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速编年史》 序章：夜的序曲 0 “欢迎来到蔑都！” 天际的红逐渐消失、霓虹灯亮起。香烟点燃了、引擎声轰鸣。海风伴随着惬意，却也为蔑都带来了萧杀的气息。压抑与释放，逃避或面对，选择恐慌还是故作镇定？可惜这都是每个人自己将要独立面对的事。但至少有一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光与影的交错下，一个专属于蔑都的夜晚即将到来。 有人将出租车坐到蔑都的中心国贸。车门拉开，就能看到几名身着名牌的服装、散发各式香味的锥子脸少女。她们踩着10厘米高跟鞋，却能步履轻盈优雅地走着。熟练地与身旁路过的公子哥们调笑着，也不忘轻蔑地用余光扫一旁的侍应一眼。 而在城北海星岛，总有一伙人骑着他们心爱的重型机车趁黑出动，在没有交警的街道呼啸而过。胖胖的骑士们穿着价格不菲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一双机车靴，将价值几十万的双轮猛兽拉到蔑都的边沿。 这个时候的海星岛更北边的新城湾人工岛，各种街头跑车一字排开，车底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仿佛将要渗入柏油马路一般，极具蔑都特色蓝白色的“湾”字车牌被用一块黑布盖住。发车女郎们站在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中，双手拿着狼烟。3秒之后又是一场追逐。 也同样在新城湾，海岸偷星街，这里的路虎极光与保时捷卡宴一样多，然后便是各式各样的玛莎拉蒂和奥迪。但这些人从不飙车，他们穿着巴宝莉、阿曼尼或d&g，挽着同样穿着这些服装的伴侣——或者单独前往，在此、这个飘着淡淡海腥味、耳边总有引擎声的海湾，求一场宿醉。 但这个世界从来都有富人、也有穷人，尤其是在一个快速发展的城市里贫富差距就更加明显。比如在海星岛的另一边，有些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廉价衣服，顶着一头在街边理发店染得头发，百无聊赖地蹲在街边抽着劣质的香烟，对路过的美女评头论足。 1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城市。 在2017年6月17日，19：10。苏春晓收到了一条消息。这使得苏春晓不得不放下抱了一下午的枕头，以便腾出手来使用手机。按下有着htc浮雕的解锁键，屏幕上显示的是这周的《湾时代》，针对蔑都所出的电子杂志可是近期都快被弄成了八卦杂志了，比如这次，头版头条的内容是——《城市角落的黑暗面》。 kbl首发se0f^ 这是这个月苏春晓看到的第三条这类的内容了。其实黑帮矛盾无处不在，只是由于蔑都的贫富差距在拉大，土地与富人区的产业也更加值钱，各个帮派抢地盘的行动也越发频繁。所以这些矛盾才会显得格外尖锐。 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苏春晓想着，删掉了消息。因为苏春晓又没见过黑帮。 然后苏春晓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想吃点什么，然后才想起今天那个间歇性失忆症的管家独自跑去采购了。 这好像不是多好的主意，不过也不算太坏。苏春晓眯着双眼，凝视着眼前的逐渐消失的红……一个夜晚又要到来了。 在2017年6月17日，19：10。苏春晓收到了一条消息。这使得苏春晓不得不放下抱了一下午的枕头，以便腾出手来使用手机。按下有着htc浮雕的解锁键，屏幕上显示的是这周的《湾时代》，针对蔑都所出的电子杂志可是近期都快被弄成了八卦杂志了，比如这次，头版头条的内容是——《城市角落的黑暗面》。 这是这个月苏春晓看到的第三条这类的内容了。其实黑帮矛盾无处不在，只是由于蔑都的贫富差距在拉大，土地与富人区的产业也更加值钱，各个帮派抢地盘的行动也越发频繁。所以这些矛盾才会显得格外尖锐。 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苏春晓想着，删掉了消息。因为苏春晓又没见过黑帮。 然后苏春晓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想吃点什么，然后才想起今天那个间歇性失忆症的管家独自跑去采购了。 在2017年6月17日，19：10。苏春晓收到了一条消息。这使得苏春晓不得不放下抱了一下午的枕头，以便腾出手来使用手机。按下有着htc浮雕的解锁键，屏幕上显示的是这周的《湾时代》，针对蔑都所出的电子杂志可是近期都快被弄成了八卦杂志了，比如这次，头版头条的内容是——《城市角落的黑暗面》。 这是这个月苏春晓看到的第三条这类的内容了。其实黑帮矛盾无处不在，只是由于蔑都的贫富差距在拉大，土地与富人区的产业也更加值钱，各个帮派抢地盘的行动也越发频繁。所以这些矛盾才会显得格外尖锐。 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苏春晓想着，删掉了消息。因为苏春晓又没见过黑帮。 然后苏春晓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想吃点什么，然后才想起今天那个间歇性失忆症的管家独自跑去采购了。 这好像不是多好的主意，不过也不算太坏。苏春晓眯着双眼，凝视着眼前的逐渐消失的红……一个夜晚又要到来了。 第一章：晴朗的下午（1） 2 2017年6月17日，19：08。一名瘦削的男人站在沙漏广场的二层停车场中，目光呆滞地完成着一分钟前正在执行的动作——将一些购物袋搬到汽车后备箱里。 这是他记忆中又一次归零的时间。 男人惊慌地将手伸进口袋，试图找寻能有什么解释自己的身份的物品……一包芙蓉王蔚蓝星空，一个蓝色的zippo火机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还不错，一个钱包可惜没剩下多少钱，一本记事本，一张身份证。 {更新n}最快s｛上''《、0r% 先掏出身份证，对着身边的车窗玻璃验证了这张身份证属于自己，再仔细看内容，两个印刷体小字，黎彻。 原来这是我的名字。男人想了想。好的，第一步完成了。黎彻松了口气，接着拿出记事本。一本蓝色封皮的单行本，封面上写着1994。翻开到正在记载的最后一页，发现自己在这之前正在试图回忆自己在学生时期的寒假曾经做了什么。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连一分钟前正在做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人，居然想回忆这么早以前的事。有什么好回忆的？ 黎彻苦笑着，将记事本收回口袋，关上身旁打开的汽车后备箱。后退两部看着这辆轿车，亚光、黑色、福特蒙迪欧车款、看起来应该是改装过，而且是自己开来的没错。 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室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哪。看来这次记忆清理的略干净……黎彻拍着脑袋想着。突然间随着仪表台响起了叮铃铃的铃声，之后一部老款的htcg11手机震动着掉到了汽车地毯上。 捡起手机，只见屏幕上映出两个字——邢卫。 很熟悉的名字。黎彻按下接听键，友善的声音传来：“还好吧？苏老板打电话找不到你，看你在我的地盘上。到时候回个电吧。” “唔唔……呃……”黎彻一下子想不到谁是苏老板，支吾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不会又……唉！”电话那头邢卫叹了口气，显然是对黎彻的失忆习以为常了，“你叫黎彻，我的兄弟，苏老板的司机。你已经离开苏老板的别墅4个小时了，更可恶的是你还一直呆在我的地盘上！你的车上有gps定位，可以指引你到目的地。赶紧动身！别再叽喳了，不然苏老板会杀了我！”刑卫越说语速越快，但黎彻能听得出来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哦哦，谢谢。”黎彻好像记起来更多的事情了，至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 “你应该去找个女朋友管着你，你的苏老板就不错，哈哈。”邢说道。 看来苏老板还是个女的？会不会长得奇丑无比啊……黎彻想了想，回应道：“不用想那么多了，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而且，女老板这种事怎么可能轮到我！看看外面男女比例都那么失调……”话音未落，一块砖头飞来，蒙迪欧的后窗玻璃犹如放大的雪花般向外散开…… ——“我的车被砸了。” 3 此时李定斯已经感到心脏在剧烈的撞击胸膛，全身就像暴露在烤炉之中，对于一个大多数时间都在车上的人来讲，疾跑两公里真心不是闹着玩的！这真不是个轻松的地方！ 而在半个月前，李定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虽然迈城的海滩也很诱人，也不是没考虑过马尔代夫或夏威夷。但是如果需要找一个不会被找到的地方安心度过一段假期，也为了另一件事，于李定斯的总结来看，分布区域支离破碎却拥挤与宽阔并存的、充满矛盾的蔑都肯定是不错的选择。 找一个没有旅行团、没有车子、甚至经常没有信号的生活。 阳光和干净的海浪，8小时的睡眠，真是完美的地方！——如果不是之前租了台共享自行车然后迷路，不小心来到了闹市区、不小心心血来潮想看看沙漏广场的天台停车场、又不小心刮到一辆现代suv的话，李定斯是不会放弃自己总结的观点的。 但是很不巧，20分钟前他运气很差地刮到了一辆韩国suv，车主不出所料就是那种有着每天穿着黑色t恤都盖不住的肚腩、手机握着巨屏三星手机、每当夜幕降临都会开着车窗放大声音乐、拉着远光氙气灯、操着不是本地方言的家伙。 这种人可不怕老外。 难道李定斯怕他？那是不可能的。——到后来当李定斯的身份公诸于众时，所有人都会明白为什么李定斯遇到这种人都不怕了。总之李定斯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就把三个来帮忙的家伙按在了韩国车的引擎盖上，然后又很轻松解决掉四个，只是接下来赶到的黑压压一片人群看起来有二十来个…… 李定斯只有换一种方法了，首先甩开一些追兵。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到黎彻的蒙迪欧玻璃被砸也只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李定斯甩掉了那些吃白饭的小混混，却不知道这儿的夜蒲女郎都是出了名的能跑。穿着还没平角内裤长的热裤或者剪下来甚至不够用作显示器防尘布使用的短裙，或许都是为了能达到顶尖的奔跑效果。 总之，在这阴差阳错下，黎彻与邢卫正聊到男女比例失调的问题，就跑来了三个女劫匪砸坏了黎彻开来的车。 第二章：晴朗的下午（2） 4 “你的车后备箱有我送你的猎枪和球杆，明白？” “好的！” 下一秒，李定斯看到一条黑影掠过，整个人就趴在了黑色蒙迪欧车上，随后才感到小腿骨一阵剧痛。抬头一看，一名穿着洗的发白的灰色polo衫的瘦削男人正端着一根廉价的高尔夫球杆，专心用一块蓝色zippo火机点一根蔚蓝星空——黎彻。很显然刚才那条黑影出自他手中那根球杆。 黎彻想当然地觉得金发男和后面那伙衣着暴露的女郎都是来砸场的，而那些女郎却以为黎彻也是己方援兵并无防备。如此看来面黎彻明显抢占克敌先机，一照面就见到杆子一挥准准甩在当头俩人的脑袋上，另一人见此急忙躲闪却脚底一滑直接滚出了数米远，撞在柱子上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是晕了。轻松对付三人！ 打翻了一群人之后，黎彻顿时感到巨大的成就感攻占心头，得意地举起球杆在半空中甩了一个半圈。谁料球杆还没归位，身后一个老鹰般的人影挟着一道劲风已扑了过来！黎彻避之不及，被直接拉了过去撞在墙上，黎彻只觉得双目间一阵星星闪动险些倒下，当啷一声球杆脱手落在地上。 “蠢货！”李定斯觉得轻松对付了黎彻，说了句英文鄙视道。 但黎彻可不是个素食主义者，虽然记忆不清晰，但是本能上竟是留有不少格斗的概念。只见黎彻双手向后一摆，果断肘击李定斯软肋，李定斯吃痛倒退两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便听到黎彻撕心裂肺的怒吼：“你们就不能让我安静想想我是谁吗？！”心道情况不妙，刚想闪躲，鼻梁上确已结结实实挨上一拳。又砸在了蒙迪欧玻璃上。 我的车……！黎彻只觉得一阵心疼。刚打算捡起球杆准备对着李定斯进行一段全身按摩，可是突然之间，大排量摩托车喧嚣的排气声由远至近响起，只见三台运动型摩托车开着远光灯狂飙而至，骑手们均带着重盔，手执甩棍，伴随着引擎声来嗵嗵巨响与回音炸得几乎整个停车场顶上灰尘刷刷飘落，其他汽车警报器分分响起！ 那伙人的目标很明确，无视其他车辆径直奔向蒙迪欧，显然是冲着黎彻或李定斯来得。 来了帮更狠的！黎彻心下一颤，也不判断他们到底向谁寻仇，果断忽略李定斯钻进驾驶室同时发动引擎！迅速倒车滑过走廊，使得冲来骑手们扑了个空。 如果说恐惧肯定是有的，但黎彻还是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档位挂入一档快速逃离停车场！后面的摩托车同时翘头，结果翻了两台……只有一台追了过来，左手中的甩棍与右手握着车把无不蓄势待发，看来不砸掉这辆轿车他是不会罢手的。 但是这辆蒙迪欧明显不能与满街的轿车相提并论，在黎彻踩下油门的5秒钟内时速表已经指向了70km/h，沿着小路切入主干道，飞快地闪躲着来车！ 但即使如此，不管是速度还是灵活性，都无法在运动型的摩托车面前拿到优势。大排量的呼啸声迅速逼近，竟是完全不受车流影响！ “他们的车是……排量大，但是不知道什么车。“一个声音响起来。 黎彻随口说道：“钱江黄龙600、春风650nk、老款本田cb400。都是小混混们买得起的最好的摩托车。” “排量，大大！速度，速度太快。你的，车技不错，但，老款福特，是跑不过他们的。”生硬的中文从黎彻身后响起。 黎彻这才反应过来后面有个人，大惊。回头一看居然是抱着双管猎枪的李定斯。 “我*！你怎么上来了？！还有，那把枪是怎么回事啊！！” “我叫李定斯。你转身，我就上来。枪？你的，福特，车厢里的。” “我，尼玛，艹！” 黎彻话音未落，一台春风650nk摩托已经毫不犹豫直线突进追了上来，只见骑手手起棍落砸在副驾驶座侧面挡风玻璃上！嘭地一声闷响，玻璃裂了个口子却没破碎。 “耶，我们，又不会死，了！”李定斯兴奋地说道。 黎彻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冷冷地说道：“你说的废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你死过几次？ 李定斯举起猎枪，中文夹着英文解释道：“你的，有双管猎枪！你看你看，我们美国人，都是这么做的，我们就，‘砰！砰砰！’一定ok。” 黎彻不屑地说：“你想太多了，枪是模型，没子弹的。因为这里是中国！”。因为黎彻在后备箱只找到了猎枪，没找到子弹。而且中国不难买到这样的高仿真枪械模型，但如果想买子弹？可没那么容易了。 没子弹？李定斯愣了一下只好打开车窗握着枪管举起枪托对准球棍迎击上去！咣当一声铁器撞击的脆响，火花碎落满地。 一招过后，但谁也没有处于优势。 甚至没有一秒的时间考虑，但即使几毫秒对李定斯来讲也足够准备下一步的行动了。随即猎枪横扫，直接削向那巨大的头盔！但谁知骑手虽然带着头盔看起来格外笨重，脖子却还算灵活，将头一偏竟也能勉强躲开。 黎彻见后座李定斯久战不下，敌人骑着车子一边打斗一边居然能保持在蒙迪欧右边与蒙迪欧平行，但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黎彻向右猛打方向盘半圈，将骑手逼到车道边缘！ 好机会……李定斯举起枪托桶向骑手腰间。骑手扔掉甩棍一只手抓住枪托试图夺走双管猎枪，一边把住车头。 可就在此时，一辆停在路边的吉利轿车随着“啪啦……咔咔咔”一套伴奏打开了车门，不过吉利车主还没来得及走下来，蒙迪欧已经从旁边飞过，当然正在贴车夺枪的骑手毫无反应地准准撞在车门上…… 摩托车飞了出去，还拖着一块被撞下来的车门！而骑手和吉利车主却抱成一团在地上打着滚。 首发◇0w》 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蒙迪欧内，黎彻回头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李定斯，颇为得意道：“你看，我们中国人是这么做的。” 蔑都的黄昏染红了街道…… 如果能从天空俯瞰这座拥挤的城市，会看到短暂的可以开动的路段中夹杂着更多的堵车路口。 而一辆亚光黑福特蒙迪欧侥幸在尚未堵死的车流中飞快行驶着着，很快却淹没在了堵车的大流之中。 第三章：别找回忆 5 ——找找我是谁。 苏春晓穿着一条米色吊带连衣裙，搭在肩上的长发使得两边锁骨被深埋在阴影中，却也使得孤寂的身影在清晨中更显清冷。 修长的小腿扫过浅蓝色的早晨清新的空气，棉拖鞋踩在洒满阳光的木质地板上，却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止住了脚步。淡漠的双眼望着窗外那个正在忙着摆早餐的男人，眼神逐渐复杂了起来…… 6 两年前。 “你到底要干嘛？！”在跑过了第三条街之后，苏春晓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将折叠匕首打开拦住了那个跟着她三条街的男人，带着哭腔质问道。 男人的双目中带着一种世界末日的痛苦，却不是来自苏春晓手中那把匕首。男人看着远方：“我弄丢了一些东西，我觉得我认识你。” 苏春晓这会差点带着哭腔笑出来，这是多么落伍的调情手手段！接下来就开始问小姐你是不是出现在我的梦里了。于是她决定远离这个明显脑子有毛病的原始人，转身快步走向车子——一辆蓝色的福特蒙迪欧。 但是在2016年6月16日那天的苏春晓看来，当天肯定不是个好日子。刚遇到一个麻烦的男人，之后车子又坏了。当然就长远看来，那一天车坏的很碰巧。 苏春晓砸了很久方向盘，对于车的问题她只能砸方向盘。终于在方向盘被拆下来之前等到了一个救兵，那个明显脑子有病的原始人。 男人敲了下车窗，问她需要帮忙吗？她无奈地点了点头。于是男人打开引擎盖的样子就像个真正的修车技工，虽然男人并不会修车，但是他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你的车没油了，一点油都没有。”男人给出了结论，也很快从附近加油站买来了汽油。总之他做的很完美，在他做事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一个“原始人”。 后来苏春晓问他的名字，他想不起来，当她试图问男人的身份时才发现——男人没有记忆。好奇心驱使苏春晓打算找回男人的记忆，因为苏春晓很难相信一个穿着得体逻辑分明会修车还熟知最近的加油站分布的男人居然对自己几分钟前做了什么事丝毫不知，但是事实如此。 7 其实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苏春晓都过着一种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生活。高中男友浪漫、高挑、英俊，而且富有。表面上看过着一种幸福的生活，实际上也是。虽然有些无聊，无聊就要找点事情做。这件事看起来扑朔迷离，就像玩游戏一样有什么不好！ 男朋友高夫带走了那个男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体检又送了回来。苏春晓看到了爱人带着皎洁的目光送回来这个人，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随后男人拿出一张身份证，告诉苏春晓他叫黎彻，以后是苏春晓的私人保镖和司机，住在一楼车库。 住在西秀海岸，有一辆轿车，不愁吃喝。要做的不过是打包早餐、订外卖、接送美女，看起来黎彻就像做着一件最轻松的活，实际上那时候的黎彻自己也觉得，只可惜没记住。苏春晓发现虽然黎彻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把东西打包好，或者找到最好的洗车场，提前判断出街上那些横冲直撞的出租车下一秒要做什么——可是他就是没有记忆。 所以他也也会忘了带钥匙、忘了把钥匙带回来、忘了手机放哪了、忘了原来手机放口袋里…… 比如这一次黎彻又问道：“看到车钥匙了吗？” 苏春晓想了想：“或许在车上。” 、t0● “我去看看……对了要咖啡还是茶？我去买。”黎彻准备离开前又问道。 苏春晓指了指满桌子的早餐…… “原来我已经买了，我都忘了。那我先去找钥匙了，企鹅！”说完黎彻转身离开。 企鹅？苏春晓看着黎彻的背影一阵无名火，他偶尔会把自己当成企鹅，当然自己并不是。女人最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别人。但谁是企鹅？也许要找到黎彻的记忆，可以先找找企鹅。 不过这之前……苏春晓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向爱人发了个早安。 8 另一边，黎彻从车上拔了钥匙，再拾取了忘在车里的手机，打开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邢卫，另一个是陌生号码。黎彻想了想，先回拨了邢卫的电话。 “喂，邢……卫？” “嘿阿彻！记起什么了么？” “还好了。”黎彻把自己目前想起来的简述了一下，“你是邢卫，我的朋友；我住在蔑都西海岸，是个保镖兼职司机；雇主苏老板，是个女的……” “嗯，等下等下！”邢卫打断黎彻，阴森森地问到，“今天你没有逮住苏老板喊企鹅吧？” 企鹅……黎彻想了一会儿：“谁是企鹅？” “没有企鹅没有企鹅。”邢卫担心之前的事情重演，赶忙打消了黎彻寻找企鹅这个念头。之后说道：“今天晚上记得到新城港酒吧一条街帮曾帆看场子，你是我们帮派管理新城港的人，一楼阿帆酒吧。别迟到了。你打开车里gps，到f点。具体情况我再给你发短讯。对了，你可以利用下这身份，找找那里有没有啥线索。比如你的过去。” “嗯，好的。”黎彻挂了电话，过了一会，收到一条短讯。 黎彻打开收件箱，删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调情短讯——最近总是有些人把黎彻当成小姑娘一样骚扰，真是莫名其妙。 随后打开了刑卫发来的短讯。 「你为苏老板工作是有饭吃没工资的，作为朋友，我帮你在阿帆酒吧找了个兼职顺便管理那边。曾帆是个富二代，伺候起来有点棘手，不过你应该见不到他。今天21：00，你到了以后直接到后台换衣服，然后按照对讲机指示就行了。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打我电话。」 好样的。 9 黎彻放下电话，点上一根蔚蓝星空。打开蒙迪欧天窗看着天边安静的白云，晴空烈日下，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仿佛慢慢浮现。 “我爱企鹅。” “我只爱企鹅！” “企鹅……” ——“企鹅可不爱你！” ——“你还是爱企鹅。” ——“我们分手吧。” ——“我永远不是企鹅。” “你永远不是企鹅。” 别烦我，我是爱企鹅的！ 可是谁是企鹅？谁是企鹅！！ 恍惚间一道狭长的气流划过天际，思绪被打断了……黎彻闭上双眼才发现原来被阳光照得生疼。 终于回到现实中，再睁开眼，只见一架红蓝相间的大型国际空客飞过。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11：08。 10 与此同时，真正的企鹅（当然不在南极）刚做出了一些效果图。还有28分钟即将下班了，于是她打开平板电脑，连接wifi看看中午应该吃点什么好？对了还有枕头不知道晒干了没有。 就真正的企鹅认为，外卖提前30分钟订总是没错；枕头应该多晒晒，因为里面囚禁着太多梦想。 所以真正的企鹅一直在努力，她总说，事情不应该急于求成，稳中求胜很重要。 只是后来真正的企鹅自己都忘了。 11 ——在2017～2026年末，黎彻一直在寻找、怀念理想中的企鹅，也曾想过很多种重逢的开场白。曾相隔半个地球，也不是没有擦肩而过。但是两人却找不到一个再次相见的理由、或者说借口。 回忆总是如此，无论你是怀念或者憎恨，最终还是带不走也留不下。 第四章：临时工 12 虽然矛盾重重，但在官方的宣传中蔑都一直是个度假的好去处，这就导致了蔑都的房价一路飙高。其中以西秀海岸为首，海星岛次之。但近期新城港似乎得到了本地著名房地产公司亚龙集团的巨大开发，以酒吧为主的偷星街、提供奢侈品购物的湾岸广场几乎一夜繁荣。 虽然经济的超速发展使得贫富差距、交通、治安等问题日益严峻，但这并不阻碍那些商人们的眼光，在他们眼中蔑都的机会犹如满天繁星。而曾帆，就抓住了其中的一颗。 其实除了荒地武装的一代老板蔡睿，和他的儿子蔡有博外，再没有人知道阿帆酒吧是怎么做到的。但如今阿帆酒吧夜夜笙歌，无论是绝佳的海景、优质的美酒、一流的音乐，成为了整个城市每一个——是每一个花花公子与夜蒲女郎们都不忍拒绝的好地方。所以只要一过晚上9点，各种各样的豪车、游艇都会准时来此汇合。 13 6月18日晚上8：50，阿帆酒吧面向停车场加厚的金属东后门被一脚踢开，两名保镖模样穿着灰色条纹工作服戴着白色对讲机的男人抓着一位穿着运动服的黑瘦矮子，扔了出来。 “煞笔！放开老子！艹！”那人叫喊着，一把甩开后面两人的手，比画了个挑衅的手势。 两名工作服看了看黑矮子，转身准备离开。但黑矮子显然喝了不少酒，打了个酒嗝双手抓着冲了上去。这时一辆亚光黑的福特蒙迪欧开着湿气下凝成一条线的大灯，从入口缓缓驶来，按了声喇叭。 黑矮子吓了一跳，来不及站稳险些与蒙迪欧彗星撞地球…… “臭屌丝！滚！垃圾福特开那么快，你以为开的是gtr吗！”黑矮子双手用力拍了拍蒙迪欧引擎盖，竖了个中指。 两名本来转身准备回去工作服见此又追了出来，试图抓住黑矮子。谁知那人身手还不错，刺溜脱下背心，一把拉开蒙迪欧车门将里面的黎彻拖出来，抬手耳光就扇在黎彻脸上。 后面两名工作服见到黎彻被拉了下来，慌了神。赶紧按下对讲机，请求人手。 而黎彻，在来之前从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还在诧异就结实地中了一耳光，眼前充满星星月亮。下意识伸出左手一抓按住矮子的脑袋，与矮子扭打在一起。 “他奶奶的。刚上班就遇到这种狗屁乱子！”很快增援人手就赶到了。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拎起与黎彻扭打成团的黑矮子随手摔在一旁的路灯柱上。只是咣当一声，把矮子撞得嘴巴鼻子鲜血直流。 黎彻靠在车上，摸着打架时被刮到的眉角，余光扫过，一名戴荧光绿耳机、也穿着保镖工作服、身高一米九出头的光头黑人肌肉男与之前的保镖正对着矮子左右开弓。 “人渣。”黑人肌肉男走过去揪起矮子，把矮子的脑袋按在灯柱上，大声问到：“告诉我以后该怎么做？！”、——“我再也不卖k粉了……”、“大声点我听不见！”、——“尼克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卖k粉了！！” 那名叫尼克的黑人显然在中国呆了很久，中文说得相当标准流利。只见他按住黑矮子的头把黑矮子压得跪倒在地上。指着黎彻对黑矮子一字一顿地吼道：“那还不跟你黎叔道歉？！” “黎叔，黎叔我错了……” 黎叔？尼克？听到这段对话，黎彻的大脑进入搜索状态搜索……他的耳机颜色和其他人不同，这会代表了什么吗？ 而看到黎彻一直闭口不言，尼克便一直不松手。直到黎彻的记忆终于搜索不到关键词，黎彻也放弃搜索，说道：“让他走吧。”的时候，尼克松才松开手。让黑矮子一溜烟逃跑了。 “黎叔，请去换衣服吧。”随后尼克站成一条线，打了个手势请黎彻进去。 黎彻点了点头：“嗯！”。 14十分钟后，黎彻带着有色眼镜、穿着粉红色印花衬衣、白色条纹西裤，耳朵上挂着荧光桃红的挂耳式对讲机——这套行头与前面其他人的颜色又不一样。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我好像记起来一点了……黎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色的对讲机是国产的，每个保安都会有；荧光绿的对讲机可以接收内部频道，听曾帆的直接指令，是属于保安队队长戴的；但我耳朵上的桃红色对讲机是……我是荒地武装的外援，在这里我的身份基本等于临时工！ 临时工打死人啊，我太可怕了！黎彻被自己的身份吓了一跳。 此时对讲机响起了一小段杂音，之后是一段命令，尼克的声音：“黎叔，你部署在吧台东边。”声音传来的十分清晰，看来应该是进口货。 黎彻回应道：“收到。” 于是拨开人群走向吧台，站在东边。 就这样站了一段时间，除了中途把几个醉汉从后门扔了出去外总体相安无事，之后黎彻找了个椅子坐了会。 夜场的灯红酒绿在黎彻的眼中渐渐模糊，在黎彻搜索的记忆中自己从来不属于这个地方。人们总是来这里寻找一场艳遇，大多数的人也找到了一场满意的一夜情。 我不喜欢一夜情，我爱企鹅的，没错吧？这种地方，让我当一个背景就很好。黎彻想着，继续摆着凶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红男绿女——黎彻真的很讨厌这种放纵的生活——或许也是因为黎彻毫无女人缘，以至于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几个小时后，时钟走向零点，是夜场最热闹的时光。此时第一批来的人们已经很疲惫了，附近的酒店势必会迎来一段新的高潮，而工作人员刚清理了卫生间垃圾桶被丢弃的一些用品。 黎彻也将近下班了。 就在这时，尼克发来一段指令：“华裔摇滚歌手李飞天在西小门被狗仔队拦截了，黎叔你带两个人去看看。” “明白，正在路上。”黎彻从椅子上跳下来，招呼了两个戴白色耳机的保安（真的只带了两个），朝西门赶去。 虽然记忆有丢失，但是黎彻对这个酒吧的地形却了如指掌——不，其实黎彻把整个蔑都的地形都记在心中，除了…… 有一块区域，在黎彻印象中叫死亡区，但是记不起在哪了。 记不起就不用去想了！这是黎彻破解自己失忆后遗症的最好办法。 而现在，一路小跑绕开人群之后，黎彻带着两人的小队很快从一条最近的道路跑到了西小门。黎彻用力推了两下，好重的门！还真不容易推开！情急之下身旁一名保安飞起一脚踹开了铁门。 打开铁门，一股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伴随着闪光灯，使得黎彻几乎睁不开眼睛。叽里呱啦的追问声如潮水般传来——“飞天.李，请问这次来中国为何没有选择帝都而是蔑都？”、“请问你与何太远的合作是基于什么基础上的？”、“请问你与何太远的《天飞太远》全球巡回演唱会会带动通俗乐和摇滚的新一代重生吗？”、“请问你和馨雅小姐是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请问……” 大批记者把一个戴着白色装饰眼镜的高大壮硕的男子围在中间。此人毫无疑问就是飞天了，而飞天身旁有两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白人壮汉维持秩序，但看起来他们两抗不了多久了。 来得正好！黎彻没时间多想，带着二人小队闯进人群，挡在记者面前。多了三个人手，围成的阵型就坚固很多。很快飞天一伙人就到达不远处一辆保姆车上。而黎彻依然带着二人小队在车辆周围维持秩序…… 其实对于飞天而言，这一次在蔑都被狗仔队抓到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不过也正好是一次炒作。 实际上如果不是高中在这儿的tk学园毕业，他才不会来这里。而当他来到这儿后，却发现早就毕业的他被拒于tk门外。tk的全体师生直到现在都以tk是“肥天”和“何太远”的母校为荣，而他们居然不知道肥天的真名叫李飞天？！ 可是再被堵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了。于是飞天灵机一动，向身边的一名身高体重和自己差不多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从保姆车里走出一个壮硕的保镖，一边拿着手拿式对讲机一边拨开人群，口中不断用发音刻意装的不标准的中文说道：“你们，请保持，距离！”、“让一让，谢谢。”从小门走进了酒吧。 黎彻看着穿着保安服的飞天消失在人群中，确定已经脱离视野后，才用对讲机汇报：“任务完成，李飞天成功离开。” 对讲机那头传来尼克说得十分流利的中文：“好的黎叔，你可以下班了。” “收到。”黎彻关闭对讲机。回到更衣室换衣服。 kt更‘新最快◎v上%s0％ 15 后来黎彻对苏春晓讲述这件事的时候，提出一个疑问：“我曾想，为什么明明连几分钟前的事情我都有可能忘掉，却能记住大多数男人的五官——比如说那天我第一次看到飞天，即使后来他贴上胡子戴上眼镜再扣个大盖帽，我依然可以一眼认出他就是飞天。因为那张脸很像飞天。” 苏春晓打了个哈欠，抱着她永远觉得不够长的大枕头，抬起眼睛问黎彻：“那你觉得我像谁？” 显然苏春晓试图用另一种方法让黎彻能找到企鹅的回忆，可是黎彻却说：“不知道，好像女人在我眼里都长得差不多。不过你应该算比较好看的类型吧。” 黎彻可不习惯说谎。他认不出女人，就像女人记不住他一样。虽然他的过去对于女同学们是一个“可以搞到烟的人”，要知道在高中这种人就是举足轻重的狠角色。但是那都是过去，而现在对于绝大多数女人来讲，他只是烟灰。 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个老实人，既不适合一夜情也不适合谈恋爱。 第五章：穿行者黎彻（1） 16 在曾帆手下做那些奇怪的兼职总是来的很突然。曾帆联系邢卫，邢卫的短信发在黎彻的手机上，黎彻坐上蒙迪欧，留下来的总是那句：“正在路上。” 忙碌中黎彻拿着车上的笔记本写了个日程表，写了自己与周边朋友的关系，同时记录下一星期的行程。这样可以知道自己处在哪一天，身边的是什么人。 当黎彻从6月17日记忆清空那天记起，已经过了两个周。就在7月1日这天，苏老板——也就是苏春晓——拿出一本笔记本，交给黎彻。 “你看。”说这句话时苏春晓左手搂着一个抱枕，嘴里叼着长吸管喝着果汁，右手拿着手机发短讯向爱人说早安。 黎彻放下吸尘器，接过笔记本。表面牛皮纸上贴了个标签，用很秀气字体写道：寻找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黎彻忘了是不是在梦里，但知道她是所有关于爱慕的最初的诠释。在自己的心中所有关于美的词汇对于她已经失效了。她一定穿着米色呢子风衣，清瘦的身影，还有着如蝴蝶般张开的锁骨。 黎彻凝视着那个身影，心知她就是企鹅。这时候企鹅转过身来，但黎彻却看不清她的脸。 唉，黎彻叹了口气。这一生我只能爱她了。虽然忘记了企鹅的脸，但从记忆里企鹅留下的身影黎彻就可以断定这个观点是对的。 可惜记忆中企鹅本已模糊的脸正渐渐消失，当黎彻回过神来时，正好对上苏春晓的双眼。 “你的眉毛怎么了？”苏春晓微微皱着眉，使她的目光聚集起来，手指着着黎彻贴着创可贴的眉角。或许是还没有完全从对于企鹅的回忆中出来，在这瞬间，即使是一向专情于那个记忆中企鹅的黎彻也不否认她这样看起来很美.但黎彻可不会对企鹅以外的女人说那种动听夸赞的话。所以那些管美的心念的话到嘴边毕竟没说出口，只是道：“之前有有个客人闹事，劝架的时候刮到了。”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想看看伤口，又或者说想看看苏春晓修长的手指…… 这些细微的变化可瞒不过苏春晓的眼睛，只见她的眼神立刻变得严肃，厉声道：“干嘛色迷迷的看着我！你去站在泳池边。” 为什么？黎彻被吓了一跳，愧疚与疑惑交杂。但还是走到了门口泳池边，半个小时前刚换了水，一片清澈，黎彻一低头就迎上了自己凶冷的目光。 身后的苏春晓把棉拖鞋脱下来，放下抱枕，裸着脚抬腿踢向黎彻。于是下一秒“扑通！”一声回响在整个花园…… “祝你生日快乐！”苏春晓继续眯着眼睛，对泳池里的黎彻大声喊道。 这人的心情好似蔑都的天气，变得毫无预兆。 黎彻想着，双手外划，在水里游啊游啊游，终于双手摸到了岸边。滚了上来，一甩头发上的水：“今天是我的生日？” 苏春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生日，但9天后是你回来的那天，是你身份证上的生日。” 17 是的。 2016年7月10日是黎彻做完测试回来的那天，苏春晓的男朋友高夫将黎彻带到苏春晓面前。黎彻拿出一张身份证，当然是刚办的，生日也是当天。有的人就有这种本事，将原本“不存在”的人，变成合理的存在。 黎彻曾这样说：“我被扒光了所有衣服。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密室里，让人血脉喷张的叫声、紫色的灯光，还有许多衣着暴露的女郎，她们跳着艳舞一件一件脱掉本来已经很少的衣服，我看他们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就这样闹了好久…… “之后我被放出来了，他们问我的名字，我真的彻底把以前的事都忘得干净！但是也许我还能猜到我的姓，好像姓李？还是黎？算了都一样。 “接着我被蒙住眼睛，当时我很累，也许有12个小时？或者更久没睡了。一觉醒来我又见到了你。” ——这段故事出自黎彻之口，不过黎彻已经忘了。 18 正版b`首)发0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你的预约？” “没有！我男朋友这几天有点忙。”苏春晓正烦着，摇了摇头，对黎彻说道：“黎彻，你去开门吗？”看似问句，实际上不容置疑。 黎彻看自己这一身的游泳池水，只觉得这老板比曾帆难伺候多了！——我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黎彻站起来把头发往后捋，用手擦掉脸上的水，摇了摇头走去开门。——已经有段时间没人路过这安静的地方了。 打开沉重的铁门，黎彻看到一个非常英俊的欧美男子。一头柔软的金发，双目犹如琥珀般清澈，直挺的鼻梁，在棱角分明的面颊中衬得更加气质不凡。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牛仔裤把高挑健壮的身材发挥到了极致，左手一块阿曼尼的手表，脚上一双棕色爱马仕的皮鞋，看起来就像个好莱坞明星。 金发帅哥面对黎彻温柔地一笑。 我可没想过进军好莱坞——于是黎彻又关上了门！ 沉重的铁门撞在欧美男子的高挺的鼻梁上，发出一身闷响。 ——“谁呀？”苏春晓在后面问道。 黎彻：“一个来自远方的同性恋，估计走错门了。”转身走回苏春晓身旁，从餐桌上抽出两张卫生纸。 苏春晓看着黎彻一脸懊恼，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但特别招同性恋喜欢。其实今天并不是莫名其妙把黎彻踢下水的，在之前调查企鹅的过程中，苏春晓用黎彻的照片在网上注册了账号，暂时把企鹅定以为黎彻以前的恋人，以寻找前女友作为借口发布了寻人启事。 当然这点线索是很不够用的，除了黎彻的照片招来很多同性恋像苍蝇般嗡嗡以外，就只来了一个女孩，自称tk毕业。本来苏春晓以为有点进展了，但一查发言记录却看到这女孩居然同时又是30多人的前女友…… 这骗子当我是傻子？！于是苏春晓把那女孩拉黑了。把这些倒霉事写在寻找梦中情人计划的本子里想让黎彻自己看。可看到黎彻色迷迷的表情，想起这张脸不是招苍蝇就是招骗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找个借口踢他一脚心情会好点。 果然如此，现在看到黎彻一身水拿着卫生纸擦脸的狼狈样苏春晓的心情豁然开朗，与恋人失去联系的烦闷也似乎减轻了许多。于是苏春晓把桌子上放着的毛巾扔给黎彻：“先用吧。” 黎彻拿来擦干了脸上的水，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橙汁香味……眼前的视线清晰了许多，定睛一看手里的毛巾，“这毛巾该不会是……” 苏春晓耸了耸肩，两条锁骨居然像蝴蝶翅膀般伸展开来：“放在桌子上嘞，好像是你拿来擦桌子的。” 唉。黎彻叹了口气，突然间想…… ……可惜黎彻还来不及想，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伴随着树叶抖动的簌簌声，意味着有人翻墙进来摔在黎彻刚修好的灌木丛中了。黎彻看到苏春晓的眼睛顿时变成了两条狭长的弧线，这张脸顿时与心目中企鹅的身体拼接上了。害得黎彻吓了一跳，迅速转过头装作朝声音处看去。 黎彻口述中那个“来自远方的同性恋”从墙边乱七八糟的草堆里站了起来。 “我是，名字叫，李定斯。”欧美男人高举双手说道。“我来谢谢，帮助，来自你的。和拿回手机，关于我。” 第六章：穿行者黎彻（2） 19 ——我可不是基佬。 20黎彻看了下李定斯，脑子里回想了一会……李定斯应该长什么样？ “你认识？”苏春晓用眼角的余光扫描了一下李定斯英俊的相貌，顺便估算了他这一身衣服的价值，觉得有这种气质和这身行头的人，既不像刑卫的朋友，也不像曾帆的手下。 肯定是认识的，可是偏偏又没注意李定斯的相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李定斯。” 李定斯一听心下急了，手脚并用地笔画道：“几天前，在，那个停车场，福特……你的和我，在……打炮，但是你，没有弹。我们用，棍子！” 由于李定斯不会说中文的“枪”，只好用“炮”来替代，但是他忘了中华文化可是博大精深的。 黎彻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寒意，回头看到苏春晓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觉得大事不妙，赶忙解释道：“苏…苏老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转头指着李定斯，“你脑子进汽油了？有什么事快点说！” 李定斯用手做了个电话的动作，示意需要一部手机。黎彻正犹豫该不该给他，这家伙坑爹的中文水平只会把情况越弄越糟。苏春晓黑着脸，却拿出自己的新款htc扔给李定斯。 “谢谢你，黎彻的，妻子。我的手机，放在，车里了。”李定斯接过手机，熟练地拨通一串号码。车库里响起了苹果手机铃声。 惨了……黎彻现在就感到苏春晓的怒火化作沉默的力量，凝聚眼前的一片乌云，以及那蝴蝶般伸展到极限的锁骨。 这不可能！黎彻摇了摇脑袋，只有企鹅才有这样的锁骨，我看到的一定是错觉！ “把车，洗干净。”苏春晓拿出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看似波澜不惊地说道。 黎彻明白现在苏春晓一秒也不想看到自己，因为他明明从苏春晓的愤怒中看到了说不出的委屈，心下莫名奇妙一疼。不过黎彻转念一想，如果我的车被别的女人开出去，她还跟同性恋搞车震，还对她的同性伴侣说我是她男朋友。我不打人？才怪！ 这博大精深的中文！太博大精深了！黎彻心道，还是先让苏春晓冷静下。 “苏老板，别生气。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要不我先把这神兽弄走，再去把车洗干净，晚会再跟你解释……”于是黎彻边说着边把李定斯推往车库。赶忙把李定斯塞上车，将车子开走了。 李定斯：“神……瘦？我不瘦，我很壮的。很多人，叫我，李肌（肉），在这里。” 什么里脊？你糖醋里脊吃多了吧。 21 阳光穿过云层，铺洒在只有一辆亚光黑的福特蒙迪欧正行驶的西秀海岸观景道上。黎彻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快速驶离了别墅群。很快右手边不断起伏的都是五星级的豪华酒店与高尔夫球场，在蓝天下尽显奢华，而左手边仍然是平静、灰、模糊的海平面。 “啊，风景，好！” 如果不是李定斯这样外地人的不自觉的惊叹，黎彻都快忘了自己生活在这千变万化的城市。而蔑都的天空依然瞬息万变，两分钟前明明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被乌云压的失去了本有的颜色。 黎彻的目光依旧凶冷，心想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一路上的沉默不语，终于在一根蔚蓝星空燃烧了一半之后，黎彻开口道：“要赔车玻璃？”语速有点快，看李定斯不懂，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之前李定斯看黎彻一直都是一副要死的样子，于是索性玩个游戏，看谁先说话！不过显然黎彻的定力不怎么好（骄傲，急躁——这是之后李定斯对黎彻性格缺陷的评价）。 李定斯对着黎彻点了点头，看了下蒙迪欧面板台顶上架着的一部ipad，显示着行驶地图与车速，说道：“哈德森的，团队地图，副机。世界上最好的，地球…星星……系统……” 这家伙的中文一定不是跟语文老师学得！什么胸肌腹肌斜方肌？还有地球星星系统？——他自己发明的吧！连忙纠正道：“全球卫星定位系统，gps。” 李定斯一拍手，用一段流利的英文说道：“没错没错，gps！哈德森科技的gps，领先于世界！” 于是取下ipad，双手熟练地操作起来。边说道：“我们帮派都用这种东西，反应速率超快，定位误差小指路十分准确！还能搜索队友。昨天我联系了一家车行，就在……”李定斯很快找到了目标，按下确认，“这里！” 可惜他说的是英文，黎彻一句也听不懂：“我都不知道你要干嘛！” 李定斯把ipad放回原处：“在这里！看这里，你看！” 黎彻这才看到地图上准确的指出位置与路线，心下还是有些惊讶的。这种电子地图从意大利进口，界面有些复杂，但可以共享路径与目的地。许多人刚接触都不会使用（只是自己似乎生来就会使用这种东西忘也忘不掉），而李定斯能很快上手，看来李定斯所处的国度对这个系统还是比较普及的。 而李定斯看到黎彻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奇怪。可是现在只觉得外面乌云压境闷得慌，于是打开车窗透透气。 但窗还没完全开完，只听到身后黎彻惊慌的咆哮：“不要开窗！我们快冲进云里了！”那时李定斯还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就感到一阵气压逼来，随后整颗脑袋就像被人按在了海里一般！眼睛嘴巴里瞬间灌满了又咸又苦的雨水！ 李定斯淡定地把脑袋收回车内，将车窗关上了。无奈地苦笑着。 黎彻学着苏春晓白了李定斯一眼。开车照着地图线路继续前进。 此时远处一阵引擎声追上来，黎彻看了下后视镜，一辆雅金色的奔驰slk从后面追来！ ——这个城市贫富差距巨大，许多人一夜暴富，于是热衷于炫耀，他们的车子闪亮耀眼、用排气管演奏、这还不够所以边还要跑边大声放着音乐。 毕竟我们刚出别墅群，遇到有一些土豪喜欢飙车很正常。黎彻正想着，奔驰slk已经切入超车道，干净利落地超了过去。看来是个老司机。 但slk的背影还没消失，又是一阵引擎声逼近！这引擎声比上一辆奔驰响很多，如如同一阵连环炸雷。黎彻暗道：“这得来一辆肌肉车才配得上这声音了……” 李定斯听了一下，说道：“排气管，破，坏了。” 李定斯说的没错，当那辆车追近蒙迪欧时，黎彻清楚地看到是一辆桃红色的宝马z4，按理说声浪分贝应该与前面slk类似，但这辆车……是排气管坏了。 正pd版＊首。w发0《} z4追近蒙迪欧，黎彻看到开车的是一个衣着很凉爽的黑色内衣少女，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一扭头黎彻似乎都能透过两辆车的玻璃窗闻到她的香水，猜测她昨天在曾帆的夜店被多少个男人摸过又和哪几个男人一起去了酒店。 然后那个少女向黎彻——或者副驾驶的李定斯抛了个媚眼，一加速整辆车冲了出去，甩给黎彻和李定斯一车窗的泥水。 这赤裸裸的挑衅！黎彻怒从心起，婊子还真当自己是人物了？一场单挑免不了了。只见黎彻凶冷的双目射出一道精光，按住喇叭，一脚深入油门，蒙迪欧带着喇叭的长啸与黎彻的愤怒沿街狂奔出去。 我的车是2.0t运动版的蒙迪欧的配置，应该是经过一些改装，我只能假设z4是基础款，那在这种直线对拼的话我仍然有办法获胜……只要拖一千米路到达国贸区。但愿如此！黎彻继续踩住油门，还好自动挡的车不需要考虑换挡问题。 李定斯看到黎彻的驾驶方式就属于硬踩油门、不换挡、不跑弯道的无脑飙车，不禁不屑地哼一声。 黎彻本想用眼角的余光扫一下李定斯，可是猛然间车子已经靠近世贸区，原先距离z4还有一小段的距离瞬间拉近！却是一辆大型的拖头卡车无视红灯从路口窜出，z4不得不大幅度减速。 好机会！下一刻黎彻的双眼睁到最大，轻轻一摆方向盘，蒙迪欧犹如在冰面上打滑了一下，“碰巧”地绕开了那辆卡车。顺便超过了z4。 但这只是开始！z4发觉被超，蔑都生活的人好战的天性瞬间暴起，怎又能在同级车面前让步？再次大力踩下油门尾随上去。两辆车硬是把角逐搬到了拥挤的街道上。 街上喇叭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恐慌感就此蔓延开来。连那些骑着三轮车和电单车，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红灯这种东西的人——也都知道原来还有生命这种东西，暂时靠边避让，不再闯红灯或跑到机动车道逆行了。 “哇七十码撞死人啊卡车司机都有盲点的那些三轮车根本连眼睛都没有啊小心旁边出租车你这是谋杀未遂我要告你危险驾驶！”一旁坐在副驾驶座的李定斯，在一分钟前还打从心里嘲笑黎彻无脑飙车的李定斯，一句中文断成四句说的李定斯，当他看到黎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平均每秒超过二点五辆车，每超一辆车至少有二十种可能被车流挤成一团人肉饭团！竟然被吓得难得说了一口标准流利的中文普通话。 而黎彻，他的急躁把自己、把李定斯和那个清凉少女全都推向了战场，但黎彻并没有顾及到李定斯的生死也没有把握获胜！只见蒙迪欧与z4穿行在乱七八糟的车流中，虽然速度都已降低但黎彻的操控十分流畅，显然对付这种程度的车流仍然游刃有余！ 而z4女的车技也不错——当然不错。蔑都的交通混乱不堪，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再怎样都算个穿行大师。 可惜在这样拥堵的环境，咫尺天涯，差一点就差很多。渐渐地z4就被隐藏在了后视镜里的车流中…… 第七章：不知名的商店 22 后来，李定斯惊魂未定地问黎彻：“刚才，那个开z4女孩，爱你？你不爱她，她逼你，婚……姻。” 黎彻心烦意乱：“你疯了吧？中文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糟蹋的！那是发骚，不是爱。” 李定斯：“发烧？你的妻子，漂亮。好像她，困，她更像发烧。” 黎彻用脑袋狂砸方向盘：“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那是我的老板ok？她嗜睡症……或者别的什么，反正看起来很困。” 李定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无所事事。而且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黎彻紧闭双眼无言以对，只得点燃一根蔚蓝星空试图让自己冷静：“我可不是基佬。我只是丢失了记忆，我也不是无所事事。我从没放弃寻找，有一个人，好像叫企鹅。” ——有一个人好像叫企鹅，如果你看到了记得告诉她，我很想她。 23 而在李定斯的指引下，那辆福特蒙迪欧驶向了一家不知名的改装店。 24 $\（…首发｝;0; 在蔑都很难找到改装商店，应该说整个中国都很难找到改装店。但在被誉为“灰尘高速”的丘海大道深处，却有一个例外。 与其说是例外，不如说是意外。在2013年末，“禁电令”进入最尾声，据有关部门传说：只要3天时间，蔑都的三万余辆电动车，包括不完全统计约一万多踏板造型的电动跑车被收缴入库。蔑都在短暂的时间里成了一座空城。 但一个时代的结束必然会带来另一个时代的开始。就像当年人们拆掉摩托车发动机装上大功率电动机一样，2014年1月1日元旦，有一家不知名的改装店在丘海大道的深处悄然开张。当天午夜，一部由亚金色奔驰slk率领的跑车小队招摇过市…… 岁月碾过，指向2017年7月1日——这家不知名的改装店已经有三年多的积累了——但名字仍然不为人知——因为他就叫不知名的改装店。 这时相貌英俊金发碧眼但满头雨水身上还挂着一片树叶的李定斯，和一名全身消毒水赤裸上身但面色依旧凶冷的黎彻走了进来。 “来客人了。”电子眼摄像头监控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三个人盯着摄像头传到的屏幕上的画面，观察李定斯与黎彻的一举一动。 此时摄像头下的两人推开一扇铁门，看到一辆四轮电镀、造型夸张的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当头——这是街上最常见的suv之一，颜色上也是最吸引眼球的。旁边停放着各种改装好、或者没改装好的轿车，大多是亚金/黑的搭配色调。这些车的品牌、时间跨度之广是黎彻从未见过的，而这些车款李定斯虽然都能叫出名字，却也并没真正见到多少。比如1986年款的保时捷944、2001款的兰博基尼鬼怪……这些型号早已随着时间被埋在历史长河中成为了传奇，李定斯万万想不到会在这座小城市里见到。 “想不到蔑都居然会有这种地方。”虽然大多数车黎彻都说不出具体型号，但看设计这些车真是够老了，也万分惊讶道，“我一直以为这条路只是通往机场的捷径而已！” “不了解，地形的人，是，悲催的。”李定斯得意地说道，但只是得意自己知道这里而已。 于是两人绕开跑车，又推开一扇铁门。里面放着很多拆成骨架的车子，以及散落满地的汽车零件。 同时在摄像头后面，一名30出头的中年男子苦笑道：“靠，就这裸奔男，害我输了不少钱。超假精的。” 另一人道：“嘿，别激动。我刚要找他。你在这歇着，我去接待他。”起身准备离开，又嘱咐道，“谢斌，下回记得把赌注押在他头上。” 一旁身材高大、一头卷发的北方男子熄灭了一根烟：“走呗，咱让他重新握住方向盘。” 而摄像头之下…… “你看，这辆车，是玛莎拉蒂古贝，车主叫……曾帆二号。”李定斯低头看了看一个车架，说道。 “你还能从车架损坏程度看出车主是谁？”黎彻。 “不！上面，有！画的。”李定斯道。 黎彻走近一看，果然是曾帆的车，因为发货地址写着新城港阿帆酒吧，收件人曾帆，后面写的‘002’是排队编号……仔细回忆，的确有一辆粉红色的玛莎拉蒂古贝经常停在阿帆酒吧的门口。原来那就是曾帆的车！看来曾帆一直在酒吧里，可是为什么我没见过曾帆？ 黎彻想着，两人绕开了曾帆的车，接着又推开一扇门。 看见了两个喝着红茶吃着海南粉的家伙，黎彻愣住了。 那两个人也看着李定斯，觉得没什么，再看看黎彻……看起来就像是很惊讶一样。 “这么巧，黎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此时左边一人。中等身材，一头中长发，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黑衬衫和一条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懒人鞋。嘴里的烟很配合地随着说话浮起了一团一团的烟圈。 黎彻看着他，想了半天，脑海里浮现起一个名字——“你就是……刑卫！” 刑卫，我的朋友，是沙漏广场那片区域地下世界的老大，他介绍我为曾帆打工。虽然我记忆失去后就一直没见到他，但我记得他长什么样！ 黎彻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记忆碎片，让思路清晰了一些。之后指着李定斯道：“他带我来的。” 刑卫一皱眉看着李定斯：“那你又怎么知道这里的？”眼神中充满怀疑，也略带杀气。 李定斯听了忙说：“是，李飞天，说的。” “肥天？！”黎彻、刑卫，以及刑卫身边正在吃海南粉的男人都看着李定斯。 好吧……地球是圆的，任何人都有可能相互认识。别胡思乱想，这可不是什么缘分！ 25 几分钟后，四个人围在圆桌前边喝着红茶，开始瓜分着海南粉。李定斯拿着叉子熟练地圈成一个就像地球一样的圆，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用千变万化的中文阐述着与黎彻的巧妙相遇。顺便解释了黎彻为什么要来修车。 “事情，这样，嗯。生命如此巧妙！黎彻，是个正在找，企鹅的黎彻。我，在美国，纽约的，麦当劳里，见到了李，飞天。他做汉堡，我吃。然后我们，朋友！” 刑卫看了看黎彻，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问到：“他说什么？阿彻、天腾，你们听懂了吗？” 虽然这样不好，但的确有一种让人分担自己痛苦的快感莫名从黎彻心中升起，使得黎彻凶冷的目光下扬起一丝贱贱的笑容。万分无奈地说道：“这个力佬的家伙来自柬埔寨越南老挝菲律宾什么的……习惯就好。” “不不不，我是，来自于，美国的男人，不是黑律宾也不是柬埔寨。” 刑卫身旁那个有这凌乱卷发叫天腾的壮汉想了想，操着一口东北普通话，说道：“这家伙说他在那啥，麦当劳，见到了肥天，然后他们都是同性恋，就搞基呗。” 黎彻和刑卫看了看李定斯的相貌，听着天腾的分析，已经脑补了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络腮胡子、满身胸毛的大汉压在李定斯身上的样子了。不由得相视一笑。 不过黎彻也想到一个问题：“刑卫，难道这个不知名的改装店是你开的？” “耶，不是我。”刑卫摇了摇头，补充道，“当然也不是天腾。本来店主叫谢斌，是个富二代。我刚好只是他的靠山，就收购了过来。” ——原来如此。刑卫势力其实很大，看来不仅是地上，在在地下世界中也占据有一席之地。此人不仅管辖着沙漏广场，而且也是众多产业的靠山。 黎彻想到此，又有两个名字仿佛从记忆碎片里被找出——叶统！蔡有博！ 为什么会想起他们？这两个人与刑卫有什么关系？黎彻还是想不通，记忆碎片太凌乱很难拼凑——对了，我为什么不直接问刑卫呢！ “咳咳，话说……” “我刚想起一件事，你看看。”刑卫就像刻意要打断黎彻提出这个问题一样，随即放下筷子从桌子底下夹层中拿出一张印刷的宣传单，“7月28日曾帆打算在酒吧举行一次跑车派对，嘿，别苦着脸整天一副要死的样子！相信你的车技，上一届的冠军可是你！你忘了？噢对了，我忘了你失忆了。” 上一届的冠军？黎彻仔细想了想，仿佛拼凑了一个片段——自己坐在蒙迪欧的驾驶室里，只领先左边现代劳恩斯酷派半个车身，而右边就是狭长的海岸线！劳恩斯右转冲撞，自己拉下中控台顶上的开关！nos！后推力、喧嚣声、引擎、欢呼都在…… 26 黎彻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了不知名的改装店。其实就目前来看，自己一直是个斗士。虽然理智上一直希望能找到企鹅，然后从此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似乎从内心深处并不安于平凡…… 车子修好了。在大家围着圆桌吃午餐的时候，已经有一伙人在后面动工。这是一个看着简陋，实则戒备深严的地方，而在蔑城从来不缺少这个地方。 在路上，李定斯问黎彻：“你，有什么，想法？以后。” ——“不知道，应该是继续找企鹅吧。”黎彻叹了口气，很迷茫。 “算了，你们中国人说，天涯何处，无，花草！请君自挂，东南枝。你太，偏执了。说不定她，已经把你，忘了。”李定斯说道。 黎彻踩下刹车，蒙迪欧钉在路中间，回入空档。亚光黑仿佛和黑色的柏油马路融为一体。 “我现在送你回去，以后别来烦我了。”转头，目光凶冷。 “我是，大人不听老人言，你来跟我，一起飙车吧！” 那时可没有人会料到，李定斯这样看似顺口一提，却在为之后黎彻所走进那个时代，开始传奇般生涯埋下了伏笔。 但也就在那时，黎彻毫不领情。只见黎彻闭口不语，心道，你的中文真是太难听了！挂上驾驶档位，蒙迪欧弹射起步飞奔出去！ “哇啊啊这条路很拥挤七十码要撞死人的！” ——“闭嘴！” 第八章：搜索进程 27 2017年7月10日。 yb(_首.q发nk0go ——“这个王春晓，名字和我有点像。你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企鹅？” 黎彻记录在寻找情人计划的笔记本中，另在蓝色封皮的笔记本中安排出了日程。 王春晓的名字听起来很熟，当然熟……和苏老板名字很像。每个被苏春晓怀疑是企鹅的女人，都有一个怀疑理由，被黎彻否定后黎彻也有一个否定的理由。 比如上一个自称是前tk学园学生并且认识黎彻的交际花，怀疑理由是——她自称认识黎彻，可能是她前前……前二十三或者而十四个男友，这个她自己也忘了；被否定的原因是——苏春晓单方面认为她是骗子。 而怀疑王春晓的理由更简单，王春晓长得很漂亮，苏春晓认为企鹅肯定很漂亮。当然也是因为名字像，苏春晓对她略有好感。 就是这样，黎彻和苏春晓，这两个人之间没有友谊也没有爱情，甚至不算真正的雇佣关系，却通过“寻找企鹅”和“寻找黎彻本身”的游戏建立了独特的合作关系，并乐此不疲地忙碌着。 28 2017年7月12日。 “我找到王春晓了，她的侧脸很像企鹅，但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呀？你想起企鹅啦？” “并不是。我不知道企鹅长什么样，但是我有感觉。如果企鹅站在我面前，她就是企鹅，别人不是。” ……可是我的感觉开始不准，现在好多人都很像企鹅，我甚至开始怀疑你就是企鹅了。 黎彻最近被王春晓给弄得好乱，虽然感觉自己似乎认识王春晓，但王春晓既然不认识自己，那也就是不认识。王春晓最好看的是侧脸，很像记忆碎片里的企鹅。而见到王春晓后，又觉得苏春晓也很像企鹅了…… 否定王春晓，原因——正脸太丑，还不如苏春晓好看。 29 2017年7月20日。 “嗯，收获不错。” ——“你找到了自己？还是企鹅？” “都没有，但我订做了这个。” 黎彻拿出一个2m大枕头，放到苏春晓的沙发上。 因为苏春晓有抱枕头的习惯。 这枕头是黎彻在找王春晓的时候顺手订制的，因为苏春晓身高168cm，比大多数女人高。如果拿常规1.5米的双人枕很难完全抱住。考虑到苏春晓生于1993年，还有机会长高点，索性订了个2m大枕，一边抱着还可以枕着睡。 30 2017年7月21日。 ——“你懂车吗？” “嗯，懂点。” ——“帮我看看这辆是什么车。” 苏春晓从手机中调出了一张图片，黎彻差点脱口而出“lp-560”，但定睛一看并不是。 沉思了一会，黎彻说道：“是一辆老款的盖拉多，兰博基尼的车，这车得停产十多年了。它的继承者是飓风（huracán）……你喜欢这款车？” ——“没有啦，就是觉得比较好看呀！” 苏春晓摇了摇头。 31 2017年7月23日。 ——“那个剃板寸的帅哥叫李锐东，在龙华区开了家咖啡厅，叫回归。在他看了你照片，说可能认识你。” ——“你看，你的对手。别开快车啦，总是飙车，很危险的。” 苏春晓抱着两米大枕，从沙发坐垫下拿出一本新的本子，记载了曾帆创办的跑车派对的名单，里面手记了其他车手的实力与注意事项。 事实上，苏春晓不是很喜欢黎彻。苏春晓看来黎彻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不管是凶冷的眼神还是沉闷老实的性格，又或者一身灰的老土造型，都很令人讨厌。再加上前段时间黎彻带来的那个老外李定斯……简直该死一百次。 但总体来看，黎彻有扑朔迷离的身世，而且会驾驶、熟悉路线、做早餐很好吃还能买两米大枕并且不要工钱的份上，这个家伙还算是物有所值。 而黎彻心中，苏春晓只是个可能有点像企鹅的女老板。很尴尬也很暧昧的定位使得黎彻有时也很迷茫，但还是很感谢她的帮助。 “谢谢。” 32 2017年7月24日。 黎彻一身雨水走近庄园。 ——“你掉泳池里啦？” “开车忘了关天窗！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个李锐东去度蜜月了？” ——“我也不知道啊……哎哎，你别过来！会弄脏地毯的呀。” 好吧……黎彻从口袋里拿出折纸玫瑰花放在早餐桌旁——只要在回归咖啡厅消费都会送的小礼品，意为祝福等待分开的恋人回归的意思。黎彻没有恋人，至于企鹅到底是不是恋人谁也说不清。所以就将玫瑰花转送给苏春晓了，期望她男朋友高夫能回来。 33 2017年7月26日。 好像李锐东那家伙的玫瑰起作用了。 ——“我男朋友后天要来。正好你那时候去飙车了，帮我收拾下房间咯。” “ok！” 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什么感觉却总也说不上。 毕竟黎彻没有过去、没有感情、没有利益关系，黎彻只爱企鹅，这种人要解释自己的感觉似乎怎么解释都说不通。还好，寻找企鹅是黎彻唯一的信仰。 34 2017年7月28日，下午4：20。黎彻收拾完房间，看着洁白的床单思绪万千，有那么一刹那不再想企鹅了。但只是刹那，刹那过后，企鹅模糊的背影再次浮现在眼前。 本来就是。想这么多干嘛？长得再像，她也只是苏春晓，不是企鹅。她跟什么王春晓赵春晓李春晓刘春晓一样，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黎彻慌忙这样想，但是越想自己就越不信了。 “唉。”黎彻从外面带上门，向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的苏春晓点头示意一切就绪——就等你们来破坏了。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蔚蓝星空，走近车库。点上烟。坐进蒙迪欧的驾驶舱内，打开天窗。然后在车里翻找了一会，终于从储物格里轻轻掏出寻找梦中情人的笔记本和一支派克钢笔——“今天是2017年7月28日，我没有找到企鹅，也没有找到自己。” 踩下油门，离开。 第九章：神秘的旅客 亚光黑的蒙迪欧再次停在阿帆酒吧停车场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下午8：30。虽然比赛还没开始，但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种城市街跑了，好像整个城市的跑车都被吸引到这里来一般。 0 酒吧门口停着曾帆的粉红色玛莎拉蒂古贝。来往的顾客们挽着女郎，抽着名贵香烟，喝着红酒，穿着名牌衣服。看起来就就像一个个花花公子。 而黎彻，从车上下来时当然是一个人，依然穿着灰色polo衫和一条碳黑色的休闲裤，只是为了开车在手上加了一副手套。这身打扮与其他来宾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貌似一名泊车小弟，实际上…… “喂！那个矮子！”黎彻突然听到身后如洪钟般的大喝，回头看去，一个身高近2m，穿着黑色t恤黑色运动裤黑色皮鞋还带着黑色墨镜的巨型胖子正伸着又肥又大的手指指向黎彻。 世界上最没品的打扮没有之一。黎彻心里想着，一辆黑色的现代维拉克斯suv立刻浮现在脑海里。 “看啥看，就是你！去把车停好！还愣着干啥？！”真当黎彻是个泊车小弟了。我看起来很像老实人？听此，黎彻十分懊恼。 但黎彻也不直接发作，却计上心来。转身走过去接过钥匙：“您好，请问哪辆是您的车？” “你瞎了啊！还是傻了？”没品男扯着嗓子吼道，“不懂按警报器么？！” 好主意！黎彻想了想，按下警报，回应黎彻的果然是一辆黑色的现代维拉克斯。黎彻微笑地目送待没品男进了酒吧，随后坐进驾驶室，一脚油门冲出酒吧一条街，直接撞在不远处的桥墩上。 可能速度不快，安全气囊没打开。 ——向詹姆斯?邦德致敬。 戴上没品男放车上的另一副极具爆发气质的墨镜，下车，钥匙扔海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蔚蓝星空点上…… 待黎彻走回酒吧时已经是下午8：50，曾帆的粉红色古贝依然停在酒吧门口，后视镜上挂着一个木牌——我们不提供泊车服务，请谅解。阿帆酒吧董事长曾帆留。 谁才是瞎子？黎彻也看到木牌，也看到车窗上自己的倒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墨镜顺手也扔到垃圾箱里——整天戴着墨镜一点也不像黑客帝国，尤其是蛤蟆镜。 在尼克诧异的目光中报了名。之后黎彻走近酒吧，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两个柠檬”——因为一会儿要飙车可不能喝酒……然后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给车手与姑娘们的交流时间，对黎彻来说却是漫长的等待，等待比赛的开始。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无聊的，黎彻原先还想关注一下其他车手的动态。但从人群中黎彻看不出谁是车手，倒是能看出谁是小姐。可惜黎彻是来找对手的，不是来找一夜情的。 “黎先生，你来了。”酒保朝黎彻挥了挥手。 叫我吗？肯定不是，我已经在这坐了一个多小时了。黎彻下意识指了下自己、不过很快黎彻便意识到叫的不是自己。 “有些人就是这样，说话没用，非得要动用武力，才能知道我们文武双全。”一个声音从黎彻身后响起。 黎彻一回头，看到了身后的黎先生，很有艺术家气质的中年男人。通常长得帅的人都比较讨喜（当然李定斯是个特例），黎彻也很乐意地回应道：“我只是山寨了一下詹姆斯?邦德。” “看得出来。”黎先生道：“找到企鹅了吗？” 奇怪了？苏春晓拿我的照片满街贴寻企鹅启示了？现在谁都知道我在找企鹅。黎彻心想，摇了摇头：“没，你有线索？” 黎先生走过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人，也可能认识企鹅，但可惜企鹅又不是真名：“我没见过哪个人叫企鹅的。毕竟现在的女生起外号都喜欢夹点英文，或者偏向于猫猫狗狗。‘企鹅’这样的外号听起来并不多……” 黎先生顿了顿：“女人变得很快的，你上一次见到企鹅是什么时候？” 黎彻怎么知道？黎彻又没有记忆：“忘了。或许在很久以前吧。” 黎先生：“但也许现在来看，你深爱的企鹅只是普通的女人，只是她那时候年轻。” 说的很对！黎彻当时是这样想的，可惜后来黎彻记不住了。但无论如何：“我依然要找到企鹅。” 黎先生道：“踏实一些，不要着急。感情这种事，也许只有岁月才能给你答案。” ——但愿如此。不过你这话听着好像有道理、却又没什么道理…… 黎彻想着，突然一段记忆的碎片被拼凑起来：“我曾经有一个爱我的女友，和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虽然只是电动车，以及许多的梦想。可是贪婪与隔阂带走了前者，而岁月与丢失的记忆带走了其他所有。” 这些是什么记忆？！黎彻被自己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过关于这些记忆的碎片！ “也许吧。”而黎先生点头，“在我们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好像你也没有想去找他们吧？”只是一句话，就否定了黎彻记忆碎片中的前女友——还好那个前女友不是企鹅，这点黎彻心底明白。 而在这时，黎先生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一身黑还戴着墨镜的大号胖子走了过来——看来某个瞎子要来闹事了。低声对黎彻道：“别转头，那个没品男来找你了。3号更衣室有一套衣服和镜框，别被认出来。” “好！”黎彻不再犹豫，跳下座椅朝更衣室走去。耳边似乎回响着黎先生后来所说的话…… “下次教训他们之前，先记得止损。” 黎彻走进员工3号更衣室，里面留有一件白衬衣和一副镜框。黎彻取出来看了看，都是古驰的新款，尺码正合适。这个黎先生还是个富豪！黎彻心道。但也没时间管这么多，换上了新衣服也戴上眼镜。 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正看到没品男在跟众保镖吵架，然后尼克走出来抓着没品男可有可无的脖子拖向了后门……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音乐中响起了李飞天清澈干净的嗓音：“现在我为大家带来一首我的主打曲！作为今晚跑车派对的开场白！” 时间指向9点，夜，此时才拉开序幕…… 掌声与欢呼声响起，证明派对开始了！ 第十章：一个柠檬 38 嘈杂的外场很快传来了飞天优美动听的歌声。仔细一听，居然不是他最拿手的摇滚音乐，而是极具风格的一首飞天翻唱版《小情歌》——你知道，就算大雨将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挨的离骚…… 如果是2011届tk毕业生，会铭记在2011年的毕业晚会上，有人用这首歌征服了整个tk；如果不是，那就只能在2012年的选秀节目中认识那个高大、留着络腮胡却会唱柔情慢歌的胖子了。 虽然很难想象一个摇滚歌手居然是以翻唱抒情歌曲走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这样文艺的情歌放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但不可否认的是，黎彻一向认为这首歌的众多翻唱版本中，李飞天是翻唱的最好的一个。 因为当李飞天一开口，整个夜场都安静了下来。这是他的本事，能让人陶醉在歌声中。 也能让黎彻止步，生怕走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什么，打乱了这歌声。 39 还好，几分钟后，歌声停止了，夜场又恢复该有的喧闹。黎彻深知自己将要回到曾经经历过的战场上去——虽然他已经记不得战场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可是黎彻刚走出去，就被一个像是大号柠檬的女人抱住了。那个穿着一身紧身柠檬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动作就像相处很久的恋人一样自然而然。 这可把黎彻吓了一跳，尤其是已经喝了两杯两个柠檬的黎彻——柠檬的复仇？！黎彻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这五个字，这一定是我见过的柠檬。仔细一看，无论是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那性感的小嘴，现在的黎彻都不认识。或许在我失忆以前认识吧。 但是黎彻还没有思索完，身体对企鹅以外女性的排斥惯性很快击败了来自人类本能的淫欲，双手轻轻一推就脱开了柠檬的怀抱。 柠檬轻轻地把嘴巴凑到黎彻的耳边，小声道：“想要玩一玩吗？” 黎彻一时间弄不清楚她的意思，因为即使是身处夜场，也从没有人向黎彻搭讪过。而事实上黎彻也很安于这样的生活。黎彻疑惑道：“我都不知道你要干嘛。” 柠檬对着黎彻戴着的眼镜镜腿舔到耳垂，突然一阵酥麻感传遍黎彻全身：“就是玩玩，你请我喝一杯？再带我上车。”黎彻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但这也让黎彻瞬间想通了，自己受到能受到女生的勾引显然与黎先生给的这身名牌衣服有点关联。 到现在黎彻已经可以确定是个小姐或者喜欢一夜情的放荡少女。黎彻想厌恶地推开她——他确实也这么做了。但想到自己正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名牌加身，况且苏老板此时应该在跟她的男朋友高夫（为什么黎彻一直觉得听这名字有点像高富帅？）云雨，为什么自己硬要克制呢？或许没来由报复心里与排斥基因打了个平手，大脑短暂的空白…… 空白过后，黎彻心想。换个角度看也许是觉得只是副驾驶带了个人而已吧，这很容易，黎彻想着，凶冷的目光朝柠檬的脸上一扫：“可以。” “……但不要靠我太近”黎彻随后慌忙补充道。但黎彻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补充这句话，或许是因为蔑都的人矛盾——生来矛盾，又或许是黎彻本身还是对自己的感情和本性举棋不定。 “嗯！”柠檬唯唯诺诺地跟在黎彻身后，听话得不寻常。 当黎彻回到黎彻吧台时，黎先生已经离开了。黎彻笨拙地打了一个响指，为女郎点了杯名字看起来比较漂亮的鸡尾酒，和一些糕点。反正又不要付钱，黎彻心想，谁让邢卫要赞助我呢？也许我之前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但即使如此，为自己也只是再点了杯冰镇可乐，因为要飙车。 借着吧台较为明亮的灯光，黎彻注意到女郎穿的柠檬色连衣短裙其实是很清凉的半透明材质，可能连内衣都是这样材质的。意味着黎彻一眼就能看透柠檬色连衣裙以及里面的黑色内衣裤，然后隐约看到里面的森林。这样的装扮，以及柠檬身上奇异的香水味，使得黎彻心神不宁，一瞬间黎彻甚至觉得一会儿带她上车是个大错误——会出车祸的！ 但或许是那独特的香水与暧昧的环境，使得黎彻莫名其妙想要报复苏春晓的心里很快占据上风。黎彻伸出手搭在柠檬的胯部，顺着往下画过丁字裤在柠檬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我是怎么了？！黎彻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对碎片中心的企鹅思念导致压抑已久的本性在一瞬间居然击败了信仰！黎彻只觉得全身一颤，慌忙把手抽了回来，随后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柠檬，她可不在意被摸，但她很好奇意黎彻的立场。在私密的时候黎彻做一个君子，而走到了公开场合黎彻却又揩油。如果说伪君子的话，这主次关系好像颠倒了吧？ |（看pj正《g版章_《节＊q上cg（0k} 还好，这时后整个夜场响起了劲爆的摇滚乐——李飞天的拿手好戏！在摇滚中，带着派对眼镜染着银色头发的主持人登台宣报：“现在请各位车手、和他们今夜的伴侣们，在我们的夜场门口就位！” 简直是一场及时雨！黎彻想着，抓着柠檬的小手推开像是触电般在舞池里抖动的人群，朝门口走去。 40 黎彻还不知道这种程度的竞速对于自己而言跟开玩具车欺负小学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也是因为黎彻所报名的分组低端的关系，遇到的对手无论在车辆还是技术上都很难跟苏春晓的蒙迪欧与驾驶它黎彻相提并论。 当黎彻拿到三场连胜后，派对也达到了最高潮，穿着比基尼的女郎在台上跳着钢管舞，而成对的花花公子与他们的临时女郎们也玩起了暧昧的游戏。一时间各种酒味混杂着荷尔蒙的味道弥漫在夜场。 虽然经常来做临时工，但第一次以剧中人的身份出现在夜场，黎彻还真的无法适应。还好柠檬充分发挥了一个夜场老手的身份，带着黎彻做各种奇怪的动作。 本来就没跳过舞，何况这种像是踩电门一样的奇怪舞步。紧张与不适应造成了黎彻像僵尸一样，好几次差点把柠檬给踩在脚下。柠檬贴着黎彻扭动着，调笑道：“跳个舞都板着一张扑克脸，看你这点出息。” 这时舞厅里音乐正处于最嘈杂的状态，如果用夜场最多的话来说就是——玩的嗨、喝断片了，黎彻只觉得自己的敏感带被各种触摸，耳边听到柠檬暧昧地说：“如果你要吻我就抓紧的，一会可又要比赛了。” 黎彻晕乎乎地抓住柠檬在昏暗灯光下打了一个吻，然后一不小心还差点把柠檬的鼻子给咬下来。而这时候又是一场比赛在预备了！ “准备好就开始吧！各位帅哥和你们的跑车靓女们！”主持人拿着话筒喊着。 一句话都没说对！这主持人该吃药了吧！黎彻想着，我是帅哥吗？蒙迪欧是跑车吗？柠檬也能叫美女？苏老板这样才勉强算美女好不好！黎彻脑袋里就像被捅了个蜂窝嗡嗡叫着，完全不受控制。 全身发热，只想随意把哪个女人推在墙上……我要死了么？我要找的企鹅呢？黎彻摇摇晃晃地带着柠檬，把车子挪到起跑线上…… 41 又是三场比赛下来，黎彻已经拿下六个冠军了。这期间有部不自量力的爆改比迪亚禽也来凑热闹，结果显然是一头撞在桥墩边那辆现代维拉克斯上。 第六场比赛结束后，黎彻回到吧台，下意识觉得黎先生肯定能解释自己的异常状态。但事实上黎彻找不到黎先生，却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家伙……邢卫！ “嘿，是我！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们还是休息下吧。”邢卫拍了拍黎彻的肩，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瓶威士忌。那一刻黎彻觉得邢卫就像是刘谦一样神奇，不为威士忌，他居然一眼就看出黎彻状态不好。 黎彻点了点头，抓住威士忌瓶子直接像喝啤酒一样对嘴吹了一大口，一瞬间红了眼睛，却得到了短暂的清醒。“是！不，不是！我依然要跑，但下一局别把钱赌在我身上！”随即将威士忌重重砸在吧台上。 “好，下一局半决赛我就赌那辆改装的本田思域！哈哈，这家伙刚在厕所干了两炮，你猜他还能不能踩得动油门？” “关我屁事！”黎彻瞪着血红的眼睛爆了句粗口，“我踩得动油门就行！”语无伦次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但黎彻还没看到时间又把手机也拍在吧台上。接着又杀回了比赛中……眼前再次出现一个……两个三个柠檬…… 柠檬？怎么那么多柠檬？抓住了，让我抱抱有没有柠檬的味道。奇怪这个柠檬好像李川！等等，谁是李川？我又不认识李川！我不想找李川！我要找谁的？对了！ ——“你们谁是企鹅啊！站出来让我瞧瞧啊！我好想你啊！！” 第十一章：派对之后 42 黎彻已经忘了自己怎么离开阿帆酒吧的派对了。当黎彻醒来时自己正躺在泳池中间的一个小小的空气船上，黎先生给的上衣和眼镜都被扒了下来，只穿着一条碳黑色长裤和一双高帮帆布鞋。 在阿帆酒吧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趴在蒙迪欧的驾驶室里，好多人在外面围着啊……他们不断拍打着车身，似乎想叫黎彻下车……我干嘛要下车？黎彻想着，车外全都是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我好想把你们拉去办了！不行啊，我要找企鹅的……除了企鹅我的身体对你们谁都没反应。车里多好，就只有一个柠檬，柠檬抱着最舒服了。 等我熄灭这根蔚蓝星空。 好像还有个不自量力的小子打算把我黎彻拉下车，开玩笑？黎彻握着还夹着蔚蓝星空的拳头对着那小子的脸照顾过去，烟头配上拳头一定像子弹打过一样疼！ 哈哈，有意思……这个黄头发的老外还不吸取教训，想从副驾驶拉我下车？黎彻回忆道，你们这都是徒劳的。可是……奇怪“你干嘛把我的柠檬拉走了？好吧你喜欢就送你！我再去吧台点杯‘两个柠檬’就好！”我要飙车了！可是我怎么到后坐上了…… ——在7月29日的0：00，黎彻的意志极有可能遭到下药并且被酒精彻底摧毁之前，李定斯夺下了蒙迪欧的方向盘。如果没有，29日早上可能就得从海里捞出这辆蒙迪欧残骸和黎彻的尸体了。 w“☆首发@0z 43 黎彻能想起的回忆就到这了。虽然好像还有些放空枪什么的，不过应该是记忆错乱所致。此时，空气船漂动了。 晴朗无风……空气船怎么会自己动？黎彻四处看了看，有一根绳子拴着，而苏春晓握着绳子的另一头。 不久之后，黎彻上岸了。也迎上了苏春晓充满仇恨的目光。 “苏老板，昨晚怎样？”黎彻强打出一点笑容，可惜目光太阴冷，看起来就像个行刑前的刽子手。 苏春晓眼神复杂地咬着嘴唇，让黎彻看看他自己。 黎彻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前、手臂上都很夸张地留着许许多多的吻痕，显然肩上和脖子也不会少。应该是柠檬干的……但柠檬到底来找我做什么的？最后不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或者发生了，被我忘了？黎彻把脑袋快速递左右摇着试图能记起一些细节，但偏偏事与愿违。 黎彻叹了口气道：“昨天的事，我都忘了。怎么会到这个庄园的……你记得吗？” 苏春晓点头，至少在她看到的她还记得。 44 在一个小时前。 “你们不用找了，企鹅根本不存在。他骗你的你看不出来吗？”那个穿着浅蓝色polo衫白色休闲裤的男人面带愤怒地说道。 虽然此刻无论是表情还是衣服都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个男人依然可以堪称高富帅的代表，尤其是当早晨的阳光照在他俊朗的五官上的时候。 这个人就是高夫。 苏春晓躺在躺椅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不知道算是熟睡还是昏迷的黎彻，对高夫道：“你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到了？” 高夫冷笑一声，看似激动地说：“不是这个问题。” 苏春晓：“那是什么问题呢？” 高夫猛地将脑袋往前移，怒视苏春晓，这使得刘海整个垂在眼睛上，看起来十分狰狞。 所以高夫不得不拨开厚重的刘海，整理下语气：“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们查了这么久，有线索吗？企鹅长什么样？身高多高？真名是什么？”咄咄逼人。 当然从气势上苏春晓似乎永远都有种冷艳的高贵，是不怕一个愤怒的男人的——即使那个男人是高夫这样永远高高在上的高富帅也不会例外。但这次高夫一连串问题使得苏春晓哑口无言。——事实上的确如此，查了一年多，别说企鹅，连企鹅毛都没找到。 高夫脸沉着，又说道：“我就告诉你吧，他很危险！我的手下调查到这个人狂热于夜蒲生活、并且滥交，还有极具暴力倾向、危险驾车等众多问题。” 苏春晓试图解释道：“他是在曾帆那里做保镖的呀！而且他从不碰女人的，你也知道他是性无能啊。都是那个黄毛做的坏事，你怎么能怪在黎彻头上？” 高夫似是早有准备，从拿出一叠照片甩在小圆桌上。黎彻在阿帆酒吧停车场与尼克围殴毒贩、黎彻驾驶蒙迪欧与本田思域飙车、黎彻和柠檬亲密拥吻…… “还有昨晚的鞭炮。但你说的黄毛在哪？”高夫手里拥有充分的证据，而苏春晓手里只有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在空气船上，而且空气船上躺着的黎彻还能成为高夫的证据。 高夫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把昨晚的事打乱了，如果没有他，我能制服你。”靠近苏春晓，在苏春晓的嘴巴上亲了一口。事实上高夫对苏春晓也没多少办法。 “那就留给我们新婚吧。”苏春晓微微一笑，怎能拒绝这个吻？不过想到此，确实也应该为之后的事情考虑了。 高夫面露杀机：“好。下个月我们就订婚，到那时也许他还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苏春晓又惊又喜，她知道高夫不是个开玩笑的男人。这也是为什么在学生时代众多闷骚有点坏极具魅力的追求者中她选择了高夫的原因，如果高夫说过的话，他就会做到。 否则他不会说的。 高夫转身坐上白色的捷豹xjr后座，打开后窗对苏春晓微微一笑。随后示意司机启动车子离开。 望着远去的捷豹，苏春晓可没心情感慨这辆车与高夫有多么合拍，满心都是那突如其来令人又惊又喜的订婚的请求。 ——这些事情错综复杂。但事实上经过苏春晓过滤后，告诉黎彻的只有黎彻昨天回来的比较晚然后发酒疯而已。黎彻应该能看出苏春晓有所隐瞒，只是苏春晓没说，黎彻就没问。 45 而与此同时，李定斯正躺在五星级酒店的床上，腿上放着一本苹果笔记本电脑。 来自美国纽约的一封未读邮件，来自一个名为托米·维森利的粗犷男人，内容简洁精练没有一句废话：“速回。” 李定斯点了下回复：“8月12日的飞机。我找到了一个新人，可以试试。” 按下发送键。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是李定斯吧？我是邢卫。找你有事。” 李定斯：“你怎么有，我的，手机？” 邢卫：“因为黎彻昨晚把手机落在酒吧了。” 李定斯：“你，有事，我。但是，我有事。” 邢卫呵斥道：“你没有决定权。现在你在酒店门口等着，车一会就到。” 看来出大事了，估计和那个新人有关。李定斯关闭电脑收进带密码的行李箱中，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衬衫穿上，检查了手机和钱包，拔出房卡便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李定斯从酒店观景电梯向外眺望，只见远方驶来一辆黑色奥迪…… 46 李定斯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很感兴趣这些麻烦，但作为理智考虑并不想插手这些事。可惜他飞越半个地球来到传说中的蔑都，总不能就带一个这里很乱的结论回去吧？李定斯在美国u.r.l.地下赛车联盟也呆了一段时间了，虽然凭借着还不错的改装车技术也算呆着不错，但如果没有培养出一个厉害的车手出来，他只能在组织的改装店、或者主题餐厅当个店长——李定斯可不想太平庸。 而黎彻来的很巧，这人闪躲车流技术超群，行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沓，这些技能简直自然天成。如果能带回纽约，再加以培养…… 不算天才，但有过人之处。李定斯是这样想，“让他活着，帮他找到梦中情人，绝望的他自然会离开。” ——“什么你说他能跟梦中情人破镜重圆？放心，这可能性不比火星人来地球大多少。放心吧，你就专心培养好罗梓杰。”李定斯是这么跟他的同行托米说的。 但无论黎彻最后如何，现在李定斯已经飞越了半个地球，来到了这里，这里是蔑都。李定斯是不会无功而返的。尤其是在这个充满了矛盾、斗志与变化的城市。 第十二章：着手调查（1） 47 ——这，就是蔑都。 蔑都城西每到朝霞或者黄昏，低矮的公寓顶上都会被巨大的红色蘑菇暴力云笼罩，云底下飞速的驶过的轻轨悄无声息。可以说这是除了入口湾以外，蔑都能看到的最美的日出日落。 而在这里，有一组高档公寓群，其中有一块地被带着倒刺的铁栅栏围了起来，门口总是有专门的保镖站岗。这里被称为“荒地”。 因为蔑都三大帮派之一的“荒地武装”两位头目——邢卫、叶统入住在这里。 他们每天的早上和晚上除了感叹蔑都这块风水宝地外，也会不自觉地佩服许世友一流的眼光。 在之前的几年时间，荒地武装只是一个小帮派，另一个叫谢斯伯特的公司遵纪守法连帮派都算不上，庆友地产才是真正的最大的黑帮。庆友地产旗下四大将，刘文圣负责走私生意、李鹏力则垄断了蔑都的色情行业、余邪掌控着城市60%的商铺保护费、梁毅升则控制了毒品和赌场，但是他们都只是一个叫许世友的男人手中的棋子而已，许世友的公司——就是老一代人听了都如雷贯耳的——庆友地产。 那时候没有人敢动庆友地产，那庆友地产是怎么垮台的呢？答案很简单，内战。 这些事情开始于2013年末，结束于2014年初。准确来说，许世友手下的四大将同时叛变了（对此外界只能说许世友是个不会拉拢人心的失败老板），这四个疯子端着不知道哪买来的重武器，先是将许世友花了大价钱订做防弹迈巴赫打成了筛子，但听说是真正下黑手的是有个身高不足1.6米的矮壮男人，他驾驶着一辆改装过的悍马h3，将那辆防弹车撞进了河中。 ——这些事情仅仅是刑卫听说的。 无论传闻是否真实，可以确定的是，那之后仅仅用了6天半的时间庆友地产就消失了。 毫无疑问刘文圣、余邪、李鹏力、梁毅升四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只可惜四个聪明人如果聚在一起必然会窝里斗，这是个真理。在2014年到2015年整整一年，蔑都战火不断。于是很多帮派就此崛起，其中有荒地武装，还有谢斯伯特集团。 当刘文圣杀掉了他最后一个兄弟之后，与儿子刘铂耀打算着手建立一个家族帝国时，才发现荒地武装已经控制了大量收保护费的地盘、非法改装的车行、夜店；而本是他最得意的走私生意和地产业也遭到了谢斯伯特的无情吞噬。 但残余势力也是势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原先庆友地产的一手遮天如今成了刘文圣亚龙集团、刑卫的荒地武装、高夫的谢斯伯特集团三大帮派相互牵制的尴尬局面…… 蔑都每个被尘埃覆盖的风云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惜后来他们的故事随着他们的失败被尘封了起来。就像如今再也没有人会提到那个叱咤风云的许世友一样。 48 在李定斯和邢卫通话的一个小时后，红色蘑菇暴力云已经变成了乌云。而此时一辆奥迪q5驶进了荒地，停在了像是咖啡厅一样的建筑物前，与一辆银色福特猛禽f350和一辆黑色奥迪a8并排停在一起。这是邢卫用于生意上事情的交流会所。 一名穿着深灰色连帽衬衣、系着领带的保镖从外面打开了车门，接着李定斯从后坐上走下来。 “李定斯先生，请跟我来。”保镖弯腰说道。 “不，跟你！我自己，走！”李定斯不理保镖，昂首走向会所，然后撞在了玻璃门上。 保镖赶忙跟上，带着李定斯去找邢卫。而此时，在咖啡桌前，邢卫和叶统已经恭候多时了。 “坐！”邢卫对李定斯做了个手势，李定斯也毫不客气地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叶统会用英语和你交流。”邢卫对叶统使了个眼色。叶统是个身高不高，但身材健壮、相貌凶狠的壮汉。叶统的同伴刑卫一向是个注重打扮、有品位有风度的男人。但叶统不是。 只见叶统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和一条五分裤，一双人字拖架在旁边的椅子上。毫无疑问，一身的名牌却被叶统不小心穿出了地摊货的感觉。 叶统抬了抬眼皮应了一声，用着还不错的英文对李定斯说：“我叫叶统，你可以叫我英文名雷诺。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我们怀疑昨天黎彻被人下了药。”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李定斯也想到过这个问题，就李定斯对于黎彻的认识，这人是不是君子不知道，但情感坚定还是可以肯定的。而在之前拉开柠檬时就从柠檬身上闻到催情香水的味道。除此之外黎彻坐上没品男的维拉克斯，在里面的时间会不会乱碰到什么东西？以及与黎彻交谈的黎先生很可能有作案时间。 是的，李定斯与李飞天是朋友，他一直在二层招待间，站高望远，对场面的观察比身临其境的邢卫更清楚。但李定斯更想听听邢卫和叶统的看法。 叶统想了想，似乎是在大脑里编排一下这些话该怎么用英文说出来，随后道：“他的右边耳朵是红色的，但是左边耳朵没有变红；他不是喜欢接近女人的男人；他也不是开车喝酒的男人；他很多举动十分反常。你是他昨天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不知道你是否有发现疑点。” 叶统一下子用了许多简单句式，不过毫无疑问的是——叶统英语三级水平的英文说得比李定斯的断句中文好很多。 李定斯把自己所看到的——没品男、黎先生、柠檬都说了：“可以查一下他们。”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但我怕那人不可靠……你能认得出他们吗？” “可以。”李定斯肯定道。因为李定斯在美国做的事使得他总是要认得每个人。 “好。”叶统说着站起身，对邢卫说，“他能指认出这些人，我跟他去曾帆的场子走走。监控里应该能看到一些细节。”说着准备离开。 “嘿，叶统。”邢卫叫住叶统，从口袋里逃出一串钥匙扔过去。只听邢卫说：“开我的车，那边的人可不喜欢你。” 叶统一只手接住了钥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49 叶统和李定斯坐着邢卫的黑色奥迪a8驶在路上。期间李定斯问叶统：“黎彻是你们朋友，你们真够朋友。” 叶统板着张僵尸脸，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冷冷地说：“在新城湾，只有黎彻还能管住曾帆。你知道？” “为什么不是别人？” “别人？可以。但黎彻更可信，因为没有人教过他背叛，他自己是不会领悟的。有现成的为什么不用？” ——黎彻领悟能力实在太差，如果不教他，他就不懂。李定斯想。黎彻对于组织来讲，可有可无，对他们来讲，也是如此。真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但还好我打算培养他，我算是他的什么？伯乐吧！希望他是一匹千里马。 奥迪a8继续驶在长长地街道上，天边乌云变薄了。 50 其实关于黎彻的过去，邢卫不知道，但叶统知道。不愿意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过去对于黎彻而言百害无利——如果黎彻因此去复仇，然后死了，那么死人通常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现在的黎彻叫黎彻，那就继续叫黎彻吧反正这名字也好听。且除了黎彻和苏春晓两个闲人外，没有人会关心以前的黎彻是谁。 而就目前来看，黎彻只是在寻找一个不可能的人。只要事情别闹得太大，就让他闹着，邢卫也说过黎彻就是个白痴，估计某天黎彻会忘了自己还在找人这种事了。 虽然叶统一直相信黎彻不会把这个事忘记。 但即使如此，黎彻还在寻找，真是自讨苦吃。然后再把另一个长得很像企鹅的人拉进这些事情中……黎彻真有本事把本来很乱很模糊的事弄成一堆毛线。 51 中途叶统把车停在加油站加油，李定斯去外面发短讯给托米，途中被几名穿着蔑城附中校服的女学生团团围住问了很多事情，李定斯也用着坑爹的中文一一解答。之后还有一名自称时尚杂志的记者拉住李定斯拍了一组街拍。 即使是目中无人的叶统也不能否认，李定斯长得的确很帅，尤其是戴上墨镜后气场更加强烈。本来时尚杂志的记者还想问点什么，但叶统加完油把车开了出来，所以李定斯就走了。 路上叶统问李定斯：“你是不是到哪里都有女生喜欢？” 李定斯苦笑：“也许。但我喜欢的人，却不喜欢我。” “因为你是同性恋但他不是？” 李定斯很郁闷自己又被当成同性恋了，就像他把黎彻当成同性恋一样。辩解道：“我是喜欢女人的。但是她不喜欢我的工作。” “你什么工作？” “赛车俱乐部，分会……底下的一个小头目。” 话说到此，叶统似乎明白了一点事情。 听说在遥远的美国，那些走私军火商、毒贩、黑帮，都会和当地的飞车党合作。雇佣一个老练飞车党作为司机，总是比找那些驾驶学校的毕业生来的实在，而且有效率。 听说在美国的纽约，有个专门提供这种车手的组织。 听说这个组织的名字叫u.r.l地下赛车联盟。 ◎｛v#a0‘ 听说他们的存在却是合法的。 当然叶统所想、所听说的只是对了一半，当然也是因为李定斯有所隐瞒。事实上李定斯只是纽约u.r.l.所管理的一所清吧的经理，职位与阿帆酒吧的尼克差不多吧。 这时阿帆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叶统也不把车驶进停车场，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停下了。 “着手调查吧。” 第十三章：着手调查（2） 52 ——停车场停着亚金色奔驰slk、墨橘色玛莎拉蒂gts、粉红色玛莎拉蒂古贝、电镀银保时捷卡宴。 作为夜场，阿帆酒吧白天是不营业的。如果不营业，通常停车场也是空的。那就可以做一个因果关系，如果停车场空了，说明门是关的。 虽然说今天有些例外，停车场有几辆不错的车，但是门还是关着的。 可惜在叶统眼里从来没有门，只有可以打开和需要工具才能打开的墙——阿帆酒吧的侧门显然属于前者。 只见叶统徒手扯掉了锁，随后一脚踢开了布满铁锈的侧门。整个过程都不到十秒。 李定斯在一旁受惊不浅。心道蔑都真是个可怕的地方，之前看到黎彻躲车狂飙、而叶统也是天生神力，不知道还有什么恐怖的人物在前面等着。——现在只祈祷能快点把黎彻带回去。 叶统大步走向曾帆的办公室，就像知道曾帆在里面似的。当然，就算曾帆不在，叶统也能让他回来。 当叶统和李定斯粗暴地推开门的时候，迎着混杂着香水与尼古丁的味道，烟雾中却看到了五个人，而且很奇怪，叶统居然都能叫出名字。 谢斌，不知名改装店创始人，因为有驾驶雅金色奔驰slk每天上街都要跑到70迈心情才能自由自在的怪癖被列为蔑都飙车界十大狂人之首。不过也是这五个人中叶统唯一看得起的，19岁那年他偷了家人300万“白手起家”，如今和荒地武装合作愉快，身价已千万以上。而且此人不仅有经营头脑，还有不错的驾驶技术。 李子天，典型的花花公子，身份是个超级官二代，父母都是大官。这家伙和黎彻同岁，去年曾因为开着他的桃红色宝马z4飙车撞人而且带了两把冲锋枪当街扫射被列为蔑都飙车界十大狂人第二位。坐牢时他老爸都被气进了医院，据说一边输液一边摆平了事情，李子天无罪释放。然后老爸为了惩罚他，就没收了他的z4（不是被交警没收的）。如果忽略之后送了他一辆新的玛莎拉蒂gts的举动的话，这还是个很严厉的老爸。所以叶统很佩服他老爸。 这两个人都是叶统和邢卫在收购不知名的改装店中结识的，李子天是股东之一，而谢斌曾是真正的店主。当然现在这家不知名的改装店基本算是划在荒地武装名下了。 郭伊，自称是知名嫩模、风华绝代的女神，实际上就只是那种在微博和qq空间里发过一些暴露的自拍而比较出名的“宅男女神”而已。之前一直想上位都失败了，但风水轮流转，如今她正被李子天搂在怀中——这女人上个月终于攀上了李子天的床，也在李子天投资的一部电影中扮演一个坑爹的女主角。虽然叶统从不看这种矫情的烂片，但每次看到她整过的锥子脸，叶统都在想能不能拆下来当刺刀用。 李定斯总觉得郭伊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仔细想想原来黎彻“七十码没撞死人”那天就是跟她飙车的。不过好像没看到她那天驾驶的桃红色宝马z4。 王娇娇，谢斌的财务、秘书、司机等等诸多身份合为一体的全能手，同为什么都会做的人，但她和黎彻定义不太一样。黎彻什么都会，但什么都做不好。王娇娇可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全能。按理说叶统最欣赏这种人，但可惜这家伙墙头草风吹倒，所以荒地武装收购不知明改装店的时候，她曾勾引邢卫想打死谢斌……当然失败了。出于她还有用，邢卫没把这事告诉谢斌，只是单独告诉叶统。 李雪狐。叶统冲进门后他就只会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这货平常扮演李子天的结拜弟弟，也为了让自己像李子天的弟弟就改姓李了，然后都取了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好像真以为雪狐是他的化身。总自称富二代——就是最喜欢的品牌是ck，喜欢戴珠宝不爱戴手表，觉得世界上最好的车是卡宴的那种山寨富二代。现在他美梦成真得到了李子天送他的二手卡宴，每时每刻都乐呵呵的帮李子天跑腿提包。 其他人叶统最多只是不喜欢，但看到这个人叶统就来气。尤其是在邢卫已经要求他去联系曾帆调监控查看情况，而他还在这里小聚的时候！ ——但叶统懒得跟他动嘴皮子，因为叶统动手能力强。只见叶统一个健步上前，一伸手就将李雪狐的脑袋按在地板上！穿着拖鞋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顿乱踩！ 通常出来混社会的人都有一种看人的能力——打人当然挑老实的，捏柿子挑软的。但是叶统是个例外，他打人前只是做个计算，是一拳就能打进医院的、还是一套组合拳才能打进医院的。但这两种叶统都不怕。所以即使面对看起来就很不老实而且的确不老实的李雪狐还是毫不犹豫地先打一顿。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叶统粗暴地吼道。 李雪狐或许觉着身旁有了靠山，底气也硬了起来，怒道：“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这样的，你别太放肆！这可是曾帆的地盘！” 曾帆……话说在这里见到了五个不应该见到的人，却没有见到曾帆——曾帆哪去了？ 叶统沉思中，也就没再踩着李雪狐。而在李雪狐眼里好像把曾帆搬出来是凑效了，于是声音提高了八度，叫道：“还不快扶本少爷站起来！” 这一叫使得叶统回过了神，于是也很快做出了反应——飞起一脚踢在李雪狐下巴上，让他的脑袋自由地与墙角来一次亲密碰撞。“那你记得去叫曾帆出来，说说我能不能放肆。” 叶统的话音刚落，曾帆就很巧合地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 有一种人，皮肤白皙、喜欢穿粉色衣服，声音轻柔，热爱为异性排忧解难。他们扮演着大多数女人眼中的蓝颜、男闺蜜，从不交女朋友却与身边的女人保持着暧昧亲密的关系。几乎每个女人都爱他，几乎每个男人都想成为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或妻子认识他。而在这座城市里，曾帆就是对这种人的最佳诠释。 而曾帆只是微笑地看着叶统，默认了叶统的观点。 …… 53 一小时后，叶统和李定斯各怀心事地走在街上。虽然监控的画面还不错，但从中能找到的线索实在不清晰，黎先生和没品男一样可疑，毕竟阿帆酒吧从不提供泊车服务、而一个男人为何会主动、毫无目的地找另一个男人交谈？但毫无疑问，他们所想的却都为了黎彻一个人。如果黎彻能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女人缘，却有这么好的一帮朋友，会不会热泪盈眶？ ——应该不会，黎彻一向主张有血无泪是男人的象征。但之后黎彻的确被感动过，如果黎彻还能记得住，他或许会加在自己翻译的“最后一个认识的朋友”的笔记中。 而话说回来，刑卫也将与两人分线进行调查。黎先生不好查，难办的事就交给人脉去做。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先从维拉克斯查起。随后两段监控录像用手提电脑通过车载wifi传送到了邢卫的办公室。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李定斯看着进度条读取100％，表示上传完毕。 此时奥迪a8在路上横行霸道，却漫无目的。叶统把一团被橡皮筋圈起的会员卡扔在李定斯面前：“近地主之谊。” ＃u$！0n@ 李定斯翻找着卡片，只可惜他的中文水平还无法分辨华盛酒店和昌盛酒楼的区别，就更别说沙漏广场法式蜗牛饭和唐先生沙漏广场分店了。不过还好他认识不远处的肯德基。“我觉得k-f-c，很不错。” 我拿着全市最好的几家酒楼，而他居然想吃快餐。叶统诧异地看了看李定斯，心想。而此时李定斯正在拿着手机翻译软件，大略的就是翻译汉堡、薯条之类的词用中文怎么说。 “那就去kfc。”叶统也不想客气，反正是你选则替我省钱的。 很快，奥迪a8就停在肯德基门口。这时李定斯已经用翻译机做好了准备，为了展现自己中文了得，只见他抢在叶统前面，流利地中文开口道：“你好，我是李定斯，我来自美国纽约，很高兴见到你，你真漂亮，你是我的玫瑰……花！（这转折有点生硬）呃，我想买汉堡一个，薯条一条（叶统很想知道肯德基能不能卖一条薯条），可乐一杯，再来一杯，番茄酱两包。” 除了前面一段废话，和薯条的量词比较奇怪外，总体来看说的还不错。连漂亮的女服务员都很诧异这个帅气的外国来客能有这么“流利”的中文。 于是女服务员微笑地问道：“请问汉堡是要鲜虾堡、烤鸡腿堡还是香辣鸡腿堡？薯条要大包中包还是小包？可乐是要大可中可还是小可？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新款套餐全家每人一桶餐……” 这一串提问害得李定斯愣在原地，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叶统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毫无疑问，中文不是拿着翻译机就能说好的。当然英文也是。 第十四章：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54 两人正吃着，突然叶统的手机响了。 李定斯认为是邢卫效率够高，面露喜色。但叶统明白不是那么简单，至少通过关系网调取街道摄像头这段工作绝对不是吃一顿肯德基的时间可以做完的。但电话的确是邢卫打来的。 “卫！”叶统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但听完邢卫第一句话后随即背过身去，小声但不容置疑地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是交给我来解决就行了。” 电话那头邢卫好像在担心叶统的冲动，又说了些什么，但叶统好像一句都听不进去，咬着牙说道：“谢斯特伯公司没什么了不起的……让高夫亲自来跟我谈，看我把他的那一坨刘海扯下来塞进他嘴巴里！”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造型打扮独特，着装非日即韩的小混混，径直走到叶统和李定斯面前，挑衅地说道：“叶统先生，请跟我们出来下。” 叶统正气头上，看这一个公鸡头一个西瓜头、皮肤一黑一白的两个逗比，心道哪里跑来的战斗力负溢出的渣渣？回头再收拾你们。于是当这两人不存在，对电话那头说道：“作为你的兄弟和合伙人，我要提醒你……曾帆的酒吧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收益……” 两人快步走近叶统，这时李定斯站起来拦住他们，用中文说道：“叶统，他打电话，正在进行中。等一等，请你们。” 叶统稍带感激地看了李定斯一眼，继续向刑卫说道：“嗯，不能硬搞……是是，你先……” ——可惜叶统还没说完，就被一杯可乐砸到了头上，毫无疑问是那一黑一白那两混混干的。在叶统身后的李定斯纵然眼疾手快、身手了得，可是接下半个汉堡一杯雪顶咖啡后，还是没接住这杯可乐。 叶统沉默了一会，从鼻子里喷了口气，随后手里的威图手机一“不小心”就飞到了那个扔可乐的家伙的脸上。 不知是叶统手劲惊人还是威图手机来自诺基亚的关系，当手机砸在那个皮肤黝黑、剃着边的血红色公鸡头鼻子上的时候，他的整个脸都被染成了猪肝色。 随后整个肯德基回响着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叫声使得其他顾客都侧目而视，很快极具中国特色地围成了一圈。 李定斯一看觉得事情变得复杂多了，为了避免砸坏东西，也为了避免被围观群众堵截，索性扔掉手中的雪顶咖啡和汉堡，左右开弓抓住两个混混的衣领——犹如抓小鸡一般三步并两步冲出肯德基，把两个人扔在了外面。 叶统斜眼看了看外面正在缠斗的三人，发现从这两个小混混格斗的方式看来，应该也是打过不少架的人，而李定斯这老外以一敌二对付两个小混混居然十分轻松。但转念一想或许也有道理，毕竟李定斯身材高大、而且他所说的“赛车俱乐部”不只是赛车那么简单。于是也不急着出去帮手，只是从容地捡起手机，拿卫生纸擦了擦头上的可乐，再插着口袋走向两混混…… 看来这片区域还真有人不怕我？ 55 十多分钟后，奥迪a8停在一间修车店的仓库里，店主从外面关上了门。 叶统把两个鼻青脸肿，而且已经绑成团的小混混从后备箱里抓起扔出来。首先一脚踩在公鸡头的脑袋上，铁青着脸问道：“拿可乐砸人很好玩吗！是谁叫你们来的？！” 公鸡头无助地看了看李定斯，似乎他觉得李定斯会温柔点——这是真的，李定斯对已经制服的另一个混混待遇好多了，至少他没有一上来就把那人的脸打成平面，也没有踩着别人的脑袋，只是反手将他锁在奥迪a8引擎盖上。这比起叶统可温柔了不止一点。 “贱人。”但是叶统性格暴躁，可没心情观赏他的求救，况且李定斯也不可能救他。只见叶统将公鸡头的右手扳过身后，很慢却以无法还击的怪力向顶上弯折！ 这只是叶统初步的逼供战术，其中的心理压迫远超于疼痛，当然这也够疼。因为是初级的，所以倘若有人用同一种方法对待叶统，则毫无用处。但对这个公鸡头来讲够了。 一开始公鸡头还能忍着，但很快就疼得哭爹喊娘了，额头上冷汗直冒，哆嗦地道：“啊……统哥……不，统爷！下次不敢了不敢了，要断了……啊！！！！” 可惜他说的的确不是很快，叶统一失手便把公鸡头的右手掰折了。 叶统一皱眉：“还有左手。”说着又把公鸡头的左手扳到身后…… “是亚龙集团的杜三爷叫我们来的！！！”这次公鸡头说的很干脆利索。叶统也很干脆利索——直接把他的左手折下来，减少了很多痛苦。 h,◎、0x/ 但鸡冠头还是疼得晕了过去。“靠！废物！”叶统松开手，公鸡头就像一滩烂泥般软在了地上。 不过叶统觉得事情还没问完，于是一边掰着手指一边逼向被李定斯抓着的另一个小混混——一个带着十分搞笑巨大黑框眼镜、皮肤白里透红的“西瓜头”，头发两边也剃得干净，远看就像抗日战争那会戴着钢盔的日本兵。 可惜不管发型再像，他也没有真的戴着钢盔，所以当叶统一拳砸向他的太阳穴的时候，他只觉得脑袋里被引爆了一颗原子弹，一瞬间便已双眼充血，眼珠暴突！还好叶统只用了三分力，不然很有可能把西瓜脑袋的脑袋像打西瓜一样砸开。 叶统揪住西瓜头的头发：“你是老实人嘛？” 西瓜头吓得哪敢否定？忙说：“是是是，您问什么我都说。”声音竟然像是8、9岁的小男孩一般稚嫩。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同性恋+娘娘腔，李定斯在一旁心想。 “老实人……”叶统用膝盖狠狠撞了下西瓜头的肋骨，“你们两个太他妈老实了！还想来杀我？你们是谁啊敢这么屌？你们这么屌你们的妈妈知道吗！是刘小波的那个走狗傻了还是你们傻了？！” 小波是亚龙集团董事长刘文圣的儿子刘铂耀的外号，现在是亚龙集团的董事之一。杜三爷原名杜润，是他手下的财务，也是得力干将。——这些情况在很早的时候刑卫就调查清楚了。 西瓜头真以为叶统在问他们是谁，于是很正经地回答道：“他叫李道昌，我叫古良，我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他是攻我是受。杜三爷看我们会打架就收我们帮他打个杂。本来……” 西瓜头吐字清晰如咯咯咯地说着，但叶统没什么心思听。此时叶统只觉得奇怪，亚龙集团、谢斯伯特、荒地武装并称蔑都三大巨头，本来都无交集。为什么刘晓波会突然叫两个人来对付自己？不过问问应该知道。 “还是杜三爷吗？”叶统手上一使劲，把西瓜头的西瓜头按在墙上！“杜润那傻缺叫你们来肯定有目的的，说出来也许你会好看点。” “是是是。”西瓜头被身心折磨了半天，早已精疲力尽，加上疼痛与恐惧，此时叶统问什么他都会说的：“杜三爷……不，是杜润，他说叫你们别插手阿帆酒吧那晚的事……” “他怎么知道我在调查的？” “不知道……” 不知道？叶统更用力把西瓜头按在墙上：“现在呢！”李定斯在一旁甚至都快听到头骨被压裂的声音了。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西瓜头绝望之下眼泪鼻涕直流。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事了。叶统心想，这人留着没用了、抓着还很累，于是松开了手。就在西瓜头觉得自己解脱了的时候，一旁的李定斯双手突然暴起，抓在西瓜头印满了日文的进口t恤上，把西瓜头的脑袋往墙上一砸！ 西瓜头哼唧一声便晕了过去。 “你在干嘛？”叶统用英文问李定斯。 李定斯一脸镇定：“一不做二不休，不能让他大喊大叫跑出去，会把警察惹来的。” 叶统轻蔑地一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自作聪明的李定斯，说道：“我们在蔑都，就算你立刻报警，警察也不会在半小时内来的。” “这……”李定斯无话可说。 随后叶统在门边的键盘上输入一串密码，仓库门打开了，修理店店主就站在门口。叶统指了指昏迷的公鸡头和西瓜头，示意店主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两人扔掉，两人都没死不用担心事情闹大——毕竟打架晕几个混混的事情是很常见的——在哪里都很常见。 接着叶统扣上了奥迪a8的后备箱，后备箱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和李定斯坐上了车。 叶统：“得先把情况报告刑卫。我们中出了个叛徒。” 第十五章：螳螂捕蝉（1） 56 就在李定斯和刑卫发现有一个叛徒以后的第二天上午…… 如果不算很久以后在幽灵山的那一次翻车的话，这天也许是黎彻最郁闷的一天了。于是就在这天早上，从苏春晓的庄园里就传出这样的对话。 “苏老板，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别总是问我，你可以自己去车里找找。” “车里没有！” 看正版d#章…e节''上p#：0m ——“那我也不知道啊！” 黎彻灰头土脸地继续找手机了。可惜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自己的g11，于是只好放弃寻找。坐在空了的泳池边上，点燃一根蔚蓝星空。 泳池已经空了两天了，从7月29日派对回来之后，苏春晓就停止了黎彻的一切活动。但是黎彻不活动了，自己就充满了活动。先是看到游泳池上飘着树叶，心情莫名地烦躁，索性放空了泳池水。后来觉得躺着觉得不舒服，就坐着，还不舒服，就在落地窗前绕圈子，更烦，索性躺回沙发上用脑袋无限撞枕头。 黎彻看在眼里，心中说不难过是骗人的。这里面肯定有状况，所以黎彻采取了很多种行动想问出点什么，可是都宣告失效了，而且只会让让事情越来越糟。 其实客观来看，苏春晓这只是有点婚前焦虑症，可惜对于黎彻而言当然无法理解（事实上黎彻也不知道他们要订婚，以及高夫要驱赶自己的是事情），更何况结婚这个词好像从来没出现在黎彻的脑海里。毕竟企鹅太远…… 黎彻觉得让女人高兴这种事情自己实在是没办法。希望有个朋友能给点办法，但有段时间没与朋友联系，这个词甚至有些陌生了。如果记忆往深处走，黎彻依稀能想起一些关于朋友的记忆碎片，却忘了自己早已忘了他们的长相和名字。当然邢卫是个例外——显然要找一下邢卫，可惜手机丢了，又忘了邢卫的电话。 苏老板或许知道，记忆清空那天就是苏老板联系邢卫叫我回来的。黎彻心想。但是真的要招惹焦躁的苏老板？也许呢……终于，在抽完第三根烟后，黎彻爬出泳池，鼓起勇气去问苏春晓。 “苏老板……” ——“别来烦我！！”苏春晓从沙发上跳下来，然后又倒回沙发上，继续拿脑袋无限撞枕头。 这撞得黎彻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但还是试图说点看起来合理的话：“别砸了……枕头会疼的，不不，头会疼的。我只是想问问邢卫的电话。” 嘤……苏春晓哼唧了一声，看起来好像黎彻的话有效了——那当然不可能。哼唧之后苏春晓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一圈掉在米色的地毯上，扑地一声闷响。 然后就没动静了…… 看到苏春晓滚来滚去的样子，黎彻突然觉得如果企鹅有这么好玩也不错。那时候不过有一瞬间黎彻如此想着而已，这样的念头同样一闪而过，一瞬间后，黎彻更加关心的又是苏春晓是否有邢卫的电话了。 不过这位苏老板不会摔晕了吧？黎彻刚想到此，就看到苏春晓瘦瘦的手臂软绵绵地伸了出来，举着自己备用的一部交话费送的三星零元机，屏幕上显示着刑卫的电话号码。 嗯！黎彻点了点头，想拿出笔记本记下号码，却发现笔记本不知道被自己忘在什么地方了。苏春晓晃了晃清瘦的手腕，示意黎彻可以先把手机拿走。 黎彻伸出手来接过手机，可是手指却碰在苏春晓的手指上。顿时犹如触电一般，黎彻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谢谢，我……那我先走了。”黎彻握着手机，只感到心跳变得很快，在大脑空白的情况下的快步走出了苏春晓的家。 这回黎彻被自己的心跳速率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些事超过了黎彻的认知，只能用一些毫无关系的借口敷衍自己。所以那时的黎彻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此事过去的时隔五年后那颗缓慢有力的心脏——那个总是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的超级血泵，会再次加快了速率。 ——后来黎彻才明白，即使拥有铁血性格的人，却多少还是会留有一点这之前剩下的感情残渣。 而苏春晓还是趴在地毯上，朝黎彻挥手告别。 但黎彻看不见这一切。 57此时，在城西荒地，刑卫、叶统、谢斌三人围成三角形。但过了一会儿，谢斌转身离开了。门外的李子天走了进来…… 一个小时后。最后一辆车电镀银的保时捷卡宴离开，与亚光黑福特蒙迪欧擦肩而过。停在了新款的奥迪a8旁边，在十分钟前这里停的还是一辆桃红色宝马z4。但当黎彻走进荒地的时候，刑卫和叶统已经问完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平常光亮透明的会所今天没有开灯，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昏暗的空间里刑卫嘴上叼着的香烟却是最明显的光源。借助微弱的光，黎彻还可以看到叶统在一旁咬着吸管喝一杯冰咖啡。突然间叶统推倒椅子，如风般站了起来，撞开黎彻冲了出去。 可怜的黎彻转了两圈后整个人磕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今天都是怎么了？”黎彻倒在地上，绝望地问道。 刑卫瞪了黎彻一眼：“你还问！都是你假精，惹上大事了！” 黎彻好像真的惹上大事了…… 在几分钟前，最后一个被怀疑的人已经走了。叶统并没看出谁更加可疑，于是问刑卫：“卫，你觉得叛徒是谁？” 刑卫道，“还不知道，现在看来李雪狐、王娇娇、曾帆都不太对劲，不过……”顿了顿，分析道，“你看看，黎彻被下药，第二天你和老外去调查情况，出来后过了不到一小时就被亚龙集团的人盯上了。你有没有发现这三个事情没有一件是有理由的。” 叶统双手抱胸，点头。 刑卫接着道：“但是有一个人出现在所有地方。就是那黄毛老外。” 叶统闭上眼睛，沉默半响，从椅子上跳下来：“敢骗我！这小子被我关在附近的一家酒店，有两个保镖看着。当我是老实人？！我去把他的头拧下来！” 刑卫用力吸了口烟，四处的更明亮了一些，却显得更加阴森。这个动作便代表着刑卫默许了。 叶统随后飞起一脚踢把椅子踢到一边，一拍桌子，转身离开！ 第十六章：螳螂捕蝉（2） 58 但并不只有刑卫和叶统想到这个。因为，在这之前…… 第一次见到黎彻的时候我正在被一帮麻烦缠上。 黎彻被下药，是我把黎彻送了回去。 我和雷诺（叶统英文名）一起调查黎彻被谁下药、什么原因，但随后便遭到追杀。我和雷诺合力摆平了麻烦，但我给了最后一击…… 李定斯想到此，猛然从床上跳下来。现在问题来了，一开始我把一伙麻烦引到了黎彻身上；随后在黎彻被下药那天我是最后一个见到黎彻的人；我们去调查的时候我是那个灭口的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就是叶统所怀疑的那个叛徒。 掏出苹果手机看了下时间，2017年7月31日，上午7：20。 就李定斯对叶统的认识，这个人是不可能听解释的。但如果要制服叶统，李定斯认为胜算不大。惹不起躲得起，于是李定斯慌忙穿上衣服往外走，边走边给远在美国的朋友托米发送短讯：“我觉得我摊上了一个乱子，更重要的是诸多巧合使得我会被成为怀疑对象，我要解决这些麻烦。如果可以，请帮我调出蔑都的地图和主要帮派。另，回去的时间不变” 当李定斯发完这条短讯的时候，已经走出了酒店。但是当李定斯踏出酒店的第一步，就意识到这样走出去无疑是暴露了目标。果不其然，此刻已经有至少三双眼睛注意到李定斯了。 摆平他们？李定斯第一念头的确如此，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要打倒这三个人最快需要一分钟，但李定斯还无法确定有多少叶统派来的人在附近。 可惜现在天色微明，要躲在人群中的确有点困难，因为压根就没什么人群。 恰好这时一群穿着奇怪运动装的少男少女打情骂俏迈着青春的步伐从不远处走来——那时候李定斯并不明白为什么在2017年还有人穿着如此老土的衣服，在这么早的时候一团一团地走在街上……是行为艺术吗？（李定斯不知道这是中国校服的运动装，更不明白准高三学生暑假补课的概念）——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人很多，适合隐藏。 李定斯匿入了人群…… 59 “老外溜了，我扑了个空。正在蔑都布控找那混蛋。”叶统传来的短讯。 “继续搜索。我联系其他人。”刑卫回复道。 这种时候，刑卫可没有时间分析黎彻这种奇怪的感情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听到叶统汇报李定斯逃跑的消息后，便匆忙去调遣更多的人手对付李定斯了。佣人将黎彻落在阿帆酒吧的手机还给黎彻（这时候手机里的骚扰短讯已经有30多条了），而之后黎彻像是不甘又像是迷茫，独自在会所里坐了一个早上，才离开会所坐上蒙迪欧。 一根香烟燃尽了。 其实就算得不到刑卫的建议，黎彻自己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往往这个坏结果是真正的收场。黎彻虽然没有记忆，但黎彻心理清楚地明白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没有人一定要收留另一个人。况且只是一个陌生人。 黎彻想到此，只觉得自己又会走入无家可归的悲凉……又？好吧，其实从记忆清空开始，自己不是本来就没有家吗。但如果真的牵强一点，唯一的家算是这辆车。黎彻依稀记得这辆车送去从蓝色烤漆成黑色那天，也想起些许一人一车走过岁月。只是真的要离开，这辆车必然会物归原主。 从储物格中拿出一包新的蔚蓝星空，紧接着蓝色zippo火机划过车内的黑暗，又是一根烟燃起。 是该有新的打算了……黎彻深吸一口，踩下油门。 忽然间眼前一阵人影掠过，挡在车前！ 黎彻赶忙踩住刹车，瞬息间蒙迪欧犹如钉子般牢牢地固定在地上，尘埃散落。一口烟吸进去没吐出来，咳嗽中口腔里蔓延着血腥和烟草的味道。 双目布满血丝的黎彻刚想发怒，却发现眼前站着的是狼狈不堪的李定斯，双手按在引擎盖上，目光中蔓延着杀机。 “李定斯！你这个叛徒！你知不知道……” “听着！”李定斯一锤引擎盖，打断了黎彻的话，尽量简短地用不流畅的中文对黎彻说道，“我知道，现在，雷诺正在怀疑我。你，不要，说，出去。我，亲自，找到（真相）。” 在蔑都，李定斯认识的人中，李飞天已经离开了，而叶统和刑卫都在追查李定斯，所以李定斯在只能求助黎彻的帮助而李定斯清楚地认识到此时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安全。的确，刑卫万万没想到李定斯会折回荒地，而刑卫把大多数手下都派出去调查李定斯了，荒地只留下少数保镖和佣人。而李定斯很幸运地看到了那辆黑色的蒙迪欧，和车里的黎彻。 也许黎彻看起来比较老实，不属于出卖人的样子——当然黎彻是绝不承认自己看起来很像老实人的。但事实上，黎彻这次依然凭着直觉相信了李定斯，这种不过大脑的做法说好听点是耿直没有心机、说难听点就是老实。于是黎彻问道：“你觉得我能帮你什么？” 李定斯想了一会，说出一个名字，是在之前两个打手供出来的名字：“杜润。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办，尤其是对于黎彻这种交际面并不广阔的人来讲。但是黎彻仿佛想都没想，也或许是潜意识地希望能和苏春晓有所沟通。拿出手机，一条来自黎彻的短讯发到苏春晓的手机上：“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杜润吗？” 苏春晓什么也没有问——当一个人准备疏远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那些看起来很多余的问题了。答案很简短，而且显然直接复制于微博这样的公开消息：“明晚（8月2日）9：00，浅滩泳装趴，我是杜润，等你来闹。” 黎彻苦笑一声，杜润这种人几年不露一次面的，居然这么巧给李定斯碰到了。黎彻把短讯转发到李定斯的手机上：“在我们中国，有种东西叫微博。” “谢谢，你！黎彻，你，不是个好人！”李定斯送给黎彻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当然不是个好人！老实人才是好人，我又不是老实人！虽然这句话黎彻很喜欢听，但怎么总觉得有点怪？唉，这时候应该不是想李定斯说话怪不怪的时候吧。 黎彻歪打方向踩下油门。李定斯用感激的目送着亚光黑的福特蒙迪欧轮圈一圈尘埃，终于消失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中。 ho‘v!o0x “——我在我自己认为正确的路上。”李定斯自言自语道。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送我到，可以，租到车子，奔驰……”李定斯看了看钱包里剩下的钱，接着说道“有，c63amg的地方。” 第十七章：螳螂捕蝉（3） 60 无论结果如何，时间又坚定不移地走过了半天。这东西带不走也留不下，却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多少人多少事。 不过，只是在2017年8月1日蔑都走过的半天来看，王天腾和谢斌这二人组并没什么收获。 王天腾拉开一罐可乐，一口喝掉大半。转头对正在开车的谢斌说道：“那啥，老弟，你甭多想~哈！咱不是来监视你的，只是你知道，那个从美国来的黄毛啊，把我们卖给了亚龙集团，所以咱现在要找到他。哈哈……”车内回响着王天腾爽朗的笑声。 谢斌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个我知道。我跟你讲啊，那个黄毛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而且蔑都这么大，我们要去哪找？” “这个嘛……”王天腾看了看手上的阿曼尼金表，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6：00，但往日的红色暴力云却仍未出现。而这时亚金色奔驰slk穿过车流，正从国贸朝向荒地驶去。 王天腾抬头眺望天空，哈哈大笑：“我咋知道呢？刑卫那厮叫我去联系你，然后咱一起行动。你看，咱这不就在一起行动吗~哈！” 说到这，王天腾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疑惑地问谢斌：“你干啥把车开这么慢？” 谢斌双眉紧锁，奔驰slk停在红绿灯前：“我怕很快有一场热带风暴会抵达这里……对了，那个李定斯我就见过一面，但记不清他长啥样了。你有没有照片？” 王天腾摇头，大声道：“我有啥照片？！我又不是基佬干啥要有他照片！——但是这里有！”说着王天腾拿出手机翻开订阅的时尚杂志，里面就是李定斯在加油站被记者街拍的照片。 “这么看他长得还真有点小帅咯！”谢斌看了照片，自言自语道。 天边的乌云更重了，谢斌一边手快速地按下几个按键，slk的顶棚随即关闭，大灯、雾灯一起打开，一边转过头点根烟…… “哎，天腾兄，那边有个开奔驰轿车的老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谢斌指向不远处一辆奔驰c63amg。只见驾驶者一头显眼的金发，无论侧脸清晰的轮廓还是身上的白衬衫都证明了…… “他就是李定斯！捉住他看我不削死他！！”王天腾惊叫道，正欲起身站起来，脑袋却碰在了谢斌刚关上的车顶棚上。 本来以谢斌的车技应该是可以不动声色拦住毫无防备的李定斯的，但是被王天腾一吼，除了谢斌觉得脑袋里开了个重金属乐队外，李定斯也听到了王天腾犹如洪钟般的怒吼。随后李定斯也顾不上闯红灯的罚单了，迅速切换一档使c63amg完美起步冲了出去！谢斌也毫不示弱，踏下油门随后跟上！两辆奔驰竟毫无顾忌地在小高峰期的蔑都街头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李定斯不熟悉蔑都的路线，在左转和直行都被封锁的情况下，只得右转向北进入工业区。——如果他熟悉蔑都的话一定宁愿多等一会也不会这么做了，事实上，当他右打方向盘之后就已经后悔了。 工业区的路边颠簸不平，大风刮过，泥沙飞溅到玻璃上，使得在车内的李定斯能见度不到10米，而且一开始李定斯并没有关闭车窗。于是在手忙脚乱地做完这些事后，谢斌的slk已经牵住了c63amg车尾。 “小心点！可乐全洒在我衣服上了！！”王天腾坐在副驾驶上被颠了一身可乐，怒吼道。 于是谢斌减速。 “你减速干啥啊！我们要跟丢了！！”王天腾再次怒吼道，将可乐一饮而尽，系上安全带。 于是谢斌加速…… 事实上李定斯的车技完全可以对付谢斌，而c63amg的性能也高于谢斌驾驶的slk。但此时李定斯因为能见度不高，不熟悉地形，竟然完全无法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准的一半。 而谢斌因为开了大灯和雾灯，能见度较李定斯大很多。数秒后slk再次牵住了c63amg车尾。谢斌猛烈拍打喇叭，示意李定斯靠边停车，并不断右打方向准备技术逼停。 “哈哈哈，好样的你跟那啥，黄毛！并行了！” 李定斯才不会听他的，重踩油门！一大团黄泥溅到slk车窗上。“现在你落后他半个车身了！”一旁王天腾叫喊着，但手上也没闲住，赶忙打开雨刷器和挡风玻璃喷水。 谢斌急促地说道：“拉开中控台的蓝色开关！” “什么？！”——“我说你面前那个蓝色开关！nos！” 王天腾完全不懂什么是nos，其实谢斌也不太清楚。但是这种叫nos的罐子里存放着n2o气体，可以在瞬间燃烧汽油获得极大的提速。 事实上很多事情不一定要弄得太明白，王天腾深知谢斌比自己更懂车，所以在车上就要听他的。于是果断拉下蓝色开关。下一个瞬间王天腾整个人都贴在了座椅靠背上！ 而slk也如同发疯了一般冲了出去，一瞬间超过c63amg两个车身。 ——就是现在！谢斌心下想着，一脚踩死煞车踏板，slk车身横打！刺耳的刹车声随后带来的泥沙毫无保留地将c63amg笼罩其内。李定斯也不得不停下车。 但这可没结束。c63amg内，李定斯喘着粗气，目露凶光指向谢斌和王天腾，用英文仿若自言自语：“你们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s看正、a版r章,节上g…0fb 第十八章：螳螂捕蝉（4） 61 “如果是你一定觉得你死定了。” “因为你似乎很容易冲动，却又很难坚持。” “但，束手就擒从来都不是u.r.l.的风格。” ——李定斯后来是这样对车语诉说这件事的。 62 而此时，李定斯果断挂入倒车档。前面没有路，就倒车！c63amg甩泥空转，随后咆哮地冲了出去！而另一边slk中，谢斌冷笑了一声，因为他知道，李定斯没机会跑的。 果不其然。原先李定斯能顺着跑到这里算是运气好，而现在两辆车压过的路早已被许多卡车货车堵上，c63amg还没倒出十米就被一辆装满砖块的拖头车拦住了。 “杂种！！”李定斯用英文怒骂一声。看来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揍翻他们！从驾驶座底下拿出牵引绳绑在腰上，李定斯打开车门，烟尘中率先冲出来的就是谢斌修长的身影。 李定斯心下计算，谢斌虽不算健硕，但肌肉密度高，身材匀称，应该是来自于健身房或游泳池。这样塑形的肌肉力量还过得去，但大多不会有很强烈的爆发。于是心下计算，这场斗争应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再想想自身的优势，一时之间颇为感慨，竟然有种“我也不想这么做”的表情，深深地看了眼谢斌。 李定斯认为，谢斌这个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随后要面对的事，将会让他铭记一生。 事实上谢斌正面冲来就是弥补自身爆发力的不足，而瞬间便已经冲到了李定斯面前。李定斯深吸一口气，一拳招呼到谢斌的软肋上！谢斌毕竟没经过实战，猛然间吃痛弯下了腰。 李定斯从腰间抽出牵引绳，手脚利落地把谢斌的双手绑在一旁的路灯柱上，但李定斯只是考虑了谢斌，却来不及考虑王天腾。 所以在准备扣上牵引绳的一刻，李定斯只觉得脑袋被一双大手抓住，随后整个人就撞在了谢斌旁边。转过头看到王天腾壮硕的身影。 谢斌很快的甩开了牵引绳，一抡胳膊握拳就往李定斯的脸上甩去。情急之下李定斯飞起一脚将谢斌踹到在地上，但胸口同时也中了王天腾一拳！再次砸在电线杆上，李定斯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个男人的格斗技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削死你！”王天腾是典型的东北壮汉，身高187cm体重89kg，据叶统说他一拳能打出常人两倍的力量。也因此，他是荒地武装里面公认唯一能与叶统过招三分钟不倒的人。这一下对李定斯伤害不浅，李定斯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辆坦克从胸口碾过，连呼吸都慢了一拍，先前势在必得的自信也瞬间消失了。 但李定斯深知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慌乱，赶忙双手放胸前格挡下王天腾紧接而来的第二圈。其实就数据来看李定斯虽然略逊于王天腾一些，不过毕竟是黑帮出身，有不少经验和训练。双臂肌肉绷紧后仿佛钢铁般坚硬，王天腾第二拳就像结结实实砸在了两根钢柱上。竟是酸麻不止。 王天腾心下一惊，这人搏击方面几乎能与叶统排在一个档次上！心下这一想、一犹豫，手上就慢了。但处于王天腾身后的谢斌此时已经站了起掠过王天腾来冲向李定斯！ 李定斯深知虽然就现在看自己还处于平手，但毕竟对方有两个人，久战不下先累倒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不容犹豫，抓住了再次冲来的谢斌，向王天腾扔了过去。 谢斌刚从剧痛中缓过来，没想到还没冲到李定斯面前就被抓了起来，随后就被扔了出去。只感到眼前星星月亮不断闪烁着，整个人仿若脱离了地心引力，身不由己地朝王天腾飞去。 王天腾看到谢斌莫名其妙地转身飞了回来，慌忙侧身躲开。而躲开后就看到李定斯飞跃而起的身影，来不及躲闪的王天腾完完全全挨了李定斯的膝撞，脚底一空倒在了地上。 好机会！李定斯把牵引绳在王天腾腰上缠了三圈，并且连同谢斌绑在一起。 结果两人成了一团粽子…… 63 天空瞬间暗了下来，热带风暴登陆了！ w=首c√发☆！0_ 蔑都，这个一年四季40%的时间都浸泡在雨水中的热带城市，随时都有可能受到热带风暴的侵袭，以及毫无预兆的倾盆大雨。但新闻上说，这次的热带风暴是近十年来最大的。 看来也是，飓风刮过，将行人们的雨伞卷到了半空中。乌云笼罩的天空像是一层黑色的布，遮挡住了今天最后的阳光，将城市裹在里面。在路灯打开之前，人们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中…… 64 李定斯喘着粗气，对着团成团的两人竖了中指。随后转身把谢斌的奔驰slk车钥匙拔下来，扔到了远处，因为担心两人解开绳子重新又去追击自己。 之后李定斯坐上c63amg，踩下油门远去了。 王天腾：“那啥，一会儿俺们就对叶统说，这黄毛贼狡猾，叫了几十个人来搞咱。哈~” 谢斌：“好的！还都是肌肉男！” 第十九章：黄雀在后（1） 65 众人皆知，蔑都是个不夜城。 事实上，蔑都几乎每一个晚上都有派对在不同的地方举行。而除了活跃的阿帆酒吧外，星夜会、荷叶都是那些寂寞男女的集中地。当然，这些地方在此时并不是主战场。那么哪里是呢？——浅滩，今夜这个坐落在沙滩上的夜店将拥有蔑都最惹眼的霓虹。 2017年8月的月初，蔑都被一场热带风暴擦边而过，扫荡后的蔑都经过了一晚的沉默，当时间走到2017年8月2日，一个喧嚣的盛夏才真正开始。 蔑都依然光怪陆离。 66 这天，李定斯将c63amg洗得一尘不染，打起万分精神，来到了浅滩。 待车停稳后，李定斯重新审视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纯黑色阿迪达斯neo鸭舌帽、h&m经典款银边墨镜、法国鳄鱼基础款宝蓝色polo衫和浅灰色五分裤，低头看脚底一双黑吉米蓝色低帮帆船鞋。算作伪装？基本没问题。只要别遇到叶统就行。 ——此时的李定斯也意识到了金发白衬衫已经成了刑卫的党羽认出自己的标识，于是在望海国际的品牌楼重新购置了一套行头。 再次确认后，李定斯压低了帽檐下车。但看到停在一旁用一块布遮住车牌的捷豹xjr，突然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于是也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块帆布和一些绑带盖住了c63amg的车牌。 把这一切准备完毕后，李定斯径直走进会场。 这次派对定位比阿帆酒吧的高许多，虽然说酒水食品免费——但入场费并不是个小数字。按理说李定斯慌忙出走，一路上要逃避荒地武装其他人的追杀，身上没带那么多的人民币现金，只好用美元充数。但侍应看到李定斯后居然完全没找李定斯收入场券…… e?最|新章节x上‘ja0| 李定斯非常奇怪这个问题，以及担心自己身为白人会在人群中过于显眼该如何隐藏，但后来这两个疑问就解开了。杜润这次的派对目的是为亚龙集团在浅滩附近开发的“红椰”五星级度假村做宣传，所以邀请了众多嫩模和欧美白人做模特，很巧的是，侍应把李定斯当成杜润请来的模特了。 当李定斯真的走进派对会场的时候，所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嫩模们仿佛都长着同一张脸，还有一样的身材，也摆着相同的风骚姿势，手中几乎清一色握着硕大的三星手机拍正照发着微博。如果不是因为穿着不同的泳装，李定斯大略一看还以为是哪个伟大的母亲一下子生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女儿（事实上她们都出自同一家整形医院），而且好像每个人长得都像之前在阿帆酒吧见到的郭伊。 但李定斯还是从人群中认出了真正的郭伊，这对大多数人来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李定斯也只是通过郭伊左眼在拉双眼皮的时候留下的一道细微的疤痕来分辨的，以及郭伊身旁的李子天。两人正搂在一起用前置摄像头拍一张亲密的自拍照。 李子天在，拿李定斯就有理由怀疑——谢斌他们会不会也在附近？李定斯赶忙转过身，用手机打开了微博，这是几个小时前在网吧临时安装的app。 搜索附近的微博，第一条就是“stephan-伊是可怜女人”，李定斯打开一看就是郭伊和李子天的自拍照，还刻意移动了摄像头把李定斯的线条匀称有力的身影照了进去，配上无关痛痒的内容：“跟那些臭屌丝交流就是累，这里有我的老公还有好多白人帅哥，爱你们哦~” 刷新一下，很快跟上了一些应该就是被郭伊称为“臭屌丝”的家伙的回复：“女神哦~”、“又漂亮了。”、“你的五官总是那么完美！”……难道只有我能看到她的疤痕吗？李定斯好奇地点开大图，后明白眼角一道疤痕、硅胶填充的胸、抽脂塑形的大腿在美图秀秀的处理下还真是完全不影响五官的完美。 这图片处理软件比化妆品有用多了，李定斯心下吐槽了一句。接着打算转身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等待杜润的出现——毕竟杜润是主角，总不会一直躲在某个角落不出来吧？ 但是偏偏事与愿违。李定斯还没走出两步，又被一帮嫩模围住，把李定斯一会儿当成澳大利亚名模、一会儿当成俄罗斯超模、一会儿当成迪拜富豪拉过来合影…… 67 与此同时，一辆主色是香槟金的福特猛禽f-350停在浅滩停车场的最深处，距离派对地点只有一墙之隔。随后叶统和王天腾从车上下来。 叶统看起来还是像从睡梦中被人叫醒的样子，双目微闭着，表情充满了仇恨，穿着一身名牌却搭配得毫无美感，脚下依然踩着一双拖鞋；而王天腾则是刻意打扮过的，穿着卡宾的墨绿色v领衫和浅卡其色休闲裤，配上一双白色的范斯布鞋，只是戴着护腕和更大的阿曼尼金表以便掩饰昨天被李定斯用牵引绳绑得勒痕。 叶统从车门储物格中拿出两张身份证，把一张给王天腾。两张身份证用的还是自己和王天腾的照片，但是姓名和身份证号却成了别人。 王天腾疑惑地看着叶统。 叶统漫不经心地说：“刑卫弄的假证。不用担心，这些人都是存在的，只是换成了我们的照片。” 王天腾明白，杜润办的这次派对只是为了对度假村的工程做一个推广，自然是参与的人越多越好，如果严格到扫描身份证的话来宾们的热情会退去不少。但即使硬要检查，两人还是有东西可以拿出来的。刑卫想的算是周到。 果然，在门口只是登记了来宾姓名和收入场费，连身份证号都不要。但是为了让刑卫的身份证没有白做，叶统还是意思了一下把假的身份证在门卫面前晃了晃。 进入派对以后，王天腾问叶统：“那啥呀，叶统。你就那么肯定黄毛会来这里？” “也许……是吧。”其实叶统也不肯定，因为这不是叶统的主意。 刑卫认为李定斯既然是亚龙集团派来搅局的，就应该从亚龙集团入手。这一次派对是杜润近期活动中唯一一次公开场合露面。现在只要叶统和王天腾抓住杜润，就能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亚龙集团的杜润不让叶统调查黎彻被下药的原因，又派遣李定斯来潜入到黎彻身边，那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当然，选择了叶统和王天腾是因为这两人平常都不怎么出面，不容易被认出来。驾驶叶统的车也是因为这辆车平常都被叶统放在车库里积灰尘，除了有一次叶统在新城湾跟人打架外就从未在公开场合出现过，而如今这辆车已经被谢斌重新烤漆成了谢斌最喜欢的黑/香槟金配色。 就王天腾认为这个主意并没有多高明，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只是郁闷地拿起一旁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祈祷叶统能以最快的速度制服杜润并且塞进猛禽的尾箱里了。 这个时候，音乐停止了。音响响起了噗噗声，随后，一个有些本地口音的声音响起：“大家晚上好！” 叶统的王天腾同时望向浅滩的最高地，只见在众多礼花炮前，一名保养很好、30出头穿着紫色衬衫的男人说道：“欢迎大家来到今夜浅滩泳装趴，也感谢大家支持我们亚龙集团的新工程——红椰——度假、派对、购物的小村庄。我是亚龙集团的杜润，我们与时尚同行！祝大家今晚玩得愉快。” 随后杜润在掌声和欢呼声中点燃了引线，同时88发礼花切开蔑都的黑夜，五颜六色，蔚为壮观。 叶统和王天腾交换了一下眼神，没错了，他就是杜润！ 第二十章：黄雀在后（2） 68 杜润说完这些开场白之后匆匆点燃了浅滩中央的烟火便从高地下跳来，因为他看到了四个人。即使在这众多围观的人群中，他还是看到了那四个人。 有些人就是披着一圈光环一样耀眼，要躲都躲不了。李定斯如此，叶统、王天腾如此，高夫也如此。 高夫此次前来的目的和李定斯、叶统、王天腾差不多，也是冲着杜润来的。他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因为无论杜润有没有看到他，杜润都必须上去点燃这些烟火，况且高夫站在一个明显却很难被认出来的地方，就是亚洲模特和众名流聚集的一片区域。但高夫没想到自己的形象看起来可不像那些虚荣的名流、气质也不像浮夸的模特，就这样被杜润毫不犹豫地一眼认了出来。 高夫快步跟了上去。杜润边走边招呼工作人员拦住身后的高夫，于是两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便向高夫走了过来。 但其中一人刚喊了一句“喂”就觉得一阵透心凉，身上的衬衫已经被高夫以极快的手法扯了下来把双手和同伴绑在了一起，打了个死结！ 虽然手法迅速，但高夫这么做毕竟停留了几秒。而只需要几秒的时间，杜润已经走到了人群之中。就在高夫怀疑这次会让杜润跑掉的时候，一个穿着宝蓝色polo衫的金发男却追了上去。 “全光？”高夫自言自语，心道，为什么这个叫全光的模特要去追杜润？ 高夫说的全光就是李定斯。其实在之前高夫并不认识李定斯，所以并不把李定斯当成什么厉害的人物。他对李定斯的记忆也只是这个人刚被一大堆的比基尼美女围成一圈摘下帽子和墨镜，险些连衣服都被扯下去当成收藏品。而后然后当人们问起名字的时候，失去了墨镜的李定斯头晕目眩地看了下四周一些人手机拍照的闪光灯，用那种坑爹的中文说：“全……光……啊！” 所以高夫才记得了这个“姓全名光”的外国男人，而到现在，高夫还觉得他只是一名长得比较帅的欧洲模特而已。却想不到李定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穿出人群去追杜润，身手竟是不凡！ 而这时，一名精壮的短发男和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彪形大汉也冲了出来，不是叶统和王天腾还会是谁？ 杜润心知不妙，虽然不知道高夫是来做什么的，但李定斯和荒地武装的二人肯定来者不善。况且面对这四个麻烦的家伙，在人群里游走不会是好的选择，于是杜润走向有更多工作人员的派对后台。 69 "cyk0 后台其实一组别墅群，是亚龙集团开发的度假村之一。杜润熟悉这里的地形和保安分布，于是径直走向保安室招呼了一伙精锐打手去迎战身后的四人。随后调出安保系统前十分钟的监控录像，以极快的速度扑捉了可用的信息，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杜润计上心来，冷笑两声便转身走过长廊，一脚踢开女更衣室的大门。 在女郎们混乱的尖叫中，杜润用力眨了眨眼使得视线更加清晰，终于从一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嫩模中抓住了郭伊。 随后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住郭伊的脖子，朝后门走去。 “奶奶的，黄毛你往哪跑？！给我老实说，给我们使绊子干啥！”、“我不管你们是谁，我必须找杜润问个明白。”、“你以为我叶统是好耍的吗！”、“你们，抓杜润，我，抓杜润，他，抓杜润，我们，敌人，不是……” 身后很快响起了四个人的争执叫骂声。显然杜润招呼的一伙精锐打手被打得溃不成军，但四人在解决了杜润的打手后却扭打在了一起。 “呵呵。都是垃圾。”杜润冷笑两声。此时杜润还得意地认为是这帮人还没抓住自己就开始争功了。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杜润挟持着郭伊推开了后门。后门正对着停车场，只见一辆红色的尼桑r35就停在门口。 杜润按下钥匙拉开车门，对郭伊说道：“上车！”松开了架在郭伊脖子上的匕首。 郭伊已经被杜润吓得脸色苍白。也不管自己上身是否一丝不挂、下身只穿着一条比基尼短裤的尴尬状态坐在一辆跑车的副驾驶满街跑会怎样，乖乖地上了车。 第二十一章：不讲和行动（1） 70 荒地二人与高夫终于达成了共识——不再跟对方互殴了。统一目标去抓杜润——或者李定斯。但在他们商量的时候，李定斯已经钻了一个空隙冲出了后门。 叶统的福特猛禽f-350距离后门最近，于是叶统也是杜润之后最先冲上车的那个人。可惜叶统的车技真不怎样，他的猛禽f-350也在车库里停了太久。就这样，叶统在手忙脚乱下都没成功启动这辆大怪物。而此时李定斯早就已经驾驶着奔驰c63amg追了上去！ 高夫一把拉开捷豹xjr的驾驶室门，将等候在车上的司机拖了下来，吩咐道：“赶快叫人追查那辆红色尼桑跑车！”随后自己坐上了捷豹xjr的驾驶室。 王天腾眼疾手快，趁高夫没有关闭车窗，将手机远程设定为可见，不动声色扔进了xjr后座。——现在只能祈祷高夫是个驾驶高手！王天腾心下想着，快步冲上f-350的副驾驶，对叶统说道：“愣着干啥啊！块用哈德森gps定位咱的手机，俺把手机扔进高夫那小子的车里了。” 叶统惊讶地看着王天腾，心道这个莽夫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手上立刻开出荒地的定位系统查找王天腾。这系统是刑卫花大价钱从哈德森科技购买的，可以通过绑定的平板电脑、手机等移动设备看到整个城市的队友分布、以及迅速下达指令。 71 当杜润把尼桑r35的速度提到100km/h的时候，自认为已经甩开那些轿车了。杜润从车门储物格中拿出一包创可贴，扔给身旁坐着郭伊，看着郭伊赤裸的上身坏坏地一笑。郭伊心领神会，暧昧地一笑。 杜润继续高速驾驶着r35，友善地对郭伊道：“妹子，很可惜我们的派对被破坏了。但我不是有意要挟持你的，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你男朋友吧，我以为至少那个叶统会给他一点面子。” 郭伊心知肚明叶统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更别提是像李子天这样实力不如谢斌，体贴不比曾帆，打架的话估计在叶统面前撑不到十秒的人了。毫无疑问，李子天就是个靠父亲来活着的人。想到这，郭伊不由觉得自己上错了床，也是一阵悲凉。说道：“切~叶统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暴力狂，还会给谁面子？呵呵！” 杜润甩了甩额前拉直的刘海，用力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别伤心了，你杜哥哥在你旁边呢。等到过会红椰建成了，来报你杜哥的名，在奢侈品专柜送你个包包……你喜欢哪个品牌？古驰还是爱马仕？lv？” 郭伊掩面一笑，心下欣喜。觉得如果这次没人能追上来的话，索性就跟了身边这个男人算了。富裕、有实力、闷骚还有点坏。看起来比李子天好多了。郭伊回答：“都好……” 但郭伊话音还未落，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响起！吓得郭伊赶忙回头一看，一辆奔驰c63amg已经追了上来。 李定斯！ 呵呵，一辆轿车还想跟我的跑车斗！即使是奔驰又怎样？！不知道c63amg是什么定位的杜润仰天狂笑，一脚踩下油门，r35时速表顿时直逼140km/h！ /更u｛新oh最…快上o:0。 李定斯已经狂飙了有段路了，终于才看到杜润，又怎么会让杜润溜掉？没有时间考虑，右手把车子挂入三档，也不管危险与否，踩下油门时速表从立刻突破150km/h…… 于是一场技术与性能的较量就在夜幕中展开了！ 第二十二章：不讲和行动（2） 72 高夫驾驶着捷豹xjr，仪表台上架着的黑莓手机不断提示有新短信。于是高夫打开短信，最新的一条正是前去追查杜润的司机发来的：“滨海大道转弯口，发现红色尼桑跑车，正与一辆银灰色奔驰飙车。”附件图片一张，视角上看来是某个手下在路上看到拍下来发给高夫的司机，然后再转发到高夫手机里的。 往东边跑了是吧？高夫想着，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黄鹤楼1916用一把磨砂面、纯银制成的zippo打火机点上，再看看后视镜里不紧不慢正好距离自己两个车身的福特猛禽……哪有这样跟踪别人的？高夫无奈摇了摇头转身从后座地毯上捡起王天腾扔下的手机，后轻踩刹车降低了车速，与猛禽并行。 高夫示意王天腾打开车窗，把王天腾的手机扔过去交还给王天腾，接着拨通了王天腾电话：“我是高夫。下次别把手机落我车上了。” 王天腾吓了一跳，看来高夫早就知道自己把可以定位的手机扔到捷豹中了。也不再客气，拿起手机直说道：“甭说那些没用的！老实交代，你来干啥的啊。”言语中火药十足。 高夫看了下这个穿着墨绿色v领的壮汉，心道看来他对我要收购新城湾酒吧一条街的事意见不小。于是说道：“生意上的竞争我们是公平的。但你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自报一下家门吗？” 王天腾心想，难道我会怕他知道我们是谁？于是回应道：“奶奶的，老子没空跟你唧唧！记着，咱是荒地武装的王天腾，哈~这件事是亚龙集团跟我们的恩怨，与你们谢斯伯特有个屁关系？” 高夫说道：“你不懂情况，我不怪你。亚龙集团与我们的仇恨不是一两天了——你知道的，同行是冤家。我怀疑他叫了一帮烂仔在我酒店闹事，所以我亲自来问问他。” 这时在猛禽那边，叶统从王天腾手中抢过电话，对高夫道：“身为谢斯伯特集团老董事长的儿子，居然会为了有人砸场亲自来抓人？你骗鬼啊！”竟是毫不客气拆穿高夫的谎言。 高夫一愣，随后微微一笑。答道：“好吧，我听我的未婚妻说她的管家黎彻拦截了一些垃圾的骚扰短讯，但那些短信显然不会冲着黎彻来的。我查了一下，哼，杜润那老男人长成这样还想挖我墙角？我就是打算揍他一顿，警告他别色胆包天。对了，说到黎彻，那好像是你们的人吧？我的未婚妻现在不需要这个保姆了。你们最好快点把他接走，否则我就不保证他的安全了。” 更！新最;快vk上h0 叶统回道：“安全个球！这人整天给我们搞事，我们荒地武装会看着办的。”叶统其实也意识到让黎彻呆在苏春晓那肯定不妥，但叶统是个不会服输的人，所以语气上还是一幅“我怎么想就怎么做”的样子。 高夫通过叶统的神态和说话习惯已经对叶统的性格略知一二了，所以也不再强调下去，因为他知道叶统说这种话，是表明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观点并不久就要采取行动了。也不再担心这点，于是直视前方专心驾车。 73 与此同时，r35一路上躲车狂飙，虽然速度已经减到了80以内，但还是被纪了三个超速，硬闯了两个红绿灯。不过杜润还是很庆幸高峰期那拥挤的滨海大道很快到了尽头。此时坐在副驾驶的郭伊心跳速率也已达到了极限，胸口快速起伏着，看着一旁驾车的男人，不禁仰慕起他的高超车技。 此时的郭伊应该已经完全忘了李定斯还跟在后面了。 且在李定斯眼里，杜润的技术实在不值一提。同样是滨海大道，还是在更加拥挤的小高峰期，黎彻也轻易能用杜润现在的速度穿行。而对于李定斯来讲，他随时可以超过杜润，但是李定斯可不想当街跟杜润打一架。所以李定斯正在看着gps显示的路线，等一个机会。 终于，在滨海大道的尽头，杜润穿过桥底小道之后，不出所料打算急转弯上新世纪大桥！——真是小儿科的技术——李定斯明白机会到了，就是现在！将油门踩到底，c63amg从左边直接跃过r35半个车身！ 机会只有一次！李定斯不愧是来自u.r.l.的竞速专家，只见右打方向盘随后脚板一转重踩下刹车，c63amg侧滑扯出了呛人的浓烟，却准准卡在了r35车头前。r35内的杜润和郭伊被吓了一跳，杜润手一滑更是习惯性地将方向右转！ 就是这样，r35准准地冲上了新世纪大桥的栏杆，也完成了之后的腾空翻滚两圈半，最后光影散落，坠下了桥底…… 完美！李定斯一把拉开车门，激动之下差点就在新世纪大桥入口随性跳一段舞。但李定斯明白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出手机按了一下，随后走到桥的边缘——不是很高。于是李定斯纵身一跃，跳了下来。稳稳落在桥底。 此时r35翻滚到了十多米外，引擎处不断冒出青烟，已经有些火星冒了出来，看样子即将有一场爆炸。杜润正从车内爬了出来，血已经把他的衬衫染成了红色，郭伊正卡在车内失神哭泣。 杜润没有管郭伊，回头看了下李定斯，继续往反方向逃走……李定斯不得不承认他头上插着一块玻璃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 但李定斯还是先把倒在血泊中的郭伊从副驾驶拖出来。到这个时候郭伊早已吓得神志不清，张着嘴巴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刚在燃烧发烫的驾驶室里闷着，一拖出来又被清凉的海风一吹，只觉得胯下一热，竟是失禁了。 李定斯可不想弄脏新买的帆船鞋，于是皱着眉头一把将郭伊扔到了十米外，转过头看着步伐踉跄狼狈逃跑的杜润，叹了口气。为什么人们总喜欢做无谓的挣扎？ 李定斯走过去，用中文说道：“不要走。你，停止！请你！我只是想你，一些事情，证明，关于你和我。” 杜润这时已经完全失去了保镖、车辆上的优势，沦为败军之将，心下只得叫苦——谢斌不会打架、叶统不会开车、王天腾啥都会可惜都不精通。唯独这金毛，一上来就是全能选手，简直就是耍流氓！不跑我等你啊？ 李定斯看着杜润走的方向，居然就像是要跳海。这可不行！因为李定斯不会游泳。于是李定斯大步追上去，将准备跳海的杜润连拖带拽拉了回来，扔到桥墩边上。 “好了！刑卫你赢了！还有叶统！！还有你，黄毛！你们到底要干嘛？！！”杜润一头撞在桥墩上，双手不断锤向桥墩，声嘶力竭大叫道。 李定斯一句都没听懂，慢慢靠近，说道：“激动，不要！我，证明事情……” 就在李定斯即将扶起杜润的时候，杜润迅速转身，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朝李定斯的脖子上刮去！ “……轰！”不远处翻在一边的r35终于烧到了油箱，一个爆炸之后随即飞上了半空中！成为了2017年8月1日晚最昂贵的烟花！ “看来我们讲不和了。”李定斯沉着脸，用英文说道…… 第二十三章：李定斯是个大好人 74 ——现在，我们梳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问你！再一次。”李定斯沉着脸，脑海里快速搜索着能让杜润听懂的中文句子，“你，为什么，我！害，不，我的朋友，黎彻！为什么？” ……此时r35已经烧成了一团废铁，而杜润的脸也肿成了猪头。李定斯认为对付杜润这种人，应该揍一顿他就什么都说了，李定斯也是这么做的。可惜这次李定斯小瞧了杜润。 杜润的目光中带着恨火，瞪着李定斯，却完全没有屈服的意思。李定斯看了下手机时间，假设荒地武装可以调取全城监控录像，又假设叶统或者王天腾之中有一个人的车技能与谢斌相近，操作福特猛禽f-350笨重的车体……自己还剩下五分钟左右。 在这之前如果自己没问清真相，那叶统和王天腾一来，自己真的要葬送在异国他乡了。想到此，李定斯清楚地明白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于是李定斯忍痛从手臂上拔出匕首，顿时鲜红色的血液喷了出来！不管这些。下一个瞬间，这把匕首已经从李定斯的手臂转移到杜润的大腿上！ “啊！！！！！！！！！”纵使杜润这样在亚龙集团工作多年、身经百战的黑帮打手，被冷不防一刀刺在大腿上也没忍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李定斯见效果不错，于是说道：“再一次。” 当然这再一次指的是李定斯打算重复一次问题，但杜润以为李定斯还想再捅一刀，慌忙说道：“别别别，你要问啥我都说！如果你想问小翠儿的处是不是我破的，我立刻承认这是我干的！但我没有甩她，是她跟村头韩二狗跑了。还有李川我真不知道是谁，我在夜店找419从不问姓名的……啊！！！” 由于杜润废话太多，而且李定斯的中文还不能理解这么多废话，所以就当做是杜润的缓兵之计，于是将手里的匕首随便转了两下，同时再听一听杜润的惨叫，以便判断他是不是装出来的。 还真不是，而且这一刀明显凑效了，杜润开始切入正题，大吼道：“不是我找上了你……啊疼！其实是你找上了我啊！” “为什么？”李定斯问道。 “你莫名其妙打伤……打伤我的手下……”杜润此时因为疼痛和流血，说话已经不太清晰了。李定斯听得一头雾水，于是手上加了点力道让杜润能清醒点。随后当然又是杜润的一声惨叫，但还好这能让他把话说完。 杜润接着道：“然后你把我的人引到了荒地的那个什么……好像叫黎叔的人那里，害得我损失了一个兄弟，还有几个重伤。” 李定斯一开始真没记得这件事，不过后来想了想。——这不是与第一次见到黎彻那天发生的事情正好吻合吗？只不过有的人回去汇报的时候把李定斯暴打现代suv车主的那些手下作为开始而已。 但我和黎彻的见面真的只是碰巧啊！李定斯想着。不过现在自己正在从杜润那弄到真相，而不是要告诉杜润真相。于是李定斯接着道：“喔，那，阿帆！为什么，关于你们？” 杜润喘着粗气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我本来想在钥匙上留下他的指纹和街边监控对准他的录像，然后陷害他购买赃车！谁知道那脑残开车一股脑撞桥墩上搞趴窝了，还找不到指纹！钥匙又给扔了，去警察局一查摄像头被曾帆那小子遮住了……他害我白白损失一辆维拉克斯啊！！” 李定斯毫不关心维拉克斯，他只想知道杜润派打手是为什么，以及对黎彻下药的原因。于是再强调一遍：“来打我是为何？我，雷诺调查的时候。” 杜润说道：“废话啊！你们继续调查下去，叶统不得找上门来啊，刘晓波会杀了我的！我派了我最得力的两名手下，还是被你们搞了……而且居然把我供了出来！！！”杜润说到此，不知是疼痛还是悲伤，语气神色竟是十分激动。 但说到此，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定斯基本都明白了。但李定斯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似乎很多事情都是从这件事开始的：“是谁下药，给黎彻？” 杜润小声地说了一句话。随后李定斯恍然大悟，而这时一辆白色捷豹xjr驶来，后面跟着一辆猛禽f-350。 想想怎么解释？应该不必了——李定斯拿出口袋里的苹果手机，结束录音——这是李定斯早已设定好的，收集证据。 李定斯举起手机走近猛禽，整理了一下思绪，用英文对着叶统说：“杜润说了，我以为我是你们叫来的外援——因为我和黎彻在沙漏广场对付了他们的一帮人。他不让我们调查是因为之前他想报复黎彻，将一辆赃车给黎彻想要留下指纹和路边的监控证据。但是失败了，怕我们找他算账才这么做的。而黎彻被下药是因为……” 李定斯的话说到这里停住了，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王天腾完全听不懂李定斯在说哪国的语言，而叶统的英语水平面对李定斯突然这么快的语速基本上从头到尾就听懂几个名词，只有高夫的英文水平才能算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只可惜这里面最不关心这些事情来由的人就是高夫。 李定斯看到了高夫，打住了将要说的话。将苹果手机递给叶统，简单地说道：“我是清白的。”并且示意叶统去听录音。 录音不长，叶统很快就听完了李定斯的证据。