，我老胖，你认识下面太平镇的兄弟没有？帮忙问问太平市场的老板是谁，最好问出详细信息来。还有当地一个后脑勺纹了眼镜蛇的流氓头子，也要顺带问问。没问题，搞定了请你吃饭，好的好的，我等你好消息。” 挂断电话，老胖对陈一凡说道：“峰哥是我们车队的队长，他说他马上帮忙问问下面的兄弟，问好了来电话，我们等等吧！” 陈一凡带着期待，点了点头。 他们边聊边等，过了一个钟，峰哥总算来电话，他说太平市场的老板很神秘，很多人都不知道具体是谁，而后脑勺纹着眼镜蛇的流氓头子，则很多跑当地的司机都避而不谈。 和峰哥聊完，老胖对陈一凡说道：“哥们，看来这太平市场的水很深，你还打算坚持么？” 陈一凡斩钉截铁的说道：“无路可退，阎王殿我也得去闯。” 老胖很想帮帮自己哥们，可也是一时间没主意，他只好说道：“那我只能祝福你了。走吧，去吃夜宵，我请你。” 两个人匆匆离开清吧，到了附近一个大排档，随便吃了点，又喝了两瓶啤酒，各自归家。 因为回住处不太远，也就一公里，陈一凡选择了走路。 晃晃悠悠走了一小半，经过一家麦当劳，突然后面响起一个叫声：“凡哥。” 陈一凡回头看，璀璨的灯光下，站着的竟然是刚阔别了几个钟的于小美。 “于小美你还没回家吗？”话说完陈一凡才看清楚她的穿着，不，她已经回过家，衣服换了，职业装脱了下来，换上一身蓝色的丝滑长裙，很是修身的款式，以至于优美的身材曲线暴露无遗，胸前的挺拔更是吸引眼球，这有料之人真是怎么穿怎么诱惑。 “我刚出来一会。”于小美回答着走近他，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她担忧的问，“凡哥你喝了很多酒吗？” “没有多少，就几杯。”陈一凡解释说道。 “你等我一下，我进去和朋友说一声，我送你回去。” “不用送，我自己能行，喂，于小美……” 第8章 曙光 于小美并没有听劝，快速走进麦当劳和她几个朋友交代了一声，就又急急的走了出来。 陈一凡没她办法，不擅长拒绝人，尤其是当面去拒绝，他只能是妥协了。 走着，于小美问他：“凡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陈一凡否认：“没有啊。” “你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于小美问得更直接了，她觉得陈一凡肯定是遇上了事，她想知道是什么事，看自己能不能帮忙。 “真没有。”陈一凡还是没说。 于小美突然一把拽住了陈一凡，把他拽停，很委屈的问：“凡哥，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你千万不要乱想。”陈一凡有点儿小慌乱。 “你就是有。”于小美别过脸，似乎要哭出来。 陈一凡更慌乱了：“小美你别这样，我只是……哎，好吧，我说，我确实遇到一些麻烦，但我能解决，真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别人升迁了都很高兴，可你没有，是不是姬可盈给你设了什么坑？”于小美对姬可盈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算是吧！” “她派你去哪了？” “太平镇，市场还在装修，出了好多问题，她限定时间让我解决好，否则，主动辞职。” “这不是变相解雇你吗？”于小美很是气愤，心里早已经诅咒了姬可盈几百遍。 “其实也是一个机会，只要我解决好了，她拿我没办法。” “出了什么问题你仔细跟我说说。”于小美把陈一凡拉到路边，站在一家已经关门的商铺门前，很认真望着陈一凡。 不说清楚怕是脱不了身了，陈一凡只好说吧，不过他怎么和姬可盈结的仇，他并没有提及。 于小美也没有刨根到底，她更关心的问题是，自己能怎么帮陈一凡？她乡下就是太平镇，还有不少亲人在那边，尤其她一个大姨丈在派出所工作，应该能帮忙。 她对陈一凡说道：“凡哥，我乡下就是太平镇，我可以找人帮你问问情况，找我大姨丈，他在派出所工作的。” 陈一凡一愣：“这么巧？” “所以啊，你告诉我是正确的呢，我们是……同事，平常在公司你也没少帮我是不是？还帮我背过黑锅，你自己要帮忙了你却不说，你这样令人很担心。” “我是不想麻烦别人。” “麻烦吗？”于小美并不觉得麻烦，能帮到陈一凡，她不知道有多高兴，“要不我们现在过去找我大姨丈吧，他这几天刚好是夜班。”于小美比陈一凡都要急，说着就飞快从包里拿出手机叫滴滴。 不到两分钟，一辆白色的丰田卡罗拉就到了跟前。 夜晚不堵车，一路畅通，半个钟就到了太平派出所门外，于小美火急火燎的进去找她大姨丈，陈一凡在外面心情忐忑的等着，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突然就走了绝路，突然又迎来了曙光，令他有点无所适从。 过了五分钟，于小美出来了，跟在她身后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警服，一身正气凛然的男人。 “这就是我大姨夫曹警官。”给陈一凡介绍完，于小美给她大姨丈介绍，“这位是我很好很好的同事陈一凡。” “你好曹警官。”陈一凡很局促的伸出手。 曹警官直奔主题说道：“小陈你的情况小美跟我说了，太平市场的老板我认识，眼镜蛇陈龙我也认识。但是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公司领导，让你们公司领导去解决，你自己最好别管那么多。” 于小美一听顿时不乐意：“大姨丈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你既然认识对方，你就不能帮帮忙说点好话？” 曹警官说道：“不是我不想帮，是不好帮，这里面的事太复杂。” “你不是警察么？还是队长，他们难道敢不给你面子？” “这是以权谋私，你这孩子，你是想我进牢房呢？” 于小美眼中闪过失望。 陈一凡倒不失望，没白来一趟，至少能联系上对方老板了不是吗？他对曹警官说道：“曹警官，麻烦你给我写一下他们的电话号码，我想去努力一下。” 曹警官顿时急眼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陈一凡摇摇头：“不，曹警官，我不是不听劝，我可以接受失败，但我不能接受放弃。” 陈一凡这一份精神，曹警官是打心里欣赏的，可知现在多少年轻人但凡遇到一些困难就喊苦喊累喊放弃？冲这份精神，他就不好不答应，他说道：“那好吧，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小心保护好自己。我现在进去写给你，小美你跟我走。” 于小美连忙跟着曹警官进了派出所里面，两分钟以后她拿着一张纸条独自走出来。 把纸条给陈一凡的同时，于小美说道：“凡哥，无论如何我会支持你，你能行的，加油。” 她的话让陈一凡内心蛮感动的：“小美，谢谢你。” 于小美又叫了一辆车，回市区，当时已经十二点钟，于小美很累了，上了车就不停打困，车子没开五分钟，她靠着陈一凡的臂膀睡了过去。 她身体软软的、香喷喷的，似乎是百合花香，这种香味一直在陈一凡鼻子里面肆虐，陈一凡全程不敢乱动，一来怕吵醒她，二来是紧张。尤其路程的后半段，她清醒了一下，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突然而自然的抱住了他的臂膀。他的臂膀分明能接触到她胸前的柔软，那一份特别的刺激让他既羞愧难当，又心猿意马。 一路受着诱惑，车子到了目的地，陈一凡叫醒她：“小美，到了。” 于小美悠悠醒来，看一眼窗外，没错，随即掏出手机，支付成功了才下车。 车子开走，于小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精神起来，然后问陈一凡：“凡哥，要不上我家里坐坐？我爸妈不在家呢！” 她这话，怎么个意思？不确定，但陈一凡一颗心已经扑通扑通跳得很剧烈。 怎么说于小美这女孩热情主动胆子大呢，没等陈一凡答应，她就已经拉起陈一凡的臂膀，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路边的一个花园小区。 第9章 眼镜蛇 陈一凡迷迷糊糊被于小美拉到了电梯间前。 于小美按了电梯，红色数字不停跳跃，叮一声，门打开。 里面，空的，没有人。 于小美拉陈一凡进去，陈一凡不敢，他找了个借口甩开她冲了出去。 于小美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走在街道上面，夜风吹在身上，陈一凡一阵阵头皮发麻，几乎要沦陷了，幸亏最后醒悟了跑了出来。于小美对他太好了，他在确定自己的前途，确定自己对她有感觉之前，绝对不能逾越雷池半步，否则，那将是对彼此的不负责。 回到住处没睡几个钟，陈一凡又起了床，不过他很精神，甚至可以说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意味。 买了一份早餐，陈一凡拿上公交车吃，刚吃饱拿出曹警官给的纸条看了两眼，金振堂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兄弟你在什么地方？” 陈一凡说道：“我坐车进太平镇途中，怎么滴，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金振堂呵呵笑道：“对对对，我们老总认识那边一个开砂石场的老板，那老板在当地很有面子，他说他让那个老板出面帮忙，要我们过去见面，你在市场站等我吧，我已经上了车。” 陈一凡还以为金振堂放弃他了，看来他是小人之心了，当下连忙说道：“好的金哥，我等你。” 金振堂没有多一句废话，很干脆就挂了电话。 老话没骗人，出门靠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陈一凡真庆幸自己昨天毫不犹豫去帮了金振堂打架。 他长吁一口气，看看车窗外面，云淡风轻，天气很不错，这是一个好预兆。 不到八点半，陈一凡到了站，下了车。 看对面有家豆浆店，他进去要了一杯，就在里面等金振堂了。小等了半响已经能看见金振堂，他赶紧出去门外招招手。 金振堂还没吃早餐，就在豆浆店吃了，这家伙胃口大，两杯豆浆五个包子才够饱，吃完了陈一凡结了账，他带着陈一凡往大街深处走，左拐右拐之后来到一片竹林边。 砂石场就在竹林边上，他们老总介绍的老板也在里面，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外表打扮很斯文，脾气却异常暴躁，正在骂他的工人，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七八个工人全部被他骂得脸红耳赤不敢吱声。 陈一凡和金振堂太尴尬了，一时间也不敢往里走。 骂了有五分钟，里面才消停了，七八名工人忙碌了起来，老板石三雄也冷静了下来，一眼扫出外面：“你们干什么的？买沙子还是石子？” 金振堂说道：“你好石老板，我们来找你，我老板是庞锦林。” “进来，站外面吃尘吗？”砂石场里面有一座两层的钢造的简易楼房，石三雄边说边上楼梯。 金振堂个陈一凡赶忙跟上去。 刚刚骂人骂口渴了，石三雄泡了茶，连续喝了两杯才对陈一凡和金振堂打开话匣子：“眼镜蛇不好对付，他打死过人，坐过牢，心狠心黑。” 陈一凡说道：“石老板，这些我们都知道，不过没办法，我们还是要找他聊聊。” 石三雄不废话，直接说道：“我可以帮你们安排见面，也可以通个气让他别为难你们，不过就这一次，你们自己想好怎么聊，不成功的话，以后都别再来，除非你们不要命。行了，就这样了，走吧，安排好了以后我会告诉你们。” 陈一凡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和金振堂一起去朱晓晴的奶茶店等消息。 同时，他在思考怎么聊更容易达到目的？关于这一点金振堂是没主意的，陈一凡自己想了一个，那就是，利诱。这利怎么来？如果陈一凡稳做了场长，很好办，他可以给眼镜蛇一个铺位出租，长期收钱，这样一举多得，有人到市场捣乱，还能让眼镜蛇出面摆平。 金振堂听了不太高兴，他是个暴脾气，跟流氓地痞妥协，他觉得恶心。其实，陈一凡何尝不恶心呢，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步步来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留下来最重要，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等了一个多钟，石三雄来电话给了一个地址，说是眼镜蛇让马上过去。 陈一凡本想自己去，金振堂不放心，一定要跟着。 眼镜蛇在一家棋牌中心，陈一凡和金振堂去到门外，看一眼里面，整整有十二三个大汉，其中四个坐着打着麻将，靠窗的就是眼镜蛇。 其他的散坐在四周，观摩，聊天，抽烟，吃瓜子，满满的乌烟瘴气味。 这场面，陈一凡和金振堂都显得有些紧张。 但是想到石三雄说，谈不成马上走，眼镜蛇不会为难他们，他们又鼓起了勇气走进去。 “蛇哥你好，我们是石老板介绍来找你的，新市场的人。”陈一凡开门见山说道。 “妈的，是昨天那俩小子，弄他们。”靠门的一个汉子认出了陈一凡和金振堂。这个汉子一张脸肿着，都是昨天被陈一凡拿棍子打的，此时此刻，陈一凡竟然送上门来，他怒不可遏，说话间一手揪住了陈一凡的衣襟。 七八个汉子也是齐刷刷站了起来，一个个握紧了拳头跃跃欲试。 眼看就要大动干戈，眼镜蛇摸了一章牌砸在桌子上面，嘿嘿笑道：“胡了，给钱给钱。人给我放进来，过门都是客，打也要等人出去了再打，要讲道义懂吗？” 陈一凡心里咯噔一声。 他妈的，听眼镜蛇说的话，似乎是不打算给石三雄面子。 看眼神也像，很凶狠，那里面带着不屑，还有戏谑。 陈一凡一颗心悬着，但现场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那七八个汉子让开了路，他唯有硬着头皮走到麻将桌前说道：“蛇哥，昨天的事全属是一场误会。” 眼镜蛇摆摆手：“打住，我不是你哥，我也不认为是一场误会。你可以啊，一个打几个，伤了我的人，自己却是毫发无损，你居然还敢上门，我是该夸你有胆识呢，还是该说你傻？” 第10章 不成功便成仁 陈一凡深吸一口气说道：“蛇哥，昨天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你的威名，看见我兄弟挨揍，做出的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你看见你兄弟挨揍你也会抄家伙帮忙是吧？完了以后，其实我很后悔，所以我才到处托人联系你，我今天是来道歉的，对不起！” “呵呵，道歉，两手空空，诚意何在？走吧，我给老石面子，我今天不弄你，今天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我会打断你的狗腿。”眼镜蛇恶狠狠的下了逐客令。 陈一凡一动不动，没走，而是继续说道：“蛇哥，出来混都讲个理是不是？” “我如果不讲理，进门前你就被废了，少他妈废话，立刻给我滚蛋。”眼镜蛇不耐烦起来，眉头深锁，怒气冲天。 “蛇哥，这样，我是来当场长的，虽然是个小职位，但手里也算有一丁点决定权，你别找我们市场麻烦，我给你一个铺位收租行不行？”陈一凡把最后的筹码抛了出来。 “呵呵，铺位收租，你们不知道太平市场我有股份吗？我稀罕你一个铺位的租金？我说最后一遍，滚。” “好吧，蛇哥，打扰了。” “记住我的话，别让我再看见你。” 陈一凡一言不发，带着金振堂走得飞快。 绕了两条街，看看身后，没有人追来，陈一凡和金振堂才放慢脚步。 回到奶茶店，金振堂问陈一凡：“兄弟，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陈一凡说道：“只能绕过眼镜蛇找市场老板了，不过这里面风险很大，不成功便成仁。” “具体怎么办，你快说说。”金振堂恢复了一丝信心。 陈一凡当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金振堂听完频频点头，他觉得可以。 陈一凡也不迟疑，立刻根据曹警官给的电话号码，给太平市场的老板打了过去。陈一凡表明了身份，表达了想见面的愿望，对方满嘴答应了，还非常礼貌。以前陈一凡不知道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会算是切身感受到了。 约见的地点是饭店，陈一凡推开包间门，里面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太平市场的老板孟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西装革履，气质儒雅。女的二十三四，估计是小三，长了一张桃花脸，穿着暴露，而且是那种为了露而露的风格，乍看很惊艳，多看两眼，毫无美感可言。 “你好孟老板，我是陈一凡。”陈一凡走到孟才跟前，伸出手。 “同行如敌国，你来找我，我很意外。”孟才和陈一凡握了握手，指了指座位。 陈一凡和金振堂坐下来，陈一凡不亢不卑的说道：“孟老板，同行如敌国没错，但也有一句话说，商场上面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孟才给陈一凡和金振堂倒了茶，他们喝着，他说道：“你倒是很会说话，说的也是实话，那我也说点实话吧。我之所以见你，纯属因为在太平镇这里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出于礼貌，粗茶淡饭我还是要招待一顿的。但话又说回来，主人还不错，你们却打算抢主人的东西，是不是有点不那么地道？我希望你们吃完饭赶紧走，市场就别开了。” 刚开场就吃闭门羹，但陈一凡并没有失望，毕竟刚刚在眼镜蛇那边试过一次了，他有心理准备。 陈一凡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缓缓的说道：“孟老板，我们并非来和你抢生意，我们可以相互相成。我有研究过太平镇的市场分布，整个镇中心一共八家，内中心区域就你们一家，生意最好，这是优势，也是劣势。城东那边有三家，开的位置相对集中，原来那边是郊区，现在已经形成热闹的片区，以后那边还很可能会是主流，你的市场不整改，迟早要失去竞争力。当然这种整改不是随便装装修焕然一新就够的，要提高便利性，提高效率，成片区，现在城市发展不都在讲城市群卫星城之类吗？从持续发展的角度看，我们的到来不但对你没有害处，反而是有利处。” “有什么利处，你说清楚。”孟才性子还挺着急。 “我先把长远的说完，我们万盛的市场开起来以后，按照我们的规模，我们两家市场加起来也能形成一个片区，这货品相对集中了，客流就会增大。买食品有其惯性，习惯了去一家，肯定就去定一家的居多，所以，我们万盛的市场其实抢的不是你的客，反而会对你们带去连带性的利益。” “呵呵，弊大于利吧？”孟才冷笑。 “那我给你说一个大的利处。我们公司的市场，够新够大够专业，而且配套完善，所以我们的租金会比你们贵。我们开起来以后，我们两家一起做对外环境的竞争，一起开源，等有了成绩，你们可以理所当然的涨租，你们对面万盛的市场租金比你们贵，你们涨得合情合理，对商户而言，客流大了生意好了赚的更多了，他们不会介意，所以，我们这一合作，对谁都好。” “你这小子，开始有点意思了，还有其它的利处吗？”孟才总算露出了笑容来。 他来了兴趣，陈一凡说起来就更自如了，信心十足的说道：“当然，我们卖的东西有百分之三十是你们不卖的，反过来一样，我们可以相互推荐，相互分享客流。做广告，开源开发，我们公司专业，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我们进来，从某种程度来讲，你就可以坐享其成。你这样算账，你损失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二十的老顾客给我们，但却能和我们分享无数的新顾客。” 孟才不禁被陈一凡说得热血沸腾起来，但毕竟是商场上面的老油条了，他信陈一凡说的，但有计划是一回事，去实现又是另一回事，他要好好想想再给答复。 陈一凡知道他想什么，当下没再多说，免得说多了适得其反：“孟老板你慢慢考虑，我们不着急。” 孟才顺势对他的小三说道：“行，我们先吃饭。小玲，你去点菜。” 小玲出去了，陈一凡给孟才倒茶：“孟老板，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太平市场，眼镜蛇有股份吗？” 孟才很不屑的说道：“他有什么股份？他算个球。” 第11章 商人真是坏 蹭了一顿饭出来，金振堂隐忍了好久的震撼，顿时都吐露了出来，无比激动的对陈一凡说道：“我靠啊哥们，你这一张嘴太厉害了，而且功课准备充足，懂的也多，你打什么工，你自己出来做生意，你肯定能发达。” 陈一凡平静的说道：“那都是基本功，我们搞招商管理的都懂。” 金振堂依然很激动，边走边说道：“不管怎么着，我太崇拜你了，真的，我没文化，对文化人，我一直很敬重。不过我不太明白，你能和孟才聊这些，能聊到他心动，为什么你不直接找他聊，你要先找眼镜蛇？” 陈一凡无奈的说道：“直接和我们冲突的是眼镜蛇，他是混混，这混混最在乎的是什么？是面子。我直接越过他去找孟才，他会怎么想？他会觉得我不给他面子，然后他会从中作梗。就算最后孟才因为利益压了下来，矛盾依然会存在，这个矛盾会成为以后的一颗定时炸弹。” “现在不也一样吗？”金振堂依然不明白，实在是智商很一般，粗人一个。 陈一凡解释说道：“不一样，我去见过了眼镜蛇，表达过了歉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这件事孟才迟早会知道。如果孟才答应了合作，眼镜蛇还继续弄我们，他不是不给我们面子，而是不给孟才面子了。这样一来，理我们占了，帮我们挡事的人，我们也算有了。” “高，实在高。”金振堂给陈一凡竖起大拇指。 “高什么啊，还要看孟才答不答应，就算孟才答应了，眼镜蛇也还是一个大麻烦。对我们有利的是，太平市场没有他的股份，后面再起冲突的时候，我们不用投鼠忌器。对我们不利的是，我们可以拿孟才来挡事，孟才也会乐意看见眼镜蛇给我们找麻烦。” 金振堂摇摇头，他又不明白了：“孟才不是应该帮我们了吗，怎么又会乐意看见眼镜蛇给我们找麻烦？” “他压住眼镜蛇放我们进来，那是为了利益。我们进来以后，放任眼镜蛇找我们麻烦，则是另一种利益，我们太顺利了，他会没有安全感。” “我们市场麻烦不断，他们就渔翁得利，是这意思么？”金振堂不确定的问。 “没错，就是这意思。” “哎，商人真是坏。”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有良心的商人还是普遍存在的。” 今天是没消息的了，他们留下来是浪费时间，反而被眼镜蛇碰见了会有麻烦，先离开吧！ 刚上车坐好陈一凡就接到于小美的电话：“凡哥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顺利吗？把对方老板谈下来了吗？” 陈一凡说道：“谈过，结果暂时不好说，要等，估计明天能有消息。” “那你回来了吗？昨晚我在你家吃了饭，今晚我想请你。”于小美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陈一凡不太懂拒绝人，稍微一迟疑，于小美就说晚上见，然后挂断电话。 等陈一凡收起手机，金振堂用暧昧的口吻问：“我听见女孩的声音，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陈一凡脸一红：“是同事。” 金振堂依然是那副暧昧的口吻：“这年代，女朋友都是从同事同学等等连带认识的，她长的怎么样？不考虑考虑吗？” 陈一凡愣了一下才说道：“金哥，我以为你是一个很正经的人。” “我问这些不正经了？我是单身狗，你说说嘛，让我羡慕羡慕。” “你没结婚？” “上一个长跑了六年，最后跟人私奔，有点阴影，刚走出来，家里不停崔，有适合的你给哥哥介绍一个？” “一定。”陈一凡答应了下来。 回到市区，和金振堂分别以后，陈一凡直接回住处补充睡眠。 下午五点钟，电话把他吵醒。 是于小美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吃饭的餐厅地址，让他先过去，她随后就到。 那是一家西餐厅，档次还可以。 于小美到来后，第一时间对陈一凡说道：“凡哥，我又磨了一下我大姨丈，他说如果眼镜蛇找你的麻烦，你第一时间报警，出警后他会告诉眼镜蛇你是他亲戚，这算是通个气，让眼镜蛇有所忌惮。他说她直接去找眼镜蛇不行，太刻意了反而对你不好，对他更不好。” 她还在为他的事奔走，陈一凡内心感动的同时也是揣揣不安，不知道欠下这么多债，以后要怎么偿还，他说道：“小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嘻嘻，你不用感谢我啦，能帮到你，我心里很高兴的。”于小美说这话的时候，双颊绯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两人饱餐了一顿，于小美说想去超市买点东西，让陈一凡陪她。陈一凡本以为她买了就马上走，进了超市，她却提着篮子这儿挑挑，那儿选选，化妆品，零食，日用品，洗发水，沐浴露等等买了一大堆。等结账的时候一共三大袋，她一个小女生提回家实在很费劲，陈一凡只能送她一程。 她家住顶楼，复式的套间，有五个房，三个厕所，两个大露台。屋里装修不算豪华，但却干干净净，很温馨，很清新。只是，她父母不在家，只有她一个人，偌大的房子，显得异常的冷清。 “凡哥你喝杯水。”于小美给陈一凡倒了一杯水。 “谢谢。”是凉水，一路走回来，虽然不过是一公里多的路程，但提着两大袋东西也是够累，陈一凡一口就喝掉了，“昨晚你说你父母不在家，他们是去旅游了么？” 于小美坐在边上说道：“我爸出差，我妈跟着去旅游，他们很恩爱，几十岁了还像刚恋爱那会一样。”于小美说起自己父母的爱情，一脸的羡慕之情。 “你妈还能跟着去出差，你爸做什么工作？” “他是电信工程师，搞什么发射塔之类，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妈原来是教师，我外婆生病之后，她辞职了专门照顾我外婆。外婆走了之后，她考虑了几个月最终也没回去上班，她说她跟不上节奏了，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就她这家境，比公司同事传的好多了，不只是有土地要被征收，看她家的住宅，复式一百五六十平，这房子都至少值三百万。陈一凡心想，如果让那些家伙知道她的家境远比想象好，估计他们会更加趋之若鹜吧？她喜欢他，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有时候真的好像问一问，她究竟喜欢他什么。 第12章 投名状 陈一凡在于小美家里坐了一个钟离开，直接回住处。 洗了个澡，刷了一下朋友圈，打算睡觉，突然有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喂，是陈一凡吗？我是孟才，你说那些我已经充分考虑过，我认为可以，但是在我们达成协议之前，我需要你先帮我一个忙，不知你是不是愿意？” 投名状的意思吗？陈一凡觉得是，他已经有过预计，毕竟孟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他有求于他，他不可能不趁机来一些要求。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说道：“只要我能帮忙的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不知道孟老板要我做什么呢？” “你在哪？” “我在老城区酒吧街这边。” “我以为你在太平镇，原来你在市区？那更方便了，我就在附近，我们在缪斯酒吧停车场见，我的车是白色的奔驰越野。那什么，你穿正装来，打扮整洁一些。” “好，我十分钟左右能到。”陈一凡挂断电话，按照孟才的要求穿戴好了才出门。 来到目的地，找对车辆，陈一凡坐上了后座，高档车，座椅软软的很舒服。 坐在驾驶座上面的孟才回过头，微笑着对陈一凡说道：“你有驾照吗？” 陈一凡说道：“有驾照，不过我很少机会开车，就偶尔开过我死党的出租车。” “哦。”孟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储物格上面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张照片，一个穿着白色包臀裙的女人站在江边，微风吹起她棕红色的秀发，很是飘逸，迷人。她肌肤白如凝脂，身材非常棒，前凸后翘杨柳细腰，还很会穿衣服，很会呈现自己的优势。她长相也不差，精致的瓜子脸孔，每一个部分都很协调，可就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有心计的感觉。 “孟总，这……谁呢？”陈一凡其实想问，孟才具体要他帮什么忙，不好太直接问出口。 “我女人，嗯，我情人，我一个朋友说经常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出入酒店，她玩男人，我不确定，我想确定。我知道她喜欢那种高高的，很干净，带点忧郁感，笑起来却很阳光，口才又特别好，会甜言蜜语，幽默感十足的男人。就是你了，根据我白天的观察，你全中。”孟才一双亮眼盯死在陈一凡身上。 竟然是帮忙做这种事？陈一凡觉得很尴尬，做好了不行，做不好也不行，左右不是人。 他下意识想拒绝，还没想到婉转的说法，孟才就机智的封了他的退路：“陈一凡我说实在话，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们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市场的事完全没问题，我们还能进一步合作，你考虑考虑吧！” 这背后的意思是，如果不答应，那就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陈一凡好郁闷，这都什么啊，太狗血了。 他说道：“孟老板你不能找一个更适合的人去干么？” 孟才说道：“我物识了好久，一直没找到，直到白天看见你。”其实除了外形和性子等等这些之外，陈一凡最适合的还在于有求于他，陈一凡不敢趁机乱来，除非不想合作。他有别的人选，但却无法保证这一点，这位孟老板精明着呢！ “孟老板，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找个干完这件事之后可以消失的人，这样你会避免了许多麻烦。”陈一凡依然想拒绝。 “陌生的不安全，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这件事来威胁我？这还要对感觉呢，真的不容易找。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你就不要劝了，你就告诉我答案，行或者不行。” “你不怕我以后拿这件事威胁你？” “你没有这么笨，我们知根知底，我要找到你太容易了。” 看来孟才是志在必得了，陈一凡没有选择，谁让他的前途握在孟才的手中！ 又认真看了一遍照片，记住了对方的长相特征，陈一凡答应了下来。 孟才很高兴，当下说了不少他女人的个人资料，再说了一下他拟定的计划，确保陈一凡都记住了以后，他把车熄了火，钥匙给了陈一凡，他下车。 陈一凡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才下车往酒吧大门走。 那个女人叫王若曦，她此刻正在缪斯吧里面喝闷酒。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强劲的音乐扑面而来，他一颗心狂跳，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内心显得紧张，还是因为音乐的冲击，或许都有吧！ 穿过七八米深，装饰得金碧辉煌的走廊，推开一道木门，音乐声更强劲了，低音炮震耳欲聋，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它激活了，让陈一凡整个人都跟着音乐声在热血沸腾。 放眼望去，烟雾环绕，灯光迷幻，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就隐藏在烟雾和灯光之下，喝着或喜或愁的酒，跳舞如癫如狂的舞，偶尔还在dj的鼓励之下发出疯狂的尖叫声来。 太热闹了，到处是人头耸动，他要找的目标，隐藏在其中很不好找。 他逛了一大圈，最终才看到她独自坐在二层的卡座角落，手里端着酒杯，望着一楼吧台调酒师在玩瓶子。她眉头深锁着，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而她隔壁的卡座，两个身穿西装看上去白领模样的小伙子，正注视着她，他们不时耳语一番，然后露出邪恶的笑容来。 想起上几天姬可盈的经历，陈一凡猜，他们应该是等着她喝个烂醉，然后捡走她！ 深吸一口气，陈一凡一步步上楼梯，同时心里思索着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 他压力很大，要达到目的，他必须骗她，他不喜欢骗人，这太有罪恶感了。可他又不得不答应孟才，他必须在太平镇站稳脚阵，孟才不点头，他做不到。 陈一凡走到了卡座边，她发现了，随即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美女，隔壁两个男的一直留意着你，我看他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要小心点。”陈一凡开口说话，因为音乐太大声，几乎靠喊的。 “你呢？你安的什么心？”王若曦嘴角带着轻蔑，那感觉就是说陈一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安的好心，但在这种场合，说真话似乎没多少人会信，所以我说我安的也是歹心吧，呵呵。”陈一凡这么说话很冒险，说完以后，他尤其紧张，很怕自己立刻会被轰走，但他说话不特别一些，多半也会被轰走，他只能拼上一把。 “你是今晚第四个前来和我搭讪的男人，他们的开场白都很老套，你的还算有新鲜感。”她对陈一凡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我怕你后悔。” “那你走吧！” “我走了我怕我后悔。”陈一凡及时显露了一下自己的幽默感，孟才说她喜欢有幽默感的男人，他得投其所好。 第13章 去了她家 “你说话真有创意，呵呵呵呵。”王若曦笑得花枝招展，和刚刚眉头深锁的状态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看来孟才给的情报没错，她确实喜欢有幽默感的男人。 陈一凡的紧张感稍微舒缓了一些，他缓缓坐下来，手里奔驰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面。孟才交代他这样做的，说是高和帅他已经具备，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富则不容易凸显，太高调去炫只会适得其反，要不经意的流露才最为恰当。那死奸商说得头头是道眉飞色舞，可见平日没少祸害妹纸。 “酒，自己倒。”王若曦指指桌子上面的洋酒瓶，芝华士，烈酒。 “你想灌醉我吗？”陈一凡故意打趣问。 “这应该是你的目的才对吧？” “我说不是，你肯定不信，我说是，又确实不是，我看我不回答最好。”陈一凡倒满一杯酒，对她示意了一下说道，“不白喝你的酒，等会，我送你回去。” “你平时都这么直接的约女孩子么？”王若曦稍微带点讨厌在问。 “我第一次。” “你还真敢说。”王若曦冷笑，杯里的酒一口喝掉，然后很随意的给自己满上，缓缓的问，“像我这种一个人出来喝酒的女孩子，你是不是觉得都挺贱的，只要一约就能跟你走？” “我没约过，没经验，不敢乱说。”陈一凡说了一句实话。 王若曦冷笑：“你敢不敢发誓？如果你撒谎，你……你……你……得病，一辈子都是个三分钟。” 陈一凡很干脆的说道：“如果我撒谎，我得病，一辈子三分钟。” 王若曦信了，举了举杯，算是敬陈一凡。 等陈一凡即将要喝，她却突然说道：“第一次，那你是找我练手，看上我什么？够傻？够容易骗？或者甚至看上去够随便？” 陈一凡摇头：“都不是。” 她一张脸产生着不满，来了性子说道：“那就是没看上，你在广撒网，瞎蒙一通。” 这么说话好累，陈一凡几乎要进入角色，觉得自己是来猎女人的了。他决定不再说那么多废话，决定不按孟才交代的计划走，反正孟才没在附近盯梢。 他直接说道：“好吧，既然你认定我是那种来骗女人的渣男，那我直接点问你，你愿不愿意让我骗你一晚上？” 她呵呵笑，喝酒，一口干掉一杯，放下酒杯，不说话。 陈一凡摸不透她，一时间不知往下该怎么说，该不该说。 他凝视着她，她凝视着他，两个人都仿佛石化了一般。 逐渐的，陈一凡从她的眼神里面看见了某种星火，陈一凡大气都不敢透，对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回避着。 见他这样，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笑了：“喂，你和我说的都是真话呢？” 陈一凡说道：“这得你自己去分辨。” “你干什么工作？”她打听起陈一凡的个人情况来，淡淡的口吻问得极其自然。 “我做管理。” “自己的公司？” “打工。” “打工开奔驰，呵呵，那你也挺厉害。”她猛地站了起来，“走了。” 陈一凡一愣，她加了两个字：一起。 她脚步稍微有点晃，陈一凡连忙起身扶她。她的肌肤很滑嫩，很冰凉，不知是空调太猛，还是天生如此。 出了酒吧，来到了车边，陈一凡打开后座门，她说道：“喝了酒，你敢开车？” “我找代驾。”这也是孟才的要求，孟才给他钥匙，让他找代驾，没让他开。当然，酒后开车是违法的，就算孟才同意，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还不如坐网约车方便。” “也行。”陈一凡关上车门，拿出手机叫车，“要写地址，你住什么地方？” “你真想送我回家还是想省房费？”这下到王若曦摸不透陈一凡了。 “你说了算。” “紫薇路三十六号，我家。” 紫薇路三十六号，那是一栋公寓楼，吴若曦住十五楼，两房一厅的房子，五十来平大小，装修风格很清新，雪白的鞋柜上面有一缸金鱼，总共九条，同一个颜色。刚进门她就随手拿起鱼料倒了些许进去，然后一路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直接坐在了沙发上面，姿势还十分的随意。 陈一凡关上门，随即心跳加速，他不停深呼吸做调整，却都稳不住自己的情绪。 带着紧张的情绪，带着心乱如麻，陈一凡跟了进去，坐在她对面的座包上面：“美女，你家很不错哦。” “我姓王，王若曦。”她说完盯着陈一凡，很显然，让陈一凡也做一番自我介绍。 “陈一凡。”陈一凡说道。 “一帆风顺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吧！” “你妈生你的时候要过得多糟心才给你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她吃吃的笑，微醉的眼神无比勾人，架在茶几上面白如象牙的双腿更是勾人，“不过你妈倒是把你生到很帅，呵呵，符合我的口味。” “那……？”陈一凡盯着她的双腿，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去洗个澡。”她突然起身走进房间，然后不到一分钟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陈一凡胡思乱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孟才发短信：孟老板，我在她家，刚上来，她进了浴室，你看我的任务是不是能终止了？ 孟才一直在家等消息，手机就抓在手中，偶尔看一眼，看见陈一凡来了短信，他不带思索的秒回：说说你的感受，你觉得她是不是我朋友说的那样？ 陈一凡好痛苦，他说不是，孟才肯定让他留下来做最后的确定，他说是又有失公允，毕竟确实还没有到那一步，她只是带了他回来而已，暂时还没有别的表示。 纠结了好一会陈一凡才回复过去：不太好说，但来她家是她的提议。 孟才：你们进去以后，气氛如何？她神色如何？ 陈一凡：进了门没说几句话，她的神色，我觉得和在酒吧的时候差别不大。 孟才：她有没有心花怒放，看你的眼神带着某种欲望？ 陈一凡：没有。 孟才：那你等她洗完澡，你直接扑她，看她是什么反应。 第14章 挨打了 陈一凡：孟老板，我是人，不是禽兽，你这要求我办不到。 孟才：有什么办不到？我都没介意呢！ 陈一凡：问题是我介意。 孟才：废话，如果不是因为你介意，我为何会挑中你？已经走到这一步，好好的把事干完，我答应你的我会兑现。 他的言下之意是，如果陈一凡把任务终止在这一刻，他的承诺他就不会去兑现，而且，他无责。 已经做了百分之九十，陈一凡当然接受不了前功尽弃，他只能再次做出妥协：如果她是你朋友说的那样，你会怎样对待她？ 孟才：我没想好。 陈一凡不再回复过去，他抽起了闷烟。 十分钟以后，王若曦带着一袭芬芳走了出来，她换上了真丝睡裙，里面似乎还是真空的，陈一凡都不敢乱看，立刻挪开自己的视线，一张脸，火烧一般烫。 她对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转身进了房间，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陈一凡在外面干坐了有五分钟，越坐越紧张，都快窒息了，他干脆主动起来，起身走到了房门外。 房间的布置粉红粉绿，能看出来王若曦还保留着一颗少女心，不知为什么就当了别人的情人，真是可惜！ “为什么犹豫这么久？贼心都有了，没贼胆吗？”坐在梳妆台前拍着爽肤水的王若曦问陈一凡。 “不是，我……” “你进来说。” 陈一凡立刻进去，他想结束，尽快结束，所以他直奔她跟前，一把抱住她。 兴许是来得太突然，她如惊弓之鸟一般，挣扎着想逃，但最终却又没有逃，迟疑了一下之后，反而反过来抱住他，报复性似的一嘴就亲了上来。 陈一凡怂了，赶紧撇开脑袋，还顺势推开她：“那什么，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我先出去一下。” 冲了出公寓，冲了过对面马路，又奔跑了好几百米，陈一凡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才慢慢镇定下来。 他拿出手机给孟才发短信：孟老板，你对了。 孟才：车子明天帮我开到太平镇，十点钟，我在管理办公室等你。 陈一凡打车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内心的罪恶感，时刻的折磨着他。一直挣扎到了凌晨四五点钟，他才败给了疲惫，然后，九点钟，起床，出门。他没有去开孟才的车，不想出什么意外，毕竟没睡好。 准时十点钟，陈一凡走进太平市场管理办公室。孟才果然在里面等着，看精神状态，他昨晚显然也是没睡好，至于是因为遭到背叛的气愤而失眠，还是因为自责和反省自己而失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一凡先把车钥匙交回去，然后开口问：“孟老板，下面，我们怎么做？” 孟才脸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给眼镜蛇打过电话，明确的结束了他的工作，还警告了他不要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可以放心装修了。你说的计划，我们过几天再研究一下细节，我要走开几天，回来以后，我会找你。” 陈一凡大松一口气，内心被无限的喜悦占据着，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露，他保持着冷静又问：“眼镜蛇没说什么吧？” “他敢说什么？我说我和你们合作了，他懂我的意思。”孟才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的，过几天见。” 孟才再次挥挥手。 陈一凡急匆匆往外走，这个好消息，。他想第一时间告诉金振堂于小美老胖。 不过刚出了门，陈一凡却又停住了脚步，明知不适合，管太宽，可他依然冒着风险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孟老板，我能问问你把王若曦怎么了么？” 孟才眼神之中煞气闪过，他不言语，瞪着眼。从这神色看，王若曦肯定没什么好下场！陈一凡一声叹息，心里非常不安，毕竟这里面有他的责任，无论孟才对她干了什么，他都可以说是孟才的帮凶。 他昨晚也没跟王若曦要个电话号码，没办法确定，好担心。 上门去找她吗？可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让万盛的市场复工。 出了市场，站在路边，陈一凡先给老胖和于小美发了微信报喜，然后他给金振堂打过去。 不用一个钟，金振堂就把工人带了进来，风风火火的继续装修了，陈一凡也研究起了招聘和招商的计划来。然后下午三点多，怎么干怎么不在状态，满脑子都是对王若曦的担心，陈一凡最后没忍住提前走了，回市区，来到了王若曦的住处门外，敲门。 门打开，里面站着王若曦。 一看她的脸，陈一凡内心就是一阵绞痛，更是自责不已。 她挨打了，右半边脸浮肿，巴掌印清晰可见。 看是他，王若曦直接关门。 “王小姐。”陈一凡反应过来想把门卡住已经晚了一步。 “走吧，我不想见到你。”王若曦隔着门说道。 孟才是不是把自己说出去了？陈一凡试探性的问：“你怎么了？” “与你无关，你走吧！”从王若曦的话听，孟才没说。 “对不起，我……” “对不起什么？赶紧走，别烦我。”王若曦很不耐烦。 “我是想说……” “你赶紧滚可以吗？”王若曦失控了起来发出了咆哮声。 陈一凡是想告诉她真相，她不让说，他只好带着满满的罪恶感走了。路上经过一家小超市，突然想起她的伤，他徘徊了有五分钟，最终推开门走进去买了两只鸡蛋，又在旁边药店买了一瓶消肿药膏，一瓶铁打药酒，沿路返回。 回到王若曦的门前，陈一凡再次敲响了门：“王小姐。” “怎么又回来了？你没完了是吗？”屋里的王若曦异常火爆。 陈一凡很是内疚：“我买了药膏和药酒，还有鸡蛋，鸡蛋你煮一下用来处理脸上的伤口，消肿快。药膏和药酒你也可以擦一下，顺序是先药酒后药膏。我把袋子放在门口，你拿吧，我走了，对不起！” 陈一凡把东西放下，人往电梯间走。 就在他按开电梯门准备进去之时，王若曦突然开了门冲他喊：“你回来。” 第15章 麻烦了 陈一凡快速往回走。 进了屋，四周扫上一眼，乱七八糟被打坏了许多东西，不知道是打斗打坏的还是她发脾气砸坏的。她身上还有其它伤，右脚裹淤青肿胀，右手背贴着止血贴。 陈一凡这下更内疚了，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向她坦白？ 正迟疑着，坐在沙发上面的王若曦问他：“昨晚为什么事走了，又为什么今天回来了？你给我说说。” 王若曦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气愤，看着这样的她，陈一凡终归是放弃了说实话，他怕她急眼轰他走，她现在需要照顾，他不能走。 先将功赎罪吧，真相以后再找机会说清楚。 心里有了决定，陈一凡说道：“我是突然间放不开。” “今天回来是放开了是么？”王若曦的气愤升了一级，一副自己受到了侮辱的模样，充满了攻击性的说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姐吗？” “我没有这意思，你千万别误会。”陈一凡把药膏和药酒从袋子取出来，单独拿鸡蛋进厨房，放锅里煮了起来。 “我还没说要呢！”王若曦在外面喊。 陈一凡走出去，拉过一把椅子靠近她，药酒打开，随即一阵药材臭味被释放出来。 “如果你不介意，我帮你处理一下你的脚。”陈一凡望着王若曦说道。 “我为什么要你帮忙？”王若曦有抵触心理。 “你自己来也可以。” “我不会。” “我会，我爸以前总是脚疼，都是我帮他弄。你这肿了要尽快弄，否则容易落下后遗症。对了你暂时别湿水，尽量吧，否则会得风湿病。” 王若曦和陈一凡对视，愤怒的神色慢慢变淡，然后她缓缓把脚抬起来，放在陈一凡的腿上，也不知道是气过了还是被陈一凡的话吓到了怕患上风湿病。 陈一凡确实会弄，他取了五六张纸巾用来湿药酒，先大面积涂一遍，然后轻轻给她搓热。 必须说，她的脚，甚至她的整条腿，那都是非常漂亮的，是能玩上几年不会腻那一款，不但很白，还很直，很滑溜。 膝盖也没什么毛病，没明显疤痕，没明显擦损，色泽差别不太大。就这样的女人是个贱女人？陈一凡挺不能相信的，可是昨晚的一幕却又是历历在目。 反复上药酒搓了几遍，期间双方都没有吱声，陈一凡忙碌着，王若曦直视他，眼神古怪，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东东。 药酒擦好，又上了药膏，陈一凡去洗了一把手，顺带把煮好的鸡蛋捞出来：“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手背。” 王若曦毫不犹豫的把玉手递了过去，他刚刚帮她擦脚，几乎没有疼痛感，他真的挺懂，所以他在她内心已经无形之中建立起了一份信任感。 掀开止血贴看一眼，就是个划伤，不严重，陈一凡给她上了点药膏就又贴了回去。 鸡蛋要放到没那么烫了才能用，不然伤皮肤，这又不能用水冲，只能等。 双方等着不说话，气氛好尴尬，陈一凡找话题说道：“你吃过东西没有？” 王若曦硬邦邦的说道：“酒算吗？” 陈一凡去翻冰箱，里面除了牛奶饮料之类，根本就没有食物，找了一下橱柜，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他只好打电话叫外卖。 回去试了一下鸡蛋，温度刚刚好，他拿出毛巾刚打算开工，她突然带着好奇问：“你不想知道我这是干嘛了么？” 陈一凡机械的说道：“你是挨打了吧，你干嘛挨打？” “你那么八卦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多管闲事，哼。”女人心真的好奇怪，女人的逻辑更奇怪，陈一凡不问，她问他为什么不问，陈一凡问了她又说他八卦多管闲事。 陈一凡不说话，快速把鸡蛋去壳，用毛巾包起来，小心翼翼帮她烫脸上的伤口。 等他们这边弄好，外卖也到了，一大盒寿司，王若曦负责吃，陈一凡负责收拾房子。他纯属是在赎罪，她看在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她感觉很不可思议，高富帅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勤快了？她边吃边看眼前的男人，想着他帮她擦药酒去淤收拾房子的好，再想想打自己的男人的渣，不禁心酸和感动交织。 陈一凡也偶尔看她一眼，发现她目光越发趋于古怪，他不安的说道：“你有话说话，别那么看我，我心里发毛。” 王若曦顺势就说道：“你做了亏心事么？” 好一个牙尖嘴利，一刀直接插在陈一凡的心窝上，陈一凡哪还敢说话，赶紧低着脑袋继续收拾，太乱了，坏了好多东西，能捡出来几大袋子。 “我问你，你昨晚和我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话？”王若曦又挑起了话题。 “我说，你信么？”陈一凡反问她。 “那我换个方式问，有超过一半是真话吗？” “有。” “假的一半是什么？” “假的不是话，是人，别问了，你赶紧吃你的。” 王若曦哦的一声。 就在此时，陈一凡的手机响起来，是金振堂的来电：“哥们你在哪？眼镜蛇带了二十多人过来不让开工，他要找你。” 陈一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又不给开工，他想干嘛？” 金振堂说道：“他让你回来聊。” 陈一凡挂断金振堂出去阳台给孟才打，没打通，关机。 这下麻烦了！ 他回去对王若曦说道：“王小姐，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没事别出去，饿了叫外卖，拿的时候别把门开太大，手机拿着，有什么不妥，马上报警。” 王若曦想了一下问：“你晚上过来吗？我不想吃外卖。” 陈一凡迟疑了：“这……我不确定有空没空，现在已经五点多，我要去下面太平镇，一来一回最快要几个钟。” 王若曦眼中闪过了失望！ 陈一凡不好多说什么，他确实没办法保证能不能赶回来，他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和王若曦纠缠着。天啊，他还来见她，让孟才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好不容易得来的合作会不会就化作乌有了？这一切都不清楚，电话微信他都不敢留，提着收拾出来的垃圾就匆匆走了…… 第16章 由明转暗 事情万分火急，陈一凡很奢侈的坐了一次远程快车，花好近一百块车费，肾疼！ 刚到太平镇，走进市场内部看一眼，幸好，没遭到破坏。 眼镜蛇带来的二十多人散坐在各处，一个个神色嚣张。 金振堂和工人们站在角落不敢干活，而且一声不敢吭。 见到陈一凡，金振堂连忙迎出去。 陈一凡问他：“你们都没事吧？” 金振堂说道：“没事，他们没动手。” 陈一凡搜索了一下，找到眼镜蛇的位置，径直走到他跟前：“蛇哥，我和孟老板都谈好了，他说他给过你电话通知，你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虽然心里对眼镜蛇特别不爽，但陈一凡还是保持着礼貌的态度，用温和的口吻和他说话。 眼镜蛇在看视频，此时才收起手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肥胖的身体逼近陈一凡一步：“孟老板确实给了我电话，我和他的工作关系结束了，但我和你的私仇还没有结束。一，你揍了我的人，二，你上门挑衅我，三，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看到。” 陈一凡说道：“蛇哥你要这么说的话，你这是不给孟老板面子了。” “少给我扣帽子，一码归一码，孟老板是孟老板，你是你。我已经够道义了，给你先礼后兵，要不然……”眼镜蛇四周扫一眼，冷哼一声，“我已经给你砸个稀巴烂。” “你别当我们公司好欺负。”金振堂受不了，很冲的怼了眼镜蛇一下。 眼镜蛇脸上一寒，指着金振堂说道：“你没资格跟我说话，你再说一句，我打掉你的牙。” 金振堂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但陈一凡不让他说，把他推走。 推远了十多步，陈一凡说道：“冷静点，我们不能跟他冲突起来，指不定那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我们得忍，尽量让孟才去处理。” 金振堂说道：“孟才人呢？你联系他没有？” 陈一凡摇摇头：“他关机，不过我报了警。” “孟才关机，那肯定是和他通了水。” “我觉得不是，上午孟才跟我说他走开几天，我觉得是眼镜蛇钻了空子。我会想办法联系上孟才，但在此之前不宜发生任何冲突。” “那现在怎么解决？” “我问问眼镜蛇。” “我觉得他想要面子之余还想要钱。” 陈一凡想的也是差不多，他走回去直接问：“蛇哥，现在这样，你看怎么解决？” 眼镜蛇以为陈一凡是怕了要退步了，当场就得意洋洋了起来：“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不给孟老板面子，我是讲道义的，你打了我的人，让我的人受了伤，也损失了面子，你补回来就行。我给你两个方案，第一，你请吃一顿饭，赔个十万块，我保证你的市场以后平平安安。这第二嘛，你让我们打回来，但我不保证你的市场平平安安，你自己挑吧！” 第二个纯属是凑数，挑个球啊！ 第一个也是过分，十万块，他妈的他这是抢劫呢？ 别说公司不会给这钱，就算公司愿意给这钱，陈一凡自己也不乐意。 这些家伙都是王八蛋，拿了一次肯定想拿第二次，尤其是他给的太容易，这个口子，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开，否则他肯定没办法在太平镇混下去。 陈一凡说道：“蛇哥，你这个要求我可以跟公司商量一下，但是公司怎么回复，我可不敢做保证。” 眼镜蛇恼羞成怒：“陈一凡你当我是傻瓜吗？我是对你，不是对你公司，钱应该是你给，就两个答案，出还是不出，就一句话。” “我没钱。” “呵呵，没钱，我只能是揍回来了。”眼镜蛇当场对手底下的流氓大声吼，“兄弟们，给我动手。” “动什么手？想抓了是吗？”关键时刻三名警察从外面走进来，为首的正是曹警官。 所有人顿时一动不动。 曹警官加快步伐来到眼镜蛇跟前：“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动刀枪？”曹警官示意了一下陈一凡又继续说道，“这位是我大侄子，你给个面子吧，你眼镜蛇在太平镇也是声名远播的人物，没必要和小孩子斤斤计较。” 亲戚？有这么巧吗？眼镜蛇不信，但是对曹警官，他也是有所忌惮，不敢正面杠的太厉害，他婉转的说道：“曹警官，凡事都讲个理字，我给你面子可以啊，但你总得让我兄弟舒服了吧？”眼镜蛇指了指陈一凡，“他打伤了我的兄弟，这药费无论如何他得赔。” “那就赔嘛，只要不过分，这件事天经地义。”曹警官问陈一凡，“他要你赔多少？” “十万块，还得请吃饭。”陈一凡说道。 曹警官皱着眉头对眼镜蛇说道：“这有点过了，我看也没有伤得很厉害，就请顿饭吧，你看怎么样？” 眼镜蛇冷笑：“曹警官你这是在护短吗？” “我是在给你们双方调解，怎么着，你肯不肯？” “行，既然曹警官发了话，饭我也不要了，我给足你面子。”眼镜蛇脸色阴森的对手底下的流氓招招手，“兄弟们，我们先走了。” 等他们背影消失，陈一凡对曹警官说道：“曹警官，谢谢了。” 曹警官说道：“别谢，我这也没帮上什么忙，照我对眼镜蛇的了解，明的他不好来了，这暗的定然不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陈一凡明白，眼镜蛇说的是先走了，这个先字个中蕴含的内容十分丰富，那是在告诉他，他会再回来，那也是在告诉曹警官，没有第二次面子可给。 但无论如何，陈一凡还是很感激曹警官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过来：“曹警官，我送你。” “不用了。”曹警官做了一个让陈一凡停的手势，他自己带着两名干警走了。 几乎就在同时，工人们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以为胜利了，不，这不是胜利，只是把事情从明处转到了暗处。不过陈一凡也没有说穿了打击他们，免得他们又心惊胆战无心工作，最后耽误的还是工期，怎么防眼镜蛇，就由他自己去思考了。 第17章 关门打狗 热闹了好一会，天也黑了，到时间下班了，金振堂把手底下的工人放走以后，他很忧心的问陈一凡：“兄弟你觉得眼镜蛇会怎么捣乱？” 陈一凡在工人们欢呼时已经在未雨绸缪，他张嘴就说道：“肯定是让我们开不了工，而且百分之九十九今晚就会来，否则他面子上挂不住。你看他走的时候那个嚣张样就知道，他出门前还四周环顾了几眼，估计他当时就在幻想，他给我们砸个稀巴烂以后，我们得怎么哭了吧！” 金振堂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窝囊，不报警吧，他们一样砸，还要打人，报了警吧，还是得被砸，难道就没办法搞定他们了么？” 陈一凡胸有成竹说道：“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可以给他来个关门打狗，就看我们敢不敢干。” 金振堂带着激动，毫不迟疑的说道：“我敢，你打算怎么干，你告诉我。” “我们先走，晚点再悄悄回来，十一点之前吧，我估计他们肯定会选择过了凌晨再动手。当然只有我们回来基本上没作用，所以我会尽量去找足够的帮手回来，还要借一些拍摄的设备回来。我们先一步藏好，把他们的恶行拍下来，然后把他们包围起来，报警报媒体往大了闹，只要事情闹的够大，他有靠山都不管用。” 金振堂想想觉得这个计划很棒，连忙说道：“拍摄的器材我负责借，我有个朋友很喜欢摄影摄录，他家里有。” 陈一凡爽快说道：“帮手我负责找。” 两个人商量好，当即放下市场前后左右的卷闸门，回市区做准备。 刚到站分了别，陈一凡就给老胖去电话：“胖子你在什么地方？我有事找你商量，行，就我们经常去的面馆见面。” 面馆就在前街，陈一凡快步走去，坐下来叫了一碗面。 他吃完一碗面老胖就到了，他把事情和老胖一说，老胖整个人热血沸腾：“呵呵，这个主意好，非常好，能直接灭了他。” 陈一凡说道：“这计划是有了，帮手却不好找，你要帮忙想想。” 老胖知道陈一凡叫他出来的目的，顿时不经思索就说道：“我能找三四个，都是我一起开出租车的弟兄。其他的话，我们去找一下饼干那家伙，他不是在碧桂园干保安吗？看能不能叫些人出来。” 饼干是老胖的发小，高考没考上好大学，上了技校，进了汽车厂，后来因为老加班辞职去了干保安，人不错，很好说话，很讲义气。 陈一凡觉得靠谱：“你赶紧打电话问问，我去找老六，看他肯不肯帮忙。”老五是他们大学的同学，陈一凡帮他扛过事，还因此被记了大过，他说过会回报答陈一凡，让陈一凡遇上事了去找他，陈一凡一直没去找过，不想麻烦别人，但眼下情况紧急也是别无选择了。 “行，分头行事。”老胖说完先往外面走。 老六跟老胖一样都是本地土著，家里开个雪糕批发部，陈一凡去到门前八点多，大门已经关掉。 不过老六家就住在楼上，陈一凡喊了几声，随即能看见他从阳台探出了脑袋来。 看到是陈一凡，老刘随即小跑下来，很激动的说道：“好家伙，很久不见了，哈哈，走，我请你喝酒去。” 老六之所以叫老六，那是因为一个宿舍六个人，他年纪最小。同时，一个宿舍，他智商最低，他都没看出来陈一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一凡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直接说道：“老六，喝酒不忙，我有事找你帮忙呢！” 老六这才反应过来，很爽快的说道：“什么事，你说。” 陈一凡简略了说了一下，他现在当场长了，市场在太平镇那边，正在装修，但是过程不太顺利，有人捣乱，他做了一个反击计划，缺人手帮忙。 老六听完直接说没问题，他去找一下村长的儿子，他们是发小，肯定会帮忙。 对面路边有一家甜品店，老六让陈一凡先过去等着，他去找他的发小。陈一凡进了等了一个钟，他回来了，带回了好消息，说是他发小答应了，找二十一二人帮忙是没问题，人他们负责带进去太平镇安顿，让陈一凡保持联系。 陈一凡给老胖打了个电话，老胖和饼干找了七八个，他们已经集中起来，随时可以进太平镇。 当时快十点钟，金振堂那边也已经弄好，那就走吧，陈一凡去汇合了老胖和饼干，一起上了公交。 到了太平镇，陈一凡和老胖他们分开了，以免暴露，影响了最终计划。他一个人去了奶茶店，十一点多的时候，金振堂也到了奶茶店，两个人这才一起从侧门走进市场内部。 外面的事交给老胖饼干和老六负责，十二点一到，他们就会把左右后三道门监控起来，只要眼镜蛇的人进了去，陈一凡给了消息，随时就冲进去抓现行。 四周逛了一圈，来到一堆用来砌海鲜池的玻璃材料前，陈一凡对金振堂说道：“金哥，就这里吧，这堆东西值钱，容易破坏，他们肯定会下手。你找找适合的位置，把拍摄设备架起来，相机拿在手里，进行流动拍照。” 金振堂说干就干，不过刚走开几步却又回头对陈一凡说道：“不对啊兄弟，让他们砸么？” 陈一凡说道：“不然怎么有实证？” “这是钢化玻璃，订做要一周，这工期肯定完成不了。” “他们不可能都砸坏，一有实证我们就行动，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先一步步走吧！” “也是，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金振堂走开去了，陈一凡和老胖联系，交流这里面的情况，对照计划，确保中间环节不出问题。 老胖提了一个意见，要武器，这一点陈一凡早就想到，市场内部有很多木棍，他收集了起来，前后左右门附近都放了一些，并把位置都告诉了老胖。 一切准备妥当，大家也就守株待兔起来了。 第18章 要担保 凌晨一点半，外面开始有了动静，两个流氓开着摩托车在市场四周转圈，这两个家伙是负责踩点的，他们走了没五分钟时间，就又带着一大帮人走路回了头。 经过老胖的清点，他们一共来了十七人，两人留在外面把风，剩余十五人来到后门处，把卷闸门撬开，鱼贯进入市场内部。 他们手里有的拿着锤子，有的拿着钢管，有的拿着手喷漆，大摇大摆，无比的猖狂。 陈一凡和金振堂一个躲在消防抽风管上面，一个躲在一堆建筑废料后面，心情很激动，但却又大气都不敢透。 躲消防管上面的是陈一凡，他身旁放着两大桶油漆，盖子开着，他下方靠右侧就是那一堆他猜测会遭到毒手的玻璃，只要那些流氓敢动手，他就提起油漆往下面泼。这东西沾了身可不容易掉，会很难受，他们十五人，别说全泼一个遍，就算泼中三分之一，剩下的都要好对付很多。 他们并不含糊，进了门立刻就开始搞破坏，举着武器到处乱砸。 金振堂用相机相机悄悄的拍照，陈一凡则拍了一个小视频给老胖发过去。 等那些流氓来到玻璃堆前方，准备开砸了陈一凡才给老胖发过去一句话，让老胖赶紧按照计划行动。 手机收起来，陈一凡深吸一口气，提起油漆桶就毫不客气往下面泼。 哗啦一声响，随后是尖叫声，大部分流氓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接着又是一桶油漆泼下去。超过半数人都遭了殃，白色的黏黏糊糊的油漆还是当头泼下来的，他们的视线一下就受阻了，有的甚至完全看不见了，用手去抹，还不容易抹掉，干了以后会更惨，偏偏还会很快干，他们完全都给气疯了。 没遭殃的流氓抬头看见陈一凡，顿时骂骂咧咧，锤子，钢管，板砖，一件件往上面砸。 陈一凡藏在消防通风管后面一动不敢动，直到听见老胖他们从外面冲进来的喊声，那些流氓组织起来应战，没时间管他了他才趁机下了地，快速的跑到建筑废料后面抽出一根有三米长的钢管，从流氓的身后出击，对准他们的脚就扫了过去。 人数不占优，加上遭到伏击，那些流氓一个个吓破了胆。虽然出来跟着眼镜蛇混社会开始就经常打架，以至于打架经验丰富，但也只能支持他们勉强抵挡了一分多钟，他们就顶不住投降了，通通把武器丢掉，挤成了一堆，挤小鸡似的，颤颤兢兢非常可怜。 带头的大声喊：“大哥，大哥，我们投降了，有话好好说。” 陈一凡说道：“全部趴下来，双手抱头，快，不然我对准你们的脑袋打。” 流氓们纷纷照做，老胖带人把他们的武器收走，分了一半人看管，剩余一半人去守后门，以防眼镜蛇带人来打救。 陈一凡清点了一下人数，十五人一个没跑掉，他立刻给当地媒体打了爆料电话。 紧接着，陈一凡给曹警官打了电话。 陈一凡竟然把事情闹这么大，曹警官觉得他是疯了，臭骂了他一顿，不过骂完以后，曹警官却又教他怎么做，这也是看在于小美的面子吧！ 不到半个钟媒体就来了，咔嚓咔嚓拍照，把那帮流氓的狼狈样通通拍了下来。警察此时也来了，正警辅警总数快有三十人。问清楚了情况之后，他们很干脆的把那些流氓上了手铐带走，有的直接送回派出所，有的先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势。 前后弄了一个多钟，快四点了警察才撤走，陈一凡和金振堂跟着去派出所，他们要去把情况说清楚，老胖和老六饼干他们带人去吃夜宵。 派出所里，给陈一凡录口供的是一名有经验的老警察，不用半个钟就结束了，把陈一凡安排到会议室等消息。 不久之后，金振堂也被送进来，陈一凡迫不及待就问他：“金哥你没说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吧？” 金振堂说道：“我没说我们伏击他们，老胖他们的话，我说都是我们装修的工人，我们留了人在市场里面值夜，发现他们捣乱，所以才叫的人出来，不是有预谋的事件，你是这样交代的没错吧？” 陈一凡点点头，没错，不过这是曹警官交代他的。 十分钟以后曹警官走进来：“陈一凡你打电话给你们公司领导，让你们公司领导过来搞一个担保手续把你们领走。” 陈一凡不禁有点发蒙：“我们又没犯事，怎么还要担保？” 曹警官说道：“事闹太大，你一个人能说清楚？你们公司要出面，这是正常程序，你就按我说的去做，没你坏处。” 曹警官的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不配合，这件事对他而言就有坏处了，没办法，他只能答应。 眼看曹警官就要走，陈一凡叫住他：“曹警官，眼镜蛇抓了么？” 曹警官说道：“他跑了，不过又回来自首了，正在隔壁接受审问，具体情况等会再说，你快点把你们领导找来。” 曹警官出去了，顺带关上门。 金振堂问陈一凡：“兄弟，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一凡无奈的说道：“肯定有问题，我找姬可盈，她还不得趁机搞我？” “那我找我们老总一起过来行不行？我们老总比她级别高，我就说都是我策划的，这样姬可盈怪不了你是不是？” “这主意不错，就是太坑你了。” “兄弟之间没什么坑不坑，我们老总知道我脾气火爆，知道我会这样做，这里面没问题，能解释过去，我跟了他七年，他也不会轻易解雇我。” 陈一凡当场很感动：“金哥，别的不多说，我就一句话，以后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金振堂不以为然的笑笑，拿出手机就给他们老总打了过去。刚听他说的时候，他们老总非常暴躁，但冷静下来以后，却说了一句他马上来处理。 陈一凡也给姬可盈打了电话，当时是凌晨四点多，姬可盈嫌陈一凡给了她麻烦，骂得无比凶悍，连陈一凡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然后噼啪的挂断电话，来不来也没表示。 第19章 打落牙齿和血吞 只用了半个钟，金振堂他们老总庞锦林就来到了派出所。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普通，打扮随意，开的却是卡宴，妥妥的真人不露相。 他到了之后没再说金振堂和陈一凡的不是，而是很爽快去找警察，找负责案件的副所长聊这事怎么处理。 他们聊了十多分钟，拿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要跟眼镜蛇谈，让眼镜蛇赔偿，并且保证此类事情不再发生，如此一来，眼镜蛇不用拘留，但他手底下的人该关的照样关。 陈一凡听了不太满意。 脾气暴躁又不太会转弯的金振堂更不用说，他很气愤的说道：“老总，这眼镜蛇才是主谋，不拘留他，而去拘留他下面的人，这不是便宜他吗？我心里受不了。” 庞锦林脱口而出说道：“受不了也要受着，人家不是吃素的，也找了人帮忙。这件事不宜扩大，否则他进去蹲个把月，出来又找你们报复，还有完没完？主要是这件事要有人负责赔偿，不然的话，砸坏的建筑材料算谁？算你们？而且你们怎么跟总部说，不怕被解雇吗？” 陈一凡顿时明白过来，庞锦林也不希望用这种处理方式，但这却是最好的方式，为了工作，不为了气。 金振堂还没理解，还想继续抗议，陈一凡拉了他一下，陈一凡自己对庞锦林说道：“庞总你说的没错，我们听你的。” 金振堂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陈一凡，庞锦林出去了，陈一凡跟他一解释，他才重归冷静。 他们等了一根烟的时间，曹警官拿了一份调解协议书进来。 眼镜蛇对市场造成的损失，他赔偿六万块，明天中午交现金到派出所。 协议书签完，陈一凡和金振堂就能走了，庞锦林在大堂等他们出来，匆匆交代了几句以后，他自己先走一步。 陈一凡也打算走，副所长突然叫住他，把他拉到角落说了几句话，让他别再跟媒体乱说话，如果明天还有媒体到市场内部了解情况，就说双方已经协商好。那里面的意思是，这个案件当成私人纠纷案处理。事情上这个案件很难定性为刑事犯罪，一旦是这个定性，虽然眼镜蛇所负的责任会更大，对陈一凡却也不见得有太大利处。庞锦林虽然没明说，但他也是这个意思，所以，陈一凡没有选择，必须答应。 从派出所出来，陈一凡一眼看见姬可盈的天籁正在入车位。 很快，她人下了车，一身职业装英姿飒爽，裙子不长不短，下面美腿笔直，套着肉色的丝袜，性感非凡。白色的衬衫有着透光性，隐隐映印出了里面冰丝款的半杯文胸，显得极其诱惑。随意扎着的马尾显示出了清新婉约，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成熟女性的风情万种。 如此性感动人的一个女子，心肠却是那般歹毒，金振堂不禁有点怀疑是不是陈一凡欺骗了自己？然而，等姬可盈走到了跟前来，看清楚她一张堪称绝色的脸孔所流露出来的表情，他又连忙把怀疑咽了回去，整个人是吃了屎一般难受。 什么顾盼生辉柔情似水那都是没有的，她把脸拉得很长，眉头紧锁，眼神毒辣，咬牙切齿，整副想吃人的架势分外明显，她开口第一句话虽然没有爆粗，但也是非常难听：“陈一凡，我是让你进来工作，让你进来为公司创造利益，不是让你进来胡搞，不是让你进来给公司添麻烦的，你自己找死也可以，你拉上我。” 好彪悍，这种女人不好惹，金振堂不擅长和女人交流的人，他唯有迅速躲着走。 门口站了两位警官在抽烟，刚抽半根，看这情况也是赶紧把烟掐灭返回所里。 陈一凡感觉很丢人，很想拉开架势和她吵一架，但往深处想了想，顿时又放开了。姬可盈如此愤怒，她是怕遭受到连累，毕竟她在派他过来太平镇这件事上面耍了阴谋，他向上面揭发她，这事情闹大之前，任何效果都不会有，现在事情闹大了，他再去揭发她，上面的领导肯定不会含糊，毕竟已经损害到公司的利益。 所以，她真的怕了，所以，她才有了这气急败坏的状态。 现在是他占据了上风，他没必要和她吵，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趁机威胁她一下，确保自己能留下来。 权衡过左右，陈一凡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延长开业时间，不然工期真的赶不上。 陈一凡对她说道：“我说总监，你就别骂了，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现在也没怎么着，我不是出来了么？工作照样，我不会跟总部乱说话，我只要多几天时间去赶工，你应该能跟公司领导聊聊吧？” 姬可盈装傻说道：“你能怎么跟总部乱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没有说穿，避重就轻的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压下来，对方愿意赔六万块，中午就能从派出所拿到钱，这件事公司没有实际损失。并且我多说一句，太平市场的老板不会再捣乱，我们的市场会顺利开张，领导们大可以放一万个心。” “我如果不答应帮你争取更多时间，这一切都不会有是吧？陈一凡你这是在威胁我。”姬可盈真可以说有点失控了，张牙舞爪得厉害，她也不看看这地方是不是适合，派出所里面好几个警察都把目光投了出来看着，她不以为然，恶狠狠说道，“好你个陈一凡，你现在有出息了，竟敢威胁起我来了，但你别想的太天真，你得罪的人大了去了，这件事还没完。” 陈一凡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你如果不信任我，随你，该谁的责任就谁负呗。” 姬可盈语塞，她真的又气又怒又无奈，她万万没想到陈一凡竟然能搞定那帮流氓，她小看他的本事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敢用强硬的态度让陈一凡滚蛋，陈一凡肯定也敢去找上面的老板投诉。她刚刚拐进大街的时候可看见庞锦林的卡宴了，这件事庞锦林肯定有参与，虽然不确定庞锦林会不会帮陈一凡，万一呢？庞锦林是分公司的老总，还是总公司股东，如果他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白总想保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20章 逆转 权衡取舍分析利弊之后，姬可盈决定暂时小退一步，先配合陈一凡，注意一下跟公司汇报的方式，多给陈一凡一周时间，以后怎么搞走陈一凡，另外想办法，她可不能在一棵树上面吊死。 姬可盈对陈一凡说道：“事情现在到底处理成什么样，你告诉我全部实话，不然我对情况不够了解，不好跟公司做交代。” 陈一凡意识到自己暂时进入了安全区，他心里尤其激动，几乎要洋溢在脸上被姬可盈发现了，他死死忍住，用严肃而简洁的口吻，把姬可盈想知道的通通说一遍。 姬可盈听的很不是滋味，果然庞锦林是参与了，这件事她真不适应拿来耍阴谋解雇陈一凡。 幸亏她是先来了，而不是先做汇报，否则，有她苦头吃。 心里暗自庆幸，嘴里对陈一凡说道：“我可以给你多一个星期，但你必须保证这期间不再出问题，否则不用我说，你主动打报告辞职。” 陈一凡想了下说道：“如果出的是不可抗拒的问题，让我负责不地道吧？” 姬可盈一副无价可讲的态度：“你刚不是保证说能干好，让领导放一万个心吗？难道只是随口说说？” “我是怕有人在背后给我你捣乱，你说有么？”陈一凡目光盯死在她身上，嘴角是几分邪魅的笑意。 “你看我干什么？”姬可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她却是继续装傻，“就这样决定了，我走了，我跟公司说好以后再通知你。你要尽快让这件事平息下来，谁都不要再跟媒体乱说。” “我知道。” 姬可盈快速上车走人，陈一凡则很嗨的对站在外面路边的金振堂做了一个胜利手势，同时迎过去。 金振堂知道那个手势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过这家伙还是不放心，他怀揣着紧张问：“是不是谈好了，她让你继续留下来了？” 陈一凡说道：“对，她没有选择，她也怕我找上面的领导，有可能也是怕你们老总，呵呵，终于找到她的死穴，高兴死我了……” “会不会事情没这么简单？”金振堂还不够放心。 “照她的性子看，她肯定不会轻易算数，她会来别的招，她现在大概气坏了吧，无所谓，先赢一仗，先高兴一仗，走了，我们去吃东西，饿死我了……” “已经没剩下多少人，弄太久了，大家都要上班，先走了。” 陈一凡跟着金振堂回到市场门口一看，只剩老胖和老六，他说事情搞定了，他们情不自禁击掌庆祝了起来。 吃了一顿早餐，陈一凡送了他们上交车，然后自己在市场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睡觉，中午起床上派出所收钱。 金振堂和陈一凡一起去，拿完钱直接下饭店。 刚坐下来点了菜，陈一凡猛翻新闻，有翻到关于他们市场的报道，不过很短很不起眼，完全没关注度，这很显然是被公关过的结果。 饭菜端上来，陈一凡刚打算动筷子，姬可盈突然打来了电话：“陈一凡我已经跟总部领导解释过，他们没有怪你，反而让你好好干。赔偿的六万块，领导的意思是，如果不够损失，让干工程的同事按照规定打报告进行申请，如果有剩下来，你可以拿去跟工人吃顿饭，就这些，你好好干吧！”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陈一凡连忙说道：“谢谢总监，谢谢了。” “不谢。”姬可盈挂断电话，随即一张脸黑成马蜂窝，下一秒钟，她猛地把办公桌上的饭盒扫到了地上。岂有此理，她一心以为能逼得陈一凡主动辞职，万万没想到，竟然让陈一凡误打误撞得到总部领导的赏识，这让她情何以堪？ 再想想当初他非礼她的画面，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新仇旧恨，她暗暗盟誓，一定要让陈一发滚出万盛，不大目的誓不罢休！ 姬可盈那边心情郁闷吃不下饭，陈一凡这边却是眉开眼笑胃口大开，他边吃边对金振堂说道：“姬可盈说总部领导没跟我算账，让我好好干。从这意思听，领导似乎对我做的事很赏识。呵呵，姬可盈估计气死了，却要若无其事通知我，难为她了，呵呵呵呵……” 金振堂深有感触的说道：“我以前听人说，鲜花越美越有刺，人越漂亮越毒辣，看见她之后，我深信不疑，哎，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其实也活该她气，气爆血管气坏脑子更好，免得继续害人。” 听金振堂这样说，不知为何，陈一凡内心竟然有点同情起了姬可盈来。 其实姬可盈没有那么的十恶不赦，就是嘴贱，记仇，自私自利，经常不分青红皂白打压人。但是从工作能力，职场智慧，还有各方面的才华来讲，她还是万里挑一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说一句，她就是那种美貌和智慧并重的女子。她要是能改改蛮不讲理唯我独尊的性格，绝对是精品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精品。 不想聊她，免得金振堂越说越气愤，他扯开了话题：“上面领导还有指示说，赔偿回来的六万块，清点过损失以后，不够的打申请上去，多出来的用来请大家吃饭。下午你得好好统计一下了，我希望有多出来的呵呵。” 金振堂哈哈大笑说道：“兄弟，多了七千，发财了哈哈。” “你统计过啦？”陈一凡很激动，他不是图这钱，而是昨晚找了那么多人帮忙，无论如何得请吃饭。 “没错，多了七千六百八十二。”说话间金振堂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就一笔笔记得非常清楚。 “你快打电话问问那些工人吃饭没有，让他们过来，我们重新点菜。” 金振堂一刻不耽误，当场打电话。 工人们刚吃，金振堂告诉他们说别吃了，过来吃大餐。 总共十七名工人，昨晚市场内部发生过什么事，最后怎么处理，什么结果，早上一上班金振堂就告诉他们了，他们看见陈一凡别提多崇拜，场长场长的叫，叫得陈一凡心花怒放。如果不是因为下午要继续开工，陈一凡都想和他们喝酒庆祝一下搞掉了眼镜蛇这个祸害了。 第21章 没那么简单 酒足饭饱，工人们回市场休息，金振堂跟着陈一凡去奶茶店。 他们刚坐下来，老板娘朱晓晴就屁颠屁颠走过去，天啊天啊喊了两声，然后问陈一凡：“你是新市场的场长？” 陈一凡很是疑惑：“你怎么知道了？” 朱晓晴按捺不住的激动：“附近商户都已经知道了，就是他们跟我说的。呵呵，大家都知道眼镜蛇倒了霉，高兴了一上午。你给附近商户除了一个恶霸，大家可感激你了。” 陈一凡脸上稍红：“其实没那么夸张，眼镜蛇没什么事，都构不成坐牢。” “我们知道，但以后他肯定不敢那么猖狂，这总没错吧？关键问题还在于，有人带头反抗了，让大家看见了盼头。” “你们也是老被他欺负？” “对。”朱晓晴一脸讨厌的说道，“那王八羔子经常吃喝不给钱，又不好不招呼他，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没人管吗？” “不好管，人家有后台。” “他的后台是谁？”陈一凡顺势就打听了起来。 很遗憾，朱晓晴不知道，她摇摇头：“这我不清楚，总之不好惹。我来这边开店三年，据我所知，遭受他欺负的都逆来顺受，反击的都被打惨了。能让他碰一鼻子灰之后，还要赔钱的你是第一个，你好厉害。”朱晓晴一双妙目对陈一凡尽显崇拜之情。 陈一凡又不好意思起来，脸红起来，顿时咳嗽一声说道：“口渴了，来两杯布丁奶茶吧，另外给我拿一支笔，再来两张纸，谢谢老板娘。” 朱晓晴先把纸笔拿过来，然后才调配奶茶。 等上奶茶的时候，发现陈一凡要纸笔是写招聘告示，她赶紧问：“你招保安吗？我可以介绍几个。” 陈一凡求之不得：“招，我们要没有犯罪记录，十八到三十五的青壮年。” “没问题，人当兵回来的，嗯，有两个是，就我姐们的侄子，下面沙河村人。” “那麻烦你通知他们下午过来我们市场门口应聘。” “工资待遇你先跟我说说。” “头三个月工资三千二，后面三千五，一年一加，买五险一金，抱住不包吃，两个班次，早六点到晚七点。” 朱晓晴记清楚要求以后立刻打电话，等打完回来问陈一凡还招什么职位，陈一凡干脆把写好的招聘告示给她看。她看了又继续介绍人，接连打出三四个电话，给陈一凡找了八个人应聘。陈一凡感觉自己太幸运了，他一共只需要找十三人而已，一名场长助理，四名保安，四名清洁，一名水电工，一名过夜保管员，两名商户管理员。 下午两点半从奶茶店离开，金振堂一脸暧昧对陈一凡说道：“兄弟，我怎么觉得那位老板娘是看上你了？” 陈一凡说道：“我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讲。” “她对你那么好，还给你推荐人面试，而且给你免单呢？最主要是那崇拜的小眼神。” “那还不是因为眼镜蛇作了恶？估计她没少被欺负，眼镜蛇倒霉了，她就是心里高兴。” “万一呢？我觉得可以睡睡。” “你妹，你个闷骚，懒得理你，我去找个广告公司打告示，你先回去吧。” 金振堂笑着走了…… 同一条街的末端就有一家广告公司，陈一凡把手写的内容拿出来，让他们根据内容来设计告示。刚看见抬头几个字，他们就呵呵乐着表示要免费给陈一凡制作，很显然，这又是一家受过眼镜蛇压迫的公司。最不可思议的是，告示打印好了往回走的时候，陈一凡随带在旁边商店买包烟，老板白送不止，还顺带塞给他好几瓶饮料。 回到市场打算把饮料拿去给金振堂，陈一凡傻眼了，他们都在喝饮料，说是有人拿来请他们喝的，不用说，肯定又是附近的商户。 工人们喝得欢乐，只有陈一凡一个人忧心忡忡。 附近商户都觉得他搞定了眼镜蛇，其实并没有，眼镜蛇避过风头以后肯定还会出来作恶，到时候大家都指望他去对付，他是去呢还是不去呢？不对付肯定会被流言蜚语给淹死，对付的话又有可能给眼镜蛇弄死。 那些商户都精明着呢，这不花钱的香烟不花钱的饮料，可没那么简单。 金振堂没想到这些，看陈一凡一脸忧郁，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他没说，电话响，他趁机去了外面接听。 是于小美来电问情况，陈一凡大体说了一下挂断以后，赶紧把告示架起来，从里面搬出来桌椅坐等，有人来应聘了就聊一聊，让对方填写个人情况和联系方式，没人的时候就起草招商计划，写招商公告。 下午五点钟下班，应聘了十个人，其中九个都靠谱，就差一名助理，一名水电工，还有一名商户管理员，不着急，还有时间慢慢招。 金振堂他们要六点钟才能下班，陈一凡给他留下一句，晚点叫上老胖和老六饼干他们一起吃夜宵，他就先走了，他得赶时间回市区看看王若曦，昨晚他没去，不知道王若曦怎么样，他挺担心。 车里呆了四十多分钟，陈一凡到了紫薇路。 经过一个小超市，想起王若曦家的冰箱空空如也，他走进去买了不少食材。 来到门前，敲响门，听见人声之前，首先听见了狗叫声。 她住处有狗？来错楼层啦？陈一凡退后一步看看门牌号，却发现没错。 随着咔咔两声门响，随即看见了一个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王若曦，她开口带煞的说道：“我以为你死了呢！你还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滚吧！” 见她骂完了想关门，陈一凡这次眼疾手快把门顶住了解释说道：“我昨天太忙了没回市区。” “手闪开，不然给你夹废了。”她在骂，狗在叫，整条走廊都震动起来，以至于两边门户都开了不少，有不少人探头探脑在了解发生了什么情况。 被无数双带着不满和鄙夷的目光死死盯住，陈一凡好生尴尬，不得不哀求王若曦：“先让我进去，我进去了再给你解释行不行？” 第22章 真相 王若曦使诈，先答应下来，等陈一凡松了手，她趁机把门关掉。 女人心海底针真没错，说变脸就变脸，都不带任何过渡的。 陈一凡提着一袋子东西，走又不是，留又不是。 想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害了她，陈一凡终归狠不下心来离开，他冲里面说道：“王小姐，昨晚我真的没空，我在外面等你，你生气完了再给我开门吧！” 里面没回应，连狗叫声都没有。 陈一凡在门前坐下来，刷刷朋友圈，看看新闻，打发着无聊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响了，打开了，王若曦对他说道：“昨晚没吃饭，今晚想吃，你给我做。” “没问题。”陈一凡立刻从地上弹起，提着袋子跟了她进屋。 用最快的速度，陈一凡给做了一个蘑菇炒肉，一个番茄炒蛋，又盛了一碗饭，端到王若曦的面前。 狗狗也吃上了，在阳台的一个笼子里面吃狗粮。那是一条白色的很干净的小贵宾，才十个月大。王若曦说是她同学让她代养的，同学去了出差，过两天就回来。 陈一凡刚门来那会，王若曦一张脸拉长，吃上饭这会才有了笑容，她对陈一凡说道：“你竟然会做饭，手势还不错，很难得。” 陈一凡说道：“这有什么难得，不会做饭才奇怪呢。” “有钱人家里都有保姆，有几个会做饭的？” “我不是有钱人。” “你开奔驰越野，别刺激人了好么？” 陈一凡几乎忘了这个茬，好想把真相坦白相告，看她吃得滋味，怕说了以后她会吃不下，陈一凡又暂时忍了下来。 吃完饭，收拾好，陈一凡看看她的脚，还是肿，而且更肿，像猪蹄子一般，陈一凡不解的问她：“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怎么你的脚不见好？” 王若曦说道：“喝了点酒算么？” “废话，你说呢？”陈一凡去把药酒拿出来，拉了椅子摆好，她把脚放他腿上，他又倒了药酒帮她擦了起来。 “你是本地人？”她问陈一凡。 “外地，孟州的乡下。”陈一凡实话实说。 “骗我呢？”她不信。 “对，那辆奔驰越野不是我的，我就是个穷鬼，微信里面就剩两百块。”陈一凡停了手望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着被审判。 很奇怪，她并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盯着他，稍微带点惊讶而已，随后连惊讶都消失掉。 “对不起！”陈一凡很抱歉的说道。 “谈不上对不起，你可能还帮了我。”王若曦勉强笑笑。 “啊？”陈一凡稍微有点蒙，他害她这么惨，竟然还帮了她？他理解不了…… 她脸上淡淡的忧伤袭来，凝视着陈一凡，思索着，几秒后，一咬牙，缓缓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来：“我老家也是孟州，清源镇，父母都是农民。六年前我考来港海外语外贸学院，我家里有个弟弟小我五岁，我上大学第三年，他因为保护妈妈和流氓打架，把人打到脑出血，如果没钱陪，他要进少管所，我不想他的前途毁于一旦，只能把自己卖了十六万，我跟那个男人三年。这三年来，我打过一次孩子，时间到了我想走，我让他给我钱，十万块本金，那都是我的钱，我的工资，我让他帮我投资。刚开始他有答应，后来让我给他一点时间，多呆半年再走，我没答应，吵了一架，我心情不好去喝酒，带了你回来，然后我被打了，他说我背叛他，钱也没了。” 陈一凡简直听呆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天啊他被孟才骗了，助纣为虐了，事情根本就不是孟才说的那样，真实版本是孟才不想王若曦走，要走可以，空身走。 整件事的真相，陈一凡突然间不敢说了，她会恨死他。 “我，是不是很贱？”王若曦突然问陈一凡。 “不，贱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你。”陈一凡连忙说道。 “我觉得我挺贱。”王若曦露出惨淡的笑容，随后，眼中闪起了泪花。 陈一凡心里无比的内疚，都把孟才给骂惨了，王八蛋，出那么阴损的招，他就不怕遭报应？十万块而已，他不缺钱，毕竟跟了他三年，好聚好散不行？ 心里骂着孟才，他嘴里安慰着王若曦：“王小姐你不要乱想，是他对不起你，是他贱，你当初找他是为了你弟，你是一个伟大的姐姐。现在事情过去了，钱拿不回来可以再赚，你不要想太多。” 王若曦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是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房子是他租的，工作是他帮找的，我能赚钱也是靠他的关系，我什么存在感都没有，我对不起父母家人，更对不起我未来的另一半。” 孟才那王八蛋太黑她了，听她说的话，她绝对不是一个坏女人，一个坏女人可不会那样想。 陈一凡劝她：“王小姐，无论如何你要振作起来，忘记他，靠自己去打拼，我觉得你行。” 她把脚收回去，双手抱住，整个人收缩成一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连工作都丢了。” 陈一凡问：“他让人解雇你么？” 王若曦没言语，这也是默认了。 孟才太可恨了，妈的往日没少山盟海誓吧，到分手的时候却当仇人对待，这就是个王八蛋，渣男，不得好死…… 陈一凡说道：“工作没了再找，就当是彻底断了，你行的，你要有信心。” 王若曦低着脑袋一声声抽泣起来，那一刻的她变得无比怜弱，令人看之难受。陈一凡迟疑了好久要不要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分力量？最终他过去了，抱住她的脑袋，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面。 小小的动作没让她感觉舒服，似乎还适得其反了，她哭出了声音来，双手扒住陈一凡的衣服哇哇大哭，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彻底决堤了。 听着她的哭声，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因为放声痛哭而一下下抽搐，陈一凡心在滴血，同时也是生气了，他暗暗对自己说，既然已经扯进来，他欠王若曦的肯定要还，孟才欠王若曦的他也要孟才吐出来，不然，誓不为人。 第23章 为了赎罪 声嘶力竭哭了差不多十分钟，精疲力尽了王若曦才逐渐止住哭声，挣开陈一凡，进了浴室去洗脸。 她带着哭肿的双眼出来，人也是很憔悴，坐回沙发里，露出令人心疼的笑容：“对不起，刚刚有点情绪失控了，希望没影响到你。” 陈一凡摇摇头：“没有。” “脚很疼。”她把脚架椅子上面。 陈一凡继续帮她擦，她问他，你的故事呢？他随口说道：“我没什么故事，家里也是农村，不过我们在镇边上，白沙镇，清源镇交界。家里……现在就我一个孩子，上面是我爸，身体不太好。我港海大学工商管理学毕业，出来以后在投资公司上班，大学学费是靠自己赚的，过的很艰辛，但也很充实，很积极。” “你妈呢？”王若曦心有猜测，知道有可能会揭开陈一凡某一处的伤疤，但她仍然问了出来，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想更深入了解一下眼前的男人。 “我上初中的时候她就走了。”那一场大火已经过去多年，但每次说起来，陈一凡心里都依然是隐隐作疼，这一次也不例外。 “对不起！” “没什么。” 怎可能没什么，有些伤痛，即便好了也会留下伤疤来，不被揭开时不痛，一旦被揭开就能看见里面的稀巴烂，人莫不是如此，王若曦非常清楚。她好想安慰一下陈一凡，就像陈一凡安慰她一样，可突然间脑子却空空的找不到适合的话，最后只能是沉默着。 几分钟之后，陈一凡帮她擦好了脚，看已经八点多钟，他是时候离开了，回住处洗个澡，换身衣服，和老胖他们汇合以后，一起吃夜宵。 正打算提出来，王若曦突然对他说道：“陈一凡，我想吃话梅，你能不能去帮我去买一包回来？” 陈一凡说道：“没问题，不过买回来以后，我得走了，我还有事。” 王若曦挺迟疑：“明天过来给我做饭吗？” 陈一凡爽快说道：“看忙不忙，我尽量。”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了赎罪，我害了你。” “你是帮了我，不过说句实话，我当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带你回来，我是想和你睡么？好像不是，但你抱住我的一刹那，我真的对你有感觉，突然就来了，所以我主动吻你，当时……哎，乱了……”说这话的时候王若曦一张脸红得能滴出水来，却也是非常迷人，“或许我是因为没有精神寄托，是因为空虚吧，他骂我贱没骂错。现在我已经想通，我要让自己重新活，无论如何，我得感谢你，是你让我下定了决心。” 她的意思陈一凡听明白了，当晚那是她第一次放纵，她想逼自己彻底下定决心离开孟才。 之前她说和钱无关，确实和钱无关，她缺的不是钱，而是决心。 受她一句感谢，陈一凡太难受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我会振作起来。”王若曦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陈一凡点点头出去买话梅，买回来以后才走人，这次他跟王若曦相互添加了微信。 深夜十一点半，旧城区酒吧街附近的夜宵店，陈一凡和老胖老六饼干，以及他们带来的一大票人分成四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夜宵。结账三千多块，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钱都用来喝了酒，不少人喝得醉醺醺，包括老胖，这家伙真要减肥了，他几乎把负责给他送回去的陈一凡和饼干累吐了。 次日早上陈一凡准点去太平镇上班，这一天非常忙，不但要应聘，还要弄招商宣传，租宿舍，办经营证照等。 总公司派来配合办照的人还不怎么靠谱，姬可盈则在招商宣传上面给他找茬。本来大部分招商都由招商管理部负责，比如线上的发布，线下的谈连锁商家加盟，姬可盈竟然不怎么管，都让陈一凡自己去谈。 幸亏陈一凡的账户没有被注销，他能进入公司的商家资料库，把资料打印下来，一家家打电话过去聊，卖包点的，卖肉丸各种丸的，卖熟食的，卖干货的，卖水果的，还有杂七杂八的等等，一天忙到起飞。 好消息是助理已经招到手，那是自己找上门的一个小姐姐邓翠涵，二十八岁的成熟年纪，刚生完孩子不太久，有过相关工作经验，能力不错，能帮轻陈一凡不少。 商户管理员也已经招到，但要经过严格的培训，掌握了所需技能以后才能正式上岗，陈一凡给他们找了实习机会，把他们派去万盛旗下其它的市场跟一周。 忙到六点钟，陈一凡和金振堂一起坐公交回市区。 车里金振堂对陈一凡说道：“兄弟，我下午去买烟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城东的三鸟批发市场要弄我们，怎么弄还不知道，但眼镜蛇去找了他们老板，这事眼镜蛇脱不了关系。” 陈一凡挺讨厌的口吻说道：“这家伙够阴毒的，风头没过去，自己不敢弄，挑拨别人弄，有这么好挑拨吗？对方又不傻。” “你意思是不管他？” “静观其变吧，看看最后会怎样，我们再随机应变，现在不好管，搞不好弄巧反拙。” 金振堂告诉陈一凡这些，还想着让陈一凡知道以后及早提防，没想过会弄巧反拙这种事，差点坏了大事了。他心里也是佩服陈一凡的脑瓜子好使，想事情很成熟，他对陈一凡说道：“兄弟你脑子好使，想的长远，假以时日，你肯定会有大出息。” 陈一凡呵呵笑道：“大出息我现在不敢想，我就希望太平镇这个市场能顺顺利利。可惜姬可盈那女人不这样想，今天一天她都没少给我找麻烦，她在招商这边卡太死了，我还得想办法对付她呢！” 金振堂下意识问：“好对付么？” “不好，她智商高，经验足，搞了我又不违规，什么把柄都没留下来。”陈一凡忧心忡忡抓了抓自己的寸短头，他的日子真是过得多灾多难，似乎到处都是想逼死他的人，十面埋伏的，一不小心他就会万劫不复，所以每一步他都必须想清想楚，更要小心翼翼去走。 第24章 倒大霉 路上堵了一会车，回到市区已经七点钟，陈一凡给王若曦发微信说先不做饭，不然要八点多才能吃上。 王若曦同意以后，他买了快餐，顺带还买了一袋水果上去。 她的脚已经好了许多，不用再擦药油。她脸也不肿了，再休息两天她就能外出活动。 她告诉陈一凡，等她同学出差回来把小贵宾领走，她要回老家，住个几天再回来港海城找工作。他还问陈一凡要不要一起回，陈一凡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是各回各家，还是一起回她家？九点钟从她住处才出来，陈一凡还一路想，直到接到老胖的电话。 老胖在清吧，问他去不去喝两杯？看有空，他当然去了。 老胖一个人，陈一凡坐下来，他开了一瓶给递过去，顺带问：“今天顺利吧？” 陈一凡说道：“还行，还是仰仗了你们这帮兄弟帮忙，对了你怎么不叫上饼干出来？” “那有那么多空，人家家里有生意，你以为像我们？” “我们很差吗？我们那么努力，天天向上的。” “那倒也是。” “走一个。” 老胖和陈一凡碰了酒瓶，小喝了几口，继续瞎聊。 依然是十点多十一点散场，各自归家。 陈一凡走在路上，眼看拐个弯就到住处，后面一辆车突然响着喇叭飞驰而来。 出于本能，陈一凡急忙往路边跳，因为刚下过雨，路边有一滩积水，他整条裤子都脏了，但总算有惊无险，没受伤。 定神一看，那辆疯车竟然是姬可盈的，陈一凡气啊，趁她拐弯，随手捡起地上一个王老吉的金属瓶就追了上去。 他这边用力一砸，那边姬可盈就听见后窗玻璃砰一声响，她赶紧踩了刹车。 回头看一眼，后窗被砸出了大大的蜘蛛网，车后则有个人走来，隐约有点眼熟，看清楚，是陈一凡。 虽然赶时间，非常赶，但她还是退了档位，拉了手刹下车兴师问罪。 “陈一凡你竟敢砸我车，你找死是吗？”姬可盈站在车门边对着来人张牙舞爪。 她还恶人先告状，陈一凡更气了：“总监你也太不讲理，就让你在后面吓我，要我摔个大跟头，就不能我砸你的车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什么时候吓……”姬可盈说着突然反应了过来，刚刚在路上走得很靠路中间的是陈一凡，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赶时间，看有人挡路，下意识狂按喇叭，不过她这人不爱讲理，更不爱解释，她依然是那副张牙舞爪的状态，“这也是你的责任，你干什么走路走中间？没规矩吗？马路是你家的是吗？” “这是内街，而且单行线，你违规了还倒打一耙，我报警了你信吗？” “随你，我赶时间，没空跟你纠缠。” “你就是故意的，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知道。” 姬可盈无所谓的态度上车开走，没开多远又倒回来，速度还是特别快，陈一凡以为她没完了还想撞他，赶紧又往路边闪，随手还把垃圾桶搬起来。 她刹了车，他刚要把垃圾桶砸过去，她说道：“上车，有事让你帮忙。” 陈一凡将信将疑的把垃圾桶放了下来。 姬可盈接着又说道：“我一个同学让男朋友打了，哭哭啼啼不知道伤成什么样，我是着急去看看，不是故意撞你，谁留意你了，不要脸。” 这女人就是嘴贱，道歉就道歉了，后面还带骂人，不过如果这是真的，她的着急能理解。 是真是假跟去看一眼就清楚，就当做好事吧，否则两个女的让一个男的怎么着了都不好说，毕竟这社会变态人可不少。 他上了车，姬可盈把车开成飞机，期间是险象环生。 好几次拐弯陈一凡都感觉要撞了，妈的都不带减速的，让她慢点也不听。 她那位女同学和男朋友租住在一个没有安保亭的老小区，似乎还是要拆迁的老小区，阴森森的，已经没多少人住里面。 下了车，上了中间一栋楼的四楼，来到一道门前，姬可盈重重的敲门。 不一会一个男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人高高的黑黑的长了一张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脸。看见门外是两个人，他眼中似乎有一丝慌乱一闪而过。陈一凡觉得不对劲，姬可盈却已经挤了进去，急急的往房间里面找，同时嘴里说道：“马国明你把肖冬灵怎么样了？” 马国明跟进房间，陈一凡站在客厅中间，很警惕的观察四周。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丝异样的响动，然后是姬可盈的叫声。 陈一凡刚要进去看看怎么回事，马国明已经出来了，他挟持着姬可盈出来，手里一把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面，她脸都青了，一声不敢吭。 陈一凡的身旁是一把美的落地扇，他本能的抓在手中当武器。 马国明喝道：“你别乱动，不然我会毫不犹豫抹了姬可盈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你们认识。”陈一凡乖乖放下风扇，这样会把自己也置于危险之中，但不然呢？不管姬可盈，眼巴巴看着她被杀死？真是倒了大霉了！ “你乖乖听话，我也不是要人命的。”马国明示意了一下电视柜的抽屉，“里面有扎带，你先把自己双脚扎起来，然后扎双手，用嘴拉紧。” “你要什么？你可想好，你这是绑架，大罪。你有困难你说出来，大家都是朋友，或许我们有办法能帮你解决呢？”陈一凡尝试劝他放下屠刀，同时在想着自救的办法，可惜手机放在了前口袋，如果放在后口袋，还能暗暗报个警。 “你少废话，赶紧照我说的办，不然我要动手了。”马国明压了压手中的菜刀，已经在姬可盈的脖子上面压出血痕来。 陈一凡一看就慌了，不敢再刺激他：“行，我不废话，但你先告诉我你要什么。” “钱。”马国明双眼透露着贪婪和凶狠。 “你别害命，不然性质又不一样了。” “赶紧照我说的办。” 陈一凡能跑，可因为姬可盈被挟持，他不敢跑，他不得不按照马国明说的做，找出扎带把自己双脚和双手扎起来。然后他又按照马国明的意思躺在地板上，马国明随即也挟持着姬可盈过去，把姬可盈也扎起来，但她的待遇明显比陈一凡好，她能坐在沙发上面。 第25章 自救 看看陈一凡，还觉得不够放心，马国明找了两件长袖衬衫出来，穿插着给陈一凡绑了一个严密。 菜刀他放下来，蹲在姬可盈跟前说道：“姬可盈，我现在走投无路了，你就当帮帮我，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我拿了钱立马回来放你们。” “马国明，肖冬灵那么爱你，你做这事你对得起她吗？”姬可盈怒火中烧，她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局。不过马国明确实打了肖冬灵，目的是为了让肖冬灵把她叫过来，肖冬灵也被绑了起来，人就在房间的床上不省人事。 “你别废话了，告诉我密码。”姬可盈的卡马国明已经从包里找到，一张储蓄卡，一张信用卡，就拿在他的手中，就差密码，计划就能完成。 姬可盈不乐意：“我储蓄卡没多少现金，信用卡则拿不到现金，只能刷卡结账。” “这就不烦你费心了，我可以去套现。”马国明一副他有门路的状态。 “你不是本人，没人会帮你套。” “你尽管告诉我就是。”马国明拿出手机打算随时准备做记录。 “我给你两万，你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以后别再找肖冬灵。” “你就值两万吗？”马国明把菜刀重新拿起来，挥舞着，整个人有点失控，仿佛随时都会往姬可盈身上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毁你容。” 毁容，是个女人都害怕，尤其貌美的女人，姬可盈顿时就放弃了抵抗：“行，我给你密码。” 姬可盈说了密码，马国明记下来以后，把目标转向陈一凡，把陈一凡身上的现金和卡一并收走。随后他翻箱倒柜拿出绳子，把他们两人绑在一起，另一头和餐桌连在一起，接着把电视机开到最大声，把窗户关死，拉上了所有窗帘，他才急急出去取钱。 他刚走远，姬可盈就把火撒到陈一凡身上：“陈一凡你猪脑子吗？你是男人，你为什么不反抗？” 这女人竟然怪他，陈一凡要气笑了：“总监，当时你的小命就在对方的手里，你真希望我反抗吗？你别乱喷了，赶紧想办法挣脱了报警，让警察抓他。” 姬可盈瞬间冷静下来问：“他会不会回来？” 陈一凡边四周环顾想着自救办法，边说道：“有可能回来，但也有可能不回来，看他怎么想吧！” “那你快出个主意。” “房间里面什么情况你先告诉我。” 姬可盈用快速的口吻说道：“我同学肖冬灵晕了过去，估计是被打晕的，手手脚脚也被绑起来，人躺在了床上。” “这么说来，那王八蛋是精心给你安排了一个套。” “别说废话可以吗？” “行，你试试叫你同学，看能不能把她叫醒，让她出来给我们松开。” “她也被绑了怎么松开我们，你是聋了没听到我说话，还是你根本就没脑子？”姬可盈异常火爆，活动范围明明很有现，硬是挣扎着用背部撞了一下陈一凡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生气，陈一凡还生气呢，平白无故遭这罪，他跟谁发泄去，他当下也不客气，恶狠狠说道：“她只是手脚被绑，没和别的东西绑一起吧？只要叫醒了能跳出来吧？手脚不能用用嘴帮我们解开可以吧？到底谁没脑子？” 姬可盈没想的这么周全，当场不敢再反驳，而是根据陈一凡的意思，冲房间里面喊了起来。 外面，电视声震天，抵消了喊声，姬可盈喊了一两分钟，声音都喊沙哑了里面却没反馈，她不免陷进了绝望，停止了，不喊了，整个人呆滞得厉害，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 陈一凡接着喊，一样是没用，他也收住了声音：“算了，你同学迟早会醒，我们等着吧，只希望马国明拿了钱就走，不要回头吧！” 姬可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车：“他怎么不把我的车也开走？” 陈一凡随口说道：“不会开吧！” “他会，我见他开过车，他会回头。” “回头再开吗？” 陈一凡稍微想想，头皮顿时就是一阵发麻。 双方都很绝望了，但也正在此时，他们听见了房间里面响起来撞门的声音，随后还看见门把在一分分的转动。 肖冬灵醒了，她打开了门，因为被绑的也很严实，没办法正常走路，她只能蹦跳着走，那状态像极了一具僵尸。 看见姬可盈，她立刻大哭：“姬可盈，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马国明他疯了，彻底疯了。” 陈一凡对她说道：“你先别说这些，先别哭，冷静点，他随时有可能回头，我们要在此之前自救。你快点跳过来，到我们的身侧来，看能不能帮我们解开绳子。” 肖冬灵收住了哭声跳过去问：“怎么弄？” “你钻桌子底下找绑口，找到以后用牙咬。” “能行吗？” “能不能也要试一下，不然那混蛋回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们。”姬可盈也急了起来说道。 肖冬灵也急，她连忙躺到地上，往桌子下面挪动。到了点看过一通以后，她告诉陈一凡说能看见绑口，她试一下能不能咬，但陈一凡和姬可盈要将就位置。陈一凡和姬可盈按照她说的做了，可她也太弱了，试了好几遍都说不行，要放弃，陈一凡想骂她，但实际上却要劝，要鼓励。 前后弄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总算才松开。陈一凡也和姬可盈分开了，他挪动到沙发边，借助沙发一点点让自己立起来，然后跳进厨房叼了一把小刀出来，把扎着姬可盈双手的扎带割开。姬可盈双手恢复自由之后，拿过小刀隔开扎着双腿的扎带，然后她再帮陈一凡。 等三个人都脱离了绳子的控制，外面却突然响起开门声，然后不到五秒钟，门锁就被扭动了起来。 陈一凡随手搬起一把椅子，同时对姬可盈和肖冬灵说道：“你们进去房间关上门，用衣柜或者桌子堵在门后别出声，等我叫你们，或者你们自己确定安全了再出来。” 第26章 后怕 姬可盈和肖冬灵刚进房间关好门，这外面的门也已经被缓缓推开。 陈一凡藏在门后，椅子举着，其实他并没有想好看到人以后是尽力砸下去还是轻轻砸一下。 好矛盾，好惊慌，砸大力了怕把人打死，不够力了又怕被反击。 突然，一个人闪了进来，但却不是马国明，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陈一凡一椅子拍下去，想收回来已经收不及。 哗一声巨响，椅子当头砸下去，瞬间散了架。 随着一声疼哼，来人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陈一凡正愣神间，门被彻底推开，马国明露了脸，没打错人，这家伙是他的同伙。 看看陈一凡手里还拿着椅子的残骸，再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同伴，马国明一张脸猪肝色，他想都不敢多想，当场撒腿就跑。 陈一凡追出去，出手毫不客气，手里的椅子残骸用力就往下面砸。 嗷一声痛呼出自马国明的嘴巴，他被砸中双腿，身体失去平衡，轰隆轰隆往楼梯下面滚。这家伙也是顽强，竟然没摔晕过去，爬起来了还能一拐一拐继续逃窜。 陈一凡当然也继续追，从四楼追到一楼，死咬不放。 因为太紧张，出小区前的一段路，马国明摔倒了，陈一凡趁机扑上去，一记猛拳直打他的脑袋。 马国明被打的晕晕乎乎，他甩了一下脑袋，双手想掐陈一凡的脖子，陈一凡猛地抓住他的手指，用力掰。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隔壁楼有一户人家听见动静亮了灯，一个男人走出阳台四处观察，陈一凡看见了赶紧大声喊：“大哥快帮忙报个警，这王八蛋绑架我给抓住了。” 男人闻言第一时间回去找手机报警，片刻以后拿着棍子走下来。 看马国明一眼，他认识，反而陈一凡不认识，他顿时很警惕的问陈一凡：“你是什么人？” 陈一凡说道：“我是马国明她女朋友的朋友，这王八蛋骗我们过来抢劫。”陈一凡说话间从马国明口袋里面搜出几张银行卡，还有几只手机，一小沓现金。 男人这下彻底相信了陈一凡，他帮忙按住马国明，陈一凡冲到墙角边拿绳子，那边有一堆箱子，有包装带。陈一凡拿了好几段回去把马国明捆起来，然后对男人说道：“大哥你先看着他，上面还有一个他的同伴晕了过去，我上去处理。” 男人答应了，陈一凡立刻往上面跑。 陈一凡也是太佩服自己了，竟然不顾一切追出来，如果这中间对方醒了过来，上面两个女孩呢！幸亏对方没醒，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毫无变化。 陈一凡找出扎带把人扎了起来，然后去敲门：“总监，没事了，你们快点出来。” 里面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过，门打开了，姬可盈一颗脑袋探了出来。 看见地上的男人并非是马国明，姬可盈反应特别大，满脸惊恐问：“怎么不是马国明？他人呢？” 陈一凡说道：“他在下面，已经抓住，这家伙是他带来的同伙。” “你一个打两个？”姬可盈无比震惊，不敢相信。 “不行么？”陈一凡就喜欢看她这副表情，让她平时那么横，惊死她。 姬可盈不敢相信的目光依然在陈一凡身上停留了好几秒，她才把肖冬灵从里面拉出来，肖冬灵认识地上的男人，她说那是马国明的猪朋狗友。 陈一凡把手机和银行卡信用卡还给姬可盈，此时外面已经响起警笛声。 没几分钟，警察冲了上来，陈一凡他们被带了下去。那会下面的警察正在审问马国明，听见他的交代，姬可盈一张脸一秒之间就绿了起来。 原来马国明带上猪朋狗友去而复返，是打算自己欠的钱债用肉来偿。跟警察交代的是用他女朋友的肉，但很明显姬可盈要漂亮得多，有气质得多，这人来了看见姬可盈以后，还会对他女朋友感兴趣吗？不可能！所以不用想，最终吃亏的是姬可盈，姬可盈心里明白，她这是在后怕。 陈一凡听着也是气愤，妈的狗胆包天，那是他女朋友，没人性到这程度，让他跑掉了绝对是个祸害，他追上去是正确的。 警察勘察完现场，把所有涉案人员一并带回派出所录口供。 左弄右弄，快凌晨三点钟才从派出所走出来。 姬可盈的车，派出所的干警给开了过来，就放在门外，陈一凡跟着她来到车边：“总监，我就不送你们了，回去早点睡，别想那么多。” 姬可盈说道：“你先上车。” “我就住附近。” “我让你上就上。” 姬可盈先上去，陈一凡迟疑了一下，只好跟着。 车里，谁都没说话，这一个晚上经历的事情，平常人一辈子也不一定会经历上一次，不容易接受，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 车子往另一个区开，前后跑了半个钟才停下来。 姬可盈对坐在副驾上面的肖冬灵说道：“你能不能自己进去，如果不能，我陪你进去。” 肖冬灵说能，然后就今晚发生的事，她回头对陈一凡表示了感谢以后，爽快的开门下车，走进路边一个花园小区。 “她干嘛去？”陈一凡问姬可盈。 “那是她父母家，她回去找父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姬可盈重新开车。 陈一凡没再多问，沉默着。 姬可盈也不言语，她放了点音乐，让车厢内部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走着经过一个美食城，姬可盈问陈一凡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她请。这女人很霸道，陈一凡还在思考，没答应她呢，她已经擅作主张把车开进去。 挑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店，要了一锅粥，两份清淡的小炒，又来了一瓶啤酒，陈一凡以为只是给他喝的，他倒了一杯，姬可盈也跟着倒了一杯。 陈一凡说道：“总监，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姬可盈倒回去半杯，留了小半杯，端着说道：“今晚这事，谢了，我先饮为敬。”话说完，她一昂脖子把酒喝掉，杯子放回去，动作轻快，一气呵成。 第27章 明月照了阴沟 姬可盈这种横行霸道唯我独尊的人竟然也会表示歉意？陈一凡不禁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既然姬可盈给了他面子，他也不能为难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是吧！ 酒杯对她示意了一下，陈一凡一口把啤酒喝掉。 抓起筷子打算吃菜，姬可盈突然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没了胃口，更甚至刚刚对她产生的一丝认同也都一起灰飞烟灭了。 姬可盈对他说的是：“陈一凡，我给你两千块，今晚这些事你别乱说出去。” 陈一凡放下筷子，脸色冷峻的说道：“总监，你是不是认为我是那种只要给钱了就什么都无所谓的人？” “嫌少吗？我给你加一千。” “呵呵。”陈一凡笑了，笑得无比失望，甚至后悔救了她，没想到，最后得到的不是真心感谢，妈的，明月照了阴沟。 当然陈一凡也没想过自己要姬可盈或者谁的感谢，就马国明那种人，根据陈一凡的性格，只要遇上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挺身而出。 一句话不多说，他毅然站了起来，走人。 姬可盈在身后暴跳如雷：“陈一凡你是在跟我耍性子吗？别以为你帮了我你就可以横着走，你又不是螃蟹你凭什么？” 和不可理喻的人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已经很晚，陈一凡不打算费这个劲。 神经病啊，竟然还说他耍性子，她侮辱了人干嘛不说？ 不过话说回来，或许人家觉得那压根就不是侮辱，那是理所当然，人家觉得自己天生高贵，他就低贱如泥！ 次日，闹铃响了，陈一凡马上起床，没睡几个钟，但工作归工作。 洗嗽好换好衣服打算出门，拉了一下门，没拉开，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拉了一下，门依然是纹风不动。 搞什么？ 加大了力量再拉，没区别，外面门把手不知被什么卡住了。陈一凡尝试冲外面喊人帮忙，连续喊了好几分钟，毫无动静，他最后只能给房东打电话。房东说不在本地，他又给老胖打过去，老胖在上客，让他等。结果那一等就是半个多钟，等他回到太平镇，已经迟到一个半钟。 好死不死的是，刚进去就看见姬可盈，还有两位总部来的领导，一副来巡视的模样。 真巧了，陈一凡一般都不迟到，总部领导也极少会巡场，两件事竟然碰在一起，看领导板着一张脸，他也是冤死了。 “你就是陈一凡对吧？”其中一位领导带着不爽问陈一凡，姬可盈抢先说了是，他继续对陈一凡说道，“现在市场的装修如火如荼，工期越来越近，很多工作都需要场长去担待，你说你这天早退那天迟到的还怎么弄？” 陈一凡想解释，另一位领导说道：“别找借口，你就告诉我们能不能如期完工开张。” 陈一凡说道：“两位领导放心，一定能。”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不能，你辞职。”领导一点都不像开玩笑，非常严肃。 “没问题领导。”陈一凡有一种自己被下套了的感觉。 两位领导不再言语，四周逛了一圈就离开了。姬可盈和他们一起离开，出门前回头看陈一凡一眼，就那一眼，陈一凡突然明白了过来。果然被下了套，这不是巧合，这是姬可盈的设计，他住处的门打不开，始作俑者就是姬可盈，她在生气昨晚他走掉的事，她竟然有脸生气，恩将仇报，这女人外表绝美，里面却是坏透了…… 陈一凡牙痒痒的，真想冲出去骂她一顿，可有领导在，他这么干，当场就会被解雇，姬可盈巴不得他这样做，这也是她给他下套的最终目的，最好是当场解雇，如果不行，那就在不能如期完工的时候。 姬可盈太阴损了，他不能中计，绝对不能。 他在心里劝告自己，要冷静，不能让狗咬了一口也想着咬回去。 至于昨晚，就当是救了一条狗吧！ 冷静下来以后，陈一凡拿了资料到门口摆摊招商，也在线上不停刷，不停打电话，忙个不停。中午吃完饭还得去弄宿舍，去买铁架床，弄热水器，饭桌，椅子，厨房用品等等。下午倒是稍微清闲了一些，陈一凡又和苏瑾商量起了面谈商户的事情来。他做了一个表，分成两半，一人负责一半，从明天开始分头去跑。 下午四点半，陈一凡刚和两个自来的商户谈好，突然看见对面街走来一个人，一身职业装制服诱惑，大大的胸，翘翘的腿，扎着马尾，满满的成熟干练风，那不是于小美是谁？ 陈一凡把商户交给苏瑾去谈后续签约入驻的事情，他起身往外面迎：“小美你怎么过来了？” 于小美说道：“我给一个客户送合同，顺带来看看你，你这边还顺利吧？” 陈一凡笑笑说道：“还可以吧！” 于小美指指市场门口的摊位：“怎么开始招商了我们却没拿到计划书？” 陈一凡说道：“别提了，姬可盈让我自己搞定。” “怎么能这样？”于小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气愤，“天啊，她是招商管理总监，你是场长，你来干管理，招商也只负责现场自上门的散户，她凭什么让你自己搞定？” 陈一凡说道：“你别激动，计划我已经做好，并且已经联系好，有的电话里答应了，有的需要当面谈，我能搞定。” 于小美依然很气恼，她这全是在为陈一凡抱打不平：“凡哥，这不是你能不能搞定的问题，是她搞你搞的太出面的问题，这都直接损害到公司的利益了，你可以去告发她，我跟你一起去。” 陈一凡一方面很感动于小美对自己的维护，一方面又觉得很是烦人。他倒也想去告发，但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咬咬牙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样不单能气姬可盈，更能得到领导的赏识。再退一步说，陈一凡不想怂给姬可盈看，无论怎么苦，无论姬可盈怎么下绊子，他必须咬紧牙关把市场弄好。 他对于小美说道：“小美，冷静，真没事，我能弄好，无论姬可盈怎么添堵，我也必须弄好，我不能让她看扁。” 于小美稍微想了想，突然问：“凡哥你是不是想弄好以后再揭穿她？这样既让上面的领导看出你的工作能力，又同样能达到目的，指不定效果更好，对吧？” 第28章 骗子 免了继续就相同的话题纠缠不休下去，陈一凡含糊的应了一声。 这下于小美放心了，恢复了笑脸，笑逐颜开：“凡哥，我帮你招商吧！” 陈一凡不经思索立刻拒绝：“这样不好，被姬可盈发现了她会给你小鞋穿。” 于小美不以为然：“我小心点，她不一定发现，我近来蛮多合同要谈呢，我去谈的时候顺带谈你的，我不专门去。” “真不用。”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怀疑我的工作能力？”于小美噘着嘴，一副委屈模样。 “当然不是，行吧，我整理一下明天给你一分名单。”陈一凡知道，他不答应，于小美是不会死心的，只能给一部分她去负责了。 “好的，我想进市场看看，你带我呗。” “嗯！” 陈一凡当即给她带路，里面的工人看见她和陈一凡走那么近，一个个停下手里的活有意无意的观察，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猜测这位美女是谁，会不会是陈一凡的小女朋友？ 逛完了一圈，陈一凡以为于小美就要告辞走人，于小美却说她去看看她大姨丈，让陈一凡下班以后给她电话，一起走，一起吃晚饭。 中午的时候王若曦也约了陈一凡，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她同学明天早上把狗狗接走，她明天下午回老家，走之前她想请顿饭，算是感谢陈一凡这几天的照顾，陈一凡已经答应了她。 这下麻烦了，分身吗？ 往下的时间，陈一凡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金振堂他们下班先走了他又犹豫了好久才给于小美打电话。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推掉一个，于小美都已经来了太平镇，丢下她自己走，显然不行，陈一凡只能推掉王若曦。 两个人一起坐公交车回到市区，就在下车附近找了一家新开张的烤肉店。 店里打折，情侣五折，同性和一家大小七折，单身狗八折。 为了能便宜点，于小美拉着陈一凡装情侣，挑了角落的座位，陈一凡负责去拿食物，她负责拷。 陈一凡连续拿了几次，觉得够吃了，最后去倒饮料的时候，耳边冷不丁的响起来一个愤怒夹杂的声音：“骗子，不是说加班不回来市区吗？你和小姑娘吃饭你也不用骗我，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爱干嘛干嘛，非得骗人吗？” 是王若曦的声音，陈一凡条件反射般回头看一眼。 没错，就是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美妙身材，穿着一身蓝色的丝质长裙，秀发随意的散着，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成熟和随性的美。 只是，她的脸色太难看了，眉头深深锁着，咬着牙，收着下巴，眼睛里面小火苗乱串间，还带着格外明显的失望。 陈一凡瞬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犹豫她就转身跑了，他还不敢追出去，因为于小美见他那么久不回，找来了。 “怎么这么久？没什么事吧？”于小美温柔的问他。 “没事，马上好，你先回去，别把肉烤糊了。”陈一凡说完，这才拿杯子接可乐，等于小美走后他再回头往门外看，王若曦的倩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他十分懊悔骗了她。 可，难道跟她说实话？ 也是因为倒霉吧，怎么就会碰上了呢？ 他没心情吃饭了，整个人恍恍惚惚，于小美看出来了问他：“凡哥你脸色怎么突然间变的那么差，你不舒服么？” 陈一凡无精打采的说道：“昨晚四点多才睡，有点疲惫而已，没有不舒服。” “那我们赶紧吃完走吧！” “嗯。” 于小美虽然很渴望和陈一凡待久一些，多说说话，培养陈一凡对她的感情，往后水到渠成的走在一起。 但她是一个很得体的人，陈一凡累了她也不会非得拉着他陪伴自己，她只会心疼他。 就在陈一凡住处附近的大马路分别了，陈一凡望着于小美上了公交车，自己也立刻打了一辆滴滴坐上去。 来到王若曦住处门外，陈一凡快速的敲门。 连续几遍，没有任何的反应，给她打电话，她不接，铃声并不在里面响，很显然，王若曦没回来。 奇怪的是，连狗叫声都没有听见。 给她发微信电话她也是不接，发语音，被拉黑，陈一凡无可奈何，只能坐在门外等她。 他从八点多九点钟直坐等到十一二点，毫无收获，他不禁开始动摇了起来。 自己还要不要继续等？ 这一迟疑又过了一个钟，真的很累很困受不了了，他只能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先回去。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后面十一二天时间他都没能见到王若曦，他没少来，电话没少打，微信也不停发过去求添加，却都如石沉大海。他都有点生气了，可一冷静下来却又心软，毕竟是他先骗了她。 不过这十一二天以来，工作却非常顺利，尤其招商这一块，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多，这里面有于小美的不小功劳。再就是两个商户管理员去实习完回来以后特别能帮忙，琐碎事不需要陈一凡做太多，一名助理，两名商户管理员就已经分工合作给干完了。 眼镜蛇那边没动静，显然是没把城东市场群的老板鼓动起来。再就是孟才回来了，陈一凡投诉过以后，孟才去找眼镜蛇谈过，只是他们具体怎么谈的，孟才也没告诉陈一凡一声。 装修那边的进展，金振堂每天盯着，赶上工期绝对没问题，万事俱备，就看开业以后，陈一凡要怎么谋发展了。他原来想的计划，细节上面已经反复跟孟才研究过，因为孟才长期在市区盯着其它生意，一周最多一两天在太平镇，所以孟才给他介绍了他们市场的场长段慧光，让段慧光配合。 让陈一凡很不爽的是，段慧光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偏大，四十多了，没了进取心，办事效率特别低，让他做一个城东市场的整体经营调查，他居然搞四五天都完成不了。陈一凡要是孟才，早换了人，但实际情况却是，陈一凡要忍着脾气和段慧光这样的猪队友合作。 第29章 完工 市场装修完工的那天中午，陈一凡请金振堂和他手底下的工人吃庆功宴。 不曾想，刚进饭店就和眼镜蛇不期而遇了，眼镜蛇依然出入带着一大票人，浩浩荡荡令人远远看见就很厌恶的避开。 双方一打照面，眼镜蛇飞扬跋扈的嘴脸又显露出来，拦住陈一凡的去路说道：“呦，这不是陈场长吗？看这红光满脸的，近来似乎过得不错啊。不过，这红中又有点要发黑的迹象了，估计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呵呵。” “我看你的好日子才要到头了。”金振堂从后面绕到前面，第一时间怼了回去。 陈一凡稍微拉了他一下：“金哥，别和这种货色一般见识。” “你不想你的牙被打掉，说话最好放尊重点。”眼镜蛇一个手下对陈一凡发出警告。 陈一凡不慌不忙说道：“明明是你们老大说话先不尊重，你是眼瞎还是耳聋？” “妈的，找打。”那个手下勃然大怒，他是新加入的成员，不知道眼镜蛇吃亏过给陈一凡，他急于想表现。 “没打怕是吧？你来。”陈一凡也是非常凶狠。 那手下看陈一凡如此表现，顿时不敢动。 关键是陈一凡说的话内容很丰富，没打怕，这意思是眼镜蛇被他打过吗？ 大庭广众，眼镜蛇不敢打，一是孟才警告过他，二是陈一凡人数更多。 他说道：“陈一凡你运气好，遇上我今天赶时间，不然我真想跟你好好聊聊我们之间的旧事。” “我天天在市场，你可以过来找我。”陈一凡态度依然强硬，他不能怂，实在是面对着眼镜蛇这种王八蛋，越怂越会被欺负。 眼镜蛇手指指他，让他走着瞧的意思，话没再多说，绕过旁边桌子的通道走了。 大厅有不少其他客人，刚刚陈一凡和眼镜蛇两伙人剑拔弩张，他们是提心吊胆，就怕殃及到他们。眼镜蛇带人走了，陈一凡他们找了座位坐下来，危机化解了，他们才一个个恢复过来，山庄里面顿时又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陈一凡低调点了菜，吃饭。 下午金振堂就要带工程队去装修小超市，这顿饭既是庆功宴，也是践行宴。 要了一瓶白酒，倒进杯里，端起来，金振堂对陈一凡说道：“兄弟，等会就要分别，但我说一句，不管什么事，只要你需要我，给我来个电话，我肯定义不容辞。” 陈一凡说道：“谢谢，我祝你事事顺利，大家也一样，我敬你们。” 两桌人走了一圈，吃饭。 酒足饭饱结了账，工人回临时宿舍收拾行李，金振堂不住宿舍的不用收拾，他和陈一凡一起回了市场，在办公室坐等。 市场办公室有五十平左右，外面三个办公卡座，一个沙发区休息，最里面是陈一凡的独立办公室。 冲了一壶茶，两个人又聊了起来。 金振堂对陈一凡说道：“兄弟，眼镜蛇看情况肯定还要找你的麻烦，你心里有什么应付计划没有？” 陈一凡一脸轻松的说道：“说有也有，但只是一个雏形，要等成绩到，让孟才看到了利益之后，我会推动他去对付眼镜蛇。说没有也没有，毕竟孟才也想眼镜蛇给我找麻烦，你看孟才找过他，找完以后，他一样嚣张，这就是证明。再一点，刚刚在饭店，他既对我挑衅，又很有克制，像是在等机会，这机会怎么来？我做不出成绩无法让孟才得利，我做出了成绩让孟才得了大利，两个极端，呵呵。” 以金振堂的智商，他没能参透陈一凡的意思，他抓着脑袋说道：“兄弟，我没听懂。” 陈一凡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又喝了一杯茶，他才缓缓说道：“我家以前开工厂，搞农贸交易，绿色食品，我们收购回来按照品质分级打包送去酒店饭店食堂等等，有的则是经过经销商零售。后来工厂发生……出了点问题吧，倒闭了，我爸精神恍惚的，不过他清醒的时候都会和我说很多商场上面的东西，其中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奸商无良，能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需远之防之。” “你不是农村的么？怎么你家还开过工厂？”金振堂带着震惊和好奇。 “我家农村的没错，我们在镇边上，我爸是老一批的大学生，那会上大学还不花钱。他读的农业专业，毕业后在农讲所工作过，后来辞职回了家乡创业，就搞了一个农贸工厂。开始其实就是个作坊，后来有了投资才慢慢搞成了规模，附近两个镇的农产品都往工厂里面集中。悄悄告诉你，那个年代，我家工厂出品的东西还特供香港和澳门。” “哦，那太可惜了。”金振堂没有往深处问，就怕勾起陈一凡不好的回忆。 陈一凡回到正题上面说道：“孟才是奸商，这是肯定的，从他让我干的事情来看，他无良，更是肯定的。所以，等有了成绩以后，等蛋糕做好了以后，这家伙难保不会独吞。没成绩就更好理解了，他更会一脚把我踢开。你猜，他会不会亲自动手？应该不会吧？” 金振堂顷刻间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会利用眼镜蛇来干。” “对，这家伙精明着呢，也非常的阴损狡诈。总之，商场如战场，这句话是没有一点的水份。” “论公司的规模，我们万盛要大得多，如果姬可盈不在背后搞三搞四，孟才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哎，前狼后虎，兄弟，我真替你的处境感到担心。” 陈一凡倒是无所谓，他呵呵笑道：“金哥，每个公司有每个公司的问题，缩小到一个办公室也是对手林立，会有时刻不爽你的人，时刻想给你穿小鞋的人，不能去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积极点，运气都会好点。”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的乐观心态。”金振堂知道，陈一凡没有说明白的那些工厂倒闭背后的故事，肯定格外的沉重，但陈一凡没有被打击倒，这很不容易，也真的让他心悦诚服，“要是我们一起上班多好，我就能跟着你学一点了。” 第30章 总公司的战略 工人们收拾好过来集合，金振堂也要走了，陈一凡送他们去坐车，依依不舍的挥别。 回头的路上，他接到姬可盈的电话：“陈一凡，招商招成什么样了？能不能顺利开张？” “能，干嘛不能？虽然不断有小人从中作梗，但我还是会如期完成工作的。”陈一凡一语双关。 姬可盈吃了苍蝇般难受，但她从中作梗这种事不能拿出来明说，她忍耐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要搞开张仪式了，总公司的意思是尽量往大了搞，总公司派了人下来，计划我已经给他们带下去，你配合吧！” 姬可盈做的计划？这里面会不会有坑？陈一凡脑海里面一串问号升了起来，嘴里说道：“我只是配合，不用我总负责对吧？” “对。” “那我没意见，随便你们弄。” 姬可盈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钟刚过，两男一女走进市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还是总公司投资部老总高友新。他们在整个市场大范围逛了两圈，然后单独聊了有十分钟，其中两个离开市场，高友新留下来。这一切都显得很诡异了，让陈一凡内心颇为之不安。 进了办公室，陈一凡把老板椅让给了高友新坐。 高友新拿出一盒中华，抽出一根给陈一凡：“抽烟吗？” “谢谢高总监。”陈一凡接过来，去拿纸杯倒了一杯水充当烟灰缸。 烟雾环绕，看不清高友新的一张脸，但声音却非常清脆老练，他对陈一凡说道：“太平镇这里正在研究建成新区中心，叫太平区，估计明年就要开始，这个消息，外面还没多少人知道，你可千万不要乱说。” 陈一凡一脸保证：“高总监请放心，我不是大嘴巴。” “这地方的发展空间，以后将会不可估量啊，所以公司派我下来了。我最主要的工作是做考察，公司打算在附近买些商铺，开些小超市。” “啊？据我所知，我们公司只租长约长远付款，而不一次性掏钱去买，怎么变了？” “我刚说过，这地方要建区，以后将会遍地商机，商铺的价值翻上两翻肯定没问题。而且我强调一下，我们万盛是一家投资公司，只要能赚钱，投资什么生意我们都无所谓，这商铺并不偏离我们的核心业务很远是吧？” “倒也是。”陈一凡好想问这跟自己有什么实际关系？怎么总公司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他这个小员工，这是公司的经营战略问题，姬可盈那种级别都未必有资格知道，更别提他了。 幸好，高友新接下来就给他解惑了：“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总公司领导非常看好你，眼镜蛇这件事我们看在眼里，你处理的很好，手法独特，有智慧，有想法，更有胆量，公司开会研究过决定培养你和太平区一起成长。不过你别把一切想的那么容易，做开荒牛很累，很多人都受不了那种苦。” 陈一凡按捺住激动说道：“高总监，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怕没机会。” “呵呵，这话我爱听。”高友新弹了弹烟灰才又说道，“以前我也只是分公司的一名小业务员，我能爬上总公司，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也能，努力吧！” “我会的。” “那好，既然你同意，我就传达圣旨了。”高友新一下子变得无比严肃，搞得陈一凡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大气都不敢透。 等他传完圣旨，陈一凡几乎要窒息了，总公司竟然要他把孟才的市场搞垮，把地租一个长约开大型超市。 而且，总公司还不给他太多时间，最多给五个月。 五个月弄垮孟才，这怎么可能？ 更严峻的是，总公司还不会给太多力量上面的支持，以免提前暴露了意图，这是秘密，连分公司的领导都要瞒住。这就搞笑了，陈一凡这边要防备着被姬可盈踢走，那边要以小博大弄垮孟才，这让陈一凡怎么干？而且这里还涉及不怎么道义的竞争，虽然孟才对不起王若曦，同时也欺骗利用了陈一凡，让陈一凡无比恼火，但也没去到把孟才搞走的程度吧？ 可是，拒绝，他没办法拒绝，这件事太秘密，高友新做了那么多铺垫才说出来，他拒绝，这绝对不是解雇就能解决的问题，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他们不需要自己动手，花点钱就能办到。 反正听完高友新的话，明明坐在冷气二十三度的办公室里面，陈一凡却有一种被放在火炉边上烤的感觉，后背全都湿透了。 高友新问他什么意见，能不能办成的时候，他还要若无其事的说能。 等高友新把姬可盈给的开业仪式方案放下来，告辞了以后，他整个瘫软在了椅子上面。外面的女助理苏瑾看他神色不对劲，进来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把方案递过去，让他们研究，他继续呆在办公室里面苦思冥想自己的前途该何去何从，直到下班，毫无头绪。 他得找个人商量，找个人给点意见，他想到了老胖。 打了电话，约好地点，陈一凡立刻回市区。 见到老胖七点钟，见面地点是一家很实惠的茶楼，点东西前，陈一凡先把自己的处境说了一遍，随后两个人都没了吃东西的欲望，就干坐着。 后来服务员一直看着他们，没办法，只能点一些，然后，继续干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老胖先说话的，他对陈一凡说道：“哥们，你没有选择，非干不可，他们就没给你留下来拒绝的余地。哎，这事坏了，不好弄，就算被你弄成功，孟才被挤走，这事最后一穿帮，如果你是孟才，你会如何？这做生意相互竞争没问题，把人往死里搞，人家也得要你的命。” 陈一凡说道：“我说死胖子，你说点我不知道的我想不到的可以么？你说这些我都知道，我都能想到。” 老胖一副放弃治疗的模样：“没有，没办法，只能往前，见一步走一步，然后，求神拜佛自己顺利，平安。” 第31章 刑满释放 或许只能这样吧，陈一凡潜意识里其实十分清楚，他之所以还要问老胖，不过想着说出来会舒服一些。 吃饭，吃完饭，找个清吧坐了一下，散伙。 回到住处，陈一凡休息了一会，跟过去许多天一样，又尝试给王若曦发微信。 望着对话框一连串红点，他心里没带多少祈望，已经连续十多天，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失望够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不再希望的时候，幸福却又悄然而至。这一次发出去，竟然没有亮红点，他已经被王若曦从黑名单里面解放了出来。 一瞬间，他整个都精神了起来，仿佛渴了好久的人看见了水源，激动得浑身都是劲。 他双手颤抖着发去一句：王若曦你还好吧？我很担心你。 王若曦：我在新世纪广场的喷泉边，你出来说话。 陈一凡立刻出门，打车去到广场边，下了车往深处的喷泉区狂奔。 很快，他见到了阔别了十多天的王若曦，她瘦了，形象变了，长发剪成了短发，还纹了眉毛，不过她的身材她的穿着依然是那么的风情万种那么的诱人。 陈一凡心跳剧烈，也不知是经过了激烈奔跑的原因，还是因为惊艳，又或许是期待已久的画面变成了真实。真的自从上次在烤肉店她跑掉之后，陈一凡一直担心她，挂念她，连做梦都想见到她，都想知道她好不好。 她坐在台阶上面，一双长腿放平，看上去很唯美。她脸上的笑容更唯美了，简直能把最苦恼的人给融化掉。 陈一凡到了她跟前，她让了让位置问：“我短发会不会很难看？” 不难看，陈一凡觉得短发更能体现她的气质，清爽了，精神了，忧伤少了，多了几分干练和成熟，当下很严肃的说道：“我觉得短发更衬你，真心话。” 王若曦笑：“你不用强调，我已经不生气你撒谎，我其实气的没道理，我当时可能是没人依靠吧，你不欠我，反而还帮了我，我不该生你气，对不起！” 虽然来之前就猜测应该不会再吵起来，但王若曦道歉，这完全不在陈一凡的预料之中，这一份幸福也是来得好突然，陈一凡都不好意思起来了：“不是的王小姐，是我骗了你，应该我跟你说对不起！其实那天那个女孩是我同事，她从分公司送合同去太平镇，我们遇上了，我没办法拒绝，因为她帮过我很多忙。” 王若曦开玩笑问：“就这样？你有没有对人家有点意思？” “这……”陈一凡脸红。 “如果没有，你要及早告诉人家，青春有限，无论对谁都一样。” “嗯。” “话说到底有没有？”王若曦又恢复了一副很八卦的模样，回忆着说道，“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那女孩很体贴，很大方得体，身材比我好得多，脸相五官更不用说，精致，爱笑，正能量十足。” 陈一凡暗自震惊，天啊她当时到了烤肉店多久，怎么看的那么清楚？想问又不好意思，只能把话咽回去，笑笑没作答。 “如果有，你更要及早坦白，人生很残酷，没有第二次机会，没有后悔药，真爱在我们身边，如果我们缺乏去追求的勇气，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等到西风凋碧树望尽天涯路，我们一定会悔之晚矣。” “你……怎么……突然这么感慨？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不过不想你错过一个好女孩。”王若曦扯开话题说道，“和我说说你吧，说你的具体情况。” “我不是说过了？” “你的现状，你的工作之类，有说过？” 陈一凡稍微想了想，似乎之前就说过背景，当即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我做管理工作，菜市场场长，市场在太平镇，我住市区，租着老城区的瓦顶楼房。我交际一般般，朋友不多，但我觉得都是精华。” 王若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看你性格不像去酒吧吊女人的男人，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回事？” 要说实话吗？陈一凡心中一阵郁结，继续欺骗下去不好，继续撒谎他又不想。 见她这样，王若曦倒是没有为难：“那等你以后想说再说吧，现在，你帮我去搬家。” “搬家？现在是晚上。”陈一凡指了指边上的灯光。 “晚上不能搬家？” “不是。” “那走吧！” 直接打车到了紫薇路她的住处，行李她已经提前收拾好，六大箱子就放在保安处，他帮她找出租车，商量价格，前后弄了半个钟就能走了。 她搬去的地方依然是公寓，但无论环境还是管理都要差一截，一居室，面积小，唯一好处是应有尽有，可以拎包入住。 箱子里面都是些衣服，化妆品，首饰，以及一切零零碎碎的物品，王若曦在收拾，陈一凡不便帮忙，坐在椅子上面陪着。 王若曦手脚还算麻利，不到一个钟收拾好，大舒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好了，我要重新开始，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陈一凡盯着她的胸部挪不开目光，同时还咽着口水。她本来胸就大，沟壑难填又深又长，再做那么撩人的动作，杀伤力无以形容，衣服都几乎撑爆了。 这女人，说她很大方得体，那倒也没有，但身上媚媚的味道却又非常烈，非常能吸引男人。 她发现了陈一凡的窘况，一张脸也是稍红，仓促说道：“我有点饿，想出去吃点东西，你陪我去吧，我先去洗个脸。” 几分钟后，两个人结伴出了门。 楼下走不远就有一条规模不大的小食街，王若曦要吃烫菜，陈一凡和她进去，她点了一份。 陈一凡问她：“找什么类型的工作想好了么？” 她不假思索的说道：“贸易公司，老本行，秘书，助理，带队伍都可以，但只能是小队伍，大队伍暂时缺乏经验，怕做不好丢人。” “不难找吧？”陈一凡边问边在脑海搜索自己有没有认识做贸易的朋友可以帮帮，似乎没有，但可以试试问高友新，高友新给了他逃不掉的难题，他也应该有点要求，不然太吃亏。 “不知道，希望不难吧，就算难我也不会灰心，我已经走了出来，你不用担心我的。”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动作很媚，令人心潮澎湃，“我这是削发明志哦，彻底和过去拜拜，我要回到正轨上面来。” 陈一凡喜欢这种正能量，他就希望她这样，过去的已经过去，把握现在和将来才最重要，他不禁有点感动：“王若曦，保持你这种状态，你没有做错什么，老天不会待薄你，一定不会。” “嗯，谢谢你帮我走出来，找一天我请你吃饭吧，把上次的补回来。” “好。” “要不你上来我住处煮？” “可以。”她那么坦荡，陈一凡也不会想太多，当场答应了。 第32章 斗智斗勇 第二天回到市场，陈一凡四下逛了一圈，发现已经有不少商户开始进场。尤其铺位经营的商户，该贴广告的贴广告，该搬东西的搬东西，工作台，冰箱，各种工具等等。租档口的也是不甘落后，架子箱子秤子从外面拿进来，一个个忙的是风风火火不亦乐乎。 走进办公室，陈一凡立刻给高友新去电话，先对高友新表达了一番心迹，告诉他自己会努力做好总公司交代的任务，然后才趁机问他认不认识贸易公司的人，帮忙找个工作。 和想象中一样，高友新满嘴答应了下来，这等于交换了，只是他会不会真干，又能不能干成，不好说，只能等。 刚挂断电话发了一下呆，苏瑾满脸为难的闯进来：“场长，那个开业仪式是不是由我们负责弄？” 陈一凡说道：“对，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方案实在太复杂，又舞龙舞狮又载歌载舞又变魔术玩游戏一大堆，一套弄下来要多长时间？费劲吗？累吗？就剩两天时间做准备，我们还要去深化宣传工作，压根没时间筹备，你跟上头说说，改一改方案吧！”陈一凡这位女助理也是很彪悍的敢说之人。 方案陈一凡没看过，他连忙说道：“你拿来我看看，我还没看。” “你没看？”苏瑾一脸懵，“这可是你给我的呢！” “总公司给了我，我转手就给了你，没来得及。” 苏瑾立刻去拿，陈一凡接过来看了一遍，确实复杂，华而不实，很费解姬可盈那么有才的人会搞出一个如此劣质的方案。 他想了下对苏瑾说道：“你做一个出来我看看，如果行，用你的。” 苏瑾答应着走了出去。 陈一凡坐在老板椅上面，冷静的想了一想以后给姬可盈打电话：“总监，总公司的人走了，计划留了下来，还留了一句话，开业仪式要轰动，让我自己弄，可他们给的方案，肯定出不来这个效果，怎么办，我改还是你改？” 姬可盈乐呵呵说道：“当然你改，那个计划我随便抄的，他们来得急，中午给电话，一个钟之内就要，他们给了你自主权更好，不然这件事还就难办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计划那么次，陈一凡说道：“总监，你这是凑数，我可帮了你哦，你怎么报答我？” “报答你？你配吗？”姬可盈好直接，语调之中尽是鄙夷，然后下一句是疑惑和试探，“他们跟我说他们自己负责，不用你负责，怎么下去以后变了味，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是你自告奋勇还是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得不说，姬可盈真的聪明，没什么能瞒得过她的双眼。陈一凡可不能告诉她，反而要提高友新掩饰，若无其事说道：“我还想问你呢，说好了不用我弄，现在还得我弄，我要忙宣传，完全没空，你得想个办法帮我解决，不然我们恐怕要同归于尽了。” 姬可盈千万个不乐意，直接拒绝又怕被陈一凡设局。陈一凡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总部领导都认识了他，常言道远官不如近卫，她现在干事必须小心点。毕竟也还有偷鸡不到亏了米的阴影历历在目呢？她接受不了在一件事一个人上面栽倒两次的经历。 权衡利弊以后，她对陈一凡说道：“我先想想吧！” 陈一凡又不傻，话题打开了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含糊过去，他说道：“那我提要求，加快财务审计报销，最好是次日能转账，我这没有流动资金工作起来总是处处制肘。” “财务制度不是我设定的，公司有公司的规矩，我帮不了你。我觉得也没问题，大于五百块赊账，一周内结算，我们市场那么大，还怕跑了不成？” “问题是很多花费都少于五百块，当然最主要是我个人没有钱先行垫付，要不你先借我几万块周转？” 姬可盈断然拒绝：“办公事，你跟我借私钱，你是太会算账，还是高估了我们的关系？” 陈一凡知道她会拒绝，他帮了她救了她的清白，她都可以恩将仇报，借钱这种小事更是想都别想。不过陈一凡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就等着她拒绝，他顺势说道：“你要是一点都不帮忙的话，我的工作没办法做。要不这样，我自己垫也行，我原来的两万五奖金，你给我发下来。” 姬可盈顿时无语，好你个陈一凡，竟然设个套让本小姐钻。 可气归气，她这下不得不考虑了，还是那句话，陈一凡和总公司的领导有了接触，她敢在明处刁难，陈一凡和总公司领导一说，她要完蛋。 她不能给陈一凡机会往深处设计自己，所以不得不再次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你这个提议，我会和白总聊聊。” 陈一凡按捺住几乎可以用狂躁来形容的激动说道：“过两天就发工资，你得这个月发，否则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我这边没弄好，你可别怪我。”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姬可盈生气却不敢表露出来：“我尽量，我这忙着呢，挂了。” 电话挂断，姬可盈一手把面前的笔筒扫落在地，这一幕刚好让于小美看见。于小美本来打算进去汇报工作的，她没有多想，直接扭头就走，工作另外找时间汇报了，免得当炮灰。 回到座位转念一想，于小美不安了起来，姬可盈那么生气，不会是被陈一凡气的吧？越想越不安，她赶紧去厕所打电话问陈一凡。刚刚姬可盈可是很生气，一张绝美的脸完全扭曲，想杀人的心肯定是起了，如果真是陈一凡气的她，那陈一凡必然没好果子吃，这信她要及早报，好让她的凡哥哥有所准备。 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走进厕所打通电话，姬可盈后脚也走了进去。姬可盈是心里太气了，想洗把脸冷静冷静，没想竟然听到了秘密。于小美对陈一凡说的话，她全部听进了耳中。 于小美竟然喜欢陈一凡，这真是太好了。 一条毒计从脑海里闪过，姬可盈悄悄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时刻注意着外面大办公厅的情况，看见于小美走回来，姬可盈连忙给自己助理电话，让助理通知于小美进来。 片刻以后，于小美进了门，姬可盈当即淡淡的对她说道：“总公司要求太平镇市场的开张仪式越隆重越好，本来总公司的人说他们会负责，却出尔反尔了，陈一凡那边忙不过来，我想调你下去帮忙，你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我可以另外找人。” 能下去太平镇和陈一凡一起工作，于小美自然是求之不得：“总监怎么安排我都服从命令，没问题，总监派我去吧！” “你下午就去，你只负责开业仪式的工作，陈一凡如果有什么不满，让他问我，你出去吧！” “好的，知道了，走了总监。”于小美带着美滋滋的笑容走出去，她身后的姬可盈也是暗自偷乐。 第33章 用心不良 吃完午饭，陈一凡回了办公室午休。 正睡得香甜，正做着美梦，隐约听见一丝开门声，随后一股子熟悉的体香窜进鼻子里面。 睁开眼，自己眼睛上方赤然出现一张笑脸，吓得他几乎从老板椅里摔下来。 定了定神看清楚，是于小美，他当下大吁一口气问：“小美，怎么是你，你又送合同啦？” 于小美笑意盎然：“我是进来工作哦，和你一起工作。” “什么意思？” “总监说，总公司要把市场的开张仪式弄大，但是来了人却又走了，她怕你忙不过来。” 姬可盈才没那么好，这里面有坑，绝对有坑，陈一凡问于小美：“姬可盈还说了什么话？” “就刚刚那些，嘻嘻，怎么呢，你是不是不欢迎我？”于小美虽然脸上在笑，笑得很迷人，实际让内心却是非常的忐忑。 “哪有，没有。”陈一凡对她说了违心话，他的真话是不欢迎，他不想她趟这浑水，上午她给他打电话，他都没多说他和姬可盈之间的矛盾，甚至否认了是他气的姬可盈。 现在姬可盈来这一招肯定有深意，不然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 这下麻烦了，不收货肯定不行，于小美会很难过，他解释再多，于小美都会觉得那是借口。理由很简单，于小美巴不得每天和他一起上班，上次她来太平镇送合同的时候，她就已经提过一嘴，想给他当助理。收货把她留下来，却又有可能会中姬可盈的奸计，他自己尚且无所谓，连累了她，把她也带进泥潭里面，于心不忍。 退一步来说，自从高友新来了一趟以后，太平镇这边的事业已经和陈一凡当初憧憬的大不一样，市场开在孟才隔壁都是设计好的局。孟才并不笨，反而精明得很，他迟早会发现不妥，到时两家公司之间定然会燃起战火，于小美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出点什么事，让陈一凡怎么交代？ “那就好。”于小美终于露出了轻松的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如王若曦所言，她笑起来很阳光很秀气很有正能量。 “嗯。”想了想，陈一凡还是忍不住试探性问，“小美你有没有想过姬可盈派你下来是别有用心？” 于小美先是一愣，然后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可能，她就是看中我是太平镇人，办起事来方便。而且整个公司就我和你的关系还可以，她总不能派一个跟你合不来的同事下来吧？这可是总公司交代的任务，弄糟了不好交代，她没那么傻，耍你也不从这件事上面耍。” 看吧，陈一凡就觉得于小美不会相信，果然是不相信！ 不论怎么想，姬可盈派于小美下来，绝对是用心不良，于小美不相信，只能由陈一凡自己去防范了。 他对于小美说道：“那就不管她了，我们一起努力。” “嗯，我还是那句话，能帮到你，我是很高兴的，嘻嘻，趁还没上班，我去看看我大姨丈。” “去吧，小心点。” 于小美迅速出去了，陈一凡再都睡不着，想给姬可盈打电话试探一下她的意图，最终也放弃了，姬可盈肯定不会说。 办公室呆的烦闷，他干脆出去四处逛逛，顺带买包烟。 刚要微信支付，有电话打过来，是高友新。这位总公司的领导明显是个很靠谱之人，他真就帮忙联系了一家贸易公司，还是一家大公司。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朋友在里面任副总，他让王若曦下午就过去面试，只要能力方面没问题，通过面试是妥妥的。 千恩万谢挂断了高友新的电话，陈一凡迫不及待通知王若曦。 她不过提了那么一嘴明天去找工作，陈一凡竟然那么踊跃的帮忙，并且还能帮上忙。惊讶之余，王若曦非常的感动，她说晚上一定要请陈一凡吃饭。 下午两点半上班，苏瑾把新的开业方案交上来，陈一凡看过没问题就让于小美去弄了，他们四个人做最后的宣传准备工作，分头去找广告公司，兼职派遣公司，印刷厂等等。陈一凡负责的是印刷厂，等搞定回来已经下班，于小美在等他，两个人一起结伴回市区。 本来于小美还想一起吃饭，陈一凡已经答应了王若曦，这次他没有再重蹈覆辙。 王若曦下午面试完回来顺带去了一趟肉菜市场，虽然不太会做饭，但能干的她都已经在陈一凡到来前干好，比如把肉菜和配料买回来洗好切好，让陈一凡来了以后能直接进厨房。她在后面看，并告诉陈一凡面试的情形，有可能的结果等等。她非常有信心能通过，消息最晚明天下午就能有。 不用一个钟，陈一凡就把王若曦准备的食材全部变成了饭菜，看上去还美味可口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整顿饭王若曦都在笑，吃完以后她自己收拾，她这人还是很勤劳的，就是有点情绪化，容易悲伤，也容易高兴，野蛮起来蛮不讲理不可理喻，不野蛮的时候善解人意阳光积极。 陈一凡坐在外面抽烟，这期间孟才竟然来电话，他不敢接，直接掐断。 不知是不是有急事，刚被挂断不久，孟才又打了一遍。 没办法，陈一凡只好出门外接通。 孟才那边不太爽的说道：“陈一凡你是很忙吗？” 陈一凡说道：“对不起孟老板，我刚刚在上厕所。” “我有事找你，我在黄龙茶庄，建设路这一家，你过来一下吧！” “现在吗？” “对，现在，快点。”孟才不管陈一凡是不是有空，说完直接挂断。 陈一凡相当郁闷，他没空，刚刚吃饭的时候答应了王若曦，饭后一起去湖边走走呢，这要爽约么？ 可是听孟才口吻那么着急，他又不好不去。 他一声叹息，回去找王若曦说。和想象中一样，王若曦很失望，她已经收拾好马上能走，陈一凡却说走不了了。不过她没有拦阻陈一凡，她对陈一凡说，既然有急事，先办急事，湖边她自己去，她让陈一凡忙完给她打电话。 第34章 孟才给了难题 陈一凡根据孟才给的地址找到黄龙茶庄。 推开包间门，里面只有孟才一个人，不过看状况原来挺多人，吃过外卖，喝过茶，还打过麻将，以至于四周乱糟糟一片。天啊，墙角边竟然有一个用过的套，不知道他和什么人一起混，生活真他妈糜烂。当然他本身也不见得是一个好人，至少无良奸商那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无良奸商四平八叉坐在沙发上面抽雪茄，一张冷峻的脸孔隐藏在烟雾之中。陈一凡走到跟前了他才不紧不慢掐灭雪茄，用手拨了拨，让烟雾加速散去，嘴里依然是很不爽：“我等你好久了。” 陈一凡抱歉的笑了笑，坐下的同时开门见山说道：“不知道孟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你们市场后天早上开张对吧？” “对，明天发传单，全镇范围发，这传单也是打折卷，还能扫红包等等一大堆优惠。” “你们宣传方面的工作搞得太专业了，现在我市场下面的租户人心惶惶都怕被你们抢走生意，就差没有大闹起来，你看这问题要怎么解决吧！”孟才坐正姿势，拿起桌子上面的手机打开一个视频给陈一凡看，十多名商户代表跟他们的场长段慧光吵得脸红耳赤，还稍微动了一下手。 从视频的气氛看，商户们确实有了危机感，确实害怕被万盛抢了生意，他们让段慧光找孟才谈，提的要求是，如果孟才没办法让万盛开不了业，那就给他们降低租金。 这情况不好处理，孟才这是给陈一凡一个难题了，陈一凡以进为退的问：“孟老板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孟才说道：“我没想法，你找段慧光谈，你们去搞定。” 陈一凡当即拿出手机给猪队友段慧光拨过去。 段慧光说了他的意思，他让陈一凡要么去说服他们的商户别闹事，要么就提前一天开张，让他们的商户看到生意不受影响，反正降租金，绝对不考虑，这样违背了合作的初衷。很显然，段慧光说的其实是孟才的意思，只是孟才自己不好说，借段慧光的口说出来，免得陈一凡讨价还价。 陈一凡心里明白，但不敢道破天机，他只能二者选其一。 这不好选，提前开张要进行很多方面的协调，现在大晚上的根本就没时间进行协调，打印的传单和打折卷都没拿到手呢，那都是安排好明天让人去派发的，这计划没办法改，勉强为之会输得很惨。 说服太平市场的商户们别闹事，这也是不容易，看他们那架势，降租才是他们的真实意图，说个溜溜球啊？这得有个技巧才行，可是，不好想，很烧脑。 “怎么样？你打算怎么搞？”看陈一凡和段慧光聊完有两分钟都不说话，孟才主动开口问。 “孟老板，我来来去去其实只有一个选择而已！”陈一凡苦笑。 “说服他们是吧？”孟才明知故问，然后他无所谓的说道，“我要的其实很简单，就你之前说的两家着利，你如果做不到，别怪我心狠手黑。呵呵，走了，泡脚去，有没有兴趣一起？” 刚威胁完，不带过渡的给一颗糖，陈一凡受不了，他也没兴趣泡脚：“我还有其它事，谢谢孟老板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茶庄，就在大门外分别，孟才开车，陈一凡走路。 王若曦他没去找，直接回了住处，他需要冷静。 经过一夜思考，第二天回到市场，陈一凡把自己这边的开业筹备工作安排好下面的人去做以后，立刻给段慧光打电话，把段慧光找过来自己的办公室当面聊，跟段慧光了解带头闹事的商户是谁，人际关系如何，是不是特别受其它商户的推崇等等。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陈一凡没有选择，必须说服他们，在此之前，他得先了解清楚状况。 这一了解，主要有两个人，一个卖干货的，一个卖冰鲜的，都是最老的商户，都是四十多岁的粗汉，他们档口最大，涉及的利益也最大，所以最踊跃。 陈一凡让段慧光把两个商户代表的登记信息找过来，打算研究一下他们有什么弱点，没想到竟然有了意外收获，他发现了他们的身份证地址和眼镜蛇一样。 派出所签调解协议的时候，陈一凡看过眼镜蛇的身份证复印件，他记得非常清楚，他们就是同村人，他们有来往，搞不好这背后就是眼镜蛇在捣鬼。 段慧光原来没有这种发现，陈一凡一说，他睁大了震惊的双眼，然后一拍大腿，准备给孟才打电话。 陈一凡阻止了他：“段场长，我看就不用麻烦孟老板了吧，我们自己来解决。” 段慧光张嘴就问：“怎么解决？” 既然和眼镜蛇有关，陈一凡就有办法解决了，他当下一脸轻松说道：“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对外面放消息说，我们两家市场真的是合作关系，但眼镜蛇因为和我的个人私怨不想两家市场合作，所以他利用两个大商户从中挑拨，目的是想让我们两家市场打起来，好让城东市场得利。为什么和城东市场有关？很简单，前阵子有传言说眼镜蛇去找城东市场的老板搞我们万盛，最后没了动静，大家都猜测是城东市场的老板没答应，我们可以告诉他们，城东市场的老板其实是答应了，只是需要时间做准备，现在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出了招，如果大家中计闹事，只会抱着一起死。” 段慧光惊恐的说道：“这么说不是会开罪城东市场的老板么？这实际上和他们没有关系的啊！”段慧光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四十多岁，不但做事的效率很低，还胆小如鼠。 陈一凡摇摇头：“不对，不是我们得罪，是眼镜蛇得罪，他眼镜蛇挑起来的事，我们装傻将计就计，能怪我们吗？除非你对外面乱说话。” 段慧光的惊恐总算有了一丝舒缓：“要这么说的话，这个办法倒还可以，不过就这样不够，只要能降低租金，那些商户才不管谁从中挑拨谁煽风点火，就算明知是被利用，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陈一凡依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会参与你们的会议，我向他们保证万盛绝对不是来跟太平市场竞争的，我们面向的是全镇，尤其是城东这一块，我有办法有信心说服他们一起干。” 第35章 风云突变 段慧光深入的分析了一下陈一凡的意见，觉得没毛病，赶紧回去做安排。 下午，两点钟，小道消息被引爆了出来，太平市场那边顿时乱成一锅粥，有些个性耿直的小商户，兴冲冲就去骂两个带头的大商户，期间差点大打出手。 下午，四点钟，趁市场拍苍蝇的时间，会议再启，这次商户代表来了三十多。而为了降低影响，开会的地方并不在市场内部，而是换到一家茶楼的包间里面。 这个包间后面有窗户，陈一凡就在窗户外面听。刚开始，里面的气氛还不错，不多久，烽烟四起争吵不断，商户分成三派，一派是段慧光找来支持市场维持现状的，一派是两个大商户领头专门搞事的搅屎棍，第三派是害怕自己被利用害怕自己炮灰的老实人。 他们越吵越厉害，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段慧光连忙打电话让陈一凡进去。 陈一凡带着两名保安，三个人一起进去，三十多商户见到他，瞬间就安静了，气氛变的很诡异，人人脸上呈现的都是如临大敌的感觉。 见这情况，陈一凡赶紧换上笑脸，免得还没说话就打起来。 他缓缓的走到桌子边，脸上严肃了起来说道：“各位老板，大家应该都认识我，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我直话直说。我一共说三点，第一点，我们万盛百分之百不是来和你们抢生意的，未来的时间，我们只会是互利互助的存在。第二点，有人在暗中挑拨离间确切无疑，我相信没人愿意当炮灰，或许你们觉得有利可图，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就算降了租又如何？决定你们赚不赚钱的不是更低廉的租金，而是客流。第三点，我们在这里大吵大闹，外面某些人听着很高兴，我们这里是中心区香饽饽，谁都嘴馋这块蛋糕，太平市场垮了你们会好么？哪怕现在别人给了你们承诺，有保证事成之后长期兑现吗？我们不一样，我们给不了你们承诺，但我们可以保证给你们未来，到底未来重要还是短期的承诺重要，各位老板都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来多说。” 陈一凡这话说的有水平，不少商户听了频频点头，有的则是脸红耳赤。 但有的刺头也是不以为然的，主要是两个带头闹事的商户。 其中一个秃顶的壮汉吹胡子瞪眼说道：“陈一凡你好能说，你有文化，大学生，我们大老粗，但我们不傻，什么未来，放你的狗屁，现在的事实是，照你们的规模看，只要一开张，我们的客源肯定会被抢走不少，这损失谁给我们补？我们交了租金和管理费，市场是不是要给我们说法？你们两家市场合作是你们的事，你们既然合作了也是有利可图，但我们的利呢？看不见摸不着，当我们一个个白痴呢？” 陈一凡已经预料到一定会有人出来反驳，有了心理准备的他，脸色平静，淡淡定定说道：“这位大哥，你想一个问题，我们万盛为什么选址太平市场对面？是为了故意抢太平市场的生意，故意和太平市场的商户抬杠吗？不，我们是为了以后的经营发展去考虑。” “别跟我们说什么经营发展，老子是大老粗，不懂这些。” “那我简单点说。城东为什么人气爆棚，而你们中心区市场的客流却一直流失？人家已经成了片区，商品互补，买起来方便，省心省时间省力气何乐不为？太平市场是很老，老资格，以前的唯一，以前躺着就能赚钱的存在，但城市发展的脚步一直在向前迈进，不跟随潮流发展就会面临被淘汰的命运，这是规律，不可避免的规律。你们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酒店宾馆旅馆酒吧大排档水果店要扎堆开吗？就为了集中客流，我们万盛进来就是要利用我们的专业来干这件事，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你们至少要相信孟老板吧？他为什么同意合作？因为他傻？恰恰相反，因为他聪明。” 陈一凡一番话换来了更多的认同，但仍然不包括那帮刺头，他们仍然很激烈的进行反驳，说什么未来描绘得再精彩也是未来，眼前的利益最实在，连眼前利益都保不住，根本就没有资格谈未来。况且未来本就不该由他们商户去考虑，拉上他们说这种问题，纯属是在坑骗他们，把他们当猴耍。 很显然，他们是说不过了狗急跳墙了，也开始耍泼了，他们越是这样，陈一凡越是淡定的进行解释。 冷不丁地，一只烟灰缸飞出来，狠狠砸中了段慧光的脑袋。 下一刻，风云突变，两拨人在包间里直接开干起来，茶壶茶杯碗碟筷子乱飞。 段慧光竟然没看出来那些刺头是故意捣乱，他和他们打在一起，陈一凡劝他没劝住，只能往外面撤。刚出门，不论里面怎么乱怎么凶险，他又不得不退回去。因为外面更不安全，突然来了十多名汉子，这些家伙一个个抄着家伙，嘴里喊着，九哥被揍了，快去帮忙。 九哥，那就是其中一个刺头商户。 把门关上，反锁好，陈一凡立刻打报警电话，里面太吵，不确定警方那边能不能听清楚他说什么。 最惨的是，包间里面是那帮刺头占据上风，陈一凡想都不多想，赶紧让两名保安参战，去按两个刺头之中的刺头。他们还没成功呢，外面十多个汉子已经破门而入，陈一凡只能在两名保安掩护之下从窗户翻了出去。 站稳了回头看，似乎他才是目标，六个汉子追出来，死咬不放。逃跑间他和保安走散了，他跑了回万盛市场，三个汉子也追进来，幸亏关键时刻门外响起了警笛声，他们吃怕了掉头就走，不然陈一凡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着。 冷静下来以后，陈一凡打电话问段慧光的情况，他脑袋被开了瓢上了医院，陈一凡过去医院一看，果然医生在给他包扎，他在给孟才打电话汇报情况。看样子已经说了好久，他很暴躁，后来手机给了陈一凡，说是孟才找。 陈一凡喂了一声，孟才立马就是一通破口大骂，这事闹成这样，孟才竟然怪他，让他自己去搞定，去把开了段慧光脑袋的人找出来以牙还牙。 孟才这边挂了电话，那边更大的事故突然降临，市场保安给段慧光打电话说，老实的商户也被逼疯了组织起来去砸了两个大商户的店铺。 第36章 冲突升级 陈一凡跟着段慧光回去看一眼，两家店早已经被砸了一个稀巴烂，警察到了场，但里面的商户却还在推搡争吵。 这件事很不对劲，陈一凡暗想，城东市场的老板要说没参与，眼镜蛇还不一定有这能耐。他和段慧光交流了一下，段慧光也是这种看法，这家伙还给孟才打了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孟才。 孟才听了勃然大怒，他火速从市区赶来，和段慧光一起带着商户火急火燎冲向城东市场。 当时是五点多钟，正值市场的高峰时间，人来人往的，他们大帮人马往市场门口一堵，以至于冲突不断鸡飞狗跳，警察都不够人手控制场面了。最后闹到维稳的街道办的还有城管等等都出了面，多部门联合执法，把三方的老板一并带到了维稳中心进行调解。 陈一凡作为万盛的一方，孟才自然代表太平市场，城东市场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从打扮和气质看，这人不像老板，像流氓，叫欧阳，姓殴，名阳。 维稳的领导给三方说了一通以后，由派出所副所长进来说。他说冲进包间闹事那些汉子一个都没抓住，两个刺头商户不承认是他们叫的人，解释说对方喊九哥是栽赃。派出所传唤眼镜蛇问过，眼镜蛇说自己和这件事无关，所以，这件事需要深入调查了才能有个定论。 副所长的意思是，让大家管好各自的情绪，遵守法律法规，不要制造混乱，他们会尽快把真相调查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孟才听完没表示，他让领导们先出去。 里面就剩三个人，孟才自己，陈一凡，欧阳。 门刚关上，孟才就猛地站起来，指着欧阳的鼻子说道：“欧阳，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操控，虽然我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我敢肯定必然是这样，你别以为你姐夫是副镇长你就了不起，老子一样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脾气也属于很臭的人，冷冷回击说道：“孟才你他妈眼瞎是不是？我再说一遍，我和这件事无关。” “那我问你，眼镜蛇有没有找过你？” “有找过，我拒绝了他。警察没问出什么动静，那是眼镜蛇没说实话，这就是他钻空子挑起的事，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相。真是岂有此理，自己脑子进水，不分青红皂白带人上我市场闹事，还跟我恶人先告状，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开第一家市场的老资格吗？” “老子白手起家，你他妈是吗？” “我就有靠山怎么着？不能是吗？什么东西，你就当是我从背后搞鬼，怎么报复，我接着就是。”欧阳一脚把椅子踹开，站起身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手指着陈一凡，“就你们市场没损失，这件事指不定你也是藏背后玩阴招的小人。” 外面那些领导没能把欧阳劝住，欧阳走了，这场谈判宣告破裂。 陈一凡跟着孟才回到太平市场管理办公室，那会已经八点多，好饿，不过双方都没有吃饭的心情，干坐着，抽着闷烟。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是于小美给陈一凡来了电话。 陈一凡出去办公室门外接通，于小美说道：“凡哥你们谈完了么？” 今天下午开始发生的这些事，于小美都知道，她在等陈一凡，她之前就告诉过陈一凡，陈一凡给忘了：“哦，小美，谈的不怎么好，我跟孟才回了太平市场，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了，要不你先回去？” “那我也不走了，我去我大姨丈家过一夜，你小心点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 “我跟我大姨丈谈谈，探探口风，如果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你。” 这女孩还真有什么事都帮着自己，陈一凡一次次感动：“小美，谢谢你。孟才叫我了，先不说了。” 陈一凡挂断电话进去，孟才说，好饿，出去吃东西。 两人来到隔壁街找了一家大排档。 九点多钟的时间，吃晚饭太晚，吃夜宵太早，所以大排档里面很冷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随便点了些食物，孟才点上一根烟，突然盯着陈一凡问：“陈一凡你告诉我实话，这件事你在没在背后搞小动作？” 陈一凡很冤枉的说道：“孟总，这怎么可能，我被追打呢。” “不能是苦肉计？” “我有什么好处？怂恿你去对付欧阳？我拜托你啦，欧阳不只是盯着你，他走的时候也警告了我。” “他把你当成第二嫌疑人。” “所以才不是我，他这是故意分化我们。”陈一凡一声叹息，他以为孟才能看出来。 “不然是谁？你原来跟段慧光分析，就是他，你还坚持自己的看法吗？” “孟老板，我跟段慧光分析的时候只是说有可能，没说肯定。” “那你是耍我咯？” “你这话说的，我还觉得是你耍我呢，要不你实话告诉我，你和眼镜蛇到底是什么关系？” “怎么你也怀疑是我在背后使盘外招吗？”孟才很恼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陈一凡，现在损失的是我，我的市场都成什么样了，一团糟糕。砸坏的东西就不说了，还伤了人，明天早上的会，我还不知道会不会又打起来。” 孟才这说的是实话，商户那边只是暂时被劝住，孟才告诉他们明天早上六点钟开会解决问题，到时会不会再起风云，就看孟才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是不是妥当。 陈一凡问他：“孟老板打算怎么处理？怎么和商户说？” 孟才毫不迟疑的说道：“那两个刺头大商户告诉段慧光，店里的损失要市场负责，这责任我才不负，又不是我砸了他们的店，是其它商户自发砸的，但是要其它商户出钱也不行，毕竟他们砸店也是因为在酒楼挨了揍。无论怎么说吧，这件事必须有个真相，先把理分清楚，到时候，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从两个大商户的背景看，眼镜蛇显然是有责任，你干嘛不去找他？” “等会去找，我们一起去，找完他，我们再上医院看看那个九哥，和他聊，他想要钱，他得告诉我们实话。” 孟才的思路并没有乱，陈一凡也不多说了，这会点的东西也上来了，他们吃了赶紧走，直奔眼镜蛇经营的麻将馆。 第37章 盛宴或笑话 到了门前，孟才打了电话，不用二十分钟，眼镜蛇过来了，肥胖的身体晃悠晃悠，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嚣张，对孟才还稍微好一些，对陈一凡，恨不得当场开干。 孟才都看他这副模样不爽，语气带着火药味：“眼镜蛇，我看你样子，你是在背后耍了我吧？” 眼镜蛇咧嘴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孟总你这么说话就含血喷人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还遭连累上派出所呆了那么久，我多无辜啊我。” “我就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孟才很是肃穆。 “孟老板这样说话没意思，我们没什么好谈了。”眼镜蛇下了逐客令，态度还特别强硬。 孟才一张脸黑着，转头就走。 陈一凡一起走，见他走得飞快，他也是急急去追。 冷不丁的，孟才说了一句：“我警告过眼镜蛇，让他不要和你作对，我和他没有撕破脸皮，毕竟这人有一定的作用。刚刚他的态度证明了一件事，他似乎真的不知情，是我们搞错了。这件事，搞鬼的人，藏得很深啊，看九哥会不会说吧！” 不是欧阳，不是眼镜蛇，会是谁？ 是其它市场的老板眼看万盛的市场就要开张，玩了一招驱虎吞狼？ 两个人都各自思考，沉默的走着。 医院就在附近，九哥在住院部的病房，伤不少，右手骨折，一张脸肿成猪头，眼睛都快找不到了，身上其它伤就不一一说了，总之他躺在床上很不舒服，不时发出痛哼声来。里面有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在照顾他，大概是他女儿，长得还不错，就是飞机场这点比较令人遗憾。 看有人进来，还是孟才，她顿时显得很紧张。 孟才连忙说道：“小妹别害怕，我们是来探病的，不是来闹事的。” 九哥对自己女儿挥挥手，她出去了，并且把门关好。 “九哥，对不住了，我们刚忙完，才有空过来，你这……好点了吧？”孟才很礼貌的问候九哥。 “都住院了你说能好吗？”九哥说话阴阳怪气，还不忘狠狠瞪着陈一凡，恨不得从病床上面跳下去咬他的模样。 被呛了一下，但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孟才依然保持礼貌的态度：“九哥你也别动气，今天这件事谁都有责任，你说你有损失，我难道就没有么？现在不发生的也发生了，关键是我们要冷静下来好好解决。” “孟老板，废话不要说，你就告诉我，你赔是不赔。”九哥非但不听劝，反而更加的杀气腾腾。 面对这种态度，孟才也是忍无可忍了：“谁的责任谁赔，你自己干了什么？没人是傻子好吗？今晚呢，你要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说出来还好，你不说出来，那我们就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你滚，老子没话和你说，你可以不赔，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搞死你。”九哥发了狠说道。 “行，我等着。”孟才毫不迟疑的开门走人。 陈一凡也想走，九哥叫住他：“还有你姓陈的，就你们来了才出了那么多事，都是你们在挑拨离间。” 陈一凡一声叹息：“九哥，这件事是你信错人被人耍了，你好好想想酒楼那十几人为什么叫你名字？为什么要帮你？没有这事在前面，会有你的店被砸的后果？” 九哥听不进去：“你也给我等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明天你想安稳的开张，你就别想了。” “你尽管来捣乱，我怕，我是孙子。”对九哥这种人陈一凡也忍不住来气，这能怪他们？是他的责任，是他所信非人。 太平市场的办公室内，孟才抽着闷烟打了一个电话，对电话另一端说了一句：今晚可能会有事发生，带点人进来。 等他挂断，陈一凡问他：“孟老板，你这是未雨绸缪还是打算化被动为主动？” 孟才挺无奈的说道：“我是不想被动，你看九哥的态度吧，他损失那么惨重依然不肯说实话，我猜是背后的人给了他承诺会赔给他。明天的会议，我敢断定，绝对不会太平，你就看吧，肯定还要打起来。” 陈一凡听了好难受，他要是袖手旁观，太平市场给干了，还没开张的万盛市场也是难以独善其身，他参与下去，他却没有这种能耐。 左思右想，陈一凡对孟才说道：“孟老板，我看我回去找找领导吧，有消息了告诉你。” 孟才点点头，抽着闷烟，没言语。 陈一凡回了万盛市场，自己的办公室，先是喝了一大杯水，然后拿出手机给高友新打过去，把自己面临的处境说了一遍。 高友新听完表示，他要问问上面的老板，让陈一凡耐心等消息。 忙了一天，陈一凡好累，他给苏瑾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明天的开业仪式没问题之后，他就离开了市场，到附近找了家旅馆住进去。 洗去了疲惫躺在床上，脑子还是不停转动，在想眼下的处境怎么去突破。 忽悠，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静的气氛，是于小美的来电，她很激动的对陈一凡说道：“凡哥，我大姨丈对我我了一个很有用的消息，他说近来眼镜蛇一个亲信和欧阳的表弟走的特别近，我们三家市场所发生的这些事，有可能欧阳真是冤枉的，他真的不清楚内情。” 这确实是一个很有用的消息，陈一凡连忙说道：“你给我那两个家伙的名字，我告诉孟才。” 于小美说马上发，说完立刻挂电话。 不一会，陈一凡微信上面收到两个名字，陈一凡记下来给孟才打过去。 孟才接通了刚说两句，他那边突然响起玻璃破碎，还有扔东西的声音，随后手机断了线。 出事了？被伏击？这个念头闪过陈一凡的脑海，他随即吓出一身冷汗来，赶紧穿鞋出门，快速的往太平市场方向跑。同时间又给苏瑾去了一个电话，让苏瑾把人都召集回来，保安，管理员，清洁工，都在市场里面盯着，有不对劲的情况发生，立马报警。无论如何市场不能被捣乱，否则明天的开业，让人看的不是盛宴，而是笑话。 第38章 再次升级 陈一凡风风火火赶到太平市场门口，看见铁闸门早已经砸穿了一个大窟窿。 他从窟窿钻进去里面，并没有看见一个人，灯光稀疏，四周悄静，整个气氛显得很可怕。 他怀揣着一颗紧张的心，疾步往深处的办公室走，经过肉档才终于见到值班的保安，他躺在地上，人晕着没有意识。 陈一凡连忙叫醒他问：“哥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保安迷迷糊糊看着陈一凡，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说道：“刚刚有六个壮汉砸门冲进门，我看情况不对头想去通知老板，他们追上来，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去看看你老板，你留在这里。”陈一凡拿了他的折叠棍继续往里面走。 来到办公室门前，玻璃门已经碎了，里面很乱，空无一人。玻璃窗户也碎了，看看外面，有一张椅子，孟才是砸了玻璃窗逃了。 陈一凡尝试打他的手机，声音在办公室里面响起，招了招，就在办公桌底下。 想都不想，陈一凡把手机收起来，从窗户跳出去找，他不敢打电话报警，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窗户后面是小巷子，再外面是一片村落，陈一凡心情忐忑转了好几分钟却一无所获，正心烦气躁，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 顺着声音找去，看见三个汉子在翻院子的围墙，另外还有三个在望风。 狗吠出自对面院子，让主人骂了以后，瞬间没了声音。 不用说，孟才躲进院子了，事情危急，这下不想报警都没办法了。 正准备打电话，口袋里孟才的手机响起来，陈一凡一下子想起来，孟才原来打过电话叫过了救兵，这指不定就是救兵的来电。 赶紧接通。 果然，对面是救兵，来了十六人，刚从办公室跳出巷子。 陈一凡立刻挂断电话回头接应他们过来，这些家伙不含糊，冲上去就揍三个望风的汉子，然后又冲进院子救孟才。 对方六个汉子被抓住两个，孟才出来以后拿了棍子就砸。 惨叫声划破夜空，整片村落都被惊动了，后面有人报了警，来了一堆警察才拦住了孟才。 警察现场一问，没什么有用线索，他们只是收了五万块给孟才脑袋开瓢。 警察把人带了走，陈一凡此时才找到机会告诉孟才原来在电话里没说完的话，孟才听完一拍脑袋：“妈的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走，我们去找那个王八蛋算账。” “找谁？”陈一凡问。 “欧阳的表弟。” “等一下孟老板，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欧阳也有可能不知道情况，有可能一切都是他表弟在背后搞鬼，比如他表弟和眼镜蛇下面的人勾结。你得把这情况告诉眼镜蛇和欧阳，我们先礼后兵，这样处理比较保险。” “我还得给他们面子是吧？”孟才怒火冲冲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他们想开我的瓢，你搞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们贸贸然搞一通，不正中他们下怀？” “管不了那么多了。” 孟才不听劝，带着人浩浩荡荡就去了。他知道欧阳的表弟住什么地方，这家伙简直气疯了，但也是在理之中的吧，毕竟大小是个老板，平常只有他欺负人的份，怎可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他不第一时间狠狠报复回去，他觉得丢人，觉得自己没脸在太平镇继续混下去。 陈一凡没跟着去，他回了万盛市场。 正大门里面，两名保安在严阵以待，苏瑾也在，看见陈一凡没事，她松一口气说道：“场长，我给吓坏了，你快点进来，外面太危险了。” 陈一凡摇摇头：“我就来看一眼，我还有事。” “你带个保安，大强你跟着场长。”苏瑾对一个保安吩咐。 “不用，我会照顾自己。”陈一凡转身就走，他越想越是不安，孟才那边的报复虽然他没参与，但事情越闹越大，他始终会遭到牵连，他得通知欧阳一下。欧阳的电话号码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给于小美打过去，让于小美找曹警官想办法。这一招果然灵验，花了不到五分钟，于小美就把欧阳的电话号码发过来。 一刻没耽误，陈一凡给欧阳打了过去：“欧老板你好，我是陈一凡，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孟才带了十多人去对付你表弟去了。” 欧阳已经睡下，躺在床上接的电话，听见陈一凡的话，他直接一个激灵扎了过来：“孟才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来电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表弟找人伏击了他，幸亏他找了救兵，否则早已经被你表弟打死，他咽不下这口气就带人报仇去了。我想的很简单，我觉得这件事你真的不知情，眼镜蛇一样，他找过你，但你没在意。你表弟为什么和眼镜蛇那边的人勾结起来，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但我敢肯定这事也是冲你而来。” “我表弟和眼镜蛇的人勾结？你刚不是说眼镜蛇也不知情吗？” “你表弟干了什么你不知道，眼镜蛇有一个手下叫大壮的，这大壮干了什么，眼镜蛇也未必知道。” “陈一凡你最好别骗我。” “欧老板，如果这事是我策划的我天打雷劈。” 欧阳挂了电话，他似乎有点慌了。 陈一凡这边倒是放心了，大舒一口气，打算点一根烟，刚放进口袋的手机传来一阵颤动。 拿出来看一眼，是高友新的回复。 陈一凡连忙把香烟夹在耳朵上面，接起了电话，带着激动和期待就开口问：“高总监，有好消息没有？” 高友新语速飞快的说道：“上面领导说涉及我们利益的方面，要帮孟才的不能有任何迟疑，不涉及我们利益的方面，尽量不要插手。最重要还是我们市场的安稳，之前我和你说过，这是一个战略姓的问题，必须干好。我这边联系了安保公司，找了三十名保安过去，人给你，市场你给我保护好，确保明天的开业顺顺利利，不出现差错。” 有三十名保安坐阵，陈一凡不禁是信心大增，他当场表态说道：“高总监请放心，绝对没问题。” “他们很快就能到，你回市场迎接吧！” “我就在市场门口，所有人都在，我们严阵以待着呢。” “那行。” 高友新挂了电话，随后给陈一凡发来保安队长的联系电话。陈一凡打过去问，他们坐一辆中巴正在赶来途中，看导航还有二十二分钟到达。 第39章 剑拔弩张 二十分钟以后，中巴开到跟前。 陈一凡有意数了数，果然下来了三十名保安，而且统一是精壮汉子，包括队长，估计就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他们身穿保安服，挂着棍子，队伍齐整，下了车就排成五列，只有队长一个人去和陈一凡说话。 “陈场长吗？我是李建，你给我们安排工作吧！”队长李建对陈一凡说道。 “市场四个门，你们负责守好，绝对不能放一个人进去捣乱。里面有我们自己人，保安四个，还有管理员等等，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叫他们。”陈一凡做安排说道。 “明白。”李建转过身对自己带来的兄弟说道，“全体都有，四个门，分四队，每队七人。老洪你跟着我，其他的快动起来，对讲机挂起来，保持联系。” 保安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李建做了安排，他们顿时很齐整的出发了，看起了门来。 而中巴车，开走。 几乎就在同时，四五辆面包车开来，下了近二十人，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大锤子，不过他们不是冲陈一凡他们来，而是冲太平市场来。 李建问陈一凡：“场长，这和我们没关系吧？” 陈一凡说道：“不是我们的市场不管，我打个电话。”陈一凡走开几步给孟才打过去，“孟老板你在哪？你们市场来人了，有二十人，一个个拿着大铁锤，就要进门……” 孟才那边在砸东西，砸到稀里哗啦响成一片，期间多数是玻璃碎裂声，隐约伴随着音乐声，他说话要靠吼：“什么？砸市场？你快拦住他们。” 陈一凡要疯了：“我说孟老板，他们二十人，你让我怎么拦？我又不是绿巨人，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我在欧阳表弟的酒吧，没那么快。” “天啊，你去砸他的酒吧？” “我现在回去。”孟才急急挂断电话。 陈一凡想了想，直接报警。 不多久，警察赶来，冲进了市场内部。那帮家伙发现有警察，本能的四处逃窜，此时孟才刚好带人回到来，他们一窝蜂的追了上去，抓住两个直接往死里打。 把人打了个半死，医院的救护车才来。 警察没抓孟才，他进了市场里面。陈一凡跟进去看一眼，里面超过一半的商铺和摊位都遭了秧，四周一片惨况。 孟才怒不可遏想要带人去城东市场报复，欧阳却带着十多人不请自来了，外面的保安进来告诉孟才以后，孟才带人出去把他们围起来。 双方剑拔弩张，搞得警察都精神紧张的。 只听见孟才对欧阳说道：“欧阳你个王八蛋，你还敢过来，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不姓孟。” 欧阳也是来者不善，直接怼回去：“你吼个球，我们都一样是被人耍了，如果你非得冤枉我，我奉陪到底，看谁怕谁。” 两帮汉子通通抓紧了拳头，红起了眼睛，包括两位老板都一样，眼看就要打起来，陈一凡连忙冲出去拦在中间说道：“两位老板都冷静一下，别中了小人的奸计，这背后的小人恨不得你们打起来，你们为了气真的打起来，最后肯定会后悔。” 孟才骂道：“陈一凡你到底帮谁的，什么你们你们，是我们。” 欧阳说道：“孟才你真是个笨蛋，人陈一凡说的有道理，你冷静点好不好？你也不想想我干嘛上门来，我是来证清白。” “清白？你表弟搞鬼，你敢说你不知道？”孟才没办法冷静。 “我就是不知道，我欧阳说话算话，敢做也敢当。”欧阳一脸刚毅的说道。 “你的市场他没股份，我和他又是无冤无仇，他为什么搞我？” “我也想知道，我还没找到他。” “两位老板你们先分开。”陈一凡拉欧阳出来，拉远了五六米小声说道，“欧老板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劝劝，你们直接交流不行，说不通。” 欧阳默认了，他不是来和孟才结怨的，他是来和解的，至少在今晚这件事上面和解，不被人当枪使。 陈一凡回头拉孟才走向另一边，苦口婆心劝说：“孟老板你真要冷静了，你就算想杀人也得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对吧？不然你心里舒服？” 孟才怒道：“你信他说的话吗？” 陈一凡说道：“我觉得他没必要撒谎，他过来如果真是想自证清白，你赶狗进穷巷，这就更不好应付了。” “我市场都被砸了我还怕什么？” “你不也砸了他表弟的酒吧？” 孟才一手揪住陈一凡的衣领：“我看是你有问题，你什么损失都没有，是不是你搞鬼？” 王八蛋乱咬人，陈一凡忍无可忍，用力拍开他的手：“你不要太狼心狗肺，如果是在我在背后搞鬼，还能有你站在这里满嘴胡话？不是我回来市场找你，不是我捡了你的手机去追，你早被打死。妈的我还就不管了，你们爱打打个够，打死了又不用我收尸，干我屁事啊？” 陈一凡骂完往外面走。 孟才想想有道理，这才冷静下来把陈一凡叫回来：“照你意思现在怎么办？” 陈一凡说道：“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到底欧阳的表弟想干什么，眼镜蛇手底下的大壮又想干什么，眼镜蛇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你给眼镜蛇打电话让他过来，欧阳在这里，眼镜蛇找欧阳说过什么话，我们能现场弄清楚。” 孟才说道：“后面呢？” “后面当然是谁的责任谁负责。”陈一凡指指太平市场里面，“砸了一个稀巴烂总得有人赔钱，当然，你也不能冤枉欧阳。” “行，我给你面子，你跟欧阳说吧，我让眼镜蛇过来。”孟才拿出手机给眼镜蛇打。 陈一凡暗松一口气，往欧阳那边走，到了跟前就说道：“孟才在给眼镜蛇打电话，让眼镜蛇过来弄清楚大壮到底是什么问题，你这边你联系一下你表弟吧。” “联系不上，如果能联系上，我直接抓他过来。”欧阳满眼怒火，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弟要害他。 “那……眼镜蛇是不是找过你？他说过什么话？” “说了一部分你们的计划，说是针对我的让我把危机扼杀在摇篮当中，我没答应，想利用我，想错他的心。” “实话？” “爱信不信。”欧阳真是一个特别不喜欢解释的人，“陈一凡我告诉你，眼镜蛇那人我是不信的，你说他和我一样不知情，我觉得他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一凡没有做评价：“等他来了再说，你们两位老板一起给压力，他不一定能扛住。至于你表弟，你必须想办法把他给找出来。” 第40章 趁机敲诈 看孟才已经打完了电话，陈一凡赶忙过去问结果，他很愤怒的说道：“眼镜蛇不肯过来。” 陈一凡一愣：“那他不会是知道内情的吧？” “就算之前不知道，后来肯定是知道了，他不过来是护犊子，我去找他。”孟才真咽不下这口气，他和眼镜蛇谈过好几次，让眼镜蛇忍耐，先不要动陈一凡，以后他会让他心里舒服了，那家伙嘴里答应了却阴奉阳违，这不是拿他当傻子来耍吗？ 他肯定找不到眼镜蛇，陈一凡想劝他别去，曹警官此时来了现场，大声叫：“陈一凡你给我出来。” 陈一凡回头看了一眼曹警官，孟才已经带十多人走了。 “怎么了曹警官？”陈一凡小跑到曹警官跟前问。 曹警官咬着牙说道：“你搞什么？你看这一晚乱的，你有很大责任，你告诉我一句，还得怎么乱？你是不是想坐牢？” 陈一凡满脸冤枉：“哎呦曹警官你可别吓我，这些事没我什么责任，我也是受害者。” “那是谁的责任？” “他们两位老板被人耍。” “这不就是你吗？” 曹警官竟然也怀疑自己，陈一凡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了：“曹警官，还真不是这样，虽然他们垮掉对我有利，但你看我为人我会用这种招？即便我会用这种招，我有这能耐？” 曹警官稍微思索了片刻，确实如此，他顿时冷静了下来：“整个所都忙死了，上面的领导也被惊动了，可不能再乱，否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陈一凡耸耸肩说道：“你得和那两位老板聊，你和我聊是没白费。” “我可看见了，你现在是他们的中间人，你把刚刚我说的意思告诉他们。” “我可以说，但我不保证有效果，尤其是孟才这里，之前的事你知道，他被伏击，死里逃生，火大着呢。” 曹警官张张嘴想继续说，挂在肩上的对讲机沙沙作响，他随即走开去处理。 陈一凡回欧阳身边，把孟才的动向说了一下，欧阳摇摇头说道：“白痴一个，眼镜蛇早跑了，能让他找到？” 陈一凡说道：“不然怎样？总得有个发泄点吧？” 欧阳不认同，冷哼了一声，点上一根闷烟抽着，烟很贵，标准的土豪。 此时曹警官已经和所里联系完，他又把陈一凡叫过去，他的表情显得古怪，有些话想说却又不怎么能说出口的模样。 陈一凡等得紧张，最后不得不亲自开口：“曹警官，你有话不妨直说。” 曹警官这才说道：“欧阳表弟黎树光的动机，我们已经查到，他坑欧阳是为了女人，欧阳的妻子原来是跟的他，不知道欧阳怎么就看上了抢了走，他怀恨在心。” 陈一凡回头望欧阳一眼，心里也不知怎么个滋味：“怎么这么狗血？能确定吗？” “有知情人交代了，就是黎树光身边的人，基本属实吧！” “欧阳不知道吗？” “黎树光平常装的很好吧，又或者是欧阳在装傻。还有，我们已经证实，眼镜蛇真的不知道内情，眼镜蛇找欧阳的时候黎树光在场，欧阳拒绝了眼镜蛇，黎树光却有了想法，但他没有直接找眼镜蛇合作，他找了眼镜蛇的兄弟大壮，然后大壮找了两个被砸了店的商户。冲进酒楼打人的十多人都是从市区外面进来的，那是黎树光找的人，他们和伏击孟才的人相互认识，都是一伙人，他们刚刚交代了出来。” 事情竟然如此复杂，陈一凡几乎无语了，妈的这地方真比七国还要乱，太平镇，改名吧，反正一天都不太平，玷污了这两个字。 曹警官继续说道：“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跟孟才说说，我们去说，估计孟才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陈一凡拿出手机又放了回去：“欧阳这里谁去说？” 曹警官说道：“我们领导正过来。” 陈一凡放心了，就怕曹警官让他去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虽然和他无关，但欧阳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给孟才打去电话，果然他没找到眼镜蛇正往回走，陈一凡去街口迎，见到人以后，曹警官告诉他的一切，毫无保留全部说了出来。 孟才听完立马停住脚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警察有没有说怎么处理？” 陈一凡说道：“要先找到黎树光和大壮，这大壮身无牵挂不好找，但黎树光又有酒吧又有洗脚城不难找，我们等吧。” 孟才若有所思的继续走。 回到市场门口，派出所领导已经过来，正和欧阳聊。从欧阳铁青的脸色看，派出所领导告诉他的显然是这一天以来这些事的来龙去脉。这家伙算是一条汉子，至少比孟才有骨气，而且没那么多阴谋诡计，派出所领导和他说完以后，他直接走到孟才跟前。 很爽快就说道：“孟才，这一天发生的这些事，警方已经跟我说了他们的调查结果，该是我的责任我会给你赔偿，别的我不多说，我现在得去找人，你别动我的市场。” 孟才说道：“都是受害者，我可以不计较，但该陪的钱一分不能少，而且天亮前给，我等会就清点损失去。” “我不缺那点钱，我天亮前回来。”欧阳带着人过去对面街，风风火火上了三辆车。 派出所领导把孟才拉进市场说了几分钟出来后，警察也陆续离开。 现场就剩孟才的人，还有陈一凡，当时已经深夜两点多。 万盛市场多了很多保安，孟才也发现了，他问陈一凡：“你什么时候叫来的人？” 陈一凡说道：“是上面领导叫来的，刚到没多久，这也是为了明天能顺利开业做准备。” “陈一凡我还真就信错了你。”孟才突然翻脸。 “什么意思？” “我让你们进来却弄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的错，我市场的损失如果黎树光和欧阳没给我赔够，你们得赔一部分，不然你们市场还是别开了，尤其是明天不能开，延期吧！” 这不是明晃晃的趁机敲诈么？陈一凡心里诅咒着他，嘴里是据理力争：“孟老板你这话说的不对，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眼镜蛇，你去警告他的时候你到底说了什么？如果你是正经跟他说，让他别再捣乱，他不可能去找欧阳，他不去找欧阳也就没有今天这些狗屁倒灶事。” “你们不来什么事都没有。” “你要这样说的话，你不答应合作还什么事都没有呢，你答应合作了那是投资，这投资有风险，现在就是遇上了风险，但也没多严重，都已经水落石出是吧？你说那样的话真没意思。” 孟才把双眼瞪得牛大，杀气腾腾的说道：“陈一凡，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小打工仔而已，我的要求你乖乖转告你领导就是，你做不了主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有这资格？我也不用算什么损失，就一口价五十万，你们不给，尽管试试能不能开业。”孟才说完快速走进市场里面，直接不搭理陈一凡了。 第41章 高友新的支持 看着孟才深长的背影，陈一凡内心也是一片火海。 妈的这孟才，太奸狡，好无良，好卑鄙，和欧阳一比，简直半文不值。欧阳外形看上去像流氓，但这一天交锋下来，他却表现得光明磊落。倒是孟才，明明是他自己的责任更多，他却好意思推卸，他也不去想想，如果不是陈一凡搭救他，他此刻已经被人废掉。 狼心狗肺的东西，陈一凡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身回自己的市场。 他走进办公室，李建和苏瑾跟进去。 李建问：“场长，现在雨过天晴了吧？” 陈一凡摇摇头：“暂时好不知道，先让我想想，我等会找你。” 李建爽快的出去了，换苏瑾问陈一凡，她问的要更深入：“场长，我们明天是不是按计划进行？” 陈一凡苦笑：“我想啊，孟才估计不乐意，那家伙趁机敲诈我们，让我们承担一部分太平市场的损失。” “凭什么啊？”苏瑾很气愤，青筋暴起的。 “就凭我们明天要开业，我们已经宣传了出去，传单发了出去，开业不成，坠落深渊。” “他要多少钱？” “五十万，胃口真不小，我都不敢跟上面领导说。” 这种事苏瑾给不了意见，她是个聪明人，她出去了，留给陈一凡空间，让陈一凡一个人冷静冷静，想想该怎么去应对。 陈一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去，点上一根闷烟。 今晚注定是一个同时属于不少人的不眠夜，比如，于小美。她还没睡，她给陈一凡发来不少微信，都是问的事态发展，陈一凡现在才有空回复过去，把最新进展说了一遍。于小美看完直接给陈一凡打电话说自己的意见，她说肯定得告诉上面，告诉姬可盈，让姬可盈向总公司汇报，来自总部的枪火让姬可盈去挡。 陈一凡想了想，随即也给姬可盈打过去，但他不是为了让姬可盈挡枪火，以他对姬可盈的了解，姬可盈绝对会装傻，让他自己汇报。他之所以还打这个电话，那是为了隐藏自己和高友新的关系，否则这一天太平镇发生这么多事，完全不跟姬可盈说，姬可盈那么聪明一个人，肯定会想到这里面的道道。 电话接通，姬可盈破口大骂：“陈一凡你是疯了吗这么晚来电话。” 陈一凡说道：“出事了，不然我也不敢打扰你。” “不是明天就开业吗？怎么还出事？” “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人不想我们开业。” “谁？” 当下，陈一凡把这一天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如陈一凡所料，姬可盈听完以后任何意见都不给，而是很不耐烦的说道：“你告诉我干什么？你给高总监打电话，你就说开张仪式搞太大了竞争对手慌了所以才出的这些问题，你问他怎么解决，赔不赔钱，让他定。” 陈一凡说道：“总监你这不是让我栽赃高总监吗？这事可不是开张仪式大小引发的。” 姬可盈骂道：“不然怎么说？难道告诉他是你能力问题才出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我无所谓，反正明天开不了业，你得辞职。你也不想想，就算我放过你，上次下去的两位领导可不会放过你，你当他们面做保证了对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挂了，别再打过来，高总监的号码我给你发。” 电话中断，不用一分钟，姬可盈发来短信。 陈一凡摇摇头，哪怕打电话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心里却依然对姬可盈很是失望。 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陈一凡给高友新打过去。 太平镇的重要性高友新已经反复强调过很多遍，出了问题，他压力也是特别大，他也是一晚没合眼，都在等消息。陈一凡打了过来，他满满的期待着有好消息，结果一听，顿时两声冷笑：“陈一凡，你看吧，就孟才这种人，我们真不用跟他客气，以后啊，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陈一凡以为他会生气骂街，竟然没有，不禁松一口气，赶紧就问：“那高总监，现在怎么搞？” 高友新思索了起来。 赔钱，他没有权限，不过就算有，那都不可能赔，因为这赔出去的不仅仅是钱，还有面子。孟才如此明目张胆把敲诈的大刀砍过来，他们非但不反抗，还心甘情愿挨砍，这除了丢公司的面子之外，也会让陈一凡以后的工作举步维艰。 不赔钱，硬扛，能扛得过固然好，如果扛不过，没办法顺利开业站稳第一步，往下的路想好走无疑是痴人说梦。 一时间，高友新也很为难，他反问陈一凡：“你有什么意见你先说说。” 陈一凡不假思索的说道：“这钱不能赔，他很明显是趁机敲诈，如果我们给了钱，他不得牛上天？我已经看出来，这王八蛋远比我们想的阴损，妈的我还救了他，得来的居然是恩将仇报，我都后悔死了……” 高友新说道：“当时坐一条船嘛，必须救，这不是你的错，没什么好后悔。你向前看，你如果觉得不赔钱，那就不赔钱，我跟上面老板说是我不建议赔，我不坑你，这点你可以放心。至于不赔钱怎么弄，我们要好好想一想，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再派些保安过去。” 领导支持来硬招，陈一凡当然很乐意：“这个可以，再多一半就能震慑他。不过，高总监，我的意思是，钱不能赔，但如果可以和平解决，依然是首选。我再跟他聊聊，哪怕真的聊不来，我们也占了理。” “行，背后有我，你放心去做吧！” “谢谢高总监。” 陈一凡无比的感慨，如果有一个高友新这样的顶头上司该多好？妈的偏偏摊上姬可盈那样的顶头上司，这真的没说的了，高友新给的任务必须做好。 打开门走出去，陈一凡对远处的李建说道：“李哥你过来一下。” 李建小跑过去：“场长有什么吩咐？” 陈一凡说道：“我要去和对面市场的老板谈判，不确定会不会起冲突，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李建爽快说道：“我敢，我先安排一下，场长你等等。” 李建说完立刻小跑着去找副队长，安排好这里面的事情以后才跟着陈一凡从正大门出去，往对面市场走。一路上他对陈一凡汇报自己的安排，市场依然要保护，他们三十人，他留了十人和苏瑾他们在一起，剩余的人从后面出来，绕到太平市场后门，如果有动静，他们会往里冲，但不会大面积动手，只会擒贼先擒王抓住孟才。 计划不错，有想法，陈一凡给了他一个大拇指，告诉他，还会有他们的同伴进来，也是三十人的阵容。 第42章 再找九哥 李建一听，突然拉住陈一凡建议说道：“场长，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等他们到了再去谈判？这样我们人手充足，完全不怕他们。” 陈一凡早就想到，可他另有想法：“你来这么多人，对手会看见，他们会想这是什么意思，这样更没办法谈，最后就算答应我们，肯定都不是真心的。” “那你不怕挨揍？” “怕，所以我不是带上你么？你那些安排，我觉得还不错，等会你尽量靠近孟才。” 李建点头答应下来。 进了市场，走到办公室门外。 孟才看见陈一凡，快速的走出来问：“你公司领导怎么说？” 陈一凡一脸严肃说道：“领导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让我自己给钱，孟老板，这么算账不对了。” “肯定不对，你是他们员工，凭什么让你给钱？” “对我，我就这么说的，他们回应说，这件事还不是我们公司的责任呢，孟老板不也让我们公司给钱么？” “那就是不赔是吗？”孟才顿时火冒三丈，“你看四周有一处好的没有？没有个一百万可以恢复？而且这复原的时间少说要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不开门做生意，期间的损失怎么算？我也不说损失，说我的市场停业，这客流的问题，通通去你们那边了吧？你们要赚疯了，给我赔偿那么几十万有什么不合理？” 陈一凡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往深处想了想才发现这是个大忽悠，确实他说的没错，但这不是根本问题，这根本问题依然是敲诈，不过陈一凡没拆穿他，而是直接提出自己能接受的建议：“孟老板，这样，你们停业期间所产生的损失，等你们开回来以后，我帮你们搞一场活动钱回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有什么狗屁用？我收的租金还不是一样？我说的说损失，你懂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你们停业跑过去我们市场的客人再多，我们收的租金不也一样？” “你们新开张需要客人。” “按照你这逻辑，那你们停业了再开业，其实也没损失，你这样可真是欺负人了，我们既然已经合作就从一而终吧。我已经说了，投资有风险，一时不顺就否定这一场合作，我觉得有点愚蠢。” “你是骂我愚蠢是吗？” “我不是这意思。” “王八蛋，这一天时间出了多少事？有一件出在你们市场？你们什么损失都没有，天亮以后开张了还能抢客，占了大便宜，给我赔点钱竟然说我敲诈。你滚蛋，合作没了，你别开业，你开业我就给你砸个稀巴烂，我不用自己动手，我稍微说两句，那些商户就敢拿着家伙往对面冲，我看你到时怎么收拾。” 句句是威胁，话不投机，陈一凡转身就走。 回到万盛那边的的市场大门口，陈一凡对李建说道：“等会来人之后你负责安排，带队的也得听你命令，有没有问题？” 李建爽快说道：“没问题，我大概知道来的是谁，应该是我过去的副手。” “现在是四点十分，我们市场五点开门，到时送货的送货开摊的开摊，肯定很忙，主要是大门这边，你们无论如何要保护好，我们怎么着没关系，绝对不能让商户受到伤害。” “明白。” “你留下吧，我出去一下。”陈一凡一个人走了，上医院找九哥。 九哥浑身疼，根本就睡不着，陈一凡敲开门，发现他守夜的女儿倒是睡得很香。 “还来做什么？”九哥没给陈一凡好脸色。 “方便么？”陈一凡示意了一下他女儿。 他把女儿叫醒，让她先出去。 陈一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边：“九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警察跟你说没有？” “说了又怎样，没说又怎样？”九哥的态度依然很傲慢。 陈一凡倒是很耐心，他深知自己来的目的，那就是，削弱孟才的力量，保证明天顺顺利利开业。 他保持着礼貌的态度，用温和的语调，把自己所知道的现在外面的状况说了一遍。 九哥听完了脸色很难看，倒不是因为被拆穿，而是因为大壮跑了路，以及眼镜蛇居然不知情。从事情的严重性看，大壮背后的老板肯定得完蛋，如此一来，他的店的损失只能由孟才赔。原来他想的是，拿双份，如果孟才不赔，他就闹起来，现在太平市场被砸了一个稀巴烂，他还怎么闹？他没法闹。 这次真也是被人阴了，他很懊悔。 对陈一凡而言，他这个反应，陈一凡很喜欢，陈一凡就怕他态度强硬，不想谈。 陈一凡当即对症下药说道：“九哥，太平市场弄成现在这样，还真跟我们公司没关系。而且我要重申一遍，我在酒楼包间说那些话通通是实话。欧阳我见识过，这人比孟才厉害百倍，你这么抵抗下去，欧阳肯定是不会放过你。” 九哥的硬气终于下去了，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担忧：“他让你来的么？” “这倒不是，只是我和孟才吵了，他不让开业，说是要利用你们来给我找麻烦，我不想这种事发生。” “你想让我别参与是吧？” “是，我还希望你能帮忙劝大家别参与，你把真相说出来，我知道你们有商户群，写个公告就行。” “我有什么好处？我说了孟才还会赔我？” 陈一凡笑了：“真相孟才也知道，你故意挑事，故意捣乱，你觉得孟才会赔你？我没责任他都让我赔五十万，从这点看，他的人品就已经暴露无遗了。” 九哥瞬间语塞，脸色极其难看，仿佛要死了一般。 陈一凡打铁趁热继续说道：“我们万盛赔你也不现实，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档口，免你一年租金和管理费，档口规模和你在太平市场相当。你考虑考虑吧，太平市场你无法呆了，你要继续做这一行，只有我能收留你。你不答应也无所谓，我和孟才硬扛，或许明天我开不了业，但长远算，你觉得他能赢，还是我们万盛能赢？假如我还能拉上欧阳一起对付呢？” 九哥再次语塞，他需要冷静，他跟陈一凡要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思考了起来。 陈一凡也点上一根烟走到窗户边抽了起来，偶尔看一眼九哥。是死是活就看九哥的决定，如果九哥答应了又按照他教的方法去做，天亮之后商户们肯定不会受孟才的忽悠来对付万盛市场，至少不会全部都来。这好讽刺，竟然要求九哥，但除了这个办法，陈一凡没想到别的办法去给自己增加胜算。 第43章 妙招被废 太平市场的办公室，孟才脸色不善坐在沙发上面，手指夹着的香烟不停往嘴里送，令人难以抗拒的尼古丁吸进去又吐出来，整个人显得是无比的烦躁。 段慧光站在边上，他的脑袋裹成粽子，头重脚轻，脸色苍白，看就知道身体状态很糟，很需要休息，但市场发生的事，以及即将面对的斗争，却令他不得不带病回到岗位上面来。 还有一个钟就要六点，这六点钟一到，陈一凡那边就会正式开门迎客，他们这边则是开商户大会。 五分钟之前，孟才告诉他，让他把商户都怂恿起来，去阻止万盛市场开业。 沉默的气氛中，突然一名保安从外面跑进来汇报说道：“老板，场长，对面万盛正大门开了，商户已经开始上货，尤其卖猪肉的和卖海鲜的，一箩筐一箩筐送进去。” 段慧光望着孟才，看孟才没指示，他挥挥手让保安离开，此时内心的不理解，他也趁机不吐不快：“老板，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不是我们放他们进来的么？我们还配合了工作，怎么他们要开张了我们又要捣乱？” 孟才骂道：“你懂个屁，此一时彼一时知道吗？” 段慧光要是知道，他就是老板了，就是不知道才要问。 孟才又点上一根闷烟，这一个钟以来烟不离手，烟灰缸都快满了：“我原来答应让他进来是因为他说的计划真的很棒，他们万盛也确实很专业很有能耐，肯定能在我们这个行业搅一番风云，现在我依然这样想，但是，陈一凡不能留。” “啊？你要弄死他？”段慧光惊恐上脸，连忙摆着手劝说，“不要啊老板，这是犯法的，划不来。” “你是不是傻？我是说他不能留在太平镇。那家伙不好对付，我原来看上他有想法，可他却远比我想的厉害。你看我们多大损失，他有损失没有？我对付起他来都觉得吃力，你对付他你能对付得来？而且我能看出来欧阳很欣赏他，这也是一个对我们不利的因素，搞不好不是我们拉他对付欧阳，而是他和欧阳结盟对付我们。所以，我们没有退路，必须让万盛换人，否则什么时候被吃掉都不知道，换一个人则是我们吃他们，等市场群弄了起来，你看吧，这好处迟早会落我手里。” 段慧光突然明白了过来：“哦，老板你不是真的想要钱，你是故意找麻烦，逼他走。” 孟才对自己的想法也是毫无保留，非常干脆的承认了：“没错，我原来让他努力做事的时候，他和我说过，他肯定会努力，他们上头说了，如果市场弄不好，出了问题，他得滚蛋。呵呵，既然他告诉我了，我很乐意送他一程。” “能闹起来了，事情大了，他们领导出面了，我们再提要求是么？” “没错，这样面子上我们过得去，万盛还得欠我们人情，这最终目的也达到了，一举多得。”孟才想得倒是很美妙，那副奸商的嘴脸特别令人厌恶。 段慧光很佩服自己老板脑子灵光，他不行，父母给他取名慧光，他却一点都不聪慧灵光：“老板你真厉害，万盛换一个人，肯定玩不过你。” 就这意思，谈笑间陈一凡就被卖了，都不需要等到市场做起来，如果陈一凡听见了他们这对话，非气吐血不可。 当然陈一凡也是幸运的，如果没有一个高友新杀出来，照姬可盈的尿性，出了问题绝对让他滚，还巴不得他滚。 从现在的整体环境看，孟才想搞走陈一凡不容易，有压力，高友新会顶住，毕竟保住陈一凡也是保住了以后的大利益。而且，陈一凡会反击呢？陈一凡又不是能随便捏的柿子，此时的他早已经在医院和九哥达成了协议，孟才居然还浑然不觉，还在做着美梦。 最后还是段慧光先发现的，他看有人微信艾特了他，随即打开看，结果一眼看见老九和另一个大商户联合发了声明在商户群里。公告通篇五百字左右，用词用语简洁有力，想说的事，即便没多少文化的人都能很容易看明白。他虽然笨，但文化程度却并不浅，他一看就明白了，脸色也随之变了…… “完了完了老板，你看看这个。”段慧光把手机递给了孟才。 孟才接过来看，哪怕就坐在空调下面，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在冒冷汗。 日了狗了，几个钟之前还吊炸天的九哥竟然出来自首说真相，说是自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被人利用来伤害了大家，他悔悟了，真诚向大家道歉，希望大家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不再闹事，以免被小人利用。同时九哥还说，他店里的损失他没脸要大家负责，只要市场管理方能给他合理范围的赔偿他就心满意足，而他需要赔给大家的他绝不含糊，尤其伤了人这里，这医药费肯定要赔。 其实这根本就是陈一凡写的公告，不然按照九哥的智商水平还真写不出来。 必须说，陈一凡这一招好聪明，既破了孟才怂恿商户捣乱的招，还通过九哥主动承担和赔偿的态度，把孟才那边的商户的利益和自己绑在一起。那些商户大部分有动手砸九哥的店，如果九哥要赔偿，孟才肯定把金额摊到他们头上去，九哥不要赔偿，则他们人人都好过。 关键还在于公告最后的结束语，九哥说他被人利用来故意黑万盛，事实上陈一凡在酒楼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前景预测，他内心十分的赞同。这句话里面有道道，说明的是，两个市场合作确实能为商户的未来创造利益，孟才如果在最后一刻破坏合作，无疑于损害集体商户的利益，尤其太平市场要停业，他们跟着倒霉吗？不，他们可以选择先过去万盛的市场经营着，要是孟才把万盛砸掉，这砸的也是他们的饭碗。 孟才明白这些，所以他冒了冷汗，他是真没想到，他的妙招还能这样被废掉。 这谁干的？ 如果是陈一凡，那陈一凡的智商显然要比他预测的更高，更难对付。 他想都不多想，抓起手机就给陈一凡打了过去。 第44章 最后一搏 电话接通之前，又被孟才挂断了，自己和陈一凡说什么？指责他吗？他才不会承认是他和九哥达成协议搞的这个公告。 可实际上那公告就是他写的，九哥什么文化水平，孟才心知肚明，九哥绝对绝对写不出那样的公告。 太有功力了，通篇易懂却又杀机暗藏，这要不是陈一凡干的还有谁？ 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孟才破口大骂：“王八蛋，老子不弄死他不姓孟。” 孟才恼羞成怒了，明明是他想阴陈一凡，没阴成，竟然有脸生气。 段慧光不敢说话，一颗心悬在了半空。 “弄死谁？你能弄死谁？我吗？”欧阳从外面进来，他的事已经搞定，他回去把自己老婆修理了一顿，签了离婚协议。他和黎树光也已经通上电话，他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就差和孟才的冲突要善后。他带来了支票本，但这钱不是他出，是黎树光出，冤有头债有主了。只是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孟才怒火中烧拍起了桌子，说要弄死谁，他以为骂的是他。 孟才也是见谁咬谁：“你别把老子惹火了，不然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悔不及初。” “孟才你动动脑子搞清楚，不是我在搞你，如果是我搞你，你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欧阳依然是那副谁都不服，直来直往的状态，猛的坐下来，掏出支票本和印章，“废话懒得跟你说，损失了多少钱，说。” “九十万。”孟才说了一个数。 九十万不贵，虽然遭到破坏的财物不值这个价，但修理期间停业的影响非常大，商户会闹事，租金要减免等等。 最关键是，不用欧阳花钱，是黎树光花钱。 欧阳很爽快写好金额盖了章，把支票丢到孟才面前：“我们的事完了，别给我背后玩阴招，否则后果自负。” 欧阳如此爽快，这让孟才很懊悔自己的开价，早知道要一百五十万了。但怎么说这家伙臭不要脸呢，看欧阳要走，顿时叫住说道：“欧阳，九十万是对我个人和市场的赔偿，你还要赔偿商户。我已经算好，要一周停业，每个商户减免一周租金，再补偿三天减免，一共十天，所有商户加一起，这个数额是四十五万。” 欧阳停住脚步，想杀人的神色瞬间上脸：“孟才你他妈就是个小人，看我爽快，跟我狮子大开口是吧？行，我们算算账，酒吧被你砸了一个稀巴烂，这个酒吧当初投资一百二十万，装修复原起码一个月……” “那是我和黎树光的事。” “也行，支票还我，九十万你跟他要，别跟我要。还真当我好欺负了，就九十万，一分不多，如果你不满意，你来砸我市场，我等着。” 欧阳说完继续走，门外不远处两名保安快速走上前拦阻，欧阳怒了两巴掌就抽了过去。 保安摸着火辣辣的脸，望着孟才，见孟才没表示，保安不敢还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孟才恨得牙痒痒，他不是不敢让保安动手，更不是不敢去砸城东市场，而是时机不适合。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和陈一凡的矛盾，这个骨节眼和欧阳扛起来，腹背受敌，不划算。 他把支票收起来，看时间已经五点十多分，连忙对段慧光说道：“对陈一凡这里不好闹了，但不闹下不来台，你现在通知听话的商户回来，试探一下他们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忽悠他们去干，我的要求是，能尽量闹多大就多大。” 段慧光脸色苍白：“老板，现在这情况越闹越对你不利，先忍一口气吧，以后再想别的办法对付他。” “我不甘心，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你少废话，就按我的吩咐做。”孟才吹胡子瞪眼，口水横飞，铁了心的模样。 段慧光不再劝，老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连忙拿出商户的通讯本，挑着关系好的一个个打过去通知。 陈一凡已经回到市场，正坐在大门口抽烟，脸带微笑望着对面市场。 李建在他身边不时四周观察。 他们面前的停车场不时有车来回，市场就要开业，商户都在紧张备货。 看一眼天空，即将要破晓。 于小美都已经起了床，她给陈一凡打来电话问过情况以后，她不急了，慢慢梳洗一番再过来。 六点钟，万盛市场的所有大门同时打开，里面所有灯光也同时打开，崭新的市场，亮如白昼，商户们在各自的店里，摊档里忙碌着，也紧张着。他们大部分都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事，他们怕万盛市场也被捣乱。当然紧张之中也有期待，太平市场要停业，万盛的市场很可能人气爆棚，拿个开门红，这是谁都喜欢的事情。 要做的陈一凡已经做完，但却无法保证太平市场的商户不会被孟才忽悠成功，所以他内心也很担忧，他对李建说道：“李哥，你找个机灵的兄弟把保安服给扒了，换上便服混进对面去听听孟才说什么。” 李建立刻去办，不用五分钟走回来告诉陈一凡，已经安排了下去。 此时孟才那边已经正式开会，但孟才竟然有空给陈一凡来电话。 陈一凡接通说道：“孟老板有什么关照？” 孟才说道：“陈一凡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陈一凡说道：“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希望我们之间一团和气。” “你可以啊，搞来这么多保安，但是我告诉你，没用，这不过是摆设。欧阳这里我告诉你，他赔了九十万，我跟你们要五十万不多，你拿不了主意，给我你领导的电话，我跟你领导聊。” 这家伙想干嘛？陈一凡迷糊了起来，仿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雾，让他看不清孟才，他不敢答应，也不好直接拒绝，他想了想才说道：“孟老板，领导已经说过，不可能掏钱，我真不明白你还想干什么。” “你们领导不希望结仇吧？我们的合作已经深入，坏在最后一刻不是他们所希望的结果吧？你聊不来，你让我自己聊，我们个人之间可以没有仇怨，想想吧，我等你。”孟才话里的意思是，如果陈一凡不给他电话号码，这就是私仇了。 其实孟才想的很简单，他要直接逼陈一凡上面的领导把陈一凡换掉，或许捣乱起来之前比较难，但同样当老板的他明白，为了利益，下面的人屁都不是，只要他态度足够强硬，不一定会失败，反正就试试吧，不行再逼商户往上冲，万一成功了就省事了。 第45章 正面对抗 陈一凡思索了起来。 他肯定不想和孟才正面为敌，虽然他不怕这样，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电话号码，给就给呗，无所谓，高友新只会婉转的拒绝，这对他有利处而没有坏处。不过孟才心术不好，太阴损狡诈，他要防住他耍滑头，所以，对话最好录音。他的手机自动开录音功能，不知道高友新用什么手机，他得提醒高友新一下才行。 有了录音，如果孟才说话不算话，他会让大家看看他的嘴脸。 主意打定，陈一凡对孟才说道：“好吧孟老板，我给你我领导的电话号码，你自己打过去要钱，但是我们要说好，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之间没有仇怨，你不要为难我开业。” 孟才爽快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一凡挂断了快速给高友新打过去，通了气才给孟才发电话号码。 孟才怀着无限期待拨通高友新的电话，最后被一口回绝挂断。高友新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羞辱，他不给陈一凡回电话了，直接开会，通过和他们关系好的商户煽风点火，怂恿全体商户去搞万盛的市场。他主要传达的是，既然合作，他们开不了门，那万盛也延迟一周开门，这样公平。 他这么说还真骗了不少支持，那口号喊的，他们不是闹事，只是本着公平合作的态度，让万盛退一步，就当是同情一下他们的损失，如果万盛不同意，万盛不管他们死活，那是万盛的错。 陈一凡让李建派了人去听会，会上什么气氛，他自然清楚，孟才不仁别怪他不义了，他赶紧给高友新打电话拿录音，然后让李建去找数据线，把自己的手机连上市场的宣传喇叭。 一切准备就绪，他等着段慧光带人过来。 此时于小美也回来了，她给他带了早餐，看他神色紧张，她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突发事？ 陈一凡没多说，给了她一个任务，让她去订七十份早餐。 于小美走后，曹警官打来电话。 曹警官也安排了眼线到孟才的会上，孟才想干什么他非常清楚，他问陈一凡打算怎么应对？陈一凡还来不及回答，他就又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要乱，不要打架，要和平解决，否则两家市场都别想好过。这话里有玄机，几个市场的动静造成的影响太大，相关部门怒了，要来真手段了。 幸亏陈一凡没想着用蛮力来解决，他大大方方答应了，还邀请曹警官带干警来监督。 曹警官那边不知道陈一凡葫芦里卖什么药，但陈一凡给了保证，他的压力也少了一些，他接着给孟才打过去，然后综合孟才的反应，陈一凡的反应，如实给上面的领导上报。 还是陈一凡的反应好，说话诚恳，给面子，孟才那边在推卸责任，不肯给实话，他领导听了直摇头，挥挥手就让他出警了。 一大帮的警察为了几家市场的屁事，昨天闹了一下午，然后又闹了一晚上，今天还继续，他们一个个都疲惫不堪，带着火气就来了。等他们到了万盛市场门口，段慧光刚好带着好几百商户把门口围住，当时快七点钟，饭店，饭堂，各类制造食品和食物的经营者都已经出来采购，家庭的也出来买菜了，就为了抢个新鲜。看见这副剑拔弩张的状态，这些客人一个个不敢走近，但也没有离开，而是都围在周边看热闹，整条街可以说热闹非凡，人声车声震天，更有紧张的气氛压得人窒息。 陈一凡这边早已经准备好，几百名商户走到门前，六十名保安也列起队，一个个脸色冷峻，毫无感情的模样，这对商户有一定的震慑效果，所以商户们没敢继续往前涌。 当然陈一凡会用保安来震慑商户，这全在孟才的意料之中，他用对讲机指挥段慧光，告诉段慧光怎么应对。 段慧光用的耳塞，他能听见，身边人都听不见，他自若的走到最前面，开口就喷陈一凡：“陈场长你弄来这么多保安是什么意思，是想打我们商户吗？” 陈一凡说道：“你别给我扣屎盘子，我这是防小人用的，不是防商户用的。” “可笑了，小人是谁大家都已经知道，现在我们太平市场要停业，你们开业，这怎么都说不过去，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那就应该共同进退，大家说是不是？”段慧光在煽动商户的情绪，这当然还是孟才通过对讲机教他的应招。 人群里顿时发出了附和声，随后好几百人七嘴八舌说陈一凡的不是，说他昨天在酒楼说的大义凛然，更是大做保证，会给大家一个美好未来，今天大家都要停业，他开张，这是自打嘴巴把大家当猴耍诸如此类。 气氛顷刻间变得很紧张，人群也在骚动，不少人越压越前，开始冲击六十名保安的防线，两伙人逐渐形成了正面的对抗。 这么下去肯定得打起来，曹警官不得不拿起扩音喇叭发出警方的劝告：“各位商户请冷静，你们要讲道理，不要动手动脚，都是有家庭的人，不要做后悔事让家里人跟着受罪。” 等商户们稍微冷静了一些，陈一凡趁机说道：“各位老板，这件事我知道大家都很冤枉，包括我，我昨天也挨了揍，晚上更不太平，忙了一晚没睡过，我还救了孟老板，当时对方六个人，我一个人，我没被打死全因为走了狗屎运。我昨晚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是这状况，领导都骂疯了，可我这人看了不公平的事，我又没办法不挺身而出。” 陈一凡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他是说他昨晚救了孟才，但孟才今天却恩将仇报。他这不是在贬低孟才，衬托自己的影响力，昨晚的事虽然大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都已经有所耳闻，从这一点看，孟才就不是个好东西。 某些本来不想来闹事，不来又怕不合群的商户，听了陈一凡的话，突然良心发现了，退缩了，说起了公道话来。他们说，其实万盛市场开了就开吧，能间接帮他们把客流稳住，不让客流流向别处，不然到时候怕是很难再拉回来，最后损失的还是大家，从这个角度看，为什么非得闹到鱼死网破。 第46章 风云突变 躲在背后的孟才一看这现场反应就慌了，连忙对段慧光传达他的反击。 下一秒，段慧光大声说道：“各位，根本就不是这道理，我们的合作是互利的，你们被砸了一个稀巴烂，他们开张，你们觉得合理？你们觉得他真是受害者？受害什么了？这件事从合作的角度讲，完全讲不通，从朋友的角度讲，从人情的角度讲，一样是讲不通，大家别让他给忽悠了，我们不闹事，我们来是要求合作范围以内的共同进退，这有错吗？完全没错。” 商户好忽悠，风向又变了，陈一凡都懒得这样扯下去。 录音放出来吧，彻底得罪孟才就得罪了，是孟才先欺人太甚，他也是被动反击。 陈一凡对李建使了一个眼色，让李建去准备，陈一凡自己也没闲着，他对眼前情绪激动的商户们说道：“各位，这小人依然存在，我真不想你们被拿来当枪使唤，我先播点东西，等大家听完了再继续聊。” 几乎就在陈一凡话音刚落的同时，市场的宣传喇叭随即响起来。这是一整套的喇叭，整个市场都能听见，就像大型超市的喇叭一样，声音可以传遍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平常放的音乐，还是找人找物的广播。唯一区别是，大型超市不会在门外挂喇叭，而市场会，门外挂的还是最大的。 当孟才和陈一凡通电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几乎整条街都听见了，人人竖起了耳朵，鸦雀无声。 通话录音里，孟才答应陈一凡，只要陈一凡给出领导的电话号码，他就不会为难陈一凡开业，并且，双方没有私仇。 第一段播放完毕，第二段是孟才和高友新的通话，这一段更精彩，孟才强调太平市场的遭遇万盛是有责任的，他给高友新两个选择，第一，赔偿五十万，第二，解雇陈一凡。 通话录音播完过了十多秒，现场才一片哗然起来，这节奏明显不对，他们又被利用了，绝对是，因为孟才对陈一凡领导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高老板，我提了两个条件你都拒绝了我，无所谓，等会你们市场会很精彩，我希望到时你的想法会有所改观，然后，主动给我来电话。 虽然孟才说得很隐晦，但那里面的意思，只要知道内情的人都能听懂。这些人都骂起了孟才来，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家，其实就是为了敲诈，欧阳已经赔了九十万，这钱足够大家的损失，既然合作关系为何又要万盛额外拿钱？被拒绝了又为何要求解雇陈一凡？他们不明白，但看情况孟才也是为了私利，而不是为了集体的利益，他们受到了欺骗，他们非常愤怒。 这种形式的风云突变，孟才是始料未及，他人就在对面市场一根柱子后面，这外面的动静，这外面的声音，他全部能看见能听见，他完全慌了，脑袋嗡嗡作响，一团如麻。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公开的审判大会，不用多久，全镇都会知道他的丑陋嘴脸，到时候，他怎么见人？ 太笨了，竟然没想到陈一凡会有这一招。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冷汗直冒，搜肠刮肚想着解释的话，想着给自己开脱的话。还没想出来，听见外面传来陈一凡的喊声：“孟老板你不要躲在背后偷偷瞄了，你出来吧，谁是谁非，我们当面说清楚。” 见陈一凡喊，不少商户跟着喊。 几十人一起喊了有一分钟，孟才没出来，他们又直接骂起来，骂什么的都有，很难听，陈一凡听着都感觉尴尬。 陈一凡是看出来了，面对这些商户，只能疏，不能堵，要互利，不能坑。小本生意，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生存，你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跟你玩命。他们砸九哥的店铺就这意思，他们变风向变得快也是这意思。他们不是墙头草，一切都只是利益在作怪。 这样反倒简单了，既然孟才不仁在先，他也不用顾虑那么多，就按高友新的要求来，直接干孟才，当初觉得没有道义的心收起来，实在是因为孟才不配他跟他讲道义。 天啊，他竟然还想弄走他，这还是合作吗？这是你死我亡的斗争！ 等了两分钟，又喊了孟才一遍，孟才依然不出来，陈一凡不客气了，他对一众商户说道：“各位大大小小的老板们，孟老板不出来解决问题就算了，我不强求，他是他，我是我，我这边，我得解决，我得给大家交代。” 几乎所有人都露出期待来，无数双目光就那样盯着陈一凡，现场再次鸦雀无声。 面对这种情景，陈一凡内心振奋，他眉飞色舞的说道：“我们万盛市场还有百分之二十多铺位和摊档空着，如果各位有兴趣，可以过来，等下就接受报名，位置有限，大家看着办。但是要注意，我这不是在抢劫，我纯属是在解决问题，大家都要养家活口是吧？愿意等太平市场重新装修开业的也无所谓，孟老板已经收了欧老板九十万赔偿，九哥那边两个大商铺也放弃了赔偿，我估计孟老板下午就要找工程队进场，这是孟老板的事了，我不多说，大家想吧！” 陈一凡话音落，还真有不少人纷纷举着手争先恐后往陈一凡跟前涌，这些人一部分是经营随时可以搬迁的肉菜摊档的，一部分是在太平市场那边等铺位一直没等到的，难得碰上这种好机会，怎么可能落后他人。苏瑾也不含糊，赶紧拿笔记本给商户做登记，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连于小美都得上。 对面的孟才见这情形，几乎没气吐血，偷鸡不到反而被咬一口，他都不敢出去，眼不看为净，他从市场后门悄悄溜走了。 曹警官也悄悄带着干警走了，就现场那气氛，吵起来打起来的几率几乎没有，他们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危机这算是彻底过去了，陈一凡没再多说什么，就最后一句，八点钟开业仪式正式开始，唱歌跳舞可没有，但是抢红包抢代金券发包装定型食品等等活动绝不会少，说完这句他转身往市场里面走。 第47章 一起面对 八点钟，开业仪式正式开始，因为前面经过了突发事件的围观，中间又没有间隔太长的时间，这个开业仪式的热闹程度简直超乎想象，人山人海的，仿佛小半个镇子的人都来了一般。 这样的开业仪式无疑非常成功，宣传效果也是杠杠的，市场里面人满为患，各种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从这状况看，孟才肯定吐血，陈一凡则很激动。 尤其苏瑾做完登记，签完合约拿进来给他看的时候，厚厚一沓，除了留给九哥的两个商铺之外，剩余的全部租了出去，包括通道口两个预留给水果摊档的小位置，承租率，百分之一百。 陈一凡激动的对苏瑾说道：“我靠，这效率好恐怖，你告诉大家，我会跟公司申请奖金，就算这两天大家加班加点的报酬了，还有，我们中午聚餐，我请。” 苏瑾高高兴兴出去通知，此时陈一凡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高友新来电问开业是不是顺利，孟才有没有捣什么乱？陈一凡说了之后，高友新几乎要兴奋得大叫起来：“天啊天啊，公司领导真没看错你，你这家伙太有想法太有才了，按照这个效率，别说五个月，三个月就够你把孟才拉下马。” 陈一凡内心也是热血沸腾：“高总监，说句实话，你刚把任务告诉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任务很不道义，现在我已经没了这种感受。这就是你死我亡的生意，孟才那么阴损狡诈，就算我处处为他着想，他都想弄走我，往下我没必要跟他客气。” 高友新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当时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我也说句实话，如果你是那种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考虑影响，完全不考虑道义，没有主见，只想利益，有利益就杀红眼的人，我们还不要呢！呵呵，我很高兴，这好消息，我要马上去跟领导汇报，你有什么要求你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高友新太够意思了，陈一凡还烦恼着自己该怎么开口申请奖金，高友新这么主动，他顿时也不客气了：“高总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发点奖金。这两天老加班，昨晚还通宵，今天又得一天，我是没什么，但下面的人，我要对他们有个交代。” 高友新爽快的说道：“没问题，总共多少人你跟我说说。” “不算我，十二人。” “我给你申请两万块，怎么发，你自己看，两万块，我想老板不会不答应。” “谢谢高总监。” 高友新呵呵笑着挂断电话去汇报情况了，很快就把两万块申请了下来，直接走微信转账。 陈一凡出去外面看看，开业仪式已经结束，市场里里外外依然是人来人往，太平市场停业，客人都被吸收了过来，很多商户都不够东西卖，一个个乐呵呵研究着下午进多少货。 持续到下午一点多，市场才逐渐冷清下来，陈一凡带大家出去外面吃饭，包括于小美。 市场一个人没留，一是因为去的饭店不远，二是因为市场里面留下来的商户不少，还有六十名李建带领的保安，保市场周全那自然是没问题。也就这一天，过了今天，六十名保安都可以离开，孟才不敢闹事，有那么多商户支持，他闹事无疑是找死，他用阴招还差不多。 坐下来点了菜，陈一凡随即从包里拿出一叠信封放在桌子上面：“各位同事，这两天，尤其昨晚，大家加班都很辛苦，熬了一个通宵，觉都没睡，然后今天又是一个白天，还无怨无悔，我谢谢你们。奖金我已经跟公司申请了下来，一千二，每个人都一样，现在发发。” 陈一凡把信封给了苏瑾，由苏瑾发，于小美都有。当然于小美不在乎，可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笑颜逐开的，很是开心。 吃完饭回市场路上，于小美问陈一凡：“凡哥，姬可盈怎么那么好给我们申请奖金？而且还第一时间发下来？” 陈一凡说道：“不是她，是总公司的领导。” 于小美吓一跳：“总公司？那姬可盈知道吗？” “不知道吧，她都不管我。” “坏了坏了，你这样干，她肯定会生气，你越过她接触上面领导，还是钱财方面的接触，你把她置于何地？依照她的性格肯定又会处处刁难你。你得赶紧汇报一下，你就说是总公司领导主动把奖金打下来的，不是你主动申请的。” 陈一凡没想过这问题，经于小美这一说，不无道理，虽然有总公司领导罩着，但是对他进行直接管理的还是分公司领导，还是姬可盈，确实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我知道了，我等会做个汇报。对了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你是不是要走了？” 走？于小美并不想，她正愁着跟姬可盈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留下来。这里面不单单是想留在陈一凡身边一起工作，还有一个原因，陈一凡是彻底开罪孟才了，照孟才的为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肯定会有报复。市场是开业了，而且一开就爆，这没错，可这并不意味着天下太平，创业容易守业难，她希望自己无论如何能帮陈一凡一下，革命友谊是最难忘的对吧？ 她对陈一凡说道：“我找个时间给姬可盈打电话问问。” “嗯。” “你今晚回市区么？” “不知道，先看看情况。”陈一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孟才那家伙毫无动静，他竟然不给我来电话，按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来电话骂街才对。” “你意思是不骂了直接动手？” “有这种可能，所以，即便回市区，你都得自己走，不能和我一起走。” 于小美顿时对陈一凡的处境担忧了起来，眉头紧皱的。 陈一凡笑笑安慰她：“别担心，他不能拿我怎么着，尤其是我不离开太平镇，除非他不考虑影响。” 于小美稍微想了想陈一凡的话，有一定道理，她的担忧下去了一些，内心却更肯定了要留下来跟陈一凡一起面对麻烦。 第48章 默契 傍晚六点，大家都累成狗了，包括陈一凡。 市场七点钟关门，陈一凡陆续安排人先走，自己人好安排，李建这里他要打电话问高友新的意思。高友新建议留二十人下来度过今晚，明天再看情况决定。 陈一凡今晚就不打算回市区了，他把李建他们安排好以后，和于小美一起去吃饭，然后送于小美去坐车，再然后他去了奶茶店，想的是，喝杯奶茶放松一下心情，顺带跟朱晓晴打探一下消息。 看见陈一凡进门，朱晓晴笑脸相迎，对待贵宾室的，椅子擦了几遍才给陈一凡坐，嘴里笑嘻嘻说道：“哎呀，我的陈场长，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昨夜熬了通宵，今天又忙了一天，你竟然还来看我。” 双方混熟了以后，陈一凡逐渐发现，朱晓晴这人挺浪的，胆子也是特别大，还特别爱挑逗他。 陈一凡说道：“对啊，你是不是要给我免单？” 朱晓晴抛着媚眼，软软的身体往陈一凡身上靠了靠，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说道：“哎呦，你太小看人家了，免单算什么哇，我整个人给你都没问题啦。” “晴姐真会说笑。”陈一凡惊慌的推开她，妈的她真的好大胆，外面人来人往呢，她也不怕被看见。 “你又知道我在说笑？” 陈一凡不敢接茬：“口渴了晴姐。” “行，你来什么？老样子鸳鸯吗？” “对。” “要不要我给你加个戏水？”朱晓晴挺了挺她那不算很有料，但也还过得去的车头灯，一张脸稍微有点儿红，但更多的是妩媚，令人看不出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的真话。 陈一凡更不敢接茬了，刚好这会有电话进来，救了他一下。 是孟才来的电话，这家伙终于走出这一步。 陈一凡落落大方接了起来：“孟老板，我一直等你电话，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孟才突然有点摸不透陈一凡，整个节奏彻底被打乱，想好的话顿时忘了个一干二净，愣了好半响才逐渐回过神来说道：“怎么着，你觉得我来电话是想说什么？” “你想讲和，我们两家市场开在两对面，我们要是拼个你死我活，就都成欧阳的盘中餐了，对吧？”陈一凡现在需要市场的稳定，至少是一段时间的稳定，他和孟才可以暗暗较劲，却不能正面冲突，早上那是没选择，不给商户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根本就压不住场面。现在商户已经被压住，他还是想和孟才聊一聊，免得孟才伏击他，孟才是地头蛇，他会防不胜防。 “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了你不是我的人，不然我做梦都会笑醒的。”孟才也是一天没有休息，考虑了一天该怎么处理眼下的问题。 从面子上讲，他真想拉开架势和陈一凡拼一场。 太丢人了，竟然让陈一凡当着全镇人的面，把他的脏面目揭露了出来，陈一凡让他臭了大街，他也不想让陈一凡好过。 从理智上讲，他现在的处境却不适合跟陈一凡硬碰硬，陈一凡现在是当红炸子鸡，背后又有商户撑腰，他对陈一凡不利，无疑是自寻死路。 最凶险还在于，现在太平市场停业，万盛市场无缝衔接，太平市场是否重开，对整个消费环境而言影响并不大，换一句话说，现在的太平市场可有可无。他不乱搞，双方默契，保持平衡，太平市场还能相安无事搞装修，他要是乱搞了又不幸被发现，万盛拉开架势和拼命，他还真没有必赢的把握。 综上种种考虑之下，孟才不得不先把自己内心的熊熊怒火收回去。眼下最适合他的路是先认个栽，韬光养晦好好的装修市场，好好的发展，然后老牌对新牌拼一场。原来陈一凡说的市场群计划依然要做，但他要自己做，而在此之前，必须先把陈一凡踢出局。 陈一凡听他的语气如此平和，也是大舒了一口气：“孟老板，我们原来就在合作，也算半个自己人，是你不够意思，你想弄走我。” 孟才故作很惭愧的说道：“老弟，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要跟商户交代是不是？其实我也没想弄走你，我是给你领导多一个选择，我就想你领导会给钱。再说，即便你领导让你走，我也会把你叫回来，我给你开的待遇，保证高得多。我过去就说，我很欣赏你，我现在更欣赏你，真心话。” 陈一凡感觉好恶心，妈的孟才这家伙真敢说，还好，孟才是什么人，他心知肚明，不会给他忽悠了。 他装傻说道：“原来孟总是这想法，我误会了，对不住了。” “其实也是因为这想法，你让我出去解决问题的时候，我没出去。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我不怪你，我还是希望我们精诚合作。” 陈一凡当即说道：“孟总，我这人很简单，你对我好，我对你好。” 成了，孟才的心头大石也落了下来，他说道：“我在市区，你回来没有？我请你吃夜宵，我们面谈。” 鸿门宴？陈一凡脑海里闪过这个词，随即又否决了，不对，这是默契，这是保持平衡。事实上，他暂时安全了，市场也暂时安全了，下一波战斗要等到孟才把太平市场复原以后。既然这样，他不怕回市区，更不怕赴孟才的约，反而他不赴约，孟才才会乱想。 他说道：“好的孟老板，地点你说。” “晚点发给你，现在太早，而且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办，晚点见。”陈才挂断了电话。 朱晓晴刚把鸳鸯调配好端过来，还没喝上一口，陈一凡就要走，她连忙说道：“陈场长你忙什么去？” 陈一凡边往外面走边说道：“我赶车回市区，我们下次聊。” 朱晓晴放下杯子追上去拉住他说道：“我有个朋友过生日，我也要去一趟，我们结伴吧，你等等我，十分钟就好。” “有这么巧吗？”陈一凡不信，他觉得朱晓晴是想泡他，金振堂当时没说错，她的眼神明显就透露着这意思，坦白说，他对她没多少兴趣，她太浪，不是他的菜。 朱晓晴掏出手机打开一条邀请短信，果然，酒吧里面办的生日会，看语气生日的是个女孩。 这就不太好拒绝了，陈一凡只能答应。 朱晓晴顿时高高兴兴上楼换衣服了，这期间有客人进来，陈一凡帮她挡了。 第49章 还要不要脸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朱晓晴就换好衣服从阁楼走下来，她还顺带化了个淡妆，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换了打扮的她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平日在店里都是长裙圆领棉衫，此刻是雪纺的包臀裙，上面还是吊带的，细细的挂在双肩，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和性感的香肩锁骨，令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虽然她的上围不是那么的傲人，但却有一种骨感美，女人味十足。 她拉了闸门，和陈一凡走在一起，陈一凡还嗅到她喷了香水，那阵芬芳，因为她靠得很近，令陈一凡精神很是紧张。 “陈场长，话说你几岁呢？”走着，朱晓晴忽然问陈一凡，细细的语调，含羞答答的模样。 “我二十四。”陈一凡老实说道。 “这么小？我都要叫你弟弟了，我叫你弟弟你不介意吧？” “这……”陈一凡觉得不适合，可拒绝她似乎也不适合，思前想后，他只好说道，“你叫我一凡吧！” “嗯，一凡弟弟。”她还是加上了弟弟，叫得还很亲切很媚很诱惑，晕死陈一凡了，浑身细胞都几乎要麻了。 上了公交车，明明有很多空座，朱晓晴却要挨着陈一凡坐，这让陈一凡很无奈，那香水味不停往他鼻子里面钻，车辆稍微摆个小弯，双方还会有肌肤之亲，他一颗心啊，一直狂跳不止。 朱晓晴倒没什么，很自然，很享受的感觉。 她话很多，不停问一些陈一凡的个人问题，几乎没把陈一凡祖上好几代的事挖出来，陈一凡压根就没机会跟她打探消息。 车子走了半程经过一个大弯，不知她是无意的还是顺势为之，直接往陈一凡身上靠，弯道过去以后她也没摆正，还一脸欲望的望着陈一凡。 陈一凡心跳一百八，想推开她又不是，不推开她更不是。 混乱了好一阵，他才咳嗽了一声，稍微往另一端挪了挪，开口打破这种诡异而暧昧的气氛：“那个，晴姐，我跟你打听一下，这外面怎么说万盛和太平市场，又怎么说我和孟才，你知道么？” 朱晓晴没听见似的，轻轻的问：“一凡弟弟你住哪儿？等会有什么节目么？” 陈一凡说道：“没节目，睡觉，好困。晴姐，你没回答我问题呢！” “知道啊，外面说你们市场很干净很漂亮商品多价格公道服务好，管理有条不乱，太平市场比不上，脏吵服务跟不上之类。”朱晓晴总算正经回答问题，也没跟着挪过去，终于肯坐正了姿势，还挺突然，“你吧，就说你很厉害，人品不错，比孟才那样的奸商好得多，太平市场那状况，孟才那状况，都是活该等等。” “没骂我？”陈一凡还不放心。 “骂你？呵呵，大家都不知道多喜欢你。还是那句话，眼镜蛇被你修理了以后，我们附近几条街很太平，大家都很感激你。”朱晓晴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又闪亮出崇拜之情来，嘴边的一抹笑意就更加明显了，就看陈一凡要不要接收这信号了，陈一凡敢接收，就她这状态，她敢跟他去开房。 陈一凡不敢和她直视，那明亮的眼眸令他心跳加速，仿佛那里面有什么魔力一般，这就是个小妖精啊！ 他撇开了目光。 正在此时，报站的声音响起来，到站了，他赶紧起来：“晴姐，我到了，我们明天见。” 朱晓晴略带失望，这死公交怎么那么快到了？她说道：“那你小心点。” “嗯，你也是。”车门一开，陈一凡赶忙下车。 车上，朱晓晴在挥手，陈一凡回了一个笑容，车子开走了他才走，摸摸自己的心房，依然跳得很剧烈。 回到住处洗了个澡九点多，陈一凡给王若曦发微信，问她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等了十分钟也没等到回复。 后来等着等着，他睡了过去，十一点半被电话吵醒，孟才来电话告诉他夜宵的地址，他洗了一把脸再看微信，王若曦依然没回复，他疑惑了一下，打去电话，不在服务区。 孟才挑的是夜茶店，要的包间，可陈一凡推开门，里面有茶杯有茶，有香烟，却不见孟才其人。还以为他是上了厕所，等了几分钟也没见他回来，刚好外面有服务员经过，陈一凡拉住就问了起来。服务员说十多分钟之前有个女的找来，他们吵了架，这会应该是在后楼梯谈判。 女的？吵架？谈判？陈一凡根据服务员的指引找到后楼梯，隔着门听了一耳，确实里面有人在吵架，女的竟然是王若曦。 愣神间，啪一声响，似乎是王若曦被打了耳光，随后传来她发了疯一样的叫喊声。 “你这个贱女人，你敢还手，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抽你就抽你了。”孟才破口大骂，期间第二个把掌声再度响了起来。 陈一凡快速推开门，看见王若曦和孟才扭打在一起，王若曦弱小女人怎可能是孟才的对手，孟才抓住她的头发一巴掌甩过去，她直接摔在地上。孟才下手狠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陈一凡看的心疼无比，看孟才还要揪她的秀发把她硬拉起来，陈一凡冲过去架住他的手就顺势一推。 孟才没什么防备之下被推了一个踉跄，背部撞在消防箱上面，发出了一声痛呼来。 看清楚，有个男的去扶王若曦起来，居然是陈一凡，震惊和错愕在他脸上交织，好一刻他才爆发了出来：“陈一凡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你居然跟我动手，你以为你是谁？” 陈一凡刚刚太心急，实在也是孟才太残忍，看见孟才撞消防箱上发出了疼呼，他也知道自己干得不太妥，毕竟现在双方的关系极其微妙，都需要保持平衡来争取稳定发展的时间，这平衡被打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事情已经发生，看王若曦脸已经浮肿起来，巴掌印明显，陈一凡内心的小火苗也是蹭蹭往上窜，他回击说道：“孟老板，这是女人，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适合吗？还要不要脸了？” 第50章 扑通扑通猛跳 “她跟你有关系吗？王八蛋，东管西管，你算老几？你有资格吗乡巴佬。”孟才火爆异常，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陈一凡一个小员工，有什么资格敢跟他动手叫嚣？工作上面需要保持的平衡，此时此刻，因为怒火，已经被他全部抛诸到了脑后。 陈一凡没回应，他小心翼翼扶着震惊得毫无反应的王若曦下楼梯离开。 “陈一凡你一定要护着这个女人是吗？她是我的女人，妈的你这是想彻底结仇了。”孟才在上面气急败坏的喊。 “你的女人？早就不是了，我护就护了，你爱怎么滴怎么滴。”陈一凡对他恶心够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上次她被打肿脸还是他帮忙处理的，才多久又来一次，她可不欠孟才，是孟才对不起她，有几个臭钱横行霸道，他真是忍无可忍也不打算再忍了。 “我和你分手了混蛋。”王若曦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回击孟才。 “分手了你还来找我？态度还不好，你当你是谁？你他妈不过是我过去的一个便器，一个溶液。”孟才不但说话过分，看身侧有个垃圾桶，竟然还拿起来往下面扔。 垃圾桶塑料的，里面没垃圾，分量有限，但砸在身上也是蛮疼。被陈一凡护住的王若曦还好，陈一凡自己就无疑很惨了，被砸中脑袋，感觉脑袋都起了包，内心的怒火更是不可收拾了，他捡起垃圾桶就回砸了上去。 孟才躲避不及，迎面被砸中，一个踉跄又撞在消防箱上面。 陈一凡还没放过他，冲上去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记狠踢。这仇肯定结深了，为了王若曦陈一凡却也无怨无悔。第一次他被孟才骗了伤害了她，这第二次看见她被欺负，如果他袖手旁观，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没踢第二脚，没必要，孟才已经卷着身体软倒在地。 并且，因为闹的动静太大，有服务员跑了出来看情况，陈一凡可不想被拿了实证，赶紧拉着王若曦开溜。 到了大街上面，七拐八拐安全了陈一凡才放开王若曦一直颤抖的手问她：“王若曦你去找孟才干什么？给你微信也不回，你想干什么？” 陈一凡太凶了，王若曦被吓得不敢说话，整个人缩着，一脸委屈加可怜。 看她这样，陈一凡冷静了一下，语气变温和下来：“我不是骂你，我是担心你。” 王若曦这才说道：“他就是我当初和你说那个男人，他吃了我二十万，我等钱用，我姑妈住院，我姑丈给我电话借钱，我自己没钱，只能尝试去跟他要那二十万了。” “你们怎么会打起来？” “她让我……让我……”王若曦迟迟疑疑说不出口，孟才没人性，竟然让她跟他一个朋友睡，不睡不给钱。 陈一凡等了半天，她没说出口，他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当下没问到底，转而说道：“别再找他，钱你欠多少，我帮你想办法。” 王若曦低下了脑袋，不是不乐意说，而是觉得对不起陈一凡。她很愧疚，陈一凡对她那么好，帮她出头和孟才打架，还帮她想办法筹钱，可她却害了他。孟才是什么人，她心里十分清楚，今晚这事，孟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找机会报复陈一凡。 “多少钱，你说啊。”陈一凡着急起来，声音有点大。 “六万。”王若曦轻声说道。 陈一凡一时无语，六万，太多了，他肯定没有，只能借，他想到了金振堂，立马打电话，不过金振堂只有两万，还要再借。 胖子是没有的，老六可以考虑。 赶紧给老六去电话，借了三万，这已经是老六的全副身家，还剩一万缺口，陈一凡不得不再次麻烦高友新。 打完电话往下的一个钟，就是东奔西跑去取钱转存了，这一通事情干下来已经快两点钟，陈一凡送王若曦回住处。 欠债了，王若曦心情显得很沉重，主要还是怕孟才报复陈一凡。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起孟才叫过陈一凡的名字，而且从双方的对话听，他们之间认识，赶紧问陈一凡：“陈一凡你和孟才认识的么？” 陈一凡说道：“太认识了，这两天那么忙都是在和他干架。” 王若曦无比错愕。 “他在太平镇有一家市场，我们公司新开一家，就在两对面。原来我们是合作关系，这家伙背后捅了我们刀子之后，我们成了一种很微妙的敌对关系。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绝对会报复我，即便没有今晚这件事。”陈一凡看出了她的沉重，也是有意在安慰她。 “微妙的敌对关系是什么？”王若曦带着担忧和不理解。 “就是干完一场之后，整体环境突然迎来了变化，双方都需要暂时保持一种互不侵犯的状态，等环境变得对自己有利了再接着干，相当于心理战。” 王若曦明白了，商场如战场，她懂。 