这期间叶统的神情由严峻逐渐变得晴朗，最后竟然有些愧疚。其实到这时候叶统已经知道自己和刑卫以及众多党羽忙了半天，居然连目标都是错的。但是或许为了挽回面子，叶统还是说：“我还是要亲自审问一下杜润。” 叶统正走向杜润，突然间一个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起，只见一条保险杠飞过叶统面前砸在了杜润头上！杜润已经肿的如猪头般的脑袋顿时开了花…… 保险杠爆炸了？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叶统脑海里首先冒出的居然是这种奇怪的念头！ 奔驰slsamg有着造型独特的欧翼式开门设计，但如果翻车，车门顶上的炸药会启动将车门炸飞，驾驶员更容易逃脱。 但没听说过尼桑r35保险杠还自带炸药的。 随后叶统转念一想，肯定是有人撞到了什么。循着声音望去，一辆电镀银色的保时捷卡宴结结实实地撞在r35的废墟上。 这是一个驾驶技术比我还烂的李雪狐。叶统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想而知他是来救郭伊的——看在这小子对李子天还算忠心，就别打的太重吧。于是叶统对王天腾做了个“上”的手势。 王天腾心领神会，抡着胳膊朝卡宴冲了过去…… 75 十多分钟前，便是接到李子天发来的电话之后，李雪狐就坐上卡宴开始狂奔——其实李雪狐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因为郭伊是被杜润抓走的，他们开着车往哪里走都可以，而李雪狐甚至李子天都不能像高夫那样通过分布及其密集广泛的手下去查人。 所以只见电镀银色的suv仗着硕大的体积在蔑都的街头游走全速游走，真是好一辆霸道的卡宴！之后李雪狐就听到了从新世纪大桥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喜欢凑热闹的本性使得李雪狐冲向了那个方向。而当车子到达的时候，才见到一辆更大的家伙早已挡在了面前…… 李雪狐慌忙打方向盘闪避那辆巨大的土豪金猛禽f-350，害的卡宴将r35翻车时掉落的保险杠撞飞了出去！李雪狐心疼的直龇牙，赶紧跳下车查看情况，可惜还没站稳，就见到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朝自己扑来——王天腾！ 王天腾是什么人？一个无论是数据还是实战经验都比李雪狐高一大截的人，十个李雪狐来都不够打。只见王天腾冲来飞起一脚，直接将李雪狐踹在地上，然后一顿暴打。当然，与叶统比起来，王天腾算是很手下留情了。 76 而高夫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当然对于高夫而言，搞清楚荒地武装的事情可不重要。他是来警告杜润别再骚扰苏春晓的，于是高夫走进杜润，但是一看这家伙竟然被砸晕了过去，倒在那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看来他受的罪是够了，高夫不屑地踢了杜润一脚，转身离开…… 这时候李定斯已经与叶统达成了和解，并肩走上福特猛禽f-350后座，开了一瓶香槟庆祝事情得到了一个好的解决，同时招呼王天腾回来。王天腾揍完李雪狐后吩咐李雪狐把吓得瘫软在一旁的郭伊带回去给李子天交差，之后叼着一根雪茄烟，大摇大摆地坐上了猛禽的驾驶室。 一切都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为什么高夫从李定斯看自己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怀疑？ 李定斯，这个男人肯定是个大人物。高夫心下知道他的某些行动肯定已经暴露了，还好他不是本地人，但愿他快点离开才好！接着捷豹xjr做了个j-turn倒车甩尾，随后踩油门疾驰而去。 77 路上，李定斯喝着叶统亲手倒得香槟。望着车窗外那每个城市都有、却每个城市都不一样的霓虹。自言自语：“任何地方，都是不一样的战场。” 其实在李定斯开始行动的那天，李定斯就知道能有这个好的收场。从现在开始，以后蔑都就有了荒地武装的叶统这个朋友了。 另外，对于黎彻被下药的问题，杜润最后说的那句话引起了李定斯更多的思考。 杜润说：“你们想想，谁更希望黎彻是个花花公子？” 谁更希望？——高夫！ &~》qi0''j 第二十四章：无法重叠的空间 78 从那天之后，李定斯就被叶统赶出了城西的那家酒店——然后住进了荒地最好的客房。这是荒地武装第一次对一个外人开放如此高的待遇。当然，到此时，无论叶统还是刑卫都已经认同李定斯是荒地武装的队友了。 所以从8月2日之后，李定斯重新过上了一段度假式的生活，站在窗前俯瞰整个西区的美景，喝着一流调酒师调的鸡尾酒，还有继承了传说中蔑都最好的油啊油蛋糕店手艺的蛋糕师傅做的蛋糕。李定斯承认，这时候的他甚至有点乐不思蜀了。 但是，好像有个人又被遗忘了？——当然没有，就在荒地武装的两名老板专心于对付准备收购酒吧一条街的高夫和他的谢斯伯特集团的时候，李定斯也在想办法让黎彻去纽约成为自己的手下。在12个小时的思考之后，李定斯也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先告诉黎彻这件事，然后再跟刑卫和叶统摊牌吧。 于是李定斯拨通了黎彻的电话：“嘿！黎彻，是李定斯，我，告诉你，事情。” “唉”电话那头的黎彻叹了口气，声音显得十分疲惫。也有些敷衍。“嗯，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证明了你的清白，挺好的……” 79 显然，黎彻是真的被苏春晓、或者说是他自己折磨得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首发+0)_ 其实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是黎彻清闲生活中千金难买的更清闲，不用准备早餐也不用打理游泳池和花园。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黎彻没有记忆也没有目标，伺候苏春晓就是黎彻记忆清空后最大的乐趣来源，而现在苏春晓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四天了。这期间黎彻除了打包一些外卖送进去外，什么也做不了。 事实上这四天来黎彻不是不想探究苏春晓郁闷的原因，只恨不管是黎彻、还是苏春晓都是不善于交谈的人。当然这从黎彻对李定斯的回答中就能清楚看出来，黎彻回答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李定斯听此，忙说：“有，有，有。其实你，跟我，我们去纽约，开汽车。”其实这是一个风险高、但待遇更高的工作，对于黎彻这样举目无亲独来独往的人来说是再适合不过了。但由于中文不好，从李定斯口中表述出来的实在是毫无诱惑力。否则的话黎彻或许会考虑很久。 “你神经病啊，我干嘛要跑去纽约开车？”但在这时，黎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之前的一段时间黎彻所过的生活安逸而无趣，似乎连他自己都习惯了。所以已经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苏春晓在旁边，又或者放弃寻找企鹅，那自己会变得怎样。 “因为……如果你来的话……我们可以……”李定斯刚想说待遇很好。是的，原先他打算用很高的待遇将黎彻带走。但心烦意乱的黎彻一句话都不想听，直接把电话挂了。 李定斯手中握着苹果手机，无奈地听着断线的嘟嘟声。按下了回拨，但重新听到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然后李定斯仔细想了想，黎彻不像是用关机来逃避的人——况且又没什么好逃避的。可能是他手机没电了吧，那我过会儿再打过去。 ——但是这次李定斯想错了。事实上黎彻挂下电话后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于是乎只见手机在沙发上弹了两下之后与木质的地板来了一段亲密接触，啪地一声，这部跟随黎彻多年的htcg11，如今却因为黎彻一个失误落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这都是什么事啊！黎彻郁闷之下用脑袋撞了下沙发，感觉不错，难怪苏春晓这么喜欢这项运动。于是黎彻继续用脑袋撞沙发，以图获得短暂的平静。 80 而与此同时，在那间象牙白与木质交错的房间里，苏春晓从柔软的天蓝色大床上坐起来，脑袋里还有在梦中持续了几个小时实际上是来自黎彻的敲门声回响着。 昨天好像忘了锁门，为什么他不推门进来？苏春晓想着，伸了个懒腰，中午的阳光照在清瘦的肋骨和白色的内衣上……这？苏春晓低头一看乱七八糟地躺在床上的浴巾——好像昨晚洗完澡我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还好黎彻没进来。苏春晓想着，拿起浴巾披上，昨晚迷糊中做的梦又渐渐清晰起来。 ——我穿着雪白的礼服即将走进婚姻的殿堂，却找不到我的新郎。当我回头，却发现有一伙强盗，他们一身武装，杀掉了所有来宾。却没有杀掉新娘，也就是我。我的身后不断响起敲门声，有个人告诉我，快点跑…… 这是什么奇怪的梦？！你干嘛要敲一晚上的门！苏春晓倒在床上，眼眶没来由的湿润了。幸福？还是紧张？或者是担心那次做的梦。哪个更重要？其实有时连苏春晓自己也弄得不太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都有。 苏春晓自言自语地轻声道：“我生于1993年，2017年将要走入爱情的坟墓，开始一段天长地久的婚姻？虽然有点早……” 而这会，门后又不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 “你别烦我啦！我也好烦啊！”苏春晓拿出沙发上一个圆形抱枕朝门口扔去，扑地一声闷响拍在门上。很有效，外面果然没声音了。 “唉。”一声叹息。 81 几乎同一时间，在距离苏春晓的庄园不远处一个更大的庄园的豪宅内，高夫坐在吧台的凳子上。饮尽了一杯威士忌后，再一次端详眼前的三款戒指…… 第一款是4克拉钻戒，环处铂金制成。钻石是市面上最热门的婚戒，寓意着坚固、永恒的爱情，也如它的厂家戴比尔斯所说的“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 第二款则用了的红宝石，鸽血红的颜色呈现得纯净透明，却如同火一样的热烈，使人们总是将它与热情联系在一起……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在照射灯下，它能发出十二射星光。 第三款是如海一般深邃湛蓝的蓝宝石，在款式上却有着仿若舞者的优雅与轻盈。情深似海，是蓝宝石所象征的含义，铂金所制成的环也无处不彰显它的价值。 这些宝石戒指均价值百万，无论做工还是质地都是一流水准。当然还有它们所代表的含义均不一般。对于高夫这种一生只打算结婚一次的新郎来讲，这真是难以选择的选择。于是在无奈之下，高夫从口袋里掏出今天的第二根1916点上。 其实第三款的颜色最好看。但是，看看第一款的钻石，再想想它的含义——谁不想与苏春晓这样有完美身材和完美五官的美人相守一生呢？尤其是在高夫用尽很多种办法才相信，她似乎与生俱来有着比钻石还珍贵的、天生只属于最终的那个男人的财富——知足，又或者说，忠诚——这之后。 只是钻石未免就有点落入俗套了，要不再看看第二款？ 这真是个令人无法破解的难题。高夫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团烟飘往空中…… 第二十五章：沉默 82 2017年8月10日。下午6：30，蔑都进入了黄昏，巨大的犹如核爆般的红色蘑菇云再次浮现在金色的天空中。周围的空气仿若凝固了。在这同一个时间里，有的人在收拾行李离开、有的人在准备着夜晚的狂欢、有的人在专心致志地对付那个叫谢斯伯特的集团、有的人授命继续调查那天的叛徒是谁……当然这种事每天都有在不同的人身上发生，已经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 而西秀海岸苏春晓的庄园内，由那辆白色的捷豹xjr和它的主人所带来的一个消息，却使得这个黄昏变得极富戏剧性。 也许是为了显示诚意，高夫是独自驾车来的。但是当黎彻打开苏春晓的庄园大门时，高夫就有些后悔了。小道上的烟尘能几乎都能被xjr给卷起来，周围杂草乱糟糟的仿佛曾有一群牛跑来啃过，游泳池早就干了，里面布满了落叶和烟头。在这样的场景中，甚至连空气中都蔓延着慌张与不安。 这里简直像个末日现场……高夫郁闷地想着，操作着白色的xjr小心翼翼地行驶在庄园的小道上，最终停在福特蒙迪欧的旁边。 车门打开，高夫下车的同时，苏春晓也终于走出了她的房间。 所以在这天，黎彻虽然身为旁观者，却有幸见到了的苏春晓化妆的样子。而作为提出这个建议的高夫，尽管曾经也思索过他的女朋友的妆容，却终究还是被惊艳到了。 黎彻和高夫相互没有交流过，但在他们的心中却有一个相同的观点，那就是真正的美丽的女人是不需要手术刀和各种各样的美化软件的，甚至连化妆品也是多余。在高夫的心中没有任何化妆品配得上苏春晓，就像在黎彻的心中也没有任何化妆品配得上企鹅。 但苏春晓为了迎接自己从“女朋友”到“未婚妻”蜕变的这天，还是网购了一些化妆品来。时间仓促，买的只是些较好的国产品牌。也因为高夫提前到来，苏春晓只是在几分钟前照着网上的教程轻轻一抹，再穿上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连衣裙。但就这样的一小段时间，那个轮廓清晰的大美人便是被笼罩在一层水墨烟雨里了，更显得难以言喻。 苏春晓的眼眸中回转着无限温柔，却只为她爱的那个男人停留。而她的爱人高夫，此刻凝视着她。这个成熟男人的目光中传达了一种安稳。事到如今，这个世界就像只剩下两个人一般。 ——也就是说，如果黎彻胆子更大点，可以毫不费力地偷走那辆还插着钥匙的捷豹xjr豪华跑车。可惜此时黎彻双腿仿若被钉在原地，神情呆滞，思维似乎中断了。 但毫无疑问，一个神圣的时刻即将开始。 而这个时刻不需要高夫的司机，更不需要一个莫名其妙的黎彻。于是高夫还是回了回神，转头对黎彻说道：“正如你看到的。” 意思就是，你走吧。 正如黎彻看到的，叶统没来得及告诉黎彻要搬家的消息，而残酷的真相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揭露了。也如黎彻曾预感到的，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只是……几秒钟前，一个真相刚从黎彻的记忆碎片中拼凑起来。可惜此时黎彻纵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也无从开口。于是黎彻只好点了点头。 高夫也不给黎彻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 ?}?t首发0#m 黎彻摇了摇头，与苏春晓相见时他一无所有，而离开时也是。 “这几年来你也算勤勤恳恳，我也很感谢你帮我的未婚妻打理这座庄园。看你跟这辆福特感情还是挺深的，就先拿去吧。”高夫道。 黎彻只是机械性的点头，一无所有的黎彻，在记忆清空后看到的只是那些繁华背后的混乱与冷漠，暧昧和欺骗，却有着这辆福特蒙迪欧的生死相随。 如果黎彻有记忆的话，他会想起他曾驾驶着这辆车找到刑卫，在蔑都最好的烤漆厂做成了亚光黑色，又或者曾花了一个月为这辆车找一张合适的方向盘套。这辆车其实是黎彻这些年来最大的心血。 而说一无所有，却也不完全对，毕竟黎彻的记录本、收集的烟盒、以及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杂物都在这辆车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辆车才是黎彻的家。 对于苏春晓，黎彻来不及说再见。当然黎彻深知无论高夫还是苏春晓都不在乎这个道别。自己作为一个多余的电灯泡，是应该赶紧的跑远点。 于是亚光黑福特蒙迪欧驶离了苏春晓的庄园。 但黎彻没有意识到，这个转身就是永远，这辆蒙迪欧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83 黎彻失魂落魄地驾驶着蒙迪欧行驶在街上，穿越了别墅群、起伏的豪华酒店与高尔夫球场，一切的繁华在此刻却显得如此荒凉。但此时的荒凉，却仿若曾经的荒凉。 我全都想起来了，那些记忆碎片在刚才终于拼凑完整。 我曾是一名tk学园的学生，比李飞天小两届。在那时我就已经是tk学园那个李飞天留下的帮派猛男军团的成员。我们这帮人曾经将与亚龙集团的前身、与谢斯伯特并列的庆友公司的大少爷许庆揍得落花流水。而我，经历了一段该死的滥情后，越发越明白一个深爱的人的珍贵。那个我年少时的暗恋对象，就是企鹅。 我应该能重新追到企鹅吧？好像是的。但可惜后来一场突变降临，我自作主张帮一个婊子出头，惹上了臭名昭著的刘铂耀。我与我的朋友们被团灭。有的人被迫搬离了这座城市，有的人却身受重伤躲了起来。而我，失去了记忆。那些关于企鹅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是的，我找不到企鹅的原因是因为她在躲着我，在她眼里我一直是个自私自利、暴力倾向、手段残忍的狂男。 而在此之前我认为苏春晓像企鹅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她们长得完全一样，尤其是化妆以后。好吧，我的记忆回来了。 但苏春晓毕竟不是企鹅。只是……我怎么能看到与企鹅一样的人成为另一个人的新娘？我知道，也许是我太自私了，这些都是我的贪婪与失控的占有欲在作怪。如今我找到了这个解释，却找不到一个能治愈自己的方法。 沿路一直走，轮胎碾过那些光怪陆离的霓虹，海风带着腥味扑面而来。但在亚光黑的蒙迪欧身上却看不到一丝倒影，似乎它早与同这个繁华的尘世从来格格不入。 第二十六章：彩排（1） 84 就在蒙迪欧在蔑都那些彩色灯光之外穿行时，一辆贴着夸张的闪电贴纸、架起高高尾翼的钻蓝烤漆斯巴鲁brz启动了，驾驶员空踩油门，使得引擎发出呜呜的嘶叫。 在brz内坐着一名挑染成暗红色头发浓妆艳抹的少女，操作着架在仪表板上巨大的三星手机发出了一条短讯，随后娴熟地挂入一档烧胎起步。 很快这条短讯发到了一辆红黑相间的悍马h3车内的另一部三星手机上，一双粗糙的大手握起手机，双手操控着按下读取短信：“目标出现了，驾驶黑色福特蒙迪欧，正往邱海大道方向行驶。我在跟踪他。” 一声冷笑。那个面貌凶恶丑陋的矮子用布满老茧的双手输入：“搞死。” 悍马h3点火启动，震耳欲聋的音乐与引擎声的轰鸣同时响起！ 85 时间游走，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李定斯仍然在编辑着那封电子邮件，却只有短短的一些内容。只见屏幕上用英文写着一段话。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与目标是去联系了。但我明白车队的事情刻不容缓。所以时间不变，但我可能会一个人回去。” 鼠标停留在发送按钮，李定斯却犹豫了。无功而返对任何人、尤其是u.r.l.的李定斯来讲绝对是一个很丢脸的事。可是又怎么办呢？在蔑都驾驶技术好的人，除开不知名改装店的富二代谢斌、谢斯伯特的高夫，这两个人是绝不可能抛弃过去来到纽约的，唯独黎彻，没有回忆的确是个很好的设定，只可惜黎彻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还是再试试吧，直接去苏春晓的庄园看看。李定斯这样想着，也正打算这样做。于是他立刻扣下笔记本电脑，从桌子上勾起c63amg的车钥匙准备去楼下拿车。 也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正好是黎彻打来的。 来的真巧，李定斯心下有点小惊喜，看来事情还有转机。但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竟是急促而恐惧的：“我是黎彻，我正从往邱海大道往城西的方向，后面这些车已经追杀我一条街了。救我！！” ——一定是高夫的人！李定斯瞳孔急剧收缩，“靠！我在路上！”我就猜到有这天！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李定斯心下想着，连衣服还来不及穿就便撞开房门，也不管黎彻会不会英文，边走边说道：“撑住！” 但回应李定斯的只有电话断线的嘟嘟声。 该死！ 86 ——事情是这样的。 在一开始黎彻并没有在意那辆斯巴鲁brz，但过了三个路口之后，黎彻就明显发现不对了。 黎彻发现那辆蓝色斯巴鲁brz带着富有节奏的引擎声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的百米外，而除此之外又有几辆熏黑车灯改装轮毂的橙色雪佛兰科鲁兹加入了跟踪行列。 考虑到黎彻曾驾驶蒙迪欧参加过阿帆酒吧的汽车派对，这些人可能是曾经的对手来求飙车。如果要飙车，那今天黎彻没什么心情。于是黎彻踩住油门，亚光黑福特蒙迪欧便是瞬间弹射了出去。跟在身后的蓝色斯巴鲁brz和其他车也加速跟上。 一时间那片夹在西秀海岸到邱海大道中间的秀英街区嘶吼声四起。 黎彻心想，虽然从性能上来看蒙迪欧2.0t涡轮增压旗舰版定位是轿车，但性能表现完全不逊于斯巴鲁brz这样的街头小跑。而经过不知名改装店重造之后，黎彻对这辆车也抱有十足信心。只见蒙迪欧瞬间就将速度提升到了90km/h！ 但身后驾驶蓝色的斯巴鲁brz的少女显然不是好对付的，在这之前她也对这辆车下过一些功夫。在蒙迪欧穿行于车流的同时，brz牵住蒙迪欧的车尾贴着追！因为改装车造型抢眼，除了三轮车外的所有人都害怕这种装扮得犹如富二代暴走族的车子，纷纷避让。 斯巴鲁brz一边撞开那些不怕死的三轮，一边继续循着蒙迪欧走过的轨迹、带领着身后的雪佛兰科鲁兹一路狂飙！仪表盘上鲜红色的指针走向100km/h！ 看来是跑来个厉害的。黎彻心下恐惧感大增，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伙人绝不是普通玩车的富二代那么简单！被抓住就死定了！ 于是在前方十字路口处于红灯状态下黎彻仍然左打方向盘随后重踩下刹车，蒙迪欧就顺着不算平坦的柏油马路当街打成了漂移，灵巧地穿过车流驶上了邱海大道。 但……为了闪避一辆大型货车，蒙迪欧不得不走入逆向车道。于是此刻后视镜里的追兵全部消失了。 呼！黎彻松了口气，打算再甩远点。于是蒙迪欧继续躲车狂飙逆向行驶，将在下个路口转回正走。 就在这时，斯巴鲁brz的引擎声却再次逼近，黎彻循声望去只见到那辆钻蓝色的brz犹如鬼魅一般再次出现在蒙迪欧的左侧，亮白色的氙气大灯拉开黑暗……但这还不够！另一辆与斯巴鲁brz颜色相同、也装了巨大尾翼的本田思域随后也杀了上来！ 怎么越来越多了？！这突然的援兵使得黎彻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寻找救兵。于是黎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g11已经被摔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金属外壳严重变形使得黎彻不得不用透明胶先绑起来，但这导致了触摸屏反应慢一拍。慌张之下黎彻只好按下回拨…… “我是黎彻，我正从往邱海大道往城西的方向，后面这些车已经追杀我一条街了。救我！！” 但话刚说完，为了闪避一辆超载的集装箱卡车，黎彻双手左打方向盘，手机脱手飞到了车窗上再次摔成四分五裂。 没希望了……黎彻靠在座椅上，说不出是绝望、恐惧还是失落，一时间涌上心头。犹如着邱海大道微弱的路灯般，无限凄凉。 但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黎彻的路走得早已山穷水尽，如果此时不来一场破釜沉舟的械斗，死了也会遗憾，没错吧？——都是跑直线，都是百公里8s级，大不了硬碰硬！ “坦白来讲谁在乎谁啊？”黎彻没来由大吼一声，双手却因为不知是恐慌还是激动竟然剧烈地颤抖。但一段记忆重新拼凑了起来……这个按钮！ 黎彻按下仪表盘旁边的金属按钮，中控台顶上伸出一块很小的蓝色开关——nos！黎彻毫不犹豫地拉下开关！ 来吧！蒙迪欧车尾狠狠地顿了一下，尾灯几乎拉出一条红色的直线，直冲出去！ 穿过车流、穿过超载的货车与客车、穿过窜上高速公路的三轮车、穿过突然变得颠簸的路况——毫无疑问的是，硬碰硬下拥有更高明的街头技巧使得黎彻驾驶的蒙迪欧正将距离逐渐拉开！ ……过一关算一关！虽然没想好未来，但至少现在后视镜里brz只剩下一个光点，而思域早已消失了。 我甩开了敌人，可是为什么恐惧感还在强烈的攻占心头？不对，肯定还有不妥！——黎彻心下想着，颤抖的双手操作着蒙迪欧驶向一个路口，就在这时那辆红黑相间的改装悍马h3穿插而出！ _*最+d新x章s(节uv上k0 悍马车主显然是有直接目的的！只见悍马h3搭载的v8引擎嘶吼一声，准确地撞在蒙迪欧右侧！刹那未过，严重超速的蒙迪欧已飞了出去。右边车门被甩上了半空中，翻滚间车灯照亮了两侧的大树，底盘朝天——犹如一只在疾驰中被砍了脚的骏马跌落地上！ 但这还没结束，强大的惯性使得蒙迪欧被抛向空中，在那无尽的恐慌中，这个金属制成的有四个轮子的铁盒子就车头着地、如同芭蕾舞者般做起了旋转！ 一瞬间，撞击、零碎，光残影离。黎彻唯一的家、所有的心血就这样散落一地…… 黎彻的躺在洒满碎片的驾驶室中，却看到一部蓝色zippo打火机就落在自己面前。打火机原本如蓝宝石般光泽的漆面伤痕累累…… 故事该结束了？ 第二十七章：彩排（2） 87 “相信我，你所经历的这些，都只会让你更强。有朝一日你会杀回你的家乡，而在那之前你经历的这些悲剧只是为了那一刻的彩排。”——李定斯，2017年8月12日，于前往美国的空中客车上。 88 当奔驰c63amg速度冲向140km/h的时候，正好越过邱海大道入口的测速仪，闪光灯在某个便瞬间记录下这辆超速正好两倍的无牌奔驰。——是的，那块布从追击杜润那天就盖在车牌上从没取下来过。 虽然客观评价人们可以从此举看出李定斯是个考虑周全、未雨绸缪的稳重男人，事实上是因为他这两天从未离开过荒地，也没有用到车，自然没想过要把这块布摘下来。 李定斯顺着邱海大道向西秀海岸的方向夺路狂奔。但即使是李定斯，也不确定自己能改变什么——毕竟在高速公路两条路之间有隔光板，处于不同车道的两车很难相见，即使见到了也无法调头。但李定斯认为只要去了就有机会——再说黎彻也不是等闲之辈吧？ 于是这辆c63amg行驶在驾驶员最没有意识的蔑都的高速公路上，便是穿过了两辆并行的超载货车，右道毫不犹豫地超越了低速行驶在超车道的吉利和比亚迪，灵活地穿梭在总是有一辆车占用着两个车道的起亚、现代车群，路上顺便把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的外地牌丰田陆地巡洋舰挤到道路边缘成了草地巡洋舰，竟是在这种极端危险、分分钟都会被撕成粉碎的环境中飙了接近十分钟的车！ 终于就在这时，李定斯看见不远处两条灯柱直指苍穹，而随后一扇车门在空中飘舞着。 李定斯视力极好，虽相隔百米有余，但凭着对车子不凡的认识，也基本能辨认出来——这辆在空中跳着舞的就是他正在寻找的黑色福特蒙迪欧！ 只见蒙迪欧翻滚着，零件碎片在剧烈翻滚中被抛向空中，伴随着是砰、乒、乓、咣各种撞击、破碎声，便是这样越过了逆向行道，又在草丛里连滚数圈，终于才停了下来。 李定斯目睹了一伙手上拿着武器的人横穿高速公路朝蒙迪欧跑去。心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便一脚刹车将c63amg停住，按下双闪灯伪装成一辆在高速公路抛锚的普通轿车，随后蹲下身接着黑夜的掩护悄悄跟在那伙人身后。便是正看到一名染着红色头发的少女握着一把仿制手枪跳上侧翻在路旁的福特蒙迪欧，枪口指向驾驶室！ ……还不算太迟！李定斯屏住呼吸，从地上捡起一块比较重的石头朝红发少女扔过去！随后只听见砰地一声！ 这次李定斯的判断失误了，石头并没砸中。但少女居然被冲向了空中，划出一段抛物线之后落在草地上，翻滚两圈后就不动了。 d"看b正"版章c节:;上l｛●0●… 她死了！因为他着微弱的灯光，李定斯清楚地看到她的胸口被开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但怎么会这样？！李定斯心下一紧，黎彻车上居然还有这种威力的武装！ 本来站在红发女身后一个朋克发型的矮壮男人凄惨地哀嚎一声，朝少女落地的地方跑去。 是个好机会。李定斯心想着，红发女已经被杀、剩余的人可以确定有一个携带手枪——夺下枪械就能控制其他人，然后便可以架走黎彻！才想到此李定斯悄无声息地走近那个持枪的人已不到五米，但就在这时他旁边一名中等身材的女人点上了一根雪茄，之后将手中的火机扔向蒙迪欧的油箱…… 熊熊大火燃起，人群呈伞形四散开来。随后轰隆一声，蒙迪欧被炸得飞了起来。 李定斯来不及思考，便是就地一滚躲在了一旁的草丛中。无法挽回了吗？ 从这一刻开始到之后的数秒，李定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虽然与黎彻认识并不多久，但在自己在心中已经渐渐认同他是一名队友了。只能说……生死有命吧！那时候的黎彻与李定斯不是很熟，而且李定斯已经尽力了。李定斯蹲在草丛中数秒，叹息道：“唉，我们如果能早点认识就好了，我会将你培养成为u.r.l.的一名主力的。” 那么，就当时来看，李定斯确实还是有些惋惜与遗憾。 但是数秒过后，李定斯仿佛从嘈杂声中到身后奔驰c63amg引擎点火的声音。一惊，回头看过，却见到黎彻正坐在驾驶室中，手里握着一部蓝色的zippo火机，点火，一根蔚蓝星空燃起了。 李定斯长出一口气——“你真是命大啊，死不了的死烟枪。” 89 李定斯说的没错，黎彻在这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时蒙迪欧翻滚数圈后侧翻在了路边，左边车门被压在地上早已严重变形，右边车门虽然飞了出去，但黎彻左手骨折、身上多处受伤，已经被疼痛逼近休克的边缘，是万万无法爬上去的。 那伙人很快就会杀过来的。黎彻心知肚明，于是迅速解开安全带从座椅上摔下来。这时候黎彻手上摸到了一把截短了枪管的猎枪，和一根高尔夫球杆。 黎彻想起记忆清空那天，刑卫曾说的：“你的车后备箱有我送你的猎枪和球杆。” 而在这之后，黎彻也顺便想起那天之后李定斯将猎枪和球杆都放在坐垫底下。现在派上用场了！黎彻拿球杆砸碎天窗，先将脑袋钻出窗口。随后扔下球杆握住猎枪，原打算这种模型枪至少能吓住这伙人。但是黎彻没来得及验证这点，因为就在这时那个红色头发的少女已跳了上来，站在蒙迪欧右边的门框上，手枪枪口顶了上来…… 此刻恐惧与仇恨早已纠结在黎彻心中堆积成万吨火药，杀与被杀之间的抉择没有犹豫可言，黎彻果断扣下扳机并祈祷这把枪是个可以打出钢珠弹的高仿的气狗模型！——这也解释了为何在之前黎彻一直找不到子弹——因为子弹就放在枪里！而且这不是高仿的模型，而是真枪！ 猎枪的枪声如雷鸣闪电，子弹随即在红发少女的胸前掏了个口子，但尽管如此仍将红发少女打飞了出去数米之远。黎彻身为持枪人，却也被这把枪强大的后坐力从天窗弹飞出了车外。 但后坐力并没有就此消褪，黎彻也忘了自己滚了多少圈，直到撞在一旁的树上才停下。随后眼前的蒙迪欧，也就是自己的“家”已化成火海…… 90 黎彻单手握着方向盘：“我一定要握住方向盘，才能觉得我还活着。”在他说这句话时，血从头发上滴下来，浸在蔚蓝星空蓝色的烟嘴上。这景象看起来格外狰狞。 奔驰c63amg从一伙追杀者的身边驶过，而那些人却还在以为自己杀掉了黎彻而庆幸着。 在路上，黎彻把这些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李定斯。虽然黎彻试图尽量表现得冷静，但是颤抖的声音和略快的语速还是出卖了他不成熟的事实。 而其实，黎彻说这些只是为了缓解压力。以他这么快的语速，再想想李定斯的中文水平，基本上能听懂的就是……就是…… “我，不懂，一句。”就是一句也没听懂，“我，告诉你，事情。但是！” 但李定斯还是想告诉黎彻他的推理。于是李定斯拿出苹果手机编辑了一段话，放在黎彻面前，里面是他这几天对杜润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的分析。 黎彻心烦意乱，推开了手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李定斯看着手机，一字一顿的念：“在?那?天?我?抓?住?了……” “停！”黎彻本来耐心就不够用，加上身受重伤，根本受不了李定斯的语速，伸手抢过李定斯的手机，放在手机架上：“还是我自己看吧，你这坑爹的中文。” 这句话李定斯一直不理解，坑跌？我跌到坑里了？奇怪，好像我没掉到坑里过。 而一旁的黎彻则拿手机看道——在那天，我抓住了杜润证明了我的清白，也顺手问了他你的事关于。他告诉我被下药的你，是因为别人做的。是谁？我想了一下，希望你发情，希望你搬出苏春晓的庄园的是高夫。很可能是他，你被他作为情敌。所以，他会来饱腹你。 这句话虽然文法不通，最后还把报复写成了饱腹，但这短短的一段话至少让黎彻把事情弄个明白。 黎彻沉默着、凝视前方，进入了一段漫长的思索。真的要断了过去？深吸一口烟——我在这座城市爱过也恨过，却从未忘记过。虽然关于蔑都的爱情里从没有我，但蔑都却有我坚持的爱情。我舍不得离开。 但我一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尽头，告别是肯定的。有人说过，如果人一生不能为自己来一场义无反顾、燃尽汽油般没有退路的出走，不把自己飙到极限，那么他就白活了！ 思绪结束。黎彻吐了一口烟，眼神坚定、郑重地说道：“我想好了，跟你走！” ——最后一根蔚蓝星空燃尽了。 终局：点蓝机场 91 2017年8月11日，下午7：00。 一辆纯黑色奥迪q5驶进了披着落日的大英街，驾驶员虽身受重伤但目光坚定，仿佛即将迎接胜利的一名将军。 黎彻踩下刹车，开始思索。现在他有一小段时间考虑是最后一次与最爱的人告白、还是告别？ 终于，黎彻决定了。现在就开始一个完美的结局。 ——黎彻站在那个被称为企鹅的女人身后，然后再一次告诉她：“苏陌，我爱你。” ——苏陌，也就是真正的企鹅。欣然接受了黎彻的告白，两人在落日余晖中赠与黎彻那迟到了7年的吻。 ——从此男女主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这些都是妄想。在多年后黎彻回想起今天，会发现他曾看到了自己毕生追求的爱情，和动了放弃逃亡的念头。可事到如今，“如果我告诉你这不过又是一场梦！” “你是谁？！”黎彻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有个少年曾站在同样的地方犹豫、又做了同样的选择，放弃。 此时黎彻只感到一阵惶恐，乌云压境。于是黎彻睁开了眼睛，梦醒了。眼前是光怪陆离的霓虹。一辆白色的宝马3系缓缓驶来。 黎彻可以确定苏陌就在里面，她握着方向盘、戴着耳机听歌——因为如果企鹅就在他旁边，黎彻便能认出来她就是企鹅，而且别人不是。 但黎彻还是少了这一份上前的勇气，因为他还是没有勇气再次接受失败。但对于黎彻来讲这已经不太重要了，在心中他看到了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故事。于是黎彻转身坐上了奥迪q5，倒车离开。 92 2017年8月12日，凌晨5：00。点蓝机场仍然沉寂在幽深的夜的普蓝之中，唯独天际一抹酒红正逐渐向上爬。而湿润的空气在早已化作车窗上的露水。 一辆大众出租车刚停稳在机厂门口，李定斯和黎彻便从车上走下来。此刻的两人虽一脸疲惫，手里还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但脚步却无比坚定。 ……在这之前，李定斯曾问黎彻：“打算如何告别？我说，对苏春晓。” 黎彻说：“我大难不死，却一无所有。如今不得不离开……还是你替我向朋友们说声吧。”事实上在某一刻黎彻也有些许后悔，突然离开的结果是给朋友们留下一个烂摊子——很多的谜团像是究竟谁是真正的叛徒还等待解开，黎彻的做法就像一个逃兵。 但或许是与企鹅一模一样的苏春晓的订婚使黎彻心若重铁，也是黎彻一日内经历多重变故去意已决，又或许是黎彻体内就流淌着出走一回的不安分血液。 而对企鹅眷恋，至少在心中，黎彻画出了一个完美结局。 就像微博上曾经流行过的——我依然爱你，只是少了在一起的执着。 所以黎彻做出了选择，随李定斯踏上了去纽约的飞机，带着对旧地未解开谜团的遗憾、也带着对新城市的憧憬，告别了这充满了纠结、爱与仇恨，令人眷恋的——蔑都。 故事尽头，总有道别的时候？ √h看正$$版章节/t上l#&0t◎ ……黎彻戴上李定斯戴过的h&m银边墨镜，将伤痕累累的蓝色zippo藏进行李箱。故事的结局就是未完待续——燃尽汽油的时代开始了！ Ⅱ序章：晚会再聊 0 “你不用找了，黎彻已经死了，游戏结束了。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 刑卫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抽着烟，烟头的火光随着他的话跳跃着，使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谎言。 苏春晓站在刑卫的对面，没有人知道她想了什么，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因为她的沉默，使得刑卫一句话话音落下后，这间会所像是落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如果有一根针落地，这根针将会无限坠落、又飘落在那个似乎没有尽头的死寂之中。 这时候叶统拽紧了拳头打算逐客，却被刑卫拦住了。 其实完全不需要叶统来逐客，因为接下来苏春晓的脚步声打便破了会所的宁静，像是风停后的风铃般有节奏地渐渐减小…… 然后消失，从此再不见。 两分钟后，一辆白色捷豹xk驶出了荒地。 这个镜头发生在2017年8月13日，蔑都时间上午10：00，晴天。 苏春晓说：“我不认为黎彻会死，他只是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我们不必太在意这些，毕竟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至少苏春晓不再打算去找寻这个人了。虽然有说相遇时一种缘分，但有的人只能用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简单概括。黎彻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如果他要失踪，可以找一找，找不到，也可以忘掉。 1 有一座城市，就是苏春晓说的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灰色的天空笼罩着这个充满诱惑的城市，多少人怀揣着美国梦来到这里、其中有多少人再此功成名就、又有多少人载满失望打道回府？已经无法计算了，如果真的要答案，只能说：很多。 这里的芒果色的出租车非常多，从不间断地穿梭在大街小巷，载满了梦想与失望，匆匆行驶着。 如果要介绍一座城市，那就应该从市中心开始，就像提到蔑都就要说国贸一样。 这里的市中心叫曼哈顿，有的人将其称作阿尔钢琴、或者说思唐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都没来过这里，但是都觉得自己很熟悉这里。觉得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那是因为这里有华尔街、有百老汇、有时代广场、还有中央公园。其实城市中最大的矛盾来自于这里，因为最繁华的地方也是这里，这个矛盾叫金钱。 看正&／版!~章节上g}0\t 有的人以曼哈顿作为中心，从曼哈顿的中心时代广场坐上地铁，往东边移动20分钟到达皇后区，然后追求便是追求着他们所想要的浪漫。至于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浪漫？其实不用在意这些细节，毕竟都是为了放松一下心情而来。 当然，因为皇后区的地形开阔、风景优美，如果要飙车的话，这里就像是蔑都的海星岛、或者新城湾那样……实际上这两边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这里的发展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所以在这一个区里，贫与富仿若一墙之隔。 如果从曼哈顿往南，走在像是棋盘一般分布的布鲁克林区，是否会仔细观察周边的人的目光？这个轻工业区曾是这座城市最混乱、肮脏的地方，帮派枪声几乎从未中断，第二大的矛盾便来自这里，这个矛盾叫帮派。 俗话说有矛盾，就有战争。在曼哈顿的北边、拥有多姿多彩的文化与景观布朗克斯区也是并无例外，有的人从佩勒姆湾公园果园海滩沿长岛海湾散步，觉得这是一片绝佳的避暑胜地。但是他们依然会记得，这里也有着城市里第三大的矛盾。这个矛盾是综合的、多方面的，来自钱、和帮派。 不过仔细想想，什么地方的矛盾不是钱和帮派呢？ 从空中俯瞰这座城市，或许它分布的毫无美感可言。但是它的确是美国第一大城市、北美洲第一大城市；同英国伦敦、日本东京合称为三大国际大都会；与意大利米兰、法国巴黎并称时尚界三大圣地。 这里是纽约，又称作自由之城——新约克。 Ⅱ第一章：一个人的天涯海角 2 纽约时间2017年8月12日，上午11：40。 车语拖着两个行李箱走出肯尼迪国际机场，但行李箱里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车语的，唯一一个属于车语的行李——一把蓝色zippo火机，正被身旁的李定斯握在手中组装着。 当然车语不在意这些，因为如果要车语组装这部火机的话，得组装很久。所以正好由李定斯代劳了。 李定斯戴着耳机，一边讲电话，一边熟练装好了zippo火机，并在双手把玩着。只见一把打火机在他的手中千变万化几乎成了一团蓝色的光迹，时而还将火机扔过头顶，再用另一只手接住，开合火机清脆的叮咚声无规律地响起。 突然李定斯停止了火机秀，伸手在耳机上结束通话。这时一辆漆黑的奔驰r350旅行车驶来，停在了两人面前，按了一下喇叭。随后车的后备箱打开了。 车语一言不发，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根本不会说英语。但李定斯示意这辆车是来接我们的。于是车语吃力地将一箱行沉重的李箱塞进了r350的后备箱，当车语转身准备扛第二箱行李的时候，第二箱更加沉重的行李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古铜色复古款欧米茄手表的大手抬起。 车语将视线顺着大手往上望去，是一名身高185左右、有着一双浅灰色眼睛、高而直的鼻梁的年轻男子，穿着一件宽松的挽袖蓝色衬衣，扣子开到第二个，露出健壮的胸肌和一块金属狗牌，牌子上写着一行英文，是一个人名——托米?维森利。 这是车语第一次见到李定斯的搭档，绰号“汤玛斯”的托米、一个真正的硬汉。 汤玛斯放好了行李，热情地迎上李定斯，两人做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用英语交谈着。 车语一看顿时头大如斗，虽然这些对话的单词经常能在英语听力上听到。但是车语一句都听不懂。 这时李定斯向车语招了招手，车语走过去。汤玛斯问车语：“what’syourname？” 这是车语唯一能听懂的英语，也是唯一能回答的问题，车语答道：“myname’scheyu.”于是汤玛斯就知道了车语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是几个小时前起的。 三人坐上了奔驰r350，车子驶离了机场…… 3 几个小时前，在空中客车上。李定斯说：“相信我，你所经历的这些，都只会让你更强。有朝一日你会杀回你的家乡，而在那之前你经历的这些悲剧只是为了那一刻的彩排。” 黎彻戴着眼罩，并没有回答李定斯这句在手机里通过翻译软件编辑无数遍才流畅、甚至还破天荒正确用了一个成语的话。此时的黎彻只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踏上逃亡路程的人。 李定斯接着说：“后来你阻止我告别——向你的朋友，为什么？” 黎彻想了想，摘下眼罩，说道：“有人想杀掉我，但是没有成功，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以为他真的杀掉我了。对了，那天谢谢你帮我借来的奥迪q5。” 对于黎彻来讲，能守到见苏陌最后一面的勇气、很大部分是来自黎彻坐在车内而不是站在路边。毋庸置疑，车可以给人一种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如果有个人在路边站了十分钟，所有人都会猜测他是不是神经病，但是如果有一辆车在路边停十分钟，那就再正常不过了。黎彻是这么想的。 李定斯晃着脑袋说道：“客气，不要啦！你本来就像一朵花，自信，产生美。” 黎彻心道你从哪学来的这句话？明明不会说中文就不要想着用比喻句了，恶趣味。不过看李定斯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也不打断。 “那是刑卫的车，就这样。但是在美国，姓氏是放在后面的。接下来我应该叫你，彻黎（撤离）！”随后李定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 “哈哈哈哈哈……”虽然不是时候，但黎彻还是没忍住笑出来，说道，“别了，我已经够倒霉了，现在我都撤离到国外去了，再撤离我恐怕得跑到月球上去” 黎彻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想了想，随后郑重地说道：“叫我车语就好。” ——这就是车语的由来。这个奇怪的名字后来被记载在《黑道编年史》的众多事件中，这个名字代表的人也算是受过千刀万剐，见证了一个事情的开与于结束。 空中客车在云间穿梭着、在黑夜里穿梭着、在迷惘中穿梭着。 4 在中国有一首《木兰诗》，里面这么写道：“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这也说明了曾经在没有购物中心的时代，要买齐一套装备是需要满世界跑的。 但是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就像蔑都有望海国际购物中心、沙漏广场一样，纽约也有专门出售昂贵的高档商品、奢靡气质十足的第五大道，或者选择比较亲民的梅西百货（macy''s）。 n''首"发¤：0 李定斯打算为车语购置一身行头。于是在中午12：30，黑色奔驰r350停在了梅西百货门口。 汤玛斯拿出一部黑莓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对李定斯说：“刚才老头说有一场派对在等着我们，我先回去商量下计划。一会儿你就带这个不会说英语的家伙去找罗梓杰。” “冠军赛？没问题！”李定斯对汤玛斯皎洁地一笑，“打算怎么闹那场派对？托米。” 汤玛斯面无表情，只说了句：“看罗梓杰的。”随后空挡轰了下油门算作回答。 “好吧。”李定斯一摊手，看来汤玛斯很看重他训练出来的这个美籍华人，不过也是有道理的，罗梓杰不仅车技好而且形象也好。而反观自己带来的车语，虽然五官端正还算可以、但眼神中却透出一种老实人的迟钝，顿时有种无奈涌上心头。 不过李定斯虽然对车语的专业知识不抱有信心，但李定斯自认为车语在某些方面必须是罗梓杰无法相比的——比如车语可以轻易面对蔑都非常混乱拥挤的车流，而没去过中国的人是很难见到这样的阵势的，更别说适应了。 李定斯对车语招了招手，两人下了车……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车语换掉了从蔑都穿过来的那件路边摊买的、还在8月10日那场浩劫中沾了血的牛仔裤，以及一件李定斯借的、显然大了不止一码的爱马仕纯白衬衫，还有那双不知道穿了多久或者是本来就那么旧的灰色帆布鞋，变成了他该有的模样。 车语应该是什么样？当然，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从没有一个确定的定位，因为世界是变化的，人也跟着变。 但是在后来有一段时间，人们记忆里的车语都是这样——浅灰色大方格的衬衣左边口袋里一定要放着一包烟、一条接近黑色的普蓝色基本款直筒休闲裤、以及一双天蓝色鞋带的磨砂佩恩灰色白底短靴。 这套毫无亮点的灰色调搭配就是在这天买的，衬衣是gap的当然裤子也是，鞋子则是来自埃斯普利特。 虽然同时期车语还从lee买了一套青色短袖衬衣配上浅灰色746牛仔裤，如果穿上白色布鞋则自称是“tk校园风”的套装，但是从没有人（包括车语自己）认为那套衣服是适合车语的。因为这套搭配本来就不是车语的风格，是车语模仿他一个叫杨扬的高中同学的。 Ⅱ第二章：钢琴家 5 汤玛斯在中午12：30发了一条短讯，下一个瞬间这条短讯就传到了罗梓杰的手机里。 那么镜头应该移到曼哈顿下城唐人街的一间公寓内，公寓房号a204。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寓套件，简单干净的青蓝色调装修和最普通的布局，白色的窗帘拉开可以看到一间小阳台，窗台上放着一盆植物。 而这间房子的主人罗梓杰，如果以中国人的角度来看，可能会觉得他只有17岁，但今年他的确是22岁了。 他仅仅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中短的头发有些凌乱，发梢随意地落在额头上，身披一件宽松的天蓝色睡衣，脚上一双白色拖鞋。就是穿着这身打扮的罗梓杰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弹了一上午的钢琴了。 突然手机响了，罗梓杰修长的手指只得停在琴键上，随后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部摩托罗拉手机。 是一条短讯，内容简单明确，来自汤玛斯：“到了。” 罗梓杰按下回复，同样是简单明确的内容：“明白。” 6 按照血统来讲，罗梓杰是中国人。虽然他从没去过中国。 如果不是生在唐人街，罗梓杰也许就会和很多有着中国血统的美国人一样，一句流利的中文都说不出来，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假洋鬼子”。 但是罗梓杰生在曼哈顿下城的唐人街，并且在唐人街一头住了19年。 如果不是19岁时，罗梓杰为了还清家人的赌债加入狂飙风云，那罗梓杰就不会在20岁时还清赌债并且搬到这间公寓里。 如果没有前两个条件，那汤玛斯就不会让罗梓杰来作为车语的搭档，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场巧遇。 现在这些如果都实现了，那么罗梓杰的家门就会在这天13：10敲响。 “我是李定斯，你的搭挡到了。”罗梓杰听到李定斯透过房门的喇叭说道。于是罗梓杰用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按下open，门锁就开了。 车语推开门，看到了在精致的装修中，一个身材匀称的黑发少年背对着自己，手指灵活地在一架造型大气优雅的白色德国施坦威钢琴上敲击着，美妙的音乐随之传来。 在这之前，车语认为黑帮大多都是坐落在破败的仓库里，阴暗而且肮脏，堆积满地的垃圾中雪茄烟和可卡因都有、几个纹身壮汉大口喝着酒、满口f**k、s**t那样的脏话。 如果好一点的话，也应该是像刑卫那样的。穿着款型简单的深色衬衣，旁边站着叶统那样的“二当家”。 车语发呆半响，只说了一句：“要飙车吗？” 其实车语并没有想那么多，劫后余生的他只知道李定斯说让车语来美国是飙车的，而现在的车语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y看=o正版)章}@节上e0ri 罗梓杰的手指停了，音乐戛然而止。 “你追的上我吗？” 7 车语和罗梓杰到底谁更强？其实这个问题到最后都没有答案。据不完全记载，像罗梓杰这样半职业的音乐家、与车语这名三流画家（这个以后会记载到），却以车为媒介开展大大小小数十场决斗，双方胜败参半。 那么这些决斗一开始是来自车语的那句话，后来则只是为了消遣时间。 现在吃过午饭的两人坐在一辆全身亚光黑、一条亮黑色条纹拉花、却有着亮白色轮毂拉花的丰田新速跑中。 本来是一款经典日系跑车，但后来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改款换代，这辆新款速跑的设计从内到外都像是穿过了时空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有四个轮子的话，即使说它来自未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也就是在极具科技感的驾驶室内，罗梓杰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纯白色耐克t恤与水磨蓝levi’s牛仔裤，脚下airmax运动鞋，整体搭配的干净清爽犹如偶像剧中的大男孩。 此刻罗梓杰平时弹琴的双手握在方向盘却异常沉稳，车速保持在城区限速之内却几乎不踩刹车穿行在新约克的大街小巷。 “你好，我是罗梓杰。” “我的工作就是教你基本的沟通，以及给你一些工作。” “呃……你不用太紧张，我是曼哈顿音乐学院的学生，只是因为比较会开车汤玛斯就收我进来了，算做兼职，不是正宗的黑帮分子的啦。” “你可以别用这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吗？” 于是车语戴上了李定斯给的h&m墨镜。这让罗梓杰感觉好了不少，不然被一个单眼皮的男人用一种“我要找你单挑”的表情看着实在是难受。 于是罗梓杰继续说。 “我们的组织叫u.r.l.赛车俱乐部，私底下又作地下赛车联盟。其实也才刚建立不久，会有不少活动等着我们。如果要在这里干活的话，你得有一辆车。现在我们就去弄一辆好车。有个叫克劳迪娅的美女管理着车队的专用藏匿点，是个高挑的大美人。不过今天我们恐怕是见不到她了，最近由她的男朋友卡本在管理着那里。” 车语问道：“藏匿点是什么？” 罗梓杰：“就是……当成是根据地吧，改装车、临时停车或者试车的地方，在这个城市的各地都有。”说着罗梓杰打开速跑的导航仪，为了让车语更加快速上手，于是切换到中文系统，在华丽的蓝色界面下用拼音输入“藏匿点”三个字，下一秒屏幕上立刻展现出一张新约克的地图，几个红点标注在地图上，便是藏匿点的位置。 车语好奇地看着这款独特的车载导航仪，突然发现导航仪上面有一行英文——哈德森科技，版本0.075。 到这时车语想起以前放在自己福特蒙迪欧上作为车载导航的ipad，导航软件也是哈德森科技，只是版本是0.045。——原来是我在蔑都怎么都看不懂的车载导航，在新版中已经加入中文界面了，而且界面还有这么好的质感。车语心想。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罗梓杰转过头来对副驾驶的车语说着，右手递上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钢琴师”。 车语接过名片看了下，一张镂空的精致卡片，简简单单地写了几个字和联系方式。当车语将名片收入口袋的时候，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在车语的眼中，李定斯是成功者、罗梓杰也是成功者。可以一边有着正当职业享受着威望、一边又在帮派有立足之地不会被欺负，一生要先做到这样，才能追求所谓梦想吧？ 唉，我还是能继续活着就不错了。车语心想着，扭头看向窗外。 车语其实也为有着远大的理想——爱企鹅、以及买法拉利。只可惜车语现在的实力完全承受不了这么重的理想，所以车语只能先想一个有可能的实现的，便是活着。 后来车语向罗梓杰了解到汤玛斯是u.r.l.底下一个分支车队的队长，而李定斯是汤玛斯的朋友也是车队类似于副队长这样的职位，同时又是一座酒吧的总经理。u.r.l.这个团伙等级分明，汤玛斯只是高等阶级而已，而李定斯只能算中等。u.r.l.这个组织就是一个帮派，其中真正的老大，车语要见到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这时候如果有人愿意飞越千山万水，飞到新约克的曼哈顿，飞到某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飞进那辆丰田速跑，穿透车语凶冷目光下的疲惫，就能看到车语的恐惧和悲伤。 那么车语所想的，在帮派工作会死于千刀万剐、死于超速、死于囚禁、死于溺水、死于贪婪可能都会成真。在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之前，这样的恐惧如影随形伴随着车语，而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之后，车语反而淡然了。 Ⅱ第三章：钢琴家的测试（1） 8 丰田速跑一路往南，驶进了布鲁克林区，又转入一间外表破旧类似于仓库的建筑物内。罗梓杰操控着手机打开大门，伴随着巨大的卷闸门发出的声响，阳光透入进来照在了一个的男人的脸上。 这时，如果顺着这名男子的眼光看去，会看到一辆车和两个人的黑色剪影。车正是丰田速跑；左边一人生得清瘦；而右边一人身影看起来则十分匀称——便是车语和罗梓杰。 于是一辆车、两个人在打了光线的大门下，空气中飘散着尘埃，这一切似乎成了一幅简单的剪影画。 而如果顺着车语或者罗梓杰的目光望去，那么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人。此人剃着寸头、五官棱角分明、肩膀宽阔、身材瘦高，穿着一件棕褐色的短袖t恤和一条挽起裤脚的卡其色休闲裤，脚上一双棕白相间的彪马赛车鞋，看起来英气十足。 “克劳迪娅推荐我们来的。罗梓杰，旁边这位是车语。”罗梓杰说道，并且对一旁的车语用中文说道，“他的外号叫卡本，是一名很不错的汽车技师，他的女朋友克劳迪娅本来是你的主考官，不过现在临时换成我了。” “等等，主考官？”车语一惊，“还要考试？” “没关系，只是为你的实力做个评估而已。”罗梓杰说着，对卡本打了个响指。 卡本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说是钥匙，其实只一大把的遥控器——然后卡本说：“选一辆车吧。”将遥控器递给车语。 车语接过一大把遥控器，仔细一看分别是一辆奥迪、大众、丰田、凌志。 而这时卡本拿出一部苹果手机，按了几个键，将仓库的灯光全部点亮！顿时昏暗的仓库亮得通透，六辆黑色的跑车一字排开，呈现在车语眼前。 罗梓杰对车语翻译了卡本说的话。 车语点了点头。随后车语按下奥迪的钥匙，是一辆运动版a4；按下大众车钥匙，是一辆高尔夫gti；按下丰田车钥匙，是一辆gt86；按下凌志车钥匙，是一辆is300。这些车子与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一样，都是亚光黑配上一条亮黑色条纹拉花，轮毂是白色糖果漆。 只有四辆车的钥匙，但是仓库里明明有六辆车！车语心想着，看向最角落的另外两辆车，一辆是价值昂贵的美国电动跑车特斯拉路斯特，另一辆则是更加昂贵的意大利超跑阿尔法?罗密欧8c。除了有一样风格的车身拉花外，这两辆车左边的叶子板都写着一段车语看不懂的英文。 车语一直以为那段英文肯定有不俗的含义在其中——但是如果车语能看懂的话，会发现特斯拉路斯特写的是“监考员”，而阿尔法?罗密欧8c写的则是“卡本”。 “别看那边的车，它不属于你。”卡本对车语喊道。 车语虽然听不懂他用英文在喊什么，不过也明白这么好的两辆车和自己是无缘了，于是从手中的钥匙中选出了大众，走进了高尔夫gti内。 在还很年轻的时候，车语曾经有个简单的梦想，就是能买一辆大众高尔夫。而岁月游走，大众高尔夫已经没有当年车语见到的第五代那么漂亮了，但车语依然为了自己的错过的时间选择了这辆车。 后来也有人问车语：“如果客观来讲，你会选择高尔夫——或者别的？” 车语回答：“或许吧。远方，驶来奥迪。” 9 午后的阳光透过天顶照了下来，在地下试车场打出貌似象棋棋盘一般的光线。 卡本坐上阿尔法?罗密欧8c，从副驾驶拿出一部ipad，随后按了一个键，大众高尔夫gti便降下地下试车场。 而后罗梓杰坐进特斯拉路斯特之中，卡本再按下一个键，特斯拉路斯特也降下。再接着阿尔法?罗密欧8c也降了下来。 卡本手中的ipad和手机都安机装了为u.r.l.分支狂飙风云车队定制的app，只要通过密码就可以进入属于狂飙风云领地的任何设施，可以控制附近的灯光、门窗、音响。只见卡本左手端着ipad，屏幕上显示出地下试车场的地图，而他的右手则在屏幕上触摸操作着，于是天顶被好几块巨大的板盖住了，而卡本的指尖滑动之处，地上几乎凭空出现了两条红色的光线。 这是因为地下试车场的天顶其实是由大量的方格激光灯构成，照射在地板上便划分出了车道。 而现在车语驾驶着高尔夫gti停在一条格子起点线之前，罗梓杰驾驶的特斯拉路斯特停在了车语旁边。卡本驾驶阿尔法?罗密欧8c停在两台车后面。 三辆车打开车灯，都是亮白色的氙气6000k大灯。 罗梓杰从手机调出u.r.l.地下赛车联盟内部交流用的app，选中测试车并且输入指令。这时在高尔夫gti内，车内音响发出类似汽车警报器一样“滴滴”两声提示音，本来固定在中控台上的一块黑色的蓝牙耳机中白色led灯亮起。 车语取出耳机戴上，便听到罗梓杰的声音清楚地传来：“按照我的指示做。” “好的。”“收到！”车语和卡本回答。 罗梓杰将手伸出车窗外，打了个响指。卡本看在眼里，手上继续操作着ipad。只见地面上起点线闪烁三下，随后瞬间消失。 啊？车语一愣，才明白测试已经开始了！而这时罗梓杰和卡本都已经踩下油门，两辆车子瞬间便冲出起点线十米有余！ 车语这才反应过来，挂入一档起步狂追。 “第一次见到主考官和见证人跑在前面的。”卡本调笑道。 “是的，起步太水了，差评！”罗梓杰说道。 还好他们说的是英文，车语听不懂，否则卡本和罗梓杰这番话一开始就杀掉车语的锐气……那么或许就没有之后的“老兵”车语了。 车语起步落后，心是有些慌乱了。但是既然只是测试，那么对车语的影响也不会特别大，车语也逼迫自己能静下心来完成考试，于是挂入二档、然后是三档！速度已经刷上了110km/h！ “这家伙行不行啊？我感觉他换挡时机就没对过。”卡本。 “我也才认识他几个小时，再看看吧。”罗梓杰。 两人说着，同时放慢车速让车语驾驶的高尔夫gti得以超越过去。 车语虽然知道是两位考官故意减速，但心中的压力还是莫名地缓解不少。于是越冲越凶，速度提高到130km/h，以精确的走线通过了两个弯道。 “怎么样？”车语小心翼翼地问两名主考官——其实就是问罗子杰，因为卡本是听不懂中文的。 “可能他以前开的车都是自动挡的，不过经验还是有些沉淀的。”罗子杰对卡本说道。随后用中文对车语道：“目前来讲弯道操作65分，及格。” 还好没挂科……车语心底松了口气，继续踩着油门冲进发卡弯，灵活地在急转弯中穿行着。这样的弯道对车语毫无压力，毕竟车语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比这个狭窄混乱很多的地方都见识过。 这一次连卡本都惊叹道：“哇，漂亮！” “如何？”车语虽然听不懂英文，不过也感觉自己表现得不错。 “很不错，给你提高到80分。”罗子杰道。 车语心中满是得意，于是稳定发挥再次过了一段路，灵活的过弯确实令卡本和罗梓杰都有些小惊喜，但是换挡的迟钝和急躁还是会损失很多时间。 罗梓杰看在眼里，觉得还是放过车语换挡的缺陷吧，对车语道：“下一个组发夹弯打漂移通过！” 下一组发夹弯道铺上了沙子，模拟容易打滑的糟糕的路面，在这样的路面上车子并不容易稳定，于是便需要一靠惯性做出漂移来保持快速通过。 *最新k章:s节`上0x/ “收到。”车语说着，还不忘补充一句：“刚才我的表现还行吧？” “先别问我，专心做好你的漂移！”事实上除了急弯，车语其他表现实在是糟糕透了，罗梓杰都不好意思打击他了。 车语试图凝神细视，但还是被罗梓杰不经意地打击到了，心情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于是在下一个弯道的时候车语虽然按部就班踩下刹车减速依靠惯性简单做出了一个漂移，一开始还遵守外道换内道滑回外道的规则，到后面就开始就乱来了，换句话说车语根本控制不住车子在这样的路面以100km/h的速度滑行，终于在第四个弯道的出弯口丢失了抓地力。高尔夫gti便扬起黄沙、打着8字旋转停在了跑道外面…… 烟尘散去，车语几乎怀疑时间静止了，眼前见到的是模糊的光线，这些光线逐渐凝固成了光斑漂浮在车语的身边。当光斑都凝固的时候，企鹅走了出来。 Ⅱ第四章：钢琴家的测试（2） 10 企鹅总是沉默不语，走路也轻飘飘的。只见她从车头走向驾驶座，终于站在了车窗前。 可是车语看不见她的脸，光斑凝固在她的身边，车语只能看见她米色的长款风衣，以及透过风衣看见她如蝴蝶版展开的锁骨…… 这该是多美的景象？ 只可惜，所有关于企鹅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因为这里是新约克，不是蔑都。 11 “漂移技术……50分。”罗子杰说道。 卡本拍打着高尔夫gti的车窗，喊道：“醒醒啊！该死！我艹！转个圈就晕了！” 凝固的光斑碎落一地，记忆的也跟着碎了！车语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耳边不断回响着卡本拍打车窗的声音，离开了回忆和幻想，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需要面对的。 车语降下车窗，看到卡本那张冷峻的脸，一双锐利的眉毛几乎压到眼睛上。 ◎0d 车语深吸一口气，擦干额头上的汗，几乎费劲全身力气才推开车门。这时候车语看到了罗子杰走过来。 罗子杰说：“你的某些地方是有过人之处，但是还是有待加强的。尤其是心理素质。” 车语点头。 然后卡本公布测试结果：“无法进入竞速高手行列，只能处于外围工作，其他的有待考核。”罗梓杰将卡本的话原句翻译给车语。 车语继续机械式地点头。 “看过来！”卡本突然对车语说道，车语回头看向卡本。下一个瞬间，闪光灯一亮，“咔嚓”一声之后，车语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就储存在了卡本手中单反相机的记忆卡中。 车语还没有从企鹅的回忆中醒过来，被闪光灯一照显然是晕了，眼中像是打翻了一整盒水粉颜料，视觉上能辨析的颜色在车语的眼中都有了。 而这时，罗子杰接着说：“我们回去吧，我还要赶一篇论文。”然后转过头用英文对卡本说道：“有空给他带点活，我们先走了。” “ok！”卡本拿出ipad操作着，起点处亮起三块方框。当三辆车返回起点后，平台升起，三人也再次回到了地上。随后车语和罗梓杰驾车驶离藏匿点。 12 丰田速跑和大众高尔夫gti一前一后地驶在道路上。这时候速跑的左右转向灯同时闪烁，随后刹车灯亮起，罗梓杰操作车子减速与车语的高尔夫gti并行。 罗梓杰对车语做了个戴耳机的手势，于是车语重新戴上蓝牙耳机。耳边传来罗梓杰的声音：“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工作要做，这段时间你先找个稳定职业，让李定斯给你把移民手续办下来。毕竟现在你还是旅客的身份。” “好的。”车语回答。 接着罗子杰道：“现在这辆gti就是你的车了，你可以去接一些简单的任务……对了，你不会英文。还是我帮你接吧。你有没有手机？” 手机……车语的htcg11和蒙迪欧一起葬身火海了，不过口袋里还剩下以前苏春晓借用的老款三星手机。车语降下车窗，将三星手机在罗子杰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东西！大哥大吗？”罗子杰道，“看来还得让李定斯给你弄一部手机。” 车语非常失望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继续专心开着车了。 两辆跑车朝罗梓杰家的方向驶去。 新约克的街道繁华依旧，芒果色的出租车多的不能再多。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到蜂拥的出租车群中的那一辆外表华丽的黑色速跑、与平淡无奇的高尔夫gti，这两台装备精良的跑车内，一个人将改变黑道历史、而另一个人则见证了一切的改变…… Ⅱ第五章：从零开始 13 日照正好。 刚才车语买早餐回来时从车里找到了一个皮质的箱子，于是拿了回来。罗梓杰揉了下睡眼惺忪的双眼、穿着白色t恤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正准备将油条沾进豆浆中时，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罗梓杰看了看手机，对车语说道：“找你的。” 车语接过了罗梓杰的手机，按照李定斯的要求输入了一串密码，打开了皮质手提箱。手提箱里面有两张银行卡、一叠美元、一部新款的htc旗舰手机、一张电话卡。车语插入电话卡并打开手机，一条来自李定斯的短讯弹出：“一点小的帮助。工资发给银行卡，一半在你的私人账户、一半在离岸账户方便跑路。手机是苏春晓同款。”为什么还要专门给我挑了苏春晓同款。车语无奈地摇了摇头，按下确定。 随后打开手机设置，将时间调整完毕。 2017年8月14日，8：20。 ＃-；b0xf ——简单的测试以后车语和罗梓杰成为了组合。在u.r.l.有很多的二人组合去参加比赛和活动，但是与众不同的是，这个组合中车语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主要也是因为语言不通，这也让车语感到比较沮丧。当然或许是因为都是亚洲血统，罗梓杰对车语也多少有些亲切、也有为了组织考虑，不会让车语去贸然涉险。于是交给车语一些简单的琐事熟悉一下环境。 “你会有更多精良的装备，有的是直接送来、有的要按照要求去买。好的装备会助你成为一名超级罪犯或者最精锐的飞车党，别墅、辣跑（跑车）、枪啊！好靓的。”罗梓杰说道。 罗梓杰的祖籍不是香港人，但是在唐人街的生活环境让他说话会带点香港腔。 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而人对环境的熟悉度有也很重要——特别是对于一个从地球另一边来的人而言。这段时间，车语每天都醒的特别早，包括今天。对于远行的人来讲，要倒一次时差是非常煎熬的事。有时候车语看着耀眼阳光却睡意十足、而夜深人寂之时车语却莫名地兴奋，每次睡觉都像是有一颗2000w的大灯泡在身旁亮着一样。 不过今天的状态还是比较好的，在半个小时前车语拿走罗梓杰事先放在钢琴上的钱走去楼下买了一些中式早餐，回来后在门口拿到了这个带密码的手提箱。六点的唐人街，空气中还弥漫着蒸馒头和豆浆的味道，早餐店偶有行人进出。店的招牌是中文的，店主也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这让车语感觉好像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但是那是什么时候，车语无法记得。 车语拿起菜单，原先担心的全英文菜单并不存在，只是在中文菜单下有一行小小的英文备注。车语点了大笼的小笼包、一份油条和两杯豆浆，顺便买了三个茶叶蛋。在车语的记忆碎片里，似乎自己曾经经常会这么做——买多人份的早餐。 或许那时候我曾经有个女朋友？在车语提着热腾腾的早餐往外走的时候曾这么想，但这样的念头依旧一闪而过，下一秒的时候车语都忘了自己想过什么了。 但车语不是太在意这些回忆，因为即使是漫步在用汉字铺成的唐人街，当看着街上那些高鼻梁、深眼窝的白人，用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交流的时候，车语深刻地意识到——“我回不到过去，也回不到蔑都了。” 至少，暂时回不去了。 回到罗梓杰的公寓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琢磨，车语已经把手机和一个叫“狂飙风云”的app都换成了中文界面，并且换上了一整套的深蓝色主题。打开队内联系人，是一个树状图，在第一层有托米和李定斯，托米手下有罗梓杰和卡本，而李定斯手下则只有一个克劳迪娅。 u.r.l.就这么点人？车语觉得自己好像被卷入了某个半桶水的三流帮派中一样，但是看到罗梓杰和卡本动辄就可以调用各类豪华跑车，而又有这么高级的定做app，而李定斯更是出手阔绰，才来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把手机、住所、服装甚至车子都搞定了。这样的排场完全不输故乡的荒地武装。 应该在这个app内仍有更多的内容，只是我没有权限查看，细节都被隐藏起来了。车语心想道。 而这个时候，戴着一顶毛线睡帽的罗梓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罗梓杰似乎看出了车语的心思，于是对车语说：“这里只有少数愿意与你联系的本车队内成员，你手里这个app目前只有我们狂飙风云车队内的部分权限，等你的声望够高了可以去联系u.r.l.里面的其他人。这可是个联盟。” 接着，罗梓杰道：“具体的内容，你可以打开新手教程看看。” 14 车语点开新手教程，这个教程像是一本书，文字和示范图覆盖了每个角落。 u.r.l.地下赛车联盟有非常广泛的经营范围，也有一定的等级制度，绰号“车王”的比尔?克劳斯是u.r.l.的总霸主，之后有四支霸主车队，湮风鬼怪、狂飙风云、格罗夫、准赛道，然后才到其他大大小小的加盟车队。 经营的范围很广，订做跑车？举办比赛？需要司机？还是在特殊情况下需要司机？都可以找u.r.l.赛车俱乐部。 “这些家伙只顾车，完全不顾其他人。”车语说出了很多人都想说的评价。 罗梓杰在一旁，从神情上看他并不认同车语的话。 车语翻开到下一页，有补充内容。 年有四季，每个季末都有一场派对，在这期间联盟内的车队都会聚集起来，推出自己的新人以及交流车技。而每三年一场u.r.l.冠军赛，冠军赛选出四位霸主车队。将会名声大盛，除了优先获得接任务的权利外，还会有更好的赞助商。 特殊备注：手机务必全天候开机，等待任务。 新手教程结束。 车语看了一眼罗梓杰，而这个时候罗梓杰已经正在吃着小笼包了。当罗梓杰吃掉第二个小笼包的时候，停下手中的筷子，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属制成的车队身份卡。 车语接过卡片，只见在卡片上车语那张已经很苦大仇深的脸被卡本拍得更加苦大仇深了。 15 车语低着头沉默着，就像一名思想者——当然事实上车语并没有想什么，在车语心中所经历的一切来得太快犹如风云突变，刚从一个城市里连根拔起，而新的地方依旧兵荒马乱。 犹如后来有个叫罗斯的人曾说过：“帮派的斗争是恒久不变的话题。”而中国也有句古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世界的变化太快，而车语真的感到如临大敌。但这个敌人是谁，连车语本人也说不上。或许是心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又或者是别的。 而罗梓杰则抬起头，阳光透过窗、划开清晨的空气，照在罗梓杰清秀的面孔上。额前的刘海在眼睛上打出薄薄的阴影。只听见罗梓杰接着说道：“今晚就有个简单的任务……不过也不算任务吧，只算个差事，就当你帮我干活抵用一下房租。” “什么差事？” “今晚我们学校有个联谊派对……你不用一副大敌当前的表情，没什么可怕的。” 车语绷紧的脸稍微放松了一点。 罗梓杰接着道：“只是送我的两名同学回家而已啦，还是女同学哦！你会有兴趣的。” 这是什么任务？！如果是参加比赛或者运送一些危险品的话车语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却被这要求被吓一跳，难道加入帮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开出粗车？ “那我怎样去那儿呢？”车语道，“我又不懂路”说这句话的时候车语的表情依然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一高一低的浓眉压在小眼睛上，左边嘴角的酒窝深深地凹了进去。 罗梓杰心道，不情愿也不用全写在脸上吧。不过罗梓杰不善于板着一张扑克脸，即使想表现得不高兴，看起来还是一脸平淡：“我会共享系统，路径点会标注在你的车载gps上，就这么简单。不过你还没有驾照，尽量文明驾驶、别遇到警察。” 车语仍然有所担心，在蔑都的经历使他很难再相信一个人。但看到罗梓杰清秀的面孔，觉得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应该不会太坏，而且自己别无选择，便只好相信这一次。 当然，车语这个观点是错的，只是没有在罗梓杰身上体现出来。 车语站起来，走向窗台。路过一面全身镜，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没有墨镜也没有风衣，只是一名失败者、一名逃亡者。 在这之后的车语，偶尔会想到一些问题，例如——记忆归零，意味着我从零开始吗？ 流亡他乡，意味着我从零开始吗？ 其实都不是，到底从何而来没有人能解释，或许是从认识到自己一无所有开始。 但如果往更深的层次来看，其实罗梓杰只是比车语多一个可以实现梦想、一套房子和一架钢琴而已。而更多其他无关痛痒的得失，谁也不会太在意。 Ⅱ第六章：护花新手（1） 16 当天午夜0：00，车语驾车顺着gps抵达了罗子杰聚会的夜店。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车语，我的合租伙伴，刚从中国过来……”罗梓杰说道，“……所以他不会说英文。但是没关系，他人很好的，是一名绅士。今晚我恐怕难以奉陪，就让他送你们回去。” 罗梓杰左手边站着一名棕色长发的高挑少女，鼻梁高挺、眼睛是浅褐色，皮肤白皙，身着一件背部镂空的长度仅到肚脐的则色紧身t恤、透出黑色的内衣，下身一条带着亮光片的白色小短裤、露出丁字裤的裤边，脚上一双红色细高跟鞋和白色丝袜；而罗梓杰右手边则是一名染着金色短发、黑眼睛、身材瘦削的女生，看五官应该是亚裔，穿着一身粉色护士装修身连衣裙，穿着一条半透明白色丝袜、脚上也是一双白色帆布鞋。 两名女生看了一眼车语苦大仇深的脸和凶冷的目光，显然对罗梓杰说的“人很好”表示怀疑，同时也对罗梓杰不能相送、却找了这种质量的家伙来顶包表示失望。 不过罗梓杰不以为然，或者说罗梓杰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在在学校里罗梓杰有很多的暧昧对象，都很粘人，但罗梓杰并不能对每个人都有好感、也不可能照顾每个人。现在来了个车语，正好可以分散一些感觉不怎么喜欢的女生。其实主要是罗梓杰还要与别人赴约。 罗梓杰感觉女人们肯定不喜欢车语，当然如果她们能喜欢车语而把目标转为车语那更好，最好车语晚上可以不回来。其实如果车语能有以前的记忆的话，会发现如果要指望有自己收到女人欢迎、还不如指望被男人喜欢——后者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这位是安娜。”罗梓杰指着左手边的长发女郎，对车语说道。随后又指了指右手边的短发亚洲五官的女生，接着道“而这位呢，叫薇薇，是一名亚洲人。她懂点中文，你们能简单地对话一下。” 》最''g新章''#节上mx.0 安娜用鼻孔喷了口气，表示出一脸的不屑，心中想着罗梓杰找的这个家伙又不帅又不高实在是难登台面；而薇薇还能客气地对车语勉强一笑，表示礼貌。 “请上车吧，女士们！玩的愉快哟。”罗梓杰得意地拉开高尔夫gti的副驾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但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其中艰难险阻，也只有车语本人才明白。 薇薇或许是为了照顾安娜，又不愿驳回罗梓杰的面子，义无反顾地钻进了副驾驶。而安娜则犹豫了一下，嫌弃地坐进了后座。 车语面无表情地坐上驾驶室，启动了车子。罗梓杰拍了拍车顶，嘱咐道：“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活了，没有敌人干扰、还有两个妹子陪同，千万别搞砸咯。好运！” “知道了。”车语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随后白了罗梓杰一眼，踩下油门离开了。高尔夫gti小钢炮的起步暴躁狂野，留下罗梓杰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17 车语打开智能车载系统，想了想，切换到车队模式选择正在任务，联系上罗梓杰。随后蓝牙耳机弹出。 车语戴上蓝牙耳机，听见罗梓杰幸灾乐祸地道：“真是一段浪漫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呀！你们要去哪儿？酒店还是……” “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我已经在路上逛了十分钟了，她们用英语聊得很欢乐，就是说不清楚要去哪。”车语歪着脑袋说道。 “你为什么不问她们呢？薇薇会说中文。”罗梓杰道。 这个……车语一开始就被她们的神情嫌弃了，算是一开始就被打压了士气，按照常理是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的。可是如果再漫无目的地开车，与这两个如此仇视我的人关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的话。车语想想就害怕，于是索性当做自己是一个机器人，硬生生地说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我？”薇薇用有些生硬地中文回应道，神情充满了惊讶，看得出来她很意外车语居然会主动说话。而她本来是打算过一会再让车语送她们回去的，因为车语紧张却还故作一本正经的表情看着很傻很好玩——像个小丑。 车语咬着牙，神情严肃：“没错，就是你。” “这个嘛……”薇薇慢悠悠地说着，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后视镜里一辆橘红色的suv城市越野车，心下一惊，赶忙说道：“甩掉后面那辆橘红色的大块头！” “什么？”车语看了下后视镜，只见在夜色与路灯下，芒果黄的出租车群中，藏着一辆橘红色英菲尼迪fx。很时尚动感的一款suv城市越野车，橘红色本应该非常显眼，只可惜到了新约克的街头被许多芒果黄出租车包围着，反而更像一辆大号的出租车了。 这就像黑帮的样子了。当车语心中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用力踩下油门，使得高尔夫gti冲了出去！但此时车语并没有热血上脑，因为车语并不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胜败——那个时候车语一心以为自己与英菲尼迪fx车子上的人毫无过节，他们是冲着车上的两名女人来的，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而罗梓杰说过“不要惹警察”倒是被车语牢牢记住，那么现在gti的车速依然控制在限速之内。 车语跑的很漫不经心。还好他遇到的对手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所以随后当车语展示出精彩的走位，让高尔夫gti从两辆出租车中间流畅通过、切入内道连续超越了两辆出租车和一辆旅行车、在绿灯消失前回到下一个路口的红灯作为新的起点的时候，那辆耀眼的英菲尼迪fx已经消失了。 很轻松。车语心道。 高尔夫gti停在红绿灯前，周边霓虹灯的光亮渐渐染色在车上，眼前的路人行色匆匆在斑马线上走过。高尔夫gti的车窗渐渐降下…… 降下的车窗可以看到车语神情疲倦的侧脸，还可以看到薇薇神色兴奋地手舞足蹈着。 车语点燃一根烟，是在本地买的万宝路红白硬盒，算是世界上最有历时的香烟，与芙蓉王蔚蓝星空纯正顺滑的口感不同，万宝路红白硬盒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如果说芙蓉王蔚蓝星空是一名养尊处优的年轻绅士，那万宝路红白硬盒应该是一名经过时光打磨的硬汉，诉说着那些酸甜苦辣的岁月。 而薇薇，与安娜用英文交流了几句，突然对着车语“嘿！”一声。 声音很大，车语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惊恐地回过头，却看到薇薇眯着眼睛，一脸甜美的微笑——当然，在车语眼里这是很可怕的，上一次见到女人做出类似这样眯着眼睛的表情的时候，就被上一个雇主一脚踢到了泳池里。 “车开的，棒！”薇薇对车语竖起了大拇指。 “嗯。”车语淡定地点了点头，显然车语对自己的车技还是有些得意的。毕竟在车语的认知中，有像罗梓杰、卡本、李定斯这样的比自己车技更好的人真的很少。在那时候车语不易拼凑的关于蔑都的记忆里，曾经的黎彻在车的方面有一种盖世英雄的天才，也很理所当然地接受握住方向盘时别人惊讶或崇拜的目光。 但是这个观点在新约克城其实行不通，尤其是加入了u.r.l.之后。毕竟车语在卡本的测试中评定的等级可是无法列入竞速高手行列的，只是他偶尔会想不起这件事。 随后绿灯亮起。 车语轻踩油门，高尔夫gti慢慢滑行出去。 而就在这时，车语用眼角余光看到橘红色英菲尼迪fx从一旁的小路钻了出来！ 这完全不可能！车语霎时间有些无法理解，一旁正在调整座椅角度的薇薇也慌忙喊道：“快跑！他回来了！” 车语大力踩下油门，这一次高尔夫gti如离弦之箭，仅电光火石一瞬间小钢炮暴力的加速瞬间迸发出来，也把薇薇整个人连同座椅靠背都翻在了后座上！ “啊！你能跑慢点吗？”薇薇叫道。 “安静点！”车语直视前方，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这个时候车语愿意向右看一点，那么薇薇裙底的桃红色蕾丝内裤将透过半透明丝袜一览无余。但是此刻的车语理智已经几乎失去了，而心中除了战意以外毫无别念！所有的目光和思考都放在了车外，放在了那些代表了组成了街道每个部分的每一个光斑、每一道光迹、每一粒尘埃之中。 车语说：“我可能会输，也可能会死。但是现在只要车还在，我就可以坚持到最后。” “你说什么？” “没什么。” Ⅱ第七章：护花新手（2） 18 就在车语还在新约克城曼哈顿区街头大秀操作的时候，另一边的罗梓杰已经带着雪莉和粒粒两名女生回到了a204，这是罗梓杰在众多暧昧对象中最喜欢的两位。雪梨戴着复古的金属边圆形眼镜、头顶戴着一个大蝴蝶结，浓妆艳抹、长得非常漂亮；而粒粒看起来虽然并无很明显的特色，但也算是眉清目秀。 两名女生嬉笑打闹着，而罗梓杰则脱下身上的白衬衣、换上睡袍。罗梓杰穿白衬衣的习惯是跟李定斯学的，李定斯喜欢白衬衣——其实是因为李定斯懒得搭配更多的颜色，很巧合的是罗梓杰也是。而同款的白衬衣到了罗梓杰身上这件几乎适用于所有的场合，系上蝴蝶结就像钢琴家，开到第三个扣就可以混进夜店。 本来和两名女生彻夜谈心也算是花前月下浪漫事宜，但罗梓杰还是对车语有些不放心。于是趁着泡一杯红茶的功夫先打开电脑，追踪车语驾驶的高尔夫gti发出的信号。 从gps显示的移动速度上看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当罗梓杰切换到行车摄像头的时候…… 罗梓杰差点把手中花了大价钱买的茶叶泡好的红茶全洒在新买的键盘上！只见电脑屏幕上，从车语驾驶的高尔夫gti传来的实时画面显示这家伙基本在把小钢炮当成飞机来开！无论是从两辆车中间钻过、数次逆行占道超车、180°调头，紧急情况还会恰当地使出惯性漂移！ 这是车语？罗梓杰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辆高尔夫gti被盗了！赶忙拿出手机，连上车队系统并强制接通车语：“车语，告诉我情况。” 车语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有人在跟踪我们！一辆橘红色英菲尼迪fx，怎么都甩不开……不对，是甩开了也会跟上来！” 英菲尼迪fx？没有哪个飞车党会把这种车用作飙车，而且按照车语这种跑法，喜欢钻小道，是不可能用suv跟上来的。罗梓杰思索了几秒只有一个可能：“你们中有人被追踪了。” “那怎么办？找追踪器？” “恐怕找不到。现在的追踪器可以依附到任何发出信号的电子产品上，甚至能自身发出信号。我现在联系帮手搞定这事！” 罗梓杰说着打开队内频道，联系车语驾驶的高尔夫gti附近的u.r.l.成员，发起一个协助请求，并且共享了车语的信号。 很快，罗梓杰收到一个回复：“幽灵帮，乔修尔正在路上。” 幽灵帮罗梓杰是听说过，是一伙刚崛起的车队，除了里面的人都普遍年轻外、整个车队也很有钱。不过也仅此而已，对于里面的人，罗梓杰只能记住车队队长兰斯而已。除此外都是没听过的名字。 罗梓杰心想着，点开乔修尔的资料，载入的头像是一张精致的面孔，一头柔软的金发盖在额头上；而车辆则是一辆有着大眼睛涂装、红色车底灯的白色凌志rcf；评定等级并不低，竟与罗梓杰有着一样的评价——竞速高手b！ 罗梓杰赶忙对车语说道：“增员已经过去了，留意一辆红色车底灯的白色凌志rcf。我会把图片传给你。” “收到。”车语回复。 19 当那辆白色凌志rcf传到高尔夫gti车载电脑的时候，车语已经记不清把那辆大块头的英菲尼迪fx甩开多少次了。车语看了下显示屏，继续驾车疾驰。 车内另外两名少女叽叽喳喳交谈着，神情甚是兴奋，尤其是刚借助一个惯性漂移翻过身的薇薇——事实证明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滚一下，顿时就会心境大好的。 车语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就像在中国的时候李定斯以前听不懂车语在说什么一样。车语很想知道，不过忍住了。专心对付那辆莫名其妙的英菲尼迪fx。 此时路过一个十字路口，黄灯开始闪烁。车语明白接下来只要冲出去就会再次甩开不远处的对手，虽然很快他就会跟上来。这家伙简直是鬼魅，车语心道。但到此车语并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于是车语再次踩足油门，高尔夫gti在最后一秒冲过交通灯！ 高尔夫gti身后的几辆出租车停在了交通灯前。 后视镜里是模糊的光斑，光斑之中那辆英菲尼迪fx又一次消失。 暂时安全。这么想着，车语的紧张感虽然毫无放松，但理智已经逐渐回来，开始关心这场拉锯战的背后。于是转头质问薇薇：“你最好来给我解释下，这帮人是干嘛的！” 薇薇白了车语一眼：“你问我我问谁？说不定是你的仇家呢！” 这句话放到一年后有可能，不过现在车语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车语只来到美国几天而已。车语说道：“不可能！” 车语声色俱厉，此时一缕滴着汗珠的头发贴在浓密的眉毛上，瞬间把凶冷的眼神的吓人程度提高了十倍！薇薇打了个寒颤——听说罗梓杰其实跟新约克本地的帮派是有些联系的，这个车语会不会是罗梓杰雇来的帮派成员？ 车语真的是罗梓杰雇来的帮派成员，不过只是预备成员。其实这时候就算薇薇敢跟车语对着干，车语也拿她没招，最多把她扔路边。不过车语这一举动的确是吓到她了，她赶忙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薇薇说：“其实那个开着英菲尼迪fx的家伙叫糖果，是安娜的追求者啦……” 这样子啊。车语心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些儿女情长、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浪费汽油！车语果断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开门，下车，对薇薇说道：“你们去跟他解释一下不就成了？”接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万宝路，用zippo火机点上，靠在车门边抽起烟来。 车语不懂感情，所以他不知道一些浮躁的女人所享受的这种带着追求者遛弯的成就感，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而已。 安娜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抢过车语刚点燃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然后用车语根本听不懂的话对这车语一顿乱骂。 车语不理她，一心只想快点把事情结束然后回去休息。这时候那辆橙色英菲尼迪fx也从远处驶来了…… “开车！立刻！”安娜用英文对车语命令道。 “快开车啦！别自以为是！”薇薇在一旁也冷笑道。 车语依然不为所动，竟是拿出手机在调整界面——htc的界面越做越漂亮了。 而就在这时，一辆白色凌志rcf从另一个方向驶来，身后跟着两辆纯白色三菱evo10！车底都闪烁着红色霓虹灯。顿时引擎声大作，呼啸过街！ 薇薇和安娜都无意识地扭头过去，看着那幽灵般的白色车队。而车语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乔修尔！——罗梓杰说的增援。 当凌志rcf拦在英菲尼迪fx前方，乔修尔便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立领polo衫，一条卡其色休闲裤和一双白底的棕色布鞋。很沉稳的打扮，可是被那张白净的面孔和柔软的盖住一边眼睛的金发衬得让他看起来就像那种专门出去调戏少女的纨绔子弟。 虽然车语对他的外观第一印象不太好，但车语还是感激他这次来帮车语解围的。 乔修尔率领着身后的一帮党羽，走到英菲尼迪fx车前，歪着脑袋看着车内的人。 这时候车语才有机会透过玻璃勉强看清那个外号叫糖果的男人——这个开着英菲尼迪fx的家伙面貌很是柔美，五官无处不散发着一种阴柔之气，穿着修身的桃红色的t恤，头发不知是染成还是天生的栗子色。虽然乔修尔的气质也是有点娘娘腔的类型，但是跟此人一比简直不算什么了。 乔修尔就这样站在车前，一言不发，英菲尼迪fx后面早已堵成了长龙，可是在喇叭声和叫骂声中，一旁的车语似乎觉得时间已经凝固了。这个开着凌志rcf的男人有一种独特的气场，可以让人恐惧，觉得这个家伙不好惹！——这肯定不只是来自他的车、或者他身后的手下。 糖果明显妥协了，打转方向盘，从乔修尔的身旁缓缓绕过去。 乔修尔带来的党羽目送凯迪离开，而乔修尔则转头朝向车语这边，轻蔑地看了车语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凌志rcf，带着一干人驾车走了。 很快，交通又回归平静。诺大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芒果黄的出租车穿行着…… 20 “刚才那个金发帅哥是你叫来的吗？” ——“……算是吧。” “你在美国还习惯吗？” \\看正t^版fv章）节y上0z ——“嗯。” “小子，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 ——“联系罗梓杰就好。” 这时候高尔夫gti已经把两位女生送到了目的地，车语踩下刹车，让车子稳稳地停在路边。安娜打开车门，依旧是像上车时一样一脸不屑地走下车。 而薇薇在下车前，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撕下一页来写下一串数字放在高尔夫gti的中控台上，用万宝路的烟盒压住，接着说道：“你比较装逼，不过我还挺喜欢。” 随后打开车门，提着包包走开了。 车语坐在驾驶室里，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 在车语仅存的少数记忆中，从来没有异性会对车语这么说，这确实让车语有些意外和惊喜，但车语也从不相信惊喜，更是不会相信有人会喜欢自己。 那都是无聊的人找的无聊的消遣。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之后，车语踩下油门，高尔夫gti疾驰而去，红色的尾灯融入城市的光影中，消失不见。 Ⅱ第八章：早餐时间 21 风铃声中，椰子树的阴影倒映在沙滩上。苏春晓站在阳光中，海风扬起长发。隔着一尘不染的落地窗，车语见到一张完美的侧脸渐渐远去，终于坐进了一辆如狐狸般的白色捷豹xjr。最终离开了。 车语回头，却见到了蔑都下午7：00的黄昏，一辆白色的宝马320一闪而过。 闭上眼睛再睁开，最后车语见到了一座灰色的城市，似曾相识的霓虹下几乎犹如昨日般的战火几乎可见。 车语握紧了手中大众高尔夫gti的钥匙。 过去的回忆甚至无法留下一个完整的梦境，但至少我们还活着。 22 晨光，微风。 卷起的窗帘，玻璃茶杯上还有半杯热茶。茶杯后面端坐着一杆清瘦硬朗的身影、而茶杯倒映着一张俊俏的面孔。 “安娜和薇薇在学校里都是很受欢迎的，好多人都想泡她们。你刚来美国就能和她们零距离，你也算艳福不浅了。” “昨天你遇到那个绰号糖果的娘娘腔富二代，就是安娜的追求者之一。不过近期都说他跟薇薇也有点暧昧。当然和他有暧昧的也不止薇薇一个，这人你差不多可以理解为你们那边的暖男。” 罗梓杰靠在大沙发上，柔软的阳光打在他俊美的侧脸。右手控制着ipad下单了两人份陈记港式餐厅的早餐外卖，一边说了一些关于安娜、薇薇、糖果三人的关系，顺便还提了一下车语他还是很幸运的。 这时候雪莉和粒粒从罗梓杰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罗梓杰说了早安。罗梓杰指着车语，说道：“还有个人呢，打个招呼？” “嗨~”“昨天约会很爽吧。”两人说道，不过车语并听不懂，也没心情。 车语一瞪眼，凶冷的眼神迸发出可怕的凶光、一脸不满地说道：“你好啊！” “他好可怕。”两名女生坐在了罗梓杰一左一右。 还说糖果？你也差不多是暖男吧。车语心想着，疲惫地坐在罗梓杰左手边的小沙发上，背对着阳光，使得整个轮廓都成了一团黑影，能看清的只有凶冷的目光。此时车语依然一脸不爽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操作着手机，手机里显示是一些中国新闻。其实车语也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有关于苏春晓、企鹅、荒地武装，都是无法通过新闻了解到的。而当时也是车语自己选择要离开故乡。 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后悔药。 而见到车语一直没有回应，罗梓杰只好继续拿着ipad自娱自乐。“如果你对上次的任务不太满意，这还有很多选择。”于是罗梓杰点开了u.r.l.的隐藏论坛。 作为赛车俱乐部，u.r.l.有举办活动或者接收赞助前往杂志的邀请，内容都在自己的官方网站和公开论坛上，这是相对“地上”的一面。但是也会有一些“地下”的事情需要讨论，这就在一个被加密的隐藏论坛上。只有正式成员可以进入，并且每次登入都会留有踪迹。 时间：2017年8月15日-9：06；地点：新约克城-曼哈顿区-曼哈顿下城-唐人街；访问者：罗梓杰。 这一次隐藏论坛的首页有不少等待解决的任务，其中一张帖子里写的是最近挑衅u.r.l.的一支车队。队长是一名女飞车党，自诩为love-爱神，驾驶一辆深度改装的本田思域、偶尔也驾驶日产r35，向u.r.l.发起挑战，战场放在布鲁克林区。 假如她选择思域。那部车轻巧但速度不快，放在棋盘一般分布的布鲁克林区，乱中求胜。罗梓杰心道。不过如果换做车语这样会穿行的车手，那就得另当别论了。于是罗梓杰对车语道：“你看，这任务还是不错的，你……”话说到这，罗梓杰打住了，随后又惋惜地道：“只可惜现在你还不是正式成员，这种任务还接不了。” 说到这，罗梓杰感觉完全救不了车语的情绪，转头一看，果然车语的情绪更糟。如果刚才只是不爽，现在就是特别的不爽了。 车语掐灭手中的香烟，又从烟盒中掏出一根新的香烟点上。默默地走出了罗梓杰的小屋…… 23 罗梓杰饿着肚子说了一大堆话，结果却换来车语落跑，也是很无奈，而在等了一段时间以后并没有看到早餐，更是郁闷。郁闷与无奈交杂的罗梓杰打算走向阳台看看每天从陈师傅港式茶餐厅出发送外卖的那台雅马哈vino小踏板来了没有。 其实这个时候有个人正在无情地占有着罗梓杰的早餐。按理说罗梓杰只要多看几个地方，还有机会挽救他订的包子。可是这次罗梓杰却看到了另一个令人起疑的人物…… 准确来说，是一辆宝马m5运动型跑车。这辆车银色烤漆、窗户贴了不透光隔热膜，除了更换了黑色美国产vorsteiner牌19寸改装轮毂外，看起来其实平平无奇。 罗梓杰想到了最近一些传闻——据说最近有一名持有重型武器的暴徒率领了一支总共只有15个人的车队，这15人正是因危险驾驶等原因被警方列入“黑名单”的通缉犯，在利福尼亚州洛城为哈德森科技运送一批秘密方案；过程中出现了一次抢劫，而劫道的竟不只是一个帮派；而这名暴徒率领的车队使用了一种从未公开的武器，车载钉刺带，就是在高速状态下放出可以迅速扩张的一排钉子来破坏对手尾随车辆；多个黑帮组织被“黑名单15人”打的落花流水；传闻中这名领头的男人名字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个很好笑的绰号叫“土豆”，而这个绰号在美国的帮派中几乎无人不知。 土豆曾在网上公开过自己的爱车，也就是那次行动中驾驶的银灰色德国宝马m5运动型跑车，外表看起来十分低调，轮毂选用的是黑色民用品牌vorsteiner。 ——想到这里，罗梓杰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不过宝马m5并不是很稀有的车型，或许是最近这个传闻传的比较玄乎，使得罗梓杰看到宝马正好就联想到而已。这还有点草木皆兵的架势了。 罗梓杰笑笑，然后低头看到了阳台正下方停着的一辆奔驰sl65amg跑车，以及正在吃掉他包子最后一口的李定斯…… ,a｝0●" 24 十分钟前，郁闷中的车语决定去散散心。 车语刚走下楼道，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奔驰sl65amg，车体涂着与车语的大众高尔夫gti一样的狂飙风云的涂装。而李定斯坐在车头引擎盖上，此刻的李定斯柔软的金发垂在额头上、目光忧郁好似童话中出来的王子；而头顶米色千鸟格鸭舌帽、身着一件柔软的休闲白衬衫、炭黑色休闲裤和低帮白底休闲布鞋，再配上一块苹果智能手表，又似一位魅力十足的时尚型男。 虽然总感觉这人说话语无伦次，不过他不说话的时候绝对是一名安静的绝色美男子。车语心想着。但是李定斯下一个举动，就完全破坏了车语之前的观点。 李定斯拿起一个叉烧包子，一口咬下去，包子的馅看起来很足，汁水几乎要滴到李定斯的白衬衣上，于是李定斯赶紧抬起头避免包子的汁水留下来，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咬下第二口，再然后就看到了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车语。 “来新约克成，习惯，是否？”李定斯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仿佛刚才大口吃包子的镜头并没有影响他的牙齿洁白度。 车语哭笑不得，随口应道：“还好。”不过随后又注意到了李定斯手里的包子，问道，“有什么事吗？怎么拿着早餐在这里吃？” “这个？”李定斯得意地一笑，“我找你的。但是，a204的外卖，是罗梓杰的！你来吃点，味道，非常棒！”说着提起挂在后视镜的袋子，里面也有一个大号的叉烧包…… 看到这包子我都饿了。车语也不客气地拿起了另一个包子啃了起来。 “茶，还是咖啡？”李定斯笑着问车语。 “奶茶有没有？” ——“有！” 于是李定斯从车里拿出一杯港式奶茶和一罐咖啡，将奶茶递给车语。随后说道：“有一个酒吧，我在里面，无聊，有空过来坐坐，请你。”说着就拿出手机向车语分享了一个地址，“叮”一声，车语收到地址后一看，定位在一个叫北极星的酒吧里。 车语顿时头大如斗，怎么又是酒吧？我在蔑都天天混在酒吧，来到新约克城第一件事就是跑酒吧接人，然后现在又要去酒吧。但是难道能不给李定斯面子？显然不行，毕竟在这里最熟悉的人也就是李定斯了。于是存下了地址，准备晚上前去看看。 然后罗梓杰冲开门了下来，怒视着李定斯。 “紧张，没有必要。包子，好吃！你，有眼光！学厨师，新东方！”李定斯看着罗梓杰，竖起大拇指，笑笑地用蹩脚的中文说道。随后顿了顿，再拿出一杯港式奶茶：“还有一杯！开心点！” Ⅱ第九章：北极星酒吧 25 北极星酒吧是一间装修极具格调的清吧，坐落在曼哈顿时代广场附近的商业街之中，是u.r.l.旗下的产业之一，也是u.r.l.车友会举办公开比赛时的报名点。而李定斯，正是管理这家酒吧的人，算是总经理。 ——所里之前在蔑都的时候李定斯说自己是虽然算是帮派小头目、但也只是一个店长而已。这么说还是有点道理的。 不过这个身份的好处，就是在于李定斯可以随便请罗梓杰和车语喝饮料，当然李定斯也会这么做。而这里有很多车队队长级的人物也会这么做。 于是就在这天晚上，就有一个人被扔出了北极星酒吧。 26 事情要从两辆亚光黑带亮黑色条纹拉花的跑车停在了北极星酒吧门口开始。 这两辆车，一辆是奢华低调的奔驰sl65amg；另一辆则是经典日系跑车的重制之作丰田速跑。毫无疑问都是跑车中难得的佳作。 但即使这样还是不可避免地埋没在了酒吧门口各式各样的跑车的车流之中。 此时的车语坐在速跑的副驾驶里目瞪口呆。本来以为在蔑都荒地武装的全系列奥迪+路虎&猛禽组合已经十分精良，但如果放在这里也不过只能算一伙平平之辈而已。 “这里我们能看到的几乎每一辆车，车上涂装都是有属于他们的车队。”罗子杰说道，“我就不一一介绍，你就注意一下这两款涂装就好。” 说着罗梓杰指向一辆黑红相间的法拉利599，这辆车造型低调甚至显得有些过时了、但是气质竟然依旧非比寻常，或许是因为它来全球自最具盛名的意大利跑车公司法拉利的缘故。罗梓杰整理了一下思绪，郑重地说道：“这个车队中文名‘黑夜骑士’或者‘昼伏夜出的游侠’，这是他们车队队长克劳德的车……”说着罗梓杰顿了一下，赶紧递给车语一张餐巾纸，“先把口水擦擦，别滴到我车上。” 车语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听见罗梓杰指向一辆酒红色的捷豹f-type并继续说着：“‘深蓝之星’的主力‘伯爵’文斯，可是却开着一辆酒红色的跑车。这辆车据说只是他日常代步的车，不过还是很凶的。他们的车队队长是埃尔维斯，驾驶一辆捷豹c-x75……喂，你在听我说话吗？”罗梓杰扭头看了看还在看法拉利的车语，又递上一张餐巾纸，“快点别看那辆法拉利了。” ?最新\¤章节、{上l0,` 车语赶紧再次擦了擦口水，目光才依依不舍地从克劳德的法拉利上移开。 这时罗梓杰和李定斯都停好了车，三个人从车上走下来。其中车语还留心了一辆贴着眼睛涂装杀气十足的白&灰相间的兰博基尼lp-720。于是罗梓杰一并介绍道：“你跟这个车队还挺有缘的，上次来帮你的乔修尔听说是这个车队的主力成员。这辆兰博基尼是‘幽灵帮’车队队长兰斯的车，此人是u.r.l.新生势力中的鬼才，据说他的反应力可以快到手接住任何飞来的东西。” “包括子弹吗？”车语心生疑问，这怎么可能？ 罗梓杰笑道：“嗯，据说是这样。不过那东西接了也没用。”这可是大实话，即使是一把最普通的45mm手枪、就算能接住也会洞穿手掌。相比之下如果真的这么厉害，还是躲开比较好。 27 相比蔑都的阿帆酒吧，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新约克城的北极星酒吧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没有衣着暴露的热舞女郎、没有闪烁的灯光、没有相互爱抚的男女，而更意外的是，曾帆让蔑都的阿帆酒吧永远必须放网络音乐榜上最出名的那些围绕着负能量的英文歌、而李定斯却拿出了手机将北极星酒吧的音乐切换成了一首几年以前的中文歌2013版《拥抱》。 车语都快疯了，这一切都显得太反常了点。一个普通的酒吧天天纷争不断、而一个帮派直营的酒吧却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没有必要奇怪，这是一个清吧。”李定斯对着车语微微一笑。一旁的罗梓杰将李定斯的话翻译成中文。 车语“喔”了一声，虽然在车语有限的记忆中自己没去过清吧，不过对于这个概念还是理解的。毕竟不是所有酒吧都是要为ons而生。 “来点鸡尾酒？”罗梓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杯层层叠叠的蓝色饮料，饮料中星光闪闪很是漂亮。后来车语才知道这是跟自己最爱抽的烟同名的鸡尾酒“蔚蓝星空”。 因为语言不通，车语只有一边品尝着鸡尾酒一边环顾下四周，简单而典雅的装修配合柔和的浅黄色灯光，往来宾客装扮品味十足，似乎一种安逸的格调。但总觉得周围的人多少都有点虎视眈眈，这也让车语背脊一凉。 像是被戳了一下，车语猛地回头——一张锋利的面孔出现在了车语面前，清瘦的面孔上一个直挺带点鹰钩的鼻子、灰绿色的双眼锐利无比、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微笑。 这张脸突然出现在距离车语不到10cm处着实把车语吓了一跳，蔚蓝星空脱手。但想不到那人反应极快，一瞬间接住了落在半空中的酒杯，出手竟然毫无痕迹、且没有洒出任何一滴鸡尾酒！ “兰斯！”车语几乎完全不过大脑说出了这个名字，只可惜他说的是罗梓杰告诉他的中文，虽然音有点像，但是似乎兰斯并没有听出来。 兰斯疑惑地看了车语一眼，随后将酒杯还给车语，说了一句英文，便朝李定斯走去了。 “嘿，小队长。”兰斯对李定斯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个呆子，端着杯酒在左顾右盼，也不知道谁让他进来的，还差点把酒撒我的身上，像不像你以前做的事？唉，对了，听说你从中国带来了一名手下为了在这次竞速日凑齐人手，今天来了吗？” ——然后李定斯和兰斯同时望向了车语。 Ⅱ第十章：兰斯先生 28 面对u.r.l.的两个前辈。车语看着兰斯和李定斯两人看似愉快地聊着，但相互之间似乎又略带挑衅。兰斯有时会轻蔑地一笑——这让车语感觉更加难受。而李定斯却轻松应对着，甚至对于开始疑惑——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定斯吗？又或者仅仅是几个月前的车语在蔑都嘲笑李定斯的中文说得难听，而现在全还回来了。 车语只听到李定斯和兰斯用英语交谈着，也看着不远处的罗梓杰和罗梓杰约来的两名女伴雪莉和粒粒用英语交谈着……车语仿佛被整个世界给孤立了，成为了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喝完了鸡尾酒，车语习惯性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往安静的地方走，似乎如果与世界隔绝就隔绝的彻底一点，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种贡献。 一根万宝路点燃了，车语没落地抽着烟，想着蔑都的人、以及自己曾找回来的部分回忆，苏春晓、刑卫、叶统、谢斌，当然还有心中永远的企鹅——苏陌。 而这时，一个身影将车语拉回了现实世界。车语看到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配修身白色九分裤的男人，五官阴柔精致，一头栗子色的刘海垂在额头上几乎盖住了一边眼睛。这样的人在蔑都的酒吧一抓一大把本不应该引起注意，但是车语前天见过这个人、还被这个人开车追了几条街——糖果！ 除了糖果以外，他的身旁还站着三个统一身着黑色运动装和尖头皮鞋，剃着短发、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随从。这一看就像是…… m,o正版e首◇发t0／ 车语推测了一下，觉得他是来砸场闹事的。但其实并不是，至少一开始没这么打算的。那后面的三个（其实还有一个被车语忽略了）跟班是他的贴身保镖而已。虽然因为他这么做导致了之后确实也打了一架。 糖果带着一伙人，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表情走在北极星酒吧内。他先拦住了一名工作人员，问道：“服务生。有没有看见一个美女，棕色的头发，小细腰大长腿，鼻子尖尖的？” 糖果也不好描述安娜的样子，而且现在女人大多都化妆，都变成一个样的话也很难分辨。何况又是酒吧这种地方？难道还能指望有一套明亮的灯光不成？ 看着一脸疑惑的服务员，糖果又在补充道：“她身高比较高，开着一辆薄荷绿的老款马自达mx5，有印象吗？”安娜和薇薇共用一辆马自达mx5。 而服务员摇了摇头，在这里可没必要看马自达mx5——即使比这贵10倍都没必要看。 见此，糖果环顾了四周。光线柔和的环境和并不是密集的人群下视野较为清亮一些，于是糖果看到了从厕所出来的薇薇。但薇薇并没有注意周围的人，只是自顾走到了吧台。 糖果坏坏地一笑，点上一根雪茄装作从容的样子含了一口：“既然找不到也就算了。为何不叫几个舞女来跳支舞助助兴？” “抱歉，这里只是俱乐部的清吧，没有表演。”服务员说道。 糖果觉得这让他有些失了面子，刻意一拍桌子，大声地说道：“这怎么行？你知道让我生气的话会发生什么吗？！”气焰很凶，让不远处连英语都听不懂的车语都心下一震。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可能也不简单。 糖果其实很厉害，但是没有人是最凶狠的。 ——“你会被揍一顿，然后扔出去。”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传来，而之后一只挽着袖子的古铜色的手臂拨开人群，匀称的身影显现了出来，一双灰绿色的眼睛便直视着糖果。兰斯站了出来。 再然后，李定斯也冲出来，拦住兰斯：“别激动，你每次来这里总是会闹得一片狼藉。” “我知道。”兰斯说，“我热爱和平，与你一样。”说着将李定斯推到了一边。 这时，糖果的其中两个保镖站了出来，而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伸手推向兰斯——“哎呀！出来一个英雄啊！” 兰斯低头看了看衬衫，那是一件绝版已久的范思哲丝质拉花衬衫，而在这之前它也是限量，价格非常贵——大约能顶李定斯现在身上身上一整套基本款的法国鳄鱼，还包括脚上那双爱马仕皮鞋。 所以兰斯认为衬衫千万不能有什么损坏，某种意义上来说打架就像飙车，精准和速度一样重要。 于是下一个瞬间，这个推向兰斯的保镖已经被一拳打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另一名保镖也被踢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然后脑袋上瞬间开花一瓶百威啤酒！这时候酒吧的普通顾客都吓得四下跑开站得远远的，而u.r.l.的成员们却还是几乎都站在原地不动。 看到自己的两名保镖都在一瞬间被撂倒了，糖果也是心下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于是糖果身边看起来最壮实最高大的贴身保镖便冲了上去。 这名黑人保镖是糖果身边能被注意到的保镖中身高最高的，也是吨位最重的。在这之前他是一名健身教练，而更早之前则是一名军人，只见他踱步而上双手连续挥出两拳，只做试探却是拳拳有力。 兰斯一开始觉得可以攻击他的下盘，但是一看又不行，这个人站姿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威武，下盘稳得就像一辆福特猛禽f650。现在他有防备，一脚踢上去的话还不如踢电线杆——说不定电线杆更容易踢断。 轻巧躲开了两次挥拳以后，兰斯顺手抄起一杯伏特加泼在黑人保镖的脸上，这种俄罗斯的烈酒泼进眼睛的作用立竿见影。只见那壮汉还在空中乱舞着，就又被一拳痛击在了鼻梁骨上！只觉得重心一左一右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兰斯趁机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砰地一声就连这名黑人保镖也倒下了。 气焰很嚣张，不过也不怎么样。兰斯心想着，逼近糖果，只是保镖团队全军覆没以后糖果依然毫不害怕，坏坏的笑还是挂在脸上。一瞬间兰斯似乎感觉到必有不妥，果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兰斯侧身一躲，似乎脖颈间感受到一阵微风刮过！猛地一回头，见到一名短发女郎站在身后，手里还握着一把小匕首！ ——不好！这富二代居然还有一名秘密保镖！一旁本来秉着“热爱和平”站着观战的李定斯众人都是心下一惊，一阵咔咔咔数声机械噪音，已经有十多名u.r.l.成员掏出了各式各样的手枪！连罗梓杰也掏出了一把m9手枪，将车语和李定斯挡在身后：“这个可能是附近一些小帮派的残余势力，车语你带着李定斯先到安全地方。” “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兰斯轻描淡写地踱步着，对一旁的李定斯等人说道，“这小女孩还差得远。” 兰斯口中的“小女孩”此时右手灵活地甩着刀子，一把匕首在指尖飞速打转着掀起一阵微风，犹如一朵金属莲花让人眼花缭乱。兰斯知道这不是以前被u.r.l.收拾的帮派成员，仅仅是保镖而已。而这种保镖公司里的职业保镖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耍匕首玩，这种花拳绣腿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也料到下一秒这把匕首就会飞了出来！ 但也就是一瞬间，兰斯的食指和中指却夹住了匕首。随后反转匕首扔回去，只见寒光一闪，匕首钉在短发女郎身前的桌角上！前一点就插进了短发女郎的大腿、后一点就会摔在玻璃上，但是却不偏不倚钉在与桌角的对角线上！ 短发女郎面色苍白，冷汗一滴一滴落下，她深知眼前这个人绝不是她能对付的。 兰斯步步逼近，从短发女郎身边走过时顺便搂住短发女郎，亲了一下她的双唇。短发女郎双腿一软，躺倒在沙发上。而兰斯却潇洒地离开了。 这时从糖果的身后走出两名北极星酒吧的保安，从后面揪起糖果…… Ⅱ第十一章：做个合群的人 29 mb首发0}c 这件事之后，车语记住了兰斯这个即使打架衣服都不皱的硬汉。也u.r.l.的论坛上看了一些有关于兰斯的传闻，其中包括了他说的“每个人都是罪犯，只有愚蠢和聪明之分”，以及他曾是一名富家子弟，背景曾是极大的财团，他自己也受过飞行员训练。后来他们家族虽然在金融危机中陨落，但是却又在地下社会混的风生水起。 车语关注这个人，感觉这个人应该会成为一个大英雄——至少比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李定斯厉害些。 ——只是世事无常。车语最终会与这个人针锋相对，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而现在，车语还是很崇拜兰斯的，也依然和罗梓杰一样住在唐人街，过着很多人所希望的生活——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一杯柠檬红茶或一杯咖啡就是一个早上，中午关注一下蔑都那边的新闻，晚上玩游戏《极品飞车》。就差没有整容画浓妆自拍美图当个网红了。 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地方只是一所透明的监狱。虽然正在暑假期间，但罗梓杰得以钢琴家的身份跑在新约克城的各个角落演出，整日早出晚归、或者夜不归宿，偶尔也会与雪莉或粒粒约会。而李定斯也在忙于酒吧的工作。同样是帮派，这个组成更加庞大却也更加清闲，每个人的都有其他的职业，也都都奔波于光明和黑暗之间。 车语的美国的驾照也还没有办下来。所以白天不敢驾车上街，没有车就没有生活，加上语言不通，导致车语活动范围的也就受限于唐人街。这段时间车语也试图与邻居们聊聊，但其实唐人街也并不是都说中文，有很大一部分居民偏好说粤语和英语。所以多数时候并不能缓解车语的孤独感。 很多时候聊了两句，车语就会把之前所说的忘掉。这也让车语很苦恼。 “我们和罗梓杰在酒吧，安娜、雪莉、粒粒都在，美女如云，不来一起嗨？” ——“我没有驾照，还是算了吧。” “对了，那天我还跟你和罗梓杰打招呼来着，可是你们都没理我。” “那个白衬衫男人帅，你有他的电话吗？” “总觉得你像是一个古代侠客，巨龙见首不见尾。又感觉你应该有想念的人。” “其实你应该多出来走走，喝喝酒，飚会车。对于感情和性也要放的开一点。” 手机里塞了一些短讯，都是薇薇发来的。也不知道薇薇到底怎么知道车语的号码。薇薇虽然会说中文，可是却不会输入汉字，只能靠翻译机。偶尔，在晚上车语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一些看似交心的话说着、也困着，但很快生硬的翻译机拙劣的翻译便显得索然无味。 于是车语索性拒绝了这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情节，这也让车语的生活更加的迷茫。 虽然车语依然像一个硬汉一样守候着什么，但连车语都不知道他在坚持、或者等着什么。所以他也只有在早晨时呼吸一下暂时还不算浑浊的空气，重复着之前做的事。被动接受一切，也等待着某些事……可是又是什么？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李定斯也觉得不能让车语整天闲着——毕竟u.r.l.不是国家单位，是没有国家报销养闲人的设定。正好也缺人手，于是李定斯便让车语为狂飙风云准备竞速日和冠军赛工作，替汤玛斯打下手。 30 对于u.r.l.地下赛车联盟这个一赛车俱乐部为名的组织而言，举办主题酒吧、改装车和提供司机都是副业，主要活动自然是飙车。那这些活动，都是以竞速日的名义出现的。 u.r.l.地下赛车联盟会不定期在晚上举行竞速日，所有的u.r.l.成员都可以参加，车队与车队的对抗、或者个人之间的单挑，有相互间的赌注也可以为支持的人下注，比赛有时按照街头的规则只限制起点和终点不择手段的跑、有时也会封路规定跑道赛、或者直线加速赛。但是比赛永远都是在午夜之后才进行，而且大多数时候都要避开警察。 这样的活动在很多地方都有，车语曾经在蔑都新城湾也参与过。 在u.r.l.中登记的这些车手们绝大部分都是一些经济条件宽裕的成功人士、或者富二代，他们白天都有自己的工作或者学业，而夜晚就会三五成群地赶到竞速日地点下注或飙车，有些人来的时候还穿着白天上班穿的西装甚至上学时穿的校服。 而u.r.l.也会在每个季度举办一次季末大师赛，大师赛的名次除了转化为赞助商给的钱外，也会转化为参与车队的积分。三年一次冠军赛，也称作竞速日大派对，积分最高的20个车队会获得冠军赛的资格。每次派对都会调整各个车队在u.r.l.的榜单和名声并选出前四名的“霸主车队”，这些车队也会优先获得各大汽车杂志的邀请、以及优先选择是否答应一些帮派的合约。对于车队来讲，冠军赛的名次将非常重要。 每年的冠军赛举办时间都不确定，但多数是暑假。而车语到来时，正好就是在2017年的暑假。 31 车语在为竞速日和冠军赛做准备，——其实也就是打点下手。狂飙风云作为u.r.l.中的主力车队，对于竞速日的举办很多时候都有发言权、也有很大的责任，而大多数时候是汤玛斯负责管理这些。 而车语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大多只能做一些不用说话的工作。比如在比赛开始前，与几个人驾车去封锁街道、在终点线布置狼烟，有时候也会在路口望风、凡是有看到警车或者形迹可疑的车辆或行人靠近就直接拍照发给汤玛斯。 那段时间如果在新约克的街头、午夜时分，会看到一辆黑色的大众高尔夫gti劈开水雾、又或者是冲进雾里，停在某个路口中间充当路障。打开双闪灯以后，车语在车里点上一根烟窥视着街角的任何风吹草动。直到战意渐浓，其他的跑车争相冲过路口，轰鸣的引擎声撕开一切，然后随着光一闪而过，留下尘埃…… 车语认得出警车，但是并不知道什么车才算是是形迹可疑的，如果这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车语肯定就是失职。不过还好，一直没有警车或者形迹可疑的车靠近过，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些夜间的规矩，所以对于这帮飞车党们都惧怕着。 这也让车语看起来总是兢兢业业、也默默无闻。又是这样进入了另一个循环。 直到某一天，车语像以往一样疲惫着回到了罗梓杰的房子，身上仿佛还带着烟草与汽油、狼烟燃烧混合的气味。凌晨的街道冷清无力，远处偶有车辆驶过、模糊的大灯闪烁着形成了光斑。 而这时候，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Ⅱ第十二章：加班 32 手机的提示音有节奏、无间断地响着，就像是电话铃声一样。车语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u.r.l.定制于狂飙风云的app有一条新的任务，手机屏幕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突然想这个声音能不能关掉？于是试着寻找挂断触控、或者按下锁屏和音量键——当然都没有用。 看来这种指令是强制性的了。怎么这里比苏春晓还催命？车语郁闷地想着，解开了密码，狂飙风云的内部app自动打开了。整个手机界面闪烁着幽深的蓝色光芒，如同科幻片中建立在某些海底的神秘基地、又像是宇宙中未知的黑洞。虽然界面换成了中文，但是发来的内容依然是英文的。 车语看不懂这里面除了日期和时间——2017.09.16-am04：25——以外究竟写了什么，而这时罗梓杰推开房间门走了出来。 罗梓杰还穿着睡衣，双眼充满了疲惫，连着打了三声哈欠后，看着车语说道：“你也收到消息了吧？” 车语点了点头，无奈地晃了下手中的htc手机：“一个字也看不懂。”然后就看到了一根甩棍朝自己飞来。车语赶紧伸手接住了棍子，握在手里顿时觉得沉重、但手感还算舒适，一看这把甩棍一整套黑色哑光漆、护手处还额外绑了防滑绷带、而没有绑上的地方露出漂亮的雕花，做工可谓精致。 “别忘了，我们仍然是一个帮派。”当罗梓杰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时，已经穿上了一件灰色t恤并套上一件白色棒球夹克，戴上灰色的手套并抄起桌面上的房门钥匙，“行动了！”说着便走出了门。 车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跟着罗梓杰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车库，罗梓杰指了指车语的高尔夫gti——“开你的车，低调行事。”车语听后寻找钥匙，可是……钥匙呢？ 车语赶忙翻找身上的其他口袋，但是并没有。试图回忆一下钥匙放在了哪里……竟然没有一点记忆！或者说，记忆碎了。 车语陷入了记忆的碎片之中……街道？不可能，我是驾车回来的；茶几？并没有，我还没走到那么远消息就来了；钢琴？更不可能……到底钥匙被我放哪里了？车语完全没有办法拼凑这段碎片，这样也完全没有办法找到钥匙。 滴滴两声车门开锁惊醒了车语，罗梓杰已经坐上了他的丰田速跑的驾驶室，将车窗降下说道：“李定斯说过你容易忘东西，这是病，得治！”车语惊醒后意识到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也钻进了副驾驶。 33 罗梓杰驾驶丰田速跑驶在凌晨的新约克大街上。灯光破开了黑夜，丰田速跑飞驰在昏暗的路灯下，两个人一个面色严肃、一个却还是一头雾水着。 车语问道：“出了什么事？” 罗梓杰：“汤玛斯生气了，有人刮了他的车。而且还是他的收藏品。”说着打开手机并且调出两张图片，一张图片内容是一张英文写着的很简陋的纸条、另一张则是一辆被砸碎了的车窗玻璃。 接着又调出了一段视频，是北极星酒吧门口的监控拍的。视频显示一个高高瘦瘦、穿着修理工制服的棕发男子。监控中看到他在一排的跑车旁边走去，忽视了兰斯的兰博基尼lp-700、克劳德的法拉利599和其他的豪华跑车，直奔一辆狂飙风云涂装的黑/佩恩灰相间的奔驰slr722，一个砖头砸了过去！然后钻进了小巷夺路而逃！ 寻仇？车语想着，内容肯定就在纸条上，可惜车语是看不懂英文的。 车语拿出手机的翻译软件一个一个字母敲，很快纸条的内容就被生硬地翻译出来：“我在汽车修理厂工作，吸毒败光了所有的一切，走投无路了，想离开这个城市但是没有路费。看到你晚上经常在附近停车，我没有恶意，希望短信能响起来。”后面留了名字和银行账号。 这么漂亮的车都砸，这种人不仅吸毒、而且心理变态——居然还说没有恶意？这种人渣，有没有恶意最好都清除掉！如果在蔑都……车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力握了下挂在腰上的甩棍，眼神立刻变得凶冷起来，显然已经准备干一仗了！ 罗梓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车语，摆了摆手，示意车语到时候最好看清情况再动手。 34 皇后区，浪漫的夜色，名副其实。 丰田速跑穿过了整个曼哈顿，到达了新约克城东边的皇后区。罗梓杰出示了汤玛斯的邀请函过后终于驶入了坐落在海边的别墅群中，终于停在了一间别墅前。 皇后区的凌晨清冷幽森，将新约克城昼夜温差的明显变化体现得淋漓尽致。 车语和罗梓杰下了车。一下车，车语穿着的长袖黑色衬衫和灰色轻薄休闲裤的立刻显得不太够用了。而反观罗梓杰，事先穿上了外套和较厚的牛仔裤所以正好享受着一个清凉的夏末。而这时候李定斯和卡本已经恭候多时了。 同样的整装待发。李定斯穿上了一件白色暗纹千鸟格的衬衫和卡其色西装、摘掉了鸭舌帽且梳了一个大背头，也摘下了苹果智能手表，取而代之的是左手戴着一副黑色羊皮手套，一整套装扮干净利落又带着些许杀气，只见他右手操控着手机，表情很无奈地坐在奔驰sl65amg中；而卡本还穿着第一次见面时那件棕褐色t恤和卡其色休闲裤，只是套上了一件黑色皮夹克，正坐在一辆特斯拉路斯特的引擎盖上抽着香烟；同时在特斯拉路斯特的驾驶室中还坐着一名女子，五官精致、明眸皓齿，一头金色短发很干净。车语一眼就能看的出她在热恋中，因为热恋中的人只要陪伴在恋人身边就总是有幸福的眼眸，就算是遇到了某些糟糕的情况也不例外。曾经的苏春晓就是这样的人。 ——之后车语才知道她就是这辆特斯拉路斯特的车主，也就是罗梓杰提到的克劳迪娅，与卡本一起管理着那间藏匿点。同时她也是卡本的助手、恋人。 “准备好就行动吧。”李定斯说道，“我们查出了那家伙的来历，他穿着衣服是车途汽车商店的制服。这家商店在新约克城各地有三家连锁——可是店主神出鬼没，我们之中并没人认识——加上汤玛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低调处理。趁着天还没亮，你们分头去堵他们。” 接着李定斯控制了一下手机，一张摄影机拍下的毒瘾男头像放大的图片便通过狂飙风云内部app传送到了在场每个人的手机里。 接着李定斯说道：“我去曼哈顿区的总店问一下，按理说这么大的连锁店是有所有人的名单的；卡本你带着你女朋友去布朗克斯区的旗舰店、罗梓杰和车语去布鲁克林区分店堵着。” “明白了。”罗梓杰说道，招呼着车语又回到了丰田速跑中，启动了引擎再次疾驰，目标——新约克城，布鲁克林区。 Ⅱ第十三章：U.R.L.五流氓（1） 35 凌晨5：00，此时的新约克城中心也该进入暂时的平静迎接新的一轮了。但东南方向的布鲁克林区现在却已开始了繁忙的工作。作为工业区，还有许多的工厂不知道是通宵运作着还是刚刚开工，但可以确定的是，机器的声音早已是此起彼伏了。 当夜的寒气逐渐褪去、黎明前的黑暗笼罩了整个新约克城、当地那些小帮派准备换班之时——氙气大灯照亮了路面，夹杂了些许暴躁的引擎声，一辆白色的丰田速跑冲进了布鲁克林工业区。 当进入布鲁克林区之后，罗梓杰熄灭了大灯只留下锋利的日行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同时减档降低了车速，形同幽灵缓缓行驶到车途汽车商店在布鲁克林区的分店门前。 罗梓杰关闭了引擎并降下车窗，而车语则抽出甩棍双手握在手中，手指敲着握柄，战意浓重又略显紧张。 “不用那么急。”罗梓杰说道：“这只是一家最普通的分店，车途这么大的车行，我们遇到那个人渣的机会是很低的。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到七点半他们开门后进去问一下，然后告诉李定斯没有问题——简单。” 罗梓杰一说，像是给车语打了一针镇定剂。车语虽然并不很了解罗梓杰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但是李定斯选择让罗梓杰作为在这个新城市的第一个朋友，车语就有理由对罗梓杰抱有极大的信心。 于是车语神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从口袋里抽出一根万宝路，“叮”一声火机开盖点燃香烟，抽了一口之后。说道：“这么说的话，我们也就是跑个龙套？那还挺……” 车语的话没说完，突然听见“咚咚”两声闷响，似乎是有人敲了下车门，转过头去看着侧窗——竟然看到了一双雪亮的眼睛和一口靓丽的白牙！ “我靠！”车语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都从副驾驶蹦到罗梓杰坐的驾驶室上，“那有排牙齿趴在侧门上！” 罗梓杰破天荒地从车语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随后从车内储物格中抽出一块限量版的zippo打火机：“看到了，还有一大群，跟狼一样。” 车语定睛一看，哪只一双眼睛一副牙齿？一大群的眼白和牙齿逐渐从黑暗中出来，不同颜色的眼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各异的光线，犹如狼群一般，暗中交谈的也是音调奇怪的英语，这种音调与罗梓杰、李定斯他们用的差别明显，如果要给个定位，应该就是英语中的方言了。 “一伙小混混而已，你先回到位置上别像个同性恋一样贴着我。”罗梓杰说着，同时又从座椅底下抽出一根甩棍插在腰上——这根甩棍看外形和车语手里的几乎完全一样，不过颜色成了钛灰色。 此时的罗梓杰仿佛变了一个人，之前的风趣和和善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战不休的气势。罗梓杰推开车门大步走了出去，车语犹豫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那伙人清一色都是典型的嘻哈装扮。而当头是一个身材又胖又高的黑人，穿着宽松肥大的t恤、嘻哈裤和耐克乔丹篮球鞋，连说话都很有节奏的断句——只见他打着街头手势对罗梓杰说：“嘿！伙计！跑车真不错，有型有范真是带感！兄弟手头略紧，要不给借点钱呗？” 罗梓杰冷眼一看当头的黑人：“嘿！节奏很棒！可是我听不清，再说一次吧。” “他们说什么？”车语在一旁用中文问罗梓杰，其实车语是想问他们究竟是打劫的、还是寻仇的。这很重要，因为寻仇的一般都是有备而来，而打劫的就难说。 而早已知道真相的罗梓杰刻意坏坏地笑着，对车语歪解道：“他们在背后说你帅，看来是你的死粉。” 车语似乎当真了，这也归功于这段时间车语有些小名气有些自我膨胀，笑着说道：“过奖过奖，你们也挺帅的，个性。”当然，从心而论，车语觉得他们看起来够拉风也够没品的，只是这么多人在车语没好意思说，虽然他们也听不懂。 “他说什么？”领头的黑人反而问罗梓杰了。 罗梓杰想了想，再次歪解道“他说像你这丑逼还想来打劫，你抢100辆这种车都不够你整容的，最好还是戴个丝袜再出来还显得比较靠谱点，一身耐克乔丹全都是假货吧？也不仿的像一点。傻*！”毫无疑问罗梓杰打算走个困难路线，那就是在天亮以前的布鲁克林区打一场！ “他说了那么多吗？” “他说的是中文，很厉害的！基本总结就是，你是傻*！” ——那么接下来，故事精彩。 36 而同样在凌晨5：00，卡本和克劳迪娅驾驶着特斯拉路斯特也停在了车途位于布朗克斯区的旗舰店侧门。 如果让两边的空间重叠一下，在同一个时间，城市两端的卡本和车语其实是完全同步做着一件事——点烟——这也证明了他们都是老烟枪。 卡本看了下克劳迪娅，打开了车窗点上了一根烟。克劳迪娅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五官棱角分明却不失精致，犹如雕刻但肯定出自大师之手，穿着一件黑色机车夹克和t恤，似乎可以要打扮出一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 此时车内烟雾缭绕，克劳迪娅的侧脸也若隐若现在卡本的眼里，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构成了一幅油画。 克劳迪也打开了车窗，娅靠近了卡本，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少抽点烟。” “工作时间需要专注。”卡本说道。 “哎，你说这加班也不给点加班费。汤玛斯让我们这么多人找一个小混混，也真是够滥用职权的。”克劳迪娅说道，随后又向更深层次的的方向想了想，“不过想想也有道理，这人渣在北极星酒吧门口都敢闹事，不除了他我们都该颜面扫地了。” “恭喜你长大了。其实我看主要是他刮了汤玛斯的车。想想，如果刮了我们的车……换你怎么做？” “报警？”克劳迪娅想了想，又说，“还是算了吧，等警察处理，我们可以等到天荒地老。” 卡本将一口烟吐出窗外，转过头：“所以我们俩只能走野蛮路线了。” 卡本说的是对的，至少对了一半。野蛮路线必须要（当然这也不是卡本可以决定的），但卡本将会第一个发现那个人的踪迹——而罗梓杰和车语，也将举足轻重。 Ⅱ第十四章：U.R.L.五流氓（2） 37 就在车语和罗梓杰在耍流氓、卡本和克劳迪娅在调情的时候，李定斯孤身一人来到了车途位于曼哈顿区的总店。 但是李定斯慢了一拍，所以当李定斯赶到时已经凌晨5：03了。这也是因为李定斯在中途想了很多事。 之所以敢孤身前往，是因为李定斯知道这次并不是为了打架而来，只是希望找到车途的管理层调出名单与照片找人。而砸车的人肯定不是总店的员工——因为总店只接受预约和服务少量的vip客户，所以其员工穿的制服都区别于其他分店。 李定斯将奔驰sl65amg停在车途总店的门口。然后两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李定斯打开车门下了车：“打扰下。我是u.r.l赛车俱乐部的李定斯，今天来是想找个人。” “请出示你的预约。”其中一个保安问道。 看来总店就是比较专业，可是李定斯并没有预约，于是只好说道：“我没有预约，我只是来找个人而已。” “那就快滚！”得知没有预约，另一个保安态度突变，粗暴地说着并推了李定斯一下，指着李定斯驾驶的奔驰sl65amg，“这里不是酒店或者快餐店之类的地方！开着你的大奔滚到世界尽头去，懂？” “好吧，我知道了。”李定斯说着回过头装作要走上车，之后又转过头，“等等，我又忘了。对了，我是要找一下你们这里的负责人聊聊。” 然后两个保安全都冲了上来！ ——在这瞬间，李定斯想了很多种方法可以快速搞定这两名像熊一样的保安——比如说先踢在前面哪个人的膝盖上，然后夺走他手中的警棍击晕后面的人——又或者直接掏枪威慑两个人再用扎带都绑起来。 但是，李定斯说：“你看后面那个是不是你们的上司？” ——这是真的，因为这时后面走出来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光头中年男人，而那个人虽然长着鹰钩鼻和杂乱的络腮胡子一副俄罗斯战斗种族的标准面容，就是那种即使穿着西装也是个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掏出一把ak步枪闭眼扫射祈祷的人。但此人稍有意外，仔细一看神情反而不见得鲁莽而多了些许圆滑，此刻出现在这里，就像在脸上写着“我是经理”一样。 两名保安同时回头，然后惊慌地说道：“经理好。” 但是经理并没有理会那两名保安，似乎很多地方的经理都不怎么爱正眼看人，但也大多数都是些识时务者，“我是车途总店的经理索科尔，不知u.r.l.的贵客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我调查点事情。”李定斯说着，也就简单地说了下汤玛斯在北极星酒吧门口被砸车的事，并且出示了监控拍下的那人的照片。 索科尔经理看了下图片，说道：“这个人叫加洛，在布朗克斯区旗舰店打杂。”随后，嘴角闪过一个诡异的微笑，接到：“你们来的很不巧，他昨晚因为偷了些零件去变卖，刚被开除了。如果你们要找他——即使杀掉他也无所谓，不过别跟我们扯上关系，所以请你的手下们都从我们的分店撤军吧。”经理说着，也拿出一部加大版的苹果手机在李定斯面前晃了晃，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各个分店的实时监控，监控里看到一个镜头中有一辆特斯拉路斯特驾驶室正向外冒着烟、另一个镜头中黑色丰田速跑旁罗梓杰和车语正在与一帮小流氓打得正欢。 这也太丢脸了。李定斯念头闪过，后又想着——如果加洛被开除了，那我们再来车途完全没有意义。想到这，李定斯拿出手机准备联系罗梓杰和卡本收回任务。 ——但是这时，镜头下一辆白色的宾利欧陆gt撞开了布朗克斯区旗舰店的大门，随后擦边刮掉了特斯拉路斯特的右边后视镜，随后从镜头上消失了！整个事情发生不到半秒钟！紧接着一根烟头扔出了特斯拉路斯特的车窗外，随后特斯拉路斯特倒车，一个j-turn掉头也追了上去。 “不好意思经理先生，你们旗舰店好像出事了。”李定斯无奈地说道。 这时候经理和李定斯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两人几乎同时接了电话。 而他们同时说的都是：“收到，我去调集人手。” 38 就在那辆白色宾利欧陆gt撞开车途于布鲁克林区分店之前的几分钟，也就是李定斯刚刚抵达车途总店的科索尔经理谈判、而卡本和克劳迪娅也在忙里偷闲的时候，车语和罗梓杰两个中国人却在美国的布朗克斯区因为罗梓杰的起床气而打的不可开交…… ——“嘿！等一下！”在开打前，罗梓杰伸出手阻止了准备冲上来的小混混们，说道，“刚洗的外套。”紧接着罗梓杰脱下了白色的棒球夹克并且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一起塞进了车里。这时手机里显示的时间是5：03。 然后一帮小混混们就冲了上来！ 到此，将会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考虑，那就是罗梓杰和车语到底打架厉不厉害？ 车语相貌可谓生的令人恐慌，目光凶冷霸道，一对浓密的剑眉，冷眼一看就像是随时可以掏出一把刀子的市井暴徒，只可惜身材偏瘦身高也略显矮小自然威武不足；反观罗梓杰，身材匀称（在亚洲人中并不属于瘦弱），但五官精致皮肤干净更像是一名富家子弟，自然杀气不足。——这么说的话，这两个人其实都不怎么厉害。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当头的混混是一名身材极其高大的黑人，190cm以上的身高还挺着巨大的肚子可谓是庞然大物，也不知道一顿要吃多少个汉堡才能喂饱的模样、也是类似于网络游戏中肉盾的模样。 那么车语和罗梓杰肯定不会集中去打那个家伙。 电光石火一刹那，车语和罗梓杰一左一右绕开了当头的胖子，也冲进了人群之中！ “背靠背！”罗梓杰喊道，与车语形成背靠背的阵营。而也就是这时，其他人全部围了上来，这根开始似乎是一样的，但唯一的区别是肉盾被隔绝到了外围，而身材精瘦伸手灵活的混混们则成了第一目标。 “f**k！把他们塞到垃圾桶里去！！”被晃到了后面的混混头目说道。 罗梓杰低声翻译到：“你的粉丝们说了一句脏话，而且有点过度的热情了。” 车语目光凶冷，全身青筋暴起，说话不知是紧张、兴奋还是害怕，或者都是：“这句就不用翻译了。” 虽然车语并没有搞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一场街头斗殴就是这么发生了…… 39 从血统而言，车语和罗梓杰都是中国人，而且故乡也都处于沿海城市。所以这两个人如果要街头斗殴，多少都有点港式打斗的风格，动作感都是很强烈的。 “只可惜当时我们都在追车。”这件事过后，卡本如是说。 “在那场追逐中，我们要追一辆白色宾利欧陆gtspeed，那辆车6.0t，虽然很重但动力风雷凌厉，而且设计极具英式传统——非常的漂亮！”克劳迪娅说着，顿了顿，“李定斯开着奔驰sl65amg，而罗梓杰和车语也开着丰田速跑。但我们竟然要开着电动小跑车（特斯拉路斯特），多可怕啊！”克劳迪娅补充道。 “不过这种暴力飙车，要利用好没有规则这一规则。”卡本又接道。 ——而卡本所说的“没有规则的规则”，那就是随时可以叫上外援。卡本此次前来驾驶的是自己女朋友克劳迪娅的电动跑车，虽然新能源汽车环保而且性能不赖，但如果要与6.0t的宾利欧陆gt相比起来还是天差地远。 但是卡本这次前来是来闹事的，并不在乎比赛的那些规矩。 所以当宾利欧陆gt刮花了特斯拉的后视镜以后，卡本几乎是下意识地挂档倒车放线盘极限甩出一个漂亮的j-turn调头，随后加速狂追了上去！同时控制着固定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拨了一串数字，接通了李定斯的电话！这通电话是在5：06拨了出去。 信号一瞬间就传到了李定斯的手机中，于是李定斯的手机响起。 40 于是李定斯接通了电话。当时李定斯早已看到了实时监控，车途总店的经理科索尔也接通了从布鲁克林区分店打来的电话。 卡本的第一句话说了是：“刚才有个人撞开了大门冲了出去，我差不多看清了他的脸！我猜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他驾驶了一辆白色的宾利欧陆gtspeed，现在我们正在追。” 李定斯说：“收到，我去调集人手。”随后转身坐进了奔驰sl65amg的驾驶室内。 而这时科索尔一边接听着电话，也已经从车途总店的车库里开出了一辆全副武装的深灰色玛莎拉蒂副总，顿时引擎声大作，盖住了李定斯说话的声音！也惊醒了李定斯——现在不是站着打电话的时候了！ 作为u.r.l.的骨干，李定斯一向身体力行，就像是李定斯也曾去地球另一端的蔑都挖掘新的车手一样。那这一次李定斯也不例外！ 于是李定斯挂了电话，自己也坐上了奔驰sl65amg的驾驶室，同时又将电话拨给了罗梓杰…… Ⅱ第十五章：U.R.L.五流氓（3） 41 罗梓杰和车语在人群中充分发挥了身材灵活的优势，只见两人拿着甩棍连削带打，以一敌多竟是几乎不落下风！ 只见一胖一瘦两名混混围住了罗梓杰，一人仅仅徒手而另一人手持棒球棍迎头砸下，罗梓杰稍作思索侧身让开，左手回手肘击正落在球棒男的太阳穴上，同时右手甩棍飞出打在徒手男的脸上，顿时一声惨叫徒手男鼻血直流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而车语这边相比之下并不轻松，虽然后来证明了车语的蛮力相比罗梓杰略胜一筹，但是跟这些黑人比起来车语完全没优势可言。刚被一个戴着金链子的踢在小腿骨倒在地上，赶紧一个翻身避开后还没爬起来又看到一个指虎男！车语躺在地上左腿抬起一脚射踢踢开指虎男随后向右一个转身，却绊到蹲在地上哼哼的鼻血男险些再次摔倒。 罗梓杰走两步，捡起砸人后掉在地上的甩棍双手握住，回身一跃而起当头一棒帮车语将正要扑上来的金链子砸的头破血流，而这时车语才回过神来站稳了脚，随即蓄力一招冲拳把正要打向罗梓杰的指虎男打的仰天躺倒。 这一拳简单粗暴却爆发了万钧之力，正中鼻梁，竟然瞬间打倒了身高180cm以上的壮汉！周围的混混们看了都心下一震，想不到这个男人身材矮小但打起架来毫不含糊，几乎都退了一步。而罗梓杰则趁胜追击，助跑两步后再次一跃而起，一个转身对着一直在外面干瞪眼的大个子混混头目的脑袋一招重击！大个子硬撑了一下，并没有倒下！而车语的冲拳接踵而至，只是因为身高的关系，只打在大个子的胸口上，大个子后退了两步却还未倒下。紧接着罗梓杰趁大个子尚未站稳，右腿抬起勾起大个子的左腿，随后低身一式扫堂腿踢在大个子的小腿骨上，但只觉得脚踝一震竟是没有踢倒！ 这有点难办啊。罗梓杰心下叫苦，显然重量级差了太多，如果再拖延下去，一场苦战不可避免了！而车语喘着粗气，只觉得全身肌肉都在发抖，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万宝路点上，深吸了一口…… 罗梓杰向车语使了个眼色，做个了“上”的手势。车语心领神会。下一秒，两个人再度冲了上去…… 不过区别是罗梓杰冲进了丰田速跑的驾驶室中，而车语则冲到了大个子的面前！ 怎么回事？！车语一惊，内心咆哮着，不是说好一起上的吗？！而抬头一看，大个子的脖子上的项链金光闪闪，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和一个金牙！ “f**k！”大个子低头俯视着车语，冷笑一声！ 然后车语就看到一只据说是山寨的aj从天而降…… ——而这时，罗梓杰已经坐在了丰田速跑中，启动了引擎挂上一档踩下油门！轮胎空转烧胎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周围白烟四起，一套漂亮的甩尾完全吓住了旁边刚缓过神来准备围攻车语的那些小混混们并且精准地用油箱盖把那体重接近200公斤的大个子撞飞了数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完美！ 当车语回过神来的时候，丰田速跑的副驾驶车门已经打开就在面前，车语一头钻进了车里。 丰田速跑夺路疾驰，罗梓杰刚想打电话给李定斯说明下情况，而也就在这时，李定斯的电话也打来了。罗梓杰按下免提，只听见电话另一端的李定斯急促地说道：“跟随卡本的车载定位，去曼哈顿区拦截一辆白色宾利欧陆gt！立刻动身！” 罗梓杰回应道：“我刚好想告诉你，我们惹了一帮小流氓，现在这里太危险了！我想回曼哈顿！” 车语在一旁深吸一口烟，可是发现烟灭了，于是只好拿出蓝色的zippo火机重新点上。微弱的火焰仅仅照亮了车语的嘴角，而车语的眼眉被街外不知何处的灯光微微染上，能看到的浓密的眉毛和疲惫的眼角。 而这时，丰田速跑驶上了一座桥正赶往曼哈顿区…… 42 而卡本这边也正在赶往曼哈顿区的途中。虽然卡本驾驶的特斯拉路斯特在售价上与宾利欧陆gt可谓天差地远，但是毕竟作为一部电动力跑车，加上车身较轻，加速的表现竟然不输分毫！只见宾利欧陆gt在布鲁克林区全速飞奔，大灯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而引擎声也几乎拉开了一整天繁华的帷幕，但后面不到十米处跟随的特斯拉路斯特只开着蓝色日行灯，电机声柔顺平滑，速度竟是不慢地紧紧跟着！ 而其实在后面大约半条街的距离，还有车途于布鲁克林区的保安们驾驶的几辆改装跑车早已被远远甩开了。 ——这家伙几乎没有技术，开车慌张飘忽，都没有发挥这辆车一半的性能，但还是有点快。卡本想着。同时卡本也想着驶过驾车去撞击欧陆gt，但同时也考虑到特斯拉路斯特车体较轻，如果撞击很难有优势，还是放弃了。 于是就这样追踪到了曼哈顿区。 而这时，另一个引擎声由远至近，一辆奔驰sl65amg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辆深灰色的玛莎拉蒂副总！李定斯和索科尔也到了！ 索科尔坐在玛莎拉蒂副总的驾驶室中怒吼着，英语中夹杂了点俄语。虽然引擎声响彻天际盖住了他的声音，但从他驾车疯狂的轰油门、超捷径的表现，李定斯隔着一辆车身的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得到他的愤怒。而李定斯一边看着车载电脑上不断更新的卡本的位置，一边仅仅跟随着横冲直撞的玛莎拉蒂副总，终于在即将与卡本汇合的时候超越了索科尔。 之后的一瞬间，两辆车飞出了十字路口，险些将卡本驾驶的特斯拉路斯特给撞飞。 “哇，吓死个人！还有那辆车是谁？”克劳迪娅惊叫道。 “车途总店的经理索科尔，那就是个老大粗。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李定斯回应道。 “没问题！”卡本说着降低了车速。随后李定斯左脚踏下离合器右手轻轻一拨进了一个档位，随后右脚深踩油门踏板，奔驰sl65amg疯狂加速，顿时引擎声大作，距离立刻也就拉开了！ 到了大路上，车辆和换挡技术的差异立刻显示出来！虽然刚才科索尔横冲直撞煞是凶残，而李定斯一直只是跟随在后，但这只是李定斯在寻找布鲁克林区的捷径而已。而现在李定斯一套干净利落的换挡手法，奔驰sl65amg瞬间加速以后，索科尔感到眼前仅仅余下两道红光，奔驰sl65amg已经超越了宾利。 紧接着李定斯猛晃方向盘同时踩下刹车，一个标准逼停。不过那个人渣加洛驾驶的可不是他自己的车，甚至命都不是自己的，反而猛踩油门从奔驰sl65amg的侧面刮过，刹那间火星四起！又冲到了最前面！ 但索科尔驾驶的也不是他自己的车，他驾驶的是车途总店给他的配车，而这辆车加固了底盘装甲！于是只见玛莎拉蒂副总如猛兽般冲了上来，“砰！”地一声巨响震惊了半个曼哈顿区，玛莎拉蒂副总已经撞在了宾利欧陆gt的车尾上，宾利欧陆gt整车打滑了一下，但归功于车体比一般的超级跑车重，竟是没有失控！ 也就是在这时，从街的另一端闪烁出两道蓝光！几乎明亮的天色下，犹如幽灵的眼睛。罗梓杰和车语驾驶的丰田速跑总算也是赶到了！ 只见罗梓杰猛打方向盘让丰田速跑横停在了路中间原地烧胎，而这时副驾驶车门打开，车语从中跳了下来！只见车语左手拿着一根甩棍指着宾利欧陆gt，右手握着一把手枪朝天猛开一枪！枪声被引擎声湮没，但火光一闪照亮了烧胎留下的烟雾！看起来极其吓人！ 随后“吱——”一声尖啸，伤痕累累的宾利欧陆gt停在了车语面前不到五米处，而驾车逃逸的加洛也因为慌忙中没有系上安全带一脑门磕在了方向盘上，满头鲜血奄奄一息地坐在驾驶室中。 43 待车子停稳后，车语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拖开驾驶室的车门将加洛拽了出来！加洛跪在地上耳边仍是嗡嗡作响。车语飞起一脚踢在加洛的鼻梁骨上，顿时只听见喀拉一声鼻梁骨断裂，而加洛脑袋狠狠地又砸在了驾驶室玻璃上，宾利厚重的夹层玻璃被震得嗡嗡作响！ 但车语毫无停手的意思，又揪住加洛的衣领，一拳痛击在加洛的太阳穴上！其实车语此时已经略显疲态，但对于奄奄一息的加洛而言这拳竟成了终结一击！显然，加洛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在他走投无路时站在路中间朝天鸣枪、将奄奄一息的他拖出车外落井下石的黑发男人！——而车语，却很快会忘掉这个人渣。 这时车途其他的手下也赶到了，霎时间各式各样的改装车、跑车、肌肉车聚在一起，热闹非凡。 李定斯看着车语在众目睽睽下殴打了加洛一顿，觉得也该适可而止。便上前拦下了车语，用中文对车语说道：“差不多，还可以。公安，只差一点时间，就要来。打人，这样，很危险。” 车语看了看李定斯，逐渐冷静了下来，也停了手。而这时李定斯作为汤玛斯指定的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当然要放个狠话。只见李定斯双手插着口袋，冷眼俯视着加洛，说道：“尽早滚出这个城市，以后别惹u.r.l.！下次见到你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段话一词一顿，气场十足毫不拖泥带水。日出的红光印在李定斯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而琥珀般清澈的双眼却被埋在了阴影下…… 随后李定斯转身。“留步！”而这时索科尔却叫住了李定斯。 索科尔上前递给了李定斯一张名片：“我的名片，如果你们要做些汽车护理，可以直接来总店找我。——之后我还有点事，处理下这个拿着客户的车乱跑的人渣。” 李定斯点了点头，接过名片。 之后u.r.l.五流氓驾车消失在了新约克城的暮色中…… Ⅱ第十六章：风头人物 44 车语痛打了加洛一顿好似两人有深仇大恨。其实只是因为车语记忆碎片中的一段突然被调出，这段碎片有关于车语过去生活的地方——蔑都。 在蔑都曾有段混乱的岁月，帮派割据、战火纷飞，很多因此导致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之后便通过四处偷窃、威胁他人为生，而砸车放字条也是很常见的方法。 如果时间定格、然后倒退，回到车语还叫做黎彻的时候，那时候苏春晓还没有订婚、那辆亚光黑的蒙迪欧也没有被撞毁，过着悠闲生活的车语也曾遇到过相同的手段、类似的话语，当然银行卡号不一样，威胁者是一个叫朱金荣的人。为此车语也试过报案，但是警察可不管这些，且即使抓到了也没有什么惩罚。 这也让车语曾陷入一段深思。如果展开蔑都2011~2013的辛酸血泪史，就会很奇怪为什么法律在对人们有利的事情上毫不留情地助纣为虐比如禁电令、而面对一些道德败坏的行为却懒得惩罚？也让法不责众、法不责幼、法不责老、法不责小事的新闻时有看到…… 这是一段真实发生过的思考，可是最后对于车语留下的只有一些记忆的碎片，而大部分的思考和结论都被尘封在了2017年6月17日的沙漏广场、那次记忆归零中了。 45 车语回到罗梓杰的房子以后躺在沙发上睡了很久。这期间车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车语看着苏春晓和企鹅走在两条岔路、背对着车语渐渐走远。车语驻足原地，爱着企鹅却看着苏春晓，偏偏左右为难。而这时候，一阵音乐响起，车语回头看见了一扇门。于是在这次的梦境中，车语终于决定了要忘记过去的一切、尽管这些刚被车语记起。车语打算去打开这一扇门…… 46此时u.r.l.五流氓的事迹这天正在各大街小巷、社交论坛疯转，这五个瑕疵必报爱车如命的人和他们所代表的联盟更是名声大盛。但是深陷其间的车语却睡了一整天，毫不知情地从罗梓杰的房子里醒来。 当车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黄昏了。 天际最后一抹红透过落地窗户洒在客厅，屋子里的一切，简单精致的装修、打开着的白色窗帘、一尘不染的施坦威钢琴、连同茶几和盆栽都被映成了暖黄色。而这样一个下午、这样一个屋子里，除了车语以外没有任何人，却响起了门铃声。 罗梓杰将门铃声换成了一款舒缓的音乐，所以虽然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但是醒来后车语并没有感到很疲惫。 第一件事还是先看看手机，时间依然在2017年9月16日，不过已经是下午7：30。还好，不然我还真以为睡了好几天……车语一边想着一边去慌忙跑去开了门。 当门打开时，车语看到薇薇穿着一件长款的深蓝色面料白色描边的水手服外套和同色日式校服短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丝袜和深蓝白底布鞋。这一套装扮和上次在北极星酒吧看到的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格了。迷糊中，车语竟然觉得她看起来还不错。 “嗯，挺独特的穿扮。”迷糊中车语随口打趣地说了句，随后摊开双手。“你来找罗梓杰的吧？现在罗梓杰似乎不在这儿。” 薇薇微微地撅起嘴巴稍低下头思考了一会，此刻的她五官轮廓都在傍晚的余晖下映得清晰，显得无比郑重，这让车语怀疑她接下来会说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但是她说：“你在说……床板？” 车语顿时感觉头大如斗，刚摆脱李定斯坑爹的中文，又换了个中文说的稍微好点但还是坑爹的。摆了摆手：“不谈床板了。” 薇薇若有所思，但似乎还是没理解穿扮和床板的区别。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了一会，不过并没有找出想要的东西。很失落地说道：“有你们的物品，却都被我放车里了……但是我可以去给你拿！” “等等。”车语想着或许罗梓杰把什么东西落在学校了，让女生亲自送来还要多爬一趟楼梯。“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正好我要出门走走。”说着车语拿起放在鞋柜上的烟和打火机，然后一脚踢到了一串钥匙，钥匙被踢进了鞋柜底下。 于是车语弯下腰去捡，一抬头脑袋却撞在了鞋柜边上。摆在鞋柜上的一些小礼品和一个旧式闹钟也掉了下来！但薇薇眼疾手快，竟是在落地以前接住了所有掉下来的东西！ 厉害，车语心想，递来一个赞许的目光。而薇薇一笑，转身又碰在了鞋柜上…… 47 车语按下了大众高尔夫gti的开锁，从车里拿出两灌可乐，递给薇薇一罐。衣衫不整的两个人坐在一辆虽然款式很老但是重新烤漆后还是非常精致的薄荷绿2009款马自达mx5车头上。 薇薇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大叠的证件和名片。仔细一看的话，其中就有神盾局特工、警官证、u.r.l.成员证、校卡…… “你涉猎有点广啊。”车语一看这一盒子的假冒伪劣证件打趣道。 薇薇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玩游戏用的，你看啊，叫cosy。”然后将校卡别在衣服上，摆着内八字腿抓着车语的胳膊，用日语以很嗲的声音说道：“和车语君约会还是很奇怪呢。” 车语听不懂，但只觉得这种腔调实在是毛骨悚然，于是把薇薇推开说道：“还是说说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吧。” 而薇薇接下来说的话让车语几乎就想把她脑袋砍下来。薇薇皱了下眉、撇了撇嘴说：“可是我似乎放家里了也许。我再回去帮你拿过来。” 48 当然就像车语刚才一样，并没有让薇薇一个人回家拿那样东西。 大部分人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又有少部分人一天的工作即将开始。现在的新约克城，大红与普蓝交错的夕阳，曼哈顿区的高楼大厦间的影子被拖得很长，街道上过往的车辆逐渐打开了日行灯，形色匆匆也疲倦着。一辆薄荷绿马自达mx5打开了改装的白色冷光线与敞篷。 在驶过了一条街以后，薇薇落下车窗、将一只手搭在车门上，让微风吹起柔顺的短发。侧脸和酒红色的头发似乎都染上了新约克城这个下午的色调。 车语此时竟染静下心来多看一会这个女人。她看起来让人感觉年龄很小，脸上画了些许淡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一些小雀斑，眼睛或许是用了睫毛刷的缘故使得睫毛很长也很浓、甚至在夕阳下都被染了金边，牙齿很整齐、嘴唇中间稍有翘起。也是这样使得车语总还能看到她的两颗门牙——这也许是我能记住她的原因？车语想到。但是一转念，却又想到蔑都。企鹅长什么样？车语突然发觉自再一次把她的样子忘了。想到企鹅，总会不小心也想到苏春晓。她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想到这里，车语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你知道吗？刚才我还觉得我也许已经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什么？” “没什么。” 随手打开收音机分散一下心情。 并不吵闹的引擎声使得车内收音机传来新闻清晰可闻：“约今日早五点半，曼哈顿区发生一起黑帮火拼，据目击者口述，一辆黑色奔驰跑车与一辆深灰色玛莎拉蒂轿跑在追逐一辆宾利欧陆gt，后出现一辆由布鲁克林区过来的新款丰田跑车将其拦下。有人开枪并且对宾利驾驶员进行殴打。目前此时正在调查中。” 收音机里讲的就是“u.r.l.五流氓”昨天的行动，讲得好像有人扔了个炸弹一样，可惜叽里呱啦说的都是英语。而车语听不懂英语，所以也没有很好地分散了车语的注意力。但是车语的注意力还是被不远处另一辆车所吸引了。 那是一辆宝马m5，银色烤漆、窗户贴了不透光隔热膜，底盘被可以放低并且改装了一款尺寸非常大的亚光黑轮毂配上低扁平的轮胎，看起来极具战斗风格，虽然不惹眼但是总觉得气质不凡。 宝马m5声音不大，一直与薇薇和车语驾驶马自达mx5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在车语有所警觉的时候，却拐进了一个路口消失了…… 49 银灰色宝马m5转弯进入了小巷以后，史蒂夫·约翰森挂上倒车档，将车子停在了阴影中，熄火。 点燃了一根雪茄，史蒂夫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编辑了一条短讯，很快短讯发送到了另一个人的手机中。这之前的记录赫然显示着：“定金已付。”而这次，史蒂夫发出的短讯内容是：“在曼哈顿区发现薄荷绿马自达mx5，但副驾驶这个人是车语吗？”附上一张照片，照片上马自达mx5敞篷，副驾驶处清晰可见车语的侧脸。 很快，一条短讯就传到了史蒂夫的手机里。打开一看，内容还是之前那段：“亚洲人，年龄30岁左右，身高约175cm，身材偏瘦，浓眉，左眼角有一颗痣。”附上一张车语在护送薇薇和安娜那天被拍的照片。 而这之后，史蒂夫又收到一张短讯，短短一个短语：“是的。” “我会注意他的。”史蒂夫回了一条短讯以后，拿出雪茄刀切断了雪茄收进雪茄盒中，接着一条短讯传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机中。 这条短讯包括了车语的头像近照、侧脸，以及那辆薄荷绿的马自达mx5和黑色高尔夫gti，内容复制了短讯发件人对车语的描述，并且附上一句话：“今日下午8：00，出没于曼哈顿。盯着他，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动手，让他死得像个意外。” 这个人的备注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12。 ——这个世界上充斥着罪恶，此刻如果俯瞰新约克城，将会见到一个犹如浸泡在红酒中的城市突然就被黑夜所笼罩。而此时一次谋杀已经找到了目标、一场地下飙车族们的竞赛正在准备，同时也有一个惊天阴谋正在筹划着…… Ⅱ第十七章：柯尔特先生 50 当车语回到罗梓杰的公寓的时候，已经是2017年9月18日上午，时间是9：00。 罗梓杰依然在巨大的钢琴前弹奏着，悠扬的乐曲回荡在整个房间内。 而车语提着两个写着陈师傅港式茶餐厅袋子打开了门，却显得垂头丧气：“汤面、红茶，还有些别的小吃。昨天u.r.l.结算了工资，收获不错。”接着补了一句，“我的打火机丢了。” 钢琴声戛然而止，罗梓杰站了起身，心想着车语健忘的性格，丢个打火机并不奇怪。随后拿走了一份汤面和红茶。这让车语感觉气氛有些奇怪，这或许是车语昨天晚上一整天都在薇薇的公寓里的关系，虽然说车语在美国没有亲人、没有女朋友，按理私生活谁也管不着，但是还是有些胆战心惊仿佛捅了些乱子。 罗梓杰并不觉得奇怪，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可是看到车语尴尬的表情，瞬间也觉得有些尴尬了。只好低头顾着吃面。 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车语拿出一本驾照：“谢谢，薇薇昨天来找我了。”这本驾照是罗梓杰找薇薇再利用某种方法办到的，虽然来路不正、但合法，而且似乎也促成了一段“艳遇”。对于极大程度依赖于驾车的车语来讲，即使千恩万谢也不为过。 罗梓杰吃着汤面，简单回应着，而大脑里还是想着一些事。刚才得到通知，这一届u.r.l.冠军赛被推迟了。 因为最近有多名u.r.l.成员在新约克城各处遭到恶意挑衅。挑衅车辆每次都不一样，挑衅者也不同，但是都极具攻击性且出手非常狠辣，往往都是被暴力撞毁。 罗梓杰发现他们会在一个网站实时更新被撞翻的u.r.l.成员的车。同时会公布下一辆受袭的车辆的线索，但是方法多比较隐晦。比如这一次，昨天晚上那个网站公开的一张图片只是一辆用彩色铅笔简笔画的跑车测侧写，而且画技显然不怎样。 这是谁的车呢？罗梓杰想了想，这车线条流畅、整体看起来略显复古，四门，线条用红色的彩铅勾勒出来。这辆是什么车？玛莎拉蒂总裁？英菲尼迪q50？宾利欧陆gt？好像都没有人驾驶这款车。 “车语，你来看看这张图你能想到谁？”罗梓杰对车语说到，并拿出手机调出那张侧写。 车语正看着短讯，抬眼看了下罗梓杰的手机，说了声：“我可以肯定是一辆亮光漆的酒红色捷豹xjr，漆面高光度非常高。” 捷豹xjr？这款车十分少见，而且属于豪华轿跑，一般比赛的话没人会驾驶这款车，但如果说到红色，罗梓杰想起了“昼伏夜出的游侠”克劳德那辆令车语流了5分钟口水的红色发来里。只是……“车语，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罗梓杰怀疑地看着车语。 车语的表情里闪烁一丝犹豫，说道：“因为我以前是美术生，他的高光打的很明显。”随后抄起高尔夫gti的车钥匙，匆匆转身离开了罗梓杰的公寓。 车语是离开了，而罗梓杰不得不继续想接下来的问题——新的u.r.l.冠军赛中，同场竞技的车队将越来越多，而除了以往的对手以外，这一次可能会面对一个新的对手乔修尔，还有来自洛杉矶grv帮的王尼。但我，罗梓杰，可是汤马斯培养的主力选手。 可真是麻烦不断…… 加上雪莉和粒粒都太粘人了，而且不知道怎么，感觉最近粒粒比以前更粘人了点。 51 车语从外面带上了门。 车语一眼就能认出xjr，不过不是因为车语学过美术，仅仅是因为那曾经是高夫的车。 ——想到高夫，突然又想到了苏春晓——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不知道这个长得与梦中情人企鹅一模一样的女人过得还好不好。过去她待我不薄，也希望她能幸福。 车语回想着，曾经在蔑都的经历犹如电影片段历历在目，却又仿若隔世。 车语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记录。因为感到自己的记忆力似乎又在下降，只好每天订一个晚上的闹钟，将要做的事情写进手机记录内。而现在，车语翻出了昨天的记录。 但其实当车语想要翻找记录的时候，要做的事情几乎就想起来了。有关于添置新的装备——武器。记录里复制着李定斯发来的短讯：“寻找新的武器，于曼哈顿的军火商店。店主叫柯尔特。我传了坐标在你的导航仪，去小巷子里，找找。” 于是车语打开了哈德森车载电脑，果然有一个李定斯分享的坐标。接受并运用后，竟然自动导航到了曼哈顿最繁华的时代广场附近！ 太可怕了，一个军火商店居然坐落在新约克城最繁华的曼哈顿区中最繁华的时代广场，还不被发现！车语感到头上渗出冷汗。也预感到了，在这个不禁枪的地方的暴力，相比之蔑都，有过之无不及。 那天的天空很蓝，阳光刺眼。人流涌动中，一辆降低了底盘并加了宽体的本田思域、以及一辆几乎原装的丰田gt86、一辆加了前防撞杆的乔治巴顿装甲越野车混迹在车流中，朝车语的反方向驶过…… 大众高尔夫gti低速行驶着，也是因为车语几乎没在曼哈顿区驾驶过车。而车语梦想中是要做个高冷的人，所以所在之处都是要有冷气的。但是这样还是将车语急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顺着gps导航，车语在绕了接近两个小时后来到了曼哈顿广场。 车语将高尔夫gti驶入了曼哈顿区时代广场，停在一辆崭新的福特野马v8gt旁边。只见这辆野马一身亚光黑漆，中间拉出两道亮光白色条纹，前轮改装了19寸亚金色复古轮毂、而后轮则是封死的19寸肌肉车轮毂并且加宽出来，均为电镀烤漆，还装了巨大的尾翼，卖相可谓凶狠！ 车语多看了两眼，而这时，一条未知的短讯打进了车语的手机：“车语，拖延症是病。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快下班了。——柯尔特” 这时的时间是11：20。 52 昏暗的灯光下，一面用屏幕铺满的墙，屏幕上监控着新约克城时代广场的每一个角落。长发男子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马甲，坐在一张宽大、可以移动的沙发椅上。男子的左手夹着雪茄、右手拿着一部自制的使用windows电脑系统的平板电脑，手腕上戴着一块订做的腕表，腕表上显示11：27。平板电脑上还显示着最后一条发出的消息：“车语，推开红色的那扇门，然后进来。” 消息过了几秒种后自动删除了。 柯尔特拿出雪茄刀切断雪茄，操控平板电脑打开武器室的门，待车语进来后才放下平板电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一扇非常厚重的铁门前，用视网膜扫描仪扫描了自己的眼睛，铁门打开。 然后柯尔特看到了车语惊讶的面孔。 柯尔特长长的脸和下巴呈现出一副诡异的微笑，他知道车语为什么那么惊讶。他很得意自己进货的枪械，也很得意自己用黑客技术入侵的摄像头，或者以一个隐藏的身份出现在别人面前…… 柯尔特一看车语身材瘦小，果然和像是李定斯说的几乎扛不起连发武器。于是说：“车语，李定斯说你应该适合打手枪，所以你选一把手枪吧。” 车语没注意到柯尔特说的话的语病，只是更加惊讶了：“你居然会说中文？” 柯尔特靠在放着一排手枪的台面上，更加得意了：“车语，我会说16种语言，不仅会普通话，还会说粤语、韩文，这里有很多外地帮派的枪支都从我这里获得的。”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把对方的名字重复一遍，似乎这样可以让对方更加注意到他的话。 随后柯尔特从身边拿出一把沙漠之鹰手枪：“沙漠之鹰，后坐力很大，你就别想了。”放下沙漠之鹰，又拿起一把g18手枪：“制式g18，连发冲锋手枪、可加长弹匣。你也别想了。”放下这两把枪之后，柯尔特站了起来：“其他的枪都可以用，你可以到试试打靶，不过子弹是要钱的。” 车语嗯了一声，其实在这之前车语对枪械一无所知。除了那次使用双管猎枪在蔑都杀死了一个小喽啰，那一枪也让车语捅了大篓子，不得不离开蔑都。于是车语选择了一款造型比较好看的钛灰色手枪，枪管较长，乍一看似乎是那些杀手或者特工电影中的武器。 “车语，有眼光！这是我自己改造p228手枪。”柯尔特取出三组弹匣，平摊开来，“三组普通子弹13发标准规格弹匣，还有需要，随时找我。对了，防弹背心要吗？” ——“要！”车语毫不犹豫地说道。 Ⅱ第十八章：路口遭遇战（1） 53 车语腰间插着一把p228手枪，口袋里塞了三个弹匣，穿着轻型防弹衣走出了武器室、走过武器室前面看似破旧仓库的空房间，从外面关上了锈迹斑斑的红色铁门。 一路提心吊胆的走出小巷，刚坐上高尔夫gti。车载电脑就响起了提示音，显示有罗梓杰的呼叫。 车语接下视频电话，电话另一头罗梓杰正坐在丰田速跑的驾驶室中，神色略带一点赞赏：“你好厉害的，那个大老鼠真是盯上了一辆酒红色捷豹xjr。那是‘伯爵’文斯的新车。你真的猜对啦！” “那你这样是要去支援？”车语看着罗梓杰，感觉又不像，罗梓杰看起来闲情逸致。 “并没有，我相信伯爵自己搞的定啦。我只是去帮别人调一下钢琴而已。现在正陪着粒粒去饮午茶。”罗梓杰说着，转了一下摄像头，看到了坐在副驾驶的粒粒。接着控制了一下车载电脑，一瞬间一条信息穿过大半个新约克城，而车语的车载电脑立刻发出提示音。罗梓杰接着道：“看你们坐标蛮近的，所以我把伯爵现在的坐标发给你。你可以亲自去会会那些小喽啰，就当练手。” 车载电脑显示了一个快速移动的点，看起来在曼哈顿的北部。车语回想着，一点点细节却意外地被记住了——“伯爵”文斯这个名字曾在北极星酒吧门口曾经被提到，是那部捷豹f-type的车主，似乎是某个车队的主力成员…… 突然间，一辆改装了浅紫色烤漆的宝马x3占道超车，一边长鸣喇叭，几乎与车语驾驶的大众高尔夫gti正面相撞！千钧一发之际车语连闪2次车灯同时猛晃车头才勉强躲开。 ——这是嗑药了？算了，反正我也顺路去会会那些搞我们联盟的小喽啰，我们就来斗一把！车语路怒症上头，拉下手刹调转车头，往曼哈顿区的北部驶去！ 高尔夫gti作为一款强力小钢炮、“5秒破百俱乐部”会员，虽然车语驾驶的是改装的手、自动挡一体的车型，但动力依然毫不逊色！一瞬间排气管回火发出了啪啪两声，只见高尔夫gti车尾一压便是冲了出去！连超十几辆车、穿行在芒果色的出租车海中，带着轰鸣的引擎声追上了宝马x3。 随后车语减速一撇，一个标准的逼停将x3堵在了本就不宽广的路上！整套操作一气呵成，完全展现出了曾经在蔑都驾车时该有的表现。 宝马x3车主伸出烫的犹如泡面般的头颅扯着尖利的嗓音谩骂着，车语听不懂英语，只好将左手伸出窗外竖了个中指，心想这种缺德的司机怎么哪里都有？也该治治了！ 随后车语继续踩下油门赶往曼哈顿区的北部，高尔夫gti小巧的体型和与其完全不相等的猛烈加速表现，使得车语较之之前的福特蒙迪欧更加得心应手，只见车语穿行于车流间，也赶了个巧一路的绿灯。车语手中的大众高尔夫gti似乎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如果车语还能想起他的过去，那么他会发现他和他的过去一样，仍然拒绝随波逐流，坚定穿过杂乱的人群，冲向一个危险区域！ 54 中国有句话说“因果相报”。意义为一心想着暗算他人的人，终会也遭到他人的暗算。而这天，这句话应验给了两个人。 当车语和那辆不可一世的高尔夫gti耀武扬威地赶到了曼哈顿区的北部时，正好赶上了那场街头谋杀的白热化阶段。此刻一辆深蓝色加了宽体的第六代本田思域正咬住一辆酒红色的捷豹xjr。 车语猜的没错，这辆车有一身非常高档的酒红色亮光漆，虽然经过小段颤抖已是伤痕累累，但烤漆的质感使得一车的酒红色呼之欲出，真的就像一杯上好的红酒一般。 两辆车缠斗着，只见六代思域虽然年头已久，但岁月的打磨并没有摧毁它原本的面貌，而车主显然更换了很多东西，宽大的车体在道路上依旧左右飘忽、疯狂干扰捷豹xjr，不时寻找机会冲撞。但伯爵怎么会是等闲之辈？捷豹xjr作为一款豪华轿跑，车体笨重但动力并不逊色，几乎完全不受思域的干扰高速前进着！ 两辆车砰地一声相互刮擦了一下，火星四溅！一时间曼哈顿区北部尖叫声、喇叭声响彻一片，过路的车辆纷纷避让，整个街道开始发热，滚烫的热浪飘荡在灰色的新约克城…… 而这时候，一辆白色条纹拉花的黑色高尔夫gti杀入了这片街区——车语！也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辆白色的原装丰田gt86也从街道的另一边杀出，按理说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挡住伯爵驾驶着的捷豹xjr！ 这是个好手段，因为这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普通车型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冷不丁杀出来换做谁都会措手不及。这也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辆爆改本田第六代思域的车主设计的计划。 但是当她驾驶着自己爆改的本田思域，带上自己最得意的团队去突击认定了自己可以速战速决。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来得及赶到，即使是支援性极强的u.r.l.地下赛车联盟也一样。 而车语的出现破坏了计划，此时车语驾驶的高尔夫gti几乎贴在捷豹xjr的右侧面，而丰田gt86车体很轻，如果此刻撞上来必然会被两辆车的重量弹开。而gt86的驾驶者也意识到了这点，慌忙减速，“吱~”地一声长啸被甩在了路边。 伯爵打开捷豹xjr的车窗对车语比了个手势，车语看到他是一名身材匀称、梳着背头年纪约30岁的男人，而他的手势很简单易懂，他比划了一下自己又指了指车语，然后指向了前方不远处的思域的车尾。 意向很明确。于是两人同时大力踩下了油门，捷豹xjr撞在了思域的左后侧，一声闷响过后思域近乎失控，宽体后包围被撞得连同后保险杠一起拖在了地上，拉出了一道绚丽的红色火花！而火花中，车语的高尔夫gti接上来又是一次蓄意追尾！ 随后蓝色思域打着圆圈飞过了两条车道撞在了电线杆上！ 伯爵对车语伸了个拇指，用英语说道：“thankyou！”而车语也用中式英语回应道：“nothankyou！”——但也就在这时，突然一辆全副武装犹如押运车造型的乔治巴顿装甲越野车杀了出来，一瞬间就把伯爵的捷豹xjr撞飞到路边！ 意外来的太突然了！车语睁大了眼睛，猛地拉住手刹180°调头，正对上乔治巴顿凶狠的前脸。乔治巴顿是基于福特猛禽f350改造而来的一款装甲越野车，相比之前车语在蔑都见到叶统那辆福特猛禽f350，乔治巴顿更加厚实壮硕，因为这辆车前面还额外加了一圈实心的防撞杆！ 居然耍流氓！正对上乔治巴顿，没有人不恐惧。车语双手颤抖，脚踏轰了几次油门，但高尔夫gti在这部大块头面前就像一只小狗。车语操控着高尔夫gti烧胎起步，左右一摆试图扰乱乔治巴顿车主的注意力——不过乔治巴顿车主似乎根本不愿意理会车语，紧接着撞得惨不忍睹的本田思域冲了上来。 驾驶室车窗打开，经过刚才的撞击，车主头上已是血迹斑斑，但还是能看出是一名红色短发的少女。只见少女拿出一款数码相机，对着捷豹xjr按下快门。随后少女驾驶着本田思域顺风烧胎，领着一身重甲的乔治巴顿越野车扬长而去。刹那间街道上烟雾缭绕。 车语双手依然颤抖着，踩下油门准备冲去看看伯爵状态如何。心中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却又有些不祥的预感…… 这时烟雾中闪烁着一组蓝色的车灯，伴随着涡轮增压引擎的咆哮。车语的瞳孔瞬间收缩，但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耳边便鸣起一声炸雷，随后整个人被勒到了安全带上！眼前天旋地转，街景瞬间一片模糊！ 我*，怎么又翻车了？这次是谁撞得？乔治巴顿越野车？那个大块头加速有这么快吗？我好像记得叶统的福特猛禽慢得像个蜗牛！ Ⅱ第十九章：路口遭遇战（2） 55 这件事情，应该还要回顾到9月16日，下午8：00。 当时史蒂夫编辑了一条短讯，这条短讯包括了车语的头像近照、侧脸，以及那辆薄荷绿的马自达mx5和黑色高尔夫gti，内容复制了糖果对车语的描述，并且附上一句话：“今日下午8：00，出没于曼哈顿。盯着他，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动手，让他死得像个车祸。” ——这个人的备注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12。 这个代号为#12的人住在皇后区的别墅群中，公开的职业是一名摄影师。除了#12外，他还有很多的名字，以便于他出没在各个城市执行各种任务。但他最喜欢的名字还是叫“维克”，这名字起源于一部电影《约翰·威克》中基努·里维斯扮演的男主角。但是这让他与另一个人同名了，不巧的是那个人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史蒂芬总是叫他#12，而他的朋友也叫维克，是一名染着深蓝色头发的大个子，在黑名单组织中排在#2，史蒂芬把那个大个子叫做老维克。 #12有很多手机，在他是摄影师的时候，总是拿着一部银色的htc，配上一件酒红色短款风衣也让他显得很文艺；但是如果他以#12的身份做一名杀手（或者说雇佣兵）的时候，就会穿着耐磨的黑色的牛仔面料西装夹克和一件黑色衬衫，拿上一部三防的诺基亚手机。 而现在，这部诺基亚收到了史蒂芬发来的消息。#12看了一下短讯内容并传给了打印机，回复给了史蒂芬一个微笑的表情。算是已经收到了。 放下手机，#12透过窗台，看着邻居老比尔正下班回来。老比尔这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又有些古怪。身份是一名办公室文员，正值中年，可是整天的生活除了上班以外什么也没有，也毫无乐趣可言。听说他有一个上中学的孩子，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又有听说他的前妻带着孩子走了。 而近几年，老比尔又和另一个邻居——一个总是穿着水洗衬衫开着奔驰的壮汉汤玛斯走的很近，以至于又有人猜测他们其实是情人关系。 这些话听着荒唐可笑，但其实#12是有点相信这些话的，否则的话老比尔能住在皇后区别墅群出入却开着一辆老款的雪佛兰卡玛洛跑车，这并不像皇后区的富人们的做派。 真是个可怜的人。#12心想着，转身回去房间处理照片了。最近还有一批照片要发给杂志……#12离开了窗台以后，随手拿出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印着车语的脸的粗糙照片，拿图钉钉在了墙上。而在这张照片旁边有十多张照片，这些照片都用鲜红的记号笔画了大大的x！ 56 因为史蒂文提到了曼哈顿区，次日，#12便开着自己改装的福特野马去了曼哈顿区。 偏偏无巧不成书，车语驾驶着大众高尔夫gti正好就停在了#12的福特野马旁边。 其实#12那时并没有刺杀车语的打算，只是想掌握车语的行踪，再等个机会下手——这是他的好朋友老维克说的。 可是当看到车语突然加速逼停了宝马x3以后却开始全速狂飙，#12意识到路怒症是病，速度是祸根。于是便不远不近地跟随在车语后面寻找更好的机会。一直以来，藏匿于车流、人群中是#12历来的本事，而车语战意上心头也没有注意那辆漂亮的福特野马。 等见车语驾驶着大众高尔夫gti冲进了战场，第六代本田思域、捷豹xjr打成一团的时候，#12犹豫了一会，心想怎么会有人驾驶一辆过时的日本改装车与壮实的捷豹一对一？肯定有别的埋伏。#12想的很正确，也等来了乔治巴顿。 第六代本田思域螳螂捕蝉，车语黄雀在后，而#12一直坐山观虎斗。直到一切看起来似乎尘埃落定，车语放下了戒心、也最疲惫的时候……#12决定提前动手，半路杀出！ 57 大众高尔夫gti四脚朝天停在路中间，而车语倒过来看到了整个世界。 浓雾中，车语看到了#12穿的一双高档的黑色布洛克皮鞋，油光锃亮，车语几乎能从中看到自己恐惧的脸。 汽油顺着油箱口漏了出来…… 皮鞋一脚踢在了高尔夫gti的车门上，车门变形，车语彻底被锁死在了其中。随后，响起了zippo火机的开盖声！ 他试图点燃我的油箱！车语大惊，一把扯开了安全带寻找出口。但可是这次不像是上次，蒙迪欧的侧翻还能借一下天窗把戏，这次完全倒转了车子是不可能从天窗再逃出来了！ 车语透过挡风玻璃灰色的城市中漫无边际的烟雾，决心先猛砸看起来最惨的挡风玻璃，可是似乎挡风玻璃比想象中的坚固很多，虽然裂痕累累却怎么都砸不开。这样子行不通，那就换条路！车语深吸一口气，开始试图砸开侧面的玻璃，或许人在极限状态下真的会变得力大无穷，三下重击过后侧窗玻璃应声落下！ 刚把脑袋伸出车外，车语又看到了那只黑色布洛克鞋，一脚踩在车语的脑袋上。一瞬间仿佛有万钧之力，当头一棒把车语的记忆碎片打得更加零碎、而某些碎片又拼凑到了记忆中。 ——现在那双布洛克鞋的主人应该已经烧掉了这辆高尔夫gti。我对它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却是它陪着我死去。 ——如果我死了，或许就是一种解脱，企鹅会记起我，而叶统、刑卫也会来参加我的葬礼，罗梓杰驾驶着黑色的丰田速跑、李定斯也会穿上一身白色的西装。但我的灵魂飞过红尘俗世，再也没有那些左右为难的选择…… “砰！砰！” 两声枪响，车语回到又一次回到了现实。微笑中，车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落在地上的血滴。只听见#12怒骂一声：“f**kyou！”而远处的伯爵则大声回应道：“闭嘴！” 布洛克鞋后退了两部，枪械上膛的声音清脆响亮，随后“嗒嗒嗒嗒！”一连串的枪声响起，伴随着弹壳疾速落地的声音、车载电脑也响起了呼叫声。 车语艰苦地接通了对话，李定斯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嘿，车语。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那个……风调雨顺……咦，你为什么睡觉躺着，是在车里呢？” ——“我把车开翻了你信吗？！”车语咆哮道，一听到他生硬的中文就好烦。 “我不信。你发位置给我，快点！”李定斯一瞬间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立刻转变了风格。这样的李定斯，也让车语立刻想到了手机还在口袋里！这是求助的最好方式！只见车语拿出手机打开u.r.l.的app，立刻把所在坐标发给了李定斯。 一声提示音过后，李定斯说道：“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好人！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对你就是‘互相折磨到白头，悲伤坚决不放手’！” ——“靠！你神经病啊！再不过来我就死了！” 此时#12一梭弹匣已经打完了，一条空弹匣落了下来。车语知道外面伯爵正在和布洛克鞋的主人苦战着！车语拿出刚买的p228手枪，装入弹匣，对准#12小腿一枪！ 并没有子弹打出来……因为车语根本不会用枪，保险栓都没打开。 伯爵又对着#12开了两枪，各种碎片四处纷飞，枪声震耳欲聋！但#12可谓硬汉，虽然身中一枪却依然支撑着！且战且退，步步为营终于坐上了他的福特野马！ 走之前#12全力扔出一部黑色雕花的zippo火机，火机呈现一个抛物线，飞过了烟雾、杂质，落向了高尔夫gti的油箱——伯爵掏枪，可是这时候伯爵的枪里一颗子弹都没有——车语还被困在车子里，一步也动不了——就在电光石火一瞬间，一把匕首劈开了光与尘埃，将火机打出了数米远！ “耶！完美命中！”兰斯的声音响起，虽然车语听不懂，但是车语知道能把刀子玩得这么好的除了兰斯也没谁了。而之后乔修尔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拿着一把锋利的电动手锯切开了高尔夫gti的车门，车语从车里滚了下来…… 车语看到了兰斯、乔修尔，也看到了一辆兰博基尼lp-720和一辆正在靠近的奔驰sl65amg，李定斯走了下来，蹲在车语面前：“三条街以外，我们，喝茶。你喝不喝？” “喝！我要两个柠檬！哦不，港式柠檬茶！”说完这一句之后，车语不知是死里逃生、还是惊吓过度，终于晕了过去。 Ⅱ第二十章：关联人（1） 58 2017年8月10日，蔑都，黎彻经历了一场诺大的浩劫。一伙莫名其妙的人冲上道路，撞翻了他驾驶的福特蒙迪欧。黎彻劫后余生，手中的猎枪却走火杀人，虽然也算正当防卫但在中国法律来讲依然没有宽容，因为中国法律平民是不能持有任何枪械的。 于是在警察查出来问题之前黎彻逃去了新约克城展开新的生活。 2017年9月18日，新约克城，背井离乡的黎彻改名车语。可是新的城市依然兵荒马乱，卷入了一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感情纠葛，又出于过度自信帮助同联盟的队友，以至于再次翻车。 平均算来差不多一个月翻一次车，他也是活的精彩绝伦。 ——第二天，李定斯简单地将车语的这两次翻车记录讲述出来，简单的两段，记载了车语这两个月来一路倒霉的辛酸血泪史。 罗梓杰听闻后表情一惊，随后恢复原状，耸了耸肩说道：“这一次事情只是巧合，那帮人肯定只是向u.r.l.示威。不会是车语个人的感情纠葛的啦。况且车语在这里不去夜蒲不搭讪妹子，跟谁又有感情？”这倒是真的，车语可没有与安娜、薇薇、雪莉、粒粒这么多复杂关系，即使有关系，也不会太深……最好不会太深。 不过电话另一头的李定斯可不知道一件事，虽然车语在新约克城人际关系简单，但近期接触的异性也有，就是当时替代罗梓杰当司机时认识的薇薇和安娜。 ——如果真是因为感情纠葛，那罗梓杰捅的篓子可就大了。 “罗，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袭击u.r.l.成员、撞击伯爵的捷豹xjr、要杀死车语的都是同一伙人？”李定斯说道。但是转念一想似乎不对。 罗梓杰犹豫了一下，但理智很快战胜了主观的想法，认真道：“不！不是一伙人。袭击u.r.l.的那伙人目的显然是要向u.r.l.示威没错，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杀人的表现，很可能是某个急于扬名立万的车队；而袭击车语的那辆福特野马，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掉车语！”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也想起一件事！”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好的，一会儿你来北极星酒吧和我见面。”李定斯说罢，便挂了电话。 59 显然，两个人都想到了一些线索。 罗梓杰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线索，可能是u.r.l.成员被挑衅的原因。 之前一段时间——也就是李定斯邀请罗梓杰和车语去逛北极星酒吧的那天早上——罗梓杰逛了下那个只对u.r.l.正式成员开放的隐藏论坛。论坛内谈论的都是一些不对外公开的赛事、任务以及其他帮派的动向。 而众多帖子中，有一张帖子里写的是最近挑衅u.r.l.的一支车队。队长是一名女飞车党，自诩为love-爱神，驾驶一辆深度改装的本田思域，向u.r.l.发起挑战，战场放在布鲁克林区。 当时罗梓杰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虽然觉得车语可能比较会穿行应该可以去迎战，但是考虑到他还不是u.r.l.的正式成员，所以也没有把任务交给车语。后来也没见到有u.r.l.的人接受这个挑战，而罗梓杰也将这件事彻底忘了。 现在罗梓杰想起了这件事，于是打开手机进入u.r.l.隐藏论坛，罗梓杰翻出那天的帖子，点开了公开这个消息的那名u.r.l.成员的账号。可以进入这个隐藏论坛的人权限都是u.r.l.的正式成员，而u.r.l.的记录其实是实名登记的。 罗梓杰找到了那个人的id，但是只有管理员级别的账号才能查看他的真实姓名。但是点开此人的个人资料，可以清楚看到备注上写着——乔修尔。 “幽灵帮的乔修尔应该是突破口！公开这个消息的人是他，后来第一时间赶到救下车语的人里面也有他参与。”罗梓杰说道。 “嗯，有道理。”在后面正悄悄接近的李定斯反而被差点吓了一跳，不过随即恢复过来。心想罗梓杰的反应敏锐，能感觉到自己接近也很正常。随后李定斯坐在罗梓杰对面的椅子上，说出了自己对于那次路口遭遇战的观点：“对车语下手的人目的明确、装备精良、而且善于伪装。动手前他事先放了烟雾弹。”说着李定斯将摆满了各色预调鸡尾酒的桌子腾出一块空间，将一个烟雾弹的壳子放在桌面上，“这是我捡回来的。” “烟雾弹？会不会是袭击伯爵的那一伙人放的？”罗梓杰说着。此时在许多预调酒的遮盖下，罗梓杰正面对一杯热茶，茶水的热气将罗梓杰思考的表情变得若隐若现。 李定斯摇了摇头：“不是。袭击伯爵那伙人驾车乱撞，完全就是公路追车。就像你说的，应该是某个车队。但这种烟雾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弄到的。” “要什么人可以弄到？”罗梓杰问李定斯。 ——“我去找柯尔特了，他说这是军用的烟雾弹，他拿过货，但是从未零售过。柯尔特也说不清这个烟雾弹是不是他卖出去的。”李定斯很郁闷地说，“而且柯尔特一向保密且严谨，即使真的是经过了他的手，我也问不出来柯尔特从哪里进的货、又卖给了谁。” 罗梓杰深吸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心想既然通过烟雾弹查出了一个死路、那么不如换个方式来查车语的事。车语这个人初来乍到。这段时间也没树敌……没树敌？其实是有的！罗梓杰突然想到一个人：“李定斯，你还记得加洛吗？” “加洛？”李定斯想了一会才记起这个人，“在酒吧门口砸车的那个毒瘾男？” “是的。看来我们应该再去一次车途。车语当时做法极端，很容易树敌。”罗梓杰道“我还留有那个总经理索科尔的名片。不过你能不能联系上乔修尔？” “好像最近乔修尔在卡本那儿订了一些改装配件，卡本应该能找到他。” ——“那么分头行事，今晚10：00回到这里会和。”李定斯深色认真、犹如下达了命令一般说道。 随后罗梓杰拿起热茶饮尽，而李定斯则拿起了一瓶鸡尾酒。两人离开了北极星酒吧，随后李定斯在奔驰sl65amg内找到了车途总经理索科尔的名片并拨通了电话；而罗梓杰则直接驾车往南前往布鲁克林区u.r.l.旗下由卡本和克劳迪娅正在管理的其中一个藏匿点。 Ⅱ第二十一章：关联人（2） 60 丰田速跑停在了布鲁克林区的一座废旧仓库前。 这个藏匿点一直由卡本所管理。此时仓库门虚掩着，但并不够一个人通过。罗梓杰知道这个仓库的门是加固的，可以顶住5.56x45mm机枪子弹扫射，于是只好打开u.r.l.的app，连线得到了卡本的授权后，才打开这座卷闸门。 卷闸门被打开，阳光借着丁达尔效应拉出了一条条光迹，照在了克劳迪娅的脸上。这个金发的女人妆容精致、肌肤吹弹可破，神情中总是闪烁着一种幸福感。 当丰田速跑驶入藏匿点、停在特斯拉路斯特的旁边并降下车窗后，罗梓杰俊俏的面容转了过来。只见罗梓杰一脸无奈地问道：“卡本在吗？” 罗梓杰直接找卡本，也是因为罗梓杰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傻白甜克劳迪娅能做什么事。也是卡本将她养成了这样的。 ——罗梓杰第一次比较近距离看到克劳迪娅。很多年以后罗梓杰还会记住，后来已经成了狂飙风云第一高手的克劳迪娅曾经这张傻傻的、热恋中的面孔。那时候甚至罗梓杰也会想如果卡本个人渣的话，那这样的结局相对于克劳迪娅而言或许会好一些。 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后的事……而现在，在卡本的保护下，克劳迪娅还只是一个傻白甜的漂亮女人。 所以罗梓杰直接去找了卡本。 61 方格激光灯画出试车场的道路，这次的道路弯道极多级刁诡。 一辆白色的凌志rcf高速飞驰着，冷白色的氙气大灯照亮眼前的道路、v8引擎发出粗犷的声响。而一辆黑色阿尔法·罗密欧8c紧随其后，声音却更加狂躁。 两辆车在其中依旧行云流水，尾灯闪烁、引擎轰鸣，用华丽的灯与声创作了一副晦涩难懂的艺术杰作。 但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丰田速跑缓缓降下，随后烧胎起步！周围的空气几乎燃烧起来，只是一瞬间，丰田速跑已经半途杀出，冲到阿尔法·罗密欧8c的车后！ “我*，罗梓杰你是吃饱了撑着？”透过车队频道，罗梓杰听见了卡本惊讶的咆哮，几乎感受到整个车都震了一下。 “不要太紧张，碳纤维先生，偶尔娱乐一下啦。”因为卡本（carbon）的单词与碳纤维（carbonfiber）相关，罗梓杰便如此打趣道。但口中偶尔耍嘴皮子并不影响手上的操作，只见下一个弯角，罗梓杰松开油门轻踏刹车，丰田速跑切入内道轻松超越了阿尔法·罗密欧8c，加速出弯，紧追前方的凌志rcf！ 显然卡本不愿意和罗梓杰多做纠缠。当然，作为改装师，卡本的驾驶技术比起罗梓杰也是差距不小。但驾驶凌志rcf的乔修尔的驾驶技术怎么会是等闲之辈？只见前方即将到来的一套三连发卡弯，凌志rcf刹车红光一闪便已经以极高的速度开始了甩尾！ 罗梓杰心想，之前在乔修尔第一次帮车语解围以后我搜索了一下他，那时就有人在论坛上说这家伙漂移技术可谓精妙。现在也是见识到了，在调试车辆的时候竟然刻意降低车辆抓地力使用高速漂移来攻克较多的急转弯！ 于是罗梓杰只得暂时跟在后面。三连发卡弯之后，凌志rcf已经甩开了丰田速跑差不多两个车身的距离。但是，罗梓杰开始反击了。 三连发卡弯之后的高速弯，便是罗梓杰绝佳的反击机会。丰田速跑大量加速，引擎声浪清脆干净，步步紧逼乔修尔驾驶的凌志rcf！但此时，乔修尔开始轻微晃动车身进行技术阻挡！ 除了在场的少数人以外，又有谁能知道，在新约克城-布鲁克林区的某一块地下，两辆豪华的日本跑车与两名技术高超的飙车高手正在展开一场拉锯战？ 62 一场大追车结束之后，三人坐在引擎盖上。此时引擎盖热气略消，但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三人还是有些战意未退。 “看来你还有点厉害的，不止为何论坛上的人都说你只是长得比较帅而已。”乔修尔对罗梓杰说。 罗梓杰不置可否。虽然这次来不是为了找乔修尔过招，不过不可否认乔修尔这个人物的确不一般，虽然因为甩尾漂移这项技术可以让车做出华丽的舞蹈导致世界上用这招把妹的骚气男比比皆是，在很多电影和漫画中也是红极一时，但是像乔修尔这样将高速甩尾真的运用在比赛中、真的在恶劣路面的时候可以快速过弯的，还是凤毛麟角。 能遇到这样的对手，确实有一丝惊喜从罗梓杰眼中划过。可是罗梓杰并没忘记他为什么来这里。只见罗梓杰咳了一声，说道：“乔修尔，之前在隐藏论坛上你说有个车队向我们挑衅，不知道后续如何了？你感觉他跟黑色福特野马的车主有没有关系？” 乔修尔似乎警觉到什么，却又像是并没有察觉到罗梓杰的怀疑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知道啊，我在u.r.l.公开论坛上看到的，发现她的车改装的非常好看，觉得可能会有点作为。不过转发出来后，好像并没有人把她当回事。”乔修尔看似无意，却将罗梓杰将要提的问题都回答了。顺便把罗梓杰之后要的文件发给了罗梓杰：“这是她当时发布的自拍、以及她的爱车。我感觉她与驾驶亚光黑福特野马的那个男人应该不是一伙。” 罗梓杰的手机响起，显示乔修尔传来了一些照片。其中一张是一名红发的年轻女人坐在一辆老款的深蓝色跑车引擎盖上，身后是各色各样的改装跑车；还有一张能看到这辆车的全貌，是一辆老款的本田思域。 “我上传到隐藏论坛里看看有没有人认识。”罗梓杰笑道，“不过你没去迎战爱神吗？” “如你所见，我在改装新的车，没什么心情理会这些人。对了，我打算买一辆老一点的日本车改装，你有何建议？” 罗梓杰想了想：“第八代三菱evo？或者日产350z？如果还弄得到的话，可以试试看。” 罗梓杰和乔修尔讨论了一会，进一步感觉到这个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每当罗梓杰说出一句话的时候，他仿佛都能猜到下一句话要说什么。而且虽然是新人车队，但是即没有初生牛犊的嬉皮笑脸飞扬跋扈、也没有新人常见的胆怯谦卑。 能摆脱在尴尬地位中的冲突而选择做自己，这样看他会比车语有作为多了。罗梓杰心道。 如果有机会罗梓杰会更想认识一下这个人，而时间有限，只得挥手告别了乔修尔和卡本。当升降机上升以后，随后丰田速跑驶离了藏匿点…… Ⅱ第二十二章：翻旧账 63 “小打小闹。”——罗梓杰。 告别了乔修尔与卡本之后，罗梓杰将爱神的自拍、与她的车队上传到了u.r.l.隐藏论坛。之后就是一段并不漫长的等待，很快就有一些曾经受到过袭击的人指认出来是这个外号爱神的女人做的事。 其中一方关联人快要浮出水面了，那么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问题。罗梓杰也想到——如何才能在爱神下一次下手前找到爱神而阻止她？以及，袭击车语的那个人真是加洛带来的人吗？ 64 当晚10：00，带着一些答案和一些疑问，罗梓杰回到了北极星酒吧。 “你来的真的很准时。”办公室里那个摆满了预调酒的圆桌后面伸出了一个脑袋，面庞精致、顶着一头柔软的金色头发。显然，李定斯早已在此等待多时了。 这时罗梓杰已经换上了那件白色的棒球夹克和灰色t恤，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微微一笑：“守时很重要的啦。” 而后半躺在沙发中的李定斯坐了起来，半个身体仿佛从鸡尾酒堆中升起一样。此时的李定斯也已经穿上白色暗纹千鸟格的衬衫和卡其色西装、梳着大背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戴着一副发亮的黑色羊皮手套。李定斯说：“我问了那个俄罗斯佬索科尔，他说加洛早已被开除了。”顿了一下，又说：“但是加洛还没离开新约克城，因为他还要赔那部宾利。索科尔提议我们可以去皇后区看看。” “皇后区？”罗梓杰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那里。汤玛斯的豪宅所在的那个区域\与布鲁克林交界处那块最角落最阴暗的地方。”李定斯说道，“我们可以去找他翻翻旧账，现在开车出发。” ——李定斯虽然没找到答案，但是他找到了加洛的下落。如果袭击车语的哪个人真是加洛带来的话，那么事情进展得还算很顺利。至少一个问题解决了。 当然，前提是这件事真是加洛这样的“小人物”策划的。 65 一辆丰田速跑、一辆奔驰sl65amg再次行驶在夜色下的公路上，又一次穿过曼哈顿前往皇后区。只不过这一次两辆车悄无声息，名义上不再是帮派行动，而是打着私人恩怨和翻旧账名义——但实质上还是帮派行动。 罗梓杰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对着车载电脑另一端的李定斯提出了一个疑问：“开的车是福特野马、用的是军用烟雾弹。加洛请得到这么厉害的人吗？” 屏幕上李定斯面无表情，似是在深思，随后说道“贫民窟真的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偷窃或者组装出很漂亮的跑车，也会拿着一些黑枪或者少数制式武器。鬼知道他们怎么弄来的。” 罗梓杰道：“那我们这一趟要不要带上武器？” 李定斯道：“处理得好的还话用不上动武。” 两辆车穿行在车流中，灰色的新约克城夜间闪烁着一个大城市该有的繁华，五颜六色的光斑若隐若现、映照在芒果色的出租车上。人流或疲惫或兴奋，夜色下弥漫着安静、神秘与荷尔蒙，但在这座城市里却融合的很好，又区别于蔑都的矛盾和光怪陆离…… 来到了皇后区，李定斯和罗梓杰把车子停在贫民窟的百米以外。为了不要太显眼，两人决定徒步走到贫民窟。 虽然没有驾车，但两人的衣着还是与贫民区其他人的打扮差距很大。还好此刻贫民区热闹非凡，似乎还没人注意到李定斯和罗梓杰二人。 弥漫着罪恶的贫民区，行走在脏乱的街道上，衣着性感火辣的女郎和穿着嘻哈服的男人抽着大麻打着节拍走在路上，一伙人扛着带血的棒球棍将另一伙人揍得满地找牙，还有一些手持老式磁带机放着音乐跳着街舞的年轻人们。 不过李定斯和罗梓杰都不怎么在意这些，倒是低底盘车液压减震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镜头还有些看点。 “其实我在想一件事。”路上，罗梓杰面色凝重。 ——“怎么了？” 罗梓杰很为难，但还是说道：“车语究竟是个什么人？只是因为我们觉得他比较会开车，然后我们将他带到这里来。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很出众的表现。那他对我们而言还有价值吗？” 说到这里，李定斯止住了脚步。凝思了一会，回应道：“每个人都会有选择错误的时候，我也有可能。但是这个人，我认为不会错。蔑都你知道吗？光怪陆离、支离破碎，路上几乎随时都在堵车。但是他驾驶着一辆福特蒙迪欧，就在蔑都，就在车流之中。”说着，李定斯顿了顿，“而且有时候，利益并不是全部。我总觉得他能做到一些我们做不到的事，毕竟这个世界很少有不忘初心的人。” “我明白了。”罗梓杰看着李定斯，点了点头。继续回到正题：“但是问题来了，怎么找到加洛？” 李定斯一路上也在想这个问题。这贫民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一个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这些人是否有敌意、其中哪些是劫匪或者逃犯都还是个未知数，贸然问路容易徒增麻烦（况且加洛也不是长得很有特点的那种人）。 李定斯正思索着，突然手机响起了短信铃声。短信来自索科尔：“据我所知，加洛这人嗜赌如命，贪恋美色。希望能帮到你们。” 看了短信，李定斯说道：“找到赌场、红灯区。加洛很可能在这两个地方。” “分头行动？”罗梓杰问道。 “一起行动。”李定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道。随后又接着道“不忘记武装、但是要低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别掏枪。” “收到！” 66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已经站在了贫民区中的红灯街街口。 一条昏暗的街道放眼望去，暧昧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女郎真空穿着透视装裙子与一名穿着丁字裤的瘦小女郎从两人身边经过，虽然暧昧的眼光有些许停留但稍纵即逝。——毕竟李定斯和罗梓杰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里的人。 可能换做车语来这里的话还像一点，只可惜车语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罗梓杰心道。 而看着周围无视新约克城昼夜温差穿着寒风刺骨的女郎们漫步在烟雾弥漫的破旧街道，混杂着大麻、荷尔蒙、腐败垃圾的味道中的一间间粉色紫色的店铺，李定斯眉头紧锁，半晌终于蹦出了一句话：“我们还是先去赌场吧。” “我也这么认为的！”李定斯这句话可谓是说道罗梓杰心底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转身就离开了红灯街。 两个人转身离开，却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有一个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个人看起来骨瘦如柴，身上穿着略显破旧却也是最普通嘻哈服和运动鞋。他平平无奇，名字也不被人记住。只是一个帮派的众多眼线中的一个。此刻他抽了一口大麻，拿出已经很旧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说道：“我看到了那个中国人……是的，就是那个开着丰田跑车的中国人。这次他跟一个白人一起来的，就在我们的地盘。好像只有两个人。”随后电话里的人说了两句，他唯唯诺诺地应着：“好的，我跟著他。” 67 “有的人站在你的面前，但是他是隐形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多看他任何一眼。”——车语后来说过这样的话。而这句话，很早就得到了验证，比如现在。 虽然后面跟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衣着打扮和相貌都实在是平平无奇，似乎这样的男人在贫民区就像那些瘦瘦高高笑起来干干净净的男生在校园、大眼浓妆锥子脸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在夜店一样，看100次都记不住。 所以李定斯和罗梓杰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多了一个“尾巴”。 当两人在赌场门口见到加洛的时候，加洛正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摊垃圾堆中。 显而易见加洛又一次输光了身上的所有钱，而且这次比前几次还要糟糕，连他仅有的一件外套都输掉了。加洛脸上还有被车语痛打过后的旧伤、混杂了一些刚才添加的新伤，吐出一口浑浊、带血的痰，以及一颗牙齿。 街道上走过人群，可是即使是大麻贩子和小姐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显然加洛已经再买不起大麻了、也很久没有光顾红灯街。 ——在几分钟前，也就是加洛刚输光了所有钱以及自己的唯一一件外套而被从赌场赶出来的时候。一条饿极了的小狗走到加洛旁边，呜呜叫了两声。加洛伸出手来摸了摸小狗的狗头，将这只野狗拥入怀中。一帮衣着嘻哈的黑人从加洛面前经过，可是当头的一个人却一脚踩到了小狗的尾巴，小狗狂吠着。 当头一个身材又胖又高的黑人吓了一跳，只见他是这里穿的最高档的，宽松肥大的t恤、嘻哈裤和耐克乔丹篮球鞋，连说话都很有节奏的断句：“嘿！老兄！看你似乎丢失了自我！哟哟哟，你养着一条小狗，小狗脾气还有点大！” “你们废话好多！”加洛抬起眼睛，双目充满了杀气，旁边的黑人都不下意识的后退了一部。 ——可惜杀气是不能真的杀人的，在打架中这种模糊概念的东西还不如一块板砖好用。而人多，打架通常有优势，这是硬道理。 于是那帮人一拥而上踹了过去…… Ⅱ第二十三章：翻旧账-审问 68 那帮人痛打了加洛一顿，然后就离开了。边走边说着：“热热身也是好。上次我们也是这么多人，可是让那两个中国人开车跑了。这次记得先拔了他的车钥匙。” 当他们离开后，李定斯和罗梓杰正好从另一个方向走向了赌场。 加洛被痛打了一顿之后被当做一团烂肉一样扔在了垃圾堆里，吐出一口浑浊、带血的痰，以及一颗牙齿。那条小狗跟在加洛身边，舔着加洛的伤口。 而突然，小狗又开始狂吠了起来！加洛整个人身体一颤，看到了一双做工精良的翻毛皮灰色面白边低帮帆船鞋，以及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西裤的裤脚。当加洛红肿拖着两个大眼袋的双眼抬了起来时，到了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面孔——李定斯。 虽然出手痛打加洛的是车语，但是加洛早已记住参与这件事的每一个人的脸！自然包括李定斯！只见加洛一口血水吐在李定斯的皮鞋上，面露讥笑地说：“你这个死同性恋！想要我爆你的菊花吗？还是想想就好了！” 李定斯看起来一直很像一个好好先生，但是要惹怒他很简单，那就是弄脏他的衣服、以及说他像同性恋。因为之前太多人说他像同性恋了。于是加洛此言一出，李定斯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非常的难看：“我到底哪里像同性恋了？” 而加洛显然是个热爱火上浇油的人，而且那张水肿的脸配上水肿的眼袋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揍他，再加上永远不给别人把一句话说完的习惯，以及之后的那句话：“花容失色了？你这样真像那些富人区里面衣着光鲜的小鲜肉。就是那种靠富婆养着的……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喜欢肌肉猛男……” 加洛话音未毕，李定斯已飞起一脚朝加洛的脸上踢去！可是就在一瞬间，加洛已经一跃而起躲开了这一脚！抓起旁边一袋垃圾朝李定斯扔去！ 霎时间李定斯只觉得眼前混杂吃了一半的热狗、腐烂的汉堡、以及各种用过的套套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转身赶忙躲掉了加洛扔来的一个垃圾袋！而这时，加洛已经跑到了数米以外！ “罗梓杰拦住他！”李定斯朝赌场的另一头怒吼道，而早已安插在赌场另一边的罗梓杰冲了出来，从外套里掏出甩棍…… 于是加洛又一次掉进了垃圾堆里，只是这次没有人把他扔进去，只是他脑袋撞上了甩棍、恰好又跑的比较快，于是自己滚进去的。 李定斯和罗梓杰走过去。这次李定斯直接拿出一捆塑料扎带将加洛的双手双脚都绑住，并且将扎带勒到最紧。随后一脚踩在加洛的胸口上，捡起街边一个啤酒瓶子，敲碎并且将一块碎片塞在加洛的嘴里。 “我们来聊聊人生好不好啊。”李定斯愤怒地说道。 罗梓杰则悄声对李定斯说：“我们在街边，就这样审问他不太好吧。”随后指了指旁边的行人。 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有人在审问一个醉汉，不过李定斯想了想觉得还是有道理，于是抓着加洛的衣领将加洛拖到一个更加幽深的巷子里去。接着，李定斯问道：“2017年9月18日——也就是昨天……” “前天，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了。”加洛打断道。 “好的，那就算是前天。” “噢不好意思，我忘了现在应该还没过零点。” “那昨天。” “好像过零点了吧？你戴了手表，应该自己看看，不要老问我时间。我的菊花可不能找肌肉男换一个苹果手表。死同性恋！” 李定斯几乎抓狂了，一拳打在加洛的脸上，加上之前塞在口腔里的玻璃碎片，瞬间加洛嘴巴里鲜血顺着嘴巴像瀑布一样流了下来！ 罗梓杰憋住笑，将李定斯拦到了一边。接着拿出手机，手机里是那天福特野马逃跑前拍下的车尾，依稀能看清车体形状。继续审问加洛：“有个人开着这部车袭击了我们的人。” “别急着说是谁，让我猜猜，是车语吗？那是我干的……呵呵才怪！买得起福特野马的话，我会先买你的菊花。你的菊花看起来比你旁边那位更嫩一点。” 于是李定斯和罗梓杰对着加洛开始了一套混合双打。——这是跨越了一天的混合双打，两人从9月19日的11：59打到了9月20日的0：00。以后加洛对别人炫耀时可以说：“即使嘴里被塞了一块玻璃碎片的情况下两个大汉打了我一天，我也依然威武不屈地跟他们耍无赖。” 一顿痛打以后，李定斯蹲下身子，接着罗梓杰的话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呢？” “是你吗？是我吗？或者都是。你们那个中国朋友太那啥了，呵呵！你觉得他怎么样？” “还好吧。”面对一个无赖的时候，要说两句话真的很难，因为他总是能岔开话题。不过李定斯主题还是很明确的，“以前有个人对我们嬉皮笑脸，还是在重要的事情上。我们比较生气，所以我们将他扔进水池里泡了三天三夜，然后用烤的炙热的小刀将他的肉一刀、一刀地切了下来。你觉得这个做法，值不值得你说点实话？”李定斯刻意加重了“重要的事情”这段话，说着还拿着小刀在加洛的腿上滑了一下。 当然李定斯和罗梓杰都没做过这个事，这段子只是以前听罗梓杰讲述中国古代刑法的时候得到的，所以顺便说了出来。但是李定斯感到加洛全身一抖，显然是吓到加洛了。 加洛嬉皮笑脸的表情终于稍微正经了起来，说道：“真的不是我。我买不起福特野马，也不认识能开福特野马的人。这段时间我都在帮这里的混混们运点大麻而已……” “噢。”李定斯和罗梓杰两人对这个答案半信半疑，不过觉得也有些可信度。而这时候，身后想起了一段有节奏的话——“嘿！两位朋友！我也有些问题要问你们，哟！” 李定斯和罗梓杰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一排排白色的牙齿和一群闪着光的眼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扛着棒球棍又胖又高的黑人，身后是一帮穿着嘻哈服的男人、却都带着不同的武器。 Ⅱ第二十四章：翻旧账-单挑 69 李定斯不认识他们，但是罗梓杰认识。其实就在4天前，也就是加洛闹事那天，罗梓杰和车语在布朗克斯区遇到的那帮抢劫的嘻哈黑人，罗梓杰说他们是附近的帮派，其实并不是。那天他们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而现在…… “嘿！老兄！真是冤家路窄，哟哟！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当头的黑人说着，看了看加洛又看了看罗梓杰，“他比较耐揍，不过你们不一定那么耐揍了哈！”当头的大个子黑人说着，身后其他人面带杀气摩拳擦掌就准备一拥而上了。 这时候也没人注意早已被两伙人各揍一顿的加洛嘴角带着讽刺的微笑，眼角的余光扫过两伙人，正准备坐一旁观赏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而这时候李定斯想着——这个黑人牛高马大，三拳两脚要打倒几乎不可能，如果我们抓住最弱的一些人痛打……似乎也吓倒他的可能性很低；那如果我们攀爬上房顶逃跑，不知道他们的身手如何但是我肯定不是跑酷高手；如果我们掏枪，他们也可能掏枪，那就变成了枪械交火肯定会弄个大新闻；最好的方法就是驾车逃跑但是现在可行不通！ 就在加洛偷着乐、而李定斯思考、那群黑人混混冲上来的同时，罗梓杰做了一个很好的决定，大喊一声：“等一下！”罗梓杰伸出一只手，作势拦住扛着棒球棍就冲上来大个子。 而很奇怪的是，这样奇怪的举动居然真的让大个子一怔：“为什么？” 罗梓杰道：“中国有一句古话，男人就要单挑！打群架是傻子才做的事。你是不是傻子？” 罗梓杰随口凑了一句话，虽然这句话并不是古话，而在中国现在也没有单挑的习惯，只信仰金钱使得那些过去的道义早就被时代甩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大个子竟然真的相信了罗梓杰的话！大个子冷笑一声，伸手将旁边的手下挡在后面。紧接着助跑两部冲向了罗梓杰！ 罗梓杰跟他也算交过手，知道这人身材壮硕，三两下可打不动他。但是就在这时，李定斯冲了上来，接下了大块头的这一拳。虽然相比起罗梓杰而言李定斯身材高大许多，但是依然被大块头一拳打退了两三步，肩膀脱臼。 只见李定斯用力一甩，立刻将脱臼的关节接了回去。随后小声地用中文对罗梓杰说道：“老汉不吃眼前亏，你们有说过吧？开了灯手枪好躲，关灯以后的剑，就难躲。” 罗梓杰当然没说过这句话，也没心思纠正李定斯说话的错误了。转身隐藏在了影子中。而这时候大个子又冲了上来！ 李定斯知道这个人非常厉害，一拳堪称万钧之力，而自己刚才硬接这一拳肩膀刚被脱臼已经不能再来一次了。连忙侧身躲开，大个子一拳打在了一旁的铁门上！“咚！”地一声巨响，伴随着“嗡嗡嗡”的噪音，变形的铁门上铁屑片片坠落。 而李定斯完全不给大块头思考的机会，转身一脚回旋踢踢出，却因为李定斯火候未到、加上大个子身高实在是太高，一脚只踢在了大个子的肩膀上。虽然这一脚几乎使出全力，却似踢在了一面墙上一般毫无用处，反而是李定斯反而被震倒在了地上。 “哇！他要被自己打哭了！”、“这一脚看起来摔得很重！”、“下一脚摔得会更重！”“让他打爆自己吧！”周围那些大个子带来的手下们顿时沸腾了起来，仿佛已经确定了李定斯会被打的落花流水。 而事实上呢？难倒了李定斯打不过大个子吗？——那是肯定的，虽然李定斯在蔑都可以轻松痛打看起来很有打架经验的李道昌和古良，但那仅是靠身体优势对付几个瘦弱的小流氓而不能对付几个壮硕的小流氓。但是李定斯会被打的落花流水吗？ “你不过就是个比较耐揍的胖子，你觉得那帮手下帮你起哄，一会儿你不会更丢脸吗？”李定斯杀气腾腾地站了起来，放出了威胁性的狠话，试图吓住对方。但是大个子可不是吃素的，立刻冲上来一招冲拳！这次李定斯学乖了，利用自己身体爆发和反应速度的优势转身两步扛起被绑在地上的加洛扔了过去，也算是试一试大个子到底力气多大。 不试还好，一试就看到加洛整个人像皮球般被击飞了出去！由于被绑着无法用手支撑，在地上滚了十来圈才停下来！地上拖出一条血迹！ 这怎么打？！李定斯心下咆哮着，心知这人力量完胜一般同体型的人再来命中一拳自己肯定没得玩了。而这时候大个子再次冲了过来，李定斯下意识地反射觉得踢到他的膝盖他可能会倒，但李定斯可没有把握能精准地踢到他的膝盖——他实在是太高了，对付一般人的方式对他可没效果。理智下李定斯再次侧身躲开！但大块头这次猜透了李定斯，一瞬间便刹住了车转身便是一个肘击！只听见“咚”一声脆响，李定斯已经捡起了一把丁字棍！有了丁字棍勉强接下了大个子这一肘击，随后身体一偏再次躲开了大个子转过身的一拳！ 时机正好！到此，李定斯发现已经成功靠近了大个子！李定斯双手掌击大个子的耳朵，随后重拳击出打在大个子的鼻梁上！ 一瞬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然后那些曾喊着“要把自己打哭”的群众们，却看着他们领头的大个子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而同时，引擎声也轰鸣而至！只见一辆丰田速跑穿过贫民区，冲到了众人面前，甩尾烧胎旋转了180°将其他人全都挡在了外面！ 李定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进了车内。 “顺风烧胎半条街，看来汤玛斯找的人还是有点厉害的。” ——“你能打败那个家伙，也挺不容易。这丁字棍不错……” “正好捡到，运气好。” ——“……不过你找的人就有点水了。” “难说。”李定斯道，“别太小看车语。虽然他现在看起来真不怎样。” 这时候罗梓杰的电话响了，罗梓杰看了看，电话是粒粒打来的。罗梓杰笑了笑，旁边的李定斯意会，关掉了车内广播。接着罗梓杰戴上耳机…… 尘埃中，一辆黑色丰田速跑驶离了贫民区。如果时候能看到车内的两个人，一个气喘吁吁地休息着、而另一个人却悠闲地和女生调情。 ——但是刚才真的非常惊险，如果李定斯打不过，罗梓杰很可能会是那个驾车冲进人群开枪。那现在可能又会是另一个景色了。 新约克城的雾之下，是光。以及川流不息的车流、与纷争。 Ⅱ第二十五章：该人无法显示（1） 70 两天后，也就是2017年9月21日，早晨9：00，李定斯收到了罗梓杰的一条短讯：“车语醒了。” 而在这之前，李定斯在整理昨天的事。加洛看起来穷困、落魄而颓废，反观亚光黑的福特野马车主，富有、冷静且装备精良。现在的加洛绝不可能有对车语下手的实力、也不会有这样的人愿意帮他、更是雇不起这样的杀手。 看来线索并不在加洛那里。但罗梓杰从乔修尔那边确定的资料是没错了，这次不仅确定了袭击u.r.l.成员的人，还找到了那个人的照片。虽然依旧没有联系方式。 李定斯将那个人和她的车的照片发布到了论坛内，这一次她会很被重视。显然目前整个新约克城的u.r.l.成员都在找她了。 而现在车语醒了，或许作为当事人，车语会有更多的线索。而就算车语不是当事人，也是李定斯的手下，李定斯当然要去看一下。于是李定斯戴上墨镜，拿起车钥匙离开了住所。 与汤玛斯不同，李定斯住在曼哈顿下城的苏豪区的一所豪华公寓内。当电梯降到一楼之后，属于李定斯的黑色奔驰sl65amg也将要回到街道上…… 71 透过窗可以看到树，树下是停车场。黑色的奔驰sl65amg也停在那。 如果清晨的风吹过窗帘，阳光也会随之倾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但卷不走病房里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 车语伤痕累累，也安静、沉默着。虽然多是一些擦伤和淤青、随时可以办理手续出院，但车语依旧一言不发。凶冷的目光毫无生气，就像迎接一场战争。如果有人愿意懂，或许会知道其中的细枝末节。毕竟旧伤未愈、而昨日重现，使得车语现在充满了失落和绝望。 其实车语在还构思一件事，如果实现下来，那么很可能带来一场大战。车语觉得至少该说点什么，可是当车语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带着手机，语言不通又失去了翻译工具，也就无话可说。 还好，这时李定斯推门进来了。李定斯说道：“医生说你这次没事、又一次！你厉害，死不了的人。你们中国古话就说，你这种人，不会这样轻松地带狗出去。对了，为什么你们说不带狗出去就不会死呢？” 车语一阵沉默，不过至少李定斯大致能听懂中文。于是车语还是调侃道“这可不是古话，甚至不是什么好话。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我不会轻易地狗带（godie）。” 随后车语说回正题：“我想到了一些事，这有关于我之前在蔑都的决定。”车语顿了一下，接着道，“在蔑都翻车以后，那时候我觉得——如果让想杀我的人以为我死了，那么他就不会再来杀死一个死人；如果在这里，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杀手会再次现身来杀我！” “……反道行车？你说，意思是，你逆行，福特野马来杀你再一次？不不，他不是交通警察，不是因为你逆行才来的。” “好吧我的错。”车语总是会高估李定斯的中文水平，只好重新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让他知道他没杀死我、那么他会不会再来杀我一次？” 车语这句话逻辑很简单、粗暴、但似乎正确。确定了袭击车语的人与袭击伯爵的人并非一伙、目的也不同。那么既然那人的目的没有达到，他就很有可能再来一次。 “有道理，但我不同意的。”李定斯斩钉截铁地道，“那个人，武器，精良的。烟雾弹，军人的，厉害！可能有半自动武器。你，好危险。” 车语怎么会不明白？在u.r.l.一段时间了，除了一些冷兵器和小手枪以外并没有见到什么自动武器。虽然在电影中一个厉害的觉得靠一把手枪就可以天下无敌，可是回到现实，手枪几乎不可能与自动步枪抗衡。 但是车语说：“我也知道。但是别忘了上次是你们把我从福特野马手中救了出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相信——你们还可以再让我不死？” “有，道理。”李定斯点头，“要怎么做？——你打算？说一下。” “他们在曼哈顿区发现了我、并且以为他将我杀了。如果我继续游荡在曼哈顿，那么他们就肯定会再发现我、并且杀我一次！”车语说道。 李定斯思索了一会，觉得这种车语提出的这种看概率的做法使得他还是处于明处、而福特野马车主依然在暗处。车语贸然露脸，最大的可能是被当成活靶子。 但是就在李定斯思考的间隙，车语已经跳下了病床。 李定斯走出病房，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一个场景——强烈的阳光中一个背影渐渐隐去，几乎是一刹那，就消失在了走廊不多的人群中。 这个拼命硬干的倒霉蛋，除了拥有一双凶冷的目光以外，剩下的只有平庸。但某些时候，平庸反而是一种优势，可以让他能很轻松地在人群中消失。 ——我有主意了。李定斯嘴角微微上翘，顿时想到了一个好对策。 Ⅱ第二十六章：该人无法显示（2） 72 有的人衣着骚气、动作浮夸，在人群中惹眼拉风，但是过会儿就被遗忘；有的人是人中龙凤，气质卓尔不凡，犹如光影，让人铭记许久；但还有一种人，相貌平平，任意穿梭于消失在城市的繁华与喧闹当中，犹如尘埃，从未引起注意。 骚气有骚气的特色；光影有光影的优势；尘埃有尘埃的好处。每个人各行其责。 73 在一间光照尚可的小房间里，车语穿着一件纯色佩恩灰的polo衫和炭黑色长裤，脚上一双高帮的黑色匡威布鞋。车语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整个早上了，面前玻璃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也塞满了烟蒂。而此时的车语整个人陷在一座灰色的沙发中，拿着刚买的便宜火机点着了烟，也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根万宝路香烟在房间里忽明忽暗闪烁着，银边h&m墨镜镜片里隐约倒映出罗梓杰匀称的身材。 小房间堪称凌乱，各种衣物、资料散落得四处都是。罗梓杰站在一块还方便落脚的地方，但是要移动任何一步都是问题。于是拿着手机分别和雪莉、粒粒两人发着消息聊着天。 而这时候，门开了。穿着酒红色五分裤和白色格纹衬衣披着与衬衣同花纹同色西装的伯爵走了进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将资料扔在了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然后将自己扔在了乱七八糟的沙发上…… “我靠！你跟我有仇啊！”车语惊叫道。 这时候伯爵才发现屁股底下有个车语，赶紧站起来，打量了一翻：“咦，你竟然出院了。等等，罗梓杰，你可以先翻译一下车语说了什么嘛？然后再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穿得和沙发一样？。” “车语他在又背后说你帅。”罗梓杰一脸无奈地表情，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心想李定斯这主意虽然第一感觉很不合理、但仔细一想还是有些合理的。接着说道，“李定斯认为车语穿上一身灰色的衣服可以很好地隐藏在人群里，虽然在人群里效果如何还不知道，不过他确实是与灰色的沙发融为一体了。如果车语再被盯上，要逃跑就主要就靠这套衣服、和我啦。” 伯爵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你如果不说的话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套衣服是李定斯配的。” 罗梓杰如实翻译给车语了，车语还是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表情，说道：“这套衣服是我从蔑都带来的。还真不是李定斯配的。” 车语话音未落，房间门再次被推开。而这一次走进来的是“车途”的经理索科尔。索科尔扫视了房间四周，目光在伯爵、以及伯爵放在桌子上的资料稍作停留后，终于对着罗梓杰说道：“那辆大众高尔夫gti已经修好了并且武装完毕，现在全车门板加厚、玻璃做了防弹处理，紧急情况下可以一键脱落车门逃生。nos加速气瓶放在后备箱。具体的改装清单已经交给这位文斯先生了——对了，李定斯不是说车主来了？你是车主吧？” 李定斯说车主是个中国人，所以索科尔一直都以为罗梓杰是车主。 “不，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人才是车主。”罗梓杰道。 然后车语的墨镜就倒影出索科尔那张长着鹰钩鼻和未剃干净的络腮胡，以及深深的眼眶里带着疑惑的眼神却透明如玻璃球般的眼珠。车语想看的清晰点，便摘下墨镜…… 索科尔猛然迎上了一双凶冷的目光，大惊，竟是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艹，这里竟然还有个人！为什么他要穿得跟沙发一样啊！” 车语虽然没听懂，不过也猜到大致的意思。心想，我都在这里坐了一早上了。而且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你的经理室会弄得这么乱？！ 74 四个人走出经理室，下了楼，站在了车途总店的维修车间内。车间内宽敞明亮，四面通透的落地玻璃使得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一些价格高昂的豪华轿车有序停在车间各处，改装进行中。而这时，低沉有力的引擎声渐渐袭来，一辆大众高尔夫gti停在了四人面前。 一名车途工作人员下车离开，而车语则坐了进去。伯爵便是拿着改装清单与索科尔进行核对。 罗梓杰的手机还是不断传来雪莉和粒粒的消息，滴滴答答地响着。罗梓杰把手机调到静音，转而对车语道：“这次的改装，除了进行了防弹处理以外，发动机已经经过了全面改装，nos气瓶里是一氧化二氮、气瓶放在了后备箱了。这里有两个开关。”罗梓杰指了指控制台上两个外接的开关，一个是按钮、另一个是拨动杆。而两个开关上还有两个指针表。 看到那个拨动开关，车语记忆碎片中的一个片段再次浮现起来——那时的车语还叫黎彻——坐在蒙迪欧的驾驶室里，左边后视镜可以看出只领先左边现代劳恩斯酷派半个车身，而右边就是狭长的海岸线！劳恩斯右转冲撞，自己拉下中控台顶上的开关！nos！后推力、喧嚣声、引擎声、欢呼声…… 过去那些尘封的记忆在岁月渐渐模糊，失忆更是让模糊的岁月在脑海中支离破碎。可是总有些内容早已来不及、也回不去、却忘不掉。 黎彻按下了那个按钮，nos气瓶一氧化二氮的泄气声嗤嗤传来，而当黎彻松开以后，泄气声戛然而止。左边外接的指针表上的数值掉了一格。 之后黎彻拨动另一个拨动杆，一氧化二氮再次开启泄气，而这一次直接泄气了数秒才停下，拨动杆自动回弹。右边外接的指针表显示直接耗尽，随后的十多秒时间里左边指针表显示消耗了一半并且右边指针表回满。 “有一个大nos和一个小nos，拨动杆耗尽所有的小nos，并且在短时间内从大nos里补充；考虑到你驾自动挡车，为了不让你右手太闲，加了个自动回弹按钮随时消耗总nos、松开后停止消耗。”罗梓杰坐在一边说道。 车语沉默许久，终于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罗梓杰将车载电脑重新打开，此时的电脑已经进行了一次系统更新、更新了更加人性化、简洁的界面，输入李定斯给的管理员密码，并且调整好时间——2017年9月23日，下午12：00。 之后，一辆捷豹f-type、一辆丰田速跑、一辆大众高尔夫gti便使出了车途总店。新约克城的正午，烈日晴空，蓝色的影子与黄色的阳光交杂着…… Ⅱ第二十七章：李定斯家 75 2017年9月23日。车语驾驶着重新改装的大众高尔夫gti回到街道上开始四处巡航，并且在夜间也回到了u.r.l.的比赛中——不过不同的是车语不再只是一名助手，而是在有狂飙风云参与的团队赛中，与罗梓杰搭档参赛。 2017年9月25日。车语并没有什么很得意的战绩。而因为冠军赛的推近，参与竞速日的u.r.l.成员也逐渐减少。但就在这天，u.r.l.论坛上出现了一条消息，自称“爱神”的那名女车手将要率领自己的车队向u.r.l.冠军赛的车队挑战！此言一出，众人摩拳擦掌只等决一死战。也使得u.r.l.隐藏论坛一度陷入服务器瘫痪状态，随后u.r.l.的幕后“车王”提出不排除要组织一支特殊小队来对付爱神的方案。 2017年9月26日。时间过了三天，车语依然在罗梓杰与的护送下在曼哈顿区巡航，一身灰色的衣服在人群中只要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可以随时被发现、又随时消失。但直到现在，那辆亚光黑的福特野马也没有再出现。 76 2017年9月28日，晚上9：00。车语和罗梓杰来到了曼哈顿下城的苏豪区，两人大包小包提着许多的夜宵，使得车里弥漫着小吃街的香味。而当黑色丰田速跑停在了一栋豪华公寓的停车场以后，二人乘上了电梯。 电梯上升着，新约克城的光与影渐渐模糊，即使是夜晚俯瞰这座城市也感到犹如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布。而当电梯在顶层打开门时，车语和罗梓杰看到的竟是又是另一番光景。 豪华的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简约且现代感十足的磨砂玻璃墙面犹如漫步在一座玻璃房子中，米白色调配上柔和的灯光看起来安静舒适。 “李定斯家做得也太豪华了一点吧。”车语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一丝并不很明显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罗梓杰一只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握着手机与粒粒发着消息，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了：“李定斯住在曼哈顿区中的苏豪区，这一块的地价比汤马斯在皇后区的别墅贵很多，所以装修的其实并没很用心。有机会我们可以去汤马斯家看看，那可才是好豪华。”接着道，“希望李定斯能快点说完，今晚我还约了粒粒。” 车语和罗梓杰走过一段宽阔但并不长的走廊，站在了一扇看似已经岌岌可危的黑色碎玻璃门前。罗梓杰按下门铃，随后传来了李定斯的声音：“谁啊？” “车语和罗梓杰。”罗梓杰降低了声音说道，最后还一本正经地加了一句“完毕”。 李定斯并未回复，但随后碎玻璃门渐渐打开了，采用一种很现代的折叠方式开成了一个a型。车语感慨现代设计的美感的同时顺便看了下这块玻璃门，虽然看起来似乎已经碎裂不堪已经看不到玻璃后面是什么样了，但这个门竟是有将近15cm厚！ 两人走进客厅，此时的李定斯正坐在裁剪别致秀气的布料分皮革沙发中，黑/米白双色的沙发内，李定斯穿着一套非常正式的西装、脖子上系着丝巾，端坐在中间。 车语和罗梓杰走了进来，但李定斯似乎完全看不到他们一样，依旧端坐着。 一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人从阳台走了出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微笑地道：“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啦，你先招待朋友吧。” 李定斯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八度，深沉地道：“好的。”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车语心想李定斯竟也不送一下客人。但是车语不知道，李定斯与这名金发女人已经很熟了，她从来不让送，那么现在也是。 李定斯长出了一口气：“我去换身衣服，太累了”然后用中文单独对车语说道：“等我，换衣服，舒适的。”随后转身一溜烟冲进更衣室。 几分钟后李定斯出来的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睡袍、也换了一双舒适的拖鞋，一边揉着柔软的金发一边坐回了沙发上，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跑了一趟中国回来，还是觉得金色头发的女人好看。”李定斯笑着道，然后又用中文对车语单独说道：“虽然，春晓·玛丽苏，很漂亮，也，在蔑都的。但是，我还是更看好，和我发型一样的女人。” 虽然已经离开蔑都多日，但若再想起蔑都的事，车语的内心依然是有千丝万缕的忘不掉。特别是在再次翻车了以后，一切都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但是…… “能不能不要乱在名字里加字啊！春晓·玛丽苏是怎么回事？！还有发色一样不代表发型一样啊！你这发型神奇之处是可以让除了你以外男人显得娘娘腔、也还能把女人变成男人再变成娘娘腔啊！对男人来讲太娘对女人来讲又太男人了你有没有发现啊！”车语如机关枪般吐槽了一大段。李定斯一头雾水，而罗梓杰早已笑的前仰后合了。 罗梓杰笑着问李定斯道：“那你对克劳迪娅怎么看？她也是金色头发，就是短了点。” 李定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摆出了一副“算了吧”的表情，算作回答。 而后罗梓杰将话题引回了正轨：“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突然请我们都来吃夜宵？” 李定斯点了点头，开始说道了正题：“你们两人在外面已经巡航了几天了，显然黑色野马并没有出现。但是，之后的u.r.l.冠军赛反而是个很好的下手方式。而爱神，也定在这个时候向我们下手。幕后被称作‘车王’的那个老头子打算组织一只专门对抗她们的小队，你们也知道吧……”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定斯、车语、罗梓杰三人相互凝望着，若有所思，却心理都有了相似的答案。 Ⅱ第二十八章：引狼入室 77 一个小时后…… 三个人刚吃完了肠粉、又瓜分了一大份的意大利面。而李定斯和罗梓杰也喝完了一杯现磨的黑咖啡、车语则喝掉了一杯蔚蓝星空鸡尾酒。 罗梓杰很郁闷：“为什么车语能喝酒，我们只能喝咖啡？” 李定斯道：“据说英国皇室的规矩，黑咖啡是主人对贵宾的顶级尊重……但是车语喝不了，他会被苦到哭。”这是真的，在之前前往新约克城的飞机上两人一人点了一杯，车语真的被苦到哭了。当然李定斯绝对不会说是因为糖和牛奶前几天都被用完了。 接着李定斯说回到正题：“……所以说，黑色野马如果还要动手，将很有可能挑在u.r.l.冠军赛的时候。经过了之前的事，这段时间车语却依然在曼哈顿区巡航，显然是有所戒心。但是u.r.l.冠军赛的时候就不一样了，那时候人多眼杂，u.r.l.其他车队的头目也主力也会在场，看起来戒备森严，实际上并没有很多人再顾着车语。” 罗梓杰想了想，某些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将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时候也可能是最安全的时候，那如果反过来想：“我们把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时候，真的变成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时候？” 李定斯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思路，也是受到了车语的影响。 罗梓杰将这个方案翻译给了车语，其实车语也想到了这点。这一次，狂飙风云的这三个人都想到了同一个方向。但李定斯还想到了另一件事，除了可以引出黑色野马之外，对于车语而言，让车语再一次陷入生命的危险并且自己走出来，这也是一种置死地而后生。 而这时候，罗梓杰的电话响了。罗梓杰拿出手机，听了一段话以后声音突然变得急促，随后“嗯嗯”两声便是挂了电话。 “糖果要来找我们，而且似乎很急。已经砸了半小时的门了，现在邻居们好生气。”罗梓杰道，“他突然这么急着来找我们估计要有什么大事。重点是，再不回去我们很可能会被邻居揍了。” 显然，车语和罗梓杰现在是没功夫吃夜宵了。 “对了，九月的结束那天就是冠军赛了。你们两个记得准备一下。”最后，李定斯说道。 78 阴霾弥漫的新约克城曼哈顿区唐人街街口，一辆黑色丰田速跑飞速驶过，一声尖利的刹车以后停在了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lp-700旁边。两名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正是车语与罗梓杰。 两人赶回唐人街的a204的住处时，糖果正奋力砸着门，边砸边喊道：“罗梓杰！车语！快开门啊！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不要躲着不出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不，我们在外面。”罗梓杰走到后面，说道。 两个保镖猛然回头，但糖果一个健步从保镖中间钻了出来，冲到车语面前：“有人要杀你！你现在很危险了，要快点……” 车语根本听不懂英语，罗梓杰在旁边听着却是一惊！打断了糖果的话：“你说什么？！” “我之前雇了一个杀手想要杀掉车语……” “什么？你说你叫人来杀我们？” “不是，是来杀他。也不是，其实我一开始没这么想，只想让他知道跟我抢妹子的教训，后来也觉得不对了，但是他们这帮人收不回命令。今天让他们收回命令我被骂的好惨，我怕他们对我动手。” “那你告诉我们你雇了谁？” “他没告诉我他是谁，他只是说他的一个很好笑的绰号‘土豆’，好像还是什么名单……对了，好像是黑名单的……” 糖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而罗梓杰也倒抽了一口凉气。黑名单是什么概念？这就要涉及到在这之前罗梓杰曾听到的那个传闻了——一只15人的团队被警方列进了“黑名单”，而他们自己也喜欢这样自称。这支团队在利福尼亚州洛城为哈德森科技运送一批秘密的车载武装方案。过程中出现了一次抢劫，多个帮派合伙抢夺这款轻便的车载武装，但却被“黑名单15人”打的落花流水；传闻中这名领头的男人名字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个很好笑的绰号叫“土豆”，而这个绰号虽然在平民中几乎没人知晓，但在如果卷入了帮派斗争、惹上了难对付的仇家，就要小心一点了…… 想到此，罗梓杰深知这次可能是u.r.l.创建直到现在面对的最棘手的敌人：“你是说开着黑色福特野马的那个人是土豆？你花了多少钱雇来的？” 糖果犹豫了一小会，显然接下来的话会比较重要。于是他说道：“可能是。我花了20万，全款到账。现在我答应钱都给他，希望他收回命令，可是他说下的单就是泼出去的水，钱也不退、人还是要杀。” “我艹！你真是有钱、任性啊！你看车语这屌丝值20万吗？”罗梓杰说着几乎就要掏甩棍了，但还是忍住了，一手将糖果推开一边，“算了，你滚吧！我们的人能解决这事。” “不行啊！今天我跟土豆谈崩了，这之前他就说今晚要动手，我有预感他会杀了我的！现在我把我防弹的跑车开来了，还有我最得意的保镖团队。而且，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也会有多一些应对的方法。”糖果赶紧说道。 罗梓杰“呵呵”一笑：“好嘛，你留在这，待到土豆跟他的那帮杀手一起来，一个手雷弹刚好把我们照单全收。想想都好过瘾。”招呼着车语走进了公寓就打算关门。 “等等！我的保镖小队已经把这附近控制了，我预感这支团队能保护我们的！而且我的车里有武器！”糖果说着，戳了下身边的保镖：“赶紧翻译成中文啊！” 保镖立刻翻译了这句话，字正腔圆的中文播音腔脱口而出。车语终于听懂一句话了。 一直一头雾水的车语并没有听懂之前的对话，但听说糖果带了一只保镖团队，而且有重武器，感觉还有点样子。便说道：“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罗梓杰看了看车语，又看了下糖果，为难了一会。心想糖果这个人做事不分轻重、一副人傻钱多的纨绔子弟模样，又是个娘娘腔，但其本质似乎不算坏。再想想如果能度过这一关，这人或许还能悬崖勒马。再说也不好当场驳回车语。 罗梓杰道：“你得想好了。虽然出事以后车语已经将车子停在了街外，但这里依然有可能被找到。而且，你身边那两个随从，不能踏进屋子一步！”因为还是不知道糖果现在是否是他所说的目的，如果有意外，至少糖果本人是一个人质。 “好的！”糖果一口答应了。 Ⅱ第二十九章：惊魂夜 79 罗梓杰与粒粒打着电话，告诉粒粒今晚出了点事，约会不得不取消了。 车语抽着烟，除了穿着一身灰色衬衫和西裤外，在外面披上了一件灰色的休闲西装。 糖果展开一本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监控软件，顿时十多个小屏幕显示在电脑的屏幕上。不时会有通话的声音传来。 “a1区正常。结束。” “a8区有可疑人物往a2区，穿荧光绿外套，可能携带武器。结束。” “a2区报告，可疑人物已经离开a2区，将要离开唐人街。嫌疑解除。结束。” “b6区发现可疑车辆，两辆红色道奇战马，有统一涂装。结束。” “b9区发现红色道奇战马，已驶远。嫌疑解除。结束。” …… 糖果在电脑前一丝不苟地看着屏幕，似乎大已经有今夜不睡的架势了。电脑不同的小屏幕各自移动，看得出来是固定在糖果的保镖团队一些人的腰间。 车语在旁边说道：“这套设备很不错啊。”罗梓杰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翻译了车语的话。 “曼哈顿下城有一个技术宅，提供了这一套神奇的系统和设备。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他是谁，签订了协议。vip客户嘛！”糖果得意地说道。而罗梓杰对车语翻译的是：“他说反正不告诉我们是柯尔特做的设备，也不会告诉我们他是柯尔特的vip客户。” 车语点了点头，毕竟柯尔特可是不一样的技术宅。 “罗梓杰啊，这个车语一点英语也听不懂吗？” ——“嗯……也不对，他听得懂一些脏话。” “你说后天你们的比赛，我要押你们车队赢吗？” ——“千万别。你这个手气，押谁谁输。钱多的话你可以取出来烧着玩，这样还比较符合你的气质。说不定我们还能因此赢一局。” 罗梓杰拒绝了粒粒以后也是有些烦乱。于是和糖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如果这时透过尚未褪去繁华的唐人街街道、穿过清冷的空气，看见a204的窗口内。三个性格迥异的男人来自天南海北、各有志向，最终也注定会分道扬镳，却又在这一刻暂时成为了同伙。 80 深夜、繁华褪去。 虽然之前强制性要求参与比赛的车如果要经过平民居住区则不允许炸街，但在冠军赛进行之前，u.r.l.会彻底还街道一个平静。少了u.r.l.的比赛，唐人街更是万籁俱寂。 一双眼睛透过望远镜盯着灯光昏暗的窗口，窗口里显示的a204中，糖果虽然摆出了今夜不眠的架势，但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罗梓杰回到房间，而车语则睡在沙发上、手中还握着从柯尔特处买的p228自动手枪。 已知红色头发的人不是亚洲人，那么就剩下另外一个小眼睛。虽然人不可貌相，不过这个人长得也太不像是狠角色了。长发女郎放下望远镜，收进一件长款风衣中。 长发女郎生得明眸皓齿、一头黑色的长发与一张带有亚洲血统的面孔，使她可以轻松混迹于白人或亚洲人的聚居区。而她虽然并不算枪械和搏斗的高手、却真的是师承当下价格最昂贵的杀手肖子敌。当然，这种人一般不在黑名单里、甚至不在人们视野中，本来她与这件事也毫无关联。 在这之前，#12不仅行动失手还中了枪，而其他的黑名单成员绝大多数并不在新约克城。史蒂夫——也就是土豆盘算了很久，明白这一单没做好黑名单的形象必然受损严重。但即使如此，对付车语这种小人物还不用自己的副手出来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于是索性雇佣了业界享誉盛名的杀手——长发凯瑟琳。 虽然糖果已经要求收回订单，但按照黑名单的规矩，订单是收不回、也无法改变条件的。依然会按照订单一开始的要求一样，让车语死于意外。 凯瑟琳心想，这帮人戒备森严，有一支保镖团队。但是保镖再厉害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私人别墅，还轮不到他们占山为王。我可以在半小时之内搞定这件事…… 81 楼道的灯光微弱中带点杀机、又带点暧昧。一名巡逻的保镖倚靠在墙边抽着烟，只听见火机一声脆响，随后燃起了微弱的火光，当这名保镖抬起头时，看到了一副制作精美的女小丑面具…… 一双高跟鞋踏过楼道，声音不大甚至不起回响，但是就这样走向二层。 凯瑟琳刚才打倒了一名保镖，从这名保镖身上发现了对讲机和随行摄影机。但是现在摄影机已经放在了这个保镖本来该站的地方……后面的消防栓。一切就像他还站在原处一样。而对讲机，已经在凯瑟琳的手中了。 凯瑟琳听着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这里是a2区，刚才听见a1区有异常。收到请回复。” 在这之前凯瑟琳发现这个团队的保镖组合有男有女、似乎相互并不认识，显然并不是糖果的私人保镖、而是从保镖公司雇来的一批人。一个庞大的保镖公司有大量的保镖，这些保镖平时生活中互不认识、毫无联系、也不会产生感情。只是在任务需要时才会被分配成组，而往往都是多人成组。 在袭击上一个保镖以前凯瑟琳通过观察已经知道他是归类为a1区：“这里是a1区，一切都很好。只不过……可能需要小心这里的狗狗。刚才吓了我一跳。” “没事别一惊一乍的。还狗狗，拿点专业素养出来！”a2区的保镖回复道。 狗狗那么可爱，你们怎么就不喜欢？当保镖的男人都这么无趣吗？凯瑟琳心想着，将一瓶高浓度的迷药洒在了一块毛巾上。既然要让车语死于意外，最好就不要做出什么大事件。所以，将解决这些保镖做的像一名小毛贼的入室抢劫。而这名小毛贼不小心点着了火，隔壁的车语也不小心死于火灾。 计划很好，也很顺利。a2区两个人，但是只有一个人有摄影机。无论哪个都一样，凯瑟琳只需要几秒钟就暗算了这两个人。摄影机放在该放的地方、而对讲机拿走。 安全进入了第二层，凯瑟琳先流畅地试图撬开a204的锁。——但是这可是罗梓杰家。 而且很不巧的是，糖果的私人保镖也在。 外面那群保镖团队只是一部分的人而已，而糖果身边的贴身保镖短发女永远都会在人们意识不到的地方。于是下一个瞬间，凯瑟琳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凯瑟琳向后一躲，一把匕首在凯瑟琳的脖子边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 微弱的灯光下，一滴红色的鲜血顺着匕首滴落。匕首倒映出凯瑟琳精致的面庞，而匕首后面，短发女杀气浓重。 凯瑟琳冷笑一声，双拳摆在胸前握紧，骨骼发出咔咔两声脆响。也不带武器，直接就冲向短发女。但是却并没有出拳！而是膝盖伸出顶向短发女的裆部！ 短发女毕竟是糖果的贴身保镖中最厉害的王牌，只见她一只手全力按住凯瑟琳踢上来的膝盖借力一跳，又是一刀刺向凯瑟琳的脖子。这一刀稳、准，且凯瑟琳被按住膝盖几乎不能躲开。但下一个瞬间，短发女的刀却已经飞向了空中！ 短发女只感到手上一阵疼痛，已经被拉开一条口子，几乎就贴着脉搏。而凯瑟琳不知从衣服的哪里掏出了一把蝴蝶刀。 只见凯瑟琳将蝴蝶刀一甩，握在手里。而短发女吸取了上次被兰斯夺下武器的教训，也掏出了第二把武器——一把锯齿军刀。 “你运气不好，遇到我，你连房间都进不去。”短发女冷笑道。 凯瑟琳则心下盘算着，这个人灵活性很高，动作快、准、狠，比之前那几个保镖厉害。但是她自负不喊增援。一个小保镖难道还想与我这样的专业杀手相提并论吗？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人也不是普通的保镖，如果不杀掉她，那就会被她杀掉。 而这时短发女挥舞着锯齿军刀便冲了上来！刹那间，银色月光下，再一次刀光剑影…… 82 刀具的碰撞声被隔在了门外。 而在a204房门内，车语、罗梓杰、糖果三个人都全副武装，穿着轻型防弹背心、拿着枪械，盯着罗梓杰的电脑，电脑上是罗梓杰a204房门口的隐形摄像头。相比起糖果层层叠叠的安保措施，罗梓杰能用的也只有这一个不通过互联网、仅通过局域网联通罗梓杰的电脑的摄像头。 “喝了这么多黑咖啡，怎样都睡不着。红茶好像也没那么解酒。”罗梓杰端着红茶喝了一口，说道。 这时罗梓杰的手机放在一旁，已经有接近一小时没有雪莉或者粒粒发来的消息了…… “好东西啊，刚才我都没注意到。”糖果赞叹道。 罗梓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个摄像头很不错，体积只有纽扣那么大、五千万像素、不通过互联网、还可以开启夜视功能。这是我在一名技术宅那购买的，好巧，他也住在曼哈顿下城。” “哇，谁这么厉害啊？”糖果道。 “我不能告诉你们他是谁，签订了协议。”罗梓杰道。 车语抽着烟，盯着屏幕。屏幕上短发女和凯瑟琳打的难解难分、不相上下。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次凯瑟琳的暗杀已经失败了。只要她一打开a204的门，就会有三把枪对准他。 “我敢跟你打赌，就赌1000美元。我的人很快就会收拾这个长发的妹子。”糖果坏笑着，对车语说道。一旁的罗梓杰翻译了糖果的话。 车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总感觉短发女打不过她，不过我没有钱跟你赌。”罗梓杰翻译为：“车语说你的保镖比较漂亮，但是打架不靠长相。所以如果他错了你可以爆他菊花。” 正说着，屏幕上凯瑟琳一脚便将短发女踢倒在地，跳在短发女身上，一刀捅向短发女的脖子！而短发女双手握住凯瑟琳的手腕已是渐渐不支…… 而这时候，罗梓杰率先冲了出去，将一把m9手枪指着凯瑟琳的脑袋！而后车语掏出p228、糖果掏出一把雕花镀金的沙漠之鹰手枪！ ——“妹子，你落单了。”罗梓杰和糖果异口同声道。 ——“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我想说：‘妹子你落单了。’”车语用中文说道。 Ⅱ第三十章：近景（1） 83 车语打开了一扇门。 在这之前，车语几乎是在祈祷，祈祷着企鹅能叫住他。但是并没有，于是车语觉得要解开被禁锢的自己。 这又是第几次了？——车语已经记不清来到新约克城以后他有几次想要真的忘记一切。但是这记忆却就是这样，明明记不住、明明支离破碎，明明就放不下。 于是这一次车语打开了一扇门，想要到一个新的地方。 一扇门的背后车语什么也没看到。如果理智来说车语自己的梦境里他应该看到他希望看到的事物，比如企鹅……不对，在这个梦境里企鹅刚才已经远去了。 其实车语看到一个女人，她背对着车语站着。但是她以前也不像企鹅。于是车语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过去。 “只工作不玩耍，聪明的车语也会变傻。” 听到了声音以后，车语感到一阵寒意！ 84 早晨7：00的阳光。 晨光漏进了房子里。微风拂面，车语睁开眼，面前是一道浅浅的彩虹。 光斑闪烁，一张女人的面孔渐渐清晰。车语几乎贴在了她的鼻子上，嗅着一阵清淡的香水味。紧接着，面孔远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喷壶。冰凉的水珠伴随着柠檬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神经病啊！”车语伸手一挡，彻骨的冰凉。 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睛，车语见到了薇薇的脸。然后看到了薇薇手里的喷壶。 薇薇一笑，双眼眯成两条缝：“冰镇柠檬水，早晨洗一下就醒了。” 但是车语注意的是旁边糖果在问罗梓杰，虽然车语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把面具一摘感觉那个妹子好漂亮，你为什么把她放走了？” 罗梓杰又重振旗鼓，一边与粒粒和雪莉发消息聊天、一边回答道：“刚才我已经吩咐了你的贴身保镖短发妹子去她开来的车上放了监视器，这样我们可能查到她的雇主藏身在哪。” “那查出来了吗？”——“正在看……” 罗梓杰和糖果两人盯着电脑屏幕，电脑屏幕是放大的新约克城地图，一个红点正在往曼哈顿北部移动着，即将离开曼哈顿区往北进入布朗克斯。 这时薇薇正在对车语说：“一些人说，你把车子驾翻车了。没想到你出院这么快。” 车语心烦意乱地敷衍道：“没什么大事。疲劳的人别开快车而已。”车语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仿佛有魔力，目光刚从薇薇脸上浅浅的雀斑上移开、又移到了遮不住的两颗门牙上。 这人看起来总是噘着嘴，不过看多了感觉还不错。车语心道。 而这时糖果装作无意地问道：“薇薇，你的朋友安娜怎么没来呢？” “她啊……很忙呢。”薇薇回应道。 “这样子。那对于车语翻车的事，她怎么看呢？”糖果旁敲侧击问了安娜的看法。 薇薇也给了他一个很满意的答案：“她说车语太丑了，她看都不想看。我们先去约个会。”接着站起身来，牵起车语就往外走。车语听不懂英语，还以为她刚才与糖果商量了什么重要事情，见罗梓杰不阻拦，也就像个僵尸一样被拖着走了。 “等一下。”糖果叫住了两人，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钥匙，扔给车语，“出去约会，没有兰博基尼怎么行？”看着罗梓杰，示意罗梓杰翻译一下。 罗梓杰道：“他说一天不装逼他就浑身难受，你就成全他，不然他要哭了。”糖果在旁边还坏笑地点了点头，看起来邪魅得很。 车语接过钥匙一看。果然是一把做工别致的兰博基尼钥匙。黑配电镀的外形、背面写有兰博基尼的英文字母、侧面还有兰博基尼logo。可真是精美。 谢过了糖果，车语和薇薇转身离开a204。此时的在门口，糖果的所有保镖都靠墙排成两排，二十多人顺着一楼楼道直到三楼楼道站着，一见到人就说“早上好”，可谓壮观。 显然，这是糖果对昨晚被凯瑟琳攻破阵线的惩罚。而这一次，车语依然没有见到糖果的贴身保镖短发女，显然她又一次藏在暗处了。 这时候雪莉和粒粒正走上来，见到车语和薇薇，打了个招呼以后一起涌进了a204。 85 车语和薇薇走出了楼道，楼道外风光正好。早晨忙碌的人群走着，街头巷尾时而传来粤语夹杂着英语的谈话、甚至一些中文。车语突然想起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吃留心这条唐人街了。 顺着人行道走过，车语穿着灰色衬衣戴着墨镜、阳光照在侧脸上，而薇薇一身清凉跟在后面、很瘦但错落有致的身材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这样一看倒是也有点画面感。 两个人走进了陈师傅港式餐厅，这家餐厅装饰得港味十足，仿佛是整家餐厅从香港拔起来空运到新约克城的唐人街一般。罗梓杰和车语几乎每天都来这里。 罗梓杰来这里的原因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这家餐厅请了他一顿丰盛的晚餐、而罗梓杰与之交换的是一曲悠扬的钢琴曲。虽然是在ipad上用软件弹奏的，但是那时已经颇具水准。后来罗梓杰学习音乐，也是受到了那一次演奏的影响。 而车语选择这里的原因是，这里的员工都会说中文。除此外，这里的鲜虾肠粉很好吃。 其实如果车语想的起来，那么车语或许会想起这里做的港式奶茶与曾经车语最常去的港饮港食做的港式奶茶的味道是一样的。 两人落座以后，车语点了一份简单的港式柠檬茶、而薇薇则在车语的推荐下点了相同的柠檬茶。两人一边等着推来的早餐车、一边各怀心事。 车语一边想着关于明天的冠军赛、一边又急着等待罗梓杰和糖果对女杀手凯瑟琳的跟踪结果、一边又觉得难以将目光从薇薇的脸上移开。 而这时一曲《唐人街》传来，来自2009年的音乐，几乎到了2012年才开始在蔑都流行。年代不算很久远、却正是让车语试图想起或者忘却，却又徒劳无获的时代，那些碎片几乎浮上脑海，但车语抓不住…… “我不惜环游全世界踏破了铁鞋来赴这前生之约” 车语终于将目光移开，却看着窗外驶过几辆黑色的奔驰车。 Ⅱ第三十一章：近景（2） 86 港式早茶真不应该坐下，一坐下便是挪不开步了。 两人坐到了午饭之后，一结账时车语才发现钱包厚了不少。仔细想想才记起昨晚糖果说的“我敢跟你打赌，就赌1000美元”，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也好，可以过一段好日子了。 两人结了账出来，来到唐人街的街口。昨天与罗梓杰驾的丰田速跑还停在这，旁边的橙色兰博基尼lp-700也在。而同时，还停着一辆黑色、狂飙风云涂装的旧款奔驰clk-500，以及一排纯黑色奔驰r530护卫舰。 汤玛斯带着一众党羽，在检查罗梓杰的丰田速跑。 车语走过去，问汤玛斯：“你们怎么在这里？” 汤玛斯和身边的一众党羽都是一脸迷茫，薇薇只好在一旁做一段翻译。于是三个人一段鸡同鸭讲之后才明白罗梓杰已经把昨晚的事报告给了u.r.l.联盟，而汤玛斯也明白土豆这人非同小可。而且糖果那群保镖昨天几乎就失守了。 所以汤玛斯就带了一群人来这里，第一步先检查罗梓杰和车语的车有没有被装上炸弹。 车子还好，汤玛斯一众党羽检查完丰田速跑以后、同时也再三检查了兰博基尼lp-700，才让车语驾车出去。 车语坐上兰博基尼lp-700，虽然这部车看起来和其他的兰博基尼lp-700并无差别，似乎没有做过任何改装。但是仔细一看，这辆车的车窗都是封死的、并且窗口处还加了一层厚厚的金属边框把本来不大的窗口封得更小，挡风玻璃还好没有加得太厚，但是还是对视野有所影响。不过也没办法了，毕竟开超级跑车的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看着车语带着薇薇驾橙色兰博基尼lp-700远去在阳光明媚的街道，汤玛斯摇了摇头，这人借了部超级跑车就急着带女生到处逛，浮躁虚荣、难成大器。 87 当时钟指向了晚上9：00，又是一个黑夜。 橙色的兰博基尼lp-700停在曼哈顿区一家星巴克门口。 车语和薇薇刚吃完晚饭，正坐在咖啡厅中。 这时薇薇的手机响了，手机弹出一个新闻，内容是警方今日对著名罪犯、外号“土豆”的人进行了追捕，于布朗克斯区发生了激烈的追车枪战。枪战中击杀并逮捕了一名“黑名单”成员，其余黑名单成员在逃。尚未确定被击杀的人是不是土豆。 车语从不看这些新闻，反正也看不懂。只是盯着薇薇，说了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罗梓杰、或者糖果叫你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计划吗？” 薇薇一辆迷茫：“哪有什么计划？”随后似乎理解了车语的话，解释道，“没什么计划，我只是想带你熟悉一下这个城市。不然你整天宅在a204和罗梓杰、雪莉、粒粒三人大眼瞪小眼，当电灯泡多尴尬。” 接着薇薇靠在椅子上，说道：“只工作不玩耍，聪明的车语也会变傻。” 车语好像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闭眼想了一会，某些梦境和记忆的碎片一身而过，再睁开眼睛时，恍若隔世。 窗外的车流渐渐模糊、终于幻化成了光迹。 车语看着薇薇偏瘦的身体，半透明的上衣透过灯光、里面的白色内衣若隐若现。此时车语应该是大脑搭错线了，竟然脱口而出：“内衣很好看。” 话一出口，车语恨不得一头撞在玻璃上死在兰博基尼lp-700面前，很是尴尬，期待薇薇的英文水准别听懂这句话。没想到薇薇还是听懂了，把白色的针织衫领口开得大了一些，露出内衣带子：“眼光真好，我最喜欢这一件内衣。” 虽然并没什么，但这一说配上这个动作，使得车语不由自主地有些脸红心跳。稍微尴尬了一会儿，薇薇接着道：“那天晚上你真的很绅士，宁愿抽一晚上的烟……我知道你在想着家乡的事和人，其实你应该试着开始新的生活。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这反问句用的很棒啊。车语心道，以她的中文水平算是极致了。但是车语依旧沉默着。我知道在时代变迁以后，爱如昨日辉煌不要提。我也想过去，但是并没有那么简单。 车语站起身来：“走吧。明天还有一场冠军赛。我还想博得一席之位。” 车语站起了身，走出星巴克，薇薇也赶忙跟了上去。 88 橙色的兰博基尼lp-700停在了薇薇和安娜家的门口。 车语说道：“其实我本来想带你去一些更高档的地方，但是我也不太明白现在的消费怎样……你知道的，我来到这座城市都没怎么逛。” 薇薇说道：“重点不是吃饭，而是和谁在一起。” 车语心想她虽然中文说的半桶水，但是却偶尔能说出一些有价值的话。就算这是生搬硬套，也比李定斯的“天涯何处无花草、请君自挂东南枝”有营养多了。此时车语心中有些话想说，可惜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最终大家也将会陌路。 可是当看到薇薇下车的背影，车语又觉得有些事如果现在不说，以后永远没机会！ ——“等一下。”车语叫住了薇薇，“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你了。” 薇薇站住了脚步，又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转身走了回来。车语仿佛看见了她脸上的些许红晕，紧接着薇薇将一把钥匙放在了兰博基尼lp-700的车顶上，一阵香水味飘来：“车停在唐人街的街口。安娜的男朋友给她买了新车，以后这辆车就属于我们了。”转身离开，待香水味远去后，却又补充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最喜欢这一件内衣吗？” “不知道。” “因为这件内衣搭配的内裤是一套的，很漂亮。”说着薇薇转身离开了。 车语从驾驶座走下来，拿起薇薇的马自达mx-5的车钥匙。这算是答应了吗？真是一个奇怪的回答。 此时如果俯瞰这座灰色的新约克城，透过薄雾，看到站在路边的车语的表情，那一定是迷茫的。而如果车语能有记忆，这应该2011年到现在算是最成功的一次告白、。是否接受暂且放在一边不谈，至少这一次车语没有刻意使用任何感情游戏的规则，而且也没有被拒绝。 还得到了一部车的使用权。 Ⅱ第三十二章：冠军赛-迟到的派对 89 灰色的城市挡不住的光，无处不在的车，尘埃弥漫。 不一样的城市有不一样的光景和音乐，但不变的是衣着暴露的美女和名车，对了，还有纷争与战火。 新约克城中央公园东部的第五大道今天成了车爱好者的天堂。整条街跑车遍布，每个车队都有自己的休息区和参赛车辆展示区。而闪光灯下，临时搭起的6个大荧幕摆成了一排，一边显示分数、一边直播着一些镜头。 主持人在直播着计分状况，而许多记者们也端着摄影机，网络同步直播着一切。 此时，主持人说道：“现在是2017年9月30日，晚11：59！让我们一起倒计时，迎接这一次……呃，稍微有些迟到的大派对！现在，开始……” 人群欢呼着，跟着喊着，大屏幕上显示出巨大的数字——“10、9、8……” 音乐响着、引擎声轰鸣着、烟雾缭绕着。兴奋的人们手舞足蹈，车手们蓄势待发。 每个车队站在一个区域，车语和罗梓杰站在狂飙风云的领地上，统一身着黑色竖条纹衬衫。此时罗梓杰披着一件黑色的立领西装配上浅灰色休闲裤、脚踏一双voodoo低帮休闲鞋；而车语则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v领毛衣配上黑色西裤、脚踏一双磨砂佩恩灰的短皮靴。 这身衣服的保暖效果并不是很好，也让车语感到寒意不断侵袭。当然这也来自左手边穿着一身白色衬衣戴着白手套的幽灵帮、这伙人看起来杀气浓重；以及右手边的黑夜骑士那群穿着酒红色衣服的人、这伙人看着虽然没有锋芒毕露，但是均面色凝重，绝非等闲之辈。 “3、2、1……”随着倒计时的结束，u.r.l.联盟安排的特级选手开着灰色的老款尼桑240sx跑车呼啸而过，全车低而宽的hf风格改装，底盘闪烁着白色的霓虹灯，电镀色的轮毂闪烁着光。随之劲爆的音乐响起！ “真是漂亮的场面。”车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两个戴着黑色兔耳朵面罩的女人。猛然间被这两个人吓了一跳。再看一旁的罗梓杰，显然也是这样。 车语和罗梓杰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两个兔耳面具女同时摘下了面具。竟然是安娜和薇薇。 “今天这一身真好看，年轻为什么总是要穿灰色的衣服呢？黑色都显眼多了。”薇薇笑着对车语说道。车语犹豫了一阵，还是鼓足勇气把薇薇揽了过来。薇薇没有拒绝。 或许是与薇薇的关系好了，安娜对车语也不再是冷眼相待，笑着对车语打了下招呼。然后挽着罗梓杰的手：“作为一名男生，你的眼睛真是太漂亮了。” 罗梓杰一身不自然，而且这时候罗梓杰心理想的是雪莉和粒粒难道没来吗？所以也没心情理安娜。于是罗梓杰大喊一声“糖果，安娜这样的大美女从来不等人的。”这招就像召唤术一样，虽然身边已经有许多女人围绕，但是糖果还是钻了出来。只见今天糖果一身装扮真是骚气爆棚，即使混入人群中也可谓夜空中最亮的星。挽起的袖子露出纹着玫瑰的花臂、但是也没挡住银白色的卡地亚手表的光芒，红色的头发不再是一坨厚重的刘海，而是一飞冲天梳到了脑后。 糖果很快与安娜聊开了着，车语也暂时放开了薇薇，与罗梓杰一起同李定斯和汤玛斯两名队长打了照面，车途的总经理索科尔也在。 “你们这的比赛看着场面真是隆重。前几年每次听说有比赛我都想来看看，不过总是来不及。”索科尔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 “这次总算是来了，你可以直接在我们的休息区看全过程直播——行车记录仪版。”李定斯笑道。 而这时，卡本、克劳迪娅带领着街角藏匿点的一批技工、以及其他狂飙风云党羽也已经到齐了。 主持人高亢地喊着：“现在来自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车队都到了会场中！那么，排位赛也即将开始。各位该下注的赶紧了，也请参加比赛的朋友们别喝太多酒哦……”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了，这一次的冠军赛已经在新约克城警方备案，得到各界支持。所以，接下来也请允许我念一下本次的赞助名单……” 名单长长一串，涵盖了从汽车改装厂到时尚杂志各大商户。当然，车手们从没有心思听这些文字。因为当赞助商的名单结束以后，比赛将要真正开始了！ 而现在，名单即将结束，第一组小钢炮车型组e组也已经来到了起跑线上。e级组分有3场比赛，将会在每一场比赛选出前三名并且将积分算给所属车队。 车语驾驶着狂飙风云涂装的大众高尔夫gti，看了下同场竞技的其他车。与车语同场的包括三辆福特福克斯rs、一辆梅甘娜rs、一辆宝马mini、两辆奥迪a3。 罗梓杰走了过来，对车语说道：“第一次比赛就要打个头阵。当心那辆梅甘娜rs，驾驶员是红色天空车队从洛城贫民窟招来的人物。要相信我，没什么本事的话，车队队长不会跑大老远把一个人抓到新约克城来。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像李定斯那么吃饱了没事干。” “好的。”车语点头，不过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说李定斯吃饱了没事干？” “这个……因为他这人就是比较喜欢蠢萌。”罗梓杰拍了拍车顶，“随便跑跑，就8个人，进前3名就能拿分了。拿不到也没关系，交给我们就好。” 罗梓杰转身离开了。一名穿着热裤的女郎双手持信号狼烟，另一名穿着皮夹克紧身牛仔裤的女郎拿着扩音器：“车手准备！3、2、1……出发！” 于是一段光与尘埃的变幻拉开了序幕。 Ⅱ第三十三章：冠军赛-大场面 90 一场比赛的轰鸣声几乎还环绕在新约克城赛道上空，另一场比赛却又随着一声“车手准备”而开始。在这场巨大的派对上，有人赚了钱、也有人把到了妹；有人亏了钱、也有人被妹子牵走。 但是引擎声轰鸣着，比赛仍在继续。道路宽广、远方的光闪烁着。 91车语看了下计分表。薇薇在一旁翻译道：“e组是新人组，只有前三名得分，其他组前5名都有分。每个车队可以派出3名车手，如果有一名车手参加e组赛事，则需要添加一名车手参加d组补充赛。” e组：第一名（3分）；第二名（2分）；第三名（1分）。 d组：第一名（5分）；第二名（4分）；第三名（3分）；第四名（2分）；第五名（1分）。 c组：第一名（6分）；第二名（5分）；第三名（4分）；第四名（3分）；第五名（2分）。 b组：第一名（8分）；第二名（7分）；第三名（6分）；第四名（5分）；第五名（4分）。 a组：第一名（10分）；第二名（9分）；第三名（8分）；第四名（7分）；第五名（6分）。 “有没有说分组按照什么进行？”车语问薇薇。 “没有。不过好像是按照车子吧，好像越贵的车子，参加的比赛分值就越高。”薇薇道。 92 时间流逝，此时赛程已经过半。车语所在的狂飙风云虽然看起来装备精良，实际上在u.r.l.地下赛车联盟参加冠军赛的这些车队中只能算一个中游水平。但这一次车语确实得到了一些眼光。 而相比之下，在b组的罗梓杰就没那么顺利了，和同为b组的乔修尔苦战不下，还好最后一秒用nos超越了乔修尔半个车身，艰苦拿下了第三名。 “呼……真是很险啊。不过没想到截至目前我们车队唯一的第一名竟然在e级，之前是小看你了。”罗梓杰拿着一瓶鸡尾酒给车语，而自己却喝着黑咖啡。看来还是记着车语会被黑咖啡苦到哭的。 车语接过鸡尾酒，喝了一口。车语明白这种情况下的道路穿行对于自己来讲小菜一碟。但是……车语说道：“这差距也太大了。我的e组第一名只值3分，你拿下b组第三名都得到了6分，克劳迪娅拿下的d组第二名都有4分。” “刚才我不在，你居然看得懂计分板？”罗梓杰惊讶地道，然后环顾四周寻找李定斯。因为除了罗梓杰，好像也就只有李定斯能帮车语英译汉了。不过李定斯此时正在休息站帮汤玛斯调试着一辆奔驰slr，同时与旁边的索科尔攀谈着。 这时薇薇和安娜走了过来，薇薇对罗梓杰道：“我跟他说的。你们这里的比赛真的好酷，有没有更酷的？” 罗梓杰一个激灵，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正常。说道：“有啊，如果哪个杂志看上了，就会邀请我们去拍摄封面甚至拍电影。非常酷。” 薇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这时随着一声“车手准备！”李定斯和卡本带着一波统一穿着黑色工作服的狂飙风云党羽从休息区冲了出来，卡本对着罗梓杰、车语、薇薇和其他人喊道：“都站旁边！”一群人自然地分开到两边，而汤玛斯便驾驶着奔驰slr722驶入起跑线。 与此同时，幽灵帮的兰斯驾驶着白色兰博基尼lp-720、黑夜骑士的克劳德驾驶着红黑相间的法拉利ff实在是万分惊艳。而除此外，深蓝之星的头目驾驶着捷豹c-x75、grv帮的头目驾驶着克尔维特c7也是让人目不暇接…… “嘿，看那位是不是你的老熟人？”罗梓杰对车语说道。 车语转头，看到穿着深蓝色格子西装白衬衫的伯爵，左拥右抱着美女、叼着一根雪茄好是气派，对着车语招了招手。车语也回着招了下手。接着伯爵搂着美女们返回深蓝之星的休息区了。 而车语则接着看向克劳德驾驶的法拉利ff，这辆双门斜背的意大利跑车，线条彻底流畅、完全不被周围的其他车辆所影响，刹那间车语几乎感到自己已经坐在这辆车里面了。 93 关上车窗，把世间的杂乱隔绝在外。 方向盘的柔润舒适、内饰是黑分棕色的，油量已满、黄色的机械仪表盘指针微微转了一下，空调下ferrari安静的仿佛不起波澜，但车窗外引擎声早已响成一片。 左边的兰斯杀气正浓、却是略显浮躁，右边汤玛斯那个老古板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凡事较真。但是他们就差一点，差一点气质。 发车女郎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但是又几乎听得见。倒计时：3、2、1——出发！ 法拉利当然要一马当先。那么现在一定是那辆黑红相间的身影，光与尘埃挡都不住的美。那匹骏马看起来一成不变，保有着该有的姿态俯视着所有人…… “唉。”车语叹了一口气。瞳孔中，法拉利的背影逐渐远去。 ——驾驶法拉利的感觉一定是天堂般的享受。我感到连幻想中的质感都如此真实，却又触不可及。 四周人流躁动不安着，比赛继续。霓虹灯、信号狼烟、记分牌。闪烁、常亮、呼吸。 光与尘埃飘忽着。直到他们从远方驶来…… Ⅱ第三十四章：冠军赛-大混战（1） 94 比赛进入了最后一段。现在所有车队的总分已经出来。部分车队也已经无缘前3名，而前5名的车队队长将要带领自己最得意的党羽，参加真正意义上的冠军赛。 主持人激动地喊叫着：“现在积分第一的团队是黑夜骑士，这个车队非常厉害啊。自从车队的队长克劳德买了法拉利599以后一路走红，之前的两年他们都拿下了冠军。今年克劳德换了新车——法拉利ff！不知道这匹红黑相间的跃马能不能继续一路顺风呢？”说着，聚光灯打在了黑夜骑士的车辆展示区。 紧接着，主持人道，“另外，老牌的来自洛城的车队grv帮队长这次又一次打进了第二名”另一盏聚光灯打在了gav帮的车辆展示区。 “而来自皇后区的本地富豪汤玛斯率领着的曼哈顿区那群‘流氓’们近期争议不断，却丝毫不影响此次发挥紧随其后……” 聚光灯打在了狂飙风云的车辆展示区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苍白，显得侵略性十足。 而主持人接着说道：“对了，我们差点忘了这个车队——幽灵帮。了这个新兴起的车队，在去年拿下了总分第六名的优异成绩，而他现在排名第四，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进入前三呢？我看好你们哦！再加一盏聚光灯。”于是又一盏聚光灯打在了幽灵帮展示区。 车语似乎看到主持人向幽灵帮的兰斯眨了眨眼睛，兰斯也挥手致意。 “看来兰斯的声望不错啊，还能给一个外加的聚光灯。”车语道。 罗梓杰道：“按理说只会给目前的前三名聚光灯，第四、第五名是散光灯，这盏聚光灯是主持人临时加的。兰斯的人缘很好，但是这样公然破坏规矩，汤玛斯恐怕又要不高兴了。”说着罗梓杰看向汤玛斯，果然汤玛斯一脸不悦地坐在奔驰slr的车头上。李定斯在汤玛斯旁边，表情淡定不作评论。而李定斯身旁的索科尔面露微笑，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过除了对兰斯。似乎对这次活动不悦的也是大有人在。正在主持人说着目前第五名的深蓝之星的时候，三辆车跑车突然驶入了u.r.l.冠军赛会场！ 当头的是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db9，后面跟着两辆普通版福特野马。三辆车都是一身素车黑色烤漆，四面玻璃都做了不透明处理，从车外完全看不到车内的人。 不知道为何，车语立刻就想到——他们是警察。或许因为这样的车在电影里都是fbi或者某些特殊行动小组的座驾。果然，下一秒车语的想法就被验证了——一名高大魁梧的壮汉从阿斯顿马丁db9上走下来，并且带着一群穿着警服的人走了上了主持人台。 主持人很识趣地让到了一边。壮汉接过麦克风，说道：“不错，大家都在哦。”顿了顿：“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珀克·斯科特。你们应该不认识我，因为我相信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守法的汽车爱好者。但是——我们也怀疑这其中有某些害群之马、败类！如果让我查出在场的有人与近期的‘黑名单’非法组织有关的话……哈哈。”斯科特警官说着冷笑两声，环顾所有人，接着道：“那就快点跑吧。” 接着珀克取出麦克风，走下主持人台：“噢，对了，希望你们都不要认识我。祝大家玩的愉快。”转身将麦克风扔给了主持人…… 三辆黑色的警车离开了。 主持人尴尬地接过麦克风，“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好吧。那么我们接下来有请黑夜骑士、grv帮、狂飙风云、幽灵帮、深蓝之星五个车队，让队长带着最得意的党羽准备，驾驶着a级车和b级车来到起跑线！开始黎明前最后的疯狂！” 接着主持人继续介绍道：“这一次的比赛，a级车的第一名价值15分——每降低一名少2分；而b级车第一名价值10分——同样每降低一名少2分。对了，仅对前三名有效哦！另外，这次比赛，如果b组车能超越a组，每超越一辆外加2分！但是超越自己队长不算哦。” 而这时，又有一帮车队杀进了会场！前后6辆车，当头的是一辆全副武装的乔治巴顿、而两辆丰田gt86紧随其后，而之后，一辆改装得精良的日产r35出场了。 刚送走了警察，这次又来了一帮不速之客。 一名红头发的少女从日产r53中走了出来，只见她打开行李箱，露出一排音响。随后她说道：“都静一静，听我说。”那排音响竟然成了一个移动的主持台。接着她冷冷地一笑，继续道：“之前袭击你们的就是我，之前说要来参加这场派对，所以说我来赴约了。等到冠军赛再来，没问题吧？” 爱神——那个敢挑战整个u.r.l.车队终于来了！u.r.l.联盟几乎所有人都暴怒了，一个个龇目欲裂，当场就有人掏出武器冲了上来！ “大家也别太紧张，我只是想说一句话——在场的各位、包括参加冠军赛的各位，都是垃圾。”爱神说道。而爱神的党羽们也掏出武器，两方交火一触即发！ 但是这时，一名中年男人站在了两帮中间。 男人说道：“是我接下了她的挑战。”男人没有使用扩音器，但是声音低沉有力，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听他说下一句话。 中年男人说话简单明快，一句废话也不讲：“她来的正好。总决赛即将开始，那么接下来——克劳德、科尔、汤玛斯、兰斯、埃尔维斯。你们带领着车队一决高下的同时，顺便陪这名女士玩一下。” 黑夜骑士、grv帮、狂飙风云、深蓝之星三个车队同时亮起了信号狼烟。表示同意了。 95 车语坐在休息区，而这时，罗梓杰走了过来：“车语，你出来一下。”罗梓杰和车语走出了狂飙风云的休息区。 车语问罗梓杰：“这个男人是谁啊？” 罗梓杰道：“比尔·克劳斯。我们都叫他老头，他是u.r.l.联盟的教父级人物，也是新约克城的‘车王’。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董事长。”罗梓杰简短截说，仿佛刻意让所有人都听到一样嘲笑道：“爱神不用你操心，你直接去参赛，将土豆引出来。比尔说土豆肯定趁机对你下手。汤玛斯车技很好，你跑最后一名都没关系。但是——为了你自己着想，千万不要掉到最后一名。” “还有一件事。”罗梓杰接着对车语说道，“grv帮出战的党羽是王尼——当然不是中国人，不过我们都这么叫他。他是这里面b组车中最老的老司机了，不要太急着超他车。” 之后，罗梓杰将丰田速跑的钥匙交给车语。 车语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下不远处的汤玛斯。汤玛斯一言不发，眉宇间一股较真劲。双手紧握拳头，即使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也能感觉到明显的肌肉的线条。 看来真正冠军赛中的冠军赛开始了。 Ⅱ第三十五章：冠军赛-大混战（2） 96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瞳孔倒影着宽阔清爽的道路，而噪音也渐渐减小了…… 比尔说：“女式优先。”于是爱神驾驶着爆改日产r-35停在最前面。 之后是5辆b组车、再然后是5辆a组车。五个车队，分别是黑夜骑士红黑相间的：法拉利ff、保时捷911卡雷拉s；grv帮的毒液绿烤漆的克尔维特c7、道奇挑战者；狂飙风云黑分亚光黑涂装的奔驰slr722、丰田新速跑；幽灵帮白色带电镀银拉花的兰博基尼lp-720、凌志rcf；深蓝之星亚光普蓝分亮光黑拉花的捷豹c-x75、捷豹xkr-s。 每个车队之间用车载电脑交流，而车王比尔·克劳斯，则通过联通场上所有车的信号和u.r.l.联盟提前安置在各个赛程的摄像头观察着一切…… 比尔拿起对讲机，说道：“可以开始了。” 对讲机的那一头，发车女郎听闻了消息。喊了一声——“车手准备！” 引擎声仿佛烈酒入喉，配上汽油剧烈燃烧散发出淳淳的香味。直到发车女郎双手落下，浓香仍经久不衰。 本已在头位的日产r35加速暴烈，一出场直接使用nos，排气管因不能完全充分燃烧喷出了点点的火焰，竟是一瞬间就将身后那群名贵的跑车甩开了一个车身的距离！而紧随其后的是克尔维特c7，这款美式跑车将肌肉车的外形与超级跑车做了完美的融合，看起来极具美感。之后捷豹c-x75与兰博基尼lp-720并驾齐驱、奔驰slr722紧随其后，而法拉利ff竟然排在它们身后…… “我无法相信这情况。”车语说道。 车语当然没办法从自己那里得到答案，但索科尔知道。法拉利ff本来就不是一辆注重加速性的跑车，原厂状态下0~60mph（约0~96kph）的加速需要接近3.7秒，是这场比赛的a级车中加速最慢的。但是越到后面，法拉利整体的优越性将会越发挥出来。 但是克劳德当然不会让自己的车子是这场比赛中加速最慢的，相反，这部法拉利ff经过改装和调校完全可以冲进2.8秒，只是一开始就显山露水意味着拥挤在前方团队的车流中，那将会增加风险和消耗更多的精力，可能还会伤到车子。 此时当头的依然是日产r35，而克尔维特c7仅仅落后日产r35不到半米的距离，兰博基尼lp-720引擎声凌厉尖锐和捷豹c-x75猛烈的气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两部车完全不分高低，正拉近着与前面两部车的距离。 但奔驰slr722却仿若视而不见一般，这辆老家伙修长的车身即使现在看起来依旧风华正茂，古板的奔驰四眼大灯照在捷豹c-x75两条横线的尾灯上，相隔十年的两款车在这一追一逐中蕴含了多少车迷和爱好者们所追求的细节情怀，却在法拉利ff硬朗的目光的注视下，向东北处驶上了第一大道。 比尔看着一切，喃喃自语道：“再玩命的人也不会在路上动手，这么多车，要精准地撞开混在车流里的丰田速跑的几率实在是太低（除非丰田速跑跑在最后一名）。而且这么快的速度，撞车和自杀其实是没有区别的。”比尔将手边的ipad展开一张新约克城的地图，画出了这场比赛的路线。 会场的北部出发，从第五大道转上，第一大道转上罗斯福道，上高架桥回环转向东南方向，穿过肯尼迪大桥进入布鲁克林区，中央大街向南，从布鲁克林桥回到曼哈顿区，在会场南部集合。 那么现在呢？比尔看向摄影机，11辆跑车已经冲过了肯尼迪大桥。此时不知是当头的爱神驾驶着尼桑r35和grv帮科尔驾驶的克尔维特c7一路狂飙稍显疲软、还是在后面法拉利ff和捷豹c-x75稳定性得到了完善的发挥，竟然追进了许多，4辆车都展现了无可挑剔的走位，几乎保持着零距离。4辆车后面紧随其后的是奔驰slr722，而再后面竟然跟着凌志rcf！有一款b组车超越了a组的兰博基尼lp-720！ ——不对。比尔暂停了一下，回放了刚才两秒的录像。从技术角度上，法拉利ff的走线堪称无可挑剔，捷豹c-x75稍微次之，奔驰slr722又次之。凌志rcf使用的大多是高速漂移，在某些弯道极多的地方确实有优势，但是如果这样的市区主干道竞速很难拿到明显优势…… 兰斯在为他的队友争取时间时间。虽然超越自己队长不算特殊奖励，但是兰斯挡住了后面的车，而如果乔修尔驾驶的车能在b组拿下第一名，那就有10分，比自己拿下前三名希望大。 兰斯使用了技术阻挡，将其他4辆b组车都阻隔在了后面。此时11辆车都已经从中央大街转向南，法拉利ff已经超越了克尔维特c7，正在咬死爱神驾驶的爆改日产r35，而爱神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心烦意乱了，第三次使用nos！一阵蓝色的火焰喷出之后，再次领先了法拉利ff接近两个车身！但克劳德心知肚明，多次频繁使用nos，这辆日产r35已经进入了超负荷的状态，如果再使用一次nos发动机极有可能会烧缸甚至顶缸自爆。而待到日产r35这次nos使用结束后，身后的捷豹c-x75与奔驰slr722也逼了上来。 现在三辆欧洲超跑竟然要在后面赶着一辆日本超跑在新约克城布鲁克林区狂飙的情况也是一个奇景。而后面还跟着一辆改装的日本运动型跑车凌志rcf，再后面还跟着兰博基尼lp-720，也让除了比尔以外的人匪夷所思…… 在比赛之前，罗梓杰将钥匙交给车语之后，小声对车语说：“最好要知道，千万不能跑到最后一名。如果土豆真的打算在路上下手，也会是在丰田速跑跑到最后的时候。那时候周围没有其他车子阻拦，下手成功率大大增加。” 所以丰田速跑一直跑在b组车的中间，紧紧跟随拦路的兰博基尼lp-720，与保时捷卡雷拉s并驾齐驱、而后面则是道奇挑战者和捷豹xkr-s。 眼看就要穿过布鲁克林大桥，向西北处回到曼哈顿区了…… 此刻主持人激动地喊着“很好！他们就快回来了……现在排行第一名的依然是这位女士的日产r35——哇好厉害的！后面紧跟着是黑夜骑士的队长克劳德驾驶的法拉利ff，再后面是深蓝之星队长埃尔维斯驾驶的捷豹c-x75……不对，现在狂飙风云队长汤玛斯驾驶的奔驰slr722已经超越了c-x75，grv帮的科尔驾驶的克尔维特c7穷追不舍，再后面……哇，幽灵帮的队长兰斯驾驶的兰博基尼lp-720怎么会落后这么多？不过他的党羽乔修尔很给力啊，竟然和他并驾齐驱！更后面是狂飙风云的党羽罗梓杰……不对，是个新人，他叫……雪姨？不对，是车语。他驾驶的是罗梓杰的丰田速跑！紧随其后……然后是grv帮的王尼……” ——准备动手了吗？土豆戴着一顶纯黑色的鸭舌帽，穿着一套机车夹克站在人群之中。听着主持人的实况报道，看着大屏幕，若有所思。随后土豆突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们即将回来，对了，车语在那辆丰田速跑里面。一击致命，直接开枪。” Ⅱ第三十六章：后手 97 此时在终点线旁，卡本正抽着烟，一旁克劳迪娅叽叽喳喳地碎碎念：“你说土豆会开什么车来啊？是那辆著名的宝马m5吗？罗梓杰在车里安不安全啊？” 卡本黑着脸，大声提醒道：“是车语，你怎么只认车不认人呢？” 克劳迪娅吐了吐舌头，牵住卡本的手躲在了一边：“我脸盲，而且车语长得不帅嘛。” 卡本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盯着道路，此时当头的法拉利ff已经了看到了车头灯，但第二名是…… “目前爱神驾驶的日产r35依然排名第二……不对，后面的奔驰slr722追上来了！还有克尔维特c7！紧接着是捷豹c-x75和兰博基尼lp-720，两辆车不分伯仲！但是他们根本超不过法拉利ff……无法想象，5个车队的队长竟然同时都把nos留在了最后！我*，还有凌志rcf和丰田新速跑！以及……”风云突变，主持人说着已经跟不上来了。 卡本心想，爱神太急功近利，一幅不怕死的样子横冲直闯、大油大刹，频繁使用nos。无论对轮胎、引擎还是刹车的耗损都是致命的。现在也只是强弩之末，如果她再使用nos的话…… “天啊，爱神再次使用了nos！几乎又要超越了兰斯驾驶的兰博基尼lp-720了！”主持人激动地喊道，“接下来冠军会鹿死谁手呢？” ——“反正不是爱神，她的引擎都要爆了。”卡本说道。 “你说什么？”克劳迪娅道。 这时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爱神驾驶的日产r35整车一震，引擎盖也挡不住的浓烟却掩盖不住地上拖出的长长的火花！ 卡本搂过克劳迪娅：“你应该真的学习一下改装车。我说，爱神这样开车，会发动机爆炸。你回去研究一下原理。不要每次都瞪着大眼睛发呆。太傻了。” 克劳迪娅依偎在卡本的怀里：“我有你嘛。” 此时11辆车都已经过了终点。卡本的目光也锁定了街边的一辆宝马m5——卡本完全可以相信那是土豆的车。果然，下一秒，趁人群围上来之前，这辆宝马m5已经启动了！ 只听见引擎的咆哮，宝马m5径直冲向丰田速跑！紧接着两声沉闷的声响，烟雾升腾。——又是烟雾弹！ 烟雾中，宝马m5转了一圈，便是开走了。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就是u.r.l.联盟办的一个拙劣的烟雾表演而已。人们还是一拥而上。但汤玛斯的党羽驾驶着两辆已经潜伏好的奔驰r350护卫舰冲上去拦住了宝马m5，一群人下来将司机拖下车。 司机不是土豆，而是绰号“小维克”的黑名单#12，也就是黑色福特野马的车主。 卡本心道——危险！刚才那辆宝马m5只是为了引开他们的视线而已。 果然，卡本还没来得及冲上去，一个人已经拿起了散弹枪对准丰田速跑的驾驶室连开了三枪！ 枪声响起。 98 子弹出膛的速度是365m/s，近距离散弹枪无法完全扩散，将会尽数打在驾驶员的脸上。如果打中，整个脑袋中间就会被掏出拳头大的洞。而出来的时候，洞最大可以达到脸盆大小。一瞬间整个大脑会全部轰成泥浆。 但是散弹枪穿透力绝对不强，尤其是在面对防弹玻璃的时候。 所有的子弹都镶在了丰田速跑的左侧玻璃上，罗梓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转头看到索科尔握着双管散弹枪的手还在因后坐力太大而发抖，这时李定斯已经冲了上来，率领着几名狂飙风云党羽将索科尔牢牢地按在了引擎盖上。 “想不到是你。”李定斯道。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就像你根本没想到，其实我也是黑名单成员。同时我也没想到，土豆半天搞不定的那个人，竟然是车语。”索科尔微微一笑，“按理说罗梓杰把钥匙给了车语，不过我觉得他怎么看都还是罗梓杰，车语没那么帅。这个人是罗梓杰还是车语？” 李定斯说：“是的，他是罗梓杰。” 罗梓杰走下车，站在索科尔面前，让他能看得清楚点。 这时候粒粒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紧紧地抱住罗梓杰。将头埋在罗梓杰的胸膛：“你表现得太……”一时间没说出来，却是欲语泪先下。 罗梓杰不断拍着粒粒的背：“没事了，都还好。” 粒粒啜泣了一会：“我和男朋友都好担心你。” 罗梓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等一下，你男朋友？”轻轻推开粒粒。 “是啊。”粒粒说道，向人群中挥了挥手。人群中另一名男人也向粒粒挥了挥手…… 索科尔冷笑：“儿女情长该告一段落了。听着我说——那么现在，我可以肯定，车语已经完蛋了。是吧？” 李定斯一惊，突然想起来——我们抓的是索科尔，那么土豆呢？土豆不在这里，他的车虽然停在这，但是驾车的人是#12。如果他不在这里，那么他在…… 休息区！李定斯赶忙拿起手机，拨通了汤玛斯的电话。 ——汤玛斯留在了狂飙风云的休息区。而李定斯替代汤玛斯驾驶奔驰slr722去参赛，毕竟狂飙风云车队有两个队长，这么做也算合理。但真正这么做的原因是汤玛斯和比尔策划了这次对付土豆的计划，所以他必须与比尔一同操作。 打个后手。 而现在，土豆正混在了休息区的人群里准备行动。因为土豆听到在之前罗梓杰说：“爱神不用你操心，你直接去参赛，将土豆引出来。比尔说土豆肯定趁机对你下手。汤玛斯车技很好，你跑最后一名都没关系。”罗梓杰这么说没什么奇怪，主要是嘲讽的语气，因为根据土豆几个小时的观察，罗梓杰并不是那种轻浮骄傲的人——至少在这种关键时候不是，而且他说完中文以后，还用英文重复了一遍。一切反常的东西，都要用反常的思维思考。所以土豆留在了人群中。 比赛开始后车语就不在了，他可能在丰田速跑中——那就交给索科尔和#12搞定、也可能在休息区。虽然休息区并没有看到他——但是仍然有这个可能。毕竟车语可不会这样逃避，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来了。 土豆寻找着车语，或者可能是车语的人。 但是车语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呢？ 此刻人群涌动，为了支持的车队欢呼着或者沮丧着。而车语，便是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双排扣呢子风衣，走进了人群中。 只穿着衬衫和毛衣当然不保暖，车语在寒风中被冻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可以用上这一件呢子风衣了，双排扣、带束腰，版型非常正。只见人流像是海浪，此起彼伏着，车语便像是一滴海水。没有人注意到这滴水何时混入了海浪中。 土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是站这里的人，又不会飞，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土豆冲进人群里，左右寻找。这个人身材有点像、那个人发型差不多——怎么会有这么大众脸的人？！土豆内心咆哮着，突然看到一个正在回头的人——车语。土豆赶忙跟上去！ 刚过去，却又发现车语再次消失在人群中了。那身灰色的衣服明明整条街就只有他一个人穿，凭什么他就这样消失了！这不可能啊！ 车语看着不远处的土豆，心想这套衣服真的让我成了一只幽灵。与土豆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又一次迎上了土豆的目光。接着继续向比尔的操作间走去…… 土豆再一次跟了上去。 终于在好几次之后，车语来到了比尔的操作间——一部集装箱卡车。周围的人也少了，灰色的衣服也不能再将车语变成幽灵。而这时土豆也跟了上来。 土豆掏出一把消音的自动手枪，隔着5米的距离瞄准——打头？不，如果面目全非的话就不能拍照了。信誉很重要。 于是对准车语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车语被子弹击飞，倒在了卡车车厢上。而刹那间，周围突然变得黑压压的一片，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条纹衬衫，拿着微型冲锋枪，就像遁地术一般突然出现。汤玛斯已经带领着一干狂飙风云党羽收网，将土豆团团围住。 汤玛斯举着枪：“史蒂夫·约翰森，绰号‘土豆’，黑名单#1。刚才索科尔已经失手了，还有那个叫维克的，是你们的#12、上次开黑色福特野马的也是他。是吧？现在就剩下你了。” 土豆放下枪，高举双手。 收网完成。 Ⅱ终局：本色出演 99 土豆开枪以后，车语倒下了，整个人摔在集装箱上，然后缓缓倒在地上。 车语将自己带入成一个真的中枪的人。在最后的最后，车语就像一个演员，演出着一个中枪者的细枝末节。事实上车语穿了上次在柯尔特手中买的防弹衣，一把普通45口径的自动手枪怎么可能打得穿？但是其实这一半是真的，因为车语真的飞了出去…… 胸口一阵疼痛，背上也疼得要死。车语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只剩下一根了。拿起火机，突然想起来刚才火机又被不知道随手放在了何处，只好像傻子一样坐在集装箱旁、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一排u.r.l.联盟安排的hf风格改装车正闪烁着霓虹灯低速过街，烟舞秀、热舞的女郎、劲爆着音乐一起开始。收场，主持人正宣布着最终结果。 “其实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但是我依然想宣布一下，因为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我兴奋得连形容词都找不到，所以我就直接念一次排行榜！听着——第一名：黑夜骑士、第二名：狂飙风云、第三名：grv帮、第四名：幽灵帮、第五名：深蓝之星——这是前五名！——幽灵帮这次并没有进入前三，非常可惜啊。不过，请让我接着念下去——至少要念到前10名……” 主持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又突然变得清晰。车语终于稍微缓过来了点，站起来看到汤玛斯正将土豆押送进比尔的工作室集装箱内。 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这个人身材健壮、皮肤粗糙、脸上一圈没刮干净的胡子，穿着一件宽松棕褐色巴宝莉睡袍。正是“车王”比尔·克劳斯。 比尔走到车语面前，说道：“我看到了一切，但是我竟然没法在人群中锁定你。李定斯说的没错，你真是个完美路人乙。这次你做的很棒。” 车语：“我一句都没听懂。” 这时罗梓杰和李定斯正押着被扎带绑的死死的#12和索科尔走过来，#12看到比尔的时候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巴被封得一样很死，“呜呜呜~”叫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梓杰看起来仍然有些失魂落魄，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充满了疲惫与失望：“他说你做的不错，特别是隐藏在人群的那一段。”然后接着押送#12和索科尔了。只留下一个失落的背影…… 100 过了一会儿，薇薇驾驶着车语的高尔夫gti过来了，从车里拿出一杯蔚蓝星空。冰块几乎融化了，不过正好，天气也有点冷。冰镇的鸡尾酒喝起来也有点难受。 薇薇拿出一部蓝色的zippo火机：“上次你把火机放在我家了。这丢三丢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车语懒得纠正她中文上的错误了，点上最后一根烟坐进了副驾驶。仰头看着天空。灰色的薄雾像一张纸。上面是宇宙与星空、下面是红尘与霓虹。 车语仿佛在起飞，飘过薄薄的雾霭、远离了这座灰色的新约克城，飞往了地球另一边的蔑都，那座光怪陆离的蔑都。 遥远的蔑都应该是白天，是下雨了、还是晴天？那个背影究竟要走多远，苏春晓还记得我吗？企鹅现在怎么样？我走的太急，甚至来不及有一声告别。我爱她，也可能是她。 但是时代变迁以后，爱似昨日梦境难忆起。 而梦境结束了，回忆也结束了。 车语感到手中一阵剧痛，一甩手，已经燃尽的烟头被扔了出去。侧过头，见到了弯着腰看着自己的薇薇。 于是车语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那浅浅的香水味。想起了那句无疾而终的告白，总想问个明确的答案。就算不为了喜欢的本身，也要为了走出一些带不走却留不下的过去。可是话上心头，却总也难说出口。 车语看着薇薇清瘦的身体、胸部若隐若现的白色内衣、脸上的不明显的雀斑，和倒映着自己的眼眸…… ——但是星空凝固了，雾也凝固了，霓虹也凝固了。 Ⅲ序章：晴天 0 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冠军赛结束以后，人群离散。 只有一辆集装箱卡车还停在原地绰号“土豆”的黑名单#1——史蒂夫·约翰森一手策划的暗杀行动失败后，已经被押在里面至少3个小时了。跟他同时被押着的，还有他的两名手下索科尔和小维克。 这期间他一直在寻找逃脱的方法。如果逃不掉、但尚且还有一点点的幸运的话，可能这群玩车的人只会在他脑袋上开一枪。真能这样子倒是痛快。 只不过似乎并没有人打算这么做。直到当绰号“车王”的中年男人比尔将资料整理完以后，转过身来…… “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还是回去想想吧。”比尔缓缓说道，而一旁的党羽将绑在土豆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比尔将一串钥匙扔给土豆。“但是你最好能想好，毕竟你的党羽应该也就剩下在场的这两位了，而现在整个城市的警察都想要抓你。” 土豆接过钥匙，是自己的那辆宝马m5。 宝马m5离开了会场，此时已是黎明。 波光粼粼的海面，繁华的城市也正在醒来…… 1 2017年11月11日，俗称光棍节。 汤玛斯在皇后区的别墅的停车场里多了一辆老款的本田思域，爱神在汤玛斯和李定斯两人的押送下走进了会客室。这时，比尔面前的威士忌，冰块已经融化了接近一半。 会客室干净空旷，除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和一组椅子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窗帘没关，从屋内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得到新约克城面对的海、而从外面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屋内的四人，以及桌子上的那杯已经冰块融化了一半的威士忌。 此时“车王”比尔懒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还是穿着那件浅灰&酒红相间、宽大犹如睡袍般的巴宝莉大衣。一旁的两名最信任的党羽兼私人保镖——李定斯和汤玛斯垂手而立，而在对面爱神忐忑不安地坐着。 她是空手前来的。为了显示自己真的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她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和黑色内裤。毕竟她曾经是敌人，虽然经过了2017年u.r.l.冠军赛以后爱神的帮派已经解散，但是李定斯和汤玛斯对他的戒备还是有的。 现在的李定斯和汤玛斯打扮的锋芒毕露、一看就绝非善类。 这一天，李定斯和汤玛斯都戴着一模一样的电镀黑金属边雷朋墨镜，穿着一整套黑色条纹衬衫和西裤并戴着纯黑色羊皮手套，披上一件三粒扣的纯黑色登喜路正装西服，连皮鞋都是登喜路新款的亮光黑。 这两人作为比尔隐居期间的秘密保镖，这套衣服都是比尔要求的。比尔非常欣赏他们现在的模样——质感。往旁边一站，一般人见到就怕了——特别是在收编新的党羽的时候，威慑力十足。 阳光透过落地窗，会客室的光安静清爽，但突出的眉骨依然将比尔的双眼藏在了阴影里。比尔喝了一口酒，说道：“好啊。你可以选择加入任何一个车队。” 爱神一阵忐忑，说道：“我想加入狂飙风云，就是旁边这两个人的车队。” 比尔一抬眼，一双蓝色的眼睛从影子中显现出来：“为什么？” 爱神：“我总要有个机会去打败那辆法拉利ff。” 因为这次冠军赛狂飙风云车队是第二名，下一次冠军赛也最有可能进入前五名，挑战这次第一名的车队黑夜骑士、同时也挑战他们的车队队长——驾驶着法拉利ff的克劳德·斯彼得。 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为了感谢汤玛斯的别墅里暖气从来都是开全天的，里面甚至可以来一杯简单喝法调的加冰威士忌，要不然这天有多冷。 比尔点了点头。 接着比尔道：“其实你完全不用这么急着证明自己没带武器，因为门口都装有金属探测器。对了，骄傲是病，人和车都有极限。” 爱神记住了比尔的话。 当爱神走出汤玛斯的别墅，正是晴空万里。 2 与此同时的万里晴空下，布朗克斯区的一家废弃烂尾楼内尘埃弥漫。烂尾楼的二层，染了一头灰白色头发的土豆坐在一个已经残破不堪的沙发上。 这座烂尾楼早已破败不堪，尘埃弥漫在空中仿佛雾霾一般。但是土豆似乎还觉得这还不够，仍然在抽着雪茄，使得烟雾更加浓重了。烟雾中，土豆半张脸若隐若现着。 土豆深深地吸一口烟，随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此时他灰白色的头发盖住一边眼睛，披着一件厚重的牛仔外套，满脸的胡茬。这个形象和之前穿着笔挺的机车夹克、金发的土豆简直判若两人。 一旁的是土豆曾经最信任的两名党羽，黑名单#2的索科尔与#12的小维克。 索科尔感慨道：“真是物是人非。”#12也说道：“黑名单的辉煌不再了。我们的军火生意断链了、买家也都失去了联系，现在就连车途都被警察监视着。老板，要不我们偷渡出去吧？” 土豆眉头紧锁，说道：“真的吗？”站起身来，转身看着晴空万里的新约克城。这座城市遍地都是机会，随时可以一战成名也可能万劫不复。但是黑名单栽在这里，难道土豆就要在这边化为灰土？悲苍中，土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看着索科尔和#12：“你们还相信我吗？” 索科尔毋庸置疑，但#12却陷入了犹豫。 于是土豆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几秒钟以后，土豆说道：“喂，我决定了，加入u.r.l.地下赛车联盟。”说完土豆便挂断了手机。 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比尔·克劳斯。 新约克城的正午，雾气稀薄，远方的高楼大厦凝固成了蓝色的剪影，犹如一幅油画。在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在画中，各自忙碌。 土豆驾驶着宝马m5，身后跟着一辆玛莎拉蒂副总和一辆福特野马，驶离了这个烂尾楼。与两辆款式极老、肮脏不堪的旧款路虎揽胜擦肩而过…… 土豆要去的目的地也是汤玛斯的豪宅。于是就有了以下的对话：“你的名字？” ——“史蒂夫·约翰森。” “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真的就叫土豆。” ——“那只是个外号，因为我喜欢吃薯条。不过不要太当回事。” 从此以后，在警方视野里的罪犯中少了一个绰号土豆的人，而u.r.l.地下赛车联盟多了一名叫史蒂夫的车手。而u.r.l.地下赛车联盟也多了一些叫车途的藏匿点，原先街角藏匿点的卡本和克劳迪娅手下也多了很多的员工。 但是风平浪静总是短暂的…… Ⅲ第一章：圣诞夜（1） 3 当汤玛斯带着新的队友史蒂夫走进了柯尔特的武器店时，兰斯和乔修尔已经到了。 这天的汤玛斯戴着一副复古的雷朋眼镜、提着一块公文包，一身简单的黑西装白衬衣、还系着一条黑色的菱格领带，穿着一双黑色休闲布鞋。看起来就像一名普通的办公室白领。 为了不被注意，汤玛斯是驾驶着黑色的奔驰r350护卫舰来的。史蒂夫也戴着一顶灰色的鸭嘴帽穿着立领的黑色皮夹克掩盖住了一头灰白色的长发。 但是反观兰斯和乔修尔，这两个人即使是出门买包烟都要打扮得风光靓丽。十分钟前可是一人一辆跑车轰鸣过街来到了这里。 这也让柯尔特感慨，同样属于u.r.l.地下赛车联盟，反差却如此强烈。 柯尔特看了看汤玛斯和史蒂夫，说道：“汤玛斯。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我们开始策划一下。”随后翻过一块巨大的黑板。 兰斯说道：“柯尔特老师，我们这是要去春游吗？” 柯尔特白了兰斯一眼：“严肃点。”显然，使用黑板是一种很土气的做法，把抢劫方案做的像是小学生讲课一样。但是这个方法无疑是最安全的，粉笔和磁贴随意搭配、随时擦去，而且完全没有可能被其他黑客入侵。 “首先，我们最好在一个大雪天行动，我打算把时间放在圣诞夜。”柯尔特说道：“各位。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军火、当然还有些别的什么，地点是布朗克斯区的烂尾楼工地、敌人是一群俄罗斯帮派。他们现在还没到，不过我已经监控了那附近的区域。在这之前我策划了两个方案，你们看一下。”说着柯尔特拿出一组图片，用磁贴贴在了黑板上，并且用粉笔快速书写着。很快两个方案出现在黑板上——a计划-偷天换日：车手在烂尾楼工地门口对守卫军挑衅，引发冲突之后驾车与守卫军周旋引开注意力。枪手从后面潜入，盗走物品，徒步逃走。另外有人准备了四台雅马哈yrf-r1摩托车供逃跑。这套方案需要两名车手、四名枪手。 b计划-叛逆之徒：一名车手驾驶可以抵挡火箭炮的骑士xv装甲车直接撞开工地，在狙击手的掩护下，枪手与俄罗斯帮派分子进行硬碰硬。盗得军火之后，外面有两辆经过简单防弹处理的路虎极光。将在骑士xv的掩护下逃亡。这套方案需要三名车手、两名枪手、一名狙击手。 柯尔特讲完了两个方案之后，看着汤玛斯：“汤玛斯，你帅你决定。” 汤玛斯仔细对照了两个方案。a计划可以减少战斗，因为常规而言，不到危急时刻一般的帮派不会对一些看起来像小混混的车手们开枪，而车手吸引了注意力之后、枪手从后面进入风险会小很多；但是俄罗斯人生性粗暴无脑，一般不按常理出牌。如果他们脑袋一热对着在前门的车手们一套闭眼扫射那就损失大了。 相比之下，b方案驾驶一部骑士xv装甲越野车，更加安全。 “汤玛斯，你想的怎样？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一旁的兰斯催促道。 汤玛斯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我选b计划。血洗圣诞夜。” 这时的曼哈顿区雾色浓重，寒气中、武器店里每个人面色萧杀，都在新约克城的一场大雪天。 寒气中的新约克城，曼哈顿区，武器店内。兰斯沉默良久，想了一些事情，心下感慨了一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跟一群俄罗斯帮派的暴力狂们硬碰硬？！还是在大雪天！” 4 圣诞夜，大雪纷飞。 布朗克斯区的争斗几乎被这一场大雪所覆盖，大街小巷的圣诞音乐回响着仿佛挥之不去。但大雪也让这个夜晚变得安逸了许多。 这时，两辆涂了灰白相间的雪地迷彩涂装的路虎极光穿过风雪黑夜，停在了烂尾楼的工地后门。车语和罗梓杰走下车。罗梓杰拨通了汤玛斯的电话：“防弹车已经就位。” “柯尔特已经看到你们了。”汤玛斯说道，“你们可以走了，一会儿这里会很吵。” 于是在柯尔特的注视下，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黑色围巾的车语和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夹克的罗梓杰钻进了一个小巷子，很快隐藏在了大雪中。 “罗梓杰和车语已经离开。”柯尔特说着，手里的狙击枪指向了大门口，看到了汤玛斯驾驶的骑士xv装甲车已经抵达了不远处。这辆车经过车途原班人马配合街角改装店的卡本重新打造，在原车防弹的基础上添加了车灯保护网和一套实心的防撞杆，看起来简直怪物。 柯尔特的耳机里也传来汤玛斯的声音：“收到，‘征服骑士xv’已就位。” 汤玛斯说完这句话之后，握紧了方向盘。米棕色的驾驶室简洁狂野，方向盘中央盾牌中大写的k字代表了knight，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大写的“硬汉”。汤玛斯踩死油门，6.8lv10引擎发出了巨大的咆哮，热浪袭来，很快这辆庞然大物已经加到了100km/h！ 俄罗斯帮派的那群野蛮人毫无警告，直接开枪扫射。也不由得让汤玛斯捏了个冷汗——假如选了a计划那么大家早就死翘翘的。 汤玛斯和坐在副驾驶的史蒂夫赶紧低头闪避，但是事实上这都有点多余，因为ak-47自动步枪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骑士xv的防弹玻璃！而下一个瞬间，随着一阵巨响，俄罗斯帮派事先堵在门口的两辆大型的老款路虎揽胜就像玩具车一样被撞得东倒西歪，一辆老款的叫不出名字俄罗斯产中型皮卡也被当场掀了个底朝天。 “rpg！”一声粗劣的咆哮，一个rpg火箭炮已经从楼顶飞来。但那又如何？ 骑士xv抵抗了一发rpg火箭炮的轰炸，虽然看起来显得有点惨，但是车内的人依然毫发无伤。随后，柯尔特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了目标。一声枪响过后，手持火箭炮的帮派成员应声倒地。随后狙击枪沉重的枪声不断响起，每一枪都有一个人倒下，每倒下一个成功率就高了一点。 这时在车里，前排的汤玛斯深呼吸一口带着火药味的空气，向左猛打方向盘；副驾驶穿着重装的史蒂夫、与后座上由柯尔特雇来的枪手托尼·龙同时打开车门，一只手扒住扶手、一只手持轻型机关枪火力压制，而后座另一边的乔修尔与兰斯已经从左边跳下了车。 突然再次伴随着一声狙击枪声，随后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响，红色的火焰从烂尾楼的二楼炸开！被掏了一个大洞！冲击波使得整个地面几乎都晃了起来。 “各位，rpg全部击毙。有一个家伙自己走火把自己炸了，人头不归我。”柯尔特一边换子弹一边打趣道，随后接着说道：“托尼龙，你掩护他。”同时子弹上膛，狙击枪再次解决了周围的一些敌人。 托尼龙跳下车，一边举起写着反光police文字的防爆盾、一边端着m60轻机枪！一边咒骂着一边扫射！前面一排蓄着大胡子、端着aks-74u冲锋步枪的打手应声倒地。左边冲出两个端着猎枪的家伙，史蒂夫正在给轻机枪换子弹，于是赶忙从腰间抽出一把截断的猎枪一辆打飞了那两个人！ 而事先穿了雪地迷彩配色紧身衣和轻型防弹背心的兰斯与乔修尔一路飞奔，绕开光与枪林弹雨、祈祷着大雪天敌人的视野没那么好，躲在阴影中冲到了后面，解决了三名只拿着手枪的帮派成员以后，两辆满身刮痕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会撬锁吗？”乔修尔问兰斯。 “会。但这里用不上。”兰斯率先冲上了一辆保时捷卡宴，果然——车没锁——真的是没有锁、车门一拉就可以开，所以也不需要钥匙。仪表盘被拆开、而底下的所有线路都露了出来——显然这辆车本来就是被偷来的。这群粗糙暴躁的俄罗斯帮派一般都爱干这种事，而且一般比较喜欢老款卡宴或者其他造型比较土的suv车型。当兰斯确定车灯全部都已经关闭了之后，看了看另一辆车的乔修尔。 乔修尔点了点头，说明另一部车的情况别无二致。 这时候蓝牙耳机传来了汤玛斯的吼声：“都好了没有！这边快撑不住了！史蒂夫刚中了一枪！” “别急嘛，这样怒吼多浪费体力？慢慢来。”兰斯一边重新接好卡宴的锁线，一边回应道。 语毕，乔修尔冲兰斯比了个ok的手势。兰斯心道——得手。几乎同一时间，与乔修尔同时挂上一档，低头趴在方向盘中、踩足油门！两辆保时捷卡宴甩出地上的雪，咆哮着冲出工地，回到了大街上！ 这时远方传来了圣诞歌，风雪中的新约克城光影闪烁、未见尘埃，只有漫天纷飞的大雪…… Ⅲ第二章：圣诞夜（2） 5 两辆保时捷卡宴冲了出来，而柯尔特从狙击枪里看到了一切！同时也看到一辆老款路虎揽胜追出来。于是柯尔特扣下扳机！ 正中眉心。 鲜血染红了路虎揽胜的驾驶座，那个追出来的帮派份子先是向后仰，撞在靠枕上以后弹了回来趴在喇叭上，这辆至少有二十年历史的老车破旧的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枪声中显得格外不协调。也引来了其他俄罗斯帮派的注意。 但这时，兰斯和乔修尔已经把几个箱子从保时捷卡宴运到已经被罗梓杰和车语事先准备好的路虎极光里了。 “都装上了！赶紧撤离！”乔修尔戴着蓝牙耳机喊道。 而另一边的汤玛斯收到消息，知道事情都办了。那接下来怎么办？汤玛斯踩死油门，征服骑士xv装甲越野车轮胎空转烧胎，扬起大雪。史蒂夫虽然身中一枪，但依然单手端着一把轻机枪扫射着。 见汤玛斯驾车起步，史蒂夫赶忙躲进了车内，低下头。而托尼龙也钻进了骑士xv的后座。通过后视镜确定所有人都上车过后，汤玛斯控制车子冲了出去！一路横冲直撞终于冲到了乔修尔与兰斯的旁边。 托尼龙和史蒂夫跳下车，分别坐上了兰斯与乔修尔驾驶的防弹版路虎极光。 “行动。”汤玛斯一声令下，两辆防弹版路虎极光与一辆骑士xv驶上了公路。雪天路面湿滑，但经过改装的三辆车依旧风驰电掣！如履平地一般。 乔修尔虽然也算是经过一些世面的，但是这样直接的枪林弹雨还是吓得够呛。表面上强作镇定，但是说不怕还是不可能的。对于这次的计划也还有些不理解，对着对讲机说道：“话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开他们的车？” 汤玛斯和兰斯沉默不语，而这时候两辆架了机关枪的越野车冲了出来，两辆车都全身加了钢板，改装得面目全非。不过兰斯从后视镜一看还是可以看出是它们本来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辆车，虽然也认不出它们本来的面目如何。 而现在这两辆车两挺机枪疯狂扫射着，挡在前面的原本装有武器的保时捷卡宴瞬间千疮百孔，然后被无情地撞飞到两边，漏油、爆炸！但u.r.l.这群人驾驶的路虎极光虽然也中了子弹，却并没有被洞穿。 “好吧我懂了。”乔修尔道。 但即使做了防弹处理，两辆改装的路虎极光也顶不住两辆机枪皮卡追着扫射半条街！在这样的情况下，车里的两名负责枪手位置的史蒂夫和托尼龙根本不可能露头还击。驾驶着骑士xv的汤玛斯紧急刹车，用车尾挡住了一辆机枪皮卡。但是皮卡防弹、自然也防撞，即使与骑士xv硬碰硬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试试这个吧，年轻人的玩具。”汤玛斯说着，按下骑士xv仪表盘上的一个隐藏的开关，一个外接的控制台随即转了出来。控制台上布满开关，不过似乎制作很仓促，并没有详细说明开关的用途。“柯尔特，说明一下。”汤玛斯道。 “汤玛斯，试一试红色的开关，钉刺带！”对讲机里传来柯尔特的声音。 汤玛斯拨动红色的开关，骑士xv的地下瞬间火花四射，然后一条钉刺带随即展开！紧跟在后面的一辆机枪皮卡避之不及直接碾了过去。 但是竟然毫发无伤！ “没用啊，他们轮胎都防穿刺了。”汤玛斯说道。 柯尔特从狙击枪里看着，意识到情况几乎失控了。看了下自己带来的一把亚光黑漆面的svd狙击步枪，想丢弃却舍不得，还是赶紧打包成挂包。然后转身冲进了电梯，回到一层以后骑上一台本田dn-01大排量踏板摩托车。 “汤玛斯、兰斯、乔修尔、史蒂文、托尼龙。我要念一下你们的名字，我会记住你们的。”柯尔特说着，骑上本田dn-01一路狂飙。 “等等！你说什么？！”耳机里传来兰斯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柯尔特一笑、揭面盔当风景下一双眼睛几乎眯成了线，右手拇指随手关掉dn-01的车灯、手腕用尽全力深深地拧下车把，积雪被车轮甩得几乎有两米高！仪表盘的车速显示已经冲上了140km/h！但是这台大排量摩托车的引擎声并不是非常狂躁。 柯尔特很快追上了两辆机枪皮卡——在完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随后柯尔特减速，引擎声更加小了。接着柯尔特拿起挂在肩上的冲锋枪，对准机枪皮卡上控制机枪的俄罗斯帮党羽疯狂扫射！一个人滚了下来！ 柯尔特微微偏移车头，避开了碾人翻车的悲剧。随后追上已经失去机枪位置的机枪皮卡，从外套里抽出一个手雷弹、由窗口扔了进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那辆机枪皮卡的驾驶室喷出剧烈的火舌！烈火溶化了周围的冰雪，冲击波把车门炸的飞向半空中起舞！那辆车旁左边的另一辆机枪皮卡上的枪手被炸得向旁边一震险些摔落，而柯尔特骑得本田dn-01摩托车后视镜也被震得粉碎！ “各位，我会记住你们这群猪队友的。”柯尔特鄙视地说道，随后接着说，“汤玛斯，找个他们正在你后面的机会，使用黑色按键！” 汤玛斯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调整骑士xv的位置！车尾正对着另一辆机枪皮卡，随后汤玛斯拨动了黑色按键。 接下来，只见到骑士xv后面整个装甲后门被震开！一个巨大的“棺材”从后门飞出、正中机枪皮卡的引擎室！下一个瞬间，机枪皮卡的整个引擎室被砸扁！引擎盖也飞向了空中！皮卡熄火，瘫痪在了路边。 “汤玛斯，对这个设计感觉如何？全铁定制实心大棺材，什么都装不了，唯一的作用就是‘送你回老家’！哦不对，是送跟着你的人回老家！无敌。”柯尔特说着，不过语气中并没有很明显的得意之处，像是述说一个很平淡的事。 ——“防弹车+大棺材，全副武装的团队。天才！”汤玛斯回应道。 而柯尔特继续骑着本田dn-01再次高速掠过那辆机枪皮卡，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留下一个手榴弹——而是留下了绑成一排的6个手榴弹。 火焰蹿上了天空！周围的大雪瞬间被照亮、溶化。大雪中，两辆载满了军火和“其他东西”的路虎极光、一辆骑士xv都已经千疮百孔，后面跟着一辆本田dn-01重型踏板摩托车，渐渐远去…… 圣诞歌传来，此时有很多人在过着每年都一样的圣诞节。但是也有一些人，在过着与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圣诞节。 而这里面的细节，都将会被今晚的大雪覆盖。明天开始，又是新的一天。 于是在这天，柯尔特说：“汤玛斯、兰斯、乔修尔、史蒂夫、托尼龙，听着，在我过去十年的雇佣兵生涯里，有很多的队友死在战火中。不过很高兴，这不包括你们。” Ⅲ第三章：游戏玩家 6 当圣诞节过去，元旦也将到来。而元旦过后，就进入了新的一年。 抢完俄罗斯帮派以后，所有的参与者都没再抛头露面。晚上的比赛再也没看到汤玛斯和兰斯，乔修尔也不再出现，不过也给了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其他车队与爱好者们更多发挥的空间。而同时，柯尔特的武器店也歇业整顿了很久。 狂飙风云车队暂时交给李定斯管理，而对于李定斯而言，放着手下们自由发挥就是最好的管理。所以李定斯是个大好人，一直是个大好人。 ——虽然偶尔还是会劫走罗梓杰订的外卖，但是没机会劫走车语的那份了。 在u.r.l.冠军赛那天得知粒粒有男朋友以后，虽然罗梓杰表面上说着没事，实则还是有所疏远，现在已经不再出来约会了。 而同时，车语也很久没有回a204了。 对于车语而言，2017显然是风云突变的一年。这一年，车语从蔑都搬到了新约克城、翻了两次车、好几次死里逃生。但是，至少这一年也想通了一些事、寻找到了一些尘封已久的过去、同时又尘封了一些记忆。于是，在2017年最后一天晚上，车语离开了a204。虽然与罗梓杰还常有联系，不过车语并没有提及自己在哪里、罗梓杰也没问。所以现在即使不用穿风衣，车语也变成幽灵了。 按理说罗梓杰会很无聊？其实不然。现在糖果和安娜经常往a204跑、其亲密程度就像安娜的男朋友真的是糖果一样，再加上罗梓杰另一位暧昧的女性朋友雪莉。a204变得更加热闹。 这天的新约克城难得阳光明媚，大雪几乎洗涤了这座灰色的城市，终于还回了些许纯净。此时少量的积雪还未褪去，a204的阳台上铺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饮料与一些糕点，而罗梓杰、糖果、安娜、雪莉三个人拿着扑克牌，闲聊喝茶、消遣时间。 糖果一身价格昂贵、款式浮夸、名字难记的潮牌，靠在椅子上，说道：“真想不到你们能进前三名，当时如果我下注给你们车队，现在我就是坐拥100万美元的大富豪了。”