但是，她对孟才更懂，孟才那人心胸狭隘，陈一凡一个小打工仔和一个心胸狭隘的大老板对着干，除非陈一凡公司的老板很支持，否则陈一凡绝对没好果子吃。偏偏现在的老板是没良心的居多，有良心的也大多数没有人情味，都是一切以利益为上，今天支持你，明天你没有了利用价值，照样成为牺牲品。 她越想越担心，她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对不起，我真不该出现在那个地方。” 陈一凡说道：“对，你该回微信。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没什么，只是战斗提前了而已，公司对我很不错，不会不管。” “可是孟才不但有能耐，为人还很阴损狡诈，他还认识很多出来混社会的人。” “我能应付，他在太平镇里不敢动我。” “市区呢？” “应该也不敢。” 王若曦环顾四周，凌晨两点多的街道人流稀少，她突然拉起陈一凡的手：“你到我住处过夜，今晚就别回去了。” “啊？你说什么？” “去我住处睡。” 陈一凡这下听清楚了，一颗小心脏不禁扑通扑通猛跳。 第51章 留下来 王若曦的住处。 陈一凡坐在椅子上面，王若曦拿了一袋冰在敷脸。 陈一凡问她：“你工作怎么样？” 王若曦说道：“还没上班。” “那你下午给我微信说去公司？” “我去办理入职手续，下周上班。你是不是特别困，如果你特别困，你睡觉吧！” 睡觉？陈一凡看了一眼床，刚淡定下来不久的小心脏又开始了奔狂，他说道：“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不行，你不能回去。”王若曦很大反应，直接从另一张椅子上面蹦起来，冰袋掉了她也没捡，急急来到陈一凡跟前说道，“你留下来吧，不然如果孟才找人伏击你，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他不知道我住什么地方。”说真的王若曦的反应有点把陈一凡吓住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原来是想他安全，他还以为她要以身相许呢！ “万一呢？别说了，无论如何你今晚要留下来。”王若曦不容置疑的口吻，她拿了钥匙把门从里面反锁了，钥匙直接往文胸里面塞。 这一幕，又搞笑，又尴尬，陈一凡完全不知道该给她什么表情了。 王若曦也是心急，顺手就把钥匙放在了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此时此刻，拿出来不是，不拿出来更不是。 一时间，双方都不说话了，气氛，无比的暧昧。 “咳咳，那个……我上个厕所。”气氛太不对劲了，陈一凡只好找借口躲开一下，也让她有个时间，把钥匙换去别的地方，不然冰凉冰凉的一直塞文胸里面也是不舒服。 厕所里，陈一凡点上一根烟，抽完了洗了一把脸才出去。而他出去，王若曦进去，她抱了衣服洗澡。 她显然是害怕陈一凡跑掉，所以洗的很迅速，片刻就出来了，还包括洗了头发。 看看她，又看看房子里面唯一的床，陈一凡一颗心又扑通扑通跳得剧烈，脑子里面更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也正在此时，突然听见吹完发的她说道：“陈一凡，我刚洗澡的时候发现我后背被撞紫青了一块，能帮我擦一下药油么？上次那瓶药油在茶几下面，你找找看。” “来呢！”看她没反应，王若曦回头招招手。 陈一凡这才回过神来，找了药油过去。 王若曦坐到了床上，面向床头，背对陈一凡，上衣缓缓退落了下来。 雪白光滑的背部，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陈一凡一步步走近，心跳一分分加剧，都快要窒息了。 只是，她右琵琶骨下方，一块的淤青，特别扎眼，陈一凡都恨死孟才了，王八蛋，竟然打女人，肯定不得好死。 来到床边，他坐了下来，双手有点微微颤抖，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都没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王若曦左等右等他不动手，她都等急了，她回头看，仿佛忘了自己上身并没有穿衣服。 转到一半了她才发现不对劲，顿时涨红着脸转回去，她也不说话，呼吸比陈一凡还要乱。 那几秒，空气飘零的都是男女暧昧的味道。 大概过去半分钟，陈一凡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把自己的手搓热，倒了一点药油上去，印上王若曦的伤处，慢慢揉了起来。 揉着揉着，突然发现床头柜上面立着一面小镜子，通过小镜子，王若曦的前身，清楚呈现在了陈一凡的眼中。 这下陈一凡真的抵受不住了，浑身发烫得厉害，喘息声急促，口水咕噜咕噜的吞着，明知道不该盯着小镜子看，却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目光完全就挪动不开了。 王若曦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以及他粗重的呼吸声，她四周瞄，这才发现了小镜子的存在。 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突然问陈一凡：“陈一凡，你会不会嫌我脏？” 陈一凡慌忙说道：“我说过了，你不脏，你卖身救家里人，你很伟大。” “那，你喜欢我吗？”王若曦猛的转过身，正面面对陈一凡。 这要比从小镜子里面看，清晰百倍，陈一凡感觉自己头皮都炸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哪儿还记得给她回答。 她看陈一凡这样，她非常的主动，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就亲了上去。她的两片小嘴唇，异常火辣，给了陈一凡极大的信心和刺激，陈一凡顿时就回应了起来。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碰过女人，此刻的他，仿佛一头受到了挑战的公狮一般，双眼血红，浑身都是战意。 王若曦已经完全准备好迎接陈一凡，关键一刻陈一凡却停止了所有动作，她似乎预感到什么，支起半身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来大姨妈了。 该死，迟来一天不行吗？平日可没见这么准时。她在心里嘀咕做，好尴尬，连忙下了床，往厕所冲。 陈一凡这时也逐渐反应了过来，穿上了衣服，心事就别问了，糟透了。不过，转而一想，这次不行，还能有下次，根本就不用着急。 这一晚，陈一凡留了下来，不过因为王若曦来了大姨妈，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发生深入的关系，冲红灯太不负责任了，陈一凡干不了这种事。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陈一凡先醒了过来。 看王若曦还睡得香甜，他并没有叫她，他悄悄走了，回了自己住处收拾了两大袋衣服，直接坐公交去太平镇，去面对因为昨晚的冲突，而不知会怎么报复他的孟才。 第52章 姬可盈和于小美 公交车走了一半，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是于小美：“凡哥，昨晚市场没事吧？” 陈一凡说道：“没事，非常好。” “嗯呢，我在车上，马上就能到。” 陈一凡一听就觉得很痛苦，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姬可盈还让她留在太平镇，他当初的想法没错，这里面真的有坑：“姬可盈怎么说的？” “她让我先留在这边，具体做什么工作，她晚点过来找我聊聊，我看应该是今天。”于小美按捺不住兴奋说道。 两个人的情绪截然相反，一个要留下来，想得到他，一个想她离开，免得她受到伤害。 “凡哥你不想我留下来么？”看陈一凡不说话，于小美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只是这边太乱。”陈一凡解释说道。 原来陈一凡是在关心自己，于小美心里甜丝丝的，就像喝了蜜糖一般：“你是怕我受伤害？你不用怕，我是这边的人，他们不敢对我乱来。” “嗯，我们等会见。” “等一下，你给她打电话说了奖金的事没有？” “说了，她说总公司领导那么体恤下面子公司的员工，这是好事，她没意见，还说以后类型的情况不用再跟她汇报。” “她说话的时候有没有一点酸溜溜的味道？” 有，于小美也是挺了解姬可盈，当时的姬可盈何止酸，她还想发火，只是找不到理由，没发出来。不过这些情况陈一凡不打算多说，他说的是：“还好吧，毕竟是总公司的领导的意思，她不敢得罪。” 于小美放心挂断了电话。 到站下了车，陈一凡吃过早餐才回市场。 那会已经九点钟，早上的营业高峰已经过去，但市场依然客流非常多，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拿着宣传单张和折扣卷过来消费，尤其是一些大爷大妈，他们喜欢实惠。 “场长。”陈一凡巡视到海鲜区，被苏瑾在身后叫了一声，他停下来，转过身，苏瑾刚好到跟前，一副汇报的口吻说道，“九哥派人过来办手续了，他们希望把海鲜缸改动一下，你看让不让改？” 陈一凡爽快说道：“让，又不影响我们，干嘛不让？” “我怕坏了规矩，大家看他改，大家也跟着改，最后搞到一片混乱。” “这工作得花钱，没那么多跟风。” “可是公司发下来的制度手册说的很清楚，市场的一切大小设施不得由商户擅自更改，以免影响整体的结构性和美观性，如果有必要更改，需经过公司相关部门领导的批示。”她这认真劲没有让陈一凡感觉到很烦，反而觉得非常好，身边有个认真的助理，会减低他犯错的几率，不过有一些时候，要分情况处理问题，不能都遵从批量生产的程序和制度。 陈一凡耐心对她说道：“苏瑾，以现在我们的处境看，太平市场不允许什么我们就得放开什么。你要知道有些东西用起来舒不舒服，商户比我们懂，宁愿自己花钱都要弄，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当然我们不能让他们乱来，我们设一个小条件，只有合同期三年以上才能提交方案更改。市场的装修三年一翻新，如果商户弄的不适合，到时我们拆掉复原就好。” 苏瑾听陈一凡一席话，简直如醒醐灌顶。 可冷静了一下，他还是为陈一凡担忧，毕竟公司怪罪下来，陈一凡会很麻烦，她建议陈一凡先跟上面说一声，然后再给九哥回复比较妥当。 陈一凡直接否决说道：“制度是死的，制度也是服务于行政的，这不因形势变化而变化的制度，那是牢牢，最终蒙受损失的还是公司。一名及格的领导者，我认为优先考虑的不是执行制度，而是怎样在不违反制度的基础上优化经营，当两者有冲突，必须有魄力的进行轻重方面的取舍。你觉得上面领导是喜欢前线的管理员机械化的去干活，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的去干活？” “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毕竟有时候请示来请示去真的很麻烦，会延误商机。”这一点苏瑾倒是看得很清楚。 “这就对了，我看中你也是因为你有经验有想法敢做敢为，我相信上面领导看上我也是如此，所以，照回复吧！” 苏瑾连声答应了下来。 如果说过去的半个月，苏瑾很敬佩陈一凡的能耐和魄力，此时此刻就真是心悦诚服了。果然是读工商管理出来的高材生，想法好，观点独到，又雷厉风行，他屈居在这里当场长太可惜了。 两个人一起回了办公室，苏瑾马上打电话通知九哥，陈一凡则和于小美说话。于小美就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整理着商户合同，整理好了她会拿去打印，复印件留下来，原件上交分公司。 陈一凡没事做，帮着她整理，偶尔看看监控，看看市场里里外外的各种情况，就这样，一晃眼一上午就过去了。中午说好一起吃饭，到了点于小美却接了一个电话爽了约，陈一凡只好自己去吃，饭后拿了东西上宿舍，他得住一阵子宿舍。 收拾好床铺，他躺在床上睡午觉，而这个时间，于小美刚刚吃饭，和她一起吃的是姬可盈。 饭店是姬可盈找的，在城东，对面就是欧阳的城东市场。 挑的地点距离万盛市场那么远，而且不能让陈一凡知道，再看姬可盈若有所思的神色，于小美非常紧张，不知道姬可盈要和她说什么，她不停在设想，又不停的进行否决。 点了菜，又沉默看了对面市场颇久，姬可盈终于开了金口：“于小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陈一凡？” 于小美顷刻间感觉自己在姬可盈跟前裸着的一般，脸刷的先红了起来，然后豆大的冷汗开始往外面冒，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心里很慌很慌，天啊，天啊，天啊，姬可盈怎么知道了？她想怎样？ 她的反应，睿智的姬可盈当然看在了眼里，这正是她所希望的效果，她不动声息说道：“你别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陈一凡这人确实有能耐，我没看错他，没派错他下来。不过有能耐的人一般都不好管，尤其现在他还跟总公司领导攀上关系。我受分公司雇请，管理市场也是分公司的分内工作，总公司横插一手，迟早会导致管理混乱。陈一凡他似乎对我误会挺大，不信任我，我希望你能在我们中间起到桥梁的作用，你有没有问题？” 于小美有点蒙，分不清姬可盈说的是真话假话，她不敢乱答应：“总监你具体要我做什么？” 姬可盈很严肃的说道：“总公司插手前线的经营管理，这里面，水很深啊，搞不好这分公司在未来就没了。白总觉得，陈一凡有可能是总公司选来对分公司下手的棋子，这是一条不归路，陈一凡做好了不行，做不好更不行，如果他站错队，分公司赢，他必然要走，总公司赢，他看上去是功臣，实际上是总公司领导眼中的必须清理的污点。” 于小美被姬可盈说得头皮发麻起来，脑补了一下陈一凡进退不得的画面，整个人不禁焦虑了起来：“总监，这些事这么秘密，你和陈一凡说了没有？” 姬可盈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一声叹息：“你觉得我能说？你又觉得他会信我？由你说，他或许会信，但都不一定，而且现在不适合，要等时机。我要你留下来，就想你帮忙物识一个合适的时机，这里的一切动静你都要告诉我，随时报告，你要不要接受这个工作？” 于小美依然不敢表态，实在是姬可盈这人很难让她信任。 可是姬可盈说这些事，往深处想想，又确实存在。 分公司和总公司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有点问题，这是总公司股东之间不和睦引发的，分公司领导很多也是股东，这股东和股东之间的分歧，不可避免发展到了总公司和子公司，以及子公司和子公司的问题。 她不答应姬可盈，万一姬可盈说的是实话，那陈一凡无疑会成为炮灰，她肯定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可她答应姬可盈似乎又有点出卖陈一凡的嫌疑，除非她转头就去告诉陈一凡，但这样行不通，陈一凡绝对不会信姬可盈，还很可能第一时间投靠总公司，如此一来，姬可盈和白总还不得想尽办法解雇陈一凡？ 左右为难，她需要完全考虑清楚才能给姬可盈答案。 姬可盈挑通眼眉，当然也从她的表情里面，猜测到她的内心世界，姬可盈不着急，顺水推舟说道：“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答案吧，今天下班前都可以。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不论你最终答应与否，今天的谈话只能你知我知，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不然你只能离开公司了。” 第53章 什么是男人 从饭店出来，于小美走路回万盛市场。 姬可盈去什么地方她就没空管了，她心里一团如麻，脚步虚浮，走在路上好几次撞到了人，其中一次撞的还是一个左脸有一道刀疤的年轻人。 被撞到的时候，对方刚好从便利店买香烟出来，车子就停在路边，一辆改装车。被撞完以后，他站在后面望着于小美的背影，苗条有韵味，臀还特别翘，而且看走路姿势，很可能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一瞬间，他内心的冲动澎湃了起来，某个已经饥渴了好几天的部位，更是不受控制的涨了起来。 他猥琐的搓了搓手掌，掏出遥控钥匙按开车门坐进去，启动车子去追于小美。 车辆到了于小美身边，他降下车速，笑嘻嘻的撩了起来：“美女，怎么撞人了也不道歉，看你不是那么没礼貌的人，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心里烦？你说说呗，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一下，我很乐于助人的。” 于小美给他一个讨厌的眼神，没有搭理，继续走自己的路。 刀疤脸不死心，依然追着不放：“美女你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呗。” 于小美依然不搭理，她脑子里面想很多事，没这空。 国刀疤脸也是太厚颜无耻了，一招不成又降低标准，变成要微信，套路满满的说道：“好了美女，估计你是对我有误会，我真不是坏人，我是好人。这样，我们加个微信，有空了相互了解了解。” 于小美停住，瞪着他，很想骂人，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沉默着继续走。 失败了，对方很高冷，撩不来，可越有难度征服的女人，有时候却越能勾起男人征服的欲望，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刀疤脸显然是这种男人，他仍然不肯放弃，继续死皮赖脸跟着，一张嘴吧嗒吧嗒说话，一副死缠烂打到底的模样令人生厌。 一条大直路，于小美没办法抄近道，她烦死了，几次看见路边有生活垃圾，她都想捡起来直接甩他脸上。 也就在她最烦恼的时候，曹警官刚好办案带着四名干警从小路出来，他看见了这一幕，于小美脸上的讨厌神色，刀疤脸脸上的猥琐神色，都很直观的告诉了他，双方之间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他想都不多想，立刻带着四名干警把车围了起来。 刀疤脸看见有警察，突然就慌了起来，撩妹而已，怎么啦？ 曹警官看了看他的车，改装的，顿时露出笑脸来：“呵呵，改装车，报备过没有？熄火，驾照和行驶证给我拿出来。” 刀疤脸连忙解释说道：“警官，我这合法的呢。” “没人说你不合法，熄火，证件拿来。”另一个警察态度可没曹警官那么好。 刀疤脸心里暗叫不好，他这改装根本就没报备，行驶证拿出来一看就不对，打开发动机舱看更不对，按照法规扣车是分分钟的事。他要么逃跑，要么照干，但逃跑的话，满大街都是天眼，只能逃得了一时。因此，权衡过利弊以后，他选择照办，说好话，希望警察能放他一马。 曹警官边检查行驶证，边暗暗给于小美眨眼，于小美会意先走了，她心情好多了。 此时的刀疤脸，他是完全没心情了，他提心吊胆的说着好话。太倒霉了，这里又不是市区，只是区镇，竟然会查车，他是头一回碰上，之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后面还有让他更吐血的事呢，曹警官他们不是交警，是民警，不过曹警官工作态度够认真，看车子真的有问题，随即呼来交警处理，最后车还是被扣了下来。 撩妹撩到被扣车，妹还没撩成功，刀疤脸心理阴影面积也够大的！ 于小美回到市场办公室，刚好是上班时间，陈一凡继续帮她复印合同。 两个人站在复印机前，她有意无意问陈一凡：“凡哥，怎么总公司领导那么爽快发下来奖金？” 陈一凡说道：“两个字，成绩。公司开那么多家市场，有哪家满租开业？而且，我们此前一天一夜，各种麻烦不断，还想着能不能顺利开业呢。所以，这最后的结果，无疑是双重的超额完成任务，总公司领导高兴，大笔一挥就给了，两万块又不多是吧？” “就没有点别的原因？”于小美继续打听，不能对他坦白，她心里挺难受。 “没有。”其实有，但陈一凡和高友新的秘密，他不能说出来，他答应过高友新，男人大丈夫言出必行。 “哦。”于小美笑了笑，突然又问，“凡哥你有没有想过总公司领导这是收买你，想分化你和子公司领导的关系？” 陈一凡被她的假设吓一跳：“你怎么会这样想？” 于小美说道：“随便想想，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保证。” “嗯。”于小美又对陈一凡笑了笑，内心却非常苦涩。从陈一凡的回答看，他对总公司任何怀疑都没有。但总公司对他真的好到匪夷所思，这件事不只是姬可盈说，她自己都能看出来。两万块奖金说给就给，还不经过子公司，这钱谁掏？虽然两万块不多，但总公司有权利让子公司去发，下个命令书就行，所以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她现在已经开始偏向姬可盈，她真希望陈一凡能有一条更好的道路，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开开心心平平安安，谁又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体现出其本身的价值？ 陈一凡看她不太对劲，问她：“喂，小美，你想什么呢？还担心我吗？” 于小美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累。” “那你去坐着，我帮你弄。” “你比我还累吧？” “我是男人，什么是男人？无论任何处境都不叫苦不叫难。” 这话充满了女人都苦苦找寻的安全感，于小美听了不禁心头一热。没错了，必须帮他，无论如何，她要他能稳定的发展，等会她就给姬可盈打电话，答应姬可盈。不过她也要和姬可盈说条件，让姬可盈保证不再刁难他，更不再挑事解雇他。 第54章 姬可盈登门 下午三点多，近千份合同终于复印完毕，陈一凡帮于小美叫了一辆滴滴，送了她上车，她要在公司下班之前把合同送回去，必须提前走。 车里，于小美缓了一口气，随即给姬可盈打电话，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姬可盈满嘴答应了，她们双方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但这一切陈一凡浑然不觉。他回到办公室，刚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无意中往外面扫了一眼，竟然看见姬可盈款款走来。 姬可盈这女人年纪轻轻却特别威严，尤其穿起职业装，连走路姿势都气势逼人，直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她同时也是靓丽逼人那一款，挑不出毛病的原装五官，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魔鬼式苗条身材，胸前傲人，每次现身都跟仙女下凡似的，让一拨拨人看得两眼发直。 两名商户管理员都是男的，他们看入魔了，神魂颠倒的，直到姬可盈进了陈一凡的办公室好久，他们才逐渐反应过来，去捡那一地的眼球。 “竟然在抽烟，陈场长，你倒是很有闲情别致。”反手关上门，姬可盈随即阴阳怪气对陈一凡说话。 陈一凡倒是没有给她甩脸色，毕竟过门都是客，就她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和她计较无疑会拉低自己的智商，陈一凡笑脸迎人：“呵呵，总监，你不也很有闲情别致到我这小庙来了么，怎么滴，只准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吗？” 姬可盈一脸轻蔑：“你真以为我在夸你？我来巡视，看看我们公司有多少白拿工资不干活的窝囊废。”说话间一双妙目盯死在陈一凡身上，仿佛陈一凡是她说的那种人似的。 “总监真会说笑，你坐吧！”陈一凡把舒服的老板椅让出来，下面的凉席片给她翻过来，还拿纸巾擦了擦，“总监，我给你倒杯水。” 姬可盈不敢坐，看着老板椅，心里在猜，座包上面是不是插了针，太反常了，这是陈一凡吗？ 陈一凡去掐了香烟，倒了水，看姬可盈还不入座，他说道：“总监不想坐？” 姬可盈反问：“陈一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没有。”陈一凡一脸真诚，他不得不如此，姬可盈就是个火药桶，受不了刺激，你越和她抬杠，日子越不好过，所以，他只能对她换招。今日不同往日了，往日为了两万五千块救命钱，他不得不步步为营来谋求出路。现在钱已经到手，他爸能顺利手术，他的前途也不尽然握在姬可盈手中，而且他有了真的你死我亡的对手孟才，这种种处境变化之间，他和姬可盈的那点争端已经不算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好应对孟才帮总公司完成战略部署才是正路，只要能成，他就是大功臣。这期间他不寄望能获取姬可盈的帮助，她不捣乱就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和她和平相处。 关键是，男人嘛，没必要那么小气。 反正太平镇这事，也算是他赢了她，为自己正了道了，让一步，无所谓。 “没有？”姬可盈很忐忑，她不信，怎么可能，陈一凡这表现绝对有问题，她依然用过去的老招数老套路来对付已经升了级的他，“我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有没有？” 陈一凡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 姬可盈盯死他，看着不像假话，她不免心慌起来。除了那天早上，陈一凡把她的裙子拉下来要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刻，面对面的慌，这是第二次。她觉得陈一凡既然不是说的假话，从他的态度看，肯定是总公司领导跟他说了什么话，否则他不会如此的低三下四又心甘情愿。 这要是过去，她走进来，他会坐立不安，哪有这般气定神闲？ 她暗暗的想，看来利用于小美给他设局真的是明智之举，不然让其这么发展下去，还有她的什么地位可言？ 一通思考也就几秒钟，姬可盈放松下来，大大方方的坐下来：“没有就好，有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会答应你。” 陈一凡笑，没言语，他就知道她是这种人，她会这样说。 “怎么？没话说？”姬可盈喝了一口水问。 “没有，脑子翁嗡嗡的，没休息好，总监你说吧！”陈一凡在她对面坐下来。 “好啊。”姬可盈放下水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鉴于太平市场目前复杂的经营状况，公司研究过决定把于小美留下来当副场长，以减轻你繁重的工作，你不能有意见，公司已经决定，不可能更改。当然，你有权建议公司换人，如果各方面没问题，公司可以考虑尊重你的建议。” 陈一凡知道她下来肯定没好事，太阴毒了，给于小美调职升官，他敢拒绝，他首先就无法跟于小美解释。 恨啊，明知这女人在玩花样，却无力抵抗。 “怎么又不说话？不满意？”姬可盈皱起了眉头。 “没有不满意，挺好，我正缺帮手呢，总监你这就雪中送炭来了，天啊，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陈一凡表现出欣然接受的模样，还是那句话，就目前的环境而言，他必须和她和睦相处。 姬可盈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丝不安。 但很快，她又淡定了下来说道：“命令书就不下了，人力资源那边我会去报备，到时给你们拍一个通知。” 陈一凡说道：“有劳总监了。” 姬可盈起身，这是要走了，陈一凡送她，脸上一直笑着陪着她往外面走。姬可盈看见他一直笑，心里格外不爽，毕竟她做梦都想看到他哭，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成功过一次，越是失败她就越是渴望，有时候感觉自己都快被逼疯了，她甚至有点后悔当天没有报警处理。 好扎心，她还以为凭自己的职位加上智慧可以轻易弄走他，可现在反而亲手助他升迁，而且她的地位还逐渐受到了他的威胁，她这哪是偷鸡不到亏了米，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几乎要砸烂了。 真不想看见他的笑容，突然很恼火，刚出市场门口就停下来冷冷说道：“还要送吗？你很有空？不用干活？公司可不养废物。” 变脸好快，陈一凡适应了一下才说道：“那总监你慢走，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滚。”姬可盈更气了，恨不得当场扒了他的皮，以解她心头之恨。 第55章 欧阳的约 刀疤脸的车被拉去了交警队停车场，他打了很多电话求神拜佛都没用，还是得带齐全证件接受处罚了才能开走。 经过万盛市场所在的太平大街，他下车买了一瓶水，正要回车里，无意中往万盛的停车场看一眼，竟然看到对面有一个身穿职业装，美得不可方物的美女。 他嘴巴漏着口水，心里暗暗说道，想不到啊，这小地方也有此等美女。 看清楚，不对啊，这女的颇为眼熟。 稍微想了想，这不是一个月前在酒吧街，本来就要属于他，最后被一个男人抢了走的女人吗？ 再看看在她隔壁笑嘻嘻的男人，就是他，就是他抢了他即将到嘴的肉。当晚他都气炸了，事后一直想把他们找着，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毫无消息，没想到，最后竟然在这里遇上，今天这车没被白抓，甚至可以说抓得好。 刀疤脸怒从心中生，眼里火气连天，拳头抓得死死的，很想过去就开干，但最终却死死忍了下来，一动不动站在车边，看着两人分别，女的往大街外面走，男的进了市场。 迟疑片刻以后，他去追男的，一路尾随，最后看见男的走进了市场办公室。他找人一打听，原来那是万盛市场的场长，叫陈一凡。女的他也顺带打听了一下，可是很遗憾，没有一个商户认识她。等他离开市场去大街上面找，哪还能找到，偌大的街道人来人往，就是不见他搜寻的目标。 他也没有沮丧，至少知道了其中一个的身份。 他也不着急，他需要谋划一下才去报这仇，按照他此刻内心的想法，恨不得男的打，女的奸。 陈一凡晚上六点多收工，因为他已经在办公室吃过饭，他直接回了宿舍。 坐下来和王若曦发了一会微信，又和自己老爸聊了一通电话以后，他就去了睡觉，次日准时上班。就这种准时上下班的节奏过了四五天，市场的生意很稳定，每天客流量特别大，而且没人来捣乱，孟才他不敢，太平市场在装修，在此期间他可拼不过陈一凡。 不过不用多少天，他们就能装修好，新一轮的战斗马上又要打响。 为了备战，这几天陈一凡特别忙，这不，还得亲自去城东市场群做调研，万万没想到的是，回程途中竟然就跟孟才不期而遇了。陈一凡开一辆高友新给弄来市场的二手马自达，孟才开着一辆日产楼兰。当时街上双向堵车，孟才往南，陈一凡往北，车窗正对，能彼此看见。 这次真是仇人了，果然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双方都没说话，只是用眼神拼杀，直到通车，后面喇叭狂响，他们才告别，孟才用的是一个警告的手势，陈一凡用的是一个不屑的笑容。 回到市场，陈一凡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手机响起来，对面是欧阳：“陈一凡，下面的人告诉我，你刚刚大驾光临了我的市场，怎么着，你是来学习还是来找茬？” 陈一凡连忙说道：“欧老板说笑了，我怎敢去你的地盘找茬，给我一个水缸做胆我也不敢啊。” “那就是来学习，有学到东西吗？” “我还在领悟呢！” “你可以直接问我，现在上午十点半，十二点钟东山羊庄天字号包间，我请你吃饭。” “呵呵，欧老板真客气，我小小的问一声，是鸿门宴么？” 欧阳仍然是宁死不解释的风格，呵呵两声就挂了电话。 往下一个钟，陈一凡就在去与不去赴约之间纠结徘徊。外面办公的于小美非常留意他，闲来无事就看两眼，他的这种纠结状态很自然进入了她的眼中，她敲门进来问：“凡哥，我看你接了一个电话以后就很烦，怎么啦，没事吧？” 陈一凡没有隐瞒，直话直说：“上午我不是去城东市场做调研么，欧阳知道了来电话说要请我吃饭，我在想去不去。” 于小美不太肯定的说道：“应该不敢对你怎么着吧？” “我觉得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有必要没必要的问题，如果有必要，没什么不敢，欧阳后台硬。” “那你别去。” “不去也不好，会对以后的发展很不利，去了又怕不知道有什么事在前面等着我，哎，真麻烦。”陈一凡狠狠抓了抓脑袋，“李建他们又已经走了，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其实我想跟公司申请多招六名保安，先度过这个非常时期再说。” “有这需要你干嘛不跟姬可盈提？” “不好提，姬可盈巴不得我出事情，你猜她会不会同意。我问总公司领导吧，入职的事他们又管不着，而且我一旦这样做，姬可盈和白总肯定恨死我。”陈一凡又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挺烦躁的，这个问题已经考虑了好久，之前没那么迫切，现在不行，太平市场重开在即，必须未雨绸缪。 于小美若有所思说道：“我是副场长，照岗位责任，我管行政和人事，这个问题我有资格跟姬可盈说，要不我给她打电话？” “不行，我不想她恨你。”陈一凡一口回绝。 “她派我来的，我为了工作着想，她干嘛恨我？退一步来说，她不答应，你告诉总公司领导要加人，她怎么想就怎么想呗，你先礼后兵了没责任。” 于小美这么说倒有几分道理，陈一凡想了想，当场答应下来：“小美你真是我的好帮手。” 于小美心花怒放：“凡哥，我说过了，我要留下来帮你，我真能帮你呢！” “嗯，谢谢你。对了我问一句，姬可盈没让你干什么吧？” “没有，你别多想，她让我来真的只是因为我合适。”于小美说这话很心虚，她不敢看陈一凡，姬可盈可是有给她任务，让她每天报告陈一凡的动静，有没有和总公司领导接触等等。还好这也是为了陈一凡的前途着想，不然每天下班做汇报时产生的罪恶感就够她崩溃了。 陈一凡没再多说，赴约时间差不多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这一趟不管心里怎么想，他得去，是福是祸躲不过，只能到了以后再随机应变。 第56章 弦外之音 东山羊庄是太平镇的名食肆，不提前预定，一般都没有位置。就这地方，来消费的多数是有钱人，看停车场停放的车辆就知道，多数是奔驰宝马奥迪之类。 陈一凡开一辆破旧马自达进去，停车场保安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等他停好车走进大门，两名保安窃窃私语起来。 “那车有十年了没有？” “少说有八年，一身西装笔挺，开一辆那么破的车，真是大煞风景。” “看他挂着包，不会是跑业务的吧？酱料之类，近来可很多这种人找上门。” “有可能，你快通知一下里面的兄弟多加留意，不然又得挨队长削。” 拿对讲机的保安连忙跟里面的同事做了通报，此时又有车进来，他们才没再继续聊。 马路对面的空地也来了两辆车，一共六个男人下了车说话。其中一个就是刀疤脸，他对一个叫车厘子的同伴说道：“真他妈窝囊，跟了他四五天，他一直不外出，每天都是市场宿舍两点一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远离了中心区域，却又跑来了这个饭馆，怎么着，我们还等不等？” 车厘子说道：“我觉得等，等他回程的时候，我们在前面找个地方拦下他。” 刀疤脸想了下说道：“旧糖厂哪儿可以么？” “哪儿不错，前后五百米人烟稀少，不过安全起见，我们揍他一顿，最多揍五分钟就得走。”车厘子明显对这种事更有经验，连忙又说道，“最好不用车拦，直接用人拦，算好时间从糖厂里面冲出来，把他弄下车，弄进里面，我们的车停后门，完事了我们从后门离开，这样干净利落。” 刀疤脸为难的说道：“用人拦很危险，不行不行。” “那就设个局骗他停车。” “什么局你先说说。” “如果你信我，你让我来安排。” 刀疤脸想到跟了陈一凡四五天什么收获都没有的苦，他咬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陈一凡进了食庄看包间都在二层，他走上去，一间一间找，后面有个保安很警惕的跟着他。 看陈一凡转了半天，他走上前问：“哥们你找什么？” 陈一凡说道：“我找天字号包间。” “你是吃饭吗？”保安上下审视陈一凡，眼神之中略带鄙夷。 “不然我来泡澡？”陈一凡觉得搞笑。 “天字号包间是我们最好的房间。” “那就带路吧！” 这真是推销的吗？保安心里犯起了嘀咕，将信将疑把陈一凡带去了。 陈一凡敲开门的时候，他顺带看里面一眼，连忙对里面敬礼：“老板好。” 里面就欧阳一个人，欧阳竟然是东山羊庄的老板，陈一凡好惊讶，进去就笑着说道：“欧老板你产业真的多到让我很吃惊。” 欧阳对陈一凡做了坐的手势，然后问保安：“你在做什么？” 由保安带陈一凡来，他感觉非常的诡异。 老板不发话，保安不敢走，留下来就怕被老板问，他能告诉欧阳，是外面的同事让他留意陈一凡，说陈一凡有可能是推销的吗？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欧阳有点火了：“到底干什么，说。” 保安说了，欧阳随即骂道：“和你们说多少次了？不要狗眼看人低，这是我的贵客，什么推销员，赶紧给我滚蛋。” 保安一刻不敢耽误，急忙关上门离开，刚走远他就掏出对讲机骂起了停车场的两名保安来。 陈一凡接过欧阳递来的一杯小青柑，试了一口，从口感上面说，绝对是最昂贵的品种，顿时说道：“欧老板请我喝这茶，看来是很重视我啊。” 欧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懂茶？” “略懂。”其实陈一凡很懂，他爸非常喜欢喝茶，以前家里开工厂，不少人都给送茶，自小熏陶，但这不是要谦虚么。 “呵呵，看来有知音了。这种茶，便宜的很便宜，贵的很贵，还冷门，没多少人喜欢，尤其在南方。我那些个合作伙伴都说很难喝，他们真是不懂欣赏。”欧阳似乎心情不错，说话语调很平和。 今天他的打扮也没有流氓味，穿的运动装，显得格外的豪爽随意，再配上脸上的丝丝笑意，不免给陈一凡减少了许多紧张感。 知道食庄是他的以后，陈一凡非常紧张，虽然他就一个人，但这里是他的地盘，有什么谈得不愉快，他弄死他都不用亲自动手，动嘴就行。 再不济还能下毒吧？ 现在看来，这不像一场鸿门宴，欧阳这人不装，很真实，绝对不是笑面虎，如果是鸿门宴，他才不会有笑容。 陈一凡也有笑容，对方一个大老板都笑脸嘻嘻的，他一个小打工仔怎敢怠慢，笑着说道：“我觉得他们还可以了，最烦的是不懂装懂。” 欧阳小喝了一杯，有神的双目落在陈一凡身上：“听你说话就知道很睿智，做事也很睿智，孟才都让你给玩残废了。” 陈一凡连忙说道：“欧老板别这样说，孟才好好的呢，我也没玩他，我只是被动反击。” “我也算是这整件事的当事人，在我这里，你不用那么谦虚了吧？” “我是真没有。” “行，我说的太夸张了，我换一种说法，你把孟才逼急了，这没错吧？” 陈一凡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来，欧阳肯定知道了一些孟才的事，而且和他有关，他大胆的问：“欧老板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欧阳没卖关子，非常干脆就说道：“他找了人给我吹风，想跟我合作一起弄你们公司。你们公司的计划我看了，搞市场群，最终要和我们城东的市场群抢客流。计划很好嘛，我很欣赏。” 陈一凡瞬间又紧张了起来，真想不到孟才还能去找欧阳，他们那么大仇，市场开业前一晚如果不是他在中间周旋，他们早就拼个你死我活了，孟才竟然能拉下这个脸，看来孟才要弄垮他的心很坚定啊！ 现在欧阳找他，到底什么目的？很显然，陈一凡猜不透，所以除了紧张，内心还隐隐的不安，天啊如果欧阳答应了孟才，那万盛市场和他，肯定要举步维艰了。 第57章 可惜了 看陈冬杨不答话，欧阳没问他在想什么，更懒得去猜，他依照自己的节奏，喝着茶，不紧不慢继续说道：“我没答应他，上次虽然没打成，但他说话真的很难听，和你比起来，我倒是更欣赏你。” 陈一凡的紧张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几分激动：“欧老板的意思是，和我合作？” 欧阳摇摇头：“我不想掺合你们的事，我做生意很公道，你不来阴招，我就不会来，我们光明正大的竞争，我即便输光了裤衩，我都能欣然接受，毕竟我输了是我能力问题。” “你意思是你欢迎我们万盛对你发起挑战咯？”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呵呵，有竞争才有进步，我是这么看待的。” “欧老板，我说句我内心真实的感受，你别生气。” 欧阳很爽快的说道：“可以，你说，我不生气。” 陈一凡当即大胆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派出所的会议室，我觉得你这人就是一个流氓，无论是整体打扮还是气质，包括说话的神情。第二次见你是在市场门口，你很爽快，说一不二，我当时拿你和孟才做过对比，孟才这人阴险狡诈，你却光明磊落。今天第三次见面，我又有了新发现，我觉得你这人其实很好相处，你看上去是粗人，但那只是表面，你三观很正，我很佩服你，真话。” 欧阳笑了：“你不是在讨好吗？” “我如果在讨好你，我不会说第一次。”陈一凡很严肃。 “我信你。”欧阳又给陈一凡倒了茶，做了一个请喝的手势，随后又说起孟才，“你说的没错，孟才那家伙确实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竟然找了一个女人做了一下包装去勾引我下面的经理，让我下面的经理给我吹风。他亲自来当面跟我说，我还敬他是一条汉子，用这种阴损招，只会让我看不起他。” 陈一凡苦笑了一下：“这才是孟才惯用的伎俩，不瞒欧老板，我就吃过他这方面的亏。而且欧老板我跟你说一句肺腑之言，我真没什么对不住他，最后斗成那样都因为他太贪心。以后怎么斗，现在还不知道，但无论如何说，我不欠他，我问心无愧。” “你就没用什么脏招？”欧阳略带奸笑的问。 “没有，最多也是将计就计。当然我有主动过，我揍过他，嗯，如果这也算的话。” 欧阳双眼闪着一种很奇怪的光芒，愣神望了陈一凡片刻，然后哈哈大笑：“真的假的你竟然揍过他？” 陈一凡无比认真的说道：“真话，不过和市场的事情无关，是私事，至于什么私事，我就不方便多说了。” 欧阳没有多问，他喜上眉梢：“哈哈，他挨了你的揍，活该。妈的平日这么嚣张，真算起来他是个什么东西？老子都不屑跟他玩。” 看来欧阳对孟才是完全看不上眼的，既然这样，陈一凡没什么好担心了，他浑身放松，香烟掏出来，给了欧阳一根。 欧阳接过来看一眼：“大中华，我不是小看你啊，你抽这烟不怎么对等吧？” 陈一凡说道：“我这是专门买的，不是因为来见欧阳老板么，我看你抽的都是名烟，不好的我可派不出手。” “迎合我吗？” “不能这样说，但有一个事实是，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好，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为了工作，什么脾气都得收起来，我就一个打工仔，划不来是不是？” 欧阳越发觉得陈一凡这家伙很有趣，真实，不做作，并且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的能屈能伸的血液，他喜欢这种人，他对陈一凡说道：“现在看呢，是鸿门宴么？” “肯定不是了。” “既然这样，你是什么处境，你详细的说说。” “太平市场重开之后，孟才肯定会给我找难受，从两个公司的实力上面做比对，他无疑是弱势一方，但他有他的利处，太平镇算他的老巢，我外来人，出了问题，公司想帮我也是鞭长莫及。不怕欧老板笑话，估计到时候我出个门都提心吊胆。”陈一凡一声叹息，摇摇头，“当然他也有忌惮我的一方面，那就是，我和商户的关系好。” 欧阳听完没表示，他不想掺合，也就没给意见。 让陈一凡去弄吧，他不认为陈一凡会输给孟才，如果陈一凡输给孟才，技不如人，那也是活该。 他今天找陈一凡来，主要是因为陈一凡去了他的市场，他不知道陈一凡想干什么，找过来问问，看情况现在也不用再问，陈一凡大概只是去观摩学习经验。 另一个找陈一凡过来的原因是，上次他没和孟才真正打起来，有陈一凡当中间人的功劳，他这人不喜欢欠人情，这顿饭就算还陈一凡了。 吃的全羊宴，两个人吃，很奢侈，但陈一凡吃得很过瘾，味道太好了，难怪那么贵却又一位难求。 饱餐了一顿，欧阳命人收拾赶紧桌子，又冲起了功夫茶来。 还是小青柑，饭后一杯好茶，加上一根烟，别提多享受。当然这也和心情有关系，欧阳不是她的威胁，就孟才一个，陈一凡无疑要淡定好多。 而且陈一凡已经看出来，欧阳很欣赏他，双方再多几次来往，最后会成为朋友都不稀奇，毕竟他也很敬重欧阳这种性格的人。欧阳的三观真的很正，不主动惹事，做事还光明磊落，而且他不仗势欺人，换作孟才的姐夫是副镇长，孟才估计早就收拾了城东市场。 “陈一凡我问你一件事，你们万盛是不是有一个很年轻的美女股东叫丁娜？”喝着茶，欧阳突然问陈一凡。 “对啊，丁娜是子公司的老总，管的是酒店的业务。”陈一凡实话实说，心里嘀咕，怎么欧阳会问这种问题？ “哦，你认识吧？” “不认识，我就是一名小员工，不过是公司有什么大聚会的时候有幸见过她而已。” “那可惜了。” “啊，什么可惜？”陈一凡一脸懵。 欧阳摇摇头，没有说，随后还扯开了话题。 第58章 寻仇 午市快打烊了欧阳才放陈一凡离开。 饭后喝了好多茶，陈一凡一肚子水回到车里。 烈日当空，车里仿如烤炉，很闷很热，开空调又没那么快凉，陈一凡只好站在树下边抽烟边等。 停车场已经没剩几台车，保安下班了，他们大概要去中心区不知干什么事，七八个结伴上了同一辆面包车。 不过开了没多远，他们又倒了回来，其中一个下了车，捂住肚子跑进食庄。 陈一凡抽完一根烟，车内已经凉快下来，他也赶紧上车走人。他没能发现的是，后面有一辆五菱商务车悄悄跟了上去，开车的男人还边打电话汇报情况：“喂，刚哥，那小子出来了。” 刀疤脸和车厘子他们在前方荒废的糖厂等着，也不知道陈一凡什么时候从食庄出来，不敢走，饿着肚子等，这会早已经饿到七荤八素。听说陈一凡出来了，他们是又惊喜又愤怒的，赶紧说道：“奶奶的，总算出来了，路上车多不多？” “不多，老天爷都帮我们呢！” “一辆都没有？” “有一辆破金杯面包车。” “行了，计划开始。”刀疤脸挂断电话，和车厘子一道，带着三个汉子一个女孩走出去路边。 不一会，陈一凡的车到了，因为拐弯，车速没有特别快。等陈一凡的车即将到跟前，按照商讨好的计划，女孩往外面冲，一个汉子去追，刚追上就揪住女孩的头发，一巴掌摔女孩的脸上，女孩挣脱了继续跑，就迎着陈一凡的车跑，边跑还边哭着喊救命。 陈一凡本可以绕过去，但是他看女孩一直在挥手在叫，他开了窗户听了一耳，竟然叫的是救命，他本能的把车子刹停了下来。 眼看女孩到了车边，却噼啪摔倒了，陈一凡下车去扶，就这刹那，绿化带后面冲出来四个汉子。 他觉得这事蹊跷，想回车里，脚却被女孩抱住，那女孩大声喊，快来快来。 他甩了两下没甩开，先头一个汉子已经到了跟前把他扑倒在地，此时另外四个汉子也到了，拉他起来，押着他急急往破旧糖厂里面走。 进了工厂大门，他们把陈一凡扔在墙角边。看到一张刀疤脸，陈一凡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这是寻仇，这是一个多月前救了姬可盈的后患。 “小子，记不记得我？”刀疤脸皮笑肉不笑的问陈一凡。 “你谁啊？不认识，你们想干嘛？”陈一凡装傻不敢承认。 “别跟我装，老子找了你一个多月没找到，这下你落老子手里，想怎么死，你说吧！” “爽死行不行？”陈一凡知道自己今天没那么轻易脱身了，说好话也没用，既然如此，他也不怂，他要先下手为强。 几个汉子均是一愣，他们都没想到陈一凡会这样回答。 就趁这时间，陈一凡抓了一把泥沙撒了刀疤脸一脸，随后猛地推开他往外面逃。 刚拐出门口，一辆五菱几乎撞上他，车窗开着，开车的司机在喊：“外面一堆保安来了，赶紧跑，赶紧。” 司机是对刀疤脸他们喊的，陈一凡也是听得清楚，他往外面看一眼，果然有一堆保安正跑来，都是食庄的保安，带他找包间那一个就在其中，他还给陈一凡喊话：“老板你有事没事？” 陈一凡说道：“妈的绑架了，弄他们。” 几个保安一窝蜂冲上去，那些家伙走得也是快，他们熟悉地形，又有车，车子往前开了一段以后，停下来等他们。不过欧阳的这些保安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看追不上了，一个个从地上捡板砖石头之类的砸过去。荒废的工厂，什么都不多，板砖石头是随处可见。 他们砸的还特别有准头，十多下砸过去，其中大半中了车顶，能明显看见凹了好几处。有一块直接中了人，中的后背，能听见闷哼，人上车的时候都是晕晕乎乎的。 车子最后从后门走了，保安没去追，陈一凡死里逃生，还没回过神，他更没去。 保安把陈一凡围住了，确定他浑身上下好好的没受伤，赶紧把他带回大路。 到了车边，陈一凡才缓缓回过神来问保安们：“你们看清楚车牌没有？” 其中一个保安说道：“遮住了没看见。” “哦，这事谢谢了，要不是你们突然出现，我估计我要被狠狠削上一顿。”陈一凡对他们拱拱手，一脸的感激。 “你的车我们认识，你是我们老板的贵客，我们这是要出去镇上，经过看见不对劲，我们就下车了。”保安队长回答说道。 “妈的他们利用那个女孩求救，演了一场戏把我骗了下车。”陈一凡太后怕了，他都不敢保证下次自己遇上类似的情况，还有没有勇气停车。 “我们一道走吧！”保安队长提议。 “行，谢谢了各位兄弟。”陈一凡再次对他们拱拱手。 陈一凡上车开出一段，欧阳的电话立马打进来。事情他已经知道，他带着火气问陈一凡：“陈一凡，这事是不是孟才干的？我听我保安队长说，那是骗你停车抓你带走的，也就是说，他们早就跟踪你过来。那是我的食庄，狗日的，我请你做客他都敢弄，这是故意坑我吗？你在停前面加油站等我，我马上过来，我们一起找他算账去。” 如果陈一凡是那种心理阴暗的人，此情此景肯定顺势利用欧阳来对付孟才了，但他没有，他老实说道：“欧老板，误会了，不是孟才，是我另外的仇家。” “陈一凡你怕什么呢？”欧阳不信，他觉得是陈一凡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件事放在他这里，性质很严重，孟才挑战了他的底线，他不能不还招。 “欧老板，真不是，我说实话了吧，其实是这样的……”陈一凡用简洁的方式把一个多月前发生过的事说了一遍，不过他没说姬可盈，就说是他的一个女性朋友。 欧阳听完慢慢冷静了下来，跟陈一凡说了一句“小心点，遇上事，看清楚再出手，不要好心害了自己”说完，挂电话。 第59章 砸了自己的脚 陈一凡回到市场，停好车，上厕所洗了一把脸才走进办公室。 已经上班，大家都在，于小美看见陈一凡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她跟了他进办公室，问他和欧阳见面的情形。陈一凡简洁说了一下，刚说完，苏瑾从外面进来叫她，说是商户们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让她一起去处理。 陈一凡点上一根烟，脑子里又浮现起被扔到墙角边那一幕，以及那一张刀疤脸。 一个多月过去，相安无事，陈一凡还以为没什么后患，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甚至他们都已经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就在万盛上班，他们在暗，他在明，真不知道后面还要出什么状况。 想了快有半个钟，陈一凡才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面的烦恼暂且挥去，拿起办公桌上面其中一份文件看了起来。那是九哥交上来的海鲜缸整改方案，看样子还行，不影响铺位的整体结构，因此他很干脆签了名放一边。 转而看第二份，那是一周的市场卫生检查报告，大部分商户都评上优良，只有少数两家打差字，这也可以通过做思想工作解决。 第三份是商户之间的矛盾，以及顾客的投诉与建议。苏瑾这女人做事很有一套，助理工作做的格外出色，通通都整理好了才交上来给陈一凡统一决断，她还会附上自己的意见，一二三个，至少都有两个。每天都是这样那样的问题，陈一凡也真的很忙，如果弄一个用起来不顺手的助理，他非得疯掉不可。 现在好，不到一个钟，他已经把问题处理完毕。 苏瑾回来以后，他把苏瑾叫进来，让苏瑾根据他的意思去办。 苏瑾刚走，金振堂打来电话：“兄弟近来很忙吧？” 陈一凡说道：“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哈哈，要注意休息，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 “休息个球，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过过周末。不过上几天开始多了一名副场长，这周我能休周末，可以好好睡个懒觉，也可以和金哥吃吃饭，金哥有空吧？” “我没周末，不过你请吃饭，我肯定到。”金振堂话锋一转说道，“说正事，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有所准备。” 陈一凡顿时严肃起来：“金哥你说。” “刚刚我老总过来工地巡视，跟我吐槽总公司说，现在总公司分成了两派，两个大股东在暗暗较劲，都恨不得搞掉对方，独揽大权。这是经营分歧引发的问题，这把火已经烧到我们子公司，他们逼我老总站队伍。我顺带打听了你们子公司，我老总说你们那边早站了队，你们白总站的是高友新那一派的对立面。” 陈一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我不是被夹在了中间？” “没错，这好尴尬啊，随便哪边的火都能把你烧成灰。不过你那么聪明，我觉得你会有办法解决。”市场开业前夕所发生的事，金振堂都已经知道，市场能顺利开业并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陈一凡聪明会办事，肯定会开业失败。他现在对陈一凡更佩服了，所以他老总刚跟他说了一下总公司的情况，他马上打电话通知了，他不想陈一凡吃暗亏。 “金哥你又取笑我，我聪明什么啊，我只是运气好。” “跟我还谦虚呢？运气好能一直好？没有智商，运气都躲着你，这话我老总说过。行了我还有活，我们周末约。” “好的。” 电话挂断了，陈一凡放下手机，思考起了自己的处境来。这上层斗争，肯定会波及下层，想独善其身，难，迟早要挑一边，偏偏还不好挑，一边是直属公司，一边是恩情和机会。尤其是如果高友新亲自来问，高友新对他有恩，不好不答应，可一答应就得出卖姬可盈和白总。 虽然姬可盈总是刁难他，有困难时各种装疯卖傻不帮忙，甚至落井下石。但是话又说回来，没有姬可盈的刁难，他不可能遇上高友新，饮水思源，出卖她，良心上面肯定不好受。 不过这有点远，陈一凡也只好不先去烦太多，眼下就一堆麻烦呢！最主要是，还有半小时就要下班，累了一天，他需要好好做调整。 简单收拾了一下，无意中看一眼外面，看见一个脸色沉静的汉子走进办公室，径直走到于小美跟前。 看清楚，那不是子公司保安班长周小丹么？ 于小美和他说了两句以后，急忙敲门进来说道：“凡哥，保安的事我跟总监说了，她说情况紧急，招聘很耽误时间，所以先把公司的保安派过来。外面的是班长，另外五个在市场门口看行李，你估计都认识他们，我觉得这熟人更好，用起来顺手。” 陈一凡带着不安问她：“这么来的这么突然？” “我觉得挺正常。” “那行吧，你赶紧去给他们安排住处。” “让他们先睡客厅，反正还有位置，趁家私城没关门，我现在就去买床。”于小美做了一个走的手势，“送他们上宿舍以后，我直接坐车走，我就不回来市场了。” 陈一凡点点头，望着外面的保安班长，脑子里面在想，姬可盈这么主动，显然没安好心，指不定这是为了监视他。当然除了和高友新的关系之外，陈一凡没什么可瞒姬可盈的，但是身边有眼线，或多或少会不舒服。姬可盈想弄走他的心可一直没有死，她安排的眼线就没有点别的功能？比如捣乱，给他的工作增加难度，把他往火坑里面推等等。 他还不能不要，不然这等于告诉姬可盈，他心里有鬼。找机会解雇也不行，那是上面派来应对非常时期非常情况的劳动力，他无权解雇，他有的只是等彻底太平以后送走他们的权力，而且还得先征得姬可盈的同意。 陈一凡真是太抑郁了，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想招聘保安呢？该先斩后奏，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第60章 陶醉和纠结 三天以后，太平市场恢复了营业，这对孟才而言是一个天大的日子，更是迈出的收拾陈一凡的重要一步，这一周以来，可知道他都在忍，他都在等这天。 他早早就来到了市场，今天有重开仪式，还搞的很热闹，宣传让利活动都好几个一起上，就为了吸引流失的客人。他信心满满，一来是因为市场的环境已经焕然一新，竞争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二来是因为补充了很多新的商户，这些新商户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和他一样，战意十足。三是因为全体商户一致通过，对商品价格做了调整，肉食类，一律要比万盛便宜。 陈一凡也是早早就回到了市场，他站在办公室窗户前面，手里拿着一个小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太平市场的状况。今天对陈一凡而言也是非常的重要，太平市场重启的冷清或火爆，将会给他带来两种不同的命运。他当然希望太平市场死气沉沉，不过他没有就自己所希望的结果，而在背后玩阴招。 倒是孟才没少对他玩阴招，那家伙想把老商户从万盛忽悠回去，但是他没能成功，哪怕他给出了各种各样的优厚条件，无奈人品烂了，老商户都不信他，所以这个阴招最终以失败告终了而已！ 身后的大办公厅，因为没到上班时间，一个人都没有。市场大厅却是人满为患，开业了那么久，只有增加的客流，而没有减少的，但今天开始要面对考验了，以至于不少商户脸上都带着隐忧。再看大门口那边，穿着制服的周小丹也不时往对面市场观察，他身旁还站着两名保安，另外三名保安上夜班，他们还在宿舍睡大觉。 周小丹的来意，陈一凡还没有确定清楚。 不过陈一凡已经对周小丹的性格做过了分析，当兵出身，冷静，警惕，话少，嘴巴严密，陈一凡不想和他斗智，和外人斗已经够累了，还和自己人斗，他可不乐意，他想直接点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放下望远镜，拿上香烟就往外面走。 迎面就是两名保安，是陈一凡手底下的，周小丹来了以后，分工上面变了，陈一凡手底下的负责市场内部，周小丹手下的负责市场外部。 “场长。”两名保安异口同声打招呼。 “市场没事吧？”陈一凡习惯性问。 “没事，没吵没闹没小偷没扒手没流氓。”保安回答。 陈一凡很满意的点点头，给他们各派了一根香烟，他才继续往大门走。依然是一路上都有不少商户跟他打招呼，叫场长早上好，双发的关系一片融洽。 靠近大门口的酷比包点，老板十九岁的女儿还给陈一凡拿了一份早点。那是一个很害羞很腼腆的女孩，不过为人很勤快，每天都帮着父母卖早点看店铺，小模样还不错，被商户们评为了市场的场花。她给了陈一凡早点以后，红着脸扭着细腰就跑回去了，那种少女独有的青春和娇艳，十分的养眼。 提着早点的陈一凡出了正大门，周小丹看见他，立刻打招呼：“凡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陈一凡说道：“对面市场重开，我得回来盯着。” 周小丹哦了一声，这人不太爱说话，有点小孤僻。 陈一凡想了下问：“对面没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吧？” 周小丹报告的口吻说道：“近两天来我们这边采购的饭店车辆，好多都去了他们那边。” 陈一凡下意识问：“大概有几辆？” “已经有四五辆，之前应该都是他们的老熟客吧！” “观察力不错啊，你继续留意，等会给我一个汇报，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大客户，无论如何，我们得争一争。” “好的凡哥。” “问个问题，你下来的时候，姬可盈有没有给你什么特殊命令，比如让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之类？” 还真有，周小丹不明白为什么陈一凡会知道了，他顿时整个人不知所措。 陈一凡继续说道：“周小丹，你当过兵，做为一名军人，我想最严重的罪名是，通敌，叛国，对吧？你出来工作了要干这事？你是保安，不是情报员，不是间谍。我也不为难人，我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该汇报，什么不该汇报，汇报之前，先想个清楚。” 陈一凡说完就转身往回走了，周小丹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一身的冷汗。 八点钟刚过，于小美竟然已经回了办公室，陈一凡很惊讶的打开门问她：“小美你这么早来，你几点钟起的床？” “凡哥你不是更早吗？你是我上司，你都来那么早，我不向你看齐，我这名副手也干得太不称职了呵呵。”于小美和陈一凡玩笑间就把包包和我早餐放在了办公桌上面，随后整理起了秀发，熟练的扎马尾，动作很随意，因为惯性的问题，她的大胸更是高高撑了起来，异常的吸睛。 陈一凡的心弦总是会被她各种类型的动作撩拨起来，今天也是不例外。 老胖知道于小美被调来上班之后，老说这是天赐的良机，什么不上白不上，人神共愤之类的使劲怂恿陈一凡。可惜了陈一凡真没有那份心，虽然他知道，只要自己敢往前迈出一小步，于小美就敢向着他狂奔几十米，而且还会一副如获珍宝的模样，他真的对她差了一点感觉。 “凡哥，想什么呢？”整理好秀发以后，发现陈一凡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看，却似乎又走神得厉害，于小美轻轻晃了晃手，小脸绯红的问他。 “没什么，你吃早餐吧，冷了没营养。”陈一凡说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于小美吃早餐期间，不时偷看陈一凡一眼，神情陶醉之中略带纠结。她陶醉的是什么自不用说，陈一凡在她心里挥之不去，身上那份正直的男子气概时刻扯动她的神经，令她欲罢不能。纠结的是，昨晚答应姬可盈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做。昨晚姬可盈约了她出去，交代她做一个吃回扣的假账冤枉陈一凡，说是白总要找个理由和陈一凡聊聊，确保陈一凡站在子公司这一边。 第61章 创新 早上八点五十分，大家都已经到岗，市场的高峰时间也已经过去，陈一凡得到的数据是，太平市场的客流能达到过去的百分之七十，这是一个不错的成绩，更是一个令陈一凡倍感压力的成绩。 因为，从后段，八点钟开始，万盛市场的客流明显减少了许多，这么下去可不行，尤其孟才再来多些阴招，万盛的美好前景将会一步步被断送。 更惨的是，周小丹给陈一凡汇报的数据，竟然有不低于二十家大客回了太平市场，不用想，孟才肯定在这里面用了招，比如给了采购们便利，陈一凡得想办法破他的招，否则肯定会被动挨打。 阴招对阴招，那不是陈一凡喜欢的手段，他想通过正大光明的方法去竞争，打正义之战。 考虑了有一个钟，陈一凡把于小美，苏瑾，还有两名商户管理员叫进办公室开会。 会议主题就一个，抢大客户。 陈一凡的想法是，发散商户去联系酒店饭店以及需要包餐的一切店面，还有工厂和各类员工基数大的场所，告诉对方，万盛市场可以送货上门，走软件app下单，只要每一单超过一百块就可以免费送上门，一百块以下则加收五块钱上门费一单。所有商户一起筹钱，全市场上千商户，只需要每户凑十多块，就足够雇四个专送员，负责全镇范围的配送，车辆则由市场方来提供。 大家都被陈一凡的计划震得一愣一愣的，相互对视，一时间没人说话。 陈一凡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不妨直言。” 于小美先反应过来说道：“我觉得太闹了吧，我们又不是超市，我们只是菜市场。而且这买菜，总得自己现场看过才安心，我认为没那么多客人能接受这种方式下单。” 陈一凡严肃的回答说道：“看推广，如果推广方式得当，做好了体现，我认为可以接受，时代的步伐永无止境，现在的人一天比一天忙，早上没空买的下午买，下午的肉菜是便宜些，但却以牺牲质量为基础，主要是牺牲了新鲜度，我们给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省了时间，又能买上新鲜，所付出的成本高一星半点，这很容易接受吧？” 于小美思考着陈一凡的话，一时间没言语。 苏瑾接着提自己的观点，依然是直话直说的风格：“场长，我们先做大客户，但也不拒绝小客户是吧？小客户我没疑问，但这大客户，尤其是酒店饭店工厂等等，他们有专门的采购员，这些采购员亲自到市场来采购，中间会产生很多油水，比如报高价拿回扣。我们推出的这种方式，不需要通过他们，直接市场对单位，他们的回扣没有了你觉得他们会答应？” 陈一凡觉得搞笑：“单位答应就可以，我干嘛要他们答应？拿回扣还惯出毛病来了是吧？” “拿回扣是不对，可这是普遍现象。” “普遍现象是没有人制造新方式去杜绝，单位和饭店才不得不用采购而已。你觉得当老板的但凡有办法解决采购问题，会不取消采购员的职位？你这逻辑我不喜欢，你这完全是助纣为虐。” 苏瑾想想觉得有道理，顿时就没了意见。 此时另一个商户管理员龙天天却说道：“场长，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们市场对单位，又不是我们找采购谈，让单位做选择呗。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们要解决，很明显我们这个计划会得罪人，那些采购要是被孟才集中起来闹事，恐怕是够我们喝一壶的。” 陈一凡点点头说道：“这算是一个问题，但你说得罪人，我不认同，我还是那句话，时代的步伐一直在向前迈进，有很多老岗位在这场运动之中走向了消亡，同时亦有很多的新岗位在快速成长。比如说线下实体店被网店代替，那原来开实体店的能说是开线上店的害了他们吗？商场本就是处处面临竞争，躺着赚钱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们经历过那个时代，赚到盘满砵满的时候怎么不跳出来哔哔？时代变化了骂新规则的缔造者，要点脸不？” “也对哦。”龙天天一脸的尴尬。 陈一凡扫他们一眼才又说道：“我总结一下我的想法吧，用老方式去竞争，我们永远都不能站上高峰，想要出类拔萃就必须有创新，但这个创新的过程注定是很痛苦的，创新的前景到底怎样，我们不要去多想，我们只要解决了创新期间有可能面临的问题，我们肯定能赢得这一仗。” 苏瑾说道：“那就是说，我们只谈怎么走，不谈去不去走。” “对，不是我独断专行，而是，我是第一责任人，谁都知道守旧最稳，但守旧从某种程度上面说，很难做出佳绩，得过且过，那不是我的风格，我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于小美说道：“我们万盛是高调来到太平镇的，投入大，成绩不好很丢人，从这个方面看，我赞成你的方案。” 苏瑾也赞成，两名商户管理员也都举了手，往下的时间直到中午，他们都在讨论怎么解决有可能面临的困难了，也可以说是就计划深入研究细节吧！ 十二点多出去吃饭，他们依然在饭店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下午，一个比较完整的计划已经火热出炉。这个计划可以说已经考虑到方方面面，比如得罪人这里怎么处理，为了减低得罪的数量，他们先不主动去谈客源，而是就这个计划做出来软件进行宣传，反向吸引客源自动找来，如果是单位主动和市场谈生意，采购们生气个球啊？生气也是跟单位生气。 当然这样一来运营成本会有所增加，搞软件的钱怎么来？陈一凡觉得还是要商户凑，因为这比跟公司申请更快更靠谱，所以，他的下一步动作是和商户开会，想办法说服商户们参与计划。 公告他让于小美马上去发，开会时间晚上九点钟，地点就在市场里面。 第62章 给面子 晚上九点钟，市场内部灯火通明，近千人围坐在一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九哥也到了现场。 人齐，门关，会议开始。 站正中心一张椅子上面的陈一凡清了清嗓子，随即开口说道：“各位老板，本来忙了一天，我应该让你们好好休息，尤其一些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备货的老板，但我只能说，我对不住大家了，这个会议，必须开。为什么是必须？原因是现在太平市场重开了客流非常不错，倒是我们这边的客流在减少，这是我管理上面的问题，我对不住大家了。” 下面的商户好几个都喊了起来：“场长，不怪你，我们都知道孟才用了阴损招。” “就是了场长，别忙认错，你没错，你还是说说开会的目的吧，是不是有什么高招来应对我们的对手？” “我看场长肯定有，场长那么年轻有为那么聪明。” “场长快说说。” 陈一凡呵呵笑道：“学会拍马屁了啊，不过你们拍错了，我们是合作关照，并非上下级关系，拍我马屁可没有任何的好处，还不如平时多点请我洗脚吃饭等等之类，当然，家里有漂亮闺女的给我介绍一下也可以，我未婚，呵呵。” 商户们也在笑，并且还真有人答应，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想陈一凡当自己女婿。但是说真的，在他们眼中，陈一凡真的很出色，年纪轻轻管那么大一个市场，还彻底把老流氓眼镜蛇赶走了，这件事可不容易办到。眼镜蛇那人有多凶狠，他们内心十分清楚，尤其是从太平市场跳槽过来的商户。 总而言之，他们心里都特别信任陈一凡，他做事认真负责，三观正，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态度又好，不会像段慧光，胆小怕事能力一般还自以为是。 看他们这样，陈一凡心里很高兴，这打成一片的气氛很好，这也是陈一凡故意去营造的，他当这个场长的宗旨是，管理制度严格执行，个人关系相敬如宾，有原则也有人情，这样好管，不然上千商户够他烦恼的。 笑谈了几分钟，陈一凡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好了各位老板，玩笑以后再开，我们先说正事。是这样，我们管理办公室做了一个增加客流，增加大家收入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比较大，需要时间筹备和实行，还要做app，得花钱啊。我可以跟公司要，只是，这审批程序一套走下来需要的时间，绝对会让我们发疯。” 要凑钱，下面的商户顿时炸开了锅，玩笑可以开，但是说到钱，很明显一个个都捂住了钱包。 陈一凡做了好几次手势，他们才慢慢冷静下来，继续听陈一凡说。 听见只不过凑一百块，他们脸上顿时恢复了笑容。 具体怎么操作，由于小美对他们介绍，做好的计划在于小美手中，她对着计划书说，虽然过程没那么生动，但是出错的几率和闹误会的几率会降低许多，毕竟那么多人，但凡出错了都会是不利于和谐的大问题。 等于小美介绍完，商户们都纷纷表现出了兴趣来，并且当场就要凑钱参与。 这效果，陈一凡事前完全都不敢想，他还以为这个计划会困难重重呢！他们这么给面子，陈一凡无疑非常感动，对他们拱拱手说道：“各位老板，承蒙你们的支持，谢谢了。这钱，今晚先不收，明天我让管理员写好收据统一收，这样清楚一些，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另外，我得拜托大家帮忙保密，我们会议最核心的部分，比如搞app这部分，绝对不能对外透露，不然让孟才知道了依样画葫芦搞一通，我们会很被动。” 听了陈一凡的话，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轻重，他们都给了保证，然后，散会，各自归家。 陈一凡开车送于小美去曹警官家。 路上于小美对陈一凡说：“凡哥，我有个高中同学就是搞软件开发的，我可以问问他怎么搞，你同意么？” 陈一凡连忙说道：“同意啊，不过我意思是给公司做，不给私人做，公司做的效率更高，你知道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于小美嘿嘿笑：“我明白，我其实已经问过，他说可以拿成熟的软件买来使用权改一改上线，几天时间就能搞定。” 几天就能搞定？陈一凡顿时来了劲：“你快打个电话问清楚。” 于小美立刻打过去，对面是个男人，声音很浑厚，给人一种可以放心信任的感觉。而且他非常的专业，无论陈一凡怎么问，他都能对答如流，反应能力特别快。陈一凡竟然都迷糊了，不是说程序员都很死板么？谁说的这话，应该拖出来毒打一顿。 直接电话里确定了下来，具体的由于小美的同学去弄，包括谈使用权，做修改，装服务器等等，合同搞定以后，她同学带上服务器和软件来收钱。 本来挺烦恼这件事怎么开始，没想到送于小美一趟就给解决了，陈一凡直感觉于小美就是自己的福将。 到了村牌坊，眼看就要下车，于小美表现的很不舍：“凡哥，每天那么忙，也没时间好好聊聊天，你要是不赶时间，我们聊聊？” 陈一凡说道：“行啊，聊什么？” “我听说总公司的几大股东现在是势同水火，都想夺得话事权，这场火已经烧到子公司，你跟高总监关系那么好，如果高总监和我们白总分成两派，你会怎样处理这种状况？”于小美心情忐忑问出这一个几天以来都一直想问的问题。 “应该不会搞到我们身上来吧？”陈一凡有点逃避的意思，他是不敢去想，左右为难，不好做抉择。 “万一呢？” “坦白说，我不希望有这么一天。” “如果有，如果还非得选择阵营，你是支持总公司还是支持分公司？”于小美问得更深入了，因为陈一凡的答案对她非常重要，她需要根据陈一凡的答案来做选择，看自己到底要不要按照姬可盈的吩咐去办。 第63章 很浪的朱晓晴 于小美突然问这种不算遥远，但也一时半会不会发生的事，而且整副神色空前严肃，陈一凡不禁思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当即大胆问她：“小美你突然问的这么认真，你没事吧？” 于小美有事，太有事了，但她不能说，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就随便聊聊，想多了解一下你怎么想。你知道我，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她的意思是，她知道他的选择以后，她好参照。既然如此，陈一凡也认真起来，因为他也不想她选错。他说道：“说真的小美，这个选择很困难，不好下手，不过如果非得要做，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子公司。” 于小美非常满意他的选择，他支持子公司，意味着即便他被白总抓住把柄，都是安全的，姬可盈让她做的事，她可以做，没影响。 当然，她也对陈一凡的选择很好奇，因为她觉得陈一凡会选择高友新，毕竟姬可盈那么坑他，他应该生气，应该不想和姬可盈为伍。她忍不住问陈一凡：“凡哥，我有点惊讶你的选择，照你和姬可盈的关系看，你应该趁机会脱离了子公司才对。” 陈一凡说道：“有这样想过，但就目前的情况看，其实姬可盈没害到我什么，我来太平镇不也是她弄来的么？” “也对哦，你现在是场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先不说前途，这前途也是难以触摸的东西，就说遭人恨，我选择总公司，我肯定会遭到分公司一大帮人恨，反过来则只有高友新一个人恨，甚至有可能他还会选择理解，他那人很大气，不计较。” “嗯，那你保持好这种想法。”于小美大舒一口气，心头大石落了下来，当即开车门，下了车才回过身又说道，“凡哥你小心开车，回到宿舍了给我微信。” 陈一凡说好，同时对她挥挥手。 于小美往村子深处走，陈一凡在后面看，她婀娜多姿的背影略显疲惫，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等她的背影看不见，陈一凡才调转车头回宿舍洗澡睡觉。 次日，陈一凡早上八点半起床，早餐在外面吃，没想到竟然碰见了朱晓晴。 朱晓晴见到他连忙很兴奋的叫了起来：“一凡弟弟，这边呢。呵呵，你看吧，我们吃个早餐都能碰见，这缘分简直是没谁了。” 陈一凡和她一桌坐下来：“晴姐你奶茶店上午十点半才开门，八点多见到你很奇怪啊，你不是爱睡懒觉么？” “我就不能早起一天半天？”朱晓晴这是有事情去办，看她的穿着就知道了，一身碎花雪纺连衣长裙，成熟端庄，有点儿名媛的味道，不过她说话依然是那么的浪，嘿嘿笑着说道，“我要是不早起，我还碰不上你呢。你这弟弟，也不知道姐挂念，你好久没来我店里了。” 陈一凡说道：“我们前几天不是刚见过？” “是上周好么？哎，你都把我给忘了，真讨厌。”朱晓晴轻轻打了一下陈一凡的大腿，与其说打，还不如说摸，搞得陈一凡一阵紧张，你妹啊，整个早餐店，人可不少。 四周环顾一圈，没人注意他们，他才放下心来，咳嗽一声说道：“那个……晴姐，说实话你这么早起床，还穿的这么端庄是去办什么事吧？” “我穿的端庄吗？”朱晓晴问非所答，目光非常灼热火辣的盯在陈一凡身上，脸上尽是笑意，整个人媚得不行。 陈一凡一颗小心脏不自觉又跳得激烈，硬着头皮说道：“嗯，端庄。你还没说呢，你是不是去办什么事？” “喜欢吗？”朱晓晴依然问非所答。 “晴姐你这样好吗？” “呵呵，我去相亲。” 陈一凡摇头：“骗人吧，哪有大早上相亲的。” “聪明，我是陪个朋友去谈生意，帮忙把关，呵呵，我已经心有所属，怎么可能去相亲。”朱晓晴对陈一凡挑了挑眉，诱惑力十足，意思也是十分明显，她心属的就是陈一凡呗。 陈一凡装傻不答话，刚好这会早餐送了上来，他直接低着脑袋开吃。朱晓晴看他这样，笑容一直没在脸上消失过，越看越觉得他帅气，心里越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他就是她的早餐，她会一口把他给吃个干净。 不一会，陈一凡吃饱要告辞，还没站起来，忽然桌子下面有只脚在撩拨自己，脚尖几乎奔裤裆那个部位去了。陈一凡整个人都僵直了，一张脸憋的特别红，火烧一般，好几秒以后他才反应过来，一手拨开那只脚，快速站了起来。 “弟弟你要走了么？”朱晓晴竟然还若无其事的表现。 “嗯，对，我赶时间呢，先走了晴姐。”陈一凡匆匆说着走了出门。 “你等等。”朱晓晴跟着出去。 马路外边，朱晓晴对陈一凡说道：“弟弟，我听说孟才要给你来一招猛药，他已经想了招。” 陈一凡停住脚步，非常意外的问：“你怎么知道？” 朱晓晴十分得意的说道：“我有个朋友是他朋友的女朋友，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告诉了我，呵呵，我知道是什么招哦，还知道的非常详细，你想不想知道？” “我想啊，什么招，快告诉我。”陈一凡无比的激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热腾腾的火辣辣的，他知道孟才肯定会想办法搞他，尤其是太平市场昨天重开的业绩那么好，孟才更加没了后顾之忧，只是苦于不清楚孟才会怎么出招，不好防备，朱晓晴竟然说知道，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说是要找个女孩，然后……咦，快九点钟了，我赶时间，明天我生日，我晚上九点钟回来，你来我奶茶店帮我庆祝呗，你记得给我订个小蛋糕，我们到时候再慢慢聊，先走了拜拜……” 你妹，裤子都脱了，你跟我来这一套？陈一凡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可是朱晓晴已经往对面公交站跑了，他也只能是干瞪眼。 第64章 胜负的关键 一天忙碌下来，除了客流在减少之外，万盛市场也还算平平安安。今晚陈一凡没出去吃饭，他叫了快餐进办公室。刚打算开吃，姬可盈的电话打进来：“陈一凡你在干什么？” “七点钟，吃饭时间，总监觉得我能干什么？”陈一凡反问她。 “市场怎么样？” “周小丹没告诉总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姬可盈明显不悦，一副没那种事的口吻。 陈一凡也是故意刺激她，她不承认，他也不介意，依然是那副张弛有度的口吻：“总监别误会，我可没什么特别意思，我以为他会告诉你，毕竟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上级，既然他没说，那我说吧。太平市场出了很多招，尤其是今天，都是一些灭绝人性的阴损招。随着他们的阴损招逐渐发挥效用，未来几天，我们的状况会一天比一天差。不过我已经有计划去应对，你让白总别担心，我肯定不会给公司丢脸。” “口号倒是喊得很响亮，但是陈一凡，光会喊口号没用，你工作没做好，心态不摆正，说撤你就撤你。我奉劝你一句吧，做人放聪明点，有什么计划都不要偷偷弄，不要先斩后奏，要及时上报。”姬可盈阴阳怪气的口吻，里面也是各种复杂，有不满，有怒，有酸，有苦，有辣。 陈一凡做出一副急疯了的模样：“我的大总监，看你这话说的，我心态一直很正好么？我就想做好本分的工作。至于上报，你之前对我说，让我自己决断，自己负责，你现在突然一句我这是先斩后奏，你这不是坑我么？” “你不要开口闭口我坑你，我有告诉你事事都自己决断？”姬可盈抓住了就是一顿教训，嘴不饶人的风格依然。 “这倒没有。” “所以，是不是你错？你大声告诉我。” “行，我错，那我现在汇报一下吧！” 姬可盈不乐意，直接一口拒绝：“电话汇报算什么？你打报告上来，或者亲自回公司。还有，我给你电话并非因为这件事，我给你电话是要通知你，后天晚上七点钟到东江饮食渔村，白总请吃饭，所有主管级别的都要参加，你要准时，别迟到。” 陈一凡心想，这肯定是白总要探听大家的心声了，正宗的鸿门夜宴。 陈一凡自不说破，装傻问姬可盈：“白总做什么好事情？是生日还是孩子满月？我要带礼物给红包对吧？我好穷啊总监，你能不能先支助一下？” “看你抠的，不用礼物，不用红包，就是吃顿便饭交流交流感情，记住别迟到。”姬可盈挂了电话。 陈一凡放下手机，吃饭。 饱餐一顿以后，因为还太早，他没有立马回宿舍，他找了一场激烈的战争片看了起来。 正看得激动，窗户外面来了一辆车，里面坐着孟才，正脸带冷笑看着他。 陈一凡不慌不忙说道：“孟老板你挺闲的啊。” “我看见灯还亮，想着是不是你还在加班，果然，你们很忙吧？”这家伙话里有话，他是来耀武扬威的。 陈一凡故意抬举他说道：“确实很忙，孟老板你们市场重开，生意火爆，我这边，压力大啊！” “这是你导致的结果。” “我是不是该后悔？” “该，你敢跟我动手，你算老几？我给你机会你还能算个人，我不给你机会你什么都不是。我警告你，识相的赶紧从太平镇滚蛋，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呵呵，听这意思，孟才是想好毒计对付我了吧？” “没错。”孟才大胆承认了，这嚣张劲也是没谁了。 “孟老板真有趣，想好了毒计对付我还告诉我，这不是让我防范么？” 孟才再次冷笑：“我压根就不在乎，现在太平镇，我的名声已经让你给败坏了，我没什么可以跟你客气的，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陈一凡呵呵笑了两声：“我明白了，你不是想我走，你是怕我走，你要亲手弄我走，而且走得如丧家之犬。” “你还真的聪明。”孟才酸酸的，确实他跑过来是这意思，他现在对陈一凡各种恨，不把陈一凡整惨，他不会舒服。 “不敢和孟老板比。” “我的商户会回去，你抢去的客流也一样，你等着吧，用不了几天。” “这个确实，你们这两天已经抢回不少客流，不过孟老板你认为我没有应对的办法？” “你或许有，但这里是太平镇，我如果不是怕影响，你会寸步难行。现在好，你彻底把我给惹毛了，你现在还能笑，很快有你哭的时候。”孟才说完，挂了档位打算有人。 陈一凡退了一步，把办公室里面的笔记本电话挪了一下方向说道：“那个，孟老板，我其实是在看电影。加班？呵呵，我一般不加班。” 孟才脸上肌肉抽了一下，一脚大油门走了，这人真够无聊，耀武扬威很高兴？他还没赢，就算他最终能赢，用的都是见不得光的阴损招，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脸皮扬武扬威。 刚刚陈一凡就没骗姬可盈，这一天太平市场真的阴招尽出，前后派了不少人来刺探军情，打听万盛昨晚开会的内容，以及为了挖角商户埋伏笔，还打起了感情牌，说他们要做一个对内的活动，打算减免半年的商户管理费，新加盟的商户停收进场费，老商户回归头月免租金，反正是出了不少利于商户的措施，简直是一反过去的常态，过去他们的经营方式，那可很剥削很苛刻。 还有最阴损的是段慧光找了九哥，暗中煽动九哥回去，说是九哥原来的损失他们会全赔，九哥没有相信段慧光，他见完段慧光第一时间，他就打电话把见面的情形告诉了陈一凡。 不过暂时来看，万盛市场还算稳定，但这也只是因为有陈一凡在周旋，商户都信陈一凡，如果陈一凡出了问题，下面的商户肯定会乱。 因此，朱晓晴这里的消息，无论如何，陈一凡一定要问出来，这指不定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第65章 一攻一守 第二天，夜晚，八点五十分，陈一凡提着一只小蛋糕，来到了奶茶店门外。 大门开着，不过因为门把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所以里面没有客人，只有朱晓晴。她穿着很亮眼，超短牛仔裤露出了雪白的美腿，上面一件斜肩的低领小棉衫香肩锁骨尽露，披散的秀发很奔放，整个看上去性感又不失娴熟。 她聊着电话，无意中撇一眼门外，看见了拿着蛋糕的陈一凡，连忙挂断电话，快速的迎出来，乐呵呵的说道：“弟弟，你还真买蛋糕啊？你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了嘛。” 陈一凡说道：“不是你让我买的么？” “呵呵，是不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能干什么？”朱晓晴暧昧的笑着接过蛋糕，反手拉陈一凡进去，还按下了关卷闸门的按钮。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一阵，卷闸门已经被关闭。 店里只有陈一凡和朱晓晴两个人，孤男寡女，纵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陈一凡仍然感到紧张，尤其是朱晓晴还不怀好意看着他，那副神情仿佛在说：弟弟，门关上了哦，这一秒开始，你是姐的了，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救你。 “那个，晴姐，怎么没有其他人？”陈一凡没找到其它话题去冲破这种微妙的气氛，只能随口问她，其实他明知道不可能有别人。 “你希望有谁？我还不够么？”朱晓晴这话没什么，但配合着露骨的神情，那就很明显是挑逗了。 陈一凡装做听不懂她的意思：“我以为挺多人跟你庆祝生日呢！” 朱晓晴给陈一凡倒了一杯冰水，拉他坐在靠近水吧的卡座里，然后她才恢复说话：“几年前，我还年少无知的时候，我确实喜欢热热闹闹的庆祝生日，但我现在，我巴不得没记住我的生日。一个人过就好，当然，最美满的是，和自己心里觉得最重要的人一起过。” 朱晓晴这话等于表白了，陈一凡再装傻就太不尊重人了，所以他没再装，而是说道：“晴姐，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呢！” “正好，我也有男朋友，呵呵，我们萍水相逢，谁都不纠缠谁。”朱晓晴一副表情非常的认真，看上去就不是开玩笑。 “你……”陈一凡想问她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卡住了出不来，他在想，如果这是真的，朱晓晴也太彪悍了，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如果是他有了正式的女朋友，他是打死都不会乱搞，不会背叛的。 “你不信吗？”看陈一凡支吾了半天，朱晓晴问。 “你说的是实话么？”陈一凡没有直接回答信或不信，那样有点傻。 “你呢？你说的真话假话？” “我说的是真话。” “我不信，我问你，你要快速回答，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你如果犹豫了意味着你肯定是假的。”朱晓晴带着玩味说的这句话，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 陈一凡内心很忐忑，不知道她会问什么，自己能不能回答好，可他已经被架了上去，他只能硬着头皮，故作干脆的说道：“行啊，你尽管问。” 朱晓晴嘿嘿的笑了笑，随后突然就问了起来：“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王若曦。”陈一凡想说于小美来着，怕她去问于小美，不得不临时改了口。 “她几岁？” “二十四。” “她做什么工作？” “贸易。” “她哪里人？” “孟州人。” 朱晓晴笑容之中隐藏着淡淡的苦涩：“看来你真的没骗我，我也是没骗你。不过，他坐牢，已经坐两年，还要坐两年才能出来，到时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或冷或暖，或喜或悲，朱晓晴也不例外。她男朋友因为什么去坐牢，陈一凡不想多问，免得把她的伤疤挖出来，他对她说的是：“我觉得，如果还爱，那就等着，万一前面是一个好结果呢？如果不爱，那就不要勉强，毕竟青春有限。” “我上个月见过他，我觉得他变化很大，变得让我感觉越来越陌生，我还得好好再想想，但多半就那样了。”朱晓晴抹了一下脸，突然挺烦的模样，“我们不说他，说起来沉重，说你吧，你女朋友怎么样，人好不好？” 陈一凡赶忙说道：“好，非常好，我非常爱她。” “有照片没有？让我看看呗。”朱晓晴双眼发亮，仿佛要看的是帅哥。 “以后让你看真人吧！现在我们来许愿吹蜡烛切蛋糕。”陈一凡想拆蛋糕，想转入正题，赶紧把孟才的毒计问出来赶紧走。 “还不够时间呢，十二点再点蜡烛。”朱晓晴按住了他的手。 “这才九点。”陈一凡一脸的痛苦。 “你不乐意么？”朱晓晴却是一脸的微笑。 陈一凡当然不乐意，夜长梦多，可这种话他却不能当面说，他也是忍辱负重了：“那倒不是，我们等等吧！” 朱晓晴起身进了水吧，不一会拿了半瓶酒出来：“这就对了嘛，我们聊聊天，喝点小酒。” 洋酒，黑牌，烈酒，陈一凡心里不禁打了一个突。你妹啊，喝醉了怎么办？任人鱼肉？他看朱晓晴是挺乐意的，男朋友去了坐牢，坐了两年，也就是说，两年没有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刚好他能看上眼，心痒难耐的不出事才怪。 不等陈一凡找到拒绝的理由，朱晓晴已经拿来杯子，倒出来两小杯，她端起一杯说道：“弟弟，今天是姐姐的生日，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陈一凡说道：“我不太会喝酒。” 朱晓晴眉开眼笑，求之不得的说道：“没事，喝醉了有姐照顾你。” 陈一凡就怕那样，他说道：“那怎么好意思，我少喝点吧！” “反正要喝，你不给面子，我们还怎么继续聊下去？”她的话的意思是，如果陈一凡不喝，孟才的毒计，她一个字都不会讲。 陈一凡也是很无奈：“行，晴姐，我敬你，祝你生日快乐，青春常驻，事业顺利，开心美满。” 第66章 是不是男人 干完一杯，朱晓晴总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要求继续干，一副就想灌醉了陈一凡为所欲为的模样。 连续几杯下肚，她才放过了陈一凡，和陈一凡聊了起来，这期间陈一凡有意无意问孟才的毒计，她透露的还是同一个意思，一切等切了蛋糕再说。 两个多钟，好难熬，中间还免不了喝那推不掉的酒。 那是洋酒，上头快，喝了六七杯，陈一凡就已经感觉自己头昏脑涨了，说话有点大舌头。不过他聪明，知道去厕所扣喉咙，扣的时候，手机放音乐，还顺带按水箱冲水，两种声音夹杂，所以呕酒的声音并没有被朱晓晴听见。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到的十二点。 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朱晓晴倒是很守信，随即把她知道的给说了出来。 孟才竟然是要给陈一凡设美女计，说是利用一个王姓的女人，陈一凡认识这个女人，如果这个女人约他，肯定他会赴约。约会地点是棋牌室的包间，但是等他进去以后，等在包间里面的却不是王姓女人，而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会告诉他，她是和王姓女人一起来的，王姓女人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等待的过程中，他会喝下被放了东西的茶，然后他会在包间里面对人家女孩子霸王硬上弓，最后女孩子报警，他被抓。 陈一凡听得冷汗淋漓，太阴毒了，这样的局，要是被告进去，铁定坐牢没商量。 王姓女人是谁陈一凡也猜到了，就是王若曦。 现在陈一凡知道了孟才的诡计，他不禁就思考起了应对之策来。还没想出个之所以然，朱晓晴突然又说道：“弟弟，我知道是哪家棋牌室，我在里面有朋友，我可以让我那个朋友帮你，就看你是想躲开还是想反击了。” 陈一凡当然是想反击，逃避没用，孟才不死心，一招不成，绝对会来第二招，陈一凡却不可能每次都能事先洞察：“晴姐，我想一劳永逸啦，不过你真的确定，谋划这条毒计的是孟才？” “确定。” “那就拜托你了。” “喝一杯，预祝我们的事情能顺顺利利。”朱晓晴倒出了两杯酒，一语双关。 还要喝，不过这一杯，陈一凡没有拒绝的理由。 喝完一杯，朱晓晴想的方法当即说出来，四个字，将计就计。她让陈一凡进了包间之后，假装喝下被放了药的茶，她在棋牌室有朋友，她朋友会帮忙打掩护。等那女的觉得一切顺利，报了警，陈一凡再醒过来，告诉那女的，他一切都知道。计划暴露，那女的肯定不敢自己负责，只能把孟才供出去。这件事捅回太平镇，孟才为人那么脏，他在太平镇绝对会成为过街老鼠。 陈一凡突然发现朱晓晴这女人智商挺高，他对她的过往也突然很好奇，她原来干什么工作？一问才知道，她原来当秘书，而且还是大集团公司的秘书。不过她为何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却跑来太平镇开一家小奶茶店，她并没有说清楚，很显然这里面有难言之忍，指不定还是一颗地雷。 聊着又喝了几杯，一瓶酒见底，陈一凡头晕眼花，朱晓晴也是够呛，趴在桌子上面久久不反应。 陈一凡拍了拍她：“喂，晴姐，你上阁楼去睡吧，我也得走了。” 朱晓晴稍微动了一下，动作迟缓，快半分钟过去才抬起了脑袋，然后站起来，却几乎摔倒。 陈一凡一手扶住她，他也是软软的，差点儿被带摔。 晃了晃脑袋，他放开她，看着她走。 她脚步虚浮：“咦，弟弟，这地怎么会动？帮我扶住，我走不了了。” “地没动，你放心走。”陈一凡说道。 朱晓晴没放心走，她扶住椅子站着不停晃脑袋，似乎连路都看不清。 这情形，陈一凡只好去扶她，把她扶到楼梯口，看她往上走了两步，担心她摔下来，他又跟了上去。 阁楼陈一凡第一次上去，上面不大，就一个厕所，一个房间，被朱晓晴布置的很温馨很浪漫。 陈一凡把她扶到床边，调整了一下姿势打算放下去，她直接带他下去，两个人抱成一团摔在床上，而且是女上男下。陈一凡想推开她站起身，推不动，床很软，没有支撑点，而且他自己也是醉意盎然，根本就没多少力气。 连续推了几下，突然发现，朱晓晴一双醉眼死死盯着自己。 她呼吸很粗，一半是因为酒精的影响，一半是因为内心的紧张，她吐出来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还有本身的体香。 整个画面，变得无比的暧昧。 陈一凡本能的知道要推开她，冷不丁的她一嘴亲了下来。 愣神间，陈一凡被亲个正着，她两片薄薄的嘴唇无比火辣，陈一凡都傻了，等到她香甜的小舌头探了进来，他才如梦初醒般立刻撇开自己的脑袋：“晴姐你别这样。” 朱晓晴不说话，像饿极了的婴儿找着妈妈的汁液一般，找着他的嘴，没找到，她转而亲他的脸，还有耳朵，痒痒的感觉好难受，关键是反过来了，陈一凡差点以为自己才是个女的。他费劲的把手抽上来，推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没想到她还就不亲了，空出双手去解他的皮带。 他一手抓住自己的裤头：“晴姐，别太过分了。” 朱晓晴不管，很用力，几乎把他的裤子都给扯烂了，示威似的。 “晴姐……你醉了。”陈一凡抓住她双手不放。 她挣扎了几下没得手，盯着陈一凡，然后口齿不清的说道：“弟弟，你到底要我多主动，你才会回应一下？” “晴姐，我有女朋友，我很爱她，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 “这并不影响我们逢场作戏，我已经好久没试过，你今晚必须给我，不然我不会让你走，你的事我也不会帮你。” “晴姐你真的喝醉了，你先睡觉吧，我们明天再聊。” 朱晓晴作势要咬陈一凡，骗了陈一凡放了手之后，她的手随即一晃，直接拍在陈一凡的脸上：“陈一凡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第67章 鸿门夜宴 脸上火辣辣的灼疼，朱晓晴这一巴掌打的实在很重，本来陈一凡也是七八分醉的人，哪能受得了这种挑衅，他顿时爆发了出来：“谁说老子不是男人？老子不是，你是吗？” 朱晓晴继续挑衅：“如果是，你弄我，你让我好好看看。” “弄就弄。”陈一凡突然来了力气，一下就反客为主把朱晓晴骑在了身下，一下就扯掉她的衣服……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裂缝照洒进房间里面时，能清楚看见地板上面散落了很多物件，上衣，裤子，里面的，外面的，还有袜子，鞋子，纸球，一片狼藉。 从这个状况看，但凡有点经验的都知道昨晚经历过了什么。 再看看床上，一男一女抱成一团，还处于睡梦当中。 突然，一阵闹铃响起来，陈一凡先醒了，他爬起来，拍了拍昏沉的脑袋，看看四周，顿时冷汗直冒！ 完了。 趁朱晓晴还没醒，他赶紧下床，捡回衣服往身上穿，急急下了阁楼。 回到市场办公室陈一凡才淡定了些许，转而一想觉得突然走掉，还走的那么鬼祟，显得人品很差，其实他当时就因为紧张而已，赶紧掏出手机给朱晓晴发去一条短信：晴姐，我得上班，你还在睡，所以我没叫你。 朱晓晴还在睡，并没有回复。 陈一凡给自己冲了一杯浓茶喝下去，脑袋没那么涨了，开始工作。 上午十一点，朱晓晴回复了过来：我们昨晚发生什么了？ 她不记得？疑惑的陈一凡连忙打了一串字发过去：晴姐你不记得啦？ 朱晓晴：记得一些，没事了，别多想，呵呵，开店了，先不说了。 原来她是装傻，既然这样，陈一凡也装傻，免得尴尬，毕竟还得见面。 中午吃完饭，陈一凡回宿舍睡了两个钟，整个人才精神了，下午处理堆积的问题，有空了出去巡场，和商户们聊聊。 太平市场那边的动静他也派人去看了，客流依然在增加，而且势头越发的强劲。 下午四点，陈一凡收拾了一下把苏瑾叫进办公室：“苏瑾，公司有饭局，我回市区，市场交给你，你今天晚点下班没问题吧？” 苏瑾这人工作起来非常有责任心，当然没问题，很爽快的说道：“场长你就放心吧，我会等到关门了再走。” “嗯，等熬过了这个困难的阶段，我会陆续给你们放假。” “好，对了场长你明天回来么？如果你不回来，我明天早点来。” “没什么意外，我肯定回，你们没假期，我也不敢有假期。于小美不一样，她的编制还属于公司，所以周六日上不上班，看她自己，我也管不来。” “场长你不用和我解释，我能理解。” 怎么说陈一凡喜欢她呢，和她说话，毫不费劲：“我走了，有情况了你给我打电话。” 苏瑾答应着送陈一凡出门，车子陈一凡留了给她，陈一凡自己坐公交车回市区。开车目标大了，太容易找，她坐公交车在人多的地方下车，想跟踪他很难。孟才他倒不怕，孟才没空跟踪他，孟才都在筹备毒计了，他怕的是，刀疤脸。 没到高峰时间，车流不大，回到市区才四点四十分，陈一凡给了老胖电话，两人找了一家冷饮吧聊了半个多钟。 两人分别后，老胖去交班，陈一凡回住处洗澡换衣服，一身干净的打车来到东江渔村。根据姬可盈给的包间号，陈一凡找了过去，推开门，里面三张桌子已经坐了人，快有二十人，都是各市场的场长，还有连锁小超市的经理。没几个认识的，但陈一凡也照样打招呼，拱拱手，说了一声各位好。 他坐下来不久，公司领导才进来，主管四名，总监两名，副总一名，老总一名，也就是白总，白胜奇。 三张桌子，坐下来刚刚好。 宴席的菜式酒水小食都是早就定好的，人齐了陆续送上来。 酒是红酒，白胜奇端起一杯，站起来，沉思着说道：“各位同事，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聚会过了，如果我没记错，还是三个月之前，清明节的前后，当时还没这么多人。” 不少当时有参加的都赶紧附和，趁机溜须拍马，说什么白总记性真好之类。 白胜奇压了压手，目光落在陈一凡身上，笑了笑：“陈一凡你当时就不在，这下你赶上了，恭喜你啊。” 被点了名，陈一凡只好站起来说道：“都是白总给的机会，我还没有当面感谢过白总呢，等会我一定要敬白总一杯。” 白胜奇呵呵笑出了声音：“好啊，不过这不算我给你机会，你要是能力不够，早被被刷下来。你能力很出色啊，你把太平的问题解决的很妥当，大家都知道，这家市场从一开始就多灾多难，是公司开那么多市场的困难之最，但也是一开业就人气爆棚之最，这不容易，你可谓居功至伟。” 被白胜奇这么夸一顿，陈一凡受宠若惊之余，心情也是很忐忑。白胜奇出了名的笑面虎，城府极深之人，又是商场老油条，经验老到，他这么夸人，肯定有深意，他这是用礼待来收买人心，陈一凡真害怕等会他会逼他表忠心。 这忠心，陈一凡没问题，但这是双向的，让他出卖高友新，他做不到。 心里闪过种种想法，陈一凡也不忙谦虚的说道：“白总过奖了，我也是根据公司的命令来办事，都是公司的功劳，还有姬总监的功劳。” “你这人啊，懂谦虚，不持功而骄，不错不错。”白胜奇做了个手势让陈一凡坐下来，然后他对众人说道，“你们多跟陈一凡交流一下经营的心得，多多学习，把公司的市场一家家经营好，可不要得过且过，不然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你们。” 陈一凡一颗心蹭蹭往下掉，你妹的，白胜奇这么说话，不是借他来骂这一众同僚吗？这仇恨给他拉的，太隐蔽了。 第68章 跟踪 看看众人的表情，却没有一个表现出不屑和讨厌来，反而一个个都是对陈一凡了高度肯定的神色。 陈一凡不禁迷糊，这可不像这家公司该有的气氛，这家公司，据他所知，上上下下勾心斗角得很厉害。 陈一凡当然不会知道，他在太平镇所做出的成绩，早就传遍了整个集团，他干倒了地痞流氓头，还让孟才焦头烂额，先不说万盛市场的客流量爆不爆，照太平镇的情况看，能站稳脚阵已经是一份相当出色的成绩单。陈一凡这是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姬可盈派陈一凡下去前，挑过人，打算调过去，他们都知道情况，他们当时的反应，一个个见鬼似的找理由拒绝。 一句话说吧，太平镇的水很深，陈一凡没被淹死，绝对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他这人本身真的有能耐，并非是泛泛之辈。面对这样的陈一凡，再想想他刚刚和白总对话的得体，他们凭什么不屑，又凭什么妒忌恨？也就陈一凡不知道那么多内情，想多了而已。 这第一杯酒，白胜奇敬所有人，伴随着活跃的气氛喝了下去，白胜奇又倒了一杯，思索着说道：“各位，我们公司呢，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上面的大股东正在争斗，我想这些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大家都听说过。我所希望的是，大家不要太关注上面的问题，大家只要好好工作，没有那花花肠子，上面的火怎么烧都没关系，没影响，我们依然过我们的快活生活，而且会越过越好，这一点，我完全可以做保证。” 白胜奇的话，深层意思是，关于上面的问题，谁都不要碰，这下面的人要百分百听命于他，如此他会确保大家前途光明，反之他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座的都不是窝囊废，自然都听了一个明白，他们很严肃的表了态，至于表的是不是内心的真实声音，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白胜奇点点头又说道：“看来大家都很给面子啊，那我话不多说了，我在楼上ktv订了一个大包间，吃饱饭以后，大家上去乐乐，包间能打麻将，能打桌球，打牌之类，以后这种宴会我们要常开开，谢谢大家了。”白胜奇说完，把第二杯酒喝完，亮出了杯底。 大家纷纷跟着喝。 此时该上的菜已经全部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随便吃了几口，陈一凡倒了一杯酒去敬白胜奇，喝完想回自己座位，白胜奇叫住他：“陈一凡，你等等，我们聊两句。” 陈一凡说道：“白总，请吩咐。” 白胜奇示意陈一凡走开几步聊，两个人走到窗户边，他才小声说道：“等下我有个约，十一点才能回来，你先跟他们去乐一乐，等我回来，我请你去洗脚，我有事和你单独聊。” 还要单独聊，陈一凡觉得自己内心不好的预感要应验了，指不定这笑面虎真要说服他当间谍出卖高友新。 心里一百万个不乐意，可陈一凡不敢拒绝，他反而要装出一副十分情愿的神色来：“好的白总，我等你。” 白胜奇拍了下陈一凡的肩膀，让陈一凡回座位。原本还挺好的胃口，顿时没有了，甚至吃得很不是滋味，边吃，陈一凡边思考，如果等会白胜奇真的要他卖高友新，他要怎么解决？不知道，没答案！ 八点钟上ktv，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桌球的打桌球，打牌的打牌，有的唱歌，好酒的喝酒，超过一百平米的包间里面一片灯红酒绿热闹非凡。陈一凡有跟着一起上去，但因为心里有担忧，显得很不合群，他心不在焉打了几局斗地主，随即悄悄退了下来，独自出去走廊外面抽烟。 刚点燃没抽几口，姬可盈也从里面走出来，她聊着电话，脚步匆忙，擦肩而过时，稍微撇他一眼，他打招呼，她完全不理会，很傲娇的走向了电梯间，下了楼。 望着打开又关闭的电梯门，好一刻，陈一凡才反应过来，你妹啊，这是能走能出去活动？ 一秒钟都没有多留，陈一凡当即坐另一部电梯下楼。 中心区域，楼下就是大街，走几百米是灯光夜市，挺多热闹可看。闹市街另一头是公园，另一侧有几条新修的铺装路，有不少改装车在玩漂移竞速，声音吵闹，但却也令人心潮澎湃。陈一凡坐在公园边上看，突然一辆熟悉的天籁映入眼帘，那是姬可盈的车。不过她不是来飙车，她是在对向车道路过，停在路边打电话。 不一会，玩车的人群之中走过去一个男人，给了她一个盒子，说了几句，她就开车走了，去前面掉头。 刚掉头开了一段，竟然到了陈一凡身边来：“你在这干嘛？” 陈一凡一愣：“我去，总监你眼神这么锐利吗？在对面马路你都能看见我？”陈一凡拼命回忆，自从她停车以后，就没发现她有往他这边看，奇怪了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什么跟踪我？”姬可盈眼中流露着不善。 “我跟踪你？我跟踪你？”陈一凡都给逗笑了，天啊这女人怎么老怀疑别人跟踪她？他收住了笑声，认真说道，“我坐在这里已经有十五分钟，再之前我逛了一下灯光夜市，又在公园广场听了一会歌，我没跟踪你。” “你少解释，你就是跟踪我，你想干嘛？你给我好好回答。”姬可盈眼中开始有小火苗在窜动。 “真没有。”陈一凡很冤枉。 “发誓，如果你有跟踪我，死妈，死全家。” “你有没有过分点？你怎么说我没关系，别他妈说我家人。”陈一凡愤怒了起来，起了身往前走。 姬可盈不知道他妈已经不在，她以为他不敢发誓就是心里有鬼，她赶紧开着车去追：“你不敢发誓就是跟踪我，谁让你这样做的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陈一凡完全不想跟她说话，他加快了步伐继续走。 姬可盈依然跟着，她和陈一凡都没有发现，对面马路有一个年轻人看着他们，眼里闪动着激动和凶狠。 第69章 揭开 看姬可盈跟了几百米还不肯走，陈一凡停住说道：“总监你追着我干嘛呢？你喜欢我是吗？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我喜欢你？我呸，想错你的心了，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姬可盈满脸的不屑和鄙夷，仿佛陈一凡在她眼里连一棵草都算不上。 “你觉得你自己很高贵？”陈一凡也是跟她杠上了。 “我就高贵。” “我看你就是喜欢我，不然你赶紧滚。”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没跟踪你。” “发誓。” 陈一凡瞪着她，好想骂街，最后一刻却选择了妥协，免得她在眼前晃来晃去，不想看她的臭脸：“行，我发誓，我如果跟踪你，我不得好死。” 姬可盈关上车窗，不过不一会又打开：“上车，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陈一凡直接拒绝，他可不觉得她有这么好，不上最好，免得吃她的亏。 “我有话跟你说。” “你现在说。” “我让你上你赶紧的别跟我婆婆妈妈，你在心虚什么啊？” “我是不想上，谁心虚了？” “不心虚你就上来，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看她表情蛮认真，陈一凡迟疑了一下，最后才上了副驾。结果还没扣好安全带，她突然挂了档位，又突然一脚大油门。伴随发动机大声咆哮，车子猛烈的往前窜，巨大的冲击力带动了陈一凡，脑袋一下顶在了前挡玻璃上面，顿时眼冒金星的。 姬可盈绝对是故意的，陈一凡坐回去以后，快速扣好安全带瞪着她：“总监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姬可盈说道：“踩错了，男人大丈夫别那么小气。” 对着她这么记仇又小气的人，陈一凡有时候真没办法大方起来，不过这次就算了，没空计较，她开车开好快，虽然这是新路，没人没车，但路灯都没完全修好，视野很一般。 陈一凡赶紧劝她：“喂喂喂，你慢点开。” 姬可盈不管不顾，四面窗户打开，天窗打开，风驰电挚，脸上一点惊慌都没有，反而有一种很爽很享受的笑意。 这疯女人，陈一凡真心跟她玩不到一块，他一直抓住门把不敢放，脸色青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要是就这么撞车挂了，自己老爸怎么活？ 最高时速去到一百六，然后才慢慢降到八十。 危机过去，陈一凡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他问姬可盈：“总监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畅快？” 姬可盈说道：“和肖冬灵吵了一架，她怀了马国明的孩子，前几天发现的，我让她打掉，她要生，这人脑子进水了，马国明坐牢去了，她这不是害孩子一辈子吗？她说悄悄的生，这种事有悄悄的吗？马国明是孩子的父亲，能不让他见？有这个孩子存在，他们一直撇不清楚关系。” 这种事，陈一凡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唯有沉默不语。 “干嘛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我多管闲事？”见陈一凡不发表意见，姬可盈问，只是这语调，还有这用词，就太呛人了。 “没有。”陈一凡摇摇头，“你也是为肖冬灵好，从这件事看，你三观还是很正的。” “你意思是，别的时候我三观不正吗？”姬可盈也是不知道想哪去了。 “我有这意思吗？”陈一凡无辜死了。 “你真不会聊天。”姬可盈冷冷的鄙夷的目光分外明显。 “你会，每次聊几句就把人聊起火来，你天天不吃饭，吃火药是不是？”陈一凡也是毫不客气怼回去。 “你和她也算相识一场，你救过她，我给你推荐微信，你也跟她说说。”姬可盈没有生陈一凡的气，她有事相求，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肖冬灵的状况，这也是她要陈一凡上车的最终目的。 陈一凡很干脆的说道：“这可以，我会帮她分析分析情况，做选择，那是她的事。” 姬可盈连忙停车，拿出手机给陈一凡推荐了肖冬灵的微信。陈一凡还来不及添加，后面突然高速开来三辆车，都是改装过的思域，一辆堵在前头，一辆堵住后面，一辆停在侧面，品字形把姬可盈的天籁包夹起来。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愣了几秒钟，姬可盈升窗户上锁已经来不及，侧面的车子下来一个人，立马拉开了后座门。 前后两辆车也下来了人，一共四个汉子。 其中两个陈一凡认识，正是那天晚上捡了姬可盈的年轻人，以及要买姬可盈的刀疤脸。 姬可盈没记忆，不认识，但是看对方的神情就知道来者不善，她本能的打开扶手箱，掏了一下掏出一把折叠刀，塞进了西裤的口袋。 “小子，这次还不逮到你？”此时刀疤脸已经到了陈一凡这边的车窗外，说话间撇了姬可盈一眼，脸上尽是挑逗，“还有你，那天晚上便宜你了，今晚你可是跑不掉了。” 姬可盈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刀疤脸在说什么，她望着陈一凡，在问陈一凡的意思，陈一凡哪有空给她答案，陈一凡对刀疤脸说道：“还没完了是吧？这次你们没遮挡牌照，我都看见了，我也拍了照发给了朋友，你敢乱来，我肯定会找到你。” “呵呵，还威胁我，我既然敢来，我就不怕你，你给我下车。”刀疤脸拉开了车门。 “跟女人没关系，你让她走，我们男人的问题，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陈一凡边下车边说道。 “你说了不算。”刀疤脸指了指姬可盈，“你也下车。” “别碰我，我自己会下。”看外面的汉子想伸手来拉，姬可盈很嫌弃的说道。 两个人下了车，被带到了路边的一块荒地。 刀疤脸突然一脚把陈一凡踹翻，陈一凡躺在地上痛哼着，他则戏谑的笑着：“你，给我跪着。” “要钱还是要什么，直接说，动粗也行，一对一，几个对一个，还要偷袭，嫌不嫌丢人？”姬可盈去扶陈一凡，这女人看上去很淡定，但其实心里也是有些许发毛，她扶陈一凡更是一个掩饰，实际上是趁机往陈一凡手里塞折叠刀。 第70章 原来是误会 “哎约喂，这小妞，嘴还挺辣……”刀疤脸说话间跨前了一步，伸手就想抓姬可盈。 陈一凡抢在前面，把姬可盈护在身后说道：“干什么？别对女人动粗，有事你冲我来。” “你算个屁。”刀疤脸一脸愤怒招呼着另外三个汉子围上前，把陈一凡和姬可盈包围在中间。 姬可盈抓住陈一凡的臂膀躲在身后，她没有很惊慌，至少比上次让马国明挟持的时候好得多。陈一凡也是一样，他手里有了刀子，怎么自救也就有了主意，那就是，找机会挟持刀疤脸。 “妈的，英雄救美吗？上次让你成功了，这次你怕是没那么好运了。”刀疤脸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就是上次划伤陈一凡那一把，他盯着姬可盈，猥琐的说道，“小妞，老子不要钱，老子要色。” 几个汉子也盯着姬可盈，嘿嘿的乐了起来。 就在此时，陈一凡突然亮出了刀子，窜向了刀疤脸。陈一凡速度好快，只见眼前一花，寒光一闪，刀疤脸做出反应之前，手臂已经被划了一刀。随着他一声疼哼，抓在手中的刀叮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人也被陈一凡挟持了，冰凉的刀子架上了他的脖子，他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另外几个汉子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都完全魔怔了。 趁这机会，姬可盈快速的挣脱了出来，随手捡起了地上的刀，挥着刀，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妈的，放开我们刀哥。”过了半响，右侧的汉子先反应了过来，愤怒的警告陈一凡。 “放你妹，给我跪地上，立刻跪，不然我弄死他。”陈一凡反过来警告他们。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不肯动。 陈一凡没继续喊他们，而是用了一个更聪明的办法，刀子稍微用力往刀哥的脖子下面压。 刀哥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在流血，刀锋却还在深入，他大惊失色的喊道：“妈的你们想我死吗？赶紧照办。” 三个汉子这才照办。 架在脖子上面的刀子没那么压迫了，刀疤脸松了一口气对陈一凡说道：“行，哥们，你也算是一条汉子，你放开我，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以后谁都别再追究谁。” 就刀疤脸这种人，陈一凡才不信，他敢放开刀，下一秒就会被反击。 “你给我闭嘴，不然别怪我刀子不长眼。”对他说完，陈一凡对姬可盈说道，“你去把前面的车开走，车钥匙拔掉，带上你的车。” 姬可盈顿时拿着刀就走了，跌跌碰碰上了最前面的思域。 车子只是熄了火，没拔钥匙，她快速打着了起来。但是不知道她是因为紧张，还是故意的，一脚油门直接撞上护栏，前杠脱落，前轴都断了。这辆车是跪在地中间那个汉子的，他一脸肉疼的表情，情不自禁喊出一声：“哎呦，我的车。” 等姬可盈下了车，拔了另外两辆车的钥匙带回自己车里，随时可以开车，陈一凡才挟持着刀疤脸过去。 刀疤脸很拖拉，明显是想找机会摆脱控制，眼前的三个汉子也是很鸡贼，一个个都想悄悄的起身，陈一凡岂能让他们如愿，他对他们说道：“我告诉你们，等会见血了，谁乱动，那是谁的责任。” “行行行，你别乱来，我们不乱动。”刀疤脸乖乖跟着走，几个同伴见他这样，也都跪了回去。 陈一凡把刀疤脸挟持到了车边，深吸一口气，收刀的同时，猛的把刀疤脸推倒在地，还狠狠在他肋骨上面踢了一脚。 刀疤脸嗷嗷叫，陈一凡转身上车，关车门。 车子开出一百多米，姬可盈停了车，把车钥匙扔出窗外，然后才加速离开。 一路狂奔回到了市区，左拐右拐开进一个开放式的停车场，姬可盈停了车，转过脑袋，目光如电落在陈一凡的身上，急急的问他：“陈一凡，那天晚上你说你把我抢了下来，你说的是真事？” 陈一凡疑惑的说道：“你不是去酒吧问过吗？怎么现在还问我？” 姬可盈没回答，继续问：“你说你让刀疤脸划了一刀，就刚刚那个刀疤脸？” “你问的都是废话。” “你……” “你的车牌已经暴露，他们会很容易找到你，你看怎么跟公司说一下，换辆车吧！”陈一凡说着打算开门下车，她却一把拉住了他。 “你……我……那个……”姬可盈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她一直以为那一晚的事情，是陈一凡的编造，即便不是陈一凡跟踪她找机会报复她，至少都是陈一凡碰巧见到她喝醉酒，起了歹心带她回住处想趁机侵犯，最后因为那一场大雨的突然袭击，他没有那个空闲。此时此刻，她却竟然发现那是真人真事，而在此之前，她却对他做了那么多的报复，这不是恩将仇报了吗？她感觉羞耻的同时，十分的愧疚，包括今晚，陈一凡前后救了她三次，天啊，她却无时不刻不想轰走他，她前几天还骗于小美干了一件缺德事呢！ “想说什么？我没时间，我得回去找白总，你有话赶紧说。”陈一凡衣服脏了，他要找个洗手间看看能不能擦干净，如果不行，赶紧回住处换，真的赶时间。 “你，我……没什么了。”姬可盈心乱如麻，此刻在她眼里的陈一凡就仿佛一面镜子，把她内心的丑恶都照了出来，当然她其实也没那么丑恶，这一切都因为是误会，总而言之，她内心真的愧疚极了。 陈一凡没多问，没多说，直接下车就走。他在附近找到一个洗手间，把身上清理了一个干净，看看时间，十点半多，距离ktv不远，他走路回去，路上想着刚发生的事，又后怕又庆幸，如果不是姬可盈有一把小刀，想全身而退，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一路走，一路想，并没有发现后面姬可盈开着车一路跟随，等他回到目的地，姬可盈也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就给白胜奇打了一个电话。 第71章 白胜奇的坑 其实姬可盈对于小美说的根本就是假话，她让于小美做账栽赃陈一凡黑公司的钱，真正的意图是想借这件事搞掉陈一凡。实际上白胜奇很看好陈一凡，他说请陈一凡洗脚，并非是用什么把柄威胁陈一凡，他是想收买。照姬可盈的设计，等他们谈了一半以后，她会把于小美做的账发给白胜奇看，让白胜奇愤怒，然后解雇陈一凡。 白天的时候，姬可盈已经给白胜奇打过预防针，说陈一凡这人除了和高友新关系好这方面不能信之外，人品更是有问题，她正在找证据，等他们谈了一半，她把证据呈上去，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刚刚她打的电话，那是告诉白胜奇，她误会了陈一凡，根据最后的调查，陈一凡人品没问题，完全可信，而且陈一凡和高友新的关系也没那么好，是她太敏感。这个电话，这算是将功赎罪了，一切竟然都是误会，她真有点无法面对自己了。天啊陈一凡连续三次救了她，三次都关乎身子的清白，关乎人命，这得是一份多大的恩情？可她却恩将仇报，真是瞎了眼了…… 其实关于做假账这件事，姬可盈是想当然了，她低估了于小美对陈一凡的爱。如果按照她的计划走下去，白胜奇把证据摆陈一凡面前，陈一凡没做过，肯定是不会承认，陈一凡会去问于小美，等于小美发现自己被骗，于小姐肯定毫不犹豫把真相说出来。当然姬可盈可以一口否认，说自己没那样吩咐过于小美，但是于小美留了一手，录了音。 陈一凡回到包间门口，刚想进去，姬可盈的电话打了进来：“陈一凡你在哪？” 陈一凡实话实说：“我刚到ktv门口。” “你去后楼梯，我有话跟你说。” “那等会再说吧，我现在没时间。” “你必须有时间。” 陈一凡看了看指示牌，进了后楼梯，里面很安静。 姬可盈听见不吵了赶紧接着上面的话就说道：“陈一凡你是场长，最特别的一个，除了你之外，没几个场长跟总公司领导有交流，就算有交流也没有你深入。现在总公司跟子公司的关系非常的微妙，随时都有可能大范围的掐起来，你和总公司的关系，因为这些情况，可以说是一个炸弹，更可以说是一剂良药，就看怎么用。白总的意思是拉拢你，如果不能为所用，那再考虑让你滚蛋。我给你的意见是，无论白总说什么你都要先答应下来，后面怎么做后面再想办法，如果你实在不想做，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挡下来。” 陈一凡听的很迷糊，姬可盈会帮他？怎么可能？这大概是在挖坑吧？他说道：“总监，我是很单纯的，你可别骗我。” “不骗了，你信我。”姬可盈万分着急。 “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你别搞我，就看在刚刚我又救了你一次的份上行不行？” “不，不是你错。” “那就是没得谈。”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是我错，不是你错。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清楚，你一定要信我，喂？喂……陈一凡，喂……”通话竟然在关键时刻断了线，手机没电，姬可盈要急疯了，赶紧插上车充，可也一时间充不足够开机打出电话的电量。 等她的手机开了起来，陈一凡已经跟在白胜奇的身后上了楼，来到楼上足浴城，不方便接她的电话。 泡着脚，白胜奇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问你一件事。” 陈一凡说道：“白总，请问。” “你和高总监的关系如何？” “白总，我觉得我和高总监谈不上有关系，我们只不过是见过了两次面。”为了不给自己增加麻烦，陈一凡当然不会实话实说。 “他可是很帮你忙哦。”白胜奇继续从侧面试探。 “白总，他是在帮公司，开业仪式搞那么大，引发出那么多问题，他不给解决怎么办？我当时问过姬总监怎么解决，她让我找高总监，不然我还不乐意呢，上面领导，不好伺候，呵呵。” “是这样吗？”白胜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即又问，“两万块奖金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车子呢？” “奖金是这样的，我们两天一夜都在上班，只是中间断断续续睡过一下，很累很辛苦，他心里大概是过意不去吧。至于车子，我当时第一时间做出了拒绝，他说他是配给市场，跟我没关系，我觉得这不妥，所以这车我没怎么开，是我下面一个助理在开。”陈一凡装傻，很无辜的望着白胜奇，“白总，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是，我给退回去？” “这倒不用。”白胜奇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我就随便问问，这其实不算事，你别往心里去。不过有一点啊，做为你的领导，我必须提醒你，这世界上可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别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你就得多加小心了，不然吃了哑巴亏可没有谁会同情你。” “谢谢白总的教诲，我会铭记于心的。”陈一凡一脸诚恳。 “呵呵，你这态度很好，我还想着你会不会嫌我多嘴呢！” “怎么可能，白总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是看得起我。” “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再多说一些。”白胜奇稍做调整，然后说道，“老高这人我已经认识十多年，他心里想什么，我非常清楚，他肯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比如想拿你来对付我们子公司。他会怎么干，这不好说，你呢？你是子公司的人，你应该不会吃里扒外的对吧？” 陈一凡拍着胸脯说道：“这我肯定不会，请白总放一百万个心。” 白胜奇非常高兴：“既然这样，我们就反击，这是为了整个公司的利益，老高想什么，我得知道，你去想办法弄清楚，功劳我会给你记下来。” 陈一凡一下傻眼，他说不吃里扒外而已，没说要去当间谍，白胜奇这是挖了一个坑让他跳，还让他上不来，他要是拒绝，这不等于吃里扒外伤害公司的利益了吗？如此一来，后面肯定是没有好话。 第72章 她的把戏 老狐狸，会玩。 陈一凡一下子就恶心了，真想不顾一切的发作一通。 到底谁阴损谁小人？高友新可从来没说过他们一句话坏，更没让他站队。 他一直就怕这种事，他不想站队，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 没想到，这种事还是没躲过去，他此刻有三个选择，一，直接拒绝，被白胜奇解雇。二，答应下来，如姬可盈说那样，让姬可盈帮忙挡。三，不答应也不拒绝，只表明自己不想参与公司内战的心迹。 直接拒绝的话，陈一凡在太平市场也算是倾注了不少心血，一个个陷阱，一场场的灾难，他都已经坚强的挺了过来，此时被解雇，说真的他会很不舍，也很不甘。现在正是大好形势，还有高友新说的新经营战略在未来招手，做好了搞不好就是人生的一个小巅峰。 照姬可盈说的去做，他又真的信不过姬可盈。 经过一番思考，他最终选择了第三条路，那是他心里所想，他也不用对不起高友新，毕竟高友新对他有恩情。 有了决定，陈一凡顿时把自己的心迹说了一遍，他只想好好工作，不想参与斗争，但是立场他会挑，他站子公司这一边，毫无疑问，他是子公司的人，分内的他肯定会参与。 白胜奇听完，顿时不高兴，一张脸拉长：“小陈，谁都不喜欢斗争，包括我自己，毕竟这斗来斗去，最终损失的还是公司的利益。可是有些斗争，它无法避免，即便你不去斗他人，他人也会来斗你，独善其身？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而既然要斗，就得全力以赴，你想想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没斗起来就已经先输一半，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是束手就擒，憧憬着赢家能给自己一口好饭吃吗？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但这是以削弱我自己的实力为前提的，你有那样的机会和能耐去帮我赢得战争，结果你不帮我，你又占着我的战斗战备名额，我为什么让你占？你认为是不是这样？” 他说的有一定道理，陈一凡顿时无语。 不过这个道理放在陈一凡身上也有点不通，还是那么句话，高友新对他有恩，如果抛开这个来讲，白胜奇输，则他输，他会全力以赴。 最后陈一凡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足浴城，脑子一片乱糟糟，整个世界都仿佛崩塌了一般。 他只记得白胜奇说的最后一句话，白胜奇让他不需要立刻做决定，先回去好好想想。 他给了自己三个选择，但是白胜奇却只给了他两个，敌人，或者，朋友。 走在大街上，走了没多远，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边上，姬可盈的声音从车内飘出来：“陈一凡，上车。” 陈一凡冷冷看她一眼，没搭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姬可盈一直在外面等着，看见陈一凡出来，看见他那副落寞相，她已然猜到，结果不好，她开车又追了上去：“陈一凡，我让你上车。” 陈一凡停住脚步：“不要阴魂不散可以吗？” “你是不是拒绝白总了？” “跟你没关系。” “你上车说。” “不说。” “你很烦恼是吗？我请你喝酒，你怎么跟白总说的你通通告诉我，我来帮你挽回，我有办法，我保证。”姬可盈确实是一脸保证的神色。 “你？”陈一凡冷笑，“你们就是一丘之貉，你凭什么帮我？害我倒是不少。我每天努力工作，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得罪了谁，包括你扣我两万五千块，我跟你说我爸等钱做手术，我被客人栽赃，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我求你，我这辈子我都不喜欢求人，但你呢，你怎么对我？我下去太平市场，各种坑，我不出声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便这样了我也不介意，毕竟没有你给我挖的那些坑，就没有我今天。可是，我的工作明明做得很好，几个钟之前，白胜奇还当众表扬我，为什么几个钟以后又翻了脸？又为什么还一直都是坑？他妈的我就是和高友新有那么点点关系，你们都想利用，不嫌太势利吗？不觉得自己虚伪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对不起，我其实……哎，你先上车吧，我找个适合的地方让你骂，我不反驳，我就让你骂，可以吧？”姬可盈说这话，看上去一点都不委屈，不难受，反而带说期待，很希望陈一凡上车。 陈一凡被白胜奇敲了一记闷棍，心里很不爽，她又阴魂不散，所以借她发泄了，不是有意骂她，骂完已经有点后悔，看见她这样的态度，他更后悔。当然除了后悔还有不理解，这并非是他所认识的姬可盈，她就不是一个会认错的人，性辣而烈，只有她骂你，哪来的你她骂？ 她到底想在玩什么把戏？ 陈一凡和她的对视着，没猜出来，最后一咬牙就上了车。 自己是走是留都是未知之数，还怕个球，尽管跟去，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来。 姬可盈开着车在大街上狂奔，突然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外，她下车买了两瓶酒才继续开，最后停在港海城新建的一条还没开通的大桥底下。 她说了一句下车，自己先提着酒下了车，往桥墩上面爬。 陈一凡跟下去：“上去干嘛？危险。” 姬可盈不言语，一步步顺着铁梯爬上了有五米高的桥墩，坐在上面。 上面地方挺大，挺空旷，桥上没有车在走，不会吵，脚下是涛涛江水，对面一排排高楼，迷幻的灯光，景色很不错。 她伸了一个懒腰，掏出钥匙，锁了车，同时对陈一凡说道：“你不上来你自己在下面站着。” “你到底想干嘛？” “你上来说。” 陈一凡只好爬上去，坐在姬可盈的右侧。 姬可盈打开一瓶洋酒递给他之后，自己再打开另一瓶。 陈一凡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她也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然后望着陈一凡，无比认真的说道：“来吧，骂吧，尽情的骂，我要是还嘴，我不叫姬可盈。” 第73章 敞开心扉 陈一凡实在猜不进她的心里，更不想费劲去猜，咕噜咕噜又喝了两口酒说道：“不骂了，其实也没理由骂，我扒你裙子，你把我当仇人，我能理解。” “你倒是想得开，你不是应该很恼火才对吗？就刚刚发泄了一下就完啦？”姬可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或许是陈一凡越不介意她对他造成的伤害，越能原谅她，她心里就越难受吧，所以，她这是在找平衡，她希望陈一凡骂她，有多凶骂多凶。 陈一凡摇摇头：“总监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我每天那么忙碌，连睡觉都不够时间，我去恨你，我去气愤你，我还活不活？” “我就不信你不恨我。” “我还真不恨，你是坑了我，但也算间接给了我机会，我这样说吧，我心里对你感激比恨多。” 姬可盈撇开目光，对着眼前的江水，举起了酒瓶。 陈一凡又说道：“行了总监，你就不用试探我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想干嘛。” “你认为我想干嘛？”姬可盈反问陈一凡。 “我知道还用问？我只是感觉你今晚很奇怪。” “我说我想帮你，你信吗？” “是不是帮我就是帮自己？我们无形中坐一条船上了我不知道？” 姬可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这是她自己造成的后果，她自己亲手给陈一凡缔造的坏人印象，怪不了陈一凡这样想。 她也是知道被冤枉是怎么一种感受了，心非常疼。 她毫不犹豫说道：“陈一凡，那晚你说你救了我，我以为是你编造的故事，你没说错，我最大的毛病是自以为是，我以为我想的是对的，所以我处处针对你，处处刁难你，给你挖坑，不把你踢走不甘心。包括今天之前，本来我还安排了一场戏，可最后我没去实施，因为我发现我错了。” 陈一凡瞪大眼睛，好久过去了才慢慢反应过来，无比震惊的说道：“我靠，我以为你真去酒吧问了，你依然恩将仇报是因为你变态，你竟然根本就没去问？” “没错，我现在知道真相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要我怎么补偿你，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肯定全力以赴。”大概只有这种方式，姬可盈心里的罪恶感才能减低一些了。 补偿？陈一凡盯着她，有心动过一下下，一闪而过，却再次摇摇头：“算了，既然是误会，大家都有责任，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不要补偿。” 姬可盈忽然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陈一凡，这太便宜她了，她怎么害他，她自己事后想想都心里发毛，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就原谅了她，如果换了是白胜奇那样的人，还不往死里宰她？她问他：“陈一凡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一凡笑笑说道：“你就当我傻吧！” “你为什么不要，你认真回答我。” “好吧，其实你能认错，证明你这人也没那么坏，你坏是因为有误会，这误会解决了坏也就没有了。” “你不怪我？” “我怪你干嘛？我现在是被你害死了还是害到生活不能自理了？坦白说，我还挺高兴解开了误会，不用背负骂名，我们谁都不欠谁。”陈一凡用自己的酒瓶，碰了一下姬可盈的酒瓶，“总监，谢谢！” 这一声谢谢无疑让姬可盈羞愧到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她咕噜咕噜的喝酒，很想把自己灌醉，然后明天醒过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时间回到陈一凡跟她解释他被客户栽赃的那一天，她会把这个责任扛下来，做好她是他直属上司的本份。 可是，她却怎么喝都很清醒，甚至，越来越清醒。 突然，陈一凡问她：“对了总监，我被栽赃了你为什么不帮我？如果我没记错，我工作态度一直很好，业绩名列前茅，你没理由讨厌我啊。” 姬可盈不假思索的说道：“我那天被肖冬灵气了，心情不好，刚好你撞枪口上面了。” “呵呵，难怪啊，我太倒霉了。” “对，你倒霉，我幸运，我心情不好，晚上去了喝酒，喝出了问题，结果刚被我修理了一顿的你却救了我，我现在想想，假设你是很记仇的人，你肯定不会管我，反而会幸灾乐祸吧？”姬可盈越想越害怕，边说边冒冷汗。 “你喝酒就喝酒，干嘛喝醉？”陈一凡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当晚的事姬可盈能记起的很少。 “会不会有可能被下了药？” “现在看来有这种可能。” “以后多长点心。”别说她后怕，陈一凡也很后怕，那晚的后患可是至今都没有完全消除。 “嗯，试过一次，怕了。”姬可盈声音柔柔的，整个人也是柔柔的，她从来没有过如此，至少在陈一凡心里是这样，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又或许这个她才是真正的她，公司那个她是披了伪装的她。陈一凡挺喜欢她这样，女人嘛，就应该温柔似水，整天凶巴巴令人敬而远之，图什么呢！ 陈一凡情不自禁对她说道：“总监你这样挺好，温柔温柔的，加分，一百分。” “我平常几分？”姬可盈顺着陈一凡的话就问。 “平常……呵呵，这么聊天可不好。” “那你告诉我你和白总是怎么聊的。”姬可盈回到正题上面，温柔劲减少了一些，变得严肃，其中也有紧张，眉头紧紧皱着。 陈一凡毫无保留说了一遍。 姬可盈听完说道：“怪我，其实在电话里我就该和你说清楚。” 陈一凡摇摇头：“不对，根本原因是我真的不想参与，我不想出卖高友新，哪怕只是嘴上说说的出卖。” 姬可盈聪明人，顿时反应了过来：“你骗了我，你和高友新的关系并不普通。” 陈一凡呵呵笑了两声：“他在我心里，是我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哪怕只是一点点。” 姬可盈又面红耳赤了起来，看看陈一凡，再想想自己，她几乎把恩将仇报玩到了极致，心里难受，继续咕噜咕噜给自己灌酒。 第74章 朋友 放下了酒瓶，望向远方，陷入了寻思的静态的姬可盈美得不可方物，精致的脸被酒蒸红，像一只诱人的苹果，双眸亮晶晶的，时刻流露着柔情。就美在柔情了，在陈一凡的印象中，她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狡猾，充满了阴谋诡计的，这种铁树开花般的改变，显得无比的美好。 他看着眼前的美好，心情畅快的提起酒瓶灌了四五口酒，点上一根烟，很惬意的抽着。 缓缓的夜风吹来，他喷出的毒药往姬可盈那边吹，姬可盈咳嗽了起来：“你不知道抽烟会早死吗？没事少抽点。” 陈一凡换了一边，从她的右侧坐到了她的左侧：“总监，我很好奇你这人，明明是关心，干嘛非得把话说那么难听？” 姬可盈没有正面回应，扯开话题说道：“白总给了你几天时间？” “两天，明天开始算，第二天下班前给答复。” “怎么这么少？” “呵呵，我估计是因为你没少在他面前暗算我的结果。” 姬可盈又不说话，因为确实是这样。 沉默了约莫一分钟，突然，她想起来一件事，立刻开口问陈一凡：“我暗中整你这些事都有谁知道？你有没有告诉高友新？” “你看我像那种人？”陈一凡摇摇头，“我没说，就和我哥们说过，对，还有金振堂，别的人，没有。” “于小美呢？” “于小美知道一部分，可以不说的我就不说，我得保护她，这些我还是懂的。”说起于小美，陈一凡立刻也想起了自己内心的疑问，换他问她，“话说你派于小美下来太平镇，你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姬可盈迟疑着不想说，因为那里面的想法太脏，可是架不住陈一凡连声的追问，她最少稍微说了一些，并没说她已经成功骗取了于小美的信任。 陈一凡信以为真，暗自庆幸。 酒，当时已经喝了不少，尤其陈一凡，脑袋有点发晕，他看平台还挺光滑，干脆躺了下来。 姬可盈继续坐着，望着远方，望着江面，偶尔给自己灌上两口，然后继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整个模样显得很是烦恼。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她问陈一凡：“你爸怎样了？” 陈一凡说道：“准备手术，过几天就做，时间刚刚好，我可以回去。” 可以回去，这四个字让姬可盈心里一顿刀割：“手术没风险吧？” “比较成熟的手术，应该没有吧！” “还缺钱吗？” “不缺，他原来是单位的有医保，自己付的正常状态下就两万五千块多一些。” “我当时以为是借口，对不起。” “萍水相逢，你没有信任我的义务，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就别再反复说对不起了。”陈一凡坐了起来，很认真的面对着她，“不过总监，我原来觉得，你这人轻易不会说对不起，你今晚给我的感觉很新鲜，我看，我们重新认识吧！” “过去的通通不计较？”姬可盈本能的问。 “嗯，不计较。”陈一凡笃定的说。 “可以，从这一刻起，我们是朋友，私底下的。” “嗯，其实，私底下的你，很不错，你工作时的模样，恕我不敢恭维了，哈哈。”陈一凡拿起酒瓶，等她也拿起来，随即碰过去：“干杯，朋友。” 喝了几口，天旋地转，陈一凡又躺了回去。 后来姬可盈也躺下去，两个人中间就隔个几十公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睁不开眼皮了，先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一阵刺耳的摩托车的喇叭声吵醒，陈一凡立马坐起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警用摩托。两名辅警刚巡逻到这地方，发现桥下有空车，桥墩上面有人，所以按起了喇叭，看他坐了起来，喇叭声才停止，两名辅警好奇的看着他。 陈一凡赶紧拍醒姬可盈，同时对辅警喊：“对不起两位警官，我们喝了点酒睡着了，我们停了车再喝的，我们马上下来。” 因为他们是宿醉，其中一名辅警帮他们开车，给送了回市区姬可盈住的附近。 辅警走后，陈一凡对姬可盈说道：“总监，那，我们先这样了，各自回去休息。” 姬可盈想说点什么话，张嘴好几遍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对陈一凡挥了挥手。 陈一凡打车回到住处，洗了个澡，给苏瑾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他下午再回去，随后倒在床上睡大觉。 下午三点多回的市场，四处逛了一圈以后，陈一凡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泡了一杯浓茶，刚喝几口，王若曦打来电话，兴高采烈的说道：“陈一凡，我已经加完班了哦，今晚有空，你出来市区么，我请你吃饭吧！” 她从上班第一天开始就要加班熟悉业务，天天忙的昏天暗地，陈一凡给她微信，她都要晚上回到住处快睡觉了才有空回复，双方这几天没见过，连电话都少。 她终于加完班，估计大姨妈也已经干净，可以进行上次没进行完的深入接触了！陈一凡想着就非常高兴，非常兴奋，裤裆那个位置都要起来了，他对她说道：“终于结束，我不知道多担心你，生怕你累病了，这下好了，出关了。” “嘻嘻，我知道你担心我，你今晚出来我这呗，明天周一上午，我不上班。”王若曦也是十分开心，原因是陈一凡介绍的工作非常棒，公司内部气氛和谐，业务量大，只要肯努力，奖金很丰富，她很感激陈一凡，想好好伺候一下他，就今晚。 “这个，今晚不行，明天我又很忙，我看过几天吧，过几天我有大把的时间。”陈一凡肯定不会为了前途去出卖高友新，所以，他已经做好被白胜奇解雇的准备，在此之前，他得抓紧时间把工作给安排好，到嘴的肉，再放几天吧，不着急。 “也行。对了那个贱男人没有对你怎么着吧？”王若曦问的是孟才。 “还行，我能应付，你不要担心我，你赶紧回去好好放松一下，补充一下睡眠。” “知道啦，唠叨。”王若曦嘴上有点嫌弃，实际上内心无比的甜蜜。 第75章 不要假惺惺了 周一，中午，于小美来到陈一凡跟前，满怀激动的说道：“凡哥，我同学那边刚来了电话，说明天就能给我们送服务器过来，让我们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做推广计划。” 陈一凡呵呵笑道：“速度还挺快啊，有没有问过维护起来会不会很麻烦？” 于小美已经问清楚，当即摇摇头：“不麻烦，一个个的小店铺，商户自己上图片改价格，操作系统都是捡的现成，支付系统是借的微信和支付宝两种。” “那行吧，我们下午开会，两点钟。” “好呢！”趁大家还没去吃饭，于小美立刻出去通知。 下午两点，办公大厅，六个人开会，陈一凡，于小美，苏瑾，两名商户管理员，以及保安代表大强。 陈一凡先把计划进展对他们说了一下，随后才把想好的一番话说了出来：“各位同僚，星期六那天晚上，我去了公司的宴会，期间出了点小问题，我得罪了上面的老总。我估计，我得离开公司，我会争取让他们派一个靠谱的人下来，我们手上的计划，继续干下去。” 这个消息来的好突然，并且对他们而言简直是灾难性的消息。一起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一起经历的磨难并不少。陈一凡在这期间所表现出来的能耐，是令他们深深拜服的，觉得能跟着陈一凡一起工作，非常的荣幸。然而此刻，陈一凡却竟然告诉他们，他得罪了老总要离开，这不是解雇吗？他们无疑很震惊，很失望，也很愤怒。 如果没有陈一凡，万盛市场何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面要卸磨杀驴？ 于小美说道：“凡哥，是你得罪了老总，还是你被人搞了？”于小美最震惊，她疑心了起来，是不是姬可盈把自己给骗了？又或者说陈一凡选择了高友新？ 陈一凡说道：“谈不上被搞，算是我自己的选择吧！” 苏瑾这个很敢说话的女人一句就来了：“我们一起辞职，所有人一起走，他妈的没这么欺负人的，卸磨杀驴呢？要脸不要脸？” 两名商户管理员和苏瑾一个意见，都说走，马上打辞职报告。 保安大强自然也是不例外，他说话也带着情绪：“场长，市场没有你，能不能开起来都是一个问题，上面这么干真的很不要脸，没说了，我也支持一起走，我建议，我们还要把真相告诉那些商户，让上面看看，他们做的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我看你才愚蠢，没必要为了我一个人让大家不好过，你们不要闹，不要逼宫，我自己的问题，让我自己处理，就算给我留一点尊重，可以吗？”陈一凡内心很感动他们对自己的维护，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有几分火气，因为他真的不想看见他们闹起来。 大强顿时不敢说话，苏瑾也是一时间没话。 包括于小美都安静了下来，她想单独跟陈一凡聊，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看他们都冷静了下来，陈一凡换了一个口吻说道：“我们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我们的感情我却认为是很深厚的，我理解你们的想法，我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厚爱，但是这件事真的让我自己去处理，这里面有我的选择，不管是我乐意的还是我不乐意的，那是另一件事。答应我，不要闹，继续好好干，行不行？” 没人表示，他们都沉默着。 陈一凡点名问两名商户管理员，他们都看向苏瑾。 苏瑾思索片刻说道：“工作开心不开心，有时候不是工资多少，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发展的前景，更多的因素是看自己跟的什么人，如果跟的是一个只知道领功劳而不管下面死活的自私鬼，我个人受不了，我可以不闹，但如果来代替的人不好，我会提出辞职。” 两名商户管理员和大强纷纷表态支援。 陈一凡只好答应他们，他会尽量和姬可盈商量，让姬可盈派一个靠谱的人下来。 散会以后，于小美跟了陈一凡进办公室，单独问他到底这件事是怎样的，是姬可盈搞鬼还是白胜奇搞鬼，或者陈一凡自己选择了高友新？陈一凡给她的答案是，他选择了不参与斗争，但白胜奇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这里面没有姬可盈什么责任。 于小美不太信，她走出市场大门给姬可盈打电话，怒火中烧质问姬可盈：“总监你不是说你交代我的事，我只要做好了陈一凡就会没事吗？怎么他要被解雇？你骗了我对吗？” 姬可盈解释说道：“于小美你先别生气，我没骗你，不过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跟你保证吧，我会去找白总聊聊，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姬可盈，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一直以来都想把陈一凡搞走，你就是骗了我。” “我想他走，那是之前，之前我和他有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 “我不信你。”于小美生气的挂了电话，坐车回市区。 陈一凡要被解雇这件事，姬可盈绝对是罪魁祸首，但她想挽救和弥补的愿望也是特别强烈，昨天今天她都在思索，怎么说服白胜奇放陈一凡一马。她已经做了一些安排，就等一把东风，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把东风还没等到，却看见于小美从太平镇回到了公司总部，走进了白胜奇的办公室。 十分钟以后，于小美从白胜奇的办公室走出来，姬可盈则被白胜奇叫了进去。 豪华的办公室里面，白胜奇用力拍了一下办公桌，恼火的说道：“姬可盈你到底要干什么？” 姬可盈说道：“白总，我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有一句话，无论我做什么，我都不是在害你，我更不可能害你。” “你利用我来解雇陈一凡还不叫害我？你假公济私还不叫害我？”白胜奇的恼火更烈了起来，他不能容许自己被利用，他是老板，他利用下面员工还差不多，被下面员工利用，这无疑是侵犯他的权威。 “如果白总这样想，我无话可说。” “行，我就让你如愿，陈一凡和于小美一起滚，明天开始都不用来上班，你亲自去通知他们，现在立刻就去。”白胜奇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解聘书，撕出来两张，在下方签上自己的大名，虽然猛地扔给姬可盈。 第76章 代价 姬可盈拿着两份解聘书，脚步失落的回到办公室。 当时于小美还等在外面没有离开，她跟了进去。 看见桌子上面刺眼的解聘书，于小美的恼怒再次爆发，她咬着牙狠狠说道：“姬可盈，你对得起陈一凡吗？他这人什么坏想法都没有，只有每天勤勤恳恳给公司工作，遇上麻烦都尽量自己去解决，吃了哑巴亏也是自己在忍受，这么好的员工，他凭什么成为你们的牺牲品？欺负老实人吗？你们这样做就不怕会遭到报应？” 姬可盈低着脑袋，无言以对。 这是第一次，她对着自己的下属，低下了她那高昂的头颅。 于小美又骂了好几句，然后她在其中一张解聘书上面签了名，摔门离开。 等她回到太平镇已经五点多，她前后整整失踪了近两个钟，这期间陈一凡给她打了不少电话，又发微信又发短信她都没给反应，陈一凡十分担心，见她回来，他立刻打开办公室门叫她：“于小美你进来一下。” 于小美气鼓鼓走进去，陈一凡还没来得及问，她自己先交代了起来：“对不起凡哥，我是去了找姬可盈和白胜奇。我得跟你交代清楚，姬可盈骗了我，她让我做账陷害你，说只是利用一点小把柄来确保你站在公司这边，不会真正对你怎么样。她用的这种脏手段，我跟白胜奇说了，可是白胜奇偏袒她，这件事，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竟然有这事？陈一凡完全不知情，听懵了，久久反应不过来。那晚在桥墩姬可盈是说过她让于小美来太平镇的目的，可具体干的这件事，姬可盈压根没说清楚。太震撼了，她竟然有办法让于小美臣服。 “凡哥。”于小美很忐忑的拿手在他眼前晃，她以为他是在怪她，不想跟她说话。 “哦，没事，我知道了。”陈一凡这才反应过来，好奇的问，“你怎么会信姬可盈？” 于小美愤愤不平说道：“我没信她，是她钻空子让我以为是帮你，我手里有录音，我们可以捅到总公司去。” 陈一凡直接否决说道：“不，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们要被解雇，解聘书我都签了，我不能让他们好过。”于小美不理解陈一凡的想法，就她的想法，她害了陈一凡，无论如何她要将功赎罪把陈一凡保住，即便不成功也不能让姬可盈和白胜奇有好日子过。 她也解雇，陈一凡无疑很吃惊，不过转而一想又觉得正常，她闹到公司不是直接打白胜奇的脸么？白胜奇心胸狭隘的人，不解雇她才怪了：“哎，小美你也真是的，你去干嘛啊？我都说了不要闹事。” 于小美满怀冤枉的说道：“我想帮你，姬可盈利用我害你，我知道内情，当然要说出来。她说是白胜奇的意思，可根本就不是，白胜奇也不处理她，就给了两份解聘书，一份给你，一份给我，错的不是我们，凭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这件事让我先想想，你别再乱来，能不能答应？”陈一凡很期待的等着她给答案。 “我没乱来。”于小美依然怒气难消。 “你应该先告诉我，而不是直接去找姬可盈和白胜奇。” “我本意是想帮你，我不能容许自己害了你。” “你没害我，白胜奇压根没跟我提这件事，姬可盈更没有把你做的账交上去。” 这下到于小美吃惊了，脑子一顿混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一时间说不清楚，你先出去吧，我给姬可盈打电话问问。”多的话陈一凡不想跟她说，这也是为了保护她。 “你还信她？” “我有分寸，你真的要冷静，不能找总公司，我不想事情越搞越乱，到时我们这里成了总公司和子公司博弈的中心战场，外面的人都得受害。” 听陈一凡这一说，于小美立刻冒出了冷汗，她没想到那么长远，差点又是好心做了坏事。 她出去后，陈一凡缓了缓，当即给姬可盈打电话。 姬可盈没接，她在白胜奇的办公室，正和白胜奇谈话，双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连续打了三遍，结果一样，陈一凡改为发微信，让姬可盈有空了第一时间回复，他等着。结果这一等，半个多钟过去了她才回复过来，语速飞快的说道：“陈一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于小美具体做了什么，我不告诉你并不是想隐瞒你，而是我想到了她喜欢你，我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你们的关系。当然我也真是料不到她会去找白总，我低估她对你的心了。” 陈一凡苦笑：“我大概猜到了是这么回事，但是姬可盈，这件事还真是你错了，你牵连她干嘛？我走我没话说，谁让我和高友新有了关系，但她走不行，这不公平。” “我知道，你别担心，你们不用走，我已经跟白总谈好，只要你们不私自参与斗争，白总说可以网开一面。”姬可盈保证的说道，为了促成这件事，她也是已经豁了出去，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你怎么谈的？”陈一凡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晚在沐足城白胜奇可说得很清楚，不帮忙就别占位置占资源，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云云，刚过去两天，白胜奇就变了态度，他不是自打嘴巴吗？肯定是姬可盈付出了什么，不然这不可能。 “就不用你关心了，下班了，先挂了。” “喂，姬可盈……” 电话被挂断，陈一凡再打过去，姬可盈拒接。 一直等在外面的于小美看他挂断了电话，立刻打开门来问结果，他说道：“姬可盈去求了情，我们不用走，你通知苏瑾他们，告诉他们。” 于小美松一口气的同时，脸上起了一阵的疑惑：“姬可盈这人真奇怪，她到底玩什么花招？或者凡哥你抓住了她什么把柄？” 陈一凡不想多说：“没事就算了，你回去吧，我们明天见。” 看陈一凡一脸苦恼，于小美不乐意走，她想陪着他，可他更需要的似乎是冷静，她只好答应。 陈一凡继续在里面打姬可盈的电话，从六点钟打到八点钟都没被姬可盈接通，他心绪不宁了起来。 第77章 锥心 看外面已经关灯，肚子也已经呱呱叫，陈一凡只能先离开。 刚走出市场大门，电话响，陈一凡当即满怀期待的拿出来，看了一眼，兴奋变成了失望。 那不是姬可盈的回复，屏幕显示的是老胖两个字。 老胖换了晚班，正送一个客人进来太平镇，他说这么巧，聚聚吧！陈一凡和他约了一个休闲吧，两个人在里面汇合，除了要啤酒饮料之外，还要了挺多小吃，陈一凡就拿小吃当晚餐了。 老胖这边没什么新鲜事，就一件，她前晚又碰上了周止媚，那女人离了婚。这无疑是废话，都把绿帽子戴到家里去了，不离婚才怪，除非他老公变态，喜欢拿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分享。 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通以后，老胖问起了陈一凡的近况，比如工作，还有于小美，问陈一凡上没上？陈一凡给他白眼，他转而问王若曦，陈一凡都不想搭理他，臭流氓眼里只有女人，开出租那么累还有那么旺盛的精力，也是没别人了。 十一点多，只喝了饮料，没喝酒的老胖继续去开工，陈一凡则是回宿舍。 第二天回到市场办公室，于小美正在打电话，看见他，立马挂断，跟着他进办公室：“凡哥，姬可盈辞职了。” 陈一凡就知道有代价，竟然如此之大，他也是惊得无以形容，而且有点锥心，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觉得是不是她辞职保了我们？”原本于小美是真的不相信姬可盈的，但是这件事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不知道，她不给我回电话，我再打试试。”陈一凡掏出手机打过去，姬可盈关机。 “我不了解她了，凡哥你告诉我吧，你是有她的把柄，还是你们的关系改善了？”于小美心里非常不安，她都不知道自己希望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都有吧！”实话陈一凡不想说，因为由一开始，他和姬可盈发生过什么故事，他就没有告诉过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怎么办，这种事不到我们控制，而且这仅仅是我们的猜测，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你别管太多，继续你的工作吧，赶紧把线上售卖推广出去。” 于小美点点头出去了，服务器已经安装完毕，下一步是发布宣传，必须做好，因为这两三天，市场的客流每况日下，孟才那边招数太多，都是小阴招，防不胜防，已经有了一小部分商户快被说动，他们必须来一个爆炸性的反击来稳定局面。 陈一凡继续给姬可盈打电话发微信，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依然没联系上，他坐不住了，下午直接回市区找到姬可盈的秘书，拿到姬可盈的住址以后，打了一辆车匆匆赶过去。 找对门，按响门铃，陈一凡耐心等着。 直觉告诉他，姬可盈应该是在里面，以防她不开门，他没敢站到猫眼前，他站到门侧，耳朵贴在门上。 不一会，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随后，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一条裂缝。 来敲门的竟然是陈一凡，姬可盈还以为是物管给送快递，此景此景，她无疑被吓的不轻：“陈一凡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陈一凡说道：“我找了你的秘书。” “她不可能告诉你。” “我逼她说的。” “你真有办法啊，但是你来做什么？我可没空招待你，你走吧！” 不是说以后是朋友了吗？他第一次上门她就下逐客令，她心里肯定有鬼！陈一凡把门推住不让她关上，嘴里飞快说道：“我都来了请我喝杯茶要死吗？” “不方便，我……男人在，你先走吧，我有空了给你电话。”姬可盈推陈一凡的手。 陈一凡顿时傻眼，她是单身贵族，全公司都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男人？来的时候她秘书还告诉他，她一个人住呢！ 他愣神间，姬可盈已经推走他的手要关门，他赶紧又把手搭上去：“总监你可别骗我。” “我没必要骗你。”姬可盈把门打开让陈一凡看。 果然，小清新装修风格的客厅坐了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目光投出来，稍微露了一下笑容，陈一凡礼貌的回了一下，然后对姬可盈说道：“好吧，我可以在门外说。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用自己换了我和于小美？” “将功赎罪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是部门总监，有大好的发展前景，我只是一名小职员，去哪都一样，你跟白胜奇说说，换回来。”这是陈一凡来找她的目的，说的也是肺腑之言，大家都不容易，他不想欠她这么大一个人情。 姬可盈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整个人稍微有点发呆，然后柔柔的真情再次流露，却又在一秒间戛然而止，嘴里带着些许的愤怒说道：“陈一凡你幼稚吗？换来换去，你当这是游戏？没这种事，已经盖棺定论了，就这结果。我警告你，你不要去找白胜奇，不然白胜奇生气起来，你还得走，那就大家都输了。” “我不想欠你，我要你回去。” “谁说你欠我？你有完没完？赶紧走吧，好好干你的工作，你的市场正在打仗，你身为场长到处乱跑像话吗？”姬可盈说完，用力推了一下陈一凡的手，把门关上。 陈一凡内心什么感受，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他站了几分钟才带着失落离开。 屋里，姬可盈回到沙发坐了下来。 仪表堂堂的男人一声叹息，用不解又惋惜的口吻问：“就是那小子？你就是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美好前途？” 姬可盈说道：“他前后救了我三次，我却一直在对他恩将仇报，我这是在还债。” “那不都是因为误会吗？又不是你故意坑他，你说你那么辛苦才爬上去，就这样被打回原形值得吗？倒不如让他走，你帮他找个工作。” “这样做很自私。”姬可盈有点不耐烦了，“别说别问，赶紧帮我把电脑修好，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拿出来用。” “就系统问题，我已经给你换了。” “这么快？” “我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我帮你备份了好几个地方，你按f8一直进去就能恢复，怎么又给忘啦？”男人一张帅气的脸孔，全然被无奈占据了。 第78章 憋大招 两天以后，软件正式上线，宣传同步。 新鲜的事物，刚经出来，整个镇的市场经营商户都讨论了起来。 接着，一传十，十传百，前后不过三天时间，注册人数已经达到好几千。而且真有一些意向企业打电话来进行咨询，这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市场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陈一凡这名场长，有时候都要充当起了接线员来。 陈一凡这一招，孟才事前就有耳闻，效果如此惊爆，并不在他的预判范围之内。近来通过各种手段的竞争，他的太平市场几乎已经恢复到停业前的客流状态，陈一凡出这一招，无疑又让他担忧起来。尤其是，他发现整个市场，无论是商户还是客人，都在讨论陈一凡的计划。 讨论就意味着有兴趣，这有兴趣就有可能会去尝鲜，现在的人，忙了，也懒了，更知道享受，更愿意花钱买享受了，如果让陈一凡成功，他的太平市场从此一蹶不振，并非很奇怪的事情。 孟才不得不找段慧光和下面的商户管理员商讨起对策来，两个钟商量下来，他们拿出了不少办法，但最后一深思，发现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孟才这边市场的管理员，跟陈一凡比起来，可以说被甩好几条街。 更让孟才胆寒的是，他们开完会议以后听说的事，陈一凡他们的软件，主要面对的客源，并非散客，而是大客。趁着下午没人买菜的时间，陈一凡组织起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商户手拿宣传册去谈客户，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所有有饭堂的机构，公司，单位，工厂。 这事麻烦，就算孟才依样画葫芦搞一个差不多功能的软件出来也是为时已晚，等他搞出来，大客户都已经被陈一凡抢完。这一招最毒辣的还在于，他这边没有大客户，下面的商户会对陈一凡那边趋之如骛，商户们会造反，会质问他，为什么陈一凡那边能肉吃，而他们这边连渣子都吃不上？ 先不论发展前景，就说市场的规模，经营场所的整体设施，管理和宣传的手段，还有人才方面的储备，太平市场都全面落於下风，还玩个溜溜球？孟才唯一想到的办法是，用阴损招让陈一凡混不下去，只要搞定了陈一凡，一切才能慢慢的好起来。 下午四点多，孟才打出一个电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道：“我不管你筹备好没有，赶紧给我动起来，我要陈一凡进牢房，立刻就要。” 此时的陈一凡正在接高友新的电话，他将孟才这一军，高友新感觉非常的突然，高友新十分满意，他乐呵呵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近来孟才对你阴招尽出，你却完全没动静，我以为你已经江郎才尽了呢，没想到你是在憋大招。哈哈，这个大招很有想法，我没看错你，你这家伙，非常棒。你好好干吧，总部这里会给你留一个高层的位置。” 陈一凡一听，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跃动：“高总说真的？” “上面的老板很爱惜人才，你让他们觉得很惊艳，你说呢？我再多说一句，我们已经在开会研究讨论你这个招，看能不能复制到其它市场，如果能，这无疑等于挖到了一座小金矿。你先集中精力搞定孟才，把原来我说的计划办好，我们另外设一名市场专员负责这个项目，就你了，工资收入这方面请放心，项目期间，我给你申请月薪五万，而且给配车。” 这绝对是从天而降的大礼，陈一凡更有信心去赢得这一场战斗了。不过一想到姬可盈的境况，他的心情又一瞬间从高空坠落到了谷底。 因为她，他得到了机会，因为他，她丢掉了工作，独自享受，他享受不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高友新看陈一凡没反应，疑惑的问：“怎么你不满意吗？没关系，你可以提条件，我会尽量帮你争取。” 陈一凡忙说道：“不是的高总，我只是很感动。” “感动什么啊，这都是你的能力所得。” “我希望是。” “你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 “那你是担心孟才的报复了吧？别担心，你现在做的事很重要，无论如何上面的老板肯定会保你。”这一点高友新能非常肯定的告诉陈一凡，上面的老板也确实跟他说过，陈一凡很可能是他们赢得掌控权的关键，不论陈一凡要什么样的支持，有再多的困难，都必须想尽办法给。 “我知道了，谢谢高总。”陈一凡答应了一句。 “那你有什么要求没有？有就尽管提，千万不要跟我客气。”高友新大有一种，陈一凡不提，他还不高兴的模样。 陈一凡依然想说自己没要求，话到嘴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随即话锋一转说道：“高总，我其实是心里不舒服，我们子公司的事你应该知道，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姬可盈回来？我这个计划有姬可盈一份功劳，这都是我们一起研究的结果，这个市场专员，我认为让她来干会更合适。” 高友新无比的吃惊：“姬可盈？那是你们白总的人，我听说因为私人原因辞职，难道不是吗？” “不是。” “怎么回事？” “我不想多说，但是高总，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你交给我的工作我一定全力以赴，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我不去碰。” 陈一凡不想说，高友新不逼他，高友新清楚他的性格。不过他说这件事，或者说他提的这个要求，不容易办。姬可盈是白胜奇的人，他们总不能下命令让白胜奇把人找回来吧？就算他们敢这么干，白胜奇也很容易找到理由来拒绝。思前想后，他最后对陈一凡说道：“这事我了解了，我会找上面老板谈谈，尽量试试能不能办成。” 陈一凡就等这句话，高友新这人他了解，只要答应了肯定会全力以赴，他等就是了：“好的高总，我多说一句，你不要告诉姬可盈这里面有我的事，最好也别对她提任何的要求。” 不对姬可盈提要求，高友新能接受，如果上面的老板同意，照他初步的想法，他会尽量不接触姬可盈，用个巧招让白胜奇主动把姬可盈找回来就是了。但是陈一凡帮了姬可盈又不想姬可盈知道，他不太能理解，他问陈一凡：“陈一凡你在想什么？据我所知，她可是一直在搞你，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陈一凡急忙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高友新呵呵笑道：“其实喜欢她也没什么，她可是我们公司一大美女，年轻，漂亮，能力强，管那么多名场长却也是如鱼得水，招商方面的才能也非常突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啊，不能为我所用。” “高总，我真不是。” “呵呵，那就不是。” 陈一凡无语，看来高友新认定了他就是，他不多解释，毕竟有理由总比无缘无故对姬可盈好，会更容易被高友新接受。 第79章 粉红色 聊完电话，陈一凡心情一片大好，他打开门对外面说道：“各位同事，这几天大家赶计划都赶的很辛苦，今晚我们聚餐吧。不过，为了人人有份，我们要叫回来这里吃，至于吃什么，可以由你们定。” 苏瑾先欢呼起来，她就站在打印机那边，正打印东西，欢呼完，东西也已经打印完，她快速的拿给陈一凡看，同时嘴里说道：“场长你看，这是各商户去谈回来的业绩，签了初步协议的就有三十一个，这才第一天呢！” 陈一凡看了，但是没有过多的惊喜，因为，这成绩符合他的预计。 他为什么要让商户干这事呢？原因很简单，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地头蛇，关系错综复杂，由他们去干，比市场管理方去干，效率绝对要高许多。 等他们用完了关系吧，留下来的硬骨头，陈一凡才接手去啃。 晚上七点钟，办公室里，十三名内部人员，六名公司下来的保安，坐在用办公桌拼出来的桌子两边，大口喝汤喝饮料，大口吃肉吃海鲜，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差不多九点钟才结束了聚餐，该下班归家的赶紧归家，该值班的继续值班。陈一凡和于小美结伴回市区，本来没有这打算，但他临时收到王若曦手机发来的短信，让他出去聚一聚，地点是，茶庄。当然这并非真是王若曦手机发出的短信，只是改号软件的操作，是孟才的诡计。 说起来真的要感谢朱晓晴，如果不是朱晓晴事先告诉，那他还真就相信了，最后他会踩进孟才给设计好的陷阱，万劫不复。 刚上公交车，陈一凡就给朱晓晴发了微信，告诉她，孟才已经出招，让她出来帮忙安排。 回到市区和于小美分了别，陈一凡赶紧回住处洗澡。 等朱晓晴到了市区，来了电话，他立刻出门。 天下茶庄斜对面的巷子，一家饮品店的二楼卡座，陈一凡汇合了朱晓晴。 朱晓晴身穿包臀连衣裙，短装的款式，低领口，大深沟大程度的露着。裙子的颜色是很衬她气质的黑色，散着秀发，涂了精神的口红，整个人可以说从头到脚无不透漏着诱惑。看着这样的她，陈一凡情不自禁想起她生日那晚的一幕幕，他显得异常紧张，呼吸都是乱乱的，叫的一声晴姐有气无力。 朱晓晴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感受，如果非要说有一种，那就是喜悦。 看见陈一凡，她心里就很喜欢，很想和他再次缠绵，可是今晚不适合，今晚他们有正经事要办。 给陈一凡点了一杯鸳鸯奶茶，朱晓晴开口说话：“我已经跟我朋友说好，具体怎么换掉有问题的茶，已经有了办法。我给你她的微信，你需要的时候，她就会进去，而在此之前，你先不要喝。当然啦，怎么确定里面的女人什么时候给茶下药，那得靠你自己，我想，她肯定不会在你进去之前就下好吧！” 陈一凡说道：“我也这么想，刚我来的时候，我搜过那家茶庄包间的布置，大部分都有独立洗手间，我会利用洗手间给自己打掩护。” 陈一凡就是聪明，朱晓晴忍不住夸他：“你的脑子真好使，绝顶聪明，呵呵。你这招好啊，你找机会上洗手间，她肯定也会抓住这个机会来行动，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说点别的，我问你啊，那天晚上以后，你干嘛都不来我奶茶店了？” “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干嘛。”那么近，不到一百米的路程，怎么着也抽到时间出来的，陈一凡其实是不想去，不敢去，所以，他说这话，挺心虚。 朱晓晴没拆穿他，她知道会这样，陈一凡晚晚都来她才觉得不正常呢，她说道：“不忙了来找找我呗，我一个人好闷的。”挺委屈的口吻，惹人同情。 陈一凡明白她暗里的意思，顿时内心的紧张增加了不少，可以说心如鹿撞了，一张脸也是发烫的厉害，含含糊糊应了一声，目光撇向楼下。 他这副模样，朱晓晴很喜欢看，越看内心就越冲动。 再一次，她伸出自己的腿，从桌子下面探向陈一凡的裤裆。这次比上次在早餐店还要更加大胆和直接，因为上次在早餐店，周遭有不少人，她多少有点害怕。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彼此，她可以说有恃无恐了。 陈一凡的反应自不用想，吓得几乎掀翻了桌子，他猛的站起来，涨红着脸说道：“晴姐，公众地方呢！” 朱晓晴吃吃的笑：“哎呦，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你慌什么？坐下坐下。” “你可不要再来。” “嗯，你找个时间过来奶茶店呗？” 陈一凡坐下了，但是不敢答应，不敢和朱晓晴对视。 她的整个神情真是太放肆了，色胆包天啊！ 见他不言语，朱晓晴还非得逼他就范了：“弟弟你别装傻，答不答应也得说一句。” 陈一凡心想，如果自己不答应，那她今晚是不是就不会不帮自己？今晚这事，就她一个人可搞不定，肯定需要她的朋友参与。她也是算准了这一点，这可以说，抓住他的命脉了，他只好答应她：“行，我看什么时候有空。” “你可不要骗我。” “不骗你。” 朱晓晴呵呵乐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随后，她很突然的收住笑容，满脸暧昧之情问陈一凡：“我去买一套护士装好不好？” 这种话题，陈一凡怎敢跟她聊，他低下脑袋不发一言。 朱晓晴还不放过他，仿佛他越是被动躲闪，她就越是浑身来劲：“要不要薄一点，透一点？你别不说话，告诉我。” “你，你，喜欢。”陈一凡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呵呵，其实我已经买好。”她打开随身的包包给陈一凡看，确实里面有一套护士服，粉红色，很爆，很透，很辣眼，她嘿嘿笑着说道，“等会，事情结束了以后，我去你住处，你别拒绝我哦，我回去太平镇太远了，而且深夜回去不是很安全。” 第80章 温柔陷阱 晚上十一点，陈一凡走进茶庄的大门。 这是一家大型的连锁茶庄，装饰很古朴，很有诗情画意，身穿旗袍的咨客很撩人。她带陈一凡去找包间时，开叉到大腿根的大长腿就在陈一凡眼前反复晃悠，撩得陈一凡心情激荡，差点就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咨客把他带到包间门前，敲了门。 这一进门，戏就要开始，为了不出问题，为了反将孟才的军成功，陈一凡已经做过好几次预演，进了门，人还没看清楚，立刻开口说话：“王若曦你是不是工作表现好发了奖金，怎么请我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喝茶来了？” 话说话，抬起头，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这张脸相比王若曦毫不逊色，从身材这方面看，甚至更出色，胸更大，几乎和于小美旗鼓相当。 她穿得非常暴露，是露得能一下子把人的目光吸引住，很难挪开那一种。 找一个如此诱人的女孩来演戏，孟才也是下了重本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估计是找错包间了。”心里想法再多，自己看见陌生人该是什么反应，陈一凡一点都没忘，说着就往外面撤。 女孩叫住他：“你是陈一凡吧？我是王若曦的同事，我和她一起来的呢！”声音很温柔，温柔陷阱。 “是吗？”陈一凡停住脚步，“王若曦人呢？” “她有急事出去一下，等会就回，她让我在这等你，然后，和你一起等等她。” “这……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打不通，她手机没电，你就放心吧，她肯定会回来，你过来坐。” “那……行吧！” 女孩递给他一杯茶：“你可以叫我小猪，猪头的猪，这是我的小名。” “谢谢，小猪。”陈一凡喝了一口茶，一副毫无戒备的模样问，“我之前没见过你，你应该是王若曦的新同事吧？” “对，不过我们之前就认识，她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帮了她不少忙，还帮她打过架。还有哦，她说你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嘻嘻，我应该没记错吧？”小猪往陈一凡杯里添了一些茶，笑容很灿烂，很迷人，一双桃花眼更加迷人，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陈一凡暗自心惊，幸亏有朱晓晴的提醒，否则他肯定会完全信了小猪就是王若曦的朋友，而不会去想，她说的这些情况，孟才也知道。这个空子，孟才钻得着实很聪明。 陈一凡心里在活动的时候，小猪心里也活动开了。这第一阶段的骗取信任，她已经完成，第二阶段是下药，按计划，她会不断给陈一凡添茶，让陈一凡上厕所。第三阶段是报警，茶庄这里已经被打点过，只要报了警，照剧本跟警察交代，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转眼间聊了半个钟，陈一凡上厕所了，刚进去他就开了一条门缝往外面望。 如他所料，小猪正趁机往他杯里下药，手势很娴熟，而且一点都不紧张，不知道是经常干这种事还是有过了预演。 没说了，陈一凡赶紧联系朱晓晴的朋友。 不一会，朱晓晴的朋友送糕点进来，说是店里的活动赠送。 陈一凡此时出去，两个人相互配合，阻挡着小猪的视线，悄悄把茶换掉。 朱晓晴的朋友出去后，陈一凡端起茶杯，毫无戒心一口喝掉。小猪看在眼里，面上平静，内心激动，就等他晕过去了，只要他晕过去，她立刻开窗让外面的人进来接应，现场做好以后，她报警，接应的人撤退。等到警察进门前，她再弄醒陈一凡，一切顺理成章。他们这个设计很不错，只是没算到陈一凡洞悉了他们的计划。 陈一凡继续和她聊，慢慢晃起了脑袋来，一副脑袋晕的模样。 最后，他直接双眼一合，趴在桌子上面，一动不动。 “终于晕了。”小猪乐呵呵的去打开窗户。 早就藏在下面的两个男人爬进来，七手八脚把陈一凡搬到厕所门边，脱他身上的衣物，三下五除二脱剩了裤衩。剩下的工作小猪负责，她拿着陈一凡的手撕掉一片自己的裙子，然后撕掉自己的衣服，让陈一凡的手在自己胸脯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挺疼的，但是为了钱，她咬着牙忍耐了下来。 看上去毫无意识，实际上无比清醒的陈一凡，非常震撼他们的计划，把细节做成这样，要是让他们成功，他铁定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小猪准备好一切，走进厕所坐在地板上面报了警之后，她竟然发现陈一凡坐了起来，正冲她挥手微笑，她几乎吓掉了魂，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手机一时没抓稳摔在地上，屏膜立刻碎掉。 几秒后，她口吃吃的问：“你，你，你，怎么醒了？” “你觉得呢？”陈一凡快速捡回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反锁了门走进厕所。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进来。”小猪花容失色。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是想……干……你，你刚不是报警说我要强你么？我如你所愿呢！”陈一凡说的仿佛真的一样，那表情很是流氓。 “你，你，都听见了？”小猪还以为是药量放少了陈一凡醒得比较快，天啊，陈一凡竟然什么都知道？那……他是一直醒着的么？换句话说……这太恐怖了，她本能拼命要往里面缩，但已经到了墙角不能再退，而他依然脸带微笑在靠近，她再次发出尖叫来，“你不要过来了，不然我叫人了。” 陈一凡无所谓的说道：“叫吧叫吧，我根本就没晕，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不是王若曦的朋友。给我发短信的也不是王若曦，这是一个局，我很好奇你收了多少好处，你才会帮别人做这种缺德局。你很缺钱吗？我看你是缺心眼，想没想过会遭到报复？连我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就敢乱来，我弄死你，眼睛都不眨，你信吗？” “大哥，我信，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收钱办事，我鬼迷心窍，我有病，钱我不要了，求求你，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求求你了。”小猪当场哭着哀求陈一凡，声泪俱下的。 陈一凡则是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免谈。” 第81章 高兴得跳起来 这一个发展趋势，完全不在小猪的预计之中，她内心已经完全崩掉，陈一凡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大哥，你要我怎么做？我们换个地方解决去。” 她想什么陈一凡可是很清楚，她不想见警察，陈一凡摇摇头说道：“不，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你就别钻空子了，没用。你听好，等会警察来了以后，你把怎么给我设计陷阱的通通说出来。当然，你不说也行，你不说，所有后果你一个人承担。” 小猪又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陈一凡，让陈一凡放过她，她不能那么做，会死的之类。 陈一凡无动于衷：“你收钱坑我，我对你不会有同情心，因为，你不配。妈的，什么东西，坑我你不怕，让你说真相你却怕，要不要脸？少跟我哭，你不说，我保证弄死你。”看厕所里面有一只玻璃瓶子，里面是洁厕精，陈一凡直接拿过来，敲碎了拿着一片最锋利的对准她。 小猪被吓的浑身发抖哇哇大叫，她妥协了，连连点头说她干，她交代。 此时，警察刚好赶到，直接把门撞开。看见里面的情形和他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懵了一下。趁这时间，陈一凡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听完立刻把报假警栽赃陈一凡的小猪抓起来，这会陈一凡才知道她的真名，她叫高雪。 陈一凡一并带回派出所录了个口供，然后等着。 一众参与的人等很快也被传唤过来，包括孟才，这家伙找了关系找了律师要和陈一凡谈和解，赔钱让这事过去。陈一凡直接拒绝，打了个电话让朱晓晴带着她知情的朋友上场。这有了人证，孟才直接被拘留了，陈一凡则大摇大摆离开派出所。 朱晓晴在外面等着，站在昏暗路灯之下的她，朦朦胧胧，却很撩人。 见陈一凡出来，她连忙迎过去：“嘿嘿，弟弟，成功了哦，我们喝庆功酒去。” 陈一凡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你朋友呢？” “她有事先走了，别管她。” “那个……她男朋友不恨死她？你怎么说服她同意的？” “怎么会恨她，他们又没参与，只是知情。现在是出了问题了，她来自首很正常吧？孟才不会对她怎样，孟才甚至不会去想，是不是她走漏的风声。” 陈一凡想想有道理，一颗心放了下来，下面就看派出所怎么干了，只要能关上孟才一个月，太平市场将会不复存在。 “晴姐，我们走吧！”陈一凡对朱晓晴说道。 “喝酒？” “不要了，快两点了。” “那我们回你住处干点比喝酒更爽的事情去。”朱晓晴说话间挽起陈一凡的臂膀，脸不红耳不赤，真是太大胆了。 陈一凡本能的想把手抽走，无奈她抓的很紧，他只好说道：“晴姐，你走前面，我给领导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朱晓晴不悦的说道：“三更半夜汇报什么情况，打扰领导睡觉了，明天再汇报。” 陈一凡站住一动不动：“必须今晚汇报，让我领导盯着这件事，别让孟才轻易出来，领导有这关系，我没有。” 朱晓晴这才慢慢放开手先往前走。 陈一凡大松一口气，边跟着边给高友新打电话。 高友新接到电话，听了陈一凡说的话，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他跟陈一凡说，当面聊聊。 见面聊？陈一凡求之不得，故意问他是不是现在？然后问地址，还把他给的地址大声复述了一遍，故意让朱晓晴听见。 挂断电话，陈一凡快步追上朱晓晴：“晴姐，领导要我过去当面聊聊。” 朱晓晴撇起了小嘴，十分的不满：“你领导事太多了吧？聊什么聊，明天聊不行？” 陈一凡耸耸肩，故作无奈的说道：“领导心里想什么，我可不知道，这是命令，我也不得不听。” “我和你一起去。”朱晓晴哪肯放过陈一凡，她怕陈一凡走了不回头，今晚她就算要当狗皮膏药都要粘着他了。 “晴姐，我们谈工作，你在场适合吗？” “你说我是你女朋友。” “我领导认识我女朋友。” “那我是你……表姐。” “不是身份的问题。” “那你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为了你的事忙了一天晚上，现在我很累很困肚子很饿。”朱晓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陈一凡当然不想丢下她，今晚的事他真的很感激她，可她所希望的报答方式是要睡他，这让他感觉很怪异，这种事水到渠成才爽，反正他有点接受不了：“要不我先带你去酒店吧，你先住下来。” 朱晓晴说道：“你得回来。” “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不然我还是要陪你去，最多我在门外等你。” “行，我回来。”陈一凡没选择。 朱晓晴当即转忧为喜，变脸变得真他妈快。 陈一凡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把朱晓晴送了上房间，然后急急赶去见高友新。 见面地点是宵夜店，高友新先到一步，正在包间等。 陈一凡推开包间门，他立刻说道：“呵呵，大功臣到了。” “高总别这么说，我只是在做分内工作而已。”陈一凡坐下来，接过他递来的茶，“谢谢高总。” “你这家伙，总是谦虚。告诉你吧，这些事我已经告诉上面的老板，老板很满意，反复交代我给你发辛苦费。”高友新拿出一只信封递给陈一凡，里面装有两万块现金。 “高总，这不适合。”陈一凡不敢要。 “有什么不适合，收起来。”高友新不容置疑的强塞给陈一凡，然后起身去叫服务员点夜宵，回来坐下才接着说道，“你提那个要求，我还愁着怎么和上面的老板聊，你就立了一件大功劳，这下好，我有信心能帮你搞定。孟才这里更是没问题，上面老板亲自找了一名副局长，这个案件，孟才想磨掉责任，想错他的心。下面太平镇的事就靠你了，我给你四个字，兵贵神速。” 陈一凡领悟的说道：“我一定会把握好孟才亲自给我创造的这个好时机。” 高友新笑：“可怜的家伙，总是出阴招，又总是自己最后受伤，他怎么就不长长记性？不行，你让我笑一会，哈哈哈哈……” 第82章 荡漾 夜宵吃到三点多钟，两人分别，高友新开车，陈一凡走路。 等他回到酒店，朱晓晴已经睡死，本想叫醒她，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干嘛叫醒她？自找麻烦！ 悄悄进了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睡沙发。 中午十一点，朱晓晴先醒过来，看见沙发上面的陈一凡，有点甜蜜，又有点气愤，这男人回来了竟然没叫醒她，真是的，昨晚什么都没干成呢！ 她下了床，用自己的秀发扫他的脸。 不几秒，陈一凡痒醒了过来。 睁开眼，朱晓晴就在自己眼睛上方，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他受惊了，连忙推开她，坐起来：“咳，晴姐，现在几点钟了？” 朱晓晴说道：“管它几点钟呢！”说话间顺势坐到陈一凡的大腿上面，动作麻利得很，顺带还抛了个媚眼，舔了舔小嘴，那模样勾人得很。 陈一凡血气方刚的年纪，每天起床都是一柱擎天，她这一坐，再做那么勾人的表情，他顿时感觉一湿，立刻抱开她。 她吃吃的笑，这女人就是故意的：“嘿嘿，爽么？” 陈一凡不敢回答，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天，中午了，我要走了。” “别啊。”朱晓晴拉住了打算从沙发起来的陈一凡，“护士装我们还没有用呢！” “我有工作，下次。”陈一凡一脸抱歉。 “还下次？你这是托词。” “不是，我真的赶工作，我保证。” “不行，生日那天晚上我都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跟没发生似的，你怎么得给我一次吧？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不要当卸磨杀驴的人。”朱晓晴又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来。 陈一凡突然有点心软，可又真的很难为情：“这个，晴姐，另外找时间吧，水到渠成。我们现在这样跟谈交易似的，你不觉得气氛很不对头吗？” 朱晓晴想了想，确实是。 又想了想，只要陈一凡一天还在太平镇，他就逃不掉，当即妥协了下来。 陈一凡如获大赦般穿上鞋子冲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以后，先离开了房间。 从酒店出来，陈一凡刚大呼一口气，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是王若曦。 回头看，她正从另一道电梯出来，一身黑色职业装高跟鞋打扮的她，兼顾了性感和端庄，格外的养眼。 快步走到他的跟前，她问他：“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陈一凡当然不敢说实话，他反问她：“你呢，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送客户过来办理入住，三个人，两女一男，刚上了房间。”说话间她指指对面马路的大夏，“我们公司就在上面。” “哦，是吗？我不知道。” “你呢？你不会是和女孩子开房间吧？”王若曦脸上在笑，但不知为何，眼中透露出来的却是紧张，她真怕是她说的那样。 “当然不是，你想哪儿去了，你千万别乱想。”陈一凡矢口否认。 “那你来干嘛？” “昨晚我出来办事，办完已经四点多，只能开个房间睡，这事和孟才有关，和你也有关，走吧，我换个地方告诉你。” “行，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吃饭。” 陈一凡答应以后，由王若曦带路，她对附近熟识，什么地方有好餐厅，简直是了若指掌。 找了一家西餐厅坐下来点完餐，昨晚发生的事，撇除了朱晓晴这部分之后，陈一凡随即对王若曦如实相告了。 陈一凡竟然把强大的孟才扳倒了，王若曦好震惊，好震撼，好崇拜，两万冒着光，语无伦次的说道：“天啊，天啊，陈一凡你真是个天才，太厉害了，太天才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被孟才修理呢，竟然是你修理孟才，你太让我吃惊了哈哈……” 陈一凡谦虚的说道：“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反正我觉得你好厉害，将计就计谁都知道，但真正玩起来不容易，你这还是以小博大呢？哈哈，高兴死我了，那家伙心理那么阴暗，活该他的，最好坐牢，坐久一些。”王若曦非常兴奋，她真的一直担心陈一凡会被她害惨，这下好，再都不需要担心了，如果不是因为下午要上班，真想来一两杯红酒好好庆祝一下。 “冷静，冷静，这里是高级餐厅呢，我们要打扰到别人了。”陈一凡发现不少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赶紧提醒王若曦。 “嗯，好，冷静，冷静，哈哈哈……”这女人说着冷静却还是老样子，高兴得不受控制。 “低调，低调，你工作怎么样？”陈一凡转移了话题，以求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再引人注目。 “很好，公司气氛很好，领导很好，做得很舒心。”说起自己的工作，王若曦脸上洋溢着幸福，这是陈一凡帮她找的工作，她很感激陈一凡，能认识他，非常幸运，他带她脱离了苦海，重新开始。 “那你得好好干了，一个职业长久干下去，你能干上高层。” “嗯，彼此彼此，谢谢你。” “又说这话，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 “好，你今天要工作吗？” “要。” “晚上回来么？”王若曦满脸羞涩，不敢和陈一凡对视。 她是什么意思陈一凡当然知道，他内心也不禁荡漾了起来，刚准备说尽量回来，此时服务员上餐，这一打扰，他又没说。 吃完饭一点半，王若曦回公司，陈一凡回太平镇。 刚走进市场就看见不少商户在议论纷纷，走近听了一耳，原来是在讨论孟才。他们已经知道孟才出了问题，在市区被警察拘留了，不过大体出的什么问题，他们知道的并不详细。 陈一凡自然不会和他们多说，他回了办公室。 苏瑾在里面加班，见陈一凡回来，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兴奋劲问他：“场长，孟才在市区被警察拘留了你听说没有？” 陈一凡呵呵笑道：“我不用听说，我亲眼所见。” 苏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带着震惊问他：“天啊，难道这是场长你干的？” “没错哦。”陈一凡往自己办公室走，“帮我泡杯浓茶。” “马上来，哈哈，场长，我太崇拜你了，跟着你做事好爽。”苏瑾小跑着跟进去拿杯子泡茶。 第83章 审问 下午刚上班，苏瑾就把事情宣扬了出去，以至于所有内部人员都知道了是陈一凡让孟才进的派出所。 于小美第一个跑进来问陈一凡：“凡哥你昨晚说出去工作，就是整孟才这个工作吗？” 陈一凡说道：“对，直弄到了四点钟才结束。” “哈哈，终于让那个王八蛋付出了代价，不过你是怎么弄的啊？”于小美是又惊喜又好奇。 “你自己看吧。”陈一凡递给于小美一张纸，那是他刚打印出来的，上面记录的就是昨晚整件事的经过，但他有更改和隐瞒了一部分，比如，他没说他早已经洞悉孟才的计划，他说的是，孟才那边狗咬狗。 于小美看过一遍，眉开眼笑的问：“你是让我把事情传播出去对吧？” 陈一凡重重的点点头：“没错，你照抄了发上微信群，不过不能用你的号，你想想办法，用其他人的号。” “苏瑾是群主，我申请一个新号让她通过，我用新号发，然后我再暗示一下还在太平市场商户群的商户，让他们转发。” “这样一来，这件事，全镇都要知道了。” “你不希望这样吗？” “我就是这意思呵呵。” 于小美高高兴兴去办了，陈一凡在办公室里面翻阅业绩报告。 不用一个钟，孟才怎么干坏事的细节不胫而走，全镇都在议论纷纷他的下场。 尤其太平市场的商户议论得最厉害，孟才会不会被判刑，如果判刑了市场会何去何从？一众商户都让段慧光给说法。段慧光哪儿能给什么说法，他只是一名场长，并不是老板。被逼得太急了他只能告知下面的商户不要听信谣言，他会尽快搞清楚孟才的情况，然后给大家答复。 晚上，陈一凡他们又聚起了餐，庆祝孟才扑街。饭后开会，会议主题是加码推广，现在的大环境对万盛有利，他们要加把劲去蚕食市场份额，让孟才即便能出来都无力回天。会议从八点半开到九点半，散会后陈一凡送于小美回曹警官家，刚好曹警官在家，拉住陈一凡就说聊聊。 他们家住的是自建房，有院子，有石台，有石凳，边上种着一棵白玉兰，香气扑鼻，坐在下面喝茶，真是一种享受。 喝的红茶，曹警官给陈一凡倒了一杯，说话带着阴阳怪气味：“第一次见你我就已经看出来，你这家伙不简单，你有勇气，有脑子，有韧性，有魄力。后面经过了那么多事再看，越发觉得你厉害，因为好奇，查了一下你的背景，你们家经商基因很强大嘛。” 陈一凡心里稍不安：“曹警官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点说，你这样好吓人。” 曹警官当即严肃了起来：“虽然说无商不奸，但你现在还是个小打工，你做事情要懂得分寸，懂得给自己留后路。孟才那样的人，你把他得罪透，对你没好处。” 陈一凡一脸冤枉：“曹警官，我一直渴望和平，是他一直搞我，这期间阴招层出不穷，真他妈恶心。” “你出没出过阴招？” “我被动反击，将计就计，如果这也算，那我出过。” “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了，凡事想多一点吧，小心为上，还有，别做犯法的事情。” “我知道了。” 曹警官让陈一凡喝茶，等陈一凡喝了几口放下了杯子，他继续倒，还挺鬼祟的往屋里看。 这一幕，陈一凡直想笑出来，他这人正气凛然，做鬼祟动作，实在是滑稽。 只见他放低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根据我的观察，我那侄女，心里有你，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不然她就伤心了。” 难怪那么鬼祟，原来是说这种话，陈一凡都不知怎么回答好，是装傻充愣还是沉默不语？ 他还没决定下来，又听见曹警官说道：“你对我们家小美是什么想法？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多了不合适，但是他们家对我们家有恩，我是一点伤害都不想她受到的。你要是不喜欢她，你要早点告诉她，别让她越陷越深。你如果喜欢她，你就主动点，老大不小了对吧？拍拖个一两年结婚，时间刚好。” 陈一凡涨红着脸：“曹警官你让我怎么回答？” “老实回答，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是警察，如果你敢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曹警官盯着陈一凡看，眼神格外的锐利，审问犯人似的，被他盯着，很容易心慌意乱。 陈一凡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得很剧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干什么呢？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是不是没买票就上了车？”曹警官突然一手抓住陈一凡的臂膀。 “我没有，绝对没有，你千万别乱想。”陈一凡断然否认，他确实也没有。 “那是，你有女朋友却没有公开？”曹警官抓陈一凡手臂抓的更用力起来，陈一凡喊疼了他也只是稍微松松，并没有放开。 陈一凡忍着疼痛解释说道：“我单身，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我真的暂时没精力去谈恋爱，而且，我当她是妹妹更多。说真的她帮过我很多忙，我心里非常感激她，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她，但是爱情，我恐怕真的给不了她了！” “你跟她说没说？”曹警官放了手，他挺失望的，他喜欢陈一凡这孩子，三观正。 “还没有正面说。” “这种事应该正面说懂吗？遮遮掩掩很不尊重，你让她陷太深了再说，更不尊重，搞不好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这种例子比比皆是，你好好想想吧，哎。” “我知道了。”陈一凡答应了下来。 曹警官没再继续说相同的话题，他不是一个喋喋不休的人，陈一凡知道了，他也就放心了。依他看，陈一凡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知道事情的影响以后，即便不鞭策他，他都会麻利的去解决。 谈了点闲话，没多久曹警官就把陈一凡放走了，他们都没有发现，他们谈话的内容全被于小美听了去，于小美一直就藏在二层阳台的护栏后面。 第84章 欧阳相求 次日，中午，十一点。 陈一凡正在研究午饭吃什么，欧阳突然打来电话，让他去东山羊庄吃饭。 不用多想，这顿饭肯定没那么简单，指不定是因为他近来动作太大，伤害到了欧阳的利益。 陈一凡不想去，可一口拒绝，却又得罪人。 一个人出发，还是相同的包间，里面除了欧阳之外，还有一张熟悉的刀疤脸，他的打扮好诡异，破烂的衣服上面血迹斑斑，整颗脑袋可以说肿成猪头，不认真找，连眼睛都几乎已经找不到了。陈一凡望着他，他不敢直视，缓缓低下脑袋，坐在哪儿一声都不敢吭。 欧阳倒是起了身，乐呵呵对陈一凡说道：“兄弟啊，我还以为你要十二点多才能到呢，看来你很给老哥面子啊。” 欧阳的攀亲带故明显让陈一凡心里不安，说话稍稍不自然：“欧老板的面子我肯定得给，上次你的保安可救过我呢，你对我有恩，你知道我为人，有恩必报。” “呵呵，如果有仇呢？” “也是必报。” “我就知道你这样想，看你近来忙，所以我代劳了一下。”欧阳示意了一下刀疤脸，“人在这，他说他已经知道错，你看你能不能消气，要是不能，我剁他一只手下来炖了。” 欧阳此话一出，别说刀疤脸一张脸被吓绿，陈一凡一张脸也绿得厉害，忙说道：“欧老板，事情没那么严重。” “不是有仇必报么？” “要分情况，我们已经和解。”陈一凡看一眼刀疤脸，当时刀疤脸也在看他，眼神里面闪动着恐惧。 欧阳盯着他冷笑说道：“他可不这么想，我打听到他的时候，他还筹备着报复你呢，妈的真是个小人。” “老板，我错了，我该死，我以后不敢了，我保证。”刀疤脸张嘴就求饶，求陈一凡，更是求欧阳，主要还是欧阳。 “做人不能太无赖，活不长久。”欧阳教训他说道。 “是的是的，老板教训得是，我脑子进水了，我罪该万死。”为了保住自己的手，刀疤脸求饶起来也是毫无尊严了，还掌嘴，本来脸上就伤的不轻，这一掌，疼得他嘶呀咧嘴，牙血都飞了出来。 “你别求我，陈一凡说放过你那才放过你，我不做这主。”欧阳喝着茶不以为然的说道。 刀疤脸望着陈一凡，眼神里面露出来的哀求之色格外明显。 陈一凡虽然也恨刀疤脸，可欧阳砍要他一只手，真没那么严重。关键是这一砍，这事绝对会没完没了，无论如何，这手不能砍：“我看就算了吧！” “还不赶紧滚？”欧阳拍了下桌子。 刀疤脸立刻弹了起来，边说着谢谢边往外面跑，跌跌碰碰好不狼狈。 欧阳给陈一凡倒了茶，打开门对外面服务说上一桌全羊宴。 回来坐下才又对陈一凡说道：“有件事求你，但又不好开口，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所以，求你之前，我先帮你干一件事。” 陈一凡早料到会是这样，否则欧阳才没空帮他找刀疤脸，更没空帮他解决问题。他没有任何意外表露出来，只是觉得欧阳这人智商真心高，他先来这一套再提要求，让他不好拒绝。他现在只希望他提的要求不要太过分，不然全羊宴他可没有胃口吃：“欧老板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欧阳严肃说道：“是求，不是让，如果你答应我，我还欠你人情。” 如果不答应，反目成仇的意思吗？刚搞定孟才，今天开始搞欧阳？欧阳可不是孟才，他在太平镇根深蒂固，而且有钱有人有权，他搞他，纯商战还能一战，综合战，绝对是鸡蛋碰石头。陈一凡紧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欧老板你直接点说话吧！” “我要你放过孟才，事情到此为止，不要阻止他动用关系，他能出来，那是他的本事。”欧阳淡淡的说道。 陈一凡心里立刻炸了，他妈的竟然是这事？他竟然给孟才求情？凭什么？陈一凡特别的不能理解，当即开口问：“欧老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欧阳很坦诚的说道：“为了一个我不能拒绝的人，我也是受人所托啊！” “欧老板，说一句真心话，你让我很为难。”陈一凡不想答应。 “我知道是你们领导负责这件事，是你们领导设置障碍对吧？我觉得你能说服他们，你那么聪明，你会有办法，对吧？” “如果我说不服呢？” “我相信你能。” “我觉得很难，而且，那家伙出来以后又要弄我，这怎么办？你都不知道他的招数有多阴招，说真的我都害怕了。” “可你不是依然赢了吗？”欧阳给陈一凡香烟，“帮个忙，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陈一凡真想问问他，如果他不帮这个忙，他们以后会不会就是敌人？看情况像啊！ 认真想了想，拒绝，陈一凡觉得，很难全身而退，他只能答应，但他要附加条件：“这样吧欧老板，我尽力去试一试，但是如果孟才出来以后还继续对我耍阴招，你要帮我。” 欧阳不假思索十分爽快的说道：“这不是问题，我答应你。” “行，你的为人，我信。” “谢了，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我觉得还是欧老板聪明。” “我？哎，我也是……怎么说呢？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前因后果吧。现在嘛，我们喝茶抽烟，最好还能聊聊你那个线上下单线下配送的计划。我在燕南镇还有一个市场，新开张，情况和你们万盛在太平镇差不多，都是面临着残酷的竞争，你给我提了醒啊，原来市场还可以这么干。当然太平镇这里我给你面子，我不学着干，而且我给你咨询费。” 这个提议，陈一凡想都不多想，直接拒绝：“欧老板，这事我真没办法答应你，我不能吃里扒外，希望你理解。” “外快不赚吗？不少哦。”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要出卖公司，这种钱，赚了睡不着觉。” 欧阳本身就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听陈一凡这样说，他没有继续为难，而是把这个话题撂下了。 第85章 姬可盈的疑惑 像上次一样，一顿饭也是吃到两点钟，欧阳才放走陈一凡。 望着陈一凡下了楼，欧阳随即敲开隔壁的包间门。 包间里面坐着一个女人，约莫二十五岁的年纪，正值巅峰的身材，可以说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而且她还拥有着一张对欧阳而言堪称绝色的脸孔，精致得无与伦比的五官，仿佛雕刻般毫无瑕疵，尤其那嘴唇，薄薄的，粉粉的，看着就想上亲一口。 从气质方面看，这女人也是出身大户人家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端庄，令人神魂颠倒。 这老话说得好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欧阳费那么大劲去求陈一凡卖面子，这全都是为了她。 脸上挂满笑意坐下来，欧阳说道：“丁小姐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成，这下能给我机会和你约会了吧？” “欧先生说到做到，真是能人一个。”丁小姐嫣然一笑，美不胜收，声音清脆，咬字清晰，节奏感极好，也是令人如沐春风的，浑身上下，仿佛都是优点。 “这不算什么，主要是我太倾慕丁小姐了。”欧阳这人说话就是直接，从不遮遮掩掩，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心情激荡，他也是毫不掩饰，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眼前的女人。 面对他炽热的目光，丁小姐粉嫩的小脸起了红晕，她咳嗽了一声，拿起挂在椅把上面红色的手提包，人站起来，海拔很高，净身高至少一米七，标准的衣服架子：“我晚上想看个电影，八点半的场次，就万达看吧，影院配套比较好。” 欧阳会意的站起来：“我送你。” 丁小姐说不送，欧阳却坚持去，直接送上车，等人走远了他才美滋滋吹着口哨往回走。还没下班的工作人员就没见过他这么荡，联想到他刚刚送走的是美女，却也一个个明白了过来。不用想啊，他们老板这明显是焕发第二春了…… 陈一凡回到市场大门口，接到姬可盈的电话。 姬可盈让他看对面，他一眼扫过去，一家商铺门口停了一辆天籁，姬可盈的车。 不过，那是公司的配车，她离职了怎么还能开？ 赶紧挂断电话走过去，她说上车，他坐了上去。 姬可盈开了几分钟把车开进一家酒店的停车场，扭过头望着陈一凡，双眼晶晶发亮。 陈一凡被她看的提心吊胆：“总监你有话说话吧！” “我回去了，而且是白胜奇求我回去，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姬可盈眼睛不眨望着陈一凡问。 难怪车又回了来，原来如此。 “你高估我了，我要是有这能耐指挥白胜奇，我会让她把你提成副总，工资涨一倍，福利涨一倍，车子换成宝马奥迪。”陈一凡直接否认，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高友新有关，如果是，高友新的办事效率很恐怖。 “少跟我贫，正经回答问题。” “不是我。” “那奇怪了，白胜奇肯定不会主动找我回去，我们吵的很厉害。”姬可盈很疑惑，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心里不安。 “高层斗争的特殊时期，他缺乏人手，尤其是你这么能帮忙的能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享受就是了，别想那么多。”陈一凡尝试打消她的念头。 “我答应了，我不知道他会叫我做什么，所以我又有点后悔。” “你那么聪明，你就别问我了，我可是你下属，给不了你什么有技术性的意见，你给我还差不多。” “你说话能不要这么难听吗？我不是以上司的身份来找你，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们在桥墩上面说的话难道你忘了？” 论说话难听谁比得过她？不过想想那都已经是过去，现在的她没那种凶相毕露的感觉，这女人真的就是工作一个人，私底下一个人，陈一凡当即道歉：“行，我错，不过你问我这些真不适合，我帮不了你，你知道我不好内部斗争。” 姬可盈说道：“你以为我就想搞吗？你们在外面，你们有选择，我在里面，我没有选择。上面的斗争，子公司输也是我输，你们不一样，你们依然做你们的场长。” 陈一凡突然还蛮同情她夹心饼干的处境，可也无能为力：“好吧，我只能祝你幸运了。” 姬可盈又认真起来问：“真跟你没关系？” 陈一凡认真回答：“真没关系。” 和陈一凡无关，那和谁有关？姬可盈真怕和他人有关系，比如总公司的领导，现在是一时间没事，但以后突然跳出来让她报答，她会哭得很有节奏感。 “想什么呢？”陈一凡拿手在她眼前晃，“想那么多干嘛？回来了就好好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了就好。” “只能如此了吧！我问你，你这周末干嘛去？” “你想干嘛？” “你跟我去一个市场指导一下，就这么决定了，你等我给你电话。”姬可盈开车把陈一凡送回市场门口，陈一凡进市场，她离开。 坐在办公室里面，陈一凡点上一根烟，思索起了答应欧阳的事情来。 他认为，费劲的找借口和高友新说，还不如开诚布公，主意打定，当即拨通高友新的电话：“高总监在忙吗？” 高友新呵呵笑道：“刚忙完，你是不是接到姬可盈回去上班的消息了？” 果然是他，陈一凡说道：“效率太高了，高总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友新说道：“我们总部开会研究下面的市场要不要学习你的经营管理方式，多数投的支持票。然后商讨由总部直接派专员下去，这人选，有人推荐返聘姬可盈，说她刚辞职还没有新工作，她应该会考虑。她离职前，所有市场就是她在管理，她干改革专员，事半功倍，所以也多数投的是支持票。” 陈一凡一下就明白了：“你们用这一招让白胜奇有了危机感，逼他截胡姬可盈，是这意思么？” “对，很套路，但是，很管用，毕竟姬可盈跟了他那么久，知道他的很多事，甚至说，秘密。” “高明啊！” “还行。后面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干，还是那句话，上头很赏识你。” “我会好好干。不过，高总，有件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直话直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那行，孟才这里，你能不能不要设置障碍？他有能力出来，就让他出来。其实他出来了没用，太平镇的形势已经很明朗，就差把太平市场的经营权收到我们手里。” 高友新听完没有立刻表示什么，思索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是不是碰上什么威胁了？还是玩的以进为退的招数？” 陈一凡坦白说道：“都有，具体的我现在不想多说，我希望高总能信我，能给我一个机会。” 第86章 一台戏 陈一凡这个要求，高友新觉得很为难。 虽然陈一凡给了他理由去和上头聊，以进为退，让孟才出来是为了把市场的经营权拿到手。但是上面老板设置障碍本来也是为了逼孟才放手，已经有成果，让他们放弃，这口不好开。左右权衡了一番以后，他问陈一凡：“陈一凡你确定你有把握？” 陈一凡说道：“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边也只是试试，你有没有时间限制？” “越快越好。” “那我这样跟上面的老板说，五天之内如果他们那边搞不定就要放弃，改用你的计划，你要什么支持？”高友新就是够意思，没有嫌弃陈一凡给他难题，还问他要什么支持，换了一般人，可没有这个胸襟。 陈一凡羞死了，哪还敢提支持：“高总，我暂时只是有想法，还没计划好细节，我们以后再说吧！” “行，先这样，我整理一下思路就去找上面的老板聊。” “拜托高总了。” “是我拜托你，你很争气，给我攒了很大面子。”高友新说的可不是客套话，是大实话，陈一凡是他先发现的，陈一凡立多大的功劳，头功都是他。近来，太平镇的工作顺风顺水，上面老板心里高兴，可是没少给他好处。 陈一凡长吁一口气，笑容露了出来。这下他没有后顾之忧了，姬可盈回去了，答应欧阳的又有了着落，他现在要做的是，把散客都引流到万盛市场来，让孟才不得不放弃这个生意。 临近下班时间，他正收拾着东西打算离开，突然看见王若曦出现在外面，黑色职业装，黑丝袜，浑身黑，却不显得突兀，反而非常有味道，特吸引眼球。 整个办公室没有人认识她，所以都很好奇的看着，上瞄下扫。 苏瑾问她：“你好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王若曦笑容满脸说道：“我找你们场长，我们是好朋友。” 此时陈一凡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我帮公司看个仓库，刚好在这边，顺道来看看你咯，你能走没有？我们一起吃饭。”王若曦的口吻无比亲昵，她的神情也都一样，给人看上去的感觉，他们两个人肯定有故事。 大家都没下班，包括于小美，陈一凡都不敢看她是什么表情，更不敢怎么回答王若曦，而是先把她请进了办公室。 王若曦是聪明人，看陈一凡表情很不对劲，她就在想，自己这突然而至，是不是给陈一凡带来麻烦了？她连忙就问：“陈一凡，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何止不是时候，太不是时候了，外面的于小美脸上尽是失望，这事陈一凡还的费劲去解释，当然他不能这么对王若曦说，他说的是：“没有，我就是没想到你回来，很震惊，措手不及。” “气氛有点不对啊。”王若曦还不放心。 “那是我们刚开过会吵了几句。” “难怪，那你能走没有？”王若曦坐下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钟。 “我收拾一下就走。”陈一凡关着电脑。 这会外面又来了人，是朱晓晴，她买菜做饭，顺带来告诉陈一凡一个消息。 陈一凡看见她，头皮立刻发麻起来。 这他妈巧啊，一来就来俩，希望她别乱说话才好，不然他得哭出来。 朱晓晴第一次进市场办公室，但因为大家都认识她，所以并没有表露得很惊讶。 她直接推开陈一凡的办公室门：“陈场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一条街的商家准备成立一个互助互利的团体会，可以叫片区商会吧，抱成一团一起发展。你们市场是其中一家，你看你们要不要参加？我建议你参加，照你的威望，你能把当上团长。你要是在这条街有了话语权，指不定孟才都得看你的脸色来行事。” 陈一凡疑惑的问她：“怎么我没接到通知？” 朱晓晴说道：“现在只是一些老商户在组织，还没有正式通知，应该要过两天，等详细方案做出来之后。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看你老到我店里喝奶茶，让我来探听你的口风。他们看上你弄市场群的计划，现在我们这边是老街，商圈逐渐向城东转移，他们觉得你有办法把加速流失的客流给抢回来。” “真够抬举我的。”陈一凡苦笑。 “你没兴趣吗？” “我已经够忙，再弄个团长当，我不得累死？而且没工资责任还大，做不好谁都找你。” “可是你能借这个身份来做很多事，我建议你好好想想，真的弟弟，这是一个契机。”在市场这里叫陈一凡弟弟是不适合的，因为着急，朱晓晴顺嘴就叫了出来，随后有点心慌。 幸好大家都没怎么在意称呼，都在思索她说的重点。 苏瑾一向敢说的人，她对陈一凡建议说道：“场长，我觉得可以啊，要不你上报跟公司领导说说，看看他们的意思。” 王若曦也说道：“陈一凡，我也觉得这是个机会。” “咦，这位美女没见过啊，也是在市场上班的么？”朱晓晴好奇的问王若曦，看她又漂亮又有气质，她觉得挺养眼的。 “我是陈一凡的朋友，王若曦。”王若曦自我介绍说道。 “啊？你就是王若曦？陈一凡的女朋友。呵呵，他跟我说过你，不过这家伙太吝啬，跟他要照片看，他不肯给我。”说话间她还瞪了陈一凡一眼。 陈一凡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吗？王若曦看了陈一凡一眼，一脸甜蜜。 陈一凡则是一脸蒙，想哭出来，当时就随口对朱晓晴一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没想到她们竟然会相遇，而且朱晓晴还那么大声的说出来。 外面的于小美也听在耳中，脸色好难看，不用想，她肯定觉得他欺骗了她。 这件事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看她收拾好东西，拖着失望的背影离开，陈一凡深深的自责，还答应了曹警官好好和她聊，不伤害她呢，这下怎么办？ 第87章 上门找 于小美下班以后，苏瑾他们跟着下班。 朱晓晴也识趣的走了，不过走之前，她暗暗给陈一凡眨了眨眼，然后示意王若曦，仿佛在说，女朋友比我漂亮多了，难怪你不鸟我。 办公室剩下两个人，看陈一凡心不在焉，王若曦以为他是在思考刚刚朱晓晴的建议，她就没打扰他，她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耐心的等待。 陈一凡看她不注意自己，很想很想给于小美发微信解释一下，可又好纠结，怎么解释？一场误会？可他没有当场否认。 左思右想，最终他选择了放弃，明天再解释吧，明天，好好跟她聊聊心声。 心里想了个清楚，他当即站起来说道：“王若曦，我们走吧，去吃饭。” “好啊。”王若曦摸着自己的肚子，中午她忙，没吃饱，早就饿得呱呱叫。 “吃什么？”陈一凡问她。 “听说太平镇有一家羊庄，有全羊宴？要不去试试？” “好贵的，全羊宴一千多一桌。” “那我听你的吧，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附近陈一凡已经逛的很熟，他带王若曦去了另一家羊庄吃羊排。 席间，王若曦问：“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一凡说道：“很好，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就能出院，我到时候得回去。” “啊？做手术的时候你没回去吗？”王若曦以为他回去了。 “回去了，手术结束就走了，这边太忙，实在是离不开。”陈一凡最无奈的是，他想把他父亲接出来，方便照顾，可他父亲不愿意，甚至非常的抗拒。 “有人陪他么？” “有，我一个小叔。” “哦。”王若曦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迟疑着又问：“你为什么和那位朱小姐说我是你女朋友？” 陈一凡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已经想好答案，当即说道：“她对我有意思，我对她没有，所以我就说我有女朋友了。” “那为什么是我？”王若曦满脸羞涩，也是蛮好看的。 “简单啊，我不认识别的女孩。” “那个和你吃烤肉的同事不是么？”王若曦还记得于小美，自从烤肉店见过一次以后，记忆深刻。 “她是同事，而且朱晓晴认识她，我得说一个她不认识的，你是唯一人选了。” 王若曦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为此感到悲哀。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王若曦的一颗心明显已经被陈一凡偷走，那天晚上的情不自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多希望陈一凡用她来摆脱朱晓晴是下意识的，那证明陈一凡心里也是有她，现在，她不能确定。 上次，因为来大姨妈，双方没有真正的发生关系。 接下来，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陈一凡心里没有她，又发生了关系，这以后怎么相处？就当约了一次吗？ 指望着发生关系以后陈一凡心里有她？这也没问题，陈一凡的为人她很清楚，绝对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可这……跟用身体去绑架男人有什么区别？ 吃完饭已经八点多钟，陈一凡陪她去夜市街逛了逛，九点多才送她去坐公交车回市区。 第二天上班，到了点都没见到于小美，陈一凡以为她是起晚了要晚点到，他等着，可是，半个钟过去，一个钟过去，依然不见于小美的踪影，给她发微信，她不回，给她打电话，她不接。 她这是生气啦？ 正想着，姬可盈的电话打了进来：“陈一凡，说件事，于小美从今天开始不再去市场上班，她要调回来公司。” 陈一凡下意识的问她：“这是于小美自己的要求吗？” “我不太清楚，是白总告诉我的，我没多问。” “你干嘛不问？” “白总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如果不想说，你问也白问。” “那你猜呢？” 姬可盈老实说道：“你是不是和她产生了矛盾？如果是，我猜肯定是她自己要回来，她为什么找白总不找我，可能是怕我通知你，你会阻扰吧。如果是白总的意思，是白总要她回来，这里面是什么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自己问于小美吧！” “她是不是在公司？” “不，她去太平镇上班这期间，公司欠了她很多休假，她休完再上班。” 陈一凡没再问，直接挂电话。 紧接着一个白天，他都有尝试给于小美打过去，刚开始于小美是不接，后来直接放进了黑名单。 微信陈一凡没发，误会那么大，发微信说不清楚。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的这一个白天，到了下班时间，赶紧取车出市区。 来到于小美住的花园门外，给她发微信，告诉她，他在门口。 一直等，八点，九点，于小美没回应，打视频电话，不接。 十点钟，陈一凡已经不胜煎熬，他下了车，站在门口附近，看见有人进门，跟着混了进去，凭着记忆找对了大楼，找对了门。 按响了门铃，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一个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开了门，这是于小美她妈谭娇妹，因为当老师讲课讲多了声音很哑：“你好，请问你找谁？” 陈一凡说道：“你好阿姨，我找于小美，我是她同事，请问她在家吗？” “哦，是同事啊，她在呢，你请进来。”谭娇妹没有任何防备心，快速把陈一凡迎进客厅，敞开声音往楼上喊，“小美，你同事来找你，你赶紧下来。” 于小美听见喊声，很快出现在楼梯口，看来的是陈一凡，一张脸顿时布满了慌张。她不敢让她妈看见，赶紧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陈一凡你等等我，我换一下衣服，我们出去再说。” 谭娇妹打算给陈一凡倒水，听于小美这样说，顿时停了手脚，陪陈一凡等。这女人给陈一凡的感觉非常好，她说话很礼貌和客气，思想上面也是很得体，不像别的家长那样问三问四令人不舒服。 双方友好的聊了五分钟左右，于小美已经换了一身运动装下来，陈一凡当即跟着她出门。 第88章 就当是还债了 楼下小花园，凉亭里，于小美睁着大眼睛，眼神不善，语调冰冷的对陈一凡说道：“凡哥，我没什么事，就是突然很想静一静，给我一点空间就那么难吗？” 陈一凡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小美，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我和王若曦其实……” “不用说，我能理解。”于小美撒了谎，她其实一点都不能理解，因为之前她问过陈一凡，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有没有约会女孩子，陈一凡告诉她的答应是没有，陈一凡欺骗了她。 “不是，我是想说……” “你真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不接你电话不回你微信仅仅想安静，我回来公司上班也只是觉得换个环境挺好，每天十多公里倒腾来倒腾去，好累。现在孟才已经完蛋，市场也不需要我了，可有可无，我走也不行吗？” 陈一凡听的很痛苦：“哎，小美，我那个……” 于小美怒目圆睁的打断他：“不用解释，别的可以说，否则，你还是走吧！” 陈一凡十分无奈，只好暂时不提，事实上就于小美这副状态，除非他把所有真相说出来，否则很难让她相信：“行，我不解释，我问你，你是自己主动申请调回去的么？” “原因很重要吗？”于小美反问她，气鼓鼓的，她为陈一凡做了那么多，陈一凡竟然欺骗她，她感觉心寒，陈一凡连朱晓晴都可以说，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她？ 而且最主要是她对王若曦有印象，她在烤肉店见过王若曦。当时王若曦似乎在和陈一凡说话，她不太确定，还以为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借个位之类。后来吃饭的时候陈一凡全然不在状态，现在想想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觉得自己很愚蠢，简直是猪脑子。 陈一凡瞬间无语，不喜欢这样的于小美，但这是他自己种的果。 主要是巧合，是误会。 让朱晓晴害死了，她没事来说什么消息？发微信不行？发微信说不清楚打电话可以吗？ 他现在特别害怕曹警官说那些话变成现实，双方连朋友都做不成。 于小美真的帮了他很多忙，如果不是她带他找曹警官，他能不能在太平镇混下去都是未知之数。 最险恶那晚也是她从曹警官嘴里套到了消息，他才知道欧阳表弟和大壮的存在，如果不是她，当晚的坎就过不了。还有前几天，如果不是她去跟白胜奇闹，他也得滚蛋。当然，姬可盈会保他，毕竟是姬可盈设计了他的责任，可有没有那么顺利就不好说了。 她帮了他，而他却伤害了她，心里真的很难受。 见他没话说，于小美也不打算再说，留下一句回去吧，她自己先走。 看着她渐行渐远，孤单而落寞的背影，陈一凡很想追上去拉住她，可却没有那样的勇气，他给不了她需要的她。 一个人愣愣的在小凉亭站了十几分钟，陈一凡才离开。 上了车，给老胖电话，喝酒。 老胖说没空，最后他一个人去，找了一个清吧，要了一打调酒。 心里堆积了太多的不痛快，他需要用酒精麻木一下自己的神经。 不知喝了多久，醉醺醺之下感觉身边来了一女人，香水味熟悉，可因为坐的角落，灯光昏暗，脑袋又晕，看东西重影，他看不清她的脸。 最后他彻底断了片，等醉醒已经是中午，他身处酒店的房间之内，窗外阳光普照，天气格外的好。 带着不解下了床，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喝酒的酒吧就在对面。 谁送自己来的酒店？酒吧服务员，还是那个香水味熟悉的女人？ 拼命回忆昨晚，却真的想不起来那个女人是谁。 拍了拍还处于晕乎状态的脑袋，洗了一把脸，下楼退房，顺带问问是谁送他来的。前台换了班，没说清楚，他要求看监控，经理不在，没权限。最后只留了微信，说是经理回来以后，再提取监控给他发过去。 宿醉，车不敢开，陈一凡坐公交车回市场。 坐在办公室也是心不在焉，苏瑾进来问他于小美怎么回事，他不耐烦的回答说，没怎么回事，调回去了，以后别再问。 傍晚六点钟，酒店经理加了他的微信，发过来几张视频截图。 送他上酒店的人弄清楚了，竟然是……姬……可……盈！ 陈一凡立刻给她打去电话：“喂，总监，昨晚怎么你也在酒吧？” 姬可盈说道：“我本来就在，我和肖冬灵的堂妹一起，聊肖冬灵的事，你刚进门我就看见你，没叫你而已，你是怎么了？喝的是什么酒？” “我没事，谢了。” “不谢，一人一次，就当是还债了。” “肖冬灵怎么样？” 姬可盈一声叹息：“我还是没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她现在甚至已经不接我的电话。” 陈一凡跟着叹息：“我也跟她说过，她说她的私事她自己会处理我，让我别多管。” 姬可盈突然情绪很低落：“我是不是做错了，管太多了？你跟我说实话吧！” 陈一凡觉得，不能说她做错吧，角度不同，作为朋友，应该把自己想到的告诉对方，给对方建议，可是，不能替对方去做决定，单从这方面来讲，姬可盈确实有点管的过多。但是从另一方面讲，姬可盈和肖冬灵的关系就跟姐妹一般好，从当初她知道肖冬灵出了事，不顾危险飙车赶去相救就能看出来。而既然是好姐妹，明知肖冬灵往火坑里面跳，她想尽一切努力希望把肖冬灵拉回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事情有两面性，而且很复杂，想了想，陈一凡最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觉得你别想这些问题，根据自己的心尽力而为，这样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你都能问心无愧。” 姬可盈沉默了几秒才说道：“只好如此了，下班了，有空再聊。” “最后说一下，昨晚，谢了。” “我比较有兴趣知道你昨晚干什么，是不是因为于小美？似乎有点八卦，就这样。”姬可盈够纠结的，又要问，完了又不听。 第89章 吓尿 中午，大雨滂沱。 太平大街，丰盛酒楼，整条街大大小小两百多商户聚会吃饭，陈一凡也有到场，和朱晓晴坐在两隔壁。 四周都是一些熟脸孔，虽然叫不出名字，却都见过。 其中就包括段慧光，他原本坐在对面桌，见到陈一凡以后，自动自觉躲到角落，连他老板都一次次折在陈一凡手里，他可惹不起陈一凡。 酒楼老板苏勇星，朱晓晴说的老商户，他是这次会议的主要组织人。 之所以要抱团的说法，他们几个老商户已经研究了出来。说是现在太平街的情况很复杂，一方面是有人不停闹事，影响大家正常做生意，为了杜绝这种状况，大家必须要团结。另一方面是街道太老，商圈逐渐转移，如果大家再不齐心协力弄一弄，给老商圈注入新的惊爆点，相信过不了多久整条街道就会走向末路，到时候大家的饭碗也都不保了。 一顿饭吃下来，会议内容，所有人都有了深刻的了解。表决的时候，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商户都愿意参与，原因是不花多少钱。按照苏勇星他们出的细则，分三个档次来凑费用，每月一次，分别是两百，一百，五十，具体金额视经营规模和面积来决定，很公平。两百多户，总共能收上来两万块，这钱作为团体会的运营费用，需要别的投入了那再另凑。 会议结束，每个人都领到一张空白的小纸条，让大家推举团长副团长秘书长，陈一凡全写了苏勇星。 从饭店回到市场办公室睡了一觉，醒来三点钟，苏瑾他们一个都不在，都去了巡视。 陈一凡泡了一杯茶刚准备喝，朱晓晴的电话打过来：“喂，陈一凡你在不在市场？我过去找你。” 陈一凡没说在不在，而是问她：“找我干嘛？” “你在不在嘛？”朱晓晴撒起了娇，声音甜腻甜腻的很勾人。 “我不在。” “胡说，你肯定在。” “知道你又问？” “我喜欢，我乐意，你等我，我马上到。”朱晓晴挂了电话。 不用五分钟，朱晓晴走进陈一凡的办公室，乐呵呵对陈一凡说道：“弟弟，团长选举已经统计出结果，你票数最高哦，副团长也是，其次苏勇星，他正赶过来和你聊聊，这是商户选出来的结果，你可不要推托，不然就得罪人了。” 陈一凡眼傻了好半响才说道：“什么都是苏勇星在做，我选票却最多？你们搞错了吧？” 朱晓晴保证的口吻说道：“绝对没搞错，谁有异议都可以查票。我觉得很正常啦，苏勇星文化程度一般，这个大家都知道，他当跑腿可以，当头目显然是不能段位。你不一样，工商管理专业的高材生，整条街没几个这样的吧？而且要说经营规模，万盛是整天街最大的商家，其次是玫瑰城服装城和太平市场。” 陈一凡一句话都不想说，更不想干，先别说责任的问题，他本身工作已经很忙，还干个团长，不得累吐血？ “你不会想反悔吧？”朱晓晴稍微有点着急，她真的觉得这是良机，陈一凡拒绝，太可惜。 “你认为我有那么多时间去做这个工作？”陈一凡问她。 “想好的行不行？比如权力。” “我要是留不久呢？” “留多久做多久。” “秘书长是谁？” “你猜。”朱晓晴眉开眼笑。 “不会是你吧？”陈一凡看着像。 “对，我以前不是在大公司当过秘书？而且我们熟，配合起工作来，事半功倍，嗯，他们这么认为。” 陈一凡想吐血，说是选举出来的结果，可他却直觉这里面有阴谋，估计是他们暗中给不少商户打了招呼要选他。 正想审一下她，苏勇星已经到外面，他只好把话咽回去，站起身迎接。 吃饭的时候陈一凡就和苏勇星聊过，对他的印象是，很热心，很豪爽，肚子里面没多少计谋，一副老好人形象，他和整条街的商户关系都非常好，很得人心。他坐下来喝了一杯水，立刻从包里拿出选举单放在桌子上面：“陈场长，整条太平街一众大小商户都看好你哦，你应该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陈一凡说道：“勇哥，坦白说，我也想承担起责任来，可我太忙，我估计还呆不了太久，怕是会让大家失望了。” 苏勇星早等着陈一凡似的，不假思索就说道：“这一层你不用太担心，工作我跟朱小姐做大部分，你就做决策，带好方向就行，掌好舵。” 朱晓晴也在哪怂恿陈一凡：“对对对，你是杰克，我们是船员。你忙，我们能理解，大家需要的是你的脑子和经验，大家这么给面子，你可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苏勇星附和说道：“朱小姐说的对极了，大家也不让陈场长白干，有工资，从经费里面出。” 陈一凡被架上去下不来了，说酬劳有酬劳，说工作强度他们愿意承担大部分，说呆不了多久他们也能接受，这还是一众商户的意思，怎么拒绝？不惜得罪人吗？不用问了，这真是一个阴谋，不过，这却又是善意的阴谋，陈一凡不得不答应下来：“行，勇哥，我先研究研究看有什么妙招没有，你们先别公布我答应了。” 只要陈一凡答应就好，开什么条件苏勇星都无所谓：“都听陈团长的，晚上我请你吃饭，有野味，朱小姐你也来。” 朱晓晴说道：“我一定到。” 勇哥很干脆的从座位起来，对他们拱拱手：“我还有点其它事先走了，晚上我恭候两位的大驾。” 陈一凡和朱晓晴都起身相送。 把苏勇星送走，朱晓晴还不愿意走，又跟了回来，陈一凡问她：“晴姐你不用做生意？” 朱晓晴不以为然，笑呵呵说道：“弟弟你成功了哦，我成你秘书了，你听说过一句关于秘书的话么？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哈哈哈，我不介意的哦，你尽管吩咐。” 这女人依然那么放肆，陈一凡拿她没办法：“我要忙了，你赶紧回去做生意。” 朱晓晴答应了一声，满脸的坏笑，看外面大办公厅没人，偷亲了陈一凡一下才飞跑出去。 她坏笑的时候陈一凡已经有意识防住她，可真的防不住，他几乎没被吓尿。 第90章 又怕又惊又怒 朱晓晴走了蛮久，陈一凡一颗扑通扑通跳得剧烈的心才逐渐恢复正常，思考起了怎么给太平街注入新鲜血液来。 其实最理想的是，结合着搞孟才的太平市场的同时，又把整条太平街给搞起来，一举两得。 既然已经被架上去，有这特权，不接下来很笨。 悲剧的是，他想了好半天都是没有头绪，他不擅长这种工作，倒是高友新擅长，高友新是投资部的老大，搞投资开发是强项。 他决定找高友新帮忙，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把整条街的状况弄清楚，比如有多少家商铺，都经营什么类型的商品，都是些什么人在经营，生意好不好等等这一切，做成完整的报告，让高友新有一个更直观的认识，高友新才能更好的去思考，去给出专业的靠谱的建议。 收集市场资料的工作，陈一凡交给苏瑾去做，另外再让苏勇星做一份，两份对照，数据更准确。 下了班，陈一凡立刻过去找苏勇星，他一个人去，朱晓晴来了电话，临时有事，要晚一些。 这次坐包间，两个大男人坐了差不多一个钟，朱晓晴才姗姗来迟。 吃的野味是什么东西，陈一凡没吃出来，反正就是某种动物的肉，味道还行。酒喝了不少，走的时候陈一凡已经有五六分醉，朱晓晴和他一道，她一样是喝了不少，走路晃晃悠悠，陈一凡的目光彻底被吸住，她突然站住，陈一凡竟然收不及，猛的撞了上去。 “你走路走好点。”陈一凡涨红着脸说道。 “你又不扶我。” “我还想人扶呢！” “那我扶你。”朱晓晴不只是说说，真就扶了上去。 晚上九点多，太平大街的人气还不少，到处都是眼睛，陈一凡吓得立刻把手抽出来：“喂喂喂，你注意一下影响。” “你怕什么？怕你女朋友知道？不过也是啊，她那么漂亮，不像我，人老色衰的。对了，你欠我炮是不是？要不等会还我？”朱晓晴满脸暧昧的说道。 “你喝醉了，胡说八道了。”陈一凡不承认，上次是被逼得没办法，他可不想再犯错，不想和她没完没了。 “不，我记得很清楚，你还我。”她声音不小。 “我给你拿个大喇叭让你说好不好？”陈一凡急道。 “你就是欠我……”这女人不用大喇叭，很大声的喊了起来。 陈一凡手忙脚乱捂住她的嘴巴，架着她走得飞快。 到了奶茶店门前，陈一凡才放开她：“你钥匙呢？拿出来，开门回去睡觉。” “觉是谁？我不睡他，我要睡你。”朱晓晴摇头晃脑说道。 “睡你妹，这么早，你大家都看着呢，找死是吗？” “嗯，我想爽死。”朱晓晴抱住陈一凡的胳膊不撒手，舔着舌，特能勾人。 陈一凡抽不开，灵机一动的说道：“现在不方便，我晚点再过来。” 朱晓晴眯着醉眼问：“你几点钟来？” “十二点。” “不许骗我。” “嗯。” 朱晓晴自己拿出钥匙开门，陈一凡这才得以脱身。 回到宿舍，他洗了个澡，脑袋晕，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手机响起来，怕吵醒白班的保安，他赶紧掐掉。 不一会，又响。 看一眼，是朱晓晴的来电，他犹豫了片刻，出去阳台接听。 “十二点了，你人呢？”朱晓晴气鼓鼓问。 “我醉了，好晕。”陈一凡心里那个无奈，她已经喝成那样，不是应该放倒在床就睡个地暗天昏吗？她竟然还算着时间来电话，有没有那么饥渴？ “我不管，你不能骗我，你过来。” “下次。” “你不过来，我过去，我知道你宿舍在哪，你给我开门。”她说话间一阵开闸门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了陈一凡耳中。 陈一凡整个被吓醒：“我说大小姐，三更半夜的不要闹好不好？” “我来了。”朱晓晴挂断电话。 陈一凡打过去，她不接。 妈的，她真上了来不要搞到鸡飞狗跳？ 陈一凡越想越气急，不如他出去，他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这种日子怕是永无宁日。 借着酒劲，带着气，陈一凡出了门。 下了楼没走几步，还真看见她晃晃悠悠走来，陈一凡顿时又怕又惊又怒。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手拉住她，带着往回走。 进了奶茶店，陈一凡刚关门她就扑上来，陈一凡没防备，当下一疼，真想给她一巴掌。 看陈一凡吃疼，她却竟然在笑：“弄疼了么？我帮你揉揉，一会就舒服了。” 看她那一脸邪恶，一脸犯贱，陈一凡火冒三丈，一把抱起她往阁楼上面冲，直接把她往床上扔。 床板叭嘎一声，床几乎塌了，她也被扔疼了，露出可怜而又惊慌的表情来：“你，你，别这么粗鲁，你弄疼我了。” “这是你自找了，这才刚开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粗鲁。”陈一凡扑上去。 陈一凡的变化让她始料未及，原来陈一凡可是很容易欺负的，今天怎么了？她害怕的躲着，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来得突然，她无法接受。可是，陈一凡哪能放过她，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使劲摆弄着她，她一个小女人的反抗没有任何的效果。 直到，筋疲力尽，陈一凡才停了下来。 朱晓晴光着身子趴在床上，死了一般，一丝力气都没有。 陈一凡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对她说道：“臭女人，这下你满意了？老子走了，以后给我老实点。” 朱晓晴没说话，任何反应都没有，眼巴巴看着这个刚折磨了她一通的男人下楼离开。 第91章 可惜她太凶 周六大清早姬可盈就给陈一凡来了电话，她开车从市区下来接他。 这待遇无疑让陈一凡受宠若惊，赶紧起床整理好自己，根据她给的早餐厅的地址找了过去。她一如既往，一身黑色职业装，黑丝袜高跟鞋，性感妖娆的打扮，媚媚的姿态，静静地坐在哪儿，异常的吸睛，陈一凡看见她也不免心动。可惜她太凶，陈一凡终归还是喜欢温柔的，如她妈一样的女人，否则的话，陈一凡敢泡她。 早餐她已经吃过，怕她等的不耐烦，陈一凡叫了一份饺子，一杯豆浆，打包上车。 姬可盈边开车边说道：“你胃口够小的，一份饺子，一杯豆浆，能饱吗？” 陈一凡呵呵笑道：“没办法，人穷，只能省着吃。” 姬可盈满脸鄙夷说道：“你装什么疯卖什么傻，你在我手底下一年多，每个季度都是你的奖金最多，你穷，部门的其他人还活不活？” “家境不一样，拿小美来讲，家里不差钱，工作那点工资无所谓。”陈一凡边吃边说道。 “她家境真如下面的人传那样？”姬可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八卦，她平常不这样。 “嗯，我去过家，标准的土豪人家，复式房非常大，而且是花园。她家还有地，旧房子，等征收分钱。” “那她喜欢你，你不答应一下？这样一来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更不用被我这样的人耍来耍去了。”姬可盈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喜欢靠女人，而且说句真心话，我真拿她当妹妹看待。” “人家又不差，找谁不是找？” 陈一凡一愣，然后好奇的盯着姬可盈：“总监你在我心里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姬可盈当然不是，她只是好奇，公司那么多大老爷们，谁不对于小美垂涎三尺？于小美相中了陈一凡，结果陈一凡不答应，凭什么？她想知道。 “换个问题，你家是什么家境？”姬可盈又问。 “穷苦人家，至少现在是。”陈一凡实话实说。 “听这意思，以前不是？” “以前还行。” “出过什么事？” “不想说。” “那现在穷到什么程度？能说吧？” “我说一点吧，一般人家都有正规的房子，我家没有，我家只是鱼塘边上搭了一个简易的木板房，住都住的担惊受怕，每逢刮风下雨不给吹下水就得谢天谢地了。” 姬可盈下意识不相信，可是看陈一凡满脸认真，她又不得不信。她没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环境，那是担惊受怕吗？不，那叫生不如死了吧？她问他：“怎么不盖一个正规的房子？” 陈一凡哭笑不得：“你觉得。” “缺钱。” “还挺聪明。”陈一凡反着说，她竟然问那么白痴的问题，他也是醉了。 姬可盈一时不说话，她在尝试去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她不懂，因为，她这人太低调，如果真的拿出来做对比，她家的状况比于小美家不知好多少倍。她家族做生意，规模不小，只是她这人不喜欢和家里牵扯太多，否则凭她的能力，她就是接班人的人选。 想了一通以后，姬可盈放弃了，或许有机会亲眼去看看吧，她转而说道：“陈一凡，我刚吃早餐的时候听见不少人在讨论，说太平街一众商户搞了一个团体会，这团长是万盛市场的场长，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架了上去下不来呗。”陈一凡已经吃完早餐，他缓了缓之后，商户团体会的大概情况，详细跟姬可盈说一遍，自己想一举两得的愿望他也顺带说出来。 姬可盈这人就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陈一凡刚说完，她就说陈一凡没事找事，可沉默了一下以后却又给陈一凡出起了主意来。陈一凡看着她一张性感的嘴不停在动，心里特别高兴，彼此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顺畅的沟通，以前都是吵吵吵，你插一刀，我还一刀，自从误会冰释了以后才发现，原来她的另一面也是令人感觉很舒服的。 看着现在的她，回想起过往的她，完全无法去重叠。 很感慨，同时，很庆幸，假如他是很小气的人，和她结仇以后，要么当时就辞职走掉，要么就时刻想着报复她，那肯定没有现在的发现。 她整整说了有十分钟才把自己想到的意见说完，陈一凡整理了一下发现其中不少都很有用，他情不自禁对她说道：“总监，谢了。” 姬可盈说道：“谢就免了吧，你是我下属，还是我派下来的，你这边有麻烦，我帮忙解决很应该。” “还是要谢。”陈一凡对她拱拱手，看看外面，是国道，偏僻得很，立刻问，“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的市场，你还没和我说。” “我们去高桥镇。” “高桥镇什么情况？” “快让对手给弄倒闭了。”姬可盈示意了一下后座放着的文件袋，“市场的所有资料都在，你看看吧，十多分钟以后就能到，你也只有这点时间了。” 陈一凡一刻不敢耽误，立刻爬过去拿。 果然，不到十五分钟，车子就到了市场大门口。 放眼望去市场里面，人流稀少，摆设一片混乱，卫生很差，垃圾桶就放在门内两侧，不知道是哪个没脑子的出的主意。 下了车开始，姬可盈一张脸就黑着，一路往里面走，一路不爽，想杀人的表情。 穿过一片脏乱差的环境，来到办公室门前，看看里面，就一个小姑娘，正坐在电脑前做表格。 “你们场长呢？其他人呢？都干什么去了？立刻给我打电话叫回来。”姬可盈刚进门就很火的喊了一声。 小姑娘吓的一窒，认出姬可盈以后，手忙脚乱按照姬可盈说的去做。 不一会，场长走回来，陈一凡留意到那家伙是从市场角落人堆出来的，那些人在打牌赌钱，这家伙很明显有参与，正因为这一点，见到姬可盈，他一张脸立马绿了起来。 也是他倒霉，眼看就要进门，远处人堆有个声音喊了起来：丁场长你别去太久，这庄家太弱了，不赢白不赢啊。 姬可盈一听，火光冲天，张嘴就大骂了起来：“王八蛋，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根本就没脑子，上班不干正事不止，你竟然还参与赌博，你他妈的被抓了是让公司赎你出来，还是让你家里人赎你出来？你懂什么叫责任吗？还想不想干了？” 第92章 有内情 场长丁超进，三十多岁的汉子，硬是被姬可盈骂得浑身发抖一声不敢吭。 姬可盈还没算完，转过脑袋就对着外面角落赌钱的人骂：“你们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我报警一个个抓了你们。” 那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瞬间作鸟兽散。 姬可盈收回目光，落在站在自己面前，低着脑袋，完全不敢正眼看她的丁超进身上：“你马上收拾东西滚蛋，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姬可盈这份霸气倒是干脆利落，但陈一凡觉得处理方式上面有点激进，总得给人一个辩解的机会是吧？他连忙对姬可盈说道：“总监总监，你先别激动，我们聊两句。” “聊什么聊，没看见我在处理问题吗？”姬可盈见谁咬谁的模样，整个人百分百恢复了过去在陈一凡眼中的形象，她又骂起了丁超进，“你还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吃饭是不是？” 丁超进想说话，不敢说，一脸哭相，看上去显然是有内情，姬可盈太生气了，直接无视。 这情况，陈一凡更想弄清楚真相了，他直接拉姬可盈出门外说话：“总监，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建议先弄清楚情况再进行处理。就算不考虑这方面，你一句话把人撤掉，换谁来接手？能不能立刻来？来了能不能干的更好？” 姬可盈对陈一凡的建议不屑一顾：“情况还不够清楚吗？聚赌，足够解雇他十次八次。你也不想想这里面的影响，抓了算谁？提供场所聚赌，市场关门是吗？” 姬可盈话音刚落，竟然真就看见一行六名警察，行色匆匆从外面大门口走进来。四周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随后又匆匆走了出去。虽然前后只有不到半分钟时间，但却已经足够把姬可盈和陈一凡吓出冷汗来。 两人一阵无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可盈先反应过来，说了两个字，好险，然后又说了六个字，场长必须解雇。陈一凡却依然认为，别那么快下决定好，他坚持说道：“我也当场长，这个职位要协调各方面的关系，不好干，你们上层领导体会不到个中的苦。关键在于吸取教训，像之前你我，产生那么大的误会，不就因为你太强势？” “你是在质疑我的工作方式吗？”姬可盈杀气腾腾的眼神又露了出来，相隔一米远，陈一凡仿佛都能感受那阵寒意，“还是你跟他有关系你在护犊子？” “没有。”陈一凡正气凛然的说道，“我是在就事论事，也是在为你好。” 姬可盈冷静了一小半：“那你说怎么处理。” “如果你信我，我先去问问，如果他活该，那没什么好说，而如果有内情，那就再说。” “行，我出去侧面打听打听，看看这个市场业绩那么差，到底是什么问题。”姬可盈给了陈一凡面子，确实是之前误会陈一凡，导致犯了大错让她心有余悸，她当然不想走老路。 双方就这样说好，分工合作，姬可盈往外走，陈一凡返回办公室找丁超进谈话。 上几天才在聚会上见过，丁超进认得陈一凡，大家平级，对他，丁超进没有那副死一般的表情，他露出的是尴尬。 “陈一凡，让你看笑话了。”他尴尬的说道。 “男人赌博一下很正常，不过不能经常搞，尤其不能在公司搞，所以，虽然总监骂的你很过分，但是她没骂错，这个你认同吧？”陈一凡说道。 “认同，认同，我错了。”抽了一下自己的嘴，他说道，“哎，不争气啊，都没反应过来道个歉。” 他这样的表现，陈一凡还能帮帮他，陈一凡问他认不认同也是试一试，如果这种大是大非都分不清楚，这种人留着真没什么用。他能认错，表示这人还没坏到底，下面就看这件事是怎样一个经过了，陈一凡指指他办公室：“我们里面说。” 丁超进赶紧把陈一凡领进去。 喝着茶，陈一凡有意无意跟他了解了起来。 他说他是被那些商户拉上去赌博的，这是第一次，之前从没有在市场里面赌过。至于市场的流量差，他表示很无奈，对面市场新装修，环境漂漂亮亮，设施设备完善，又干干净净，他们能竞争过来才怪。就这个问题，他有向上级汇报，建议公司对市场做出整改，可上面领导估计是看业绩不好，一直没回应，所以就恶性循环了。 陈一凡瞬间明白了过来，姬可盈下来是想看看市场有没有整改的必要性，能不能在不动大工程的前提下提升业绩等等。 他顺带问了问竞争对手有没有用阴招？丁超进说之前没有，重新装修后有，时不时捣乱，比如暗中煽动商户，挑拨离间之类。最离谱一次被剪过电线，以至于商户们死了不少海鲜，这事闹的挺大，他有报警，可警察查来查去都没查出实证，对方做的太隐秘。 陈一凡听惊呆了，还突然产生了一个很恐怖的想法，赶紧问他：“进哥，我们说句老实话，你到底还想不想混下去？你要是想，又能好好干，我可以帮你向总监求情。” 丁超进无比渴望的说道：“想啊，怎么不想？我从管理员做起，做了好久才上来，我不干了多可惜，况且，万盛的待遇是真不错。” “那，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算话。” “好，你要是有这心，我告诉你，刚刚那场赌博很可能是一个局。你看，后面都来警察了，你想想如果不是总监来了把人骂了走，这得是什么后果？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赌博的发起人应该和你很熟，你无法拒绝，说你欠他人情也好什么也好，总之就是此类。然后，开赌以后，他找理由，自己悄悄先溜走了对吧？”陈一凡说得胸有成竹，当然这不是他见到警察就想到的，而是听丁超进说竞争对手来阴招时想到的，他和孟才斗了那么久，有这种经验，有这种警惕性。 丁超进傻着，两眼睁大，冷汗冒着，脸色发青，很显然，陈一凡猜的没错。 第93章 想吐血 好一刻过去了丁超进才回过神说道：“天啊这竟然是阴谋，我们快告诉总监，让总监处理。” 陈一凡摇摇头说道：“找骂呢？你得自己先想好办法再告诉她，什么都问她，她帮你做场长好不好？” 丁超进一脸羞愧，更是心乱如麻，已经完全没有主意，他哀求陈一凡说道：“兄弟你一定要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才行。” 陈一凡稍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这样，我们装傻，晚上再来一个赌局。你输钱没有？你就说你输钱了想赢回来，你让他负责组织，人要多一些。” 丁超进吓的脸色巨变：“兄弟，这，这，不行吧？不行不行。” “我还没说完呢！”陈一凡给他一根香烟，帮他点燃，让他抽了几口，舒缓好神经以后，陈一凡才继续吧，把自己的计划下半部分说了出来。 丁超进听完，顿时转忧为喜，使劲点头。 这时姬可盈回来了，铁青着脸，不知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发现了什么更严重的问题。 丁超进不敢走近她，陈一凡一个人迎过去，小心翼翼问：“总监，谁得罪你了？” 姬可盈说道：“我去竞争的市场看过，新环境，一切井井有条，看我们这边，乱七八糟，怪不得商户要走，这租金都一样，环境和客流却天差地别。” 原来她是因为这些而烦恼，陈一凡放心了一些：“这个问题丁超进和我说了，还说了一下不道德竞争的问题，小的挑拨离间不说，大的还剪过电线导致商户死了很多海鲜。” 姬可盈点点头：“这事我知道，警察没找到嫌疑人，最后损失由公司承担了。” “赌博是头一次，有人怂恿丁超进干的，还是一个丁超进没办法拒绝的人，最大的最有威望的商户，因为现在的环境，丁超进不得不巴结，然后，警察……你自己想吧！” “你是说，这个商户被收买了给我们设局？”姬可盈立刻就想到了，毕竟是聪明人。 “基本上能肯定。” “那还等什么？把人找出来示众。”说到这里姬可盈突然收住，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们应该将计就计。” “呵呵呵，我们想一起去了。”陈一凡笑。 “怎么做，是不是有安排了？” 陈一凡当即把自己和丁超进商讨好的计划说了出来，姬可盈听完补充了一些细节，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下来，陈一凡把丁超进叫过来，让他去做安排。 丁超进去了忙碌以后，陈一凡和姬可盈留在他的办公室商讨市场的未来。陈一凡觉得必须整改，这硬件跟不上，服务就跟不上，竞争性就差，这种钱不能省，而且还要越早动手越好，否则的话只会越等越错失商机。就看现在的承租率，只剩百分之七十，而且这个数字还有往下跌的巨大风险，等跌到百分之五十，商户们的信心也就崩了。 姬可盈和陈一凡想法差不多，所以两个人研究好整体计划之后，赶紧把计划转化成书面往上提交。因为报告说的比较严峻，并且姬可盈还用保证的口吻告诉白胜奇，市场的问题并非场长能力的问题，所以白胜奇那边反应特别快，立刻联系了做装修工程的子公司过来做成本预算。 来了四个人，分别是工程总监，设计师，成本预算师，监工工头，令陈一凡很意外的是，金振堂就在其中。 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这一见面，都很高兴。 不过因为要工作，他们也没时间叙旧。 七个人在市场里面逛来逛去，时而商讨一下做一下记录，这整个画面看上去就知道市场要有大动静，那些商户都已经议论纷纷了起来，有的很不屑，有的很期待。 前后忙了快两个钟，一起去吃饭，吃完就在饭店的包间开会，敲定了整改的设计方案直接上交。后面就是白胜奇的事了，他要带上计划去总公司，跟总公司的领导研讨，要是通过，这边立刻办工程证，等证件下来就开工，还是金振堂负责工程队，如果中间顺利，只要十六天就可以竣工。 从饭店出来已经快四点钟，工程部的要往回赶，车在市场门口，走路回去拿，此时陈一凡和金振堂才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 金振堂问陈一凡：“怎么你跟姬可盈下来了？而且刚刚开会的时候，姬可盈不停问你意见，你们的关系有点不对啊。” “我们和解了。”陈一凡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简略的说了说。 “呵呵，好事，恭喜恭喜。”金振堂心里很替陈一凡感到高兴，撇了一眼前方和领导走在一起的姬可盈，突然又说道，“哥们，说句实话，我有点不相信她是这种知错能道歉的人，她不是很爱面子么？难道那是表像？或者她其实依然在套你？主动辞职是假的所以又回了来？” 陈一凡呵呵笑道：“我靠，金哥你进步了，知道往深里想事情了。” 金振堂说道：“近来我们老总不停给我灌输，他说公司就要有大争斗，他需要我学得聪敏一些。” “看来他对你有大安排。” “不适合，我做好我的工程就是，其它的真不想掺合。”金振堂摇摇头，话锋一转，“别说我，说回你。” “行，我认为，姬可盈不可能在演戏，理由就是，如果不是我去求高友新，她根本就回不来。”对这一点陈一凡表现得信心十足。 “那我就放心了，你现在可很红火，身份特别，价值连城，是一个关键人物，你自己小心点吧！” “我知道，我一直很小心。” 金振堂搭着陈一凡的肩膀，突然又是话锋一转：“如果姬可盈是真的，她这人还不错，漂亮，身材好，工作体面，工资高，前途无限，这可是上等货，你这近水楼台，不发展一下就太浪费了。” 陈一凡想吐血：“金哥，你哪都好，就是男女之事这方面总爱乱想。” “怎么，你不认同我的评价？不会是你和那个于小美在一起了吧？你之前可告诉我你把她当妹妹。” “没有没有，你说的我也认同，只是，我不喜欢烈马。” “兄弟，话别说那么死，没有试过也别说自己喜不喜欢。拿吃榴莲来说，第一次吃之前，谁让我吃我跟谁急，可现在我能吃下去一只。” 第94章 运气 回到停车场，散伙。 看陈一凡不停打呵欠，姬可盈对他说道：“计划要晚上九点钟才进行，现在四点二十分，还有四个多钟，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昨晚没休息好，陈一凡求之不得：“好的总监。” 跟姬可盈上了车，陈一凡还以为姬可盈会找个茶庄，或者找个多功能饭店，来个包间休息，等会顺带吃饭。万万没想到，姬可盈竟然带他找酒店，开了两个钟点房。不得不说，这有钱人，真的很任性。 他们在酒店休息了四个钟，八点半出门，在大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八点五十分回到市场附近，把车停在一条小巷子里面。而这个时间，市场里面的赌局刚刚开始没多久，参与的人很多，有近三十人，赌注也不小，花花绿绿的票子放满了石板台，几乎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大杀四方。 发牌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他扯着铜锣般的声音说道：“来来来，快下注了。” “我下一百。” “我两百。” “我先来五十试试水。” “妈的，你们胆子真小，我五百，杀杀杀。” 大家纷纷下注完毕以后，光着膀子的壮汉手机响，铃声特别大，特别吵，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电话似的。他接通说了两句话，拿起钞票就走，边走边说他老婆来拿车钥匙，他出去一趟，最晚十分钟回来。这家伙撒谎，他实际上是借机溜掉，因为，他就是给丁超进下套的人。 大家没有太扫兴，理由很简单，有其他人接替了做庄，这人是丁超进。 玩了一局，玩第二局时，突然啪一声响，整个市场乌灯瞎火，连紧急照明灯都没有一盏亮起来。 牌才发了一半，这下就扫兴了，一个个破口大骂，怎么关键时刻停电，搞什么飞机等等之类。丁超进赶紧说他找人去修，看看是不是跳了闸。最后是一个壮汉去了，很快回来报告说烧坏了保险丝，一时半会弄不了。他话音刚落，黑暗中，另一个人立马建议去对面市场玩。 杀红了眼的众人纷纷同意，顿时就一窝蜂的走了过去。 玩了一局，丁超进借口尿急跑了出来，随即不到三分钟，门外来了五辆警车，十多名警察飞跑进去，里面的人见状四散而逃。无奈一阵鸡飞狗跳以后，成功逃脱的不过区区三四人，大部分人都被抓了起来。这一幕，坐在对面小巷子车里的陈一凡和姬可盈看得清清楚楚。 车后座还有丁超进，他很激动的对陈一凡说道：“凡哥，你的计划奏效了，这下他们市场麻烦大了。” 陈一凡把手机拍的视频和照片给丁超进发过去：“赶紧给你助理打电话，把这些东西都发过去，让她发网上，微博，论坛，本地新闻网站，视频网站，官微，公众号等等等等，这事得让全镇都知道，舆论压力越大，对方市场越惨。” 姬可盈说道：“我来写个帖子。” 丁超进急忙接收，急忙给助理打电话吩咐下去。 不到十分钟时间，外面的警察还没把人完全拉走，姬可盈已经把帖子的内容写好，发到了陈一凡的微信上面。 陈一凡看了一遍，不得不说，简直写得拍案叫绝。 这事绝对要闹大了，这新闻贴发出去，即便对方后台再硬，警察都不会，也不敢徇私。 把内容给丁超进转发了以后，陈一凡对他说道：“丁场长，你可以下车了，我和总监先走了。” “这……就要走啦？”丁超进措手不及，在他看来这事不过办了一半，他们走了他可办不了另一半，他心慌意乱的喊道，“不行啊两位，你们走了，这事我怎么弄啊？你们不能走。” 陈一凡呵呵笑道：“这事不用你怎么弄，结果已经出来，你赢。对面已经成了赌窝，全镇皆知，迫于压力，明天铁定停业整顿。” 丁超进看向姬可盈，问她的意思。 姬可盈硬邦邦的口吻说道：“你看我做什么？陈一凡说的话没听见吗？” 丁超进急急的说道：“听见，听见，那总监，你的吩咐呢？” 姬可盈稍微思索片刻说道：“记住你往下该干的活，赌博这事千万千万别承认，没有现场抓到你，你不承认就没你什么事，也没有现场抓到我们市场，我们市场也没事。不过，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之外，被抓的人之中有我们自己市场的人，不知道会被治安拘留还是会被罚款。如果是罚款，看罚了多少，等他们出来以后，给免租抵回来。如果是治安拘留，那得让我想想，我有了决定再电话通知你。至于整改计划，等批示，只要总公司有了批示，会有专人下来负责，到时你只要配合就行。” 丁超进忐忑的问：“要是有突发状况，我该怎么处理？” 姬可盈脸带杀气问：“你手机欠费了吗？” 丁超进明白了，不再废话，连忙开门下车。 姬可盈把车启动，却不见走，她望望陈一凡，又望望对面市场，问陈一凡：“你这人，心里的诡计还挺多，一切竟然还都按照你预想的走，我该说，是你设计的太好，还是你运气太好？” 陈一凡呵呵笑道：“我设计了吗？我觉得是运气好。” “运气是需要实力去支持的，这一趟，谢了，我们回市区，回去了请你吃夜宵。” 陈一凡满嘴答应了下来，刚才的晚饭不过随便吃了一碗面，时间紧急，根本就没吃饱。 姬可盈马上开车，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车子刚跑了五六公里，陈一凡却忽然接到他堂叔陈俊飞的来电，陈俊飞说他爸突然吐血，被送进了重症，他得马上回去，否则怕是会晚了。 短短两句话，几乎没把陈一凡吓出心脏病来。 陈俊飞因为紧张和着急，说话声音很大，姬可盈也有听到一部分，她二话不说，问清楚陈一凡老家的地址以后，赶紧输入导航，根据设置好的路线跑了起来。 第95章 陈一凡家 两个钟多一点的车程到了医院，急诊手术室门外。 陈一凡的堂叔陈俊飞，一个四十岁还没结婚的汉子，正在门外来回走动，整个人可以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看见陈一凡，他立刻迎过去，扒住陈一凡的双臂就想太跪下来。 陈一凡吓蒙了，凭着本能扶住他，不让他跪。 陈俊飞尝试了两遍跪不下去，哇哇哭着说道：“一凡啊，叔对不起你，叔该死，你打死我吧！” “飞叔你这怎么了你跟我说清楚。”陈一凡也快急出病来了。 “你爸是吃错东西了，这都怪我。”陈俊飞哭着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是我送的饭，我脑子抽了，买错了，我混蛋，我真的该死……” “人现在怎么样？” “医生没和我说清楚，我也没听懂。” 陈一凡一路上本来很着急，听了这个情况反而放松了下来。道理很简单，他爸是吃错东西，不是突发后遗症。这做了大手术，最怕就是后遗症感染什么之类，别的都不是问题，构不成生命危险。 他把陈俊飞扶到长椅坐下来：“飞叔，我们你别着急，没事的。” 陈俊飞坐如针毡，不时看一眼手术室大门，好久过去了才发现和陈一凡同来的姬可盈。这么漂亮一个女孩杵在面前，他也没问这是谁，没那心情，他脑子很空很空，心里很愧疚很愧疚。他已经在心里想好，如果他堂哥没救回来，他立马去跳楼，以命抵命，他该。 陈一凡没再说话，一起坐着，也不时看一眼手术室。 姬可盈出去了，再回来时带了两瓶水，给陈俊飞一瓶，给陈一凡一瓶。 过了快一个钟，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医生说人没事，不过要观察两三个钟才能送回普通病房，让他们不需要在外面等着。 陈俊飞喜极而泣。 看他挺疲惫，陈一凡跟姬可盈要车钥匙送他回去，姬可盈说她去送，他不放心，反过来她也不放心，所以，最后一起去送。 从县城出发，经过一个大镇，再到陈一凡老家的小镇，然后到村，总共一个钟车程。 下车时陈俊飞对陈一凡说道：“一凡，近来天气转凉了，你给你爸收拾点厚衣服，顺带看看喂食机有没有鱼料，没有就放些下去，要确认一下时间对不对，一天两次，你知道。” 陈一凡答应下来，目送自己堂叔进了村以后，他指路让姬可盈继续开。 从村边的路穿过去，开了近一公里，下车走路。 还得有两百多米路才到陈一凡家，路左边是山，另一边是荒地，鱼塘在前方，陈一凡嘴里说的两间小木屋遥遥在望，可这四周太荒凉，不时能听到一些奇怪动物的叫声，姬可盈哪见过这架势，心里很紧张，很害怕，不自觉牵住了陈一凡的衣服，觉得丢人又放了手，跟得特别贴。 到了屋子前她才算淡定了一些。 陈一凡用陈俊飞给的钥匙，打开门开了灯，里面非常简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足够贴切。 姬可盈惊呆了：“真的这么穷吗？” 陈一凡说道：“我没必要骗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坐一下吧，我去看看鱼料还有没有。” “我跟你去看看。”姬可盈可不是嫌弃，荒郊野岭，她是害怕。 陈一凡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出去了。 自动喂食机在鱼塘边，鱼料已经不多，陈一凡弄了五分钟，带着姬可盈回去。 烧了水，给她倒了一杯，陈一凡去收拾衣服，她端着水杯跟到房间门口。 房间里面有两张床，一个布衣柜，一张小桌子，一个书架，太穷了，可是，书架上面却有近两百本书，这很令人诧异。 姬可盈问陈一凡：“那些书，是你的还是你爸的？都是些什么书？” 陈一凡边收拾衣服边说道：“以前是我爸的，后来是我的，都是经营管理方面的书，我就因为这些书籍读了工商。” “你爸以前经商？” “对的。” 上次在桥墩姬可盈问过类似的问题，陈一凡当时没多说，这次兴许是环境的缘故，陈一凡回答很爽快，姬可盈当然抓紧机会继续问：“怎么搞成这样？是经营不善倒闭了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你给我说说。” “一场大火把工厂烧了，死了一些人，其中有我妹和我妈，八年前。而后几年，我爸整天醉生梦死，前一年才逐渐戒了酒，但他已经喝伤了脑子，所以反应很迟钝，经常性发呆，不清醒，医生说没得治，看他自己造化。”陈一凡用比较平缓的口吻说这些话，但心里却并不好受。 姬可盈是聆听者，她听着更不好受了，真没想到陈一凡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经历。 工厂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损失了钱，家道中落没什么，可烧死了亲人就很痛苦了，简直是一辈子的噩梦。 她突然又很内疚自己对陈一凡做过的那些坏事，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惨，却表现的那么积极，这样的陈一凡，很特别。 他们住在这地方，连正规的房子都没有，那也是因为都拿来赔偿了吧？她问陈一凡：“你们家现在还欠债么？” 陈一凡说道：“去年年底已经还清。” “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不知道，不敢去回想。” “对不起，问了这么多。” 陈一凡没言语，衣服此时已经收拾好，他出去，姬可盈却进去，站在书架前左瞧瞧右瞧瞧。 陈一凡没催她，坐在外面的竹椅上面等着。 姬可盈看了好一会，缓缓伸手抽出一本感兴趣的书，随手翻翻，惊讶的发现很多地方都做了标记，字迹是陈一凡的。她又抽第二本，随后连续抽了四五本，发现通通都有做标记，而且记的都是重点。其中一本叫“如何才能做好企业”，里面做的标记最多，最频密，最有用。 姬可盈看的很惭愧，她一样是读这个专业出来，她还真没陈一凡这么勤快和认真。 书籍她拿着出去，让陈一凡看见书名，嘴里问他：“这本书能不能送我？” 陈一凡爽快的说道：“我家这情况还能有一件总监能看上的东西，这是我的荣幸。” 第96章 三观正 回到医院等了一小会，陈一凡他爸陈木德已经被送回普通病房。 人不太精神，看上去昏昏沉沉很迟钝，陈一凡和他说话他都不爱搭理，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病房是单间，有一个小沙发，今晚，陈一凡就打算在这休息了。 等了几分钟，确定陈木德已经睡着以后，陈一凡把姬可盈带出去：“总监，我得在医院过夜，你明天再回去吧，今晚先找个酒店住下来，马路斜对面就有酒店，我带你过去。” 姬可盈说道：“我自己能去，你休息吧！” “我送你。”陈一凡怕有危险。 “那行吧，带路。” 下了楼，两个人并排往对面走。 姬可盈问陈一凡：“刚刚你爸的状态，是不是平常的状态？” 陈一凡摇摇头：“如果是平时看到你，只要脑子清醒，他会很亲切和你说话，问长问短之类，不过，不是因为八卦。” “是因为平常没人理，没人乐意跟他交流对吧？”姬可盈真聪明，就是这么回事。 “对，大家都怕他，说他是神经病，世态炎凉啊，哎……”陈一凡不禁叹息。 “别灰心，我相信你可以改变这一切。” “我不灰心，我只是感慨。” 说话间已经走到酒店门前，姬可盈自己进去。 返回了医院，陈一凡直接在小沙发上面睡了过去，第二天九点多被陈木德叫醒，陈木德说要吃早餐，马上就要。 等陈一凡去买了早餐回来，姬可盈竟然已经过来。更神奇的是，陈木德正和她聊得愉悦，在陈一凡记忆之中，陈木德已经很几年没笑的那么开怀，火灾发生前那种爽朗的笑容几乎已经绝迹，此时此刻，久违的笑容，却竟然在姬可盈眼前尽显无疑。 陈一凡惊呆了，就姬可盈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竟然也还有令人乐开怀的能耐，这太不可思议了。 没当面问他们聊什么，他尽量让自己显得透明，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丝声音。 可惜，他进门以后，他们还是不聊了。 等陈木德吃上了早餐，陈一凡示意姬可盈出去说话。 走廊外面，他迫不及待问她刚刚怎么那么好聊？她说道：“你觉得你爸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陈一凡想了想才说道：“经商，带着大家发家致富。” 姬可盈摇头：“错，他最感兴趣的是你，是你在外面的情况，可是，他知道的好少。” 陈一凡脸红耳赤，他一般不提自己在外面的事。 “我发现他有时候脑袋蛮清醒，就是不清醒的时间来得很突然，让人无所适从，好一阵坏一阵，搞到我都快神经病了。”姬可盈不堪回首的摇摇头，然后才又说道，“他清醒的时候，你的事我都告诉了他，尤其是你在太平镇的事。他说你比他有胆识，有魄力，技高一筹，没白看那么多书。不过他也说你有个坏毛病，做人做事太认真。我觉得吧，有时候为了轻松点，多装装傻也是一种智慧。” “总监你装傻么？” “我不装，但我没你认真。” “那是你条件好，我不一样，听过一句话吗？没有伞的孩子，只能拼命奔跑。” 姬可盈没这样想过，想想也是，这个话题她就不说了。 “你干嘛这么早起床？你不累吗？”陈一凡问她，他还以为，她得睡到下午。 姬可盈笑了起来：“我被好消息吵醒，丁超进打来电话说对手市场停业整顿了呵呵呵呵……”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证明昨天没有白忙活。 陈一凡也笑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不过还是很值得高兴。” “对，我欠你夜宵，以后还你。” “不欠，你大老远送我过来，什么人情都还了。我爸已经没什么事，我觉得你要是忙的话，你要不先走一步？” 姬可盈稍作迟疑才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今晚或者明早。” “等你堂叔先出来？” “嗯。” “换病房吧，换去特护病房，吃喝拉撒睡全有人管，没钱我先借你，不着急要你还，我觉得你应该这样做，你忙，走不开，你也不能苦了你爸和你叔。” 陈一凡默不作声，他当然有这样想过，但真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一万够不够？我转你微信。”姬可盈说着就掏出手机。 “我还欠人三万呢！”陈一凡说道。 “那我借你四万。” “不是，我意思是说，我要先还别人再还你，估计得一段时间。” “随你，我不等钱花。”姬可盈直接给陈一凡转了一万，陈一凡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心情，但有一点能肯定，他对姬可盈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这不是因为钱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提的别累了他爸和他叔的建议，一般三观不正的人，自私自私的人，绝对不会这样想，更不会说出口。 多的话陈一凡没说，一句谢谢，姬可盈笑笑走了，她回酒店继续睡，她要跟陈一凡一起回港海城，什么时间都无所谓。 陈一凡返回病房，那会陈木德已经吃过早餐在抽烟。 他竟然有烟！ 陈一凡急忙冲过去夺下来：“我说德哥，你少抽两口行吗？你这住院呢！” 陈木德一脸哀求的说道：“抽一根，就一根，抽完就戒。” “半根也不行。”陈一凡把香烟拿进厕所冲走，然后出去外面到处翻，在床底下翻到烟盒。 “不让抽烟，来点酒总可以吧？”陈木德满脸期待。 “不行，你得戒酒。”陈一凡残忍的拒绝了，喝酒比抽烟更严重，如果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他不会像今天这样。 “烟不能抽，酒不能喝，你跟我说说刚刚那个女孩吧？”陈木德双眼迷糊，思考着，脑袋抓住，“她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你跟人家聊那么嗨？” “我跟她说了什么？我们说话了吗？我好困，我要睡觉，你别吵我，锅里有饭，你饿了自己热着吃。” “行，你睡。”陈一凡已经习惯了陈木德间歇性脑袋不清醒，通常正常不了几分钟又开始犯糊涂，事后却又忘记。最严重还会认错人，有时候甚至连自己是谁都说不上来，虽然心里隐隐作痛，但陈一凡已经并不惊讶。 第97章 车祸 睡到了下午一点钟，陈木德才又醒了过来。 吃过午饭，陈一凡带他下去后面的花园呼吸新鲜空气。 花园不大，植被少，但也比对着病房的四面墙强，陈木德挺高兴，坐在凉亭里，时而望望这边，时而望望那边。 突然，他对陈一凡说道：“儿子，火灾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纵火。” 陈一凡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是有人故意纵火，故意的。”陈木德反复念叨了几句以后，发起了呆。 陈一凡没有多余的情绪，就刚刚那几句话，这么多年以来，他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遍。第一次听的时候，他倒是有感觉，他去找了警察，后来多次以后，他带陈木德去看精神科。 看他发呆了十来分钟，好一些了，陈一凡问他：“德哥，你想不想跟我去港海？” 陈木德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我去做什么吃？我去给你增加负担吗？你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打拼，我不能拖你的后腿，你好好干吧，你一定一定要出人头地。带上我，这个话题暂时别说了，等你有能耐了再说。” 陈一凡又被呛，每次都一样，呛他的时候，陈木德说话不知多正常。 活动了一个半钟，陈木德才愿意回病房休息。 他躺着看电视，陈一凡去护士站找护士商量转特护病房。 病房刚好有空余，陈一凡去看过环境，非常好，虽然价格相比普通病房贵五倍，却也算物有所值了。 当场办了转房手续，把私人物品带过去，弄好已经四点钟，陈俊飞出来了，陈一凡给他留了点钱，马上去找姬可盈。 房间号从前台查，直接上去敲门。 姬可盈还以为是房间服务，打开门发现站在跟前的是陈一凡，她吓的不轻：“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号？” 陈一凡说道：“问前台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前台怎么可以乱说？万一是坏人找呢？”姬可盈很生气。 “我们这里小地方小酒店，安全管理方面肯定是差一些，加上我是本地口音，他们就说了。” “这也不能乱说啊，真是的。”姬可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给你爸换病房没有？” “已经换了。” “我洗个澡，换了衣服再走，我刚去买了衣服回来，你进来吧！” “我可以在外面等。” “我没那么快的，你进来。”姬可盈把陈一凡拽了进去。 房间是大床房，有三十平左右的空间，床上放着五六个袋子，里面都是衣物，姬可盈挑了两袋拿进浴室，陈一凡坐在椅子上面等。 浴室是磨砂的玻璃，能看见跃动的人影，配上哗啦啦的流水声，陈一凡感觉也是蛮撩人的。 其实，姬可盈这女人除了性格不太好之外，其它各方面都很不错。不，她也不算是性格不太好，剔除了原来的误会，他们双方还是能正常交流的。或者这么说吧，她的性格不是陈一凡喜欢的类型。陈一凡比较喜欢王若曦那一款，刚强中带着柔弱，一味的刚强，很扎人。 内心带着一丝乱乱的想法，时而看一眼那动人的身影，陈一凡坐立不安，他干脆站起来，打开窗户点上香烟。 刚抽半根，流水声突然停止下来。 片刻之后，姬可盈带着一袭香味走了出来，飘飘的长发，有料的身材，媚媚的眼神，陈一凡简直不敢直视。 “怎么又抽烟，又酒又烟，陈一凡你也不怕短命，戒了吧！”姬可盈唠叨起了陈一凡来。 “戒了就没有别的乐趣了。”陈一凡说道。 “谁信你？嫖呢？赌呢？不过这两样更可恶。” “你看像我这么穷的我嫖得起？” “大有大嫖，年轻貌美身材好水灵灵的那些，小有小嫖，年老色衰从娱乐城转去公园蹲点的那些，听说只要几十块，连几十块你都没有吗？你别装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这样。” 陈一凡无语极了，他还真没有，并且他都没有姬可盈知道的清楚，他问她：“总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姬可盈没好气的说道：“新闻不都说了吗？你什么眼神？你可别胡思乱想。” “我看是你胡思乱想。” “懒得跟你说，总之，如果你不想死，没事少抽烟。” “我尽量。” 姬可盈没再说，匆匆收拾了一下退房上车。 陈一凡开车，她坐副驾，翻翻朋友圈，看看新闻，自娱自乐。 平安无事跑了一个多钟，进入了一条长隧道，正处于黑白交替的时间，隧道的灯光还没打开，里面的视野，很差。 陈一凡赶紧开灯降车速，姬可盈却突然惊叫起来：“喂喂喂，前面有事故，刹车刹车，快刹车。” 没错，前面有事故，还能看见火光，轰一下爆了出来。他们前头一辆蓝色的轿车刹不及，直接一头撞了过去。陈一凡刹住了没撞上，正暗自庆幸，从倒镜看见后面一辆轿跑火箭似的开来，完全没有要刹车的迹象，开双闪提醒，没用，陈一凡赶紧一把方向开进右侧车道避让。 几秒之间，轿跑就冲了过去，亲吻了前面的车辆，整辆车都变了形，成了渣子。 陈一凡惊魂未定的看看后面，还有车前仆后继，他赶紧按喇叭，一直按。 后面的车终于发现了危险，刹车声四起。 陈一凡不敢呆在车里，连忙给姬可盈解开安全带，催促她：“下车，快快快。” 两人刚下车，后面一阵巨大的喇叭声响起，那很明显是大货车的喇叭声，在隧道里面显得无比震撼。 顺着声音看去，一辆很多卡的载重大货车横冲直撞过来，停在前面的车辆，所有驾驶员都被吓到心慌意乱，能往边上挤的赶紧挤，不能往边上挤的赶紧下车逃命。 然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却不多，随着一阵阵金属撞击声袭来，各种大大小小的车辆被撞得往两边飞，到处都是汽车的残骸碎件。 大货车却还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狂冲。 眼看就要到跟前，陈一凡本能的拉着姬可盈往另一端跑，已经来不及，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姬可盈。 第98章 死里逃生 嗖一声，一片汽车前杠覆盖件飞向了陈一凡的背部，锋利的边沿划破了衣服，深深扎进皮肉里面，疼的陈一凡发出了一声哀嚎来。 幸亏，除了这一处伤害之外，并没有其它，大货车没撞上他们，关键时刻，驾驶员打了方向盘，撞向了左侧的水泥台。 姬可盈因为被他护在怀里，更是没有受到伤害，她只是被吓到花容失色，颤颤抖抖的说不出话。 至于她的那辆天籁，已经从三厢变成了两厢，全车玻璃碎掉了，引擎盖高高隆起，变形十分的严重，可以说基本上是废了吧。不过这不是独一份，同样伤情，甚至伤得跟严重的车辆，眼前比比皆是，至少有十辆之多。 不论如何，人没事才最主要。 十多辆车里面的人，因为安全意识都很好，都及时下了车躲了开去，多数只是受了轻伤。 前面的情况要严重些，但大火已经扑灭，烟雾出不去，烟尘滚滚，味道刺鼻。 看大家纷纷往后面撤，陈一凡也赶紧拔掉扎在背上的塑料件，带着姬可盈往外面撤。 没跑两步，姬可盈说了一句她的包，陈一凡让她先走，他回去找。 回头追上她，一起出了隧道。 此时外面已经站满了人，塞满了车，但后面还源源不断有车开过来，这怕是要堵上小半天了。 姬可盈整个人已经淡定了许多，看陈一凡嘶呀咧嘴很痛苦，她猜她是受伤了。赶紧检查了一番，果然，他后背有一道血痕，透过被划破的衣服看进去，伤口还在冒血，显得触目惊心。她慌神了一下之后，手忙脚乱翻自己的包，让他坐在护栏上面，她找出一条湿巾帮他擦。 等擦干净了血迹，她居然拿出一片卫生巾，拆开打算捂上去。 陈一凡赶紧说道：“别用这东西，倒霉。” “不然用什么？这么迷信，有病吧？”姬可盈二话不说，一卫生巾就贴上去，不太爽的说道，“你这怎么弄的？拿包包的时候被玻璃划的吗？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真是的。” 陈一凡没好气的说道：“拜托，我是护住你的时候被划中的。” 姬可盈心里一阵暖流流过，她想起来了，他护住她的时候，发出过一声哀嚎。 卫生巾粘衣物能粘稳固，皮肤也还行，就是太扎眼，陈一凡完全不敢以自己的背部示人。姬可盈和他坐在一起，似乎是在回忆刚刚的惊险。她眉头深锁，眼中透露出的除了死里逃生的后怕之外，还隐隐有几分不自在。 陈一凡在想，会不会是为了车子？毕竟那是公司的配车，他对她说道：“总监，车子就别想了，这是意外，公司应该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姬可盈说道：“别跟我说话，心烦。” 两个人就那样坐着，和无数人一起等着。 不多久，交警赶了过来，随后救护车也到了位，通通在对面应急车道下车，一拨人一拨人结伴过来，先后进入隧道里面进行搜救。外面只留了少数几个，做伤情和车辆损坏的情况登记，安抚工作等等。陈一凡有伤，他被带到对向应急车道的救护车进行包扎，姬可盈则进了隧道里面，她的车有损坏，她需要进去做详细的登记。 陈一凡这边弄好下了救护车等她，这一等就是一个多钟，她才走了出来。 车子已经做好登记，保险公司会负责把车子拉下高速，拉去最近的修理厂，最后是修还是直接报废，等保险公司做完定损以后再通知她，现在，他们可以先离开。 怎么走，姬可盈已经想好，不**警安排的大巴，懒得等。她要自己到对向车道拦一辆车，从就近的出口下车，后面再拦一辆回港海的顺风车。 陈一凡没意见，两个人随即行动了起来。 路上不太顺利，等待的时间很长，等他们回到港海城，已经是夜晚快十点钟。两个人都饥肠辘辘，陈一凡伤口又做过处理了，姬可盈说去吃饭，那就去吧。不知道她是因为心里不爽，还是因为死里逃生高兴，直接带陈一凡去了一家高档夜宵店，叫了一桌子足够八个人吃的份量。 她还叫了半打啤酒。 先上来的是啤酒，她亲自倒出来两杯，递给陈一凡一杯。 陈一凡说道：“总监，你这人真奇怪，白天的时候还叫我戒烟酒呢，这晚上却请我喝酒，而且，我还有伤在身。” “那你喝不喝？”姬可盈这话说的比较横蛮，发现不对，声音放小了补充说道，“其实没什么，那点伤，对你一个大男人来说，小儿科。” “那行吧，不过，我最多喝两杯。”陈一凡说道。 “嗯，我们敬……死里逃生。”姬可盈碰了陈一凡的杯子。 “干。” “干。” 两个人纷纷昂脖子，干光了一杯啤酒。 陈一凡还以为能吃东西了，结果姬可盈飞快倒出来第二杯，端着说道：“这第二杯呢……随便吧，我干了，你随意就好。” 陈一凡感觉她的情绪严重太对劲，干掉第二杯了她还要继续倒，陈一凡一手捂住她的杯子说道：“总监，你这是怎么了，你给白胜奇打了电话，他骂你了？” 姬可盈摇摇头：“不是他，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你手挪开。” “什么往事？”陈一凡不是八卦，他心里想的是，或许自己能开解一下她。 “你一个大男人那么八卦真的好吗？”倒不进杯子里喝，姬可盈直接对着瓶子口喝，那模样也是很豪爽，像是北方女孩，但实际上她也是孟州人，只是四五岁的时候去了港海定居，她在孟州还有亲人，比如她的姑姑，亲姑姑。 “行，我不问，你喝慢点，空腹喝，容易醉，先吃点东西吧！”陈一凡把手收了回来。 “陈一凡你真啰嗦。” “我是为我自己着想，免得等会还要送你回家。” 姬可盈没搭理，她继续喝，整个人无比忧伤，陈一凡阻止不了她，只能任由她，他吃他的，不然对不住一桌子的美食了。 第99章 看来是有鬼 上次在桥墩，姬可盈算是很能喝，今晚不知是不是空腹的缘故，喝了五瓶就已经迷迷糊糊起来，账最后是陈一凡结的，七百多块一顿夜宵，肾疼。 再一次，陈一凡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放在床上，她依然喊着要喝水，陈一凡去烧了放凉递给她，她喝完倒头就睡，安静得仿如一只小猫咪。 累了一天两夜，陈一凡也已经筋疲力尽，他洗了澡，随便在地板上铺了一张床单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姬可盈叫醒，已经快十点钟，他手机一直响。就是他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姬可盈，她睁开眼看看四周的环境，心情不免就古怪了起来，脑子一直被上次在这里的经历塞满，一张脸通红。 陈一凡坐起来，发现她脸色不对劲，他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姬可盈摇摇头：“赶紧接电话。”她说着往厕所走。 电话另一端是苏瑾，陈一凡接通，她惊叫着说道：“场长，你总算接电话了，急死我了，我告诉你，孟才那混蛋被放出来了。” 陈一凡没有一丝震惊，他知道他会出来：“他没干嘛吧？” “暂时没有。” “那就不管他，按照我们的计划来做，加速把大客抢到手，这样他就跳不起来了。” “好，我立刻安排，再去谈谈那些还摇摆不定的大客。” 通话结束，姬可盈也出来了，她问他：“是不是市场出了事？” 陈一凡说道：“没有，不过孟才被放出来了。” 姬可盈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怎么还能出来？他有这么厉害吗？” “不清楚，我得马上走，你走没有？” “走吧！” 坐在开往太平镇的公交车里，陈一凡收到姬可盈的微信：陈一凡，我昨晚，有没有乱说话？ 陈一凡：你觉得你会乱说什么话？ 姬可盈：别套话，老实回答。 陈一凡：好吧，没有。 姬可盈那边沉寂了颇久，陈一凡等的不耐烦，想退出微信给高友新打电话问问孟才的状况，她却又发了过来：八年前一天，凌晨，一点多，我表妹从孟州打出租来港海，同一条高速，车子速度过快，飞了下悬崖，人，没了。当天，她在学校遇上一些事，跟她妈说，她妈当晚不知发什么神经，很不耐烦，骂了她一顿，让她滚出去别烦她，之后，她给我打电话，我让她过来。知道吗？如果不是我让她过来，不会出那样的意外，所以想到这些事，昨晚我的情绪失控了。 就说她情绪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陈一凡很同情她：意外的发生，没人想的，过去了就别想了吧！ 姬可盈：八年前你家也出了意外，你能不想？ 陈一凡：那你别怪自己。 姬可盈：这是我的责任，我不得不怪自己。 陈一凡：生死有命，如果说责任，她妈才是第一责任。 姬可盈：或许吧！对了我在你们家房间看见一份应该是你爸收起来的旧报纸，两件事发生在同一天同一晚。 陈一凡：八年前八月十六晚？ 姬可盈：对，我到了，有空再说。 陈一凡：尽量别想太多，往前看。 姬可盈：彼此彼此。 不久之后，陈一凡也到了太平镇。 走进市场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大伙都去了跑业务，下午一点多才回来，陈一凡带他们去吃饭，刚吃饱休息了不到半个钟，他们又马不停蹄的继续，但是他们的这份努力很快有了回报，一下午下来，他们签回来的合同有二十多份，加上之前几天的签的总共一百三十多份。 超过一百名员工的企业，全太平镇范围总共有三百多家，还剩两百多家没跑，人手不够，所以，苏瑾刚回到办公室就找陈一凡商讨了起来。她给的意见是，明天请些兼职，争取一天之内把所有大客户见完，能谈成多少是多少。陈一凡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用兼职员去跟客户谈，毫无诚意，能见完没用，关键是谈下来。 找兼职，还不如组织商户去，商户们都知道这个计划的核心内容，他们也有去谈过自己相熟的企业，有这种经验，再加以培训一番，效果肯定好。 说干就干，苏瑾立马去发公告，让大家自荐，明天一天时间都用来跑业务。 公告发出去一个钟，有十六人报了名，陈一凡连夜跟他们开培训会议，教他们谈业务的技巧。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集合，陈一凡给他们发了各自所负责的客户信息表，分头行动。 陈一凡自己没去，他坐镇市场。 忙了一天，到了傍晚六点钟统计业绩，这一天下来总共谈回来一百一十多家，这是一个了不起你的成绩，因此，所有人都疯了，兴高采烈大声尖叫。 加一起已经有近两百五十家，够做了，剩余没跑的，明天不跑了，守株待兔，让他们主动上门。 晚饭，陈一凡请了，二十一人，两桌子，海吃了一顿。 饭后，陈一凡和苏瑾，两名商户回市场办公室加班，研究怎么给大家分配客户，这块大蛋糕必须分配平均，不然以后会麻烦多多。因为整个下午陈一凡都有在考虑，他已经有了不少主意，所以主要是他说，他提出来问他们的意见，通过以后，一起制定细则。 晚上十一点，初步试行方案出炉，两名商户管理员先回去休息，陈一凡和苏瑾留下来写公告。商户的文化层次差异大，有的上过大学，有的连小学都没毕业，这个公告不好写，两人商讨了快一个多钟，只写出来三分之一！ 感觉脑子好累，陈一凡说先休息一下再继续。 苏瑾离开电脑，去上厕所，陈一凡则点上一根烟，站在窗户前抽。 无意中撇了一眼对面的街道，看见一辆长安小面包缓缓停了下来，三个男人下了车。他们的动作非常鬼祟，四周环顾一圈以后，从车里弄下来六只蛇皮袋，袋子非常鼓，但是不重，他们提着毫不费劲。奇怪的是，车子停在太平市场门侧，他们进的却不是太平市场，而是直奔万盛的侧门方向去。 如果是来万盛的，车子停万盛不是更方便？ 陈一凡心想，这里面看来是有鬼啊！ 第100章 以牙还牙 陈一凡二话不说，立刻拿起桌子上面的对讲机：“周小丹你在哪？左侧门那边可能有情况，你快去看看。” 周小丹急忙回应：“场长，我在右侧门，这边有三个醉汉在闹事，胡言乱语的说要进去市场里面买烧烤。” 醉汉？有没有这么巧？陈一凡问他：“你看清楚没有，是真醉吗？算了你告诉我你们几个保安是不是都过去了？” “大门口留了一个。” “这要是调虎离山，你得被玩死，你快点带人过去左侧门看看。”事关重大，陈一凡说完以后，自己也拿了一根放在门后的棍子，急急往外面冲出去。 对讲机另一端的周小丹惊出一身冷汗来，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匆匆留下一名保安负责看着三个醉汉，另外三名他带走，四个人用冲刺的速度，直奔左侧门而去。 到了左侧门，一眼看见三个汉子在门外放下了几只袋子，正在解袋子口，他们的动作非常急促，看情形就知道，这些个王八蛋是在干坏事。 “你们干什么？”周小丹大喝一声，带着人加快步伐就扑了上去。 三个汉子还真是在做坏事，倒霉催的还没干成已经被发现，他们心下一慌，也顾不了成没成了，丢下袋子，撒丫子就跑。 其中一只袋子已经打开小口，能明显看见，无数拇指大小的蟑螂，正争先恐后从袋子里面爬出来，一拨一拨特别恶心，周小丹看在眼里，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是该留下来处理蟑螂的问题，还是该去追人。 刚好此时陈一凡从里面跑出来，看他们愣住不动，陈一凡当场骂了起来：“妈的，愣着干什么呢？快去追人。” 周小丹这才带人去追，陈一凡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的蟑螂，头皮发麻，突然不知该如何着手处理了。 从厕所出来，听见动静追了过来的苏瑾，她直接吓的脸色苍白，尖叫着拼命往回飞奔。 听见她的尖叫声，陈一凡逐渐反应了过来，蟑螂正往市场的腹地爬，这么大的量，要是爬了进去，明天铁定不用营业。无论如何，就算再恶心，他都得处理。 他四周扫视，看见角落里有扫把，冲过去拿在手里就追打了起来。 看他那么努力在追打，苏瑾也慢慢回过了神，随手在猪肉摊档上面拿了一块纸皮，鼓起勇气跑回去参与其中。 蟑螂跑的十分快，还会飞，直扑脸上来，陈一凡越打越恶心，越气愤。 不用想，这种肮脏招，绝对是出自孟才之手，除了他，其他人没有这么臭不要脸的。 天啊，外面总共有六袋，如果全扔进市场里面，要多少天才能彻底消除？刚签了那么多大客户，有部分已经开始配送，他们会因为这件事通通对万盛失去信心，继而一切都会恶化，他们会要求终止合同，这个线上下单线下配送的计划最终只能走向失败，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付诸一炬，对上面的老板，对下面的商户，陈一凡都无法交代。 这一招用心险恶，这是想陈一凡死啊，可想而知陈一凡此时此刻内心的怒火烧得有多么旺盛。王八蛋孟才，刚被放出来都不知道低调，才过去一天呢，阴招又继续使了出来，他也是不客气了，反正他答应让孟才出来也只是无奈之中做出的选择，这次，天王老子都没有面子给。 蟑螂他先不打了，走远几步拿出对讲机联系周小丹：“周小丹你人在哪？赶紧回我。” 周小丹匆忙说道：“场长，我在村里面的小巷子，抓到了一个混蛋，堵住了另一个，我要报警吗？” “报警？你想什么呢？脑子进水了吗？”陈一凡十分凶狠的说道，“这肯定是孟才的手笔，但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吃哑巴亏，他断然不会再亲自联系这些家伙干坏事，查不到他头上去，报警是白费功夫，不报警。” “那我们怎么办？”周小丹本能的请示了起来。 “怎么办？人家的刀子已经捅进你的肉里，你手里也拿着刀子，你要客气吗？没说的，以牙还牙，把蟑螂丢进太平市场去。你让抓起来的两个家伙干，但是不能明说，要用暗示的方式，无论如何吧，得让他们干了。”陈一凡下了死命令。 周小丹一听，连连点头，这主意好，孟才必然又要吃哑巴亏，他连忙说道：“好的场长，交给我吧，我会办好的。” 陈一凡郑中的说道：“听好，我不但要你办好，我还要办的安全，不会牵扯到我们。” 周小丹明白了，赶紧挂了电话行动起来。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把两个被揍到鼻青脸肿的汉子带了回来，带上六袋子蟑螂直奔太平市场那边。 陈一凡没过去，免得留下来什么话柄。 看见苏瑾拿了扫把，打算打扫满地的蟑螂尸体，他对她说道：“苏瑾你先不要弄，拍点照，留下来，拍清楚点，背景也要拍。” 苏瑾虽然不知道陈一凡想干嘛，但是陈一凡这人干什么都不会乱来的，里面都有深意，她也就照办了。 太平市场侧门边，周小丹对两个被揍到鼻青脸肿的汉子说道：“我不跟着你们过去了，你们要是敢趁机跑，我肯定会找到你们。你们哪儿来，受了谁的命而来，我们都已经知道，其它的你们自己想吧！” 两个汉子连忙表示不会跑，会照做。周小丹让他们赶紧的，他们立刻打开袋子口，提着袋子走向太平市场的出入口，袋子飞快的往里面塞。 等他们放了手，无数的蟑螂随即跑了出来，飞快的往市场里面四散。 这些东西太脏了，那场面，不禁是令人毛骨悚然。 周小丹不看细看，他让那两个汉子滚蛋以后，他也悄悄回到太平市场给陈一凡复命，和陈一凡一起搜刮没被打死的蟑螂。几乎同时，侥幸没被周小丹抓住的汉子刚跑出太平镇范围，他喘过一口气以后，随即打电话告诉上面的老板，计划失败，还被抓了两个人。 第101章 成交 凌晨两点多，孟才还没有躺下，他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面，手里抓住手机，不时看一眼，很明显，他是在等什么消息。 突然，电话打了进来，他飞快接通，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成了吧？” 听完对方说的内容以后，他突然换了一个态度，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你找的什么人去干？怎么会失败？不是有调虎离山吗？竟然还被抓起来，这事怎么办？我告诉你，连累到我头上来，我打你吐血。” 放蟑螂这一个肮脏招，陈一凡没猜错，就是出自孟才之手，电话另一端的汉子就是帮凶，他说道：“对不起，老板，我估计是走漏了风声了，对方有了防备，所以才败露。不过你放心，三个负责放蟑螂的汉子是我花三千块雇的，给的还是现金，他们什么背景都不知道，就负责放蟑螂，被抓起来没什么，连累不到你头上，只是这钱白花了。” 孟才刚松一口气，随即脑子里面又转起了歪念头：“你给我想别的招数，白天去，蟑螂，蛇，蜘蛛，老鼠，都可以，放箱子里面装成送货，找个地方一放，口子打开，走人，神不知鬼不觉。” 电话另一端的汉子很为难的说道：“这几天不适合，过几天吧！” “我给你三天。” “好的老板，我筹备一下。” 孟才没有多言语，直接挂电话。 刚打算去睡觉，段慧光的电话打了过来，用惊慌失措的口吻告诉他，市场里面凭空出现了好几万只蟑螂，一众保安打都打不过来，此刻整个市场内部一片狼藉。 孟才听傻了，吓呆了，天啊，被陈一凡将计就计了？这下凉了，彻底凉了…… 见他没反应，段慧光叫了好几声，他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你快通知商户回来一起处理，你告诉他们，这是陈一凡干的好事。”事已至此，他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殊死一搏吧！ 段慧光说道：“不行啊老板，不是陈一凡，保安队长告诉我万盛那边也在打蟑螂，还报了警，我想这会不会是欧阳干的啊？” 刚萌生的一丝希望又被无情扑灭，孟才死了一般说不出话，这次无论段慧光怎么叫他都没反应了。 此时，陈一凡坐在车里，去找欧阳。 今晚孟才真的太过分太不可原谅了，不让他立马滚出太平镇，这口气陈一凡就咽不下去。 根据欧阳给的地址，陈一凡开车找到一个小区门外。 下车等了小半会，欧阳到了跟前，疑惑而不安的问：“到底出什么大事了非要三更半夜见面聊？” 陈一凡满脸生气的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很强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欧老板，本来上面就不乐意答应放孟才，因为你，我扛了下来，现在闹成这样，你让我怎么面对他们？幸亏孟才是没成功，但我不可能每次都及时发现，及时阻止，他这人，不可留，你看怎么办吧，你要是不帮忙，这算你害了我。” 欧阳瞪着眼睛骂了起来：“妈的，我下午还给他电话，警告他，让他悠着点，这才晚上呢，就来了，他是真的想死了。” 陈一凡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没说了，这次，谁都没有面子可给。” “你想怎么做，你跟我说说。” “我想以绝后患，让他滚出太平镇，这太平市场，他要让出来。” “这不行，我不能帮你。”欧阳当场拒绝。 陈一凡怒了起来，怒目圆瞪：“我说欧老板，孟才本来已经进去，少说都要坐几个月，因为你，他平安无事走了出来，然后，继续祸害我。你要是这样都不帮我，先不说你的责任，不说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就问问，我们之间算什么朋友？” 欧阳劝他说道：“你别激动啊，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心太大，这没办法完成。” 陈一凡不听劝，直接卸掉他搭过来的手：“大吗？办法我已经想好，我要找到太平市场的物业主，你帮忙找人施压，让她别再和孟才做生意。别的你不需要管，我自己会去谈，我会让物业主终止和孟才的合同。” 欧阳摇摇头：“陈一凡，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而是这事不能这么干。那么大一家市场，终止合同要赔偿不说，空着还收不上来租金，这不是让人去死吗？这太过分了，一码归一码，你要搞，你搞孟才。” 陈一凡说道：“欧老板，太平市场会有人租，毁约金倒是一个麻烦，但是可以谈，我有信心谈下来，我也不会让不相关的人吃亏，我没那么邪恶，这些就不用你考虑了吧，你就说，你帮不帮我。” 欧阳一声叹息说道：“这样说吧，我之所以求你是因为我喜欢的一个女人先求我，她和孟才是怎样一种关系我还不太清楚，但是让她知道了我又反过来帮你，她以后肯定不会再理我。当然我害了你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我还是要帮你，我提一个小要求，万一女人得不到，你得让我得到一个别的利益。” 陈一凡很干脆的说道：“你想要什么？我的app计划？” “对，你做得太出色了，你竟然弄走了那么企业，让你们继续发展下去，我只有做散客，到时候租金怎么收？你们倒好，租金涨百分之二十，估计商户们都会争破了脑袋要进场。”欧阳真的极度欣赏陈一凡，挖过来是痴心妄想，退一步，让陈一凡给他分享一下经验，可以一试。 陈一凡想了颇久才说道：“有得必有失，行，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对外界透露是我给你的计划。” 孟才不干：“不是你给的难不成是我抄袭？不行，我是要面子的人，你先和上面聊聊吧，看上面是不是答应，我不着急，我可以等。” “我急，你这么说话没意思。” “那你告诉我，你上面的老板有没有答应的可能性？” “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量去说，如果实在不行，我给你换一个计划，总之我不会让你吃亏就是了，看你信不信我吧！” 欧阳呵呵笑着对陈一凡伸出手：“成交。” 第102章 不会害朋友 次日大清早，太平市场遭遇了突击性的卫生检查，当时市场内部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垃圾，到处都是蟑螂尸体，又臭又脏又恶心，前去检查的八名卫生局人员当场吐了三，有五个没吐还因为没来得及吃早餐，没西可吐，否则肯定也是不能幸免。 鉴于太平市场的糟糕情况，卫生局当场下达停业整改处罚书，任由孟才怎么解释，怎么说尽好话都于事无补，气得孟才几乎和卫生局一众人等打了起来。 令他更气的还在后头，卫生局的刚离开，工商局的，城管的，约好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张张处罚书给他开出来。 他已经懒得出去招待，傻愣愣坐在办公室里面，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一面玻璃门之隔的售卖大厅，好几百名商户要跟段慧光讨个说法，蟑螂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业？这期间的损失算谁？段慧光处理不过来，只好走进办公室跟自己老板请示。 也正在此时，孟才的一个叫苏光的朋友从外面急忙忙走来，把段慧光先轰了出去，他对孟才说道：“老铁，市场这门生意你不能再干，即便你想干也已经干不成，你太能闹了，上面已经不胜其烦。我告诉你，今天来这么多部门的人员，都还只是马前卒而已，消防，环保，税务等等还没来，你们环保系统有吗？消防过关吗？偷税漏税有吧？” 孟才瞪大了眼睛，又冤屈又气又怒：“怎么是我闹？万盛没来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该孝敬的孝敬，从来没有落下一个，怎么万盛来了，狼来了，这些人不但不帮忙一起打，还要对我落井下石？” 苏光摇摇头：“最上面的领导发了话，大家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你听我一句劝，赶紧收手吧，不然闹下去吃亏的还会是你。” “我不甘心，凭什么是我走？” “凭什么？就凭万盛是市值十几亿的公司，你自己说，是你面子大还是万盛面子大？其实刚开始你的手段就用错，我提醒过你，合则互利，分则你死，你能赢也只能赢一时。真的听我一句劝吧，不然这次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划得来吗？” “我不能走，我还有两年半合同，毁约，赔三倍租金总额，一千多万，怎么赔？是不是你帮我赔？我不走，我就死磕到底了，我要把陈一凡干掉。”孟才恶狠狠说的这句话，从眼神看，还不是一时气急，真的已经到了这一步，不除不快。 “哎，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你以为一个小场长能弄来那一拨拨的检查人员？你别幼稚了好吗？真的你闹大了，我下来也是受上面的领导所托，你懂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吗？礼不行，兵会陆续有来。退一步来讲，即便是陈一凡主导的这一切，你下面只会更惨，原因很简单，一个你看不上的小场长你都斗不过，你拿什么跟他上面的领导斗？等他们出手，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苏光说的都是大实话，直击孟才的心底，孟才顿时冷静了下来。 这是大事，一时半会让孟才做出决定也不现实，所以苏光很聪明的没有逼他，而是直接告辞，他最后留下来的话是，忍一时之气，那都是为了日后的反扑。 苏光走后，段慧光又进门请示，孟才不耐烦的说道：“处理个屁啊，让他们先回去，别烦我。” 商户们不乐意，他们一窝蜂冲进办公室，要孟才立刻就给说法。其中一个卖干货的商户最凶，咄咄逼人的对孟才说道：“孟老板，你招我进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跟我保证市场不会关门，现在怎么着？这个说法，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听见那样的话，孟才暴跳如雷：“就你一个关门了吗？意外谁都不想，但既然已经发生，就得面对。我在面对，我在积极解决，你呢？你他妈的在这里哔哔，有用没用？你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打我吗？你这么有能耐你别让蟑螂这种事发生，你没能耐你就好好承担责任，别想忽悠我们了事，我们不是傻子。” “就是，你牛什么啊？对面也有人捣乱，为什么人家的保安能及时发现，你的保安就不行？同样的问题，人家昨晚就清理干净，为什么你们又不行？还有那些检查的为什么只查我们不查他们？也就是你名声烂了，你犯了众怒。妈的，这生意没办法做了，我要退场。” “我也要退场。” “还有我。” 孟才本来想去揍卖干货那个商户的，突然群情汹涌，他怂了，他可打不过这么多人，他收起自己的脾气说道：“各位，我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你们这样吵也是无济于事，何不给我一点时间？” “你要多久？” “说不准，我会尽快。” “这就是问题的根本，你说能解决，屁话吗，通知书都已经下来，停业整顿十天，你能扳回来？别傻了，直接谈赔偿，让我们退场。” 开放退场，意味着太平市场在一天之内就会垮掉，孟才当然不乐意。硬碰硬，商户人数众多又众志成城，闹起来最终吃亏的还是他，没办法，他只能退一步，要求大家给他三天时间处理，如果三天之内他搞不定，他会接受大家退场，并按照合同做出相应的赔偿。 以上这一幕，陈一凡在办公室端着手机看了直播，看得惊心动魄。 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不得不说，欧阳远比他想的强，天啊，昨晚凌晨两点多他才跟欧阳做的交易，大清早开始孟才已经混不下去，这力度着实恐怖。 陈一凡正思索着，有那么巧，欧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欧阳说道：“陈一凡，压力我已经帮你施加下去，我等会给你发物业主的电话号码，你去谈的时候，切记不要说我，提都不要提。” 陈一凡保证的口吻说道：“欧老板请放心，我是不会害朋友的。” “我提醒你一句，你要尽早跟你领导谈，我爽快，你也得爽快。” “这个自然。” 欧阳挂了电话，转而给陈一凡短信来一串号码。 第103章 一言为定 太平市场的物业主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少妇，陈一凡把她约到苏勇星的饭店包间见面，竟然发现自己曾经见过她。那是几个月之前在一家冷冻厂的办公室，陈一凡去跑业务，她去找人，双方一起在接待处呆了有两分钟的时间。虽然两分钟很短，但她身上那份文静和秀气很是吸引人，让陈一凡印象十分的深刻。 不过她显然是不记得陈一凡了，所以打过招呼坐下来以后，陈一凡也没有提几个月之前的往事。 她姓钟，名艺，钟艺，很有内涵的名字。 她的性格，和她的气质一样，柔柔的令人如沐春风，说话还很客气，看上去完全没有心机。 套路这样的女人，陈一凡断然是做不出来，深思熟虑之下，他选择对她直话直说。 他告诉她，孟才非走不可，这不是针对她，更不是针对太平市场，只是万盛和孟才的私人恩怨，他建议她行个方便，承租这方面没有问题，租金还能提高三个百分点。 钟艺听完陈一凡一席话，稍微沉思片刻，随即说道：“陈先生，铺位租给谁我是无所谓的，是你们万盛，或者是孟才，都可以。我要的是稳定，涨不涨租也好说，只要不用我麻烦，我都可以。”她这话的意思是，只要陈一凡有办法让孟才主动找她协商毁约，她就能接受，其它的她不管。 既然这样，陈一凡当然满嘴答应下来：“钟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一言为定。” 钟艺说道：“先别忙着下定论，我还是有一个小要求的。” “但说无妨。” “你们搞商圈的事我已经了解过，你还是团长，这可是一个大计划啊，如果最终搞成功，这条街所有的物业都会升值起来。我看这样吧，我们先签约一年，你们如果不放心，怕一年后我不签给你们，签十年也是没问题，但是一年之后，我们要换合约，你们按照升值后的实际价值来给我付租金，有问题没有。” “当然没问题，钟小姐请放心，我们万盛从来不坑合作伙伴。”陈一凡脸上在笑，心里暗自吃惊，他突然才发现，自己看错了，钟艺这女人不过是看上去像小绵羊，实际上是猛虎。看她提的这个要求，考虑真够长远的，甚至她愿意谈，除了真的因为欧阳找人施加了压力之外，更多的是因为看见了太平街的发展前景。 “是就最好了，饿了，我们吃饭。” “好。” 一个钟以后，两人分别。 钟艺先走，她前脚刚走，苏勇星后脚走进包间，嘿嘿笑，笑的很暧昧：“陈团长，那位美女好有韵味哦，是你朋友还是……”他没有往下面说，不需要，就他那神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想说的是什么话。 陈一凡摇摇头：“勇哥，你误会了。” “嘿嘿，我就开个玩笑。”苏勇星坐下来，陈一凡给他香烟，他点上边抽边问，“今天整条街都很热闹，都说孟才马上就要完蛋，陈团长你是什么想法？” 陈一凡没有任何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我当然希望他完蛋。” “我也一样，那家伙为人太阴暗，不利于我们的团结，冲这一点，我们都支持你搞他。” “我去，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是我在背后搞鬼？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你们并没有实际损失，太平市场却很惨。”苏勇星一副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模样。 “那是因为孟才闹的太过分，相关部门的领导看不下去了所以敲打一下，和我没关系，你千万别乱想，更别到处乱说，不然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我？”陈一凡打死不承认。 只是敲打这么简单吗？苏勇星不相信，从力度看，那是不希望孟才再承包太平市场了。不过陈一凡不承认，他不好多说什么，这家伙圆滑得很：“那我们不谈这些，我们谈我们的团会。已经好几天过去，你恐怕是有想法了吧？” “有一点，还没整理好，这几天太忙，过几天吧！”这个任务是高友新在做，高友新还没通知，陈一凡只好这样给苏勇星答案了。 “方案出来以后你可要提前通知，大家可都很着急呢！” “我会的。” 苏勇星迟迟疑疑片刻咬咬牙又说道：“其实我还是想提一下孟才的事，早上朱小姐找我谈过话，当时一起来的还有好几家商户的老板，他们建议用团会的名义帮你一把，一起努力加速孟才的滚蛋，毕竟你有空，对大家都有益处是吧？” 朱晓晴还暗中帮自己？那天晚上他对她那么狠，几天不联系了，他还以为她在生气。 走神了一会，他问苏勇星：“你们打算怎么弄？” “我们商户间的关系千丝万缕，有的外面有铺位，市场里面也有摊档，要么就是有亲戚在市场里面。这些人可以联系起来，给孟才捣乱一下，比如去相关管理部门投诉孟才，去维稳吧，维稳适合，多点人去，就说孟才不让他们退场，不给他们赔偿等等，要求介入处理。” “我觉得不好，我是团长，外面会以为是我组织的，不行不行，我不主动闹事。”陈一凡直接否决。 “太平市场内部的人去，又不是我们团会的人去，我认为没问题啊。不用你干，你不喜欢这种招，我们清楚，朱小姐有说过，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必要帮你。其实朱小姐已经开始干，现在想结束也没办法结束了。” 陈一凡能说什么？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告别了苏勇星，回到市场办公室，陈一凡总结了一下和钟艺见面的谈话，随即给欧阳打电话说一遍。欧阳了解清楚以后，不假思索的说，他会配合给孟才那边增加压力，让孟才主动去找钟艺协商解约。这欧阳，真是有趣，只要他当面答应的事情，不用鞭策，他都会去做，并且不打折扣。 有他忙活，陈一凡够舒服的了，聊完挂断电话，直接摆了两把椅子睡觉。 第104章 于小美的请求 傍晚六点下班前，苏瑾把公告贴了出去，分配细则公平性无可挑剔，所以商户们并没有提什么意见，而是一个个兴高采烈非常，整个市场的气氛，过大年似的热闹。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他们都添加了陈一凡的微信，纷纷给陈一凡发红包。 陈一凡没敢收，只是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苏瑾他们走后，陈一凡也打算走，还没来得及从椅子起来，一眼看见于小美正从外面来。 愣神间她已经进了门，笑容中带着明显的紧张：“凡哥。” 上次在她家楼下花园分别后，陈一凡就没有再见过她，给她发微信，她不回，突然出现在眼前，陈一凡还真有点不适应，他调整了一下心情才说道：“小美你怎么突然来了？是找我么？” 于小美很干脆的说道：“嗯，一起吃饭吧，顺便聊聊，不过你放心，不是聊感情。” 不是聊感情，陈一凡更没办法放心，他非常忐忑，从离开市场去饭馆的路上，神色都很紧张，仿佛做贼一般。 于小美也是沉默了一路，思虑了一路，到了饭馆，心不在焉点了几个菜，她突然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一并递给陈一凡。 不顾陈一凡的震惊，嘴里快速说道：“凡哥，卡里有三十万，有人希望你离开万盛，如果你不走，不但没钱，还会有危险。” 这么明晃晃？妈的还有王法吗？陈一凡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谁？” “我不能说。”于小美很为难的表情透露着，“我觉得，你走吧，你做的工作伤害了许多人的利益，虽然干下去确实有前途，但也有可能是一条绝路。三十万不容易赚，你拿这笔钱，凭你的聪明才智，你一定能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 “小美，你不像会跟我说这种话的人。”陈一凡不理解到底谁能指使她，姬可盈？不对！白胜奇？看着不像，白胜奇没那么大方。 “凡哥，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平安，一直如此。” “我才是对自己负责的第一责任人，我不是要拒绝你，我相信你是为我好，但我做不到，你告诉我是谁吧，我自己的麻烦我自己去解决。” “是总公司的老板，你没办法解决，他们为了控制权在斗，我们小人物不应该参与其中。” “我没参与。” “你帮高总监做得太出色，你影响了胜负的天平。不能为所用，又不乐意主动离开，只能除掉，这是他们的原话。” 陈一凡下意识看看门外，大街上熙熙囔囔人来人往，却没人注意这里面，左右隔壁桌的客人更没人注意他们，可他的脊梁骨分明起了阵阵寒意。 于小美知道他看什么，想什么，连忙说道：“他们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我不考虑。”陈一凡摇摇头。 “如果你不考虑，我也要付出代价，你下场如何，我双倍，并且，我先，再到你。凡哥，放手吧，我求求你，就当是帮我一次可不可以？”她越说越委屈，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然后很快，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串一串滑落下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令人不忍。 很明显，她的眼泪她的伤心让陈一凡动了恻忍，她说她也要付出代价的话，更是令陈一凡瞬间就失去了防线。 他心里无比失望，无比愤怒，除此之外还有不甘心，不理解，他勤勤恳恳的工作，干出了成绩，为公司创造了大利益，却竟然成了拦路虎，为什么斗争要涉及到下面的普通员工？不明白！但其实明白与否也无所谓，现在摆在他眼前只有两条路，他不走，于小美受伤，他走，高友新受伤。 不用说，他更在乎于小美，他欠着她，怎可能让她受到伤害？ 对于她的请求，尤其哭着请求，他无法抗拒，哪怕他知道，结果不应该这样！ 他，点了头，同时，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她擦干了眼泪，逐渐稳住了情绪。 此时上了饭菜，她小口吃着，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胃口，只是想找点事干一下。 转眼间，半个钟过去，于小美放下了筷子。 看陈一凡完全没动，没说一句话，神色显得难受，她自己也是很难受。她不想做这件事，不想来和陈一凡说这些话，但因为她和陈一凡的特殊关系，对方就是要找她，就是要让她来说。她明知道对方拿她来要挟陈一凡，更拿陈一凡来要挟她，钻了他们之间微妙关系的空子，她却没办法不答应。 还是那句话，她希望陈一凡平平安安，远胜过其它一切，包括前途，以及双方的尊严，因为如果连命都没有了也没资本去谈前途和尊严！ 迟疑片刻，她小退了一步说道：“凡哥，这样吧，卡我先拿走，他们给你一天，你有一天时间可以考虑更多。” 陈一凡看着她，心情，五味杂陈。 “凡哥你别怪我，我真心希望你好，用这种方式可能你无法理解，事实上我自己都无法理解，但谁让我们弱小？”于小美说完起身走人，那背影比王若曦出现那天，她走的时候，走的更显落寞，更令人于心不忍。 陈一凡赶紧买了单追出去：“小美。” 于小美缓缓转过身，凝神望着他。 他说道：“我会实话跟高友新说，如果他没办法解决，我会走，然后你也走，千万别再回头。” 于小美下意识的问：“你会不会回头？” 陈一凡毫不犹豫说道：“我在这里付出了很多心血，就此离开，我一定后悔。从另一方面讲，向这些个阴损小人低头，不是我的性格，今天，我可以摔倒，但是，就在这地方，我会再次爬起来。” 于小美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走，就一个原因，为了她。 她应该高兴，可真的高兴不起来，内心有的反而是欲哭无泪的痛。 她喜欢他，不想他受任何的委屈，可她最后却成为了让他委屈的源泉。 她喜欢他，可双方的命运线，却总是在错误之中交集。 她没再说话，转身又走了，脚步很快，因为，她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她不想他看见。 第105章 必死的勇气 返回到市场办公室，陈一凡坐在里面想了有半个钟，然后才拿起手机给高友新打过去。 高友新今天跟了媳妇回娘家，她丈母娘过生日，来了不少亲戚朋友，正高高兴兴，陈一凡这边竟然出了大事，他不得不丢下亲人，出门和陈一凡说话。 他态度很鲜明，他说上面确实存在斗争，具体阵营分布他也毫无隐瞒，他还能帮忙处理，不过他首先要弄清楚去找于小美的是谁，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陈一凡很遗憾的口吻对他说道：“对不起高总，于小美不肯说。” 高友新沉默，这件事很突然，毫无防备之下就这样来了，他也是心乱如麻，想了好一阵他才说道：“陈一凡你考虑清楚这里面的影响没有？坚持一段时间就是胜利了，随后你会前途无限，你这一走则是前功尽弃，这天堂地狱可是在一念之间啊。” 陈一凡说道：“对不起高总，于小美帮过我许多忙，一个个还是救命的忙，我无法对她拒绝出口，我更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可以让于小美离开一段时间，他们找不到她能如何？他们就是钻了你们的空子，不一定真的敢怎么着。”高友新并没有放弃说服陈一凡，当然，他这不是因为自私，他说的也是大实话。 “我知道，只能说他们太聪明。” “你知道你还中计？” “于小美也像我这样想，她也是想我离开，我不走，她肯定也不会走，我没选择。” “劝不走吗？”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是，否则她根本就不会来跟我说，所以高总，我请你理解我。” 看来陈一凡都想过了，事已至此高友新只好接受：“我理解你，我是觉得太可惜，你的工作能力很出色，你应该往上提，而不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说起来是我不对，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了，但我还是要厚着脸说一句，以后要是有机会，你一定要回来，你能不能答应我？” “能，只要你需要我，无论我在做什么我都会立刻放下，立刻回来。”这是陈一凡的心里话，另外还有一句，他咬咬牙一并说了出来，“高总我不怕跟你实话实说，我已经想好，假设你们输，我一样要回来，但我会去找欧阳，我会帮欧阳干掉万盛。” 高友新无比震惊，同时内心却是热血沸腾：“陈一凡，你说这话证明你真的把我当成朋友，我也把话放这里吧，只要你需要我，以后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现在我先尊重你的决定，你按照程序来跟白胜奇辞职，市场那边能安排就尽量安排，如果不能安排就不要管。” “嗯。” 电话挂断，陈一凡内心极度的难受，这他妈简直比被绿了更难受。 费了一小段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他才开始做善后的工作安排。 赶了一个通宵，他做了一个很详尽的计划出来，等苏瑾上班以后，他把苏瑾找进来，跟苏瑾说。苏瑾当场很火爆，她说，这么欺负人还干个屁，她也不干了，大家都不干了，一起走，陈一凡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她。 从市场出来，陈一凡去找苏勇星说，具体原因没说清楚，只是告诉他，因为个人的原因需要离开一阵子。苏勇星是老江湖，看陈一凡神色落寞，他就猜到个中原因不简单，他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说了一句，他会跟大家沟通好，暂时把团体会管理好，等待他王者归来。 从酒楼出来，陈一凡直接给白胜奇打电话辞职，然后回宿舍收拾东西。 拿着两大袋衣服上了公交车，陈一凡不时回头看，心情十分复杂。刚来太平镇第一天，他感觉这地方是火海，却因为各种原因，他必须顶着压力留下来。两个月过去，他对这个地方的感情，已经落得很深厚，这要走了，一幕幕好的坏的经历闪过脑海，他忍不住热泪满眶。 到了市区，到了住处，他给自己灌了两瓶啤酒，关掉手机，倒头就睡。 下午一点多，密集的敲门声响起，仿佛要把门废掉，其中还伴随着姬可盈激动的叫骂声：“陈一凡你给我滚出来。” 陈一凡坐了起来，却并没有吱声。 他知道，她肯定是来问他为什么辞职，他说为了于小美，她才不在乎。 最主要是，这已经成为了现实，他已经辞了职，说再多都于事无补，他就沉默的走吧，不要影响她，毕竟就她那火爆的性格，真疯起来，可是什么事都敢干。 他装不在，而她一直敲门一直叫喊，整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十五分钟，她接到一个电话，很凶的和对方骂了几句，然后她才离开。 他立刻下床，出去客厅，站在窗户边往下面看。 刚好能看见她上车，她低头低脑的很失望，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心如刀割，几乎忍不住叫她一声，可是他没有，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 开车前，她突然回头，他做贼般闪回来，直到听见车辆远去的声音，他才又从窗帘后面出来。 车子已经看不见，但他知道，她肯定还会回头，所以，做了一个决定，收拾东西回孟州。 下午五点多走进医院，陈木德当时在吃饭，人不太清醒，所以没搭理他。 他也没说话，直接往靠窗的空床上一躺，蒙头大睡了起来。 晚上十点多被人一巴掌抽醒，睁开眼看看，打他的人竟然是姬可盈，她竟然追了过来，此刻正杀气腾腾瞪着他。 陈一凡好一刻才回过了神，坐了起来：“姬可盈你怎么过来了？” 姬可盈看一眼陈木德的病床，陈木德处于睡梦当中，这儿不适合谈话，免得把人吵醒：“你出来再跟我说话。” 姬可盈说完先出去。 陈一凡机械的下了床，没有立刻跟出去，他看着打开的病房门，心里很虚。 肯定要挨骂，搞不好是削，然而姬可盈都已经过来了，他不能不面对，当下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必死的勇气走出去。 第106章 依然找了上门 病房外面的走廊，姬可盈揪住陈一凡的衣领，怒火中烧的拷问他说道：“混蛋，你干嘛辞职走了？大好形势，你闹什么毛病？你竟然还跳过我去找白胜奇，我是你直属司，你把我当什么了？” 陈一凡举起手做投降状：“总监，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呢！” “我瞎吗？少跟我废话。” “好好好，我不告诉你，我不是不想影响你么？” 姬可盈非但没冷静，反而更怒了：“现在是不是没影响？我找了你一天，我一路过来一路塞车，连饭都没吃，我容易吗？你还问我怎么过来了，你他妈的有良心没有？” 陈一凡避重就轻说道：“刚好我也没吃饭，我们一起去，我请。” “吃你妹，别跟我来嬉皮笑脸这一套，你想干什么，你说清楚。” “我等会说，你先放开手，后面有护士看着呢，影响不好。” 姬可盈哼了一声放开手。 陈一凡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远处的护士笑了笑，表示没事的意思。 护士忙去了，陈一凡才定定神对姬可盈说道：“走吧。” 姬可盈气鼓鼓跟着陈一凡，来到医院附近一家大排档。 坐下来点完食物，陈一凡依然没有主动交代的迹象，姬可盈急不可耐的说道：“陈一凡，你哑巴了是吧？” “我影响别人发财了，我不走，我得完，我胆小，只能走了。”陈一凡脸上极力在笑，内心却是无比的苦涩，他不喜欢装，可他真的很怕姬可盈知道真相后会胡来，他只能对她表现得毫无所谓。 “还嬉皮笑脸是不是？你给我认真点说清楚，是外面的人还是公司的人？”姬可盈咄咄逼人，急了一整天，她真的也是火大了，不弄清楚，她吃不下，睡不着，不得安生。 “这个不重要了。” “你不说清楚，信不信我弄死你？”姬可盈顺手拆开筷子，抓在手里挥舞着威胁陈一凡。 “你别激动，我说行吧？是外面的人。”陈一凡好无奈。 “谁？孟才？欧阳？总公司的大老板？哪边的？是高友新还是白胜奇？白胜奇我问了，他说他没找过你。” “他确实没找过我，他估计都不知情。” 那是更上面的老板了，姬可盈又问：“高友新为什么不帮你？” 陈一凡摇摇头：“他倒是想帮，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其实还好，我爸这情况正需要人照顾，你别问了吧，该干嘛干嘛，我欠你的钱我会还上。” “我过来不是因为那一点钱，你这样说话很没良心知道吗？”姬可盈又暴躁了起来。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没事，没日没夜忙了那么久，我累了，正好，无官一身轻。”陈一凡依然在极力表现轻松。 姬可盈显然是不相信，眼前的陈一凡，不是她所了解的陈一凡。 然而，嘴皮子动动，她却又没有说什么。 她不说，陈一凡自然也不多说，刚好夜宵上来，先吃点东西吧，缓一缓气氛，太紧张了彼此都不舒服。 等吃的差不多了，姬可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雅兴，突然说道：“今晚我在这边过夜了，我们喝点酒吧！” 陈一凡蛮痛苦的说道：“怎么又喝酒？不喝，不适合，我还得回医院陪我爸。” “那是特护房，会有什么事？这酒，就算庆祝你脱离火海吧，这个倒霉公司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东西，就这么说定，我去叫酒。”这是一家摆摊的大排档，他们坐门外，柜台在里面，姬可盈说完起身进去，霸道得很。 陈一凡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疑惑，她态度转变好快，为毛？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她能接受，他倒是省了不少事。 不一会，她走回来，再一分钟，服务员送来一打啤酒。 倒出一人一杯，姬可盈举起杯子对陈一凡说道：“敬脱离火海。” 非喝不可，陈一凡只能认，晃晃被子说道：“干杯。” 两个人，一打酒，边聊边喝，差不多喝了两个钟，也聊了两个钟，陈一凡才扶着半醉的姬可盈去对面酒店开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他不敢走，怕出什么事。 他坐在椅子上面，打开了手机。 手机早上关机后就没开过，此时打开，所看到的微信留言数量很惊人，足足有几百条，多数是商户们问情况的。 于小美也发了一段，问他去了什么地方，让他开机了回微信，她给他送卡。 王若曦问他这周末有没有空，她有空，她想见一面，她来太平镇也可以。 苏瑾对他一通吐槽上面白总派来的新场长，说那人官威很大，刚下来就训他们，大有把他之前建立的东西通通推翻的架势，她说这么持续下去，大家都干不长久。 欧阳没有陈一凡的微信，他发来短信，他的反应跟姬可盈一样大，脏话都骂出来一大串，最后他让陈一凡看见短信，立刻给他回。陈一凡犹豫了老半天，终归没有给他回过去，先算了吧，没什么可说的，先想清楚，看清楚再做打算。 刷了下朋友圈，重新关掉了手机，看看姬可盈，睡得跟死猪一般，她的睡姿倒是很美，她喜欢侧身睡，一只手捧住自己的脸，一张绝色的脸。 静态的她，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不，其实，她不生气，不愤怒，开开心心的时候，她也很美，很好相处。 陈一凡总觉得她有双重性格，变态的时候真的很变态，好起来却也能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就比如刚刚喝酒的时候，她不断安慰他，其中一句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她说，所有的失败都是成功的预演，接受失败就是对成功又迈进了一小步。这种话并不新鲜，陈一凡也并非第一次听，但是她说的当时，那副很担心他因此否定自己，因此垮掉的表现，令他感觉很一般，他能感受到那里面浓浓的关心，不管是出于对他的弥补，还是真心把他当朋友了，他都很感动。 他垮掉，那是不可能的，小挫折而已，必要的时候，他就是小强。 第107章 对不起了兄弟 陈一凡在房间里面给姬可盈当保镖，直到天色大亮才回医院。 姬可盈睡到十点钟，起床后急匆匆来到医院，把车钥匙往陈一凡手中一塞，她就走了，宿醉刚醒，她不敢自己开车。 车是她的私车，一辆白色的迈腾，就停在对面马路。 吃了午饭，陈木德又睡了过去，陈一凡打开手机，先给王若曦回了微信，然后给于小美回，告诉她，钱，他不要。 于小美看见微信立刻打过来问：“凡哥，钱不要你不是很吃亏吗？你干嘛不要？你必须要。”辞了职，钱竟然不要，于小美无法理解他的这种行为。 陈一凡说道：“我不想要，你就别管我了，你辞职没有？” “辞了，姬可盈批了，明天就能走。你在哪？我们面谈一下吧！” “我在老家，一时半会回不去。” 于小美心里有点堵：“凡哥，对不起！” 陈一凡连忙说道：“别这样说，是我害你失业，我对不起你，我这有点忙，先挂了。” 连续又回了一些留言，陈一凡出去走廊外面给欧阳打电话：“对不起欧老板，现在才回你电话。太平镇的事，我有不得不走的苦衷，具体的暂时不方便跟你透露，希望你能理解。我欠你的方案，我肯定会做，你给我一些时间吧，拜托了。” 电话另一端的欧阳说道：“你不欠我，是我欠你，我被人耍了连累了你。孟才真不该出来，如果他不出来，一切都顺风顺水，你根本就用不着离开。妈的竟然还说我癞蛤蟆，装的可真像，真恶心。对不起了兄弟，我让你受罪了，但是这事还没完，我会让你回来。” 陈一凡听得很是糊涂：“欧老板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欧阳遵从了他的个性，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说道：“我开车，先这样。” 电话中断，陈一凡回想了一下他的话，有一些懂，有一些不懂，当即给他发短信，让他有空了说清楚。 晚上八点钟，医生查房，告诉了陈一凡一个好消息，他爸恢复的很好，可以考虑回家休养，只要根据医嘱做，肯定没问题。 医院过完最后一夜，第二天八点钟，结算窗口上班，陈一凡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把陈木德送了回家。想到有车方便，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他修起了自家的房子来，该添置的东西添置，该修缮的地方修缮，都是自己去买材料，自己动手做。顺带还去山里装了一些小陷阱，看能不能捕一些山鸡竹鼠野兔之类的给陈木德补身子。 回来第三天早上八点多，陈一凡还没睡醒，姬可盈一个电话打来：“陈一凡，我要用车，明天给我开回来，你有空没有？” 陈一凡说道：“倒是有空，不过你能不能自己来拿？” 姬可盈直接拒绝：“我可没空，你开出来吧，明天早上，顺带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那行吧！”陈一凡答应了下来。 “明天见。”姬可盈挂电话。 陈一凡睡了一个回笼觉，忽然听见有一把女性的声音在外面喊他：“陈一凡，你在吗？” 声音很熟悉，他连忙爬下床走出去看。 竟然是王若曦，一身紧身的白色花裙子，前凸后翘的身材有致的被勾勒出来，站在朝阳之下性感得令人口水狂咽。她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专门来的，可他只跟她说过自己住什么村，这村道蜘蛛网一般混乱，又没有钉上路牌，她是怎么找对地方的？ 惊呆了十数秒，陈一凡才反应过来，迅速迎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怎么要过来不事先说一声？” 王若曦嘿嘿笑着说道：“我要是先告诉你，你肯定不让我来，我只能先暂后奏了呗。” “你怎么找对地的？” “有个阿姨给我指了路，顺路，嘻嘻，其实我是从家里过来，我昨天下午回了家。” “你运气真好。”陈一凡把她迎进屋，“我家地方寒酸，你可别介意。” 王若曦依然是那副能把人融掉的笑脸：“我觉得挺好挺特别，就是……鱼腥味太重了，放点香水能改善一下。” “我有空买点。”陈一凡安排她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王若曦端着水杯，探长了脖子往房间里面撇，神色蛮紧张：“你爸还没起床？还是已经出去了？” 陈木德当然是没起床，不过王若曦刚问完，他刚好就起来了，穿着小短裤，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出来。陈一凡赶紧推他回去，说了一句有客人，他脑子又不太清醒，他说有客人跟他什么关系，大摇大摆拿着杯子出门外刷牙，也没看王若曦一眼，连王若曦打招呼都置之不理。 因为陈一凡有说过他的情况，王若曦并没有被吓到，她小声问陈一凡：“真的这么严重？” 陈一凡苦笑了一下：“有时候能聊天，但聊着聊着会突然发呆。” “这种情况会不会每天都有？”王若曦继续问。 “聊天吗？” “对。” “会，其实就是沟通的问题，别的没问题，该吃吃，该睡睡，干活很有步骤，外面的鱼塘就是他在耕。” “要是这样，这是心理疾病。” “也有，情况比较复杂，我也说不清楚，按照医生的意见吃药了，对了你吃早餐没有？我做早餐。” “吃什么？” “鱼粥？我去钓。” “我去看。” 陈一凡拿了鱼竿带着她出去，不花半个钟钓了回来两条。 吃早餐的时候，陈木德清醒过一下，和王若曦聊了几句，其中一句是，怎么变样了？王若曦听的很迷糊，等陈木德吃完早餐出去割草喂鱼，她当即问陈一凡，刚刚他爸说的话什么意思？ 陈一凡当然知道什么意思，陈木德那是以为王若曦是姬可盈，一个长发，一个短发，模样不同，当然是变样了。不过他没说，他告诉她的是，他爸的精神状态就这样，有时候连他都不认得。 王若曦听完若有所思了一会又问外面那辆是谁的车，陈一凡倒是说了实话，他上司姬可盈的车。 第108章 想多了 收拾好桌子，搞了一下其它卫生，陈一凡对王若曦说道：“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前天在山里做了一下陷阱，我得去看看有没有捕到猎物，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如果没有，你在家里等我。” 王若曦不经思索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陈一凡当即打了两瓶茶，拿了一只蛇皮袋，一把锄头，带着王若曦就出了门。 王若曦也是农村孩子出身，步速上能追上陈一凡，包括进了山里，爬高爬低也是如履平地。 比较遗憾的是，不同地点的六个陷阱全部巡视了一个遍，任何收获都没有，连动物的羽毛都没有落下来一根。 下山，经过一片板栗林，正是结果的时节，挂满了硕果。王若曦边走边看，没怎么留意脚下的情况，突然一下滑了脚，旁边就是水塘，她顿时半个身子就摔了进去，幸亏还知道拉住一株牛筋草，否则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陈一凡拉她起来以后，一顿的后怕，这个水塘平常都是牛洗澡去热的，里面都是淤泥，还有，蚂蟥。 一身都脏了，散发着牛骚味，王若曦对自己可气愤了：“天啊，天啊，我刚刚是怎么走的路？” 陈一凡说道：“别想了，我们赶紧下山洗澡。” “那么远，走半个钟呢！”王若曦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她沿着水塘的水源往上看，“板栗林是不是有水？我进去洗一下再走。” 里面有一个水潭，陈一凡把她带进去，她双眼发亮，急急的脱衣服。 不是说洗一下么？你妹，这是洗澡，要不要这么香艳？荒郊野岭的，突然来个人就很尴尬了。关键是她还当着他的面直接脱，身上的裙子，一拉拉链，双肩一放，就完全下来了，里面米黄的套装内衣露了出来，劲爆粉嫩的身材不禁是令人浮想联翩。 陈一凡咕噜吞了一下口水，盯着看了几秒，突然才想起些什么，赶紧说道：“喂喂喂，王若曦，你穿着衣服下去就行了，随便洗一下，回去再彻底洗一遍。” 王若曦也是因为身上太脏太臭，心急，脱了衣服，被陈一凡盯着看，一张脸瞬间也红了起来。 虽然双方的关系只是差最后那一下深入和喷发，但是女人的羞涩，她还是有的，当即双手环抱在胸前：“我，我，我，你，你，你，先转过身。” 陈一凡立即转过身，脑海里面却挥之不去她那婀娜曼妙的好身材，以及那白花花的深沟…… 突然，他听见她下水的声音，这女人还是要洗，没她办法，他只能帮忙把风。他也没走开多远，不到五米，背对着她，心情是又惊慌又矛盾，一方面既担心有人突然出现闹出大动静来，另一方面男人的心理在作祟，总想偷偷回头瞄一眼，又觉得太猥琐难以下决心。 声音倒是能听的很清楚，王若曦洗得欢快，不时发出一些声音，好凉爽，好舒服之类。 他听着这些声音，脑补着画面，下腹一直涨。 太折磨人了，不得已又走开好几米。 泡洗了五六分钟，身上干净了，不臭了，王若曦的心情逐渐恢复了过来，她问陈一凡：“陈一凡，这山泉水真的很舒服呢，你要不要也洗个澡？” 一起洗？鸳鸯戏水？陈一凡刚下去不久的一股子心火又给点燃了起来。 “洗么？”王若曦又问了一遍。 “这，不好吧？”陈一凡说道，声音微微颤抖。 “没有不好，你过来嘛。”柔柔的声音发出邀请，令陈一凡无法拒绝。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豁出去了…… 他猛的转过身，然后，一秒之间就卸了火，因为，眼前看到的的景象，和他脑子里面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王若曦已经洗干净裙子穿回身上，她的邀请仅仅是洗澡，不包括其它，是他想多了。 他内心对自己很失望，脸上火烫：“我还是不洗了，你洗吧！” 王若曦没再问他，自己多泡了十分钟才起来，和他一同下山。 路上她问他：“陈一凡你明天能不能早点启程？我想跟你的车走。” 陈一凡一愣：“今晚呢？” “送我回家呗，外面镇上住一晚也可以，我有带了衣服，放在你家了。” “这样太麻烦，今晚走吧，吃了晚饭就走。”陈一凡没听出来王若曦话里的暗示，天，镇上住一晚，这够明显的了。 王若曦嗯了一声，突然又问：“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的，你……没什么事吧？” 陈一凡随口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他就是涨太久了，有点抽筋，走路扯着疼，不舒服。 “你已经回来好几天，太平镇工作那么忙，你爸又能照顾自己，这不应该啊，你是不是工作上出了问题？”王若曦早就有这个预感，陈一凡闲不住的人，他爸做手术他都忙到没时间回来，怎么这次回来好几天？而且上周他刚回来过，综合这种种，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原来她是问这些，陈一凡懒得费劲想借口，直接说实话：“我辞职了。” 王若曦明显是对此措手不及：“你不是干的好好的么？怎么这么突然？” “被恶心了。” “被孟才？” “不是他，是我上面的老板，不过没事，我有自己的打算。” 怕陈一凡会烦，王若曦并没有深入的问，这女孩，很体贴入微。 傍晚六点半吃完饭，陈一凡就带着王若曦走了，上了高速刚好天黑，王若曦睡了过去，他中途没休息，一直开，直到了她住处的大门外，他才叫醒她。 她睁开眼看看四周的环境，回过神了也没下车，目光定格在陈一凡身上，脸红红的，声如蚊叫：“你有什么地方去么？” 陈一凡摇摇头：“没有，想去还车。” “着急还？” “也不是，还得自己找地方停，麻烦。” “公寓后面有停车场，停一晚上二十块，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去逛逛街，四周走走。” 陈一凡能看出来，她不是还不想回去，她是舍不得和他分开，那就去吧！ 第109章 人比人比死人 停好车，陈一凡跟着王若曦走。 因为已经快十点钟，很多商铺都关门了，他们最后一商量，干脆去看电影，看完十二点，吃了夜宵再回头。 陈一凡坐在沙发上，接过她倒的一杯温水，她说道：“那个，你先坐一下，我去把衣服洗洗。” 陈一凡点点头，等她出去阳台外面了，他拿出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回复了一些留言。 手机电亮不多，插上充电器，忽然发现老胖有微信发进来：哇哈哈，哥们，我夜班，刚刚送个客人去万达，我看见你哦，佳人在伴，很爽吧？ 陈一凡：有这么巧吗？ 老胖：世事就这么巧，那是谁呢？就是那个王若曦了么？ 陈一凡：对。 老胖：于小美呢？你不打算解释啦？ 陈一凡：没必要，现在我和她的关系不知道怎么说，先缓一段时间吧！ 老胖：我觉得她更好，你干嘛不挑她？你竟然挑王若曦，她跟过孟才，你不会觉得很奇怪？ 陈一凡：有什么好奇怪？谁没有过去？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而且她之所以跟孟才那都是为了救她弟弟，你不觉得这个举动很伟大很值得尊敬？不是每一个姐姐都能做到的，你也有姐姐，你们是什么状态的关系？ 老胖：别提她，妈的，我爸说她家贼，救我就别想了，我爸给我留着买房子的钱，她都想骗走。 陈一凡：所以，我和你处境不一样，我也是从困难走过来，我跟王若曦，心灵上面会更接近，相处的更舒适。 老胖：你要这么说，你对于小美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 陈一凡：不完全是，我确实也是对她感觉不够，可能是她对我太好，我总觉得心里欠她，有心理压力，感觉杂了。 老胖：你这是大男子主义。 陈一凡：大你妹，说真心话，我不知道于小美内心需要什么，有什么梦想，为什么而奋斗，又是不是需要去奋斗，从心态上面讲，她过的是，生活，而我过的是，生存。 老胖：是嘛，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你不想吃软饭，你说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陈一凡：拉倒吧，姬可盈，底子肯定比她好了吧？可是，姬可盈给我的感觉也是过的生存。你要知道，对什么都无所谓，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生活也会很乏味。 老胖：你这么说，我似乎明白了，不过我不认同，换我，我倒很乐意吃软饭，妈的，人比人比死人。 陈一凡说道：那你去找个富婆。 老胖：找啊，每天都在找，哈哈。我问你，酒吧那件事你告诉王若曦没有？ 陈一凡：没找到适合的机会。 老胖：想说就直接说。不想说就骗一辈子，找个球机会。 陈一凡：知道了，我会说的，心里藏着秘密很难受。 老胖：嗯，我上客，先不说了，看什么时候约个夜宵。 陈一凡：好。 放下手机，看阳台外面一眼，衣服王若曦已经洗完，她去了洗澡，哗啦啦的流水声传进来，他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还有满满的期待。 突然，王若曦冲他喊话：“陈一凡，帮我拿一件睡衣呗。” 陈一凡答应了一声，走进房间，打开衣柜。 睡衣在衣柜右侧，很多，都是薄薄的睡裙，各种颜色，各种不同的面料和款式，琳琅满目，一件件都十分性感撩人。 随便挑了一条白色丝质的出来，拿去浴室的过程中，陈一凡不停脑补，王若曦穿起来，有多诱人，这可是吊带款。 门缝儿开着，陈一凡来到门前，费了很大神，他才控制住自己，不往里面窥视一眼。 王若曦雪白如藕的手臂探出来，拿了睡裙，门随即关上。 不一会，终于，美女出浴了，水灵灵的，粉嫩嫩的，还带着一袭芳香。 嗅着醉人的令人遐想连篇的芬芳，又看着她，里面没有穿内衣，白色很透光，陈一凡血液翻滚得厉害，口干舌燥口水狂咽。 “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找一套睡衣。”王若曦被陈一凡看着得脸红紧张，说话声音小小的，刚刚够陈一凡听见。 陈一凡机械的站起来，往浴室里面走，脚步不太乐意，他想立刻扑她。 她飞快拿了睡衣，男式的，新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但肯定是为他准备的，他赶紧给自己洗干净，换上了走出去。 陈一凡不自觉又咽了一下口水，下腹部火烧。 可事实是，陈一凡不是那么流氓的人，他停在房门口，没有进去。 王若曦收拾好了，往床上一坐，她才发现了他，他回来了竟然没任何声音，她吓了一跳：“天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陈一凡说道。 “那你进来呢！” “嗯，好的。” 陈一凡很是紧张，王若曦也是一样，她只有过一个男人，并且他对他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她对陈一凡有，所以那种紧张夹杂着激动的感觉，非常的特别，非常的刺激。 她喘着粗气，尤其是陈一凡坐在床上的刹那，她几乎要窒息。 陈一凡同样喘着粗气，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那几秒的气氛，十分的微妙，连空气中飘荡的都是紧张和暧昧的气味。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中央，一个坐在床边，沉默了整整几分钟，最后还是王若曦主动靠近了陈一凡，软软的香喷喷的身子靠在陈一凡身上。 女孩都主动了，陈一凡一个大男人没理由落后，他趁机一手拉过她，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第110章 他们的密谋 经过一轮大战，双方筋疲力尽了搂在一起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陈一凡在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就要迟到了，赶紧下床洗脸穿衣服。 王若曦还在睡，他没叫她，直接出门。 姬可盈已经在她给陈一凡的地址里等着，陈一凡匆匆赶到，停稳车子想下车，她却拉副驾的门上了车。 陈一凡疑惑的望着她：“不是急用车吗？” “对，去太平镇，赶紧。”姬可盈摸了摸臀下，拾起了一只很精美的女性耳钉，那是属于王若曦的东西，她顿时很不悦，“该死的陈一凡你拿我车载女人了是不是？” “我一个朋友。”陈一凡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没有乱搞？”姬可盈往后座看。 “我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流氓吗？” “你又不是没有流氓过。” 双方脑海里面都回忆起了那个倾盘大雨的晚上，气氛顿时变得微妙了起来，尴尬了起来。 陈一凡不敢乱说话，专心开车。 走了一半路，姬可盈接了个电话，竟然是欧阳的电话，欧阳告诉她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她回答，她这边也是。 他们有什么密谋？陈一凡惊的不行，她一挂断，他冲口而出：“姬可盈你跟欧阳密谋了什么？天啊，你竟然和他接触上了，你想干什么啊？” 姬可盈呵呵笑：“不爱跟你说。” “跟我有关系是不是？”陈一凡死皮赖脸的问，他觉得是和他有关，他必须搞清楚。 “你猜。”姬可盈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眼神很亮，充满了玩味。 “好玩吗？” “我喜欢，我乐意。” 陈一凡吃了苍蝇般难受，逼她说又不能，想给欧阳打电话问，开着车不方便。面对这种情况，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停车相迫，她不说，不开车，另一个是，加速赶去太平镇。前者成功几率似乎不大，还会有被打的危险，权衡弊端之后，他选择了后者，提速狂奔。 经过城东市场，大门口人满为患，市场大门却是紧闭的，诡异得很。到了太平大街，情况无疑更诡异，若长的街道人头耸动热闹非凡，但两边的商铺无一例外全部谢客。 搞什么？陈一凡深感不安！ 走走停停来到万盛市场门口，放眼望去也是大门紧闭，门口聚集了上千商户正在喊抗议。 陈一凡震惊着停好车问姬可盈：“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快告诉我。” 姬可盈这次没再卖关子，而是豪情万丈的说道：“我们要让你回来，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那就用一个市场，一个市场的力量还不够，那就用一条街，一条街的力量也还不够，那就用半个镇……” “有病吗？”听着外面的喊声，陈一凡脸上热血沸腾，心底却在发寒，“你没必要这样做。” “不是我，主要是欧阳吧，他为什么帮你，我就不得而知了，你们一起嫖过吧？” “你嘴里能有句好话没有？” “对你？没。” “你们干这事，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 “就你的性子，告诉你，你只会阻止。” 陈一凡打算联系欧阳，正在此时白胜奇给姬可盈打来电话，她开了免提：“喂，白总。” 白胜奇语气阴冷的问：“姬总监，太平下面的市场出问题了，你知不知道？” 姬可盈说道：“我知道，我已经赶了下来，但是我进不去，大街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在抗议的人群，很混乱。”说话间打开车窗，手机探出外面收音。 震撼的声音把白胜奇惊得目瞪口呆，等姬可盈手机收回来喂了一声，他急躁不安说道：“这么搞下去可不行，出了事伤了人，这黑锅我们万盛背定了，你快问问那些商户到底有什么诉求，想办法稳住他们，私底下解决。” 姬可盈说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完了完了，防暴警察来了，打起来了……”姬可盈伸手出去用力拍打车门板，确保白胜奇那边听见了以后，随即把电话挂掉。 她撒谎，外面根本没有防暴警察，只有普通警察，神情紧张劝告着情绪激动的群众，让他们不要喊，要冷静表达诉求等。 姬可盈为什么撒谎，陈一凡能猜到，她是故意给白胜奇营造压力，好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他们这样搞，对陈一凡而言，真的是又惊喜又担忧。惊喜是，白胜奇和总公司的领导肯定顶不住压力要把他找回来，并且以后都不敢轻易再解雇。担忧是，万一闹出大问题，比如伤了人，先别说要负责，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电话，陈一凡还是给欧阳打了过去，欧阳说他被人利用，间接伤害了他，他有义务拨乱反正。当然他只是策划人，这里面帮忙的人很多，比如苏勇星和朱晓晴，这是整条太平大街都关门谢客的原因。 对面太平市场也是大门紧闭，孟才站在长石台上面，看着外面的状况，心里无比震撼的同时，也无比的绝望。 虽然商户们没有明着喊他们的诉求，但他敢肯定，就是为了陈一凡。 这活脱脱的逼宫啊，整个镇都被调动了起来，人强马壮，以后他怎么跟陈一凡斗？没办法斗。 对于太平市场这一门生意，他已经从心底萌生出了绝望来。 他绝望的对身边的段慧光说道：“昨天的钱估计白花了，市场开不回来了。” 段慧光不解：“怎么会？万盛市场闹成这样，按照正常情况，相关部门的领导肯定会约谈万盛的老板，劝他们退。” 孟才摇头：“你没看懂，你觉得他们的诉求是什么？” “减租？” “你傻吗？减什么租？我们关着门，他们生意红火，放着每天的钱不赚，关门收摊抗议减那么一点点租金，累不累？” “新场长不是要终止他们线上下单线下派送的计划吗？会不会是在抗议这个？” “如果单纯是万盛关门，抗议这个的几率很大，但是整条街关门，城东市场一起关门，就只有一个解释，和陈一凡有关，陈一凡在逼宫万盛的老板。妈的这家伙聪明，知道弄一个团伙的头衔，虽然目前他还什么实际好处都没给这条街谋取到，但是架不住大家都认为他行。城东市场自不用说，欧阳肯定帮了陈一凡，我们市场停业这事我也整明白了，是欧阳在背后给我们下了绊子。” “老板的意思是，万盛滚不滚是一回事，因为欧阳，我们肯定开不回来了，而我们开不回来，万盛就不可能滚，否则影响民生，是吗？” 孟才苦笑，是。 段慧光心底也升起了丝丝的寒意来。 第111章 谁拉的谁擦 陈一凡刚挂断欧阳的电话，这边白胜奇又给姬可盈打了过来，语气仍然是万分的着急：“姬可盈你怎么样？” 姬可盈故作气愤的说道：“刚他们冲我车里来了，好惊险，但我还好。我已经弄清楚他们的诉求是什么，公司终止了陈一凡做的两线计划，他们很生气，他们要求换场长，让现在这个场长立刻滚蛋。” “什么意思啊？就是让陈一凡回来吗？”白胜奇很不乐意。 “他们没有明说。” “是不是陈一凡组织的这场灾祸？” “据我所知，不是他，是城东的欧阳。” “欧阳？”白胜奇一顿沉思以后依然不解，“怎么是他？他可是对手。” “据我了解，正因为他是对手，他才这么干。陈一凡不是太平街商会的团长吗？这个商会什么人都有，那个欧阳熟的肯定有，他吩咐下去从中煽风点火，这事就能组织起来。然后，等闹大了，伤了人，相关管理部门的领导就要约谈我们总公司的老板，再然后……” 没等姬可盈说完，已经明白过来的白胜奇发出了惊叫：“太恶毒了，不行不行，这事不能发生，你赶紧想办法解决。” 姬可盈为难的说道：“白总为难我了，我连陈一凡为什么辞职我都不知道，我能想什么办法解决？” “我意思不是叫陈一凡回来。” “那更无法解决，肯定是白搭，商会就这诉求，陈一凡和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我告诉你实话吧，我也不知道陈一凡为什么离开，这是总公司领导干的事，还直接越过我，事后我打电话问，他们说走了就好，别的没多说。”白胜奇这话，难以分辨真假。 “是上面那位领导？”姬可盈趁机问。 “丁瑶。” “是她啊？”姬可盈一声叹息，“我明白了，她是冲高友新去。白总，我建议你给她电话通个气，让她自己解决。我这边呢，我尽量看能不能混进市场里面去，哎，也不知道那新场长有没有被打死。” “什么？他被打了？”白胜奇声音中尽是不安，那可是他亲自挑选派下去的人，如果被打死，这官司他绝对是吃定了，他急急的说道，“你赶紧去，我立刻联系丁瑶，臭女人总是越过我管子公司的事，她是当我死了是吗？”白胜奇在骂骂咧咧之中挂断电话。 姬可盈十分得意。 陈一凡是惊，一下比一下惊。 他妈的欧阳真会安排，竟然把白胜奇耍的团团转。 欧阳为什么如此的火爆，陈一凡已经明白了过来，欧阳请他去东山羊庄吃饭谈话的时候问过丁瑶的情况，再之后欧阳求情要他上面的领导不要给阻力阻止孟才出来，说的理由是，有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女人求了他帮忙，这女人显然就是丁瑶，他是想泡丁瑶，但丁瑶要他办事，否则不给机会。 最后结果不用想，事情他办了，丁瑶依然没给机会，还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他才说他被利用了被耍了，他恼羞成怒了，此举并非完全为了他，为了拨乱反正，更为了报复丁瑶。 几分钟以后，防暴警察还真来了现场，同时来的还有很多相关部门的领导，纷纷劝说让大家冷静下来。 连媒体记者也来了不少，铺天盖地的消息上了网络，朋友圈全是这件事的刷屏。 陈一凡越看越心惊，姬可盈则越看越有信心，她对陈一凡说道：“看来效果比我设想的更好，你回来，肯定是没问题了。不过，这并非完全是欧阳或者谁的努力，实在也是你这家伙，人缘太好，得人心。” 陈一凡说道：“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谢谢，似乎太轻……” 姬可盈打断说道：“免了，我骗了你下来，你在这里的一切，我都要负责到底。如果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实话告诉我，我能回公司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怎么又问这个？” “你一直不说，我就一直问。” 陈一凡和她对视着，被她那极度渴望了解真相的眼神打败了，最终坦白了出来。 姬可盈猜就是和他有关，不然不可能是别人帮了她，不过她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他为什么要隐瞒？她又问：“陈一凡，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么？” 陈一凡说道：“我不想欠你，你这人间歇变态，万一你不回去，我不是白费功夫？” “你才变态。”姬可盈伸手打了陈一凡一下，打的挺用力，但是相比起她用指甲刮，要好得多。打完了瞪了一眼，她又话里有话的说道，“招数倒是很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付出什么额外的代价。” 陈一凡摇头：“没有没有，我这边跟你那边不一样。” “什么意思啊？”姬可盈不悦。 “别装傻，良禽择木而栖，自己好好想。” “斗争只有输赢，没有好坏。” “对，但是手段却分好坏。” “我和白胜奇的关系你不懂。”姬可盈突然很烦躁，不想谈这种事，“你以后别再说。” 陈一凡能如何？唯有在内心暗暗叹息。 命运让他们因为误会打起来，然后他们化敌为友彼此关照，可他们上面的老板却一直是两个阵营。陈一凡甚至有预感，欧阳这一插手，太平镇发生的这件事，将会演变成公司内部的大乱斗。到时他还能像现在一样和姬可盈说话吗？双方还能相互打掩护相互关照吗？应该很难，他只希望，不要被逼着相互厮杀就好。 双方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外面的群情汹涌却依然，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整条街几千人，这无疑让许多领导心里发慌，他们商量了一下，直接联系万盛的法人，让派人过来协助处理。 此时姬可盈也接到了白胜奇的电话，白胜奇说丁瑶已经松了口，让姬可盈给陈一凡打电话，跟陈一凡聊，姬可盈直接一句，谁拉的屎谁负责擦，她可不去擦。她还建议白胜奇别管那么多，否则那是在纵容总公司领导对子公司的日常事务指手画脚。白胜奇想想这个建议，符合自己的利益，赶紧挂断了姬可盈，给丁瑶回复过去。 片刻以后，丁瑶的电话打进了姬可盈的手机。 第112章 宰不宰 姬可盈等着不接，等到响完挂断了她才回拨过去：“丁总有什么吩咐吗？” 丁瑶这女人说话很犀利：“姬总监，我能吩咐你吗？” “当然能，你是公司的股东，虽然管的是房地产这一块业务，但你兼任总公司副总裁，你是我上级的上级呢！” “行了别说这种话了，我知道我越过你们插手太平镇的事，让你们心里不爽，我会负责解决，你给我陈一凡的电话号码吧！” “删了。” “不想给吧？我们都是为了工作，你没必要如此，你干好你的本份就行。”丁瑶这话有点阴损，她意思是说，姬可盈没资格管那么宽，打工就好好打工，老板说什么就干什么，别他妈多事。 姬可盈也是厉害之人，怎会那么轻易屈服。当然她没有正面和丁瑶起冲突，免得白胜奇夹在中间难做人。她装做没听懂丁瑶的话，很为难的说道：“我确实和他闹翻了删了，而且我觉得很奇怪啊，不是丁总你解雇他的吗，怎么你会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丁瑶直接挂电话，生气了。 姬可盈哼了一声，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别轻易放过她，不然那小贱人下次还会继续来。” 陈一凡说道：“你想我怎么说？” 姬可盈说道：“于小美手里的三十万不要还回去，你不是缺钱吗？刚好这哑巴亏让丁瑶那个小贱人吃下去。于小美也别回来了，反正这个工作对她来说只是打发时间，这样避免了她变成你的弱点，最后大家都受伤。” 陈一凡好吃惊，天啊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忍不住问：“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于小美跟你前后走，你觉得我很傻？” “她不会告诉你。” “我给了她承诺，我能让你回来。” 陈一凡才不信，于小美是想他走，不是想他回来，姬可盈那样说，于小姐更不可能告诉她：“总监你没说实话。” “你管我，你好好想想等会怎么对付丁瑶吧。对了先给于小美打个电话，别让丁瑶钻了空子先把钱拿了回去。” “我不要，这不义之财花着不舒服。”陈一凡一口拒绝。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姬可盈无比的气愤，差点又一手打在陈一凡身上，已经举了起来，最后又放了下来，“这就算是赔偿，丁瑶干了这缺德事，你不该生气吗？” “我生气啊，可是，一码归一码。” “你还真是个白痴，那可是三十万。” “三百万我也不要。” 姬可盈受不了，她不管陈一凡了，她亲自给于小美打电话。 她这边刚和于小美说完挂断了，这边陈一凡的手机响，来电的正是丁瑶。 陈一凡接通，丁瑶强势的说道：“陈一凡，我是丁瑶，是我让你走的，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高友新。你是子公司的人，你不要和上面的老板太熟，更不要干一些不恰当的事，这样一切都没有问题。你回来吧，事情就这样结束，大家都不要再有隔阂。” 她这个态度，别说姬可盈听了不爽，陈一凡听了也很不爽：“丁总你官威真大，让我走就走，让我回就回，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贱？” “你开个价。” “对不起，我已经有工作。” “欧阳是吗？他那边我去说，你不需要多管，直接回来，你考虑好了给我答复。”丁瑶挂断电话。 陈一凡问姬可盈：“丁瑶一直这么厉害么？” 姬可盈不确定的说道：“我不是很了解她，我就开会的时候见过她，只是在一起吃过几次饭。” “那你刚才叫人家小贱人？” “她难道不贱？” “好吧！” 姬可盈不屑的说道：“这贱人之所以强势，那都因为吃准了你的性格，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见到经你手里发展起来的市场毁于一旦，你不能上当，这价格必须开，不要跟她客气。” 原来她强势是因为这些，陈一凡心里气愤啊，妈的怎么那么多阴谋诡计？ 就这情况，不砍丁瑶一刀，他心里还真舒服不了了。反正梁子肯定也是结下了，他不宰她也是落不了好，既然如此跟她客气就是对自己犯罪。 心里想了一个清楚，陈一凡对姬可盈说道：“那就开价吧，让她给我写一封道歉信发公司官网。” 姬可盈眉头皱了起来，随后张嘴骂了起来：“陈一凡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让你开价钱，不是开条件。还道歉，你想什么呢？你这是逼人拼命，不能这么干，先要钱，道不道歉以后再说。” “我不想要钱。” “那就让她给你发副总监的薪水。” “副总监能加多少工资？” “你不是不要钱么？” “这种钱不一样，是我应得的。” 姬可盈翻白眼，眼前这男人真是够奇怪的，他说她变态，其实，最变态的是他自己。 “你说啊。”看她不说话，陈一凡拿手在她眼前晃。 “比你现在多五千底薪，季度奖拿的总提。我干副总监那会，平均下来有两万到两万五，现在更多吧，具体多多少，要问财务办公室。” “呵呵，就这样了。”陈一凡立刻给丁瑶回复。 丁瑶一嘴答应下来，都不需要问白胜奇的意见，但这也很正常，毕竟陈一凡只是领的副总监的工资，却没有副总监的实权，更不在公司本部上班。 这下陈一凡可以下车了，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开到巷子里面悄悄下。 姬可盈去别的地方停车，陈一凡走路回去。 眼看就要到了，欧阳的电话突然打进来：“陈一凡，丁瑶找你谈过没有？你先别答应她，我不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陈一凡呆滞了一下才说道：“欧老板你电话来晚了，我已经答应了她。” “你开了什么条件？” “提底薪。” 欧阳很暴躁，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陈一凡你这么客气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我吗？我费那么大劲做了这样一场秀，你让丁瑶出出血是不是要死？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先别出现，丁瑶给你电话你别接，你等我给你消息，切记，不然我跟你没完。” “欧老板，喂……喂……”电话断线，欧阳已经挂断了。 第113章 真会玩 陈一凡再打过去，他在通话。 等了一分钟，然后五分钟，再打过去，结果相同，通话中。 陈一凡很纠结，狠狠抓自己的脑袋，不知是该听还是不该听。 正犹豫，姬可盈已经停好车打电话来问他的位置，他跟她说了一下欧阳的来电，她暗笑说了一句，就该是这节奏。 陈一凡猜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她也觉得太便宜了丁瑶。 问清楚她所在的位置以后，陈一凡过去找她，重新上了车。 她在补妆，整个人处之不惊，一点都不担心会闹出大麻烦来。 五分钟之后，丁瑶的电话打进来，他没接，不敢接，姬可盈更不会允许他接，不过姬可盈知道他很担心，所以姬可盈亲自联系了欧阳，问欧阳要怎么着？ 欧阳说他在威胁丁瑶，他告诉丁瑶，他要让陈一凡进不来太平镇范围，无论是走路还是坐车，即便进来了都靠近不了市场。不过他开了什么条件，他不肯说，姬可盈问了他三遍，他都是相同的四个字回答：和你无关。 陈一凡听见他说，顿时就笑了，这欧阳，真会玩！ 对丁瑶来说，他靠近不了市场，这场闹剧就没办法收场，最后如果事情升级，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而因为她是始作俑者，最后负责任少不了她。偏偏事情会不会升级，欧阳还能自如的控制，这就让丁瑶很不安了，她肯定得妥协，迟早的问题而已，等着吧！ 挂断了电话以后，姬可盈思考着说道：“要钱，欧阳并不缺钱，要机会，丁瑶已经恶心了他。你觉得他会要什么？会不会要睡丁瑶？这个可不行，会弄巧反拙。” 陈一凡对她挺无语：“我说总监你想什么地方去了？欧阳不是那么卑鄙的人。” “那你觉得他要什么？” “随便他，管那么多干嘛？” “你是在说我很八卦吗？” “我没这意思。” “你就有，白眼狼，哼。”姬可盈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急急往外面走。 你妹啊，这都能发脾气，这么阴晴不定真的好吗？陈一凡下车叫她，没叫住，车钥匙她拔了走，车窗没关，车不会自动锁，陈一凡不敢去追。 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发微信道歉，她也不回，这边丁瑶还继续来电话，已经第八个，他也是够烦恼了够无奈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姬可盈缓缓走了回来，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一瓶喝过，一瓶没喝过。 没喝过的递给陈一凡，白眼一翻说道：“陈一凡，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小气，动不动就生气吗？” 陈一凡否认说道：“没有，我不是怕你生气吗？谁知道你是去买水，你也不先说一声。” “怪我咯？” “不不不，怪我。” “我当时不想搭理你，太气人了，我这几天都在干嘛啊？都在为你的事奔波劳碌，你竟然说我八卦？” “是是是，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 “请我吃饭。” “请。” “请我喝酒。” “喝。” 一个钟以后，欧阳来电说他那边已经搞定，陈一凡立刻下车，直奔市场。 刚到大门口的斜坡，一众商户看见他，失控的情绪顿时收住，一个个变得猫儿般温顺，原本想杀人的表情，哪儿还在，瞬间变成了笑容，而且是普遍性的，并非只是一个半个，几乎所有人都一样，他们还相互击掌庆祝。 这一幕显得非常的诡异，那些相关部门的领导们，一个个很费解，又略带不安。 只有曹警官一个人看出了门道，他靠近陈一凡小声说道：“陈一凡，今天这事，你别告诉我又是你的组织。” 陈一凡喊冤说道：“曹警官你别老是疑心病，没人组织，只是大家都看不过眼，自发性。” “你们又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我来劝劝他们。” 曹警官闪到一边，陈一凡随即对下面翘首以待的商户开口说道：“各位老板，你们得听警官的话，领导的话，冷静有序的去表达自己的诉求，不要闹事，你们现在这态度算什么？这还是营业时间呢，大家都要吃饭，因为你们，大家都吃不上，你们心里惭愧不惭愧？现在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做生意，不然我就要按照市场管理规定给你们出罚单了。” 陈一凡能出罚单，意思很明显，他已经被重新任职。 下面先是一片欢呼，然后念叨着开工了开工了，一个个兔子般快速往市场里面涌。太奇怪了，任由各部门的领导怎么劝，怎么说，他们都是无动于衷的态度。陈一凡一番话，还是很不客气的话，他们竟然如接到了圣旨般立刻散去，这到底是为什么？陈一凡是他们亲爹？ 不过问题能解决，领导们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他们非常感激陈一凡，一窝蜂的围过去和陈一凡说话。 陈一凡很客气，不停的说，给他们麻烦了，市场错了，他这个管理员也错了，他检讨，他总结经验，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等等。 眼看商户们已经超过半数走进了市场，里面的灯光抽风等等也被苏瑾他们打开了，宣传喇叭也播起了歌曲，正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却就在此时，剩下的一拨商户之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声，陈一凡自导自演这场戏挟持公司，真是精彩啊，看呆了，有续集没有？什么时候上演？ 围观的吃瓜群众之中也有人附和，说陈一凡为了一己私利组织商户闹事，应该滚出太平镇，怎么还成英雄了，这他妈的是包庇，肯定是收了黑钱了。这话直接指向现场的领导，媒体可还在现场没有走，这么大一盘屎扣下来，无疑让领导们脸色大变，一个个不知错所。 陈一凡也是不知所措，因为就那几句话，现场的气氛风云突变，有几个团体会的商户，性格非常火爆的，一听这没事找事的话，顿时就结伴冲进人群去揪人。 下一刻，刚稳住的局面顿时又失控了，有人摔倒了在疼哼，有人大喊着揪错了，还有人说打人了打死人了，各种声音交错，乱糟糟一片。 第114章 弃暗投明 “警察，都别动手，散开，立刻散开。”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声警告。 同时间，人群外面的曹警官带着防暴警察火速冲进去。 一顿混乱以后，有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被抓了出来，按倒在地。 不相关的人员被警察分割了开来，曹警官站在中央，对他们副所长喊了一声。副所长过去以后，他汇报说，他接到举报，孟才要趁机捣乱，所以他安排了便衣以防不测，果然是抓到了人。两个被按在地上的汉子听见这话，顿时都傻了眼。 媒体也听见了曹警官的话，他们则是一片哗然。 副所长问曹警官能不能确定？有没有实证之类？曹警官说有，副所长顿时下令抓人。 下一刻，十多名警察往对面太平市场内部冲。 孟才在里面看着事态发展，事情败露，想跑已经来不及，几名警察轻易把他抓住，连同他身边的段慧光一起扭了出来。孟才这家伙和段慧光聊完以后不甘心失败，他想挽回局面，所以出了脏招，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毕竟让陈一凡回了来，他的市场真的要彻底关门。 没想到，计划刚开始就已经被识破，他脸黑的不行，死死盯住段慧光，似乎是在怀疑出卖他的人是段慧光。 他的丑陋，全被在场的所有领导看在眼中，众人是纷纷摇头。 不一会，他被扭上警车，两个被按在地上的汉子，以及段慧光也步其后尘。 看曹警官就要带他们回派出所，满是不解的陈一凡连忙冲过去，拉住他问：“曹警官，你先别走，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曹警官用快速的语调说道：“孟才想给你捣乱，他吩咐段慧光干，段慧光怕担责，给我打了举报电话。” “这是，弃暗投明么？” “也可以这么说吧，你让他感到了害怕，他不过是个打工的没必要跟你闹到收不了场。你这小子，我都已经开始有点看不懂，我也不多说，就一句话，你可别让我给抓了。”曹警官神态极其严肃。 陈一凡也是一脸肃穆说道：“这不会，我没干坏事，更不会干，我保证，不，我发誓。” 曹警官没再废话，直接上车走。 各部门领导和工作人员也陆续离开，只留下一小部分警察维持已经不需要维持的秩序。 看看没什么事了，陈一凡进了市场，进了办公室，一眼看见有个男人坐着似乎在等什么，很面熟，稍微想了想，上次白胜奇组织聚餐的时候，他过他，他就是新场长，苏瑾嘴里那个王八羔子乌青 见到陈一凡，乌青条件反射般站起来说道：“陈一凡，我根据公司的指令做事，你应该能理解。说句真心话，我本身并不乐意下来这边，如果这期间伤害了你，我道歉，对不住了。”他整个表情还算镇定，心里却是害怕之极，就陈一凡表现出来这威望，如果陈一凡和他计较，随便一个眼神，大把的人敢冲进来把他打出屎来。 陈一凡对他笑笑：“我能理解，都是工作，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这么好？他有点眼傻，今天闹成这样，他觉得自己不死也得脱一身皮，陈一凡竟然轻易饶过他？他不放心，赶紧又问：“你真能理解？” 陈一凡再次笑了笑：“能，你可以走了。” 乌青如若大赦一般连忙说道：“那市场的管理权就交还给你了，我回公司复命。” “我送你。” “不不不，折煞我了，我自己走，你忙。”乌青一脸惭愧，陈一凡不追究他的责任，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还怎么敢让陈一凡送，答应白胜奇下来，而且下来了以后还不干人事，他心里都后悔死了…… 乌青前脚刚走，苏瑾和两名商户管理员后脚进来，三个人都很高兴，手舞足蹈。尤其是苏瑾，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可知道，陈一凡走了不过几天，她这工作就天天生气，干得很不是滋味。这下好，陈一凡回了来，总算雨过天晴，她对未来不免又再度充满了信心。 后面姬可盈进了来，他们才出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姬可盈坐好，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盯着陈一凡看，让陈一凡感到非常的不自然，陈一凡开口对她说道：“我说老总，你有话说话，别奸笑的看着我，我心里发毛。” 姬可盈一撇嘴：“谁奸笑了？你眼神儿病的不轻吧？” “那，不怀好意？” “瞎子，我这是欣赏的笑容，当然也有点害怕。你说以你的威望，你什么时候代替了我都不奇怪，是吧？我看我得有点危机感才行。”姬可盈这话，看字面意思像开玩笑，但她却说的无比认真。 “总监你别闹了，我们就不同一个工种。” “你的上头是我，你升迁不就往我这位置爬吗？” “好吧，我肯定不会抢你的位置，不论任何情况都不会，我发誓，这可以了吧？” “夸你两句还当真了是吧？切。”姬可盈给他一个亮丽的白眼，随后话锋一转，“你让白胜奇有了危机感是真的，如果你帮总公司对付他，他会很难受，他不想看见这结果。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自己有太多的麻烦，对他，该尊重还的尊重。找个空给他去个电话吧，怎么说话，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她不提醒，陈一凡还真想不到这一层，顿时满心欢喜说道：“谢谢总监提醒。” 姬可盈打算告辞，却突然想起一些什么，立刻补充说道：“我多提醒你一句，一名合格的管理者，除了懂得审时度势之外，还要懂得圆滑，适时的收一收自己的性子，不要自己为难自己，只要省心，放低一点身段，对不涉及原则的问题让让步也是可以的，这并不丢人。” 过去陈一凡总觉得姬可盈这人不干人事，全凭自己的性子乱搞，现在想想，有失公允，这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从一名下属，一名小员工的角度看，专门挑毛病而已。把范围扩大了去看，她手里管那么多个市场，那么多名场长，还有一批的招商员，上百人数，而且百分之八十是远程管理，她管得头头是道，别管她的手段如何，公司领导不会看这些，只会看结果，而结果是她干得非常不错，所以她这人，绝对是有能耐的。 陈一凡一脸严肃站起来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姬可盈潇洒的走出去，陈一凡送她到市场门口，望着她美丽的背影消失了，他才返回办公室展开自己全新的工作。 对未来，他也跟苏瑾一样，又开始充满了信心。 第115章 温柔的陷阱 中午，钟艺一个电话给陈一凡打过来，约陈一凡见面，地点，派出所对面路口的小农庄。 陈一凡匆匆赶过去，在靠窗座位找到她，饭菜她已经点好，他坐下，她随即叫上菜。 这地方专门吃小牛肉，因此她叫的大部分都是牛肉，炒的，炖的，铁板的，椒盐的，水煮的，味道还行。 小牛肉吃着，苹果醋喝着，陈一凡问她：“钟小姐，我看这顿饭没这么简单吧？” 钟艺看上去很坦白的模样：“某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派出所跟孟才聊聊，说是市场不能再租给孟才，我已经跟孟才达成协议，合同作废，双方都不需要给对方毁约金。陈一凡你真的很出色，这么快就把答应我的事情办好了，而且场面搞的那么多，你让我很为难啊！” “钟小姐为什么为难？”陈一凡既不解又不安。 “你们这么厉害，和你们合作，我没有安全感。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产生了矛盾，你们会不会让我的物业变得一文不值？” 陈一凡用真诚的口吻说道：“钟小姐多虑了，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挑衅和对付孟才，我都是在被动的反击。而且我从心里给你掏一句实话，我个人很讨厌斗争。” “我倒是信你，但你会一直在万盛？” “这我无法保证。” “所以来点现实的吧，我们签约的价格，头一年对比孟才的价格涨百分之十，一年之后按照实际价值重新估算，合同我来列，如果你们能接受，合同随时可以签。” 这女人，说那么多困难就是想加价，看着她那张柔得能滴出水来的脸，想想这里面的套路，这不是温柔的陷阱吗？幸好高友新给的最高提价就是百分之十，如果她再提高，陈一凡没权限答应她。 当然陈一凡也不会轻易答应她，让她感觉太容易，等一年后重新估价，她必定会狮子开大口。虽然一年之后，陈一凡并不能确定还是不是自己在管这事，甚至自己还在不在万盛都是未知之数，但是，当一天和尚，就得撞好一天钟，这是最基本的节操。 陈一凡装出为难说道：“钟小姐，我上面领导给我的价格，就是上次我和你聊的价格，你要提价，我没有权限答应你，但是我会上报上去，结果只能看上面的定夺了。” 钟艺爽快说道：“我可以等一等。” 饭后，道了别，陈一凡立刻给高友新打电话汇报。 这一天太平镇发生的事，高友新都一直在关注，陈一凡把丁瑶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恢复了职位之余，还把太平市场搞了下来，这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高友新完全坐不住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陈一凡辞职离开的时候，他对太平镇的信心也都一并给带走了，现在希望重新被点燃，他必须第一时间过来和陈一凡见面。 停车场，自己的大奔车里，高友新对陈一凡说道：“你这家伙真是一次次刷新我的眼界，支付宝扫一下吧，上面的老板要给你奖金。” 陈一凡坚决的说道：“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这玩的是逆袭，丁瑶被你玩到狼狈不堪，上面老板可高兴了，哈哈，支付宝，快。” “我不能总要奖金，不然下次没奖金，我还干不干？” “这是个事，我得好好想想，不过这一次你必须要，死任务，不然我得被骂惨，真话哦。” 高友新说成这样，陈一凡只能答应了。他以为还是两万块，最多三万块，高友新直接转来十万，他受宠若惊：“高总，十万块太多了。” “你立的这功劳，无价，十万算个屁，不过你要尽快和市场的物业方达成协议，最好就这几天，以免夜长梦多。” “百分之十的溢价，如果不压，我今晚就能搞定。” “你确定吗？”高友新忍不住激动，这太离谱了，太迅速了，“我不压，就百分之十。” “那好。” “哈哈，这奖金给少了，我告诉老板。”高友新打开手机。 “别啊高总。”陈一凡按住他的手。 “那给点别的吧，我来安排。”高友新望了对面市场一眼，“我告诉你，这地方变成超市肯定会财源滚滚，你是头功。” “不是我，是姬可盈。”陈一凡把这次这件事简略说一遍，其中做了一些更改，轻了欧阳的帮助，强调了姬可盈的功劳。 高友新听得大惑不解：“怎么她不是白胜奇的人吗？她还敢跟丁瑶正面对抗？” “她是帮我。” “明白了，你们开始了是不是？”高友新问的很暧昧。 陈一凡能说什么？之前他已经有所误会，让他误会下去吧，只要对姬可盈有好处就不白费：“高总，有一天如果你们这边赢了我希望你们能给她机会。” “什么你们？是我们。” “对，我们。” “我答应了，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把她动摇过来。” 陈一凡苦笑说道：“不行，她暗中帮我是一回事，白胜奇对她有恩情，让她公开和白胜奇为敌，她的性格怕是做不到，至少目前是做不到。” 高友新表现的有所遗憾，他把所有车窗都打开，给陈一凡香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抽了两口烟，陈一凡想起了于小美，咬咬牙又提一个要求：“高总能不能帮于小美联系个工作？这次这件事她也遭到了连累。” 高友新不含糊，稍微思索片刻就说道：“公关公司适合吗？收入绝对不比她现在少，她可以做幕后工作。” “我问问她。” “问好告诉我，哎呀我和你说一句老实话，你走以后，我对这边好绝望。这没几天时间，你给我来一场大逆袭，我这浑身血液都在躁动。不行，有一件事我必须立刻去干，我们先谈到这里吧！”高友新一直都很激动，坐在座椅里都不安分的，现在更是了，那小眼神，恨不得陈一凡立刻下车。 “好的，总高你慢点开。”陈一凡下了车，返回办公室。 先给钟艺去了一个电话，把她约来市场办公室聊，然后，给于小美打过去。 电话接通，在他说话前，于小美先说了一句，卡赶紧来拿，她去旅游，十天才回来，她不想多保管十天。她语气很冷很不耐烦，让陈一凡措手不及的。帮她联系的工作，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提，纠结了一阵，最后咬牙提了出来，结果她语气更差了，她说她自己会找工作，不用他多管闲事。 陈一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受到了，她在生气，但他却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第116章 像做梦 下午，四点钟，钟艺带着一个男人来到市场办公室。 男人是律师，负责搞合同，不用一个钟，合同就改了出来，钟艺这边先签了名盖了章。 陈一凡这边，他签名盖章是不行的，需要找高友新，所以，合同都给了他。 送走钟艺和律师，陈一凡刚打算给高友新打电话说一说，高友新自己先打进来：“陈一凡你去一下市场门口。” 陈一凡以为他去而复返，可到了门口看了一通，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正要打电话问清楚，突然发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打领带，发型梳得非常亮的男人夹着一只资料袋，行色匆匆的走来，来到他跟前，彬彬有礼的问：“你好，请问是陈一凡先生吗？” “我是。”陈一凡疑惑的看着他。 “陈先生，请跟我来。”他指了指外面。 陈一凡跟他来到一辆挂临牌的新车边上，车子洗的很干净，漆面光亮整洁，能把人影清晰的照出来。 这是一辆大众朗逸，最高配。 男人打开资料袋，拿出一份需要填写的资料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这辆车高先生已经付过全款，你登记一下信息，再给我身份证复印件，如果你不介意，最好给原件，我帮你办手续和上牌照，身份证明天送回来，牌照则要十天。车辆的其它资料，包括用户手册，保养手册，三保手册，都在副驾的袋子里。” 陈一凡惊呆，天啊，高友新说有一件事要立刻去办，是去买车？ 你妹，这车办下来十五六万，他可不敢要，他连忙走开给高友新打电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高友新劝他说道：“这车算什么？上面老板高兴，给你就要吧！而且你需要车，不然多不方便？原来那辆可不行，你代表着公司，可不能丢公司脸。” 陈一凡说道：“公司给我配车，不能入我的户吧？” “不是配，是奖，你配合办手续吧，只要你在职一天，油费保养费保险费过路费等等一切支出都由我这边给你报销，你记找把所有单子都保留下来，我有点忙，我们再聊。” “等等高总，太平市场的承租合同我已经拿到手，就欠你的盖章，我什么时候去找你方便？” “哈哈，这么快？晚上吧，具体时间地点我发你微信。”高友新说完随即挂断，他真的忙。 陈一凡冷静了一下，回去和男人办手续，给他身份证原件，车到手，一切像做梦般。十万块奖金，加上一辆十多万的车，而且还加了底薪，于小美手里又还有三十万，这只不过是一天的变化，就走上了小巅峰，真的像做梦，掐掐自己，疼啊，这是现实…… 回到办公室，陈一凡拍拍手掌，吸引了苏瑾的注意力说道：“苏瑾，我给你个任务。” 苏瑾当即说道：“场长请吩咐。” “我给你转账三万六，你帮我发奖金，每人两千，立马发，用微信发。” “啊？公司发的奖金吗？” “不然是我？” “场长威武。” 陈一凡给她转了账，她立刻转下去。 那些保安不知道怎么回事，收到钱都微信问她，她没提公司，说是场长让她发的奖金。 下班前陈一凡另外给苏瑾发了两千，让她请大家吃饭，老规矩，依然是在办公室吃，人人都有。陈一凡自己没参与，他去苏勇星的饭店，和苏勇星，朱晓晴，以及好几个其他大商户一起吃，他请客，答谢他们的支持和帮助，如果没有他们关门谢客施加压力，他可回不来，他得知恩图报！ 从饭店出来已经八点多，陈一凡赶紧上车去找欧阳。 东山羊庄的包间里，陈一凡坐下来喝了一杯小青柑，迫不及待开口问欧阳：“欧老板，你到底跟丁瑶要了什么东西？”这问题，陈一凡短信问过欧阳，没得到答案，他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 欧阳没有卖关子，坦白说道：“我要了你的两线计划，呵呵，这下有人背锅了，你可以放心给我原版，省了你费脑子去修改。” 天啊，欧阳真聪明，竟能想到这样干，陈一凡佩服的说道：“欧老板，不得不说，你太鬼了。” 欧阳耸耸肩：“老实说，我是看你什么好处都不跟丁瑶要，我才不得不想，否则的话，这还真不是我的风格。不过话说回来，丁瑶答应了是一码事，我能不能心安理得的拿，又是另一码事。我心里清楚，当时你顶着压力做这计划，做的很辛苦，我得尊重你的劳动成果。”说话间，欧阳从另一把椅子上面拿起一只袋子，里面装着钱，整整六万块，他递了给陈一凡。 欧阳这人真的很够意思，如果不是他倾囊相助，陈一凡也是回不来。虽然，他也是在帮他自己，以及为了对丁瑶出一口气，但是，陈一凡总归是得了利，再拿钱就说不过去了。 陈一凡手往后面缩，嘴里说道：“欧老板，你和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既然我们是朋友，讲钱太伤感情，钱你收回去吧，我们讲情义。” “你不会是嫌少吧？”欧阳问的挺认真。 “怎么可能，我是真不能要。”陈一凡回答的更认真。 “你这人真是奇怪，很巧，我也是一个怪人，我给你，你不要，我心里会很不舒服，我甚至会睡不着觉。”欧阳逼陈一凡要，钱一直递着。 “那……”陈一凡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接过来，抽出一张，其它的递回去：“这样能睡着了吧？” “哈哈，有趣，行，我也不逼你了。”欧阳给陈一凡倒茶。 接下来，钱的事他们没再聊，市场的事也没聊，聊丁瑶。 原来丁瑶是朋友介绍给欧阳的，欧阳一下看对了眼，就展开了疯狂的攻势。丁瑶太会装，压根就对他没感觉，却从开始就想着利用他。事情已经过去，丁瑶没得逞，他也没吃大亏，所以他还算能接受，他并没有太难过。 陈一凡挺高兴他能对他说实话，这家伙是一个极度不喜欢做解释的人，换句话说，他肯对他解释意味着，他真的当他是朋友了，可惜要开车回市区，否则陈一凡真想和他喝一场不醉不休的酒。 第117章 不理解 十点多，陈一凡到了市区。 因为高友新还没微信过来，陈一凡干脆先去见于小美。 约在于小美住处大门外见面，于小美直接把银行卡往他手里一塞，神情冷漠的说道：“钱在里面，你怎么处理，不用和我说，我同学在我家，我回去了。” 陈一凡一手拉住她：“小美，你先等等，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于小美一口否认，但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她就是在生气，并且气还不小。 “我们坦诚点聊聊吧。” “那我问你，我让你走，为什么你不走？你要回来？” “我说过，我在那个地方付出了很多，而且就今天那情况，我没办法不回来。” “以你的性格你不想回来，任何情况都对你没影响，你实际上就没想走，哪怕我求你，我觉得我很傻，既然这样，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 陈一凡无语之极，她不是把情况都告诉姬可盈了吗？她可以什么都不说，那姬可盈想让他回去也是无能为力。 搞不懂她是什么心理，她又要出力，他回去了她又生气，这算什么意思？ 或许，她觉得关键问题在于，他想不想回吧！ 他走那都是因为她求他走，他欠她，没办法不答应，难不成有办法解决丁瑶的威胁还不能回来？ 她看他不出声，更生气了：“凡哥，你别以为我是蛮不讲理，我仅仅是不想你出任何差池，这些游戏真的不适合我们玩，这次你侥幸赢了，下次呢？你能不能一直好运？没有人能一直好运。你听我一句劝，真的就那么难吗？” “你觉得，都是运气吗？”陈一凡问她。 “难道不是？我最后说一句，姬可盈这女人你千万千万不要信太多，她那么卖力帮你，依照她的性格肯定是有所图，你继续这样下去，你会被坑死。” 陈一凡慌忙解释：“小美你误会了，这次她真没有。” “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有你后悔的时候，等着吧！”于小美说完直接走，陈一凡再拉她，她甩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陈一凡很痛苦的回到车里，给她发微信：对不起小美，我让你失望了，我由始至终没有真心想走，我之前就说过。不过我理解你的想法，公正的说，这个公司确实很乱，麻烦很多，想利用我的人也多，可也并非只有坏处，这里有友谊，有伯乐，有机会，有未来。关键是，从姬可盈骗我进来开始，我就已经做出留下来的选择，我不想半途而废，我希望你也能给我多一些理解可以吗？ 等了十多分钟，于小美没回，发个问号过去，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打电话，被拉黑。 很显然，她是不理解的意思了，这让陈一凡的心情瞬间坠入了谷底，傻了一般坐在车里，回不过神。 直到，高友新打来电话，说了一个地址。 见完高友新，拿到签了名盖了章的合同已经十二点，陈一凡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游荡，王若曦此时打来了电话：“陈一凡，十二点多了，你还没忙完么？一天了都不见你给微信。” “忙完了，我重新回去上班了，好多事情，好累。”陈一凡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在太平镇吗？” “市区。” “那你过来么？” “不过了，你早点休息吧！”陈一凡心情很差，他不想影响王若曦。 王若曦能听出来陈一凡的声音很不在状态，陈一凡说是累，她没有过多怀疑，匆匆交付几句以后，挂电话。 陈一凡把车停在路边，刚点一根闷烟抽了两口，又有电话进来，真是没有一刻清静。 这次是姬可盈的来电，急忙忙的问：“陈一凡你在哪？是在市区还是在太平镇？” 陈一凡说道：“在市区。” “那你赶紧来一下妇幼医院，新开这家，知不知道地址？太平镇方向上高架这个路口右拐就能看见招牌。”依然是急匆匆的语调，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你干嘛啦？没事吧？”陈一凡问的很不安。 “你先过来再说。”姬可盈挂断了。 陈一凡不敢怠慢，连忙扔掉香烟开车，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于小美的问题没再想，他在担心姬可盈。 来到医院，找到坐在大堂等候区的姬可盈，她看上去却是脸色如常，不像有病。走过去刚打算问清楚，她立刻站起来拉他到了填写区，手里拿的一叠资料摆好，拿过一支笔递给他：“什么都别问，签名，救命的，这，这，还有这，身份证地址，号码，联系方式，还有日期都写上。” 陈一凡稀里糊涂根据她的要求填写好之后，她让他跟着走。 上了二楼，进了一个科室，资料一交，一名女医生上下瞄陈一凡，然后问了一句，你想清楚没有？ 想清楚什么？陈一凡很疑惑的望了一眼姬可盈，她踩了他的脚一下，他只好点点头。 医生拿着资料走了出去，姬可盈也带着陈一凡出去，坐在外面等候。 姬可盈不说话，两眼空洞，带着担忧，还有……似乎是愤怒。 陈一凡不安的问她：“姬可盈，这到底干嘛了？救谁的命？你告诉我啊。” 姬可盈说道：“肖冬灵。” “她干嘛？” “堕胎，等等吧，马上就好。” 陈一凡吓的几乎没坐稳，脸色也是特别难看：“天啊你让我签的是同意书？” 姬可盈很干脆的承认了：“对，需要孩子的父亲同意，只能让你代劳了，可不是我逼肖冬灵的，是她自己想清楚了。” 陈一凡依然很难受，心里有一种杀了人的罪恶感，妈的那还是小孩呢！ 姬可盈又说道：“马国明被判了刑，肖冬灵去看过他，看完回来就改了主意。这中间他和马国明发生什么，我有问她，可她不肯说。不知道怎么干事的，我都接受了，忙着帮她做安排，她却突然来电话告诉我，她人在医院，让我过来，神经病吗？” 陈一凡连忙说道：“这会不会是气愤之下做出来的不冷静的决定？我们要弄清楚啊，不然我们的罪恶就大了。” 姬可盈说，她已经反复问过，肖冬灵没有不冷静，反而，非常的坚决。 第118章 又一起喝酒 因为是孕早期，可以用药物流产，不用一个钟已经搞定，然后休息了半个钟，肖冬灵自己走了出来。从她的整副状态看，不见悲伤，她内心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应该有吧，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否则得多冷血？ 陈一凡和姬可盈一起送她回她租住的地方，本来姬可盈让她去她家，她照顾她，她没同意。 她租的单房，回到去直接躺床上，姬可盈给她准备开水之类，陈一凡到外面走廊等。 过了十分钟，姬可盈出来：“我们得一起走了，她不让我留下。” 陈一凡说道：“她一个人怎么行？” “我也觉得不行，但她不乐意，我能如何？过去她没这么倔，自从跟了马国明开始，就变了，那混蛋真是害人不浅，我恨不得他死掉。”姬可盈咬牙切齿，极其气愤。 “哎，或者你之前说的没错吧，彻底断绝了关系，她才能慢慢好起来。”事已至此，陈一凡只能这样安慰姬可盈了。 “走了，明天早上另一个同学过来照顾她。” “她乐意？” “我已经安排好，人在孟州，我让她借口过来出差几天，住这。” “哦，这样安排还可以。” “走。”姬可盈带上门，推了推，扭了扭，确保已经上好锁才走，很小心，也很上心。 下了楼，姬可盈终于想起来问陈一凡的车是怎么回事？陈一凡老实交代了以后，她又惊又酸的说道：“陈一凡你真是可以，我还不过是配车，你直接是奖励。不行，你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派你去太平市场，你可没有今天。” “是是是，我感谢你。”陈一凡说道。 “请我吃东西。” “没问题。” 回到她家附近，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夜宵，来了两瓶啤酒，她立马咕噜咕噜喝掉半瓶，很显然她的心情还没调整过来，她对陈一凡说道：“今天忙死，尤其晚上，聚餐，实际上是开会，开了快三个钟，丁瑶的脸色可真难看，还瞪我，什么东西，是她自己出脏招让人破了丢了人，不懂这是自己的责任么？我真看不起她。” 陈一凡突然很后悔告诉她，那辆朗逸是奖励，另外还有十万块，他得意，她失意，她得多难受？ 没说话，陈一凡拿起酒瓶，给自己灌酒。 姬可盈又说道：“陈一凡三十万你拿了没有？” 陈一凡嗯了一声把卡拿出来，递过去。 姬可盈不解的问：“我问你拿没拿，你给我干嘛？”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你拿去花，付个首付供个房子把你爸接出来，我可以帮你一起说服他，钱不够我借你一些也没问题。”姬可盈很豪迈的给陈一凡建议。 陈一凡很感慨，不过半个月前双方还是你死我活，现在却是惺惺相惜。但是，她的好意他只能心领了，这三十万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处理，他想先放着，免得让丁瑶抓了什么把柄. 他说道：“还是算了，我再等等。” 姬可盈急道：“你等什么？等死？房价不能等，全款变首付了你乐意吗？你爸更不能等，你爸一个人在老家，住两个破房，你不担心？你自己也是，你租住那破地方我去一次吐一次，你赶紧买个房子去，明天给你借二十万，买个小的首付够了。” “我再想想，以后再说。”陈一凡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随你，烦。”姬可盈又咕噜咕噜喝酒，一瓶分三次就见了底，她又叫了一瓶。 第二瓶上来，小炒一并送来，她吃了点东西又喝，喝完还不够，继续要。 陈一凡要疯了：“总监，差不多行了，明天上班呢。” 姬可盈说道：“明天你上班，我又不上班，我有事请了假。” 陈一凡只能表示无奈！ 姬可盈又要了一瓶，喝了几口，正经问陈一凡：“欧阳跟丁瑶要了什么你弄清楚没有？” “两线计划原版。” “你给啦？” “还没有，而且，是丁瑶给，不是我给，这锅我可不背。” “难怪她脸那么黑，原来如此，她一定恨死你和欧阳，尤其是欧阳干出来大动作的话，你自求多福吧！” “这里面有什么直接关系？”陈一凡一时间没想明白。 姬可盈略带鄙夷：“经过丁瑶的手把这个计划泄露出去给竞争对手，这和出卖公司有什么两样？我们公司在斗争，两个阵营可都想揪对方的小辫子，欧阳来这一招不是给了高友新机会吗？” 陈一凡恍然大悟：“我靠，听你这一说，丁瑶要多笨才会答应给欧阳？” 姬可盈快速摇头：“不是丁瑶笨，她是没选择，你进不去太平镇的后果，不可估计，她只能先保眼前。” “这么说来我是间接参与斗争了？” “你这样，明天打个报告上来，我转给白胜奇，她就奈何不了你了，不是你的责任，除非你先斩后奏。” “对啊，幸亏我告诉了你。” “屁，是我问你。”姬可盈给他白眼，“真不让人省心，我不帮你，你得多麻烦？” “那我谢谢你了，我敬你。”陈一凡的酒瓶还有两口酒，拿起来就碰姬可盈的酒瓶。 叮的一声响，他刚打算喝，姬可盈喊住他：“两口算什么？看不起人是吗？看不起人别敬。” 陈一凡依照她的意思要了两瓶，中途他上厕所，等他回来，发现端上来的一共是四瓶，不想喝，然而让姬可盈自己喝，她必须醉死，他只能再分分。 从进门开始，前后两个钟，姬可盈已经醉了七八分，说话大舌头，想上厕所，站不稳。 陈一凡扶她去，他自己也是晃晃悠悠的，在门外等待的时间，还一度想吐。 她磨蹭了六七分钟才出来，陈一凡扶她离开。 顺利进了花园大门，没走几步，她坐在路边说脑袋晕，后来干脆往草坪上面躺：“好晕，我要睡觉，睡觉。”这怎么行，陈一凡连忙拉她：“回家睡。” “好晕，你别动我，不然我咬死你。” “就几步路，马上就到，乖，别闹。” “我不。” “那我不管你了。” “不要你管。” 保安被惊动了过来，让他们小声点别打扰到其他住户，陈一凡连忙道歉，强硬架走了挣扎不休的姬可盈。 第119章 诡异的笑意 钥匙从姬可盈包里找到，打开门，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屋里只有回音，没有回答。 她男朋友不在，不知道没回来还是怎么着，这更好，免得闹什么误会。 陈一凡扶她进去，刚打算扶进房间，突然感觉喉咙发痒，只能先把她放到沙发上面，他转身冲进厕所哗哗哗啦的吐，好几分钟以后，筋疲力尽的走出来。 等再次架起姬可盈送回房间，他也累到动一下都费劲了，想着趴一会再走，睡了过去却浑然不觉。第二天电话铃声响起来了他才被拉回现实，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反应迟钝，他甚至没睁开眼，只是凭着本能伸手去掏口袋里面的手机。 接通，另一端是苏瑾的声音：“场长你今天不回来吗？” 陈一凡迷迷糊糊说道：“我不舒服，下午吧，工作你安排一下。” “嗯，我正在通知，恢复计划，大部分客户都表示能理解我们，只有少部分骂了娘，这估计得上门拜访，我想问下你，助理还招么？” “招。” “知道了，挂了场长。” 电话挂掉，陈一凡继续睡，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突然一只枕头打在脑袋上面。 他本能的弹了起来，看见姬可盈就在跟前，正气鼓鼓瞪着自己。 “怎么了？”陈一凡还是有点不清醒。 “臭流氓，这是我的床，你干嘛睡我床，你臭脚还搭我身上，你找死了。”姬可盈一伸腿，陈一凡顿时滚到地板上面。 很疼，但他不敢喊，也不敢骂，反而出了一身冷汗。 妈啊，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自己干的这叫什么事？幸亏她男朋友没回来，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 连滚带爬站起来，离开房间。 刚开门，眼前站着一个人，不正是姬可盈的男朋友是谁？ 陈一凡愣住，对方也愣住，想敲门的手举着忘记了放下来。 好几秒之后，停留在陈一凡身上的视线，慢慢的移动到了里面。 陈一凡这下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一眼正下床的姬可盈，嘴里解释说道：“哥们你千万别误会，我和姬可盈什么都没干，这，这，就是……喝醉了睡了一觉，不不不，没睡，哎，也不是，我们是各睡各……”词不达意，越解释越乱，陈一凡干脆不说了，直接挤了出去，夺门而逃…… 冲出小区，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蹦得剧烈，想要冲破皮肉跳出来似的。 回到车上拿矿泉水洗了一把脸，他也不敢跑，拿出手机来想给姬可盈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又不知道时间适不适合，不打又怕出事，整个人坐如针毡十分的不安。 姬可盈家，姬可盈洗漱好走到客厅的贵妃椅躺下来，他的表弟庄文躺在另一端，满脸暧昧的笑容：“呵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铁树也开花了，我说怎么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帮他呢，原来如此啊！” 姬可盈气愤的说道：“你别瞎说，事情和你想的可不一样。” 庄文不信：“我说表姐，跟我你还不老实，我又不会乱说出去，你怕什么呢？” “我说事实，昨晚喝醉了，仅此而已。” “你说是就是吧！” “我没你那么好气，对了我没问你呢，你来干嘛？” “你是不是忘了？我妈生日，我们回孟州。” “我没忘，我都请假了怎么可能忘，我是说你干嘛来这么早，宴席不是傍晚吗？” “提早回去，怕路上塞车。” 姬可盈看一眼大钟，才十点多几分，提的也太早了，她估计庄文就是太无聊，没地方可去，她对他说道：“表弟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你又知道我没找？不是，干嘛说我了？现在在说你，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发生了没有？”庄文八卦的嘴脸分外明显。 “你真讨厌。”姬可盈小脸一红，随手拿起靠枕砸过去。 “没有？可惜了，哎，不过不着急，女人嘛，还是矜持点好。” “你觉得我们谈这些好吗？” “行，我们不谈这些。你饿不饿？我帮你叫早餐。”庄文呵呵笑，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们一起长大，从出生开始，中间还有五六年一起住过，关系那是比亲姐弟还要亲上几分的。 “出去再吃，早点回就早点回吧！”姬可盈起身进房间收拾。 不一会，姬可盈换了一套很宽松的运动服出来，白色适合她的颜色，穿着板鞋，扎着马尾，整个形象充满了青春的诱惑力，庄文也不禁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说道：“表姐，你真是怎么穿怎么漂亮，便宜那小子了。” 姬可盈又是小脸一红，随后就把手提包砸过去：“就你多嘴乱说话。” 两个人下了楼，上了庄文的路虎，此时陈一凡还在车里等着没走，他并没有留意到，他在给姬可盈编辑微信。 没几分钟，姬可盈收到了陈一凡的微信：总监你男朋友有没有说什么？看见了赶紧回我，我还在外面，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回去解释。 姬可盈爽快打了一串字，想了想又删掉，重新打：我挨揍了，这都怪你，我看你怎么补偿我。 陈一凡就怕这种结果，顿时手都在发抖：我上去解释。 姬可盈：还嫌不够乱吗？你赶紧滚，别在这添乱。 陈一凡：你都挨揍了你让我怎么走？ 姬可盈：没事了，我们在聊。 陈一凡：能聊清楚？ 姬可盈：不用你管，你赶紧回去上班，记得打报告给我转过来。 陈一凡一颗心揪着揪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矛盾，很痛苦。 妈的喝酒闹事，这事闹得还够大够悲剧。 退后微信，心情忐忑等了一个钟，又给姬可盈发过去：总监，你们谈的怎么样？ 姬可盈早就跑出好几十公里，看见微信，姬可盈带着气回复：你别管了，烦不烦啊？ 陈一凡：我担心你，我还在大门口。 姬可盈：赶紧上班，我没事了。 陈一凡再发过去，她不回，不过她都有及时看，她故意不回，嘴角露着一丝极其诡异的笑意，这里面所蕴含的意思，连对她非常熟悉的庄文都猜不透。当然庄文这么八卦的人，他有开口问，她没说，嘴巴严密得很。 苦了陈一凡，一路回太平镇，一路骂着自己。 第120章 满血复活 回到市场的整个下午，陈一凡都在迷迷糊糊之中度过，想想于小美，又想想姬可盈，好糟心。 到了下班时间，签好的合同他也没让钟艺过来拿，等苏瑾他们都走了，办公室就剩自己一个人，他才逐渐想了过来，当即给钟艺电话。 钟艺没空，最后还是他自己给送过去，在一个高档饭店的门口把合同给了钟艺。 完事，打算走人，钟艺叫住他：“陈一凡你这人挺好说话，我们加个微信吧！” 陈一凡拿手机扫她，她转账一万块过来，说是茶水费，陈一凡哪敢要，连忙摆手说道：“钟小姐，这样不合适。” 钟艺说道：“千万别误会，这只是茶水费，不是贿赂你，如果是贿赂你，一万块简直是侮辱。” “怎么都好，我们公司有规定，我真的不能收，等明天退回去吧，再见。” “行吧，希望一年之后你还在，到时我们再好好聊租金，更希望，到时你会有所改变。” “告辞。” 上了车，回头看，钟艺已经回了饭店里面，不过她最后说的话却依然在陈一凡的脑子里面盘旋。她什么意思？一万块是投石问路？为一年之后重新谈租金开一个口子？陈一凡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恐怖了，偏偏外表那么有欺骗性，智商低的绝对会给她骗得团团转。 摇摇头，开车回市场。 昨晚没睡好，明明很困，十点多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他在想，于小美。 枕头底下的手机拿出来，看看被于小美放出黑名单没有，结果没有，很是失望。继续尝试睡觉，还是睡不着，外面保安在打牌，他出去问他们谁有啤酒？他们都没有，但是其中一个保安自告奋勇说去买，不一会就搬了一箱回来，还有零食，花生米，薯片，包装的辣鱼和辣条，鸡翅膀等等琳琅满目。 陈一凡一口气喝了两瓶，吃了点花生米，和他们聊了半个钟，烦心事聊没了，这下能睡着了。 第二天陈一凡又满血复活，吃完早餐拿着和钟艺签的合同走出市场大门，走进派出所。 先找到副所长说明了情况，陈一凡被带进会议室，不一会孟才被带过来。很显然，这两晚他都过得很糟糕，没怎么睡觉，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非常落魄，完全就没了昔日大老板意气风发的模样。 看见陈一凡，他脸无表情。 陈一凡看见他，也是没有心情大爽，反而稍微有点同情。 哎，何必生出歹心？何必弄成这样呢？ 心里一声叹息，陈一凡对他说道：“孟老板，废话我不多说，我来，就为了一件事。太平市场，万豪已经租下来，这是万豪和钟艺签的合同复印件，你看看吧！” 孟才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想过，万豪竟然会要下太平市场，他们这是要自己跟自己竞争吗？ 陈一凡就知道他会是这个表情，斗争他挺厉害，搞开发还真不行，陈一凡不紧不慢说道：“万豪怎么经营就不需要孟老板关心了，你只要把你跟租户的合同和账目给我，就算交接完成了，你也可以从这里面出去了……” 孟才声音哑哑的：“是谁设计了我？是你吗？” 陈一凡感觉好笑：“孟老板，没人设计你，你想想刚开始那会多好，大家精诚合作，是你亲手破坏了这种和谐气氛，所以才有了这种种恶果，你怪不得别人。尤其是我，我没有主动对你做什么吧？不是我大言不惭，我要是像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你的坟头都已经长了草。” 孟才没有去反驳，一次次失败，还都是惨败，他已经有了觉悟，他在太平镇真可以说输光了裤子了，还牛气什么？他认命了，苦笑说道：“你去找段慧光，你告诉他，他负责好和你交接，之前所发生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我出去以后不会找他算账。合同一年一签约的，租金月收，财务方面没什么好交接，就一个进场押金要退，你统计好了拿过来，我让人给你转账，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目的达到，陈一凡自然也不想久留，他出了派出所，第一时间去太平市场找段慧光。 把苏瑾也叫过来，两个人一起统计押金，弄了一上午，十一点多弄好。 单子陈一凡没有亲自给孟才送去，他让苏瑾去了，他留在太平市场的办公室看运营资料。 市场仍然处于停业整顿之中，但是按照欧阳的说法，易主之后，他打个招呼，随时可以开起来。 开起来了怎么一个经营模式，高友新对陈一凡有过指示，说是要结合重新造商圈去弄，最多还能经营三个月，就必须退场，陈一凡要负责和商户协商好，到时还愿意留下来继续干的商户，他要想办法安排妥当，不愿意留下来继续干的商户，他也得给他们安排后路。 公司可以给赔偿，但只能赔一个月租金，毕竟原来的合同他们是和孟才签的，而且是年签，孟才出了问题，万豪不接手，他们连押金能不能拿回来都成问题，更别说再经营三个月，提前三个月通知他们，公司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对市场，陈一凡认为高友新安排的还行，没有给他的工作带来太大难度。 但是对整条街这边就有点不那么好弄了，陈一凡要说服所有商户凑钱改善环境，具体改善方案高友新已经发了下来。首先是卫生要整洁，沿街乱拉乱搭的线路，破碎的门窗招牌等等都要改掉，其次是门面的装饰风格，服务的态度，要尽可能统一，逐渐形成一种有传播性的文化氛围。 方案书里面有附上凑钱的具体数目，根据商铺的面积核算，多的要凑两万五千块，少的也要凑八千五百块，陈一凡感觉压力好大，他妈的凑这么多钱，肯定得被商户喷死。 就这价格，他和高友新建议过可不可以少一些，高友新说不能少，就这样聊，绝对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对，就这五个字，高友新说的当时颇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可他这种专业做投资策划的人才，心里具体在想什么，陈一凡是猜不透的，他只能听令了，等苏瑾回来，让她赶紧通知太平市场的商户，到市场开会。 第121章 不清不楚 下午四点钟，变天了，冷空气袭击了太平镇，深秋真的来了。 对太平市场的某些商户而言，甚至，他们会觉得这是寒冬。 陈一凡一经在会议上提出对太平市场的处理方案来，很多人都极力反对，说话难听，情绪激动，拳头晃动威胁上脸。 陈一凡带着苏瑾，就两个人，商户则是几百人，但是陈一凡却无比淡定，因为，主动权在他手中，他淡淡应对：“就没有一个事业能让你们干一辈子的，什么叫我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你们要怪就怪孟才，跟我没关系。我们万盛是无所谓的，我们可以不接手，现在毁约都可以，结果是孟才也干不下去，最后你们连押金都拿不回来，你们跟他打官司，我就当个吃瓜群众，看个热闹，这是你们乐意看见的结果吗？” 看陈一凡是这态度，下面的商户这才慢慢稳住自己的情绪。 陈一凡也收起自己的强势，换了一个口吻说道：“其实情况没那么糟，不是还有三个月可以经营吗？租金是月收的，最后一个月不收，就算我们万豪送的。另外呢，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干的，我们肯定会想办法做好安排，但是有一点，这里不再做市场，具体做什么到时再说。” 一个商户说道：“陈一凡你这样说不是骗人吗？我们就懂卖肉菜，你改成卖衣服，我们能干得来？” 陈一凡说道：“万盛的市场会给你们安排，这条街会越来越热闹，万盛迟早会扩展，到时不是有位置了吗？” “那等待的期间，我们喝西北风？” “你又激动了是吧？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我们造成的这个后果，是孟才，并且你们自己有责任，为什么跟着孟才干坏事？坏事干了又装可怜，还要不要脸了？我都是正当竞争，孟才输了要我负责，什么道理？我也可以尽量负责，但你们在干什么？这说骗，那说骗，各种不满意，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那商户被陈一凡一番话骂的脸红耳赤，顿时不敢再言语。 此时另一个商户问陈一凡：“场长，你真的能保证让这条街的流量恢复到巅峰状态？” 陈一凡信心满满说道：“不，不是恢复，我们要创造的是一个超越过去的新巅峰，太平镇的地标步行街。” “我有意向留下来，怎么登记？” “现在就可以登记。” 听陈一凡这样说，苏瑾当即拿着本子走向有意向留下的商户身边。 大局已定，许多商户不甘心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确实不是万盛的责任，他们要找只能找孟才算账了。 会议结束，市场安排的工作宣告结束，下一个工作是街道的整改。晚饭的时间，陈一凡去和苏勇星聊，朱晓晴作为团体会秘书也在场，另外还有几个经营面积最大的商户，总共七个人边吃边聊。 果然陈一凡没猜错，凑的钱，他们确实觉得太多太多，让陈一凡跟上面领导谈，尽量降下来。 聊完出来，陈一凡跟高友新汇报，高友新说必须必须不能少。 挂断电话，陈一凡正愁着，后面响起朱晓晴的声音：“弟弟。” 陈一凡回头看：“你们不是还要聊聊怎么和商户以及物业主说吗？怎么出来了？” 朱晓晴说道：“苏勇星会搞定啦，我陪陪你，你不太高兴，你是怕下面的商户不答应吧？” “废话。” “我认为没问题，让物业主分摊一半，这钱就不多，去我奶茶店聊聊吧！”朱晓晴突然挽起了陈一凡的臂膀来。 陈一凡连忙把臂膀抽走：“晴姐你别这样。” “怕什么？你女朋友又不在。” “这是一回事。” “好好好，我不碰你，真是的，男人还那么薄的脸皮。” 陈一凡这哪是脸皮薄，他是不想和她纠缠下去，她的奶茶店他倒是有去，聊了十多分钟，趁她接电话，悄悄溜走。 次日上班，陈一凡去看太平市场的状况，井井有序，商户之间没有任何摩擦。 回到万盛那边，陈一凡找苏瑾聊，让苏瑾过去那边干场长的工作。 忙了一大早，陈一凡整理好这边的情况，加上要给欧阳的两线计划，做成书面给姬可盈发过去。 姬可盈这下总算有消息了，收到邮件第一时间打过来：“陈一凡你够快的啊，竟然三几下就搞定了太平市场。” “你没事了吧？解释清楚了吧？”陈一凡急促的问。 “谈工作。”姬可盈挺厌恶的说道。 “行，你说。”陈一凡吃了苍蝇一般，那是关心她，怎么还厌恶？莫非结果真的很糟糕？ 陈一凡那边思绪乱飞，这边姬可盈说道：“太平市场的合约，总公司刚发下来你就完成了，白胜奇估计得气死。我帮你扣一天吧，我先探听一下白胜奇的心声，根据不同的情况帮你改一改再汇报。” “太好了，谢谢总监。” “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为什么高友新要这样做？” 陈一凡咬咬牙说道：“太平镇要设新的行政区，高友新谋求的是以后的长远利益。太平市场会变成大超市，算是我们公司向上发展的一条线路。小超市我们已经够多，经验也有了不少，供货商这块也储备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大干了，这是他的原话。” 姬可盈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他们那么看重太平镇，这招很妙，要是最终成功，从内部斗争的角度说，高友新这边能占得先机。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迟早瞒不住，丁瑶要是弄清楚了高友新他们的意图，知道这里面的影响以后，绝对会有一番很要命的龙争虎斗，陈一凡，你身在其中，你可要小心了。” 陈一凡说道：“我没有身在其中，我只管市场，超市和我无关，三个月以后高友新自己派人干，而且大超市也不像小超市由子公司管，会由总公司直接管。” 姬可盈冷笑：“没这么简单，要是这样，子公司肯定不会交出供货商名单，小超市的资源都不会完全分享出去，管小超市的周副总，那可是白胜奇正宗的心腹，除非高友新能把周副总发展成自己人。” “这些问题不属于我能管的范畴，我不去想。” “你还真乐观。” “分什么事，对你这边，我很不乐观，到底问题解决了没有，你告诉我呗。”陈一凡旧事重提，他必须弄清楚状况。 “你觉得怎样才算解决？” “解释清楚？” “现在是不清不楚了，考虑分手了，一段好姻缘，哎，不想了，反正你欠了我，你给我记好。”姬可盈挂电话。 第122章 丁瑶又玩阴谋 姬可盈试探过白胜奇的态度以后，并没有把报告扣上一天才上交，而是当时就交。到了下午她就给了陈一凡回复，说是白胜奇的反应尤其的冷淡，只是说了一句，既然是丁瑶下的命令，那就直接执行吧，不需要跟他申请。 很显然，白胜奇比丁瑶要聪明，他不想引火烧身。 对太平市场这边，白胜奇的话也只有一句，让姬可盈自己看着情况办，连书面汇报都不需要给他交。 陈一凡听完姬可盈的电话，立刻找出方案书打算给欧阳送过去，不曾想，刚出门就碰到了苏勇星，急匆匆的样子，脸色还特别不好。 陈一凡把他带了进办公室，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既愤怒又无奈的说道：“团长啊，那些个龟孙子物业主真他妈一个个是铁公鸡，居然一分钱都不肯出，说什么既然租给了商户去经营，就应该由商户出钱，除非弄好以后立刻加租，不然让他们出钱，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对。好坏歹话我都已经说过，这事我没办法搞定，你这边怎么样？你们公司领导愿意打个折扣么？” 陈一凡十分抱歉的说道：“不愿意，领导说这已经是最低造价，再低，弄出来达不到效果还不如不弄，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方案书发下来了，我让你看看，真的大有可为。”陈一凡把打印好的方案书递给苏勇星。 苏勇星看过以后惊为天人，可很快整个情绪又沉了下去：“妈的，明明是前途无限，那些铁公鸡不乐意，我们怎么去解决这问题？强迫他们吗？” “强迫肯定不行，强迫不了。”陈一凡思索着说道，“你拿方案书去说吧，给他们看看，能说多少说多少。” “如果不行呢？” “不行再另外想办法，我来想。” 有陈一凡扛了这个责任，苏勇星顿时淡定了不少，拿着计划书就离开了。 陈一凡去找欧阳，等他回来，竟然见到了白胜奇和姬可盈，他们身后还站着白胜奇的秘书，正在市场门口左看右看。 下来都不先通知一声，陈一凡觉得这肯定是来者不善了，他不敢怠慢，快速的走过去打招呼：“白总，总监，张秘书。” 白胜奇说道：“你很忙吧？” 陈一凡说道：“这两天确实比较忙。” “我看你们贴招聘招五个人。”白胜奇指指大门口的招聘告示，“少招一个吧！” “好的白总，人力缺口这方面，我会尽量补好。” “不，我不是那意思，我看两家市场同时经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从今天起姬总监过来蹲点，工作上，你们商量着来。” 怎么这么突然？他妈的这不相当于降姬可盈职吗？陈一凡本能的撇一眼姬可盈，她似乎没有不爽，或者是不敢表露吧，既然这样，他自然也是不好多嘴，而是一副激动口吻说道：“这太好了，刚好我这边的情况挺难弄，有姬总监帮忙，那就简单多了，谢谢白总。” “你们聊吧，我去走走。”白胜奇带着秘书走进人头涌动的大街，很快失去了踪影。 陈一凡此时才问姬可盈：“总监，怎么回事？” 姬可盈露出恶心说道：“是丁瑶的主意，弄走你办不到，那她就派我下来，总公司管不了这事，而因为我是你上司，有功劳肯定是我先领，如此一来丁瑶在太平镇就不会太被动。” 陈一凡想了想这里面的道道，他也恶心了起来：“妈的太阴损了。” “阴损算什么？放长双眼看吧，真正残酷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如果我猜的不错，她还绝对不只是要我压着你，抢你的功劳，她还会让我干点别的事。”姬可盈感到深深的不安，她不想跟陈一凡为敌，他们现在是朋友。 “捣乱？”陈一凡也是很不安，他和姬可盈的想法一样，也是不想为敌。 “不知道。” “如果是，你干么？” “你说呢？先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先不想太多。我去找家酒店开个长租房，你要不要一起去？” 陈一凡建议说道：“等他们走了再去，免得被他们碰上了怀疑我们的关系。” 姬可盈想想有道理，当即跟着陈一凡进了办公室。 小坐了一会，陈一凡出去巡场，等他回来，姬可盈用他的电脑在看视频，呵呵在那傻乐，笑起来真好看，很美和吸引。 发现陈一凡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姬可盈稍稍不爽：“看什么呢？有话直接说。” 陈一凡几乎把她真好看说了出来，要是说了出来，她肯定觉得他在挑逗她，幸亏及时把话咽了回去，调整了一下情绪，正经说道：“我在想，丁瑶会让你做什么。” 姬可盈觉得没劲：“你又不是她肚子的蛔虫，你能想到吗？多此一举。” “好吧，我不想，我去抽根烟。” “你不抽烟要死是吗？总是抽抽抽，刚刚你出去巡场就抽着出去，才过了多久？十五分钟有吗？” “行，不抽，可以吧？”陈一凡很郁闷的坐了回去。 姬可盈继续看视频，不说话，陈一凡趁她不注意，悄悄起身，刚要开门，她一支笔砸过来，他只能又走回去。 很无聊的过了半个多钟，从监控留意到白胜奇的车子驶离了停车场，陈一凡赶紧告诉姬可盈，随即两个人一起去找酒店问长租房的价格。 不得不说，姬可盈这人对环境要求真的非常挑剔，前前后后看了四五家，才勉强挑上一家办了入住手续。 当时吃饭时间也到了，陈一凡想带她去东山羊庄吃全羊宴，她说她要回市区，顺带收拾东西。 因为她来的时候，坐的白胜奇的车，她没车，只能由陈一凡送她。 在市区的饭店吃完一顿饭，又送了她回住处，看着她进了门，陈一凡才开车，边开边给王若曦打电话，问她在哪？她说同事聚餐刚结束，陈一凡让她发地址，他去接她。 当晚陈一凡在王若曦住处过的夜，第二天回到太平镇，刚进办公室，苏勇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他在不在？他有急事过来说，那副口吻让陈一凡相当不安。 第123章 沮丧 陈一凡出去市场门口接苏勇星，姬可盈跟着出去。 苏勇星来的速度快赶上光速了，极快极快，刚到就很气急的拉住陈一凡要说话，看姬可盈一眼，很美，很惊艳，但是他不认识，所以不得已又把话又咽了回去，急的他一张脸发红。 陈一凡能大概猜到他内心想什么东东，主动说道：“这是自己人，你有话直说，别担心。” “那我说了……”苏勇星用急促的语调说道，“这么回事，你给我的计划书，昨晚我给每一个商户都复印了一份，让他们再找物业主商量，结果还是很不理想，那些铁公鸡非但不答应，还存着私心处处挑毛病把我们的计划说得一文不值。然后今天，有一家不知什么来头的投资公司，找了好几个物业主说要大批量租铺位，给的每年上浮的租金比例特别高，而且他们还能一次性长租二十年。最最吸引人的是，整改所要凑的钱他们愿意掏，就是当二房东的意思。妈这么一搞，我们的计划绝对没人同意了。” 陈一凡听得眼珠子都几乎凸了出来：“你意思是，这家投资公司的目的是给我们找麻烦，目的达成以后就悄悄撤退？” 苏勇星气愤的说道：“对啊，不然哪来的这么好的条件？我猜会不会是欧阳？我听说他已经被放了出来。” “不会是他，他这次可谓是死里逃生，他胆都吓破了。”陈一凡很有把握，他见过孟才，就孟才那落魄成狗的状态，还有个屁的雄心斗志继续对抗。 “他就是小人之中的小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苏勇星坚持自己的想法。 陈一凡认为真的不可能是孟才，但他没有实质证据，也就没和苏勇星争论。 此时姬可盈问苏勇星：“有商户答应没有？如果有，对方又拖延，那才是假。” 苏勇星摇头：“暂时没有，那些商户都在给我放风，我知道他们怎么想，他们在试探我们这边怎么应对。” “对方是什么来头，你要赶紧查清楚，知己知彼。”姬可盈又说道。 苏勇星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敢乱答应，他望着陈一凡，问陈一凡的意思，陈一凡这时才给他介绍介绍说道：“这是我的上司姬可盈小姐，她近来都会留在太平镇这边帮我们忙。” 苏勇星放心了，挺羡慕陈一凡有个天生尤物的女上司，看他们的关系，估计是不浅啊！ 走神了一会，他为难的对姬可盈说道：“我现在是想查，也是无从查起。” “他们有带来合同吧？搞一份合同看看。”姬可盈稍微思索了片刻就提议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事关重大，苏勇星立马去办。 陈一凡和姬可盈回办公室，交流起意见来。 姬可盈说道：“我觉得是其中一个，或者好几个物业主联合起来搞的鬼，目的就为了告诉下面的商户，这钱他们还真就不出了，商户不满意可以不要租，反正他们的铺位很抢手。这样干，他们可以倒逼商户自己给钱，不然他们倒手铺位的经营权，让商户去面对二房东。” “他们的反应速度没这么快吧？我觉得不靠谱。”陈一凡直接给她否决掉。 “那你说一个靠谱的想法我听听。”姬可盈挑衅似的态度。 陈一凡心里还真有一个怀疑对象：“我觉得有可能是高友新，他要商户凑的钱太多太不合理，我跟他提意见，他直接回绝，当时的态度，我隐隐觉得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他是另有所图。” “这是你个人的感觉而已，你有什么佐证没有？” “有，我让金振堂算过造价，金振堂说很多项目支出都是报了大数，实际上用不了那么多。你想想高友新为什么报大数，他是想黑商户的钱？绝对不可能，这小钱他看不上。再结合太平镇的重要性，他从这里面黑钱，他是疯了吧？而排除了这些因素之外，剩下的解释就是另有所图了。” 姬可盈双眼亮得厉害：“以进为退，先开个高价挑起物业主的抵触心理，后弄个皮包公司抛出优质的合同，一下就能抓住物业主的心理，最后兵不血刃拿下整条街的铺位。” 陈一凡补充说道：“没错，这可是二十年的长合同，这期间铺位升值租金上涨，赚差价都能赚翻。关键还能选择租给谁，租给售卖什么货品的上架，从而有效地避免了区域性的竞争。”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这一刻姬可盈无比欣赏陈一凡，因为她自己就没有想到。 “苏勇星说二房东的时候。如果真是高友新，不得不说，这专业做投资战略的人确实眼光独到，随便弄弄就能赚个二十年长远钱，手法之高令人耳目一新。是不是他也好分辨，等苏勇星拿来合同，看看双方的违约赔偿金额是不是都特别高就能确定了。” “挺坑的啊，一签就二十年，物业主少收多少租金？”姬可盈替物业主抱起了不平。 陈一凡有不同的意见：“账不能这么算，租金平摊下去长远算，是少了，但是风险不需要自己承担，你要知道，现在客流都在转移，会不会有一天整条街都完蛋？租不租也是你情我愿，无所谓什么坑不坑，就看谁比谁更聪明，谁比谁眼光更长远。退一步说，他们不租，又不凑钱，这条街百分之百要挂，想让高友新发展街道，他们又不出血，就想跟着吃利益，他们当高友新是慈善家吗？一句话说完，凡事有代价。” “我就觉得坑，不行吗？”姬可盈故意抬杠，明明心里知道，陈一凡说的更有道理。 “行，你说坑就坑。”陈一凡没和她吵，好男不和女斗。 “我去对面市场看看，等会有两个人来招聘，你别要。”姬可盈离开了座椅，她想出去透透气，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退步了，陈一凡想到的她居然没想到，这让她无比的沮丧，她可是他的上司。 “为什么？”陈一凡不解的问。 “笨蛋，那是市区来的人，如果是丁瑶的安排，你就等死吧！” “没这么邪乎吧？” “丁瑶能把我整下来，为什么就不能安排别人下来？” “有道理，我从本地招吧，我让大家介绍。” 姬可盈没再言语，扭着杨柳细腰就走了…… 第124章 抗争 下午苏勇星就把合同送了过来，陈一凡和姬可盈争先看违约的金额。 果然，毁约赔的金额很高，足足要赔合同期总额的两倍。 没有悬念，就是高友新在背后操控，所以苏勇星问陈一凡怎么办的时候，陈一凡说凉拌，先不管，让对方弄，只要有人负责给钱整改就是了，他们不吃亏。 不吃亏吗？资源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如果这拨小数人不跟自己一条心，结果会很恐怖，苏勇星非常担心，他叨叨叨说了一大堆例子，陈一凡仍然坚持己见，他只好照办。 他一走，陈一凡就出去市场门口给高友新打电话。 高友新一听他的话，顿时乐呵呵说道：“我看你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过来，我就猜到，被你察觉了，果然啊，哈哈哈，我又赢了上面老板一个赌约，老板说你不一定能察觉到，眼傻了这下。” 什么人啊，这么严肃的事情居然拿来约赌，陈一凡好无奈：“不算我想到的，是姬可盈，她下来蹲点上班了。”这个功劳，陈一凡觉得给姬可盈更合适，可以为姬可盈增加印象分。 “哦，是她啊！”高友新颇吃惊，没多想，紧接着就说道，“她下来蹲点这事我知道，这应该是丁瑶的意思，丁瑶心里想什么我也能猜到一个大概，这件事即便你不说，我都得找你聊聊呢！” “高总你说。”陈一凡稍紧张，因为听高友新的语气，聊的是姬可盈的命运。 “我认为，你还是要把姬可盈拉拢过来，不然上面的老板不放心。太平镇的重要性，你我都非常清楚，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否则，全盘皆输。宁可杀错不能放过，这是上面老板的原话，还有……” 陈一凡没等他说完，直接很激动的打断他：“搞总，我认为不能这么做，如果我们这么做，我们和丁瑶白胜奇他们有什么实质分别？姬可盈也是想好好工作，她夹在中间，和我当时的处境如出一辙，这样对她不公平。”陈一凡的情绪真的激动，他是过来人，他经历过那种惨痛，他不想相同的悲剧在姬可盈身上重演。 “你先别激动啊，你先听我说完，这个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要打上双引号，就是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以后再给她安排新工作。我之前答应过你给她机会，我会说到做到。”高友新态度诚恳的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果连现在都不能保证，讲什么以后？”陈一凡态度强硬，设计姬可盈的前途，他必须尽力抗争，任何一丝赌博，他都不去拼，“你告诉上面老板，我保证姬可盈不会乱说话，哪怕她什么都知道，她都不会乱说，不要让她走，否则，我和她一起走。” “你这说的什么话？”高友新紧张了起来，“我相信她不会主动说，但是你能保证丁瑶和白胜奇就没有办法逼她说？” 关于这点陈一凡还真的不能保证，所以一下就语塞了起来。 高友新冷静了一下，缓缓又说道：“我不是要你立马就办，你可以慢慢想办法，但这个意识你得有，我这边我再帮你争取一下，我们一起努力。我还需要说清楚，我个人，我信你，如果你百分百信姬可盈，我也信，出了问题我和你一起承担。” 高友新够意思，陈一凡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谢谢高总。” 高友新松一口气：“谢谢就免了，你帮我想想怎么跟上面老板汇报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说你们是情侣，而且丁瑶和白胜奇不知情。” 陈一凡冷汗：“这不好吧？先缓两天吧！” “也可以，我听你意思。我最后补充一下，铺位的事，你要配合，不要设障碍，为了你的威信，你最后装不知道。” “好的。” 高友新那边有活，他先挂断电话。 陈一凡站在市场大门口，点上一根烟，回想他的话，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对姬可盈实话实说？ 抽完烟走回去，姬可盈坐在他的办公座位上面，眼睁睁望着他，等他说话。姬可盈知道他是去了给高友新打电话，看他没有主动说的迹象，她自己主动问：“高友新怎么说？你这表情，该不会是他给了你难题吧？” 陈一凡苦笑说道：“告诉你，怕你骂街。” “我是这种人？”姬可盈满脸不爽，“你说，看和我想的是不是差不多。” “那你自己说吧！”陈一凡不太敢说。 “他让你把我发展成自己人，如果你不乐意，或者失败，让我走，对不对？”姬可盈胸有成竹。 “对。” “谢谢。” “啊？谢谢？”陈一凡以为自己听错。 陈一凡放大了说话的音量：“我说谢谢。你肯定和他吵架了，为我去抗争，没错吧？” 陈一凡再次苦笑，没错，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我还是那句话，见一步走一步，当然，你足够强硬，他应该不敢逼人太甚。” “高友新倒没有逼我，反而给予了理解，关键是上面老板不踏实。”陈一凡伸了一个懒腰，鼓起勇气问，“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我问问清楚，万一是丁瑶和白胜奇那边太过分，你会不会考虑重新挑一个明主？” 姬可盈毫不迟疑的说道：“我会选择走人，又不是整个港海城只有一家公司，我才不委屈自己。”姬可盈想过这个问题，这是早就有的答案，利益相同她会做好自己的本分，让她甘心被人戏耍和利用，休想。 陈一凡略带思虑点点头：“明白了。晚上吃你吃饭，这是你过来蹲点的第一天，就算替你接风。” 姬可盈当场答应：“好啊，但是吃什么要由我说了算，你现在是有钱人了，我要宰你一顿，吃完饭我还要去唱个歌，这里有电影院没有？顺带看电影，看完吃了甜品再回酒店，就这样安排了，有问题没有？” “没有。”陈一凡眼睛都不眨，这不算什么，不是姬可盈，他一时间都回不来，更别提拿奖金了。 “我出去逛逛，你下班了给我电话。” “好。”陈一凡挥手拜拜。 第125章 气质不凡 傍晚六点五十分，陈一凡来到酒店门外接姬可盈。 打了电话没两分钟，姬可盈已经下来，身穿中短牛仔装的她，小野猫一般，充满了野性，这天生丽质的女人，真是什么风格的衣服都能驾驭。 发现他两眼发直望着自己，姬可盈拿手在他眼前晃晃：“你看够没有？” 陈一凡回过神来：“我看里面柜台。” “我像柜台吗？我是美女，养眼的大美女。”姬可盈还真不客气。 “你懂点谦虚要死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谦虚？我难道不美吗？有时候我都要爱上我自己了。” 这话陈一凡没办法接了，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问：“我们吃什么去？” “东山羊庄。”姬可盈想好似的，脱口而出。 “没预定，没位置，换一个。” “有位置。”姬可盈把车钥匙丢给了陈一凡。 东山羊庄，包间里，陈一凡和姬可盈刚坐下来，欧阳就乐呵呵的走了进来，他和姬可盈还有联系，他给留了包间。不过因为隔壁包间有重要的客人，没坐多久他就走了，走之前留给陈一凡一个既暧昧又诡异的微笑。 陈一凡禁不住在想，这两人会不会又达成了什么协议？条件反射般问姬可盈：“姬可盈你是不是和欧阳又有了什么新的协议？” 姬可盈当场骂人：“你哪来的想法？神经病吧，就订个房吃个饭而已！” “真没有？” “没有，他欠我一顿饭，老问我什么时候吃，他说他不喜欢欠人，不用你结账，便宜你了你还乱想，真是不识好歹。” 想多了，陈一凡讪讪地笑。 饱餐一顿，当即转移战场，去城东，太平镇地面最好的ktv。 陈一凡真是万万没想到，姬可盈那张骂起人来毫不留情面的嘴，唱起歌来会是那样的动听，她还能驾驭不少的曲风，劲歌，慢歌，情歌，英文歌，唱的时候，仿佛整个人会发光。对陈一凡而言，这可以说，不但是一场视觉盛宴，还是一场听觉盛宴了。 陈一凡正愣神看着，听着，想着，她突然用麦克风问：“喂，陈一凡，你真的不唱？” 陈一凡说道：“我这五音不全，还是别影响你的雅兴比较好。” “你看出来我是有雅兴？” “你唱得这么嗨难道不是？” “屁，我这是发泄，我好好的总部呆着，被发配来这鬼地方，我还能有什么雅兴？我变态吗？”姬可盈把麦克风摔在沙发上面，喝酒。 陈一凡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以为她已经看开，她竟然没有。 她碰了他的酒杯，他下意识和她喝了一杯，赶紧劝她：“你这处境只是暂时的而已，你别想太多，你就当是放假。” “我没想，我就是不爽，来猜枚，会不会？” “会。” 十分钟以后，陈一凡无比懊悔自己说会，太悲剧了，十几杯，姬可盈只喝了一杯，其它的都是他喝了。 “总是输，不玩了。”陈一凡失望的倒在沙发里。 “换个你擅长的再来。” “不来，快十点了，我们去电影院。” “我订的是十一点的票，去你个死人头，猜枚，起来。” 陈一凡坚决不起，姬可盈拉他不动，只好去唱歌，连续唱了四五首都唱得渗人心扉，然后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唱太无聊了，她把音乐放小，坐回去双眼上下扫陈一凡，不怀好意的表情分外明显：“陈一凡，我问你，王若曦是谁？” 陈一凡很惊讶的反问她：“你怎么知道王若曦？” “吃饭的时候你跟她聊天，刚到这里的时候你也是和她聊天，现在你还是和她聊天，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吧？”姬可盈指指陈一凡手里拿着的手机，“是不是女朋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陈一凡的惊讶变成了担忧，不敢乱说，而是来了一招以进为退。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想法那么多干什么？我就随便问问，随便了解一下，你觉得我要干嘛？”姬可盈稍微有点飙。 “好吧，是女朋友。” “颜值几分？我来看看。”姬可盈一手把陈一凡的手机夺过去，“密码给我。” “不看。”陈一凡伸手去抢，没抢回。 “我看看跟于小美比如何，怎么你挑她不挑于小美。”姬可盈一副非看不可的模样。 “没照。” “头像我也看，你少废话，给密码，不然手机别要了。”姬可盈两只手指拧着手机对准冰桶，里面半桶冰水，手机丢下去绝对玩完。 陈一凡被迫说了密码，趁姬可盈输入密码时不大注意，他伸手去抢。姬可盈没料到他会这样，但是反应却非常快，下意识的侧闪。结果，她很快后悔了，她一侧身不打紧，陈一凡本来抓向手机的手，最后抓中的是她的胸，简直不偏不倚，刚刚好。 双方都是一顿愣神，陈一凡不知道及时把手收回来，姬可盈更没有及时拍开他的手。 那几秒钟，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姬可盈才一声尖叫，拍走陈一凡的手。 陈一凡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乱动。” “怪我吗？你个臭流氓，你竟然还怪我？”姬可盈瞬间变成了炸药桶，该死的陈一凡，占了她便宜，还说是她的责任，脚不够长，不然早就一脚踹了过去。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之就是对不起了，你电话响，你接电话吧，我去上个厕所。”陈一凡打开门冲出去。 从厕所出来，陈一凡打算点一根烟抽完再回包间，突然看见姬可盈火光冲天从包间出来，急急往楼下冲。 这干嘛了？陈一凡感觉不对劲，赶紧去追。 追到停车场，只见姬可盈敲着一辆奔驰的车窗，情绪很大，如果手里有锤子，就那状态，她敢抡着就砸。 随着车门打开，一位二十五六岁气质不凡的大帅哥走了下来，他和姬可盈的情绪截然相反，姬可盈怒不可遏，他满心欢喜，似乎在讨好姬可盈。很明显，姬可盈对他的这副嘴脸反而更讨厌，嘴皮子不停动，她在骂人，骂的还很恶毒。 这情况陈一凡可不适合过去，他远远看着，等着，猜着。 这是谁？和姬可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专门来找她？ 第126章 画云突变 姬可盈骂了一通以后想走，帅哥手忙脚乱打开车门，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追上去拦下了她。这家伙很懂浪漫，就是智商很是一般，姬可盈生那么大的气，骂他骂那么过分，显然是对他没有好感，送花有用才怪，反正作为看客的陈一凡觉得没用，反而会挑起姬可盈更大的怒火。 果然姬可盈看都不看一眼就把玫瑰花接过来摔掉，满地鲜红的花瓣，能看出来，帅哥很是痛心。 姬可盈还大声骂他，让他滚，他不滚，他把死缠难打发挥到了极致，见姬可盈走，急急又追上去，又继续变出了礼物来，并且，这次还是一枚精美无比的钻戒。 姬可盈几乎没气疯。 而他，猛就单膝跪下来，真情流露说道：“姬可盈，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嫁给我吧，我会用一辈子去证明我对你的爱。” 停车场里面人不少，停车的，取车的，等车的，还有保安，其中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孩还喊了起来，让姬可盈嫁给他。 “嫁你妹。”姬可盈一句怼了回去。 那是一个刚从酒吧出来等车的女孩，同行的还有另外两男一女，一个个喝的醉醺醺，当然如果不是喝高了也不至于如此多嘴，被嫌弃了还不知道收敛，竟然和姬可盈对骂起来：“你这人不识好歹啊，我是在支持你，你骂什么人？你有素质没有？” “我要你支持吗？滚。”姬可盈一巴掌把帅哥的钻戒拍掉，“我已经跟你说过一百遍，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你听见没有？而且，我有男朋友，你赶紧滚，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看看看看，就没见过这么泼辣，这么不是人的女人，你当自个是谁？女王吗？”女孩再度开口，还摇摇晃晃靠过去。 姬可盈不理会她，越过她离开，她见帅哥追上来，故意往帅哥身上扑，她说她嫁给他。姬可盈一声冷笑，骂了一句贱人，另一个女孩不知发什么神经，竟然用包包砸姬可盈。 下一刻，场面大乱，帅哥推翻了抱她的女孩，直接推在地上，用包包砸了姬可盈的女孩，他也是没对她客气，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同伴被打，两个男的愣神了片刻之后，纷纷扑上去还手。两个女孩则是爬起来要打姬可盈，醉醺醺的哪是对手，，姬可盈挥舞着包包两下拍翻了她们。 此时接他们的车子开了来，下来两个壮汉，当下没多想就冲过去帮忙。 陈一凡也冲过去护住了姬可盈，他背部先挨了一拳，回过头，手机砸对方脑门上面。 手机砸爆了屏，对方捂住脑袋蹲了下去。 另一个壮汉见势不妙想回车里拿武器，陈一凡追上去，一拳把人打晕。 看帅哥和最开始两个男的在地上打成一团，以一敌二蛮吃亏，陈一凡过去拉起一个，直接摔进旁边的垃圾桶。 剩下一个对手，帅哥自己搞定了。 陈一凡一转身，看见姬可盈提着一只雪糕桶去打两个女孩，陈一凡连忙捡起手机残骸，冲过去把雪糕桶夺了下来，拉着她往外面马路跑。 帅哥追上来：“喂，你谁啊？赶紧给我撒手。” 陈一凡不理会他，只顾带着姬可盈狂奔，直到姬可盈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他竟然没有及时拉住，都怪她摔的太突然，摔完还竟然没了意识。陈一凡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她脑袋在流血，就是被女孩用包包打过的位置，也不知道包包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这么硬。 他立马抱起她往医院方向跑，帅哥追上来拦阻：“我警告你，放下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一凡说道：“她受了伤得立刻上医院，你给我让开，不然是我对你不客气。” “我来抱，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他妈是谁啊？” “你管我是谁，走开。” 帅哥不打不走开，反而很嚣张的要伸手抢人，陈一凡忍无可忍，对准他的裤裆就是一脚，他立马蹲在地上疼呼，陈一凡趁机绕了过去。 医院的急诊手术室里面，姬可盈在缝针，她伤的不算严重，伤口小，但是有没有脑震荡，脑袋里面有没有淤血，内伤之类，要等拍片的结果。 陈一凡在手术室外面等，姬可盈缝好针出来前，帅哥先赶到，冲上前就抓住陈一凡的衣领破口大骂：“狗粮养的你敢踹我，看我怎么弄死你。” 陈一凡不含糊，抓住他的双手往前扯，膝盖抬起顶住他的腹部，不让他发出力气打自己。 “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分开，不然叫保安了。”一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出现在走廊，叫住了即将打起来的两个人。 陈一凡先放手，帅哥却趁机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他这么阴损，陈一凡也不跟他客气，还了一巴掌，直接拍他脸上。 随即两个男人又纠缠在一起，陈一凡把他压在座椅上面，他咬陈一凡的手背。 “陈一凡你干什么？快放手。”姬可盈出来看见两个人打在一起，急急叫了一声，声音很凶，看上去就不是帮陈一凡，因为从她的角度看，是陈一凡在打人。 陈一凡回头看了姬可盈一眼，脑袋包着，嘶牙咧嘴，蛮可怜的模样，当即放了手。 刚脱离控制，帅哥又要动手，姬可盈推开他：“你发什么疯？放开你的爪子。” 帅哥说道：“他踹我，我要打死他。” 姬可盈喝道：“你活该啊，看你都干了什么事，看见你就讨厌，你赶紧给我滚，以后都别再在我视线范围以内出现，滚。”今晚这事很惨烈，还伤了脑袋，都是这家伙的责任，不然她这会是和陈一凡在电影院，而不是医院，对着他，姬可盈自然是没有好脾气。 “那是意外怎么能怪我？我还帮你打架呢！”这家伙还挺能说歪理。 “你不来这边会有这事？你到底要我拒绝你多少次，你他妈的才知道消失？就算不说这个，如果没有他。”姬可盈示意了一下陈一凡，“你要被打死，还帮我打架呢，你吹什么牛？你给我滚。” “这谁啊？”帅哥指着陈一凡。 “我男朋友，满意了吗？”姬可盈脱口而出，她就想赶紧解决了眼前这麻烦。 陈一凡一脸懵望着她，帅哥则望着陈一凡，眼里流露着鄙夷：“就这东西，全身上下穿的都不够五百块吧？你竟然看上他？可盈你眼光没这么差，你这是在骗我。” 第127章 一个吻 姬可盈一听这话，当即做了一个让陈一凡更懵的行为，她，竟然，扶住陈一凡的脑袋，一下就亲向了陈一凡的嘴巴。 一个让他脑袋空白的吻结束之后，她搂住他，示威似的对帅哥说道：“林东海你睁大狗眼看清楚，你以后给我消失，不，你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林东海呆呆站着，眼神凶狠落在陈一凡身上，那感觉，如果手里有一把刀，他敢冲上前捅陈一凡。 姬可盈懒得多看他一眼，拉着陈一凡就走。 走廊尽头拐了弯姬可盈才放开陈一凡，手忙脚乱翻自己的包，拿出一包纸巾，取出一张，往陈一凡手背上的伤口捂。 她弄的有点用力，陈一凡一声叫：“啊哟，你力气小点。” “赶紧找个厕所洗一洗。” “上楼，去放射室，反正要等拍片的结果。” 两人上了楼，姬可盈坐在放射室门口等待，陈一凡去厕所处理伤口。 处理完，香烟点上一根抽着，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回想起刚发生的一幕幕，尤其是姬可盈那一吻，陈一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有点留恋，又有点厌恶，挺不可思议，却又在情理之中。 抽完烟，调整好心态，陈一凡走了回去。 他刚坐下来，姬可盈迫不及待对他说道：“陈一凡你别乱想，我刚刚只是脑袋发热，我想那个混蛋彻底死心。” “嗯，我能理解。”陈一凡点点头，尴尬的笑了笑。 “你理解就好，你真的别乱想，我怎么可能看上你，绝对不可能嘛。”姬可盈急急又解释说道。 “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陈一凡有点不乐意了。 “总之你别乱想。” “行，我不乱想，不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乱想？” “没有就行了，我们不聊这个话题。” “你说不聊就不聊吧！”陈一凡一脸无所谓。 双方一时间都不说话，气氛变得尤其尴尬。 沉默中过去了半个钟，还有十多分钟才能拿拍片结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陈一凡主动开口说道：“那男的怎么回事？” 姬可盈条件反射般吐露了出来：“那是我姑姑合作伙伴的儿子，有一次我去找我姑姑，他和他爸正跟我姑姑谈生意，自那天以后，他就对我死缠烂打，已经持续了有一年时间，烦死我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一年了他不知道？”对这个问题，陈一凡很不可理解，这不符合逻辑啊！ “你问这么多干嘛，多管闲事。”姬可盈心虚，恼羞成怒。 “我不是关心你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说的倒是很轻松，你想过没有，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我们还打了架，你觉得这事完了吗？”陈一凡觉得没完，那家伙是一个很嚣张的人，他肯定会来找他算账。 姬可盈死撑：“我自己搞定就是了，我会找他说，你别再问。” 陈一凡挺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女人突然来火气，懒得多问，免得被她当成发泄情绪的垃圾桶。 拿了拍片结果，脑袋没问题，开了药走人。 刚出门口，很倒霉的碰到了仇家，就是那六个在停车场和他们打架的男女。 他们这才上医院看上，还有另外三个男人，总共一行九人。 双方一照面，其中一个女孩大喊起来：“就那女的，抓住她。” 陈一凡想都不想，立刻拉着姬可盈找后门。 他们对地形更熟，刚出医院后门已经被追上，两个男人按住陈一凡，推倒在地，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姬可盈想帮陈一凡，无奈被按住动弹不得，她破口大骂，对方却并不理会。 打完一顿，一个发型卷卷的卷毛对陈一凡说道：“小子你打伤了我朋友，这笔账怎么算，咱们来好好聊聊。” 这是要敲诈了，陈一凡心里清楚，但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又有姬可盈在手，他能怎么滴？再不乐意都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怎么算？” “当然是赔钱，我们写个协议，这事了了，价值赔多少，我看一个人一万吧，总共六万。”卷毛做了一个六的手势。 “我现在身上没钱。”陈一凡嘴里这样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没钱你去借，我给你一个钟，这女的我先留着。” “我们上哪交易？” 卷毛思索片刻才说道：“太平桥左边的斜坡下去，走两百米有一片小树林，就在那里面。” 陈一凡答应下来说道：“我警告你们别动这女的，不然钱就没有了。” 卷毛一副保证的口吻：“我们也是讲信用的。” 陈一凡一个人走了，刚走远就打电话给周小丹：“周小丹你叫上所有保安在市场门口等我。” 周小丹没有废话，立刻说好。 只有几个保安，陈一凡想想不放心，给苏勇星也打了电话，苏勇星问清楚位置以后，开车来接。 两个人回到万盛市场大门口，周小丹和六个保安已经准备好，穿着整套的装备，带着棍子，一个个跃跃欲试。 苏勇星也叫来了一些人，其中不少都是太平街的商户，两方面加一起有二十多人，够用了。 找了车，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出发。 到了小树林附近下车，大伙儿走路过去，在对方的人来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先埋伏了起来。 陈一凡没进去，他和苏勇星留在大马路车里等待。 距离交易时间还剩五分钟，对方的人到来，三辆车先后开进了小树林。此时陈一凡才和苏勇星下车进去，腹部被踹了好几脚，陈一凡不太舒服，走的很慢，苏勇星见他这样，扶着他走。 进了树林，来到对方跟前，看看姬可盈，陈一凡问她有事没事？她摇摇头，没事，陈一凡彻底放了心。 卷头说道：“我说了我们也是讲信用的，你钱带来没有？” 钱苏勇星有帮陈一凡准备，六万块装在袋子里面，陈一凡接过来丢了过去。 卷毛检查过没问题，顿时乐呵呵拿出一张协议递给陈一凡，顺带给了一支笔。陈一凡签了名给回去，他看了一眼，整个情绪随即大变，一张脸青绿色，双手颤抖。 第128章 解释就是掩饰 下一刻，卷毛一手撕掉协议，丢在地上还狠狠踩上好几脚。 众人都懵了，包括陈一凡在内，无数双目光愣愣看着他。 卷毛跨前一步，双手恭恭敬敬把钱还给陈一凡：“一场误会，人我放了，马上就放。” 那个最能来事的女孩一听他的话，顿时不乐意的质问起来：“峰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闭嘴。”卷毛杀气腾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不明白。”那女孩不但没闭嘴，还变本加厉了起来，“你到底是我们这边的还是他那边？他们揍了我们，这钱也是你说赔的吧？一时一套我看不懂。” 啪一声响，卷毛打了那女孩一巴掌：“我让你闭嘴聋了吗？” 女孩这次彻底懵了，又委屈，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了，不敢再言语。 此时姬可盈被放了回来，藏在附近的周小丹他们看见她安全，赶紧都按照计划好的节奏冲出来。 二十多人的阵容，而且统一手指棍棒，卷毛他们见状，失声尖叫挤成了一团。 卷毛大喊说道：“大哥，千万别动手，这真是一场误会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我们道歉。” 陈一凡对他说道：“少废话，出来。” 卷毛走到陈一凡跟前，腰弯着：“大哥，场长，对不起了。” “你认识我？”陈一凡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听过你的名字，我在城东混，我和欧老板认识。” “拿欧阳压我是吗？” “不，我之前不知道是你，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动手，我错了，真错了，你给个机会。”卷毛自个掌起了嘴，掌的特用力，简直是往死里打，他没办法不如此，陈一凡在太平镇的威望，他一清二楚，这次真他妈是踢中铁板了，不让陈一凡消气，他别想继续在太平镇混下去。 “你来这套，弄我们团长，还要赔钱，谁赔谁？”苏勇星问他。 “我赔，我赔，不过我没有六万，只有六千，陈场长，陈团长，你看这……行不行？”卷毛可怜巴巴的问陈一凡。 “两个女孩是你什么人？”陈一凡问他。 “我不认识她们，朋友的朋友的而已，我就认识这家伙……”卷毛指指后面一个被吓到脸青嘴唇白的男人。 “别再干坏事，否则让我知道，我叫你在太平镇混不下去，赶紧滚。”陈一凡说道。 卷毛连连感谢，带着他认识的人上了车。 留下五个人，一个个很担忧的望着陈一凡，不知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命运。陈一凡还真想揍他们一顿，但是他最终忍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对他们说道：“这次就算了，便宜你们，再有下次，我打断你们的腿，走吧！” 那三男两女如获大赦往外面飞奔。 苏勇星不理解的对陈一凡吐槽了起来：“团长，我搞不懂你的想法，你挨了揍，不揍回去，更不要赔钱，你不亏吗？颜面呢？” 陈一凡说道：“打回去，把对方打残，就能找回颜面？我看不是，不说了，走了，吃夜宵，我请。” 二十多人回到镇上找了一家大排档，开三张桌子，好吃好喝的满上。 吃到两点钟，陈一凡送姬可盈回酒店，姬可盈对他说道：“陈一凡，我觉得你还是上医院看看比较稳当。” 陈一凡说道：“我没事，不用看。” “一拐一拐还没事？是不是瘸了才叫有事？”姬可盈挺凶，觉得态度不对，顿时又放低了声音，“我陪你去。” “真不用，我回去擦点药油，过两天就好。”陈一凡知道自己的问题，真的没必要去。 “你脸都肿了。”姬可盈指指陈一凡的脸，右边还行，主要是左边。 “我回去烫鸡蛋，明天就消。” “鸡蛋有吗？” “买。” “买来酒店，我帮你弄，顺带买药油。” 陈一凡脑补了一下那画面，不敢：“总监，真不用那么麻烦。” 姬可盈坚持说道：“这事因我而起，我不想心里一直对你有愧疚。” 就这样，买了鸡蛋，买了药油，陈一凡跟姬可盈上了酒店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水壶，就用的水壶煮鸡蛋。 姬可盈这女人，看上去不像是做家务的人，陈一凡觉得，她会不会笨手笨脚把他弄疼？没有，她手势特别好，甚至说好到有点超乎想象。 烫了十来分钟，姬可盈说道：“你去洗个澡，然后我帮你擦一下肋骨的位置。” 陈一凡说道：“这位置，我自己能行，我回宿舍弄。” “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婆婆妈妈，你是女的吗？”姬可盈吼他，她自己也受了伤，脾气不太好。 “这很尴尬。” “你不洗澡，我帮你擦了你回去再洗澡吗？白擦啦？” “我自己弄。” “自己弄，位置不对，用不上力，不擦烫了药效进不去，还是白费劲懂不懂？” 这女人她倒是很懂，她肯定帮人擦过，不知道帮的谁，陈一凡没问，灰溜溜进了浴室。 站在窗户边抽了一根烟才洗澡，随便洗了一下走出去。 “上衣脱了。”刚到床边坐下来，姬可盈对他说道。 “拉起来可以了。”陈一凡不愿意。 “我得看看伤有多少处，能不能大大方方的？睡我床上这种事你都敢，怎么让你脱个衣服你那么胆小？你以为我能对你做什么？”姬可盈气鼓鼓的。 被姬可盈这一顿喷，陈一凡还能说什么？脱吧！ 身上总共三处淤青，她一处处给处理，手法真的特别好，一点都不疼，力度又够，揉的也够烫，陈一凡禁不住问：“姬可盈，你似乎还挺专业。” 姬可盈说道：“我有个大学舍友患风湿病，每逢刮风下雨关节就疼，看她自己擦很辛苦，我们几个人都会帮忙，前前后后加一起，我干过上百次了吧，你说我专不专业？” 陈一凡突然对她肃然起敬，真想不到她居然都能如此助人为乐，情不自禁说道：“总监，你再次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姬可盈不以为然：“不算什么，都是同学，还是舍友，应该想互帮忙，这次就是她来陪肖冬灵，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好，不对，你什么意思啊？” “就认识一下，你这人真是，你这破脑袋能不能别那么脏？” “我想什么就脏了？” “你想什么你自己知道。” 行，解释就是掩饰，陈一凡闭上嘴不说！ 第129章 很狂妄很嚣张 花了十多分钟，姬可盈把陈一凡受伤的三个部位擦好了，陈一凡正要走，隐约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外面，貌似在下雨。 打开窗户看一眼，果不其然。 姬可盈竟然还笑，呵呵笑着说，走不了了。陈一凡说，估计是过云雨而已，一会就能过去。 他等着，姬可盈去洗澡。 等姬可盈出来，雨势不减反增，姬可盈直接给陈一凡丢了一只枕头：“睡椅子吧。” 陈一凡说道：“你睡，停雨了我走。” “我会吃了你？我是妖精是吗？” “睡椅子不舒服。” “你还想睡床怎么着？” 陈一凡根本就没这意思，懒得解释，赶紧去把两张椅子拼接在一起，调整好姿势躺下来。 啪一声，姬可盈关了灯，她好困，不一会就睡死了过去。 陈一凡睡不着，一是身体不舒服，二是床不舒服，三是冷，深秋的夜晚，气温很低，没有被子跟本就无法入睡。 挣扎了好久，他去拿了浴巾裹着自己，勉强可以，但没睡多久又被冻醒，去看看雨势，还是很大，风还很急，这个情况冲出去，身上那么多伤，这绝对是找死！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咬牙，直接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睡梦中被枕头砸醒，姬可盈边砸边气鼓鼓骂人：“陈一凡你个臭流氓臭无赖，你为什么又睡我的床，行，你要找死，我今天就让你如愿……” 陈一凡抱着头解释说道：“我没碰你，我睡的床边。” “床边不是床？” “能怪我吗？你不让我走，夜里却那么冷。” “冷你不会盖被子？” “会啊，我不是上床盖被子了吗？” 姬可盈一伸脚把他踹下去，枕头也飞过去，她接起了电话，她是被电话吵醒的，一睁眼，竟然看见陈一凡就躺在隔壁，虽然有过了经验，却还是一次比一次吓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陈一凡爬起来，掀开窗帘看看外面，已经不下雨，赶紧洗了把脸冲出去。 下了楼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疼，他决定不回市场了，直接回宿舍。 费劲的给自己擦了一遍药油以后，睡觉，不到下午三点钟又被姬可盈来电话吵醒：“陈一凡你好点没有？” 陈一凡不爽的说道：“本来挺好，被你踹地上摔伤了，我现在很不好。” “你这么脆吗？你是玻璃？你也是活该，谁让你一次次占我便宜，我可已经警告过你，你当耳边风了。”姬可盈比他更不爽，不就是关心一下他吗，换来他的呛，凭什么？ “你说正事，没正事的话，我挂电话。”陈一凡不想和她争论，和这种每个月都流血七天，还越流越精神的人讲道理，永远都讲不过，自找苦吃。 “你回来办公室。” “回去干嘛？不舒服，不回来。” “有事，电话不方便，你回来再说。” 陈一凡不乐意，不舒服，可工作又不能落下，只好爬起来收拾了一番出门。 走进办公室，发现除了姬可盈之外，别的人一个没有。 回头看看外面的售卖大厅，气氛没有不对劲，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姬可盈对他说道：“丁瑶要请我吃饭，晚上，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陈一凡瞬间认真起来：“你答应啦？” “想拒绝，没法拒绝。” “那就去，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不过，一定要小心，免得中了她的奸计。” “你要不要一起去？” “让我去，你这不是成心恶心她吗？我不能去。”陈一凡使劲摇头。 “那我自己去，等会就走，顺带去找找林东海那个混蛋，和他说清楚。” “有事给我电话。” 姬可盈脑袋还包着，但她准备了一顶帽子，把帽子戴起来，能做一个遮掩，她装扮好走了，陈一凡出去吃东西。 经过朱晓晴的奶茶店门口，竟然关着门，不知那女人去了哪儿鬼混。 走进隔壁混沌店，刚叫了混沌，无意中撇外面一眼，看见苏勇星急急从门外走过，陈一凡出去叫住他：“勇哥。” 苏勇星回过头：“你在这啊？我刚打算去找你呢。” 两个人回了混沌店，苏勇星告诉了陈一凡他找他的原因，说是二房东那边今天做了很多努力，成功忽悠了不少物业主签了合约，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 陈一凡没有任何震惊的表情透露出来，高友新出手兵贵神速，他拖拖拉拉才有问题：“这样吧，开个会告诉他们，我们不阻止这件事，我们稍后会和二房东谈。” 苏勇星顿时很激动：“这不是鼓励物业主把铺位签出去吗？到时他们狼狈为奸，动不动就涨租金，大家还怎么混？商户都指望我们出头阻止，我们非但不阻止，还高举支持的大旗，他们肯定会跟我们急。” 陈一凡给他信心说道：“我已经有过考虑，你可以这样和商户说，我保证对方会合理涨租，不会没理由没节制的涨。” “对方到底是谁啊？”苏勇星怀疑陈一凡是不是已经知道。 “我只能告诉你，对方的目的不是来抢食。” “这行吗？” “没问题，信我。” 看陈一凡如此胸有成竹，苏勇星只好答应，赶紧去写公告发群里。 这消息一传出去，一些蠢蠢欲动的物业主立马都签了合约。 陈一凡回到市场，一眼看见自己办公室里坐着王若曦。 不给电话不给微信直接来，查哨呢？当下走进去问她：“王若曦你怎么来了？” 王若曦说道：“来仓库找货，下午没工作就留下来了，嘻嘻，我吃了饭再走，咦，你脸怎么了？打架啦？” 陈一凡苦笑：“不算是。” 王若曦觉得就是，陈一凡不想说，她也不多问，双方聊点别的话题，到了五点多一起出去吃饭。 刚出市场大门，一辆白色的奔驰疾驰而来，司机正是追姬可盈的帅哥林东海，他来找陈一凡，迎头碰上，赶紧下车拦住去路。 随后，他拿出支票本和签字笔，很狂妄的对陈一凡说道：“离开姬可盈，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开个价吧，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敢开。” 陈一凡看一眼王若曦，她一张脸黑着。 “怎么滴？聋了没听见？我让你开价。”林东海态度真的很狂妄很嚣张，从这态度看，还真的完全看不起陈一凡。 “老子不想跟你说话，滚蛋。”面对挑衅，陈一凡并没有怂。 “你一个穷光蛋你有什么资格给姬可盈幸福？妈的我能来找你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林东海自己填了一个金额，递给陈一凡，“两百万够不够？” “有钱了不起吗？”陈一凡一手撕掉他的支票。 “三百万。”林东海又写了一张。 “我告诉你，你就是给我一个亿，姬可盈，你都休想得到。”陈一凡也是被刺激到了，也不管王若曦是不是在场了。 “行，不要钱，我们换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林东海把支票本和笔收回去，打出一个电话。 随即不到十秒钟，街道四周冲过来三十多名凶神恶煞的壮汉把陈一凡围了起来。 见这架势，正当班的周小丹慌乱的通知了所有保安，集中起来，抽出棍子冲了过去，一场冲突，一触即发。 第130章 爱咋咋 保安只有六名，从人数上面讲，林东海仍然占据着巨大的优势，他的嚣张依然。 他用最后警告的口吻对陈一凡说道：“开价，或者开打，挑一个。” 陈一凡让周小丹把王若曦带走，等她走了之后，他才对林东海说道：“你是昨晚还没被打怕对吧？” “就因为昨晚的事谈不拢，我根本就不用和你客气，少他妈废话，开价。” “你给不起。” “那就打。” 林东海突然一巴掌拍向陈一凡的脸，陈一凡闪开一步，大强跨前接下来，一手把他推开，林东海身边的两个壮汉见此，合起来攻击大强，一下就把人打在地上。 其他保安想上，陈一凡拦住了对林东海说道：“行，要打是吧？你们能毫发无损走出这条街，我不姓陈。” 苏瑾就在市场门口，听见陈一凡的话，陈一凡的目光投过去，她赶紧给下面的商户管理员打电话吩咐了一通。 不一会两家市场的广播响起同样的内容，有人来捣乱了，想揍场长了。 这还了得，大家的生意都顾不及做了，一个个拿着各种杂物当武器冲了出来。 不用两分钟时间来了小两千人，四周都给堵得死死的，一个个情绪，无比的火爆。 三十多壮汉吓得脸如死灰，全然不敢动。 陈一凡问他们：“不打啦？不是很嚣张要打吗？怎么都变怂蛋了？尤其刚刚动过手那两个，给我站出来。” 那两壮汉早就挤到了中间，低下了脑袋。 看没人吭声，陈一凡对大强说道：“认不认得？你去抓出来。” 大强带着两名保安去了，把人拖了出来。 那两人当场跪下求饶：“大哥，万事好商量。” 商量个屁，陈一凡可不商量，直接从保安手里拿了一根棍子，用力敲到对方的肩头上面，那家伙立刻被打翻在地上死命的哀嚎起来：“海哥，海哥，救我。” 林东海不敢救，太可怕了，他完全没想到陈一凡在太平镇竟然如此厉害，几分钟就能叫来两千人，这还玩个球？每人一口唾液都能给他淹死。 另一个，陈一凡也给了一棍，也是很用力，一棍子直接打翻，随后，他拿着棍子走向林东海。 林东海慌忙说道：“你厉害，我来错了，我走还不成？” “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一名商户骂着往林东海身上砸鸡蛋，砸中前胸，爆开了脏了他一身。 “妈的，谁砸我？知道我是谁吗？”林东海大声咆哮，那可是臭鸡蛋，臭死了，很恶心，何曾受过这种侮辱？他几乎没直接吐了出来。 “你就是个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另一名商户怼他。 “你出来，看我不打死你……”林东海话没说完，又一只鸡蛋飞了过来，直接飞他脸上。 他犯众怒了，不少商户都看不过眼，他们知道真的开打，陈一凡肯定不允许，拿东西砸，那倒是未必。顷刻间，好几十人自发性的退回市场，等他们出来，有的拿着鸡蛋，有的拿着烂菜叶，有的拿着鸡鸭鱼宰出来的内脏。 前面的商户让开路，他们一窝蜂冲上前，手里拿的东西直接往那三十多壮汉和林东海身上砸。 片刻以后，那几十人身上都是臭内脏，臭鸡蛋，烂菜叶，一个个狼狈到了极致，不少人都吐了出来。 警察此时来了现场，浑身发臭，脏到认不出木来面目的林东海，他竟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说陈一凡非法禁锢他们。陈一凡不用开口，一众商户先不干了，一个个反击过去，还能提供监控视频，能证明是对方先动手。这聚拢的人数越来越多，整条街严重堵塞，警察也是怕出现意外，直接把那几十人带走了。 陈一凡也去了派出所，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最后双方签了互不追究的协议，陈一凡无所谓，但是从林东海的眼神看，那估计是表面功夫，暂时退一步而已！ 从派出所出来，陈一凡第一时间回市场找王若曦，没找到，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倒是姬可盈来了电话，她有进市场的微信群，从群里看到不少小视频，开口就非常吃惊：“天啊，林东海去了找你？” 陈一凡说道：“他来收买我，让我离开你，嗯，他还带来几十人，嚣张得很。” “这家伙智商真是低，他去之前不先调查一下你在太平镇是什么情况吗？看来我是和他白说了。”姬可盈哭笑不得。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让他别管我的事，别去找你，别去自讨苦吃。” 这下轮到陈一凡哭笑不得了：“我说姬小姐，你平常那么聪明，怎么这下这么浑？” 姬可盈很疑惑：“有什么不对么？” 陈一凡牙痒痒的说道：“你那样说话你觉得对？就他那种人，你那样说，他反而会来找我，给你证明一下他不会是自讨苦吃，给你证明一下他会秒了我。” 姬可盈愣了一下：“这……我当时没想，我给他打个电话。” “打个球啊，就这样，不然这事更会没完。” “不行，这电话要打，他倒没什么可怕，他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他爸可就牛了，林氏木业你应该知道吧？那是他们的家族企业，港海城能排上号的上市公司。这事确实是他的责任没错，可总归让他非常丢脸，视频传了出去，他爸跟着丢脸，整个家族也跟着丢脸，懂这里面的道道吧？” 林氏木业陈一凡知道，姬可盈的意思她也懂，为了面子，道理可以一文不值，他心里不免有几分发慌：“这，能说清楚吗？” “不知道，但是，我不行，还有我姑姑，先不说了，我要赶紧打。”姬可盈挂了电话。 陈一凡冷静了一下，继续打王若曦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发微信也是石沉大海。 不用想，王若曦是生气了！ 那都是姬可盈拿他来演戏，不是真的，王若曦直接失踪，不给他机会解释，他也不免有点生气，不解释了，爱咋咋。 第131章 遭人暗算 晚上十一点半，陈一凡最后一次打王若曦的电话，打不通，彻底放弃，睡觉。 只是，刚关灯，却听见一阵巨大的踢门声。 白班的保安有四名在宿舍，他们已经在睡梦中，听见声音，一个个扎醒，本能的拿起放在床底下的武器准备战斗。 令人难以预料的是，冲进来的并非是想象中的仇人，而是警察，穿着威风凛凛的警服，人数有十二三人。 保安们蒙了，陈一凡也蒙了。 趁这时间，十多名警察把他们按住，问清楚身份以后，把陈一凡上了手铐带走。 警车里，陈一凡问他们，自己犯了什么罪？他们说，到了刑警队再说。 这是市里刑警队的，不是太平镇派出所的，问题大了，陈一凡纵然没做什么亏心事，都不免心慌意乱了起来。 到了刑警队，陈一凡被扔进审问室闷了一个多钟，警察才录口供，这会陈一凡终于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林东海离开太平镇途中遭到伏击被捅成了重伤，至今还在医院抢救，凶手是他手底下的市场保安余春华，捅林东海之前，为了让林东海死个明白，余春华告诉林东海，自己是受到他的指使。 这天大的冤枉啊，陈一凡根本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更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 可是口说无凭，反而刑警这边有林东海的指证。 警察出去前给陈一凡留的话是，好好想清楚，进了这地方，除了坦白从宽一条路之外，别的都是空想。 门被关闭，陈一凡一个人留在里面，望着空白的四面墙，还有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蓝字，人如惊弓之鸟。 很明显，他这是遭人暗算了，他在这里面，见不到自己人，他百口莫辩。 关键还在于林东海身份的特殊性，姬可盈可说了林家很牛，要是林东海抢救不回来，他就别想出去了。即便林东海被抢救了回来，死里逃生，新仇旧恨，肯定也会把他往死里整。除非保安余春华站出来说出真相，但人已经跑了，警察不一定能抓到人，更惨的是，这既然是奸计，指不定人已经被灭口。 陈一凡在里面，好惊慌，好着急，好担忧。 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煎熬中苦等。 外面的人也是很担忧，比如姬可盈，高友新。 陈一凡刚被带走，保安就给苏瑾打了电话，苏瑾通知了高友新，然后还在高友新的示意下通知了姬可盈。 姬可盈当时正和朋友聚会，接到电话直接傻了。她了解陈一凡，知道陈一凡不可能杀人，换句话说，陈一凡是被设计了。不管设局的人是谁，这件事非常麻烦，因为背后操控的肯定是有钱有势的人。照她的想法，她觉得，是丁瑶的几率很高。因此，从呆滞之中反应过来以后，姬可盈立刻给欧阳打电话，把事情始末告诉了欧阳。 欧阳确实拿陈一凡当朋友，当场表示帮忙打探消息。 姬可盈着急的等了半个钟，欧阳的电话回过来：“我已经了解清楚整个情况，凶手叫余春华，已经跑掉，这混蛋下手的时候告诉林东海，是陈一凡主使的他。因为林东海有反抗，挨了一刀之后，他并没有立马死去，他打出了报警电话，把凶手说的话告诉了警察，现在陈一凡在刑警队不让见。” 姬可盈死了一般说不出话。 电话另一端欧阳继续说道：“就我对陈一凡这人的了解，即便有再大的仇怨，他都不可能这样做，更不可能叫保安去做，我敢断定，这绝对是有人在搞陈一凡，是你那边的人，你问问他们吧！” 姬可盈说道：“怎么问？他们不可能承认。” “他们承不承认是一回事，你要表明你的态度，我也是，我们去作证，还要找保安头头一起，你先问问保安头头，那余春华什么情况，有消息了相互通知。”欧阳说完匆匆挂电话出门去找他的姐夫，看他姐夫能不能帮上忙。 姬可盈给周小丹打过去，周小丹说余春华这人平常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工作态度也是诚诚恳恳的，他干这件事，周小丹自己也是非常震惊。 挂断周小丹，姬可盈给白胜奇打，汇报的口吻告诉他，陈一凡如何如何了之类，没听他是什么态度就挂了电话，转而给高友新打。 电话接通，高友新先开口：“姬总监，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这事你事先到底知不知道？” 姬可盈冤枉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参与，我不可能害陈一凡。” “行，既然你这样说，你负责搞定林家，我负责搞定丁瑶。” “和丁瑶有关？” “否则呢？妈的太卑鄙了。姬总监我奉劝你一句，和丁瑶那样的人为伍，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路吧！” “你有没有证据？” “我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有明说什么，但是我能听出来，就是她在搞鬼。”高友新十分气愤，也十分的不安，这次丁瑶搞的好大，弄不好陈一凡要坐牢，为他去坐牢，这让他怎么对得起陈一凡？ “我来跟她聊聊。”姬可盈自告奋勇。 “不，你跟林家聊，你现在就去医院，看能不能让那家伙别乱说话。” 电话中断，姬可盈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听高友新的安排，丁瑶却主动给她来了电话：“姬总监还在市区吧？如果在的话，出来聊聊，地点是世纪广场喷池边。” 姬可盈接完电话一刻都没有耽误，带着怒火，带着愤恨，风风火火就出了门。 来到世纪广场，下了车，她一脸凶神恶煞往喷池走。 丁瑶已经坐在喷池边等着，去到她跟前，直接开口就骂：“丁瑶你做这种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丁瑶不以为然：“我做什么了？我叫你出来是想跟你谈谈怎么救陈一凡。” “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会救他？就是你害了她，你个无耻小贱人……”姬可盈直想跳上前掐死这个祸害，晚饭的时候她还跟她说，让她尝试一下把陈一凡发展成自己人，她可以保证高友新能给的她也能给，而且还能给的更多。结果呢？嘴里说一套，背后做的却是另一套，这不是拿她当猴耍吗！ 第132章 好霸道 丁瑶一声叹息，略带失望的说道：“姬可盈你不像这么愚蠢的人，我救他不很正常吗？我想要他帮我做事，还有你，怎么样，能不能聊聊？” “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你觉得陈一凡那样的人会答应你？”姬可盈自己就不想答应，她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性子。 丁瑶冷哼：“我手段卑劣吗？你当初没少对陈一凡用类似的招数，你千方百计想弄走他，现在怎么啦？你变节啦？开始给高友新干活啦？”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不像你不择手段。” “你以为这是儿戏？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只论成败，不论手段。你别忘记你是子公司的人，高友新赢，你一样要混蛋。”丁瑶生气了起来。 姬可盈也生气了：“丁瑶，我还就无所谓了，谁赢，都总比你们赢了好。” “什么你们我们？吃里扒外的东西，是子公司培养了你，你有今天是白胜奇给了你机会，你现在说这话，你有良心没有？”丁瑶站起来愤怒的指着姬可盈说道。 “笑话，你这种人跟我谈良心，你配吗？” “好，我们可以不谈良心，我们谈交易。”丁瑶信心十足，狠狠的说道，“姬可盈你给我听好，没有我帮忙，我保证你救不了陈一凡，谁都救不了，包括欧阳和高友新，以及高友新背后的老板，你不信可以去试，我不介意等等，我有这份耐心。” “谈你妹。”姬可盈转身离开。 “姬可盈你在意气用事，别怪我不警告你，等下次你来找我，价码就变了……” 姬可盈不答话，这一刻，她耻于和丁瑶交流。 回到车里，姬可盈急忙忙开走，转了两条街才停下来，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分别告诉了欧阳和高友新。 高友新给姬可盈的回复是，她去搞定林家就是了，丁瑶，他自然会搞定，别把事情复杂化了。欧阳告诉姬可盈的也是差不多，他说他会尝试去找丁瑶聊，让她去探听林家的口风，把掌握到的情况告诉林家，看看林家是什么反应。 人民一院，急诊科手术室外面，有六七人神色焦虑等待着，其中一对就是林东海的父母，林章强，唐心如。 入夜的时候姬可盈给林章强打过电话，解释过太平镇发生的事，当时林章强有接受，可现在事情搞到如此之大，能不能再解释清楚，姬可盈心里完全没底。林章强有钱有势，脾气还不好，之前听她解释也是给她姑姑面子，刚刚来的路上她给姑姑电话，想着让姑姑先打个招呼，可姑姑说林家就一个儿子，还不知道生死，没法解释，还建议她不要多管闲事。 她小心翼翼走到林章强眼前，看他黑着一张脸，不太敢开口，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林叔叔，医生这边有消息了么？” 林章强冷冷说道：“如果有消息，还需要我们在这里等？姬可盈，这事大了，最好我儿子能平平安安出来，否则你什么话都不用说，我一定要让那小子死。还有，你这辈子就别嫁人了，你活该。真是过分，我儿子很差吗？他去跟你求婚，弄这事出来你有责任，要是你答应了能有这事？” 说话好霸道，完全不讲理，姬可盈听了心里特别不舒服，她鼓起勇气说道：“林叔叔，你这么说话，考虑到你现在心情欠佳，我能够理解。确实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但你说这是我的责任，我就得反驳了。我不止一次跟林东海表示过，我有男朋友，更表示过，我和他之间不可能。” “我儿子有什么比不上那臭小子？”林章强和姬可盈杠上的模样，眼神很有煞气，很欺负人。 “林叔叔你觉得爱情是生意，谁实力更好就跟谁做吗？”姬可盈可不好欺负，心里害怕，收在心里，面上，寸土必争。 “你是在顶撞我吗？你姑姑都不敢如此，你一个黄毛丫头你算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林章强暴跳如雷。 “林叔叔，我在和你讲道理。按照你的逻辑，他不突然跑来太平镇，肯定没这事。我这样说，你心里舒服吗？”姬可盈没有怂，仍然在争取道理二字。 “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和你说话，赶紧滚。” “林叔叔你没必要动气，我不否认我有责任，只是有些话，我必须说。就你嘴里那臭小子，如果当时不是有他，你儿子真不知道会被揍成什么样。今天白天也是，如果他是那种不冷静不克制的人，当时他身边有近两千多人，你儿子会是何下场？” “什么他冷静他克制，你意思是说我儿子很冲动很窝囊，我儿子比不上他是吗？”林章强的思维方式令人很无语。 “我没有这意思，我是在客观的阐述事情。” “这些话你已经说过，我给了你理解，可结果呢？” “结果是有人从中作梗，林叔叔你那么聪明，你好好想想，陈一凡有必要这样做吗？” “那是我儿子的交代，难道他撒谎？” 姬可盈摇摇头，快速说道：“不是他撒谎，是那名跑掉的保安撒谎，这是栽赃，就想陈一凡死。这事和我公司的高层有关，一拨股东在夺权，太平镇就是股东们较量的战场，陈一凡是胜负的关键，其中一拨股东不停加害他，对方已经承认了，这人叫丁瑶，她想借你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章强笑了起来，很冷很冷的笑容：“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说成什么样。” 姬可盈心里冤死了，这可是真的，没有编：“林叔叔，我说的句句实话。” “你去找过警察没有？” “没有。” “如果是实话，如果这就是真相，为什么你跟我说，而不是跟警察说？你当我傻子吗？给我滚。” “不是，林叔叔，真的是这样。” “证据有没有？如果没有，你给我闭嘴，滚吧！” 姬可盈很失望，离开的脚步虚虚浮浮。 老天爷啊，这下陈一凡怎么办？这份冤屈就没办法不受了么？ 不知道，没答案，整个人心乱如麻，回到车里，她委屈得趴在方向盘上面哭了起来。 第133章 穷途末路 姬可盈哭完并没有离开，她留在车里等待，偶尔下车，进去看一眼。 凌晨一点多，期待中的手术总算做完，好消息，林东海过了第一关，被抢救了回来。但是，一时间也见不到他的人，他被送进了重症，医生说，要监护二十四小时，他，还需要过第二关。 看林章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姬可盈再次尝试和他聊，结果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林章强说的话依然一样，他要她给他证据。 姬可盈两点多离开医院，一夜没睡，第二天大清早和高友新在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见了面。 姬可盈对高友新说道：“高总，我已经努力过，我做不通林家的工作，缺乏证据，林章强让我拿证据说话，否则，闭嘴。” 高友新思索着说道：“你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毫无保留？” 姬可盈说道：“对，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出面找林章强聊聊。” 高友新摇摇头：“不行，那是他的宝贝儿子，他正在气头上，除非他儿子没事了亲自跟他求情，否则这事谁去说都不好使。” “那你让我去？” “你是当事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可以等林东海，可是陈一凡等不了。”姬可盈很想对高友新发飙。 “我知道，我都知道。”高友新也着急，心情也是特别差，也是很想发飙，但是对姬可盈发，不行，没有理由，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丁瑶那贱人设计的滴水不漏，她不怕我们去找林章强。” “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没怎么说，她开了条件，说只要我们答应，她就帮忙处理，并且一定成功。这贱人，嘴巴很严密，要抓她的话柄，几乎不可能。我们唯一的机会是，把那名保安余春华找出来，让他去自首，去把真相说出来。但是，我觉得人肯定给丁瑶藏起来了，被我们找到的机会不大。”高友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甚至有可能已经被他们……” 姬可盈听得心头发麻：“上头的老板怎么说？” “他们说证据不足，很难定陈一凡罪，只要林章强不给障碍，关一阵子就能保释出来。” “问题是林章强肯定会设障碍，你们不能坐视不管，你们要救他出来，成功以后，我脱离白胜奇帮你们做事。”姬可盈没办法了，只能尝试用自己来交换高友新上面老板的态度。 高友新很是心动，但是这件事，上面的老板不听他的意见，他很痛心的说道：“姬总监，我拉陈一凡进的这个战场，出了这种事，我也很心痛，可以这样说吧，他现在是在替我受罪，如果不是他在前面顶雷，丁瑶他们想达到目的，对付的一定是我。我很感激陈一凡，也对不起陈一凡，我做过了我能做的努力，可上面老板不同意，我也很无奈？当然也不能怪上面的老板，是丁瑶开的条件太离谱。这件事，看来只能我们自己办了，林东海不是手术成功了吗，他什么时候能转到普通病房去？你告诉我。” 姬可盈说道：“医生说二十四小时以后。” 高友新急切的说道：“你算好时间去见他，和他聊，只要他答应，一切将不是问题，丁瑶的奸计也不会得逞。” 怎么聊？没法聊，就姬可盈对林东海的了解，林东海会答应，但是他会开条件，而且是很要命的条件，高友新明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说？很失望，妈的老板没一个好东西! 从早餐厅出来，姬可盈如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面逛着。 漫无目的走了半个多钟才如梦初醒，想起来自己有开车过来，路已经记不清，要翻手机导航才顺利回到早餐厅附近拿车。 开车直奔公司，坐在白胜奇的办公室门口等。 白胜奇还没回来，她秘书倒是已经在岗，看姬可盈脸色不好，她连招呼都不敢打，就忙起了自己的工作来了。 到了上班点，白胜奇回来，看见双眼血红一脸憔悴的姬可盈，他顿时很不高兴。 姬可盈跟他进了办公室，他当场发作：“姬可盈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姬可盈说道：“白总，工作上我可以不留情面，私事引发的后果，我做不到，林东海是去找我的，因为我，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白胜奇尝试说服她：“那是意外，不是你的责任，陈一凡自己有责任，他跟人家富二代牛什么？天啊，他还杀人。” “白总你真的相信这是他干的吗？这是丁瑶在背后搞鬼，我已经见过了丁瑶。” “那我管不着，你跟我说，没有用。” “你能不能就当帮帮我，你去和丁瑶聊聊，别她用这种方式做事？” “你认为丁瑶会听我的吗？” “用子公司要挟。” “我凭什么？” “我保证我会弄走陈一凡。” “我帮不了你，而且以前陈一凡很弱小的时候你都弄不走，现在更别想。你算了吧，你跟他又没关系，又不是真正的情侣，你拿他当挡箭牌而已，管那么多做什么？他这样，你刚好顺利接位。你出去吧，我要打个私人电话。”白胜奇指着办公室的门下了逐客令。 姬可盈恍然大悟，原来让她去太平镇是这功能，他们搞掉陈一凡，她顺利接位。她和别的场长不一样，她是陈一凡的上级，陈一凡下面的人不敢反，更不可能反。因为，她并非突然下去，陈一凡更并非离开，只是出了事暂时上不了班。太阴损了，空手套白狼啊，搞掉了陈一凡，高友新费尽心机搞的业绩，将会全部落他们手里。 出了门，姬可盈狠狠在心里和自己说，丁瑶，我姬可盈和你誓不两立。 当然，冷静想一想，这事跟林家聊不来，现在唯一的路是跟丁瑶聊，这特别恶心，可是没办法，高友新那边搞不定。 按照她的猜测，丁瑶跟高友新开的条件，肯定是想让高友新他们那边放弃掌控权的争夺，这换谁都不能接受。从这一点看，他也能理解高友新上面的老板。只能说，是自己的力量太小，筹码太少吧，怨不得别人。 离开公司回到车里，姬可盈随即给欧阳打电话，说了自己掌握的情况。欧阳也把这一晚的努力说了出来，前路困难重重，他救不了陈一凡，他没这能耐。 穷途末路，姬可盈只能去触碰那个唯一的可能性，给丁瑶电话，再次去见丁瑶。而这个时间，陈一凡刚从刑警队转去了看守所，刚过了身体检查，领了马甲，拿着日用品，跟着管教去仓房。 姬可盈在外面忙碌，绝望，陈一凡也是在里面绝望，又是丁瑶，又是林家，这一关，不好过。 第134章 重重压力 单独的仓房，面积不过几平米，里面除了一张简易床，一张小桌子，一个水壶之外，空无一物。 陈一凡躺在床上，好累好困，好崩溃。 他能不能出去，已经不是由他所决定，而是外面的人，姬可盈，高友新，欧阳。 最惨的是，即便能出去，前提是必须做交易，损失会非常大，等他出去，估计外面的变化会翻天覆地，比如高友新退出了太平镇。 如果能传话出去，陈一凡真的宁愿他们和丁瑶死磕到底。 他真的没有指使保安余春华杀林东海，他还不信白的能变成黑的，不过是需要时间弄清楚而已，他可以等。 然而，令他很绝望的是，外面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从而把辛辛苦苦创造的根基毁于一旦。 想到种种的可怕，他在里面翻来覆去睡不着。 而外面的姬可盈，正和丁瑶在一个咖啡厅见上了面。 如所料，姬可盈又找了上门，丁瑶自然是表现的无比得意：“姬可盈，我说过这件事没我的帮忙，你们怎么弄都是白费心机。” 姬可盈问她：“你想怎样？” “已经第二次聊，你还问这问题很没意思。” “我已经说过，陈一凡不可能帮你，他宁愿选择离开万盛。”姬可盈觉得这是百分百的，帮丁瑶做事，照陈一凡的个性，就算离开万盛以后要去乞讨，他都会毫不犹豫。 丁瑶毫无所谓：“那就让他走，你帮我，太平镇怎么回事你告诉我，高友新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千万别说你不知道，你去太平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你的一举一动我可都看在了眼里。” “有没有别的选择？”姬可盈侥幸的问。 “姬可盈，做人不要太贪心。” “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能耐弄他出来。” 丁瑶呵呵笑着说道：“我和林章强有点私交，并且很凑钱，我有位朋友认识余春华，知道怎么能找到他。” 余春华果然在她手里，姬可盈牙痒痒，死死忍耐着内心的情绪，继续问：“我怎么信你真的能和林章强说上话？” “你需要信我吗？不需要，因为你没有别的一选择，你必须救他。姬可盈，弄成这样都是你的责任，你是我们这边的人，你和陈一凡搭什么关系？这个代价你必须付，你活该。”丁瑶一声叹息，然后突然又强势了起来，这女人无比的善变，比姬可盈还要善变，令人所触摸不透，“事情很简单了，你把太平镇的状况告诉我，我们写一份协议，一切就能转阴为晴。” 姬可盈说道：“什么协议内容？” “忠诚，你如果出卖我们的利益，你必须做出赔偿，我们公司对个人签约，用劳动合同的方式，再来个人对个人的协议去做公证。” “我毁约，赔偿的金额很高吧？” “我们给你一千万年薪，你赔一个亿，当然，除了钱，还会有别的责任。” 姬可盈咬牙切齿说道：“一百万年薪赔一亿，这合同不合理，把年薪提高到一千万，赔偿则很合理，但这个年薪你不会给我，我没说错吧？丁瑶，同样是女人，怎么你这人如此阴险恶毒？你真不怕会有天收吗？” 丁瑶仍然是毫无所谓：“随便，我提醒你，即便赔偿再多，要负的责任再大，你不毁约，这些都不会发现，如果你从开始就想着毁约，那你没资格怪条款苛刻，又不是我逼你签约对吧？” 姬可盈感觉可笑：“现在还不算逼吗？你们用的这肮脏招睡得着？” 丁瑶呵呵笑：“昨晚我睡的挺好。” 姬可盈两头为难，不好选，卖了自己无所谓，毕竟事情因她而起，但是，同时卖了陈一凡和高友新，她不能这样做，因为陈一凡在太平镇费尽了心血，一朝被她毁掉，陈一凡肯定很伤心很生气很绝望，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甚至陈一凡会因此恨她一辈子。 依照她的想法，如果陈一凡知道她会跟丁瑶妥协，陈一凡可能宁愿坐牢吧？ 脑海里面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重重的压力几乎令姬可盈喘不过气，她决定多给自己一些时间，看能不能还有别的办法。 于是，她对丁瑶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合同和协议你先发我看看，我考虑好了给你答复。” 丁瑶还以为姬可盈已经是认命了来和自己见面，竟然还要考虑？她非常不满：“姬可盈，你以为是你说了算？我不想一次次跟你聊，我时间很宝贵，你现在给我答复。” “给不了。”姬可盈态度强硬，姬可盈起身往外面走。 丁瑶特别不爽姬可盈的态度，太猖狂，不过她最终忍了一时之气，心里想着，只要弄好了协议，她可以慢慢收拾她，她对她说道：“协议我等会发你邮箱，你记住，我只等到今晚，你得快，因为，陈一凡现在肯定在里面受苦，你多拖一分钟，他就多受苦一分钟。” 姬可盈刚回到车里，苏瑾的电话有那么巧打了进来，苏瑾问她，陈一凡的处境怎么样，能不能出来？她说她在努力，让苏瑾耐心等一等。 苏瑾说这件事整个太平镇都已经传遍，很多人都说陈一凡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这里面肯定有奸计，他们打算组织起来去相关部门进行上访。 上访？这是施压，搞不好适得其反。 姬可盈惊慌的劝道：“苏瑾，这不行，不能这样干，一旦这样干，陈一凡更难出来，这是在害他。” “为什么？”苏瑾不解，她觉得人多力量大。 “这是刑事案，不是民事案，那样干和抗法无两样，最后不管是谁的组织，账都会算到陈一凡头上去。” “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苏瑾几乎要急哭了。 “我来做，你负责稳住大家的情绪，这非常重要。” “我没信心，场长在太平镇深得人心，尤其是那个团体会，大家都非常支持他。” “我找欧阳帮忙，让欧阳找苏勇星说说，市场这方面你来搞定，陈一凡一定一定能出来，你信我。”姬可盈笃定的说了这句话，因为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她真的很抗拒去触碰。 苏瑾思考片刻才对姬可盈说道：“姬总监你给个时间吧，无论如何，我们太平镇的人要做自己的努力，我们要和场长共同进退。” 说了白说，姬可盈好想发飙，没发出来，毕竟就算是办法不得当，苏瑾都是在为陈一凡设想，从这方面讲，苏瑾是一名忠心耿耿的下属，不该骂：“你给我两天时间，这期间保持耐心，不要生乱。苏瑾，你要相信我，这件事，我责任很大，我肯定会努力去想办法摆平，不会让陈一凡白白蒙冤。” 第135章 不能妥协 回到家，姬可盈心事重重的洗了个澡，半卧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发呆。 她很困乏，整个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一般，毫无力气，就连抬抬腿都感觉特别的费劲。 脑袋更是嗡嗡作响，就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肆无忌惮的乱窜，还不时从里面撞击她的太阳穴，那个地方特别特别涨，貌似就要爆裂开来。 她需要休息，需要睡眠。 然而，一经闭上眼，脑海里面全是陈一凡在受苦的画面，她睡不着。 她很烦躁，一咬牙离开了沙发，找出来一瓶酒，大口就给自己灌。 叮咚！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来的是庄文。 刚进门庄文就很紧张的问：“我说我的好表姐，怎么出那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爸跟我说，我还不知道。” 姬可盈说道：“告诉你有用？” 庄文不甘的说道：“至少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林章强说。” “我已经说过，那老东西蛮不讲理。”姬可盈呵呵的骂了一声。 “难道真是陈一凡要杀林东海？”庄文脸色大变，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不过是争风吃醋，陈一凡没这么狠。” 姬可盈灌了一口酒才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局，他是遭人陷害了。” 庄文让姬可盈说清楚，姬可盈说了，他听呆了：“天啊，你和陈一凡到底有事没事？” 姬可盈说道：“没，都是你在胡思乱想，他……有女朋头。” “听这意思，他要是没有女朋友，你们之间就有事啦？” “你有病吧？”姬可盈瞪着他，“我已经很烦，你能不能正经点？” “表姐，我很正经，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务必老实回答。”庄文确实一派正经。 姬可盈盯住自己的表弟看，看见他眼里都是认真，她说道：“他这人与众不同，我是很欣赏他，无论是他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是他思维的方式，我都非常欣赏。顺带告诉你吧，你妹走那天晚上，他家也是出了灾祸，工厂被烧，他妈和他妹葬身火海。之后，他爸开始酗酒，最终喝出了精神问题，当时他才十六七岁的年纪，他要生活，要读书，要照顾老爸，还要还债，无数的压力压在身上。他家住的是木屋，孤零零的，质量特别差，一场暴风雨，都有可能毁掉。他一切一切的处境，都十分的凄凉，但是，他坚持了下来，并且至今，活得很积极，心理连一点的扭曲都没有，换做是你，你能行吗？我想，很多人都做不到吧？” 庄文听了姬可盈这话，心里对陈一凡肃然起敬起来：“我明白你意思了，他虽然某方面穷到当当响，可是在另一方面，比许许多多人都要富有，肤浅的去看，会觉得，这人一无是处，但是，深层的去看，自叹不如，对吧？” “对，他做事光明磊落，聪明又不高调，这种人潜质很好，只要你给他足够的机会，他绝对大有成就，他几乎具备一切成功的气质。” “那看来你内心是喜欢他的。” “好的东西谁不喜欢？但这是另一回事。” “我认为这是一件事，你如果是喜欢他，又是你害了他，无论如何，这责任你要勇于承担起来，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素养。”庄文大义凛然说道。 姬可盈颇惊讶：“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你之前告诉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让我保自己的工作。” 庄文红着脸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当时不了解情况，不了解陈一凡。”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不能和丁瑶做交易，她根本就信不过，万一被忽悠，依然要自己跟林章强聊呢？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事你也说不准她是不是在钻空子对吧？她说她能和林章强说上话，反正我就觉得水分很大，不能信她，这事除了凶手之外，我认为只有林东海能说上话。” “可是他还没醒过来，也来不及醒过来，就算醒过来，林章强也不一定让我们见他，即便林章强让我们见了他……”姬可盈没有往下面说，但是从表情看，这最后没说的话才是最难的所在。 妈的比过五关斩六将还难！庄文也是郁闷得很，一时间无话可说！ 双方沉默了一下，姬可盈忽然很感慨的说道：“文，我原来和他们一伙，你说他们这样的做事方式，手段如此之脏，别人得怎么看待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陈一凡那么得人心，因为他一直在对抗黑暗。” “对啊，妈的这世道真气人，好人不见好，坏人却一个个活得滋润。我们不能助长这种风气，不能妥协，不能让坏人的奸计得逞，我们一起去找林章强说，加上我爸，我让他给林章强打电话，怎么着试一试，总好过在这里干等要强。”庄文说着先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拉姬可盈。 两个人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没找到林章强，他们转而去家里找。 富丽堂皇的别墅，林章强在睡觉，他们在家客厅等。 等到下午两点，林章强起床下楼，看见姬可盈和庄文，脸上蒙上了一阵阴霾，完全不搭理他们，直接转进了厨房。 保姆想去帮忙，被他一口拒绝。 他自己烤了两片面包，倒了一杯牛奶来到餐厅。 姬可盈和庄文过去，他在他们开口之前先说道：“我吃东西的时候非常讨厌有人打扰。” 姬可盈和庄文只能闭嘴侯着。 林章强倒是不客气，慢里条斯的吃，仿佛当他们空气，不过两片面白一杯牛奶，整整吃了十分钟。 姬可盈又想说话，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打完一个，继续打第二个，第三个，打完径直出门，庄文瞬间来了脾气，他快速跟出门外，在林章强上车之前大声叫住他，大声说道：“林叔叔，你这样做，你不觉得很过分吗？你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出来，你不要侮辱我们。” 林章强转过身，冷冷的眼神落在庄文身上，冷冷的语调说道：“我说过，带证据来找我。刚刚，我给公安局的朋友打过电话，我问过，案件没有变化，这证明你们没有证据，我没轰你们走，已经算是对你们手下留情。” 庄文继续说道：“没有证据不代表这件事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相信证据。” “陈一凡这是受奸人设计，怎可能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证据？你至少给一些时间吧？” “谁给我儿子时间？” “你儿子没有错？” “我儿子错不错能轮到你胡说八道？” “你这是护犊子，你这是蛮不讲理，仗势欺人。” 林章强火爆了起来，脱口而出：“我就护犊子，就仗势欺人，就蛮不讲理又怎样？你耐我何？” 骂完上了车。 望着车子远去，庄文狠狠诅咒他早点死，最好出了大马路就撞车！然后，他稍微平静了一下对自己的表姐姬可盈说道：“对不起，表姐，我没帮到你。” 姬可盈苦笑：“我知道是这结果，不试过不死心而已。” 第136章 清者自清 庄文陪着姬可盈在医院等待消息。 转眼间，天黑了下来，庄文出去买回了一袋面包和两瓶牛奶，只是，姬可盈才吃了两口。 十二点之前，姬可盈必须给丁瑶答复，而这个时间内，林东海很可能出不来，她忧心忡忡，根本就吃不下去。 她心里想什么，庄文自然很清楚，想劝自己表姐也是无从入手。不过庄文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绝对绝对不能跟丁瑶那样的阴损小人妥协，不然，这一失足可就再也拔不出来。 晚上九点，林章强来到医院，默默的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 也就在此时，丁瑶给姬可盈打来了电话。 庄文看见来电显示，立刻对姬可盈说道：“姐，如果不想接，可以等等，反正还没到时间。” 姬可盈摇摇头：“要面对的总归要面对。”说话间，接通了电话。 丁瑶说道：“姬可盈，已经九点钟，你考虑的时间够长啊，你不要当我傻子，你在医院干嘛？求林章强吗？没用，你只会吃闭门羹。” “丁瑶你还真什么都知道，你是找了人跟踪我还是在医院安排了人？”姬可盈又怒又无奈。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给我答案。我先提醒你一句，某人就在我跟前，你要是做出我不乐意的选择，下一刻，他就会远走高飞，你永远都别想找到。” 姬可盈心里明白，她说的某人是保安余春华，这女人真恶心，她就不能少威胁一会吗？本来心里已经有所摇摆，不想跟她妥协，听她那样说话，突然间所有决定都从姬可盈脑子里出来了，狠狠的说道：“丁瑶，我相信你确实有办法还陈一凡清白，但你这人不可信，我宁愿信一条狗，跟你妥协，我更是恶心。” “混蛋姬可盈，你一定会后悔。”丁瑶恼羞成怒了起来。 庄文抢过手机：“后悔你妈啊，你跟混账女人，臭女人，贱女人，公交车，鸡，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你是谁？”丁瑶气得七孔生烟，声音都因为生气而颤动着。 “我是庄文，你欺负我姐，我跟你没完。”庄文加大音量吼回去。 “有能耐你就来，没能耐你给我闭嘴。”丁瑶挂了电话。 庄文冷静了一下，把手机还给姬可盈。 姬可盈站起身，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无奈的说道：“这下真的只能和林东海聊了。” 庄文说道：“本来就是，丁瑶那小人，你信她无疑是坑自己，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林东海不是喜欢你吗？这是优势。” 优势？姬可盈觉得这是劣势，不过她没和庄文多说，她又坐了回去等着。好疲惫，她靠着庄文的肩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庄文说，你睡睡吧，她尝试了起来，庄文一动不动，很安静，她渐渐的真的睡了过来。 陈一凡也在睡，但是，睡着之前，突然被一阵开门声吵醒。 随着门打开，两名警察走进来，给他上了手铐，带去录口供。 来到口供室，陈一凡被锁在特制的金属椅上面。两名警官准备好立马开问，他们问他为什么指使他人杀人，怎么指使的，花了钱还是用了别的方式？余春华现在人在什么地方，一个个问题让他交代清楚。他们的态度还比较正规，给他水喝，给他烟抽，引导他交代。 水陈一凡喝了，烟陈一凡也抽了，但是问题没交代，无可交代，他已经说过，他没有指使余春华，这是一个局，他中了别人的奸计。 两位警官慢慢有了情绪，他们说陈一凡编故事，又或者这是真的，但是陈一凡故意利用这件事给自己打掩护。 话不投机，陈一凡干脆不再说。 面对他这种态度，两位警官并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他们走出去商量对策。 陈一凡独自在里面呆着，等着，思索着此刻外面是什么境况？刚刚他试探性问过两位警官，他们不说。 晾了他五分钟，两位警官去而复返，主问的白警官重新坐下说道：“陈一凡，我们有去了解过，你家里就剩一个亲人，你父亲，并且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受不了大刺激，同时，很需要照顾，你就把事情说出来吧，我们肯定会帮你。” 陈一凡说道：“白警官，我说了我没干，我没必要。我要是想林东海死，当时在市场门口，我不用怂恿商户，只要我不拦阻，商户敢把他打死。我选择和他去派出所协商解决问题，然后我又去干他，你们觉得这合理吗？就算合理，我智商没这么低吧？除非我活腻了想找死。可你们也说了，我有老父亲需要照顾，我更没必要。” 负责记录的华警官说道：“跑业务出身，一张嘴果然是能说会道。” 陈一凡一声叹息：“我说的没道理？凡事不讲个道理，不讲个逻辑？我老实交代，你们说我撒谎，那就是没得谈，随便吧，别跟我说话。” 华警官还想继续说，白警官用手肘碰碰他，随后自己对陈一凡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从派出所出来之后发生过什么，这非常重要，会不会是你们通了电话，吵的很厉害，你一时冲动就动了手？” 陈一凡说道：“你们查我的手机，看看有没有通话记录，连他的一起查。”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你到底有没有和林东海接触过？” “没有。” “余春华呢？” “更没有，我一出来就去了吃饭，后来回了宿舍，不都有监控证明吗？” “我看今天先这样吧，你交代这些情况我们会去核对清楚，我们也会加大力度去找余春华。至于你，已经进了这里面，你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适合。” 陈一凡连忙说道：“我要打电话。” 华警官直接拒绝：“你不能打。” “我要叫律师。”陈一凡又提了一个要求。 “不能。”华警官依然拒绝的很快。 “这程序合适吗？” “给你打电话见律师才不合适，没到那阶段，你等着吧！” “疑罪从无是屁话吗？” 华警官不回应，先走了出去。 白警官带陈一凡出去，他小声告诉陈一凡，清者自清，如果真的没做过，给多点耐心，公安机关不会冤枉好人。 