一笑露出两个酒窝，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仿佛真的已经拿到钱一样。 罗梓杰白了糖果一眼。因为眼睛够大、所以眼白也够大，翻白眼还是有很明显的效果。罗梓杰说：“你要下注给我们的话我们肯定进不了前三名。而且你现在也已经是坐拥100万美元、曼哈顿-苏豪区豪华公寓、兰博基尼lp-700的大富豪了。”毕竟糖果可是李定斯的邻居，以一个富二代来讲都算是中等级别的了。 这句话引得一旁戴着一副大墨镜的安娜和头顶大蝴蝶结的雪莉哈哈大笑，不过想一想罗梓杰说的也是没错。 “我那……那不一样。那不是赚的钱，感觉不同的。”糖果说道。 ——“所以我才说你是坐着就拥有的。”罗梓杰说道，“用中国话来说，你就是——”罗梓杰改用中文说道，“败家子、富二代，人傻钱多爱装逼。”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又帅又有钱。长得比你帅的没你有钱、比你有钱的没你帅。” “那没错！”糖果得意地说道。 而这时候车语和薇薇开门走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谁人傻钱多爱装逼？” 罗梓杰、糖果、安娜、雪莉同时回头看向车语和薇薇。 薇薇还是薇薇，各种奇装异服穿越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间。但是一个完全不同以往的车语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在倾斜的阳光下，以往那个大众脸、眯眯眼的车语梳了一个整齐的大背头、发际线剃得干净利落，杂乱无章的眉毛也修过，虽然还是穿着在u.r.l.冠军赛那天的双排扣灰色风衣和黑色西裤、也还是戴着之前李定斯送得h&m银边墨镜，但是当这些普通的装束配上一条巨大的天蓝色格子的围巾、与红翼牌普蓝色磨砂方头工作靴、再在手上戴着质感十足的黑色皮手套时，一切都变化很大。 “看来爱情的力量很强大。”罗梓杰用中文对车语说，接着又说道，“我们刚才在说糖果，因为他竟敢在背后说你没他帅。” 车语看着糖果。糖果得意地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眼角间坏坏的气质尽显无疑，可谓邪魅地说道：“他们在说我。像我这种又帅又有钱的人，用你们中文来说就是——”糖果想了想罗梓杰说的话，然后尽量学习罗梓杰的腔调：“任沙牵朵唉装币！嘿嘿。”虽然学得并不像。 只听懂后面中文那段的车语点了点头，心下也是非常认同糖果的自述。尤其是看到糖果一身花里胡哨但是并不好看的奢侈品配上一双更加花里胡哨的运动鞋却从不运动的时候，这个诠释更加极致了。 而这个时候，罗梓杰站起来，推着车语走出了阳台。 这时的罗梓杰面色严肃，柔和的光线下双眼炯炯有神，一字一顿地对车语说：“有一个单子，紧张刺激、赚钱多，还能让你变帅并且一战成名。你做不做？” 车语摘下墨镜，一双凶冷的目光随即显现出来，杀意十足：“再去抢劫俄罗斯帮派的枪？还是盯上了日本山口组的艺术品？或者去端了本地贫民窟那帮毒虫？” “不！”罗梓杰说：“参与一个汽车节目的拍摄！” 于是罗梓杰看到车语一双凶冷的小眼睛变成了两个点，配上左眼角的泪痣，就像有三只眼睛一样。车语抿了一下嘴巴，左边嘴角的酒窝稍纵即逝。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么刺激，我怕我小心脏承受不了。” “玩过《极品飞车：地下狂飙》系列吗？关于这部游戏的特辑，好辣的。” 车语的眼睛立刻就变亮了，态度发生了180°的逆转。说道：“怎么可能没玩过！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拍？” “今天晚上。” ——“那还等什么？！” 车语戴上墨镜、拉紧了皮手套、将钥匙扔上半空中再接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跑带跳地转身离开了a204！ 罗梓杰回头对糖果、安娜、雪莉和薇薇说：“你们先聊着，我们有点事要办。”说着也风风火火地离开了a204。 随后引擎声响起…… 安娜趴在窗台上，看着远去的高尔夫gti和丰田速跑，对薇薇说道：“我猜……你男朋友又丢下你跑了。” 薇薇坐在椅子上，微风扫过头发，看起来似乎已是习以为常：“他一直这样。” 安娜又看着雪莉：“你男朋友也跑了。” “啊？”雪莉脸颊一红，一闪而过些许娇羞：“罗梓杰啊？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糖果则看着安娜，心道，多么性感的身材啊！ 7 冷冽的风。 尚未褪去的积雪被消掉，地面光滑如镜。 “谁是艾德？” “我要找艾德。” “我只跟艾德对话！” 罗梓杰坐在一辆老款丰田速跑的车头上，只说了三声。罗梓杰要面对的人，是被称为“奥林匹克市车神”的艾德，以及他的车队。 老派的车手们有自己的规则，日系改装车一字排开。开启分裂式引擎盖、降低了底盘和加宽的车体、车底与引擎舱里都要装霓虹灯。热烈的目光、与不走自转的飞旋轮毂一样蓄势待发。 艾德气定神闲，正面迎战。透过反光的前挡风玻璃看到两篇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动、声音不卑不亢：“你们很聪明，知道莱恩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就是艾德，不过……挑战请排队。” 一辆日产天际线gt-rbnr34疾驰而出，停在了老款丰田速跑的面前。艾德轰油门，日产r34烧胎！橡胶摩擦产生了刺鼻的白色烟雾四散开来。 而这时，车语驾驶着马自达rx-8迎面冲来，与日产r34针锋相对！ 车语说：“长得帅的人不用排队。” 艾德微微一惊，随即说道：“哈哈，有朋自远方来。既然如此，按照曾经在奥林匹克市的规矩、湾景市依旧适用。你们就一起上吧！”掷地有声。 氙气大灯劈开黑夜，光滑的道路仿佛地下还有一座城市，而这座城市，叫湾景市。 今天，“湾景市”来了两个人。每个人都说一句话。 罗梓杰说：“有种让我开速跑，公路上见。” 车语说：“我要开马自达rx-8！” “道路如镜，多年前的喧嚣犹在眼前。无处不在的改装还在、无处不在的霓虹还在。”——《极品飞车：地下狂飙》系列特辑。 Ⅲ第四章：永远的《地下狂飙》 8 所以，今天的罗梓杰和车语，生活在这个只有黑夜、飙车的世界里。 排气管喷出的火花，在车尾卷起一阵热浪。一辆日产gtrbnr34率先冲上机场高速，而老丰田速跑与马自达rx-8紧随其后，伺机而动！ “艾德的车速度很快，我们要赢他还得靠弯道。”罗梓杰对着对讲机道：“车语，下一个左转弯你去堵住艾德的右边，卡住他的过弯角度。我试图超他车！” “收到。”车语说着，立刻紧贴日产r34的右侧，艾德强行走线！r34的后包围与rx-8的前包围蹭出星星火花，显然车语并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过也使得艾德无法精准地采取走线。 但是罗梓杰也因此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走线！面对速度遭到不小损失的艾德，罗梓杰明白——是时候了！ 于是出弯处，罗梓杰直接使用nos！只见老丰田速跑回火发出了“砰砰”两声，一串火舌从排气管喷出！老丰田速跑仪表盘指针立刻冲上了240km/h！罗梓杰只觉得四周的景物变得无法看清，方向盘也难以控制。 但是当nos耗尽过后…… “罗梓杰，你好啊。”罗梓杰听到车语的声音，随后一道白色的氙气大灯照射开来，冷眼一看后视镜——正是一辆从宽体氙气灯、火红色烤漆的马自达rx-8，除了车语还有谁？ “‘艾德之怒’成为历史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是该真正的比一下了。”罗梓杰道。 “当然。”车语回应道。 但是这时，对讲机响起“呲呲”的杂音，杂音过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说你们打败了莱恩和艾德？本来他们是我的对手。不过别得意，现在才是重场戏。” “谁？！”车语和罗梓杰同时道。 对讲机再次响起了杂音，几秒后，女人的声音响起：“叫我‘瑞秋’。” 这时车语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机场停车场方向有一辆墨绿色的日产350z，只见这辆车全身爆改，侧面龙头银色涂装被紫色的火焰围绕、亚金色轮毂质感十足！随后便是轰鸣有力的引擎声……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车语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仿佛回到了2005年的那个夏天。 热浪袭来。 9 车语已经很难想起自己那时候叫什么了，不过肯定不叫黎彻。 车语的故乡，蔑都——现在是一座繁华、纠结、矛盾的滨海城市，光怪陆离。但是在过去，并不是这样。 年代久远，加上车语的失忆症。使得仅有的少数记忆无法很完整的拼凑起来。不过车语依稀还记得，那时候的蔑都还只是小镇，随处可见穿着小脚裤拼色帆布鞋的非主流少年、流氓地痞横行，但是没有太多的房地产商的黑幕斗争、也没有禁电令。 那时的车语，每天的生活除了上课和相应号召学习英语以外，就是《极品飞车：地下狂飙》。而在那几年间，这部游戏的1、2代的海报贴满大街小巷。在第二代，海报上的女人靠在一辆车上。那个女人叫瑞秋、那辆车叫日产350z。 于是这部游戏、游戏里的每一处，就是车语最幸福安逸的年华。 对了，好像那时候车语也很喜欢一名外号叫企鹅的女孩。 “我靠？！”车语惊醒，前方是个向左的高速弯，车语没控制好方向盘正正地撞在了墨绿色的350z车尾！不过还好两辆车速度差不是很大，只有一点小小的擦伤。车语赶紧减速，只见红色的马自达rx-8尾灯一闪，虽然略显狼狈但还是比较流畅地转过了这道高速弯！ 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企鹅的？车语摇了摇头，使得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如果这时候在蔑都、而且正好在大鹰街的星巴克，会看到一名相貌绝色倾城的单眼皮女人，一个带咖啡味的喷嚏喷到了旁边一名戴眼镜的男人身上…… “湾景市”永远是刚下过雨的黑夜，而蔑都现在正是白天，阳光明媚。 10 当然，车语不可能知道这些。 因为车语此时正在“湾景市”飙车！ “车语。” “车语！” 罗梓杰通过对讲机喊了两声过后，车语才算是完全回到现实。车语回应了一声，听罗梓杰接着说。只听见罗梓杰说：“这是什么情况？艾德不应该是《地下狂飙》奥林匹克市通关前的最终敌人吗？到了湾景市不应该是《飙风再起》的剧情吗，怎么又遇到他了？还有为什么还要跟瑞秋跑？” 车语一想，这剧情好像很不合理啊。不过……“唉，管他呢。新增设的隐藏关卡吧。”车语说道。 既然是隐藏关卡，那就应该更难对付一点。只见日产350z尾灯拖出长长的光影，而车语和罗梓杰都明白这些光影其实就是气流。于是只见老丰田速跑紧紧跟随者气流的牵引，加上老丰田速跑在直线上相比日产350z有明显优势，很快便超越了350z！而车语驾驶着马自达rx8也紧紧跟随在老丰田速跑后面的气流之中！ “我们赢了，她不可能再追上来！”车语说道。 ——“好像还没有。车语，你看后面。” 车语看向后视镜。碳纤维引擎盖这、亮金色车灯，正是开启了nos的350z！隐藏关卡就是不一样，nos都比一般的车多存一点。竟然立刻又追了回来。 好吧。车语心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湾景市的灯影交错，地面光洁如冰。三辆跑车穿过机场高速，奔向这场比赛最后的结局。”——《极品飞车：飙风再起》特辑。 湾景市的痕迹淡去了…… 11老款丰田速跑、马自达rx-8、日产350z、日产r34。 机场高速的出口旁。 周围的人群欢呼着围了上来。摄影师拿着卡片机对着老丰田速跑和马自达rx-8拍摄着，而罗梓杰和车语坐在引擎盖上抽着烟，谈笑风生。而这时候，远方驶来一辆日产350z和一辆日产r34！ 待到所有车回来，镜头根生。每一辆车都有一张特写、随后镜头拉远，大光圈造成了模糊的背景，终于拉到了电脑特效做的“湾景市”全景。 “湾景市，没有行人、永远是黑夜、刚下过雨的路面倒映着车与整个夜色。就是这个地下世界，却承载了一代人的改装梦想。对不对？”车语感慨道。 “可能吧。其实我没有那么深的情怀。”罗梓杰说。 电视上还放着车语和罗梓杰的创举，放到制作花絮的时候。“艾德”降下日产r34的车窗，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孔。深邃的眼睛、薄如利刀的嘴唇、一头短短的卷发，然后“艾德”摘下假发，露出了一头板寸。而一旁的“瑞秋”也摘下褐色的长发，露出了原本的金色短发。而车语和罗梓杰走了过来，4个人战成一排。 主持人说道：“好的，感谢我们来自u.r.l.赛车俱乐部的外援。让我们记住他们的名字——罗梓杰、车语、卡本、克劳迪娅……” 卡本是u.r.l.狂飙风云车队在新约克城的其中一个藏匿点——街角改装店的店主、而克劳迪娅是他的女朋友。 12 车语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自言自语一句：“为什么偏让我站在卡本旁边，看起来我都快成小矮人了。” 这时一个秃顶的胖子走过来，只见那位胖子穿着一件硕大的皮草、叼着一根雪茄，一脸喜悦。一屁股坐在车语和罗梓杰中间，一把将两人搂住。乐呵呵地说道：“这次我们的节目肯定大卖。你们说呢？” 罗梓杰笑笑：“毕竟我们全员出动了，那效果可不一样。”转头用中文对车语道，“他说你长得帅，在这这次节目中是颜值担当。是沉是浮全凭你了。” 车语不好意思地说道：“过奖了，我一直都很有担当。” 罗梓杰说道：“那么，接下来该结账了。” 胖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死、不过随即恢复正常。似乎对罗梓杰提出结账的速度有点不满意，不过还是乐呵呵地说道：“啊好的好的，那你说多少钱？” “按照合同就好。我们不贪的。” 胖子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罗梓杰竟然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又接着说道：“好好，不过钱有点周转……”看着罗梓杰伸手到外套里面，似乎要拿出一把枪的架势，赶紧改口，“当然还是够得，不过你们可以从刚才的用的车中选一辆开走。我想那些车还是值这个钱的。” 罗梓杰把他的话翻译给了车语。 车语说：“我当然选马自达rx-8啦！” ——十分钟后，罗梓杰的手机里打来了转账短讯，而车语拿着车钥匙、坐在一辆原装的蓝色马自达rx-8中，车子很旧、仪表盘和中控台布满灰尘。而车语一脸呆萌，耳边还回响着胖子的一句话：“那辆红色的马自达rx-8刚已经被买走了，买家是一个卷毛富二代。不过我们还有一辆蓝色的。你看，跟你的围巾多配啊。” 车语将一根万宝路燃尽，然后扔在地上踩灭。 罗梓杰笑的前仰后合：“讲真，我拿的钱绝对值一辆状态超好的马自达rx-8。遇到这种老狐狸就不要想赚便宜了。” 车语点了点头：“学到了。不过这车也是孽缘——我好想感觉我以前曾经很喜欢这款车，所以改装一下还是不错的。至少我拥有了一段传说。”车语启动车子，把空调调成暖气，但是并不暖。“暖风还是坏的。”车语呆萌地关上车窗，但是车窗并不能完全关上。 于是车语的表情更加呆萌了。 这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了短讯铃声，车语和罗梓杰拿出手机，相同的内容：“下个星期五，18：00之前，车途总店。事先练习一下怎么演一名合格的保镖。”区别是后面的署名分别是李定斯和汤玛斯，也就是车语和罗梓杰的直系上司，号码也是来自他们。 车语和罗梓杰回了短讯。 随后，一辆丰田速跑和一辆马自达rx-8启动了，驶上街道、碾过几乎已经干燥的道路。一辆车只是这个城市的其中的一个光点，又或者会成为一段故事？ 总之，这里是新约克城。 Ⅲ第五章：新年活动 13 春节。 中国的新年。 公历2018年2月16日。唐人街分外热闹，店铺挂起了红色的灯笼、大写加粗的“福”字倒着贴。这是车语在国外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当然，其实在这之前，车语有限的记忆中新年也不过是这个景象。而对于生长在美国新约克城的罗梓杰而言，更没有多少关于过年的记忆了。 这天新约克城的街上出现了两辆车，一辆车是蓝色的马自达rx-8，另一辆则是黑色狂飙风云涂装的丰田速跑。 4个小时前，a204中。罗梓杰、雪莉、车语、薇薇大家看完了之前录制的那期“永远的《地下狂飙》”特辑。 之后，车语用了十分钟都没找到大众高尔夫gti的车钥匙，起马自达rx-8的车钥匙，正欲转身离开。 罗梓杰左手搂着雪莉，右手拿着一杯港式柠檬茶，问道：“这是要去哪？” 车语说：“赚了钱就要花，买点年货？” 于是罗梓杰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雪莉，说道：“一起去啦。”回头向雪莉和薇薇问道，“一起来吗？” 没想到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其实和罗梓杰逛街还好，但是雪莉一想到与车语出去就头疼。毕竟车语长得确实不好出门。薇薇倒是觉得车语看着颇有些闪光点，但是如果雪莉不去，却又担心同行者中有罗梓杰，雪莉会吃醋。 不过即使是二人行动，车语和罗梓杰依然决定一人开一辆车。于是这两辆车今天出没于各大购物点，从曼哈顿梅西百货、到布鲁克林区香港超级市场都有看到这两辆车疾驰而过的身影…… 所以这一天，罗梓杰换上了一条白色耐克套头卫衣和黑白双色匡威帆布鞋，而车语穿上了一双酒红色的马丁医生皮靴。这是两人至今为止几乎最满意的形象，这也是他们的被大多数人所记住的形象。 一直到很久以后。 但是也就是在两人穿上了这套衣服以后，手机响起了短讯。这一次也是来自各自的直接上司——汤玛斯和李定斯——内容依然一样：“知道如何像一个保镖了吗？” 这时罗梓杰和车语才想起来上周的那条短讯，一对时间，距离与两位上司约定的时间只差不到一个小时了。 罗梓杰和车语相视一会，随后四下遥望，都在寻找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显得真的做了充足的准备。然后，两个人的目光同时锁定了一家杂货店。 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这了。” 14 所以在这一天的车途总店，来了两辆车。而在这之前，这两辆车穿过了新约克城的大街小巷，后备箱都装了满满的年货。 这两辆车这一次过来，不是改装、也不是砸场。而是要来接受一次简单的任务，后来可以证明，任务就像新年活动一样简单。 只是突发事件并不简单。 黑色丰田速跑与蓝色马自达rx-8驶入了车途总店，停在了一排车之中。这排车包括了宝马m5、玛莎拉蒂副总、奔驰slr722、奔驰sl65amg、日产r35。显然这之前已经来了不少人。而此时，汤玛斯和李定斯已经恭候多时了。 汤玛斯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胸前挂着一幅雷朋墨镜。他永远面色严峻，面对着罗梓杰和车语时也会保持这样。汤玛斯身边同样穿着这套衣服的李定斯看起来则显得好讲话很多，虽然李定斯一言不发。 罗梓杰有点怕汤玛斯，总是一副要上来打人的模样。尤其是在光线不充足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西装下面有没有藏着一把左轮手枪或者别的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掏出来开两枪。 而车语，虽然与汤玛斯只有少数的见面，却从内心里感觉汤玛斯真的是一名飞车党队长、或者黑帮老大的模样。反观李定斯，行为作风主要功力都在娱乐大众上。李定斯这样的上司，与自己这严谨的性格完全不搭。 阴影下，汤玛斯双眼如刀，看着车语和罗梓杰两个人，说道：“你们迟到了1分钟。” 车语没听懂，于是旁边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李定斯用中文翻译道：“汤玛斯说，你们俩一起，在车里，持久有1分钟，竟然！实在是太久了。” 李定斯的翻译完全歪曲的汤玛斯的原话，车语听着只感觉背脊一阵寒意，着实尴尬。只好把目光聚集在周围。 这时太阳正是西斜、一些阳光漏进改装店。为改装店里所有不在阴影下的人与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边。车语的左手边一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蝙蝠lp-640正在做漆水、旁边停着一辆亚光黑的奔驰s600，右手边罗梓杰一脸惊恐就像是大难临头，正前方，二层的经理室门开了，索科尔走了下来，后面跟着史蒂夫、爱神，还有——“车王”比尔·克劳斯。 车王从不废话，也许是因为身份原因，他一直要保持着一个慵懒而且沉默寡言的形象。所以他还是穿着那件从来不变的大衣。与三个人走到了汤玛斯和李定斯身后。 这是车语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以较近的距离看到车王。 车语对这个幕后人物的映像是很深刻的，所以后来车语对他的描述是：“他不是很高。我知道李定斯身高184cm，那么汤玛斯看起来应该接近190cm。距离车王最近的站在他的左手边史蒂夫的身高介于汤玛斯和李定斯之间，而他右手边的索科尔的身高与李定斯相仿。那么“车王”比尔·克劳斯的身高，应该最多只有180cm；“他也不是很壮。汤玛斯看起来非常魁梧，肩膀宽阔、穿着西装也若隐若现的胸大肌、斜方肌非常发达，而史蒂夫也有杰森·斯坦森级别的身材，那么相比之下，车王就瘦了很多。与李定斯这种腰线较细、趋于匀称的模特身材相仿；“他没有很明显的特征。头发比较硬、微卷，眼睛是蓝色的，眉骨凸出，鼻梁很高，留胡子但不是很多。典型的白人中年男子的形象。” 虽然如此，车语对他的映像依然很深刻。这似乎关于一种气场。虽然车语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些抽象的东西，所以车语尽量让自己觉得车王那是靠装扮和身边的保镖衬托出来的。 但车王的确造成了一种说一不二的效果，这种效果将一向留下威严硬派形象的汤玛斯都比了下去。 车王说：“你们这样看起来像保镖吗？” 于是罗梓杰手忙脚乱地从车里拿出一个京剧脸谱戴上，而车语也拿出一个圆形的小墨镜戴上。这都是两人刚从杂货店买的。 在场的人看了一会，爱神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发出了一阵爆笑。就连一向严肃的汤玛斯都有些忍俊不禁。车语和罗梓杰也尴尬地笑着。 但只有车王一直保持着严肃的面孔：“像小丑一样。都摘下来！” 罗梓杰赶紧摘掉面具，车语也摘下小墨镜。 车王对身前的汤玛斯说：“给他们都配一套统一的灰色西装和黑衬衫、战术背心，面具也要统一。下星期别让我看到这群人还是这副弱智模样。” 车王口中的“这群人”包括穿着officdy装的爱神、一身重型防弹衣包裹得严实的索科尔和史蒂夫，以及罗梓杰和车语。 车王摆了一下头，汤玛斯随即开锁了奔驰slr722。两人坐进车里，随后奔驰slr722驶离车途改装厂，绝尘而去…… 15 “好吧，那我简单的说一下这次的计划。”李定斯坐在经理室里，看着车语的买的小墨镜，说道。 车语和爱神趴在窗口上，像担心车王会中途折返似的。过了一会，确定不会有人回来的之后，两人才回到沙发上坐下。 车语坐在沙发上，与沙发融为了一体：“你说车王这么大牌的人物，衣服从上次冠军赛到现在都没换过。为什么不换衣服呢？” 罗梓杰看了一下，总觉得车语的围巾还是太突兀了一点，于是拿起索科尔随手丢在一边的一件夹克盖在车语身上。让车语完全融入这个凌乱的沙发中。并且纠正了车语的错误：“那是一件2014款的巴宝莉马术毛毯，据说当年车王爱不释手、一次性就买了以一整个衣柜。不过绝对不是睡袍，可能比你的风衣还重很多。” 李定斯点了点头肯定了罗梓杰的观点。随后便言归正传道：“讲一下计划。其实也很简单。车王给了我们一个保镖的任务——你们没有听错，是这个任务——护送vip去参观哈德森科技的展览，展览开在一个豪华游艇上。不要问我为什么这群雇主不叫保安公司而叫我们一群车手，因为我也不知道。” 罗梓杰单独把李定斯的话翻译给车语。 然后，李定斯说：“任务简单。——我们会统一发放装备，但是如果没有紧急情况千万不要掏枪。罗梓杰、车语、史蒂夫、爱神跟随vip进入展区，我和索科尔在停车场内，如果有突发情况就前去接应。但是一般这种任务是没有突发情况的。下个星期的今天，还是18：00，还是这里……哦不，直接在苏豪区，我的公寓楼下集合吧。” 李定斯说完，看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罗梓杰翻译了李定斯的话，车语也点了点头。 见到事情都交代完了。最后，李定斯戴上车语从杂货店买来的小圆型墨镜，说：“这种配饰虽然很有格调，中国风的感觉。但是肯定不是当保镖应该穿的。就像我这把伞。”说着李定斯从桌子上拿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这把伞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当李定斯按下一个按键，伞面打开。上面用透明的中文写着——我是大帅比！ 李定斯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找人订做的，据说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男人。” 李定斯在配饰和颜色上都有独到的见解，这把黑色的伞与李定斯今天穿的一身黑色的西装确实很配。如果不懂中文的话，看起来还是一个英俊的高富帅。 如果这时候透过窗口，看见车途的经理室。仿佛能感觉到李定斯这句话的回音依然在里面环绕着，但是应该最重要的是能看到罗梓杰和车语早就笑成了两个神经病！ Ⅲ第六章：少年时的萨贝尔·克劳斯 16 “嘿！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混血的蓝眼睛的少年看着车语，问道。少年看起来18岁出头，眉清目秀很是讨喜。但是车语没法回答他，虽然这句话还能回答，但是下一句话就不确定了。于是车语索性不说话。还好罗梓杰能放下正在和雪莉发着暧昧短讯的手机，帮车语把话接了过去。 “他叫尼玛德·帅德·步摇步摇德。特点就是长得很帅。” 蓝眼睛的少年对这个团队中唯一的矮个子——也就是车语似乎挺有兴趣，因为在这群人中车语是唯一一个身高175cm以下的男人。长得矮虽然不好看，但是显得比较亲民。 不过车语其实无论是行为还是脸都不亲民，只不过当所有人都清一色地戴上了一张纯白色的完美面孔面具的时候，这群人中最瘦最矮的车语相对显得和善一些。 李定斯走到蓝眼睛的少年面前：“萨贝尔·克劳斯先生，林玲女士叫您过去。”说罢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名亚洲面孔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到40，一头很长的黑色头发，单眼皮、小嘴巴，长着中国南方人的标准面孔。也的确是中国人，不仅是因为姓“林”，还因为她挂了电话以后，用中文嘀咕了一句：“忙忙忙，比我还忙。” 蓝眼睛的少年向中年女人走了过去，应该是母子。不过并不是，只见女人对少年说了句：“你爸爸有事，今天又是阿姨来带你了。你看我都快成你妈了。”随后对李定斯说道：“可以出发了。” 李定斯点了点头，转身对其他人说道：“行动！” 于是这天，在苏豪区出现了这样由一辆亚光黑奔驰s600与两辆亮光黑奔驰r350组成的车队。这支车队的成员其实全由u.r.l.地下赛车联盟的飞车党组成，但是看起来全副武装、穿西装戴面具，整齐划一的就像一只真正的保镖团队一样。 李定斯和爱神坐在奔驰s600的驾驶室和副驾驶，车开在正中间。领头的奔驰r350是由罗梓杰驾车、车语副驾驶，断后的奔驰r350由索科尔驾车、史蒂夫副驾驶。 当两辆车驶离苏豪区之后，奔驰s600的哈德森车载电脑收到一个即时对讲，比尔的声音传来：“李定斯，汇报情况。完毕。” 李定斯：“正在路上，一切正常。完毕。” 罗梓杰和车语也听到了这条即时对讲。罗梓杰打趣道：“车王难得对一个差事这么关心。看来只要给钱足够，他对顾客就像对儿子一样好……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蓝眼睛少年瞳孔颜色和车王好像是一样的，而且也姓克劳斯。该不会真的是车王的儿子吧？” 车语点了点头，显然也想到这点。不过转念一想：“克劳斯这个姓氏，稀有吗？” 罗梓杰说：“不稀有，或者说其实还挺多的。而且谁知道车王是不是真的叫比尔·克劳斯，就像你也不叫阿尔伯特·汤普森。”阿尔伯特·汤普森是车语在美国使用的英文名，当然这并不是车语的真名。 车语说：“是啊，你不是还说我是尼玛德·帅德·步摇步摇德。不过话说这个名字是谁的？有什么含义吗？为什么姓氏这么长？” “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长的帅的人都不喜欢问为什么，长得丑的人还在好奇’。” 这只车队继续穿行着，穿行在新约克城的车流中…… 17而另一边，车王看了看手表，时间指向下午的6：40。于是比尔拨通了电话。 这个电话拨给了汤玛斯。 汤玛斯正在驾驶着一辆蓝白相间的宝马i8电动超跑，只见这辆车全身都附了装甲、车头还加装了防撞杆，但是似乎电机完全可以带动这一套防弹装备！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在手机架上。通过后视镜确定左后方由“黑夜骑士”车队队长克劳德驾驶的橙色萨林s7和右后方由“深蓝之星”车队队长埃尔维斯驾驶的白色gta斯帕诺都在，随后说道：“即将抵达，一切正常。完毕。” “好的。”比尔说道：“这种事我只敢交给你们做。如果给其他年轻人，我真害怕他们随手就把这些车上的武装都用掉去做个大新闻了。” 之后只过了一小会，三辆车抵达码头。一个巨大的豪华游轮前，由哈德森科技派来的全副武装、端着轻型机枪的保全已经做好了准备。 三辆车按照预先的约定停成一条竖线，当头的是萨林s7、之后是宝马i8、再后面是gta斯帕诺。 红色的黄昏下，三辆车与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仿佛构成了一张纸醉金迷的画面。 克劳德从萨林s7中探出头来：“我们是‘大象’请来的车手，我是克劳德·斯皮德。后面的是托米·维森利和埃尔维斯·索罗门。” 雇佣兵拿起视网膜扫描仪，将每个人都经过视网膜扫描之后。终于开放船舱，将三辆车都放了进去…… 而后，雇佣兵打开这块码头的铁门。船上事先请来的穿着修身衬衫马甲和九分裤、小皮鞋的工作人员从船舱小跑下来，站在两旁，来参加这次展览的游客们才蜂拥而至。 当人们陆陆续续地都走进了游艇之后，由李定斯带领的保镖团队护送着vip的车队才驶了进来。 罗梓杰说：“这是我开过的最慢的一次车。” 车语：“还好啦。我在中国的时候，2013年以及之后的几年，房地产商掌控了整个蔑都，颁布了‘新创’规则，就是类似于大跃进那样的东西，其中包含了禁电令。那段时间的禁电令处于巅峰时期，每天交通瘫痪得……简直不能活。所以后来就不得不放宽了。” “你不是失忆了？还能记得这么多年前的事？” “但是那时的全城交通瘫痪，我能记一辈子。” 车队驶入停车场，爱神打开了后排车门。蓝眼睛少年萨贝尔和中国女子林玲走了下来，还没等林玲反应过来，萨贝尔已经飞一样冲向了展览会场…… 罗梓杰和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去。 Ⅲ第七章：新世界大门 18 人群踏过船板，走入展区。此时的展区有一些造型夸张的改装车，但还是有三台展位是空的。已经正在展览的改装车有的来自一些私人的改装作坊、也有的是哈德森自己的作品。哈德森作为专研一款汽车科技的公司，虽然偶尔也会在改装界插一手。但是主要经营的是哈德森车载电脑——也就是现在很多豪华车可以选装或者默认安装的车载电脑。 一个大屏幕显示着这款车载电脑的特色。搭载一个安卓系统、一个哈德森车载系统，双系统切换。而这款app除了常见的gps导航以外，还搭载了兼容倒车摄影机和行车记录仪、同时可以通过wifi或流量接到手机、平板电脑或电脑屏幕随时查看爱车周围的变化，对某些车型可以监控车辆各项数值。最大的亮点是可以设定“家人”信息，随时与同样搭载了哈德森车载电脑的“家人”的爱车进行绑定，查看家人的行车记录。 ——最新1.003版本系统已经推出，全新兼容12种语言。 接下来是将一辆灰色的爆改马自达rx-8的车载电脑进行一些细节操作的演示，绑定与取消绑定、如何连接手机等等…… 萨贝尔一脸惊诧，也不知道是对哈德森科技的新系统、还是那辆经过爆改的马自达rx-8演示车。 车语悄声对罗梓杰说：“我们该升级一下系统了。” 罗梓杰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车语在当保镖的时候不要说话。 而这时候，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个声音响起：“哈德森科技，走在世界的前沿。除了科技与便利，我们还需要什么？” 这句话之后，所有的背景音乐和音效都停止了，蓝色的冷光线渐渐亮起。但冷光灯并没有很好的照明效果，之后便毫无动静。在这长达半分钟的宁静中，在场的人四下环顾着，随后又窃窃私语着。 罗梓杰、车语、史蒂夫、爱神默认形成一圈，将萨贝尔和林玲围在中间。罗梓杰使用连接对讲的蓝牙耳机小声通告李定斯：“会场灯光关闭时间比较久，也是展览的环节吗？” 正在停车场的李定斯和索科尔坐在奔驰s600的车头上。在这之前，李定斯收到了汤玛斯的对讲，汤玛斯说：“我们都已经就位了。但是那群雇佣兵好像不怎么会洗车，把洗车液洒到了宝马i8里。不过这与我们可没关系。” 所以李定斯对罗梓杰回复：“一切正常。应该是下面的人还在洗车。” 果然，再过了几秒以后汤玛斯走了出来，向李定斯打了声招呼。随后拦了一辆芒果色的出租车，与克劳德、埃尔维斯离开了。而同时，车展厅又恢复了照明灯，蓝白相间的宝马i8、橙色的萨林s7、白色的gta斯帕诺也从地底下升了起来，填满了三台空的展位。各个屏幕开始播放有关于这些车所搭载的系统——哈德森车载武装！ 这些车载武装才是哈德森科技的核心。“每个人都可以是詹姆斯·邦德。” 第一代“撕碎者”钉刺带——装在行李箱里的秘密武器。装在行李箱夹层中、紧急时刻一键触发，从车底放出并且在0.5秒内展开，所有追击车辆将会全部瘫痪……如果没装防穿刺轮胎的话。 第一代“铁马”防穿刺轮胎——自充气，可以有效抵御一次甚至多次钉刺带，自然不会害怕路边的一些钉子和杂物，是自驾旅行的必备装备。 第三代“重甲”防弹套装——配合“铁马”轮胎之后，可以抵御手榴弹、燃烧瓶以及7.62毫米自动步枪子弹！还有全新款式的前防撞杆。为爱车附上装甲。 这些东西，对萨贝尔和林玲而言似乎并没什么吸引力。但是在场的u.r.l.成员们看着这些华丽的套装，都感觉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最惊讶的就是爱神，心想如果去年与u.r.l.冠军赛那群人飙车的时候，能放出一套钉刺带的话…… 同时罗梓杰和车语心想，这套装备拿下来，一般的小流氓小混混都不敢近身。可惜作为竞速为主题的车手，好像“铁马”轮胎不比普利司通/邓禄普这些知名品牌的抓地力好，而“重甲”虽然不是特别重，但是还是会对性能有所影响。 而史蒂夫年已经使用过钉刺带了，但是那时候的钉刺带并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展开范围，而且展开速度也比较慢。现在的改良版看起来太好了，而且“重甲”并没有太大的增加车重，如果面对警察，可以在短时间内不用惧怕子弹夺路狂飙！ 一群人各怀心事，站在哈德森科技的展览中。在这些武装面前，心下都在做着挑选。 人群涌动，这些人有的身着华丽的服装、三五成群，有的是他们的随从保镖，戴着墨镜或者口罩。在展区进进出出，喧闹在这座大型游艇中。 而这时，李定斯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定斯本来正在与索科尔谈笑风生，从黑名单聊到那次u.r.l.冠军赛。但是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竟然是：克劳迪娅。 李定斯接通了电话，而这时，克劳迪娅的第一句话是：“车途总店被劫了！救命啊！” 这句话涵盖的恐惧，或许能在新约克城上空听到。 Ⅲ第八章：追杀令（1） 19 一通电话让李定斯和索科尔赶回了车途总店。 月光明亮，机械之音轰隆隆地响着。略微弱的灯光下，车途总店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李定斯总感觉到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李定斯和索科尔走进店里，两人目光所到之处的店员都吓得瑟瑟发抖。 看来事情有点严重了。李定斯心想，大喊一声：“克劳迪娅！” 声音回荡在建筑物内，回音渐渐消失、却又像是没有声音一样。这让李定斯和索科尔更加感到不安。 索科尔随手抓住旁边一个员工，大吼着问道：“丢了哪辆车？！”可是员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索科尔把员工扔在一边。“废物！f**k！” 李定斯环顾四周，有一辆迈巴赫57、一辆克尔维特z06，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心道，被偷的车应该比它们价格都高。而这时，李定斯发现阴影处有个抱成球的女人。 李定斯走过去一看，果然是缩成球的克劳迪娅。李定斯想了一下，问道：“卡本没跟你在一起吗？” 索科尔还要冲过来询问，李定斯怕他又把克劳迪娅给抓住扔一边，于是一只手挡住了索科尔。而克劳迪娅嘤嘤地啜泣着，却并没有说出什么来。 索科尔从心里清点了一下店里剩余车辆，随后说：“不用问了。丢了一辆正在改装的2007款兰博基尼·蝙蝠lp-640。我去调监控。”索科尔说着，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经理室。 李定斯看着克劳迪娅。克劳迪娅点了点头，显然索科尔说的话是正确的。 李定斯：“你说车子是被偷了？不是被抢走的？” 克劳迪娅点了点头。 李定斯心想。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周围都是人，并没有打斗或枪战的痕迹。那么会是什么人，才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偷走一辆纪念版的超级跑车？ 这时索科尔从经理室冲下来，骂了一大串脏话，英语夹杂着俄语，之后才说：“这栋建筑物的整个电源线被切断了，监控什么都没拍到。” 这时李定斯才注意到，轰隆隆的机械噪音其实是发电机的声音。灯光微弱是因为发电机的供电有限，如果全部开灯可能会供电不足。 李定斯突然想到之前在u.r.l.论坛上发起通缉，虽然要寻找一辆宝马m5或者本田思域并不是很容易，因为不够惹眼。但是要寻找一辆2007款的兰博基尼lp-640应该不会太难，毕竟这辆车放眼整个新约克城可能都不到5辆。 “别急。我现在向u.r.l.联盟公开论坛上发通缉令和悬赏，之后整个新约克城的车手们都会在留意这辆车的踪迹。”李定斯说着已经用手中的苹果手机编辑好了帖子，但是手指停在悬赏上。 索科尔似乎一下就冷静了下来，看着李定斯的手机屏幕知道了李定斯的犹豫。说道：“提供有用的线索的人，直接悬赏5万美元。由我私人支付！” “爽快！”李定斯编辑完帖子，并且发送了。 这时候李定斯的手机响起了短讯提示音，一条中文的短讯，自然是车语发来的。内容是：“已经护送萨贝尔·克劳斯与林玲女士回家，任务顺利完成。现在我和罗梓杰都已经在你的公寓的停车场，你们去哪了？” 李定斯看了一会，大致读懂了车语的短讯内容。不过李定斯并不会使用拼音打字，也没心情查字典了。于是便直接用英文回复道：“发生了一些突发情况，你们去看看论坛。” 下一个瞬间，这条短讯便传入了车语的手机中。 20 这条短讯将会穿越大半个新约克城，最终停在车语的手机中。 而在这之前，车语正听着歌、驾驶着马自达rx-8，随着罗梓杰的丰田速跑从李定斯公寓的停车场出来，行驶在新约克城曼哈顿区的道路上。而在更早之前的几分钟，车语将汤玛斯提供的奔驰r350护卫舰停在了停车场。 车语抽了一口烟，减速慢行停在了一座红绿灯前。接着嘴里继续叼着烟，换做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拿出手机，看到了李定斯的消息。之后控制手机切出短讯打开浏览器，调出u.r.l.联盟的论坛，看了李定斯的帖子。 车语回复：“收到。” 这条短讯传回了李定斯的手里。 21 而此时，李定斯已经收到了很多条一样的短讯了。以至于李定斯都没有时间逐个打开看完。 手机被放在一边，也忽略正在上蹿下跳的索科尔和正在啜泣的克劳迪娅。李定斯向周围的员工询问情况。 一段对话之后，李定斯总结了一下：本来只是普通的一个晚上，微风无雨。那辆兰博基尼蝙蝠lp-640已经改装完了宽体与轮毂，只需要重新烤漆之后就可以交还给一个来自中国的富二代。这之前卡本已经调好了一套变色龙风格的珠光黑漆，今晚上只是克劳迪娅来监工。但是突然断电了。虽然断电只持续了不到10分钟，发电机就重新启动。但是就是在这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这辆车被撬走了。车途的工作人员开车追，可是还没跑出一条街就被彻底甩开。 是撬走的吗？李定斯心想，这是一辆兰博基尼，要多好的技术才能撬走这辆车？但是李定斯见过工作人员给的钥匙，这把钥匙是车主留在这的，并没有被偷走。 难道是……李定斯想——会不会是原车主要做这种事？毕竟在答案出来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也因为也只有原车主会有这辆车的钥匙。但是买得起这辆车的人，怎么可能冒这个风险去做？就算雇人，敢做并且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价格肯定不会太低。完全没有必要。 这个思路不对，想到这里，李定斯觉得应该换一种思路了。但是这时，李定斯的电话响了。 李定斯接起电话，传来柯尔特的声音：“李定斯。我是柯尔特，我看了你们u.r.l.论坛。” “是的。有什么消息吗？” “当然。李定斯，听着。我骇入了一些街头的监控，监控显示刚才在曼哈顿区，百老汇附近出现了一辆没有上漆的兰博基尼蝙蝠，是不是lp-640我就不懂了。正在往哥伦比亚大学的方向去了。” “没有上漆？兰博基尼蝙蝠系列的外形？” “是的。李定斯，虽然我不像你们那么懂车，但是这个我还不会看错。” “谢啦柯尔特，虽然你店里关门让我连枪都改装不了。但如果消息有用，佣金我们会很快打给你的账户上。”李定斯挂了电话，就准备驾车去拦截那辆兰博基尼。但是对方是谁并不知道，所以还是需要一些帮手。 李定斯思索了一会儿。住在曼哈顿区的还有谁？——车语、罗梓杰！如果他们要赶回唐人街，那么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到了。 “等一下。”克劳迪娅叫住了李定斯：“我也要去，再联系卡本。” 李定斯正准备走出车途，听到这句话之后又站在了门口。回过头来，如果加上卡本和克劳迪娅，四个人行动应该够了。况且现在索科尔有些发狂，为了避免再出事，还是留在车途比较好。 “那你与卡本一组，我再叫上罗梓杰和车语。我们通过狂飙风云的内部app联系。” “好的！”克劳迪娅答应了，随后冲上特斯拉路斯特，电动机的声音响起。一辆小型电动跑车冲出了车途。 而与此同时，阴暗的光、弥漫的尘埃中，李定斯转身上车的身影渐渐模糊。李定斯拿着手机，这通电话拨给了车语…… Ⅲ第九章：追杀令（2） 22 这时车语和罗梓杰已经回到了唐人街。 夜晚9：00的明亮月光照在唐人街，一切几乎清晰可见，甚至连街上的灰尘的仿若被染了色。丰田速跑熄火，随后马自达rx-8熄火。两辆车车尾炙热的空气尚未冷却，形成了一片波纹。 罗梓杰打开车门，却还坐在车上，一只手控制着手机，与雪莉发一些暧昧的消息。而车语则走下了车，点上一根万宝路，顿时微弱的光圈亮起…… 本来这是一个可以早点入睡的夜晚——如果李定斯不打电话来的话。 但是李定斯的电话准时打到了车语的手机上。 车语按下免提，传来李定斯的声音：“车语。加班了！车载电脑，开放。” 车语说：“好的。那我换大众高尔夫gti。” 旁边的罗梓杰听到，一头撞在方向盘上…… “我不想加班！明天还约了雪莉！”但是身体还是很听话地启动了车子，“呜呜呜~”的喇叭声响彻在唐人街。 23 而此时，卡本正在开着车，手正握着方向盘、左手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伸出窗外，控制着阿尔法·罗密欧8c。后面跟着的是克劳迪娅驾驶的特斯拉路斯特电动跑车。现在这两辆车正在往百老汇方向驶去。 卡本心想，很难让克劳迪娅成为一个冷静的人，一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的。如果这件事让我摊上，至少也能记下来那个人的长相或者身形，追出去的时候可以判定一下他的驾驶技术如何。那样范围就可以缩小多了。 思索间，阿尔法·罗密欧8c与特斯拉路斯特两辆车已经到达了百老汇附近。而车载电脑安装的狂飙风云app传来了李定斯的声音：“从位置上看你们已经到了。卡本、克劳迪娅一组，车语、罗梓杰一组。那辆兰博基尼lp-640最后身影在哥伦比亚大学附近，好像往曼哈顿西部的亨利·哈德逊-公园观景道（henry-hudsonpkwy）去了……是的，确实在哈德逊观景道，柯尔特已经看到他了。”李定斯说道。这句话同样传给了车语和罗梓杰。 这时卡本听见一阵动力澎湃的引擎声袭来，一看后视镜，左右各一条l型白色冷光夹半包围两圈红色天使眼，氙气大灯明亮柔和，不是罗梓杰的丰田速跑还有谁？而同时，一个双u型日行灯从旁边显现出来，正是车语的大众高尔夫gti。 罗梓杰和车语加速上前与卡本、克劳迪娅二人并行。罗梓杰降下车窗，说道：“哈德逊观景道是一条沿海的公路，你们继续沿路找，我们绕一下堵他。”同时操作着车载电脑，丰田速跑立刻翻成了另一张车牌。车语也更换了大众高尔夫gti的车牌。 卡本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同时和克劳迪娅也各自换掉自己的车的备用车牌。随后看着罗梓杰和车语扬长而去。 卡本和克劳迪娅左转进入了哈德逊观景道，而罗梓杰和车语则继续直行着。 这座极度繁华的城市在初春中苏醒，虽然喧闹繁华，可是又有时候这些嘈杂仿佛都在一个时空之外。气压很低，尘埃落在地上，被过路的车碾过、扬起。 罗梓杰继续行驶着，心中的担心也略有加重。但很快就被眼前的事所替代。 行至不远，罗梓杰便听见卡本表示已经见到兰博基尼蝙蝠，确实是没有上漆，外形和lp-640几乎一模一样。正在追踪。不过似乎这辆车并没有要跑的意思。罗梓杰估算了一下距离，便是一个左转冲进了哈德逊观景道，白色的氙气大灯劈开夜色，向兰博基尼蝙蝠的反方向迎面而上！而几秒钟之后，便是迎上了那辆兰博基尼蝙蝠。 那是一辆还未上漆的车，但是虽然如此，整辆车依旧有一种独特的线条感，锋芒毕露非常漂亮。这时候依稀可见打了近光灯的卡本的阿尔法·罗密欧8c正在不紧不慢地追踪着，而克劳迪娅的特斯拉路斯特也呈现半包围状态。等到罗梓杰与车语驾驶着丰田速跑与大众高尔夫gti靠近，一次完美的变道逆行之后。这辆兰博基尼蝙蝠就停在了路中间！ “来聊聊人生吧。”卡本率先走下车，站在驾驶座旁边，拍了拍车顶。 罗梓杰走下车，站在兰博基尼蝙蝠的正前方，说道：“我们是u.r.l.赛车俱乐部的成员，找你有点事情。” 驾驶兰博基尼蝙蝠的人看起来气定神闲，一身灰色迪奥西装搭配浅蓝色的衬衣和领带，一头金色的卷发盖住一边眼睛，而露出的另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竟是完全忽略身旁的卡本、也不看近在眼前的罗梓杰。 克劳迪娅继续发呆着，而车语却忍不下去了。“哪有那么多废话？！”说着健步向前，就要拉开兰博基尼蝙蝠的车门，当然这都是徒劳无功的，因为门锁了。 只见卷发男缓缓地从车内储物格拿出一副金属边的古驰眼镜，放在嘴边哈了口热气、接着拿起眼镜布轻轻擦拭着。 戴上眼镜，打开剪刀门，走下车。 卷发男身材瘦高，一身奢侈品显然是名富家子弟。生着一个锐利的鹰钩鼻、双目却呆滞无神。只见他眯起眼睛，慢慢转过头看了下周围的人。嘴角微微一动，环顾四周，目光依次落在每个人身上。 这样的举动让每个人心中都觉得有些许不安。克劳迪娅赶紧躲在卡本身后、罗梓杰下意识地摸了带在身上的伸缩甩棍、而车语已经握住了钥匙随时可以转身从大众高尔夫gti中掏出一把p228手枪。 看到这样的架势，卷发男发话了：“天啊！你们就是传说中的u.r.l.赛车俱乐部吗？！也太帅了吧！你们是不是看到我的车技超棒，准备邀请我入会了？” 卡本、罗梓杰、克劳迪娅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u.r.l.的忠实粉丝。只有听不懂英文的车语反应激进了一点，只见车语一个转身滑过大众高尔夫gti的引擎盖，打开副驾驶抽出一把p228手枪，躲在车后面，完全摆出了一副黑帮枪战的驾驶！ 这时只听见卷发男接着说道：“没想到我竟然见到了活着的飞车党！这太酷了！听朋友们说你们每天都会开着法拉利或者兰博基尼飞过这个城市，整个城市的警察看到你们就怕。偶尔还会帮黑帮送点毒品，一边开车、一边用莫洛托夫燃烧弹点烟！对了，我想起来了！”卷发男看着卡本，“你是艾德！开着日产r34飞过高架桥！虽然你发型换了，但我还是记得你！这是我的名片！可惜你的尼桑r34被买走了，我就买了那辆红色的马自达rx-8！” 卷发男拿出一盒名片，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接着说道：“咦，刚才还有一位穿风衣的大叔呢？” 卡本冷眼看着卷发男，一脸嫌弃的表情。而罗梓杰和克劳迪娅接过名片，看了一下，名片印刷精致，但没有写单位、也没有写职位，只写了一个名字——肯·罗宾，以及一串电话。罗梓杰将名片收回口袋，指了指大众高尔夫gti：“那位穿风衣的大叔怕帅到你，还在后面躲着。” 肯跑到车语面前，递给车语一张名片：“下次飙车的时候记得找我！虽然我视力不好，不戴眼镜都看不清，但是我飙车还是很厉害的！” 而这时，一辆保时捷卡宴停在了众人面前。车主按下喇叭，喇叭声整耳欲聋！众人回头一看，深色挡风玻璃看不清车主的脸，不过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胖子也可以听到车主的咒骂：“这么晚了在路中间挡着干什么！开会么？f**kyou！”挥舞着双手，作势就要下车！ 而副驾驶的人拦住了驾驶人，嘀咕了几句之后，先从车上走了下来。 从副驾驶上走下来的女生有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浓妆艳抹，戴着一副复古款式的金属边圆形眼镜、头顶戴着一个大蝴蝶结，身着一身中世纪风格的洋装。虽然这身衣服显得和21世纪有些格格不入，但还好她长得很漂亮，完全可以让这身衣服出现得得体。 于是下一秒，车语惊呆了。 但是最惊讶的还是罗梓杰，以及这位女生本人。——她就是雪莉。 “她是……？”罗梓杰问道。 雪莉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实话说道上：“嗯，我男朋友。” 时间变慢了。 罗梓杰试图努力看清车里的人，但是事与愿违。只听到雪莉在说着什么、或者又听到克劳迪娅在向肯解释些什么。查看发动机号，或者别的。 然后卡本走过来，对罗梓杰说道：“不是我们要找的车。那其实是一辆2006年款的兰博基尼蝙蝠e-gear，只是改装成了lp-640的样子。自动挡车，车语说不定喜欢。” 那肯定不会是车途失窃的那辆兰博基尼lp-640了，罗梓杰点了点头：“那没事了，都散了吧。”转身准备坐上丰田速跑，而卡宴车主——也就是雪莉的男朋友还在说着什么，但是车语根本听不懂。车语追上去问罗梓杰：“他在说什么啊？” ——“他在背后说你帅。”说着罗梓杰坐上了丰田速跑，车子启动。 于是车语走到保时捷卡宴的车头，拍了拍引擎盖，说道：“你们只敢在背后说我帅吗？有本事当我面说我帅啊！” 罗梓杰按了下喇叭，对车语说：“快走了啊！这么晚了堵在路上，还要开会吗？”随后挂上一档，车子开始移动。然后车语匆忙向卡本和克劳迪娅告别，跑回自己的大众高尔夫gti，随着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离开了。 新约克城此时寒意早已略显消退。但细雨飘散着，阴沉的乌云压着。每一辆车都在穿梭，每一个人都在穿梭。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夜色、与茫茫一片的芒果黄出租车中，最终也都会消失在模糊的夜色之中。 Ⅲ第十章：一语成箴 24 为什么总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帅呢？——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车语都在想这个似乎没有答案的问题。 有一天，车语扒在薇薇住的公寓阳台上，正在冷眼大街上的车来车往、心中也是思绪万千。终于在抽完了一根烟以后，问薇薇道：“你说，为什么到了这里总是有人说我帅啊？” 薇薇穿着一整套玫红色的内衣裤，细腰翘臀显现得淋漓尽致，也就在只穿着内衣裤的时候才能看出来她还有这么好的身材了。薇薇趴在床上操作着手机，说道：“难道在中国没有嘛？”薇薇虽然并不觉得车语有多帅，但确实经常能听罗梓杰调侃车语长得帅，所以一直以为车语可能长得比较符合中国人的审美。 但是车语摇了摇头：“在我们国家，长我这样的可以说是最丑的。我们那流行小鲜肉。通常来说就是脸很白、下巴很尖、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小男孩。但是又要很瘦很高、还要求八块腹肌、还要求腿和手臂都要细……反正很矛盾。” 薇薇从心里想了想车语描述的受欢迎的男人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长成那个样，好看？怎么会嘛。听你说的还不如你好看呢……”突然薇薇迎上了车语凶冷的目光，吓得赶紧改口，“倒不是说你不好看啦，至少我觉得你比‘笑先又’（小鲜肉）好看……” 车语目光依旧，好像随时都要跳起来把薇薇按在地上一顿痛打一样。 薇薇吓得赶紧闭嘴了，沉默良久，说道：“你不会把我按在地上打吧？” 其实车语其实只是想到了别的事，和薇薇说了什么并没有关系。 只见车语一只手插着口袋，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写着“冈本”的塑料包装袋：“那倒不至于。”说着，车语走进了房间…… 如果这时有人注意到那间公寓，会发现在一个晴朗的早上，几乎从未有人光顾的阳台站着一个穿了青蓝色格子衬衫的亚洲男人在抽烟，而过了一会儿之后，男人走进房间的同时反手拉上了窗帘。 之后这个窗帘又会有很久不再有人拉开…… 完事以后，车语赤着身子躺在床上，旁边的薇薇面色潮红。车语想用力抱住她，可是又觉得自己应该酷一点，索性还是靠在一旁又点上了一根烟。随后，房间里烟雾缭绕。 车语问薇薇：“这里以前都是你与安娜住一起，但是这房间我只看到一张床。安娜去跟男朋友同居以后……连床都搬走了吗？” ——“我们睡一起啊，你和罗梓杰住的时候不是吗？” “怎么可能！我都睡杂物房。和男人睡觉……想都不敢想。我活到现在……”车语说到这突然想起来过去的记忆并不清楚，于是停顿了一下，改口道，“反正有记忆以来我是从来没跟同性睡一起过，这看起来会像个同性恋。” ——“其实也不是啦。我跟安娜寂寞的时候偶尔也会一起……嘻嘻。”薇薇笑道。 “你们也会一起玩《极品飞车》和《使命召唤》吗？” 薇薇白了车语一眼：“不。我们偶尔会两个人，偶尔会在夜店找两个。哼！” 然后就看到车语的表情像吃了一坨屎一样难看。 薇薇尴尬地看了看车语，好像为说漏嘴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沉默了一会儿，薇薇站起来穿上衣服，利落地画了一套浓妆。转身对车语道：“我约了安娜去逛街，今晚你就自己吃饭啦。对了，好久没见到罗梓杰了，如果你看到他也要替我们打个招呼噢！” “好的好的。”车语比了个ok的手势，还躺在床上，表情还是一样的难看。而这个时候，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亮了。于是车语放下身旁的htc手机，去拿起已经充满电的老款三星手机…… 还好车语没有扔掉这部曾被罗梓杰讽刺像大哥大的老款手机，也没有注销这张中国的手机卡。这部手机、这张卡意味着那些不堪回首却不忍放弃的过去，也会在某一天为车语带来一个选择。 或许这也应验了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25 有一个说法——浪潮总会掉头的。 与车语相比，在感情上罗梓杰无论是相貌还是技术都高高在上，所以也是划船不用桨的暖男。但犹豫不决地在女生之间徘徊游走，本以为所有人都是候选人，到了最终才发其实是当了所有人的候选人。 于是罗梓杰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罗梓杰的手机里塞满了短讯，这些短讯大多来自于安娜、粒粒、雪莉三位女生，以及某些其他的罗梓杰叫不出名字甚至记不得相貌的女生、和一大堆垃圾广告。 连薇薇都没怎么在意罗梓杰的失踪。 而罗梓杰的直接上线——汤玛斯，在那次抢劫俄罗斯帮派以后就藏了起来，直到现在还在躲避风声。除了比尔所要求护送克劳斯和林玲女士的那次差事以外，就没露面过。至于李定斯，就更不用说了，忙到连发型都没时间打理。 所以也没有关于车队的差事。 26 这期间，李定斯一直在与史蒂夫、索科尔通过不同方向寻找那辆丢失的兰博基尼蝙蝠lp-640。在u.r.l.联盟名下的车途被盗窃，那就有可能与u.r.l.相关，加上史蒂夫和索科尔本来也非善类。这后面的黑手会是哪些人？他们的目标是谁？ 虽然李定斯经历了2017年上半年的蔑都阴谋和下半年的新约克城冠军赛。亚龙地产商的杜润不过是一个小角色，黑名单的土豆现在也以史蒂夫的名字加入了u.r.l.联盟。那么这个人，又能怎样呢？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偷车贼，一点都不可怕。只是范围太广了，一点一点地找，找车、也找人。 李定斯站在一个装修别致的洗手台前，拿凉水洗了洗脸。抬起头，镜子中的男人还是那副面孔，金色的头发还挂着水珠垂在眼前，琥珀色的眼珠被藏在发梢和睫毛的阴影之下。 将头发梳成背头以后，看起来好了一些。 “你又要走了吗？”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金发女人，流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眼神。 李定斯对她说：“我得先离开了。我要抓到那个偷车贼。” “怎么抓？”金发女郎问道。 李定斯说：“去武器店找那个黑客，通常来说这个城市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女人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而后，李定斯驾驶的奔驰sl65amg出现在了新约克城的公路上，并且向柯尔特于曼哈顿区时代广场的武器店驶去。 在芒果黄的出租车海中随波逐流了很久，李定斯终于来到了时代广场。 与汤玛斯、兰斯一样正在躲避风声的柯尔特久未露面，连那间藏于闹市的武器店大门都蒙上了灰尘。李定斯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并没有反应。 看了一会，心道这里本来也够脏的，该如何分辨现在有没有人呢？李定斯知道柯尔特这个武器店连火箭炮都炸不开，于是李定斯决定先从监控下手。 李定斯拿起一块石头，正准备砸掉柯尔特放在楼顶藏在就像是被人随手一放的可乐罐中的监控。因为柯尔特就算藏起来，肯定也会躲在某处查看这些监控的。 重点是，这些监控可不便宜。 果然，立刻就响起了柯尔特的声音：“李定斯，拿石头砸可没用，那些监控也是防弹的。”随后红色的大门便打开了。 李定斯走进了武器店，对柯尔特说：“你也知道了吧，我们被挑衅了。” “李定斯，你们的u.r.l.地下赛车联盟也不是第一次被挑衅了。”柯尔特摇了摇头，“上次那个叫爱神的，还有一个自称土豆的。不都被你们收拾了？这一次就是一个稍微厉害一点的小毛贼而已，说不定一会儿就解决了。” 李定斯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转念一想，现在那部车一直没出现在街上、也没有出售的消息。李定斯说：“好像这帮偷车贼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甚至我总怀疑他会是我们面对的更强大的敌人。” 李定斯这句话看起来好像是一个被害妄想症，连柯尔特都感觉在与汤玛斯、兰斯一起搞了个大事件以后，连累得汤玛斯的搭档李定斯都成了惊弓之鸟。可是即使是李定斯也没想到，这句看似被害妄想症、压力太大导致随口而出的话，在未来的某一天竟然一语成谶…… 不过无论如何，李定斯依然感觉那个偷车贼不会太简单。也急于将那后面隐藏在暗处的人抓出来。于是李定斯说：“如果找出来，我再追加悬赏3万美元。对了，订金先付一半。” 紧接着李定斯拿出手机，很快就把一笔钱划到了柯尔特名下：“钱是对的，不用看了。” 柯尔特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柯尔特相信李定斯，也真的没有查看手机。随后，柯尔特点上一根烟，想了一下：“李定斯，还有索科尔。你们开的这样的赏金，我很满意。这个差事我会办好的。” 后来，李定斯离开了柯尔特的武器店。 27 2016年2月28日，也是2月的最后一天，李定斯离开柯尔特的武器店以后，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虽然李定斯是一个体面的人，从来都是。所有的难题在李定斯面前都会迎刃而解，如果解决不了，叫上柯尔特就可以。这个问题很简单，不就是一个偷车贼？ 但是李定斯只觉得烈日下双眼一阵眩晕，这个问题就难在——根本没有人会这么做。虽然兰博基尼·蝙蝠lp-640很值钱，但是这些钱可抵不上得罪u.r.l.旗下的狂飙风云、或者以史蒂夫和索科尔为首的车途的风险。 “唉。”李定斯叹了一口气。随后坐上了车。 黑色的奔驰sl65amg消失在了芒果色的出租车海中…… Ⅲ第十一章：当时做了决定 28 午夜。 新约克城的热闹从未停止，人群、芒果色的出租车游动着。 而在一所公寓的楼顶，车语正抽着烟。夜色下他的脸模糊不清，凌乱的黑色头发挡住了凶冷的目光、连烟头微弱的火光也于事无补。他左手边放着半瓶百威啤酒，右手拿着一部老款的三星手机。 这部手机已经过时很久了，到底有多久没人知道，或者说它根本没流行过。因为这个手机是很早以前某个人交话费送的。如果不是很不受欢迎的机型，一般不会作为零元机赠送。 某种意义上就像车语一样，没有存在感，藏匿在这座灰色的城市中。 车语拿出老款的三星手机，一条短讯跃眼帘：“黎彻。最近还好？。” 在故乡的时候，车语被称作黎彻。 黎彻知道这条短讯来自于苏春晓。于是一切记忆都被拉回了去年的那个夏天。那时候车语还叫黎彻，也还不是一名逃亡者。还在为一个女人办事……那个女人，黎彻叫她苏老板，但她的真名是苏春晓。 这和很多人一样，只是一份简单的工作，伺候一个富家子弟而已。但是也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苏老板，与黎彻心中忘不掉、留不下的爱人企鹅，长的是一样的。 而在那个夏天，一个有婚前焦虑症的苏春晓正在忙着用脑袋撞沙发上的枕头。而找不到手机的黎彻恰好正急于找某个朋友的电话，于是黎彻说：“别砸了……枕头会疼的，不不，头会疼的。我只是想问问邢卫的电话。” 苏春晓和枕头一起滚下了沙发，随后瘦瘦的手臂软绵绵地伸了出来，举着自己备用的一部交话费送的三星零元机，屏幕上显示着黎彻那位朋友的电话号码。 当时黎彻为什么要找那位朋友，黎彻已经忘了，也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之后，黎彻拿走了那部三星零元机。看似无心插柳，但那一部手机，却成为黎彻离开蔑都以后、准备放弃以后，最后的牵挂。 苏春晓另一条短讯传了过来：“之前高夫试图收购阿帆酒吧，已经有段时间了。” 黎彻拿起半瓶百威啤酒，喝了一大口。往事竟然还算清晰？这对于一个有失忆症的人而言很难得。但是这些记忆很乱，黎彻想要梳理一下。 于是黎彻再掏出一根万宝路香烟，用手中的蓝色zippo火机点燃。此时，风中的新约克城微凉，吹过黎彻的发梢与眼角。暗淡的月色下，过去的一幕一幕撕裂、拼凑，那些引擎声、金属撞击声回荡在脑海中。黎彻横下心来，开始回忆过去。 高夫是苏春晓的未婚妻。阿帆酒吧曾经是黎彻兼职的地方。黎彻并不怎么喜欢苏春晓，至少不会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但是黎彻最爱的企鹅，她和苏春晓长得是一模一样的。 而依然在去年夏天，高夫曾到访苏春晓的庄园，这之后黎彻就再也没见到高夫、也没见到苏春晓。 那一天，苏春晓为了迎接自己从“女朋友”到“未婚妻”的蜕变，只是轻描淡写，便是将自己笼罩在一层水墨烟雨里。也是那天，她眼眸中回转着无限温柔。 也如黎彻曾预感到的，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那些来自于企鹅的、对苏春晓的幻想也走向了结束。纵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也无从开口。 于是黎彻只好点了点头。 高夫把苏春晓的私人用车，一辆亚光黑福特蒙迪欧送给了黎彻，算是送别礼。之后驶离了苏春晓的庄园。 那时候的黎彻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转身就是永远。至少这辆蒙迪欧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那辆车，黎彻闭上了双眼，两行眼泪滑落。多好的一辆福特蒙迪欧啊。 而在那天，那两福特蒙迪欧的轮胎碾过光怪陆离的霓虹，穿过海风吹拂的街道。却不在亚光色的烤漆上留下一丝倒影。那时候的黎彻，虽然藏于人群，却同这个繁华的尘世从来格格不入。 可是也是在那天，一群暴徒开着暴走族风格的改装小跑一路追杀了上来。黎彻知道这肯定是高夫的手下！这群人一路狂飙，一边撞开那些不怕死的三轮，一边继续循着蒙迪欧走过的轨迹一路狂飙！只有一个目标——杀了黎彻！ 黎彻虽然暂时甩开了他们，但是之后一辆搭载了v8发动机的悍马h3咆哮而起！刹那未过，尚未反应过来的黎彻驾驶的蒙迪欧已飞了出去。右边车门被甩上了半空中，翻滚间车灯照亮了两侧的大树，底盘朝天——犹如一只在疾驰中被砍了脚的骏马跌落地上！ 一瞬间，撞击、零碎，光残影离。但这是尽头吗？ 并不是。 翻车并没有杀死黎彻，之后来了一名红发杀手也没有杀死黎彻，但是那帮暴徒点燃了黎彻的车。那辆蒙迪欧化作乌有。 黎彻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活下来只有让他们以为他们成功了。 救下了黎彻的李定斯帮助黎彻逃离了故乡，来到了新约克城。李定斯见证了黎彻将名字改为车语、也见证了黎彻的烟从芙蓉王蔚蓝星空换成了红万宝路。 黎彻将燃尽的万宝路熄灭，回复了苏春晓发来的短讯：“嗯，我在墓地里给你发的短讯。记得给我上个坟。” 说那些有什么用呢？毕竟当初早已做了决定。 发完消息，黎彻一口饮尽了啤酒，转身离开了天台。而转身以后，黎彻又将要回到新约克城的战火中去，也将会继续使用被称作车语的身份。 29 回到薇薇的公寓，开了灯，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一张双人床。 薇薇去酒吧今晚又不回来了？车语想着，将三星手机扔在了床边。要说对苏春晓完全没感觉是不可能的，就算因为她很像企鹅。那也是一种原因。 而这时，车语的另一部手机响了。是一部新款的htc手机。车语拿起手机，是李定斯打来的电话：“嘿！车语。既然猜不透这开始，何不忘了那结局。” 车语吓了一跳，猛然意识到——我们相隔了半个地球，而苏春晓应该也已为人妻。那些关于蔑都的战火到底从何而来捉摸不透，那结局也早已不重要。可是…… “李定斯，你又从哪学来的话？”车语没忘了李定斯的中文主要是用来搞笑的，怎么可能会恰到好处的点题？ 李定斯说：“我想，一会儿。动机，重要，不一定。结果，影响我们。但是！每个人都是罪犯，因为，你们说——危险就是安全。” 车语猛然意识到过去的事早就无可挽回，但眼前的事情一样糟糕。于是车语简单组织了一下李定斯的话——李定斯的意思应该是调查身边的人。 “那你说有可能是？” “我和卡本排查了一下，在刚才。内部，u.r.l.赛车俱乐部的人，有钱！这个事，风险大，没必要。除非，挑事的人，为了证明自己。” 急于证明自己，而且有能力的人？车语思索了一下：“你是说……” 车语和李定斯都想到一个名字。 李定斯说：“八点半，明天早上。北极星，见面。” “好的！”车语回答道。 Ⅲ第十二章：长岛别墅 30 次日，阳光正好。 车语如约而至，来到了北极星酒吧的门口。这家酒吧与蔑都阿帆酒吧最大的区别是——这里白天也开业。既然白天也开业，那能叫做夜店吗？见仁见智。 门口停着李定斯的奔驰sl65amg和卡本的阿尔法·罗密欧8c、史蒂夫的宝马m5，以及其他的豪华跑车。但是没有看到罗梓杰的丰田速跑。 看来我发的短讯罗梓杰并没有收到。车语心想着，走进了酒吧。 此时李定斯、卡本、克劳迪娅正在办公室商讨这些问题，而史蒂夫、索科尔也在一层吧台喝酒。车语走过吧台，点了一杯蔚蓝星空鸡尾酒便上楼走进办公室，而后史蒂夫和索科尔也走了进来。 这件事情的通缉令虽然发了出来，但是并没有说清事情的来由。真正知道其中细节的人，除了罗梓杰，都到场了。 此时李定斯神情忧郁地喝着一杯灌装咖啡，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手表，但还是穿着一身登喜路黑色西装配上黑色竖条纹衬衫，系着领带。而卡本和克劳迪娅都穿着普蓝色的西装马甲配上白衬衣，扣子开到第二颗。 待人齐后，李定斯喝着咖啡，说道：“我们俱乐部有个人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罪犯’。他原来的意思我们可能很难理解，但是我们现在可以理解为——每个人都有可能有嫌疑。” 众人都听着李定斯说话，只有车语一脸茫然地在喝着鸡尾酒。 李定斯突然想到罗梓杰不在，车语的沟通能力很成问题。于是长话短说：“我们昨天已经分析过了，从车途查到u.r.l.联盟。发现内部的人绝大部分没有动机、也没有能力。但是还有一个人……” 李定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卡本轻声说道：“你是说……兰斯？” 李定斯点了点头：“虽然我很不想这么想。可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有嫌疑。一个思维缜密、擅长开锁、经历过打劫黑帮、还很喜欢兰博基尼的天才。这一切都太有可能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意思。这里面有一个从来不用脑的猛男、和一个反正打得过所以也不怎么用脑的猛男——索科尔和史蒂夫。索科尔立刻说道：“那就去吧。”史蒂夫面色杀气浓重，点了点头。 “等等。”李定斯说：“我们还需要换一套衣服，然后正式一点过去。毕竟我们不是去干仗，只是一次普通的拜访而已。这里有狂飙风云的正装。”说着李定斯起身，转过去拉开了身后的一块帘子。里面是三套普蓝色的马甲配上白衬衣、普蓝色西裤。 接着李定斯用中文单独对车语说道：“这是，狂飙风云的，正装。正式，穿着。去拜访一下兰斯。但是，不是……打架。” 于是史蒂夫脱下黑色机车夹克、索科尔脱下牛仔外套、车语脱下灰色风衣。很快，李定斯带领着一群统一着装的“复制人”便从北极星酒吧出来，各自开上车驶离了这片区域…… 这一次的目标是——新约克城·长岛。 31 新约克城西部的皇后区，是一个新兴的地方。曾经这里大部分都是贫民窟，但现在却有一群富人占据在此，硬是发展出了别墅群。 而在皇后区更西部的地方，有一个老牌的别墅区——长岛。 这里是老牌的别墅区，虽然近期并不常被人提起，但这里依然是别墅群。相比起皇后区，这里经过了更多的时间洗礼，有着更加完善的设施和更加优美的风景。 带头的黑色奔驰sl65amg由李定斯驾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途，一支由奔驰sl65amg、马自达rx8、宝马m5、阿尔法·罗密欧8c组成的小队已经抵达了这里。 兰斯的住处是一座古典的欧式别墅，看起来优雅而安静。这与汤玛斯的别墅形成了一些对比。兰斯是一个追逐潮流的人，奢侈品服装和限量款的兰博基尼、永远修剪精致的发型，却住在一所看起来来得有至少十年历史的屋子里。而汤玛斯是一个老古板，古板到一辆2007年的奔驰slr722开到现在，然后还嫌不够古于是又买了一辆2005年的奔驰clk500，但是住的房子却是激进的极简约现代风格。 李定斯站在兰斯的别墅门口，庄园的门是虚掩的，里面鸟语花香怎么看都不像藏赃物的地方。正当李定斯在踌躇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一辆兰博基尼lp-720驶来了，按了一下喇叭。 “李定斯？车语？还有……土豆？”兰斯从驾驶室伸出脑袋，此刻他头发梳成背头挑染成蓝色、两边发角剃得寸长、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下几乎发亮、额头上架着一副金边的墨镜也闪烁着光。 李定斯尴尬地回过头，表情不像是来检查的，反而像是偷车的：“嗨，这么早就出门了。我们……出去办了点差事。然后就只是路过而已。介绍一下，我们车队新的势力——这是史蒂夫，以前叫土豆。这是索科尔，车途改装店的总经理。” “噢。这么多人穿正装，看来是个很大的差事啊。来，里边请。”兰斯用遥控器将庄园门开到最大，驾车驶入了庄园。 兰斯的车子开进了车库。车库宽敞明亮，空间极大。至少可以容纳10辆汽车。所有人依次进入了车库，整个车库却还有很多的空间。 李定斯注意了一下，兰斯的车库很干净，但是除了兰斯开来的兰博基尼lp-700却并没有其他车。 “你一个人，还开了这么大的车库啊。”李定斯看似无意地感慨道。 兰斯感慨地说道：“唉，说来话长。我本来相当一名汽车收藏家的，专门收藏兰博基尼。但是除了这部埃文塔多lp-720以外，其他的都感觉没啥价值了。——我知道你会说兰博基尼毒药、雷文顿、第六元素。但是都买不到啊。”说着从旁边的冰箱拿出一袋牛奶，接着道：“冰箱里有饮料，请自取。我就不一个个招待了。”做了一个手势。 其他人都在站立不动，只有车语毫不客气，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咖啡，打开自顾自喝了起来。 李定斯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刚才都喝了很多饮料了。其实我们只是来看看，最近几次车友会都没看到你们了。还有汤玛斯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兰斯哈哈一笑，看来还是很得意那次抢劫俄罗斯帮派的成就，随后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去做了个大新闻。很大很大的那种，赚了一笔钱。所以现在只好避一避风声了。” “原来如此，那应该下次我们再来时，车库里会多几辆豪车了。最近论坛上讨论一辆兰博基尼蝙蝠lp-640，我感觉那款车收藏价值很高。”李定斯看着四周，担心有什么细节被忽略了。 兰斯愣了一下，说道：“那辆车失窃了。所以说你是在怀疑我？”兰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等李定斯回应，接着又说道，“也对，任何人都是罪犯，所以任何人都会被怀疑，也都合理。”随后兰斯拿出手机，控制了几个按键，一瞬间，车库的大门、车库连接别墅的小门都打开了。“检查一下？” 事已至此，如果李定斯不检查，反而会显得软弱了。所以李定斯点了点头：“我们会帮你消除嫌疑的。”于是率领小队四处看看。 兰斯的庄园面积不小，至少比汤玛斯所住的地方大很多。以至于需要人们分头来调查这里，车语调查一个区域、索科尔和史蒂夫调查一个区域、卡本和克劳迪娅调查一个区域。 这座庄园的设计比较古典，无处不见的植被和花草、四周鸟语花香。有网球场和游泳池。但是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停车了。 李定斯留在别墅内，看了下别墅的装潢，里面装修得很漂亮，高科技的设备遍布各个角落。好像靠一部手机就可以控制这座别墅里所有的门窗、空调暖气。但是肯定没有地方可以停车。 待所有人都回来以后，李定斯点了点头：“实在抱歉。不过我们可以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了。” 兰斯笑笑，目光中带着一种奇怪的嘲讽意味：“那就好。不过那辆车如果找到了，记得替我跟车主说一下，看他有没有出售的意向。我是很喜欢那部车的啦。” “没问题。”李定斯说着，招呼了一下狂飙风云的其他人：“那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兰斯突然又叫住李定斯，看着他，“我认识一家理发店不错，在曼哈顿区。你不是问我去哪了吗？地址我传给你。”说着操作了一下手机，将一条短讯发到了李定斯的手机上。 “我问了吗？”李定斯说道。 “没有吗？唉，这不重要了。祝你们早日破案。”兰斯说着，挥了挥手，走进了房间里。而李定斯也和其他人走出了兰斯的庄园…… 32 与小队分开以后，李定斯就照着兰斯的短讯去了那家理发店。李定斯在想——如果我是兰斯并且偷了车，那么我很可能会把车藏在别的我常去的地方，而不是自己家的停车场。那么如果那家理发店是兰斯常去的，那么线索会不会在那里？又或者说兰斯只是随便给了一个地址而已？ ——当然不在。 别说线索，连毛线都没有。 当李定斯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头发两边也被剃得精光、后面还被留了一个爱心，而仅存的部分头发还被挑出少许染成了酒红色。 理发师扭着屁股对李定斯说：“你的脸很柔美，这个发型最潮了啦！很像小受哟，那些女人见到你都要你当男闺蜜啦。最近不是很流行gay蜜吗，润物细无声，做一名不怕男朋友的小情人咯。”说着拍了下李定斯的屁股。 李定斯冷眼看了一下那个理发师，沮丧地走出了理发店。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兰斯的发型肯定是在这里剃出来的，一模一样。 李定斯走出理发店，拍了一张自拍，发到社交软件上，配文：“我看起来像同性恋吗？” 十分钟后，兰斯、汤玛斯、比尔、车语、卡本等72人觉得很赞。 罗梓杰也觉得很赞，并且回复：“像！” 李定斯仿佛感到笑声从新约克城的各地传来…… Ⅲ第十三章：挑衅 33 当空皓月。 在这个晚上，薇薇又一次没有回家，而车语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想说点什么却也无话可说，面对那部老款的三星手机和苏春晓最后一条短讯：“你去哪了？”却少了回复的勇气；而罗梓杰在给李定斯点了赞评论并且转发以后接到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让他将会走出房间开始新的风流故事。 但李定斯睡不着。 顶着一头傻得不行的头发，李定斯睁着双眼躺在床上。 虽然陷入了僵局、不过能排除兰斯是个好事，谁也不希望到最后变成窝里斗。只是现在的问题又会是谁？事情越是扑朔迷离、李定斯越是心下不安。恐惧感漫上心头。于是李定斯把手枪放在了床头柜上，装满子弹的弹匣放在枕头下。但是还是不安心。 于是李定斯坐了起来，从床底下拿出一把方向盘锁放在衣柜旁，闭上双眼开始冥想。 如果有一个人杀进来，他从房门过来…… 李定斯惊醒，这个人手持一把折叠刀。李定斯锁住他持刀的手，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他将李定斯拖倒。两个人在地上搏斗。相互锁住了脖子，也相互锁住手腕。李定斯拼尽全力将他踢开，转身去拿方向盘锁。他一跃而起，一刀捅进李定斯脖子！ ——行不通。 李定斯摇了摇头，把方向盘锁移动到了床的另一边。 一边是手枪，另一边是钝器。 如果敌人过来，还是折叠刀。李定斯起身搏斗，只要几秒钟适应黑暗和睡眠中被影响的不适，两个人依旧缠斗。李定斯锁住持刀的手、踢开敌人。然后转身抄起方向盘锁，照着头砸下去——搞定？ 不！如果来的人使用枪械…… “什么年代了，还用冷兵器。”李定斯自言自语道。随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柯尔特最新留给李定斯的电话，还好接通了。 李定斯说：“我还需要一把枪，手枪……不对，霰弹枪！” 就在这个晚上，这所豪华公寓的顶层。李定斯一个人，却在试图建立起一个一个人的武装…… 34 李定斯这样子看起来有些草木皆兵，似乎像是一条惊弓之鸟。 但是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这里的事情一看像是普通的偷车贼、往深一点看像是挑衅，但是如果剖开外表，这件事情无论从哪里看都行不通。偷车贼有这么大的本事还会偷车吗？挑衅的话，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个人或者组织揽下这件事。 一切的不合理、说不通，就有必要去解释。在解释以前，一切都是危险的。 而之后，一切又被证实了。 2018年3月6日，李定斯搜查了兰斯位于长岛的别墅之后的第5天，夜晚。街角藏匿点遭到了武装扫射。 如果说偷车事件做的稀里糊涂、放了点阴险的暗招，这一次就已经是正面的挑衅了。但是这一次依然没有个人或者组织揽下这件事。 不过这一次，倒是变得众人皆知了。 当李定斯赶到的时候，几乎狂飙风云的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卡本、克劳迪娅、史蒂夫、索科尔、爱神、车语……甚至连在躲避风声的汤玛斯都来了，但是罗梓杰依然没来。 奔驰sl65amg驶过布满碎片的地面，停在了布满弹孔的墙旁边。烟雾与尘埃中李定斯打开车门，从微弱的光中走出。看了一会四周破碎的景象、站在碎片中的众人，而后迎上了汤玛斯的目光…… 汤玛斯目光如冰一样冷，双唇紧闭着、一言不发。李定斯却感觉到他的头顶在冒烟……不过可能只是枪械扫射留下的余温。汤玛斯说：“这就是我藏起来的这段时间里你给我的超级大礼？” 李定斯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一开始觉得只是个小事，虽然这几天预感很不好，但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不知道？别人都杀到我们的产业扫射了！你还说……等等，事情发展到这样？这之前还出了什么事？”汤玛斯打住了话，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定斯。 李定斯知道瞒不住了，沉默了一会，随后将之前车途遭到偷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过程中，李定斯见到汤玛斯的眉头越锁越紧，到后来竟然做了个夹烟的手势、一旁的手下拿出了一个不是很大的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雪茄为汤玛斯点上。 ——据说汤玛斯在为了生孩子做准备——虽然这个传闻不一定对，但是汤玛斯确实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对于他来讲，只有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上几口雪茄来调节情绪。显然现在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汤玛斯抽了几口雪茄，说道：“史蒂夫，和车途有些关系吧？” 李定斯点了点头。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在处理这些问题？” 李定斯又点了点头。 “s**t！”汤玛斯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你觉得史蒂夫如果抛头露面，我们是会先找到被偷的车还是一具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尸体？”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定斯冷汗直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汤玛斯沉默了一会，说道：“好了，这件事既然我们都知道了，那也该去处理一下。一码归一码，偷车贼不一定拿枪、恐怖分子不一定要偷车。你们继续查兰博基尼蝙蝠lp-640的下落，我一会儿调集人手查这件事……” ——“不！这件事我们警方要插手处理一下。”这时门外走进来一群警察。当头一名胖子拿着警官证，说道，“我是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官莱特。我们要将你们全都带去调查！” 这时候众人才知道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警灯照亮了破败的藏匿点，透过尘埃洒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修车厂吗？看来是有很多值得调查的事了。”莱特警官冷笑着，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警察呈包围趋势围上来。 汤玛斯冷眼看着这群警察，一言不发。李定斯连忙说：“好的好的，我们配合调查。”卡本用身体挡在克劳迪娅前面，克劳迪娅躲在卡本身后。爱神站在一旁。而史蒂夫和索科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什么地方逃离了这里。 莱特警官一脸得意，眉飞色舞地说着：“唔，托米·维森利先生，想不到你竟然也在。总有人说你负责的url·狂飙风云改装俱乐部，其实又是一个雇佣兵会，还涉及到了毒品交易……哈哈，我开个玩笑，毕竟我们并没有证据。”托米·维森利是汤玛斯的全名。 而正当这时候，警官迎上了一双凶冷的目光。 车语刚摘下墨镜，正站在墙角抽烟，就看到一个胖子一脸疑惑的眼神。 车语眯起眼睛、莱特警官也眯起眼睛。 “我*！这人什么时候出来的！？”一边说着一边灵活地把车语铐上了手铐。 于是这天，在破败不堪的街角藏匿点。一群警察、一群飞车党，开始着手调查一群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 35 “这家修理厂，谁是负责人？” ——“是我。” 卡本站了出来。 在之后的调查中，卡本用手机调取了街角藏匿点的监控设备。这一次设备没有被破坏，来的共有五个人，均身高180cm左右中等身材、戴着滑雪面具、端着轻型机枪，不抢劫、不杀人，无差别地进行扫射。倒是黑帮挑衅的经典手段。 警察询问了卡本的仇家，卡本做事低调，确实没什么仇家。又询问了和在场其他人的关系，当然每个人都做好了会被请到警察局的准备，虽然谁都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但是之间的关系也都说的清清楚楚。 而显然，这之后除了u.r.l.以外，连着警察都要很忙了。 Ⅲ第十四章：一觉睡到战争前（1） 36 警察调查了几乎一个晚上，之后还封锁了街角藏匿点。当警察允许狂飙风云的众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5：00了。 “也好，正好我想放假几天。车语，看来要晚会才能帮你改装马自达rx-8了。”卡本双手插着口袋，和克劳迪娅站在一起；李定斯一脸窘迫地看着汤玛斯，而汤玛斯将衬衫挽起袖子、开到第二个扣子，一言不发地操控着手机、却又摆着一副随时会将某个人抓出来暴打一顿的表情；车语和爱神各自抽着烟。 场面看起来十分尴尬。 “真棒。”汤玛斯率先开口了，“现在我们还没找到是谁在背后搞我们，但没关系，之后警察就要在正面搞我们了。”接着汤玛斯将手机收回口袋里，转身走向了奔驰clk500。 奔驰clk500启动，随之车窗降下，汤玛斯转过头看了一眼李定斯，意为强调一下李定斯要做的事。随后引擎声轰鸣，奔驰clk500卷尘而去。 李定斯看了下大家，“嗯。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还是要接着调查一下关于被偷车的事……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的可以来北极星酒吧单独问我，知道这件事的就先回去吧。”然后转身用中文对车语道：“你，去唐人街204，说一下这件事，对罗梓杰。罗梓杰失踪很久，你们中国的话，说穿越对不对？” “是的，罗梓杰穿越到湾景市以后就一直没穿越回来。”车语打趣了一句，转念一想确实很久没见到罗梓杰了，“晚会儿我去他家看看。” 说着，车语坐上了马自达rx-8的驾驶室…… 37 雾气弥漫的清早，罗梓杰在噩梦中醒来。 乱七八糟的头发、琐碎的胡渣、皱巴巴的衣服。恐怕对于罗梓杰而言，这是有生以来看起来最狼狈的一次了。即使在之前去贫民窟茬架、又或者更早之前被债主追杀，都没有看起来这么糟糕过。 罗梓杰手机里塞了很多短讯，但并没有罗梓杰想看的。罗梓杰实在饿得不行，从昨天晚上开始却又订不到外卖。于是依然不愿意出门的罗梓杰打算求助一下车语。 车语还是很有义气的，至少很快就带来了一份从陈师傅港式茶餐厅打包的包子、奶茶与肠粉的豪华早餐，当然车语是没说刚才车语正好就在那里吃早餐。 车语坐在沙发上。早晨露水浓重，让车语的发梢与眉角都显得有些潮湿，看起来犹如穿过了四季和沧桑——如果不是提着早餐的话画面感会更好一些。 车语将早餐放在茶几上，茶几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很早以前车语走之前抽的烟还按在烟灰缸里。显然这里很久没人打扫了。 车语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坐在沙发上说道：“我总感觉最近街上有什么不对，比如说我开车在路上总有感觉某些人盯着我看。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车队的两个产业都被人‘特殊照顾’了。” 罗梓杰：“任何人开着马自达rx-8上街都会被人盯着看的，毕竟那辆车都停产很多年了。至于被人挑衅的事，我已经看了李定斯给我发的短讯了。”罗梓杰神情忧郁，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看起来还是在感情的失忆中。 车语：“好久没看到你了，也联系不上。你这是……嗯，在思考！肯定是思考！” 虽然没话找话很尴尬，但是这段时间罗梓杰的确想了很多：“我想了有关于车与江湖、诗与远方、以及感情……” 车语凶冷的眼神迸射出杀意。 “其实主要的还是关于感情。” 车语眼神杀意依旧。 “好吧全都是关于感情。” 罗梓杰无奈地承认了。这时车语眼神才逐渐恢复正常，一脸不悦地说道：“我们在外面都快炸了，你知道吗？” 罗梓杰抓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是的。所以我感觉我应该快点恢复正常。正如你看到的，现在外面越来越乱，这可能是巧合、但也可能是有人在暗处主导。你看过《搏击俱乐部》吗？”罗梓杰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包子啃了一口，然后拿起手机，但是手机早就没电了…… 显然罗梓杰说之前看到了李定斯发的短讯是骗人的。不过趁车语发现以前，还是装作手机还有电比较好。罗梓杰比划了几下，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尴尬地对车语一笑：“接下来呢，我们是应该做点大事情了。首先先把屋子收拾一下。” “这与大事情有什么关系？”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于是一整晚都没睡的车语白了罗梓杰一眼，躺在沙发上开始睡觉。开始了几乎一整天的无声抗议。 Ⅲ第十五章：一觉睡到战争前（2） 38 当车语醒来的时候，a204，也就是罗梓杰家已经变得一尘不染。 ——简单干净的青蓝色调装修和最普通的布局，白色的窗帘拉开可以看到一间小阳台，窗台上放着一盆植物。 夕阳的余光照进房子，罗梓杰的身影被镀上金边，修长的双手放在白色的德国钢琴上弹奏着……这首歌激进高亢，仿佛战争前的号角。一曲完毕，罗梓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此时罗梓杰穿着天蓝色睡衣，脚上一双白色拖鞋。头发柔顺干净、目光清澈。就像第一次与车语见面时那样。 罗梓杰说：“你睡了一整天。去吃饭吧。我的车好几天没开了，应该也很脏，开你的车。” 在睡着之前，车语想的是睡一觉起来精力足了就把罗梓杰揍一顿。但是真当睡了一觉起来车语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甚至忘了为什么要出现在a204、还躺在沙发上睡觉。只是点了点头，拿起马自达rx-8的钥匙，与罗梓杰走出了a204。 39 而当罗梓杰和车语从陈师傅港式茶餐厅出来以后，天色已晚。 街灯扫过每一辆路过的车与行人，远处的街景模糊成了光斑浮沉。梳着背头的男人穿着灰色风衣、短发刘海的男生穿着白色运动夹克。两个人站在一辆普蓝色的马自达rx-8旁边。 这辆马自达rx-8以转子引擎系列车型来讲仍然算较新、但是其实也是老车了。车窗半开着，随着“滴滴”两声，双闪灯闪烁。 两人坐进了车里。 车语将车窗降到最低，夹着烟的左手伸出窗外。而罗梓杰显然又恢复了忙碌的收发消息的生活。 罗梓杰一边发着消息，一边分心对车语说：“想不到你懂得还挺多的，竟然还会修小绵羊摩托车。” 车语一边开着车，一边分心地说道：“那是必须的！我跟你说，我曾经好像很喜欢玩小绵羊摩托车。对这些车型也了如指掌，那部车是雅马哈vino。不过只是被砸坏了车壳、轮胎开了一刀、后备箱被砸了。我相信经过我的分析，明天我们就可以吃到那部车送来的外卖了！” 罗梓杰哈哈一笑：“看你好得意的样子。修个小绵羊有这么骄傲吗？” 车语双手松开方向盘，转头看罗梓杰，非常骄傲地说道：“那是必须的啊！我很骄傲的！” 这时候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车语拿起手机看了一下。随后便说道：“对了罗梓杰，今晚我住你家。我感觉现在有点疲劳驾驶。” 然后只听见“砰！”地一声，有个什么东西从马自达rx-8的前挡风玻璃上滚了过去…… “车语，好像你骄傲过头了。”——“呃，是啊。” 车语和罗梓杰走下车，看到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怀里还抱着一条脏兮兮的小狗。小狗一看到车语就开始狂吠。 车语和罗梓杰定睛一看，竟然是加洛！这个人之前也是个好吃懒做靠敲诈勒索坑蒙拐骗的混混，欠了钱走投无路只好搞点敲诈勒索的事，不巧惹了狂飙风云众人、被车语痛打了一顿。没朋友没情人，在贫民窟收养了一条造型很小的贵宾狗相依为命。可是又阴差阳错地同时惹恼了李定斯、罗梓杰与当地的另一伙黑人帮派。又遭到一顿痛打。 现在不知道怎么又来了唐人街，不过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加洛站起来，还没说话，小狗先叫着朝车语冲了过来。车语下意识地飞起一脚，将那只小狗踢到了两米外。小狗在地上滚了两圈又扑了上来！于是车语又是一脚！ 事不过三。这次小狗没扑上来了，沮丧地走到旁边抓住一个垃圾桶开始ooxx…… 罗梓杰尴尬地看了看只会欺软怕硬的色情狂小狗，同时也很尴尬地看着可怜的垃圾桶、以及可怜的加洛。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那么，你来唐人街做什么？” 加洛冷冷地说道：“死同性恋，到了唐人街，你能不能叫我的中文名呢？我叫孙家洛！我是来砸你车的！” 罗梓杰：“你不装逼我可以考虑不揍你。” 这时，车语戳了戳罗梓杰的手臂，并指了指不远处罗梓杰的车：“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四个人在砸罗梓杰的车！ “我先上，你随意。”然后罗梓杰冲了上去！ 那四个人真的是跟加洛一起来的，确实也是在砸罗梓杰的车。砸的非常投入，以至于完全不知道加洛已经被撞飞了、那就更不会注意到罗梓杰已经扑了上来。而当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已经被一个甩棍砸到了地上。 而另一个人正拿着球棍准备转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了地上。 剩余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将罗梓杰围住！罗梓杰握紧甩棍，正面对着一个人踱步走了过去。那个人先是慢慢退了几步，随后掏出一把折叠刀冲了上来！罗梓杰自知不能硬拼，侧身闪开抓住身后的人挡住了前面的人的一刀，下一个瞬间一甩棍砸在了持刀者的头部！ 而这时候，车语也拖着鼻青脸肿的加洛走了过来…… 40 这天晚上，车语和罗梓杰试图问出什么。但是加洛支吾着、避重就轻地回答着，其他人也是如此。严刑拷打并没有得到什么收获。 搜刮了一切可以搜刮的财物以后，罗梓杰和车语看着那伙乌合之众远去的背影，感慨道：“看来我真的睡了很久。” 车语抽着烟，点了点头：“是睡了很久。战争已经快打响了。” 罗梓杰靠在丰田速跑被砸了一棍子的车门上：“是啊，我也要约新的妹子了。” 是的。在这一觉之后，罗梓杰也会遇到新的妹子、而战争也将会打响。这场在新约克城酝酿的阴谋，挑起几年间不灭的战火与仇恨，也将会跨越几个城市。 Ⅲ第十六章：一切如初 41 阳光、干净的房子、外卖早餐、玻璃杯里装着柠檬红茶。 第二天起来，一切就就真的像是回到了车语刚认识罗梓杰那会儿。车语抽着烟手里捧着htc手机、罗梓杰弹着钢琴，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听着音乐，车语想到了在一个多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早晨，门铃响了起来。罗梓杰去开门，迎接来了一名漂亮的女人。罗梓杰说道：“介绍一下，她叫米奥。嗯，也是我的同学……顺便，也是青梅竹马……你们应该会相处的不错的。” 米奥长得也很不错，但是如果要说相比起之前罗梓杰带回来的雪莉、粒粒，和更早之前认识的安娜甚至是车语现在的女朋友薇薇，有什么区别，车语也说不上来。 “你好啊。”车语毫无生气地说道，即使是要表演也演的很不走心。 罗梓杰认识的这些女人，总之就是长得都还不错，但是过目不忘说不上。但是无论如何，能看到罗梓杰依然这么不要脸地四处沾花惹草，车语也就放心了。 一曲完毕，米奥赞赏地鼓掌着。罗梓杰笑着搂过米奥的腰，回过头来对车语说道：“车语，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话说你车技这么好，为什么在蔑都会把车子开翻呢？难道也是因为骄傲了？” 车语无奈地摇头：“这倒不是。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就会用‘疲劳的人别开快车’一句带过。但事实上，是我被追杀了。就像去年遇到史蒂夫的时候那样。”说着将一杯已经冰好的柠檬红茶递给罗梓杰。 “你真是到哪里都能惹一身麻烦，以惹麻烦的功力来讲，你算是好厉害了……虽然我知道，错不在你。”罗梓杰接过柠檬红茶，喝了一口，“你的厨艺很不错，就是糖放得有点多。” 车语靠在沙发上：“我每次调饮料或者做菜味道都不一样，有点拼运气。可能是因为我懒于做饭吧……不过好像我以前不是很懒……我是说在蔑都的时候。” “好的好的。你说的苏春晓，我知道啦！你的老雇主、苏老板、富家子弟。你对过去还是有些念念不忘的。” “也许吧。”车语抽着烟，眼神迷离，“但是其实我可能更爱的还是企鹅。”企鹅是车语曾经的梦中情人，苏春晓长得像企鹅、所以车语也对苏春晓有些眷恋。 “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告诉你——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或者其实你自己也懂。” 车语陷入了幻想，那些蔑都的点点滴滴，有关于苏春晓或者企鹅苏陌。却又想到了薇薇……似乎好久没见到她了。这个女朋友若有似无，总是保持着某种距离。而现在，车语对她似乎除了身体以外还是一无所知。 而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车语看着罗梓杰：“你又约了个女生吗？” 但是这次敲门并不是罗梓杰约的，也不是女生。车语去开门，看到了提着lv牌旅行袋、一身浮夸奢侈品服装、染着红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糖果！ 糖果：“突然感觉今天天气超好，特别适合喝茶聊天。”一脸坏坏地笑，却又显得尴尬至极。 42 于是这天晚餐，罗梓杰和车语吃得非常丰盛。这也许是在车途被偷车以后两人吃的最丰盛的一餐了。尤其是对罗梓杰而言，虽然失去了雪莉和粒粒，但是有了米奥、加上还能吃饱吃好，十分满足。 正当是吃饱喝足后，罗梓杰、车语、米奥、糖果个人坐在a204的餐厅内。请了这一餐的糖果说道：“是这样子的，我被我爸断了经济。” 车语没听懂，米奥之前也不认识糖果所以对这句话也不以为然。而罗梓杰靠在椅子上，表情悠闲地看着糖果、又看了看从来就没有爸爸供给经济的车语，说道：“没关系，你看车语长得这么帅，都不需要爸爸给钱的。” 糖果双眼放光：“你也这么认为的对不对？所以我就说我要工作！先做点什么呢？”站起来，看了看远方新约克城的夜景，随后猛地一甩头，“我今天早上把我的豪华公寓租了出去，收点房租当做基本生活费。之后我就跟你们住一起！一起飙车、抢劫！超过瘾！我长得可爱，可以负责潜伏之类的活儿。我们是一个团队……嗯应该起个名字！就叫超级男孩三人组！对了，她也是车队的人吗？” 糖果看向米奥。 米奥摇了摇头。 “也许你真的够超级，但是你看车语那沧桑的脸。哪里像男孩了？”罗梓杰笑笑：“还是把你的手伸出来看看。” 糖果伸出双手，一瞬间，罗梓杰惊叹了。 那是一双如女人般的双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这样的一双手就应该属于一名高挑清纯的女学生。应该用来翻书、弹琴，或者像广告中一样拿着一些花里胡哨的美容护肤品。 但是绝不是一双拿枪的手，也不是一双戴上手套握着方向盘的手。虽然罗梓杰的双手也是修长且精致的类型，但是相比起糖果，还是差了很多。 罗梓杰牵起糖果的双手，仔细端详着：“这么漂亮的一双芊芊玉手，我很难想象你端起冲锋枪或者握着方向盘的样子。” 糖果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梓杰：“这是一种美景，错过了我们都会可惜，不是吗？” 两人四目相对，四只手牵着。时间几乎慢了下来，在夜景的衬托下，几乎只有糖果和罗梓杰两个人了。 ——那怎么可能？车语在旁边抽了根烟之后，说道：“天啊，你们还是去开个房吧。” 糖果看着车语，又看向罗梓杰：“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这么帅，还是比较适合去泡夜店。” “正有此意！”糖果打了一个响指，随后问罗梓杰，“‘泡夜店’用中文怎么说？” “去酒吧搞ons，男女随便。” “这么长吗？” “中文是很博大精深的，你听不懂。” 糖果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转身披上了外套，然后用中文说道：“我，去酒吧搞ons，男女随便！哈哈哈。” 车语拿出大众马自达rx-8的车钥匙：“上次你借我车去把妹，这次换我帮你了。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不过总比走路过去好。”罗梓杰把车语的话翻译了。 糖果摆了摆手，歪起嘴坏坏地一笑：“不用。虽然老爸断了我经济，但是并没有没收我的兰博基尼lp-700呀！”罗梓杰又把糖果的话翻译了。 “好吧，虽然被断了经济，不过你还是比我有钱。”车语靠在沙发上，无奈地说道。 罗梓杰看了看糖果的背影，清瘦的身材、芊芊玉手摇晃着兰博基尼的钥匙。对车语说道：“刚才他说要跟我们住在一起、并且一起工作。不过我并不赞同跟这个小男孩一起合作。”说着将整个落地窗全部打开，一阵微凉的轻风从面庞拂过。 车语听着，点了点头：“薇薇教了我一些英语单词，刚才的话我听懂了一些。”一闪而过些许嫌弃的表情，“超级男孩。听着就像三流选秀节目的名字。还不如叫超人好听点。” “那是。要是你的话，我觉得叫老男孩都合适点……别说，你的气质还真有点像电影《老男孩》的主角。特别是这个发型就更像了。” 风过客厅，车语的逐渐留长的头发微微飘起，其中一束垂在眼角。车语表情严峻、目光凶冷，看起来还真有点沧桑的味道，像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似的。 Ⅲ第十七章：蔑都不安静 43 之后的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糖果真的在a204住了下来。 这个富家子弟虽然看起来很像同性恋、行为也很像，穿的就更加像了。但罗梓杰依然当他是另一个车语，该穿睡衣时穿睡衣，也毫不避讳。可是车语就尴尬了许多，所以在这之后的第二天，车语变成了随时都披着风衣梳着大背头的型男，这是一种保护和暗示。如果车语穿着风衣梳着西装头，那糖果还好意思穿着小短裤和低胸背心吗？ 当然好意思。经常混夜场的人，对性观念自然比较放得开。 糖果看着车语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道如果哪天车语把持不住，那岂不是很好玩？想到这，又伸出芊芊玉手开始修整起了指甲。 “死娘炮。”车语小声说了一句，拿起手机、马自达rx-8的钥匙、香烟，一个人默默去了楼下停车场。 “砰！”地一声，a204的房门从外面关注了。 糖果看着车语关上的门，转身问正在弹钢琴的罗梓杰：“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罗梓杰一曲作罢，盖上了钢琴盖：“当啦。他很骄傲的，你却破坏了规矩。该配合他耍帅的时候你竟然视而不见，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在背后说他帅，让他好难受的。” “原来如此。”糖果点了点头，“虽然这个男孩看脸完全不帅，但是真的很酷啊……呃，我是说，这个老男孩！超酷！对了，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记得提醒他我也在背后说他帅了！” “好的。以后你见到他，还可以当他面说他帅。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还有个约会。”说着罗梓杰站起身子，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了浴室…… 44 车语当然不在意罗梓杰和糖果有没有说他帅。 车语在意的是一条短讯，而这条短讯当然来自于苏春晓，新约克城的时间显示为2018年3月24日，14：56。 坐在马自达rx-8的驾驶室内，叼着一根万宝路香烟，墨镜架在额头上。拿出自己的htc手机打开了短讯收件箱。 这是一款新的助手功能，自从双卡双待手机被淘汰之后，某款app可以用一个手机绑定多张手机卡接收别的卡的信息和电话——其实和双卡双待并没什么区别——除了可以同时在多个设备上接收信息、浪费双倍的话费以外。 苏春晓：“出事了，高夫被抓了。” 车语很为难，当然不是因为车语跟苏春晓的未婚夫有什么感情，其实他们可以算是根本不认识。但是通常来说车语应该要出于朋友的角度象征性去安慰她一下，或者给一点实质的帮助。可是对于车语来讲，恰巧这两项都做不好。 可是不回消息却又显得有些教养缺失。 所以在抽了第三根烟以后，车语回了一条短讯：“我很遗憾。”不然那还能说什么？回复的时间是14：59。 而这时候的蔑都，苏春晓的手机显示的是凌晨3：00。 虽然蔑都光怪陆离，可谓是一座不夜之城。可是这时的蔑都西秀海岸已是黯淡无光，没有轰鸣的引擎声、没有明亮的氙气灯，只有微风刮过时椰子树叶晃动才会有一点“沙沙”的响动。 苏春晓收到了这条消息以后，放下了手机。披着一件浴巾、穿着拖鞋，站在阳台上，冷色的月光照在光滑白净的皮肤，锁骨棱角分明…… 潮水来去，远方的蔑都新世纪大桥依然亮着灯、依稀有几辆车开过。 就这样看了十多分钟，苏春晓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客厅。看了下手机，依然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于是苏春晓将手机锁屏了，扔在客厅，走进房间里。 房间里还放着那个2米长的超大的枕头，苏春晓躺在床上，抱着大枕头，带着无数心事地睡着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边，车语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把手机开成静音模式，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锁了屏。就像不锁屏手机会爆炸一样。然后每隔几秒钟车语又要看一看手机，就想要看一看时间。但是这时候的车语并没有那么在意时间，所以车语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 手机屏幕一直是一个样，车语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于是车语再点上一根烟，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从心里一直给自己找个借口，比如说把自己当作一名工作狂、现在正等待着工作。直到手机响起提示音。 是一条新的短讯，确实是车语想的那样——工作。但是似乎又不是车语想的那样。短讯是李定斯发来的：“喝一杯，来。北极星，现在。” 好吧。车语心想，那就当我是一名工作狂吧。 马自达rx8点火，再次出发了…… Ⅲ第十八章：全都是坏人 45 北极星酒吧依然不喧闹也不冷清地经营着，即使外面风云暗涌、危机四伏。但李定斯还是能给这一亩三分地经营的井井有条。灯光和音乐都很柔和，酒吧里坐着一些常客和u.r.l.成员。也许因为是开车来的、又或许是因为是白天，他们大多数都只喝饮料。 车语走过外场，在去二层办公室的途中竟然被拦住了。 女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不过车语听不懂，只是看着她。柔和的灯光打在车语的脸上，使得一切看起来没那么来者不善。也使得女服务员背在身后紧握的霰弹枪并没有立刻掏出来。 办公室里，李定斯透过监控看到了车语，拿起对讲机：“让他上来吧。” 随后，车语走进了办公室，手里还多了一杯蔚蓝星空鸡尾酒。 李定斯依然坐在许多的酒瓶后面，酒依然是盖着的、没有酒杯，说明李定斯没有喝酒。这是李定斯刻意为之，为了保持清醒。以便回想是不是有不被注意的细节。 车语坐在李定斯对面，李定斯透过酒瓶可以看到办公室的灯光下车语的眼神再次变得凶冷、捉摸不定。紧闭的双唇一言不发、脸颊的肌肉锁得纹理清晰。 “警察没有查出什么来。道理，有的。你知道，卡本是改装店的人。不得罪人，改装店是的。”李定斯犹豫了一下。因为那一瞬间车语的样子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标准的大反派，让人不敢轻信。 不过后来李定斯还是开口道：“你知道吗？但是，我们得罪人。所以，我去统计，关于敌人——以前的。你拍一下，在看完以后，就发给罗梓杰。” 车语依然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李定斯：“遗失者机车帮派、街头滑走帮、口罩分队、好朋友同性恋俱乐部、爱神帮——当然，爱神是我们的朋友——现在。但过去，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然后拿出一叠资料。 车语心想这都是些什么啊！听名字怎么感觉摩托车帮派、玩滑板的、莆田系私立医院、基佬俱乐部都跟你能扯上关系，而且你们都喜欢招惹？你们是蝙蝠侠吗？便接过资料看了下。 这些资料显然是李定斯专门为车语准备的，全篇都翻译成了简体中文汉字。虽然也许是因为匆忙，有不少的机器翻译的痕迹。但车语还是有些感动，李定斯对车语完全当做了自己人。 资料里面详细记录了关于u.r.l.赛车俱乐部在创建以来所面对过得敌人。 遗失者机车帮派——经典的美式太子重型车摩托帮派。像很多记载——类似于“强盗”、“哥萨克骑手”、“铁血”等美国飞车党一样，他们除了一身华丽的纹身、穿着质感十足的皮夹克和牛仔裤，玩一些声浪诱人、带着电镀色骷髅头、后轮比跑车还宽的重型机车外，顺便也玩一玩抢劫商店、运毒等事情。 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负责护送重要人物的u.r.l.跟遗失者发生了冲突，负责那次任务的“车王”比尔仗着汽车的体型优势撞翻了好几辆哈雷摩托后逃脱了。 车语可以想象这群人戴着钢盔，清一色骑着哈利·戴维斯（哈雷）摩托车，露出纹身在街上的模样……真是太帅了。至少摩托车太帅了。 街头滑走帮·日本——日本暴走族。每当夜幕降临，绚丽夺目的日系跑车便会趁黑出动。老款或者新款的车汇聚一堂，排气管伸到天上、底盘降到只能塞进一枚硬币，外趴的轮子和宽车体，闪烁的底盘灯。车主搂着小妞抽着烟，驾车在新约克城街头漂移而过，所到之处尽是浓烟和音乐。 在某一次比赛中因为场地原因发生了冲突，属于u.r.l.旗下的车队幽灵帮队长兰斯出面与他们进行漂移对决，精湛的漂移技术打败了他们的车队队长高桥，事情平息。 车语的想象中，他们的车多是电镀色、风骚的拉花贴纸，甚至有油腻的亮光幻彩贴膜。虽然品味上和中国汽配城里的非主流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但改装技术是毋庸置疑的。“我还以为会是时尚最时尚的滑板鞋。” 口罩分队——运动型摩托车车队。一种新兴的摩托车帮派，基本上也是干一些打砸抢的事。但与老派的摩托飞车党不同的是，他们主要驾驶仿赛和公路跑车型摩托车，俗称趴赛。这群人其实没有正式的帮派名字，每次出行的时候都戴着一次性口罩，所以被称作口罩分队。 一群小流氓骑着运动型摩托车在路上飙车挑衅，遇到了比尔。本来相安无事的两波人，但是小流氓却非要挑战一个中年大叔。为了保护妻子和儿子的比尔驾车狂飙，却被数量优势堵住了。戴口罩的男孩砸了穿睡衣的大叔的车窗，迎来的是拿着重型扳手的比尔。比尔一把扳手将其中一个人的膝盖骨敲成粉碎，迎着头盔把一个人的鼻梁骨打断，打伤其他骑士无数。最后带领汤玛斯将他们经营的酒吧砸得惨不忍睹。后来在新约克城再也没见过口罩分队。 车语心道，原来和莆田、医院都没有关系，倒是和《摩的大飚客》有些关系。 好朋友同性恋俱乐部——一个连锁的男同性恋酒吧。之前还是开了不少分店。不过虽然是男同性恋酒吧，但里面的管理层、股东清一色都是女人，而且这里也是受到了大量女性的支持和热爱。 这些人看上了李定斯经营的北极星酒吧的选址，但李定斯并不同意。于是很可能发生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争斗。具体的李定斯没写，车语也没问。 车语很奇怪为什么一群女人对男同性恋那么狂热追捧，这个问题实在反常但是又真实、频繁地发生在世界各地。如果有研究心理学的学生，应该拿来做课题。 爱神帮——竞速型地下飙车车队。新兴的车队，车队内多是改装的日系街头跑车，队长是一名外号love-爱神的女人，驾驶一辆老款的本田思域、偶尔也会驾驶日产r35。总体趋于车友会性质。 在过去的一年里，爱神帮挑战u.r.l.被忽略，于是选择了极端的报复手段通过街头挑衅式的飙车，撞伤了多名u.r.l.成员。最后在冠军赛时出面与u.r.l.正面对抗，被打败后队长爱神归属于u.r.l.旗下狂飙风云车队。也就是车语、李定斯所在的车队。爱神帮解散。 车语说道：“这件事情发生都没多久，我还参与其中。” 看完了全部资料，车语感慨道：“没有一个好货色。” “好……货？有的！”李定斯第一个不服，“街头滑走帮，一个人的车，是兰博基尼康塔奇，灯光，好！车体，非常好！” “没事了。”车语摇摇头，“接下来呢？我们先从哪个开始查？” 李定斯犹豫了一会，眉头紧锁：“你觉得哪个组织最可疑？” 车语陷入了迟疑中…… 46 车语正在与李定斯谈论过去的敌人。而相比之下，罗梓杰则更重视眼前的女人。 傍晚，在一所公寓前，罗梓杰与米奥吻别。随后启动丰田速跑，驶入了街道上。 穿梭在新约克城的大街小巷，罗梓杰看到的是一种奇怪的混乱景象。酒气弥漫，打架和斗殴零零散散的。一些破坏公物的人和蹦蹦跳跳的精神病份子简直天生一对，有人拦车却什么都不做，也有人面容轻佻地怪笑。 罗梓杰在一家超市前停车，进去买了一包烟和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水，将烟点上。看着这城市，百思不得其解。心道，这怎么了？好像整个城市都被马戏团里的猴子占领了，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 一定是药的错！都怪车语给我吃的那什么神仙条！罗梓杰点点头，暂时这么认为。 ——但是其实那些只是普通的辣条而已。 罗梓杰靠在车上，抽着烟。烟头化作一个光点，而光点隐没在城市的嘈杂之中。 47 罗梓杰回到唐人街公寓a204以后，面对的是空空如也的房子。茶几上留着糖果的字条，写着：“今晚酒吧，不用担心我。” 我怎么会担心你？罗梓杰心道。不过左右看看，车语也没回来。 这时罗梓杰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是车语发来的：“李定斯今天给我们看了一些对怀疑对象的分析，也传给你看看。另，今晚我在薇薇家住。”接着车语传来了下午在北极星酒吧拍的资料的照片。 罗梓杰想到第一次见到车语的时候那个老实人的模样，这也不到一年的时间，不仅交到了女朋友、关系进展得几乎算是迅速，颇有点风流型男的感觉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车语。” Ⅲ第十九章：激化（1） 48 因为考虑到a204有糖果这样的活宝，于是车语回到了薇薇的公寓（虽然这天晚上糖果并没有回来）。 车语回去后，薇薇竟然反常地回到了家中。 当晚，薇薇穿上了一件黑色真丝的性感睡衣，半透明的材质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细细的腰和匀称的胸。可是车语却在小兔牙和雀斑的脸上的表情、以及那双眼睛中看到某种躲闪。 往事一闪而过，车语知道在那些尘封的记忆中自己曾经见过类似的目光。可能是大学时期、或者更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的车语还是爱企鹅的。 但车语已经无力想那么多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偷车、枪击案、沉默的罗梓杰，都让使得车语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危机感。还好，薇薇也是无话。 于是车语脱下外套扔在了床上，随后整个人扑了上去迫不及待地要享受鱼水之欢…… 49 一番云雨之后，车语躺在床上，点上一根万宝路。薇薇还在用手机不知和谁发着消息。 薇薇这样让车语想到了今天下午发给苏春晓却杳无音信的短讯，这让车语感觉自己没有离开故乡蔑都、至少没有完全离开。 仍有牵挂。 可惜回忆终究是回忆、眷恋终究是眷恋。 而眼前要面对的事，是时候想想李定斯说的事了。车语心道，拿出手机打开之前拍摄的资料，开始了简单的分析：——遗失者机车帮派、街头滑走帮、口罩分队、好朋友同性恋俱乐部、爱神帮。这些被李定斯列出来的、曾经被u.r.l.地下赛车联盟开罪过的怀疑对象，没有哪个是好人、也没有哪个好惹。如果要用排除法来思考——首先可以排除的应该是口罩分队。那群人太年轻也太胆小，不戴口罩都不敢出门、被打伤了几个人就作鸟兽散。肯定没这个胆识和能力。 爱神帮是一个车队、无论什么矛盾都喜欢在路上解决，加上爱神现在也已经归属于u.r.l.地下赛车联盟，可能性也不会很大，可以排除。 好朋友同性恋俱乐部其实是想要北极星酒吧的选址，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李定斯也是u.r.l.的成员，几乎算是排除了。 遗失者机车帮发生交火的时代最早，如果要报复的话早就可以报复了，排除。 ——那这么说的话，最有嫌疑的，就是日本暴走族——街头滑走帮。 但是一想又有不对，街头滑走帮毕竟是外地人怎么赶在美国这么直接地制造枪战？而遗失者机车帮发生矛盾的时间早不代表不会复仇。口罩分队一群小流氓什么都敢做得出来。同性恋俱乐部很可能有背景。爱神帮也不能排除会有极端分子。 其实并没有很上心地去思考，当然不是说思考没有用，只是车语觉得像是李定斯、汤玛斯之类的“成功人士”都没有思考出来，那自己再怎么想都是枉然的。 50 车语一觉睡到3月25日上午10：30。 阳光透入半透明的窗帘，薇薇清瘦的身体站在窗前。车语仔细看着薇薇，这个名义上是车语的女朋友、但是车语却对她除了身体以外一无所知的女人。 她身材很瘦，手臂、腿都很细。苏春晓也很瘦、也会喜欢站在窗前，这样的光与动作，总是很有美感，以至于车语不得不将她与苏春晓做对比。 与苏春晓不同的是，苏春晓的清瘦且高挑，长发披肩，肌肤吹弹可破，除了她订婚那天车语从未见她画过妆，而那样的她却总是完美，永远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靠近她，就像进入了幻境。 但薇薇不同，薇薇的身影只是清瘦，即使穿了高跟鞋都比车语矮了半个头，红色的短发不知道是染的还是天生就这样，脸上有些许雀斑、牙齿也不整齐，每天淡妆浓抹变化无常，与完美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似乎车语也很享受这种不完美、尘世烟火，这就像是新约克城灰色天空下世俗纷扰。 不完美，但一切都很美好。 有些时候车语会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很不错，只可惜车语发过誓，终有一日要杀回家乡，将害我的人一块一块拆下来。我虽然很多事都记不住，但我无法忘记仇恨。 所以我们终会分道扬镳，但至少在这一刻我很爱你。 ——就像爱马自达rx-8一样爱你。 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是卡本发来的短讯。车语把短讯简单地翻译了一下，大体意思是车语订购的马自达rx-8的零件到了。 这时很正常的一条短讯，在一个特殊时期却颇具浪漫情怀的早晨发来的仅仅是一条来自藏匿点的零件到货提醒。车语、甚至可以说任何人都意识不到，这条短讯的背后面临着一场完全崩盘！ “我要去一下车行，零件到了。”车语穿上风衣，拿起车钥匙。 “又去车行？”薇薇道。 “我那辆马自达，订的零件一直没机会装。这几天车队出事了，事情有点乱。以后再说吧。”车语是这么说的。 但是车语没想到，这一离开，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娓娓道来这些故事了。 Ⅲ第二十章：激化（2） 51 街角藏匿点经过3月6日那天的破坏以后，就被警察封锁了。一直没有恢复营业。 此时的藏匿点依然是拉了黄色的隔离带、并且贴着封条。地面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和弹壳，似乎一遍一遍重写着3月6日那天的惨状。车语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残垣断壁。 车语喊了两声，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为了不影响警方的调查取证，车语小心翼翼地绕到后门，从隔离带下面钻过去、再从车库处旁边一处不知何时被毁坏的隔离带走进了街角藏匿点。 藏匿点没有灯，虽然是白天但里面依然昏暗。弥漫的尘埃中，车语踏过那些碎片、弹孔、血迹。 血迹？车语一惊，当时虽然街角藏匿点遭到扫荡，可是入侵者没有伤人、也没有劫财，怎么会有血迹？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有血，说明发生了战斗！那还有谁在？ 很可能出事了。车语将头发捋到后面、腰部枪套中取出p228自动手枪，上膛。小心翼翼地顺着血迹走。绕过地上不知是随意摆放还是打斗中掉落的零件、改装的半成品的车。 这时，一阵手机电话铃声传来。车语循着声音望去，应该是从办公室传来的，而血迹也是沿着到办公室的。 说明当时在办公室也发生了至少一段械斗，但这个手机是遗落在这的吗？还是依然有人在？车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免血迹弄脏裤子和鞋、一边缓慢地踱步前进。 而同时，门外响起了引擎声。 ——李定斯一边拨通了卡本的电话，一边驾驶着奔驰sl65amg风风火火地赶来街角藏匿点，急刹一个180°甩尾，车子停在了车语的马自达rx-8和卡本的阿尔法·罗密欧8c旁边。 车语的马自达rx-8怎么在这？再看了下卡本的阿尔法·罗密欧8c。李定斯心中一阵疑惑，但还是将手枪收入腰间、端起一把短的双管霰弹枪，冲进了街角藏匿点。 突然“砰！”地一声枪声响起！ 李定斯心中一惊，看着路上的血迹，也不管什么案发现场了。全速冲进了办公室，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卡本、以及握着一把左轮手枪的车语。 身中多枪的卡本躺在办公椅上，鲜血尚未干透、仍在流着。而车语站在墙角，握着的左轮手枪还在冒着烟。 下一个瞬间，李定斯想也没想就把双管猎枪对准了车语！而反应过来的车语也同时把左轮手枪对准李定斯！ 车语目露凶光，而李定斯杀意十足！透过灰尘，两个人都蒙在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思维中。 对峙。 “是你？！”车语和李定斯同时说道。 “原来你就是幕后的人！”“黎彻！你的幕后是谁？！”“李定斯，你带我来却自己背叛车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早就不应该带你来的！你竟然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渣！”车语和李定斯同时说道，只是车语说的是中文、而李定斯激动之下说的自然是英文，黎彻也是李定斯在认识车语的时候车语一开始用的名字。 两个人拿枪对峙着，鸡同鸭讲说了一大段，神经也绷到了极致。车语在想如果这时候立刻开枪杀死李定斯自己有多大的几率可以活下来，而李定斯在想如果在这个情况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车语冷静下来。 没有可能。车语知道李定斯拔枪的速度、也看到了李定斯在一瞬间就给霰弹枪上趟并且顶住了车语的脑袋。那如果他看到车语有扣动扳机的可能性的时候，肯定会先扣动扳机。重点是——车语并不知道左轮手枪还有没有子弹、而李定斯的霰弹枪近距离绝对是一枪致命的！ 但因为李定斯听得懂中文，大略知道车语在说什么，又加上李定斯对车语有一定的了解。李定斯现在感觉几乎可以相信车语，但是李定斯其实察觉到车语在密谋开这一枪，所以李定斯并不能冒险。 而这时，门再次被一脚踢开！李定斯和车语同时转头！那一刻时间似乎变慢了，兰斯的脚悬在半空中、手里握着一把沙漠之鹰大口径手枪；汤玛斯杀意十足，端着一把uzi微型冲锋枪站在后面！ 兰斯的枪指着李定斯、而汤玛斯的枪指着车语。 “哇！这是不是应该算作狂飙风云的聚会呢？”兰斯面带嘲笑地说道，“汤玛斯，你应该清扫一下内鬼了。” “李定斯，看你带来的人！”汤玛斯怒不可遏，但手中的枪一直指着车语，“兰斯你说得对，我们好像是应该扫一扫内鬼了！” “够了！冷静点！”李定斯说道，“我本来也以为是他，但是其实这里面有点问题！我们先放下枪，冷静分析一下。”虽然李定斯这么说，但是依然不能对车语完全相信的情况下，李定斯选择继续把枪指着车语。只是用中文对车语说：“我们，枪，放下。一起。误会，你，我，狂飙风云。相信我。” “闭嘴！”汤玛斯喝止了李定斯，“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 兰斯在旁边说道：“毕竟每个人都是罪犯，但是有些人却不怎么高明。” 李定斯看着兰斯，又看看汤玛斯。若有所悟地说道：“是啊。既然有人比较愚钝、那就有人比较聪明。在场的各位，谁又是聪明的人呢？” 这句话没有答案，因为聪明和笨本来就是相对的。这不像最高车速或者马力一样有一个绝对的数值。但是李定斯也不需要任何人回答，在这个情况下，李定斯只想能拖一秒是一秒。也许下一刻就是转机、但同样也许会是毁灭。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猛烈的警笛声，大量的脚步声。扩音器传出喊声：“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nypd！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将动用火力。” 稍微靠近窗口的车语转头看了一下，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满了警车和警用的suv运动休旅车。门外一大群全副武装、戴着防弹头盔、端着自动步枪的警察将街角藏匿点层层包围。而警察还在源源不断地冲上来。 也就在车语转头的一瞬间，一群警察也涌进了办公室！齐刷刷地至少有10杆自动步枪对准u.r.l.地下赛车联盟正在内讧的四人！ 车语见到这么多警察，于是把左轮手枪放在了一旁的办公桌上。而随后李定斯见到车语放下武器后，才把霰弹枪也放在了一旁。见车语已经放下了武器、汤玛斯也放下了轻型冲锋枪，兰斯环顾了四周冷笑两声便是放下了大口径手枪。 警察中走出一名胖子，正是负责这次调查的警官莱特。只见莱特一脸头疼的模样，看着已经放下武装的u.r.l.众人，同时皱着眉看了看现场的情况。思索良久终于说了一句：“全部带去警察局！” Ⅲ第二十一章：激化（3） 52 车语——“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一条短讯，说我订购的改装车零件到了，我就过去看一下。然后我就看到了卡本被枪杀在这里。” “枪声？跟我是有点关系，但我没有开枪杀人，我看到地上有一把左轮手枪就捡了起来，然后就走火了。重复一遍，我没杀人！” “我知道街角车行被查封了，但是我只是来拿我的零件，并没有说要今天装啊。拿快递，犯法吗？” 李定斯——“我接到了卡本的电话，他说他在街角车行遇到了麻烦，我就过去帮他。可是却看到了车语。” “是的，我认识卡本。我经常去他那里改装车。” 汤玛斯——“我本来在健身房健身，和我的朋友兰斯一起。突然收到了卡本的短讯，说他遇到了麻烦。所以我就与兰斯过去帮忙了。” “没错。我认识卡本，我和李定斯是他们那的常客了。” 兰斯——“我和托米·维森利（汤玛斯的原名）先生是同一个健身房的会员，我们经常会遇到。今天上午他急匆匆地要走，我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他的朋友遇到了一些问题，所以我就一起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是的，我也是u.r.l.赛车俱乐部的会员。不过以赛车来讲我和维森利先生并没有很熟悉。我们其实是在健身房认识的。” 53 众人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天际弥漫着阴霾，似乎大雨将至。而众人的心情也是无比沉重。 事情越来越糟。从一开始的偷车、到砸店、到杀人。但糟的并不只是事情，而是始作俑者的无目的性。没有人提出要求、调查也无从入手。即使要查以前的仇家，进度也是非常慢。警察如此，u.r.l.地下赛车联盟也是如此。 车语驾车回到薇薇的公寓。 进门以后，只见薇薇竟然穿上了一身灰色的外衣、配上一双黑色高跟鞋。这很少见，因为薇薇在家里永远都是穿得比较清凉，所以也让车语经常把持不住。 “回来了？”薇薇说。 “嗯是的，昨晚出了点事。我进局子了。”车语失魂落魄的模样看起来着实难堪，昨晚目睹了被杀死的卡本、又被在这个城市最熟悉的朋友李定斯怀疑、再进警察局呆了一晚上。换谁都不会有多好。 薇薇冷笑两声：“进橘子？你怎么不进苹果呢？你还骗了我什么？”显然薇薇的中文程度还很难把“局子”和“警察局”关联起来。 车语看着薇薇，一戳头发垂在眼角，眼神尽显疲惫，再无往日严肃的凶冷模样：“我被警察抓了。虽然不是我的错，但还是盘问了我一晚上。” 薇薇气急败坏地从床头拿出一部老款的三星手机，扔在车语面前：“是跟女人约会了吧。”正是车语从蔑都带来的手机。 这部手机一直和苏春晓有所通信。 “无理取闹。”车语看了下手机，从口袋里拿出蓝色zippo打火机点上一根万宝路，慢悠悠地说道：“难道你觉得一个晚上的时间够我回中国么？” 薇薇夺过车语点燃的烟：“坦白从严，抗拒从宽！你滑头交代！你这个老实人！” 虽然这句话说反了，但是车语听得懂。不过车语假装听不懂的样子，选择了抗拒…… 于是车语刚点上的烟从窗外飞了出去。 这支烟没有立刻灭掉，顺着窗口从天而降。或许会点燃一次火灾、又或许会灭在一段爱情消失以后。 但是现实并没有那么浪漫或者惊天动地。这根烟掉在了罗梓杰的头上。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没问题。”罗梓杰说着，突然感觉到头顶一热……“我艹！” 罗梓杰爆了个粗口，把烟头抖在地上踩灭。抬头看向薇薇公寓的窗口…… 里面正打得不可开交。 车语拿过薇薇的手机：“你真的觉得你在感情里很忠诚吗？你几乎天天都去酒吧，经常夜不归宿。你以为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会不知道？”其实车语不知道，但是车语装作很懂得样子。 “你……你也没有天天回来。而且……你也可以跟住在男生家！” 闪电划过，雨滴落下。 薇薇这句话好像很有道理，车语无言以对。发呆半晌，沉沉地说道：“行。” 车语夺门而出，在楼道口与罗梓杰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在这？”车语很疑惑。 罗梓杰一只手打着一把白色的雨伞，另一只手拿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递给车语。车语接过伞打开，也不再问什么。两人各自上了车，随后一辆马自达rx-8和一辆丰田速跑行驶在了雨中…… 54 回到了a204，糖果正在喝着威士忌、看着电影。而米奥则在收拾屋子。 罗梓杰和车语回来，东倒西歪地坐在沙发上。罗梓杰想说点什么，可是知道车语这些天经历的事太多了，也不想再给车语重提伤心事。车语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而这时，糖果发话了，糖果说：“我找到了一所公寓，就在唐人街，a205——也就是对门。以后有活动及时通知我。有我在，超级嗨！” “嗯。好过瘾。”罗梓杰随意回答着。 “工作的事不用太上心，我账户里还有一百多万。先嗨着，说不定过两天我爸又给我钱了。但是如果是飙车抢劫的话，还是别忘了我噢！” “嗯。”罗梓杰转身翻译给车语，“他说他就是好有钱、好任性，从不看谁的脸色。” “嗯。”车语漫不经心地答道。随后车语只觉得困意袭来，于是站起身，转身回去睡了。 55 车语一觉睡到凌晨一点多。这天晚上车语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正在走远的薇薇、已经远去的苏春晓、车语魂牵梦绕多年得不到却忘不掉的企鹅苏陌。车语想知道哪个人更重要一些，可是似乎每个人都是触不可及…… 梦醒后，车语满眼泪花。走近窗前，窗外的雨一直下。 车语拿出烟盒，却发现香烟已经空了。只好呆呆地站在窗前。 罗梓杰的声音：“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当你喜欢一个人，你就会直截了当地尝试。所以你很轻松地赚得盆满钵满，好富有。我却一直畏首畏尾的。” 车语的脸在水滴打湿的窗反射的光下显得格外失落：“但是我得不到任何人的心。其实我对薇薇，除了身体以外一无所知。可能你都比我了解她。” 罗梓杰摇了摇头：“我跟她只是同学而已。我在学校很受欢迎，好像女同学们都很喜欢跟我交朋友。但实际上，其实她可能并不喜欢我。也可能是我太雨露均沾了。其实我从来没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 车语对罗梓杰最后那句话感到些许惊讶，不过这段时间惊讶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唉，随意吧，反正都崩盘了。希望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也希望。” 这天晚上的雨很大，新约克城的杀意被藏在了雨中。事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车语这句话变得好起来，反而更糟。 雨水中，车的光斑变少了、也模糊了。 Ⅲ第二十二章：逃逸者 56 车语和罗梓杰聊了一会儿便去睡了。待到车语醒来时已经是12：00过后的事了。 因为昨天是被薇薇赶出来的，所以车语没有带任何洗漱用具。于是拿清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梳了个大背头。 糖果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到对面去。罗梓杰和米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似乎并不打算帮糖果搬一下东西。 车语看了一下糖果行李箱里的奢侈品，古驰、lv、爱马仕……或者说连行李箱都是奢侈品。感慨了一下巨大的贫富差距之后，便穿上双排扣的灰色风衣便准备出门去了。 “车语，这是要去哪？”罗梓杰问道。 “很饿的。我去打包一些吃的回来。”车语说道。 罗梓杰立刻放下遥控器、也顺便放下怀里搂着的米奥。站起身来，披上白色的棒球夹克，拿起车钥匙：“一起去吧，我也想食饭了。”看着糖果，“去吃顿饭吗？中国菜。” 米奥拉着罗梓杰，轻轻摇了摇头。罗梓杰对米奥说：“你坐糖果的兰博基尼lp-700，我跟车语开丰田速跑。” 米奥点了点头。糖果放下行李，坏坏地笑道：“我就说，女生都是很喜欢兰博基尼的啦，丰田的把妹效果怎么能比？” 车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我开马自达rx-8吧，习惯。” “也对。”罗梓杰放下了自己的车钥匙，走到车语旁边，“还是老式的日系改装车比较自由一点。” 57 一辆蓝色的马自达rx-8与一辆橙色兰博基尼lp-700穿梭在新约克城的街道上，罗梓杰将一个位置传到了车语的车载电脑内装得狂飙风云车队app中。同时也把位置传到了糖果的手机里。 马自达rx-8内，车语开着车，而副驾驶的罗梓杰正在用手机与米奥打电话：“我发现了一个五星级的酒店，里面的中国菜很正宗。当然，中国菜也分很多种类的，不过我们比较喜欢吃的是粤菜。” 在兰博基尼lp-700中，糖果一边开着车一边把车窗开到最低，放着劲爆的音乐。所以米奥不得不把头尽量靠在窗外：“嗯！我相信你的品位。” 然后就看到前面的马自达rx-8停车了。 “我去买包烟。”车语说道，拉下手刹正要下车。罗梓杰也跟着下车。 走进超市前，车语回头看了一眼，糖果的橙色兰博基尼lp-700走远了。于是车语进去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包红白万宝路，拿出蓝色zippo打火机把烟点上，拧开矿泉水。沉默了一会儿，问罗梓杰：“我问你个问题，是不是汤玛斯让你看着我？” 罗梓杰迟疑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这样子……”车语当他回答了。于是车语将水直接扬在罗梓杰脸上。夺路而逃！罗梓杰从外套里掏出甩棍就追了上去。 追到了超市门口，车语正在打开车门。罗梓杰快步疾跑，使出擒拿手便是要抓住车语的手腕！车语的左手被抓住，便是用右手把香烟从口中拿出来按在罗梓杰的手背上！ 罗梓杰吃痛放开了手，紧接着车语便是坐上了车，用力关住了车门！上锁、启动，一气呵成，马自达rx-8起步烧胎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卷起一圈灰烟。罗梓杰眼疾手快，伸手抓马自达rx-8的尾翼，整个人被带着走。 原本罗梓杰可以翻到车顶上、砸开玻璃钻进车里——但是那辆车年久失修，没带出几米，整个尾翼竟然被罗梓杰生生拽了下来！ 于是马自达rx-8远去了。只见细雨中，罗梓杰抱着一个原装尾翼，一脸错愕地趴在新约克城的路边…… 58 “车语，你冷静点。汤玛斯只是想排除你的嫌疑。如果你这时候跑了，就更加被怀疑了。” “那还能怎么办？如果我再不查这件事，背后下黑手的家伙会有办法让你们全都认为是我做的！” 车语挂断了电话，驾车在新约克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 虽然知道没过多久，汤玛斯就会给罗梓杰权限、然后罗梓杰就会顺着gps一路找上来。但车语依然漫无目的地驾车在路上。因为车语明白，如果徒步的话，自己更加没得跑。 不知不觉中，车语又来到了街角藏匿点。虽然再一次被警方严严实实地贴上了封条，但并没有人把守。 车语将车子停在门口，趴在方向盘上。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有个人敲了一下马自达rx-8的车窗，车语猛地回头！看到的不是汤玛斯、也不是罗梓杰。而是克劳迪娅。 克劳迪娅：“他说我不会改装车、说我胆子小，但是他是爱我的。他在调查这些事，从内部查第一个就把你排除了，所以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他怀疑是兰斯，我就相信他。但是我还是想问，是你杀了我男朋友吗？” 克劳迪娅说的“他”指的是卡本，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怀疑车语是凶手。 车语听懂了克劳迪娅最后的那句话，但是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实在是哭笑不得，心道如果我杀了你男朋友，我现在难道不是应该一枪就毙了你吗？ 车语只是看着克劳迪娅，降下车窗、拿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输入道：“不是。我收到短讯，他说要改装这辆车我就过来了。手枪是我捡的。”给克劳迪娅看了。 然后车语调出那天卡本发来的短讯。 克劳迪娅满眼泪花，趴在马自达rx-8的车顶痛哭。车语在翻译软件输入：“我会把杀人者找出来。给他一个交代、也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克劳迪娅点了点头，然后拉开车门，把车语拖下车。 她的力气可真大！车语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上。雨水灌进眼睛里。然后看着马自达rx-8冲进了街角改装厂，再看着一辆阿尔法·罗密欧8c开了出来。 克劳迪娅：“我要把他最后的车子改装完。你开他的车，替他报仇！” 车语没听懂。于是拿出手机，克劳迪娅又把这段话翻译成中文给车语看了。 车语坐上阿尔法·罗密欧8c豪华、舒适的驾驶室中，打开雾灯。看着克劳迪娅带着恨火的双眼，点了点头。阿尔法·罗密欧8c烧胎、起步，甩起一阵泥水，便是冲出了街角藏匿点！ “你等着，我会把那些大老鼠揪出来！让后让他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车语怒吼着，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而这时，车语的电话响了起来：“车语，我是，李定斯。” “我知道。你也是来抓我的吗？我跟你说个事，罗梓杰没抓住我，你也抓不住！” “不是。抓你，我，不打算。站在你这，是我的立场。汤玛斯，老头子，自负！我，年轻人。相信你。” “噢？你相信我？所以你就拿霰弹枪指我的脑袋？” “误会，都是误会。你以为我杀了卡本，我也以为你开了枪。汤玛斯，他，也以为你开了枪。但，我看了短讯，卡本发给你的。我选择相信，汤玛斯，他选择怀疑。” “好嘛。这么信任我，哇，我好感动啊！我声泪俱下！我感激涕零！要不要我现在过去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呢？” “嗯，太感动，没必要。我信任你，我们是，好基友！你来……” 电话突然挂断了。车语看了下手机，可能是信号断了一下。心道，怎么美国的运营商也跟中国联通信号一样差？！万恶的资本主义！ 不过骂一下可能还是有点效果的，随后车语收到了李定斯发来的一条短讯：“有新的线索。当面说，19：00，中央公园，毕士达喷泉（bethesdafountain）见。”考虑到中央公园真的很大，可能需要导航。李定斯还专门在中文后面加了一段英文备注。 要不要相信李定斯呢？车语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陷入了思考之中。 雨一直下。 Ⅲ第二十三章：崩溃危机 59 当车语决定要相信李定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了。 大雨倾盆，车语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看着阿尔法·罗密欧8c。一直没有看到罗梓杰或者其他汤玛斯的人。觉得应该可以放心了。于是车语冒雨冲出咖啡厅，坐上了车。 水打湿了车语的头发、也沾湿了车语的双手。车语拿出一把p228手枪。要找子弹和防弹衣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突然想起来所有装备都留在了高尔夫gti中。 于是车语先调转车头，驶向了罗梓杰家。 罗梓杰当然不在家，显然是去外面找车语了。如果他们顺着车载gps应该会找到街角藏匿点，那现在应该早就与克劳迪娅见面了。车语想知道一下其他人的状态，于是打开卡本的车载电脑，却发现处于无法连线的状态。 可以想象，克劳迪娅把车子交给车语之前彻底切断了车载电脑的追踪。也有可能是卡本死了，所以在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账号就被注销了。 车语穿上gap浅灰色大方格衬衫并且套上防弹背心，把p228手枪别在普蓝色休闲裤上的枪套中，穿上天蓝色鞋带磨砂佩恩灰鞋面、白底的埃斯普利特短靴，系上蓝色的围巾。 最后在外面套上灰色风衣，所有弹匣带身上、连着一把罗梓杰送的甩棍一起。 如果再见到罗梓杰并且他还是想要抓我回去的话，我就象征性地用他的甩棍打他一顿算是意思一下。但如果李定斯敢骗我，我就会用手枪打爆他的脑袋。 车语抽完一根烟，坐上卡本的阿尔法·罗密欧8c，冲向了新约克城中央公园。 60 雨滴演奏着一种凄凉的乐章。 车语下车，举起一把黑色的折叠伞。走进了中央公园。 也许因为下雨，中央公园并没有什么人。路灯闪烁，雨滴有节奏地落在地上，反射着光斑、也映照了眼前道路的未知性。 车语把毕士达喷泉的地址输入进导航中，路径和简介很快就规划了出来。简介写道：毕士达喷泉（bethesdafountain）及广场位于湖泊与林荫之间，是中央公园的核心，喷泉建于1873年…… ——算了，来历不重要。知道是中央公园的中心就可以了。车语举着伞，快步走着。中央公园真的不小，加上下雨的关系，车语只感觉双腿犹有千斤重。走了好久，才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的金发男子的高挑的身影。 “李定斯。”车语说道。 李定斯看到了车语、或者可能并没有看到，转身走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车语跟了上去。可是李定斯似乎故意要躲开车语似的，越走越快。车语不得不加快脚步，从疾走变成小跑、最后竟然演化成了奔跑！ “玛的，你在跑什么？！”车语怒吼道：“如果你再跑下去！我就一枪崩了你！”随即站住脚步，掏出p228手枪指向李定斯！ “你！站住！”车语用英文、声色俱厉地说道！ 李定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只见他转过身来，这个人脸很长、鼻子很尖，长着深深的眼袋，双目凹陷、眼角下垂，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看起来除了发型和身材有点像以外，实则与李定斯精致俊朗的形象相差甚远。完全是车语根本没见过的人。 “我……可能是认错了。”车语愣了一下，甚至忘了扣动扳机，或者说车语到现在可能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无辜的人、恰巧长得有点像李定斯而已。 冒充李定斯的那个人转过身来，嘿嘿冷笑着。车语感到背部一阵寒意，瞬间感到腕部一阵刺痛！p228手枪脱手飞到一边！ 然后只看到一阵黑影掠过，车语已经被放倒在地上！ 雨水灌进车语的鼻子、嘴巴、眼睛里，眼前的场景凝固了，昏暗闪烁的灯光下，车语看到一张脸。车语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车语知道放倒他的是一个人…… 不对，其实有很多人。除了那个“李定斯”以外，还有一个人抓着车语的头发、一个人蹲下身来，而旁边肯定还有更多的人。 可以想象，这些人原本都躲在椅子、灌木、大树后面甚至是湖里。真是低劣的隐藏方式，但是灯光昏暗、狂风骤雨。有谁会注意到周围还藏着这些人？ 其中一个人说道：“这个是车语吧。虽然是个小角色，不过他什么都查、什么都参与、什么都知道一点，难怪海豚要杀了他。” “废话什么？赶紧动手。”另一个人说着，便举起一把军刺，朝车语刺来！ ——车语根本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车语可以知道他们就是为了杀人来的！情急之下车语抓住抓着车语头发的那个人的手指，全力一掰！ 只听见咔咔两声脆响，那个人的手指已经被掰折了接近180°！随后车语就地一滚避开了一刺！但是那人也真是硬汉，即使如此也并不惨叫、也没有吃痛退下！而是冲上来压住车语，与车语扭打在地上。 车语和那个人相互扭住了对方的脖子，而空出来的手则全力朝对方太阳穴招呼。扭打了一会，车语感到对方已经体力渐渐不支了，但自己也几乎打到了极限！只听见“砰”地一声枪响！车语的耳朵陷入了耳鸣中，感到脸上洒了炙热的鲜血…… 显然是那人已经被队友的枪杀掉了。但是车语依然尽全力踢开了与自己缠斗的那个人，那个人真是重，车语把他踢开的同时自己都向后滚了两圈。殊不知这两圈正好救了车语一命。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的子弹打在车语脑袋旁边不足半米的草地上。泥土混杂了火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车语翻滚中仿佛看到了有一个人持枪、两个人正在用脚攻击地面上打滚的自己、而假李定斯则拿着一把狗腿军刀走过来。 就近原则。车语正在假李定斯靠近的时候，忽地暴起！双脚腾空，双手持着甩棍砸在了假李定斯的脑袋上！这一下砸的可真不轻，连车语自己都感觉虎口一麻，甩棍直接脱手。 假李定斯的头上被打出了血，但是竟然也是与上一个人一个样，不惨叫、不退后，就像没事一样拿着军刀朝车语砍过来。但还好车语穿着防弹背心，军刀砍在胸口上但并没有砍伤车语。 车语趁机拉开了马步，蓄力一招冲拳砸在假李定斯的鼻梁骨上！瞬间假李定斯的鼻梁骨断裂，鲜血直流，仰天倒在了地上…… 而持枪者又是对车语开了一枪！这一枪打在车语的背上，车语向前扑了出去，脸朝下摔倒在地，顿时鼻血直流。看起来和假李定斯也差不多了。 虽然并没有杀死穿着防弹衣的车语，但是子弹的冲击力还是把车语打的背部一阵疼痛，站也站不起来。 持枪者喘着粗气靠近车语，怒道：“厉害的嘛！一个打我们这么多兄弟！”即将走到车语面前。但车语心想，唯一死掉的“兄弟”不还是你杀得？ 而这时，他的面部却变得扭曲，随后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过去，“咔”地一声，脖子竟然被生生拧断了。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上。 车语眯起眼睛试图让自己看的清晰一些，见到了一名身高185以上、身材魁梧壮硕、穿着牛仔衬衫的短发男人。脖子上挂着一块金属牌，写着“托米·维森利”——正是汤玛斯。 汤玛斯捡起手枪，插在腰间。转身一拳把其中一名来杀车语的人打得在空中翻了一圈、随后一脚又把另一个人踢得肋骨断裂口吐鲜血，其他的人大喊着一拥而上…… 但是并没有用。 全都被汤玛斯毫不费力地一拳放倒。 “起来！车语！”汤玛斯向车语伸出了手。 车语并没有抓住汤玛斯的手，挣扎地坐了起来。看着汤玛斯道：“你要来抓我回去吗？” 61 汤玛斯和车语语言不通，所以要道清来龙去脉实在很难。 不过还好有翻译软件。 奔驰slr722停在路边，雨刷器运作着。车语和汤玛斯坐在车里。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李定斯给你发来消息，说可能已经找到了幕后作祟的那些人。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你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像李定斯的人，还差点被打爆了脑袋。”汤玛斯给车语看了看屏幕，虽然这翻译看起来确实有点卵用、但是这么不正规的翻译实在是让人蛋疼。 车语说：“yes！” “所以你现在要抓我回去关着吗？”车语输入进手机里，翻译成英语。 汤玛斯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李定斯本来正在与车语打电话，但是突然挂了电话、又给车语发了一条短讯——那是不是证明——李定斯被抓了！ 汤玛斯一惊，说道：“一整个下午我光顾着找你开得8c，竟然忘了联系李定斯了！” 车语一脸茫然，还是没听懂。 于是汤玛斯踩下油门，奔驰slr722飞奔出去！汤玛斯接着说道：“去李定斯家。” 但这时，汤玛斯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来自“车王”比尔·克劳斯：“汤玛斯！你去哪了？！房子都快被烧光了！赶紧给我回来！” 奔驰slr722急刹！ 汤玛斯：“你打罗梓杰电话，你们一起去李定斯家看看。我得回皇后区别墅。” 车语点头，下了车。 Ⅲ第二十四章：杀死比尔（1） 62 “你大可以考虑一下跟我们合作，你可以不死、我们也可以做一个大事业、建立新的秩序。那才是双赢。否则等我们将你的朋友们一个个杀干净，那一切都晚了。” 李定斯穿上防弹衣、一只手端着霰弹枪指着门口。听着门外的喊声，不为所动。旁边的金发女人愤怒地对李定斯说道：“我早就应该跟你分手！我可不想被杀死在这里！” 李定斯把一把手枪给金发女人。女人很郁闷地接过手枪。 直到现在，李定斯和他的女朋友，已经与门外的人僵持了有一段时间了。 63 ——事情要追溯到十分钟前。 本来李定斯和女朋友正在楼顶阳台上喝着红酒、俯瞰整个新约克城，突然停电了。 ——不对，应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差不多是今天下午开始。 下午的时候，李定斯希望通知车语来他苏豪区的公寓见面。 在这之前，李定斯调查了过去的敌人，也就是遗失者机车党、街头滑走帮、口罩分队、好朋友同性恋俱乐部、前爱神帮。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李定斯在追溯过去的细节。 查来查去，李定斯觉得既然有人杀了卡本——那会不会是卡本以前的仇家？或许应该从卡本生前的事情开始查。而又有人要陷害车语——当然不会是车语的仇家，但可能与罗梓杰有关系。 于是李定斯决定联系车语和克劳迪娅。在李定斯拨了车语的电话以后，车语非常生气，以至于才说到一半车语就挂了电话。随后拨打克劳迪娅电话竟然是关机。 然后李定斯的女朋友正好登门拜访，李定斯就把车语和克劳迪娅先放在一边了…… 64 ——再回到十分钟前。 本来李定斯和女朋友正在楼顶阳台上喝着红酒、俯瞰整个新约克城。 新约克城今晚大雨倾盆。但是如果坐在阳台上、关掉全部的窗口，那倾盆大雨也会变成难得的美景。也正在李定斯赏雨、赏景、赏美人的时刻——停电了。 那可就尴尬了，毕竟李定斯可没有准备要做一个烛光晚宴。还好，随后就来电了。只是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李定斯，我是兰斯。汤玛斯叫我来讨论一些事情。” 李定斯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些精神紧张，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当然不愿意再讨论这些事。但是这不是李定斯拒绝兰斯进来的理由，而是因为——兰斯少说了一句话。 这之前，车语和罗梓杰如果来拜访李定斯，必然会在报上名字和来由以后说一句“完毕”。这是李定斯的规矩。如果是汤玛斯叫兰斯来的，那他必然也会转告兰斯这个规矩。 而事实上并没有，说明并不是汤玛斯叫来的。 李定斯走向大门。通过破碎拼贴的黑色玻璃门看过去，依稀可辨出门口站着一群人。当然，玻璃门看起来仿佛透明、实则并不透明。所以李定斯只能依稀地看到有多个人影、而从外面是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李定斯的。 汤玛斯会让兰斯带着这么多人来么？李定斯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诈，便说道：“今晚有点事不能会客，明天再说吧。” 而这时，李定斯的女友立刻冲进监控室——这些监控室前段时间李定斯加装的、可以从多个角度监控门廊。除了监控以外，这所高级公寓还改造了很多地方。平时这里俨然成了李定斯一个人的城堡。 监控里可以看到的确是兰斯站在门口，除此外还有一群戴着头套、穿着防弹衣、举着手枪可谓全副武装的打手。显然他们是做好了破门而入的准备了。 “李定斯！快趴下！”李定斯的女友喊道。 话音刚落，门外“砰！砰！砰！”响起数声枪响，黑色的玻璃门顿时多了几个裂口。但是站在门里面的李定斯依然纹丝不动。 这扇门当然是防弹的，而且防弹效果很好。 就这样子而已？李定斯心道，真以为拿着几把大口径沙漠之鹰手枪配上微型冲锋枪就想打开我的门吗？嘲笑道：“你们打不进来的，还是快回去吧。我的房子比你想象中的坚固很多。”说着一边拨通了汤玛斯的电话，但是手机传来的是没有信号的反应。 外面的兰斯冷笑：“是吗？我给你看一段视频。”突然李定斯家里的电视自动打开了，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显示车语在中央公园被“李定斯”和一群匪徒围攻，最后被一刀捅死、扔进了河里。 兰斯说道：“我们已经杀了一个、哦不，两个，如果之后我们多僵持10分钟，就会多杀掉一个狂飙风云的人。当然——我们会首选你的手下。不过我们不限于只选择这些。” 李定斯吓了一跳，那一个瞬间李定斯真的觉得车语被杀了。之前杀掉卡本的肯定也是这伙人！那他们肯定也不怕多杀一个车语！ “你们……不对，你真是兰斯吗？我认识的那个、u.r.l.地下赛车联盟、幽灵帮车队队长兰斯？”李定斯试图回忆着兰斯的原名，却发现好像兰斯并没有公开过自己的姓氏。他一会儿叫兰斯·万斯，一会儿又叫兰斯·佛兰克，有时候也会用一些稀有姓氏。 “是的，就是你认识的兰斯。”兰斯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呢？”兰斯听起来似乎若有所思，“因为我们正在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你说我们在u.r.l.混了那么久，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飞车党。偶尔拉一拉赞助当个戏子、帮别人送点东西当个快递员？靠兼职过活，你还是大学生吗？！真是幼稚！” “那你想做什么！银行职工？保险推销员？清洁工？还是流浪汉？”李定斯回击道。 “幼稚！每个人都是罪犯。杀一个人是杀人犯、但是杀一千个人是将军！”兰斯说道，“在这个时代，地产业、私立学校、旅游业只能算是一些普通的暴利机构而已，而毒品、夜总会、脱衣舞厅都是些打打闹闹罢了，而你还守着一个破酒吧，竟然特么的还是清吧。” “你的意思是？” “你们太狭隘了。幼稚道除了车、就是车。讲道义、讲道理——你是警察吗？！现在警察都不讲道理了！但我，什都么不讲。因为我什么都要。”兰斯说着，咳了两声，郑重地说道——“你大可以考虑一下跟我们合作，你可以不死、我们也可以做一个大事业、建立新的秩序。那才是双赢。否则等我们将你的朋友们一个个杀干净，那一切都晚了。” 李定斯的女友已经从李定斯的房间里拿来了装备。低声愤怒地对李定斯说道：“我早就应该跟你分手！我可不想被杀死在这里！” 李定斯不再回答兰斯的问题、也没有回答女友的话。只是穿上了防弹衣、端起霰弹枪指着门口。同时将一把手枪递给女友。 兰斯见李定斯没有回答，讽刺道：“恕我直言，你们u.r.l.都是一群小丑。”这时电视开始播放另一个视频——在这个视频中，罗梓杰也被杀死在了一个巷子里。 李定斯：“你知道为什么我出道到现在，几乎都没有树敌吗？——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如果有谁真的值得我杀——我就会将他们真正杀的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扔进绞肉机里搅碎！” 65 在这所高级公寓顶上，李定斯正在与兰斯对峙着。而如果看着大雨滴落的地面，会看到有一辆阿尔法·罗密欧8c与一辆丰田速跑停在了这所公寓的一层外的街边。 随着两声尖利的刹车声，两辆车停了下来。 车语和罗梓杰走下了车，车语说：“你知道吗，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就想着如果我见到你，一定要打你一顿。” 罗梓杰穿着一件浅卡其色格子西装配上黑色polo衫，戴着一双棕色皮手套，整齐地梳了个大背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车语。亮了一下右手：“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你竟然拿烟头烫我，你这个扑街佬。”说着已经打开了丰田速跑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两个埃斯普利特旅行袋，将一个扔给车语。 车语打开旅行袋，竟然是一把绰号“芝加哥打字机”的汤普森m1928冲锋枪！ “你当时准备拿这个老古董对付我吗？”车语惊讶地道。 “阿尔伯特·汤普森，拿汤普森m1928冲锋枪，好靓的！”罗梓杰笑道。阿尔伯特·汤普森是车语在美国用的英文名之一，也是出席比较正式的场合才会用的——虽然好像从没出席过需要用这个名字的场合。 车语还从包里发现了一顶老式的普蓝色绅士帽，显然也是罗梓杰刻意准备的，便拿出来戴上：“嗯，真是不能更帅了。”将旅行袋背在身上。 “我们上吧！”罗梓杰说着，已经迈开腿走近了李定斯所住的那间公寓。按下了电梯。 而车语也全副武装地跟了上去。 Ⅲ第二十五章：杀死比尔（2） 66 如果说罗梓杰和车语已经被杀掉，那就肯定不会赶到李定斯家楼下。 否则的话，说明罗梓杰和车语没死。 这些躲在暗处的人没有杀掉车语、也没有来得及杀掉罗梓杰。