第137章 坚持到底 晚上十一点多，姬可盈突然做噩梦被吓醒。 她快速睁开眼看看走廊对面，看见林章强他们还在等，一片风平浪静，她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缓了缓神，去厕所。 洗了一把脸回来，她问庄文：“我睡了多久？” 庄文说道：“一个多钟，憋死我了，我去抽根烟，很快回来，你别乱跑，有事给我电话。” 看姬可盈答应了，庄文才安心离开。 等他抽完烟回来，还没坐多久，林章强他们那边突然有了动静，一众医生护士脸色严峻忙前忙后。林章强拉着一名医护人员问是不是林东海出了什么问题？医护人员没多说，急急甩开他走进去重症监护室。这无疑让外面的每一个人都心惊胆跳，万分焦急。 半个钟过去才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 出问题的是别家的病人，家属被通知了过来，一大拨，一个个伤心欲绝。 不久以后，里面推出一张病床车，上面躺着一位老人，已经走了。 等老人被拉走，走廊恢复了安静，庄文发现，姬可盈浑身都在颤抖，他拉她去坐下来：“姐你没事吧？” 姬可盈迟缓的摇摇头：“没……没……事！” 怎么没事，她不只是身体发抖，还嘴唇发白，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害怕，比如怕林东海像刚刚的老人一样被白布盖上脸推出来。应该是后者吧，庄文抓住她的手，给她安慰和勇气：“姐，你别乱想，他会没事，一定没事，我去给你倒杯水。” 姬可盈嗯了一声。 不一会，一杯温水端来，姬可盈喝下去，缓了缓，脸色好了许多。 刚过了凌晨，林东海毫无征兆的提前被送了出来，这无疑是一份惊喜，姬可盈一刻都不耽误，立即起身就冲了过去。 医护人员喊着让开让开，包括至亲的林章强都不让靠近。 林东海醒着，只是脸色特别的难看，鬼一般，双眼无神，反应迟钝，躺在病床车上一动不动，任由医护人员推着他，进入了电梯，往位于七楼上面的特护病房送。 到了病房安顿好，姬可盈想进去，林章强拦在身前：“姬可盈你真是烦人，你想干什么啊？” 姬可盈说道：“我没想干什么，就想看看他。” “轮到你吗？警察都要侯着，你走吧！” “我不走，我等着。” “你爱等等个够。”林章强自己进去，四名大汉把门堵起来，一个个脸相凶神恶煞，令人不敢靠近。 庄文拉走姬可盈，和她一起在更外面等，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只能坚持到底，不能有任何的情绪，任何的脾气，否则，一切后果都会落在陈一凡身上。 特护区没有闲杂人等，非常的安静，加上又是深夜的时间，经常时没有一丝的声音，那氛围，令人极其没有安全感，令人不舒服，幸亏有庄文陪伴，否则姬可盈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坚持下去。 看庄文累得昏昏欲睡，她挺心疼的说道：“文，对不起，姐连累你了。” 庄文说道：“姐，我们之间说这些见外了，我们谁跟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去洗把脸吧！” “也好，我顺带抽根烟。还是那句话，别乱跑，别乱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 庄文走后，姬可盈拿手机看看时间，发现有微信留言，苏瑾的，欧阳的，都是问事情的进展。高友新的也有，问的非常仔细，她刚回复过去，高友新立刻打来电话，她接通，高友新却突然沉默，足足过了十多秒才一声叹息说道：“哎，姬总监，我似乎没什么脸跟你说话。” 姬可盈说道：“高总言重了，我知道你已经努力过，我理解你，就算我不能理解，我信陈一凡，他信你，那我也信你。” 高友新稍稍激动：“我和陈一凡说过类似的话，他信你，我也信你，看来我没有白信。” “嗯，我会一直等到见到林东海为止，我一定会努力说服他。但是，高总，对陈一凡的挽救责任，我们一半半，都由我去干，你这边……”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需要多说。”高友新打断姬可盈，快速的说道，“你以后是我们自己人，绝对的，只要有我一天，我保证，无论出现任何状况，只要能力上面足够，我都一定会去维护。陈一凡更不用说，我一直如此，只是有时候真的能力有限，比如这次。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吃亏，我会让上面老板补偿他，一百万，两百万，尽量。” “不只是钱。”姬可盈略显不满。 “我知道，机会，前途，我会带他见上面的老板。” “别骗我。” “我发誓，我如果骗你，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姬可盈不再多说，她挂了电话。 庄文回来以后，两个人继续傻坐着，傻等着。 他们内心的担忧都多了起来，因为林章强进去已经好久，还没出来，没任何动静。 等到两点多，姬可盈终于是熬不住了，他给林章强打电话，连续三次被挂断，没其它选择，她走到门口，站在门外喊。 “你别喊，喊什么？闭嘴。”其中一名大汉警告姬可盈。 “大哥，别激动，我们也不想喊，要不你通知一下你们老板？”庄文负责打圆场。 “还喊？找死是吧？”大汉不乐意。 “吵什么？医院是你们随便吵吵的地方？”护士从护士站出来，语调很凶。 姬可盈不管不顾，继续喊，她必须吸引起林东海的注意力，除了大闹之外，别的办法都不好使。 大汉见她不听警告，还变本加厉，顿时一个个脸上肌肉跳动，纷纷动手去拉，想把她赶走。庄文果断的拦在中间，一个大汉彻底怒了起来，出脚一绊，顺手一推，把他摔在地上，他却非常顽强的又爬了起来，护住自己的表姐。 “姬可盈，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听见外面的吵杂，林章强打开门，暴跳如雷的说道。 “爸，让她进来吧。”里面还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正是林东海的声音。 第138章 交换 环境优雅的特护病房里面，脸色苍白如鬼，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的林东海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默默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安静得仿如一只猫儿般的姬可盈。 刚刚在走廊外面，她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进了门却不出声，反差如此之大，他也是有几分不安。 不过他并不着急，双眼就那么无神的看着她，虽然眼前的她比前几天见面时显得憔悴了许多，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她依然是那个貌若天仙的梦中情人，令他欲求不到，为了得到她，他甘愿付出任何的代价，包括…… “林东海，捅你刀子这件事和陈一凡无关，这是嫁祸，是谁在背后操控，我已经弄清楚，但是你爸不信我，你能不能跟你爸说说？”姬可盈终于开了口，没有半句废话，都是重点，也是投石问路，先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她才根据情况换招数。 “如果你有证据，我相信我爸不是那么野蛮的人，如果你没有证据，你这是在偏袒陈一凡。”林东海用了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来拒绝。 “我是没有证据，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姬可盈咬咬牙又说道。 “我爸说你连警察都不去找，反倒是警察那边找到不少证据，能证明那个小保安就是受了陈一凡的指使。可盈，别的事我都可以迁就你，但是这件事不行，他要我的命，他必须以命相抵。” “你带几十人进太平镇，你想干什么？我假设一下，如果他是个窝囊废，当时还只有一个人，你是不是要打死他？他人多，你吃亏了说这话，你丢人吗？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你不够男人。”姬可盈换了一招激将法，继续往自己内心设定的方向狂奔。 林东海生气了：“那你走吧，你去找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姬可盈跟着生气：“他不算什么东西，但是他靠自己可以活得很好，而你离开了你爸，连这个高级病房估计都住不起，你嚣张什么啊？难听的话我不想说太多，这确实是嫁祸，真凶不是他，具体是谁，动机是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爸。如果你也明知道不是他，你却装傻趁机报复他，只会让我看不起你，你选吧！” 林东海不说话，没再叫姬可盈走，而闭上了眼睛，当然他不是在反思，他是在权衡。 他不说话，姬可盈也耐心着，不催促他，在这里面和在外面不一样，在这里面她有一定的主动权。 时间就在彼此沉默之中流逝，十多分钟后，林东海终于恢复了说话：“可盈，说点心里话吧，如果我跟警察录口供的时候，我说我之前都是胡言乱语，你会不会和他分手？” 姬可盈说道：“这不是一码事。” “对我来说是一码事。”林东海虚弱的语调带着不容置疑。 “还有其它吗？” “没有。” “如果只是这一个，我答应你。” “那你去把我爸叫进来，我跟他说。” 招用对了，姬可盈内心激动，但她没有过多的表露，环境不适合。 她淡定的走出去和林章强说，林章强进了门，庄文问她谈的怎么样？她才逐渐表露出了喜悦来。 两父子谈了超过十分钟，林章强打开门，脸色冷峻对姬可盈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个人。 后楼梯平台的窗户边，林章强点上一根香烟默默抽着，盯在姬可盈身上的目光寒冷无比，嘴里一字一句说道：“我儿子跟你说好不追究，那是我儿子的事，在我这，不行，不允许。” 毫无防备，姬可盈心里咯噔一声，脑袋都要炸了，张嘴就说道：“这件事真的和陈一凡……” 林章强打断了她：“现在我们不聊他的问题，聊我们的问题。我儿子不追究，他不是信了你，而是被你迷住了，他门不清，我清。在我这，有一个价码，你想要达到目的，你必须有所付出，比如跟我儿子在一起。” 林东海提这要求，姬可盈觉得正常，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很有步骤的和林东海说话。 林章强提这个要求，她显然始料不及，她完全说不出话。 林章强老油条，他从她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她心里不乐意，他无所谓的说道：“姬可盈你不愿意付出，我不强求，说句心里话，我不喜欢你，我只是看在儿子的份上。” 姬可盈说道：“林叔叔，如果你看你儿子的面子，你不该额外加条件。” “我儿子喜欢你，心甘情愿吃亏，我作为父亲，我维护他有错？”林章强把香烟丢掉，逼近姬可盈一步，冷若冰霜的说道，“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还能安然无恙，我已经对你很客气，我开的条件你没资格讨价还价，你只能告诉我，你答应或拒绝。” “如果我拒绝，你准备怎样对付陈一凡？”姬可盈脱口而出。 “他想要我儿子死。”林章强眼中闪过煞气，答案显然易见，以牙还牙。 姬可盈真想扭头就走，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她自己惹出的麻烦让陈一凡去受罪，让真凶丁瑶逍遥法外，她受不了这窝囊气，她很无奈的对林章强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有条件，我需要一年时间培养感情，我不可能立刻进你们林家。” “可以，但要找个时间先订婚，我可不能让你骗我儿子，空手套白狼你就别想了，对你没好处。还有，你加了一个条件，我也加一个，如果有一天你们离婚，林家的家产你一分都不能拿，我们私底下协议。” “林叔叔，你……” “废话别说，答应，或，拒绝。” “我没选择。” “那你走吧，警察我会叫过来，让我儿子跟他们说，你找人去接人，自己别去，工作辞掉，从此别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这太过分了，姬可盈有点怒了起来：“林叔叔，我只答应了你一个条件。” 林章强理所当然说道：“这不是包含在其中吗？你既然答应了我的要求，你迟早是我们林家的媳妇，你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林家的颜面何在？我这要求合情合理，就这样决定。”林章强说完先走，姬可盈盯着他的背影，说多讨厌有多讨厌，可她却无力反抗，走到了这一步，她真的彻底彻底没有别的办法去解决问题了，除了用自己去交换陈一凡。 第139章 沉重的屈辱 早上，八点，阳光从仓房的排气孔照洒进来，照在陈一凡的身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陈一凡也在此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下床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门被打开，他以为像昨天一样，来的是给他送早餐的人。 认真看一眼，来的人不对，来的是管教。 “陈一凡，收拾一下跟我去办手续。”管教说道。 “办什么手续？”陈一凡下意识问。 “想不想出去了？” 陈一凡稍微一愣，随即很惊喜：“想，肯定想。” 没花多少时间办好了手续，走出看守所大门。 马路对面一辆白色的奔驰越野车分外明显，一个颇为之眼熟的男人正向他招手。 迎着阳光，很刺眼，一时间看不清楚那是谁，但肯定是接自己的无疑了，陈一凡不敢怠慢，急忙走过去。 他很兴奋，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还以为能清白走出来都要好多天，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这是谁的功劳？姬可盈，高友新，欧阳？估计都有吧！ 兴奋的心情维持到过完马路，来到车边戛然而止，原本身上的愉悦在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僵直。 因为，因为，跟他招手的男人，是姬可盈的男人，至少，他认为是。 “恭喜你重获自由，走吧，我们上车再说。”庄文打开了车门。 陈一凡机械的上了车。 启动了车辆，往市区方向疾驰，庄文的心情看上去很沉重，车内的气氛也跟着压抑了起来。 陈一凡主动开口问他：“就你一个人来？姬可盈呢？” “她睡觉，两天两夜没怎么睡。”庄文说道。 “麻烦你了，而且我要再解释一下，我和姬可盈真的没有不正当关系。” “我知道，姬可盈是我表姐，我叫庄文。”趁红灯，庄文对陈一凡伸出手，正式自我介绍。 陈一凡脑袋翁嗡响，机械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天啊这不是姬可盈的男人？是她表弟？那她干嘛那样说？ “那天我表姐是不想跟你多说。”庄文知道陈一凡心里此刻在想什么，他主动交代了起来。 陈一凡这才反应过来说道：“谢谢你来接我。我能问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么？姬可盈，太平镇，还有万盛。” 庄文一声深长的叹息，然后才缓缓的失望的说道：“幕后策划人是丁瑶，她逼我表姐为她所用，代替你在太平镇的工作，我表姐没有妥协，所以，你可以马上回去太平镇，往后你该怎么面对丁瑶，我不多嘴，我想，你心里肯定有答案。今天，你之所以能出来，并不是因为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真实情况是，保安余春华没抓到，表姐说的话林家不信，后来表姐跟林东海谈，林东海答应不追究你，但是他爸没答应，他爸要表姐跟他儿子在一起。” “姬可盈答应啦？”陈一凡下意识问，其实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否则他现在依然在看守所关着，而不是坐在庄文的车里，“她，她，怎么能这样？我宁愿坐牢，她不喜欢他，这能有幸福可言？这是屈辱。”陈一凡越说越激动，这真是晴天霹雳，这比他预计的要付出的代价大得多得多，他无法接受…… “我也很意外，可这事已经发生，表姐……”庄文没有往下说，他整个人毫无生气，他心里也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昨晚姬可盈和林章强聊完告诉他的时候，他就想去找林章强拒绝，姬可盈死活拉住了他，姬可盈说这是唯一的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眼巴巴看着姬可盈受委屈，他心里特别火，却无处发泄，姬可盈逼他答应了她，不能闹事，一点都不能。 “她怎么了？”陈一凡胆颤心惊，一张脸苍白的颜色，脑子里面乱糟糟一片。 “辞职了，她还不能见你。” “禁锢吗？真不是我指使保安去捅人，凭什么？”陈一凡大声咆哮，反抗的念头源源不断。 “凭林家厉害，你奈何他们吗？我也是不甘心，我想宰了那王八蛋，哪怕坐牢都在所不惜，然而，我不能这样做。你也一样，表姐让我转告你，出来以后好好工作，集中精力把丁瑶轰出万盛，其它不要乱来，更不要去找她，不然，你去一次，她就捅自己一刀。”庄文说这种话好难受，姬可盈这样交代，他却不得不原话转告陈一凡。 “你送我回去，我宁愿坐牢也不希望她受林家人的侮辱。”陈一凡拔着车门说道。 “你以为可以吗？”庄文继续往前开。 “那怎么办？让她在火海挣扎吗？不该这样，这事没我们的责任，是林东海上门挑事才让丁瑶钻了空子。”陈一凡发泄似的大声咆哮。 “你冷静点。”庄文也是咆哮了一声，然后一脚急刹把车停了下来，“我和你想的一样，眼睁睁看着表姐走进火海而无能为力，我也很痛苦，很痛心，你对我喊个什么鬼？回去，回个屁啊，事情已经发生，别讲什么公不公平，有些时候，公平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你有这喊的力气，你存起来，用来强大自己，弄走丁瑶，爬上去，等有了力量以后搞垮林家。” 陈一凡下了车走路，他需要透透气，心里好压抑，好痛苦，真的如果能选择，他宁愿坐牢。 可这已经是事实，庄文说的对，他本来也知道。 丁瑶，他真的要和她誓不两立了，只要能玩死他，什么招他都不介意。 而姬可盈，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不需要这样做，他没怪她，没觉得是她害了他，他无法想象姬可盈答应林家的时候，有多么的屈辱。 庄文坐在车上看着越走越远的陈一凡，他并不没生气，反而陈一凡的这种反应，他敬他是一条汉子。如果陈一凡觉得心安理得，觉得姬可盈应该救他，知道姬可盈的处境之后，都只是心里难受一下下，他会替自己表姐觉得不值。 最重要是，陈一凡下车的刹那，他从陈一凡的悲伤和愤怒之中看见了力量，一种不服输，不会善罢甘休的力量，他答应了自己表姐不能去闹，他希望，有人去闹。 第140章 正面对抗 六公里路程，陈一凡走路回市区，随即又坐车回太平镇，他并没有在市区做任何逗留。 丁瑶没有如愿，她很可能还会钻空子，他必须听姬可盈的建议，尽快回太平镇。 市场的售卖氛围和往日一样，客流如注，却又有条不乱，陈一凡突然走进去，商户们看见他，一个个都先放下了生意，激动着走过去，他们很担心他，一直等他出来，终于，雨过天晴了，大家都很高兴。 他两天两夜没洗澡，身上一股怪味道，却没有一人介意。 同时间他们都给了陈一凡同样的态度，那就是，无论万盛内部怎么斗，他们都会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姬可盈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 一路到办公室门外，百来米的路走了五六分钟，手里还多了一份然酷比的早餐。 白胜奇在办公室，另外还有一名存在感很低的副总监，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男人，站在他的身侧。 苏瑾他们也在，脸色都不好，包括周小丹，不知白胜奇和他们说了什么话。 扭头看见陈一凡，苏瑾他们才有了一丝活力，纷纷站了起来。 白胜奇背对门外，此时才扭过头，看见陈一凡，他连忙说道：“陈一凡你回来刚好，姬可盈辞职了，挽留不了，我派人代替，免得一出什么事就群龙无首，可是你下面这些人都拒绝执行命令，你跟他们说说吧。” 陈一凡说道：“不用说，派吧，随便。” 陈一凡如此好说话，白胜奇显得吃惊，这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安的问陈一凡：“这下来的人做的可是姬可盈原来的工作。” 陈一凡说道：“无所谓，白总下来也一样，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话里有话，白胜奇听出来了，这么多人，说话不方便，他说道：“我们出去聊聊。” 陈一凡说道：“不用，这里都是自己人，白总如果觉得不是，可以都解雇掉。” 白胜奇不悦：“你说的什么话？你们工作很出色，我心里是很信任的。” 陈一凡又说道：“丁瑶呢？” 白胜奇解释说道：“丁瑶是丁瑶，她干的很多事我都不知情，比如姬可盈离开这件事，我尽力挽留过，你不信可以问姬可盈。” “那就行了。”陈一凡找位置坐下来吃早餐。 “陈一凡，我不为难你们，工作照旧，嗯，我说的是子公司给的工作，别的……你就别多管了。”他言下之意是高友新给的工作，让陈一凡停止，不要继续。 陈一凡装傻问：“白总你觉得我干了什么别的工作？” “铺位，超市。”白胜奇把话挑明，“我不希望这里是战场，总公司的问题解决在总公司，你不动则丁瑶不动，你要是动，事就完不了。” 陈一凡一手把早餐扫掉：“事情完不完是丁瑶说了算吗？我没有对不起万盛，她呢？有对不起我，更对不起姬可盈，这事没完。” 陈一凡直接发飙，这很不给面子，白胜奇觉得自己已经尽量收起老板的姿态在说话，得来的却是这种结果，他心里也不免火了起来：“陈一凡，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没说让你走，你发什么脾气？你摆好你的心态，你不是老板，我才是。” 陈一凡和他对视着，发狠的眼神，毫不示弱的口吻：“对，你是老板，我是下属，可是，有人越过你搞我们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在落井下石吗？什么狗屁没让我走，如果能安全解雇我，什么乱子都不会出，你巴不得吧？你们只是投鼠忌器。我告诉你，我不会走，即便你解雇我，我都不会走，你敢做你就来，我保证让市场开不了门，一个商户都没有，直接垮掉。” “你以为你是谁？”白胜奇满脸不屑。 “你可以试试，再不济，我去城东，万盛每一家市场都有竞争对手，我一个个去找，我了解万盛，知道怎么弄万盛，我帮他们弄，免费。” “你在威胁我。” “对，你们惯用的伎俩，怎么着？你咬我吃？” “那你要死了。” 陈一凡吼道：“丁瑶不就想我死吗？我还对她客气什么？我真看不起她，你有种让她自己来说，别让你来当这丑人。怎么说都是股东，让她在你的地盘指手画脚，你对得起谁？利益相同也不能这样吧？你但凡有点良心，我会这样？我就没打算参与你们的斗争，现在我参与了，我跟丁瑶宣战。” “你算个屁，你只是小底层。”权威受到挑战，白胜奇怒不可遏。 “我们也是。”苏瑾答了一句，带着人纷纷站到陈一凡身边，“小底层如何？没有我们这些小底层，你们大老板能安然的坐在办公室吹空调？” “还有我们，我们是商户代表，我们都支持陈场长。”几个商户从外面走进来，强硬的表明态度。 商户，白胜奇不敢得罪，这些人单个拿出来并不算什么，集中起来，够他喝一壶。他脸色铁青，瞪着陈一凡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语调也变得平和：“好好好，陈一凡你心里有气我知道，这事我确实不该做丑人，谁拉的屎让谁来擦吧，我对你没意见，我希望你对得起子公司。” 陈一凡说道：“子公司对得起我，我就对得起子公司，这不需要多说。” 白胜奇吃瘪，子公司先对不起陈一凡，那陈一凡怎么做，根本不用和他交代。 没有一句告别，白胜奇直接走了出去。 副总监看看自己老板，又看看陈一凡以后，快速追出去，陈一凡如此强势，他不敢留，陈一凡连老板都敢呛，他在陈一凡眼里算个屁，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等他们走远，陈一凡对周小丹说道：“周小丹，你手下人差点害惨了我，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现在立刻回市区，给我弄清楚丁瑶的行踪，之后具体要怎么做我再告诉你。” 手底下的保安害了陈一凡，周小丹心里比谁都难过，接到这个命令，他二话不说，立刻启程。 第141章 谁怕谁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苏瑾他们把目光紧盯在陈一凡身上。 几天没见，感觉上却仿佛过了好久，不仔细看，简直已经不认识陈一凡了一般。事实上刚刚和白胜奇顶牛的那个陈一凡，对他们而言就很陌生，不只是他的整个气势，还有那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以往都是少见的，他一般不会这么呛。看情况，这次是真的怒了，也不知他让周小丹去搞丁瑶的行踪，他心里是想怎样。 苏瑾鼓起勇气问：“场长你想怎么对付丁瑶？” 陈一凡没有回应，自顾自问她：“你们都知道什么了？” 苏瑾说说什么都知道，包括姬可盈辞职，要和林东海一起，这是欧阳宣扬出去的。陈一凡苦笑，他知道欧阳想什么，结果既然不可改变，那就让林家臭大街，这也算是欧阳给他拉支持了，让他在险恶的环境之下能有更大的存活下去的可能，比如刚刚的情况，让白胜奇解雇不了他。 苏瑾又问他：“场长，现在我们该干什么？” 陈一凡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非得要我深入的说，那必须是，干白胜奇，丁瑶，他们这一拨。脸皮已经撕破，没什么好顾忌了。我回去宿舍洗个澡，有事给我电话。” 回到宿舍，手机插上充电，陈一凡找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他洗了一个澡，手机能开机了，当场给欧阳打电话。 果然欧阳想的和他预料的一样，欧阳说丁瑶是他招惹来的，他拼了身家也得支持到底。 他还让陈一凡用自己的方式放心去干，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会毫不迟疑，说的陈一凡非常感动。 第二个电话，陈一凡打给苏勇星，问了问团体会的情况，说了说自己和白胜奇抬杠的情况，约了个饭，匆匆就挂了电话。 往下陈一凡还分别打了四五个电话，打给高友新，丁超进，金振堂，庄文。 中午陈一凡回到市场，坐在办公室里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丁瑶他们那拨不择手段的混蛋迅速垮掉。心有点大，但是他相信只要肯努力想，一定会有办法，并且一定会成功。原因有三，第一，他不是在孤军奋战。第二，丁瑶他们确实做了脏事。第三，他已经下了非常大的决心。 没坐牢，捡了，烂命一条，谁怕谁？他们不是说他是小底层吗，那就让他们看看小底层都有什么能量。 想了两个钟，一无所获，头疼，欲速则不达，决定先趴着睡一会儿。 然而刚趴好，昏昏沉沉的却听见了电话铃声。 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王若曦。 这女人一直没回他的微信，突然来电话，几个意思？懒得想，头真的疼，直接接通喂了一声。 电话另一端的王若曦挺紧张：“陈一凡，我刚知道那天我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事。” 陈一凡说道：“我现在没事了。”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就这样吧，我困着，睡了。” “陈一凡你等等，我其实……”叫住了陈一凡以后，王若曦却是无比迟疑，“那天……是我错了，你之前就跟我说过，姬可盈有男人，我不应该……” “不，之前是我骗了你，她没有男人，有也是我。我睡觉了，你照顾好自己，再见。”陈一凡说了违心话，接下来要做的事，后果不可预测，他是豁出去了，但他不想连累王若曦，更不想在自己身上增加弱点，丁瑶有过前科，拿于小美威胁过他，所以，误会就误会吧，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有机会了再解释，如果没机会，只能…… 深吸一口气，继续睡觉…… 傍晚，陈一凡和欧阳吃饭，同席的还有苏勇星，他们都感受到了陈一凡心态的变化。 欧阳很高兴，要是陈一凡就此垮掉，他才看不起他。 他是很够朋友的，所以陈一凡手里掌握的信息，通通告诉了他，比如，太平镇要建区。这事他还不知道，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许多事情，难怪万盛强势进驻，原来是看上了未来的发展。这个消息很重要，只要操作得当，这意味着巨大的利润，他对陈一凡别提多感激了。 饭后，陈一凡开着自己的朗逸去市区。 周小丹已经摸清楚丁瑶的行踪，几点下的班，在哪吃饭，住什么地方等等，陈一凡去汇合他。 当然，陈一凡还约了高友新，以及，老胖。 快八点半钟，陈一凡才见到周小丹，地点是一家小卖部的大门外。 周小丹上了车，直指对面对的一家酒店，语调快速的对陈一凡说道：“丁瑶在三楼的餐厅包间，有好几个人和她一起，一个是她的秘书，另外的应该是客户，这家餐厅九点半结束营业，她应该会在这个时间之前出来，场长，我们怎么做？” 陈一凡望着对面十多层高的酒店，缓缓的问：“她的车呢？” “停在地下停车场第二层，黑色的奥迪越野，似乎是高配，全景天窗，很霸气，对了还有停车监控。” “你去给我拍一下停车场的整体状况，尤其是收费处的照片，我要上下左右都能看清楚。” 周小丹毫不思索就去办了，陈一凡留在车里，翻看着周小丹拍的丁瑶住处的照片，还有分公司的照片。 怎么搞一下她，恶心一下她，陈一凡已经有主意，就缺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 不用十分钟，周小丹走回来交差，把拍回来的照片给陈一凡看。 陈一凡看的很失望，达不到他的要求。 现在就剩两个选择，等她出来，悄悄跟踪她找机会，或者去她的住处守株待兔。 思前想后，陈一凡选择了后者。 跟周小丹要了地址输入导航，跑了不到二十分钟，目的地到达，那是一个很高档的花园小区，有一个富丽堂皇的门楼。 看见这门楼陈一凡就笑了，这门楼好，和两边的商铺连接在一起，从商铺爬上去，保安很难发现。 就这了，陈一凡赶紧把自己想到的招告诉了周小丹。 第142章 小小的报复 丁瑶应酬完，独自一人开车回家，这女人坑了陈一凡和姬可盈，却没有半点的愧疚，性格如此，为了赢，不择手段在她那儿算个屁。 因为秋意很浓，加上又是夜晚的缘故，她并没有打开车内的空调，而是把车窗，包括天窗，全部打开，她并不曾想到，她的这一个举动，等会会给她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一路畅通无阻回到花园大门口，自动车牌识别系统竟然没反应，栏杆不抬头，纹丝不动。 她探着脑袋看，似乎是摄像头被贴了什么东西，刚想按喇叭把正在保安亭里面酣睡的保安叫出来，突然哗一声响，大包东西从天窗砸了下来。 顷刻间，整个车厢内部，以及她的身上，脏兮兮一片，更是臭气熏天。 因为，那是猪屎，还有一些鸡鸭鱼的内脏粪便之类的混合物。 她下意识大声尖叫起来，同时抬头往上看。 正在此时另一包东西当头当脸砸下来，那是血，腥臭无比的狗血。 狗血淋头还不算，狗血里面竟然混着虫子，很恶心，很恶心，她一刻都不敢在车里呆，连滚带爬就下了车，瘫坐在地上。 保安听见动静醒了冲了出来，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的看了一眼车里的状况，就一眼，喉咙猛的一痒，呕吐了起来，就没见过那样的惨状，真忍不住了…… 马路另一边，两个男人匆匆上了车，快速离开，那自然是陈一凡和周小丹。 丁瑶的遭遇就是出自他们之手，主要是陈一凡，办法是他想的，粪便狗血是他准备的。 这种报复的形式有点不太地道，但是跟丁瑶做的事相比起来，算是很客气了，陈一凡心里可没什么压力，只有兴奋。 这还只是小试牛刀，一个小开始，陈一凡肯定要和她扛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把周小丹送去了他想去的地方，停了车，陈一凡对他说道：“周小丹你嘴巴放严密点，今晚这件事，对谁都不要讲。” 周小丹郑重的说道：“场长你请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不会讲。不过场长，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你能不能叫上我？” 他的话让陈一凡颇意外：“你不怕？” “为了姬总监，也为了场长，还有，市场。” “行，我答应你。” 周小丹下车走进一条横街，陈一凡就在附近挑了一家咖啡厅，给高友新发微信。 陈一凡在咖啡厅喝着咖啡等了半个钟左右，高友新已经赶到，看他的心情不错，高友新显得疑惑。从近来出的状况看，他应该心事重重才对，怎么他还能笑？莫非有什么好事？比如他和林家谈了条件？ 思考间，高友新直接问出来。 陈一凡说，他刚刚小小的报复了一下丁瑶，够丁瑶恶心一阵子的。 高友新兴致勃勃追问起过程来，陈一凡那么一说，他顿时爆笑：“哈哈哈，这哪能是恶心一阵子就过去的，这足够她恶心一辈子了。她该啊，那么阴损狡诈，她比孟才还要小人。” 陈一凡给高友新倒了咖啡：“我还要继续，我要她滚出万盛，要她后悔对我对姬可盈做的这些事。” “你想好啦？”高友新很严肃，因为，陈一凡这是彻底的投诚。 “不用想，她已经把刀捅了进来，横竖一个死，我死不如她死。”陈一凡无比坚定的说道。 “我约一下时间带你去见大老板，这是我答应过姬可盈的。” “不着急，我不能就这样空着手去，我要先让丁瑶哭起来。” 高友新端起咖啡跟陈一凡示意了一下：“预祝我们马到功成。” 陈一凡一口把杯子里的咖啡喝掉。 这次换高友新倒了，他仍然是那副严肃的脸色：“陈一凡，对不起，丁瑶用的这招叫我措手不及，更叫我无能为力，最后导致姬可盈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得以解决，这都是我的错。” 陈一凡摇摇头：“不，这没有谁错，这是斗争，逃避不了的斗争，我不想斗，可丁瑶不给我安安稳稳的机会。” “那我不多说了，我们一起干。” “必须的。” 和高友新聊了快两个钟，把总公司的状况了解了一个遍，陈一凡才去和老胖吃夜宵。 依然是他们常去的大排档，老胖先到，叫了不少烧烤，还叫了半打啤酒。 陈一凡坐下来一咕噜灌了两杯，发出很爽的声音：“舒坦。” 老胖说道：“你心情似乎不错啊，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陈一凡说了这几天的经历，毫无保留的说了。 老胖瞬间僵住，你妈啊，这哪是好事？都糟透了。可陈一凡心情还不错，这是受刺激啦？神经不正常？老胖忐忑的问：“哥们，你……没什么事吧？” 陈一凡说道：“你问的废话，发生那样的事情，换你如何？” 老胖没再问，给陈一凡倒酒，碰他的杯子。 两人了一杯，老胖继续倒，继续喝。 连续跟陈一凡喝了两杯，算是对陈一凡安慰了，第三杯倒出来之后，他恢复说话，非常感慨的说道：“姬可盈竟然那样救你，代价太大了，她会不会是喜欢上你了？” 陈一凡说道：“这刚开始喝你就醉了吗？” “没可能么？” “她是觉得她害了我，她这人虽然表面看上去令人没有好感，实际上她有温度，我跟你说过了，说的都是实话。” “好吧，我其实是想说，无论有能力没能力，有办法没办法，你都得救她。不过，你不能蛮来，要冷静的发挥自己的优势，以小博大，毕竟，对面是林家。”老胖认真给陈一凡意见。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脑袋很清醒，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么？我可不是来吐槽，我是来找你帮我。出租你别再开，你和我学了一样的东西，别浪费自己的才华，你跟我一起去太平镇吧。” “我去，明天就去。”老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这里面的凶险他并没有去想，哥们有难，怎能袖手旁观。 第143章 可惜了 陈一凡就知道老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兄弟之间，什么都不多说了，直接敬他一杯。 喝见了底，放下了酒杯，老胖说道：“你给我安排什么职位？上面能通过么？” 陈一凡说道：“万盛合并了孟才的太平市场，还没招够人，上面干涉不了，你先入职助理吧！” “行。” “收入会比你现在好，我进去，我已经拿了有二十多万。” “我靠，这么多？”老胖无比的震惊，陈一凡可是上阵子还到处借钱。 陈一凡淡淡说道：“还有一辆车，大众朗逸，嗯，还有丁瑶的三十万。之前我被逼辞职了一次，是丁瑶让于小美逼的我，那三十万算是遣散费。我之前没打算用，就想以后退回去，现在看来没必要。我想用来在太平镇买房子，三十万加一点能一人供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你妹，太平镇的房子管个鸡毛用，不要。”老胖一脸嫌弃。 “太平镇要建区，你别到处乱说，还没公布的。”陈一凡看四下无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说道。 “有区别吗？距离市区那么远，还是没鸡毛用。”老胖依然没反应过来。 “大哥，镇变成区，升值前景巨大，而现在，很便宜。” 老胖总算明白了，当下一拍脑袋，贪婪的说道：“有好楼盘么？我这有几万可以加进去，能不能多买几个？” 陈一凡无语！ 两个人喝到一点钟醉醺醺离开，老胖打车回家，陈一凡叫了代驾回太平镇。 次日醒来，精神奕奕，起床，吃早餐，上班。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来，陈一凡就迫不及待给庄文发微信：庄文你起床没？你表姐有没有答应？ 庄文正在上班，手机就放在眼皮底下，看见了立刻拿起来回复：她说真的不能见你，更没必要见你，她让你好好工作，别想那么多。 陈一凡：你告诉她，我要让丁瑶哭起来。 庄文：我支持你。 陈一凡：能不能让她不要拉黑我？她不和我说话我也可以留言。 庄文：我已经问过。 陈一凡非常失望，真想冲上姬可盈家去：好吧，没事了，我们保持联系。 放下手机缓了缓，陈一凡去找苏勇星，告诉他二房东的钱已经谈好，过两天就能到位，太平街的整改可以提上日程，工程队，让他负责去找。 苏勇星非常惊讶，他问陈一凡什么时候去谈的？二房东怎么那么爽快？ 肯定爽快，那是高友新弄的空壳公司，把钱转过来不就是高友新一句话的事吗？ 当然实话陈一凡没和苏勇星说，就告诉他，钱肯定能到位，不要有顾虑，放心大胆去干。 这事很重要，苏勇星立马组织人马开会，把具体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开会时间刚好是午饭时间，顺带吃饭，走的时候朱晓晴有意和陈一凡一道，朱晓晴说道：“弟弟，有个问题很想问，怕你不高兴。” 陈一凡说道：“那你别问。” 朱晓晴厚脸皮的说道：“我还是问吧，你到底几个女朋友？王若曦？姬可盈？还是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一凡说道：“没秘密，就一个，王若曦那是原来我拿来蒙你的。” “你这人真讨厌，你蒙我干嘛？我真的那么差？”朱晓晴说着又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不过要是姬可盈，我服气，我不缠你了可以吧？免得你见到我就躲，这样大家都不舒服。” “我没躲啊。”陈一凡心虚的说道。 “我又不瞎。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哦。” “说。” “你必须把姬可盈抢回来。这事真的很狗血，那个姓林的那天干的，不只是对你一个人干，把我们整条街都挑战了，这都变成所有人的事了。” “真的么？”陈一凡稍稍激动。 “真的，大家对这件事也是耿耿于怀，你怎么做，大家都支持，当然，你怂了，大家就不支持了。”朱晓晴这番话，说的无比诚恳，她有过这方面的调查，也算是暗中帮陈一凡了。 陈一凡思索了一下说道：“你告诉他们，我一定会去抢，这次，我不怂。” “我就知道，行了以后我们当朋友，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那一种。”朱晓晴搭着陈一凡的肩头，不过那整个神色和过去不一样，过去她会搭的很暧昧，此刻，有一种哥们的感觉。 陈一凡没感觉不舒服，虽然这挺古怪。 “怎么滴？不同意？”看陈一凡不言语，朱晓晴开口问。 “没有，你说怎样就怎样吧！”陈一凡说道。 “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可惜了。” “呵呵……” 回到市场，陈一凡趴在办公桌上面睡了一会，两点钟被人叫醒。 老胖来了，带着一只大包，里面都是衣服，还有两本漫画书，嗯，黄的。 陈一凡给他办了入职手续，带他去宿舍放下东西，随后两人开着车子去逛楼盘。 因为很有目的，一个下午下来，他们已经把事情搞定，要了两个精装修的房子，手续办好就能入住，都不用住宿舍了。 从楼盘出来，刚上车启动，突然车头被堵住。 前方是欧阳的车，欧阳的脑袋从车内探了出来，挺惊讶的问陈一凡：“怎么在这见到你？” 陈一凡探出脑袋回道：“我买房子。” “买房子？”欧阳连忙开了车门，来到陈一凡的车边，“你下来。” “怎么了？”陈一凡下了车。 “已经签约了么？” “对。” “哪个户型跟我说说，价格也说说。” “精装修那栋，五千的价格，办好了手续就能入住。” “你先别走，先等等。”欧阳掏出手机打电话，问对方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叫陈一凡的买房子，多少折之类，听对方说完，他说道，“我人在门外，你把合同拿出来，现在，马上。” 陈一凡惊呆了：“我去，欧老板，这楼盘是你的吗？” 欧阳说道：“我是其中之一老板，不过我已经打算单干，今天早上刚拿了两块地，还要再拿两块，盖这种类似的小花园。这得谢谢你给我的情报啊，你买房怎么能才给你打九折，这不是恶心你么？我必须给你来个一折。” 陈一凡双腿一软：“啊？” 第144章 见大老板 老胖听见他们的对话，满怀激动下车问：“开国际大玩笑呢？” 欧阳无比严肃：“没开玩笑，白送都可以，不过按照陈一凡的性格，肯定不会要，我没说错吧陈一凡？” 陈一凡说道：“一折也不能要，你成本在，而且你还要和别的合作伙伴交代。” “这层你不用担心，我们算的是总体成本，就一折。”欧阳说到这里，售楼经理刚好感到，一个三十多岁气质不错的女人，她叫了一声欧先生，欧阳对她说道，“那个合同现场改一下，这是我兄弟，给一折，然后，把房子换成最大最好的户型，管理费和别的那些收费通通免掉。” 销售经理完全呆住，欧阳不是没带朋友来买过房子，但最低价不过就七折，给眼前两个男人一折，这，这……什么鬼？他们是什么人？好奇的望着陈一凡和老胖，老胖不认识，面生得很，陈一凡颇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没多想，老板说怎么就怎么吧，立刻按照吩咐去办，不久就给了陈一凡新合同，价格低，不用贷款，直接全款，陈一凡给的订金再添几万块就够。 陈一凡和老胖离开以后，销售经理立刻问欧阳：“老板，那两位是你的什么兄弟？一折，我们这可是亏本价。” 欧阳说道：“亏本？这算个屁，按照他给我的情报计算，我给他一栋都不多。” “一栋？天，他是谁啊？” “陈一凡，万盛市场的场长。” 销售经理一拍脑袋：“我说怎么那么眼熟。” 欧阳急急说道：“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帮他添置家私家具，让他可以拿包入住，钱我给，你按照二十万块的标准去弄。然后说一下，我今天过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封盘，房子先不卖，你们放假等消息，底薪照打。” 销售经理再次一脸懵，不知欧阳想干什么，欧阳没做出任何解释，匆匆走人。 晚上两家市场所有员工一起吃饭，陈一凡给他们介绍老胖，苏瑾也给大家介绍新招的两名商户管理员。 饭后除了要值班的保安被留下来之外，陈一凡带着二十多人去唱歌。 嗨皮了几个钟，回到宿舍。 陈一凡洗了澡躺在床上，老胖突然对他说道：“喂，哥们，你看今日头条，有劲爆新闻。” 陈一凡打开网页，对，很劲爆，但那是属于八卦范畴的新闻，某某大明星不知什么原因打了记者一个耳光，被舆论围攻了，微博下面全是骂声，骂得异常惨烈。还有所谓的评论家发表意见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动的手，就这扩散的速度，这位明星的星路已经宣告走到了尽头。 这位明星是女人，大美女，大长腿，大车头灯，老胖粉她，他很惋惜的说道：“哎，何必呢？一巴掌，出了一下气，这辈子却这样毁了。” 陈一凡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事是个教训，告诉我们凡事要冷静对待，你可以打，暗中打，怎么打都不行，当然，还得是非打不可，仗势欺人可不行。” 老胖白眼一翻：“你越来越圣婊了。” 陈一凡说道：“圣你妹，这都是做人最基本的好吗？” 老胖把话题拉回到女星身上：“你说她干嘛打人？竟然没人分析，是老妈被问候了么？天啊，她打的还是名记，这些名记能耐都很大，整死她可很容易。” 陈一凡突然不说话，若有所思的表情透露着。 “喂，我问你呢。”老胖蹭了一脚他的床。 “不知道，别问我，没兴趣，我出去一下。”陈一凡立了起来。 “靠，刚回来又干嘛去？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 “你去死。” 陈一凡披上外套，穿上鞋子，拿了手机和香烟就下楼。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陈一凡拨通了高友新的电话。刚刚和老胖聊女星，老胖给了他灵感，老胖说名记都很厉害，能耐很大。要是有一群名记帮忙把丁瑶做的恶事宣扬出去，而不只是让其在太平镇发酵，那丁瑶会被骂出屎来吧？常言道，笔杆子能杀人。当然这事比较大，会很花钱，花关系，钱和关系他都没有，他唯一想到的是找高友新。 已经近十二点接到陈一凡的电话，高友新没有发飙，反而有期待，迫不及待问陈一凡：“不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陈一凡说道：“没有，我就想问几句话。高总，你认不认识什么名记者？微博大咖等等，嗯，还有狗子这类。” 高友新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不认识，不过上面老板有接触这些，她手底下有一家公关公司。” 公关公司？中大奖了吗？陈一凡很是激动：“太好了，高总，你问问她，能不能见一面。” “现在？”高友新很是不解，昨天他提议带陈一凡去见，陈一凡不答应，说不着急，时隔一天，陈一凡却主动起来，为什么？ “对，最好是现在，这事非常非常重要，和丁瑶有关，你直接告诉她。” 高友新没多问，他立刻打电话汇报，让陈一凡稍等。 陈一凡挂了电话等着，一根根抽烟，来回走动，很是急躁。 十分钟以后，高友新回复过来说能见，给了地址让陈一凡出去。 陈一凡打车去，半个多钟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棋牌室的大门口，陈一凡静候了几分钟，高友新先到，随后没多久一辆奔驰商务车开来，司机是个年轻男人，很年轻，很年轻，估计二十二三，寸短头，眼神锐利，有一种掩盖不住的杀气，当然这不是老板，这是司机兼保镖。 老板是女人，也很年轻，应该二十五六，用一个字形容，高贵，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息。 人其实不算很漂亮，而且胸很小，微胖，可就是气质压倒一切，令人觉得很美好很心动。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陈一凡感觉很压迫，他小声问高友新：“这是老板？” 高友新说道：“大老板，原来是她爸，她接手一年，公关公司也在她名下。你要注意，她很少很少开玩笑，很严肃，你说话尽量严肃点。再一个，回答问题，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她一般不骂人。” 陈一凡心想，不骂人更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她会怎么来！ 此时，人已经走近，他们没再多说，而是一起迎了上去。 第145章 男儿铮铮 这位大老板姓李，李心缘。 双方在门外寒暄了几句以后走进棋牌中心，走进包间。 为防隔墙有耳，李心缘把保镖留在外面。 她果然如高友新所言，好严肃，不废话，坐下来就很直接对陈一凡说道：“第一次见，但是在我心里，我们已经非常熟悉，所以，有话我们开诚布公的说。陈一凡你有什么办法扳倒丁瑶，你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给得起的支持，我都绝对不会吝啬。” 快言快语，声音还悦耳动听，说话时眼神盯在你身上，让你不自觉就会紧张起来，不敢对视，气场太大了，搞到陈一凡节奏稍乱。他重新理了理思绪，才缓缓把自己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这都有整体计划方案的，怎么一步步去实施，最终目标是什么等等，路上可没少设计。 简单来说，那就是通过丁瑶做的恶事，让丁瑶臭大街，面对狂风暴雨般的舆论指责的同时，还要面对公司的人，尤其是姬可盈原来手底下的人站在对立面的抵抗。这件事陈一凡可以去办，就他所知，丁超进就很替姬可盈的遭遇抱打不平，丁超进在公司十多年，各个场长都认识，如果他愿意帮忙，不难搞定几十家市场的场长。 只要把几十位场长搞定，进能逼总公司处理丁瑶，退能逼白胜奇跟丁瑶开战，至少能冲击他们小团体的内部团结，谁让这场长人数众多呢？还都是一方大员外，这股力量集结起来，很恐怖。 陈一凡说的整个过程，李心缘都没有打断，她静静聆听，静静思考，陈一凡说完，她笑着说这个计策的可行性很高。 陈一凡大松一口气，他多害怕她说不行，各人口味不一样对吧？ 高友新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他百分百相信陈一凡的能耐，如果没有很好的很完整的想法，陈一凡才不会那么迫不及待要见面，毕竟这要是表现差了会减分。 又一次，陈一凡让他惊讶，他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这个计划真的非常棒，而且见效会很快。” 陈一凡打铁趁热问：“两位老板这意思是不是就同意实施了？” 高友新对李心缘点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觉得可以。 李心缘也是够爽快：“披露丁瑶丑陋面目这事我来负责，陈一凡你专心去争取内部的支持，我给你一百万经费，不够可以再商量。但你要注意一点，不能花钱收买，一个人一但有了价格就没有了节操，而未来，总归有人比你出的价格更高。” 陈一凡点点头：“明白。” 李心缘随即从包里翻出一个卡包，里面好几十张卡，她挑了一张金色的信用卡递给陈一凡，并说了密码。 “谢谢李小姐。”陈一凡双手接过来。 “我多嘴问一句，昨晚丁瑶的遭遇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李心缘突然问。 陈一凡本想说不是，可被她那柔情之中带着威严，极其有气场的眼神盯着，稀里糊涂就说了是。 李心缘露出很浅的笑容，不认真注意很难察觉她笑过：“这种招我喜欢，但是别做第二次，丁瑶这人吃过一次亏，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听她这样说，陈一凡竟有点冷汗。 李心缘随后起了身：“很晚了，两位，早点回去休息。” 陈一凡和高友新送她，他们没有走，还在马路上面聊了有半个钟。 不得不说，李心缘这女人很的很爽快很爽快，办起事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过是第二天下午，她已经让人给陈一凡送来一份完整的计划书，连怼丁瑶的文稿都已经弄好，写的是刀刀见血。 确定陈一凡看过以后，她给陈一凡打来电话，问陈一凡的意见，陈一凡没意见，文稿晚上就发了出去。不花一天的时间，铺天盖地的消息就跑了出来，这够丁瑶痛苦的了。陈一凡躺在宿舍的床上，端着手机刷着那应接不暇的消息，他都替丁瑶感到难受，但是那女人也是罪有应得了。 同一座城市，不同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像陈一凡一样，不断的刷消息看评论，这个人是庄文，他是意外发现这些消息的，心里可乐坏了。 这几天姬可盈心情不好，他一直陪着姬可盈，他在客厅，姬可盈在房间，这种好消息当然要和姬可盈分享，他赶紧去敲门：“表姐你出来一下，我这有大新闻。” 姬可盈打开门，人看上去略显憔悴，有气无力的问：“什么大新闻？” 庄文截下来最劲爆的内容，分享给了姬可盈。 姬可盈回头拿了手机出来客厅坐着看，她的反应跟庄文截然相反，她很担忧的问：“天，这是陈一凡弄的吗？” 庄文一脸崇拜的说道：“不是他还会有谁？招是真不错，很有创意，我就没想到还能这么干，我服他。” 姬可盈不悦：“不是让他好好工作不要乱来吗？他这是找死。” 庄文不赞同：“什么找死？我觉得他会赢，我对他有信心，而且是绝对的信心，人家有那基因，而且此刻的他是被激怒的公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说什么呢？”姬可盈声音大了许多，不悦在飙升，很生气的问庄文，“你到底跟他交代清楚我的话没有？” “交代清楚了，我可以发誓。” “那他干嘛还乱来？” “姐，照他的性格，他无动于衷才不正常。而且人家没乱来，这不是很有步骤么？估计这还只是一个吸引火力，掩盖真实意图的小招，后面还会放大招。”庄文无比期待的说道。 姬可盈没说话，起身回房间，很大声关门。 庄文有些许无奈，摇摇头，再次去敲门说道：“姐，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是木头，他要是木头才会你说什么他做什么，你做你应该做的，他做你应该做的，很公平，你们是一路人，谁都阻止不了谁，至少不可能几句话就阻止下来。” 姬可盈在房间里面吼：“他搞不好会死的你知道吗？” 庄文也不管会不会刺激到姬可盈的神经，无比豪迈的说道：“有一种活着还不如死了，比如活得压抑，活得窝囊，活得屈辱，活得没有自我，男儿铮铮，士可杀，不可辱。” 第146章 帮一把 如此之多对自己不利的负面消息，突然爆炸式似的席卷了网络，丁瑶自然也是发现的很快。 这是万盛内部斗争的乱象，但首当其冲遭殃的却是她管辖之下的房地产公司，吃瓜群众除了骂她个人之外，还骂房地产公司，企业的掌门人行事阴损毒辣，这个企业肯定也是没良心的企业了。从个人危机上升到公司的危机，这很恐怖，她不辞职都不足以平众怒。 电话不停打进来，下属请示的，合作伙伴质问的，朋友关心的，上面老板埋怨的，令她各种应接不暇，她干脆关机玩失踪，以不变应万变。 还不知道对手有什么后招，乱解释，乱处理，有时候往往适得其反。 除非，她敢对外说实话，但她敢说吗？她不敢！ 对手是谁，她心里倒是很清楚，陈一凡，欧阳。 如果不是他们，事情不会说的那么清楚，从她威胁和逼迫于小美开始，到中期以美色欺骗欧阳帮她扶持公司的对手孟才来害陈一凡，再到后期安排姬可盈到太平镇，利用姬可盈和林家的关系下黑手害陈一凡，又逼迫姬可盈和林东海一起，每一个细节，文稿里面都写的清清楚楚，连分析她的心理活动，最终意图等等，都是无比的接近，如果不是当事人，绝对做不到。 而从这么大的动静看，陈一凡肯定还拉了不少盟友，高友新铁定有参与，还有那个姓李的贱人。 丁瑶越想就越恨陈一凡，前两天花园门口那件事，她都怀疑是陈一凡捣鬼，这实证还没有找到，更大的麻烦接着就来，她恨不得生生吃掉陈一凡。 最后气不过，她用家里的座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大狼狗，你有没有办法给陈一凡制造一个车祸，弄死他，又不留下把柄？” 电话另一端男性声音回答说道：“别想这些，时机不合适，你这样做，对你只有坏处，而没有任何的好处。” 丁瑶失控的尖叫着说道：“我受不了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侮辱，我现在开车出门都有阴影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你只能调节，不能操之过急。想想你的最终目的，你不是想当万盛总公司的总裁吗？现在你在逐渐失去资格，你必须重视，必须冷静，好好想想怎样去化解这一场公关危机。” “我不管，我就要干。” “那你和华哥先说一声，他答应了你再给我电话。” 华哥，赵中华，总公司现任总裁，万盛股份第二多的老板，为人城府极深，非常沉得住气，问他，丁瑶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拒绝。 没办法，她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确实大狼狗说的也是有道理，她必须想想怎样去化解这一场危机。 或许可以找林家，就她看来，陈一凡这招把林家一并黑了，林家应该也处于愤怒之中。 再加上她和林东海之间的秘密，好好谈，能合作都不一定。 事不宜迟，她赶紧回房间，做了一番伪装性很强的打扮，很普通的衣服，帽子，大墨镜，把自己包了一个半严密，出门，上医院。 晚上十点钟，姬可盈来到医院陪林东海，她不乐意来，却是身不由己。 当然姬可盈已经想好，她把自己卖了是一回事，林东海想碰她，她是宁死不肯的。 病房里面，林东海问一句，她回一句，绝不主动言语，这无疑让整个气氛显得很诡异，不过林东海不失望，他始终觉得，感情可以培养，他愿意花时间去培养。 十点半，外面的保镖走进来说，有位姓丁的小姐找。 林东海知道那是谁，看一眼姬可盈，不假思索立刻拒绝：“不见不见，没看见我这没空吗？” 保镖转身出去，不一刻又进来汇报说，外面的丁小姐说了事关重大，必须见面聊，就几分钟，她不会打扰太久。 姓丁的小姐，姬可盈心里猜会不会是丁瑶？她觉得有可能，她稍微想了想，当即站起身对林东海说道：“既然事关重大，你见吧，我出去，你完事了给我电话。” 姬可盈的这种表现，让林东海自以为是驯服的表现，他非常高兴：“我尽量快点，我没什么话和她说，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姬可盈随手打开门，一个照面，虽然对方经过了刻意的隐藏自己的打扮，但姬可盈还是认了出来，就是丁瑶没错。 丁瑶完全没料到姬可盈在病房里面，当下有点僵直。 这属于仇人见面了，姬可盈很想说点什么，最终并没有说，而是不发一言走向了外面，她，不着急。 丁瑶走进病房，和林东海谈了五分钟，但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林东海很绝情的拒绝了她。 灰溜溜出来，又被姬可盈拦住去路 姬可盈说道：“丁瑶你还来做什么？想解释清楚不是你害的他吗？” 丁瑶说道：“姬总监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林东海了？你行啊，宁愿卖了自己都不跟我合作，我真想知道，你后不后悔。” “网络上的消息我看了，恭喜你。”姬可盈坚决反击。 “那不算什么。”丁瑶嘴硬。 “是吗？那我觉得有一件事你会很想知道，我们后楼梯说吧！”姬可盈先往后楼梯所在的方向走。 丁瑶有所迟疑，但是想想，这里是医院，而且姬可盈事先不知道她会来，不太可能有时间给她下套，她就跟了过去。 后楼梯，平台上，丁瑶摘掉墨镜，皮笑肉不笑对姬可盈说道：“有什么话快说，我时间宝贵，没闲工夫搭理你。” 姬可盈说道：“丁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很厉害，而我们都是渣渣？” 丁瑶说道：“你在说废话。” “我觉得你会被陈一凡玩死，我很乐意帮陈一凡一把，一来是因为我欠了他，二来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私人恩怨。”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你想干嘛？” 姬可盈用行动告诉了丁瑶，先是用力踹了消防门一脚，制造出大动静，然后一头撞到消防箱上面。 第147章 事态升级 这，玩什么啊？自残吗？神经病？ 丁瑶一脸惊呆，看着头破血流昏倒在地上的姬可盈，她完全就反应不过来！ 等丁瑶恢复清醒，原本站在林东海病房门口值班的两名保镖，已经冲过来一名。 看见昏厥在地又满头是血的姬可盈，保镖的脸绿了起来，慌忙拿出对讲机进行报告：大林大林，你快告诉小老板，姬小姐在后楼梯和丁小姐说话期间出事了，满脑子都是血。 此时丁瑶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让姬可盈下套了，就现在这状况，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下意识的解释说道：“不是我干的。” 保镖瞪着她，不言语，很显然，保镖觉得就是她。 不一会，另一名保镖跑过来，还带来护士站的护士，随后医生被通知了过来。 场面乱作一团，丁瑶看不对路，赶紧夺路而逃。 一个钟以后，姬可盈恢复了意识，她告诉林东海，丁瑶想害她，她质问林东海到底和丁瑶聊了什么？林东海说没聊什么，丁瑶只是来解释，来找他一起对付外面的舆论，说毕竟也影响到了林氏集团，他们联合起来发一个声明，把事情能解释清楚，能避免双方的损失等等。 姬可盈能看出来，林东海没说实话，她不着急知道，她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庄文打电话。 接到消息，庄文火速赶到了医院，等问清楚情况以后，他兴冲冲去找丁瑶算账，可是没找到人。正不知怎么办好，姬可盈给他的微信发来了大段内容，让他转发陈一凡，不过不能告诉陈一凡那是她写的话，更不能让陈一凡上医院来。 陈一凡已经睡下，接到庄文的电话，知道姬可盈的状况以后，第一时间开车直扑市区。 见到庄文，陈一凡很焦急的问他：“姬可盈具体怎么样？能不能见？哪怕通一个电话。” 庄文说道：“伤还好，拍了片，没有淤血，就外伤。见面通电话估计是不行，她和林东海一个病房。” “这事林东海管不管？”陈一凡怒问。 “不知道。” “你打电话问问。” “她让我别打。”庄文无比的无奈。 陈一凡则是相当郁闷，相当着急，相当愤怒。 他给高友新打了电话，高友新也连夜赶了过来，他说由他出面去见姬可盈。 三人各自开车来到医院大门口，高友新和庄文进去，陈一凡留车里等。 前后二十分钟左右，高友新和庄文走了出来，高友新表情如常，庄文脸色不好，嘴角有血迹。 陈一凡问他：“庄文你干嘛了？” 庄文说道：“我跟林东海的保镖动了手，妈的我姐在医院陪他，最后被弄成这样，本来就有他一份责任，我让他找丁瑶，他不答应，我让他报警他也不肯，我打了他两拳，他的保镖冲了上来。” 陈一凡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去拿矿泉水洗洗。” 庄文上了自己的车，陈一凡转而问高友新和姬可盈聊的怎样？高友新说基本上没聊，时间都浪费在了等待上面，病房门口有六名保镖，不让他靠近，包括庄文都不让靠近，后来庄文大声喊叫，医生护士保安都来了，事情闹大了他们才得以进了病房见姬可盈。 陈一凡失望的说道：“那算了，我们干丁瑶，我给李小姐打电话，把这事告诉她。” 高友新说道：“我也这样想，电话我给吧，我们让舆论升级，这更有利于下一步的计划。丁瑶已经这样对姬可盈，那些场长知道以后肯定一个个很愤怒。” “我明天就去找下面的场长，走了。”陈一凡上了车。 庄文从自己的车下来敲陈一凡的车窗：“是不是有丁瑶的消息？” 陈一凡摇摇头：“没有，走了，我明天还得忙。” “就这样走？”今晚这些事太乱，太不顺心，庄文思绪非常乱，愤怒的说道，“丁瑶这样对我姐了你还忙什么？” “你以为我忙什么？我忙对付丁瑶。”陈一凡也冲他吼。 “你打算怎么对付？算我一份。” “这些你别管，你照顾好你姐，林东海找保镖，你也可以找，无论如何，你得进病房去。” “好，我马上找。”庄文满口答应了下来，姬可盈还不是林家人呢，他想见一下都得看林东海的脸色，这他妈算个什么事？ 回到太平镇，陈一凡一夜没睡，天刚亮就爬了起来，回市场，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开着，本地最活跃的社区网站开着。 早上八点半，李心缘那边把帖子发了出来，说的是昨天网络上出现那么多关于丁瑶的负面新闻，丁瑶无比愤怒，她把怒火发泄到了姬可盈身上，昨晚凌晨去找姬可盈算账，把姬可盈打的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 帖子配上了图片，姬可盈脑袋包的很严密，神情萎靡的躺在病床上面。 此贴一出，舆论再次哗然，警方介入了调查，去医院给姬可盈录口供，以及，找丁瑶。 早上十点钟，陈一凡和老胖一起去高桥镇找丁超进。 高桥镇的市场焕然一新，业绩稳定，以至于丁超进很清闲，陈一凡和老胖去到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面翘着二郎腿喝茶。 必须说，他能过太平日子，都是陈一凡和姬可盈的功劳。主要还是陈一凡，如果不是陈一凡帮忙说情，他早已经被姬可盈踢走。就算他不被姬可盈踢走，眼下的市场也已经离倒闭不远。所以，对陈一凡，他一直心存感激。 突然看见陈一凡出现在门外，惊讶之余，他显得特别激动，赶忙起身去开门：“哈哈，兄弟，大驾光临啊。” 陈一凡开门见山说道：“老丁，我需要你的帮助。” 丁超进换了一张严肃脸：“什么事？” “丁瑶这事，你今天留意舆论没有？” “没呢！” 陈一凡打开本地社区网站让他看，没看几眼他就火了起来，对丁瑶破口大骂，陈一凡此时说道：“在这骂没用，我们要反击，把所有场长都召集起来一起谏言让丁瑶滚蛋，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干？” 丁超进爽快说道：“不敢是孙子，我马上给相熟的场长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来高桥镇见面。” 第148章 场长聚 第一个赶到高桥镇的是乌青，看到丁超进办公室里的陈一凡，他本能的收住脚步。想起上次被白胜奇安排到太平镇接替陈一凡的糟心经历，他心虚异常，不太敢面对陈一凡。 悲剧的是，已经到来，而且丁超进说有要紧事商讨，总不能掉头走吧？ 思前想后，他最后也是一咬牙，推开了门。 “乌场长，我们又见面了。”陈一凡率先打招呼，陈一凡早就留意到他，更看到了他的迟疑，先打招呼是希望他放宽心。 果然陈一凡这招用的很不错，乌青觉得陈一凡这肚量也是没谁了，连忙回应说道：“陈场长，我竟然给你捣过乱，真是惭愧啊！” 陈一凡说道：“乌场长，过去的事我们不再说，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是上面，是丁瑶，这女人就是个害人精。” 话题很敏感，乌青不敢接，只好对陈一凡的大度抱抱拳以示感谢。 丁超进拉他坐下来，给他倒了茶，随即聊了起来。丁超进和他的关系非常好，原因是他给丁超进干了四年商户管理员，后面是丁超进推荐他晋升的场长。对他，丁超进是无话不说的，陈一凡下来的目的，直接开门见山就对他吐露了出来。 连一点拐弯都不带，陈一凡真担心乌青因为害怕而不敢参与，最后发现自己的担心显得多余，丁超进让他帮忙，他二话不说，拍着胸口就答应了下来。 表完态，他对陈一凡说道：“陈场长，我这就算将功赎罪，你看行不行？” 陈一凡说道：“你有罪吗？我觉得你没有。你要是肯帮忙，这是对我有恩呢！” “陈场长，我真得说，你这人，很大度。”乌青对陈一凡真的很是敬佩。 “我谢谢你，更替姬总监谢谢你。”陈一凡也对他抱抱拳。 “谢谢免了吧，当初也是姬总监同意给我机会，我才能上场长，我不能当白眼狼。”乌青豪气的说道，“一个人要是连感恩都不懂，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丁超进也是很感慨：“姬总监这人，虽然骂人的时候很凶狠，很过分，甚至可以说毫不留情面，但是她却不会乱骂，所以她还是很受大家的敬重的，她有难，我相信很多场长都会施以援手。” 陈一凡满怀期待的说道：“但愿如此。” “呵呵，我觉得一定会如此。” “那我们拭目以待。” 随后的两个钟，先后来了二十多名场长，转移去大酒店开了三桌才够坐，而且还有其他场长在赶来途中。 陈一凡好激动，老胖更甚，他悄悄对陈一凡说，这台丁超进已经搭好，要是他们能把这戏唱好，丁瑶想不滚蛋都难。陈一凡也是这样想，所以他边和每个人聊，边了解他们的为人胆色等等之外，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要怎么说话才能快速把众人扭成一股绳。 下午一点半，能来的场长已经来全，总共三十多人。 开四桌，陈一凡也是下了血本，每一桌的标准是一万块。 他点菜的时候，丁超进和乌青都不知道他专门挑贵的点，上菜的时候无疑好吃惊。 事实上大家都好吃惊，还以为是吃一顿便饭，小聚一下，这情况哪是小聚，这是彻头彻尾的大聚，他们心想，等会肯定有什么主题。 能做到场长的都不是草包，他们想的不错，刚刚酒足饭饱，丁超进这个第一批当场长的老资格就替陈一凡做了开场白：“各位弟兄，上阵子我这边的市场出了问题，大家都知道，后来是姬总监和陈一凡下来帮忙解决了，这才救了兄弟一命。姬总监说过，下面的市场有很多家都面临改造，她要找一天把大家都聚集到这边吃饭开会。今天，饭我们吃了，然而姬总监，她人却不在场。” 姬可盈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有耳闻，各有不同的表情，有的气愤，有的惋惜，有的无奈。 觉得姬可盈罪有应得的基本上是没有，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丁超进打铁趁热，进一步说道：“各位，姬总监遭遇的这些不公，真的太令人气愤了，至少，我就很气愤。如果不是姬总监，我大概已经滚了蛋，我这人没什么行，但是，懂感恩，我得报答姬总监。我已经想好，我要去找白总投诉丁瑶，我希望大家能支持。当然，如果大家有别的想法，我也是能理解的。” 丁超进话音刚落，乌青接着表明态度，他要跟丁超进共同进退。 随后，其他两名跟丁超进关系很铁的场长也纷纷站出来表示要参与。 其他人无动于衷，这下到陈一凡出马了，陈一凡站起来对四周抱抱拳说道：“各位场长，姬总监的遭遇，我是整个过程的见证者，甚至可以说这里面有我很大的责任，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不过说真心一句，对工作，我问心无愧，我每一天都在努力工作，为什么高层之间有斗争，我的努力就是错了？我觉得高层之间的斗争和我们无关，他们不应该把火烧到我们身上来。” 听着陈一凡的话，众人纷纷点头，没错，陈一凡夹在中间很难做，但即便难做，他也做得比他们任何一位场长都要出色许多许多，他不该成为炮灰。 陈一凡继续说道：“投诉，我要去，必须去，白总是我们老板，他应该维护我们，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这样做，可能也是有心无力吧，我理解，但这是一方面，无论如何我希望能出自己的一分力，我希望大家也是一样。我说两个理由吧，第一个，我们在同一个锅吃饭，现在战斗虽然只是打响在太平镇，但谁都无法保证未来不会转移到各位所在的市场，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吧？第二个，太平镇市场的承租率可是百分之百，我们场长除了底薪之外，还拿业绩提成，这算提成的时候主要看的是承租率，大家手里的市场本都可以借鉴太平市场的成功模式，把自己的提成提高一个档次，可是丁瑶不同意，她否决了姬总监做这个计划，她不滚蛋，可以说，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第149章 神助攻 大家先是一顿沉默，随后才议论纷纷了起来。 他们之前都不曾想到，原来丁瑶也动了他们的奶酪，听陈一凡这一说才恍然大悟。 突然，有位场长问陈一凡：“陈一凡你说这些都是实话？太平镇的经营模式，上面想过推广，只是因为丁瑶的反对？” 陈一凡举起三根手指说道：“我可以发誓，没错，就是这样。你们不信我，还可以去打听，太平镇的经营计划，欧阳手里有一份，这是丁瑶和欧阳做了交易的结果。丁瑶宁愿把肉给我们的对手，都要阻止我们自己干，如此自私自利，她不滚蛋，天理不容。” 另一位场长问：“我们下面的市场也能获得同样的成功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毕竟每个地方都不一样。” 陈一凡快速说道：“这个问题我有问过，姬总监回答说，确实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但我们的脑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可以因地制宜。” “姬总监管我们的收入吗？”又有场长开口反问。 陈一凡仍然回答很快速，给人一种信心十足的感觉：“我觉得大家肯定是对姬总监有误会，我也是，我以前看她，觉得这人不爱干人事，自私自利之极。但是每一次关键时刻她都帮我，因为丁瑶的存在，她不得不暗中帮而已，有时候也是害，至少外人以为那是害。如果大家依然不相信，那大家可以这样想，我被丁瑶坑，救我出来要付出很大代价，这事是她带来的没错，但如果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她会救吗？而且据我所知，丁瑶收买过她，出价还非常非常高，但是她最终没有同意，她很硬气，软硬不吃，即便被丁瑶逼到墙角，她依然在和丁瑶对抗。她现在躺在医院，如果我们无动于衷，想想她的感受吧！” “是她让你来的么？” “不。”陈一凡快速摇头，“她让我什么都不要做，我不想那么窝囊的过日子。他妈的我勤勤恳恳工作，凭什么会成为上头斗争的炮灰？我得反抗。而反抗，最直接的方式是，让斗争提前结束，让丁瑶滚蛋，这样谁都不用当炮灰了，收入也能做上去。” 大家又议论纷纷了起来，随后又有几位场长表态，算他们一份。 更令陈一凡感觉激动的是，有不少场长都在蠢蠢欲动，除了这事涉及他们的利益之外，这里面还有对姬可盈遭遇不公的同情。 不过，等了半天，他们却没有明确的表态，都想有自己好处，又不太想出力的模样。 这还得有一个更有力的理由来说服他们啊，陈一凡正在想，手机突然响起来，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挂断了又响，连续四次。 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吧，所以第五次响起来的时候，陈一凡走到门口接通。 对面是一把男声，语调飞快的说道：“是陈一凡吗？我是总公司财务部的卓厚。” 高友新介绍过总公司两方阵营的人，这卓厚陈一凡知道，那是赵中华的心腹大将，卓号大狼狗。 陈一凡说道：“卓总，请问有什么指教？” “你非要搞事情对吗？丁总已经那样，你太过分了对你没好处。”大狼狗厉声的警告陈一凡。 陈一凡愣了半响，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按下免提，故作愤怒大声说道：“卓总，你瞎吗？这是我在搞事情吗？我在太平市场干的好好的，无愧于自己的工作，是丁瑶欺人太甚，我反击我还有错？不如我绑起来送上门让你们为所欲为好不好？” 大狼狗比陈一凡更愤怒：“你他妈一名小员工，把你能耐的，你有资格管那么多？苍蝇不叮无缝蛋这道理你不懂？还跟我叫嚣，你找死是吗？” “对，你们是老板，你们说什么都对，都是我们下面这些人错是吧？” “我不和你争论这些，我就说一句，你不要再搞事情，不然你肯定会后悔。” “我去太平镇那会你们不说？我去太平镇那会只有姬可盈帮我，现在姬可盈被你们欺负成这样，你想让我视若无睹吗？不，我不会视若无睹，你威胁我，没用，你们爱怎么滴怎么滴，我还不信黑的还能变成白的了。”陈一凡说完挂断了电话。 整个包间所有人，他们都听见了陈一凡和大狼狗的对话，他们都非常气愤。 这是陈一凡要的效果，正缺一个彻底打动眼前这群同僚的理由，对手就来了电话，这他妈简直是神助攻，陈一凡自然要笑纳，要将计就计，他说道：“这是大狼狗卓厚的电话，他威胁我，让我赶紧滚出高桥镇不要闹事，否则对我不客气，我想问问大家，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聚会？” 大家都不傻，都知道，唯一解释是包间里面有内鬼！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是内鬼？明眼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陈一凡也不打算让他们抓内鬼，他要回总公司：“各位，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我自己的话，我现在就去总公司反抗去，你们去不去，自己选吧！” 话音落，陈一凡扭头往外面走。 丁超进接着对众人说道：“妈的都这样了不去就是怂蛋了，你们当怂蛋吧，老子不当。” 怂蛋没人想当，顿时争先恐后往外面去。 总公司财务办公室里面，大狼狗早就接到内鬼的通知，说三十多名场长要来逼供，他赶紧给丁瑶打了电话，也给白胜奇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说。 丁瑶说全部解雇，不能受他们的威胁，不然总公司的颜面将荡然无存。白胜奇则是另一种想法，建议丁瑶来一招以退为进，先辞职平息众怒，等风头过去再想办法把这帮场长的联盟化解于无形。 定夺不下来，最后闹到赵中华耳中，赵中华批了白胜奇的办法。 丁瑶非常不甘心，毕竟被弄走了再回来会很困难，一怒之下她找了人阻止陈一凡，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要出现大冲突，直接打掉双方和平谈判的可能性，从而让赵中华和白胜奇大狼狗不得不站在她这边。 于是乎，陈一凡他们刚到公司大门外，正排着车队进大门，对面马路突然冲来一伙年轻力壮的猛汉拦住去路，对他们骂脏话不止，还不时拍车门，打车窗等等。 很多场长本来心里不那么坚定，见这情形，顿时一个个火上心头。 车里的方向盘锁，砸窗器等等，能用做当武器的东西，纷纷拿着就下了车，和对方干了起来。 第150章 直面大狼狗 双方人数相当，对方是流氓，打架经验更丰富，但陈一凡他们手里有武器，所以也是互相占不了便宜。 最后天平是被路过一名出租车司机打破的，那是老胖的旧同事，见老胖在打架，连忙在司机群吼了几嗓子。他们开出租的很危险，尤其夜班，逃费，打骂，甚至抢劫这类事时有发生，所以他们非常齐心，一车有事百车支援。这几嗓子吼出去，刚好在附近营生的出租车，都快速的赶了过来。 十二三辆外观几乎一样的车先后来到，十多名司机拿着棍棒下车，三下五除二把流氓打跑。 这会警笛声也响了起来，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老胖的旧同事看不对路，匆匆和老胖说了几句，赶紧开溜。 陈一凡一检查，伤了不少车，更伤了不少场长，其中一位头破血流。这太令人气愤了，他找到丁超进说道：“老丁你要把这事说下去，让更多的场长参与进来，男的场长助理也叫过来，还有保安班长。闹成这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今天不让丁瑶完蛋，明天走的肯定是我们。” 丁超进答应了一声，立刻根据陈一凡的意思去跟大家说。 下一刻，大家都打起了电话叫人。 而陈一凡，他安排老胖把头破血流的场长扶上车送医院。 老胖他们刚走，警察到场，拉起警戒线，了解发生了什么事。陈一凡他们一说，警察去询问四周看热闹的群众，印证了他们说话的真实性以后，转而去调取附近的监控，去请公司的领导出来说话等等。 公司出来的人之中有大狼狗，他刚到就很嚣张的说是陈一凡他们来闹事，应该全部抓起来判刑。 陈一凡当场怼回去：“你他妈吃屎长大的是吗？你嘴里有一句实话没有？我闹你妹啊我，我们是来公司请愿，你们找流氓拦我们，这事有证人有监控你还想抵赖，你能抵赖过来吗？” “你骂谁吃屎长大？”大狼狗大小算个股东，陈一凡当面骂他，这让他感到很没面子，人当场失控起来。 “骂你怎么着？”陈一凡指着他。 “我弄死你。” “你来。” 大狼狗还真的来，最后被警察按住了，陈一凡也是一样。 带队的警察吼道：“理智点说话可以吗？外面都是人，公司形象不要，个人形象也无所谓了是吗？” 大狼狗哼了一声说道：“就是这搅屎棍闹事，什么请愿，这他妈是逼宫。” 带队的警察趁机问：“你有没有找流氓拦他们？” “我没有，这犯法事，我怎么可能做？” “那就奇怪了，那帮流氓是怎么来的？” “就不能是他自导自演？”大狼狗手指陈一凡。 陈一凡笑了：“警官，这在场的几十号人，一个个都能证明他给我们打过电话威胁，我这通话记录还有呢！” 一大帮场长附和起来，都说就是大狼狗找了流氓阻止他们，大狼狗和场长们对骂，态度依然十分嚣张，他甚至把公司的全部保安叫出来，和场长们对峙，就是不让进公司。直到一个个市场的一名名市场助理和保安班长赶来，看人数越来越多，他才开始改变态度，建议警察换去派出所谈这事。 陈一凡他们自然不同意，他们就要在这里谈。 后来高友新走了出来，他说可以进公司谈，这事是公司的纠纷，理应处理在公司。 大狼狗当场不乐意：“高友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这事不是你说了算，你一边去。” 陈一凡已经闹到总公司，今天拿不下丁瑶，以后只会难上加难，高友新也是豁出去了，态度很是强硬：“我们一个级别，谁都不比谁高级，你有又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 “我受总裁之命下来全权处理这事。”大狼狗抛出了一个理由。 就在高友新吃瘪的时候，突然一把女性声音响了起来：“你看我有资格吗？”是李心缘，她从人群里面缓缓的走出来，身后跟着保镖，气场强大，压迫性十足。 吃瘪的变成了大狼狗，他赶紧走开去打电话向上面汇报。李心缘他惹不起，不是一个级别，背景？身份？地位？职位？还是财富？手段？人脉？无论哪样，李心缘都能对他进行彻彻底底的辗压。 汇报完毕，大狼狗得到的答复是，自家的事，自家关上门处理，不要让外人看笑话。给他答复的自然是赵中华，这位总裁心里很清楚，这事是丁瑶瞒着他干的，他也是气急败坏了，打丁瑶电话打不通，发微信就骂了一大通。 进公司处理，陈一凡同意，但他要所有市场来的人员全部一起去。 大狼狗不答应，刚好此时白胜奇到了现场，他对白胜奇说道：“白总你管管你的人。” 白胜奇还没开口，李心缘说了一句，陈一凡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白胜奇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迟疑了片刻，拉陈一凡到一边悄悄的劝：“陈一凡，你到底闹哪样，你非要这样吗？你看外面都是人，人尽皆知真的好吗？” 陈一凡无所谓说道：“白总，这话你应该问丁瑶。” “我见不到她。” “那姬可盈呢？昨晚丁瑶揍她，你去见她没有？没去的话，你打电话问过没有？” “这事不是该报警吗？” “对，警察管，今天这事类似，丁瑶揍的是我们这帮场长，警察来了，白总你来了，你说我闹事。白总，我不是针对你，请你容许我说一句脏话，他妈的姬可盈报警了闹大了你是不是也跟她说不要闹？她是受害者，今天我们也是受害者。白总，今天无论如何我得让丁瑶滚蛋，她活该，她罪有应得，你事后解雇我吧，无所谓。” 白胜奇脸色铁青，他知道陈一凡不会听他的，也不可能听他的了。都怪丁瑶，是丁瑶挖的这一个大坑，本来姬可盈能制住陈一凡，为什么非要去招惹姬可盈？还先斩后奏闹这么大，这下想收场怕是不容易了。他懒得管，免得引火烧身，他妈的谁拉的屎谁擦，他直接走人。 第151章 寸土必争 大狼狗傻了眼！ 这白胜奇不是自己人吗？反水啦？被李心缘收买啦？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大狼狗不禁心寒，他也是特别恨丁瑶不听劝，脑子进去了竟然对陈一凡用这种招，太平镇里面的经历还不够看清楚吗？对付陈一凡只能暗中来，并且还要确保做的滴水不漏。 这下好，偷鸡不到，反而给了陈一凡助攻。 陈一凡越过他，带人走进大堂，把大堂都站满了。市场的人还陆续有来，周小丹也来了，他找到陈一凡，上上下下看过，脸上有伤，但是很轻，他放心了，然后埋怨了起来：“我说场长，你叫上我，你答应过我。” 陈一凡感受到他的关怀，当时很抱歉的说道：“事情紧急，来不及。” 前后来了一百多人，大堂真的站不下了，一部分人只能退出门外，陈一凡也被高友新拉出去，拉到角落，李心缘在角落。 李心缘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这事闹的有点大，这不好的新闻，肯定铺天盖地，太好收场。” 陈一凡说道：“李小姐，不破不立，赵中华和丁瑶就这么想，所以他们敢对我们脏招尽出，而我们要去考虑影响，所以我们处处被动，有过了那么多的经验，我们得转换思维才行。” 李心缘想想有道理，很感慨的说道：“对啊，我就是一直以来手段太温和，就依你的想法办吧，你做主，我全力支持。我要的不多，丁瑶今天必须滚，其它的我们后面再研究。” 她这话无疑是金牌圣旨，陈一凡还怕什么？赵中华下了来，气场和李心缘不相上下，亲自跟他说这事，他也是完全不怯场。 赵中华想大事化小，他寸步不让，就要求丁瑶出来。 赵中华说丁瑶身体不适去了外地看病，他当下也有对策，既然丁瑶出不来，她没有态度，公司必要有态度，撤她的职。 这是活活的逼宫，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别提赵中华心里想不想弄死陈一凡了，可是没办法，眼下的情形对他非常不利，他想保住丁瑶，可是丁瑶却自己做傻事。 当然他没这么轻易妥协，说不动陈一凡，他尝试说动下面的场长，他放大说话的音量对他们说道：“丁总犯了错误有公司的规章制度管，退一步说还有警察管，你们这样怎么都说不过去。你们听我说，先离开，我们会尽快处理，尽快给出处理的结果来。” 没有一名场长表态，一句话都不说，甚至不动一动。 这是陈一凡预料之中的结果，他对赵中华说道：“赵总，看见了吧，你必须先处理了，否则，我们走不了。” “我要考虑公司全盘，丁总不只是公司股东，还兼任着重要职位，管着最重要的子公司，你懂这里面的影响吗？” “真是笑话，怎么丁总欺负我们的时候，她不考虑对公司的影响？她是公司的股东，领导，她都不去考虑影响，让我们小员工去考虑，这合理吗？大家说合理吗？我看这是耍流氓。” 肯定不合理，大家都很踊跃的发表意见，对，不合理，就是耍流氓。 等他们冷静下来，陈一凡接着说道：“赵总，如果你说我们小员工活该被欺负，没资格讲什么合不合理，我可以接受，是这样吗？如果不是，请你答应我们的要求。” 被陈一凡逼到进退不得，赵中华心想，这小子，哪儿是丁瑶嘴里说的只是有点小聪明？这也太犀利了。 聊不下去，他决定不跟陈一凡聊，他跟李心缘和高友新，以及其他几位老总聊。 金振堂的老大庞锦林，以及白胜奇都回了头，除了不见丁瑶之外，基本集齐了公司的全部股东和老总。 赵中华带着他们走进了会议室，关上了门。 陈一凡他们在外面等，这期间庄文打来电话，他已经知道万盛发生的状况，姬可盈也知道，他正在医院和姬可盈一起。他告诉了陈一凡姬可盈的意见，说既然已经闹起来就不要怕影响，除了丁瑶滚蛋这个条件之外，其它一切条件皆不要答应，不要妥协。 跟庄文聊完，陈一凡出门外抽烟，老胖此时才回来，他问现在是什么情况？陈一凡说老总们在开会，等结果。 沉默了半响，老胖突然又说道：“哥们，今天这事无论结果如何吧，梁子是结大了，后面的路我们无比小心再小心，稍有差池，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陈一凡说道：“没事，高友新和李心缘很可靠，只要我们不被轰出万盛，赵中华和卓厚不敢有恃无恐。” “这样的话，你得上去，至少当上总监，最好是代替姬可盈管下面这帮场长，你职位不丢，相当于拥兵自重了。” “我知道，我们先看今天的结果吧！” 两个人聊到这里，已经有人出来叫陈一凡进会议室，这是有处理结果了。 陈一凡进去扫视了一眼，能看出来领导们争论过，争的一个个脸红耳赤。 他的目光落在李心缘身上，李心缘说道：“陈一凡，我们已经谈好，丁瑶先交给警察处理，之后公司这边也会做出处理，具体方案等弄清楚她做过什么以后再进行研究。” 陈一凡眼傻，你妹啊，李心缘是跟赵中华做交易了吗？和她对视着，不对，她的眼神告诉他，她说这话言不由衷。 稍微想了想，陈一凡也是明白了，她应该是不想当面跟赵中华闹的太僵，以防赵中华破罐子破摔。 他无所谓，他和赵中华这梁子反正已经结下，丑人他做到底吧！ 既然这样，陈一凡自然要配合，先是和她一番争论，她不改变决定，陈一凡直接发飙，不接受。 赵中华闻言拍案而起，大声进行呵斥：“陈一凡你不过是一名小场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陈一凡不以为然：“你给脸了吗？这是压榨，凭什么你们商量出的决定我就一定要接受？请给我理由，大声说。” “我们是公司的决策者，是老板，我们给你们发工资。”大狼狗给了陈一凡一个理由。 “我们努力工作，本分工作，为什么你们的斗争要涉及我们？而且方式还那么脏，你们讲道理没有？对你有利的你讲道理，对你不利的你耍无赖，他妈的谁不会耍无赖？我也会，这事没得谈，丁瑶必须滚，立刻滚，除此之外的其它一切条件，我们一大帮场长都绝对不会答应。”陈一凡也是拍案而起，气势上面并没有被赵中华和大狼狗压倒，这是为了自己，为了外面的场长，更是为了姬可盈，他必须必须把所有人的态度和怒火都集中在一起爆发出来，让他们知道，小员工并非如他们想的好欺负。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大狼狗从座位起来。 “怎么滴？又想动手吗？”陈一凡依然是寸土必争。 赵中华按了大狼狗一下，他把自己的目光锁定到了李心缘的身上。 所有股东，老总，也都看向了李心缘。 下不来台，李心缘只好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我们已经投过票，这样对公司好，执行吧，你们的损失，赵总说了会给你们补偿，而且，以后，保证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投票是吧？外面都是受害者，都有资格投票，只要有他们参与投出来的结果，我接受。”陈一凡说完想去开门，大狼狗冷不丁的冲到跟前，一拳打向他的面门。 第152章 虚伪小人 莫名其妙中了一拳，陈一凡脑袋晕晕乎乎，却并没有倒下。 眼看大狼狗第二拳又来，他本能的架住他，和他扭打了起来。那家伙不知是不是混混出身，打架经验丰富，还懂拳脚。陈一凡好吃亏，他能想到的是，拼命往门后面爬去，只要砸一下门，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就能冲进来帮忙，他就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高友新想从座位起身帮忙，李心缘在桌子下面伸手拉住他，对他摇摇头。 不能动手，高友新只好动嘴，他对赵中华喊：“赵总你管不管？” 赵中华冷眼瞧着，而无动于衷。 高友新转而问白胜奇，同样白胜奇也是无动于衷，他和赵中华坐的可是同一条船。 没人帮自己，反而更激发了陈一凡内心的倔强，他急中生智，从口袋把手机拿出来砸门，大狼狗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不禁是脸色大变。 砰一声巨响，外面听得清楚，老胖率先冲进来。 一眼看清楚里面的情形，老胖火冒三丈，立刻窜过去抱住大狼狗就是狠狠的一摔。 “干什么呢？打架的都给我滚出去，这私人恩怨，出去外面解决去。”赵中华这会出了声，真他妈虚伪小人。 打他，陈一凡不敢，打大狼狗，那是毫不犹豫。 老胖一把摔了大狼狗下地，陈一凡爬起来，快速跑到角落里搬出饮水机的水桶。 会议室外面，警察在喊不要打架，但他们进不来，门口让场长们堵得死死的，场长们在给陈一凡加油，打他，打他。 询众要求，陈一凡猛的把水桶砸在大狼狗的背部，大狼狗疼的爬不起来，陈一凡丢掉水桶用脚踹，对准他的肋骨，用五六分的力气，狠狠的喘。这混蛋，打电话的时候嚣张，当面更嚣张，而且竟然先动手，陈一凡不和他客气，更不和赵中华客气，踹一脚看一眼赵中华，明显是打狗给主人看。 赵中华很后悔刚刚高友新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进行阻止，以至于一时之气坏了大事，现在他说话不会有人听，说了白费，所以，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直把大狼狗打到爬不起来，陈一凡才住手问赵中华：“赵总，我们开的条件你答应吗？如果不答应，我继续打。” 赵中华说道：“问我做什么？问你们李总。” 陈一凡才不中他的计，不问李心缘，而是兑现自己的诺言，继续打。 他刚刚被大狼狗打的也挺伤，有气无力，老胖推开他，说他来，他力气十足，踹一脚，大狼狗就哀嚎一声。 连续十多脚下去以后，老胖把大狼狗一条腿拉出来，顺手搬起椅子，咆哮着作势要往下面砸。这要是真正砸下去，大狼狗就彻底废了，大狼狗还有意识，他心里明白，他想把腿收回来，却被陈一凡按住了动弹不得，他不得不向赵中华求救：“赵总，救我，救我。” 赵中华的防线彻底崩溃，毕竟，大狼狗是他的心腹，为他鞍前马后。 关键是，大势已去，不可逆转，他原本还觉得有警察在，警察会救，谁知那帮场长，竟然把门堵死了让警察进不来，而陈一凡和老胖似乎也不怕警察，照样行凶，这，太出人意料了。没有任何的侥幸，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挫折，无奈而绝望的对陈一凡说道：“行了，就依你的意思。” 陈一凡和老胖停了手，赵中华随即和两名老总去把大狼狗扶起来，扶出去救治。 逼宫成功，场长们大声欢呼，声音震撼，这一幕，正正衬托了赵中华一拨人的落寞，每个人，都非常爽，出一口恶气的感觉，非常爽。 警察终于进来，最后李心缘一交涉，他们又退了出去。 高友新对老胖说道：“你快领陈一凡上医院看看。” 老胖看陈一凡的意思，陈一凡觉得有必要，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尤其大腿，似乎是拉伤了肌肉。 医院里，陈一凡拍了片被安排到病房里面躺着，老胖问他：“哥们，刚刚在会议室我没看懂，李心缘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说道：“你不懂是因为没经历前面的事。” “什么事？” “大狼狗会拳脚，我打不过，她没阻止，而再之前，她让我跟赵中华妥协，我直接拒绝了。” 老胖听了非但没懂，反而更迷糊了起来：“她干嘛不阻止？狗日的她不怕大狼狗把你打死？” “她觉得我能通知外面的人，她要是阻止，赵中华给了面子，外面的人进来，赵中华阻止，她同样要给面子，这样不划算，毕竟一门之隔是我们占优势。反过来看，我要是没打输，我成功叫了你们进来反打大狼狗，赵中华不保自己的爪牙那会寒了其它爪牙的心，保则必须跟我们妥协。”陈一凡猜而已，不知道对不对，应该有七八分，另外几分是可能李心缘还有别的想法。 “大狼狗干嘛动手？” “这问题你得问大狼狗，我估计是欺霸习惯了吧，又或者想把我这个刺头打晕，关着门逼迫李心缘向他们妥协。” “哦，是这样。”老胖稍微想了想又继续问，“哥们你和李心缘见过几次？” “今天第二次。”陈一凡说道，应该没记错。 “你这家伙在太平镇真的被洗礼的很强大了，超过我的估计。”就刚刚会议室里的状况，老胖觉得无疑是一场鸿门宴，很多的看不懂，赵中华半天才喊停他也看不懂，他没想到会寒了人心？ 陈一凡嘴角透露出了一丝丝苦涩来：“如果你天天被人算计，你也能看懂。不多说了，给我来根烟吧。” “伤成这样抽烟不合适。”李心缘走进来，她不是刚到，老胖问陈一凡问题，陈一凡分析她心理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门外，他们说的话，她全部听见，心里既吃惊又欣慰，对陈一凡这人，也是非常的欣赏。 “李小姐。”陈一凡打招呼的同时给老胖打眼色，让老胖先出去。 老胖出去，保镖关上门。 李心缘站在床尾，看了陈一凡好一会，然后问：“感觉怎么样？” 陈一凡忍住痛苦说道：“我没问题，公司呢，公司怎么样？” 李心缘浅笑：“都这样了还关心公司？” “我弄成这样不是为了公司么？” “辛苦了，各位场长也辛苦了，我多给一百万，你给他们分点辛苦费，也好为以后做一个铺垫。你会代替姬可盈原来的职位干市场改革，太平市场你挑人任场长，不过鉴于太平镇的重要性，你还是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管。收入方面，我给你算两份之外，吃喝拉撒全部有补贴，把改革做好，还有丰厚的奖金。” “谢谢李小姐。”陈一凡内心激动，他粗略算了一下，年薪一百万那是妥妥的，吃喝拉撒还有补贴，这年薪还等于是纯的，真正的人生小巅峰来了。 “丁瑶走定了，大狼狗也别想留下来，赵中华少了左膀右臂，他很难再跳起来。但是，依照他的个性，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先看看怎样吧，如果他还不知好歹，那我们就轰走他。然后，你现在所在的子公司，我会让你管。”李心缘给陈一凡出了难题，但也给陈一凡许诺了一片光明的未来。 陈一凡这下更激动了，巴不得赵中华搞事，好弄了他，走上真正的巅峰。当然他真正的目的并非要享受出人头地的光环，而是只有他具备了实力，他才能和林家叫板，才能把姬可盈从苦海里面捞出来。 第153章 万盛的历史 看陈一凡光激动，却不说话，李心缘不免忐忑，她轻轻问陈一凡：“你没什么话说？” 陈一凡说道：“我会把工作干好。” 李心缘放宽了心微笑说道：“你已经干得很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公司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进去任职，还会另外带几个人。” “你不是本来就在公司任职吗？”陈一凡一直以为她在。 “原来不算，没实权，所以工作很难展开。” “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你和赵中华谈了多少条件？” “没有多少条件，就丁瑶滚蛋，我进去，补偿场长的钱公司出，去接替丁瑶的人是你们子公司的周副总。” 陈一凡一愣，他记得，他和姬可盈谈大超市能不能干起来的时候，姬可盈说很难，除非白胜奇的心腹周副总被李心缘策反，陈一凡连忙问她：“李小姐，姬可盈和我说过，周副总是白胜奇正宗的心腹，让他去房地产那边适合么？” 李心缘呵呵笑道：“那只能说姬可盈看错了。” “白胜奇呢？他看错了么？” “我这么说吧，如果周副总不是自己人，我不敢干大超市。” “明白了，我没问题了。” 李心缘一声叹息：“不要觉得我是坏人，公司太乱，什么乱七八糟的业务都做。比如，二手车城，我们占股只有百分之四十，说不上话，而且这个投资是赵中华硬做的。大股东你猜是谁？他的小舅子，老总是丁瑶的表哥，他们二人的股份加一起有六十。” 陈一凡又吃了一惊：“李小姐的意思是，他们拿公司的钱给自己谋福利？” “没错，公正的说，这个投资并非不优质，问题出在账目上面，占股比四十，分回来的利润估计连十五都没有，别的都进了他们的私人口袋。”李心缘牙痒痒的，很显然，她非常讨厌明里拿着丰厚的利润，暗里还喝公司血的人。 陈一凡想了想说道：“李小姐，我脑子有点混乱。据我所知，万盛是四个子公司，二手车买卖公司，房地产公司，长租酒店公寓公司，还有市场商场公司。按照你刚刚那么说，二手车那只是算合作，不算我们子公司才对吧？” “本来就三个，说四个是吓唬人，二手车我们管不着，还要处处看人脸色，你去查账都没人管你。” “那另外三家公司呢？业绩都很好吧？” “长租酒店公寓很稳定，因为现在对住宅的要求越来越高，好做，利润每年都在增长，我看的话，这个产业，未来还会越来越好做。房地产这边，我们一般投资的都是小型楼盘，商住两用的大楼，旧楼改造等等，酒店公寓的建设都是自己弄的，只是管理权在另一个子公司而已。怎么说这个生意呢，要是房地产业出问题，先死的是小开发商，所以这个生意不能作为公司的主要业务支柱存在，要改变，现在是赵中华他们不肯改变。” “那按李小姐的设想，万盛的未来是怎样的？” “两条线，市场商场一条，长租酒店公寓一条，二手车买卖撤资，房地产转型，保留工程队，就是庞锦林那个部门。” “这么说来，这是保守派和改革派的斗争，因为二手车买卖和房地产投资这一块，赵中华他们能源源不断的坑钱，所以他们强烈的反对。另一边，我们这边，明知他们在里面坑钱，所以坚决要进行整顿，双方就这样扛上了，谁拿到了主动权，谁就能大刀阔斧的干了。” “没错，正是如此。”李心缘连连点头。 “投资做的太杂真的不行，我说怎么上面的领导不考虑这个问题，原来不是认识的问题，而是这里面有鬼。”陈一凡摇摇头，“可是我又不明白了，怎么公司会搞出来这么多的股东？” “刚开始只有我爸和赵中华他哥在做，后来还有白胜奇，他们是朋友，三个人先后合股一起投资小超市。后来，他们看四处都盖楼盘，他们就盖市场，再就是抓住了长租酒店公寓的开发。当时下面的房地产公司只是一家小建筑公司，和万盛有合作，超市，市场，公寓，都是他们在开发，他们也在外面有业务，出了质量问题，投资的大老板跑了路，他们受到牵连面临破产，万盛就花钱收购了回来，念的是一起合作多年的情。丁瑶他爸是包工头，这几年才交给她做，赵中华则已经进来好久，他哥心脏病出国不干了，由他接替，他们是怎么搭上的没人知道，听说他们有不正当的关系。”说这话，李心缘脸红红的，不喜欢背后说人，但是对陈一凡，她又必须尽可能说清楚，毕竟陈一凡吸收的信息越多越能帮忙。 缓了缓，李心缘才继续说道：“另外一些股东也有历史原因，都是把股份分薄的形式进来，比如高友新，拿的是我家给的股份，为的是让他在公司有更大的话语权。总共九名股东，除了我们四名之外，另外的名个，加一起只有百分之九。他们都是这个情况，比如庞锦林，不过这人不参与斗争，他也不卖丁瑶的面子，和丁瑶还不太对眼。” 陈一凡消化了一下，笑笑说道：“其实关于赵中华和丁瑶的关系，我有过同样的想法，不然护的太出面了。丁瑶出阴招出的那么明显，惹了众怒，他还拼命的护，如果只是利益关系，这不可能。不过我看丁瑶也不是真心，她是想靠着赵中华，让房地产脱离万盛，重新变成她家的公司，反正最终目的不只是捞钱，对吧？” 李心缘点点头：“我看也是。而赵中华的想法，他很明显想吞掉公司。白胜奇不用说，他和赵中华他哥关系很好，所以和赵中华狼狈为奸。赵中华也是给他许诺了大利益吧，我爸离开公司以后他就这样。说真的如果他们不是各怀鬼胎，我公关公司都忙死了我回来干什么？我手里还有一个专门做内衣出口的工厂，有三千多员工，我都没时间去看。” 这女人还真是好出身，家里产业无数，他们账户里具体有多少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过她没有兄弟姐妹分担一下吗？这属于八卦范畴，但陈一凡仍然忍不住问了出来，结果她的回答是：“我有一个妹妹，早些年去美国读金融，毕业后留下工作，在华尔街。” 好吧，贵族出身，她………结过婚呢？这不只是八卦，还很隐私，迟疑了半响，陈一凡总归没有问出口。 第154章 小心肝 李心缘留了一个多钟，期间和陈一凡说了很多话，尤其公司内部的情况，简直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 她离开以后，陈一凡总结了一下重点，和老胖一说，老胖感觉很是复杂，听的很头疼，妈的这哪是一家公司，这他妈简直是一个贼窝，不过却也有一点无可否认，那就是水越浑，鱼越容易摸，这要是干好了何止能上子公司，上总公司都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毕竟李心缘家里产业多，管不来，她身边需要人，尤其是她从心里信任的人。 说着说着，老胖甚至生出了邪念来，让陈一凡财色兼收，既上总公司，又上李心缘。 陈一凡直接用烟盒砸他：“你是下面的虫子上脑了是吧？胡说八道，你知道人家结没结婚？而且人家能看上你？” 老胖吃吃笑了一阵，无所谓的说道：“结没结婚不是能问吗？我看没有，她那么忙，哪有空谈恋爱？而且家势那么雄厚，很难找到合适的啦。至于，能不能看上我，无所谓，能看上你就行。” 陈一凡没好气的说道：“妈的你一天不想这种事不舒服是吧？你可以去死了，喝农药去。” “哥们，我告诉你，有软饭不吃也是犯罪。”老胖无比的认真。 “闭嘴，香烟给我捡回来，然后，赶紧去买饭，我饿了。”陈一凡不想和他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老胖前脚刚走，高友新后脚来，进门就道歉，说是打起来那会他想帮忙，李心缘阻止了他。陈一凡说，他理解，他知道李心缘心里怎么想，让他不用多说。 高友新暗松一口气，来之前，很怕陈一凡因此愤怒。 陈一凡可没有，他内心依然兴奋着，兴奋的原因，他也告诉了高友新。 高友新还不知道李心缘来过，李心缘从公司走那么急，他还以为李心缘忙别的事。 李心缘走后公司发生的情况，高友新也对陈一凡说了一遍，势头都挺好，下面就看赵中华要干什么，再做打算了。 高友新七点钟离开，不到九点钟又回来，带回一百万现金交给陈一凡，这就是那些场长的奖励。 老胖提着放钱的袋子说道：“干嘛不是全部奖励给你？” 陈一凡很鄙夷的说道：“看你那贪婪样，丢人不？” “缺钱啊，哈哈，有我份没有？” “两万。”陈一凡那份就给他了。 老胖当即收起来两沓：“这些怎么搞？让场长来拿，还是送去？” 陈一凡思考着说道：“送去太麻烦，我给丁超进和乌青打电话，让他们把场长约出来吃夜宵，现场发，你代表我去。” 老胖答应以后，陈一凡立刻打电话。 深夜，十一点十多分，和医院相隔两公里一个高档的花园里，一栋灰白相间的别墅前，赵中华在按门铃。 声音响了五六遍，门打开。 开门的是丁瑶，她很落魄，一张脸写满了失望。 见她这样的神色，本来赵中华应该怜香惜玉才对，然而想到今天的狼狈，今天的损失，都是拜这个女人一时的不冷静，一时的头脑发热所致，内心的火怎么压都压不住，他骂她：“丁瑶，你这女人你是想害死我，还是想害死你自己？你看你干的这好事，我让你忍，先等风头过去，你非得要争那一口气，你对得起我吗？” 丁瑶一言不发，回沙发坐下来。 茶几上放着两瓶洋酒，其中一瓶已经空掉，另一瓶刚打开喝了一点点。丁瑶继续喝，赵中华快速冲过去，把酒瓶抢下来，直接砸到地上，凶狠的说道：“我和你说话你聋了是不是？” 丁瑶大声尖叫，随后，她冷静了下来，哇哇哭了出来。 任赵中华铁石心肠，此刻也有点受不了了，看看满地的酒液和玻璃，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赶紧过去抱住她：“丁瑶，你真的不能再任性了，你让我来，听我的意见，我保证，你吃了多少亏，我都帮你找回来，但是你必须听我的意见，你明白了吗？”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底层可以毁掉我，我不甘心，我想他死。”丁瑶恶狠而不甘的说道。 “现在不能。”赵中华何尝不想？但是，真的不能。 “不，我就要他现在死。” “是是是，你耐心等等，听我说，让我来。” “我不听不听不听，你也不帮我，你也是坏人，你们都在伤害我。” “我有帮你，我已经尽了我的能力，但是当时那情况，真的是保不住。”想起会议室那一幕幕，想起陈一凡仗着外面一大帮场长撑腰而肆无忌惮，赵中华也是十分恼火，他就没输过如此之惨，不过一个下午，左膀右臂全被干掉，下面还不知道怎么和李心缘玩。 “你尽力个屁，你就该在会议室打他残废，你怕什么啊？”丁瑶哭着冲他咆哮，手还在他身上肆意的捶打。 “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冷静点，我们还没输，我有办法扳回来，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要等时机。”赵中华哄着她，声音很是温柔。 “我不管，我要回去，我要让他哭，我要让他后悔，我要让他死。” “好好好，你别哭了我的小心肝，心疼死我了。”赵中华帮丁瑶擦了擦眼泪，“看你哭成什么样了？不需要哭，一切有我，万盛迟早落我们手里，就算我们得不到，李心缘也别想得到。” “你要说到做到。” “我发誓，你笑一个。” 丁瑶给他笑了，他最喜欢看她的笑容，如果他进门的时候，她是给他笑容，还有忏悔，他不一定会发火。 扶她坐下来，他问她：“你吃饭没有？” 丁瑶摇摇头：“没胃口。” “我们去吃夜宵。” “嗯，我先洗个澡。” 他放开她，她往房间走，他在外面等。 过了五分钟左右，她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响，他拿进房间给她。 她在浴室，门半开着，放眼看去，苗条有肉的身材无比撩人，他不禁咽了咽口水，直接把电话掐掉，匆匆扒了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第155章 姬可盈来了 陈一凡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阵响动，稍微睁了睁眼，以为是老胖吃完夜宵回来了，结果不是他，而是，庄文。 响动是他在桌子上面放水篮制造出来的。 发现陈一凡醒了，他说道：“我才知道你在医院，还是表姐告诉我的。” 陈一凡忍住痛苦坐起来问：“她怎么样？” “很好，你呢？” “只是外伤，休息两天就能出院。我口渴，你帮我倒杯水。” 庄文立刻去，回来以后犹犹豫豫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另外的百分之十，是表姐不承认。” 陈一凡听的很糊涂，既紧张又着急的说道：“你说什么？说清楚。” 庄文缓缓说道：“昨晚在医院，不是丁瑶打了表姐，而是表姐自己撞消防箱冤枉丁瑶，林东海不报警，他是心里有鬼，表姐不报警，一样是心里有鬼。白天的时候，我找了警察朋友去看现场，这是我警察朋友结合现场情况，和事情的背景，给出来的猜测。” 陈一凡很吃惊很吃惊，妈的姬可盈还做得出这般狠心。 不过转而一想，似乎这才是姬可盈，丁瑶害她卖掉了自己，她自然是要报复丁瑶。 最主要还是帮他吧，当时舆论的攻击确实很犀利，但只要丁瑶不出现，要逼她辞职，照赵中华那护犊子的力度，肯定是不容易，甚至有可能功败垂成。至少，他肯定无法把那么多场长给组织起来，就因为有了姬可盈这一招，众多场长的情绪才被煽动起来的不是么？ 内心想到了种种，陈一凡连忙问庄文：“她怎么说？” 庄文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并且，当时，林东海并不在。” “那你说她不承认？” “这不算承认吧？” “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定会救她出来，不过我需要时间，我见不了她，你帮我告诉她我的想法，同时你要多照顾她，别让林家欺负她。” 庄文听了这话感觉很舒服：“你们都是一路人，我在想，以后能叫你姐夫多好，我觉得我姐喜欢你，至少是欣赏。” 陈一凡无语，拉倒吧，不可能！ 庄文还想说，老胖刚好此时回来，他不得不把话咽回去。 一共住了两天医院，陈一凡才出院回太平镇，住进新房子，里面家私家具齐全，一件不落，甚至阳台外面都还摆上了绿色植物。 进门逛了一圈之后，陈一凡连忙给欧阳打电话：“欧老板，我在新房里面，你这太客气了，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要不我给你算钱吧？” 欧阳呵呵笑道：“和我算钱？得了吧，你住着就是，那些家私家具不值几个钱。” “你还在外地？”昨天他给陈一凡打过电话，丁瑶的情况他已经知道，要不是在外地，他肯定到医院看陈一凡了。 “对，具体什么时候能走，还不清楚，能走了给你打电话，我得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干掉了丁瑶，呵呵。”昨天知道消息的时候，欧阳惊死了，可以说，陈一凡真的一次次刷新他的眼界，太大胆，太不可思议了，他竟然敢去总公司逼宫，而且竟然还成功了。 “行，我一定到。” “回见。” “嗯，回见。” 傍晚，陈一凡找上两家市场所有员工一起到苏勇星的饭店吃饭，算是庆祝出院吧。 酒足饭饱后，要值班的不胜酒力的先走，陈一凡和苏勇星谈话，他留了下来。等他从饭店走出来，外面湿湿沥沥，明显是下过雨，并且还有毛毛细雨在继续，气温也低了许多。他情不自禁紧了紧风衣，走在已经没什么人的大街上面。因为喝了不少酒，加上地滑，有点站不太稳，突然就滑了一下脚。 眼看即将要摔倒，突然一个女人扶住了他。 这，这，这，眼看上去明显是陌生女人，短发，戴白色帽子，但是她身上的香味，却是非常熟悉。 这是姬可盈的味道。 陈一凡一手扯掉她的帽子，对，就是姬可盈。 姬可盈慌忙把帽子夺回去戴上，然后又扶住了他：“干什么喝这么多，你喝这么多也没问题，找个人同道，老胖呢？” “老胖回了市区。”陈一凡机械的说道。 “其他人呢？”她又问，语气依然带着怪责。 “不住一块，我已经不住宿舍，我听你的意见买了一个房子。”陈一凡回答着，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 姬可盈没言语，见他一直看，不好好走路，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看路行不行？” 陈一凡又转回去：“你的伤没事了么？” “有道疤，过阵子再处理。”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 姬可盈打断他：“你让庄文告诉我的话，庄文说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丁瑶滚蛋了，你赢了，你不要再自己出面乱搞。” “你呢？你赢了吗？” “我什么时候轮到你管？真是多事，好好干你的工作。另外提醒你一句，你和丁瑶赵中华这梁子结深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出入要小心，如果有机会，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你一定要让他们翻不了身，否则最终被踩在脚下的就会是你。还有，你抓紧时间把你爸接出来。”姬可盈这语调有点像交代后事，这让陈一凡心里无比的不安。 陈一凡停住脚步问她：“姬可盈你想干嘛？” 姬可盈拉着他继续走：“什么我想干嘛？想什么呢？我在提醒你，赶紧走。” 陈一凡被她拉着走得飞快，上了一辆车，庄文的车。当然庄文不在车里，她和庄文换了车，为的是掩人耳目，免得被林东海发现她进来太平镇。 把陈一凡扶回家，放在沙发上面，她四周参观了一番，品评说道：“房子不错，陈一凡你挺有眼光。” 陈一凡说道：“这个楼盘欧阳有股份，他帮我弄的，一折的价格。” “那他这人是挺不错的。” “对，当朋友，他很够意思。” 姬可盈给陈一凡倒了一杯茶：“我说的话你记住，我走了，你没事赶紧休息吧！” “你等等。”陈一凡一手拉住了她。 第156章 敌意 陈一凡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阵响动，稍微睁了睁眼，以为是老胖吃完夜宵回来了，结果不是他，而是，庄文。 响动是他在桌子上面放水篮制造出来的。 发现陈一凡醒了，他说道：“我才知道你在医院，还是表姐告诉我的。” 陈一凡忍住痛苦坐起来问：“她怎么样？” “很好，你呢？” “只是外伤，休息两天就能出院。我口渴，你帮我倒杯水。” 庄文立刻去，回来以后犹犹豫豫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另外的百分之十，是表姐不承认。” 陈一凡听的很糊涂，既紧张又着急的说道：“你说什么？说清楚。” 庄文缓缓说道：“昨晚在医院，不是丁瑶打了表姐，而是表姐自己撞消防箱冤枉丁瑶，林东海不报警，他是心里有鬼，表姐不报警，一样是心里有鬼。白天的时候，我找了警察朋友去看现场，这是我警察朋友结合现场情况，和事情的背景，给出来的猜测。” 陈一凡很吃惊很吃惊，妈的姬可盈还做得出这般狠心。 不过转而一想，似乎这才是姬可盈，丁瑶害她卖掉了自己，她自然是要报复丁瑶。 最主要还是帮他吧，当时舆论的攻击确实很犀利，但只要丁瑶不出现，要逼她辞职，照赵中华那护犊子的力度，肯定是不容易，甚至有可能功败垂成。至少，他肯定无法把那么多场长给组织起来，就因为有了姬可盈这一招，众多场长的情绪才被煽动起来的不是么？ 内心想到了种种，陈一凡连忙问庄文：“她怎么说？” 庄文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并且，当时，林东海并不在。” “那你说她不承认？” “这不算承认吧？” “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定会救她出来，不过我需要时间，我见不了她，你帮我告诉她我的想法，同时你要多照顾她，别让林家欺负她。” 庄文听了这话感觉很舒服：“你们都是一路人，我在想，以后能叫你姐夫多好，我觉得我姐喜欢你，至少是欣赏。” 陈一凡无语，拉倒吧，不可能！ 庄文还想说，老胖刚好此时回来，他不得不把话咽回去。 一共住了两天医院，陈一凡才出院回太平镇，住进新房子，里面家私家具齐全，一件不落，甚至阳台外面都还摆上了绿色植物。 进门逛了一圈之后，陈一凡连忙给欧阳打电话：“欧老板，我在新房里面，你这太客气了，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要不我给你算钱吧？” 欧阳呵呵笑道：“和我算钱？得了吧，你住着就是，那些家私家具不值几个钱。” “你还在外地？”昨天他给陈一凡打过电话，丁瑶的情况他已经知道，要不是在外地，他肯定到医院看陈一凡了。 “对，具体什么时候能走，还不清楚，能走了给你打电话，我得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干掉了丁瑶，呵呵。”昨天知道消息的时候，欧阳惊死了，可以说，陈一凡真的一次次刷新他的眼界，太大胆，太不可思议了，他竟然敢去总公司逼宫，而且竟然还成功了。 “行，我一定到。” “回见。” “嗯，回见。” 傍晚，陈一凡找上两家市场所有员工一起到苏勇星的饭店吃饭，算是庆祝出院吧。 酒足饭饱后，要值班的不胜酒力的先走，陈一凡和苏勇星谈话，他留了下来。等他从饭店走出来，外面湿湿沥沥，明显是下过雨，并且还有毛毛细雨在继续，气温也低了许多。他情不自禁紧了紧风衣，走在已经没什么人的大街上面。因为喝了不少酒，加上地滑，有点站不太稳，突然就滑了一下脚。 眼看即将要摔倒，突然一个女人扶住了他。 这，这，这，眼看上去明显是陌生女人，短发，戴白色帽子，但是她身上的香味，却是非常熟悉。 这是姬可盈的味道。 陈一凡一手扯掉她的帽子，对，就是姬可盈。 姬可盈慌忙把帽子夺回去戴上，然后又扶住了他：“干什么喝这么多，你喝这么多也没问题，找个人同道，老胖呢？” “老胖回了市区。”陈一凡机械的说道。 “其他人呢？”她又问，语气依然带着怪责。 “不住一块，我已经不住宿舍，我听你的意见买了一个房子。”陈一凡回答着，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 姬可盈没言语，见他一直看，不好好走路，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看路行不行？” 陈一凡又转回去：“你的伤没事了么？” “有道疤，过阵子再处理。”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 姬可盈打断他：“你让庄文告诉我的话，庄文说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丁瑶滚蛋了，你赢了，你不要再自己出面乱搞。” “你呢？你赢了吗？” “我什么时候轮到你管？真是多事，好好干你的工作。另外提醒你一句，你和丁瑶赵中华这梁子结深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出入要小心，如果有机会，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你一定要让他们翻不了身，否则最终被踩在脚下的就会是你。还有，你抓紧时间把你爸接出来。”姬可盈这语调有点像交代后事，这让陈一凡心里无比的不安。 陈一凡停住脚步问她：“姬可盈你想干嘛？” 姬可盈拉着他继续走：“什么我想干嘛？想什么呢？我在提醒你，赶紧走。” 陈一凡被她拉着走得飞快，上了一辆车，庄文的车。当然庄文不在车里，她和庄文换了车，为的是掩人耳目，免得被林东海发现她进来太平镇。 把陈一凡扶回家，放在沙发上面，她四周参观了一番，品评说道：“房子不错，陈一凡你挺有眼光。” 陈一凡说道：“这个楼盘欧阳有股份，他帮我弄的，一折的价格。” “那他这人是挺不错的。” “对，当朋友，他很够意思。” 姬可盈给陈一凡倒了一杯茶：“我说的话你记住，我走了，你没事赶紧休息吧！” “你等等。”陈一凡一手拉住了她。 第157章 价格 和陈一凡一起的老胖感受到了这种气氛，但因为不曾见过丁瑶，他很懵的问陈一凡这谁啊？陈一凡说了以后，他嘴没遮拦，大声说了一句：怎么一阵骚味？走快点哥们。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丁瑶自然听了出来，当场发作说道：“死胖子你说谁？” 陈一凡抢在老胖前面说道：“我们俩说话跟你有关系吗？” 他们越了过去，丁瑶在后面警告说道：“陈一凡，事没完，你只是小赢了一场而已，你别太嚣张。” 陈一凡停住脚步：“在我心里，这事也是从来没完，你的损招尽管来，无所谓，我要是怕你一下，我就是个娘们。” 丁瑶无言以对，脸色铁青着，陈一凡和老胖进了羊庄大门，她还站在原地。 经过二十多天的休整期，她臭大街的风头已经过去，搞陈一凡的办法也已经想好，但是首先她需要欧阳不插手，所以她来了东山羊庄。没想到啊，还没进门，竟然碰到陈一凡，本来就没有太大把握能说服欧阳，陈一凡先找欧阳说点什么话，那无疑更惨，因此她显得十分忐忑，进去的脚步迟迟疑疑，走两步停两步。 陈一凡订的是包间，刚进去就给欧阳打了电话。 没两分钟，欧阳就带着震惊进来问：“不会吧？你见到丁瑶？真的吗？可别玩我。” 陈一凡说道：“玩你干嘛？就刚刚在停车场见到，我们还吵了两句。” 欧阳的震惊瞬间变成疑惑，自言自语说道：“这贱人来干嘛啊？她竟然有脸来？我去找找，我汇汇她。”说话间想往外面走，却突然又收住了脚步。 陈一凡和老胖好奇的望着他，他回头坐下来，笑了笑说道：“我不去，掉我身价，我就等着，看她会不会找我。” 这家伙果然老辣，不过陈一凡心里很清楚，丁瑶此来绝对没好事，欧阳怎么想，他必须确定一下，他问欧阳：“欧老板，要是她来跟你道歉讲和，或者甚至是勾引你，你会怎么应对？” 欧阳笑的很诡异，动了动眉头问老胖：“你见到她了吧？是不是很性感很诱人？便宜你了，你上。” 喝茶中的老胖闻言当场喷出来，幸亏陈一凡闪的快，否则要被他喷一身。 欧阳哈哈大笑。 老胖很认真的问：“欧老板说真的么？你是药了给我送来还是和她聊，机会让给我？” 陈一凡一巴掌拍他脑袋：“想什么呢？又上脑了是不是？听不出来这是开玩笑？” 老胖一脸失望，这王八蛋，看见漂亮的富婆就这鬼模样。 陈一凡不理他，继续对欧阳说道：“欧老板你别被她忽悠了，那女人是赵中华的情人。” 欧阳苦笑：“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妈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陈一凡说道：“你怎么会喜欢她？我真的很好奇。” 欧阳说道：“她投我所好，早就准备好了要套我，幸亏她没成功，不然这要成为一个笑料，兄弟，谢谢你了。” 陈一凡说道：“哈哈，这顿饭别收钱呗。” “不收，我去下单。” “谢谢谢谢。” 老板亲自吩咐，这顿全羊宴上得特别快。 欧阳留下来一起吃，直到吃完，竟然都没接到服务员通知有人找他。陈一凡说，估计丁瑶是那么巧被人约来这里的吧，欧阳也这样想，但很显然，他们想错了。丁瑶没有立刻找欧阳，只是因为陈一凡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不得不耐心等待机会。她坐在包间里，不时看窗户，见陈一凡的车辆离开，赶紧叫了一名服务员通知欧阳。 欧阳约了人刚打算走，服务员告诉他以后，他把约会往后推了一下，让服务员去把丁瑶找进他的办公室说话。 片刻以后，丁瑶走了进门。 欧阳坐在老板椅里，烟抽着，一张脸隐藏在烟雾环绕之中，看不清表情。 丁瑶关上门，走进去，沉默了一下，看清了他的表情，她才轻轻的若无其事的说道：“欧阳，之前的事，我正式跟你道歉，现在，我想跟你做另外一个交易。” 欧阳呵呵笑道：“你觉得，我还敢跟你做交易吗？而且，我一个癞蛤蟆，我有资格和你做交易吗？” 丁瑶自然能听懂欧阳话语间夹带的刀子，装可怜看来是不行，她顿时用起了激将法：“欧阳，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事情已经过去，你也没吃亏不是吗？没必要斤斤计较。” 她的逻辑让欧阳感到非常可笑，欧阳笑个不停，笑了有十秒钟，突然收住，眼神非常犀利的落在丁瑶身上，摇头说道：“你的奸计没成功，你玩输了，你还要我感谢你不成？如此的高傲，丁瑶，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我们无拖无欠，我不也陪你看了电影逛了街？” “很新鲜，呵呵，很新鲜。”欧阳鼓了掌两下掌，突然说道，“送你一句话，别把他人太不当人看，更别把自己太当人看。丁瑶啊丁瑶，你不过是一个情人，一个他人手中的玩物，你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说这些没意思。”丁瑶心里特别愤怒，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情人，虽然她是，但正因为她是，她才无法接受，可是她找来的任务非常重要，她前面被玩的那么惨，她想扳回来，无论什么代价她都乐意付出，所以她咬碎银牙忍了下来，“你听听交易的内容吧，听完再做决定，别的事，我们不聊。” “行啊，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说吧！”欧阳不以为然的态度，就看她能说出什么东东来。 “你不要再护住陈一凡，不能再帮陈一凡，你帮我把万盛在这里的业务干掉，利益你拿，资金我给。而且，我还能告诉你一件会让你发大财的，关于太平镇的事，我保证你会特别感兴趣。”丁瑶说这些话，信心满满，她有价格，理所当然的认为，每一个人都有价格，“当然，我现在不能说的太清楚，但我可以给你换算成账目说一说。我们合作，投资两个亿，能赚二十亿，并且，最多只花三年时间。三年时间有十倍收益，我想再贪心的人都能笑出来了吧？” 欧阳突然有点摸不透她，如果这是忽悠，也忽悠的太大了吧？当自己是傻子呢？转而一想，他觉得这不是忽悠，她说的关于太平镇的事，很可能就是太平镇建成行政区这件事。这件事他已经从陈一凡嘴里得知，并且迅速做出了反应，他不需要她。 不，就算他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反而丁瑶恶心了他，让他赚再多的钱，这道疤痕都难以磨灭。 况且，以丁瑶这种性子的人，真会正正当当和他合作赚钱？玩垮了陈一凡背后的老板以后，他大概是下一个吧，他才不做养虎为患这种蠢事。 直接摇摇头，欧阳说道：“对不起，陈一凡在我心里的份量，别说二十亿，哪怕一百亿都不多，你可以走了，再见，不，不再见。” 欧阳这态度，这话，明显让丁瑶始料不及。 钱谁不想赚？他竟然，无动于衷？ 发呆了整整半分钟，不甘失败的丁瑶咬咬牙说道：“加上我可以吗？我知道你恨我，我陪你一周，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第158章 我们是兄弟 欧阳掐灭香烟，犀利的眼神盯死在丁瑶身上，突然哈哈大笑，笑声难以读懂，眼里的意味更是难以读懂。至少面对面的丁瑶就读不懂，她心里非常紧张，非常忐忑，非常不安，她又不好问，只能等，这个过程令她感觉无比的羞辱，更无比的折磨。 过了颇久，欧阳才收住笑声，眼泪都笑出来了，随手抹了抹说道：“丁瑶，你随便就能卖掉自己，你觉得你是个什么人？不掉价吗？可你卖的却又是二十亿，这又特别贵，你真矛盾。” 丁瑶咬牙切齿说道：“欧阳，我说了我们不聊这些，你给点直接的话，你之前不是很想上我吗？我现在给你机会，我让你上一周。” 欧阳摇摇头：“你以为我是赵中华？你当初就是这样勾引赵中华下套的对吧？你说我是癞蛤蟆，那么你呢？小姐？不，小姐有职业道德，她们收了钱一般都会好好伺候，我看你做不到，上你？我不如去上小姐，你滚吧，以后不要再来，我这庙小，容不下你。” 欧阳没说错，当初丁瑶就是这样勾的赵中华，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在陈一凡出现之前，一切都顺风顺水非常美好，按照她当时的推测，用不了多久，顶多一年时间，她就能把万盛吃掉。陈一凡出现后，又在太平镇出彩后，本来垂死挣扎的李心缘和高友新，竟然迎来了浴火重生，几乎没把她气疯掉。 为了让计划回到正轨，让原来出现过的大赢面再度重临，她不惜放低身段出卖自己，还以为金钱加美女会令欧阳有所触动，欧阳非但没有，反而说那么过分难听的话，她忍无可忍，直接发飙：“欧阳你不要不识好歹，你在太平镇是很厉害，但我不一定要在太平镇才能弄垮陈一凡，他过几天就要调回去，我看你远水怎么救近火。” 欧阳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对陈一凡有信心，即便我不帮他，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况且，我一定会帮他，无论他要什么样的支持，我给得起给不起，只要他跟我开口要，我都会给。” “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 “我欧阳做事从不后悔。” 丁瑶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警告你，不要甩我的门，除非你希望你的车被砸个稀巴烂。” 丁瑶真想甩，听了欧阳的警告，不敢，她回到车里，把怒火发泄在方向盘上面，狠狠砸了好一会才驱车离开。然后开了没几百米，她又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打给还在医院躺着的大狼狗：“喂，失败了，欧阳不上当，你赶紧出院，这仇无论如何，我们一定得报。” 大狼狗说道：“等等赵中华吧，看他有什么安排。” “那老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怂了，近来是完全没有动静。” “他在等时机，你也别焦急吧！” “我不能不急，我受不了了，你赶紧出院，我们一起建议他动手，免得夜长梦多，我可告诉你，他现在已经开始有点怀疑我们的关系。”丁瑶找了一个大狼狗害怕的理由，来尝试说服大狼狗。 “怎么会这样？”大狼狗声音明显发抖。 “你问我我问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丁瑶生气的挂断电话。 陈一凡回到办公室喝了一杯茶，刚打算眯一小会，欧阳打来电话说，丁瑶找了他。 丁瑶说的话，他也毫无保留说了一遍。 陈一凡呵呵笑了起来：“呵呵，呵呵，新鲜啊，她竟然直接问你上不上她？她是走投无路了么？” 欧阳说道：“不知道，没问。” “话说你当时是什么感觉？有没有一点心动？” “你以为我会心动？”欧阳发出呕吐的声音，“陈一凡，我原来对她有感觉，是她给我的印象如雪一般洁白无瑕，结果后来我发现她是阴沟里面的脏泥，你觉得我有那么贱吗？她不那样说话，我心里，坦白说，还是会有一点不甘，我想搞她，往死里搞，可她那么一说，我完全没了这想法，恶心，太他妈恶心了……” “我想也是。” “我觉得她要告诉我的太平镇的事，和你告诉我的一样，他们怎么知道了？” “不清楚。”陈一凡也是那样的想法，这有必要给高友新打个电话，他妈的搞不好他们的小团体出现了内鬼。 “问问你上面的老板，小心应付。” “知道，谢谢欧老板提醒。” “跟你说多少遍了别叫欧老板，我们是兄弟。” “阳哥。” “挂了。” 陈一凡立刻给高友新打去把情况说了一下，高友新很紧张，他说他查一下到底是小团体的人走漏了风声，还是赵中华和丁瑶从别处得到的消息。 看时间，睡不了了，陈一凡过去太平市场逛了一圈，然后走进办公室。 苏瑾趴在桌子上面睡的正香甜，陈一凡没惊动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场长你怎么在这？”半个钟以后，苏瑾睡醒看见了陈一凡。 “等你。”陈一凡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怎么不叫我？你该叫我。”耽误了陈一凡，苏瑾很过意不去，对陈一凡，她非常尊敬，不，现在甚至可以说，崇拜。 “我看你累，让你多睡一下。”陈一凡对她笑笑，缓缓的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来通知你，过两天我回总部上班，这太平镇下面的工作，交给你和老胖负责。你的职位是代理场长，老胖是副场长，你负责内部管理，外部工作由老胖去做，等会我就打报告上去跟公司说明白。” 幸福来得好突然，苏瑾激动的说道：“场长，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陈一凡笑着说道：“我觉得你才是我的再生父母，那么能帮忙，而且还任劳任怨。” “那还不是你给的待遇好么？” “只是这样吗？” “呵呵，也有友谊啦，我给倒杯茶先，你等等。” “不用，你坐下来。你的待遇会再提，具体多少，我先跟上面聊聊。其实无所谓，我们做提成，我上去改革，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步，我肯定……” 苏瑾打断说道：“场长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工资你看着给，我相信你不会亏待我呵呵。” “你这人越来越会聊天了。” “跟你久了学了不少。” “那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比如，以身相许之类？”陈一凡开玩笑说道。 “那不行，我有家庭，有老公，有孩子，要是没有，我考虑下哦。”苏瑾也跟陈一凡开玩笑。 “我发现，我现在和你聊天，很锥心，不聊了，你忙吧，我走了。” “场长慢走，场长常来。” “我想撕了你的嘴。” “哈哈……” 第159章 新征程 依照高友新的吩咐，美食节结束第二天，陈一凡就踏上了回总部的征程。 前路，一定会荆棘满布，杀机暗藏，但是，他内心，没有一丝的退缩，因为，他，必须去走。 和过去一样的是，陈一凡依然是一身西装，皮鞋擦亮，打着领带，打扮的人模人样。 和过去不一样的是，经过几个月的浴火洗礼，他成熟了许多，沧桑了许多，身上有一股过去所没有的从容。 阔别的这几个月，中途没回过来一次，这家公司，还和印象之中一样，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就连陈列都一样，甚至连电梯里面的广告都一样。 前台妹纸，还是胸够巨，颜值够高。 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妹纸习惯性抬起脑袋，根据不同的来人做出不同的反应。如果是同事，她们只会简单的说一句早上好，如果是其他人，除了问好之外，还会问对方来意。今天有点特别，来的是陈一凡，她们的第一反应，那就是，没有反应，嘴巴张大却出不来声音。 陈一凡现在很有名，整个万盛都知道他，他还是从她们这出去的，此刻回来，看是来者不善啊。 陈一凡知道她们会是这种表情，他对她们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话没说一句，直接右拐，走进公司大门。 万盛这个子公司，全员七十多人，两个拳头部门，市场商场招商管理部，连锁超市经营管理部，这两个部门就占了四十多人，其它都是寥寥几人的小部门，比如，行政，后勤，财务，客服等等。 办公大厅是小部门的领地，每个小部门之间被屏风隔开，中间一条大通道，尽头右拐是厕所茶水间杂物间资料室等等，左拐是老总和副总的单独办公室。两个拳头部门的办公场所在中间，各有一道独立的大门，刚进门是办公大厅，中间是会议室，两边是总监办公室。 陈一凡的部门在右侧，大家都已经在岗，他缓缓走进去，一声咳嗽，随即引来十多双眼睛落在身上。 这一双双眼睛的主人，有的陈一凡认识，有的陈一凡初次见，他们的精神面貌都很不错，但是所呈现的表情，差异却是非常大。认识陈一凡的都显得激动，或者尴尬，这不难理解，有交情的激动，有矛盾的尴尬。不认识陈一凡的透露的是好奇，毕竟那一声咳嗽非常高调。 陈一凡扫视他们一眼，缓缓的说道：“离开了好几个月，新同事来了不少，看来，我有必要做一番自我介绍。我叫陈一凡，原来我在这上班，职位是招商专员，后来被派下太平镇任场长，今天我被调了回来，代替姬可盈总监跟大家合作做事，希望以后我们能彼此关照，大家工作吧！” 陈一凡说完径直走到尽头，打开那个曾几何时他一进去就不舒服的办公室的大门。 等他关上门，外面随即响起一片议论声，简直炸了锅了。陈一凡竟然回来出任部门总监，这原来可没有任何消息，这是突发事件？还是早就安排好，只是上面没有透露出来？这下好玩了，那些和陈一凡有过矛盾的，不只是尴尬，直接就慌了。 陈一凡扫视着眼前曾经属于姬可盈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有条不乱，芳香扑鼻。 坐下来，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气味。 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是一阵阵失落。 咚咚咚，敲门声响，陈一凡说请进，随即莫兰抱着一沓资料走进来。 把资料放在陈一凡面前，她欢笑说道：“陈总，欢迎你回来。” 陈一凡说道：“我很高兴能回来，但是坐这个办公室，我不高兴。” 莫兰明白陈一凡话里的意思：“我心里有个感觉，姬总有一天会回来。” 陈一凡指指眼前的资料：“这是什么东西？” 莫兰职业的口吻说道：“姬总让我给你的好东西，公司总部的同事，以及下面场长的资料，很详尽，详尽到每一位的个性，喜好，弱点，能信任的程度，工作的能力，还有背景等等。” 陈一凡拿起来翻了一遍，果然，而且看上去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姬可盈近来才弄的，就为了方便他管理。陈一凡心里小感动了一下，嘴里对莫兰说道：“如果能联系上她，替我谢谢她，另外加一句，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必须做好，做到。” “好的陈总。”莫兰应允了下来。 “你去工作吧，我研究一下她给我留下的遗产。” 出去前，莫兰先给陈一凡泡了一杯茶。 陈一凡掏出手机打姬可盈的电话，和之前一样，仍然是黑名单，任何提示都没有，直接就是不通。 习惯了，没有不好的情绪，放下手机，拿起资料就看了起来。 一个钟以后，莫兰又来敲门，这次手里又带来一份资料，把资料给陈一凡放下的同时说道：“这是姬总离职以后耽误的工作，我已经打成报告，最新的是昨天，陈总你看着处理，需要跟白总汇报的我都已经标注上，你可以下午再去汇报，但是现在必须先过去一趟，白总让你去谈话。” “比我想象中要早啊。”陈一凡随便翻了一下资料，“莫秘书有什么建议能给我？” 莫兰老练的说道：“不需要，陈总你那么聪明，你能应付。” “你啊……老油条，呵呵，外面怎么样？气氛似乎不太好。”陈一凡指指外面，能看出来，不少人都无心工作。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说些话来打消某些人心里的疑虑，免得这类人因为心里惊慌而被某些有心人发展成对我们不利的因素存在。” “我就说你是老油条，看，这不就是建议吗？非得我问的那么仔细你才愿意说。” “姬总不喜欢这样。”莫兰摊摊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性。 “那是因为做管理工作姬总比我有经验，并且她脑子比我好用。”陈一凡始终这样认为，至少前者是。 “陈总谦虚了。”莫兰看来，他们是各有千秋，都是神人。 “你帮我安排一下吧，中午，我请全部门吃饭。”陈一凡拿上资料去找白胜奇。 第160章 不欢而散 白胜奇的老板办公室，高端，大气，上档次，还养了不少的绿色植物，什么发财树，吊兰，绿萝等等，味道相互影响，显得很怪很怪，他却能习惯，真是一朵奇葩。 他的办公室有一个小休息室，门外是沙发区，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精致的功夫茶具，他坐在常坐的位置，正兴致勃勃的在泡茶。 打完招呼，陈一凡坐在他的对面，没有主动说话，取的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白胜奇也没有着急说话，他手势娴熟的泡茶，一张脸，无比的严肃。泡好茶，递给陈一凡的同时，他才说道：“我们一起泡脚那晚，仿佛还历历在目，但真正算起来，却已经过去了好久，真可以说，物是人非了，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生活。” 他话里有话，陈一凡也不和他打哑谜，不按照他的节奏来，而是很直白的说道：“对不起，白总，有许多事情，都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生活的一粒尘埃，我只能跟着走，而无从选择。” “你有选择，你为什么会没有选择？说没有选择的都是借口。” “我真没有，因为，从一开始我已经做下决定，我喜欢从一而终，白总你难道不是？” 白胜奇一时语塞，心里很不悦，更多的是无奈。 不得不说，陈一凡这家伙，进步好神速，和陈一凡聊天，现在他已经无法从气势上面压制，就连说话的智慧上面，都很难再占到便宜。 “喝茶，我们不聊过去，更不执着于过去，我们聊未来，缤纷多姿的未来。”直着走碰了壁，白胜奇立刻绕弯走，这应变能力也是够快。 陈一凡顺着杆子就爬：“好的白总，我先说说我展望的未来吧，我要努力再努力的进行工作，公司交给我的改革任务，我会尽我一切能耐去做到最好，其它的事，我依然是同一个态度，不多管，更不会主动管。” 白胜奇疑虑的说道：“这个不多管，不主动管，内涵很深，什么才叫多，什么才叫不主动？如果标准在你手里，你说了等于没说。” “白总，我的标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那就是，努力工作，如果有人试图打扰我的正常工作，我也只好想尽办法维持我工作的可持续性，希望白总你能明鉴。”陈一凡完全不怵他，但是该给他的尊重，陈一凡一点也不少给，无论如何，占一个面上的理吧！ 想压住陈一凡，看是已经不可能，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关系更是复杂。现在上面更能说上话的人，是陈一凡那边的人，陈一凡的老板，李心缘。这都是丁瑶出昏招带来的恶果，白胜奇心里不免又诅咒起丁瑶来，嘴里却是对陈一凡说道：“丁瑶这女人，我也是不喜欢，她干的事她自己负责，我不背这锅。我也希望大家都能正常工作，包括我自己，这是我的态度。” 陈一凡点点头：“白总的意思我懂了，我会对得起自己的工作。” 白胜奇突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说来说去，陈一凡的话，没有一句让他满意，什么叫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子公司的利益可以不管呗，他还不能挑陈一凡的毛病，难道让陈一凡可以对不起自己的工作？ 他内心失望，直接挥了挥手说道：“你去吧。” “好的白总。”陈一凡把茶喝完走人。 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喝了一口莫兰泡的茶，虽然已经凉了，但陈一凡却感觉味道更好。 他离开的时候，白胜奇很不悦，他心知肚明，白胜奇也是犯贱，明知他态度如此，还想改变他，这是自找不痛快。他自己倒没有不痛快，一切在意料之中，加上他现在心更大，志更大，图谋更大，白胜奇怎么想，他才不管。 抽了一根烟，提了提神，他处理起了积压的工作来。 不经不觉，到了下班时间，莫兰敲门问，用不用她先去订好的饭店做安排？ 陈一凡想了想，决定一起去。 匆匆关了电脑，把资料放进保险箱，设了一个自己才知道的密码，陈一凡和莫兰结伴离开公司，直奔附近一家环境优雅的饭店。 莫兰订了包间，里面两张桌子，陈一凡看过环境可以，立马叫部长点菜。 不一刻，同事们鱼贯进入，一个不落，倒是很给面子。其实也不敢不给，和上司斗，可不是人人都能像陈一凡这样，能斗赢的，一般都是被斗到头破血流再被踢走，他们可不想触这霉运。 因为下午要工作，酒不能喝，陈一凡要了苹果醋。 服务员上菜要好一会才上齐全，趁这空档，陈一凡端着杯子站起来说话：“各位同事，这是我请大家吃的第一顿饭，算是庆祝我回来任职，对于我回来，我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尤其是，和我有过矛盾的同事。” 下面没有一丝声音，气氛很紧张，很压抑。 陈一凡扫视着他们，嘴里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过去已经过去，我这人不喜欢纠结过去，我希望大家也一样。当然我这人挺矛盾，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很变态，我可以对过去非常大方，我对未来却会特别的苛刻，甚至说小气，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问题，我都不想原谅。不扯远了，说回正题吧，我回来最主要是做下面市场的改革工作，我希望，我能带领大家把未来一个季度的收入做上一倍。最后，谢谢大家赏脸，我先饮为敬。” 所有人，依然不敢说话，他们都在回想陈一凡的话。 对过去很大方，对未来很苛刻很小气，不想原谅，话不难听，但那背后的意思却令人毛骨悚然。他是在警告他们，对于过去，他可以不追究，未来，如果谁敢吃里扒外，他绝对会很严肃的去处理。 不过无论如何说，除了心里有小九九的人之外，其他人听了这话，内心蛮放松的，包括害怕被陈一凡算账那类人。 至于心里有小九九的人，心情是怎样一番沉重，那就不在陈一凡关心的范围了，他说完，杯子示意了一圈，一口喝掉。 第161章 深聊 晚上，高友新请陈一凡吃饭，吃的家宴。 在他家里，陈一凡见到了他贤良淑德的妻子，还有一双儿女，妻子美丽，儿女聪慧，老天待他不薄。 席间，他们只谈风月，并没有在饭桌上讨论工作。 饭后把陈一凡请进了书房，高友新才问：“回来工作第一天习惯么？有没有困难？” 陈一凡说道：“我不挑环境，再恶劣，我都有信心去克服。困难嘛，暂时没有，白胜奇还不敢对我怎样。” 高友新意味深长的说道：“明面上是这样而已，他让你回去可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不得已做出的妥协，或者说交换，他依然认为周副总是他的人。无论如何吧，该有的小心，该有的防备意识，一个都不能少。” “谢谢高总提点。” “莫兰要么样，很能帮忙吧？” “嗯，姬可盈也是，她给我留下很多有用资料，具体到每一个人的为人处事方式，是忠是奸，能不能用，怎么用之类，这可少了我许多麻烦，直接让我的工作变高效变安全了起来。”对这一点，陈一凡真心很感激姬可盈，这功劳他必须强调，为了以后而铺路。 陈一凡的意思高友新当然懂，他在心里记了下来：“晚点李小姐约你喝咖啡，地点是世纪广场顶楼，骑士咖啡馆，你自己去，她没约我呵呵。” “李小姐要说什么，高总也不知道咯？” “这个真不知道，你怕李小姐吗？” “倒不是怕，如果去之前能有个心理准备，应付起来能更自如。”陈一凡话这么说，但是说他怕，还真有一点怕，他希望李心缘能支持他在未来的时间跟林家干，他要表现好，她对他越满意，答应的几率才越大。当然，他可以和她谈条件，但是时机不合适，而且他不是那种喜欢要挟的人。 高友新呵呵笑道：“你就是太紧张，放松点吧，李小姐人很好。” “这我知道，但是，背负的任务重，我真不敢让自己松懈，我还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免得被我们的对手钻了空子。” “这也对，你自己看着办吧，回来这边了，有周末了，多做调整，适当的换换思绪。” “好。”陈一凡有自己的打算，一周只休息一天，另外一天下去太平镇，那边的事不能懒惰，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告诉高友新了，“对了高总，我能不能八卦一下李小姐？” “哪方面？” “她结婚了么？” “她离异。”高友新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据我所知，那都是年少无知时发生的事情。当时她在国外读书，她和家里有矛盾，然后不知怎么就和一位同学注了册。她那同学是英国人，所以她现在的身份也还是英国人。” 陈一凡算起了账来：“我看她应该三十岁左右，读大学的时候二十二三岁，七八年过去，她一直没有再婚？” 高友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清楚，我认识她三年，她出出入入从来都一个人，当然，保镖不算。” “是不是国外那一段婚姻让她很恐惧？”陈一凡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不是抽了，竟然问的这么细。 “不清楚，不聊这些，别人的私生活，外人不好插手。”高友新都觉得不理解陈一凡的反应。 “嗯，好。”陈一凡很尴尬。 李心缘约了十点钟，陈一凡和高友新聊到九点半离开。 准时走进咖啡馆，陈一凡一眼就看见了穿着裤袜长靴雪白羽绒服的李心缘，她坐在窗户边，目光投向外面。五十多层的高楼，视线广阔，港海城美丽的夜景尽收眼底，但她的眼神里面，却是充满了忧郁。 她的保镖不见了踪影，陈一凡四周扫视一番，真的没找到，她竟然一个人出来，也不怕出事。 他走近到她身边，咳嗽了一声：“李小姐。” “到了？坐。”李心缘忧郁的眼神收了回去，嘴角露出笑意，随后拿起在烧的咖啡壶，给陈一凡倒了一杯。 陈一凡自己加糖，加了一颗，很苦，又加一颗，然后，再一颗。 “其实我觉得不加糖的咖啡挺好。”李心缘说道。 “不加糖，我喝不下，我比较喜欢喝奶茶。”陈一凡说道。 “喝奶茶容易胖。” “女人才怕胖，我不怕。” “女人爱美是天性，胖了很难美，很正常，呵呵我们不说这种话题，说说工作，第一天回去出任总监，没出乱子吧？” “没有，很顺利。”陈一凡老实回答。 “你和白胜奇聊过没有？有什么感想？有没有预感他会怎么给你捣乱？” “不，他不会阻止计划的推进，他会等我们干成以后干掉我们，从而坐享其成。”对这点陈一凡非常有信心，从白胜奇愿意为丁瑶闯的祸买单看，除了这里面有交易之外，他也是不希望自己掌管的子公司再乱下去，每次都拿他的子公司来搞，他的实力被削弱，最后即便搞掉了李心缘，他都占不了便宜，弄不好赵中华和丁瑶回过头吃掉他，他找谁哭？他城府那么深，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李心缘思索了一下陈一凡说的话，恍然大悟说道：“我说他怎么那么轻易答应让你回去，原来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不过我觉得很好奇，你说的这么肯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心缘一副请教的表情。 陈一凡当下说道：“白天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他的态度，他也想正常工作，我能看出来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而如果让我正常工作，最后挂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他明知道会是这结果，却依然真心希望这样？那只有一个解释，他心里，另有打算。” “你真聪明，我就没这样想，好惭愧。”李心缘对陈一凡竖起大拇指，“说句实话吧，我一直还愁着怎么巩固你的地位，看来不需要，白胜奇自己会保住你，养匪菜那样养着，等养好了再割。” “哈哈，我都成匪菜了，不过，很贴切。”笑完了，陈一凡立刻又严肃了起来，“他绝对是个聪明人，试过正面和我们扛，没扛赢，立马就能转换思维来应对，丁瑶就没这种觉悟，丁瑶不及他，远远不及。” “你看事情的角度，很独特，很聪明，值得学习。”李心缘又夸了陈一凡一句。 “李小姐，我要脸红了，我只是，猜测。” “我觉得你猜的很对。” “先看看吧，赵中华和丁瑶也不傻，我们能看出来，他们也能看出来，如果他们谈了条件，这平衡依然会打破，所以，我们要兵贵神速。” 陈一凡把话说到这里了，李心缘也赶紧把自己心里想的一个主意说了出来：“我们可以双管齐下，把市场商场管理部控制在我们手里，把连锁超市管理部也控制在我们手里，这样相当于控制了这家重中之重的子公司，你看你能不能出面和新接手连锁超市管理部的赵静聊聊？” “赵静？她负责连锁超市经营管理部了吗？”陈一凡不知道这件事，莫兰没和他说。 “对，周副总走后，白胜奇就把她提了上来，而且是当天。”李心缘点点头说道。 陈一凡很为难，因为赵静在张秘书之前，那是白胜奇的秘书，可以说是白胜奇心腹之中的心腹，甚至有传闻他们关系不正当。按照陈一凡和白胜奇这貌合神离的关系，想都不用想，赵静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反而会特别讨厌他，让他去和赵静交涉，比派其他人去无疑更难达到目的。 李心缘似乎知道陈一凡内心在想什么似的，见陈一凡为难，她当即说道：“这是很关键的一步，我去聊不适合，高友新去聊也不适合，只能由赵静熟识的人去，无论如何，试试看吧！” 陈一凡说道：“没有别的人选了？” “没有。” “不好弄，那女人整天黑着一张脸，众目睽睽都敢飙脏话，大家都叫她泼妇，平时就很难接近了，就我和白胜奇这关系，她也是知道的，我去接近她，只会更难吧！”陈一凡摇摇头，不想接这任务，“不行啊李小姐，这任务我做不来。” 第162章 像今晚一样 李心缘心里明白，逼迫陈一凡，有可能会令陈一凡反感。 但是思来想去，真没有了比陈一凡更适合的人选。她也很无奈，要是派一个和赵静不熟悉，又不够强势的人去聊，多半是会被轰走，能留下来聊，还得够聪明，还得够力量，能镇得住赵静，不然也要被赵静杀的片甲不留。这一切条件，陈一凡都符合，他玩过白胜奇，丁瑶，赵中华，还成功了留了下来，那三位大神屁都不敢放，够强势，镇得住。 咬咬牙，她再次说道：“陈一凡，我真的想不到别的更适合的人选了，非你莫属，要不还是试一试吧！这有挑战性的工作，也是对自己各方面质素的一个考验，成功了，这将是决定性的一步，我给你记一个大功劳。” 大功劳？陈一凡突然灵光一现，自己帮她干了这事，她高兴了会不会支持自己把姬可盈抢回来？陈一凡觉得有这可能性，干吧，但要埋一个伏笔，继续把功劳往姬可盈身上套。 陈一凡当下说道：“既然李小姐这样说，我找姬可盈帮忙吧，她对赵静更熟悉，或许她能给我什么建议都不一定。” 李心缘特别爽快：“嗯，要是成功了，我也会记姬可盈一份功劳。” 这正是陈一凡求之不得的，连忙拱拱手：“谢谢李小姐。” “喝咖啡。”李心缘很高兴。 “对了李小姐你今天怎么没带保镖？” “什么保镖，低调点，那是司机。” “嗯，司机。” “我只是来见你，没打算去别的地方，不碍事。”李心缘不以为然，突然，她问起了陈一凡和姬可盈的情况来，“陈一凡你还和姬可盈保持联系么？” “偷偷地。”陈一凡苦笑。 “很痛苦吧？”李心缘又问。 “是吧，林家不是我能抗衡的，她也不希望我乱来。”陈一凡一咕噜喝掉一杯咖啡，心里不爽，当是啤酒喝的感觉。 “她的行为很伟大，可惜了啊。”李心缘摇头叹息，却又说道，“我觉得，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放弃，你得相信凡事都有办法解决，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姬可盈那人，我看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她也一定会想办法。” 陈一凡还以为她会主动提出帮忙，当下不禁有点失望。 不过往深处一想，就现在李心缘大敌当前的处境，她也是有心无力，再大无私的人，都会先为自己想，这能理解。 陈一凡放宽心态说道：“我不放弃，前阵子我还和她说过。” “嗯，人得有梦想。” “李小姐的梦想是什么？”陈一凡顺势问。 “我的梦想是……”李心缘刚要说，又停住，反过来问陈一凡，“你的呢？” “我要出人头地。” 李心缘无比向往的说道：“我要周游全世界，希望三十五岁之前能达成，生意不用我管，有能信任的人帮我管，我可以自由自在，不需要再和任何人勾心斗角，这样活着好累，没意思，人活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能种下遗憾。” 人比人比死人，李心缘这样的天天想着挣脱牢笼，陈一凡却是天天拼了命往上爬。 苦笑了一下，陈一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大概也是聊开了，李心缘又说道：“陈一凡你给我说说你的背景吧，详细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很显然，陈一凡介意，可也没什么可隐瞒，就说了。 李心缘听完，想象一下他一路走来的艰辛，稍微有点后悔打开了这个话题。同时间，她心里也产生了一丝不好的回忆，想起十多年前那个夜晚，她失去的自己的亲人，不自禁，眼里就泛起了泪光。 陈一凡顿时心慌了起来，正要开口问她怎么了，她突然说道：“陈一凡，我们换个地方坐坐。” “哪儿？”陈一凡下意识问。 “下面三层，走吧！”李心缘拿着单子去前台买单，急不可待的模样。 下了楼陈一凡才知道去的是红酒庄，她是熟客，高级会员，还存着酒，挑的还是靠窗户，能欣赏夜景的座位。 她的心情急转直下，刚上了酒，她就喝了两大杯。 陈一凡不敢多喝，等会还得开车，搞不好还要送她。 她倒没有逼陈一凡，不知她心里想什么东东，一直望着外面，神情忧郁之极。 存着的半瓶红酒很快被喝光，她还要喝，陈一凡说不要了，她没理会。劝不住，陈一凡好无奈，无意中撇一眼另一个方向靠窗的座位，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于小美，她也和别人在喝酒，刚喝完要走的模样。 原来因为于小美背对陈一凡坐，所以陈一凡没有及时发现她。此刻，她似乎也感受到来自另一端的目光，抬起头看去，不算很光亮的灯光，但她也看清楚了陈一凡，以及陈一凡两对面的李心缘。 陈一凡眼中的她，变化很大，看上去瘦了一些，原来是微胖，现在刚刚好。 打扮上面也成熟了，穿着的品味高了，整个人显得更有气质，只是，她的神情，却仿佛比过去少了许多的快乐。 四目对视，维持了片刻，李心缘叫了陈一凡一声，陈一凡回头答了两句，再往外面张望，已经不见了于小美的身影。 有一种想追出去的冲动，然而，他不能留下李心缘独自一人。 他也突然间没了心情，或许是因为于小美脸上快乐少了的缘故吧，他觉得那是自己造成的结果，他对她的拒绝，他心里一直愧疚，无法释怀。 还在杯子里面的红酒，他一口喝完，然后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随便吧，反正明天不上班。 其实挺幸运的，刚回来第一天就遇上周末，阔别已久的周末…… 李心缘颇惊讶他的行为，刚刚他还劝她别喝，这会自己却喝上了。但她没有问原因，因为她正需要一个人陪她喝，甚至是，醉一场。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喝醉过，也好久好久没有像今晚一样，那么渴望喝酒，也那么渴望喝醉。 第163章 酒醉的回忆 双方十点钟见的面，离开世纪广场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半。 李心缘醉了有六分，说话不时语无伦次，动作不协调，迟钝，脚步显得虚浮。 陈一凡要相对好一些，他一半醉一半醒，脑袋发涨，想睡觉，不停打哈欠。 车是不能开了，从路边找了出租车，陈一凡把李心缘塞进去，问了地址以后，转告给司机，开车。 车子跑了二十分钟左右停下来，司机说到了，可以下车了。陈一凡一眼看出去外面，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的高档花园小区，而是一个物流集散中心大门前。 陈一凡还以为李心缘报的是住所地址，看来并不是。 赶紧问李心缘，来这做什么？李心缘没有正面回答，她说，下车。 她自己先下，摇摇晃晃站不稳，陈一凡只好赶紧儿付了钱下去扶住她。 车子开走了，两个人站在路边，四周没有其他人，显得他们孤零零的。 李心缘转过身，抬起手，指向斜对面一个门楼建得金碧辉煌的村子，断断续续说道：“以前，我们家，住村子后面的一个队，靠河边，叫红星队，走两公里左右能到，老房子都还在呢！” “多久没回去过？”陈一凡顺势问。 “好久了，不敢回。”李心缘忧郁的说道。 “为什么？”陈一凡很疑惑。 李心缘把手收回来，转了一个方向，指向身后的物流集散中心：“十多年前，这地方是两个篮球场，还有一个天然的湖泊。某天，篮球场来了马戏团，夜晚开演，一连办三晚。白天的时候我爸妈答应带我们去看，结果晚上我妹不舒服，我爸妈带着她去省城看病，走之前告诉我，暂时不要去看，等他们回来，第二天晚上再看。我没听，那时候我比较顽皮，我偷偷去，我姐发现不见了我之后，她来找我，找到了。我们看完走的时候，已经夜晚十一点多，回家要经过一片树林，我们遇上了流氓。那时候我姐十六，我十三，我姐保护我，我跑掉了，她没有。” 她还有姐姐？她是三姐妹，高友新没说，估计也是不知道吧！ 陈一凡来不及多想，一颗心悬了起来，很紧张的问：“你姐后来，怎，怎么了？” “我跑回村里找人帮忙，等我带了人出来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一直没找到，一直一直。”说到这里，李心缘蹲在地上哇一声哭了出来，哭着说道。“都怪我，是我的任性害了她，如果不是我，事情不会这样，她那么好，不该这样。他们说，找不到了，我一直跟自己说，可能是被拐了，可是我知道，可能已经……” 她说不下去，哭得很凄惨。 这下陈一凡真的后悔，她问他背景的时候，他坦白了出来。肯定是他说那一场火灾，他失去了妈妈和妹妹，让她想起她失去的姐姐，所以她的心情才急转直下。 陈一凡蹲下来，扶住她的双肩，安慰她说道：“你别乱想，我觉得，你姐还活着。” “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李心缘提出了质疑。 “可能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发生过吧，比如她逃脱了但摔倒了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兴许在某一天，你们能重遇，只要你相信。”说这话，陈一凡自己都感觉不可能，不可思议，但是他能怎么说？难道告诉她人死了吗？ 李心缘没回应，她哭，哭得撕心裂肺非常伤心，陈一凡心里那个烦恼和纠结，他妈的今晚都干什么了？ 路上不时有车经过，却都放慢了车速，用好奇的目光看他们。这样下去可不行，陈一凡尝试拉她起来，尝试好几次，她才乐意起来。陈一凡一手扶着她，一手拿出手机打算叫车离开，她突然又要蹲下去。陈一凡只好双手扯住她，她软软的要倒的模样，陈一凡抱住了她的腰。 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流，这些事她已经憋在心里非常非常久，从来没有对他人透露过，不知道怎么就和陈一凡说了，并且还来到这个她已经逃避了好多年的地方。 真的劝不住了，陈一凡只好硬着头皮，借给她一个肩膀，让她靠着。 这是一个明知的举动，有了依靠，她的情绪算是稳定了一些，然后花了五分钟，停住了哭声。 经过这一哭，好的是，她酒醒了不少，可是，看上去却无比的疲惫。 陈一凡也疲惫，还是不停打哈欠，这鬼地方不想久呆，他对她说道：“李小姐，我们走吧，我叫车。” 李心缘看上去并没有反对，等陈一凡拿出手机打开叫车的页面，她却一手捂住手机说道：“我想进去看看，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陈一凡直接拒绝，一来因为是大夜晚不方便，二来怕她又再次触景生情哭个稀里哗啦劝不住。 “我，还是想去，因为，我怕，我以后很难再提起勇气来。”李心缘可怜巴巴对陈一凡说道。 这理由，陈一凡很难拒绝她。 因为她酒醒了不少，不用扶着走，两个人过了马路，穿过牌坊，并排着走。 过完牌坊，迎面是一条四车道的水泥路，十字路口，她说，直走。 两旁偶尔有一些房子，但是，其中的空地也非常多，尤其随着深入，她说的树林，经过十多年演化，竟然依然存在。 往里走的时候，她大概是不好的回忆又冒上了脑海，不自觉抓住了陈一凡的臂膀，贴的非常近，喘着粗气，神色尤其紧张。 陈一凡也尤其紧张，但是却和环境无关，因为，这片树林并不深，两旁路灯也足够明亮。他紧张是因为，李心缘贴的实在是太近，抱住他的臂膀，他臂膀的外侧，很明显和她的胸部形成了挤压。 这可是她的老板，而且双方的背景差异实在太大太大太大，人家身价百亿，他穷得当当响，他的脑子里面完全不敢有任何想法，不紧张才怪。 几十米走下来，她才放开他的臂膀，他发现自己里面的衣服几乎都让冷汗给打了一个透。 第164章 老房子的一切 三更半夜在荒凉的马路上面走，中途不见一个人，不见一辆车，除了偶尔有几声狗吠之外，只有风声伴随，那感觉就别提多糟糕了。而更糟糕的是，等去到了目的地，发现大门紧闭，李心缘却并没有钥匙开门。 白跑一趟，走之前，陈一凡不太甘心的看了看锁，突然发现不对劲，锁不旧，不生锈，反而很光滑，尤其戳钥匙的孔更是光滑，很明显经常有人开这锁。 陈一凡问李心缘：“李小姐，这锁看上去经常开，你家里人会不时回来么？” 李心缘有点发蒙，想了颇久，然后摇摇头：“我妹在国外，我爸妈住在省城，我外婆那边。” “那是钥匙给了邻居？或者村里的亲戚？” “不可能。” “你打电话问问。” 李心缘摇摇头，不乐意打，她让陈一凡开锁。 这可为难陈一凡了，怎么开？砸开吗？只有这个办法了，他顿时去找了一块板砖，砸了起来。 砸了六七下砸开。 推开大门，没和想象中一样，霉味扑鼻而来。 打开灯光，更不像是好久不住人的房子，可是，家私家具却全部盖上了广告纸，或者是窗帘布。 这个房子已经很老，至少二十五六年，但是里面的装饰设计，纵然经过了那么漫长的时间，依然能看出豪华的痕迹来。不说别的吧，就说那一盏高居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放在他们家盖新房子，新装修那个年代，那绝对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当年，估计很多人家还用着发黄的电灯泡，高级点的用光管，节能灯都没普及。 李心缘进门以后就那么傻站着，不敢举步的模样，陈一凡拉了她一下她才跟着走。 红木的沙发盖上窗帘布，两人走近看，布块上面的灰尘并不多，甚至说没有，这肯定是经常打扫的结果。 李心缘震惊的她对陈一凡说道：“莫非，我父母经常回来？” 这问题，陈一凡没办法给她答案，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父母的房间就在一楼，李心缘晃晃悠悠过去推开门，里面一尘不染，非常干净，床上，被褥齐全。 李心缘盯着看，突然，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又哭了起来。 陈一凡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应该是她父母经常回来，但却对她隐瞒，为的是不勾起她的伤心史，毕竟都知道，她姐的失踪，她一直在自责，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无法从中走出来。 这次，陈一凡没有拉她，没有安慰她，只是在一旁无声的陪伴着。 哭了三四分钟，她很突然站起来，吓陈一凡一跳。 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她走路都不稳当，却竟然跑了起来，并且还是往楼梯上面跑。 “喂，李小姐，你小心点。”陈一凡下意识追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去拉住她，就在那一秒，她整个人瞌在楼梯上面。她捂住膝盖疼哼了两声，又快速站起来继续跑，很着急很着急要上楼，她这次不再是摇摇晃晃，而是一拐一拐了！ 陈一凡不知道她想干嘛，只好扶着她一起上去。 把灯光按钮打开以后，能看见二楼的设计相对简单，一个小厅堂，一个厕所，四个房间，外加一个很大的露台。 小客厅摆着沙发和茶几，和楼下一样，都是盖着窗帘布。 李心缘走向右边的房间，打开门，打开灯。 里面很干净，很整齐，很梦幻，床，衣柜，桌子，椅子，所有大件东西都是色彩斑斓的。 墙上挂着一幅照片，一名少女站在河边垂钓，微风吹动她的秀发，画风很美，这就是李心缘的姐姐，长的比李心缘要漂亮。 李心缘走进去，不哭了，默默坐在床上看着墙壁上面的照片。 片刻以后，她突然去翻箱倒柜，嘴里说着，和以前一样，一模一样。 翻累了，她回床上坐着，看着一地的混乱发起了呆。 陈一凡觉得自己是时候进去了，来到她跟前说道：“从这个房间的干净度看，你父母心里一直有希望，我觉得，你也要一样。” 李心缘没反应。 陈一凡一声叹息，帮她收拾东西，等收拾好，发现她躺在了床上。 看样子，今晚是没办法走，得留下来过夜了，也罢，反正回去也是睡。 陈一凡走了出去，翻开盖着小客厅沙发的窗帘，看沙发很干净，直接躺了下去，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闷烟。 抽了半根，他又坐了起来，想了想，下楼去翻电视柜。如他所料，每个家庭都会备有的药酒药油，他找到了。打开嗅了嗅，应该没过期，连忙拿上去房间。 李心缘依然是那副表情，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过。 陈一凡说道：“李小姐，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看你拐的很厉害，这种伤越早处理越好。” 李心缘又是没反应。 陈一凡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盯着他，慢慢回过神来，机械的把鞋子脱掉，把裤袜拉起来，脚很白，非常白，白里透红。 她伤的是膝盖，雪白的膝盖红肿了一大片，很扎眼，很令人心疼。 这地方不好揉，陈一凡只是帮她上了些药酒，等吸收了以后再上一遍，她全程没有任何反应，等陈一凡弄好了她也不知道把裤袜拉下来，还是陈一凡帮的她。 陈一凡出去以后，她又躺下了，自己盖上了被子。 过了有十多分钟，陈一凡悄悄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但是从表情看，梦里的她，绝对是很不快乐。 被子掉了一角，陈一凡帮她拾起来盖好，再回沙发躺下来。 夜里很寒冷，尤其是这郊区，陈一凡盖着窗帘瑟瑟发抖，最后忍不住打开另外三个房间的房间门。里面有尘，而且东西都是打包好的，包括衣柜，就连衣柜缝都用胶布粘了起来。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被子，抱着尝试的心态，撕掉胶布，打开柜门。冷不丁的，一个巨大的东西掉了下来，是一只大娃娃，样子很丑陋，非常丑陋，几乎没给陈一凡吓出尖叫声来。 第165章 她父母 下半夜才睡，加上喝了酒，两个人都睡的特别沉。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楼下来了人，他们都是没有丝毫察觉。 来的是三个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均是近六十岁的年纪，穿着很贵气，眼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商务车，有一个司机，后面才下车，提下来不少东西。 女的走前面去开门，男人撑着拐杖跟着，他的脚明显是有点问题，不方便，但还好，不会走起来很痛苦。 “咦，老头，你上回走的时候忘了锁门吗？怎么锁不见了？”走到门前，女的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儿问自己的丈夫。 男得闻言加快步伐，看看两扇大门，回忆着很疑惑的说道：“不应该啊，我们进去看看。” “小王，你快来。”女的叫后面的司机。 小王放下东西以后，透过窗户看里面，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推了一下门，推不开，从里面锁上了。 三个人一阵商量以后，小王从屋侧的窗户往上面爬，这家伙二十二岁，正值年轻力壮的年纪，身手也是了得，不几秒钟就上了三楼顶，从上面进入了屋内。 陈一凡睡的香甜，突然一把寒冷的匕首落在脖子上面，随即是一个喝止声：“不要乱动。” 陈一凡睁开眼，看见的一张男人的脸，陌生，凶狠，冷峻，连忙恐慌的说道：“大哥你别乱来，你要什么随便拿。” 小王明显一愣：“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我，我，你……又是谁？”陈一凡有点蒙，他以为这是贼，可是贼不太可能那样问，以至于一时分不清他的身份。 “这是我老板家，你是谁？说。” 就在此时，房间门打开，李心缘走了进来，没看沙发这边一眼，迷迷糊糊一拐一拐就往厕所方向走。 突然，架在陈一凡脖子上面的匕首迅速抽走，男人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小姐。” 李心缘迷迷糊糊中听见声音，看见叫自己的人拿着匕首，旁边沙发上的陈一凡则是脸青嘴唇白，她呆了一秒，下意识喊了起来：“王永你干了什么？” “没，没什么，我以为是小偷。”小王说道。 李心缘以为的是陈一凡被他捅了刀子，赶紧过去看，幸亏没有，她松一口气：“这是我……朋友。” “是的小姐。”小王对李心缘说完，随即跟陈一凡道歉，“这位先生，对不起！” “我姓陈，陈一凡。”说话间，陈一凡坐起来。 小王告诉李心缘，她父母在楼下，说完自己赶紧先下了楼。 李心缘愣愣的没有做任何反应，陈一凡对她说道：“李小姐你不去洗一把脸？” 已经听见下面开大门的声音，李心缘这才回过神，走进厕所。 陈一凡收拾被子，把被子放回房子的柜子里，匆匆出来坐好。 没两分钟，一对贵气的夫妇走上楼，这就是李心缘的父母了，陈一凡站起来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陈一凡，我和李心缘是朋友。”李心缘对小王说是朋友，所以陈一凡也只好跟着这样说，免得无意中给李心缘添什么麻烦。 李心缘她妈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陈一凡老实回头。 “怪了啊老头子。”李心缘她妈对自己丈夫说。 “先看看情况再说。”李心缘她爸撑着拐杖过去沙发坐下来，犀利的目光落在陈一凡身上。 陈一凡很紧张，说话又不是，不说话更不是。 小王下楼去了，李心缘她妈则是去看房间，转了一圈出来，站在厕所门口等自己女儿。 实在是被犀利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了，陈一凡主动开口说话：“叔叔你们刚到？” 李心缘她爸点点头说道：“我们每周都会来，最多不会超过两周。我女儿从来没有回来过，十几年了，所以今天让我很好奇，你能给我解答吗？或者你先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这两个问题都不好回答，思来想去，陈一凡说了实话：“昨晚我们一起喝酒，我送她回家，她说了这个地址，到了以后，她说了一个故事。” “她怎么样？”李心缘她爸的神情带着明显的悲伤。 “昨晚不太好，一直哭，但我觉得现在好多了，这里面的情况，让她触动很大。” “我们知道，她怪自己，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不敢和她说，如果有机会，你多点安慰她，我希望她内心每一个角落都是充满阳光的，没有任何的阴影。” “明白。” 就在此时，咔一声响，厕所门打开，李心缘走出来，她叫了一声妈，她妈立刻抱住她：“心缘，我好久不见你了。” 李心缘哽咽的抱住了自己的妈妈。 两个女的抱完，李心缘过来抱她爸，随后一家三口抱在一起。 能看出来，他们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所以他们都很感动，都默默流泪。 没有打扰他们，陈一凡悄悄下了楼，在楼下上厕所，洗了一把脸。 小王在下面烧水泡茶，昨晚陈一凡没有进厨房看，里面更干净，并且经常做饭，厨具齐全。 他们这次过来也带来不少肉菜，就放在厨台上面，泡好了茶，小王就弄了起来。 陈一凡想帮忙，他说道：“陈先生，千万别，你是客人，怎能让你干这个？你出去坐吧，喝杯茶。” 陈一凡只好出去，坐下喝了两杯茶，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李心缘她妈下来了，陈一凡想起来，她做了一个手势：“小陈，别客气。” 她坐下来，陈一凡给她倒茶。 她说道：“搞到好像我才是客人一样，呵呵，你自然点点，我们又不吃了你。” “没有，我是……我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没有，我们得感谢你呢，有些问题我们解决不了，可是你帮忙解决了。” “我吗？我没有。” “有，心缘有勇气回来了，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么？不管别的什么原因，这是事实。以后，我和她爸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李心缘她妈心情非常好，这几乎是她的一块心病，现在解决了，生活很美好。 “她，其实……我觉得……还好吧！”陈一凡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酒醉还没有完全过去，脑子乱。 “之前可不这样，她很少去看我们，我们过来不敢让她知道，这样彼此都好累好累。当然，我知道她心里都想着我们，就是怕相互看见了触景生情。其实那么多年了，事情真的该过去了，不能一直纠结在里头，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能理解，我会多和她聊聊。” “我正是这意思，据我所知，她从来不和其他人聊这些，包括心理医生。” 陈一凡脸色都变了：“心理医生？没这么严重吧？” 李心缘她妈很肯定的说道：“有过，她去国外读书的几年，我们都快不认识她了。后来，看了心理医生才好起来，但是也没有彻底。心理医生说，她内心藏着一个禁区，一个放不开的地方，如果不找到释放点，总有一天会崩溃。” 第166章 考虑考虑 李心缘竟然有过心理方面的疾病，陈一凡心里也不知做何感想。 他估计，她闪婚闪离也和这个情况有关联吧？ 人啊，无论任何境况，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真得看开一些，否则那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陈一凡也明白，当年她才十三岁，还很脆弱，她姐因为她的任性而失踪，她心理崩溃也可以理解，无动于衷才奇怪呢！ 只能说，她挺可怜吧！ 陈一凡正想着，又听见她妈说道：“小陈，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 陈一凡条件反射说道：“阿姨你请放一万个心，我保证打死都不说，我发誓。” 李心缘她妈笑了：“呵呵，别乱说就行，不用发誓。中午你留下来吃饭吧，我怕你走，心缘会跟着一起走，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她一起吃饭，上次还是五月，她爸生日。” “她工作也很忙。”这借口，陈一凡自己都说得不好意思了，“好的，阿姨。” “我去下厨。” 吃完饭，陈一凡陪李心缘她爸出去院子晒太阳，小王给摆了一张小凳子，放了一壶茶，两只杯子，这人也不知拿多少钱一个月，保姆，助理，司机，保镖，啥都干，任劳任怨的模样。可是，不知是不是他给陈一凡脖子上面架匕首的时候，那个凶狠冷峻的表情，令陈一凡印象太深刻，陈一凡总觉得这人，内里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 阳光很柔和，很舒服，陈一凡正喝着茶享受着，李心缘他爸突然的一句话，几乎让没他从椅子上面摔下去，他说道：“小陈，你和我女儿的关系去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在发展？” 陈一凡连忙说道：“没有这回事。” “怎么，看不上她？” “不是。” “那是看上了没勇气去追？” 绕进去了，陈一凡紧张死了：“不是，叔叔，其实……” “不会是已经结婚了吧？”李心缘她爸打断问。 “没有，好吧，我说实话，她是我老板。”不说真话，陈一凡知道，怎么回答都圆不过去了，还是别自找苦吃好！ “你在万盛上班？”李心缘她爸稍惊讶。 “对，我在白胜奇那边。”陈一凡弱弱的说道。 “你姓什么？”李心缘她爸若有所思的。 “陈。” “我是问你靠哪边？不会是白胜奇派你来接近我女儿的吧？千万别，生意是生意，斗争归斗争，绝对不能不择手段。” “叔叔放心，这方面来说，我姓李，我可以发誓。”陈一凡严肃起来说道 “你做什么职位？”李心缘她爸松了一口气又问。 “我原来是招商专员，后来我被派去太平镇当场长，刚回来出任市场商场管理部总监。”陈一凡依然是实话实说。 李心缘她爸稍微想了想，恍然大悟了：“知道了，你就是搞到赵中华和丁瑶他们鸡犬不宁的那家伙。” 他这话说的，陈一凡只能苦笑，陈一凡觉得，自己才是被搞到鸡犬不宁的人。 又是带着若有所思，李心缘她爸继续说道：“我这女儿，经商的能耐是有的，身上还有一股子宁死不屈的劲，可是有个毛病，敌人多，朋友少。她跟你喝酒，喝完还带你来这里，让你知道了她身上那么多她并不想他人知道的秘密，我很好奇，现在，我总算释然了。你多帮帮她，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能看得出来，李心缘她爸很关爱自己女儿，工作生活都是，工作上，眼前拦着一座大山，生活上，奔三了依然孤零零一个人，难得抓住陈一凡，即便太唐突，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这种话。 陈一凡能感受到他一颗心里面对李心缘的关爱，连忙又用那副严肃的口吻说道：“好的叔叔，我会尽力而为。” 李心缘她爸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放低说话的声音：“我跟你八卦一下，你千万别告诉她。” “叔叔你说。”随着气氛的变化，陈一凡提起了一颗心。 “她有没有在恋爱？” “这我不清楚。” “她这方面让我很忧心，已经快三十的人，不知是不是受到之前的经历影响，哎。”不确定陈一凡是不是知道李心缘有过一段婚姻，所以他说的比较隐晦。 “如果有机会，我跟她聊聊，看能不能了解清楚她的想法。”陈一凡觉得李心缘她爸是需要这个答案，不然他才不会无缘无故聊起这些话题。 “那就拜托你了，喝茶，喝茶。” 陈一凡本能的端起茶杯。 各自喝了一口茶，李心缘她爸突然换了话题问：“关于万盛内部的复杂斗争，你们这边有把握吗？” 陈一凡简要的说道：“要看暂时的话，我们占优，想进一步，估计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丁瑶那孩子，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五六岁，但是当时已经非常狡猾，三观不正，喜欢耍心眼耍花招。”李心缘她爸摇摇头，满脸的失望之情，“赵中华更不用说，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不要有歪心思，他倒是答应的很快，各种跟我保证，然而我刚走没几天，他就把本性给露了出来。” “他们还真是蛇鼠一窝。”陈一凡听着都感觉赵中华很不是东西。 “给你一个忠告，他这人不值得同情，你稍微给他一点机会，他都想吃掉你，我已经试过，你们就不要再试了。” “嗯，我记住了。” 两人聊到这里，李心缘她妈在里面喊：“老头你回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马上来。”李心缘她爸连忙拿拐杖起身，仿佛她老婆的话，就是圣旨一般。 陈一凡也起身，扶了他一下。 看他进去了，陈一凡摸出香烟点上一根，好一会没抽了，那个爽。 抽了一口，抽第二口时，李心缘她爸去而复返，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要是没女朋友，考虑考虑我女儿，无论从哪一点看，她都是女性之中的佼佼者，可遇不可求啊，你看，我们这么有缘，就不要便宜其他人了呵呵！ 陈一凡没回答，想回答也不行，他被香烟呛到了，咳得眼泪鼻涕一起来…… 李心缘她爸又进去了，陈一凡刚恢复过来，李心缘出来，坐在她爸原来坐的位置上面，脸红红的问：“昨晚我是不是很失态？” 脸红红的她自有一番较弱妩媚的女人味，再加上想起她爸的话，陈一凡不禁也是脸红，整个人显得不太自然：“我觉得挺好，反而有些事一直放在心里特别不好。” “嗯，刚刚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说工作上面的事，我坦白了，然后他和我说了下丁瑶和赵中华。”陈一凡说一半瞒一半，实在是另一半不能坦白，不给她追问的机会，连忙有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如果你有急事你可以先走，我让小王送你。”李心缘迟疑了一下说道，她还想着一起走，她得晚一些。 “送我出去大路就行，我自己再打车。”陈一凡连忙站了起来，“我先去跟你父母告辞。” 第167章 一转身一辈子 其实陈一凡并没什么急事迫不及待要走，他着急走，一来是因为李心缘她爸的话让他很不自然，也是被吓到了吧！二来是昨天从太平镇出来直接就去了公司上班，没空出时间找住处，今天天黑前他必须找到住处，否则晚上只能住宾馆，他可不想住宾馆。 陈一凡没有姬可盈挑剔，他回到市区以后，只花一个钟就在公司附近找一个公寓，十二楼的单人间，里面家私家具齐全，可以拎包入住。 把私人物品从车里搬上去整理好，已经天黑，陈一凡当下出去吃饭。 令他很意外的是，刚吃完饭出来，找了一家小超市打算买几包方便面回去以防不时之需，推开小超市的大门，却迎头碰见了从里面买完热咖啡出来的于小美。 突如其来的偶遇让双方都不自觉都是一顿愣神。 最后是陈一凡先回过神，他看到里面有人想出来，而于小美堵了通道，提醒她说道：“你后面有人。” 于小美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闪开身。 那是一位小姑娘，她出去以后，陈一凡进去。 于小美此时说道：“怎么在这边？” 陈一凡说道：“我住附近。” “不在太平镇啦？” “刚回来。” “做什么职位？” “代替姬可盈。” 近来于小美换了新工作，陈一凡的状况，她已经尽量不去留意，她很吃惊：“如果不介意，找个地方聊聊。” 陈一凡点点头：“我先买东西。” 于小美出去路边等，陈一凡用最快速度买完汇合她。 熟识的冷饮店，他们坐在窗户边，一个喝奶茶，一个喝鲜果茶。 “你还好吧？”于小美先问陈一凡。 “还好。你呢？你做什么工作？”陈一凡反问她。 “品牌推广，我做助理。你们近来都发生过什么？” “没发生什么，就是有些事更深入了。”实话陈一凡当然不敢告诉她，只好笼统的说了。 “你做了总监，姬可盈呢？做了副总还是被赶了走？” “她自己辞职走。” 于小美苦笑：“世事真奇妙，当初我让你不要留下来，你不但留了下来，还爬上了高位。看状态，你还会继续爬，姬可盈说的没错，我没资格指三道四，我眼界小，自私，只会拖累你，成为你的弱点，你就是你，不是我心目中的你。她的话历历在目，虽然我知道她也是站在自己利益的角度说的话，但也确实如此，我们不是一路人。” 姬可盈和她说过这样的话？难怪她明明希望他走，最终却又出来帮忙，她生气也是气这些吧？陈一凡心里一声叹息，嘴里说道：“对不起！” 于小美摇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追究起来反而是我对不起你。我确实没资格阻止你，我打着希望你好希望你平安的旗号劝你离开，甚至是逼你离开，却从来没问过你喜欢什么，真的自私，难怪你不喜欢我。” 话越说越沉重，一时间陈一凡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沉默的喝着奶茶。 于小美又问：“大家都挺好吧？” “还行。”除了姬可盈，可是陈一凡不能说。 “对手呢？比如丁瑶。” “丁瑶滚了。” 于小美无比震惊，随后又是苦笑，继而自嘲的说道：“姬可盈又对了，又印证了我的愚蠢。” 陈一凡不敢多问，虽然其实很好奇很想问姬可盈怎么又对了，却真的不敢，免得气氛更加的沉重。 他不问，于小美却也说了：“她来找我那天，她对我说：于小美你怎么能肯定陈一凡会输给丁瑶，会让丁瑶玩残废？我倒觉得陈一凡能把丁瑶玩残废，我还能列出一二三的理由来，而你说不出理由来，即便能说出来，都只是一个，那就是，你不想他残废，你想他和你一起，即便他再不努力你都能养活着他，你当他是什么？宠物？死有两种，窝囊死，以及死在冲锋的路上，不要说是陈一凡那样的人，让你挑，你都会挑后者，当时我竟然还和她吵，现在想想，真的是很愚蠢。” 陈一凡心里很吃惊姬可盈如此了解自己，当然，她说话太狠，无法想象，当时的于小美是怎样一副心情。 陈一凡这边思绪乱飞，那边于小美又说道：“她还和我说了你过去的经历，你的背景，你的所需，她说，所有脱离实际的所谓的为人着想都是在耍流氓，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尽自己的力量去让他快乐，而不是为难，你教他逃避，逼他逃避，而不是和他一起承担，你这份喜欢狗屁不是，这也不是喜欢，这是占有，这是枷锁，这是自私自利的控制欲。就因为这段话，所以最后我把你辞职的真相告诉了她，帮了她，也帮了你，不，应该说，把我自己亲手搞乱的事情拨回到正路吧！” 陈一凡无语了，他妈的姬可盈一张嘴真是刁毒，完全把人剖开，直接让你看见自己最恶心的一幕，是个人都受不了…… 突然很同情于小美，虽然她用的方式不对，但是喜欢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 他对她说道：“小美，你别怪姬可盈，她就是那样的人，一张嘴很歹毒，内心并非如此。” 于小美嗯了一声：“我知道，我没恨她，我恨自己，无法面对自己，所以，我才和你断了联系。现在一切都说清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就算不好，至少要做到，无憾。”于小美忏悔完给陈一凡送去祝福，眼里泪光闪动，双方真的是过去式了，她自己亲手断送的，如果她如姬可盈说那样，无论多困难都坚决支持陈一凡，和陈一凡一起经历磨难，或许那样真的能修成正果，可惜，不是什么事情都有第二次机会，走到这一步，只能，放手，彻彻底底的放手。 “我会的，你也一样，别想太多。”陈一凡说道。 “能告诉我，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陈一凡毫不犹豫的说道，“但是我没有空恋爱，我需要集中精力做事业。” “和我一起无法同时兼顾事业，明白了。” “也不是。” “再说一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于小美从座位起来，“走了，你也早点回吧！” “我送你。” “不用。” 眼巴巴看着于小美离开，陈一凡感觉钻心的疼，因为，他知道，这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拉住她吗？说什么？ 第168章 惊吓 陈一凡多坐了半个钟，奶茶被他换成啤酒，喝完才离开。 第二天周日，陈一凡下去太平镇呆了一天，帮着老胖和苏瑾做工作，去了几个应酬，团体会，欧阳，以及，曹警官。 周一，恢复上班，刚走进办公大厅，陈一凡就察觉到有一束很热辣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放眼看去，那竟然是朱晓晴。 天啊，她竟然还坐在总监助理的办公座位上。 总监助理那牌子都是新的，这是一个全新的岗位，什么时候设立的陈一凡都不清楚。 陈一凡不敢和她对视，匆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按内线把莫兰叫进来问：“莫兰，外面那位是新招聘的助理？” 莫兰说道：“对，上周五下午刚招回来，今天第一天报到，我已经和她聊过，能力不错，有在大公司当过总经理秘书的经历，我们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不是大便宜，这是大麻烦。”陈一凡说道。 “什么？为什么？”莫兰很疑惑。 “不为什么。我问你，我们缺助理吗？助理谁？是你还是我？我有秘书。”陈一凡不理解这个职位的意义何在。 莫兰一本正经说道：“助理一直都缺，下面的市场太多，每周汇总上来的问题多不胜数，不可能每一件都要让你去处理，这样你跑不过来。派级别太低的下去则是白搭，那些场长都太牛，不好应付。总之，这个巡视的工作不好做，只能找助理，派助理下去，因为助理能直接跟你汇报，下面的场长会有所收敛。” 陈一凡无奈的抓了抓脑袋：“行了你叫她进来。” “陈总你想……你不会想，不要吧？” “你去就是。” 莫兰带着担忧出去通知。 随即不到半分钟，朱晓晴敲门进来，本来她整个人很严肃，关上门却换了一张脸，笑意盎然说道：“哇哈哈，一凡弟弟，是不是很惊喜？” 陈一凡说道：“惊喜什么，惊吓，你要干嘛啊？你想干嘛啊？” 朱晓晴说道：“我当然是来帮你打仗哇。” “你的店怎么办？” “我的店多简单，请个人看，我出来上班，工资不错哈哈。关键是和你一起上班，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机会，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哦呵呵。而且我看出来了，你是人中龙凤，以后必定有大作为，人是不可能属于我了，我跟着你喝点汤，我想你不会介意。” “你说真的？”陈一凡带着侥幸问她。 “嗯。” “跟着我工作很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劳而获不是我的风格，我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我给你当助理，以后给你当秘书，当总监，当副总，哈哈哈哈……” “别闹好吗？”陈一凡愁死了。 “不闹，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会去太平镇开一家小奶茶店吗？我现在告诉你真话，那臭男人她妈在太平镇生活，她一个人，身体不好。那臭男人去坐牢前，我答应过他，在他坐完牢出来之前，照顾好他妈。上周他妈已经走完了一生，我去通知他，他说我也可以走了。那贱人，我本以为他坐牢是为了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我以前的闺蜜，我说怎么突然不和我来往，又突然有了孩子，妈的他们搞在了一起，还利用我坑我以前老板的钱。”朱晓晴异常暴躁，被骗了几年，当了几年傻子，气死她了。 陈一凡听着都替她辛苦：“你都认识什么人了。”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不想了，我要拨乱反正，从今天开始只为自己的快活而活，你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朱晓晴满怀期待问。 陈一凡还真的开不了那口。 见陈一凡默认，朱晓晴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回头看一眼，看没人注意这里面的情况，放低声音说道：“亏我还觉得绿了他心里很过意不去，原来他早就绿了我，我不能吃亏，现在我单身，弟弟你也单身，我们乱一下？我没地方住，我今晚去你住处。” “去你妹。”陈一凡骂道。 “开玩笑都不行吗？这么认真，你吓到我了。”朱晓晴娇嗔说道。 “少逗我了，我要工作，你也出去工作吧！” “我魅力真的这么差？” “滚蛋。” 朱晓晴嘿嘿笑了两声才出去。 陈一凡调整了一下心情，工作。 下午，陈一凡把所有场长召集在公司附近的饭店开会，谈论市场整改的问题。 根据不同地域，不同经营情况做出的方案，他分发了下去，同时在场长之中挑选出几个人成立改革小组，来领导这项伟大的工作。组长他自己出任，副组长由丁超进出任，另一名副组长是朱晓晴，她在太平镇见过陈一凡怎么做，算是有相关的经验，而且她这人八面玲珑，从这个方面来说，她来得正是时候。 四点多开完会回到公司，陈一凡去找白胜奇，计划已经开始，各方面都没问题，就是资金的投入速度，这得白胜奇亲手抓。 敲开门，碰巧赵静在里面，陈一凡往里走，她往外走，陈一凡和她打招呼，她冷冷的哼了一声，神色更是嚣张，一点都不给陈一凡面子。 “何事？赶紧说，我赶时间出去。”没等陈一凡坐下，白胜奇就硬邦邦的说道。 陈一凡把第一批做出整改的市场名单交上去，上面附了造价估算表，他对白胜奇说道：“白总，这是我们挑出来第一批进行改造的市场，大体的造价在里面，白总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白胜奇随便翻了翻就合上说道：“你觉得可以就做，大体的造价表，我不看，你给我确切的造价表和清单，我给你批，这中间你就不要做别的汇报了，过程我不管，我只要看结果。” 果然，这家伙是想把树种起来以后抢果实，陈一凡没猜错，陈一凡也乐意这样，先做起来吧，之后他抢，他护，谁怕谁：“好的，我会督促房地产分公司那边尽快出造价清单。” “出去。”白胜奇着手整理起了办公桌来，他真的赶时间，他要去见赵中华。 第169章 意外撞破 晚上，老胖出市区饮酒作乐，陈一凡叫上老六，饼干，四个人一起去酒吧街。 叫了啤酒，在强劲的音乐，迷幻的气氛伴随下，老六举起酒杯提议说道：“来来来，我们敬陈一凡一杯，这家伙不声不气混出头了，值得庆贺。” 陈一凡说道：“我就是小升迁了一下，说混出头，为时尚早。” “跳了那么多级，年薪几十万了还叫小升迁，妈的你还想当老总不成？” “哈哈，不行么？” “行，这杯恭喜你当上总监，预祝你当上老总。” “谢谢。” 四个人一起喝。 随后老六敬老胖：“你这家伙终于不开出租，妈的这工作不适合你，你开出租，哪怕同样勤快，你赚的却没被人多。” 老胖一脸疑惑的问：“为啥啊？” 老六非常认真的说道：“吨位在这，二百斤的汉子，这负重，油耗是不是更多？” 老胖哈哈大笑。 陈一凡说道：“老六你这家伙还是那么会说冷笑话。” 老六说道：“我再说一个，说陈一凡你，你当老总不行。” “为啥啊？”陈一凡配合着问。 “你又不老。” “叼。” “哈哈，干杯。” “我想直接浇你头上。” “不要弄乱我发型。”这家伙寸短头，根本就没发型，亏他说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用双手捋了捋，真气人。 四个人喝酒开玩笑看美女，高高兴兴混到十二点多去吃夜宵。等夜宵结束，老胖叫了车回太平镇，老六顺道蹭了车，饼干有人接，一个女孩，他们一起走。陈一凡自己走，抽着香烟，吹着冷风，孤单的走着。眼看就要到住处，就差过马路，突然看到前方一男一女人在吵架，从车里吵到路边，吵的很是火爆。 “混蛋，我们离婚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钱？女儿要花的钱我自然会出，额外的钱我扔了喂狗都不会给你，你死心吧！”女人情绪非常激动，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看就知道平常是个母老虎。 “你赚这么多钱不也是给女儿用？我现在不是跟你要，是我跟你借，你需要这么过分？妈的你就是个贱人。”男人也是硬茬，没有一丝的落后。 “你才贱人，你还过我钱吗？只有借，已经七八次，你当我是傻子？” “我不是花女儿身上？” “女儿都被你带成什么样？每个月生病两三次，你还好意思说？我可以给你钱，二十万，你把女儿的抚养权给我。” “一百万。” “去死。” “你不是说的多爱多爱女儿吗？说那么动听，怎么一百万不舍得给？” “这不是卖女儿。” “那你用这种方式才肯借钱？你这是趁机敲诈，贱人就是贱人，不借拉倒，你以后别想见女儿，我不会让你见。” 女人顿时火冒三丈，手里拿着的包包，直接朝着男人的脑袋拍过去。男人也是手脚不干净，左手举起来遮挡住包包拍来的线路，右手一巴掌抽向女人的脸。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女人直接被拍在地上，还用脚踹。 陈一凡看不过眼，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拉开几步：“有事好好说，别打女人，这样太给男人丢脸了。” “多管闲事，滚开。”男人看见人来，非但不走，还叫嚣。 “我是警察。”陈一凡放开他的手，掏出手机打电话，打的是查话费的号码，快速的说道，“喂，老刘吗？我在四方路这边看见有人打架，打的很激烈，你赶紧派警员过来抓人。” 男人信以为真，赶紧上车滚蛋。 陈一凡去扶地上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当时的位置刚好在两盏路灯中间，光线很一般，看不清她的长相。 等扶起来一看，吓一跳，这，这，这，竟然是赵静。 她很狼狈，左脸右脸都浮肿了起来，嘴角有血丝，身穿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好几处。 站起来看清了陈一凡的模样，扶住陈一凡双手的手，猛地一推，幸亏后面是垃圾桶，刚好挡了一下，但是陈一凡的背部撞上去也是蛮痛，陈一凡气愤的吼她：“你干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赵静的态度特别差，她的家事她不想他人知道，偏偏来的是熟人。 “你这话太没良心了吧？我救了你。” “我需要你救吗？我叫你救了吗？” “行，就当老子倒霉。”陈一凡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听见赵静哎呦一声，她也想走，但刚刚和她前夫纠缠的时候脚受了伤，一动就痛入骨髓。她蹲下来，拿手机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打电话叫人帮忙，发现手机屏幕也在刚刚那一场纠缠之中破碎了，她感觉委屈之极，几乎没哭出来。 此时陈一凡去而复返：“怎么着？死不了吧？” 赵静抬起头说道：“不是让你滚吗？我的事不要你管。” 陈一凡说道：“你以为我乐意？我要知道是你，我还不过来，免得像现在这样，好心遭了雷。” 赵静瞪着他，突然又低下脑袋，缓缓说道：“我脚受了伤，你帮我打个电话。” “什么电话？” “救护车，你说什么电话？你这么笨吗？” “妈的良心让狗吃了是吧？我不是要问清楚吗？老子不伺候了。”陈一凡生气走了。 赵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四周，人影都没有一个，要是出现歹徒，自己是想跑都跑不掉，当下顾不得那么多，放低姿态喊陈一凡：“喂，你回来。” 陈一凡停下，远远望着她，脚步没动。 “你回来。”赵静又喊了一声。 “你先道歉。” “我道歉，对不起！” 陈一凡这才回去帮她打了电话，本想着救护车一来就离开，可救护车来了以后，医护人员把他也请了上车。 到了医院更离谱，跑上跑下又是缴费又是拿药，喝了酒，经过这一番折腾，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好不容易等赵静处理好外伤敷了药送去病房，已经快三点钟，陈一凡准备走，赵静又叫住他：“陈一凡，今晚你看见的这些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对你没好处。” 陈一凡还以为她要说谢谢，妈的竟然是威胁的话，顿时不乐意了，直接怼回去：“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说出去？自己是小人，你就觉得人人都是小人吗？神经病，懒得理你。” 第170章 这是要钓鱼了 接下来三天时间，陈一凡都没在公司见到赵静的身影。 他也没去医院看她，那女人脾气太臭，他真不愿意伺候。 可是，李心缘让他搞定她，几乎天天催，他又没办法。 所以，第四天的时候，他买了一个小果篮去，结果还没找到人，查一下，已经出院回了家。 往回走，刚要出住院部大楼，忽然后面有个声音叫住他：“陈一凡。” 是李心缘的声音。 陈一凡回头看，没错，就是李心缘，还跟着她那个不起眼的保镖。 赶紧迎回去，陈一凡问：“李小姐，怎么会在医院碰见你？” “我看个客户昨晚撞车住院。”李心缘苦笑，“哎呀，谈好的生意又要黄。不说不高兴的，说你，怎么你在医院？” “我看朋友，其实不算朋友。”陈一凡耸耸肩，果篮递起来，“人走了，这东西白买。” “不是朋友，难道也是客户？” “是赵静。” “啊？你这么快有进展了？”李心缘满脸惊喜。 “没有，我才开动。”陈一凡告诉她也是不想她天天催。 李心缘指了指外面花园：“我们出外说。” 保镖先走，去停车场等李心缘。 两个人来到花园，坐在小亭里面，李心缘把果篮拆掉，里面的苹果拿出来一只，拿纸巾擦干净吃了起来，吃的还很急。 陈一凡问她：“李小姐没吃午饭？” 李心缘摇摇头：“刚要吃，住院那家伙打来电话，我就赶了过来。你说你的事，怎么个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陈一凡当下毫无保留说了一通，尤其强调了赵静脾气特别臭。 李心缘听完双眼一亮说道：“你说我给你一百万，由你出这一百万，并且出面找她的前夫，帮她把女儿的抚养权弄到手，她会不会被感动？其实我认为，臭脾气只是因为把你当成对手，如果你们是朋友，肯定有所改观对吧？” 陈一凡没想过这一点，甚至没反应过来，听李心缘说了仔细想想，应该有这种可能，当即说道：“可以一试，不过她年薪也不低，我觉得不单纯是钱的问题，最好先弄清楚。最主要是，她和白胜奇关系不浅，传闻的我相信，她和白胜奇肯定有私情，她真缺这点钱，她可以跟白胜奇借，为什么她不接？” 李心缘说道：“我负责弄清楚，我尽快告诉你。” “好。” “希望如我们所愿啊！” 两个人聊了点其它事情才分别，果篮李心缘拿了上车吃。 下午，刚回到公司，陈一凡就把莫兰叫了进来说道：“莫兰，你去给我把赵静的联系方式弄来，马上要。” 莫兰表现的很疑惑：“陈总，你要来做什么用？” “你问题真多，你去就是啦，你问来干嘛？很闲吗？” “我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去电脑查下。” 莫兰出去不到两分钟就拿着写了电话号码的纸张返回来。 看她放下要走，陈一凡突然说道：“等等，我问你，赵静的事，你知道多少？” 莫兰很肯定的说道：“她和白总有私情，我见过他们进酒店。” “哦，还有别的呢？” “她离了婚，有一个女儿，五岁，由她老公抚养着。”说到这里，莫兰想了想，然后才又继续说道，“他老公原来是公务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开除了公职，好像是……赌钱吧，我不是很确定。听说就因为这件事离的婚，就一年前，有一阵子她状态好差，经常出错，所以白总才给她换了岗位，然后雇了张秘书。” “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莫兰迟迟疑疑，最终还是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陈总你问这么多莫兰的事？没事吧？” 陈一凡摇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你去吧！” 莫兰出了门，陈一凡立刻给李心缘打电话，把刚掌握到的信息对她说了出来。挂断李心缘以后，陈一凡给赵静编辑短信：赵总，你怎么出院了都不说一声，搞到我白跑一趟医院。 赵静秒回：你去了医院？你想干嘛？ 陈一凡：你说呢？ 赵静：少卖关子，没空搭理你。 陈一凡：你这人，你是装傻还是真傻？那天夜晚跑上跑下都是我好吗？ 赵静：我自己又跑不了。 陈一凡：我去，你真没听明白？交钱的也是我，住院押金一千，在此之前的检查费，药费，治疗费，等等八百多。 赵静：你给我账号，我还你。 陈一凡：微信加一下吧！ 赵静：不加微信，你给我支付宝账号，我直接转钱。 陈一凡：你有诚意没有？不想给拉倒，我不缺这点钱吃饭。 赵静：行，你微信号给我。 陈一凡不回复，工作，她打电话来，他直接挂断，这是要钓鱼了。 转眼间下班时间到来，陈一凡收拾好刚要出门，赵静的电话又来，此时陈一凡才接通：“想干嘛？”态度也是不太好，故意如此，一来是免得暴露自己的意图，二来是对待脾气臭的人，你脾气更臭，对方才会焉，反之你越是惯着，对方越不理会你的感受。 赵静说道：“我没有不想给，微信号发给我，我加你。” 陈一凡说道：“早干什么去了？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着？不要了，就当喂了狗吧！”陈一凡说完又挂断电话。 赵静特别生气，也特别无奈，她在想，是不是自己也是太过分了？毕竟陈一凡帮过她。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她不喜欢欠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对手，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有无穷无尽的坏处。 晚上八点多，她又给陈一凡打电话，陈一凡不接，她改发短信：陈一凡，我道歉，对不起，我微信号我发你，你加我。 陈一凡仍然不搭理，这让她完全睡不着。陈一凡自己则是想睡没得睡，十一点多躺下，刚要睡过去，又接到李心缘要求见面的电话。李心缘在楼下，见面地点定在他的住处，搞到他特别紧张，刚挂断电话就赶紧跳下床，把屋子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以后，提前打开门候着。 第171章 没那么简单 没几分钟李心缘就来到跟前，一身端庄的皮草，挂着一只名牌包包，看就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闺秀。 她脸上带着兴奋劲，陈一凡请她进去，几步路她也等不及，陈一凡一关门她就转过身，就在门外的走廊，卫浴门口兴奋的说道：“你告诉我的消息太有用了，有那么巧他老公的债主还是我公关公司的客户，这事很好办，能直接聊，我已经帮你约好了时间，下周一傍晚五点半，中世纪十八楼宏达信贷公司，你抽个时间快快把这事办妥了。” 就这事，可以打电话说，专门上门来，这女人兴奋过了头了。 陈一凡问她：“你保镖怎么没跟你一起？” “哦，他在楼下等着。” “你别一个人出入，不安全。” “我知道。” “周一，我会去，你客户的情况，你先跟我说说。” “没什么情况，就一个男人，叫莫俊定，四十多岁，他旁听，你说就是，就按我们想要的结果来，你懂。” “懂。” “还有一件好事，不过还没确定，能确定了再告诉你。” 陈一凡又有那种吃苍蝇一般的感觉了：“不如有多少先说多少？” 李心缘想了片刻才答应说道：“有人给我寄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封信，说丁瑶和大狼狗有不正当关系，并且赵中华并不知情，让我去查一查，我已经找了私家侦探，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希望很快就有结果吧！” 陈一凡也不知笑好还是不笑好，丁瑶竟然和大狼狗都有私情，太滥交了吧？公交车吗？ 李心缘又说道：“有点口渴，你有红酒么？” “没有。”陈一凡很干脆的摇摇头。 “啤酒？”李心缘下放了一个档次。 “没有。”陈一凡很遗憾的说道。 “咖啡？” “没有。” “你太闷了吧？你都有什么？” “方便面，花生米，辣条，火腿肠，鸡蛋，适合么？” 当然不适合，李心缘想要的是酒精，至少都是能提神的咖啡：“你给我来杯水吧。”她这才愿意走进去，径直坐沙发上面，当然坐姿很端庄，很淑女，也很有气场，令人不敢目光乱窜。 陈一凡给她倒了水，她一口喝完，注视起了陈一凡的房子来，房子很小，特别小，阳台外面，放完洗衣机之后，只剩下不到一平米，多晾一个人的衣服都够呛，她问陈一凡：“你的衣食住行各方面高友新不是给报销么？怎么你住的这么随便？” 电梯楼，有门卫，里面干净整洁，而且还很安静，这还叫随便？陈一凡挺无语的对李心缘说道：“李小姐，这对我来说，条件已经很好了。”陈一凡都不敢想象，如果带她去他原来住的地方，她会是什么感受，直接就不进门了吧？ “有报销吗？” “有。” “那你这人太老实了，不花自己钱，你都不会给自己升档次。” “衣食住行我不是很挑，短期性的住处而已，又不是长期住所。”陈一凡拉了一把小椅子坐在边上，沙发是两座的款式，他也坐下去就太亲密了，他可不敢如此造次。 “成功有两要素，你知道是什么吗。”李心缘突然来了一句和在谈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相干的话。 “李小姐你说。”陈一凡没有选择多嘴，而是选择顺势问她。 “一，有一个富豪老爹，像我一样。二，足够刻苦耐劳，像你一样。继承和白手起家，很显然，后者令人称道，前者令人鄙夷，尤其是，没能力把老爹给的财富打上自己的烙印。” “李小姐你肯定能。” “我正在做。其实要那么多钱根本就花不完，但我不能啃上一辈的努力成果，我做不到，再加上被赵中华他们一逼再逼，我不得不迎战。” “话说，你父母希望你这样么？” “他们希望我好好的，希望我快乐。你爸呢？他对你是什么期望？” “他……希望我出人头地，他经常跟我说，一定一定要出人头地。” “只有自己很窝囊，很自私的父母才会这样期盼吧？另一个就是有太多遗憾的父母，他们自己没办法去完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你爸成功过，而且放在当时是不小的成功，他肯定不窝囊。然后，你们家发生的……那些事，那纯属意外，他遗憾的是自己没把人救出来，除此之外大概不会再有别的遗憾。这么算起来，让你出人头地，很奇怪啊，他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生活的人了，应该更希望你安安稳稳过日子吧？怎么他……”李心缘满脸的疑惑，想不明白。 陈一凡突然有一种找到知音人的感动，连忙说道：“我其实一直觉得他是话里有话，可每次问他，他却不多说。” “你有带他看过心理医生吗？” “嗯，医生说那是间歇性失常，无法快治，只能药养。” 突然，一个挺恐怖的念头从李心缘的脑海闪过，那火灾，会不会没那么简单？心里想的她也没对陈一凡说，而是说道：“水喝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送你。” “送到门外。” “好。” 次日上班，一天下来，工作顺利，陈一凡身边，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等到下了班开着车离开，没开多远，后面一辆车超上来，是一辆宝马桥跑，直接停在前方把路堵死，随后，车门打开，丁瑶走下来。 见她走向自己，陈一凡打开车窗：“想干嘛？” 丁瑶说道：“聊两句。” “没必要。” “那我堵这里不走，你也别走，后面一堆喇叭声可不好受。”丁瑶很无赖的说道。 “你觉得我还像原来那样受你的威胁？”陈一凡火道。 “我想试试。”丁瑶说完直接走开，走到路边，远远看着，冷冷笑着。 “你赶紧开走。”陈一凡警告她。 丁瑶无动于衷，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陈一凡拿着方向盘锁下车，哗一下把宝马桥跑驾驶座的车窗砸碎，伸手进去挂了个空挡，把车推到一边。丁瑶气急败坏想冲过去理论，却猛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大街上无数人在叫好称快，她不能过去，她过去没好处，真是气死她了，竟然一不小心又坑了自个。 第172章 突然的变故 发现有围观的要拍视频，陈一凡匆忙上车逃离，去和金振堂吃饭。 因为被丁瑶耽误了时间，陈一凡去到饭店的时候，金振堂已经先到一步。 陈一凡很抱歉的说道：“对不住兄弟，我迟到了。” 金振堂说道：“我已经点菜了哈哈。” “没事，我什么都吃。” “我知道，所以我才先点。” “市场怎么样？”先装修的是近郊的市场，陈一凡没去看，所以有此一问。 金振堂很放松的口吻说道：“稳步推进之中，别担心，我盯着呢！” 陈一凡一声叹息：“我好想去看看，可是很忙很忙，当初姬可盈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奇了怪了。” “你问问她呗，不会还是没联系吧？” “没。” “这事搞的，那些王八蛋太过分了，如果你逼宫那天先跟我说一声，我肯定拉上工程队支持你。” “下次告诉你。”陈一凡接过他倒来的一杯茶。 突然，他的目光紧盯后面，目光之中，很明显透露出了震惊来。 陈一凡意识到不妥，本能的回头看。 他看见的是丁瑶，那女人竟然能找了来。 来到桌子边，丁瑶对金振堂说道：“你走开，我有话和陈一凡说。” 丁瑶原来是金振堂老大的老大，虽然她已经离开公司，但往日的威严尚在，有那么几秒钟，金振堂真被她镇住了，起了身，最后一愣神又坐了下来：“丁总，请问你用什么身份指挥我？” “你不走，没你好处。”丁瑶靠近他，手摸向茶壶，很明显，没好处，就是有坏处了。 “金哥，你先去一下。”关键时刻陈一凡选择了妥协，不是怕了丁瑶，她要是敢泼金振堂茶水，他就敢用茶壶拍她的脑袋，但这太意气用事，他不想拖金振堂下水，刚刚她才被砸了一辆名车，火气正无处出，不敢对他出，对金振堂，那很有可能。 陈一凡开了口，金振堂最后是离了座。 丁瑶坐下来开门见山说道：“陈一凡，废话我不说，就一句，你想不想和姬可盈回到过去？” 陈一凡说道：“你是不是不用上班，无聊到无事可干？你管太宽了吧？” “如果你想，我帮你搞定。” “我不需要。” “平安夜他们会订婚，到时一切可都晚了，你想想吧！” 订婚？姬可盈要和林东海订婚？庄文告诉陈一凡的是，姬可盈和林章强谈了条件，用一年时间培养感情。他还以为，这一年是安全时间，怎么说变就变？ 很显然，陈一凡已经被丁瑶的话乱了心绪，丁瑶捕捉到了眼中，很得意：“姬可盈不喜欢林东海，甚至很讨厌林东海，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那样做，是因为你而做出的无奈的选择，其实当初和我交易多好，我确实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我至少愿意花钱，林家可不像我这么大方。你去搞林家，你没有这个能耐，你只能靠我。” 陈一凡冷冷的盯着她：“丁瑶你真恶心。” “随你怎么想。” “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脸找来，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丁瑶信心满满说道：“你可以不答应，你痛苦一辈子而已，不是我。你会永远记得，是你害了姬可盈，是你让她在深渊苦海里面挣扎，她会很快老，很快人老珠黄，甚至抑郁成病，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我知道你怎么想，按你的性格你会去救他，但你需要时间，而你恰恰最没有的就是时间。林章强可不笨，他就想赶紧落实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最糟糕的是，只要这件事落实，林章强下一步就会收拾你，到时姬可盈成了林家人还怎么帮你？方便帮你吗？又敢帮你吗？”丁瑶伸了一个懒腰，得意洋洋说道，“本来我还打算给你们一千几百万，但你砸了我的车，我很生气，这钱取消，救她出来以后，你滚蛋，她滚蛋，你们都不能再出现在港海城，仅此而已，便宜你们了。” 陈一凡沉默，因为从理智上面说，丁瑶的话句句在理，无以反驳。现在他也没心情和她说话，脑子不停转动着，想着自己有什么出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这事真的真的来得很突然，让他猝不及防，本来还觉得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少，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林章强竟然来这样一招。 “怎么样？答应还是拒绝？”丁瑶不耐烦的问。 “没空搭理你，滚。”陈一凡下逐客令。 “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你知道我电话号码，我等你。”丁瑶离座走了出去。 金振堂回来看陈一凡脸色不对，他问丁瑶说了什么话？陈一凡没有告诉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高高兴兴吃饭。等分别以后，难受才又释放了出来，回到宿舍，坐在沙发上面死了一般寂静无声。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钟，他才想起来给庄文打电话，这件事庄文表示他也不知道，他打电话问问姬可盈。 不一会，庄文回复说，那是真的，姬可盈已经答应，也不得不答应。 已经入了苦海，姬可盈是身不由己！ 挂断电话半个钟以后，庄文拿着一瓶洋酒，敲开陈一凡住处的门，他心情很糟糕，和陈一凡一样，甚至更糟糕。 进了门，翻出杯子，倒出一大杯喝掉，然后又倒一大杯。 陈一凡说道：“喝醉了我这可没地方让你睡。” 庄文说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一年吗？” 陈一凡说道：“林章强比我们聪明，又或者林东海着急。” 庄文放下酒杯，想了片刻才问了一个早就该问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丁瑶找了我，告诉我，威胁我，她说她可以帮忙，并且一定成功，代价是姬可盈脱困以后，我得和她一起离开港海城，永远不能再回来。” “我姐肯定不会答应这种条件。” “所以我没打算搭理丁瑶，从内心讲，我也不乐意搭理，这已经不是我和姬可盈，和丁瑶，以及和林家的问题，这是一个很整体的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你告诉李心缘。”庄文给了自己的建议，随后一个苍白而惨淡的笑容呈现在脸上，“我和我妈聊过，几乎要脱离母子关系了。”他的眼下之意是，没谈拢，她妈不愿意帮忙，哪怕要脱离母子关系，她依然是无动于衷。 第173章 很可笑 一瓶洋酒，陈一凡和庄文喝见了底，庄文喝醉了留下来过夜，睡在沙发上面。 次日中午，陈一凡醒过来的时候，庄文已经离开。 陈一凡给自己煮了一个面，吃完坐在沙发上面思考。他已经反反复复的想过，此时找李心缘，时机真的不太好，这事不小，李心缘想腹背受敌吗？或许他求她，她会答应，但是最后如果顶不住林家的反扑，或者林家和赵中华丁瑶联手，害了她，他会内疚死。 很纠结，无比的纠结，心情全无，一整天浑浑噩噩。 到了晚上，陈一凡给老胖电话，让老胖从太平镇出来，一起去喝酒。 找了一家清吧，叫了一打啤酒，喝了几杯，自己烦恼的所在，陈一凡一咕噜说了出来。 老胖听完脸色大变：“工作上面刚有点起色，麻烦事又来，不得安生啊。” 陈一凡也是这感觉，有时候真觉得上天对自己特别不公平，每一天他都很努力，可总会有人不放过他，不让他过一天安稳日子。 当下没说话，端起酒杯就喝。 老胖陪着喝了一杯，随后提了一个和庄文一样的意见：“哥们，我觉得你该把这事告诉李心缘。” 陈一凡摇摇头：“现在李心缘自己的麻烦也多，十面埋伏的，她帮我，她就会多林家一个敌人，林家比赵中华还厉害，你想想她怎么承受。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不能害了她，毕竟她对我很好，对我们都很好，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板。” “试试吧，或许她有办法呢？” “没办法，姬可盈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她如果有办法，有这能耐，按照她的个性，她会主动提出来。” 老胖好绝望：“那姬可盈不管了吗？” 陈一凡苦笑：“我有一个最坏的打算，订婚宴当晚去抢，抢了直接走，这样不会连累了谁。” 老胖吓一跳：“这样的话，我们前期的所有努力不都白费了？” “我不在，你可以享受。” “姬可盈会愿意走？” “由不得她。”照陈一凡的想法，他会强硬的把人带走，或许姬可盈不乐意，但是闹大一些，林家人想他死，被林家人抓到肯定死，姬可盈想他死吗？不想，所以，不乐意走也得走。 “走了之后呢？不是，哥们，你别这样干，这样很愚蠢。”老胖无比担忧，他能想到那里面的后果，林家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人命。 陈一凡不以为然的说道：“所以，我说的是，最坏的打算，我有一个更好的打算，帮李心缘搞定赵中华以后我再提要求，李心缘没了后顾之忧肯定会帮忙。” 老胖没言语，喝酒。 对，这确实是更好的打算，但也不靠谱，首先时间上面就很具挑战性，现在已经十一月二十号，距离平安夜还有一个月多几天，一个月干掉赵中华，还要彻底，老胖觉得，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陈一凡知道他想什么，陈一凡也做过估计，这是一项很难完成的挑战，但除了和丁瑶合作之外，这是唯一选择，行不行都要去努力一试。 把一打啤酒喝完，两人分别，老胖打车回太平镇，陈一凡走路回住处。 走了半程，陈一凡站定脚步，背风点香烟，刚点燃，身后忽然飘来一把声音：“陈一凡。” 是王若曦。 陈一凡回过头看，就是她，白鞋，白裤，白风衣，戴一顶白色的半沿帽，看上去很美很时尚，又灵气十足。 发呆了一下，陈一凡说道：“这么巧？” 王若曦指指路边的烧烤吧：“我和朋友吃东西，看见你经过，晃晃悠悠的你是喝了酒么？” “嗯……喝了……点……”好长时间不联系，至少陈一凡觉得好长，他挺尴尬，突然不懂怎么和她交流了一般，说话磕磕碰碰。 “你住附近？” “嗯。” “我送送你。” “不用送，我没醉，我自己能行。” 王若曦不由分说扶住了陈一凡。 陈一凡只能带着她走，顺带聊聊吧，毕竟还有情藏在心底，只是不得不自欺欺人，真不想害了她：“王若曦你还好吧？” 王若曦说道：“嗯，每天上班下班，工作上面没什么差错，越来越熟悉了，工资也高了起来，你的钱我会集中一次还给你。” “不用了。”陈一凡内心一声叹息。 “欠债还钱，你不要惯着我，这会害了我。说说你的情况吧，你喝酒是因为不开心还是因为应酬？”王若曦问的很精细，因为她一直有留意陈一凡的情况，万盛内部的事她也有所了解，很心疼陈一凡，可她对此无能为力。不只是一次，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想给陈一凡留言，最后却又都丢失了勇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陈一凡那么多麻烦，她不想再给他增添麻烦。今晚意外碰见，她要送他也是想着，联系很难，当面说不失是一个选择。 “我和老胖喝的酒。”言下之意是因为心情不好了，陈一凡不想骗她，已经骗过两次大的，真不想有第三次。 “哦，少喝点。”王若曦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她知道问题的结症，不好解决。 “我不常喝。” 两个突然没话了，沉默的走着，各自思索着。 到了陈一凡住的公寓大门外停下来，王若曦才又说道：“陈一凡，你总想把事情都做好，我觉得努力了就好，尽自己的所能，行就行，不行也不要太介怀。” 陈一凡郑重的点点头：“谢谢。对了我想告诉你，其实我们第一次在酒吧相遇……” 王若曦打断说道：“我知道那是孟才的安排，他已经告诉过我。” 陈一凡吓的不轻：“你们有联系？” 王若曦连忙解释：“别误会，只是他想恶心我，想看我们关系破裂，他很早之前就说了。” 陈一凡感觉自己很可笑，人王若曦根本就不介意，而他，却骗了她那么久。 她是真的好，可惜他们之间有缘无份，也是大多的身不由己吧，令人不得不违背意愿，不得不对生活这种大山做出妥协。 “走吧，回去以后洗个澡早点睡。”王若曦放开陈一凡的臂膀。 “你打个车安全点。”陈一凡交代她说道。 王若曦嗯了一声，挥挥手。 陈一凡往里面走，突然停住，回过头。 王若曦还没走，她望着他，等待着。 陈一凡和她对视着，突然有一种想抱她的冲动，可是他死死忍住了：“王若曦，正式说一声，对不起！” 王若曦摇摇头，表示她心里并不介意，话，她没说。 第174章 商业间谍 周一上班，陈一凡的状态还不错，内心的不畅快，他已经收复了起来，他需要让自己有一股逆转不可逆之势的劲儿。 走进办公室，坐下来就发现上面有一只信封，打开看一眼，里面是钱，一千八百块。 很显然，这是赵静的还钱。 陈一凡把莫兰叫进来问她：“莫兰，赵静是不是回来了？” 莫兰不确定的说道：“没留意到，要不我去看看？” “去吧，如果她没回来，你去保安哪儿给我调监控，我看看今早谁进过我办公司。” “啊？你丢东西啦？”莫兰小紧张。 “没有，去吧。”陈一凡对她挥挥手。 莫兰立刻过去连锁超市管理部，不一会回来复命，赵静在办公室。 陈一凡二话不说，拿上信封去对面。 回来上班已经一周，陈一凡还是第一次踏进连锁超市管理部，里面整个办公大厅，无数双目光，通通都带着疑惑落在他的身上。一周没有进过门，看都不多看一眼，突然到访，这着实令人不适应。 陈一凡不发一言，迎着这一众疑惑的目光，径直走向赵静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赵静还没说请进，人已经进来，她在补妆，刚打算骂人，发现来的是陈一凡，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陈一凡你来干什么？” 陈一凡不请自坐，晃晃手里的信封说道：“一千八，你真有诚意。” “是你自己说的一千八。”赵静不知为何有点怕陈一凡，因为理亏么？不太对，是她的把柄在他手里。 “我是说，你随手把钱丢我办公室很没诚意。不过算了，我不和你计较，我过来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不然你那些丑事，我会给你捅出去。” 赵静听见陈一凡如此明目张胆威胁自己，顿时怒了起来：“你答应过我你不会乱说。” 陈一凡说道：“拜托，我只是说过，不是答应过。并且，我说的时候，我觉得你这人还行，我尊重你，可你怎么对我？我跑上跑下给你办手续缴费，你还我钱，直接丢我办公室，这中间有过一句感谢？你不拿我当人，你对我不礼貌，我干嘛对你客气？” “你就是个流氓。”赵静气疯了。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要你配合太平镇搞超市而已！” “不可能。” “你说的。”陈一凡猛的离座，一副出去爆丑事的模样。 “喂，陈一凡你别太过分。”赵静仓皇起身拦在前面。 “行，我给你时间考虑，我等你的答案。”陈一凡越过她，开门离开。 有点逼人太甚，不像陈一凡的风格，可是陈一凡现在没时间慢慢玩，必须兵贵神速，为了救姬可盈出苦海，他只能坏一点，这也是敌人逼他的不是么？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陈一凡着手处理工作，中午出去和高友新吃饭，下午下去巡视处于整改状态的市场，没想到碰见了朱晓晴，同时好几家市场整改，她也在巡视同一家。 最后，两个人一道走。 车里，朱晓晴说道：“陈一凡，我告诉你一件事。” 陈一凡嗯了一声：“有什么新鲜事？” “上周我看见你和王若曦一起，手挽手哦，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 “你看错，那是我喝醉了她扶我。” “那行，说正事，白胜奇划钱太爽快，这里面有问题，你想过没有？” 陈一凡不惊不喜的说道：“我知道他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盘，他想驱虎吞狼，自己坐享其成，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猜就是，你心里有底就好了，我不多说。”朱晓晴嘿嘿笑了两声，“我说另一件事，上周六，我在他的办公室装了录音设备，但是暂时还没录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我会时刻留意着。” 陈一凡猛地减速，把车子停在路边，回过头，震惊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什么眼神？别担心啦，我专业的呢！”朱晓晴从陈一凡眼中看到了担忧，他在为她担心，她心里，感觉非常温暖。 “你疯了吧？他知道了他会弄死你。”陈一凡吓死了，天啊，她竟然去白胜奇办公室安装录音设备，她真的疯了。 “他不会发现，我告诉你吧，我不是什么秘书，不对，我也不算不是，但其实真正来说，我是一名商业间谍，只是后来洗手不干了。” “我去你丫的，你，商业间谍？”陈一凡听过，知道有这个职业，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混这个职业的人，当然前提是朱晓晴说的真话。 “你别乱想，我不会害你的啦，我真的就想帮你，而且，尽我最大的能耐。你还记得之前在太平镇，我对你说的话吗？我说你要抢姬可盈回来，这件事是整个太平镇所有商户的事。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知道我出来帮你以后，一个个给我筹款，每人一百，筹了十几万。” 这事陈一凡还真不知道：“筹款干什么用？” 朱晓晴不带情绪的说道：“其中两名商户知道我之前干什么工作，是他们发起的筹款，筹来给我买设备，以及找人帮忙。我已经找了人跟踪白胜奇，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赵中华和丁瑶这边也会有行动，但暂时还没跟上，他们非常小心，非常狡猾，泥鳅似的。” 陈一凡突然觉得眼中的朱晓晴特别特别陌生，心里彷徨不安：“晴姐，要不你老实告诉我吧，你以前都干过什么？” “没什么，就弄垮过几个公司而已。”朱晓晴说得非常轻巧。 “然后呢？干嘛洗手不干？” “被人出卖。” “那你上次和我说的你在太平镇开奶茶店的原因，假的了？” 朱晓晴赶忙说道：“那是真的，两个原因，我本来也是想找个小地方藏起来。我现在出来很冒险，但是为了帮你，我愿意豁出去。最主要是我不能藏一辈子，我得进步，得让自己强大起来，我才有可能解决掉过去所留下来的麻烦。所以一凡弟弟，我不是单纯为了你而在努力哦，我更是为了我自己，我会发挥我的长处，你不用为我担心，你只要不要拒绝我就行。” 第175章 没人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藏在心底，不易透露，不为人知，这很正常。 可是朱晓晴说这些，真的让陈一凡感觉太有冲击了，她竟然是商业简单，并且弄垮过好几家公司！ 陈一凡就知道，她出来没那么简单，但上次她说了理由，陈一凡已经相信了她，没想到她还有更大的谋划。 会不会以后还有？ 陈一凡仍然很不安，他继续问她：“就这些？确定没有了是吗？” 朱晓晴竖起手指发誓：“我发誓，就这些。我其实一直在犹豫到底说不说，后来想想还是决定做了再说，我可不是有意在隐瞒你。”她的态度还算比较端正，她也真的怕陈一凡赶她走，不给她机会，所以做了再说，算是有私心，生米做成熟饭，依照她对陈一凡的了解，这种情况下，她已经湿了鞋，陈一凡不会赶她。 陈一凡说道：“我不赞同你这样做。” “可我做了，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方式，你赢，符合我的利益，现在我们谈利益，你需要我帮忙。” “我们是朋友。” “当然是，如果连朋友都不算，我们还谈什么利益？” 陈一凡语塞。 “一凡弟弟，你别想那么多，除非你不想给我机会。”朱晓晴很期待的望着陈一凡，“我真的需要机会，和你一样。” “好吧！”陈一凡败给她了，他也是知道，必须出人头地那种渴望是怎样的，只要有机会，不论代价都想抓住，当初他留在太平镇不就是如此吗？ “谢谢，开车吧，快点回公司，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朱晓晴非常兴奋，跃跃欲试。 陈一凡开着车，一路没话，一路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高友新和李心缘？回到公司走进办公室还想了好一会，没答案，干脆先放下来。其实也不得不放下来，他见赵静前夫的时间到了，他准备了一番以后，匆匆出门。 中世纪大夏十八楼宏达信贷公司，陈一凡去到的时候，距离五点半还有十五分钟。他先去找莫俊定，聊好怎么配合以后，两人一起走进会议室等待。 赵静的前夫钱二文提前五分钟到来，被工作人员带进了会议室。 看见莫俊定，他一脸讨好的打招呼，看见陈一凡却是整个人僵住。他认得陈一凡，这不是那晚他和赵静吵架的时候，半路杀出来的警察么？怎么莫俊定这儿有警察？他心慌意乱，莫俊定让他坐，他都完全反应不过来。 莫俊定当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顿时按照和陈一凡商量好的策略来说话：“这位，陈先生，我们公司的大老板。” 钱二文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说道：“你好陈先生。” 陈一凡脸色冷峻：“坐吧。” 钱二文机械的坐下来。 陈一凡却离座：“莫总，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 莫俊定连忙说道：“不打扰，我们没什么可聊，只是还款的小问题。” 陈一凡把目光锁定在钱二文身上：“你欠钱？” 钱二文表情僵硬：“欠了一点点。” 莫俊定呵呵笑道：“六十万在你这叫一点点，你倒是爽快还上来。” 钱二文不想陈一凡在场，眼看陈一凡自己要走了，莫俊定却叫住他，心下好郁闷，陈一凡那一问，没多想，就张嘴那么一说，没想到莫俊定还不高兴，他心里这下更郁闷了，可是欠钱的是他，他只能赔笑脸：“莫总别误会，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会尽快还上。” “这种话我已经从你嘴里听过很多遍，总说尽快，这尽快是什么时候？” “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我已经给过你时间，我只能再给三天，之后我会去找你的父母，亲戚朋友，朋友同学……” 这哪行啊，钱二文赶紧求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哇哇的哭得凄惨。 陈一凡都听烦了，他这么哭，乱了他们制定的计划，陈一凡对他说道：“你哭个球，是不是男人？闭嘴。” 钱二文闭上嘴，擦了擦眼泪，扑通跪下来：“两位老板再宽限些时间吧，我保证我会还上，再一个月，最后一个月。” 莫俊定说道：“你原来给的抵押已经不够，我可以给你停利息，但你要重新给抵押，比如，房子。” 钱二文快速摇头：“我没房子，房子都属于我前妻了。” 莫俊定耸耸肩：“那你拿你父母的房子，或者你兄弟姐妹的房子也可以。” 钱二文哭丧着脸：“都不行啊莫总，不能让他们知道。” “你说你贱不贱，你他妈没多少钱你投什么比特币，眼光还不行，把自个坑了吧？我都懒得看你这张脸。”莫俊定起身上厕所，走之前和陈一凡说了一声，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出去以后，会议室里就陈一凡和钱二文。 陈一凡说道：“你起身说话。” 钱二文站起来，腿有点软，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眼神闪烁的看着陈一凡：“你和赵静是朋友？” 陈一凡反问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你帮帮我。” “拉倒吧，你打人，我都看不上你，我还帮你，我疯了吧？”陈一凡嘴里这样说，心里可兴奋了，妈的事情总算回到正轨，还更好，由他自己提了出来，他可以将计就计，“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问你，赵静是不是真的和他们公司的老板有不正当关系？你有证据没有？” “没有。” “那我帮不了你。” “陈老板，别，对你来说，就一句话的事情。” 陈一凡不爽的说道：“我拜托你，你欠的六十万里面，有我的钱，我亏不亏？要不我开个条件，我答应你，你把你儿女的抚养权给赵静，就你这状况你没办法把女儿养好对吧？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就是想要钱，想赵静难受，你真的很喜欢孩子吗？未必。” 钱二文一张脸变成猪肝色，脑袋低了下去，确实他争女儿的抚养权就是想要看赵静难受，更是为了日后能有借口不断拿钱。 陈一凡摇摇头说道：“你看，我随便开个条件你都不答应，还说个鬼。” 钱二文咬咬牙说道：“我欠的六十万，抹掉，你再给我二十万，我答应你。” “妈的你还真坏。”陈一凡刚刚是在试探他，还以为他低着脑袋是不同意，原来是想要高价，妈的这人真没人性。 第176章 情报有误 以八十万成交，既达到了目的，又成了一桩美事，陈一凡很高兴。 公正的说，让孩子跟着钱二文这种人，真不知道会活成什么样。相比赵静，只是立场不一样，她应该不算太坏，而且，总归是孩子的母亲，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无论如何她肯定不会虐待。 聊好怎么操作以后，钱二文先走一步，陈一凡随即也告别了莫俊定，不过他没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点了饭，立刻给李心缘发微信复命：李小姐，事情已经搞定，八十万，赵静的前夫会配合我。 李心缘一直在等消息，看见消息，秒回：你还省了二十万，你砍的么？ 陈一凡：没有，是他自己开的价。 李心缘：跟赵静开一百万，跟我们开八十万，我想不通。 陈一凡：不难理解，欺负赵静是孩子妈，会心痛孩子，不得不割肉，莫俊定是恶人，他不敢欺负，反而怕被拒绝。 李心缘：这样的话，太不是东西了。 陈一凡：他本来就是。 李心缘：赶紧进行下一步吧，打算怎么做，你先跟我说说。 陈一凡当下通过语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李心缘听完没什么表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让陈一凡自己看着办。 吃完饭，陈一凡回公寓休息了一会，晚上十点半再出来，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给赵静打电话：“赵静，我是陈一凡，我在森田咖啡厅，建设路这家，你给我过来，就现在，立刻来。” 赵静那边惴惴不安：“陈一凡你想干嘛？” “来不来自己选。” “我没空……” 陈一凡果然挂电话，喝着咖啡，等着，他觉得她一定一定会来。 果然，陈一凡没猜错，不到一个钟，一身黑色装束的赵静就带着紧张和不安，缓缓走进了咖啡厅。 找对座位号以后，她还站在远处盯着陈一凡看了老半天，然后才走近，坐下来问：“陈一凡你想干嘛？说。” 陈一凡一脸气愤说道：“不久前，我在街上遇到了你前夫，他身边当时有好几个壮汉，他们踹了我几脚，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已经叫了人去找他，我帮你把他断手断脚，你以这个为由，提出你要孩子的抚养权，这算我帮你，也算是我们之间的交换。” 赵静立刻站起身，惊慌失措的说道：“陈一凡你是变态还是疯了？你竟然还告诉我，这不等于我是主谋吗？让被人知道了我这辈子都别想要这抚养权了。” 她的反应速度比陈一凡预想的要快，陈一凡装傻，抓了抓脑袋说道：“好像也对，那算了，当我没说，你走吧！” “能当没说吗？你不要干，赶紧打电话停止。”赵静信以为真了。 “我挨揍了，你让我不干？你觉得有这么便宜？” “你至于要人残废吗？” “丁瑶如何？” “你不是丁瑶。” “你帮丁瑶做事，我们不是一条船，我没有义务顾及你的感受，你可以去告发我，无所谓。”陈一凡一副蛮不讲理的嘴脸。 赵静气鼓鼓的，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思来想去，最终是不敢走，又坐了下来，很冷静的说道：“陈一凡，就当我求求你，别玩我可以吗？我玩不起，我也是按照命令行事，我又不招惹你，不和你对抗，你去和白总玩，别扯上我行不行？” 陈一凡很震惊她的这个反应，这不在意料之中。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不是白胜奇的心腹死忠吗？怎么说这种话？难不成李心缘给的情报有误？陈一凡问她：“你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你要我怎么说话？” “我可没玩你。” “现在还不是吗？你让我配合太平镇干超市，白胜奇让我无论如何不能干，我能怎么着？我干了就得滚，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想，可是我有自己的难处。” “你是白胜奇的心腹死忠，你说这种话，假了吧？” “这是一回事，我不想当炮灰，你就是个疯子，招数奇特，你那样弄丁瑶，她可是老板，她都顶不住，我算什么啊？”赵静无比认真，说的就是肺腑之言，“陈一凡，真的我没必要和你对抗，如果我给了你你需要的东西，我又能安然无恙，我非常乐意，我保证。” 陈一凡沉默了，果然，是李心缘的情报有误。 不过还好，对计划不影响，赵静这样的心态，他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好吧赵静，我本想让你滚蛋，不是玩你，仅仅是因为我们各为其主。但是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我要的东西，我志在必得。我也知道你要什么，你要保住职位，以及孩子的抚养权，如果我都可以帮你得到，你是不是能暗中给我一些反馈？” 赵静没有表现出有兴趣，更没有表现出无兴趣，她问：“你要我怎么暗中反馈你？” “这你别管，反正能保住职位，你干不干，我们干脆点。” “孩子的抚养权是安全的得到吗？” “绝对。” 赵静考虑了起来，陈一凡给她倒了咖啡她也没喝，良久，她才说道：“我孩子的抚养权你打算怎么帮我拿？”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陈一凡心里郁闷之极，妈的还回头问，刚刚不是说了干脆点吗？稍微想了想，他似乎明白了，“你是不是和白胜奇说过这个问题，白胜奇答应过你，但是却拖拖拉拉不帮你？” “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得告诉我，因为，你要靠我，你没选择。” 赵静整个脸色很暗淡：“是，他说公司现在是多事之秋，没精力帮我，让我等两年，反正孩子在哪又不会跑掉。实际上这混蛋就想一直霸占我，他觉得，我要是把抚养权拿了回来，我有个女儿，各种精力都会分散，而且我还很可能会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情人。” 陈一凡听着感觉挺悲凉的：“怎么白胜奇这种人，你还帮他做事？” “我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之前……算了不说之前，就算我傻吧！”赵静总算喝了一口咖啡，但那神情，喝酒一般。 “那这样，我可以立马帮你搞定孩子的抚养权，明天就办手续，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会骗我？”陈一凡单刀直入，他不想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还怕你骗我呢，段数都不一样，你老板对你的支持是无止境的，我有什么支持？我跟你硬碰硬，我是傻了还是疯了吗？” “行。”陈一凡打出一个电话，和对方说了四个字：现在过来。 第177章 运气爆棚 半个钟以后，莫俊定带着钱二文来到咖啡厅。 这完全没按照说好的计划来操作，以至于一见到赵静，钱二文就很不安，心里猜测是不是事情起了变化，陈一凡要反悔？他真的没少欺负赵静，要是赵静额外加要求，这不是不可能，就看她和陈一凡关系如何。想到这种种，他头一次对赵静这女人产生了恐惧感，坐下来的一刻，整颗心都在颤。 赵静没看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她心里也是十分不安，她不知陈一凡要玩什么花样，她很害怕自己被坑。 等他们坐下，外面还来了一名律师坐在隔壁，随身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在敲敲打打列合同，等列好以后会立马发去打印，有人会负责送过来，当然，这些只有陈一凡和莫俊定知道，钱二文和赵静并都不知道。 陈一凡对他们说道：“人齐了，事情就当面说清楚吧。钱先生，孩子的抚养权你交出来，你签完协议以后，我们谈好的事情马上兑现，借贷合同当场撕掉，抵押证明也是当场还给你，明天配合你去做解押。另外就是当场给你转账，你有什么问题，你现在提出来，过后我可不会管你。” 钱二文还以为事情生变，没变，心里大松一口气，怎还敢提意见，恨不得立马把协议签下来：“我没问题，都听陈总你的吧！” 陈一凡转而问赵静：“你呢？” 赵静毫不迟疑的说道：“孩子，我今晚就要接走，从今晚开始，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钱二文绝对不能见孩子，给不给他见，孩子成年之前由我决定，孩子成年以后由孩子决定，我不要他给一分钱的赡养费，条件是，他不要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陈一凡问钱二文：“你同意吗？” 钱二文说道：“我同意。” “还有没有？”陈一凡又问赵静。 赵静摇头，这趟出来她预料了会很难受，不知要被陈一凡怎样对付，绝无想到会有如此之好结果，她心情很激动，她此刻的一颗心早已经飞到孩子身上，她只想赶紧见到孩子，别的要求真的没有。 陈一凡耸耸肩：“协议等会就能弄好，在此之前双方都得准备，钱先生你给我账户号码，然后把孩子带过来，赵静你和我等着。” 莫俊定有开车来，他和钱二文一起去，两人匆匆往楼下走，转眼就消失了。 隔壁桌，律师依然在忙，刚刚陈一凡他们谈的内容，他已经记录了下来，审一遍没问题就会发去打印。 在赵静心里，她以为就剩两个人，她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我脑子乱了，你告诉我吧，我是不是被你下套了？” 陈一凡笑：“我觉得这件事一家便宜三家着。” “你占便宜了？” “我吃亏，但我乐意，我的目标不是你，是白胜奇丁瑶赵中华，你，我不是想刺激你，你真不算什么。” “我知道，我刚刚说过，我们不在一个段数。” “等着吧，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 “我也是讲信用的人。” “你还得保密，不然白胜奇看你孩子回到了身边，他会对你有所警惕。我可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坏了我的计划，我肯定算你头上去。”陈一凡这话有威胁的味道，虽然脸上是在笑。 “我懂这些。”赵静态度很端正，真的和陈一凡不在一个级别，身上是半点傲气都没有了，“具体让我怎么做，你现在可以说说。” “初步的计划是，我会在你的部门挑一个人，你给这人升迁，让这人接触更深入的东西，最后我所需要的东西，你没透露出去，但却被这人窃取了，你没责任。不过照白胜奇的为人，他还是会觉得是你的责任，没关系，你走，以后我们控制了万盛，你再回来，但是你必须是自己人才能回来，我会留意你，给不给你机会，我会看你的表现来决定，如果你做了对我有害处的事情，对不住，不但好日子没有了，我还会让你过得很凄惨。”这次的威胁明晃晃，陈一凡没有笑，反而说得很冷很冷，就拿赵静当成了林东海或者林章强来说了。 赵静不寒而栗，但是转而一想，只要自己把心态摆正，肯定就不会有事，慢慢的她的担忧放了下来，她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从这一刻起，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乐意的话。对朋友，我一向都是很好的。” 陈一凡呵呵笑：“你很好？公司怎么说你知道么？黑脸神。” “那是工作需要。” “我可不觉得。” “我不希望有人谈论我，我要震慑这些人，秘书不好当，尤其是老板的秘书，你没当过你不清楚。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反正那不是我真正的为人，我们都会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她这么说，陈一凡倒是相信。 事实上她说的非常有理，陈一凡现在每一天不也是处于身不由己之中吗？包括今晚这些设计。还好没撕破脸皮，没有作恶，本想怎么着都得作一点恶，事前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各取所需的局面，这真是运气爆棚了，也可以说是白胜奇倒霉吧，外加人品差，他要是人品稍微好一点，陈一凡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搞定赵静。 总共去了四十分钟，莫俊定和钱二文就赶了回来，带来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赵静看见她，顿时受不了了，眼泪出来的速度特别快。小女孩看见赵静也是，两母女都很思念对方，可能也是太久没见面了吧，从这方面看，钱二文真他妈不是人，他自知理亏，低下了脑袋，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这边律师早已经搞定了协议，双方当场签名，随后莫俊定把带来的借贷合同抵押证明等等，全部交给钱二文，陈一凡也给钱二文转了二十万，那家伙看钱到账，立马走，都不跟孩子告个别，真他妈不是人。 律师任务完成，也很快走了，然后是莫俊定。 陈一凡留着，招手让服务员结账。 等结了账，看那两母女还抱在一起倾诉相思之苦，陈一凡本想说点什么话，最后放弃了，悄悄离开。 第178章 预计之中 第二天上班的第一件事，陈一凡就根据姬可盈给的名单，挑选起了可造之材来。 姬可盈给的资料，必须再次说，真的真的十分详细，可以很直观的了解每一个的个性，能力，行事方式等等。 陈一凡挑好人选以后，立刻通知赵静，问赵静的意见。 赵静已经从昨晚的各种激动情绪之中平静下来，能想到更多更长远的问题了，她先是肯定了陈一凡挑选的对象，然后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昨晚说，我不方便做的事，交给你挑的这个人来做，我的安全就没问题。可是我刚刚想过一遍，我觉得很难操作，我配合你们做超市，势必要签不少合作合同，我怎么做到不知情？” 陈一凡说道：“正常来说，要你去谈，去签合同，但我们可以把这个程序省略掉，让我挑的人去谈，她受命于你，你不用见供货商，只要签名。” 赵静说道：“这有区别吗？我签了名就是我的责任。 陈一凡要疯掉：“确实，但是，你能推卸，最后更大的责任落在下面这个人身上，白胜奇拿你怎么办？合同我会让高友新修改，把违约金额提高，白胜奇难不成毁约？而且，我已经跟你说过，就算你离开，以后还能弄回来，你只需要装成不是自己故意做的就行了。” “那你挑的人不是成替死鬼了吗？” “你看我像那么不负责任的人？那都是小人物，白胜奇跟她计较有用？白胜奇只会找我。” 赵静还是担忧：“白胜奇这人有疑心病，他很难相信别人，他会各种监视，不知会不会有人发现了告诉他。” 陈一凡倒是没想过这一点，不过也觉得问题不大：“我这里有一份你们部门人员的详细资料，我可以和你分享，这样你对自己手底下的人会有一个更直观的掌握。” 陈一凡手里竟然有这种资料？赵静十分震惊的问：“你什么时候做的？” “你别管，给邮箱地址，我传给你。”陈一凡挂断电话。 不一会，赵静发来了邮箱地址，陈一凡随即拍了照给她发过去。 刚搞定，丁瑶打来电话。 已经过去三天时间，陈一凡毫无动静，他是不管姬可盈了吗？还是他自己有办法解决？或者想等自己给他电话，好争个主动权？不清楚，丁瑶始终看不透陈一凡，触摸不到陈一凡出招的套路，自从这件事牵扯上林家之后，陈一凡还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更难以触摸。 打这个电话，她的心情很忐忑，内心没有一丝安全感，但是面上，她需要装腔作势，她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不打算救姬可盈了是不是？如果是，我真的无所谓，她受苦，又不是我受苦。” 陈一凡不带情绪的说道：“姬可盈现在的困境都因为不和你妥协，姬可盈非常有骨气，有苦自己受着都不让你好过，你认为，我会少了这样一份骨气？” “意气用事，你的路只会越走越惨，你甘心吗？” “我觉得我能改变，我也一定能改变。” “你不能。” “你有一秒钟相信过我能轰你走？可现在呢？” 丁瑶语塞了一下才又说道：“陈一凡，我不让你吃亏，钱我依然给你，你拿钱离开，你和钱过不去有意思吗？你出来打工难道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气？如果是为了气，我也可以跟你，跟姬可盈道歉，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一凡呵呵笑道：“丁瑶你怎么变得这么弱势了？我真看不起你。不过你这么弱势，间接让我看懂了方向，那就是，我做的选择没有错，我就这样做下去，你们肯定垮。” “那陈一凡你就死定了。” “你尽管来，你可以找亡命之徒干掉我，看我怕不怕。“陈一凡给她一种自己有所准备，恨不得她上门的架势来。 丁瑶没有再多半句，生气的挂了电话，每次都觉得有机会，却每次都走上绝路，中了邪一般，气死她了…… 陈一凡出去抽了一根烟回来，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中午下班以后，他找了一家饭店，坐下来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钟以后，一个女孩来到陈一凡面前，这个女孩的模样很不起眼，她是赵静的人，在赵静的部门任小主管。 接到陈一凡的电话，并且陈一凡还能说出很多她的背景，让她一定要出来聊聊，她非常犹豫，最终却依然是来了，不敢坐，就站着，忐忑不安问陈一凡：“陈总，请问你有什么指教？” 陈一凡对她做了一个做的手势：“樊玲花，你坐下说。” 樊玲花迟疑了半响才缓缓坐下来，整个人依然忐忑不安。 陈一凡递给她菜单：“看看吃什么。” 樊玲花没接：“陈总不如有话直说吧！” 陈一凡说道：“不急，先点菜，别担心这顿饭吃不下，我保证你能吃下。” “好……好吧，陈总你点菜就可以了，我不挑食。”樊玲花又不敢走，只能答应。 陈一凡把服务员叫过来，随便点了几个菜，一个汤，服务员走后，他随即对樊玲花说道，“整个集团公司都知道我和高友新一伙，我要对付丁瑶和赵中华白胜奇，原因我不多说，大家心里也都清清楚楚。我说我的决心吧，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然我不会不择手段。我找你出来，我是希望你能帮忙，但我不会逼你，我给你选择。” 樊玲花说道：“陈总，我只是小主管，恐怕是参与不来这些斗争。” 陈一凡淡淡说道：“我们都不要试探对方了吧，直接点，我是很有诚意的，我知道你妈身体不太好，刚做了大手术需要很多护理费，我已经给你们老家的医院打过电话，以你的名义预交了十万块费用。” 樊玲花整个人僵住，这太震撼，太感动了…… 回过神以后，她咬牙说道：“陈总，如果你让我干的事情不犯法，只是立场问题，我可以考虑。” 成了，虽然在预计之中，陈一凡依然感到很高兴：“放心，就是立场问题，不犯法。” “那你要我怎么做？” “暂时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另外说一句，你帮我做事，有我一口吃，我就不会忘了你，你有困难你及时告诉我，我搞不定我会上报。” “好的陈总。”樊玲花满口答应下来，一来是相信陈一凡的人品，二来是她的生活过得实在太挣扎了，一直希望有个贵人能拉自己一把，终于盼来了当然要牢牢抓住。 第179章 再见眼镜蛇 两天以后，欧阳从太平镇出来市区办事，顺带找陈一凡吃晚饭。 进的是五星级酒店，吃的是超级大餐，两个人，一大桌子，根本就吃不完。 陈一凡心疼的问欧阳：“欧老板，我能打包么？” 欧阳一愣：“打给谁？” “不知道，吃不完也是浪费，要不你取消一些。” “哪能，这是请你吃饭，我四块地，手续已经办好，就等发财了呵呵，你告诉我的发财机会。”欧阳给陈一凡递去香烟，自己也点一根，严肃说道，“市场那边，你给的计划也已经提上征程，我现在腾出手来了，我要帮你把姬可盈抢回来，你这边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跟我说说。” 欧阳够意思，重义气，来往那么久，陈一凡知道，但是去到这个勇于承担责任面向困难的程度，仍然很吃惊，毕竟谁的生活都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要发大财了，没必要得罪林家那样的大鳄。当然，从另一个层面讲，陈一凡内心的喜更多于惊，他激动外露的说道：“欧老板你真是太够意思了。” 欧阳挺郁闷的说道：“都这么久了你还是改不了口，叫阳哥你要死啊？” “好，叫阳哥，阳哥，兄弟我谢谢你了。” “你说说你的事。” 陈一凡顿时把自己的处境，自己的谋划，以及李心缘的打算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林章强竟然逼迫姬可盈和林东海订婚？欧阳慌忙说道：“兄弟，如果这样的话，这根硬骨头，能不能啃下去都得啃。” 陈一凡苦笑：“对，我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不过，我会用最积极的心态去面对。” “我就喜欢你这点，打不烂，摔不碎，越战越勇。我欧阳很少有佩服的人，你算一个。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们不是讲了和，长久玩下去，我还真不一定能玩过你。” 陈一凡脸一红：“阳哥，挑点好的说。” “夸你还不好？” “你还是损我吧，听着更顺耳。” “妈的你真是贱骨头。” “彼此彼此。” “哈哈。” 两人聊的很愉悦，饭也吃得很开胃，陈一凡还是想打包，被欧阳拉走了，欧阳带他去洗脚。 两人找了一家高档的洗浴中心，刚走出大堂，却突然看见有人打架，六七个打一个，打的异常凶狠，以至于洗浴中心的保安根本就不敢过去劝阻。 被打的人陈一凡认了出来，是眼镜蛇，他又圆又胖的身材特点鲜明，十分容易辨认。 陈一凡连忙告诉欧阳：“阳哥，挨揍的是眼镜蛇。” 欧阳走前几步看清楚，随即大喊一声：“警察。” 陈一凡很吃惊他会帮眼镜蛇，但既然他已经开口，陈一凡必须跟进，他对那帮洗浴中心的保安喊：“还不去拉？闹出人命，关你们店门。” 保安们纷纷动了起来，那些行凶的家伙赶紧开溜，倒不是怕保安，而是怕陈一凡和欧阳真是刑警。 欧阳快步去扶起眼镜蛇，同时对那帮保安说道：“来你们店消费的都是客人，有不明身份的人员冲进来打人，你们竟然不劝阻，这店还开来做什么？叫你们老板出来，立刻去。” 眼镜蛇都被打到快昏厥了，站不稳，欧阳竟然还有空骂保安，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陈一凡也是醉了，他说道：“阳哥，我们还是先把人送上医院吧！” 医院里，眼镜蛇刚被送进急诊没多久，洗浴中心的老板就赶了来，那是个四十多岁的瘦汉，态度非常好，他说他会负责医药费。 半个钟以后，眼镜蛇送了出来，医生建议眼镜蛇住院观察两天，眼镜蛇不同意，见这状况洗浴中心的老板交了费以后，赔了五千块匆匆离开。 大堂取药等候区，三人坐在同一排，眼镜蛇在中间，欧阳在左边，他问眼镜蛇：“你怎么回事？” 眼镜蛇说道：“就寻仇呗。谢了欧老板，还有你，陈一凡，真想不到我落难了你竟然会帮我。” 陈一凡没说话，脸无表情。 欧阳又问：“你现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做你的老本行？” 眼镜蛇说道：“我帮人看场。” “我把你轰出太平镇，怪我吧？” “不敢。” 此时叫名拿药，陈一凡帮忙去拿了回来。 眼镜蛇一脸感激之余，也很是感慨：“陈一凡，过去的事，我正式和你道歉，对不起！” 陈一凡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没放在心里。” 眼镜蛇费劲的抱抱拳：“我已经叫了兄弟过来，他们会送我走，就不耽误两位的宝贵时间了。” 欧阳说道：“伤养好以后，你来找我，我有话对你说。” 眼镜蛇满脸狐疑：“欧老板有话可以现在说。” “你来就是。” “好的欧老板。” 欧阳和陈一凡离开。 刚到门口，陈一凡对欧阳说道：“原来阳哥救眼镜蛇另有目的，我说你反应怎么那么快。” 欧阳略略尴尬：“刚开始其实没有，只是单纯因为认识。当时那场面，如果我们不救他，他不被打死都会被打残废，既然认识，又能帮忙，就帮帮吧！听他说他帮人看场子以后，我才动了心思，我一想，他还不如帮我呢。刚拿了四块地，我自己单干，我需要他这种人，太平镇他不也熟识是么？这还能无缝衔接。” 陈一凡有点无语：“那是眼镜蛇，小人。” 欧阳说道：“孟才小人而已，眼镜蛇只是好面子，最简单的道理，我们看丁瑶是小人，丁瑶看我们一样，立场不同，如果是自己人，就算他很坏，我不也能教他向善么？” 欧阳一番话把陈一凡说得很羞愧，同时对欧阳也是很敬佩，情不自禁说道：“阳哥，你这想法有大爱，我不如你，我很多时候只会想我自己。” 欧阳推了他的臂膀一下：“你拉倒吧，你要是只想自己，你在太平镇会有那么高的威望？其实我是在跟你学，我以前也不懂，直到我总结了你的处事方式，你的发展史，发展结果。” “这……我怎么听着有点扯？”陈一凡才不信。 “我这是肺腑之言。”欧阳无比认真，他说的就是真话，他搭着陈一凡的肩膀，很诚恳的说道，“老弟，一句话吧，你是我的贵人。” 陈一凡无语，他觉得欧阳才是他的贵人，这完全搞反了。不过，搞反了也好，这是欧阳，实力强劲的欧阳，有他的相助，对付起林家来，陈一凡就更有底气了。 第180章 阴毒和高明 走到停车场，上车前，欧阳突然露出邪魅的笑容说道：“老弟，现在我单身你单身，长夜漫漫要不去找个模特儿玩玩？我结账，你跟着我就行。” 陈一凡一张脸涨红，惊慌失措说道：“阳哥你饶了我吧，这不适合我。” “怎么不适合？你不是男人？”欧阳一副誓要拉陈一凡去的模样。 “不是，我没试过。” “刚好，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给你找个好的，包你满意，嘿嘿。” “别，还是你自己去吧！” “你又不是良家妇女，你需要守身如玉吗？走吧走吧，你开车跟着我，我还有话和你说，要跟哦，别自己跑了。”欧阳先上车，快速启动开出去。 开了半个多钟，回到原来吃饭的五星级酒店，下车，去开房间。 陈一凡拉住欧阳，哀求说道：“阳哥，你真的饶了我吧！” 欧阳说道：“你先看看货再决定，如果真的没兴趣，你再走怎么样？” “不是，我真不想。” “你看看。” 欧阳打开微信，打开其中一个聊天框，往上面拉，都是女孩的照片，身材颜值都很棒，肢体动作令人喷血。 坦白说，陈一凡有感觉，但终归还是选择了拒绝：“阳哥，你玩吧！” 欧阳终于不再逼陈一凡：“好吧，你先走，你别乱说啊！” “不乱说。” “我送你。” 陈一凡没让他送，自己走，步伐很快，回到车里还觉得不够安全，当下用最快的速度启动开走。 刚开一小段，李心缘来电，她告诉陈一凡，丁瑶和大狼狗的关系已经确定，他们是情侣，并且在赵中华之前就已经开始。 陈一凡非常吃惊：“我去，他们想干嘛啊？图谋万盛么？” 李心缘说道：“我猜是。大狼狗也真能忍，把自己的女人送去给赵中华……那什么，他不难受么？当然情况也有可能反过来是丁瑶有图谋，大狼狗是在配合她。我在想啊，如果我们把这情况透露给赵中华，那赵中华得是什么反应？” 陈一凡思索了一下，随即否决：“我认为这样做不妥，时机不对。” “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我得先想想。” “那我把所有资料都给你，你来弄一弄。” “行，你在哪？我可以去拿。” “不，我们周末见一面吧，到时候给你，具体时间地点我再给你发。” “嗯。” 李心缘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忙完一个早上，快中午的时候，陈一凡把朱晓晴叫了进来。 朱晓晴坐下就说道：“是不是让我汇报工作？这几天进度很好，非常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陈一凡说道：“窃听的事情呢？” “白胜奇很小心，暂时没录到什么有用信息。不过赵中华那边，我已经打了进去，就等成果了。”朱晓晴稍稍兴奋，只是刚维持两秒又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声叹息，“丁瑶这不行，这女人不上班，没有固定去处，朋友不少，但非常亲密的却不多，都是猪狗朋友，很少说万盛的事，我已经打算放弃。” “你还真让我惊讶，而且，没有半点的安全感。”陈一凡说道。 “哎呦我说弟弟，我说了我不会害你，我都发誓了你还不信我么？”朱晓晴很不悦，很委屈，倔巴噘着。 “不是这意思，我是怕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我会被你暗中搞掉。” “哈哈，我会直接和你说我的想法，我现在不是这样吗？”朱晓晴无比的鉴定，媚眼一抛，“况且我那么喜欢你，是吧？只是，哎，我们不合适，可惜，真的可惜，要不我当你的情人？反而你现在单身。” “谈工作。” “我一直在谈工作，是你谈其它，还怪我，你真坏。” 陈一凡受不了她，但是他需要她给意见，她是间谍出身，有过成功案例，肯定特别有想法，比如整人这方面。 调整了一下情绪，陈一凡把昨晚从李心缘嘴里得到的消息对她说了一遍，她听完当即笑了：“呵呵，弟弟，我好高兴你能告诉我这么秘密的消息，看来在你内心，你还是信任我的哦。” 陈一凡说道：“你不走神要死是吗？” “好，我认真。你是要我给意见对吧？” “废话。” “那你自己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你能不走神吗？直接说你的想法。”陈一凡都急死了。 朱晓晴思考着说道：“我觉得应该把资料塞给白胜奇，看他怎么办。他要是当没看见，我们就暗地里把秘密捅出去，再嫁祸给他，让赵中华觉得是他在搞事。如果他看见了立马去找赵中华，单独和赵中华聊，那我们就把消息捅给丁瑶，让丁瑶觉得是白胜奇搞她。如果白胜奇打算自己弄，由他自己把秘密捅出去，那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偶尔挑一把柴火，看看他们最后弄成什么样。” 陈一凡先是一顿发愣，随后一拍脑袋：“我靠，你太阴毒了，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 “什么阴毒？这很高明好吗？”朱晓晴不乐意的说道。 “确实很高明，无论白胜奇怎么处理都对我们有利处，呵呵，谢了。”陈一凡非常兴奋，他近来不都一直在想，怎么分化破掉他们小团体的办法吗？让他们互相猜忌，减弱他们的战斗力，然后再终极一击。朱晓晴这个主意，正好能有这样的效果，弄好了棒棒的，他不兴奋才怪。 “请我吃饭？”朱晓晴提了一个要求，“嘴里说谢谢可没有多少诚意。” “吃饭算什么？我答应了。”陈一凡爽快答应下来，然后问，“怎么给白胜奇，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我觉得这个不好弄，如果是由匿名的人给，由生人给，白胜奇肯定会多心，由他那边的人给就最好不过了。” 陈一凡也是这想法，之所以还问她，想的是多归纳意见以求万无一失：“行了，我知道怎么弄了，你出去继续你的工作吧，吃饭时间到了再叫我。” 朱晓晴高高兴兴出去。 陈一凡在办公室也特别高兴，几乎没忍住情绪要发出尖叫来。 第181章 一颗心剧跳 周六中午，李心缘把陈一凡约到了港海湖风景区。 陈一凡驱车前往，停好车在游客入口处找到她，还有她的保镖河池。 她微胖的身材穿上宽松的白色运动服，非常亮眼，高贵的气质更是引人注目，往哪儿一站就是万众焦点。 陈一凡走到跟前来，她率先开口说道：“游湖，陈一凡你不会不感兴趣吧？” 周六，不上班，陈一凡穿的很休闲，当然无所谓，没什么时间运动，正好呢。 河池随即去租来两辆自行车，陈一凡和李心缘一人一辆，河池留在出口等，安全问题不用太担心，刚海湖是名景区，游客络绎不绝，不时还有保安队巡逻，只要没有疯掉，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地点对李心缘下黑手。 自行车道有三条，他们挑了最不靠湖边，最少人，最安静，最方便聊天的一条，先推着走，边走边聊，热好身以后才骑行。 并排骑行，李心缘因为经常骑，技术比陈一凡稳很多，神态自若，骑行说话丝毫不乱。 陈一凡少骑，乱得很，他骑的还是外面，有别的骑车人经过，心惊胆颤，车头都抓的不太稳，既怕撞到对方，又怕刮到李心缘。 李心缘把一切看在眼中，她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别让自己太忙，有空呢，多做运动，多娱乐，生活有调节，工作起来才更从容。” 陈一凡说道：“我之前有经常运动，下去太平镇开始，一切都变了。” 李心缘略带抱歉又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相信很快会回到正轨，我们不是正在做这个工作吗？” “对。”既然话题聊到工作上面，陈一凡顺势说道，“我已经想好，我打算跟赵静聊聊，看能不能通过她把丁瑶和大狼狗赵中华的关系透露给白胜奇，让他们鬼打鬼。” 李心缘当即给予肯定说道：“这个想法，我认为很棒。”随后一个转折，“不过，你还不敢确定赵静这人能不能信任么？” “看上去倒是能，我只是担心万一不能。” “我能帮你什么？” 陈一凡当下不客气，张嘴就说道：“最好能见一面，我给她承诺她信，但她不知道未来的路，我会走成什么样，毕竟，我不是老板，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不见得。” 李心缘爽快说道：“没问题，我配合你，我看就今天吧，等会一起喝个下午茶，或者吃晚饭吧，不过为了彼此的安全起见，我们要去远一点的地方。” “好，我来约她。”陈一凡大松一口气，之前李心缘是不乐意见赵静的，他提议让她见，心里并没有把握，只是真的因为有必要，所以不得不有此提议，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快，这样好，这样距离最终目标又近了一步。 “你是不是天天都在想这些事？包括私人时间？”李心缘突然问。 “也不算吧！”陈一凡想了想才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要适当的调节，我发现你近几天似乎着急了许多，你没什么事吧？” 这么明显吗？陈一凡吓一跳，他确实焦急了，因为姬可盈要和林东海订婚的事，没想到李心缘竟然看了出来，他赶紧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丁瑶近来又找了我，说了一些话，她估计又得从背后搞小动作，我不想给她机会。” “我说呢，放轻松，不要太急，人一急，出错几率就大。” “嗯。”陈一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开去说道：“对了李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前晚欧阳找过我，他说对付丁瑶和赵中华算他一份，你看我们的计划哪部分需要他帮忙？或者别的事情也可以，你想到了告诉我，我告诉他。” “这是真的吗？”李心缘心花怒放，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顿时压了一下自己的激动，语速飞快的说道，“我还真有事情要他帮忙，按照我的打算，等控制了公司以后，我要改建公司的总部大楼，改成超市，做成品牌的旗舰店，总部搬迁去太平镇，总公司和子公司一起办公。如果是租用土地的话，现在市面的合约一般通行的是二十年，时间太短，不利于持续发展，我想自己买地兴建，商住两用的大楼，下面是公司，上面是住宅，租给公司员工，或者卖，价格便宜点。” “这……李小姐，你想的好长远，这是公司以后发展规划的问题，我不好给意见。”陈一凡谦虚的说道。 “你就直观的看，你觉得行不行。” “现在看的话，不太行，位置太偏，但是太平镇会迎来一拨飞跃的发展，从这个角度看的话，我觉得还可以。然后就是从管理这方面看，确实同一个办公地点，加上业务上面的削减，会更方便管理，出问题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控制，剔除了内斗，这样可行，就是，成本太高。” 李心缘笑了笑：“所以要盖住宅分摊成本，就当是我们公司拿地盖小小区，一样的模式，只是我们从中埋一个更重要的战略目的而已。” 陈一凡廓然开朗：“我明白了，你让周副总去代替丁瑶，虽然超市这一条线的保障少了，但是却起了另一条线，可以争取时间，尽快用更低的成本在太平镇弄一块地。要是周副总不过去，这很难，但是他在房地产公司那边说了算，我们就能强硬的进行。换一句话说，这才是你让周副总过去房地产公司的真正意图，或者说最大的意图，我说的对么？” 李心缘笑：“对，你好聪明，我只是稍微一说，你就能立马反应过来，举一反三啊。” 这哪儿是他聪明，这是李心缘聪明，考虑长远，用周副总代替丁瑶，这步以退为进的棋就下的非常精彩，赵中华和白胜奇丁瑶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要是他们知道周副总是李心缘的人，肯定得疯掉。 当然在李心缘心里，超市还是要干，但是暂时来说，这只是一个转移视线和吸引火力的点，目的是为了隐藏她内心更庞大的规划，那就是，总公司和子公司的合并和搬迁，超市旗舰店的崛起，这他妈是偷龙转凤啊！ 陈一凡都要被她的规划折服了，连忙表态说道：“李小姐，我会找时间和欧阳聊聊，你看上太平镇的什么区域，你告诉我一下。” 李心缘很干脆的说道：“城东靠市区这个方向都可以。” “明白。” “陈一凡，这是一个很庞大的计划，之前我和你说的业务上面的削减和改变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服务的，我最终的目标，我计划分三年时间去完成，从目前的情况看，如果最终成功，你的功劳能占百分之五十。让我们和这个计划一起成长吧，等这个计划成长起来，有我们一辈子的收益。” 一辈子的收益？我们？陈一凡一颗心不禁剧跳！ 第182章 各自的喜欢 天啊，没听错？是一辈子的收益！ 这，这，这等于……说，她要给他股份，否则何来的一辈子？陈一凡非常激动，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热血跃动了起来，沸腾了起来，一个控制不好，自行车刮到了李心缘。 两个人都下意识发出了尖叫，随后一起栽进了路边的草丛堆，幸好那都是软软的牵牛花之类，不是勒杜鹃带刺玫瑰等等，不然问题就大了。 陈一凡连忙爬起来，又快速把李心缘拉起来：“李小姐，对不起，真对不起！” 李心缘整理了一下稍乱的仪容，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你呢？没伤到吧？” “没有。”陈一凡先后把两辆自行车扶起来，自行车也没问题，还能继续骑。不过经历了一场惊险之后，两人的情绪都显得有点乱，所以他们并没有立刻骑，而是推着走。 缓了好几分钟，很有默契的才又骑上车，陈一凡这次小心翼翼，有其它骑车的经过，他就刹车避让，等对方过去后他再往前追。 港海湖，绕一圈的长度是六公里，每一公里都设有一个休息区，他们来到三公里的休息区，下车买了两瓶水，坐在路边的石凳上面歇脚。 李心缘问陈一凡：“陈一凡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家？” 陈一凡并不明白她的意思：“李小姐怎么这样问？” “如果你回家，通知我一声，我想见见你爸。”李心缘淡淡的语调，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妥。 “啊？”陈一凡更懵了。 “不方便么？” “这个……”其实不能说不方便，陈一凡是不知她意欲何为，心里严重不踏实，不过看她一副非去不可的模样，他也只好答应下来，“行，我看看再告诉你。” 李心缘顿时跳过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下车以后都没抽过烟，你烟瘾不犯啊？” 犯，当然犯，都犯死了，可不是不方便吗？他当下试探性的问：“李小姐不介意？” 李心缘略略想了一下才说道：“我能接受烟味，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我抽过，而且是，抽烟，喝酒，打架，都在那段时间沾过，” 陈一凡无法想象，好像她这样，气质高贵，无时不刻不透露着成熟魅力的女人，抽起烟，打起架来，那是一幅怎样的画面，不禁当场有点发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李心缘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又说道：“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通过表面去看一个人，那是很肤浅的行为，我们要学得更聪明一些。” “这话我赞同，当初我看姬可盈就很不公正。”还有朱晓晴，只是关于她这人，陈一凡还没有想好要告诉李心缘，等朱晓晴先立了大功再考虑吧！ 李心缘又略略想了一下，随后突然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种话题……”陈一凡明显是很尴尬，还不理解，怎么李心缘这么成熟的女人，熟络起来以后也变得八卦了？ “不能说吗？”李心缘竟然还催他。 “我喜欢温柔文静又善解人意的类型，当然我说的是从内心就是这样的女人，不是伪装出来的女人。” “你身边有吗？” 有，王若曦，但陈一凡没说，那已经过去，错误的时间，遇上的对的人，一场悲剧！ “暂时没发现。”陈一凡撒了谎。 “你的标准挺低，我觉得符合要求的女人应该很多才是，怎么身边会没有？”李心缘帮陈一凡分析了起来，“会不会你留意的不够仔细？根本就没这份心？”她觉得有这种可能性，陈一凡的事业心很强，一个把时间全部都给予工作的人，在事业完成之前，他会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包括，女人！ “呵呵，不知道，可能是吧！”陈一凡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也是，符合未必适合，遇上一个真正对的适合自己的人不容易，对方适合你的同时，还得对方也喜欢你，觉得你适合她，是她眼中对的人，如此才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计算起来，这简直是微概率。”李心缘突然很感慨的说道。 陈一凡听着，理解着，并没有开口。 李心缘自己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兴致勃勃的问：“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陈一凡说道：“照李小姐这个段数，应该是人中龙凤才配得起吧？” 李心缘摇摇头：“不不不，爱情就是爱情，和其它无关，主要是人行不行。” “那你喜欢怎样的男人？” “我喜欢有智慧，有深度，有量度，有故事，有乐趣，有爱好的男人。” 六个有，看上去简单，实际上非常难。 或许，相貌身高，背景，各种基础，她不计算，但这六个有就够呛了。 见陈一凡又不开口，李心缘问：“怎么不说话？觉得我要求很高？” “怎么说呢，听上去不高，但是……比较难。”陈一凡实话实说。 “或许吧，我没有仔细去找过，但是，似乎能完全符合要求，令我动心的，暂时也没有。”李心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看缘分吧，缘分到了也就到了，缘分不来也没办法，这种事不可强求。” “其实……李小姐你有没有婚姻方面的心理阴影？”陈一凡想起她爸的交代，立即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这样问？”李心缘一张脸很是吃惊。 “随便问问，我们继续吧！”陈一凡当然不敢说真话。 李心缘觉得不对劲，还想继续问，陈一凡已经起身去推车，她只好跟上去。 余下三公里，他们也是骑一段推一段，全程花了两个钟才回到起点交还自行车。当时是下午四点钟，陈一凡跟着李心缘来到她的车里，拿了资料，随即，双方分别。 拿着资料回到自己车里，陈一凡迫不及待翻阅起来。 资料倒是很详细，单单能说明关系密切的照片就有二三十张。他把资料收好，当场给赵静打电话，挑了郊区一家偏僻的饭庄，他先开车过去。 李心缘要晚一些去，她有事要处理，具体什么事，她没有明说，陈一凡也是不好多问。 第183章 赵静的变化 傍晚五点半，赵静赶到饭庄，敲开包间门，边往里面走边问道：“怎么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吃饭？” 陈一凡直话直说：“带你见个人，为了安全起见，只好远点了。” “见谁？”赵静疑惑之中带着不安。 “再过半个钟你就知道了，坐吧！”陈一凡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端起茶杯不太自然的喝了一口，双眼亮亮的盯住陈一凡，很显然，她想问清楚见的是谁。 陈一凡没给她机会，放在自己跟前的资料，拿起就给她递过去：“你先看看这个。” 赵静疑惑的打开资料袋，几张照片掉了出来。 看见照片的内容，她的脸色一阵巨变。 等全部资料看了一遍，她的脸色更难看了起来，震惊而不安的说道：“陈一凡你干嘛给我这些？这是秘密，而且是很烫手很烫手的秘密。” 陈一凡不以为然的说道：“所以我才给你，我需要白胜奇也知道这些。你看怎么给他，来源你自己编，但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赵静慌忙说道：“这怎么能有安全可言，我不参与最好，即便参与，就一次，不然让他起了疑心，这算谁的责任？” “你那么聪明，我觉得，你能搞定。” “我搞不定。” “拜托，你抚养权的问题够麻烦吧？我都能帮你搞定，你一毛钱不花。现在让你干点点事情，你推三阻四，你几个意思？”陈一凡故作不悦。 赵静沉默，从陈一凡的态度看，她是非干不可了。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干，只是担心干不好让白胜奇起了疑心，最后直接影响后面的计划。如果风险由陈一凡自己承担，她倒是无所谓，可以看情况给白胜奇。 经过了一番思虑，她恢复说道：“好吧，陈一凡，我会尽力干好，但是我不保证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还有，如果出了问题，你不能全怪我。” 陈一凡摇摇头：“赵静，你不信任我，你也搞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合作，我为什么要怪你？我要的是齐心协力，共同承担，你得把我当成自己人。” “你呢？你是么？你把我当自己人么？” “我这样回答你吧，等会来的是李心缘。” 赵静顿时脸红耳赤，如果来的真是李心缘，那陈一凡肯定当她是自己人了，她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赶忙说道：“对不起，是我想法上面有点自私了。” 陈一凡喜欢她的这个态度，她服软，陈一凡当然也是很好说话，他对她说道：“别这样说，自私谁都有，我也有，但是我会看大局，如果对大局有利，我损失一些，并没什么。” “这是一种很好的态度，或许也是因为你敢于吃亏吧，所以你才有那么多人支持。”赵静突然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人在做，不只是天在看，同时人也在看，你人品不好，墙倒众人推，你人品好，墙倒众人扛。 “呵呵，你是不是得学一学？”陈一凡笑了起来，用笑容去缓解紧张的气氛。 “学，我学。” “你还挺好说话，懂事理。” “谢谢！” 气氛不再紧张，双方开始商量怎么把资料给白胜奇。办法主要由赵静自己想，她对白胜奇的了解远超陈一凡，白胜奇身上有什么毛病她都知道，她自己想出来，问陈一凡的意见，两个人一起堵各种有可能出现的漏洞，等李心缘赶到来，他们已经商量的差不多。 见到李心缘的赵静明显有点局促，立刻站起来，紧张的打招呼：“李，李小姐。” 李心缘微笑回应：“赵总，让你久等了，对不住了。” “李小姐千万别这样说，你是老板，我们等你也在情理之中。” “我觉得不是这样，我是老板没错，但是大家合作做事，从某种程度上面说，应该是平等的，尤其现在是非工作时间呢？” 李心缘太好说话了，好到赵静突然满心都是感慨，同样是大老板，从胸襟这方面对比，赵中华无疑完败给李心缘，就更别说白胜奇那个渣男了。 轻轻坐下来，李心缘问陈一凡：“点菜了吗？” 陈一凡说道：“还没，这不等你么？” “那我来点吧！”李心缘随手拿起放在转盘上面的餐单，看了看以后却问赵静，“你喜欢什么口味？酸的甜的辣的？” “我都可以。”赵静受宠若惊的说道。 “你说两个菜，陈一凡你也一样，我也是，这样能相互照顾到。” 盛情难却，赵静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两个菜，然后陈一凡也说了两个菜，李心缘自己点两个，六个菜，一个汤，李心缘去叫服务员进来拿单出去做。 等李心缘喝了一杯茶缓了缓，陈一凡告诉她，她和赵静商量的大体结果，李心缘不假思索说道：“我觉得可以，你们看着办，我相信你们的办事能力。另外，赵静，我不知道陈一凡跟你说过什么话，给过你什么承诺，我信任他，所以，他对你承诺的我都会对你兑现，这种话我只说一遍，不会有第二遍，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猜度，没有摇摆，更没有出卖和背叛。如果工作中，或者生活中，有了一些遭遇和我们的协定有了冲突，你当面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赵静心里无比感动：“李小姐，谢谢你，还有你，陈一凡，谢谢。” 李心缘说道：“不谢，这是你所处的位置，你所有的能力决定的一切，我刚说了这是合作，互利的合作，大家平等，无所谓谢不谢。” 赵静又感慨了起来：“知道了，李小姐，我很佩服你的胸襟，他们不如你，任何一个股东都不如。” 李心缘呵呵笑：“是吗？好吧，或许我觉得小气会让自己不自在。” 陈一凡说道：“李小姐你确实很大气，那种大户人家的气质，不会斤斤计较，关键是，没有歹心。” 李心缘看看陈一凡，又看看赵静，嘴里说道：“这是怎么啦？你们是商量好了一起夸我吗？是不是还打算着，等把我夸高兴了跟我提点要求？哈哈，开玩笑，我知道你们不是。” 第184章 仇人见面 七点多吃完饭，李心缘先走，陈一凡和赵静一道。 车里，陈一凡有意问赵静：“李心缘和赵中华白胜奇他们比，你感觉怎么样？” 赵静老实说道：“没有可比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对李心缘那么死心塌地，就算白胜奇和丁瑶轮番收买，你都不为所动，你是遇上了对的人。你跟错了人，今天他们需要你，可以给你很大的利益，但是这种用利益进行捆绑的关系，始终是不牢固的。当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你，坑你一把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陈一凡说道：“赵静，你这人其实真的很有想法。” 赵静说道：“这些是最基本的吧？” “我不这么看，有些人很聪明，但是想法不正当。” “从这个角度讲，好吧，你说的对。” “你别怪我八卦，我看你三观并不算不正，为什么你当初会跟了白胜奇？”既然已经把话聊开，这个陈一凡一直好奇的问题，陈一凡顺势问了出来。 赵静脸色稍变，然后先是一阵沉默，大概因为不堪回首吧，不过，想了想以后，她还是告诉了陈一凡：“当初发生了挺多事，我有求于他，然后我们一起出差，被客户灌多了，稀里糊涂，再然后……就那样了吧！” 原来如此，陈一凡不再多问，专心开车。 到了市区以后，他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放她自己去打车。 才八点钟，周末，回宿舍太早，陈一凡一时间感觉很无聊。 他开了一段以后，把车停路边，想翻翻微信看看谁有空，约出来喝杯东西之类，不想刚打开就接到不少留言，其中有李心缘的留言：陈一凡，赵静对我印象应该还不错吧？ 陈一凡连忙给她回过去：非常好。 李心缘：我始终相信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其实挺好一个人，只是跟了白胜奇那样的人渣，所以才让大家都觉得这人很坏，实际上她并不坏。 陈一凡：我也这样认为，并且和她说了。 李心缘：她怎么回。 陈一凡：我这么说吧，她非常明白事理，有想法。 李心缘：嗯，我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收获，很开心。 陈一凡：我也是。 李心缘：没地方去就早点回住处吧，今天也累了。 陈一凡：嗯！ 陈一凡继续翻留言，他可不累，非常精神。 找到老胖的头像点进去，问他有没兴趣出来，他说今天很多活，很累。 问老六，他也说没空。 朱晓晴也是在忙。 莫兰不在港海城。 这情况，陈一凡只好回住处。 半路想起住处没香烟，看路边有家专门卖烟酒的连锁店，他停车走进去。 逛了一圈，拿了一条红玫王准备结账，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是林东海，他站在洋酒柜前挑选洋酒。兴许是发现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吧，他猛的回过了头。 四目相对，空中仿佛擦出了一丝相互看不顺眼的火花来。 因为觉得赢的是自己，至少姬可盈现在是离开了陈一凡，连见都不敢见陈一凡了，林东海非常得意，他对陈一凡说道：“呵呵，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场合见面了。”随后，他撇一眼陈一凡手里拿着的香烟，“抽九块五的香烟，陈一凡你是太小气呢，还是本来就上不了台面？” 陈一凡原本没想搭理他，听他这样说，坚决反击回去：“我们谁上不了台面？你也就是靠老子而已！” “就算是，我有个好老子，你有吗？”林东海冷哼一声，满带轻蔑的说道，“你还不是靠女人，如果不是姬可盈，你早就横尸街头。” “事情只是暂告一段落而已，你得意吧，我会让你哭出来。” “好啊，我巴不得你来找我，这样我好动手，我正缺一个动手的理由呢！” 陈一凡明白林东海的意思，这混蛋是和姬可盈有了协议，姬可盈不让，如果是他先动手，那就另当别论。他也知道这是姬可盈让庄文转告他，什么都不要干的初衷。可惜他要让姬可盈失望了，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得站出来一拼到底，而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然他现在还不具备拼的实力，所以他忍了这一时之气，他对林东海说道：“趁还有时间，你继续得意吧，不然就没机会了。” 林东海笑道：“你说这话不脸红吗？陈一凡，你输了，彻彻底底输了。平安夜我就和姬可盈订婚，别说你没有能耐和我们林家斗，就算你有，你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太失败了，如果我是你，我会低下脑袋就跑，你竟然还有脸跟我说些威胁话，真不识好歹。” “那不是威胁，那是我心底的话。” “屁话，你算个屁。” 陈一凡没再回应，结了烟钱径直走出去。 回到车里，陈一凡盯着里面，林东海继续挑选洋酒，不知道是送人的还是自己喝。 开车离开，没开几十米，一辆白色奔驰越野出现在跟前，是林东海的车，他开过下去太平镇，陈一凡见过，记忆深刻。 陈一凡赶紧踩刹车，打开窗户四周张望。 四周竟然没有监控，他笑了，飞快从扶手箱里面翻出一把用来防身的折叠刀下了车，给白色奔驰越野的左前轮戳了一个小洞，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林东海买洋酒是去赴约的，他一个同学生日。 他带了一瓶三万多块的洋酒回到车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放好了洋酒，开车出城。 他同学是土豪，住在远郊的度假花园，半个多钟的车程，路刚走一半，拐进了乡道，他发现车子有点不对劲，过坎的时候颠婆非常厉害，不时还有金属撞击声在响，车头也似乎一边高一边低，方向盘特别重，往单边跑。 想停车看看是什么状况，荒郊野岭，又不禁有点害怕。 正迟疑着，没仔细看路面，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坑，刹车已经来不及，直接从大坎开过去。 一阵巨大的颠婆，车子失控，一头栽进路边的沟渠里，整个车头都毁了，他也被强大的冲力撞到浑身生疼。他本能的打开车门下车，根本就没看清楚状况，不知自己在沟渠上空，结果一脚踩空，掉进了乌黑发臭的沟渠水里面，瞬间变成了泥人，冷得他直哆嗦。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想打电话求救，手机已经被水泡坏，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身湿臭，风又大，天气又冷，他几乎没哭出来，真他妈报应，陈一凡要是知道自己那一戳能有这效果，保准笑抽筋。 第185章 大本营 周一，刚上班一个钟，赵静就手拿一个资料袋敲开白胜奇办公室的门。 白胜奇问她有什么事？她随即用哀求的口吻说道：“白总，我孩子那边，现在很急，你能不能先帮帮我？” 白胜奇心里不悦，脸上没有任何表露，他劝她说道：“你别着急，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没事的，再等上一阵子，等我忙完公司争权这些事，我一定会出面帮你搞定，毕竟那也算是我的半个孩子对吧？我没理由不帮你。” 赵静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他第一次说的时候，赵静尚且相信，第二第三次也还好，现在不知多少次了，她已经完全麻木，她巴不得他这样说，她可以心安理得的进行自己的计划，她当即说道：“白总你说的我都明白，我都理解，我也希望公司赶紧稳定下来，你能空出手帮我的孩子，所以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做了一些事，找私家侦探挖了一些料。” “你有这钱？”白胜奇很吃惊。 “朋友介绍，没花多少钱。”赵静不露痕迹的说道。 “那你都弄来了什么料？”白胜奇充满了好奇。 “这里是一部分。”赵静把资料袋递给白胜奇，顺带嘴里简略说一遍，都是和陈一凡商讨好的话，为了录音，录下白胜奇的反应，不过赵静本身也并不知道有录音。 白胜奇听赵静说了一部分，脸色已经是一阵变化，他快速接过资料袋拆开，看了几眼那些贴在上面，还配上文字的照片，却瞬间丢到了桌子上面。 赵静故作不解的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白胜奇怒道：“赵静，你不该动这个心，你想干嘛？你要查你去查李心缘和陈一凡，你查丁瑶，你认准方向了吗？” 赵静说道：“白总，你一直都想把子公司变成自己个人的王国，赵中华和丁瑶表面上默许，但是谁知道呢？能共患难，可不一定能同富贵，你之前和我说的这话，我没记错吧？你让陈一凡回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才不调查他。” “你别胡说八道。”白胜奇这人特别小心，虽然内心真就那样想，虽然内心也打着很多小九九，但不是必要的时候，他都不会轻易承认。 “那怎么办？” “你不该弄这事，你拿回去，我当你没有来过。” “那我孩子呢？” “再等等。” 赵静装出急切的情绪说道：“白总你别这样，我真的很着急。这东西很有用，只要你捅出去，他们立马就能乱起来，你可以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是对陈一凡他们那边，还是对赵中华那边。” 白胜奇不言语，他自然知道，但是万一呢？现在的形势对他可没有不好的，他不想冒险。 他的这种反应当然也在赵静和陈一凡的意料之中，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应对之策，只见赵静说道：“你如果觉得不安全，可以由我出面去做。如果被发现，有责任，我自己一个人承担，我就一口咬定和你无关，你不知情。不过我的条件是，你给我一百万，让我把女儿的抚养权拿回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白胜奇终于是动了心，他其实也希望赵静自己去干，自己承担，输了连累不了他，赢了是他占便宜，他说道：“哎，好吧，既然你这么为孩子着想，我也不好拒绝你，毕竟我也觉得孩子尽早要过来比较好，如果钱能解决，那就试试吧，我会尽快把钱转进你的账户，但是你记住你的话，责任再大都和我无关，这可不能出尔反尔。” “保证不会，我一定一定按照你的意思把赵中华和丁瑶陈一凡李心缘都拉下马，把万盛变成我们的王国。” “你……想分一杯羹？” “不，我帮你做事，我相信你不会亏待我。” “那你出去吧！” 赵静暗松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赶紧给陈一凡打电话，把整个和白胜奇谈话的情形，具体到大部分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陈一凡听完乐啊，怀着激动挂断电话，连忙通知朱晓晴，把刚刚的一段录音处理好。 中午，陈一凡和朱晓晴一起离开公司去吃饭，随后朱晓晴把陈一凡往酒店带。 进门前，陈一凡疑惑的拉住她问：“干嘛呢？不是拿录音吗？怎么还进酒店？” 朱晓晴指指对面说道：“那座大夏背后就是我们公司，酒店是大本营，不然在街头窃听？别闹了好吗？” 陈一凡不懂这些，半信半疑跟着她走进酒店，坐电梯上了楼。 随着朱晓晴敲开一个房间的大门，陈一凡见到一位长发飘飘，长着网红脸的女孩，大概就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吧！ 朱晓晴给陈一凡介绍说道：“我的搭档，小青。” 陈一凡说道：“你好小青。” 小青先是闪开了身，然后才说道：“你好老板，请进来。”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唯一比较特别的是，桌子上面放了两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两台陈一凡不认识的仪器。 陈一凡问朱晓晴：“这就是所谓的设备？” 朱晓晴说道：“对，这是后台。小青，早上十点钟到十点半的录音截一份出来发我手机。” 小青着手弄了起来，不用五分钟时间，录音就到了朱晓晴手里。陈一凡和朱晓晴听了一遍，那比赵静和他汇报的更精彩，真想立刻飞去找李心缘，但是他忍住了，不着急，还得看下一步呢！ 让朱晓晴把文件转存去了好几个地方以后，陈一凡小声问：“你给小青多少钱？” 朱晓晴小声回答：“没说，我需要帮忙，她刚好有空就来了，白胜奇上班，她也上班。” 陈一凡又问：“赵中华那边呢？” “那是另一个，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免得不安全，我们过来这里，我都怕不安全。” 朱晓晴无所谓说道：“没有不安全，你进来了你都不知道那两台电脑，还有那两台设备是干什么用的，有不对劲，还能拆解了收起来不是？” 这样的话，陈一凡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我给你二十万，你看情况给他们报酬，每天都得上班，人家也不容易。” 朱晓晴乐呵呵说道：“陈一凡你真有觉悟，给呢，现在给。” 陈一凡当场给她转账，他先走，她留下来。 第186章 狼狗出洞 三天以后，赵静收到白胜奇转账的一百万。 同一天，丁瑶也收到陈一凡给她寄去的录音，她当时脸都绿了起来，赶紧约大狼狗见面商讨对策。 他们在公园湖边见的面，冬日的北风呼呼吹，风凉水冷，真他妈变态。 刚见上面，丁瑶就一脸焦急的说道：“我们的关系白胜奇知道了，他正借这件事要弄我们。” 大狼狗说道：“怎么这么突然？” 丁瑶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让大狼狗听。 下一刻，大狼狗一张脸随即青绿起来：“这要是让赵中华知道，非得弄死我不可。” 丁瑶说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给我寄这东西的是谁？” 大狼狗猜测说道：“会不会是赵静想吃两家？” 丁瑶当场一票否决：“不可能，她和白胜奇有私情，并且听他们说话的语调，这要是成功，对他们都有利处。” 大狼狗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进一步分析说道：“这不一样，寄给你可以跟你要钱，这是实在的收入，而且风险可以掌控之余，不用得罪我们，不用得罪赵中华。至于得罪白胜奇，她大概觉得，白胜奇不会怀疑她吧！” 丁瑶顿时瞪起眼睛说道：“你是不是傻？就他们两人谈话，谁录音？不是白胜奇就是她，你当白胜奇傻瓜吗？” “就不能是白胜奇的办公室被人放了录音笔？”大狼狗不服气。 “这倒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另一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那就是，白胜奇自己。”丁瑶抛出了一个超级大胆的猜测。 大狼狗傻了片刻才说道：“我建议先试探一下赵静，确定不是她之后再去进行下一个确定，麻烦点一一排除吧，找出问题的所在，我们才能有效的去处理。”大狼狗这人还是蛮冷静的，也因为试过了不冷静，被陈一凡弄到住院了半个多月，他可不敢再冲动，不敢再把自己的位置摆太高，否则这几年的努力通通都有可能白费。 丁瑶沉默，她觉得不好，搞定了赵静也没用，白胜奇已经知道，要是赵静干一阵子还没干出动静来，白胜奇不会找别人干？所以，要两个都搞定，或者，让他们打起来，这样，一分钱都不花。 可是，怎样才能达到这种，一本万利，甚至是无本万利的效果？得好好想法。 丁瑶这女人，真的不可谓不恶毒，事情已经如此严重，被赵中华知道了，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她却依然想着空手套白狼，性格使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说话啊。”大狼狗见她不言语，不免着急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分钱不花搞定这件事，你帮忙想想，看能有什么办法。”丁瑶开口说道。 “没办法，这还不确定是不是赵静呢，只是去尝试弄清楚，不清不楚，你来这种想法，这不找死吗？不行不行，先联系赵静吧，你要是不方便，可以由我去。”大狼狗严重不赞同丁瑶的想法，老是不冷静，老是想当然，老是冒险，有些事情，它不适合冒险，只适合稳扎稳打。 “那也行吧！”丁瑶勉强答应下来，然后加了一个条件，“你尽快，尽量这两天，免得夜长梦多。” 大狼狗回应说，他晚上就去找赵静。 果然大狼狗晚上七点多就守在了赵静回家的必经之路，等赵静回了家，他去敲门。 赵静打开门看到是他，很是心慌，哪怕陈一凡已经把计划告诉过她，说是丁瑶或者大狼狗有可能上门，但是来得如此之快，她依然吓了一跳，表情僵硬说道：“卓总，怎么你来了？” 大狼狗说道：“怎么？你很害怕我？” “不是。” “那请我进去吧！” “就我和孩子，不太方便。” “我不会对你怎么着，我们是自己人。”大狼狗脸上笑得毫无恶意。 赵静这才打开门，把大狼狗领进去，然后带孩子进房间，给孩子拿了一盒牛奶，她还顺带给陈一凡发了微信，告诉陈一凡大狼狗来了她家。 安抚好孩子，赵静拍拍自己的脸，走出去。 给大狼狗倒了一杯水，赵静坐在他的对面：“请问卓总，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大狼狗当场拿出手机播放了一小段录音，这家伙非常直接，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觉得是赵静的机会，比白胜奇的机会更小。而且从他找到来开始，赵静所表现出来的都是震惊和担忧，如果是她，她应该巴不得他们上门，好趁机提出要求。 赵静听之色变，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担心大狼狗会对自己不利。 大狼狗看她这表情，自以为就是自己想的那样，当时就乐了：“赵静你没想到我会得到这份录音吧？” 赵静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从哪得到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你，你，想怎样？” “想合作。” 赵静慌忙说道：“我不要合作，这些东西也是我从别人手里得到的，我那样和白胜奇说话，我只是骗他，我需要用钱拿回我孩子的抚养权，他一直不肯帮忙，刚好有人给了我一份关于你们的资料，于是我才灵机一动，我实际上没打算真的要对你们做什么，我保证。” 赵静这么说倒是让大狼狗感到非常意外，不过他信赵静说的话，原因很简单，除了是赵静说得滴水不漏之外，还有胆量的问题，计划那么宏大，是赵静这种小人物能做的吗？她说她骗白胜奇，那才是合理的解释，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自己该怎么应对她？反过来利用？怎么利用？一时之间大狼狗也是没有想法，没有主意，他借口厕所，实际上是进厕所给丁瑶打电话商量。 丁瑶听完他一番话之后，让他先稳住赵静，回去再慢慢说。 大狼狗若无其事走出去，站着，盯着赵静，盯到赵静心里发毛起来，他才缓缓说道：“赵静你和白胜奇是什么关系，我们很清楚，但既然你无心对付我们，这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不过你手里那些东西，你不能传出去，否则你知道我们的手段。” 赵静保证的口吻说道：“我不会传的，我把东西给你们，我没有备份，我发誓。”说话间赵静就把资料袋翻了出来，交给了大狼狗。 大狼狗走了，回到车里打开资料袋，越看越是心惊胆颤，赶紧塞回去，开车找丁瑶。 而这个时间，赵静也给了陈一凡电话，告诉陈一凡经过。 陈一凡就在楼下，和他一起的是，朱晓晴，小青。 大狼狗去见赵静的时候，小青已经在大狼狗的车里装了带定位功能的录音器，大狼狗开车走，他们悄悄跟上。 第187章 万万没想到 丁瑶在饭店，大狼狗根据她给的地址找过去，走进了包间。 陈一凡和朱晓晴小青跟过去，要了隔壁包间。还没坐下，两个女人就商量了起来，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听到大狼狗和丁瑶的谈话内容，最后她们挑了一个很冒险的办法，那就是，找服务员帮忙。 高档饭店，每个包间有一位服务员的配置，小青出去门外等待，隔壁的服务员一出来，小青就把人拉进来。 下一刻，两个女人轮番上阵告诉服务员，她们是来抓女干的，一番梨花带雨的诉说，声情并茂，楚楚可怜，服务员哪能抵受这种阵势，赶紧答应下来帮她们把录音笔带进去，放在了桌子底下的架子上面。 隔壁包间，丁瑶点好菜，等到上完最后一个，丁瑶把服务员赶了出去，还说了一句，不叫她不要进来。 服务员刚走，他们就谈了开来，大狼狗问丁瑶：“你有什么想法你先说说。” 丁瑶说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是白胜奇，而是另有其人，这人其心不可谓不恶毒啊，这是想一箭双雕，甚至是三雕。” 大狼狗说道：“你是说陈一凡他们？太明显了吧？不太可能。” “那你觉得是谁？” “我觉得是白胜奇。” “他自个坑自个吗？” “看情况是如此，但实际上呢？我们敢怎么着？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找他聊。赵中华大势已去，他犯了众怒，白胜奇现在处境很好，你想想，代替你职位的都是他的副总，他有办法控制周副总很奇怪吗？然后二手车这边你能说了算，赵中华有什么？左膀右臂都没有，拿什么玩？” 丁瑶的额头顿时冒出豆大的冷汗：“你是说白胜奇用这些东西逼我们反了赵中华支持他？” “没有这种可能吗？” “如果是，为什么牵扯上赵静？不显得很多余吗？他直接找我们不是更省事？” 大狼狗信心满满分析了起来：“总不能太刺激我们吧？他告诉我们是他找私家侦探去打探的这些消息？这样不利于结盟，不，这也不是结盟，这是结仇。现在这样，绕一个圈子，变成我们去求他，他还能装傻，不用伤了面子。还有其二，安全起见，假如事情出现意外，赵静不受控，或者我们有另外的途径处理这件事，火最后烧他身上，他能方便推卸责任。” 大狼狗的这个分析，丁瑶十分的认同，白胜奇是什么人，她非常清楚，白胜奇城府不输赵中华，野心和胃口也是特别的大。 可是，缺乏证据，万一不是这样呢？中了敌人的圈套怎么办？ 思前想后，她问大狼狗：“有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他？这件事很严重，我们得百分百确定才行。” 大狼狗一声叹息：“瑶瑶，哪有事是能百分百确定的？我们只能取更大的可能性去行事。” 丁瑶犹犹豫豫说道：“那……我们去找他？” 大狼狗肯定的说道：“对，但是，为了安全起见，由我去找，也必须去找。毕竟，无论如何，赵中华我们肯定得对付了，否则等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们现在都不在公司，我们只能接受失败。当然，我会和白胜奇说好条件，弄了赵中华，我们回去一起弄李心缘，那之后再怎么搞，之后再商量。如果有机会，我们弄了白胜奇，如果没机会，先拆了万盛各自为政。” “赵中华这人手段毒辣，这要有个万全之策才行。我们同时还要防备被白胜奇坑，远处还有陈一凡他们在虎视眈眈，这又是一个凶险，我们真可以说十面埋伏了。”丁瑶脸色很不好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变成这样了，从她接触于小美开始吗？她真的很不甘心，很怕输，可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赢。 大狼狗比任何人都了解丁瑶，毕竟一起多年，他们是校友，而且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从丁瑶的眼神里面，他分明看出了前所未有的担忧。 挪了挪自己的椅子，他坐近丁瑶，抓住她冰冷的小手说道：“瑶瑶你别担心，别害怕，多少大风大浪我们都过来了，这次也不会例外。” 丁瑶感受到了从另一只手传递过来的鼓励和力量，轻轻点点头，然后把脑袋靠在了大狼狗的肩膀上面。 大狼狗说道：“四年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丁瑶说道：“四年，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最终失败，我会疯掉，所以，不成功便成仁。” “对，我会尽力，谁挡我们，谁死。”大狼狗狠狠的说，这四年他是很痛苦的，眼巴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老板玩弄，心里绞痛，却要装作若无其事，这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承受的，当然他也不想承受，但是为了丁瑶内心的梦，为了把房地产公司夺到手，他也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丁瑶心里感觉踏实多了，她坐正姿势对大狼狗笑了笑：“吃饭吧，晚点你去找白胜奇，我去找赵中华，先打一管子预防针。” 大狼狗当即问：“告诉他白胜奇这家伙心里有鬼是吧？” “对，不过不要说的太严重，不然他防备太重，对我们也不利。” “我知道怎么掌握分寸能转移注意力，让他别注意我们就够了。” 半个钟以后，他们吃完饭离开，服务员把录下他们谈话内容的录音笔拿了给朱晓晴，她得到了两千块报酬。 回到车里，朱晓晴打开录音笔，三人一起听。 他们有预计多少能录到一些有用信息，万万没想到录下来的竟然是能直接要丁瑶和大狼狗命的内容。 陈一凡震惊了好一阵才呵呵笑了出来：“哎哟我靠，他们竟然说了这么多，这又是一个神助攻啊，哈哈哈哈……” 朱晓晴说道：“确实出乎意料，这事稳了，肯定能让他们打起来了。” 小青说道：“他们真脏，什么想法，整天想着害人。” 陈一凡说道：“混蛋都这样。” “对，我们走吧，去轻松一下。”朱晓晴说道。 “哪去？” “喝点小酒？” “我觉得可以。”小青先答应下来。 陈一凡内心不想去，不过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们刚立了大功，还是别扫她们的雅兴比较好。 第188章 笑而不语 凌晨一点半，陈一凡刚要睡下，赵静打来电话：“喂，陈一凡睡没？” 陈一凡说道：“刚准备。” “大狼狗和丁瑶，他们行事很迅速，已经去找了白胜奇。刚才白胜奇给我电话，问我怎么会泄露了消息，他似乎已经对我起了怀心。”赵静的语调之中充满不安，现在她所做的事已经和原来答应陈一凡的大不一样，她刚把女儿的抚养权拿回来，她很怕自己出意外。 陈一凡早就料到白胜奇和大狼狗丁瑶见完面，一定会再找赵静。只是他没想到，白胜奇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他说话不难听，不用想，肯定是和大狼狗丁瑶达成了自己内心很满意的愿望，否则早就把赵静骂一个狗血淋头了，从这个角度看，赵静安全得很。 当下，陈一凡胸有成竹安慰赵静说道：“白胜奇这人有疑心病，他对谁不怀疑？你放心吧，没问题，他们只是商量怎么对付赵中华，这符合白胜奇的利益，甚至是意外收获，他心里乐着呢，就是感觉来得很突然，心里多想了一些，他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最主要是，他们接触上，等于你从这件事脱离了，趁他们不注意，你赶紧筹备超市的事，就按我给你的计划来，速度要快。” “不用先缓一缓吗？”赵静觉得太急，被发现了不好解释，不然哪来那么多巧合？排除了巧合，白胜奇就会知道是她变节。 “不用，我都已经安排好，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你做了什么安排？” “减轻你的责任。这样，等需要签合同的时候，你受伤住院，原因是被人要挟，被人打，造成了骨折，你要书面请假。打你的人，我已经帮你想好，就是你原来找的私家侦探，那家伙没有职业道德，想跟你多拿钱，你不同意，吵了起来动了手。然后，你在医院，合同都是下面的人拿去医院给你签，你迷迷糊糊也没多看，你有责任吗？我觉得没有。这样演一出，白胜奇被弄了也不会怀疑，从你手里流出去的资料，到底是不是从私家侦探哪边得到的了，你也就彻底安全了。” 赵静瞬间冷静了下来，内心无比感慨，谁说赵中华白胜奇和丁瑶他们厉害？论脑力，陈一凡他们这边甩他们几条街。 这下她也不用担心了，她对陈一凡说道：“知道了，我继续给你再多一些信任。” 陈一凡呵呵笑：“这就对了，我们是自己人，别总想着会被自己人出卖，会被过桥拆板等等，你有了这些想法，你做事情就会有所保留，往往麻烦就是从这个方面而来。反之，你事实都尽力而为，没有歹心，谁不喜欢你，谁又舍得舍弃共患难的盟友呢？一句说完，凡事有因果，一切首先取决于你怎么做。” “陈一凡你还真是令我很吃惊，相比白胜奇他们，李心缘和高友新的眼光明显要好得多。”赵静感慨的说道。 “你要是夸我，你可以夸的明显一些。”陈一凡开玩笑说道。 “你思想力很强，脑力也很强，三观也正，你这种人注定会有大作为。”赵静还当真了，张嘴就来，整副表情还特别认真。 “哈哈，希望是，睡觉吧！” “晚安。” 翌日，陈一凡精神奕奕回到公司。 工作了一上午以后，中午和李心缘高友新一起在总公司附近的饭店吃饭。 昨天的收获，陈一凡给李心缘和高友新重点介绍了一遍。 接到陈一凡来电话约中午吃饭吗，说是有情况回报，李心缘就在想，肯定是好事。可是她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好的好事，进展真快，她现在已经能够展望，只要赵中华他们打了起来，她就能很快得到公司的控制权。 李心缘很激动。 高友新更甚，还是那句话，是他发掘的陈一凡，无论陈一凡立功多大都有他的一份，看李心缘一脸兴奋加满意，他内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平息了一下情绪，李心缘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我还真没想到还能这样窃听他们，我们这真的能坐山观虎斗了。” 陈一凡说道：“其实有点可惜，没有窃听到大狼狗和白胜奇聊了什么，不然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了。现在的话，我们只能等他们出手，再看情况来应对。比如，等赵中华挨了闷棍之后把录音给他，让他知道应该反击谁。这是今天我主要想说的事，两位老板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意见？” 高友新望了李心缘一眼，确定自己不会抢了话，他才开口说道：“陈一凡，我们能不能让赵静去挖多一点资料回来？他和白胜奇关系那么深，应该不难吧？我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做，我们才能稳操胜券对不对？” 陈一凡为难的说道：“这样对赵静不好，她已经超发挥完成了任务，我们要保护她，把她从这件事里面摘出去。退一步来说，白胜奇有疑心病，加上事情太重要，一不小心就会被赵中华反吃，所以对白胜奇而言，越少人知道越好，按照他的城府来猜，他告诉赵静，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需要利用到赵静，需要拿赵静当失败后的替死鬼，我们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高友新想了想陈一凡的话，无比赞同：“也对哦，赵静既然进来了就是自己人，不能害了她。” 李心缘说道：“我们自己多做一些吧，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留意他们在公司的动作，应该有迹可循。然后，就按陈一凡你说的来，等赵中华挨了闷棍，我们就出击。这出击的方式就不用考虑了，资料录音都给我，我有一个适合的人选，可以去和赵中华聊，还能添一把火。” 陈一凡好高兴，他还愁着怎么去突破这个点，李心缘承担了下来，身上的压力顿时就释放了，十分舒畅：“谢谢李小姐了。” 李心缘笑：“你还和我说谢谢？应该我谢谢你总是给我惊喜。你办事效率太高了，让我应接不暇，我喜欢这种每天都有新希望的日子，呵呵呵呵。我得奖励一下你，想要什么，你说说，看我能不能给得起。” 陈一凡一颗心突然跳到嗓子眼，几乎要脱口而出告诉李心缘，自己要她支持他干林家把姬可盈抢回来。 可最后一刻，陈一凡忍了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机，要是被拒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他需要等到她绝对绝对不会拒绝，更没有理由拒绝那一刻才开口。 当下稳住自己说道：“李小姐，我似乎没什么想要的，如果有，那就是想要赵中华他们赶紧都滚蛋。” 高友新都替陈一凡感到可惜，多好的机会，要什么不行？他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这人就是太实在。” 李心缘说道：“我先存着，你想到了告诉我。” 陈一凡笑而不语。 第189章 出发孟州 下午，刚上班，看朱晓晴在外面没有下去监督市场整改，陈一凡赶紧叫她进来问她今天的窃听收获。 朱晓晴说道：“暂时没有，不过白胜奇打了一个电话，说的几句话似乎能解读出一丝信息来。” 陈一凡下意识追问：“什么话？” 朱晓晴放低声音说道：“他说，加紧速度，务必在下周起飞，大概这意思，说的很隐晦，如果电话另一端是大狼狗或者丁瑶，又或者他的什么心腹，那不用想，肯定说的是我们心里想的事。我已经托了人查他的通话记录，估计要五点钟才能给消息过来。” 还能这样？朱晓晴干这种事好专业，陈一凡由心佩服说道：“晴姐你还真是专业类的人才。” 朱晓晴说道：“打双引号吗？少损我了，我这种上不了台面。” 陈一凡呵呵笑道：“我不这么看，我觉得看你要对付什么人，对方想要你的命，你还要和他们讲规则吗？对丁瑶他们，老实说，他们太……肮脏，所以我并不介意怎么对付他们。” “呵呵，我就开个玩笑，你需要这么认真吗？” “那算我错了。说一件正事，市场整改都差不多了，那个app的建设可以提上来，功能性我要更好一些，我给你电话号码，你去联系，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朱晓晴认真起来说道，“我其实有一个建议，我们在太平镇弄一个机房，最好是一个小部门，专门用来维护线上的市场，这样有问题可以及时处理，并且太平镇还能抓住各家市场的命脉，让太平镇成为中心点，同时也巩固了你的地位。” 陈一凡稍微一愣，随即笑了：“这个好，非常好，和李心缘对公司未来的规划可以说是不谋而合，行了就这样办吧，我给老胖打电话，让他配合。” 朱晓晴趁机说道：“给小青一个工作呗，小青是电脑高手，搞程序非常厉害。” 陈一凡再次一愣：“原来你有私心，晴姐你真是太会做人了。” “我总要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不是？你知道我的处境。”朱晓晴也没有否认，没用，陈一凡那么聪明。 “行，我答应你。”他把这个情况抛出来，陈一凡还真不能拒绝，毕竟处境差不多，感同身受。 “谢谢。”朱晓晴眉飞色舞，却又很快冷静了下来，用保证的口吻说道，“不过你放心，你不先对不起我，即便我建起来多大力量，这些力量的第一服务对象仍然是你。” “怎么算对不起？” “出卖我，坑我，包括见死不救等等。我看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尤其是我帮了你大忙。” “你这么了解我，我会很没有安全感。” “拉倒吧，你比我聪明多了，范畴不一样，我始终上不了台面，玩不了大格局，我有自知之明。你不一样，你身上有大鳄的气质。” 陈一凡指指办公室的门：“你可以出去了。” “哈哈，不好意思了？”朱晓晴顺势离开座椅，“那我忙去了，争取下班前给你好消息。” 陈一凡十分期待，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 给老胖打了个电话，聊了聊建设机房的问题，又给欧阳打了个电话，聊了聊在城东靠市区这个方向，近路边，拿一块十亩以上二十亩以下的土地，再和庄文聊了聊，了解一下姬可盈的近况，签了几份文件，看了一下一周的业务数据，这下班时间也逐渐临近了。 果然，朱晓晴并没有让陈一凡失望，下班前最后一分钟，她敲开陈一凡办公室的门说道：“已经确定就大狼狗和白胜奇通电话，他们肯定是打算周六周日这两天用来实施他们的诡计，下周正式对赵中华发起打击。陈一凡你可以按照他们的计划，好好做自己的计划了。至于我嘛，这两天我会带着小青他们加班，盯死他们，尽量弄清楚他们计划的细节。” 这就是一个得力助手的最好的展示，都不用陈一凡怎么吩咐，她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有了她之后，陈一凡的工作轻松多了，连莫兰的工作都一样，只需要负责正常业务，盯着下面的员工就行。 陈一凡毫不迟疑的说道：“你需要经费，我再给你转十万。不过晴姐，我得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风险太大，可以退一步，另外想办法，我可不想你有什么损伤。” 朱晓晴感动的说道：“弟弟你太好了，别担心我，我有这方面的经验，你好好过你的周末，其它交给我。周日晚上，争取给你天大的好消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希望下周我们是这只黄雀。” 陈一凡点点头：“要是这样，我就能想想怎么对付林家了。” 朱晓晴很理解陈一凡的说道：“我也着急，所以我都尽可能在安全的前提下加快步伐了。” “晴姐，真心话，谢谢。” “少来，谢什么啊？你不如以身相许。” “哈哈，你又来。” “没劲，看不上我，哎，我自动消失吧，拜拜。” 朱晓晴出去了，陈一凡坐在椅子里没动。 已经下班，但是他有事情要思考，要不要趁大战前回一趟老家？如果回，有没有必要通知李心缘？ 考虑到下周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最后决定还是回吧，免得有什么遗憾。最后李心缘也是通知了，虽然带上她一起回，不知她想干什么。而且，不方便自己行事，可是她有说过通知她，不通知不好交代，除非不回。 六点半才走出公司，找地方先吃了个饭，随后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第二天去汇合李心缘前，还去银行取了不少现金，有十多万吧，塞进了包里。 汇合李心缘地点是在他住处的楼下，李心缘自己一个人开着她的大奔过来，身边没有像往常一样，带上河池。 陈一凡问她：“李小姐你保镖呢？” 李心缘说道：“他家里有点事，似乎是他妈受了伤，他没说清楚，就昨晚，看他很着急，当时我就让他回去了。” “你没有别的保镖？” “还有一个，昨天下午撞车躺医院呢！” “这么巧？”陈一凡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李心缘自己却不以为然：“这就是生活，一件事叠着一件事，走吧，开我的车，我车上有点礼物，懒得搬你车上了。” “我车里也有，我搬过去吧！”陈一凡下了车，从自己车子的后尾箱，把买的东西都搬到李心缘车里，他先把车开回去，再返回头上李心缘的车，两个人，一辆车，出发孟州。 第190章 正能量 九点钟启程，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李心缘开前半段，陈一凡开后半段。这整个过程，车内没有冷场，两人一直在聊，聊工作，聊生活。 到了目的地，差几分钟十二点，刚好是做饭的时间。 当时陈木德不在，陈一凡给他打电话，手机在简陋的房子里面响起来。 出门也不带手机，令人担心。 想想不放心，陈一凡给堂叔陈俊飞打过去，能打通，陈俊飞说他们上了山抬东西，马上就回。 山里有什么东西抬？陈一凡很是疑惑，却并没有多问，他招呼李心缘坐下来，给李心缘泡了茶以后，立马去下米做饭。 肉菜他买了一些回来，都是现成的，很好准备。 不过李心缘说想吃鱼，他花了十多分钟去钓了一条回来做红烧。 他做的时候，李心缘在外面看，她问陈一凡：“你们在这个木房子住几年了？” 陈一凡说道：“六七年。” “养鱼赚钱么？”李心缘又问。 “还好，都拿来还了债，其实也不对，刚开始两年没什么经验，没赚到钱。” “万事开头难，很正常。” “当时都想撤退了，但因为签了十多年约，撤退也得给租金，所以才不得不继续，从这个我就知道了做任何事都贵在坚持。” “嗯，我无法想象当时你们过的什么日子，来之前其实有过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这一切，心里依然是百般滋味。”李心缘挺难受的口吻，当然她来的目的并非是想亲眼看看陈一凡过去生活的环境，从另一面更多的了解一下陈一凡，这只是原因之一吧，她更多的是想看看陈一凡他爸，尽可能聊一聊，印证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看和自己调查的是不是一样。陈一凡帮她太多了，她是一个懂得感恩和回报的人，所以她希望自己也能帮帮陈一凡，尽所能吧！ 陈一凡自若的说道：“我始终认为老天是公平的，你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就会有多少收获。你每天愁眉苦脸，老天给你的也是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反过来，你笑对生活，你才能有更好的运气和福气。” “不觉得自己过去很苦？” “苦，但这绝对不是主题，也有磨炼。不是有句话说了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我想很多人都会选择前者，至少我就是。” “你的想法很正能量。” “负能量过，就一阵子，看见我爸那样，想到了自己的责任，我必须坚强起来。然后，坚强成了习惯，我不懂为什么别人都觉得我过的很难受，我自己觉得挺好，我运气不错。读书的时候，我能抢到兼职，抽奖我也经常抽到，还有奖学金呵呵。” 李心缘非常感慨，她的背景那么好，从来没有愁过生活，但是她沉沦过一段颇长的时间。 什么是强者？打不死，再苦也能苦中作乐的人。 “要不要我帮忙？”看陈一凡挺忙，她问。 陈一凡想啊，但是厨房太窄，还是算了吧：“你去坐坐吧！” “我看房间里面很多书籍，我很好奇都是什么类型的书籍，我能不能去参观一下？” “没问题。” “谢谢。”李心缘说话间走进房间，来到书架前，就仿佛上次姬可盈来的时候一样，一本本书盯着看，然后抽出自己感兴趣的一本来翻阅。 陈一凡留在厨房做饭，不久香喷喷的味道就在简陋的房屋里面散开，此时外面也有了动静，有猪叫的声音，叫得撕心裂肺。 陈一凡和李心缘都被这阵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动到了，一个从房间出来，一个从厨房出来，直撞了一个满怀。 眼看李心缘就要跌倒，陈一凡拦腰抱住了她。 她身材微胖，腰部却并没有很多肉，也是细细的，她主要胖的大腿，还有脸，抱起来也是挺舒服啊！ 李心缘吓得花容失色，在陈一凡怀抱里还愣神了好一会，她才逐渐稳住情绪，快速挣脱开来。 双方很尴尬，一时间都不说话。 气氛凝固了片刻，一声震耳欲聋的猪叫又响了起来。 随即，门口出现两个人，正是陈木德和陈俊飞兄弟二人，他们抬着一头猪，那头猪，黑色的皮肤，长相丑陋，使劲的挣扎着，嗷嗷叫得凄惨。 李心缘哪见过这架势，脸都白了，赶紧往陈一凡身后躲，拉住陈一凡的衣服，声音颤颤的问：“这，这，干嘛啊？” 陈一凡说道：“这是野猪，没事，捆绑很结实，跑不了。” “他们抓的么？” “对。”从猪脚看，那是用陷阱套的，可是不打死再弄回来，陈一凡不明白，他安顿好李心缘，赶紧拿了一根棍子冲出去帮忙。 “不要敲，要敲早就敲了。”眼看陈一凡拿着棍子打算往猪脑袋上面敲，陈俊飞急忙叫住他。 陈一凡一顿愣神，猪吼把他惊醒，他问陈俊飞：“不敲死干嘛用啊？” 陈俊飞说道：“养着下崽，这畜生，我前前后后已经花了一年时间伺候了，才抓到，你就别捣乱了，走开走开。” 随着陈一凡闪开，他们把野猪抬到屋子边，那地方准备了一只铁笼子，他们把野猪弄进去，棍子取掉，绳索解开，野猪恢复了自由，在铁笼里面乱撞，撞得嘭嘭响，陈一凡都替这畜生感到疼。 陈木德和陈俊飞洗干净手，陈俊飞点上一根香烟抽了起来，陈木德要进屋，陈一凡一手拉住他：“德哥，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陈木德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还算清醒。 “里面有个女孩，不，女人，反正女的吧，是我老板，大老板，那个，你……” 没等陈一凡说完，陈木德打断说道：“跟我什么关系？我不能进去吗？他在洗澡吗？渴死我了，她在洗澡我也得进去了。” 哗一声，陈木德暴力的推门，搞到里面的李心缘以为是野猪撞门，吓得大声尖叫。陈木德也没看她一眼，冲到桌子边，拿起自己的茶杯，倒了一大杯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陈一凡超尴尬，走到李心缘身边，也不知自己该安慰她，还是介绍自己的老子。 第191章 她要过夜 等到陈木德喝完茶，陈一凡才弱弱的说道：“爸，这是我老板李心缘李小姐。” 陈木德看她一眼：“不是姓姬吗？怎么变了姓了？” 陈一凡一张脸刷的红了起来，李心缘也是尴尬不已：“陈叔叔，不是的，我就姓李，姓姬的是另一位，我也认识。” “你怎么这么多老板？”陈木德问陈一凡，“你换了工作吗？” “没有，怎么跟你说呢！”太乱了，陈一凡一时间很抓狂，“总之，这是李小姐，别认错。” “我又不傻，我会认错吗？什么味……” “我去，我的红烧鱼……” 陈一凡冲进厨房，鱼没救回来，糊了，可惜了，李心缘吃不上了，陈一凡很抱歉的告诉她，她说午饭的时候吃不成，可以晚饭再吃。 天，她要过夜吗？ 吃饭的时候陈一凡没找到机会问，等吃完饭陈木德和陈俊飞出了门弄材料建猪窝，陈一凡才问李心缘：“李小姐，我们还吃晚饭？” 李心缘反问陈一凡：“大老远回趟家，你不打算过夜？” 陈一凡说道：“那你……” 李心缘抢着说道：“我可以住镇上，你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走，不然你得坐大巴。我去看看书，中午吓死我了，都没怎么看。你忙你的吧，有事情需要帮忙了叫我。” 当然有，洗盘子，搞卫生，陈一凡要好意思叫她才行，她可是老板。 陈一凡洗好盘子，搞好卫生，顺带把放在桶里的衣服洗掉。搞定了一切，看看房间里面，李心缘还在意犹未尽的看书，她本来就有书卷气质，认真仔细阅读的时候，感觉很迷人。他都不忍心打扰她，所以坐了一会，抽了一根烟以后，自己独自一人悄悄走了出去。 来到铁笼边看一眼，野猪大概也是挣扎累了吧，躺着一动不动。 陈一凡弄了一些水，牠也不喝，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必须说的是，野猪和家猪，区别真太大了，家猪很温善，包括眼神，野猪很凶狠，还有身上的毛，仿佛刺一般，再就是力量够恐怖，铁笼都能撞变形。 “陈一凡。”不知何时，李心缘出现在身后。 “李小姐有什么吩咐？”陈一凡应了一声，回过头。 “看书看的眼睛累，都是好书啊，我看有一些上面还写了不少字，翻的也很残旧，是你的杰作还是你爸的杰作？” “原来是我爸的书，后来属于我。” “难怪你处处的表现都和实际年龄不相符，原来也算是从小熏陶啊。” 陈一凡笑笑没作答。 李心缘不太敢走太近，那只畜生盯着她看，她怕。 见她这样，陈一凡主动过去，把她带到喂鱼的水上板道上面。 陈一凡想坐下来，她说道：“不如现在就钓鱼吧，我也试试。” 陈一凡觉得也行，立马去拿鱼竿，挖鱼饵。 教了李心缘怎么钓以后，下鱼竿，李心缘死死盯着浮标不眨眼，隔个一两分钟就问陈一凡怎么还没有鱼上钩？陈一凡让她耐心点，她真的无法耐心，总是看，总是问，不钓到就无法停下来一般，好不容易有鱼上钩，她又拉的太快了没勾住。 一晃一个钟过去，陈一凡也是一条没钓到，不过他是故意的，他的勾子上面没有放鱼饵，怕打击李心缘的信心。 又过去半个钟，再次有鱼上钩，李心缘吸取了经验，钓上来一条，而且，而且，而且，竟然，竟然，是鲶鱼，这鱼可是很难钓，几乎钓不到，一般都要旱了塘直接抓。 她很高兴，非常高兴，抱着鱼呵呵乐，脏都不怕了…… 此时陈木德和陈俊飞已经回来，每人扛着一捆竹子，放下来休息了一下，开始做竹棚，又是挖，又说撬，又是砸，又是敲，忙得不亦可乎。 一条鱼够吃了，陈一凡和李心缘收了竿坐在屋边看。 李心缘说道：“他们两兄弟关系真好。” 陈一凡说道：“确实，有什么事他们都一起上，我去读书，然后工作，我不在家，都是堂叔帮忙照顾。现在还好，我爸算是能自己照顾自己，原来挺烦恼，除了照顾他之外，我堂叔基本上干不了什么活，但是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都是善良人啊。”李心缘再次感慨，“你要是接你爸出去，你也得考虑一下你堂叔的感受，你要和他先聊聊。” 陈一凡点点头：“我想一起接，他没有成家，就一个人。” “为什么？” “说起来比较复杂。他以前当兵，退伍分配到国型工厂做了五六年，很突然的跑了回来不走了，直接废了两年。那两年，他就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怎么问，他都不多说。”这件事是村里的一桩悬案，至今未解，陈一凡也不止问了一次，三五次肯定有，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过去了不别说了，久而久之陈一凡就不问了。 “后来呢？” “后来我爸不停劝他，去什么地方都拉他一起，他才慢慢开朗起来，去了我家的工厂一起干，再后来工厂烧了，他和我爸一起还债直到现在。” “有情有义啊。” “对的，所以我买东西一般都买双份，我平时也会给他钱。” “应该的，一辈子这么做都应该。”李心缘望着远处的陈俊飞，眼中露出了敬意，几秒后收回目光，换了一个话题问陈一凡，“对了姬可盈来过？” 陈一凡说道：“第一次和丁瑶交锋，我辞职回来的时候，她来找我问原因。” “你爸似乎对她印象很深。” “当时我爸还住院，她直接来医院，后来出院，用的是她的车。” “哦，难怪。太阳快下山了，该做饭了，有鱼，还有野兔干，伙食不错，要是再有酒就更好了，刚才我四周看了看，没有，要不你去买一瓶回来？他们今天抓了一只野猪，又兴奋又累的，小喝一杯，是一种很好的调节。”李心缘提议说道。 “只能是啤酒，别的酒不敢让我爸喝。”陈一凡站起来说道。 “听你的。” “你先坐着，我去买。” 陈一凡返回屋里拿了钱包，开着车上路。 第192章 聊了什么 陈一凡去买啤酒，拉回花了半个钟。 提着啤酒走进屋，看见陈木德和李心缘在聊天，还都一脸不畅快。 陈木德见自己儿子回来就走开了，陈一凡放下啤酒小声问李心缘：“李小姐，我爸没说什么难听话吧？” 李心缘说道：“你怎么这么认为？没有，只是沟通不顺畅。” 陈一凡觉得肯定是陈木德说了难听话，否则李心缘怎么会不畅快？李心缘不想说，他再想知道也没敢问下去，转而去了杀鱼。 大冬天，六点钟已经天黑，这个时间，陈一凡他们吃上了饭，喝上了啤酒。 席间，陈俊飞问陈一凡：“小凡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上阵子才回来过，你很有空么？” 陈一凡说道：“我现在周末不加班。” “上半年不是天天加班吗？你换公司啦？” “换岗位。” 陈俊飞点点头，没再言语，也没和李心缘说话，他不擅长和女人交流，尤其是李心缘这种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女人，他看见了就紧张。 至于陈木德，他在饭桌上，多数时候都是一声不吭的严肃脸，况且还不时的不清醒，他也没说话，只顾吃。 饭后还是陈一凡搞卫生，等他搞定出来，不见了陈木德和李心缘，问了陈俊飞才知道，他爸去跑步，李心缘跟了出去。 陈一凡想去看看，最终又改变了主意，进房间把准备好的现金拿出来交给陈俊飞：“飞叔，这钱给你，用来干什么都行。还有，我给我爸的账户打了几十万，你没钱花了就去拿点，反正存折在你手里。” 陈俊飞抬起脑袋望着陈一凡，坐立不安的问：“小凡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一凡说道：“别瞎说，我这是奖金。” “你别骗我。” “不骗你，我骗你干嘛。” “这么多奖金，你现在给人做什么事？那个李心缘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孩，怎么跟你一起回来了？想干嘛？”陈俊飞虽然对自己的过往不愿意提及，但他的脑子非常清醒。 “刚好有空呗，来我们农村观摩观摩，就这样，没别的原因。”陈一凡心虚的说道。 看向门外，看他们还没回来，陈俊飞压低声音说道：“你出去那会，她可找你爸聊了好久，直到你回来，中途你爸还出来了一次，脸色铁青，后来又进去了，我想着去听听，没敢。” “我爸骂人啦？” “没有吧。无论如何，你跟叔说实话，你在外面到底怎么了？” 陈一凡和他对视着，咬咬牙说道：“好吧，我们公司很大，有斗争，两个阵营，谁都输不起，对方手段很凶残，但目前是我们这边占据优。我呢，我属于前锋，对手要是狗急跳墙，肯定会先对我下手，事实上他们已经来过阴招，直接导致姬可盈……就上次来那个女孩，我上司，付出了惨重代价。我得救她出来苦海，所以，明知这条路很凶险，我都必须不能退缩，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 陈俊飞消化了一下，随后走进房间，拿出一把包在皮套里面的弯形小匕首，交给陈一凡的同时，嘴里说道：“小凡，男人大丈夫，既然目标明确，就不要有任何顾虑和犹豫，你做任何事，一旦不够投入，损害的是成功的动能。家里你不用太担心，叔会照顾着，但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情况再紧张都要冷静下来多想想。” 陈一凡答应说道：“我知道了。但是，这匕首给我么？” “对，你用来防身。” “这……”这匕首是陈俊飞退伍带回来的，平常当宝贝一般，小时候陈一凡拿来玩过一次，直接得了一巴掌，记忆犹新，他觉得这就是陈俊飞的命，怎么能突然给他？有点忐忑，“叔，我直接说了吧，这把匕首应该对你很重要，我不能要。” “你觉得你重要吗？你对我们家重要吗？” “好吧，我收下，我会帮你保管好。” 陈俊飞想了想，又去拿来纸笔，给陈一凡写了一个港海城的地址，递给陈一凡：“这是我战友的村里，他叫莫宏文，应该不住村里了，但是肯定还能找着。如果，如果，你遇上了解决不了的事，无路可走，你去找他，就说我让你去的，你让他帮你。” “你这战友很厉害？” “不多说，希望用不上。” “叔，我真的真的好想再问问，你过去到底……” “别问，不想说。” 又是如此，陈一凡只能闭嘴。 去了半个钟，陈木德和李心缘一起回来，这次双方的脸色都没有不畅快。 坐了一会，李心缘就说走了，陈一凡收拾了一下和她一起上车，不过没坐下来又下了车，说有东西忘记拿，其实他撒谎，他是回头找陈木德。 陈木德在房间，看上去还算清醒，陈一凡赶紧开门见山问：“德哥你和我老板聊什么话题？” 陈木德说道：“你干嘛不问她？” “你是我爸，我当然先问你。” “她挺关心你，就这些。走吧，我要休息了，没什么事别总是回来，耽误了工作。回来也别乱买东西，家里不缺，赶紧走。”陈木德躺到床上，调整好姿势，背对陈一凡，睡觉。 陈一凡灰溜溜的走了出去，重新上车。 路上，双方没有说话。 到了镇里，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两个位于三楼的房间，进房间前，李心缘突然停住脚步，对陈一凡说道：“我问了问当年你们家工厂的情况，你爸特别不高兴，不过后来也和我说了一些。然后，他问你的情况，我也说了一些，大概就这些，没了，看似聊了挺久，其实有超过一半时间，他都不在状态。” 陈一凡还愁着怎么问她呢，她自己主动说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全部实话，应该不是，能从她脸上看见紧张，她有隐瞒。不过似乎也不重要，她总不能坑他爸对吧？当下对她说道：“知道了，李小姐，早点休息。” “你也是。”李心缘点点头，“晚安。” “晚安。” 第193章 这是谋杀 累了一整天，陈一凡洗了澡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突然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外面是洗过澡穿戴好，脸色焦急的李心缘。 陈一凡心里一沉，这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一问之下，果然，她说她父母的保镖小王打来电话，说他父母上吐下泻，刚送了进医院，似乎是食物中毒，让她赶紧回去看看。 一刻都不耽误，陈一凡连忙收拾好退房离开，连押金都不要了，直接坐车走人。 车里，李心缘特别着急，不停和保镖打电话询问情况。 陈一凡边开车，也边听，就一句话吧，情况不太好。 从路程看，去省城比去港海城远了近一百公里，至少三个钟，这么久，陈一凡都替李心缘难受，他唯一能做的是，赶紧走完村道，上到高速，那能快起来。 眼看还有四五公里就要转到国道，然后进入高速入口，车子却突然遭遇一阵猛烈的撞击。 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车子撞垮了护栏往河里栽，幸亏最后被一棵大树给挡住了车头。 陈一凡脑子疼死了，拼命摇了摇，拍了拍，等看清楚情况，整个人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天啊，车子被一颗很大的柳树架在半空，车头已经开始往下面倾斜。 看看李心缘，她晕了过去，陈一凡赶紧叫她：“李小姐醒醒，李小姐。”车内，因为撞击被冲力从后座带飞到前座的杂物，陈一凡也一件件捡起来往后面扔，以求让车辆平稳下来。 在陈一凡的喊叫声中，李心缘悠悠醒过来，摸摸自己额头碰撞过的位置，脸上露出丝丝痛苦。 看看外面，她甚至惊叫了出来，天啊，太危险了，车子竟然在一条滚滚河流的上空，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往下掉的凶险。 “别喊，别动。”陈一凡叫住她，“座椅往后面放，你往后面爬，从后面出去。” 李心缘冷静了下来，她知道尖叫没用，得赶紧走，否则掉进河里，河水那么急，这四周又荒无人烟，肯定死翘翘。 她当下就按照陈一凡说的去做，解开安全带，放低座椅，小心翼翼的尝试往后面爬。 这边，陈一凡往上面看，能看见上面路边有一辆车，开着大灯，照着他们。这就是撞他们的车，是一辆斗车，听发动机的声音，是农村很常见的柴油车类。 不知司机是不是也撞晕了过去，竟然毫无动静，也不出来救人。 等李心缘爬了过去，车子稳定了一些，陈一凡冲上面喊。 忽然，灯光被遮挡，灯前出现了四个汉子，一个个牛高马大，一脸凶狠。 然后下一秒，砰一声响，他们往下砸石头，很大块的石头，直接砸车尾，后玻璃都震碎了，吓得李心缘又再次失声尖叫。 伴随着李心缘的尖叫声，车子又被砸了一下，车身剧烈震动，摇摇欲坠。 这是谋杀，不是车祸。 陈一凡正慌神间，听见上面的人说话：“老四，快，车子挂个空挡推下去。” 车撞车，定然会掉，那么大的冲击力，一起掉河里，肯定震晕过去，不震晕也得被压死在河底，陈一凡心里非常明白，他赶紧让李心缘回来，一手抓住她，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往河里跳。 河水非常急，还是大冬天，一进水，寒冷刺骨，更被急流带着走。还没走几米，听见轰隆一声，斗车被岸上的四个汉子推了下来，把李心缘的车撞了下水。 斗车的灯光还亮着，砸下去的时候，光芒刚好在江面划过，照到了刚浮出水面的陈一凡和李心缘，好倒霉。 岸上的汉子在追，水里的陈一凡抓住李心缘，被水流带远一百多米，才来到一片水流比较缓慢的区域，找到机会上岸。 明亮的月光下，他们能看清楚，一条十多米宽的江河对岸，四个汉子盯着他们。 陈一凡也盯着他们，身体发抖着，冷死了，特别冷。 泡在水里都没那么冷，上了岸，被风一吹，骨头都要麻了。 对方是什么人，他没空去想了，他现在要做的是逃跑，趁早跑的越远越好。 当下也不耽误，拉住同样一身湿漉漉，抖得几乎走不动的李心缘爬上河提，上山。 另一端都是山，也只能上山了，沿着河流走，陈一凡不敢，下面有桥，对方跟着走，很快就会发现，所以，那相当于自投罗网。 “我，我们，去，去……哪儿，哪儿……”李心缘牙齿打架，含糊不清的问陈一凡。 “不知道，先往前走，不要停，快点。”陈一凡对李心缘说道，他还不时回头看。那些家伙不见了，留意了好久，陈一凡才发现，他们兵分两路，去找能过来追捕的方式去了，反应还真是快，这很显然，不弄死他们，誓不罢休。 陈一凡心里无比的着急，他拿出口袋的手机看了看，湿漉漉，哪有信号。 李心缘的手机也是一样。 求救是别想了。 爬了两百米左右来到一片松林，实在冷到不行，陈一凡对李心缘说道：“衣服上面太多水了，脱下来拧干再走，尽量拧干一些，速度要快。” 李心缘整个人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惊险回过神来，陈一凡说什么就什么了。陈一凡把她带到一株灌木丛后面，让她在后面弄，她也机械的动了起来。 陈一凡自己在外面弄，面对着来路，虽然明知那些家伙不会来得那么快，可是，小心点比较好。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一阵，陈一凡把自己的衣服拧到再也不渗水了，又甩了甩，然后才穿回去，仍然是很冰冷，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不穿吧？其实不穿还更暖和一些。 陈一凡这边刚搞定，那边李心缘叫了起来：“陈……一凡……我，很冷，没有，没有力气拧。” 陈一凡说道：“你扔出来，我帮你。” 不一会，一件件衣服扔了出来，陈一凡用吃奶的力气拧干丢回去。看李心缘仍然抖得很厉害，牙齿一直嘚嘚嘚的打架，他捡了一些松针干草等等，往她衣服里面塞。 第194章 洞窟 又带着李心缘往山上爬了百来米，陈一凡回头往山下看。 一眼看到光芒，似乎是发自手机的光芒。 人追来了，那些家伙速度可真快。 没退路了，要尽快翻越山顶，看看下面是什么状况，希望有村落吧，只要有村落就能得救，他们总不敢进村杀人不是？ 陈一凡继续拉着李心缘走，山路崎岖，如果不是他拉着她，她不知已经摔多少跤。 她都没信心走了，哪怕她知道这是逃命，必须走，不能停。 带着无限期待来到山顶往下方看，竟然是水库，连绵一大片，无穷无尽。 回头看，依然不时能看见光芒，已经到了他们换衣服的松林。 分析了一下形势以后，陈一凡决定学螃蟹横着走，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那些混蛋上山以后，他们再找机会下山。 翻过山顶，横着走了一段，陈一凡才带着李心缘绕回来，下山。 走了不到一百米，来到树林里面，突然听见了异样的响动，陈一凡和李心缘当即停下脚步，大气都不敢透。 李心缘更是吓得紧紧贴着陈一凡的后背，动都不敢动。 认真听了一会，似乎并不是人，而是什么动物，陈一凡弯下腰，在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砸过去。 砰一声响，随后是一阵密集的攀爬声。 果然是动物，陈一凡松一口气，继续拉着李心缘走。 穿过树林，来到一片石林，山已经下了近一半，中间和追兵间隔着有两百米左右的横距，看不见手机的光芒，但是却发现山下有手电筒的光芒，数量还不少，至少三四把，拉网式的往山上来。 这是敌是友？ 很明显，友的几率无比渺小，不能再走了，再走，肯定得碰上。 藏吧，原地找地方。 树林里面的光线很一般，不容易找，加上内心焦急，陈一凡脾气很大，好想冲出去跟对方拼命，可是他带着李心缘，无论如何肯定都拼不过对方。 而且，他已经大概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绝对是谋杀，先是李心缘的两名保镖各自出了事不能伴随她，再就是她父母突然出了意外要她连夜赶回去。她的两名保镖有没有叛变那还不能确定，但是她父母那名保镖小王妥妥的叛变了，不然一起吃的饭，怎么她父母中毒，小王没有中毒？这或许根本就是没有的事，中毒只是小王说的，就想骗李心缘回去，然后在半路下手。 当然，陈一凡觉得自己也是目标之一，这样看的话，幕后凶手不是丁瑶和大狼狗，那肯定就是赵中华。 妈的他们胆子这么大，他们不怕被发现了去坐牢吗？ 脑子不停想，藏身之处不停找，突然，陈一凡从乱石堆之中发现了一个窟窿。从外面看，洞窟不大，只能钻进一个人，里面则无从得知。陈一凡觉得可以钻进去看看，如果里面能够藏下两个人，这外面找一些干枯的灌木丛盖上，应该是能骗过那些追兵。 说干就干，陈一凡让李心缘蹲下来搓手取暖，他硬着头皮往窟窿里面钻。 钻了半身进去，惊喜袭来，里面不但很大，而且还能继续往深处走。 他捡起一块石头往里面砸，不见尽头。 他赶紧退出来对李心缘说道：“李小姐，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动，我去找点东西回来。” 李心缘很冷很冷，声音仍然颤抖：“找，找，找什么？” “我等会就回来，很快。”陈一凡没多说，太冷了，必须找个暖和的地方，一秒都不想耽误。 “嗯，你……小……心……”李心缘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荒郊野岭，留下她一个人，她很害怕，但是陈一凡不带她，她知道肯定是她会耽误时间，带着她不方便。 陈一凡立刻回头走，回树林去捡干枯的松枝。 不用五分钟，陈一凡带出来一大株松枝对李心缘说道：“那个窟窿可以，里面很空，你先进去，我跟着，这洞口，我要做点伪装。” 李心缘说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那……” “我们没选择。” 确实没选择，李心缘这才鼓起勇气缓缓爬进去，陈一凡跟着进去，回过头把洞口遮挡好，适应了一下光线以后，从后面走到前面，带着李心缘往深处探索。 洞确实挺大，挺深，但是很矮，估计就一米三四，需要一直弯着腰走，速度就别提有多慢了。 走走停停了好几分钟，眼前才突然开豁起来。 看地上散落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李心缘当即问陈一凡：“那些是什么东西？” “这，这……没什么。”其实陈一凡知道，那是瓮，二次葬的时候用来装人骨头的瓮，一般二次葬，没有找到适合的地点之前，都会先放进岩洞里面，尤其多见的是放悬崖峭壁的岩洞，陈一凡家乡就这样，这不是什么秘密，他不想说，是不希望惊吓到李心缘。 “别靠过去，那，太，恐怖了。”李心缘拉住了打算继续往前走的陈一凡。 “没事，那是必经之路，我们去另一边看看。” “我们就在这吧！”李心缘似乎也意识到，那有可能是什么东西，所以坚决不同意。 “那你在这，我得看清楚四周的环境，万一那些家伙找了进来，我对环境比较熟识，我会有优势。”陈一凡找了一个理由说服她，当然陈一凡内心也真的是这样想，尽一切的努力，来挽救两人的生命。 “那我们一起去。” “嗯，你跟着我走。” 两人从无数只瓮中间走过，来到了另一端。 能看见石壁上面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还有一道拱形门，里面还能继续走。 陈一凡刚想进去，李心缘又拉住他：“我怎么觉得这是墓地？外面洞口那么小，是坍塌造成的结果？” “都已经到门口，进去看看。” “别去吧！” “万一有惊喜呢？别总是想坏事。” 看陈一凡铁了心，李心缘只好同意，她拉住陈一凡的衣服，屏住呼吸，跟着一步步往里面继续前进。 第195章 被发现了 这地方果然是一个墓，里面有两具棺木，都落在地上，棺材盖打开着，里面没有尸体。 别的没什么了，而且陈一凡也没兴趣，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棺材板，走过去就搬。 这棺材看着就够恐怖了，陈一凡竟然还去动，李心缘吓坏了，连忙冲上前拉住他：“陈一凡你要做什么？” 陈一凡说道：“我生一堆火取暖。” “你打火机泡了水还能用？” “拆开弄干火石应该可以吧！” 李心缘同意了，她实在太需要火，她好冷好冷，一辈子都没试过这么冷，说话牙齿都打架得厉害。 陈一凡也是干脆，搬起已经开始腐烂的棺材板砸了几下，已经砸出了许多块。 打火机他也很快搞定了，点燃了从李心缘身上取下来的松针，很快生起来一堆火。 两人围在火堆边，重生了一般呵呵笑了起来。 不多久的时间，身上的衣服烤干了，李心缘顿时感觉整个人舒服了许多。但是想起撞车之后的凶险，依然是心有余悸，她对陈一凡说道：“真是太惊险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 陈一凡说道：“如果不是我，你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对啊，我估计都掉河里淹死了。” “我意思是你不会来孟州。说正事，我估计我们是被人阴谋了，你父母应该没事，他们不敢下手，出此下策就想骗我们连夜往回赶而已，然后他们挑了这荒郊野岭对我们下手。还有，你父母的保镖小王，我敢断定，他是被收买了。” 李心缘也想明白了，当时大意了，怎么不亲自给自己老爸打个电话呢？她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估计是赵中华，丁瑶可没这个智商。” 陈一凡也这么想，但是很奇怪，怎么赵中华突然来这一招？他是不是看穿了他们的计划？ 想不通，陈一凡现在也不想去想，他对李心缘说道：“到底是谁，安全离开以后再说吧，你把你手机拿出来给我。” 李心缘连忙把手机给了陈一凡。 自己的手机，陈一凡也拿了出来，两台手机都拆开，把水擦干，放到靠近火堆的石头上面，用热量去把里面无法擦走的水分蒸发掉。 所有希望就在这两台手机上面了，希望能开机吧！ 时间分秒过去，双方都感觉可以了，由陈一凡动手，先试李心缘的手机，她的手机比较贵，质量应该好一些。 可是，很遗憾，开不了机。 陈一凡转而试自己的手机，能开机。 竟然廉价的手机更靠谱，跌眼镜啊，李心缘问陈一凡：“你用的是什么手机？” “华为，国货。”陈一凡盯着开机进度条，心里不停在祈祷，手机的功能一定要没问题，而且要有信号，这样才能得救，否则能开机也是白搭功夫。 “我回去了我买一只。”李心缘自言自语。 开机完毕，没信号，不过紧急求救电话那是可以打出的。郁闷的是，喇叭竟然是坏的，他们这边能听到接线员说话的声音，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接线员完全听不到，就一直在那边喂喂喂，叫他们说话。 思来想去，陈一凡觉得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出去，等有了信号，发短信，发微信。 为了安全起见，陈一凡决定自己去，李心缘不同意，她坚决要一起。 陈一凡也不同意，他说道：“两个人不方便，动静大，一个人最好，我就到洞口试，我不会走太远。” 李心缘说道：“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害怕。” “就一座空墓，没问题，我马上回来。” “那……” “就这样决定。” 陈一凡先编辑好一段话才往外面走。 来到洞口处，还是没信号，陈一凡不禁失望之极。 出去吗？外面情况不明，他不敢乱来。 他蹲在洞口内，仔细倾听外面的声音，确定外面只有风声和虫叫声，而没有人声之后，他才悄悄挪开洞口的松枝，小心翼翼爬出去。 四周观察了一下，没有人，他赶紧拿出手机来。 有信号，他带着激动快速把微信发出去，给老胖一份，给朱晓晴一份，给报警中心一份，并且带上自己的位置。 刚发完，突然跟前右侧响起了脚步声。 陈一凡来不及爬回洞里，手电筒的光芒已经照射到了脑袋上面，他本能的把手机收好，随手抓起了一块石头。 刚要用石头砸过去，那人转过身，撒腿就跑。 不用想，肯定是想去通知同伴。 现在陈一凡面临两个选择，第一，退回洞里，死守洞口等警察。第二，追上去阻止对方。这第一吧，藏身之处已经被发现，退回去，对方进去抓人倒是好，万一不进去呢？堵了出口，警察不一定能发现，那他们就得饿死渴死在里面。 想想很可怕，陈一凡一咬牙追了过去，用石头砸没砸中，但却拖延了对方的脚步，他追上去以后，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去撞。 砰一声，他把对方撞倒了。 那是个壮汉，他想喊，陈一凡手快卡住他的脖子，压着他一起往石头上面撞。 又是砰一声，两人都被撞到头晕眼花。 可是，陈一凡没敢放手，他依然死死卡住对方的脖子，只不过他的脖子也被对方卡住了。 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给了对方当头一砸。 是李心缘，她出来了，手里抓住一块石头，直接砸在壮汉的脑袋上面。这也不知道算不算帮了忙，砸的力气不够，砸出了血，却没能把人砸晕，壮汉猛放开卡住陈一凡脖子的手，转而抓住李心缘的臂膀，想往边上的石堆摔，陈一凡只能放开卡住他脖子的手，去接李心缘。 这下，壮汉趁机喊了起来：“快来人啊，他们在这里……” 这一叫，漫山遍野都震动了起来。 不到两秒有人回了话，而且声音就在附近不远。 壮汉还想继续喊，陈一凡突然想起身上的匕首，顿时弹起来，把匕首抽出来，出其不意顶住壮汉的脖子：“再喊要你狗命。” 第196章 树上 “他们在石林那边，大伙快下去。”山上的人喊话。 竟然还是被发现了，想都不多想，陈一凡一脚把壮汉踹进坎里，转过身拉着李心缘往山下的方向跑。 后面的追兵喊着不要跑之类的屁话，他们当然不管。 一口气下了山，回到路面，看见右侧有一个林子，两人迅速冲进去，隐藏在一堆竹子后面。 不到三分钟，追兵到来，先是两个，然后三个，再然后四个，最后还有两辆被遮挡车牌的轿车，人手很充足，就那样在眼前跑过去，开过去，把陈一凡和李心缘吓得大气都不敢透。 陈一凡捂住李心缘的嘴巴，李心缘抓住陈一凡的右臂，指甲几乎刺破衣服，扎进陈一凡的肉里面去了。 等他们全部过去，走远了，他们才大松一口气，放开彼此。 这是谋杀，竟然如此的有恃无恐，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思索了片刻，陈一凡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老胖和朱晓晴已经来了微信，他们一起去找了高友新，组织了人手，人正在赶来路上。 陈一凡自己给高友新发过去：我们藏着，现在暂时很安全，位置我发给你，没什么意外，我就在这等着，你联系一下李小姐的父母，看他们是不是平安。 坐在车里的高友新看见微信，秒回：我等会就联系，你们别担心，我找了一家安保公司，来了四十名保安，加上我们自己人，有四十多人。 陈一凡：好，保持联系。 李心缘有看着陈一凡打字，看见陈一凡让高友新联系自己的父母，她心里挺感动，现在这个时刻陈一凡还能如此冷静，还能关心她父母，不容易。 老胖和高友新在一起，他也发来微信，问陈一凡有没有受伤之类？陈一凡给他回了以后，连忙黑掉手机。因为，那些追兵去而复返了。 两人的脸色再次凝重起来，盯着外面那些站在路灯下四周张望的陌生汉子，死死忍耐住，不敢发出哪怕一丝响动。 然而，这种环境底下，李心缘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陈一凡想捂住她的嘴已经来不及。 外面最靠近他们的一个壮汉似乎听在了耳中，拿着手电筒就向他们逼近。两人紧张得几乎要窒息，更不知该做何选择，是跑呢，还是不跑呢？如果跑，肯定会彻底被发现，毕竟脚下四周都是厚厚的竹叶，随便动一动，那响声都很大。可不跑，对方过来看见了也是死翘翘。 不过几秒时间，双方仿佛走了一遭地狱一般，心里闪过了各种念头，却最终没有跑。 陈一凡只是轻轻的放好了手机，拿出匕首，死死盯着外面。 很显然，他这是要赌一下，赌对方照不到他们，毕竟竹堆也是很茂密。要是被照到，陈一凡会冲出去，尝试看看能不能挟持眼前的汉子，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反正继续跑肯定不行，对方人数太多，他们根本就跑不过。 很快，壮汉到了护栏边，手电筒的光芒就在陈一凡和李心缘的头顶晃。 “猫子，是不是有发现？”马路对面飘来一把声音。 “我撒泡尿。”猫子回了一句，他就是陈一凡和姬可盈眼前的壮汉，双方相距不过两米多，中间是竹堆。 “妈的你还有心情撒尿，赶紧找人。” “怎么找？都消失了，找不到了。” “就在这片消失的，我猜肯定是从某个点又进了山，仔细看路边的痕迹，看看护栏有没有印子。” “我在看。”壮汉拉开裤链，对着竹堆撒野。 好尴尬，但是，性命攸关，陈一凡和李心缘完全不敢发声。 撒欢了近一分钟，壮汉才搞定走开去，沿着路边一路照探着金属护栏。 再一次死里逃生，两人都虚脱了一般。 此时，汽车引擎声从远处响起，还是大货车，轰轰轰就开了过来，那些壮汉看见后纷纷熄灭了手电筒隐藏起来。陈一凡和李心缘却没有继续隐藏，他们借助大货车的掩护，赶紧往后面跑。大货车声音很大，走过的时候，路面都在振动，带起的劲风更是刮到竹堆沙沙作响，正好盖住了他们奔跑发出的动静，倒霉了一晚上，对他们而言，这就是一辆来救命的车。 等大货车开了过去，陈一凡已经拉着李心缘往竹林深处跑了五六十米，来到一棵大榕树下方。 抬头看了看上空，陈一凡对李心缘说道：“我们上树。” 李心缘摇头：“我没怎么爬过树，我估计不行。” “你行，很简单，你看我爬……”陈一凡给李心缘做起了示范，教她怎么下脚，怎么交错用力稳住身体。 不确定她领悟到没有，陈一凡赶紧催促她上去，她很害怕，那么高的树，如果摔下来，会不会摔成肉酱？可是眼下的处境没有给她更好的选择，她只能咬着牙爬。陈一凡跟着爬，没有借力点的地方，陈一凡给她当肉垫，让她踩着自己的肩膀继续向上爬。 双方艰难爬了七八米，爬到一处茂密的枝丫上面，李心缘抱住树干坐下来，抱得很死，脸色发白，不敢看下方。 陈一凡也坐在树叉上面，大口大口喘息，太累了，几乎是扛着她上来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几分钟过去，刚休息过来的李心缘很急促的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快问问高友新他们到什么地方了，让他们加快速度过来。”本来李心缘是非常冷静的一个女人，大多数时候，她都能保持得体，但是今晚发生的这些事，真的是太恐怖了，她的心神早已经被打乱，以后出门不带上保镖，她是打死都不敢了。 “嗯。”陈一凡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高友新已经联系到李心缘的父母，陈一凡没猜错，李心缘的父母没事，是保镖小王撒了谎，小王已经跑了路，彻底联系不上。 至于高友新他们的位置，他们刚进入孟州的地界，汇合过来，至少还得一个钟过十分钟。 陈一凡又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说完赶紧黑了手机，只剩百分之九的电量，必须省着用。 第197章 疯子 看李心缘一直处于惊慌之中，身体僵硬的抱住树干，紧紧贴着树干，放松不下来，安定不下来，陈一凡对她说道：“李小姐你别担心，他们不一定能找进来，即便能找进来也不一定会发现我们上了树。再退一步来说，就算被发现，我们爬了这么高，他们想抓我们也不容易。他们要么上来抓，要么用石头砸，我们坚持一下下，高总就能带人赶到。” 李心缘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太高了，我……怕掉下去。” “你别想着自己会掉下去，你放松点，别抱那么紧。” “不，你别动我，我怕。” “我抓住你。”陈一凡靠过去，给她一只手。 她迟疑了一下，放开抱住树干的右手，抓住了陈一凡。 她的手很冰凉，发着抖，陈一凡抓住了，她才稍微淡定了一些。 陈一凡问她：“你很冷？” “这么高，风很大。” “你过来点，靠着我。”陈一凡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她靠过来。 她倒好，直接半抱住，整个身体重量都依附在陈一凡身上，她是暖和了，陈一凡是一丝都不敢松懈。 可也没办法，真的太高了，她一个女孩，心里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就没几个女孩爬树不害怕，她能上来已经很不容易。 时间分秒过去，下面忽然传来了异样的响动，是脚步声。 他们真的厉害，竟然这么快找了进来。 树下或多或少都是有留下痕迹的，陈一凡无疑很紧张。 李心缘更不用说，死死抱住陈一凡，前所未有的惊恐。这会儿那还有什么淑女形象可言，能活着，再狼狈都可以接受。 进来的是两个人，四周找，四周照，偶尔间也往树上看，不过距离陈一凡和李心缘所在的大榕树有一小段距离。当然他们找到来也只是时间问题，陈一凡不得不想想怎样让自己隐藏的更安全一些了。他看自己身侧有一株探出去的枝丫，当即让李心缘松开自己一些，手探过去，用匕首轻轻的割。 下面两个壮汉他们没有听见动静，等他们走到树下，陈一凡已经割断一大株枝丫，掰到自己脚下方，遮挡从下而上的视线。 突然，手电筒的光芒从下往上照，同时还伴随着说道声：“疯子那家伙脑进水了竟然还让我们继续找，根本就没这必要。我要是那一男一女，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怎可能藏起来。” 另一个声音说道：“少发牢骚，赶紧找。” “找也是白费功夫，我看疯子是还想着另一半钱，根本就不考虑我们的死活，要是对方有救兵，我们就得被对方一网成擒。” “这不是另一半钱的问题，动了手，结果没弄干净，让人跑了得被报复懂吗？必须弄干净，哪怕风险再高。其实也没风险，不是两边的路都安排人望风了吗？对方有救兵到，我们能事先察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也得有救兵才行，你带着你的手机下水泡个几分钟再起来，看看还能不能开机打出电话？况且撞车的时候手机就有可能丢失了呢？” 发牢骚那个壮汉还是唠唠叨叨个不停，没心机在找，也是他找的陈一凡和李心缘所在的这棵树，随便照了一下，没有认真看，换另一个人，估计就发现了，这算陈一凡和李心缘运气好躲过了一劫。 等人走开，他们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没想到的是，刚喘了一口气，第二拨壮汉又到，这次是三个，也是四周找。 其中一个说道：“你觉得疯子的猜测靠谱吗？对方真的只会藏起来而不会走？” 另一个壮汉说道：“我觉得靠谱，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可不好走，这附近都是山林，越走越偏僻，大晚上也不好走，综合这种种吧，所以他们不会离开大路太远的可能性特别大，就看藏什么地方，我们又能不能碰巧找到了，看运气，找不到也没办法。” 陈一凡和李心缘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他们嘴里的疯子，似乎是智商不低。 “找不到，会不会不分我们钱？”那个问话的汉子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怎么可能，你出工了肯定分，只是另一半钱收不到，会分少一些。” “到底是什么人要那一男一女的命？他们是什么人？” “管这么多做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你也不知道？” “除了疯子，我估计其他人都不知道，别再问，赶紧找，尽人事。”答话的壮汉已经开始不耐烦，也是因为言多必失吧，老话都说了，祸从口出，还是多做事少说话比较好，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对话已经是被听了走。 不久，三个壮汉走了过去，陈一凡和李心缘又得以暗松一口气。 李心缘咬着牙对陈一凡说道：“这个疯子我记住了，等我回去以后，无论如何我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陈一凡能感受到李心缘内心的愤怒，这个疯子让她太狼狈了，她一辈子都没试过这种狼狈，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陈一凡当然也是这个想法，这次还说幸运躲了过去，但是下次呢？所以，对面这种事，必须不能心慈手软，必须把人抓出来杀一儆百。 只是，要找到对方，谈何容易？这需要一些计策。 陈一凡对李心缘说道：“我觉得，我们要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李心缘没听明白陈一凡的意思，找到了人报仇，或者报警，将计就计是什么鬼？ “嗯。” “没懂，这能有什么将计就计的？” “等安全了再慢慢说吧！”陈一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可以逼迫赵中华和白胜奇丁瑶他们立刻撕起来，但是还不太成熟，他还需要时间先想一想，暂时就不告诉李心缘了。 李心缘稍微失望，但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调整好了。现在的关键是保命，如果被发现，命保不住，其它的一切都不过是过嘴瘾，瞎扯蛋。 第198章 这一招不灵 风平浪静了十来分钟，那些壮汉又回了头，他们没再找，只是经过。 因为他们并没有交流，所以树上的陈一凡和李心缘搞不清楚，他们是放弃了打算离开，还是到别处继续找。 安全起见，即便他们走远了，陈一凡和李心缘依然留在树上。 等啊等，好半个钟过去，高友新他们终于到了附近，因为有车落在了后面，他们需要等待，集结了所有力量再进来。 他给了陈一凡微信，陈一凡让他等着，先别进来。 微信刚发出，陈一凡就对李心缘说道：“李小姐，我们需要聊聊。” 看陈一凡非常认真，李心缘说道：“嗯，你说。” 陈一凡快速而简洁的把心里所想之事说了出来。 李心缘无比震惊，目瞪口呆了好久才答应了陈一凡。随即，高友新那边收到了陈一凡发来的三大段话，上面说的是陈一凡的想法和要求。因为陈一凡提及到了朱晓晴和老胖，高友新自己看过以后，立刻找他们商量。 陈一凡要让他们做的事，很简单，但也很难。 简单的是，要求他们无论如何要抓住对方的人，至少抓住一个。 难的是，要求他们不能当着对方帮人的面抓，要把人赶进山里抓，并且只能由自己人去抓，而不能用雇来那些保安。 另外，陈一凡还要他们找一只活鸡。 老胖带了周小丹出来，周小丹带了五名保安，加上老胖和高友新朱晓晴，自己人，不过区区九人，怎么把对方赶进山里抓？他们真是愁白了头，不停商讨法子，最后决定先派人去摸摸情况，根据情况安排，尽量用智取。 陈一凡这边焦急的等着，近二十分钟过去了才收到回复，高友新说，他们会尽量按照他的要求来做。 往下又是漫长的等待，陈一凡都要等到骂街了高友新才发来微信，说是抓到了一个对方的人，正往竹林里面带，其他人都跑了，雇来的保安则留在外面以防不测。 陈一凡当即打开位置共享，看见两个点越来越近，简直喜极而泣。 李心缘也是一样，她甚至真的哭了出来。 等高友新他们来到树下，陈一凡和李心缘才下去，花了挺长时间到地面，期间险象环生，李心缘说，这辈子都不想爬树了。 有惊无险到了地面，老胖立刻抱了一下陈一凡：“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挂。” 陈一凡没多说什么，情况紧急，得争分夺秒办往下的事，他推开老胖问高友新：“抓到那家伙呢？” 人被周小丹控制着，就在十多米开外，听见陈一凡问，他才赶紧把人带过来。 那人找过进来树林，他就是最唠叨那壮汉，他找过了大榕树，照过大榕树上面的状况，竟然没发现陈一凡和李心缘就在上面躲着，而此时此刻，他反而被抓了起来，他真可以说欲哭无泪了。想到了种种可能的命运，陈一凡还没问他话，他先求饶了起来，噼啪跪下来说他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卒子，让陈一凡放他一马。 陈一凡冷笑说道：“放你，你觉得可能吗？我差点被你们弄死，别人抓不到，抓到你，你就自认倒霉吧！” 听了陈一凡的话，又看见高友新抽出来一把刀，他大声哭喊了起来：“大哥，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就跟人过来了，我不知道是抓人杀人，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来，我家里有老人，有孩子，你行个好。” 陈一凡依然冷笑：“你们说的话，我在树上已经听见，你关心的是钱，就别跟我演戏了，这一招不灵。” 壮汉顿时哑口无言。 吓得差不多了，陈一凡当即切入正题：“我问你，疯子是谁？” “那是让我们来的老板。”壮汉机械的回答。 “哪混的？” “省城。” “说说你们的情况。” “我们从省城过来，昨天下午，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在这边，他们是跟踪你们过来的。来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老板我也只知道叫疯子，没见过人。是疯子想要你们的命，还是背后还有老板出钱，我就更不知道了，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壮汉顿时把自己所知的都说了出来，看上去确实说的实话，他没有撒谎的资本，高友新可一直在晃手里的刀，给着压力。 “我可以留你狗命，但是我有条件。”陈一凡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通，陈一凡需要他联系疯子，但是在此之前，陈一凡还要先做一些安排。 他这边和壮汉聊完，两名保安已经带来活鸡。 陈一凡把李心缘拉到一个适合的地点，让她躺到地上。活鸡他让周小丹杀掉，洒了些鸡血到李心缘的胸膛上面。然后他拿出匕首粘了些鸡血，自己也躺下来，把匕首夹在复侧。随即，高友新拿着壮汉的手机，随便拍了两组照片，手机交回给壮汉，让壮汉赶紧打电话。 壮汉问陈一凡：“大哥，我照你说的做了，你真会放我走？” 陈一凡说道：“我说话算话，但不是现在就放，我怕你不守秘密，不过我会给你安排住处，有吃有喝伺候着，当然你可以不乐意，无所谓，我把你留在这里。” 为了保命，壮汉只好打电话。 不过他联系不到疯子，他没有疯子的电话，他只是打给带他来的兄弟。 电话接通，另一端传来一把很紧张的声音：“华西你跑掉没有？你没事吧？” 壮汉叫华西，他连忙回答：“根哥，我，这，哎，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跑掉了。其实本来是跑掉了，后来我遇上那一男一女，打了起来。那男的有一把军用匕首，我被划伤了，但我也把他们给捅了。女的……挂了，男的暂时没死，昏了过去。你赶紧问问疯子，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靠，你说真的吗？”电话另一端的根哥又惊又喜。 “我还骗你不成？我给你拍照发过去。” “快拍，我联系疯子，你丫立大功了。” “我马上发。” “嗯，拍了赶紧离开现场，然后，等我电话。” “知道了根哥。” 电话挂断，华西在高友新的示意下等了半分钟再把照片发出。 随后，进入了等待回复的时间。 华西由周小丹和三名保安看管，陈一凡和高友新朱晓晴老胖李心缘走远十多米去说话。 第199章 并不复杂的计划 半个钟以后，陈一凡和李心缘分别被几名保安抬出去，抱了上车。 很快，几辆车快速往孟州市区的医院赶。 树林里还留着保安，他们有自己的任务，越过林子找个偏僻的地方带华西走，带回太平镇监控起来，直到事情结束。 陈一凡的计划并不复杂，就四个字，将计就计，让幕后的黑手认为自己的奸计已经成功，不管这黑手是谁，多半也是赵中华白胜奇丁瑶他们，反正无论是谁，既然第一步成功了，一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等他们肆无忌惮行动了，陈一凡这边就能见招拆招。 事情已经发生，单纯找出凶手报复回去，或者报警，这样太笨。因为很明显，他们既然敢这样干，肯定已经想好了退路，做好了安排，让你很难查到，就算最终能查到，指不定这里面有什么道道，比如，这是精心布局的嫁祸。 所以，更聪明的做法是，不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不能冲动，得冷静下来，根据实际情况实施有效的去反击。 陈一凡刚开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心缘的时候，李心缘既震惊又害怕，她觉得这样做不好，说如果赵中华他们闹的太乱，她最终得到的也只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公司，这不是她的本意。陈一凡说服了她，这都发展成要人命了，她还顾及那么多，想赢，那无疑是痴心妄想，想赢就必须倾尽一切。 高友新就特别赞同，陈一凡发微信告诉他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对，他愁的只是怎样按照陈一凡的计划去做好。他往下的任务是，带陈一凡和李心缘进医院，他来推动计划的进行。按照计划，陈一凡会先抢救回来，李心缘一直住重症出不来，这个时间会维持到幕后黑手露出獠牙去抢万盛，等到关键时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让医院配合的问题，陈一凡自己没这能耐，但他找了庄文，庄文他妈在孟州有权有势，由他妈搞定，他已经和他妈说了，事情正在办，具体的还要等消息。 车里，朱晓晴对陈一凡说道：“昨天一个白天没什么有用信息，不过刚才我已经打电话回去让小青他们加班，如果幸运，有可能会从他们的谈话之中听出来谁是凶手。” 陈一凡说道：“这个已经没关系，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然后明天上午，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动静，对我和李心缘发生的事有什么想法，或者会怎么做。下午，你手里那些资料，直接捅给赵中华，让他们打去。” 朱晓晴说道：“我觉得是赵中华的可能性更大。” 高友新插话说道：“这也是我的想法。” 李心缘说道：“我也是，但是陈一凡说，如果他是赵中华，他会找好后路，不成功怎么办，成功了又怎么办？有可能会嫁祸给别人，这很难去分辨清楚，即便找到了那个疯子，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去想谁是幕后黑手，就按自己的计划走。我赞同陈一凡的想法，我进医院以后，高总你按照计划做事，不用太多的申请，自己看着吧，你多听陈一凡的意见。” 高友新说道：“要是这样，那就方便多了，我刚还在担心这个问题呢，李小姐你放心吧，这次我有信心，我们能一尝所愿。” 李心缘露出苦笑，随后感慨的说道：“这个晚上太惊险了，我也是……心里……哎，怎么说呢？很震惊，很生气，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真的想不到他们敢这样对我。” 陈一凡说道：“利欲熏心，为了赢，为了得到，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之前就这么对我，没这么对你是还没有必要，等有了必要，无所谓敢不敢。” “那我父母……？”李心缘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没问题，只要他们不参与。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要增加保镖。”陈一凡建议说道，“让你的保镖过去吧！” 李心缘直接拒绝：“不，他留在医院，等你出院跟着你。我父母那边的话，高总，等他们来了医院，你跟他们说明危险，你帮忙找保镖，速度要快。” 陈一凡插话对高友新说道：“李小姐的真实情况不能告诉他们，不然赵中华他们指不定能从中看出端倪来。” 高友新说道：“有点残忍。” 李心缘说道：“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来处理。” 一个钟到了孟州最好的私立医院，因为在此之前，庄文他妈已经打点好，所以大帮医护人员提前拉出来病床车，就在急诊大楼大门口等着。陈一凡和李心缘刚到，医护人员就按真正重伤需要抢救的操作手法来进行工作，小心翼翼的把他们抬上病床车，快速的送进急诊手术室。 这边高友他们一个个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面。 李心缘的父母通知到位，高友新亲自打的电话。 庄文也在赶来途中。 另外还有欧阳。 其中庄文来的速度最快，陈一凡刚进去半个多钟他已经到来。大体的计划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个局，所以他脸上的担忧非常少。他过来只是做个样子，他有自己的任务，把这件事透露给丁瑶。每次姬可盈出了事，陈一凡出了事，他都是冲动的去找丁瑶，这次例外的话，有可能会引起丁瑶的疑心，这个工作他必须做。 欧阳来的也很快，庄文到了半个钟，他就急急走进医院。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老胖只是通知他说李心缘和陈一凡一起进了医院抢救。见到老胖，他拉着就问陈一凡和李心缘怎么了？老胖说了以后，他问这是谁干的？老胖说不知道，他转而问朱晓晴和高友新，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不能说？他特别火爆，看他们都摇头，在庄文之后，他也给了电话丁瑶。 为什么在他的意识之中，第一个想到的是丁瑶？原因很简单，上次丁瑶去东山羊庄找他的时候，说过了对陈一凡不利的狠话，这没多久陈一凡就出了事，丁瑶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第200章 狡猾的笑容 大清早，急诊手术室外面就站满了人，连丁瑶都到了，她和欧阳说她是清白的，如果不是，她才不敢来。 大狼狗也来了，还有白胜奇，赵中华，以及公司的好几位老总。 对，还有庞锦林，他还带上和陈一凡关系非比寻常的金振堂。 场长也来了十几个，由丁超进和乌青带领。 太平镇也来了代表，市场的有苏瑾，商会的有苏勇星，还有好几名商户老板。 走廊几乎塞满了，不时还吵闹一下架，连白胜奇都和赵中华吵了起来。 这外面的情况，陈一凡自然很知道，他在病床上面躺着，睡不着，不时看手机，看老胖发来的现场直播。依陈一凡看，那些家伙在外面吵吵闹闹，一个个表现的很关心，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而已，他们来的目的，是想确认李心缘抢救成功还是失败。 他们想要的结果，中午的时候，医生出去进行公布。 先公布陈一凡，命保了下来，但还不能出重症，要观察两天。 后面公布李心缘的情况，手术成功，但是能不能存活，暂时不好说。李心缘的父母一听这话当场嚎啕大哭，也不管是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是不是太失礼。边哭，李心缘她妈还边给自己远在美国的小女儿打电话，让小女儿赶紧回来，马上回来。 赵中华白胜奇跟李心缘的父母，那都是比较熟悉的，他们安慰说李心缘吉人天相等等之类，他妈的他们心里都乐疯了，亏他们能安慰出口。 下午一点多，急诊手术室外面的走廊才安静下来。 绝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李心缘的父母和他们的保镖，还有欧阳庄文老胖高友新朱晓晴等等十多人。 欧阳跟庄文说聊聊，庄文知道大部分内情，他怕露出破绽，他以没心情拒绝了，随后他走向了医院外面。 站在医院大门口抽了一根烟，看对面来了一辆红色宝马，庄文连忙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内坐着一个女人，姬可盈，能明显从她脸上看出来，她很难受，几次张嘴想问话，又几次咽了回去。 看她这样，庄文心里也是很难受，好想好想告诉她真相，可是陈一凡有过交代，绝对绝对不能说，他不敢说。 他扶住她的肩膀：“姐，陈一凡没事，观察两天就好。李心缘，情况比较不明朗，不过我相信好人不会那么短命，坏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奸计得逞。” 姬可盈说道：“我就知道迟早会发生这种事，让他不要乱来，他就是不听话。” 庄文说道：“他有他的选择，虽然确实这次很危险，甚至说还没有完全度过危险期，可我还是觉得他在做正确的事情。” “他是在蛮干。” “我对他有信心。”庄文心里真是太虚了，很少很少对姬可盈撒谎，可这次这谎言不得不撒，心理压力好大。 “你知道什么？是我带他进的这趟浑水，如果他因为这些事死了，这是我的责任懂吗？”姬可盈失控了，声音特别大。 几乎就在这一秒，庄文没忍住把真相说了出来，他别过脸，盯着外面，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说，也不让姬可盈看见自己的表情。 “算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你下车吧，你去盯着，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姬可盈突然让庄文下车。 庄文迟疑着，突然觉得，虽然陈一凡没交代，但自己也可以为他做多一些，当下咬咬牙对姬可盈说道：“姐，你能不能答应也一件事？” “说。” “什么都别干。” “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我杀人呢？我也得先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吧？下车。” “你答应我啦，你让我来，我有办法，我保证，你只要耐心等等，肯定没问题。”把谎言说得顺溜，还一副笃定的口吻，也是难为庄文了。 “下车吧！”姬可盈算是答应了。 庄文安心下了车，隔着车门交代姬可盈小心开车，姬可盈开走以后他才返回医院。 也就在这个时间，白胜奇和大狼狗丁瑶聚在一起商量明天的行动。他们的计划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就是趁李心缘和陈一凡出的这事，把责任推到赵中华身上，以他们三人加一起的力量为基础，再煽动起陈一凡下面那些场长，让赵中华背着黑锅下台。 其实他们原先设定的计划也是这个路数，但也有两点区别，第一，白胜奇不出面，由丁瑶和大狼狗出面，白胜奇躲在背后放冷箭。第二，他们没指望过陈一凡手底下的场长会帮忙，他们只动用自己的力量，昨天他们已经秘密联系了不少老总经理主管等等，他们反而要防止陈一凡这边浑水摸鱼，白胜奇不出面就是为了这一点考虑，算是留一招暗棋。 现在好，陈一凡出了事，李心缘出了事，陈一凡那边群龙无首，他们这边少了不少的顾虑，他们正好下手，连白胜奇都不用躲在背后了，可以正面去和赵中华扛，这简直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他们三人这边聊完分别，那边坐在车里正回市区的赵中华，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赶紧让司机停下来，下车看看底盘下面是不是被塞了一个文件袋。 司机一刻不敢耽误，立刻下车去找。 果然，司机拿回来一个文件袋，这自然是陈一凡的安排，文件袋里面装的资料，就是丁瑶和大狼狗的秘密。 赵中华在车里拆开看，没看多久，脸色大变，抓起手机就想给丁瑶打电话，可是调出电话号码，却又放弃在了最后的一刻。 赵中华冷静下来想了想以后，他打出了另一个电话：“老庞，我们见个面，老地方，对，我正赶回去，我还的办点其它事，大概一个钟左右能到。很紧急，笑话，怎么可能，我没那么狠毒，倒是丁瑶，我们见面聊吧！对，你联系德叔，我联系不行，他不会出来，你叫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赵中华原本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红润，慢慢的竟然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来。 第201章 密谋 一个钟以后，港海公园里面的一个茶庄，包间里，坐了三人，赵中华，庞锦林，还有酒店公寓的老总，也是一名股东，关友德。对赵中华，关友德一向没有任何的好感，但关友德和庞锦林的关系非常好，如果不是庞锦林叫他，他肯定不会出来，他不参与斗争。 纯属给面子庞锦林，他也是不想长久呆下去，喝了两杯茶，直接了当的对赵中华开口说道：“赵总，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还有个约，时间有限。” 赵中华把文件袋放上桌面拆开，把里面的照片全部倒了出来，庞锦林和关友德都捡了几张看了几眼，随后带着震惊相互对视一眼，又翻了翻一些文字资料，最后同时把震惊中带着疑惑的目光投到了赵中华的身上。 赵中华说道：“我确实和丁瑶这贱人睡过，是这贱人主动接近我，真没想到他和大狼狗还有一腿，而且竟然相识多年，这是耍了我啊！” 关友德说道：“赵总，何不省点时间直接说重点？她丁瑶耍不耍你是你的事，你不也玩了人家？就别拿出来说了，我没兴趣听。” 对关友德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赵中华内心特别不畅快，可他不敢发作，他需要关友德的支持，至少要保证关友德不要跑去丁瑶那边和他为敌，当下把内心的不畅快压制住，快速说道：“一个钟之前我才收到这东西，我才知道的这件事。联想到李心缘和陈一凡发生的事，这肯定是丁瑶和大狼狗所为了。” 关友德说道：“赵总你没证据不要乱说话。” “这些资料就是证据，谁给我的资料？为什么？肯定是想我和他们撕起来，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我认为既然给了我，那肯定丁瑶大狼狗也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丑事暴露了，如果不先下手，只能被我赶走。刚好，从昨天开始，丁瑶就悄悄联系下面的不少人，她跟我说的是，只是在为以后铺路，现在看来，她是想反我。不过她力量弱，反我，即便能成功，她也会被李心缘趁机吃掉，所以她必须先解决李心缘，甚至有可能，嫁祸给我，用一招就推我下台。我对她很了解，她肯定会这样做，看明天吧，如果明天他们动手，那李心缘和陈一凡肯定就是他们所害。包括白胜奇肯定都是和他们一伙，今天他在医院和我吵，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以前他不敢和我吵，突然这样，只有一个解释，不需要再看我面子，换句话说，他们能把我弄下来。” 庞锦林说道：“赵总的意思是，丁瑶大狼狗找白胜奇合作了，还是白胜奇控制了丁瑶和大狼狗？” 赵中华说道：“肯定是其中一个，拼智商，拼各方面经验，丁瑶和大狼狗不如白胜奇。我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他们的合作并不牢固，他们各有各的心思，指不定桌子上面这些资料就出自白胜奇的手笔。我说很简单一个道理，我垮了，丁瑶和大狼狗也垮了，谁最终得利？李心缘在医院，陈一凡又在他的子公司，你说大家都会支持谁？” 关友德听到这里，突然站起身：“都是靠猜测，我也懒得理会谁真谁假，我不参与你们这些狗屁事，先走了。” 赵中华说道：“德叔，现在不是你参与不参与的问题，我们都被算计进去了，这事要清楚是不是？” 关友德不留情面的说道：“赵总，你被算计了你找我，你算计别人，比如李心缘，她可不找我。” “德叔你这话什么意思？”面对如此直白的讽刺，赵中华深感不悦出来，也实在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没什么意思，我的子公司不参与斗争，你们斗死斗活和我无关，总公司谁掌舵，对我而言，无所谓，你们看着办，不需要通知我。”关友德没有再多一句，直接拉开门，一阵风似的消息了。 “老不死。”赵中华一拍桌子，骂了一句。 “赵总，冷静，你知道关总，他真的不喜欢参与斗争，而且对内部斗争深通恶绝。” “你呢？”赵中华趁机问庞锦林。 “我也不想参与，但赵总你是我的贵人，你开口，你说怎样就这样。”庞锦林这话说的很肯定，却一个转折又说道，“不过赵总你得先告诉我一句实话，李心缘和陈一凡弄成这样，是不是真的跟你没关系？” 赵中华勃然大怒：“连我，你都不相信了吗？如果是我，桌子上面这些资料，我为了什么？如果是我，我就嫁祸给别人了，我还等着别人嫁祸给我？我有那么傻？而且我和李心缘还没有去到这一步。” “你可不要骗我。”庞锦林没有因为赵中华勃然大怒而小心翼翼的说话，依然穷追猛打，他也是没办法，除了关友德之外，没人知道他和赵中华有私交，如果赵中华骗了他，做错了事，想回头无疑是痴心妄想。 “我骗你做甚？我现在很惨么？必须要害命才能混下去么？”赵中华这话，意指丁瑶，她已经被轰出公司，李心缘不滚，她回不来，她才需要害命。而且他有证据，那就是资料袋里面夹杂的一个记忆卡，他已经找了录音笔放进去，刚刚没拿出来让关友德听，也是为了自己能有余地。 拿出来给庞锦林听，那是无所谓，庞锦林是自己人。 庞锦林听完，顿时没再说别的话，而是直接说道：“那行，你要我怎么做？” “不，老庞，不是我要你怎么做，是怎么做，我们才能赢。你也不想让姓周那家伙骑你头上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表面上是白胜奇的人，暗里已经投靠了李心缘那边么？当然李心缘很聪明，借别人的嘴把他弄过去，白胜奇觉得自己占便宜，所以才同意让陈一凡回总部，他们玩的很过瘾嘛。” 庞锦林听着，没言语。 “从这件事我就知道白胜奇那家伙野心不小，幸好我有你这张王牌。是时候让你出来了，我们要把大狼狗丁瑶白胜奇通通轰走，老周也要轰走，换你上位。不过老庞啊，我们最好能说服关友德帮忙，至少不要添乱，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做到？” 这属于是交换，庞锦林这人比较小心，他说的是：“我尽量试试。” “有结果了告诉我。” “没问题，那我们具体要怎么办？” “这个很简单，这样吧……”赵中华挪动椅子，靠近了庞锦林，随后凑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庞锦林听得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 第202章 斗智又斗勇 晚上的医院依然很热闹，依然还有近十人守在外面。 对他们而言，有一个好消息，陈一凡已经醒了过来，他要见庄文。 欧阳当时还在医院，陈一凡要见庄文，不见他，他心里特别难受。眼看庄文就要去买一次性无菌服准备进重症监护室，他赶紧走过去拉住庄文说道：“小庄，你告诉陈一凡，我在外面。另外再多说一句，这事我会管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你让他告诉我，我去弄。如果他身体状况可以，最好让他见见我。” 庄文说道：“好的，我会把话带到。” 几分钟之后，庄文进了重症监护室。 来到最里面的一个病房，一眼就看见了躺坐在病床上面看电视的陈一凡。 他快步进去，把外面的状况说了一通，然后再告诉陈一凡欧阳的话。 陈一凡听完略带感动的说道：“欧阳这家伙真的够意思，我谢谢他了。” 庄文说道：“我要告诉他么？” “现在不能说，要再等等。” “你心里到底是什么计划，靠谱吗？” “不知道，我就是赌一把。现在是九点钟，还有十二个钟，第二天九点，上班的时间，肯定就会有消息。” “我姐来过。”庄文犹豫了好久，决定还是告诉陈一凡，“她很生气，不过我已经劝住她，让她什么都不要做。” 陈一凡苦笑了一下：“谢谢信任。” “没多少时间了，希望能成才行，不然的话，就一切都太迟了。”庄文说的是订婚的事。 “我心里有数。”陈一凡显得很淡定，就现在这情况，对丁瑶白胜奇大狼狗赵中华而言都是机会，他不相信他们不会行动，哪有猫不吃腥的，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对外面的人交代？” “让老胖回太平镇盯着。还有朱晓晴走没走？没走赶紧走，明天再过来，明天不要回公司。” “还有两位场长在外面，刚过来没多久。” “是不是姓丁的和姓乌的？” “对吧！” “你告诉他们，我状态很一般，迷迷糊糊，就知道问李心缘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别的我都不记得，不方便见人。” 庄文一脸懵：“为什么这么说？” “你照说就是。”陈一凡没有做过多解释。 “好吧，你要不要水？给你倒杯水。” “我想抽烟。” “那不行，不允许。” “我知道，我们这是求人家，只能守规矩。”陈一凡再次苦笑了一下，然后略带担忧说道，“不过你妈真的联系好了这些医护人员，确定他们都会守秘密？” “会，我说过，如果出了乱子，以后别想我再叫她妈。” “我去，你这么威胁不对。” “我有什么办法？你跟我说，无论如何都要办成，这多么多么重要，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庄文脸上呈现着万分冤枉的表情。 “为难你了。” “这到没有，我考虑我姐，无论如何，肯定得救她出来。” “我们会成功的。你先去吧！” 前后不到五分钟，庄文走出去，陈一凡让他带出去的话，他单独找欧阳，老胖，朱晓晴，和丁超进乌青说。 老胖朱晓晴丁超进乌青先后走了，欧阳留下来，他不想走，他脑子里面一直在转，李心缘和陈一凡出了这事，看来万盛要变天，不知道自己怎样能帮点忙。他打电话问了高友新，结果高友新说，现在不适宜主动，要先看看丁瑶他们做什么打算再聊。 凌晨两点钟，刚睡去不久的陈一凡被手机震动震醒。 是朱晓晴的来电，他赶紧接通：“怎么三更半夜来电话？” 朱晓晴说道：“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你说。”陈一凡稍微有点不淡定，他躲在这里面，一时半会出不去，最害怕听到的就是坏消息了。 “从医院离开以后，白胜奇大狼狗丁瑶碰了头，聊了二十多分钟。然后，赵中华也和人碰了面，刚刚证实，一个是酒店公寓的老总关友德，一个是房地产工程部老总庞锦林。” “庞锦林？”陈一凡几乎惊叫着从病床上面摔下来，“我的天啊，怎么是他？” “没错，是他，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朱晓晴也是深感不安。 陈一凡知道她怎么想，她肯定在想，庞锦林不会是赵中华的人吧？事实上陈一凡自己也是这想法，如果是，这问题很严重。 思索片刻，陈一凡说道：“你走的时候，金振堂还在不在外面？” “不在。” “我给你发电话号码，你给他打过去，哦，不，明天再说，明天看情况，我自己打。” “他能有作用吗？” “能，他现在是工程队的主管，手底下很多人。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暂时没有。”朱晓晴失望的说道，“我已经很努力，但是这些家伙都太狡猾，尤其赵中华，得到了那些资料，知道了丁瑶和大狼狗有鬼，竟然无动于衷，只是找了庞锦林和关友德见面。其实关键还是在关友德，如果他支持赵中华，明天丁瑶他们不一定能弄掉赵赵中华。” 陈一凡说道：“不能这么说，他们双方力量差不多，弄起来对我们有好处。关友德不喜欢赵中华，这很明显，就算是合作，都只是因为李心缘的情况不明，如果他知道李心缘能出去，一切都会不一样。先看情况吧，到了这地步只能见招拆招，斗智斗勇，他们没对我和李心缘的情况起疑心，占据优势的还依然是我们。我还可以明天十点钟就出去，转去普通病房，当然，前提是十点钟他们还没有任何行动。” 陈一凡既然有办法应对，朱晓晴也就放心了，松一口气说道：“嗯，你休息吧，我也睡觉了。” 电话被挂断，陈一凡继续睡觉，睡的不踏实，总是扎醒，辗转反侧到五点多才沉沉睡了过去。等他再次扎醒已经八点钟，他给了朱晓晴微信问情况，朱晓晴说，还没有动静。他挂断电话，思索起了对策来，想到怎么逼他们出手之后，连忙又给朱晓晴打过去，让朱晓晴多给赵中华发一段录音，让他知道白胜奇他们周一肯定会动手。 第203章 风向突变 早上九点，上班时间，丁瑶这边正准备行动，白胜奇突然来电话告诉她，公司官微上面出现一篇文章，说李心缘和陈一凡是赵中华和她联合害的，而且说得有板有眼。 丁瑶挂断电话上官网看，没错，文章已经传开，很多员工都在下面留言，骂成了一大片。 丁瑶直接傻了眼，这不是她弄的，反而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也准备了一篇文章，但只黑赵中华一人。现在这情况，她一起被黑，赵中华垮了她也落不得好处。 正楞神间，大狼狗打来电话：“丁瑶你搞什么？怎么把文章的内容换掉了？” 丁瑶说道：“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 “废话，我还自黑吗？” “那……不会是……白胜奇吧？”大狼狗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有可能那家伙耍了我们，黑赵中华和我。你看下面的留言都在骂我们，让我们死，就这情况，我回不了公司，赵中华再滚蛋，白胜奇就能上位。我们密谋的那些事他都可以换一个版本说出去，他可以说他没有参与，他只是假装合作在套我们话，目的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我们的为人等等，然后……”丁瑶脸色巨变，说不下去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大狼狗急促的说道。 就在此时丁瑶有来电等待，另一端是白胜奇，她连忙对大狼狗说道：“不用你打，他打过来了，我先接。” 丁瑶刚接通白胜奇，另一端的白胜奇就很紧张的说道：“丁瑶，官微上面又出现一篇文章，说的是你和赵中华之间的事情，还有照片为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丁瑶很恼火：“是你干的对不对？白胜奇，你耍了我和大狼狗，我和赵中华都垮了，好处都是你拿，你居心叵测，我真是信错了你。” “不是我，我发誓，如果是我，我不得好死。”白胜奇发狠的说道。 “不是你是谁？赵静吗？” “不可能是她。” “你赶紧去找找她。”丁瑶有点相信白胜奇了。 白胜奇立刻挂电话去找赵静问，不是赵静，白胜奇毛骨悚然起来。这难不成是赵中华将计就计？可是这样赵中华自己也臭了啊，还怎么坐稳老总宝座？他想不明白！那边丁瑶和他打完电话以后，给大狼狗回复过去，他们也商讨了起来，他们也猜到了有可能是赵中华，可他们也不明白赵中华的意图。 一切都乱了，没办法按照计划来，丁瑶只剩一个选择，自己就别洗白了，推大狼狗上去，搞定赵中华以后再和白胜奇争锋。她和大狼狗商讨好以后，当即给白胜奇打电话：“白总，我相信不是你在背后使阴招，这应该是赵中华，他有什么意图，我不敢说，但是有一点，我能肯定，那就是，如果我们不赶紧应对，我们会越来越被动。我们调整计划吧，我先不回去，我和赵中华同归于尽，助你上去。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上去以后，大狼狗下来房地产公司当老总，你那位周总派别的地方去。你说吧，你能不能答应，如果你能答应，我们就干。” 白胜奇不想答应，可如果不答应，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他只能暂时小退一步：“我这边没问题。” “嗯，等一切稳定以后，我再回去，方式我自己想，到时候你要配合。” “我可以给你副总裁的职位。”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双方密谋好立刻发动攻击，丁瑶上官微发文章解释李心缘和陈一凡的遭遇和她无关，她和赵中华确实有不正当关系，但那是赵中华骗了她，利用她。一直以来，她所做的脏事都是赵中华在背后策划，她只是一个台面人，而且双方近来产生分歧，已经分道扬镳。她已经离开公司，她没必要对李心缘和陈一发下手，那都是赵中华跟被人干的，她并不知情，她甚至已经报警。 很显然，丁瑶的解释一出，风向突变，毕竟她说的在情在理，再加点煽情，如她所愿，她立马获得了不少同情。 等大家讨论到了高峰，她匿名发了一篇文章，说是赵中华暗中害的李心缘和陈一凡，具体怎么做的，叫什么人做的，花了多少钱，有什么动机，什么目的之类，都说得清清楚楚。并且，她还加上一句，大狼狗是知情人，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找大狼狗问清楚。这篇文章一出，果真有不少人冲上总公司找大狼狗，主要是市场的场长们，这在丁瑶的预计之中，场长们行动了，她也让二手汽车城的员工跟着去，房地产子公司的人也在白三奇授意下参与其中。三个子公司，好几百人一窝蜂似的冲到总公司，又上演了一次大混乱。 大狼狗从楼上下来，演戏开始，他说他知道的不多，让大家找赵中华，这暗里的意思就相当于说，就是赵中华下的黑手了。 大家正火急火燎的往楼上冲，白胜奇突然出现，他也有他的戏份，拦在电梯门口说道：“各位，请冷静听我说句话。” 大家停住脚步。 白胜奇这才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乱来啊，上次乱了一下，公司已经蒙受了很大损失。这次，我们冷静点处理，我建议派代表上去开会。我们会问清楚状况，如果真是赵总下的黑手，他不再适合当万盛的掌门人，我们让他下台。” 丁超进说道：“白总你说话要靠谱，别总是相互打掩护。” 白胜奇保证说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打掩护，我会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去弄清楚这件事。” “还不够清楚吗？官微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就是赵中华下的黑手。我们可以不上去，开会就免了吧，你让赵中华下来。”金振堂说的这句话，他也带来上百人，全部都在身后，其中不少人身上都还粘着水泥油漆等等，他们都是从各个工地赶过来的工人。 “我可以上去叫，但你们要保持克制，能不能答应？”白胜奇装模作样问他们。 “十分钟，只有这么多时间，他不下来，我们上去，办公室都给他砸了……”老胖说道，场长们集合，他也从太平镇火速的赶了出来。 “扔他下楼。”另一位场长加了一句。 “打死他，给李小姐和陈一凡报仇。” “同意。” “我也同意。” 群雄汹涌，一个个恨不得活活剐了赵中华，这情形，几乎没让白胜奇忍不住笑出声。这个节奏就对了，赵中华想不滚蛋，那都由不得他了。就在白胜奇带着美好憧憬按开电梯打算进去之时，赵中华从里面出来，这让他很意外，这场面赵中华应该怕挨揍，怎么还主动下来？ 没等他想明白，听见赵中华开口说话：“你们当总公司是菜市场？都给我站好，听我说，我只说一遍，如果我赵中华是幕后黑手，我让你们在这打死，可以吧？” 第204章 天下大乱 看见赵中华现身，大家都很激动，很想冲上去质问，赵中华的一番话，却让大家都冷静了下来。 丁超进说道：“赵总，你说吧，你最好是有谱，别打算骗我们，我们可不好骗。” 赵中华说道：“没必要，我有做就有做，没做就没做。官微说的动静，都他妈屁话，我是集团掌门人，我需要斗什么？我只需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就行。怎么稳固？就是做业务，带领公司发展，只要公司在我的手底下精精日上，我不需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大家都会支持我，是这道理没错吧？我没有斗争，我只是被丁瑶大狼狗摆了一道。你们以为大狼狗说的是实话吗？不，那不是实话。” 大狼狗说道：“赵总，你说话凭良心，你心里不想李心缘和陈一凡死吗？你撒谎死全家，你敢不敢说？” “死你妈，王八蛋，我提携你，你背叛我，你收了多少好处？不，你也没收好处。”赵中华带来一个文件夹，一直拿在身后，这会才拿出来拆开，递给丁超进一叠照片，“这就是大狼狗撒谎的证据，这王八蛋很多年前就和丁瑶认识，他们蛇鼠一窝，很早之前就做了计划要吃掉万盛。计划很好啊，从背后下黑手，害了李心缘和陈一凡，然后嫁祸到我身上，趁机把我赶走，他们好霸占了公司。” 众人一片哗然，照片传着看，辣眼睛啊。 下一秒，乌青质问大狼狗：“姓卓的你这混蛋你竟然骗我们。” 大狼狗慌忙做出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发誓，我没有害李心缘和你们总监。” “那丁瑶呢？” “丁瑶我不清楚，我只是过去和丁瑶有关系。” “你觉得有人信？”赵中华冷笑一声，“昨天你们还见了面，你们还在医院单独说话，很多人都能作证。” 庞锦林有来现场，此时他配合赵中华一唱一和：“赵总，这不合理啊，你说丁瑶和大狼狗密谋害了李心缘和陈一凡，目的是想一石二鸟，丁瑶趁机回公司，她这种人，大家可不会同意她回公司。” 赵中华把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她不需要立刻回来，只要我走，大狼狗上去，白胜奇上去，她可以慢慢想办法回来，到时谁能阻止？你能吗？” “跟白总有关系？”庞锦林故作不解问。 “当然有关系，官微上面的文章你们以为是谁发的？是我发的吗？我会黑自己吗？我给自己找麻烦吗？那么，不是我，是丁瑶？同样道理，丁瑶疯了才会黑自己。那还有，大狼狗？她和丁瑶一伙，所以，更不可能。排除了这一切，就剩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白胜奇。”赵中华转过脸，皮笑肉不笑盯着白胜奇，“白总，我说的没错吧？” “你含血喷人。”白胜奇怒不可遏，他也只能用愤怒来掩饰内心的慌张了，真他妈太意外了，原来赵中华发那样的文章，竟然是这样的用处。确实看上去也是自黑，但是通过自黑也黑掉了他们三个，最终赵中华还是稳如泰山。总不能让权力真空吧？他既然也是被耍，他会获得同情，而他们，可不会得到同情。 “我没有含血喷人，当然，我也没有证据，不过……”赵中华把目光重新投到众人身上，“各位，有时候我们看不懂一些事，如雾里看花的时候，通常怎么做？那就是看利益，谁最后得利，基本上那就是隐藏最深的黑手。我被弄垮，丁瑶回不来，大狼狗上我的位置那是没有资格的，李心缘又不在，高友新也是差那么点火候，这位置谁坐？除了白胜奇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白胜奇说道：“关友德不是吗？干嘛你不怀疑他？我看你居心不良。” 赵中华说道：“关友德不可能，他不参与斗争，这个大家都知道。而且，这可以问庞总，庞总和关总私交特别好。如果关总要上位，肯定会联系庞总，让庞总支持，对吧庞总？” 庞锦林装模作样说道：“我昨晚和关总见了面，说起过这件事，我们还分析是谁下的黑手。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不，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来保证，幕后黑手绝对绝对不是关总。” 白胜奇彻底傻眼，看下面一双双愤怒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浑身发抖，没了主意，不知怎样才能自证清白。和丁瑶撇清关系吗？对，这是一个招，他连忙说道：“你们都不要乱说，这只是看上去对我有利而已，我没必要这么干，陈一凡可是在我手底下，他那么得人心，我弄他，我找死吗？而且赵总你说我和丁瑶有关系，这更是瞎说，丁瑶已经臭大街，我干嘛要和她合作？我要是有斗心，我只需要等待时机。赵总你和李心缘相互不来电，这谁都知道，你们迟早会有纷争，我有斗心我干嘛不躲在背后捡漏？” 这话说的有道理，所以白胜奇暂时获得了一些支持。 压力又回到了赵中华身上，赵中华稍微想了想，摇摇头，突然问白胜奇：“白胜奇你真要我把话挑明白吗？我可不想这样，因为无论怎么说，你的工作是很出色的，是公司赚钱的保证，你是走错了路，可我还是希望能给你一次机会。” 白胜奇一时间弄不清楚虚实，没话说。但是仔细一想，他不说话也是默认，又不得不豁出去说道：“赵总你有证据你就拿出来，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更别试图忽悠下面的人，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这是你逼我的，大家请安静，不要发出声音。”赵中华从口袋拿出一支录音笔。 下一刻，从录音笔里放出来声音，白胜奇在和别人说话，这个人是赵静，他们说的内容是怎么利用手里的资料挑事，让赵中华和丁瑶撕起来。 录音播完，白胜奇脸色巨变，赵中华却是很得意，呵呵笑道：“大家都听见了吧？他们嘴里说的资料就是那些照片，还有文字资料。白胜奇就是用这东西来威胁丁瑶合作，这就是他的诡计，李心缘和陈一凡是他害的无疑。这哪儿是一石二鸟，这几乎能叫一石三鸟了，你们找他算账吧，我在这件事里面，我是无辜的，我和大家一样，也是被欺骗。对了，别打死人，不然公司可不会帮你们负责。” 话说完，赵中华转身快步走进电梯。 白胜奇和大狼狗愣住，看着眼前一帮蠢蠢欲动的小员工，赶紧都往角落里缩。 看他们追上来，白胜奇大喊说道：“别动手，我也是被耍，我和赵静……不，那是赵静，她，她是受了别人蛊惑，故意拿来那样一份资料，就是那份资料出问题，大家听我说……” “就是他，都是他指使，人是他害的，我和丁瑶那是被逼合作的，我什么都没干，没害人。”为了自保，大狼狗打断了白胜奇，出面指证他。 第205章 投票资格 白胜奇火大了，一巴掌狠狠抽向大狼狗的脑袋：“狗日的，你说什么呢？谁逼你？明明是你们找我，这是算计好的是吧？丁瑶和赵中华的关系没出问题，牺牲丁瑶，牺牲你，弄掉我，是吗？都是赵中华的主意，是吗？” 大狼狗退开几步：“就是你搞事，录音已经很清楚，你通过赵静逼我和丁瑶找你，李心缘和陈一凡就是你害的，你不要狡辩抵赖了，就是你。” 下面的人都不听他们争论了，一窝蜂冲过去。 眼看就要动手，高友新喊了一声：“各位，别动手，陈一凡已经出来，刚转到普通病房，他已经知道我们这边的状况，他让大家都不要动手。” 市场的人顿时老实了起来，二手汽车城的人也不敢动，毕竟过来都是帮丁瑶大狼狗的，大狼狗没挨揍，没他们什么事。 房地产子公司的人也被周总叫住。 高友新快步走出去，面向大家，继续说道：“陈一凡说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用投票的方式，谁留下来谁滚出公司，依照公司的规矩，老总们投票决定，投票时间是明天，这也是李心缘李总的意思。” 老胖说道：“高层投票没意思，要让主管级以上的参与。而且，不能只是投谁留下来谁滚出公司，还要投谁当总公司总裁副总裁财务部总监。子公司也要一样，陈一凡所在的子公司谁当老总副总等等。” 高友新说道：“这得问问赵总的意思，也得集合股东开会，看大家的意思。” “无所谓，我们可以一起问，各位你们说呢？”老胖问后面一众人等。 “同意。” “我们也同意。” 结果在老胖的意料之中，当然也在高友新的意料之中，他们这是唱双簧。 现场有不少老总，高友新当场问他们的意见，他们没有一个敢说不，毕竟好几百人盯着，稍有不当就会挨揍。他们最终都同意了下来，但是也提了要求，让高友新去和赵中华说。 高友新对下面的人说道：“我们讨论过，觉得可以考虑大家的意见。不过有言在先，投票出来的结果，大家都要承认，不能再闹事，否则只能解雇处理了。另外插一句，李总也有这样的意思，她说该交给警察办的就交给警察办，大家要为公司着想。她是受害者，她尚且如此想，大家真要冷静下来了。” 大家都同意以后，选出六名代表和老总一起，分两次坐电梯上楼去找赵中华谈。 赵中华听完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他害怕投高友新的人多，毕竟虽然今天他躲过了冷箭，反败为胜稳固了自己的宝座，但是他能看出来，只是相对于白胜奇和丁瑶大狼狗这种人，大家才选择他而已。如果把范围放大，他完全没把握大家会继续支持他。即便没有高友新，还有关友德呢？当然，他可以通过操作，让关友德不当这总公司的领导。但是高友新这里很麻烦，让高友新上了副总裁，即便李心缘以后回不来，他都不好做事。万一李心缘回了来，两名副总裁干他，他只能死翘翘。 高友新倒是没有逼他，不用高友新做这件事，跟着上来那些小员工的代表就先开了口。 赵中华完全不听，强势说道：“你们先出去，决策的事不到你们参与，出去门口等。” 老胖说道：“赵总，上来前，各位老总已经说过，他们认同我们的意见，到你这里又是另一套，耍我们是吗？我们好几百人，可没那么好耍。” “你是威胁我吗？”赵中华瞪着老胖。 “我没有这意思，只是，我哥们还在医院，我得为他出头。” “你谁啊？你有这资格？” “那行吧！”老胖拿出手机打电话，“我照给场长们汇报，我也是场长，我没资格，他们也没资格。” 赵中华一拍桌子：“你算个屁，动不动就威胁，除了这招，你们还有别的招没有？” 老胖也是寸土不让，他和陈一凡就是一类人，毫不退缩，反而往前冲：“赵总，你搞清楚状况，不是我们闹事，是你们高层闹事，而且一次又一次的闹。行啊，你说我们没资格，那没有就没有吧，你说清楚，到底有没有？” “你有个屁。” “老胖，走了。”高友新带着老胖走，边走边回头说道，“赵总，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跟着上来的另外几名场长也一起走。 白胜奇去拦：“别啊高总。” 大狼狗也过去拦：“高总，有话好说。” 高友新说道：“说个屁，跟谁说？要不投票，如果是赵总一个人说了算，没意思，没必要谈。” 一众老总讨论了起来，白胜奇则当场表态：“我同意投票，我觉得场长们有资格。” 大狼狗也投了场长有资格的票数。 他们滚出万盛已经板上钉钉，但如果让场长们达成目的，他们就不会挨打，否则肯定挨打。场长们人数众多，把他们打残废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算不算这一方面，赵中华反对什么，他们支持什么，这才是正路。弄成现在这样，不也是输给赵中华吗？他们不好过，自然不希望赵中华好过。 接下来，高友新，以及好几位老总都先后表了态，支持投票决定。 没举手的有赵中华，庞锦林，还有其他几位和赵中华一伙的老总，票数竟然一样，场面僵持不下。 金振堂也有上来，他对自己老大说道：“老大你搞毛啊？” 庞锦林说道：“第二次逼宫，还是这帮场长，再让他们成功，以后不是陆续有来？稍微有点不乐意就逼供，公司还怎么经营？上面的领导还怎么带领公司？” 这话说得金振堂哑口无言。 老胖倒是反驳的很坚决：“庞总你的话有毛病，看事情得看本质，场长们为什么逼供？还不是你们上面这些领导做事情不地道？如果你们做事情正派，不要拿下面的人来搞，会有现在的结果？你把责任推到场长身上，这完全没有道理。” 金振堂智商一般，让他想，想不出来，老胖一说，他能明白，赶紧说道：“对的老大，你这样会让兄弟们寒心。” 庞锦林说道：“我为公司着想，寒心什么？你呆着，别乱讲话。” 老胖捅刀子说道：“明白了，眼下之意，我们没资格说话，还是走吧！” “真是奇怪，现在上面领导都这么霸道？连说话资格都不给下面的人啦？”关友德的声音响起来，人也从外面走来，“听说投票是吧？现在什么票数？” 高友新连忙说道：“打平。” “哦，就是说我这一票很重要对吧？”看高友新点点头，关友德也点点头，他问赵中华，“赵总，请问我有没有资格投票？” 赵中华一张黑脸，特别特别黑，他瞪着庞锦林，意思是问，怎么关友德来了？不是说不参与吗？ 庞锦林也有点傻眼，确实关友德答应过他不参与，突然过来，并且还在这关键时刻，他也是措手不及。 第206章 死性不改 “赵总，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有还是没有？”关友德又问了一遍，还走进了两步，整个气势咄咄逼人。 “关总是股东，当然有。”赵中华不敢说没有，当然，他很不乐意这样说，却无可奈何。 “那我投高友新。”关友德非常直接。 “随便。”赵中华哼了一声。 “德叔，我们聊两句。”庞锦林拉着关友德想出去。 “行啊，不过如果是聊投票，没必要。”关友德给了高友新一个眼神。 高友新会意，连忙对赵中华说道：“赵总，刚刚票数打平，说话算话，这些场长有资格，我们继续谈还是下去谈？” 赵中华说道：“你真的觉得用投票的方式来处理这些事适合？出了问题谁负责？你负责吗？” 高友新说道：“用赵总你的方式，出了问题赵总负责？” “我不是一直在负责吗？” “赵总你一直在负责，一直出问题。丁瑶是谁招回来的？大狼狗是谁招回来？原来都是你的人吧？你一句不知情，你就能推卸责任？退一步来说，上次的逼供，你还拼命保丁瑶，对得起下面的场长吗？你是否有道歉？还有姬可盈，你敢不敢拍着良心说没有对不起她？” 赵中华习惯性拍桌子：“高友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友新大声说道：“我很清楚，我是在质疑你的能力，我在说你处事不公平。狗屁的负责，你负责过吗？公司在你的手里乌烟瘴气，你还有脸坐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赞同这话。”关友德加了一句。 “关友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赵中华把火气撒到关友德身上。 “赵中华，小高说的没错，你看这一两年的时间，公司成什么样了？固然，公司还是很赚钱，但主要赚钱是在我的子公司，还有白胜奇那边。二手汽车城那是你要弄的，结果呢？能有多少利润？不行你就退下来，别一次又一次的护犊子，这次你护不起。” “谁护犊子了？我会一个个解雇他们。” “那你呢？谁来解雇你？你爱解雇谁就解雇谁，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你是不是坐这个位置太久，忘了我们的制度？如果你忘了，我提醒你，我们可以把你投下去。”关友德拉住高友新往外面走，“别废话了，不用请示，我们本来就有投票制度，既然我们投出了结果，就按照投出的结果执行，他赵中华如果不同意，我行我素，我们投他下来。” “行啊关友德，我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投我下来。”赵中华急红了眼，竟然说了这话，原本只是投白胜奇和大狼狗滚不滚，空出的位置谁上，现在他竟然把自己的位置也赌上，说出来就已经后悔，想收回来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走到了门口，高友新停住，冲里面说道：“各位，明天是五项投票内容。一，赵总是否适合继续当掌门人。二，白总留下还是离开。三，大狼狗留下还是离开。四，我是否上总公司副总裁。五，陈一凡是否上子公司副总。公告我负责写，我会负责通知到位。” 老胖他们跟着离开。 然后是金振堂，他退着走，边走边给庞锦林投去失望的目光。 那些投了支持票的老总也一个个退出会议室，包括白胜奇和大狼狗，他们急急的去追高友新。 电梯里，白胜奇对高友新说道：“高总，今天这些事我无法都解释清楚，我只能说，我输了我认，但是黑锅我不背，我只是想浑水摸鱼，我绝对百分之一百没有对李心缘和陈一凡下黑手。” 大狼狗也说道：“高友新，我也一样，这件事我们可以报警处理。” 高友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赵中华吗？有证据没有？” 白胜奇说道：“我没证据，我也没说是谁，我只是说不是我，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按照卓总的意思报警最好。” 关友德问：“不是你们，丁瑶呢？你们能保证不是丁瑶？” 白胜奇说道：“我和丁瑶没关系。” 大狼狗说道：“我和她聊过，她说不是她。” “她不能骗你？” “这……” “行了，不用说了，我也不想说这件事。” 此时，电梯也已经到了大堂。 看见众人谈完回来，等在下面的人立刻问结果，高友新说了一遍，他们都欢呼起来。 今天先这样结束，大家陆续离开，明天投票依然是在总公司大堂。 高友新送关友德走，到了关友德的车辆边，高友新忍不住问：“德叔，怎么你会过来？” 关友德说道：“接到一个电话，你知道是谁打给我。” 高友新顿时反应了过来，是李心缘，点点头说道：“有劳德叔了。” 关友德说道：“我也是公司的一份子，我不参与，确实在纵容。我希望你们是对的，机会就一次，如果你们让我失望，呵呵。”关友德没有往下面说，他上了车，快速开走。 高友新走回头去找老胖：“老胖，你赶紧去医院把情况告诉陈一凡，包括明天的投票。” 老胖说道：“是不是把赵中华投掉？” “设计是这样设计，但是不一定行，今天下午开始到明天上班之前，他们肯定有所行动。”高友新略带担忧的说道，这第一阶段是成功了，关键在明天，而他不认为有绝对把握。 “我们场长也是主管级，我们人数多。”老胖早就在心里算计过，主管级别，没有一家子公司比他们所在的子公司多，一堆场长每人一票，几乎是其它子公司的总和了。 “连锁超市最多。” “那没事，白胜奇和赵中华已经结仇，把台下的东西摆上了台面，白胜奇不可能帮他。” “看他给白胜奇什么了，而且你知道赵中华没有别的办法搞定？万一有呢？你快去吧，这些不用你想，李小姐和陈一凡会想会安排。” 老胖本来心里挺嗨，听了高友新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高友新推了他一下，他才机械的往外面走。 高友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来打算制一个主管级以上的全员表，突然接到白胜奇的电话，白胜奇说道：“高总，我们聊聊明天的投票吧，我肯定会被投走，这不用说，但是能不能把赵中华投下来，你们也是没有把握，如果我能为你们增加胜算，你们能给我什么？” 高友新说道：“白总，我没资格给你什么。” 白胜奇说道：“别这样说话，李心缘不在，我不在，丁瑶不在，大狼狗不在，能有话语权的就剩你和关友德了，关友德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想守着自己的子公司，所以，赵中华下来，那肯定是你上去。” “你要什么？”高友新试探性问。 “你上去以后，我回去。” “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事在人为，人又很善忘，我们配合让市场乱一阵子，大家就会发现，很需要我的存在。你考虑一下吧，如果你不考虑，我只能表示遗憾，因为，我会找赵中华。”白胜奇挂断电话，这个无耻之徒，刚平安离开总公司又开始动歪心思，真乃死性不改。 第207章 脸皮够厚 老胖刚到医院，还没见到陈一凡，高友新的电话打了进来，高友新把白胜奇说的话说一遍，让他告诉陈一凡。 本来都是挺好的消息，老胖很兴奋，因为这个电话，进病房的时候，斗败的公鸡似的，尤其不爽。 正直中午，陈一凡在吃饭，里面庄文陪着他，还有刚过来的欧阳，以及李心缘的保镖河池。 见老胖这模样，陈一凡赶紧问：“怎么了？不会有什么坏消息吧？” 老胖先说了好消息，然后再说坏消息。 陈一凡没什么过多情绪，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白胜奇乖乖就范就不是白胜奇了，他刚躲过一劫就来阴损招，这更符合他的个性。 欧阳不那么看，虽然刚知道陈一凡和李心缘是装的，但是遇上了追杀，这是实实在在的，他已经找了人去查那个疯子，暂时没消息。而有消息之前，对他而言，赵中华，白胜奇，丁瑶等等，都是嫌疑人，这些个王八蛋，被打败了还不知道收敛，他火得很：“妈的，非得求他吗？让他找赵中华。你问问高友新手机有没有录音，给放官微上面去。” 陈一凡呵呵笑：“这个靠谱，老胖，赶紧给高友新打过去。” 还有这种招可用，老胖绝望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连忙打起了电话。 高友新有录音，说是李心缘的要求，他高高兴兴找出来，发到了陈一凡的邮箱，陈一凡传给丁超进，再传给赵静。 不一会，赵静打来电话：“陈一凡你想我干嘛？” 陈一凡说道：“你过来，别上班，我怕白胜奇找你，胁迫你。” “过医院吗？” “对，但是，先接上你女儿。” “彻底开撕了？”赵静很恐慌。 “不是，这件事应该是这样，我找人去幼儿园接走了你女儿，我胁迫你到医院，帮我一个个打电话，对你手底下的连锁超市主管控诉白胜奇。” 赵静说了一句明白了，立刻挂断电话去做安排。 问题解决，至少暂时解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陈一凡继续吃饭。 等陈一凡吃完饭，欧阳问他：“兄弟你跟我说一句老实话，你这边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我帮帮你。” 陈一凡说道：“你打算怎么帮？” “我去找他们，让他们投票，不投票，我弄死他们。”欧阳咬牙切齿说道。 “这样不行，会适得其反。”陈一凡吓一跳，连忙否决了这种做法。 “有可能，但你不这样搞，赵中华绝对会这样搞，他们怕了赵中华，把票投给了赵中华，你们不是输了吗？” “正因为赵中华会这样做，我们才不能。放心吧，赵中华已经臭了，白胜奇更臭，下面的主管都不是白痴，都知道白胜奇走定了，不一定会卖他面子。而且我还有后招，现在大家都以为只有三个候选人，赵中华，关友德，高友新，但其实不对，有四个，李心缘。” 欧阳懵了一下：“她不是没到时机出来吗？” “今天确实，明天则不然，明天早上十点大堂投票，如果她及时出现，我想很多人看见她会立刻改票。” “如果不改呢？” “那没办法，只能屈居副总裁，不过也得让高总上去，两个对一个，我们依然有胜算。” “那还不如逼他们投呢！” 陈一凡摇摇头：“阳哥，不能这样做，否则李心缘就是下一个赵中华。我们要以德服人，为了以后公司的稳定着想，也必须以德服人。退一步来说，需要胁迫，那很显然是因为，李心缘还不够格获得绝大部分人的同意，换一句话说，在这种情况下上了总裁，下面都是赵中华的人，她迟早也得被弄下来。” 欧阳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倒是听懂了。” 陈一凡稍微松一口气：“一步步来，弄走了白胜奇和大狼狗，彻底让丁瑶回不来，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心不能太大，现在的关键是把那个疯子查出来，如果是赵中华，问题会很简单。” 庄文提议说道：“其实我们能不能用钓鱼的方式？利用抓回来那家伙放消息出来，看会有人来救还是来灭口，趁机抓起来。” 陈一凡和欧阳老胖，三人同时一愣，然后都笑了，欧阳说道：“这个办法可以试试。” “我来负责。”河池自告奋勇，他被调虎离山，导致李心缘几乎丧命，作为李心缘的头号保镖，他自知失职，这么危险的工作，就他来做了，他需要将功赎罪。 陈一凡说道：“那家伙叫华西，人在太平镇，你跟老胖进去，设计个陷阱，弄好了让朱晓晴放消息。” 老胖说道：“我叫周小丹来陪你。” 就这么决定，欧阳和他们一起走，于是病房就剩下庄文和陈一凡两个人，也正在此时，外面有人走来，竟然是白胜奇。 陈一凡不说话，躺着不动，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痛苦来，让他觉得自己只是醒了而已，伤势还很重。 缓缓来到病床边，白胜奇盯着庄文不言语，陈一凡让庄文先出去了他才开口说道：“陈一凡，很高兴你平安无事。” 陈一凡冷冷说道：“我不高兴，因为我不觉得这是平安无事。” “不是我干的。” “或许吧！” “真不是。” “现在是不是不重要，即便不是你不也趁机夺权么？” “我夺的是赵中华，他不会管，不顾公司利益，我已经给了高友新电话，说了一些话，然后，我有点后悔，所以我想跟你聊聊。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既然上不去，那我就不上去，我继续守着子公司。你们怎么弄，我不管，我按照制度和总公司对接。”这家伙脸皮够厚，他竟然还敢有这种要求。 “白总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我现在躺在医院，你认为我能做什么？而且你是老板，我是下属，那些市场的场长也是你的下属，他们不听你的话，不是谁的责任，是你自己的责任，你有没有做好？你没有做好，你去找原因，你别找我。”陈一凡不买他的账。 “他们肯定听你的。” “我凭什么帮你？你说不是你，万一是你呢？我不是找死？事情弄清楚之前，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而且，退一步说，高友新和你，我是帮你还是帮高友新？你帮我挑挑。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那你是逼我和赵中华为伍了。” “和谁为伍是你的自由，我一个小员工，我什么都无所谓，哪怕万盛垮掉，与我何干？我有股份吗？你们老板都这样搞，我也不怕搞下去，反正我又再次捡回一条命，值了。” 白胜奇哼了一声，生气的离开了。 第208章 李心缘变卦 庄文回来后第一时间问陈一凡：“白胜奇说什么？” 陈一凡说道：“还是那些话，和对高友新说的一样，我估计是赵中华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所以他来找我。奇怪了，赵中华应该很乐意才对，难道他猜到我们不会同意，所以想钻空子压价？” 庄文听的头疼：“妈的真复杂，每天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们不累吗？” 陈一凡说道：“他们累不累我不知道，我就很累。” “你嘴唇又干又白，我给你倒杯水。” “来根烟吧！” “这里是医院。” “我已经两天没抽烟，来一根。” 庄文看陈一凡可怜巴巴的模样，只好去关上病房门，给了陈一凡一根烟。 太久没抽，有点晕，吸了第一口，适应了好一会，陈一凡才吸第二口，才开始爽。 庄文说道：“话说，你和李心缘怎么能做出这么多如此高明的应对？一般人遇上这种事，即便捡回一条命都已经吓了个半死，哪还能冷静下来想事情？” 陈一凡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你的人生一帆风顺，波动不大，当然是捡回一条命就开始烧高香。如果你的生活一直是荆棘满布险象环生，很多行为那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就不需要冷静才能去想。” 庄文似懂非懂：“我得想想，似乎我的生活确实没什么波动，一直都是家里安排，家里安排，家里安排，妈的我就是别人嘴里说的那些二世祖，幸亏我三观还算正常。” “你这么夸自己不脸红？” “哈哈，本来就是。” “你，告诉你姐没有？” “嗯，我说你没事，她让我陪着你，看好你。说真的我好紧张，我希望明天能把赵中华轰下去，这样你就是头功，你就能跟李心缘要求和林家干了。其实也不用要求，你和林家起了冲突，她肯定管你，否则她就是卸磨杀驴了，她应该不会这样吧？”庄文不只是说说，真的紧张，说话间，搓着手掌。 陈一凡何尝不是如此，虽然他和欧阳说的很有把握，说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但是终极目标始终是赵中华，这次是大好机会，如果这次失败，下次的机会不容易找。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这个终极目标又去跟小人合作，又留下一个脏尾巴，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陈一凡不需要跟李心缘讲，他都知道李心缘不会同意，他也就选择直接拒绝了。高友新应该也是这种想法，所以，高友新也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拒绝。 “怎么不说话？李心缘不会……卸磨杀驴吧？”庄文问陈一凡。 “她不会，但是，别的事，说不准有变数。” “我觉得没问题，我对你有信心，一直都有。” 抽完一根烟，陈一凡想抽第二根，庄文不给，免得陈一凡不停问，他出去了外面。 看不见人，抽不成，陈一凡不再想，他给还在重症监护室的李心缘发微信：李小姐，计划进度非常好，明天早上十点钟投票，可以投走赵中华。 李心缘：怎么会有这种收获？ 陈一凡：不是因为你给关友德打了电话么？ 李心缘：我没这要求。 陈一凡：只能说这老头也是老油条吧！ 李心缘：投走他，我觉得是不是要慎重考虑？时机不合适，他直接走，不跟我们交接，很多工作会无法进行下去，必须是他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走，他才不敢给我们留坑。 陈一凡：那你意思是不投吗？ 李心缘：对，就这么投走他，对我们不利，影响更不好，大家都会以为是我们耍了诡计，我可不想背负这骂名。 陈一凡：我们只是将计就计。 李心缘：对，但我们毕竟也欺骗了大家。 陈一凡好无奈，照李心缘的意思，还不能反击了是么？这不等死吗？可是他不能和她吵，只能换一种说法：李小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心缘：先确保高友新上位，以及你代替了白胜奇，至少是副总，这是原来我们在树林商量好的，步子不能走太大，最后功亏一篑，那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太惨重了，我不想那样。 陈一凡：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 李心缘：再等等，公司的情况很复杂，要慢慢摸透了才能进行下一步，未来才能无缝连接，否则他们一帮失意人联合起来反戈一击，我们根基不稳会很容易垮掉。 她说的不无道理，陈一凡其实心里明白，就因为有私心，所以想把脚步走快一点。 看来真不能有私心，会坏了大事。 算了，一件一件处理吧！ 陈一凡：我知道怎么做了。 李心缘：拜托了。 陈一凡：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你还不能出来，你父母这边，我要不要说实话？ 李心缘：先过了明天再说。 陈一凡：我怕他们去公司。 李心缘：不会。 陈一凡：那你休息吧！ 一个钟以后，赵静带着她的女儿来到病房。 她还不知道陈一凡是装病，本来陈一凡也不打算说，可是，内急，他直接下了床，行走如风，哪像是重伤的人。 等他回来，赵静主动问了：“陈一凡你是装的吗？” 陈一凡一愣：“呵呵，被你看破了。” “李心缘也是吗？” “她不是。” “哎，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就没有一点线索么？干嘛都不报警？” “报警不能进行我们的计划。”陈一凡苦笑了一下，和她聊正事，“我得拜托你一件事，你联系你下面的人，让他们把白胜奇和大狼狗投走。另外就是，把高友新投上副总裁，把我投上子公司副总。总共四票，大狼狗走，白胜奇走，我上去，高友新上去，记住了吧？” 赵静为难的说道：“我不确定有多少人会听我的话，白胜奇给了我电话，我接了，他让我出去说话，我没去，他电话里说了，让我部门的主管投他留下来，不要受任何人的蛊惑或者收买，包括赵中华，如果我背叛他，即便他走了他都不会让我留下来。” “妈的，都这样了他还威胁人？” “他就是这种人。” “那没什么好说的，对付这种人，他不仁，别怪我们不义。你这样和下面的人说吧，你就说，白胜奇威胁你，你逃到我这里躲避，你在群里说就行。” 陈一凡不说，赵静还不知怎么处理比较好，陈一凡给了建议，她稍微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也可以，当下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大段话发出去。 第209章 心里凉凉 晚上，市场关门以后，丁超进把所有场长组织起来到医院探视陈一凡。他们刚到没多久，知道赵静在医院的连锁超市的主管也来了十多个，他们都是比较有正义感的一拨，他们的到来也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一定会按照陈一凡的意愿来投票。 小小的病房挤了几十人，门外也站了不少，护士姐姐好紧张，进来和陈一凡谈，能不能看了就走，别留那么久，别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 陈一凡觉得也是，他对丁超进说道：“老丁，这样，赵中华这里，我没有要求，大家爱怎么投怎么投，别的照旧。” 丁超进顿时很不爽：“不是投走赵中华吗？怎么又不投？” 陈一凡说道：“就这样投走赵中华不行，原因我以后再跟你细说。” “赵中华的嘴脸，大家都已经看清楚，都恨不得他赶紧走，突然这样，对大家来说，会是一个打击。” “我知道，可是我也有为难之处，你帮帮忙吧！” “不好说。” “尽量说，可以弃票，最好还是弃票，这样就算赵中华赢，他都不会知道如果来第二次，是不是还能继续赢。” “还来第二次？” “对。” 丁超进听的很糊涂，干脆不去多想了：“那按你说的吧，我尽量跟大家沟通。” “谢谢！还有，今晚，你们最好在一起，不要让白胜奇钻了空子。”陈一凡怕他被白胜奇控制。 “白胜奇找过我，我没搭理他，他应该不敢来横招吧？我们这么多人，他不怕被打死？况且场长又不听我的，我就是个传话人。”丁超进无所谓的态度，他根本就不怕白胜奇。 “总之，小心。” “嗯，我会。” “先走吧，我们明天见。” 众人陆续离开了，病房又安静下来，就剩小数几个人，赵静母女，朱晓晴，还有刚到的高友新。 忙碌了一天，高友新做出了一份主管级以上的全员表，带了过来给陈一凡。 听陈一凡说李心缘竟然不让投走赵中华，他觉得很可惜，虽然他也明白李心缘的想法没有错，但还是不开心了一阵。 等调整好心态以后，他和陈一凡统计起了票数来，算上场长和连锁超市的主管，万盛旗下总共一百九十多名主管级的员工。这个数字很恐怖，小超市太多了，七十多家，这还只是自营的而已，加盟的有一百多家，当然，那些加盟店的店长不算万盛的员工，所以并不在统计的范围。 场长三十多名，从他们的态度看，投走白胜奇，估计不是太多人敢，但是投陈一凡上去，那肯定全员，换句话说，投陈一凡的也会投高友新。 赵静那边能确定的不到二十票，加上一些老总，估计六十多七十票左右，明显不够保险啊！陈一凡本以为没那么多主管，现在看来是想当然了，他不免发愁了起来。 高友新也在发愁，他对赵静说道：“赵静你能不能再多拉一些票？” 赵静完全没信心：“拉不了，剩下的不搭理我。” 陈一凡说道：“高总，别为难她了，你找关总聊聊吧，他酒店公寓那边，怎么那么少主管以上的级别？” 高友新说道：“这没办法，他们是领班制度，领班直接由经理管辖，每一家两名经理一名老总，上面人很少。” “这么说来，领班实际上就是主管。” “权力上面，确实是，但职称上面不是，不能钻空子，关总不会同意，他这人很正派。” 陈一凡狠狠抓了抓脑袋：“要是这样，麻烦大了，只能赌一把，赌弃权的会有不少。” 赵静说道：“我觉得六十多很多了吧？赵中华去哪找六十多的票？除非和白胜奇合作，可白胜奇也不一定能搞定那些店长，现在还没消息，我没听说他找了谁。” 高友新说道：“他肯定会找，他们会联合，否则双败，现在还没行动，我估计是双方还没谈好价钱。” 陈一凡的看法和高友新一样，只能另想他法。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朱晓晴出了个主意，她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我觉得你可以把发给丁超进的录音给赵静发一份，让赵静发群里，然后让周副总出面。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赵静手底下的人，原来是他手底下的人？而且，还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 陈一凡恍然大悟：“我靠，我怎么没想到？” 高友新说道：“不行，李小姐说过，非万不得已，不要暴露周副总是我们的人。” 陈一凡说道：“这还不是万不得已？” 高友新说道：“还不算，有言在先，不能让他直接得罪人，他这么干，这不是直接和白胜奇结仇了么？他不会乐意。” “那我们等输吗？”陈一凡不甘的问。 “想其它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 “还是由赵静去说吧，赵静你已经走出第一步，多走几步没区别，你的功劳我们会给你记下来。”高友新对赵静说道。 赵静思索着说道：“我可以试试让答应投票那拨人去说另外一拨人。” 高友新摇头：“不，我不是这意思，不能从微信说，要组织起来当面说。明天，不管是在哪座城市的主管都得往港海城汇集是吧？他们迟早要过来，那你就让他们早一点，最好连夜出发，我们来报销费用。明天早上，找一家茶楼去喝茶，顺带开会，到了时间一起去总公司。有些事得当面说才行，电话微信没用，即便答应了你，谁知道投票的时候是不是呢？” 朱晓晴插话说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等进了茶楼，白胜奇也会得到消息，看他怎么办，如果来捣乱，那更好，指不定能给我们助攻。” 高友新连连点头：“对对对，赵静，干吧！” 赵静看陈一凡的意思。 陈一凡知道她很为难，这简直是正面和白胜奇开战了。陈一凡压力也大，他自己怎么着无所谓，害了赵静怎么办？他觉得还是找周副总比较好，至少尝试说一说，不成功再做其它打算：“高总，我和李小姐聊聊，看她是不是同意我和周副总聊，如果她不同意，赵静再组织人。” 高友新一副挺难受的表情：“陈一凡，我不是想打击你，没用的，真的，李小姐不会同意，就算她同意她都不会让你告诉周副总她的真实情况。而如果不确定李小姐的真实情况，周副总绝对绝对不会答应。” 陈一凡心里凉凉！ 第210章 来者不善 再半个钟就是午夜时分，赵中华并没有回家，他在一家棋牌中心的包厢里面喝着红酒，盯着庞锦林和自己的秘书华晨娇，统计万盛主管级全员的名单，以及可能产生的票数。 四周还坐了六七个人，都是赵中华这边的人，有的是股东，有的是老总，经理等等。 庞锦林已经花去了一个钟，但是工作繁复，还要好一会才能大功告成。 然而，赵中华已经等的不耐烦，他问庞锦林：“你还要多久？要不你直接点告诉我，大概能有多少票反对高友新上副总裁，以及反对陈一凡上副总。什么东西，还在医院躺着呢，就想着上位，他能出来吗？” 庞锦林立刻停了手，不安的问：“赵总你的意思是干掉他吗？” 赵中华说道：“你有病吧？我怎么可能这样干。” “那你说他能不能出来？” “他就不能今晚并发症挂掉？” 庞锦林没再问，继续工作，赵中华是急红眼了，还盼着陈一凡并发症死掉，有那么轻易的话，那至于现在这般狼狈！ 十分钟以后，数据被统计出来，庞锦林随即对赵中华说道：“陈一凡他们那边至少有六十票，除非我们干预，但是干预的效果不确定，或许行，或许不行，或许甚至适得其反，甚至会被反杀。我们这边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能确保有四十票，我们需要白胜奇，至少需要丁瑶，赵总你找丁瑶聊聊吧！” 赵中华说道：“丁瑶还有什么能耐？” “二手车城。”庞锦林说道。 “我不找她，我疯了才找她。”赵中华咬牙切齿的，没找到丁瑶，要是找到丁瑶，他不掐死她已经算是好脾气。 “找白胜奇，难度更高，而且白胜奇更危险，当然因为周伟的缘故，找白胜奇胜机更大，现在周伟已经能控制半个房地产子公司，而我只能控制工程部。不过赵总，我真的不建议你与虎谋皮。”对庞锦林而言，他更乐意赵中华找丁瑶，毕竟丁瑶现在不在公司，更容易对付。还有一个他不敢说出来的原因，周伟是白胜奇的人，和白胜奇合作，周伟就干不掉，换句话说，庞锦林就上不去房地产子公司的老总宝座，和丁瑶合作，丁瑶一时间回不来，他至少能代理，然后可以通过时间运作巩固。 下面几个老总也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他们和庞锦林的想法一样，直白点说，他们都怕白胜奇。 赵中华显得烦躁：“白胜奇已经找过我，他要的太多，让他留下来，下次要弄走，会很麻烦很麻烦。” 华晨娇倒是不和庞锦林一伙，她对自己老板说道：“赵总，危险与机会并存，找丁瑶，我不认为她还有什么力量，房地产子公司上上下下全体人员，估计都很恶心她吧？也就二手车城那边票数比较多，但也不过二十票，不一定够用。” 赵中华从座位起来，他说他出去打个电话。 去了五分钟回来，却没进门，而是把庞锦林叫出去：“关友德为什么突然变了，你弄清楚没有？” 庞锦林说道：“他不和我说，甚至不乐意和我说话。” “说明白点。” “他说我都可以靠近你，他支持谁是他的自由。” “这老东西是故意抬杠吗？”赵中华自言自语了一会又摇摇头，“不对，肯定是有人找他谈了话，我估计是李心缘他爹，这个老不死，都瘸了还闹事，早知道……算了，你再去找找关友德，你问问他，究竟他想要什么。” 庞锦林不乐意：“赵总，德叔不是在抬价，是真的不想和我们聊，去了也是白去，只会遭白眼。” “不然呢？我真不乐意找丁瑶。” “先度过明天再说吧，我知道你恨她，可是，一码归一码，大事为重。” “你先找关友德。” 谈不拢，庞锦林只能去，赵中华则返回包厢。 一个钟以后，庞锦林灰溜溜回来复命，赵中华眼里喷火，骂了一句老东西，随后不再说话。大家都看着他，欲言又止，已经一点多还不让走，这也没问题，至少说明白等什么吧？不清不楚，谁心里都不舒服。 最后还是庞锦林开口问：“赵总，现在怎么走？” 赵中华说道：“你去找丁瑶的表弟，你代表我去，你告诉他，如果他不帮忙，别想留下来，我不管丁瑶怎么想，我说到做到，华晨娇你和庞总一起去。大家先走吧，手机随时开着，千万千万不要关机。” 赵中华的司机也在场，不过存在感很低，他坐在角落，从进来开始一句话没说过，此时赵中华对他说道：“老段你跟我走，我们去一趟医院。” 司机立刻冲过去，和赵中华一起出门。 赵中华说的医院，当然是陈一凡住的医院，这家伙没有直接上去病房，而是先去找值班医生，查李心缘的状况，他想确定一下李心缘到底能不能活着从重症室出来？庄文他妈已经把工作给做好，他能查出来的只有不确定，无论他怎么逼医生，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 来到陈一凡所在的楼层，他刚出电梯，眼尖的周小丹已经看见他。 周小丹顿时打开病房门走进去，把陈一凡叫醒，告诉了陈一凡，赵中华到访，看上去来者不善。 陈一凡刚睡着不久，又来人，他烦得很：“让他进来，门不要关，有什么风吹草动，给我把他打出屎来。” 周小丹快速摇头说道：“不行啊场长，他，他，带了他的司机，那人很厉害，我见识过，我可……打不过。” “找武器。”陈一凡只是小心为上，其实他觉得应该不会打起来，顶多会吵起来，“你去吧！” “嗯，好的。”周小丹特别紧张，特别特别紧张，毕竟就他一个人看着陈一凡，朱晓晴和赵静母女过去了对面酒店开房间睡觉了。当然，两个女人加一个孩子，即便在场也是帮不上忙，如果有什么事，他也只能靠自己解决。 第211章 恼羞成怒 这是陈一凡第二次见赵中华，上次是在总公司逼宫。 赵中华这人，总是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哪怕现在他很弱势，他依然如此，昂着脑袋走到床边，冷冷的不屑的看着陈一凡，嘴里不积德的说道：“陈一凡，你还真是命大啊，就是死不去。” 陈一凡顺势说道：“对不起，让你的钱白花了。” “你别乱说话，可不是我雇人要你的命，如果是我，你肯定挂。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你挂，你却竟然被抢救了回来，我真失望。”赵中华摸出一盒雪茄，点上一根吹着，完全不懂尊重人，这是医院，当然他不是来探视的，他也是无所谓了。 幸亏陈一凡抽烟，不反感烟味，他躺在病床上面，无动于衷。 大大喷了几口烟，赵中华才又开口说话，还是那个既傲慢又嚣张的口吻：“总听说一句话，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一凡你觉得你会吧？” 陈一凡说道：“我会不会我不知道，但你肯定要倒霉。” “何以见得？” “你来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你觉得我为什么而来？” “肯定不是找我合作，虽然你很想，但你知道我肯定会拒绝你。我估计，你先去问了李心缘的情况吧？如果李心缘没救，你会尝试动摇我。可惜李心缘好好的，至少暂时是这样。你依然来找我，纯属是因为不爽我给了你麻烦，给了你难处，让你吃不香睡不着，让你很担心明天的投票结果。”陈一凡大胆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反正赵中华肯定不是来探视，赵中华带着目的来，从他那么差的态度看，这个目的呼之欲出。 赵中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真的好震惊陈一凡能看透他的内心。 没错，他来这一趟，想的正是，如果李心缘不行了他就策反陈一凡，这无论如何比去找丁瑶和白胜奇好，毕竟相对于他们，陈一凡容易对付得多。 可惜，李心缘死不去，他的美好愿望落了空，他心里很不爽，特别不爽。 更不爽的是，陈一凡远比他想的聪明，以及，完全不怕他，虽然躺在病床上面，气势上却比他却并不弱。 一个小打工的凭什么这么嚣张？ 真想趁他下不了床，拿水壶砸他，但他忍住了，呵呵笑道：“难怪李心缘那么看重你，有智商，有能耐，人缘好，是个人才，比较可惜的是，你跟错人。” 陈一凡说道：“赵总，我真佩服你的逻辑，不是跟你就是跟错人，你当你是谁？玉皇大帝？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是集团老总，和我抬扛，会不会很有成就感？”赵中华有时候挺不按套路出牌的，你觉得他会愤怒的事情，他不会，你觉得他不会的，他却会。 “不，打败你，或许会有。” “你觉得能成功吗？” “对我而言，我觉得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够嚣张，不过，我喜欢，我也乐意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买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们用一千万做交易，你上去子公司副总，这钱给你换成股份。一跃从小员工变成股东，很吸引，你考虑一下吧！”赵中华竟然又进行收买，咨询完李心缘的状况以后，他已经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但陈一凡真的是个人才，如果成功，如虎添翼，所以他还是想试一试。 “赵总，我出来打工确实是为了钱，但我上哪打工，给谁打工，就和钱无关了。”陈一凡平静的说道，对一千万，不为所动，他才不要赵中华的脏钱。 “和什么有关？” “尊重。我不确定李心缘会不会给我更多的钱，更好的职位，但有一点我能确定，李心缘会懂得尊重我，她并非把我当成随时可交易的棋子，而你是，白胜奇丁瑶都是，这是你们之间的区别。如此的你，即便这次侥幸躲过了炮火，但你已经失了人心，你在万盛的前途会越来越艰难，哪怕你想破罐子破摔也只会惹来更多人仇恨。你走吧赵总，我好累，想睡觉，事实上我也没多少话想跟你说。” 赵中华明知可能性很低，依然抛出橄榄枝，陈一凡竟然拒绝得如此不给面子，而且说的话直戳他的心窝，他终于还是恼羞成怒了起来，恶狠狠说道：“陈一凡，你投不上去，高友新也投不上去。我就不要整家公司了，我要一半，另一半便宜白胜奇，无所谓，我就是不让李心缘有机会得到，我看你们还怎么横。” 陈一凡依然是那副很冷静的口吻：“赵总，随你便，反正最后臭的是你的名声，你以为对李心缘有影响吗？” 赵中华一手抓住病床的把子，愤怒的想掀翻病床。 外面的周小丹大声说道：“赵中华你敢乱来，我保证打死你。” “打死谁？你很能打吗？”赵中华的保镖老段一手把周小丹按在门板上面，脚下一绊，周小丹噼啪摔在地上，能看出来，他们之间并不在一个等量级，真打起来，周小丹只有被虐的份儿。 见这情形，有那么一刻，陈一凡真想跳下床帮忙，但是想到辛辛苦苦做的反击计划会因此付诸一炬，他忍了下来，他对赵中华说道：“赵总，你想干什么，随你便，你要么打死我，否则这事我会让全公司知道，我看你怎么交代。” “博取同情票吗？你当你是全公司的宠儿？你不够票。”赵中华还是那副恶狠狠的模样，他还真想把病床掀翻，陈一凡说的话，让他不敢，他只是嘴硬。 “够不够明天就知道结果。” “我会让你死心，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输掉，我一定干掉你个狗崽子。” “你又不是没动手。” 赵中华哼了一声转身走人。 周小丹当时已经爬起来，随手从一旁的轮椅上面拔下挂吊瓶的杆子，要打赵中华的保镖。 陈一凡叫住他：“周小丹，人家是流氓，你是吗？给我放下来。” 周小丹很气愤，却不得不放，眼巴巴看着赵中华他们离开。 第212章 丁瑶的变化 赵中华这边铩羽而归，他的爪牙庞锦林那边也是一样，丁瑶的表弟压根不给庞锦林面子，但是他的意思也非常明显，他做不了主，让庞锦林找丁瑶。 不用想，找丁瑶，绝对会被丁瑶狮子大开口，所以赵中华特别生气：“岂有此理，丁瑶还想干嘛啊？” 庞锦林说道：“赵总，你真要亲自找找她才行，时间不多了，你不想我们功亏一篑吧？” 赵中华说道：“你找。” “找不了，我已经试过，她压根不接我的电话。” “我秘书说的有道理。” “找白胜奇吗？” “对。” 这不符合庞锦林的利益，他当场反对：“赵总，我不同意这样做，好不容易弄了他下来，他比丁瑶危险百倍，何必自找麻烦？” “你让我求丁瑶吗？我和白胜奇只是输赢关系，我和丁瑶不是，丁瑶耍我，你懂吗？”赵中华很暴躁，这是面子问题，让他低声下气求丁瑶，无论如何，他做不到，“你别再说，就这样定了，我现在给白胜奇回电话。” “赵总，如果白胜奇没办法控制下面连锁超市的店长们，我们又怎么办？”庞锦林还在尝试说服赵中华。 “陈一凡是那帮场长的老大，不是那帮连锁超市店长的老大。” “找赵静。” “她算个屁，她还不是白胜奇的人？” 看来是没办法阻止了，庞锦林最后说道：“既然赵总心意已决，我只能同意，但我不负责。” “不用你负责。”赵中华挂了电话，给白胜奇打过去，继续扯皮，继续讨价还价。 医院里，陈一凡让周小丹靠近自己，看看他，发现脸颊淤青浮肿，他问他：“怎么伤脸了？” 周小丹说道：“脸先着地。” “收收火，我会找机会让你报仇，你知道我为人，有仇必报。” “我没什么，主要是场长你没事。他妈的他们也是太嚣张，下半夜不能这样了，我叫几个保安出来。” “他们应该不会回头，别打扰大家了。”陈一凡觉得没必要，都是上了一天班的人，大冬天，三更半夜让人赶出来，太麻烦。 “万一呢？”周小丹还是打了电话。 陈一凡没理会，他坐起来抽烟。 被赵中华那么一打扰，睡不着了，毫无睡意！ 半个钟以后，陈一凡刚有一点困，白胜奇打来电话，开门见山说道：“陈一凡，赵中华又找了我，开了很诱人的条件，你确定你要把机会给他？” 陈一凡说道：“白总你别来这套，你要合作就合作，你们原来就是一伙人。” “你以为赵静在你手里就万事大吉啦？你错了。” “你有招尽管来。”陈一凡挂电话，不想和他废话。 等了几分钟，白胜奇不再打过来，但是丁瑶打了过来，她说她人在医院外面，能不能进来聊聊？ 丁瑶几曾何时这么礼貌过？陈一凡不禁震惊。 妈的，莫不是什么圈套吧？ 他赶紧捂住手机问周小丹，保安们什么时候到？周小丹打电话问了说还要十分钟左右。 陈一凡想了想才回复丁瑶，他说他要蹲个坑，让丁瑶过五分钟再来。 丁瑶直接等了十分钟才来到病房门外，周小丹开了门让她进去。 她一个人来，往日骄傲的神情已经从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表现，笑容也不再得意，笑得很苦很苦，可以说，她第一次在陈一凡跟前低下脑袋了。 站在陈一凡跟前，沉默了颇久，她开口说道：“转了一大圈，最终失败的还是我。不过陈一凡你也没赢，因为赵中华和白胜奇已经谈好，他们又合作了。本来我还以为赵中华会找我，看来我高估了我自己，又或者是赵中华面子上挂不住吧！” 陈一凡说道：“别整虚的，直接点，你想干嘛？”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换。” “呵呵，换词了，以往不是叫交易吗？” “现在你比我强势，按照我对你的了解，除非你没醒来，不然他们即便合作，你依然有办法把高友新和自己捧上去，我说的对吧？”交手过那么多次，每一次丁瑶都觉得自己会赢，结果每一次都被逆转，她对陈一凡太了解了，这家伙看上去平常，实际上是一个非凡的人，更是一个危险的人，他的危险不在表面，而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令你防不胜防。 陈一凡冷笑：“我没有什么强势不强势，我死里逃生，我现在活得很彷徨。” “那我再直接点。”丁瑶直奔主题说道，“我知道林东海的一个秘密。” “你要么直接说出来，你想要东西，我给不了你。” “那就是不用谈。” “换过来你是我，你和我谈吗？” 丁瑶一声叹息：“陈一凡，我一直都想和你谈，我也一直尝试和你谈，但是每一次你都拒绝我。” “你得反省反省这是为什么。”陈一凡不想和她扯了，下逐客令说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这个秘密和姬可盈有关。”丁瑶没有走的意思，急促说道。 “少吊胃口，我给你机会，直接说，不说滚蛋。”陈一凡已经失去耐心，最讨厌做交易，尤其拿姬可盈来做交易，可是，丁瑶却一而再再而三来这套。 丁瑶摇摇头：“不，我要交换，赵中华走，我回去。然后，房地产子公司拆掉，我要撤股，我不想再玩。还有二手汽车城这边，万盛的股份卖出来，我收购，从此我和万盛再无关系。我很有诚意，你让我如愿，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姬可盈脱离林家的控制。” 陈一凡不耐烦的说道：“丁瑶，我拜托你，我不是老板，你跟我说这些，你觉得我敢答应你？你走吧！” “我这次是真心的。” “你如果是真心的你做了再说，不然你让我怎么信你？就凭你说你知道什么狗屁林东海的秘密？丁瑶，你的人品已经被你自己透支完。别说是我，你随便找个公司的其他人都不会信你。赶紧走，别影响我休息。” 丁瑶欲言又止，终归没有说，而是低着脑袋走了出去。 等她走远，周小丹匆忙走进来：“场长，那女人想干嘛？” 陈一凡说道：“老一套，都臭成屎了，还妄想反败为胜。”陈一凡嘴里这样骂，但是公正的说，丁瑶确实有了变化，而且那种变化不像是伪装，不知是真的明白了不强求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驱使。 第213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早上六点钟，医院斜对面酒店的早餐厅，朱晓晴要了一个五张桌子的包间，和赵静两母女坐在里面，等待连锁超市的店长们过来汇合。 店长们来之前，老胖先到，他还带来几名保安，以及李心缘的保镖河池。 六点半，开始有店长进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来了十多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有十多名，其他的全部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不用想，剩下那些都已经倒向白胜奇。 这个消息很糟糕，朱晓晴和赵静痛苦着，不知该不该告诉陈一凡？她们都不太敢，所以最后由老胖打了电话，把陈一凡吵醒，大清早给陈一凡带去坏消息。 陈一凡接完电话呆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拨通高友新的电话：“高总，赵静这边失败了，来的人比昨晚来医院的还少七名，很明显都被白胜奇和赵中华动摇走了。看情况今天的工作不好做，搞不好功亏一篑，你找周副总吧，不能再有任何犹豫。” 高友新说，他马上过来面谈。 事关重大，不花半个钟，高友新已经来到医院，陈一凡的跟前，两个人商讨起了策略，他竟然还是不同意找周副总。 陈一凡发火了：“高总，不找就失败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高友新极为难的说道：“当初是我发展他进来的，谈过条件，要保证他的安全。还是那句话，非必要，不能用。” “事关成败，还不是必要？” “再想想吧！” “想个球，那些连锁小超市的店长一个个被策反，你敢不敢保证市场的场长没有一个被策反？” 高友新哑口无言。 当时庄文已经到了医院，他也在劝高友新，最后高友新才勉强同意。 免得他反悔，陈一凡立刻给李心缘打电话。 那是一个很安全的电话，不是李心缘的，连号码都不是。 李心缘接通以后，陈一凡用最简短的话语把现在自己这边遇上的问题说了一遍，李心缘都听呆了：“怎么这样？他们相互想对方死了吧，竟然还能合作？” 陈一凡说道：“在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原则可言，甚至没有人性可言，只有利益，一切都是利益作怪。” 李心缘慌乱起来：“陈一凡，周副总这边的力量用出来，会不会确定够用？” 这一点，陈一凡现在已经没把握，他也没料到赵中华和白胜奇能谈成。从白胜奇来找他的态度看，那是被赵中华拒绝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可他昨晚并没有做什么，并没有让赵静三更半夜联系人，他心里想的是，不要赶狗入穷巷，他们应该不会觉得自己输才对吧？ 有点后悔，早知道昨晚不那么强硬和赵中华说话，稳住他就好，虽然不一定成功，但至少有机会吧？可是谁又想到，不能拉来更多人入伙，反而少了呢？那帮王八蛋，当面答应了却反水，真他妈不是人，要是能赢，陈一凡非得一个个让他们滚蛋不可。 那边李心缘听不见陈一凡回答，绝望了起来：“没把握是么？” 陈一凡说道：“不和周伟说，肯定不够票数，说了能有一拼。” “死马当活马医吗？” “对，大不了耍无赖，但是，我们要关友德配合。” “怎么弄？” “不知道，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我得先想想，你别担心，你只要同意我联系周伟，我就会去努力。” 事情到这种地步，已经不由得李心缘同意不同意：“行，那你联系他吧！” 陈一凡挂了电话问高友新：“李小姐已经同意，怎么联系？打电话还是见面？” 高友新说道：“见面风险太大，打电话，用我手机打，我先说一说，解释一下，你再说。不过陈一凡，我还是觉得，不告诉他李小姐的真实情况，他很可能拒绝。但是，不告诉他，这是底线，千万，千万，千万不能突破。” 陈一凡听得心慌：“和他的合作到底稳不稳固？” 高友新用很无辜的口吻说道：“本来挺稳固，现在情况很微妙，他如果站出来和我们一起干，失败了他会失去一切，毕竟最大的靠山不在，并且不知能不能走出医院，万一不能呢？而不和我们一起干，他还能继续隐藏，只要丁瑶回不去，他的地位非常稳固，人性自私……其他的你想吧！” “那你和我说他是自己人？”陈一凡好愤怒，也因为惊慌吧，他已经没信心说服周伟，甚至不再打算打这个电话，“不行就直接耍无赖，你去说服关友德，下面的领班，让他上班前全部升迁为主管，头衔变，其它不变，这不需要通过总公司批准，子公司就能弄，只要命令书下去了就能作准。” 庄文立刻笑喷：“哈哈哈哈，这招可以，就是有点不要脸。” 高友新不敢那样说，因为陈一凡产生这想法，都是被他所迫。 陈一凡问他：“怎么样高总，最后的办法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高友新说道：“照我对德叔的了解，德叔不会这样做。” “你让李小姐和他说。” “你打电话。” 陈一凡又给李心缘打过去，李心缘说她给关友德打电话聊聊。 他们等着，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没消息。 最后足足等了二十五分钟，李心缘才回复，用的是短信回复：陈一凡，德叔没答应，他说他站出来已经违反了自己的做事业准则，不能再那么臭不要脸，这么臭不要脸的事情，让我们以后提都不要再提。 好绝望，陈一凡如是，高友新如是，庄文如是。 过了半响，陈一凡无奈的对高友新说道：“高总，我们只能赌大多数人都被赵中华他们恶心到了，即便不投我们，都会选择弃票，投票方式是不记名的对不对？” 高友新肯定的说道：“对，投完票往本子里签名，证明自己已投，票根上面不签名。” “那就好。”陈一凡点点头。 “赌博干嘛？还不如答应丁瑶算了。”庄文对陈一凡说道。 陈一凡拒绝说道：“不能答应丁瑶，这不是谁更容易对付，谁不好对付的原因，而是我们不能像赵中华那些反反复复，否则我们的名声也会臭掉，最终的结果只是赚了现在毁了将来。” 庄文眼急说道：“那要是输了，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应该不至于输，就算输，我们已经做了我们的努力，其它的看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盼不了那么多。”陈一凡说的很平静，实际上内心很苦涩，妈的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么多钳制，真不知道高友新当初是怎么和周伟聊的，这都要被玩死了他还不帮忙，要他何用！ 第214章 耍无赖 早上九点半开始，万盛总公司就热闹了起来，一拨拨员工从外面马路，或者从停车场涌进公司大堂。 大堂服务台，高友新和华晨娇站在里面，票根他们已经准备好，是打印出来经过裁剪的纸张，上面共有五条，每一条三个选项，支持，反对，弃权。 十点钟之前，该来的人已经来了超过百分之八十，剩下的都是二手汽车城那边的人，他们一个都没到，原因，不明。 准时十点钟，投票开始，大堂里的一百多人都拿到了票，根据自己的意愿进行填写。 楼上，赵中华的办公室聚集了一众人，赵中华自己，庞锦林，还有一帮亲近他们的股东和老总。他们坐在椅子上面，目光无一例外全部盯死在电脑屏幕上面，通过监控观察一楼大堂的投票情况。 投票现场很有序，每个人都很自觉的把填好的票上交前台，由四名人力资源部的妹纸负责统计，然后写在黑板上面。 刚开始的统计，一面倒要白胜奇和大狼狗离开，同意陈一凡和高友新上位。后面却是风云突变，那帮被白胜奇和赵中华搞定的超市店长集中上票之后，票数很快追上，然后还完成了超越，没办法，那帮店长的人数实在太多。 至于对赵中华的投票，反对的很少，亲近他的没有一个反对，陈一凡这边因为李心缘发了话，所以大部分投的弃权票，结果不难预料，他能留下来。 前后花了十五分钟，投票完毕，大狼狗妥妥的滚蛋，支持他留下的不过寥寥数票。 支持白胜奇留下的比反对的多十四票。 支持高友新和陈一凡上位的票数，高友新这边比反对的低五票，陈一凡这边比反对的低十二票，上不去。 结果就写在黑板上面，大家都能清楚看见。 赵中华非常兴奋，猛的从座椅起来，对庞锦林说道：“我们下去听听高友新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时，陈一凡也从外面庄文的车里下来，带着周小丹河池往大堂走。其实陈一凡早就到了外面，这里面的结果，朱晓晴给他做了现场直播。他输了，至少里面的人这么认为，但他不这么认为，他还有招。 大家都以为陈一凡伤势很重，突然看见他行走如风的走进来，大家都傻愣着，偌大的大堂，显得鸦雀无声。 陈一凡来到服务台前，赵中华刚好从电梯出来，赵中华也明显一愣，陈一凡这哪像患有重伤的人？脸色比他还要红润，他连忙说道：“陈一凡你受伤是骗人的吗？” 陈一凡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被你们灭了口，我这是迫不得已，我想，大家会理解我。” 整个大堂一片哗然，毕竟陈一凡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们，想要陈一凡和李心缘命的人正是赵中华。 赵中华老江湖，不慌不忙说道：“陈一凡，你说话要有证据，我们可以报警等警察处理，如果你没有证据，你别打歪主意误导大家，这招不灵，群众的眼睛那都是雪亮的，你看投票结果就知道。” 陈一凡说道：“投票结果不公平。” “笑话，你们提倡的投票，输了说不公平，全投给你好不好？这样最公平对吗？”华晨娇插了一句话，语调之中都是棍棒。 陈一凡说道：“我没说票数不公平，我是说票没投完。” 赵中华说道：“已经结束了，你瞎吗？” 陈一凡冷笑：“我投了吗？我秘书投了吗？李心缘投了吗？她秘书投了吗？赵静又投了吗？” “没投吗？”赵中华问华晨娇。 华晨娇随即查起了本子，上面谁投了谁没投都有记录，查了一通，果然陈一凡他们都没投。 赵中华看了一下票数，当下也是成竹在胸：“你投，不过五票打平，高友新还是上不来。” 陈一凡拿了六章票：“错，不是五票，是六票。” “还有谁？” “太平镇两家市场，我还是其中一家的场长，加上总监的职位，我有两票。当然你要说这样不符合规矩，我可以让代理场长投。” 赵中华还没开口，华晨娇就抢着表现了：“陈一凡你这是在耍无赖，照你这么说，上面很多老总都是身兼多职，是不是每人都能投好几票？” 陈一凡就是耍无赖，对着这帮无耻之徒，太讲求原则，只会被他们遏制。眼看就要输，没有别的应对之策，这无赖招无论如何必须试一试，至少确保高友新能上去。当然耍无赖也得需要技术，要一定程度的有理有据，他都是想好的，应对自如的说道：“我说了我可以让代理场长投票，不需要我一个人投两票。” “你少扯了，代理场长不是主管级。” “我不在的时间，市场都是由代理场长在管，代理场长行主管之事，怎么就不是主管级？” “你问问人力资源部记录的是不是主管福利？” “这是主管级别的任命，不是老总级别的任命，问的是子公司的人力资源部，不是你们总公司的人力资源部，你们没资格。当然，你要是说，以后主管级别的任命都需要总公司做批准，那我无话可说。”陈一凡冲下面一大堆的主管喊了起来，“你们说说吧，主管级是不是从今天开始需要总公司的批准？如果总公司觉得你不行，对你们有直接解雇权，你们同意吗？如果同意，我就投一票，无所谓。” 下面没人敢答话，这涉及到他们的利益，更涉及到子公司的利益，尤其是和陈一凡所在的子公司利益冲突更大，毕竟近两百名主管级以上的员工，他所在的子公司就占据六成。关键是一票之差，如果高友新最终还是上了位，总公司拥有生杀大权，高友新对他们秋后算账，他们哭都来不及。 华晨娇扫视一圈，没人鸟她，火气顿时又往陈一凡身上撒：“陈一凡你这是偷换概念，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陈一凡冷冷说道：“我偷你妹啊，我们子公司的人员安排，我们子公司说了算，你们管不着，这都有制度的，你现在不是在质疑我，你是在质疑制度，我想问问，到底是你们赵总大还是制度大？如果你说赵总大，我认，你说吧，谁大？” 华晨娇当然不敢说赵中华比制度大，她被陈一凡带坑里了，无言以对。 第215章 她成了关键 华晨娇败下阵退了回去，赵中华一张黑脸特别难看，他示意庞锦林上，庞锦林不乐意，但是大利益，没有选择，他站出来说道：“陈一凡，照你这么弄的话，子公司都可以立马升一些主管出来投票，最后这场面不都乱了吗？” 陈一凡说道：“庞总你别给我下套，我这不是现场升主管，这是实实在在的就在管市场行主管之事的主管。” “你可以这么干，是不是但凡子公司都可以？”庞锦林换了一招来威胁陈一凡。 “可以啊，我们每一家市场少则一名，多则两三名副场长，有的场长还管两家市场，你要蛮来，我奉陪。”陈一凡玩世不恭的无所谓的态度，这也是一个强硬的态度。 “现在是你蛮来。” “我觉得是你，要不你问问你手底下的人。” “我可以证明。”金振堂站出来说道，“昨晚庞总干涉我投票，他和我上课，说了一大堆，我不乐意，他要解雇我。” 陈一凡乐了起来：“呵呵，竟然有这事，这怎么说呢？庞总你可以用降职的方式来消弱我这边的票数，我明明手底下有主管，只是因为手续问题，你却不同意，你要不要脸？” 庞锦林一张黑脸：“小金子你不要乱说话，不要被人利用。” 金振堂说道：“老大，我很尊重你，可是这次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还用说吗？他想上房地产子公司的老总，赵总给庞总许诺了。”陈一凡目光扫视一圈，找到周伟，“周总你说呢？” “别扯我身上，我没有干涉手底下的主管怎么投票。”周伟说道。 “你自己呢？全部投了弃权吧？你心里还真会掂量。”陈一凡咄咄逼人，实在看不起这种墙头草。 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竟然都奈何不了陈一凡，反而一个个被陈一凡弄得灰头土脸无言以对，赵中华心里别提有多愤怒，他再度登场，自己亲自对付，他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不要像疯狗一样咬来咬去，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我就算你六票，高总众望所归。你可不是，你落后十二票，你还需要六票，没票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高友新上去是底线，陈一凡自己已经无所谓，只是大好形势弄成这样，多少有点不甘心：“赵总，没有人在胡闹，都是在讲道理，你不是吗？” 赵中华说道：“你赶紧写票。” 陈一凡当即写了交上去，人力资源部的妹纸也立刻改掉黑板上面的数据。这结果对赵中华而言不算坏，他自己没有被投走，李心缘情况不明，高友新上了来，一对一，他并不吃亏，他能接受：“今天的结果就这样，以后谁都不要闹，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是员工，不是股东。” “等一等，我还没投票呢。”丁瑶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 众人纷纷回头，看见的不只有丁瑶一人，还有大狼狗，以及后面四男四女，都是二手汽车城主管级的员工。 丁瑶边走边盯着陈一凡看，盯得陈一凡心头发麻。 带人走近了前台，丁瑶问赵中华：“我已经不在公司任职，但我还是股东，我有资格投票，赵总，我说的对吗？” 赵中华不说话，他看不懂丁瑶是什么意思，此时走来，逼他妥协吗？ 陈一凡也看蒙了，从丁瑶脸上看不出她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她是要逼自己答应她的要求吗？她先不投票，看自己怎么说，如果自己不答应，她就把高友新投出去？想到这里，陈一凡心里无比的恐慌。 赵中华心里也是很恐慌，他放低声音问丁瑶：“你想干嘛？” 丁瑶说道：“你知道的。” 赵中华看看丁瑶，又看看高友新，再看看陈一凡，沉默着，一时间做不出选择。 “好吧，我投票。”丁瑶对她带来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行，我承认你的资格。”赵中华这话等于答应丁瑶的要求了，清楚内情的都能听明白。 刚好，陈一凡清楚内情，所以，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完全笑不出来。 丁瑶他们十个人，花了三分钟才写好了票交给人力资源部的妹纸做统计。 很快，黑板的数值被改了过来。 陈一凡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再看，没错，高友新多了十票，他多了十票，反对白胜奇继续留在公司的票数也多了十票，直接把结果逆转了过来，白胜奇从留下，变成了滚蛋。 太意外了，丁瑶竟然投给自己？为什么？陈一凡搞不懂，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了一个脑袋空白。 大堂里，绝大部分人都傻了眼，包括赵中华，他怒不可遏的问丁瑶：“丁瑶你什么意思？” 丁瑶说道：“赵总想干涉我的投票吗？” 赵中华语塞，有些东西总归是上不来台面。 “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丁瑶对大狼狗说道。 从进门到离开，前后不过五六分钟，他们的到来却直接改变了结果，等他们背影消失了，大家都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 尤其赵中华，他内心五味杂陈，疑惑，愤怒，不甘，接受不了…… 最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帮场长，他们高声欢呼，陈一凡上了副总，白胜奇回不去，那相当于子公司是陈一凡说了算，陈一凡是他们老大，以陈一凡的为人，绝对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相对于他们的欢庆，那帮连锁小超市的店长，脸色却是特别难看，陈一凡成了他们上司，这要是秋后算账，他们一个个妥妥的要完蛋。 听着阵阵的欢呼声，陈一凡慢慢回过神，他内心很激动，真没想到，丁瑶竟然成了他们这边胜负的关键。他快速从高友新手上拿过两份任命书，对赵中华说道：“赵总，请你给我签任命书，主管级别的任命和总公司无关，这老总级别的任命，还是需要总公司认同的。” 赵中华转身想上楼，陈一凡拦住他的去路：“怎么着，想耍赖不算数吗？” “你滚开。”他的保镖老段一手架住陈一凡。 “打我老板，你找死。”河池揪住老段的手臂，用力扭的同时，一膝盖顶向他的腹部。 第216章 拭目以待吧 两名保镖当众干起了架，他们都是高手，你一拳，我一脚，不到半分钟胜负已分，赵中华的保镖被河池一个过背摔，狠狠摔在冰冷的地板上面爬不起来。 “混蛋陈一凡，管好你的爪牙。”赵中华破口大骂。 “昨晚深夜在医院你想掀我的病床，周小丹被你保镖揍的时候，你他妈一言不发？现在打输了在这发疯，赵中华你很可耻。”陈一凡毫不退缩的和他对骂。 偌大的大堂又是一片哇然。 丁超进动静最大，直接冲过来问陈一凡：“昨晚赵总去医院要掀你的病床？” 陈一凡说道：“对。” 立刻有不少人指责起了赵中华来，都骂不是人，无耻之徒。 见势不妙，赵中华匆匆从楼梯开溜，快步的上了楼。他的保镖此时才爬起来，陈一凡飞起一脚，直接又把他踹翻在地，狠狠对他说道：“你记住，这一脚是因为你昨晚仗势欺人揍了周小丹。” 没人说陈一凡的不是，反而都在喝彩，有的甚至怂恿陈一凡再来一脚。 其中最大声的是周小丹，陈一凡昨晚告诉他，会帮他把仇报回去，他信，可是他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陈一凡也是故意的，包括带上河池过来拦阻赵中华，就想找个借口让河池收拾他的保镖。 转过身，陈一凡意气风发又很客气的对一众场长说道：“各位兄弟，时间不早了，都先回去上班吧，有什么事，我们后面再慢慢细说，感谢大家了。” 场长先走，连锁超市的店长没敢动，陈一凡现在还不方便指挥他们，因为还没有拿到任命。他给赵静打电话，赵静从对面马路一辆车里下来，急促的走进来，她对那帮店长说道：“今早给你们发微信打电话，想请你们吃早餐，你们不来，今天中午，还是相同的地点吃午饭，来不来自己选，现在，都先走吧！” 那帮店长眼巴巴看着陈一凡，欲言又止想说话又不敢说，过了好一刻才迈出了步子。 金振堂没走，他反而从后面来到了前面，来到庞锦林跟前：“老大，我不干了。” 庞锦林对金振堂说道：“回去再说。” “没什么好说，我已经做出决定，我不会更改。”金振堂心意已决的态度分外明显。 “我待你不薄。”庞锦林咬着牙说道。 “对，但你没有救过我的命，陈一凡救过，从你害他的一刻开始，我们已经是陌路人。”金振堂当场反驳，也不管这是不是在下庞锦林的面子了，因为，真的对他很失望。 庞锦林有气无处撒，眼看票数已经胜出，最终却功败垂成，心里也不知作何感受。都怪赵中华不听他的意见，为什么就不能和丁瑶谈谈呢？和丁瑶谈，白胜奇可不会把票投给陈一凡。带着愤怒和失望，他离开了，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包括关友德那边的人。 陈一凡此时才终于露出了笑容来，他带着河池和周小丹老胖朱晓晴莫兰上楼。 先找到已经回到楼上的高友新，陈一凡才去见赵中华，大势所趋，赵中华没办法，只好签署任命书。 陈一凡他们要出去了，他突然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我们单独说几句。” 高友新说道：“赵总，没这个必要了。” 赵中华怒道：“高友新，我不是跟你说话，你不要在这多管闲事。” 高友新没说话，先出去，他很忙，他要立刻去接手财务部的工作，以后他管两个部门，他原来的部门，以及财务部，也就是大狼狗原来管的部门。赵中华用尽方法不想让他上位，就因为这个部门太敏感太重要，功亏一篑，以后再想黑公司的钱，难上加难。 陈一凡上位，他倒是无所谓，因为按照和白胜奇的交易，迟早会把公司拆掉，白胜奇麻烦而已！ 现在陈一凡已经上了位，他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等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陈一凡，他从老板椅子起来，走到陈一凡跟前，沿着陈一凡转了一圈：“不过是几个月之前，你还是一名小小的招商员，你觉得你真的有资格当副总？” 陈一凡说道：“赵总，换在几个月之前，你相信我一个小小招商员会和你成为对手吗？” “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如果横竖都是一个死，我想即便再窝囊的人都会选择站着死，赵总你觉得我窝囊吗？” “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自以为笑到了最后，拭目以待吧，出去。” 陈一凡懒得和继续打哑谜，直接走，回子公司。 走进公司大门，突然砰一声巨响，吓陈一凡一大跳。 随后，无数的彩带从空中飘下来，这才知道原来是整个公司的人在欢迎他，他们一个个从门后冲出来卖力的鼓掌。 陈一凡笑了笑说道：“各位同事，低调，低调，先工作吧，晚上吃饭，我请，到时候我们再庆祝。” 大家都乐呵呵的回去岗位，包括赵静，她女儿已经回了幼儿园上课，斗争尘埃落定，白胜奇再追究的意义并不大，她母女俩人都能安全了。 陈一凡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来，跟回来的河池就对他说道：“我刚刚收到欧先生的消息，没在疯子的老窝找到疯子，人不在，已经走了好几天。” 陈一凡说道：“意料之中，你的脸肿了，你去医疗室找点药油什么之类处理一下。” 河池去了，陈一凡沉思了一会，打算给白胜奇打电话跟他说说交接的问题，高友新先打进来：“陈一凡，大狼狗给了我电话，和我交接，说财务部的事情，财务状况等等。等会我出去见他，他态度非常好，他希望你能参与一下，你看你是不是能抽个时间？” 陈一凡说道：“丁瑶干嘛最后一刻帮我们，他说了么？” 高友新说道：“没说，我们去了应该会说，指不定还有其它意外收获。” “那行，几点钟，什么地点？” “定了再发你微信。” “好。” 这边刚挂电话，那边莫兰敲门进来说道：“陈总，白胜奇刚回了来，进了办公室，他让你去一趟。” 打电话省了，陈一凡立刻起身，快步往外面走。 第217章 头大了起来 白胜奇的办公室里面，白胜奇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那一片已经无比熟识的街景，目光之中充满了留恋和不舍，还有，无奈。 不过隔了一晚没见，陈一凡有一种，他突然苍老了不少的感觉。 本来进门之前心肠很硬，看他这样，陈一凡一颗心软弱了下来，缓缓走到他身边，并排站着：“外面风景真美，可惜我们看在眼里的时候，却不知道去珍惜。白总，说真的其实我有时候很不明白，怎么那么多在公司内部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还要挖空心思去斗，不累吗？” 白胜奇说道：“陈一凡你为什么斗？只是被动的反击？其中没有自己的梦想？既然你有梦想，那么其他人也一定有自己的梦想。我也是从被动反击开始的，等走进了局内，不斗就只能出局。输了我认，但你如果说我错了，对不起，我没错。事实上，斗争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之分，只有胜负之分。” “那你有什么打算？”陈一凡试探性问。 “输了撤资，有什么打算，就这个打算，谁都一样。” “这样万盛的财务压力会很大。” “与我何干？谁赢谁想办法去，不然你以为赢家就那么舒服？当然我确定要离开了，我希望赢的是李心缘，她财力更雄厚，我会更容易拿到属于自己的钱。”白胜奇稍微侧了侧身，正面对着陈一凡，“既然你没事，会不会李心缘也是装病？” “她不是。”陈一凡摇摇头，“好吧白总，我相信不是你下的黑手。” “本来就不是，我没有这种手段。” “你觉得是谁？” “别套我话，我不知道。”白胜奇回座位坐下来，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上周就开始忙，带着许多的期待，现在一切都落了空，突然感觉好累好累，不想再继续下去。我让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打算按照正常程序和你交接，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一切顺利。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赢的是李心缘，如果有可能，我不全部撤资，我留下一部分股份拿分红。” 陈一凡思索着走回去，坐在他对面：“你是希望我和高友新聊聊对吧？如果我不聊，或者高友新不答应，那你就不按照正常程序和我交接，对不对？”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行，我和高友新说。”这是太大，陈一凡做不了主，李心缘做什么决定，那是李心缘的事，他可以给意见，但不能代做决定。 “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给我答复，等会我就走，明天回来或者不回来由你决定。”白胜奇平静的说着威胁话，那面目真丑恶。 陈一凡忍住恶心说道：“白总，你刚刚说你更希望李心缘赢，我信。但是，只是嘴里说说，谁都会，又不花钱对吧？如果你真的有诚意，麻烦你拿点诚意出来。” “你想要什么？” “赵中华的弱点。” “我要是知道，我早赢了。” “你觉得你是输给他？” “现在他不也赢了吗？你算了吧，我不知道他的弱点。而且，就你和高友新对付他，我不认为你们有胜算，你动这心思，还不如求神拜佛李心缘平平安安。你去吧，事成，或许能有些东西送你，现在我不想和你多说。”白胜奇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再度走到窗户前站着，欣赏外面的风景。 陈一凡悄悄走出去。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高友新已经发来地址，他匆匆收拾了一下带上河池出门。 高友新约的是一个农家乐，不远，就几条街，陈一凡和河池走路去。 推开包间门，不只是看到大狼狗，连丁瑶都在。 河池自己坐一边，陈一凡坐在高友新身边。 丁瑶说道：“陈一凡，你和我说，做了再说和说好再做是两回事，大概是这意思吧？所以，我做了。我也是不得不做，因为我和赵中华已经彻底决裂，最后如果是他赢，按他的手段，我会任何好处都得不到，这也是他不主动找我的原因，他心里清楚，我懂他的想法。我帮你，就这些原因，再无其它，至少不是一个圈套。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赵中华帮人洗过一笔钱，在房地产子公司，具体怎么操作，有那些知情人，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敢举报，敢承受损失，他妥妥的完蛋。不过我希望，等我离开以后，和万盛完全脱离以后，你再进行举报。” 陈一凡和高友新相互对视一眼，高友新抢先说道：“天啊你们这么大胆竟然利用公司洗钱，找死吗？” 丁瑶说道：“我没有参与，我只是意外得知的内情。” 大狼狗说道：“是我知道，我……做了牵头人，不过应该不会入我的罪，因为我事先并不知情，赵中华也以为我并不知情。” 陈一凡问丁瑶：“告诉我再提要求，丁瑶你倒是学聪明了，不过你说等你完全脱离万盛以后再弄，这具体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完全脱离？” 丁瑶直白的说道：“就是撤退，不再玩下去，我在医院和你说那些话，全部都是真话。赵中华肯定不会轻易让我走，他会想用尽一切办法吃掉我的股份，我需要你们帮我。现在李心缘这情况，你们的话语权也不是特别大，但是高总，如果我的股份去了你手里，结果就会不一样。你和李家谈谈吧，看李家人能不能拿钱出来买。” 高友新丢给陈一凡一个眼神，又撇了撇外面，出去聊聊的意思。 陈一凡想想觉得有必要，所以由他提出来，他和高友新出门外聊，河池留下来。 门外，高友新对陈一凡说道：“他们竟然直接卖股份，这，这，太便宜我们了，天上掉馅饼，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妥。” 陈一凡说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妥，他比我们了解赵中华，知道赵中华肯定有办法把她的股份挤干净，她必须卖，而且必须赶紧让二手汽车城和万盛断掉关系，她这个操作没问题，卖了股份，从我们手里拿钱，到手的钱再拿出一部分买下万盛在二手汽车城的股份，这需要股东投票是不是卖出，她不先和我们交易，我们不同意，她动不了，最终结果是两边都血亏。” 高友新一声叹息：“你猜测的这一切，需要建立在她是一个能信任的人的基础上，但是她这人明显不能信任，这样一来，这里面的变数很大，我主要觉得这方面不妥，而不是操作上面不妥。” “不然怎么办？赵中华股份第一多，现在有机会让李小姐变成第一股东，无论如何，我觉得拼一把最好，我们问她吧，让她来决断。” “你觉得丁瑶可信？” “她当然不可信，只是利益相同而已！” “我觉得比较难，你想想李小姐做的计划，她不想要房地产子公司，只想保留一个工程部，买丁瑶的股份，这不越陷越深了？买白胜奇的股份还差不多。” 陈一凡明显忘了李心缘的这个计划，听高友新一提醒，顿时也头大了起来。 第218章 巨大的挑战 沉默了近一分钟，最后还是高友新先打破了寂静的局面：“这电话还是你给李小姐打吧，我就不吃饭了，我现在马上赶回公司算一算到底要花多少钱。” 陈一凡说道：“一定要回去算？” “对，股份结构非常乱，我一个人算不来，我要回财务部，你先应付着，我快去快回。” “好吧！” “走了。” “等等高总，顺带算算白胜奇那边，我突然觉得这件事很恐怖，白胜奇他也说撤资，他妈的这王八蛋会不会用手里的股份吸引我们这边和赵中华一起抢？等我们双方把价格抬高，他拿钱离开？”这是陈一凡脑子里突然闪过的大胆想法。 高友新没有去多想这方面，冷汗都流了出来：“玩以退为进还是单纯要更多的钱？” 陈一凡摇摇头：“不知道，都有可能，也可能是我想太多，又或者，其实战斗才刚刚开始。哎，他妈的，真是麻烦，我给李小姐打电话，你也赶紧吧！” 高友新立刻往外面跑。 陈一凡走到走廊尽头，靠着窗户给李心缘打过去。 电话接通，陈一凡说明情况以后，果然李心缘非常疑虑，这不符合她对万盛以后的规划，她说她需要考虑，让陈一凡计算出具体要多少钱以后，第一时间告诉她。 匆匆几句挂断电话，陈一凡刚准备回去，她打回头。 陈一凡接通，她说道：“陈一凡，我先问问你。如果你猜测白胜奇的想法是成立的，如果我们买了丁瑶的股份，胜算会不会更大一些？” 陈一凡说道：“这个我不懂，我弄不来这些。” 李心缘哦了一声：“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说说你的意见吧，你别只是问我。” 陈一凡想了下说道：“好吧，我这样认为，买了丁瑶的股份，和你做的规划没有契合点，搞不好得亏掉。但是换过来想，丁瑶的股份是和赵中华洗钱这件事捆绑在一起的，这属于捆绑销售，如果她真的有真凭实据，再加上大狼狗出来指证，赵中华绝对要从现在的位置滚下来，这都不需要程序。反正他要是被抓起来，只要关个十天半月的调查期，哪怕最终入不了罪，这个真空期都足够我们掌控公司。” “白胜奇呢？” “他是个危险，所以，我们需要时机。如果你资金足够，最好买了白胜奇的股份，这样踢赵中华出去会很容易。不买的话，那必须等赵中华买了白胜奇的股份，他找到办法踢我们之前，我们举报他。再然后，我们趁机连他的股份，以及他买来的白胜奇的股份，通通吃掉。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并且不一定能成功，而不成功就回了头。” 李心缘突然很烦躁：“两个股份都买，这要很多钱，至少十多亿，谁有这么多现金？我可没有，我恐怕只能买一个。” “不好挑。” “是的，按照我对未来的规划，最划算是买白胜奇，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但是丁瑶那边又是捆绑销售，你看能不能和她聊一聊，让她不要捆绑？股份我们未来再买？甚至她不撤股？” “肯定不行，她先告诉我赵中华干的坏事，然后再提要求，已经非常有诚意。再加上上午的投票，如果不是她关键时刻站到了我们这边，此时此刻我们已经失败。说起这件事我不得不吐槽一下，周伟是怎么谈的？不确保他用起来安全，谈何自己人？我们几乎就死在这了。” 李心缘一声后怕的叹息：“我是按照我的规划让他过去房地产子公司的，那边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能一步步走，我不知道突然有人要害我们，突然我们就找到一个快速解决战斗的机会。也是我错吧，我没有和他聊的太深入，没有达成一些新的协议。” “我明白了。”听李心缘这样说，陈一凡心宽了许多，她需要在医院装病，她也是无奈，要是她能出去，一切都不成问题，周伟不会摇摆，这不是她的错，更不是谁的错，是时机问题，就没必要耿耿于怀了，“说回丁瑶这里，我认为，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能再讨价还价。她能有现在这种改变，已经很不容易，你知道她为人，我们得快，不然很难保她不会产生其它的改变。” 李心缘沉默不说话。 干嘛了？不认同？陈一凡好郁闷：“李小姐你在听吗？” “在听。”李心缘下了一个决定说道，“统计好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和我妹聊聊，看她是不是支持。” “和你妹聊？要钱吗？”陈一凡顺口问。 “我们家的钱绝大部分在她那边，都是前年和去年投资出去的，她和别人合股办公司，经营状况还不错，但也是关键时刻，不一定能把钱套回来给我用。”李心缘毫无信心的说道。 “我们可不可以去借去融资？”陈一凡出了个主意。 “可以做抵押，但是数目太大，走正规渠道的程序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我们不是拿项目去融资，如果是拿项目去融资，相对还简单点。我看我把公关公司或者工厂的股份套一些出去吧，我们尽量双买，但是要分期付款，最低最低一年半期，六个季度，分六次付款。” “我和他们聊是吗？” “嗯。” 这下轮到陈一凡没信心了，分期那么久，换了他是丁瑶和白胜奇，他都不会同意。而且，就算同意，都要给很高的利息作诱。 陈一凡问李心缘：“是有息的还是无息的分期？” 李心缘说道：“最好无息。” 陈一凡当下就跪了：“李小姐，这太难了，我弄不来。” “尽量弄吧，拜托了。” “那……我试试吧！” 电话挂断，陈一凡一颗心比打电话之前更加不安定，飘忽飘忽的，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这是压力过大的表现，让一个身家还不到两百万的人去谈十多亿的生意，谈你妹啊！ 走进洗手间，用冷水给自己浇了一下脸，恢复了一些状态，又抽了一根烟，陈一凡才缓缓走回包间。 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只有一个，丁瑶自然是很好奇，随即开口问：“高总呢？” 陈一凡不露痕迹说道：“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什么紧急事，先走了，等下会回来吧，我们先吃饭。” 大狼狗问：“我们能聊吗？” 陈一凡说道：“你要是信我，当然能聊。” “如果你也信我们，不如告诉我们李心缘的真实状况？” “她的真实状况我也很想知道，可是医生不给我。” 丁瑶说道：“你能不能和她父母聊？” “暂时不行，李心缘的状况不确定，他们无暇顾及这些糟心事。不过我相信李心缘终会平安无事，老天不会让赵中华那种烂人得偿所愿。点菜，吃什么？”陈一凡抓起了菜单问他们。 第219章 非常的意外 陈一凡这边吃完饭，高友新还没来消息，陈一凡给他微信，他还不回，把陈一凡急的浑身不舒服。 丁瑶和大狼狗还不停逼问他到底要不要交易，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借口上厕所，走出去外面给高友新打电话。 这下高友新倒是接的很快，先说了金额，然后问陈一凡，李心缘那边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回答不了，毫无反应，他都呆了，天哪，丁瑶这边要五亿四千万，白胜奇那边要八亿多，总数近十四亿。 听不到陈一凡回答，高友新十分的焦急大喊：“陈一凡你说话，李小姐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这才慢慢回过神说了出来，高友新顿时无语，没钱，竟然没钱，还玩个什么？几秒钟后，他对陈一凡说，他不过去了，他要静一静，想想办法，看自己能不能挖点钱帮帮李心缘。 陈一凡愣神了片刻才走回包间。 他被金额震惊了，但总算有了一个数，也算一个好消息吧！他给李心缘发了短信，告诉李心缘以后，喝了一杯茶，点上一根香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丁瑶和大狼狗的目光都锁定在他身上，等待他说话，他当下也不耽误时间：“高总不回来了，我给李心缘的老爸打了个电话，他说让我和高友新商量。” 大狼狗略带惊喜的问：“意思是肯掏钱对吗？” “对，但是有条件，必须弄清楚究竟是谁对李心缘下手。” “这件事我们帮不了你。”大狼狗的惊喜变成了绝望。 “我其实抓了一个人，我知道他们老大叫什么，叫疯子，大狼狗你认识吗？” “谁？疯，疯子？”大狼狗反应很大，脸色发青。 陈一凡只是想找个正当点的理由先稳住他们，让他们觉得李心缘的老爸一定会给钱，只要满足他提出的要求就有得聊。稳住他们以后，确保他们不会动别的心思以后，他可以慢慢和他们进行讨价还价，这算是发挥他当招商员那会的专长了。没想到无意中的几句话，竟然有意外收获，陈一凡都震惊，赶紧问大狼狗：“你认识疯子？” 大狼狗飞快的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陈一凡站起来，挪来椅子，气势逼人的说道，“你别骗我，你不认识你刚刚那么大反应？” “真不认识。”大狼狗再次摇头。 “你撒谎。” “没有。” 丁瑶也是特别疑惑，她问大狼狗：“你到底认不认识？” 大狼狗不说话。 陈一凡心里有底了，这家伙真的认识疯子，但是看上去有难言之隐，无论如何他得逼问出来：“要是这么不诚实，别谈了，走了。” “陈一凡你等等。”丁瑶起身拦住去路，同时对大狼狗说道，“我以为我们来之前已经达成了协议，你搞什么事？” 大狼狗一脸为难。 陈一凡越过丁瑶去开门，他觉得大狼狗应该会妥协，可是河池竟然不跟着走，而是三两步窜到大狼狗跟前，一把将大狼狗从椅子上面提起来。 “喂喂喂，你做什么？”大狼狗大惊失色挣扎着叫道。 “你知道什么说出来，不然你就是帮凶，我弄死你，替我老板报仇。”河池另一只空着的手拿了一只碟子，在桌子上面拍成两截，锋利的一截抓起来，探向大狼狗的脖子。 “河池你别乱来。”丁瑶抓住河池的手，从她着急的神情看，她和大狼狗的感情比任何人预计的都要深。 河池不管不顾，丁瑶只能求陈一凡：“陈一凡，别这样。” 陈一凡冷眼看着：“李心缘才是他的老板，不是我，我能干什么？” “大狼狗你他妈到底知道什么，你赶紧说出来。”丁瑶大声对大狼狗咆哮。 “我……我……”大狼狗被河池咔住脖子，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河池，你放手。”陈一凡也搭住了河池的手臂，大狼狗想说了，他竟然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太着急了。 河池终于放了手，大狼狗软在沙发上。 此时，突然响起敲门声，服务员送果盘进来，看气氛不对劲，急急的放下就走，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但这半分钟的时间也让包间内的四个人冷静了下来。 服务员关好门以后，大狼狗主动说道：“那是我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后来我们翻了脸，因为放高贷，他骗了我十多万。还有就是，他以前帮我干过一些脏事，我不是不想说，我是怕连累到我。但是，陈一凡，这真的和我无关，不是我要害你和李心缘。” 陈一凡问他：“那个疯子是省城人？” “对。” “那就是同一个疯子，你能不能联系他？” “已经好久不联系。” “仔细想想看谁能联系上他。” 大狼狗失望的说道：“他身边的人，我一个不认识，我也只是在牌局里和他认识的而已，就知道这家伙是混社会的，实力很强，别的一概不清楚。” 河池说道：“你和谁去打牌？你们认识的时候，，打牌的人还有谁？你说出来。” 大狼狗稍微想了想，当即说道：“有两位老板，有一位去年已经病死，另一位现在在京城做生意，是个女人，五十多岁。” 河池又说道：“你想清楚，想想有什么你认识的人他也认识。” 陈一凡问的更直接：“赵中华认不认识？” 大狼狗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认识，我倒是可以问问京城那位朋友。” “你现在问。”河池很急。 “我问，你别吼。”大狼狗当场打电话，并且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打开了免提，可惜没问出有价值的东西，电话另一端的女老板压根就对疯子没有多少印象。 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却就此中断，别说河池心里很郁闷了，陈一凡心里也相当郁闷。他花了好一会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丁瑶大狼狗聊回正题：“李家已经开了条件，无论如何帮忙找找吧，我这边也试试，看能不能讲讲价钱，比如别一次性掏那么多钱，分期付款之类。” 丁瑶想都不多想，立刻反对：“陈一凡，这不行，要断就彻底断，分期付款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保障。” 陈一凡并没有失望，进一步试探她的底线：“如果有抵押呢？你能不能接受？” “我只想要现金。” “李家很有钱，但是好几亿的现金也不容易拿出来，套现都得时间对吧？就别说李家也有条件了。不过我不勉强你，我只是想努力一下而已，你觉得不行，那我们按照李家说的条件来说，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丁瑶想告辞，今天已经不方便再聊下去，她得了解清楚大狼狗和疯子到底合谋做过什么，如果疯子被抓住，大狼狗会被牵连，那肯定不能答应李家这个条件，只能退而求其次接受分期付款，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这样吧陈一凡，我们都给对方一些空间，回去考虑考虑，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再见一面。” 陈一凡当然同意，他就没打算短短一次见面，谈一次就把那么大的生意敲下来，确实双方都需要一些空间：“好吧，你给我电话。” 第220章 两个极端 下午三点钟，河池接到一个电话，他赶忙走进办公室告诉陈一凡，李心缘她爸让陈一凡去一趟医院。 陈一凡匆匆到了重症监护室，远远看见李心缘竟然和她爸站在一起。他吓坏了，一个钟之前双方才刚聊过短信，说好了要继续躲起来，这样赵中华和白胜奇才会更加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在背后出其不意。 她突然跑出来，这无疑让陈一凡感到措手不及。 是出什么事了吗？他快步走过去，刚要问，突然愣住，因为，她认为的李心缘，其实并不是李心缘，人家比他先开口：“我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点，你可不要骗我，万盛所发生的事，我下机以后，我已经了解清楚，现在除了赵中华，高友新，万盛最有势力的就是你了，你有没有在这里面下了黑刀？” 陈一凡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李心缘的妹妹李心蕊。 天啊，真像，尤其隔着一段距离看，极难分辨，走近认真看才发现，分别其实也不小。 “我跟你说话，你傻愣什么？”李心蕊的气场比李心缘强，或者说，两个概念吧，她锋芒毕露的，李心缘偏内敛。 “你姐的事情……我现在说不清楚。”李心缘说暂时不能说，再等两天，陈一凡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乱说。 “你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我现在怀疑是你和高友新联合起来欺骗了我姐。”李心蕊逼近了一步，双眼死死盯住陈一凡，目露凶光的，仿佛陈一凡是她的杀父仇人。 “没有这种事，你别乱说。”陈一凡还是同样的态度，不能说，不敢说。 “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李心蕊手指一指河池，“还有你，怎么你会被调虎离山了？按照你的经验，根本不应该犯这种错误，我看你是故意的对吧？” 河池懵了片刻才赶忙分辨：“天地良心，我绝对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李小姐的事情，当然，李小姐受伤，我有失职。” “陈一凡你回答我的问题。”李心蕊又把枪口对准陈一凡。 “我现在没话要说，我就一个态度，我一直在帮李小姐做事，之前是，现在也是。”陈一凡坦荡的说道。 “我不信你的话，除非你给我证明。”李心蕊依然咄咄逼人。 “你要我怎么证明？” “你自己想。” 陈一凡心里都火起来了，怎么李心缘那么温和的人，她妹妹却像个泼妇？她父母还不说话，就在边上冷冷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当然，陈一凡不能怪他们，为了更好的隐瞒事实，陈一凡对他们说话也是支支吾吾，他们对他抱着怀疑的态度，这非常正常吧！ 眼下的情形，陈一凡有两个选择，一，说实话，二，编个故事蒙混过去。 思来想去，编故事，一时半会真编不出来，陈一凡只好取其轻，单独告诉李心缘一个人：“好吧李小姐你要证明，我给你，我们换个地方聊。” “就在这聊。”李心蕊很警惕。 “我吃了你吗？”陈一凡回头对河池说道，“你是李心缘的保镖，算是李家人，我要是做了对不起李家的事，你杀了我。” 河池发愣，不敢答应。 “听见没有？”陈一凡大声问他。 “听见了。”河池被迫回答。 “你们唱双簧吗？”李心蕊冷冷的说道。 “我唱你……”陈一凡几乎把脏话骂了出来，最后一刻忍住了，“你要是觉得不安全，我们去外面路边聊可以了吧？” 李心蕊这才跟着陈一凡走。 令陈一凡很意外的是，同时间有四名壮汉跟在身后，那分明是李心蕊带来的保镖，原来他们坐的比较远，陈一凡还以为那是其他病人的家属。 两人从医院后门出去。 来到路边，李心缘的状况，陈一凡通通说了出来，并且用自己的手机给李心缘打电话，让李心蕊听。 李心蕊和李心缘聊完，还陈一凡手机的时候，一张脸非常尴尬：“我是太紧张我姐。” 陈一凡说道：“我能理解，反而你无动于衷，我才没办法理解。现在好，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你得配合我。” “你要我怎么配合？” “你是什么性情，依然是什么性情，你不用信任我，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忙就最好了。” “怎么帮？”李心缘对李心蕊说的是，陈一凡百分之一百可以信任，所以她才问的这么直接。 “你去找赵中华白胜奇丁瑶他们闹一闹，你要让他们以为你不但怀疑他们，还怀疑我。还有，表现出你的霸道来，越霸道越好，除了……” 李心蕊很不爽的打算说道：“怎么说话呢？我很霸道吗？我刚才已经解释过，我是太紧张我姐。” “就你这表情，你说呢？”陈一凡后退一步，她逼太近了，整个气势像一头要猎食的狼。 “好，你继续。”李心蕊收敛了一下，小退了一步。 陈一凡接着说道：“除了要霸道，还要把你的实力显示出来，哪怕只是虚张声势。” 李心蕊又不爽了：“我需要虚张吗？我在国外什么情况你根本不知道。” “你是不是国外呆太久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沟通充满了障碍，让你听我把话说完就那么难吗？”陈一凡受不了了，很状况。 “哼，你说，赶紧说。”李心蕊这人对人不和善，和她姐相比，全然是另一个极端。 “算了，我一句说完，就是让他们怕你，更怕你代替李心缘入主万盛。我，高友新，我们这边的人正和他们暗暗较劲，我需要他们内心不安，从而把自己的计划提前，无论是什么计划，无所谓。” “明白了，他们弄不清楚我的虚实，再加上做贼心虚，玩心理战，他们完全处于劣势，然后乱中出错，你则能浑水摸鱼。想法不错啊，你的脑瓜子挺好用，这才见到我几分钟，竟然能如此之快反应过来。我还说，怎么我姐会找一名小员工一起搞那几个所谓的大鳄，看来你不是泛泛之辈。” 她话真多，陈一凡一直等着重点，等半天等不到，有点不耐烦了：“李小姐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为我们李家办事，我是李家人，我不帮忙，我还是人？你想害我呢？” “我……我哪害你了？我巴不得你帮忙。” “行了，我答应了。”李心蕊笑了笑，那笑容，很鬼魅，让陈一凡感觉不安。 下一秒，她一巴掌抽过来，幸亏陈一凡看见那鬼魅的笑容，想想她的为人，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不然肯定要被打中。 可是，躲过了巴掌，却没躲过她的脚，那穿的是高跟鞋，大腿被踹上，疼到陈一凡整条腿都麻了，人也跌在了地上。 “陈一凡，我把话放这，如果让我查出来是你和高友新联合耍了我姐，我会让你死。”李心蕊骂完哼了一声回头走。 陈一凡明白了，做戏做全套，从这个角度看，他很欣赏她的反应速度。但是，他妈的她下手太重，陈一凡几乎没忍住用自己的出手砸她。最终没敢，她的四名保安就在门口两旁虎视眈眈，还是别自找苦吃为好！ 第221章 震慑力 陈一凡没有返回医院，而是打电话把河池叫出来，一起回公司。 看陈一凡走路一拐一拐，河池忍了好久，忍到上了车才问：“陈先生你的脚怎么了？” 陈一凡说道：“被踢了。” “李心蕊小姐？” “废话吗？” “她和李心缘小姐真没有可比性。”河池吐槽了一下，突然话锋一转，“不过陈先生，李心蕊小姐想的有没有可能性？” “什么？”陈一凡一时没听明白。 “她说你和高总密谋。”河池挑明了说。 陈一凡破口大骂：“你脑子进水了问这种问题，她还说你卖了自己老板，有可能没有？有没有？” 河池连忙说道：“陈先生别激动，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有你这么确定的吗？我在做什么，你全程看在眼里，我做了什么害李小姐的事情没有？” “没有。” “这不是证明了吗，还问，纯属找骂？赶紧开车，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河池闭上嘴，开车。 陈一凡回到公司的时间，李心蕊也带着四名保镖来到万盛总公司赵中华的办公室。赵中华还以为那是李心缘，当下吓一跳，看清楚是李心蕊，他才稍微松一口气，看他带来四名保镖，一副兴师问罪的气势，再想想她的个性，一颗心不禁又半吊了起来。 李心蕊快步走到他对面，说话特别直白：“赵中华，我姐现在这情况，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要不是太监，你跟我说实话。” 赵中华说道：“李心蕊，我们两家已经好多年交情，你这样问话没意思。” “你有动机，你要抢公司。” “我在公司的时候你姐还不知道在哪。” “印第安人在美洲混的时候白人还不知道在哪，现在结果呢？