所以这些视频都是假的，目的只是要威胁李定斯投降——但是他们的目的真的只是让李定斯投降而已吗？ ——显然不是。 新约克城的大雨覆盖了整个城市。 暗处的人预料到了车语会逃跑、汤玛斯就会去寻找车语；也预料到了可以拖住李定斯。那这样，他们的计划就可以轻松实施了。 所谓计划自然就是杀掉u.r.l.地下赛车联盟最大的领头人，“车王”比尔·克劳斯。 那如果可以穿过这场大雨，看到皇后区的别墅群那一块。便可以看到一场并不公平的枪战。汤玛斯有一把uzi微型冲锋枪作为日常防身用的，奔驰slr722行李箱中常备一把德制g36标准型自动步枪。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 而现在，在冲天的火光之中，汤玛斯步步为营，在别墅的外面靠地形的优势对抗多名试图杀入比尔别墅的入侵者。三发弹匣几乎全部打完了。而别墅内的比尔从步枪换到冲锋枪、换到手枪，而现在手枪也已经几乎打完了所有的子弹。 但入侵者竟是犹如苍蝇一般赶不尽杀不绝。即使看着自己的队友血洒当场、即使别墅周围早已血流成河，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前冲着。 如果再多撑个5分钟，汤玛斯和比尔都会死。 但这时，远方驶来了一辆法拉利ff与一辆捷豹cx-75！正是u.r.l.地下赛车联盟旗下车队“黑夜骑士”和“深蓝之星”的队长克劳德与埃尔维斯。 相比起毫无准备的汤玛斯，克劳德和埃尔维斯都已经准备的齐全。像是罗梓杰一样，甚至多有过之。克劳德此时身着黑色西装并且套上了重型防弹衣、埃尔维斯也穿着酒红色西装套着一样的重型防弹衣的同时还穿上了护膝和战斗靴。 “我们刚才过去柯尔特的军火铺买子弹的时候罗梓杰刚走，你猜他拿了什么武器？”埃尔维斯道。 “rpg火箭炮？还是m134火神机枪？”汤玛斯道。 “倒也不是。不过他拿了一些老爷枪，看起来就像动漫展里的角色扮演一样。”埃尔维斯道。 两个人说着。克劳德默默地从行李箱拿出了武器，两把轻型机关枪与一把连发狙击枪。 克劳德给汤玛斯扔来一把警用蓝色漆面的m249轻型机关枪、自己则拿着一把锃亮的电镀银色sg550连发狙击枪，埃尔维斯则端着一把红色漆面的m60轻型机关枪。 看着这些武器，汤玛斯道：“你看这五颜六色的枪，我们也要角色扮演吗？” 克劳德低着头，娴熟地装上了子弹：“这些枪是我自己收藏的。别弄坏了。” 三个人都装备上了武器。埃尔维斯戴上隔音耳罩、克劳德戴上了一副眼镜、而汤玛斯却点上了一根雪茄。 “我们这帮老流氓。既然大开杀戒了，就来杀个痛快！” ——而之后的五分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枪林弹雨！ 67 暴雨之中、火光之下，一把蓝色的m249、一把电镀银的sg550、一把红色的m60交际闪烁。 三个人端着武器，踏过满地的尸体的鲜血，走向熊熊烈火燃烧中的比尔的别墅。 枪声毫不间断，汤玛斯、克劳德、埃尔维斯三个人拿着几乎推平一切步兵的武器，势如雷霆。m249极快的射速和相对较高的机动性配上m60的穿透性，以sg550连发狙击枪作为掩护。 这些入侵者决不惨叫、绝不退缩。在那一瞬间，三个人仿佛都感觉自己正在打僵尸一般。雨夜里弥漫着浓烈的恐怖、却盖住了该有的血腥气。 ——无论来者多么一往无前，但在这种火力下，即使是苍蝇也被杀得所剩无几。 终于。 枪声停滞了。 汤玛斯叼着雪茄已经燃尽、而手中的m249子弹刚好用完一半。 别墅近在眼前。 这时，从后门走出一个穿着睡袍的男人，正是“车王”比尔·克劳斯。比尔手中还握着一把hkp7手枪，其实子弹早就打得只剩下一颗了。睡袍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滴落血迹。 “还好你们来了。这帮大老鼠，我拿手枪跟他们搏斗，差点被他们连掩体都打没了。”比尔看着三个人，点了点头，后看了下别墅周围的尸体，“真多啊。房子里面还有很多。烧了房子，还在往里面冲。简直是一群疯子！邪教徒！！” 比尔有点反常，通常来说他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汤玛斯仔细一看，发现比尔表情看起来虽然云淡风轻、实则已经身中多枪！赶紧说道：“好了。外面的人几乎都肃清干净了。接下来我们先送你去医院。” ——“不！”比尔制止道。 “埃尔维斯，你先带人去把我儿子保护起来，然后再送我去医院。汤玛斯、克劳德，你们跟着那辆车。”比尔指向一辆正在启动的奥迪a6轿车，是入侵者开来的车之一。 “好的！你们注意一点。”汤玛斯说着，冲上了自己的奔驰slr722，而克劳德也跟着冲上了法拉利ff…… 68 两辆车追着一辆奥迪a6在雨夜中行驶着。 汤玛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操控着手机。拨通了罗梓杰的电话：“简单说两句。刚才比尔的别墅被烧了，我们杀了一些入侵者。正在跟着。你们那边怎么样？” 罗梓杰回应道：“我已经去柯尔特那边拿了武器，与车语在李定斯家汇合了。正在坐电梯上去。如果想要杀死比尔的和冒充李定斯的是同一伙人，可能会有枪战……要到了，晚会儿再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是的，就快到了。”在一旁的车语深吸一口气，拿出汤普森冲锋枪，装上弹鼓，拉开保险栓。 电梯上行着…… Ⅲ第二十六章：杀不死的比尔 69 罗梓杰挂了汤玛斯的电话。 此时车语已经为汤普森冲锋枪装上了弹鼓，罗梓杰也从包里拿出一把rpk轻型机关枪。 “戴上这个，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黑帮仇杀一样。我们今天是cos游戏《黑手党2》与《收获日2》，你就是营养不良还失恋的低配版维托、而我是长得特别帅的还很年轻时候的霍斯顿。所以一切都要显得合理。”罗梓杰从包里拿出两个模特面具，正是之前护送林玲和萨贝尔·克劳斯去参观展览的时候戴的。只是现在已经被烤了一层亮黑色的烤漆。 车语和罗梓杰戴上面具。 这时电梯停住了。 车语和罗梓杰一惊，拿枪对准门口！正准备扣动扳机！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名保洁人员。一看到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吓得大叫了起来。 罗梓杰喊道：“闭嘴！”然后关闭了电梯门。 “我差点就把她打成了筛子。”车语惊魂未定地说道，甩了甩手里的枪。 “我也是……”罗梓杰正说着，突然听到头顶一阵枪声传来！ 罗梓杰和车语对视一眼——“丢雷楼某，这下要玩真的了。”“我也这么认为！” 电梯门开了，是一群全副武装、端着枪的蒙面人。而同样全副武装、同样蒙面的罗梓杰和车语举起枪！ 枪声再次响起。 70 如果说这次对于入侵者而言，目标是要“杀死比尔”。那显然是失败了，因为比尔是杀不死的比尔。 要找原因真的很难。成功算出了李定斯女朋友到访的时间周期，引开了李定斯；又通过逃跑的车语引开了汤玛斯、谋杀车语拖住了汤玛斯的时间；在比尔两个保镖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算准了比尔的武器储备量让比尔弹尽粮绝。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卡住李定斯、拖住汤玛斯，但是刺杀行动就是在肯定会成功的情况下失败了。 兰斯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一个备注为海豚的人发来了消息：“杀不死的比尔？行动没有成功。”海豚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据说曾经是一名政治家——但也只是据说。他自诩为“海豚元帅”，所以兰斯直接给他备注海豚。 不管成功还是没有成功，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再与李定斯周旋了。 兰斯收到消息后，于是对周围的人说：“撤吧。跟他讲话就是浪费时间。” 周围的人象征性地对着李定斯家的防弹玻璃门开了几枪枪声交响了一阵。随后转身按下电梯，但这时，电梯门开了！两个人拿着手枪的人站在电梯里。 这时的海豚党羽——也就是入侵者们突然看到电梯门打开，仿佛惊弓之鸟！对着电梯洒光了一条弹匣！观光电梯的玻璃窗被打得粉碎，两名因为觉得罗梓杰和车语形迹可疑便上来查看情况的保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打得千穿百孔！ 一具尸体从顶楼的电梯落下，与雨滴一起坠入新约克城的路面…… 但这时，电梯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声就像是时间到的提示钟一样，而电梯门再次打开了。这一次，来的就不是两个保安那么简单了。 现在将会遇到一个问题。当一群全副武装、端着枪的蒙面人，遇上全副武装、同样蒙面而且配备了冲锋枪和机关枪的罗梓杰和车语。一边人数众多、另一边装备精良，那谁更高明一些？ 那可是很尴尬的问题。所以如果可以，最好可以是在两边都不是很没面子的情况下，一方留下来、而另一方乘电梯离开。 ——可惜没有如果。 兰斯率先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是谁，但是肯定来者不善！瞳孔迅速收缩，掏出沙漠之鹰手枪、往旁边纵身一跃。 但第一个开枪的是车语，汤普森m1928的声音清脆响亮，犹如机械键盘在敲打。真不愧对“芝加哥打字机”的盛名。几乎同时，罗梓杰也扣动了rpk轻型机关枪的扳机！ 假如时间慢下来，甚至停滞。出膛的子弹、枪口喷着火焰，被火光映照的亮光黑漆模特面具，中枪向后飞去的蒙面入侵者，往旁边纵身一跃、手上握着沙漠之鹰还击的兰斯…… 这将会是一副暴力、美学、机械、帮派、冲突十足的画。 入侵者们穿着防弹衣，但并没有完全挡住子弹，还是有很多被子弹洞穿、鲜血直流。就算没有被子弹打穿的也飞了出去摔在墙上。 车语：“这枪真是太帅了。” 罗梓杰：“好过瘾！” 两人打完了一个弹匣，一边换子弹，一边踏过地毯查看情况。这时入侵者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可谓狼狈不堪。 兰斯趴在人堆里，握着沙漠之鹰手枪。待到车语低头点烟、而罗梓杰只注意地上其他尸体的时候，拿枪对准罗梓杰，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两声枪响。罗梓杰背部中了一枪，而兰斯的背后也中了一枪！ 兰斯吃痛向旁边一滚，回身看到正握着一把霰弹枪的李定斯。因为霰弹枪射程不远，伤害并不很大。而这时车语已经发现了兰斯，汤普森冲锋枪对准兰斯的头部！ 可是车语却迟疑了一下，没有开枪。 就这一下，让兰斯从安全通道跑了出去！ 罗梓杰挣扎地爬起来，正要纵身去追。被李定斯拉住了：“再快能快的过电梯？”李定斯带着女友走进了电梯。而车语和罗梓杰也跟着进去。 李定斯按下了一层和负一层的按钮：“我先去拿车，你们在一楼等我。”然后拿出一些小型的追踪器：“如果看到可疑车辆，就贴在不显眼的地方。” 71 电梯抵达了一层。罗梓杰和车语走了出来，才发现门口停着很多奇怪的车。除了在曼哈顿区的车大多数是经过简单改装或者原装的豪华轿车、跑车和suv。但罗梓杰和车语竟然看到了一些真正的越野车、爆改老车、老式低底盘车。 原先两人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看，而现在两人看着眼花缭乱，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什么车都有！这是一个工农兵大集合吗？” 但是话虽这么说，车语和罗梓杰还是不忘给可疑的车辆都贴上追踪器。当然不会漏了兰斯开来的兰博基尼lp-720。 这时地下车库里驶出一辆奔驰sl65amg与一辆奔驰c200。李定斯对女友说：“你先回家吧。我们还会有点事要处理。路上当心点。” 李定斯的女友白了他一眼，驾车离开了。李定斯则把车子熄了火。 很快，兰斯也下来了。带着几个残兵败将。兰斯坐进了兰博基尼lp-720，而另外三人中的两人则启动了一辆改装成低底盘车的1967款雪佛兰imp，另一个人坐上了一辆吉普牧马人越野车。 好极了！罗梓杰和车语道：“都装了追踪器。” 待到三辆车几乎走远的时候，李定斯、罗梓杰、车语则各自驾车跟了上去…… Ⅲ第二十七章：落难日 70 新约克城的21：00大雨倾盆，一场战争在雨中展开。而远在地球另一边的蔑都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蔑都的时间是9：00。苏春晓已经收拾了行装，决心搬出这个别墅了。 苏春晓不知道搬进来多久了。某一年，男朋友高夫在海边买下了这块地，并且盖了这栋别墅。房地产业的暴利就像是过去的黑社会，疯狂且风险。但这么多年来，高夫一直是幸运的，风云变幻却能全身而退。他掌管的谢斯伯特集团名下的酒店、度假村、商场开了一家又一家…… 只可惜浪潮终会调头的，这一次他的幸运可能是到头了。 ——就在订婚之后不久，他提议要收购蔑都另一家帮派——荒地武装产业。荒地武装是一家掌管着蔑都的部分酒吧、改装车行、电影院的大帮派。没想到却被黑吃黑，遭到了与谢斯伯特、荒地武装并列的经典中国式强盗——地产商起家的——亚龙集团的横插一手。 而这一次，连高夫本人都被抓了。 苏春晓明白如果他们不趁机搞定高夫那肯定不会罢手。这之前苏春晓联想要系了一些人，可是打开手机苏春晓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帮的上忙，就连曾经认为最忠诚的手下黎彻，在确定还活着的情境下，都只是留下了一句“我很遗憾”却杳无音讯。 所以这天，苏春晓决定离开这所别墅。救不了未婚夫，至少也要自救。 就在苏春晓打开了车库门以后，却看到了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日产gtrr35，和两辆黑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 “苏女士吗？我们刘老板想邀请你去一趟。” ——苏春晓早就可以离开，可是却拖到现在。坚守不一定是希望，还可能是毁灭。 71 苏春晓曾经最忠心的手下是黎彻，可惜现在黎彻是万万不能给苏春晓任何帮助的。不仅是因为黎彻改名车语来到了新约克城，也是因为车语现在面临的情况比苏春晓更糟。 车语此时正随着李定斯、罗梓杰一起驾车紧跟着那群入侵者。 在这期间，罗梓杰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罗梓杰拨通了糖果的电话：“有工作，来不来？” 糖果那边的声音很吵：“我在夜店呢。刚才听说有人在皇后区枪战、又有人在曼哈顿区坠楼。跟你们没有关系吧？” “关系不大。我们只是在曼哈顿区枪战而已，没有去皇后区、也没有坠楼。” “这么帅啊！等着，我一会儿就来！我开我的防弹兰博基尼lp-700！” 罗梓杰把位置共享给糖果。 而同时，李定斯则联系了属于车队内成员的史蒂夫，同时也联系到了索科尔。 狂飙风云三人组驾驶的三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入侵者们驾驶的三辆车后面。大雨中增加了追踪难度、却也增加了反追踪的难度。不过挡不住gps追踪器的信号。 于是就这样，三人组追着入侵者、糖果追着罗梓杰、史蒂夫和索科尔追着李定斯。一场信号之间的追踪和支援就此展开…… 72 三人追踪着入侵李定斯家的入侵者，而这时克劳德和汤玛斯跟踪的袭击比尔家的入侵者们已经向新约克城的北部开了一段时间了…… 此时大雨已经渐渐变小了，所以克劳德和汤玛斯两人不得不拉开距离。但还是担心奔驰slr722和法拉利ff的款型太惹眼，只得把距离拉的更开。 直到那辆逃跑的奥迪a6终于停在了新约克成的西北部高速公路。 汤玛斯和克劳德把车子停在距离入侵者们大约几百米处，克劳德只能通过sg550的狙击镜查看情况，汤玛斯则坐在车里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我们就这么撞过去的话，能不能全杀掉？” “冷静点，人很多。”克劳德通过狙击枪看着，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聚会。 有一句民间传说，如果在家里的角落发现了一只蟑螂、那么这个房子里可能已经有一万只蟑螂在生活。 ——当然这个传闻是假的。不过这个道理是真的。 汤玛斯、克劳德、埃尔维斯三人为了救下比尔，端着半自动武器在皇后区大杀特杀。而罗梓杰和车语，为了解救李定斯也在曼哈顿苏豪用复古黑帮枪械可谓血洗公寓。 但这些牺牲的入侵者只是部分，很小的一部分。 克劳德的狙击镜下，看到了至少两百人聚集于此。看到了本来属于u.r.l.地下赛车联盟“幽灵帮”车队的队长兰斯和主力乔修尔，以及其他帮众。同时也看到了一些可能认识的人，包括某个餐厅的老板、酒吧的员工、超市的服务员。这些人涵盖了社会各个阶层、各种身份职业…… 而作为领头者，看起来应该是这时正在发言的那个人。他站在一辆路虎揽胜运动版的车顶，一头长发、穿着像是裙子一样的长袍，动作浮夸着讲述着什么。 只可惜克劳德根本看不清他们，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克劳德觉得他应该不是真正的领头，不然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克劳德一枪就可以把他的头打爆。 73 这个世界多有不公、每个人都有不满。这只邪教就是利用了这样的实情，制造了一种人多力量大、我们终会称霸一切的错觉。利用的正是对权力的渴求。 但是其实这里面无非依然是阶级制，虽然打出了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的意思，但其实换汤不换药。就像虚设一个用于投诉的电子邮箱但从不会有人去看——新世纪很多团队喜欢这么做。 兰斯看起来就像个富家子弟，那就很难服众。而组织者需要有演说能力，那个有演说能力的人看起来气质沉稳一些。他的外号叫“货运工人”，与里面很多人都与他称兄道弟，人脉比较广。现在正在演讲的也正是他。 “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兄弟。”货运工人道。 “没有啊！我就不是。”某个人发出了这个声音。 人群中发出了躁动，其中一个长脸的男人怒骂道：“你就这么对我们的朋友吗？你在哪！有本事站出来。我第一个打死你！” “唉，别这样。所有过来的人都会是兄弟姐妹，以后我们就会是了，相逢就是缘分。” “可惜我跟你有缘无分。我们才刚见面，别称兄道弟的，太廉价了。况且像你这种品行低下的小人，在电影里一般活不过5分钟。”声音再度响起。 ——“太可恶了，我忍不了了我要杀了他。”一个人喊道。“是啊，这种小人！有本事你站出来。躲在暗处的小人。”另一个人附和道。虽然他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躲在暗处的。 “然而死亡只是回家了而已，我们完全不用……” 然后远方冲来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lp-700，接着正在讲话的货运工人就中了一枪。 其实那些声音来自罗梓杰和车语——放的gps的自带的喇叭。人群嘈杂，虽然打架时人多力量大，但是谈论的话，人太多了也口杂。于是就给了罗梓杰和车语以分散人群的机会。 人群立刻就沸腾了。开始四下逃散——但是也有部分忠实的信徒毫不犹豫地对兰博基尼lp-700开枪！不过子弹并没有打穿糖果定做的防弹车。 但是混乱中，已经中枪的外号“货运工人”的演说者已经被踩成了一摊肉泥。而逃散的人在逃散着、开枪的人子弹仍然在倾洒着。完全不顾刚才还在喊着兄弟的那个演说者了。 这时入侵者们边战边退，只有两辆保时捷卡宴suv加速朝兰博基尼lp-700冲来！此时正在驾驶lp-700的是糖果，而副驾驶则是史蒂夫曾经的得力助手、前黑名单杀手、现车途改装店的总经理索科尔，持着一把双管霰弹枪朝卡宴的轮胎打去！ 但这两辆保时捷卡宴的驾驶者曾经都是某个夜总会的经理级别的人，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毕竟也都是流氓地痞出身，车身一摆就躲开了子弹。不过这时罗梓杰驾驶着丰田速跑已经赶到了，rpk轻型机关枪对着卡宴打去，直接将其中一辆卡宴的轮胎打爆了三个，瞬间翻车。而汤玛斯喊来的支援爱神也及时赶到，驾驶一辆特殊加固处理的乔治巴顿越野车对准另一辆卡宴的车头撞过去！硬是将卡宴撞成了一辆面包车！ “哇！你们好帅啊！”糖果伸出头来，拍着车门叫到。 然后一辆同样橙色的宝马m3就冲着兰博基尼lp-700的侧面撞来！“砰”地一声，两辆车的车头都严重变形，糖果的兰博基尼lp-700甚至被撞歪了一个轮毂。 “你说你的车防弹处理过，难道没有加固底盘吗？”索科尔问糖果。 “没有啊。只有玻璃防弹而已。”糖果一脸无辜。 然后只见一辆奔驰slr722与一辆法拉利ff疾驰而过！正是汤玛斯和克劳德。 74 汤玛斯驾驶着奔驰slr722引擎全开，v8机械增压发动机的声音的声音浑厚沉重。速度直逼150kph，完全无视那些乌合之众！狂追兰斯驾驶的兰博基尼lp-720！ 兰斯曾与汤玛斯私下交好，一起做过不少差事。自知汤玛斯换挡精准，对速度追求非常极致，如果硬拼的话很快就被追上。于是通过对讲机对队友乔修尔说道：“拦住那辆黑色奔驰slr722！” 乔修尔是兰斯曾经所在车队幽灵帮的得力干将，擅长的就是高速漂移和技术阻挡，只见乔修尔驾驶的凌志rcf车体一晃，侧身偏移很快与奔驰slr722纠缠起来。 但这时，一道硬朗的目光划开车群。只见一辆红黑相间的法拉利ff杀了出来！劈开大雨从两辆车之间穿过！ 一时间，兰博基尼lp-720凌厉尖锐的声音与法拉利ff有节奏的轰鸣声结合在了一起。一场白热化的战争开始了。 Ⅲ第二十八章：宿敌 75 汤玛斯驾驶着奔驰slr722引擎全开，v8机械增压发动机的声音的声音浑厚沉重。速度直逼150kph，完全无视那些乌合之众！狂追兰斯驾驶的兰博基尼lp-720！ 兰斯曾与汤玛斯私下交好，一起做过不少差事。自是明白汤玛斯换挡精准，对速度追求非常极致，如果硬拼的话很快就被追上。于是通过对讲机对队友乔修尔说道：“拦住那辆黑色奔驰slr722！” 乔修尔是兰斯曾经所在车队幽灵帮的得力干将，擅长的就是高速漂移和技术阻挡，只见乔修尔驾驶的凌志rcf车体一晃，侧身偏移很快与奔驰slr722纠缠起来。 但这时，一道硬朗的目光划开车群。只见一辆红黑相间的法拉利ff杀了出来！劈开大雨从两辆车之间穿过！ 一时间，兰博基尼lp-720凌厉尖锐的声音与法拉利ff有节奏的轰鸣声结合在了一起，奏响起独特的旋律。 两辆车瞬间提速，一路向北狂飙着，而汤玛斯也不再犹豫，抓住乔修尔的一次走线失误超了过去！ 此刻性能和技术的差距顿时展现出来。当头的是兰斯驾驶的兰博基尼lp-720、后面克劳德的法拉利ff和汤玛斯的奔驰slr722紧贴着毫不承让；而由乔修尔驾驶的凌志rcf、车语驾驶的阿尔法·罗密欧8c和罗梓杰的丰田速跑当先和几辆中端跑车次之；再后面一些入侵者们驾驶的吉普自由光、保时捷马卡等车子拼命狂追也只能看到前车的尾灯…… 不过这种情况下，不把u.r.l.地下赛车联盟一线们集合起来怎么行？汤玛斯对着对讲机喊一声：“李定斯，就差你了！” “我也这么认为的。”李定斯回复道。顿时一辆黑色狂飙风云涂装的奔驰sl65amg卡住旁边的两辆奥迪s6便杀出重围。 两辆奥迪s6几乎失控，但还是把速度减了下来。紧接着罗梓杰冲出来顶住了一辆车左侧，本来就未平稳的车子终于失控飞了出去。罗梓杰无心从后视镜看着撞成一团的敌人，却很期待地说道：“这下精彩。风雷凌厉几乎到齐了，无限制版冠军赛！只可惜科尔和埃尔维斯不在。” 科尔是u.r.l.地下赛车联盟grv帮车队的队长，在去年的冠军赛排行第三名，定居在洛城好莱坞山上。 虽然以聚会来讲是少了两个人，但是以混战来讲。光是无限制就很精彩了。 此时兰斯的兰博基尼lp-720在三重包围下左冲右突，试图撞停对方。兰斯的手在一个外接出来的开关上犹豫了一会，心道：是时候试一试这个了。 兰斯控制着兰博基尼lp-720注入nos，引擎声瞬间变得凶狠强烈！而汤玛斯和克劳德也同样这么做。 李定斯的奔驰sl65amg并没有搭载nos，但依靠较为轻巧的车身和足够的动力也还能勉强跟上。但这时罗梓杰已经只能在雨中看到四辆车的尾灯了…… 罗梓杰和车语、史蒂夫正在车群中纠缠着，雨水、氙气灯，光影变幻中，一辆又一辆车被撞失控、翻车。碎片不断。乔修尔被三个人围攻着，白色的凌志rcf早已撞得伤痕累累。还要躲开被撞飞、翻车的其他帮众，实在是吃紧。 “s**t！货运工人这个傻*！带那么多废物来！”乔修尔一遍骂着，一遍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辆友方的水蜜桃色保时捷博克斯特被车语挤在栏杆上跳起了舞，险些把乔修尔的凌志rcf给砸到。 超越正在跳舞的保时捷博克斯特的时候，乔修尔实在是不由自主地回头束了个中指：“就这本事还开保时捷！回去演你的偶像剧去吧！” 粉色的保时捷博克斯特跳着舞，被一辆乔治巴顿越野车撞飞到一边。 乔治巴顿越野车的驾驶人是爱神，这个身高170cm身材火辣的女人听到汤玛斯的要求一辆耐撞的重型车、果断从车库中开出了加固以后的乔治巴顿越野车！这辆车曾经一瞬间就可以把当年车语驾驶的大众高尔夫顶得四轮朝天、也可以轻松将保时捷卡宴撞成一辆大号的五菱宏光。自然是不惧车群。 只见乔治巴顿在车群中近乎疯狂地撞击着，无论是suv还是越野车、乃至一些中型皮卡都避而远之，甚至像是丰田红杉等大型皮卡也只能撞动乔治巴顿一点点而已。 即使如此，爱神依然能让这辆乔治巴顿越野车以140kph的速度在路上疾驰着！ 但这时，只见到一辆车横在了道路当中。爱神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辆狂飙风云涂装的黑色丰田速跑——以及正在暴揍一个穿着巨大鞋子的小混混的——罗梓杰！ 乔治巴顿越野车急刹！水花溅起、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硬是将身后的两辆路虎发现和揽胜运动版堵在了后面！而这时，一辆来不及煞车的福特猛禽f150撞过来！ 乔治巴顿侧面受到了丁字撞击，纵使如此庞然大物，也瞬间失控翻滚起来。 76 ——在几秒钟前。 男人。 跑车。 几乎结束的大雨。 兰斯驾驶的兰博基尼lp-720速度已经提到了280kph，但即使如此也甩不掉身后那法拉利ff硬朗的车灯。可是除了法拉利ff之外，汤玛斯的奔驰slr722毕竟是老车、此刻已经稍显疲态，而李定斯驾驶着奔驰sl65amg在没有安装nos推进的情况下却几乎都快掉队了。 兰斯估算着与后车的距离，要甩开克劳德的法拉利ff几乎是不可能了，但后面的两位……那么机会就是现在！ 兰斯右手快速拨动了开关！只见兰博基尼lp-720车尾划出长长的火花，伴随着刺耳的响声从法拉利ff车底穿过，紧接着一条钉刺带如翅膀一般展开！ 钉刺带的展开需要时间，如果跟得太紧就没有用。兰斯等到了现在，而现在，钉刺带几乎就是在汤玛斯的奔驰slr722车头展开的！ 奔驰slr722急刹，偏移车头！但是这就堵住了身后的李定斯，李定斯来不及刹车下只得将车子偏向外围！奔驰sl65amg在护栏上擦出浓烈的火花，后视镜和侧窗玻璃瞬间粉碎！但此时车速可是在230kph上下，只见奔驰sl65amg擦到护栏后又撞向了另一边。 随后李定斯的奔驰sl65amg撞开护栏飞到了路边，终于撞停在一棵大树下。 但钉刺带仍然在路上！紧随而来的史蒂夫驾驶的宝马m5和乔修尔驾驶的凌志rcf一左一右勉强避开，而罗梓杰的丰田速跑和一辆荧光绿的日产s15却压在了钉刺带上！ “扑街佬！这下没得玩了！”罗梓杰骂道，从丰田速跑中走下来，拉开同一时间被破胎的荧光绿日产s15车门，将里面一个纹着大花臂穿着粉色衬衫、紧身短裤和十分失调的巨大篮球鞋的年轻车主拖出来。 日产s15的车主看起来年龄很小，面容清秀、身材非常瘦高。虽然车子撞停了，脸上也是鼻血直流，但还是一副高傲的神态。罗梓杰气不打一处来，用粤语骂道：“顶你个肺！年纪细细学人衰！考车牌未啊？出来混帮派，还加邪教！食屎啦你！”一边骂一边暴揍大鞋子，三两下就把大鞋子打成了鞋拔子脸。 但这时，雨夜中劈开一道金黄色的灯光，灯光下冲出一辆亚光黑的乔治巴顿越野车！正是爱神！ 爱神看到了罗梓杰，瞬间踩死煞车！水花溅起、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乔治巴顿巨大的体型硬是将身后的两辆路虎发现和揽胜运动版堵在了后面！而这时，一辆来不及煞车的福特猛禽f150撞过来！ “扑街！”罗梓杰看着，一脚就把大鞋子踢翻在地上，随后转身趴在了日产s15的后面…… “砰！”碎片散落一地。大雨中，乔治巴顿翻滚着，灯光指向了天际、车体从罗梓杰头顶掠过，重重砸在地上，又在街上滑出了十多米。终于停在了路上。 爱神踢开门，从车里翻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看到这条街，在这满地的碎片和被雨水淡化的血迹中。会发现在先锋有一辆兰博基尼lp-720与一辆法拉利ff正狂飙着、后面一些是一辆凌志rcf与一辆阿尔法·罗密欧8c、宝马m5纠缠着。而后面的车子全都堵在了一起。 只是混乱终会结束、大雨会停。 而到了现在，战争也该到一段落了。 Ⅲ第二十九章：陷落 76 苏春晓逃了出来。 这很不容易，尤其是在苏春晓说了一句：“可是我并不想陪你去。”并且在结尾加了一句“啊”以后。 当头一个大汉长得身高185cm以上、挺着啤酒肚、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就是那种几年前高喊着要追求诗与远方的人但是买了吉普车却从不敢出去走的人的经典形象。他说：“苏女士，请不要这样。我是亚龙集团旗下丁香小巷酒吧的负责人，叫我阿超哥就好。” 谁要叫你哥？你年龄还没我大吧？苏春晓心道。看着他，又看了下他旁边的两名光头打手、和他身后不远处穿着紫色衬衫30多岁的中年男人。 那个紫色衬衫的人就是亚龙集团董事刘铂耀手下的财务杜润、兼打手，去年因为得罪了多方势力和一个外国流氓，险些被打死——可惜又救了回来，然后继续出来作恶了。 他的出现好像只是为了证明这个又高又胖的男人真的是属于亚龙集团一样。所以他一言不发，只是站在后面抽着烟。 绰号“阿超”的大胖子看着苏春晓，将一双大眼袋凑近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个尤物。”他一靠近身上就有一股混杂着狗与男士香水、狐臭的味道。 那现在苏春晓面临了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女人，被三个彪形大汉围起来。将要怎么办？先动手肯定是没错，但是要怎么做？掰手指、踢下体、抓眼睛、扯头发——这只会让人看起来很像个泼妇，而且对付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用的。可是如果要面对三个人，这么做最终都只是负隅顽抗。 但是苏春晓记得黎彻曾经经常说的一句话：“在车里，会安全很多。某种意义上车就是铜墙铁壁。但是……” 苏春晓只记住前面那句，不过这就够了。下一个瞬间，苏春晓就拉开了停在车库里的捷豹xk的车门！钻进了车内，几乎同时启动了车子。 “你想往哪跑？”阿超腿长步子大、冲上去抓住了捷豹xk的车门。于是苏春晓用力关门！ 只听见“砰”地一声，阿超的手顿时又红又肿，一下子没抓住松了下来。旁边一个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正要钻进来。苏春晓挂上一档，捷豹xk向前冲了出去！那个人挂在半空中又掉了下来。 “拦住她！啊，好疼啊！”阿超疼的在地上打滚，还不忘叫手下拦车。一个手下拦在前面，苏春晓一脚油门把他撞得趴在引擎盖上。另一个手下则抓住尾翼顺势爬了上来！ 于是苏春晓操控车子急刹，引擎盖上顿时又多了一个人。 这天上午的蔑都西秀海岸，乌云压境，大雨倾盆。如果有人见到一辆在雨中疾驰的白色的捷豹xk引擎盖上趴着两个人，可千万不要惊讶…… 77 斗争，就像一场暴雨。 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新约克城……应该是新约克城边境的一个小镇。暴雨将停。 兰斯将兰博基尼lp-720停在了小镇里、举着雨伞下车，点上一根烟。看着克劳德的法拉利ff从远方来到。 克劳德停下车，看着兰斯。将一把卡在大腿枪套上的ups手枪取了出来，推开车门下了车。 克劳德没有关上车门，站在车门后面不动声色地将手枪上膛：“兰斯，只剩下你了。” 兰斯看了下周围，无奈地笑了两声：“你不也是吗？我想你正在准备在什么时候拔出枪把我的脑袋打爆。但是你总是觉得这很难成功。” 克劳德：“传说你可以徒手抓住子弹。” “是的，不过你也别信，传说从来都比较夸大。抓子弹？怎么可能！躲开还是可以的。”兰斯似乎不怎么想讨论这些，“既然都打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还是闲聊两句吧。克劳德，说实话我一直想跟你真正单挑一次。没有汤玛斯、科尔、埃尔维斯那些人的干扰。你说我怎样才能打败你呢？” “把你的兰博基尼换一辆法拉利试试看。”克劳德说道。“不过这就是你背叛u.r.l.的理由吗？”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以前太狂热于车了。但是这有什么用？还是在一个有野心的帮派更有前途一点。”兰斯说道。 “你说的前途就是在背后杀掉曾经的队友，然后让只有手枪和微型冲锋枪的新队友来我们手里送死？然后顺便在街上砸个车踢个垃圾桶拆两家便利店？这不是帮派，这是邪教吧！” “这重要吗？卡本不是我杀的！我也不想这样！而且砸车搞破坏我可没兴趣，都是里面一些用了药的疯子喝完酒发泄而已。我的目标很简单，杀掉以前的国王我们才能登上王位。” 兰斯说的“国王”就是指了比尔。 雨尚未完全停止。兰斯站在雨伞下，影子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而克劳德的头发和衣服被淋湿，在雨中就像是一名战士。 而这时，一辆宝马m5与一辆阿尔法·罗密欧8c从远方驶来。 一阵急刹之后，车语和史蒂夫走下车。 兰斯一脸疑惑：“乔修尔呢？” 史蒂夫看着他，举起一把短枪管的霰弹枪：“你去路边找吧，说不定还活着。”一边说着，一只手在背后编辑了一段英文并且输入进翻译软件，将手机递给车语。 车语一看，上面写着：“找机会开枪，你分散他，我打要害。” 车语看了下手机，又看了下兰斯。兰斯的表情变了，显然比较不敢相信乔修尔会败下来。但是兰斯可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生长在交通最混乱最拥堵的中国、而另一个是黑名单的杀手。 趁着兰斯分神，车语这一次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汤普森m1928冲锋枪扣下扳机！打字机般的声音响起，子弹激射而出！ 这时候，车语总算是见识到了兰斯究竟是什么人物。 就在子弹出镗的一瞬间，兰斯几乎像是瞬间移动一般消失在了车语的视野内。月黑风高，车语只能照着兰斯本来的位置打。 而相比之下，史蒂夫的战斗素质就好了很多。瞄准兰斯躲在了滚向车头的瞬间，从心中判断了他会以一个什么姿势，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霰弹枪裁短了枪管，降低了射程但是增加了威力。声音如雷霆，震得旁边的车语一阵眩晕。一瞬间兰博基尼的后视镜、侧窗玻璃、挡风玻璃都被打碎。 兰斯中了一枪，倒在地上。 克劳德欣赏地看着车语和史蒂夫：“真不应该让汤玛斯和李定斯把你们收走。” 三个人举着枪靠近兰斯。 但这时，四处亮起了强烈的聚光灯。灯光中一个人喊道：“兰斯。我的手下都被你带死在路上，而你自己也快死在路上了。” 克劳德、史蒂夫、车语试图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聚光灯极亮，亮的三个人都睁不开眼睛。车语一直用手蒙住眼睛，而克劳德和史蒂夫赶紧掏出武器对周围的灯开火。 “砰！”“砰！”“砰！”灯光灭了好几盏，但说话的人仍然没露面。 那个人接着喊道：“不过区区三个人而已，还有一个连枪都抓不稳的。你就没脾气了？哈哈哈！你看我……” 突然声音停滞了，而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这时候车语才反应过来，拿起汤普森冲锋枪快速扫射！一瞬间将聚光灯都灭了大半。但此时哪还有人？只有远处的警灯闪烁着。 “这帮警察，丢辆车查了半天查不出来害我赔钱。现在倒来的比谁都快！”史蒂夫转身坐上宝马m5，空转烧胎，飞了出去。 克劳德指着史蒂夫，对车语说道；“跟着他。摆脱警察。” 一辆法拉利ff与一辆阿尔法·罗密欧8c离开了小镇…… 78 如果有人帮助的话，车语就可以逃脱警察的追捕。 但是孤军奋战的苏春晓，却只能靠自己。这样看，谁才是幸运的人？ 也许从来没有绝对的答案。 蔑都的大雨下了很久，苏春晓驾车在这座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行驶着。大雨透过裂开的玻璃浸入车内，滴落在苏春晓苍白的双手上。 直到天黑。 苏春晓将车子转了个弯，停在新世纪大桥的桥底。桥下人烟稀少，偶有一两对路过的情侣却也没时间赞叹一辆撞得遍体鳞伤的捷豹xf跑车。 苏春晓没有带任何行李，只开着一辆车。这就像曾经黎彻告别的那一天，他也只开走了一辆车，据说是黎彻的心血之作。 ——后来那辆车在高速公路被发现，已经被炸成废铁。 虽然外界不会对小人物产生任何舆论，车语的车祸很快就会不了了之。但苏春晓依旧怀疑是自己的未婚夫高夫所为。如果真是，那是不是可以认为高夫是一个危险的小人？ 苏春晓不知道。现在苏春晓拿着手机，不知道要拨谁的电话。手机里塞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短讯，短讯后面是一群只会动口的人。 但是苏春晓突然看到了一个很反常的短讯——来自运营商——手机欠费。 苏春晓心下疑惑，为什么话费用量这么大呢？ 于是苏春晓闪过一个念头，觉得可能应该去营业厅查一下话费详单了…… 蔑都乌云压境、大雨倾盆。而新约克城，却结束了一场暴雨。 Ⅲ终局：一切终有偿还时 79 “他是一名好儿子、好男朋友，也是一名辛勤的劳动者。” 牧师在小雨中轻巧地说着，人们沉重地听着。 80 卡本究竟做什么事，人们也是很明白。一家改装店，在u.r.l.地下赛车联盟旗下，而u.r.l.却又什么工作都会接一点。 当u.r.l.地下赛车联盟众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从卡本的葬礼走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于此。 下一位死者会不会是我们其中的某一个人？这是每个人都会在思考的问题。 人喜欢成群结队，而人类却又自私。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利益的斗争才是恒久不变的话题。只可惜有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新约克城是灰色的。天很阴、很暗。 81 如果从高空俯瞰这座灰色的城市，会发现芒果色的出租车真的很多。人头攒动，忙忙碌碌、庸庸碌碌。 而在芒果黄色的车流中，一辆蓝色的马自达rx8行驶在曼哈顿区。车子搭载了巨大的碳纤维尾翼、全套手工打造的宽体、18寸前蓝色bbs轮毂配上后亚光黑o.z轮毂，车漆是黑色分宝钻蓝金属漆。引擎声浪经过调教过后沉得更加浓重。 车流涌动，但这两蓝色的马自达rx8犹如行云流水。车语面色沉重而凶冷地坐在车内，拨片变换着档位。架在中控台上的htc手机一直闪烁着来电。 但很快，来电挂断了。一条短讯传到了手机上。 这条短讯来自薇薇：“车语，我看到新闻报道了。3月27日晚上发生了好几场枪战和街头飙车。我听朋友说罗梓杰的车出现在那里。我相信你不是去约什么苏春晓。你还好吧？” “嗯。我没死，这次也没被警察抓。” 车语回复了短讯，继续驾车。 天色渐晚，车语打开了辅助灯。是一整套的冰蓝色冷光套组，继续向北极星酒吧驶去。 而这时候，马自达rx8与一辆丰田速跑擦肩而过。红色的日行灯格外惹眼。车语可以想到，这时候罗梓杰应该正载着米奥、或者别的女人在赶往某个地方的路上。 82 北极星酒吧没有开灯。 准确来说，今天没有营业。 唯一亮着的灯是李定斯的办公室。 李定斯坐在办公室里，桌子上的酒已经饮尽了大半。但是李定斯还是拿起一瓶威士忌，把酒杯倒满。李定斯一身是伤，脸上、脖子上都贴着纱布，一只手打着夹板。 灯光昏暗，李定斯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被埋在阴影中。 酒，与香烟。 皮鞋的声音由远至近，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车语叼着一根红白万宝路香烟进来了。 车语此时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华斯度西装，灰色衬衫开到第二个扣子。露出的是从脖子到锁骨的一道刮伤。而车语的眼角和颧骨也都是淤青的。 “坐！”李定斯说道。 车语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一天时间过得很快，没有争斗、没有心事。但真的没有吗？ 车语离开前，李定斯拿出一把左轮手枪。正是杀死了卡本的那把，枪管上有一行刻下的字：u.r.l.地下赛车联盟都是一群小丑。 李定斯说：“车语，你记着一个道理：一切皆有偿还时。” 83 车语离开后，李定斯接到了一个语音留言。 留言的内容是：“我就是海豚。跟你们一样，我也怕警察、也怕死。但是我也跟你们不一样，我终会成为真正的元帅、功成名就。而你们，就是一帮顽固不化、衣着漂亮却百无一用的小丑。” 这一天，这一刻。所有u.r.l.车队的队长都收到了这条语音留言。 84 车语走出北极星酒吧。 乌云遮住了月光，细雨蒙蒙。 几乎就在李定斯接到了挑衅的留言的同时，车语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也许是一个坏消息。但是最近的坏消息已经不能更多了。 电话来自苏春晓：“是黎彻吗？” 接通了这通电话的那一刻，车语似乎又回到了2017年。光怪陆离的蔑都、找不到的回忆、忘不掉的心上人企鹅。 和那个触不可及却在身边的苏春晓。 车灯闪烁，一切仿如昨日。 “黎彻，你在美国吗？最近还好吗？” “是啊，还好吧。” 电话沉默了很久，直到苏春晓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晚安。” “晚安。” 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你了，可惜太迟了。 车语撑起一把埃斯普利特的黑色雨伞。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与蓝色的马自达rx8消失在了灰色的细雨中。 Ⅳ序章：小人物 0 “肯·罗宾。你真的参加过传说中的u.r.l.地下赛车联盟？” “你们是不是每天都会开着法拉利或者兰博基尼飞过这个城市，整个城市的警察看到你们就怕？” “偶尔还会帮黑帮送点毒品，一边开车、一边用莫洛托夫燃烧弹点烟？对了，你抽烟吗？” 扑面而来的是问题、又像是嘲讽。但是这个问题的中心——肯·罗宾，只是眯着双眼躺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一杯冰镇的可乐。并不予以回答。而一把奔驰-迈巴赫s600的钥匙摆在桌子上，似乎想要说明着什么。 “是的。但我只是加入了u.r.l.地下赛车联盟，并没有参加新约克城的那一场枪战、也没有参加高速公路的追车。当时一个叫兰斯的人叛变了我们、据说是受到一个外号“海豚”的野心家蛊惑，杀了我们的人，并且带着他的车队跑路了。也许是到了这个城市，这也是我来到了这个城市的原因。”肯绝口不提其实只是来这座城市享受沙滩、海风，以及顺便完成学业的。 在喝完了一杯可乐以后，肯站起身子。将架在额头上的迪奥墨镜戴起来，一头金色的卷发几乎盖住了一边眼睛，锐利的鹰钩鼻几乎要挡住了人中。 随后肯将车钥匙收进口袋，离开了沙滩。 沙滩边的公共停车场里，各种轿车、跑车、运动休旅车一字排开。肯走过车群，按下解锁。停在一辆黑色宝马x6和一辆湖蓝色斯巴鲁力狮中间的那辆奔驰-迈巴赫s600的双闪灯闪烁了两下。 肯看了一下手上的劳力士手表，指针推向了4：00。打开奔驰-迈巴赫s600驾驶室车门，坐进车内，一部金色的苹果手机还架在中控台上。屏幕上显示有一条短讯：“车语和罗梓杰已经出发了。” 附件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两名亚洲男人。一名方脸、浓眉，梳着黑的发亮的大背头；另一名顶着柔软的刘海、相貌犹如那种弹琴也顺便谈情的邻家大男孩。正是车语和罗梓杰的自拍。 这条短讯的署名：比尔·克劳斯。 比尔·克劳斯是u.r.l.地下赛车联盟的领袖人物，也有个符合这个身份的绰号——车王。 1 迈城。 阳光正好。 白色的奔驰-迈巴赫s600驶过迈城的海岸线。这座位于南佛罗里达州的热带城市，阳光热烈、却刚好有漂亮的棕榈树。沙滩很柔软、海水很清澈。 穿着比基尼泳装的妙龄美人、与衣着休闲舒适的富家阔少。在风情街oceandr骑着单车、或是漫步着。 大晴天。 相比起蔑都，迈城正像是人们心中滨海城市的标准形象。 真是一座漂亮的城市。肯·罗宾握着方向盘，驾车经过了一家停着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黄色老爷车的滨海酒店、和一群不知道被哪次飓风吹歪的棕榈树。看着这一切，想起曾经居住的那座灰色的新约克城。在某一个瞬间，觉得几乎就要爱上了这里。 但是真的就是如此吗？肯并不这么认为。 白色的奔驰-迈巴赫s600如一只肥硕的狐狸穿过街道的尘，驶向了迈城的西区。向机场方向驶去…… 2 当车语和罗梓杰乘坐的航班降落在迈城国际机场时，肯已经在星巴克喝了两杯咖啡了。也就在两杯咖啡饮尽以后，肯才听到了那架航班抵达的广播。 而在这之后，也是之前肯在新约克城被这两人拦车之后，肯再一次见到这两个人。 新约克城的战火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久到罗梓杰身上的伤已经痊愈。现在罗梓杰正穿着一件李维斯的浅蓝色水洗牛仔衫、一条黑色短裤配一双白色阿迪达斯贝壳头板鞋，正是这座城市经常能看到的游客的模样。 而同行的车语穿着一件gap灰色衬衫、一条黑色lee牛仔裤、一双天蓝色鞋带的磨砂佩恩灰色白底短靴，额头上架着一副银边的h&m墨镜，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背景路人——连台词都没有的那种。 “好久不见！”肯热情地迎接两人，更是结实地给了罗梓杰一个拥抱！车语却一脸麻木地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外面走…… 肯一看，快步追了上去：“穿风衣的小哥，不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吗？” 于是车语象征性地抱了一下，继续拖着行李向外走。 “虽然天气热了，但是装逼跟他穿不穿风衣并没有什么关系。”罗梓杰打趣道。 三个人坐上了停在机场外面的那辆白色的奔驰-迈巴赫s600，v12发动机启动却发出了浑厚顺畅的声音，这辆豪华跑车便向东驶去了。 穿过了棕榈树下不算宽敞的街道，下午的阳光已经西斜、照射在挡风玻璃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晕，这样的光晕也出现在肯的手表和眼镜框上。只见肯眯着眼、紧张地开着车，却也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一下后座上的两人。 坐在后座上的罗梓杰和车语沉默无言。 “咳咳，两位老兄。现在的迈城局势有点不一样啊。”肯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找一点话题，“最近有一个很厉害的地下飞车党来到这座城市，据说叫什么……消失的鬼怪！嗯是的，正是这支车队的出现，也间接催化了迈城飙车、改装文化的发展——井喷的那种。” 后视镜里，罗梓杰收起了手机，认真听着。而车语依然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表情，目光凶冷。 “再说说帮派吧……”肯感到背脊一凉，转移话题说道，“迈城的古巴帮派最难搞，一言不合就喜欢拿重型武器，也最野蛮。他们居住在小哈瓦那那边，平时是做餐饮业的、当然也包括某些药物的‘餐饮’。对了还有海地帮派，虽然十多年前遭到了重创，据说连老巢都炸了，不过还是以凶悍著称。最好不要惹到他们。 “但是如果遇到像是遗失者机车帮派、或者别的什么小混混，一般是做些高利贷、倒手走私品，你们两个应该是不用怕的吧？” 肯说着，罗梓杰认真地记着、而车语也放起了手中的htc手机而将头转向窗外。 迈城车流和街景已经被抹上了细微的红，街上的人们神色轻松却脚步较快地行进着。车语透过车窗，见到了夕阳和行人。行人们也能看到再夕阳的余光中街上的这辆低速行进的奔驰-迈巴赫s600…… Ⅳ第一章：只抢豪华车 3 迈城的风柔和舒适，就连热浪都来得算是刚好。 而天色，也是黑得恰到好处，天际的红消退了、霓虹灯代表了这个城市的光。 车语点上了一根香烟，看着这座城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乡——蔑都。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的风，那些光影交际的灯、那些灯光下的尘，喧闹的人流。 想到这里，车语不禁有些怀念蔑都再禁摩禁电下带来的全城大堵车了，也怀念那些不顾生命追求速度、或者只是为了装酷的蔑都的飞车党们。 不知道蔑都的新城湾还有没有举办飙车比赛？那些造型浮夸的富二代还有没有开着五颜六色的车带着一次性的伴侣们耀武扬威？那些胖胖的摩托骑士是否还在骑着他们的摩托跑车飞过新世纪大桥？离开的这些时间，蔑都怎样了…… 而此时，就像蔑都一样，远处传来了引擎声。 4 如果提到摩托飞车党，包括车语在内的很多在中国生活的人心中，首先想到的是那种官二代纨绔子弟。骑着运动型摩托车，姿势趴得越低越好、车尾能翘多高翘多高，连头盔也是五颜六色的荧光甚至还要长两个角才行，体型较胖面容姣好、摩托骑得飞快、后面带一个只穿着打底裤和肥大t恤的翘臀女郎……对于他们，如果要提炼对于车的品牌的关键词，可以提炼出：钱江贝纳利、春风摩托、杜卡迪、川崎忍者。 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群飞车党，他们乖戾、阴郁、好斗，穿着发亮的皮夹克、戴着纯黑色的钢盔，骑得也是一身电镀件的重型巡航摩托车。 对于这种人，如果要提炼关于他们的车的品牌的关键词，可以提炼出：哈利·戴维斯（哈雷）、胜利威神、凯旋机车。 ——而“遗失者”机车帮，自然属于后者。 当那群机车帮围上来以后，车语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蔑都、而这群骑着重型美式摩托车的人也不是那些只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不怕交警的官二代了！ 街道卷起了热浪、发动机发出了如马蹄般的噪音，逼近了三人乘坐的奔驰-迈巴赫s600豪华轿车。很快这辆豪华车就被淹没在了摩托车海中。 一台黑/灰色相间的超大型摩托车停在了奔驰-迈巴赫s600旁边，只见这台摩托车形象犹如老爷车一样的弧形设计，而车头极宽、车体极长，前脸一块巨大的挡风镜、车尾一块巨大的尾箱！ “这架哈雷大滑翔机看起来很吓人啊！”罗梓杰认出了骑车人皮夹克上遗失者机车帮的logo，知道在新约克城狂飙风云和遗失者机车帮曾有过节，于是低下了头，悄声对车语说道。 车语看着那台摩托车，小声纠正道：“可是那是胜利威神啊。” 这是车语第一眼见到这台摩托车，科技感与野性结合的恰到好处。而车语已经在想如果能骑着这样的车穿过蔑都的大街小巷…… “我们是遗失者机车帮，我叫安东尼。”胜利威神的车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肌肉男、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面相凶恶之极，看起来应该是这只摩托飞车党的领袖人物。只见他抽了一口雪茄，将烟喷在肯的脸上，说道，“你知道的该怎么做了吧？” 肯不回头，也不看后座的两个人。此时外面有至少二十台摩托车、三十个身材壮硕的骑士，而肯的车里只有一把45口径的柯尔特手枪。肯只希望后面两个人不要揭竿而起，毕竟能拿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动用武力。 于是肯拿出了钱包，里面有一叠美元，带着笑脸乖乖地把钱包递了出去。 安东尼接过钱包，取出里面的现金，冷笑道：“我的天，开这么好的车你就带这么点钱？” 车语听不懂安东尼在说些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情况不对，顿时怒火上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却撞在了奔驰-迈巴赫s600的车顶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罗梓杰赶紧将车语按在座位上。 “后面这个矮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安东尼听到声音，敲了下后车窗。罗梓杰只好抢过车语的墨镜自己戴上、随后将车窗降下来。 罗梓杰说道：“这个老烟枪，刚才被烟头烫了。不用理它。” “噢？”安东尼听了，转过头对身后的党羽们说，“后面一个侏儒老烟枪抽烟烫到了他的小弟弟、还有个瞎子！”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几个人怪叫了两声、几个人顺势轰了下油门助助兴。 安东尼笑着看着肯：“哈哈，你们这是什么医院？眼科和呆小症都能治啊？哈哈哈哈！” 肯不作回答，只是又掏出了一袋子现金，里面看起来有一万多美元，又递给了安东尼。 这次安东尼比较满意了，略微点点头：“以后最好就直接点，今天心情好，不然下一次嘛……”安东尼拍了拍奔驰-迈巴赫s600的车顶，并没有说下一次要怎么样。随后转身张开双臂，对党羽们喊道：“今晚去喝酒！” 党羽们起哄地叫着，随后摩托车的发动机声轰鸣起来，马蹄音震天响！浓烈的汽油味烧过街道，而那群人也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5 夜色下，奔驰-迈巴赫s600驶入了迈城的海岸街。右边是大大小小的酒店和露天餐厅，少男少女们喝着酒、聊着天；而左边是夜色下的浅滩，月光明媚…… 肯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抢钱就抢钱好了，钱包也不还给我。我又要去补办我的银行卡了！s**t！我们这这算是出师不利吗？你打算怎么办？” 罗梓杰想了想：“看来这里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太平……我们明天先去调查一下。” 肯将车停在路边，指了指一家普通的海滨酒店：“先去睡一觉吧。本来想请你们吃顿饭，不过今天是没钱了、连卡都丢了。这家酒店我有参股，免费给你们开两间房，你们可以一直住着。” 这是一家看起来很小资、但是在迈城随处可见的小旅馆。外墙刷了黄色的漆、摆放着一些热带植物，门口停着一辆黄色的老爷车。这样的打扮在夜间粉色的霓虹灯下显得有点像是某些红灯区。透过落地窗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餐厅与餐厅里正在喝咖啡或者用餐的旅客。 如果用来拍照，这应该是一家不错的小旅店。 ——于是就在这天，2018年6月20日，罗梓杰和车语就在这里暂时住下了。 ——这家酒店的招牌上写着：大洋旅馆。 6 也就是在这天的晚上，两个人坐在圆形的木桌子上吃着晚餐、却一言不发。罗梓杰操作着手上的手机，手机里最后一条短讯是一条汇款信息。这些钱打在了罗梓杰的工资卡上、也有一些是打在了罗梓杰的离岸账户上。但是罗梓杰清楚，这些钱受之有愧。 而车语面无表情地吃着牛排和意大利面，耳边却一直回响着李定斯说的那句：“一切终有偿还时。” 餐厅的灯光是金色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注意到罗梓杰与车语，他们的神情与光影正成了一幅油画。如果等到未来、故事收场以后，要给这幅画、结合这座城市、这一场复仇计划而命个名，也许应该简写——《浅滩》。 而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2018年3月27日的那个晚上，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看待过去。那天苏豪区的上空枪林弹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以罗梓杰和车语的角度看待他们的上司——汤玛斯和李定斯，他们将会遭遇一场很多年都清算不完的新仇旧账，以及他们的宿敌。 Ⅳ第二章：武装国度 7 阳光照亮了迈城，棕榈树影摇曳。 晨跑的年轻人们穿着显山露水的紧身背心和短裤、小跑着穿过了树影下的人行道。几辆休旅车来到沙滩，中年人带着孩子们在柔软的沙滩上嬉戏。 这时，一个金发的少年抬头，看到了一家海景旅馆三层的窗边站着一名亚洲男人，满目愁容、目光凶冷地抽着烟。金发少年向男人打了个招呼，亚洲男人还是礼貌性地笑了一下。 这个男人就是车语。 此时车语披着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衬衫、穿着一条黑色收裤脚的七分裤，趴在窗台上抽着烟。这座城市很漂亮，但是帮派团伙也很嚣张，如果兰斯的前幽灵帮能在这里落脚，那自然已经与这里某个帮派有结盟、或者有足够的能力与这里一部分的帮派组织抗衡了。 隔壁房间罗梓杰的声音传来，罗梓杰正在与肯通话。因为不是很懂英语，车语翻来覆去也就听出了“武装”、“混蛋”、“车”等词语。不过很快罗梓杰就挂了电话。随后，车语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显然，昨天晚上罗梓杰并没有睡得很好。双眼带着困意、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背心和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纯白色耐克af1板鞋。 看到一个晚上就被车语弄得乱七八糟旅馆房间，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床上被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堆得满满的。罗梓杰这天对车语说得第一句话是：“我的天啊，你在旅馆里投了一颗原子弹吗？” 第二句话是：“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什么。” 车语回头看了下乱七八糟的房间，将被子一掀，所有的衣服都被盖在了被子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说道：“首先我们应该完成一些小事，比如说在我们的车到这座城市之前，先下载一个打车软件。优步。只是我还不知道怎么用它。”说着车语打开了优步app，给罗梓杰看了下。 罗梓杰接过车语的手机，然后锁屏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福特蒙迪欧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看着车语，然后说道：“车子我已经租到了。讲正事。” “呃……”车语拿回手机，想了一下昨天被遗失者摩托帮打劫的事，低声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这么说——要不我们先买一些防身武器？” 罗梓杰欣赏地看着车语，表示默认了，拿起车钥匙便是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楼下等你。” 8 一辆银灰色的新款福特蒙迪欧行驶在迈城的大街上。车语握着方向盘，手中这辆车依然是福特蒙迪欧、空气中依然带着咸咸的海风，感觉就像是在2017年的那个夏天。只可惜现在已经不是2017年，这辆蒙迪欧也不是那辆蒙迪欧、这座城也不是那座城。 罗梓杰拿着手机，手机里有一些米奥发来的短讯，最后一条是关于米奥找到了男朋友的事情。经过了雪莉、粒粒的事情之后，罗梓杰只会感觉很无奈，似乎对于米奥的离开也没有那么多的感觉了。也可能是现在确实不太适合谈论儿女情长。 “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吗？”罗梓杰问车语。 “d点。” “是的，我们要找托尼·龙——‘合法的武器商人、也是非法的武器商人，暴力狂、疯子、罪犯。’不过他好像是柯尔特的生意伙伴，这次就是柯尔特给我们推荐的。”罗梓杰调出了手机里上司汤玛斯发来的短讯，讲的是对托尼·龙的介绍。随后补充道，“这种人迟早扑街。” 车语无奈地一笑：“希望他扑街以前可以帮到我们，汤玛斯认识他吗？就是那个托尼。” “不知道，据说之前在某次非法活动中见过一面。不过汤玛斯记事不记人。”罗梓杰说道，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托尼只是一个卖武器的，拿钱办事，不要指望他多少。能帮到我们的，永远只有我们自己。” 毕竟现在在这个城市里，没有u.r.l.地下赛车联盟、没有狂飙风云、也没有汤玛斯和李定斯。 福特蒙迪欧停在了路边，车载电脑显示d点就在附近了。 罗梓杰环顾四周，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街道，周围有一些小超市和书店，但是没有看到暗巷或者像是能藏起来的铁门。罗梓杰说：“我下去看看，会不会藏在某些居民区里。”拉开车门下了车。 而车语留在驾驶室内，点燃了一根万宝路香烟。 炎热的夏天，年轻女人们穿着热裤和t恤炫耀着自己的身体，走过商店门口买一包香烟，然后从一辆银灰色的福特蒙迪欧旁边走过去。在蒙迪欧的驾驶室里，车语欣赏着路边的美女们热裤边上露出来的丁字裤边以及从t恤里透出来的内衣。 但是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罗梓杰敲了敲车窗：“好像没看到像是武器店的地方。” 车语伸手指向了旁边的一家商店，招牌是两把手枪，下面一行大写加粗的英文单词——武装国度。 9 巨大的落地玻璃、摆上台面的枪械和战术设施，迈城的武器店装饰得简单且直接，连招牌都是一目了然的样子。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好像只要走进去就可以轻松拿走里面的所有武器。 当然，真的敢在武装国度偷东西的人还没出生。 在这之前，车语去过新约克城中曼哈顿地区的武器店，店主柯尔特是一个抢劫策划人、黑客、也是个军火改造大师，车语要穿过小巷、打开暗门，通过层层关卡才能在那边买走一把p228手枪。 但现在，这家叫做“武装国度”的武器店就在面前，罗梓杰和车语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手枪、自动步枪、霰弹枪，却是不敢贸然进入了。 “我们就这么进去，合理吗？”车语问道。 “不合理，我觉得可能会被某个人一枪爆头。”罗梓杰答道。 ——“你们是柯尔特叫来的人吗？罗梓杰、车语？”一个声音响起来，两人回头，见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壮汉。壮汉戴着一副金边蛤蟆太阳镜、口中叼着一根硕大的雪茄，靠在一辆保时捷玛坎中型suv上，看起来很像人们心中的武器店老板的经典形象，至少造型上比一身白色西装的柯尔特敬业很多，“我是托尼·龙，叫我托尼就好。” 托尼的太阳镜里倒映出罗梓杰的脸，罗梓杰摸了摸额头：“是的，我们刚来到这个城市，想要买点东西。比如说……” “买枪呗！”托尼说道，“两位，里边请。正好给你们讲点事。” 两人走进了武装国度，里面的武器看起来显然比外面还丰富。除了摆在台面上的武器以外，摞起来的箱子也有半个人高。托尼拿出雪茄刀将雪茄熄灭：“易燃易爆，严禁烟火。”于是车语也把烟头扔出了武器店外。 “很好。”托尼一拍车语的肩膀，将车语拍飞到一排ak步枪中，“我就喜欢这样识趣的人！上次有个傻子不听话，在这里抽烟差点把我的店都烧了！我就打断了他好几根骨头意思了一下、然后把他扒光了绑在海滩的阳伞上。” “对了，这把枪是给你的，就是你们在曼哈顿苏豪区用的的那把，据说你叫阿尔伯特·汤普森，用这把枪特别合拍。”托尼说着，走进柜台，从柜台下拿出一把汤普森m1928冲锋枪、装上了弹鼓，从柜台上扔下去正好掉进车语的怀中。 “还有这把。”托尼又拿出一把rpk轻型机关枪，扔给罗梓杰。罗梓杰接住了枪，熟练地拉开了枪栓。 “哈哈，技术很熟练啊！”托尼笑道，“我还担心你们两个中国人没摸过枪，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罗梓杰微微一笑，将rpk轻型机关枪扛在肩上，说道：“我可是有正规持枪证的。” 托尼点点头：“可是为什么你们没有杀掉兰斯呢？” 此言一出，罗梓杰和车语的表情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罗梓杰低下了头，而车语也撑着抢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托尼看着沉默的两人，知道这些事情在结束之前还不应该拿出来讨论。连忙改口，也言归正传：“你们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假面杀手、曼哈顿屠夫、铁血战神二人组——当然那都是我编的。不过这里有个差事叫你们做，做出成果了不会亏待你们的。有没有兴趣？——有！那很好。今天晚上十点半，来我这里集合。” 说着托尼拿出一叠美元，扔给罗梓杰：“去吃顿好的，然后穿的酷炫一点。然后过来。好的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托尼说话语速很快，罗梓杰的英语很好都听得一头雾水，而车语更是觉得被100个饶舌歌手围着唱了一首英文歌一样，都还在原地发呆。 托尼见了，喊道：“走啊！” 罗梓杰和车语这才反应过来，往外走着。还没出门口，就听到托尼在后面喊道：“今晚十点半在这里集合！如果你们没来，我就把你们也扒光了挂在沙滩上！” 最后一句话罗梓杰和车语听懂了，吓得快步往外跑。赶紧坐上了福特蒙迪欧，车子启动，飞一样地消失在了街角…… Ⅳ第三章：龙胆托尼Part.1-古巴佬（上） 10 虽然没有听懂托尼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秉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思路，当天晚上，车语和罗梓杰还是如期来到了武装国度。 福特蒙迪欧停在了武器店前，车语看了一下时钟，还有十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于是先点上了一根烟；而罗梓杰的无聊地翻阅着这几个月未读的短讯，这些短讯大多来自雪莉、粒粒和米奥，罗梓杰一扫而过、也许是再也没有心情像过去一样与她们彻夜谈心了…… 托尼的武装国度门虚掩着，门上挂着商店打烊的字样，卷闸门也拉下了一半。透过尚未全部关上的卷闸门，可以看到托尼穿着一双脏兮兮的圆头卡特彼勒工装靴，原本的黄色已经被不知道是机油、泥巴还是灰尘染成了棕色，这双靴子在武装国度来回走动。此时托尼正把大把大把的武器装在箱子里、又将箱子拖往后门并且搬上几辆suv的后备箱。 总算忙完一阵后，托尼推开武装国度的门，看到了一辆灰色的福特蒙迪欧、以及蒙迪欧内正在玩手机的罗梓杰和刚抽完一根烟的车语。 “女士们，开工了！”托尼一把拉开车门，把罗梓杰拽下车、从裤腰上掏出一把雕花的g18冲锋手枪放在罗梓杰手中，然后低头看着驾驶室的车语：“你是想现在开工、还是想要先打一把飞机？或者两件事一起做？”然后做了个打飞机的动作。 “不了不了，我拒绝。”车语也下了车，从外面锁上了福特蒙迪欧的车门。 托尼带着两人走进了武装国度，穿过展示厅后面是武装国度的靶场、而穿过靶场则来到了一个不大的空地中，空地中停着两辆黑色的suv，一辆是丰田陆地巡洋舰、另一辆则是保时捷卡宴，本来都是高底盘的半越野休闲车型、却都压得很低犹如两辆大号的钢炮一般。 托尼一左一右打开两部车的后备箱，里面都满满地装了箱子，可以想象里面都是一些来历不明的枪械和弹药。托尼仰着头，炫耀的表情看着罗梓杰和车语二人：“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好到你们最好不要多看一眼，不然会吓到尿裤子。至于车子——我这么壮应该开丰田陆地巡洋舰、你们两个娘娘腔开保时捷卡宴，很公平！好了，上车！车里有对讲机、也有防弹衣，记得穿上，不然死了别怪我。” 11 一座桥叫朱莉娅?塔特尔堤道，连接着迈城西市中心区和南迈阿密滩区，两辆从武装国度开出、正载满了武器和一名亡命之徒、两名飞车党的suv正行驶在上面。 “姑娘们，听说过古巴帮派吗？”对讲机传来托尼的声音。 “听说过，怎么了？”罗梓杰回复道。 “我们要去端了他们老巢！哈哈哈哈！”托尼说着大笑了起来，罗梓杰把托你的话翻译给了车语，并且补了句“这个扑街佬脑子有问题。” 然后托尼又接着说道：“开玩笑的。我们跟古巴佬关系不错，偶尔会相互爆一爆菊花的那种关系。所以这些武器是他们订的。好了，你们这两个刺头，在被黑帮仇杀之前，你们多欣赏一会儿迈城的海景吧！” “嗯，谢谢你的提醒。”罗梓杰说道，看着车窗外…… 迈城东南部的迈阿密滩，豪华的酒店错落有致、光影倒影在海面上闪烁着，似乎还隔着几公里就能听到那里的音乐和派对中的人们。 车语面色凶冷地驾着车、心里还在想着如果有有朝一日能复仇成功、那就可以拿下一笔钱，然后就可以荣归故里……而罗梓杰则看着繁华的迈阿密滩心道忘了那些过去吧！复仇的途中怎么能没有乐趣？是时候在这里认识一些新的妹子了！ 12 两辆suv驶过了朱莉娅?塔特尔堤道，进入了迈阿密东区。车语驾着保时捷卡宴，跟随着托尼驾驶的丰田陆地巡洋舰，驶过宽阔的大街、驶过狭窄的小巷，停在了一个没有路灯的空地中。 车语环顾四周，发现空地不大。而罗梓杰则观察了一下旁边有掩体或者视野开阔的地方，有几个露在外面的楼梯、和两个垃圾箱。托尼则大步走下车、靠在车头拿出一个军用望远镜看了下周围的情况。 托尼看了一会儿，随后大声喊道：“还要藏着吗？我们这里东西齐全，如果不来的话，我可就走了！” 罗梓杰心道，你这么喊，就算有人都要被你吓跑了。 不过托尼这一喊还真的骑了点用处，远处亮起了车灯。于是托尼对罗梓杰和车语说：“看来他们来了……也可能不是。你们快点找两个掩体，如果我开枪——你懂得！”说着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箱子踢给两人，罗梓杰打开箱子，发现里面装了四颗手榴弹！ 罗梓杰和车语各拿走了两颗，托尼补充道：“别乱扔！” 随后罗梓杰和车语一人走上了一边的外架式楼梯的二层，罗梓杰将rpk轻型机关枪加在楼梯扶手上、而车语则把汤普森m1928的枪托装上。拉开保险栓，进入待命状态！ 而这时，两辆凯迪拉克srx已经停在了托尼面前，车门打开走下来一群穿着t恤短裤凉鞋的古巴帮派分子。 “托尼！”为首的一个人身材最为魁梧，戴着一个大金链子、手中架着雪茄、穿着花短裤露出ck的内裤边，上来就给了托尼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说道：“我送你的雪茄还喜欢吗？” “当然满意啦！洛佩兹！”托尼手里夹的正是那根雪茄，拿出来抽了一口，然后转过身来：“我们做生意这么做年，也就简单点就好。”说着托尼打开了丰田陆地巡洋舰的后备箱，以及保时捷卡宴的后备箱。 而那个古巴帮小头目洛佩兹却还在看着四周，注意到了在二层的罗梓杰和车语，接着说道：“你每次带来的人都不一样啊，这次还带了两个古董枪收藏家？”其余古巴帮份子也拿着枪对着两人。 “带的人怎么能每次都一样呢？我这人有几个特点——女人，不要一样的！手下，也不要一样的！整天看着以前那帮手下猥琐的样子，看着我都烦了。这一批手下——曼哈顿假面死神二人组，相当凶悍！” 车语听得不是很懂，但是看到那群古巴人拿着枪对着自己，心里也是很担心。而罗梓杰则心想，我们怎么又有了一个新的外号？同时也在想，如果那群人有一个人走火的话我们岂不是要玩完？ 于是罗梓杰把架起来的rpk轻型机关枪往上抬了一点，人也后退了一步。此举果然让古巴帮有一半帮众收起了枪。 月光下，小巷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两名大汉正在欢谈着关于城市、雪茄、枪械和女人的话题，光是看这样犹如老朋友相聚一样；但他们身后都带着手下，手下们紧张兮兮地拿着枪、神经绷到了极致。 而这时，远方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Ⅳ第四章：龙胆托尼Part.1-古巴佬（下） 13 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一道白光射过来！然后是两道、三道…… 三台摩托车！车语最先意识到这点，而古巴帮派的人也才发现。“你的人？”托尼象征性地问了一下，但心里其实早有答案。不等洛佩兹的回答，便已经拿出一把大口径的沙漠之鹰手枪连开了两枪！其中一辆摩托车的车灯被打掉，但是并未停止！ “不。”洛佩兹回答着，同时端起mp5冲锋枪突突突连开数枪！一名机车骑士中枪以后翻倒在地，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而摩托车一路拖出了长长的火花！ 此时正在二层的车语还端着汤普森冲锋枪正在瞄准，而罗梓杰已经意识到不对，猛地回头——见到一辆破旧的丰田皮卡车正在冲来！大喊一声：“托尼！小心身后！”同时架起rpk轻型机关枪扫射！子弹打在皮卡车的引擎盖上，火星四溅，却没有让这辆皮卡车停下来！看来这辆车做了防弹处理。皮卡车径直冲向托尼！ 托尼猛地回头，向旁边一滚！躲开了这次撞击！而皮卡车并没有减速的意思，撞开了保时捷卡宴就直接冲向了洛佩兹那边，洛佩兹闪躲不及，对着皮卡车挡风玻璃处开了几枪就被正面撞了上去。滚向车顶、又从车尾摔了下来。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洛佩兹的手下们四处找了掩体，而托尼则疾奔出去，将洛佩兹拉到了一个垃圾箱后面。 “啊啊啊啊啊啊！”托尼怒吼一声，“这帮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每次我心情好的时候总是会遇到这些挑事的杂种！f**k！” 洛佩兹全身骨头被撞断了数根，头顶鲜血直流，喘着粗气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海地帮派的。” 这时一声尖利的刹车声，随后丰田皮卡一个停在了巷子中间，倒车！从皮卡车副驾驶伸出一个脑袋，手里端着一把ak自动步枪朝托尼的方向扫射！子弹打在垃圾箱上，很快垃圾箱的盖子被打飞了起来，而托尼只能躲在垃圾箱后面单手拿着一把hk步枪盲射，根本不知道子弹打向哪里。 而此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嗵”地一声闷响摔在丰田皮卡的后车厢里，正是车语。车语从二楼纵身跃下，摔得全身几乎失去知觉，挣扎了两下才爬起来，随后拿出了手雷弹。 “不要！”托尼大喊一声，这时候如果丰田皮卡被车语炸掉那冲击力也会把托尼炸飞。但车语完全没有管这句话，将两颗全部拉环随手扔下，然后从车上跳下。 托尼就看着装了两个已经拉环的手榴弹的丰田皮卡倒车驶来。 在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以后，火光窜到了接近三层楼的高度！而丰田皮卡已经被炸成了一堆废铁。 “s**t！”、“这人疯了吧！”、“傻*！”洛佩兹的手下们大骂着涌向已经炸毁的丰田皮卡。此时火光照亮了小巷，而车内的两个人已经死去，原本托尼和洛佩兹作为掩体的垃圾箱也被炸飞到一边。但是却没找到洛佩兹和托尼…… 罗梓杰环顾四周，见到已经不再有敌人。才将rpk轻型机关枪背在肩上，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跑到了躺在路边的车语旁边。 车语经过了一次跳楼、一次跳车，已经摔得全身擦伤，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恢复意识。罗梓杰搀扶着车语站起来，然后问道：“托尼去哪了？” 一个洛佩兹的手下冲到车语和罗梓杰面前，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西班牙语，神色凶狠。 “讲英语！”、“讲中文！”罗梓杰和车语同时说道。 然后两个人看了一下对方：“讲中文！”、“讲英语！”又同时说道。 “我们老大去哪了？！” “老大去哪儿？老大在这呢！”托尼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洛佩兹被扔出了垃圾箱…… 在火光冲天、弥漫着火药味和焦味的小巷里，一群古巴人、两个中国人，就看着一个美国壮汉将一个古巴壮汉从垃圾箱里扔出来，然后自己也爬了出来。 托尼看了一眼洛佩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车语面前，大骂道：“f**kyou！你差点连我的枪和我一起送去见上帝了！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蠢货！” 车语没听懂，罗梓杰用中文对车语说：“他问你一个音乐题，谁唱了《勇气》？” 车语愣了一下，回答道：“梁静茹。” 罗梓杰补充道：“中国宁夏人。” 托尼怒不可遏：“以后玩枪玩炸药的事，你就跟我学！别跟梁静茹学！一点常识都没有！” 而这时，两台摩托车从小巷拐角处飞驰而来，罗梓杰、车语、洛佩兹的手下们、托尼同时回头…… 车语：“这车是本田cb400。” 洛佩兹的手下们和托尼同时掏枪…… 罗梓杰直接从肩膀将rpk冲锋枪拉出来，单手持着对着摩托车一顿扫射！随后又掏出托尼给的g18冲锋手枪同时开火，双管齐下！ 两台摩托车也阵亡了！ 罗梓杰：“还本田cb400，就算是川崎忍者h2r也没用。” 14 虽然洛佩兹身受重伤、交易也不顺利，但是还是完成了。 托尼驾驶着丰田陆地巡洋舰在前面开着，后面罗梓杰驾驶着被撞掉了后备箱盖的保时捷卡宴。后备箱内是一些装了现金的蛇皮袋，托尼临时找了些透明胶把钱捆了起来。 托尼：“你们枪法不错，就是iq太低！” 罗梓杰开着车，而车语半躺在副驾驶抽着烟。不予以回答。 托尼继续说道：“以后你就跟我干！我叫托尼·龙，嗯这个你们知道的。但是你们不知道我还有个外号——龙胆托尼！是不是听起来超屌？我跟你说，古巴人、遗失者飞车党、还有别的杂七杂八的，包括你们，都是我的客户！我的忠实粉丝！哈哈哈哈！” 车语：“他说了什么？” 罗梓杰说：“他说他外号龙胆托尼，并且自以为特别屌。然后还有很多粉丝，并且希望我们也当他的粉丝。” 这时候两辆车已经回到了武装国度，托尼和罗梓杰把车子放回原处，下了车。 托尼对罗梓杰和车语说：“跟着我混，好处很多！你们有资格叫我托尼大大了！你们的自动武器都给你们带来了，防弹背心也送给你们了……对了还有你们的手枪。”然后拿出一袋钱扔过去，罗梓杰接住了。接着托尼把罗梓杰和车语在新约克城用的m9手枪和p228手枪放在了保时捷卡宴的引擎盖上。 “好了，现在把我的枪还给我。”托尼对罗梓杰说道。 罗梓杰把托尼给的g18冲锋手枪拿了出来，给了托尼。随后罗梓杰和车语各自收起了自己的枪。罗梓杰说：“死扑街佬。” 车语看着千穿百孔还被撞掉了后备箱盖的保时捷卡宴，说：“确实挺扑街的，开这种suv去交易，成本又高又不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挖煤矿或者搞房地产的暴发户。” “他说什么？”托尼问罗梓杰。 “他说你准备的车不够帅，像暴发户一样，还没我们租的福特蒙迪欧帅。” “你们这看着不也像是卖保险的？”托尼挥了挥手，走进了武装国度，从里面关上了门。 而罗梓杰和车语坐上了灰色的福特蒙迪欧，发动引擎。 福特蒙迪欧很快就消失在了车流中…… Ⅳ第五章：热衷于夏天（1） 15 罗梓杰和车语用生命危险换来的，竟然只有3000美元。而为了这些钱，车语在床上躺了几乎一整天，这一整天车语都在想：如果我真的中了一枪，那够不够我的医药费？ 罗梓杰状态相对好很多，睡了一觉以后已经完美恢复了。出于好奇心，罗梓杰回到了昨天晚上枪战的地点，其实距离两人住的大洋旅馆并不是很远。现在那条巷子已经被警察封锁了，周围站满了围观群众。看来迈城警方的效率还是可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还是纷争不止。 也许帮派斗争总是永恒不变的话题吧…… 当罗梓杰回到大洋旅馆以后，一辆冷白色的奔驰-迈巴赫s600已经停在了大洋旅馆的门口。显然是肯的车。 罗梓杰走进大洋旅馆。 “嘿！罗梓杰！”一个声音叫住了罗梓杰。 循着声音方向看去，见到了餐厅里一个穿着天蓝色阿曼尼衬衫的卷发男人，手中的劳力士手表亮得刺眼。 罗梓杰走过去，看到正在用餐的肯和车语。 肯穿着天蓝色衬衫白色休闲短裤，左手的手表闪闪发光、右手正拿着一把牛排刀。而车语只穿着一件圆领的黑色t恤、裤子还是昨天穿的黑色收脚七分裤，坐在轮椅上，面色凶冷地喝着咖啡。 “你们昨天去干嘛了？怎么风衣哥累到都不想下床，我只好从旅馆前台借了个轮椅好不容易给他推下来。”肯说道。 “车语看了《阿甘正传》，然后热血沸腾想要徒步跑回中国、对他的游泳水平特别有信心的那种。可是刚跑到餐厅就累成这样了。”罗梓杰笑道，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服务生拿着菜单来，罗梓杰随便点了一份意大利面。 车语听懂了罗梓杰的话，但是并不想拆穿罗梓杰。于是继续喝着咖啡，沉默不语。 “好吧，还是个热爱运动的男人。”肯无奈地说道，随后转头对车语道，“不过你这身体是应该运动一下了，像我，每天早上晨跑三公里，完全没问题！” 车语点头，继续喝咖啡，因为像车语这种能开车就不走路的人别说晨跑三公里、走个两公里都累得不行了。 闲聊了一会儿，肯透露了一个消息：“‘车王’比尔说你们来迈城，主要是要查到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叛徒兰斯，和他之前幽灵帮的党羽。我们作为赛车俱乐部、车队，而幽灵帮曾经也是，那很可能现在还是与车有关。” 罗梓杰和车语听着。 肯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几个玩车的朋友说，明天晚上11：30在迈阿密滩将会举行竞速日，据说是为了8月份冠军赛做个准备。” 罗梓杰：“你这消息是去年从新约克城带来的吗？是不是史蒂夫或者卡本说的？” 想到了卡本，罗梓杰又想到了新约克城发生的事。摇了摇头，大仇未报、不知道克劳迪娅现在有没有走出悲痛之中？ “别开玩笑了。”肯说道，“不过这个习惯还真是从u.r.l.传出来的，依然热衷于夏天、依然是竞速日制度，最后依然是冠军赛和选出最厉害的车队，优先获得赞助以及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工作。而且重点是——这边的赞助商依然很耳熟——改装店、夜店、帮派、武器店。不过主办方是一个叫做g?咖啡的餐饮连锁。” “做餐饮的？” ——“是的，而且他们的咖啡很好喝，比车语现在喝的这杯好喝多了。”肯笑道。 随后肯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掏出口气清新剂在嘴里喷了两下，站起了身子：“朋友们，一会儿我还要去上课，只能回聊了。”说着走向前台结了账，转身离开了大洋旅馆。 车语看着肯的背影，心想同样是富二代，这个肯比糖果看起来气质好多了。 然后车语转头看着罗梓杰：“麻烦再把我推回房间。” 罗梓杰白了车语一眼，不理他并且还扔来一张刚擦过嘴的餐巾纸，转身上了楼梯。 车语看着罗梓杰，说道：“太冷漠！”然后站了起来，收起了轮椅…… 16 次日晚上，竞速日如期举行。 霓虹灯与音乐照亮了夜空，迈阿密滩前面的停车场停满了车。与其说是竞速日，不如说其实是车玩爱好者们的一次自发聚会。包含的改装车类型千奇百怪，从拆的只剩下车架连车门都没有的纯越野车、到加了宽体车轮摆成了外八字的hf风格改装车应有尽有，甚至还看到了巡航摩托车、大排量踏板摩托车的影子。这也是让车语首次感觉到了可能是很多年前、在蔑都车党听说到的那句话：“玩车是享受改装的过程。” 本来改装车追求的就是不一样，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让车子都变得千篇一律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如果这种时候，骑着一台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应该就会显得很与众不同吧？ 虽然现在是这么想的，但是很久很久以后，当雅马哈斩风者真的放在了车语的面前的时候，车语还是毫不犹豫地骑上了一台由三叶劲战二代目改装而成的电动车。 不过事实上，要与众不同不一定要骑电动车，也可以是驾驶奔驰-迈巴赫s600。 很快，车语就在车海中见到了那辆如狐狸般的冷白色奔驰-迈巴赫s600。肯下了车，招呼了车语和旁边的罗梓杰“我们上吧！去大杀四方！”然后就推着两人走进了会场。 劲爆的音乐传来，引擎声震耳欲聋。 这一切就像是新约克城，就像是去年夏天。在那个夏天，车语还是初出茅庐的新手、罗梓杰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车语心中放不下企鹅、也决定不再联系苏春晓；而罗梓杰还在与雪莉、粒粒暧昧着、没有猜疑…… 罗梓杰看了下车语，车语抽着烟、惆怅地看着直播屏幕，也想到了那些战火尚未浓烈的过去。罗梓杰拍了拍车语的肩膀：“老兄，向前看。背后总是有人说你帅、也会有人想害你，这很正常，但是千万不要被拖住了脚步。” ——罗梓杰这句话看似是对车语说，其实也是说他自己。 车语点了点头。 夜色迷离，霓虹灯照亮了竞速日会场。看板中各个比赛的流程安排着，看板下人头攒动、人们期待着，而花花公子们在寻找今晚的猎物、女郎们也在寻找今晚的猎物。 “所有的冲突就像是感情一样，猎与被猎，一场又一场的交手中没有人能毫发无伤，对不对？”一个声音传来。 Ⅳ第六章：热衷于夏天（2） 17 那个声音非常耳熟，车语肯定听过。 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似乎是在夜场，很喧闹。那时的车语好像将要回到曾经经历过的战场……但是是什么样的战场？车语很难再想起了。 “很久没见，你还是那样文武双全吗？黎彻。”声音再次传来，这次距离车语很近。 车语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见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留着中长发的中年男人。车语是认识他的，在比较久以前的蔑都——夜场、酒、暧昧的游戏、柠檬？ 车语差不多想起来了，是在蔑都新城湾的跑车派对上，当时在阿帆酒吧。 “黎先生。”车语看着黑色衬衣的男人，说道，“不过黎彻已经死了，死在了2017年的蔑都。我叫车语。” “黎彻……不对，车语！难得你还记得我。”毕竟车语以前记忆里很差。黎先生说着，递给了车语一杯会场提供的g.咖啡公司的咖啡。然后看着不远处的罗梓杰和肯，对车语说道：“你这群新搭档穿着一身昂贵的衣服、一眼看去倒还是很有风度。但是见到女人就往上凑，看着简直像两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不过你的话确实应该混混一回。” 车语看向罗梓杰：“唉……” 罗梓杰和肯在与一群女郎聊着天，罗梓杰说话犀利幽默、肯举止儒雅，他们在和女人交际的过程中都处理的游刃有余、尺度刚好。不一会儿就已经与一群女飞车党打成了一片。 “你真的是罗梓杰吗？那次在新约克城你们一枪都没中还杀了那么多邪教徒？”一个金发女郎崇拜地问道。 “那不叫杀掉，那叫做正当防卫。那帮人私闯民宅、恐怖袭击，我们是开枪是合法的。”罗梓杰说。 “喔喔……不过……肯，你真的是为u.r.l.工作啊？” 肯得意地说：“嘘，低调行事。这种事还能有假？” 肯和罗梓杰正与女郎们谈笑风生，旁边两个人走了过去。一个人剃着寸长短发、生得一脸横肉，有着如“巨石”强森般魁梧的身材；另一个人留着中长发、双眼目光阴险，身材中等。听到了肯和罗梓杰与女郎们对话的几句，中长发男“呵呵”冷笑两声，对短发男说：“这两个人自称是u.r.l.地下赛车联盟，我差点没忍住笑。你信吗？” “每天都有人这么说，然而其实很多都是一些拍了几张好像很厉害的旅游照，但真的与那个新约克城的那个赛车俱乐部有直接关系的人很少的。没办法，u.r.l.最近太火了，虽然飙车没见到什么动静，但是把妹厉害啊！” 两人攀谈着，这时广播竞速日会场内的音响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匪徒、豪哥，你们准备好了吗？下一场比赛可是重头戏，很多人都看着你们呢。” 匪徒看了下豪哥：“到我们了。”豪哥点头，转个身准备前往准备处。身边一个美女见到了豪哥，以及豪哥的胸大肌，险些惊呼出来。豪哥比了个“嘘”的手势，拨开身旁的女郎和其他爱好者们，继续走向了准备处。 两人路过了一辆亚光黑的改装宽体凌志is300，从凌志is300上下来一名一袭黑衣、热裤的短发女郎，女郎向黎先生打了声招呼，便走向了罗梓杰和肯…… 车语看着女郎纤细的背影和精致的纹身，转身问黎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谁都认识？什么城市都去过？” 黎先生一边看着屏幕上准备发车的这一场比赛，豪哥和匪徒分别坐上了一辆道奇蝰蛇和一辆斯巴鲁sti，发车女郎准备着；一边对车语说道：“只是前几天在酒吧认识的，她的车，就像是黑夜中的忍者。我喜欢滨海城市、光影变幻与海风，与亚光黑的车子绝配。” 车语突然想起来第一次遇到黎先生的时候，自己开的也是一辆亚光黑的福特蒙迪欧、也是夏天。只是可惜了…… “我的那辆亚光黑的车子，在后来被追杀的时候牺牲了……” “是的，我看到新闻了。不过你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城市？” “有个联盟里的叛徒，杀了我们的队友。我非要把他找出来，撕碎！” 车语和黎先生交谈着，刚才同黎先生打了声招呼、驾驶那辆亚光黑凌志is300的短发女郎也走到罗梓杰旁边，与罗梓杰搭讪了起来。 只见她拿着两杯鸡尾酒，走向了罗梓杰。周围的女郎们看到了都招呼道：“饼干姐。” 被称作饼干姐的凌志is300车主跟旁边的女郎们报以微笑，然后走到了罗梓杰面前，看着罗梓杰说道：“我在刚才就看到有一个英俊的亚洲男人，就过来了。” 罗梓杰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笑道：“这么说的话，我不免有些担心会让你失望了。” 饼干皎洁地一笑：“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到底会不会失望……我们可以做个游戏……” 迈城的夜。海风吹着，一场比赛的结束、另一场比赛随即开始，人们欢呼着，故事也正在发生着。可是对于车语而言，可能更怀念蔑都的那段时光…… 18 竞速日结束以后，车语才发现罗梓杰已经被饼干带走了。于是车语只能自己回到大洋旅馆。 车语来到了吧台，翻开酒水单，看了一会儿鸡尾酒的条目，却点了一杯轩尼诗vsop。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刚过。黯淡的灯光下，车语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睫毛的阴影遮住了凶冷的目光，薄薄的双唇叼着一根香烟，烟头忽明忽暗。 其实也没什么悲伤故事与小心情，只是在这迷茫的城市中车语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才好。 而这时，黎先生走了过来：“想企鹅了？” 车语：“本来不想，你一说，就想了。” 被黎先生一提，车语又想到了曾经寻找企鹅时的自己、和那时候的时光，其实也不过一年之前。那时候虽然没有目标，但至少有舒适的生活、坚定的信念，而现在，只得漂泊在外……这么一想，难免就真的悲伤起来。 ——其实车语现在这么想未免过早了，因为今天很残酷、明天还会更残酷。 当车语晃过神来以后，黎先生时候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是一张纸条、和一个u盘。纸条上写着一段文字，车语几乎能感觉到黎先生用讲着大道理的口吻说道：“在早些时候，我就在这边听说了新约克城的事。不过我很难想象‘车语’和‘黎彻’是一个人。但是后来想想也对，即使面对一个大汉、你依然敢将他的车撞在桥墩上，这样的你，如果需要的话，杀几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管他们是不是邪教徒。这是这次竞速日的排名和几场比赛的录像，希望能有你们要找的人。” 车语摇了摇头，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个人。 黎先生走出大洋旅馆，叹了一口气。其实谁都帮不了车语，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 Ⅳ第七章：装备精良 19 第一名失踪的恶魔、第二名速度信徒、第三名顺风者…… 次日中午，车语一觉醒来。拉开了窗帘，看着刺眼的阳光和屋外的热浪，摇了摇头又回到了房间里，打开电脑看着黎先生之前给的u盘——里面是昨晚竞速日的视频。 视频清晰度一般，不过还是可以看清比较近的人的脸。车语反复寻找有没有熟悉的面孔，或者车队队标——并没有。 然后车语又翻找、回想记录，拿着翻译软件艰难地翻译着。 “怎么了？”身后响起罗梓杰的声音。 “嗯，你看看，如果幽灵帮真的来到这里。那没理由拿不下前三名，可是并没有看到关于幽灵帮的人。我整理了前三名车队的名字。”车语说着调出了一个word文档，是车语依稀能看到的一些标识和车队名字，其实也只有前三名。 罗梓杰看了下，然后突然笑了出来：“你这翻译的都是些什么啊！第一名，失踪的恶魔？这名字有点像著名的改装店危险恶魔。但是我觉得还是翻译成消失的鬼更合适一些。” 车语：“消失的鬼也没好听到哪里去吧……湮风鬼怪——怎么样？”说着车语在word上打出了湮风鬼怪四个字。 罗梓杰看着，感慨道：“好吧，论中文我还真比不过你。” “那是！”车语得意地说道，随后车语意识到一个问题：“可是你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罗梓杰指了指身后：“你自己未关门。你不会昨天一天都没关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车语尴尬地说道，“我们先去吃午餐吧。” “这才是正事。但是我要说一个更重要的事，你听好了。”罗梓杰顿了一下，郑重地说道：“——今天是在迈城最后一天租车了。” “我们的车到了？” “是的，我们的车到了。” 20 几个小时后，两个人到了码头。穿着白色衬衫的罗梓杰、灰色衬衫的车语站在了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前，而此刻一辆丰田速跑与一辆大众高尔夫gti已经等候多时了。 签收，卸货！ 罗梓杰与车语同时按下了车钥匙，两辆车机械拨动的声音和警报器解锁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日行灯打开，丰田速跑右各一条l型白色冷光夹半包围两圈红色天使眼亮起、大众高尔夫双u型日行灯也随即点亮。 又坐进了丰田速跑的驾驶室内的罗梓杰，摆弄着车载电脑。哈德森科技的车载系统点亮，与曾经不同的是，整个城市的狂飙风云成员只有两个光点了。 而第二个光点的来源，自然是车语的大众高尔夫gti。罗梓杰看着旁边的车语：“准备好了吗？” 车语面色严峻、目光凶冷，点了点头，从车内掏出一副银边h&m墨镜戴上。 车子启动！ 罗梓杰当头、车语随后跟上，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出了码头。树影摇曳，棕榈树下的些许阴凉改变不了的热浪，热浪中是一辆改装了gt风格大尾翼的丰田速跑、和一辆宽体大众高尔夫gti。 对讲机连线。车语说道：“终于能开上自己的车了。现在流行的大嘴款福特蒙迪欧像阿斯顿·马丁又不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众泰或者比迪亚做的车。我以前开的那辆裸露中冷的福特蒙迪欧，我自己设计的一套前围，野性还优雅，不知比它高到哪里去了。” “是的，你以前驾的福特蒙迪欧秒天秒地秒空气，绝不扑街。”罗梓杰说道。 而这时，一辆湖蓝色的斯巴鲁力狮冲了出来，一下子超过了罗梓杰和车语两人！ 看着那辆斯巴鲁力狮渐渐远去的尾灯，车语说：“大部分的伪车迷都认为，凡是自动档车就是乐趣不高、提速不快的代名词。 罗梓杰“其实是因为自动挡就不能做出超屌的换挡动作了。” 21 自动挡最大的缺陷就是不能做出很屌的换挡动作，这个车语明白。不过车语也明白另一个道理。 车语说道：“但是可以进行超屌的超车。”说着车语踏下油门，高尔夫gti排气管喷出了丝丝火星同时发出了轰鸣的响声，下一瞬间高尔夫gti已经追了上去，一瞬间就超过了那辆湖蓝色的斯巴鲁力狮。 但是显然罗梓杰的丰田速跑更快，几乎是同时罗梓杰再度超过了车语驾驶的高尔夫gti，并说道：“你真应该试一试手动挡，你看我的换挡动作，真的是超屌的！喔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看不到。”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更快点？哈哈！我跟你说，这辆车完全是按照斯巴鲁sti的方式来改装的，你们——不行！”没想到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那辆湖蓝色的斯巴鲁力狮又再次追平了回来。车主降下车窗，转过头挑衅了几句。 罗梓杰用余光一撇，看了下那辆斯巴鲁力狮，其实只是换了个斯巴鲁sti的原装轮毂而已。而车主是个黄色长发的精瘦年轻男人，戴着一副金边蛤蟆镜、穿着一件紧身的白色polo衫还翻起了领子、右手还戴着一个浮夸的大戒指。随后只见黄发浮夸男拉动一个开关，泄气阀门发出了“嗤嗤”的响声，nos！这一举使得他的斯巴鲁力狮瞬间提速不少。 金发浮夸男笑道：“记住我的名字——j·k·爱德华！” 罗梓杰沉着脸、也拨动了nos的开关，并且说道：“记不住。”丰田速跑直接弹射出去，速度冲到了140km/h！而透过茶色的车窗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车语紧随其后拨动了nos！ 罗梓杰和车语驾驶的这两辆车早就是经过了多次调教而成，而这次在寄来迈城之前，也由李定斯亲自动手进行了很详细的改装。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丰田速跑和大众高尔夫gti，但是对付几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混混还不是问题。 很快，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那辆湖蓝色斯巴鲁力狮的影子了。 车语：“就应该这样！这才是正宗的狂飙风云范儿！风驰电掣，算我一个吧！” 罗梓杰：“知道了，前面有个超速摄像头，我们该减速了。” 黑色的丰田速跑和黑色大众高尔夫gti慢了下来…… 22 两辆车停在了路边。 车语抽着烟，而罗梓杰则拿着手机与饼干互发着消息。 车语抽了一口烟，烟雾很快被海风吹散。海风吹过整座城市，吹动了棕榈树叶，这样的风就像是蔑都一样，吹不尽。 那么是否应该想一想关于蔑都的事了？车语纠结着这个问题。 而旁边的罗梓杰，接到了一通电话：“罗梓杰，我是肯。你们拿到了自己的车了？” “消息这么灵通，又是比尔说的吧？” “不是哦，刚才我的一个本地朋友被秒杀了。他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传到社交软件上，我看了那场街头遭遇战——丰田速跑和大众高尔夫gti、狂飙风云涂装，我想除了你们也是没谁了！这样子，我在本地认识一家改装店——风光车行。如果要改装车，去那里准没错！” “没问题。另外过会儿给你把用户注册一下，把你的车记录在案。你就正式属于狂飙风云的成员了。”罗梓杰说。“车行的地址传给我一下。” “狂飙风云？那以后我们就会去飙车、去抢劫、去改装出性能最出众的那些车子了？！”肯激动地说道，“好！地址我随后会传给你。” “好的，晚会再聊。”罗梓杰说着。 挂下电话以后，一个地址传到了罗梓杰和车语的车载电脑上。而又过了一会，地图上出现了第三个光点。是肯的奔驰-迈巴赫s600。 香烟、枪、改装车。车语看着这些，心道——装备精良，这才有点黑帮的感觉！ Ⅳ第八章：侠女-闹事者 23 月色下，浪潮来来去去。 人流散去了，迈阿密滩显得清幽寂静、只是偶尔有风声刮过。远方的船漂泊着、远方的灯塔照出一条白色的光。 深蓝色的海浪拍打在浅滩，浅滩上车语默默地抽着烟，听着浪潮的声音、风的声音。 车语的腰上别着一把p228手枪、口袋里放着大众高尔夫的车钥匙，手里却拿着离开蔑都时带着的三星手机。车语不知道在犹豫一些什么，但是车语明摆，终于在抽完第三根烟之后，车语应该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手机上存了在蔑都的一些老友、或者说同事，有刑卫、曾帆、叶统等人，但是车语只拨通过一个电话——苏春晓。 现在也是。 车语叹了口气：“就当是一名老朋友吧？”自言自语地说着，按下了电话的拨通建。 又是一通跨越了半个地球的电话，迈城的凌晨3：00，蔑都的15：00。 24 当电话响起的时候，苏春晓正坐在一台电脑前工作着。 别墅不能住了、跑车也不能开了，现在的苏春晓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也重新做回了大学时学的专业。 身边的同事们忙碌着，将一张照片上的人眉毛修得整齐一点、粉刺和皱纹抹掉、眼睛放的更大、然后在鼻头加点高光以及鼻梁阴影画的更挺拔……这种职业叫做照片精修，保留了一个人原来的特点的同时让他的照片看起来更好看。 苏春晓也在做着类似的事，她已经很久没有未婚夫高夫的消息了。虽然曾经苏春晓一度怀疑是高夫害了黎彻，但是真当是许久不见以后，对于未婚夫的只有剩下想念。于是她在空闲时间将高夫的照片放在电脑里一遍一遍进行精修。直到完美的已经认不出来原本的面貌，又删掉，周而复始。 窗外细雨沥沥，在玻璃窗上打出了一滴滴的水珠，滑落着。 直到苏春晓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的归属地是蔑都，但是苏春晓明白这个号码在黎彻——也就是车语手里。这是一个国际长途。在确保电话费还够的情况下，苏春晓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虽然此时的蔑都正是下午，但苏春晓知道车语那边已是凌晨。 “没有。可能，我有点想……”说到此，车语犹豫了几秒，说道，“也许有点怀念蔑都吧。” “是吗？你是想企鹅了吧。可惜直到你离开了还是没找到企鹅。” “不。”车语说，“最后我是找到她了。可是也只能看一眼，什么都没做，也许真的想念最终还是要放的下才好！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好。”苏春晓直接回答了车语，“我差点被亚龙集团给抓了，现在跑车不敢开了、房子也回不去了。除了高夫给我留下的一辆小轿车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从零开始。”然后在这句话的最后补充了一个“啊”，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车语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一样。我在为一个帮派性质的赛车俱乐部工作，前段时间出了个叛徒，差点把我们都送上西天。当然，这次他也没杀掉我！我是杀不死的！只不过为了找到叛徒的下落，我们到了迈城，不过至少这里风景很好，很像蔑都……” 车语说着迈城的风光、迈城的事，苏春晓就这样听着。 ——如果不是这时候闯进来一群人的话，说不定能聊到电话欠费。 “苏春晓呢？我知道她在这里！”外面响起一个声音，然后吵吵嚷嚷地似乎是来了很多人。 “先生，宠物不能带进去……啊！”一声尖叫传来，随后玻璃的破碎声响起。显然公司里的玻璃门已经被砸开。狗的叫声传来。 在之前，亚龙集团的一群人冲进苏春晓的庄园，但是开车救了苏春晓一次。那这次呢？苏春晓不知道。苏春晓问车语：“我问你，你就回答——如果有狗要袭击你，怎么办？” 车语说：“踢开。” 苏春晓：“如果是那种很黑，而且个子不小、还特别爱流口水的那种狗呢？” 车语立刻想到了一条凶恶丑陋的藏獒——当然这次过来的不是藏獒、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车语惊道：“我靠！那就至少需要一把大砍刀。” 苏春晓明白了，可是手边并没有大砍刀、甚至连菜刀都没有，只有一把美工刀。苏春晓说：“没有大砍刀，枪行不行？” ——“肯定行啊！别犹豫，畜生可不会跟你谈条件！也不会管你漂不漂亮！” “谢谢啊。”苏春晓明白了。就目前来看，枪是有的——但是放在车里了。办公室在9楼，这一路必然凶险！于是苏春晓说：“我的名字叫苏春晓，这名字听起来很文艺，就像吟诗作画的古代人一样悠闲。可是我最近过的一点也不悠闲，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话，千万别碰房地产、私立学校、夜场、高利贷、毒品这些生意。我比你多活了两年，以姐姐的口吻给你个忠告吧。”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喂！你说啊！你快说啊……”电话那头依稀能听到车语叫喊着。但是现在真的不是闲聊的时候了，苏春晓挂了电话。 而当时负责来抓苏春晓的、亚龙集团旗下丁香小巷酒吧的店主阿超哥，已经带着一群打手和一只狗冲进了办公室。 阿超哥还是挺着大肚腩，配合185cm以上的身高和身边的那条狗看起来已经是非常吓人了。况且这人还全身都散发着狗、男士香水、狐臭的味道，如果算进那不知道多久没洗油的发亮垂在额前的一大坨刘海，一个影视作品中变态老流氓的典型形象立刻跃然于眼前。 阿超哥说：“你开车撞我，没关系，我原谅你。跟我走吧。” 要跟他走吗？苏春晓站在原地，看了看阿超、和他后面的打手们，然后低头操作着手机——全部恢复出厂设置。接着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Ⅳ第九章：侠女-以恶制恶犬 25 阿超这话说的，好像跟他走会有什么好处一样，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 苏春晓又不傻。 而且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跟一个去哪都带着恶犬的变态男人走不仅贞操有危险、连生命都有危险。 苏春晓拿起一把美工刀收入口袋，一言不发地向后门走去。边走边把一张手机卡放入了裤子右边口袋的怀表袋里。 ——苏春晓手指很灵活，不动声色地拿出了手机卡。这也得益于早些年她一直有转笔的习惯。 “这妹子很正啊，难怪杜三爷喜欢她。”阿超身旁的一个打手说道。这里说的杜三爷指的是杜润，阿超的上司。 阿超坏笑着、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表情说道，“这种女人看起来文静，实际上最野。我在风城丽江的时候见过太多这类的人了，给她几根口红就乖乖跟你走了。” 其实阿超这个观点是错误的，至少对于苏春晓而言可以说错了十万八千里。 阿超春风得意地说了一大堆的话之后，才发现苏春晓已经走远了。愣了一下，大喊：“追啊！这次一定要把她给带回去！” 苏春晓没有跑，就是慢慢地走着。因为这时候如果跑起来狗会直接追，而慢慢走反而可以拉开一点距离。 但是狗还是追上来了。 那只黑色的狗从品种上叫做巴西非勒犬——后来苏春晓才听说的。现在苏春晓看到的只是那只狗看起来很凶恶并且扑了上来！换做别人早就慌了，而苏春晓则拿出了防狼喷雾，往旁边一躲并且对着狗眼喷过去——可惜并没有用。 狗扑了个空撞在消防栓箱上，玻璃碎落一地。苏春晓趁机取出灭火器对着狗头猛砸了下去，将那条狗砸在消防栓箱内。这一下砸的不轻，狗嘴被砸的鲜血直流、连狗牙都被砸掉了几颗。而这时候阿超的打手们才如巨浪般涌来！ 苏春晓直接打开灭火器，对着人群喷洒过去，干粉灭火器喷出了剧烈的白色的雾，打头的几人当场被迷了眼睛叫喊不止、痛得在地上打滚，而后面的人有的被绊倒、有的还是冲了上来。 冲的最快的，当然就会被灭火器的尾部猛砸。苏春晓砸翻了一个人以后，继续后退着，直到电梯停在了这一楼层，“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顿时电梯里又涌出了一群人。这群人拿着刀子、钢管、榔头，叫喊着冲了过来！苏春晓只得转身对着另一边当头的人也来一瓶子灭火器。但是灭火器一次只能砸一个人、最多砸两个，身后的人一把扑上来将苏春晓推倒在地，灭火器也被扔到一边。苏春晓就地滚开，拿出美工刀，却被一把刀捅在了小腿上。同时苏春晓也把美工刀开到第二格，对着持刀的手划过去，美工刀在食指和中指中间一路割到手腕。 人群叫骂着、嚎哭着，也听见阿超在喊着：“别杀了她！别毁容！让我过去！”苏春晓捡起一把榔头趁机站了起来，对着最近一个人的背敲了下去。狗从人群中扑了上来，于是苏春晓刚提起来的榔头又挥下，把那只扑上来的狗再敲回地上。 苏春晓按下电梯，那群人也没有阻止，就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了。 电梯下行。 ——我叫苏春晓，这名字很文艺、很悠闲，可是我今天一点也不悠闲。 26 电梯到了一层，门打开以后苏春晓走了出来。此时不知道谁的血已经把她的衬衫染成了红色、而右脚上的灰色布鞋也被自己的血染成了深棕色。苏春晓走出电梯，走到一辆黑色的马自达阿特兹旁边，指纹解锁了车门。 这辆车是高夫留在蔑都的某个公共停车场里的，很普通的一辆马自达轿车、只是改装了指纹开锁。以前苏春晓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这样不仅麻烦，每个月还要多交一笔停车费，现在是明白了。 车里装备齐全，备用手机、电话卡、银行卡、现金、防狼喷雾剂，还有一把双管猎枪。 苏春晓坐进车内，指纹启动了车子。而这时安全出口的门被撞开了，那只流着口水的狗凶恶地扑了上来。苏春晓从副驾驶拿起双管猎枪转身就是一枪。 ——枪能打狗，很正确，也很废话。 狗头被双管猎枪一枪打成了碎块，那条凶恶的大狗都来不及叫一声就已经飞了出去，掉在地上不动了。 而与此同时，一辆日产r35驶来，身后跟着两辆路虎揽胜suv。三辆车把停车场大门堵死了。阿超的上司杜润带着更多的人涌了下来。 杜润看到地上被爆头的狗，先是一颤，难以置信地说道：“阿超的巴西非勒犬……你杀了？”其实这完全是废话，只有苏春晓一个人，手上还拿着枪。 杜润这才注意到苏春晓手里的枪。 现在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况——杜润不得不面对一个刚开枪杀了一条恶犬的侠女、而且她手里依然还拿着枪；而苏春晓也不得不面对手中的枪只有一颗子弹而对面有十多个人的困境。 杜润率先发话了，转移话题地说道：“这枪，很别致啊。哈哈，一枪打爆狗头，有魄力！还是你往狗嘴里扔了一部三星note手机？扔手机，哈哈，那应该会炸的更惨一点……至少地上得有个坑，毕竟三星嘛……无炸不欢！无炸不欢……你用什么手雷？哦不，什么手机？” 苏春晓冷冷地看着他，在想这时候要怎么从这群人里冲出去。而这时阿超连滚带爬地从安全出口跑出来，拿出一把电击器对着苏春晓的后颈顶上去。 苏春晓倒下了。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带这么多人还被打得这么狼狈。——对了，你的狗也牺牲了。”杜润说道。 阿超气喘吁吁：“这人太厉害了，我一直在后面近不了身。”斜眼看了一下苏春晓，又看了一下被杀死的狗，“算了，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这条狗。改天养条藏獒吧，更潮、更骚、更有东北黑社会范儿。你要不要养一只？” 杜润：“我不养狗，我有你就够了。” 苏春晓被抓了，而远在地球另一段的车语还在一遍又一遍拨打着那个号码，但是只有一个回应——已关机。 Ⅳ第十章：风光车行很风光 27 苏春晓逃跑失败了。 所以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苏春晓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苏春晓不说，车语也许永远不知道就在那天，苏春晓当了一次侠女。 车语知道她遇到了某些很难办的问题，但也只能祈祷苏春晓能把事情都办好，其实除此之外，车语什么都不能做。 那一刻，车语第一次感到如此痛苦。曾经车语很多次与企鹅错失交臂，也遗憾、眷恋着，这之后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几乎每一次还不叫车语的车语都可以化险为夷，虽然这其中多少都有些运气成分和外力帮助。但是话说回来，其实车语并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这些年来遇到了苏春晓，她很像企鹅，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车语几乎就把她当成了企鹅看待。车语很多次都想如果她能与当时的未婚夫高夫走在一起，那是她最好的归宿。对此，车语的离开也是有所考虑不要让高夫成为一名真正的罪犯。 但是这一次，车语真正对于苏春晓的困境感到无力。这几天车语就只能在说不出来的担心和挂念中度过，耳边一遍一遍地回想起苏春晓的话——“千万别碰房地产、私立学校、夜场、毒品这些生意了。”这些生意很风光，投机者们总是义无反顾。风光的背后的黑暗与风险，只有局中人才懂。 “车语，你怎么了？”罗梓杰在门外说道。看来车语是又忘了关门了。 这几天罗梓杰是找到了他新的感情归属，那个外号叫“饼干”的女人。于是迈城出现了这样一对情侣——各自坐在自己的车的后备箱上，把巨大的尾翼当成餐桌野餐——恐怕这个城市里这么做的也只有罗梓杰和饼干了。 车语喃喃地道：“我想以一个长者的身份说，我们还是不要做投机者。那种害人的生意千万不要碰。” 罗梓杰将信将疑，拿出一副黑色镜框戴上：“以一个比我大几个月的长者的身份吗？得了吧。我们准备一下，一会儿去风光车行。对了，你说我用什么颜色的太阳镜镜片更合适？” 车语：“如果你穿的还是这一身白t恤和水洗蓝牛仔裤，我建议你戴水银色镜片。” “好主意。你也准备下，房间乱一点没关系，男人最重要的是要型！”说着罗梓杰从外面带上了们。 车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熄灭了烟头…… 28 “风光车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车语通过对讲机问道。 “对于现在的迈城而言，风光车行算得上是这个城市改装车中很大的改装店。除了没有开分店以外，在当地的地位与新约克城现由史蒂夫和索科尔经营的改装店地位可以算是旗鼓相当。” 罗梓杰打开车载电脑，调出肯分享的标记，里面有风光车行的介绍。罗梓杰翻译成中文对车语说道——“而除此之外，风光车行还经营一些二手车甚至是走私车。一些由大师级改装师动刀的车型也会在风光车行展出。曾经就出售过由u.r.l.地下赛车联盟御用改装师卡本改装的一辆古董法拉利——法拉利迪诺。” 这些介绍看起来非常厉害，好像一家集订制、改装、稀有车收藏为一体的顶级商店已经出现在了罗梓杰和车语眼前。但事实并没有想想中的那么出彩。 很快，罗梓杰和车语就把车停在了一家中等规模的改装店门前。看门口的牌子写的就是风光车行了。 几棵棕榈树下，有三层楼高的类似于停车场般的建筑，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停放的改装车成品。风光车行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但是门面做的实在是风光。 “这改装店不算大，但是肯定是我见过面子最大的改装店了。我得合影一下。”车语点上一根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而罗梓杰也下车自拍了一张并且上传到社交网站。 就在二人一名穿着比基尼泳装、金发碧眼的女郎对二人说道。“漂亮的新丰田速跑、还有大众高尔夫。两位先生，是想要来改装车、还是来为车库添加更多的收藏品呢？” 车语这时才发现这家改装店竟然配备了许多穿着比基尼泳装的火辣女郎，门口摆放着两辆或许是作为门面的电镀银兰博基尼盖拉多se和亚光黑兰博基尼埃文塔多lp-700，超跑美人，一眼看过去仿佛是电影里才有的场景。 对于兰博基尼lp-700这款车，车语算是见的比较多了。糖果的座驾就是一款防弹的橙色兰博基尼lp-700，这一代的兰博基尼无论是埃文塔多还是飓风都有些浮夸。但是这一代之前的兰博基尼盖拉多和蝙蝠系列可都是艺术品，特别是盖拉多se。车语心道。 而罗梓杰不关心这些，罗梓杰跟来迎宾的比基尼女郎聊了两句以后，就随着女郎走进了改装间。而车语也锁上车跟着过去。 29 在新约克城，卡本生前经营的作为藏匿点的街角改装店装备精良、科技含量极高，如果要在这里调教出一辆专业赛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索科尔经营的车途改装店，其实更加接近于一个豪华车的俱乐部，注重的其实是舒适性和安全性的改装，改装车间大气通透。 不过相比起街角和车途，不得不说风光车行的改装车间装修的更加有感觉。涂鸦的墙面、暖色调不强烈的灯光扑上来、些许的尘埃在丁达尔效应下形成了伞状的光线。 罗梓杰和车语走近了一面砖墙，墙上挂满了画册。画册分类的改装件细致入微，无论是霓虹灯、改色膜、车内装饰娃娃、排气管、贴纸都有详细的说明。不过其实大多数都是一些通用的或者对应于主流车型的外观改装件。如果口袋里的钱够多而车子刚好又比较流行，那应该不用几个小时就可以在这里让车子变得极具街头飙车的感觉。 “两位帅哥，有什么喜欢的吗？所有图册上的改件都有货喔！”一名女郎在两人旁边说道。 “喜欢啊，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我当然喜欢……”罗梓杰转身说道。 而车语默默地记下了几个装饰品，转身去了改装店的收银台，把内容输入进翻译之后照着说道：“要这个黑/蓝色的方向盘套，还有一套jp泡泡坐垫……” ——“还有全车彩虹改色贴膜、一套骚粉色车底灯、前包围贴满满的贴纸炸弹。嗯，再来个骚绿色车窗贴膜就完美了。”一个人接着车语的话说着。车语转头看向那个人，一个黄色长发的男人，穿着一件立起了领子的桃红色polo衫、领口挂着一副金边的蛤蟆镜、手上也戴着一个浮夸的戒指…… “j·k·爱德华！”不远处的罗梓杰见了说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记不住我的名字。”爱德华一笑，挂在领口上的墨镜边上闪着金光，转身面对罗梓杰。却是对身后收银台的人说：“这两位先生的改装零件全都记在我的账上。” 爱德华走近罗梓杰：“看你们就不像是普通人，上次是我没有准备好，前几天我买了一部三菱evo10，有空再来跑一圈？这是我的电话……”爱德华报上了他的电话号码。 以现在来看，爱德华也不过只是一个没品位的富二代而已，不管是穿着还是行为上。罗梓杰是没心情和这些假车迷们较真的，但是出于礼貌也还是留给了爱德华自己的电话号码。 “嘿，爱德华！还有……两位新朋友，我是风光车行的店主贾斯丁。今天晚上会有一些古董跑车将要拍卖，不知三位有没有兴趣呢？”一名中年男人说道。 一听到古董车三个人连忙摇头，车语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古董马自达rx-8，罗梓杰也想到了曾经落魄时开的那些不知经过了几手的长得都差不多还特别难驾驶又极耗油的美式肌肉车，爱德华更直接想到了更早的有一百多年历史连轮胎都很难买到合适规格的真“古董”。 “不了不了！我拒绝，真的。”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如果说让女人拉近关系的方法事让她们同时讨伐一个女人的话，那让男人拉近关系的方法应该就是让他们同样不喜欢一类车。 虽然三个人对古董车的理解不一样，但是都更加追求实用性高的现代车是没错的。离开风光车行以后，车语坐进装了豪华jp泡泡做点的大众高尔夫gti内低头点上了一根烟，罗梓杰也坐在丰田速跑中拿着手机给饼干护发着消息。 而爱德华则开出了他的亮粉色三菱evo10，驶到两人身边，降下车窗：“你们的车子很猛，就是不够骚。骚一点女孩子才喜欢。”说着猛轰油门，排气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三菱evo消失冲回了街上…… 车语：“虽然人还可以，但是总是觉得这人好扑街。” 罗梓杰：“这句话怎么应该是我说的？” 车语：“都一样了……”升起车窗。 “谢谢光临，欢饮下次光临！”在一排比基尼女郎的欢送下，狂飙风云涂装的大众高尔夫gti和丰田速跑驶离了风光车行的停车场。 Ⅳ第十一章：见义勇为者（1） 30 虽然罗梓杰、车语、爱德华三人对于古董车都提不起兴趣，但是既然这些古董车被拍卖，说明车子本身很有市场。 晚上8：00，拍卖会如期举行。 这天，三层高的展厅展出的所有的车，都是待售的。这些车子曾经来自各大品牌、甚至各大国家。从硬派越野车到复古纪念车到曾经风靡一时的超级跑车都有涉猎，来参与的也都是各大权贵富豪……或者富二代。 拍卖不再是一群人拿着牌子喊价，而是采用了实名登记的手机app叫价，也就是说即使本人并不在场，依然可以买走场内的车。所以这场拍卖会实际上是面向于整个迈城。 当天，一名穿着梳着背头穿着蓝色牛仔衬衫、一名染着灰白色头发着黑色t恤的男人来到了会场。 两人穿过人群，站在了一辆日产gtrbnr33面前，此时这辆车已经被一个外号叫咖啡的竞拍者开了很高的价格。两人仔细看了一下车子，虽然车况不错，但是驾驶室在右边。这种车在美国是禁止上路的。 这时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光头大汉和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的加大版光头大汉走了过来。 “托尼大大，这么多车子，为什么我们要买摩托车呢？”黑t恤问旁边的红衬衫，也就是武装国度的店主托尼。 “你懂什么？那个矮子说了，要有范儿！回去给我把那些suv都处理了，跟暴发户似得！丢人！”托尼大声回应道，使得旁边的的人都侧目而视。 正在看车的背头男和灰发难斜眼看了一下托尼那群人，心道这真是没素质。摇了摇头，走向了另一辆车。是一辆2005款兰博基尼盖拉多se，这车在当年是限量版，放到现在性能也可以，保养的还不错。旁边有一辆法拉利f360m，年代相近，经典法拉利红。两辆车都很好，可惜二人就是提不起兴趣。 “有没有喜欢的车？”灰发男问道。 “暂时没有。”背头男的背影魁梧刚硬，手中拿着一部ipad浏览着这些车的列表，突然刷到了第二层展厅有两辆宝马车。 灰发男用余光瞟了一下屏幕，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是一辆宝马z8和一辆宝马m3e46，一辆是2001年另一辆是2005年。灰发男嘴角扬起笑意：“这辆车归我了。”直接竞拍了宝马z8。 “汤玛斯，如果你不出手，这辆车就属于我了。” “我更爱奔驰。好了，我要去看看房子。”汤玛斯转身离开了风光车行，很快一辆狂飙风云涂装的奔驰clk500从停车场离开了。 不久之后竞拍结果显示，宝马z8的得主——史蒂夫·约翰森。但几秒钟后这个名字被抹掉，页面改成了“神秘买家”。 31 罗梓杰的手机弹出推送——风光车行拍卖会落幕，23辆车交易成功、2辆车流拍。5台摩托车被迈城硬汉买走。 罗梓杰关闭了推送，打开短信，编辑了一条信息：“出发了，等我哦：-）”发给了饼干。随后再确认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李维斯的翻领白色长袖衬衫、袖口挽起到上臂；配上一条501窄脚水洗牛仔裤；一双纯白色耐克airforce1板鞋；左手手腕一块白色卡西欧g-shock运动石英表。 行头不错！罗梓杰点头、随后走出了房间。看到又忘了关房间门的车语穿着灰衬衫黑色短裤正一脸落寞地趴在窗台上抽烟。 “别又忘了关门了。”罗梓杰走过时敲了敲门。 “恩。”车语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唉，曾经的蔑都是多好的城市啊。如果不是新创……车语心想着，可是其实无能为力，现在回想起2012年的蔑都那些记忆片段，距离自己已经很久远了。 车语想着，突然看见了街边一个闪烁的反光。定睛一看，爱德华拿着一部单反相机正在对着大洋旅馆拍照，好像镜头正对着自己。 “j·k·爱德华。”车语打了声招呼。 爱德华看到车语，表情有些尴尬：“嗨，这么巧。我在这附近拍一些夜景……你知道，说走就走的旅行，一部单反、一个远方，咳咳……文艺青年的梦想。要不我们去喝两杯？我请客。” “好主意，你等我一下。”车语转身。很快从酒店的正门走了出来。 32 迈阿密滩的烟尘被霓虹灯染成了各种颜色，露天酒吧前停着几辆跑车与复古摩托车。穿着泳装的女郎与穿着短裤身材娇好的男人正畅聊着，鸡尾酒与洋酒的味道混合在海风之中。 穿着灰色衬衫的车语和穿着桃红色翻领polo衫的爱德华走了进来，点了两杯饮料和一些甜点。随意找了一张桌子落座。 “车语。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那辆大众高尔夫gti，到底速度有多快？我很好奇为什么能超过我按照斯巴鲁sti的配置改装的斯巴鲁力狮？按理说我的车百公里提速冲进5.3s内，没有什么街车能跑得过我的。”爱德华说道。 在美国生活了这么久，车语的英语水平也稍微有所提高，爱德华的话也听得懂了一些。于是车语说：“那辆车据说可以跑到280km/h，你的……呃……”车语拿出手机，输入了“换挡”两个字，翻译成了英文亮出来给爱德华看，“水平不是很高。” “那你是换挡高手咯？” 车语摇了摇头：“我的车是自动挡。” 虽然影视作品中飙车的人总是用手动挡的车，因为这样看起来很帅，不过如果真的要街头飙车其实手动挡和自动挡从来没有绝对的规定。毕竟街头飙车这个词，本来就应该拒绝条条框框。 这家露天的酒吧里开着暖黄色的灯光，看起来很温馨。男男女女们在工作之余来着小聚，吹着海风、喝点小酒或饮料，好不惬意。 但是接下来，几个人就破坏了这样的宁静。 突然一声闷响，一辆雪佛兰科鲁兹轿车撞在了酒吧门口的棕榈树上，把本来就不怎么正的棕榈树撞得更歪了。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个马脸男人满头鲜血从车上摔了下来。而副驾驶处坐着一个皮肤黝黑、满脸伤疤的男人也解开了安全带，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 一双篮球鞋踏进露天酒吧，伤疤男走到一个桌子前，一脚踹翻了桌子。旁边群众急忙向周围避开。 此时伤疤男距离车语坐的地方有5米有余，车语却都能明显闻到他一身的酒精味。 伤疤男说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脏话，他的同伴马脸男赶忙上来拉住他。结果伤疤男沉着脸一脚把马脸男踹翻在地，捡起一个酒瓶子扔向群众。而躺在地上的马脸男却哈哈大笑着。 伤疤男走近人群，抓住了一个女人端详着，那个女人的同伴——应该是她男朋友叫喊着阻止，却被马脸男抓住了双腿拖到地上扭打起来…… “哈哈！这里就没一个敢打的？”伤疤男挑衅着，拿出一个酒瓶子向外面扔去，酒瓶子在车语的大众高尔夫gti轮胎前摔得粉碎。 车语：“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比较勇敢。这种人在中国我们称作怂人。酒品差而且还说不好普通话。” 爱德华：“你说什么？” 伤疤男：“你说什么？！” 因为车语说的是中文，爱德华没听懂，伤疤男也没听懂。不过车语这段话引起了伤疤男的注意，只见伤疤男骂骂咧咧地靠近了车语。 而车语的英文水平并不能翻译那段话，于是车语简短解说，用英语回应道：“傻*！”话音未落，伤疤男已经扑了上来！ 而车语也拿起了酒瓶子！ 伤疤男身高180cm往上，穿至少45码鞋，虽然人不胖但是小腿看起来接近车语的腰那么粗。车语身高不到175cm，体重不足70kg，但是车语手里有一个酒瓶子。 下一个瞬间，车语的腿被踢到整个人滚出了接近两米远，而酒瓶子也在伤疤男的脑门上开了花！ 伤疤男的头顶顿时血流如注！ 这一举动爱德华和马脸男都看呆了，爱德华完全没想到车语会去找一个醉汉的事、马脸男更是想不到车语这么矮的个头敢对伤疤男下手而且一瞬间就让他见了血。 伤疤男被车语一酒瓶子打懵了，而马脸男怒吼着扑向车语。爱德华伸出一条腿把马脸男绊倒在地：“小子，打架还是要单挑比较合适。” 这时车语在地上一个打滚起来，端起一个椅子朝伤疤男头上砸去！伤疤男用手挡了一下，椅子四分五裂、伤疤男却看起来犹如没事人一般，抓住车语的脖子就将车语提了起来！ “小矮子，还厉害的嘛！你以为你是郭巨人？”说着一把将车语按在了地上，整个人趴在车语身上！一拳朝车语脸上打去。 车语伸出右手扛下了这一拳，左手扯住了伤疤男的耳朵！一用力将伤疤男扯到了地上，伤疤男翻了个身于是车语顺势滚到伤疤男的身上，一拳打中了伤疤男的鼻子。顿时把伤疤男打得鼻血直流。但是这个伤疤男光看这一脸伤疤都明白可是打了不少架，硬接下这一拳之后还是飞起一脚把车语踢到了一边！ “据说阳痿的人在喝酒以后才敢闹事，我深信不疑。阳痿！”车语站了起来，将头发全部梳到后面，喘着气。 “死矮子！啊啊啊啊啊啊！”伤疤男嚎叫着，一把撕开了衣服露出八块腹肌和古铜色的肌肤，又一次向车语扑了上来！ 但是这次车语已经准备好了，车语拿出大众高尔夫gti的车钥匙，直接捅进了伤疤男的左眼！然后飞起一脚踢中了伤疤男的裆部！ 伤疤男跪在地上，车语一脚对着他的脑袋踩下去。下一刻，只见到伤疤男趴在地上惨叫着，已经再无还手之力了…… 车语拿起一块纸巾擦了擦车钥匙，将车钥匙收好，取出一根烟点上，随后打开翻译软件操作手机输入了一段话，按下播放。在伤疤男的惨叫中，音乐机械音响起：“只在喝酒后才敢闹事的人都是阳痿。” “叮！车语，一分！阳痿，出局！”爱德华坏笑着，在旁边嘲讽道。 不得不说，相比起罗梓杰，爱德华更看得起车语一点。 Ⅳ第十二章：见义勇为者（2） 33 ——当第一名骑着运动型摩托车的骑士追上来的时候，车语就驾车开始跑。 而大约在5分多钟之前，车语只是像前几天一样在迈阿密滩吹着海风，以及犹豫着是否要联系苏春晓。 直到远方驶来了一台杜卡迪696小怪兽摩托车，一个人端着棒球棍朝车语挥舞而来。但是大排量摩托车的声音那么吵，车语怎么会不知道？车语拿出方向盘锁转身一低头躲开了当头一击，并且将方向盘锁扔进摩托车的前轮毂里！ 那台摩托车的轮毂和前减震瞬间绞成了一团，骑手也摔了出去。二车语深呼吸了一口气，定睛一看，不远处还有几台大排量摩托车杀了过来！发动机声顺着炸街排气管轰鸣着，震耳欲聋。 这一切怎么好像见过？车语心想着，不过毫无疑问那伙人不是冲着自己就是冲着u.r.l.地下赛车联盟来的，车语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钻进车内，上档冲上了观景道！ 这个场景很熟！非常熟！车语心想着，瞟了一眼后视镜——此时从后视镜已经看不出到底有几台摩托车了，远光灯亮成了一片，照得大众高尔夫gti车内一片亮堂！ 我知道了，上一次被一群摩托车追的时候还是在去年，就是那时候遇到了李定斯。然后发生了一堆事害得我背井离乡。 所以车语因此得出结论——见到骑运动型摩托车泡妞的傻*就很倒霉！ 车语使用车载电脑向罗梓杰共享了位置，并且接通与罗梓杰的对讲：“我被一群骑运动摩托的傻*追杀，你看着怎么对付？” 当车语说这句话的时候，罗梓杰与饼干正在一间全天营业的咖啡厅吃着宵夜，眼看就可以去开房了。突然手机就亮了起来，传来了车语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唉，罗梓杰一抓头发，极不情愿地回应道：“没有我你就不会打架了吗？”然后点击查看车语共享的行车记录仪和车尾摄影机……“好吧，你还真不会。” 饼干伸头看了一眼罗梓杰的手机屏幕，说道：“是车语吗？” 罗梓杰点了点头，以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你说我是帮他呢，还是相信他搞得定？” “打架？当啦！”饼干说了句粤语，当话音落下时，只见饼干已经拿起钥匙正往门外走去…… 34 也许不管那时候饼干怎么说，罗梓杰都会去帮车语。也有可能罗梓杰一开始只是由得车语自生自灭。这个事情除了罗梓杰自己，没有人能得到答案。 但无论如何，罗梓杰与饼干还是立刻动身了。 35 一辆亮光黑狂飙风云涂装的丰田速跑、一辆全车亚光黑的宽体凌志is300行驶在迈城的街头，两辆车都选择了较为冷色的氙气大灯，清晰的切割线切开路面的黑暗，正朝车语所发出的光点冲过去！ 而车语这边，此时已经有两台不同颜色的杜卡迪追上了车语驾驶的大众高尔夫gti！左手边一个人掏出手枪，对着车语就是一枪！枪声震耳欲聋，可是子弹并没有打穿车语的大众高尔夫gti防弹玻璃。另一个人冲到车前方，拿出一把微型冲锋枪，“砰砰砰”连开了数枪，车语本能地低下头！不过子弹都打向副驾驶，显然那群人并没有打算杀掉车语。只见防弹玻璃呈雪花状散开，但是依然没有被洞穿。 这帮人玩真的啊！车语此时除了庆幸车子四面都是防弹玻璃以外，还要想个办法。只见车语操作nos，车子瞬间提速！速度很快冲上了130kph！不过高尔夫gti的提速和极速在大排量的摩托车面前确实没什么明显优势，那群人很快还是跟了上来。 看现在了！车语同时踏下刹车并且拉起液压手刹！高尔夫gti瞬间抱死减速！后面三台跟的最近的摩托车来不及刹车全部追尾撞在车尾上，其他的则冲到了前面。 摩托车调头，正面对上了车语！轰油门，发动机发出了震天巨响。 车语透过已经雪花的玻璃看着他们，点上一根烟。这一次车语是不怕的，车语对防弹玻璃有足够的信心。而要面对的不过是几名骑着摩托车拿着轻武器的帮派分子而已。 车语深吸了一口烟，把车窗降低了几厘米，随后把烟头扔出窗外。城市的远景模糊了，烟头缓缓落地，发动机散开了热浪…… 36 “他们是谁？” “遗失者飞车党，来找你的，也找我。” “为什么？” “昨天你把那个醉汉捅了，恰好他是遗失者的人。” “遗失者……这么弱啊。” “他们不过是一群玩摩托车的、有点小钱的混混而已，就连今天来追杀的都不一定是遗失者的人。说不定只是雇来的业余打手。” “所以我不怕他们。” 车语和爱德华各自叼着一根烟，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聊着，地上都是弹壳，还有几台被随地扔下的摩托车。而那群追杀的人早已落荒而逃了。 爱德华熄灭了烟头：“本来今天还约了个美女，唉，运气不好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几天你小心点，遗失者飞车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转身坐上了三菱evo10，挥了挥手离开了。 车语依然靠在车上，直到那辆丰田速跑与凌志is300驶来。 暗淡的街灯下，车语坐在引擎盖上抽着烟。经过了几次撞击和枪战，这辆大众高尔夫gti浑身伤痕累累，也正与车语一身干净的行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语吐了一口烟：“防弹玻璃派上用场了。” 罗梓杰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叹了口气。也许只是松了口气、也许是对于这次不熟悉地形没有及时赶到的遗憾，也不多过问。只是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37 “汤玛斯叫我们在这里集合。” 三辆车来到了迈阿密滩棕榈湾中的一家空布满灰尘的铺面面前。 这时的迈城更加冷清，街上已经不再有过往的车辆，连以往带一点温热的海风也变得清凉了很多。 铺面的门打开了，铺面内也只有不怎么明亮的小灯，看起来铺面是一个破旧的改装店。通过小灯，两个人影若隐若现。车语眯上眼睛，依稀能分辨出是汤玛斯和史蒂夫。 “罗梓杰、车语，好久不见！”史蒂夫走出来，给了罗梓杰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看了一下狼狈的车语和撞得伤痕累累的大众高尔夫gti…… “这辆车……没事！我们很快就可以修复它！” 汤玛斯走出来，对罗梓杰和车语说道：“这些天辛苦了。你们提供的资料很有用，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兰斯就在这个城市了。” 史蒂夫补充道：“所以汤玛斯决定把狂飙风云带来这个城市发展，这家改装店的上一个主人听说为了借给一群女人钱结果自己借了高利贷、偿还不上就跑路了，铺面也抵押掉了。这里地方有点偏僻，附近是非不少。但是——我们难道会怕？总之，感谢这段时间你们作为先锋团队提供的消息。新约克城那边暂时交给李定斯了，这里我们……”史蒂夫说着，看了一眼汤玛斯。 汤玛斯点了点头，史蒂夫接着说道：“我们来了一些人，除了我们在场的人以外，比尔也来了。就是这样……对了，再给你们看一个好东西！”说着史蒂夫转身回去。 汤玛斯接着说道：“比尔一直想隐退，现在也算是如他所愿了。” 比尔是u.r.l.地下赛车联盟俱乐部的前任老板，以前所有的u.r.l.赛车联盟旗下车队队长的每年总收入都要分给比尔10%，所以这些年来比尔也是赚得不少。只是职位越高也就越危险，看来对于兰斯叛变的事，比尔是要全力对待了。或许这件事结束以后，就是比尔正式退休的时候。 不过罗梓杰一头雾水，这些天光顾着和饼干发展感情以及给托尼打工了，并没有提供什么消息吧？也可能是车语发的消息。 这时史蒂夫从店铺里开出一辆银灰色的宝马z8跑车。只见这辆车全车银色金属漆、造型宛如黑手党盛行的时代那群穿着西装戴着皮手套和墨镜的杀手们的座驾，敞篷、双座、米棕色皮革座椅、复古设计的方向盘与仪表，如果不考知道这辆车是2000年生产的话，人们甚至会怀疑这辆车可能都沾过上一任车主在某栋古堡中杀过人残留的鲜血。 “我一直希望能有一辆复古的宝马跑车，没想到在这座滨海城市找到了。”史蒂夫左手搭在车门上，探出头来，得意地说着。 汤玛斯拿出一把钥匙，递给罗梓杰：“这段时间暂时由你们守住这里，虽然不是很大，不过是我们在这座城市目前唯一的产业。我会跟史蒂夫继续寻找新的可以购买的资产。”说完后汤玛斯坐上了史蒂夫开来的宝马z8，银色的敞篷车离开了。 车语把大众高尔夫gti开进店里，从侧门走了出来，罗梓杰按下锁门键，铺面的大门缓缓关上了，灯光熄灭…… “这家改装店……叫什么比较合适？”车语问罗梓杰。 “就叫——棕榈湾改装店。毕竟整个棕榈湾也就这家改装店了。” Ⅳ第十三章：迈城狂飙风云 38 “罗梓杰啊，你说，在u.r.l.地下赛车联盟，一个顶级车队必备的是什么？” “自己的改装店、门面级别的顶级跑车、随时可以开出去的防弹车，以及颜值很高的主力！像我们这样！” “哈哈，说真的，你要当船长的话，肯定不用桨、也不用发动机。” “那用什么？风吗？难道是开帆船？” “风都不用，用浪就够了。” 一个下午，罗梓杰和车语坐在大洋旅馆的餐厅内，一人一杯港式奶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而这些天，汤玛斯、史蒂夫，以及从新约克城来到这里的其他人，正在紧张筹备着建立起一个和以前性质差不多的车队、或者说帮派——u.r.l.狂飙风云·迈城分部。 其实相比起在新约克城的酒吧、改装店等产业，迈城的狂飙风云看起来实力并没有那么强。盈利性的产业只有一家还没开业的棕榈改装店。成员们也都是破釜沉舟般来到这里。 汤玛斯在迈城中心岛别墅区买了一个带着大豪宅的庄园，规模很大、可惜现在还没装修。其他的人没地方住，于是也都在大洋旅馆住了下来。 罗梓杰名义上暂时管理着棕榈改装店，实际上这几天那边的事情也都交给饼干。 “看起来我们是客场作战啊。”车语说道。 “不过……”罗梓杰拿出手机，打开狂飙风云的app，上面的光点已经有很多了：“至少我们的主力都到了，王牌打手史蒂夫、暴力车手爱神、饼干也正式加入了我们，而且据说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幕后‘车王’比尔也来了。” 而这时，车语收到了一条信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我替你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的上司了，不用太感谢我。——黎”附上一张图片，是一辆凌志rcf与兰博基尼lp-640蝙蝠！两辆车停靠在路边，显然是兰斯和他的副手乔修尔的车，还用着曾经他们幽灵帮的涂装。 虽然不知道黎先生是怎么有汤玛斯或者李定斯的电话，不过如果他有去过新约克城，拿到他们的名片并不是很难。 这时候罗梓杰收到一条远程视频邀请，来自汤玛斯。罗梓杰接通了。 “这间屋子上一任主人据说与我同名，还是意大利裔黑手党大佬。而且我们年轻时还长得这么像，他竟然也有个外号叫‘汤玛斯’。一字不差，真是巧啊……”汤玛斯在一片还未完成装修的房间里，手中拿着一张黑白照片，自言自语道。 爱神在一旁说：“无巧不成书，他搬出这里这么久都不舍的卖掉这栋房子。但最终把这所豪宅卖给了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样的你。” “嘿。”罗梓杰喊一声。 “嗯，罗梓杰。”汤玛斯注意到视频通话已经接通了，从桌面上拿起手机，说道，“车语在你旁边吗？” 车语深出脑袋。 “好的，有些事情要通知你们，不过房子还没装修好。我们就视频里简单说一下。你们确定一下到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汤玛斯说道。 罗梓杰和车语起身，离开了餐厅往楼上走。 期间，爱神在旁边端详着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高大的白人，梳着背头、五官棱角分明，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配上浅色衬衣。爱神问汤玛斯：“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然后拿去有photoshop处理了一下又打印出来的吗？” 汤玛斯看了爱神一眼，不说话。 直到罗梓杰和车语走到了车语的房间，关上了门以后……汤玛斯看了一会，爱神在旁边说道：“哇，这房间跟我的一样乱耶！” 汤玛斯白了一眼爱神，干咳两声，才说回正事：“我们将要进入这个城市的飙车业，前几天我们盘下了一家改装店。你们也在守着。当然，第一步我们需要有点名气，所以我报名了下一次竞速日，过几天我们去试一试。” “本地的比赛我们去看过了，水平比较一般。”罗梓杰说道，“名气起来之后呢？我们要做什么工作吗？” “你们守住棕榈改装店就好。我已经调遣了史蒂夫和拜尔，去看看我们有什么能收购的产业。” “等等，拜尔是谁？”罗梓杰问道，转头问车语，“你介绍来的？” 车语摇了摇头。 汤玛斯：“我的副手，平时都当成私人保镖用的。” “这样子。”罗梓杰捂住话筒，对车语说：“我一直以为他的副手就是我。” “罗梓杰，你以为你捂住话筒我就听不到了吗？”汤玛斯在电话那头说道。 罗梓杰赶紧再拿起手机，接着说：“之后我们只要当一个改装店管理员就好了吗？” 汤玛斯：“也许吧。” “然后上竞速日顺便虐一虐新手？” “也许吧。” “再起一个超屌的车队名？” “也许吧。” 罗梓杰沉默了，面对一个这样的汤玛斯，罗梓杰确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汤玛斯说：“我想了想，这只车队就叫迈城狂飙风云。你们准备一下吧，过几天我想着给你们定制一套有质感的衣服和新的铭牌。先这样。”说着汤玛斯挂断了视频通话。 2018年7月7日，汤玛斯创建了迈城狂飙风云。而现在他正站在这座豪宅尚未装修完的阳台上，看着迈城日落染红的大海。一段传奇由此开始…… 而在1986年的一个夏天，另一个汤玛斯也站在这里。那个汤玛斯穿着一件蓝色的岛服，拿着一把左轮手枪，杀掉了一个叫迪亚兹的毒贩，一步步走向了办公室，占领了这座豪宅。而那天，那个汤玛斯也让迈城有了意大利黑手党的一席之地。 生活在21世纪的汤玛斯很想知道1986年的汤玛斯的黑手党后来怎么样了，不过32年的时间太久远，现在那个汤玛斯已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早已隐退。而现在，这座城市里又来了一个新的汤玛斯。 39 之后的几天里，迈城狂飙风云的众人开始混迹于各个酒吧、改装店。也到了武装国度装备武器。对于这座城市的格局也逐渐有所了解。 一辆银色宝马z8和一辆黑色奔驰r350来到了汤玛斯的庄园内，这时候汤玛斯的庄园装修进度已经进展得比较完善、基本可以看出点曾经那位黑手党大佬的规模了。 史蒂夫身材高大、染着一头银色的中短发，五官棱角分明、留着些许胡茬，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水洗牛仔裤；而拜尔身材匀称，长着一张意大利人的脸、可谓清秀，身着棕色夏威夷印花衬衫与白色牛仔裤、脚上还穿着一双棕色低帮圆头皮鞋。 两人走进了汤玛斯的豪宅，办公室内，汤玛斯穿着一件面料柔软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躺在沙发中、穿着白色休闲鞋的双脚架在巨大的办公桌上，嘴上叼着一根雪茄。而爱神是一身黑白职业装、穿着丝袜和高跟鞋，垂手而立，站在一旁。 “坐！”汤玛斯放下双腿，拿起雪茄刀将雪茄切断，坐了起来，“说一下情况吧。” 爱神展开了笔记本电脑，坐在旁边开始记录。史蒂夫与拜尔各自拉开一张椅子入座，史蒂夫打开手机相册，边滑动着边介绍道：“这座沿海城市藏着许多的帮派，古巴人、海地人可以算是这里最强势的帮派，而除此外，以放高利贷为主和偶尔做点毒品生意的遗失者飞车党、以及喜欢做色情业的哥伦比亚帮派、收保护费的鲨鱼帮、以及‘武装国度’武器连锁店的托尼帮，大多数都有着自己的底盘。绝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史蒂夫调出了各个帮派的一些照片，有些帮派的穿着还是很有特色的。 而拜尔则说道：“黑帮们有自己的管理产业、飞车党们也有自己的地盘，一边收取产业的钱、另一边举办小的比赛进行赌车赚钱，两边实际上互不干扰。”拜尔则拿出一叠打印好的照片，展示了古巴帮派控制的餐厅、海地帮派居住的小海地区域，以及遗失者摩托帮聚集的酒吧和武装国度武器店。 随后，拜尔继续说道：“而现在，迈城有一部分地方是一支名为湮风鬼怪的车队名下的。他们可以算是代表了迈城的街头竞速、改装文化。这也是我们比较在意的。而且他们的生意也做的很广泛。”照片上是湮风鬼怪合作的两家夜店、一家酒店。 史蒂夫补充道：“不过作为一个车队，他们却没有自己的车行。也可能是我们没发现。” 汤玛斯点了点头。史蒂夫和拜尔把资料都通过手机传给了汤玛斯。 “收到了。”爱神飞快地操控着鼠标，将资料拷贝出来。开始整理。 汤玛斯从手边拿起雪茄和都彭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说道：“好的。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考虑一下下一步的打算。” ——在几分钟后，史蒂夫和拜尔各自驾上车，银色的宝马z8和黑色奔驰r350一前一后离开了汤玛斯的庄园。 Ⅳ第十四章：龙胆托尼Part.2-机车骑士（上） 40 在十多年前，迈城有个意大利裔黑手党。其中教父汤玛斯，从1986年夏天一直到1988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刑满释放黑手党傀儡做成了迈城的黑手党教父。在巅峰时期，老汤玛斯拥有全城最大的夜总会、车行、“樱桃”冰激凌厂，甚至还有电影厂，而不为人知的产业更是数不胜数。 老汤玛斯的庄园住迈城的中心岛，他驾驶着最昂贵的车、穿着最奢侈的西装，以最骄傲的姿态望着可谓属于他的城市。 但是现在，老汤玛斯已经隐退多年，这些产业也已经逐渐的消失和转手。这也间接导致了迈城纷争再起。 ——汤玛斯拿着一叠资料，资料里讲的是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外号汤玛斯的人的传奇故事。这时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汤玛斯拿起手机，是罗梓杰传来的一些照片和短视频，展示的是棕榈改装店的装修进度。 对于进度，汤玛斯还是很满意的。现在大部分的设备已经启用了，除了没有装修以外，整体看起来已经很有些改装店的模样了。只不过…… 汤玛斯输入文字：“以后给我传照片不要加滤镜和主题标签，也不要发夕阳下的棕榈树、以及你的自拍。” 回复完罗梓杰以后，手机又收到了一个消息，是车语传来的一张在夕阳下的棕榈树与罗梓杰和史蒂夫一起的自拍，并且还加了滤镜和主题标签。身后是一皮卡车的工具。 年轻人啊。汤玛斯叹了口气，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樱桃牌冰激凌。自言自语道：“热死了，这座城市到底有没有季节变化？” 烈日在迈城掀起了热浪。曾经属于老汤玛斯的豪宅内，小汤玛斯正在吃着冰激凌…… 41 罗梓杰和车语上传完照片以后，看着忙碌于装修的棕榈车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像我们需要一些改装师。 毕竟无论是车语还是罗梓杰，虽然爱车、也算是一名飞车党，但事实上都不是很会机械改装的人。以前的车子都是交给卡本去改装的。 罗梓杰说：“我现在发个招聘，我们还需要一些人手。” 车语在一旁喝着港式柠檬茶并且自拍、加上滤镜和主题标签。而史蒂夫正坐在宝马z8的驾驶室内，操控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整理着这段时间搜集的资料。 这时候，罗梓杰和车语的手机几乎同时收到了一条短讯。 车语收到的短讯是托尼发来的：“有个新的活，钱不少、风险小，来我的武装国度找我！”后面还专门署名——托尼大大。 而罗梓杰收到的短讯是饼干发来的，内容干脆直接：“来找我。”并且附上了地址，罗梓杰把地址导入地图中，显示的地址竟然也是托尼的武器店。 车语和罗梓杰对视了一眼。 去，还是不去呢？车语陷入了思考。 但是罗梓杰下一句话，让车语觉得就算不接着个任务，也应该去。罗梓杰说：“李定斯说你特别擅长躲车。” 车语输入进导航，一条合法的最佳路线显示了出来：“我跟你讲个笑话，在我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里，两名主角飙车前定了一个规矩——遵守交通规则。” 罗梓杰心领神，点头，随后掏出钥匙解锁了丰田速跑。而车语也解锁了大众高尔夫gti。 “帮忙看一下店，我们要去讲个笑话。”罗梓杰对史蒂夫说道。 史蒂夫依然在整理资料，就象征性点了点头。 而当史蒂夫转头看向罗梓杰和车语所在的方位的时候，两辆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42 武装国度门口，托尼正坐在一台-西海岸订制的亚光黑硬尾、平把哈雷大狗摩托车上。而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is300改装跑车。 托尼说道：“你叫了什么人？” 饼干坐在黑色is300中，探出头来：“前段时间在竞速日认识的一个亚洲帅哥，据说是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叫罗梓杰。” “巧了。”托尼说，“我叫来了他的队友，一个虽然不会玩枪，但是据说跟一个叫梁静茹的中国人混过、很有勇气的——车语。” 两人正在交谈着，这时强烈的引擎声传来，率先跃入两人眼里的竟然是车语驾驶的大众高尔夫gti！ 车语轻点刹车，大众高尔夫gti停在了两人面前。 饼干瞪大了眼睛：“罗梓杰呢？” 车语走下车，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红白万宝路，抽出一根来用蓝色zippo火机点上。靠着大众高尔夫gti的车头，手指了指后面。 大约一分钟后，罗梓杰驾驶着丰田速跑姗姗来迟。 罗梓杰一个急刹停在车语面前，白了车语一眼，说道：“阴险！” 显然这次的比赛是车语赢了。不过这是耍小聪明的方法——以车子的角度来看，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马力大、起步时容易打滑、车身较重；而车语改装的大众高尔夫gti属于小钢炮车型，车身轻巧很多，而且转向更加灵活。 而车语限制了遵守交通规则。也就是不能超速，丰田速跑的速度优势并不能发挥出来。 当然，车语来自堵车、交通崩溃、路面支离破碎的蔑都，所以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车语在迈城这种路面狭窄的地方这驾车更加有优势。 “车语，冠军！罗梓杰，出局！”托尼在旁边煽风点火道。 于是罗梓杰也白了托尼一眼。 托尼继续说道：“好的，女士们。虽然上次交易出了些麻烦，但是我们还是成功啦！所以这次，我们要趁热打铁。洛佩兹叫我们去给他带点新东西，这次我们还是一样——别问为什么，不过这次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直接去他的老巢找他。我的助手——饼干，会带你们去选择一台摩托车，就像车语说的——要帅！” 车语和罗梓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饼干竟然是你的助手？！”“你说我们要骑摩托车去做军火交易！”车语和罗梓杰同时说道。 “哈哈哈，当然啦！你说过，要帅！”托尼对车语说道，也直接忽略罗梓杰的提问。 “跟我来。”而这时饼干说着，很快带领罗梓杰和车语穿过武装国度，打开后门以后，两人见到了十多台各式各样的摩托车——或者用台湾的叫法——机车。 “选一台你们喜欢的机车。” 无论如何，中国内地大部分地方都是反对甚至憎恨自由的，而且甚至有些地方更不顾人民的感受采取了禁摩政策。这也导致了国内骑摩托车的人如果不是铤而走险、非法营运的黑车司机，就是背景和脸皮一样硬的官二代。 所以大部分时候，车语能看到的摩托车不是风吹日晒用了很久的铃木王125，就是那些造型颜色都改装的一个“骚”字当头极其没品的那几个热门仿赛。 眼前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可供选择的摩托车，车语陷入了迟疑中。 罗梓杰看了一下，然后骑上了一台烤漆了一整套黑、绿色相间的的川崎忍者vulcans巡航跑车，拧开了钥匙。 “有眼光！”饼干赞叹道，并且自己也选了一台大红色的雅马哈r6仿赛摩托车。 轮到车语了，虽然被选走了两台，但是车语的选择还是很多啊。车语犹豫了一下，骑上了身旁的一台白色雅马哈rs-zero小绵羊。却发现没有插钥匙。 托尼走过来！看了下饼干，说道：“就是这样！饼干，你骑运动型摩托车看起来太性感了，屁股翘得这么高！”罗梓杰切了一声，心道这个托尼真是什么都敢说。而托尼接下来更敢说了，看着罗梓杰，“还有你，罗梓杰！你也很性感！我迫不及待想要在这里就把你推了！你看起来就很嫩！”然后回头看到了车语。 “车语，你为什么要坐在邻居的车上？而且那是他送披萨的车。”托尼看着车语。 车语尴尬地笑了一下。从雅马哈rs-zero上下来。 ——后来如果回想起这次犹如机车旅行般富有浪漫主义的交易场景，以及关于车的选择，车语会说道：“当时我的选择有很多啊，但经过了百般思索，我选择了一款有气质、不浮夸、动力强劲的100排量风冷小绵羊……不，是宝石蓝雅马哈tmax530。” 是的，车语后来犹豫了很久，终于选择了一台看起来并不算惹眼、但是非常有气质的大排量踏板车——雅马哈tmax530。 这款车的摩托车全车都烤漆成了宝石蓝，并且上了水青玉色的珠光。车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改装了15寸铝合金锻造轮毂与电镀银色布雷博大螃蟹刹车、拆下了原有的挡风镜，这对于tmax而言算是比较常见的改装；但是车尾部却拉长了后叉，甚至装上了只有运动型摩托车才会装配的17寸巨轮和宽胎。 “恕我直言，这台电单车好像腊肠狗。”罗梓杰说道。罗梓杰口中的“电单车”是香港地区对摩托车的统称。 车语坐上了车，拧开钥匙启动，这台踏板车发出了动人的声浪。 看着身着蓝色衬衫的车语坐在蓝色的踏板车上，几乎融为了一体。罗梓杰补充道：“更像腊肠狗了，还是非主流的。” 不过托尼似乎很满意，大声说道：“很好！红绿蓝！配上我的黑色硬尾哈雷！我们是托尼大大和他的机车小弟们！好的，女士们，我们出发吧！” 这一天，迈城的接头出现了一支由订制硬尾哈雷带领的摩托车小队，小队里集合了川崎忍者vcans、雅马哈r6、雅马哈tmax三款风格各异的日系摩托车。虽然一看就不是专业玩摩托车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次真的是非常帅了。 Ⅳ第十五章：龙胆托尼Part.2-机车骑士（下） 43 一路上罗梓杰都在思绪万千。原本以为饼干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妹，偶尔小打小闹。没想到居然是托尼的副手。托尼是什么人？这人不仅说话没边没际，还热衷于做非法生意。跟着这样的人混，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 而托尼依然保持着不靠谱、不要脸的原则，一直在吐槽车语。托尼问车语：“你是不是不会骑换挡车？”突然又想起车语英语应该不是很好，于是做了个捏离合器的手势，后竖起食指晃了晃：“你，换挡，不行！” 车语冷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托尼：“不过不用担心，踏板车也有很帅的。其实你选的车旁边那部亚光黑本田nm4也是不用换挡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像漫画里出来的车。” “嗯。”车语回想起那台车，心道——那车前面看起来像个大螃蟹、后面看起来又是什么科幻电影里的座驾。估计应该特别快吧？骑上那种车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其实车语是少见多怪，实际上车语现在骑的雅马哈tmax530竞速改装版，速度不知比本田nm4快到哪里去了。 44 就在罗梓杰对饼干的思考、车语对摩托车的思考中，四个人来到了古巴人在迈城的聚居区，小哈瓦那。 四台摩托车进入了小哈瓦那，托尼领着头，带领罗梓杰、饼干、车语三人在小哈瓦那绕着圈。很显然托尼以前经常来这里，路人早已对托尼突然进来三个奇怪的非本地居民并不感到奇怪。 早期人们对小哈瓦那的记忆往往是一种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但现在的小哈瓦那其实拥有着不错的房子。看起来古巴帮派在上世纪存的钱到了这世纪还是有所发展的。街上停着很多稀奇古怪的车，有些车看起来可能都有100多年历史了，但是烤漆依然光亮如新，看得出车主还是会很用心打理它们；有些车子设计风格完全不是车语预料中的，品牌也是一些车语根本不认识的品牌，虽然不一定漂亮但是突然见到还是很惊奇。住在这里的人的人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交流着，完全没多看几眼骑着改装摩托车的四人。 四人来到一间看起来比较豪华的房子面前，托尼下了车前去按门铃，其他人也把摩托车熄了火，摘下头盔。而车语心中还是有所担心，所以一直启动着车子随时准备跑路，也不把头盔摘下来。 不一会儿，洛佩兹就坐着轮椅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手下，一个推着轮椅一个端着一把双管霰弹枪。 “托尼！”洛佩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状，托尼也真的俯下身来抱住了洛佩兹。 托尼说道：“那天在三号巷我们被伏击了，不过——没有人能杀掉我，武装国度第一ceo——托尼大大！只是……哎哟，看你受这罪，老哥心里苦啊！你看，我和我的手下都憔悴成这样了！看看，一天比一天瘦！瘦成了一排骨架了，但是你放心，我已经给他们装了脑子！好用多了！为了预防车语勇气爆发，今天我连副手都带来了！”然后指了指车语、罗梓杰和饼干。 车语和罗梓杰心道，要不是你又带我们来交易，我都快忘了洛佩兹是谁了。饼干沉默不语，就坐在摩托车上抽着烟。 洛佩兹也说：“我怎么感觉他们还胖了呢。” “有吗？”托尼转身看了看车语和罗梓杰，罗梓杰还好，车语的确比之前胖了不少。于是托尼说道：“咦？车语！几天不见你怎么就胖成了这样！我建议你还是呼几口麻减减肥，不然你会单身一辈子的！” 车语苦笑，这段时间每天喝奶茶柠檬茶吃甜甜圈确实是重了不少，但是没有很胖，而且吸食大麻并不会减肥。——要减肥最好的办法不是减肥药，而是晚餐吃少点。 这时从洛佩兹的房子后面走出一个穿着很少的女人，应该是洛佩兹的女佣。只见她身着一件白色下摆系在腰上的衬衫和红色短裙，依稀能透出里面的黑色衣裤，双腿修长、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些饮料和雪茄。洛佩兹看着女佣，“来招待一下朋友们！”随后转头向托尼，“托尼！我们还是进去聊。” “好！”托尼说着，扛起武器，随着洛佩兹走进了房子。洛佩兹的手下要推轮椅，洛佩兹摆了摆手拒绝了。托尼推上轮椅，与洛佩兹进了房子。看着洛佩兹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进去，罗梓杰、车语、饼干三个人自然不好意思再进去了，与洛佩兹的两名保镖和一个女佣都留在了外面。 罗梓杰看着洛佩兹的两名保镖，都是一身衬衫短裤运动鞋、身高接近190cm、体型粗壮犹如健身教练一般。不知道是经过了那次被偷袭还是因为靠近洛佩兹的家的关系，这两个保镖比上次见到那群手下看起来凶猛了很多。 两个保镖从上衣口袋拿出墨镜戴上，一言不发，板着脸垂手而立，一左一右站在洛佩兹家门口。女佣也一直端着盘子一动不动。 车语看了看，将摩托车熄火，走下车从女佣的盘子上拿走了两杯水和一根雪茄，把水递给罗梓杰，自己点上一根雪茄抽了起来。 “咳咳咳……” 车语虽然是个老烟枪，但是并不懂抽雪茄。雪茄是含在嘴里的，香烟是吸进肺里的。洛佩兹的两个保镖也对车语侧目而视。 罗梓杰看着洛佩兹的两个保镖，又看了看四周的人，除了那两个壮汉保镖以外，这所房子周围少说有二三十个洛佩兹的党羽或者亲信，应该就住在附近，身着便装但是腰上都别着手枪。罗梓杰环顾完四周，就一直盯着洛佩兹的房子，就怕出什么意外遇到黑吃黑之类的事。也计算着现在洛佩兹的两个保镖、一个女佣、周围的那些人的战斗力如何，以及如何骑着摩托车从这里跑出去。如果只是罗梓杰和车语倒是不怕，罗梓杰看到附近有没有人的巷子，很窄但是够摩托车骑过去。真出了事戴着头盔一把油门拧到底，手枪打中移动目标的几率是很低的。罗梓杰只是担心如果出事了饼干可能会跑不出去？ “车语。”罗梓杰用中文对车语说道“你对那两个保镖怎么看？” “嗯，像是两头牛。估计一个人都有有我们两个加起来那么重。”车语漫不经心地说道。 罗梓杰试探性问一下，就想知道那两个保镖到底能不能听得懂中文。听不懂。于是罗梓杰对车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突然黑吃黑，我们骑着摩托车连个掩体都没有。” 有道理！车语突然想到，而且这次前来，三个人甚至包括托尼都是一身轻装，连一件轻型防弹背心都没有。能这样前来，还是骑着摩托车，托尼的胆子也够大的。 不过还好，就在两人正忧心忡忡的时候，托尼背着一个旅行袋出来了。只见托尼回头，依然与洛佩兹谈笑风生。随后托尼告别了洛佩兹，两名保镖和洛佩兹的女佣走进了洛佩兹家，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到这里，罗梓杰和车语才松了口气。 托尼扛着三袋现金，全部扔给了罗梓杰三人，三个人一人背上一袋钱。骑上摩托车离开了小哈瓦那…… 45 四台摩托车回到了武装国度。 托尼把西海岸订制的哈雷大狗停在了武装国度正门，而其他三人则将车子停回后门。罗梓杰和饼干都从摩托车上下来，摘下了头盔。而过了一会，车语才依依不舍地将宝石蓝tmax530熄火，声浪戛然而止。 “好的，女士们！托尼大大来分红了。现在听我的！”托尼从店里拿出一个巨大的麻袋，张开，并且继续说道，“好！两名中国人把钱都倒进来！” 罗梓杰翻译了托尼最后一句话，然后把钱袋里的钱都倒进了托尼手中的麻袋里。随后车语也将钱全都倒了进去。 “真乖，我爱你们！剩下的钱你们看着分吧！对了，摩托车不能骑走。”托尼说着扛着钱正准备进去。 车语用中文说道：“你这次准备的交通工具实在是太帅，就冲着这车我也能叫你托尼大大了。但是说实话，摩托车虽然够快、也很灵活，可是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连掩体都没有，就是活靶子。”看来车语还是对这次交易心有余悸。 车语说了一大串，罗梓杰精简地用英语说道：“他说你这次虽然很帅，但是摩托车根本没有保护，如果发生了交火我们跟自杀没两样。” 托尼哈哈大笑：“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朋友们，虽然这次到朋友家我是觉得很安全啦，但是你们的建议我也接受！”说着转身走进了武装国度。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时饼干拉开手中钱袋的拉链——“还真不少。”饼干笑着说道，嘴角泛起两个酒窝，“我们平分了吧。” 车语点了点头。 罗梓杰看着钱袋里的钱，说道：“别说了，我……”车语知趣地转过头。饼干狐疑地看着罗梓杰，觉得他可能要说点重要的事情。只见罗梓杰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可以送你回家吗？可能外面要下雨了。” 饼干噗嗤一声：“好啊。” 车语：“天啊！你们还是去开个房吧，记得回头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就好。离岸账户和日常账户1：1，你懂的。”车语说着挥了挥手，离开了。 几秒种后，大众高尔夫gti的引擎声响起。几秒种后车语也将会驾驶着大众高尔夫gti消失在车流之中…… Ⅳ第十六章：以大欺小 46 迈城的清晨。 露水浓重，远方的海岸线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浅滩上空无一人，显得安静而优雅。 虽然距离与罗梓杰去扮演机车骑士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但是车语依然感觉活在梦里——戴着头盔、骑着摩托车，穿过大街小巷。这种感觉是除非当上官僚，不然禁摩禁电的蔑都想都没想过的。 车语双手扒在窗台上，抽着烟，喃喃道：“多好的雅马哈tmax啊！” 然后转头看向房间门，没有罗梓杰进来、应该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罗梓杰了，这段时间罗梓杰都与饼干待在棕榈改装店，而车语也没有去那里，所以一直都没有见到面。 车语转身去关了门，随后坐回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查看了一眼银行账户，钱不少，至少这次如果受伤的话医疗费是肯定够了。其实这一年来，细数一下车语参与的大事件：经过新约克城冠军赛、抓捕“土豆”史蒂夫、参加《永远的地下狂飙》节目拍摄、协助柯尔特抢劫俄罗斯帮派、协助托尼进行武器交易，现在的车语的离岸账户已经有了对于车语而言十年内吃喝都花不完的钱了，也有了两辆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还不错的车。 “唉。”车语叹了口气，就算把这些钱全部拿出来，在蔑都也就只够全款买个100多平方米的房子，最多再多添置一辆国产suv，勉强够汽油钱和物业费而已。而这些钱都是真枪实弹、在火光与汽油味的战场中用命换来的。 车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苏春晓的消息。回头看了一下房间门，也没有罗梓杰来敲门。于是躺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47 当车语再次睁眼的时候，手机里已经多了十多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讯。 车语拿出手机一看，都是罗梓杰拨来的，短讯也是罗梓杰的。内容很简单：“今晚有一场竞速日，记得参加。” 车语回复：“明白。”然后想到了今晚会不会要参加比赛？如果真的需要的话……想到这，车语起了床，收拾了一下行头，驱车前往棕榈改装店与罗梓杰见面。 48 晚上，沙滩竞速日如期举行。汤玛斯带领罗梓杰和爱神来到了迈阿密滩，而罗梓杰和车语是后面才到的。 汤玛斯对罗梓杰发了一条短讯：“盯住湮风鬼怪。” 罗梓杰看着这次参与的车队，湮风鬼怪的确有明显的优势。在刚才的休息时间大屏幕出现了湮风鬼怪派出参与比赛的车手。这次湮风鬼怪派出的车手除了上次见到的匪徒和豪哥以外，还有一个叫马可的娘娘腔——只见这人留着一头长发、画着眼线涂着口红、说话声音细而尖，还特别喜欢翘兰花指。 超级猛男、普通男人、超级娘泡，湮风鬼怪选人还真是性格各异。车语心道。同时想想狂飙风云，前代杀手史蒂夫、钢琴家罗梓杰、街头飞车党爱神，好像职业范伟也很广。 而这时，史蒂夫发来一条短讯：“我看了他们的比赛记录，数据来看应该还没你快。” 车语明白这点，迈城街区狭窄，能在这座城市发挥出原本水平的人还真不多。 这时，罗梓杰的手机响起了，罗梓杰接了电话，是饼干打来的。 饼干：“你去哪里了？我在大洋旅馆敲了半天门。” 罗梓杰：“今天有竞速日，我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报名参加个人战。” 电话那头饼干“哼”了一声：“你去竟然也不叫我，我的姐妹们都去了，就我还想着今天能约你出来散步！你还说要带我去飙车的！” 罗梓杰顿时头大如斗，你也没约我就来了，我总不能天天在大洋旅馆等你。但是口头上赶忙说道：“好啦，我们还有点事情嘛！” “嗯……我过去找你！”饼干说着，“等我啦！” “好的没问题，先这样啦。”罗梓杰说完后挂了电话。 这时几个身着比基尼的美女又带着鸡尾酒来搭讪，“嗨，帅哥！”、“小鲜肉，要喝一杯吗？”。罗梓杰当然不会拒绝，很快又攀谈了起来。 但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饼干打来的。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还有什么事吗？”罗梓杰问道。 饼干娇嗔道：“没有，但是你以后不许先挂我电话……”但是声音突然就停止了。 罗梓杰只感到有种不祥的预感，转头一看，一辆黑色凌志is300正冲过来！一个急刹停在了罗梓杰面前！饼干跳下车，瞪着罗梓杰：“她们是谁？！”显然饼干说的是罗梓杰身旁的比基尼女郎。 “呃……她们是……”罗梓杰支吾了两句，“车语的朋友！对吧？” 车语一看，接道：“嗯……是的。你好啊！”勉强地对着几位比基尼女郎笑了笑，不过车语本来看起来就不像暖男，不动的时候还有点沧桑大叔的感觉，但笑起来确实像是刚从监狱蹲了十几年出来，没钱没感情还很和社会脱节的模样。 几位比基尼女郎皱了皱眉，四处散开了。 “哈哈。”车语尴尬地说道，“太紧张了，都是眉毛的错，哈哈。”指了指自己的大浓眉，然后悻悻地走开了，完全没意识到其实主要问题要怪那双单眼皮、随时迸发出凶冷目光的眼睛。 而同时，饼干也揪起了罗梓杰的耳朵…… 49 而这时，汤玛斯穿着一件蓝色的印花衬衫和水洗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三叶草贝壳头布鞋，手上戴着一块银色劳力士手表、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不挽袖、不挽裤脚，就这样站在人群中。周围美女如云，不过汤玛斯并不在乎这些，比她们更美的汤玛斯都见过。 史蒂夫对湮风鬼怪这三个人的评估已经拿到了，爱神也亲自参与比赛跑了一趟，“意外”地爆了冷门刷新了之前豪哥创下的记录——但是因为是个人战，所以没有机会对抗豪哥本人。 个人是没机会挑战车队吗？汤玛斯心道。虽然现在是以迈城狂飙风云车队的身份报的名，不过汤玛斯并不打算让史蒂夫、罗梓杰也参与这场比赛。应该说，露面的人越少越好。只要让兰斯知道——比尔在这个城市就可以了。 这时主持人在台上喊着：“刚才一位漂亮女士爆了冷门，不过嘛……我相信是运气成分比较高。没关系，如果她想证明自己，可以参加或者创建一个车队。下一次竞速日还有机会噢！” 而这时，汤玛斯收到了一条短讯：“行动吧。” 汤玛斯删除了短讯，走上前去…… 主持人依然激昂地说着，而一个穿着当年迈城黑手党教父同款衣服的汤玛斯已经走上台，抢过麦克风。 “咳咳。”汤玛斯试了一下麦克风的声音，后说道，“车队，迈阿密狂飙风云。想必这里有人认得我。” 人群先是一愣，然后不知道谁尖叫了起来：“u.r.l.地下赛车联盟！” 汤玛斯很满意，看来这几年的名声还是很大的。出了新约克城还有很多人知道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存在。 然后汤玛斯转身问主持人：“刚才的比赛赌注多少？奖金呢？” 主持人说：“5000美元一个人，奖金是532。”这里面说的532是冠军车队：亚军车队：季军车队=50%：30%：20%，8个车队都派出了2名车手。 汤玛斯有些为难，赌注这事，如果开低了没有威慑力、开太高了没人敢跟。犹豫了几秒钟，说道：“我一个人参加，赌注10000。如果打败了我，你们还有机会挑战我的上司——比尔。” 汤玛斯看过规则。虽然一个人参加比赛会有一定的分数加成，但是加的分数差不多也就是给了一个吊车尾的队友。而这几场比赛湮风鬼怪派出的豪哥和匪徒几乎可以包揽前两名的得分，马可弱一点但通常不会掉到5名开外。这么看，不管湮风鬼怪派出的是谁，如果汤玛斯想要获胜，就只能跑第一名！ 人群再次发出了尖叫。 汤玛斯内心毫无波动，转身走下了主持人台。很快，一辆奔驰clk500与其他车停在了起跑线上…… 50 奔驰clk500是一辆很老的车，而汤玛斯相比起其他20多岁的车手，年龄也不算年轻。但是中国有句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不出所料，第一个越过终点线的车，正是汤玛斯驾驶的奔驰clk500。 人群围了上来，初出茅庐的新手、听说过u.r.l.地下赛车联盟传说的人，但是更多的还是身着火辣的比基尼女郎。 汤玛斯一脸肃穆地推开人群，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主持人直接取出了麦克风，走到汤玛斯旁边：“你征服了今夜，说两句话吧。” 汤玛斯想了想，接过麦克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想告诉兰斯、以及他的上司，也就是那个自称是‘海豚’的人。他们只是一群小丑。” 海豚是个煽动者，当时也是海豚的煽动让兰斯叛变，还杀掉了狂飙风云成员、改装师卡本，而汤玛斯说的这句话本来是海豚挑衅u.r.l.地下赛车联盟众人时说的——现在汤玛斯又将这句话再还给海豚。 然后汤玛斯补充道：“对了，比尔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之前，海豚千方百计想要杀掉比尔，不过失败了。 在主持人和观众们一脸疑惑的表情中，汤玛斯将话筒放回话筒架上，走下主持人台。随后发动了奔驰clk500，离开了竞速日会场。 Ⅳ第十七章：兰斯未露面 51 车语扒在窗台上，没有抽烟，只是呆呆地看着浅滩来往的人群。手机还是放在手边，手机里依然没有苏春晓的消息。 罗梓杰走了进来：“汤玛斯叫我们下午去他的庄园见面。” 车语“嗯”了一声，接着道，“你说比尔真的在这座城市吗？” “也许吧。但是如果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上街，也许就不再是比尔·克劳斯了。” “那在他成为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车王’之前，他做什么的？” 比尔曾经做什么的？罗梓杰陷入沉思，因为罗梓杰也不知道比尔曾经是什么人。想了很久，说，“可能是某个财团的人吧，比如开个私立学校、房地产、色情交易、赌场高利贷之类的……”说到这也觉得有些不对，毕竟车一直是个浪漫的东西，而盈利性通常也不会太暴利。如果真是罗梓杰说的那种财团里的人，没良心没道德，又怎么会放弃这样的高额的暴利行业、选择现在这样的浪漫情怀？ 车语也觉得罗梓杰猜的不太靠谱，车语更宁愿猜比尔是个退休的银行大盗或者某个富二代。 不过猜测很难得到正确的答案。 52 下午3：00，车语和罗梓杰来到了汤玛斯的庄园。 烈日下，这座曾经属于哥伦比亚毒贩迪亚士、又被意大利黑帮老大汤玛斯占领，后再转卖给与他同名的“汤玛斯”的庄园，经过了重新的装修，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了。 最明显的区别是——现在的庄园除了豪宅里自带的10车位恒温车库外，外面也扩展了可以容纳30辆车的停车场。靠海的那一面也放了两艘雅马哈摩托艇。 而豪宅内部。当年老汤玛斯把这里打造成了一个象征了权威的豪宅，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喷泉、米色的地毯与光洁如镜的白色瓷砖，连墙面都是金边花纹配上白底墙纸，让人对这座豪宅的主人不由得产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而现在，经过了小汤玛斯的装修之后，这所豪宅走起了浓重的现代极简派风格，大量运用了黑白灰的纯色块面，将这里打造成一座看起来更加冷漠却依旧奢华的房子——只是一栋豪华的房子。 车语和罗梓杰走进汤玛斯的办公室，汤玛斯正靠在椅子上看着资料、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而拜尔和爱神站在旁边正在吃樱桃牌冰激凌。 看见车语和罗梓杰走进来，汤玛斯把资料扔在办公桌上，看了看手表，然后坐了起来：“一会儿等史蒂夫回来，我们再一起说一下情况。我们先去会客室吧。” 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按下几个按键，吩咐道：“六份饮料，会客室。” 53 罗梓杰、车语、爱神、拜尔四人随着汤玛斯去了会客室，这时六份饮料已经上齐了——准确来说是16份——冰咖啡、冰镇鸡尾酒、放满了冰块的碳酸饮料各5杯，而汤玛斯本人只喝放了冰块的威士忌。汤玛斯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随后靠在墙上。 而这时，一辆宝马z8停进了停车位内。而后史蒂夫才从外面进来。 “坐！”汤玛斯说着，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其他五个人也入座。 汤玛斯看向拜尔，拜尔拿出一叠资料，说道：“上次竞速日，我们去参与了一下。虽然现在还没有在湮风鬼怪这个车队见到前幽灵帮的成员，不过我依然还是相信兰斯在湮风鬼怪。你们也看到了，我高调买下了这所豪宅，上次竞速日还顺便拿下了冠军。这个做法也许能引出他们车队更高层的来应战。” 汤玛斯补充道：“这段时间爱神将一些闲散的飞车党组织成了一支杂牌军，我们一路引上去，逼他们车队更高层的人士出来。如果需要的话，车语和罗梓杰听从调遣。” 爱神点了点头，将任务记录了下来。 拜尔拿着资料，翻页，接着说道：“同样是上一次竞速日，我们见到了一个叫马可的娘娘腔——本事没有，品味也差。但是我们发现他经常混迹在一个夜店，叫第一公寓。这个地方我们之前调查过，是一个叫黄金生活财团旗下的——而恰好，湮风鬼怪车队也是在他们旗下。” 汤玛斯拿起了一个纸袋，撕开，里面是一些照片。说：“这个人疑似兰斯，也频繁出入这个夜店。”照片上一个金发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头发两边都剃得干净、梳着背头，时而身着白色衬衫酒红色格子西裤、时而身着黑色polo衫白色短裤，还有很多张照片，显然他经常来这里。 史蒂夫：“我查过这家叫第一公寓的夜店，这家店比较特殊，里面除了养了一批小姐以外、还有不少男公关。另外黄金生活财团旗下已知的还有两家夜店，一家叫炫耀吧、一家叫宝贝城。炫耀吧是一家普通的夜店，据说请了个很厉害的dj；宝贝城是一家同性恋酒吧。” 汤玛斯：“史蒂夫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所以这三家酒吧就交给史蒂夫和拜尔了。管理第一公寓的是黄金生活的董事，外号‘陈叔叔’，是一个中国人。那个叫马可的似乎是他的男宠。” 拜尔：“这家伙的亲戚是个贪官、以前他也是做私立大学洗钱的，杀掉他不可惜，良心也过得去。” 汤玛斯点头：“如果你或者史蒂夫有本事杀掉他，我就有办法拿下他的第一公寓。这家夜店以后就交给你们来经营了。如果杀不掉……” 史蒂夫摇了摇头：“没有我杀不掉的人！只有我不想杀的。”然后犹豫了一下，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车语，补充道，“比如车语。”之前在史蒂夫还是杀手的时候，曾经就有人雇他去杀掉车语，不过那次没有成功。 汤玛斯点头，按照史蒂夫以前做的事来看，还是可以相信史蒂夫的。 史蒂夫看了下桌子上的饮料，拿起了鸡尾酒，说道：“好的，过几天看新闻吧，看看‘陈叔叔’是怎么样的死法。”随后将鸡尾酒一饮而尽，“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接下来还要迎接一辆老爷车。” 汤玛斯摆了摆手，于是史蒂夫离开了。 史蒂夫，曾经的黑名单杀手“土豆”，这个人做事太特立独行，不过还是言出必行的人。嗜钱如命，所以也是一名冷血杀手。汤玛斯心道。 而这时，宝马z8离开了汤玛斯的庄园，烈日下，车子向西驶去…… Ⅳ第十八章：兵分两路 54 一辆老车，最大的尊重应该是行驶在路上，而不是被遗忘。 “出产于2002年，v8发动机，价格大约250000欧元。” “没有来历，没有手续。可能是失窃的车。” “车况不优秀，但是不可否认，是一辆好车。” 史蒂夫坐在一辆2002年款的宝马m3e46gtr车内，这辆车的内饰几乎被拆空。所有花哨的东西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精简的防滚架和赛车座椅、以及全套赛车仪表。 车外，一个人说道：“我服了。” 史蒂夫：“我听说过你是一名赌徒，可惜赌徒也有失手的时候。” 而这时，罗梓杰坐着一辆出租车过来了…… 55 2018年7月23日。 拜尔驾驶着一辆黑色奔驰r350护卫舰，来到了第一公寓大厦的门口。这时候还是晴空万里，夜店自然是不会开门的。 从外面看，这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高档酒店一样。这家大厦被称作“第一公寓”，实际上这也是在这里的一家夜店的名字。 史蒂夫看到拜尔驾车前来，钻进车内。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也在同一天的晚上，爱神驾驶着一辆新款的本田思域，在街上解决了几辆改装车。 7月24日——史蒂夫：“今天有什么收获吗？”爱神：“如果你能加入我们车队，也许更有前途。” 7月25日——史蒂夫：“今天有什么收获吗？”爱神：“你的车子应该改装一下，比如来这里——棕榈改装店。” 就这样，一直到7月27日，史蒂夫和拜尔换了4辆车，史蒂夫总共说了5次“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而爱神，连她自己都忘了在这座城市里击败了多少本地的飞车党，这其中有没有湮风鬼怪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终于在27日，午夜。拜尔再次驾驶了这辆黑色的奔驰r350来到了第一公寓大厦。史蒂夫从夜店出来，仔细端详着自己开来的宝马m3e46gtr，直到拜尔按了下喇叭，才走上了拜尔驾驶的奔驰r350。 拜尔将一部ipad架在中控台上，翻阅着资料。而史蒂夫点上一根烟，看着。 拜尔说道：“我整理了这段时间我们搜集到的内容，并且买通了一个清洁工，这是她给我的地图。然后我顺便把她的通行门卡也买来了。”ipad上显示的是一张夜店和会所的地图。 史蒂夫看着：“具体一点。” 拜尔：“这栋大厦是结合了酒店、会所、夜店的大厦。第1层是酒店大堂，第2层是夜店，第3层是餐厅，从第4层开始一直到第28层都是酒店客房。其中28层是总统套房，而第29层是露天的，像是一个天台，应该是作为会所使用。” 史蒂夫：“那么我们要刺杀的‘陈叔叔’如果在这里，应该就是在第28或者29层了。” “是的。”拜尔说道，“这栋大厦安保严密，其中最严密的就是28到29层。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第1层也就是酒店大堂，没有电梯通往第2层（夜店），而通往第28、29层的电梯也需要密码或者门卡——前面我提到过，门卡我们已经买过来了。而第2层除了能通往客房的电梯以外，还有额外的一架电梯，直通第29层。可惜只有陈叔叔的指纹可以开启这个电梯，工作人员都不行——我们要担心他从这架电梯逃跑。现在来看，我们只要知道陈叔叔什么时候在这栋楼内，就可以定制计划了。” “我知道。”史蒂夫说，“就在后天，也是这个周末。晚上8：00，陈叔叔会在这里进行一次拍卖会。什么都卖，就是不卖车。而恰好，这个拍卖会邀请人里面，就包括了我一个以前的手下，当年的黑名单#12，现在是一名摄影师——小维克。届时我们可以扮演成他。” 拜尔说：“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小维克？” 史蒂夫：“那我们将需要爱神的帮助了，车语和罗梓杰也在那边。”史蒂夫拿起手机，拨通了爱神的电话…… 56 迈城的竞速日依然在举行着，每到周五、周六，花花公子和妙龄女郎们、附近的地痞流氓、汽车爱好者、游客——如果喜欢沙滩、喜欢跑车、喜欢改装，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喝酒泡妞，那么都不希望错过这场在迈城浅滩的聚会。 浅滩上，一辆宽体本田思域和一辆宽体大众高尔夫gti，两辆车统一使用黑色狂飙风云涂装。伴随着主持人惊叹的赞美与讲述，缓缓回到了会场。 “难以置信！这一次迈阿密狂飙风云的出现，几乎要颠覆了迈城的格局！虽然我知道，湮风鬼怪是迈城的后起之秀，但是，但是！你们不觉得，狂飙风云更帅一点吗？”主持人在台上喊道。 两盏聚光灯打在本田思域和大众高尔夫gti上，爱神和车语走下车。 大屏幕上，可以看出一个染着红发的性感女郎，穿着一身短裙和t恤；一个黄色鸡窝头的猥琐男人，戴着一副白色边框的大眼镜、留着胡茬，穿着黑色短裤和一条脏兮兮的白色背心。 “让我们记住这两名车手——爱神、隔壁老王！” 车语尽量忍住不笑出声来，这名字是罗梓杰给起的。担心车语被湮风鬼怪的其他人认出来而导致节外生枝，所以罗梓杰给车语换了一套妆容。看起来一点不像车语，倒像是那种猥亵妇女、酗酒打架、睡在垃圾堆里的变态男。 而就在这时，爱神的手机响了，是史蒂夫打来的。 史蒂夫：“我要你帮我找个人，我可以确定他就在你们现在的竞速日会场上。找到了把他控制住，我很快就来找你们。” “什么样的人？”爱神说道。 “你有那种朋友吗？就是宣称要隐退、去过一种安静文艺的生活，却连车子、衣服甚至发型都不愿意换套。没猜错的话，他留着一头中长发，应该会穿一件黑色衬衫，配上一条黑色短裤和黑色休闲鞋，开一辆亚光黑福特野马。他的名字叫维克。”史蒂夫按照以前对小维克的记忆讲了维克这个人。 “好的，我知道了。”爱神说着，转头对车语转述了史蒂夫说的内容，车语点头，走进了人群，边走边向罗梓杰发短讯…… 不久之后，车语便在竞速日会场中，找到了不知道是在怀念过去、还是在感慨未来的小维克。 史蒂夫说的没错，小维克一头中长发、依然是中等身材，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牛仔裤，坐在那辆亚光黑色福特野马的车头正抽着烟。 “你好。”车语简单地用英语说道，“没有忘记我吧？” 维克一抬眼，见到车语——虽然现在的车语戴着假发和很搞笑的白色大眼镜框，但是小维克依然认得出来——单眼皮、左边眼角有一颗痣、身材偏瘦。 “车语？”小维克警觉地说道，默默地背过手握住了一把手枪。 在原先，史蒂夫还是一名黑名单杀手的时候，曾经接到了一个任务。任务里要求史蒂夫想办法杀死车语，而且要让车语死于意外。当时史蒂夫派出的第一个杀手，就是住在新约克城的小维克。 那一次暗杀失败之后，以史蒂夫为首的杀手组织也被警察重创而解散。小维克也转行做了一名摄影师。现在虽然已经小有成就，可是小维克依然没有停止担心那些曾经要杀掉、却又没有杀掉的人前来复仇。 一瞬间，车语身旁刷刷地出现了很多人，有男有女、装扮各异，显然是维克请来的保镖。 车语看着四周，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车语的英语水平还不能准确表达车语的心情与想法。 “当年的杀手黑名单#12，居然沦落到自己要请保镖了。”罗梓杰从人群中走出来，替车语说道。车语感激地看了罗梓杰一眼。 “你是u.r.l.地下赛车联盟的罗梓杰。如果来复仇的话，就你们两个人而已？”小维克看着罗梓杰和车语，心里已经策划着要怎么逃跑。 “别紧张嘛，我们只是有别的原因找你……反正肯定没有危险的啦。”爱神也走过来。 小维克看着爱神，酒红色短发、一件白色t恤透出黑色的内衣，一条短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帆布鞋。看起来真是性感。不过越好看的女人越危险，小维克还是知道的。于是小维克沉默不语。 爱神亮了亮手里的车钥匙：“既然来到了迈城，不想去跑一圈吗？” 小维克看着，犹豫了些许，仍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一辆亚光黑色的福特野马与一辆狂飙风云的黑色涂装本田思域停在了起跑线上，小维克握住了方向盘的手很用力，而爱神则漫不经心地看着一旁表情凶冷严肃的车语、以及周围不知情况欢呼着的人群。 罗梓杰走过来：“他的车速度很快，不过好像做了防弹处理，应该比较重。别忘了你是要挑战克劳德的人。不用怕他。” “当然。”爱神笑道。 发车女郎走来，挥舞着手上的烟花棒……“车手准备！” 很快，两辆车出发了。 而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史蒂夫和他驾驶的宝马m3gtr已经恭候多时了。 Ⅳ第十九章：暗杀准备（1） 57 第二天，在史蒂夫的要求下，小维克来到了大洋旅馆。 “所以你的意思是替我去参加拍卖会？”听了史蒂夫的计划，小维克疑问道。 “没错，这是一个差事。”史蒂夫说道。确实，对于史蒂夫或者小维克以前做过的事来看，杀一个酒店董事长不算很大的事，“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过先说好，我不再杀人了。” “没问题，就当你没来过。” 之后，史蒂夫拷贝了小维克的指纹，并且手里已经有复制好的小维克的身份证，只不过换成了史蒂夫自己的头像。 “看来你现在是一名很出名的摄影师，居然这个拍卖会居然还邀请你。”史蒂夫感慨道。 小维克得意地一笑，拿起相机“咔擦”一声拍下了史蒂夫叼着烟、靠在沙发上的样子。镜头下，史蒂夫一头白发垂在眼角，鼻梁高挺，一身肌肉在黑色t恤下棱角分明。 “老大还是老大，总是那么酷。”小维克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史蒂夫吐了一口烟，补充道，“对了，我们按照老规矩，20%。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一次，小维克没有问20%是多少。实际上这次刺杀行动，史蒂夫和拜尔总共也只能拿到10万美元左右，真正值钱的是拿到的那栋大厦的经营权和股份。 不过对于小维克而言，并不在乎这些钱，只是希望能脱离这些带血的事情就好了。 小维克走出史蒂夫的房间，走过走廊。车语的房间依然忘了关门，车语在里面抽着烟，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而罗梓杰和爱神在走道上，商量着兰斯下一步会派什么人来应战。 “你说我们的敌人是兰斯、还是那个幕后叫‘海豚’的人呢？”爱神说道。 “都是吧。当时杀掉卡本的是兰斯，不过兰斯也是受到了海豚的指示。总之，u.r.l.地下赛车联盟进来很难、退出也不容易，不过方法还是有很多的，叛变是最坏的一种。”罗梓杰说道。 小维克走过走廊，乘电梯下了一楼，拿出遥控器打开了停在大洋旅馆门口的福特野马。只听见“滴滴”两声，福特野马解锁。 亚光黑福特野马离开了。 58 小维克离开后的不久，史蒂夫、车语、罗梓杰也同时离开了大洋旅馆，前往棕榈改装店。 这期间饼干一直守着这家改装店，现在整个改装店已经设备齐全了，“palm”的招牌也立了起来。 史蒂夫的银色宝马z8、罗梓杰的狂飙风云黑色涂装丰田速跑、以及车语的大众高尔夫gti逐个停在了棕榈改装店的门口。 三人下了车，走进改装店，看到门口坐在一堆轮胎上沉默不语的饼干。 “怎么了？”罗梓杰关心地问道。 饼干脑袋朝店里晃了晃，小声说道：“刚才有个男人冲进改装店，问他也不说要做什么，就一直在里面。我看他好凶的，不过也没做什么事，就没招惹他。你们去看看吧。” 车语听了动身正准备进去，罗梓杰伸手拦住了车语：“等一下。”罗梓杰掏出手枪。 史蒂夫见了，也转身从车里拿出一把霰弹枪。之后史蒂夫将车语和罗梓杰推到一边，一个健步闪进了改装店内，躲在一个柱子后面。 罗梓杰和车语快步跟上，饼干小心翼翼地跟在罗梓杰后面。 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棕色衬衫和白色短裤，坐在扑了一块布的两个轮毂上，控制着一本笔记本电脑。 “老头？”“比尔？”“车王？”罗梓杰、史蒂夫、车语同时说道。 “他是谁啊？怎么还有这么多名字？”饼干在一旁问道。 不管是叫“老头”还是叫“车王”，或者叫“比尔”，他都是同一个人——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幕后老板、所有联盟内车队理论上的顶级上司。 尘埃中，比尔回过头来，双眼藏在了眉骨的阴影下、嘴唇看起来薄如利刀、下巴上留着一些胡茬，形象凶恶。只见比尔与狂飙风云的三人逐个打招呼：“罗梓杰，好久不见了。车语，为汤玛斯工作还习惯吗？史蒂夫，听说你收藏了两辆古董老爷车。”然后看向饼干，“你是？” “呃……我女朋友。”罗梓杰说道，“不过你……” 比尔赞许地看了一眼罗梓杰，随后将电脑合上，站起了身子：“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独自前来，也不带两个保镖？我的一个保镖在新约克城经营酒吧、另一个保镖在迈城中心岛晒太阳，我觉得叫谁来都不太合适吧？” 比尔走到了一旁，按下了几个开关，棕榈改装店内灯光亮起。灯光下，比尔的五官不再凶狠，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一样。 比尔对罗梓杰说道：“听说这段时间汤玛斯把这家还没装修完成的改装店交给你打理，也是辛苦你了。我刚才把钱打在了你的账户上，现在应该到了。继续工作吧。” 然后比尔转头看车语：“我在论坛上见过你的设计的车体涂装，看来你对颜色搭配有所研究。对于这里的装修，你有什么看法吗？”车语似乎听的不太懂，罗梓杰翻译了一下比尔的话。 车语知道比尔是一个很注重派头有品味的人，从他对手下的着装要求就可以看出来。比尔竟然能单独询问车语的意见，车语有些受宠若惊。车语思索了一下，说：“我们可以做得概念化一些，运用多块落地玻璃、配合浅灰色和天蓝色调，做出一种很亲民但是又有品味的改装店。而且主要是，这样会显得很合法。” 罗梓杰将车语的话翻译成英文。 确实，全透明的改装店看起来比那些脏兮兮、藏在地下一层或者小巷子里连灯都不开的改装店看起来更加合法一些，某种意义上来看更加低调。 “没有问题，你们一个星期内把装修做完，回头我会把设计费给你。我就是拿个车而已。”然后比尔转身将一辆被车衣罩住的车掀开，一辆红黑相间的法拉利恩佐出现在众人眼前！这辆车是法拉利2005年的旗舰车型，限量出售，不仅昂贵而且极其稀有。 这辆车从一开始就在这里。显然在汤玛斯盘下这家改装店以后就把这辆车停在这了、不过不管是罗梓杰、还是车语、又或者其他人，都没有掀开过这辆车的车衣。见到竟然是一辆法拉利恩佐，众人不由得暗自惊叹。 而比尔则自言自语道：“多少年没开了。”坐进车内、启动，之后法拉利独特的引擎声响起，红黑相间的法拉利恩佐驶离了棕榈改装店。 四个人目送着比尔离开以后，松了口气。 Ⅳ第二十章：暗杀准备（2） 59 比尔离开了改装店。 车语、史蒂夫、罗梓杰、饼干四个人站在原地，罗梓杰和车语已经习惯了比尔那生硬、不容置疑的语气，史蒂夫摇了摇头、转身把武器放回了车内。 史蒂夫说道：“好吧。装修的事情我们还是先放到一边，一会儿拜尔过来，我们再商量一下暗杀行动。” 饼干过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他是你们的顶级上司？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像个公司老总的模样，不过说话好像是要杀人似的。唉，不想这些了，我的披萨呢？”饼干低头开始在一个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找她吃了一半的披萨。 罗梓杰将桌子上的一些杂志拿起来，一盒披萨露了出来。罗梓杰打开披萨盒子，拿出一块给饼干。 这时，一辆奔驰r350来到了棕榈改装店，拜尔从车上下来，手上拿着ipad走来：“看看计划吧。” “好的！”史蒂夫坐下来，“‘陈叔叔’的哥哥以前是一个贪官，就职于蔑都——也就是车语的故乡，可以说一手操作了‘禁电令’和‘新创’，后来落网了。陈叔叔现在拿的全都是他哥哥的以前转移过来的不义之财。所以这种官僚出身的家伙肯定草木皆兵。” 拜尔：“是的，这种人自然是不会信任任何人的。包括清洁工，更别说来参加拍卖的陌生人了。——到时候我们必须三人行动。最好是专业杀手，动作很快的那种……”拜尔看着史蒂夫。 “你说小维克？”史蒂夫立刻想到了之前的手下小维克，不过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他现在就是一名有着扑朔迷离经历的摄影师而已，去参加个竞速日还要带一群保镖的人。我看他一点也不专业。” 拜尔转头看着车语：“你会开飞机吗？” 车语面色凶冷，但语气却很轻描淡写：“不。” 拜尔想了想，如果没有专业杀手，那就配合之前拿到的清洁工门卡，偷袭也可以。于是拜尔说道“那扮演成清洁工呢？女清洁工。” 说到这，拜尔心里也没底，毕竟车语这样子像任何路人、但是不像清洁工，尤其不像女清洁工。因为车语怎么样都不可能变成一个女人。 而这时，饼干站了出来：“我可以。——分红20%。” 说到这，罗梓杰一惊，史蒂夫和拜尔更是一脸迷茫地看着饼干。这个女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如果化装一下、扮演清洁工是没问题。但是问题是，她的心理素质可以吗？她刚才还被比尔吓到了。 饼干说道：“我是托尼的副手啊，什么枪战没见过？” 虽然不认识饼干，但是拜尔和史蒂夫还是知道托尼在迈城的地位的。虽然是个疯子、但是可做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军火交易。两人看了下罗梓杰，罗梓杰点了点头，证明了饼干说的是实话。 “好吧。”拜尔将平板电脑调出了楼层的平面图。 60 一部黑色的ipad放在桌面上，拜尔点开相册，一张平面图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从平面图来看，第一公寓第29层并不算复杂——入口为消防通道一条、五部电梯；房间有带着游泳池和吧台的主会客室、男女卫生间、厨房、洗衣房、员工休息室；设施有一架停机坪。 拜尔深呼吸，后干咳了两声，说道：“那么到了拍卖会那一天，当第一个我们的人进入29层以后，我在外面请来的黑客会让监控探头失效、而保安室接收的画面变成播放之前20分钟的视频文件。这样子可以持续20分钟，如果超过20分钟，再循环播放就会引起怀疑了。 “由饼干扮演成清洁工，从员工通道走上去。在陈叔叔专用的、只从第2层夜店通向第29层会所的电梯门口，放上感应雷，再顺便找个东西卡住消防通道的门。之后饼干混进员工休息室，在衣柜里拿走一件服务员的服饰，在要给宾客上的酒内下致幻药——这种致幻药只要不到五毫升、就可以让人有同时抽了三根大麻并且喝掉两罐“四洛克”（一种让人瞬间失去意识的酒）。不过要在二十分钟左右，致幻药才会发作。除此外，饼干会带上迷药、两把武器、一包塑料扎带，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时候需要史蒂夫。史蒂夫扮演成你的老朋友小维克。致幻药发作以后，陈叔叔的保镖就可以算是没用了。但陈叔叔这种人不一定会喝你们端上来的酒，到时候他会逃跑。也有可能有一些保镖没有喝酒，到时候史蒂夫直接杀掉所有的没有被致幻的保镖，并且杀了陈叔叔。当然杀不掉也没关系，陈叔叔肯定会乘他的专用电梯逃跑，饼干提前放好的感应炸弹就有用了。 “在饼干已经下了致幻药、给第一个人倒上酒以后，就联系我。我会驾驶直升机最快速度赶到第一公寓，无论成败，三十分钟以后，我都会降落在第一公寓顶层把你们接走、也可能不降落，但是一定能把你们接走。” 拜尔说完了以后，看着饼干和史蒂夫。“可以啊。”饼干赞叹道，而史蒂夫只是点了点头。 “你要小心点。”罗梓杰对饼干说道。 “放心好了。”饼干冲罗梓杰眨了眨眼。 车语在一旁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一桩大案子。” 61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车语拿出手机一看，是爱德华拨过来的。车语接通了电话：“喂。” “车语！”爱德华说道，“你们认识肯吧？就是金发、卷毛的那个小年轻富二代，开一辆白色奔驰-迈巴赫s600。刚才我在路上，见到一群人把他抓走了。他们开着一辆浅粉色的大肥猪，还有几个骑着摩托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遗失者飞车党的人。” 遗失者飞车党？ 车语心想，确实很久没见到他们了。但是他们绑架了肯？是为什么？不过也没那么重要了。车语说道：“等会儿我们去把肯救出来。” 爱德华：“别急，他们人有很多个。你不要孤身前去，来棕榈湾接我一下。我在这里步行。” 一旁的罗梓杰勉强听到了车语听筒里和爱德华说话的内容，在旁边说：“不用担心这些，我们有一个王牌打手（指的是史蒂夫），一会儿那帮摩托飞车党绝对想不到他们经历了什么。” 车语英语不怎么好，于是打开了免提，让爱德华和罗梓杰能详细交流。 “听着，朋友。”爱德华说道，“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就算了。但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说的大义凛然，罗梓杰都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而且爱德华先前也说在棕榈湾，反正也很近。于是罗梓杰说道：“好的。我们在棕榈湾的棕榈改装店里，正好也在附近，一会儿见吧。” “好的，晚会再聊！” 挂了电话，罗梓杰对身旁的车语和史蒂夫说：“一起吗？一起吧。” “毫无疑问。”车语转身，坐上了大众高尔夫gti。 “行吧，我还没见过遗失者是什么样的帮派。”史蒂夫也说道。 “我也去吧！”饼干在一旁说。 “你就在这里呆着！”罗梓杰瞪了饼干一眼。 车语驾驶着大众高尔夫gti、而罗梓杰和史蒂夫坐上了丰田速跑。三个人、两辆车出发了。 Ⅳ第二十一章：浅粉大肥猪 62 爱德华和车语乘驾驶着大众高尔夫gti，而罗梓杰和史蒂夫驾驶着丰田速跑。两辆狂飙风云涂装的车在路上疾驰着。 此时罗梓杰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肯打来的。罗梓杰接了电话，肯的声音传来：“罗梓杰，快来救我。我被一群暴徒给抓了。”肯的声音很小、有轻微的回音，应该是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 “你在哪里？”罗梓杰问道。 “在一辆粉色的宝马minicountryman的后备箱里！” “那车在哪里？” “不知道！” 罗梓杰说道：“我希望你的手机装了狂飙风云的app，有装了吗？有的话，你打开手机定位，然后共享给我！” 这时候罗梓杰收到了一个定位，是肯发来的，罗梓杰接收了。显示肯正在以45km/h左右的速度在西区的北部，继续向北移动。 “好的，就这样。避免我们说话让开车的人察觉，一会儿我再拨给你。”罗梓杰说着，挂断了肯的电话。 这时大众高尔夫gti靠近，车语降下车窗：“爱德华说他们应该是去遗失者飞车党聚集的一家酒吧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遗失者飞车党的老大安东尼应该是在那里。” 罗梓杰：“我们去定位地点就可以了。”随后罗梓杰将定位地点共享到了车语的车载电脑上。 “你们这车载电脑系统有点强大啊！”爱德华惊叹道。 “哈德森科技的车载电脑，专业版。”车语说道。 棕榈树下，两辆车疾驰着、向迈城的西北部驶去。 63 迈城的西区北部，一所酒吧门口。 炙热的阳光下，棕榈树的影子是为数不多的阴凉。一辆体型巨大的宝马minicountryman停在这里。 虽然这辆车叫做mini，不过体型可一点也不迷你，相反，冷眼一看可是一个庞然大物。与人们记忆中憨豆先生的爱车的样子差距甚远，倒是有点像人们记忆中那些无恶不作的中年流氓、戴着金项链剃着大光头开的车。这车虽然外形丑陋得连保时捷卡宴都自愧不如，不过这辆车可是一款定位小资、据说还有情调的suv。 ——那么应该就是那种穿着紧身裤、一身五颜六色恨不得装上led跑马灯的潮牌、每天抓着一只小狗小猫自拍的“潮人”的情调。 这样的车，怎么能甘于普通的颜色呢？所以这辆宝马minicountryman也是不负众望地漆成了浅粉色。 旁边停着好几排各种各样的摩托车，从仿赛到越野、太子、巡航车都有，门口几个人正在交谈着。而这时，两辆同样使用着狂飙风云黑色涂装的大众高尔夫gti和丰田速跑驶来了…… 罗梓杰降下车窗，对车语说道：“等一下，我们先靠边停车。”说着丰田速跑靠边停了下来。 于是车语也将大众高尔夫gti停在路边，探出头来：“怎么了？难道我们要用意念让那辆浅粉色大肥猪浮起来，变成一头大飞猪吗？” “最好是这样。”罗梓杰说，“你的车排气管声音好响的，隔着十多米都震耳朵。我们两辆车还是一样的车队涂装，如果我们就这么开过去他们肯定一下就知道啦！你看看，外面这么多摩托车。鬼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车语一想，罗梓杰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那你说我们怎么做？”车语问道。 “等下。”罗梓杰拨通了肯的电话，“我们在你的定位点附近了，你还在后备箱里吗？” “是的。”肯小声说道，“车停了，应该很好找，一辆浅粉色的肥猪——宝马minicountryman。” “我们直接走过去，看看能不能把车子偷走。”史蒂夫说着，想了想，“这几个小流氓，我去就可以了。”说着开门下车。 无独有偶，爱德华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史蒂夫还在与罗梓杰商量的时候，爱德华已经走到了浅粉色大肥猪的旁边，见到车钥匙都没拔，于是直接把车开走了。 “罗梓杰！车子动了！”肯在电话里惊叫道。 这下子，所有人都发觉了！爱德华直接倒车，加速一个掉头，踩下油门就跑！车语立刻反应了过来，驾驶大众高尔夫gti跟了上去！ “这都行？！”史蒂夫一惊，又坐回了罗梓杰的丰田速跑，紧接着丰田速跑也跟上了车流。 而后面，刹那间轰鸣声大作，一大群仿赛、越野、巡航摩托车都追了上来！ “肯，现在我相信你是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了。”爱德华说道，转身把后座放平，並且扔给肯一把匕首。 肯解开了绳子，从后备箱爬到了后座、又爬到了副驾驶：“唉，原来你以前一直都不信啊。”肯系上了安全带。这时，一台粉色雅马哈r1摩托车冲了过来，骑士拿出一根钢管，一瞬间砸开了肥猪的副驾驶玻璃！ “啊啊啊！”肯抱头趴在仪表盘上。而同时，史蒂夫拿起霰弹枪，伸出来率先还击！一枪就打掉了冲上来的雅马哈r1的前轮，随后“砰！砰！”两枪打翻了最近的两台摩托车！紧接着后面的遗失者成员们纷纷掏出了枪。 “交给我来。”爱德华直接趴在方向盘上，踩住刹车！顿时好几台摩托车都撞在了浅粉大肥猪的车尾上，摔得七零八落、而大肥猪也被撞得后庭开花，整个后备箱盖都落了下来。 反正也不是我的车。爱德华心道。随后驾驶着浅粉大肥猪在摩托车群中左冲右突！轻松撞飞了好几台摩托车。 但是肥猪怎么跑得过摩托车？只见骑士们一加速，立刻把肥猪团团包围。爱德华这次前来没有带枪，只能靠着车重的优势四下冲撞。 前面的车语见了，将大众高尔夫gti减速，保持与肥猪和遗失者摩托帮的人并行，掏出p228手枪连开数枪，将一台黑绿相间的川崎忍者400率先打倒、随后倒下的车有铲飞了一台同样也是黑绿相间的本田crf250l越野摩托车。 “看来玩越野摩托车的人，并不一定真的会越野。”车语说道。 而这时，罗梓杰也操作着丰田速跑减速。史蒂夫从副驾驶拿出霰弹枪，“给你们老大安东尼带个话，以后别找你们这种没水平的人当手下了！”说着两枪打飞了三台同款、还是同样使用了亚光黑的哈雷883摩托车！三台哈雷883一倒下，后面的一黑一白两台雅马哈r6摩托车也被铲倒。 前来追击的遗失者摩托帮成员一下子被打倒了一半以上，其他人顿时不敢追了。 三辆车跑了一段，确定没有人再追上来以后。爱德华将浅粉色大肥猪停在路边，与肯一起下了车，坐进了车语的大众高尔夫中。 64两辆车回到了棕榈湾，两辆车车身一点伤痕都没有。这一切就像一起吃了顿午餐再回来一样。 “跟你们总是有精彩故事发生。”爱德华笑着说道，下了车，他的三菱evo10正停在旁边。爱德华插着腰，点上一根烟，说道：“我的车还有些问题，你们认识哪里能修好吗？” 罗梓杰想让爱德华去棕榈改装店，但是觉得棕榈改装店现在还没有装修完、零件也不齐全，会客似乎不合适，况且爱德华平常去的都是风光车行，如果邀请他似乎有点砸场的意思。于是说道：“我们也刚来没多久，车子还没出过什么问题，改装店也没开起来。要不我们去风光车行看看？” “好吧。那么改天我们再聚。”爱德华说道，拨通了风光车行的电话…… 而之后，罗梓杰和车语驾车离开了。罗梓杰与史蒂夫回宋律改装店，而车语送肯回去拿他的车。 路上，肯说道：“太感谢你们了。我感到了狂飙风云的强大！爱德华也真够朋友。对了，白头发的这位大哥是？” 车语说：“我们的王牌打手——史蒂夫。” “酷！看着像是从《鬼泣》里出来的一样。” “我一直有个问题。”对讲机里传来了罗梓杰的声音，“不过话说回来，肯你是怎么惹到遗失者摩托帮了？难道你也把他们给捅了？” “怪我咯！”肯说道，“昨天晚上我去酒吧想喝点酒，有个妹子来跟我搭讪。我怎么知道他是遗失者老大安东尼的女朋友！” 罗梓杰说：“那结果呢？是不是很辣的一个妹子？” 肯说：“一点都不辣！长得那么丑！我怎么可能有兴趣！我宁愿喜欢坐我旁边那位。” 车语一皱眉头，转弯急刹车让大众高尔夫gti滑行了出去！肯一头撞在了侧窗玻璃上。车语用中文说到：“系好安全带！我也听得懂一点英文的！”手指了指安全带。 肯将安全带系上，车语想了想，操作着手机翻译软件说：“不过在酒吧泡妞的事情还是危险，以后尽量当心点。”翻译软件翻译成了英文。接着车语又输入了一段：“不是什么时候我们都来得及救你。” “哈哈，”肯说道：“这种事用你们中国话来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就叫——‘一个好汉三人帮？’不对，应该是四人帮！” “也许。”车语说道，“不过你刚才说很帅的白发大哥，之后他真的是要组个临时的三人帮，然后搞点大事情了。” Ⅳ第二十二章：三人行+二人组（1） 65 2018年7月29日。 19：50。 第一公寓，拍卖会现场。 车语驾驶着一辆奔驰r350，副驾驶坐着罗梓杰。而坐在后座右边的史蒂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和浅灰色西裤、白色尖头皮鞋；戴了一顶扎着小辫子的中长假发。饼干戴着一副作为伪装的黑框眼镜坐在后座左边，身着清洁工的蓝灰色工装服和工作帽、脚上一双白色布鞋。 罗梓杰：“参与拍卖会的都是一些贪官恶霸，这去好凶险。我很舍不得你……我会等你！”将门卡和入耳式无线电交给了饼干。 “知道啦，肉麻！”饼干将门卡收入口袋，戴上无线电，跳下了车。跨上一个装了一把uzi微型冲锋枪和一把g18冲锋手枪、感应炸弹的帆布包，直接走楼梯去二层夜店。 车语驾车转了个弯停在了第一公寓酒店大堂门前。车语看了一下时间：晚上7：52。时间正好。 奔驰r350停车，罗梓杰从副驾驶下来。今天罗梓杰穿着一身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和一双黑色亮光圆头皮鞋。只见罗梓杰拉开了后门，史蒂夫从里面出来。 罗梓杰随着史蒂夫走进酒店大堂，一排迎宾女郎齐声说道：“欢迎光临！” 大堂内有一架电梯，今天晚上直通第29层。电梯门口有两个保安，却拦住了罗梓杰和史蒂夫。 “这里是通往第29层的电梯，请问二位贵宾的名字？” 史蒂夫拿出复制的维克身份证，并且按下了指纹。维克的真名显示在两个保镖手中的电子设备上。其中一个保镖按下确认键，电梯门开了。 史蒂夫和罗梓杰走进去……“等一下！”保镖拦住了两人，“请问维克先生，您旁边的人是？” “他是我的保镖。” “我们的保全已经做得很完善了，请私人保镖在外等候。” 于是罗梓杰被拦在了外面，只得打道回府。但这还未完，两个保镖拿着金属探测器在史蒂夫身上搜索了一会，搜出了史蒂夫身上的一把手枪和一把折叠匕首。 罗梓杰向外走着，只隐约听到保镖还在说：“维克先生，您的武器我们将会替您保管。出来时凭身份卡领取。” “随你……” 大堂外，车语驾驶的奔驰r350依然停在外面。罗梓杰回到车内：“丢雷楼某，我进不去，史蒂夫的武器也被收了。” “正常啊。我就说你穿的衬衫再白也不像保镖。” “不是这个原因，是保镖都不能进。参与拍卖会的来宾也要搜身。” “还好拜尔让饼干准备了两把武器。” 车语启动了车子，奔驰r350开走了。 而这时，无线电传来了饼干的声音：“我已经进入第29层。” 拜尔：“收到，黑客已就位。摄像头看不到你们了。” 66 史蒂夫上了电梯。这天晚上电梯不需要按键，自动前往第29层。 史蒂夫心想，你们对保全多有信心？希望被我打得屁滚尿流以后，你们可以反思反思。 这时，饼干说：“我已经进入第29层。” 拜尔：“收到，黑客已就位。摄像头看不到你们了。” 史蒂夫转头看向外面，电梯正在上行、迈城渐渐缩小，仿佛在脚下一般。史蒂夫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也觉得买房子，一定要买这种高层、最好带大阳台的房子，不然电梯的上行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很快，电梯抵达了第29层，史蒂夫说道：“好的，我也到了。” 史蒂夫走出电梯，看到饼干正在电梯门口更换地毯。史蒂夫知道在这时候，和一部手机差不多大的感应雷已经装好了。 史蒂夫走过饼干身边，走向了会场。 而饼干此时已经放好了感应雷，把清洁工具放上手推车，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根撬胎棍，将消防通道的门卡死。 准备完成！之后饼干走向了员工休息区。 休息区里，几个穿着短裙的服务员正围在一起抽烟。看饼干过来了，其中一个应该是领班的人上来说道：“整个会所没几个清洁工，还有一帮你这种偷懒的！虽然没你什么事，但是快点给我把衣服拿去洗了，别发呆！别弄错了！”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篮子。 饼干看了下篮子里的脏衣服，每个衣服上都别了一张带数字的防水卡片来标注身份。饼干注意到每个服务员身上都有编号，看来直接混迹成服务员是不可能的了。 饼干将篮子放上手推车，推进了厨房后面的洗衣房，有一个员工专用的洗衣机。于是只留下一件相对干净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其他衣服全部扔进洗衣机内。 洗衣机转了两圈，卡住了…… 好像丢的有点多。饼干心想，也不管了。一看四周无人，直接就拿上一件可能要换的衣服、把装了武器的背包背在身上。 走出休息室，这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外号“陈叔叔”的大胖子长着亚洲面孔，发际线很高、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如果不是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看起来就活脱一头洗得干净的家猪。 只见陈叔叔拿起话筒，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咳咳！欢迎各位朋友来到第一公寓。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将要分享一些好东西。可都是难得的宝物。” 陈叔叔在介绍今天要拍卖的东西，从古董字画、瓷器，到酒、药材，以及男宠、名模的使用期限，甚至人体器官的标本……都有出售。 越来越变态了！饼干看了一些展品，多么稀奇古怪的都有，觉得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还是正事要紧，于是环顾下四周，饼干找到一名看起来比较新手的服务员，走过去：“你好，厕所里有个人好像状态不好，你能去看下嘛？” “啊？哦好的。”那个人也不多问，听到饼干一说，赶紧慌慌张张地小跑着过去了。 饼干把她带去了厕所。 “在哪里呢？在哪……” 那个新手服务员一回头，看到的只是一瓶高浓度迷药…… 67 “陈叔叔也真够变态的，厕所里竟然有监控！” 汤玛斯的办公室内，汤玛斯正吃着樱桃牌冰激凌、一旁的拜尔评论道。 见到饼干准备换衣服了，汤玛斯切换了一下监控，画面切到了拍卖会场。现在他们正拍卖着一个细皮嫩肉的男宠，监控里传出的声音清晰可辨。 “这是一名英国美男，身高189cm、双性恋，全身无疤痕、手臂有玫瑰花纹身，幽默风趣。颜值自己看！今年17岁，这种小鲜肉，带出去很有面子。”陈叔叔站在前面，说道。 “带出去很有面子噢！史蒂夫，你可以考虑一下。”拜尔打趣道。 史蒂夫正在人群中，冷眼看了一下身旁正手舞足蹈第叫价的一个韩国贵妇。心想拜尔你的品位就跟这些老女人差不多了。回击道：“你想入手吗？价格可不便宜。我身旁这个朴女士可是相当有钱。” “那是，前韩国政要。”拜尔说道，“你身后还有个巴基斯坦富二代，比你们之前救下的那个什么肯都有钱。” “知道了。富二代这种‘职业’可比杀手赚钱多了。”史蒂夫说道。 而后，饼干拿着一瓶红酒出来了。 饼干一个一个第给宾客倒酒，史蒂夫一直没有喝酒，所以自然也不用给史蒂夫上酒。见到会场内大部分的宾客已经倒上了酒，史蒂夫说道：“可以了。酒都上了。” 汤玛斯的办公室内，拜尔听到了这句话。 “我先行动了。”拜尔说道。 汤玛斯点了点头，拜尔拿起了桌子上的防弹衣，一路小跑冲向了汤玛斯豪宅的顶层。 随后，随着一阵螺旋桨的噪音，一架临时漆了消光黑色的罗宾逊r44“雷鸟”私人直升机缓缓升起…… “王牌飞行员——拜尔，正在路上！” 68 “没想到拜尔还是个飞行员啊。” “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为什么汤玛斯会有私人直升机？” 暗淡孤灯下停着一辆奔驰r350，而车语和罗梓杰正坐在车内。车语抽着烟；罗梓杰拿起手机、又放下。 “汤玛斯当然有直升机，他的那栋新豪宅房顶可是一个超大的停机坪。不过我就是不太懂拜尔到底是什么来历。” “可能是某个飞行俱乐部的人吧，或者是退役空军？”车语猜测道。 罗梓杰拿起对讲机，说道：“饼干，现在情况如何。” 饼干正在员工休息室附近抽着烟，看着迈城灯红酒绿的夜晚。这个时候如果能在更高处看到迈城，云层下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一架直升机正在快速飞往第一公寓。而第一公寓的顶层会所，陈叔叔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宾客们似乎已经有所不对了…… “啊啊啊啊！”一个人已经叫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嘤嘤嘤地啜泣着。而几乎同时，一个女人从人群中冲过来，抱住史蒂夫说道：“维克，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来帮我拍一组全裸写真吧！我爱你……等等，你不是……” 不等那个人说下去，史蒂夫一个擒拿手就将那个女人的双手绑在了背后，然后挣脱了她。 这种可以让人体验一瞬间抽了三根大麻并且喝掉两罐四洛克酒的致幻药生效了。 喝了酒的宾客们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有的在喃喃自语、有的地上打滚、有的在找人打架、有的开始脱衣服…… 陈叔叔一看，倒下的只有宾客，立刻就想到了问题应该出在酒上！对身旁的一个贴身保镖说道：“我们该撤了。”说着快步走向了电梯。 “啊，我好像……”这时服务员的领班朝陈叔叔跑来！陈叔叔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以后也不会知道了。当机立断拿出一把镀金的沙漠之鹰手枪，“砰！”地一枪将领班轰出了两三米远！ “你们这帮废物！你们谁在酒里动了手脚？！”陈叔叔怒吼、环顾四周。因为除了领班以外其他服务员都没有喝酒，现在都是清醒的。吓得全都站在原地摇晃着脑袋。 “不说是吧？”陈叔叔抬手又是一枪，又将一个无辜的服务员打飞了出去。接着对身边的保镖说道，“留下一个人，把这群服务员全都杀了。其他人护送我离开！” 这一瞬间如果时间停滞，饼干跑向厕所拿武器、一个追上去的保镖、还有一旁正欲动身的史蒂夫。都在这一个空间里…… Ⅳ第二十三章：三人行+二人组（2） 69 当陈叔叔向领班开了第一枪的时候，饼干就开始跑。 她比所有人都快地冲进了厕所，然后开始找武器。这时，一名保镖已经冲上来了！ 饼干来不及拿出枪，于是直接将整个工具包都甩向那个保镖！在此刻枪就当成了板砖，在那名保镖头上当头一棒。只可惜，那还并不是板砖。 那名保镖被打倒在了一边，并没什么事。同时也掏出了一把史密斯·维森m&p手枪！ “陈叔叔开始杀服务员了，我要去帮忙。拜尔你在哪？”史蒂夫说道。 厕所外，陈叔叔疯狂地朝服务员开枪，并且高喊着：“叫人！把所有人都叫上来！所有人！”枪声、破碎声、哀嚎声四下响起。 而在地面上，奔驰r350内，罗梓杰打开了车门、拉开后备箱拿起车语提前放在后备箱的汤普森m1921冲锋枪：“我也上去。” “喂！你冷静点！”车语跳下车试图阻止罗梓杰，但是罗梓杰已经冲过了拐角。疾跑进了夜店！ 70 而这时，在第一公寓第29层。时间如果能慢下来，可以看到保镖墨镜上反射出正在往旁边闪躲的饼干、饼干的瞳孔里倒映出枪口喷出的火焰、而火焰照亮了史蒂夫惊慌失措的面孔…… 史蒂夫扑上来，夺过了武器，子弹在距离饼干的脑袋不到20cm的地方爆开，尘埃弥漫。饼干吓得蹲了下来，而史蒂夫已经一枪打过个保镖的心脏。 史蒂夫转身，朝大厅冲去。时间依然是慢的。尘埃中两个保镖已经冲了过来。史蒂夫连续两次扣下扳机，一颗子弹打在了其中一个保镖的右肩膀上、而另一颗子弹将另一个保镖的小腿打穿！ 陈叔叔惊恐地回头，举起镀金沙漠之鹰连开三枪。这三枪分别打在了史蒂夫身旁的屏风、墙壁、花瓶，史蒂夫举起枪也朝陈叔叔扣动了三下扳机，却只打出了两颗子弹…… 弹药用完了。 “枪！”饼干的声音响起，一把g18冲锋手枪浮在了空中、史蒂夫青筋暴起的大手将手枪接住，继续冲向大厅。陈叔叔在地上一个翻滚，镀金沙漠之鹰又打出了一颗子弹！ 史蒂夫直接跳过一个玻璃茶几，这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史蒂夫的腰间过去…… 对讲机里。 车语：“你冷静点！史蒂夫可以应付这一切。” 拜尔：“你不要往上冲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有至少一百个人正在前往第29层！” 罗梓杰停住了脚步，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液晶屏里，三部电梯都在向上移动着。 ——三部电梯，包括陈叔叔专用的那一部电梯。罗梓杰停下了脚步，说：“拜尔，你到哪了？” 71 拜尔到哪里了？ “非常近，只有不到一公里就可以降落在第一公寓的楼顶了。”拜尔说道，“稳住！饼干你怎么样？” “我很好！罗梓杰，你不要上来！”饼干回复道。 “好！”罗梓杰说，凭着对拜尔曾经拿出来过的夜店平面图的记忆，直接冲进了夜店的保安室。这时候连保安室都没人了，监控也已经恢复了实时影像。 三部电梯都塞满了全副武装的保镖。如果等这三部电梯全部上去，那光凭着史蒂夫和饼干是绝对顶不住的，就算拜尔的直升机降落也能被打下来！罗梓杰拿着汤普森冲锋枪对着保安室控制台一阵猛扫。随后冲出保安室，往后台疾奔，砸开所有能砸开的房门、摧毁所有能摧毁的设施！汤普森的子弹出膛犹如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响彻了整个后台工作室、供电房、保安室……“顶你个肺！样衰！”之后，整个第一公寓都断电了！ 一阵黑暗袭来。 电梯启动应急，停住了——应该说两部电梯停住了。但是罗梓杰并不知道，陈叔叔专用的电梯依然是运转的、应该说那部电梯本身就集成了一个发电机！ 电梯上行着。电梯内，马可穿着一件重型防弹衣，身旁挤着一大群端着ak-47自动步枪的保镖。马可说道：“谁敢动我的宝贝，我就切了他的‘宝贝’！一会儿电梯开门以后，除了你们的老板以外，所有人！一个不要留！” 电梯抵达了第29层…… 而第29层、陈叔叔专用的电梯门口，正好有饼干提前放置的感应雷。 史蒂夫手持g18冲锋手枪，最后一颗子弹打穿了陈叔叔的大腿！而感应雷的爆炸，正好将陈叔叔炸到了史蒂夫的脚下。 史蒂夫将g18手枪扔掉，点上了一根香烟。而拜尔的直升机已经到了。 陈叔叔满脸鲜血，捂着大腿惨叫着。直升机的嘈杂声、强烈的灯光下，史蒂夫被镀上了一层银边。陈叔叔抬起头，说：“维克，听说你曾经是一名杀手，我看来，名不虚传……等等，你根本不是维克吧？” “当然，我叫史蒂夫，你可以叫我曾经的外号‘土豆’。”史蒂夫蹲下身子，“再看看你的男朋友一眼吧。” 陈叔叔转过头，看着率先被炸飞、倒在血泊中的马可，冷笑两声：“他就是图我的钱而已。” 其实陈叔叔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个男宠还是爱他的、或者说没有人能知道这些了。史蒂夫抓起陈叔叔，拖上了拜尔驾驶来的直升机：“来，我请你去游泳。” 饼干也跳上了直升机。直升机缓缓起飞。饼干端起uzi微型冲锋枪，对准安全通道。“他的手下是杀不完的，用这个。”拜尔从身旁拿出几个烟雾弹。 而这时候，安全通道的门被破开了。一大批全副武装的保镖还是冲了上来！但这是的大厅已经是烟雾弥漫。 拜尔：“所有人都安全撤离。接下来我们要请陈叔叔去游泳，罗梓杰、车语，你们要一起吗？”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翻译机的声音：“我问你一个问题，这辆车防弹吗？”显然是车语说的。 “是的。”拜尔说道，“你要做什么？” 防弹就好了。 车语心想着，趴在方向盘上，一脚油门撞开了已经叠成人墙、还在源源不断冲进夜店的保镖。猛打方向盘，奔驰r350转了个弯停在了夜店后门。 车语下车，拿出p228手枪，对着夜店后门连开数枪，锁被打的四分五裂。之后门被罗梓杰一个猛扑撞开！ 罗梓杰端着汤普森冲锋枪，边退边打！车语朝门内扔进去一个手雷弹，随后飞起一脚将门踢得关了回去！此时罗梓杰已经坐上了驾驶室：“车语，我们该走了。” 车语跳过引擎盖，坐进副驾驶。罗梓杰猛踩油门！ “我是罗梓杰，安全撤退。车语也在我旁边。一会儿我们去游泳吧——不过先说好，我不会游泳。” 随后，奔驰r350消失在夜色之中…… Ⅳ第二十四章：龙胆托尼Part.3-愤怒的托尼（上） 72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不愿与过去划清界限，那么当时我离开是不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 “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我一直觉得很想你，不管是不是因为你很像企鹅，我都很想你。” “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那条大狗你应该打的赢吧？” “如果度过这关，干脆我跟你求婚吧？如果你没结婚的话。” 车语翻着手机，看着那些短讯。有的发给了苏春晓，有的一直在编辑状态。不管怎么说，苏春晓已经失联很久了。 浅滩人来人往，自从那目睹了天他们把陈叔叔从上百米的高空扔下海以后，车语就一直担心某天浅滩出现一个尸体。但是可能性应该不怎么大。 车语起身，点上一根烟，自言自语道：“没有戴手套，怎么才能不留指纹呢？” 73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没有戴手套的话怎么才能不留下指纹？”罗梓杰踩在一个轮胎上，问史蒂夫。 一旁的饼干笑而不语。 史蒂夫戴着口罩、靠在宝马z8车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指甲油在罗梓杰面前晃了晃。 罗梓杰不解地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将指甲油涂在指纹上，手指变得平滑如瓷器一般。 然后史蒂夫拿出一个指套，套在食指上。说道：“作案时要不留痕迹，而扣动扳机时一定要防滑。” 细节真多。罗梓杰心道。 史蒂夫说：“我们昨天能全身而退，就是一点一点的细节、和不错的运气换来的结果。” 而这时，史蒂夫的手机弹出新闻推送，内容是自然是关于第一公寓遭到了枪战的事。不过在官方报道里是遭遇了抢劫。如果被定义为抢劫，说明暂时没有人在追究陈叔叔的死因。 如果没人在乎陈叔叔的生死，那这次暗杀行动的主事人们基本上都算是安全了。 这时的迈城东区，迈阿密滩。谁能料想到这家棕榈改装店内的两个在车旁聊天的人，昨天晚上还参与了第一公寓的枪战？路人形色匆忙地走着、车来车往。 而这时，一辆狂飙风云涂装的大众高尔夫gti和同样狂飙风云涂装的本田思域一前一后地驶来。 “我是不是应该开一瓶香槟庆祝一下？”爱神拉开车门下了车，给了罗梓杰、史蒂夫、饼干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转身看到车语，拍了拍车语的肩膀。 车语道：“艰苦的胜利，不过我们成功了。”其实这件事有前黑名单职业杀手史蒂夫的参与下，能成功其实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在史蒂夫加入了狂飙风云之后，所犯的案件中并没出现过几次这么大的。 爱神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双腿翘在桌子上，看着正在紧张装修着的棕榈改装店，说道：“我们距离复仇又近了一步。而且汤玛斯说了，等到我们拿下了东区的竞速日主办权，这边的车友会交给我管理。” 车语看着穿着短裙丝袜的爱神，还把腿翘得这么高，象征性地朝爱神的裙底瞟了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好吧。”罗梓杰心道，那么汤玛斯会把什么产业交给我呢？ 这时，罗梓杰的手机响了起来。罗梓杰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托尼的声音：“小姑娘们！听说我的副手整天跟你混在一起？我是不介意啦，反正她前段时间跟我辞职了，正好我一直想要换个新的副手！你呢？有没有很想我啊！” 罗梓杰：“还好吧。” “还好，怎么够好？听说你们组织了一群狠角色，然后还把第一公寓给洗劫了！” 罗梓杰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怎么知道！”托尼说道，“你们请的那个黑客，就是我——托尼大大——介绍认识的！你还问我怎么知道！算了，总之，我很欣慰你们成功了，而我们距离成功也就差最后一步了！麻利的，给我过来——对了，带上一群能打的家伙来。” “要叫李小龙来吗？” “不是能打架！是能打枪的！我没猜错的话，当时你们一起行动的人应该在旁边！就是那个史蒂夫！跟他们说，托尼大大叫他们来！对了，还有你那个跟梁静茹混过的朋友。”说着托尼挂了电话。 罗梓杰放下电话，无奈地对史蒂夫说：“你认识托尼吗？就是卖武器的那个疯子。他叫你过去。应该是一个需要让你抹指甲油的活。” 史蒂夫当即说道：“认识，我们出发吧。我再叫上拜尔。”说着转身坐上了宝马z8。 饼干：“你们要去武器交易吗？我也去吧。虽然我现在已经辞职了……” “你给我站在原地别动！”罗梓杰怒斥道，然后拉开了丰田速跑的车门。接着说道：“车语，托尼说他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你也去吧。” 车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74 史蒂夫、罗梓杰、车语三人驾驶着三辆车来到了武装国度。 三人走进了武装国度，这时拜尔已经到了，正在与托尼讨论在第一公寓发生的事。不过拜尔绝口不提汤玛斯怎么在陈叔叔被杀之后收购这家大厦，只是就刺杀和潜入方式展开讨论。 托尼是个武器店商人甚至算是军火大亨，而且肯定是个罪犯出身，他提到的基本都是硬碰硬的撞车、轰炸、子弹风暴战术；而拜尔似乎更加喜欢用暗杀、威胁等手段来达成目的。罗梓杰心道拜尔这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他是退役军人？或者也是和史蒂夫一样的职业杀手？这种人竟然能得到汤玛斯的重用，甚至得到汤玛斯的信任。 这个的确不容易，这之前罗梓杰一直觉得汤玛斯独来独往，严谨多疑。特别是对史蒂夫、车语、爱神这些后来加入的成员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虽然现在对车语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但如果一件事是让拜尔来主持，多重要的任务汤玛斯都敢让史蒂夫担当一面。 罗梓杰正在想着，托尼见到三人过来，大声喊道：“各位，刚从第一公寓杀出一条血路，是不是感觉爽翻了？不过接下来还有更爽的！托尼大大带你像塔利班一样潇洒地做个交易！”说着托尼一边打开了手边的箱子，是好几套重型防弹衣和防弹头盔！ “美国军用的重型防弹和防弹头盔。这些都是真货！不是那种学校保安拿来吓唬学生的玩意！小姑娘们，小心穿上以后别被压的走不动路了。”托尼自信地说道，而后又道，“所有人给我去后门！搬东西！” 托尼打开了后门，四个人再次走到后门的院子，此时除了满地的箱子以外，院子里停着两辆改装过的丰田海拉克斯皮卡车。只见这两辆车外观上看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虽然依稀能看出原来应该是一辆黑色、一辆白色。但是这两辆车锈迹斑斑、车身各处都有很明显的撞击变形的情况，挡风玻璃处甚至还有几个弹孔，其中一辆引擎盖上甚至还是额外焊接了一个卡扣用小号的u型锁锁起来的！货斗上罩着一块帆布，这竟然是这两辆车唯一看得过去的地方。 罗梓杰和车语对视了一眼，车语：“我在怀疑这两辆车还能不能动。” 罗梓杰：“能启动都好不容易了！” 罗梓杰和车语毕竟是两个飙车爱好者，对这些特种车并无多少涉猎。但是史蒂夫和拜尔不同，史蒂夫连连点头，拜尔也是眼神中带了点惊喜。 “好东西啊！让我猜一下——你加固了底盘、换了越野的防弹轮胎，全车做过防弹处理。为了通过性，你甚至把车身提高了10cm以上。”史蒂夫说道。 “补充一句，这后面一定有一把固定的机关枪。而且很有可能给枪手也加了枪盾。”拜尔说道。 “叮！十分正确！”托尼掀开了其中一辆车的帆布——货斗看起来更糟糕，锈迹斑斑的铁皮没剩几块好的了。但是的确装着一把勃朗宁m2hb机关枪。机关枪旁边有一个规格不小的盒子、和不少纸箱，都装满了子弹。 “厉害啊！如果车子跑不动，靠后坐力我们也能极速狂飙。”罗梓杰说道，“好过瘾！” 在皮卡车上架着机关枪，而且这次不再是rpk、m249之类的轻型机关枪、也没有“正当防卫”作为借口。到了这一次，车语是真的怕了。这些武器装上去，要说是恐怖分子都不为过！这样即使在美国也会被直接枪毙吧？车语心想。 不过似乎其他人根本不担心这些，事实上托尼有办法让所有人在事后都不被怀疑。 “别愣着！来搬货！再发呆的话我就会考虑顺便脱下你们的裤子帮你们舒适舒适！”托尼一声大喊，车语才回过神来。只见托尼推开了一个卷闸门，里面停着上一次罗梓杰、车语、饼干参与托尼的任务时骑得摩托车，和一辆蓝色的老款日产泰坦皮卡车。 相比起那两辆破旧的海拉克斯，这辆皮卡看起来就顺眼多了。全车侧面加了厚重的钢板、连车灯都被钢板挡得密不透风。但是车上所有的东西——后视镜、挡风玻璃、侧窗玻璃，该有的都还有而且很完整，前后都还特意加装了一个厚实的防撞杆，连货斗都加了一个厚实的顶盖。 拜尔开始搬箱子，而史蒂夫则跳上日产泰坦皮卡车，将一堆厚重的钢板一个个都扔下来，然后拿出电动螺丝刀，开始给三辆皮卡车附装甲…… 罗梓杰看着那些中间只开了两个小洞、厚度最少都有3cm的装甲被装在了本来已经装了防弹玻璃的前挡风玻璃外面，感叹道：“铜墙铁壁啊，光是这些都够当成堡垒啦。” “你们如果再站在那不动，就不能当堡垒了！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快点动起来！”托尼在一旁说道。 于是罗梓杰和车语也加入了给三辆皮卡车附装甲的行动之中。 Ⅳ第二十五章：龙胆托尼Part.3-愤怒的托尼（中） 75 当三辆车从后面的空地驶出来以后，车里的所有人早已穿上了重型防弹衣和防弹头盔、也戴上了皮手套和黑色墨镜，一眼看过去还真有点杂牌雇佣兵的感觉。 当头是罗梓杰驾驶着白色丰田海拉克斯、后面掌握机枪的是拜尔；最中间则是托尼一个人驾驶着蓝色的日产泰坦；最后车语驾驶着黑色丰田海拉克斯、后面掌握机枪的是史蒂夫。这时的两辆丰田海拉克斯后面都罩着一块布，挡住了机关枪和枪手，外观上看起来只是比较破、玻璃比较小而已，似乎并没有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托尼简单介绍着任务：“我们要像ceo一样，把一堆值钱的东西送到买家手中！俗称py交易！所以我给你们准备的座驾也是最豪华的——本·拉登最爱的丰田皮卡！又帅又能跑还特别耐打，越野能力也是超群！” “不得不说，在玻璃外面加了钢板以后我根本看不清路况。”对讲机里，罗梓杰用中文对车语说道。 “是的，我从来没有在开车的时候视线这么糟糕过。”车语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好像听懂了‘看不清楚’，我猜你们一定是对视野不满意。要不我们换一换？”在白色丰田海拉克斯后斗、正被一块帆布盖着的拜尔说道。 罗梓杰只觉得很头大，想不到拜尔竟然听得懂中文，虽然他的水平好像还没有李定斯高。 “你们居然说看不清楚！”对讲机里，托尼喊道，“车子全副武装，就是为了让你们活的久一点！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嫌弃我费尽心思打造的艺术品？你知道它们有多美吗？特别是梁静茹……哦不，车语！虽然你的车是自动挡，但是我把不常用的档杆做成了一把左轮手枪！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我就将档杆抽出来把你打爆！先杀罗梓杰，因为他最娘！” 拜尔提醒道：“托尼，柯尔特说过——不要膨胀！自大的人，会死的。” 托尼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说道：“好的好的，柯尔特，我爱死他了。我很激动，毕竟这些货真的超级值钱！你们都是柯尔特的朋友的人，这次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批货除了我们拿来用的武器以外，还有一把黄金ak-47、一把黄金火神机枪！你们参加过第一公寓的刺杀，应该见过陈叔叔手里的黄金沙漠之鹰——那就是我——托尼大大卖给他的！” 罗梓杰用中文说：“扑街佬，还是黄金扑街的！” 车语心道，你们这是玩中国三流网页游戏吗？人们千方百计在战场上隐藏，发明了各种迷彩、给武器使用消光漆，然后你们又把武器做成黄金的，有用？ 不过不得不说，就算没有做成武器，这么多黄金也值不少钱了。 托尼：“我知道你们一定在夸奖我手艺了得！我不仅手艺了得，还有很多好东西，大怀表、超级好喝的酒！都在我的车上！海地人、遗失者飞车帮、韩国人、墨西哥人都找我要。但他们不是太远、就是我不喜欢他们。这下子就便宜了那帮古巴佬了。”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史蒂夫突然说道：“那么多人想要，我们这次的行动足够保密吗？” “放心吧，没人敢抢我托尼大大！没有人！” “真的吗？”罗梓杰说道。 罗梓杰说这句话，是因为罗梓杰透过不大的窗口，依稀看到前面两辆加高、改装了防撞架的吉普牧马人迎面冲来，副驾驶拿着一把微型冲锋枪……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车语也看到了那两辆车。 76 两辆吉普牧马人可以做什么？ 如果这是在越野车的聚会上，两辆深度改装的吉普牧马人可以成为聚会的焦点。如果这是在战场上，吉普牧马人虽然有些奢侈但是可以发挥出极高的越野性能。 但是用来刺杀，驾驶这种车并不是很合适。因为很难撞开其他车，又因为玻璃太大了，使得车内的人很容易成为目标被打中。 不过这两辆车的驾驶员和副驾驶可不是傻子，只见两名副驾驶几乎同时伸出头来、举起一把ak-47自动步枪！一人朝着驾驶员的位置开火、而另一人则朝着轮胎开枪！ 一瞬间子弹打在了罗梓杰驾驶的白色丰田海拉克斯上，挡风玻璃的装甲挡住了大部分的子弹，但还是有一颗子弹打在了玻璃上，散开出一个雪花。 车内的罗梓杰只觉得耳朵被回音震得一阵疼痛，下意识地趴在了方向盘上。但是子弹并没有洞穿前面的装甲与防弹玻璃！ “史蒂夫，准备还击！”拜尔在对讲机里喊道。 而与此同时，罗梓杰直接将车头一偏，其中一辆吉普牧马人闪避不及，被擦到左侧车身开始翻滚。而另一辆车则与托尼的车队擦身而过…… 负责断后的黑色丰田海拉克斯后斗内，史蒂夫直接将帆布的固定绳都松开，帆布顺着风飞了出去！史蒂夫操作着机关枪，“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枪口喷出剧烈的火舌，子弹全部打在那辆吉普牧马人的车尾，轮胎瞬间被打爆。 “托尼，我记得你说没人敢抢你？”拜尔说道。 “没人敢抢我！但是海地人除外，他们都是疯子！”托尼说。 史蒂夫掰了掰手指，握紧了机关枪，说：“在我还是‘黑名单#1’的时候，为哈德森科技做过一些运送工作。当时来找麻烦的人更多、疯子也不少，但我们从未怕过。” 托尼正说着，又是一辆保时捷卡宴和一辆丰田汉兰达迎面驶来！只见两辆车都漆成亚光黑色——保时捷卡宴加高了底盘装上了大号的越野轮胎、白天还开着绿色车底灯和紫色的装饰灯、放着劲爆的音乐；而丰田汉兰达则降低了底盘、装了宽体大包围，全车电镀件都换成了金色，车灯和挡风玻璃却用了颜色很深的黑色！ 罗梓杰看着迎面的两辆车，想着这辆保时捷卡宴车主是一个极度没有自信、需要浮夸外表来伪装自己的人——所以他改装了超高的车身、超大的轮毂、一身闪烁的车灯——这种人最好对付！于是驾驶着白色丰田海拉克斯正面朝那辆保时捷卡宴冲了过去！坐在后斗上控制机关枪的拜尔扣下扳机，一排子弹全部打在保时捷卡宴的引擎盖上，没几秒吓得卡宴车主一个大摆头撞上了旁边的丰田汉兰达，两辆车顿时失控冲向了路边。 罗梓杰猛踩油门！一声闷响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将保时捷卡宴和丰田汉兰达同时撞出了道路！但罗梓杰驾驶的白色丰田海拉克斯也被撞得面目全非…… “我们没问题了吧？”罗梓杰说道。 “你想太多了，最好往后面看。”车语回答说。 罗梓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但是这辆破旧的白色丰田海拉克斯并没有后视镜，“后面有什么？”罗梓杰用英文说道。 “十多台摩托车、两辆防弹路虎！”拜尔说道。 “快点开！后面还有一帮人！”托尼在对讲机里喊道。 而此时，正在往南极速狂飙、带了一堆的武装、武器和稀有货物的三辆车，后面正有黑压压一大群的摩托车和两辆防弹的路虎正在接近中…… Ⅳ第二十六章：龙胆托尼Part.3-愤怒的托尼（下） 77 “f**k！肯定是遗失者摩托帮！”托尼喊着，“这帮家伙也敢凑热闹？车语！罗梓杰！都减速，到后面给我打！往死里打！看看他们能顶住多少子弹？！” 托尼一声令下，两辆丰田海拉克斯都减速到了日产泰坦的后面，两挺机枪同步火力全开！一瞬间火光冲天！但是那两辆防弹路虎极光率先挡在了前面，竟然是挡住了所有的子弹！仔细一看，两辆路虎不仅配备了防弹玻璃、还搭载了与托尼给狂飙风云四人组配备的挡风玻璃装甲——只留下一点地方作为视线。 随后两辆路虎极光的引擎盖处伸出同时四杆机关枪！开火还击！ “火力这么充沛！”车语回头，大惊！险些撞上旁边托尼驾驶的日产泰坦！ 四挺机枪同步开火，子弹打在两辆丰田海拉克斯车尾厚厚的加固的钢板上。两名枪手拜尔和史蒂夫都扒在枪盾后面盲扫，枪声交杂着子弹打在枪盾上发出的“噔噔”声震耳欲聋，虽然戴了防弹头盔，但是也不敢露出脑袋，毕竟这两辆路虎的车载机枪口径不小，打一枪足够毙命了！ 遗失者摩托帮的摩托骑士趁机从两辆防弹版路虎极光的两边杀出！左手端起微型冲锋枪、自动手枪开始扫射！火力变得极其密集！ “再想想、仔细想想，他们的弱点到底是什么？！”罗梓杰一边开着车打着s型尽量减少中弹、一边寻找他们这样的组合的弱点。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骑换挡摩托车吗？因为左手要控制离合器！——他们不容易换子弹！”车语说道。 “那帮骑摩托车的家伙现在很难换子弹，火力一会儿就弱了！”罗梓杰用英语说道，并且继续控制车子走s型让敌人难以瞄准。 之后托尼看了一会儿后视镜，说道：“他们装在车头的机关枪是固定的！压场子吓吓人还行，实际上根本描不准！”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敌人的火力明显减弱了。两辆防弹版路虎极光的机枪也就只能打在丰田海拉克斯的车尾钢板上。于是趁此机会，拜尔和史蒂夫同时举起机枪，枪声激烈，一举打得那群摩托骑士措手不及！ 但是那两辆防弹路虎极光依然穷追不舍！而这时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又有一辆卡车杀了进来！副驾驶一个全副武装的打手端着一把hk自动步枪加入了战斗！ “s**t！遗失者摩托帮这种小帮派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托尼叫骂道，“用杀手锏吧！车语、罗梓杰，你们的手边有一个红色的拨动开关！放钉刺带！” 罗梓杰用中文说道：“车语，我数到1，你就拨动红色开关！没问题吧？” “ok！”车语回应道。 “1！”罗梓杰直接波动了红色开关，一瞬间白色丰田海拉克斯的车斗后面的防弹钢板被打开一截，一排带着枪眼、甚至嵌入了几颗子弹的钉刺带应声而出，在地上拖着长长的火花！而靠的最近的一辆路虎极光避之不及直接碾了上去！虽然装了防弹轮胎，但是钉刺带依然直接卷进轮内，缠成一个圈！一阵杂音和金属撞击声之后，连着轮毂带轮胎都被拆了下来！一辆路虎极光当场翻车！ “你不按常理出牌啊！”车语回头看了一眼，也放出了钉刺带，这一次，钉刺带卷进了卡车轮子内…… 78 卡车翻到一边，将最后一辆路虎极光的车头连着引擎室都压成了肉饼！ 浓烟滚滚，碎片散落一地。 卡车的驾驶室车门被一脚踹开，一个金发的男人爬出车内。回头看了看本来在副驾驶的枪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拍了拍身上白色衬衫的灰尘，跳下卡车，然后拉开了路虎极光的驾驶室门。 驾驶路虎极光的那个打手脑袋埋在安全气囊内，满身鲜血。金发男把他拖出来。 这时，金发男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来电显示：兰斯。 金发男接了电话，兰斯的声音响起：“乔修尔，我刚才听说你们翻车了。” 乔修尔说道：“他们有哈德森科技的钉刺带，还有很足的车载武装。” 兰斯：“那我叫你做的事你做了吗？这个叫托尼的家伙，是不是跟狂飙风云有关系？” 乔修尔：“有！我看的清清楚楚，后面的机枪手，是狂飙风云的史蒂夫。还有我们的几位朋友也差不多能看到开车的是车语和罗梓杰。” “很好。”兰斯说道，“海豚会把他们那群可怜虫一网打尽的。” 乔修尔站在翻掉的卡车旁边，迈城烈日炎热。如果没人注意看地上的钉刺带和弹壳，一切就像是一场较大的车祸而已。远方响起了警笛声。于是乔修尔走向了旁边的一辆停在路边看热闹的轿车…… 79 “应该是最后一波了。”拜尔说道。 “哈哈哈，我就说没有人，没有人能抢我——托尼大大！车载武装！嗯？你们还敢来送死吗！啊？”托尼兴奋地喊了一大串，然后低声说道，“你介绍这群人可以的，武器也很可以。谢啦柯尔特。” 车载武装是柯尔特从哈德森科技买的、狂飙风云四人组也是柯尔特介绍的。 拜尔放下了机关枪，从位置上跳下来查看车子的中弹情况。此时两辆丰田海拉克斯的后防弹挡板早就被打穿，其实一直是钉刺带顶住了大多数子弹。钉刺带被放出以后一块防弹版就跟着一起被打掉了，现在后斗挡板上只挂着不到5cm厚的钢板，而且钢板上满是弹孔。拜尔试探性踢了一脚，钢板盖固定口应声脱落，摇摇晃晃地挂在车上…… 好险啊！拜尔心道。 之后，三辆皮卡车驶入了风光车行。 风光车行今天没有开门，两名穿着古巴帮派衣服的的大汉抽着雪茄，站在门口指了指地下一层改装店的入口。于是三辆车直接驶进去…… 地下一层没开灯，托尼打开了日产泰坦的大灯，蓝色的8000k氙气灯照亮了道路，路的那头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和好几个壮汉。 托尼切了一下远光灯，看了一下那群人，又切回近光。拿起对讲机：“都下车。”随后开门走下了车。紧接着狂飙风云四人组也下了车。 车语关门，发现并不能关紧。只得拉开架势用力将车门关上，“呯啉”一声，防弹玻璃彻底碎掉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随后狂飙风云四人组端起武器，五个人走到那群人面前。对面当头的正是风光车行的老板贾斯丁。在以往，贾斯丁看起来油头粉面，穿着一身正装。不过今天的贾斯丁形象大变，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背心和一条牛仔短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可是跟上次罗梓杰和车语在风光车行与他的唯一一次见面差了十万八千里。 “托尼！”贾斯丁说道。 “嗯？”托尼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我叫贾斯丁，风光车行的老板——也是洛佩兹的副手。洛佩兹先生说叫我来负责这次交易。” “噢，那钱呢？”托尼说道。 “是的是的，看看钱。”贾斯丁赶忙转身，一旁的手下把钱拿出来——好几箱现金！ “可以给我看看货了吧？”贾斯丁说。 “不！我还要看看洛佩兹！”托尼斩钉截铁地说道。 贾斯丁有点尴尬，不过还是早有准备。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与洛佩兹的视频聊天，洛佩兹说道：“嘿！托尼老兄，很不好意思今天我是没时间赴约了。不过我叫了我的副手贾斯丁，你们也见到面了。” “没问题？” “放心好啦！” 托尼点了点头，对贾斯丁说道：“你们去看货吧。”随后转身吩咐拜尔和罗梓杰：“拜尔、罗梓杰，你们两个带他们验货。”操控了一下钥匙，日产泰坦的后斗打开了。拜尔和罗梓杰带着贾斯丁去验货，而托尼自己则俯下身来验钞。 贾斯丁看了货：“可以啊！”转身看着托尼。 托尼从每个箱子都拿出两捆钞票，说：“车语、史蒂夫，你们去拿两个验钞机来，在我的车子后座。” 车语和史蒂夫拿出了验钞机，托尼将随机抽出的钞票放进验钞机内。“没有问题。” “那我们交易成功了？”贾斯丁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想是的。那两辆丰田海拉克斯跟着一起送你们了！可都是我，托尼大大的艺术品。你们可以拿去学习学习。然后，叫你们的人来帮我把这辆日产泰坦的装甲拆了、车牌换成我后备箱里的那个！看着我干嘛，赶紧动手！”托尼说道。 贾斯丁被吓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点，然后招呼着几个手下开始给托你的日产泰坦拆卸装甲。当装甲被拆下来以后，露出了这辆车原本的面目——一辆蓝色的全尺寸皮卡硬派、却又精致，说是庞然大物也不为过。 “好啦！我们要走了！”托尼招呼着狂飙风云四人组，带上钱、驾车离开了风光车行。 80烈日下，蓝色的日产泰坦回到了武装国度。 托尼将车子停回原处，下了车，一箱一箱地搬出了钱。说道：“你们随便拿走两箱吧！反正现在我也不缺钱了。不过当心点，不要太大手大脚了！也不要一股脑存银行。最近只能低调地买点廉价的东西，简单庆祝一下。对了，对于车子，这次车语有什么想说的吗？” 车语看了一眼日产泰坦：“这些车又帅又耐撞、还防弹。只可惜并不能压倒性地撞开重型suv之类的追兵。不过我觉得是很酷啦。” 罗梓杰翻译：“他说你的车子不够重，不能直接撞开suv。” 托尼点了点头：“虽然玩枪你不行，但是说到车，我就服你！耶！”冲过来给车语一个大大的拥抱，车语差点觉得自己都被挤成肉饼了。 狂飙风云四人组扛起两箱钱，离开了武装国度。 看着狂飙风云四人组离开后，托尼将一个钱箱搬进武装国度内，然后把钱全部倒出来…… 看着地上一半的钱和另一半做工粗劣的假币，托尼惊呆了。两秒钟后，托尼像发疯了一样冲出了武装国度，搬来了另一箱，倒出来，情况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托尼一脚把箱子踢在了一边，“洛佩兹！你竟然玩我！我要干爆你！” 托尼的叫声回响在武装国度内…… Ⅳ第二十七章：谋划者 81 7月29日。著名的“第一公寓”会所遭到了抢劫，其中原“黄金生活”董事长、企业家陈之先生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警方已介入调查。 7月31日。迈城市中心区边缘发生一场追车枪战，至少有5名嫌疑犯，驾驶武装皮卡车与多辆运动休旅车、摩托车发生了交火。双方打出至少100发子弹，已知有7人遇难，14人受伤。有关人士爆料极有可能是黑帮寻仇。警方已介入调查。 罗梓杰翻看着新闻，这几天的头条都被狂飙风云四人组+武装国度的托尼和饼干承包了。这篓子简直捅得不能更大。不过汤玛斯竟然直到现在都不为所动，也没有让狂飙风云的四人组去避避风头之类的命令下达出来。 而这时，罗梓杰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正是汤玛斯拨来的。汤玛斯说：“罗梓杰，你们下午5：00之前，找个时间来见我。安排一下之后的计划——叫上车语。” “好的。” 而如果穿过走道，有人能看到不远处车语的房间内的话。会见到车语正躺在大洋旅馆房间的床上，拿出了蓝色zippo打火机点上一根烟。而这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讯：“一切安好。” 这条短讯，是苏春晓发来的。 82 如果越过千山万水，到了地球的另一端的蔑都。 此时的蔑都正是深夜，苏春晓点了一瓶红酒和一点小吃。不久以后，敲门声响起。 “请进。”苏春晓说着。 门开了，红酒和小吃都端了上来，但是进来的却是杜润。 杜润端着盘子、还提着一个包包走了进来，摆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虽然已经接近40的年纪，体态也稍微有些发福了。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保养得很好，穿的很时尚、皮肤也很白净，不难看出年轻时想必也是奶油小生一枚。如果对比一下，车语看起来比他老了少说10岁。 “你还会亲自来酒店打工？”苏春晓说道。 “这不是来看看你好不好吗。再说了，我也很乐意为你这样的美人服务。”杜润说着，从包里拿出一部htc手机、一把双管猎枪、一把捷豹车钥匙，依次轻轻地放在了房间的小桌子上，“你的手机我们帮你捡回来了，枪也还给你，不过子弹我们是没地方能买到了，要不我去黑市找找？对了还有车钥匙！” 苏春晓看了一眼手机，看起来很新，显然已经被拿去把里面的资料查了个遍，不知道恢复了出厂设置还有没有可能查出来？不过苏春晓的手机并没有什么内容，微博、微信和其他社交软件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就是担心与车语的电话和短讯联系会暴露车语没有被杀的事实。 苏春晓转身坐在了床上，手伸进被子里，说：“好的，请回吧。我要睡觉了，记得关上门。”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把水果刀。这把刀不是从外面买的、也不是叫酒店客服拿来的，是苏春晓从厨房里偷的。所以应该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把刀。 如果杜润是一个色欲熏心的人，这时候应该就会凑过去、甚至做出什么事情，苏春晓也会名正言顺地将杜润的喉管割断。但是杜润没有。 “好的，美丽的女士。晚安。”杜润转身离开，还真的从外面关上了门。 苏春晓赶紧冲过去将门反锁、并且挂上了防盗链。然后回来拿起了手机，然后把地毯掀起来一角拿出了藏好的手机卡，装进手机内。 手机开机了，响起了短讯铃声。苏春晓看了下短讯，有点惊讶居然除了广告全都是车语发来的，不过还是按下了回复键，手指灵巧地输入了几个字：“一切安好。” 这四个字，穿过了大半个地球，传到了车语的手机里…… 而迈城，正是晴天。 车语拨通了苏春晓的电话。 83 “你还好吧？很久没联系了。”车语说道。 “嗯。”苏春晓说。苏春晓的声音有一种南方人特有的音调，软绵绵的，听着总是很悠闲。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车语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苏春晓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这段时间被审问，苏春晓用了太多的这句话了。 车语愣住了，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合适。车语在想，也许是我发了那些短讯，但是她并不喜欢我，急于向我表明态度？许久之后，车语说：“也是，没事就好了。先这样吧。” “等一下。”苏春晓说，连声音都认真了很多，“高夫被抓了，蔑都的谢斯伯特集团也被过到了亚龙集团的名下。不过亚龙集团的董事长刘铂耀疑心很重，怀疑高夫的手下现在还听我的话，所以要把我也抓进来。不过他没有杀我。” 车语从未听过苏春晓说这么多话，一时间甚至有些措手不及。愣住了一会儿，车语说：“那他们有说要什么吗？” “我在想，要不暂我就时答应跟他们合作。” “合作？”车语怀疑自己听错了，既然怀疑苏春晓能带着高夫以前的党羽，居然还要合作？这难道不是自讨苦吃吗？ 苏春晓说：“我怀疑杜润喜欢我。” 车语的脑袋都炸了，这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但是车语关心的却是：“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苏春晓噗嗤笑了：“暂时还没有啦，他敢近身，我就敢杀了他！我可是带了武器的，真的噢。” “别别别，杀人，要死刑的！”车语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还是很宽慰。这样的女人，处变不惊、有勇有谋，重点是——守身如玉。 “你就不要担心啦，不过我可能现在都有些担心你会出事。美国的帮派，听说都是真枪实弹的。” “枪？我也有啊！我跟你说，汤普森冲锋枪啊，黑手党风格的。超级帅，打起来声音跟机械键盘似得，‘哒哒哒哒’！一切牛鬼蛇神都灰飞烟灭。你不是喜欢兰博基尼盖拉多吗？等我赚到钱了，给你买一辆！再给你订一套颜色，超级漂亮的那种。”车语自豪地说道。 “好，我期待着。”苏春晓笑了，虽然她并不是很相信车语——也就是当年的黎彻——真的能端起冲锋枪像他说的那么勇猛。不过就算是故事，也很好听。 至少没有恶意。 苏春晓脱下了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披上了一件浴袍，走到阳台。蔑都的夏天夜很短、有海风，没有迈城那么热。苏春晓戴着耳机，站在阳台上。身后是这家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华丽舒适、也冷漠，眼前是黑幽幽的海岸，脚下是光怪陆离的街道与车来车往…… Ⅳ第二十八章：计中计（1） 84 汤玛斯穿着一件深灰色绸缎衬衫和一条卡其色短裤、脚上一双白底黑色麂皮运动休闲鞋，坐在办公室的沙发内，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如果从一旁拜尔或者爱神的角度来看，汤玛斯一身颜色上并不明显的阿曼尼logo还是显得很明显。 罗梓杰这段时间担心的问题、同样汤玛斯也在担心。此时汤玛斯正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这两天的头条新闻尤其明显。 但是汤玛斯又看了看手机上柯尔特发来的短讯，内容是让汤玛斯放宽心。警察不会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会让fbi组织介入进去。汤玛斯要小心的只是别的帮派的寻仇而已。 这之前柯尔特做过很多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这两天事情闹得这么大的话，汤玛斯还是可以完全放心的。虽然之前也有过拦住了警察、却被俄罗斯黑帮找了四处找了一个月的情况出现。 一旁的拜尔面色严峻，想的问题应该也不外乎这几点。拜尔并不是一个飙车手，但是一直跟随汤玛斯多年，辅佐汤玛斯做一些飙车以外的生意。也是深知不管如何，最好都不好惹上警察的道理。 而这时，汤玛斯手边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汤玛斯接了电话，是这所庄园的管家打来的：“有两名亚洲男人拜访，他们自称是罗梓杰、车语。” “是的，让他们进来吧。” 汤玛斯把双腿从办公桌放下来，站起身从一旁的冰柜中拿出一根樱桃牌冰激凌。而这时，罗梓杰和车语进来了。 两人拉开了两张椅子坐下。 罗梓杰：“‘陈叔叔’已经被杀死了，昨天我们还帮武装国度的托尼当了一次司机，差点被打成筛子。不过托尼跟我们现在算是友军了吧？” 汤玛斯：“托尼曾经是柯尔特的副手，现在出来拓展生意也算是自成一派。其实一直跟我们关系还不错，他虽然看起来疯癫，不过是个讲道义的人，也不乱搞男女关系。还算是比较靠谱的。” 接着汤玛斯说道：“关于地下赛车的事，爱神也跟我说了。她打败了湮风鬼怪的三大将，豪哥、匪徒，还有一个娘娘腔叫什么了？”汤玛斯拿出三张照片。 罗梓杰直接把马可的照片划到一边：“这个娘娘腔叫马可，是陈叔叔的男朋友，袭击第一公寓的时候已经挂了。” 汤玛斯点头，看了下拜尔。 爱神拿出ipad递给拜尔，拜尔打开一张有标记的地图：“我们还有4天时间准备，2018年8月4日，星期六，迈城竞速日冠军赛。这之前爱神和罗梓杰、车语打败了他们的三大将好几次，再下去他们肯定会派出新的车手来应战，我拿到了下一次竞速日。” 说着拜尔划到了下一张图，图上是兰斯和乔修尔，照片是在风光车行拍的：“我的眼线在风光车行发现了他们，乔修尔驾驶的凌志rcf已经换上了湮风鬼怪的涂装。——不过并不能说明风光车行是他们的产业，可能他们只是来玩玩而已。但是除此外我很怀疑风光车行的老板贾斯丁不再是忠心于古巴帮派，因为托尼给我们的钱，有不少是假币。” 然后拜尔担心车语听不懂，用中文补充了一句：“托尼，钱，给我们，一半是假币！” “假币！”“什么？”车语和罗梓杰惊道。 车语立刻就跟罗梓杰说：“这人渣竟然把我们水了！叫上史蒂夫，我们四个再去把钱拿回来！” 罗梓杰想了想，用中文说道：“等下！拜尔说的话你可能没全部听懂——拜尔怀疑贾斯丁对古巴帮派不忠心。而且你想想，那些钱并不是托尼自掏腰包给我们的，是这次交易的钱，分给了我们一部分。” 车语才意识到，当时托尼直接把交易得来的钱箱给了狂飙风云四人组两箱。也就是说，那些钱本来就有一半是假的！而托尼给每个箱子都验过货，如果不出意外，托尼收到的钱也是都有一半的假币。 拜尔说道：“接下来的计划，极有可能我们要在竞速日上对决我们曾经的队友乔修尔。打败了豪哥、匪徒、乔修尔他们三个人以后，兰斯就会出面对付我们。我们找个机会把他绑了。搞定之后，汤玛斯会叫u.r.l.地下赛车联盟旗下grv帮的王牌打手王尼过来负责之后逼供兰斯说出他的幕后‘海豚’的下落，以及协助我们抓人。” 拜尔继续道：“然后是史蒂夫……” 史蒂夫站了出来，走到了罗梓杰和车语的旁边。 汤玛斯将吃完的樱桃冰激凌的棍子扔进一旁的垃圾箱，然后说道：“你们三个，到时候一定要跑赢在竞速日上跑赢湮风鬼怪那三人。这期间拜尔会驾驶直升机帮你们留意敌情，避免意外。” 罗梓杰、车语、爱神三人点了点头。 “好的，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汤玛斯说道。 罗梓杰和车语告别了汤玛斯，走出了汤玛斯的豪宅。庄园内停着罗梓杰的丰田速跑和车语的大众高尔夫gti。 85 此时的迈城已近黄昏，豪宅前、红色的光映射在车上，使得两辆车就像是电影中的海报一样美的不真实。 看着这一幕，车语心想，如果是法拉利应该就更美了。不过现实不止理想中的法拉利与美，还有大众高尔夫gti和仇恨。车语按下开锁键，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罗梓杰也坐进了丰田速跑的驾驶室，而这时，罗梓杰的接到了一个爱德华拨来的电话：“嘿，罗梓杰，最近怎样？要出来吃个晚餐吗？顺便来三号巷接我一下，车语也一起来吧。” “当啦！话说你怎么啦？”罗梓杰问道。 “唉，别说了。”爱德华抱怨道，“你说那帮人，修车就修车，拿我的车出去飙车也不说一声，我又忘了看汽油量。跑到一点油都没有了。” 罗梓杰心道，我回去要给饼干说一声，让她跟新来的两名改装师提醒一下不要乱开客户的车子。 而后罗梓杰答应道：“好的，我跟车语在一起，一会儿就到了。” 随后罗梓杰招呼了车语，车语听了：“上次他帮我们救出了肯，我们也请他吃顿饭感谢一下。正好，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钱。” 车语启动了车子，同时罗梓杰也给丰田速跑打火。红色的黄昏下，两辆车冲进了车流之中。 消失在了闪烁着的光点里。 Ⅳ第二十九章：黑白无常 86 星光闪烁。 氙气大灯拉开了三号巷的黑，丰田速跑与大众高尔夫gti一前一后驶入。 其实罗梓杰和车语熟悉这里，早先时候二人曾与托尼来这里进行了第一次的生意，与古巴佬买卖一些军火。当时遇到了海地帮派的砸场，车语还非常勇猛地炸掉了一辆武装的皮卡车。 此刻，海风穿过巷子发出了尖利的叫声，潮湿的空气在车窗上凝结成了水珠。当头罗梓杰驾驶丰田速跑闪了一下远光灯，却发现爱德华的车子并未停在前面，准确来说——前方空无一人。 罗梓杰停下了车，丰田速跑刹车灯高亮红光。地势狭窄，于是跟在后面的车语也只好把车子停下。 车语疑惑地轻按了一下喇叭。 “等一下。”罗梓杰将一只手伸出窗外，示意车语把车子停稳。然后打开了对讲机，声音传到大众高尔夫车内，“没看到爱德华的车？我留意一下前方情况，你打电话确认一下吧。” “好的。”车语通过对讲机回复道，然后拨通了爱德华的电话。 而罗梓杰打开了喷水器和雨刷，同时切换到远光灯，让前面能看的更清楚一点。大灯照得整条巷子明亮通透，一阵水和雨刷器的交集过后，罗梓杰几乎可以看清整条巷子的每一个角落。 情况不对啊。罗梓杰将手枪从储物格取出，装上了子弹。 对讲机传来车语的声音：“没人接。” “再打。”罗梓杰说。 于是车语再次拨通了爱德华的电话…… 而这时，两个人从巷子的深处走了过来。罗梓杰眯起眼睛，看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把手枪！“扑街……不用打电话了！快倒车！”说着罗梓杰切入了倒车档。 而在大众高尔夫gti内，车语还在拿着手机打电话。“啊？”车语应了一声，就看到前面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亮起了白色倒车灯，手忙脚乱地也换了倒车档。 从两辆车开始倒车以后，前面两名拿枪的人就开始跑。边跑边举起手枪，“砰！砰！”地打出了数枪。不过除了一枪打在了丰田速跑的防弹玻璃上以外，其他都打了个空。 车语将头转过去，踩住油门！高尔夫gti在狭窄的巷子里高速倒车——这是还在中国的时候车语学到的——如何在狭窄的地形中准确地不要被其他车辆插进来的倒车方法。虽然离开中国后也经历了6月17日的一次失忆，但是并没有荒废。很快就跟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但是这时后面又冲出来一群人，但是这帮人似乎并没有拿出枪械，只拿着一些撬棍、扳手之类的冷兵器就冲了上来！车语并没有慌，一脚把油门踩的极深，车子发出了轰鸣的声音，倒着车对着那群冲来的人撞了过去！ 人群中惨叫声响成一片，但是更多的人都及时避开了。车语倒车到巷尾，一辆白色宝马528igt冲了过来，将大众高尔夫gti堵住了。 “这又是谁？！”车语怒火中烧，按住喇叭，改装的低音喇叭发出了沉闷的叫声。但是身后那辆宝马528igt并没有避让的意思。而前面的那群拿着冷兵器的打手们也正跑过来。 只有打了。车语打开车门下车，同时打开了后备箱，跑向车后方。而宝马528igt也打开了车门，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瘦子下了车。 瘦子是准备充分的，拿起一把猎枪直接对准车语开了一枪！不过天色昏暗，车语又是一身黑衣服，子弹并没有击中车语，只是打在了大众高尔夫gti的尾灯上。 车语吓得弯下身子，顺势滑了出去，直接取走了放在车尾箱的汤普森m1921冲锋枪和一个弹鼓，装弹、上趟一气呵成。就地一滚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车语和驾驶宝马528igt的瘦子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对视，而一秒钟后，瘦子毫不犹豫地开出了第二枪、可惜在半秒钟前车语已经扣下了扳机…… 第一颗子弹打在瘦子的心脏的位置上，瘦子显然穿了防弹衣、但还是被震飞了出去。而在飞出去的瞬间、瘦子也扣下扳机，于是这颗子弹只是打在了天上。 而同时车语手中的汤普森m1921的第二颗、第三颗子弹也都命中，顿时防弹衣被开了两个洞但是并未击穿，而瘦子的肋骨也震断了数根，倒在了地上。车语走过去，直接拉开了宝马528igt的驾驶室车门，对着瘦子的脑袋“砰！砰！砰！”猛砸了三下，瘦子精瘦的脸上顿时鲜血直流，而车内门板也被砸的七零八落。连车语也被震得手腕生疼。 车语抓住瘦子的衣服，将瘦子提起来，吼道：“来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 瘦子看着车语，眼神中充满了杀气，犹如那些漫画里面虽败犹荣却还能用眼神吓退一群很厉害的角色的娘娘腔男主角一般。不过他的眼神并没有吓退车语，但是车语的确没有再与他纠缠。 因为车语听到身后的叫骂声，于是车语当机立断，打开宝马528igt的引擎盖，直接将瘦子的脑袋压进了炙热的发动机舱…… 车语回头，一群拿着武器的人已经冲的很近了。于是车语再次举起枪，而他们也举起枪…… 车语一个转身猛跳过宝马528igt，躲在车后面。子弹打在金属板上的声音零零稀稀，但是回音很强，看来只有少数持枪者、但枪口径不会太小。 车语拿出手机，共享了位置同时拨通了史蒂夫的电话。但是这时候可没有时间说话了！车语只是把手机放在一边，随后把枪伸过车顶，盲射那群持械暴徒。汤普森m1921射速极快，子弹虽然威力不大但是犹如狂风暴雨。那帮暴徒直接被吓得四下逃散——而待到车语手里的枪打完了一个弹匣之后，罗梓杰才倒着车姗姗来迟。 车语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正准备越过掩体。 “不用！”罗梓杰说着，打开车门将身旁一个人撞开，同时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钢管，将最近的一个人敲到一边。同时拿出m9手枪对着一旁正举着沙漠之鹰的人肩膀扣动了扳机，然后捡起沙漠之鹰流畅地卸了子弹，随后把沙漠之鹰朝面前一人的脸上砸过去…… 黑夜中，罗梓杰身着一件白色t恤，在人群中见人就打，看起来实在痛快！ 而车语那边，如果车语还有时间听史蒂夫说什么并且听得懂的话，会听到史蒂夫说：“我跟拜尔正在路上了！” 87 史蒂夫挂下电话，之后联系了拜尔。 “拜尔，好像我们的朋友出事了。”史蒂夫拨通拜尔，“我猜兰斯的人又故技重演了，带上几个手下来，就车语的定位。”说着史蒂夫下了楼，一辆宝马z8启动了…… 而这个时候，城市各地的奔驰r350也开始汇集到一个点上。 史蒂夫是最先赶到的，宝马z8金黄色的近光灯拓开黑夜，史蒂夫切成远光灯，蓝色的远光灯亮起。一群残兵败将正在逃跑。 史蒂夫下了车，眼前出现了两个人——灰色衬衫黑西裤、穿着一双灰色皮鞋；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穿着一双白色板鞋——正是车语和罗梓杰。 此时罗梓杰举着一把手枪、而车语端着汤普森冲锋枪。两人表现得十分冷静，显然危险已经解除了。 史蒂夫：“我这是来晚了？” “是的，派对已经结束了。”罗梓杰说道，将枪插进腰带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而车语只能将汤普森m1921挂在身上，用手梳了个凌乱的背头，一言不发地点上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烟雾弥漫。 而这时，四面八方的亮起了车灯。车语赶紧举起了枪，罗梓杰也把手伸到枪旁边。 “不用担心，是拜尔。”史蒂夫说道。但等到拜尔真的从车上下来之后，才放下了武器。 而这时其他的奔驰r350中也跳下一群人，统一穿着黑色条纹衬衫和卡其色长裤、灰色皮鞋，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车语从没见过这么多狂飙风云的打手，而且在这以前车语也一直以为只有一辆黑色的奔驰r350是拜尔的专用车。但是现在看来，真是一群一模一样但是各不相同的车，高速改装、降低车身、越野风格的都有，但是全都是清一色黑色配上少许亚光黑，一看还真有黑帮感觉！ “都解决了？”拜尔说道，环顾四周，看到被车语塞进了引擎盖里的瘦子和他的宝马528igt，掀起引擎盖再次猛砸了下去！同时拿出追踪器装在了引擎盖上。 “开了这么多枪，警察肯定很快就会来。”拜尔看着地上的弹壳、罗梓杰和车语手中的枪，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们该走了，明天中午在汤玛斯豪宅见面。” 说完后拜尔上了车，其他狂飙风云的打手也坐上了奔驰r350，四下离开了。而史蒂夫说：“你们先去棕榈改装店把车子藏起来，不要一身弹孔回去。我的宝马m3gtr停在那里。”说着拿出了一把钥匙。 “好的，不胜感激！”罗梓杰接过钥匙，坐上了丰田速跑。而车语也坐上了大众高尔夫gti。两辆车驶出了三号巷…… 星光闪烁。 Ⅳ第三十章：计中计（2） 88 迈城下起了小雨。 汤玛斯的庄园停着十多辆风格各异的奔驰r350，以及史蒂夫的宝马z8、爱神的日产r35，这些车子整齐地停在庄园内的停车位上，不再那么像地下飙车的车队了、倒是有了点老派黑帮的风格。这时一辆宝马m3gtr风风火火地驶入汤玛斯的庄园，停在了停车位里。 庄园内，小雨纷飞，车子停作一排…… 一双灰色磨砂皮鞋和一双白色休闲板鞋踏在了潮湿的地面上，车语和罗梓杰关了车门，走向汤玛斯的豪宅。 这时候汤玛斯的豪宅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条纹衬衫的保镖，见到了罗梓杰和车语，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说道：“请右转休息室，维森利先生在等候各位。” 罗梓杰点了点头，与车语一起走进了休息室。汤玛斯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史蒂夫和拜尔都穿上了黑色条纹衫坐在旁边，而后，爱神推着一个手推车走了进来。 手推车上，放着防弹衣和几个箱子。 汤玛斯看了下手推车，“嗯”了一声，后说道：“坐。”随后拿着雪茄刀将雪茄切断。 于是所有人都就近坐了下来。 汤玛斯这次没有喝冰镇的威士忌、也没有吃冰激凌，只是面色阴沉地抽着烟。他穿着一身登喜路的黑色暗纹衬衫与西裤，脚上一双白色皮鞋。在这个小雨天阴暗的光线中，看起来杀气浓重。 这么看，车语似乎跟他成了一类人。 经过了昨天的事，罗梓杰也担心汤玛斯会失去理智。不过如果罗梓杰这么想，那就太小看汤玛斯了。 汤玛斯说道：“看来兰斯已经发现你们了。不过我很想知道，昨天你们去三号巷做什么？”汤玛斯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语速不快也不慢，所以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罗梓杰：“我们的一个朋友车子抛锚了，叫我们去接他一下。” “谁？” “这个叫j·k·爱德华的富二代。”罗梓杰拿出手机，调出爱德华的电话、以及通讯录里备注的头像，“你看。” 汤玛斯看了一眼，说：“那他有给你们解释吗？” 罗梓杰：“他没有再接我们的电话。”转头对车语说，“肯定是爱德华把我们卖了。” 车语想起了曾经对李定斯和汤玛斯的误会，摇了摇头：“难说，说不定他的手机被黑了，或者他本人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个人曾经帮我们救过肯。” 罗梓杰翻译给了汤玛斯。 在兰斯叛变的时候，曾经设套误导了汤玛斯，让汤玛斯怀疑车语。经过那次事情，现在汤玛斯对车语可以算是比较信任了，但是对别人并不一定——特别是一个根本没见过的j·k·爱德华。于是汤玛斯对拜尔说：“你去查一查，看下这个爱德华是什么来历？为谁工作的？” “好的。”拜尔说道。 之后，汤玛斯道：“这一次沙滩竞速日，如果成功的话，会成为明年迈城一档电视节目‘极速嘉年华’的邀请方。这可是一档世界闻名的改装车、汽车测试节目，会是迈阿密狂飙风云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清楚汤玛斯在想什么？——因为u.r.l.赛车俱乐部的名气并不比那个电视节目小多少，要出名其实很容易。 不过罗梓杰最先明白了这些，罗梓杰说：“直到现在，我们还未看到兰斯的任何产业，所以说极有可能兰斯是靠雇佣车手去盈利，雇佣车手某种意义上就像《非常人贩》里的弗兰克一样，是一帮游侠。海豚手下那么多邪教徒，像陈叔叔那样做脏活的肯定不在少数……” 史蒂夫立刻就明白了，接着道：“我曾经做这行的，黑名单从来不打广告，因为我的手下有几个做事太高调了，广而告之反而会让团队都暴露在公众视野中，各自行动都不方便。我们主要靠口碑相传，也有认识不少网上的‘荧幕车神’。以前很多的活都是他们介绍的！所以对于兰斯而言，现在……” 爱神接道：“现在，兰斯的手下凝聚力比较高，几乎没有过单独行动。假如有节目替他们宣传，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而且他的车队几个主力最近节节败退，加上可能是他的合作伙伴的陈叔叔又死了。兰斯和他的湮风鬼怪不会放弃这次扬名立万的机会，而且他依然像去年一样、还想对我们下手——如果他知道他的合作伙伴陈叔叔、手下马可是被我们杀死的话！” 拜尔想了想：“那么我们到底是要查清楚昨天袭击了罗梓杰和车语的人是不是湮风鬼怪，还是要先查爱德华？” 这时，汤玛斯的管家走了进来，拿着汤玛斯的手机：“维森利先生，有您的电话。” 汤玛斯接了电话。 “嘿！汤玛斯，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 “猜一猜？” “不猜。” 看来电话那头的人很挫败，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你的老朋友，兰斯。” 汤玛斯立刻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开了免提。 只听见兰斯说：“我的合作伙伴被你们杀掉了，是谁你们心里清楚。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我，呵呵，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汤玛斯心想，你的电话号码都换了，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 “对哦，忘了告诉你，我换号码了。不过现在你就有我的电话了，呵呵。”兰斯说，“我不像某些人，天天做些大案子，仇家到处都是，却连电话号码都不肯换一个。” 汤玛斯：“我身边没那么多叛徒，除了你。” “哈哈哈哈。”兰斯笑出声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以为你身旁那些人很忠心吗？一个赌鬼的儿子随时觊觎你的位置、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国混混、还有随时想杀掉那个混混的杀手、配上一个四处乱撞的疯女人。看来某些人还生活在以前那个意大利黑手党的豪宅、和他的梦想里，别忘了，那个汤玛斯可是一生孤独。你想要故事重演吗？” 兰斯一次性提到了罗梓杰、车语、史蒂夫、爱神，却没有提到拜尔，看来可能兰斯至今都不知道拜尔的存在。而且兰斯似乎没说将老汤玛斯的故事到重点上。 拜尔赶紧拿出手机翻找资料，随后打了个响指。汤玛斯看了一眼拜尔，拜尔点了点头，然后把资料给汤玛斯看。资料讲的就是之前这座庄园的主人——老汤玛斯的事迹。而且无巧不成书…… 于是汤玛斯说：“你真的看过他的故事吗？在那个故事里也有一个叫兰斯的家伙，被汤玛斯杀掉了。我很想故事重演。” 接着汤玛斯直接挂了电话。对身边的党羽们说道：“我想还是让他冷静下比较好。” 说完后，汤玛斯又拿起电话，拨了回去：“直接说有什么事，我很忙的。” “呵呵。”这次接电话的竟然不是兰斯，而是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你们没见过我，但是应该认识我——我叫海豚，你们可以叫我海豚元帅。长话短说，做个赌局吧。如果比尔到场，我们就来，赌局自然就开始了。” 汤玛斯一言不发地听着，周围的人面色凝重。 只听电话那头海豚说，“你们赢了，我随你们处置。”海豚顿了一下，慢慢地道，“你们输了——别紧张，我不杀人，我只想要比尔的一个手指头。” 说完后，不等汤玛斯回答，电话直接就被挂断了。 一声挂断音之后，万籁俱寂。 汤玛斯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重新点上雪茄抽了一口。烟雾散开…… 过了一阵，汤玛斯说道：“爱神、拜尔，你们带上我的两个手下，再去一趟武装国度，购置一套重甲，要你们最后一次帮托尼运货时的那个规格……”想了想，又说，“不，要更重的，《拆弹部队》那种最好。” 而这时，罗梓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却又立刻被挂掉了。 罗梓杰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武装国度·托尼。 89 罗梓杰的电话响的那一声，很显然可以表示，就在狂飙风云准备找武装国度的时候，武装国度也准备找狂飙风云。 但是电话被托尼自己挂断了，因为托尼反悔了。 在那之前，托尼把所有假币都堆在了一起，浇上汽油一把火烧成了灰烬。火光冲天，将托尼的面孔照成了红色。托尼背过身，拿起手机，拨通了罗梓杰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托尼却想到一件事情——狂飙风云，本质上还是一群比较会改装车的飞车党。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把飞车党当成杀手的说法？这之前托尼都是把他们当做比较能打的司机来用。他们能打、也敢杀人，但是真的专业吗？ 不好说！于是托尼挂了电话，翻找着通讯录，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正在拨给-维克。 维克？但这个可不是那个穿一身黑衣服、开着福特野马摄影师的维克…… Ⅳ第三十一章：玩枪的人&玩车的人 90 托尼拿着电话：“我知道黑名单经过了一次改换，但是我相信不管怎么换，黑名单依然是黑名单。你，到底要不要，来做这件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沉稳且沙哑：“可以啊，难道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说到钱，这个价格嘛……” “价格？价格！啊……你怎么老是说这件事？帮我——托尼大大工作，难道我会亏待你？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啊？！” “好，托尼大大，人们都说您最爽快。那您说，要我们带上什么装备？带多少人手？” “装备？”托尼说，“来找托尼大大，还要带装备？你穿着你的草莓甜心内裤过来都可以，或者你要裸奔也可以！就算你把内裤套头上都没关系！但是，我告诉你，你们要面对少说50个全副武装的暴徒。你那么专业，自己看着带多少人合适吧！别忘了，带的人越厉害，你们每个人分的钱就越多。” 这时候，一阵引擎声传来、熄火。武装国度门口停下了一辆奔驰r350和一辆日产r35。爱神和拜尔带着两个手下下了车，走进了武装国度。 “不说了，我有事情。”托尼挂了电话，转身。 拜尔说：“怎么啦？” “怎么啦？”托尼看着拜尔，“你没有看到吗？钱是假的！假的！” 拜尔心里很无奈，钱是替你工作时给我们的，哪有你自己说是假的的道理？于是拜尔说：“所以呢？现在要给我们真钱吗？” “没有！”托尼看着拜尔，又说道，“但是很快就有了，你们要相信我！如果3天后，我拿不到钱，你把我毙了！就用这把枪，你先收着！”拿起一把大口径的镀金、雕花沙漠之鹰放在拜尔面前。 这把枪是之前托尼卖给陈叔叔的，陈叔叔被刺杀以后不知怎么又辗转到托尼的手中。拜尔知道这把枪虽然实战意义不大，但是单发杀伤力极高，而且真的很值钱。托尼这样不像是开玩笑的。 拜尔拿起镀金沙漠之鹰，交给身旁的爱神，爱神看了一下：“真货。”然后卸出了弹夹，看了一下，里面子弹齐全。爱神将弹夹装回枪内，交还给了拜尔。 拜尔点头，然后又把枪放回了原处。 拜尔说：“其实我们这次来，只是想买点东西——重装防爆服，你有没有办法弄到？就是拆弹部队穿的那种，可以全方位保护目标、裹成一只大狗熊那样的。” “还真的有，你等一下！”托尼转身小跑从后门出了武装国度，不一会儿的时间推来一台手推车，手推车上放着好几个巨大的箱子。 这些箱子非常大，整齐地堆起来都有一个人那么高。而且看起来非常重，托尼身材十分魁梧、身高也接近190cm，却推着十分吃力。 “这一套，连包装、外骨骼装置、重甲、防爆套装在内，不是普通的拆弹套装，我自己也改装过一些东西，装备全得不能再全了。”托尼说着，拿着一把小刀打开了箱子，“穿这种装备的步骤别错了。要先穿上防震服、然后穿上外骨骼装甲，防爆套装穿在最外面。戴上防震头套和小护目镜、再戴上防暴头盔，外面加上一层大面罩。” 爱神皱了皱眉，这身装扮穿身上估计就算是躺着都很费劲吧？看了看拜尔带来的两个汤玛斯的保镖，他们显然也觉得这套重甲也重的有点过分了。 而拜尔倒是很满意，拿起一叠现金放在了托尼的桌子上：“我知道你在雇人拿回那些钱，祝你好运！”然后招呼了带来的两个手下，两个人推上手推车往外走。 爱神问拜尔：“这种衣服怎么穿的上身？” 拜尔：“按照步骤穿就没错了。” 四个人走出了武装国度，托尼看着桌子上的钱、和枪，叹了口气…… 91 三天之后，穿过潮湿的晨光、细微的小雨。 一辆蓝/黑相间的道奇挑战者和一辆灰色的福特全顺面包车行驶在了迈城街头，引擎声响着、穿过了大街小巷，终于在一个调头之后，两辆车驶到武装国度门口，停住了。 道奇挑战者车门打开，车内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挑染着蓝色中长发的男人。福特全顺面包车司机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也跟着下了车。随后面包车门打开，又有四个全副武装、穿着防弹衣的男人走了下来。 托尼已经恭候多时了，从里面打开门。 “我叫维克，你应该认识我。不是那个摆弄摄影机的小维克。”看着托尼，蓝发男人说，“看看这帮人怎么样？我们到时候可以用衣服颜色来称呼，还有一个是新人，跟我们一起来见习一下，叫加洛。” 托尼看着维克，以及身旁那群人——棕色衬衫——黄种中年男人、相貌身材都很普通但是看起来肌肉密度很高、反应速度应该不慢；浅灰色条纹衬衫——白人彪形大汉身高接近2m、身材犹如拳击运动员，力量自然不小；米黄色格子衬衫——身材中等偏壮、留着络腮胡的黑人；酒红色印花衬衫——身材精干、脸上有纹身的白人；军绿色迷彩衬衫——被称为“加洛”的新人，身材瘦削、相貌猥琐。 而维克则穿着深蓝色纯色衬衫。 托尼看着这帮人，再看看维克：“看着还不错。对你们这样的团队，我基本可以算满意！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你们养的新人都是这样吗？”托尼指着加洛。 而这时加洛身后冲出一条深棕色、毛被修成泰迪熊造型的贵宾狗，对着托尼一阵狂吠！托尼冲上去一脚猛踹，将那只小狗踹飞出了武装国度。小狗又冲了上来，这次轮到维克，只见维克当机立断，转身又是一脚飞踹，小狗再次被踹了出去。 然后小狗趴上了门口的一个垃圾箱，开始ooxx…… 维克有点尴尬。摇了摇头：“这个算是送你的。” 托尼：“狗吗？还是这个猥琐男？送我我都不要！我甚至宁愿要你的屁股！好了，除了这个带狗的猥琐男以外，其他人我都满意，但是我相信你！现在，我们要准备一下，今晚就要动手了，我们一举端掉迈城著名的风光车行。别发呆，来挑选合适你们的枪、和其他装备！” 玩枪的人已经准备好做一次惊天动地的入侵了，而玩车的人呢？ 92 而与此同时，在迈城中心岛。 小雨下着。 这天，汤玛斯的庄园内多了一辆法拉利恩佐，汤玛斯手下一整支打手、全部的奔驰r350也都停在了庄园中。宽广的庄园几乎被车子所停满。 而在豪宅内，史蒂夫端着aa12自动霰弹枪与一名端着hk自动步枪的汤玛斯保镖站在豪宅的入口，身后十米处，则是分别端着汤普森1921冲锋枪与rpk轻型机关枪的车语和罗梓杰站在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内，在拜尔和爱神的帮助下，比尔按照托尼所说的——“先穿上防震服、然后穿上外骨骼装甲，防爆套装穿在最外面……” “等一下！”比尔伸手挡住正在准备给比尔戴上头盔的拜尔，却一不小心将拜尔推得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为什么非要把我裹得像一头俄罗斯大熊？”比尔说道。 站在一旁的汤玛斯扶起拜尔，说道：“这样子才安全啊，我是不会让你穿着衬衫和短裤就这么过去的。谁知道兰斯的人在什么地方？” 拜尔坐起来，说道：“老板说的对，这身护甲本身就可以顶住好几个破片手雷，而且配上外骨骼系统，可以让你健步如飞、力大无穷，即使是200kg的东西都能举起来。你看，一下子就把我推飞了。” 比尔疑惑地看看汤玛斯、又看看拜尔、再看了一眼爱神：“所以就要我穿这身衣服去参加竞速日吗？你觉得我穿成这样，坐得进车里吗？” 汤玛斯：“没事，比赛先让罗梓杰和车语、史蒂夫去参赛，然后等到兰斯出面，就换做我开车。” 比尔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在防震服、外骨骼装甲、防爆服的三重保护下，镜子里看到一个几乎堪比穿上了反超人装的蝙蝠侠——如果是黑色的话，可惜这套衣服是棕色——真的很像一头俄罗斯大熊。 “太浮夸了，你给我把衣服脱下来。”比尔说道。 汤玛斯迟疑着。 “立刻！”比尔斩钉截铁地说道。 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比尔走了出来。 ——这时的比尔，穿着一件红色印花衬衫配上一条浅灰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很普通的黑色布鞋，轻轻松松地走出了豪宅…… 然后汤玛斯、拜尔、爱神也灰头土脸地走出了办公室。 罗梓杰：“那身重甲呢？难道还能穿在衬衫里面吗？” 汤玛斯：“不，他穿在心中了！竞速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留心一点。” 罗梓杰和车语点了点头。 而汤玛斯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对拜尔说：“晚上把能调集到的打手调集一半，来竞速日。” “好的。”拜尔答应着，一边拿出手机发着消息…… 而今天晚上的竞速日，看来会很热闹了。 Ⅳ第三十二章：主力对决（1） 93 2018年8月4日，星期六。 迈城沙滩，竞速日冠军赛现场。 “我的天啊！你猜猜这次来了谁？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u.r.l.汽车俱乐部——董事长，比尔?克劳斯先生！” 当狂飙风云众人登场的时候，主持人叫得连喇叭都快炸了，末了还不忘补充道：“对了，本次竞速日依然是由迈城著名餐饮企业g?咖啡公司赞助。” 然后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了狂飙风云的位置上，大屏幕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印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正是“车王”比尔。 主持人继续说着：“此次克劳斯先生来到迈城沙滩冠军赛，是带领了三名得力干将——我们都认识他们，前几场竞速日抢尽风头的迈阿密狂飙风云——罗梓杰、隔壁老王——还有这位叫史蒂夫的新人——据说他曾经非常厉害，让半个加州的警察闻风丧胆？哈哈，我是不信这些谣言啦！” 比尔的身旁站着三个年轻人，都穿着黑灰色条纹衬衫和黑色西裤，正是罗梓杰、车语、史蒂夫。罗梓杰依然是一头中短发、刘海垂在额前；车语因为之前扮演了“隔壁老王”所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金发；而史蒂夫则还是一头染灰色的中分长发。 罗梓杰朝着镜头挥了挥手，车语抽着烟，史蒂夫环顾着四周。 人头攒动着，男男女女们喝着饮料聊着天，尽是陌生的面孔。而有的人即兴出来约着跑两圈、有的人只是打开引擎盖聊聊天顺便炫耀一些零件。 史蒂夫能看到很近的地方拜尔带着几名打手、穿着便装站在人群里，另一边爱神则带着另一只小队在较远的地方。史蒂夫说：“没有看到汤玛斯。” 罗梓杰：“我们离开庄园后就没见到他了，但是他说他很快就来。” 而这时，主持人在台上说道：“好啦！现在我们有请两支车队——狂飙风云、湮风鬼怪分别派出三名车手上场！” “到我们了。”罗梓杰说着。而后打开了无线电对讲机，“我们先参赛，注意保护目标安全。” “明白。你们放手去跑吧！赢下这一局，我才会让你们这群飞车党在这座城市里更有面子。”拜尔回答道，“不过之后老板就没什么压力了，因为计划有变。” 为什么拜尔会这么说？ 94 ——汤玛斯也许讲义气，但绝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高调买下中心岛豪宅、打击湮风鬼怪在迈城的威望、杀掉兰斯的合作伙伴，看起来就像是心情不好所以耀武扬威一般，但实际上这是为了堵住兰斯的路。 而重点，是要堵住海豚的路。汤玛斯了解兰斯，也清楚知道为什么曾经比尔很重用兰斯。无论是驾车、还是犯罪，兰斯都是天才，而且骄傲。所以海豚没理由埋没这样的人。 果不其然，兰斯主动打来了电话。而且之后海豚竟然亲自接了电话。 汤玛斯联系了新约克城的武器商人、同时也是黑客的柯尔特。以柯尔特的追踪技术，完全可以通过电话追踪到位置。可惜之前的通话时间都太短了。 现在，只要有机会与海豚、或者兰斯有更长的通话，柯尔特就能追踪到位置，而汤玛斯会带领打手来解决掉海豚这只大老鼠。之前的计划只是为了耀武扬威，而海豚那一通电话之后，现在不管输赢，这通电话总归要打的。 ——而在这之前，罗梓杰、车语、史蒂夫、拜尔四个人都帮了托尼很多忙，汤玛斯也借此机会购置了足够的弹药。 迈城，注定不安静。 95 六辆车停在了起跑线上。 “好的！现在您正处在的是迈城竞速日冠军赛，我们看到了分别来自狂飙风云与湮风鬼怪的六名车手已经停在了起跑线上。他们的风格还是很接近的，我也就简单介绍一下，第一排的是狂飙风云的‘隔壁老王’和湮风鬼怪的爱德华，第二排是狂飙风云的罗梓杰和湮风鬼怪的乔修尔，第三排是狂飙风云的史蒂夫和湮风鬼怪的豪哥。”主持人说道。 湮风鬼怪派出了驾驶着道奇蝰蛇的豪哥、驾驶凌志rcf的乔修尔、和驾驶着三菱evo10的爱德华！ 爱德华把车子开到起跑线的头位，旁边是一辆大众高尔夫gti。爱德华降下车窗，说道：“我早该想到，你说啊，一个不怕遗失者摩托帮、敢随着武装国度的托尼做军火交易的人，怎么会怕一群随便找来的乌合之众？我依然看好你噢！” 车语也降下大众高尔夫的车窗，叼着烟、眼神凶冷，并且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扔进了三菱evo10的驾驶室：“我最讨厌叛徒，你就是个叛徒、你们的老大也是。丢人！” 然后在爱德华慌张的惨叫中，车语关上了车窗。 第二排停着乔修尔的凌志rcf与罗梓杰的丰田速跑。这两辆可以说是两大新日系性能车的佼佼者。罗梓杰的丰田速跑改装的更加注重综合性、外观也趋于低调的姿态，低矮的小尾翼、车体轻微加宽、碳纤维引擎盖与行李箱；而乔修尔的凌志rcf则是装了巨大的甩尾型尾翼、全车大包围，白色的车身配上香槟色te-37六爪轮毂，甚至还加装了白色车底灯，完全就是一副街头飙车经典的模样。 第三排停着史蒂夫驾驶的宝马m3e92gtr，虽然这期间史蒂夫一直在考据这辆到底是不是真的m3gtr赛车，但是至少看起来全车赛车套件很是吓人；而豪哥驾驶的道奇蝰蛇自然是当仁不让，全套赛车风格的车体配上巨大的尾翼，杀气逼人。 主持人继续说道：“对于车型，我也不多做赘述，对于车队，我想大家看颜色就能看出来了。虽然湮风鬼怪名字听起来就是‘恶魔’，但是他们的车都一身洁白像是天使；而狂飙风云，‘最高速’的车当然要配上最帅气的黑。 “三辆白色的‘恶魔’和三辆黑色的‘型男’将要从迈城南部出发，一路到东区的最北角，然后折返。赛道很简单、也封了路，非常安全哈！车手们要面对的只有敌人和地形。现在有请发车女郎！” 主持人说罢，放下了话筒。而后，发车女郎上场了。 发车女郎穿着一身比基尼、手里拿着信号棒，红色的光照亮了六辆车子。 “3、2、1！” 车语瞟了爱德华一眼，握紧了方向盘。 “出发！” ——发车女郎放下信号棒的，六辆车子也同时冲出了起跑线！ 车语驾驶的大众高尔夫gti是自动挡、而且车体较轻，起步自然有优势。一瞬间领先了爱德华驾驶的三菱evo10半个车身，随后车语直接将方向盘右打！卡住了爱德华的车头。 就在一瞬间，车语身后的罗梓杰的丰田速跑与史蒂夫的宝马m3gtr都已经冲了出去。 ——“哇！难以置信，隔壁老王！老王！老王太厉害了！他直接卡住了爱德华的三菱evo10，给队友争取了时间。对了，应该用中文。”主持人激动地喊道，然后拿出手机翻译，现学现卖地用中文说道，“隔壁老王我爱你！你是我的小鲜肉！” 神经病！车语直接关掉了对竞速日的转播频道。只留下车队内部频道。 “砰！”地一声响起，车语只觉得方向盘顿时有千斤重，车子差点失控。转头一看被爱德华直接撞上了车尾。 车语反打方向盘，油门猛踩同时拉住手刹！大众高尔夫gti的前轮烧胎卷起了一层烟雾，后轮锁的死死地，但是依然被爱德华的三菱evo10推着走。 车语直接控制使用nos，车尾排气管因为燃烧不充分喷出了一阵火焰，但总算是拉回了控制。大众高尔夫gti车身一甩，又将身后正欲超车的乔修尔的凌志rcf挡在了后面。 “s**t！”乔修尔骂道，猛按了两声喇叭。而这时在后面的豪哥驾驶着道奇蝰蛇一脚油门提速，猛冲了出去。 豪哥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车语、爱德华、乔修尔还在纠缠着，索性不理他们了，提速猛追前方不远处史蒂夫的宝马m3gtr。 “看来有个愣头青要追上来了。”史蒂夫说道。 “你怕他吗？”罗梓杰反问道。 你再给我开玩笑吗？史蒂夫进了一档，直接加速狂冲，宝马m3gtr很快超过了罗梓杰的丰田速跑。而豪哥的道奇蝰蛇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罗梓杰看着他们这拼命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厉害啊，但是前面是z字弯，就要减速了。”果不其然，只见前方宝马m3gtr刹车灯一闪，史蒂夫已经降低了速度，一瞬间豪哥驾驶着道奇蝰蛇超过了宝马m3gtr但是也不得不减速…… 罗梓杰轻轻松了点油门，减一档，丰田速跑略微减速但是还是轻松超越了排在前面的史蒂夫和豪哥。 “罗梓杰的车技很惊人啊！如此精准的超车。”竞速日频道里，主持人说道。 “你才知道？”罗梓杰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比较低调。”领头夺路狂飙。 身后的豪哥虽然在刚才的弯道上吃了点亏，落后不少。但是不得不说道奇蝰蛇加速表现完全不负美式肌肉跑车的盛名，被拉开的距离很快就缩短了！而史蒂夫的宝马m3gtr也不慢，依然在步步紧逼。 史蒂夫正操作着宝马m3gtr，盘算着如何超过前面豪哥的道奇蝰蛇以及顺带超过罗梓杰，而这时一道白光从背后激射过来，正是乔修尔的凌志rcf！ 乔修尔终于还是甩开了与爱德华缠斗的车语，一路用着nos直追前方车群。这辆凌志rcf虽然看起来很像一个老派的街头飙车族的车，但是经过性能改装以后完全不怕在场的任何车，配上nos很快就超过了史蒂夫的宝马m3gtr。但是这时豪哥的道奇蝰蛇也超过了罗梓杰的丰田速跑。 四辆车即将到达迈城的北端，预备折返…… Ⅳ第三十三章：主力对决（2） 96 在迈城的北端，一名穿着棕色暗条纹衬衫、卡其色短裤的男人正抽着烟，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站着。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衬衫男说道。 “马卡诺先生，您真的允许他们在这里闹您举办的竞速日吗？”一名保镖问道。 马卡诺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啊——湮风鬼怪的幕后支持是黄金生活财团——虽然董事长被杀了，但是财力不见减弱；狂飙风云的幕后支持是u.r.l.地下赛车联盟——虽然被之前的幽灵帮伤了元气，但是依然棘手。而他们现在打起来了，而且会矛盾升级。如果你是我，希望怎么办？” 保镖一脸不解。 “这两个车队后台很硬，我最不喜欢跟后台硬的人碰了。所以我想啊，就让他们闹，而且最好在我的竞速日上闹，也为我们增加点名气。——你看，我们隔岸观火、也收到了关注度，然后直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分出胜负了以后，我再找赢家谈谈合作的事。所谓‘成王败寇’。”马卡诺说道。 “高明！”保镖奉承道。 “还用你说吗？”马卡诺说着转身走了，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坐进了一辆gmcsavana商务车。 这个叫马卡诺的男人，正是g·咖啡餐饮企业的董事长，也是迈城竞速日的主办人。他学习狂飙风云的规则做了竞速日，好让旗下的咖啡饮料得到关注。也许不久以后，g·咖啡就会像红牛、鬼爪等运动饮料品牌一样出现在各大改装车零件上。 但是现在，马卡诺是一个低调的、不愿意惹是生非的商人而已。马卡诺坐在gmcsavana商务车后座，说：“我们走吧。”保镖驾车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而当gmcsavana商务车离开之后，远方的光也逼近！ 97 当光影激射过来之时，先锋的四辆车已经到达了迈城的北端。 此时当头的仍然是豪哥的道奇蝰蛇，紧随其后的是罗梓杰的丰田速跑。只见豪哥猛踩刹车减速，但车子依然有些失控甩了出去；罗梓杰通过走线配合減速相对好很多，但速度也慢了不少。之后史蒂夫的宝马m3gtr也减速过弯。 “都不爱漂移？”乔修尔操作着凌志rcf刹车轻点开始了高速漂移，只见凌志rcf整个车身都横了过来、轮胎和路面摩擦出了白色的烟雾。但速度竟然没减多少，直接逼向罗梓杰…… “哇！这是一匹黑马！难以置信！哦不对，是白马！但是还有黑马！”而这时，主持人大喊道。 乔修尔余光瞟了一眼后视镜，只见后面爱德华驾驶的三菱evo10着直冲过来，可谓势如破竹。乔修尔微微一笑，看来车语毕竟能力有限，并不能很好地缠住爱德华。 ——三菱evo10，这款车作为三菱evo系列的终结车型，除了外形颠覆传统而且还颠覆的不够漂亮以外，其他的角度看也算是集大成者。经过爱德华长期在风光车行的改装以后，没想到配合nos后起直追，也能勉强跟了上来。 爱德华驾驶着三菱evo10直逼史蒂夫的宝马m3gtr，车内爱德华操作着方向盘，找准机会要超过前面的m3gtr，但这时车语的高尔夫gti带着轰鸣的引擎声也是姗姗来迟。六辆车穿过迈城东区的北部，调头向南行驶…… 一组弯道过后，爱德华驾驶的三菱evo10凭借着操控性的优势竟然直接超过了史蒂夫和乔修尔、豪哥，开始猛追前方罗梓杰的丰田速跑。“哟！狂飙风云的罗梓杰啊，看看我怎么样！我就问你，怎么样？！”虽然罗梓杰根本听不到，但爱德华还是得意地喊着。 但是通常来说这样的人都帅不过三秒。随后车语也冲了上来，不顾一切地直接撞上爱德华的三菱evo10的右侧。爱德华一句话话音刚落，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菱evo10就开始失控、翻滚。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 细雨中，罗梓杰的眼角好像在看着后视镜、后视镜倒影着腾在空中的三菱evo10，而三菱evo10车内被照着一片亮堂、所有东西都被镀上了一层细细的白边，爱德华的表情尚未来得及惊慌、手依然握着方向盘，在三菱evo10的车外，一辆大众高尔夫gti开着氙气大灯，车语的手还搭在大灯开关上变换着远近光超车，而车语眼神凶冷、透过车窗看向爱德华、口中似乎还在怒骂着什么…… 翻滚！撞击！破碎！ “去死吧，傻*！”车语说道，右脚直接把油门踩到底，大众高尔夫gti冲了出去，留下身后尚在翻滚着的三菱evo10…… 史蒂夫驾驶着宝马m3gtr避开正在翻滚的三菱evo10，然后借机直接反超了豪哥的道奇蝰蛇。说道：“神鬼怕恶人，我知道为什么车语那么难杀了。简直穷凶极恶！” 罗梓杰：“他一直都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没注意过他。” 而这时，一辆黑色的武装车辆冲了出来！只见那辆车车尾放出一排钉刺带，地上火花带光，一瞬间把刚拿下头位的车语驾驶的大众高尔夫gti轮胎扎穿！车语还没反应过来，车子瞬间失控，开始打转。但这时车速非常快，竟然将放下钉刺带的武装车都撞到了人行道上…… “谁啊？！”罗梓杰猛打方向盘并踩死刹车，丰田速跑避开了钉刺带却冲向了路边。而史蒂夫紧跟着也停住。 史蒂夫直接拿起挂在侧门内的hk416自动步枪，打开车门下了车。罗梓杰看着也打开了后备箱，直接取出rpk轻机枪。 但是这时，湮风鬼怪的三名车手，除了已经翻车的爱德华以外，乔修尔和豪哥也不知所踪了。 “有诈。我去看看，你注意一下身后。”史蒂夫说着，拿起hk416自动步枪靠近那辆武装车辆。这时候史蒂夫才看清——那辆车竟然是一辆灵车！至少外形是。不过虽然是灵车，但全车加装了一圈装甲，车灯只留下一条线以外都用金属板封死，根本看不出它原本的型号。原本作为前挡风玻璃处却被拆了挡风玻璃，留下两个小洞能看清道路。 某些改装店会改装武装礼车，加长豪华车增加防弹装甲以在危急时刻能保护车内的乘客。但是史蒂夫从没想过还有人武装灵车！ 史蒂夫打开枪上挂着的手电筒，似乎没看到里面有人。 “f**k！灵车漂移吗？！”史蒂夫手指紧紧地贴着扳机，慢慢逼近着…… Ⅳ第三十四章：喋血街头 98 史蒂夫端起枪逼近着。 而那辆灵车，竟然开始冒起了烟…… “这……？”史蒂夫想了想，又后退了两步。随后一声剧烈的爆炸！冲击波将史蒂夫冲飞了出去好几米。 火光冲天！那辆灵车竟然自动引爆了！ 史蒂夫躺在地上，眼前的景物模糊着，四周似乎静的都能听见心跳声。 史蒂夫见到车语打开车门下了车、同时也举起一把p228手枪，也见到罗梓杰快步跑来。 一排车灯亮起、引擎声轰鸣得连地面都在震动着，两辆白色丰田汉兰达驶来，副驾驶的人端着步枪在疯狂地开火。车语赶紧又躲回车后，拿起汤普森冲锋枪盲扫。 “起来！”罗梓杰伸出了一只手，将史蒂夫扶起来。车语也开枪打掉了一辆袭击来的丰田汉兰达的轮胎，但另一辆车还是刮了一下大众高尔夫gti！径直向史蒂夫碾过去。 史蒂夫往旁边猛跳，同时举起hk416扣下扳机，直接将白色汉兰达驾驶员击毙。 “我们该走了！”车语喊着，坐进了大众高尔夫gti，踩下油门。轮胎空转烧胎之后冲了出去，而这时一辆彼得比特尔拖挂车拽着集装箱就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紫色的道奇战马跑车。 见到车语，彼得比特尔急刹、猛打方向！而车语反应不及，撞在了集装箱上！集装箱瞬间倾倒。 “擎天柱？！”由于车语尚未系上安全带，拉开车门就跳车滚了出去。高尔夫gti被集装箱压得车顶都平了，而随后彼得比特尔的车头也撞倒了旁边的两颗棕榈树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艹！”车语大骂着，想拿出汤普森m1921冲锋枪，但是枪放在车上应该也已经拿不到了。于是车语掏出p228手枪，边跑边冲着彼得比特尔的驾驶室开枪。 这时彼得比特尔的车门打开了，伸出一个厚重的盾牌挡住了子弹，盾牌后面的人喊道：“你们胆子大了啊，居然敢打托尼大大！” 车语根本没听到，依然继续开枪，子弹“砰！砰！”地打在盾牌上，每一颗子弹都会飙出些许火花，但是并不能打穿厚重的防爆盾。 但罗梓杰听到了，跑过去按住把车语按倒在地：“别打，他是托尼。”而这时又是几颗子弹从车语和罗梓杰的身旁飞过，几辆紫色的道奇战马上下来一群穿着藏青色t恤的武装暴徒，不过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狂飙风云的人。 车语打完了两发弹匣、被罗梓杰按在地上。但即使如此依然举着枪，喘着粗气看着那块盾牌。 确定车语不开枪以后，托尼把盾挡面向紫色t恤那边，一边挡下子弹一边跑到车语和罗梓杰身边。说道：“跟着我，找个掩体。” 而这时已经翻倒的集装箱门打开，一群武装男人跳了出来——正是托尼雇来的以维克为首的那群杀手。拿着枪三两下就把那些开着道奇战马的暴徒给干掉了。 “你怎么在这？”“他们是谁？”车语和罗梓杰同时问托尼。 “我怎么在这？难道我想在这！风光车行的老板贾斯丁给了我假币，我就找他们算账的！没想到那叛徒，竟然勾结了海地帮要吃古巴帮。吃谁我不管，但是没有人能吃我托尼大大！我绑了他，拿回了一部分的钱。”托尼怒吼。 罗梓杰说道：“那么你超级棒哦！要不要给你个小红花？” 托尼点头：“托尼大大，怎么会不棒！”之后对车语说道，“你看，这个车，又耐撞又耐打！而且还够帅！你觉得怎么样？” “托尼大大。”车语说道，“你连车都开不好，你说还能怎么样？你还是叫脱节大大好了！” 托尼和车语一边开枪一边说着。而罗梓杰突然想到——在迈城海地帮派的车是紫色，湮风鬼怪的车是白色。刚才杀进来的车是白色的，那是不是说明……“你认识开这个车的帮派吗？”罗梓杰指着那辆白色的汉兰达。 “怎么可能认识，这车一看就是来找你们的。”托尼说道。 而这时，又有一群紫色的车子冲了过来！维克的几个手下同时开枪，而托尼当机立断，端起榴弹炮就是一发，将那些紫色的车炸飞了好几辆。但是另一端又是一帮紫色的车冲来了…… “小心后面！”罗梓杰说着，端起rpk轻机枪转身开枪，而托尼也回身又是一发榴弹。 虽然炸了好几辆车，但是海地帮派那群穿着蓝色t恤的打手们还是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托尼一声令下：“都多拿几把武器过来，然后给托尼大大站成圈！”维克和他的杀手小队们赶忙跑过来，史蒂夫也一边给hk416换子弹、且战且退走了过来。 维克扔给车语一把m4自动步枪，同时对史蒂夫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你不是退休了？” “是的，我很想退休。没有比现在更想的时候了！”史蒂夫说道。 霎时间，维克和他的五名杀手、托尼、罗梓杰、车语、史蒂夫10个人站成了一圈。这其中史蒂夫曾经是维克的上司、托尼曾经雇了罗梓杰来当打手、维克的手下加洛与车语曾有很大的过节。 但是现在为了保命，就算没有利益，这群人还是要站在一条阵线上。 “我问你，什么仇什么怨？他们居然把你从西区追到这里来？！”史蒂夫说道。 “我绑架了贾斯丁。”托尼说着，握着榴弹炮猛轰了一炮。 “他们对贾斯丁这么在乎！”罗梓杰惊道，“那贾斯丁呢？” “你以为我会真绑架他吗？我早就把他杀掉了。”托尼说，“他们不是想要救他，而是要杀死他，不让他落到警察手里。” “那你跟他们说啊！”史蒂夫一边开着枪，一边说道。 “你觉得他们听得见吗？”罗梓杰反问道。 无论如何，虽然这十个人之间关系微妙，但不能否认战斗力还是很强的。10把不同的自动武器无间断攻击，轻松打得海地帮派落花流水。 枪声震耳欲聋，这时传来一个声音：“手雷弹！” 一个手雷弹扔在了托尼脚边。 “as*hol*！”托尼喊道，“快跑！” 顿时十个人四下散开，手雷弹爆炸！声音震得每个人脑子里就像是开了一场重金属乐队。 而与此同时，三辆白色的跑车飞驰而来，兰博基尼lp-720、道奇蝰蛇、凌志rcf！正是湮风鬼怪的队长兰斯，和他的手下们。 而海地帮派的打手们也还在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可以了？”兰斯说着拉开车门，之后兰斯的几个副手也走了下来。乔修尔和豪哥似乎并不想杀人，只是插着口袋一左一右地站在兰斯旁边，但是匪徒可就不是这么想了。 “追一个来抢我们钱的人，没想到还顺便帮到你了。”一个海地帮派的打手说道。 “那还不好？这群人就是杀掉陈叔叔的人，他们占领了第一公寓，断了你们一条财路、也断了我一条财路。海豚都气得不行了。”兰斯笑道，“对了，他们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高爆手雷弹。对了，还是托尼卖给我们的。虽然我们并没有付钱。”那名海地打手说道。 “还是确认一下。”匪徒手里抱着一桶汽油，一路浇过去。兰斯拿起一把打火机。 这时托尼虽然被炸的头晕目眩，但是还是有思维的，心下暗喜——他们拿的是最后卖的那一批，但是那一批货物里面军火有很大部分不是真货——洛佩兹跟某位电影人合作，找托尼做的一些电影道具。所以不管是手雷弹还是闪光弹，威力都很低不足以杀人。 可惜贾斯丁那家伙截了货，却没有截下信息。 但是就现在来看，威力也太高了一点。如果真的拿去拍电影恐怕会惹出点什么拍摄事故。 “你们再不来，我们就都死了。”罗梓杰通过蓝牙耳麦说道。 “别动，我看得到你们，好的，我到了！给你们一个超级大惊喜！”拜尔回复。 直升机的噪音响了起来，一架罗宾逊r44“雷鸟”低空飞来，直升机侧门大开！一只穿的犹如俄罗斯巨熊的人端起了一把m249轻型机关枪…… “什么东西啊？”罗梓杰惊道。 “不要动，我是汤玛斯。”汤玛斯说着，穿着重装直接从两米高处跳了下来，“咚”一声几乎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汤玛斯说道：“我从来没穿的这么丑过！”然后又道：“今天的事谁都别说出去，谁都不许拍照！”同时扣下扳机，子弹犹如雨点一般激射而出！周围的海地帮派打手几乎同时开枪！ 子弹打在汤玛斯穿着的重甲上，但是这种小口径的子弹根本不痒不痛，汤玛斯就站着不动，人挡杀人，子弹所及之处都是血流成河！ 兰斯深吸了一口血腥与硝烟蔓延的空气，海风和子弹掠过的劲风，已经算出了汤玛斯的下一步动作和弹道。只见兰斯朝一旁滚去，避开了一连串的子弹。 汤玛斯知道，现在自己这笨重的装备是很难击中兰斯的，于是汤玛斯直接拿枪集火兰斯开来的兰博基尼lp-720，一瞬间将这辆价格昂贵的超级跑车发动机打烂，随后“轰”地一声炸飞了出去。 “汤玛斯！那可是我们出生入死时开的车！”兰斯吼道。 汤玛斯说：“当你叛变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成为历史了。” 兰斯钻进了一个巷子里…… 汤玛斯边走边打，而这时，拜尔驾驶着直升机直接停在了街道上，说道：“fbi来了，很多。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从帮派火拼变成恐怖袭击了。” 汤玛斯毫不犹豫，转身坐上了直升机，自言自语道：“兰斯，今天放过你一次，也算是我们两清了。下次见到你，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直升机飞走了，而罗梓杰坐进丰田速跑的驾驶室、车语看了看被砸扁的大众高尔夫于是只得坐进了丰田速跑的副驾驶，史蒂夫坐上宝马m3gtr。 史蒂夫：“棕榈改装店会合。” 罗梓杰：“好的！” 于是两辆车分头撤离…… Ⅳ第三十五章：余仇未了 99 浅滩潮水来去，人流涌动。 整个竞速日已被警方控制，大屏幕上不断回放着一些摄影机拍下的竞速日流程，可是看不到火拼的场景。 一个穿着警服、身材高大的壮汉正在反复查看着被拍到的极少数的画面，当看到乔修尔高速漂移过弯、罗梓杰精准的走线的时候，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人的车技非常高，不过现在确实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u.r.l.赛车俱乐部与犯罪组织勾结。” 而这时，旁边一个警察走过来，说道：“斯科特警官，有电话。” 珀克·斯科特警官拿起电话，说道：“嗯，0号，这边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什么，丰田速跑？”珀克警官听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好，可以。听你的，大局为重。” 浅滩的夜，阴沉，微凉。 而此时，刚逃离战场的罗梓杰，驾驶着丰田速跑一路飞驰。很多的fbi警车正迎面驶来，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辆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 “奇怪，为什么他们都不理我们呢？”车语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柯尔特动了什么手脚吧。”罗梓杰说道，“车语，之前你不是觉得，我们不太像帮派吗？现在是不是很帮派了。” 车语点上一根烟：“是啊，但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飞车党那种生活。”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了。车语拿出手机一看——苏春晓。 车语接通了电话：“等一下，我想先说说我的事。你知道吗，我刚才经历了一场枪战，非常激烈。等一下，事情有点乱，理一理。我们本来要向那个叫兰斯的叛徒复仇，也同时能揪出那个野心家、邪教份子海豚。没想到我们自己倒中了计，我的车坏了、警察还在抓捕我们，现在我坐上了队友的车逃亡。但是有一群乱入的卖武器的暴徒，跟我们还算是交好，并肩作战，而我们的老大竟然亲自坐直升机来救下了我们，难以想象吧？哈哈。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车语说了一大串，然后突然就说完了，好像刚才经历的那么多次死里逃生，说出来也就那么几句话。 苏春晓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方便说话吗？” 车语看了下四周，已经没有在看到过来的警察了，于是说道：“嗯，你怎么啦？” 苏春晓沉默了一会儿，车语几乎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100 这通电话的内容，细究起来应该回到一个小时前。 地点是蔑都，苏春晓住的酒店内。 蔑都的天空有些阴，经过了好几场暴雨之后，依然在飘着微微细雨。苏春晓坐在阳台的一个躺椅上，穿着一件白衬衫和挽起两格的黑色长裤、脚上一双黑色袜子和白色低帮布鞋伸出阳台，双腿无聊地摇晃着。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苏春晓知道又是杜润，说道：“进来吧。” “滴！”一声提示音，房门被用房卡打开了。酒店就这一点不好，不管多豪华的酒店，总是有除了住客以外的另一个人持有门卡。 杜润走了进来。 苏春晓站起身，从桌面上拿出一包黄鹤楼1916香烟，取出一根点上。 杜润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苏春晓的前未婚夫最爱抽的烟。苏春晓应该是要暗示什么。所以杜润正盘算着如何绕开这个话题，并且跟苏春晓谈一谈他认为的正事。 “你还是想问我要不要参股亚龙集团吗？但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啊。”苏春晓说道。 苏春晓这样说，倒是省下杜润很多时间。杜润微微一笑，双眼眯成一条缝：“这么美丽的女士，我要跟你谈钱，岂不是太没情调了？” 苏春晓白了一眼：“那就别谈了，让高夫跟我谈吧——对了，你们把他抓到哪了？” 又是高夫！那个丧家之犬！杜润心想着，恶狠狠地说道：“你真的对一个出卖你的人有那么在意吗？” 出卖我？苏春晓很疑惑，但是当然是不相信的。 杜润见苏春晓不说话，又接着说道：“高夫被抓后，我们让阿超哥去抓你回来，但是你很厉害啊，开着车直接就撞飞了那几个打手。然后呢？你很聪明，换掉了捷豹xk，并且拿了高夫专门为你准备的、满街都是的马自达轿车，离开了原来的庄园，在人流复杂的大鹰街租了栋房子。马自达配大鹰街，从来没有人怀疑这样一个组合。对了，顺便问你一下——你有没有见到大鹰街有个人跟你长得特别像？开着一辆白色入门级宝马车？” 没有见到，那又怎样？苏春晓心想。 “好吧，那是我们去大鹰街找你的时候见到的，差点把他抓错了。你就不奇怪，你藏得这么深，为什么我们还可以这么快找到你？”杜润说道。 “手机定位。”苏春晓说。 “并不是。”杜润说道，“虽然一开始我也想这么做，但是定位手机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能做的，层层关系托下来，人多口杂。而且，我们有更简单高效的办法——汽车定位。” 苏春晓瞳孔高速收缩了一下——杜润为什么能定位到她开的马自达阿特兹？又或者说，杜润为什么知道她开的车是那辆车？那是高夫的车，除了她和高夫以外，没有人知道这辆车的存在——车子落在高夫利用某些漏洞创建的一个虚构的、不存在的人户口下，连以前苏春晓的保镖兼管家黎彻都不知道。 “呵呵，你也清楚了吧。”杜润说道，“是你的前未婚夫高夫出卖了你。你想见他吗？”杜润拿出手机，接通了视频通话。很快，高夫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此时高夫正坐在电脑前，身后是豪华宽敞的办公室。高夫双手利落地敲着键盘，好像在处理着什么事情。看到视频通话接通了，拿起手机，说道：“杜先生，有什么事吗？” “有个人很想见你。”杜润说着，将手机递给苏春晓。 高夫见到了苏春晓错愕的面孔，表情瞬间变得冷漠起来：“想我吗？” 苏春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屏幕半天，才犹豫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哈哈，看来你并不知道要不要想我啊。”高夫笑出了声。 苏春晓将手机从阳台上扔了出去！ 杜润眉头微微一皱，嘴角挂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但随即恢复平静。看来他并不是很心疼他的手机。 “你也看到了，我们待他可不薄。希望我们能冰释前嫌。还要再考虑几天吗？”杜润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苏春晓说道，“我考虑好了，加入你们吧！” 杜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兰博基尼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欢迎您的加入，这是您的专用车。如果您喜欢，还可以打电话联系司机，我们会为您配一辆宾利欧陆飞驰。明天来上班吧！” 话说完后，杜润走出了房间，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苏春晓双拳握得发白，过了一会，转身将桌子上的烟也从阳台上扔了出去，双手扶着栏杆，眼泪夺过眼眶、撕心裂肺地喊着！ 过了很久，蔑都的细雨都停了。只剩下阴沉的天和勉强能透过乌云的微光。 苏春晓坐在椅子上，微光照过她的侧脸，泪痕已经干了。苍白的手拿起手机，按下了回拨。 这通电话，是一通国际长途…… Ⅳ终局：在路上 102 丰田速跑驶入了棕榈改装店，这时史蒂夫已经恭候多时了。 待丰田速跑停稳以后，饼干慌张地把大门关上了。 丰田速跑的车门打开，一双白色的耐克air1板鞋踏在地上，鞋底和鞋面都染上了血、连牛仔裤的裤脚都有一些血迹。罗梓杰走下了车。 饼干扑上来紧紧地抱住罗梓杰：“你们这次捅的篓子可大了！刚才我的姐妹们都知道沙滩竞速日被人截了车，杀了好多人。” “不用担心。海地人的帮派和另一群帮派打了起来，我们刚好在场。”罗梓杰说的显然不能算错，但是也不能说对。其中隐瞒了很多。 史蒂夫看了看罗梓杰，又低头抽着烟，一头银发垂下来。显然并不想拆穿罗梓杰。 “什么？”车语突然喊道，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车语顿了一顿，随后又疑惑地说道：“你是说，你加入了亚龙集团？”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的，我想之后，我们可能就是对立关系了。” “也不一定，我暂时也不回蔑都。就算我回去……那时候你还做不做这些事也难说嘛！哈哈。”车语说道…… “我……你想听真话吗？” “别说了！”车语喝止了苏春晓，“立场的事情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可以自圆其说就好。不需要给我交代！来日方长吧。” 苏春晓沉默不语。 “晚安。”车语挂了电话。 挂下电话后，车语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从口袋里拿出蓝色的zippo火机点上一根红白万宝路。 香烟闪烁着火光，凸显得四周更暗了，那些回忆历历在目。 