你以为你呆的时间长了你就是王？我不想跟你废话，你要不是个太监，你就应该敢作敢当。” “跟我没关系。” “行，不是你就是白胜奇，美国我不回了，我姐没完成的工作我来做。”李心蕊嚣张的说道，“赵中华，我正式想你宣战，不把你们这群王八蛋扫出万盛，我就不姓李。” “李心蕊你是不是美国呆久了不会听中文？我说了你姐这情况和我无关。”赵中华也火了起来。 “你说话别这么大声，你拿出证据来自证清白，我可不信你的话。”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没义务自我证明，你有能耐你去找证据证明是我下的黑手，没能耐滚一边去。” “走着瞧。”李心缘摔门而去，她摔的特别用力，门都塌了一半。 赵中华气啊，心底也是稍稍发寒，李心蕊的个性和李心缘可不一样，所有李心缘忌惮的不敢干的事，李心蕊都敢干，而且，眼睛都不眨。比如，李心缘会在乎对公司的影响，李心蕊则不然，她压根看不上万盛，所以如果她真的疯起来，把万盛毁掉都不会便宜他，这下麻烦可大了…… 从万盛总公司离开后，李心蕊转而去找白胜奇，直接找到家里，说了差不多的一番话，也是各种霸道的欺压，由于她带了四名保镖，白胜奇是一声不敢吭。 找丁瑶，李心蕊没找到，但是她打了电话，对丁瑶各种警告，吓到丁瑶挂断她的电话以后，立马打给陈一凡，问陈一凡是不是没跟李心蕊解释，怎么李心蕊觉得是她害了李心缘？ 陈一凡故作愤怒的说道：“我解释了，可那女人就是个疯婆子，她还怀疑我和高友新，她父母都拉不住她，妈的她还踹了我一脚，疼死我了……” 丁瑶震惊着，沉默着，不安着。 “不说了，这事聊不来，只能按照李家说的做。” “分期可以吗？这也是你的建议，我回来考虑过，我觉得分一年四期，我可以接受。”丁瑶一着急，冲口而出，都不要什么主动权了，当然她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已经和大狼狗谈过，搞清楚了大狼狗都和疯子干过了什么事，都是坏事，但是和刑事犯罪无关，如果疯子被抓到，大狼狗躲起来就行，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这么便宜？陈一凡内心惊喜无比，真没想到会如此容易，李心蕊的震慑力，也太大了吧？心里想了一通，陈一凡嘴里说道：“我晚上找李心缘父母说说，有消息了通知你。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我去说，我也冒着巨大的风险，别等我说好以后，你又反悔之类。” “你会有什么风险？” “李心蕊不信我，要是她觉得我和你一伙，你觉得这事能成？我能不能安全离开都是个问题。” “那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陈一凡直接挂电话，太高兴了，赶紧给李心缘发短信，同时把自己和她妹一起谋划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李心缘立马回过来：陈一凡你反应真快。 陈一凡说道：我也只是试一试，没想到还能成功。 李心缘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们会更忌惮我妹，这很正常，在我的意料之中。 陈一凡不理解，懒得自己想，直接问：为什么？ 李心缘：我妹从小就很精怪，智商高，会说话，凶狠，又是高材生毕业，刚出来就自己办公司，还大获成功。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合作伙伴都是国际商业界的巨鳄，虽然同出李家，但她的背景却比我强太多太多。最最关键的一点是，她完全不在乎万盛，她插手不一定能得到万盛，但是毁掉万盛的能耐，她卓卓有余。至少，赵中华他们会这么认为吧！ 陈一凡：原来如此，那你干嘛不早点让你妹回来帮你？要是这样，双剑合璧，早就成功了吧？ 李心缘：她要乐意才行，她一直主张撤股，让赵中华他们玩去，李家又不是只有这一门生意，何必掺合，简直是自找苦吃云云。 陈一凡：我其实觉得她说的并非完全没道理。 李心缘：或许吧，但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能只讲道理，在讲道理的同时，我们也得讲讲感情，我爸对万盛有感情。除了这一点，还有挑衅呢？我们李家如果选择了退缩，别的生意都不会稳，所以哪怕有损伤都要去拼这一场，这不是我们李家的错，是赵中华其心不正。 陈一凡：这倒也是，感情，颜面，不能用钱去衡量。 李心缘：钱，我看能不能跟我妹要，你做个样子吧，晚上找他们，对我父母，你还要继续隐瞒，我怕他们演不好，最后功亏一篑。 陈一凡：心理压力好大，他们年纪不小了，整天守在外面，睡睡不了，吃吃不下，彷徨不安，不如……你考虑一下告诉他们吧！ 李心缘：不，再忍一忍，我想他们会理解我。 陈一凡没强迫李心缘，很简单一个道理，他都会心疼，李心缘只会更疼，但是她也是想一次性解决问题，所以不得不忍耐。 第222章 声东击西 傍晚和公司的人吃完饭，陈一凡就和高友新一起直奔李心缘住的医院了。高友新忙了一下午，联系了不少人，有点成果，能筹到一亿，但也是杯水车薪，因此，他的心情很一般。 两个人坐在车里，陈一凡把自己初见李心蕊的经历说了一下，他才一扫阴霾，很激动的说道：“她这么厉害？” 陈一凡说道：“你不知道？” 高友新摇摇头：“我对她妹不了解，我们就见过一次，而且是远远见，远远打了个招呼。” “哦。不过没事，我已经让她和李小姐通了电话，她会配合我们办事。她上去总公司找过了赵中华，你不知道？” “我下午不在公司。” “没人告诉你？” “没有。”高友新回答完，赶紧回头问，“她找赵中华说什么？” 陈一凡呵呵笑：“骂架，挑战，我让她把赵中华白胜奇丁瑶都逼急。赵中华和丁瑶她已经找过，白胜奇我暂时不知道，她没说，白胜奇也没给我来电话。赵中华是什么反应，我也是暂时不知道，但是丁瑶的反应对我们非常有利，她已经同意分一年四期付款。等会我就和李心蕊聊聊这事情，看她能不能掏钱。” 高友新摸了下脑瓜：“我都忙晕了，看我错过了这么多好事，幸亏有你，如果只有我和赵中华他们干，我估计妥妥的被他们消灭。” 陈一凡说道：“高总你这么说话让我好尴尬，你是我老板好不好？” “以前是，现在我们同级，我们有同一个老板，李心缘。” “无论如何，你也是我老板，以前是，以后一样是。” “怎么着？怕我不高兴？我没这么小气，我把你带出来，你越能干，越能证明我眼光不错。我才不嫉妒你，除非有一天你对付我，那我估计就痛苦了哈哈。” “不可能。” “我要是黑化了呢？” 陈一凡再次呵呵笑：“如果连高总都能黑化，这世界上估计也没什么是白的了。” 中午的时候还烦恼无比的两个人，事隔几个钟，心情都轻松了起来，一路畅快的聊着，直到医院。 在医院呆了一个钟，陈一凡和高友新带着好消息离开，李心蕊说她可以出十亿，其它的李心缘负责，让他们放心去聊。 事不宜迟，当晚就干，高友新去找律师准备协议，陈一凡去找丁瑶打个前站。 因为需要对外保密，双方挑了郊外一家温泉酒店见面。当然温泉是没有泡，只是借用了里面的茶室。丁瑶开的一年分期，经过十多分钟拼杀，成功的被陈一凡砍成一年半，达到了李心缘的要求。不过为了让丁瑶答应，陈一凡也答应了丁瑶，头四个季度加一起要支付总账的百分之七十五，剩下百分之二十五分两个季度支付。 他们这边谈好，高友新带来律师，双方就这样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配合丁瑶让万盛的股东卖掉二手汽车城的股权，写在了协议备注项，两个月为限，如果不成功，李家要按照实际市价收购二手汽车城的股份。 双方签好协议一起去医院找李心缘她爸，这些协议也需要李心缘她爸签约，确定付款时间和方式。 弄到晚上十二点，大功告成，陈一凡和高友新去酒吧喝了一会酒，双方才分别。 次日一大早陈一凡就起了床，虽然只睡了五个钟，却是精神奕奕。 早早回到公司，陈一凡开着电脑查询股权方面的知识。 提前五分钟上班的莫兰刚回来就看见陈一凡，连忙走进去打招呼：“陈总你很早回来啦？” 陈一凡说道：“八点，还没吃早餐，帮我买一个吧，谢谢！” “订可以吗？” “怎么方便快捷怎么弄，吃什么也随便，营养就好。” “还有别的吩咐吗？” “来一杯茶。” “好的。” 二十分钟以后，茶和早餐都送了来。 有那么巧，陈一凡刚吃完抽了根烟，白胜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陈一凡还以为他至少要等到中午才来电话，没想到竟然如此之早。 对付白胜奇和对付丁瑶不一样，丁瑶着急，白胜奇自觉有筹码，他不着急，所以，要声东击西，让他知道李家完全对他的提议没兴趣，从而把他逼急。接通了电话，陈一凡抢话说道：“白总，你的事我已经和高总聊过，也和李家聊过。李家的意见是，现在赵中华还是总裁，让你找赵中华聊，让赵中华组织股东大会在会议里提出来，你不要单方面和我们这边聊。” 白胜奇有预料过剧情不会按照自己设想的轨迹发展，但是偏离如此之多，仍然令他吃惊，令他感到头疼：“李家的意思是不反对也不支持吗？” 陈一凡说道：“算是这意思吧！” “李家就没提出来他们花钱买？”白胜奇对陈一凡试探了起来，有点直接，但当下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一步步去实施。 陈一凡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不可能，现在是李心蕊说了算，她的为人你应该比我了解。” “我听说她还怀疑你？” “对，吵了架，动了手，最后是高总给了她证据，她爸也帮我做了担保。” “你不觉得李家买我的股份会更好操作？” 陈一凡才不会表露自己的态度，用很遗憾的语调对他说道：“白总，这种事我管不来，我只是负责传话的传话筒。不过高总已经说服他们不要设置障碍，你如果真要撤资，大家都同意，李家也会同意。所以，你还是得找赵中华聊，他同意，这事就妥了一大半。” “那，我留一部分不撤，李家也不答应吗？”白胜奇不甘心的又问。 “李家是无所谓吧，还是那句话，赵中华没意见，李家也就没意见。另外李心蕊还说，是不是按照正常程序交接也无所谓，随你决定，在万盛继续斗，她不介意，在外面私斗，她也随时奉陪。白总，话我已经帮你带到，现在这结果，我也是预计不到。我提醒你一句，李心蕊不像李心缘好说话，你如果还想聊，得你自己去聊。” 白胜奇很痛苦，他已经聊过，不欢而散，他和李心蕊就没有调和的可能性：“我先考虑考虑，晚点给你电话。” 陈一凡挂了电话，额头全是冷汗，这招声东击西也不知灵不灵，很怕把白胜奇逼去赵中华那边。当然李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估计赵中华也是够呛。无论如何说吧，这么做，不安全，但如果不这样做，却会落入白胜奇的圈套里面，中了他的奸计，帮他抬价。 第223章 妙招 一转眼两天过去，白胜奇没给陈一凡打电话，甚至毫无动静。 因为不想被动，陈一凡也没主动找他，指不定他等着呢，陈一凡才不干这事。还有另一个理由，他白胜奇和赵中华走得特别近，如果他这是欲擒故纵，陈一凡主动找他，绝对正中他的下怀。反过来说，如果他不是在耍心眼，而是真的又和赵中华在一起狼狈为奸，陈一凡的主动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陈一凡都不能主动找白胜奇。 当然，要是陈一凡什么都不做，那可能情况也是很不利，他得逼白胜奇来找他，怎么逼？想了好久没主意，干脆给李心蕊打电话，本来想的是找她商量，她说她已经了解，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具体是什么办法她没细说，很神秘，不肯说。 时间又过去一天。 这天上午九点半，陈一凡正在自己办公室和朱晓晴聊工作，高友新突然打来电话让他去趟总公司。陈一凡匆匆去到高层会议室，李心蕊就在里面，身边坐了五六个生面孔，身后还站着十多个，其中不乏外国面孔，以及她的保镖群。 这怎么啦？陈一凡有点看不懂。 但是看一众股东都在场，加上赵中华一张黑脸，应该是没什么好事。 “谁让你来了？什么人都能来，你是股东吗？”李心蕊问陈一凡。 没有过私底下沟通，一时间陈一凡不知该怎么配合她才对，只好把皮球踢给高友新，说这是高友新的意思。 高友新连忙给予肯定：“确实是我让陈一凡来的，他现在是子公司老总，虽然不是股东，可是要审查子公司，非他配合不可。” 审查子公司？几个意思？后面听他们吵了一通，陈一凡才弄懂，李家要审查公司的财务状况，经营状况，涉及到每一个部门，以及精细到每一笔账。 股东们绝大部分都持反对意见，不知是不是因为内心有鬼，看上去像。 李心蕊心里想什么东东，陈一凡就不懂了，李心缘还有迹可循，和熟识无关，和个性有关，李心蕊这种个性的人，估计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会怎么做的吧！ 因为不是股东身份，陈一凡基本上一声不吭。不过陈一凡却并非像个废人一样，坐在哪儿一动不动，期间赵中华投过来杀伤性十足的眼神，他照样昂着脖子和他拼杀，寸土不让的架势。赵中华被李心蕊呛到全程黑脸，又不敢和李心蕊硬碰硬，这显然是想捏个软柿子搞一下，结果是个刺头，他心里也是够郁闷了。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钟，最后不哄而散。 李心蕊带来的一大拨人先走，她去高友新的办公室，陈一凡也跟了去。 刚进了办公室坐下来，李心蕊就对陈一凡说道：“说说你的意见。” 意见？陈一凡什么都不知道，有个屁的意见，他说道：“还是高总说吧！” 高友新说道：“我觉得力度已经足够，是不是再增加力度，需要慎重，最好给白胜奇一些考虑的空间，否则我们强硬来的话，他不能全身而退，他会狗急跳墙。当然啦，公司乱账这事，赵中华的问题比他只大不小，他肯定会指望赵中华去抵抗，他会抱有一丝侥幸心态，想着赵中华和我们碰，他在后面捡漏。” 李心蕊说道：“我觉得白胜奇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必须再增加力度。” 高友新没和她争论，不敢，而是顺着她说道：“那李小姐你说了算吧，你打算怎么做？” 李心蕊豪迈的说道：“找一家本地的会计公司合作，我再找管经济的部门聊聊，我给白胜奇带去一种我就是要硬来的信息，我姐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我来做，我无所谓。” 听到这里，陈一凡才算彻底弄清楚了他们的目标，原来是想通过这种高压的方式，来打掉赵中华和白胜奇抱团，让白胜奇只能和李家交易股权，而不能和赵中华交易。倒不是赵中华不想要，而是风险太大，财务清查之前交易成功收到钱，那几乎不可能，而一旦赵中华被搞掉，他别想收钱。最惨的是，财务清查之前股权交易不成功他就很难跑掉，即便他完全没有黑公司的钱，没有任何问题，他要交易股权，也只有两位买家，一是李家，二是赵中华，赵中华被搞掉，他股权的价格就是李家说了算。 这一招，很高明，陈一凡是想不到，他都替白胜奇感到难受，那家伙还想着设计陷阱抬价，这下把自己埋了吧？ 陈一凡呵呵说道：“李小姐，你这招非常妙，我学习了，呵呵。” 李心蕊说道：“下午我再加大力度，我看白胜奇什么时候会找你。” 陈一凡说道：“你说赵中华会不会想到，我们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心蕊不确定的说道：“不知道，不重要，就算他能想到，他和白胜奇说，白胜奇不一定信，就算信了都不一定敢冒险，万一我们达不到自己的目标，直接弄到底呢？赵中华又不敢跟他保证我们不会那么干。” 陈一凡说道：“话说，你会不会？” “你以为这个工作好做？不好做，很复杂，这只是恐吓，不行的话换别的招，我们要争取时间，用最快速度搞定。” “明白了，就是说，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是，你会。” “对，我去做安排了，你们聊。” “等等。”见李心蕊起来，陈一凡也连忙起来，“李小姐，我想问清楚，如果白胜奇给我电话，你的底价是多少？” 李心蕊爽快的说道：“看他态度决定，如果他态度好，可以不压价，就按照实际价值收购。” “意思是，他态度好，即便我们强势也不压价吗？” “没错，如果他态度不好，尤其开高价，你让他滚。” “明白。” 李心蕊先走了，陈一凡留下和高友新多聊了差不多半个钟才回去子公司。 第224章 吃人不吐骨头 下午才上班，李心蕊又带着一大帮人闯到万盛总公司施压，结果证明这招真的有效果，快下班的时候白胜奇已经坐不住，给陈一凡打来了电话。 见他态度不错，陈一凡按照李心蕊的意思，给了他机会，应了他的约。 两人在饭店见面，点了一桌子精美的菜式，还有茅台。 小喝了一杯，吃了几口菜，白胜奇就很干脆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陈一凡，原来我开那些条件，你说李家不同意，具体怎么不同意，你能不能透个底？我不会亏待你，相互帮忙嘛。” 陈一凡说道：“白总，李心蕊对我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方便帮你说话。” “那你介意帮我说么？” “你自己为什么不说？” “不适合，她小时候，我就认识她，现在闹成这样，没人想，可事情发生了，无论如何，有个中间人会更好说话。” 陈一凡盯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见急切，他应该是没撒谎，是真的和李心蕊没办法沟通。 既然这样，自己算是他的依靠，那陈一凡也懒得废话，直接说道：“好吧白总，我可以帮你说话。但是，我建议你把股权全部卖掉，不要留，而且价格方面不要贪。你要知道，李心蕊比李心缘厉害好多，她姐现在这状况，她连我都咬，没有理智的人，你再刺激她的神经，最终吃亏的绝对是你。” 白胜奇心里不悦，不过他并没敢发作出来，原因很简单，他的心理被李心蕊猜了一个透。确实他想抬价，让李心蕊和赵中华去开撕。没想到，这边赵中华中了计，那边李心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给空杯子满上白酒，他一口喝掉，缓了缓自己的不爽，随后对陈一凡打起了感情牌：“我在万盛好久了，有感情，彻底放弃，真句真心话，我不舍得。” 陈一凡耸耸肩：“那就是白总你的事了。我也说句真心话，如果对方是李心缘，我能说上话，李心蕊的话，真的恕我无能为力。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小打工，我的工作就是完成老板的吩咐，那就是让你赶紧走，只要你能走，价格什么的对我而言无所谓，不是我考虑的范畴。” 白胜奇双眼随即发亮起来：“要是这样，我们完全能合作是不是？” 陈一凡说道：“怎么合作？” “万盛还是有前途的，尤其是我们子公司，我管了那么多年，没功劳都有苦劳，就这么把我轰走，未免太不公平。当然，这是斗争，本就是你死我亡，不是你走就是我走。可是我现在已经认识到问题，我希望这个价格可以公道一些，我也不多要，比市场价高个百分之十就好。” “我可以提，但不保证成功。”陈一凡没有当场拒绝，犯不着自己去得罪他。 “没事，即便不成功，我不怪你。再说一句真心话，我要是往外面卖，能卖上这个价钱，毕竟万盛这家公司真的真的有前途，尤其是消灭了内耗以后。但是，我也真的真的并不想卖到外面，李家应该也不希望我卖给外人吧？不然也太欺负人了。” “白总你这话我不同意，李家没有欺负人，只是各有各的想法。你想想李心缘的状况，生死不明，冲这一点，李心蕊心里有气，她怎么做都情有可原。” “那我们不废话，你帮我问问吧，最好是现在问。” “行，我出去打电话。” “我等你好消息。”白胜奇满怀期待。 陈一凡立马出去给李心蕊打电话，照直说，当然他没想着李心蕊会答应，事实上李心蕊也不可能答应，她说按照原来谈的不能变。 挂断电话，陈一凡带着一张遗憾脸回去。 白胜奇盼着自己看见的是一张高高兴兴的脸，结果落了空，他心里觉得很委屈，他又不多要，只不过百分之十而已，为何李家都不答应？ 陈一凡对他说道：“白总，对不起，我努力了，李小姐说价格问题跟我没关系，让我少跟她啰嗦。” 白胜奇说道：“她这话也太过分了。” 陈一凡很无奈的说道：“她是老板。” “你确定你帮李家是走的一条正确的路？” “这我不敢确定，但是我帮和不帮李家，从一开始就不到我选择。” 白胜奇语塞，没错，确实如此，都是他们逼的，尤其是丁瑶，所以这一刻他又对丁瑶恨了起来。后面他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整个过程都强颜欢笑。陈一凡也没有点破，吃饱以后，匆匆找了个借口先走一步。 白胜奇没走，他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想了四五分钟，随后把桌面上的手机拿出来，翻出赵中华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喂，赵总，我想过了，百分之十五你要是真的觉得亏，那我最后出个价，百分之八吧！” 电话另一端的赵中华说道：“老白我再说一次，我不可能给你加价。” “赵总你手里再多了我的股权，你在万盛是什么地位不用我说了吧？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机会。” “那只是有可能，不是必然，你看见李心蕊的手段了，她和李心缘不是一个风格，我看万盛挺麻烦，以后谁的日子估计都不会好过。” “所以你更要把力量凝聚起来击败她。” “那你别走，我们一起干，你为什么非得要走？很明显，因为你看到了风险，换句话说，你卖给我的是风险，别说加价，就算市场价，我都要吃亏给你。我看，你给我打个八五折吧，风险我来承担，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原来赵中华说过愿意原价买，现在竟然要打折，白胜奇心里早骂死他了。王八蛋，这不是落井下石吗？面对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白胜奇犯贱了才和他交易。不过白胜奇并没有把话说绝，身边已经四面楚歌，他不想当面得罪赵中华，他说道：“赵总，如果你真的有诚意，你拿一个实际的价格出来，你考虑考虑吧，我等你消息。” 第225章 好久不见了 陈一凡回住处洗过澡打算去找朱晓晴坐坐，白胜奇又来电话，说是想再聊聊。 反正都要出门，陈一凡约了大门口聊，他让白胜奇过来。 双方在车里聊，白胜奇说道：“陈一凡，我想过了，我可以答应李家的条件，但我也有一个小条件，必须三天之内到账，如果李家同意，我们可以交易。” 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陈一凡第一直觉，这里面会不会有坑？ 可是仔细分辨过他的神色，不像。 陈一凡猜，应该是又有什么坏消息逼迫他让步了吧，顿时对他说道：“没问题，我和李家聊聊，但我还是那句话，不保准成功。还有，我想确定清楚，如果李家答应，你会不会变卦，我可不能让你害了我。” “绝对不变卦。”白胜奇非常肯定的说道。 陈一凡下车给李心蕊打电话，李心蕊不惊不喜，轻轻哦了一声告诉陈一凡，明天早上七点钟签协议，地点她发到陈一凡的手机。 陈一凡挂断电话等了一分钟收到地址，他转发给白胜奇以后再拉开车门，站在外面对里面的白胜奇说道：“白总，李心蕊说没问题，明天七点钟签协议，地点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白胜奇大松一口气：“我们明天见。” “我估计没我份。” “你帮了我，我会给你费用。” 陈一凡没说要，也没说不要，拱拱手，帮他关了车门。 白胜奇开车走了，陈一凡去把自己的车开出来，上酒吧街。 一家很有情调的清吧，卡座里，朱晓晴给陈一凡介绍一个很娇小的女孩：“陈一凡，这是娇娇，我朋友，帮手，就是盯赵中华那位。” 娇娇不胖不瘦，挺精致的一个人，跟陈一凡打招呼，笑的很腼腆：“你好老板。” 陈一凡说道：“你们别叫老板了，听着好奇怪。” 旁边的小青说道：“你确实是我们老板嘛。” 朱晓晴给陈一凡倒了一杯啤酒：“你那么介意称呼干什么？你即便现在不是老板，迟早也是，我不会看错。来，喝一杯。” 陈一凡敬她们：“我敬你们，感谢你们这阵子的帮忙。” 四个人碰了杯，各自把酒干掉。 随后朱晓晴说道：“机房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你看什么时候把资金弄到位？” 陈一凡说道：“赵中华那边有什么动静？” 娇娇说道：“那就是一头老狐狸，特别特别小心，我们不打算继续了，没意思，浪费时间。” 陈一凡说道：“要是这样，进太平镇吧，资金这两天我给解决。” 小青问：“白胜奇这边我也不用跟了是吧？” 陈一凡回答说道：“他要走了，彻底的离开，没必要。” 小青又问：“那我们的工作还算及格吧？” 陈一凡笑：“你们的工作非常出色，我会帮你们申请奖金，但不是现在，要等一等。” 有奖金，她们很高兴，各自敬了陈一凡一杯。 没坐多久，她们先走，留下陈一凡和朱晓晴。 朱晓晴对陈一凡说道：“你打算申请多少奖金？” 陈一凡说道：“看李心缘给多少吧，我不开价。” “哦，下面的事情，你们有把握么？” “应该没问题。” “那什么……奖金我不要，你上了老总，带我上去，这是之前说好的还算吧？” “后面再说。” “什么啊？你这是打算耍赖么？” “不是。”陈一凡目光盯着外面，突然定格住，他看见了姬可盈，同时姬可盈也看见了他，立刻停住了要进门的脚步。 四目对视，持续了好几秒，姬可盈转身走人。 “你耐心等等，你知道我为人，只要我答应过，我就不骗你，除非出了状况，我无能为力。我有点事先走，你别喝太多，尽量早点回去。”陈一凡匆匆对朱晓晴说完，快速追了出去。 朱晓晴疑惑的回头看，当时姬可盈的身影已经消失，因此她并不知道陈一凡那么着急是要做什么去。 陈一凡追出门外往左边拐，放眼望去，姬可盈已经走了五六十米，步伐很快，他当下小跑上去，来到她身后一米才放慢脚步跟着她走，嘴里紧张的说道：“姬可盈，好久不见了。” 姬可盈没答话，当时已经到了停车场入口，她直接进去，陈一凡跟进去，她上了车，陈一凡也拉开车门上了车。 此时姬可盈才说道：“你想干什么？找死吗？” 陈一凡说道：“我不怕林家，即便林东海在，我都照样上。” “陈一凡你就是个无赖。”姬可盈气愤的说道。 “是吧，随便。”陈一凡盯着她看，她已经没上次那么瘦，那么憔悴，只是不开心，从她的眼神看就能看出来，她活得很沉重，“姬可盈，平安夜……” “和你无关。”姬可盈一副不想听陈一凡说话的模样，情绪很是激动。 “有关。”藏在心里很久的话，陈一凡觉得这一刻要说出来了，他用飞快的语调说道，“万盛的斗争已经去到最后一步，马上就要尘埃落定。我每天很努力，就是在干这件事，但是爬上去高层的位置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的最终目的是等李心缘没了后顾之忧之后，我跟她提出来，要她知道我和林家掰掰手腕，她应该会答应我。我之前不告诉你是时机不成熟，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希望你能给我透露一些林家的状况，最好是弱点，我好自己自己应该从什么方向下手。” “你疯了是吗？有病你去看医生，你现在混得挺好，你没必要搞那么多事情，没必要自找麻烦。”姬可盈仿佛过去那个她，张牙舞爪的说道，“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们已经两清，你不要做傻事，更别害了李心缘。” “那我要害了你吗？我管不了那么多，林家厉害是一回事，不去尝试过，我不会死心。退一步来说，林东海想不想我死？我觉得想，只是现在你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去到他理想的那一步，所以他投鼠忌器，如果你们结了婚，他肯定会来找我。你认清楚形势吧，他绝对绝对不会留给我选择权，我必须反抗，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再者说，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我让你一个女人卖了自己给我提供保护，我窝囊不窝囊？别的事我都可以依你，这件事没商量。” “你给我滚下车，赶紧滚。”姬可盈伸手去推，去捶打陈一凡。 陈一凡匆忙开门，下了车回头说道：“姬可盈你肯定觉得我不自量力，我会证明给你看，只要足够坚定，没什么不可能。” 第226章 要气爆炸了 姬可盈直接开走，那一刻，她心情很火爆，要是陈一凡在她前方，她敢撞过去。 左拐右拐了几条街她才慢慢冷静下来，此时手机也响了起来。她本来是要去赴朋友的约，朋友就在清吧里面，问她怎么还没到？她说临时有点事去不了了，赶紧道了歉挂电话。然后，快速的给庄文打过去：“庄文，我问你，陈一凡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故意隐瞒我？” 庄文在散步，突然接到电话，而且姬可盈还如此激动，他慌神一阵才收拾起心情说道：“对。” “你一直骗我，庄文，你行啊，你还当我是你姐不？”姬可盈怒问。 “我就是把你当我姐，我才不能告诉你。”庄文少有的用强硬口吻和姬可盈说话。 “你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了对吗？” “对。” “你妈都办不成。” “那又如何？闭上眼不看吗？你跳你的火坑，要我无动于衷？如果你不是我姐，我可以做到，但你是我姐。” “你们这是在以卵击石。” “或许是吧，但至少我们有去努力。” “你神经吗？我不要你努力，你给我好好呆着不要乱来，不然我没你这样的弟弟。”最后警告了一番，姬可盈才把电话挂断。 庄文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给陈一凡打过去，问陈一凡是不是遇上了姬可盈？陈一凡说是。他猜也是，否则姬可盈才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质问他。 电话里聊了几句，他们约了见面，约的是刚刚陈一凡和朱晓晴呆的清吧！ 庄文来到以后，咕噜咕噜喝了半瓶酒才缓缓说道：“现在形势是不是特别好，就快成功了？” 陈一凡点点头：“可以说已经到了关键一步，如果明天能把白胜奇的股权顺利拿过来，就只剩赵中华孤军奋战，他跳不起来，他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难怪陈一凡会告诉姬可盈真话了，原来如此，庄文激动的问：“我能帮你做什么？” “如果你有空，林家的背景，财力等等这些重要的信息，帮我弄清楚，最好弄成书面材料，等我和李心缘说的时候，我需要用到。” “哦，你跟我姐说，其实是想我姐帮忙。” “一半半。” “她拒绝了对吧？” “嗯。” “我帮你弄，同时我会想办法做我姐的思想工作。”庄文端起酒杯和陈一凡碰了一下，“喝一杯，预祝我们马到功成。” 陈一凡和庄文喝完酒回公寓睡觉的时候已经一点多，李心蕊没说天早上让他参加和白胜奇的谈判签约，他以为用不上自己，谁知李心蕊六点钟打个电话过来，让他出去。 才睡几个钟，浑身酒气，刚见面就被骂，李心蕊杀气腾腾的：“陈一凡你可不可以成熟一些？这几天非常重要，往大了说是在打仗，你看你是什么状态？这样的你有战斗力吗？” 陈一凡说道：“我状态没问题，不影响工作。” “万一影响呢？” “没有万一，绷太紧了才不好。” “放松就废了。”这是李心蕊和李心缘另一个极端性的区别，李心缘总是让陈一凡别把自己绷太紧，要适当娱乐，而且不要压抑情绪，要释放，看李心蕊，他不过喝个酒，又没喝醉，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陈一凡懒得和她吵，他选择了闭嘴保平安。 高友新没参加，就他们俩人，加上两名律师，他们先去新世纪酒店的早餐厅开了包间吃早餐。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白胜奇才到，看见桌子上一片狼藉，他心里很不爽，就不能等上一次吃？他觉得，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可是他也没办法，现在是他弱势，他必须赶紧做完交易离开万盛，免得被李心蕊一口一口吃掉，她真的真的没有李心缘那么慈悲，而且就像陈一凡说的，李心缘的遭遇让她很失控。 打了个招呼坐下来，白胜奇单刀直入说道：“李小姐，我想说的陈一凡应该已经帮我说清楚，资料我带了来，能证明我的股权具体值多少钱。”说完递过去一份协议，接着才说道，“你给我股权转让协议吧，相互看看，没问题就签下来，付钱，然后万盛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李心蕊给了身边律师一个眼神，随即律师给了白胜奇股权转让协议，李心蕊自己则拿到了股权证明书。 前后不过半个钟，股权转让协议已经签好，李心蕊当场给转账，白胜奇离开。 他刚出门，李心蕊就对陈一凡说，争取时间干下一个，赵中华，拉他下马。下午四点钟开股东大会，她等会就发公告通知，这次要把关友德叫上，她亲自去请。 陈一凡回了公司不久，丁瑶打来电话，不知她从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竟然知道白胜奇的股份也卖了给李家，并且当场收到了钱，她简直要气爆炸了：“陈一凡你什么意思？我的要分那么多期付款，白胜奇的能当场拿钱，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欺负我？” 陈一凡故作无奈的说道：“丁小姐，我就是个小人物，不是我说了算，是李心蕊，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帮我和她聊聊，看能不能缩短期限。” “合同都已经签了。” “就是耍我对吧？” “丁瑶，没人想耍你，而且两件事不一样，白胜奇这是一档子交易，和你这边不是，还得有二手汽车城的交易，再说了白胜奇的股权那是决定性的。” “你就是耍了我，陈一凡，我恨死你，本来还能做另一个交易，现在没有了，你去死吧混蛋。”丁瑶挂了电话。 陈一凡很无奈，他也预料不到李心蕊答应丁瑶的时候那么苛刻，答应白胜奇的时候却那么大方，这黑锅背的，也不知道丁瑶说的做另一个交易是什么？赵中华洗黑钱的证据吗？打过去问嘛，不适合，只能先放一边，给高友新打过去，聊太平镇建设机房的事，让高友新立项目拨款。 下午三点半，陈一凡再次赶往万盛总公司，来到昨天开会的会议室。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就剩少数几个没来，李心蕊，赵中华，关友德。因为不知为何又开会，所以能明显看出来，每一位在座的股东都是心神不定的模样，尤其是庞锦林，他甚至可以说坐如针毡。 第227章 因果轮回 一大票人议论纷纷等了十分钟，赵中华，李心蕊，关友德和高友新才先后走进会议室。 赵中华不耐烦的对李心蕊说道：“李心蕊，这样的会议一点意义都没有，聊什么啊？投票吗？投票得全体股东通过了才行，现在白胜奇和丁瑶不在，我看你省点吧！” 李心蕊脸带邪魅的冷笑说道：“我本来没想那么快说这个话题，难得赵总主动提了出来，我不接茬显得太不尊重了，行吧，我们好好说说。”从身后她的保镖手里拿过一个资料袋，直接丢到桌子上面，李心蕊继续说道，“白胜奇已经不是股东了，丁瑶也一样，他们的股权已经被我收购，这个会议，有意义了吧？我的态度，我也很明确，财务状况我一定要弄清楚，赵总你阻止我，无疑是做贼心虚，你说呢？” 赵中华很震惊，无比震惊，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脸色阴沉，特别难看。 下面的股东都一个样，一个个很想拿桌子上面的资料袋打开来印证，但最终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伸手。 最后是赵中华的秘书华晨娇拿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掀纸张的声音，而没有别的声音。 十多秒以后，华晨娇对赵中华点点头，资料真实的意思。赵中华一手把资料抢过去，又一手丢掉，很野蛮的对李心蕊说道：“李心蕊你厉害，但这又如何？这只能说你现在是万盛最大的股东而已。” 李心蕊说道：“赵总，根据制度，我可以提出给万盛换一个总裁。当然我要说明白原因，呵呵，也就是要有诉状，我已经准备好。”又从保镖手里接过一份东西，丢在桌子上面，依然没有人敢去拿，包括赵中华，但这在李心蕊的预计之中，她接着说道，“要是超过半数股东觉得有必要，赵总你就得下台对吧？” 赵中华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不紧不慢说道：“制度我也熟，确实你有资格提出让我下台，但我不是必须下台，这要有合适的人选接替，而且公司的工作能维持在正常状态，否则这就是无理的要求。高友新刚从部门下面上来，几天就升几级，连个过渡都没有，你确定他能把工作做好？”赵中华扫了一眼在场的股东，“你们怎么看？如果你们希望万盛垮掉，我没有意见，我让位。” 李心蕊说道：“赵总，你意思是说，如果大家同意，你就弄垮万盛对吗？你在威胁人。” 赵中华否认：“我没有这样想，我更不会这样做，你可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泼不泼的自有公论，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李心蕊把自己的目光转到了关友德身上，“德叔，你德高望重，刚刚赵总说的换总裁的程序，没错吧？” 关友德说道：“没错，换总裁可以，但必须理由充分，而且所有股东投票通过，再加上不能影响了公司的日常工作，否则是非法的。” 李心蕊把视线转移回去，对着赵中华冷笑：“赵总看来你很稳，没关系，这财务审查我依然要做，你不要给我抓到你的脏尾巴，因为，我一定会把你往死里整。” 赵中华厚颜无耻的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身正？”李心蕊做呕吐状，“赵总你别开玩笑了，我姐这事你脱不了干系，虽然我暂时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很快会有。此外我再多说一句，你对待白胜奇的方式真令人恶心，昨天之前你收他的股份还是原价，结果昨晚你竟然要他打八五折，落井下石呵呵。你们啊，你们……”李心蕊指了指一众股东，“赵中华什么人品，睁大眼睛看清楚吧，就这种人你们竟然还死心塌地的拥护，万盛恐怕不会有几天好日子了。” 赵中华铁青着脸，他没有进行解释，这件事解释不清楚，他内心好后悔，可他真的想不到李心蕊会收购股份，李心蕊一直都看不上万盛，他只会毁掉万盛，怎么可能会收购？他失算了，代价，很沉重。 “不过，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做事那么不仁义，白胜奇肯定不会来找我。”李心蕊从座椅起来，走近赵中华，“赵总，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离开，你要不要？其它废话不要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给个确切的答案。” 赵中华说道：“李心蕊，你没这资格。”转而对一众股东说道，“你们不要听这女人胡说八道，这女人就是个疯婆子，你们试试公司落她手里，看不给你弄到天翻地覆。” 股东们不说话，但是从神情看，似乎都比较赞同赵中华的话。看这几天李心蕊的手段就知道，嚣张，霸道，蛮不讲理，又特别刁钻，外加手狠手辣，缺乏感情。他们都不傻，他们觉得丁瑶和白胜奇不可能是主动卖的股东，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故事。换一句话说，李心蕊怎么对付丁瑶和白胜奇，也可以怎么对付他们，只要她乐意。 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对他们而言，无论如何，赵中华不能夸，否则唇亡齿寒。 虽然赵中华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至少公司赚钱，他们有钱分，有可观的投资回报，换成李心蕊，可不一定。 他们内心打什么主意，李心蕊自然也是能猜个几分，这都是个人精来的，她说道：“我不想多说什么，走程序吧！” 眼看不少人都会考虑自身利益，而不得不支持自己，这下轮到赵中华冷笑了：“李心蕊你是听力不行还是智商不行？没人有资格接替，现在走不了程序，你的提议无效懂了吗？赶紧走吧你。” “你看我有资格接替吗？”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李心缘在河池的伴随下缓缓走进来，她依然是那个她，一身黑色西装，风姿卓约，气质过人。 除了少数几个人，几乎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整个人毫无反应。 天啊，李心缘没事吗？原来是装的吗？和陈一凡一样？这是一场戏？ 答案，显然易见，陈一凡能，李心缘就能，他们都怀疑过，只是，都没有证据！ 最意外的当属赵中华，他知道李心缘这一出现所带来的后果，豆大豆大的冷汗冒着，声音都稍稍发抖，他想藏都藏不住：“李心缘，你，你，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李心缘说道：“赵总，不要骗骗骗那么难听，我没有骗任何人，我只是很幸运捡回了一条命，死里逃生的将计就计罢了，情有可原，毕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贵重，对吧？”对赵中华说完，李心缘对一众股东说道，“各位，为了小命，我不得不藏起来，希望大家能包涵理解，我保证，我的本意绝对不是欺骗。” “李心缘你少扯了，你这么奸诈，你没资格当总裁。”赵中华气急败坏说道。 “赵总，论奸诈，我姐不及你百分之一，连你这种猪狗不如的阴损小人都能当总裁，我姐卓卓有余。”这吵架的事情，李心缘不擅长，李心蕊给接了下来。 “你说谁猪狗不如？” “你难道不是吗？什么奸诈，你能买凶杀人，我姐还不能应对，得被你杀死，那才光明磊落是吧？自己混蛋，自己用了脏招，你就得承受报应，这叫因果轮回懂吗？” “李心蕊，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赵中华气得脸红脖子粗，双眼到处瞄，似乎是想找武器干李心蕊，可是目光从河池的身上扫过，立马就焉了下来。 “我都懒得跟你说，办正事吧！现在总裁的位置有人接替，剩下就看股东们是不是通过，我觉得大家都是明白事理的想赚大钱的人，应该会有自己成熟的对应眼下形势的考虑，现在就举手投票吧！”李心蕊说完，抓起了李心缘的手，先把李心缘的手举了起来。 第228章 果然是他 几秒间，风云突变，原本因为利益捆绑而不得不支持赵中华的数位股东，因为形势的变化，因为另一种利益，纷纷举起手选择站在了李心缘的一边，最后就剩庞锦林一个人无动于衷，他盯着赵中华，盼望着赵中华说点什么话把局面扭转过来。他无疑是想多了，股东们举手都是毫无悬念的，李心缘可不是李心蕊，她口碑好，而且，她对万盛很在乎。 赵中华毫无反应，他不知如何处理眼下这种状况，他这是掉进李心蕊的套里了，竟然把防御的重点放在了没人有资格接替他这里面，他应该全方面防御，首先是不同意她的建议，她列出的诉状他也一条不承认。当然他其实也没有承认，但现在再拿出来说已经太晚，机会已经错失。 现在对他而言，最后的稻草是庞锦林，只要庞锦林不举手就不能全票通过，这样还有价钱可讲。 他和庞锦林对视着，稍微摇摇头。 这一切自然被大家捕捉到眼里，李心缘说道：“庞总，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对你个人没意见，你没必要把自己赶上绝路。” 庞锦林沉默，不敢乱搭话。 李心缘也没继续和他说什么，双方进入了僵持状态。 此时一直没开过口的陈一凡开口说道：“庞总，我们聊聊吧，我们的问题也是时候要解决了，我们门外聊。” 赵中华不让庞锦林去，他说道：“陈一凡，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你们能有什么问题解决？你该滚蛋。” 李心蕊说道：“赵总你是不是今天出门忘了带智商？你给我听好，李家会给陈一凡股份，他是股东，他有资格。” “现在给了吗？” “我们可以现在给，你要多此一举吗？” 陈一凡说道：“赵总，我和庞总是解决私人问题，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庞总你不出来也无所谓，你已经回不去子公司，你自己权衡清楚。” 陈一凡说完，径直出了门。 走廊外面没人，但是两旁办公室，不时有人探头探脑往外看，看见陈一凡出来，他们才一个个安静下来。 陈一凡等了片刻，身后的门咔一声响，是庞锦林。 等他来到跟前，陈一凡争取时间，开门见山说道：“庞总，你帮过我，把我从派出所赎了出来，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我内心，我是真的真的不想你走错路。现在很明显赵中华大势已去，他无法把败局挽救回来，但是你有机会重新做选择，你应该好好把握机会。” 庞锦林苦笑说道：“我真的还有机会吗？我不觉得李家能那么大方，我也只好坚持到底了。” “你要是这样想，我实话告诉你，从一开始周伟就不是白胜奇的人，而是李家的人，只是隐藏比较深，连上次投票，我们不占优势，我们都没有用他。为什么要这么隐藏，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深吸一口气，陈一凡把李心缘想要改造公司业务的计划说了出来，随后总结说道，“现在太平镇里面已经拿了地，超市不过是一个吸引火力的点，用来隐藏终极目标。你是上不去的，你以为丁瑶走了就是你的机会，不，你从来就没有过机会。即便今天李心缘上不去，但她依然是副总，加上高友新，总公司两名副总，掌握着发展部，财务部，加上投票股东的其它部门，赵中华会举步维艰。下面就不说了，关友德在酒店公寓那边只手遮天，我那边我说了算，房地产有周伟，你们有多少赢的机会？并没有多少。” 庞锦林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和不甘，无奈。陈一凡说的这些话都是实在话，他无以反驳。而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顽抗，真的就是负隅顽抗，显得毫无意义。 可是，让他答应陈一凡，又要得罪赵中华，如果不是赵中华，他没有今天，虽然这也是相互利用，他内心却真的不想背叛。 一时间，他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看他这样，陈一凡进一步说道：“好吧庞总，你开条件，我和李家聊，到这地步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想吧！” 庞锦林说道：“如果股东投票能投弃权，我愿意，但你不知道我和赵中华的情义，这不是价格的问题。” 陈一凡说道：“那是什么问题？你和赵中华难道就不谈价格？” 庞锦林语塞。 “我和李家就从来没谈过价格。”陈一凡又多说了一句，跟他强调李家和赵中华的区别，“相互利用就是相互利用，你粉刷到再高大上都改变不了其中的本质，你别自欺欺人了，爽快点给答案吧。另外提醒你一句，现在你是关键，你这票不给出来，会议结束以后，你会成为李家的眼中钉，李家会想尽办法让你妥协。同时间，赵中华也会不惜一切让你不要妥协，你夹在中间你会很难受。从这个角度看，你那一票除了是决定性的一票之外，还是非常烫手的一票，得罪两拨人还是单独一方，这根本就不用多做考虑。” 庞锦林傻了几秒，随后彻底崩溃了：“我的底线是不退股，但是，我可以离开。” “我可以替李家答应你。如果你觉得不能信任我，我把李心缘叫出来和你说。” “不必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从你帮李家开始，李家给你承诺了什么好处？” “没有，零。” “那你为了什么这么尽心尽力？” “原因很多，第一个，我是被迫选择的阵营，姬可盈白胜奇丁瑶都在压迫我，我困难的时候只有高友新拉我一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第二，李心缘在做正确的事，即便她也是为了自己，但无论如何说，她没想过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没有不顾及公司利益，更没有想过独霸公司，或者把公司肢解掉，她只是想解决公司的困局。” 庞锦林点点头，打开门返回会议室。 能看见他进去的时候，赵中华显得特别不安，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紧张到不敢挪开。 庞锦林坐下来，目光也锁定在赵中华身上，咬着牙说道：“对不起赵总，我没有选择，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不能因为工作而让自己一辈子不好过。”说完话，他举起了手。 赵中华把火气撒到陈一凡身上：“陈一凡你当你是谁？我也会让你一辈子不好过，你给我等着，上次弄不死你是你幸运，你没有下次。” 会议室一片哗然，果然是他。 第229章 必须不行 “原来真是你个祸害，那我妈受伤也和你有关了，我要你命。”河池愤怒的扑过去，一手把赵中华提起来，直接砸在了墙上再落下来。 赵中华顿时吐了血，他刚才只是被刺激到了神经，脑袋发热说了不该说的话，说完已经后悔，想跑却来不及，心里别提多后悔。 华晨娇失声尖叫着拿手机想打电话，陈一凡一手压住她：“华秘书，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如此不识好歹。” 华晨娇不敢动，那边河池又把赵中华提起来要往会议桌上面砸。 股东们纷纷离座躲避，他们都吓坏了，被赵中华的话吓坏了，也被河池的反应吓坏了，一个个脸色发青。 关键时刻，李心缘喊了一声：“河池，放下他，报警。” 河池还想砸，陈一凡放开华晨娇，窜过去拦腰抱住他：“冷静点。” 河池这才消了火气，把赵中华放在椅子上面。 报了警不到十分钟，警察就到了现场，把赵中华带了走。会议室的所有人也都录了口供，等完成这些事已经晚上七点多钟。当时除了李心蕊带来的人，以及李心蕊自己之外，其他的一个都没走，依然呆在会议室里面，反而还多了一些人，都是各子公司的副总，总共有二十多。 李心缘坐在原本属于赵中华的座位上面，环顾一周说道：“各位，从这一分钟开始，万盛内部的斗争正式落下帷幕，我希望从这一分钟开始，我们的每一个行为，我们做的每一项工作，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公司的利益，如此，过去的一切则既往不咎。如果有不想继续任职的现在提出来，股权可以保留，但是有一点，只要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世间上没有这等好事。” 庞锦林说道：“我离开。” 李心缘说道：“可以，但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赵中华对我和陈一凡做的事，你知不知情？” “我不知情。”庞锦林肯定的说，确实他并不知情。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不管刚刚陈一凡答应过你什么条件，在我这，全部兑现。”李心缘故意当众说，这是在肯定她对陈一凡的信任，抬高陈一凡的地位，告诉大家，从某种程度上面说，陈一凡可以代表她。 庞锦林撇了陈一凡一眼，离座，离开。 后面还开了十分钟的会议，谈论人员变动的问题。赵中华的秘书华晨娇，李心缘竟然不解雇，反而让她当她的助理，这无疑是令人大跌眼镜。 十分钟以后，各股东，老总接连离开。 陈一凡趁机问李心缘：“李小姐你把华晨娇留下来太危险了吧？” 高友新说道：“李小姐，我也觉得太危险，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李心缘说道：“确实危险，但是她知道太多的事情，我必须冒这个风险，我希望公司能受益。” 陈一凡没再多说，让李心缘自己把握吧，这应该也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意见统一了，李心缘说道：“高总你现在去打印任职书发官网，让陈一凡名正言顺代替白胜奇，让华晨娇配合你盖章。然后，赵中华的办公室，调保安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出入。” 高友新答应了一声快速走出去。 看情况李心缘是有话想单独和陈一凡说了，河池也识时务的跟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 李心缘大舒一口气，露出愉悦的笑容对陈一凡说道：“终于搞定，结果还比想象中美好，速度更比想象中快，真是绝了。当然我知道这个过程不容易，陈一凡你从中付出了许多，你是首功。我妹说李家会给你股份，她说了我也会兑现，我手里的股份我给你百分之三。” 陈一凡内心激动，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这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但他最需要的现在说出来却也是时机不对，至少要等庄文弄清楚林家的底子：“谢谢李小姐。” “这是你应得的，不谢，要谢也是我谢你，这都是你在树上和我说的计谋，才如此之快解决了问题。当然了这期间也很多阴差阳错，出现了各种对我们有利的局面，但是我不认为这是运气，所以，谢谢你。好饿，走吧，我请你吃大餐。” “我觉得，你还是和你父母吃饭比较好。” “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吃过饭，没事，我回去再和他们认错。”骗了父母，让他们担忧了那么久，李心缘内心是难受的，笑容都僵住了。 两个人出了门，带上河池一起下楼，到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厅。 点完食物，送上开胃酒，李心缘敬陈一凡：“敬你一杯。” 陈一凡和她碰了杯，小喝了一口：“李小姐，我这边有很多功臣，我觉得……” 李心缘打断说道：“论功行赏是吧？怎么赏你说了算，事后和我说一声就行，如果是钱，直接告诉我多少，我叫人给你打过去。” 陈一凡感觉很舒服：“谢谢李小姐，那你给一百万吧！” 李心缘稍微有点错愕：“高总真没说错，你还真的老实到令人无语。你就不能要多点？我打断你给你透个底，就想你开高一些。” 陈一凡笑：“该多少就多少，多要，我怕我睡不着。” “好吧，一百万，我现在就能给你办。”李心缘打了个电话，随后把陈一凡原来给过她的账户发给了对方。 这是实时转账的，不到几分钟陈一凡就已经收到。 奖金问题解决，太平镇建机房的事陈一凡也顺带提一嘴，李心缘无比赞同，她说她明天想找朱晓晴聊聊，看看朱晓晴还有没有隐藏的能耐。陈一凡听得心惊胆颤的，因为听她的意思，她似乎想把朱晓晴弄去总公司帮她。这可不行，必须不行，所以吃完饭之后，陈一凡先去找朱晓晴，给朱晓晴打预防针。 直接去了朱晓晴租住的地方，小青和娇娇都在，三个女人竟然在斗地主，陈一凡进了门她们才把牌收起来。 给陈一凡倒了一杯水，朱晓晴也重新坐下来，三个女人都带着期盼紧盯陈一凡，等待着陈一凡给她们宣布好消息。 第230章 打得一手好牌 陈一凡并没有卖关子让她们久等，而是用极迅速的口吻对她们说道：“奖金我已经申请下来，一百万，你们三个加老胖，你们怎么分，你们自己商量。另外，小青你和娇娇尽快进太平镇展开工作，资金明天就能到位。” 平均二十五万，数目不小，她们当场击掌庆祝了起来，随后朱晓晴说道：“你给老胖二十五万，剩下的发我可以不？” 陈一凡点点头：“可以。” “爽快。”朱晓晴笑嘻嘻说道，“我真想给你一个吻。” 小青和娇娇偷笑。 朱晓晴分别打了她们一下：“你们也想是不是？我不介意哦，不过要排个队。” 陈一凡好尴尬，脸红着，咳嗽一声说道：“我现在转账。” 手机银行转账，即时到账，她们怎么分，陈一凡不管，提了一嘴李心缘的想法之后，他匆匆告辞离开，免得被她们拿来开刷。 刚到停车场上了车，突然发现身后有个人，吓一大跳。 看清楚，是河池，陈一凡问他：“河池你怎么在这？” 河池说道：“我送完李小姐回去就过来了，赵中华已经出来，警方那边……暂时不够证据，没办法。” 陈一凡心里有过预计，赵中华可以不承认，就说情绪失控一时口不择言说错话，没证据，警方奈何不了他。这证据也不好弄，毕竟事发当时他们并没有选择报警，现在那么久过去了很多线索都已经被消灭掉。 陈一凡没有一点难受和担忧，他心里有的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河池打开手机，然后打开一个定位追踪的软件：“你的车钥匙打火机钱包我都放了一张很小的卡。” “我去你丫，我钱包？你怎么做到的？”陈一凡十分震惊，他的钱包他可没有给过河池。 河池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说道：“李小姐让我这阵子跟着你。” 陈一凡把车钥匙给他，让他开车，回公寓。 转个弯就要到门口，却突然收到李心蕊发的短信，李心蕊让他去机场。 匆匆赶到机场，在里面一家咖啡厅见到李心蕊，她身边有个旅行包，桌子上面还有一叠机票。 陈一凡坐下问她：“你要走？” 李心蕊说道：“我那边很忙。”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多陪你父母几天？” “过阵子他们回过去，到时有的是时间。不聊我的问题，我不用你多嘴。聊你的问题，你在万盛你想得到什么？”李心蕊一副看透陈一凡的模样，“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终极目标。” 陈一凡竟然很紧张，和她说话就如此，不知她会怎么出牌，心里没谱，惴惴不安：“李小姐你想说什么？” 李心缘把话挑明说道：“我姐单身贵族，并且十分欣赏你，她需要帮助才能拿下万盛，你不费余力不顾危险帮她，如果一个不小心让你进了我姐心里，那万盛就相当于在你的掌控之中，毕竟我们李家没有男性继承人，而我又远在国外。陈一凡，你打牌的技术肯定很高超，打得一手好牌，佩服佩服。” 陈一凡真想直接走掉不说话，他妈的太欺负人了，小人之心到了极致。 废了很大劲，他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对她说道：“李小姐，我在想，你的生活要有多混乱，身边要有多少坏人，让你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才会产生那么变态的想法？” 李心蕊并没有生气，脸色如常，自以为是的说道：“我猜错了么？我觉得我猜对了，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 陈一凡说道：“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发毒誓你没有别的想法，你敢不敢？” “我有想法，但是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你都把我当什么人了？吃软饭的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不，我说你很会打牌，你非常聪明，非常会算账，财色兼收，呵呵。”李心蕊笑得很邪恶，那模样真的换谁都想揍她。 陈一凡就很想，可是不行，就算能拉下男人打女人的脸皮，也要能干过她四名保镖才行，人可都在门口附近的座位呢！ 河池倒也在门外，但他拿李家的工资，他才不会帮忙，更不敢帮忙，否则早就跟了进来。 完全处于劣势，陈一凡不太敢有脾气，他深吸一口气，死死的压抑住：“李小姐，我没办法和你聊下去，我祝你一路顺风吧，我走了。” “被说中了心虚吗？”李心蕊冷笑说道。 “随你怎么说。”陈一凡起身就走。 李心蕊并没有起身阻止，可她的保镖有，陈一凡还没到门口，其中最壮的两名保镖就堵住了去路。 “没完了是吗？”再善良再能忍的人也会有忍不住的一刻，陈一凡的忍耐去到了临界点，回过头狠狠问李心蕊。 李心蕊勾勾手指，让他回去的意思，他回了：“想咋滴？” “想知道你怎么想。”李心蕊站起身和陈一凡对视，她的气势欺人无比。 双方势同水火，冲突一触即发，以至于周遭的其他客人很不安，胆小的赶紧结账走人，胆大的暂时闪到角落。 陈一凡感觉很丢人，他只想赶紧离开，所以很认真的对李心蕊说道：“好，我说，我对你姐，对万盛，完全没有肮脏想法，没有非分只想，我确实有目标，但那都是正正当当的奋斗目标，我的话说完，信不信是你的事，让你的保镖赶紧滚开。” “确定是实话吗？别怪我把丑话说前面，你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立马飞回来，无论用什么招，我都要你吃不香睡不好天天彷徨不安恨不得自杀。”李心蕊脸带微笑说的这番话，只是那份微笑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令人好感全无，直想大巴掌大巴掌抽她。 “随你，走了。” “走之前你要发个毒誓，你不能碰我姐，否则肠穿肚烂死于非命。” “你有病吧？” “不敢发毒誓就是想碰咯。”李心蕊拦住去路。 “李心缘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倒霉，我懒得跟你废话，别拦我，你要闹，我跟你闹，警察来了你就别想上机了。”陈一凡绕过她，再次面对她的保镖。 第231章 后会无期 李心蕊毫无反应，等陈一凡走远了几步，却又叫住了他。 “又想干嘛？”陈一凡非常暴躁，底线一次次受到挑战，理智几乎已经全无了。 “我该登机了，送我一程。” “没兴趣。” “别那么小气，你是男人，我就那么稍微几句话，你能脸红脖子粗，以后怎么做大事？”李心蕊说话间缓缓追过去。 她那叫稍微几句话？他妈的她虽然没一句脏话，但是那狠劲，那恶毒劲，比脏话本身更令人无法忍受。 “刚刚逗你玩呢！”来到陈一凡身边，李心蕊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希望我姐被骗，被伤害。” “你他妈真无聊。” “走吧，边走边说。” 陈一凡要被玩死了，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的脑袋构造。 跟着她出了咖啡厅，她脚步非常快，陈一凡要追着走。 她边走边说道：“刚刚就是个小测试，我信你说的话，不过陈一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变，或者不变，希望你认清自己，好好干活，不要有什么不应该的想法。” 陈一凡说道：“你说这些话不还是怀疑我？” “没有，我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李心蕊呵呵笑了两声，“我从来不考虑别人怎么想，天生不会讨好人。小时候就这样，我姐特别讨人喜欢，我和她正好相反。我就是别人眼中的那种坏女孩，赵中华知道，白胜奇知道，所以我去刺激他们，才能刺激出效果来。” “听你这意思，你是故意坏的对吗？” “有一点吧，我姐太优秀，我做不了她，我只能做另一个反面。”到安检了，李心蕊停了下来，换了一个口吻说道，“不多说了，就这样吧，各自珍重，有缘再会。” “一路顺风。” “后会有期。” 李心蕊留下一个浅浅的微笑以后，头也不回的过安检。这一个和李心缘长相很像很像，但是个性却完全不一样的女人，陈一凡不知该对她做何评价，说她坏吧，她似乎不坏，说她不坏吧，她又不好。这么说吧，陈一凡并不太乐意和她后会有期，最好，后会无期。 礼貌的等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陈一凡才走。 河池就在后面等着，他到了跟前，河池略带抱歉的说道：“对不起陈先生，那是我老板的妹妹，我很多不方便。” 陈一凡说道：“我没怪你，你没错，那女人太变态，不惹最好。” “谢谢理解。” “走吧，我今天好累。” 把陈一凡送回到住处，河池就走了，陈一凡洗了澡躺在床上回想李心蕊的话，心里不太舒服，毕竟他那么努力帮李心缘做事也确实是有目的，他现在特别害怕他跟李心缘提出来，李心缘会失望。 一晚睡不好，次日回公司，迷迷糊糊的，还头疼。 “陈总，白总回来交接了，就在他原来的办公室门外。”莫兰敲门进来跟陈一凡汇报。 陈一凡不想去，但是又不得不去。 莫兰拿着本子跟着他。 见到陈一凡，白胜奇第一句话说：“陈一凡，好计谋，把所有人都骗了一个遍，不过几天时间，就把万盛弄到了手里，佩服佩服，我这输的不冤啊！” 陈一凡说道：“白总，在此之前我和李心缘几乎死了，这真可以说是用命拼的，并没有你说的轻松。” “你误会我意思了，我不是说你们阴损，我没资格说这种话。我能想明白，斗争本就是各施各法，相对而言你们反而光明磊落得多。惭愧啊，被权利蒙住了双眼，就想赢，而没有想该不该的问题，其实很多事情都有定数，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过是头破血流。” “白总你今天让我有点看不懂。”陈一凡头疼，懒得去分析到底白胜奇为何突然件如此感慨，像他这种人，不可能吧？他应该很不爽，很不甘才对，这里面，看来是有问题。 “你交了一些好朋友。” “什么？” “昨天下午我收到钱之后，欧阳找到我，他让我去太平镇投资，他给介绍了人，今早我和对方已经签了合约。我离开了万盛，但是对我的财富，其实并没有影响。只是，我太想要万盛，所以目光被局限了，离开了回头看，觉得自己特别傻。”白胜奇摇头叹息，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原来如此，可是欧阳没跟陈一凡说，陈一凡当然是很惊呆。 愣神间又听见白胜奇说道：“欧阳让我别搞那么多事，主要是别搞你，别搞赵静，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别揪住不放，不然最后也会搞死自己。陈一凡，我真羡慕你有真正的朋友，我就没有这种，从背后帮了我，还不主动说的朋友，我想，我需要反醒一下自己做人是不是做得太糟糕了。话不多说，我们交接吧，公司什么状况，我跟你说一遍，资料都给你，你想知道的，刚好我又没说到的，你主动点问我，不然我怕我忘了。” 陈一凡机械的说了一声好。 白胜奇随即翻箱倒柜了起来，单是营业资料，合同，计划书，财务表，证照等等，就给陈一凡收拾了好几箱出来。 陈一凡听着，莫兰也听着，并记录着。 前后弄了一个钟，交接完成。 送走了白胜奇，莫兰帮陈一凡收拾新办公室，陈一凡回原办公室翻资料，更深入的去了解公司的各项状况。 等莫兰收拾完毕回来，他让莫兰去把仅剩的两名副总和朱晓晴赵静都叫进来，谈起了公司的人事安排来。 谈到中午，莫兰发了一个公告出去，赵静调离连锁超市管理部，去管财务，朱晓晴升任市场管理部副总监，莫兰跟陈一凡上去任总经理秘书，其它副总不变。原来陈一凡挑的市场管理部小主管樊玲花，升上去当副总监，两个部门的总监空缺，也不让副总代管，陈一凡自己管，这样三个最重要的部门都抓在手里，内耗能基本上消除，陈一凡也基本上只手遮天了。 第232章 干点人事行吗 两天以后，二手汽车城的股权顺利交易了出去，丁瑶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但是，丁瑶很不爽，她依然觉得陈一凡骗了她，陈一凡的解释，她完全听不进去，她把自己的主动给忘了，非要说受到了陈一凡的诱骗。签完合约，抵扣了款项，她气鼓鼓的离开，陈一凡也只能是无奈。 双方在咖啡厅见的面，丁瑶那边，就丁瑶自己一个人，大狼狗没来，陈一凡这边，还有李心缘和河池，以及李心缘另一名保镖，悟空。 等李心缘整理好了合同，陈一凡想先走，李心缘却突然告诉他，她接到了公安局刑侦科的电话，让他们去一趟。 两人匆匆赶到公安局刑侦科，和负责赵中华案件的欧阳警官见了面。 欧阳警告是一名有着二十多年从业经验的老刑警，为人很沉稳，业务能力很强，没什么废话，给他们倒了一杯水，随即开门见山说道：“你们说那位疯子，我们已经查过了底细，这家伙犯案累累，但是现在找不到人，连那个小王都找不到，这个案子，很难。” 李心缘心里咯噔一声：“欧阳警官你让我们过来是要告诉我们坏消息的么？” 欧阳警官说道：“不，我是让你们多提供点线索，同时跟我们去一趟现场，看能找到什么东西。” “你们没去过？” “有去，车已经找到，包括对方的车，其它的发现暂时没有多少，我不知道你们当时的逃跑路线。说一句实在的吧，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赵中华参与了其中，所以你们别自己乱来，他这边，我们会盯着，也是不会让他乱来。” 陈一凡表态说道：“欧阳警官你放心，我们是守法的人。” “你们要是守法，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欧阳警官怼了陈一凡一句。 “我们有我们的难处。”陈一凡尴尬的说道。 “所以，这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了，我们约个时间去吧！”欧阳警官看了一下表，似乎要忙。 陈一凡和李心缘对视一眼：“李小姐你说。” 李心缘说道：“我看这周末，我们刚接手公司，工作时间，非常忙。” 欧阳警官没意见。 出了公安局大门，来到车子边，李心缘对陈一凡说道：“看来这个案子真的很难弄，估计要成悬案，我们要想想办法才行。” 陈一凡苦笑说道：“想什么？逼赵中华自己说吗？可能吗？不可能。” “要不要把大狼狗说出去，让大狼狗配合？”李心缘提议。 “不行，我答应过丁瑶，不把大狼狗牵扯进去，现在丁瑶已经对我意见很大，再弄一弄，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指不定又会被打破。”陈一凡直接拒绝。 “那只好寄望能在现场找到线索了。” “华西交代了，除了疯子，没人知道老板是谁，我觉得无所谓，悬案就悬案吧，赵中华已经离开万盛，虽然还是股东，但他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始终是个麻烦。”李心缘一声叹息。 陈一凡觉得不能想的太美好，其实这次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心要放开，否则自己得把自己给愁死，他对李心缘说道：“李小姐，看开点，给自己多点时间和信心，一步步来，他强大的时候我们都不惧怕他，我们都能赢他，况且他现在虚弱？” 李心缘快速说道：“我是怕他对你不利。” 难怪她这么紧张，原来如此，陈一凡挺感动：“放心，我会注意安全。” “那走吧！” “好。” 回到子公司，陈一凡对河池说道：“现在十点钟，中午我不出去，我在公司叫快餐，吃完，睡觉。下午要干嘛去，我现在还不知道，因此，你可以休息几个钟，等我快下班了你再过来，你要不要？” 河池说道：“要，我还真有点事要去一趟，如果你中途要出去，你给我打电话。” “好，去吧！”陈一凡一个人进了办公室。 猛的发现，老板椅上面竟然坐了一个人，是老胖。 陈一凡一愣：“我去，你出来了不告诉我？” 老胖说道：“我出来又不是找你，我找朱晓晴聊点工作。” “机房的事情吧？” “嗯。” “超市那边快要动了，年前肯定公告，你回去了跟商户们透露一下这个消息。另外还有一件事，我的房子，你看小青和娇娇住不住，就当宿舍了吧，反正我住不上。” 老胖蛮忐忑的说道：“那个……啥……我……其实……昨晚欢迎会以后，我已经把她们领去了我的房子。” “你们开了欢迎会？”陈一凡有点不好的预感，他太了解老胖，看他说话一段段，很不干脆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呢？你说重点。” “我们喝高了，迷迷糊糊了……然后……我……把……小青……给睡了……今天她失踪了，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她……”老胖一脸尴尬，小声说道，“该不会去了报警吧？” 陈一凡随手在桌子上面拿起一个文件夹猛的砸他脑袋：“妈的你干点人事行吗？” “真喝高了，意外，我也不想。” “意外个屁，我看你是有预谋。” “绝对不是，我发誓，我撒谎，不得好死。”老胖还果真举起了三根手指来，“她半夜上厕所走错房间，进了我房间，我迷迷糊糊，身边突然躺了个人，我就摸了，然后……”老胖没往下面说，而是重重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陈一凡气疯了，不想理他，可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小青打过去，小青不接，他去了朱晓晴的办公室，开门见山把事情说了一遍。朱晓晴听完隔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慌忙联系小青，联系不上，朱晓晴愤怒的骂了起来：“能不能别整这么大？她们刚进太平镇，这不欺负人吗？小青还是电脑高手，她不干了谁代替？老胖真是的，他在你办公室是不是？我弄死他。” 见她要起身过去，陈一凡一手拉住她：“先找小青吧！” “小青报警，他也是活该。” “她会报警么？” “我不知道，别问我。” 第233章 心里还藏着秘密 朱晓晴这态度让陈一凡心里小发慌，虽然小青报警，老胖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霸王硬上弓，活该。可如果小青真的报了警，老胖的前途就算是葬送了，所以如果有可能谈谈，再脸红，再不好意思，再厚颜无耻，陈一凡都想试一试，毕竟是他带老胖进的万盛，出了问题，有他一份责任。 陈一凡让朱晓晴想想，小青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朱晓晴想了想，赶紧出门，陈一凡跟着去，也没来得及通知河池。 小青来自邻省，她在港海城除了朱晓晴之外，就只有另一个朋友。陈一凡开车，朱晓晴指路，急急赶到一家便利店，果然在阁楼找着了小青。她坐在床上发呆，听见有人上楼梯也不回头看一眼，心情显然是糟糕极了。 陈一凡走到楼梯口，没再上前，朱晓晴自己上前，她走到了小青的身边，小青看清楚是她，抱住她就哇地嚎啕大哭出来，这情形，陈一凡留着好尴尬，他先下去了。 半个钟以后，朱晓晴带着小青走下来，两人都哭肿了眼睛。 陈一凡先开口说道：“小青，对不起！” 小青说道：“不是你的责任，没事了，我好了，我不会报警。” 陈一凡需要的是这个答案，可是真正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心里又特别不舒服，想给她一点弥补，然而，这种伤害，无从弥补，他完全就说不出口。 “那……”陈一凡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我想回趟家，迟点再下来，可以吗？”小青一脸可怜的哀求。 “我送你去高铁站。”陈一凡说道。 车子就在路边，三人上了车去高铁站。 陈一凡开的很慢，不时回头看小青，她一言不发，也没有到处看，一副心如死水的模样。本来很开朗的女孩，活生生被老胖弄成这样，陈一凡内心也是特别恨老胖。 高铁站挺远，开了半个多钟，经过了一个长长的隧道，才看见了那栋造型奇特的大楼。也正在此时，后面车距很近的一辆越野车，失控撞了过来。那一刻陈一凡的车子刚进入匝道，他减速，后面的车加速，侧面被撞击，车子几个翻滚，飞出了护栏，栽进旁边一块空地上面。车内的三个人，那都全部失去了意识。 陈一凡感觉自己睡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这个过程中，有不少人跟自己说话，他很想清醒过来给予回应，可就是无法办到。但是他没有放弃，每一次都在坚持，都在尝试。终于，不知多少次之后，他睁开了双眼，他首先看见的是李心缘，然后是河池，悟空。 看见陈一凡睁开眼，李心缘显得十分激动，声音都抖抖的，她对河池说道：“快去请医生来，快去。” 河池一溜灰跑出去以后，李心缘凑近陈一凡问：“陈一凡，你认不认得我？你知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你是，李小姐，我撞车了……”陈一凡极好奇她那样问，但还是先回答了。 不到一分钟，两名医护人员跟在河池身后急忙跑进来给陈一凡做检查，确定陈一凡的情况。 好消息，他脑袋里面的淤血散了，生命不会有危险，护理得当的话，很快就能出院。 刚醒来，陈一凡的脑袋很是迷糊，反应迟钝，医生做完检查，他缓了几分钟，他才逐渐想到了更多东西，顿时很紧张的问李心缘：“朱晓晴和小青她们怎么样？” 李心缘说道：“朱晓晴已经出院，小青在隔壁病房，恢复还不错。” 河池说道：“你兄弟也在，要不要叫他过来？” “老胖吗？”陈一凡不确定的问。 “对，是老胖。”河池往外面走，想去叫老胖。 “先不要。”陈一凡的目光回到李心缘身上，不安的问，“我……躺了几天了？” “十一天。”李心缘说道。 陈一凡倒抽一口凉气，她说朱晓晴已经出院，他就猜，肯定日子过了不短了，不然朱晓晴是没受伤？当时撞的那么严重，不受伤几乎不可能。 他在心里算计了一下，自己躺了十一天，而十一天之前，距离平安夜还有十三天，就是说，现在距离平安夜只剩两天？而且，还包括今天！ “陈一凡，你没事吧？”李心缘看陈一凡突然之间很难受，还以为和他身上的伤有关。 其实陈一凡也没什么伤，就一些擦伤，都好了，就脑袋伤得严重，刚开始几天，好大的包，这几天才逐渐消退。 陈一凡机械的摇摇头：“我想见庄文，你帮我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李心缘满足了陈一凡的要求，立刻打了电话。 等待庄文的过程中，陈一凡问了问公司的事情，李心缘说公司很稳定，赵中华闹不了他们，但是赵中华闹了丁瑶，现在二手汽车城在赵中华手中，丁瑶被关押。 陈一凡不解的问：“关押？怎么会被关押？” “撞你的人是丁瑶找的，丁瑶想你死，人被抓住交代了出来，她就被抓了，大狼狗则是失踪。” “那二手汽车城也落不到赵中华头上啊，丁瑶的表弟呢？” “汽车城本来就是赵中华和丁瑶投资的，丁瑶安插了她表弟，赵中华也安插了一名老总。” 陈一凡无语着，也思索着，为什么丁瑶要对自己下手？妈的没人性，就算要下手，等他一个人的时候不行吗？车里还有两个无辜呢，她做的这么过分就不怕有天收？ 自己是想不通了，陈一凡选择了问李心缘：“丁瑶这样做的原因知道了吗？” 李心缘失望的说道：“她被抓之后，她说，恨你骗了她，但是欧阳警官说，那不是事实，她心里还藏着秘密没说出来，她不可说。” “赵中华那边呢？” “没找到证据，现场我们已经去过，时间过去太久，到处都干干净净。那个疯子也没露面，不过警方已经发了通缉令，欧阳警官说，剩下的只能等。”这番话，李心缘说得更失望，又导致陈一凡受伤了，还几乎丧命，她心里是既内疚，愤怒，又无能为力，自从陈一凡他们出事以来，她连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每天担惊受怕他们下不来病床，出不了院。 第234章 拒绝 半个钟以后，庄文赶到了医院，还带来了欧阳，他们刚巧在一起。 有些话不方便让李心缘听见，陈一凡让她先出去。 等门一关闭，庄文先陈一凡一步开口：“急死我们了，每天都在等你醒，可你就是没动静，刚刚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就在研究怎么弄走我姐。” 欧阳补充说道：“已经有计划，你人在医院，怪责不到你头上来，你好好休养，我们能搞定。” 陈一凡说道：“谢谢兄弟们了，我自己的事，我不能都寄望你们去帮忙解决，我得亲力亲为。我等会就和李心缘说，叫你们来，我是想知道，现在的处境，以及，姬可盈怎么想。” 庄文说道：“她不乐意，她怕害了我们。林家的底，我自己摸清了，我也说服了我妈，她能保住我。” 欧阳说道：“你不用管我，他们奈何不了我，他们林家虽然牛，财大气粗，可我朋友多，他们会投鼠忌器。” “他们在筹备了么？”陈一凡向重点问。 “嗯，订婚仪式在林氏集团总部十六楼的宴会厅举办，请柬已经发出去三百多份，加上带的亲属，女伴等等，要有五六百人，甚至更多人才加吧！”欧阳乐似笑非笑说道，“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们丢面子，他们肯定要疯掉，可是没办法，这件事得办，不然陈一凡你会内疚一辈子，即便在未来你混成马云那样的人物，你都不会快乐。” 陈一凡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退缩。” 欧阳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必须成功把人抢出来，别的一切暂时不要想，尤其是别拒绝我们的帮忙。” 庄文说道：“我也是这意思，那是我姐，即便没有你，我都会自己去干。” 陈一凡说道：“好吧，你们是什么计划？” 欧阳来说，他用飞快的语速说道：“我已经弄了两张请柬回来，进去是没问题，不过能过去是一回事，能把人带走又是一回事，所以我们做了两个方案。上策是，现在就去把姬可盈弄走，但是骗她出来也是个技术活，她知道我们心里想什么，出来的几率不大，我们原本想利用你，说你就快不行，问她见不见，让她来医院，在医院弄走她。下策是去订婚现场抢，太直接不好，走不掉，因此我们要让宴会办不下去，方法是，我们找人约林东海，说是庆祝他即将结束单身生活，喝一场兄弟酒，我们从里面塞几个戏精，还有一个女人，他们负责给他下套，大意就说有个女人欠他们钱，怎么追都不还，强调一下这女的有几分姿色，问他意见，一步步引他给意见，最好他给的是让戏精把女人抓去强的这种意见，然后做个假戏，报警，他成了真主谋，宴会没了主角，也就办不成了。” 他们竟然想这种办法，陈一凡好惊呆，这，这，会不会太邪恶？欧阳行事光明磊落的人怎么变这样了？陈一凡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和林东海之间，可能也产生了正面冲突。 一问之下，果不其然，就前几天他和庄文吃饭遇上林东海，吵闹了几句，林东海找人抓弄他，搞到他进了派出所，被关了几个钟，最后还赔了钱。 他是在以牙还牙，陈一凡觉得没问题，就是太复杂无法保证成功率。 不过，那是下策了，先走上策吧！ 三人商量好以后，庄文和欧阳迅速出去，李心缘走回来，开口就问陈一凡：“神神秘秘聊这么久，你们在聊什么？” 时间不允许陈一凡拖拉，他直话直说：“姬可盈平安夜和林东海订婚，这个结果我无法接受，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走进火海，李小姐，我请求你帮帮忙，毕竟这也是因为万盛的斗争所造成的结果。” 李心缘沉默，只是沉默，并不惊讶这件事，给陈一凡的感觉是，她知道这件事。 陈一凡等了十多秒，她都不说话，陈一凡整个人不免紧张了起来，也胡思乱想了起来。 她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有可能，不然，她知道，她为什么不说？ 心里的紧张稍微向失望的方向靠，陈一凡继续尝试：“李小姐，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或许你不想生事，以免万盛刚稳定的局面又再度乱起来，我能理解你，但是，请你务必帮我一次。” 李心缘和陈一凡对视着，目光中透露着格外明显的痛苦和拒绝：“陈一凡，你救了我很多次，帮了我很多忙，照常理，我应该还你，可这件事，我不知道对不对，我不怕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我必须考虑这件事对你产生的影响。” “那就是对不起姬可盈咯？她也有功劳。”陈一凡有些许生气。 “没错，但我更在乎你。”李心缘一声叹息，“林家在港海城权势滔天，我就说一件我所知道的事情吧，林东海找过白胜奇要买子公司，开价很高，而且一次性付款，就为了姬可盈，当时我还没认识你。你知道你所在的子公司值多少钱吗？林家能直接买下来，而且就为了追姬可盈而已。我觉得，算了吧，不要毁了自己的前途，你现在的成就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个过程中好几次都几乎失去了生命，我不希望你走完了最荆棘的路，却倒在最后一站。” 这下陈一凡真就绝望了，但是并非对李心缘绝望，她是首先替他着想，所以拒绝了他，这能理解，毕竟她和姬可盈完全没有私人感情。 只是有一件挺奇怪的事情，她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心虚感。 陈一凡也没多问什么，他脑子转动着，继续想办法尝试说服她。 最终陈一凡说道：“李小姐，我今天的成就在我心里都源自姬可盈，如果没有她当初拿自己去交换，我此刻应该是在牢里，我不能忘恩负义。这件事，既然你因为种种原因不肯帮忙，我不强求，我没有这资格，但是，我不会放弃，哪怕我再弱小，林家再强大，我都会去试一试，大不了不成功，我回牢里，本就是这个结果，我没话说，我也不后悔。” “那姬可盈的心机不是白费了吗？陈一凡你成熟点好不好？”李心缘激动了起来，声音特别大，陈一凡说不成功大不了回牢里，这让她听了很不是滋味。 “不然怎样？心安理得享受着姬可盈给我带来的一切，不管她在苦海里过得如何折磨？”陈一凡也是异常激动，理解李心缘是一回事，内心却依旧生气，他在帮她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顾虑，这不公平。 “你的一切是你自己的努力所得，不是因为姬可盈。” “没有姬可盈，我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第235章 不算亏 李心缘很难受的说道：“陈一凡，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件事，如果我是姬可盈，我会很失望。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希望到时候你能想清楚，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来。” 门被关上，陈一凡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完全没有半点心情。 他的身体状况倒是很不错，身上没有感觉什么部位不在状态，就是脑袋重，四肢乏力。 另外还有，肚子饿，呱呱叫。 他四处翻找，枕头底，床头的抽屉，想找自己的手机，却并没有找到。 刚要按服务灯想找人问问，河池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两个打包盒，来到床边，把盒子拆开，嘴里说道：“医生说你可以吃点粥，我买了两种，有鱼的，有肉的。” 陈一凡说道：“给根香烟。” “最好别抽。” “把粥拿去倒掉吧！” 河池给了香烟，还帮忙点燃。 抽了几口烟，脑袋晕了片刻，随后慢慢恢复正常，陈一凡问河池：“我手机呢？” “你手机碎了，只剩卡，已经塞进了你的钱包里面。”河池指了指抽屉，钱包就在里面。 “我朋友走没走？” “走了庄文，欧阳进了隔壁病房，老胖想过来，我让他先等等。”河池汇报式的说着话，边拆着粥。 陈一凡没言语，抽着烟，思绪乱飞，他在想，李心缘不肯帮忙，万一欧阳想的上策和下策都失败，这件事还能去何处借点力量才有可能成功？想着想着，他想起了陈俊飞给的地址，那地址就在钱包里面，赶紧掐灭香烟，拿到钱包，把小纸条翻了出来。 把纸条递给河池，他说道：“河池，帮我去这个地址找个人，名字在上面，找到以后拿个电话号码，你就说，陈俊飞找他。” “我要是离开，这医院可没有保镖，每次我不在就出事，那天你出门你该给我电话。”这件事河池一直耿耿于怀，很自责，这十一天，他过得比李心缘都要挣扎，虽然李心缘没打他骂他，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难受，现在他是离开一步都不敢了。 “当时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来不及，今天我不出去，我保证，我这情况也很难出去对吧？你帮我去吧，很重要的。”陈一凡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所以说话比较客气。 “我快去快回，你记得吃粥，我叫老胖来陪你。”河池出去了。 不一会，老胖进了门，他脸上挂满了内疚，因为这都是他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对小青霸王硬上弓，让陈一凡去找小青，去求情，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这十一天他都没有离开医院，都在陪着，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陈一凡赶紧醒来，十一天下来，已经憔悴到不成模样，连体重都轻了二十多斤。 陈一凡也是把一切看在眼里，很吃惊，但他大概知道他怎么想，他对他说道：“没事，就当减肥了，反正平常你也减不掉。” 老胖听了特难受：“哥们，对不起，我一直给你添乱，真正帮你的却不多，有我这样的废物兄弟，你真倒霉。” 陈一凡笑着说道：“你废物，有时候我倒是很同意，不过你说我倒霉，我不同意，我不倒霉，那么多次危险都死不去，我觉得我很幸运。不说这些，你告诉我小青怎样了。” “骨折，还没能下床，不过，她的情绪还好，她说她不恨我了，我说我负责，嗯，她是个好女孩。”老胖语无伦次的，不知道他紧张什么。 “她答应啦？” “她看我天天照顾她吧，她说可以试试。” “来根烟。” 老胖给陈一凡点了根烟。 吸了两口烟，陈一凡说道：“小青这里算是个好消息，这一撞，不算亏。不过姬可盈这里，不太好，我已经跟李心缘提出来，她不同意。还好，还有庄文和欧阳愿意帮我。” 老胖先是一愣，随后暴躁的说道：“你帮了她那么大忙，怎么要她帮回你，她拒绝？她有人性没有？我找她去。” 陈一凡劝他：“别激动，不是这么回事，她是不想我失败了一无所有。” “那她更应该出一份力让你成功。” “她的第一选择是，希望我什么都不去干。” “那姬可盈怎么办？她不考虑姬可盈？事情变成现在这样都因为万盛的斗争，姬可盈也是牺牲品，她不能这么自私，我要去跟她说说。”老胖兴冲冲拿出手机就打算联系李心缘。 陈一凡又劝他：“没用，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不帮就算吧，我没有对不起她，往下，看她。” “我说兄弟，你这么不计较，有时候是一个毛病。”老胖很无奈的说道。 “我不是不计较，而是本身不占道理，我帮她我有目的。” “那又如何？谁每天努力不是因为有目的？” “不多说，就这样，我和欧阳庄文已经想好办法，一个上策，一个下策，今晚开始上策，我醒来的消息你别透露出去，不然肯定失败。”陈一凡看开了，他不能乱，虽然帮了李心缘没有达到终极目的，但也并非没有收获。再加上，李心缘也是在为他设想，立场不一样产生的冲突而已，没必要搞到像仇人一般。 老胖依然耿耿于怀，理解不了，无奈陈一凡已经下定决心，他也没办法，他缓了缓自己的情绪问“上策下策具体怎么弄的能不能告诉我？我想帮忙。” 陈一凡直接拒绝：“这件事越少人被拖下水越好，你照顾好小青吧，其他的不要管。” “哥们，我不能总是害你，你得让我将功赎罪。” “你没害我，谈不上将功赎罪。你过去吧，香烟留下来。记住我的话，别把我醒来的消息透露出去。” 老胖心情糟透了，迷迷糊糊给陈一凡留下香烟，走了出去，不一会又过来，把手机递给陈一凡，手机另一端是小青。小青也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害成陈一凡这样，虽然她一同遭遇的危险，但她还是想跟陈一凡说一声对不起。陈一凡当然没怪她，安慰了她几句就挂断了，老胖的手机他拿着。 第236章 死马当活马医 庄文去了一个钟，带回来的却坏消息。他给姬可盈打电话，发微信，姬可盈不理他。他上门去找，姬可盈不在屋子，他去林家找，林家不让进。 陈一凡听了内心隐隐作疼，自己要死了姬可盈都无动于衷吗？还是她想到了这里面的道道？或许多半是后者吧！欧阳也有一样的想法，毕竟姬可盈脑瓜子够精明，他对陈一凡说道：“我估计是暴露了。” 陈一凡说道：“姬可盈太聪明，不好骗，这个计划行不同了，不过庄文，你确定她在林家？” 庄文说道：“我能定位她的手机。” “我去，你怎么弄的？” “就为了方便找她，你别管，反正肯定在。” 欧阳使劲拍自己的太阳穴，很烦恼：“林家住海港城别墅区，那地方我们进不去，去抢也不行，地方太大，不容易找，看门的还多，整个别墅区保安也多，还有不少大人物都住那地方，闹起来没好处，不行不行，必须要她出来。” 陈一凡失望的说道：“我看不行了，她应该是猜到了我们会怎么做，无论如何她不会出来，而且林东海不会允许她出来。” 欧阳说道：“这倒不一定，林东海那么自大，他不会料到我们敢去。” 庄文说道：“不对哦，林东海巴不得我们去，他一直想找个借口修理陈一凡。” “这样吗？”欧阳想了想，随即接着说道，“我出去找朋友帮忙打听打听，看他们住的那地方有什么漏洞没有。” 庄文说道：“随时电话沟通。” 欧阳答应着离开了病房，此时河池刚好回来，进了门就对陈一凡摇摇头，很显然，没找到人。 陈一凡不死心：“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河池说道：“人很早就已经搬了走，邻居都不知道人在何方，没有联系方式。” 陈一凡内心一声叹息，看来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庄文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他问陈一凡：“说什么？” 陈一凡机械的说道：“我让河池找个人，没找到。” 庄文转而问：“那我姐还骗不骗？” 陈一凡摇摇头：“骗不了，怎么骗？” 庄文给了自己一巴掌，起身，说是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陈一凡也需要清醒，他给自己点上香烟，边抽，边想其它解决办法。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丁瑶来，丁瑶要让他死，这很古怪，他骗了她没错，可她又没吃亏，这会不会和她说的另一个交易有关？另一个交易又是什么东东？ 越想，越觉得要弄清楚，陈一凡对河池说道：“河池，用你手机给李小姐打个电话，你说我要见丁瑶，让她想办法看能不能说服欧阳警官。” 河池想到什么说什么：“这种事欧阳警官做不了主，级别太低。” 陈一凡不耐烦的说道：“要你说吗？你打就是了，他不够格，他会给我们意见找谁。” 河池不敢再乱说话，而是快速联系李心缘，自己先说了一通，再由陈一凡和李心缘说。中午的时候李心缘拒绝过陈一凡，这下午，李心缘没再拒绝，她说她尽力试一试。 陈一凡等了一个多钟，李心缘回复了电话，她说有点麻烦，不能带出来，要见只能去女子看守所见。陈一凡觉得一点都不麻烦，他立刻下了床，他就是脑袋还是有点不在状态，身体可是没有多大问题，能去看守所。 李心缘带了悟空过来接，河池也一起去，四个人一辆车。 车里，李心缘问陈一凡：“为什么这么急找丁瑶，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陈一凡说道：“见完再说。” “欧阳警官也过去，他说如果你方便，回程的时候顺带录口供。” “可以。” “你有没有不舒服，晕之类？” “没有，我很好。” “那……”李心缘迟迟疑疑起来，“我们中午聊的话题，你有没有换了想法？” 陈一凡沉默。 很显然，并没有！李心缘内心也是掩饰不住的失望，纵然她也知道，这很难为陈一凡，可她也有自己不能帮的难处。 一路无话，到了港海第一女子看守所。 欧阳警官就在大门口等着，看见车到，陈一凡没下车，他已经先冲了过来。 陈一凡下了车连忙说道：“欧阳警官，麻烦你了。” 欧阳警官说道：“这种话我们不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见丁瑶，和案件有关么？” 陈一凡肯定的说道：“对，我想知道为什么，或许由我问，会有答案，死马当活马医吧！” “其实……不符合规矩，但是李小姐找了我领导，我得听令，这边请。” “辛苦了。” “你没什么不舒服吧？”看陈一凡步伐比较慢，欧阳警官问。 “没不舒服，就是没力气。”陈一凡扶住河池走。 经过一番颇复杂的登记，进了大门，里面有人接应，把他们带到了一个会见室。 陈一凡自己坐在里面，其他人都在外面等。 会见室一共有两道门，被剪了短发的丁瑶被两名女看守从另一道门带进来，她显然没想到这么着急见自己的是陈一凡，四目相对，惊住了，停住了脚步，女看守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继续走。 她坐在椅子上面，看守麻利的给她上了手铐，固定好她的活动范围，随后匆匆走掉。 陈一凡注视着她，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很瘦很憔悴，几乎要认不出来了，陈一凡问她：“丁瑶，你几天没睡觉？” 丁瑶说道：“睡不着，对不起。” “什么？”她竟然说对不起，这无疑让陈一凡措手不及。 “我说，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并不想害你。” “听这意思，你是不得不害我咯，怎么回事？” 丁瑶没做答，沉默的和陈一凡注视着，她眼中闪动着一种不能说的愧疚，这让陈一凡吃了苍蝇般难受，赶紧又说道：“丁瑶，我来一趟不容易，我今天刚醒过来，我躺了十一天，醒了还要做各种申请，你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吧！” 第237章 震惊的真相 陈一凡耐心等待，可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丁瑶不开口，陈一凡不禁怒了：“丁瑶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已经脱离万盛，你又搞事，当时你怎么和我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明白了，依我看骗人的是你。” 丁瑶说道：“和骗人无关，我找人撞你，你猜对了，可是我不能说。” “你被谁胁迫？” “别问了。” “大狼狗人呢？” “走了。” “什么能说的你跟我点，别让我空手而归。”陈一凡忍耐住脾气说道。 丁瑶迟疑片刻，咬咬牙说道：“余春华当初是被我收买了，但不是我花的钱，我只是做了一个中间人，实际上这件事是林东海自导自演，什么被捅了刀子，就是他让余春华捅的，我出的主意，她从派出所出来，我找到了他，我和他说，我有办法帮他得到姬可盈，作为交换条件，姬可盈不能留在万盛，你需要被关一段时间，配合我夺取万盛。后来出的意外比较多，我的计划被打乱，也可以说我失算了，林东海这人毫无信义，他和姬可盈达成了协议，就忘了我和他之间的协议。我为什么一直和你说，我有办法帮你把姬可盈拉出苦海，就因为，我知道真相，可是，你一直拒绝我。” 陈一凡很震惊，无比震惊。 他妈的，他妈的，原来这件事，竟然是这样的真相，太卑鄙，太无耻了…… 几乎毫不思索，陈一凡对丁瑶说道：“你要告诉警察。” 丁瑶拒绝：“我不能说，我说了我会死。就要平安夜，他们就要订婚，你去想办法吧，如果你能找到余春华，或许会很容易解决。我……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说出来只是想弥补我让人撞了你。” 陈一凡急道：“我上哪找余春华？他就没被你们灭口吗？” “他不笨，反而出乎意料的有经验，他录了音，我和他说的话他录了，林东海和他说的话他也录了，为的是不被灭口和不被抓到。林东海改了口供以后，你被放出来以后，他给我电话，让我找林东海想办法撤销通缉令，不然他就把录音交出来。那会我才知道有录音，真可笑，还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实际上也是被算计。” 她的自嘲或者是悔悟，陈一凡根本就没有一丝兴趣：“你回答我，我上哪找他。” “他有个朋友在省城开饭馆，他入了股在饭馆帮忙，他应该想等风头彻底过去了再出来。”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想和你做交易吗？我一直找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手机拿出来，我给你打个地址。” 陈一凡抖着手把手机拿出来，解了锁递过去。 丁瑶写了地址，手机还给陈一凡的时候又说道：“我那份录音尽量别交出去，要是没办法一定要交，那算我倒霉吧，事情我做了，我也是罪有应得。” 陈一凡突然又搞不懂她了，到底她被什么人胁迫要撞他？最后问一遍，她依然不乐意说。 来这一趟，意外收获是有的，但是陈一凡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出去的时候，李心缘看他这样，还以为白来一趟。 离开了女子看守所，直接上公安局，录了一个钟口供，陈一凡才回到医院。 李心缘陪了陈一凡一下就走了，她刚走，陈一凡就把欧阳和庄文找来，把丁瑶说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两人当场惊呆，好一刻过去了才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庄文想给姬可盈发微信，告诉姬可盈真相，陈一凡叫住他：“先不要告诉你姐，没好处。” 欧阳说道：“我也这么想，我们悄悄干，先把余春华找到，做好准备让警察去抓林东海。” 庄文想想觉得有道理，确实现在告诉姬可盈没用，反而刺激了林东海，又让他有了准备，最后余春华有可能会失去用处，要出其不意才行，让他没时间反转。 冷静下来的庄文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人，如果找不到，抓紧时间筹备下策。” 陈一凡说道：“带上周小丹，他和余春华熟悉，有话聊。” 欧阳负责找帮手，等周小丹接到陈一凡的电话赶了出来，欧阳找的帮手也已经到位，一拨人风风火火出发。 陈一凡留在医院等消息，期间真可以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足足等了两个钟，陈一凡才等来欧阳的电话，欧阳说道：“兄弟，情况有点复杂，不好弄。” 陈一凡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怎么复杂了？” 欧阳介绍说道：“这个饭馆很大，员工很多，生活很旺，开夜宵到三点钟才结束营业，而且宿舍隔壁五十米不到就是特警大队。” “我过去。”陈一凡等不下去了，挂断了欧阳，随即问河池，“有车没有？没有的话赶紧弄一辆，我们要出去，去省城。” 河池一脸懵：“大晚上的陈先生你去省城做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快去弄车。” “你还是先告诉李小姐吧，不然出了问题谁都担当不起。” 陈一凡真想揍他：“那你别去了，我自己去。” 河池不得不打电话让人开来一辆车，他和陈一凡一起去。 一个半钟的路程，陈一凡来到饭馆外面，上了欧阳的车，车里还有庄文，周小丹。 陈一凡问欧阳：“怎么样？有什么变化？” 欧阳说道：“客人已经少了一些，下一拨，夜宵，估计十一点才旺起来，这个时间适合行动，但还是不能直接抓走。” 陈一凡不假思索说道：“我进去和他聊，他害了我，他估计也怕报警，或许不会跑。就算会跑，应该是往后门跑，你们去后门，抓了马上走，饭店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欧阳还以为陈一凡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还不是要抓，他毫无信心的说道：“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他做贼心虚，肯定有思考过遇上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陈一凡说道：“有别的办法没有？如果没有，只能试一试，不然等下去也是夜长梦多，你能保证，你们在这外面这么久了他没有警惕起来？” 庄文说道：“我觉得陈一凡说的有道理，无论什么办法，试一试吧！” 第238章 不要走死路 弄不清楚状况的河池非常紧张：“陈先生，你们要抓谁？会不会出事？别乱来，如果真的有必要，找人代替。” 陈一凡说道：“和你无关，你别多事。” “李小姐千叮万嘱，让我保护你的安全，这事涉及你的安全就和我有关。” “那你和我进去。” “我也一起去。”周小丹身份特殊，他觉得自己应该去。 就这么说定了，外面由欧阳掌控，欧阳安排好回来以后，陈一凡他们立刻下车。 饭馆确实很大，很豪华，余春华竟然能投资，不知道分别收了林东海和丁瑶多少黑钱，丁瑶没说。 进门处有咨客台，两名如花似玉的美女看见有客人到，连忙迎出来问陈一凡他们是不是吃夜宵？ 陈一凡说是，她们随即带路。 其中一名咨客提着蓝子领路，刚过了大门口，陈一凡已经能看见余春华。那混蛋就在大厅中间，靠近收银台的位置，同桌的有三个男人，四人在抽烟喝茶谈天说地。 本来心情还不错，见到陈一凡和周小丹，余春华脸色却是一阵巨变，随后惊慌的站了起身，似乎是想逃。 陈一凡远远就叫住他：“余春华，有些问题始终要解决，你逃避，逃不了一辈子。” 余春华稍一犹豫，又听见周小丹说道：“华子，我那么信你，你坑了我，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余春华总归没走，只是让他同伴先走，他站在原地没动，等陈一凡来到跟前，他说道：“场长，对不起，我也是被坑了，我不干的话，我会有麻烦。” 周小丹说道：“现在不是场长了，白总走了，陈总代替了他的位置，而且，陈总有股权。” 余春华无比震惊，这么短的时间陈一凡就爬这么快吗？早知道…… 陈一凡瞪了周小丹一眼，让他别说话的意思，随后自己又对余春华说道：“丁瑶进去了，下午的时候我才去看守所见过她，她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包括你在这个地方。” 余春华的震惊在加剧：“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地方？” “你抓住他们的命脉，你以为你很安全？” “你想怎么样？”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帮他们做的这件事给我带来了多大的灾难，为了救我出来，姬可盈要和林东海订婚，时间是平安夜。我要救姬可盈出来，这是我来的目的，你的录音，你拿出来，你跟我去找警察，不过不是现在，要明天下午。” “我会坐牢的。”余春华不乐意。 陈一凡冷冷说道：“不，你不会，因为，我会先弄死你，纵然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另外，我纠正一下周小丹，现在万盛相当于在我手中，赵中华，白胜奇，丁瑶，大狼狗，庞锦林，还有很多老总都已经换掉。我可以花钱悬赏，让人抓到你千刀万剐折磨致死，我不会让你痛快，因为，是你先让我痛苦。” 余春华惶恐的进行解释：“场长，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我当时没有选择，要怪就怪丁瑶。” 陈一凡说道：“这些我不想再说，事情已经发生，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解决问题，我只要问题解决，我可以不为难你，你知道我的性子。” “我真会坐牢的。” “我会帮你请一个好律师，你是被逼的被操控的，并且还是林东海自己让你捅的刀子，真正来说，你的罪过不大。” “林家势力大。” “我这么干，相当于和林家宣战，林家有空管你？他们只会玩死我。别找借口了，干不干就一句，干就跟我走，不干，我自己走，我给你一天时间逃跑。” 余春华迟疑着。 陈一凡等了一分钟没等到他张嘴，不耐烦了：“不要婆婆妈妈浪费我时间。” 周小丹此时又冒着被陈一凡骂的风险插话说道：“华子，我自问我对你不差，场长更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们跟着他在太平镇做事，磕磕碰碰却又总是能化险为夷，那些高兴的日子你都忘了吗？你竟然坑他，你知不知道兄弟们有多寒心？明明是你错，场长还给你机会，你居然犹豫，你做错事难道不应该承担吗？你也从部队出来，你他妈忘了部队教你的精神了吗？把债还掉，顶天立地的活着，这才是正确的道路，你不要走死路。” 余春华听进去了，眼眶发红的说道：“对不起丹哥，我让你失望了，其实当时我就有过犹豫，可丁瑶给我设了陷阱，我真的没办法不去干。” “你可以和我们说。” “当时没这机会，你要信我，我不是因为图什么我才做那样的错事。” “我信你，可是你得承担责任。” 余春华咬咬牙问陈一凡：“场长你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坐牢不算，如果真要坐，那就坐吧，我只是不想丢命。” 陈一凡说道：“我会尽量，但我觉得林家不会注意你。” “那我跟你走，我先去交代几句，马上就好。” “我等你。” 几分钟以后，余春华上了陈一凡的车，河池周小丹把他夹在中间，陈一凡坐副驾，庄文开车。 到了港海城，直接把人送太平镇，由欧阳找地方看管起来。当时已经十二点多，大家的肚子都呱呱叫，就在太平镇找了一家大排档吃夜宵。欧阳顺带找来一名律师让陈一凡咨询，余春华这种状况需要负什么责任。律师研究过后说应该会有刑事罪，但是主动自首能从轻处罚，毕竟也是被人胁迫，以及这个故意伤害罪，并非是故意伤害，是双方的密谋，如果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案件走正当流程，最多几个月刑期，搞不好还能缓刑。 陈一凡听了很高兴，他让欧阳给看守余春华的人打电话，让律师对余春华说一遍。 稳住了余春华，陈一凡继续咨询律师，用什么方式报警，余春华怎么交代，最有利，又对林东海最不利？这次律师回答比较谨慎，先问了很多背景，又想了好久才说话。他说有很多问题都是能够公关的，只要有权有势就会有路子，所以单纯的让余春华去自首把真相说出来，警察未必立刻就会抓林东海，因为这证据链不好做。而且，林家不是普通人家，就算把人抓了回去，存在的变数都特别大，万一他们有办法让余春华改口供，那无疑是白搭了功夫。 做这件事，需要技巧，比如用外力推动，把眼球都吸引到这件事上面，让这件事见光，让民众知道，让民众关注，这样林家做公关的困难度会大大增加，甚至不敢做，万一穿帮，引出大麻烦，林氏集团是上市公司，他们会损失惨重。 第239章 有其他盟友 听律师一番话，陈一凡收获良多。 吃完夜宵，和律师分了别，他立刻召集人，欧阳，庄文，朱晓晴，高友新，一帮子脑筋好用的人一起出谋划策。 其实最好叫上李心缘，她有个公关公司，里面都是专业人才，搞林东海对她而言并不难，只是要被反扑而已，她不乐意，陈一凡不想逼她。 高友新不知道陈一凡已经找过她，刚聊几句他就提了出来，欧阳抢着说道：“你们李总要是肯帮忙，至于这样吗？” 高友新惊住：“她怎么不肯帮忙？陈一凡你立那么大的功劳，而且姬可盈本来就是万盛的人，都是因为斗争被坑了才落到这个下场，她有义务救姬可盈。” 陈一凡说道：“我们不谈这些，我们自己来，我之所以叫你来，那是希望给点意见，看看能怎么弄。” 高友新不甘心的说道：“我和她聊聊。” “没用，我不想烦她。” “这怎么叫烦她？她有责任。” “别。”陈一凡摇摇头，“你要是这样，我会后悔把你找过来。” 高友新好难受好难受，他认为李心缘应该帮陈一凡，也必须帮陈一凡。天啊李心缘竟然拒绝？那不是过桥抽板是什么？陈一凡是他带回来的，他对不起陈一凡，他说道：“这样吧，办这件事要花多少钱，我给。然后，她公关公司的一名副总，我来往过很多次，我可以问问她，让她给意见。” 庄文说道：“还能这样？你想被李心缘解雇了。” 高友新说道：“凡事讲个理字，如果这要被解雇，我无话可说。” 欧阳性情中人，听了高友新的话，他连忙对高友新拱拱手说道：“高总，原来我不觉得你这人怎么着，总感觉你骗陈一凡下坑，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这样想了。” 高友新苦笑，受不起，他依然觉得是他对不起陈一凡。 各自调整了一下情绪，陈一凡开始交代背景，又说了说律师的意见，以及自己想要的效果以后，众人讨论了起来。 还真别说，陈一凡找上了朱晓晴，那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这女人鬼主意非常多，那脑子就像是百宝箱，并且她还有过这种经验，甚至可以说就是这方面的人才，间谍嘛。刚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后来都变成听她在说，一整盘的计划从她嘴里说出来，大家有意的去挑毛病，却竟然没挑出来多少。 高友新都惊呆了：“朱小姐你有过这种经验吗？” 朱晓晴当然不会告诉他，笑笑说道：“高总抬举我了，我只是突发的灵感。” 陈一凡说道：“就你来策划了，大概要多少钱，你算一下，然后，我给你。” “先高总，然后，我，你，排后面。”欧阳说道。 “我有点钱。”陈一凡说道。 “一百几十万叫钱？你放着自己花吧，就这么说定，高总你没意见吧？”欧阳问高友新。 “我当然没意见。”高友新直接掏出钱包，拿了一张卡出来递给朱晓晴，连密码都告诉了朱晓晴。 会议结束，陈一凡留在太平镇。 次日早上起床，陈一凡去逛市场。 商户们可是有好一阵没见他了，不过也知道他的近况，出了车祸住院，人还没醒。突然看见他回来，都炸锅了，以为见鬼呢，发现是真人以后都非常高兴，生意先不做了，立刻围过去，依然很亲切的叫场长，依然家长里短的说话。陈一凡对他们也是倍感亲切，就像他的亲人，对这个地方，陈一凡非常有感情，这是他倒霉，但也是他起家的地方。 苏瑾也是早就看见陈一凡，可陈一凡被商户们围着，她挤不进去。好不容易，商户们闹完回去做生意，她才有机会走过去，快速走到陈一凡面前，激动的说道：“哎呀，场长，你总算醒了，担心死我了，我都不想干了。” 陈一凡说道：“为什么不想干？” “没了主心骨怎么干？你都不知道我们上班的气氛有多糟，子公司也一样，很沉重。” “我还没回去，我不知道。” “你没事就好了，走走走，我给你泡杯好茶。” 陈一凡跟着她走进办公室。 里面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多了一棵绿色植物，富贵竹。 管理员都在，都是老的，人人激动的打招呼，陈一凡对他们笑，说了一句，你们上班，不用管我。 再次喝上苏瑾泡的茶，陈一凡说道：“苏瑾，坦白说一句，我更喜欢太平镇，更喜欢你泡的茶，莫兰不会泡茶，很难喝，呵呵。” 苏瑾也是满怀感慨：“场长你要是在太平镇，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至少谁要动你都忌惮一下自己会不会被几千人一起打出屎来。” “你说话越来越放了你发现没有？” “我说的是事实。” “好吧，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拉倒吧，你回来干嘛？你都已经是公司老总，你回来干场长吗？人往高处走，过去只能怀念了。” “我会告诉你公司要搬迁，以后太平镇就是大本营吗？” 苏瑾先是很惊喜，但很快整个情绪又沉了下来：“要是这样，你肯定能回来，怎么你会那样说？” 陈一凡没说实话：“我就随便说说。你们这边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苏瑾当即拿了一堆资料给陈一凡看，那都是营业报表，没问题，非常棒，丝毫不比陈一凡在的时候差。对面市场的状况苏瑾也汇报了一下，商户们干到年前就能全部搬走，原来陈一凡承诺的安排，她已经做好，过完年就能进行整改，四个月盖一个大型超市出来。 和苏瑾呆到中午，陈一凡才和河池一起回市区，回医院。不过他不住了，他只是回去做检查，确定自己有没有问题而已。检查过没问题，他去看了看小青以后，回公寓。 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刷了一下新闻，朱晓晴那边已经开始行动，铺天盖地都是爆料，不只是说当初林东海被捅刀子这件事，还有一些林氏集团的黑料等等。其中一些黑料，足够让林氏集团臭大街的，也不知道朱晓晴去哪弄的，赶紧给她打电话问，朱晓晴竟然说不是她。 不是她？陈一凡让她问欧阳和高友新，她说她已经问过，也不是他们。 第240章 林氏集团 林氏集团，林章强的办公室里面，林章强把手里一叠资料直接砸在地上，怒火中烧对自己的副总说道：“岂有此理，谁他妈在搞鬼？我给你一个钟把人找出来，给我千刀万剐了。” 副总洪立，从林章强起家之前，开一个小家私城之前，就已经鞍前马后伺候着，这绝对是心腹死忠，林章强发这么大火，非常少见，除了上次林东海被捅，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第二次。 不过洪立并没有立刻按照林章强的意思去办，这人头脑很冷静，他对林章强说道：“老板你先消消气，这件事不能意气用事，这不只是冲林家来，还冲整个林氏集团而来，肯定是处心积虑的，不然怎么连我们当初用什么手段并购那些家具厂，对方都知道一清二楚？” 当初他们起家搞竞争对手的手段极其不光彩，很黑暗，很脏，这些事好多年了没被翻出来，突然被翻出来，他们心里真是又恐慌又害怕，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害过人。 其中一个受害人，那是本地一个家具厂的老板，那位老板不跟他们合作，直接被他们弄死。 当年他们用的招很阴毒，找人去入室抢劫，直接把人杀掉，装成是抢劫杀人，后来连动手的人也被他们杀掉，还以为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知情，这里面不简单。 林章强说道：“当年你到底弄干净没有？” 洪立说道：“肯定弄干净了，事后就灭了口。” “那怎么还会有人知道？” “所以我们不能冲动，不能乱来。而且我在想，少爷这件事和冲公司来的事，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所为？按理说少爷这里和陈一凡有关，但公司这里似乎不可能。” “为什么？” “陈一凡没这能耐，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过往，他又不是神仙，除非我们自己人想浑水摸鱼把消息透露了给他，如果是这样，我们不能先动他，我们要先弄好内部。我们还要去确定一下李家是什么态度，是不是整个万盛都支持陈一凡，还是只有小部分人支持陈一凡。” “我还怕李家不成？”林章强满带不屑的说道。 洪立苦口婆心说道：“老板，我不是这意思，我们不怕李家，可是我们有自己的对手，我们的对方如果趁虚而入，这始终是一个大麻烦，什么结果都可能发生，对吧？而且你看李家和陈一凡把万盛弄到手的手段，他们就不是泛泛之辈，要重视他们。” “你不要长他人的志气，我看就是陈一凡搞鬼，他不是有很多盟友吗？牛鬼蛇神什么人都有。还有那个欧阳，岂有此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这里是太平镇？别说那么多，给我去弄清楚，他们想让我哭，我要让他们先哭起来。”林章强一意孤行，这就是他的性格，极其霸道不讲理。 劝不住，洪立只能说道：“那我想办法吧，不过少爷这里怎么搞？这件事老板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他怎么可能自己捅自己刀子？他疯了不成？” “难说，他那么喜欢姬小姐，为了得到梦寐以求的女人，他有可能头脑发热，我看老板你还是问清楚吧！” 听洪立这样说，林章强心里也不确定起来，自己儿子真会那么干？如果这确实是自导自演，那这场麻烦肯定小不了，他发愁了，用力拍额头：“明晚就订婚，突然搞个麻烦出来，我怎么面对一众的宾客？你赶紧找公关找水军，我们在网络上不能输。” 洪立说道：“我知道怎么做，老板你问少爷，问清楚了告诉我，我好心里有个底。” 林章强对洪立挥挥手。 洪立出去后林章强随即给林东海去电话，让林东海来他的办公室。 林东海还不知道林氏集团和自己都出了问题，还以为有什么好事，例如他爸要送他什么奢侈的订婚礼物等等，他刚忙开车从家里出来，带着满满的激动敲开自己老爸办公室的门。 看见林章强一张脸比蜂窝黑，林东海整个表情僵住，规规矩矩走过去：“爸，这么急找我来没事吧？” 林章强严肃的说道：“当初你被那名小保安捅刀，真相是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林东海瞬间神经绷紧，冒冷汗。 他眼神闪烁，完全不敢看自己老爸。 林章强看他在这表情就知道网上说的确有其事，又惊又怒，一巴掌就抽他脸上：“你脑子进水了？为了姬可盈，你竟然伤害自己？” 林东海摸着被打红的脸颊，一声不敢坑。 林章强气炸了，骂了有两分钟才慢慢冷静下来说道：“这件事被捅到网上了，还有公司的一些事，现在你有麻烦，公司也有麻烦。公司的麻烦不用你管，你的事，你当初是怎样做的你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林东海惊得张大嘴巴，好一会才合上，声音发抖：“这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怎么传网上了？” “我让你说来龙去脉。” “主意是丁瑶的，那个保安余春华也是丁瑶介绍的，我觉得挺好，可以让我达到目的，我就答应了下来，我给了保安五十万，事后丁瑶负责灭口，后来没成功，那保安录了音。” 林章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笨蛋吗？你信丁瑶，你干了这样的事，不是让丁瑶抓住把柄了？什么灭口没成功，你还真信。” “爸你是说是丁瑶出卖我？不可能，她是主谋，她出卖我，她比我大罪。” “她是主谋，你有证据证明？” “保安。” “保安跟你熟还是跟她熟？他们就是一伙人。” 林东海语塞，想了想才又说道：“丁瑶已经被抓，她找人开车撞陈一凡。” “所以啊，交代了出来，这件事很麻烦，你祈祷吧，祈祷不是他们交代的，如果是他们交代的，我都保不住你。” 明天就要订婚，突然出这种事，连自己老爸都说保不住自己，这让林东海整个都慌了神：“爸你想想办法，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没办法，如果有证人有录音，你能怎么圆过去？你告诉我。你出去，去隔壁会议室，如果警察联系你，你说你人在外地，然后你第一时间来告诉我。”林章强说完，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洪立拨过去。 林东海迟迟疑疑想说点什么话，看自己老子想杀人一般的眼神瞪着，不得不把话咽回去，赶紧滚。 第241章 处理方式 第二百四十一章：处理方式 洪立接到林章强的电话很痛苦，他还期盼着林东海这事无中生有的。挂断林章强的电话，他随即找人打听警方那边的态度，这是丁瑶交代出来的还是那名保安余春华，或者是其他人的交代，这事一时半会没答案，他先放一边了，召集人手商讨公司的问题。 林章强比较悲剧，既要考虑公司，更要考虑自己的儿子，真有点焦头烂额的味道了。 一晃眼过去一个钟，林章强要等不及了，洪立那边才弄出一份声明，严正驳斥网上的流言蜚语，说那都是无稽之谈，是有小人在黑林氏集团，他们林氏集团绝对没有用卑劣的手段进行过任何并购行为，他们会追究造谣者的责任云云，把假话说的大义凛然，完全没有半点廉耻。 同时间他们还放出去一些好消息，比如又要建厂，又要和欧美品牌家具合作，年底促销等等。 关于林东海的事他们也是极力否认，洪立从警方那边得到的消息对他们有利，没有证人报案，更没有当事人自首主动交代，所以，他们敢这样做。 公告刚出去，通过公关公司的水军运作，确实有一些效果，至少稳住了股市。 傍晚股市收市，虽然受到一些冲击，但是问题不大，股东们并没有叽叽歪歪。 林东海没有接到警方的电话，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也没有继续出招，林章强显得淡定了许多，他把洪立叫来吩咐了一通之后，就打算去找自己儿子一起下班。 刚进会议室，还没和儿子说两句话，洪立和他的秘书王玉梅慌慌张张冲进来。 王玉梅说道：“老板，本地的傍晚新闻在说少爷这件事，有录音证据。” 会议室有电视机，林章强拿起遥控器打开，不过新闻已经跳了另一段。洪立赶紧上网截回放，果然有录音，说是网友给寄的，匿名的网友。 那录音的内容，自然是林东海和余春华的谈话，他给余春华多少钱，让余春华怎么做之类，说的很清楚。 录音一出，闹大了，警方那边来了电话，让林东海去公安局一趟。 林东海接完电话傻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问自己老爸：“爸，现在怎么办？” 林章强问洪立：“搞清楚对手是谁没有？” 洪立一脸气愤说道：“不好查，源头都在境外，都是通过境外的网路发的消息。” “搞了这么久连对手是谁还都不知道，怎么防？明天的股市怎么办？”林章强特别生气，“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紧把人查出来。” 洪立点点头，但其实并完全多大的信心。 看了一眼还在等答案的儿子，林章强又对洪立说道：“我找律师带你去。” 林东海心慌慌的问：“爸你不一起去？” “我不能去，要留个后招。你记好，你绝对绝对不能承认，录音是不能单独作为证据使用的，要有佐证，还要做公正，你问律师，多听他们的意见。” “哦，哦，我，我，我……知道了。” 洪立带林东海出去找律师，林章强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打出一个电话。 那头刚接通，他严肃的说道：“小金，当年的事暴露了，你来我公司一趟，我们聊聊。” 王玉梅和洪立一样也跟了林章强有年头，当初的并购案她也一清二楚，她此时问自己老板：“老板，这件事通知小金似乎不太妥当，就他那样的人，他得趁机敲诈。” 林章强嘴角阴笑：“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这招叫驱虎吞狼。” “可是他知道那么多情况。”王玉梅还是很担心。 “他敢说出来，他比我们大罪，是他安排的人，他灭的口，你觉得他敢说？”林章强点上一根雪茄抽着，信心满满说道。 “关键我觉得没作用，反而添麻烦。” “查到是谁搞鬼以后，他不就有作用了吗？” “我觉得就是那个陈一凡，他肯定是不想少爷和姬小姐订婚，老板不觉得这时间很巧吗？” “所以我才要找个生人，用一些洪立不会用的办法去弄清楚到底是谁躲在背后玩阴招。” 原来如此，王玉梅明白了，她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给林章强泡了一杯茶，随后回自己的办公岗位，时刻留意网上的消息。 半个钟过去，一名中年大叔在两名年轻男子陪伴下走进会议室，这就是小金，金莱，其实他没比林章强小几岁，林章强那么叫他，是身份地位的差别。 金莱见里面只有林章强一人，随即让两名年轻男子出去，他独自走近林章强，拉出隔壁的椅子坐下：“林总，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该灭口的都已经灭完，怎么还会被翻出来？这事，奇怪了啊。” 林章强当场给他下马威：“你问我吗？我还问你呢！” 金莱一张脸写满了冤枉：“林总你是怀疑我吗？怎么可能，这事透露出去，我的头等罪。况且我这边就我一个人知道，你这边，洪总知道，王玉梅也知道。” “他们俩不可能说出去。”林章强拿出雪茄给金莱一根，自己点一根。 “那真的奇怪了，还有知情人吗？”金莱接过雪茄，没有点起，他思索了起来，“不可能，一家子都已经灭掉。” “我也觉得奇怪，但并非没有线索，我这边有个人选。”林章强很简洁的介绍了一下陈一凡，又说了说陈一凡和林东海的仇怨，“明天就是订婚宴，今天突然出这种事，他很可疑。” “他算个什么东西？有这能耐吗？”金莱生气的说道。 “如果他背后的老板支持他呢？” “明白了，林总你想让我去弄清楚。” “不是我让你去，是你必须去，不是你负责毁灭证据的吗？当年你没做干净，这活你得继续，当然我不能让你吃亏。”林章强把刚写好没多久的一张支票递过去，“这是一部分经费，等你弄好了给你另一半。” 金莱看了眼上面的金额，一千万，内心火辣辣：“林总放心，该我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起来。” 第242章 跑不跑 晚上九点多钟林东海才回到林氏集团,同行的当然还有洪立，以及四名律师。从他们的脸色看，心情都很不错，因为，警方那边证据不足，让林东海去这一趟，不过是循例录个口供，毕竟外面动静太大，警方什么都不做，那是渎职,会遭话柄。 林章强让四名律师回去商讨对策，如果再出现什么新证据之类，要怎么解释等等。律师走后，他对洪立王玉梅，以及自己的儿子说道：“我想，明天应该还会出状况，但具体是什么状况，不好说，我们思考一下吧，究竟是让东海出去躲躲，还是若无其事继续该干嘛干嘛。” 出去躲躲？那明天晚上的订婚怎么办？林东海想都不想直接拒绝：“爸，我不要出去躲。” 洪立说道：“老板，我觉得不要躲，固然少爷出去躲着会安全许多，即便出了什么问题，他都能跑国外去，但是明天的订婚宴，该发出去的请柬已经发完，我们要告诉宾客们取消吗？” 王玉梅也说道：“对的老板，不只是取消了让人耻笑的问题，还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到时对股市而言将会是一场大灾难。” 林章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影响，但他只有一个儿子，他真不希望他儿子出事。他儿子可真的犯了罪，并且留下了铁证，现在证人还没有，如果证人突然跑出来，他儿子一旦被抓，舆论那么大，他想救，估计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都反对，他也很无奈，他说道：“我这是在做最坏打算，东海你考虑一下吧，先出去躲一阵再回来，就是浪费一些时间，其它的不会有任何变化，你可以说服姬可盈跟你一起走。” 不可能，姬可盈才不会答应，林东海自己也不想走，那是跑路，丢人。关键是，明天就订婚，明天就能得到姬可盈，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到快神经病了，日思夜想都是姬可盈的影子，让他放弃在最后一刻，他宁可去死。他咬着牙，再次拒绝自己老爸：“爸，我不走，现在的情况没有对我们不利，警方没有证据，他们只是循例让我过去录口供，说白了就是堵媒体的嘴。” “那是公关的效果，下面要有个万一，怎么办？我就你一个儿子。”林章强把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可以预防，严防死守，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立叔，梅姐，你们说呢？”林东海怕自己无法说服老爸，聪明的拉上了洪立和王玉梅。 洪立说道：“老板，我觉得少爷说的有道理，今晚到明天上班还有近十个钟，可以让我们用来做应对，我们不该在这个时间做最坏打算，就算要做最坏打算，那也得等明天，先安排好后路，一旦有不对劲，少爷马上走，我想也能来得及。” 王玉梅没有言语，这女人聪明，知道这不是他老板的心意，万一真的出了问题，这责任她承担不起，所以她选择沉默。 可她根本就耍不了滑头，见她不说话，林东海一直问，一直逼她开口，最后林章强的目光也投到她身上，令她无处可逃，她只好开口说话：“我觉得老板的担忧可以理解，但是洪总也说得有道理，还没到那一步，我们还有时间应对。不过，一切还是让老板自己决定吧，少爷你听听老板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女人，倒是很会推卸责任，说了一大堆，全是废话。 林章强沉默，随后一声叹息：“那就聊聊怎么应对吧！” 林东海立马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肯定和陈一凡有关，我们去找他。” 林章强说道：“你去还是我去？你用用脑子，他敢这样做，已经防着你上门。换句话说，你上门没好处，只有坏处，人家指不定早就设好陷阱等着你。” 林东海恼羞成怒说道：“他算个什么垃圾，还敢给我们设陷阱。” “不能冲动，不能我们去，只能由小金去，陈一凡这里，我们等消息，我们现在聊别的，比如绕过陈一凡想其它办法搞定这件事。当然我们首先要确定是陈一凡，不然搞错了目标，最后浪费的是我们的时间。”林章强说完这话，把目光定格在洪立身上，问他确定了没有的意思。 多年来的鞍前马后，加上又善于观言察色，洪立自然能理解自己老板的目光，慌忙说道：“我们那些对手，我已经筛了一遍，这种招，他们都不可能会用，倒是陈一凡喜欢这种招，我研究过他在太平镇里面的经历，以及回到市区这边所展露的一些手段，利用舆论造势，他经常这么干，所以，基本能肯定，这后面的小人就是他无疑。” 林章强不满的说道：“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你让我听猜测？我要的是实证。” 洪立说道：“老板别生气，会有实证，我已经找了人去见陈一凡身边的人，我花了钱，只需要再等一等，很快就会有答案。” 林章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而对王玉梅说道：“你给少爷安排后路，要做多手准备，陆路，水路都要有，好好挑护送的人，走越南泰国，你知道联系谁吧？” 王玉梅说道：“我知道。” “你们聊吧，我出去一下。”林章强脚步匆忙离开了会议室，到外面给自己保镖打电话，让他们开车到公司大门口接。 等他下了楼，车子已经准备好，上面有两名保安。 上了车，他对开车的说道：“去少爷的别墅，我要见姬可盈。” 保镖立刻开车，不花半个钟把林章强送到了目的地。 别墅里里外外很多人，看见林章强，一个个恭恭敬敬打招呼，林章强却是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回应，径直进门。 没在大厅看见姬可盈，只看见保姆，他问姬可盈人在哪？保姆说在楼顶，他随即一个人走上去。 果然姬可盈在楼顶，风挺大，天气也冷，她竟然坐在亭子里面喝红酒。 林章强缓缓走过去：“姬可盈你倒是很特别，跟我说说吧，你这喝的烦心酒还是开心酒。” 姬可盈放下酒杯回头问：“林总为何这样说话？” “你不要跟我装，外面发生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外面发生什么事？” “林氏集团的事，东海的事。” “我被困在这里几天没出门了，外面的事我不清楚。” 林章强坐下来，双眼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姬可盈：“电视，电脑，手机，现在要知道外界的资讯，根本不需要出门，为什么撒谎？” 姬可盈说道：“我不想关心外面的事情，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儿子，但是我们做了交易。” “你觉得是不是陈一凡？” “是不是也和我无关，我没打算逃。” 林章强很霸道的说道：“我儿子信你，我不信你，除非你能给陈一凡打电话问一问，当我面打，现在打，你不打，我保证他活不过今晚，我不确定是谁搞我们林家，既然不确定，我把账算他头上去。” 第243章 李心缘发脾气 陈一凡在自己的公寓翻着昏迷十一天以来的病历。 “抢救”这个词在病历里数次出现，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他看在眼里仍然心惊胆颤。 还能活蹦乱跳不容易。 悲剧的是却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情况。 当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就等明天开谜底了…… 安全起见，陈一凡的公寓里面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河池，周小丹。 河池是被李心缘下了命令，保护好他的，周小丹是自来的，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朱晓晴让他来。 病历翻到最后一页，正要去洗个澡，然后请他们出去吃个夜宵，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并且还是姬可盈，她竟然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陈一凡非常激动，抓起手机就接。 姬可盈那边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话：“陈一凡，是不是你在背后搞林家？” 陈一凡明显一愣，这个态度不对劲，而且她明知道就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问？陈一凡警惕了起来：“姬可盈你希望是，还是希望不是？” 姬可盈被林章强逼得毫无办法，不得不打这个电话，她非常紧张，很怕陈一凡说错话，比如陈一凡直接承认了，毕竟她也知道就是陈一凡无疑，她没办法提示陈一凡，除了用一种平常极少极少对陈一凡用的口吻之外。 陈一凡的答案不是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让她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下，随即又再度聚拢。 她稍微有点急躁：“你少这样和我说话，直接点回答我。” 陈一凡猜，她那边估计是有人，之前就试过一次，他才不吃这亏，满嘴否认说道：“不是我，我没这能耐，而且你不是让我什么都不要做吗？如你所愿，你不要打扰我了，不要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联。” “你好自为之。”姬可盈内心暗松一口气。 “彼此彼此。”陈一凡快速回了一句，其中带着冷哼声。 姬可盈挂断电话后，为了发泄内心的情绪，红酒杯拿起来直接砸地上：“林总你满意了吗？你一点都不尊重我，这样没意思。” 姬可盈说完下楼，林章强冷眼瞧着，半信半疑。 陈一凡没去洗澡，坐点上一根香烟思索了片刻，随即给庄文去电话：“庄文你能不能帮我确定一下林章强是不是在别墅？” 庄文说道：“哪个别墅？” “林家的别墅，姬可盈所在的别墅。” “哦，我有人盯着，我等会给你电话。” 庄文快速给蹲点的人打去，问清楚以后快速给陈一凡回复。 没错，几分钟之前，林章强进了别墅。 陈一凡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幸亏他及时反应了过来。 笑了笑，去洗澡，然后，出门。 附近找了家大排档，他让河池和周小丹负责点食物，他和欧阳发微信：阳哥，有个好消息，林家没查到我们，他们现在一脸懵，不确定到底是谁在搞他们。 欧阳：哈哈，我们也不知道，你说会不会是李心缘偷偷帮忙了？要不你问问？ 陈一凡：我不想问。 欧阳：为什么，你觉得不是她？ 陈一凡：如果不是她，问了尴尬。 欧阳：那你觉得是不是？ 陈一凡：有可能是姬可盈，其他人也有机会，林氏集团这么黑，肯定有许多时刻想搞垮他们死的对手。 欧阳：我在找，根据网络上的线索，找被他们灭了那家人的亲人，可是一时半会找不到，我希望我能找到，直接把他们林氏集团翻个底朝天。 陈一凡：阳哥，谢谢！ 欧阳：少来，我说了我不是完全为了你。对了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原来眼镜蛇那家伙认识疯子，还知道疯子的好几个女人，他说那些女人的家里有可能是疯子呆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女的在北方，是当年疯子在北方做事时结识的一个女人，还帮疯子生了孩子，疯子有可能就在那女人家里躲着。 陈一凡：我靠，还有这好事？你让人去找没有？ 欧阳：刚启程不久，眼镜蛇带队，等消息吧，希望是好消息。 陈一凡：必须是好消息，只要找到疯子，赵中华就得坐牢，万盛就能彻底安定下来。 欧阳：你真奇怪，李心缘都拒绝你了你还替她着想，你亏不亏？算了你自己想吧，我这边来了个朋友，我泡个茶。 陈一凡：好。 心情舒畅吃了一顿夜宵回到公寓，接到李心缘的电话，她要上来。 李心缘带着悟空上来，刚进门就把河池和周小丹赶出门口，把门关起来，搞到陈一凡很是紧张。 陈一凡本打算给她倒杯水，直接愣在了当场没有动。 她快步走去，拉陈一凡坐下，严肃的说道：“陈一凡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陈一凡的紧张瞬间转化成了不安：“什么事？” “你不要再搞下去，林家你真的搞不起。”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原因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这是我的责任，我会有始有终。” 李心缘凶了起来：“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回不了头懂吗？你问问姬可盈她是不是想这样？什么狗屁责任，根本就是你一意孤行。不说你自己，你一意孤行你会把身边人都连累一个遍，为了姬可盈一个人值得吗？到时候你对得起姬可盈，对不起无数人，这是你要的结果是吗？” 陈一凡傻了，怎么她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从这个行为看，背后帮忙的显然不是她，否则她不会这样说话。 “回答我。”不给陈一凡思考的时间，李心缘咄咄逼人说道。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陈一凡被逼急了。 “你这是自私。” “怎么都好，我会尽力去做好，从现在的大环境看，我占优势，如果你肯帮忙，这个优势会更大，你不肯帮忙没关系，请你不要……” “阻止你吗？我阻止你是希望你好，你知道谁找了我，我说了什么？林家没那么简单，你弄垮了林家，你要迎来一大拨敌人，事情没完没了懂不懂？你让姬可盈自己去弄，姬可盈不是那种轻易认命的人，她答应林家那么过分的条件，哪怕当时是很无奈的答应，没有任何选择，经过了这么久她脑子都不想东西吗？你让她来干吧，你一心发展自己的实力，等她干起来的时候，你再支援她，这是最经济实惠的选择，你脑子生锈了想不到吗？”李心缘很愤怒，很愤怒，青筋暴起，双眼瞪的又圆又大，几乎要跳出来一般。 第一次，陈一凡见她发脾气，一发就这么凶，不禁是反应不过来。 第244章 李心缘的心 门外，河池，悟空，周小丹都没有走远，他们站在门两边，都听见了里面在吵闹，一个个脸色不好看。 一门之隔的里面，陈一凡的脸色也不好看。 好一刻过去，他才慢慢回过神来，轻轻的问：“李小姐，你没事吧？” “别问我这种问题，你看我有事没事？我担心你有事。”李心缘还是很凶，和她平常那温柔似水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让陈一凡感觉非常非常陌生。 “我说过了，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站着死。李小姐，你给我自己做选择吧！”陈一凡语调上面并没有很激烈，但是态度极其的鲜明。 “你有给我选择吗？”李心缘这有点蛮不讲理了。 “这是我的事。”陈一凡保持平静。 “这是你以为。” “谁找了你？说过了什么话？” 李心缘迟疑着说道：“一个我们惹不起的人，叫我不要搞林家，我说我没有，他说不要支持你去搞，我都不敢说你搞没搞懂吗？” “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编的吧？像！ 陈一凡内心不动摇，他依然觉得自己走的路正确，不能因为林家强大就放弃姬可盈，这不是人干的事。 况且战斗已经开始，开弓没有回头箭！ 陈一凡鼓起勇气又对李心缘说道：“李小姐，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能答应你。这样吧，明天早上你就解雇我，让我离开万盛，这样我做的所有事都和万盛无关，就不会连累到谁。” 李心缘愣住，随后竟然抬起手直接给了陈一凡一巴掌。 陈一凡被打蒙了，她是李心缘，不是姬可盈，怎么打人？打人就打人了，打完之后她却哭了起来。 外面三人听见他们吵着吵着还有巴掌声，哭声，一个个特别不安，好想敲门，又都不敢下手。 河池问悟空：“谁打谁？李小姐打陈先生么？” 悟空说道：“是陈先生打李小姐吧？不然李小姐怎么哭了？” 周小丹说道：“要不敲门？” 悟空反对：“不行，都是老板，我们说什么？” 周小丹急红了脸：“不管吗？” 悟空说道：“不能管，不然打起来怎么办？李小姐让我打你，或者陈先生让你打我，怎么办？” 河池说道：“你俩倒是有鲜明立场，我呢，我算什么？” 他们三人在门外聊着，门内却非常安静，只有李心缘的哭声，她蹲在地上哭得很凄惨，就仿佛那晚酒醉状态的她。 陈一凡摸着火辣辣的脸，居高临下望着她，整整两分钟过去才恢复反应，过去拉她：“李小姐。” 李心缘摔开他。 “李小姐你到底怎么了？”陈一凡心里也是抓狂，今晚的李心缘让他极度不适应，被打了巴掌他都算了，你倒是有话说话，说不拢就不说，哭什么？有必要吗？反正他觉得没必要。 “我也不知道。”李心缘收住哭声，翻自己的包包，拿出纸巾擦干净眼泪，坐在沙发上面。 “对不起。”陈一凡坐在隔壁。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把刚建立起来的功业毁于一旦，或许你不介意，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对你有祈望，我想着我们能够一直把万盛做下去，以后，总裁你来做，甚至我们李家其它的产业都让你做主，然而你刚刚却和我说你要离开万盛，我一时间……”李心缘没能说下去，又流泪了，转过脸，对着墙，不让陈一凡看见。 陈一凡再次傻掉，万盛以后由他当总裁，甚至李家其它的产业都一样，这话什么意思？陈一凡的第一反应是，这是表白，她喜欢上他了，这，这，这，太劲爆了吧？ 不过陈一凡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直反对，人性自私，她也有自私的一面，不是她不想理会姬可盈的死活，而是她一旦帮忙把姬可盈救出来，那等同于她会失去了机会。 陈一凡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听明白了，装傻说道：“对不起，李小姐，我估计是没那样的福分了。” 李心缘仿佛知道他会这样说，但依然忍不住失望，她回过头说道：“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想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坚持去做，你会很痛苦，哪怕你赢了你都会很痛苦，包括姬可盈，我有私心，可是并非完全出于私心……” 陈一凡不懂，不说话。 “你自己想吧，万盛你就不要离开了，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去做，我陪你，反正如果不是你，我要夺下万盛恐怕也是很困难，甚至就不会成功。”李心缘说完捡起自己的包离开。 “李小姐，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我不想害了你。”陈一凡追上去拉住她。 “你觉得可能吗？你摘不掉了。” “我……” 李心缘拨掉陈一凡的手，夺门而出。 悟空跟着走，河池和周小丹站在外面望着里面的陈一凡，不敢进门。 陈一凡愣愣站了几分钟，回到沙发坐下来，想着李心缘的话，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李心缘是有私心还是没私心。 河池和周小丹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鼓起勇气走进去，轻轻的尽量不发出声音。 陈一凡见他们进来，他起身进房间。 好想找个人说话，但是突然不知该找谁，欧阳吗？不合适！朱晓晴？更不合适！老胖？似乎……也不太合适。 那，庄文？不用想，更更不合适！ 最后陈一凡还是给老胖打了电话，让老胖过来，因为，相比其他几个人，他的不太适合，也相对适合。 老胖很快到来，敲开了房间门。 陈一凡先告诉他，刚刚李心缘来过，随后，李心缘说了什么话，他都一并说了出来。 老胖听完一拍大腿说道：“我就想嘛，李心缘一定是喜欢你。” 陈一凡瞪着他：“说点别的可以吗？” 老胖说道：“说不了，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你坚持，伤害李心缘，你不坚持，姬可盈受伤害，而且似乎也已经没有停止的可能。说句老实话，我觉得李心缘说的有道理，按照姬可盈那女人的个性，她肯定也是不甘心被林家控制，最低限度和林家同归于尽吧，比如把林东海割成太监。” 陈一凡依然瞪着他，但是目光却慢慢从凶狠变得柔和，要是老胖想的没错，那散播林氏集团黑幕的就是姬可盈无疑，她劝不了他，她只能帮忙，否则只能看着他死，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第245章 姬小欣 如果真是姬可盈无疑，她手里会不会还有其它猛料？思索着这个问题，陈一凡一时间没说话。老胖以为他是心里难受，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出去外面。等他再回来，手里多了两罐啤酒，给了陈一凡一罐，自己喝一罐。 两人干了几口，老胖说道：“哥们，我问一个有点扯淡，但又有可能发生的问题。” 陈一凡机械的说道：“你问。” “假设姬可盈救了出来，你怎么安排？万盛还能容她？或者说李心缘还能容她？万一不能，她让你离开万盛，你会如何选择？”老胖这个问题确实有可能发生。 “她应该不会这样吧？”陈一凡不确定的说道。 “假设，万一会，你也不敢保证不会，对吧？” “我干嘛要听她说？” “那你基于什么救她？大家都认为是基于爱情，她可能都是这样认为，救出来以后你又不管她，没人能理解。” 这个问题陈一凡没想过，听老胖这一说，好悲剧，一时间是无言以对。 老胖一声叹息才说道：“我就知道你想的太单纯，就是不希望自己害了姬可盈，之后怎么处理你就没去想，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对姬可盈到底是什么感觉？” 陈一凡略带思索：“我对她，我就觉得她还不错，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真正的她，三观很正。” “妈的，没意思，我是问你，你就没有一点喜欢她？” “不敢，那不是我的菜。” “李心缘呢？是你喜欢的类型吧？温柔体贴，讲道理，不粘人。” “她就是我老板。” “现在人家喜欢你了，大你六年，能告诉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你始终要面对。你拒绝她，姬可盈回去万盛，你们卿卿我我，这等于捅她刀子。你不拒绝她，姬可盈不回万盛，她又觉得你选择她。这样一来，在姬可盈眼里，你们也是卿卿我我，左右都是个死。” 陈一凡再次无语，他妈的有这么复杂吗？ 老胖也不说话了，喝酒抽烟。 想不过来，想了片刻，陈一凡选择了放弃，转移话题问老胖：“小青怎么样？” 老胖说道：“不是说过吗？还得一阵子才能出院。” “我说你们。” “挺好，她很有趣。”老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明显透露着欣赏，“别看她年纪小，想法很成熟，有自己的人生的规划，懂的东西又多，还是个黑客，妈的我这是撞头彩，不用坐牢，还得了便宜，呵呵呵，哥们，以后你喜欢谁了直接强了，那就是你的了……” 陈一凡一巴掌抽他那颗又圆又肥的脑袋：“妈的你口那么臭，让小青听见，非撕了你不可。” “开个玩笑。”老胖呵呵的笑，也不考虑一下陈一凡此刻内心有多么烦恼，不过这也正常，不然怎么说这是个坑货呢！ “这种玩笑能开吗？” “以后不开。” “困了，你滚蛋吧！” 老胖没有任何迟疑，把啤酒喝完，赶紧回去陪小青。 陈一凡也把啤酒喝完，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脑海里面翻来覆去想老胖说的话，真的会那样吗？不会吧？万一呢？好乱，好想和姬可盈发短信聊一聊，可是又怕不安全。 到了下半夜陈一凡才睡过去，第二天九点钟准时起床，吃了早餐回万盛。 失踪十多天的他刚走进公司，大家都很高兴，这十多天，公司群龙无首，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人心惶惶的，现在好了。 其中最高兴的是莫兰，她压力特别大，每天的工作特别重，要陈一凡做决策的，因为陈一凡不在，她需要向上报，让高友新和李心缘批示，每天就单是打电话发邮件已经占去她一大半时间。 另一个开心的人是赵静，别的不说，陈一凡是她的恩人，陈一凡回了办公室，她第一个进来问好。 陈一凡处理了一些事情以后，坐在椅子上面，盯着电脑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兰走进来说道：“陈总，朱总监还没见人回来，打电话关机，让人去她住处找也没有踪影。” “朱晓晴？”陈一凡抓起自己的手机给朱晓晴打过去，确实关机，赶紧问，“你让谁过去找了？” “她助理，昨天说好了开会，她不在，这会没办法开，没试过这样，她一直很负责很准时，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莫兰很担忧的说道。 本来陈一凡还没来得及往这个方向想，被莫兰一说，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他继续打朱晓晴的电话，打不通，越想越不安，转而给欧阳打了过去，问欧阳是不是和朱晓晴在一起？欧阳说不是，昨天中午见过之后就没见过。 陈一凡挂断欧阳给庄文打，得到一样的答案，昨天中午他和欧阳朱晓晴一起吃饭之后，就没再见过朱晓晴。 坐不住了，陈一凡带着河池周小丹去朱晓晴的住处拍门，没回应，给娇娇打电话，让她送钥匙。 娇娇在太平镇，差不多一个钟才到来，给陈一凡打开了门。 走进去看一眼，里面很乱，满地都是被打翻的东西。 这绝对发生过什么事。 河池有经验，检查一通以后告诉陈一凡有陌生人来过，他去看监控，看看怎么回事。 陈一凡在屋里焦虑的等了十多分钟，河池带回来一小段视频。昨晚十点多，有两个男人敲开朱晓晴的门，进了屋里，几分钟以后带着朱晓晴出来，从那古怪的走路姿态看，朱晓晴应该是被挟持了。两个男人很聪明，知道躲避监控，进了电梯也是如此，直接下楼从后门走，上了一辆被挡住车牌的商务车。 挟持？陈一凡蒙了，她是被她的仇家发现了，还是自己的仇家，林家？不对啊，林家这么快查到朱晓晴？她是专业的好吗？思索了一通以后，陈一凡打算给欧阳警官打电话，就在此时先有电话打进来，一个孟州那边的陌生号码。 陈一凡接通喂了一声，电话另一端随即传来一把低沉的女声：“陈一凡吗？” 陈一凡说道：“我是。” “我是姬小欣，姬可盈她姑姑，庄文她妈，我在港海城，我们吃个饭吧，地点是新世纪大酒店杜鹃号包厢，我在里面等你，你现在过来。” “我……” “面谈。”姬小欣不等陈一凡把话说完，直接挂电话。 第246章 如出一辙 陈一凡挺不能理解，庄文他妈，姬可盈她姑姑，竟然还给他打电话？ 想干嘛？和林家有关吗？还是和朱晓晴有关？ 坦白说，这个约陈一凡不想去，但又却不得不去，万一和朱晓晴有关呢？ 当然为了印证清楚，陈一凡又给庄文打过去，连续打五遍，被挂断，第六遍才接通，另一端说话的还是姬小欣的声音，让他赶紧去，别搞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见陈一凡要走，娇娇连忙问：“老板，那晴姐怎么办？” 陈一凡说道：“没事，我会处理，你回太平镇吧！” “她会不会是被她原来的仇家发现了？” “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应该不会要她的命，否则不会带走，放心吧，我会带她回来。” 一起下了楼，娇娇打车回太平镇，陈一凡他们去新世纪大酒店。 河池和周小丹留在门外，陈一凡一个人进包间。 包间里面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庄文，他背窗向门坐着。他的左侧是一个四十多近五十的女人，皮肤保养很好，相貌也显年轻，化着淡妆，气质高贵，令人不敢轻视。她就是姬小欣了，她面前放着两只手机，其中一只正是庄文的手机。 陈一凡和庄文对视着，一步步往里走，庄文欲言又止，想说话，又不敢说，一脸的痛苦。 陈一凡对他笑笑，让他放轻松的意思。 来到桌边，陈一凡对姬小欣抱抱拳：“姬……女士，上次医院的事，很感谢你的帮忙。” 姬小欣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陈一凡缓缓坐了下来，她才开口说话：“感谢就免了吧，我帮你不是为了得到你的感谢，而是为了有一天能相互帮助。上次我帮你，间接让你们得到了万盛，这次我要你帮我。” 陈一凡心里咯噔一声：“你要我怎么帮？” “你不要搞林家，我和林家有合作，林家垮掉，我的损失会非常大。你不要和我说你为了姬可盈，我还是姬可盈的姑姑呢，你是谁？你没资格跟我说。”姬小欣说话很霸道，和林章强如出一辙。 大人物是不是都这样？可是李心缘和她爸也很厉害，他们却很好相处。 难怪庄文不听她的话，不喜欢她，陈一凡要是有个这样的妈，陈一凡也不会喜欢。 “妈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庄文忍不住为陈一凡抱不平起来。 “你闭嘴。”姬小欣一句怼过去，然后问陈一凡，“你不说话，你是在考虑怎么终止，还是在考虑怎么拒绝我？” “对不起，姬女士，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别的事我可以毫不犹豫答应你，这件事我做不到，因为这不只是我的事，还涉及到许多人，我不能代表大家答应你。”陈一凡很客气的和她说话，就冲她对他有恩，但这是另一回事，恩他要报，林家的仇也一样要报。 姬小欣没有太气愤，一点点吧，更多的是冷漠：“借口，你说停止，你身边的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同意，他们都会答应。尤其是李心缘，她就很聪明，为什么你这样笨？你觉得林家那么好对付？我也是想你活好一点，不想你横尸街头，你以为我只是看钱？” “谢谢，我的人生，我觉得，更应该由我自己负责。” “看来我白帮你了。” “真正来说，你是帮你儿子。不然，我换个说法吧，如果当初是我打电话求你，你会不会答应我？” “你跟我耍无赖是吗？”姬小欣终于怒了出来。 “不，我是在跟你讲道理。”陈一凡看一眼庄文，“说到恩，庄文给我的最大，我对接的是他，他对接的才是你。如果现在是他求我，我会答应，但是，现在不是。” 庄文支援陈一凡说道；“妈，我觉得是这道理，没毛病，陈一凡不欠我，是我欠你，不，我也不欠你，你帮儿子天经地义。” “你给我闭嘴。”姬小欣吼庄文。 庄文强硬的说道：“我闭不了嘴，我就不明白了，你不喜欢我姐没关系，可从血缘上面讲，她是你侄女，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为什么自己人都不帮？这世界上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不过那几个，你黑心吗？我妹的死，你老是怪她，觉得是她害死我妹，这样没意思，已经那么多年过去，要她抵命吗？你失去过你很苦痛，那么我呢？你让我失去一个姐，你觉得我会不会痛苦？” “反了你，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姬小欣一双本来就很有煞气的眼睛，此时此刻更是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庄文明显是有点害怕，但是脑子里面想到了在受苦之中的姬可盈，他把害怕变成了力量，和他妈对视着说道：“你就当我是反了吧，被你逼的，我说了这件事你别插手，你有损失你算我头上，你的钱我一分不要，我还要给你。” 陈一凡抢着说道：“我一样。” 庄文又说道：“看，我们要求很低，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连儿子和侄女侄女婿都不帮，你去帮外人，利益真的那么重要？你能抱着利益过一辈子是吗？你要觉得是，我们脱离关系吧，我不要一个只看利益不顾亲情的妈。” 姬小欣大巴掌抽庄文的脸：“你说什么话？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 庄文还想说，陈一凡摇摇头，庄文摸着脸，一声不吭走出去。 等庄文关上门，陈一凡说道：“何必呢，那是你儿子。” 姬小欣暴躁异常：“他还知道他是我儿子吗？” 陈一凡说道：“庄文不是一个不孝顺，不讲人情，不讲感情的人，你看他对姬可盈就知道。他为什么对你不是这样，只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吗？当然我没资格说这些，我也不多说，我的态度就是，我欠你的我一定还，但是按照你刚刚说的方式来还，恕难从命。” “行啊，你那个朋友，朱晓晴的命，你别要，她在他们手里你知道吗？她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你又知道吗？你收手吧，拿余春华去把她换回来。”姬小欣咬牙切齿说道，“你以为我乐意管这件事？如果我要管，我早就管了，包括现在我也不想管，可是她交代出来，这件事和我儿子有关系，林家找到我，让我劝，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天啊，朱晓晴被林家抓了？而且交代了？ 照陈一凡对朱晓晴的了解，没那么容易交代，除非林家对她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比如，动刑。 脑补了一下那画面，陈一凡愤怒的说道：“他们林家除了用这种招，还他妈会其它吗？” 姬小欣说道：“林家就这样，不然你以为？放弃吧，姬可盈和你没关系，我都管不了，我也姓姬，你真觉得我是庄文嘴里说的那么无情？” “你为什么管不了？”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那还谈个屁，没商量，不换，他们杀了朱晓晴吧，我不要林东海陪葬我不姓陈。”陈一凡踹开椅子夺门而出。 第247章 底线 看陈一凡脸色阴沉的出来，庄文知道事情没谈拢，他冲里面吼：“姬小欣你太过分了，你已经完全没人性，你抱着钱过一辈子吧，我不想理你了，别找我，我的死活从今天开始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姬小欣气的浑身发抖，他也吼了起来：“庄文你混账，说这混账话，如果不是因为卖我面子，林家早就把你弄死，你说这种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我不算东西，你生的，生了不管，你没资格说我。” “你给我进来，看我不打死你。” 陈一凡拉庄文走：“朱晓晴被林家抓了，别吵了，没用，你妈也不乐意这样，朱晓晴都交代了，她也没办法。” 庄文脑袋空白的跟着陈一凡走。 回到车里，姬小欣后面说的一切，陈一凡才一五一十告诉了庄文。 庄文说道：“妈的林家要脸吗？我再去和我妈说说。” “我说了，没用，这件事最好别影响你妈，你也要回孟州，别出门，这件事就和你无关了。” “怎么可以这样？姬可盈是我姐，你让我逃避？我不回。”庄文拒绝的很坚决，他怎么可能走，他走了，他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欠你妈人情。” “那是我欠，刚刚你不也说了吗？” “刚刚我那么说是不想答应她，而不得不厚颜无耻的耍无赖，事实是我真的欠你妈人情，我不想害了你。”其实刚刚陈一凡那么说也很心虚，对姬小欣不敢承认，对庄文，无所谓。 庄文还是拒绝：“我不回去，我和林家干到底。” 河池说道：“陈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吗？昨晚你还和李小姐吵架，我这……很为难。” 陈一凡把事情快速而简洁的说了一遍，河池还在消化中，周小丹指指外面，说了一句，庄哥他妈。陈一凡和庄文几乎同时往窗外望，没错，姬小欣正走过来，手里拿着庄文的手机。很显然，这是要还庄文手机，庄文连忙下了车，气鼓鼓的模样，看上去也不打算道歉。 姬小欣已经不生气，她脸上充满了无奈的神色，她已经努力过，无法制止，只能任由事情发展，希望这群年轻人能够自己搞定吧！ 来到庄文身边，姬小欣把手机还给庄文，目光越过庄文投到车里陈一凡的身上：“你这人倒是够种，没谈好，直接出招，又弄出黑幕来，我都奇怪了你哪来这么多黑幕？” 陈一凡根本就没有，真想拿手机出来刷一刷，但是环境不适合，他这么做，姬小欣都能看出来不是他，他说道：“我不会屈服于林家，不管他们抓了谁，没用。” 姬小欣说道：“我欣赏你这性格，我把话放这里，两边我都不帮，我儿子只要太过分的事情不参与，他们应该不会怎样，危险的你别让他做。” 陈一凡说道：“我刚刚劝他回孟州别出门，他不答应。” 庄文说道：“我肯定不答应，你别再说。” 姬小欣突然很烦恼的模样：“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脑子乱，不和你们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陈一凡说道：“谢谢！” 姬小欣去找自己的车，很快上车开走，庄文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陈一凡下车扶住他的肩膀说道：“我觉得你妈真没有你想的那样，反而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背景，你不知道她的无奈。” 庄文说道：“林家那么黑，她和林家做生意，我现在很担心会不会有一些黑暗的事情她也参与了其中。” 这一点陈一凡没去想过，现在想想，有这种可能，不过为了让庄文少点担忧，他安慰他说道：“你妈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庄文苦笑：“但愿如此，走，我们去找欧阳聊聊朱晓晴这事怎么办。” 回到车里，陈一凡打开手机刷新闻。 确实又出了黑幕，几年前的一件事，林东海醉驾撞死人，用了很脏的手段加上天价赔偿，逼迫家属闭上嘴巴，以至于这件事连警方那边都没记录。 这黑幕爆的陈一凡好震惊，事发时间准确到分钟，当晚林东海和谁喝的酒，在哪喝的酒，离开时开什么车，在哪撞的人，撞的什么人，身份证号码多少，家庭住址在哪，当时谁去处理，怎么聊，怎么压迫，花了多少钱，谁收了钱，写得一清二楚。 这，确定是姬可盈所为？陈一凡都有点质疑了。见到欧阳，和欧阳交流了意见，欧阳说管是谁呢，对他们这边有利就行，不管这些，有这时间不如聊聊朱晓晴这里怎么办。欧阳自己先给意见，他说以牙还牙，林家能抓他们的人，他们也能抓林家的人相互威胁。陈一凡立刻拒绝，不能这样做，不违法是底线。 这个时候了陈一凡还讲原则讲底线，还是和一帮毫无原则底线的人讲，欧阳显得很无力，也很烦躁：“不然怎么办？不管朱晓晴了？” 陈一凡说道：“管，我不会放弃一个自己人，但是我们要稳住，不能乱，林家就想我们乱，我们冷静点，先报警，各种办法都试一试，如果最后都不行，再看看是不是做人和人的交易。” 河池说道：“陈先生你把这事告诉李小姐吧，她和警方熟。” 陈一凡也觉得有必要，随即联系李心缘。 李心缘听了他的话，他的答案，当然很失望，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是朱晓晴的安全为上，她接完电话不一会就来到子公司陈一凡的办公室。 几个人研究一通之后，李心缘带上朱晓晴被挟持的视频去见欧阳警官，欧阳则是出去找人打听，陈一凡和庄文留下来。 庄文对陈一凡说道：“你觉得我能不能让我妈帮忙打听一下朱晓晴在哪？” 陈一凡说道：“别再牵涉你妈了。” 庄文说道：“试试无妨，林家又不会知道。” 陈一凡摇摇头：“别，林家不傻，你们终归是母子，真到了那种地步，林家知道你妈一定帮你，所以他们不会让你妈知道太多，打了也是白打。” 庄文坚持说道：“我还是想试，最好我妈能去报警，把事情说出来，是林家抓了朱晓晴，让她和我们聊，她当证人，那警方就能去跟林家要人了。” “你要让你妈和林家撕破脸皮吗？不行，别再说。” “林家那么坏，她和他们做什么生意？撕破就撕破，怕什么？” “你又忘了我说的话了，你妈有你妈的苦衷，别打扰她，她不把你关起来已经很客气，甚至已经可以说算是帮了我们。我们自己弄吧，我还不信他们知道余春华在我们手里，他们敢对朱晓晴下手，就看谁耐性更好而已。我们等等，还有时间，希望警方能找到朱晓晴，万一找不到，我们再做别的打算。” “太窝囊了，我受不了了，我去洗把脸。”庄文情绪低落的出了门。 第248章 发小 陈一凡自己坐了一会，思索了一会，觉得有必要给姬可盈打个电话，他跟河池要了手机。 电话打通了，姬可盈没有接。 当然陈一凡不知道的是，姬可盈是不敢接，她人在林氏集团大楼宴会厅隔壁的休息室。晚上就要举行订婚宴，她被限制了自由，身边有四名男保镖，还有一个女人，照看着她，外面还有刚赶到的服装师，以及化妆师，没到点，她们并没有进门来。 林东海也在同一层，站在宴会厅角落的落地窗前和洪立聊天。 他问洪立：“立叔，今晚，到底会不会出问题，你给句实话。” 洪立很肯定的说道：“你不用太担心，只要朱晓晴在我们手中，陈一凡断然不敢把余春华交给警方，主要是你爸害怕，他如果强硬的拉你走，你可要告诉我，我会帮你。” 林东海不确定的说道：“他应该不会拉我走了吧？” “难说，从早上开始他就特别紧张，神经绷的很紧，谁都不敢靠近他。” “那，我的后路安排好没有？” “已经安排好，真的没问题，即便出了事都肯定能走得及时。反正我觉得不到最后一步，真不能乱走，你走了公司要完蛋。”洪立更在乎的是林氏集团，而不是林东海，甚至从内心讲，林东海进去，只要林氏集团平安无事，或者损失不大，林章强烦而已，他可不烦，所以他必须要让这个订婚宴如期进行，他有私心，但因为林东海本身也不乐意走，这个私心显得并非那么明显，林章强奈何不了他。 “我当然不想公司完蛋，我会坚持住。”林东海满脸替公司着想的模样，实则上就是想圆梦，这虚伪的家伙。 “我去忙一下，你别到处跑。” “嗯，我知道。” 洪立转身走开，林东海给自己点一根香烟，对着玻璃吹圈圈。 “兄弟，我来了，赶死我了……哈哈……好小子，你竟然成功了，不过我看你也是麻烦缠身啊。”一个二十四五岁，穿一身酒红色西装，很高调，又帅到有点邪魅的男人从门口处走来。 “你这家伙，不是说回不来吗？”林东海立刻掐灭香烟，激动的迎过去。 “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呵呵，惊喜吗？” “惊喜，好兄弟，想死了你。” 两人抱在一起，相互拍拍对方的后背才分开。 宴会厅里有十多人，都是公司后勤部的员工，他们在布置现场，挂花花草草，挂气球，横幅，喷画，等等。门外面还有人送酒水，杯子，一次性碗碟等等零零碎碎的东西。看见他们两个男人那么亲密的抱在一起，这些人都投来了异样眼光，两个男人分开以后，他们才回到常态，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边林东海把来人拉到另一端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递去香烟：“周怀你小子去了半年而已，竟然胖了。” 周怀，林东海的发小，两人从小学二年级认识开始，一起读书，一起打闹，一起打架，一起泡妞，一起醉生梦死混日子。半年前，周怀举家移民加拿大，胖了那是因为在那边人生地不熟，节目少，不习惯，除了吃，无所事事：“有吗？看来我要运动了，你今晚帮我找位美女呗。” “行啊，今晚有的是美女。”林东海爽朗而邪恶的答应着。 “一言为定。”周怀收住笑声，换了一张严肃脸，“从机场回市区的路上，无意中看到不少新闻，怎么当初醉驾那件事给翻出来啦？没问题吧？” 林东海说道：“我爸说没问题，已经过去那么久，警方不一定会调查。他也会在背后运作，就算运作失败，警方去调查，家属都不敢说，只会否认，没证人，没证据，奈何我？” “那就好。”周怀松一口气，随后又问，“自捅是真的吗？” “对。”对着自己的发小，林东海很干脆的承认了。 “我猜就是，你太迷恋姬可盈，兄弟啊，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大片森林，非常愚蠢。”周怀一副教育的口吻，也是关心自己的兄弟，泡妞用到自残的招数，这真是，太不值得。 “我们不一样，呵呵。”林东海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拉倒吧，不是你教我玩的女人？从良了教训起我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教训你，你现在是……我的贵宾，谢谢你回来。” “我回来不打算那么快走，妈的那边呆不习惯，我爸非得我过去，有病。我留下来和你混，敢不敢收留？” “欢迎欢迎。” “那什么，自捅这件事警察会不会找你？”周怀又把话题拉回到正经事的范畴。 “循例问了一下，我爸有做了公关。” “那个陈一凡真的那么厉害，你和我说说，你们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林东海顿时很兴奋，就缺人帮忙，周怀这家伙鬼主意多，够坏，够狠，对他，有很多时候，林东海是非常佩服的，当下毫无保留把自己和陈一凡的恩恩怨怨叙述了一番。 周怀听完斟酌了一下，自大而不屑的说道：“他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怎么最后会弄成这样？他妈的他竟然还弄林氏集团，这是找死。” 林东海说道：“我爸说他背后有高人。” “林氏集团的对手？” “有可能，不过立叔说他已经查过，没有我们的仇家在整我们。” “我爸知道这件事没有？” “啊？要你爸知道吗？” “我去，我爸虽然出国了，但是股份没退，他还是林氏的股东。” 林东海一拍脑袋：“我不知道，我以为退了，原来没退？我问问我爸。” 周怀连忙拉住想去找林章强的林东海：“不急，没那么重要，我就随便问问。我听你刚刚那样说，我觉得肯定有仇家在搞林氏集团，不然陈一凡没这样的能耐。你们做的准备太少，我觉得这个订婚宴最好延期，先把问题搞清楚，先把事情处理妥当，再慢慢办，这样才不会被动。” 林东海愣住：“怎么你也这样说？” “你爸也这样想吧？”周怀胸有成竹。 “对。” “立叔不是这样想对不对？” “你真是料事如神。” 周怀不以为然：“料个球，看人心，立叔更在乎的是公司，不是你。现在股市已经很乱了，请帖发了出去，突然又不办，股市肯定会受到冲击，最后苦的是立叔。反过来，你出问题，当然公司也出问题，但最苦的却不是立叔，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你被抓了起来，事情平息，公司能慢慢恢复元气。” 林东海惊得张大嘴巴，周怀不说，他绝对想不到洪立是这种思想，他怒了：“妈的他这不是背叛我爸吗？我告诉我爸去。” 周怀摇摇头，再次拉住他说道：“别冲动，立叔没有错，名义上是你爸管公司，实际上是他，他首先考虑公司的利益，实属是无可厚非，你爸心里清楚，所以有些问题只能你爸自己考虑，你爸自己担待着。” 林东海突然很心痛自己的老子：“哎，他一直让我走，我一直拒绝，我还以为他始终是不希望我和姬可盈在一起。” 周怀再次摇摇头：“你误会了，在他心里，你比公司更重要。当然你留下来也没什么，我和洪立的见解一样，你们抓了他们的人，他们应该不敢把证人交出去，他们会尝试找证人。你们把证人藏哪了？藏好了没有？” “是金叔负责干这事。” “哦，专业的，那我放心了，你爸在哪？我找他聊聊。” “一起去。” “走。” 第249章 似乎在隐藏 下午三点钟，李心缘给陈一凡打来电话，她告诉陈一凡，警方那边已经根据线索找朱晓晴，不过他们不肯贸贸然去找林氏集团的人问，毕竟无证无据。 陈一凡不禁失望，他对李心缘说道：“要是找不到，我们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李心缘说道：“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交换，你可不能做错事。” “我知道，我不会不管朱晓晴的死活，你放心吧！” “我现在回去，你还在吧？” “我在办公室。” 李心缘挂了电话。 十多分钟以后，李心缘走进陈一凡的办公室，坐在对面。 不久之后，欧阳也走了回来，急切的说道：“两个好消息。” 庄文非常激动：“快说快说。” 欧阳随即说道：“第一个好消息，两个带走朱晓晴的人，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更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是一个和林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我有个朋友和他关系不错，可以去试探一下虚实。” 庄文急躁的说道：“去啊，去了没有？” “约了五点钟见面。”欧阳缓了一口气说第二个好消息，“疯子已经被找到，但是他跑了进山，我的人正在追，警察也在追，应该能抓到，时间问题而已！” “你还在做这件事？”李心缘非常惊讶。 欧阳话里有话：“李小姐，我和陈一凡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尽心尽力去办，而不去计较那么多其它因素，因为情谊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李心缘听明白了，一阵脸红。 陈一凡看着都难受，他对欧阳说道：“阳哥，别说这些，我能理解李小姐，我知道原因。” 欧阳从座位起来：“我上个厕所。” 庄文说道：“我也上，一起走。” 办公室里留下陈一凡和李心缘，她稍微对陈一凡笑了笑：“欧阳这人真不错，还替你抱不平。” 陈一凡说道：“他这人直来直往，不喜欢遮遮掩掩，你别怪他。” “我怎么可能怪他，他帮了我呢！” “我这里，我……对不起……我真没办法丢下姬可盈，以后会怎样，我没想过，我只是单纯对当下尽力而为，如果真的不行，我不悔，我介意的是自己不去努力。” “我懂了，你不用再说，欧阳没说错，情谊最重要，恰恰我考虑情谊比利益少吧！” 陈一凡再次替李心缘难受，因为他知道并不是这样，李心缘是更考虑他，不知为什么她那样说，或许她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吧，他也就不继续说了：“我给你倒杯水。” 等陈一凡给李心缘倒了水，欧阳和庄文已经回来，欧阳说道：“来吧，聊一聊万一警察找不回朱晓晴，我们怎么办。” 庄文很失落的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的本意是救我姐，因为救我姐而害了朱晓晴，这样不对，只能换。” 欧阳问陈一凡：“你也这样想吧？” 陈一凡点点头。 欧阳问李心缘：“李小姐呢？” 李心缘说道：“嗯。” 欧阳又说道：“那就算统一意见了，怎么换，我们可以做文章，最好是既能把人换回来，同时又能达到目的。” 陈一凡笑了：“阳哥，我一下午都在想这种办法，我们想一块去了。” 欧阳急忙问：“有什么成果你先说说。” 陈一凡说道：“林家要把朱晓晴换给我们，肯定会要求在订婚宴结束之后，这没办法谈，因为涉及到林东海，以及林氏集团的好坏，他们会死咬不放口。面对这种状况，我们最好的选择是，争取时间先把证据录下来，然后，找警方合作，把这事告诉警方，我们一换人，警方去抓林东海。” 庄文提出疑问：“那还不是订婚了吗？” 陈一凡说道：“不，不是这样，我们不能阻止宴会的进行，但其他人能，只要我们证明和我们无关，这个换人的交易依然有效对不对？” 庄文有点发蒙，重复了一遍陈一发的话，抓了抓脑袋：“不明白。” 李心缘和欧阳，显然也不太明白。 陈一凡进一步解释说道：“我们去找林氏集团的对手，仇家，把我们的计划说出来，对方只要去捣乱订婚宴，林氏集团就能垮掉，这么大的收益，应该会有人动心吧？最后这是由林氏集团的对手去捣的乱，和我们无关，林章强就和我们撕不了脸皮，毕竟换回朱晓晴那是救林东海，公司出问题是另一码事。” 李心缘先听明白了：“对哦，现在不只是我们在搞林氏集团，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搞，这样弄起来顺理成章。不过有个问题，林章强现在并不知道是有两拨人在搞他，我们是不是要先让他知道了才好操作？” 陈一凡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这个消息就要李小姐你负责想办法了，你不是说有人找过你吗？那也是替林家找你，你可以联系对方，你告诉对方你已经说服了我，现在我愿意换人。” 李心缘很干脆的答应下来：“那我没问题，警方那边我也可以去谈，只是怎么找林氏集团的仇家？这才是最主要的。” 欧阳和庄文也是相同的想法，因此都把目光投到陈一凡身上，等陈一凡说。 陈一凡苦笑：“这个我还没想清楚，庄文你给的资料太少。不过我觉得你妈能帮忙，但不是直接帮忙，而是帮我们联系上姬可盈。李小姐你没说错，姬可盈她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她会有自己的计划，她怎么才能重获自由？那就是慢慢的一点一点搞垮林家。直接说了吧，我怀疑幕后搞林家的就是姬可盈，是姬可盈放的消息。” 庄文吓的几乎从椅子上面摔下来：“不会吧？我姐？是我姐？” 陈一凡嗯了一声：“这有过例子，上次我和丁瑶斗法的时候磕磕碰碰，她不也暗中助攻了吗？她撞门。” 庄文哦了一声：“哦，你这么说，我信，我想想怎么和我妈说。” 欧阳问陈一凡：“如果姬可盈也说不出我们该找谁帮忙，不就失败了？” 陈一凡说道：“只能寄望姬可盈能给点靠谱的消息吧，当然前提是我们这边的安排得让她知道，得让她看见我们的决心，得让她知道我们非干不可没商量，她躲不开只能正面帮忙了。” 欧阳对庄文说道：“小庄，要是这样，你这里是关键，无论如何你得说服你妈。” 李心缘的表情很古怪，欲言又止，陈一凡留意到了，他问她：“李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李心缘摇摇头，笑不由衷，“时间不多，我先出去了，我这边的两件事，我会办好。”李心缘说完快速往外面走，表情还是很古怪，似乎在隐藏什么。 第250章 限制自由 欧阳不张扬，不显山露水，实则上也是人精一个，金睛火眼，陈一凡看到的他也看在了眼里，李心缘刚走他就悄悄对陈一凡说道：“李心缘似乎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情。” 庄文没看见，固然是一脸懵：“她隐藏了什么？” 陈一凡说道：“不知道，你赶紧去找你妈，好好说话，不要逼迫，一点都不要，即便她不答应，都要好聊好散，能不能答应？” 庄文说道：“尽量。” “我靠，什么叫尽量？不能尽量，是必须，她其实很为你着想，只是你自己感受不到。” “我去了。” “有消息马上通知。” 庄文走了，陈一凡和欧阳留着。 欧阳说道：“希望我那个朋友靠谱，能说服带走朱晓晴的人。” 陈一凡笑笑没言语，他觉得机会微乎甚微，不然他刚刚会告诉李心缘，等欧阳这边确定了情况，她再和警方聊。林家下令抓的人，就现在的状况而言，朱晓晴对林家非常重要，抓朱晓晴的人，先别说也是林家的人，不会自己坑自己，即便不是林家的人，是收钱办事的，把人放掉，不得被林家恨死？谁没事找这麻烦？ 两人各自抽着香烟，等着消息。 转眼间，时间来到四点钟，姬可盈已经换好礼服，脸无表情接受化妆师的化妆，为七点钟的宴会做最后的准备。此时林东海从外面走进来，他也已经换过衣服，一身白色西装，打领带，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几名化妆师看见他都不禁小脸绯红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姬可盈身边，看了一眼姬可盈，当场心跳加剧，姬可盈太漂亮了，他嘴里情不自禁说道：“可盈你真美。” 姬可盈冷冷撇他一眼，并没有答话，不想和他说话，没感情，这只是交易，讨厌的令人无力又无奈的交易。 林东海并不介意，都已经订婚，过了今晚她就是他的人，她总归会慢慢接受事实，慢慢爱上他，他想的不可谓不天真：“告诉你一件好事，周怀大老远回来恭贺我们了。” 姬可盈很随便的哦了一声，又不再说话。 林东海依然是不介意，不觉得这样丢面子。反倒是化妆师很尴尬，一个不小心画眉时多拉了一笔。林东海见了顿时破口大骂：“你会不会化妆？专业点好吗？你不够专业，我换一个。” “对不起，林先生，这是失误，失误。”化妆师嘴里道歉，心里都骂死他了，她做错了还不是因为他的影响？可是和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无法讲道理。 “你弄好点。” “是是是。” “你先走开吧！”姬可盈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林东海听话的走开，化妆师这才松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工作。 就在此时，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而负责贴身看护姬可盈那个女人，竟然立刻来看来电显示。 姬可盈一脸厌恶的说道：“你有完没完？” “姬小姐如果觉得我的存在让你很烦恼，我可以消失。”女人拿上姬可盈的手机离开。 “你不要太过分。”姬可盈咬牙切齿。 “姬小姐，这是我的工作，我过分了吗？我尊重你，所以没有没收你的手机，是你自己不珍惜，我只能出此下策，你有不满你可以跟林家说。” 砰一声，门关闭。 姬可盈很生气很生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化妆师又尴尬了起来，一声不敢吭，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觉得很奇怪。眼前这位小姐就快成为林家的少奶奶，为什么下面的人对她如此不尊重，连她接个电话都不能？不明白，怕自己走神又再度影响到工作，她赶紧挥去脑海里面的想法，重新专注了起来。 半个钟以后，化妆完成，姬可盈整个人显得光彩夺目，这样的她走出去绝对美绝全场，如果脸上多一点笑容，那无疑更美妙，可惜她笑不出来。 化妆师离开后，敲门声响起，周怀走进来。 “姬可盈，好久不见了。”和姬可盈打了个招呼，周怀挥手让四名保镖离开，他拉了把椅子坐到姬可盈隔壁，目光如电审视着她，美炸了，难怪林东海爱她爱到了不能自拔，他摇摇头又对姬可盈说道，“就快五点钟，还有两个多钟，订婚宴就要开始，之后你就是林家人了，你有什么感受？我想听真话。” 姬可盈说道：“我们没什么交情。” “我和林家有，尤其和林东海有，你知道我们是发小。东海这人，内心实则上很单纯的，有时候甚至很蠢。不过呢，无论怎么说，他是我兄弟，我不希望他被骗被耍。”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意思很明显，你在耍他，你这种人，即便屈服都不会是心甘情愿的屈服，你在卧薪尝胆对吗？我甚至可以大胆猜测，外面的事，你全部知道，并且参与了其中。” “神经病，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给我走。” 周怀呵呵笑：“心虚吗？我刚和强叔聊过，他不喜欢你，是因为他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东海喜欢你，他又很宠东海，他只能冒险。注意我说的话，我们有危机意识，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会看在眼中，你最好不要乱来，尤其是不要让你的前度乱来，那是鸡蛋碰石头。” “我明白了，你来试探我。”姬可盈冷静了下来。 “我猜对了么？” “你猜错了，我不知道，我管不着，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你们去应付，不要套我话，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没有尝试去改变？或者是你的计划并不在今天而在未来？” 姬可盈不说话，周怀可不是林东海，周怀很聪明，很难应付，说多错多。 “怎么？真的没兴趣和我说话？”周怀一声叹息，很自大的说道，“你是被我说中了，姬可盈你心真大，不过也无所谓，我这次回来打算呆半年，我会盯死你，你嘴巴不要被我抓到你的小尾巴，因为，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和你有关系吗？” “林氏集团有我家的股份，你搞林氏集团，和我有没有关系？我多说一句，那个陈一凡，林东海对付起来很头疼，我倒是想会一会他，看他是不是真那么厉害。我不觉得他有那么厉害，一个农村出现的小杂种，怎么说都会有上限，如果没有老板支持，他就是个渣，我会让他哭的很凄惨。”周怀的意思是林家用错了招数，应该把主要力量放在对付陈一凡老板的身上，孤立陈一凡以后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姬可盈仍然没说话，依然一脸冷静，但其实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她知道周怀鬼主意很多，很聪明，又够狠够坏，这就是个祸害，他参与进来，无疑是坏事之中的坏事。 “打搅了，我们，等会见。”周怀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休息室，保镖重新走进来，继续限制姬可盈的自由。 第251章 神秘兮兮 下午五点钟，欧阳的朋友那边传来消息，谈不拢，人已经撤退。 几乎同时，庄文也给陈一凡带来坏消息，他妈说她爱莫能助。 陈一凡心里无比失望。 欧阳也是一样，两人沉默着，深深的难受的沉默。 好半响过去，欧阳先回过神来：“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姬可盈？” 陈一凡在想，他想到了肖冬灵，赶紧翻出号码打过去。无奈肖冬灵说，她也无法联系上姬可盈，手机关机，她也要等订婚宴开始了她才能进去。 陈一凡转而又给庄文打过去，让庄文问姬可盈的父母什么时间能进入宴会厅。 庄文很快回复过来说，要七点钟。 七点钟，顶个屁用！ 李心缘那边倒是好消息，她的两个任务她已经搞定，可是，白费功夫，陈一凡这边没搞定，她那边做出花来也是于事无补。陈一凡对她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以后，她也很失望，她说：我们做了我们能做的所有努力，其它的看天意，这也是你对我说过的话，不介意失败，只介意自己是不是有去做过努力。 电话挂断，陈一凡去厕所洗了把脸回来，庄文已经在办公室里面，低头低脑，很失望的模样。 不多久，李心缘也回了来，四人沉默着，情绪都很低落。 突然，欧阳来了一句：“这样太煎熬了，说说吧，就两个选择，接受失败，明天继续想其它办法来搞，反正现在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我们还有机会。另一个选择是，抛弃一切的顾虑，冲进去直接把姬可盈带走，拼他们不敢对朱晓晴怎么样，如果他们敢，我们把余春华交出去，让林东海陪葬。” 李心缘想都不想当场绝对：“我们这样做和禽兽有什么分别？不要这样做，我们已经有过共识，不伤害朱晓晴。”对朱晓晴，李心缘一直很欣赏，恨不得把朱晓晴弄到总公司，即便朱晓晴拒绝了她，她依然不死心。这次虽然朱晓晴把事情交代给了林家，但她人被抓，不知受了什么折磨，支持不住了交代了很正常，正因为这样，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庄文没敢发表意见，他望着陈一凡，看陈一凡的决定。 陈一凡也不说话，见他这样，欧阳知道丑人始终要有人做，继续说道：“我觉得林家不敢，林章强不会不管林东海的死活，他只有一个儿子，那么大一份家业，他打拼下来没人承继，他这一辈子就是白忙活。” 李心缘再度反驳：“话虽这样说，但你觉得林家不会留一手？林章强可是一头狡猾的老狐狸，订婚宴被破坏，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送走林东海。除非警方把林氏集团包围起来，我们再进去和林章强要人，否则你觉得有可能把人要出来？你可想好，林东海一跑，朱晓晴就得死，警方知道也没用，毁尸灭迹，没有证据。” 欧阳说道：“和警方聊，把这些情况通通说出来。” 李心缘苦笑了一下才说道：“警方的意见你想听听吗？他们说等订婚宴结束后再换人最安全，谁都不要去捣乱，订婚宴一结束他们就会介入。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答应我提出的条件，现在又要改变计划，换你你也不会答应，而且你觉得还有时间留给我们慢慢交涉？” 欧阳激动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林家也不傻，订婚成了事实，肯定还有什么事等着姬可盈，哪有那么容易脱困？我不同意这样，我觉得抢出来再说。” 李心缘不想和欧阳聊下去，她对陈一凡说道：“你心里应该有一把秤，由你自己决定吧！” 陈一凡决定个屁，他当然想抢，但是因此害了朱晓晴，他又做不到。 不抢吧，他真的很害怕以后没机会。 如欧阳所言，林家又不傻，要是订婚宴成了事实，肯定还有什么事等着姬可盈，到时姬可盈是林东海未婚妻的身份，有许多事只会更加身不由己。之前他没这么想过，现在想想感觉很可怕，比如他们做坏事的时候，故意把姬可盈掺合进去，姬可盈不得被他们整成罪犯，而不得不一辈子屈从？ 陈一凡抓了抓脑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或许随便找一拨林家的敌人吧，看对方是不是同意一起干。” 庄文说道：“我给你那些资料，我重新研究过一遍，我有人选。” 李心缘说道：“没用，我已经联系过，人家没兴趣，不想趟浑水。” 三人都很惊讶的看着李心缘。 李心缘咬咬牙对陈一凡说道：“我老实了吧陈一凡，我一直和姬可盈有联系，她让我劝你不要搞，更让我不要帮着你一起搞，她说她有自己的计划，让你不要管，让你不要害了身边的人，她谢谢你，但是这件事不能依你。两个钟之前我也尝试联系她，但是打了数个电话她都没接，后来关了机，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方便接，还是不想接。” 陈一凡说道：“你干嘛早不和我说实话？” “说了有用？”李心缘再次苦笑，然后才又说道，“我答应过她不能说，我不想这样，可是……谁让我做选择？不多说了，反正要说的话我已经全部说过，你们决定吧！” 河池也在办公室，看大家都如此为难，他开口说道：“陈先生，其实……你出来一下吧，我和你说。” 陈一凡说道：“有什么话在这说。” 河池说道：“我……那个……你给我地址让我去找人，我其实有找到，只是……李小姐让我别告诉你，我想，现在这情况，说出来比较好。” 李心缘说道：“对，这事我差点给忘了。” 陈一凡哭笑不得对河池说道：“妈的你是卧底吗？” 李心缘说道：“是我逼迫他盯着你，别让你乱来，你不要怪他，他并不乐意。” 陈一凡没办法生气，河池是李心缘的人，拿李心缘给的工资，他帮李心缘做事天经地义：“你找到了人，然后呢？” “我们出去说。”河池打开门先出去，那神秘兮兮的模样让陈一凡稍稍不安，当下也起了身跟出去。 第252章 大人物 门外面，陈一凡对河池说道：“怎么滴，赶紧说。” 河池小退一步，和陈一凡保持一定距离，他才很紧张的说道：“你让我找的人是个大人物，从军队出来的，在军队是军官，出来后做了刑警，就在港海城一步步上去，做到了局长，一年前刚去了省厅，是一名负责刑侦的副厅。” 陈一凡嘴巴张得巨大，好一刻才反应过来：“河池我想打死你。”下意识一脚踹过去，没够着。 河池知道会这样，所以保持一定距离才敢说话。 陈一凡气疯了：“妈的你早告诉我，这件事不是简单了吗？你干什么飞机？你是在故意害我是吗？” 河池神情冤屈：“李小姐不想你得罪林家，虽然我当时不知道你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哎，我要怎么才能说清楚？总之你的动向她让我先跟她汇报，我汇报完以后她让我别说，我犹豫了好久还是不敢说。” “你现在是我的保镖。” “她给我发钱。” “我弄死你……”陈一凡扑过去。 河池抱住脑袋：“陈先生，没多少时间了，你先做正事吧！” 陈一凡掐住他脖子：“正你妹，你想没想过朱晓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她有可能不用被抓。她把事情交代了出来，肯定因为被用了刑扛不住。我告诉你，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是你的责任。” 骂完了陈一凡才放开他，他一脸懊悔加无奈。 陈一凡开门把欧阳和庄文叫出来，把事情一说，欧阳都想揍河池，当然他不敢，他让陈一凡赶紧联系，看能取得怎样的帮助。 陈一凡跟河池要了号码打过去，心情很期待，也很紧张。 电话响了七声被接通，陈一凡紧张的说道：“你好，请问是郭绍洪郭伯伯吗？” 电话另一端一把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郭绍洪，请问你是谁？” “我叫陈一凡，我叔叔是陈俊飞，他……” “孟州陈俊飞？”郭绍洪声音中充满着兴奋。 “没错。” “你有什么证明？” “这……”陈一凡抓脑袋狂想，“电话里似乎比较难证明，要不你问我吧！” 郭绍洪经过一阵思索，随即说道：“他有一把很宝贝的匕首见没见过？匕首什么形状，有多长，上面刻了什么字，你说说。” “匕首在我这，我拍给你看，上面四个字，保家卫国，国字刻的很圆很奇怪。” “他喜欢吃什么？”郭绍洪继续问。 “鱼尾巴，鱼蛋。”陈一凡冲口而出。 “他有蛀牙，上颚还是下颚，有几颗？”郭绍洪还在继续。 “上下各一颗，很年轻就蛀烂了。”陈一凡仍然回答超快。 “他怎么样？”郭绍洪相信了，这果然是干刑侦的人，特别小心。 “还好吧。”陈一凡抹了抹冷汗，多害怕自己说错，幸亏他不是冒牌货，要是冒牌货，准要穿帮。 郭绍洪一声叹息：“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愿意见我，不说这些，说你这电话的来意，你是不是有事相求？” “对。”陈一凡蛮心虚，不知为何就被猜到了。 “说吧，我会还你叔人情，当然，必须是正当的事情。” “其实我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告诉你？” “没有，他回来以后足不出户，废了有两年，话都很少说，我们谁问他他都肯说，后来我爸带着他，去哪都带着，慢慢他才恢复元气，现在他和我爸在养鱼。” 郭绍洪那边一顿沉默，随后才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是个秘密，但现在那家工厂已经转型，我可以说一说。他不是退伍被分配去当的保安，是对军派他去的。那家工厂暗里是一个武器研究基地，里面有间谍，他去揪间谍，花了四年时间才揪出来。四年间，他在工厂结了婚有了孩子，但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和妈妈一起死于爆炸。我是他上级，当年我也在厂里，是我点名要他过来，都是我的错，他原本可以救他妻子和孩子的，但他选择了先救我。等他再回去已经来不及，间谍拉着他妻子同归于尽了。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他给我留了一封信不辞而别，让我不要找他，他好了他会找我。我一直等，十年过去都没等到，前年我托人找他，给他一封信，他不愿意见我。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国家一直有给他发工资，可他一次都没拿过，账户里还有一笔抚恤金，你告诉他去办一下吧！” 陈一凡听呆了，良久才说道：“他在外面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工作需要，你们不能知道，他进去工厂的身份都是一个假身份。” “他是什么兵种？侦查兵吗？” “他很全能，同时他也是军官，我的副手，这些我不能说太多。总之一句话，他是国家英雄，有机会你劝劝他吧，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见他一面。” “我觉得他不见你，不是怪你，他只是不想去回忆旧事。” “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内疚。”郭绍洪那边有点哽咽，“我等下还有个会，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正当事我会帮你。” 陈一凡当即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郭绍洪听完了说道：“有点麻烦，不过我还是能帮你，我问一句，你，是不是好人？” 陈一凡严肃说道：“郭伯伯，我要是坏人，你随时可以抓我。” “让我怎么做，你说。” “好的……”陈一凡很忐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以，就一次，没有下次。” “嗯。” “记住我的话，和你叔叔聊聊。” “一定。” 郭绍洪挂断电话。 欧阳庄文河池都在远处看着，十多米的距离，看见陈一凡电挂断，三人都急急过来问结果。 陈一凡说道：“搞定了，谁抓了朱晓晴，姓名地址电话号码，阳哥你给我。” 欧阳立刻打电话问他朋友，收到微信回复以后，复制了发给陈一凡。陈一凡则是给郭绍洪转发过去，随后交代了河池一通，河池进办公室带上悟空跟着欧阳出门。 陈一凡和庄文返回办公室。 李心缘问：“怎么做，不打算告诉我吗？” 陈一凡说了以后，李心缘满脸歉意：“对不起，我当时只希望你能死心，所以我才让河池……” 陈一凡打断她：“我明白，我没怪你。” 李心缘稍微笑了笑，实际上内心无比苦涩，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白费力气，什么都没改变，其实她本来就知道很难阻止，只是又不甘心不去做尝试。 第253章 场面有点失控 晚上六点三十分，林氏集团大堂，洪立背靠接待台站着，跟前是六十名身穿制服，手拿电棍的壮汉，一个个精神奕奕等着洪立训话。 这是新增加的保安，刚从下面工厂调来没多久。 洪立上下扫视了他们一会，组织好词措，随即开口对他们说道：“宴会马上要开始，这场宴会对我们林氏集团，对我们老板，甚至对我们每个人，都非常的重要。你们都知道，这几天不太平，有人在整我们，单单是今天，我们的股票市场就损失了两个亿。这个宴会无论如何不能被捣乱，要是被捣乱，明天的股票市场，绝对是一场灾难。马上要过大年，公司不好过，大家的奖金就会缩水，所以你们都给我精神点，等会宾客来完以后关好门，只准出不准入，不论是谁，一视同仁。” 保安队长问：“老总，如果有人捣乱，我们具体怎么做？” 洪立骂道：“用问吗？当然是拖到没人的地方狠狠揍一顿。对好名单，没请柬的也不让进，更不能同一张请柬一帮人一起进，最多两人。我秘书，我会把她留在监控室，有决定不下来的用对讲机请示她。另外加一句，今晚这事做好了明天给你们发现金奖。大概就这样，都听明白没有？” 六十名保安都说听明白了，声音震天。 洪立不再多讲，让他们忙去，他上楼招呼已经提前到来的宾客。 楼上宴会厅，提前到来的宾客有好几十人，都是林家的亲友，包括姬可盈那边的亲友，比如姬可盈的父母，姑姑姑爷，肖冬灵。 不过，还没到时间，他们依然见不到姬可盈。 林章强和姬小欣在谈话，双方手里端着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户前，远远看去，显得很休闲。 姬小欣问林章强：“林总，今晚的事情你都安排妥当了吧？” 林章强反问姬小欣：“你认为他们会不会不管朱晓晴的死活？” 姬小欣思索着说道：“依照他们的行事方式，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不过林总，他们一群光脚丫的，你身娇玉贵，你没必要和他们硬碰硬。我给你个建议吧，过了今天，你依然要让你儿子先离开，等敌人都被你打垮以后，风平浪静了以后，你再让他回来，这样最保险。” 林章强呵呵笑了两声：“坦白说吧，我就是这么安排的，原来姬可盈不肯一起走，订了婚就由不得她了，明天我就送他们出去。” “看来林总早有安排，那我就不多嘴了。”姬小欣还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姬可盈。 “这点觉悟都没有，我干脆别混了。” “干杯，预祝林氏集团顺顺利利。” 他们聊的这几分钟，宾客又来了不少，林章强开始忙了起来，这个聊两句，那个聊两句，不亦乐乎。林东海亦是如此，两父子在偌大的宴会厅里面如鱼得水。当然他们都很客气，身上的骄傲和嚣张通通收了起来，毕竟能来的都是名流，一个个盛装出席给足他们面子。 七点钟，绝大部分宾客已经到来，司仪快步走上场，一通热辣辣的开场以后，把林章强和他的夫人请上台。 台下的宾客全数触目。 林章强沉吟了片刻才把麦克风送到嘴边，缓缓说道：“首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身出席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订婚宴，无比的感谢。我为什么说我那儿子不成器呢，原因我想台下不少朋友都是很清楚，他不知是惹了谁，近来麻烦缠身，很多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就连林氏集团都受到了波及。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林氏集团绝对没有做那么黑暗的行为，反而，和我们合作过的公司都知道，我们做事一向很公道。” 台下面宾客之中混了水军，都对过了剧本，他们听林章强这么说，顿时都附和起来。 林章强压了压手让他们安静，接着又说道：“话不多说，再次感谢大家的莅临，感谢大家来见证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订婚宴，希望今晚，大家都能尽兴，我敬你们一杯。” 林章强话音刚落，台下的侍应生连忙端托盘上去给他们夫妇红酒。 全场好几百号人，纷纷把各自的杯子举了起来，不能喝的也小喝了一口，依然是给足了林家面子。 第一轮敬酒结束，司仪继续本职工作，用很兴奋的声音对所有人说道：“各位尊贵的来宾，这结婚举行婚礼，要讲求良辰吉日，当日的吉时等等，这订婚也有吉时哦，下一分钟就是，让我们隆重的把一对金童玉女，林东海林先生，以及姬可盈姬小姐请出来吧！” 下一刻，所有人一起鼓掌，一起把目光头向门外，司仪则继续在造势，吐沫横飞的好话蹦出来，把气氛推向了高点。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嗡一声让大家都感觉很难受。等这个声音结束，门外出现了人，却不是林东海和姬可盈，并不是大家眼里期待的金童玉女，而是一名身穿制服的保安。他手拿对讲机，声音放的很大，能听见对讲机另一端有人在说话：快告诉老板，下面来了很多警察，很多很多，特别多，估计有五六百，他们要上来。 宾客们听见这些话都愣了，这是要出事了吗？ 林章强倒是反应非常快，连忙走到窗户边看，果然下面都是警车，车顶的警灯闪耀成一大片。 洪立和王玉梅以及许多公司的领导，宾客们也都跟着过去看，随后无数人议论纷纷了起来，场面有点失控。 林章强很愤怒的问洪立：“怎么回事？怎么警方有这种行动你竟然不知道？” 洪立一脸懵：“按理说不可能啊，难道是老段骗了我？” “赶紧打电话问。”吩咐完洪立，林章强对王玉梅说道，“快去做你的安排，我下去拖一拖时间。” “这上面呢？”王玉梅问。 “我来应付，我跟大家解释。”周怀自告奋勇。 周怀的能耐林章强是十分肯定的，他放心的点点头，快速往外面走。 第254章 正面杠 周怀拿过一只麦克风拍了拍，轰轰轰的响声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以后，他快步走到台上说道：“各位宾客，很对不起，出了点小意外，有某些小人在背后作梗，不希望林氏集团好过，我们林氏集团正正当当，什么都不怕，我们有信心把这个小意外处理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大家继续，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宾客们卖了周怀面子喝了一杯，但是议论纷纷的态势已经无法停止。后来周怀和司仪聊了几句，交流了一下意见，双方一唱一和搞起了气氛，场面才逐渐稳定了下来。 此时林章强带着四名保镖，还有公关部老总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一眼看出外面，密密麻麻都是警察，这里面则都是保安，堵在门后，誓死不开门。 他不紧不慢往门后靠近，突然发现不对劲，一面玻璃之隔，站最前面的并非是警察，而是陈一凡和欧阳，警察和他们的距离近二十米，保安们堵住不让进，堵的是陈一凡和欧阳。 这两个家伙，他们是反了天了。 他怒不可遏走过去，隔着门说道：“陈一凡你真的不怕死对吗？” 陈一凡说道：“今天我不会死，你儿子，倒难。当然你有选择，顽抗到底，破罐子破摔，或者把朱晓晴交出来。” 林章强撇了一眼外面的警察，心里无比震惊。他都不相信陈一凡有这种关系，竟然瞒过他们的眼线，弄来了这么多警察。他现在不得不考虑，怎么解决？心里考虑着，嘴里说道：“警察想抓谁？东海吗？谁证明他犯了罪？余春华？朱晓晴我绝对不会交，你不考虑她的性命，随你。” 欧阳说道：“林总你太天真了，你觉得警察都是吃素的吗？他们是不想出现大冲突，所以留了空间让我们谈判，一旦我们谈判失败，你还敢抗法不成？对了我提醒你一句了，半个钟以后媒体会蜂拥而至，明天你们的股票市场绝对会有一场地震，如果你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你要善用这半个钟。” 林章强想骂人，此时手机响起来，他后退几步接通。 另一端是洪立，他对林章强说道：“老板，这事很严重，厅长都出马了，这是厅长下的命令，余春华已经在他们手里，外面围的水泄不通，少爷也走不了。” 林章强咬着牙问：“是不是李家叫来的警察？” 洪立说道：“李家有这关系大概早就用了出来，这应该不是出自李家的手笔。” 林章强挂断洪立的电话给王玉梅打过去：“玉梅，东海能不能跑？” 王玉梅说道：“我们已经研究过，跑不了。” “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现在只能谈，这是我的建议，能保多少保多少。” 林章强一声不吭挂了电话，他内心的怒火已经无法遏制，他快步走回去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你觉得你能赢是吗？” 陈一凡耸耸肩，无所谓的态度回应：“你是商场巨鳄，我只是小人物一个，我输给你很正常，没人会笑我，万一我赢了你，那我就红火了呵呵，这么明显一本万利的好事，我不去试试，我脑子有病。况且我又不觉得自己和你儿子一样白痴，一样笨，我觉得自己还挺聪明，可以和你玩玩。” 林章强咬牙切齿说道：“我说你不会赢，就算你今天能赢，从明天开始，所有你这边参与的人，我会让你们一个个哭起来。” 陈一凡再次耸耸肩，依照心里的计划，尽最大努力刺激他：“你有你的计划，我亦有我的计划，谁哭谁哭还是未知之数。我觉得哭的会是你，必然是你，你觉得自己很厉害，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厉害的人，比如我，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个小朋友，呵呵……我这么说会不会太嚣张？随便，老子就嚣张了……” 林章强气得青筋暴起，恶狠狠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如果我儿子跑不掉，我绝对不会让朱晓晴活着。你以为来一堆警察就能逼我妥协吗？想得美。我还可以告诉你，不只是朱晓晴，楼上的姬可盈都不会有好下场。我现在给你十分钟立刻滚蛋，包括外面的警察，如果你办不到，你准备好收尸，我保证你连证据你都找不到。” 楼上宴会厅，林章强说的话从音响里面播放出来，所有宾客都听在了耳中，全场哗然。 陈一凡说道：“林总你也太狠了，我就没想谁死，我只想带走姬可盈，毕竟当初姬可盈是被你们威胁过去的。你们可真会玩啊，冤枉我指使余春华捅你儿子刀子，把我搞进去里面，利用我逼姬可盈妥协委身于你儿子，这么会玩，平常没少干这种事吧？” “少跟我废话，你还有九分钟。” “我一分钟都不要，你想想怎么和上面的宾客解释吧！”陈一凡掀开自己的衣服亮出了耳麦。 因为内心极度愤怒，林章强并没有小心防备陈一凡搞这套，看见了耳麦，想想刚刚自己说过的话，瞬间冷汗直冒。 “林总，你输了，开门吧，把人交出来，这样还算有个立功表现。”欧阳拍着玻璃门说道。 “输你妈，你死定了，还有你，陈一凡。”林章强失控了，不管是不是有录音，不管上面是不是已经播出去，就破罐子破摔了，后退几步，退到录音录不到的位置，小声对自己保镖说道，“打电话上去给老四，告诉他，我以后不想再见到那个该死的女人。” 身边的保镖立刻打电话。 外面的陈一凡无动于衷，录音录不到，但他能听见，他不着急是因为河池和悟空早已经装成宾客的随从混了进去。 楼上休息室，依然是四名保镖看管姬可盈，其中一名接到电话正打算执行，门突然被撞开，两名壮汉冲了进来。这两名壮汉凶猛异常，三几下手脚就把他们通通打翻在地，把姬可盈抢了走。等他们爬起来去追，外面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几乎没把他们给气疯。 河池和悟空把姬可盈带上了二十三楼，找了一个杂物间藏了起来。 刚藏好河池就给陈一凡打去电话：“陈先生，我们已经救到姬小姐藏了起来，不过应该不能藏太久，你们得赶紧。” 几乎同时林章强也收到了消息，姬可盈被救走，他又打电话，想让人结果了朱晓晴，陈一凡见他拿出手机，连忙说道：“林章强，如果朱晓晴有什么事，你儿子进了看守所立马死，他夜晚进去，活不到天亮，白天进去，活不到三更，你来吧，随便，朱晓晴就我一个朋友而已！” 陈一凡说完走人。 后面的警察行动，一拥而上让林章强开门。 第255章 到此为止 林章强听完陈一凡的话更加怒火中烧，他打算拼了，却被一名老总抱住了：“老板你要冷静，划不来，都已经通了天，那姓朱的死了是你的责任，哪怕找不到尸体，这事闹大了，先退一步吧，后面再从长计议。” 林章强挣扎着说道：“怎么从长计议？这几个毛头小子竟然就能把我们林氏集团搞了，我们还怎么混下去？” “少爷这里，可以想其它办法挽救，前提是你平安无事，你要是也陷了进去，那才真的一切都完了……” “你手放开，这个电话我非得不可。” “不能打。” “是的，老板，不能打。”洪立从电梯冲出来。 “妈的你还有脸下来，看你干的好事，我就说这宴会延期，你非得要办。”看见洪立，林章强把气撒到他身上，挣脱了那名老总的阻扰，冲过去，两巴掌就扇在洪立的脸上。 洪立摸着脸解释说道：“老板，这种情况谁都意料不到，你相信陈一凡能耐那么大弄来这么多警察？我们输了，但是还没有输彻底，我们冷静点。” “冷静你老母，你个混蛋，影响我的决定。”林章强一脚踹翻洪立。 “开门，不然我们破门了。”外面带头的警察喊道。 “别，我们开。快开门，开门，妈的看什么呢？我让你们开门。”洪立对那帮傻傻愣愣反应不过来的保安大吼。 事已至此，林章强不敢说不开，保安们看他没有反对，赶紧把门打开，把警察放进来。 陈一凡也走了回来，径直走到林章强跟前：“林总，其实朱晓晴我已经救回来，你真傻，你觉得你能弄死她？当然你动了刑，对她一个女人动刑，你太过分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比如搞垮你的林氏集团。” 现场有警察，四周都是，林章强没敢再乱说话，他沉默着。 陈一凡也没再多说，他在电梯口等着。 不到十分钟，林东海被抓了下来，出电梯就看见陈一凡，他眼里尽是怒火：“陈一凡我和你势不两立。” 陈一凡耸耸肩：“本来就是。” 没等林东海说第二句话，他已经被带了出去，带上了警车。 局长都来了现场，亲自来请林章强和洪立：“林总，洪总，我们上局里聊聊吧！” 等了快二十分钟，陈一凡才等到姬可盈，她身穿淡蓝色的礼服，缓缓从电梯走出来。她的妆容很美，但是她一张脸却非常严肃，走到陈一凡的跟前，举起巴掌就对准陈一凡的脸拍了过去。 陈一凡毫无防备之下被打了个正着，被打蒙了，怒道：“你干什么？” 姬可盈反问：“你干什么？” “我救你。” “我说过不用你救，你看你把事情弄成什么样，一团糟。我告诉你，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反而是刚刚才开始，你最后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你想死吗？”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结果我成功了没看见吗？我告诉你姬可盈，你不要总是小看我。” 姬可盈转过身往外面走，她一个人，陈一凡不放心想追出去，欧阳拦在前方说了一句，由他去比较适合。 几分钟之后，欧阳发来微信告诉陈一凡，他送姬可盈回住处，让庄文接姬可盈的父母过去。 庄文人就在对面马路，收到了欧阳的微信，狂奔过来，边狂奔还边笑。来到陈一凡跟前，刚好他父母和姬可盈的父母下来了，后面还跟着肖冬灵。 姬小欣一下拉住陈一凡，飞快拉倒角落里面说道：“陈一凡，你闹这么大动静，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陈一凡说道：“我就这风格，就这能耐，小动静又能办成事，我做不到。” 姬小欣气鼓鼓的说道：“我跟你说过，林氏集团没那么简单，你把林氏集团弄垮，把林家弄垮，你觉得事情就完结了吗？林家也只是帮别人做事而已，幕后还有大老板。” “你说这些没意思，我都不知道你站在哪边。” “我不想我儿子跟着你倒霉。” “如果是这样，早前你就应该帮忙，你不肯帮忙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姬小欣无言以对，直接走开了，往外面走，她老公跟着走，姬可盈的父母没有，他们和肖冬灵站在一起。 陈一凡迟疑了片刻，快步走过去：“叔叔阿姨。” 姬可盈她爸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讨厌你？我得先想想。” 姬可盈她妈说道：“我也是一样，无话可说。” 陈一凡心里有难受了一下下，转而想想也无所谓了吧，只要姬可盈没有踏进苦海，一切都值得。他笑了笑对他们说道：“没关系，我都能接受，我在做我自己该做的事，别人喜欢也好，讨厌也好，我管不了，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庄文，麻烦你送一送叔叔阿姨吧，肖冬灵你也一起去。” 庄文顿时把他们带走，此时河池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我们也走吧！” “走吧！”陈一凡说道。 “走后面，悟空在后面等着。”河池把打算往前走的陈一凡一手拉了回头。 两人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轿车。 车子刚出大马路，还没走上几百米，郭绍洪给陈一凡打来电话：“陈一凡，这次我帮你，可以说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虽然不算违规，但是动静很大，不好善后。你告诉你叔，人情我已经还了，以后找我喝酒可以，找我办事，提都不要提，事情就到此为止。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做人要堂堂正正，不要做错事走错路，我不想我手底下的人有一天把你抓回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陈一凡极严肃的说道：“郭伯伯请放心，不会有那一天，我保证。” 电话被挂断，陈一凡大松一口气，瞪了一眼河池：“河池你个王八蛋，你要是不骗我，这件事本来真的可以很简单，朱晓晴也不用受罪，她浑身都是伤知道吗？等会到了医院，你给她道歉去。” 河池很抱歉的说道：“我错了，我一定和她道歉。” 第256章 不相信 车子以狂奔的速度来到医院。 陈一凡和河池下车，悟空开车走人，回去继续他保护李心缘的工作。 住院部，刚出电梯，陈一凡就看见了提着水壶准备去打水的娇娇，陈一凡连忙叫住她。 娇娇回过头：“老板你来啦？” 陈一凡快步迎过去：“晴姐怎么样？” “还可以，我先打一壶水，然后带你过去。” “我们去，河池去打水。”陈一凡迫不及待。 娇娇立刻把水壶交给河池，并告诉了河池病房号，然后她带着陈一凡先去。 推开病房门就能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朱晓晴，她两只手掌都被包了一个个严严密密，一颗脑袋也是没有例外，只露出眼耳口鼻。 陈一凡无比的心疼走过去：“晴姐，对不起！” 朱晓晴说话口齿不清：“妈的他们不是人，他们把我指甲盖拔了，我忍不住了，我说了一部分，我……” 陈一凡打断说道：“我明白，我们都能理解你，你受苦了。” “理解顶个球用，你要帮我报仇。” “嗯，一定报。” “哎呦疼死我了，不行了娇娇，你快让医生过来给我打止疼针。” 娇娇说道：“姐，你刚打过，你忍一忍吧，医生说了过两天就会好起来。” 朱晓晴稍微安静了一些。 她的脸怎么了？朱晓晴自己没说，娇娇也没说，陈一凡在里面呆了一会之后，自己去找医生了解。医生告诉陈一凡，只是肿而已，有被抽打的痕迹，但不会造成疤痕，包那么严密是因为大面积上了消肿药，一块块包，不够稳固。 陈一凡还以为朱晓晴被毁了容，女人很看重自己的容貌，幸亏没有，不然陈一凡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补偿她了。 刚打算回病房，欧阳打来电话：“兄弟，好消息，好消息，疯子抓到了，呵呵，这下赵中华要完蛋了。” 陈一凡说道：“什么时候带回来？” “看两边警方怎么沟通。” “找人盯着赵中华，免得这家伙收到风提前跑路。” “这要你和李心缘说，让她找欧阳警官，看能不能在那边审问疯子，拿到证据以后，这边的警方直接抓赵中华。” 陈一凡当即挂断欧阳，给李心缘打过去，把欧阳的意见说了出来。 回到病房，还没开口说话，朱晓晴先说道：“陈一凡你不用理会我，你去忙你的，你肯定很忙，我这边，医生会照顾我，还有娇娇。” 陈一凡说道：“我其实也……不太忙。” “别逗了，去吧，真的不用理我，我没坏了大事，我心里很高兴，只是身体痛苦而已，你别为我担心。” “你……那好吧，我有空再过来。” “去吧去吧。”朱晓晴转而对娇娇说道，“娇娇你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给我打一支镇静剂，让我睡觉，最好能直接睡两三天的剂量。” 娇娇很为难的口吻：“晴姐，不能这样。” 朱晓晴放大了声音说道：“你去问，很麻烦是不是？”太用力了，扯动了伤口，又在哪儿嗷嗷叫。 娇娇不忍拒绝，只好跟陈一凡一起出病房。 “老板你自己走了，我就不送了，我去找医生。”病房外，娇娇说道。 “等等，我问你个问题。”陈一凡叫住她。 “老板你问。” 陈一凡把她拉远几步，和河池拉开距离，他才小声说道：“晴姐的心态似乎挺好，而且有一种……怎么说呢，好像是经验的东西，她是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么？” “商业间谍，很正常。”娇娇简洁的说道。 “真的经历过？” “被出卖过，有过一次，但是逃脱了。” 陈一凡点点头：“没事了，你照顾好她，班先不要上。还有，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老板慢走。”娇娇挥手拜拜。 出了医院大门，河池叫了一辆车。 等车的过程中，他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我想说一句，朱晓晴的心理素质太好了，她是不是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她不像普通女人，你自己心里得有个底。” 陈一凡心里暗惊，河池这家伙眼睛也太毒了吧？当然他不能和他说太多，这没好处：“我还没问你，你道歉没有？” “你去找医生的时候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找医生？” “出去前你盯着病历本看了好久，想拿又不敢拿。” “妈的你还真是个危险人物。” 车来以后，两人直奔姬可盈的住处。 大门口下了车，陈一凡给庄文打电话，问他谁在上面？庄文说，他，姬可盈，肖冬灵，还有他舅舅和舅母。陈一凡听了不禁迟疑，自己该不该上去？ 思前想后，陈一凡觉得叫姬可盈出来最好。 看对面有家小咖啡厅，他快步走过去。 坐下来要了一壶咖啡，两块匹萨，陈一凡刚打算吃，李心缘打来电话：“陈一凡你在哪？” 陈一凡说道：“我在姬可盈住处对面的咖啡厅，怎么了？” “见面说，你发个地址，我过去找你。” “好。” 陈一凡把定位发过去。 不到二十分钟，李心缘赶了来。 悟空跟着一起来，李心缘让他自己找座位，河池也被李心缘赶了走，赶去和悟空一起。她带着忧郁坐下来，面对面和陈一凡对视片刻，开口说道：“警方已经突审了疯子，这幕后想要我们命的人，根据疯子交代，不是赵中华，而是大狼狗卓厚。” 结果太出人意表了，这让陈一凡反应很是激烈：“怎么可能是大狼狗？” “欧阳警官说，根据他们的经验，疯子并没有撒谎。我觉得有可能，你想想丁瑶为什么要撞你？她不是没解释清楚吗？两件事有没有关联？我相信有。” “你想的这些你告诉欧阳警官没有？” “有告诉，他说他再审一下丁瑶。” “给他电话，问他能不能让我再见一次丁瑶，我真不信是大狼狗要谋杀我。你看当时他们做的计划，以及后来事情的演变，再加上赵中华不是嘴里承认过吗？之所以还要找疯子，那是因为证据不足，警方需要更多的证据。” 李心缘本来挺肯定，听陈一凡一说，她不禁也质疑了起来，连忙给欧阳警官打电话，一问就得到了同意，欧阳警官非常爽快。 陈一凡很吃惊：“上次他犹豫那么久才答应，这次是干嘛啦？” 李心缘说道：“你是明知故问吗？你连厅长都认识，并且……厅长还那样帮你，他一个小官职他敢不答应？” 陈一凡没想到这一层，顿时很尴尬：“哎，我就不希望是这样。” “他又不知道，走吧！”李心缘飞快起身，眼看悟空那边在点东西，连忙喊，“不用点了，我们走了。” 第257章 老谋深算 依然是女看守所，相同的会见室里，陈一凡再次见到丁瑶。 她看上去的状态更差了，病怏怏的模样，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都是绝望，令人于心不忍。 陈一凡情不自禁说道：“丁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人生在世就不能简单点吗？” 丁瑶笑的很苦涩，比不笑还难看：“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以前不知道在这里面是什么滋味，双眼却被贪欲所蒙蔽，等我醒悟过来，眼前都是冰冷的铁栏栅。可惜，人生没有重来。” “你还年轻，你好好交代问题不就有了吗？” “一样吗？” “总比现在好，我进过来，我知道那种感觉，主要是心理压力。” “你还是说说你来做什么吧！” 陈一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林东海已经被抓，林氏集团一身麻烦，明天的股票市场绝对会有一场属于林氏集团的灾难。现在林章强和洪立在公安局，订婚宴没办成，姬可盈已经恢复自由，至少暂时是这样。林家会怎么反扑，又有没有能耐反扑，我不敢说，拭目以待吧！” 丁瑶瞪大眼睛，愣愣的回不过神，她都不相信这件事最后竟然会是这种结果，可她知道陈一凡的为人，这种事陈一凡不可能撒谎，没必要。 陈一凡才不管她怎么想，继续说道：“第二件事，疯子已经被抓到，但是审问结果很意外，他说谋杀我和李心缘的并非赵中华，而是大狼狗。” 丁瑶对这件事反应无比激烈，比陈一凡听李心缘说出来的时候还要激烈：“胡说八道，不是大狼狗，是赵中华，这是赵中华设的坑。” “你怎么知道？”陈一凡顺势问。 “我就是知道，他说过，他想让你死，你死，大狼狗活，不然我为什么那么做？我虽然恨你骗了我，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以前我比你强得多得多，我都斗不赢你，你比我强了我还和你斗，我是成心找死吗？”丁瑶非常激动，浑身都在颤。 “你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我说了你信？你只会觉得我把责任往赵中华身上推。而且，我不敢说，如果我说了大狼狗怎么办？我在这里面心理压力那么大，看不见前途，我不只是为自己在担心。” “你是担心大狼狗？天啊，他不是跑了，是被赵中华弄了对吗？” “他在赵中华手里，现在处境怎么样，我不清楚，我不敢说，我怕我一说就会要了他的命。”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不说他就平安吗？”陈一凡太生气了，怒火中烧，都几乎要气吐了，“丁瑶，赵中华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百倍，你竟然还做这种白痴事？我再不济我比赵中华有良心，能信任，你可以和我说，我们演戏也可以，这种事无论如何我会帮你，你看你现在弄成什么样？他妈的你几乎害死我，也会害死大狼狗。” 丁瑶整个人充满了悔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知道，但是我是进来了才想通，我不敢受赵中华的威胁，我把自己弄了进来，结果却没有改变，还差点害了你，我很内疚，可是，陈一凡，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你个白痴，赵中华这是一石二鸟，妈的你气死我了。”陈一凡气得都发抖了，想点根香烟冷静下来，点来点去点不起。 “赵中华那混蛋心肠歹毒，他早就设计好，他要你和李心缘的命，但是却以大狼狗的名义联系疯子。当初疯子都是他从背后运作安排大狼狗认识的，他需要干点坏事了他就吩咐大狼狗，更多的是逼迫吧，然后大狼狗找疯子代劳，所以如果疯子被抓住，大狼狗一样不好过。那混蛋约我见面，把这一切告诉我，要是我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大狼狗要完，疯子被找到和找不到，都要完。如果我按照他说的去做，把你弄死，则大狼狗没事，疯子他会想办法干掉，毁尸灭迹。具体就是这么一回事，确实也是一石二鸟，我当时很慌很乱，我想不到，他也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而且还给我看了大狼狗受苦的画面，我没有选择……”丁瑶哭泣着断断续续说出这段话，那难受的模样，陈一凡看在眼里，内心的火气一点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的同情。 他一声叹息说道：“哎，丁瑶啊丁，，你真是……算了我不说你什么了，我希望从这一刻开始你能堂堂正正做人，你能不能做到？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尽我所能帮助你。” 丁瑶就像跌落了悬崖，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绳子一般，连忙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能做到，我已经想通，真的，我这辈子就因为贪欲把自己给毁了。” “那你好好和警察说，而且要快。” “我说我说。” “争取好的表现，这是救出大狼狗的希望，等你上庭的时候，我这个受害者会给你谅解书，你有立功表现，又有谅解书，再有个好律师，我想不会判的很重。” 丁瑶又哭了起来，趴在桌子上面哇哇大哭，哭得无比凄惨，无比伤心，也无比的后悔和感慨。真没想到，无数次她都想弄死的仇人，最后却会不惜一切帮她，反而曾经共振同眠的赵中华，那么想她死。这就仿佛一面镜子，把她的所有贪欲，所有的丑陋，悉数照了出来，让她看见自己错得多离谱。 “丁瑶，时间紧急。”陈一凡都要急死了，“你冷静一下，我现在出去叫警察。” “陈一凡，谢谢。”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需要你好好表现，好好改造。我再给你一句话，等你出来了我也会帮你，二手汽车城这里，我尽量，尽力而为帮你保住。” 陈一凡打开门出去和欧阳警官说了几句，欧阳警官连忙带着两名同伴进去录口供。 冷静了一下，陈一凡把刚掌握的情况一说，李心缘顿时惊叫起来：“我个天啊，事情竟然这么复杂，这赵中华心也……太黑了吧？他想干嘛啊？” 陈一凡说道：“能干嘛？当然还是想要万盛。还有，眼镜蛇那王八蛋背叛了欧阳，他被赵中华收买了……” 李心缘发懵：“这……怎么说？” 陈一凡飞快说道：“还不明白吗？赵中华和丁瑶提条件，丁瑶答应，事成后，他放大狼狗，干掉疯子。他怎么干掉？先不说怎么干掉，首先第一个前提是，他必须知道疯子人在哪，他为何知道？不是他安排的他会知道？再一个，干掉疯子，无论找什么人干，肯定会有留下线索的几率，最好是举报给我们，让我们去找，疯子逃跑的时候和我们派的人拼命死了固然好，死不了被抓了爆出幕后凶手也不过是大狼狗，不是他。” “不对吧？疯子出现，爆出幕后黑手是大狼狗，丁瑶知道后不也把他说出来吗？” “是这道理，但是大狼狗在他手里，他觉得丁瑶不敢。大狼狗和疯子也做了不少坏事，大狼狗不在他手里，在警察手里，结果也是要坐牢，这是丁瑶不愿意看见的结果，所以丁瑶最希望的是赵中华能送走大狼狗，哪怕只有百份之五十的机会，她都得拼，明白了吧？” 李心缘抹了抹冷汗：“天哪，太老谋深算了。” 陈一凡也是冷汗连连：“就是了，不然丁瑶早就能反应过来。” 李心缘急了，翻他口袋拿手机：“你快给欧阳打电话。” 第258章 其实不太懂 陈一凡给欧阳打过去说了一遍，欧阳也是各种质疑，各种不相信，陈一凡几乎没给急疯：“我说阳哥，怎么眼镜蛇无缘无故会知道疯子在哪？他认识疯子，或许这很正常，都是混混对吧？但是疯子有什么女人，住什么地方，生没生过孩子，警方费尽心机调查疯子的社会关系都查不到的消息，怎么眼镜蛇知道？除非眼镜蛇和疯子特别特别铁，你觉得是吗？如果不是，凭什么眼镜蛇知道的其他人却不知道？” 欧阳先是无言以对，随后暴怒了起来：“妈的那个王八蛋，他落难的时候我拉他一把，他竟然这样坑我，我弄死他。” 陈一凡连忙劝他：“别冲动，等他回来，控制起来，先问清楚再算。” “我不冲动就有鬼了。” “阳哥，别，听我一句劝，我们不能做犯法事，等他回来了你叫上我。” “再说。”欧阳挂电话。 陈一凡想了想不放心，给庄文打过去，让庄文也劝劝欧阳。 门外等了差不多一个钟，欧阳警官才带着同伴出来，他对陈一凡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案子可以啊，峰回路转的，各种转，我都要晕了，我得尽快回去整理整理，然后开会看看大家意见，统一意见以后再商量怎么办。 边说话，他还边走得飞快，陈一凡追着他问：“商量好了告诉我么？” 欧阳警官没有正面回答：“你回去等等吧，自己别乱来，千万别，不然谁都不好弄，懂我意思吗？” 陈一凡点点头，其实不太懂。 出了女看守所，欧阳警官和同伴飞快上车先走，陈一凡和李心缘河池悟空后走。 悟空问李心缘：“老板，我们去哪？” 李心缘望着陈一凡。 陈一凡也不知道，心乱如麻：“先开着吧！” 悟空又问：“往哪开？” “当然是市区。”陈一凡心里不耐烦，态度很差，不是故意的，话说出口就已经后悔，“对不起悟空，我这……心里有点烦躁。” 悟空说他能理解。 车子上路，速度平稳。 坐后座的陈一凡和李心缘各自思绪乱飞，一路没有话。 等回到市区了陈一凡才慢慢回过神，想起来自己还要回去见姬可盈，当即说道：“回咖啡厅吧，对了李小姐，明天开始你得回公司，还有高总也一样，小心点，别让赵中华趁机捣乱。” 李心缘说道：“不如我们把计划提前，把万盛搞空，先在太平镇租一个大楼办公吧！” “这……会不会……不太好？” “我心里很不安，我不怕自己能控制的麻烦，我就怕自己不能控制的麻烦。” “你有那么多资金？你最好问问高总的意见。” “我不问他，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同意？如果你肯帮忙，我就弄，明天就开会投票。” “给点时间我先想想。”这件事太重大，陈一凡不敢乱说。 “明天上班前回答我。”李心缘还真大方，只给几个小时，十小时都不够。 来到咖啡厅，李心缘没有进去，她回去做准备工作。 见陈一凡和河池去而复返，咖啡厅的侍应生投来异样的眼光。陈一凡并不介意，看原来坐的座位空着，重新坐下来点了一壶咖啡，这次没要匹萨，已经吃过，不饿。 开始十多分钟，河池如木头般陪陈一凡坐，一声不吭，十多分钟以后突然开口说道：“陈先生，刚刚在审问室门外，你和李小姐说那些话把我吓着了。” 陈一凡没好气说道：“兵王，这世界上，能有事情把你吓着吗？” “陈先生你别拿我开玩笑，我很认真。还有，我脑子笨，让我想那些阴谋诡计，我想不到。但是，别人说，我却能听明白。我对赵中华……怎么说呢？我真觉得那是个恶魔，我去他妈的，这么会玩阴招，用这能耐去经营公司，会至于现在的结果吗？” “你脑子笨，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不过我赞同，你都说了他是恶魔了，恶魔能跟你讲道理？有毛病，你想这事干嘛？累不累？” “我替你们感觉累，只不过是希望公司好而已，怎么那么多人拦路，怎么做什么都困难重重，就不能众志成城一起干？” “你看你又笨了，这是社会，不是军队。” “可能真是我在部队呆久了吧，我们一个军队都是众志成城。我再多说一句，你比李小姐有想法，要聪明许多许多。” 陈一凡乐了：“拍我马屁吗？你敢不敢当她面说？” 河池尴尬的闭上嘴巴。 陈一凡摸出手机给庄文发微信，先问他和欧阳聊的怎样，其后问姬可盈的父母和肖冬灵还在不在？他们还在，陈一凡让他告诉姬可盈，让姬可盈出来一趟，不见不散。 庄文过了几分钟回过来说，姬可盈没表态，没说不出来，也没说出来。 陈一凡觉得姬可盈会出来，等吧，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坐到天亮又如何！ 看看时间，十点多，自己叔叔应该还没睡，陈一凡对河池说道：“河池你去逛逛，我打个电话。” 河池一脸难受：“陈先生，我骗你一次，是无心的，我夹中间我也很难做，我已经解释清楚，你不用这么不信我吧？” 陈一凡说道：“和这件事无关，只是不适合你听。” “让我去多久？” “十分钟。” 河池走了开去，而陈一凡，拨通了自己叔叔的电话。 “小凡，怎么这么晚来电话？”电话另一端陈俊飞担忧的问。 “飞叔，我这边的事已经解决，你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过，他帮了我。”陈一凡说道。 “解决了就好，早点睡吧！”陈俊飞准备挂电话。 “飞叔，先别挂，他让我带几句话。”陈一凡用飞快的语速把郭绍洪交代的话说了一遍，他没敢说自己已经知道他过去一切的来龙去脉。 陈俊飞听完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帮我告诉他，我没怪他，我希望他生活幸福快乐，不要老想着过去，我也会努力忘记，我们还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天是，一辈子都是，不见面也能心连心。” 第259章 总归是来了 陈俊飞说完挂断，陈一凡立马给郭绍洪回过去，把陈俊飞说的话一字不漏说给郭绍洪。 郭绍洪呼吸很急促：“陈一凡，我还是想去看看他，哪怕他会躲开不见我，我认为不会，你能不能陪我去？” “可以。”陈一凡爽快答应，他也希望自己的叔叔能彻底解开心结。 “那现在吧！” “啊？” “不方便？” “不……那个……我在……好吧，我们各自去还是汇合了一起去？”真的不方便，陈一凡也不太乐意，但是考虑到郭绍洪有这份心，他又不忍去拒绝，他能感受到郭绍洪和自己叔叔那种浓厚的兄弟情，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胜似有血缘关系。 “我从省城过来，要经过港海城，海孟高速出口等吧，我大概一个钟多点能过去，你有什么事办，这一个钟赶紧办完。”郭绍洪还算会做人，不过他要是不会做人，应该也爬不到那么高的高度吧！ 陈一凡说了一声谢谢，挂断电话继续联系庄文，告诉庄文，一个钟以后他要回孟州办一件急事，让他转告姬可盈。 十分钟已经过去，河池走回来。 陈一凡没和他说话，内心显得很焦虑，目光不停投向对面花园的大门口。只要发现有人出来，他都会死死盯着，渴望着是姬可盈。 煎熬伴随，足足过去半个钟，终于姬可盈和庄文一起走了出来。 陈一凡激动得几乎从座椅上面跳起来，呼吸都乱了，嘴里情不自禁说道：“总归是来了，总归是来了。” 河池不明就理望向楼梯口，安安静静。 望向对面，姬可盈和庄文已经拐了弯，往下方的斑马线走，双方的身影被绿化树遮挡住，看不见，因此，他觉得陈一凡是疯了，他问：“陈先生你没事吧？” 陈一凡说道：“没事，你觉得我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该休息了，你还在这等什么？你要么进去，要么走，我都不知道你等什么。” “不用你知道，你又可以出去溜达一下了。” “又去？” “下楼吧，抽根烟，会有人陪你抽，庄文。” “什么？” “去吧，跟他要辆车，让他开门口来，尽量快点。” 河池感觉莫名其妙，但他也只能去。 不一会姬可盈缓缓上了楼梯，找对座位缓缓走来，落在陈一凡对面，第一句说的话是：“陈一凡，我真的不乐意搭理你，你这人就是一颗病毒。” 陈一凡说道：“对不起！” 姬可盈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对不起什么啊？你错了吗？你玩的多漂亮，该玩垮的人全部被你玩垮了，你就是上帝，没有错的上帝。” 陈一凡很痛苦：“别这样说话，不习惯，我宁愿你骂我。” 姬可盈白眼一翻：“说你是贱骨头你还真是，口渴了，骂不出来。” “先喝杯咖啡再骂。”陈一凡连忙给她倒了一杯双手递过去，“姬小姐，姬总，你受苦受累了，你请喝。”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 “嗯，我认真。” 姬可盈接过来小喝一口又放下，炯炯有神的双眼瞪着陈一凡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陈一凡被盯的心里发寒：“姬可盈你别这样，你有话说话。” 姬可盈说道：“我想看看你这相貌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一辈子好运。” 陈一凡呵呵笑道：“这能从相貌看出来？而且你真信这个？” “不然怎么解释？” “我觉得是，我遭遇的倒霉事已经太多太多，现在开始转运。当然这里面有我的坚持，不是有句话说了吗？谁坚持到底，谁就是赢家。” “你觉得你赢了吗？”姬可盈又阴阳怪气了起来。 “至少没有败，我很满意，我要求不高。”陈一凡用笑容应对。 “你那么挖空心思，陈一凡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思维，转变不可谓不快，陈一凡猝不及防的。 “我去，别逗了，你知道原因，我已经说过几百遍，你不喜欢欠人，我一样不喜欢，我们是一路人。” “再见。”姬可盈起身走人。 聊好好的怎么了这是？陈一凡起身拉住她：“别这样，这聊好好的呢！” “不想和不老实的人说话。” “我怎么不老实了，你非得我说我喜欢你吗？” “放手。” “行行行，我喜欢你，可以了吧？”陈一凡好无奈，他玩不起，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还有不到五十分钟就要启程，不然赶不及。 姬可盈重新坐下来：“陈一凡，事情已经发生，后面会如何，谁都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后悔。” 陈一凡严肃的说道：“我不后悔，我愿意承受结果，林家怎么来，我都能接受，绝对不带怨天尤人。不过姬可盈，你能不能告诉我，网络上面那些对林家不利的消息，是不是你弄的？” “是我。” “我就说嘛，通过境外的网路来，你倒是会玩。” “不然呢？我靠你？我真不想害了你，让我认命我又不是那样的性格。说生气，我真的生气，其实你完全不动，什么都不做，我自己也会有办法解决，还不用牵连你。不知道你搞什么，把我计划全部搞乱，陈一凡，有时候我真想打死你。”姬可盈越说越凶恶，青筋都要出来了。 “你应该和我说。” “你自己不会想吗？什么都我和你说，我不喜欢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这样，我们都别再纠结过去，我们聊聊未来。”陈一凡给她满上咖啡，“说不少话了，喝一口。” 姬可盈喝了一口说道：“林章强就是个混蛋，比赵中华更混蛋。这麻烦才刚刚开始，等他出来，肯定会各种黑招对付我们，你祈祷自己还会有好运气吧！” 陈一凡说道：“无所谓，兵来将挡。”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飘了？” “没有，我就这样想，不然怎么着？哭吗？我既然得罪了他们，我就知道有这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站着死，我能接受，窝囊死，我无法接受。不说林家，说万盛，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回来？我先说说李心缘到底想什么，做什么，你给我你的意见。” “她想做什么？” “赵中华这家伙远比我们想的恐怖，我先从丁瑶这里说吧，她为什么撞我，其实……”陈一凡用很快的语速把自己刚掌握，刚想明白的事情，对姬可盈说了出来。 第260章 超级理智 姬可盈听出了浑身冷汗：“我就知道他城府很深，没想到还能深到这种程度，他还真是玩阴谋诡计的一把好手。他也够狠，够黑，这种人不能留，一旦有机会，要一次把他打沉，不要让他再有机会起来，否则你就得吃亏给他。” 陈一凡说道：“李心缘大概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心里很慌吧，她想提早改革公司的计划，立马转移去太平镇，把万盛搞空，把赵中华在万盛重活的土囊彻底换掉。” “我觉得可以，这个想法很好，李心缘这人就是擅长做这种长远规划，也敢做，有这魄力。” “她让我明天给她一个答复，要不要帮她。” “怎么她会这么问你，你想不帮她了吗？怕林家反扑以后你会害了万盛？” “这……”被看穿了，陈一凡也不知道何为，姬可盈总是比别人更容易看穿他，“算是吧！” “这样的话，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跑路。你是不是有病？费那么大劲帮李心缘把赵中华丁瑶和白胜奇等等一拨烂人赶了走，你自己也走，你得到了什么？我就怕你这样，所以我一直阻止你，不理你。你现在不能走，反而要用万盛来自保，用李家来自保懂不懂？你什么都不是了，谁还帮你？笨蛋，你走，我弄死你。” “如果有个万一，我……” “没有万一，从你彻底得罪林家开始，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林家可不会和你讲道理，不会因为你走了就不对付万盛。你太天真了，你走不走，结果都一样，你不走还有一拼，你走你是不负责任。”姬可盈又凶了起来。 “这个……我没想过。”陈一凡好尴尬。 “所以，你蠢不蠢？”姬可盈用嫌弃的口吻说道，“你走吧，随你，我要回去，我帮李心缘，其它的等度过这个难关再说。” 陈一凡愣住，看来是老胖小人之心，姬可盈才没有那么多自私自利的想法。当然也不能说姬可盈多有大爱，她是很理智，超级理智，知道和万盛一起对付林家，会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双方分开，对双方而言很可能都是一场灾难。 “你用什么眼光看我？”姬可盈更凶了。 “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陈一凡连忙进行解释。 姬可盈再次白眼一翻：“陈一凡你没想到的多了，别以为自己很聪明，你差得远了。” “是是是，我一直觉得你比我聪明。” “看吧，又不正经，我很好奇，就你这么不正经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帮你，连厅长都出来了，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别说不方便，我会马上走。” 这个无所谓，陈一凡当即把郭绍洪和陈俊飞的关系说了一遍，陈俊飞的过往也说了一遍。真的无所谓，反正之前姬可盈也问过，也想了解清楚。最后他补充说道，“在你之前，我没告诉过第三个人，你别给我说出去。” “我是大喇叭吗？”姬可盈不爽。 “不是。” “那不得了？不对，你真没说过？没告诉李心缘？” “没有，我现在……”陈一凡突然词穷，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想了半响才接着说道，“你们合伙骗我，老实说，我心里虽然有理解，但也有介意。不过也算了吧，不计较这些，以后工作就是工作。” 姬可盈哼了一声：“早告诉过你别跟老板太熟，不是好事，你就是不听，现在坏了吧？” “是是是，我得走了，郭绍洪要去见我叔，我们约好在高速路口汇合。” “怎么三更半夜去？”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我在中间传了一下话，他们……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看过战争片吗？士兵和士兵之间的感情，什么同生共死，交命的兄弟，知道吧？他们就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这形容似乎也不够贴切，但这是陈一凡仅能想到的了。 姬可盈消化了一下才说道：“那你去吧，明天我自己找李心缘。” “最后说一件事，你姑姑和林家的关系有可能比我们想的更深，我和她也发生了一些事，具体的你问庄文，我不会说，但我能看出来，她不会害庄文。还有，从宴会厅下来，离开前，她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林家只是台面人，林家人也帮人做事，我们得罪的不只是林家。大概是这意思，你问问她，我想，弄成这样，她的心态已经产生了一些变化。” 姬可盈说道：“我会问，我会好好和她聊聊，原来她不和我聊，我想这下不会再拒绝我，包括过去的问题，我表妹的事我都想和她说清楚。” “庄文说过。” “啊？她怎么回答？”姬可盈很惊讶，因为，庄文答应过她，只字不提。 “发脾气，当时说的话比较多，我也不记得很清楚，你去问庄文，我走了，你把单结一下。” “陈一凡我弄死你。”姬可盈张牙舞爪，岂有此理，竟然还让她结账，太无耻了。 “我真的赶时间。”留下这句话，陈一凡往外面飞跑。 下了楼，一眼已经看见庄文的车，庄文和河池在车里。 陈一凡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直接把驾驶座上面的庄文扯下来：“下车下车，我赶时间。” 庄文勉强站稳，当即问：“你干嘛去？没事吧？” “没事，你上去找你姐，她有事问你。” “好事坏事？”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你们聊的怎么样？”看陈一凡坐上去就想把车子启动开走，庄文扒住车窗急急的问。 “还好，你上去把！”陈一凡已经启动车辆，挂好档。 “就还好？没有其它？”庄文不放手。 “和解了，她回万盛，我们一起对付林家，你放手。” 庄文还是没放手，咬咬牙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个……我以后叫你啥？你这抢了亲，不是该成亲么？我该名正言顺叫姐夫了是不是？” “你脑子有病你去看医生。”看车门储物格有零钱，陈一凡顺手抓起来丢出去，“老子给你报销了。” “呵呵呵……”坐副驾的河池都忍不住笑了，这家伙很少笑，尤其少笑出声音。 第261章 被跟踪 陈一凡赶到高速入口等了一会，一辆陆地巡洋舰缓缓开了来，上面两个人，郭绍洪坐后排，前面的他的司机。 郭绍洪的年纪大不了陈俊飞多少，和陈一凡他爸差不多，近五十岁，身材很魁梧，壮健，目光锐利，一脸威严，浑身正气，令人既惧怕，又很容易对他产生信任感。 他上下扫视陈一凡：“好小子，我以为你快有三十岁，你这多大啊？” 陈一凡说道：“二十四。” “二十四就这么厉害，当年你不去当兵浪费了。” “哪厉害，我只是个每天都要学习的小青年。” “你上我车，你后面那位你朋友还是保镖？他自己走。嗯，他倒是当兵出身，还没少玩枪，是狙击手吧？”郭绍洪上下扫视河池问。 河池额角冷汗直冒：“首长好眼光，部队番号我就不便说了。” 见到当兵的分外亲切，郭绍洪呵呵笑：“我没打算问，规矩我懂，我们走。” 陈一凡上了郭绍洪的车，刚坐好就很好奇的问：“郭伯伯你怎么一眼能看穿我朋友的底细？” “我侦察兵出身，后面干的又是刑侦工作，很难吗？偷偷告诉你，我还干过狙击手教官，你叔就是我训练出来的精英。” “好吧！”陈一凡肃然起敬。 “告诉你怎么看吧，看眼睛，看手，看神态。他一下车就把四周环境了解一个通透了，包括风向，风速，湿度，等等，他都有计算，只有狙击手才这样干，这是经过长久训练留下的本能反应。”郭绍洪这人蛮健谈，心情也蛮不错，或许是因为即将要见到自己交命兄弟的缘故吧！ 陈一凡惊呆了半响：“你怎么知道他在计算那什么风向风速湿度？” “开玩笑，我是专业的我看不出来？当然他做的很隐蔽，动作很小，这是个高手，那么年轻就退役很可惜。” “郭伯伯你……”陈一凡对着郭绍洪，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心虚得很，哪怕他没做坏事。 “我怎么？”郭绍洪追问。 “没怎么，我很佩服你，不，我其实一直很佩服搞刑侦的。” “既然这样为何不考警察？” “想过，不过自小受我爸影响，最后还是考了工商。再一个是，当年有去问过，我的条件不太适合，过不了关。”陈一凡这不是随口说的，还真想过了解过，除了看商场的书籍之外，他的第二选择是一些刑侦类的书籍。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去了解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有多么喜欢，而是考警官学院不用自己掏学费，生活能轻松许多。 这下轮到郭绍洪好奇了：“身家不清白？” “算是，我爸以前办企业留下了不少问题。” “哦。”郭绍洪并没有深问。 车子此时已经重新进了高速，速度起飞。 两人一路聊着，很畅快，三更半夜，道路也畅通，很快到了孟州地界，下了高速走国道。 突然，前面的司机小东对郭绍洪说道：“洪叔，后面有辆车在跟踪我们，刚上高速我就已经留意到，只是不太确定，现在应该是没跑。” 陈一凡回头看，只能看见河池的车，看不见后面的车。 郭绍洪问小东：“你试探过了？” 小东说道：“我让过速，他们不超车。” 陈一凡问：“几辆车？” 小东说道：“两辆别克商务。” 陈一凡给河池打过去，问河池发现没有？河池回答说他也发现了，问怎么办？ 怎么办，这得问郭绍洪，陈一凡挂断了河池赶紧问。 郭绍洪想了想说道：“我估计跟的是你，他们想做什么，那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陈一凡对自己的心迹毫无保留：“我当然想。” “小东，先别去镇里，去县城。”对小东说完，郭绍洪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让电话另一端的人联系县公安局。 不多久以后，有电话打回头，县公安局长梁栋表示，立马派警员过来抓人。郭绍洪建议打伏击，他说了一下自己的行车路线之后，让梁栋在路上找适合的地点设伏，安排好一切之后，告诉他。他最后还提了一个要求，不能有一条漏网之鱼，要通通抓起来。 大领导下来，还不知是不是来视察，刚到就遇上麻烦，一个搞不好，当地要担责，梁栋无疑非常重视，他连忙集合人员，几乎全员出动，边走边聊方案，不到十五分钟就又打电话把安排部署报告给了郭绍洪。 小东看了一下地图，设伏点就在前方八公里处，为了让警员们有更充足的时间做安排，他放慢了行车的速度。 河池接到陈一凡的电话，知道了有安排以后，他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随着设伏地点越来越近，陈一凡竟有些紧张。不过这种紧张不是因为担忧而产生的，而是因为刺激。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多半也是为林家服务的人吧，林章强已经从公安局出来，立刻就想报复他，这很正常，林章强不也说过了吗，要让他好看。 倒霉蛋，他们要是知道，他和郭绍洪这样的大人物同车，估计要吓尿。 陈一凡真的很期待很期待把人抓起来以后，他们会做何反应。 最关键是，弄到了郭绍洪身上，以后不用陈一凡怎么对付他们，他们就得玩完。 终于，设伏点到达，看不出任何的痕迹，等车子开了过去才看见，两旁的小路里面，停着不少警车。 两辆车先后开了过去，警员立马出动，拉着扎胎神器飞快往对面马路跑。因为是专门挑选的弯道位置，后面跟踪的两辆商务别克并没有发现异样，直接开了过去，车辆瞬间失控，其中一辆司机的技术比较好，刹停了下来，另一辆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才熄火停了下来。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两旁开出七八辆警车和私家车，一大拨警员也端着枪支冲出来，如洪水猛兽般包围了过去。 同时喇叭也响着，让车里的人下车投降，不要做抵抗，否则，否则他们就开枪了。 第262章 零九零一 两辆七座的商务车，上面总共坐了十一个人，他们确实是来搞陈一凡的，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废一条腿。 车里，钢管，刀具，一应俱全，不过不是为陈一凡准备的，而是为河池。 本来一路跟踪陈一凡，发现陈一凡那边多了两个人，他们想过了暂时放弃，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可是上面的老板不同意，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跟踪，看有没有机会办事，实在没机会也好交代。 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猎人竟然变成了猎物，凭空出现那么多警察，而且荷枪实弹，他们一个个吓到反应不过来。 带头的就是梁栋，他亲自出马，眼看两车毫无动静，直接擦出手枪，枪口向天，快速的扣响扳机。 砰一声巨响划破了静夜的长空，回音一阵阵，直让人胆寒。 车里的十一名壮汉瞬间醒悟过来，赶紧开门下车，按照警察的口令乖乖趴在地上。 警察冲过去时，其中一名壮汉嘴里大喊不要开枪，一场误会，他们什么都没干之类。 咔咔咔的声音响了一阵子，十一名壮汉都上了手铐。 此时陈一凡和郭绍洪早就在前方停了车，下了车。看警员们控制了场面，郭绍洪带着陈一凡回头走。 河池没跟，小东也没有。 还没到现场，眼尖的梁栋看见了快速迎过去，敬礼说道：“厅长，让你受惊了。” 郭绍洪说道：“别声张，你叫我老郭。” 梁栋哪敢，支支吾吾的：“这……不……适合哇。” “我说适合就适合，我不是来公干，我只是路过。” “哦，那……领导，你有什么指示？我要现场审问那些家伙，还是带回局里再审？”说完才猛的想起来，还没问郭绍洪身旁陈一凡的身份，连忙问，“领导，这位是？” 郭绍洪快速的说道：“我侄子，我去他家，看我兄弟。我们赶时间，就先走了，那些个家伙是跟踪我侄子的，幕后黑手你给查出来，我给你两个钟，电话汇报。怎么处理，到时再说，就这样了，有问题没有？” 郭绍洪的办事风格就是雷厉风行，不废话，说的也足够清楚，不需要别人费劲揣摩他的心思，这是个好领导，绝对的。 至少梁栋就感觉是，来的时候，甚至刚接到电话的第一刻开始，他就神经绷紧，很怕出事，各种怕，觉得麻烦大了，现在好，一切很美满，只要把余下的工作做好，肯定不会给领导留下什么坏印象，他心里不免大松了一口气：“好的领导，没问题，我保证两个钟之内完成任务。” “你忙吧，我们走了。” “领导，要我派车护送吗？” “不用这么麻烦。” 郭绍洪和陈一凡往回走，上了车，掉头往回开。 梁栋总归还是不放心，他派了一辆车，派了四名精干的警员一路护送，郭绍洪发现了，并没有说什么，也没空说，他在车里问陈一凡：“刚刚经过的时候，有没有认出一些人来？什么人要对付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陈一凡不敢撒谎说道：“我看过了，一个都不认识，我想，是林家吧！” “你没有别的仇家？”郭绍洪目光锐利落在陈一凡身上，这股目光自有一种说不清的威严和震慑力。 “有，不过不太可能。”陈一凡直话直说，他真不敢撒谎，以郭绍洪的身份，一查就知道。 “不能是浑水摸鱼？反正你只会第一时间怀疑林家。”郭绍洪想法很刁钻，很全面。 陈一凡自己还没这种反应呢，郭绍洪果然有经验：“那不好说，看看审成什么样吧！” “如果不是有我，今晚你会是什么下场？你以后出去多留心眼，事情彻底结束之前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怕麻烦了。” “知道了，谢谢郭伯伯提醒。” 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陈一凡他们村，到了鱼塘边，看条件那么艰苦，郭绍洪不禁是一阵心酸：“怎么，你们一直过这种生活吗？” 陈一凡说道：“对，我们觉得挺好，没什么艰苦不艰苦。” “你家到底出过什么事？” “以后再说吧，我们先下车，我去叫我叔。” “好。”郭绍洪竟有点紧张。 事实上陈一凡自己也紧张，陈俊飞在电话里表达的很明确，他不想见郭绍洪，陈一凡不顾他的意愿把郭绍洪带了过来，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甚至动手，或许会，或许不会，很难说，陈一凡只能祈祷别弄的那么尴尬吧！ 深吸一口气，陈一凡快步走到门前，敲响了那扇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大门。 片刻以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披着绿色大军衣的陈俊飞出现在跟前，手里拿着手电筒往陈一凡脸上照。 陈一凡下意识用手遮挡自己的眼睛：“叔，是我。” “怎么三更半夜跑回来？”陈俊飞挪开了手电筒，他很疑惑，毕竟刚通了电话没几个钟，当时陈一凡没说要回来。 “没事，你怎么不开灯？” “没电，估计是线路出了问题，你先进来，我点个蜡烛。” “叔，外面还有人。”陈一凡紧张的说道。 陈俊飞踏出一步，往外面照，他看见了郭绍洪，没言语，没动手，陈一凡当时很怕他一巴掌抽过来，闪躲的准备都已经做好。 郭绍洪一步步走来，从步调看，整个人依然处于紧张的状态，大姑娘出嫁似的。 走到了跟前，缓了缓，他才说道：“零九，好久不见，你别怪一凡，是我逼他来的。” 陈俊飞说道：“零一，你老了。” “彼此一样。零九，我很想你。” “我……外面风大，进来说。”很明显，陈俊飞也很想郭绍洪，想说出口，最终却没有，他转身进去，找出蜡烛接连点燃了三根，把屋内照得很明亮。 进了门，郭绍洪在厅里坐着，陈俊飞给他泡茶，陈一凡进了房间看陈木德。 陈木德没有被吵醒，依然睡得香，依然呼噜打得雷动，根本没察觉到自己房间进了人。陈一凡就不叫醒他了，让他睡吧，他悄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第263章 的确忘了 陈一凡刚拉了把椅子坐下，留在外面没进来的河池给他打电话说开车进来时，小东留意到，路边有一条倒塌的电线杆，他们可以去看看。 没电，四周黑黝黝，挺难受，陈一凡当然求之不得，连忙找了钳子胶布剪刀等等拿去给河池。 他们俩开着一辆车出去，陈一凡翻回屋子里坐下，听郭绍洪和陈俊飞聊天。其实就不算聊天吧，陈俊飞非常被动，没什么话，大多数都是郭绍洪在说。有时候郭绍洪接连问他好几个问题，他才勉勉强强回答一个，气氛略显尴尬。 这么下去可不行，陈一凡去翻箱倒柜，翻了两瓶陈俊飞自己泡的补酒出来，拿了两只杯子倒给他们：“这么冷的天气，喝点酒暖和暖和。” 陈俊飞说道：“这是补酒。” “补酒好，冬天适合进补，我去找点花生仁，有没有？” “没有。” “那就……烤个鱼，你们先聊着。”陈一凡拿了鱼竿出去，挖了蚯蚓当鱼饵钓了起来。 大冬天，还是三更半夜，钓的很费劲，河池和小东修好电线回来，陈一凡才钓到一条，而且不太大。 河池看怪物似的看他：“陈先生，你很饿吗？” 陈一凡说道：“我叔不怎么想说话，喝点酒，或许能把话聊开，这是下酒菜。” “花生米，鸡脚那些不行？” “你说的废话吗？要有才行。” “屋子另一端不是有鸡么？弄个烤鸡。” “你来。” “没问题。” 陈一凡觉得也可以，赶紧提着鱼回去，顺手拿了一把刀出来给河池，让河池去杀鸡，他自己杀鱼。 不用半个钟，鱼和鸡都在门口的空坪烤了起来，大部分活都是河池在干，这家伙手势不错。 当时已经两点多，这个时间了竟然还有电话进来。 是李心缘，陈一凡接通了问：“李小姐还没睡么？” 李心缘说道：“没呢，一直等消息，刚等到。” “什么消息？” “你忘啦？赵中华。” “哦……”陈一凡的确忘了，今晚事太多，“欧阳警官怎么说？” 李心缘略带兴奋说道：“他们决定把赵中华再抓回来审问，材料不太够，但如果能问出大狼狗的行踪，那一切就好办了。即便问不出大狼狗的行踪，把赵中华控制起来，赵中华联系不到外面的人，大狼狗的安全性也会相对有保障。他们等会三点半出警，我打算等等，今晚就不睡了。” 陈一凡内心也萌生出一股子兴奋劲来：“希望能成功，这样免了我们很多麻烦，我们不用着急进驻太平镇。” “不，这是两码事，赵中华进去，他的股权依然属于他，他老婆……到时候再聊这些吧！” “跟他老婆聊，比跟他聊，无论如何对我们更有利。” “这倒是。你在哪？怎么那么大风？还有火星子的声音？”李心缘听力还挺不错，陈一凡已经尽量捂住手机在说话，她却依然能听清楚。 陈一凡说道：“我回了老家，不得不回，等回去再聊吧，我这边估计也会有好消息。” “现在不能先透露一点点？”李心缘语调之中带着期盼。 “有人……跟踪我，十一个人，估计和林家有关，人已经被抓起来，警察正在审，还没来消息。” “十一个人，这么容易抓？怎么抓的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倒霉，我和郭伯伯一起，一辆车。” “哦，那我放心了，有消息了告诉我，我这边有消息了我也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的，你睡睡吧！” “不行，亢奋，睡不着，我上医院陪陪朱晓晴。” “有心了。” “她是你的人，并不影响我和她当朋友，你说这话不恰当哈，行了，不打扰你了，挂了。” 电话挂断，陈一凡连忙对河池说道：“李小姐电话，赵中华要倒霉了。” 河池说道：“他那么黑心的人，该。” “鱼快可以没有？” “再几分钟，鸡要慢一些。” 小东说道：“我也有点饿，陈先生我能不能去钓鱼？” 陈一凡说道：“你会不会？” 小东说会，陈一凡立刻拿鱼竿给他，河池对他说道：“我也饿，你吊两条。” 小东说没问题。 陈一凡和河池留在火堆边，没有进屋里，让里面那对曾经的战友单独聊聊吧，有些话，他在，他们未必方便聊。 七八分钟以后，鱼香四溢，陈一凡拿进去加工了一下端上桌。 郭绍洪颇惊讶：“这么快？” 陈一凡说道：“算慢了，三更半夜鱼不好钓。” 陈俊飞说道：“小凡很能干，从小如此，这几年家里都是他照顾，零一，如果可以，你帮帮他。” 陈一凡心里无比感动，因为陈俊飞的个性极少极少，几乎不求人，为了他开这个口，可想而知他在他内心的地位有多重要。 当然他在陈一凡内心的地位一样是很重要，和他爸相当。 郭绍洪也是了解陈俊飞为人的，陈俊飞开了口，他当然不会拒绝：“零九，你放一万个心，我一定会关照他，在你心里，你把他当儿子，我也会。”话说出口，想想不对，郭绍洪对陈一凡说道，“别误会，这话不是占你便宜，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陈一凡说道：“我明白，我去弄鸡，马上就好，你们喝，好好聚聚，醉了也没关系。”最后这句话，陈一凡主要是对陈俊飞说。 等他们都答应了一声，陈一凡才转身出去。 不一会，鸡也已经烤好，陈一凡拿进去放下又转身出来，偶尔走到门口瞄两眼，几杯酒下肚，他们似乎找回当年的感觉了，气氛明显好了许多，陈俊飞的话也多了许多。 这外面，小东已经钓到两条两斤多的鱼，河池又忙了起来，陈一凡坐在边上，偶尔看看手机，想想事情。 河池烤好鱼，和小东一人一条吃了起来，陈一凡没要，他不饿，困，累，他上车打算打个盹，却看见陈木德被吵醒了走了出来，他赶忙下车迎过去。 第264章 警察来了 陈木德双眼惺忪，脑子却处于清醒状态，他问陈一凡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人，问的时候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子浓烈的担忧。陈一凡对他说，碰到一个飞叔的老朋友，就是里面那位郭先生，他陪着进来。陈木德茫然的想了一下，说了一句，那像是他的战友，随后上了个厕所，又继续睡觉去了。 大概是不想打扰他睡觉，郭绍洪出来对小东说道：“小东，来帮忙搬桌子，这火堆不要灭，我们在外面喝，车子也开过来，灯开着。” 小东立马走进屋里，河池也去帮忙。 不一会，喝酒的地方从屋内变成屋外，北风呼呼，天气寒冷，可是，有火堆，有酒，有火辣辣的心情，他们都不觉得冷。 河池和小东要开车，郭绍洪没叫他们喝，陈一凡不需要，郭绍洪有叫，陈一凡不喜欢喝补酒，不是因为难喝，其实很好喝，只是受不了，喝下去浑身燥热，不舒服。 两瓶补酒，一瓶一斤半的容量，干完一瓶以后，他们唱起了军歌。 河池听了小声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我估计和他们一个部队，并且单位都相同，这是我们单位的歌，我们也老唱。” 陈一凡说道：“他们大你一圈。” “这没影响。” “你去问问。” “别打扰他们好，你不介意的话，我去车里睡睡。” “去吧！”陈一凡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半，欧阳警官那边行动了，他不敢睡，他也想等等消息。 河池走了以后，小东似乎也有点这个意思，却不敢去问郭绍洪。陈一凡看他不停打哈欠，就替郭绍洪做一回主了，让他去。他走以后，剩陈一凡一个，坐在门外，距离火堆有点远，不过也不算冷，看着他们唱歌敲桌子嘻嘻哈哈的瞎乐，心里很沸腾，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陈俊飞如此高兴。 小时候，印象不深，有记忆开始，陈俊飞都在外面，等他回来，已经是出了事之后。 只是，看着他兴奋的情绪，想到他背后所经历的那些悲剧，心里却也是隐隐作疼。本来有一个妻子，还会有孩子，突然都走了，而且一尸两命，这种打击真没有多少人能承受下来。这么多年过去，大概他也不想再找了吧，不是不害怕孤独，而是有阴影，害怕历史重演。 不经不觉，四点多钟，李心缘终于来电话：“抓回来了，那家伙想跑，没跑成功，还摔了腿，人在医院。” 陈一凡说道：“严重吗？要不要截掉？” “没这么严重。” “呵呵，你可以睡觉了。对了，这件事，想个妥当的方式，让全公司都知道。” “不适合吧？” “我觉得很适合，你要知道，你对付的是混蛋之中的混蛋，他几乎弄死了我们。” “嗯，我想想。” 陈一凡赶紧挂电话去叫河池和小东，因为他看见远处有车辆开来，不确定是什么人。 河池和小东起来以后，担心有危险，两人商讨过以后，河池下田里，藏在暗处，必要时可以抄对方后路，从后面出现，出其不意。 陈一凡和小东站在车边，双方都略显紧张。 不用几分钟，车子到来，车里下来两个人，驾驶座下来的身穿警服，副驾下来的是梁栋。 看见陈一凡，梁栋立马说道：“你好陈先生，请问领导还在不在？” 陈一凡指指后面：“在，有事？” “我一直打他电话，想汇报案情，他不接，我很担心，所以就过来了。” “你认路？” “警员送到了村外面。” “他们在喝酒，我先去问问。”小东答了一句，看陈一凡也没意见，他才去。 片刻后，郭绍洪摇摇晃晃走过来，梁栋立马敬礼：“领导，那些家伙已经把事情交代出来，他们只是收钱办事，他们的计划是……是……是……要废陈先生一条腿，雇请他们的人，我已经给港海城那边的刑警通报过，人抓了起来，还在审。” 郭绍洪说道：“那是中间人？不是幕后的老板？” 梁栋说道：“对，幕后的老板，那些家伙并不知道。” “能不能确定中间人知道？”郭绍洪又抛出一个问题，人有几分醉，思维却仍然清晰无比。 “暂时不敢确定，五分钟前我还打了电话，还需要再等等。”梁栋口吃吃的说话，很害怕自己被骂。 “搞清楚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不管对方是什么背景，什么后台。”郭绍洪这话意思很明显，他给梁栋撑腰，让梁栋放心按照法律法规办案。 “好的领导，我在这里等着，有消息马上给你汇报。” “你喜欢。” 郭绍洪回去继续和陈俊飞喝酒唱歌，谈天说地，不亦乐乎，这幅画面对梁栋而言，他觉得非常奇怪，他对陈俊飞的身份好奇了起来，有意无意问陈一凡：“陈先生，这是你们村吧？” 陈一凡说道：“对，我是本村人。” “哦，我听口音就是。那，前面那位，和领导喝酒的是你亲人么？” “我叔。” “他们什么关系？” “战友。领导你别多问了，外面冷，你回车里坐坐吧，我去弄两杯热茶。” “不用麻烦。” “不麻烦。”陈一凡回屋里弄了两杯热茶出来。 车里，开车送梁栋来的警员喝了一口茶，好奇的问梁栋：“梁局，怎么厅长跑这地方来？还喝酒唱歌那么失控，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梁栋说道：“不是地方特别，是人特别，我猜和他喝酒那个男人不简单。” 警员说道：“我认得那人，那是陈俊飞。” “你怎么认识？” “半年前这村里抓了小偷，几乎给打废，抢救两天才抢救回来，我接这个案件，来了五六遍，和他聊过。” “他什么状况？”轮到梁栋表现出了好奇来。 警员回忆着说道：“他是退伍老兵，啥部队，啥兵种，他不肯说，人很神秘，退伍回来的时候精神有问题，好长一段时间才好，两年多吧，就因为这个原因，我怀疑是他打的小偷，后来调查发现并不是。” “老郭也是转业回来的，在部队是中将军衔，后台很牛叉。当然他的能力很强，所以才蹭蹭蹭往上升。我告诉你，他虽然是副厅级，但是高两级的都惹不起他。”梁栋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谁弄他侄子，那应该是陈俊飞的侄子才对吧？我看啊，这背后的人那要倒大霉了。” 警员说道：“梁局不是吩咐下去查查老郭侄子的背景了么？还没消息？” 梁栋说道：“还没有，他们又不在当地混，再等等吧！对了，找招惹他们，反而要关照，你和镇所打个招呼，怎么打，你知道吧？” 警员领悟的点点头。 第265章 为什么是秘书 梁栋和手底下的警员端着茶杯，坐在车里八卦了十几分钟，通报消息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一共是两个消息，一个是已经查到幕后的老板，二个是已经了解清楚陈一凡的背景。 接完电话，梁栋迟疑不太敢下车，他在思考，郭绍洪知不知道陈一凡身上的这些事？自己是不是适合如实相告，这很难做选择，搞不好左右不是人。 手底下的警员没那么多想法，不过却极会观言察色，知道自己的领导此刻内心在犯难：“梁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梁栋说道：“我在想怎么汇报，是如实汇报还是只把案件讲个大概，让老郭去问港海的哥们。” “有区别么？你汇报不是更好，立功啊。” “不一定，这件事有点复杂，我看还是小心为妙，功不功就算了，但求不要有坏印象，走。” 两人下了车，他们又听见了唱歌的声音，郭绍洪和陈俊飞都很嗨，看那情形今晚是不醉不归了。 梁栋走过去，陈一凡看见了迎上前：“领导，有消息了？” 梁栋说道：“我先跟领导汇报一下再跟你说。” 意思是自己不太方便过去听，陈一凡只好让小东带梁栋去。 梁栋一个人去，他手底下的警员留下来，他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我来过你们村办案，呆了好些天，不过你当时不在，我姓吴。” “你好吴警官，请多多关照。”陈一凡顺口说道。 “不敢不敢，还得你关照我呢！” “哪里话，我就一介平民。” “那我们不说这种客套话，加个微信吧，有什么事方便联系。” 陈一凡快速拿出手机打开扫一扫。 那边的梁栋已经和郭绍洪聊了起来，郭绍洪会做人，带着梁栋走开十多米去聊，不让陈俊飞听见，免得陈俊飞为陈一凡担忧。 刚开始，梁栋说的很隐晦，只说案件，而且是自己这边的这部分，港海城那边的跟进情况，他让郭绍洪最好亲自打电话问，他的理由是，他了解的也不多，怕说的不清楚误了事。郭绍洪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一眼看出来这里面没那么简单，他让他实话实说。 梁栋最终说了，虽然说的时候非常忐忑，却也是毫无保留，他也是明白了，自己被看穿了，再不老实，这坏印象妥妥的没跑。 郭绍洪听完，让他转告港海城跟进的干警，不需要向他做多余的请示，按照程序来。要不要实话告诉陈一凡，郭绍洪没有交代，所以梁栋又迟疑了好一阵，他才产生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吧，反正看郭绍洪的神情，似乎是了解内情的。 快步走回去，他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现在是这么回事，搞你的人是林氏集团的人，一名副总的秘书花的钱，这名秘书已经抓起来，不过她不肯承认是受人指使，打算自己扛。那名副总叫洪立，港海那边的弟兄也请了他回去，他说他不知情，事发时，他人在公安局的审问室，他没有作案时间。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谁是幕后主使，还得花时间查清楚。你跟林氏集团的关系，近来发生在你身上的种种，那边的干警也说了一下，我都跟老郭说了，他说该怎么办怎么办，秉公办理，你看你有些什么意见你要和老郭交流一下？” 陈一凡心无杂念的说道：“我没意见，你们按照正常程序来，按照法律法规来，我也是一样，我不走邪门歪道，也不可能去走。” 梁栋暗松一口气：“那我就按照老郭的意思跟港海那边的干警沟通了，人也给他们送过去。” “有劳领导了。”陈一凡很客气的拱拱手。 梁栋去打了个电话，打完就跟郭绍洪告辞。 临走前，他给陈一凡留了电话号码，说是这个案件肯定还得有交流。 送走他们，陈一凡和河池聊了起来：“奇怪了，我们被跟踪的时候，洪立还在公安局，林章强也一样，他们没机会传递消息出来，是谁主使的那名秘书？” 河池顺着陈一凡的话说道：“这事确实不符合逻辑，怎么能让自己秘书出面弄，太容易查。” “不会是故意给洪立招黑吧？” “我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哪一类，陈一凡你找李小姐聊吧，这种事太烧脑，我不擅长。” 陈一凡倒是想联系李心缘，但是这时间不适合，还是明天再做打算吧，或许明天警方那边已经有了新消息。 心里想清楚，他对河池说道：“估计天亮了就得走，你去睡睡吧！” 河池说道：“陈先生你睡，我刚刚已经睡过一会，我没问题。” “我睡，不合适。”陈一凡撇了一眼远处的两个中年男人。 河池想想也是，没再说什么，而是又去上了车。 小东早就上了车，梁栋和陈一凡说话的时候，他没听，这小子非常聪明。 陈一凡回门口坐着，翻出原来庄文发的林氏集团的资料研究了起来。洪立的秘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而且还是孟州人，就隔壁镇，和王若曦一个镇，也在孟州的大公司工作过，七年前去的港海，进的林氏集团。 翻着想着，突然听见砰一声响，陈俊飞喝趴了打翻了碟子。 陈一凡连忙收起手机冲过去。 郭绍洪没喝趴，但也已经差不多，说话大舌头：“天亮了，不喝了，你扶你叔回去休息吧，我，我……去镇里找个招待所，明天我带酒菜来再跟他喝，还有你爸，我得感谢你爸帮我照顾他。” 陈一凡说道：“其实是他照顾我爸。” 郭绍洪摇摇头，语无伦次说道：“你不懂，你叔这种人，内心是很孤独的，过去的很多事，他只能放心里，不能说出来，更不敢说出来。不跟你多说了，你该干嘛干嘛，回去吧，你不用管我。”郭绍洪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声喊小东。 陈一凡扶住他，小东被叫醒跑过来以后，交给小东。 河池也过来了，一起送了他们上车，又一起扶陈俊飞进屋里。 第266章 狡兔死走狗烹 把陈俊飞安顿好，等到陈木德起了床，交代了几句，陈一凡也走了，上车开始睡，回到港海被河池叫醒，回公寓继续。 下午两点钟被莫兰电话吵醒，莫兰说总公司通知开会，没说会议内容，但是说了老总级全部要参加。其实倒是能猜到开什么会议，公司搬迁，这个会议他必须参加，因为肯定有人反对，李心缘这个新总裁未必能镇得住。 河池睡在外头，听见陈一凡起床的动静，他立刻下了沙发。 陈一凡打开门打算上厕所，看看屋子，有点不对劲。 门呢？他妈的门呢？ 下意识问河池：“门呢？哪去了？” 河池指指酒柜：“挡住了。” 对，就是那个位置，完全挡住了，完全看不见：“我去你丫的，大白天，你脑子烧坏了？不嫌麻烦吗？赶紧挪开，我们要出去。” 几分钟后，两人出了门。 车里陈一凡给姬可盈打了个电话，他到了万盛总公司附近，找了个餐厅坐下不久，姬可盈也到了，她看上去容光焕发，状态极好：“陈一凡，昨晚你遭遇的事，我全知道了，今早警方找了我去录口供，看那架势，他们在全面调查林氏集团。” 陈一凡说道：“你说了什么？警方说了什么？” “都是正常问话了，我知道的我一概没保留。”说话间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股市软件，“看看林氏集团的股价，现在已经跌了百分之七接近百分之八，今天肯定跌破十，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你了。” “无所谓，随便。” “我问了我姑姑，她不肯说。李心缘我也找了，她让我去总公司，挂职在总公司，合并办公后，市场管理部和连锁超市管理部拆分，超市管理部分出来让我管，包括连锁小超市，但是不包括加盟那一拨，而你，只管市场经营。我没同意，因为她这是在分你的权，呵呵，狡兔死，走狗烹。我说我在你手底下工作，她也没同意，她说我原来是你上司，这么安排不适合，以我的能力应该独管一个部门，所以给了我另一个选择，去高友新的部门做企划。” 陈一凡心里清楚，李心缘不是在分他的权，而是想方设法不让他和姬可盈在一个利益相同的部门上班。李心缘的动机当然他也知道，至少知道一部分，但是他却无法对姬可盈说，他说道：“别说那么难听，李心缘不是这意思，我也不是走狗。” “那你给个意见，我该怎么选择？” “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去房地产那边，但是我不懂这个行当，而且这个子公司按照她的计划会慢慢消灭，我以后干什么？工程部老总吗？完全不考虑。” 陈一凡也犯了难：“关友德那边肯定进不去，二手车和万盛无关了，房地产要改革，就剩我这子公司，两个拳头部门，要不先干着吧？我无所谓。” 姬可盈瞪大眼睛，很明显不相信陈一凡会给这种意见：“你是不是笨蛋？分权没听懂？我随便管别的都是权力的增加，按照你的意见则在减少。” “我看是在持平，怎么减少了？” “会不会算账？李心缘留了尾巴，让我挂职总公司，不是子公司，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吗？这个部门的管理权，可以随时收回总公司，而总公司可以随时换掉我，不用通知你。而且就算不是随时能换我，我挂职在总公司，上面一堆领导，部门拆部门，一分二，二分四，我还有权力没有？借口可很容易找，给你减重，重新把大型超市和连锁小超市分开，然后再把大型超市的管理渠道又分一分。” 陈一凡听着头疼：“你这是搞小山头的心态，李心缘肯定不是这想法。” “你那么信任她，不信任我，那我无话可说。”姬可盈来了情绪。 “我没有。”陈一凡十分无奈，“你想想赵中华白胜奇丁瑶他们，是不是就是因为贪欲最终害人害己？我们不能有这想法，我们不是老板，我们只是打工的。” “陈一凡，此一时彼一时，江山打回来，两下把你扯下来，良心有没有？你付出多大的代价自己没点数？好，我信你，李心缘不会这样，可是李心缘有一天不管了要换人，你能保证一切依然？你无心去争，人家要消灭你，未来的你，就变成了过去的白胜奇或者丁瑶。” 陈一凡无言以对，虽然姬可盈这是对未来做假设，可也并非无道理。 左思右想，他说道：“我找李心缘聊聊，你先别给她答案。” “也行，你赶紧吃饭。” “陈先生，姬小姐，我能不能差一句话？”河池听着他们说话，一直没吭声，此时却开了口。 河池在场，姬可盈都照说，姬可盈心里打什么主意，陈一凡并不清楚，刚开始的时候，陈一凡给她打过眼色，她没理会，陈一凡只好不管。此时河池有话说，陈一凡当然让他说，好了解一下他内心怎么想，会不会如实告诉打小报告等等。 得到了允许，河池随即说道：“我觉得是信息不对称，这里面有误会，不要随意猜度，万一错了呢？这种错误会形成未来很多解不开的结。最好是当面聊，你们三方，面对面把问题说清楚，这样有言在先，对谁而言都有好处。” 姬可盈说道：“我无所谓，但是万一我说的是对的呢？换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河池迟疑了一下说道：“离开呗。” 姬可盈呵呵两声虚笑：“陈一凡呢？他能离开吗？带着一身麻烦离开？他一旦离开，你都不会再保护他，他替李心缘打了一个江山回来，得到了什么？你近来一直跟着他，他为万盛牺牲多大，你看在眼里，那些个混蛋都把账算在陈一凡头上，他欠谁呢？” 河池一时间无言以对，想了好一刻才说道：“那我多嘴了，当我没说，你们说的我也当没听到。” 陈一凡说道：“河池，这不是在算计，是在商讨未来，虽然用现在的思想去调和未来，很多时候是白费力气，但是现在想多一些，本意也是希望未来出问题的几率小一些，你别觉得姬可盈是坏人，你没经历过总是被高层玩弄的感受，你不明白。” 河池点点头，陈一凡说的他比较能听进去，实在也是因为他了解陈一凡这人，不介意吃亏，很多时候宁愿吃亏都不会主动占便宜，但前提是你要把他当朋友，如果李心缘保持这种心境，绝对不会出问题，反之，李心缘如果是姬可盈猜的那样，那也怪不了谁，只能怪李心缘自己，既然这样，就别多嘴了。 第267章 五味杂陈 吃完饭，三人一起去万盛总公司，河池在大堂等，陈一凡和姬可盈上楼。 电梯间里，陈一凡问姬可盈：“干嘛当河池面说？你想什么东东？” 姬可盈说道：“我当然是为你着想，试探一下他会不会告诉李心缘，如果他说，换人吧，带着一个老板的眼线在身边，那是给自己找麻烦。他不说，不打小报告，你自己看着办。” “你傻啊，他说了，你才自找麻烦。” “我无所谓，我不能当面和李心缘聊，但我需要她知道我怎么想。” “不是，姬可盈，你比过去变化了好多，你现在都想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姬可盈表现的很冤枉：“我是不想你吃亏，你还怪我吗？而且我不是说了吗？不想反复的被高层耍来耍去，你乐意这样？退一步说，我问过你干嘛不财色兼收，你说你没这种心态。李心缘，我看她有，你让她失望了，又总是维护我，有一天她的心态会变，就会对你讨厌，然后问题就来了，到时候你再处理，你觉得还有现在的空间？” 原来她是这样想，为他着想，陈一凡这下不能说什么了，闭上嘴，心里是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叮咚，电梯到了楼层，聊不成了，其实也聊的差不多了，两人一起走出电梯，左拐右拐以后，推开会议室大门。 里面很安静，但不是毫无人气的安静，相反已经坐了近二十人，一个个不说话，脸色沉重，气氛压抑。 陈一凡不喜欢这种会议气氛，可是今天需要的却是这种气氛，这是第一个赵中华不在的会议，也可以说是第一次李心缘掌万盛的舵，和下面的人的较量。 到底结果会如何，李心缘自己也没有把握，不过陈一凡的到来却为她增加了信心。只是，陈一凡和姬可盈一起来，这又让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毕竟姬可盈还没有为她开的价码给答案，这是高层会议，她还没任职，她来干什么？当场不敢问，也不方便问，她沉默着。 陈一凡和姬可盈坐下以后，座位只剩少数几个空着，其中一个属于高友新，他最后进来。 “对不起各位，忙了点事。”坐下的同时高友新对大家说道。 “好了，人齐，开会。”李心缘对自己秘书示意了一下。 她秘书是刚来的，刚从公关公司弄过来，原本在公关公司也是她的秘书，已经两年多，这人年纪不到三十，二十七八吧，作风很干练。只见她在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操作了一下，随后又去把会议室的灯光调暗，一瞬间，会议室里面的投影也打开了，在播放立体资料。 李心缘上去，拿着一个又细又长的塑料棍指着画面某处说道：“各位，这是公司未来的发展蓝图，我们要搬迁，搬到太平镇。这是太平镇的规划图，我们公司在这个点，大楼设计能看到，非常显眼，非常现代化。地皮是买的，后面还有一大块，留着以后建员工中心。先说回大楼，十层以下是办公性质，八九十是总部，六七层连锁酒店，四五层市场商场，三层工程部，二层是饭堂和各功能室，一层大堂接待室安保室仓库杂物间等等。地下有两层，都是停车库，上面还有二十一层，全部是住宅，内部员工优先购买，有折扣，但要算工龄，具体开发日期，开发周期，造价……” 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李心缘才介绍完，几乎细化到每一个点，包括为什么搬迁，为什么改革，公司未来的经营重心，她想做到什么程度，利润目标等等，都说的很明白，也很精彩，很合理，甚至很诱人。 整个过程，除了少数早就得到消息的人之外，基本上就是一脸懵的状态。尤其是眼光短浅的那部分，觉得要投钱就很不好，即便不投钱，好几年没钱分也是不好。等李心缘缓了缓，让大家随意发表意见的时候，他们立刻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来。 主要有三点，一，这个企业规划案，仅仅是一个对未来公司经营畅想的尝试性提案，还是势在必行马上就行的决案？二，投资那么多钱，是按股权比例去凑，还是对外融资。三，公司的经营决策，是按照老规定由总裁团队商定，全股东投票，还是立新规矩。 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是人精，问的问题都关于利益，没有一个人去看未来。 对他们的想法，李心缘早就成竹在胸，她功课做的很充足，稍微思索片刻，三个问题一起回答：“这个是决案马上就行，老规矩投票对外融资，毕竟，资金量太大，不过我不会拿股权交易，不会去洗大家的股权。” 下面又再度议论纷纷，随后一名股东说道：“赵总不在，我觉得是不是要往后推迟一下再投票？” 李心缘说道：“你觉得不公平吗？” “赵总总归还是我们总裁。”另一名股东说道。 李心缘望着陈一凡，很显然，丑人要陈一凡做，她不适合得罪人，这不利于往下的工作。 陈一凡知道自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当仁不让的说道：“各位，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这么看，赵总不在，我们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赵总被抓，往后会不会被逮捕，很难受，也许会，也许不会，即便不会，他耍点小性子不回来，我们是等着什么都不用做吗？好，即便也可以，那么我想问问副总裁是干嘛用的？摆设吗？” 众人再次沉默，没人反驳陈一凡，枪打出头鸟，陈一凡可不是李心缘，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谁都敢搞，昨晚还搞林家，他们算个溜溜球。 见没人说话，高友新做丑人二号：“我是同意这个策划案的，本身我也是干这个工作出身，我先表态吧，我同意。” 关友德第二个，他之所以帮李心缘对付赵中华，也是因为被李心缘做的规划给吸引了。 陈一凡第三个，接着是亲李心缘这边的小股东。 几秒钟下来，已经超过半数的股东投了支持票，剩余的看大势已去，只能跟着举手。 最后结果，全票通过，李心缘心花怒放：“我会专门成立一个小组，专门负责这个项目，既然大家通过的这么爽快，我希望配合工作的时候也能很爽快，别给自己找难处。今天先这样，对了庞总你跟赵家关系好，你去通知他们公司的决定，你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觉得有问题，可以来找我。散会。” 第268章 敢说敢作敢当 陈一凡和姬可盈走最后，陈一凡对她说道：“我去和李心缘聊聊，你到下面等等我，或者也可以去找高友新聊聊天。” 姬可盈说道：“我去找高友新。” 说着出了门，庞锦林等在外面，他叫住陈一凡：“陈总，有没有空聊两句。” 陈一凡说道：“可以。” 姬可盈往电梯口方向走，陈一凡返回会议室，在会议室窗户前点上香烟跟庞锦林聊。 庞锦林说道：“当初我说我离开，李心缘说可以，但是后来你出了意外，昏迷在医院，她说不知道你对我承诺过什么，让我先等等，你醒了我问她，她让我找你，你们不是在踢皮球玩我吧？” 陈一凡说道：“庞总，你这话不对，我要是也让你找她，那才是踢皮球。我会跟她聊聊，你先去赵家，把今天的会议内容通知到位。” 庞锦林聊起了条件来：“你先问问吧，我想知道答案以后再去。” “也可以。”其实陈一凡觉得李心缘拖延时间就是希望由他去赵家，他身份适合，他把这事办好，自然好聚好散，他们可是有过前科的人，不能单方面信任，得有武器和他们讨价还价。 “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庞锦林对陈一凡抱抱拳，“拜托了。” “应该的。对了庞总，如果不介意，告诉我你又多少成把握。” “陈总你这边呢，你又有多少成把握？” “不好说。” “我也是。” “那我要是说，我有百分百呢，你是不是？”陈一凡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我至少八十。”庞锦林也给了陈一凡他内心的话。 “好，你等我。”陈一凡离开会议室，在门口的垃圾桶把香烟掐灭，快速往楼梯口走，坐电梯他嫌麻烦。 李心缘的办公室里面，陈一凡很随意的坐在她对面，直接开口说话：“李小姐，刚刚庞锦林拉住我聊了几句，你应该知道聊什么，你心里你是做的什么打算？” 李心缘也是十分干脆：“赵家那边不捣乱，不闹，他能办到，我明天就让他退股走人。” 果然，陈一凡没猜错：“那我等会告诉他，或者，我打个电话吧！” “让他尽快去，客气点，毕竟我这样做也是有点不地道，但我没办法，他们不能完全信任。” “我明白。” 陈一凡走到窗户边打了电话，聊完回来重新坐下。 还没等他开口，李心缘突然问：“姬可盈呢？” “她去了高总那边。” “她跟没跟你说什么？” “说了，我觉得……” 李心缘立刻打断陈一凡的话：“我对她这个人没有任何意见，这是我的立场，我做的规划纯属是为了公司的未来发展着想。” 她这么说话，陈一凡哪还敢乱说，让她别公事公办，还是质疑她在撒谎？ 不过自己的态度，也必须让她知道。 陈一凡说道：“我觉得可以让她干改革小组的组长，负责公司搬迁的一切事务，以她的能力她肯定能做好。” 李心缘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这个组长她当不来，只能你当，只有你当，下面的人才会乖乖配合，高友新都不行，别说她了。” “我当项目组长，她暂替我的职位？”陈一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不，她管超市这一块，分轻你一半工作。我其实给了好几个选择，都是经过讨论，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我们不聊她了，等她的答案吧！我们聊聊这个小组的组建，你可以挑人，但我这边我会派三个人，还有跟组的律师，总共四个人。你自己挑六个，应该够用了。大概要做些什么工作，我这里已经列了出来。”李心缘拿出一个资料袋递给陈一凡。 陈一凡接过来，并没有当场看，姬可盈这件事他也不想继续谈，他问赵中华的情况：“赵中华那边，警方有什么成果了没有？” “他拒不交代，大狼狗还在找，希望四十八个小时之内能有消息吧，不然我们要烦恼万盛，还要兼顾汽车城。”李心缘说这话，不是怪陈一凡乱答应丁瑶条件，仅仅是在担忧。 陈一凡也是这种想法，他说道：“做个备用计划吧，让他一出来又被抓，警方又能有四十八小时。” 李心缘惊喜的说道：“对哦，这个办法可以。其实最好是他洗黑钱这事也给他捅出去，可是会连累公司，哎。先见一步走一步吧，你回去研究一下资料，把工作安排一下，我们要搬迁完毕再过年。” 陈一凡离开了她的办公室，下楼敲开高友新办公室的门。 姬可盈不在里面，高友新说她刚走，陈一凡给她电话，她在停车场。 陈一凡下了楼，她就在车边，河池在车里。 她迎过来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有没有谈判成功？让我猜猜，应该没有，被拒绝了对不对？” 陈一凡说道：“姬可盈你这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姬可盈两声虚笑：“那是因为我敢说，敢作敢当，敢于揭露人性的丑恶面。” “别这样说话，我是觉得这是立场的问题。” “你说是就是吧！我不这样看，有些问题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说。我问一下，项目小组的组长是不是你？” “对。”陈一凡晃晃手里的资料，“回去研究下。” 姬可盈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研究？你自己研究，我约了肖冬灵。对了有空看看今天的新闻，林氏集团估计是不少人在哭。股市太惨了，满屏都是负面的消息，很多和他们有仇怨的公司和个人都跳了出来欢呼。你自己看吧，我走了拜拜。” “你去哪，我送你。”陈一凡拉了她一下。 “不用，我走路，很近。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林氏集团现在没这个空，也不敢。”姬可盈甩开陈一凡自己走。 陈一凡看着她走远，直到背影看不见了才上车，本打算回子公司，走到半道欧阳打来电话让他去一趟太平镇，他只能让河池改道。 第269章 果然有内情 车里，河池不怀好意问陈一凡：“陈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八卦一下？” 陈一凡知道他想八卦的是什么内容，没有隐瞒他，主动说道：“李小姐没让我说。” “李小姐没让你说的意思是，她的决定不会更改吗？” “废话。” “那你怎么想？你不会跟姬小姐同样的想法吧？” “我理解李小姐，但同时我觉得姬可盈没有想的太出格，这真的就是立场不同的问题，不说了，没空。”陈一凡拆开李心缘给的工作资料就在车里看了起来。 看完一通，陈一凡拍了照，给娇娇打电话，告诉她发点东西，随后给微信发过去，让她给朱晓晴看。 到了太平镇欧阳的羊庄，竟然发现周小丹站在门口。 下车第一时间，陈一凡连忙问：“周小丹你干嘛？” 周小丹说道：“阳哥让我过来，眼镜蛇在这里，在宿舍后面的羊圈。” “羊圈吗？”陈一凡知道欧阳是因为这件事找他，不过他没想到欧阳竟然把人弄进羊圈，亮眼了…… 周小丹带路，陈一凡和河池跟着走。 来到羊圈，那味道好刺鼻，这还是大冬天，如果是夏天，无法想象，估计能杀人。 羊圈里面有一个杂物间，欧阳坐在一张凳子上面，望着几名保安在修理眼镜蛇。 眼镜蛇不肯认罪，他说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欧阳的事。 陈一凡在门外听了一阵才走进去：“阳哥，他没说错，他确实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对不起我而已。不对，他也不算对不起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先自己再他人没毛病，对吧眼镜蛇？我真好奇你收了多少好处，三十万？五十万？照赵中华的尿性，我猜不会超过五十万。” 眼镜蛇说道：“你们完全没有证据，可不要冤枉我。” 陈一凡说道：“那行，你说清楚你是怎么和疯子认识，又怎么知道疯子的女人在什么地方，你说细节，谁知道，谁能证明，那女人什么模样，什么口音，多大年纪，孩子几岁等等。” 眼镜蛇说不出，额角豆大豆大的冷汗开始往外冒。 陈一凡心里有了底，摇摇头说道：“眼镜蛇你说你丢人吗？疯子被抓起来，不也会交代这件事吗？他认不认识你，一问就知道。当然啦，你或许能想到，但是你不相信我们会怀疑你这个功臣。现在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我给你一个改革自身的机会，你去跟警方说清楚来龙去脉。” 眼镜蛇不说话。 欧阳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起来，然后一巴掌拍在地上：“老子最讨厌吃里扒外的人，王八蛋，目光短浅，你帮我做事不能赚钱是吗？如果是，你着急用钱，数目再大你也可以和我商量，你他妈是怎么做的？”说话间欧阳对准他的肋骨来了一脚。 眼镜蛇嗷一声猪嚎。 欧阳还不罢休，继续一脚，不是他这人有多狠，有多残暴，而是眼镜蛇真的践踏了他的底线，令他无比失望，无比愤怒，此刻的他，双眼已经完全被怒火遮蔽，失去了理智。 看他还要踹，陈一凡拉住他，他对眼镜蛇说道：“你要是能将功赎罪，我尚且放你一马，你妈的你继续不承认，老子不挖个坑埋了你，老子不姓欧。” 眼镜蛇蜷缩成一团，疼到嘶牙咧嘴，不知他还在坚持什么，欧阳处于怒火中烧的状态，他不去想，陈一凡就不得不想了。这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干吗？心里这么想，陈一凡顿时对眼镜蛇说道：“眼镜蛇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忍？如果是，你说出来，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眼镜蛇抬头望着陈一凡，似乎有了松动，欲言又止的模样。 欧阳生气的说道：“他能有什么难言之忍？他就是缺脑子。妈的不说拉倒，周小丹你去挖坑，就后面挖，厕所的隔壁，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有好地方。” 周小丹不敢，他望着陈一凡。 陈一凡也想逼眼镜蛇说，他对周小丹点点头。 眼看周小丹走出去，眼镜蛇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我一个兄弟搞了个女人被抓了，对方告他赔六十万，赔不起判很重。老板，这种事我告诉你，按你的性子，你绝对不会帮忙。我正不知道去哪儿弄钱，有个女人找到我，说可以出这钱搞定这件事，作为交换，我得帮她做一件事，这就是来龙去脉。” 果然有内情，陈一凡连忙追问：“这女人的身份知道么？” 眼镜蛇摇头。 “相貌记得吗？有没有什么地方有监控，你们又在附近出没过？” “监控估计没有，但是我能配合警方做拼图。” “你撒谎吧？干嘛刚刚不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欧阳质疑眼镜蛇交代的真实性。 眼镜蛇解释说道：“钱已经给了，我朋友的事也已经搞定，如果我交代出来，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毕竟那是脏钱。那个朋友救过我的命，对我有恩，而且，他还是我小舅，我不想他出事……” 陈一凡说道：“眼镜蛇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圈套，你让人耍了？” “他们还能联合警察给我设圈套不成？”眼镜蛇不信，理由蛮充足，只是想错了方向，也误会了陈一凡的意思。 “我不是说警察，我是说你小舅搞的那个女人。” 眼镜蛇瞪大眼睛，原本就很痛苦的眼神，慢慢变得更痛苦了起来，然后是气愤，最后是悔恨，最终他爬起来，噼啪给欧阳跪下：“老板，对不起，我错了，可我真的不是因为贪心，我是脑子生锈了，进水了。我知道我没脸求你，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说一句，帮帮我，我不想我小舅有事。” “你自己呢？你不想自己？妈的你个混蛋你气死我了，我给你机会，你就这么回报我。”欧阳依然没有消气。 眼镜蛇转而求更善良的陈一凡：“陈一凡，求求你，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 陈一凡说道：“我看你脑子真的是进水了，这事既然是圈套，不也没你小舅什么事吗？你想什么呢？” “万一找不到人呢？” “你要相信我们的人民警察，他们能找到人，调查清楚，还你小舅清白。你自己也得将功赎罪，而不是在这儿跟我们讨价还价。”陈一凡没有对他心软，虽然内心也同情他，但这件事能做决定的是欧阳，他是欧阳的人。 第270章 灾难的开始 与其说眼镜蛇被说服了，不如说眼镜蛇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妥协。陈一凡倒是不含糊，立刻给欧阳警官打电话，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欧阳警官那边正愁着找不到大狼狗，案件的关键解不开，眼镜蛇这边也是个线索，他赶紧过来接人。走之前，他给陈一凡留了一句，赵中华那么能扛，估计是看死了他们找不到大狼狗，从这个角度看，大狼狗可能已经遇害。 欧阳也在场，也听到了欧阳警官的话，欧阳警官上车离开以后，他对陈一凡说道：“赵中华真的那么命硬，还是时候未到？” 陈一凡说道：“大狼狗也不傻，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赵中华弄死，毕竟他也给赵中华当了那么久的左臂右膀，很了解赵中华。” 欧阳担忧的说道：“就因为这样才坏事，他知道太多，老话说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我们无能为力，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交给警察，我们做另外一件事，让赵中华即便出来了都跳不起来。” “什么事？” “万盛搬迁，盖大楼来不及，先租，有没有现成的介绍？带我去看看，马上就要，立刻搬。” 欧阳一时间消化不了陈一凡说的话，瞪着眼珠沉默了颇久才逐渐反应过来：“怎么这么突然？这靠谱吗？能干成吗？” “不努力肯定不成，努力了能有一博。” “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的销售经理，你在这等等，我去换一件衣服，我们到镇上去，对了你们不限片区吧？” 陈一凡笃定的说道：“不限，短期办公而已，最主要是地方够大，合适，大概三万平，最少两万，多层的建筑。” 欧阳思索着进了羊庄里面，等他出来，陈一凡上了他的车，河池和周小丹同车，出发。 车里欧阳给陈一凡说成果：“我的销售经理说，城北建设三路那边有一栋七层大楼正在放租，能做公司，有停车场，消防已经办下来，周边环境还可以，我让她先过去了。” 陈一凡十分惊喜：“有多少平？” “一万八，看能不能将就吧，格局好的话，我认为没问题，反正是短租。” “哦，先看看。”陈一凡给金振堂去电话，他就在太平镇上班，在市场学习，陈一凡让他到城北建设三路，有事找他。 二十分钟到了目的地，映入眼帘是一栋外面看去颇有气势的大楼，唯一不好的一点是，电梯在外面，是观光电梯。 欧阳的销售经理就是上次陈一凡和老胖去买房子见过那个女人，她已经找到一步，找到放租的人，双方正在聊。 陈一凡走过去听了一耳，放租的人不是业主，只是跑腿。 把周小丹留在门外等金振堂，陈一凡和欧阳河池跟着放租人进去参观。 一通看下来，大楼空空的倒是很容易改造，但是专业的问题还得问专业人才，陈一凡让金振堂过来也是这个意思。 金振堂打车过来，周小丹接了他进门，陈一凡跟他说了一下找他的目的之后，他到处瞄了起来，没有尺子就用步子量大约数，用手机计算器进行计算。搞了快一个钟，他告诉陈一凡，应该足够万盛合并办公，只是稍微挤一些，如果设计得当，这个问题，也不是问题。 既然金振堂觉得可以，陈一凡立刻问了价钱，然后给李心缘做汇报。 李心缘说，里面的设计陈一凡看着办，可以简易一些，她更在乎的是外面。 陈一凡挂断电话以后，跑出去拍了几张大楼正面照给李心缘发过去，李心缘同意以后，陈一凡和放租人聊租金。 得知陈一凡只租一年，对方不怎么乐意，欧阳帮了几句话，对方才乐意给业主打电话。 令陈一凡无比惊喜的是，大楼的业主竟然是钟艺。 知道是租给万盛，钟艺很爽快答应了下来，还给了租金方面的折扣。不过她也有要求，无论陈一凡这边怎么弄，合同到期以后不能拆装修，自装的硬件可以搬走，或者商量着处理。 条件谈妥，钟艺让陈一凡尽快去找她签约。 于是乎，一伙人，三辆车，出发了，直接赶往钟艺约的棋牌室。 陈一凡他们去到的时候，钟艺已经先一步到，桌子上面还放着合同。 有两个多月没见了吧？她老样子，看上去依然是那么迷人，那么精致。 她和欧阳认识，当初也是欧阳给了陈一凡她的电话号码，陈一凡才联系上她，她先和欧阳打招呼：“欧总你近来可是动静很大啊。” 欧阳说道：“没有没有，我哪些都是小生意。” “我听说你和陈一凡不打不相识，我还不太信呢，看来确有其事，对吧陈一凡？“钟艺这算是和陈一凡打招呼了。 “我觉得，可以这么说。”陈一凡坐下来。 欧阳也坐下来，里面就他们三个，其他人在外面。 合同钟艺直接拿起来递给陈一凡：“如果看过没问题，我们就签，刚电话聊的那些我已经备注上，你有什么建议你也可以说说，我们商量着备注上去。” 欧阳拿过合同：“我看，我熟一点，钟小姐你应该没在这里面设坑吧呵呵。” “我怎敢坑欧总你。”钟艺给他们倒了茶，欧阳看起了合同，她和陈一凡说话，“陈一凡，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半年光景，却已经从万盛的一名小业务员爬到子公司的老总，而且在总公司的地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其中有什么奥秘？你能跟我分享一下吗？” “钟小姐你找取笑我了。”陈一凡呵呵笑着说道。 “不，我很认真。”钟艺真的很认真，那看陈一凡的眼神，和第一次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第一次是小欣赏，里面透露着目的性，现在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没有了目的性，欣赏还在，更深了，那种对美好事物的无限向往分外明显。 “那就，三个字，不怕死。”陈一凡大胆说道。 “真有这么恐怖？” “商场如战场，钟小姐在商场也摸爬打滚不短时间了，应该比我感受更加深刻。” “呵呵，你在说我老。” “绝对没有这意思。” 钟艺笑，仍然是那种感觉，柔柔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第271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合同欧阳看过没问题，双方当场签下来，陈一凡拿回去万盛盖章，再拿回给钟艺，外加预付一年租金和押金，今天是弄不了了，已经天黑，只能明天。 双方也没一起呆多久，签好合同聊了几分钟，散场，明天中午再聊，地点是欧阳的羊庄。 回到车里，欧阳笑嘻嘻的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我怎么看钟艺和你说话的方式，以及那个小眼神，她是喜欢你了。” 陈一凡说道：“阳哥你别开玩笑，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这还是你教我的呢！”欧阳笑的笑容变邪恶起来，“悄悄告诉你，八年前我和她相过亲，我看上了她，她没看上我。” 陈一凡很震惊：“我靠，你说真话？” “对，当时她挺看不上我，可惜了。”欧阳摇头晃脑，看上去不像开玩笑。 “那她不是离异了么？你也是，要不你去努力一把？” “好马不吃回头草，虽然她真的很不错，柔柔的令人骨头都麻了，你去吧，呵呵，三十岁出头，离异，空虚寂寞冷，约一下指不定就成，还不花钱，还占便宜，哈哈哈哈……” “你以为我是老胖？” “老胖现在很认真，上午我还去看过朱晓晴，和苏勇星一起去，老胖在场，他和那个谁？小青，有故事。” “这你都能看出来？” “老哥我没什么擅长，就擅长看人，眼镜蛇不算，我知道有风险，可他是一个适合的人选，可惜了，这王八蛋自己不自重。”欧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的眼镜蛇让他非常失望，虽然他也知道，眼镜蛇可能也是受害者，但方式选错了，他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陈一凡了解他的为人，了解他的性情，光明磊落的人，他接受不了小人，所以陈一凡就没替眼镜蛇说话，而是扯开话题：“别想不开心的了，去吃饭我，我请。” “我让你进来，怎么能让你请，传出去显得我小气。” “呵呵，太平镇也是我的主场，行了吧，明天你请，这顿我请，去苏勇星的饭店，我得把市场的员工叫上。” “行，走起。” 晚上九点多陈一凡才返回市区，他第一时间去找李心缘，直接去她家，合同给她盖了章，钱得明天才能拨。 重新把合同收起来，陈一凡问她：“庞锦林那边有什么收获？” 李心缘说道：“没问题，他们没意见，只有建议，问我能不能把赵中华的股权兑现成钱。” 陈一凡说道：“这做不到吧？” “能，但是我现在没钱。” “不知道警方有什么消息，欧阳警官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先不管吧，先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自身够硬，就不用惧怕任何人。”李心缘的思路倒是很清晰，很冷静，除了遇上要命的事情，逃命的时候，她也一般是这个反应，“要不要喝点红酒？” “不要了，明天特别忙。”陈一凡哪敢和她喝，实在是有阴影，在她家也不敢。 “那……” “我先走了。” “好吧，我送你。”很明显能看出来，李心缘眼中充满了不舍，可是她并没有强留。 下了楼，陈一凡给姬可盈打电话，下午分别后就没了消息，微信不回，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状况，略略担忧。 电话接通，她似乎在酒吧，特别吵，陈一凡大吼着和她说话，让她出去门外，吼了好几声，她才听清楚。 过了好一阵，她那边才安静了下来，她不太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忙着呢，你有话儿赶紧说。” 陈一凡说道：“你在酒吧吗？” “ktv，我朋友生日。” “你现在朋友可真多。” “肖冬灵的朋友，我不放心她自己来。你别管我，你有事说事。” “没什么事，就是……算了，等你那边结束了我们再聊吧，见面聊。”见面两个字，陈一凡用了比较重的语调。 姬可盈想了想说道：“不如你过来，我给你地址，我怕我喝醉了聊不了，趁我没醉，刚好你还能送我们回去呵呵。”姬可盈笑得很无耻，也不给陈一凡犹豫的机会，笑着就挂断了，随后把地址发到了陈一凡的手机。 陈一凡根据地址找过去，推开包间门，有点不太好意思进去，因为，里面近二十人之中只有三名男性，其他的都是女性，并且一个个都穿得花枝招展，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美腿，白花花的沟沟。 河池就更加干脆了，留下一句，他去大堂等，随即溜了走。 陈一凡迟疑了一下，姬可盈已经走出来，应该没喝多少，人很清醒，她拉陈一凡去到包间的腹地，安排陈一凡坐下来，旁边的人问她这是谁，她说她同事。 给陈一凡倒了一杯酒，姬可盈才对他说第一句话：“我姑姑昨天还什么都不对我说，今天七点多的时候却给我打了个电话，聊一些很感性的话题。” 陈一凡说道：“是不是庄文和她说了什么？” “应该是吧，庄文跟了她回家，我父母也回去了。她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我表妹的事，她不怪我，我们和解，以后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林家那边，她表示她会去说说，尽力帮我们调和，看能不能摆平，她说有机会，而且不小。不过，她希望我们不要再乱来，不要再针对林家，不然林家背后的老板真正火了，她也是无能为力。” “哦，看来你这喝的是高兴的酒。” “对，我姑姑都给我保证了呵呵，你和我喝一杯吧。” “嗯，恭喜恭喜。” “算你答应了，到此为止。” “可以。”陈一凡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并非这样想，他倒也不是不乐意到此为止，但问题是林家乐意吗？林章强乐意吗，只是现在的环境林章强不得不忍耐而已，让他找到机会，他绝对下黑手，这才是他霸道性格的写照。当然啦，姬可盈心情这么好，想的那么美，陈一凡不能泼她的冷水。 第272章 那画面不要太美 喝了一杯，陈一凡问姬可盈：“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李心缘答案？” 姬可盈非常干脆的说道：“明天我去企划部。” “你笨啊？你去企划部没实权。” “我不能分你的权，不然出了状况，我们一起完蛋，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你别说了，是不是我小人之心，以后自然能见分晓。” 既然姬可盈主意已定，陈一凡也就随她了：“我已经租好大楼，两天出设计图，然后落实开工，年前搬过去，我明天开始就得进去办公，你有什么建议？” “你不需要我给建议，你比我厉害多了，你能办的事我不能，你给我证明了，我还得跟你说以后多多关照呢，陈总。” “你这嘴真是……让人讨厌。” “有吗？我这么真诚。”姬可盈眨巴着大眼睛。 和她对视着，稍稍紧张，陈一凡连忙挪开目光，有那么巧，看见两人走过来，一个是肖冬灵，另一个姬可盈说是肖冬灵好朋友，小寿星。 来到陈一凡跟前，肖冬灵说道：“刚去了外面没看到你来，给你介绍，我朋友秦青。” 陈一凡连忙说道：“你好秦小姐，生日快乐。” 秦青说道：“谢谢，招呼不周，别介意。” “不介意，我这不好意思呢，礼物也没带。” “不用礼物，姬可盈给了，也算你给了，你们坐，我接个电话。” “你请便。” 秦青出去门外，肖冬灵坐下来，她的状态看上去还可以。 陈一凡问她：“肖冬灵你还好吧？” 肖冬灵说道：“很好，生活平静，充实，和你们相反，你们轰轰烈烈的，好惊险，好吓人。” 陈一凡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唯有笑笑。 “我看我还是别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刚坐下的肖冬灵又起身走了开去。 陈一凡望着她轻松的脚步，情不自禁说道：“看见她这样真好。” 姬可盈说道：“当然了，她堕胎是你签的名，她如果有什么问题，你是责任人。” 说起这件事陈一凡心里依然有一根刺，当下说道：“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我那都是被你骗去的。” 姬可盈呵呵笑了两声，却突然变的很认真：“问个问题，朱晓晴她是什么背景？你似乎是很信任她。” 陈一凡老实告诉了她，包括朱晓晴的过往。 她听完稍微思索片刻，又笑了：“不错啊，会培养自己的势力了，保持这个节奏就对了。我提一嘴，你把莫兰还我，我用着顺手。” 陈一凡为难的说道：“这个暂时不能答应你，我进了太平镇，公司里面没谁能帮忙，你等到搬迁以后吧！” “朱晓晴呢？” “她管一个部门，这不一样。” “好吧，我可以等等，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就不同意了。”姬可盈爽快答应了。 “谢谢，谢谢。”陈一凡给她倒啤酒。 “你自己也倒。” “倒，当然倒。” 双方聊着等着，等到十二点切完蛋糕才告辞离开。 肖冬灵一起走，河池开车，先送肖冬灵，再送姬可盈。 第二天大清早，陈一凡被欧阳警官的电话吵醒，欧阳警官略带兴奋的说道：“陈一凡，洪立秘书这个案子已经有结果，幕后老板是洪立，跟警方走之前他做的交代。赵中华这边好消息，我们已经根据眼镜蛇做的拼图锁定了嫌疑人，周边调查已经开始，基本能确定和赵中华有关。另外眼镜蛇的小舅确实是被做局，现在只要把那女的审出来，证据链就充足了。” 陈一凡机械的问：“大狼狗这边？” “还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已经放弃了这个方向，我们现在的想法是，集中精力拿下赵中华，让赵中华自己交代。先不多说，马上就要行动，等有了进一步的结果我再告诉你。” “谢谢欧阳警官。” “我看，你还是谢上面那位吧，他很关注，我只是奉命行事。”欧阳警官指的是郭绍洪。 陈一凡懂，不然这些案件细节，欧阳警官才不会和他多说。 起床，洗了把脸，陈一凡带着好心情，带着期待出门。 早上九点钟，莫兰刚回到公司就被陈一凡叫进办公室，陈一凡让她组织会议，所有主管级的都要参加。 会议十点钟，到了点，陈一凡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也没少了谁，就少了朱晓晴一个。 这个会议，陈一凡要说的事情就一件，公司有大计划，办公点转移到太平镇，而且整个集团公司联合办公，陈一凡做为打头阵的先锋，需要提前进入太平镇，总部这里让两位副总代管，但是要跟他汇报，大事小事都要，其它的工作照旧，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把业绩做好。 公司就一个副总，怎么有两个？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陈一凡公布了一个决定，即日起莫兰升为副总。短短的时间，从总监秘书到老总秘书，再到副总，大家都对莫兰羡慕妒忌恨，不过大家又不得不承认，莫兰的能耐是足够的。 陈一凡事先也没和莫兰说，莫兰都蒙了，掌声响了起来，她才逐渐反应过来，高兴了出来。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莫兰跟进去：“天啊天啊陈总，你让我当副总，你通知总公司了吗？” 陈一凡说道：“没有。” “按照规矩，副总级得由总公司任命。” “我知道，非常时期，你代理而已，搬迁以后，你跟回姬可盈，她管企划部。” “啊？企划部？怎么会是企划部？留下来不好吗？姬总加上你，双剑合璧，那画面不要太美。” 陈一凡当然也知道那样很美，可是李心缘有自己的考虑，他只能让步，不然，让两个人打起来吗？他含糊其辞说道：“原因很多，以后说吧，我等会下命令书，我会在前面加代理两个字，代理副总不是副总级别，但能行副总权力，免去了股东表决的麻烦。你出个公告，你告诉下面的场长和店长，好好配合工作，你以我的名义出。好了，就这些，你去忙你的吧！” 第273章 辣眼睛 匆匆说完让莫兰出去，陈一凡自己也赶时间进太平镇完成和钟艺的交易，钱已经到账，四百多万。 到了太平镇东山羊庄，欧阳已经在包间里等着。 不过，钟艺还没到。 两人不着急，他们茶喝着，天聊着，耐心等待。 欧阳警官早上来过电话，说过些什么话，陈一凡对欧阳说了出来。欧阳一听立马急了眼，赶紧给欧阳警官打电话问抓没抓到人？欧阳警官忙着，说了一句等等，给他挂断。 等了半个钟，欧阳警官没回复，钟艺来了，她今天穿得很年轻，一身白衣风姿撩人。 她坐下的第一时间，陈一凡递过去已经盖过章的合同。拿到账户以后也当场转账，先找把工作完成再吃饭聊天，这样大家都相对轻松。 欧阳叫了全羊宴，钟艺喜欢吃牛肉，来了一盘水煮，另外还来了一瓶五粮液。 菜陆续上来，陈一凡倒了酒，双手递着：“钟小姐，我敬你，感谢你把大楼租给我们公司。” 钟艺说道：“陈一凡你太客气，应该我谢谢你，让我的大楼一下子能租出去。” 欧阳说道：“你们都客气，我看，敬合作愉快吧。” 钟艺说道：“我觉得可以，干杯。” “干杯。” “干。” 钟艺喝酒很豪爽，好几十度的白酒，眼睛都不眨。 不过刚刚喝茶的时候，其实欧阳已经说过，钟艺非常能喝。 钟艺的背景经历等等欧阳也有提及，他说钟艺家境很好，八年前太平镇最大的工厂是她家开的，那是一家陶瓷制品生产工厂，后来港海城的环保要求越来越高，下面的小镇都不能幸免，只能搬走，搬去了孟州的姐妹城，怀城，后来还听说出了手。 因为出身好，家境好，所以经亲戚介绍相亲的时候，钟艺才看不上他。后来钟艺嫁给一名过来投资工业园的港商，钟家提携了港商，双方也可以说是相辅相成，把工业园搞了起来。可是婚姻也没维系几年，他们很突然就离了婚，港商还卖掉了产业，很匆忙离开了太平镇。现在三年时间过去，钟艺的感情生活依然是一片空白。 欧阳还说，这女人离异没孩子，身家丰厚，可以说超级富有，所以追求她的男人数不胜数。可她硬是没有对其中的一个芳心萌动，不知是被上一段感情伤透了还没回过气，或者是其它原因导致。外面有猜测说，离婚可能是她的原因，一是她不能下瓜，二是她是个玻璃，至于真实原因，没人能说清楚。 杯子放下来，钟艺有意无意对欧阳说道：“欧总你现在都规模性干房地产了，我在想啊，我们是不是能合作一起干？” 欧阳明显是有兴趣：“钟小姐打算怎么合作？” 钟艺快速说道：“我干的是商业地产，你主要干的是住宅，我们可以搞商住两用。” “我觉得可以，各展所长，太平镇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呵呵。” “那我们找个时间详细聊聊。” “同意。” “我敬你，还有你，陈一凡，我们一起来。” 聊天喝酒，酒过三巡才开始进食，从十二点多开始，到近三点钟才结束，欧阳喝高了，钟艺也一样，走的时候，只能陈一凡送她。 上了车，河池问陈一凡往哪开？陈一凡问钟艺：“钟小姐你住哪？” 钟艺说道：“名门花园。” 名门花园在太平镇很有名，位于中心圈外面，太平湖湖边，风景那自然是无比优美。楼盘还是建在半山腰的，视线开阔，不但能俯视眼前绿油油的太平湖，还能眺望远处太平镇的中心区。 进了花园大门，一路开车上山，两旁都是修剪雅致的杜鹃花，红的黄的紫的颜色多样，令人心旷神怡。 山上是别墅，统一两层半，统一颜色外墙，统一风格设计，尤其壮观。 院子不一样，有大有小，有的设了四五个车库，有的只有两三个。 钟艺住的别墅五个车库，里面停了五台车，奥迪奔驰路虎和凯拉迪克和一辆捷豹跑车，一辆辆单独拿出来并不算高调，但是集合起来，这家势在镇上已经算很吓人。只是陈一凡有点弄不懂，就她这家势，第一次聊太平市场租金的时候，为什么她心里那么多小九九，对她而言，那点钱，只是九牛一毛吧？ 因为她走路摇摇晃晃，陈一凡不得不扶着她，扶到大门前，她开了指纹锁，还要用钥匙，在包里翻了好半天才翻出来。 “钟小姐，我就送到这里了，你睡一觉吧，醒来就好了。”陈一凡打算告辞。 钟艺抓紧他的臂膀：“别着急走，我家里有好酒，我们再喝点。” “不了，我还要工作。” “已经到了门口，这么不尊重我吗？”钟艺硬拉把陈一凡拉了进门。 里面倒是没有金碧辉煌的感觉，不过眼睛所及之处的装饰，很顺眼，很有品味。 沙发里坐下来，陈一凡也没什么拘谨的感觉，大概是沙发太舒服，他本身也有些许头晕，坐下来很享受。 酒柜在客厅，洋酒红酒白酒一应俱全，钟艺摇摇晃晃走过去，拿出来一瓶又放回去，接着又拿出来再放回去，迟迟疑疑整整有一分钟，最后挑了一瓶洋酒，她自己拧不开，拿回来让陈一凡开。 陈一凡不想喝，又不好拒绝，他故意拧不开，本想钟艺也拧不开，不用喝了，该死，她竟然又拧开了。 倒出来两杯，洒了不少到桌子上面，钟艺也不介意了，给陈一凡一杯，说了一声干杯，她自己先喝了。 陈一凡硬着头皮喝了自己那杯，她还来，又一杯，然后噼啪倒在陈一凡腿上呼呼入睡。 河池看陈一凡去了那么久不出来，稍稍担心，他下车走进来，结果一眼看见钟艺趴在陈一凡腿上，那姿势暧昧之极，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他猛的转过身出去，还带上了门。 陈一凡冤啊，想赶紧把钟艺扶起来，赶紧离开，可沙发真的太软太软，完全没有借力点，加上他脑袋晕晕使不上劲，硬是费尽力气都没能成功。 第274章 没风度的男人 拍拍自己脑袋，积累了一点力气，陈一凡重新来，这次一举成功，却很悲剧的发现，门锁上了没有密码开不起。 打开窗户叫河池，让他想办法，他说没办法，只能破拆！ 你妹，破拆怎么行？陈一凡想上楼顶看看能不能爬水管下去，还是遇上密码门，根本就出不去，困死了。 重新回到楼下，把河池叫过来：“河池，我估计是暂时走不了了。” 河池没说话，那眼神透露出两个字，活该。 陈一凡太冤了：“你别误会，刚刚她是突然睡过去了，直接压我腿上。” “这人还能突然睡过去？突然晕倒是有。”河池条件反射般说道。 “醉酒的人。” “你找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去车里休息，我等你。”河池很不负责任的走开去，上了院子外面的车辆。 陈一凡走回头，很无奈的盯着沙发上面的钟艺看，一双穿着靴子的长腿叠在一起，人半趴着，臀翘着，姿势撩人。 长长的秀发散了开来，遮住半张脸孔，神秘而又美丽。 停，不能乱看，再乱看就要出格，这女人表面是绵羊，实际上内里是猛虎，这是陈一凡早就有过定论的，还是少惹为妙吧！ 沙发躺不下了，陈一凡走去餐厅，椅子是皮的，够大，五张拼在一起，能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手机铃声吵醒，不过不是他的手机，是钟艺的手机，钟艺也被吵醒了，没什么意识的接通说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继续睡。 陈一凡有意识自己应该此时去叫她开门，可是睡的朦朦胧胧，根本就不想动，迟迟疑疑了一阵，继续睡了过去。 最后被敲门声惊醒，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钟艺，开门。” 钟艺爬起来去打开门，她压根不知道来的是谁，当时已经天黑，屋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她也懒得看，开了门回沙发继续趴着。 男人走进来，找灯光按钮，没找到，径直往里走，来到钟艺跟前：“怎么喝这么多酒？不赴我的约，害我等了你好几个钟，你这样有意思吗？” 钟艺说道：“我有答应去见你？是你一厢情愿。而且我跟你很熟？你有话赶紧说，说了赶紧滚蛋。” 男人说道：“说话别那么无情，毕竟我们曾经也……” “周怀，我们没关系。”钟艺非常气愤的打断他。 “有过不是？” “你还嫌害我不够？你回来干嘛？不想搭理你，滚，别打扰我睡觉。” “我有一笔生意要和你谈，我知道你醉醒了，你平常都很快醉醒，起来洗把脸，我们聊聊。”周怀扯了一下钟艺。 “滚蛋，别碰我。”钟艺反应很激烈，猛的甩开他。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起来。”周怀站开一步盯住钟艺看，虽然光线条件一般，只能隐约看见轮廓，但是他脑子里想起过去，不禁浑身都躁动了起来。 这女人的魅力对他而言那是很致命的，口水也狂咽了起来，这四下无人，要不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不行，还是先办正事吧！ 钟艺很勉强，很不乐意的坐起来，揉揉眼睛，拍拍两边脸，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有废话赶紧说。” 周怀一时无语，愣愣看着她，一张粉嫩精致的脸，红扑扑的煞是迷人，真想伸手掐一下。 “说话啊。”钟艺被他看的很不爽。 “哦，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和万盛有合作？太平市场这一大栋的物业是你的吧？”周怀反应过来问。 “问这些干嘛？” “你先回答。” “是。” “还有没有其它合作？” “还有一座大楼，他们租了做办公室。”不知怎么的钟艺说了实话，大概想他赶紧滚蛋吧！ 周怀无比惊喜：“哈哈，巧了，我们合作吧，我找人买下来，价钱好说，你只需要卖出来，别的不用你管。” 钟艺一口回绝：“神经病，我疯了还是很缺钱？不卖，你滚蛋吧！” “钟艺，我这不是闹着玩，我就是跑个腿，后面有人，林家，他们和万盛结了怨，要搞万盛，你配合一下有你好处。” “我如果不配合，林章强能如何？”钟艺声音中透露着脾气。 “凭我们的关系，你不用这么无情吧？”周怀不死心。 “我说一万遍了，我和你没关系。” “林家呢？当初好歹一起做生意，两家关系还不错是吧？不看僧面看佛面。。” “那是林家和我爸，不是和我，在我这里没有僧也没有佛，走走走，不想和你说话。” “两倍的市价行不行？如果不行，你要得罪林家，林家现在很恼火，正有气无处撒。”周怀用略带威胁的口吻说话。 和周怀预计的不一样，平常很给林家面子的钟艺竟然勃然大怒，猛就站起来破口大骂：“周怀你觉得我钟艺真的怕林家吗？什么东西，如果当初不是我爸给林章强担保借贷第一笔钱，林章强现在还是一个卖旧家具的小商家而已，有他在这跟我这样说话？” 周怀蒙好了好一阵才逐渐反应过来：“你这话是心情不好说的气话吧？” “不是气话，是心里话，你尽管原话告诉他。” “钟艺，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听我一句劝，帮帮忙吧！” “滚蛋。” “你何必呢？又不用你亏钱，反而能赚钱，你在坚持什么？钟艺，你是一名商人。”周怀也恼火起来，他是因为真的不明白钟艺为何是这个态度，来之前他还觉得拿林家压一下钟艺会一定投鼠忌器，就像过去一样，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他也是恼羞成怒了。 “商人就得每一分钟都想利益对吗？”钟艺问周怀，逼近一步，凶神恶煞的。 “难道讲感情？讲感情你也是跟林家讲，你和万盛讲，你是什么意思？故意恶心林家？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东海进去了，林氏集团面临各种困难，你帮忙一下就是雪中送炭。” “我不想再和你废话，滚蛋，立刻给我滚蛋。”钟艺伸手推周怀。 周怀生气，不走，反手一推，娇小的钟艺一下撞茶几去了，腿很疼，心里很火，提起茶几上面的酒瓶就打算往周怀脑袋上面砸，周怀眼疾手快托住她的手，把酒瓶抢了过去。 那一刻他也是怒火烧眼，一手把钟艺按在沙发上面，一条腿还压上去，不让钟艺动弹，洋酒的盖子咬开吐掉，瓶口对准钟艺的嘴巴就灌她酒。 “你不是很喜欢喝吗，我让你喝个够。”边灌还边骂，一个大男人，却全然没有大男人的风度。 第275章 打了周怀 周怀这个男人，陈一凡不认识，虽然环境昏暗，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声音完全没有印象。也是因为昏暗，周怀并没有发现钟艺家里有第三个人，加上陈一凡躺的地方太特别了吧，看过去就一张餐桌，谁能想到并排的椅子后面竟然躺了人，即便开着灯都不一定能发现。 他得倒霉了，虽然陈一凡不认识他，但是从他们的对话，很明显能听出来，这家伙纵然不是林家人，和林家的关系都绝对不浅，他要搞万盛，这也相当于搞他，这可是敌人。 面对敌人，这个敌人还欺负不想同流合污伤害他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弱女子，心里的火气也是蹭蹭往上升腾。 二话不说，下了椅子拼成的床，随手拿起餐桌上面一只花瓶，倒掉里面的鲜花，拿着瓶子就冲过去，对准周怀的脑袋就狠狠砸下去。 乒乓两声，花瓶在周怀脑袋上面开了花。 几乎同时，周怀一头栽倒在地，硬撑了几下之后，随即一动不动，他被砸晕了过去，连谁砸的他，他都没看清楚。 钟艺大声尖叫，她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第三个人，醉了，忘了，还以为陈一凡走了呢！ 突然陈一凡出现在眼前，还砸了周怀，她这也是自然反应。 等回过神，她第一时间去把灯光打开，看周怀的脑袋破没破。 地上没有血迹，但陈一凡却是满手鲜血，她连忙说道：“你，你，跟我来。” 她拉着陈一凡走来到厨房门口，那边有个柜子，她从里面翻出药箱，拿出消毒水，云南白药，纱布等等。 陈一凡还以为干嘛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现流血，赶紧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冲。 等冲干净血迹，钟艺很熟练的帮他消毒下药抱扎，嘴里问他：“你你你怎么还没走？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么？” 陈一凡说道：“你家的门太高端，我没有密码。” “我我我，他他他，哎呀，这……算了，也没事，是他先欺负我。” “报警吧。” “不能报警，报警对你不利，我自己处理，你先走。”钟艺拉陈一凡出去，她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酒都洒在了胸前，衣服湿了，冷，特别冷。 “不行，我走了，他醒了怎么办？”陈一凡挺吃惊她会替他着想，看上去那周怀也不好惹，虽然他是救她，可是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无论如何，她为他想，他也得为她想。 “没事，我有办法，你先走。” “监控。” “我会搞定，我找人来处理，那混蛋更怕报警。”钟艺脑袋很清醒，陈一凡想到的她也已经想到。 既然如此，陈一凡只好走。 出了门，不见自己的车，不见河池。 搞什么？ 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才发现，河池来过微信，说是回市场办公室，让出来前通知一声。 看陈一凡不走，钟艺急了，陈一凡说了原因，她立刻回屋里拿来一串钥匙：“去开我车，奥迪，这是奥迪的钥匙。遮阳板放下来，窗户别开，后门走。” 陈一凡直奔车库，把奥迪开出来，匆匆离开。 回了市场，因为已经七点多，很多摊档的商户在搞卫生，也没人注意陈一凡。 河池在办公室，和苏瑾一起吃着快餐，见陈一凡突然回来，脸色不好，手还受了伤，吓得他连忙丢了筷子，很紧张的站起来问：“陈先生，出什么事了？” “没事。”陈一凡找位置坐下来，“很渴，来杯茶，浓一点。” 苏瑾从抽屉拿出陈一凡原来的茶杯，立刻去洗干净了泡了一杯茶回来。 陈一凡喝了几口茶，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整个人才慢慢平静下来，也没跟河池多说，让河池继续吃饭。 别说河池，苏瑾都看出来发生过什么事了，可是，不太敢问。 饭河池没有继续吃，他在心里想，这又是自己的责任，太懒了，好好等不行吗？肚子饿喝水不行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事大，他的罪恶也就大了…… 陈一凡在办公室等到九点钟，钟艺还没有任何消息，苏瑾见他不走也不敢走。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陈一凡只好离开市场，回自己的房子。 里面没什么变化，娇娇住的是老胖那边，小青没怎么住，过了一晚，然后就出了车祸，人至今还在医院。 给河池留了一句你自己挑个房间，陈一凡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给钟艺发短信，但是发的内容很隐蔽：钟小姐你睡了吗？我想问问大楼的事情。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毕竟不知道钟艺那边是什么状况。 不过话说回来，看钟艺那模样，肯定不会出卖他，所以他此时此刻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钟艺。 短信发出，等了约莫十分钟，钟艺没回复，陈一凡又发第二天，只有一个问号。 继续等着，突然河池在外面敲门：“陈先生，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陈一凡说：“跟你没关系，别乱想，赶紧睡觉去。” “太早睡不着，而且我没吃饱，你饿不饿？我叫外卖。” “来个爆炒皮皮虾，来个米粉，啤酒，别的随便，再来包香烟，没了。”陈一凡也饿，钟艺那边继续等吧，但是不能饿着肚子等。 不用一个钟，河池叫的夜宵就送了上来，陈一凡出去客厅和他一起吃。 酒足饭饱继续等，直到十二点多，钟艺才终于来了电话，她问了陈一凡所在的位置，陈一凡告诉她以后，她开车过来，而且，只有她一个人。 陈一凡在小区门口等着，河池在门内，看车里就钟艺一个人，他也没出来，最后是陈一凡自己上了钟艺的车。 第一时间上上下下看过钟艺，没有问题，好好的，一张脸也没有板着，陈一凡稍微松一口气，毕竟这可是好兆头。 他问钟艺：“钟小姐，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钟艺嗯了一声才说道：“我把他修理了一顿，让林章强过来接了走，他们都给我道了歉，还赔了钱。” 第276章 表白 钟艺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依照陈一凡对林章强的了解，林章强对这次颜面的损失一定会耿耿于怀，他之所以退步只是不想腹背受敌而已！ 估计钟艺心里也是很清楚，所以她说的时候，语调稍微有点苦涩。 陈一凡又问她：“那个周怀究竟是林章强什么人？” 钟艺淡淡说道：“林家和周家是世交，林东海和周怀自小一起长大，他们是发小，关系特别好。周家在林氏集团有股份，再一个就是，周家原来做的生意不干净，走私造假起的家，半年前移了民报名安。他突然回来，那大概是因为林东海的事情吧！” “原来如此，那你和她……”陈一凡想问的是她和周怀有过什么关系？没好意思，毕竟听他们当时的对话，应该是关系不浅，估计是一起风流快活过。 这种属于个人隐私的事情，本来陈一凡还觉得钟艺肯定不会说，他之所以问，只是想碰碰运气。 令他没想到的是，钟艺竟然很干脆的说道：“他追过我，去年，我有心动过，有过那么一小段吧，不过都是适可而止，没让他占便宜。后来我提出分手，因为我发现他这人没什么营养，都在装，阴险，奸诈，狡猾，不是个东西，我当初也是瞎了眼了。”钟艺说着说着失态起来，深呼吸几下才调整好，最后补充说道，“反正这人吧，是一个挺危险的人物。” “还很嚣张很霸道，不亚于林东海。”陈一凡加了一句。 “他更离谱一些，林东海是有勇无谋，他有谋略，心黑着呢。” “谢谢你帮我。” “我那不是帮你，是不想掺和，现在看上去是不可能了，林章强这是什么人，我懂。再有就是，出来做生意，可以有手段，但是不能见义忘利，更不能忘了契约之精神。”钟艺这番话大义凛然坦坦荡荡。 陈一凡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是把她定位错了，第一次交锋的时候，她之所以那么多计策，不是因为心狠手辣，只是在商言商，尽可能把合约谈到对自己最有利，合约一下来，死守到底。这可是真君子，只有小人才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嘴脸，背后却是刀子尽出，刀刀见血。 当下有些羞愧，他对她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感谢你。” “请我夜宵吧，我还没吃东西。”钟艺随手一指对面一家陈一凡和老胖去过好几次的面馆，“我看那家面馆就不错。” “没问题。” 两人下车往对面走，这次河池有跟来，到了门口没进去，他站在路边抽烟，偶尔很警惕的扫视四周。 陈一凡因为已经吃过东西，他什么都没要，钟艺点了一碗牛肉面，再加一碟牛肉，她真的很喜欢吃牛肉。 面上来，她放了不少辣椒酱，吃得很爽。 陈一凡看着受不了，他吃不了辣椒：“钟小姐，你怎么那么喜欢吃辣椒？” 钟艺说道：“不知道，大概基因决定吧，我祖籍西南方向的，我父母来了这边做生意定居了下来。” “难怪。” “你不吃辣椒？” “受不了很辣。” “香烟不辣吗？我就感觉很辣，我也受不了那味道。” 这个问题陈一凡还真不懂回答，只好笑笑作罢。 钟艺换了个话题：“陈一凡，欧阳做的生意，你有没有投点钱？” 陈一凡说道：“那可是盖楼盘，我标准的穷人，投不起。” “大有大投小有小投。” “还是算了，我不跟好朋友做生意，别到时候钱赚了关系给搞坏了得不偿失。” “那在你心里好朋友比钱重要？” “在钟小姐心里难道不是？” “这……怎么说呢，好朋友也分类型，有些可以，有些似乎不可以，我其实也可以，不过我没有你肯定。”钟艺倒也是蛮老实，敢于说心里话。 陈一凡笑了下：“我能理解，你出身好，一般都是朋友求你帮忙，你是付出更多的那一类，至少在钱财这方面是如此，所以你自然更加小心，尤其被骗过，被伤过，这更是无法避免，谁生命中都会遇上坏人是吧？我出身不好，反过来很多事情都是朋友帮忙，包括我走到现在还能和你坐这里聊天，都是有赖身边一帮齐心协力的好朋友，所以在我心里钱和他们无法比拟。” 钟艺思索着，也消化着，陈一凡说能理解的时候，她觉得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说的客套话而已。陈一凡说下去，说的这些话，简直说进了她的心里，就是如此，可是却没多少人理解，有些朋友，她帮他们三五次，只要有一次不帮，那就被说成看不起人什么等等，太冤了。 这也证明了陈一凡的特别吧，想法很成熟，很正能量。 她突然对他说道：“陈一凡，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么？” “啊？”陈一凡一颗心砰砰直跳，不过不是激动的跳，是惊吓的跳，不敢去面对，装傻说道，“钟小姐别拿我开玩笑，你那么富有，那么出色，那么美丽，我就是一名小屌丝，我仰望你就好，你能看我一眼，我高兴一整天了，其它的不敢想。” 还以为能蒙混过去，可是，钟艺和普通女人不一样，她很个性。换做普通女人，肯定就笑笑跳过这个话题了，免得双方尴尬。她偏不，她进一步说道：“你其实不用仰望，有些东西比钱重要，而且也正正因为我富有，我越不计较财富。” “那……这个……”陈一凡很迫窘，脑子乱乱的不会应付了。 “你和姬可盈其实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都说你们是情侣，我看却又不像，到底是不是？”钟艺这看上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这份勇气女人之中少有。 陈一凡冷汗淋漓，这问题不好回答，说实话吧，肯定有麻烦，那可是意味着他单身。不说实话吧，以钟艺今晚所表现的个性，她会去找姬可盈聊聊人生都说不定。 那，不回应这个问题？委婉一些拒绝她？可这会不会让她恼羞成怒？到时候更尴尬，甚至会有其它恶果出现？ 好麻烦，左右为难，偏偏她还瞪大眼睛盯着，等着答案。 这，这，这，太恐怖了，如果有选择，陈一凡恨不得背后突然出现个仇家，抽起瓶子给他脑瓜来那么一下下，把他打晕。 第277章 于心不忍 看实在蒙混不过去，陈一凡只好对她说道：“我那么费劲救她出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先救了我，最主要是感情。” “哦。”钟艺稍失望，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又很快平息了下去，重新组织信心，“你们现在怎么样？” “挺好，不过你也能看出来，事情没完。昨天，哦，叫前天了，你说我很厉害，但其实让我说，我只是不想屈服，每天我都在想方设法保护自己，可事情依然会上门，比如周怀，但却并非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选择拒绝，反而大部分人都会受到利益诱惑，昧着良心干些伤害别人的龌龊事。因此钟小姐我真的很感激你把我当朋友，而不仅仅是合作伙伴，希望我们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保持下去。”陈一凡说的很紧张，这也够婉转了，兜了一大圈，他尽力了。 钟艺没能从表面看出太多坏情绪，内心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嘴里说的是：“让林章强找到机会，她肯定会报复我，搞不好我们要并肩作战。” “对不起！” “不是你的责任，是他们人品的问题，相反如果昨晚周怀来之前你已经离开，结果我都不敢想，真正来说，你还救了我呢！因此呢，一码归一码，面对林家，我们坐一条船，无论别的事，我们关系如何，这条船依然是这条船。”话倒是说得掷地有声，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嗯，最好是如此。”陈一凡回答的很保守。 “我吃饱了，该回去休息了，你也一样。”钟艺指了指陈一凡受伤的手，“明天上医院看看安全点，这伤和我有关，我可不想你出什么大问题。” “其实……小伤，也行，我明天去。”陈一凡答应了下来，这样大家都放心。 面，牛肉，陈一凡结了账，带她回去，送她上车。 次日，市场办公室，苏瑾端来一杯茶给陈一凡，趁机有意无意的问：“场长，昨晚，没事吧？” 陈一凡说道：“没事，挺好，你有事吗？” “我没事，我怕你有事。” “你看我像么？” 苏瑾看是不像的，今天的陈一凡精神爽朗，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错觉。 当下也没多说，她工作忙。 十点多，陈一凡去了一趟医院，刚出来就接到欧阳的电话。 欧阳在他买的其中一块地上，监督公司的人做测评，这是要动工了。陈一凡去到的时候，他忙得七晕八素，所以陈一凡一时没敢打扰他，就站在路边等了。 欧阳忙完过去，风口，风呼呼的，他顿时很抱歉的说道：“对不住了哥们，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找个饭店吃饭，我请客。” 陈一凡说道：“这是有什么好事么？” 欧阳神秘兮兮的说道：“等会说。” 找到饭店开了桌子，欧阳才发现陈一凡手受了伤，他问陈一凡怎么弄的？陈一凡没多说，转而问他有什么好事？ 他顿时来了兴致：“早上我和钟艺谈了合作，已经谈拢，从此，我们就多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了。人人都说我在太平镇大吃四方，兄弟我告诉你，钟艺比我强百倍，只是她比较低调。林家那肯定不只是对付你了，我也是他们的目标，你们万盛搬迁到太平镇，他们要对付我们，太平镇就是战场，我们在这边势力越大赢面越大，这是好事吧？如果你觉得不太算，那我再说一下，钟艺知道我的想法，但她还是答应，她还说了一句话，她说林家也没那么可怕。这话什么意思啊？意思是林家来了她绝对不会丢下我们，至于看的利益面上还是看别的，你自己想哈，我觉得是别的。” 欧阳的意思陈一凡懂，他是说，他认为钟艺那么好说话，更多是因为喜欢他。 陈一凡不好接嘴，不过心里也挺高兴，但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这还不知道是好事坏事呢！他高兴主要是因为欧阳也时刻防备着林家，而不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有时候太悲观不好，严重的会把自己搞疯掉。可是有时候太乐观也不好，出来混社会没有危机感，很容易被人玩残废。 “怎么着？没点反应，你是早想到了还是你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见陈一凡不答话，欧阳问神色挺不安。 “没有，我在想，阳哥你处处为我着想，我要怎么感激你。”陈一凡飞快说道。 “你就拉倒吧，没人为你着想，我是为我自己着想。不对啊，你肯定有事，你说说。” “真没事，好吧，其实也有，今早李心缘给我电话说，收买眼镜蛇的女人已经把问题交代出来，赵中华这下没跑了，那么多佐证，现在警方在全力撬他的嘴，让他把大狼狗的去向说出来。” “真的吗？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打算等等，警方成功了再说。”今早在市场办公室接完李心缘的电话，李心缘让陈一凡告诉欧阳一声的时候，陈一凡确实这样想，现在还没消息，估计是赵中华还在抵抗吧。 “哦，希望赶紧有消息，不然的话，大狼狗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我还是觉得应该乐观。” 欧阳摇摇头：“这件事乐观没用，赵中华拒不交代，只有那一个两个原因。第一，大狼狗活着被找到，大狼狗交代出来的问题会让他的罪名更多更大。第二，大狼狗挂了被找到，那罪名更是不用说。你乐观点，你会更多的去考虑前者，我觉得是后者，就冲赵中华这人够狠，李心缘他都敢动，大狼狗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小角色。” 一瞬间，陈一凡心情全无，虽然他和大狼狗完全没感情，还打过架，但毕竟是人命，大狼狗最后没再帮赵中华，前面的恩恩怨怨该一笔勾销了，陈一凡并不恨他，再者想到丁瑶那么可怜，又那么执着，明知自己会走进牢房，依然想救大狼狗，甚至可以说用自己去换大狼狗，陈一凡实在于心不忍，不希望她输，不希望她失望。 第278章 庄文的问题 吃完午饭，一点多和欧阳分别。 上了车，陈一凡第一时间给李心缘打电话：“李小姐，有消息了吗？” 李心缘说道：“暂时还没有。” “你说我要见见他有没有可能？” “你想说什么？没必要，沟通不来。” “我很担心大狼狗，丁瑶最后告诉了我们实话，我不想她失望。” 李心缘一声叹息：“陈一凡，你是人，不是神，你负责不了那么多，那也不应该是你去负责，我想丁瑶会理解，大狼狗也会理解。” “我想努力一下，不成功也就白走一趟，成功，大家都省气省力。”陈一凡没有被她说服，反而继续尝试去说服她。 “你不累吗？你工作也很忙。”李心缘依然不乐意，有时候她也搞不懂陈一凡，至于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吗。 “现在不忙，施工图还没出来。” “那我问问吧！晚点给你电话。” 其实陈一凡自己问就行，但是，欧阳警官即便能让他见，只会因为郭绍洪的缘故，他不想每次都这样。 李心缘去问不一样，如果真的不方便，欧阳警官可以直接拒绝她。 回市场办公室等着，等了一个多钟，没到李心缘来消息，却等到姬可盈的电话：“陈一凡，我已经回来上班，刚交接完毕，你猜高友新和我说什么？他说有些事他不方便多嘴，但是都看在眼里，他不会对我怎么着，不会干什么让你为难的事。” “什么意思？”陈一凡随口问。 “就是说他会保护我，意思很明显好不好？我看是你今天没带智商出门。”姬可盈又如过去那样挤兑起了陈一凡来。 “好吧，我脑子，有点乱。”陈一凡也不介意，知道了姬可盈的真实为人之后，有时候被她挤兑也挺有乐趣的。 看陈一凡兴致一般，姬可盈严肃了起来：“怎么了？有事不怕坦白说。” “也不算有事，先不说了，对了周怀这人你知道多少？” “他就是个阴损笑人，我很讨厌他。不过我得承认，这人的智商不低，不好应付，他们家的家境比林家还强一些，不过已经移民。他从国外回来，他说过近来不打算走，林家想干什么肯定有他一份。但是应该没那么快，他们现在正在重新建立公关，想稳住股市的跌势。我真想再弄弄他们，要是跌破了百分之五十，那林章强肯定要被股东们弄下台，可惜答应了我姑姑，我不能弄。”姬可盈痛心疾首的，哪怕她深知，鱼与熊掌本就不可兼得。 陈一凡这两天没留意股市，随口又问：“现在跌了多少了？” “百分之四十二，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容易跌了，他们还真是有办法。” “做人不能太贪心，慢慢来吧！对了庄文怎么样？” “他回去承继家业，相亲。我这表弟，我其实怀疑他是不是他和他妈达成了某种协议，他妈才对我改变态度，可是他之前以脱离关系相迫，他妈也没同意，看不懂。”姬可盈真的不确定到底是或不是，她这一天都在思考，都在纠结这件事，她是真的真的不喜欢欠别人，包括自己的表弟。 “你没问他？”陈一凡也没多想，直接问。 “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实话？对你倒不一定，我就奇了怪，那是我表弟，怎么叛变去你那边了，陈一凡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看你说的，什么叛变？那是我们当初目标一致。” “反正我是这感觉，他尊敬你多于尊敬我。” “我帮你问问可以了吧？” “我等你好消息。”姬可盈挂了电话，怕陈一凡反悔似的。 陈一凡酝酿了一下才拨通庄文的电话号码。 庄文接的很快：“我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你自己说一个吧！” 陈一凡开玩笑说道：“叫爹。” “哈哈哈，这个不行。” “那你自己看着办。” “叫凡哥吧，凡哥你给小弟打电话是有什么关照吗？”从声音听，庄文的心情很不错。 陈一凡直话直说：“刚刚跟你姐通电话了我才知道你回去继承家业，还外带相亲，怎么滴，工作顺不顺利？” 庄文笑着说道：“暂时还行，我人在办公室，桌子上面上百个文件夹，正想休息一下你就来电话了呵呵……” “女孩怎么样？” “还没见面，只有照片，从照片看，气质还行，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我没打算见。” “为什么？” 庄文很嫌弃的说道：“富家小姐，千金小姐？公主？公主病？利益婚姻？我接受不来。” 陈一凡劝他说道：“庄文，见到人家女孩之前，你不该这么想，你妈也不一定这么想，可能只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尽可能在一堆女孩之中给你挑最优秀的见面，你不要先入为主，坦荡点，相亲不成，不合适，交个朋友，长辈们有长辈们的想法，怎么做不是你们的自由吗？” 庄文听着有道理，情不自禁的说道：“凡哥，怎么什么事你都那么有经验？” “这不是经验，这是常识问题，认识的问题，你得先往好的想，而且多面的想，把眼界放宽。” “嗯，那我去见吧，不然我妈也不放过我。” “对，要懂得转弯，这样做人做事，烦恼会少许多。这件事扯完了，我问点别的，你实话跟我说，你回去承继家业，和你妈对你姐换了态度，是不是有关？是你帮了你姐，你给换回来的对么？” “凡哥，我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没错，庄文，不是我说你，你如果内心不乐意，你没必要这样做，你这样做和你姐当初换我有什么区别？你让我怎么想，又让你姐怎么想？”陈一凡心痛的说道，心里真的是一阵阵的汹涌。 “没那么严重，我这是回家，我姐那是进狼窝。再说了我妈打下来的江山，迟早我得承担起来，我过去逃避是觉得自己不行，当然我也真的不喜欢，我更喜欢自由自在。可是经过近来那么多事，我有了信心，我在你身上学了不少，比如，不逃避责任，不舍弃每一个人，不放弃任何希望，无论多困难都要积极去面对，尽力而为。再退一步说，我们家当时也是有点力量帮我姐的，可我妈不乐意，等我承继了公司，以后有点什么事，我不是能第一时间支援吗？所以呢，我不委屈，真的，我也不想给你们丢人，你们那么努力，我浑浑噩噩，我都怕我会恶心我自己。” 听他一番话，陈一凡内心满满的感动：“既然这样，我支持你，我和你姐聊聊，让她不要有心理压力。另外说一句，有什么事，无论大事小事，我们都可以沟通，任何时间都可以。” 庄文嘿嘿笑：“凡哥你真好，我要是女人，我肯定去追你，追不到不罢休。” “我去，你真恶心。你好好干吧，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保重。” “彼此彼此。” 第279章 直去重点 来电话的是李心缘，坏消息，欧阳警官不同意，他说赵中华涉案太多太大，他不像丁瑶，除非上头有命令，否则不好安排，更不好交代。 挂断了李心缘，调整了一下情绪，陈一凡给姬可盈回过去，把庄文的想法如实相告。姬可盈自己也是想到一些的，听完先是一顿沉默，随后说了一句，果然是亲弟，最后把电话挂断。 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外面出现四个人，朱晓晴，娇娇，小青，老胖。 陈一凡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再看，没错，就是他们，连忙起身迎出去：“怎么出院了？也不先说一声，伤都好了吗？” 娇娇说道：“我想说，他们怕你不同意，先斩后奏了。” 朱晓晴比小青正常，步伐有力，轻松。倒是小青，一拐一拐，老胖扶着她，门就那么大，以老胖的体型，一起进，进不了，所以陈一凡接了过来。 不过最后又发现人太多，办公室很挤，还影响苏瑾办公，最后一商量，出门去朱晓晴的奶茶店。 里面两位店员都是女孩子，她们照顾着还不错的生意，看见朱晓晴回来都蛮兴奋，左问右问，又交代店里经营方面的事情等等。 等她们走开以后，陈一凡问朱晓晴：“我怎么看着这两个女孩像你亲戚？” 朱晓晴说道：“哪是亲戚，我没亲人了。” “都干嘛去了？”陈一凡也不知道该不该问这问题，问出口了才反应过来。 “孤儿。别问。” “好吧。”陈一凡指指她还抱扎着的双手，“还疼不疼？” “不疼，不过还不能干活，你借我个房间，我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过阵子再上班。” “你住老胖那边，和娇娇小青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老胖过来我这边。”陈一凡有点怕和她住一个屋，她那么大胆。 “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朱晓晴半开玩笑问。 “我这边还有河池，他喜欢穿着裤衩走来走去。” “我又不介意，哈哈哈，河池你介意吗？”朱晓晴问坐在隔壁桌的河池。 河池哪敢说话，这家伙不擅长和女人沟通，脸红红的别过了脑袋看门外。 老胖说道：“晴姐你怎么谁都撩？” 朱晓晴说道：“我撩你了？不对，你比我厉害，你才谁都撩，陈一凡你说是吧？” 这问题不好回答，陈一凡躲着：“别烧我身上来。” 娇娇说道：“别你怼我我怼你了，说说今晚吃什么吧，要不火锅？早点回去准备。” 陈一凡说道：“同意，弄海鲜火锅吧！” 见大家都同意，陈一凡给娇娇发了两千块，让娇娇负责买材料，娇娇带上老胖一起去，陈一凡和河池把朱晓晴小青送回去。 进了屋，陈一凡对她们说道：“有什么需要的让老胖买，我昨晚很早睡，我过去躺躺，吃饭再过来。” 朱晓晴说道：“急什么，聊聊，到我房间聊。” “咳咳，我回房间躺躺，河池你帮帮忙。”小青对河池伸出手。 气氛一度很紧张，本来没事的，小青这反应让人误会。 河池扶了她进去，出来了直接开门回对面。 客厅就两个人，陈一凡对朱晓晴说，客厅聊。 朱晓晴没反对，很干脆的问了五六个问题，有关于林家的，有关于赵中华的，有关于公司的，也有关于太平镇的工作进度的，陈一凡一一作答完以后，她略带思索说道：“按你这么说，整体情况暂时还挺稳定是吧？” 陈一凡说道：“我觉得是表面稳定，暗里波涛汹涌。林家有在暗处动手，他们派人去找过市场的物业主，还有我们新租大楼的物业主，打算联合对方搞我们，不过他们被拒绝了。” “你怎么知道的？物业主告诉你的？”朱晓晴很疑惑陈一凡消息那么灵通。 “对，这招失败以后，林家肯定来第二招，毕竟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让我们从市区搬到了太平镇，他们再弄我们的难度会增大。” “我想想，要不我们用老方式？我再找些人帮忙，尽可能掌握林氏集团的动向。” 又跟踪窃听？卧底行动？陈一凡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别搞了，这次你都几乎完蛋了，你还来，你不怕我怕，不搞不搞。” “我不出面，我们花钱。” “你找其他人不是一样吗？” 朱晓晴用特别专业的口吻说道：“不一样，这一行奉行的法则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风险对方承担，我们不用暴露身份，通过中间人搞定，我们零风险，当然得找专业的团队才有这种好事，价格方面会比较坑。” 陈一凡思前想后，还是拒绝：“得了吧，不弄。” 朱晓晴有点不高兴，她也是为他着想，不是天生就喜欢用盘外招：“陈一凡，如果当初不是走了这条路，万盛我们都搞不定，你不否认吧？确实也出过问题，可不能因为出了问题就算盘否定。退一步来讲，你不这样，林家可会这样，知己知彼。你要是觉得太麻烦，我跟姬可盈说，我让姬可盈说服你。” “我去，你这不是强迫我么？” “我和欧阳说也可以，欧阳那么爽快的人，钱他都愿意出，你信吗？我跟你说也是本着尊重你的态度。” “行，我跟李心缘聊聊，这可以了吧？” “呵呵，你啊，其实很好对付，稍微有点技巧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心软，呵呵呵呵，你去躺躺吧，我也休息一下。”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朱晓晴这就是。 陈一凡起身走，她却又叫住她：“哦，一凡弟弟，等等，你和姬可盈怎么样？” 陈一凡说道：“挺好。” “没吵没闹？” “有一点。” “不影响关系吧？” “不影响。” 朱晓晴不太相信，差那么一点点，姬可盈就成了林家的媳妇，还是在全城名流的见证之下，虽然后来并没有，可是经过这件事，他们的关系还能无缝连接，和当初一样吗？有点扯。 多的她也不问了，直去重点：“你们就不能确定一下关系？你们朦朦胧胧的累不累？这还会有坏处，给了他人钻空子的空间。” 陈一凡没回答，开门走人。 第280章 周伟不爽 傍晚六点半，海鲜锅走起，三男三女加上欧阳，七个人。 吃完火锅八点多，欧阳提议去ktv混一下，算是庆祝朱晓晴和小青出院。陈一凡考虑到朱晓晴和小青的状况都不适合喝酒，本想拒绝，她们却都答应了，没办法，只能去。 要了个大包间，欧阳把苏勇星也叫来，朱晓晴则把奶茶店两个女孩叫来，老胖还叫了苏瑾，一晃眼功夫，包间里多了不少人，很吵，很闹，很嗨，陈一凡有电话进来，响了好久他才发现。 是李心缘的来电，他赶紧出去外面接通：“李小姐。” 李心缘说道：“响这么久才接，很忙？” 陈一凡说道：“我在外面ktv。” 李心缘说正事：“说件事，赵中华愿意交代了，但是在此之前他要见他老婆，他们现在已经见上面，也不知道对万盛有没有影响。刚好我妹给我打电话，我和她说了说，她说她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她让我派高友新去找周伟问问设计方案出来没有。五分钟之前，高友新给我回复了电话，说半个钟之内能出来，我想你过去看看。我给个要求，十五天之内弄好搬迁。” “这时间也太紧了，之前不是说年前么？”陈一凡很痛苦，妈的李心蕊哪来的预感，十五天，要人命吗？ “尽量吧，就是投入的人力更多而已，你可以和欧阳聊聊，从他的建筑公司借一些人。” “他们那边今天刚动工。” “问问。” 李心缘挂了电话，陈一凡愣神了一会，连忙去把正在和苏瑾合唱的欧阳拉出来。 听了陈一凡的话，欧阳也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真有必要这么赶？赵中华交代了问题，他就得完蛋，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我怎么觉得李心缘意不在此？” 陈一凡没这么想过：“在哪？” “我要是能猜中，我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不会害我吧？” “这倒不会，可能是不想留下太多时间吧，毕竟过个年变数很大，人我可以借给你，三十人的工程队，明天上午能到位。” “要是这样，不如你把工头找来，我们一起去市区。” 正嗨着呢，欧阳不太乐意，迟疑片刻才打电话，随后和陈一凡一起回包间跟大家道别。 花了快一个钟，陈一凡才出现在房地产子公司设计部的会议室。方案已经出来，周伟，高友新，设计部老总，还有工程部新老总，金振堂，以及好几名设计师，项目经理，材料部，采购部的一些负责人等等都在里面等着。 陈一凡走进去连忙问：“怎么样，设计方案还行么？” 设计部老总亲自给陈一凡播放，陈一凡撇了一眼高友新，能看出来高友新也不满意，他当下直白的说道：“不行，不够简化，我提一个要求，也是李小姐的要求，十五天之内完工，就用这个标准来设计，但是不能牺牲质量和安全性。” 几名设计师顿时很难受，又要快又要质量好，这不是为难人吗？ 李心缘和陈一凡提出来的时候，陈一凡也觉得为难人，可是没办法，李心缘有这要求，他得照做，这丑人躲不掉：“各位同僚，帮帮忙，齐心协力，我觉得没什么不行。” 金振堂说道：“我能不能说两句？” 陈一凡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直接答应：“金哥你说。” 金振堂说道：“依我的看法，要什么正规墙，就算用简易的合拼材料，那都要跟厂家订，太费时间，还不如用屏风，医用级那种，中间泡沫，两面金属，生产屏风的时间很短，并且我们本地就有厂家。还有，这屏风不需要做到顶，做两米半足够了。” 周伟说道：“这样根本就没有私隐可言。” 高友新说道：“我觉得可以，又不是长期办公，短期，一年左右，过完年，我们还可以慢慢整改。” 周伟说道：“高总，我的意思是不安全，各部门各子公司甚至总公司的一些重要资料都很容易泄露。” “这倒是个问题，但是能不能，资料室，老总的办公室，另外解决？”高友新想了个点子。 “不行，不只是老总，什么项目经理，主管，经理，手里不都有很多秘密吗？”周伟依然是觉得有问题。 陈一凡说道：“麻烦点，弄个高性能的员工保险柜，每个办公室都弄，别管成本的问题，我可以跟李小姐说。” 周伟还是不满意：“陈总，不是这问题，你有保险柜也得每个用的人都能自觉才行。” 陈一凡说道：“出制度，配合监控，白天不启动，晚上启动，保安倍数增加行不行？先搞定硬件，别管软件的问题，现在只有十五天，十五天，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行，你说行的，别总是挑意见挑毛病。” 周伟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有问题吗？能不能做？要多久？”陈一凡才不管他，直接问几名设计师。 “我们商量一下。”设计主管说道。 几分钟后，设计师们给了陈一凡明确的答案，能，但美观性无法保证，因为基于时间，只能怎么简单怎么设计。 美观这也很重要，但是能进行后期修改，陈一凡觉得没问题，高友新也觉得没问题。这两位大佬都通过，下面的人无法说什么，那就干吧，设计师加班改方案，项目经理，金振堂，还有欧阳找来的工头，以及材料部的负责人一起研究用料。 一个钟以后，新的设计图出炉，之所以这么快，那是因为在原来的基础上改的，也就把墙换掉了而已，原来墙上附带的东西改掉，比如，空调，比如，线槽，比如，消防等等这些。 陈一凡看着很满意，简陋就简陋吧，有什么所谓，无所谓，他先表态：“我觉得可以了，我提最后一个意见，大堂弄最后，里面不怎么样没关系，门面必须有气势，反正搬迁了办公了还能继续弄大堂，不赶对不对？这样也能压缩时间，集中精力先弄上面。” 高友新说道：“我同意，周总你呢？” 周伟挺不爽：“两位老总都同意，我自然也同意，就这样弄吧！” 陈一凡说道：“好，就这么决定，明天项目部就进去，我来带，我任项目小组组长，项目经理跟我汇报。” 周伟更不爽了，这就是他总挑陈一凡毛病的原因，陈一凡占了他的工作，他也不知道李心缘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发现了依然没理会他，目光锁定在项目经理身上，项目经理不敢得罪周伟，但是陈一凡他更得罪不起，赶紧答应了下来。 第281章 欺人太甚 从房地产子公司下来已经十一点多，高友新提议说去吃夜宵，他请客。 陈一凡看向欧阳，欧阳没意见，他才敢答应下来。 就在附近找了家地道的大排档，点了些有特色的食物，来了几瓶啤酒。 酒过三巡，高友新问陈一凡：“周伟很不爽你看到没有？” 陈一凡说道：“嗯，李小姐让我负责的时候，我没多想，看见周伟的脸色我才想了一下，话说李小姐是什么意思，高总你知道吧？” 高友新说道：“李小姐心里也是不爽他之前的立场，他动摇过。” “我猜也是，我就不喜欢他。” “李小姐这算是打压他吧，看他会干点什么，然后再做其它安排。” 欧阳说道：“妈的你们大公司真复杂，像我这样好，我不干太大，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陈一凡说道：“阳哥，你那是因为自己独资。” “这倒也是，我得和钟艺聊清楚，免得以后出什么问题。” “这个有必要。” “来对了呵呵，来之前还不太乐意，我自罚一杯。”欧阳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一昂脖子咽了下去。 高友新说道：“欧阳，我真的很佩服你这人，够大度，真实，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什么丢面子。” 欧阳呵呵笑道：“面子不值钱，有很多东西都比面子重要，比如兄弟。” “你这么说，我也很羡慕陈一凡有你这样的兄弟。” “我们也是兄弟。” “谢谢，谢谢，我敬你一杯。” 夜宵吃到十二点，高友新打车回去，顺道送金振堂，陈一凡依然和欧阳河池一道，回太平镇。 城北，赵中华住处附近，一家酒店里面，赵中华的老婆苗翠翠，和自己弟弟苗振南坐在客厅，商讨着什么话，几分钟之后，敲门声响起来。 苗振南去打开门，出现眼前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王玉梅，周怀。 周怀还包着脑袋，被谁砸的都不知道，钟艺也没说清楚。人没找到，陪了钱丢了面，还被林章强臭骂一顿，他憋了一肚子怒火，特别恨钟艺，却又一时间无可奈何。他们现在主要对付的是万盛，不能多面树敌，只能暂时忍耐。 这么晚接到林章强的通知，帮忙谈点事情，他原本不乐意，但是听说和万盛有关，他就又过来了，为了占据主动权，他臭着一张脸对苗振南说道：“苗翠翠呢？” 苗振南说道：“我姐在里面，请进吧！” 周怀先进去，王玉梅跟着。 双方坐下来，和苗翠翠聊过电话的王玉梅介绍周怀：“这位周怀周先生能代表林总，苗小姐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苗翠翠也是比较干脆的性子，毫不拖泥带水的说道：“几个钟之前我去见了我老公，他和我说他要卖万盛的股份，这个事情我可以搞定，我能交易，很方便，我觉得你们会感兴趣。” 周怀说道：“是你觉得还是赵中华觉得？你说清楚。” 这么咄咄逼人的周怀，苗翠翠不喜欢，可是赵中华有过交代，她只能把自己的不爽收在内心，保持着节奏说道：“我们都觉得。我这里有一份股权书，还有万盛的市值报告，你们先看看，我就不开高价了，实价，万盛的人给了你们难堪，你们肯定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你们手里拿着股份，这事就很容易了。” 王玉梅接过来看，周怀没看，他盯着苗翠翠，目光之中带着挑衅：“苗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你老公的股份，就对付不了万盛的人么？” 苗翠翠心里的不爽在增加，但她还是压住了自己的脾气，缓缓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更方便。当然你们不要也可以，总归会有人要，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吧，你们要不要无所谓，我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本着一家便宜两家着的心态找你们，各取所需。” 周怀冷笑：“你老公倒是很会想啊，竟然利用我们对付他的仇人。” 苗翠翠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周先生，难道那不是你们的仇人吗？你说我们是合作会不会更好听一些？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在求你们，我找你们仅仅是因为，能以最快的速度交易出去，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借力打力不算？” “算，但是已经抵消，因为我给你们的也是力量。” 这两人吵得有点过了，这哪是合作，这是结仇。王玉梅已经看不下去，她不喜欢周怀处事的方式，刚刚才经历过失败，连挨了谁揍都弄不清楚，还好意思如此嚣张。当然周怀对她而言也是老板，她只敢心里对他有意见，嘴里不敢说。她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用这东西来堵他的嘴，舒缓气氛。 周怀看资料，王玉梅对苗翠翠说道：“苗小姐，刚刚你说的似乎都没错，但认真想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我也不多说这些，我说主要问题，比如万盛的市值调查报告，那不是近来的新报告，而是一个月之前的旧报告，这一个月以来万盛的变化谁都能看见，这个报告，坦白说，我并不那么认可。” 周怀随手放下资料：“废话不说，苗小姐，你开个真实价格，你只能开一次，你开多了我马上走，你卖别人，我们也是无所谓。” 苗翠翠感觉很憋屈，真想告诉他们，就报告上面市值的原价，不要拉倒。然而，思前想后，要了颜面，迎来了不可预知的麻烦，不划算。赵中华进去了，什么罪名暂时不知道，看赵中华的脸色，绝对很重很重，这钱能拿多少拿多少，这都属于她，她一个十多年没在外面工作过的女人，她也斗不过谁，所以，能不得罪人，最好不要得罪，这是上策。 她对周怀和王玉梅说道：“我和我弟弟商量一下，你们等等。” 苗翠翠和苗振南走进房间商量，外面周怀和王玉梅也商量起来。 周怀说道：“我觉得打个七折吧。” 王玉梅脸色剧变：“周先生，这个价格太欺负人，他们不会乐意，我看给林总电话吧，问林总的意思。” 周怀拒绝：“强叔让我过来就是砍价的，问他干嘛？” 王玉梅一脸的吃瘪：“那你也不能往死里砍，这哪儿还是砍价？这是砍人。” 周怀轻蔑的说道：“他们着急，你没看出来吗？” 王玉梅不甘心：“对，但是只有我们一个买家吗？这个股份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我们不差那点钱。固然我也知道万盛现在变化很大，他们在压缩经营项目，但这也是优胜劣淘。如果放任他们自然发展，不出多久，这个市值就能回来，乐意买的人会非常非常多。” “他们会考虑林家，如果林家把万盛弄垮，他们一毛钱没有，你懂这个吗？八折不能再多，我来聊，不用你聊。”周怀霸道的说道。 王玉梅内心把周怀的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最后嘴里说道：“行，你说了算，但我还是想建议八五折成交，赵中华利用我们，他损失一部分利益，这个幅度我认为可以接受。另外说一下，一定会有买家，而且肯定比我们干脆，只是苗翠翠会不会去找而已！” “谁？” “李心缘，赵中华坐牢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想想苗翠翠还有什么盼头？钱。” 周怀不说话，其实他有考虑，只是性格如此，这人从来都是见风使尽舵欺人太甚。 第282章 各施各法 苗翠翠和苗振南两姐弟聊了十分钟出来，他们的决定是九五折，毕竟不卖给他们，卖给别人，确实能拿到这个钱。 如果周怀好说话，还能稍微做一下退让，可周怀的态度实在令他们感到厌恶。 他们把自己的底价说了出来，王玉梅想聊九折，给电话林章强请示，周怀一句就说走了。 王玉梅没办法，心里诅咒着周怀跟着离开。 出了门，王玉梅埋怨说道：“周先生你这何苦呢？我们林氏集团不差这点钱，那股份真的很重要，插了这第一刀，再补两刀，万盛就会作鸟兽散。” 周怀略带鄙夷的说道：“你急什么？百分之五的心理预期而已，他们开九五，肯定想着我们还九，他们考虑吧，肯定行。” “你说了让他们开价一次，我觉得那就是实价。而且我重申一遍，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对林氏集团而言，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以为是林氏集团的事？是林家的事，私事影响到公司，那帮股东已经叽叽喳喳，这事只能强叔自己花钱懂吗？少废话了，走。”周怀自己先走，脚步很快，都不理会她了。 房间里面的苗翠翠和苗振南，他们是既无奈又愤怒。 苗翠翠把茶杯都扫到了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岂有此理，周怀欺人太甚，我们找别的买家，我还不信没人买。” 苗振南早就这样想，这正合他的胃口，他顿时说道：“姐，我觉得姐夫就那样了，你不需要考虑他，你考虑孩子，还有咱们家。现在反正是和林家谈过谈不拢，不是你的责任，你何必亏那一亿多？这钱可不少。” 苗翠翠脸色稍变：“你的意思是卖给李心缘？” “对，加价她也会要，她怕我们卖给林家，我们也谈过了不是？你想想这一来一回是多少钱？” “这不好吧？你姐夫已经说的很清楚，卖给林家。” “你怕什么？他出不来了，而且孩子他不考虑吗？即便你们没感情，也因为没感情，你才要考虑自己。” “他迟早得出来。” “十年还是二十年，或者更久？到时候是什么世界？这一亿两亿却很实在。”苗振南可谓想尽办法来尝试说服自己的姐姐了，当然这也是为他姐着想，但也有私心，赵中华有钱，因为和他姐关系不好，没怎么提携他们家，他姐有钱，这就大不一样了。 苗翠翠明显动了心，但又狠不下心，她沉默着。 苗振南没有逼得自己姐姐太厉害，他让了一步说道：“先走吧，明早再说，这一晚你好好考虑，明早告诉我答案，我负责去聊，不用你出面。” 次日一大早，周怀和林章强在酒店喝茶，聊赵中华股份的事情。 同一家酒店，苗翠翠也和苗振南喝着茶，但是他们一对在楼上包间，一对在楼下大厅，相互不知道。 他们聊的事情却是一样，细节上又截然相反，林章强觉得太贵，赵中华一败涂地，他帮忙弄万盛，赵中华必要要有所付出。林章强这人本身就是和周怀一样的，得寸进尺，霸道无比，从年龄上面讲，他甚至还是周怀的导师。 而苗翠翠，她觉得价格低了，八五折，损失近两个亿，思考了一晚上，真的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再加上周怀那么咄咄逼人趁机要挟，她也是恶向胆边生了，她对自己弟弟说道：“振南，你找人联系李心缘探一下口风吧，你别自己去，不安全。” 苗振南等了一晚上就等这句话，顿时浑身血液都跃动了起来：“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苗翠翠想想不放心，加了一句：“稳住心态，办好了这件事，姐不会亏待你。” 苗振南呵呵笑道：“两姐弟不说这种话，我去了，你等我好消息。” 苗家姐弟这边谈妥，林章强和周怀那边还没有结果，他们慢悠悠，一点都不着急。 周怀说道：“我先晾他们半天，下午再联系，强叔你看这样行不行？” 林章强说道：“现金我只能拿出刚刚和你说的那个数。” “嗯，我会办好。”周怀看林章强的脸色还可以，有意无意说道，“王玉梅想法有问题，她以为买了就是买了，不差那点钱，我们要干万盛，这都是投资，说不定就是同归于尽的钱，强叔你别被她吹了风，我这不打算走了，你给我安排个职位。” 林章强很爽快：“你比她强，先办好这件事吧。还有，和你爸说一声，我这边要是需要资金支持，别拒绝我，不然不好相见。” “没问题。”周怀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达成了，内心很高兴。 “吃东西。” “吃。” 这个时间陈一凡刚起床，昨晚睡晚了，还喝了酒，脑袋有点不舒服，缓了缓才换衣服去洗漱。 吃完早餐，直接去施工现场。 大楼里里外外已经很多人，有万盛的人，有欧阳那边借的人，来来回回转动，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陈一凡喜欢这种忙碌，因为忙碌代表着工作在推进。 虽然半个月有点过分，很赶很赶，但是并非没有办法解决，只要齐心协力，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对付林家，陈一凡也是这种想法，来就来吧，谁怕谁。 来到最顶层陈一凡才见到金振堂，他和几名设计师在讨论着工程相关的东西。 陈一凡站在电梯口等，等他们聊完，他才过去：“金哥，没什么突发的困难吧？” 金振堂说道：“没有，从楼下开始清查，刚结束，不过也得有些改进，就在现场弄，下午在前面停车场弄一个简易房做办公室，你要不要一个独立间？如果要，我们顺带弄。” “要，我得天天盯着，不用太大，够用就行。” “哦，我忙去了。” “我说一句，我们和周伟尿不到一壶，对项目经理，该尊重还是要尊重，我不想周伟利用他搞花样。” “不会吧？我刚才和他找了一架，我去道个歉？” “你自己想想，但不能太软，就事论事。” 金振堂说他知道怎么做了，说完走开，陈一凡去和设计师聊，直到李心缘打来电话。 第283章 坏消息 李心缘第一句话就把陈一凡震住了，她告诉陈一凡，赵中华见他的老婆见出问题来了，那家伙让他老婆卖掉他在万盛的股份。 陈一凡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期间李心缘还以为手机出问题，不停喂喂喂。 陈一凡说道：“我听见，不是，这操作没问题吗？赵中华的老婆能卖？” 李心缘说道：“我和律师聊过，能卖。” “你别告诉我，他们准备卖给林家。” “他们正有此意。”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是无意中知道的，她和赵中华的老婆是同学，嗯，她是律师，赵中华的老婆去咨询过她。” 陈一凡狠狠抓脑袋：“我靠，要是这样，我们不得要被她害死？” “对啊，你发展不发展？你发展，林家跟在后面捡，你和林家碰，林家能把你拖死。” “改制度，不让他们进来。” “没用，股份到了他们手里，以他们的实力，有的是办法对付我们。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不让他们进来，我们自己买，但是肯定也会被坑，毕竟赵中华就想卖给林家，而不是我们，她老婆敢卖给我们，得罪林家之余，还让我们好过了，这不符合赵中华的目的。”李心缘整个都慌了神，完全没预计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令她束手无策。 “你问过你妹没有？她怎么说？”陈一凡也是一样很慌张。 “她说她就知道会坏事，没想到这么坏，她让我们试一试，她可以给资金支持。” “多少？” “十亿有息贷款，她只是做中间人。” “够用吗？” “要十六亿。” 陈一凡直接无语。 李心缘那边又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聊吧，你去聊，我负责筹钱。” “你不去？”这么大的事，又是陈一凡去，他感觉压力好大。 “我不去，留一张底牌，而且，你比我有牙力。” “可我总归不是老板。” “他们更怕你，不是我，电话号码我给你发过去，怎么开场，你自己想好，我现在去见关友德，和他说说这件事，先挂了。” 没等陈一凡反应，电话已经挂断！ 陈一凡也是够郁闷了，这么大的事，连怎么开场，李心缘也不给意见，就这么相信他吗？ 看陈一凡接完电话脸色发白，整个人不在状态，河池担心的问：“陈先生，出了什么事？” 陈一凡说道：“马上走，去找欧阳。” 两人匆匆下了楼，上了车，还没开出停车场，看见欧阳的车开进来。 陈一凡连忙让河池停下来，他打开窗户招手，欧阳停了车。 陈一凡下自己的车，上欧阳的车，把事情那么一说，欧阳瞬间没了心情。 十多亿啊，这还不是把钱凑够了就能搞定的问题，弄不好要和林家斗斗谁开价更高，这他妈真是一个噩耗。 不过欧阳也给陈一发出了一个主意，让陈一凡找钟艺聊，毕竟是共同的敌人。关键是钟艺有钱，如果她愿意，十多亿肯定没有任何问题。退一步说，就算钟艺不乐意借钱，由她出面联系赵中华的老婆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很明显的，万盛的人去找赵中华的老婆聊，难度很大。 陈一凡没这么想过，找欧阳找对了，但是转而一想，不对啊，钟艺会不会加些什么条件？ 看陈一凡脸色没有舒缓，欧阳大概也想到了他内心的想法：“兄弟，别的先不要多想，走一步看一步，这还得争分夺秒是不是？” “那事不宜迟，我们去找她。”陈一凡说道。 “我先给电话问问她在什么地方。”欧阳快速给钟艺打了电话，问出来钟艺的所在之后，出发。 车里，陈一凡给河池打电话，让河池跟着，随后也给李心缘打一个，把自己想到的办法告诉李心缘。 钟艺在自己的别墅，接到欧阳的电话，欧阳说过去，她立刻开车出来大门接应。 欧阳和陈一凡的车子到了，她带着进去。 再次走进别墅，陈一凡比上次更多了几分紧张和忧虑。 坐下喝过茶，陈一凡把万盛的遭遇说了出来，钟艺听完皱着眉头说道：“林家还真是混账，怎么哪儿都有他们？” 欧阳说道：“钟小姐，如果可以的话，你要帮忙，不然林家借万盛进了太平镇，对我们可没有好处。” 钟艺十分爽快就问：“你们要我怎么帮？” 欧阳让给陈一凡说，陈一凡当下说道：“我老板能拿十亿出来，缺口六亿，不，应该说最低六亿，如果钟小姐方便，能不能借给我们万盛？当然有了钱这件事也不能说万事大吉，赵中华的目的很明显，借刀杀人，而林家刚好又有这种需要，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反正无论怎么看吧，赵中华的老婆卖给万盛人的几率不大，我们首先要让她更看重钱，但是即便她看重钱，林家也有可能不惜代价和我们抢，这还得钟小姐你帮忙去买。” 钟艺说道：“这么复杂吗？林家……比我有钱，这事……不好办，困难重重，我们要首先弄清楚，这是林氏集团的行为，还是林家单独的行为，如果是后者，还相对好应付一些。” 她的意思是她愿意帮忙，陈一凡放心多了：“钟小姐你有什么门路，赶紧走一下。” 钟艺说道：“我去打个电话，你们等等。” 陈一凡和欧阳等着，钟艺上了楼。 也正在这时，姬可盈打来电话，事情她已经知道，李心缘告诉了高友新，然后高友新悄悄告诉了她。 陈一凡蛮好奇：“怎么高友新会告诉你？” 姬可盈说道：“我姑姑家不是和林家有合作吗？让我探一下消息呗，这估计也是李心缘的主意，这女人真会做事。” “这……” “行了，你不认同，我少点在你面前说她，我们说正事，你这边有什么想法没有？联系了赵中华老婆没有？” “还没有，我们在钟艺家。” “聪明，我也这么想，让中间人帮忙，这个中间人还得有钱有势。不过只是这样做还不够，我现在进太平镇，等会见面说。如果方便，我去钟艺家也可以。” “我等会问问，给你微信，如果不方便，你先去市场，我这边结束了我马上回。” 第284章 越着急越吃亏 陈一凡和姬可盈通完电话回去，钟艺还没下楼。 喝了一杯茶，等了等，楼上也还没消息，不禁很紧张。 欧阳倒是很淡然：“淡定点，大不了找郭绍洪，他老人家出面，赵中华老婆不敢不给面子。” 陈一凡说道：“阳哥你什么事都找你姐夫帮忙么？” “那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亲戚你都不想找，我和郭绍洪那还不是亲戚呢，郭绍洪也不太可能帮我这种忙。” “李心缘可不这样想。” 陈一凡一愣，怎么欧阳和姬可盈一样？ 欧阳继续说道：“别怪我多嘴，李心缘让你干，也是这意思，不然他自己不去聊？” 陈一凡挺尴尬，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毕竟他也不敢打包票李心缘没有这想法。 按道理说，李心缘真没那么多心机，可是人会变，陈一凡自己不也变了么？ 欧阳又说道：“哥们，姬可盈这事我就不说了，真的不公平，你觉得不是那样，我问你个问题，你肯定没办法回答。” “什么问题？” “对万盛最有利的是不是你跟姬可盈双剑合璧？这是公事吧？李心缘会不知道？她知道，但她选择阻止，这就从公变成了私。当然她可以说，她不是不信任你，是不信任姬可盈。哦，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喜欢你，她不想你跟姬可盈走太近。” 陈一凡仍然无以作答。 “说话啊，你自己怎么看？不会是最后一个吧？”欧阳拍了一下陈一凡的后背。 “我也分不清。”陈一凡躲不掉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含糊过去。 “看来是了，我看姬可盈也明白，所以姬可盈心里也是很不爽她。” “你怎么知道？” “我们有聊天，她让我在这边多帮帮你，以及提防一下李心缘，看到问题了劝住你，因为有时候她可能劝不住。她对你挺好，真的，那种好是无私的没有目的的，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不希望看到你吃亏。这女人有趣，能很凶残，也能很温柔，看上去计较，但其实很大度，脾气暴躁，可是三观很正，有选择有底线，知道感恩，必要的时候也能拉下脸。”欧阳对姬可盈一堆夸，随后很感叹的说道，“陈一凡，有时候我真的嫉妒你，你说怎么所有好女人都被你吸引去了？朱晓晴是吧？这我也知道，然后是，姬可盈，钟艺，李心缘，还有你以前的……” “阳哥你这么说话会没朋友的。”陈一凡打断他，你妹啊，这环境，谈这种事，合适么？ “不乐意听？”欧阳似乎没能理解陈一凡的意思。 陈一凡撇一眼楼上，这下他知道了，笑笑没再继续。 前后差不多十五分钟，钟艺才走下来，坐回原位，陈一凡和欧阳，一个紧张，一个淡然，两道目光一同锁定在她身上。 她聊电话费了不少唇舌，很口渴，咕噜咕噜喝了两杯茶才缓缓说道：“已经安排下去让人打听林氏集团的态度，开价等等，也已经去接触赵中华的老婆。我们等等吧，估计不用等太久。先吃个饭，我请，我们吃牛肉。” 欧阳说道：“叫回来吃吗？” “对，陈一凡同意么？”钟艺问陈一凡。 “你们说了算。”陈一凡有点心不在焉，他在想，用什么方式问钟艺能不能让姬可盈过来？ “我打电话叫。”钟艺有牛庄的电话，打通了熟练的点了一通，让老板赶紧做好送过来。挂断电话以后，看陈一凡一眼，看陈一凡的焦虑感并没有减少太多，当下对陈一凡说，“陈一凡你别担心，已经有人做事，你放轻松点运气都会好点，这可是你说的哦。” “嗯，行。”陈一凡已经有了决定，别让姬可盈过来了，发微信告诉她。 牛肉大餐很快送了来，四个人吃有点多，钟艺还弄了一瓶红酒，欧阳河池因为要开车，没喝，陈一凡跟钟艺喝。 等饱餐了一顿，第一个消息已经到来，收购赵中华的股份只是林家的行为，并不是集团公司的行为，这算一个好消息。 第二个好消息快三点钟才收到，根据钟艺派去探口风的人说，赵中华的老婆并非一定要把股份卖给林家，那女人似乎更在乎的是价格，当然也有可能是利用其他买家来抬高林家收购的价格。 钟艺开的免提，大家都能听见，对方挂断电话以后，三个人都思考了起来。 最后是欧阳先提出意见来：“我觉得应该就是想借其他买家帮他们抬价，林家不傻。可是，因为他们太需要这个股份，这是一把能直插万盛腹部的刀子，他们也有可能咬咬牙就上了。我看，我们不能和他们斗金钱，要和他们斗智。” 钟艺的意见和欧阳相反，她说道：“照我对林家的了解，他们的手段很霸道，只占便宜不吃亏，他们肯定会使盘外招，不如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林家怎么搞，我们反着来，这样最省钱。” 欧阳冷汗：“有个万一，这后果可是很严重。” “我这么说吧，林家这些个王八蛋，非但不会高价收购，还会压价，绝对的，我们要等，等到赵中华的老婆被欺负了我们再出手，到时林家的信用在赵中华老婆心里破了产，想再和我们竞争，即便价格提高，赵中华的老婆都会对这个风险有所考虑，这做生意就图一个爽快，舒服，不锥心，有时候并非完全是价格的问题。” “陈一凡你说吧！”欧阳显然对钟艺的建议不喜欢，风险太大，他喜欢稳妥，可又不好直接反驳钟艺，毕竟不是他自己的事，他只好把决定权推给陈一凡。 陈一凡他有时候是喜欢冒险的，危险与机会并存，高风险也意味着高收益。现在很明显不仅仅是花多少钱购买的问题，首先得赵中华老婆卖不卖给他们的问题，然后再谈钱，李心缘不够钱，这需要钟艺支持，钟艺不想掏那么多钱，想根据自己的想法尽可能用一个实际的价格来购买也是无可厚非，要考虑她的感受，她的意见。 心里想了个清楚，陈一凡问钟艺：“钟小姐，你真的确定林家不会不管价格，直接砸钱购买？” 钟艺笃定的说道：“我确定。其实你们也知道林家的手段，你们领教过，只是因为怕有个闪失，才偏向于保守的想法。我觉得这是不冷静的表现，你不能怕，这种时刻越不冷静越着急会越吃亏。” 第285章 又欠人情 陈一凡撇了一眼欧阳，欧阳当是没看见，他态度依然，这件事宁愿多花钱都不要冒险，毕竟借六个亿是借，借七个亿也是借，多花点钱把万盛的前途买下来，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亏。 陈一凡这有点为难了，能顾及一个不能顾及另一个，那边赵中华老婆的想法又不能确定，林家的意图也是不能确定，一切都充满了变数，做错了选择，可不会有第二个机会。 或许问问李心缘吧，她才是老板，这么重要的决定，理当由她自己去做。 他说道：“我先和我老板聊聊。” 钟艺一副很替陈一凡着想的口吻说道：“最好不过，毕竟万盛是李心缘的公司，让她自己决断，你把我们的意见综合起来告诉她，这样能减少你的责任，我这不是教你逃避，我是觉得，这是有必要的自保之法。” 欧阳插话说道：“钟小姐这话我完全同意。” 一致通过，陈一凡当即出门外给李心缘打电话，把各方的意见和可能导致的风险通通告诉李心缘。 李心缘自己早就想过，让林家成功，对万盛而言简直是一场灾难，她并不想冒任何风险，不够钱，筹钱，要快，要安全。 听完她的意见，陈一凡更为难了，他也把自己的为难如实相告。结果李心缘说，钟艺借钱就行，六个亿缺口她来解决。这意思是让钟艺别那么多意见，多花的钱不用钟艺掏。这话有点伤人，可是考虑到李心缘已经慌了神，陈一凡也只好接受，怎么对钟艺说，这不是他说了算么，他不过分就可以。 挂断了李心缘的电话，点上一根烟，边抽边想，等想好了措辞，陈一凡才往里头走。 “怎么说？”没等陈一凡坐下钟艺就迫不及待问了，这件事表现的很上心。 “她说不想冒险，不是不乐意，是输不起，她更倾向于解决钱的问题。”陈一凡说道。 “谁不想以稳为主？问题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解决。你有没有跟她说，我敢保证，我们越主动，钱越花得多？”钟艺很是急躁，还略带不爽，那眼神，很想说，李心缘到底懂不懂做生意。 陈一凡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说一步步试探，要快，要安全，价格排后面。我觉得，我们尽可能尊重她的意思吧！” “那行，不过陈一凡，我是帮你，不是帮她，我不认同她的做事方式，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嗯，谢谢钟小姐。” 钟艺接连打了两个电话，让人约赵中华老婆，以及调查赵中华老婆的为人处事方式，她约了晚上见面，她亲自去聊。 因为已经三点多，她得提前做准备，陈一凡和欧阳只能先告辞。 陈一凡还是坐欧阳的车，路上欧阳对他说道：“陈一凡，我又想了想，我觉得其实还是等一等比较好，钟艺搞这种事似乎比我们在行得多，而且她比我们了解林家。或许你问问姬可盈，她也比我们了解林家，她应该能给点靠谱的意见出来。” 陈一凡很郁闷的说道：“阳哥你这一会一个变化，我很为难。” 欧阳一轮炮的说道：“我不是变卦了，而是明白了，这件事要综合去考虑，我们不是纯粹让钟艺帮忙，还要钟艺花钱，这利息也没说清楚，她已经很不爽李心缘，要是这么发展下去，中间有什么挫折，即便有再好的意见她都不敢给我们了，就给钱，最后谁亏？我们亏，我之前没想这个，就想着花钱解决，先把股权弄下来再做打算。我当时不是也不太确定钟艺的态度吗？看她后面说的话，她心里很不爽，但也不怪她，又要找她，又要她借钱，还要她出面，却又不听她的意见，这确实很过分，她还答应帮忙，这真的纯属如她所言，仅仅是因为给你面子，她在帮你。” 陈一凡说道：“我其实最怕就是这样，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给我面子，我怎么还？” 欧阳开玩笑说道：“呵呵，还不起，以身相许呗。” “阳哥，这时候了你还扎刀子，不怕生孩子没……” “哈哈，说正经的，怎么还人情，以后再算，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来，你给姬可盈打电话吧，如果实在不行，瞒着李心缘按照钟艺的套路来。” “不着急，钟艺去市区需要时间，她喝了酒，她还要等司机。” “你自己聊，我有点事，市场门口放下你。” 到了市场，办公司只有姬可盈一人，苏瑾不在，看这情况，河池留在外面的办公厅，陈一凡自己进去。 陈一凡关好门，还在酝酿怎么能把事情快速交代清楚，姬可盈先开了口：“陈一凡你脸色不太好，让我猜猜哪儿不顺利，是不是钟艺要讲条件？” 陈一凡说道：“对，但也不对，她是想冒险，李心缘反过来……” 姬可盈听完陈一凡的叙述以后，眉头深锁，坐着也不说话，不表态，这让陈一凡心里七上八下特别难受。 他主动问她：“怎么，不打算说说你的意见？” “这事你又不能做主，这就是个上下不得的工作，坑。” “能别说废话了么？”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冒险。我奇怪啊，原来李心缘不是特别有魄力吗，怎么现在变成前怕狼后怕虎了？” “那不很明显吗？原来是必须去拼搏，没退路，她不搞掉敌人，反过来敌人会搞掉她。现在万盛是她说了算，唯一有能力一战的对手已经进了去，她怕输在最后。” “也对，你说服她吧。” “估计很难。” “你直说，你说钟艺不同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换我是钟艺，我也生气。你先说吧，如果她同意，我教你一招，能让赵中华手里的股份变成烫手的山芋。” 一份惊喜瞬间从陈一凡的心底升起，又瞬间流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几乎跃动了起来：“怎么弄？” 姬可盈倒是很平静，淡淡说道：“现在说了白说，你先说服李心缘。” “你告诉我，我容易说服她。” “不说。” “别这样。” “她算计我，凭什么我那么尽心尽力帮她？你先说服她，不然免谈。”姬可盈强硬非常，就是不干。 陈一凡心里刚建立起来的高塔，哗啦哗啦往下掉：“我只能说试一试，不保证成功。” 姬可盈给他白眼：“废话，这世界上就没那么多保证成功的事情，赶紧打电话。” 第286章 同一个想法 思虑再三，陈一凡最终打了这个电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李心缘。 再回头找姬可盈，问她怎么把赵中华的股份变成烫手的芋头，谁知姬可盈竟然说，有这想法，但是还没想到。 这不是耍人吗？陈一凡勃然大怒：“姬可盈你觉得好玩吗？这是正经事，我为了说服李心缘，已经吵了起来，我还说钟艺不同意借钱了，我骗她。” 姬可盈说道：“你气个屁，你骗她是你和她的事，我都是为你着想，凭什么让你干？让你干，让钟艺干，又不让你们有发言权，有这么用人的吗？这最后出了问题，钟艺找谁？欠钱的是她，欠人情的是你，钱容易还，人情难还。” 陈一凡语塞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也不能这么骗我。” “你个白痴，总干白痴事，我不骗你，你帮李心缘顶了雷，她在干嘛？她在分化我们，你去求情她都不让你开口，什么意思？没意思。” “好吧，我不跟你吵，我先给钟艺打电话。” “对，这才是正事，你又没道理，你还叽叽歪歪，亏你好意思。” 陈一凡要气疯了，这姬可盈，本事见长了，以前都是他喷到她灰头土脸，现在却竟然被她喷到没有招架之力。 给了钟艺电话，她刚上车准备出去，既然李心缘改变主意，她就不去了，先放一放，多花点时间弄清楚形势，有消息了她会来电话，让陈一凡不要着急，只要他信任她，这件事她有信心办好。 看陈一凡去了一会已经回来，姬可盈说道：“你看钟艺多爽快，不像李心缘。” 陈一凡说道：“姬可盈你说的我都明白，你的想法我都能理解，我不觉得你有错，可是放在我这里，李心缘要面对这样的麻烦都因为我，所以我吃亏一些无所谓。” 姬可盈说道：“你这么会算账你不往前面算？不是因为你，她现在在万盛还是弱势，相互帮忙忘记了吗？” “我没忘记，但也得乐意，我帮她我乐意，这涉及前途，她帮我救你她不乐意，她考虑的也是前途。” “我越来越发现没办法和你交流，我一旦说李心缘怎样怎样，你就一堆反驳，你和她关系有这么好吗？还是你喜欢她？你们睡过。” “姬可盈你过分了。” “难道不是？” “不是，我是在告诉你我的想法，你又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好吧，那我说错了，我道歉。”姬可盈起身出去外面冷静，不是生气了要走。 陈一凡留在里面抽闷烟。 十多分钟过去，双方都冷静下来了，陈一凡走出去：“走吧，去朱晓晴的奶茶店喝杯东西。” 姬可盈说道：“陈一凡，其它事我不管那么多，我也不去想，反正我就一个态度，我不希望你吃亏，你这人不会保护自己，那我就得从侧面帮助你，就这样，我不会再进行这种解释。” 陈一凡点点头，他确实明白姬可盈的想法，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怪责姬可盈的意思，他只是烦恼怎么这么不齐心？也不知道该怪谁，怪李心缘吗？似乎也是李心缘责任更大一些，如果不是她排挤姬可盈，那么姬可盈也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到了朱晓晴的奶茶店，还没坐几分钟，李心缘打来电话，让陈一凡去市区。陈一凡还想着怎么和姬可盈说，姬可盈主动说道：“你有事要忙，你赶紧去，不用管我，我会安排我自己。” 陈一凡说道：“那，你……晚点回去，还是怎么着？” “到时再说，或许我会去找欧阳，我先想想。” “把股份变成烫手的股份，坦白说，有没有可能？” “有，但是很难，不确定的成分太多，以及就是，对我们也没有太多实质的好处，那是同归于尽的办法，只能作为下策来使用。” 下策也不错，万一好的法子都走进了失败，赵中华的老婆要和林家交易，最后结果肯定很麻烦，既然这样又有什么所谓呢？陈一凡连忙问他：“怎么弄？你跟我说说。” “丁瑶之前不是说过，赵中华利用过公司洗黑钱吗？这件事捅出去，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明白了，赵中华的资产会被查封，想交易都交易不到。” “对，他现在的罪状不是金钱犯罪，但是他洗黑钱，肯定就是了。” 陈一凡一拍脑袋：“我突然在想，我能不能拿这件事跟赵中华的老婆沟通？如果不卖给我们，我们就去举报，她一毛钱都得不到。” 姬可盈愣住，回过神以后，声音怪怪的说道：“我没这么想过，应该有机会吧，要看赵中华的老婆对赵中华是什么心态。” “呵呵，我知道了，谢谢谢谢，你看吧姬可盈，有话不要藏心里，说出来，你不说，我哪来的灵感？” “看你得意的，跟个小人似的。” “我就得意。”现在算是有上策有中策有下策了，并非毫无选择，陈一凡感觉压力小了许多，“我先去了，我们电话联系。” “滚，不想见到你，总是说我，把我看成坏人，哼。” “我真没有。” “滚。” 陈一凡赶时间，走了。 到了市区，直接上公司找李心缘，当时她在聊电话，不方便，陈一凡先在门外等着。 刚好高友新来找她，两人去后楼梯抽烟。 一人一根，点起。 高友新说道：“陈一凡，我嗅到了一丝不太好的味道，和林家无关，是和我们内部有关，你别怪李小姐太多，毕竟无论怎么说，救姬可盈这件事，她也出了力。” 陈一凡态度鲜明的说道：“高总放心，我心里清楚，我理解她。” “姬可盈那边你多劝劝，我也有劝她。” “你给她的感觉是你也不认同李小姐的做法，你是故意的吗？” “我其实心里也不认同，但我也能理解，你觉得我怎么办？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姬可盈舒服一些了。” “高总你想法真老道。” “你难道不是这样做的？”高友新刚问出来，自己又给了自己答案，“不对，你不能这样做，你夹在中间，难受。你别跟姬可盈解释太多，你让周边的人来。我给你透个底吧，对她们双方，我不想有态度，即便未来她们掐起来，我的做法也是尽量从中调解，如果不行，我不会站队” 高友新这人就是这样，做事的方式总能让人感觉舒服，陈一凡不禁也说道：“高总你放心，我和你同一个想法。” 第287章 李心蕊的怀疑 抽完烟，两人一起去找李心缘。 李心缘说道：“我刚才是在和钟艺通了电话，确定她的想法，钱我能凑十二亿，我已经告诉她，这钱三天以后到。” 陈一凡心里有点难受，还说怎么那么爽快答应钟艺，原来是钱没到位。 当然，陈一凡没有提出来，问题解决了就算了，李心缘怎么想，其实，暂时来说，无所谓。 李心缘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我要你和钟艺一起去聊，不能只是她自己去，全程你都要知道，不过别误会，我不是怕被钟艺骗，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出现任何损失。” 陈一凡点点头：“明白。” 李心缘转而对高友新说道：“高总你帮我去找一找庞锦林，他和赵中华的老婆能说上话，让他去探一下口风。” 高友新说道：“好的。” 高友新出去后，李心缘又对陈一凡说道：“钟艺晚上出来，我们约了咖啡厅见面，一起去。” 陈一凡说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告诉了我她的全盘计划，然后就是上次你在她家所发生的事情，她说林家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这也不纯属是帮忙，她也在为自己设想，所以她才要冒险。”李心缘有点不悦。 陈一凡挺不理解的，钟艺那样说话，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她不应该更放心吗？他也是不敢问，首先李心缘不会说，其次女人的事情，明明很简单，有时候却都会弄的特别复杂。 已经够钟点下班，双方谈完一起去吃饭。 附近找的饭店，只有他们两个人，两名保镖，却点了一桌子精致的菜式。 菜上来，陈一凡刚拿起筷子，电话响，显示的是国外的号码。 陈一凡出门外接通，另一端是李心蕊：“陈一凡，事情我都已经了解，我问问你，那个钟艺到底是人是鬼？真的安全吗？她和林家是老相识，这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陈一凡说道：“不会。” “想清楚，这不是不可能，他们唱双簧能把价格给做下去。” “她……怎么说呢，按照她的性格，她不会是那样的角色。” “在我心里，每一名商人做每一个行为多多少少都有目的，她就没有？我可不信。你有些什么没有说的你告诉我，我要拿钱出来，我人又不在，我可不想我姐被骗。” “你姐没你想的那么笨。” “我知道她很精明，可是她的精明不在这方面。” 陈一凡迟疑着要不要把那天在钟艺家里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左思右想之下，想到李心缘已经知道，也不妨告诉李心蕊吧，反正他不说，李心缘也会说，到时候李心蕊还会对他产生怀疑。 没想到的是，他刚说完，李心蕊就说道：“陈一凡，这事确实是不对劲，怎么周怀突然跑去她的别墅，你又刚好在场？还有前面，你送她回家，想走的时候门反锁了不能走，太戏剧化了吧？天啊我想想都觉得恐怖，现在公司的新大楼已经在弄，你说突然钟艺毁约，人家是林家的帮手，我们是不是要完蛋。” 陈一凡头皮也有点儿发麻起来，但不是不相信钟艺，而是如果有个差池，真的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抹了抹冷汗，他硬着头皮对李心蕊说道：“李小姐，这种情况，有机会吧，但是我会把这个机会扼杀掉，我会处理好。” “有把握吗？” “有。” “我信你，可是这件事太重要，我还是要提醒我姐做好防备，就这样了，我给你打过电话，你别告诉她。” “嗯。” 李心蕊挂了电话。 陈一凡很痛苦，做防范，有时候就是想法太多，给人不信任了，对方才会反击，再这样，钟艺会变成第二个姬可盈。 不乐意这样，但是陈一凡却无法控制，别说李心蕊不会听他的，现在李心缘都不会全听他的。 烦劳的抓了抓脑袋，和欧阳发了一会微信，陈一凡才回去吃饭。 晚上十点钟，陈一凡跟着李心缘来到一家高档的咖啡厅，两名保镖在停车场外面等。 钟艺晚了十分钟到，带来一个女人，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不太起眼，但是有一个跟河池他们差不多的特点，就是一坐下来就到处看，到处注意，很警惕，这绝对是钟艺的保镖无疑。 钟艺和李心缘虽然通过电话，见面还是头一遭，刚开始有点小尴尬，等话题聊开了，加上陈一凡从中周旋，气氛才慢慢好起来，双方的话也多起来。照钟艺说，等会凌晨她的人就得和赵中华老婆的弟弟碰头，看能不能把这人拿下来，让他影响他姐，她要陈一凡和她一起去，一起监听。 李心缘答应了，所以双方坐到十一点多，李心缘和悟空走了，陈一凡跟河池上了钟艺的车。 开车的是钟艺的保镖，那女人叫小吉。 车子缓缓出城而去，到了下面皇岗镇，这是赵中华老婆苗翠翠娘家的所在地，很显然苗家人也怕有意外，所以近来都在自己地盘呆着。 来到一家酒店的后巷，车子停了下来。 不一会，来了一个男人，给了钟艺一个平板电脑。钟艺打开平板电脑看了看，上面有画面晃动，明显是一个摄像头，并且是安装在人身上的，镜头对准对面的空座位，不用说，那是给苗翠翠的弟弟苗振南准备的座位。 确定了收音没问题，钟艺对陈一凡说道：“他们在四楼夜茶店见面，我们这边两个人，一男一女，苗振南那边不知道。苗振南这人我简单和你说说，年纪不小，却没什么能耐，赵中华看不上他，就是个蛀虫吧，就知道跟自己姐姐拿钱，虽然没有欠外债，但是姐姐不给钱，生活也是过的一般。他姐姐倒是很疼这个弟弟，会听他的意见。” 陈一凡说道：“这样看来，我们有机会搞定他。” “还有十分钟，我们等吧！” “我下车抽根烟。” “你把。” 陈一凡下了车，河池没下，他留在车里。 第288章 越来越可怕 烟没抽半根，身后车门响了起来。 陈一凡下意识回头看，是钟艺下来了，和她并排站着，若有所指的说道：“李心缘内心想什么，陈一凡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陈一凡反问她：“钟小姐你说的是哪一方面？” 钟艺挑明了说道：“改变主意。” “嗯。” “我本意不想背后说人的，可是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希望你心里有个底。” “我明白。”陈一凡颇尴尬。 “无论如何，还是那句话吧，我给你面子，刚开始就决定了，从一而终。”钟艺说完回车里。 陈一凡一根烟抽完，再次点一根继续抽。心里隐隐作疼，天啊，李心缘近来都在干嘛，搞到人人都对她有意见，姬可盈，欧阳，钟艺，甚至高友新都颇有微词。这么下去，最后一帮人反目成仇，还是怎么着？ 该不该和她聊聊？ 这边陈一凡还在悬而不决，那边苗振南已经到场，钟艺让他回车里去。 陈一凡回去坐下，钟艺随即把声音放大，双方刚见面都很客套，都不说重点，聊了有几分钟才开始进入试探的阶段。 苗振南很显然有点紧张，陈一凡留意他好久了，手指不时掐在一起，每次都掐得指节发白。 而且，他不停咳嗽，都是干咳。 陈一凡觉得，这不是他该有的表现，和钟艺一说，钟艺随即笑了：“陈一凡你玩过梭哈吗？” 陈一凡疑惑得很，怎么问这种问题？不理解，但还是回答了：“没有。” 钟艺接着说道：“我经常玩，不时过海一趟，依我看，苗振南像是那种明明技术很差，拿着一把小牌，却又要装成大牌的赌客。” “我不怎么赌钱，不是很明白钟小姐说什么。”陈一凡好无奈，这着急呢，说话能不能爽快点？ “噢，我是说他在偷鸡。要么就是根本就没信心，更没想过要帮我们说服他姐，他只是想骗我们钱。要么就是，他姐手里的股份压根就不介意卖给谁，只要价钱合适，卖谁都无所谓，但是他们不好摆明了这么干。” “你是说，他其实要卖给的是我们？” “有这样的可能，原因不知道。” “我给高友新打个电话问问。”陈一凡在想是不是庞锦林那边得手了？ 钟艺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陈一凡就在车里打，结果想错了，赵中华老婆见了庞锦林，还留了庞锦林吃饭，招待非常好，但却不和庞锦林说股份的事，每次庞锦林提出来，她都一笑置之，随后转移话题，这显然是失败了，所以高友新才没有打电话通知。 陈一凡回到车里对钟艺摇摇头：“高友新那边失败了，这就非常奇怪了啊！” 钟艺说道：“让我的人试探一下苗振南，怎么试探，我们想。” 陈一凡觉得钟艺可能已经有了对策，他说道：“钟小姐你说吧！” 钟艺豪爽的说道：“给他钱，给一千万佣金，现在就给，看他敢不敢拿，拿了以后又怎么做。” 陈一凡挺无语的，他一个穷人，他可想不到，也不敢想这种对策，有钱人就是有钱人，用钱砸。不是陈一凡人穷志短，气量小，他不得不考虑，万一砸下去，苗振南是骗人的，这个钱就得血亏，到时候谁给呢？让李心缘给还是钟艺自己亏？一时间陈一凡决定不下来：“钟小姐，你有几成把握？” 钟艺说道：“五十五十，只能尝试，这种方法最快。来不来？钱我先给，要不你问问李心缘。” 问李心缘，陈一凡觉得太麻烦，这不是打一个电话的问题，而是如果打了这个电话，李心缘不同意，她们之间的裂痕就会被放大，这样还不如先斩后奏呢。 陈一凡咬咬牙说道：“不用打电话，来吧！” 钟艺立刻给她的人发微信，说清楚了怎么做。 一瞬间，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四人都认真听着。 能看见苗振南听到一千万佣金时，整个人呆住，过了十多秒则是很激动，热血沸腾，千保证，万保证，能够搞定他姐，只要价格合适，绝对没问题等等。 这是她姐更乐意卖给李心缘吗？陈一凡觉得这种机会更大，因此内心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钟艺没有过多的情绪，继续发微信。 另一边，她的人提出来，价格合适，可以立刻就要。 苗振南思索片刻问什么价位才算是合适？钟艺的人说市值实价，公道交易，现金交易，他们这边可以随时签一份违约金十倍的协议。 苗振南这下表现的更兴奋，完完全全洋溢了出来，就仿佛碰见了死老鼠的病猫，连忙说了一句，收了钱，他立马去动摇他姐。 钟艺也是干脆，拿到账户立刻转账，并且发过去转账成功的凭证。 苗振南走了，钟艺也打出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跟着他。 很显然，跟的是苗振南。 她有这样的安排，陈一凡没看出来，不得不说，这女人远远比想象中复杂。 对自己保镖说了一声开车，钟艺才对陈一凡说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地方你挑。” 陈一凡说道：“我听说皇岗码头有个海鲜城很红火。” 半个多钟的车程到了海鲜城。 下了车，进了店，陈一凡把店里大部分海鲜都扫了一通，要了两张桌子坐等。期间他不断和钟艺分析苗振南是什么想法，最后他才发现，这给出去的一千万压根就不会被坑，钟艺早就抓住不少苗振南的把柄，只是李心缘在场的时候她并没有多说。这人太恐怖了，聪明，有想法，能忍，朋友多，能力强，或者更贴切的说，是情报系统强吧，这才多久就已经把苗振南的底细起了一个一清二楚，连苗振南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分别做什么工作，和苗振南感情如何，都不列外。 陈一凡越发的觉得，这女人很可怕，他现在又再次担心了起来，万一李心蕊的猜测最后是对的，这得坑死谁？不敢往下面想，怕连夜宵都没心情吃。 第289章 有了防范 往下是个怎样的安排，钟艺也说了自己的意见，她说等到明天早上七点钟，如果苗振南那边还没消息，不管什么原因都需要做出应变。比如散播消息出去让外界知道这件事，知道赵中华的想法，知道林章强的想法。如果林章强还敢坚持买这个股权，看有什么盟友主动找过来，利用万盛对付林章强，可以反利用对方达到制衡的效果。 又是舆论战，林章强的林氏集团刚刚稳定下来，残局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经不起风雨，这件事传了出去肯定又是一片哗然，让他们的股票再次动摇。继而，股东会给林章强施加压力，毕竟还是他的私事再次影响到了公司的利益，林章强想稳住股价只能辟谣，而辟谣后他还悄悄的购买股权，信用破产，放弃购买则便宜了李心缘。 不过话又说回来，把暗里的事情摆上台面，似乎也会引来一些别有用心的购买力。还是那句话，万盛的前景真的非常好，有这种机会干嘛不购买？得罪人？无所谓，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吃掉万盛都有人敢想。 她的这个建议，和姬可盈那个建议，各有千秋，姬可盈那个稳一些，她这个充满了危险性。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操作得当，一石二鸟，甚至，一箭三雕，既搞了林氏集团一下，又能吃下股份，甚至把林氏集团的敌人吸引成盟友。 本身陈一凡也是富有冒险精神的人，当初决定留在太平镇不就是一场冒险吗？去找眼镜蛇谈判同样很危险，和孟才你来我往的戏更是冒险。但是钟艺这人，这个晚上给陈一凡的印象，真有点过于恐怖，所以他一时间不敢答应。他更倾向于用姬可盈的方法，虽然相对而言略显保守，换个角度看，出错几率也相对小得多。 钟艺稍微失望：“你觉得很冒险么？我觉得挺好，我有超过七成的把握。” 陈一凡说道：“我信，可是这样做，别危险因素太多，而且我答应了姬可盈的姑姑，近段时间不搞林氏集团。” “他先搞万盛，你们这是在反击，不是你们的责任。”钟艺心水很清。 “话虽这样说，但他是在暗里搞，我们则是搞到了面上。”陈一凡极力提出区别来。 “他暗里搞是他先不守规则，你们明里来，姬小欣不也看在眼里吗？怪不了你，不然还能让你们活活被欺负不还手？这就欺负人了。” “我再想想，其实我有另一个办法。” “你说。”钟艺的失望稍微减轻了些许。 陈一凡连忙把姬可盈告诉他的方法说出来，其实不想说，钟艺处处留一手，他现在很恐慌，他也不想她看清他的底牌。 钟艺听完频频点头：“这办法也可以。”然而下一秒她却一个转折，“不过很多善后工作要做，而且只能拖得一时，万一林家的手腕够强大，最后的结果也是未知之数。” “查封了他们还能购买吗？” “不能，但终归会解封，如果最后查出来资不抵债要被拍卖，你能确定你们一定能优先买到？怎么把赵家弄到资不抵债，我相信林家有办法。当然话分两头，这需要很漫长的一个过程，就看你有没有信心在这期间先把林氏集团拖垮了，如果没有这个信心，这个办法，我只能说，略显鸡肋。” “我当然有信心，而且我们不是还能通过对公司的经营方式重组来冲化赵中华手里的股权，以及对公司的影响吗？现在我们给他留一个壳子，只要有时间，我们可以连坑子都不给他留，而且还合理合法。”陈一凡给钟艺信心十足的感觉，倒不是真有这样的信心，而是真不想用钟艺的办法。 “那行，不过你也可以和李心缘聊聊，给她多一个选择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你说这个处理方式也不一定符合她的胃口。” “我会和她说。” “吃东西。” 差不多两点钟，双方才分别，陈一凡和河池回太平镇。 在车里陈一凡已经给李心缘打过电话，说过钟艺的意见，李心缘真的不喜欢冒险，直接否决。 走进公寓，有点不对劲，电视机竟然开着，茶几上面还有不少零食尸骸，薯片，薯条，饼干，豆子等等等等。 这绝对不是马文的杰作，如果是马文，只会是啤酒和花生壳辣条等等。 浴室有声音，陈一凡走近过去，敲敲门。 果然，里面不是马文，是姬可盈：“谁？别敲，没完。” 陈一凡说道：“你不是说走了吗？怎么还在？” 姬可盈不答话，里面传出来的只是哗啦啦的水声。 陈一凡走回去收拾垃圾，河池说他来。 陈一凡说：“你是保镖，不是保姆，来个球，休息去。” “我房间让给你，我睡客厅。”河池说道。 “你觉得适合？”陈一凡撇一眼浴室。 河池想想也是，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睡呢，让他们在房间聊天？一句废话没说，进了自己房间，洗澡明天再算，不然姬可盈刚出来他就进去，他会觉得很奇怪，等着的话又太花时间。 陈一凡自己等，姬可盈倒是不着急，十多分钟以后才出来，陈一凡没回来之前还不知道她已经进去多久了呢！ 陈一凡都要急死了，她出来，她进去。 “喂，你等等。”姬可盈叫住他。 “怎么？”陈一凡不解。 “让你等就等。” 姬可盈怀里抱着一堆衣服，抱到陈一凡的房间放下来，再出来。 原来是内衣还在里面，洗了再出来，这又让陈一凡等了差不多十分钟。 等陈一凡出来，她已经晾好内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 陈一凡下意识往阳台外面瞄，没看见她的内衣，脑子也是抽风了，一句就问：“姬可盈你内衣晾什么地方了？” 姬可盈说道：“陈一凡你问这种问题不尴尬？” “当我没问。”陈一凡确实尴尬了，挪开目光，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机。 “怎么这么晚？”姬可盈问。 “你怎么这么晚不睡？”陈一凡反问她，敌不动我不动。 “等你。” “你跟我说你走了。” “后来回来了，和欧阳吃了个夜宵。” 欧阳没告诉陈一凡，他挺不安：“你们说了什么？” “你和李心缘钟艺又说了什么？”姬可盈一副陈一凡不说她不说的意思，这扛抬的，也不觉得累。 第290章 就你鬼主意多 作为男人，陈一凡应该有风度，他先说了出来，李心缘怎么想，钟艺要么想，该说的通通说了个清楚。 姬可盈冷笑说道：“钟艺这人，我是小看了，陈一凡你最好小心点，不然被骗了还帮忙数钱。” 陈一凡一声叹息：“坦白说，我现在有点怕她。” “也不用怕，我说那个招就很好，一套程序走下来，万盛就不是原来的万盛了。况且，苗振南要是耍了你，你不是能告诉我，我们马上调整计划吗？” “钟艺是想用她的计划。” “你没同意，你估计她会不会硬来？”姬可盈也生出了担忧来。 “这个我真没办法保证。”刚刚李心缘就问过相同的一个问题，对李心缘，陈一凡说的是不可能，钟艺不是那样的人，对姬可盈，他说的是实话，真不敢保证，他自己也发愁，纠结，担忧，害怕。 “那麻烦了，我们自己暗中去见苗振南又说不过去，她肯定会生气。我们不去见，她如果硬来，最后的结果不可估量。要不明天早上六点钟你去找她？” “我去说什么？” “不用说什么，你就说你睡不着，盼望着消息。然后，等来了消息以后，你说不合你胃口，你亲自和苗振南通电话，这样她就没办法硬来了嘛。” “这几乎等于是去盯着她，不太行吧？” “她会那样想，但她不会觉得是你要这么做，她只会想是李心缘让你这么做。你就别跟我说替死鬼不替死鬼的问题了，李心缘就没少拿你当替死鬼，而且你也是为了她在办事。”姬可盈还真了解陈一凡，她不这样说，陈一凡还真会问她，这会不会太坑李心缘。 想想也对，李心缘不是表态了不同意么，也没见她自己和钟艺沟通。 而且，确实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李心缘。 得了，不想太多，一心把这股权搞定吧，后面的麻烦后面收拾，包括好好和李心缘聊聊心里话。 陈一凡舒一口气说道：“姬可盈，就你鬼主意多，就这样决定了，我赶紧睡觉，我睡客厅。” 姬可盈白眼一翻：“不然我睡？” “晚安。” “嗯。” 姬可盈倒是答应了，可就是坐着没动静，不起身。 陈一凡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她还是不动如山，陈一凡只好说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如果有，爽快。” “是你有没有。”姬可盈没好气的说道。 “我没有。” “真没有？” 陈一凡这次思索了一刻才回答：“真没有。” 姬可盈起身走。 等她关上门过了好一会，陈一凡躺下来了才突然反应过来，你妹，她等着他问她和欧阳说了什么话呢。 再去敲门只会挨骂，陈一凡只好暂且作罢，睡觉吧，客厅冷，只有一张薄被子，他开了暖风。 调了闹铃，呼呼入睡。 天没亮，闹铃已经响起来，陈一凡没敢耽搁，关空调，点烟，叫河池，上厕所。 十分钟以后出门，打包了早餐出城，一到市区就给钟艺电话。 钟艺在市区有房子，还是豪宅，陈一凡去到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起来，但却趴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迷迷糊糊的。 保镖给开的门，开门以后，站在玄关那边没动，见这情况河池也不敢跟陈一凡往里走。 陈一凡走近钟艺，到了跟前才发现这女人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并且背部上面并没有印出内衣的痕迹。 叫不叫她好？怎么叫？要背过身么？很纠结。 也不知道她想什么东东，有男人要来呢，没睡醒都不至于吧？ 保镖倒是很会做人，把河池给留在外面。可是这个行为也让陈一凡心里有点不知所措，干嘛不留他？即便不留，提醒一句总可以吧？ 反正消息还没来，先等等吧！ 陈一凡坐下来吃早餐，没想到刚打开，钟艺突然动了，坐正姿势，揉揉眼睛，嘴里蹦出一句：饺子吗？ 鼻子够灵的。 陈一凡说道：“对，吃么？” “饿。” “那你先去洗个脸？”陈一凡不敢正面看她，要是看见凸出的梅花，那要尴尬死。 “我已经洗过，你给我吃点。”钟艺说话间就伸手了。 买了两份，其中一份就是给她的，陈一凡打开另一份，低着脑袋吃。 吃完早餐，几乎同时，电话来了，苗振南说他姐已经基本同意，但是要多给一个亿，他尽力了，如果钟艺这边不同意，一千万他可以退回来。 他姐的想法他说了一下，说是本来赵中华的交代是卖给林家，现在她要卖给其他人，肯定会招来赵中华的憎恨，还会得罪林家，没有点好处，没必要多此一举。 钟艺挂断传来消息的电话望着陈一凡，衣服还是那套衣服，也不去换，陈一凡亚历山大，真不敢看她。 “陈一凡，怎么样？用什么办法？”钟艺开口问。 “我来和他说行不行？最好是和他姐说。” “你不太方便出面，我代你去。” “我觉得没问题，一起去，把我们的计划说清楚，我们什么招，让他们自己决定，多一个亿不给，这一点我支持你。” 钟艺沉默了一下才答应：“就这样做吧，免得你又要挨骂。” 陈一凡能说什么？只能一笑置之。 钟艺爽快打了电话，随后两人等着。那边苗振南觉得他们是要给钱了，多给一个亿，连忙通知苗翠翠。双方约了九点半见面，地点依然是苗家的地盘皇岗镇。 时间不算空余，只有两个钟，要联系律师准备合同，钟艺也是着急，立刻上去换衣服，说是十分钟以后出门。 说话间站起身，陈一凡不敢看她，突然她走了一步，膝盖碰到茶几的边角，痛哼一声以后整个人扑倒在陈一凡怀里。 陈一凡完全没反应，也不敢有反应，僵直着，僵尸一般。 钟艺想起来，沙发软，很难借力，一手撑住陈一凡的大腿，陈一凡一声疼哼，下意识卸开，她手一滑直接压上陈一凡的裤裆。 一瞬间，她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红得能滴出水来，陈一凡也是尴尬得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第291章 留有后手 双方就那样一动不动，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定格在那个场景，无法前进，更无法后退。 猛的，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双方这才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分开，钟艺拿着上手机低着脑袋护着胸快速上了楼。 陈一凡站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 十多分钟以后，钟艺换过衣服，化了一个淡妆款款走下来，整个人显得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光彩夺目。不过陈一凡撇了一眼就不敢乱看了，原本已经从刚刚的暧昧之中逐渐安定下来的一颗心，随着她一步步走近，又止不住再度躁动了起来，坐立不安，干脆站了起来，但是心跳也无法稳住，怦怦怦的他都能听见那剧烈的声音。 钟艺看上去倒是没什么，似乎已经忘记十多分钟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若无其事对陈一凡说道：“我们走吧！” 陈一凡紧跟其后，从后面观察她，三十出头，还保持着少女般的身段，她也是个另类了，看那臀部，又翘又圆，弹性十足，诱惑力更是十足，可惜了，有一副好的皮囊，内里的东西，却令人消受不来。 四个人，两辆车，先去了一趟市区，找到律师，拿到股权转让合同，再出发皇岗镇。 还是昨晚的酒店，陈一凡他们先到一步，在酒店内部的茶艺馆等待。 一个位于角落的包间，两名保镖在门外，陈一凡和钟艺在里面。 钟艺自己泡茶，技术和欧阳相当，也是炉火纯青。 泡好先递给陈一凡一杯，嘴里说道：“话说我不喜欢喝欧阳的小青柑，我还是更喜欢纯绿茶，高山绿茶。” 陈一凡说道：“我都能喝，好喝就行，不挑。” 钟艺这才给自己倒一杯，品尝着，脸带笑意说道：“能看出来，对生活品质，你要求不高。我其实挺好奇这个问题，你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你却又那么努力去奋斗，你究竟为了什么？” “我其实没有多努力，我是被逼着去努力。”陈一凡已经不乐意和她说太多实话，她这人太危险。 “有一种人，你怎么逼，他都不会努力的。” “那不是人，是烂泥。” “哈哈，对，烂泥扶不上墙。聊到这个话题了，我想问问你在万盛你想得到什么？你的终极目标又是什么？” “没有，过一天算一天。”陈一凡继续对她架设防线。 “这可不像你。” “这才是我的本色，只是我懒得不那么明显，呵呵。” 钟艺看上去就不相信，她稍微思虑片刻又说道：“我换个方式问，你现在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职位很难再前进，但是职位之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比如变成股东，我是说那种有话语权的股东，而不是附属性的跟班小股东，你难道，没想过？” “没，我原来就只是一个小员工，难登大雅之堂，不敢想那么多。” “原来是原来，现在你有机会想，你看你帮李心缘顶了那么多雷，你在前面痛苦，她在后面赚，但她给你的似乎并不那么公道，你性格好是一回事，我们看着替你着急。” “钟小姐，我们不聊这些，先搞定眼下的事情吧！”陈一凡不知道她为何又黑李心缘来，而且越黑越深入，她有点恐慌，不敢继续和她聊。 “好，我们喝茶。”钟艺给陈一凡添了茶。 斜对面一家酒店，周怀和王玉梅也在包间里喝茶，商量对策。 外面发生什么事，他们已经了解，苗家姐弟竟然接触陈一凡，而陈一凡竟然拉上钟艺和苗家姐弟聊，这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林章强都要气死了，钟艺出面，从财力上面讲，并不比单独一个林家弱多少，钟艺加上李家和欧阳，甚至要更强一些。 现在林章强给的命令是，不要管价格，把股权买过来才最重要。原来王玉梅就是这想法，兜兜转转一大圈，中间搞出那么多情况，最后依然要花钱去解决，她心里真的特别恨周怀。 周怀问她意见，她也不怎么说了，让周怀自己拿主意。她有个直觉，这件事很大几率会失败，因为他们已经恶心了苗翠翠。她少点说话，也少点给意见吧，最后不用承担主要责任，让周怀自己承担去。 周怀问了一会也猜到她怎么想了，他先理亏，他也不敢说什么，自己处理吧！他想的是，花钱肯定要花，但不能便宜了苗家姐弟，他们竟然去找陈一凡，他心里也是窝火之极，他还以为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不便宜了苗家姐弟呢？首先要明确陈一凡那边的开价，他们这边开高点。其次，用林家的势力去压苗翠翠，如果再不行，那就来狠招。 既然王玉梅不想负责任，周怀也懒得问她的意见，直接给苗振南打电话：“苗振南，我是周怀，我知道你们今天会和陈一凡碰头。你们可以啊，赵中华让你们卖给我们，你们竟然反着来，这么不道义，你们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林振南说道：“周先生，这是我姐的决定，我们的本意也是卖给你们，可是你们似乎不太乐意。” “我们的想法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们帮赵中华对付陈一凡，价格上面你们让步，这难道不应该？” “周先生，我想问问，如果没有我姐夫的股权这件事，你们是不是就不用对付陈一凡了？” “这是两码事。” “确实是两码事，但你却用这两码事来压我姐的价格，我们不多要，但也不能少要，不是我们不想跟你合作，是你不接受我们。” “听意思，你是决定了要卖给陈一凡了是吗？” 林振南不言语，这家伙起了贪念。 周怀自然也猜到他想什么，连忙说道：“我们也在皇岗镇，我们聊聊，或许聊完你都不需要去见陈一凡了。地址我发你手机，你可以选择来和不来，无所谓，你不来，我们有你不来的应对方法。” 林振南略担忧：“周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懂。” “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我说的话都会兑现，你们得罪了林氏集团，多拿了一两个亿也绝对是血亏。”周怀挂了电话。 王玉梅一张脸好不郁闷，真想不到已经到了这个处境，周怀还是用强势手段去处理，现在是他在求对方，而不是对方在求他，脑子烧坏了是吗？不过她并没有把自己心想的说出口，只是暗暗叹息，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继续参与，否则这黑锅指不定要帮周怀背。 周怀撇她一眼，也知道她内心大概是什么想法，嘴角冷冷的笑，暗暗发出去一条微信，就两个字：干活！ 这家伙留有后手，但却没有告诉王玉梅。 第292章 加条件 陈一凡和钟艺左等右等，已经过了时间，苗振南和苗翠翠却没有如约出现。 给他们打电话，联系不上，提示的还是关机。 两人都急了起来，坐立不安，尤其陈一凡，他问钟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你不是有人盯着苗振南的吗？你问问。” 钟艺很懊悔的说道：“失算了，盯到早上他给了答复之后，我就把人给撤走了。” “让人查一查。” “去他们家吗？” “对。” 钟艺立刻打了电话。 他们哪能想到，苗振南和苗翠翠早就出了门，可是在路上，他们的车子被截停下来，八名彪形大汉直接把苗振南抓上车，说是苗振南欠他们钱逾期了好久没还。 等苗翠翠反应过来，八名彪形大汉和苗振南已经消失。她想报警，却在此之前接到周怀的电话，周怀让她去聊聊，否则苗振南要惨。这原来是周怀玩的阴招，苗翠翠特别特别气愤，可是没办法，她非常在意自己的这个弟弟，不得不应约。当然除了在乎她的弟弟之外，还因为价格问题，在她内心还是那样的想法，卖给谁无所谓，只要价格合适。 令她没想到的是，见到周怀，听到新价格，竟然和原来一样，一毛钱没加，她勃然大怒，直接摔门离开。 王玉梅这下实在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她对周怀说道：“周先生，老板的意思非常明确，不要再计较钱的问题，要不惜一切把股权买过来，我看苗翠翠那脸色，只要你给的价格公道，绝对就能交易，你为什么还要生事端？你这是把她往陈一凡那边逼你知道吗？” 周怀哼了一声说道：“走了那么多弯路，花的钱比之前更多，强叔的气能顺？你的气能顺？” 王玉梅对周怀的态度真的很无语，不想说，可又真的真的忍不住，咬咬牙又继续说道：“是你自己气不顺吧？你的气不顺，等股权到了手里以后你去弄万盛，你现在这样做太危险了，有个差池，只会便宜了陈一凡。” “危险吗？”周怀很不屑的摇摇头，“苗翠翠很在乎自己弟弟的死活，否则不会那么不冷静自己一个人跑来，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敢和陈一凡交易？不想说的我也告诉你吧，如果她带一大堆人过来摆出和我拼命的架势，我一定给她一个好价钱，可惜她自己不争气，这不是她的地盘吗？她这么弱，我不吃她吃谁？” 王玉梅本身也是一个心眼很坏的人，但是和周怀一比，完全没有可比性，周怀真的是坏到了极致的典型，王玉梅对他，已经彻底无语。 周怀喝了一杯茶又很轻蔑的说道：“王玉梅，不是我说你，这是生意，生意你懂吗？你看这阵子以来林氏集团被伤害成什么样？这是不能加价的原因，这样一来不显得强叔为了报复丧心病狂了吗？股东们都很精明，他们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内部大乱，谁负责？” 这一点王玉梅倒是没有去想太多，现在想想，似乎是有道理。难怪往日非常信任她的林章强，竟然把这件事的主办权完全交给周怀，原来是有深层的原因。 她一张脸，不禁稍微有点红，更加的无言以对。 周怀也不再说，淡淡定定喝茶等消息，他觉得苗翠翠气完冷静下来还会回头找他。 这家伙确实智商比林东海要高得多，但是自大几乎相同，甚至比林东海更自大，总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哪怕已经踢了一次铁板还不知道收敛。他就没有想过，苗翠翠依然会找陈一凡，其实也不算苗翠翠找陈一凡了，是钟艺的人找到了她，让她和陈一凡通上了电话。 当时陈一凡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姐弟也已经失踪了一个多小时。 接到电话，陈一凡很高兴，但实际上，内心很想发作。 只是，他还没把话说出口，苗翠翠那边先说了：“陈一凡，赵中华的股权我卖给你，就你们和我弟谈好的价格，我加一个条件。” 陈一凡说道：“你还加条件？把我当傻子耍吗？我告诉你，我给你一个钟，你立刻到我跟前来，否则我有办法让法院查封赵中华的资产。” 苗翠翠那边傻了一下：“凭什么查封？” “赵中华洗黑钱这事你不知道？我这边有材料，你最好过来看看，电话里我不想和你说，你让我等的很恼火，就这样。” “喂喂，喂……” 苗翠翠再打过去，陈一凡不接，她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发泄。 几分钟后，她把车子启动，去前面掉头，去见陈一凡。她没有选择，因为周怀用的招真的是很脏很脏很脏，和周怀这种人合作，拿了钱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周怀肯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吃亏，甚至已经准备好了阴损招。 陈一凡那边不一样，价格他们很爽快，再就是人品比较好，不会很恶毒。 她打算让陈一凡救苗振南，试试吧，万一成功呢？就算不成功，没关系，只要股权还在她手里，周怀不会真敢对她弟弟做什么，双方是相互制衡的。尤其是陈一凡这边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后，他们会有应对办法，如果没有，或者她觉得不靠谱，她再行考虑拿股份换她弟弟也不迟。 从停车场下车，她快速上楼，推开包间门。 里面四个人，陈一凡，钟艺，还有两名保镖，并没有其他人。苗翠翠不废话，直接对陈一凡说道：“我和我弟弟早就出了门，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能准时到。” 陈一凡随口问：“你们出了什么意外？” 苗翠翠气愤的说道：“我弟弟被八名彪形大汉抓了走，周怀的人，我去见了周怀，那王八蛋威胁我。” 陈一凡有点不敢信：“他用你弟来威胁你，你还来见我们？” 钟艺也是这想法，也觉得这里面可能是一个坑，是苗翠翠和周怀达成了协议，周怀要她帮忙设计陷阱，她问她：“苗小姐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苗翠翠说道：“我没有证明，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周怀就在对面酒店。我也是有脾气的人，我不想跟他妥协，这样即便拿了更多的钱，我花起来也会恶心。废话我不多说，谈好的价格加一个条件，把我弟弟给救回来，赵中华的股权我可以立刻签给你们。带合同没有？我可以先签名，合同我收着，见到我弟，合同给你们，反之我会撕掉合同。” 这，诚意满满啊，是不是坑？陈一凡和钟艺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像。 但是陈一凡比较保守，他把河池叫过来：“去对面酒店看监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速度要快。” 钟艺说道：“让我保镖去，女孩子比较容易形事。” 苗翠翠插话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和酒店的管理层认识，我让他们截图过来，截视频也可以。” 第293章 以牙还牙 苗翠翠果然有办法，不用二十分钟，监控截图就到了手，能清楚的看到，周怀和王玉梅一起进了酒店。 陈一凡看完对钟艺说道：“钟小姐，我们外面聊聊。” 钟艺答应以后，陈一凡才跟苗翠翠说，让苗翠翠等等。 门外，陈一凡问钟艺：“你有什么想法？” 钟艺说道：“我觉得可以交易，但是，只能实价，他们以为已经聊好，实际上我们过来是用林振南做的那些烂事，以及洗黑钱这件事来压价的，这一点不能变，现在还要多干事呢，不压价就算不错了。” 陈一凡说道：“好，价格就这样说定，救人怎么救？” 钟艺反问陈一凡：“你怎么想？” “我只带了我保镖过来，找帮手倒是能找，这边有我们公司两家市场，但只是保安。” “我倒是能找到一些人，不过太直接了似乎不好，有点技巧比较好。” “讲不了技巧，就该直接去抓人，用周怀把林振南换回来。不过我们的人要装成苗翠翠的人，是她找了人以牙还牙，和我们无关，我们不负责。” “要是这样的话，我同意。” “那我进去和她说。” “别急，王玉梅认识我的保镖，而且应该也认识你的保镖，他们不能参与，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也得时刻准备着，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 两人说完一起进去，由陈一凡和苗翠翠说。 苗翠翠答应的很爽快，只是一句，只要能救她弟弟，没问题。但价格这里她有疑虑，毕竟心里真的认为陈一凡他们多给一个亿，现在这不也是压价吗？陈一凡解释了一通，告诉了她自己的计划，又讲了一番实际价值的问题，她最后才答应，没什么原因，就一个，陈一凡说话的态度比周怀好。 双方达成协议以后，苗翠翠随即打了个电话，叫来两个人，双方弄合约，做了一些备注之后，签署，完了苗翠翠拿在手里坐到角落，只要陈一凡他们抢，她能随时撕掉。 钟艺这边叫的人也非常快到位，六名大汉，加上苗翠翠的两个人，八个人一起去对面酒店。 河池和女保镖也跟过去，但他们只会在暗中观察，事情不顺利了他们才会出手，反之，只做旁观而不插手。 周怀那边还淡淡定定等着苗翠翠回电话，突然敲门声响起，还以为是苗翠翠直接回来，周怀急急去开门。一阵芬芳往鼻子里乱窜，眼前是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但他还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女人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想推开对方，推不开，反而脑袋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走廊外面八名壮汉冲上前，两名壮汉关门，拉住不让里面的人打开，剩余的壮汉架着周怀走，路上碰到人，说是喝醉了之类，一路快速出了酒店大门，上了事先等在停车场的一辆车。 包间里面王玉梅发现了不妥，但是想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她在里面惊慌失措掏手机给林章强打电话，林章强非常愤怒：“你想告诉我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清楚，你赶紧想办法出去看看。” 王玉梅又尝试开门，这次能打开，外面却已经空无一人，她一路追出去也是白费劲。 林章强把电话打回头问她怎么样，她不敢再说自己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她说周怀被弄走了，不确定是什么人所为，但她怀疑是苗翠翠。 林章强问了一下他们怎么和苗翠翠聊的，王玉梅说了以后，林章强暴跳如雷：“抓林振南，自己却不防备被抓，还在哪等着，你们缺脑子吗？” 王玉梅很冤枉的解释说道：“周怀抓苗振南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他会用这种招，我知道以后我提过，他说苗振南在我们手里，苗翠翠不敢放肆。” “你们没带人？” “没有。” “所以你们脑袋真的缺脑子，现在怎么搞？好好的局面被你们搞成这样，妈的饭桶。”林章强简直是气疯了。 “是周怀他一意孤行。”王玉梅这也真是躺枪。 “你们一起去的就别说是谁责任了，等着别走，等电话，原价买吧，如果不行，亏一点无所谓，等交易到手之后再和他们秋后算账。”林章强这人还真他妈是个人渣，明明是他们先用狠招，却还有脸说这种话。 王玉梅有点欲哭无泪的意思：“我就是这样和周怀说的，周怀不同意，各种……哎，我也不多说，我等吧，老板你叫些人进来，叫小金他们吧！” “我会安排，你那边有消息了赶紧告诉我，对了苗振南在哪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这样的话，问题很严重，他们把苗振南弄了回去，周怀还在他们手里，怎么聊？看来得我自己给苗翠翠电话了。”林章强想的是，在周怀把苗振南的所在交代出来之前，先和苗翠翠谈妥，利用这个时间差让自己不至于吃大亏，经验不可谓不老道。 王玉梅答应着挂断电话，站在酒店门口等消息。 周怀弄到手，苗翠翠立刻得到了消息，她暗松一口气，让陈一凡赶紧找地方审问苗振南的下落。陈一凡没多说什么，这都已经安排好了，把周怀带去荒野，弄醒他，慢慢炮制他，这需要时间，苗翠翠太着急了。 双方等了十分钟左右，苗翠翠电话响，林章强的电话，她连忙对陈一凡和钟艺说道：“林章强的电话。” 陈一凡说道：“开免提。” 免提开了，苗翠翠对林章强说道：“林总有什么关照？” 林章强说道：“我这几天比较忙，股权的交易，我叫了周怀和我秘书和你谈，他们怎么做，事先并没有告诉我，刚刚我才知道进度。我觉得搞的太过分了，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我也不缺那点钱，我会教训他们，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我不压你的价，我还多给你们五千万签字费，算是道歉。你考虑一下吧，我很有诚意，你不要让我丢了面子，这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林章强说话虽然比周怀好听，但话里也埋伏着威胁，苗翠翠真的很讨厌这种方式，都这样了他们还有恃无恐，她真想臭骂他一顿，但考虑到双方完全不对等的身份，她最后没敢：“林总，早该这样了，这不是我的责任，我先见到我弟弟再说吧！” “你让我和周怀通电话，你马上就能见到你弟弟。”林章强说道。 “我不和周怀在一起，我会再联系你。”苗翠翠挂断电话，因为那边陈一凡不停给她做着挂断的手势，她不得不听，她怕陈一凡直接过来。 第294章 想的很美好 看苗翠翠挂了电话，陈一凡并没有继续走近，毕竟那女人的反应也特别迅速，挂了电话又立马拿起合同，只要双手稍微一用力，去弄周怀出来这功夫就得白白搭上。 陈一凡站定对她说道：“你别信林章强，他不可能不知道周怀和王玉梅怎么做，事实上如果没有他的指示，周怀和王玉梅的胆子不会那么大，他是突然发现自己是去了主动权，所以才那么跟你说话，这是以退为进的招数，纯属是忽悠你。” 苗翠翠说道：“这我知道，我也只是在拖延时间，我们谈好的我会兑现。” 钟艺说道：“这就对了，林章强这人阴晴不定没有信义，相信他，只会被坑。我不知道你看没看新闻，他们玩阴招确有其事，你和他们合作，等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会收拾你。” 苗翠翠苦笑：“我现在是把谁都得罪透了，包括赵中华，他在里面知道了消息绝对要气炸。” 陈一凡说道：“我已经帮你想过，到时你告诉他，一是洗钱的证据，二是林家歹毒的手段，你没有选择，这不是你的本意，他怪不了你。” 苗翠翠没说话，她自己心里也早已经掂量过。 双方一时间没话，此时电话也打了过来，已经把周怀弄到山里开审，但周怀那家伙嘴巴很硬很不干净，审他的人问能不能动手？ 苗翠翠着急，当场答应。 抽了一顿，就几分钟时间，周怀怂了交代了出来，答应了换人，这换人地点挑在了皇岗派出所对面的马路。 安全起见，钟艺让她的人做了一些处理，给周怀拍了很劲爆的艺术照。 前后搞了快两个钟，苗振南换了回来，这期间林章强给苗翠翠打了多次电话，苗翠翠一次都没接。见到苗振南她也特别爽快，立即把合同交给陈一凡，然后对钟艺说道：“钟小姐，能不能由你出面给林章强打个电话，通知他一声我们已经完成交易？我不希望他找我麻烦。” 钟艺说道：“我似乎没有这个义务。” 苗翠翠转而求陈一凡。 陈一凡本质上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当然他也很有原则，如果苗翠翠是给合同之前提这个条件，他肯定拒绝，苗翠翠会做人啊。 陈一凡对钟艺说道：“钟小姐，这个电话我打吧，反正这事最后会穿帮，他们会把账算到我头上。” 钟艺不乐意，她可没有陈一凡那么慈悲，但既然陈一凡开了口，她也只好答应。 不过，她要的是，她自己打。 林章强那边接通，钟艺说道：“林总，我是钟艺，赵中华的股权已经被我买了下来。” 赵中华说道：“钟艺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钟艺说道：“林总言重了，这只是生意，而且我没有用什么阴招，你要怪就怪周怀做事太阴损，不然赵中华的股权早就被你拿到手。” “是你抓他的对吗？” “这是礼尚往来，我已经和苗家姐弟谈好，他半路截胡，我用他的招孝敬他，我觉得没有问题。” “行，钟艺，算你狠，你给我记住，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两家再无情份可讲。” “从上次周怀来我家开始本就没有了。” 林章强果断挂电话。 正生气，周怀打来电话，他接通说道：“周怀你搞什么这么大意，好好的局面又给弄成这样，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还被气了一顿，你说怎么办。” 周怀说道：“是不是陈一凡他们插手了？” “没错。” “我就说苗翠翠没那么大胆，只有陈一凡他们不在乎苗振南，哎，我确实……大意了，还挨了一顿揍，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强叔你别担心，这招不成，我们换别的招。” “股权已经交易了还换什么招？没招了，你先回来再说。” “好。”周怀嘴里答应，心里并不这样想，这家伙二世祖，很傲娇的一个人，偷鸡不到挨了一顿揍，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他身边还有八个人，还叫了不少人进来，陈一凡不也还在这里吗？在回去太平镇的路上堵他们，或许可以抢了合同撕掉，然后再想办法和苗翠翠接触。 当然这么做会闹大，会触犯法律，但是陈一凡抓他在前，他觉得不会很难处理。 最最主要的是，他没有退路，寸功未立反而吃了两个大亏，林章强要是对他失望了他就不得不回家，他不想回，他想留下来闯一番事业，现在陈一凡是他的第一块拦路石，必须处理掉。 打开地图研究了一下路线，周怀带着人风风火火出发了。当然他不只是守株待兔等运气，苗翠翠的人带走苗振南的时候，他们有悄悄跟踪，知道了陈一凡他们在什么位置。 这边做了埋伏，那边有人跟踪，可以随时调整路线，他心里想的很美好。 刚出镇子，王玉梅的电话打过来：“周先生，怎么还不见你回来？” 周怀硬邦邦的说道：“我走了，你也走吧，赶紧走。” “你不等我？” “你自己没脚？” “你不会还想做什么吧？” “轮到你管我？”周怀挂电话。 王玉梅想想周怀的性格，觉得不对路，一刻都不敢耽误，连忙去停车场拿车走人。 此时陈一凡和钟艺河池小吉也刚好下楼，来到停车场。 合同在钟艺手里，她没给陈一凡，她对陈一凡说道：“三天之内给钱，我这边没问题，李心缘那边你要再沟通清楚，可不要出什么意外，不然这个合同就作废了。” 陈一凡说道：“我等会联系她。” “走吧！” “我回太平镇。” “一样，昨晚没睡好，今天好累，好想睡觉，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夜宵？” “这个……好。”陈一凡看看她手里的合同，有一种脖子掐在她手里的感觉，哪敢拒绝。 各自上了车，往太平镇方向跑。 陈一凡在车里给李心缘打了电话，告诉她好消息，她很兴奋，她说钱一定没问题，到位以后她会通知。 挂断李心缘，陈一凡给姬可盈打过去，姬可盈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后用阴阳怪气的口吻说道：“陈一凡，这个钟艺倒是对你很好，丑人丑事都帮你做到底，你可真行。” 陈一凡说道：“你别用这个口吻说话，她只是……帮我保护苗翠翠。” 姬可盈不屑的说道：“你们也太小看苗翠翠了，她需要你们保护吗？钱到手，她立马就走信不信？还有，你们揍了周怀，照我对周怀的了解，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回来，你可要小心点。” 陈一凡一愣：“他知道我在皇岗镇，他不会找人过来给我布置个陷阱吧？” “有可能。” “哦，先不说了挂了……” 第295章 反设计 姬可盈的话明显给陈一凡的内心带去了暗涌，姬可盈不说，他想不到这一层。他只觉得周怀坏了大事，肯定要被林章强臭骂一顿召回去，免得留下来丢人。 况且钟艺手里不是有他劲爆出镜的照片作为筹码吗？ 现在想想，不对，这照片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周怀很可能会抢回来。 越想越不对劲，陈一凡对河池说道：“河池，留意左右附近的车辆，看有没有人跟踪我们，开慢点。” 河池立刻警惕起来，依照陈一凡的吩咐来做。 陈一凡给钟艺打电话，把姬可盈的提醒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她。 钟艺听完，头皮也是有点儿发麻：“天，我也没想到这一层，抓他那些人我已经安排让他们先走，这下……麻烦了，要不我们先回头？把人回来了我们再一起走？” 陈一凡说道：“这样不好，防不胜防。” “那你有什么主意？” “来的时候我看见途中有一个风景区，好像叫孤山风景区，就在前方，我们去看看，顺带等人，景区人多，他们不敢乱动，我们的人来了以后，我们设个套让他们钻。” 钟艺答应了陈一凡的提议。 两辆车继续往前开，河池告诉陈一凡，暂时没发现被跟踪。 到了景区，车子停在停车场，四人下车。 小吉去购票，陈一凡和钟艺在车边谈话，河池站在外侧观察情况。 钟艺对陈一凡说道：“我刚刚想过，其实除了照片之外，周怀还能抢合同。” 陈一凡说道：“抢合同？这有用？” “毁掉就有用。” “苗翠翠那边有。” “没用，他们要是多给两个亿，并且给苗翠翠各种保证，保不齐苗翠翠会起歹心。” “你叫人回头没有？”陈一凡冷汗都出来了。 钟艺微微点头：“嗯，十多人，正在来的路上，要半个钟，景区地图我网上看过，后山有一片树林没什么人去，那是不错的埋伏地点。” 陈一凡说道：“我通知了欧阳，他带人过来。” “那就成了，周怀这个自大狂，连续吃三次亏，我看他怎么面对自己。”因为过往算是有过关系，反目成仇，之前在别墅，周怀还那么过分，钟艺特别生气，现在已经和林章强撕破了脸皮，钟艺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就玩一玩吧，看谁的手段更好使。 小吉买了票之后，四人随即进入景区。 而他们刚进去，周怀也收到了消息，他问负责跟踪的人：“怎么这么突然？” 跟踪的人说道：“我也奇怪了呢，这会不会有诈？” “未必，可能就是赢了一局心情好，又不赶时间，想顺带逛逛景区。你等着，等我们过去再说。对了他们的车，停的位置有没有很明显？” “他们停了角落。” 周怀挂了电话，他报仇深切，他也知道有可能是个坑，但他已经做好安排，他不想撤退，他想拼一把。 他们就在前面几公里，回头开，很快到达停车场。 跟踪陈一凡他们的汉子上了车，周怀随即说道：“认不认为能秒开车锁的人？联系一个过来打开他们的车门找合同。” 那汉子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不过我可以打电话问问朋友。” 另一个汉子说道：“砸窗户不是更快？反正车子在角落，距离售票口那么远，挑个没人的时间，我们几辆车一起按喇叭，能把砸窗户的声音掩盖住。” 周怀觉得靠谱，就这样干吧，他和他们说另外的安排：“各位兄弟，他们来这地方究竟有诈没诈，不知道，但是我们完全不用怕，他们只有四个人，我们二十三人，人数我们占了绝对的优势。我们留三个人在这放风，要是有不对劲的情况发生，我们还可以随时撤走。” 大家都觉得可以，没意见，当然也不是这办法有多靠谱，而是钱到位。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周怀立刻进行细致的安排。 另一边，陈一凡和钟艺他们已经开始上山。 这座孤山的风景很不错，到处翠翠绿绿，空气清晰。 山上有一座雄伟的庙宇，盛年香火不断，去上香游玩的人随便一抓一大把。 走着，钟艺突然拉住一个下山的小姐姐，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拿出手机添加微信。她们操作了好久，期间一直在聊，不知聊什么东东。因为她把人拉走聊的，不想陈一凡听见的模样，陈一凡也不好走近，只能远远看着，等着。 整整五六分钟，她们才谈话结束。 见钟艺走回来，陈一凡连忙问：“钟小姐你做了什么？” 钟艺略带得意的说道：“我想啊，找个恰当的位置盯着我们的车辆，这计划有毛病，很容易被发现，我不能让周怀发现，所以我让人代劳了，劳务费三千块。” 陈一凡都要无语了，他妈的随便拉个人都能帮忙？这想法也是够新奇够大胆：“你不怕对方暴露？” 钟艺说道：“不会，我已经教了她方法。” “她会不会怕惹事，收了钱不干事？” “不会，因为我还要给她七千。”她兴致勃勃志在必得的说道，“我刚才给欧阳打了电话，我让他和我的人汇合，搞一辆旅游大巴，穿上公司的服装，服装他们自己去弄，再稍微化一下妆，加一些女人老人孩子等等装成旅游团进来。周怀肯定留下人望风，前后门都是，欧阳他们从正门来，伪装有做得充足，周怀发现不了。” 从上山开始陈一凡也不停在想，怎么让欧阳他们偷偷进来而不被发现，他就没想到如此精妙的办法。钟艺脑瓜子好用，她脑子反应这么快，对付周怀固然是好，但如果这是敌人，他妈的这得多难对付？ 看陈一凡不说话，钟艺连忙问：“你觉得这办法不好？” 陈一凡说道：“不是，这办法很妙，就是比较花时间。” “所以我们走慢些，要把游客的步伐走出来，这样才能一步步把周怀哄进来。” “行。” “拍点照吧，游玩不拍照是个破绽。”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小吉，“小吉你帮我和陈先生拍几张合照。” 第296章 成精了 陈一凡属于那种多数时候拍照都浑身不自在表情僵硬的，尤其和女人拍照。 偏偏钟艺还一手挽住了他，双方的关系可没有去到这程度，他这下何止不自在，何止僵硬，整颗心脏都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了。 就在被强迫的方式底下拍了几张，钟艺还嫌景色不够好，她要换一个背景再拍。 换就换吧，一起往上面走也不见她放手，反而挽的更紧。 陈一凡想抽走，稍微用力了两次都没成功。 往上几十米有一座依山体悬空而建的小凉亭，那是钟艺挑中的目的地，拍照的最佳背景。一路走动，陈一凡就一路碰着她的胸上去，她穿的很薄的内衣，感受清晰，一颗心狂跳不止，呼吸都是乱的，头皮都要炸了…… 来到小凉亭，陈一凡正松一口气，钟艺拉他站位置摆姿势，小吉说开始拍了，她突然一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面。 钟艺还想继续拍，陈一凡受不了了：“钟小姐，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 钟艺说道：“不急，我们在下诱饵呢，游玩的态势越明显，周怀入局的可能性越大，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过周怀，我们跟林章强要点钱，再下下他的面子。” “这和拍不拍照没冲突。” “我们这样拍照，周怀心里肯定在想，我们是勾搭上了，一起游山玩水那就顺理成章了。”不得不说，钟艺这人特别会说话，死的都能说活。 “好吧，那现在，怎么样？”陈一凡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是他提议来的这地方，想的是给周怀设套，自己到是先被套上了。 “再拍一些，留一些回忆，呵呵。”钟艺兴致勃勃，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喜欢拍照，还是因为和自己拍照的人是陈一凡，或者是有其它想法，这要她自己才知道了。 “行，行吧。”陈一凡想说不行，不敢说，现在他完全被吃住，甚至万盛的前途都抓在了她的手中，当初真不该找她，可是不找她，万盛更没前途，这叫什么啊，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又拍了好一会，陈一凡都机械一般，勉强笑。 拍完，钟艺放开他的臂膀，他顿时才如释重负。 继续往前，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来到了半山腰，钟艺提议休息一下。 陈一凡自己站在一边，不时注意下方，还没看出来有什么动静，欧阳他们也是没来消息，钟艺半路拉那个帮忙弄情报的女人更是没有来消息。 陈一凡挺紧张挺着急，钟艺倒是若无其事，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面，显然是在欣赏刚刚小吉帮忙拍的照片。 陈一凡刷一下朋友圈想舒缓一下自己的焦灼感，却几乎没被吓出心脏病来。 天啊，钟艺竟然发了个朋友圈，配上他们亲昵的合照之余，还配上一段有洒狗娘嫌疑的文字。 这，这，想干嘛？他问她：“钟小姐你这朋友圈……” 钟艺打断他：“没事，没事，别紧张，下诱饵而已，完了删除。” “那不也被很多人看见了么？” “我设置了谁能看谁不能看。” 陈一凡不信，想让她证明一下似乎又太过分，心里那个郁闷。 不说了，走开几步抽闷烟。 没抽完半根，钟艺靠过去乐呵呵说道：“好消息，好消息，周怀他们果然跟了来，已经砸了我们的车窗，翻了我们的车，这有照片，你看看。” 她说着打开几张照片给陈一凡看，果然。 大鱼终于要上钩。 他们正激动着，欧阳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已经筹备好准备出发，估计一个钟左右能到，让他们看着时间做策应。 欧阳那边没问题，这圈套就成形了，陈一凡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钟艺打算怎么跟林章强弄钱，她问钟艺：“钟小姐，你到底是什么计划，你跟我说清楚。” 钟艺眉飞色舞说道：“我在酒店亲自给林章强打了电话，林章强断然不敢明晃晃出招对付我。换句话说，周怀现在干的事情，那是周怀的个人行为，林章强不一定知情。他不想周怀干的事情，周怀冲动干了，还闹大了，他恨不恨周怀？他救周怀还是不救？我跟他要价一个亿，他救，我们拿钱，他不救，我告诉周怀他爸，他们两家非得掐起来。” 陈一凡听着感觉不对劲：“林章强不能自己找周怀他爸，让周怀他爸付这钱么？” “周怀他爸所知道的情况是，周怀回来参加发小的订婚宴，并不知道周怀回来帮林家做事。搞出大问题以后，林章强当然可以解释说，是周怀自告奋勇要帮忙，但是周怀他爸肯定不会相信，要花一个亿，就算相信，他都会装傻，让林章强来出这钱。林章强出这钱，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别说这事不是他下令干的，就算是，他都不会乐意，这样一来双方就得掐，我们则可以趁虚而入。周怀家有林氏集团的股份，林氏集团因为林章强的私事，损失惨重，周怀他爸正有气无处撒，我们要是操作好了指不定能反过来控制林氏集团的股权，那时候就精彩了呵呵。”钟艺的脑瓜，这何止是好使好用，他妈的这都成精了，她很擅长阴谋诡计，比姬可盈不知高了多少级别，而且姬可盈有原则有底线，她却是给人一种，她只要赢，其它的一切都无所谓的感觉。 再一次，陈一凡因为她而冷汗直冒。 “慢慢来吧，我相信只要我们认准这个方向，再加以利用林章强和周怀他爸的弱点，分化他们，把林氏集团的股权弄到手，这并非是很难的事情。你要知道，周怀他爸都已经移了民，在这边什么资产都没有了，除了林氏集团的股权，他难道不想撤么？我觉得是林章强不乐意，是林章强在阻扰，他们本就有裂痕，只是还欠缺一个爆发点。” “周怀他爸是什么人，什么个性，什么行事方式，你都了解么？” “我可以说，很了解，你信我，没问题。” “那，怎么闹大？” “我还在想，我打算……我先和我保镖聊聊。”钟艺卖起了关子，神秘兮兮的笑，就是不说重点。 第297章 算命的疑惑 看她这表情，再追问也是白搭功夫，陈一凡选择了闭上嘴，等着吧！ 事实上陈一凡也没机会继续问，钟艺和他聊完以后，立刻把小吉叫走十多米，两人聊了起来。 这边河池也靠近了陈一凡，迟迟疑疑半响，然后用飞快的语调说道：“陈先生，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讲，我看我还是讲吧。我觉得那位钟艺钟小姐不是什么好女人，你看她那么放荡。而且很多事情都给你藏一手，她还对李小姐有偏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要害了李小姐。” 陈一凡说道：“你想听实话吗？” 河池说道：“如果实话比假话还难听，那就不要说了，我只是一名保镖，本身和你说这些已经是多嘴。” 陈一凡小声说道：“实话是，我原来觉得李心缘真的很过分，当然李心缘确实也有点过分，不过我现在越发的感觉到，她的防范之心并非完全多余。” “你看出问题啦？” “废话，不然你觉得我是被迷住了？我要是这样的人，我……算了不跟你说。” 既然陈一凡心里有底，河池不再多言，他咬紧牙关告诉陈一凡，怕的真是陈一凡真被迷住了，毕竟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有义务去提醒。 看钟艺和小吉还没聊完，陈一凡站在原地，重新点一根香烟，不时看看风景，更多的精力是用来注意她们。可惜距离太远，加上逆风的方向，完全听不见她们的谈话内容。不过她们谈话的表情反应那是能看清楚的，多数时间是钟艺在说，一张嘴滔滔不绝，小吉不时的点头，更多的时间眉头深锁，看起来是钟艺的要求不好办。 她们前后聊了五分钟左右，谈话终于结束，钟艺说继续往上走，陈一凡这才和河池追上去。 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至少不用再拍照，高高兴兴就来到了寺庙的大门口。 寺庙里里外外都是来上香的香客，上香的价格不便宜，还要排队等待。钟艺让小吉去排，她说这香必须上，希望各路神佛庇佑他们今天能顺顺利利达到目的。陈一凡没有这种想法，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钟艺说的目的，是告诉过他的，还是藏在心里没告诉过他的，对他又有什么影响。 拿到香，排了十几分钟才轮到他们进门。 里面是道像，奇形怪状，陈一凡感觉很不舒适，加上香味烧纸味特别浓，大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痛苦，赶紧上了香从侧门出去，打算去后院观赏一下。 刚出门却被一名穿道袍的老道士拦住了：“施主算个卦？” 陈一凡摇摇头：“不算，谢谢。” “看施主面相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惜天公不作美，总让施主遇上糟心事。”老道长锊了锊胡子坐回去，并没有强迫陈一凡的意思。 套路，陈一凡才不中计。 只是，他刚要走，钟艺竟然拉住了他：“算算无妨，反正那么累都上来了。” 没等陈一凡答应，她坐了下去：“道长都能算什么？” “事业缘，姻缘，寿缘，都能，卦金你随意，你觉得算的不准，可以不给。”老道士胸有成竹的口吻，倒也有点仙风道骨味，就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骗取信任的套路了。 钟艺兴冲冲的说道：“那我先算一算事业缘。” 老道士摇摇头：“女施主你不用算这个，你从步出社会开始就顺风顺水，现在你已经身价不菲，未来只要多行善举，你的财富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切记切记。” 钟艺望陈一凡一眼，呵呵乐：“老道长好眼光，那我算算……姻缘吧，寿命我就不算了，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是不是精彩，是不是留有遗憾。” “女施主的大智慧，贫道很是佩服。算姻缘要伸手，女施主请。”老道长做了个手势。 钟艺本能的把自己的右手伸出去。 老道长认真研究了一下她的手相，又看看面向，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才锊了锊胡子说道：“女施主你的桃运不弱，只是遇上的都不是对的人。不过那都已经过去，美好的姻缘是需要时间修炼的，只要方法得当，前面的一段就是一世佳缘。” 钟艺心花怒放：“真的吗？” “贫道的话，信不信，由施主。” “哦，方法得当。除了这个呢，道长不打算送我几句其它话？”钟艺说话间掏出一把钞票，大概有一千多，很爽快的塞进了善箱里面，她这也太会做人了。 “女菩萨自去问心，休来问我，呵呵，请。”老道长看了一眼钱箱说道，眼里明明冒着光，却极力在掩饰。 “道长，你有点不太礼貌了。”小吉替自己的老板抱不平，岂有此理，刚刚说话那么客气，拿了钱就大变样，过分。 “小吉你客气点。”钟艺没有不高兴，依然是那副心花怒放的模样，站起身给老道士拜了拜，“道长，谢了。” 这也太礼貌了，别说小吉不爽，陈一凡也不爽了。得了钱说话就不好听，随便送两句好话，好聚好散不行吗？不过看钟艺这副神情，陈一凡的不爽却慢慢变成了疑惑，老道士这话是不是有什么玄机？钟艺听明白了所以她才没有生气？不知道，没空想。 钟艺问他：“陈一凡，你真的不算一算吗？” 陈一凡摆摆手：“不算，我还是按照我自己的方法来活吧！” 老道长对钟艺说道：“女施主，这种事，唯信则灵，断不可强求。” 钟艺想想也是，笑了笑说道：“那，再次谢谢道长，我们走了，祝你生意兴隆。” 老道长呵呵笑，没言语。 后院有一个蛮大的荷花池，但是季节不对，没有荷花，只有浮萍，完全没亮点，钟艺却看的非常开心，这让陈一凡大为不解。后来他才在想，她的心情应该是和老道士的话有关，忍不住悄悄拿出手机，把老道士说的那句不太礼貌的话打上百度，随即，他浑身都在冒冷汗。 第298章 无路可退 女菩萨自去问心，休来问我，这句话出自清李汝珍《镜花缘》第四十六回，前一句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这，不是说，自己吗？陈一凡当场脊骨渗冷汗。 天啊，看她那开心劲，她是铁了心了吧？ 她城府那么深，应了她尚好，不应她，鬼知道什么后果。 钟艺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不是有什么坏消息吧？” 陈一凡把手机收起来：“和今天的事无关，私事。” “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那我们继续上山去？” “走。” 钟艺先走，陈一凡心不在焉跟在后面，他特别恨那个老道士，妈的算这么准做什么？坑爹啊！真的来这地方还没逮到周怀，已经把自己坑了两遍。要是最后没逮到周怀，陈一凡都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儿哭。 心里正乱乱的想着，欧阳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到停车场。他发了一个小视频，能看见他们的装备得专业，身穿统一的风衣，从印着某某旅游公司字样的旅游大巴下来，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嫩，和一般旅游团并没有任何区别。有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导游，手里拿着旷音器，讲解着各种规矩和注意事项。 这质量，陈一凡还不信周怀能察觉到异样。 看了视频，陈一凡内心算是有了一丝安慰，他追上钟艺，把这好消息告诉了钟艺。 钟艺呵呵笑道：“终于到了，我们也要加快步伐了。” 四人翻过山顶，从后山下去。 后山只有一条小路，最主要的用途是，方便寺庙人员的生活，下了山走不到一公里有一个闹市，他们做采购走这边比走前边快得多。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他们依然是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看看。 能看见山顶上面有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很显然那就是周怀的人。 和欧阳联系过，确定他们翻过山头需要多长时间之后，陈一凡和钟艺商量了起来，走到半山腰的小溪流，突然向左拐了一个弯，往前方的树林走。 山上的周怀看见他们的动静，先是一愣神，随后他问身边的人：“他们在搞什么？” 身边的汉子说道：“会不会是去方便？” “方便？呵呵，这是天要亡他们，你赶紧打电话给放风的人，前门不用再管，让他们去后门，从后面上来，和我们一起前堵后截。” “好的老板。” 等了五分钟，一切安排妥当，又看陈一凡他们进入树林消失了，周怀连忙对身边的人说道：“走，我们去伺候伺候那帮大爷。” 不用十分钟，他们冲了下去，分成两拨人最终陈一凡他们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进入树林以后，他们也被追踪了起来，并且追踪他们的人数，比他们要更多。 带着二十一人火急火燎冲了进树林，周怀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立马把陈一凡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周怀走最后过去，不紧不慢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他就喜欢看他们震惊的表情，他意气风发的说道：“钟艺，陈一凡，我们又见面了，此情此景，心里，很慌吧？” 钟艺说道：“周怀，你还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你是不是还没被打怕？还带来这么多人，你想干嘛啊？” 周怀不屑的说道：“早些时候老子是因为没有准备才吃了你们的亏，现在老子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不想挨揍的话赶紧把合同给我交出来。” 钟艺说道：“要命有一条，要合同，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要跟我来这套，我知道合同在你们身上，不交出来，就别想平安下山了。” “我还就不信了，你敢对我怎么着？” “我是不敢对你怎么着，但是陈一凡……兄弟们，动手，给我把他打出屎来。” 河池挡在陈一凡的跟前，狠狠的说道：“不要命的尽管来。” 从身板看，河池根本就唬不了人，周怀那边的人随便找一个出来都要比他高大，但是他的目光满布着危险，对面大多数都是懂行的人，他们能看出来，河池这是练家子，危险人物。 见手底下的人不敢动，周怀有点恼羞成怒：“他就一个人，弄他。” 这下，他们都上了。 欧阳还没赶到，还需要好几分钟，就现在这情况，身处弱势，钟艺应该尽量拖延时间才对，可她并没有，她只是给小吉打了一个眼色，小吉更令人吃惊，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快速就迎了过去。 陈一凡无语之极，对方二十多人，以一敌十，你当你们是超人？ 然而，他说话不起作用，他拖延不了时间。 眼看人冲上来，他只好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当武器，加入了战团。 因为周怀没少给赏金，所以他带来这些人一旦胆子壮了起来，一个个表现得异常勇猛，一窝蜂扑向自己的敌人，举起棍子就砸，而且还是对准脑袋砸等脆弱部位砸。河池连环踢踹翻了两个，下一秒更多的扑了上来，他招架不住，只能护住陈一凡和钟艺一路往后撤。小吉不是这样，她不退反进，瞧着周怀就冲了过去。 其中一个周怀的人拦住了小吉的去路，双方抱打在一起。最后不知道怎么弄的，突然小吉就倒了下来，原本在她手里的匕首，赤然插在她的腹部上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周怀，他已经交代的很清楚，打断手脚打坏脑子都可以，不能取人命，手底下的人竟然如此不小心。 陈一凡更多的是震惊，是无法接受，一个照面就给人捅了刀，小吉有这么弱吗？ 河池倒是很清醒，趁对方的人都在发愣，迅速放倒了最靠近自己的两个，不得不说的是，这家伙拳头真是硬，一拳就能把人给打晕在地。 周怀带来的其他人，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投到周怀身上，很显然在问周怀，现在应该怎么办？ 事已至此，周怀无路可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赶紧对他们说道：“抢合同，抢手机，赶紧抢……” 第299章 罪恶感 那帮壮汉又扑了上来，陈一凡他们三人自然是无法招架。 就在这关键时刻，欧阳带人赶到，如天兵降临。 周怀想跑，被欧阳一棍子砸中脚瓜，摔的满嘴都是鲜血，在哪鬼哭狼嚎。 周小丹第一时间冲到陈一凡身边：“场长，你要不要紧？” “被打了一棍，没事，你去看看钟艺的保镖，快送医院去。”陈一凡说话间撇了一眼身后的钟艺，她没问题，周怀带来的壮汉不敢动她。 她远远看着地上的小吉，呆滞片刻才走过去，周小丹和几名保镖也跟着过去。 陈一凡则捡了一根棍子走向周怀。 到了跟前，陈一凡挥舞着棍子就往他身上打，也不挑位置，发了疯一般。 周怀叫的更凄惨了，还很没气节的求饶起来，让陈一凡别再打。陈一凡不管他，打到筋疲力尽才丢掉棍子。 回头看一眼，小吉还躺在地上，周小丹和几名保镖围着她，钟艺在旁边打电话。 陈一凡急忙走过去：“为什么不送医院？” 周小丹示意钟艺。 钟艺不乐意？陈一凡拉住她想问她，她指了指手机，继续聊。对面是林章强，她气急败坏对林章强说道：“林章强你完蛋了，你竟然叫周怀伏击我，我保镖被杀了，我也要周怀死。” 不知林章强那边说了什么话，钟艺更气了：“我胡说八道？我给你拍照，这事我会追究到底，你们会用这种招，我钟艺也会。” 钟艺挂了电话。 陈一凡说道：“干嘛呢？把人送医院。” “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医护人员说，最好不要乱动她。”钟艺撇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吉，那眼神里面充满了无情，她竟然拿手机拍照，嘴里对周小丹他们说道，“走开走开。” 周小丹他们走开，她拍了照，把周怀也拍下来，还录了一个视频，一并给林章强发过去。 等医护人员来要等多久？救人如救火，陈一凡不相等，看河池没什么大碍，拉住他问：“你们特种兵有救治的经验吧？你看看能不能把人弄下山，这样比较省时间。” 河池说道：“背和抱都不行，只能抬，要担架，这样才保险，但是，这里没有。” “能不能现场制作？砍些树枝，用衣服和藤蔓弄床面。”陈一凡出了个主意。 河池说可以，急急带做周小凡去弄材料。 陈一凡挑了几个周怀带来的人，让他们把衣服和裤子脱了下来。 十分钟以后，担架床弄好，几名保安抬着小吉下山，欧阳跟了去，河池留下来。此时钟艺还在打电话，仿佛对小吉的生死漠不关心，陈一凡看了心里是阵阵的发凉，妈的赶时间救人呢，不是赶时间发死人财。 快步走近她，不管她还在通话，直接说道：“有完没完？你手机一直占线，急救车怎么联系你？” 钟艺对电话另一端说道：“你给我过来一趟，你自己来，不，随便你怎么来，就这样。” 挂断电话了对陈一凡说道：“我有联系救护车，他们就快到，再十分钟左右吧。” 对陈一凡说完，她走向周怀：“周怀你这王八蛋你完蛋了，你洗干净准备坐牢吧！” 周怀傻着，痛苦着，没有力气回答。从眼神看，他很害怕，没想到会是这结果，一时冲动酿了大错，如果死了人，他可是主谋。 “上次我已经放你一马，这次，天都不能容你，周怀你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狠狠给了周怀一脚，周怀毫无反应，死了一般，钟艺不再理他，走回去对陈一凡说道，“林章强等会过来，我们在这里等着。” 陈一凡说道：“疯了吗？” 钟艺说道：“有视频，有照片，还有这么多人，这事情，他盖不住，除非全部人灭口，你觉得可能吗？” “你保镖你不管了？直接报警，该怎么样怎么样。” “报警，我们的计划就走不下去了。” “出人命了还走什么计划？” “就是出人命了才不能白白吃亏，否则对得起谁啊？” 陈一凡一下无语，他想不到钟艺会说出这种话，那是她的保镖，她真的如此冷血吗？ 此时，钟艺的手机又响起来，她毫不犹豫的走开，又去听起了电话来。 河池一直跟在陈一凡身边，听着他们对话，他很气愤，他对陈一凡说道：“小吉摊上这样的老板真倒霉。我看那老道士说的都是屁话，钟艺这么无情的人，要么不出事，一出事，连帮她的朋友都不会有几个。” 半个钟以后，欧阳和周小丹带着保安走回来，欧阳对陈一凡摇摇头，满脸的哀痛。 看见他们回来，还是去多少人回多少人，陈一凡就知道坏了，一问之下，果然，他真想再去抽周怀一顿。 对钟艺，欧阳说了话，说医护人员已经尽了力，现在尸体正拉去殡仪馆。 所有人都能听见，那个捅了小吉刀的汉子，脸色瞬间苍白，几乎没当场昏了过去。 周怀也是够呛，他还想着，要是小吉没死，或许还有一些挽回的余地，现在这结果，他的下场和死也差不了两样。 钟艺的脸色是现场所有人之中比较镇定的，她的眼神充满了思考，至于在思考什么东东，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也没说，连陈一凡问她现在怎么搞，她都不言语。 欧阳也问她，最后她竟然走了开去。 欧阳特别郁闷，他跟陈一凡吐槽说道：“怎么这样，不都安排好计划的吗？我们可已经来的很快了。” 陈一凡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就不能多拖一下时间吗？当时你们只有几个人那么弱势，周怀不会很着急才对。” “她没拖时间，我和她说了你们还要几分钟才到。哎，弄成这样，是我要来这地方的，小吉的死，我有责任，钟艺现在这样，好像不太关心是不是死了人，她还在想她的计划。阳哥，我真的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好恐怖，我有点后悔找了她。”陈一凡也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事情竟然弄成这样，心里真的太憋屈，太有罪恶感了…… 第300章 利益至上 一个钟以后，林章强上了山，他带来六个人，王玉梅，两名律师，还有三名保镖。当然这是一头老狐狸，他非常注重安全，所以山下还安排了人，而且还不少。那些人可以放风，必要时也能有相应的作用。 见周怀他们像羊群一样被圈在中间，一个个抱着脑袋趴着，林章强内心很难受，同时也很愤怒。他还以为周怀能帮忙，结果帮了倒忙，而且是连续三次。如果不是考虑到林氏集团内忧外患，对手们有可能趁机下绊子，他需要周怀爸的支持，他才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周怀来做。 让他不要乱来，嘴里答应了，却竟然说一套做一套。 现在这境况，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主动权不在他手里，在钟艺手里。他还得对钟艺低声下气，除非不管周怀，这样肯定无法跟周怀的老子交代，毕竟也是他让周怀做事，出了问题不管周怀，说不过去。 和钟艺妥协吧，他又不知道钟艺怎么开条件，他内心也是左右为难。 走到钟艺跟前，看看钟艺，又看看陈一凡，他的脸色不好看，他们的脸色也不好看，整个环境气氛，有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怎么说话，非常重要，说错了，事会越闹越大。 思前想后，开口前，林章强走向周怀，把人提起来，先后打了四五个巴掌才丢回地上。 周怀本来浑身都疼，被这么折磨了一下，整个人几乎半死不活了，叫都叫不出来。 林章强对他说道：“擅作主张，这就是报应。” 钟艺远远对他说道：“林总，我看你别演戏了，没人信。” 林章强走回头：“你可以不信，但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 钟艺冷冷说道：“就当你不知情，怎么处理？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我保镖死了，这个责任周怀一定要承担，他是主谋，至于你是不是，你自己去打官司。” 林章强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借一步说。” 钟艺挑了一个地方走过去，林章强跟过去，陈一凡和欧阳河池也跟过去。 林章强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死了人，谁都不想，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报警对大家的影响都会很不好，我觉得可以商量着处理，故事我来编，你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我们聊。” 陈一凡说道：“死人了，人命在林总这里就那么不值钱是吗？” 林章强说道：“你别跟我说这种话，你们不是也有安排吗？你们人也不少，这是斗殴，这斗殴死人，你们就没有半点责任？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处理？况且我是跟钟艺说，不是跟你说，死的是她保镖，不是你保镖。” 陈一凡说道：“那我打死周怀，我们再聊，能聊吗？” “你去。”林章强指了指周怀，“人就在那边，去。” 林章强算准了陈一凡不敢。 没错，陈一凡不敢，他说的都是气话。 但是，河池并不知道那是气话，他自告奋勇说道：“我去，陈先生你跟李小姐说，照顾好我的老母亲，拜托了。” 欧阳说道：“不用李小姐，我去把人接下来，我给养老，我怎么对我妈我也怎么对你妈。” 河池对欧阳抱抱拳，转身朝周怀走去，走出了英勇就义的步伐来。 欧阳冷笑对林章强说道：“林总，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跟我们梭哈，你玩不起。” 林章强脸色铁青对钟艺说道：“说话啊，聊不聊？” 钟艺望着陈一凡，陈一凡望着河池。 每个人都很紧张，包括陈一凡，因为他的底线是不做犯法事，河池动了手也等同于他做了。 可他阻止河池，林章强就会从被动化为主动，所以，他又不能阻止。 林章强这下真急眼了，他语调飞快陈一凡说道：“行，陈一凡你够种，怎么处理，你说。” “三亿，别讨价还价，一分不能少，行就行，不行拉倒。”钟艺说的这话，同时喊住河池，“河池你等等。” “钟艺你太过分了。”林章强显然不愿意，他要讲价，他都不觉得周怀一条贱命值三亿，说到底，那又不是他儿子，只是他儿子的发小，他合作伙伴的儿子而已。 “河池你继续。”钟艺反应倒是非常快，完全不给他机会跟自己讲价。 河池反应就更快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去，提小鸡一般，一把就将周怀从地上提了起来。 周怀本能的进行反抗，一拳打向河池的眼睛。河池对他毫不留情，捏住他的拳头，托住他的手肘，反向用力一掰。咔嚓一声响，骨折了，那惨叫声，漫山遍野震动。这还没算完，河池窜到了他的身后，扭住他的另一条臂膀，把他的脑袋和脖颈，完全暴露了出来。 随后，河池的一只脚缓缓提了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懂，河池这是要怎么干，只要他一脚踩下去，周怀就会颈椎折断而死。 林章强也看懂了，惊慌失措说道：“行，钟艺，我答应你，三个亿，你给我时间筹钱。” 钟艺说道：“一个钟，你以给我公司注资的名义给我转。” 林章强连连点头答应，拿出手机走开打电话，河池也暂时放开了周怀。 钟艺在笑，暗暗的笑。 陈一凡笑不出来，他在暗暗的惊，暗暗的怕，钟艺这女人，够无情，够冷血，够胃口大，也实在是很会趁势而为，他就是那么和林章强吵了一嘴，骑虎难下才默许河池去对周怀动手，她竟然揪准这个机会把价格提高了好几倍。 当然这也是林章强坑了自个，他有意识不要乱说话，终归没忍住。在他心里，陈一凡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没资格跟他说话。陈一凡一开口，态度那么强硬，他也是一时没收住内心的火气。钟艺把三个亿的价码开了出来，他才后悔。他的电话他是给周怀老子打过去的，如钟艺所料，这三个亿，他不愿意给，这人做人做事，良心，人性，从来都不放在第一位，他奉行的是利益至上。 第301章 三角斗 因为时差的缘故，周怀的老子周刚正抱着周怀的后妈，他的小娇妻睡觉。手机铃声突然打扰了他的清梦，他显得暴躁异常。刚和小娇妻大战了一番睡下没几个钟，电话就来，元气都没恢复，这讨厌的电话，接起来就硬邦邦的口吻说道：“干什么干什么？三更半夜呢，有事不能明早说？” 林章强很客气的说道：“老周，是我，老林，你儿子出事了。” “什么事？” “杀人，他是在主谋。” 周刚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什么？杀……杀人？还是主谋？因为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 “这……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林章强故意做出一副为难之极的口吻来，“他不是回来参加我儿子的订婚宴么？后来订婚宴出了问题，他要帮忙，刚开始他是去了找钟艺，因为这事和钟艺有关系，他们不知怎么的吵了起来，他打了钟艺，我去道了歉赔了钱，事情才平息下来。然后今天，他估计是气不顺，抓了咱们对手的人，钟艺抓了他，打了一顿，我把他救了出来，让他回来见我，他嘴上答应，结果却瞒着我找人跟钟艺血拼。死的是钟艺的保镖，现在他和他叫来办事的人，全在钟艺手里，钟艺开价三个亿摆平这件事。” 周刚先是一顿发愣，缓了好久才说道：“你是说他帮你做事出事了？你为什么让他帮忙做事？你很缺人吗？” “老周你误会了，我刚才已经说过，是他要帮忙。” “那小子天性懒惰，从来没有主动过，老林你不要骗我，你让他和我说话。” “说不了，要钟艺同意，她意思是先见钱，不见钱就报警。如果报警，小怀铁定坐牢，杀人啊，这不得死刑？” “那你给钱，爽快点，给我电话什么用？你不是不知道我人在国外。” “我给吗？” “不然我给？他回去参加你儿子的订婚宴，在你身边出了事，而且是因为帮你出了事，这不是你的责任？” 林章强就怕周刚这样说话，偏偏以他对周刚的了解，周刚很大几率不愿意掏这钱，果然他没有猜错。但他既然打这个电话，他也是想好了应付办法的，这两头老狐狸，就看谁的手段更加实用吧。 他继续用为难之极的口吻对周刚说道：“老周，现在不是分清楚责任的时候，是要救人。况且真论到责任，我其实没有多少，找钟艺是他主动去的，当时我不知情，我可以发誓。他和钟艺有多一段不愉快，你比我还清楚对不对？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还在钟艺家里动手。好吧，这件事我出面摆平，我劝他不要再闹，他不听，现在出了问题怪我头上，我冤不冤？” 周刚又急又怒：“你意思是怪他自己吗？他还不是想帮你儿子？如果不是你儿子，他会跑回去？公司出的问题我都没跟你算账，因为你的私仇搞到公司损失惨重，我又冤不冤？你拿我的股份算一算，我都损失好几个亿了吧？你少废话，先解决了这件事，账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算你还是算我？”林章强单刀直入。 “你还问这个有意思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先说清楚比较好。” “用股份兑，我给，钱你先出。” 林章强不乐意，因为这只是口头承诺，周刚那人说翻脸就翻脸，他可不找这麻烦：“老周，我觉得可以，但是我没现金，你知道公司现在的状况，我都憋屈死了，我需要时间，你帮帮忙吧！” “公司没钱你拿我的股权去换。” “这也没问题，但是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周刚的暴躁在增加，说话难听了起来：“老林你不要跟我装蒜，你就是不想出对吧？” 林章强说道：“老周你别生气，我不是和你商量吗？我在告诉你我的难处，我真没钱，我不骗你。” “没让你拿钱，我让你兑股权。” “就现在林氏集团的股价，你这样很亏，我有信心拉回去，真的，你先拿钱。” “没钱。” “这样的话，现在股权也很难卖出去，外界对我们信息不足。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时间，老弟你帮帮忙，老哥我没开口求过你是不是？” 周刚明白了，自己说再多都是白费劲，毕竟他比林章强着急，谁让出事的是他儿子，这事不但罪名很严重，并且如果一抓，就能揪出来一大堆事情。他虽然跑了出去，但如果闹的动静太大，影响太大，他在外面也不安全，而且还是整一家子都不安全。最后，这有可能不是三亿的问题，而全副身家的问题，他吃不消。 没有选择，他只好咬咬牙说道：“我只有一个亿现金，其它两个亿你搞定，你怎么弄都好，先把这事弄好，公司那边我不说话，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可以吧？” 林章强的底线是周刚拿两个亿，加上对公司的事情让步，只有这样他才不怕其他股东。但是两个亿，他觉得不划算，他又装蒜了起来：“哎，老周，我也实话说吧，我也只有一个亿现金，如果钟艺开价一个亿，我不会给你打这电话，你信不信？” 周刚当然不信，林章强这人就是个坑货，现在林章强具体是什么想法，他已经弄清楚，两亿，他自己出，或者他想别的办法来解决，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想想看怎么弄钱，你让钟艺先别冲动。” “我们有一个钟给答复。” “你给我拍照，录视频，不能跟我儿子对上话，我也要知道他的情况，不然别想我给一毛钱。”周刚加了一个要求。 林章强满嘴答应下来，只要他乐意给钱就好。 挂断电话，连忙回去和钟艺商量，挑好的说，告诉钟艺，周刚愿意给钱，但要先确定周怀的情况，比如要拍照录视频等等。 钟艺当即把自己拍的照片和视频又给林章强发一遍，林章强给周刚转发。 林章强以为自己是黄雀，完全没想过周刚看完照片和视频之后，立马给钟艺打电话。不过为了瞒住他，周刚只和钟艺说了一句话：我是周刚，等会你给我打过来，你找个清静的地方打，我们好好聊聊。 挂断钟艺，周刚给林章强打过来，稳住了林章强，让林章强觉得他是在筹钱，而不是在搞别的诡计，然后他才耐心的等钟艺的来电。他心里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成竹在胸，林章强不算计他还好，林章强先算计他，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第302章 坑得一手好爹 周刚的来电，虽然说的话不多，却令钟艺狂喜之极，因为整件事真的按照她的设想在前进了，她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己的设计所得来的巨大成果。 她隐藏住内心的喜悦，等林章强那边又聊完一通电话，她对林章强说道：“怎么着？证明了吧？一个钟能不能搞定？” 林章强说道：“还没到一个钟，急什么？等着吧，你放心好了，没有老子不管儿子的。” “行，我等。”钟艺对陈一凡说了一句先等等，别和林章强说话，随即一个人走远好几十米，站在一棵松树下，面对着人群，打电话。 自然，这是给周刚打去的电话。 周刚接通了：“钟艺，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一遍，你到底是想干嘛？” 钟艺说道：“周叔叔你得先告诉我林章强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我儿子去你家里打了你，有没有这种事？” “有，还想对我……你懂，我说出来就尴尬了。” “你撒谎不得好死。” “我没撒谎。” “今天这事是他先动手，你还击，然后他的人杀了你的保镖？” “没错。” “三个亿，呵呵，你保镖可真贵。” 钟艺无所谓的态度：“周叔叔，你儿子想我死，三亿贵吗？你觉得贵，那是你的算账方式出了问题。我觉得你应该这么算，你儿子在你心里值多少钱，你愿不愿意花三个亿让他活命，让他回到你身边？” “这么个混蛋儿子，我有时候真不想见到他。”周刚老狐狸，故作愤怒的说话，说的自然也是假话，他不敢透露自己真实的心声，这样会让他处于被动的境地，谈判最忌的就是被动，一旦被动，只有被宰割的份了。钟艺这人他了解不浅，智商那是杠杠的，他稍微表现出一点弱势就得吃大亏，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去对付。 “可是你又狠不下心是吧？”钟艺淡淡的说道。 “你能不能放他一马？我看他只是被林章强利用了而已！”周刚顺势放低了姿态求钟艺，幻想着钟艺不驳他的面子。 “行啊，周叔叔开口，我可以给面子。不过周叔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让步太多，我不好交代，我希望你能明白。”钟艺还是老样子，极会做人，极会讨价还价，既给了周刚面子，又留了余地。 “少点吧，五千万，我让他立刻回来，以后都不回去，除非得到你的允许。”周刚试探性开了一个价，还加了其它条件修饰了一下，经验也是十分的老到。 “五千万太少，我办不到，实话。”钟艺一口拒绝。 “一个亿。”周刚第二次开价。 “周叔叔，我这么说吧，钱，估计少不了，少了要我贴的。” “那是你的保镖。” “没错，但是这件事是万盛的事，你儿子搞万盛，你知道他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吗？我和万盛有合作，他强迫我坑万盛，我不答应，吵了几句，他动粗。今天，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万盛的人有所准备，早已经被你儿子弄死。现在死了我的保镖，我还能说上两句话，如果死的是万盛的人，你儿子肯定要填命。”钟艺说话的口吻充满了遗憾，一副很替周刚着想的模样，演的灵活灵现。 周刚傻了一下随即也反应了过来：“我可以和万盛的人聊。” 钟艺继续很遗憾的口吻：“周叔叔，你们聊不来，你儿子想他们死，被反杀，你去求他们，对换立场，你乐意？所以周叔叔你别纠结价钱了，照这件事的严重性，三亿救回你儿子真不多。你要怪就怪林章强吧，这人……很阴险，如果你还能相信我，我告诉你他的想法。” “你说。” 钟艺当下不客气，边留意着远处人群的情况，边用快速而真诚的口吻说道：“周叔叔你说对了，林章强就是利用你儿子，不过他的意图不是害你儿子，而是拖你下水。原因吧，你自己应该是一清二楚的，我这边就不多说了。当然我也不乱说，你儿子从国外回来，和万盛的人素味平生，干嘛来逼迫我搞万盛的人？我需要说明一下，我当时仅仅只是有一栋刚盖起来的大楼出租给万盛当办公室而已。他来找我，肯定是林章强的主意，利用整个林氏集团来对付万盛，导致损失惨重还不知错，还利用你儿子，你的损失你应该跟他算，不是跟我讨价还价，真的周叔叔，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能说了算，钱真的无所谓，我不缺钱对吧？” 周刚也大概知道是这么回事，钟艺没有黑林章强，没有推卸责任。林氏集团和万盛在战斗，他也是有耳闻，闹成现在这样，他心里真的恨死了林章强：“老林那个老王八真是个祸害，我要退股，他一直不让，我在这边刚投资了下去，现金我真没有，汇回去也需要时间，在那边也没人乐意给我担保，你知道原因，所以如其这样聊不下去，不如我用林氏集团的股权和你兑钱吧。” 钟艺等的就是这一刻，内心无比激动，整个人更是热血沸腾，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要炸了，可她表面上却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周叔叔，你这个建议，我不知道万盛的人会不会有兴趣。” “你帮个忙吧，我在林氏集团的股权，我算了一下现在的价值，有八个亿，我折成六个亿，付三亿，你们再给我三亿，这件事抹平。当然你们要立刻送我儿子去机场，让我和他通话，我让他立刻回来，刚刚我的保证也有效，我不会再让他回去，你们和林章强怎么斗，我不管。” “兑一半股权，我或许可以帮你聊聊，但是还要花钱买，照现在林氏集团内忧外患的处境，周叔叔你这做的可是一笔非常精妙的生意。” “林章强说他有信心把股价拉回来。” “你信吗？没人狙击他们倒是有可能，但是万盛肯定会狙击的。虽然论公司的规模，万盛比不了林氏集团，可你要知道，万盛那帮子人都不是善茬，各种关系都很硬。” “两个亿，不能再少。”周刚退了一步。 “一个亿，如果他们不答应，我自己掏钱，就当我亏了吧，我也是转卖出去而已，在此之前我看能不能和他们商量一下，暂时不要搞林氏集团。”钟艺也还了一个价。 周刚很犹豫，上下就是几个亿，但是没办法，主动权不在手里，他又真的不想拿现金出来。本来就套着八个亿，再拿现金出来，十一个亿，全亏了都有可能。现在他是鞭长莫及，他人在国外，他玩不过国内的林章强，不说林氏集团能不能在风雨飘摇之中屹立不倒，就算能，林章强也不会让他撤股，林章强做的坏事比他只多不少，有一天林章强被抓，他的八个亿绝对是陪葬品。 总之，现金不能掏，这是底线。 花七个亿救儿子，他也是觉得这样太便宜钟艺。 他儿子真是坑得一手好爹，让他为难之极。 此时钟艺又开了口：“周叔叔你至少还能拿回来一个亿，总好过让林章强坑了强，他先不仁，你根本就不需要和他客气。” 周刚愣了下，对啊，至少还能拿回一个亿。 但如果再多一点，无疑更好。 他当下爽快的说道：“钟艺，这样，我们各自让一步，一亿五千万，你行，我们直接聊怎么成交，你就算给我个面子，看在我们关系不错，我也没有帮林章强对付你的份上，怎么样？” 他敢吗？他的个性，如果不是因为不在国内，如果不是因为相当于跑跑出去的需要低调做人，他比林章强好不了多少。不过话又说回来，用一亿五千万就把价值八亿的股权弄到手，这个买卖也是超划算。 钟艺咬咬牙答应了：“哎，周叔叔，我只能说，你太会聊了，行吧，这钱就算我出，不过你可不要骗我。” “不可能。”周刚瞬间反应。 “那聊聊怎么交易，你在这边有人不？那个股权能怎么交易？” “不能随便交易，但是我早就做好了计划，有空子可以钻，只是要瞒住林章强，我们这样做……” 第303章 骑虎难下 钟艺一个电话聊十多分钟，她和谁聊，聊什么内容，没人知道，她的表情没有透露出任何线索，陈一凡远远看着，一颗心无疑是非常不踏实。 妈的，可别让她坑了…… 他想走过去，不敢，如果能让他知道，钟艺才不会走远去聊。 换句话说，只要他一过去，钟艺肯定第一时间挂电话。 林章强和陈一凡有同样的担忧，他也不敢过去，只能干等。当然他不可能想到，和钟艺聊电话的是周刚，因为这个过程中，有人用周刚的微信不停和他联系，说自己的困难，问他能不能和钟艺聊一聊，宽限一些时间等等之类。 终于，钟艺挂了电话走回来，他想迎过去，陈一凡比他快。 到了跟前，陈一凡立刻开口问：“钟小姐，你和谁聊电话？” 钟艺神秘兮兮说道：“有人想说情，在这不多说，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周怀的老子靠不靠谱？会不会真的给钱？还是会运作林氏集团的股权？” “我希望是后者。” “你是不是和他聊电话？” “算是，结果要等等才有……”钟艺不想多说，免得被林章强发现端倪，匆匆对陈一凡说道：“我们回去吧，林章强是老狐狸，我们露出的任何破绽都是致命的，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另有计划，一切等离开了这里我再跟你解释。” 陈一凡的不安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很想继续问，却又不得闭上嘴巴，和她一起回去。 此时林章强迎了上来，和钟艺沟通周刚的要求。 钟艺不答应：“林总，你总说宽限，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林氏集团有这么穷吗？或许是想玩什么花样？对不起，只有一个钟，时间多了我怕你们玩花样。” 林章强说道：“真没有花样，确实需要时间筹钱。” “他还是你？” “当然是我给，但他得先给我，那可是他儿子，不是我儿子。而且，真不是我让他伏击你们，你知道我没这么傻。包括他抓苗翠翠的弟弟，我都不支持。别说我吧，和他一同前去皇岗的王玉梅，都是事后才知道他有这种安排。”林章强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态来说话。 钟艺一声叹息：“哎，这么说来，林总你也挺冤，但你和我说没用，你应该和周怀的老子说，我就爱莫能助了。” 林章强想继续说服钟艺，周刚给他来了电话，他只好暂时停止。 走开几步接通电话，听见另一端的周刚说道：“老林你怎么不回话？和钟艺谈好了没有？” 林章强说道：“谈不来，她不答应。” “那怎么搞？你还是帮帮忙吧，我这边，你知道时间，三更半夜，我没办法筹钱，能联系的我都已经联系过。” “我真的只能拿一个亿出来。” “要不这样，这三个亿，你帮我用股权兑，你另外给我三个亿，我的股权就是你的了。” “老周，这是另一码事，我们不能这么操作，我也不能让你吃亏是不是？你的股权不止这点钱，而且未来的升值空间无限大，关键我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林章强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周刚是跑路出去的，周刚的股份迟早属于他，他怎么可能花钱买，这老狐狸只会干空手套白狼的事，就算那是自己的朋友，那都无所谓，还是那四个字，利益至上。 周刚玩的是一箭双雕，这样和林章强说，一来是试探一下到底林章强是不是真的没那么多钱，二来是卖给钟艺只能拿回来一亿五千万，如果林章强这边能给三亿，未尝不可。 林章强不答应，他退了一步，咬咬牙说道：“我只要两亿。” “老周，真不是价格的问题。”林章强还是不答应。 “一亿五千万。” “帮不了你。” “一亿。” “老周，哎……” “我不要了可以吗？” “老周，我很想帮你，可我真的无能为力。” 周刚内心对林章强真可以说要多绝望有多绝望了，林章强这不是想一毛钱不花就吃掉他的股份吗？他忍耐着内心的火气说道：“你让我和钟艺聊，我看能不能宽限些时间。” 林章强警惕的说道：“你不会打算用你的股权和她换吧？” 周刚骂道：“老林你这么想没意思，我的股权交易不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可以赠送。” “那也得赠送给我的亲人，她是吗？少他妈废话，把你的手机给钟艺。” 林章强快速走回去，手机给钟艺，让周刚和钟艺聊。 因为要演戏，他们当着林章强面聊的都是些场面话，其实早就安排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林章强聚精会神听着，并没有听出问题，他的心头大石彻底落了下来。 前后十分钟通话结束，钟艺对林章强说道：“周刚找人做担保，这担保协议等会送过来，我们等着吧，从这一刻起，一个钟，最后一个钟，我答应他的。” 林章强说道：“钟艺你可以啊，你给他面子，不给我面子，你这是故意刺激我吗？” 钟艺笑：“林总千万别误会，他是已经商量好解决办法让我等钱到，而你那是什么好苗头都没让我看见让我干等，那不等于欺负我么？” “你……” “林总别多言了，这事你只是中间人，周怀做的你都不知情，这是你说的我没记错吧？” 林章强语塞。 钟艺不再理会他，把陈一凡和欧阳叫到一边小声说道：“好消息，我们的计划有戏，但还要继续等，最后一个钟，是赢是输就看这一个钟，我们要做一些安排才行。” 陈一凡快速说道：“什么安排，你直说。” 钟艺说道：“你联系李心缘，让李心缘联系她妹妹准备好一亿五千万，一个钟之内就要，等时机成熟，我给你眼神，你悄悄告诉李心缘，让她告诉她妹妹转账，账户我现在给你。” 这件事太大，钟艺不说清楚，陈一凡不敢答应：“这一亿五千万是什么用处你先给我说清楚。” “一亿五千万加上放了周怀，我们能得到他老子在林氏集团的股权。”钟艺继续用很小的音量说话。 陈一凡和欧阳都惊呆了，欧阳说道：“我滴个天啊，他老子的股权价值多少钱，他怎么会同意？这里面有坑，绝对是有坑。” 钟艺拍着胸脯说道：“信我，没坑，我们已经聊清楚，这里不太方便说，真的没问题，等会有人送合同过来。” 陈一凡说道：“签了合约再转账是吗？” “没错。” “林章强不知道？” “我又不让他看合约，都是安排好的没问题，就看你，这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 “谁签约？” “我。” 这就是问题，股权去了她手里，钱李心缘给，后面怎么拿回来？而且，赵中华的股权现在都在她手里呢！陈一凡愁啊，搞不好李心缘要被他害死，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没有选择，只能拼一把！ 第304章 黄雀在后 陈一凡给李心缘打电话也单独走出很远，单独聊，自己对钟艺是什么想法，这里面有什么风险都毫无保留实话实说了。李心缘听完是一副进退维谷的状态，放弃吧，万一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不是要全盘皆输？前进吧，如果钟艺真的埋了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来想去，李心缘对陈一凡说道：“陈一凡，两个交易，十几亿，我信你，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信钟艺，你看能不能要一点抵押物？” 陈一凡有这样想过，李心缘不提，他都会提出来。不过陈一凡不能自己跟钟艺聊，原因很简单，如果连他都出面质疑钟艺，即便钟艺没有坏心肠，可能都会被逼坏：“我也这样想，她那么多产业，随便拿一份出来就行，不过要你亲自和她沟通，我这边我和她保持平衡。” 李心缘说道：“这样也行，反正她已经对我不爽，无所谓了，如果最后是我多心，我跟她道歉。对了你告诉欧阳一声，欧阳跟她有合作，我们想什么，不要隐瞒他。” “我马上叫他过来。” “不，我给钟艺打电话，她会走开，你回去就行。” 还是李心缘想的周到。 挂了电话，陈一凡若无其事走回去对钟艺说道：“钟小姐，李小姐说她给你打，她跟你聊。” 钟艺不爽：“她这样不是不信你就是不信我。” 陈一凡没言语，这个时刻他不适宜有态度。 钟艺的手机此时响起来，她也走开了。 陈一凡来不及和欧阳说，欧阳先开了口：“陈一凡，李心缘怎么说？她干不干？” 陈一凡直话直说，把心声全部抖了出来。 欧阳听完脸色非常不好：“哎，妈的我现在特别担心，是我出的主意让你找钟艺，如果最后发现这是个坑，我怎么对得起你，怎么对得起李心缘？” 陈一凡也不知道，只能沉默。 不久以后，钟艺走回来，酝酿了好一刻才开口说话：“陈一凡，可能你会不爱听，但我还是想说，李心缘这人真的不行，我那么劳心劳力帮忙，她竟然处处对我提防。她说那么多钱，加一起十多亿，花出去换回来的东西都是入我的名，她没办法跟她妹交代，她要我给她一些东西做抵押。” 陈一凡说道：“那钟小姐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怎么想？” “我……要不劝劝她？” 欧阳醒目，配合陈一凡说道：“劝个鬼，随她吧，钟小姐你身正不怕影子歪，照给她，打她脸，反正你帮陈一凡，又不是帮她，也没必要和她计较。” 钟艺稍微一愣，迟疑着。 陈一凡和欧阳，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给着她压力。 欧阳还加了一句：“钟小姐，你不会是心里有别的想法吧？” 钟艺这才说道：“怎么可能，我这绝对没有。行了陈一凡，我答应她，不过我不给她抵押，太麻烦，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去找苗翠翠改合同，赵中华的股权落名到你这里，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信你吗？如果她不同意，那陈一凡你自己想吧，我不便多说，免得说我在黑她。” 陈一凡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陈一凡自己都不确定李心缘会不会答应了：“这个，你跟她说说？” “我先问你意见，你答应，明天我们就弄。”钟艺步步紧逼。 “我没问题。”陈一凡不具备任何选择。 钟艺随即给李心缘打电话，李心缘没有第一时间同意，这搞到陈一凡心里也挺不舒服。 她说，落他的名和落她的名没区别，不如就落她的名。钟艺也不同意，毕竟她花了六亿，她只信陈一凡。她们双方争论了小半会，最后才达成共识，落陈一凡的名，写个协议，这个协议李心缘来写，她弄好了马上让人送过来，双方要在下山离开之前定下来。 钱就这样搞定了，前后也花了有半个钟。 再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来了一男一女，钟艺认识的，林章强也认识，他们三方聊了几句之后，女的拿出四份协议书交给钟艺，外加一支签字笔和一个印模。 钟艺拿过手找地方签名，林章强想跟过去看，钟艺突然停下来：“林总，有事吗？” 林章强恬不知耻的说道：“我看那担保协议也太厚了，我帮你看看。” “你觉得有这必要？我不认字还是怎么着？”钟艺阴阳怪气又略带火气。 “我不是这意思，这毕竟是我们的交易。” “你之前不是说，这是我和周刚的交易吗？怎么又变了？还聊不聊了？” “好，我不看，我不看可以吧？” 很快，钟艺签好协议，两份给那一男一女，两份自己收起来。随后他给周刚打了电话，周刚知道已经协议完毕之后，给林章强打过来。 周刚对林章强说道：“老林，我这边已经搞定，你的一个亿你什么时候给我？我知道你在海外有钱，转账吧，这样大家都痛快。” “公司那边，你只是口头说支持我，股东们可不会承认，你给我传真一个态度书过来吧！” “我现在弄，你给传真码，我五分钟搞定。” 林章强并不知道这一个亿最后什么都买不到，他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他好兴奋。 十分钟之后，他的交易完成，他去跟钟艺要人，钟艺说道：“跟我要人不对吧？周刚让我送周怀去机场，这是条件之一你不知道？” “老周说了吗？”林章强很疑惑，怎么让钟艺送周怀？他也没多想，随便吧，周怀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随你便，我们达成协议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钟艺说道：“早上通电话的时候你也说过，我希望这次你不要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情。” 林章强带人走了，钟艺回过头，给陈一凡一个笑容。 陈一凡走过去，她说道：“搞定了，让欧阳负责送周怀去机场，我们继续我们的事。” 陈一凡去跟欧阳说，钟艺给周刚打电话，让周刚和周怀对话。期间只见周怀连连点头，基本上一句话没说。等他们父子通完电话，周怀带来的人，欧阳全部轰了走，那帮家伙如获大赦，快速往山上跑，从前门离开。 欧阳则带着周怀从后门离开，河池和周小丹，以及周小丹带来的保安留下来，跟陈一凡和钟艺一道。 第305章 万万想不到 山脚下面，李心缘的秘书已经送来协议书，正在等待。 钟艺没有拖拖拉拉，当场签好让她带走。 上车以后，和周刚的股权交易协议书，她也一页一页拍照给李心缘发过去。那期间陈一凡也看到了股权交易的内容，这不是两份，只是一份，价值一亿五千万。另外一份是另一个协议，无偿赠送协议。 陈一凡看懵了：“钟小姐，这怎么回事？” 钟艺说道：“周刚的股权和林章强另外有协议，不能单独出卖，也不能转移赠送给非亲属，更不能以任何形式出放代理权，所以要耍一个小把戏才能合规合法。” “你也不是亲属。” “对，但是谁能证明？” “相关管理部门不能证明吗？” 钟艺呵呵笑道：“他们移了民，外籍户口，我也是。我和周怀有过一段，我们不能在国外注册结婚了？欧洲那么多小国小岛，随便花点钱就能出个证明。” “终归是假的，林章强起诉你，国家去调查，肯定穿帮。”陈一凡把自己想到的提了出来。 “取证难度很大，这个官司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而证明我手里股权是非法取得之前，我能够行使股权权利，只是会被封存不能交易，我又不打算交易，奈何我？再退一步来说，这个官司林章强打不起，他少了我手里股权的支持，他在林氏集团的话语权就会大大降低，下面某些有能耐的股东则会蠢蠢欲动想搞他下台，甚至主动找我合作，你觉得他有没有精力和我们扯皮？而且这个官司一爆出来，股价还要继续掉，损失由谁负责？当然他会很生气，但是他无可奈何，这里面涉及的道道太多，牵一发动全身，谁让他们是上司公司，背后有那么多股东，那么多投资，要向那么多人交代？” 陈一凡非常吃惊，他真是万万想不到，竟然还能这样操作，林章强知道了会不会吐血？当然林章强不会那么快知道，只要钟艺不张扬，周刚那边绝对不会先说出来。他儿子可还没有离开国内，更是一时间没办法离开，上机之前还要处理伤势，至少把骨折给弄好，否则熬到下飞机，人就废了。他反而更害怕钟艺说，所以才要求钟艺负责送人，把这个作为条件之一。 “没问题，你信我吧，我们走了，去吃点东西，都已经三点多，肚子好饿。”钟艺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 陈一凡心里依然有点不舒服，他在想小吉：“要不先去看看小吉吧！” 钟艺不乐意：“今晚带你看，先去吃饭，让河池上车，开车。” 陈一凡只好照办。 一路狂奔回到太平镇，找了一家饭店，吃完一顿饭，双方才分别，各自回去休息。 钟艺回了别墅，陈一凡回了市场办公室，躺在沙发上面发呆。 苏瑾端进来一杯茶，另外还有一瓶药油。 先给陈一凡茶，再给药油，然后苏瑾才说道：“河池说你受了伤不肯上医院，让我帮你揉揉。” 陈一凡撇一眼大办公厅外面的河池，那家伙有时候心细得像个女人。 茶陈一凡喝了，药油自己擦，就不劳烦苏瑾了。 挨了几棍子，不严重，擦了点药油，抽了根烟，睡了一觉，被欧阳叫醒，当时外面已经天黑，他刚回来。 苏瑾给他弄了一杯茶，他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接着才开口说话：“人已经上了机，飞新加坡，这是最快的飞机了，到那边再转机。你这边怎么样，和苗翠翠谈了没有？” 陈一凡说道：“钟艺说她谈，晚上告诉我结果。” 欧阳点上一根烟，蛮紧张的说道：“小吉现在什么状况，后事怎么安排？他妈的，是我送走的周怀，这后续事情不弄好，我就是协助罪犯潜逃。” “这个……我原来没想。”陈一凡提心吊胆了起来。 “我之前也没多想，是姬可盈告诉我的。” “她给你打电话？” “她打来问情况，能说的我都说了。” 聊到这里，陈一凡不得不旧事重提了：“话说昨晚你和姬可盈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就她跟我打听钟艺这人，不该说的我可没说。”欧阳的意思是钟艺喜欢陈一凡，他并没有透露。 “还有呢？” “说李心缘，吐槽，没了。你赶紧给钟艺电话问问进展，我们不能干等，要主动催。” “不方便，现在的环境，我要和她保持相对的和谐。” “我来，以告诉她周怀已经上机的名义，这样没毛病。” 见陈一凡同意，欧阳立马打起了电话，只是连续打了三遍，钟艺都没有接，后来回了一条微信说在忙，晚点聊。 时间已经不早，他们先去吃饭。 