2017年上半年以及之前，还叫做黎彻的车语曾经在荒地武装担任着打手的角色、但也是苏春晓的管家和贴身保镖，身兼多职，但是立场还算合理——苏春晓的未婚夫是谢斯伯特集团的董事，谢斯伯特集团和荒地武装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亚龙集团。 但是后来情况变了，车语先是被亚龙集团针对、后又遭到了一群应该不是亚龙集团的人追杀，险些丧命——车语认为这绝对是苏春晓的未婚夫干的，不过那时候的车语没有想报复高夫，只希望活下来、并且离开苏春晓的生活就好。 可是干这行的，就算车语不复仇、也会有人伺机作怪。后来亚龙集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抓了高夫、也吞并了谢斯伯特在蔑都的产业。而那时候，逃过一劫的车语早已隐姓埋名，随着李定斯去了美国。 不管怎么说，这样看苏春晓跟亚龙集团应该不共戴天。 而如果真的这样，车语跟苏春晓也算是敌人的敌人。 可是现在立场却变了……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任何人不能强求什么。车语抽着烟，光线似乎亮了很多。罗梓杰和饼干还在相拥着，史蒂夫也在沉默着。突然，史蒂夫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电话是汤玛斯拨来的：“刚才托尼打电话给我，他拿下了风光车行、也拿回了钱。问我要哪个，我选择了车行。” “风光车行？那很风光啊！”史蒂夫说道。 “是的，虽然刺杀行动没有成功，但是也没有失败。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每个人都是分不开的。我决定把这家产业的股份分出30%给你，管理权也交给你。其他人就拿到现金，或者……还有一辆兰博基尼盖拉多se，你问问我们团队里有没有人有兴趣？没有的话，我就低价卖了。” “好的。”史蒂夫说着，喊道，“罗梓杰，兰博基尼盖拉多se，有没有兴趣？” 罗梓杰继续抱着饼干，并没有回答史蒂夫。 “车语呢？”史蒂夫问车语。 “没有什么兴趣，把钱给我就可以了。”说着，车语犹豫了一下，却又想起了什么。“等一下。” 车语说道：“我想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不过这辆车还是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我不是早就回不去了吗？车语摇了摇头。 ——而这时，如果穿过半个地球来到蔑都，俯瞰着蔑都的高楼大厦与纵横交错的街道。车流中，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飓风穿行着。 这辆车看起来干净的难以置信，发出的引擎声尖利。苏春晓握着方向盘，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好，但是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蔑都的街道上。 我们一直在路上，对不对？ Ⅴ序章：在路上 0 车语握着方向盘，驾驶着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cts-v轿跑车，行驶在维罗海滩。在几个小时前，车语只是像往常一样喝完一整杯港式奶茶然后准备回房间睡觉，然后一个穿着白色爱马仕衬衫的男人出现在了车语面前。 那个男人叫李定斯，如果说车语是一名行走在复仇路上的u.r.l.地下赛车联盟旗下车队狂飙风云的飞车党、黑帮打手，然后还顺便赚了个盆满钵满。那所成就的这一切就有李定斯的一半，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就是车语的导师。李定斯说了一些话，最后问车语：“护送一个人到华盛顿州，穿越全美，你去不去？” ——士为知己者死。车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车语凌晨四点半就起床了，因为这一次的所有行动为了参与者的生命安全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必须保密。 没有招兵买马、没有重型武器，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3辆车，目标要走过12个州。从美国的东南部佛罗里达州迈城出发，一直到西北部华盛顿州。 车语觉得，如果能把这些事情写下来、至少列出一张行程表，也许就像是一场叠了文艺色调滤镜并且充斥着那些慢镜头和特写的旅行文艺电影。 天还没有亮。 1 天还没有亮，现在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吧？ 车语握着方向盘，汇报情况：“一切正常。” 对讲机响起李定斯蹩脚的中文：“车语，开车，回来卡车。” “收到。”车语应答着。 凯迪拉克cts-v减速。很快，一辆奔驰阿托斯集装箱卡车沿着道路从后面驶来。随后卡车减速、集装箱的后门打开并且放下一块带轮子的斜坡，一辆亚光黑色的乔治巴顿越野车从卡车里缓缓倒出，“咚”一声落在道路上。 驾驶这辆乔治巴顿越野车的人是车队里的另一名成员爱神，一个红色头发的女人。爱神踩下油门，乔治巴顿冲到了奔驰卡车的前面，而车语将凯迪拉克cts-v顺着斜坡驶入卡车的集装箱内。 车语拉起手刹并将车子熄火。斜坡收进了集装箱内、后门自动关上了。 而后车语下了车，从外面将凯迪拉克cts-v车门关上了。车语走过狭窄的走道，推开了一道门，走进了卡车车厢的前端。 ——奔驰阿托斯卡车，改装以后可以达到接近800马力，装上了8个车轮的集装箱。集装箱的空间可以很轻松地塞进去任何一辆普通的轿车或者suv，还有更多的空间——多到足够装修成一个豪华的小房间。 一个并不大的空间里，铺着地毯、隔音墙，有一个小的吧台和电脑设备。不过最重要的是，这整个集装箱，从外面的材料和底下的轮胎都是防火防弹的、甚至可以抗住多发rpg火箭炮。 这个集装箱的配置完全就是同u.r.l.地下赛车联盟董事长比尔的私人办公室一模一样，甚至车语怀疑这就是比尔的移动办公室。 “比尔连他自己的办公室都贡献了出来。这么大的卡车，装了这么全面的防护措施。没想到还能跑得飞快。”车语说着，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功能饮料，打开喝了一口。把饮料放在桌面上、拿出手机看着这一趟的行进路线，说道：“有没有纸？a4打印纸最好，我列一张行程表。” 车语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中年亚洲女人，那个女人叫林玲。之前车语做过她和她儿子的保镖，那时候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护送任务而已，没有风险、没有难度，虽然车语有怀疑过她的儿子其实是比尔的儿子——因为他们都姓克劳斯，不过以前来看并不能有什么可以站得住脚的说法。 ——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林玲拿出一张a4纸递给车语，车语接过纸开始画着。 车语尽量让自己不要想那些事情，但是画了几笔之后，车语还是想问一下一些疑惑：“林玲，你的身份不一般吧？我看这次不是拿钱办事这么简单，以前我们拿钱做事、从来不问缘由，但这次我总觉得不一样了。” 林玲会中文，与车语没有交流障碍。只见林玲喝了一口热茶，缓缓道来，“你很好奇吗？”不过她现在并不想瞒着车语、或者说她现在已经瞒不住任何人了，“我是一名卧底、又是警察眼中的罪犯、也是比尔的妻子。我在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身边，看着你们出去杀人放火。你说，我该先从哪里说起？” 车语有些惊讶。 林玲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抬头看着车语。这时的天快亮了。 微弱的晨光从窗户照进集装箱内，林玲的脸被一层薄薄的阴影所挡住，看起来高深莫测。 而这时如果从外面看，这辆卡车除了块头比较大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有的窗口都是单向透视玻璃，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没有人会知道里面究竟是谁？在做什么？ 于是就见到早晨6：00微弱的晨光中，一辆白色的奔驰阿托斯卡车、一辆黑色的乔治巴顿越野车，顺着维罗海滩的公路朝北方驶去…… Ⅴ第一章：不归人 2 在中国时间2018年8月10日，18：00。苏春晓收到了一条消息。这使得苏春晓不得不放下玩了一下午的ipad，以便腾出手来使用手机。 按下有着htc浮雕的解锁键，屏幕上显示的是这周的《湾时代》——面向于蔑都本地的新闻推送。这一次似乎是似曾相识的标题，头版头条的内容是——《城市角落的黑暗面》。 “唉，无聊的一天。”苏春晓锁了屏幕。上次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春晓都还在对黑帮是否存在表示怀疑，而现在，苏春晓就在亚龙集团的金砂大厦第25层工作着。 亚龙集团是一个做房地产开发的集团。最近的几十年来，全国的房价一飞冲天，很大程度要归结于这些无良地产商。如果说影视作品中的黑帮刀光剑影尚有些争议的江湖道义，那这一类真实的黑帮才算是真的丧尽天良。 尤其是亚龙集团，除了开发房产以外，这帮人还喜欢做赌场、走私、夜场，可以说什么流行而且赚钱他们都要插一手。而苏春晓自己也没想到，她有一天竟然要就职于这个集团内。 走过走廊，坐上了观景电梯，半个蔑都尽收眼底。 蔑都的下午6：00，堵车的沉闷让人看着就有种压抑感，车流缓缓移动着，很难有人想到天黑以后是谁飞驰在街头？而天黑以后，如果像苏春晓这样从高空往下看，总是有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引擎声、不知道是什么车的大灯快速移动着。 蔑都，依然光怪陆离。 3 电梯要从25层往下，每过几层都有一些人来、一些人走。在电梯里。苏春晓只是低头看着手机，还是打开了那则推送。 ——昨日警方在新城湾酒吧街抓获了一支抢劫团伙，其中作案人员年龄均在14~25岁。据了解，这只团伙一直在新城湾酒吧街作案。 （消息配上了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站了一排头发剃边、皮肤白净、穿着短裤的少年。脸上都被打了马赛克。） ——在警方的盘问中，该团伙其中一名嫌疑人交代是为了购买一种名为“红色”的新兴毒品才实施的抢劫。这种毒品会让人产生幻觉，近期可能已经在蔑都有多名上瘾者。 （同时配上了一张“红色”药剂的照片，是几个注射器。只是注射器上包了一层红色的贴纸，并不能看出药剂的颜色。） ——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苏春晓关了推送页面。心想，在世界上能给人快感或者致幻效果的药物不下1000种，不知道这又是什么的变种种类？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见过了黑帮，可是苏春晓又没见过毒品。 “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已经抵达了-1层。苏春晓走出电梯，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飓风就停在面前。这个停车位最好，容易进入、也很好出来，而且距离电梯还很近。苏春晓拿出车钥匙，解开了兰博基尼飓风的车锁。 苏春晓打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室内，点亮了车子并且将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看着手机里的最近通话，苏春晓的手指停留在一个号码上，犹豫了一会了，还是按下了锁屏。 “手机都快没费了还打电话。”苏春晓启动了引擎，v10发动机的引擎声传来。 很快，这两兰博基尼飓风离开了地下车库…… 4 苏春晓驾驶着兰博基尼飓风离开了亚龙集团金砂大厦时，蔑都正是下午6：00的黄昏，白色的兰博基尼飓风在黄昏的暖光照射下融进了车流中。而没过多久便是大雨倾盆，天很快就黑了下来。然后路灯亮起、光影交错。也在不久以后，蔑都会陷入沉寂。 而苏春晓没有拨出的那个号码，虽然归属地写着蔑都，实际上远在美国，正从迈城出发。经过了半天多的行程以后已经到了奥兰多市…… 当李定斯驾驶的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爱神驾驶的乔治巴顿越野车停在了奥兰多市的市区外时，天色已是傍晚。 吃完午饭之后车语离开了集装箱驾车开了一段，到了下午时间又将凯迪拉克cts-v停在集装箱内、换成了爱神驾驶乔治巴顿越野车开路，而车语与林玲闲聊着、也规划着行进路线图。 一直到对讲机响起李定斯从驾驶室发来的声音：“凯迪拉克，开出去。” 车语拿起那部已经摔得不成样子的从蔑都带来的廉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5：20。 车语与林玲谈论那些帮派、警匪之间的事情有几个小时了，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在美国生活太久、或者她可能就出生在美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林玲说话特别慢，车语说了两三句林玲才会说出一句话。 不过车语几乎也从她的讲述中，了解了这个人之前一直是潜入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卧底，而且还是比尔的妻子。 车语本来还想问这样的人就算比尔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怎么没有杀了她？不仅没有杀了她，还专门叫出李定斯和、爱神、车语组成了临时的团队来护送她。但是似乎这个问题，在林玲那里是问不出答案的。如果直接想，似乎答案也很简单。虽然林玲是个叛徒、是个卧底、是个警察，但是她依然是比尔的妻子，比尔还是原谅了她。 但车语还是忍不住多问一个问题：“我再多问你一个问题。你真是比尔的老婆？那么比尔在‘杀死叛徒’和‘保护妻子’的选择中，铤而走险选择了后者，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比尔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呢？” 林玲站起身来，说道：“这是两个问题，我们下回再说吧。行程表你列出来了吗？” “差不多好了。”车语把行程表折起来放回衬衫口袋里，然后拿起凯迪拉克cts-v的车钥匙，离开了休息间，坐进凯迪拉克cts-v的驾驶室内，将车子从集装箱内倒了出来。之后林玲从集装箱里走出来、李定斯也下了车。 “重型车停在外面，我们四人都换乘凯迪拉克cts-v。”李定斯说着坐进了副驾驶，拿出手机地图标注了一个地点并且放在手机支架上。 爱神驾驶着乔治巴顿越野车停在卡车旁边，与林玲一起坐进了后座。凯迪拉克cts-v驶入奥兰多市。 奥兰多市在佛罗里达州的中部，距离迈城有4~5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从一行人上午6：00就从迈城出发了！ “老板，我们这样不行吧。各个高速路口都有警察堵路，我们绕了一圈又折回佛罗里达州的中部了。”坐在后座的爱神说道。 “不用太担心，如果我们能离开佛罗里达州，之后的事情应该会好很多。我会想办法找到出这个州的方法。”李定斯说道。 奥兰多市的街道安静而优雅，夕阳下一辆银色凯迪拉克cts-v驶过，外形刚硬。而当凯迪拉克驶过某条街的时候，暖黄色的路灯亮了起来…… 5 在地图的指引下，凯迪拉克cts-v停在了一家酒店前。 “我们到了。”李定斯说道。 这家酒店看起来不算华丽、也不算简陋，不是汽车旅馆、也没有情调，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里，那只能是：普通。 四个人下了车，在酒店内开了两间套房。林玲的被警察追捕，李定斯作为这次行动的主使人、也担心被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怀疑。于是车语和爱神开了两间房，车语和李定斯住在一间，爱神和林玲住在一间。 之后李定斯和林玲再从后门进去。 房间布局简单干净，车语打开了门，心想最危险的地方不会最安全、最不被注意的地方反而容易被搜索。但是大部分的人应该不会想到我们就像一群普通的旅客，开最普通的车、住最普通的酒店。 车语点上了一根烟，将行程表放在桌子上展开，并且拍下了一张照片。手写的行程被录入进了手机中。 行程：佛罗里达州——乔治亚洲——田纳西州——密苏里州——堪萨斯州——科罗拉多州——怀俄明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车语本来写下了一些途中要经过的城市、和要经过的道路。这一去一共经过12个州。可是现在还没有出佛罗里达州都已经走了一趟冤枉路了。 这时门铃响了，车语转身走过去，通过猫眼确认外面是李定斯再开了门。 “好，酒店不大，安全通道，没有锁。进来很方便。”李定斯用中文对车语说，然后看了一下车语写的线路图。 车语：“我本来想规划一下路线，但是觉得这很不容易。我们还没有出佛罗里达州就已经走了一次冤枉路。” 李定斯说：“是的。变化，比计划，厉害。你，太理想化。” 车语也这么认为的。 看着要经过的州，从美国东南部迈城、前往美国最西北部西雅图市，斜线横跨全美。这一次，真的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车语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显示——19：00。 Ⅴ第二章：神秘交易（1） 6 奥兰多市8月10日的阳光落下了，而同时的蔑都正是8月11日早晨。晨光下，一辆马自达阿特兹停在了一家咖啡厅门前，咖啡厅的招牌简单典雅：回归。 苏春晓走进了咖啡厅，却到前台点了一杯白桃乌龙和一份三明治。 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李锐东是一名年龄和苏春晓相仿的男人，他有一台由劲战三代目摩托车改装而来的电动车摩托车——但是放在咖啡厅中间从来没骑过。不过足以证明至少他曾经有一段对踏板电摩十分热爱的年代。 “今天没有看到兰博基尼？”李锐东看了一眼苏春晓停在外面的马自达阿特兹说道。 “没有开啊。”苏春晓答道。之后苏春晓接过红茶、走到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 苏春晓今天没有驾驶那辆兰博基尼飓风，兰博基尼飓风的速度很快、外形很好看，但是如果有人要找到一个开着这种车的人真的非常容易，那辆车实在是太显眼了。苏春晓不想被所有人都注意到，所以她选择了一辆最低调的、在蔑都随处可见的马自达阿特兹。 而这时一辆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停在了马自达阿特兹旁边，身后还跟着一辆黑色的丰田普拉多。路虎揽胜运动版看起来没有改装过、只是贴了一层颜色最深的隔热膜；而丰田普拉多则是将外观能看到的地方几乎全都改装过——加高的车身、全车烤漆成亚光黑色、更换了古铜色的17寸轮毂和越野轮胎、前面加装了保险杠并且还加装了雾灯。 一名身材瘦高、皮肤白净的男人从路虎揽胜驾驶室下来，走到后面拉开了后门。 一个身高160左右的瘦小男人从后座钻了出来，只见这人虽然身高不高、身材瘦弱，但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配上米色短裤还算是简单干净，面容生得清秀漂亮，还了眉画毛、妆容也算精致。 白色路虎揽胜后面，那辆黑色丰田普拉多的驾驶座也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人。只见男人生的又高又胖、剃着寸头；女人身材匀称、留着短发。 瘦小男人就在白净男人、寸头胖子、短发女人的围绕中走进了回归咖啡厅。 苏春晓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群人，又赶紧转过头去。 这次有些巧合，刚好那些人苏春晓都认识。 领头的瘦小男人叫欧小清，是苏春晓的上司杜润手下的另一名员工、某种意义上还是苏春晓的同事。不过苏春晓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就像苏春晓并不知道自己加入了亚龙集团要做什么一样。 帮欧小清开车的白净男人绰号“阿白”，真名古良，是杜润手下的一名打手；寸头胖子叫老罗，短发女人叫廖英羽——这两人都是欧小清的手下，在亚龙集团里面的也算是两个比较厉害的打手。 虽然他们在外人看起来不过就是一群有点小钱的普通人而已，但是苏春晓知道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欧小清到底要做什么事情竟然把两个打手都带上了，甚至还要调用杜润的手下！ 于是苏春晓将手边的餐刀轻微移动了一下，通过餐刀的反光看清欧小清那群人的行动，并认真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群人各自点了一杯饮料，欧小清点了一杯黑咖啡。拿起手机一边自拍、一边对身旁的人说道：“艹，这种事情也要我去做。多危险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宝宝那么可爱，杜三爷也不体谅一下宝宝。”一边整理了一下发型。 身旁的老罗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欧小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廖英羽，“你说。” 廖英羽说：“那些人是我们的老客户了，但是来历不详。每次都是一群女人来交易，而且据说脾气都不太好。阿超哥本来负责这个事，不过自从他的狗去世以后，他也不敢亲自去了。” 这件事苏春晓知道——在苏春晓没有加入亚龙集团之前，亚龙集团的党羽阿超曾经几次带人来抓苏春晓。最后一次甚至将已经隐居做一名普通职员的苏春晓的公司都差点砸了，还带上了当时的爱犬——一条进口的巴西非勒——不过被苏春晓拿双管猎枪轰掉了狗头。 一旁的古良接道：“你不要怕。阿超不敢去，那是他垃圾，还被一个娘们给收拾了。换我去，管他什么苏春晓王春晓春眠不觉晓的？！”谈吐中显得胸有成竹。 欧小清“呵呵”冷笑，朝古良翻了个白眼：“傻*！不管那个苏春晓那个‘娘们’怎样一枪就轰爆了阿超哥那条巴西非勒犬的狗头，至少最后阿超哥还打倒了苏春晓。但是之前也不知道杜三爷是把某人从街边找到的？那时候某人可是满头是血、眼泪鼻涕流一脸……要说他比阿超哥厉害，我怎么就不信了呢？”说着转了一圈椅子，换了一个角度自拍。 这是更早以前的事了，杜三爷就是杜润的手下对他的称呼，那时候古良只替杜润工作，因为一场误会去对付敌对帮派荒地武装的党羽叶统，不巧那段时间叶统和还是游客的李定斯关系还可以。古良就被李定斯给收拾了。 不过苏春晓并不知道那件事，就听到古良低声骂了句脏话，然后沉默了。 接着欧小清对身边的老罗说：“给我记好了！今天晚上，十一点，丁香小巷酒吧后面的巷子。还有，都打起精神，不要掉以轻心！到时候记得提醒我一下。” 欧小清这个人看起来疑心挺重，或者说足够谨慎。说话一字一顿，声音不大，这显得很有说服力、也很有压迫感。看来有点领导者的样子。而且看起来是杜润让他们做这件事的。 老罗外表上高大威猛，长得也是粗犷。不过似乎还是做细活的，只见老罗拿起手机，手指灵活地敲击着。应该是写进了备忘录。 接着欧小清对廖英羽说说：“小羽，帮我拍张照。”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廖英羽。 欧小清摆了几个姿势，捧着咖啡洋装在喝着、或者看向远方、或者低头看看手表。廖英羽很配合地调整着镜头拍了一些照片。 拍完了照片，欧小清发了个微博。然后就跳下椅子，抬起手拍了拍古良的肩膀：“刚才说的话别往心里去，只是要你提高警惕罢了。而且，谁没有一点黑历史？这几天你要演司机，就要演的像一点。” 欧小清一群人走出了回归咖啡厅。 7 苏春晓确认了欧小清一伙人离开了回归咖啡厅、并且听到了两辆suv引擎声远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苏春晓整理了一下之前他们的对话，提取了几个关键词——23：00、丁香小巷酒吧、后面的巷子。 虽然知道这些事情跟苏春晓并无直接关系，但是苏春晓依然想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公司是做什么的。或者说，这家公司有什么把柄？ 苏春晓相信，如果做的够好、将亚龙集团消灭，自己就能回到以前。然后与前未婚夫完成那段没有完成的婚姻。 于是苏春晓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至关重要。 ——苏春晓要去看一看欧小清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Ⅴ第三章：神秘交易（2） 8 苏春晓画了一套浓妆、穿着肥大而且带有奇怪图样但是很欧美风印花的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一双灰色运动鞋，为了让这一切显得合理，还用一次性染发喷雾染了一头蓝灰发色。 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个有着千篇一律的“时尚”打扮的少女，苏春晓相信就算是前未婚夫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她是谁了。 苏春晓拿起一顶从廉价精品店买来的写着ny字母的棒球帽戴上，比了个剪刀手，然后被自己在镜子里滑稽的模样给逗笑了。整理了一下情绪，开门下了车。 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0：25。距离23：00还有一些时间，于是苏春晓走过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钻进了丁香小巷酒吧后面的巷子里。 巷子是电动车的停车场，一名中年保安正在抽着烟玩着手机游戏。苏春晓走进去，看到两名青年带着一名喝得烂醉、穿着初中校服的女生走过来，骑上了一台小龟电动车。 电动车的停车场不是很大，尽头有一扇大铁门。白天的时候苏春晓提前来过这里看过这个地方地方并且做了准备，欧小清要做的事很危险、也很神秘，不可能会选在电动车停车场。那就肯定是铁门后面。 而这里还有一个地方，是一家小旅馆的安全通道。苏春晓转了个身，打开安全门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房卡。很快苏春晓已经进入了三楼的一间房间。 这间房是苏春晓在几个小时前就开好的，房间的窗口正好就对着那个铁门挡住的地方。可以看出来是一块位置不大的空地，除了连接电动车停车场的那块以外、另一边也是一扇沉重的铁门。 苏春晓没有开灯，只是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窗口前等待着…… 不久，开锁的声音、破旧铁门被推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另一头的铁门打开了！远光灯将不大的空地照得明亮。 苏春晓眯上眼睛，依稀认出是一辆路虎揽胜车型，然后见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后座上跳下来。看来是欧小清没错了。 苏春晓调整了一下坐姿，使得自己更加不容易被发觉、也使得视野更好了一些。 9 欧小清左手边跟着胖子老罗，右手边跟着廖英羽，古良跟在后面，而欧小清自己则大摇大摆地走着、双手操作着一部苹果的加大plus版手机。 突然，欧小清说道：“艹！你说在蔑都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可爱不过老子，为什么到了现在点赞还没到100个？为什么没有到？” 老罗和廖英羽的目光越过欧小清头顶，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老罗说：“不如我们试试微博推广？” “那就快点！”欧小清说道。 不一会，一条推广的微博就发向了整个微博平台。苏春晓的手机也弹出了推送提示。当然苏春晓的手机这时候肯定是处于静音状态。 这时，巷子里又亮起了光。这次是一辆金杯阁瑞斯面包车。驾驶金杯阁瑞斯的人没有下车、副驾驶也坐在车上，车子的侧门拉开，三个女人从车内走了下来。 当头的那个女人身高有180cm以上，身材很胖，似乎比老罗都大了一号，一身运动装；旁边两个女人身高也有170cm左右，中等身材，穿着衬衫牛仔裤。 “欧小清？”当头的胖女人说道。 欧小清抬头，然后感觉这样的姿势并不好看脖子还很难受，于是偏了一下头歪着嘴以半侧脸抬头看着那个女人说道：“是的，正是宝宝。” 女人看了看欧小清的眼袋和一双并不算大的眼睛，觉得这样的人并没有之前在夜场流行的那种可爱。不过他自称宝宝倒是没错，看起来真的很显小，而且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女人说：“咱别整这虚头巴脑的了，东西拿来看看。”说着朝身后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人拿出了一箱钱。 “不连号、新钱。”旁边的人说道。 欧小清用英语说了句“完美”，然后朝身后挥了挥手，廖英羽也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 胖女人直接把钱就交到了欧小清手上，然后一把抓过廖英羽手里的袋子。她身手极快，廖英羽本来也是练家子，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胖女人抢过了袋子。一脸惊诧。 “咱也就明人不做暗事，哈！”胖女人拿起东西就准备转身离开，坐在金杯阁瑞斯里的司机也启动了车子。 “别急！”这时，古良站了出来，喊住了胖女人。 胖女人站住了。 古良直接走到欧小清前面，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接着道：“不是我们缺乏信任，不过事嘛，咱们还是要按照规矩来。不急这一两秒，对吧？” 胖女人和她的两名手下看着古良，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古良从欧小清手里接过钱箱，拿起钱和事先准备好的验钞机。将钱塞了进去，验钞机发出了细微的“刷刷”声响，飞快地点了一遍数。 此时正在旅馆房间内看着这些的苏春晓眯起了眼睛，看到数字很快跑到了4位数，不过却看不出有多少…… 古良犹豫了一下，再拿出钱来过了一遍。这个验钞机应该是定制的，不会声音报出数字、验钞时也是几乎无声、验钞速度极快而且容量非常大。很快过完了两遍。 “很好。”古良说道，“合作愉快！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胖女人看着古良，沉默了一下，说道：“大兄弟，我欣赏你！”然后招呼着两名手下坐上了金杯阁瑞斯。 金杯阁瑞斯倒车，离开了空地。之后古良拿着钱坐上了路虎揽胜运动版的驾驶室，降下车窗：“我去把钱带回去，你要一起吗？” “不了。”被抢了风头，欧小清很不爽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 “可以。那车子……” “你开走吧！记得别刮花了宝宝的大白！”欧小清把他的路虎揽胜称作大白，这很贴近他那辆车的形象。 “很好。感谢你借我的车。”古良说着，驾驶着欧小清的路虎揽胜也离去了。留下欧小清和老罗、廖英羽站在原地。 老罗尴尬地说：“他很拽啊。” 廖英羽冷笑：“这家伙也算是杜润身边的红人了。虽然看起来就是个娘娘腔，但打架起来狠着呢！还是不要惹他。” “艹！”欧小清白了廖英羽一眼：“你怎么话那么多？是手机不好玩了还是酒不好喝？”转身从后门走进了丁香小巷酒吧。 10 欧小清走进了丁香小巷酒吧，苏春晓本来想跟上去，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虽然苏春晓打扮的很像去泡吧的学生妹，但是想到要去丁香小巷酒吧、还有可能见到那个养着恶犬的变态男阿超，苏春晓的心里还是毛毛的。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 于是苏春晓决定还是退房、并且快速逃离这里。 手机提示有一条用户名是「oxxxh欧小金鱼」的微博推送，苏春晓边走边点开看，是欧小清今天上午的那张自拍。自拍照片里欧小清歪着嘴跟桌子上的咖啡合照，配文：“宝宝多可爱。” 无聊！这样的东西也好意思推广？苏春晓直接从手机后台关闭了这个微博客户端的所有提示。然后快步离开了这片区域…… 蔑都的光影依然交错着，而苏春晓见到了一个没有光影交错的地方。虽然苏春晓还没有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工作、欧小清又做了什么。不过苏春晓觉得，如果能摸透欧小清或者古良的行为，应该就有机会解开这个疑惑。 苏春晓坐进了车内，马自达阿特兹融入了车流之中。 Ⅴ第四章：初心 11 当红色的夕阳余辉染过蔑都的街道、街灯开始亮起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了8月12日下午6：00。苏春晓意识到今天的“工作”又结束了。 苏春晓站在金砂大厦25层的阳台上，身后是空旷的私人办公室。办公室的桌子、柜子上都有模有样地摆着一些漂亮的装饰品、洋酒、雕塑，苏春晓也穿着一身夏装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鞋。 夕阳、办公室、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可是苏春晓明白，这天她又是什么都没做。 我到底要做什么？该怎么做？ 这是这段时间苏春晓一直在想的问题，虽然明白最后的目标就是彻底毁灭、或者逃离亚龙集团，然后回到以前计划中一样。跟未婚夫结婚，过上最普通的幸福生活。但是真的能做到吗？ 在昨天苏春晓看到了欧小清的交易，只能知道欧小清做的生意——是杜润安排的、摆不上台面而且非法、交易对象是多次交易并且对亚龙集团（或者杜润）的信任度比较高。可是苏春晓并不知道它们在交易什么。 如果苏春晓能知道这些，应该算是迈出了与亚龙集团对抗的第一步。但要迈出第一步总是艰难的。 “下班了，回家了啊。”苏春晓自言自语道，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也没什么消息。 苏春晓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从外面锁了门。 电梯下行…… 12 当电梯的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苏春晓已经来到了金砂大厦-1层。苏春晓走出电梯，按下遥控，马自达阿特兹的双闪灯闪了一下。苏春晓走过去。 而这时，一双白色的大灯照亮了车库，随后转角处驶来一辆白色捷豹xjr。 这辆车默默地驶来，停在了苏春晓的身旁。 苏春晓也停住了脚步，细长的双腿笔直地站在捷豹xjr的正前方，氙气大灯照在苏春晓的身上，投射出了一道阴影。 苏春晓认识那辆车——那是她前未婚夫高夫的车。 苏春晓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一个著名企业、上市公司在蔑都的董事，竟然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虽然他的谢斯伯特酒店依然在运营着，但是当苏春晓过去时，没有人认识这个人，他就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只有家里的几张名片和那栋精致的庄园能证明他存在过。 但是在亚龙集团开始围堵苏春晓、使得苏春晓无家可归之后，最后一点证据也消失了。 这件事情几乎就要不了了之，苏春晓也租了一间房子、找了一份工作，过上最普通的人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亚龙集团的阿超带着一条巴西非勒犬和一群乌合之众来砸场的话，那些记忆对于苏春晓而言或许真的就随时间流去而被尘封、甚至遗忘。 可惜没有，所以在那天，苏春晓用灭火器喷了很多人、用榔头和美工刀伤了很多人、还用猎枪打死了那条狗之后，还是被抓了。 后来直到杜润才告诉苏春晓高夫现在已经是亚龙集团的一员了。苏春晓也乖乖地坐进了亚龙集团金砂大厦25层办公室，加入了亚龙集团。 现在看来，苏春晓似乎已经开始接受这样的状态、就像之前苏春晓接受做一名普通人一样。 ——但是这次的情况变了——苏春晓认为，如果不真正地消灭或者与高夫一起逃离亚龙集团，那她就永远得不到安宁，也永远不能回到过去的状态。 而这一次，苏春晓又见到了高夫。 几乎是有一刻，苏春晓就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然后微笑地说一声：“好久不见。” 可是此刻的苏春晓，看起来却像是没有一点波澜、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两人隔只有车头那一点点的距离、却隔着挡风玻璃相望着…… 驻足了几秒种后，拐角处驶来了一辆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即将接上高夫的捷豹xjr车尾。高夫按了一声喇叭。 苏春晓迈开脚步，走到了旁边。 捷豹xjr的尾灯远去了，后面跟着那辆白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苏春晓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欧小清今天也在这栋办公楼内、说不定欧小清平时都在这里工作。 一年的时间很快，转瞬即逝。一年的时间也很久，久到足以改变整个城市的格局。苏春晓总觉得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快到苏春晓自己都忘了初心。 良久，苏春晓才坐进马自达阿特兹的驾驶室内，启动了车子…… Ⅴ第五章：继续跟踪（1） 13 如果说道初心，也许车语相对来讲更加坚守自己一些，又或者说——因为车语曾经丢失了过去的记忆、而且也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关系，所以于车语而言——复仇，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他的初心。很巧的是，车语要复仇的，除了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叛徒海豚和兰斯以外，还有苏春晓的前未婚夫——高夫。 这么看，车语和苏春晓从出发点上还是对立状态。 苏春晓驾驶的马自达阿特兹离开了金砂大厦的停车场。而同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国的75号公路上，车语驾驶的凯迪拉克cts-v、李定斯驾驶的奔驰卡车正在疾驰着，时间刚过上午7：30。 14 75号公路宽敞通畅、绿树成荫，路上车子还不是很多，井然有序地行驶着。 车语驾着车，打开手机免提，对李定斯说道：“我们好像已经离开佛罗里达州了。帮忙把路线图标记一下，我好记住我们走过了哪里。” 李定斯的中文并不是很好：“嫖妓？不！这时候没有时间，嫖妓！不好——对健康而言。容易感冒。” “这……感冒了的确很不好。我还是跟林玲说话吧。”车语无奈地说道。 电话那头一阵响动，随后李定斯将手机交给林玲。林玲听了车语的话，说道：“好的。” 于是林玲拿起车语之前写好的路线单，在佛罗里达州的后面写下了日期。 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田纳西州——密苏里州——堪萨斯州——科罗拉多州——怀俄明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下一站就是乔治亚洲的梅肯市了。”林玲说道，“我觉得我们就像是一个私人旅行团，我是导游、李定斯是司机、爱神是保镖。就这样组成了一个旅行小队。” 车语：“那我呢？” 林玲：“你就自拍、发社交网站，偶尔出来开开车就很好了。如果别人知道你是跟我们同行的，光靠你的社交网站和定位就可以追踪到我们了。连黑客都不用请。” 车语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关掉了手机前置摄像头。说道：“好了，这次不自拍了。也不发朋友圈了。” 凯迪拉克cts-v与奔驰阿托斯卡车沿着75号公路、朝着西北方向走着。 公路车来车往。如果有人能在公路边看一整天，会发现在这漫长的一天中，不知什么时候路上的车逐渐多了、甚至让道路开始堵车，热浪袭来、车流缓缓移动着，终于会在某个时候完全通畅、而那时天色已近黄昏，之后公路会完全沉睡、万籁俱寂。直到阳光再次升起，周而复始着…… 15 当75号公路的天际又一次亮起了微弱的光的时候，美国的时间已经是2018年8月13日，上午6：00。 而此时的蔑都，是8月13日的19：00，也就是下午7：00。 苏春晓和车语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这时苏春晓并不知道车语已经开始了一段护送“叛徒”横跨全美的任务、就像车语并不知道苏春晓正在孤身一人追踪亚龙集团的神秘交易一样。 苏春晓再次来到了回归咖啡厅。 夕阳将咖啡厅内都映照成了酒红色，热浪慢慢褪去。某种意义上，蔑都和车语的出发地——迈城非常像。不过区别也是有的，蔑都的街上总是人来人往、神色匆忙，比迈城更拥挤。 苏春晓站在一台蓝白相间的劲战三代目踏板车前，从款型来看这台车应该不新了，但是保养得很好。钛灰色ncy大拧油和爱得利牌辐射刹车都没有被岁月所褪色，蓝色的twpo铝合金锻造旋风前轮毂还是亮得刺眼。 这台车一直放在回归咖啡厅的正中央，苏春晓很想知道它的来历，因为车主给这台车装了一套的正品改装零件、那么它绝对不是一个装饰品那么简单。正想着，苏春晓往前走近了半步，修长的手指几乎就要碰到车子的gms尾灯…… “别碰那台车。”一个声音叫住了苏春晓。说这句话的人，正是回归咖啡厅的店主李锐东，也是这台车的车主。 苏春晓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地看着李锐东。 “这……”李锐东说道，“是我以前骑的车——那时候的蔑都还没有禁电。这可能是蔑都第一台劲战三代，早先时候我有一个朋友还有一台劲战二代。” 苏春晓疑惑地看着李锐东：“你说禁电。但是这不是摩托车吗？” “油改电的，不过从车架的角度来看，它的确是摩托车的车架。虽然它一生产出来就被改成了电动车。”李锐东说了一个有点冷门的词。 苏春晓更疑惑了。 “好吧，不说这些了。今天喝什么？我请客。” 苏春晓想了一下，说道：“咖啡，意式浓缩。” 李锐东显得有些吃惊，因为在这之前，苏春晓每天都只喝白桃乌龙茶。但是李锐东还是吩咐员工做了一杯意式浓缩。 苏春晓平时都是上午来到这里，极少会在下班时间前来。李锐东觉得苏春晓这次可能有什么事，就站在原地。 过了一小会，苏春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想问一下……好像那个开路虎的男人，就是跟一辆亚光黑色丰田普拉多一起来的那位。他经常会来吗？” “是啊。”李锐东说道，“他叫欧小清，是个网络红人、小鲜肉的那种。他也是老客了。不过他通常都是下午来，你是早上来。” 苏春晓心里一阵窃喜，显然是猜对了。如果能摸透欧小清的行踪，就可以继续查到他们在做什么。如果拿到更多的非法交易的内容，就有有更多机会打垮他们。 “网络红人、小鲜肉，每天开一辆路虎可不是小鲜肉的感觉。”苏春晓说道，“我记得小鲜肉都比较喜欢开一辆肥猪？” 肥猪是对mini系列车型的俗称。在被宝马收购并重制以后，宝马mini车系的体型大多硕大浮肿，完全跟“迷你”这个名字搭不上边了。 李锐东笑笑：“小个子的鲜肉开路虎，大高个的鲜肉开肥猪。似乎是一种反差萌吧。就像杀马特的车主大多数都比较胖嘟嘟的。” 杀马特是奔驰smart的另一种音译，奔驰smart是一款微型小车。 这个李锐东看起来比较沉闷，不过谈起车来倒还是有点自己的见解。苏春晓点了点头。 这时员工端上来一杯意式浓缩咖啡，苏春晓接过咖啡：“不要告诉欧小清我在这啊。” “当然。”李锐东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过在蔑都，每天都有一些女人痴迷于小鲜肉的事。 ——但如果这么想，李锐东就太不了解苏春晓了。不过还好，李锐东并不了解苏春晓、也不爱多管闲事。 苏春晓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 时间走得很慢，路上的人来人往、电动车多的犹如浪潮一般。蔑都被禁电令摧毁了交通以后做了反思，电动车又开始登上了街道，不过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就是要求限制电动车的尺寸和轮胎宽度。 但是数量比以前还多了，于是蔑都依然堵车、依然支离破碎。 似乎过了很久以后，才看到欧小清的路虎揽胜运动版和丰田普拉多才按着喇叭从电动车流中脱颖而出。 一群人下了车，当头的是欧小清，身旁还是跟着古良和老罗、廖英羽三人。 “老板……”老罗说道。随后欧小清狠狠地白了老罗一眼，老罗赶紧改口，“哦不，wuli欧小金鱼、欧宝宝。” 欧小清赞许地点了点头。 老罗接着道：“其实我们不一定要来这里，要喝咖啡或者老盐柠檬水，我知道很多地方。刚才在路上我们差点被电动车海堵死。” 欧小清说道：“你懂个屁！这里拍照最好看！复古中带有点现代气息，跟那些搞什么欧美重口味日韩小清新香港夜蒲风的都不一样。那些人都low爆了，但宝宝可是与他们不同的小鲜肉。” 欧小清歪着嘴巴尽全力挤出了一个酒窝，皱着眉毛，确定自己看起来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后，才按下了拍照键。然后打开修图软件，开始了美白、瘦脸、祛眼袋、糖水色滤镜一条龙美化…… 听到欧小清说的话，苏春晓在有限的视野里留心了一下装修。其实只是比较简单的黑灰色装修，配上一些的木质桌椅，一眼看上去还是简洁大方。不过除了停在咖啡厅中间的那台劲战三代目电动车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欧小清说的那么有特色，甚至都能算作很普通。 不过在蔑都现在这个每个餐厅、酒吧、咖啡厅饮料站都恨不得攀上某种特色的时代，回归咖啡厅的“很普通”反倒是显得特色十足了。 欧小清点了一些饮料、拍了照片，然后照常发微博并且使用推广。不过这一次苏春晓的手机是不会再有推广提醒了。 过了一会儿，天色全黑了。欧小清拍完了照片，点上一根玉溪和谐香烟，带领着三位手下离开了回归咖啡厅。随后，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和黑色丰田普拉多启动。 而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一名女人也跟着他们走出了回归咖啡厅…… Ⅴ第六章：继续跟踪（2） 16 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行驶在蔑都的街头，旁边跟着越野改装的黑色丰田普拉多。 路虎揽胜内。黑/米黄相间的后座上，欧小清敲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抖着、右手拿着苹果plus手机刷着微博、左手夹着烟。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古良透过后视镜窥探着欧小清的一举一动，心想为什么杜润会重用这种人来做事？感觉比阿超哥还不靠谱。 古良只看到了欧小清自恋、装逼、抖腿肾虚的一面，却不知道欧小清处事圆滑老道、不会主动惹是生非。 也是因为古良将后视镜的视线调到了后座上，才没有注意有一台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已经跟了他们一路…… 17 为了不被注意，这天苏春晓没有驾驶兰博基尼飓风，甚至没有驾驶马自达阿特兹。而是骑着一台电动车。 不仅如此，苏春晓还戴着口罩、扎着丸子头、穿上一身工作衬衫和西裤，这让苏春晓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商场职工或者餐厅服务员。 这台电动车是苏春晓在一间叫车党的本地改装店订制的，原型是一台雅马哈rs摩托车的官方电动版“斩风者”。不过这台车已经装上了10寸3000w轮毂电机，使它的极速可以达到90km/h。前后轮胎都使用玛吉斯m6029的90/90-10规格半热熔胎，还改装了摩托车的大拧油。可以说只要遵守交通规则的话，在城市里没有任何汽车可以甩开这台电动车。 这种电动车被称为强力电动速克达。 苏春晓混进了车流中，随着电动车海移动着，跟着欧小清一行人。虽然相比起蔑都的“合格”电动车，苏春晓骑得雅马哈斩风者大了一圈。不过使用了深灰色的烤漆也让它能在车流中不被注意。 丰田普拉多内，老罗正开着车，而廖英羽不耐烦地叼着一根万宝路果味香烟大口地抽着、一边抱怨道：“怎么蔑都每天都这么堵！艹！” 老罗：“老姐，你怎么变得跟欧小鲜肉一样了？” 廖英羽白了老罗一眼：“谁跟他一样？那个娘娘腔，我一个女的都比他爷们！哎，你说一个男人拍照还要这样……”廖英羽做了个欧小清皱着眉歪着嘴巴笑拿着手机的表情，说道，“傻不傻？傻不傻！就问你傻不傻！” 老罗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刻的路虎揽胜运动版和丰田普拉多在街上就像是两只巨大的乌龟，速度很慢但还在缓缓朝着蔑都国贸的方向移动着…… 18 两辆suv在路上堵了很久。 在古良差点把一辆没上牌闯红灯的suv撞飞、老罗蹭了三辆加塞变道的出租车还险些刮到一台逆行的电动车之后，白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和亚光黑丰田普拉多终于停在了丁香小巷酒吧门口。 又是这里！苏春晓看着，古良拿着手机打着电话，老罗和廖英羽人手提着一个旅行袋，欧小清是空手。这伙人下了车。这次他们没有跑到后面的空地，而是直接走进了丁香小巷酒吧内。 苏春晓将雅马哈斩风者停在路旁、从储物箱拿出一副很大的黑色眼镜框戴上。加了一副就像是1980年流行过的眼镜框不仅没有让苏春晓显得更老、相反还看起来更贴近潮流一些——不得不说潮流绕了个圈，过了几十年又回到了原点。 随后苏春晓也跟着走进了丁香小巷酒吧。 一走进丁香小巷酒吧，苏春晓就觉得头顶好像挂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这座酒吧的灯光虽然闪耀，音乐却没有非常的劲爆。舞台上的表演者抱着一把吉他坐着、唱着的是民谣。服务生无论男女各个肤白貌美。 这里居然是一家清吧。苏春晓看着周围的一切，难以置信。要知道这个位置是蔑都最繁华的地方之一的国贸，而且进进出出的很多是一些年纪不大的中学生和大学生。 就在苏春晓一恍神的时候，欧小清一伙人竟然不见了！ 唉。苏春晓叹了口气，环顾四周——酒吧的后门一直是封死的，锁很重而且有好几个，要全部打开再关上都要几分钟时间，欧小清应该没有到后面去。厕所？欧小清的那群手下有男有女，应该不会一起挤到男厕所里。外场呢？如果欧小清要泡吧的话应该不会来这里，或许他只是来找他的朋友、这个酒吧的老板阿超，又或者这也是一次交易。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厨房、另一个是一个通往二层的门，这个门是被关闭并且写了“闲人免进”。应该是作为办公室的存在。 在这时候，人来人往的酒吧中没有人注意到苏春晓这号人物。苏春晓心道：虽然这次也没有人发现我，不过欧小清这时应该是在酒吧的后台或者办公室。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是不能再冒险去亲眼目睹欧小清所做的这些事了。 看着灯红酒绿的丁香小巷酒吧，虽然是清吧、但也苏春晓之前从没有过的经历，特别是吧台上的洋酒、预调酒，顾客们手中发着光的鸡尾酒。苏春晓决定要留下来一会。 苏春晓走近了吧台，调酒师是一名相貌英俊时刻带着坏坏的笑的男人：“要来点什么吗？”并且为苏春晓递上了一本做工精致、又十分厚重的菜单。 苏春晓看着眼前这个人，可能在大部分的人眼中都是很帅的小鲜肉，如果苏春晓能在几天前见到他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苏春晓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个放大版的欧小清。 苏春晓看着菜单，随意点了一杯度数最低的鸡尾酒。 调酒师歪着嘴微微一笑遍转身，只见到酒被倒入了量杯被精确地查看了多次、而后被一起倒入雪克壶中，调酒师做了一套流畅之极的动作，右手中的雪克壶翻转着、左手拿起冰夹夹起三块冰块放入一个造型独特的高脚杯中，最后将雪克壶里的鸡尾酒倒入进去…… “温和的颜色，低酒精度数，长饮。”调酒师说道。 灯光下，这杯鸡尾酒上呈现出青绿色至黄色的渐变，看起来与那些金色、红色、橙色的鸡尾酒有很大的区别。酒精含量较低，与啤酒接近。可以放置较长时间，所以称为长饮。 苏春晓摘下了口罩。 “哇，你长得太漂亮了！”调酒师赞叹道。 “谢谢。” 苏春晓拿起酒，试探性地小酌一口，味道比较甜、有薄荷香。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他人依然在相互攀谈着那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或者寻找中意的异性搭讪。变幻的灯光颜色下每个人的表情或是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或是迷恋的眼神。唯独吧台暗淡的灯光下，苏春晓低着头、睫毛的影子挡住了眼睛。或许她是这个时间这个环境下唯一一名没有化妆的女人…… 所以这样一个人，被注意到，也不是没有道理。 Ⅴ第七章：饮酒要适当（1） 19 夜深了。 苏春晓无聊地坐在凳子上，喝着酒。 在苏春晓的记忆中，丁香小巷酒吧的老板阿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这个人抹香水、穿吊裆裤、一把年纪了还留着2009年偶像剧男主角的厚重刘海和大鬓角扮小鲜肉，而且最糟糕的是养禁犬还不栓狗链。 所以说在苏春晓的眼里，这个阿超的一切都应该像他的品味一样——做作、非主流、装逼。包括之前苏春晓看到的阿超的手下欧小清。 不过他的酒吧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没品位。 苏春晓喝着酒，一会儿看着通往二层的路口、一会儿看看手机上的行车记录仪。那辆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和黑色丰田普拉多一直没有移动过位置，也就是说欧小清还在酒吧里。 苏春晓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希望再晚一会，欧小清会出来，这次要看清欧小清的是在跟哪些人交易。找出他们在交易什么、跟哪些人，到时候在考虑是要破坏他们的交易、网络曝光还是上交给警察？ 但是不等欧小清出来，已经有另一群人围了上来。 “你好！”一位男生开口说道。 苏春晓看了看身边这位男生，看起来年龄不大，外表很是清秀，染成栗子色的头发柔软、平整地垂在额头上，弯弯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呈现出湖水般的蓝，鼻梁高耸，嘴唇粉嫩的简直是来自画里，白皙的皮肤令很多少女都望尘莫及。但是样貌虽然清秀、身高竟然不矮，至少有180cm的身高在成年人中都算是比较高的一类。 ——小鲜肉？苏春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虽然之前见过欧小清、也见过杜润的手下古良，但是欧小清太矮、古良白的面无血色。和眼前这样白里透红的瘦高小鲜肉比起来，颜值还是有些差距。 不过苏春晓清楚，看起来越是小鲜肉的男人，往往越爱玩。毕竟苏春晓今年26岁了，就算没见过也听过、就算没听过也看过新闻，就算平时不看新闻也应该知道一些比如说2008年小鲜肉摄影师的故事。 而且重点是，苏春晓是在夜场见到他的。 见到苏春晓不说话，小鲜肉笑着凑了近来：“姐姐是一个人吗？” 这个“姐姐”用的很好。如果直接叫美女显得轻浮、叫小姐又有歧义，但如果称呼为姐姐，那显得比较人畜无害，暧昧却并没有很强烈地传达出“我想要泡你”的情绪。 苏春晓看着小鲜肉，“是啊，我并没有变成什么别的动物……”顿了一下，收尾时不忘加个第一声的“啊”。 “单身狗不是动物吗？”小鲜肉坏坏地笑道。 苏春晓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说道：“我又不是单身狗。” “那是单身的喵星人吗？”小鲜肉说着，还做了一个很可爱的动作，“喵喵。”顺势拉下一张椅子靠了过来。 “不是。”虽然他的搭讪幽默风趣、看起来也是人畜无害，不过苏春晓眼里对眼前这个人还是很有戒心的。苏春晓无意纠缠，接着说道，“我有男朋友了。” 苏春晓并没有男朋友，但是这句话的拒绝力度不小。 ——不过不一定有效。 小鲜肉没有后退，反而更近了一步：“姐姐，那我们当闺蜜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春晓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清淡，比阿超那种狐臭配大量香水好闻很多。 那一瞬间苏春晓几乎就想留下来多闻一会了。 但如果真的留下来，那苏春晓就不是苏春晓了，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我不需要男闺蜜。”苏春晓严词拒绝了小鲜肉的邀请。 小鲜肉还想靠近，苏春晓白了小鲜肉一眼，站起身来——孤身一人的苏春晓显然面临着这样一个难题——难道真的要在丁香小巷酒吧与一名小流氓发生冲突吗？答案是否定的，苏春晓绝对不想引出阿超那个变态。所以苏春晓决定不再等欧小清了，只想尽早脱身。 “姐姐，来喝一杯嘛！”小鲜肉伸手拦住了苏春晓，顺便往苏春晓的腿上摸去…… 于是在下一秒钟，一声惨叫几乎盖过了所有声音。音乐、窃窃私语、高生交谈、手机铃声…… 20 苏春晓天生有比别人快很多的反应速度和身体柔韧性，虽然在以前绝大多数时候是体现在她以一些奇怪的姿势倦在沙发里、或者在不小心碰倒了水杯的时候可以顺利接到。 最有用的一次，是在苏春晓被抓进亚龙集团之前，阿超哥曾多次带了打手抓捕苏春晓。最激烈的一次，苏春晓曾在几十个打手+一条狗的追击下，且战且退，虽然打得很狼狈但是没有输。 小鲜肉的手指刚觉得碰到了大腿间一丝的柔软和体温，就被剧痛所替代，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翻了过来。 当视线只能看到天花板上的镭射照射灯的时候，小鲜肉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只感到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不管他看起来多漂亮、多精致，肤白貌美什么的。——对苏春晓而言都一视同仁，不过是放倒了一个小流氓而已。这一击也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 “我靠！这娘们贼厉害！”不远处一个身材相对高大的男人骂了声脏话，抄起一个啤酒瓶跳过桌子冲了过来！他身边立马齐刷刷地站起来好几名男男女女，有的拿起酒瓶、有的空手就冲了过来。 显然这群人是跟小鲜肉一伙的。 当头的那名大个男人冲的最快——其实也不算很大个，身高差不多180cm、比同行的其他人相对壮实一些。苏春晓原本想踢他裆部，但是那人冲过来立刻就换成了半侧面站姿显然是早有准备，于是苏春晓只好转身躲开他抓过来的大手。 苏春晓轻巧地转身，大个子扑了个空倒在了吧台上。而此时一名小个子、染着蓝色头发的女人将酒瓶扔过来，不过显然她力气并不是很大，苏春晓一伸手就接住了酒瓶，然后那个瓶子就在旁边一名正欲偷袭的黑瘦小伙的头上开了花。 这些人应该喝不少酒，胆子大了、战斗力却降低了。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三个人中都没有碰到苏春晓。看来没什么好戏看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无趣地低下了头做回了原来的事。 苏春晓看了一眼扔瓶子的蓝发女，蓝发女吓得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低头喝着饮料…… 随后苏春晓走过蓝发女的身边，并且夺过正准备悄悄打电话的蓝发女的手机扔在了地上。 蓝发女这是在叫人了，苏春晓不知道她会叫多少人，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没有什么格斗经验、体型上往往又不占优势的苏春晓并没有信心能再打更多的人了。 苏春晓径直走出了丁香小巷酒吧。 但是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刺眼的大灯照进苏春晓的眼睛，声音嘈杂混乱。 苏春晓晃了几秒神，才看清是一群改装的运动型摩托车和电摩！将这些车骑来的那帮人，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在门口堵着了！ “真是没完没了。”苏春晓自言自语道，还不忘在后面加上一句“啊”。 Ⅴ第八章：饮酒要适当（2） 21 苏春晓一个人站在酒吧门口，对面是一排的小混混和他们的摩托车。 “在电影《功夫》里面，周星驰扮演的主角说过‘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现代社会想要通知那么多人，已经不需要放烟花了。一条短讯就够。”很久以后，苏春晓会这样评价这件事。 ——这之前，苏春晓砸了蓝发女的手机。蓝发女电话虽然没打通、但是人还是叫来了。看来在她打电话之前就有人已经发了短讯。 他们叫来的那群人大多数骑着运动型的仿赛和街跑摩托车来了，一眼望去十台车里八台钱江黄龙600，一台本田cb400，剩下一台车尾翘得最高的是改装的小龟电动车。 虽然苏春晓这些时间肇事逃逸、以恶制恶犬、追踪交易，也算是走了生死一线看了大风大浪。但是现在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苏春晓还是害怕的。这一次可没有车子或者灭火器了，而且苏春晓身在明处。 之前第一个动手的大个子扛着小鲜肉、黑瘦小伙挽着蓝发女也走了出来，大个子指着苏春晓叫嚣道：“要不是我不打女人，你早就完蛋了！”之后快步走到他叫来的那群人中，大声说道，“兄弟们，给这娘们整残废！” 那群人头发都染得五颜六色，穿着也是骚气十足。一眼可以看出穿着篮球鞋挺着肚腩的是骑运动型摩托车来的、紧身小背心光脚穿帆布鞋的是骑电摩来的。这种人就一个特点很明显，仗着人多他们什么都不怕。 霎时间，黑压压的人头涌了过来！ 苏春晓想都没想，转身就向丁香小巷酒吧里跑。酒吧空间狭小、凌乱，灯光也更加昏暗，他们不容易找到目标。如果此时后门开着就更好了，虽然那些人骑的车大多数都不错，但如果骑上雅马哈斩风者，苏春晓就有信心逃出生天。 苏春晓刚跑出两步，一声巨大的喇叭传来！白色的氙气大灯发出刺眼的光芒，引擎声轰鸣而至…… 又来了一伙人。苏春晓心道，但没顾上那么多还是冲进了丁香小巷酒吧。 ——当苏春晓冲进酒吧的时候，见到了欧小清一群人。 应该说是欧小清一群人带领的酒吧里的所有保安，只见保安们分左右站成两排。欧小清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抽着烟，古良、老罗、廖英羽分别拿着武器站在欧小清周围。 廖英羽说道：“妹妹别怕，杜三爷叫我们来保护你。那帮人不敢进来的。” “啊？”苏春晓疑惑地看了欧小清他们一眼，试探性地看了看酒吧门外。就见到杜润穿着紫色衬衫的微胖的身姿，身后还跟着一大帮打手，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就连丁香小巷酒吧的老板阿超也在里面。而打手们身后停着十多辆轿车和suv！ suv和轿车，一群彪形大汉。相比之下，那帮骑着运动型摩托车的初高中生真的就只能算混的比较好的小流氓而已了。 杜润走上前，一耳光抽在大个子脸上，清脆响亮。而后怒骂道：“玛的，你是基佬吗？抱着个男的在我面前！” 大个子赶紧把小鲜肉放下来。 “知道我是谁吗？”杜润接着说道。 大个子连着身后一群小流氓，显然被这阵仗给吓到了。不过他们并不认识杜润，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杜润走到大个子面前，直接扇了大个子一个耳光，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润。你们可以叫我……”杜润说到这停住了。 一旁的阿超接道：“杜三爷！记好了啊！” 大个子连连点头。 “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会怎么样？你可知道？”杜润接着说道。 大个子摇了摇头、赶忙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艹，你这是吃了摇头丸吗？！”杜润说着，一脚把大个子踢摔在地，“今天老子不跟你计较，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那群人哪敢怠慢，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了。大个子跨上一台漆成了荧光蓝色的钱江黄龙600，点火启动，车子飞了出去摔在路边……然后大个子还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而他叫来的那帮人早就一哄而散了。 大个子愣了一下，跑过去扶起摩托车。再次启动了车子，这次顺利跑掉了。 杜润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帮中学生，摩托车都骑不稳就来装黑社会。排气管弄得震天响，一过隧道就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这种人，不是弱智嘛？！” 感慨了两句，杜润又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小鲜肉。点上一根烟以后，跟阿超说：“把这个醉汉移到一边，别被踩死了。就像那些喝醉酒的‘尸体’一样，看看有没有人捡走吧。” “是是！”阿超赶紧拖着小鲜肉往旁边走…… 杜润看都不看正在搬运“尸体”的阿超，走到苏春晓旁边，可以闻到苏春晓身上淡淡的酒味。 杜润说道：“不要喝太多酒，你看看你，这样怎么开车回去呢？要不……”杜润的身体稍微斜了一点，暗示苏春晓注意一下今天他坐来的新车。 那辆车一身棕色烤漆，长着suv的体格，看起来又宽又大、底盘也很高，却有着宾利独有的车头和经典甚至可以算是老土的外观。这种设计放在轿车上十分豪华，不过放在高大的suv上怎么看都有点不顺眼。 苏春晓看了一眼那辆车——宾利添越。又冷眼看着杜润。一言不发拿出了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谢谢提醒。” 然后苏春晓大步离开了丁香小巷酒吧的门口…… 在走之前，苏春晓隐约能听见阿超在与欧小清对话。阿超说了一句话：“交易成功吗？” ——“还可以。”欧小清小声回答道。 没有见到交易的对象还是可惜了，白来了一趟。不过这一趟来看，杜润这个人还可以。至少来的还算及时。 “对了！”杜润在身后喊道，“其实有时候你大可不必自己开车，可以叫公司里的司机。如果遇到麻烦，我们也好及时处理。” 苏春晓没有回应。 如果从心里出发，其实还是有些感激的。但是无论如何，苏春晓并不能信任他。只因为立场对立。 Ⅴ第九章：有格调的罪犯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千古流传的道理。 虽然目前苏春晓加入了亚龙集团，看起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从内心出发，苏春晓只是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而要这么做就需要先摧毁亚龙集团。可是即使已经打入亚龙集团内部，苏春晓也是很无力。因为苏春晓在这里面不用做任何事。 或者说，不能做任何事。 而苏春晓不知道，车语现在是不是还因为苏春晓进入亚龙集团的事情恨她。不过过了一个月了，也许车语的记忆力都记不住这些事。 于是在回到住所之后，苏春晓思考了很久，还是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讯…… 这条短讯发给了车语，而车语这时候在乔治亚洲的中部梅肯市。当地时间为2018年8月13日。 车载时钟显示13：00。 车语看了一眼短讯，内容是苏春晓简述了一些关于亚龙集团在做的事，希望车语能提出一些针对的方案。 车语思索了一会儿，身处于亚龙集团的苏春晓现在与车语毕竟是立场对立，但如果她仍然想对抗亚龙集团，就与车语成了敌人的敌人。只是凭她现在形单影只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比起复仇，可能车语更希望苏春晓不要孤身涉险。 于是车语回复道：“没什么好办法。” 回复完短讯，车语打开车门下了凯迪拉克cts-v，转身走进一旁的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 此时，白色奔驰阿托斯、灰色凯迪拉克cts-v、黑色乔治巴顿越野车并排停在停车场内。 爱神正靠在乔治巴顿越野车上抽着烟。不久之后，爱神扔掉了烟头，而后一个金发、穿着白衬衫的英俊男人从便利店内抱着一大袋零食走出来。 “老板，要买这么多吗？”爱神被李定斯抱的零食的数量给吓了一跳。 “看着很好吃！”李定斯说着走向奔驰阿托斯卡车的集装箱，爱神走过去帮李定斯打开了集装箱门。 集装箱内亮着灯，车语和林玲面对面坐着，这两人都长着中国南方特有的单眼皮小鼻子，在同一个画面竟然给李定斯一种三合会的感觉。 车语手里拿着一支笔，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是之前列出来的行程单。 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田纳西州——密苏里州——堪萨斯州——科罗拉多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车语手里的笔悬停在了乔治亚州上。显然，现在并没有离开乔治亚州。梅肯市在乔治亚洲的中部，有15万人口，其中黑人占了三分之一以上。 这样的地方会有些乱，一行人度过了提心吊胆的夜晚，正在卡车里准备着下一步的行程。 李定斯把零食都放在桌子上，用中文对车语和林玲说道：“这些，我们吃，在路上。”然后拿走了一袋威化饼：“我吃。”再拿走了一袋曲奇：“我吃！”又拿走了很多肉干：“我吃？我吃！”最后不忘拿走一罐老干妈：“这个，我也吃！” 林玲眼睁睁看着袋子被李定斯拿走了一半，嫌弃地摆了摆手：“你这么能吃，到底怎么保持身材的？” 李定斯摇了摇头：“不知道。” 车语放下笔，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红白万宝路香烟。 李定斯点头：“恩，给你吃！” 好像李定斯对于中文并没有“抽烟”这个词，还好他没直接成说“吃烟”。不然车语也担心忍不住要给他提高一下汉语知识水平。 这时卡车车厢的后端响起了汽车驶入的声音，随后一双鞋踏在集装箱内。正是爱神将凯迪拉克cts-v停在了卡车集装箱后端，并且从外面关上了门。 “坐稳了，我们该出发了。”李定斯说道。 于是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和黑色乔治巴顿越野车启动。而这之后，两辆车将要离开梅肯市，驶上75号公路，踏上了前往下一站——田纳西州——查塔努加市的路程。 那辆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和黑色乔治巴顿越野车在75号公路上疾驰着。 阿托斯卡车的集装箱内，车语抽着烟，说道：“我们这样的速度，总觉得不像是逃亡吧？” “也许吧。”林玲说，“就当做我们是一群旅客，我也说过了。游山玩水不好吗？趁我们事情败露之前。” 车语拿出手机…… “但是不要自拍传朋友圈！”林玲厉声喝止了车语。 “没有。”车语亮了下手机屏幕，只是桌面状态，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苏春晓回复的消息。 “之前你对我说，你是一名卧底、又是警察眼中的罪犯、也是比尔的妻子。那你在潜入u.r.l.之后，搜集到什么证据了吗？”车语说道。 林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林玲眼里，跟李定斯、汤玛斯这些后生之辈比起来，车语都显得太年轻了。毕竟做这一行，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并不好，但是他却依然喜欢刨根问底。 林玲说：“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但是你最好记得——以后在外面混，不要问那么多、也不要说那么多。我是以一名长辈的身份跟你说的。” 车语点了点头。 “一个卧底警察，很可能一生只能当一次卧底。我们演戏，演好了，杀青、收网。演不好，死了，没有第二场。在我卧底这里之前，曾经有很多卧底死在了各个集团之中。”林玲说道，“如果事情败露，那些罪犯们有很多方法折磨一个人。有电击的、有水刑的、有拔牙的、有撬手指的。” 车语明白，如果车语要折磨一个人，那么车语也免不了会用这些方法。 “但是我很幸运，你们是一群飞车党，不是恐怖分子、不是银行劫匪、也不是毒贩或者人口买卖、又或者高利贷、私立学校这种勾当。我在你们这里，见到最多的就是……”林玲无奈地笑道，“改装车、改装车、改装车，然后飙车，回去又改装车。” “哈哈哈。”车语也笑了，事实上好像是真的，在这之前车语幻想中的黑帮要么卖毒品、要么做房地产开私立学校、最温和的也就是收个保护费，但是u.r.l.地下赛车联盟似乎做的最多的就是改装车和飙车。 车语补充道：“结果最多的还是合法的飙车。” “近几年我搜集到的证据，能给你们定罪的，只有2017年12月25日‘圣诞夜劫案’；2018年7月29日‘浅滩杀人案’。而圣诞夜劫案，你们只是受人之托。浅滩杀人案，我又参与了策划。其他的，一些走私的零件、非法改装、超速和危险驾驶，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车语很无奈，但总不能给林玲透露车语和罗梓杰曾经帮武器商人托尼走私军火的事吧？ 林玲接着道：“你们是我见过最有格调的罪犯，真的。我对你们还是挺有感情的，所以2018年8月4日那天，你们真的遇到fbi调查了以后，我竟然会帮你们。我特么也是中邪了。” 所以说，在找兰斯复仇那天，当街枪战、截车杀人，如果说要定罪，杀人罪可以算是板上钉钉了，恐怖袭击都差不多能算上。只是fbi并没有调查当时正在逃跑的车语和罗梓杰，其中原因，现在也明了了。 “那我倒是应该感谢你。”车语说道。 “不用客气。”林玲说，“这让我彻底成了警察眼里的罪犯、又成了你们眼中的叛徒。” 车语说：“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受到威胁的。其实护送你离开迈城的事应该是比尔安排的吧？我想应该不会是李定斯的安排，或者你又‘雇’了比尔。” 曾经比尔动用过狂飙风云的车手去保护林玲，当时是处于“雇用”的名义。 林玲没有回答，车语就当做她是默认了。 这时，在奔驰阿托斯卡车的驾驶室，正在开车的李定斯接了一个电话，是李定斯的上司、u.r.l.地下赛车联盟董事长比尔打来的。李定斯接通了电话，在说了“好的”，“我看看”几句话之后便匆忙挂了电话，然后立即拨通了车语的电话，说道：“车语，林玲，快打开u.r.l.地下赛车联盟的隐藏论坛！” 在后面的集装箱内，车语正因为林玲的不回答而觉得气氛尴尬，李定斯这句话也算是对气氛有所缓解。 “我看看。”车语说着，拿起手机打开了u.r.l.的隐藏论坛。 u.r.l.地下赛车联盟有一个隐藏的论坛，这个论坛并不对外开放，只有车队的队长和一些骨干成员可以进入。里面大部分的时候发布一些比赛和改装信息，偶尔用作闲聊。但是如果有不合法的差事需要召集人手，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私人联系、也不会发在隐藏论坛里。 但是这次，隐藏论坛里很多的帖子都指向了一个内容。 ——“叛徒？又是叛徒！杀死卧底！” 车语点开帖子看，因为是全英文的，车语只能看懂一点。不过车语见到了林玲的名字。于是车语把手机交给林玲：“是不是来找你了？” 林玲看着那个帖子，面色凝重了很多：“是的。我之前在帮派里并没有明确的职位，只是比尔的助手。不像汤玛斯和前面正在开车的李定斯一样，他们都是狂飙风云的车队队长，职位清楚。而我也一般就是打理一下各个车队的关系关系，然后收一下分红。其实早就被怀疑过了，不过你们做事虽然没有警察那么死板、但也是讲点证据的，我之前没留下什么证据。这次我突然离开，可能有人在只是怀疑的情况下就给我下了通缉令，但是恰好被他们猜对了。” 车语：“看来很棘手了，我去问一下李定斯。” “对你来说最棘手的应该是这个。”林玲将手机又递还给车语，车语赫然看到一个回复——“我在路上。” 而那个账号，车语非常熟悉。是车语的老搭档——罗梓杰！ Ⅴ第十章：追击&通缉 25 下午的75号公路，晴空烈日。 所有车都在有条不紊却又略显紧张地行驶着，而在其中，一辆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和一辆黑色乔治巴顿越野车也在随波逐流。 奔驰阿托斯卡车的集装箱内，林玲靠着沙发坐着，而车语则艰难地浏览着u.r.l.地下赛车联盟隐藏论坛里那些英文的帖子，并且将其翻译成中文。 “看了这么久了。说说，以你的经验，觉得报名的人里面哪些人比较难对付？”林玲问车语。 车语皱了皱眉。 想到要对付罗梓杰和伯爵，车语的脑子里就像是捆着一串乱七八糟的有线耳机，解不开又不能坐视不理。因为这些人都不好对付。 罗梓杰和伯爵都是车语的队友。尤其是罗梓杰，在半个月前两个人还一起参与了复仇计划和军火交易，一同上刀山下油锅、也一起劫后余生。这人可以说跟他温柔小哥哥的长相完全相反，飙车杀人起来一点也不温柔。 而如果现在要自相残杀……车语想都不敢想！ 车语说道：“我的老搭档罗梓杰绝对麻烦。还有我的在新约克城的朋友，深蓝之星车队的伯爵。——这两个人来任何一个都够我头疼很久了。”车语说道。 林玲说：“罗梓杰在迈城，也就是我们出发的那座城市。我们已经出发有3天了，并且还在行动。就算他的丰田速跑再快，也要至少3天以上才能追上我们。而伯爵在新约克城，美国的东边，按照路程来看，如果他驾驶的是他的捷豹xjr，也要差不多2天才能赶到。” 之后林玲补充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只是想要抓我，并不知道我们往哪里走。那他们要找我们就像是瞎眼的蚂蚁一样。” 车语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我们都不用担心了，且不说他们不知道我们往哪走、就算知道了并且已经到了我们所在的城市。要找到我们也不容易吧？毕竟在一个城市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是的。”林玲说道，并且拿着一部老款的按键手机在看着。突然间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林玲脸色一变。将手机递到车语面前，说道：“但是如果警察也要找我们，那就快多了。” 车语一看，果然……屏幕上显示的全都是英语。 “看不懂。”车语虽然已经可以听懂一部分日常用语了，但是到满屏幕的英文还是接受不来。 林玲说：“我在警察局的朋友说警察已经在找我们了。而且很不巧，负责这件事的还是我以前的队友——珀克?斯科特警官。” 说完后林玲打开了窗口，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此时奔驰阿托斯的行车速度在120kph左右，热烈的风吹得两人头发凌乱。林玲瞟了一眼，确认后面没有其他车以后直接将手机扔出窗外。 林玲把手机扔了，应该是为了预防被手机定位。然后林玲关上了车窗，并且拿出了另一部手机。 “这个珀克警官，很难对付吗？”车语问林玲。 “是的，很难对付。”林玲说，“这人光是看脸就不是善茬了，还打扮的像是007一样，开的车还是阿斯顿?马丁db9。之前也是专门负责调查飞车党犯罪。” 车语往前回想，似乎见过这个人——在2017年冠军赛的时候，他带着一群便衣警察闯入会场，还说了一些威胁的话，意思是让u.r.l.地下赛车联盟小心点、不要被揪出什么证据。那时候他驾驶的车是一辆阿斯顿?马丁db9，这应该是车语此生见过最好的警车了。 那个珀克警官也是车语见过打扮最有型的警察。但是西装革履并不能掩饰其相貌凶狠和身材高大魁梧。 想到这，加上之前林玲直接扔掉了手机的举动，车语也惋惜地看了看手里的htc手机。 “你不用扔。”林玲看出了车语的心思，“他们只是找我，又不知道同行的还有哪些人。现在你应该就是在度假而已，暂时没有人会来追踪你的。” “哦，那好。”车语把又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接着说道，“之前我见过他。那时候他并没有穿警服，开的车也没有警车涂装。是fbi的人吗？便衣警探？” “差不多吧。”林玲说道。 车语接着道：“他平时都穿的那么帅吗？如果真的打起来，他那一身名牌会不会损失惨重？” 林玲笑了，两只眼睛眯成了缝：“那是必须的。我猜他是吸取了以前我们的一个开越野车的光头前辈被紧身背心崩傻了的先例，但是又找不到不影响血液循环的紧身背心，所以现在都穿西装了。正装出门虽然够帅，但如果发生什么情况，那身西装肯定是率先牺牲。” 车语点了点头，对林玲这句话深有体会。 其实狂飙风云的两位老大汤玛斯和李定斯也是西装爱好者。尤其是李定斯。所以每次看到李定斯穿着一身黑白套装去杀人越货的时候，车语都会认为这是一种浪费。 就在这时，前面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黑西裤却正在驾驶着卡车的李定斯看了看时间，后通过对讲机对集装箱内说道：“车语，准备，出来开车，在下个路口。” “好的！”车语回答道，并且拿起了钥匙，并且将桌面上的打火机放进口袋中。 在阳光下，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顺着75号公路向西行进着，周围是款式各异的车子。轿车、suv、越野车，每一辆车内都有一名司机，对于一行人而言周围的都是路人、而对于路人而言根本不会把在这辆豪华卡车与旁边匀速行驶的黑色乔治巴顿越野车联想到一起…… 乔治巴顿越野车内，爱神驾着车。李定斯发来了一条短讯：“一会儿休息一下，换车语开车。” 爱神看着短讯，又看了看gps显示的线路——下一站，田纳西州，查塔努加市。 Ⅴ第十一章：有来有往 26 亡命的旅人四人组正在沿着75号公路向西疾驰着，驶向田纳西州。 时间已是8月13日，17：30。 而地球另一端的蔑都，是天色微亮的8月14日上午，6：30。 苏春晓没有睡好，意识似乎还沉浸在在昨夜酒与的惊吓之中。起床的时候看到天际微弱的光还是有些刺眼，眼前的景色几乎都在晃动、想集中注意力也很难。这样的苏春晓可能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于是苏春晓原本想要继续跟踪欧小清的计划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里面并没有新的内容，最后一条短讯是来自车语的那句：没什么好办法。 我怎么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苏春晓失望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 清瘦的小腿和白净的脚踝扫过湿润的空气。洗漱完毕后，苏春晓站在墙壁前，原本设计用来挂衣帽的钩子上挂着四串钥匙。 兰博基尼飓风、捷豹xk、马自达阿特兹、雅马哈斩风者。——那是一个问题。 苏春晓想了一下，拿起了雅马哈斩风者的车钥匙。 很快，酒店停车场站着一个双眼迷离、面色苍白的女人，面对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停车位望眼欲穿…… 我的车呢？苏春晓想着。 “苏女士，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旁边一名保安说道。 苏春晓看着那名保安，眼睛里还带着血丝，神态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宿醉。迷迷糊糊地说道：“我的车呢？我停在这里，这么大的雅马哈斩风者呢？”说着张开双臂，比了个尺寸。 “今天没看到有可疑人员出入这里，要不我们去看一下监控？”保安说道。 苏春晓还是张开双臂的状态，凑过去：“去看看……”还不忘在后面加一个“啊”。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添越冲进了停车场。杜润跳下车，疾跑过来，直接冲着那个保安一脚踢过去！苏春晓虽然因为失眠和酒精的关系和之前比变得有些迟钝了，但反应还算不慢，慌忙喊了“躲开”，保安侧身躲了两步，几乎同时苏春晓也向旁边移了一步。杜润踢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么早过来，你要干嘛啊？”苏春晓看着杜润。 杜润喘着粗气，青筋暴起：“他要对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开了他！” “我的电动车丢了，他要带我去看监控啊。” “电动车？”杜润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如果你是说你昨天是骑着电动车出门的话，你的电动车可能、应该、或许……停在……”杜润的声音不是很大，听起来也比较温柔，很像是那些车载电台里主持人的声音。他故意说的很慢，还卖了个关子，还很能引起注意。 不过苏春晓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丁香小巷酒吧。然后苏春晓赶紧拿出手机打开了打车软件。 “又要打车？”杜润语速快了不少，“没关系啦，我打个电话叫阿超专门把你的车保管好。谁敢给你刮了蹭了啥的，我会亲自揍他一顿，或者揍他一顿再抓来，咱们跟他谈谈诗与远方。” 苏春晓细长的手指的动作慢了一点，杜润趁机轻轻地将苏春晓手里的手机压下来：“今天有些事情呢，就是要跟你商量一下。上我的车吧，对我你还不放心吗？” 苏春晓看了杜润一眼，很明显杜润说对了，她并不放心杜润。 “那你开车。我的车里有……”杜润边走边说着，拉开了宾利添越的车门。驾驶室储物格内放着一把手枪！ 苏春晓将信将疑，走了过去。看到那把枪的质感、旁边放着的弹匣，应该是真枪，但是苏春晓没敢动它。又冷眼看了看杜润，似乎杜润的脸上没读出什么神情。于是坐上了杜润驾来的宾利添越。 随后杜润也坐上了副驾驶座。 苏春晓启动了车子，踏下油门，宾利添越离开了地下停车场驶入街道。苏春晓握着方向盘，说道：“要去哪？” 杜润：“要不，我们先从你每天出发的第一站开始吧。回归咖啡厅。” 苏春晓瞳孔猛地一收缩…… “你怎么知道？”苏春晓踏下刹车。 杜润呵呵一笑：“礼尚往来，你看着欧小清，我们也在看着你。”杜润顿了顿，“你既然对欧小清的交易那么好奇，看来很急切地要投入到工作中去。要不这样吧——明天晚上7点，丁香小巷酒吧。算是我给你的第一个工作。” 苏春晓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如果你没有那么想喝咖啡，可以先去丁香小巷酒吧踩个点。第二层阿超的办公室，你应该没去过吧？你应该去看看。”杜润说道。 苏春晓一皱眉，转动方向盘直接前往丁香小巷酒吧的方向…… 27 虽然理论上丁香小巷酒吧经营范围是餐饮、烧烤和酒吧，但是白天的丁香小巷酒吧内明显冷清很多。门口有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值班、但走进去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人在喝茶聊天，这些人体型不弱、都剃着短发、手臂或者脖子上都有不同的纹身。 在这种场合见到他们，苏春晓就感觉这群人看起来真是凶神恶煞。但是其实坐在这里的都是阿超的手下，其中一部分早先时候还被苏春晓痛打了一顿。 杜润和苏春晓走进酒吧，杜润干咳了两声，那些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说道：“杜三爷好！”并且鞠躬了90°，看起来非常壮观。 杜润没有理他们，带领苏春晓径直走向二层。就是昨天欧小清进去的地方。 第二层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就是酒吧的包厢，苏春晓从几个开着的门可以看出里面的设施应该和ktv的包厢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杜润带领苏春晓走到走廊尽头，是一个锁死的门，杜润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开了门，随后将那把钥匙单独分离出来插在门上。 “这把钥匙你留着，以后随时出入。”杜润说道。 “那你呢？”苏春晓问他。 “我用指纹。” 打开了那扇门，苏春晓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屏风，闻到的是阿超身上从来散不去的男士香水和狗的味道，听见了一条狗磨牙的声音。这样的视听和味道，不由得让苏春晓感到小腿有些发抖、胃里也有些恶心，差点就没有抑制住转身跑出去的冲动。 屏风后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又高又胖的人影和一条大狗。 人影蹲下来，将大狗拴在一旁。独自走出了屏风，几秒钟后，苏春晓果然见到穿着白色t恤、棕色低档裤和一双脏兮兮布鞋的阿超。和之前围堵苏春晓、抓苏春晓进入亚龙集团时的打扮虽然没有一件一样的单品，但还是换汤不换药的烂俗。 这么久没见了，阿超看起来还是那么装逼。苏春晓心道。 “杜三爷，有何吩咐？”阿超说道。 “明天的交易，她也参与配合欧小清。”杜润对阿超说着，然后看着苏春晓，“打手、或者司机，要不就看看也行？”杜润的语气似乎是在询问苏春晓，不过神态表情中又带有一种压迫感。 “司机就行了啊。”苏春晓说道。 “我觉得也是，那么让古良去当打手。就这样。虽然到时候也许用不上司机、也用不上打手。”杜润对阿超说道。也不等阿超的回答，转身对苏春晓说：“我们走吧。” 苏春晓和杜润离开了阿超的办公室，走之前苏春晓还拔下了先前杜润插在门上的钥匙。 “今天和明天的白天，都给你放个假。”杜润边走边说道，“对了，你的电动车在楼下停车场停着。” 苏春晓白了杜润一眼，心想这人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像电台主持人、说话起来又那么的装，好想用大扳手锤他脑袋。不过考虑到他在亚龙集团地位很高、而且很有话语权，或许以后要搞垮亚龙集团真的能借助他的能力。 不过至今苏春晓没懂杜润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早先时候曾以为杜润喜欢自己、但是后来看来又不太像。——杜润对女性都很好，说他是暖男都不为过——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任何人。 如果要说杜润想要利用自己，又想不到有什么利用价值？ 苏春晓并没有再跟杜润讲话，也担心言多必失。下楼以后，苏春晓就转身走向了后门。 “你现在就要去拿你的电动车？那你还需要一把钥匙。别问我以后怎么开这个门。”杜润叫住了苏春晓，给了苏春晓一把后门的钥匙。 “你又要说你用指纹？” “指纹？你说这种90年代就家喻户晓的铁门吗？”杜润一笑，“不，我叫人帮我开门。” 苏春晓又白了杜润一眼，随后用钥匙打开了后门。后门出来是一片空地，转身有个铁丝网，铁丝网后面是电动车的停车场。过了一个晚上，昨天苏春晓骑来的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已经被移动到了这里来。 苏春晓转头看了一眼，杜润已经走了。 于是苏春晓关上了后门，走过去跨上了深灰色的雅马哈斩风者、打开了锁，仪表盘自检3秒以后，苏春晓骑着车冲出了停车场，融入车流之中。 Ⅴ第十二章：同行是冤家 28 蔑都的8月14日晚上，苏春晓如约来到了丁香小巷酒吧。 这天苏春晓穿着一身黑色衬衫和西裤，脚上一双白边灰色布鞋。看起来就像是典型的黑帮打手装扮。但是因为蔑都的天气炎热，苏春晓并没有穿外套，临时买的一把匕首也只是别在腰上。 那把匕首虽然是临时购买的，实用性并不大，因为没有开锋甚至还不如一把扳手有杀伤力。不过很长的刀身使得匕首别在腰上看起来非常吓人。 苏春晓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写着下午7：20。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苏春晓走进酒吧。 酒吧里和以前一样，充斥着暧昧的灯光和荷尔蒙的气息。苏春晓走过外场时看了一眼那位调酒师，他又在调着酒、与吧台前的女人聊着天。 当苏春晓走到阿超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古良、欧小清和他的两名手下老罗、廖英羽已经在等着了。 这天欧小清一改往日小清新暖男装束，换成了一件金黄色范思哲衬衫和一条黑色短裤、搭一双黑白色豹纹豆豆鞋。而古良、老罗、廖英羽也都统一穿上了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 “你看，第一次见到老大等手下的。”欧小清笑着说道，“杜三爷说要来一个合伙人，可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姐姐。” 苏春晓低头看了欧小清一身浮夸的装束和稚嫩的脸：“风格不搭。”顿了一顿，惯例用“啊”作为结尾。 欧小清楞了一下，这个女人无论从外表和打扮上都透露着成熟女人的气质、可是一开口声音却像一个小娃娃一样天真。太好玩了，难怪杜润对她这么感兴趣——只是让她去参与交易中去，总是不太合理吧？ “跟我进来吧。”关于对苏春晓的看法只在欧小清的脑海中稍纵即逝，欧小清的状态很快就回到了工作中去。 苏春晓跟着欧小清和他的手下们走进了阿超的办公室。 29 虽然阿超不在，但阿超的办公室还是弥漫着男士香水和狗的味道。办公室里冷气很足，走过屏风可以看出光线很暗，墙上挂着一些冷不丁会以为来自世界各地的饰品——猎枪、民族乐器、兽皮、铁皮画。 不过苏春晓觉得这些做工粗糙的仿品并不能证明什么，如果非要证明什么，那应该间接证明阿超的网络购物账号应该积分不低。 整个办公室里面最值钱的，应该就是被拴在办公桌旁的那只黑色的成年藏獒了。见到欧小清一行人进来，那头藏獒立刻站了起来，嘴里发出“呜呜”声，威慑力极强。 “乖，安静点。”欧小清摸了摸藏獒的头。 藏獒又趴回了地上。 老罗打开放在桌子上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屏幕里显示着面向后门的监控。监控里，一辆粉红色保时捷博克斯特与一辆酒红色路虎极光停在了后门门口。 “他们来了。”老罗说道。 “好的，准备一下。”欧小清对廖英羽吩咐道。 廖英羽走到一个保险箱旁俯下身，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古良和苏春晓。古良“切”了一声背过身去，苏春晓也转过头。只听见保险箱锁转动的声音过后，廖英羽拿出了两个旅行袋，一个自己背在身上、另一个递给了老罗。 老罗也将旅行袋背在身上，站起身来。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欧小清按下免提，电话传来声音：“双先生求见。” “让他进来。”欧小清说道。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群人都穿着黑色t恤和水磨蓝牛仔裤，也都是3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其中只有两个人不一样，一人染着栗子色头发、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粉色背心，看起来20岁出头的样子，应该是这次交易的主事人；另一人短发、身材壮硕，穿着一件军绿色t恤和卡其色长裤，很可能是副手。 这两个人苏春晓是认识的，而且苏春晓完全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粉色背心男叫曾帆，是新城港阿帆酒吧的老板；壮汉叫王天腾，是荒地武装的董事之一邢卫的手下。 ——而阿帆酒吧是荒地武装的地盘，荒地武装是亚龙集团在蔑都的劲敌！ 不过似乎其他人并不认识这两人，也许是因为曾帆只是荒地武装旗下一个酒吧的老板、而王天腾大多数时候都是充当一名打手的关系。而且这时曾帆用的也不是他的名字。 “双先生？还是应该叫你……”欧小清伸出手。 “全名双咯咯！”曾帆说道。 曾帆给自己取得这名字取得很有点贪官之子或者各种神秘科学研究机构的成员、要么是落魄贵族的感觉，姓奇怪名更奇怪。让欧小清忍不住嘴角划出一个弧度，而古良和老罗忍不住笑出声来，廖英羽努力憋着、苏春晓也是一脸错愕。 就连曾帆身后的手下都有几个憋不住笑出声来。 “好吧，双……咯咯先生，我叫欧小清。你可以叫我欧小金鱼。”欧小清眨了下眼说道。 曾帆歪了下嘴，“呵呵”两声：“恩，好的大鲸鱼先生。” 苏春晓意识到曾帆对欧小清有些敌意。曾帆的形象看起来就是一个放大版的欧小清，虽然欧小清今天打扮的像是个黑帮大佬的模样，不过稍细心的人还是知道欧小清总是有意无意地装可爱。所以曾帆应该是对这个跟自己比较像的人很不喜欢，便故意将金鱼说成了鲸鱼。一方面欧小清的称呼从一个小小的宠物鱼类强行改成了一头海洋里的庞然大物、另一方面似乎也有借鲸鱼巨大的体型来反讽欧小清身高矮小的意味。 果然，欧小清脸上表情一变，不过很快还是恢复了正常。随后说道：“钱呢？” “哼！”曾帆白了欧小清一眼，回头看了一下王天腾。王天腾拿起一个旅行袋放在地上，直接打开，里面整整一袋都是一百元面值的钞票。王天腾说道：“我们上头说还不太清楚销路如何，所以先买这个面值的，卖的好了再追加。” 欧小清的表情有些复杂，思索了一下后做了手势让廖英羽蹲下来，然后打开了廖英羽背着的旅行袋，思索了一下便从中拿出一个蓝色的罐子。接着就把旅行袋关上了。 “只有这么多。”欧小清说道。 很显然，东西少了。曾帆的表情先是一惊，随后嘴角闪了一丝微笑：“欧先生，这不是我们说好的价格吧？” “批发和零售，价格当然有点区别。双咯咯先生，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吧？”欧小清笑道。 此言一出，曾帆面无表情，也不讲话。欧小清还是保持着歪着嘴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苏春晓注意到了曾帆身后的王天腾眉宇间变得阴沉了起来，面色不悦。交易一时间陷入僵局。 欧小清和曾帆的谈判手法都不怎么爽快，显然就是相互为难。如果是苏春晓，遇到这件事可能会选择挽救一下。如果是车语，应该直接就终止谈判了。但无论车语还是苏春晓，谁都不可能会在对方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相互嘲讽。 只可惜曾帆和欧小清都不那么干脆，不过可能相比之下曾帆更干脆一些。只见曾帆将装钱旅行袋的拉链拉了回去，随后王天腾将旅行袋背回肩上。看来曾帆对这个价格很不满意。 随后曾帆打了个响指，连一句话都不想说，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走之前还不忘再白了欧小清一眼。 如果欧小清是个初出茅庐的初中生，那苏春晓对他之后做出来的事情应该会理解了。但是无论如何欧小清都是阿超的手下，既然阿超让他负责这件事、杜润也给他古良进行调遣，那就不应该犯一些低级错误。 所以之后欧小清做的事，苏春晓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他嫉妒阿帆的眼睛比他大。 Ⅴ第十三章：打破僵局 30 后来苏春晓试图揣摩杜润用人的初衷，不得不说让欧小清谈交易其实是个比较好的选择，欧小清外表清秀、身材瘦小，看起来就像15岁左右的高中生一样，让交易对象放松警惕减少疑心。让高情商、顾大局而且还比较能打的古良去搭配也是考虑到这点。不然以欧小清说话讽刺、对手下也很暴躁，换别人早就痛打欧小清一顿了。 不过不凑巧，这次欧小清遇到了曾帆。 曾帆虽然并不矮，不过也是身材瘦削、肤白貌美的这一类。而且走小鲜肉路线的人通畅都有一个共同目标——泡成熟大姐姐。现在也算是同行是冤家，自然看不顺眼。曾帆准备的钱不多、欧小清故意抬价，都成了事情的导火索。 看着曾帆转身离去的背影，欧小清气不打一处来。头脑一热，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烟灰缸径直冲了过去！ 然后事实证明了——欧小清打不过曾帆。虽然曾帆身材瘦弱，但是180cm的身高和大长腿还是有些优势，在脑袋被开花了以后，一脚踹到了欧小清的脸上。 曾帆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吼道：“给我把他弄残！” 曾帆的手下们一拥而上，于是廖英羽、老罗自然也不甘示弱，古良虽然对欧小清有所不满但是毕竟工作在身。一瞬间，穿着白衬衫的亚龙集团党羽和穿着黑色t恤的荒地武装党羽就乱作一团。 这期间只有两个人站立不动——其中一个就是苏春晓。因为苏春晓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两边就这样无厘头地打了起来，苏春晓与荒地武装的董事邢卫还算是认识、对亚龙集团又深恶痛绝，但是现在苏春晓又是亚龙集团的手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帮谁好。 另一个站立不动的人，是王天腾。 王天腾认为亚龙集团这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都是空手或者拿着钝器上来，也就是小打小闹，自己掺和进去反而会把事情闹大。于是索性扶起曾帆，靠着墙点上了一根中华香烟。 现在整个办公室里，对这场混战无动于衷的也就只有苏春晓一个人了。 王天腾不认识苏春晓，不过曾帆过去与苏春晓见过几次面，知道她当年送黎彻（车语在蔑都的曾用名）来自己酒吧工作，似乎也认识邢卫。这次曾帆来交易也是邢卫主使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站在另一边，但是在确定情况之前还是不要主动招惹她。于是曾帆低声吩咐王天腾：“那个黑衬衫大长腿的姐姐，可能有点来头。别动她。” “好的。”王天腾回答道。 这时荒地武装那边已经渐渐不支，老罗身材高大魁梧、廖英羽手法灵巧、古良出招狠辣，几个回合以后就把荒地武装带来的几名打手都打得很惨，丁香小巷酒吧的保安听到响动也都冲到办公室外面，随时可能涌上来。 王天腾一看情况不妙，如果带来的手下有其中一两个被打晕或者失去行动能力落入亚龙集团的手里的话，逼人会被审问出是荒地武装指派来。恐怕会导致荒地武装被针对。 于是王天腾直接冲进人群，率先一脚猛踹将最近的古良踢翻在地、紧接着搬起一张椅子砸在了老罗头上，靠着偷袭轻松打倒了两人。而廖英羽本来在抓着一个荒地武装的打手左右开弓，见到王天腾冲进来，慌忙放下手里的人冲向王天腾。 见到最先冲上来的竟然是在场的唯一一名女性打手！王天腾很佩服她的勇气、当然也不敢轻敌，更不愿意跟她缠斗。于是拿起叼着的烟头直接弹在廖英羽脸上，廖英羽眼前顿时烟灰飘动…… 当廖英羽勉强能睁开流泪的双目时，王天腾已经拿一把刀子抵住了欧小清的脖子！ 这把小刀看起来就是一把普通的折叠刀，但是仔细一看刀刃十分锋利、刀背有雕花。应该价值不菲。 “老铁们，今天借你们老大一用，哈！”王天腾晃了晃刀子，说道。 “你要做什么！你这是杀人，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你快松开啊！”欧小清突然就被一双大手抓住，然后脖子上顿时贴着一把冰冷锋利的小刀，吓得顿时没了气焰。竟然连“这是犯法的”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苏春晓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到腰间的匕首处，想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王天腾在荒地武装的打手们的拥护下挟持着欧小清，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此时欧小清满头是血、鼻子和眼角肿的老高、白皙的脸上也是被蹭得伤痕累累。 下一秒，王天腾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门外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丁香小巷酒吧驻守的穿着紧身背心的高大保安！连苏春晓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担心王天腾逃不出去、还是担心欧小清被失手杀死、还是仅仅被场面吓到了。 不过那群保安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之后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只见王天腾押着欧小清，直接走过走廊并且走下了一层。转身走到后门。 这时后门已经被重新锁住了。 “开门！别耍花样哈！”王天腾对欧小清说道。 “好好，开门。”欧小清说，“你们谁开一下门？谁有钥匙？” 苏春晓没有站出来，她还不知道欧小清是否知道她有钥匙，所以苏春晓在等欧小清喊她、或者喊别人去开门。 果然，欧小清随后说道：“老罗，我的右边口袋有一串钥匙，把门打开。” 老罗走到欧小清身边，小心翼翼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荒地武装的党羽们将曾帆扶进粉红色保时捷博克斯特副驾驶，其中一个人坐进了驾驶室。另外的人有一个坐上了酒红色的路虎极光。 “好的，现在让你的手下们都退回去。”王天腾说道。 欧小清哪敢怠慢？急忙喊道：“回去，都回去！快点！” 丁香小巷酒吧的保安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都退了回去。 王天腾放下架在欧小清脖子上的小刀，一脚将欧小清踢翻在地，然后坐进了路虎极光的后座。 两辆车绝尘而去，只留下欧小清一个人躺在地上惨叫着…… 31 粉色保时捷博克斯特和酒红色路虎极光亮着尾灯转过街角，消失在了街道上。 待荒地武装党羽们走远之后，亚龙集团的党羽们才走出后门。 欧小清躺在地上惨叫着，嗓子都喊哑了。其实真正挨打的只是被曾帆踹了一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曾帆是少林和尚出身练过大力金刚腿。但实际上欧小清只是在打斗中被踩了几脚，而古良也“不小心”多踩了他几脚。 老罗和廖英羽冲上前去，试图扶起欧小清。 “啊！别动！”欧小清又是一声惨叫，“断了，骨头断了！” 苏春晓一皱眉，想着要不打电话给杜润问问要怎么办。而这时古良已经与杜润通了一次电话，通话中古良不断地重复“知道了。”“明白！”。 待挂下电话后，古良转身说道：“杜润说这件事不要去正规医院，我们的ohohoh小金鱼的身上可能有刀伤，这么不可爱的样子，如果被人报警我们都麻烦了。现在，问一下你们谁认识私立医院？如果不想他牺牲的话，就找个靠谱点的。当然如果有谁想让他死掉，直接去百舵网站点个莆田医院广告也可以。我随意。”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听了古良一番话，欧小清哪还敢让别人出主意？不过还好欧小清女人缘好，认识一个三流女医生——不过不是莆田医院的。慌忙伸手说道：“我知道……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虽然作风不检点但是医术还……还可以。送我去那吧。” “好主意。”古良走到欧小清面前，“那我带你过去？” 古良生的高高瘦瘦、面色苍白、留着西瓜头，在夜色下看起来及其吓人。欧小清神志不清甚至以为见到了一个白无常，吓得赶忙摇头。 “我带他去吧。”苏春晓想到这次自己是来做司机的，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太好。而且苏春晓也想看看欧小清要去的私立医院，如果以后要对抗亚龙集团，也能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就医。于是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件事。 古良看了一眼苏春晓，显然刚注意到她，疑惑地说了句：“新来的？”然后摆了摆手，表示同意了。 苏春晓拿起欧小清插在门上的一串钥匙，找到欧小清的车钥匙。不一会儿从停车场将欧小清的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开了过来。 老罗将欧小清放在了路虎揽胜运动版的后座上，廖英羽则开来了黑色丰田普拉多。 苏春晓打开gps：“地址呢？” 欧小清：“没有gps上的地址。你先启动吧，我指路。首先往林山镇方向。” 林山镇是蔑都边缘的一个小镇，苏春晓不知道这种时候欧小清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难道蔑都真的没有除了莆田系以外的私立医院了吗？皱了皱眉，摸了下腰间的匕首，思索了几秒以后，还是勉强地说道：“好。” 苏春晓踩下油门踏板，路虎揽胜发出了一阵嘶吼冲了出去。而后廖英羽也驾驶着丰田普拉多跟在后面…… Ⅴ第十四章：文艺老中医 32 苏春晓驾驶着白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在欧小清的指引下，左冲右突出了城。 黑夜的道路，路灯越来越少、越来越暗。苏春晓打开了远光灯，路虎揽胜运动版的氙气灯照亮了前面一段路。苏春晓看着后视镜里亮着一排金色大灯和雾灯的丰田普拉多，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作案的套路很多，如果要杀掉一个人，影视剧中都喜欢带他去荒无人烟的地方下手。苏春晓是有些担心的，尤其是对方还有三个人——虽然欧小清看情况并没有战斗力。 不过还好欧小清没什么理由要杀掉苏春晓，而且他伤的真的不轻，一路上都在哼哼唧唧的。但即使如此，在欧小清的指路下，苏春晓还是找到了欧小清口中的“老中医”的住所。 当车子停稳了以后，苏春晓拉开驾驶室的门下了车，站在了那栋破房子前。 这是一个多破旧的房子啊？苏春晓心道。苏春晓看到那栋房子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斑驳的墙面露出了些许红砖，连窗户都是破的。唯一看起来还可以的“招牌”其实就是一个在破旧的木板上面用刀子雕刻着——老中医的诊所。 非常直白的命名。 虽然破败不堪，不过如果光线良好的话，这里应该还会有点文艺的美感。苏春晓心想。只可惜在夜色下，这边看着就像是鬼屋，不仅破烂、还有一丝柔弱暧昧的紫色灯光从裂开的玻璃中透出…… “你确定是这里吗？”苏春晓回头看了看欧小清，欧小清躺在后座上点了点头。而这时，廖英羽和老罗已经在敲门了。 敲了一会，里面传出了一个女人的有些疲惫甚至虚弱的声音：“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苏春晓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中医还是个女的，而且声音真的非常好听。 老罗和廖英羽面面相觑。然后老罗转身问欧小清：“要砸门不？” 还不等欧小清回答，廖英羽已经转身从丰田普拉多内拿出一把修车用的超大口径可调扳手，对着木门的锁猛砸下去！一瞬间破败的木门连同生锈的锁一起四分五裂。 然后落入廖英羽眼前的，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年轻女人——和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三个人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以一种犹如文艺复兴油画般的姿势相互拥抱着，看来正在云雨。 老罗刚回过头去见到此情景，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苏春晓好奇地看了一眼，显然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三个人抱成一团的场景。只有廖英羽死死盯着那三个人。 几秒种后，廖英羽踢开已经四分五裂的木门，走进屋子里。说道：“那么，你们谁是老中医？” 两个男人看着那个女人，女人低头闭上了眼睛。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廖英羽点上一根烟：“我叫廖英羽，丁香小巷酒吧的副总经理助理。老中医，怎么称呼？” 女人小声说道：“叫我稀饭就好。” 廖英羽心道，刚才来个双咯咯，现在来个稀饭。难道这些人给自己取名字都非得要这么搞笑吗？接着说道：“你能不能抬起头跟我说话？” 稀饭抬起了头，与她破败的随行所欲的房子、惊天地泣鬼神的做事方式比起来，她的相貌就普通很多了。一张大饼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痘印、两条八字浓眉、单眼皮厚嘴唇，虽然上着浓妆，不过看起来依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青年而已。并不漂亮，但也不算很丑。 “很好。”廖英羽说，“现在没有门了，可以干活了吧？” “可是……” “你还要跟我讨价还价吗？！”廖英羽厉声道。 老罗不好意思地走进了屋子，低声对廖英羽说了几句话。意思就是至少让老中医先穿上衣服，毕竟在场的除了光屁股的两个男人、还有穿衣服的两个男人。虽然有一个受了伤在旁边哼哼唧唧的，不过视力可没受影响。 廖英羽恍然大悟。“我抽根烟，你看着办。”然后转身离开，随手想关上房间门，但门已经被破坏了，于是就堵在门口。 一根烟的时间过后，稀饭已经穿上了一身的白衬衫和阔腿牛仔裤，说道：“进来吧。把病人放在病床上。” 老罗背着欧小清走进了老中医的诊所，将欧小清放在了刚才还有三个人在鱼水之欢的床上。这时刚才两名男人都端坐的一旁，一个人穿着很浮夸的粉色背心配开襟亚麻衬衫、另一个人穿着黑色t恤都露出一身肌肉。 “他们俩都是我的病人，今天早上已经好了一个就回去了。我一天不接超过三个病人，因为三个一起上我受不了。”稀饭说道。 廖英羽说：“你放心，就他这样，你医好他也要趟一会。你算成明天的就好。” “好主意。”稀饭笑了，想不到她笑起来还真是很甜美、一点风尘气息都没有，让人根本无法把她刚才说的话、做的事和她的样子关联起来。 廖英羽离开了诊所，走到了外面。月黑风高，林山镇边缘的一条小路被不明亮的月光照着，两辆suv并排停在路边。破旧的房子里进行手术，外面等候的人却只是想快点离开。 苏春晓站在外面，看里面的情况也没什么问题了。看了看在外面守着的廖英羽和老罗，廖英羽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将不知道第几根烟头扔在了地上，不过可能碍于合作关系不好意思提出先走。 老罗倒是很善解人意，说道：“你们先回去吧，之后我再把我们的老大，不对，是ohohoh小金鱼给送回去。” “好！”廖英羽直接就坐上了丰田普拉多，启动了车子，降下车窗：“新来的，你要守着小金鱼吗？” 苏春晓摇了摇头，也坐上了副驾驶。 廖英羽启动了车子，丰田普拉多车顶和保险杠上总共6个金色的车灯亮起。廖英羽挂上倒车档调头，随后开着车离开了林山镇…… 33 苏春晓回到了蔑都以后已是凌晨。重新坐回兰博基尼飓风的驾驶室。 回想起之前欧小清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罐子，罐子看起来很普通像是一个水杯，里面装的东西应该是液体。里面的液体能卖得这么值钱，苏春晓直觉认为这些液体可能是某种注射类的毒品。 虽然以前并不知道亚龙集团作为一个房地产商，从房地产开发方面赚的钱竟然还不知足还要去做毒品交易。不过通常来说人都是越有钱，就越有钱赚，也从来没有人会嫌钱赚得太多了。 这时，苏春晓收到了车语发来的一条短讯：“很快就前往田纳西州了。” 苏春晓看着车语的短讯，现在的车语，应该已经很厉害了吧？在美国黑帮混了一年多都没死。就算说不上脱胎换骨、至少也是有了质的飞跃。如果这里有一个车语，那事情是不是会好办一些？ 苏春晓自己也不知道。 Ⅴ第十五章：伯爵和他的党羽 34 美国时间8月14日，上午11：00。 在一个汽车旅馆内，窗外下着大雨。 车语发出了那条传到蔑都的短讯。 车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车语与之同行的四人要前往田纳西州，这本来与远在蔑都的苏春晓毫无关系。但是现在的车语，什么消息都不能发、所有行程都要保密，在这趟旅途中也许只有与地球另一端的苏春晓才能聊聊发生的故事。 很快苏春晓发回了短讯。短讯的内容讲述了苏春晓发现欧小清交易的东西是液体，可能是用于服用或者注射。并且告诉车语这次交易竟然遇到了阿帆酒吧的曾帆和荒地武装的王天腾，看来荒地武装也在关注这件事。 这条短讯很长，分了好几段才发完。苏春晓要做的事与远在美国乔治亚洲的车语也没关系，但是现在的苏春晓也只能将这些事与地球另一端的车语谈一谈。 车语拿着手机，双眉紧锁…… 过了几分钟后，车语又收到了一条苏春晓发来的短讯。这次的内容很简单：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虽然曾经在苏春晓高速车语她加入了亚龙集团的时候，车语就决定要与苏春晓划清界限。可是这几天苏春晓的所作所为，却又让车语心软了。 很久以后再看苏春晓这条短讯，也许别有用意在其中。但这条短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车语在生死线徘徊挣扎时逼着自己活下去的意志源泉。 但是无论如何，能看到自己的老朋友们把老仇人的手下痛打了一顿，车语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车语也在担心荒地武装要插手这种可能是假酒甚至是毒品的交易，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虽然可能在很多人的眼里车语这样的人也不是好人。但是车语的心底总是藏着某些侠义情怀，总觉得盗亦有道。 ——道义。这个词在很多自诩成熟的人眼里就是幼稚和愚蠢。如此看来，车语并不是一个成熟的聪明人。 车语想了好久，编辑了一条短讯回复给了苏春晓：照顾好自己。 本来车语编辑了一段“等我回来”，但是思索了良久，还是将这四个字删掉了。 发出了短讯，车语拿出蓝色zippo火机点上一根红白万宝路，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弥漫。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轰鸣的引擎声…… 35 一年前，车语刚加入u.r.l.地下赛车联盟的时候负责的就是一些打杂的活——封锁会场、留意警察，而那时候，车手们总喜欢开着跑车招摇过街、将音乐开得震天响。所以这样好多车聚在一起的引擎声，车语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就算有很多跑车都出现在车语所住的小旅馆门口也不一定能说明什么，车语所住的房间不靠近门口停车场，于是车语打开了房间门…… 此时爱神已经穿上了一件轻型的防弹衣，戴着一副墨镜和一套黑色的假发。而这时李定斯从后门按住了车语的肩膀，说道：“留在旅馆，引开敌人，交给我。你带，林玲，走。” “好的。”车语说道。 之后李定斯也穿上了一件轻型防弹衣，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和一副金边墨镜，直接同爱神朝楼梯走去…… 而这时楼下已经停了一辆捷豹f-pace运动休旅车和一辆捷豹xjr豪华轿跑车。 ——没想到深蓝之星的主力“伯爵”文斯先到了。 伯爵从捷豹xjr后座走了下来，旁边一名手下打着伞。只见伯爵拿出一把手枪，上了膛。对手下们说道，“我倒不是非常讨厌警察，但是我最恨叛徒！一个不够又来一个。给我搜，一个一个房间搜！”然后伯爵对旁边打伞的手下说道，“你也去！” 手下们也拿出武器，冲了上去。 李定斯与爱神并肩走下楼梯。在楼梯口，这三个人遇到的时间几乎是刚刚好。 伯爵的手下们并没有看李定斯一眼，直接冲了上去。但是伯爵留了个心眼——女性，身高170左右，黑色头发。 重点是，没有人会在街上走路时穿着防弹衣、就像没有人会骑着单车还戴着摩托车头盔一样。 “林玲！”伯爵突然喊了林玲的名字。 爱神装作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半转过头。墨镜挡住了双眼、戴着黑色假发的爱神一眼看起来很像一个亚洲女人。 伯爵犹豫了半秒。就在伯爵犹豫的一瞬间，李定斯已经带着爱神跑了出去！ 而乔治巴顿越野车正停在门口。 爱神边跑边掏出了车钥匙，而李定斯一把夺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启动引擎一气呵成，而后爱神也坐上了副驾驶。 李定斯踩下油门。黑色的乔治巴顿越野车以绝对的优势撞开了挡在路口了捷豹f-pace，冲出了汽车旅馆。 闪电划过天际，响起一声炸雷！ 看到捷豹f-pace轻轻松松就被撞到了一边，伯爵暗骂一声，深知眼前这辆大型越野车根本不是suv能相提并论的。眼角余光扫过，见到旁边一辆灰色的奔驰g65amg正在启动……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伯爵冲过去，直接拉开车门，一把手枪对准了驾驶室：“下车！” 奔驰g65amg的胖胖的车主楞了一下，偷偷伸手要拿放在一旁副驾驶坐垫上的猎枪。伯爵直接开了一枪将猎枪打飞到脚踏板上，随后将车主拖下了车扔在了雨水中！冲进奔驰g65amg的驾驶室内，朝乔治巴顿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36 这时伯爵的手下们还在一间一间地搜索着屋子。这个汽车旅馆很小，有6个人完全足够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 走廊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车语就站在走道上，看着那群人冲过来——还好，除了伯爵，车语并不认识任何深蓝之星的党羽，他们也不认识车语。 那群人与车语擦肩而过，并没有注意这个身材普通的亚洲男人。只见他们一间一间地查了过去，自然是查过了林玲的房间。但是直到他们查完了所有的房间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在这，看来线索有问题。”一个伯爵的手下说道。 “撤吧。这附近还有几家汽车旅馆像这样的。”另一个人说道。 深蓝之星的党羽们都走了，但是当他们下了一层以后，只能看到被撞到一边的捷豹f-pace，和一个站在一旁怒骂的奔驰g65amg车主。 胖子的叫骂声的确吸引了深蓝之星党羽门的目光，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停在路旁的奔驰阿托斯卡车正在启动…… Ⅴ第十六章：硬派越野车 37 大雨中，白色的奔驰阿托斯卡车行驶在了前往田纳西州的路上。 驾驶室内，戴着齐耳挑染紫色的金色假发、画着大浓妆的林玲开着车，这套妆容除了深红色的嘴唇、粗大的眼线和深青色眼影之外，还配上了一身味道浓重的香水，这让林玲看起来就像是蔑都贫民区里面叼着烟蹲在街边以能带多少人来打架而评判男人价值的小太妹——但是也让林玲看起来从30多岁的中年女人变成了14岁的叛逆期小女生。 车语尽量板着脸，逼着自己不要被林玲这妆容给逗笑，但还是被那身香水熏得眼泪直流。 终于在奔驰阿托斯卡车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车语才敢降下了车窗，痛苦地咳了两声后打开了安全带，把整个脑袋都伸出车外换口气。 “你对香水过敏？”林玲说道。 “其实我对一切难闻的味道、哗众取宠的东西都会有些过激反应。”车语坐回座位上，重新系上安全带。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红白万宝路，取出一根点上。 “也给我来一根。” 车语也取出一根烟给林玲，帮她点上。 “我知道我看起来很滑稽，而且这味道真的恶心。但是你要明白，这样的浓妆可以把每个人都变成一个样，而这么浓的香水可以让普通人退避三舍。正常男人都不愿意多看这样的我一眼。我们才能顺利逃脱啊。”林玲说。 车语看着林玲，“我当然相信你的话。”之后车语问道，“这个国家这么大。他们怎么找得到我们？难道又是警察？” 林玲摇了摇头：“能这么快锁定我们的具体方位，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fbi的天眼系统，识别了我们某人的面部。但如果警察知道我们，那早就动手了，至少你们的通缉令也会发出来。但是直到现在，没有看到关于你们的通缉令。” “有没有可能是黑客入侵？我们所去的旅馆、酒店、便利店都有监控。u.r.l.地下赛车联盟和一个叫柯尔特的黑客关系很好。” 这个在新约克城开武器店的柯尔特，不仅能入侵监控摄像头和篡改画面，还会制作各种电子设备，可以算是黑客中的高手了。 “柯尔特？我认识他。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路线、并且知道我们开的车，叫柯尔特帮忙的话，是有可能查到的……”说到这林玲突然停住了，因为李定斯这次的行动除了四人组以外，只有在迈城李定斯的合伙人汤玛斯；李定斯的雇主、u.r.l.地下赛车联盟董事长比尔知道这件事。如果车语怀疑起来，整个团队都有可能陷入信任危机。 “怎么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这还有叛徒？”车语一下子说了出来，愣住了。 最近关于叛徒的话题确实太敏感。 车语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深吸了一口烟，说道：“李定斯打得过伯爵吗？” 奔驰阿托斯卡车行驶着，烟从驾驶室和副驾驶的窗口飘出…… 38 与此同时，李定斯开着黑色乔治巴顿，在75号公路疾驰着！疯狂超越那些前面的车，而身后伯爵驾驶着香槟金色的奔驰g65amg也加速猛追！ “爱神，你这车当年一下就顶翻了车语的高尔夫。这么重的车，速度来看甩的掉他吗？” 爱神说：“不不用担心，虽然这辆车重量接近5吨，但是改装以后它马力可以达到500匹以上。就是提速比较慢，不过速度起来了还是很可观的。” 当年爱神还没有加入狂飙风云的时候曾与狂飙风云对立，当时对付的人就是伯爵和车语。这辆乔治巴顿轻松撞翻了车语那时驾驶的大众高尔夫gti。 现在爱神又要对付伯爵，却是与车语的上司李定斯联手。微妙的变化也是讽刺。 李定斯看了一眼后视镜，伯爵驾驶着奔驰g65amg显然提速快很多，虽然抢车花了一些时间，但是已经冲出车流直逼二人驾驶的乔治巴顿了！ 显然，论速度而言，搭载了双涡轮增压6.0t、v12发动机的奔驰g65amg更有优势一点。要是在公路上，爱神的乔治巴顿是赢不了那辆车的。 那就只能换个思路了。 “越野能力呢？”李定斯问爱神。 “放心。这辆可是越野车！” 有了爱神这句话，李定斯挑准一个缺口直接冲出了75号公路！乔治巴顿越野车四轮腾空，带起了路边的杂草冲向了空中，重重地砸在地上，又猛地弹起！李定斯踩下刹车，乔治巴顿在颠簸的路面上犹如袋鼠一般跳了几下，稳稳落在地上。 随后李定斯一脚将油门踏到底，乔治巴顿在公路旁的野地飞驰。 果然是硬派越野车！李定斯点了点头。 假如这时候伯爵开的车是捷豹f-pace或者别的什么suv车型，那么李定斯已经赢定了。毕竟suv并不算真正的越野车——是运动休旅车，就是休闲和旅行用的车。 ——但是奔驰g65amg虽然在某些地区被归类为suv，却真的不是什么运动休旅车可以相提并论的。 乔治巴顿越野车刚落地，只见香槟金色的奔驰g65amg也冲了进来，在草地上跳了几下之后险些翻车，但伯爵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车身…… 黑色乔治巴顿越野车将香槟金奔驰g65amg甩开了接近百米的距离。 虽然现在李定斯比伯爵更占优势，但是也要当心风水轮流转。李定斯握着方向盘快速躲开一些不能碾过的植被，周围的树木一扫而过，路面传来的强烈震动也将李定双手震得发麻。 但是李定斯躲开了几个灌木之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撞断了几棵小树，速度慢了很多。而伯爵已经冲了上来！直接对着乔治巴顿的后轮顶上去！ 乔治巴顿越野车顿时失控，接近5吨的车身在草地上画着8字转了好几圈。但李定斯踏住刹车同时反向打方向盘，车子并没有侧翻。 就知道伯爵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虽然车子被逼停，但是伯爵驾驶的奔驰g65amg并不能堵住李定斯驾驶的乔治巴顿。当李定斯再次踩下油门以后，乔治巴顿越野车又冲了出去。 而这时，伯爵驾驶着奔驰g65amg已经追了上来。经过了上次的撞击，伯爵清楚这辆奔驰g65amg是撞不赢那辆乔治巴顿越野车的，于是伯爵早就捡起了这辆车真正车主遗落在副驾驶地毯上的枪…… 李定斯调转方向，直接从沿着75号公路转到沿24号公路的路线。而伯爵也穷追不舍。 两辆车沿着24号公路旁边的野地疾驰着，前方就是田纳西州的查塔努加市了。 “爱神，你跟林玲和车语说一声，我们不能在查塔努加市停留了。换一个目的地，在曼彻斯特城会合。”李定斯说道，艰难地躲着灌木。 “好的！”爱神拿出手机发着短讯。 正在发着短讯的爱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伯爵那辆香槟金色的奔驰g65amg已经追了上来…… Ⅴ第十七章：田纳西州的小镇 39 那辆黑色乔治巴顿越野车沿着24号公路旁的野地狂飙，后面的香槟金色奔驰g65amg紧追。 在断断续续的枪声中，两辆车疾驰远去…… 而不久之后，一辆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才缓缓驶入这个路口。从75号公路转向24号公路。 林玲继续驾驶着奔驰阿托斯卡车。而副驾驶的车语看着导航，说道：“前面就是田纳西州了。” 车语点上一根烟，看着导航一点一点接近。当卡车驶过乔治亚洲边境、进入了田纳西州之后，车语拿出那张行程表。 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8.14）——田纳西州——密苏里州——堪萨斯州——科罗拉多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虽然一路上都在猜疑到底是谁出卖了一行人的行踪，但是得到证据之前车语是绝对不敢在说什么了。李定斯是车语的导师、爱神是李定斯带来的手下、林玲又是主事人。 于是车语感慨了一声，也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车语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在乔治亚洲耽搁的真久啊，到处都是路障。” 林玲说道：“换个角度想也许是个好事。警察这时候可能已经开始排查其他州了，绝对想不到我们刚离开乔治亚洲。” 卡车继续行驶着，很快到了田纳西河。 24号公路跨越田纳西河。虽然在十多分钟前乔治亚洲下着雨，但这时的田纳西州正是阳光明媚。奔驰阿托斯卡车缓慢行驶在桥上，挡风玻璃的雨刷尚未关闭、车身上还带着潮湿的雨水，白色的车身亮得刺眼、水珠也在阳光下闪烁着像是钻石般耀眼。 “镶钻奔驰，奔驰中的大奔驰，噢耶！”车语应该也意识到了这点，苦笑道。 “感慨完了以后就去探路，看前面有没有警察设卡查车。动作快点。”林玲说道，靠边停住了卡车。 林玲看来不怎么高兴。因为这次突发情况车语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车语不会化妆、没有引开敌人、甚至不会驾驶卡车。 如果更全面的来看，车语的枪法不算好、打架也没什么优势、还不能说一段流利的英语。 这么看来车语真是一无是处，但是车语有一点好，那就是不引人注目、而且在闹市区开车跑得比谁都快。一个团队里有一个通缉犯、一个多次被监禁的太妹、一个虽然没有不良记录但是处于一个被警察怀疑从事非法活动的组织里面的头目。这样一个团队，想要名正言顺地出没于闹市区，需要一个清白而且看起来足够普通的人。 ——这个人就是车语。 林玲让车语去探路，车语打开了车门钻进了卡车集装箱，很快从集装箱里开出一辆灰色凯迪拉克cts-v。 车语踩下油门冲了出去，而这时，车语的右边是玛丽恩县公园、左边是宽广的河道，几只鸟从天上飞过。凯迪拉克cts-v驶过，如果这时有人正好路过并且拿着相机的话，会看到桥、凯迪拉克、蓝天与飞鸟，那应该会是一张很文艺并且适合发在社交平台上收获很多赞的照片。 车语驾车探路，疾行了很远，直到下一个小镇都没有看到警察设卡。看来警察并没有意识到林玲会往这里走。于是车语拨通了林玲的电话，说道：“一切安全。” 林玲顺着车语走过的路，开着卡车跟着。当天色渐晚时，两辆车都抵达了曼彻斯特镇。 40 酒红色的黄昏洒在小镇上，小镇边缘有一家不起眼的汽车旅馆。小镇的人不多、道路很空旷。当道路的尽头、林玲驾驶着奔驰阿托斯卡车缓缓驶来的时候，车语已经在凯迪拉克cts-v旁等候多时了。 林玲跳下卡车，显然这天长途旅行并不轻松。林玲现在满眼疲态，头发像是一堆鸟窝、中午为了躲避伯爵而画的浓妆现在也失去了光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的太妹、或者摆地摊被城管追了一条街的妇女。 林玲从驾驶座跳下车，边走边说道：“英国有一个曼彻斯特城，美国有一堆曼彻斯特城。这些白人命名真的不够优美。” 车语靠着引擎盖，正在啃着三层超大的汉堡，引擎盖上还放着一杯特别大的可乐。车语放下汉堡，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说道：“希望李定斯别跑到英国去了。” 林玲从中午逃亡一直到下午、还驾驶奔驰阿托斯重型卡车，一路上什么都没吃。对车语讲的冷笑话也毫无兴趣。直接拿起车语放下的特大汉堡，掰掉一半，两三口全都吃掉了。 车语相对好很多，之前开着凯迪拉克cts-v一路狂飙，也最先抵达曼彻斯特镇。同时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车语拿出一把钥匙交给林玲：“房已经开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了一下，房间的茶几上应该是订餐电话，可以叫点外卖。我在这里等李定斯和爱神，如果伯爵还能追到这个小镇，我也要帮点忙。” 这是车语目前在这趟旅途中最有存在感的一次，而在这之前车语做的最多的就是自拍、抽烟、和团队里的人聊天。 这一次的伯爵的追杀应该是让车语、或者说是让这个团队的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黄昏下的车语面孔棱角分明、双目凶冷又带着等候的焦急，李定斯和爱神此时有没有逃脱伯爵的追杀？有没有被发现身份？能否按时抵达曼彻斯特镇？车语不知道。 林玲拿着钥匙回了房间，车语依然在等着。 直到夜幕降临，那辆乔治巴顿越野车的金色大灯才照亮道路。李定斯开着车驶来。 黑色乔治巴顿停在车语面前。这辆车现在已经撞得面目全非，加装的防撞杆被撞歪了、引擎盖变形、左边转向灯被撞掉；挡风玻璃、左侧驾驶室玻璃和右边后座玻璃都被撞裂；副驾驶车门上好几个弹孔；更夸张的是引擎盖上还夹着一个树枝！ 看到车门上的弹孔，车语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过去打开副驾驶车门，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爱神。 爱神穿着轻型防弹衣，子弹没有打进身体里、但是手臂上还是中了一枪。流了很多血，现在暂时止住了。表情很痛苦，但当车语拉开车门时，竟然冲车语眨了眨眼睛。 而在驾驶室的李定斯也一身是血。 “s**t！伯爵竟然会对我开枪！我跟他认识快十年了！”李定斯骂道。 “他开枪时没有犹豫，说明他没认出我们。”爱神说。 “我知道，但我还是很生气。” 车语看着两个人一人一句讲着。犹豫了片刻，正欲跳过引擎盖去查看李定斯的情况。李定斯赶忙用中文说道：“我没事，血，不是我的。你走去，将她送医院。一个医生，意大利人，叫卡罗。我认识。我把地点传到了你的手机里。” 李定斯说着操作着手机，随即车语的手机响起一条短讯。 “乔治巴顿都撞成这样……等下，我去换凯迪拉克。”车语说着转身将凯迪拉克cts-v开到了乔治巴顿的旁边。李定斯把爱神抱下车，放进了凯迪拉克cts-v的副驾驶上并且系了安全带。 “交给你了。我去，看着林玲。”李定斯说道。 车语知道李定斯说的“看着”其实是去保护林玲，不过李定斯的中文水平说出来好像是要关押林玲一样。但是也不在意李定斯的口误了。 车语将手机架在仪表台上的手机支架上，设定了gps。路线并不远。车语看了一眼爱神，车语踩下油门，灰色凯迪拉克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下的街道尽头…… Ⅴ第十八章：逃亡浪子（1） 41 凯迪拉克cts-v疾驰在曼彻斯特镇上。 车内，植物与血腥在湿气中混杂着，远方弥漫着薄雾，暗淡的路灯使得小镇更加寂静。车语握着方向盘，拿出蓝色zippo火机点上一根烟，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爱神。只希望这样的宁静不要被破灭，愿一切顺利。 氙气灯照亮了一栋小别墅，车语犹豫了一下，再三确认这是李定斯传来的地址。用英语对身旁的爱神说道：“等我。”然后下了车。 车语了一下别墅大门，随后中年男人开了门。 男人一头棕色卷发，穿着便装。车语看了他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用英语说道：“卡罗医生？” “李定斯叫你来的？”卡罗医生打量了一下车语，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亚洲人。 “是的。同伴受伤。”车语说道。 医生伸头出去看了一眼，见到外面停着一辆凯迪拉克cts-v，并没有其他的车。显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说道：“带你的同伴进来吧。” 车语转身回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抱起爱神。爱神摆了摆手，艰难地下了车。车语搀扶着爱神走进了卡罗医生的诊所。 别墅内简单干净，弥漫着轻微的消毒水味道。看起来就像是一家正规的诊所。 卡罗医生穿上白大褂、戴上一次性手套，问车语：“枪伤？” “是的。”车语说道。 “带进来。”卡罗医生打开一扇房间门，能看到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套无影灯。随后卡罗医生拿起电话，叫助手下来，“枪伤，手臂。” 车语搀扶着爱神走进房间，将爱神放平躺在床上。卡罗医生的助手已经端着医疗用具下来了，虽然此时戴着一次性口罩，不过车语还是能看出应该是一名漂亮的年轻女人。 卡罗医生从助手端着的盘子中拿出一针麻醉剂从手臂上注射进去，同时说道：“闲杂人等在外等候。” 车语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待车语离开后，助手关上了房间门。 房间里的灯亮着…… 42 时间流逝着，车语在客厅抽着烟。别墅外偶尔会有几辆车从路灯下驶过，薄雾逐渐散去了。 在昨天，苏春晓带着临时的“队友”欧小清去找私立医院。现在，车语又带着队友去找私人医生。虽然知道这次的枪伤不致命，不过车语不清楚，下一次来找私人医生的时候，留在手术室的会不会是车语？或者会不会有人永远走不出手术室了？ 车语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忽然间，门外响起了摩托车的引擎声！声音震耳欲聋、及其粗糙，就像是一辆破旧的拖拉机。车语下意识地拿起p228手枪，看向窗外。 果然看到一台坏了一个车灯的双灯仿赛摩托车冲出薄雾，飞速朝别墅驶来！摩托车冲到别墅旁，一声尖利的急刹停住了。车语才发现是一台黑/蓝相间的宝马s1000rr公升级摩托车。 不过这台摩托车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悲剧，导流罩连着前挡风玻璃都被撞烂、四个转向灯早已不翼而飞、后视镜掉了一边、连宝马特色的大灯都碎了一个。排气管自然早就不存在了，所以才会发出拖拉机般的声音。能撞成这样，前叉应该都歪了、车架不知道有没有变形，这个人还能把车骑得这么快。技术应该算是不错。 不过车都摔成这样了，车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车主看起来身高180cm左右、身材偏壮，穿着一件红色格子衫和一条水洗蓝牛仔裤，五官长得有点像黑人又有点像阿拉伯人种、双眼明亮深邃、肤色却是白种人的肤色。如果不是因为一身是血的话，这个混血男人看起来倒还算是眉清目秀。 混血男刚把车挺稳，下了车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扶着栏杆就冲进了别墅。 “医生！医生！卡罗医生，你给我出来！”混血男冲进客厅大喊道，然后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伸到背后的车语。 混血男看着车语，一脸疑惑：“你是卡罗医生的新助手？他怎么会找了个老男人当助手。快点去准备一下，枪伤。我再叫卡罗医生出来。”混血男说道。 “你说什么？”混血男一下子讲了太多的话，但车语的英文水平还不能很好的理解混血男的话。 “中国人啊，我讨厌中国人。”然后混血男换成中文对车语说，“把医生叫来。” “他在做手术。你等等吧。”车语说道。 “手术？”混血男神情痛苦，一边走向房间一边喃喃道，“我都快死了你还做手术……” 不过房间的门是锁着的，混血男用力拧了一下，并没有拧开。 车语以为混血男会因此作罢，因为他看起来虽然很惨、但并没有到濒死的状态——不然也不能独自骑摩托车跑到这里来了。但是如果再用力，发生什么就说不准了。 不过混血男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只见混血男转身扛起一个椅子，正准备扔向房间门……车语伸手按住了混血男的肩膀。 “他在做手术，你还是等一下吧。好不好？”车语眼神凶冷，以威胁的语气说道。 从刚进门直到现在，混血男都没有把那个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起来像等待整容或者整容失败的瘦小男人放在眼里。一直到车语伸手抓住混血男的肩膀，混血男还只是以为车语就是卡罗医生的助手。 于是混血男一把将车语推倒在地，神情凶恶地、反而威胁车语道：“闭嘴。” 车语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枪，捡起来卸掉弹匣。弹匣放进口袋里、枪放在茶几上。这些动作有点莫名其妙，其实车语主要是担心自己忍不住把混血男杀了。然后冲上去一脚将还是一头雾水的混血男踢翻在地。 “你这人脑子有病吧。会说中文，但不会讲话！非得用点暴力才行！”车语一边怒骂着，一边对着被踢翻在地的混血男一顿猛踩。 混血男招架了两下，就地滚开，还不忘一脚将车语绊倒在地。混血男看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气势凶狠，长得也是穷凶极恶，冷眼一看还是很唬人的。但是心底觉得车语毕竟身材瘦小，打架的话也不构成威胁，加上刚才一发力也感觉全身伤口在喷血，疼痛难忍。 于是混血男绊倒车语以后就扶着墙站了起来。 如果放在一年前也许这样就完了，但是现在车语只是个子不高，但身材并不算瘦弱。车语站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收手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又冲了上去！一拳右勾拳打在混血男脸上，随即左腿抬起膝撞混血男。混血男虽然脸上挨了一拳，但还是察觉了车语的膝撞，伸手顶住了。随后混血男一拳上勾拳猛地击出，将车语打得头晕目眩。 车语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而混血男也是全身伤口崩裂，血流如注，“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虽然以打架的角度来看混血男打退了车语，但是其实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他自己。 而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爱神穿着一件染了血的黑色内衣站在门口，手上缠着纱布、看来身上的枪伤已经得到了良好的包扎。卡罗医生摘下了口罩。 两个人看着一身是血的混血男和鼻青脸肿的车语。 爱神说道：“你在干嘛？” “保证你得到良好的治疗。”车语说道，随后想起爱神听不懂中文，于是用英语说道：“帮助你，就医。” “那真是不胜感激了。”爱神笑道。爱神一笑起来，白种人式的双眼皮就显得更双了。 卡罗医生看着倒在地上的混血男，对爱神和车语说道：“你看，我这又有一个亡命之徒来救命。不跟你们啰嗦了，钱李定斯已经打给我了。你们请回吧。” 爱神走出了别墅，车语临走前还看了混血男一眼。心想这人虽然身负重伤，但竟然还能跟我打成平手？这么厉害的人，到底是惹了什么人才变成这样？ 车语也不清楚。不过车语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别的事。现在时间紧迫，拖慢了时间可以误导设卡的警察、却也给了u.r.l.地下赛车联盟追上来的机会。看来不能再等了。明天要继续赶路。 车语坐进了凯迪拉克cts-v，发动了车子，又看了一眼那栋别墅。叹了口气，驾车离开了。 Ⅴ第十九章：别惹警察 43 第二天，天色微亮。 车语走到镜子前，勉强一笑。镜子里一张沧桑的脸也笑了笑。 门外，爱神敲了敲门，说道：“该出发了。” 于是车语对着镜子穿上了一件灰色gap衬衫，将耳朵上夹着的烟叼在嘴里、拿出蓝色zippo火机点上以后，将打火机收进了普蓝色休闲裤的表带里。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的李定斯戴上一副深蓝色边框的鳄鱼墨镜，打开了门走了出去，随后车语也跟着走出去并且从外面带上了门。 而后穿着灰色衬衫、戴着水银电镀镜片墨镜的爱神；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鸭舌帽的林玲也从对面房间走了出来。 四个人走向了走廊的尽头，下了楼以后，他们面前停着一辆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和银灰色凯迪拉克cts-v。 车语拿出了凯迪拉克cts-v的车钥匙，而林玲则将奔驰阿托斯卡车的车钥匙给了李定斯。 “又是新的一天！热，有一点。空调，有很多。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李定斯用中文说着，对着车语和林玲信心百倍地一笑。 “很好。上车吧。另外如果你不是要念古诗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用英语交流。自从认识了车语以后，你对中文的热情都快走火入魔了。”显然英语水平过关的林玲并不想听李定斯讲中文。 车语驾驶着银灰色凯迪拉克cts-v当头探路，而李定斯开走了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驶上了曼彻斯特镇的公路。 田纳西州此时气温接近30c，炙热的气温在地面形成了滚滚热浪。两辆车在热浪中飞速行驶着，与之前的区别是，这一次四人组必须在一天内跨越一个州。因为今天之前，要赶到密苏里州——圣路易斯。 44 在24号公路上，奔驰阿托斯卡车飞驰着。而卡车的货箱内，林玲正在给乔治巴顿越野车加装防弹钢板，而爱神站在一旁。 “这辆车防撞、全车加固过，可是却没有装防弹玻璃。”林玲一边用螺丝刀将防弹钢板拧上，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买这辆车的时候只是想着要越野，后来为了找你们麻烦才做了加固。也没想到你们还会用枪。”爱神说道。 “车队也是帮派的一种。虽然u.r.l.地下赛车联盟并不是走私抢劫做恐怖袭击的帮派，但是武器还是有的。” 爱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是。昨天我差点被李定斯的老朋友打死，不过他毫不犹豫地开枪，应该也证明了他没有认出我们。” 这时，驾驶凯迪拉克cts-v先行探路的车语传回了一个消息：24号公路进入肯塔基州的那段有警察设卡。 李定斯用对讲机说道：“看来是我们的警察朋友在大面积排查，这一趟千万别惹警察。接下来的我们要绕一段路了。” 之后卡车左转向南直奔40号公路，李定斯改变了原经过田纳西州克拉克斯维尔城的计划，朝着完全不同方向的田纳西州南部城市——孟菲斯城驶去。 也就在这时，道路对面，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db9带着蓝灰相间的道奇战马，从对向的车道驶来。与卡车擦身而过…… 45 珀克·斯科特警官熄灭了一根烟。 旁边跟着两名警察，是珀克这次行动的搭档，也是珀克警官的新搭档，凯文和老明。 凯文是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轻白人，此时正在打电话。不久以后凯文挂了电话，对珀克说道：“之前失窃的香槟金色奔驰g65amg已经找到了，被撞得面目全非。监控显示抢车贼驾驶一辆无牌深蓝色捷豹f-pace，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辆酒红色捷豹xjr，车牌被遮挡了。后来他们抢了那辆香槟金色奔驰g65amg，追一辆黑色……越野车。” 凯文说到这卡住了，因为凯文根本不知道乔治巴顿越野车的名字。珀克抢过手机，手机里看到的是当时林玲所住的汽车旅馆的监控拍下昨天伯爵来刺杀林玲时在外面的全过程。 “黑色越野车叫乔治巴顿，v10发动机，硬派越野车。他们开这种越野车，可能会直接选择越野逃跑。那辆酒红色捷豹xjr我认识，是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珀克说道，“再给我看看那两个人出来的镜头。” 凯文又调出了当时爱神假扮林玲走出旅馆时的那一段，虽然镜头模糊，不过可以听出伯爵突然叫了一声林玲的名字，然后爱神不经意间的回头。 “黑色头发，身高170cm左右。应该没错了。”珀克说道，“这个人跟我共事很多年了，但是我也没见过几次。她一直没找到u.r.l.地下赛车联盟犯罪的证据。现在直接就成了飞车党，还卷进飞车党的狗咬狗中。也是可惜。” 凯文说道：“会不会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把柄？” “小打小闹还是有不少，不过证据不够、也不容易定罪。”珀克说道。 随后珀克敲了敲旁边的道奇战马：“我们是在野外发现了失窃的奔驰g65amg吗？” 老明一直坐在车里，低头操作着电脑，黑色的头发几乎都要盖住了他的眼睛。听凯文讲到这里，老明摘下了黑框近视眼镜，转身，之后一双亮面皮鞋踩在了地上。老明走出道奇战马，双手插着口袋，一脸感慨地说道：“没错。我们的确是在野外找到了白衬衫男抢走的奔驰g65amg。车子中了很多枪，但是现场没有找到血迹，也没有找到指纹，毛发还在鉴定。看来白衬衫男戴了手套，而且没有受伤。看来很专业啊！” “好了。我们继续搜查。出发吧。”珀克警官说着坐进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db9。 拧下钥匙启动，v12发动机的启动声音犹如平地一声炸雷。珀克警官戴上墨镜。 “等一下。长官，既然他们开的是越野车，我们要不要去野外找找？”老明问道。 “你这人，思想僵化。”珀克警官降下车窗，“虽然他们驾驶的是越野车，但是越野了这么久、还开了这么多枪。现在如果再越野的话估计会掉一路零件。他们肯定要找地方修车，我们还是从最近的车行入手。” 于是，珀克驾驶着黑色阿斯顿·马丁db9，两名手下驾驶着蓝灰相间的道奇战马驶上了40号公路。而对向，车流中夹着一辆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 就这样，两队人马在40号公路第一次相见只是擦身而过。 Ⅴ第二十章：逃亡浪子（2） 46 当奔驰阿托斯卡车驶入圣路易斯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8：00了。 “车语在市中心区看萨尔南拱门。”李定斯一边开着车，一边操作着手机。随后李定斯打了一个右转灯转入一旁的酒店停车场，“但是我们的卡车如果在市中心出现太显眼了。所以我决定靠边停车等车语回来。” “好的。乔治巴顿已经算是临时修好了。我顺便换了一套颜色，如果有谁要四处走走可以开那辆车。”林玲说道，“我先报名。我知道市中心有家餐厅特别好吃！” 爱神看着林玲，心想你都去了，我们还不得跟着保护你吗？无奈地说道：“算我一个。” “好的，那我们一起去吧。爱神，你去把乔治巴顿开出来。”李定斯说道。 随后李定斯下了车，林玲也放下那张行程表下了车。 行程表放在了桌子上——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8.14）——田纳西州（8.15）——密苏里州——堪萨斯州——科罗拉多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而爱神也从奔驰阿托斯卡车的集装箱中开出一辆沙漠迷彩配消光黑色的乔治巴顿越野车。 经过了一天的修复，这辆车除了引擎盖和外加的防撞杆以外都贴上了说沙黄色迷彩改色膜，被撞坏的左边转向灯加了一层铁丝网并且换了新的转向灯泡、碎掉的玻璃都直接卸下并且附上了防弹装甲。现在这辆乔治巴顿越野车前挡风玻璃处被直接隔开，副驾驶几乎没有视线、但是驾驶和侧窗还是留有一定的视野供正常行驶。 现在这辆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看起来就像是一辆很有个性、热爱越野并且有末日妄想症的生存狂改装的一辆装甲战车一般。 不过无论改装成什么样，只要它不是黑色，就不会太容易被珀克警官一伙人注意到。 爱神驾驶着车子，李定斯坐进副驾驶、林玲上了后座。三人乘坐着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朝市中心驶去…… 47 圣路易斯城，作为一座有大量移民的城市，饮食也受到不同移民族群的影响。自然是丰盛异常。 巨大的萨尔南拱门下停着一辆沙漠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一辆灰色凯迪拉克cts-v轿跑车。而刚大快朵颐的四人组的走出了餐厅，站在车旁，只是看着圣路易斯城的夜景。还不想过早回去休息。 李定斯拿着手机，看着这座城市的介绍。一边念出来：“这座城市的移民包括法国，意大利，德国和爱尔兰等，还有很多的黑人。著名的食物和菜肴包括圣路易斯披萨、圣路易斯烤肉、圣保罗三明治……后面还有一长串。” 之后李定斯用中文对车语道：“好吃的食品，很多。我们，吃了不到一半！” 林玲说道：“吃饱了以后你的中文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李定斯：“谢谢。” “不客气。”林玲顺便教了李定斯一个刚学英语的人都要学习的回答的中文版。 爱神抽着烟，走到车语旁边：“之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门外，那个混血男冲进来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还好有你在。” 一旁的车语笑了笑，拿着手机在自拍。可惜车语所处的位置实在不能将高达192米的萨尔南拱门收入镜头之中，于是车语调转镜头，与爱神合了一张影。 “好的，我们该出发了。”林玲说道。 李定斯打开车门坐上了乔治巴顿越野车的驾驶座，而车语也坐进了凯迪拉克cts-v。 爱神站在一旁，似乎还在犹豫着要上哪辆车。 李定斯见状，觉得如果留下车语和爱神交流一下也好，毕竟这两个人刚加入u.r.l.地下赛车联盟不久，之前也很少有交集。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发挥了一个互为队友该有的默契。于是直接发动乔治巴顿缓缓开走了。 而车语也发动了凯迪拉克cts-v，随后降下车窗伸出头来：“上车吧。” “通常来说男士不是应该帮女士开门吗？”爱神像是开了个玩笑一样说道。 然后爱神就看到车语说了一声“我*”然后猛地将脑袋缩回了车里，几乎同时，凯迪拉克cts-v快速倒车！尖利的刹车声传来，随着“砰！”地一声巨响…… 凯迪拉克cts-v的车顶上凭空多了一个人、而车尾也莫名其妙倒着一台红黑相间的宝马k1300r摩托车。 爱神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因为车语倒车及时，现在她应该跟着摩托车一起飞出去了。 趴在车顶上的人挣扎着从车顶上滚了下来，然后拉开了凯迪拉克cts-v的车门，“借用一下。”随后一脚将车语踹到副驾驶。就坐上了车。 车语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倒在了副驾驶上。然后才注意到抢车的人竟然是昨天在卡罗医生的诊所见到的混血男！ 才过了一天，混血男换了一台摩托车、又添了一些新的伤，但还是依旧生猛无比。直接抓住方向盘，将档位挂到行车档。 “喂，怎么又是你？！”车语说着直接朝混血男英俊的脸上踹了过去。 混血男的脑袋撞在驾驶室侧面玻璃上，震得一阵眩晕。才注意到车子副驾驶还躺着一个人，而且还认识。 “中国人？又见面啦！”混血男也认出了车语。随后用手将车语的腿挡到一边，同时一脚油门踩到底！凯迪拉克cts-v原地烧胎半秒后直接冲了出去！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上次打架这次抢车。“你给我从车里滚出去！”车语又猛踹了混血男一脚，这次混血男直接伸出右手挡了一下车语的猛踢、左手继续操作着方向盘。 而这时，摩托车的引擎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时而响起的枪声。霎时间，一群红黑相间的宝马k1300r和蓝黑相间的宝马s1000rr摩托车从拐角驶来！ 于是李定斯就从后视镜看到左摇右晃的凯迪拉克cts-v直冲过来、远方还追来一群宝马摩托车。而且更糟糕的是，那些人竟然还拿着枪。 “趴在车里！”李定斯对林玲说着，猛打方向盘避开了冲来的凯迪拉克cts-v。随后李定斯下车并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usp手枪，连开了三枪之后，两台摩托车应声倒地。 地上划出了长长的火花，两台摩托车上三名骑士在地上翻滚着…… 这时爱神小跑着过来，边说道：“刚才有个骑摩托车的人追尾了凯迪拉克，现在抢了车。车语也在里面。” “什么？！”李定斯看着凯迪拉克摇摇晃晃的尾灯，差点不相信自己听说的，“竟然骑摩托车摔了还能抢车！” 李定斯赶忙吩咐爱神：“先把乔治巴顿驾回酒店，我去救车语！” 随后李定斯扶起一台最近的宝马k1300r摩托车，因为是被枪击中车手导致摔车，摩托车损坏不大、钥匙也还插在上面。 李定斯挂上一档直接启动了摩托车，宝马k1300r排气管喷出火焰、四缸发动机130的排量使得轮胎直接在地上烧胎出浓烈的灰烟，紧接着车头一翘就冲了出去！ “我都多少年没骑过摩托车了。竟然还不戴头盔！”李定斯自言自语道，左脚踩上了二挡，油门更加往伸出拉下。引擎声浓烈，直追前面骑着同款摩托车的打手和凯迪拉克cts-v…… Ⅴ第二十一章：逃亡浪子（3） 48 李定斯抢了一台来追击的人的摩托车，而且还是相对较快的宝马k1300r。当排气管发出了动人的声浪、热熔胎经过加热牢牢地抓在地上，而档位也进了三档之后，李定斯才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抢了摩托车，没有抢头盔！ 而除此外，还有另一个问题——我从来不记得u.r.l.地下赛车联盟还有一支玩摩托车的车队，而且骑得还是宝马摩托车。李定斯心底一阵疑惑，想道。难道这群人是谁专门雇来的？ 虽然没有头盔，不过李定斯骑车技术还是比那些追杀者略胜一筹。李定斯把脑袋压到最低，让挡风镜将风都导向头顶。只过了不到一分钟李定斯骑得宝马k1300r就已经赶上了前方追击者们骑得同款车与宝马s1000rr的小队了。 而追击者们浑然不觉已经有一个没戴头盔的“非专业人士”混进了车队之中。依然死死追着不远处的凯迪拉克cts-v…… 49 无论是来追击的人还是李定斯，他们的目标都很一致——追上前面正在走蛇形的灰色凯迪拉克cts-v！ 但是这其中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因为追击者们的目标并不是车语而是抓走正在驾车的混血男顺便暴打一顿、而李定斯的目标是暴打混血男一顿并且救下车语。 好像差别也不是很大。 而凯迪拉克cts-v内，车语和混血男正打得不可开交。混血男一边扛着车语的猛踹，一边用流利的中文说道：“别打了，别打了。一会儿等那些高利贷追上来我们都逃不掉。” 车语的皮鞋依然踩在混血男脸上：“你给我停车，不然一会儿我的朋友们来了你还是逃不掉！竟然还跑蛇形！你以为你是亚洲第一脱口秀漂移小天王波哥吗！” 车语说的波哥曾经是亚洲一名脱口秀演员，除了会说脱口秀以外，还兼职贩毒。最后在一次贩毒出货任务中，因为过量吸了“叶子”造成了精神错乱，在新约克城驾车蛇形漂移被警察猛追了几条街，最终被捕。 混血男无奈，不过现在车语的精神亢奋程度并不亚于波哥被捕的那天。而且他们还有很多共同点——随身带枪、热衷于穿西装、过多使用发胶。于是混血男只好掏出一把p228手枪对着车语。 车语一愣，眼前的手枪怎么看着那么熟悉？脑海中闪了一下，突然想起来，然后忍不住笑了：“为什么我的枪会在你这？！你不知道我把弹匣都卸了吗！”同时抢过手枪，从口袋里掏出弹匣装上。 然后车语拿着枪对准混血男：“有了子弹才能叫枪。” 混血男点头，他本来就是想把车语昨天落在卡罗医生别墅里的抢还给车语。而且他总觉得车语不会杀死他——至少现在不会。但是如果两个人都没有一把能用的枪，等到后面那帮骑着摩托车的高利贷讨债人来了，那就生不如死了。所以这个一路逃亡的男人决心赌一把。 后视镜里，一台蓝/黑宝马s1000rr和红/黑宝马k1300r摩托车已经追了上来，混血男猛地急刹！