饭后一起去办公大楼。 大楼晚上也在赶进度，场面很乱，到处都是材料，尘土飞扬，油漆味，胶水味，无比刺鼻。 陈一凡找到了金振堂，上上下下看看他，一身都是墙面油漆，木板粉末，脏兮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问金振堂：“金哥你至于吗？” 金振堂说道：“赶工，我得身先士卒，这样大家才不会偷懒。” 欧阳借来的工头也在，他一身干干净净，听见金振堂的话，羞愧的低下脑袋不敢看欧阳的脸。 陈一凡感觉挺对不住金振堂的：“金哥，其实不用那么急，别干太晚。对了，夜宵要叫好的，人均五十块吧，钱我发你，你结账。” 欧阳说道：“早餐午餐晚餐干脆我市场那边送过来，我那边有家饭店，我跟他们聊。” 陈一凡觉得可以：“那就感谢阳哥了。” 欧阳无所谓的摆摆手：“小儿科，我们走吧，下去休息下，就不打扰他们了。” 三人下了楼，走进今天刚赶工出来的临时办公室。那是一座不算很大的简易板房，分三间，有办公区，有接待室，有休息室。办公家具等等已经备齐全，连空调都已经安装好，甚至还配上了茶具，真是难为了金振堂了…… 第306章 脊骨发凉 喝茶磨时间，等到九点半，钟艺才来电话叫他们出去市区的北山殡仪馆。 到了殡仪馆，在门口见到钟艺，她一身黑色西服，戴墨镜，很严肃。 有两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陪着她，那是她的新保镖。 “这是结束了还是没开始？”欧阳指着殡仪馆里面问。 “没开始，更没结束，等会说。”钟艺给林章强打电话，“林总，我在殡仪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电话另一端的林章强不想生事，不乐意来：“我就不去了，还是那句话，这事和我关系不大，不过我还是要祝福你的保镖一路走好。” “行，我自己进去。”钟艺挂断电话对欧阳和陈一凡说道，“我们走。” 她说的走，不是进殡仪馆，而是上车离开。 她的车开前面带路，陈一凡和欧阳河池在后面跟着。 兜兜转转跨了一个区，来到一片村落，一座小别墅的院子前停了车。 里面有人出来接应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那是两个男人，一个带着往里面走，一个关门，注意四周有没有陌生人，有没有被跟踪之类，没发现问题才追上去。 一切都很神秘，包括在殡仪馆门外钟艺说的话都很神秘，这无疑让陈一凡和欧阳心里都略带不安。 穿过大厅来到后院，能看见一个停车库，智能的卷砸门，男人按开了门，陈一凡和欧阳瞬间惊呆。 里面的设施跟医院的病房没区别，病床上躺着小吉，活着的小吉。 除了脸色苍白，精神不振之外，她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旁边两个人陪着她，一男一女，均穿着白大褂，显然是医生。 钟艺挥挥手让他们出去，外面没进来的男人把门关上。 钟艺走到病床边捉住小吉的手：“你辛苦了，我等会就送你走，不过你确定你要回老家，不去我给你安排的地方？” 小吉虚弱的说道：“我想回家。” “你这状况，我怕你父母会担心。” “我会跟他们说。” 钟艺没有继续劝小吉按照她的设想来，缓了缓说道：“钱已经转进账户，最后说一句，该怎么生活，自己要有个底，有困难跟我说，你帮我的这个忙不是一次性的，我会一辈子都会尽能力关照你。” 小吉点点头，望着陈一凡，良久才说道：“陈先生，谢谢你为我出头，我当时都知道，我只是装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陈一凡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妈的这竟然是假死。 就这样骗了几个亿，不得不再次说，钟艺这女人真的真的特别特别恐怖。 “你休息下吧，半个钟以后离开。”钟艺说完，在小吉的额头上面亲了一口。 小吉再度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钟艺带着陈一凡和欧阳河池出去，医生回来照料小吉，门关上。 走进客厅坐下，陈一凡对钟艺说道：“原来钟小姐你一直不肯跟我说明白怎么干，竟然是为了小吉能演好。” 钟艺说道：“你也要演好，我怕我告诉你以后会被林章强看出端倪来，对不住了，我也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展，并非我无情。” 陈一凡反而觉得这样更无情，上山的时候她和小吉单独聊了十多分钟，说的就是这件事，让小吉装死。那是真的捅刀子，万一死了，算小吉自己倒霉吗？风险太大了，让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同意。 欧阳没那么多想法，毕竟当时不在场。不过他也和陈一凡一样，觉得钟艺这女人比想象中更恐怖。他有意无意的说道：“钟小姐，凭你这脑力，你要是敌人，我们还活不活？” 钟艺笑：“幸好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苗翠翠那边怎么说？”傍晚的时候电话没打通，这话欧阳已经憋了好几个小时，此时趁机问了出来。 “她说收钱的时候改合同。”钟艺边说边泡茶，这是她亲戚家的房子，她熟悉，茶叶放什么地方她都知道。 欧阳望了陈一凡一眼，彼此都放下心来。 没喝几杯茶，半个钟已经过去，外面来了一辆医护车，两个男的去把车子引进院子，随后帮助医护人员把小吉弄上车。 钟艺也一起去送小吉，送到家，这还算有点良心吧！ 看着车子缓缓开走，陈一凡他们才回到自己的车里。 欧阳突然说道：“哥们，我突然不想和钟艺合作了。” 陈一凡苦笑：“我也一样。” “哎，现在不容易拆开了，只能处处小心，走吧，找个地方吃夜宵。” “不吃了，改天吧，今天，好累。” “那我们回太平镇？” “我留在市区，我明早要找李心缘聊聊，你送我回公寓。” 欧阳把陈一凡送到地，他开车走，陈一凡上楼。刚开门坐下，打算抽根烟之后去洗澡，姬可盈来了电话，她要过来。 陈一凡只好让河池先去洗澡睡觉，他睡房间，陈一凡自己将就客厅。 姬可盈来得很快，河池才搞定走进房间，她已经到了门口。陈一凡开门把她迎进来，她还没来得及坐下，嘴里就唠唠叨叨了起来，说钟艺这女人不可近，赶紧把事情弄完，以后少来往。 看她的神色，陈一凡猜，欧阳已经把小吉的事情告诉她了，一问之下，果然。 陈一凡说道：“我有这个意识，但是，怕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你不舍得吗？”姬可盈非常凌厉。 “你说的什么话？我真不想搭理你。” “她喜欢你，我现在特别害怕她用两份股权进行要挟，你觉得她会不会？” 陈一凡脊骨瞬间凉了起来：“不会吧？” 姬可盈冷笑：“女人的心理你不懂，你祈祷吧！” “你别吓我。”陈一凡感觉自己现在虚弱之极，吓吓都能得神经病。 “我吓你干嘛？我巴不得没这事，可它就是有机会发生，怎么应对，你自己得想好了。” “她跟李心缘签了协议。” 姬可盈毫不留情面的说道：“协议有个屁用，又不是走的正规抵押手续，只是一个口头协议，法院都不会承认。李心缘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求个态度，求个安心而已！” 第307章 笑容瞬间消失 忙了一天，除了让钟艺这一天表现出来的心计，搞到心里想法多了许多之外，事情还是蛮顺利的，陈一凡的心情虽然没有多好，但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感觉很疲惫。然而，被姬可盈这一惊吓，坏情绪却汹涌而至了，瞬间占满了心头，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想点一根烟压压惊，手在抖，姬可盈把打火机抢了过去帮他点：“陈一凡你有这么胆小吗？” 陈一凡说道：“姐姐，这是十几亿。” 姬可盈无所谓的说道：“没那么恐怖，赵中华的股权她不还，万盛不还是在李心缘手里？我们会有办法把股权给抹平，就是耍无赖而已，你最擅长。” 陈一凡白了她一眼：“认真点可以吗？” “我很认真，确实能这么做，她不还，撕破脸皮了什么招不敢用？”姬可盈嘿嘿笑了两声，“话说你真没想过财色兼收？答应了她，你就是万盛的第二大股东，同时又是林氏集团的股东，瞬间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姬可盈你可以走了。”陈一凡没劲的说道。 “怎么滴，你还看不上人家？人家有钱有才有貌，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太高了？” “就她那心计那手段，你去吧，我可对她没兴趣。”陈一凡喜欢的始终是王若曦那一款，外表柔柔的，内心也是柔柔的，干净，纯粹，没那么多想法的女人，钟艺这款他只会敬而远之，“别开玩笑了，你有这空开玩笑，你不如帮忙想想办法。” “我这款，怎么样？”姬可盈眨巴着眼睛问。 “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我很认真。” “你这款，很好。” “喜欢不？” “有完没完？” “喜欢不？” “还行。” “我走了，再见。”姬可盈快速起身往门外走。 陈一凡措手不及：“我去，你……行，喜欢，可以吧？” 姬可盈走回头：“办法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那是撕破脸以后的做法，我不想撕破脸。” “那没有。” “没有？你是故意来刺激我，故意来说一番话让我难受的么？” “你找李心缘，那是她的钱，不是我的钱，我管那么多，好心没好报，我闲的吗？” 又开始计较，这两人就不能调和了是吧？都怪李心缘，是她先惹的事。姬可盈的责任相对比较少，陈一凡也没办法教育她，只能无言以对。 “别想了，饿了，去吃夜宵，我请你。”姬可盈先起身，看陈一凡不动，她拉陈一凡。 陈一凡继续不动，她呵呵笑着说道：“我现在肚子饿脑子乱，吃饱了指不定有办法，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陈一凡最终起身跟了她走。 姬可盈这次没什么要求，附近找了一家面馆，环境一般，她也乐意。 她要了一碗杂面，要了一瓶罐装可乐，边吃边喝，陈一凡坐在对面看，他什么都没要。 “陈一凡，你这样看着，我吃不下，要不你也吃，要不你出去抽烟。” “外面下雨。” “毛毛雨。” “毛毛雨也是雨。” “行。”姬可盈冲店老板喊，“老板，给这位来一瓶啤酒，大瓶的，便宜的。” 大瓶的，便宜的，珠江，很苦，陈一凡自己改了，要了百威，一罐。 咕噜咕噜给自己罐了几口，辛辣的味道竟令陈一凡有几分舒畅，他对姬可盈说道：“姬可盈，我看你似乎并不烦恼，你应该是有对策了吧？” 姬可盈吃着面口齿不清说道：“我不烦恼只是因为和我没关系，损失钱，是李心缘的钱，损失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林家呢？此消彼长，林家你总要对付吧？不然等他们回过气，你有没有好日子过？” “如果让我选择，只针对林家做选择，我宁愿你和钟艺合作，这样更容易弄垮林氏集团。李心缘搞斗争不行，搞自己人她倒是很在行。” “你别老是这样说，可能有误会，我找她聊聊。” “你聊不聊那是另一回事，我怎么想我就怎么说，别想让我虚伪，我虚伪不来。” “行，你继续吃。” 姬可盈就没停过，吃饱了把可乐喝完，若有所思的望着陈一凡。 陈一凡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有话说话。” 姬可盈这才说道：“和平解决，我觉得挺难，玩智商，钟艺不输我们，这件事只能等。除此之外还有一招，但是你应该不会答应，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我暂时不说。” 陈一凡心里哇凉：“你不是骗我出来陪你吃夜宵吗？” 姬可盈不乐意了，张牙舞爪说道：“你说话真难听，你有点风度可以么？我这么远过来找你，你陪我下楼吃个夜宵很过分？” “关键是你话说一半不说一半。” “我一直如此，你不是不知道，还没个谱，我说不出口。困了，回去睡觉，走吧！” 一起回到公寓楼下，姬可盈拿车走人，陈一凡上楼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陈一凡和河池坐李心缘的车进去太平镇，河池上副驾，陈一凡上后座。 车里，李心缘问陈一凡：“昨天挨了几棍子，没问题吧？” 陈一凡说道：“还好。” “要是钟艺靠谱，陈一凡这次你又立大功了。” “大功……”陈一凡脑子转动了一会，咬咬牙说道：“李小姐你要这么说，我能不能用这些功劳跟你交换，你不要针对姬可盈？她这人真的没什么，而且很能帮忙，这两天她给了很多意见，出了很多主意。” 李心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其它。”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是一名员工，和我一样，她怎么做，其实取决于你怎么做。”话题已开，不说完，陈一凡不甘心，他继续咬着牙说道，“现在万盛相当于重新开始，我们内部要团结，我们一路赢过来，不都因为团结吗？不要计较了行不行？就当我求你。” “只是我在计较吗？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说来没用。” “我觉得你应该说，不说出来怎么解决？” 李心缘沉默不说，车里的气氛突然变的很沉重，以至于前面的河池和悟空，一声都不敢吭，透气都不敢大声！ 第308章 突然很陌生 一时间，陈一凡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种沉重的气氛注入活力，脑子乱糟糟一片，只能沉默着。 最后是河池说了话，第一次当陈一凡的面，帮陈一凡说话：“李小姐，我觉得事情总要摊出来讲，问题才会得到解决。我一名保镖，或许我多嘴了，可我还是想说说自己的感受，尤其是这两天的感受。陈先生真的很尽心很尽力，也很为难，事情都自己扛，危险也是自己冒，腹背受敌，唯一的盟友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他唯一能确定是好的人他不希望你和对方的关系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在帮你，我觉得你不应该让他痛苦。” 陈一凡一边震惊河池敢这样和李心缘说话，一边祈祷着李心缘能听进去，结果很糟心，李心缘冷冷对河池说道：“你被解雇了，明天开始，滚蛋。” 河池既无奈，又痛心。 陈一凡稍微愣了一下，给河池求情，没用，李心缘不吭声，望着窗外，完全不搭理他。 车内的气氛又开始变的很沉重。 往下的半个小时都维持在这种气氛当中，到了太平镇办公大楼，李心缘直接下车，走进里面。 陈一凡没有跟上去，他把河池叫远几步，对他说道：“刚刚李小姐说的只是气话，你……” 河池打断陈一凡：“陈先生，李小姐一般不说气话，很少很少，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班，我会站好，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我和她说说。” “不要了，免得你们关系恶化。” “你都是因为我。”陈一凡说完追进大楼。 今天李心缘进来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办公大楼的装修进度，二是等李心蕊的汇款到账，然后去和钟艺完成交易。她上二楼逛了一圈，走到角落。她能看见楼下的状况，能看见陈一凡和河池在说话。陈一凡一走开，她立刻给河池打电话：“你走远点和我说话。” 河池飞快离开车子十多米。 李心缘接着说道：“河池我不是发你脾气，只是我需要保证一直一个态度，究竟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很肯定，我在做正确的事情。陈一凡肯定跟我求情，我不会答应，不过我们可以变通，让他雇你，你说有感情了不想走，酬劳你说少一些，说一半，另一半我给你补。” 河池脑子不够用，消化好一刻才说道：“李小姐，有些事你不能告诉我，难道也不能告诉陈先生吗？” 李心缘说道：“尤其是他不能知道，除非到了最后一刻。我真的是为了他好，我没想到的是……有点……弄巧反拙了，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以后我还需要跟你汇报工作吗？” “你看着办，我不会要求你，你觉得有必要的你就找我，你不找，我也不怪你。” 河池答应着挂了电话。 此时陈一凡已经上了楼，走到李心缘身后，只是因为李心缘在聊电话，他没有立刻走近。 见她挂断她才走过去：“李小姐，河池跟着我们出生入死，你这样做会寒了很多人的心。” “他辞职走，有问题？你会说出去真正的原因？悟空不会说。”李心缘颇无情的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是你做法的问题，不能因为没人知道你就能那么过分。” “一名保镖嘴巴那么大，他不懂和悟空学一学？” “你就知道悟空不寒心？” “悟空会告诉你，做人要守规矩。” 陈一凡突然感觉她很陌生。 他妈的这都怎么了？刚开始那个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善解人意的老板，都是困境之下收买人心的伪装吗？如果是，说了白说，如果不是，或许不用说，她冷静下来以后会收回她的话，既然这样陈一凡就不和她争论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们先工作吧！” 李心缘上楼，陈一凡跟着。 楼上在搞屏风，烟尘滚滚，她也不介意，拿了一份图纸到处逛，主要看的是工程质量。 兜兜转转上到最上面一层，她停止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望着前方川流不息的马路，突然问陈一凡：“市场的改革是不是依然在推进？” 陈一凡说道：“对，朱晓晴暂时还不能上班，但她有做工作，下面有丁超进和乌青负责。” “朱晓晴在哪？” “老胖家。” “钟艺呢？” “这我不知道，估计也在家吧！”陈一凡有点不太能理解她这种跳跃式的问话，没个重点。 “大概一点钟左右，我妹的钱能到账，你提前联系她，和她一起去找苗翠翠把协议换过来。”说话间，她从包里拿出她和钟艺签的姬可盈说毫无用处的协议，“这一份，跟她换，下午我不走，回来以后，我和她喝个茶，当面聊聊。”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她说今天一起进来太平镇，具体做什么她没说，陈一凡还以为她只是来看看大楼，原来还有其它工作。这个工作，陈一凡也是很想尽快落实下来的，自然会答应，快速接过协议说道：“我等会就去找钟艺。” “现在十点多了，不知道她要不要忙，去皇岗镇也需要时间，你现在去准备吧！” “那……” “我会照顾自己。” 陈一凡下了楼，让悟空送他们去修车店，把换好玻璃的车子拿回来，去找钟艺。 钟艺果然在家，不过这次陈一凡并没有进别墅区，她和河池在大门口等待。这个时间李心缘也已经离开了办公大楼，来到陈一凡住的小区外面，给了朱晓晴电话。 等了朱晓晴十多分钟，人出来。 找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开了一个包间，李心缘和朱晓晴坐在里面。 李心缘在泡茶，坐对面的朱晓晴显得紧张，毕竟是看她脸色不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李心缘泡好茶先给她一杯，抬起脑袋望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喝了一口，李心缘说道：“身上的伤没大碍了？” 朱晓晴说道：“恢复的还好，过两天能上班。” “上班不急，我问了陈一凡，他说你也没闲着，有在工作。” “还是回去好，老呆在屋里很无聊。” “我希望你能多呆一下子，帮我劝劝陈一凡。” 朱晓晴心里咯噔一声，不安的问：“陈一凡怎么了？” 第309章 震撼 李心缘说出一句让朱晓晴震撼无比的话：“陈一凡和姬可盈的关系是一种错误，他们必须不能再继续下去，这是我要压住姬可盈的原因。我原来预测的是，我那样做，姬可盈会被我逼走，结果并没有。早知道这样，我当时会给她一个她根本就无法接受的选择。” 朱晓晴仿佛堕入了迷雾，毫无反应，这种状态整整维持了差不多一分钟，她才回过神来：“李小姐，为什么他们的关系是一种错误？这话从哪儿说起？” 李心缘反问：“陈一凡的事，包括她的背景，你知道多少？他家里过去所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我听他说过。” “我调查过。” 朱晓晴脸色发青：“你意思是，和姬可盈有关？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你有证据没有？没证据不要乱说。” 李心缘很干脆的竖起三根手指：“关于这件事，我不能说太多，但我可以发誓，他们的关系真是一种错误，我这是在保护他，我希望你能帮帮忙，你也一样希望他平平安安对吗？” “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朱晓晴脑子乱乱的，一方面，李心缘发誓了不得不信，李心缘这人，突然变坏了本来就很诡异，她一直相信有原因，可另一方面李心缘遮遮掩掩又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她怕自己会遭到利用，最终坑了陈一凡。 “我暂时不能说，你也是不知道好过知道。”李心缘拒绝细说，这让朱晓晴觉得更可疑了。 朱晓晴不死心：“你至少回答我一个问题，他们家的事，是不是和姬可盈有关系？” “有。”李心缘无比笃定。 朱晓晴沉默，心里特别难受，暗暗感叹命运的不公，也感叹上天对陈一凡的不痛惜。 心里经过一阵纠结，朱晓晴才调整好情绪问李心缘：“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陈一凡？” 李心缘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如果你身上伤痕累累，你愿意让别人揭开你的伤疤？我有想过，有考虑过，更有纠结过，但这里面涉及的问题真的很多很多，可能就因为那一句话，陈一凡的整个人生都会为因此而改变，如果是好的改变，我尚且考虑，可这……估计好不了。” 朱晓晴一声叹息：“不容易劝，陈一凡这人你不是不知道，原则性很强，太有自己的想法，你让我干这工作，我没信心干好，你不如找欧阳，我觉得欧阳有机会。” “欧阳不行，他和陈一凡太熟太好，而且他和姬可盈的关系也可以，我算什么啊？他才不在乎我。” “他在乎陈一凡。” “他这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会告诉陈一凡。” 朱晓晴又是一声叹息：“这么说来我非得答应不可了对吧？” “这不是我和你的事，是陈一凡的事，你希不希望他能活得更好？” “好吧，我明白你意思了，我尽量试试。”朱晓晴也很在乎陈一凡，只是怕被骗，但现在已经几乎能肯定李心缘没有撒谎，相反她还挺冤。 密事聊完，李心缘把悟空叫进来，三个人点菜吃饭。 饭后李心缘回办公大楼，朱晓晴回老胖的房子，把刚下班回来睡午觉的娇娇从床上拖起来，和她说了一番话，让她找人查陈一凡家里的事，钱无所谓，找专业的，关系硬的，她的奖金她可以全部拿出来花进去。 娇娇出门以后，她给陈一凡打电话。 陈一凡已经到了皇岗镇，正在酒店餐厅等苗翠翠，对面坐着化了淡妆，精致得令人心动的钟艺。 朱晓晴打来电话，他走开接通：“晴姐。” 朱晓晴说道：“我刚吃过饭，你吃过没有？” “我还没有。” “告诉你一声，改革工作推进很顺利，我看我也不用那么早上班，你这边要不要帮忙？要不我多留几天帮帮你？” “我这边很顺利，你休息吧！” “两天没见到你，晚上有空没有？我们再来个火锅。” “我晚点才能回复。” “没关系，晚饭不行就吃夜宵，我有话和你说。” 电话被挂断，陈一凡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影，朱晓晴很少如此认真，换句话说，事不小。 陈一凡想了一阵才走回去，和钟艺聊着，等着苗翠翠赴约，更等着李心蕊的钱汇到账。期间翻了一下朋友圈，竟然发现钟艺在他聊电话差不多的时间里，发了一条有配图的朋友圈。配的图是和他的合照，背景是孤山的小凉亭，她认为最美的那一张，文字则是：孤山，长存。 字没什么，配上图片之后，就充满遐想了。陈一凡想让她删除，思来想去，最终没敢，有一种小辫子被揪住的感觉，整个人特别不舒服。 欧阳也看见了朋友圈，打来电话：“我去啊哥们，你搞什么呢，怎会有那样的照片？” 陈一凡很冤枉的说道：“当时就那么稀里糊涂给拍了。” “你找死吗？好多点赞了，都在问钟艺是不是又迎来了爱情，钟艺没有正面回应，但是看那模样就是了，她这是在宣示主权。” “我看不到。” “你废话，你和她没有相互的朋友，除了我，你当然看不到，我这有，我给你截个图。” “别。”陈一凡怕看了扎心。 “完了，早上她让我推荐了姬可盈的名片。” “你推荐啦？” “她说她问点事，我能拒绝？你赶紧让她删除。”欧阳真替陈一凡着急，钟艺始终是他替陈一凡招入局的，出了问题他是第一责任。 “你觉得我能不能？” “这是算准你不敢啦？后面你再聊些话题，她说你当时没意见，相当于默认，是这样吗？”欧阳都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话吓冷汗了。 “不说了，先忍忍，我们在等苗翠翠。” “有结果了第一时间给我电话，我等着，不，我给姬可盈打个电话。”欧阳快速挂断，陈一凡想让他不要，没来得及说出口，再打过去，占线，他速度太快了。 陈一凡头皮麻着走回去，眼里的钟艺，外表依然那么亮丽迷人，往深里想想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第310章 神经病都要犯了 “陈一凡你倒是很忙，不停有电话进来，还走开聊那么秘密，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么？”钟艺开玩笑的口吻问陈一凡。 “没有，哪有，不是怕影响你喝茶么？”陈一凡讪讪的笑。 “我们聊点正事吧。”钟艺秒变严肃脸。 陈一凡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硬着头皮说：“钟小姐你说。” 钟艺快速说道：“之前我问过你想不想更进一步，之前可能你觉得很遥远，现在却已经是垂手可得，你能拥有赵中华退出来的股权之余，还能拥有林氏集团周刚退出来的股权，你想不想？你只要……” “不想。”陈一凡回绝的更快速，完全不给她时间把条件说出来。 “为什么？”钟艺打了个突。 “人真正需要的其实不多，拥有越多活得越累，我喜欢轻松一些。”陈一凡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她觉得他跟个废物一样，没人会喜欢废物的对吧？ “你没有梦想吗？”钟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稍微一思考，继续有针对性的提问。 “当然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平淡一生，钱不要太多，工作不要太忙，班尽量不要加，更不要有什么勾心斗角，能多点私人时间，偶尔混一下酒吧，吃下夜宵，然后娶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妻子，孩子能不要尽量不要，太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过二人世界最好，老了进养老院，死了烧掉，骨灰都不要留。”陈一凡随口道来，差点连自己都骗了。 “这样太浪费你的才华了，做人还是有点使命感比较好。”钟艺的脸色瞬间不好看。 “我觉得我是没脸没才华的呵呵。”陈一凡装作没看见她难看的脸色，继续埋汰自己。 钟艺很严肃很严肃：“陈一凡，我不觉得你说的是真话，你身上有一股上进的劲，你骗不了人。我看我直说吧，我喜欢你，你符合我找老公的一切条件和标准，我想和你一辈子。我不知道在你心里你怎么看我，我觉得自己还好，有才有貌有钱有深度，只是年龄比你稍大，离过婚，但是现代人离婚很正常对吧？我们在一起，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维护你，做你坚强的后盾，而你可以在外面一飞冲天，我甚至不介意你应酬状态下的花天酒地，只要你懂回家，知道疼爱妻子和儿女就够了。” 很明显，钟艺这是看出来陈一凡在伪装了，她不得不把话挑明，她不介意，她是一个很大胆的女人，比当初的于小美更大胆，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但她和于小美不同的是，于小美会退却，她不会，她想要的东西，她会穷尽一切去争取，甚至是骗取，榨取。 陈一凡一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面对这面对面的表白，他也是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经过好一刻的调整，他才逐渐稳住自己，他不敢和钟艺对视，她那一双略带紧张在等待答案的目光太炽热，能把他灼伤。 他说道：“钟小姐，你非常棒，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出色。坦白说，能拥有你这种精品类的女人，夫复何求。但是，我估计没有这个福分，我有女朋友。而且，我们之间似乎距离很远，我一介小平民，而你有身份有地位，我们会很难融合。” 钟艺一条一条反驳说道：“姬可盈算你什么女朋友，别闹了，你们手都没有正式拉过，我已经了解清楚。小平民就更加别说了，你和我拼命，我都不敢保证一定赢你，这是实话没错吧？融合的问题，我认为没有试过就下定论，这是不公平的。” “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吃软饭么？你想多了，你有没有忍耐，认识你的人一清二楚，你的敌人更是一清二楚。而且以你的人格魅力，谁不折服，我不是就被你俘虏了么？”这女人真敢说，说起来还脸不红耳不赤，眼睛睁得大大的，面若桃花，就那样爱意绵绵盯着陈一凡在倾诉，崇拜之情都出来了…… 陈一凡尴尬了，一张脸血红，一颗心七上八下，头皮发麻，神经病都要犯了。 “你考虑一下吧，我不着急，适合的人值得等待，我不会放弃，因为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坚守，肯定会抱憾一生，我不希望这样。”钟艺依然对陈一凡发动着能说明自己决心的攻势，这话跟她非他不嫁没两样了。 有那么一刻，陈一凡的内心柔软了一下下，随即前天昨天她所做的一切，她的所有面，快速闪过脑海，陈一凡又被一把拉回现实，心如坚冰，毫不动摇。 至于怎么拒绝她，而又不影响关系，他没有任何主意，甚至这就是扯淡，她挑这个时间把内心剖解出来，这可是有考究的不是么？她说的坚守，不抱憾一生也可以理解为，不得到，不方休，甚至为了得到，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想想头皮又是阵阵的发麻，正不知所措，钟艺突然起了身：“我上个洗手间。” 陈一凡巴不得她去，他趁机有个调整：“钟小姐请便。” 钟艺辨别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缓缓走过去，陈一凡顿时大松一口气。 看没有禁烟的标志，他点上一根烟狂抽。 河池坐隔壁桌，和两名钟艺的保镖一起，他看见陈一凡似乎很不安，给陈一凡发来微信：陈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面，陈一凡第一时间看见了，他也在问自己，舒服吗？不舒服吗？心里不舒服算不算？算的话，确实。不过他没有跟河池多说，只是随便回复了一个表情，继续抽烟，继续调整情绪，免得等会钟艺回来了一眼看到他内心的不安。 同时他脑子也不停转动，在思考怎么跟钟艺说。 没多久，钟艺回来重新坐下，看看时间说道：“苗翠翠该到了。” 陈一凡明白她的意思，苗翠翠来之前，她让他最好先给个答案，陈一凡当下说道：“钟小姐，怎么说呢，我很欣赏你，真心话，只是每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不同，我喜欢的是……” 钟艺打断说道：“陈一凡，感情可以培养，类型的问题更可以培养，你喜欢我什么类型我就可以是什么类型。” 如果是喜欢的人这么对自己说话，肯定甜腻死，不是意中人这么和自己算话，内心有的只是难受，有的只是压力。处处被堵，处处被封后路，陈一凡也是要抓狂了。苦思冥想了一下，无奈的说道：“钟小姐，你多给我一些时间吧，我得好好想想。” 第311章 还是出了意外 钟艺很干脆：“你需要多少时间，我都给你，我还是那两个字，坚守。” “谢谢。”陈一凡积极让自己露出笑容。 钟艺给他加了点茶水，被她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屏幕显示的来电名称，正是他们一直苦苦等待的苗翠翠。 钟艺接起了电话，聊了两句，看她脸色一阵不好，陈一凡一颗心也是直往冰窟下坠。 沉默着听苗翠翠说了近一分钟，钟艺才开口说话，一开口就很恼火：“苗翠翠你现在才和我说，你是成心耍我么？让我去那么远，安全？你妹啊，你觉得我信？他林章强现在还敢乱来？等风头过去了不敢说，你自己回来，或者看看让律师怎么弄，公证？我多麻烦？你昨天答应过我，你既然这样，你就别答应。” 苗翠翠那边又不知说了什么话，钟艺这边直接挂断。 陈一凡忍了好久了，连忙问：“发生什么事？苗翠翠怎么了？” “那女人不在省内，昨天就不在，可她没告诉我。钱她已经收到，刚到，要换合同，她让我们过去找她换。” “她在什么地方？” “东海。” “我去他妈，一千多公里。”陈一凡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她说林章强找人弄她，她收到消息就跑了。还有赵中华也是，赵中华已经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么，说是让她不得好死，她带着孩子走了，明早出国，我们要改合同，我们自己准备好过去找她，或者是合同不管了，让我和你去公证处，把股权公证给你。” 妈的，还是出了意外，陈一凡想了下说道：“你意思，我们怎么办？” “我让她回来。”钟艺气鼓鼓的说道。 “她肯吗？”陈一凡觉得苗翠翠不肯，这个问题只能他们这边让步，谁叫是他们求她？ “难道我们过去？那么麻烦，我不想去，而且去那么远不是给机会林章强报仇吗？到时候人生地不熟，遇上事情怎么办？”钟艺考虑的也并非多余。 陈一凡经过一阵思想斗争，也算是有了解决的办法：“我们让她到机场来，签约了立马回来。” “那也很麻烦，飞几个钟，加上途中浪费的时间，等待的时间，这一趟来回就要至少十几个钟，关键是我今晚没空，我大伯父摆大寿，我要去省城。” “她跑了更麻烦。”陈一凡厚着脸皮说道。 “去公证吧，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不能便宜她，她先对不起我，不付出一点代价，我气不顺。” 公证，陈一凡不懂这方面的知识，不知道行不行，又不好意思让她别参加她大伯父的寿宴，真是为难之极。 先前点的菜，此时上来，还有很精致的米饭，可是吃饭的心情已经被影响到，陈一凡也是硬给自己塞而已。 钟艺看上去还好，但是心情也肯定受到了影响，全程没什么笑容。 陈一凡先吃饱，借上洗手间之名去给姬可盈打电话问她公证的问题，姬可盈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是钟艺玩的花招？什么苗翠翠跑了，苗翠翠这么随便就跑吗？” 陈一凡说道：“不会吧？她很生气。” “不能是装的？”姬可盈冷哼一声。 “不像。”陈一凡回忆着钟艺的反应说道。 “好吧，要是这样，最好我们过去找苗翠翠，麻烦是麻烦一些，但只是麻烦现在，不麻烦将来。去做公正也不是不成，但是风险非常多，没有绝对的安全，类似的官司可不少。”姬可盈给出自己的意见来。 陈一凡抓狂：“钟艺不乐意，我能怎么着？” “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帮不了你。或者问李心缘，打个招呼，出了问题，你责任少一些。” “哦，我现在问问。” 陈一凡挂断姬可盈，给李心缘打过去。 李心缘也是一下子心情全无，并且和姬可盈有着同样的猜测，是不是钟艺和苗翠翠达成了什么协议在这演戏？陈一凡又认真回忆了钟艺接电话前后的表现，这件事更像是钟艺自己也没有准备，不像演戏，不然钟艺的戏也太好了…… 他解释一通以后，李心缘说，公证不靠谱，什么时候去公正，是不是能顺利？公证需要很多材料，年关又近，去几次弄不好怎么继续下去？必须去找苗翠翠，立马去，免得夜长梦多。怎么说服钟艺，她却没有说，她只是说了自己的要求。难题又是留给陈一凡解决，陈一凡真得抓狂了，狠狠砸了几下洗手间的墙壁。 等他回到去，钟艺已经结过账准备走，陈一凡连忙说道：“钟小姐，我刚问过一下公证麻不麻烦，得到的的回答是很麻烦，要不我们还是去找苗翠翠吧，我给她电话，我们约好，我们也可以等你大伯父寿宴结束了以后再去。” 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陈一凡提心吊胆等着钟艺的答复。 从脸色看，看不出来她是拒绝还是答应，她脸上呈现的只有思考，迟疑，纠结。 最后她给陈一凡的答案是，她先想想，看看寿宴以后她大伯父那边是什么安排再说。 离开饭店，各自上车。 来之前，河池也知道来这一趟办什么事，苗翠翠没有出现，这明显是黄了，看陈一凡脸色不好看，上车以后不说话，估计还是黄的蛮厉害，他想问却不敢问。 一直到差不多回到太平镇，他才开口问陈一凡回家还是回市场，或者办公大楼？ 陈一凡给了他回应以后，他趁机问，苗翠翠没出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一凡说，等消息。 回的市场，刚进去坐了一会，老胖走进来：“我靠，你怎么在市场？办公大楼那边不忙吗？” “太吵。”陈一凡说道。 “哈哈，原来是偷懒。”老胖给陈一凡一根烟，自己点一根，泡茶，和陈一凡聊了起来，乱七八糟什么都说，他的工作，小青的工作，他和小青的关系，以及市场的，太平街的八卦等等，这无形中也分散了陈一凡一部分注意力，让陈一凡内心少了许多等消息的焦灼和煎熬。 第312章 男朋友 等到下午四点钟，钟艺还没有来消息，看情况是不答应的机会更大了。陈一凡预计也是这样，这是钟艺设计的可能性相对低，但是顺水推舟，她肯定不介意，又怎可能愿意过去东海呢？ 正想给欧阳去电话说一声，手机掏出来，还来不及开屏幕，钟艺的电话却来了。 一堆念头闪过脑海，陈一凡接通电话：“钟小姐。” 钟艺说道：“你在太平镇吗？” “在。” “我也在，打算出门去省城。我大伯父的寿宴，我们一起去吧。然后，我们从省城上飞机，九点钟的飞机。” 陈一凡一下就炸了：“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汇合你。” “我在高速路口等你。” “嗯嗯嗯。” 挂断电话，陈一凡立刻冲出去找河池。 五点四十多分，陈一凡出现在省城新区一家人潮密集的大商场，钟艺要他一起去喝寿酒，他衣服不行，她想他穿正规的西服，好配她的晚礼服。 其实陈一凡不想去，可是他不能拒绝，要她帮他，他不先付出，说不过去。 选来挑去弄了快半个钟，衣服挑好了，换好以后找美发店做发型，河池陪着陈一凡，钟艺带着她的保镖孙洁去买礼物。 河池不知道这是要干嘛，他内心是特别不想陈一凡和钟艺为伍的，趁钟艺不在，他问陈一凡：“陈先生，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陈一凡说道：“等会去寿宴，晚点坐飞机去东海找苗翠翠改合同。” “苗翠翠跑东海去了？” “废话，不然我还能约东海见面？” “寿宴是谁的？” “钟艺她大伯。” “这跟你什么关系？”河池说这话带着情绪。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陈一凡只能这样说了。 太深入的不能说，洗头妹还在给陈一凡服务着呢，河池唯有闭上嘴。 陈一凡洗完头，做完发型，钟艺刚好回来，她帮陈一凡买的礼物是一瓶红酒。 离开大商场，出发。 陈一凡还以为是在酒店摆寿宴，规模大，宾客多，可去到一看，就一个包间，只有三张桌子。这看上去就没有大操大办，只是亲戚来祝贺一下。这下坏菜了，人家一堆亲戚，他一个外人混在里面，算什么身份？他整个人愣愣的，内心不知所措。钟艺倒是很自若，熟练的挽着他的臂膀，他还不能把钟艺卸开，不然这会很让钟艺丢脸。 硬着头皮跟着钟艺走到一位年近古稀却仍然精神气十足的老者跟前，这位老者就是钟艺的大伯父钟宇轩，傍边年纪小一些的是她的父母钟宇玄薛芝瑜。 钟艺给陈一凡介绍了一个遍，陈一凡一个个打招呼。 关于他的身份，钟艺介绍的是，三个字，男朋友。 陈一凡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却要积极让笑容出现在自己脸上，何其苦逼。 包间里面的其他人，钟艺也有一一介绍，果然陈一凡没猜错，都是她家亲戚，堂哥堂姐，表哥表姐，侄子侄女，七大姑八大婆等等等等。介绍一轮下来，上菜的时间已经差不多，此时还有人姗姗来迟，一男一女，女的和钟艺长相相识，那是她姐钟晴，男的她姐夫。 钟艺冷冷撇一眼她姐说道：“钟晴你真大牌。” “要你管吗？”钟晴态度很恶劣，看样子就知道，这对姐妹的感情非常不好。碍于场面，钟晴狠狠瞪一眼钟艺以后，手捧礼物去跟她大伯父说话，嘴里各种好话，各种祝福，嘴巴甜得不行，也很表现。 等他们坐下来，菜上的差不多了，钟晴这时才发现坐在钟艺边上的陈一凡，打了个突，随即问：“这谁啊？” 钟艺一下就火了：“钟晴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有你这么问话的吗？” 钟晴说道：“钟艺你就不能改改你多管闲事的臭毛病？” “这是我男朋友，我多管闲事了吗？” “呵呵，又换了啊。” “你什么意思？找骂是吧？” “喂，你叫什么？是公关公司的还是夜总会的？收了多少钱演这场戏？一万？两万？或者更多？”钟晴挑了挑眉问陈一凡。 钟艺气疯了，直想一筷子砸过去，陈一凡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此时她的大伯父，还有她的父母都开了口，一起劝这两姐妹，这办寿宴呢，懂点规矩之类。她们逐渐平静了下来，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陈一凡发现，整个吃饭的过程，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瞄他。 他禁不住在想，钟艺是不是找过人演戏？所以听钟晴那么说了以后，这些人都在猜测？ 这顿饭吃得好尴尬，所幸的是，这两姐妹没再在饭桌上面刀剑相向，但也只是维持到了吃完一顿饭，吃完饭，钟晴对陈一凡说道：“来来来，妹夫，我们聊两句。” 她说完走去沙发区泡茶。 出于礼貌，陈一凡站起来，他心里想着，钟艺应该会叫住他。 果然钟艺拉了他一下，随后对钟晴说道：“没话跟你说，你自己呆着吧！” “怎么？怕被我拆穿？”钟晴阴阳怪气的口吻令人心生厌恶。 “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了？看那皮鞋，看那西装，都是新买了穿上身的，搞不好就是在进门前不久买的，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这个钟晴，不得不说，眼睛很毒。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买一套新衣服来大伯父的寿宴是出于尊重。”钟艺的辩驳也是很凌厉。 “我看是没有好衣服吧？不然怎么穿的那么不自然？”钟晴用很不屑的目光看陈一凡，“我没说错吧？你就是个小人物，小打工仔，搞不好还是个吃软饭靠女人生活的人，呵呵呵呵……” 陈一凡对这女人也是太没有好感了，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反而一手拉住想发飙的钟艺。 这会儿也没有其他人劝钟艺了，似乎都想知道陈一凡会不会是钟晴说的那样，是钟艺拉来骗大伙儿的。于是乎，包间里面组成了一幅很奇怪的画面，人人都把目光投到陈一凡和钟艺身上，其中不乏一些带着冷冷笑意的看热闹的目光。 这一堆人，这个家族，看上去和睦，实际上勾心斗角严重，陈一凡觉得自己还是别掺和了，还要去机场呢，万一耽误了时间，会坏了大事，这是他被欺负到头上都要忍下来，还反过来劝钟艺的原因。 可他有心息事宁人，却有人不答应，钟晴的老公，他去陪自己老婆，路过陈一凡身旁，故意撞一下陈一凡，嘴里还很缺德：“吃软饭的，你别挡路。” 第313章 熟人 陈一凡毫无防备之下被撞，本能的扶住桌子，弄的满手是油。 再听见钟晴老公说的话，他也是忍无可忍了：“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一对不可多得的极品。” 钟晴的老公停住脚步，回过头，用一种特看不起人的语气说道：“我说错了吗？” “怎么可能看错，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钟晴附和起自己的老公来，随后阴阳怪气对钟艺说道，“钟艺，这么多年了你的智商还是没有提高，上次找一个假港商，为了面子非得弄假成真，让整个家族损失惨重，这次你还想干嘛？我告诉你，别再祸祸咱们家，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原来钟艺当初和港商的婚姻是这么回事，陈一凡好吃惊。 其他人则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对陈一凡甚至指指点点了起来。 而被捅了刀子的钟艺，这下真的发飙了，抓起一双筷子砸钟晴。 钟晴闪开了呵呵笑道：“怎么着？还想跟我动手是吗？” 钟艺怒火中烧抓起一只茶杯，钟宇玄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够了，一见面就掐，不分场合的掐，你们不嫌丢人吗？” 钟艺手里的茶杯被她妈抢了过去，她很生气，很生气，死死的瞪着她姐。 包间里面，忽然变的很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似乎随时都有什么事情要爆发出来。 陈一凡想拉钟艺走，突然有人敲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河池，他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碰到熟人了。” 谁？陈一凡正疑惑，熟人出现了，往包间里面探了探脑袋，是郭绍洪。 钟宇轩长期在省城混，他认识郭绍洪，连忙起身：“郭厅，郭厅，今天巧了啊。” 郭绍洪已经闪回去，闻言又走出来：“哦，是钟先生，好久不见。”老刑警的本色，职业习惯，四周扫了扫，里面不那么友好的气氛看在了眼中，桌子上面没有被吃完的寿桃也是没有忽略，他下意识的问，“这是谁做大寿？” “我，六十八，郭厅不介意的话，进来喝杯薄酒。”钟宇轩把郭绍洪拉进来，安排了一个位置。 郭绍洪接过一杯酒，目光落在陈一凡身上：“陈一凡你似乎瘦了一些，近来没睡好？” 陈一凡说道：“工作比较忙。” “哦，我们等会聊。”郭绍洪对钟宇轩举起酒杯，“来，钟先生，我敬你一杯，祝你寿比南山。” “谢谢谢谢。”钟宇轩受宠若惊和郭绍洪喝了一杯，随即问出一个，整个包间所有人都特好奇的问题，“郭厅，陈一凡是你……” 郭绍洪说道：“我侄子。” “怎么没见过？” “他在港海混。” 所有人沉默，脸色剧变，尤其是钟晴夫妇，他们还以为陈一凡真是钟艺找来演戏的野男人，一顿下刀子以后突然发现，这不是演戏，这还是公安厅长的侄子，这下……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钟艺倒是很欢乐，不断用挑衅的目光看钟晴。 钟晴不敢和她对视，一直低着脑袋。 “哦，难怪。”钟宇轩脸上略微尴尬，因为钟艺和钟晴吵的时候，他没怎么说话，他也质疑陈一凡的身份，想弄清楚真相。 “钟先生，我还有其它事要办，又想和我侄子聊两句，你不介意吧？”郭绍洪不想久呆，事实上他就没想进来，如果知道包间里面是如此尴尬的情况，他都不会探那一下脑袋。 钟宇轩连忙说道：“郭厅请便。” 郭绍洪对钟宇轩拱拱手，随即往外面走。 陈一凡跟上去，钟艺没有跟，她冷冷盯着钟晴，哼了一声说道：“钟晴，我给你一个建议，趁还有机会，好好改改你身上的臭毛病，不要老是狗眼看人低。” 钟晴不敢说话，钟艺也没再多说，她和自己的大伯父，父母等等告别以后，快速追出去。 酒店大门外的停车场，郭绍洪和陈一凡面对面站着，抽着香烟在聊天。 郭绍洪问陈一凡：“怎么和钟家搞一起了，那是人家的家宴，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出席？” 陈一凡无比的冤枉：“哎，这件事，一言难尽，我纯属是中枪……”迟疑了一下，陈一凡还是觉得不要说太细了比较好，“算了，有机会再说吧！” “你们不会是在玩什么阴谋诡计吧？”郭绍洪开玩笑的口吻问。 “哪有，有也是别人想阴谋我，我只是和钟艺有点交情，等会要一起去谈个生意。” “你这几天在港海城的事情，我可是略有耳闻。” “我没有乱来。”陈一凡小紧张。 郭绍洪把自己的臂膀架在他的肩膀上面说道：“我知道，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小心点，注意自己的安全，保镖要随时带着，你让他坐大厅，你在里面有什么事，谁管你？你要么带着他，要么让他辛苦点在门外等你，不要距离太远。” “我怕不方便。”陈一凡有想过带河池进去，当时钟艺不同意。 “谁不想方便？独来独往最方便，但是方便也意味着危险，那些个大人物出出入入跟着一大堆人，你觉得他们就很方便吗？你学着点。” 陈一凡严肃的说道：“郭伯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 郭绍洪放开他：“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干坏事。我有约，先走了。对了，你过年回家吧？” “回啊！” “我初三过去看你叔，初三你们别去地方，最好还能提前搞点野味。” “这个没问题。” 郭绍洪走了，钟艺他们才敢过来。 钟艺心情非常愉悦，她笑着对陈一凡说话：“我姐估计今晚都睡不好了呵呵。” 陈一凡说道：“怎么她嘴这么臭？而且你们的关系也太差了。” 钟艺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了，你以为开玩笑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陈一凡看看手机，对，已经八点钟，一个钟赶到机场办登机，时间紧，当下不废话，赶紧上车，火速往机场赶。 第314章 不明的敌人 凌晨十二点的前五分钟，陈一凡他们一行人从东海机场出来，上了一辆网约专车，直扑东海繁华的闹市区。东海也是沿海一线城市，比港海城大，处处高楼大夏，霓虹灯闪烁。虽然已经是凌晨，整座城市都已经沉寂下来，但依然能从各方面做出判断，这座城市的白天，有多么的缤纷多姿和繁华。 他们先到的酒店，入住了两个套房，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是苗翠翠不同意在机场见面，二是最快返程的飞机要明天早上八点，他们只能住一晚。 酒店五星级，房间内部的装饰无比奢华，里面还有小酒吧，酒架上面摆满了各类名贵酒水。 喝酒陈一凡就没兴趣了，他拿了一瓶饮料。 他坐下来喝饮料，河池四处检查。 等他检查完毕，陈一凡对他说道：“河池，等会你不用跟我出去，我就在楼下的酒庄和苗翠翠见面。” 河池哪敢同意：“不行啊陈先生，这陌生地方比港海城还危险。” “就楼下，也是酒店的酒庄。” “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咚咚咚的敲门声此时响起来，河池去开门。 钟艺走进来告诉陈一凡，苗翠翠已经在来的路上。 陈一凡去洗了一把脸，和她一起下楼，河池跟着下楼。 到了酒庄，钟艺挑了角落的卡座，音乐声比较小，不会有闲人经过，方便聊天。 河池和她的保镖孙洁，他们坐靠门的卡座，看上去双方都有点小尴尬。陈一凡这边也是尴尬着，四人的座位，对面留给了苗翠翠，钟艺和他坐一排，座位宽度很可以，然而钟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贴的很近，稍微动一动，双方都会产生肢体接触。 她身上穿的依然是那一身很修身，开口很低，既端庄又性感的晚装，靠那么近，稍微把目光放低一些都能看见一片白花花的风光，陈一凡又怎么能若无其事呢，况且她身上的阵阵香水味也是令人意乱情迷。 商量着叫了一瓶好酒，刚送上来打开，苗翠翠来电话要换地方，钟艺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多聊几句以后，她又瞬间平静下来，因为，苗翠翠撞车进了医院。 四人匆匆离开酒庄，根据苗翠翠给的地址，赶到一家很小的民营医院。苗翠翠就在外面马路撞的车，事故还在处理之中，进这家医院看也是为了方便了。不幸之中的万幸，她只是伤了手，用板子固定着，吊在脖子上面。 碰上面，她说道：“对不起了钟小姐陈先生，我碰到了一个倒霉的出租车司机。” “没什么大碍就好。”陈一凡说道。 “我们就在医院这里改合同吧！”苗翠翠自己提议说道。 “行。”陈一凡求之不得。 一行六人来到大堂候诊区，钟艺拿出准备好的合同和签字笔印模一起递给苗翠翠。 花了几分钟时间，合同改了过来，钟艺自己没有保留，全给了陈一凡。 双方在医院门口分别，各自叫一辆车，各自回自己的住处。 走了一半路，前方闪着警灯，似乎是在查车，司机显得无比惊慌，赶紧开上人行道。 他这车没有网约证，他哀求陈一凡下车走路，看在谁的生活都不容易的份上，陈一凡并没有刁难他。 车子在人行道上面倒车离开，陈一凡他们走路。 孙洁导航的地图，有一条近道，两边是学校的围墙，还有一排商铺，门都关着，显得很冷清很安静。 他们走着，忽然后方有灯光射来，两辆车一前一后徐徐开来。接着后面的一辆在路边停了下来，前面的一辆以很慢的速度和他们擦身而过，却又在前面调头开回来。 这两辆车的行车轨迹，显得尤其诡异，直觉告诉河池，有危险。 河池非常警惕，孙洁都是一样，都尽可能靠近各自的老板，时刻准备着如果发生意外，自己能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保护老板。 陈一凡当然也是没有闲着，他四周张望，找着别的出路，假设这两辆车有不怀好意的举动，自己要怎么跑，有备无患。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两辆车同时打开远光灯，突然加速开来。 两边都是强烈的灯光令他们睁不开眼。 随后，咯吱的刹车声响了起来，车子停在他们前后不到十米的距离，把他们堵在了中间。 车门被打开，能隐约看见在下人，但是分辨不出是什么人，具体又有多少人，应该是不少吧，毕竟那可是七座商务车。 孙洁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说道：“陈先生你带着钟小姐爬围墙进学校，河池你帮他们，我先挡着。” 陈一凡一秒钟不耽误，立刻靠近围墙，纵身一跃，双手抓住墙顶，河池在下面推了一下，他就爬了上去，他在上面接钟艺，不一会也把钟艺拉了上去。 等陈一凡跳了下去，又接住了钟艺，河池把文件袋丢进来：“陈先生你们先走。” 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想干什么，一概不知道，此情此景，完全不具备谦虚的资本，陈一凡立马捡起文件袋，拉着钟艺就往学校里面方向冲。 穿过操场是学校的教学楼，两大栋，后面是礼堂和宿舍，穿过宿舍是紧闭着的大门，那是后门，不过围墙高度和前门差不多，里面有花几，比前门还好爬，陈一凡的打算是，从这里出去。 眼看就要到墙边，钟艺却拉停了他：“陈一凡，我们不出去，我们报警，然后在这里等着。” 陈一凡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行，警察到了，对方都进来了，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河池和孙洁能不能顶住。” 钟艺又说道：“要是对方人太多，他们分出一部分来后门呢？他们有车，一眨眼就能到，你敢保证我们跳出去之后不会和他们迎头碰上？” “所以我们要快，不对，我们去侧门看看。”陈一凡拉住她继续跑。 果然有侧门，他们从侧门的围墙爬上去，爬的蛮费劲，但是外面很安全。 还是老样子，陈一凡先下去，站稳以后张开双手，让钟艺往下跳，他稳稳抱住她，快速放下，拉着她往左边跑，左边能看见大路，感觉上要安全一些。 第315章 邪乎 拐出大路一看，那是新修的铺装路，很大很宽阔，却静得可怕，没有车，没有人，想找个帮手都费劲。 对面倒是有一个新楼盘，还没有入住，黑漆漆一片，看上去令人没有好感。不过他们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一起冲刺过去，闪进大楼后面。 喘过了一口气，陈一凡飞快拿出手机给河池打电话，能打通，但是没人接。 钟艺给孙洁打，也是没人接。 双方都很不安。 钟艺猜测说道：“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陈一凡心里也是担忧，这回答只是安慰自己而已。 “要不报警吧？” “快点。” 钟艺按下了报警电话，正要按拨打键，突然又退了出来，满带疑虑的说道：“对方应该不是搞错对象，如此一来，肯定是我们仇家找来的人，东海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如果对方在东海有实力，后台硬，我们这通报警电话会不会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招来杀身之祸？” 陈一凡有点不太敢相信：“没这么邪乎吧？” “万一呢？不行，不能贸贸然报，先想想，先想想。”钟艺念叨着，思索着，同时前看后看，后面是一块荒地，她指着荒地说道，“我们说我们在大楼前面，我们进去荒地，看来的是什么人，如果是警察，我们就出去，如果不是警察，我们从荒地另一端跑，你觉得行不行？” 小心驶得万年船，陈一凡觉得行。 钟艺这才打电话，打完电话和陈一凡商量，让陈一凡去荒地里面，她去外面负责盯哨。这怎么可以，陈一凡一个大男人，她是女人，应该由陈一凡去。她不同意，她的解释是，如果是林章强弄开的人，应该是不敢对她怎么着，对他则不然。 陈一凡想想有点道理，但还是选择了拒绝，跟她换了过来，他去外面的墙角盯着。 继续联系河池，老样子，河池不接电话。 煎熬中过去了五六分钟，突然两边的路各开来一辆车。 看清楚，不正是刚刚的两辆车吗？ 陈一凡一刻不敢耽误，快速的冲进荒地，找到钟艺，拉起她的手，借助杂草的掩护，往对面走，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地方了，离那两辆车越远越好。 走着，钟艺又突然拉停他：“手机关机。” 陈一凡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掏出手机关机。 就在此时，竟然有车辆开进来，灯光照了进来，他们吓得放开了步伐往前飞奔。 跑了大概有一公里，肺都要炸了才看见前方出现一道围墙，还有一个不大不小能爬出去的洞。 出去一看，是个公园，大片的树木遮住了视线，难怪连灯光都看不到。 穿过公园是一条大马路，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竟然有一辆出租车空车经过，钟艺一伸手把车拦下来，还跟出租司机借了手机给孙洁打电话。 这次孙洁接通了，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老板你们怎么样？” 钟艺说道：“我们上了车，暂时很好。” “你们不要回酒店，马上走，去机场。” “河池呢？” “走散了，我会找到他。” “我们不去机场，我们去隔壁黄海市松花度假镇，你找到河池之后，你来我们原来去过的地方和我们汇合。” 孙洁说她会找到，电话说到这里挂断。 陈一凡有贴上去听，有听见孙洁的话，很替河池担心，可车里不方便跟钟艺交流。 车子把他们送到市区一个公交站附近，下了车，陈一凡才问孙洁：“隔壁黄海市松花镇你去过？” 钟艺说道：“去玩过，当时孙洁和我一起，我们过去。” “先等等，会不会是她出卖我们？如果是，我们这无疑是自投罗网。” “会不会是河池？” “不会。” “你怎么信河池，我怎么信孙洁。我觉得有可能是苗翠翠出卖了我们，什么林章强报复她，所以她要走，根本没有的事，她这是替林章强给我们设圈套，故意引我们来，引我们出酒店，甚至那个查车都是假的，司机是演戏，就为了在那个地方放下我们。” 陈一凡沉默的想了一下，他也觉得是这样，心里别提多生气了，可是又能如何呢，这里不是港海城，他们现在连手机都不敢开。 等了十分钟，等到一辆出租车，谈好了价格，启程。 一个半钟的车程，一路上陈一凡都特别担心河池，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整个人浑浑噩噩。 车子最后把他们放在一个十字路口，斜对面是一个度假村，从门面看，还不小。 钟艺对陈一凡说道：“你等等，我去跟保安借手机打。” 陈一凡说道：“一起去。” 钟艺拒绝：“一起去不行，我一个人，我可以说找朋友，手机刚好没电，两个人，两只手机都没电，太引人怀疑。” 陈一凡答应了，他等着，她过去。 她去了五分钟回来说道：“河池找到了，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但是要赶紧处理，他们去了一家小医院处理，明天才能过来，我约了早上十点在这地方见面。” 陈一凡暗松一口气说道：“那我们找个地方呆到明天吧！” “住宿有点困难，身份证也不敢用，找民宿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也不知道要不要身份证。” “干脆找个网吧，或者公园也可以。” “网吧不行，要身份证。” “公园。” “公园……太冷，受不了，再想想。”钟艺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认真想了想说道，“还有个地方，露营区，观日山，半山腰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有帐篷卖。” 这个地方靠谱，去吧，打了一辆车，不到半个钟就到了山脚，爬到半山腰的便利店用了十五分钟，帐篷只买到一个，只剩一个，被子也是一床，有点尴尬，但是，没有了，那还是仓底货。 上到山顶，还以为上面会很多人，结果不过十个八个帐篷，大概是因为冬天吧，这是钟艺的解释，她上次来是春天，她说人满为患很热闹。 第316章 双重威逼 已经三点多，双方都很疲惫，他们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架好帐篷就钻进去了，坐在里面，面向山崖的方向，吃着东西，喝着啤酒。 山崖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风浪很大，浪潮拍打山崖的声音不时传来，有点吵。 看陈一凡闷闷不乐，钟艺说道：“陈一凡你是在担心河池，还是在想回去以后怎么搞林章强？” 陈一凡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他，如果是，会不会他已经发现周刚的股权卖了给我们？” “我觉得肯定是他，但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周刚的股权在我们手里。” “周刚找来的两个担保人，保证不会说？” “绝对不会。” “那就行，我希望他越晚知道越好。” “等万盛先稳定下来对吧？”看钟艺很聪敏，一下就猜到了陈一凡心里所想。 “对。”陈一凡没有否认。 “这样的话，我们回去以后先装傻，慢慢再和他算账。现在嘛，先休息一下，昨天刚天亮就开始奔波，再几个钟，二十四小时了，你也累了。”钟艺自己就很累，不停打哈欠。 这个帐篷不大，两人坐里面还可以，躺下来不太够位置。关键还在于，陈一凡不敢和钟艺躺一起，两床被子还稍微考虑一下，一床还是算了吧：“你睡吧，我坐一下，我没睡意。” “那我陪你坐，你抽根烟吧，我不介意。” “你睡。” “烟呢？我帮你拿。”钟艺翻陈一凡的口袋。 太尴尬了，陈一凡自己连忙翻了出来点上一根：“我出去抽，你赶紧睡觉。” “不，我等你。”钟艺摇摇头。 陈一凡走出去，站在山崖边。 风呼呼吹来，烟不耐抽，而且很冷很冷，赶紧回去了。 钟艺递给陈一凡一瓶矿泉水，双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持续到四点钟，钟艺坚持不住了，一下抱住陈一凡的臂膀，脑袋靠在他肩头上面就想睡。 这样怎么行，陈一凡宁愿躺下来。 地方有点窄，躺下来也是肩碰肩。 “睡吧。”陈一凡对她说。 “嗯。”她闭上眼，没有什么不规矩，比如把手脚搭在陈一凡身上之类，这倒让陈一凡放心了不少。 陈一凡也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有了睡意，而且一来就特别强烈，脑袋晕晕的不怎么清醒，感觉中，钟艺抱住了他，动手动脚，他都分不清楚那是梦，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等早上醒过来，只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具热乎乎软绵绵的身体，这是钟艺，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钟艺。 关键问题还在于，双方身上都没有衣服。 这他妈发生什么事了？ 陈一凡头皮都快炸了，本能的推开钟艺，快速坐起来。 钟艺此时也醒了过来，很茫然的盯着陈一凡看。 陈一凡也盯着她看，这没穿衣服呢，不知道她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根本就不介意。 很尴尬很尴尬，陈一凡立刻挪开目光看别处，脑子里在想，昨晚自己是把她上了么？当下收住了内心的惊恐，故作淡定的问她：“钟小姐，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钟艺脸带笑意靠了过去，嗲嗲的说道：“哎呀，陈一凡你这人真讨厌，不过我很高兴，很满足。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能你也一直想问，只是没好意思问，我主动说吧！我上一段婚姻，我和对方没有过身体接触，我们只是演，钟晴说的没错，这段往事有点不堪回首。另外呢，在此之前我只有过一个男人，而且只维持了三个月，你应该有感受，我身体很紧凑是吧？” 她的这些过往，陈一凡还真的想问，可她现在说了，陈一凡也是无心装载，他满脑子都是坏念头，他妈的自己竟然把钟艺给睡了？而且事后想起来的片段还特别有限，昨晚自己喝了这么多吗？完了完了，想的是和她保持距离，现在这种状况该怎么善后？ 钟艺看他一言不发，毫无动静，伸手过去扶住他的背部：“你怎么了？” 陈一凡摇摇头，翻开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赶紧穿起来。 “我没穿呢！”看陈一凡想拉帐篷的拉链，钟艺惊叫，那笑脸红扑扑的倒也是很好看。 陈一凡把被子盖她身上才拉开拉链钻出去，其实没必要，外面已经没有人，只剩一个被遗弃的帐篷，看太阳的位置，已经九点多十点钟了吧！ 不知道河池他们到没到，会不会等的很着急，现在陈一凡没空顾及他们，他心里还是一团糟，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脸：妈的陈一凡你昨晚都干什么了？ 冷静了一下，然后拼命回忆，脑子里面却是一片空白！ 自己不过是喝了两罐啤酒而已，怎么会醉到什么都想不起来？ 天啊，自己会不会是被钟艺下了药？这个念头闪过脑海，陈一凡瞬间冷汗淋漓，他快速转过身，盯住帐篷，几秒钟之后，想走回去问钟艺，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白问，钟艺肯定不会承认。 但是，他觉得这是有可能的，钟艺看他拒绝她，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利用这件事，双重威逼。 想着想着，陈一凡想起他出去抽烟回来以后，钟艺递给他的那瓶水，赶紧回去找：“钟小姐，你衣服穿好了么？” 帐篷里面的钟艺说道：“马上就好，怪你，把我的衣服到处丢，我的罩罩都被你扯烂了，戴不了了……” 她说的这些，陈一凡完全想不起来，这锅背的…… 不一会，她拉开了拉链，果然里面是真空，可还是非常挺，如少女一般，他说她只经历过一个男人，有一定的可信度。 “我口渴，想喝水。”陈一凡尽量不盯着她的胸看。 “没有了，喝完了，下去买，马上就走。” “不是有两瓶吗？” “喝完了，瓶子都丢了。”钟艺从帐篷里面出来，挽着陈一凡的臂膀就走。 陈一凡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觉得他绝对没有猜错，自己是被下药了，瓶子已经毁尸灭迹，奇怪她怎么随身带着药？ 第317章 不该愁 迷迷糊糊走到了半山的便利店，钟艺给买了一瓶矿泉水，陈一凡都有阴影了，迟迟疑疑片刻才喝了一口，他脑子里面还是反反复复在想刚刚那个问题，钟艺何来的药？ 她在便利店也看过了时间，已经十点钟，下山的脚步加快着，陈一凡跟着，行尸走肉一般。 下了山，她的一句话几乎没让陈一凡跪在地上：“陈一凡你昨晚对我动手是不是表示你考虑清楚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回到港海城又是什么关系呢？” 陈一凡无言语对。 “怎么不说话？”她竟然还装傻。 “没有，我昨晚……我其实，不记得，我醉了……”陈一凡只能这样解释，他不敢说自己是被她下了药，没证据。 “那……你打算……赖账么？” “不是。” “呵呵，你赖不了哦，我把卡拿了出来，手机开机拍了照，你要不要看看？”钟艺脸带微笑说这句话，陈一凡却有一种当头一棒的感觉。 她，竟然，还拍了照？ “回去再给你看吧，他们肯定等急了，我们先去汇合他们。”钟艺拉着陈一凡继续走。 大白天，车很容易找，路畅通，半个多钟就到了度假村大门口，见到河池孙洁。 河池脸色略显苍白，他伤了后背，被扎了一刀，经过小医院的简单处理，明显不靠谱，所以他的状态非常差。 大白天，装备都好弄，比如新的手机，野卡，孙洁叫了一辆很舒服的商务车，出发，目的地，港海城。 除了路上停了两次车吃饭之外，其它时间都在赶路，凌晨一点钟终于到了港海城，把河池送进医院，他发烧，都是小医院没处理好伤口留下的后患。 经过医生的检查，河池要住院观察，陈一凡帮他办理入院，刚弄好回到病房，钟艺就冷不丁的对他说道：“陈一凡，我先走了，我会想办法找证据，不过我暂时不会找林章强，这件事尽量先不要张扬，最好你连李心缘都别说。” 陈一凡心想，自己敢说吗？他答应说道：“知道了。” “等你回太平镇了我们再聊。” “嗯。” 陈一凡没去送她，他留在病房，打开手机给欧阳打电话，让欧阳过来。 等他挂了电话，河池问他：“陈先生，你脸色比我还差，一路上都是这样，你……没事吧？” 陈一凡说道：“没事，就是累，你不用管我，你睡觉吧！” 河池确实很需要睡眠，他整个人迷迷糊糊得厉害，反正陈一凡给欧阳打了电话，欧阳会出来，陈一凡的安全问题他不用太担心，睡吧！ 不一会他就睡了过去，陈一凡到露台外面抽烟，好想给姬可盈和李心缘打个电话，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告诉她们合同已经弄到手，但是发生了更悲剧的事情？说不出口！ 对欧阳他倒是能说出口，欧阳来了以后，他像吐苦水一样，把心里通通的情绪和郁闷都吐了出来。 欧阳竟然笑，这家伙竟然笑。 陈一凡要气炸了，一巴掌拍他背部：“阳哥，你这样幸灾乐祸好吗？” 欧阳继续笑：“这有什么，又不是你主动，你承认个屁，你就说你什么都不记得，合同都已经拿回来，你还怕个溜溜球。” “不是这个问题，是她设计我的问题，她哪来的药？早就想好的时刻准备着下手对吗？” “你不就范，用用这种招，我觉得正常，没有用合同要挟到底，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刚正经了没几秒钟，欧阳又开始了不正经，笑的很邪恶，“话说她怎么样？我以前也幻想过搞她，没搞成，让你意外得了手，舒服不？紧凑不？嗨不嗨？” “妈的这天没法聊了。” “别这样。”欧阳一手拉住想回病房里面的陈一凡。“好吧，我认真，我真的觉得没什么，不就是睡了一觉吗？这能代表什么？睡了就要负责？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古时候。” “她说她拍了照。” “拍呗，你一男的你怕什么？怕姬可盈知道？你是被设计，姬可盈肯定能理解。你是想多了，我反倒觉得这样还不错，她用这种招，你心知肚明，她也是，你就不妥协，她敢撕破脸皮，你再告诉她，她干的龌龊事你通通知道，她先设计你，你赖账，情理之中，要怪就怪她自己，你爽了，占了便宜，你该乐，不该愁。”欧阳心里真就这么想，他只是忽略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钟艺既然敢这样设计陈一凡，肯定也留了后手。 陈一凡一提点，他稍微一愣，然后想了想，顿时进入了忐忑：“她能怎么做？” 陈一凡摇摇头：“不知道，她说等我回太平镇了再跟我聊。” 欧阳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态度：“那就等着，先别乱想，最主要是合同已经抓在手中，不怕她，损失也只是给了周刚的一亿五千万，没有别的对吧？” “倒也是。”陈一凡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算了，看她怎么说吧，先不想。” “对，走走走，我们喝个酒去。” “不想喝。” “那我去了，我约了人。” “行。” 第二天中午，陈一凡把周小丹叫了出来陪河池，他直奔万盛总公司，把合同交给李心缘。李心缘非常高兴，这终归是成功了，心头大石落了下来，她邀请陈一凡吃饭，还喝了红酒，喝的有点微微醉，最后是陈一凡送她回的办公室。 刚下楼叫了车，姬可盈打来电话：“干嘛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陈一凡说道：“我回来交合同。” “拿合同用了这么长时间，昨天还一天关机，你是这样，河池是这样，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你实话告诉我，别骗我。”姬可盈这女人就是精明。 “这……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有事先回太平镇，我们找个时间说吧！”陈一凡一时间真的说不出口，加上不知道钟艺怎么出招，现在说来没用，还是赶紧回去见钟艺，看她想怎么着再决定吧！ “陈一凡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别担心，我平平安安，先挂了。”陈一凡匆匆挂电话上车。 第318章 不能撕破脸皮 第三次，陈一凡来到了钟艺的别墅，这次里面不只有钟艺，她妈薛芝瑜也在，两母女正在客厅喝茶。 陈一凡打电话问她在不在的时候，她没提起她妈，来的不是时候，搞不好又是自己给自己挖坑，然而想走已经不可能，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钟艺倒是很自如，一下就挽着他的臂膀，她妈则是忙碌着给他倒茶。 陈一凡双手接过来：“谢谢阿姨，阿姨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早，过来住两天。前晚的事，我跟你说一声很抱歉，她们姐妹俩见面就掐，结果误伤了你。” “没事，我没放心里。”这是事实，陈一凡只是当时觉得她姐姐夫很讨厌，过后就忘了，反正又不打算有什么交集对吧？ “喝茶喝茶。”薛芝瑜和丈夫住在省城，来这躺，和她大女儿钟晴有关系，陈一凡的身份不简单，报复起来后果很严重，所以来探探路，缓和缓和关系，陈一凡没把事情放心里，这固然很好，她很高兴。 “喝着呢。”陈一凡再次端起茶杯。 “你们还顺利吧？”薛芝瑜突然无头无脑来了一句。 陈一凡不敢乱回答，毕竟不知道她问的具体是什么，只好把目光投向钟艺，让钟艺去处理。 谁知钟艺对她妈说道：“我们很顺利，已经一起不短的时间，马上就结婚。” 薛芝瑜心花怒放：“这个好，这个好，赶紧结婚，生个大胖小子，我回来和你住，我帮你带。” 钟艺也是乐呵呵的：“妈你太现实了，平常可不见你回来跟我住几天。” 陈一凡懒得搭话，让钟艺吹吧，她说的不算。反而，她越吹得厉害，她责任越大。他妈的又没有那条法律规定睡了一定要负责，一定要结婚，她要值得才行。 两母女你来我往聊了一通以后，薛芝瑜的注意力才回到陈一凡身上，很抱歉的说道：“冷落陈先生了。” 钟艺说道：“叫他一凡，叫陈先生很见外。” “好，一凡，喝茶。”薛芝瑜又给陈一凡倒茶，“你们先聊着，我去趟超市买点肉菜回来，一凡你今晚留下来吃饭，你不会不赏脸吧？” 她这样问，陈一凡哪敢说不。 薛芝瑜开车去了，钟艺对陈一凡说道：“我妈很少来，刚才有点太兴奋，也不知道有没有说错话。” 她这么说，陈一凡能怎么着，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说这女人很聪明吧！她还一语双关呢，陈一凡要说没错，她指不定就敢顺着杆子爬，说陈一凡也同意结婚了。 幸好陈一凡没那么笨，只是笑笑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我真说错啦？”钟艺不打算放过他。 “钟小姐自己觉得吧，我不好说什么，我还是那样，不到三十不结婚，我还早着呢，想多自由几年。” “你不是说你没有规划么？” “对婚姻，我有规划，不想太早，我才出来社会一年多而已！” “可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对手？仇人？我现在每天如履薄冰，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一个炸弹炸在我面前。比如刚刚，突然我就得结婚了，我事前一无所知。”陈一凡笑着说话，而不是板着脸，这算开了一个好头，看钟艺怎么接，他是真的真的不想撕破脸皮，从这个角度看，刚刚她妈留他吃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妈在，又吹了牛，夸下了海口，饭都已经约好，来个闹翻，她不好交代，所以应该会有所忌惮。 钟艺自己做了什么内心很清楚，所以她是心虚的。但她也真是性格的缘故，只要她看上的东西，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夺取。看陈一凡这态度，来的那么强，她却忽然有点懊悔，她之前想的是，陈一凡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先把他的人困住，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她明显忽略了陈一凡个性极强这个方面，她不尊重他，他也不会对她客气。 一时间，她无言以对，搜肠刮肚了好一会才说道：“陈一凡，你动我，你不是已经想清楚的么？难道你只是想玩我？”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陈一凡按照欧阳的意见来应对。 “你一句不记得就没事了是么？”钟艺脸色阴沉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陈一凡真想把内心的话通通说出来，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还是那句话，不想和她彻底撕破脸皮。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嘴里说道：“钟小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内心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想法，别的不多说，我真的不可能那么早结婚。” “是真的不想那么早还是结婚的对象不是你心仪的对象？” “和这个无关，就是我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怀孕了呢？无名无分帮你生孩子？或者是我自己悄悄的打掉？你在我身上爽了，苦我来受吗？”钟艺咬咬牙说道，“这几天刚好是我排那个东西，这并非没有可能。” 陈一凡脑袋嗡一声，药就是准备好的，开始不答应去东海，后来突然答应，她是内心生了暗鬼，就想一次怀孕。 天啊，要是她真的怀了怎么办？要被算计到骨子里了对吗？ 越想越觉得恐怖，特别想逃离她家，终归又没敢，他再次在内心告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那有那么容易。” “万一呢？” “我回答不了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我真的那么差吗？” “不，你很好，是我不好。” 钟艺别过脸，哭了，内里是不是真的伤心，还是把眼泪当成武器，真假难辨。至少陈一凡就辨别不出来，内心稍稍慌张，同时也有那么点气愤，他妈的该哭的不是自己么？ 冷静，冷静，撕破了脸皮，后果很严重，她手里有林氏集团的股份，还和欧阳合作项目，万盛这边办公楼是她租的，改超市的市场也是她租的，因爱生恨，林氏集团再横插一脚，不但万盛要挂，搞不好欧阳也够呛，然后陈一凡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 第319章 隐晦的拼杀 陈一凡伸手扶了下她的肩膀：“钟小姐别哭了，有些事就该顺其自然，尊重事物规律，尊重他人，也就尊重了自己。” “别跟我说这些，我会觉得你很无情。”钟艺肩膀一摆，卸开陈一凡的手，“你如果真的这么想，你别动我，你动了我，又和我讲这么多道理，你这行为让我觉得很无耻。”她说完从沙发起来，急急上了二层。 陈一凡无辜的坐在下面，独自承受着被倒打一耙的无奈。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摇摇头，点上一根烟，等她冷静，他没有趁机走掉，没必要。 时光流逝，很快一个钟过去，钟艺毫无动静，薛芝瑜回来了，没看见自己女儿，她问陈一凡：“钟艺呢？” 陈一凡随口说道：“上楼去了，应该是打电话聊工作的事情吧！” “那一凡你自己坐坐，我去熬汤。”薛芝瑜进了厨房。 陈一凡继续自己呆着，偶尔看一眼楼上，好久过去了钟艺还是不下来，他开始感觉钟艺这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想他上去找，他不能去，必须不能再无限度的软，必须不能给她继续顺着杆子爬的机会。 为了避免薛芝瑜让他去叫，他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外面的花园。 刚走了一小段，还不到一百米，欧阳来了电话：“哥们你回太平镇没有？怎么样？钟艺说了什么？” 陈一凡把情况一说，欧阳又是呵呵笑。 陈一凡都要郁闷死了：“阳哥你太缺德了，我愁死了你竟然还笑。” “你愁个溜溜球，没问题，我猜她也不敢翻脸。怀孕更不用说，真有那么巧，你以为演电视剧呢。淡定点，不要自己吓自己，不然你会处处受制。” “我想到了，所以我跑了出来，我没有很温柔的安慰她。” “嗯，张弛有度，她不撕，你不要撕，她要进一步，你不能退步，她退你才退。” “明白。” “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我会给她妈留点不好印象，你表现太好，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 陈一凡想想觉得有道理，立刻来了兴致：“我应该怎么做？” 欧阳不正经的说道：“这种事，你自己想吧，你要是让我说，我让你去非礼她妈你去么？” “阳哥你可以去死了。”陈一凡好不郁闷。 “呵呵呵呵，挂了，稳住了，淡定。”一串无耻笑声的伴随下，欧阳挂了电话。 陈一凡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有点无聊，干脆在线看电影，钟艺不是想他上楼安慰她吗，偏不，甚至反过来，让她找他，以此杀杀她的锐气。 选的科幻片，看得正起劲，又有电话打来，陌生号码，不知道是不是薛芝瑜，有可能。 掐断，继续观赏影片。 不一会，又来电话，这次是钟艺，他继续挂断。 几次以后，钟艺发微信：陈一凡你是丢下我走了吗？我妈留你吃饭，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陈一凡正想着怎么回复，她又发了一条，这一次火气更大：陈一凡你赖账就是不尊重我，我帮你那么多忙，你享受了我的帮忙，还睡了我，却是现在这副反应，你良心不疼吗？ 她还有脸讲良心？陈一凡也是火气上头：钟小姐你究竟是喜欢我聪明还是喜欢我傻？我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钟艺：想说什么直接说。 陈一凡：我没想说什么，我对得起良心。 钟艺：你利用我。 陈一凡：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我的目的很纯洁。 钟艺：你是说我目的不纯吗？我只是喜欢你，难道这都有错？ 陈一凡：喜欢一个人没错，用什么方式去喜欢一个人才分对错，喜欢不是穷尽办法去占有。 钟艺久久不回复，陈一凡回看记录，一字一句的看，说的都很隐晦，没有和她正面冲突，他希望她能悬崖勒马，至少懂得让一下步，而不是得寸进尺，不如意就撕破脸皮，用威胁招等等，谁天生都不爱被威胁，越被威胁越反抗不是么？ 等了快十分钟，回复终于到来：陈一凡，我喜欢，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我又有没有用错方式，不同方式用在不同人身上有不同效果，你这么说，似乎主动权都在你手里，假设你不喜欢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价值的对吗？但我仍然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怎么维持，我原来已经说过，我不再重复。或许对你而言确实来的太突然吧，我应该多给你一些时间，也多给彼此一些时间。我看一周吧，好好冷静好好想，我希望你不会是一个赖账的人，不会是一个令我失望的人，我失望起来，我自己都怕，拜托了。 别以为后面加了拜托了三个字就不是威胁了，让她失望了她就报复，是这意思吗？ 陈一凡没有立刻回复，他得先想想，他起身走人。 微信已经和金振堂了解过办公大楼的工程状况，今天陈一凡就不过去了，打了个电话让苏瑾开车来接他回市场办公室。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望着市场大厅人来人往，心里想着，怎么给钟艺回复，打上去又删除，陆陆续续很多遍以后，陈一凡显得很烦躁，苏瑾察觉到了异常，开口问：“场长，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陈一凡摇摇头：“等会一切吃饭，你有空吧？” “没有哦，我婆婆生日，我现在就得走。” “买礼物没有？如果没买，顺带帮我买一份，如果买了，我给你转红包。” “别这么客气，你又不认识她。” “她儿媳帮我做事，而且做的很出色，我应该有所表示。”陈一凡给她转了一千块，她走了，陈一凡继续思考，最后给钟艺回了一句：钟小姐，我始终认为一切应该顺其自然，我很冷静，我不想骗你，我也希望你和我一样。 微信发出去，等了几分钟，没回应，看见老胖从外面进来，陈一凡连忙收起手机，起身迎出去，搂住他的肩膀说道：“走，陪我去吃饭。” 第320章 充满了耻辱感 心情不大爽，陈一凡和老胖吃饭的时候要了啤酒，两人都喝到有点小醉才哼着歌回住处。 到了门口，发现对面门开着，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一起进去。 看了一眼，里面有四个人，朱晓晴，小青，娇娇，还有姬可盈，她们在吃火锅。 老胖说道：“我去，有火锅吃干嘛不给我们打电话？” 朱晓晴说道：“你自己不懂回来？” 娇娇说道：“我嗅到了酒味，他们喝了酒。” 老胖说道：“应酬，你们吃，我们过去。” 老胖拉着陈一凡走，陈一凡站着没动，盯着姬可盈。 姬可盈也盯着陈一凡，那画面略显诡异。 陈一凡好想问她怎么又突然来了，终归是没有，出去了，回自己那边。 沙发上面坐了一会，去洗澡，洗完出来不见了老胖，倒是姬可盈坐在沙发上面，还挂着一张严肃脸。 “河池呢？”姬可盈问。 “他有点事。”陈一凡没说实话，不是不想说，是没想好怎么说。 “住院？” “你怎么知道了？”陈一凡突然慌乱了起来。 “欧阳告诉我了。”姬可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陈一凡过去的意思。 天啊，欧阳不会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吧？陈一凡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反正就是怕，腿在抖，她让他过去说话，他站在浴室门口没动。 姬可盈双眼瞪着，特有煞气，像一头母老虎：“陈一凡你昨晚跟我说找个时间聊，又不想聊了是么？” 陈一凡仓皇说道：“我……那个……没什么，就是钟艺用了另一种方式来逼迫我。你都猜对了，她一直有这么做。不过你放心，我不打算妥协，我也不想和她撕破脸皮，现在，先见一步走一步吧！” 姬可盈还算平静的语调：“就这样？没啦？” “还有什么？” “以她的性格看，最后撕破脸皮的几率百分之百，你跟李心缘聊聊吧，让她做个心理准备。办公大楼这里，我在想是不是不要太着急？多留一手？之前那么着急是因为赵中华手里的股权，现在股权已经全部在李心缘手里，这个风险小多了。”姬可盈认真给起了意见来。 陈一凡此时才走过去：“我会说，但我没想好怎么说。” “怕尴尬？还是怕什么？” “不知道。” “呵呵，看来你对她多少有着一些幻想，不然你不会这样。” 按照这个逻辑，陈一凡对她的幻想更多，陈一凡说道：“不是这回事。” “那是什么？你不去我去。” “别，我自己说，明天说，总得让她缓口气吧？她刚得到股权合同，正高兴着，我就一盘冷水泼下去，太残忍。” 陈一凡的解释还算合情合理，姬可盈慢慢也就收起了情绪。不过酝酿了小半会，她又再度一脸严肃，口吻刚柔并济：“陈一凡你不用提防我，我又不会害你，有什么事，你得主动跟我说，不要遮遮掩掩，这样你不舒服，我也难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 陈一凡挺心虚的嗯了一声，他觉得也应该是这样，可有时候真的不能那么不知廉耻。 “我算你答应了，也算我们达成协议了，零秘密，行不行？” “行。” 姬可盈大松一口气：“河池没有大碍吧？” 陈一凡摇摇头：“要休息一阵子。” “这期间，为了安全起见，你尽量不要到处去。” “知道。” 话说完，姬可盈回对面继续吃火锅，陈一凡回房间睡觉。 十二点多醒来上了趟厕所，之后一觉到天亮，吃了早餐，打了一辆车去办公大楼。 中午，饭刚送来，李心缘也走了进来。 陈一凡明显一愣：“李小姐怎么过来都不先给个电话？” 李心缘说道：“吃饭吗？有没有多一份？” “快餐。” “快餐就快餐呗，我看菜也不错。” 陈一凡连忙给金振堂打电话，问金振堂看能不能分两份饭出来，李心缘一份，悟空一份。 金振堂说没问题，很快搞定送了过来。 悟空没好意思一起吃，他上车吃，陈一凡和李心缘在办公室吃。 刚吃饱，李心缘冷不丁的就是一句：“早上我在医院碰见欧阳，我才知道河池住了院，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这么巧？陈一凡脸色有点难看：“我没想清楚怎么说。” “欧阳也想瞒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河池没说？” “他让我问你，我知道你想什么，合同换了回来，我正高兴，你不想扫我的兴。陈一凡你不该这样想，在我心里，你比一切重要。”这话有点尴尬，李心缘也是脱口而出的肺腑之言，不该这么说，说完才后悔。 陈一凡脸色更难看了，笑又不是，不笑又不是。 “怎么了？告诉我。”最后还是李心缘主动绕回了正题。 “我们遇上伏击……”陈一凡鼓起勇气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李心缘听完非常愤怒，立刻用自己的手机给苗翠翠打电话，没打通，苗翠翠关机。 陈一凡说道：“算了吧，我觉得她不希望这样，只是被逼的没办法。” “就不能是她见钱眼开？”李心缘的愤怒一点儿都没有减弱。 “股权就卖了十多亿，她又不缺钱，她只是想平平安安出去。”陈一凡没有恨苗翠翠，反而真的能理解。 李心缘还是很愤怒，用了好一刻才强迫平静下来：“我可以放她一马，但林章强这里绝对不能，我们不是有林氏集团的股权吗？不等到过年以后再找他们麻烦了，就让他们过不了好年。” 陈一凡不同意：“我认为不妥，我们的办公大楼还没弄好，就算弄好了我们还要弄超市旗舰店，我们本身就很需要时间，这个股权适合必要的时候用，而且是要有决定性作用了再用。另外就是……其实不容易用起来，因为相比又遇上了危险，我现在遇上一件更头疼的事情。” 李心缘很不安，声音都不自然了：“什么事？” “原来，我一直在你这儿帮着钟艺解释，后来我才发现……你是对的。”陈一凡说这句话，充满了耻辱感。 “她想怎样？” “暂时不知道，不好说，因为这似乎取决于我。” 李心缘紧张死了：“你别一段段断断续续，你直接说完，挑重点来说。” 第321章 这是将功赎罪 陈一凡快速而简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以后，李心缘几乎毫无反应，并且这个过程足足维持了两分钟左右，她的眼睛才稍微动了动，随后换了个姿势，接着又换一个，怎么坐都不舒服。 见她这样，陈一凡又懊悔，又自责。 不知道她怎么想，她不主动说，陈一凡只好主动问：“李小姐，姬可盈建议说……” 李心缘打断说道：“我和钟艺通第一次电话，我就知道这人并没有那么正派，她愿意帮我们，肯定是有所图，但我真没想到她为你而来。陈一凡，我宁愿不要那一亿五千万，这就是我的态度，你千万千万不要为了钱，为了所谓的不连累我，做出并非出于真心的选择。当然啦，如果你喜欢她，你当我废话，我没意见。” 陈一凡整个呆住。 这是真心话吗？看着像，但正因为这样才更恐怖。她和姬可盈一起，姬可盈没什么毛病，没有做什么坏事，她却极力反对，不惜各种逼迫，甚至不惜得罪全世界。 陈一凡无法理解，姬可盈差在哪？ 除非她说的是假话。 可是反复分辨她的神情，她的神情真不像说假话的神情。 陈一凡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嘴里情不自禁说道：“李小姐，有时候我发现自己一丁点都不了解你。” 李心缘说道：“我老样子，一直如此，我没变，是环境变。” “好吧，说回来姬可盈的建议，她说我们应该有所准备，比如旗舰店是否可以推后再搞？毕竟已经没了赵中华的威胁。” “已经开始，资金都已经投入下去，突然改变计划，损伤会很大。”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们和钟艺不可避免要翻脸，办公大楼是她的物业，市场是她的物业，虽然我们有合同，但她物业主的身份有很多文章可以做。再就是林氏集团的股权，这不是你不要就行了，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难保她不和林章强做交易……他妈的我这是招了一头狼回来……”陈一凡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李心缘心疼的抓住他的手：“别这样，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而已，我和她聊聊，或许不用翻脸。” “如果不行呢？” “先试试再说，反正计划不能改，否则公司会退步。赵中华，林氏集团，我们都斗了，还怕她钟艺不成？”李心缘语气很坚定。 她才是老板，既然她这样想，陈一凡无话可说。 问她什么时候去聊，她说她先想想，然后人就走了。陈一凡给姬可盈电话，把她的态度说出来，姬可盈说，看来新一轮的大战很快又要上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上演就上演吧，反正陈一凡绝对不会向钟艺妥协，就看钟艺怎么做选择了。 不多想，继续自己的工作，监督办公大楼的工程进度，偶尔也回总部看看，帮朱晓晴处理一些市场整改的问题。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河池出了院，这家伙竟然还胖了一些。 为了庆祝他出院，同时庆祝小青和朱晓晴复工，以及老胖的二十五岁生日，陈一凡弄了一桌火锅。 七点钟开始开锅，九点钟切蛋糕，一个个吃撑了，喝醉了，尤其老胖，要河池和欧阳抬着去睡。 苏瑾是她老公来接，陈一凡带她下楼，等送走了她，回楼上的时候，一出电梯口就看见一个人，活活被吓一跳。 看清楚，是欧阳，陈一凡拍拍胸口说道：“阳哥你这太能吓人了。” 欧阳蛮严肃的：“我们后楼梯聊聊。” 两人去了后楼梯，各自点上一根香烟，开聊。 欧阳问陈一凡：“钟艺那边有动静没有？” 陈一凡摇头：“没有，没联系，不过时间到了，估计晚点或者明天她就会来微信。” “你想好怎么说没有？”欧阳又问，依然很严肃。 “没有，见机行事，希望她别太过分。”陈一凡笑着回答，这几天都忙工作，他还真没多想。 欧阳迟疑了一阵咬牙说道：“李心缘找我说了很多话，主要是那一亿五千万的问题，我想想也对，不只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面对林家，主动还是被动的问题。本来她让我别告诉你，左思右想，我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她建议我和钟艺的合作变通一下，要我在钟艺那边拿一笔钱，一个把柄之类，以达成相互制衡的目的。她还说她已经找钟艺聊过，没聊好，所以这一步，必须走。” 陈一凡有点发傻：“你答应啦？” 欧阳笑的略奸：“我早就这么干了，因为姬可盈，她先找了我，五天前，和我说的相同的事情，让我帮你，具体怎么做都告诉了我，她们可都很替你着想。不过我还是觉得姬可盈好一些，反应够快，有计划有步骤，基本上把什么都说明白了，她说这是她私人拜托我，她会感激我，同时她也会回报我。李心缘可没这么说，她只是告诉我唇亡齿寒的道理，并没有提供什么解决的办法，让我自己想。当然啦，客观因素也有，玩这些小招，她脑子没姬可盈好用。至于不让我告诉你那是个什么想法，我不给意见，你自己想吧。” 陈一凡不做声，他在想，他也说不准。 “计划已经实施下去，钟艺被架上来了，合作是她说的，合约也签了，现在工程也开始了，我要钱，她不给，她毁约，那她得给我赔偿。”欧阳还是奸笑，“合同额十一个亿哦。” 陈一凡当场骂了脏话：“我靠，这么多？” “项目二十多亿，三个人占，毁约赔双倍，差不多是这个钱。” “她不给，你打官司吗？” “无所谓，我合作伙伴后台很硬，我姐夫副镇长，人家的妹夫是区长。” 陈一凡仿佛渴了好久的人，突然喝上了水，感觉浑身都舒畅了：“那我就不怕她了，谢了阳哥。” 欧阳摆摆手：“免了，这坑也是我带你进的，我这是将功赎罪，我欧阳不喜欢欠别人，尤其是兄弟更不想欠。” “走走走，回去继续喝酒，我得好好敬了一杯。”陈一凡连忙起身，同时伸手去拉欧阳。 第322章 太荒唐了 陈一凡和欧阳喝到晚上十一点多，河池开车把欧阳送回去，陈一凡洗澡睡觉。 眼看就要睡过去，房门却被敲响。 是河池回来了，他在外面说道：“陈先生睡了么？我想和你说件事。” 陈一凡脑袋迷迷糊糊的，好久才坐起来开了灯。 河池走进房间，站在床边却又欲言又止。 陈一凡一直抬着头看他，感觉好累：“说不说？说了赶紧滚。” 河池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陈一凡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来干嘛？找骂？你先去拉把椅子坐着，我看着累。” 河池去拉了把椅子坐下，双手无处安放的感觉，非常紧张：“陈先生，东海发生那件事很不对劲，你们翻墙以后，那些家伙是有机会去追的，但是他们却没有。然后他们十三个人，十个对付我，只有三个对付孙洁，我们逃跑的时候，本来已经逃脱，孙洁却说掉了东西要回去找，结果又遇上那些家伙，最后我被捅了刀，孙洁跑了，他们没追，再后来她又回头找我，再再后来上医院，一家很小的医院，医生处理非常随便，不然我不用住院。” 陈一凡愣愣的听着，愣愣的想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这是钟艺和孙洁在演戏？” 河池慌忙说道：“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你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我不清楚，我希望我把经历的都告诉你，你能知道多一些，想到的也多一些。” “除了刚刚你说那些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印证？小细节之类尽量多说一些。” “当时孙洁掉的是手机，她要了我的手机，那些人出现之后，她把我手机也掉了，走散以后又碰上头，她又说找回了自己的手机。” “几个意思？” “我猜是骗走我的手机丢掉，不让我联系到你。” “还有呢？” “我住院一周她没来看过我，我受伤都因为她，当时的情况几乎还算是我为她挡了刀，照常理她应该来探望一下我，她没来，我看是心虚。我原来没那么多猜测，她没来，我又想了想事发过程，我才得出这些猜测。对不对，我不敢说，陈先生你自己对照一下你那边的情况吧。我话说完了，走了，晚安。” 晚安个球，陈一凡原本就很疼的脑袋，此刻更疼了，整个人久久不能平静。 难道钟艺和孙洁真的演了戏，这事和林章强无关？苗翠翠是受到了钟艺的威胁？如果是这样，那钟艺随身带着能把人弄得神志不清的药，就能解释清楚了。 可怎样才能得到真相？ 苦思冥想，陈一凡想到了两个办法，找到苗翠翠，或者孙洁问。 苗翠翠出了国，肯定不容易找。 要撬开孙洁的嘴巴，估计也是可能性不大。 头很疼，陈一凡决定不想了，先睡觉。 次日一大早，陈一凡给李心蕊打了个电话，拜托她查苗翠翠的行踪。 打完电话以后，陈一凡去找欧阳，和欧阳商量。 欧阳听完他一番话表情很是怪异：“不会吧，钟艺目的何在？弄的那么费劲就为了睡你吗？” 陈一凡说道：“照我对她的了解，还真有可能。你想想，苗翠翠是她一直在联系，跑那么远换合同，我看没必要，苗翠翠其实可以把重签的合同留下来，交代给一个能信任的人，钱到账，合同让人给我们送过来。妈的，李心缘跟我说这会不会有陷阱，我还帮她解释，我还真蠢。” 欧阳没言语，思索着。 就在此时，电话来了，正是钟艺的电话，陈一凡接通，她说道：“陈一凡你在哪，在不在办公楼那边？” 陈一凡说道：“我在阳哥家。” “我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方便？” “最快要中午吧！” “中午，十二点，牛庄见。” 电话被挂断，欧阳随即问：“钟艺？” 陈一凡点点头：“中午牛庄见面，她要我表态了，不成功便成仁，看态度，她应该是这想法。” “那就翻脸，妈的太过分了，感情自己去争取，用对了方式未必就是失败，玩阴招能骗一辈子？河池幸亏没事，不然……”欧阳说着说着怒了，“我就理解不了，她脑子是个什么构造？设计一起睡了代表什么？” “或许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我会一点都不清楚吧，然后，我睡了她，无论如何我会负责。”陈一凡苦笑说道。 “话说，如果，我说如果，她这人很好很单纯，处处为你着想，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睡了她你会不会负责？” “应该会。” “我明白了，她这是玩的双保险，如果你还不负责，那就拼一下自己能不能怀孕，如果能，用孩子困住你。如果从这个层面看，安排的那么复杂也是没办法，因为每个月怀孕几率最大的不过那几天，刚巧碰上了不得不冲忙做安排。我估计她也没想伤害河池，只是想把河池跟你分开，两名保镖一拨，你们一拨，河池战斗力强，没办法，最后只能捅刀子。” 陈一凡是同意欧阳这个猜测的，他的猜测很合理，也符合当时的情况。当然现在没有证实，如果证实了，这他妈的是电视剧的剧情，发生在他身上啊，骗睡，骗娃，骗婚，等娃出来了发现了又如何？她可以解释，她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他。 太荒唐，太恶心了…… 两人抽着香烟，各自沉默着。 突然房间里面有脚步声，很快人也看见了，揉着眼睛从走廊闪出来。这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身穿薄如轻纱的睡裙，前凸后翘好身材一览无遗，辣眼睛啊！ 这是谁？欧阳的新女友？陈一凡觉得是，不敢多看，连忙撇开目光。 欧阳一声咳嗽：“我这有客人。” 女人一愣，随即转身回头飞奔。 欧阳又是一声咳嗽，蛮尴尬的对陈一凡说道：“那个……我女朋友英子，我公司一名设计师，人不错，来往有一段时间了，昨晚……喝多了聊了下微信，然后稀里糊涂……妈的酒这东西真是一把双刃剑。” 陈一凡小声问：“听这意思你是不想负责？”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快，直接在家里了，我本来想的是再看清楚点，毕竟失败过接受不了一错再错。” “那你到底喜欢人家么？” “可以。” “喜欢就没问题，先上船再补票和买了票再上船其实没区别，怕的就是我这种。” “你这没什么，你别盯着钟艺。”欧阳郑重的说道，“你看看姬可盈，我觉得姬可盈就非常好，虽然以前坑过你，但是现在，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包括女同事，照我看人人都有可能坑你，姬可盈却绝对是不会那一个。我被坑过，被自己女人坑过，很惨痛，我知道找一个不坑自己的女人有多可贵。兄弟，真心话，你要好好想想，不要错过，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第323章 良医不自医 十多分钟以后，穿戴好的英子又走了出来，脸还是红着，却是红的很迷人。 欧阳对她介绍说道：“陈一凡，我哥们。” 英子说道：“嗯，我认识，你好凡哥。” 陈一凡说道：“你好英子。” “我不打扰你们聊天，先走了。” “别，不打扰。” “对，干聊有点奇怪，你出去帮我买点吃的吧，具体买什么你看着办。”欧阳对她说道。 英子点点头走了。 门刚关闭，陈一凡就对欧阳说道：“阳哥，你这不适合，你们在谈恋爱，别当人家员工使唤。” 欧阳愣了下：“有毛病么？” “废话，你说呢？” “那我让她回来，让河池去买。” “如果我是你，我会追出去。” “这……” “单纯的女人需要的很简单，有时候可能一句温柔的话就能让她们内心得到满足。” 欧阳其实比陈一凡懂，但他是局中人，良医不自医。 最终他听了陈一凡的意见，追了出去，门外的河池则被他叫了进去陪陈一凡。 陈一凡给他倒了一杯茶：“河池我真是佩服你，你总是站门口不累吗？” 河池说道：“你那么急过来，肯定聊的事情很重要，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他这觉悟也是炸了，陈一凡转移了话题又问：“我以前问过你，我现在再问一次，李小姐给你多少工资？” “三十万。”河池小声说道。 “我弄死你。”陈一凡很大声。 “四十。” “你去死。” “六十。” “以后我照给你六十，等我不需要你了我给你安排别个工作，比如欧阳这边。” “不，我要回家照顾我妈。” “随你。”看他依然有点发青的脸色，陈一凡心里绞痛，特别恨钟艺，“对不起，几乎让你挂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钟艺妥协。” 河池说道：“钟艺怎么了？” “她怎么了我就不说了。” “那我不问。” 半个钟以后，欧阳和英子带回来一大袋小吃，欧阳拿出两罐啤酒和陈一凡喝，差不多中午了陈一凡才离开，去赴钟艺的约。 到了牛庄外面，刚要下车，有那么巧李心蕊回了电话：“陈一凡，苗翠翠我已经找到，你找她做什么，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怎么联系她。” 陈一凡迟疑的问：“你姐没告诉你？” “没。” “钟艺这人信不过，我想印证一件事，好应付她。” “我就说这人不是个好东西，我姐还跟我保证说她没问题。”李心蕊稍稍气愤。 她的话让陈一凡心里一紧，因为李心缘也一直怀疑钟艺信不过，但是面对自己的妹妹，李心缘并没有把内心话说出来，这显然都是为了维护他，免得出了问题，她的妹妹拿他来出气。他心里叹息，嘴里不敢提，转而问：“苗翠翠怎么联系？” “你们能不能搞定？” “能。” “她在瑞士，我那边有朋友，我让他们过去了，现在正在她家里做客。电话号码我给你，你说你是我朋友就行。”李心蕊交代完挂了电话，很快给陈一凡短信来一串号码。 这女人真有办法，速度还快，难怪当时赵中华他们那么怕她，华尔街混的就是不简单，全世界都有朋友。 根据电话号码，陈一凡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陈一凡表明了身份，电话一阵吵杂以后，听见了苗翠翠的声音，她说道：“陈一凡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陈一凡说道：“不，我只是朋友多，我对待朋友真心，所以出什么事都有人帮忙，你呢？” “你……找我做什么？”苗翠翠不太淡定。 “我保镖差点死了。” 苗翠翠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 陈一凡懒得和她多说：“她怎么跟你说的你告诉我。” 事态如此严重，苗翠翠彻底放弃了抵抗，当下就把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没错，就是钟艺的安排，这事和林章强毫无干系。 挂了电话，陈一凡想了一会才走近牛庄，河池留在车里。 牛庄一个雅致的包间，陈一凡推开门，看见打扮得非常清新的钟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色。 他随手关上门，她的目光也在此时转了回来，落在他身上，笑得很清甜。 东西她已经叫了，依然是牛肉火锅。 陈一凡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时钟艺问：“陈一凡，一周过去了你有答案了吧？” 陈一凡说道：“对不起，钟小姐，我做不到。” 钟艺的笑容当场僵住：“你真就如此无情？” “这不是无情，我们在山顶发生的事情，那只是一个错误。” “错误，让我有了孩子也是我自己承担吗？” “谁让你有了孩子？” “你说呢？” “我不喜欢被威胁，你也不喜欢对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不该这样做，否则这不是喜欢，这是占有。”从欧阳家出来，陈一凡还告诫自己要冷静和钟艺对话，但是和苗翠翠通完电话进来，看见她笑的那么甜，再想想河池受的苦痛，加上她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架势，他内心真的温柔不下来，反而有一股子无处发泄的火气不停尝试冲出心房。 “这不是威胁，这只是一个小女人的哀求，哀求你不要对我如此无情。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真的这么差让你连一丝丝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钟艺大声的对着陈一凡咆哮，仿佛内心有多少的委屈似的。 陈一凡也是醉了，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吗？他咬牙说道：“你自己信吗？我不想说这些，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冷静一周，一个月，一年，其实，都一样，这是我想告诉你的态度，不会变的态度。” “那我问你，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负责任？” “我只负该负的责任。”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先别问我，你打算怎么做？” 钟艺不回答，收拾东西离开，外面刚好开始上火锅料，看她气鼓鼓离开，服务员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陈一凡说道：“端进来，其它的照上。” 服务员放下立刻出去，陈一凡给河池打电话，让河池进来吃，同时间也给欧阳打了个电话，告诉欧阳结果。 其实不算有结果，钟艺没说她会怎么做。 但是下午陈一凡也知道了，钟艺找了律师去万盛的总部找李心缘，她律师手里拿着当初和苗翠翠签的原始合同，里面有一条可以直接推翻后面苗翠翠和陈一凡签的合同合法性的条款。这女人那么爽快答应换合同原来是留了一手，陈一凡知道以后几乎没气疯，欧阳也一样，接到消息之后立马赶来办公楼找陈一凡。 欧阳刚下车还不到五分钟，还来了另一拨人，有十多人，他们手里拿着一份钟艺把大楼租给他方的合约，并且签约日期还在签给陈一凡之前。妙计，搞一份这样的合同出来，她只是一楼多租，她毁约她赔给万盛，但这个办公楼，万盛的租约就没有了合法性，万盛只能告她解决，但这种官司非常不好打，非常费时费力。 第324章 何其恶毒 那十多人一个个不是善茬，说欧阳的关系在太平镇硬，他们更硬。 双方几乎大打出手，最后把派出所的都引了过来，装修被勒令停止，不能再动。 大门贴了封条，欧阳找了他姐夫都没用，反而他姐夫还让他不要多事。 上百名装修工人聚集在大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周伟都知道了，给陈一凡打来电话，明里是了解发生什么事，暗里是一通讽刺。陈一凡挂断他的电话，李心缘打过来，她说她给过钟艺电话，但是钟艺不接，她还在和律师沟通，结果不太好，股权这个合同的合法性，打官司他们这边很难赢，哪怕苗翠翠站在他们这边都一样，因为钟艺可以说这是他们单方面签的约，是苗翠翠背着她做了两次交易。 陈一凡听完李心缘的话，心里特别恨钟艺，妈的那女人何其恶毒。 欧阳知道是李心缘来电话，看挂断了，赶紧问陈一凡，李心缘说了什么。 陈一凡告诉他以后，他建议陈一凡自己给钟艺打电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电话陈一凡还非打不可了。 刚接通，钟艺抢在陈一凡前面说道：“陈一凡我不想和你吵，如果你打这个电话过来是指责我就免谈了吧，我的要求我可以一次过告诉你，你过来我这边来，离开万盛，离开李心缘，姬可盈，我们结婚，我可以保她们保万盛平安，否则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下一步我会毁市场，我卖给林氏集团，大楼我也卖掉，你们在太平镇一定一定混不下去。” 陈一凡说道：“钟艺你疯了，你觉得我会喜欢这样的你？就算我按照你的意思过去你那边又如何？我心里愿意吗？” “无所谓，我得不到我也不让任何人得到。” “只有身体，没有灵魂，有用吗？” “都是你逼的。” “我做了什么？反而你呢？你一直在算计，你当我真不知道是你强迫苗翠翠在搞鬼？你差点害死了河池我都没有和你发作，钟艺你太邪恶了，对待你这种人，我告诉你，我一步都不会让。”陈一凡内心的怒火，此刻也是通通都爆发了出来。 钟艺有点眼傻，她真认为陈一凡什么都不知道。既然陈一凡知道，她也只好破罐子破摔：“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你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有什么比不上李心缘比不上姬可盈？行啊，既然我在你心里那么可有可无，我只能用一些小计策来改变这个现状，谁让我喜欢你？” “你错了，你有太多比不上她们，首先她们可不会像你这样干，你这要误伤多少人？你自己有利益吗？” “利益已经不重要，我说过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我只要你，为什么你不答应？我在你内心连垃圾都不如是吗？你太让我失望，我说过，你让我失望，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陈一凡开的是免提，欧阳听着，听到这里，他忍不住了：“钟艺你连我都坑，你这样做想过后果没有？” 钟艺说道：“欧阳，这件事和你无关。” “无关吗？陈一凡是我兄弟，你是我介绍给他的。” “介绍而已，还管一辈子吗？” “那我们的合作呢？” “我们的合作和这件事无关，当然你要是帮陈一凡出头，无所谓，我可以把项目卖给林章强。” 太无耻了，无耻之极，欧阳愤怒得破口大骂，骂的很过分，他很少如此失控。 陈一凡直接挂电话，不说了。 欧阳的情绪无处发泄，捡了一块板砖去砸钟艺叫来那些人的车辆，双方又几乎打了起来，最后还是被警察拦住，后面，陈一凡和欧阳一起进了派出所，天黑才出来。 两人都已经冷静了，低头低脑的模样。 派出所外面，李心缘，姬可盈，高友新，苏瑾，金振堂等着。 大家都没有吃饭，最后一去走向苏勇星的饭店，要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面李心缘问欧阳：“欧阳，我原来和你说的你有准备么？” 欧阳说道：“早准备好了，但是钟艺也说了，他可以把项目卖给林氏集团，十一个亿的赔偿，林章强给她补都不一定，然后林章强利用这个缺口搞我们。” 李心缘想了想继续问：“她手里有林章强需要的股权，她筹码很多，不过她真的会这样干？” 欧阳摇摇头：“有可能是恐吓，她应该还没有找林章强，就看我们怎么做。” 冷不丁的，姬可盈插了一句：“我们先找林章强。” 所有人都吓一跳，所有目光都落在姬可盈身上。 姬可盈继续说道：“反正战斗已经开始，回不了头，讲不了和，肯定要战斗下去，换句话说她迟早会去找林章强，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一步去找，我们告诉林章强，周刚的股权在钟艺手里，钟艺把股权骗了过去，看林章强做什么反应，他们未必就会合作，虽然确实钟艺能开很诱惑的条件，但是林氏集团内部不稳，下面的股东知道了周刚的股权不在林章强手里，就绝对会搞小动作，如果钟艺和林章强合作，我们就和林氏集团的股东合作。” 李心缘说道：“这个办法倒是很积极，但是万盛怎么办？赵中华原来的股份可还在钟艺手里。” “陈一凡能解决这个问题。”姬可盈指了指陈一凡。 “我吗？”陈一凡脑子一顿混乱，随即问，“我怎么解决？” “钟艺玩的什么把戏？合同签署的合法性是吧？根据股权协议，赵中华死亡，失踪，失忆，病重，不能独立行使股东权利，包括被监禁，那这个股权他老婆才可以处理是吧？现在这个合同签署的合法性适用的是赵中华监禁这一条，但实际上赵中华并没有监禁，至少暂时还没有，现在只是起诉阶段，法院没有判定他有罪，他还只是嫌疑犯，如果能搞定他，让他提起一个诉讼，这个合同的合法性就可以推翻，这是用钟艺的招来还击钟艺。” 陈一凡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姬可盈看：“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姬可盈说道：“想到就想到了，别问，说可行性，大家聊聊吧！” 李心缘说道：“我打电话问问律师。” 李心缘出去外面打，留下来的人继续讨论，其实不容易办到，首先要去求郭绍洪，搞定郭绍洪之后还得搞定赵中华。 郭绍洪这里就是很难的一关，这事似乎不违法，但也不符合规定。没人管还好，钟艺后台也很硬，她肯定会搞事。就算郭绍洪这里能成，赵中华也没那么容易搞定，他知道外面的消息，知道他们的处境，指不定偷着乐，等着看热闹吧？怎么愿意帮忙？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心缘打完电话回来，她的心情稍稍兴奋：“律师说可行。” 第325章 这是自卫 没有人跟着兴奋，尤其是陈一凡，完全就兴奋不出来。 李心缘又疑惑又不安：“怎么了？不是又发生什么坏事了吧？” 陈一凡说道：“郭绍洪未必会帮忙，几率小，再就是郭绍洪给我们开了路，赵中华也可能只会对我们落井下石。” 李心缘并没有失望，脱口而出说道：“郭绍洪答应了就好办，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苗翠翠跑了，钱赵中华一分拿不到，还得坐牢，他现在的心态应该想的是怎么让自己的罪轻一些。” 高友新说道：“李小姐的意思是用减罪攻击他的弱点。” 李心缘说道：“对，如果郭绍洪同意，这不难办。” 姬可盈说道：“陈一凡你最好能见赵中华，你告诉他，他要是不同意，你让他连律师都雇不到，他老婆跑了他没钱没势力，他现在应该处于惊慌失措之中。” 陈一凡说道：“我只能说，我尽量试试。” 李心缘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会议结束，离开饭店，回市场停车场拿车。 还没到市场门口，突然看见一伙人从市场背后的村子冲出来，这些家伙人手一个大铁锤，冲进停车对着里面的车子就是一通乱砸。 里面有陈一凡，欧阳，李心缘，姬可盈，高友新的车子各一辆，还有市场送货的车辆，苏瑾的车辆，不下十辆。 这些家伙是什么人，不用想了，是钟艺的人，他们在报复欧阳先砸车的行为。 这是市场门口，万盛的地盘，他们如此嚣张，这还了得，陈一凡第一个从旁边杂货店拿了一根衣叉冲过去。 河池和悟空也是当仁不让，还有老胖，金振堂，高友新，欧阳，都各自找了武器冲过去。 市场里面也同时有保安冲出来。 附近商铺的商户听见动静，只要是男人也都跑来支援，那些家伙是犯了众怒了，做梦都没想到一瞬间就凭空出现好几十人把他们团团包围。 当然他们手里有大铁锤也挺能吓唬人，他们还很有组织，一窝蜂往一个方向突破，想要逃出包围圈。 关键时刻周小丹拉了一条消防管冲过来，如箭般的水柱喷了出来，水压特别大，瞬间把那些王八蛋喷的人昂马翻鬼哭狼嚎，手里的武器早就掉了，只顾着躲水柱。 对面太平市场消防系统也是完好的，见周小丹这么干，河池和悟空也冲过去拉出消防管道，进行左右夹击。 不几分钟那帮家伙跪地求饶，但是这基本没用，水一关，陈一凡冲到他们中间，拿着衣叉就打，衣叉打断了捡起他们带来的大铁锤用锤炳来揍。 欧阳比陈一凡更火，还专门打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全部打骨折。 后来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大家才纷纷停了手。 警察看见那场面，手忙脚乱叫救护车。 这事很严重，人多，伤重，一个个断手断脚，但是陈一凡这边要负的责任不大，因为他们是在自卫，他们一口咬定那些家伙不但砸车，还打人，好几百人能证明。 前后弄了一个钟，那些家伙被分批拉了走，陈一凡他们又被带去派出所。陈一凡还被单独带进一个审问室，管刑侦的副所长和曹警官在里面等着。 曹警官把门关好，给陈一凡倒了一杯水，坐下说道：“陈一凡你要闹哪样？你能不能让太平街消停一小会？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陈一凡顿时不乐意了：“曹警官你这样说话对吗？我是受害者，十多辆车被砸，我无动于衷是不是？” “那你也不用把人打到断手断脚，那可是十多人。” “曹警官，我没请他们来，这被反杀了成了我的责任，他们自己干嘛不负责？” “陈先生，首先是你们砸车引起的对不对？”副所长插话说道。 陈一凡说道：“那不是我，是欧阳，我当时有劝，来了派出所也积极配合调查，达成赔偿和解了对方转个身就来报复，这还能是我的责任？我要什么都不干，不但车被砸，人还得被打，我找谁哭？我活该是吗？” 副所长想了想，换了个口吻说道：“那我们不说谁对谁错，责任双方该怎么分就怎么分，但是我们得维持太平镇的治安好坏是不是？都在太平镇混饭吃，是不是有这义务？” 陈一凡说道：“这话我赞同，我的态度是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想干违法的事情，可是对方欺负到头上来，即便我不想反击，我说了都不算，当时我老板都在呢，而且那些商户都是自发来帮忙，我去拦吗？能拦住吗” “你能不能答应我们尽量忍？我们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想惹事，可是有事惹上来就好好聊，尽量不理亏在先。” “可以。” “有情况尽量和我们沟通。”曹警官说了一句。 “可以。”陈一凡也答应了下来，他们好说话，他当然也尽量好说话。 他们正说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有一名小警员走进来，凑到副所长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副所长一脸肃穆走了出去。 审问室剩下曹警官和陈一凡两人，都是老相识了，曹警官换了一个比较亲切的口吻跟陈一凡说话：“陈一凡你不信其他人我不勉强你，毕竟搞你的人后台也很硬，这里面会很复杂，但是你得信我不会害你对吧？你知道我为人。” 陈一凡说道：“曹警官我没有不信你。” “那你真的要答应我，有情况了第一时间通知。” “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告诉我这种类似的冲突还会不会发生？” 陈一凡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我只代表我自己这边，我不会主动去引发冲突，对方我控制不了，你去问对方。” “我们会。哎，真不知道你干嘛了，总是一堆事情发生在身上。坦白说句话，小美没有跟你一起工作，来往也少了，我很欣慰。”曹警官话锋一转拉起了家常来，当然这也是肺腑之言，这么久以来，万盛的状况，陈一凡的状况，他通通看在眼中。 陈一凡苦笑了一下：“我也很欣慰。对了，她近来怎么样？” “很好，前几天还来看过我，有问过你的事，她还是挺关心你，不过你这边你没事还是别打扰她了，能不能答应我？” “放心，我不会去打扰她，至少近来不会。” 第326章 郭卫婷 两人私聊了五六分钟，副所长才走回来，坐下静默的盯着陈一凡看了好久，随后说道：“等会你从后门出去吧，有人想见你。” 陈一凡很警惕：“谁？” 副所长声音怪怪的：“你去了就知道，老曹你带他去。” 曹警官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事吧？” 副所长说道：“你还不信我吗？我去开个会。”说完站起来，抱抱拳对陈一凡说，“陈先生，治安的事拜托了。” 陈一凡还了一下礼：“放心，有选择没选择我真的真的都不会去想违法的事情。” 副所长先行离开，曹警官带着陈一凡从后门出去。 后门路边停着一辆奥迪轿车，上面坐了两个人，前面一个男人，后面一个女人，男人二十多岁，女人三十出头，浑身稳重劲，她眉宇间自有一团英气，陈一凡感觉上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陈一凡被邀请上了后座，前座的男人下车，女的说道：“你好陈一凡，我姓郭，郭卫婷，我父亲是你郭伯伯。” 陈一凡顿时醒悟，难怪她眉宇间的英气那么熟悉，不是郭绍洪的遗传么？两父女是一样的人：“你好……郭……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婷姐，你，介意么？” “不介意，都可以。” “你……” 郭卫婷知道陈一凡想问什么，她自己很干脆的说了出来：“我来这边开会，早上已经过来，还得呆个几天。半个钟之前，我爸给我电话，让我过来了解了解发生什么事。” 郭绍洪这么快知道？当然这不奇怪，他是厅长，其中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维稳，这种群体事件，这下面肯定及时的一级级上报。 他不是自己亲自来电话，而是让他女儿过来，这个态度就比较神秘了，不知道他怎么想，所以陈一凡一时间非常犹豫。 来电话，怕自己要求他帮忙，他不好拒绝，所以让他女儿来？或者是怕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也不方便，让他女儿来是更注重的表现？ 不清楚。 很明显，郭卫婷除了承继了郭绍洪逼人的英气之外，也承继了他观察入微的洞悉力，她对陈一凡说道：“我理解你的处境，凡事都需要小心，但是自己人还是要信的，面对自己人，单纯点好。” 陈一凡一阵脸红，被看穿的尴尬，暴露无遗。 当下也不做任何掩饰了，把内心的苦水通通吐露了出来。 郭卫婷默默地听完，稍作思索对陈一凡说道：“我父亲告诉我，飞叔是他的救命恩人，飞叔因为救他而失去妻儿，现在你相当于飞叔半个儿子，那么也算是他半个儿子，我的半个弟弟。他的意思是，你不违法，让我尽量帮你，违法事没可能，你能理解吧？” 陈一凡连忙说道：“我能，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任何人，发生任何事我第一时间想的都是尽可能自己去解决。” 郭卫婷微微点头：“这我信，过来前，你的背景，你的过往，你的为人，我已经有了一个算是比较全面的了解。” 她说话很稳重，三十出头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老练，领导的感觉，也不知道她来这边开什么会。 不过她爸是体制内的，她应该也是吧？ 陈一凡好想问，又不太好意思。 幸好最后她自己说了：“太平镇就要建区，整个领导班子都要升级，公安这条线就是我的工作了，我和我父亲混一个系统。我们开的会议是新区的全面发展工作会，其中我负责的是维稳，打黑除恶，保证和平发展这一项。没想到，工作还没有正式落实，就已经迎来挑战，后面会有一轮严打，所有阻碍发展的因素都会严肃处理。你呢，你不要撞枪口，你要做一个奉公守法的人，你才能有光明的未来。” 陈一凡郑重的说道：“我懂。” “你这些事，尽量走法律途径，谁踩线，我们找谁，你不踩线，最后那美好的果实就属于你了，你和警方沟通好吧，上头有我，谁都别想走关系乱来。” “嗯。”陈一凡内心狂喜，有她压住就好了，钟艺走关系等于白走，这样能省了不少麻烦，“谢谢婷姐。” “自家人不说谢，你可以下车了，我还有别的事，赶时间。” “好的，婷姐慢走。” 陈一凡下了车，司机上车，转眼间车子已经消失不见。 曹警官原本站的比较远，此时走了过来问：“那谁啊？” 陈一凡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介绍比较适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你们领导，搞不好是建区以后你们这条线最大的领导。” “局长吗？扯淡，三十多岁，除非……”曹警官没往下说，有些话不适宜说出口，“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领导都找你了？你真要收敛了。” 陈一凡笑而不语，举步往里面走。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曹警官追进去。 “听到了。” “我也不想你出事。” 刚回到派出所，副所长在等着，他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你可以走了，案件我们会跟进，有什么消息了会通知你。” 陈一凡拱拱手：“谢谢领导。” 副所长摆摆手对曹警官说道：“老曹你去做材料，拘留，全部。” 曹警官愣了下：“啊？拘留？全部？谁？” “医院那帮嫌疑犯。” “他们……，这程序似乎……” “你去就是。” 程序不太对，当然也没有不对，但是一般不会这样处理，这打破惯例了，肯定有外力阻碍，这不是找麻烦吗？ 一时间他不知道去不去好，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很为难。 此情此景，陈一凡就不打扰他们了，悄悄离开，去大堂找欧阳他们。 陈一凡的背影刚消失，曹警官就把自己心里话对领导说了出来，副所长说道：“刚刚外面来的那位叫郭卫婷，以后是我们区的局长，今天刚落实，各个领导班子也已经落实，他姐夫是区长，他爸是我们省厅的郭厅长，郭局长给我打电话说，陈一凡是她亲弟，其它的你自己想吧！” 曹警官目瞪口呆，陈一凡的背景他非常清楚，怎么就是郭家的人了？郭卫婷凭什么那么说？说一句自己人就行了，没必要。这或许只有一种解释，说自己人不够鲜明，换一句话说，她的态度表明她非常非常在乎陈一凡。既然这样，他也懒得废话，按照正常程序秉公办案，上面的压力有上面的领导去顶，他还更乐意这样呢！ 第327章 林章强的会议 再次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接近凌晨的时间。 陈一凡被留了最久，所以刚离开派出所的范围，姬可盈和欧阳李心缘几乎同时问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警察都跟陈一凡问了什么话又说了什么话？ 除了见了郭卫婷之外，该说的陈一凡都有说，区领导班子已经搭建起来，后面会打黑除恶，不能再动刀枪等等。 之所以不把郭卫婷说出来，那是因为陈一凡不想刚开始就给他们太大信心，这样他们会松懈。况且郭卫婷是郭卫婷，郭绍洪是郭绍洪，陈一凡还得找个时间和郭绍洪聊聊，看郭绍洪能不能帮忙，让他见一下赵中华。他还不能太急，他要等到郭卫婷跟郭绍洪汇报完以后，他才能打电话。 因为已经很晚，欧阳派了车送李心缘和高友新悟空回市区，姬可盈留了下来。不过这次她没有再霸占陈一凡的房间，小青的伤已经全部痊愈，小青可以和娇娇挤一下，把房间让出来。 第二天大清早八点多，陈一凡把苏勇星约出来吃早餐，告诉他马上就要打黑除恶，让他跟团体会开会，告诉大家无论遇上什么事都要保持克制。 早餐吃到十点多，陈一凡风尘仆仆赶去大楼跟整个搬迁项目小组开会，让大家先放假，办公大楼暂时不弄，年后再说。 开完会，陈一凡回到家中等郭绍洪来电话。 这个时间钟艺也在自己家里等电话，她等的是林章强。这女人心理真的失衡了，自己得不到就想毁掉。而从陈一凡的动向看，陈一凡不妥协的几率百分百，既然这样，她也必须找林章强。他们已经打过一次电话，她对林章强表示过，她可以把大楼和市场出售。林章强当时给的回复是，需要时间想一想，等想好了再给她来电话。 林章强的犹豫，无可厚非，原来他派周怀去谈的时候，被钟艺一口回绝，现在钟艺却主动找上门，林章强心里挺不安，他觉得这里面诡异满布，他得先弄清楚状况，看看这是个铁饼还是个馅饼。他刚放下电话就安排人去查了，并且很快掌握了消息。原来是钟艺和陈一凡欧阳出了问题，钟艺想拉他一起应付。他觉得这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赶紧召集人开会。 召集的人之中有他的秘书王玉梅，还有两名亲他的老总，陈少东，徐敏，这也算是他的心腹，洪立被抓了，顶替洪立位置的就是徐敏。 开了个头，把事情说了一遍，林章强点上雪茄边抽边对他们说道：“来说说吧，要不要给钟艺一个回应，怎么回应。” 王玉梅先发表自己的见解：“他们闹翻会不会是苦肉计？如果能确定不是的话，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棒的机会。现在我们内部稳定团结，是时候空出手来收拾万盛了，不然外面的闲言闲语始终还是盖不住。” 林章强微微点头，对王玉梅的意见表示赞同。 随后，他把目光定格在徐敏身上。 徐敏并不含糊，当即说道：“我和王秘书的见解基本相同，不过我觉得我们不能冲在前面，就让钟艺自己主力对付，我们从背后支援。就算不得已，我们需要进一步，我建议只买市场这座物业，不买大楼。这大楼刚开始装修，还没进去办公，投资不大，万盛可以不搬，重新挑选地址，这对万盛造成不了大伤害，但是我们买下来需要的资金却不少，这账不划算。” 徐敏的意见也符合林章强的口味，林章强这人，能用一毛钱办成的事情，他绝对不想花上两毛，能自己不出手，他自然也不会出手。钟艺想利用他，他心里清楚，他和钟艺的想法相同，也是想利用对方，就看怎么取一个平衡了，如果取不了平衡，看谁智商更高。 上两次他输给钟艺都因为太相信周怀，以及想得到周刚的股权，这次他亲自出手，他不信自己还会输给钟艺，他对陈少东示意了一下：“小东你是什么意见？” 陈少东说道：“我觉得可以走捷径，比如林总你去找钟艺的父母，从侧面给钟艺压力，这样减低了钟艺挖坑的可能性，要是有个万一，钟艺不好和自己家里人交代。” 林章强呵呵笑：“小东你这意见绝了，我觉得靠谱。不过，怎么去确定这是不是苦肉计，你们都有什么高见？” 王玉梅说道：“我觉得看那些抓进去的人最后是什么结果，如果一个个被刑事拘留被起诉，肯定不是苦肉计，不然玩太大了，那么多人，人家也不乐意对吧？” 这又和林章强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再次微微点头：“这算一个不错的判断方式，还有没有？” 徐敏说道：“还可以去联系陈一凡，编个借口，要跟他合作，看他做何反应，再从他的反应里面判断，这还一举两得，可以从侧面敲击钟艺，告诉钟艺，我们不只是能和她合作，我们更能和陈一凡合作，这样一来谈判的时候我们能占上风，条件就任由我们开了。” 林章强再次呵呵笑：“徐敏你可以啊，我开始觉得就算洪立出来，他原来的位置都容不下他了。” 徐敏无比惊喜：“谢谢林总。” 自己的老板又在收买人心了，但王玉梅还是配合了，对徐敏拱拱手：“徐总，恭喜恭喜。” 徐敏喜上眉梢：“王秘书，客气客气。” 林章强咳嗽一声：“分配一下工作，王秘书你负责盯紧被抓那些人，看他们会被怎么处理。徐敏你负责接触陈一凡，但是不用太着急，我们可以再等等，最好等到王秘书这边有结果再动手，或者你们可以商量着决定。”说到这里林章强稍微思索了一下，目光落在陈少东身上，“至于小东你嘛，你负责接触钟艺，尽可能了解清楚她的想法，你可以给她我的态度，如果她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我的第一选择是和她合作，不过除了这个态度之外，别的细节不要说太多，你要慢慢跟她磨。” 第328章 这老头真可爱 等了好几个小时，钟艺才终于等来回复。 然而，给她回复的人却并非林章强，而是陈少东。 虽然陈少东说话的语调十分客气，并且言语间透露出的意思是林章强愿意合作。 可是找个不对等的人来谈，钟艺觉得林章强不够尊重她。在她心里，林章强是她的手下败将，并且至今林章强还不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他根本就没资格不尊重她。 不过为了逼迫陈一凡就范，她也先忍耐一口气了，她答应了陈少东面谈的建议，她挑地方，故意挑苏勇星的饭店，好让苏勇星给陈一凡透露消息。 他们约的晚饭，钟艺提前一个钟过去，开好包间等待。 六点多，天刚黑，陈少东到了，一行三个人，他自己，以及两名林章强给的保镖。 钟艺这边也有保镖，孙洁。 一张桌子，五个人，钟艺和陈少东坐一边，其他三人坐另一边，尽量不发出声音，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双方先是一番寒暄，随后由钟艺切入正题，陈少东根据林章强的交付对钟艺耍太极，态度非常鲜明，合作，非常乐意，并且高度承认这是一个好契机。但是怎么合作，要不要把大楼买下来，要不要把市场买下来，谁主力对付万盛，怎么对付，却是只字不提。 钟艺慢慢也明白了，林章强没有很信任她，这是在试探她，消磨她的耐性，以达到从中占便宜的目的。 商场上面耍阴谋诡计，钟艺真的是一把好手，心里想明白之后，及时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陈少东耍太极，她也配合着耍。道理很简单，一来她并非一定要和林章强合作搞万盛，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用这一招逼迫陈一凡就范，今天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陈一凡知道，她联系了林氏集团的人在谈。二来她有杀手锏爆炸招，那就是从周刚手里获得的股份，那绝对绝对是林章强的一块心病，只要她把这个杀手锏爆炸招抛出来，林章强绝对要跪，她其实更不用着急。 双方闲扯了快一个钟才叫上菜，此时苏勇星已经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了陈一凡，不过苏勇星并不认识陈少东，他让服务员偷偷拍了照片给陈一凡发过去。陈一凡也不认识陈少东，他给欧阳发了过去，欧阳不认识，又给李心缘和姬可盈发。 最后姬可盈回复过来说，是林氏集团的人。 陈一凡回想了一下当初庄文做的资料，连忙拿出来看，没错就是林氏集团的人，亲林章强的股东，陈少东。 他们聊什么？不知道！ 想让服务员去放个录音机，怕被发现，毕竟里面有三名保镖，所以这个念头闪过脑海，随即被陈一凡否决。 不管了，先吃饭。 他在家里吃的饭，和河池朱晓晴一起，他也和朱晓晴在聊这些事， 朱晓晴说道：“一凡弟弟，你说钟艺会不会是虚张声势想逼你就范？” 陈一凡说道：“何以见得？” “简单，见面的地点为什么是苏勇星的饭店？太平镇那么多好饭店，这肯定是故意挑的地点。”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但是这又如何？我又不会答应她。” “可她还憧憬着你会答应，哎，她心太黑，不然凭她的颜值她的财富，我觉得……” “妈的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好好好，不说，吃饭。” 河池这个多数时间不八卦，但偶尔也会语出惊人的家伙突然搭了一句：“钟艺有颜值吗？我一直不觉得她好看，李小姐比她好多了，无论哪方面都胜过她，相貌，学历，能耐，还有财富……当然这要算家族财富。” 朱晓晴呵呵笑：“河池你已经换了老板，现在我一凡弟弟才是你老板，你这样好吗？李心缘可不会给你奖金。” 河池说道：“我实话实说，不是想要奖金。我说错了吗？还是你有不同的意见？” 朱晓晴一愣，随后笑了：“不错啊，反击很凌厉，你这张嘴，跟陈一凡多了也开始能说会道了。” 河池望一眼陈一凡，他自己都没发觉。 朱晓晴又说道：“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没错，确实相比起来李心缘各方面更占上风，可惜我这一凡弟弟谁都看不上，就看上……” “吃饭能少点说话吗？”陈一凡打断她。 “能，能，吃饭。”朱晓晴说着白了河池一眼，“都怪你话那么多。” “我……”这能怪自己？河池非常无奈。 吃完饭，陈一凡去阳台抽烟，此时等了一天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陈一凡立马接通：“郭伯伯，对不起，我……” 郭绍洪打断说道：“不是你的责任，钟艺那女人我懂，看她和她家里的关系我就知道。” 对，他认识钟艺的老子。 “你啊你，省城那一趟你就不该去，给了人家希望，结果……女人因爱生恨，反目成仇的例子还少么？天啊你身边还那么多，你可要把握好，否则你辛辛苦苦混出息，最后指不定毁在女人手里。”郭绍洪语调之中充满了关怀的担忧。 “是是是。”陈一凡的语调则是尴尬。 “怎么着？很痛苦吧？” “更多的是无奈吧，他妈的她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 “扯不清，你就没有利用过她？这也算给机会。” “天地良心，真不算利用，我也帮她，而且有许多事情就是碰巧，她当初也是借我和欧阳聊天，想和欧阳合作。” “那你就不要有心理压力了，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就行。”说到这里，郭绍洪那边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婷姐应该跟你说清楚了吧？” “嗯，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不过郭伯伯，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然万盛很难度过这个危机。” “你们官司的事情吗？这方面我帮不了你。” “是，但也不是，我们自己想办法，但其中有一项我们做不到，我需要见赵中华，并且不能录音，这……可以么？” “他在起诉阶段，你又不是律师，这……很困难，当然你要是律师助理，应该没什么问题，咳咳，你自己看着办，我一把老骨头了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符合规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你的。好了你也别想太多，早点休息，保持乐观，只有乐观才能打胜仗。”郭绍洪挂了电话。 就这样被拒绝了，陈一凡多多少少有点痛苦。 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突然才反应过来，律师助理？天啊郭绍洪是让他去找赵中华的律师，让赵中华的律师带他见赵中华，呵呵，这老头真可爱…… 第329章 赵中华的现状 赵中华自从被抓进局子，每天都过的彷徨不安，尤其是从局子转到看守所，看到逮捕令之后，简直痛不欲生。 有些事，做的时候不怕，等到结账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负担不起。 最令人他心死的是，他正需要支持的时候，却突然被律师通知，他老婆把他名下的股权换成钱跑了，并且股权不是和林章强交易的。 原本以为律师会彻底放弃他，却突然接到通知，律师申请见他，已经获得批准，时间是下午两点五十分。 中午接到的通知，兴奋了两个钟，也煎熬了两个钟，终于迎来见面时间，他被带进会见室，锁在椅子上面。 片刻之后，律师走进来，看神色，不好不坏。 助理换了一名，不再是那个蛮好看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男人。 咦，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 看清楚，那分明是陈一凡。 他惊呆了，陈一凡竟然能混进来？ 不过转而一想，人家认识厅长，而且关系不浅，能混进来不奇怪。 他慢慢淡定了下来，陈一凡和律师也坐了下来。 律师姓关，五十多岁，是行内的精英，从万盛刚起步就已经合作，后期被李心缘他爸换掉，赵中华之所以找他，那是因为他最不可能被李心缘收买。 事实上，陈一凡去找他的过程也很艰难，费劲了好几个钟分析形式，加上许以重金，以及重新聘请他当万盛的法律顾问，他才同意带陈一凡进来见赵中华。 陈一凡坐下来就把目光盯死在赵中华身上，能看出来，他在这里面的日子特别不好过，整个人都憔悴了，苍老了，失去了往昔的霸气，虽然他积极在伪装镇定，但是不停地变换姿势这个动作却深深的出卖了他。 面对这样一个他，陈一凡内心的胜算感觉多了几分，他说道：“赵总，好久不见了。” 赵中华说道：“陈一凡你为什么就是死不去？” 陈一凡耸耸肩：“老天是公平的，邪不胜正，这是天道。” “你正吗？别贻笑大方了。” “比你正。废话不多说，没空和你争论，我来是和你做交易的。” 赵中华没等陈一凡把话说清楚，立刻一口拒绝：“我没有交易和你可做，要做之前已经做了，但是你一次次拒绝了我，虽然确实我输了，但我输了也不希望看见你好过。” 陈一凡摇头：“赵总，这个交易首先不是我好过不好过，首先是你，我只是顺带赚一点，我不做，我可以不赚，你不做，你要血亏。” 赵中华硬着头皮说道：“我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陈一凡再次摇头：“没有，但是你可以得到，比如关律师的继续代理，甚至你老婆带跑的钱都能追回来。” 赵中华呵呵笑：“陈一凡你不要来忽悠我，那个贱人带走的钱是你们的钱，你们和她做了交易，而交易已经结束。” 陈一凡十分认真的说道：“只是有一部分是李小姐的钱而已，另外一部分是钟艺的钱。你应该知道钟艺是谁，现在钟艺和李小姐闹翻，我们要对付钟艺，上策是找你。” 这时从进来开始就没有存在感的关律师终于有机会开口，他把陈一凡打算怎样做，是不是合理合法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的意见，赵中华听完又笑了：“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我失败了呢，终归还是给你们找了麻烦。陈一凡我不会帮你，你省点吧，事实上我恨不得你们死。” 陈一凡一声叹息：“那你也得死，死刑。” “你别恐吓我，我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很清楚。” “如果所有罪名成立你就挂了这总没错吧？你没有律师，你认为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 “我可以法律援助。” “别闹了，法律援助的质量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来之前陈一凡已经设计好怎么和他沟通，一出口就是处处封堵他的退路。 赵中华当场笑不出。 陈一凡进一步说道：“赵总你不是不会算账的人，现在很明显股权和钱已经不在你手里，你老婆背叛了你，不过她也是实属无奈，她有按照你的意思找林章强，但是林章强欺负人，把价格压的特别低。股权没了，钱没了，自己的命运也不知何去何从，你内心很慌张，你只是在装坚强，我觉得你没必要为了一口气而让自己越陷越深。我刚刚有说到，找你不过是上策，这一计不成，我们可以用中策，但你呢？我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能把钱追回来，刑期也不用那么高，至少不用死。你竟然和我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态，现在我是你的救世主懂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赵中华知道他的处境确实是陈一凡说的这样。从利益角度看，他真的需要和陈一凡合作。他老婆背叛他，他心里气疯了，不希望看见她带着钱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如果能把钱追回来，哪怕只是一部分，他都很乐意。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如果不是陈一凡，他不会如此落魄，还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死刑，无限刑期，他一样也是不希望陈一凡好过。 而只要他跟陈一凡妥协了，很明显陈一凡就会好过得多，这个心理关，他很难去克服。 陈一凡也不着急，只要他心里有了掂量，陈一凡愿意等等，当下说道：“赵总你可以想想，过几天关律师再来，到时他会带上合同，签不签由你决定，下次我就不来了，所以有话你现在说。” 赵中华说道：“能不坐牢，我可以答应你。” “赵总你想多了吧，不用坐牢不可能，你犯的是谋杀罪。” “这样的话我没办法答应你。” “蝼蚁尚且偷生，你会连蝼蚁都不如？我看未必。”陈一凡从座位起来，拱拱手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对了姬可盈让我给你一封信。”信件在口袋，密封很好，里面写的什么内容，陈一凡没看过，姬可盈不让看，他拿出来交给赵中华，他先走，关律师晚一步，他得接力劝赵中华。 第330章 去不去 姬可盈和河池在看守所外面的车里等的很焦急，看见陈一凡出来，姬可盈赶紧先把门打开，陈一凡上了车，她立刻问：“赵中华答应么？” 陈一凡说道：“我只能说他有所考虑吧，我们等等吧，不着急，一切按照计划来。” “信给没给他？” “嗯，你到底写了什么内容真不能告诉我？” “重要吗？”姬可盈对河池说道，“走了，去总公司。” 到了万盛总公司，把高友新叫上，三个人一起去找李心缘，在李心缘的办公室里面讨论，现在钟艺已经找了林章强，他们是不是也要筹备一下去接触林章强？派谁去接触适合？ 李心缘觉得姬可盈比较适合，陈一凡觉得应该他去。李心缘想什么，他心里清楚，危险让姬可盈先冒，尽可能保护他。 站在陈一凡的角度，他必须保护姬可盈，去和老狐狸搏斗，还是他亲自去吧！ 在对待姬可盈这件事上面，高友新对李心缘的做为明显是看不过眼的，好职位不给姬可盈，还处处提防，出了问题又要姬可盈如此出力，所以他最后站在了陈一凡这边，支持由陈一凡去找林章强。 姬可盈自己没有表态，她多数时间沉默着，因为她觉得其实可以再等等，万一赵中华这里搞定了，就能逼迫钟艺让步了，根本就不用接触林章强，无奈他们都不同意，他们都说不能把鸡蛋放在一只篮子里面，她只好任由他们了吧。至于谁去见林章强，对她而言无所谓，她更乐意她自己去，但是陈一凡因为她和李心缘争论，一副护犊子的状态，又让她感觉很高兴。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陈一凡去找林章强，时间是明天，最后再缓一天，看钟艺是什么动向。 去见林章强的方式，怎么说话，则是明天陈一凡出发前，大家再商量一次。 从总公司出来已经下午四点多，回到车里，陈一凡立刻给欧阳打电话把今天的事说了一下，欧阳听完，罪恶感满满的说道：“哥们，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把苗翠翠给坑了？” 陈一凡不同意：“坑个屁，这是她在自己害自己，她不和钟艺狼狈为奸能这样？别说她被逼，她可以悄悄告诉我。” “我估计她有想过，但是却又怕你不信。” “第二份合同呢？签的时候她很认真看过一遍，条款变了她没发现？只是因为坑的不是她，而是我，她装傻不说而已。她也可以选择事后告诉我，这样不用得罪我，但她没有。况且我们只是拿这样一份合同来逼迫钟艺让步而已，是不是要打官司，钟艺自己定，她要打，她肯定输，如果她不想麻烦，乖乖把股权交出来，你这边的项目不告她，这样大家都能省心。” 欧阳往深里想了一层，确实也是，他就没再多言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回来吧，我在羊庄，我们一起吃饭。” 一个钟之后，陈一凡出现在羊庄，和欧阳，英子，坐在包间里面吃饭。 河池没来，送陈一凡到了地，他就去了修理厂，去看那堆被砸坏的车子的修理情况。 等河池回来已经八点多，回家。 洗了个澡，刷朋友圈，突然看见好几个重大新闻，一是太平镇正式建区政府；二是从明天开始太平区将拉开为期三个月的打黑除恶专项行动；三是区领导班子将会在明天下午公布。 消息一出，整个镇子都哗然起来，毕竟行政区域的改变关乎到许多利益。对从政的而言，升迁机会增多了，对从商的而言，发财机遇丰富了，对平头老百姓而言，意味着就业岗位的质量和数量都要有一个大升级。 陈一凡正看评论看的起劲，突然苏瑾打来电话，迟迟疑疑的说道：“场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陈一凡爽快说道：“照我们这关系，你直话直说。” “其实主要是我家里人的怂恿，不然我真不想麻烦你。” “没关系，你说。” “那个……我们太平镇不是要建区了吗，以后的房价肯定会快速飙升，我这……里，我和我老公，从恋爱结婚到生孩子，都是花大钱的时候，我们还没有买房，当时想的是村里有，没什么必要到镇里，要去就去市里，现在镇变区就不一样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打算买哪？” “你那边就很不错。” “我和欧阳说一声，你明天过来挑房子，钱分期给欧阳。不过你不能到处说，我看群里已经疯了，商户们估计都在想这些事。我可不能坑欧阳，你这么熟才无所谓而已！” “明白，谢谢场长，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苏瑾兴奋的挂断电话，估计是着急去和她家人分享喜悦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一凡接了好多电话，大部分都是商户打来聊太平街的问题的，问陈一凡是不是早就收到风声太平镇撤镇建区，所以才有十足的信心把太平街搞兴旺，陈一凡当然不承认，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差不多十点钟，电话才沉寂下来，陈一凡打算做一下俯卧撑，然后睡觉。 突然，钟艺却打了过来。 当时老胖和河池朱晓晴在斗地主，挺吵，陈一凡转头进房间接。 电话一经接通，钟艺说道：“见个面吧。” 陈一凡下意识的拒绝：“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 “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 “没兴趣。” “你最好过来。”钟艺挂电话。 随即不到一分钟，钟艺通过微信发来定位。 地址是一家茶庄，不远，距离住处两公里多。不过去和不去，陈一凡一时间却难以决断。 去吧，怕中了钟艺的诡计，不去吧，又怕钟艺是冷静下来了想求和之类。 思前想后，实在决断不下来，他联系了姬可盈，问姬可盈的意见，姬可盈说应该去，但是要务必小心。 既然姬可盈说去，那去吧。 陈一凡带上河池，径直出门。 第331章 狰狞 钟艺挑了茶庄三楼的包间见面。 推开门，里面只有钟艺一个人，孙洁不在。 这情况，陈一凡自己进去，把河池留在了外面等待。 陈一凡不亢不卑坐下来，盯着钟艺，等待着她先说话，以静制动。 钟艺略带冷笑说道：“陈一凡，前晚闹得够大的，你难受吗？” 枉陈一凡还保留着一丝希望她是想通了求和，听这得意洋洋的语调就不太可能，要早知道这样，他懒得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自若的点一根烟，边抽边淡淡的说道：“十多辆车换十多个人坐牢，钟小姐你竟然觉得我会难受？你的价值观扭曲真厉害。” “我可以不用这些招。”钟艺厚脸皮的说道。 “说得好像我怕你用这种招似的，这里是太平街，你来一千伤一千，你信吗？” “打黑除恶来了，你不要说这种话，你付不起责任。” “来就对了，专门打你这种价值观扭曲的人。” 钟艺一时不说话，死死的压制住内心因为失望演化而来的脾气，其实她也带着希望来，看陈一凡这态度，明显也是想多了。当然她更愿意相信是她给陈一凡的压力还不够，整他们的力度还不够，她不信李心缘如果要失去万盛，陈一凡都不会妥协。按照陈一凡不想连累人的性格，他会妥协。 想到此处，钟艺又劝服了自己，喝着茶盯着陈一凡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聊最后一次，我的意思，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哪怕赌上身家，我都要万盛垮。” 陈一凡耸耸肩，以无所谓的口吻说道：“从我进太平镇开始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拨人想万盛垮，刚开始的孟才，到中间丁瑶赵中华这样的内鬼，然后再到林章强那样的所谓大鳄，但是最终扑街的却都是他们，你也不会有例外，你要找死，我一定成全你。” 气势上，陈一凡不弱于她，她爱幻想，那就彻底打掉她的幻想。 钟艺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信心十足：“那是因为他们不是能力不够就是脑子不够用，再就是手里的筹码不够多，加上手段太过于单一。陈一凡，我纵横商场这些年还没有输过一场，我跟你拼命，你赢不了我，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趁我还喜欢你，趁我还乐意和你一起，趁你还可以退，做个正确的选择吧！一旦你突破了我的底线，让我把你当成了敌人，你会发现你的眼前将会是一片黑暗。” “你出来之前吃过大蒜吗？大言不惭。”陈一凡掐灭香烟，离开座位，“以后别再约我，我不会出来，你尽管出招，看我们谁哭。” “我已经找过林章强，和他达成了协议，他表示要签约，如果你反悔，你还有时间，但是只限今晚。”钟艺飞快说道。 “在我的字典里面没有你说的那两个字。”陈一凡语速更快。 钟艺不死心，她做最后的努力，用恐吓的口吻对陈一凡说道：“你是不是没想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林章强手里拿着万盛的股权，还有市场和办公楼的拥有权，你觉得万盛能有活路？到时候万盛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你一个都对不住。等你们一穷二白了林章强再一个个收拾，首先是你，然后到姬可盈，再到李心缘，林章强的手段有多黑你心里不是不清楚。” 陈一凡对她笑：“几天之前很清楚，现在我觉得林章强还算是个人。” 钟艺终归还是没忍住拍案而起，连茶具扫都到了地上，同时破口大骂：“陈一凡，我手段黑吗？我那都因为喜欢你。” 外面的河池听见动静打开门，陈一凡倒是镇定如常：“喜欢一个人是要让对方快乐，也让自己快乐，你中了那一条？你省点吧，你会拼身家，我会拼命，我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不成？” “既然这样，我让你们万盛鸡犬不宁。”钟艺最终还是没忍住自己的脾气，这一刻真的所有的伪装都已经去掉，露出了狰狞来。 陈一凡呵呵笑：“钟艺，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你在我住处对面的面馆说的，就我揍周怀救了你那天深夜，你说：一码归一码，面对林家，我们坐一条船，无论别的事，我们关系如何，这条船依然是这条船。当时说得掷地有声，但结果呢？其实也无所谓，但是钟艺，你听好，我陈一凡，不欠你什么。” “滚，你给我滚。”钟艺失控的大声咆哮。 陈一凡当然不逗留，立刻出去。 没走几步，听见砸东西的东西，显然是钟艺把情绪发泄到了包间的物件里。 走廊的服务员听见动静赶紧冲过去，但却不敢进去，怕被误伤。陈一凡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径直下了楼，过去对面上车，回住处。 等他回到住处的时间，包间里面的钟艺也已经冷静下来，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不慢。陈一凡已经离开，她继续发脾气，只会伤肝。她现在想的是，是一条路走到底，还是停止？坦白说，她突然很不确定自己一条路走到底，最终会不会得偿所愿，如若不能，那无疑是两败俱伤，毕竟陈一凡的能耐，她也是十分清楚。 可是，半途而废，她又真的是心有不甘。 有点拿不定主动，她做了一个很傻的决定，把手机拿出来看时间，如果分针是单数就继续，如果分针是双数就停止。 不知是陈一凡不走运，还是她倒霉，分针显示的是单数。 她当场调出陈少东的号码打过去：“陈少东，废话少说，也别做什么试探了，让林章强来见我，只限今天，过了十二点，我见不到他的人，他后悔去吧！” 电话另一端的陈少东说道：“钟小姐，什么事让你这么大情绪？” 钟艺说道：“我没有情绪，你原话转达。” 不由得陈少东了解清楚钟艺的情绪来源，电话已经被钟艺挂断，他发愣片刻以后，也只好给林章强打过去汇报情况。 第332章 明知如此 打完电话，钟艺回了自己的别墅，一进门就拿出一瓶红酒独斟独饮。 孙洁坐在一旁看着她。 钟艺和陈一凡聊的时候，孙洁不在场，她去了处理别的事情，但是回来接钟艺，看见钟艺的脸色，她就知道双方是没有谈好。 照她的想法，不可能谈好，陈一凡这种人的性格她非常了解，你跟他温柔，他比你还温柔，你跟他凶，他比你更凶。从一开始去东海，钟艺告诉她自己的计划之前，她就抱着反对的意见，但是没用，钟艺这人从某种程度说，很自我，而且钟艺是老板，她一名保镖，说话不好使。 走到现在这一步，就剩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联系小吉，看小吉能不能劝住钟艺。孙洁真的真的不希望钟艺因为得不到陈一凡的爱，而去毁掉陈一凡，这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能毁掉，如果被反咬一口，挂的可是钟艺。 悄悄从沙发起来，孙洁出去外面打通小吉的电话。 电话打通，她先是叫了一声小吉姐，问小吉方不方便说话，小吉说方便，她才把近来发生在钟艺身上的事情，毫无保留对小吉说了一遍。 小吉在电话那边听着，冷汗也流着，孙洁把话刚说完，她就开骂了：“孙洁，走之前我不是交代你，要保护好钟小姐吗？怎么她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你都不劝住她？” 孙洁冤死了：“小吉姐，我劝了，劝不住。” “你可以不答应，不干，怎么劝不住？” “小吉姐你知道钟小姐的性格，我要么执行，要么滚蛋，没有其它选择。” 这一点确实是，小吉比孙洁了解更加深刻，她也知道不应该怪孙洁，只是听到这样的噩耗，心头真的很火：“哎，钟小姐真想错了，胜利不应该用卑鄙的方法去获取的，感情方面的胜利更不是。陈一凡是个好人，孤山的事情发生前后，我感受到，他没有一般老板身上那种把你当成工具的霸道想法。同时这人也是宁死不屈的典型，他和钟小姐也算是一起走过磨难了，最后弄成这样，我看着都心疼，却也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孙洁最怕就是听到这样的话，焦急的说道：“小吉姐你不打算帮忙劝劝钟小姐吗？” 小吉叹息说道：“我能劝，但是估计也是劝不住。” “也得试试吧？” “我先劝你，以后，太过分的事情，千万千万不要做。陈一凡那边的情况你不了解，我了解，钟小姐是花钱办事的，他不是。他有时候不用花钱办事，帮他办事的人的卖力程度，比花钱的力度还要大，你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吗？他得人心，非常非常。况且人家还有厅长的后台？按他的性格，当然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去找这位厅长寻求帮助，但是你太过分了把他逼到了无路可走，他一定会。” 小吉的话，孙洁是非常赞同的，她附和说道：“通过这阵子的接触，我也是看出来了，他……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孙洁的意思是答应了，小吉稍微心安了一些：“被抓的都有谁？” “海峰他们。”孙洁语调轻轻的，她怕吓着小吉。 “疯了疯了疯了，怎么能让他们去？那是自己人。”小吉无比心痛的说道，她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通过关系弄不出来，早些时候钟小姐说她找陈一凡聊聊，最后结果失败了，她怎么聊的我就不清楚了。小吉姐，你算是对陈一凡有恩，也有交情，要不你顺带打个电话？”孙洁想了一招。 “脸要不要？你不要我要。” “那海峰怎么办？他们之中好几个都是我介绍过来的，都是我的老乡，我怎么跟他们家里人交代？”这也是其中一个孙洁要给小吉打电话的原因，去砸车被抓起来的人，好几个她的老乡，还有她的前度男朋友。 小吉那边沉默了半响才说道：“我想想吧，再联系。” “我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也告诉你。” “嗯。” “你身体怎么样？” “恢复很好。” 挂断了孙洁的电话，小吉陷入了沉思，想好了词措才给钟艺打过去。 钟艺接通了：“小吉，你身体怎么样？” 小吉说道：“我恢复的很多，谢谢钟小姐关系，钟小姐你呢？” 钟艺说道：“我还行，其实你不打给我，我已经想打给你。我和陈一凡之间，近来产生了一些矛盾，为此海峰他们被抓了起来，我现在走不了关系，救不了他们。你看你给陈一凡打个电话吧，说说孤山的事情，你帮了她，并且几乎牺牲了性命，他是性情中人，他有很大可能会给你卖一个面子。” 一瞬间，小吉整个人从脑壳冰冷到了脚板底。 钟艺这想法太不要脸，当初她几乎牺牲，那叫帮陈一凡吗？那是在执行她的命令。现在闹成这样，股权也并不在陈一凡手里，陈一凡得了什么利？钟艺得了利。本来小吉还想劝她，看情况根本就不用劝，不会有任何的用处，只会令自己生气，令自己心里不爽。 思前想后的小吉却还是忍不住：“我可以尝试联系一下陈一凡，不过钟小姐你确定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吗？” 钟艺说道：“正确还是错误已经不重要，如果你非要我回答，那我问你，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小吉说道：“没错，但是对方有接受和不接受的权利，双方应该相互尊重。” “我没有不尊重他，反而是她不尊重我，他想着利用我，他想得美。” “我看他并没有，钟小姐你当初你也是抱着目的去的，我觉得就当是一场投资上面的失败吧，不要给自己找难受。” “你给他打电话吧！”钟艺给小吉挂断了。 果然不听劝，明知如此，小吉内心还是涌起了满满的失望来。有时候她很同情钟艺，她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孤单单一个人，出了什么事都没人关心，确实拥有着数不清的财富，但内心很空虚。但是有时候她又挺恨钟艺，恨她出了事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恨她为一己私欲对旁人不管不顾。 第333章 奸人的谈判 凌晨十二点，陈一凡刚睡下，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了过来。 是小吉的来电，陈一凡疑惑着接通了，那边的小吉略带紧张的说道：“陈先生，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陈一凡说道：“没有，你身体恢复的挺好吗？” 小吉嗯了一声，直奔主题：“你们那边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我打电话劝过钟小姐，没有劝好。这件事我认为不是你的错，我会再找机会劝钟小姐，尽力而为吧。然后，我恳求你网开一面，不要让抓进去那些人下场太凄惨。” 陈一凡有想过这是个求情电话，坑绝对不是，小吉的为人他多少有一些了解，可这求的情，也让他很为难：“小吉，有很多事，我说了不算。” “嗯，河池的受伤，你不要怪孙洁，其实她根本就不愿意，是钟小姐逼她。” “我没怪她。” “那……你那边不能商量商量？” 陈一凡经过考虑才说道：“你求这个情你是代表自己还是钟艺让你求我？” 小吉快速的说道：“我代表我自己，因为其中几个是我老乡，老大叫海峰，还算我的亲戚吧！” 这样的话陈一凡想给这个面子，就算还小吉人情：“好吧小吉，你给个名单，我试一试。但是事先说明，太平镇正式公布撤镇建区，展开打黑除恶专项行动，他们算是撞上了枪眼，捞出来绝对别想，机会不大，但是不弄的太严重，应该可以有商量。” 捞出来确实太为难陈一凡，小吉心里清楚，能不搞那么严重她已经很知足：“好的陈先生，我欠你人情，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不，你不欠我，我们扯平了。” “我欠，之前我只是在执行老板的命令，不算是帮了你，反而还骗了你呢！我先不打扰你休息了，拜拜。” 小吉挂断电话，写了个三人的名单给陈一凡发过去以后，转而给孙洁回电话，告诉孙洁好消息。 而陈一凡，他联系郭卫婷。 凌晨时间似乎不太适合，可这种事明显是越快越好，一晚上的变化可能是不可挽回的。 郭卫婷已经睡下，接到陈一凡的电话，她挺担心：“弟弟，没什么事吧？” 陈一凡说道：“婷姐，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说正事。” “那十多人你们会怎么处理？” “现在他们在刑事拘留当中，等做好材料交上去起诉，抓典型从重处罚。”郭卫婷说话，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对方有没有在走关系？” “风头火势走不了。” 陈一凡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提：“其实……哎，我欠了个人情，那里面有几个人如果能从轻处罚，挺好，不过不能违反规则，不勉强的，婷姐你看……” 郭卫婷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弟弟你还真是老实。” “什么？” “名单给我看看，明天给你答复。当然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样做是否有价值？” “有。” “早点休息。” “谢谢婷姐。” 陈一凡可以安心睡觉了，而这个时间，林章强和钟艺刚见上面，地点是钟艺的别墅。 钟艺给林章强的时间是十二点之前，林章强故意拖延了一个钟，他的想法很简单，不想被动于钟艺，他有来，但却不按照规定时间来，钟艺就摸不透他的想法。 各自的保镖留在楼下，两人上了二楼坐下来。 红酒钟艺开了一瓶新的，倒给林章强一杯。 林章强和她碰了一下杯，没喝，有意无意说道：“钟艺，我真的不敢想我们还能这样坐着喝酒，人生真奇妙。” 钟艺说道：“我们都是为了那两个字。” “利益。”林章强脱口而出，随即接着利益的话题问，“那么为了你想要的利益，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无所谓，我要的是万盛垮掉。”钟艺狠狠的说道，这个神色传递的态度，无比清晰，势在必行，没商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你前后的变化让我非常吃惊，我不确定，我知道的原因，是不是真正的原因。”林章强试探她说道。 “那我说一遍吧，陈一凡骗了我，利用了我，利用了我的感情，我非常生气，我要让他后悔，让他哭。”钟艺仍然是非常凶狠的语调，非常凶狠的态度。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目标显然是一致的。”林章强碰了一下钟艺的酒杯，终于喝下第一口，随后对自己的思维稍作调整，缓缓又开口说道，“市场和办公楼，我可以买，但你不能在这里面赚钱，这等于说你出武器我出力量，你看这样怎么样？万盛的股权这里，你当初花了多少钱，我可以多给你一个亿，算是你的劳务费。” “林总快言快语。”钟艺给林章强一个大拇指，“合同上面加一条可以赎回的条款，万盛垮掉自动失效，我可不能让你得了万盛又不分给我。” 林章强笑：“钟艺你真是太会做生意了。” 钟艺也笑：“彼此彼此而已！” “那我们什么时候交易？” “看林总。” “我看明天下午吧！” 钟艺也非常干脆：“我这边中午出合同给你发过去，你们研究过再来找我。我事先声明，我要的是公平，我不在这里面埋伏，我只设防，林总你是危险人物，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希望你别欺负我一个弱小女人。” 钟艺是弱小女人？她已经赢了好几次，林章强是哭笑不得。 当然林章强也因为输给她好几次，所以越发的想赢回面子，但他不急于一时，他心里有自己的全盘计划。 他赞同的态度对钟艺说道：“我还怕你欺负我呢，我希望我们这个合作是一个很美好的开始，往下能制造出更多的合作来，比如房地产，太平镇现在可是一块谁都想吃上一口的香饽饽，对吧？” 钟艺呵呵笑：“难得林总对房地产业有兴趣，我很高兴，我们以后再细说。” 林章强好不容易开了个头，怎肯以后再细说，这些事应该从开始就说清楚，免得钟艺赖账。他这趟进来可也打乱了自己的计划的，现在他都不敢说这不是苦肉计。但是他的处境他又真的需要抓住这个机会，能怎么办，只能尽量多参与一些钟艺的生意，如果这是苦肉计，钟艺应该不会敢于承受那么大的风险。 他说道：“我觉得可以先聊聊，你和欧阳有合作，我们又合作搞万盛，照欧阳和陈一凡的关系，欧阳肯定会帮万盛，最后你们的合作肯定会以破裂告终，我很乐意代替欧阳，你有公司，有人脉，有资质，我有资金，只要我们一条心，我们将会无往而不利。” 第334章 遭遇战 从撤镇建区开始，太平镇的房地产业确实变成一块人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这点钟艺内心非常清楚，彻底撕破脸皮以后欧阳会帮陈一凡，她内心更是清楚。事实上欧阳已经表过态，她当时给欧阳的回答是，如果欧阳让她不如意，她把项目卖给林章强。 现在林章强主动提起，她也就顺水推舟了：“没问题的林总。” “爽快。”林章强很开心，毕竟这不但探出了钟艺的虚实，还得来一个赚取巨大利润的机会，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街外钱而已，我又赚不完。我还是那句话，你给我我需要的，我也给你你需要的，我们互利互助，双赢。” “那是自然。” “干一杯。” “干。” 第二天，他们的交易正式开始，中午前钟艺就弄好了合同给林章强发过去，林章强找律师看过没问题，于是下午两点多，林章强再次进入太平镇。有那么巧的是，他被陈一凡看到了，当时陈一凡刚和欧阳吃完饭打算回市场拿点东西，然后去市区找他聊聊。 两辆车交错而过，陈一凡一愣之后，立刻让河池掉头去追。 直追出太平大街才追上去，超了他们的车，在前面一个急刹。 林章强车内有两名保安，一名律师，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 看清楚，前后没再来什么车，他们才慢慢淡定下来。 下一秒，看见陈一凡从车里下来，林章强笑了，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陈一凡。 随即，他也下了车。 “林总，好久不见，想不到啊，能在太平镇见到你，不知道林总来太平镇，这是有何贵干？”陈一凡先开口说话，整个表现和林章强第一次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气势方面强了好多好多，甚至隐隐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本色在其中。 “似乎和你关系不大吗？”林章强站在自己的车子边等待陈一凡走近。 “没人告诉你太平镇是我的地头吗？”陈一凡说话间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你算老几？现在打黑除恶，你敢把你对我说的话出去说吗？” “既然打黑除恶，你还敢进来？你这么黑你就不怕被抓？” “你拦下我就为了说这些？”林章强心里在想，这家伙是有那么巧跟自己碰上，还是他一直在跟踪自己？说话间四下张望，确定看见埋伏的迹象，但心里依然忐忑不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只想赶紧上车走人。 “不是，我拦下你我是……你别到处张望了，只有我和我保镖，我没有埋伏你，这不是我喜欢用的招数。” “那你有话干脆点，我没空陪你闲聊。” 陈一凡做了一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自己先走到路边，远远的离开了两辆车的范围。 林章强迟疑片刻才敢跟上去，不耐烦的说道：“说。” 陈一凡淡淡的口吻说道：“林总，我知道钟艺找你合作对付我和万盛，指不定还加上对付欧阳，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固然我是你的敌人，万盛是你的敌人，但钟艺也绝对不是你的朋友。” 林章强不屑的说道：“陈一凡你还真不要脸，你竟然和我说这些，你有这资格吗？” 陈一凡很遗憾的说道：“看来你已经被钟艺说服，钟艺有没有告诉你当初周刚的事？” 周刚什么事？林章强微微一愣，却调整的极快，这种老狐狸人精对情绪的控制也是出神入化了：“陈一凡，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我不会受到你的蛊惑，你学多几年吧！” “你这么做也救不了你儿子。” “他坐不了几年。” “没错，但是出来以后他会一无所有。我如果是你，我会留下本钱给他。算了我不和你扯太多，我看你真的不知道周刚这事的来龙去脉。你以为周刚的股权在你手里吗？你被钟艺偷梁换柱了，周刚把股份赠送给了钟艺，还拿了你的钱，你竟然浑然不知，真是可怜。” “你觉得我会信你？”林章强转身走人，他不信。 “非亲属不能赠送对吧？但人家是亲属。钟艺很聪明，操作方式简直一绝，你可以问问周刚，只要你方法得当，我想周刚有可能会对你说实话。” 林章强一言不发上了车。 陈一凡走过去，站在车头前，林章强打开窗户探出脑袋说道：“陈一凡你有完没完？” 陈一凡不急不忙的说道：“最后说一句，你和钟艺联手或许很容易把我搞垮，把万盛搞垮，但之后呢？你在太平镇玩不过钟艺，我希望你能有一个相对聪明的选择，别英明了一世栽在最后。” 林章强关上窗户让保镖倒车，绕出马路中间继续往前跑。 开始一段，他让保镖开的很快，拐了个弯以后，他却让保镖放慢速度，最后竟然还让保镖让停了车。很明显他心乱了起来，陈一凡说的话，他不想去相信，陈一凡肯定不希望他和钟艺合作，那样一来陈一凡会腹背受敌，被整垮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因为不想他们合作而胡说八道，似乎陈一凡没有那么愚蠢。关键还在于，如果陈一凡说的是真话，他铁定要被钟艺坑死。 下了车，他给徐敏打电话，让徐敏联系周刚核实，他站在路边等结果，结果出来前，他先不去见钟艺。 那边陈一凡回到车里，河池问他：“陈先生你那样跟林章强说话，是不是太冲动了？不是说好了在没有确定钟艺把周刚的股权这件事暴露出去之前，我们也不乱说吗？” 陈一凡说道：“路上碰见，他很明显是去太平湖方向，他去干嘛？他去见钟艺，他们速度这么快，我们不能再按照计划来，只能兵行险着，其它的看天吧！” “好忐忑。” “你以为我不忐忑？妈的聊了一个中午怎么和他说话，浪费了时间，开车，姬可盈应该没走，我要和她聊聊。” “干嘛不和李小姐聊？” “没聊完她就赶着走，你觉得她还在？妈的你脑子想什么呢？朱晓晴没说错，她已经不是你老板，别总是她她她。” 被怼了，河池哪还敢说话，自己就是个保镖，真的还是不要乱开口丢人了吧，毕竟这群老板的智商，一个个都可以秒杀他，怎么可能他想到的这群老板想不到呢？ 第335章 心态严重失衡 陈一凡到了市场办公室一看，果然姬可盈还没走。 他把自己的遭遇一说，姬可盈显得很无奈：“事已至此，让他们闹去吧！” 他说道：“钟艺没说，她应该是想给自己留个后招。” 她白眼一翻：“这不是在意料之中吗？还用你说。说件事，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动摇一下小吉，让小吉动摇孙洁给我们当眼线？当然先要郭卫婷这边帮你把事情办成才能进行，否则估计也是白费心机。” 这件事陈一凡早上和姬可盈说的，这女人反应倒是够快，不过陈一凡并不喜欢这样的招数：“算了不要这样干，太为难人。” “为难吗？现在是她们老板要挑起战争。” “这不是让她们当二五仔的理由，不然你希望钟艺也这么对付我们？” “真别说，钟艺有可能会，只是这个对象不会是河池而已！” “她是她，我是我。”陈一凡有点不耐烦起来。 “行，不这样干可以了吧？”姬可盈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就知道陈一凡不答应的几率更大。 “我回去睡觉，你……” “明天不上班，我留在这边。” 陈一凡走了，昨晚太晚睡，今早太早起，困。 太平湖方向的大路边，林章强还在等徐敏的回复，雪茄已经抽了两根，电话还没来，内心不免焦躁。正准备主动给徐敏打过去，徐敏先了一步：“老板，周先生说兵不厌诈，听这话的意思，我看陈一凡说的应该是实话。两个见证人我也打过了试探的电话，他们说他们只是做个见证，合同是什么条款和他们无关，这态度也能说明情况了。” 林章强火气冲天：“好个钟艺给我来这套，还厚颜无耻拉我合作，当我傻子是吗？” 徐敏一时不接话，等林章强调整好了情绪，她才继续说道：“我和陈少东研究过，我们觉得钟艺和陈一凡闹翻，其中一个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周刚的股权，钟艺没给陈一凡兑现。从这个角度看，钟艺比陈一凡危险，她对我们林氏集团肯定是狼子野心的，你心里可得有个掂量。” 林章强早就想明白了这一层，他说道：“你叫人进来，尽量多一点，我去跟她聊，看能不能把股权要回来，如果不行，直接翻脸。” 这是要硬抢吗？徐敏大惊失色：“老板，太平镇打黑除恶呢，这样做对我们没有好处。” 林章强一意孤行的说道：“这是最坏打算，我心里有谱，不用你多说。你有这空，你把律师聚集起来研究研究股东权利条约里面的细节，问问他们，如果打官司，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好的我马上联系。” “有结果了给我微信。” 挂断徐敏的电话以后，林章强继续等待。 半个钟以后，徐敏回复说，根据律师团队的估计，打官司的胜算非常高，但是不好执行，这涉及的问题太复杂，到底是周刚违约还是钟艺违约？显然是周刚，而不是钟艺，他们双方之间是另一个案件，林氏集团并不能把钟艺列为第二被告。 而且还有一个非常主要的因素，如果要打官司，必须说清楚这个交易是在什么情况底下产生的，即便他们不交代，法院都会查清楚事实。那最后的结果是周怀杀了人这件事要被爆出来，周怀是外国籍，人已经离开，他不回来，奈何不了他，反倒是林章强协助罪犯逃罪要被抓起来。 林章强看完微信想骂娘，他妈的钟艺把一切都算死了！偏偏此时钟艺还打来电话，问她怎么到了约定时间还没见到人？心里都开炸了，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隐忍着，用平常的语调告诉钟艺，他被一些事情耽误着，他处理好以后马上动身。 等到徐敏安排的人汇合过来，又商量好怎么用这些人之后，林章强才继续启程。 来到别墅山大门前，林章强给钟艺打了电话，随后不久孙洁出来接应他们进去。 和昨晚一样，依然在二楼聊，依然是他们两个人。 而别墅山周遭，有林章强安排的近二十人，他们会分散通过各种途径摸进来靠近钟艺的别墅，之后要看林章强的信号来行事。 合同就摆在双方眼前的桌子上面，林章强并没有翻看的兴趣，钟艺看在眼里，心中有一丝丝不安。她在想，不会是出什么变故了吧？林章强变卦啦？后来觉得，与其自己在心里乱想，不如直接了当的问：“林总你似乎心不在焉，不会是有了别的什么想法吗？如果有，你可以直说。” 林章强盯着她，眼神无比的锐利，带着很强的气势上面的压迫：“钟艺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钟艺避其锋芒：“你问。” “周刚的股权是怎么回事？”林章强直接起来。 “周刚的股权林总应该更了解吧？怎么会问我？”钟艺装傻，她有这条件，只要股权在手中一天，上风就永远都是她的位置。 “路上我被陈一凡拦了，他告诉我周刚的股权在你手里。”林章强把话再往深处挑明。 “你信陈一凡的话？” “我跟周刚求证过。” 周刚会承认？钟艺挺不敢相信，但是陈一凡说了她却相信。恨死他了，也不晚一点，早知昨晚连夜搞合同。现在这样，算怎么着？重新聊条件吗？她不乐意，真的不乐意，她更乐意硬来，但是硬来也要有技巧，要留有余地，不能逼狗跳墙。 稍微想了想措辞，钟艺呵呵笑着说道：“林总既然知道了，我承认，但是你别怪我，当时周刚开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好价格，在商言商，我不可能不答应。主要是你当时并不乐意掏钱，否则不会有我什么事，周刚也不会找我交易，因此责任不在于我。事后我也不是有心瞒你，我是不想拿这事出来说，免得像我强迫你合作一样。我本意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然后看看我们能怎么交易，我绝对绝对不会在这里面赚钱，我甚至没有想过。” 钟艺连这种明显小孩子都不信的鬼话都敢说出口，太不知耻了！她竟然还说没有强迫合作，现在难道就不是强迫合作吗？他林章强不合作，别指望能拿到手周刚的股权，直白点说眼前的合同不签也得签。霸道，从来都是林章强的本色，被人拿霸道反过来对待，林章强的心态严重失衡，他猛的摔了茶杯站起身来。 第336章 终归是妥协了 钟艺若无其事，脸上神色不变，连坐姿都没有任何变化，仍然那么平静如常。 当然，钟艺有着雄厚的资本，几乎可以说，她掐住了林章强的咽喉，能尽量不开撕，固然好，开撕她也立于不败之地。也正因为这一点吧，林章强才如此怒火，但与其说是怒，不如说是怕，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让其他股东知道周刚的股权，并不受他的控制，他会有多麻烦。 偏偏他现在的处境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钟艺，股东，陈一凡，三方都是潜在的敌人。 尤其是陈一凡，虽然陈一凡没有明说，但只要他做出对陈一凡不利的选择，陈一凡肯定会联系林氏集团下面的股东对付他。 这次，对他而言，真是前狼后虎左右不是了。 脾气发了一半，心虚得狠，发下去不是，不发下去更不是。 下面他的保镖听见动静倒是冲了上来，孙洁也是一样，双方剑拔弩张，会不会打起来，就看各自老板的脸色。 此时钟艺对林章强说道：“林总你冷静点吧，你没必要发这么大脾气，我们合作了我们自然就是一家人，你也不吃亏对吧？” 林章强说道：“我要是不合作呢？钟艺你长本事了，你竟敢算计到我头上来。” 钟艺又说道：“林总千万别误会，我没算计你，是周刚算计你，我看的不过是利益。退一步讲，这都是周怀的错，轮不到我头上来，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只是我逆袭了而已，你跟我合作你也会逆袭。” 林章强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缓缓坐回去，同时对自己的保镖挥手让他离开。 两名保镖快速下楼去了，孙洁也跟着下去。 楼上恢复了平静，双方的情绪回归到最开始的状态，这次林章强先开口说话：“钟艺，周刚的股权必须走在最前面，否则我们之间的合作断然没办法进行，不是我不想，我很乐意，但我要考虑，陈一凡去找下面的股东给我惹麻烦。” 钟艺知道他会这样说，她早就想好的答案当下也说了出来：“惹不了麻烦，我们合作，我站在你这边，那些股东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你。” “你喜欢被人抓住命脉的感觉吗？” “林总，没人抓住你的命脉，我已经说的很清楚，玩垮了万盛，我立刻把股权卖你，并且不从中赚钱。”钟艺修长的手指指向桌子上面的合同，“合同就在这，今天我觉得和昨晚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你不信我，只能说我们无缘结盟了吧！”这女人说话很考究，无缘结盟那就是结仇。 林章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现在面临两个选择，究竟是和陈一凡一起对付钟艺，还是和钟艺一起对付陈一凡？ 思来想去，又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林章强最终选择向钟艺妥协，这其实也是唯一选择，因为他依然看不起万盛，看不起陈一凡。不过这家伙怎么说都是商场上面的一根老油条，让他轻易妥协也是不可能，他开条件说道：“合同我可以签，我们照样合作，但我要加条件。” 钟艺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你说说。” 林章强直奔主题说道：“股权签一个协议，万盛垮掉，股权给我，这样我心里安定了才更有动力去弄垮万盛。” 这个协议并不坏，钟艺内心还比较认可，没办法，被陈一凡捣了乱，她必须做出让步，同时还陈一凡一招，这是她的个性：“可以啊林总，我给你一个建议，也是一条捷径吧，你花钱去收购万盛的一些散股，收购越多，力量越大。” 林章强说道：“据我了解已经没什么散股。” “有，李心缘只是得到了白胜奇和丁瑶的股权而已，哦，还有一个，庞锦林，下面不少小股东，手里还留着不少，你去动大的也可以，比如关友德，不过那老头不好对付，可以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这都是后事了，先弄好合同。” “行，追加的协议是你出还是我出？”钟艺没有强迫他，有的是时间，她不着急。 还用想吗？对林章强而言，当然由他出协议更安全，他连忙打电话让徐敏弄，弄好传真过来。 快天黑了他们之间的交易才结束，很明显的是，钟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林章强也没怎么太吃亏，他这人城府深，和钟艺的账他已经打算好，以后慢慢清，他要连本带利一并拿回来。 一起吃过饭，他们商起最快弄垮对手的办法来。 而陈一凡那边，见林章强一下午没消息，他们也聚集在欧阳的羊庄，边吃饭边重新探讨应对的办法，直到晚上十点钟。 李心缘和高友新先走，陈一凡送他们出去。 刚出门口，李心缘站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陈一凡主动问：“李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李心缘说道：“我有个主意，不过你应该不会采纳。” 陈一凡想说，那你别说了，可李心缘是他老板，他不能那样：“你说说。” 李心缘快速说道：“你说郭卫婷帮你捞人让你还小吉人情，你能不能和那些人聊条件，让他们把钟艺供出去？只要钟艺抓进去，这样什么事都好办了。” 陈一凡就知道让太多人知道郭卫婷不好，可刚刚商讨应对办法的时候不说又不行：“李小姐，这事有点强人所难。” 李心缘追问：“强你所难还说强郭卫婷所难？我觉得没问题，主要在于被抓进去那些人是不是肯合作，不过我认为郭卫婷应该会有办法解决。” “命令是钟艺下的没错，但人家随便就能找替死鬼。” “如果郭卫婷够硬，那些家伙能一口咬死，然后再把钟艺的保镖抓起来多方佐证，钟艺这属于撞枪眼。” “不行，郭卫婷说的很清楚，帮我可以，但要在合法的基础上。” “李心缘你要脸不要脸？你那办法那是让郭卫婷滥用职权，成功了固然好，不成功有可能把自己搞进去，到时候你让陈一凡怎么跟郭绍洪交代？你这坑谁呢？况且人家郭卫婷才不会答应这种事，搞不好陈一凡一提，本来对陈一凡蛮好的印象突然变成了差评，你这又是坑谁？你倒好，成功了你大赚，不成功你没有任何付出，你做人这么自私你睡得着吗？”姬可盈的声音从门内响起来，人也走了出来。 第337章 开战 兔子急了还咬人，况且李心缘没那么弱，听见姬可盈说话如此过分，她心里大火，随即怼回去说道：“姬可盈，我在和陈一凡商量事情，你偷听也就算了，你还插嘴，有你插嘴的份吗？还问我坑谁，我坑谁了？我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对大家而言都最省力的办法，陈一凡是不是取纳由他决定。” 姬可盈加快步伐走到陈一凡身边，和李心缘面对面，寸步不让的口吻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跟陈一凡讲，我会尝试用自己的力量看看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如果不行，自己去找郭卫婷，如果还不行，放弃，有过付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大家，你直接让陈一凡干，你什么意思？给陈一凡压力，让他为大局着想，愿不愿意都要去做是吗？” “他是万盛派到太平镇的先锋。” “有事的时候你想到了先锋，没事的时候先锋跟你提要求你答应吗？你说给他股权，除了嘴里说说之外真正给了吗？” 姬可盈的话仿佛一把刀狠狠扎进李心缘的心里，确实陈一凡和她提条件，她都不让陈一凡提，股权也是没有书面协议。当然从另一方面讲，她和陈一凡说过，整个万盛，甚至整个李家的财产都可以给陈一凡，不过那都是有条件的，陈一凡没答应她的条件，自然说了等于没说，所以从多个角度看，姬可盈说的那些话都能站得住阵脚。 她心里很虚，很虚很虚，一时间不敢说话，只是瞪着姬可盈，讨厌着姬可盈。 姬可盈也是没有让步的迹象，和她对瞪着，嘴里还想说点什么，陈一凡赶紧拉了她一下：“姬可盈你别说了，这件事我有自己的判断。” 姬可盈说道：“判断个屁，她就是了解你的性格，如果最终我们用别的方法效果都不好，迫于压力，迫于对大局的维护，你会以自坑的方式来保大家，你问问她有没有这想法，她赶说没有，我掌自己嘴。” 李心缘没回答，她被高友新拉了上车。这大战刚开始呢，自己人就内讧，这么下去能赢吗？还是赶紧撤吧，姬可盈那边让陈一凡去劝。 车辆快速开走了，陈一凡无奈的对姬可盈说道：“姬可盈你没必要这样，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的。” 姬可盈说道：“她走的时候欧阳要一起送，她说不要，这里是欧阳的地盘，为什么？我猜就知道她肯定有话想单独和你说，为什么不当大家面说？因为她有小心机。你也真是的，你不懂反抗吗？你不反抗，每次结果都这样。” “我有反抗。”陈一凡说道。 “你那算是反抗？你还那么客气说话，你才没这必要。”姬可盈依然气鼓鼓。 “你那么强硬说话又如何？” “陈一凡我拜托你，现在是人家在坑你，你还笑脸嘻嘻，像个王八蛋一样，你想什么呢？” “你这话过分了。”陈一凡也来了脾气。 “我是为你着想，反正我就看不惯她总让你吃亏。还有，你干嘛把郭卫婷说出来？不是说过不告诉她吗？”姬可盈脾气比陈一凡大多了，这女人凶起来就是一颗小辣椒。 “我没想说，但是，你知道，欧阳知道，就她不知道，这真的好吗？况且刚刚商讨应对办法的时候，她不是问打黑除恶的情况吗？算了，不多说，你下次别这样，面临大敌，我们内部要团结才能有胜机，这总没错是不是？” “那也不能总是你吃亏，我们反击搞垮了钟艺，甚至搞垮了林氏集团，你又得到什么？我看她连钟艺都不如，人家钟艺还要赔上一切给你呢！” 陈一凡无语，难道他能告诉她李心缘说过相同的话？ 不说了，拉她回去，她跟着走了几步不走了，去开车回市区。 最后陈一凡自己回了包间，又从包间转到欧阳的办公室，和欧阳喝茶，直到凌晨。 周六周日两天风平浪静，周一开始来事，一大清早林章强就派人去万盛总公司，以股东的身份介入经营，他们研究过股东制度找到了空子，还真闹了起来。 她派来的人以徐敏为首，一共八人，其中有保镖有律师有助手有财算人员等等。高友新给陈一凡电话的时候，陈一凡在律师楼和律师聊天，下午律师会再次去见赵中华，去确定赵中华的态度，赵中华妥协自然好，赵中华不妥协，下一步怎么办，需要去之前商量好。 就在陈一凡往总公司赶的过程中，双方已经先开战，双方在会议室坐成两排，徐敏坐中间，半躺着的嚣张的坐姿，冷冷的口吻，不屑的对李心缘说道：“李小姐，我的来意我已经说的很清楚，聊聊要走什么程序吧，我看也没什么程序，明天我们就正式入驻，你负责准备，你是总裁，这是你的工作。” 李心缘装傻：“入驻什么？你说的事情我还没有认可，而且我认可没用，要陈一凡认可。” 徐敏冷笑：“又是陈一凡，你们集团没人才了是吗？而且我很奇怪，到底你是总裁还是陈一凡是总裁？” 李心缘又说道：“徐小姐你们手里所谓的股权从哪得来的？从钟艺手里吧？我这边一直和钟艺联系的是陈一凡，我完全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状况，我当然要找陈一凡。” “李小姐真会开玩笑，你会完全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状况，谁信？”徐敏投到李心缘身上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信不信是你的事，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李心缘依然是很淡定的口吻，等陈一凡回来处理都是计划好的，主要出于两方面考虑。第一，陈一凡身份特殊，无论是林章强，还是钟艺，都不会敢一下就对他出杀招，会留有余地，有所忌惮。第二，单单拿股权交易这件事说，李心缘和高友新他们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后面打官司会对万盛有利。 李心缘的话在徐敏听来是看不起她，她顿时有点愤怒：“李小姐，我连律师都已经带了来，我不是来跟你瞎扯淡的，我是以股东的身份过来跟你了解万盛的情况的，你这么不配合你意欲何为？” 高友新插话说道：“徐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你这是来了解情况吗？你这更像是来兴师问罪吧？李小姐已经说的很清楚，等陈一凡回来再谈，你不乐意怎么着？你是有多害怕陈一凡所以才不乐意？” “笑话，我是万盛第二大股东，陈一凡算个老几我用怕他？”徐敏指了指李心缘，“别说陈一凡，你们李小姐在我们林氏集团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老板而已，照我们林氏集团的财力，说句难听话，肢解了你们万盛是分分钟可以办到的事情。” 第338章 高开低走 高友新竟无言以对，因为徐敏并非夸大其词，问题在于林氏集团会不会挑一个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对付万盛而已。 李心缘也不说话，不敢乱说，更不能说，为了大局，他们必须按照商讨好的计划来，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徐敏见他们这副状态，心里他们是毫无准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吧！她喜欢这种气氛，喜欢稳占上风的感觉。就这个氛围，等陈一凡来了也没那么可怕，他们是一路人，李心缘和高友新措手不及，陈一凡会是一个例外吗？她可不这样看。 想到此，徐敏内心尤其嗨，尤其兴奋，嚣张气势越发呈现。目光扫一下李心缘，又扫一下高友新，还一边把玩着矿泉水，又搓，又捏，又抛，那神态特比欠扁。 他带来的人也是一个表现得很嚣张，窃窃私语间都是对万盛，都是对李心缘和高友新的不敬，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陈一凡赶来了会议室。 徐敏这女人，陈一凡第一次见，却是第一眼就不喜欢，她眼神很张扬，坐姿毫无端庄可言，跟个女流氓似的。 整个会议室扫一眼，没有太多人，除了徐敏带来的人之外，剩下是李心缘高友新，以及安保老大，加上两名律师，这阵容，从气势上就很明显落于下风。 见他来了，他们才一个个眼冒金光。 陈一凡看在眼里，心里难受，不用想，肯定是他来之前，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鉴于是对方上门挑衅，再加上自己这边吃了亏，陈一凡心里憋着气，刚坐下就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徐敏：“你就是徐小姐吧？这么早跑过来，你吃过早餐没有？” 很明显，陈一凡的开场白让徐敏感觉不适，妈的这情况扯什么早餐？摸不准陈一凡的策略，她避而不答：“陈先生，我们见过面。” 陈一凡笑笑说道：“我知道，地点在你们公司大堂，我对你没印象，但是我应该给你，甚至给你们全公司所有人都留下过很深刻的印象。扯远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吃没吃早餐呢！” 陈一凡的笑容温柔之中带着迷惑，徐敏真的一丁点都摸不准他，心里发虚：“吃了如何，没吃又如何？” “如果没吃，恭喜你，等会你不会吐出来。” “陈先生真会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股东制度早已经改掉，你们拿的不过是旧制度，你知道我干过相同的事情，有经验，所以早有准备。上周我可是找过你们老板，他后来没给我回复，你觉得我会愚蠢到对他毫无防备？你想想，我会不会？”陈一凡一上来就攻心，缓缓的说，还缓缓点上一根烟，吸一大口往徐敏那边吹。 徐敏一时间说不出话，毕竟陈一凡说的在情在理，他应该有所准备，而不是她认为的措手不及。她需要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把出来太早的兴奋往下压，不然整个计划都会乱掉。她需要时间，她望一眼身边的律师，让律师接力应付一下陈一凡的意思。 那是一名女律师，她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新股东制度的更改合法吗？” 陈一凡翻了翻白眼：“现在的律师都这么没水平这么够笑？竟然问这种白痴问题。拜托，我们不是上市公司，要什么合法不合法？我爱怎么弄怎么弄。” “那你得支会所有股东，得到所有股东的同意。” “我上周改的，上周你们是万盛股东？不是吧？如果不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还有，我们股东制度的核心是少数服从多数，别说你上周不是，就算你们是，我现在改，你能奈何我？” 女律师一张脸瞬间通红，这可是在说法规，她一名律师竟然三几句话被陈一凡堵了嘴，她几乎下不来台，好一刻才稳住心神冷静下来说道：“那麻烦陈先生你把新制度拿出来我们看看。” “我为什么要拿？”陈一凡轻蔑的说道，“你又用什么资格来拿？” “我们有这样的权利，我们是股东。”女律师还是老一套。 “跟我讲权利？”陈一凡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太突如其来了，前一秒可还很温和的说话，因此并不难想象，每个人都被吓到了，包括自己人。没等他们回过神，陈一凡继续说道，“你们没资格跟我讲权利，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连制度都不清楚，你们就上来，还来这么多人，这是上门找事，对待你们这种人，老子只有七个字：立刻给老子滚蛋。” 女律师看明白了，她就是炮灰，她不配和陈一凡对战，更没有这个实力和能耐，还是闭嘴比较好吧！ 徐敏也是看明白了，她接话说道：“陈一凡你好歹是子公司老总，满嘴脏话适合吗？这里是会议室，不是大街。” 陈一凡说道：“我满嘴脏话如何？我做事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满嘴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干一些龌龊事，谁更恶心？” “你做人喜欢拿最差的跟自己做对比，志气可是真高。” “你是在说你很差吗？” “你骂我？” 陈一凡站起来，双手撑着会议桌，靠近过去一字一句说道：“徐小姐，你是听力有问题还是智商有问题？我不是骂你，不是让你滚，难道我让李小姐滚吗？你们，立刻给我滚。” 徐敏不禁也怒了：“陈一凡，我们不是跑来闹事的，我们有股权。” 陈一凡说道：“股权，放屁，我看你们林氏集团还没有长好记性，上次股价还没掉到你们害怕是吧？如果不是我给面子姬小欣，有你在这和我说话？行啊，既然你们这么不长记性，我再来一次，我看万盛值钱还是林氏集团值钱。” “你们区区一个万盛，你们拼不过林氏集团。”徐敏冷笑，她对林氏集团充满着信心。 “这种类似的话，林东海曾经和我说过，结果他去了坐牢。然后你的老板林章强和我说过，结果他差点连总裁宝座都不保。周怀我不用多说，他夹着脏尾巴跑了路。现在到你和我说这种，徐小姐你算个老几？滚蛋，给你一分钟，不然我请保安了。” 徐敏脸色特别难看，带着满满信心过来挫败万盛，没想到高开低走，陈一凡一回来一切都变了！她对陈一凡的了解很一般，还以为陈一凡只是靠着运气好，才一次次战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结果却并非如此，这人真的有两把刷子，至少她就不是他的对手，远远不是。 第339章 落荒而逃 徐敏无比绝望，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至少知道自己呆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就这样灰溜溜回去，很难跟林章强交代。 来的时候，她可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无论如何她要拿回一个彩头。 具体怎么拿？ 她思索着，最后才被她突然想起来，陈一凡并没有正面回答律师的问题。她仿佛绝望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就向陈一凡开炮：“陈一凡你扯这么多闲话，你还是没有把新修改的股东制度拿出来，你不会是没有吧？” 陈一凡冷冷撇一眼她：“我不爱给你，你奈何我？” “不到你不给，今天我可以不要，明天我会再来，如果到时你还拿不出来，我们的入驻符合法律法规。”说完这句话，徐敏迅速离座，今天她真的对付不了陈一凡，准备不足，她要回去商讨计划，明天弄一个豪华阵容，有可能的话把商会的人都找来，看看陈一凡还敢不敢耍无赖。 陈一凡没搭理她，他把安保老大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 徐敏他们一出门，安保老大就通知控制室关闭电梯，同时做广播，电梯维护，暂停使用。 徐敏他们走到电梯间前方听见广播，虽然明知这有可能是陈一凡他们捣鬼，却也无可奈何，十多层，走楼梯吧！令他们无语的是，下了七八层，下面几层都在搞卫生，满地是水迹，是刺鼻的消毒粉杀虫剂的味道，甚至还有辣椒水的味道，一帮人无比的狼狈，想进入楼层却进不去，门全部被反锁了。 一层更令他们发疯，刚下去，突然消防门后面丢进来一捆鞭炮，他们无处可躲，一个个被炸的灰头土脸，可是他们却没人敢吭声，这是万盛的地盘，报警没用，人家怎么解释都可以，一句没看见楼梯间有人你就奈何不。 他们几乎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大堂，冲向停车场，落荒而逃。这一切被站在楼上的陈一凡看了一个清楚，站在他身边的李心缘和高友新，也是看在了眼里。 高友新解恨的说道：“让他们嚣张，真以为我们万盛是什么地方了？这是他们的地狱。还是陈一凡你有办法，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陈一凡说道：“突然就闪过脑海了，有点邪恶，但是用来对付恶人最适合不过。” 李心缘说道：“要麻烦员工搞卫生了。” 陈一凡笑：“员工们会很高兴。” 李心缘也笑：“这倒是。不过吃了这么大苦头，他们明天再来的时候，肯定会准备充足，明天怕是不好弄，希望赵中华妥协了才好。” 陈一凡说道：“我回去找律师，这件事我会尽力办好，如果不行，只能用中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进来，怎么拖都要把时间拖到放年假，必要的时候提早放年假。” 李心缘点点头：“去吧！” 陈一凡对安保部老大说道：“明天守在大堂，眼睛放亮点，再看到那些王八蛋过来，锁电梯。还有，告诉后勤部，楼梯的卫生今天先不要搞，就放着，明天再搞，明天具体怎么弄，我会安排人负责。” 安保老大笑：“哈哈，明白，明白。” 陈一凡带着河池离开，高友新追出去，追到电梯间前。 电梯还在封锁状态，高友新给安保老大打了电话让放行，他陪陈一凡等，顺带问陈一凡：“昨晚回程的路上我和李小姐聊了聊，她说她不是姬可盈说那个想法。” 陈一凡理解的说道：“她是害怕了。” “对，这事很复杂，因为你，她得到了许多，因为你又有可能什么都要失去，她也是要交代的，她心里有压力。” “她父母，她妹，关友德。” “对。” “放心吧高总，我能理解她，不过我也理解姬可盈，她自己吃过亏，不想我也吃亏。” “我明白，可惜了，李小姐不明白。”高友新摇摇头，“别说你夹在中间难受，有时候我都很难受，现在时机不适合，等这档子事过去吧，我会好好和她聊一聊。你也要好好跟姬可盈聊一聊，我们一起努力，看能不能有办法把她们双方调和好。” 这种机会，陈一凡觉得是零，但他不能这样对高友新说，毕竟高友新也是一片好心：“好的高总。” 电梯此时开通了，陈一凡进去，高友新往回走。 徐敏他们不敢带着一身被虐的痕迹回公司，他们回到林氏集团附近一条安静的街道，停了车开了一个小会议，徐敏让大家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干干净净回到公司以后，谁都不要乱说，由她说。 分头行事，徐敏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回住处，花了半个多钟洗了澡换过干净的衣服，她才回公司给林章强复命。 受到辣椒粉的刺激，徐敏双眼通红，她刚进门林章强已经发现了，疑惑的问：“徐敏你这是怎么了？” 徐敏说道：“辣椒弄的，不过没事。” “辣椒？万盛集团？” “对，他们不妥协，其实原本挺好，我们稳稳占据上风，最后陈一凡一出现，一切都乱了，这家伙就是个流氓混蛋，一个……一个……一个……令人讨厌的乡巴佬。” “他除了耍无赖没什么招了，没关系，我没想着你们去一次能成功，只是让你们试试水而已。”如果不是试水，林章强才不派徐敏去，他会亲自去，他认为只有他的气场才能压陈一凡一头。他还会叫上钟艺，捎上媒体一起去，陈一凡但凡有点什么过分举动，他立马报警。股权协议有些什么纠纷，那是陈一凡和钟艺的问题，和他无关，法律规定保护合法买家，万盛他进定了，钟艺想利用他，他也是想着让钟艺去承担更多，钟艺必须一起去，必须去承受火力。徐敏会被虐，这可以说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没有徐敏的被虐，他还没借口找钟艺一起去呢，这就是一头老狐狸，极会算计。 徐敏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被骂几句，没想到林章强并不生气，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是安静下来了：“老板，我跟他们说了我明天再去，我们要调整一下阵容，最好……” 林章强说道：“我有计划，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亲自负责，当然你还是要一起去。” 徐敏惊喜无比，有林章强一起去就好办，她也不多说了，她现在满脑子期待着明天怎么跟陈一凡报仇雪恨。 第340章 落汤鸡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林章强就起了床，按计划多放联系，又是警方，又是工商局，又是商会，还有相熟的媒体，自媒体，网络黑手等等，一起在港海城最好的茶楼喝茶。 当时，陈一凡还在呼呼大睡。 到了上班时间，林章强立马带队出发，一行近三十人雄赳赳气昂昂直扑万盛。 套路林章强想了许多，其中对太平镇市场也有了一个比较阴损的安排，那就是毁约赔偿给万盛，空出来以后低租放给有意向进驻太平镇开连锁大超市的公司，这一招叫借刀杀人，搞万盛，搞对面的万盛市场，还有万盛打算弄的连锁超市旗舰店，让他们计划破产。 钟艺在万盛外面的大马路跟林章强汇合，这女人一身黑衣，奔丧似的打扮，但是不得不说，这女人的美貌也是世间少有，所以即便年纪差一大截，有时候林章强看见她都会禁不住冲动。只是，想到她手段的凶残毒辣，他可不是想呵护她，而是想蹂躏她，好好报那被她摆了一道的仇恨。 双方一起面向万盛总公司的大楼，钟艺先开口说道：“林总，今天我们的理想都在上面，你心里有几成把握？你给个实话吧！” 林章强撇一眼身后众人，三教九流各种角色包含其中，就这豪华的真容，别说陈一凡不是孙猴子，就算陈一凡是孙猴子，那都逃不出他的掌心，他信心满满说道：“让我说，十成。” 钟艺呵呵笑：“最好如此，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陈一凡这人看上去平凡，实际上十分危险，你也吃过他的亏，我觉得我们小心为上。” 林章强满嘴不屑：“他无非就是耍无赖，今天我会让他耍不起来。” 既然这样，钟艺不再多言，她内心也是满满的期待。 林章强当仁不让带头往前走，穿过停车场，直奔那道亮丽的大门，他已经在幻想万盛即将变成自己名下的资产。 毁掉，开玩笑，不可能，他要抢过来推倒重建，这样既履行了自己和钟艺的协议，又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照陈一凡昨天的吩咐，安保老大看见一堆人过来，立刻做安排，关电梯，弄楼梯，弄得脏兮兮，想轻轻松松走上去，完全不可能，没洒钉子已经算是对林章强一行人客气了。 一个对讲机吩咐下去，不一会准备妥当。 此时林章强也气焰嚣张的带着大帮人马进了大门。 前台领班走上前交涉，徐敏说道：“我们找李心缘，你滚开。” 前台领班说道：“电话昨天坏了没修好，你们走楼梯吧！” 十几楼走楼梯？徐敏真没想到陈一凡还继续玩这一招，一阵恼火：“岂有此理，你们工作效率这么低下吗？” 前台领班说道：“这得问高层，我小员工是爱莫能助了。” 林章强说道：“小小挫折无妨，走楼梯吧！” 林章强发了话，徐敏只好作罢，但是想到昨天的情况，没跟着走几步，心里又忐忑起来，追上林章强说道：“老板，有个情况我要跟你汇报一下。” 没等徐敏把昨天的遭遇详细说一遍，林章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暗：“你怎么昨天不说？” 徐敏好冤，昨天她想说，不是被他打断了么？可他是老板，她不能反驳他。 楼梯门被拉开，有水流，不大，但却源源不断从上面下来，还伴随有一些垃圾，林章强这下可火了，把前台领班叫了过来，前台领班解释说道：“昨天没搞卫生，今天才搞，这不用多久，个把钟就可以，要不各位先等一等？” 等？自以为了解陈一凡的钟艺对林章强说道：“林总，不能等，陈一凡他们估计是想拖延时间，上吧，挑干的地方走。” 前台领班劝他们：“各位，电梯已经在维修，我建议还是等等更安全。” 修电梯就是鬼话，本来林章强有点犹豫，就因为前台领班这一句，他听了钟艺的意见。 前台领班很无奈：“各位，你们要是这样的话，有什么情况，我们公司可不负责。” 徐敏说道：“能有什么情况？” 前台领班继续解释：“地上又脏又滑，还有消毒粉什么之类，你们一个个身娇肉贵……” 没听完前台领班说话，林章强他们已经上楼，不过他们也不是笨蛋，知道让保镖先走，先他们两层，算是探路吧！ 他们一路平平安安上了八层，保镖在十层，他们不用歇息，可以一直走走到十六楼，可下面一帮大老爷不行，要求停下来休息。 水流依然沿着楼梯徐徐流淌，没看到有人打扫，听上面的声音，没有动静，所以他们保持着高度警惕，烟都不敢闲下来抽一根。 他们不知道的是，楼上已经有大事情等着他们，就在上面三层和四层，两百升的大塑料桶，两层加一起总共十只，今天早上买的，陈一凡的主意。辣椒粉什么之类已经玩过，再玩显得太次，要玩就玩大一些，给来个来个落汤鸡的待遇，这大冬天的看他们怎么难受。 这个落汤鸡计划由姬可盈负责，她在高友新的办公室注意着监控，等林章强保镖休息完又走了一层，时机成熟了，立刻用对讲机通知负责任人：“可以倒水了，不要怕湿身，同时倒，消防水也同时打开。” 对讲机另一端的人说了一声收到。 随即没多久，走在上面探路的保镖就听见了塑料桶撞击的声音，还有水声。 他们望着上方，我滴个天啊，一条水龙直冲而下，每一层的门又都锁死了，他们无处可逃，瞬间湿了身。幸好他们及时扶住楼梯的扶手才没有被水流带走，不然撞个头破血流很正常，搞不好骨折，甚至更严重的情况都会有可能发生。 他们稳住以后，连忙冲楼下大喊，提醒下面的众人。 水流很急很快，楼下的人刚扶稳，水已经到来，一阵冲击，没把人撞翻，但却一个个都湿了身，冷得瑟瑟发抖。这其中自然包括林章强，虽然他身边还有两名保镖，但他们面对的是水，如果是刀枪棍棒，他们还能替林章强去挡，这水，他们完全是无能为力。 林章强血管都要气爆了，等水流过去，咬着牙往上面冲，见到上面的保镖，快速的他对他们说道：“看谁弄的，上去直接打。” 在人家的地盘开打？这简直是找死，钟艺连忙拉住失控的林章强劝了起来：“不行啊林总，你这样会中计，你不要冲动，冷静，保持冷静。” 第341章 刺激 林章强火气冲天哪里能听劝告，他大声骂道：“怎么冷静？岂有此理，他们敢搞这种没素质的小动作，我今天就要打狗给主人看。” 钟艺说道：“这是他们的地盘，你打得过？不要自找没趣，听我一句劝，他们越想我们干的我们越不能干，就这样上去，按照原来的计划办，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林章强瑟瑟发抖，还能有什么计划？就这状况能聊下去？丢人丢大了，这还不只是自己人来了，那么多帮手，让他们跟着受罪，他还屁都不放一个，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钟艺见自己劝不住，不停给徐敏打眼色，徐敏也觉得不能冲动，她一起劝，两人合力才终于劝好林章强。 林章强看看身后，对下面那一众等待着他出头的人说道：“各位，我们的对手连这种阴损招都出了，怕是没有其它办法了，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按照说好的计划来吧，冷就忍一忍。拜托了，事成以后，我肯定会大大的感谢大家。” 一众人继续上楼，到了楼层，刚出去，外面的阵势倒是很特别，冷，特别冷，中央空调估计开到十度，每个人都不禁打起了寒颤来。 几个拿着扫把抹布的阿姨正往他们的方向走，她们穿得特别厚，双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姬可盈此时也从会议室走出来，看见那些阿姨，她很生气的说道：“让你们洗楼梯迎接贵客，都几点钟了才开始动，都不想混了对吗？” 林章强听了这话，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了惊涛骇浪。 妈的这还演戏？ 林章强走过去直想给姬可盈巴掌，但是他不敢。 姬可盈倒是很爽，过去林章强没少逼迫她，给她难听的话，尤其印象深刻是那次在别墅的天台，他强迫她给陈一凡打电话，幸亏陈一凡醒目没说错话，否则订婚宴那天的计划不一定能成功。 姬可盈说道：“林总，你亲自来，让我很意外，不过你这情况，我觉得你还是走吧！” 林章强说道：“走？我让你们走，账我一笔笔算，你让李心缘出来。” “对不住，李小姐没空，我也不是什么高层，更没兴趣招待你们，就这样，忙呢！”姬可盈直奔电梯，按开。 林章强那个恨啊，一众人等更是小声骂了出来，比如那些不明状况以为电梯真的处于维修状态的人。 姬可盈走后，李心缘的秘书带他们去会议室，里面的气温很低，非常低。 保镖立刻去关空调，但是气温回升也需要一段时间，他们又被迫走出了走廊。 此时李心缘才到，身边有高友新，还有一大帮公司保安，近四十人。看到他们是这个阵容，林章强这边不明状况的人，心里都暗暗嘀咕了起来，林章强自己也是不太自然，更多的是愤怒吧。 不过他还来不及骂李心缘，就先被李心缘给话堵死了：“林总，对不起，让你遭这罪，我已经了解了状况，是我的人不会干事，没挑好时间搞卫生。不过我得解释一下，当时电梯真的有问题，不通电。另外呢，那样冲楼梯，这是我们公司的传统，这应该不违法吧？” 钟艺说道：“李心缘你倒是很会装蒜，我之前可没看出来。” 李心缘对钟艺从来没有过好感，战斗爆发以后李心缘对她更加是厌恶，不过计划依然要执行，所以她答话的时候保持礼貌：“钟小姐这话，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故意的吗？那就太冤枉了，我们的前台领班告诉过你们，我们在搞卫生洗楼梯，让你们先不要上来，先等个个把钟，这没错吧？我们有监控，有录音可以证明是你们一意孤行不听劝告，追究起来可没有我们公司任何责任。” 李心缘的话完全没毛病，钟艺无言以对，这一口恶气不吞也得吞，事实上她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陈一凡有什么下一步的安排，她说道：“话就别在这里说了，你马上让人把会议室的暖气打开。” “暖气没开吗？”高友新问李心缘的秘书。 “早就开了，不过开错了，开的是冷气。”秘书说道。 “谁干的？瞎吗？扣半个月工资。”高友新生气的说道。 还在演戏，这一场场戏都是对林章强他们的刺激，他们还不能说什么，太难受了，身体，心理都一样。 “陈一凡人呢？让他滚出来。”钟艺说道。 “陈一凡是我们子公司老总，不在总公司办公，你们找他应该去子公司。”依然是高友新在回答。 “他耳聋吗？昨天就说了今天会再来聊。”徐敏说道。 高友新冷哼一声：“徐敏小姐你嘴巴不要那么臭，陈一凡没有义务听你的话。说句不好听的，他几点钟来，甚至来不来，都是他个人的自由，你拿什么资格来干涉他？” “你们也是一家不小的公司，这不是耍无赖吗？”徐敏急了眼了。 “谁无赖？你们带着所谓的股权书上来要求这样那样，怎么不说自己无赖？人人都这样，我们公司还用正常办公？少来这套，你找陈一凡可以去子公司，不去没问题，我们万盛很好客，可以让你们在这里等，热茶热咖啡招待着，管午饭都没问题，但是我们不保证陈一凡几点钟出现，会不会出现。” 林章强说道：“我们不找陈一凡，我们找法人。” “那刚才谁说找陈一凡？故意找吵架吗？” “现在不找了不可以？”林章强从律师手里接过股权交易合同的复印本，走近李心缘，递给她，“李心缘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殊死抵抗的意义不大，你不跟我聊，我报警，我们换一个地方聊，我是无所谓的，你希望是这样吗？” 李心缘淡淡定定说道：“我昨天已经和徐敏说的很清楚，这件事我不知情，你股权怎么来的从谁手里买的你找谁，一层层找，我不管这些，我还得出差，失陪了。” “我报警。” “随你。” 林章强太冷了，受不了了，陈一凡不出现，确实没办法谈，换地方吧，这次也是失算了，没想到陈一凡来这种招，留在这里只能处处被动，这报警电话非打不可，他还亲自打了。 第342章 再战 林章强接连打出好几个电话，随即不到二十分钟时间，经管局，工商局，工商协会，派出所，好几个单位部门都派了人过来，总共不下四十人。他们先后从电梯上来，出了电梯门看见林章强他们近三十人一个个浑身湿漉漉，大多很疑惑。 最后由经管局一名稽查队长问话，问现场发生什么事？ 高友新抢话把情况说了一个清楚，徐敏激烈的反驳，说高友新撒谎。高友新不紧不慢的说，自己可以提供视频和录音作为证据，问徐敏能不能提供，徐敏顿时才哑口无言。 后来经过第三方协调，两家公司走进已经开起暖气的会议室进行调解。 李心缘和高友新依然是一样的态度，这事要陈一凡来处理。 而陈一凡，并不在公司。 陈一凡确实也不在公司，昨天律师去见赵中华被拒绝，今天他们还在做努力，这会陈一凡比他们都要忙，短时间内根本就赶不回来。 李心缘建议延后再谈，林章强强烈反对，他不容许李心缘拖时间。 只见他凑到自己带来的首席律师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那名五十多岁的律师开始了表演，他对李心缘，同时对参与协调的各方人员说道：“李心缘小姐，万盛集团最新登记的法人是你，你明白法人的存在意义吗？公司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做为法人，你是第一负责任，找你符合法律法规。我们的股权合同也符合法规，你现在多方阻扰，你是在藐视法律法规吗？当然我们这边可以尊重你的意见，你说陈一凡才是当事人，没问题，我们给你时间联系他回来，但你总得联系吧？他总得给个时间回来吧？你直接说人不在，我非常怀疑你的意图，你是想拖延时间实施某种职务之便吗？比如转移或变卖公司财产等等，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这是在犯罪，而且毫无意义，你认清形势吧，我们双方之间的问题，今天非解决不可，不然我们会申请仲裁，到时恐怕大家都不好看了。” 这话就是圈套，各管理单位的人员听在耳中，目光落在李心缘身上，看她的反应。 李心缘不傻，她自己不回答，交由律师来回答。 那是一名女律师，也是一个在业内，尤其在经济纠纷类案件里面，比较专攻，比较厉害，比较狠的角色，她稍微思索片刻，想好了措辞随即说道：“陈律师，我当事人李小姐，以及整个万盛集团一直很配合你们的工作，以及各个部门单位的工作，何来你说的那么多花花肠子？做为一名专业律师，没有证据你可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们会保留告你诽谤的权利。第二点，关于通知陈一凡先生这里，陈先生是子公司总裁，长期在太平镇工作，而且工作很繁忙，他过来需要时间，我们已经通知过他，并没有所谓的拖延时间。最后回答你申请仲裁的问题，我是真不知道你要以什么理由申请，我从业近二十载代理过无数经济类案件，我想不出一个会被接案的自由。我们万盛是违法了吗？犯罪了吗？退一步说，我们万盛让你们损失了吗？现在只是信息不对称，我们万盛上上下下除了陈一凡先生之外都不清楚你们购买的这个股权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没问清楚状况你们就上门来各种刁难，你们的意图才值得怀疑，你们应该给时间我们了解清楚发生什么事，我们才能好好协商解决，没错吧？” 这名女律师反击很伶俐，大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对方律师也不是吃素的，避重就轻说道：“姚律师，照你这么说，如果陈一凡先生一天不出现，你们就不用处理了是吧？” 姚律师仍然气势不输半分，淡淡说道：“你这是假设性问题，你是法律工作者，应该严谨的看待问题。我刚刚说过，我们有联系陈一凡先生，我们很积极配合你们，你不要敌对我们，搞不好我们也是受害者。如果你真的那么着急，你可以申请经管局和派出所联系陈一凡先生，我们没意见，并且很乐意提供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办公地址等等。” 林章强不敢打这电话，因为只会有两种结果，第一种，陈一凡不接，人依然处于失踪状态。第二种，陈一凡接了电话说正回来，但是路上突发情况耽误了。无论是第一种第二种对他们都没有利处，尤其第二种，会导致他们刚才对李心缘和万盛的污蔑不攻自破。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钟艺说道：“我来打这个电话吧，我和陈一凡先生有私交，而且这个股权交易，我算是当事人。不过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林氏集团的人，我只是一名中间人。” 电话拨出，很快被陈一凡接通。 钟艺先开口说话，说了下现场情况，然后问陈一凡什么时间能到？ 陈一凡那边在忙，但还是抽出了时间给李心缘这边减低压力：“钟小姐，这问题我恐怕没办法回答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一接到电话，处理完手头上面的事情，我就已经启程。可是很奇怪，路上不断的遇到麻烦，前追后堵的，显然是有人不想我平安到达万盛总公司。我已经报过警，我现在人就在派出所里边。” 钟艺开的免提，陈一凡说的话，所有人能听见，包括姚律师，她故意说道：“难怪一直逼我们找陈一凡先生出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姚律师这话导致现场一片哗然。 对方陈律师也是反击很快：“姚律师你不要肆意猜测，我们很想立刻见到陈一凡先生，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他回来。” “那你是说陈先生撒谎吗？他可已经报了警，你怀疑他报假警？” “我没有这种怀疑。” “既然这样不就了了？贼喊抓贼，真是精彩。” “你这是在诽谤。” “陈律师别着急，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刚刚你不也利用假设性的问题来指责李心缘小姐和万盛的不是吗？怎么我就不能假设性一下？这未免太霸道。” 陈律师有点不冷静了：“我们也会保留告你诽谤的权利。” 姚律师笑笑耸耸肩不说话。 两位律师的对话陈一凡听在耳中，他也一直都知道万盛会议室发生着什么事，他身上有耳机，他又说道：“我在申请警方护送，你们再等等吧，我一定回去，小人耍小手段阻止不了我。” 钟艺说道：“陈先生你说话要有依据。” 陈一凡笃定的说道：“当然，我知道就是你们林氏集团的人阻止我回去，我能提供证据，我愿意为自己说的话付起法律责任，等我吧，不等就是逃避。我也希望在场的各调解部门的领导一起等，好做一个见证。” 第343章 毒计 现场一瞬间议论纷纷了起来，这情况可是对林氏集团非常不利，钟艺快速的说道：“好的陈先生，希望很快能见到你。”说完，快速挂电话。 撇了林章强一眼，脸色不安，和她一样。 撇一眼李心缘，却是暗暗在笑。 她的不安瞬间加深了不少，她在想，莫非陈一凡说的是真话，而并不是在拖延时间？不行，她得和林章强聊聊。 暗暗给林章强一个眼神，钟艺对众人说，抱歉，上个洗手间。 林章强等待片刻才跟出去。 两人在走廊尽头谈话，外面冷，特别冷。 本来在会议室开着暖气，身体已经不发抖，一出来，两人都直呼受不了，所以说话语速特别快，就想赶紧聊完回去享受暖气的呵护。 钟艺说道：“林总，陈一凡这里不知道虚实了，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一般不讲大话，我们得想想，万一真的发生他说的情况该怎么办，毕竟那么多部门的工作人员在场，还有媒体。” 林章强说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可我没有找人阻止他，即便真的有人阻止他，我看都是他自导自演居多。当然我觉得更大机会是，他想挑起我们的担忧，逼我们走，就看我们敢不敢赌上一把。” “走？”又兴冲冲的来，然后铩羽折戟？钟艺想都不想当场说道，“那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虚，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走，我们必须赌。” “弄清楚他人在哪个派出所。” “不好弄，而且意义不大，直接赌吧，但是要想好退路，比如找好替死鬼，假如陈一凡真有证据证明有人阻止他回来，我们推个人出去顶罪，说是这人从中作梗想拉起林氏集团和万盛的仇恨，以达成自己借刀杀人的目的，我们是清白了。”钟艺想这些阴谋诡计确实在行，连具体目标都已经给林章强准备好，“我看找你公司和你关系最差，动不动就反对你的股东吧，这样的人你知道，陈一凡也知道，他们以后有可能搭上线一起对付你，你这也算提前动手占一个先机。” 好一条一石二鸟的毒计，林章强暗暗心惊，因为他就没想到能这样处理。 这个钟艺，还真是极度极度危险的人物。 走神了一会，林章强才点点头说道：“主意不错，我去安排。” 两人聊完，钟艺先回会议室，外面太冷，他妈的窗户全开，这是故意的，一分钟她都不想继续在外面呆着。 林章强打了两个电话，做好一切安排才神色自若回到会议室。 陈一凡确实在派出所，确实是自导自演，不过一切都做得很出色，露馅的机会几乎为零。 他不着急离开，他在等一个人。 中午十一点，他等到了电话，他和对方聊了几句挂断，转而给姬可盈打过去，告诉姬可盈计划成功，让姬可盈安排下一步。 姬可盈那边答应着挂了电话，陈一凡给姬小欣打过去：“姬总，说一件你应该已经有所了解的事，我有按照我和你的协议，以及你和姬可盈的协议来做事，没有主动去招惹林氏集团，现在是他们招惹我，人已经在万盛，阵容还很庞大，我这边我还遭遇各方封堵回不去，我已经报了警，我这是在派出所给你打的电话，你说说吧，我能不能反击？” 姬小欣说道：“陈一凡你给我打这样的电话，我没办法回答你。” “你这是推卸责任吗？”陈一凡尽量让自己装的很暴躁。 “不是。” “那你帮我打电话问问林氏集团后面的老板，我是不是应该自认倒霉什么反击都不能做？” “我可以告诉对方，你给我打过电话，对这件事我没有任何态度。”姬小欣说完直接挂电话。 果然如陈一凡所料，姬小欣装傻推卸责任。 没关系，陈一凡告诉她，不是自己先动手，他已经仁至义尽，他先占了理字，庄文那边也容易做人，目的达到。 继续等着，等到车来了外面，他才离开派出所，上了自己的车。 六辆车一起启程，一辆是欧阳的七座车带了六名身手不错的壮汉，一辆媒体车四个人加一车拍摄设备，一辆律师车三名律师，两辆警车，一辆陈一凡自己的车，上面除了陈一凡，还有河池。 他们的目的地，万盛总公司。 已经接近十二点，来配合协调的各部门工作人员一个个肚子呱呱叫，林章强看这情况，她让钟艺继续给陈一凡打电话。 这次陈一凡没接。 林章强趁机黑陈一凡：“又说很快，已经这么久过去，成心玩人吗？这么多领导在呢，等他一个人，算什么事？李心缘你给打个电话，别让在场领导干等着。” 李心缘说道：“林总，我也着急，我也一直打电话，他没接，我估计是不方便，我们再等等吧，有警方护送，我想陈一凡肯定能过来。” “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林章强步步紧迫。 “要不先吃饭？”李心缘巧妙的躲过了他的逼问，说起了一个大家此时此刻更关注的问题。 林章强肯定吃不下，但是考虑到各部门工作人员饿着肚子，恐怕不只是恨万盛，更会恨他，所以他不得不同意下来。 李心缘随即让自己秘书去安排，不一会高档的快餐就送了上来，还配了水果和饮料。 楼上在吃饭，陈一凡刚到楼下。 姬可盈早就在等，看陈一凡下了车走来，她快速迎出去，手里一大叠文件递给陈一凡，边聊边进电梯。 推开会议室的门，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不少人都合上饭盒，盖上饮料，把目光投到陈一凡身上。 这一刻对陈一凡而言无疑是万众瞩目，陈一凡却是神色平静，从容不迫。 看他这样，徐敏很不爽，都因为昨天被虐的缘故，昨天是准备不足，今天这阵容，她不觉得还会继续输，当即哼了一声出言不逊说道：“陈一凡你脸皮可真是够厚，你让这么多人等你那么久，进来之后不仅不道歉，还发笑，你这人品，我表示很遗憾。” 陈一凡一听笑出声音来：“徐敏小姐，我当然要笑了，我这死里逃生呢，值得高兴。道歉我也会，但是在那之前先允许我庆祝一下自己的死里逃生，然后再允许我对你们致以感谢，感谢不杀之恩。虽然也是我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平安的，无所谓，我这人好说话。”对徐敏说完，陈一凡才对各部门那些工作人员拱拱手，“各位领导实在对不住，不论乐观因素，我迟到我确实有错，让大家久等了，我道歉，我检讨，希望大家多多包涵。”陈一凡话毕还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态度无比诚恳。 各部门工作人员一看陈一凡这态度，气瞬间就顺了，剩下那么一点点情绪，也不过是对阻止陈一凡到来的小人的情绪。 第344章 陈一凡的妙策 又吃瘪，被陈一凡三几句话，把自己定义成躲在背后下黑手的阴损小人，徐敏几乎没气吐血。她已经不敢再继续乱说话，她真的真的不是陈一凡的对手，哪怕是陈一凡弱势的时候都能轻而易举秒杀她。这个情况林章强也是了若指掌的，他也给了一个阻止的眼神给徐敏。 他接过话题说道：“陈一凡你说的话要是没有根据，你就不要乱说，好歹是公司老总，你得注意自己的素质。” 陈一凡还是笑：“林总这话听着令人舒服，对，你作为林氏集团的掌门人，你亲自上门来，你公司肯定不是人才储备不够，你这是重视。既然你这么重视，我也不能落后，嗯，没毛病，所以我们不说废话，直奔主题聊正事，这样也不占领导们的时间，各位领导你们认为呢？” 大家纷纷赞同，更是对陈一凡的态度很是赞赏。 一心要看陈一凡耍无赖出丑的林章强他们，一个个特别不舒服。太意外了，陈一凡今天非但不耍无赖，还处处表现着绅士风度，很有大将风范。这一对比，刚刚他们对李心缘，对万盛的咄咄逼人，真成小人行径了。尤其今天这事如果被陈一凡弄成文字和图片记录传出去，对林氏集团的名誉而言可又是一次不小的冲击。 然而他们无可奈何，反驳吗？反驳不行，那有阻止快速解决问题的嫌疑，陈一凡指不定就在哪等着，他们敢开口，陈一凡就趁机拖延时间，迟迟不聊正事，最后领导们会恨谁？肯定是他们。 不阻止又坐实了小人行径，这真让林章强那边的人像吃了屎一样难受，陈一凡真的太难对付了，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啊！ 陈一凡一刻不停留意着他们的神色变化，他心里暗爽，妈的让你们觉得能上来找麻烦，看你们偷鸡不成以后要不要吐血。依照计划，他拿出四份合同，那是在东海和苗翠翠签的合同，不过都是复印件。合同他交给姬可盈，由姬可盈派发，给经管局领导一份，给林章强的律师一份，工商局和工商协会一份。 还没等三个部门领导翻了几页，林章强的律师说道：“请问陈一凡先生你拿这份非法合同出来是什么意思？” 陈一凡顺势问：“这合同非法吗？” “乍看这个合同没问题，但是结合前一份合同看，这份合同就没有任何法律效应了。”陈律师说话间拿出钟艺和苗翠翠签署的合同，分给各部门领导，并且对他们进行讲解，又用很刁钻的方式来对陈一凡这边的姚律师进行提问，让姚律师自己说，借姚律师的嘴，推翻陈一凡拿出来的合同的合法性。 工商局的领导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你这份合同确实无效，你和钟艺小姐之间有什么纠纷，并不影响钟艺小姐和林氏集团签署的合同的合法性，他们之间的合同受法律保护。” 陈一凡耸耸肩：“我还以为问题可以简单点处理，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我学学林氏集团的方式往上追索合同的合法性吧。我想问问姚律师陈律师，如果我能证明钟艺小姐和苗翠翠女士签署的合同也没有法律效应，是不是说钟艺小姐和林氏集团签署的合同也就失去了保护？” 姚律师是自己人，她先回答说道：“这个确实，钟艺小姐没有合法取得原赵中华手里的万盛集团股权，那就谈不上对其他方出售这个股权。” 陈律师说道：“姚律师，你这话不对，钟艺小姐有买卖记录，苗翠翠女士也收了钱，给了收据。” 姚律师说道：“照陈律师的意思，我哪怕是强买强卖，只要我给了钱，我有付款记录，我有收据，这就是合法了对吗？” “我当然不是这意思，你不要胡搅蛮缠，你应该拿证据出来。”话题是陈一凡挑起的，陈律师把目光投到陈一凡身上，一副看死了陈一凡拿不出什么的意味，他已经研究过手里的合同几百遍，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陈一凡要推倒合同的合法性，几率低到不可能发生。 陈一凡冷眼都不看他，而是问在场领导：“各位领导，你们认可两位律师说的话吗？不出声就算认可了。” 没人出声，两位律师说的很明白，他们都知道。 既然这样，陈一凡下一步就来了，他又拿出一份合同来，那是赵中华的股权原始合同。 老规矩，由姬可盈派发，这会的姬可盈都成他秘书的角色了。 等该拿到合同的都已经拿到手，陈一凡告诉他们翻开的页数：“合同第九条第六则倒数第二行，各位请仔细看，关于股权承继的条件，赵中华死亡或失踪备案超过两年，失去正常行使股东权利的能力，包括犯罪坐牢，做为赵中华法定妻子的苗翠翠女士才有资格合法承继赵中华的股权，代为行使股东权利，没错吧？” 确实合同这么写，大家都认可，不过陈一凡说这些有什么用？大部分人不明白，只有律师明白，姚律师在笑，陈律师一张脸则是比马蜂窝还要黑，他连忙凑到林章强耳边想和林章强说些什么话。 陈一凡并没有给他机会，用力敲了敲会议桌说道：“陈律师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法律上对罪犯的解释定义是不是说，经过法院审判有罪之前都不能定义为罪犯，只是嫌疑犯？我不是法律工作者，我不知道用词有没有不当，但是我想这意思你能懂，大家都懂，你就简单点回答我吧，嫌疑犯是不是罪犯？” 陈律师一张脸涨红，刚刚还信心十足的他维持了不到两分钟就被陈一凡从天堂打进地狱，他都不敢回答这问题。他说不是，他一个法律工作者，不能这么回答，不然明天开始他就不用继续在行内混了。如果他回答是，那等同于承认了钟艺和林章强签署的合同是一份无效合同。 这个问题左右不是人，他压力太大了，要是有个洞，他想钻进去。 林章强也是傻了眼，包括钟艺，他们谁都没想到陈一凡会出这样一招，直接一下就把他们拍在地上。 当然钟艺可以说出来当初陈一凡找她去跟苗翠翠交易的一切，是陈一凡保证了这份合同的合法性，赵中华完全没资格也没能力提起诉讼，可以放心交易。但是这样一来却会放大问题，陈一凡让她和苗翠翠交易，最后她和林章强一起坑陈一凡，这算个什么事？ 一时间，会议室里面静得可怕，冰冷到了极点，每个人不是在想办法应对，就是在等待答案和结果。 最后还是陈一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陈律师，你是一名专业的律师吗？为什么我问一个那么简单的法律问题你都不能回答我？也无所谓吧，我可以让姚律师来回答。” 陈一凡的话，明显是在说，陈律师不如姚律师，这让姚律师感觉很爽，毕竟刚刚也吃了一下陈律师的亏，这算是出一口气了，顿时用很专业的口吻，解释了关于罪犯的定义的法律条文，最后总结说道：法律讲的很清楚，嫌疑犯不是罪犯。 第345章 绝对的耻辱 陈一凡故意哦的一声，拉了一个很长的音，然后冷冷对陈律师说道：“陈律师，我怀疑你是个冒牌货，不然如此简单的法律条文，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当然我更乐意相信你是心虚，你其实很清楚，但是你又不能说出来，否则你的雇主就白花钱买这个股权了。哎，真可怜，商场老手竟然就这样被坑了。” 林章强火大了，大声咆哮：“陈一凡你少扯这件事，赵中华怎么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欠法院的一个判决而已，我可以等一等，我无所谓。” 陈一凡笑容依然，赢定了干嘛不笑，是吧？说话却是非常冷：“既然这样你来干什么吃？你明明就知道，你想想浑水摸鱼吗？你把万盛当成了什么地方？万盛里面通通都是笨蛋吗？你计划倒是不错，千方百计阻止我拿合同回来，你知道只要让我回了来，你们就必然会输，你们来这里就是捣乱，可惜你的毒计并没有成功，知道输在哪儿吗？不是智商，而是天道。现在，赶紧给我滚蛋，我不想见到你，堂堂林氏集团，堂堂上市公司总裁，竟然做如此龌龊的行为，还亲自来做，你图什么？图自己名声还还不够臭？破罐子破摔？我告诉你，万盛集团有我，不怕你来一切阴招，包括你用老办法找人暗杀我。各位领导，你们做做证，我要是突然有一天横尸街头，和这家伙肯定是脱不了关系。” 陈一凡这话没人敢接，一个如履薄冰。 而林章强，真的几乎要吐血了，心神早已经大乱，哪还有半分理智，那凶狠上脸，蹦出来不少不该说的威胁话，现场不禁又哗然起来。 突然，闪光灯咔嚓咔嚓的闪动，都在拍林章强。 “拍什么拍？给我删除。”徐敏叫嚣。 “徐敏小姐你要不要脸？你们带了媒体枪手在后面没少拍，你们能拍，还是偷拍，我们光明正大的都不可以吗？你他妈的给我搞清楚，这里是万盛的地盘，你在这里比我还凶，是平常霸道习惯了对吧？你要是男人，我早把你的脸扇肿，什么东西，动不动就叫嚣，跟个小丑似的。”道理已经完全占了，甚至可以说各方面都牢牢占据上风，陈一凡不用继续演绅士，流氓无赖的本色瞬间释放了出来。 没人看不起他，更没人会指责他，反而都在指责徐敏，毕竟陈一凡说的完全没有一点冤枉她。 她几乎被气窒息过去，太太太丢人了，一次又一次，陈一凡在她跟前，就仿佛是一座穷尽一切办法都无法翻越的大山，而且她越想翻越会摔的越惨，耻辱，绝对的耻辱。 看着那一束束看小丑似的嘲笑的目光，再想想昨天自己初来时的意气风发，到后面被虐成狗，以及今天更深程度的被虐，她心理突然就崩溃了，哭着跑了出去。 自己的手下直接被陈一凡喷哭，这对林章强而言丢面子也丢到家了，他的内心真恨不得立刻叫人弄死陈一凡。 然而，不行，他反而冷静了下来，认清了形势。 今天败了，败得彻底，连一小块遮丑布都抓不到，强留下来再做口舌之争不过是徒增罪恶，还是先撤吧，回去再想办法对付。 想到此，林章强狠狠瞪了陈一凡一眼，离座。 陈一凡对他说道：“林总我欢迎你下次再来，但是我请你摆正自己的心态，不要玩那么多阴损招，不然最后损失的总归是你的名誉，还让林氏集团跟着蒙羞。另外提醒一句，来之前你要提前预约，提前通知我们，让我们有个准备，不要故意等我们电梯坏了，楼梯出了问题大搞卫生的时候你才来，最后又说我们故意刁难你们。黑我们，虽然你会很爽，但是真的很他妈龌龊。” 自己人，一个个都想欢呼，但是还有几十号外人在，不适宜那么做，所以又忍住了，只在心里乐翻天，脸上尽量不表露出来丝毫。 陈一凡也是一样，他收回目光，扫视一眼在座各部门的领导：“对不起各位领导，麻烦你们来一趟帮我们做调解，但其实这没有必要，林章强这人不行，不过他是他我是我，我就不说了，无论如何你们走的这一趟，我心里还是很感激的，麻烦你们了。”陈一凡再一次九十度鞠躬，“李小姐，你送送领导们，我不太方便，我刚被打了几棍，我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正纷纷离座的人听见陈一凡的话，表情都奇怪得很，很显然他们没有对陈一凡的话产生质疑，心里怎么想林章强，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估计也是没什么好脾气。 最后由李心缘和高友新欧阳等等十多二十人去送领导，陈一凡去医务室，当然他并没有在里面呆多久，没几分钟就走了出来，上楼，回到会议室。 里面还有人，多数是媒体，姬可盈在和他们开会，陈一凡听了一下，姬可盈的安排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他也就没有说什么，随她安排了。 李心缘和高友新欧阳回来前，会议结束，姬可盈送媒体。 等姬可盈回来，五个人，加上几名律师，开会。 李心缘问陈一凡：“怎么你没有把你和赵中华签的合同拿出来？” 陈一凡说道：“计划有变，我们不能只是防御，要反击，而且一次就要打疼他们。” 李心缘问的问题，姬可盈也想问，被李心缘抢先了一步，她也是很着急的，连忙接着话题问：“怎么做，你说清楚，说具体点，不要卖关子，不要有废话。” 陈一凡无奈的摇摇头：“还不能说，再等等。” 姬可盈白了他一眼：“好神秘的样子，你可别自己坑了自己。” 李心缘说道：“那陈一凡你想说再说吧，我们先来说说是不是要从法律角度追究一下林氏集团的责任，冲击一下他们的股市？” 陈一凡说道：“我同意，反正是他们先动手，原来的协议已经作废，我也支会了姬小欣了，没有后顾之忧。” 姬可盈和姬小欣的关系特殊，这件事也需要姬可盈发表意见，所以李心缘撇向姬可盈。 姬可盈说道：“你不用看我，任何时候，我和陈一凡都是同一阵线，陈一凡做的选择我都支持，无条件支持。” 这话姬可盈说得很聪明，意思多样，既表明了态度，同时又挤兑了李心缘一下。这还是双重的挤兑，一个是挤兑李心缘不是由始至终支持陈一凡的意见，会伴有私心，二个是挤兑李心缘想插足她和陈一凡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绝对没有任何的成功机会。 她的话没有太过分，但是谁都能听明白，所以所有人都很尴尬，包括陈一凡，他咳嗽一声说道：“就这样决定吧，冲击他们股市这件事，李小姐你自己负责，你比较专业，你有公关公司帮忙。饿了，去吃个饭。”说完陈一凡连忙起身先走。 第346章 再反击 林氏集团，林章强的办公室。 休息区，十二座又长又大又舒服的沙发，坐了差不多十个人。 林章强，钟艺，徐敏，陈少东，王玉梅，还有公关部老总，以及以陈律师为首的四名律师。 十个人，统一脸色特难看。 林章强不说话，也没人敢主动开口。 深深的沉默维持了好久好久，林章强才点上一根雪茄，大大吸几口，冷静下来说道：“聊聊怎么办吧，怎么打入万盛，怎么应对即将要发生的公关危机，怎么和几个应邀去做协调的相关部门交代。” 从陈一凡身上吃了大亏，可以说被陈一凡揍得鼻青脸肿的陈律师，先发表见解说道：“林总，我已经想过，苗翠翠当初要交易股权，虽然没有赵中华给的代办协议书，但这是赵中华的意思，这一点对我们有利，只要是赵中华同意出售的股权就有法律效应，问题在于我们怎样去证明。” 钟艺持反对的意见：“我认为不需要那么麻烦，既然股权的拥有者还是赵中华，我们想办法去见他，带上出售合同和他聊，从他手上取得股权。不过我们不适宜告诉他这外面的实际情况，骗他吧，他肯定已经知道他老婆跑了路，买股权的钱也一并带了走，我们可以另外和他签一份合同用来整陈一凡整万盛，他内心恨死了陈一凡和万盛，他同意的机会非常大。” 林章强也想到了这招，但他不方便提出，因为他不想自己花钱，钟艺提了出来，他顺势说道：“这钱你出还是我出？” 钟艺说道：“我出，账不对，我已经给了苗翠翠钱。” 林章强说道：“我也给了你钱，现在的问题是我和你的合同有效，你和苗翠翠的合同无效，你卖给我的东西是一个不值钱的东西。” 钟艺当然也是不想出：“和赵中华聊一个亿，再许诺一些别的东西，加一些威胁，不拿白不拿，他应该会妥协。” 赵中华今天已经在陈一凡身上受了不少气，一张老脸几乎都挂不住了，没有任何的耐性，不悦的说道：“钟艺你不要逃避了我的问题，这钱谁给？你正面回答我。” 钟艺说道：“我可以给五千万。” “我亏五千万是吗？许诺的东西呢？还的多少钱？” “看他要什么，可以由我来办。” “我给了你钱，你给了苗翠翠的钱你自己去追，你把钱还我，搞定赵中华的钱我可以出。”林章强很会算账，花十多亿买的股权，钟艺把钱退给他，钟艺自己去追缴苗翠翠，最后他自己花钱搞定赵中华，省钱多了，不至于一个亿搞定，但是肯定不用十多亿。 钟艺自然也知道这笔账林章强占便宜，她不傻，反而比林章强更聪明，已经吃进去的钱怎可能让她吐出来：“林总你去追缴方便，为什么呢？苗翠翠更怕你们林氏集团，这是其一。其二，从操作上确实是这个股权到了你手里变成了无效，她用一个无效的合同拿了十多亿，那是不该拿的钱。” “当初是你和她走的交易。” “我可以协助你。” “老板，我有话说。”王玉梅插了一句话，看林章强没异议才接着说道，“我们在这争论，我觉得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如果这正是陈一凡希望看见的局面，他会特别高兴。再就是，谁的责任谁去追缴这些似乎都是其次，我们首先要弄清楚苗翠翠在什么地方，这些钱又还在不在她手里，这才是最困难的所在。” 王玉梅说的有道理，大家都不住的点头，吵不起来了。 林章强也冷静了一下说道：“王玉梅说的没错，钟艺这得你去搞清楚，你走前头，我协助，这事没商量，这是你的责任，你给我保证我能进万盛，现在不能。” 钟艺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是你的问题，我可不负责，大楼和市场的款项我还没有支付给你，等你把钱追缴回来我再给你吧！”林章强不得不庆幸一下不是一次性把所有钱给了钟艺，否则钟艺这会估计都跑了吧！ “行，我去调查苗翠翠和资金的去处，制定追缴方法，有消息了告诉你。”钟艺无奈的答应，今天不只是林章强的失败，还是她的失败，她如果太过分，林章强肯定翻脸，林章强现在没翻脸只因为他手里还拿着周刚的股权，如果让林章强独自承担有可能损失的十多亿，周刚的股权都不值十多亿，绝对翻脸没商量。而陈一凡那边，比她预计的要更厉害，刚见到的曙光又变成黑暗，计划彻彻底底被破坏，她不能在此时失去林章强这个盟友，否则腹背受敌，她在太平镇的日子将会走到尽头，太平镇建区刚刚发布，大好形势，遍地金钱，她不想此时玩完。 林章强默认了，对她摆了摆手。 结果是钟艺刚出门，林章强就啐了一口对众人说道：“自以为是的女人，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实际上就是蠢货一个，搞到老子和她一样愚蠢，这笔账老子肯定要和她算清楚，但不是现在，现在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所以一个个不敢插话。 林章强的雪茄还在抽，此时才掐灭，突然抬头问陈律师：“老陈你平时那么厉害，今天是怎么了？你是准备不足吗？” 陈律师很惭愧的说道：“对手很强，不过我曾经赢过她，给我一些时间，我照样能再赢她一次。” “这种话我不想听，你告诉我，刚刚钟艺说的办法是不是可行？” “我认为可行。” “少东你配合搞关系，务必要快，最好今晚就能见上赵中华，免得夜长梦多。” 陈律师说道：“赵中华的代理律师我认识，我去聊聊，但估计要花钱，如果林总不介意，我现在去。” 林章强说道：“这件事能花多少钱？没问题，最主要是效果，你打算怎么搞你先告诉我。” “我让他退出，我接替成为赵中华的代理律师，当然这需要时间去办，所以还是需要走关系，今晚能不能完成要看陈总这边提供多少支持，我这边我搞定赵中华的代理律师绝对没问题。”陈律师语调很急促，今天被陈一凡和姚律师搞得灰头土脸，这个面子他不赚回来，真的无法在行内继续混，他想报仇，立刻就报。 “都动起来吧，少东你知道找谁帮忙吧？”林章强说道。 “老板，我知道，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办好。”陈少东从座位起来，和陈律师，以及另外三名律师一起离开。 第347章 各有各的招 徐敏和王玉梅留了下来。 徐敏从万盛出来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并且全程心不在焉，有点失心疯的模样，这很明显被陈一凡气出病来了，甚至吓破了胆。林章强看着她，想起她在会议室的表现，内心无比失望。真不敢相信陈一凡的功力如此深厚，他不是第一次和陈一凡交手，上两次输了，这次输得给是彻底。 他对徐敏说道：“徐敏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往下的事情就不用你忙了，你管好公司的业务就行。” 徐敏闻言久久才反应过来，摇摇头：“不，老板，我想弄死陈一凡。” 就她还弄死陈一凡？未免太天真，太异想天开。 就陈一凡今天的表现，那七情上脸的爆炸演技，林章强都看轻了他，现在林章强自己都不敢保证能搞定陈一凡。 毕竟能连续让他输三次，还一次比一次让他输的更到肉，再说陈一凡是靠运气，他自己都拉不下这张老脸。 他也是醒悟了，李心缘那么看重陈一凡，都是深思熟虑以后很聪明的选择，从今天开始他也得对陈一凡重视起来，因为，他实在实在输不起第四次，也不想再输第四次。 当然心里这些话他不能说，不能去打击徐敏，她尽力了是其中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是用人紧张，公司还要面对即将而来的公关危机，那帮股东又得暴跳如雷，他需要自己身边的实力够强大，才能镇得住场面，不至于在陈一凡这里偷不了鸡，自己就失了后院。 他用安慰的口吻对徐敏说道：“徐敏你冷静点，他会死，但不是现在，你不用着急，我可比你还急。” 王玉梅也劝起了徐敏，两人一唱一和劝住了徐敏，最后王玉梅送她出去。 王玉梅回来以后，和林章强大眼瞪小眼，好一刻了没有其它交流。 随后，电话响。 想到自己老板估计也是没心情说话了，王玉梅借机出去。 几分钟以后，外面的王玉梅接到林章强的电话，林章强只说了一句话：让宁清进来。 宁清是林氏集团总裁办的助理，全公司都认识，不过不是因为她所在的部门特别，更不是因为她的职位特别，助理这种职位林氏集团一抓一大把。 之所以全公司都认识她，那是因为全公司她的胸最大，特点最鲜明。 林章强今天受了太多气，都快气疯了，却又要忍，不敢大程度破罐子破摔，他怕自己要憋出病来，他需要发泄。 宁清刚进门，他就说道：“把门关好，反锁，过来。” 宁清意会，这女人是林章强的情人，林章强的容器，她知道林章强并不会和她一起，但是林章强会给她好处，比如钱，还有职位，许诺了以后派她下去部门当领导，所以面对林章强的索取，她表现的非常卖力，立刻按照要求快速关好门走过去。 然而，没有像往日那样，林章强叫她把衣服脱了，然后好好享受她冠绝全公司的车头灯。 赵中华只是站了起来，随后在地上丢下一只抱枕，让她跪着。 下一秒，赵中华解开自己的皮带，把她的脑袋拉了过去…… 陈一凡他们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此时新闻也出来了，姬可盈找的公关公司效率很高，爆的料够猛，林氏集团在万盛所暴露出的丑恶嘴脸，尤其是林章强和徐敏那丑恶的嘴脸，再加上陈律师那哑口无言被欺负到无从反抗的模样，通通在网络上疯传。 看完新闻，刷一下股市，果然又开始了往下活跃，一直跳，陈一凡乐坏了：“呵呵，这次林章强又栽跟斗了，再接再厉，去找他们的股东。” 姬可盈自告奋勇：“我去。” “你不行，我自己去，你介绍。” “你去没用，人家不敢信任你，你太危险，只能我去，我有人选，并且一直有联系。” “我去，真的吗？” “当初我就没打算你救我，我自己自救，你以为我开玩笑吗？” 欧阳说道：“哥们我代表你和姬可盈一起去，这样你能放心了。” 陈一凡看向高友新，本想让高友新支援一下一起反对，高友新竟然给了支持的意见。 李心缘，陈一凡不用问，李心缘肯定会同意，她更希望是姬可盈去冒险，而不是他去冒险。 出了饭店大门，姬可盈和欧阳一路，陈一凡和李心缘高友新一路。 回到万盛，走进办公室，李心缘问陈一凡：“你藏了什么小妙招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陈一凡说道：“到时你就知道。” “这么神秘，铺的很大吧？”李心缘尝试从侧面试探。 “对，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你做你的工作吧。”陈一凡坚持不说，就是不说，不能说。 “我都已经安排好，明天就能出效果，到时候律师函过去，同时法院也会收到起诉书，我们申请公诉，这个消息会放出来，最晚后天第二轮对股市的冲击就会到达，林章强会眼傻。不过我觉得最震惊的会是钟艺，她还以为自己赢定，没想到被反咬一口，呵呵，我想到她此刻那发愁的神情我就想笑。对了她肯定会想办法跟苗翠翠追钱，你是不是要跟苗翠翠说一声？” “我已经说过。” “你说我们能不能想想怎样去瓦解他们的联盟，让他们反目成仇？这样就能相互制衡了。”李心缘吃饭的时间就开始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思考出个之所以然，所以才问陈一凡，她真的真的不擅长搞斗争，她擅长搞发展，搞管理。 “等等再说吧，步子不能跨太大，容易扯着蛋。”其实陈一凡也在想，并且已经在做，不方便说，他想再等等，照他的估计应该不用等太久就会有消息过来，“我先走了，回太平镇找团体会商户们商量市场怎么处理。至于大楼，顾及不了，只能先放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 李心缘说道：“大楼这里不着急，我们可以先缓缓，但是太平市场必须给争取回来。” 陈一凡答应着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