宝马s1000rr直接撞在了凯迪拉克cts-v后备箱上，车手摔倒。而红黑宝马k1300r车身一偏躲开了。 “反应速度还挺快。”混血男说道。 躲开混血男一脚急刹的红黑宝马k1300r的驾驶人是李定斯，反应当然快。李定斯同时抓住右手前刹、踏下右脚后刹避开了这次追尾，但是凯迪拉克cts-v的速度减慢了很多，随后李定斯身后的两台宝马s1000rr也冲了上去，一左一右围上凯迪拉克cts-v。 “我右转，你开枪！”混血男说着将方向盘向右猛打，几乎同时，车语扣下了扳机！ 随着“砰”地一声枪响，左边的摩托车已经倒在了地上，但是右边的摩托车手躲开了这次猛撞——并且拿出一把沙漠之鹰手枪对着凯迪拉克cts-v开枪！ 糟了！李定斯在后面一惊，暗自想了一下摩托车的打斗方法，随后拧下油门冲上去，对着躲开的骑士的车尾猛踢一脚！ 那名骑士戴着头盔，李定斯透过透明的挡风镜可以看到一双怀疑、愤怒、惊讶并存的眼神。应该直到这一瞬间之前，他都把李定斯当成一名队友。 可惜并不是。于是他也摔倒在地上，滚在了路边，而摩托车在路中间跳起了舞。 “最后一个了。”车语看着后视镜，松了一口气。 “耶！我们搞定了！你还是有点帅的。哈哈！”凯迪拉克cts-v内，混血男欣喜若狂地喊道，然后对车语说道，“刚才你怎么办到的？我没撞到他、你也没朝后面开枪，他突然就飞了。是你用了中国功夫吗？” “不是，你看后面还有一台宝马摩托，是我的朋友来救我了。他会找你聊聊天。”车语说道。 随后车语右手猛拉手刹、左手拉开车门并且左脚飞起直接将混血男踢下了车。随后车语顺势坐回驾驶座并且踩住刹车。 灰色凯迪拉克cts-v停在了路边，李定斯骑着红黑相间宝马k1300r缓缓驶来。 车语点上一根烟，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混血男，补充道：“这才是中国功夫。” 50 一家小餐厅外停着一辆灰色凯迪拉克cts-v和一台红黑相间的宝马k1300r。 一张桌子前，李定斯、车语、混血男围坐一圈。车语喝着柠檬茶，左手一直拿着枪从桌底下对准了混血男。但混血男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直看着手机。 李定斯看看车语、又看看混血男，说道：“讲一讲刚才的情况吧。” 混血男放下手机，笑了笑：“我先讲吧。我有很多名字，不过既然我是跟这位中国小哥先认识的。那就叫我的中文名吧，我叫杨羊。你们也可以叫我的外号——yboy?y。” 李定斯小声用中文对车语说道：“他的英文名好像叫……色情杂志。应该是个肥宅。” 车语点了点头。 混血男听到李定斯说的话，用中文说道：“中文应该叫浪子y！不是色情杂志！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黄色！” 李定斯一惊，没想到混血男能听懂中文。不过车语的表情确实也认定了这点。 浪子接着道：“我们也算是有缘。我要去西海岸洛城，你们看着也是一路向西。要不我们同行一段？” 李定斯心想虽然浪子身手不错，但是毕竟四人组行动都要保密、而且后有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追兵、前有警察挡道，怎么能莫名其妙卷进一个陌生人？于是果断拒绝了：“不，我拒绝。” 浪子很苦恼：“可是我都没有车了。你们忍心看着我搭便车去洛城吗？” 李定斯拿出宝马k1300r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我刚才想了想，那群人应该是来找你的——毕竟他们骑得车都跟你同款，我就顺便抢了一台一样的给你。不要太感谢我。” 浪子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定斯。 然后门外响起了“轰隆隆”一声巨响，那台宝马k1300r摩托车已经被炸到天上去了。 车语吓了一跳，李定斯也转头看向门外。熊熊大火燃烧着…… 浪子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骑摩托车过去吗？那帮人的车都是安装了定时炸弹，隔一段时间都要刷新一下。如果车子失窃、被抢走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导致没人来刷新，定时炸弹就会爆炸。” 车语：“所以这几天你随时都会爆炸是吧？你真是屌炸了！” 李定斯也看着浪子，给浪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餐厅门外被炸飞的摩托车还是燃烧着熊熊烈火，不过还好凯迪拉克cts-v没有停在一起所以并未受到影响。 三个人走出来坐上了凯迪拉克cts-v，车语启动了车子，朝远方驶去。 Ⅴ第二十二章：奢侈品的诱惑 51 不知道是因为浪子身手不错、还是因为真的不忍心让他孤身一人走到洛城。李定斯和车语还是鬼使神差地拉了浪子入伙。 第二天，天空明亮。阳光下，一辆后备箱被撞凹了个口子的银色凯迪拉克cts-v和一辆白色奔驰阿托斯卡车出了圣路易斯城，行驶在了70号公路上。 凯迪拉克cts-v行驶在最前面，浪子开着车、而车语举着手枪一直顶着浪子的脑袋。 奔驰阿托斯卡车依然由李定斯驾驶，林玲和爱神都在后集装箱的房间内休息。 集装箱内，林玲看着地图，用对讲机对车语说道：“顺着70号公路走，很快我们就抵达堪萨斯州了。” 此时爱神穿着一件蕾丝边的黑色内衣和丁字裤，看着眼前的全身镜。已经过了两天，枪伤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行动起来还是不方便。 对讲机里传来浪子的声音：“中个一枪没什么，也不必要一直躲在集装箱里不出来吧？这么大的阳光，出来走走才有意思。你看我，现在中了三枪，还是生龙活虎的。” 爱神夺过对讲机：“你还是当心一下自己吧，如果子弹打在你脑子里，车语应该会一脚把你踢出车外。” 车语很配合地用枪顶了一下浪子的脑袋：“好好开车。” “好的。”浪子尴尬地回答道，双手操作着方向盘。 就这样，一路上浪子都在开着车。 然后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车语，但是总是能对上车语凶冷的眼神。 浪子虽然是身经百战见的多了，但是一直被一个单眼皮的男人用这个眼神盯着的确不好受。于是浪子没话找话地说道：“中国佬，车语应该不是你的名字吧？虽然我知道中国有这个姓氏啦，但是我从没见过。我见到大多数中国人都是姓陈、姓周、姓潘，对了还有姓吴的。你应该姓吴！” 车语一言不发盯着浪子，枪还指在浪子的脑袋上。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今天你没有打发胶梳大背头。而且你走到哪，哪里就爆炸。昨天那台摩托车就在你面前炸到了天上。这应该是著名炮王才有的杀伤力。” 这里面浪子说的“炮王”并不是哪个罪犯或者武器爱好者，也不是拿着rpg的恐怖分子或者端着榴弹炮的雇佣兵。只是一个四处艳遇、喜欢泡夜店出名的明星而已。 “需要发胶吗？”浪子拿出一盒发胶。 车语接过发胶，放在一旁。继续盯着浪子。 “你这样我很尴尬耶！”浪子说道，“要不我给你讲讲我的事情吧，你应该有兴趣。” “讲！”车语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呃……”浪子心道，这人太严肃不开玩笑，不过听故事倒是很积极。 浪子说：“我呢，是一个帅哥。颜值，是我的饭碗。除此外，我还多才多艺，我不仅会学习波哥的蛇形漂移、还会学中国炮王吴先生走到哪轰到哪，我还会扮女装学女声唱‘宝贝宝贝宝贝哦’，而且我中文说得也很好噢。” “哦，你是小鲜肉，还特别喜欢泡中国的正太控老女人。”车语讽刺道。 “不是啦……我中文说得好，是因为我的前妻是中国人。所以我讨厌中国人。”浪子说着，然后又补充道，“别开枪！但是我不讨厌你。” “你的前妻怎么了？” “唉。”浪子叹了口气，神情变得黯淡了很多。说道，“我的前妻是个拜金女。我本来就是个酒吧歌手，收入还可以。可是我的前妻总是疯狂购买奢侈品，每天都要买衣服、两个月就要换一辆敞篷车。把钱花完了，就借了高利贷。昨天来的那帮人就是放贷的。” 车语想到昨天那群人，装备精良、人数众多。而且昨天这一闹损失应该很惨了。车语还是不相信那群人就是高利贷那么简单。而且还有一点——“你的前妻欠的钱，应该找你前妻吧？” 浪子摇了摇头：“死了，自杀。留下烂摊子给我收拾。她欠的钱现在都算在了我头上。” “好的，那么你欠了多少钱？”车语问道。 “两百万。”浪子说道，随后又补充道，“美元。不过利息滚起来应该会更多。” 车语苦笑：“很好，我们现在把一个欠了两百万美元的傻*花花公子拉进了团队。来追我们的还要加一群高利贷人渣。完美了！”然后差点忍不住一枪把浪子的脑袋给打烂。 52 正在这时，对向车道正有一辆墨绿色的日产280z经典跑车在飞驰着。驾车的人又黑又瘦、一头长发几乎盖住了眼睛，一边手握着方向盘、另一边手刷着论坛。论坛里有一个帖子——可能是叛徒的最新踪影。 帖子附带了一张图片，图上是一辆奔驰阿托斯卡车、旁边是林玲。 而这时，对面迎面驶来一辆疾驰的凯迪拉克cts-v！ “这种好事我都能遇到啊！”黑瘦男“嘿嘿”一笑，猛踩一脚刹车！ 然后正准备做出潇洒的180°甩尾掉头的他才想起来两条道路中间是有绿化带隔开的，赶紧又将方向盘转回去，在后车厌烦的喇叭声中重新手忙脚乱地踩下油门。 黑瘦男疑惑地看了下后视镜里已经消失的凯迪拉克cts-v和奔驰阿托斯卡车，想了一下还是一边手操作着架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拨通了三个数字——911——美国报警电话。 Ⅴ第二十三章：自投罗网 53 一行人还在一边驾着车、一边谈笑风生时，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被一位驾驶着经典跑车的黑瘦男人盯上了。 如果不是绿化带隔开，现在日产280z应该早就追上一行人了。 在绿化带隔开两条道路的情况下，驾驶墨绿色日产280z经典跑车的黑瘦男虽然不能当即掉头，但还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转上道路另一端的互通。随后280z引擎全开，这辆比车主都老的老车经过了岁月和更换了发动机以后依然可以以220kph的速度狂飙着！ 日产280z很快就在70号公路追上了正常行驶的奔驰阿托斯卡车。而这时候，凯迪拉克cts-v已经前去探路了。 李定斯在后视摄像头上立刻注意到了这辆车，毕竟现在距离1977已经有41年了。41岁对于人而言已过中年，对一辆车来讲更是上古神器的级别。 李定斯第一反应就是他也是u.r.l.地下赛车联盟打手，于是熟练地输入了“日产”、“datsun”、“280z”的关键词。很快搜索到了资料——整个u.r.l.地下赛车联盟只有一个人驾驶这辆车。 这个人叫oc辉，是个黑人，年龄不到25岁。oc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应该是他的名字简写。但是外号辉不知道只是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还是单纯觉得这个字好看所以写上去的。 这么老的一辆车，而且还是日本车，这么多年了还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狂飙——这在美国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但是这个oc辉似乎并不厉害，材料显示几乎没有比赛记录、仅有的几场比赛也是垫底。 oc辉属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车队，但是车队也起了很如雷贯耳的名字——中文一行大字写到：皇家和贵族第一皇朝·no→love耶。 李定斯看着这个名字，心想这个人外号里带着一个中文、自己创了个小车队也是中文名字，似乎心底有些中国情结。于是李定斯将资料传给了林玲。 林玲回复：“这种人主要是分不清汉字和日文，就是自以为与众不同还很潮。” 这时oc辉驾驶着日产280z试探性地想要超过奔驰阿托斯卡车，但是如果只是要超车是没有意义的。oc辉看了看这辆奔驰阿托斯卡车的尺寸和体型，估算了一下袭击成功的几率——根本没有，即使要把集装箱撞分离都不可能。 而同时，李定斯接到了车语的电话。 车语：“浪子说刚才听到广播里讲，70号公路正在设卡查毒贩。每辆车里每个人都要检查。虽然我们不是毒贩，但是……总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广播我也没听懂。” 浪子的声音传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自己听一下。”随后浪子报了一个频道。 李定斯把车载收音机调到那个频道，内容的确与车语转述的一样。 李定斯说：“车语，你们先减速，到我前面。” 于是不久以后，奔驰阿托斯卡车就追上了一辆减速慢行的凯迪拉克cts-v。然后车语也注意到了在后面跟着的oc辉。 “那辆老日产，是你的朋友吗？”车语问道。 “不是，他叫，oc辉，在u.r.l.地下赛车联盟有记录。应该也是，来杀林玲的人。只不过没有伯爵那么勇猛。”李定斯说道。 这期间李定斯一直想要甩开oc辉，但是论速度和灵活型，奔驰阿托斯卡车绝对不是日产280z的对手。而且这次李定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开着乔治巴顿越野逃跑了。但如果直接撞翻了oc辉的车，势必会造成极大的交通事故和更多的伤亡而引起警方的重视。 车语：“看看浪子能不能解决他。” “不要。”李定斯说，“杀了他、撞了他，都不好。我们需要你清汤挂面……清清爽爽……”好像这两个词都不太对。 李定斯整理了一下思路和措辞：“要你清清白白。另外，枪收好。一会儿，去了……”李定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用中文说之后很长的一段话了。 林玲直接用对讲机对车语说道：“一会儿警察设卡查车必然会有排队。你排队时靠边，并且装作车子熄火了，给我们留出足够的空间来。我们要冲卡，但你们别冲。如果身份清白，警察没有证据是不能抓人的。” 车语看了看浪子：“能配合吗？” 浪子笑道：“当然没问题！” 车语收起了枪。不久之后，前面路口即将进入堪萨斯州——果然有警察设卡。 54 因为要对每一辆车都仔细检查，已经有很多辆车排起了队。 烈日掀起一阵热浪，远方的地面看起来几乎成了一滩水。几名警察汗流浃背地一辆一辆检查车子的后排座椅、后备箱。 浪子驾驶着凯迪拉克cts-v跟在了一辆奥迪轿车后面，而李定斯驾驶的奔驰阿托斯卡车则跟着凯迪拉克cts-v，更后面还跟着oc辉驾驶的日产280z。 车语低声对浪子说：“别使坏。” 浪子：“那我们安排一下吧。提前对一下口供。我是一名帅到要搭便车的旅客，你是一个老婆不疼孩子不爱只好独自跑出来自驾游还渴望能艳遇的猥琐中年司机。” “随你。”车语冷眼说道。 前面的车一辆一辆通过了检查，而浪子也渐渐将凯迪拉克cts-v向道路的右边靠，差不多在车道上留出了勉强够一辆车通过的位置。 不久以后，前面的奥迪a6轿车也通过了检查。 “看我开始表演！”而就在这时，浪子降下车窗随后直接关闭引擎，凯迪拉克cts-v就斜着停在了距离收费站有两辆车距离处。 浪子装作要启动车子，却又再次熄火了的样子。苦恼地拍了拍方向盘，怒骂道：“s**t！” 然后直接回头看向车语：“这破车又熄火了。” 车语板着脸：“那怎么办？” “你说呢？”浪子一脸苦恼，“你还跟我吹嘘这是新款车，还有什么很好的车载电脑，然后跑都跑不动！现在我们要拉着一个带着四个轮子的车载电脑去洛城，真棒。” 果然，浪子的举动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两名警察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其中一名白人胖警察道：“双手放在方向盘上。” 浪子照做了，同时对车语道：“把手放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 车语也把手举在前面。 “很好。两位先生，请留在车里。”另一名黑人瘦警察打开了车门，随后操作打开了后备箱，走到后备箱一看。——因为之前浪子骑着宝马k1300r摩托车撞在了这辆车后备箱上，现在后备箱几乎被撞成了一个v，已经变形、一时半会无法打开。 黑人瘦警察疑惑地看了下，然后问浪子：“怎么搞的？” “倒车撞树上了”浪子说道。 白人胖警察拉开了后座车门，后座也是空的。随后胖警察钻进了车里…… 这时候前面的车都已经走完了，而道路还有很大的空间。排在后面、驾驶着奔驰阿托斯卡车的李定斯知道机会来了。直接踩油门同时按下喇叭，体型硕大的奔驰阿托斯卡车直接把收费站周围的栏杆碾得稀烂、然后竟然在撞碎了半个收费站亭之后钻了出去！ 其他的警察吓得四处逃散。在凯迪拉克cts-v后面的黑人瘦警察也吓了一跳，拿出无线电喊道：“有人冲卡！需要支援！” 而这时，排在更后面、由oc辉驾驶的日产280z也加速冲了过去，显然是想继续追击奔驰阿托斯卡车。但这时候所有的警察都已经围了上来，前面等待oc辉的也是两辆福特金牛座警车！将oc辉拦在了收费站口。 白人胖警察这时才缓过神来，从凯迪拉克cts-v的后座钻出来，惊魂未定地说道：“把那辆日产280z的车主带走！”然后看了看凯迪拉克cts-v，接着道，“这辆车里的两人也带走！” 警察们端着枪围了上来…… Ⅴ第二十四章：清白 55 在李定斯的要求下，车语和浪子“自投罗网”了一次。 于是两个人也顺利被警察带走，当然同时想要冲卡、却又不敢冲卡的oc辉也因为形迹可疑被带走了。 李定斯所说的没有错，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警察还是释放了两人。 两人走出警察局时，墨绿色日产280z还停在灰色凯迪拉克cts-v旁边。 走到凯迪拉克cts-v旁，车语看了一眼旁边的日产280z，说道：“我是清白的，你倒是劣迹斑斑。但还好每次也都被捉拿归案了。不过oc辉那小子冲卡、还开这么高调的车，可能是要多在警察局喝点茶了。” 车语一边说着，一边坐进了驾驶室。 随后浪子也坐进了副驾驶，惊讶地看着车语：“你开车的话，怎么能拿枪指着我呢？” 车语：“如果你很喜欢被枪指着，我没有意见。” “并不是。”浪子说道，随后半开玩笑地道，“只是看你转变这么快，我有点不习惯。话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虽然我也接受跟男人，而且你好像也蛮符合我胃口的。但是前几天你还一直用枪指着我，我会有点……” “我是不可能对男人有兴趣的！”不管是不是开玩笑，车语直接打断了浪子的话，“要不你来开，我再用枪指着你吧？”车语瞟了一眼浪子。 “不了不了。”浪子说。 “很好！”车语拧下钥匙启动了车，挂上行驶档，之后猛踩一脚油门！灰色凯迪拉克cts-v咆哮地冲了出去。 灰色凯迪拉克cts-v离开了警察局，驶向了公路。而后，车语再三确认周围没有警车和其他可疑车辆以后，将手机架在手机支架上、并接通了李定斯的电话。 “李定斯，我是车语。我们已经从警察局出来了。证据不足，果然没有为难我们。虽然我身旁这个家伙是劣迹斑斑，也是监狱的常客了。接下来要去哪？”车语问道。 “好的！你，清白干净，浪子，肮脏污秽。你们，去监狱，没有成功。恭喜你！堪萨斯城等你，具体地址我再传给你。”李定斯用极不标准的中文说道。 浪子说道：“如果我们要去堪萨斯城，就继续走70号公路。” 于是车语驾驶着凯迪拉克cts-v驶上了70号公路…… 56车语和浪子驾车行进了一段，直到油量表见底。中途两人找了一个休息区给凯迪拉克cts-v加油，也顺便吃个早餐。 堪萨斯州的夏季气候炎热并不亚于佛罗里达州迈城，在加油站旁边休息站吃着早餐、看着滚滚热浪的车语，几乎都感觉加油站都快要热炸了。 这样的想法让车语双腿发软随时都想逃得远远地，但是苦于肚子对食物的需求，车语继续留在了餐厅提心吊胆地吃着早餐。 吃完早餐出来以后，车语的电话响了。车语拿出手机正准备挂掉，却看到来电归属地竟然是来自中国-蔑都，而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名字——苏春晓。 车语皱了皱眉，将车钥匙递给浪子：“你来开车，我要打电话。” “苏……春眠？”浪子窥探了一下屏幕，“女生吧？看你的表情，一定是你喜欢的女生！” 车语白了浪子一眼。浪子闭上嘴，启动了凯迪拉克cts-v，而车语则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语清了清嗓子，想了几个比较酷的开场白。然后接通电话的第一句，竟然是：“有何贵干？” 话一出口，车语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门上。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开场白吗？ ——还真有。电话那头苏春晓愣了一会，说道：“没有啊。” 气氛顿时陷入了比欧小清与曾帆（双咯咯）的交易还尴尬的情况。电话两端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车语只能听到车子在70号公路疾驰的风声与引擎声、而住在酒店总统套房的苏春晓甚至能听到百米以下的城市的喧闹…… 见到这个情况，浪子小声对车语说：“撩妹的话可以问问她的近况、再插点荤段子。” “哦好的！”车语对苏春晓说道，“最近怎么样啦？” “不算坏。自从那次欧小清被打骨折以后，亚龙集团有好多天没有新动作了。之前我被参与进了他们的交易，这几天我也听到亚龙集团的人讨论的事情。那种成瘾药物听说可以加强人的记忆力。也许能治好你的健忘症。只是……”苏春晓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想到杜润对之后的一些安排，欲言又止。过了几秒钟后，苏春晓接着说道，“先不说那个事了，你呢？” “我啊……”车语沉默了一会。不善言辞的车语想要讲点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应该说点浪漫的事，于是说道：“前几天我们去了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城，就是那个有很大拱门的城市，其实我也是到了那个城市才知道的。然后……然后我就被截了车，昨天还被带进警察局录口供。当然，我是清白的，刚才已经被放出来了。” 车语这段话前言不搭后语，听起来信息量不少、实际上哪个都讲得模棱两可。同样不善言辞的苏春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讲什么了。 车语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于是说道：“你想听荤段子吗？” “啊？不听啊！”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车语坐在副驾驶，一脸错愕的表情，扭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浪子。浪子笑的前仰后合，几乎就要笑到断气当场身亡。 浪子看着车语：“你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吧？ 车语：“交过啊。” 浪子：“充气的还是硅胶的？我猜你应该会选择泰勒款，要么嘎嘎款。” 车语白了浪子一眼：“我选李飞天款！行了吧！” 泰勒和嘎嘎都是美国女明星，李飞天是中国血统的高大魁梧的男明星。两位女明星和李飞天除了体重、身高、人种以外，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李飞天是男的。 浪子眼神暧昧地看着车语：“我也喜欢那一款的。” 车语用眼角的余光鄙夷地看着浪子不正经的模样，心中还疑惑为什么浪子教的跟女人聊天的方法一点用都没有？难道是浪子火候不到、苏春晓太冷酷不吃这套？车语点上一根烟，继续想着。 车内烟雾弥漫…… 这辆灰色凯迪拉克cts-v继续行驶在70号公路——前往堪萨斯城的路上。 Ⅴ第二十五章：继续旅途 ——堪萨斯城坐落在堪萨斯州与密苏里州的交界处，一半在密苏里州、另一半在堪萨斯州。密苏里河与堪萨斯河在城里交汇。这座城市也是美国中西部第七大城市。 车语拿着手机看着资料，旁边的浪子正开着车。 “我们到了。”浪子将凯迪拉克cts-v停在临近堪萨斯河的一家改装店门口，果然在门口见到停着的奔驰阿托斯卡车和乔治巴顿越野车。 此时奔驰阿托斯卡车已经被贴上了一层黑色的贴膜掩盖住昨天冲卡的刮痕、还换了一张新的车牌；而乔治巴顿越野车还是迷彩配色、不过之前被打烂的玻璃已经重新装上并且选用了防弹玻璃。 奔驰阿托斯卡车集装箱内，林玲看着行程表，行程表昨天已经被记录了——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8.14）——田纳西州（8.15）——密苏里州（8.16）——堪萨斯州——科罗拉多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林玲走出来：“我们速度很快，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离开堪萨斯州。” “今天是2018年8月17日，在这之前，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伯爵、警察、oc辉，还是我身边这个放浪形骸、放荡不羁、放飞自我的猥琐男浪子，我们几乎都能保持着一天一个州的速度行进。我看今天也没问题的！”车语说道。 车语和浪子下了车。看到李定斯正在检查卡车的状态、而爱神也启动了乔治巴顿越野车空档轰了一下油门。 看来两辆车的情况都还不错。车语心想。更加坚定了刚才说的话。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车语拿出手机一看，短讯来自苏春晓：“杜润说我们过几天要与一帮外国人做交易，可是欧小清的手下说那些人名声不太好。其实我想问问你，要注意什么吗？你们的旅行现在怎么样？” 在半个小时前，蔑都。 堪萨斯州的白天，也是蔑都的晚上。天色刚入夜，街上车来车往。而从金砂大厦下班、回到暂时居住的豪华酒店。 苏春晓按下开关，只开了一个暖黄色的小灯。然后依次脱下白色的布鞋和黑色袜子，赤着脚走到了床边。再脱下一身灰色正装衬衫与长裤，只穿着一套白色的内衣裤躺在了巨大的床上。 自从欧小清被扮演成“双咯咯”的曾帆和他的党羽们暴打了一顿以后，亚龙集团好几天都没有出售那些药剂了。于是苏春晓又回到了办公室，过上了每天毫无意义的上班、玩手机、下班的生活，重复做着无聊的事。如果按照某位喜剧明星的理论，现在的苏春晓已经变成了一条苏咸鱼。 ——而且还是最不咸的那种。 苏春晓想找个人通话，讲一讲近况，可是通讯录里面尽是一些敌人的名字，欧小清、廖英羽、杜润，唯一一个曾经可以相信的人，现在也变得捉摸不定。于是只好拨通了车语的电话。 车语真的很不会聊天，不仅长得苦大仇深，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当车语一改常态问苏春晓要不要听荤段子的时候，苏春晓竟然差点被车语生硬、拙劣的调情技术逗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车语在生搬硬套谁的理论，但是可以确定车语应该是那个人教过的最差的一个学生——没有之一。 不过当车语说出要讲荤段子的时候，苏春晓其实还很期待车语这种不解风情的人还能讲出什么样的荤段子来。 苏春晓下意识地说道：“啊？不听啊！” 过了好长一会儿，电话那头还是鸦雀无声。 于是苏春晓又说道：“那你讲一个啊。”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回应…… 苏春晓看了看屏幕，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唉。”苏春晓的只感觉有着莫名的失落。看着周围华丽的装潢、宽敞的房间和桌子上刚才酒店送上的宵夜。这个总统套房名副其实，非常高档奢华。但是也高档到让苏春晓感到不安，苏春晓更加怀念曾经住过的庄园、甚至逃出庄园以后住的出租屋。 苏春晓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觉得好像也不知道不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之前苏春晓在这个房间里没有找到任何摄像或是录音设备，这个套房的锁非常厚实、从房间内反锁可以让有钥匙的人和拿枪的人一样都打不开。理论上来讲这个房间是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这让苏春晓很难入睡。 苏春晓将手机接上充电器，看了看手边的宵夜。甜点很丰盛，枸杞桂花糕、巧克力bonbon、翅晶凝，这些的每一道菜都是某个酒店的招牌菜，风格特异显然不是出自一个厨师只手。除此外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点心。看来亚龙集团经营的这家酒店定位就非常豪华。 每天这样，怎么可能不胖？苏春晓心想着，拿起一个点心就开始吃…… 时间流逝，直到手机充上了电并且重新开机之后，苏春晓还是决定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发往美国的短讯：“杜润说我们过几天要与一帮外国人做交易，可是欧小清的手下说那些人名声不太好。其实我想问问你，要注意什么吗？你们的旅行现在怎么样？” 短讯发给了车语。 过了很久以后，苏春晓收到了车语的回复：“最好远离没有原则、没有信誉的人。还有，注意假币，注意安全。我将要去丹佛。” 苏春晓拿着手机，回复道：“愿一切安好。” 苏春晓只是知道曾经车语参加过武器交易，但是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危险。车语的短讯很短，在手机里对话框都不大。但是每个字都是在子弹和血中总结的经验。 而车语，也想不到苏春晓在蔑都，众叛亲离的孤独。 蔑都的街道车水马龙，led广告牌与车灯、路灯组成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高耸入云的酒店顶楼套房却几乎与世隔绝，孤灯下，苏春晓坐在床上抱着自己、手机的屏幕还在亮着…… Ⅴ第二十六章：当心老朋友（1） 59 四人组和浪子从堪萨斯城出发，继续驶上了70号公路。爱神驾驶沙漠迷彩的乔治巴顿越野车一路当先，李定斯驾驶奔驰阿托斯卡车跟在后面、浪子坐在副驾驶看着地图。 集装箱内，车语躺在沙发上抽着烟，林玲正喝着茶。 虽然两人都沉默不语，但其实此时此刻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不管到哪里，总是有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会找到我们——伯爵、oc小辉。那么，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林玲喝着茶，心中想着：参与这场行动的没有外人，不管是谁都是狂飙风云的骨干成员。但是这件事，如果以狂飙风云另一名老大——汤玛斯的角度来看，立场又不一定。虽然汤玛斯跟随比尔很多年，但是不能说明他会站在林玲这边。相反，他甚至有可能想要以此扬名立万。 所以这一次，报名来追杀的人中，有汤玛斯最信任的副手之一。车语的搭档罗梓杰。 那么汤玛斯的副手除了罗梓杰以外，还有一个贴身保镖拜尔、以及一支打手团队。如果罗梓杰来了的话很可能会像伯爵一样带上几名打手帮忙。 不过汤玛斯的直接手下其实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女车手爱神！ 而爱神，现在正在不远处的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中。 相比起林玲，车语却是想到了另一个思路：参与这场行动的没有外人，而且每个人都曾经是一起出生入死，除了林玲。但是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护送林玲，林玲绝不可能出卖自己。那么自然要从外人入手。 这支团队本来是4个人，现在是5个人。多了一个浪子。 浪子身手不凡，又能打又能跑、骑摩托车跑得比“高利贷”都快，对话中也可以感觉此人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虽然不能确定那些人是不是高利贷，但是装备精良并且受过训练，自然非等闲之辈。 而他的出场，如果抛却搞笑因素，只看时间和地点。最开始是出现在李定斯逃脱了伯爵的追杀以后，那时候双方开了多枪，而浪子身上的也有枪伤。 之后再遇到浪子，他正在被追杀，于是试图抢走我驾驶的凯迪拉克cts-v，还引来了一大批打手。但在李定斯劫走了一台摩托车，在解救了我们并且拒绝了浪子同行的请求之后，从打手手中抢来的摩托车竟然很合时宜地爆炸了！ 这么多的巧合结合起来，浪子非常可疑。 车语和林玲对视了一眼，却都摇了摇头。这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这时候怀疑任何一个人都极有可能引起一场死斗，到时候本来就不精良的团队便会更加分崩离析了。 而这时，爱神通过对讲机说道：“我看到后面有一辆黑色丰田跑车，会不会是……” “是罗梓杰，不用猜了。戴上伪装、准备武器！但我不下令都不要开枪。”李定斯说道。 李定斯拿出了枪，同时拿出一顶黑色平顶军帽戴上、并且戴上了墨镜。爱神也戴上了一顶黑色假发和镜框。而坐在集装箱里的林玲和车语也都穿上了轻型防弹衣，林玲还戴上一顶金色假发。 而车语却没有做什么伪装，只是默默点上一根烟，说道：“不用做这些伪装。这家伙的车开的飞快，如果没专门看我们的话，几秒钟就跑到前面去了。” 车语口中的“这家伙”当然指的是罗梓杰。 60 还未等众人准备完，罗梓杰已经驾驶着黑色丰田速跑冲了上来！ 这辆丰田速跑还用着狂飙风云的涂装，不变的黑色车身和红色日行灯。车语靠在了单向玻璃的内侧，看着丰田速跑与奔驰阿托斯卡车并行。罗梓杰身边还带着同为队友的史蒂夫。罗梓杰开着车、史蒂夫看着手机…… 那一刻车语几乎感觉还是在几个月前，一群人来到了迈城并辅佐汤玛斯创建了迈城狂飙风云车队、找出了叛徒兰斯。为了削弱兰斯的势力中断兰斯的主要赞助商，于是众人组织了一次对兰斯的合作伙伴——曾经的贪官“陈叔叔”的暗杀行动。那时候，车语和罗梓杰、史蒂夫、拜尔以及罗梓杰的女朋友饼干总是在一家车行商量着暗杀计划。 没想到现在仅仅过了几个月时间立场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车语不知道罗梓杰对林玲这个卧底怎么看，但是车语知道林玲在暗中帮助所有人免去过牢狱之灾，而且李定斯主张只帮助林玲逃跑。要知道，在美国车语是不可能与李定斯站在对立面的。 车语只能希望罗梓杰和史蒂夫快点走，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而李定斯开的可是武装卡车。如果自相残杀对谁都不好。 罗梓杰驾驶丰田速跑超过了奔驰阿托斯卡车，期间罗梓杰看了一眼驾驶室，但是以丰田速跑的高度并不能看清驾驶员。之后罗梓杰踩下油门超过了黑色奔驰阿托斯卡车，赶上了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 如果说因为驾驶座高度导致罗梓杰看不清奔驰阿托斯卡车的司机，那么要看清乔治巴顿越野车的驾驶员就没什么难度了。 罗梓杰看着已经戴着伪装假发和眼镜的爱神，并没有注意什么。可是这时，爱神也下意识地看了正在超车的罗梓杰一眼…… 那一刻，爱神注意到罗梓杰的眼神变了。 “他已经认出我了。”爱神说道。 其实在丰田速跑追上来时，李定斯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开车的罗梓杰和坐在副驾驶的史蒂夫了。如果只有罗梓杰还好，毕竟一辆跑车很难对卡车做出什么来，但是加上用枪高手史蒂夫，战斗力几乎是成倍增长的。 李定斯：“不要硬来，他们的车是跑车。如果不下野外，越野车是跑不过他们的。” 而这时，爱神隐约看出副驾驶的史蒂夫拿出一把折叠狙击枪…… “不能等了。他们车上有重武器！”爱神说着，一脚油门踩住，乔治巴顿发出了咆哮声冲了出去！ 虽然爱神说这句话用的是英语，但是车语也听懂了“武器”和“不能等待”两个词，结合突然变大的引擎声。也意识到爱神被发现了。 车语拿起凯迪拉克cts-v的车钥匙：“如果要论速度的话，那辆越野车是不可能跑得赢罗梓杰的丰田速跑的，我要去帮她。” 李定斯默许了车语的提议。 奔驰阿托斯的集装箱打开了，一辆灰色凯迪拉克cts-v从集装箱里倒了出来！车语坐在驾驶室内，挂上行车档并踏下油门。这辆美国高速轿跑随即冲了出去，直追乔治巴顿旁边的黑色丰田速跑。 车语的双手一高一低地握着方向盘，油门几乎踏到底，凯迪拉克cts-v一眨眼已经追近了黑色丰田速跑。随后车语猛按下喇叭试图引起罗梓杰的注意，然后一脚油门直接超过了前方两辆车！ 罗梓杰果然注意到了车语驾驶的凯迪拉克cts-v。本来正在追击并试图逼停乔治巴顿的丰田速跑毫不犹豫地更换目标追击凯迪拉克cts-v！而相比起来，丰田速跑这款日本跑车在经过了罗梓杰改装以后动力更加强劲、声浪也更加迷人。 车语选择独自去引开带丰田速跑，当然不会是毫无准备的。事实上，这辆凯迪拉克cts-v单论速度是无法胜过罗梓杰精心改装调教多年的丰田速跑的。但是车语的开的这辆车在出发前也是经过了李定斯的一些改装，而且这辆可是自动档车，为车语量身定做。 自动挡车虽然没机会做出超屌的换挡动作、但是可以闲下一只手。 车语直接按住了中控台旁边的开关，nos系统启动！“呲呲”声传来，车语也被惯性推得贴在了座椅上，在nos的运作下，一瞬间将凯迪拉克cts-v的车速已经冲上了180kph！车尾的四根排气管喷出了因无法充分燃烧而排出的汽油点着的火焰，竟然轻松就拉开了罗梓杰的黑色丰田速跑两个车身。 之后车语松开开关，车子从疯狂的加速中恢复了正常提速。也让罗梓杰有点机会追上来以避免罗梓杰再度将目标转移回爱神的乔治巴顿越野车。 罗梓杰当然也不犹豫，手上从三档换到四档，虽然一时间无法立刻追上使用了nos的凯迪拉克cts-v，但也没有被甩开。 凯迪拉克cts-v一路躲开70号公路中其他形式的车辆并且疾驰着，而丰田速跑紧随其后。 这时，坐在副驾驶的史蒂夫说道：“别追的这么死，拉开一点距离。” “你要用狙击枪？！”罗梓杰问道。 “不！”史蒂夫说，“我担心我们的前面那辆车会给你放一排破胎钉刺带。” “那倒是不怕。虽然我没看到他的脸，但是这样风骚的躲车技术，不是李定斯就是车语。而我认为是车语。”罗梓杰说。 “为什么？” ——“全世界喜欢飙车的人中可能只有车语热衷于自动挡，所以他放nos永远是像帕金森综合征一样放一下停一下，好怕别人不知道他右手闲着。”罗梓杰微微一笑，将油门踩得更深了一点，黑色丰田速跑引擎声大作，继续追着灰色凯迪拉克cts-v…… Ⅴ第二十七章：当心老朋友（2） 61 罗梓杰似乎见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一样，驾驶着丰田速跑疯狂追击着车语驾驶的凯迪拉克cts-v。早已经将奔驰阿托斯卡车和乔治巴顿越野车甩了好远。 而车语更是不敢松懈，在不知道史蒂夫会不会开枪的情况下，车语只能一边留心后视镜里的情况、一边走蛇形走位。 此时凯迪拉克cts-v速度已经接近200kph，这条路上限速120kph，车语已经超速接近一倍。刚超过一辆荧光绿奔驰杀马特、前面又是一辆柠檬黄宝马大肥猪，这两辆车一辆小的搞笑、一辆大的唬人，竟然速度还都不慢。凯迪拉克cts-v夹在中间，而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被挡在后面。 差点忘了还要担心路上慢速行驶的其他车！车语心中叫苦。找准一个机会，方向盘一偏冲了出去。而这时，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也杀了出来。 “你跑不过车语？”丰田速跑内，坐在副驾驶的史蒂夫双手端着狙击枪对准前面不远处的车语、可是弹匣却放在车门的储物格内。 罗梓杰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搭在车窗上。转头看了史蒂夫一眼：“我现在随时可以超他车，只要我愿意用nos。但是我怕他紧张到撞车。” 史蒂夫把枪放下来，然后折叠好。摇了摇头。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高峰期的车辆越来越多。凯迪拉克cts-v和丰田速跑你追我赶，一直到前面出现一大批由suv和轿车组成的车流。 车语被迫减速、但还是保持着比其他车快很多的速度穿行着。这对大部分的人而言几乎做不到。但是车语就不一样了，曾经在蔑都驾车多年，这样的情况放在蔑都甚至可以算是交通非常通畅。而如果遇到蔑都的堵车，那程度比现在不知高到哪里去了，要顾及的方面也会更多。 车语驾车一路狂飙，凯迪拉克cts-v虽然在性能上并不能胜过罗梓杰的丰田速跑，但是或许是应对恶劣交通有优势，在越来越多的车流中，车语竟然逐渐甩开了丰田速跑。 忘了是第几次看后视镜，但是当某一次查看后视镜时，已经无法再看到那辆狂飙风云涂装的黑色丰田速跑的身影了。 就这样而已？车语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因为这根本不是罗梓杰该有的实力。别说70号公路，曾经的即使是更拥挤的迈城街头，驾驶丰田速跑的罗梓杰也能不落下风紧追驾驶大众高尔夫gti的车语好几条街。 这样轻松地甩开了罗梓杰，反而让车语有些担心起来。他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但是不管怎么说，车语只能希望只是罗梓杰畏惧了车语极高的穿行技术、或者是操作失误没有追上。是绝对不可能再倒回去查看情况了。 车语看着gps上显示的地点，前方即将抵达目的地：丹佛。 “丹佛，一个总是出现在小说和电影中出现的城市。我们在西部停留的第一个城市。。”车语自言自语说着，之后拨通了李定斯电话…… 62 在之前，车语几乎是“自作主张”地开出了凯迪拉克cts-v。不顾风险独自引开了罗梓杰驾驶的丰田速跑，而且还是在副驾驶有一个拿着狙击枪的史蒂夫的前提下。 爱神同车语其实并没有很深的交情，甚至爱神曾经还驾驶乔治巴顿撞翻过车语的车。 所以爱神从来没想过车语会主动冒险去救她。这一次车语表现得如此勇猛，爱神还是觉得很感动，同时也很担心。爱神说道：“车语能打败罗梓杰吗？” “不能。”李定斯直截了当回答着，“我允许车语出去，不是因为他能打败罗梓杰。只是让你冷静点。史蒂夫虽然有武器，但是他的武器是狙击枪。单发狙击枪很难打中移动的物体，而且凯迪拉克cts-v车型小、窗口更小，根本没有命中率。而且史蒂夫不会开枪的。车语在迈城的时候只是宣称自己接了一个任务，所以不管是罗梓杰还是史蒂夫，都不知道车语护送林玲。很可能只会当做一次巧遇而已。” “但愿如此。”爱神忐忑不安地握着方向盘，视线看向远方…… 就这样，奔驰阿托斯卡车和乔治巴顿越野车一路行驶着。不久之后，李定斯接到了车语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说真的，罗梓杰被甩开了。你们在路上有遇到他吗？”车语说道。 “没有，目前。”李定斯说，“罗梓杰，我们的朋友。不杀你，也不杀我。恩爱有加，我们是彼此的天使……” “说到这就可以了。”车语说道，“你这中文水平应该回去重新学习一下。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李定斯：“计划改变……呃……我们换成凌晨出发！地址，先给你。去丹佛。” “好的，那晚会见。”车语说完以后，便挂了电话。 李定斯也挂了电话。 而在奔驰阿托斯卡车的集装箱内，林玲拿着笔，在行程表上写下记录。 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8.14）——田纳西州（8.15）——密苏里州（8.16）——堪萨斯州（8.17）——科罗拉多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我们距离目的地很近了，很近了。”林玲低声说着…… 63 当天色已接近是夜。 丹佛市的夕阳尚未完全褪去，空气有些干燥，微风掠过。闪烁的灯光和宽阔的街道可以证明这是一座大城市。路灯已经亮起了，黄色的灯照亮了街道、而建筑物的边沿还残留一丝夕阳的红。 凯迪拉克cts-v驶入一家装修普通的酒店，车语将车子停在了停车场。而后点上了一根烟…… 时间流逝，直到一辆乔治巴顿越野车驶来。 爱神停住了车，浪子从副驾驶走下来。而后李定斯、林玲也从后排下来。 “接下来呢？我们真的要凌晨出发吗？”车语说道，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浪子。 “是的。”林玲说着。 “奔驰卡车没有开进城里，开始行动以后谁去拿奔驰卡车？”车语说，“李定斯，你怎么看？” 李定斯想了想，说道：“车语，浪子，凯迪拉克cts-v，探路。我，林玲，去开奔驰阿托斯卡车。爱神，乔治巴顿，保护我们。耶！” 然后李定斯将这段话用英语对爱神阐述了一遍，并且让爱神跟车语去开两间房间。 爱神和车语离开了停车场。 当爱神转身以后，林玲的眼神就一直在察觉爱神的动态。并且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林玲共享了乔治巴顿的车内行车记录仪，今天爱神并没有做过可疑的动作、甚至在罗梓杰追上来时还差点失去理智。这么看，内奸是爱神的可能性几乎可以排除了。 林玲注意到车语看浪子的眼神不太对，也猜到车语怀疑的人是浪子。难道车语的怀疑是对的？ 一时间，林玲也陷入了疑问之中。 在这些解不开的疑点中，丹佛市的夜幕降临了。 Ⅴ第二十八章：避重就轻 丹佛市很繁华，夜晚灯红酒绿。但是一行人并没有时间享受这样的夜晚了。 车语早早地躺在了床上，可是并没有睡着。 情况越来越糟，对于伯爵、oc辉、罗梓杰这些都是来自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追杀者，他们消息的来源已经让车语猜不透了。而更糟糕的是，车语无法控制自己往一个方向向——我们做的事，真的对吗？ 虽然林玲人不坏、虽然林玲帮我们对付过警察，但是不管怎么想，从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角度来看，林玲是个吃里扒外的人。虽然她没吃到，但是她还是卧底，这不可否认。 伯爵嫉恶如仇、执意要杀死卧底，车语没有想什么。oc辉应该更多的是想要出名，车语也没有想什么。但是当罗梓杰——车语在新约克城、迈城出生入死的队友也来了，车语就不能再不想什么了。 车语想不通，甚至有些后悔。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选择了。 在遗憾中睡去的人是不幸的，但是也比抱着遗憾无法入眠的人好。 当车语觉得稍微有些困意之时，手机闹钟却响了。车语只好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手机显示时间——2018.08.18，3：00。 耳边传来了嘈杂声，车语听见了有人拿起枪、有人穿上了防弹衣，知道现在又是开工时间了，而且这种工作真是一点也不能耽误。只好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来。 李定斯拿出车钥匙递给车语：“你，浪子，凯迪拉克。我们去拿卡车。” 车语点点头，接过钥匙迷迷糊糊地下了床。而此时浪子已经准备就绪了，只见浪子白色背心外套着一件红色格子衫，将一把g17手枪塞进牛仔裤口袋并且用衬衫挡住。 而李定斯已经全副武装地走了出去。 车语也穿上一件蓝色格子衫并在外面套上防弹背心，拿出p228手枪塞进口袋里。 两个人整理了一下并不多的行李之后便走出了酒店，乘电梯去了一层停车场。此时原本停在一起的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已经开走，只有凯迪拉克cts-v停在停车场内。 车语拿出钥匙正准备上车。 “等一下！”浪子拦住了车语。然后趴在车底，拿着手电筒看了一会。才站起来：“好的，我们可以出发了。” 车语看着浪子：“你要干嘛？查汽车炸弹吗？” “那是当然的。我之前只是想出门买个早餐，出来以后我的车被偷了。而最糟糕的是我亲眼看着小偷开着我的车还没跑出半条街就被炸到了天上，那场面可谓壮观！” 车语将信将疑看着浪子，之后把车钥匙给了浪子。 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坐进了凯迪拉克cts-v点火启动，过了一会车语才坐进副驾驶。 “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你，所以以后你应该多检查一下车子。”其实车语并不相信浪子这个人，但是不相信他并不代表要全盘否定他说过的话。比如说让浪子先上车，等到车子启动了车语再上去。 ——这样可以很好地解决被汽车炸弹炸死的问题。 凯迪拉克cts-v驶离了停车场。浪子驾着车，而车语坐在一旁抽着烟。 浪子接着说：“当时我的车不仅爆炸了，我还被一群高利贷追杀。对了，你们中国人会不会避讳开车的时候讨论交通事故和灾难？” “有些人很避讳这个，但是我不避讳。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就抢了一台他们的摩托车逃跑，然后就遇到你们了。然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也许车语没见过凌晨5：00的洛杉矶。但是这一天，在与浪子的谈笑风生中，车语看到了凌晨3：00的丹佛。 65 就在车语和浪子还在驾着车、欣赏着凌晨3：00的丹佛之时，李定斯一行人已经重新坐上了奔驰阿托斯卡车。 李定斯坐进驾驶室，双手握住方向盘。心想着罗梓杰很可能会一直沿着70号公路寻找车语，如果要避开他，绕路可能是一个好的方法。 于是李定斯看了一会地图，然后拨通了车语的电话：“车语。70号公路，不要，罗梓杰守株待兔，我们避重就轻。走25号公路，转80号公路。绕路，就很好了。” “25号公路？那不是往北走去怀俄明州了？”看过地图的车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路过，一会儿。就转80号公路，就回来了。”李定斯说。 车语打开免提：“你用英语再讲一遍给浪子听。” 李定斯用英文说道：“不要走70号公路，可能罗梓杰会一直在70号公路寻找车语。所以你们走25号公路先往北去怀俄明州，然后转80号公路转向南到犹他州。我们随后也会过去。” “好的，我明白了。”浪子回答道。 然后浪子用中文翻译了李定斯的话。车语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并且又点上了一根烟…… 凯迪拉克cts-v出了丹佛，驶上25号公路一路向北方驶去。 而这时，一辆红色吉普自由光启动，跟上了正在匀速行驶的凯迪拉克cts-v。驾车的人拿着手机，低声说道：“我找到他们了，灰色凯迪拉克轿跑车。是的，欠钱的那个小子和他的中国男朋友。朝25号公路往西北走……” 66 车语坐在车上，手里拿着手机。周围的景色风驰而过，心中却一直放不下很多事。除了到底是谁泄露了一群人的行踪以外，还有一个让车语念念不忘的远方——蔑都。 也不知道苏春晓所说的“过几天要与一帮外国人做交易”，会是什么样的交易？苏春晓这个人以前每天宅在家里睡觉看电视剧，几乎没见过世面，有能力参加吗？ 想到这里，车语实在是忍不住拨通了苏春晓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但是还是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苏春晓软绵绵的声音传来：“有何贵干？” 车语愣了一会，无奈地一笑，说道：“没什么事，就想问问最近怎样。就是……关于之前你提到的交易。” “啊，交易啊。”苏春晓像是才想到这些一样，犹豫了一会儿，说，“明天晚上就要去交易了，杜润还是要我去当司机。” “千万不要怕，千万不要手软。”车语说道，“之前你说了，那群人是老外，而且做的也是非法交易。这种人没有登记，所以往往逍遥法外、如果死了自然也死无对证。如果出现意外，不管是卖队友也好、撞人也好，总之一定要保护自己！” 电话那头苏春晓微微一笑：“好的。不过如果这么做被警察抓了，你能捞我出来吗？” 车语沉默了。 车语很想说“我捞你出来”，但是不行。车语没有任何亲人在蔑都当官，不可能做到公然地抢劫飙车，更别说杀人越货了。车语一向提倡正面面对问题，该出手时绝不软弱，却不怎么考虑过后果。之前所作所为是在为u.r.l.地下赛车联盟工作，又因为有林玲在收尾，所以几次都没有被警方盯上。 但是苏春晓如果这么做就不一定了。 沉默了一会，苏春晓突然说道：“对了，你要听荤段子吗？” “啊？不听啊！”车语习惯性地回答道。 然后两人愣了一会，都笑了。 车语对苏春晓说：“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顺利。我想你。” “好的！”苏春晓说道。 车语挂了电话，心下感慨万千。坐在副驾驶点上了一根烟…… 一旁的浪子看了一眼车语，补充道：“如果你想听荤段子，我也可以讲哦！” “你就算了。”车语抽了几口烟，将烟头熄灭，道，“我先睡一会，下午叫醒我换我开车。” ——“好的。” 67 天色渐晚。 开车的人早已从浪子换成车语，睡了一觉醒来的车语双手一高一低地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而浪子则打开手机刷新着社交网站。 凯迪拉克cts-v轿跑车顺着25号公路开路，虽然一直没看到其他人，但是车语相信后方不远处是李定斯与爱神轮流驾驶的奔驰阿托斯卡车。 等一下。车语突然想到，为什么我就相信李定斯和爱神一定会跟在后面呢？我们这个团队很可能有叛徒，叛徒可能是任何一个人。那么是不是可以表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怀疑我？ 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我早就被出卖了，而我的队友却相信的叛徒的话。毕竟我已经有一天没见到那辆奔驰阿托斯卡车、也没收到李定斯的消息了。 就这样，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埃文斯顿市，车语松开了一点油门，决定不贸然进城、而是先等等李定斯或者爱神驾驶的奔驰阿托斯卡车。 也正是这时，一辆道奇ram皮卡车从路边冲来！径直向凯迪拉克cts-v的右侧冲撞过去！ “喂，车车车！”浪子叫喊着，而正在关注着后视镜的车语却尚未反映过来…… 当车语意识到引擎声很近的时候，道奇ram皮卡已经冲到凯迪拉克cts-v跟前。一瞬间撞将车语和浪子驾驶的凯迪拉克cts-v撞飞了出去！ 凯迪拉克cts-v的引擎盖被掀了起来，副驾驶的车门瞬间变形、玻璃散落一地，车子在道路上疯狂地转着圈。车语踩住刹车但是根本就刹不住，一直到顶住了一边的栏杆才停下来。 “浪子，你说，这是来找你的、还是来找我们的、还是我们这个团队里出了个叛徒？”车语问道。 浪子一头是血，还好被安全带绑着没有飞出车外。此时耳朵里响起了嗡嗡的蜂鸣声、眼睛看到一片光影迷离，仅能依稀听见车语虚弱的提问…… “或者都是。”浪子说道。 Ⅴ第二十九章：重利盘剥（1） 68 当凯迪拉克cts-v被突如其来的道奇ram重型皮卡车撞飞之后，一群红色吉普自由光suv和黑/蓝相间宝马s1000rr摩托车也冲出来，一群人将车语和浪子团团围住。 而在其中，还有一辆白色宝马x6和一辆墨绿色日产280z。 浪子随口说的话竟然一语成箴了——来抓林玲的人和来抓浪子的人联手了。高利贷、u.r.l.地下赛车联盟都在。 车语躺在驾驶室内，正准备掏枪，却已经被一群人用枪顶住了。 oc辉从日产280z上下来，拿出一把沙漠之鹰大口径手枪指着车语：“立刻放下武器！” 车语把枪放在仪表台上：“好的，你丑你说什么都对。” oc辉听不懂中文，看着浪子：“他说什么？” “他说把枪放好了。”浪子用英文说道。 oc辉将信将疑看了浪子一眼，随后继续问车语：“你们这应该还有一辆奔驰卡车吧？说一下，林玲被藏哪了？” 车语用英文回应道：“我怎么知道？那得问给你资料的人。你说啊，是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爱神吗？李定斯？还是我旁边这个？总不会是林玲自己吧！” “你竟然会怀疑我！你不觉得现在我比你还危险、而且那个鼻孔比你眼睛都大的人可能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吗？”浪子看着车语。 “是谁提供的消息不重要！”oc辉把脸贴在车窗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这个黑人虽然鼻孔比车语的眼睛都大、皮肤也是黑色，嘴唇又肥又大几乎能迎风甩起来，完全就是一副黑人的经典模样。却留着一头柔顺的锅盖头，而且似乎身高还没到170cm、身材瘦小，又有点像那些自以为自己是小鲜肉的非主流小混混。 这时一个又高又胖的长脸男人走过来，去副驾驶拉开了车门，把浪子拖了出来。 “浪子、或者叫你……杨羊？还是叫你的英文名好呢？”高个长脸男说道。 “叫我‘何基洋他老婆最爱的男人’就好了，我不介意的。”浪子道。 看来何基洋就是高个长脸男的名字，只见何基洋脸色一变，一把将浪子撞在车顶上，浪子的脑袋发出了“砰”地一声闷响：“你欠我钱，打伤我的人，还弄坏了我的车。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你猜对了。杀了我吧。”浪子笑道。如果落在何基洋这种为了钱连老婆都能卖的高利贷份子手里，而且刚好还欠了他不少钱。应该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浪子话一出，何基洋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因为他还真的不能杀死浪子，不然那些钱真的就再也没人还了。 “玛的……把浪子给我先带走！”何基洋招呼了两个手下过来，自己转身准备坐上白色宝马x6。 “喂，你们就这样走了？留我一个人对付车语？”oc辉喊道。 “想把这中国人带上也可以啊，但是钱嘛……”何基洋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喇叭声传来！只见一辆黑色奔驰阿托斯卡车冲来，卡车的喇叭声极大，顿时所有人只觉得天昏地暗。紧接着奔驰阿托斯卡车将几台摩托车和suv轻松撞飞到一边。 何基洋的打手们都端起武器开火，而oc辉则抢过身旁一名打手手中的步枪，对着卡车轮胎开枪。当然都无济于事。 而这时后面冲出来一辆沙漠迷彩的乔治巴顿越野车，撞倒了几名打手，一个刹车停在了车语和浪子面前！ “上车！”爱神喊道。 车语和浪子眼疾手快，钻进了车内并且关上了门。子弹都打在车门和车窗的防弹钢板上，顿时火光四溅，不过并没有洞穿到里面。 看着乔治巴顿越野车的尾灯，oc辉遗憾地说道：“f**k！又让他们跑了！” 何基洋冷笑两声：“他们跑不了。” 在知道这一行人有一辆轿跑车、一辆大卡车和一辆硬派越野车的情况下，何基洋还亲自出马来捉浪子，自然是做好了两手准备。爱神驾驶着乔治巴顿越野车还没跑出多远，又是一群道奇ram皮卡车冲了出来挡在了乔治巴顿越野车前面！ 爱神没刹住车，乔治巴顿越野车直接以丁字撞击猛撞一辆道奇ram皮卡车侧面，顿时将眼前这辆小型卡车都撞翻在地。 爱神改装的这辆乔治巴顿越野车有接近5吨重还加固了底盘、外置防撞杆，遇到街上的轿车或者suv都不在话下。但是与道奇ram这样的全尺寸皮卡相比也占不到多大便宜。 顶翻了一辆道奇ram皮卡车，驾车的爱神也被安全带勒着肋骨生疼。而在后座上还未系上安全带的车语和浪子都被摔到了地上。 爱神将乔治巴顿越野车切成倒车档，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烧胎倒了出去。而这时又是两辆道奇ram堵住了后面的路…… 爱神从座位底下拿出一把m32手持榴弹发射器、一把m870霰弹枪扔到后面去：“榴弹炮是真货，霰弹枪用的是橡皮子弹。”这两个武器有本质上的区别——违法和合法。 车语想端起m32榴弹发射器，但是这把手持榴弹炮真的很重，以至于车语一下子竟然没有扛起来。 浪子果断夺过榴弹炮，单手握住扛在肩上：“我要亲手轰掉何基洋。”打开门下了车，对准一名从道奇ram皮卡车上下来的何基洋的打手一枪托砸过去，砸得他一声惨叫，依然鼻梁骨断裂、鲜血直流。 浪子夺过那人手中的手枪，靠在皮卡车后面，对准何基洋那群人就开了一发榴弹。 “s**t！他们有重武器！” “躲开！” 在一片嚎叫声中，人群四下散开。随后一声轰天巨响，一辆吉普自由光被炸到了天上，整个地面犹如十多辆卡车同时碾过、震得在场的人双腿发软。 “再来一发。”随后浪子再轰出一发榴弹，这次没有对着人群，而是落在了车群中。又是一声轰天巨响，将几台宝马s1000rr摩托车给炸得到处乱飞…… 浪子主要的目的是逃跑时不会被追上，所以要炸掉何基洋打手们的车。两发榴弹过后，何基洋手下开来的车已经损失了大半。 但何基洋的打手们仍然拿着枪，一齐朝浪子的方向射击。一瞬间浪子用于掩体的道奇ram皮卡就被打得千穿百孔，后视镜、玻璃全都被打掉，轮胎也被打爆。 这些皮卡车又重又大，但是根本不防弹。也打消了浪子想要抢一辆道奇ram逃跑念头。如果要的话……浪子看了看不远处爱神驾驶来的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那辆车经过处理之后是一辆不折不扣的防弹车。 只可惜乔治巴顿被好几辆道奇ram皮卡车堵在中间动弹不得。 这时何基洋的打手们已经端着各式武器逼近了浪子的掩体，浪子手里依然握着榴弹炮，只苦于榴弹炮近距离引爆会将自己一起炸死。只好掏出手枪。 何基洋的打手们绕过道奇ram皮卡车，而这时车语拿出霰弹枪一枪打了过去。虽然只有橡皮子弹，但威力还算可观，一枪就将两名打手击飞了出去、在一阵惨叫声中躺在地上，肋骨已经断了数根。 车语开了一枪，躲回掩体内拉动枪机。泵动式霰弹枪不能连发，每开一枪拉动一次枪机，一颗弹壳弹了出来。 爱神看车语极不专业的开一枪躲回去拉一次枪机的做法，无奈地说道：“给你这种人拿枪简直就是浪费，还是给你一把板砖比较合适。” 车语理解了这点，于是转变为身体躲在车后面、枪伸出来盲射的姿态。而爱神也拿着一把手枪，躲在车语身旁，等待何基洋的打手们露出身体以后再开枪。 而也就是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另一边一辆道奇ram皮卡车旁钻出来，正是oc辉！只见oc辉拿着电击枪，趁其不备一枪就击倒了爱神。 而在转身之后却迎上车语凶冷的目光，而且车语的手中还端着一把霰弹枪。 oc辉尴尬地一笑，几乎与车语同时扣下扳机！ 橡皮子弹没有击穿oc辉身上穿着的轻型防弹背心，但是电击枪却结实地打到了车语的身上。只见车语瞬间倒在地上抽搐着…… “抓住这小子了，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一网打尽。”一名何基洋的手下喊道。 “我真是生气了！f**k！都带回去。”何基洋说着，身边的手下一拥而上。拿出塑料扎带分别将车语、爱神和浪子的手脚都绑住了。还给三人都套上了充满了薯条和汉堡味的纸袋。 69 车语只觉得自己被带上了一辆车内，车子空间宽敞、但是由路况引起的震动却很强烈。应该是被放在了一辆有货箱盖的皮卡车的货箱内。 “爱神？浪子？”车语试探性地喊了两声，但是根本没有回应。 车辆行进着，除了耳边传来的引擎声和身体感受到车子的震动以外，车语感觉不到任何外界的因素。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到了哪里…… 一直到车语被扛走，然后放在了一张椅子上。 纸袋被掀开了，车语的左手边是浪子、右手边是爱神。三个人都被绑着，面面相觑，却沉默无言。 一群何基洋的打手拿着手枪围在一旁，此时都戴上了黑色滑雪面罩，眉眼间充满了警惕的意味。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随着“喀拉”的锁声响起，门被推开了。何基洋和oc辉走了进来。 “很好，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天。”何基洋微笑道，那张超长的马脸都被拉的横了一点，看起来很是渗人。 oc辉拿出一根香烟点上，抽了一口，看着车语和爱神：“我要跟这两个聊一聊。” 车语冷眼看着oc辉，而爱神面无表情地垂着头…… oc辉的目标并不是浪子、也不是车语和爱神。所以他可能真的只是想找车语和爱神“聊一聊”。 此时正是午夜，多云。车语、爱神、浪子三人被关在一家很不起眼的民居内，这个地方并不算偏僻。距离李定斯和林玲入住的酒店，其实只有不到一个街区的距离。 Ⅴ第三十章：重利盘剥（2） 70 车语、爱神、浪子都被制服了，被关在了埃文斯顿市而在一家民居内。而其实距离不到一个街区的距离，李定斯和林玲都入住在一家酒店内。 房间内，林玲拿出行程表看了一会。 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8.14）——田纳西州（8.15）——密苏里州（8.16）——堪萨斯州（8.17）——科罗拉多州（8.18）→怀俄明州——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一个箭头后面的怀俄明州是林玲自己手写的，林玲的汉字写的并不怎么好看，与车语写的馆阁体小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浪子怎么样林玲倒是不在乎，但是车语和爱神直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林玲想要打个电话给爱神。 但是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言情偶像剧。如果爱神或者车语正在逃跑或者处于被动，电话的震动或者铃声会让他们分心或是暴露行踪。 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是李定斯。”门外说道。 “门没锁，进来吧。”林玲回应道。 李定斯走了进来。 林玲点上一根烟，然后给李定斯也扔了一根。 李定斯想了一会之后，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车语或者爱神拨个电话？” “不。”林玲说，“你既然来问我，应该也想到我的顾虑。我刚才也想过了。还是等他们联系我们吧。” “但是……” ——“我们要理智！”林玲打断了李定斯的话。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被抓了、或者对付不了那群人的话，可能就永远不会联系我们了。”李定斯继续将话讲完。 林玲熄灭了烟，站了起来。看着李定斯说：“其实我这几年看来，同样是狂飙风云车队队长。但你跟汤玛斯最大的区别并不在策划能力或者凝聚力上、也不是你的部下不如汤玛斯多，而是你太讲感情了。我曾经在u.r.l.地下赛车联盟帮比尔做事，见到了很多人死于飙车、死于枪战；而在当警察的时候更是如此。我们中国人有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李定斯说：“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如此。”林玲说道，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我们继续在凌晨行动，时间一样。” 71 在那栋破旧的民居内，灯光昏暗。车语、爱神、浪子被以一种奇怪的布局绑住，何基洋和他的手下、以及oc辉一起将三人围住。oc辉看着车语和爱神，何基洋的手下拿来了老虎钳、锤子、电钻等行刑工具。 oc辉开口说道：“车语、爱神，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出了名的硬汉。不过没想到今天看来，一个又矮又瘦、一个还是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爱神微微一笑，这回轮到车语面无表情了。 车语倒不是怕oc辉，如果放车语出来，不夸张的说他能打两个oc辉。他怕何基洋手下拿来的那些工具。 oc辉接着说道：“这些工具，我希望你们看一下。都很重要，比如说老虎钳是用来拔牙的、锤子可以砸碎你的关键部位、电钻……这东西往大腿里钻特别疼。而且我们还有条件实行电刑，可以导致你们大小便失禁。当然，我还会顺便拍照传到社交网站上。” “哈哈哈哈……”oc辉讲到这，浪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何基洋飞起一脚，把浪子连着坐着的椅子一起踢翻在地，“你先顾好自己吧！” 浪子倒在地上，说道：“那个小子讲话有两个错误。首先，车语就是个软脚虾，别看他身材像李小龙，实际上战斗力不比你记忆中的喜欢扮嫩的娘娘腔潮男高多少。其次，如果得罪了他们，那你们要小心李定斯了。” oc辉一脚踩住浪子的脑袋：“废话真多！” “能不能让他先说完！”何基洋将oc辉拉到一边，然后看着浪子：“你说什么李定斯？” 浪子说道：“噢！李定斯可能不太出名。那再说一个名字——汤玛斯。补充一个组织名字——狂飙风云。u.r.l.地下赛车联盟。” 浪子看到何基洋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 于是浪子继续说道：“人可不是他抓的。他传个照片到社交网站去，到时候人们可都明白都是你这个放贷的傻*干的事，然后狂飙风云的人全都来找你了。想到你被汤玛斯的党羽们扔进绞肉机、或者倒上汽油点火烤成一只烧猪，我可高兴了。” “当真？”何基洋一脸疑惑。拿起手机搜索了狂飙风云和汤玛斯的名字，页面弹出了一些相关报道。 浪子笑了：“你以为搜索一个人会用搜索引擎就够了？你应该访问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官方论坛。虽然你这种人对车应该也没什么研究。” 何基洋按照浪子说的进入了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官方论坛，然后问道：“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长着一张欠扁的脸的男的叫车语，性感的妹子叫爱神。”浪子说道。 何基洋搜索了车语和爱神的名字，果然出现了两人在论坛上的注册id——都是认证的车手，而且车语的上司是李定斯、爱神的上司是汤玛斯，与浪子讲的一字不差。 oc辉赶忙说道：“这两个人是u.r.l.赛车俱乐部的叛徒。浪子，你说我们应该不会帮助一个叛徒吧？” oc辉这句话把浪子难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爱神补充道：“你跟这个大鼻孔（oc辉）合作，他带你去找欠你钱的人、你帮他抓住他要抓的人。我猜你也许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你也不关心这些，所以如果他说我们是叛徒、我们也认为他是叛徒。你什么都不懂就站在他那边，这种人应该很容易莫名其妙被卷入奇怪的斗争中。通常来说干这种事的人都亏得血本无归，特别是这一次，我敢保证你会连命都亏进去。” 何基洋的害怕了。 虽然何基洋什么都没说，但是通过微微向后退了一点的姿态、突然睁大了一些的眼睛，爱神明白何基洋已经后悔与oc辉合作了。 爱神说了一通，实际上她并不知道何基洋是哪种人、也不知道何基洋对oc辉了解多少，但是很多人一生都会莫名其妙被卷进很多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中，这是谁都不可避免的事。 何基洋不可能进入u.r.l.地下赛车联盟的隐藏论坛，而在公开论坛上并没有关于讨论叛徒的帖子。于是何基洋搜索了一下oc辉的档案，他也是一名认证车手，不过不同的是oc辉是车队队长。 车语和爱神只是车队的成员，何基洋并不知道他们幕后所代表的车队到底能力有多高。而oc辉是车队队长，却并不能轻松对付车语和爱神，甚至还需要何基洋的帮助…… 于是何基洋选择相信爱神。 何基洋对手下们吩咐道：“把那两个给放了。再给他们一辆车。” 两名手下听闻，很快解开了捆住车语和爱神的绳子。车语和爱神活动了一下关节，站了起来。 一名何基洋的手下递过来一把吉普车的钥匙。车语正准备伸手去接，但是爱神摆了摆手拒绝了。说道：“我要我们自己的车，还有枪。” “把她的车还给她。”何基洋对oc辉说道。 oc辉不乐意了：“我们当时说的可不是这样。你出人、我出消息，现在怎么会变卦？” “变卦，是啊！”何基洋脸色一沉，“那又怎么样，你给我钱了吗？”说着抢过oc辉放在口袋里的乔治巴顿越野车车钥匙，交给了爱神。一边何基洋的手下也把爱神的枪放到爱神身边。 接着何基洋又对车语和爱神说道：“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我们之间也就当做没发生过，对大家都好，没问题吧？” “哦，没问题。”看到浪子和爱神一唱一和就扭转了局面，车语还是一愣一愣的。 爱神恶狠狠地看了何基洋一眼，拿着车钥匙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一脚把oc辉踢翻在地。按理来说车语也应该揍oc辉一顿，不过车语担心夜长梦多，也小跑着跟着爱神离开了…… 72 从民居出来以后，两人驾驶着乔治巴顿越野车行驶在埃文斯顿市内。此时已接近3：00，估算着时间，再过不久李定斯与林玲将要上路了。 盛夏的夜晚，埃文斯顿市却有些清冷。爱神驾着车，耳朵上挂着耳机正在与李定斯通话，而一旁的车语抽着烟。 “好的。明天我们会追上去的。再见。”爱神最后说了一句话，遍挂掉了电话。 车语将烟头扔出车窗外，看着爱神说道：“浪子怎么办？他会被打死的。” 爱神听不懂中文，于是之后车语还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爱神看着车语，犹豫了一会，说：“高利贷应该不会杀死他，毕竟还要他来还钱。” “不行，我们得去救他！”车语说道。 爱神一脚将刹车踩死，乔治巴顿越野车停在了路中间。之后爱神拿出手机输入了一段文字并且翻译成中文：也许你跟那个男人有点感情，但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出生入死。我希望我们都活着，也希望所有人都很好，甚至梦想是世界和平。但有些时候必须取舍，我只能让考虑我们自己。想一想我们为什么逃出来？如果你想要回去，刚才你可以留下来陪他。 这段机器翻译出来的中文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是一针见血。在离开的时候车语只想到不要夜长梦多，走的很果断，现在却又后悔。这在过去，车语总是有李定斯、罗梓杰等人帮助，大多数时候都是什么都不怕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大不一样了。 车语坐回了座椅上，又点上一根烟。 爱神说：“我先睡一会，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这期间你睡一觉或者回去救他都行，但是如果出问题，我是不会再去救你了。帮我拿一下副驾驶底下的睡衣。” 车语从副驾驶座位底下掏出一个袋子递给爱神。爱神背过身，脱下了防弹背心和衬衫，之后又解开了黑色内衣，套上一件粉色睡衣、将座位放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而车语犹豫了一会儿，将装了枪的袋子背在身上，开门下了车…… Ⅴ第三十一章：重整队伍 73 当爱神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后座上…… 驾驶座上，穿着深蓝色条纹衬衫套上防弹衣、戴着墨镜的车语专心开着车，手机架在中控台上，目的地被标记到盐湖城，车子正在顺着80号公路继续向西。车内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储物箱里好几罐喝完的功能饮料。看来车语已经这样驾车很久了。 “早啊。”爱神说道。 “已经是中午了。”车语继续开着车，头也不回地递给爱神一包麦当劳的纸袋，“吃点午饭，过会儿换你开车。” “没问题。”爱神接过纸袋子，放在一边。看着车语，“昨天晚上看你端着枪走了出去。” “我想救出浪子，但是我更加认同你的观点。”车语说道，“所以我最后只是去买了包烟、再换了身衣服。” “哈哈哈。”爱神哈哈大笑起来，“可你也不能端着榴弹炮和霰弹枪去买烟啊！”说到这，爱神突然脸色一变，有件睡醒之后一定要做的事好像被忘了。 不久之后，乔治巴顿越野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80号公路，驶入了一条小道，停在了树丛旁边。 “不要偷看！”爱神打开车门就跳下车，以车门用作掩体 车语点了点头，拿出一根香烟点上，并且控制着手机。最近一条短讯是李定斯传来的，内容简单：“害怕叛徒？不担心，答案，在这。”并且附上了一个网页链接。 车语点开了链接。 而另一边，爱神上完厕所只觉得舒服了很多，加上之前一觉睡到自然醒，现在倦意全无。也准备好一鼓作气将这辆乔治巴顿越野车开到盐湖城了。 一转身却看到车语斜靠在驾驶座上——果然歪着头在偷看。 看来还是把车语想得太正人君子了。爱神皱了皱眉，怒道：“喂！你怎么能偷看别人还这么心安理得？” 也许车语一开始确实是想偷看，但是乔治巴顿是越野车，从这么高的驾驶座望去斜对角的后门位置最多只能看见脑袋。 车语也不辩解，将墨镜从额头上拨下来，架在鼻梁上。把手机递给爱神：“其实我想说，你看看这个。” “什么？”接过手机，看到车语打开u.r.l.地下赛车联盟隐藏论坛的一个帖子。 这个帖子没有置顶，没有任何特殊标题，却有着极高的回复数量。其中内容是有关于寻找叛徒行踪的线索，几乎整个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都会时不时地上传关于一行人的行踪——梅肯市的旅店、曼彻斯特城的路边、圣路易斯大拱门下的餐厅、丹佛的便利店…… 爱神倒抽了一口凉气，其实这个团队里没有叛徒，因为每个人、每个行为都可能在出卖着团队。而在这之前，爱神还甚至怀疑过车语是叛徒。 “人肉搜索。”车语用中文说了四个字。然后用英文道，“你担心的，不是我偷看，而是被别人拍照。” “知道了！坐到后面去。”爱神脸一红，把手机扔给车语，转身绕到驾驶位上，车语将坐垫放倒移到了后座上。之后爱神启动了乔治巴顿越野车。 沙漠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重新驶入了80号公路…… 74 又是大半天的行程过去了。 当夜幕降临时，黑色奔驰阿托斯卡车率先来到了盐湖城的一家汽车旅馆。 李定斯拉住手刹下了车，将遮住脸的口罩摘了下来，走进了后车厢。林玲正拿着行程表写下最新行程——行程：佛罗里达州（08.12）——乔治亚洲（8.14）——田纳西州（8.15）——密苏里州（8.16）——堪萨斯州（8.17）——科罗拉多州（8.18）→怀俄明州（8.19）——犹他州——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华盛顿州。 终点近在眼前。林玲心道。因为内华达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三个州都只是擦边而过，中途不作停留，也就是说这些路程都会在一天之内完成。 从8月12日出发直到现在，一路艰险，总算是快结束了。林玲心道。 “我们该休息了。明天继续出发，熬夜开一会车，就能到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我先去登记。”李定斯说道。 已经知道了u.r.l.地下赛车联盟是发起人肉搜索的林玲下车前戴上了假发和墨镜，靠在奔驰阿托斯卡车上，点上了一根烟抽着。 林玲的身份证已经不能用了，李定斯也只能开一套房。两人走到汽车旅馆二层的房间门前，却都不愿进去。于是便靠着扶手，看着楼下停车场来来去去的人和车。 “现在的汽车旅馆，有房间、有餐厅、有小酒吧，甚至有些还备有游泳池和服装商店，其实都成为了一个打着情怀旗号的时尚精品酒店。应该很受你们年轻人喜欢吧。”林玲说。 李定斯把口罩摘下来挂在脖子上，问道：“难道以前不是这样吗？” “以前啊……汽车旅馆的定义就是给你个很大的停车位、然后人就住在车里。” “这样讲的话，现在至少汽车旅馆还保留了过去的一半传统，停车位很大。连这么大的卡车都停得进去。” 李定斯和林玲正聊着天，就看到车语和爱神驾驶的迷彩乔治巴顿越野车也驶入了这里。 车语和爱神下了车。车语看了一下停在旁边的奔驰阿托斯卡车，爱神抬头看着正趴在栏杆上的李定斯和林玲。 “你们也去开间房。”李定斯说道。 不久之后，车语和爱神两人也走上了二层。车语抽着烟、爱神低着头走着。 看到两人都衣服心事凝重的表情，只开来了一辆车，而且浪子也没有跟着上来。李定斯和林玲各自都有了看法。 “出了什么情况？”李定斯和林玲同时问道。 “浪子把车抢走了？”林玲说。而李定斯却说，“那些来追杀的人把车撞坏了吗？” 车语看了看林玲、又看着李定斯，指向李定斯：“他说得对。” 爱神说道：“那些高利贷是由oc辉带来的，他们把车语开的车撞翻了。我停下来救车语和浪子却没打赢，后来我们都被抓了。不过我威胁了高利贷的老大何基洋，让他不要引火上身，何基洋怕了，就把我们放了出来。” “那浪子呢？”李定斯问道。 “何基洋没有放走他。”爱神说道。 一旁的车语把烟头狠狠扔了出去，想起昨晚的事，车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车语虽然看起来冷峻，但实际上还是有些胆小。李定斯用中文对车语说：“我跟你讲一件事。曾经，在蔑都，你的朋友们误会我是叛徒。我，不是叛徒，我冤枉，雪飞呀飞呀飞呀……” 车语看着李定斯：“你是想说你比窦娥还冤是吧？” “是的是的，我比斗鹅还冤，斗鸡斗鸭没有我冤。”李定斯说。 一旁的林玲不顾紧张的气氛，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时，我开的车是租来的奔驰c63amg。你的朋友，王天腾和谢斌开着改装的奔驰slk抓我。车子，我更强。但是，交通，把我堵住了。我人生地不熟，面对两个壮汉找我做运动，他们要，要跟我……”李定斯一时间想不起来如何用中文表达打架，于是说，“跟我，摔跤、拳击、空手道、中国功夫！哇，可怕啊！互相折磨互相伤害！”说着对着空气比划了两拳。 林玲笑的肚子痛，车语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李定斯因为中文水平不够，总是闹出笑话。但接下来李定斯说的话却是点睛之笔，李定斯说：“如果是你一定觉得你死定了。因为你似乎很容易冲动，却又很难坚持。做事时勇气十足，事后又悔不当初。但，束手就擒从来都不是u.r.l.的风格。我希望你明白，当你决定放弃时，想一想为什么坚持到现在。” 李定斯终于说出了一段没有太大问题的中文。 林玲补充道：“我们已经看到了终点，只要明天，这件事就会结束。虽然我们曾怀疑浪子，但是他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之前的事情我们都很遗憾，也过去了。而现在，我们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打起精神来。” “是的！”李定斯说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点很多菜然后拍照发朋友圈，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这种人是饭桶。”说着转身下了楼。 “哈哈哈，吃货的最新定义，我服你！”车语无奈地一笑，跟李定斯走着。 林玲和爱神走在后面，讨论着车子的情况。 林玲问爱神：“一辆车是报废了，我们没有能探路的车子。越野车状态怎么样？” 爱神说道：“撞得面目全非，但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虽然这品牌一直受到‘撞不过韩国紧凑型车’的话题困扰，但就我加固以后其实也没有怕过谁。卡车呢？” 林玲说道：“没有问题。那些皮卡车和suv加起来都没这辆卡车重，除了前面有点刮花以外没什么事。” 于是四人组准备一会儿吃饭完再检查一下车子，明天顺利的话还能一鼓作气赶到西雅图市。 Ⅴ第三十二章：窃车大盗 75 当亡命的旅人一行人吃完饭后，时间已经是盐湖城2018年8月19日，20：00。而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跨过一天。 蔑都的时间比盐湖城快了15个小时。对于蔑都而言，已是8月20日，11：00。 苏春晓穿着一身天蓝色的泳衣，肌肤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格外雪白，望着眼前巨大的泳池，心里想着——跳，还是不跳，那是一个问题。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苏春晓稍作思考，并转头问身后的救生员：“我是这样跳下去吗？”然后做了一个超人的姿势。 两名救生员身材壮硕，古铜色的肌肤、块状分明的肌肉在和阳光下有一种十分健康的美感。听闻苏春晓一说，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其中一人说：“水深只有1.2米，这样跳下去会受伤。” “这样啊。”苏春晓惋惜地回答道，突然想起曾经居住的那座庄园，庄园里有很大的游泳池，那时候她的前未婚夫高夫就会用游泳运动员一样的姿势跳水。 但是苏春晓不一样，她从不用那种很标准的跳水姿势——因为她不会游泳。犹豫再三以后，苏春晓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带上一个游泳圈。 万事俱备以后，苏春晓走进了水里，在金砂大厦顶层看着蔑都全景并且游着泳……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1：00。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苏春晓已经从泳池上爬了出来，正躲在阳伞下喝着下午茶，并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车语的声音：“打开视频聊天，给你直播一下美国枪战。” 苏春晓按下了视频聊天，视频竟然是第一视角的。车语低下了头，手里握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正在一颗一颗地往里面塞子弹…… “我的天啊，你这是要做什么？”苏春晓惊道。 枪声响起！ 76 车语要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会拿起枪，除了少数人会拿出来擦一擦就放回去以外、大多数人是要开枪的。 大约是2个小时前，四人组吃完饭检查了一会车子。后各自回了房间。那时盐湖城的时间也许是20：00，或者多一点。反正就是晚上8：00左右。 车语回到房间，李定斯正站在窗前看着盐湖城的夜景，表情中甚是惋惜。 李定斯是一个很惜才的人，车语明白他在惋惜浪子。浪子落在了何基洋这种高利贷份子手里，恐怕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昨天车语见识到了那些刑罚的工具，李定斯虽然不在场，但应该不会不知道。 车语点上一根烟，走到李定斯旁边。 “我们就快要成功了。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这一笔单子能赚多少钱，就跟着来了。你说，人是不是都很奇怪。”车语说道。 “钱，有的。我，五十万；你和爱神，三十七万五。美元，离岸账户。”李定斯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李定斯也真是实诚，丝毫不掩饰他多拿了12.5万美元的事实。不过作为组织者，车语也信服他拿的多一点。 李定斯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更多的钱，我会，安排我们清白。我，有义气。汤玛斯，有道理。你，有品位。我是老好人、你们是小好人，我不会亏待你们。” 车语相信李定斯的话，也明白李定斯自诩讲义气、汤玛斯顾全大局，但是不知道他说的有品位是指什么？应该不是指穿衣服和戴手表。 车语想问问李定斯是不是在惋惜浪子，但是话到嘴边也不好说出口。仔细想想，虽然和浪子认识不过几天，但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也让车语感觉对浪子这个人有了一些了解，心里也很希望能再与他同行。 这时两辆黑色的四门性能车驶入了汽车旅馆的停车场，两辆车都亮着色温非常冷的蓝色氙气大灯，声音轰鸣。 “2017款斯巴鲁sti。我觉得，那辆车，跟你很配。”李定斯说。 “我不觉得。”相比起2017款斯巴鲁sti，车语更喜欢另一辆：“三菱evo8，这种方方正正的经典00后老车才合我胃口。” 斯巴鲁sti和三菱evo8的车门打开了，一男一女下了车。女人身材瘦小、留着波波头，看起来像是一名学生妹；而男人身材中等偏壮，穿着一件与车语同款但是是红色的衬衫，五官长得有点像黑人又有点像阿拉伯人种，竟然是——浪子！ “嘿，你看他像不像浪子？”车语说道。 李定斯皱了皱眉，这个人和浪子长得一模一样，不是浪子难道还是浪子的双胞胎兄弟？ 李定斯刚想让车语静观其变，车语就一边招手一边喊道：“在这里！浪子！” 浪子抬头看到车语，招呼了一下身边的短发女，就走上了楼梯…… 车语转身准备出去迎接浪子，李定斯拉住了车语，并且递给车语那一把枪管刻下“u.r.l.地下赛车联盟都是一群小丑”的左轮手枪。李定斯自己也拿出一把装了橡皮子弹的霰弹枪背在背上：“事出无常必有妖，当心有诈，还可能是王炸。” 车语白了李定斯一眼：“你知道什么是王炸吗？”但还是把左轮手枪收入口袋里。向外走。 “王炸，就是老板，拿手雷弹。炸！”李定斯也走了出去。 车语和李定斯刚出门，果然浪子迎面上来了。虽然上一秒还有些惋惜浪子，但是没到一天浪子就从何基洋手下逃出来、还换了两辆新车带着一个帮手，这让李定斯不得不怀疑浪子本来就是与何基洋联手想拿取u.r.l.地下赛车联盟发布的赏金。 “车语！终于找到你了，你看，我带来了什么。”浪子边走边说道，手伸到后门。 车语没想那么多，但李定斯也已经从背后握住了霰弹枪。如果浪子掏出的是一把枪，李定斯有信心以更快的速度一枪打在他头上，到时候就算是橡皮子弹也会把他一枪致死。 但是浪子掏出了一串钥匙，是斯巴鲁sti的车钥匙。浪子说道：“之前你的车被撞飞了，我很抱歉。所以我又想办法给你弄了一辆新的。”然后也注意到手伸在背后的李定斯，和露出一截的霰弹枪枪管。 “他要干什么？”浪子说。 “他啊……”车语看了一眼李定斯，“他太紧张了，应该是吃太饱的关系。” 李定斯虽然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但是浪子这个人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也不再握着枪把。与浪子一起来的短发女人看着李定斯和浪子，掏出了另一把钥匙，用英文说道：“对那辆车不满意？要不试试这辆吧。” 她手里的钥匙，正是三菱evo8的车钥匙。 “这个可以有！”车语两眼放光，赶忙走过去。虽然从外形来看，三菱evo8有些老气了。即使是售价也不是很高昂。但是那是三菱evo8，车语曾经特别喜欢的车。自然是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少了。 浪子拿过钥匙递给车语，还拿出一副谷歌眼镜：“现在这辆车是你的了。也许以后我们很少会再见面，不过你们真的很不错，有义气、有规矩、有品位。天亮以后我就要去洛城，有缘再会吧！想我的话戴上谷歌眼镜，我们可以第一人称搞基！” “谁要跟你搞基！”车语说，“我有个疑问，你是怎么从何基洋手里逃出来的？” 浪子一笑：“绑人用塑料扎带、关人还玩手机、窗户都不舍得关紧，这种水平的监禁，我随时可以逃出来。那时候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们拿了武器以后大开杀戒，还好没有。” 浪子这话说的车语身后直冒汗，还好车语拿了武器并没有杀回去，只是买了一套衣服就出来了。而且很不巧的是还买了跟浪子同款的衣服。 “车子也是从何基洋手里偷的吗？”车语接着问道。 “车子啊……”浪子若有所思，说道，“我出来后想要撬一辆车，这需要我会开锁的朋友——符媚。” 浪子介绍了身旁的女人，女人朝着李定斯做了个甜甜的微笑、顺便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车语，穿着跟浪子同款情侣装但是长相差了很多的男人，不得不从内心鄙视一下浪子的品位。 浪子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没有撬车，我看到路边停着两辆车都挺好的，而且车主还不锁车。我就顺便开走了。” “没有锁车？！”李定斯惊道。这时候李定斯才意识到他一直担心的一件事——为什么两辆车都是消光黑？为什么偏偏是斯巴鲁sti和三菱evo？为什么会同时出现？——这很有可能是帮派用车。 李定斯追问：“你知道你们偷车的地方是哪里吗？都是些什么人居住？” “韩国人。”符媚当即回答道。 “你们这么专业，应该有破坏车里的gps定位吧？”李定斯接着说道。 浪子和符媚面面相觑，再看了看车语和李定斯。显然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一点也不意外了。 楼下，引擎声、叫骂声杂乱无章地响起。李定斯转头看了一眼，楼下浩浩荡荡地停了十多辆边缘贴了白色贴纸的黑色轿车，车型很杂，从宝马5系、现代朗动、起亚k5都有，还有一辆白色宾利欧陆飞驰。一群穿着黑衬衫灰色西裤、白色布鞋的打手用韩语骂着脏话冲下了车，而白色宾利欧陆飞驰车上走下来穿着白衬衫的两名中年人。 其中一名身材较高的中年人指了指浪子开来的车，然后讲了一大段话。 这时林玲和爱神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四人组和浪子、符媚都没听懂那个中年人讲的话。但如果他们能听懂的话，中年人是用韩语说：“今天给我把那个混血男的小女孩都砍了！” 看着楼下浩浩荡荡一群人，李定斯叹了口气，对浪子说：“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锁车？因为他们觉得没人敢偷这两辆车。你真的很会惹事。我服你！”接着说道：“爱神、车语，你们跟浪子拖住韩国流氓。我找机会带林玲去开车。” “我知道了。”车语答应着。同时戴上了谷歌眼镜拨通了苏春晓电话，说道：“打开视频聊天，给你直播一下美国枪战。” 之后低下头，手里握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正在一颗一颗地往里面塞子弹…… Ⅴ第三十三章：金理事和崔理事 77 韩国打手们气势汹汹的冲上了盐湖城汽车旅馆。随着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和碰撞声响起，那群人正一间一间砸开房门。但当他们砸开了一间房门之后，枪声响起了…… 车语、浪子和符媚躲在房间内，而对面的房间是林玲、李定斯和爱神。车语戴着谷歌眼镜、双手紧紧握着大口径左轮手枪，对面的浪子也拿出一把小刀，而符媚躲在浪子身后。 随后，两名韩国打手砸开了房门，浪子冲上去一刀捅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推着另一人重重地撞在墙上！三个人缠斗起来。而车语因为害怕大口径左轮打穿敌人误伤浪子，一瞬间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果断一枪打在一人大腿上！ 枪声震耳欲聋，子弹直接洞穿了一名韩国打手的大腿、轰掉了另一名打手的脚掌。而车语也被后坐力震得后退半步撞在了墙上。 “去死吧。”浪子将两个人都摔在地上，对着一人猛踩一脚、之后飞起一脚将另一个人的脖子踢断。 这时外面的打手听见了枪声，全都冲向浪子和车语所在的房间。车语全力关门，却把两只手都夹在了门缝里，门一时半会是关不上了。符媚拔出插在最先冲进来那个打手身上的刀，在两只手上猛插下去！两只手抽了回去，但是伸进来的手瞬间就变成了四只！ “车语，开枪！”浪子大喝道。 车语举起左轮，但是因为不知外面情况和，也害怕子弹洞穿打到对面李定斯和林玲，只得把枪口压低。扣住扳机又开了一枪！ 这次后坐力再次将车语震得后退，因为没有墙顶着，车语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此时门外响起了雷霆般的枪声。林玲、李定斯、爱神已经动手了！就在那些人还在试图杀进车语房间的时候，李定斯和爱神一人一把端着霰弹枪冲了出来！爱神手里的霰弹枪是雷明顿m870，而李定斯手里的则是弗兰齐spas-12多功能霰弹枪。这两款枪几十年来经久不衰、一直深受特种部队和黑帮暴徒的偏爱，主要一个特点就是声音极大极具威胁性。 虽然搭配了橡皮子弹，但是近距离的伤害还是非常高。李定斯和爱神挡在林玲前面，拿着霰弹枪两三下击倒了一排韩国打手，而这时车语、浪子和符媚也冲出房间，包围住林玲，顺着走道往停车场走。 此时韩国帮派几乎所有冲上来的打手都被撂倒了，侥幸躲过一劫的人也被吓得仓皇逃窜。就在李定斯认为几乎就可以突围的时候…… 灯灭了。 整个汽车旅馆的灯都灭了，包括走廊、房间、停车场的灯，微弱的月光没什么明显的作用，整个旅馆除了安全出口还泛着幽幽绿光之外几乎找不到任何光源。 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乱开枪，一片寂静蔓延开来…… 这肯定不是巧合！李定斯深吸一口气，果然在走廊尽头看到一个身材较高的男人一闪而过。李定斯果断开枪，霰弹枪击发的声音令人双腿发软。但是那个目标竟然像是不怕一样，“砰！砰！砰！”连开出三枪。火光闪烁中，李定斯见到对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白衬衫男这三枪其中一枪打在了墙上、一枪打在了天花板上，但有一枪正中李定斯的心脏部位。而李定斯打出的两枪全都空了。 ——如果不是穿着防弹衣的话现在李定斯已经死透了。 李定斯倒抽一口凉气，深知对方出手极快、枪法很准，低声对身边的爱神说：“我开枪你就开枪，不用管打不打得到都开枪。”知道枪法不如对方，这种时候只能仗着手里的武器优势乱枪打鸟了。 “要我帮忙吗？”车语低声问道。 “不用，你们，保护自己、保护林玲。可能还有一个！”李定斯说。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李定斯见到宾利车上下来两个穿着白衬衫的韩国人。如果其中一个这么厉害，那另一个应该也非等闲之辈。 车语拿着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浪子和符媚各拿着一把从地上捡来的g-18自动手枪。 符媚把手枪切换成了连发模式，当做冲锋手枪使用。而浪子因为担心子弹不够，继续使用单发模式。 果然，走廊的另一头，一个白衬衫的男人一闪而过，“砰！砰！”开出两枪，但是两枪都打在了墙壁上，迸出红色的火花。而与此同时，车语也扎开马步开了一枪、浪子也开出两枪、符媚扣下扳机几乎打完了一梭子弹！ 这个敌人整体能力明显不如上一个。 但是车语面对着一个很大的问题，大口径左轮手枪后坐力太大且不易瞄准。而对方也不得不面对虽然有自动手枪但车语一行人都穿着防弹衣的问题。 一行人继续往前推进，终于到了楼梯口。这时候已经没有看到那两名白衬衫的韩国人了。楼下还有几名韩国打手正在守株待兔，李定斯和爱神打开霰弹枪下挂的手电筒，但是没有直接开枪。 于是一行人慢慢走下楼梯。 而就在这时突然间警笛声大作，停车场里停着的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db9和两辆蓝/灰相间的道奇战马亮起了警灯！ “全部放下武器！不然我就开枪了！”一名身材壮硕、着黑色正装衬衫的男人站在阿斯·顿马丁db9车旁，一手拿着mp5冲锋枪、一手拿着喇叭说道。而旁边站着一名中等身材的白人警察和一名戴着黑框眼镜、黑发的混血人种。两人都端着警用手枪。 这三人正是珀克警官和他的两名助手——凯文和老明。看来在亡命的旅人一行正在与韩国帮派们械斗的时候，这些fbi探员已经包围了这座汽车旅馆。 老明扮作十分感慨地说道：“我们跑错了一段路，但是也没关系。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找一个人！” 红光与蓝光交错闪烁着，那群韩国打手都站在原地，慢慢把手里的钝器、刀具、手枪放在了地上。 而就在三名fbi探员都在盯着那些韩国帮派的时候，李定斯和爱神、林玲冲上了奔驰阿托斯卡车。 卡车启动了，直接撞开停车场里停着的韩国帮派开来的几辆车，就冲了出去。 “s**t！”珀克警官怒骂一声，对着奔驰阿托斯卡车猛开数枪，但是这辆卡车做过防弹处理，子弹只能在外面打出几个小洞并不能击穿车箱。 “我很生气！”老明愤怒地喊道，随后坐上了道奇战马，一脚油门后轮滑出浓烈的白烟！车子冲了出去！ 随后珀克警官坐进了阿斯顿·马丁db9，也不再管那些韩国打手，驾车冲了出去。而同样驾驶道奇战马的凯文也紧随其后。 三名fbi探员没有再管那些韩国人，同样也没有理车语、浪子和符媚。浪子当机立断冲进偷来的斯巴鲁sti，符媚也坐进了副驾驶。车语当然不舍得拿到钥匙却连方向盘都没摸过，于是也直接钻进了三菱evo8。 “我*！我的车！”身材较高的白衬衣中年人用韩语骂道。 旁边一名韩国打手说道：“崔理事，怎么办？” “废话！还能怎么办？”另一名较为年轻的中年人一巴掌把那名打手抽倒在地，之后坐上了宾利欧陆飞驰的驾驶室。而先前那名高个中年人崔理事也坐进了副驾驶。 宾利欧陆飞驰绝尘而去。 “崔理事！”“金理事！”“还叫什么？赶紧跟着！”一众没有中枪、受伤不太严重的韩国打手各自开上了车，浩浩荡荡地冲了出去。 于是就有了一辆飞驰的卡车狂飙在盐湖城街头、后面三辆没有警车涂装的警车闪着警灯追着、更后面跟着两辆轿跑车、最后还有一群韩国帮派追着的奇怪画面…… Ⅴ第三十四章：暴走族 78 路灯不是很亮。 奔驰阿托斯卡车一马当先，如雷霆之势行驶在道路上。李定斯驾驶着卡车，看着后视镜。果不其然，第一辆冲上来的车闪烁着警灯、阿斯顿·马丁的车灯光亮刺眼——珀克警官！ 李定斯心里清楚一辆卡车是不可能跑得过超级跑车的，于是干脆偏移车道试图撞停珀克警官驾驶的阿斯顿·马丁db9。 珀克警官只见到奔驰阿托斯卡车车身一偏，心中已经猜到李定斯的想法，赶忙减速避开。而身后的老明驾驶的道奇战马差点就撞上了奔驰阿托斯卡车的车尾，笨拙地刹车才没有被卡车车厢切掉车顶。但是车尾却被队友凯文驾驶的同款道奇战马顶了一下，后包围变形。 “你开车的时候当然要相信车子的性能，但是也要考虑前车的距离。”老明说道。 “不需要你教我！”凯文回应道。 车语和浪子分别驾驶着三菱evo8和斯巴鲁sti，后面的韩国帮派打手们开枪，子弹打在两辆车上迸出火花。 车语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后挡风玻璃已经被打成了雪花。耳边听到苏春晓在地球另一端惊呼着：“你的后窗快被打碎了！快趴下。”但是车语明白，趴下没有用，如果防弹玻璃碎了、只要后面的人每个人开两三枪就可以把车语的脑浆打出来。 浪子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但是车语和浪子都不敢减速，也不敢开窗还击。如果被卷进车流里面，两辆轿跑车在车流里会瞬间被撞成一堆废铁，连着开车的人一起被夹进去。而如果开窗，还不等枪伸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 于是车语和浪子只能加速冲上前去，去面对前面的三名fbi探员。 后面，金理事驾驶着白色宾利欧陆飞驰，崔理事坐在副驾驶，拿出对讲机喊道：“别开枪！那是我的车！” 很好，没有人再开枪。但是两辆轿跑车已经冲到了很前面，韩国帮派的打手们一辆接一辆冲了上去，追不上的都是开着韩国车的。这种时候金理事自然不能退缩，往上升了一个档踩下油门，宾利欧陆飞驰也冲了出去。 浪子看了一眼后视镜，果然那群韩国帮派的人开的最快车是宾利欧陆飞驰。而如果去掉前面的珀克警官和奔驰阿托斯卡车、去掉后面没追上来的韩国车，只留下三菱evo8、斯巴鲁sti、宾利欧陆飞驰和少量的宝马5系，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地下飙车的暴走族。 于是浪子说：“车语，不打开霓虹灯吗？”这句话通过韩国帮派的对讲机传到车语的耳朵里。 “霓虹灯开关在哪？”车语没找到。 于是浪子接着使用韩国人的对讲机，用英语说道：“你们的车难道没有霓虹灯？” 崔理事习惯性地说道：“中控台上面有个led开关，按下去霓虹灯就亮了。”同时正在驾车的金理事也习惯性地打开了宾利欧陆飞驰的霓虹灯开关，车底亮起了白色的霓虹灯。 然后两个人才想起来——我为什么要回答一个偷我车的人？！ 浪子按下开关并向车语转述了这句话，斯巴鲁sti车底亮起了红色霓虹灯。车语照做，三菱evo8也亮起了电子蓝的车底霓虹灯。 夜色下，一群车子在盐湖城街头横冲直撞着。一辆卡车、三辆警车、三辆亮着霓虹灯的轿跑车在一条路上狂飙。 79 苏春晓现实看着车语枪战、又看到车语在美国街头上演着日本暴走族的戏码，画面很是刺激。 但是苏春晓很清楚，那些韩国帮派的打手一个接一个倒下、车语拿着大口径左轮猛开一枪就被后坐力推倒在地、同行的一名队友（爱神）出来时手里拿的是榴弹炮但是手下留情没有使用，如果一个榴弹炮对着人群打进去，那些人都会飞向空中，可能身体和手脚还会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 所以这很好玩吗？这很危险。相比之下苏春晓更加喜欢抱着甜甜圈造型的游泳圈在泳池里游泳或者做点别的事。 暴力就是暴力，别被帅气的外表和精彩故事给骗了。 再去看手机的时候，视频画面卡在了一辆卡车的车尾。苏春晓触摸了一下屏幕，然后视频彻底中断了。 希望他别把自己作死了。苏春晓心里想着，喝着从回归咖啡厅叫来的白桃乌龙茶。炙热的空气伴随着刺眼的阳光，使得在室外的人几乎无法呼吸甚至无法睁开眼睛。 苏春晓站起来，看着外面的热浪，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80 车语的“直播”画面卡在了一辆卡车的车尾。 那之前，车语正在驾驶着韩国帮派小头目崔理事的三菱evo8，同时被崔理事和他的帮手、另一名韩国帮派小透明金理事开着车追着，而偷了金理事的斯巴鲁sti的浪子竟然一边被追杀一边还跟追杀者谈笑风生！ 不过当后面不再有韩国帮派的开枪威胁之后，车语所想的主要还是怎么帮助李定斯脱身。 按照性能而言，车语驾驶的三菱evo8并不能在阿斯顿·马丁db9那里占到什么便宜。虽然在影视作品和游戏中技术可以改变车辆的差距，但实际上技术总有极限，而车辆的性能才是难以跨越的鸿沟——比如后面一众被甩掉的现代朗动和起亚k5。 还好这辆被改装过的三菱evo8也不算太弱，车语猛踩油门，仅仅过了几秒钟速度就冲上了160kph！直追上老明和凯文驾驶的两辆道奇战马警车。 车语猛按喇叭，这辆三菱evo8竟然发出了卡车的喇叭声。声音极大而且刺耳，把老明和凯文都吓了一跳。老明甚至脚下一滑速度慢了下来，立刻被后面浪子驾驶的斯巴鲁sti和崔理事驾驶的宾利欧陆飞驰给超了过去。 车语一边猛追珀克警官的阿斯顿·马丁db9，一边跟苏春晓说道：“我的技术很好吧？也亏这辆车是自动挡，如果是手动挡我可能就排到最后面……我*！”车语正说着，看到前面红光亮起，珀克警官竟然踩下刹车想要把车语逼停！正在讲话的车语踩住刹车时机是慢了，三菱evo8顶了一下阿斯顿·马丁db9的车尾，两辆车前包围或后包围都有所变形。 而驾驶斯巴鲁sti的浪子也借机拉着尾灯的红光冲到了最前面！ 车语对苏春晓讲完话，也看到浪子驾驶斯巴鲁sti冲到了最前面。浪子的技术不错，一边看着后视镜闪烁的警灯，一边与阿斯顿·马丁db9拉开一点距离，然后重重踩下刹车。珀克警官完全想不到这个人开着斯巴鲁sti竟然还用了珀克警官自己的方法来对付他，也慌忙踩下刹车并且打算偏过车头继续追击李定斯驾驶的奔驰阿托斯卡车。 可是这时李定斯靠着过人的车技，将卡车以一个难以置信的角度右转上15号公路往北走。卡车的车箱重重地撞在路旁，还好有珀克警官、凯文和老明的警灯和警笛提前驱逐了人群，卡车只是把路边的栏杆和路灯全都撞得七零八落，巨大的过弯角度几乎都把卡车车箱掀翻。 但李定斯还是驾驶着这辆巨大的卡车完成了90°的右转！ 驾驶阿斯顿·马丁db9的珀克警官也准备右转，却被车语驾驶的三菱evo8挡住了去路，危急之下只好随着驾驶斯巴鲁sti的浪子左转向南。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这个卡位技术，如果不是在蔑都生活过，怎么能学得会？”车语兴奋地说道。 但是这时候其实与苏春晓的通话早就已经断了…… 81 苏春晓本来在喝着下午茶，看到车语的“直播”以后，只好惴惴不安地喝着下午茶。这天苏春晓之所以不用去“上班”，是因为今天正是去交易的时间了。 杜润照例给苏春晓放了半天假。 于是苏春晓就游泳、喝下午茶、刷朋友圈打发时间并等待消息。终于在苏春晓喝完了两杯白桃乌龙茶、一杯茉莉绿茶之后，收到了一条杜润的短讯：晚上10：00，来丁香小巷酒吧。保持好心态，一切都会好的。 苏春晓无奈地一笑。 杜润这个人连发短讯都透着一种流水线生产的暖男感觉，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些营销号自媒体说写的那种穿着白t恤、笑起来如午后阳光、岁月静好口红一买一整套色系随时借肩膀给你哭泣还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想要的gay蜜。 然而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今晚一行必然凶险、而且违法犯罪的事实。不过这些也都是苏春晓自己的选择，毕竟不亲身涉险怎么找到攻破亚龙集团的关键点？ 苏春晓看着桌子上的兰博基尼飓风车钥匙、一把没有开锋的匕首，看着热浪滚滚的蔑都，拿起车钥匙并且把匕首挂在腰上，站起身来。 不久之后，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飓风离开了金砂大厦，行驶在了烈日炎炎的蔑都街头。 Ⅴ第三十五章：女司机 82 苏春晓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了准备。将匕首开了锋并且更换了一个更顺手的刀鞘，还买了一把很重的可调扳手，以及一瓶大瓶的防狼喷雾剂。 虽然与车语大战韩国帮派的武器相差甚远，但是在禁枪环境下的中国，这些武器已经算是能够买到的武器中极具杀伤力的了。 而且重点是，扳手和防狼喷雾剂是合法的、而开了锋的匕首也只是管制刀具。如果携带管制刀具被逮捕、但是未伤人，处五日以下拘留。 直到晚上10：00，苏春晓如约来到了丁香小巷酒吧，并且去了阿超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站着很多阿超的手下，看来这次的行动排场不小。苏春晓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阿超以外，欧小清、老罗、廖英羽也都在，古良和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并肩坐在一起，苏春晓知道那个黑皮肤的男人是杜润的另一名得力打手李道昌。 这时候阿超正在讲解着什么，身旁的保险柜是关上的、但是外面有很多的手提袋。办公桌上放着钢管和砍刀、还有两把手枪。 苏春晓进来，在一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阿超说道：“人都到齐了。看来我们的女司机的装备很齐全，武器也选用自己的。”阿超说的是苏春晓，实际上并不在这些非法集团工作过的苏春晓没想到特殊时候会由公司提供武器。 阿超接着说道：“我们这次的行动很简单，但是也不要掉以轻心。我们要去跟东南亚帮派‘岘港男孩’做交易，如果他们满意儿，会持续找我们铺货。这第一次交易款项当然也不少，超过一千万人民币。那帮东南亚帮派口碑不好，来历也比较杂，与你们交易的是柬埔寨人？越南人？还是来自老挝？——都不重要，也不要问哈。” 阿超看着欧小清：“一本大学生，你的英语水平连英语六级都过了，用英语交流是没啥问题吧？” “是的。”欧小清答道。 “地图我们都看过，要去坡道村那边，那里前段时间拆迁过还没有建起来。周围鸟不拉屎，只要不开枪就没什么关系。”阿超说着，接着安排到，“李道昌、古良，你们两个去二楼看着，拿上砍刀。老罗和廖英羽保护欧小清，枪让老罗拿着一把。其他的打手站两边。至于女司机嘛……”阿超色眯眯的双眼看着苏春晓，想了想，又说，“按照杜三爷说的，就留在车里吧。” 接着阿超的手机响了，阿超接通了电话，是杜润拨来的，只说了一句话：“行动。” “收到，现在出发。”阿超说完后，杜润就挂了电话。之后阿超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拍了拍手，“好的，动起来动起来！” 阿超拿起了一把手枪塞进欧小清手里、老罗也拿走另一把手枪。古良和李道昌都拿走了砍刀，廖英羽则拿走了钢管。苏春晓看了一会，却没有拿桌子上的武器。转身走了出去。 欧小清随后把其他武器都收进一个旅行袋中，拿着走了出去，发给站在外面的打手们。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丁香小巷酒吧，这时候停车场已经停着一排车。苏春晓坐进兰博基尼飓风，发动了车子。而这时廖英羽敲了敲车窗。 “别开跑车，去开欧小金鱼的车。” 苏春晓重新坐进了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的驾驶室、老罗坐进了副驾驶、欧小清爬上了后座；廖英羽、古良、李道昌坐进了黑色丰田普拉多；其他的打手们则坐进一辆灰色五菱宏光面包车和一辆白色哈佛h6suv。 苏春晓看着后视镜，阿超牵着那条藏獒狗，叼着一根细烟站在后面。虽然刻意绷着脸抬着头显得自信十足，但苏春晓总觉得他一直在是幸灾乐祸带点色眯眯的样子，这种时候都不例外。 亚龙集团一行人驾着4辆车几乎同时打开远光灯，这种对suv和面包车的独特偏好看犹如一帮西部地区的地头蛇们，带着一帮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保安在自己的地盘耀武扬威。不过仔细想想也还合理，总不能开着超级跑车或小绵羊去做这些事情——前者太显眼，后者不够威慑力。而反观现在的车辆选择，suv配上面包车，看起来就凶狠很多了。 苏春晓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前面正在驾驶黑色丰田普拉多的廖英羽打来的，是多方对讲通话。苏春晓也接通了。 “新手，保护好欧小金鱼，跟着我们后面。”廖英羽说道，“其他人，不要超车、不要按喇叭——不过可以放音乐。” 说着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首听不懂但是应该很流行的英文歌。 苏春晓看了一眼中控台，也不知道欧小清的车里会放着什么歌。坐在副驾驶的老罗打开了音乐，歌单一排从英文歌到中文歌、粤语歌都有。而后面的歌手竟然写着欧小清。 苏春晓不自觉回头看了看陷在后座沙发内的欧小清，正在一脸得意地歪着嘴微笑着。看来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好的！”“收到！”五菱宏光和哈佛h6车里都响应道。 四辆车开着远光灯、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往蔑都的西南部驶去。 83 在地球的另一边，行驶在15号公路上的三菱evo8与斯巴鲁sti正顶着上午7：00的烈日行驶着。 车语点上一根烟，双手握住方向盘，架在手机架上的htc手机显示时间是2018年8月20日，上午7：00。 距离出发已经过了十天，却也只是过了十天。 车语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眼前正在疾驰的斯巴鲁sti。灰尘扬起，车里的浪子应该很高兴，毕竟他快要到他的终点站了。 这条路往南方向继续往前走不久就是内华达州的维加斯，如果车程快一点，也许还来得及抵达加利福尼亚州的洛城。 但是车语就高兴不起来，为了引开珀克警官和老明、凯文三名探员，车语也跟着浪子转向南。而李定斯和爱神、林玲却开着奔驰阿托斯卡车向北部驶去了。 这时，斯巴鲁sti刹车灯一亮，浪子将车停在路边。之后浪子和符媚下了车，车语也跟着将车子停住，走下了车。 浪子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就递给了符媚，接着对车语说道：“那个开阿斯顿?马丁的警察看来是不追了，但是我们也与李定斯走散了。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会有警察开的车是阿斯顿?马丁呢？” “他是fbi探员还是便衣警察之类的，比较不一样……反正比普通的警察不知道厉害到哪里去了。”车语说道。之后车语也想到了李定斯的情况，于是车语拨通了李定斯电话。 电话拨通以后，李定斯说道：“汇报情况，不久之前的。” “好的。”车语说，“珀克警官被甩开了，但是我也顺着15号公路向南。现在都差不多到维加斯了。要我追上去吗？” 李定斯连说带唱道：“追上去，不存在的。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世界。你说，你向南，就无法爱上了谁……” “好了，说正事！”车语打断了李定斯唱歌。 “正事，好的。是这样，西雅图，去不去无所谓。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联系了一个朋友，帮你。他是老司机，grv帮的人，叫……反正中文名王尼。”李定斯说，“他是居住在洛城的人，最近，在维加斯。你跟他，恩恩爱爱，没问题！重点是，他会说中文。他的联系方式我发给你。” 车语一听李定斯这蹩脚的中文就头疼，扶着额头靠在车上，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我们晚会再联系。拜拜！” “好的，晚会再聊。”车语挂断了李定斯的电话。 烈日下，车语靠在被黄沙染色的亚光黑三菱evo8车旁，拿着蓝色zippo打火机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不久之后，车语的手机响起了一条短讯。是李定斯发来了王尼的电话。 车语拨通了王尼的电话，王尼的中文说的也不比李定斯优秀多少，只是没有李定斯那么爱用成语，所以交流起来还算流畅。 王尼的声音现在过了变声器，传出来一种有点娘娘腔般的音调。他的话不多，其实只对车语说了一句话：“继续走高速公路，往维加斯，我带点人在路边等待你，开绿色车子和直升机。”然后便挂了电话。 于是车语对浪子说道：“继续向西吧，我也去维加斯了。如果可以的话，也跟你去洛城逛逛。” 车语一边说着，一边拨通苏春晓的电话想要说点什么。虽然车语并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苏春晓也没给车语机会——电话那边的回应是手机关机了。 车语无奈地收起手机。 “好的，继续出发！”浪子坐回了斯巴鲁sti的驾驶室，符媚也扔掉了烟头坐进了副驾驶。车语叼着烟，启动了三菱evo8。 两辆车重新回到了路上。 手机是关机的话，现在苏春晓应该已经去交易了吧？那个女司机，也不知道能力如何。希望她好运，可是运气总会有用完的时候，谁又能确定呢？ 车语双手一高一低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心却飞向了地球另一端的远方。 Ⅴ第三十六章：外国“朋友” 84 两车行出了十多公里，便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道奇战马、两辆克莱斯勒300c和一架直升机。所有载具都用了grv帮的深绿色烤漆。 “前面应该就是王尼了。”浪子说道。 而车语驾着车，心里却不务正业般想着在蔑都的苏春晓正在参与的交易。 苏春晓随着亚龙集团的欧小清一行人到了坡道村。这个地方坐落在蔑都的西部，2011~2013年改装电动车盛行的时代，曾经的轻蜂车行就坐落在此。 但是在禁电令灾难爆发以后，轻蜂车行走向了末路。 时过境迁，坡道村于2017年的时候开始改建也逐步进行拆迁，当年骑着五颜六色改装车放着音乐开着爆闪灯的非主流少年也步入青年，走向蔑都各地，这些人拿到了拆迁款以后都换上了35万左右的新款2.3t福特野马。虽然车子变大了，但是不变的还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七彩交替的爆闪灯。 而这背后，被拆迁的坡道村也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 拆迁让一部分人走上了一夜暴富的道路，也让一部分人在其他道路上提供便利——比如现在的非法交易。 废墟中有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小径，四辆车都停在路上。苏春晓坐在驾驶室内，因为担心与车语通信而暴露车语没死的事，苏春晓暂时设定成不接收一切陌生电话的信息。坐在后座的欧小清一会儿拍一张驾驶室、一会儿又歪着嘴巴拍下几张自拍；而站在车外的廖英羽将第五根烟头扔在地上了，一旁的老罗也不抽烟只是拿着手提箱垂手而立；站在拆掉一半的二楼上的古良和李道昌也是一边抽烟一边嚼槟榔操作手机；其他的打手则们零零散散分布在各个角落。 月朗星稀，夜幕下的众人各怀心事，坐在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内的苏春晓就更显孤独了。直到时间走向23：30，也就是下午11：30。在不久之后，蔑都的2018年8月19日就会结束。 但是在蔑都的8月19日结束前，远方终于亮起了车灯。之后并不是很有威慑力的引擎声才由远至近传来…… 相比起亚龙集团本地帮派，那些外国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车了。只见当头车是一辆起亚k3，而后面跟着的是两辆破旧的长安之星面包车。起亚k3上了本地车牌，也不知道是租来的还是偷得、而两辆面包车甚至连车牌都没有。 虽然只有三辆车，但是两辆面包车运载能力可不容小觑。只见车门拉开，两辆车一下子冲出十多人。而起亚k3上只下来一名黑瘦的中年男人和一名着装邋遢的年轻人。 黑瘦男剃着板寸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短裤，配上黝黑的皮肤，使得整个人在黑夜中犹如隐形了一般；邋遢男一头卷发像是有几个月都没戏了，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黑t恤和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破旧的凉鞋。 只见黑瘦男干咳的两声，邋遢男拿出一个金属的盒子，将一些植物叶子卷进白纸里递给黑瘦男，并且帮黑瘦男点燃。 老罗帮欧小清打开了车门欧小清，廖英羽挺着胸双手握拳，三个人带着一群亚龙集团的手下走了过去。而黑瘦男身边除了邋遢男以外也有一群打手。 欧小清走过去，用英语说道：“你好。我是亚龙集团的欧小清，请问各位是岘港男孩帮吗？” 黑瘦男抽了一口自制的香烟，对旁边的邋遢男说了几句话，而后邋遢男用英语说道：“是的！我们这次是来做‘红&蓝’的交易吧？”见欧小清点了点头以后，邋遢男接着说，“这是我们的老大阮先生，我是他的副手鹏。” “好的。”欧小清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先看一下钱呢？” 鹏将欧小清的话翻译给了阮先生，阮先生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两个打手提着四个大号的旅行袋走了过来…… 苏春晓坐在欧小清的路虎揽胜运动版的驾驶室里，虽然前面有很多人，但是借助比较高的驾驶室和欧小清矮小的身高相结合下，苏春晓还是能看到一些交易情况。 当岘港男孩帮派的打手们提着旅行袋走出来的时候，坐在车里的苏春晓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四个旅行袋的钱有多少？ 曾经有过一个对电影里一些看起来很正常的镜头的辟谣，其中就有讲过一个普通成年人可以戴在身上并且健步如飞的重量，大约是200万人民币。那么两个人带的人民币最多也不会超过500万。 但是早先时候，阿超说这次的交易额会超过一千万人民币！ 希望是因为那两名打手力气比较大，或者他们用的是美元、欧元之类价值更高的货币。苏春晓想着，只要不出乱子什么都好。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不知道欧小清和阮先生说了些什么，一旁的老罗就打开了手提箱。看了货以后，鹏突然跨出一步站在了阮先生前面。苏春晓心道这是要出事了！ 果然，只见寒光一闪，鹏已经掏出一把折叠刀径直刺向欧小清！但是欧小清身旁的胖子老罗和短发女廖英羽都不是等闲之辈，几乎在折叠刀刺出的同时，廖英羽往前一闪直接扣住了鹏的手腕，竟然接住了这一刀。 而旁边的老罗虽然看起来笨重但身手并不迟钝，在廖英羽抓住鹏的手腕的瞬间也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刺向鹏的手臂。鹏一见不妙，猛踢一脚把廖英羽踢飞并且向后一步躲开了老罗一刀，顺手朝老罗的脖子上划去。老罗勉强躲过这一刀但是脖子也被擦破了皮，而廖英羽的手掌早被刀子划破、鲜血直流。 廖英羽扯着嗓子尖声喊道：“老罗，开枪！” 而老罗却说：“不！我们打得赢。你再拉点人来。” 廖英羽哪有时间打电话？头也不回地喊道：“女司机，留在车里，给杜润打电话。” 这时岘港男孩帮派的打手们一拥而上，而亚龙集团的打手们也不甘示弱，李道昌和古良都冲了下来！两帮人顿时拿出武器，在惨杂着某种东南亚语、英语、中文的叫骂声中打成一团。 苏春晓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一边低头让自己不要被岘港男孩的打手们发现，一边拿出手机录下一段短视频发给杜润。视频只有几秒钟，但是可以看清情况。 杜润立刻回了一条消息：这帮东南亚人竟敢黑我？ 人们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些东南亚人敢在蔑都对亚龙集团动手，肯定是心狠手辣之流。阮先生应该是身经百战了，很快退出到数米之外，避开打斗的混乱，在两名打手的保护中观战者。而他的副手鹏却非常凶恶，在人群里以一敌多，一个人对付李道昌、古良、老罗、廖英羽四人竟都不落下风！只见鹏拿着折叠刀在人群中挥舞着，刀刀都是桶向致命部位。亚龙集团的四个打手虽然将鹏给围住，但是苦于鹏手里的武器太过锋利而且致命、加上又要防住其他岘港男孩的打手，于是只能四下躲闪，并伺机反攻。 不过反观欧小清就没有阮先生那么幸运了，虽然个子矮小没有被当成目标攻击，但是却被其他打手们在人群里推来推去的，好几次差点摔在地上。在人群里就想往外躲…… 亚龙集团人多，但是岘港男孩的人异常勇猛。打断了他们的腿、他们倒在地上还会用刀子砍敌人的腿，打折了右手、他们还会用左手拿钢管猛砸。不一会儿，岘港男孩的打手就倒下了好几个，而亚龙集团这边更多人被打的倒在地上鬼哭狼嚎或是奄奄一息。 但是亚龙集团毕竟是本地帮派，很快远方又冲过来两辆灰色五菱宏光s面包车和一辆黑色丰田汉兰达suv，车门一开又二十多名亚龙集团的打手冲下来参加了战斗。这群人应该是杜润从最近的地方调来的，战斗力参差不齐、也没有统一着装，但是依然来势汹汹，场面很快就偏向了亚龙集团这边。岘港男孩的打手鹏也中了好几刀，一身是血。 混乱中欧小清拉开路虎揽胜运动版的车门跳进了副驾驶，对苏春晓喊道：“开车！” 欧小清自己都不管他的手下们了，苏春晓当然不在意。切入倒车档就踩下油门，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发出了咆哮声快速向后倒车。几名岘港男孩的打手冲出来拿着武器砸向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但是就算他们把武器都砸在挡风玻璃上也不能伤到车内的人分毫。 苏春晓一路倒车，竟然仅凭后视镜和微弱的尾灯，控制着体型硕大的路虎揽胜运动版躲开了杂乱的人群。连坐在副驾驶的欧小清都连连赞叹：“你这车技也太好了一点吧！” 苏春晓一言不发控制着车子，而几乎都快倒出了破败的坡道村的时候，一辆白色日产奇骏suv很不及时地杀出，横在了村口！旁边还跟着两辆东风小康面包车。 来不及踩下刹车的苏春晓直接将路虎揽胜运动版撞在了堵住村口的日产奇骏侧面。一声闷响之后，日产奇骏被撞得险些侧翻，而路虎揽胜运动版的车尾灯和尾箱也都面目全非。 日产奇骏suv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来五名拿着武器的打手——很明显也是岘港男孩叫来的人。而另外两辆东风小康面包车也跳下来十多人。 这么多人啊！苏春晓心道，同时看着狭窄的道路和路旁的废墟，现在想要把这辆路虎揽胜运动版开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要打的话恐怕胜率很低。 想到这，苏春晓不由自主将手伸向了手机。 而杂乱的喊叫声中，苏春晓似乎听见一向镇定的老罗也大喊道：“开枪！开枪！” 远处的枪声响起，耳边却一声声闷响响起，刚才从日产奇骏上跳出来的那些打手们已经拿着棒球棍开始砸车玻璃了…… Ⅴ第三十七章：十面埋伏（1） 85 毫无疑问，苏春晓和她的“队友”们正陷入了一场困兽之斗。 如果当晚岘港男孩帮派团灭了亚龙集团的那支小队，也许对于亚龙集团而言甚至算是好事——牺牲一些打手和钱，却借助外人之手杀死苏春晓。 当然，在亚龙集团的人、至少是在杜润眼里，这一仗必须打赢，也必须救出苏春晓。 苏春晓这次没有发短视频或者短讯了。外面有十多个人砸玻璃还试图掀翻车子、里面的欧小清吓得手哆嗦连弹匣都掉在地上，死亡的威胁下，恐慌中的苏春晓第一次主动拨通了杜润的电话：“他们又来了好几辆车，这辆路虎恐怕快顶不住了。” 苏春晓说着，那群人已经几乎将欧小清的路虎揽胜运动版的车尾一角！苏春晓把油门踩到底，四驱车力量很大，撞倒了几个人就冲了出去，然后因为玻璃破碎看不清路况的苏春晓又将车子铲上了一堆废墟，路虎揽胜运动版跳在了半空中。 落地以后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一面墙壁应声而倒。车玻璃也被撞得粉碎。 苏春晓回头一看，那群人已经拿着武器跑过来了。 杜润的电话也打了，车子也撞坏了，枪也被欧小清弄丢得不知道去哪了。苏春晓叹了口气——如果生命中只能有最后一通电话，你会打给谁？ 苏春晓输入了前未婚夫高夫的手机号，但是高夫自从加入亚龙集团以后，电话都换了。 于是苏春晓最后一通电话拨给了车语。 车语并不知道苏春晓正在身陷险境，或者说车语刚经过大起大落，甚至还来不及想这些。车语说：“这电话来的真及时，开视频通话吧。再给你直播一下，接着上一次被韩国帮派找上门的事。” 苏春晓打开了视频。屏幕里见到的是一个金发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这个人穿着一件军绿色紧身t恤、戴着一顶渔夫帽和一副金边墨镜，用水平堪忧的中文对着屏幕（其实是车语）说道：“我们没问题了。” “我都命悬一线了，你居然还直播。”苏春晓说着，突然看到金发络腮胡男身后有一大群吉普自由光和道奇ram皮卡逼近…… 86 在大约一个小时前，车语没有联系到苏春晓。 失魂落魄的车语驾驶着三菱evo8，跟着浪子和符媚驾驶的斯巴鲁sti，在15号公路被烈日烤得炙热的柏油路上疾驰了十多公里，终于见到了王尼。 一架蜂鸟260l直升飞机体型并不是很大，相比起车语在迈城的老板汤玛斯的罗宾逊r44“雷鸟”小了很多，但是旁边停着几辆车看起来还是的排场很足，尤其是这些载具都统一用了墨绿色。 在感慨这些排场的同时，浪子也想到一个问题——来接车语而已，有必要出动这么多人吗？ 车语和浪子将三菱evo8和斯巴鲁sti停在路边。在一群穿着连帽衫和t恤的打手保护下，一名穿着绿色紧身t恤灰色迷彩短裤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看着车语和浪子，说道：“我是伟大的王尼，来自grv帮的。李定斯，对我说有一个中国朋友，被韩国帮派撵着打。可没想到还有个阿拉伯人，也在这。” 王尼的中文水平不比李定斯高到哪去，但是不怎么喜欢穿插歌词诗句，至少表达基本流畅也没有歧义。 浪子在旁边补充道：“我是有一些阿拉伯混血，但是我是美国人。你可以直接用英语跟我对话。” “好的。”王尼用英语对浪子说道，“虽然你们暂时甩开了韩国帮派，但是我猜你们根本不知道追踪器在哪里。毕竟这东西不像电影里那样闪着红光。我猜韩国人没多久就会追上来，而且你们还开着崔俊秀和金泰贤的车。” “崔俊秀和金泰贤是谁？”浪子用中文问车语，“你认识吗？” 车语面色严峻、一本正经地说：“我就知道一个车太闲，是一家租车行。因为车子太闲了就租出去换点零花钱。” 车语不是在开玩笑，蔑都真的有一家租车行叫车太闲——李定斯在蔑都的时候还去那里租了一辆奔驰c63amg。 “他们是这两辆车的车主。你们说的金理事和崔理事。”王尼说道，“你们偷了他的车，按理说我应该把你们都扔在路边自生自灭。但是李定斯叫我帮你，我不能不帮。一会儿我去谈判。车钥匙给我。” 王尼看着浪子，“翻译给中国人听。”浪子交出了车钥匙，把王尼的话用中文对车语说了一遍。 车语也交出了车钥匙。 王尼打开了两辆车的后备箱，两辆车的后备箱都被好几个旅行袋和金属手提箱塞得满满的。王尼盯着看了一会，又把后备箱关上了。 “塞得这么满。”车语问道，“什么东西在里面？是不是比车还值钱啊。” 王尼说：“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如果是抢银行的来钞票，防盗染料会溅我们一身。但如果就是现金而已，他们应该也不至于穷追不舍。你们不会真以为他们追了这么远，死伤这么多人，就为了两辆汽车吧？” 车语被烈日晒得睁不开眼，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而浪子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符媚嘀咕道：“我早就该想到，他们停车连钥匙都不拔，就是没想到有人敢偷他们的车。车语，你的朋友说的很对。” 因为符媚说的这句话，之前李定斯也说过。 而这时，远方烟尘大作，地平线中驶出一辆白色宾利欧陆飞驰，之后几辆宝马5系、现代朗动、起亚k5逐渐出现……显然，韩国帮派们来了。 他们的车速非常快，车尾卷起的黄沙看着快有两层楼高。车语不清楚他们这样为什么没有先被珀克警官以超速之名先抓走，但是车语看到王尼已经招呼着grv帮的手下准备武器，而浪子让符媚躲在汽车后面、自己拿起了之前捡的g-18自动手枪。 于是车语也拿起了大口径左轮。 “噢我的老伙计！你们两位先生，不会就拿着这把枪，一路打过来的吧。你们这两个愚蠢的麻婆豆腐和臭不要脸的阿拉伯烤乳猪！”王尼看到车语和浪子的装备，竟然用充满了翻译腔的中文惊呼出声来。 “以前我们的装备还可以的，后来弄丢了。”车语说道。 确实，相对于步枪或者冲锋枪而言，车语的大口径左轮太难瞄准而且还不能连发、浪子的g-18冲锋手枪威力也太低了。 王尼递给车语和浪子各一把ak-47自动步枪：“我们试着谈判，如果不可以，再枪战。”然后用英语对浪子说了一遍。 浪子和车语点了点头。 很快，韩国帮派的“崔理事”崔俊秀和“金理事”金泰贤驾驶着白色宾利欧陆飞驰，带着一大群帮众浩浩荡荡地来了。 宾利欧陆飞驰一个急刹，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了尖利的刹车声。停在了车语、浪子和grv帮众人的十多米处。 穿着白衬衫的崔俊秀和金泰贤下了车，其他韩国帮派的打手们也全副武装地围起来。一帮穿着一身黑衬衫灰色西裤的韩国帮派与穿着绿色t恤的grv帮众针锋相对。而grv帮人群中竟然还站着一蓝一红的车语和浪子。 “崔先生，金先生。好久不见了！”王尼说道。 “怎么是王尼？”金泰贤看着王尼，发出一个疑问，后喊道，“我以为我们还算是友好！” 王尼将枪横在胸前：“是的。自从上次在洛城有点不愉快以外，我们关系都很不错。” “是吧？比如说这一次你又偷了我们的车。难道偷来的东西更加甜蜜吗？”崔俊秀嘲讽道。 王尼装作听不见崔俊秀的嘲讽，继续解释道：“他们是两个新人，什么都不懂，只是想找一辆车来代步。其实也无意冒犯，这都是误会。” “呵呵，那这场误会可值不少钱了。”金泰贤说道。 “要不我们grv帮来承担这些损失，然后车子还给你们。”王尼略带威胁地说道，“这很公平吧？” 虽然在电视剧里韩国人总是不男不女的模样，衣着浮夸闪亮、自以为潮还要装可爱，颇受没品味的中老年妇女喜爱。但是韩国帮派绝对不是电视剧里那样——是电影里那样。 其实韩国帮派又狠又坏。但是他们明事理、老道，不然也不会做到这么大了。 金泰贤盯着王尼，欲言又止；而崔俊秀面无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 “放心，该有的东西都不会少。叫个人过来检查一下。”见韩国帮派拿捏不定，王尼再说到。 崔俊秀一双小眼睛警觉地看着王尼，然后用韩语叫身边的手下去检查车子。两名手下走到三菱evo8和斯巴鲁sti车后，打开后备箱检查货物、并且对车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过了一会，韩国帮派的两名打手就向崔俊秀汇报——所有的货物都在，车子也没什么问题。 见到这样，崔俊秀也不想事情往更糟的方向发展。并且如果与王尼和grv帮真的打起来的话，韩国帮派可占不到便宜。于是崔俊秀与金泰贤商量了一会之后，决定同意王尼提出的条件。 金泰贤伸手招呼手下：“把两辆车开过来吧。” 两名韩国帮派打手分别坐进了三菱evo8和斯巴鲁sti，启动了车子掉头回到韩国帮派那边。 而这时，车语的电话响了。电话是苏春晓拨来的。 车语接通了电话，说道：“这电话来的真及时，开视频通话吧。再给你直播一下，接着上一次被韩国帮派找上门的事。”然后切换成了视频通话，通过智能眼镜直播给苏春晓。 不知道苏春晓所处险境的车语，还沉浸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的庆幸之中。只听见苏春晓说：“我都命悬一线了，你居然还直播。” 而眼前的王尼回过头，说：“我们没问题了。” 但是真的没问题吗？车语可不这么认为。因为车语能看到远方又驶来了一群吉普自由光和道奇ram皮卡，很明显，何基洋那帮高利贷分子也来了。 Ⅴ第三十八章：十面埋伏（2） 87 如果那些韩国人动作能快一点，也许车语和浪子早就乘坐grv帮的直升机离开了。 不过韩国帮派一向以坏和谨慎而出名，又或者说比较斤斤计较。拖了很多时间，也让何基洋和他的打手们及时赶到。 “浪子，这次你跑不了了！”何基洋下了车，气急败坏地大喊道。“s**t！你炸了我的车打了我的人我都不跟你追究了，没想到你竟然带着我的钱跑了！你这个无赖。” “我没拿你钱。”浪子说道。 “你带的那个女人是她丈夫抵在我这准备拿去换钱的！f**kyou！”何基洋破口大骂。 何基洋当然会带上一群打手，而除了何基洋的打手以外，车语还见到一个人——这人穿着一件被汗浸湿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脚下一双红白相间的篮球鞋，生的皮肤黝黑、满脸伤疤，一只眼睛是瞎的、另一只眼睛却生的很漂亮，眼珠极大。 这个人车语是认识的，在车语还在迈城的时候曾经遇上他酗酒闹事，车语也做了一回见义勇为者。他的那只眼睛就是车语用钥匙给捅瞎的。 瞎眼伤疤男一见到车语就掏出了一把沙漠之鹰手枪，气急败坏道：“小矮子！去死吧！”然后扣下扳机，连开了好几枪。 他出手并不快，两人距离也不近。从他到车语只见还夹着韩国帮派，这几枪打得自然是偏了天差地远。但还是吓得车语就地一滚！端起ak-47自动步枪连开了两枪。 “阿西吧哟！”崔俊秀用韩语骂了句脏话，接着韩国帮派们一半端起枪指着车语、另一半指着何基洋那伙人，等候下令。 金泰贤用英语说道：“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我没兴趣，但是能不能等我们走后再开枪？！” 而这时，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周围一群黑色福特探索者suv闪烁着警灯冲了过来。霎时间警笛声此起彼伏，这些警车因为长途跋涉，引擎盖和排气管处的空气都因为过热扭曲成了波纹状。 滚滚热浪中珀克警官率先跳下车，而后老明、凯文也走了下来。 这次的三名fbi警探全副武装，穿着重型防弹衣还戴着头盔。珀克警官拿着m4a1自动步枪，而老明和凯文都拿着fbi定制的mp5冲锋枪、背上还背着警用霰弹枪。 珀克警官喊道：“你们被包围了，都放下武器！”然后带领着一群武装警察步步逼近。 但是grv帮、韩国帮派、高利贷份子这三群人似乎都没有放下武器的打算，依旧举着枪针锋相对。 “不愧是飞车党出身，跑得比普通黑帮快多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飞车党整天都想搞点大事情！”老明怒斥道，“我很生气！” “冷静点，别忘了以前我们还遇到过更厉害的。”凯文说道。 虽然看起来fbi和警察已经包围了grv帮、韩国帮派、高利贷份子们，但是实际上这群人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这回轮到珀克警官犯愁了——一边是洛城黑人帮派grv帮的小头目王尼，但是珀克警官并不负责他的案子，也没有足够的证据逮捕他；另一边是一群干过多起偷车、抢盗的韩国帮派，可以说是作恶多端，不过这与珀克警官也没有关系；而在场的还有一群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放高利贷的人渣，最糟糕的是这与珀克警官还是没有关系！ 而且重点是，珀克警官追了这么久，真正的目标林玲却不在场。 比这还糟的是这些人都装备精良，打起来必然死伤惨重。 “既然如此，我们就搜一下车子吧。”珀克警官尴尬地看了看众人，又觉得不能空手而归，于是在这样不能全都得罪的情况下，决定把赃物最多的那一边先抓回去。 要说赃物，韩国帮派那两辆高性能轿跑车里可是满满一后备箱的赃物。于是韩国帮派个个神经都绷到极点，握着枪的手用力到发抖，一场枪战即将爆发。 但是珀克警官却先看向何基洋那群人：“先从你们开始查，放高利贷的人渣们！” 珀克警官话一出，何基洋表情一变。何基洋不知道韩国帮派车里有什么，但是何基洋的车里有一定量的违禁品。毕竟做高利贷的人从来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做点其他生意也是常有的事。 “高利贷啊，今天我们也就得罪你一下。车钥匙交出来。”老明冷笑道。 何基洋尽量保持冷静，说道：“你们好像不管我们的事吧？毕竟我也没见到你有搜查令。” “钥匙拿出来！”凯文上前厉声说道，于是其他fbi探员们的枪口都对准了何基洋。 何基洋冷汗直流，但是依然不给。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就在这时，何基洋身后的瞎眼伤疤男轻轻地掏出了钥匙，递给老明。 “很好，给我搜。”老明说着，其他人开始搜何基洋的车。 何基洋气急败坏：“你到底是帮哪边的？”但是也不等瞎眼伤疤男回答，便拿出手枪一枪打爆了瞎眼伤疤男的脑袋…… 枪声不是很大，在空旷的西部公路甚至毫无回音。 但是这时候每个人的神经都崩的非常紧，却有一个人开枪了。 一瞬间，车语转身跳过了一辆克莱斯勒300c、浪子和王尼就地蹲下；金泰贤与崔俊秀同时掏枪躲在斯巴鲁sti和三菱evo后面；何基洋开了枪以后转身逃跑；珀克警官的枪口对准的是正在翻越车身的车语、老明的枪口对准的是何基洋、凯文的枪口对准的是韩国帮派…… 而下一秒之后，各种口径、各种类型的枪随即响起！ 88 唉，每天都这么打打杀杀的。苏春晓看着车语刚跳过一辆车，躲在车后面。就有一梭子弹打在了不远处的另一辆车上，瞬间把那辆车的车门打出了好几个弹孔。 “你在干什么？这时候你竟然看直播。而且还不看我的直播！下次我直播时你要记得给我发6666还要送我游艇。”在蔑都的坡道村，欧小叫住了正盯着手机看的苏春晓。 苏春晓盯着屏幕看，几乎都忘了正在命悬一线的险境之中。直到被欧小清叫住。 苏春晓说：“我对装可爱的人没兴趣。” 一声破碎声响起，挡风玻璃被彻底牺牲。一双大手就伸进来要将苏春晓拉出车外！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苏春晓掏出匕首扎在那双大手上，鲜血直流。而后又是一个人伸手进来打算从里面打开车门。 苏春晓手起刀落，这把价格不贵的匕首开了刃以后伤害并不低。一刀下去就抽走一双手，不出十多秒，驾驶室的苏春晓的身上早已经满是鲜血了。 “啊啊啊啊！”身后传来欧小清的惨叫，苏春晓回头一看，欧小清已经被一个人抓住正往车外拖着。 那个人抓住了欧小清的衣服，像拎小鸡一样就把欧小清拎了起来往外面拽。但是这时，欧小清的腿上竟然踢出来一把手枪…… 就在苏春晓看着欧小清被拖出车外的时候，路虎揽胜运动版的驾驶室车门也被整个卸了下来。 “这就好打了。”苏春晓抓住欧小清踢起来的手枪，跳下驾驶座，对准周围的人连开数枪。比起冷兵器，枪械的威慑力就是高很多。把那些岘港男孩的打手们吓得后退了几步，有的人甚至转身就跑。 但是抓住欧小清的人可没注意到枪声，拿出砍刀、钢管、扳手就往欧小清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用中文说道：“我们老大说，让你们别碰东南亚市场。记得不记得呀？” 他们的中文说得比王尼都糟糕，恐怕连李定斯见了都要避退三舍。但是那又怎么样？没人在乎。欧小清被打翻在地，身中数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弱，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如果这样下去欧小清应该会死。苏春晓心道，于是拿着随身带的扳手扔向人群，可惜苏春晓力量有限扳手没扔出多远。于是又对着一个身高最高的人开了一枪！ 枪响后那人倒在了地上。而这一枪也引起岘港男孩的打手们的注意了。其他人回过头，就见到一个手上拿着手枪的女人。 苏春晓双手握着枪，不过苏春晓心里知道枪里没剩下多少子弹了。只能尽量抑制住双手的颤抖，说：“放他过来。” 岘港男孩的打手们面面相觑。 那些人听不懂中文，刚才说的那句话也是事先记下替上头转达的，所以当然不知道那个拿着枪的人想要做什么。而苏春晓只觉得他们并不怎么怕枪、或者说不怕死，也不敢开枪或者逃跑。 而这时候，岘港男孩的打手鹏走了过来，手里还拽着廖英羽。其他的亚龙集团打手也身中数刀，有的倒在了一边、有的则被抬着出来。老罗的肩上被砍了一刀，李道昌的双腿都被打断、古良也被打断了一只手。 这时苏春晓才缓过神来，看着黯淡月光下一地的血和掉落的武器、衣服的碎片，这一次械斗可谓惨烈。这样的情况下苏春晓也只是有一点刮伤和擦伤，真是运气好！或者说——可能苏春晓有某种影视剧、小说中的主角光环吧。 岘港男孩帮派损失是惨重的，如果再来10个有准备的打手应该就能把他们一举拿下。可惜现在亚龙集团带来的打手还能动的也就剩下苏春晓一个人了。 阮先生带着一群岘港男孩的打手和鹏站在苏春晓面前，显然鹏也受了伤，头顶血流不止、手臂上也被砍了一刀、腿上还插着一把锥子。 鹏想了一会，似乎是在整理语言，之后用很糟的中文说道：“告诉你们，就在这座城市玩玩就好了。别抢我们的生意，明白了吗！你们的老大是谁？” 苏春晓愣了一会，指着倒在血泊中的欧小清。 “就这样而已？”鹏似乎很难以置信，毕竟欧小清看起来就像是个临时请来的翻译。之后鹏癫狂地笑了起来，用英语说着，“还以为敢跟我们抢生意的中国人以为会有多厉害！哈哈哈！” “他说啥？”李道昌问旁边也懂英语的廖英羽。 廖英羽听了鹏说的话，说道，“他说他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也就这样了。” 而旁边的古良冷冷地笑道：“是吗？呵呵，他会后悔的。” 因为这时候一辆红黑相间的悍马h3冲了出来…… Ⅴ第三十九章：意外的意料之中 89 一辆红黑相间的悍马h3冲了出来！ 悍马这个本来就不常见、却一直被视为硬汉象征的美国越野车品牌已经在2010年被关停，从此更加罕见。这款车在蔑都据说只有三辆，而另外两辆还下落不明。 车语是见过这辆车的，大约在2017年的夏天，车语驾驶的福特蒙迪欧就是被这辆车给撞飞。如果现在车语在场的话，或许很多事情就会被关联起来了。 ——只不过车语此时正在美国西部15号公路与好几个帮派和fbi们打成一团，可没时间看这些事。 车语只能象征性地问苏春晓：“你那边怎样？” 苏春晓说：“救兵来了。其实在意料之中……还是有点意外的……”后面还不忘补上一句“啊！”死里逃生的庆幸还是被声音所出卖了。 只见红黑相间的悍马h3毫不停顿，撞飞了几名岘港男孩的打手，还险些连欧小清都撞倒了。 那些打手被撞得摔到了引擎盖上，从车顶滚了出去又重重摔在了地上。而本来抓着的欧小清也摔向了一边。 一个身高和欧小清差不多，但是身材极其健壮的男人从悍马h3的驾驶座跳下来。后面还带着几名拿着钢管和砍刀的亚龙集团打手。之后，一辆日产gt-rr35才轰鸣着引擎声驶来。 杜润驾驶着日产gt-rr35，车窗降下来，对驾驶悍马h3的矮壮男人吩咐道：“陈力壮，把他们往死里打。恩，就这样。” 这个人叫陈力壮，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面目可憎。陈力壮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朝着岘港男孩的那群人走去…… 杜润也不安排战术，他就是来带走苏春晓的。杜润对苏春晓说道，“你怎么样？” 苏春晓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 杜润接着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苏春晓精疲力竭，看到杜润带来了救兵，几乎就要忘记这个人有多讨厌就要坐上他的车。但是苏春晓还是摇了摇头…… “还有帮手呢？”而另一边鹏一惊，便是拿着折叠刀冲上去。 陈力壮也不躲，伸手一挡，折叠刀就插在了陈力壮的手臂中。这时鹏才看清楚，这个人身上伤痕累累，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一点的皮肤。鹏跟着阮先生在岘港男孩混了很多年了，除了因为他语言天赋、懂得多门外语以外，全靠功夫狠辣不顾后果的打斗风格。 所以他战胜了老罗和廖英羽、甚至更凶恶的李道昌和古良。但是这个世界从来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而陈力壮，就是典型不要命的。 陈力壮一拳砸在鹏的脸上，顿时把鹏打得鼻血直流。随后对着鹏一顿猛踢，每一脚过去都有骨头断裂的声音。鹏试过双手痛击陈力壮的太阳穴、用手肘差点把陈力壮的下巴打成两个，但是鹏每打中陈力壮一招、陈力壮就会用更大的力道打中鹏，不出半分钟就将鹏打得在地上惨叫。 这人打架毫无章法、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受伤，完全就是靠着力气大乱打一通。竟然不到一分钟就把鹏打得没声了。 “看着干嘛！都上啊！”阮先生看到陈力壮两三下就把鹏给打倒了，慌忙招呼身旁的手下围攻过去。岘港男孩不愧是个敢跨国做生意的帮派，手下们个个勇猛异常，便是一拥而上与陈力壮打了起来…… 一旁的苏春晓不再管欧小清和亚龙集团众人，独自拿着手机，边看边往外走。如果不是带着一身血迹，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你要去哪？这里可叫不到车，网约车的话……何况你这还一身血呢。”杜润说道。 苏春晓想想也是，于是走到杜润开来的日产gt-rr35旁边。看着杜润。 “好吧，你喜欢自己开车。”杜润将钥匙扔给苏春晓，苏春晓接住了钥匙，坐进驾驶室。 每次见到杜润的时候都是一样神经兮兮、做作的暖男模样，不得不说他看似无意扔出钥匙的那一刻还真实了很多。苏春晓想着，驾驶着日产gt-rr35使出了坡道村。现在亚龙集团那群人的生死已经和苏春晓无关了，但是最好杜润还活着。 不然苏春晓可不容易继续在亚龙集团混下去，毕竟苏春晓刚想到一个好的主意，可以不动声色地影响到亚龙集团。 而现在，苏春晓只想知道车语的“直播”做的怎么样了。 90 车语取出ak-47自动步枪的弹匣，然后掏出了一个新的弹匣装上，深吸了一口火药味浓烈的空气。 身后子弹打在车上，玻璃碎片从眼前掉落。车语知道现在是没有机会再露头还击了。 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浪子，在枪林弹雨中侥幸脱身的浪子就地一滚到了车语身边，正欲伸手出掩体盲射，但扣了两下扳机并没有子弹击出。 显然浪子的枪也没有子弹了。 “准备好听我指令撤退！坐直升飞机！”王尼一看局势，警察、韩国帮派、高利贷份子完全没有目的，根本就是一群惊弓之鸟一通乱打。心想着不必恋战造成更多损失，便喊上车语和浪子准备撤退。 之后王尼转换掩体，朝直升机移步过去。 “王尼说，我们要走了！”浪子用中文说道，“准备跟他上直升机！” 浪子话音刚落，此时怒不可遏的何基洋骂道：“f**k！你们这么打，知道要浪费多少钱吗！”疯了一般对着人群抛出了数颗手雷弹！正在拿着枪对打的人群们乱作一团。 热浪蔓延，枪火恍惚间，珀克警官大喊道：“躲避！”fbi探员们一边开枪一边后退；何基洋的手下们也吓得转身而逃；而韩国帮派的金理事举着一把自动手枪的子弹刚打出枪口…… 这时候王尼已经坐上了直升飞机，浪子一边跑向直升机一边喊道：“车语，快跟上！” “阿西吧哟！看你们搞出的事！”崔理事见到事情乱成这样，这一打损失不小。想到一切都由浪子和车语偷车而起。果断对准车语的背影抛出了一把尼泊尔廓尔喀弯刀！ 当车语一条腿跨上直升机的同时，这把锋利的狗腿刀掠过人群、刀面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正中车语的右腿小腿上。刹那间车语还未感觉到疼痛，就已经抬不动腿了。而王尼已经将直升机上升起飞…… 说时迟那时快，浪子一只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还未坐上直升机的车语。 直升机摇摇欲坠地抬高，车语挂在空中、下意识地往下一看，顿时被吓得头皮发麻，差点就晕过去。“你一定要抓紧我啊！”车语喊道。 而一名高利贷份子从何基洋的车后备箱里拿出了awp狙击枪，拉栓上膛，对着王尼的直升机和悬在半空中的车语就是一枪。子弹击碎了直升机副驾驶的玻璃。 枪栓拉动，一颗弹壳从枪机弹出，这次高利贷份子透过瞄准镜对准了车语…… “啊，要死要死要死！快拉我上去！”刚才那一枪声音震耳欲聋，车语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脚下何基洋的车旁边有一个拿狙击枪的人。 王尼拉动直升机飞速上升，而这时狙击枪的声音再度响起了！ 深绿色蜂鸟260l直升机飞上了蓝天…… 91 “我们没问题了吧？”罗梓杰坐在丰田速跑的驾驶室内，伸头出来说道，后来想想好像表达不太准确，“应该说，他们没问题了吧？” 史蒂夫从地上站起来。把身上的伪装服脱下扔进一旁丰田速跑的后备箱，之后盖上m110狙击枪的狙击镜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把最后一根烟拿出来在枪口点燃。 史蒂夫说：“王尼把直升机开走了，车语就挂在上面。我把下面打直升机的人都杀掉。也就只能帮他到这了。” “好。”罗梓杰说着，启动了车子，“我们该走了。” 史蒂夫抽了一口烟，说道：“你不想再确认一下？” “不了。”罗梓杰当机立断，“我不懂狙击枪，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车子开到这么近才能打中。但是我知道我们距离交火地点都不到一公里，等他们发现我们就麻烦了。快点上车！” 于是史蒂夫坐上了副驾驶。 史蒂夫问罗梓杰：“虽然我做事一向不问原因，但我们之间也不用讲这么多规矩。我想知道，你报名去追杀叛徒林玲，到底是因为你真的想要杀掉那个女人，还是你一开始就知道车语在车队里、想要保护他？毕竟没有汤玛斯的狂飙风云在背后支持，你自掏腰包雇我来做这件事可不便宜。” 罗梓杰本来拿起手机准备发一条消息，听到史蒂夫一说，就放下手机想了想，说道：“车语突然消失，手机也关机了，然后李定斯向汤玛斯帮车语请假。不久之后林玲是叛徒的事情就公诸于众。虽然这些事情看起来没什么关系，但是仔细想想，应该不难关联起来。” 罗梓杰一边说着，一边驾着车。如果在直升机上的人留心一下这篇西部荒漠，会看到一辆黑色丰田速跑卷起了尘埃，向东部驶去了。 qb首j发s｛0 而不久之后，比尔会收到罗梓杰的一条短讯，内容很简单：“放心，珀克警官不会再跟着林玲了。” 黑色的狂飙风云涂装丰田速跑、深绿色的蜂鸟260l直升机，一辆车向东、一架直升机向西。渐渐远去了…… Ⅴ终局：孤独的旅途 92 晴空万里，中餐厅门口停着一辆深绿色克莱斯勒300c。 车语忍着腿伤的疼痛、拄着拐杖步履艰难地走进了餐厅。而餐厅的包厢内，王尼已经恭候多时了。 “坐。”王尼说道。 王尼坐在正北方向，一脸不悦地靠在椅子上抽着烟。而车语就坐对面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 这是车语第一次真正看着王尼这个人。他看起来年龄30多岁，应该与李定斯年纪相仿。王尼金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垂在额头上几乎挡住了灰色的眼睛，皮肤比较粗糙、满脸胡茬，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 车语尴尬地一笑，说道：“一来就添麻烦了。谢谢你给我的这个拐杖。李定斯那边听说一时半会回不来……或者是李定斯想在那边旅游？不重要啦，反正之后我就跟你们混了。” “跟我混？”王尼看着车语，眼神仿佛是在怜悯，但也许是有些绝望。王尼沉默了一会，愤怒地说道，“嘿！我的老伙计！你拿什么跟我混？你看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死了好几个手下，连车都被打爆了三辆，甚至差点连我的直升机都被击落了。我向上帝发誓，只有你在第一次见面就让我这么惨。你这个愚蠢的北京烤鸭、麻婆豆腐、鸡腿饭、珍珠奶茶、碳烤鸡翅中、冬瓜海螺汤！” 王尼说到这突然没词了，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掉，然后伸手去拿旁边的菜单。 车语看着王尼，拿出了一包红白万宝路烟：“要来一根吗？” “不抽！你这个愚蠢的芙蓉王香烟、春风摩托车、华为手机，还有……三星自爆电池！” 车语笑的更尴尬了，然后纠正了王尼的一个错误：“三星是韩国品牌。” “都一样！哦我的上帝，你真是太愚蠢了！”王尼说到。 车语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这之前，u.r.l.冠军赛上。当时你驾驶毒液绿道奇挑战者，罗梓杰还评价你是一名老司机。当时我驾驶大众高尔夫gti，还拿下了e组第一名，我属于狂飙风云车队。” 这之前车语曾经参加过u.r.l.冠军赛，而王尼也在场。虽然那时的两人只有一面之缘。王尼早就不记得这件事了，不过车语一提到却又想了起来。 王尼怒道：“我的老伙计，你的意思是你车技很好？我手下车技这么好的还有6个，你想组成七个蠢货还是七龙珠我不能接受。除非下一秒头顶的吊灯掉下来砸你头上。”用手猛捶了一下桌子！ 霎时间车语只感觉头上有千斤重，便是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车语惊道。 王尼话音刚落，在头顶上的吊灯真的掉下来，巨大的吊灯灯罩严严实实地扣在了车语头上。王尼也吓了一跳，惊得下巴都快跟着灯罩一起掉了下来。 王尼心想这是邪门了？不过仔细看看，这个吊灯可能用了有二十年，年久失修早该掉了。而不巧正好就落在车语头上。 “这个不算，是你的狗屎运。除非你能叫人来踢我屁股。哼！”王尼说道。 这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了。浪子冲进来，听到王尼说“踢我屁股”，果断飞起一脚正中王尼屁股上。 浪子看着王尼，又看看车语：“为什么要踢你屁股？还有，他这帽子哪买的，这么潮耶。” 王尼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浪子，摆了摆手：“上帝呀！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雀巢咖啡、香飘飘奶茶、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王尼走了，但是王尼给车语发了一条短讯：晚上九点钟，四龙赌场。今天。我等你。 93 2018年9月11日，车语的手机收到一条短讯：“林玲死了。坏的消息。为什么呢？因为，卡车翻了。我留在底特律，因为好玩。先不要找我，去找王尼，你们相亲相爱。这次的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和离岸账户。-你爱的，李定斯。” …p更新t最"。快t上●0q ——“收到。” 车语没有再纠正李定斯这条短讯的错误，反正他也不改。也没有查看钱是否到账，与李定斯共事，这样的信任还是有的。 同时车语也没有追问林玲的生死，因为林玲说过，有时候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车语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定制的酒红色法式扣衬衫扎进黑色华伦天奴中高腰西裤内，脚上一双马丁医生的黑色抛光面正装皮鞋。没有手表、不系领带，就算戴上银边h&m墨镜也显得不够正式。 这么正装的衬衫穿在身上总觉得有点奇怪，三合会非要穿红色的衣服吗？车语心想，还是怀念狂飙风云的黑色条纹休闲衬衫。 按理说车语是没什么心思搭配衣服的，在之前与韩国帮派、高利贷团伙、fbi探员的猛烈交火下，能活下来已经算非常幸运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但是车语身上的伤依然没有痊愈。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好了伤疤才能忘了疼，然后再到考虑名牌和美学的问题。 但是车语不一样，车语正在三合会打工。 人们常说做一行爱一行，又有说人靠衣装马配鞍。车语明白这次工作是凭着被吊灯砸头和突然闯进来的浪子才换来的，而工作时打扮太糟糕的话，可能会面临着开除的危险。 “唉，让我的发胶放天假吧。”车语一边手用发胶抓了一个背头，一边拿起手边的雅马哈摩托车钥匙放进口袋里。 之后车语拄着一根玛格诺拐杖，同时拨出了一通电话，这个电话拨给了苏春晓。 车语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启动了一台黑灰相间的雅马哈福喜155…… 94 车马很慢，距离很远。电话拨回了故乡，而车语的旅途还在继续。 Ⅵ序章：人在维加斯 0 人们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进入21世纪之前，80~90年代正是枪林弹雨的二十年。而美国无论是西部还是东部，帮派的纷争战火带来了成堆的尸体和数不清的爆炸，也带动了军火毒品的销量。 这样的大环境下，能存活下来的都是强者。这其中的道理或许只能用某些人说过的那句“活着就是赢了”来解释。 也许早先时候开着低底盘车、拿着喷漆罐涂鸦划地盘的时代早已过去。但是帮派斗争一直是不变的话题，只不过变得不那么明目张胆。 穿着青色衣服的拉丁帮派阿兹特克帮，开着敞篷的老车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依然像过去一样在街上招摇过市。但是当这成为一种潮流以后，人们也不再把他们与走私和色情业联想在一起。 而喜欢穿黄色衣服的墨西哥帮派惟格斯帮在近几年通过走私发展壮大以后，改名为惟格斯集团，开着路虎车像生意人一样西装革履地做生意。对于某些权贵而言，最好的东西总是最贵的、最贵的东西总是最少的、最少的东西总是来自惟格斯集团。而他们也总是选择性地无视惟格斯集团从80年代经营至今的色情业。 相比之下他们的惟格斯帮的老朋友巴勒斯帮就传统很多，这个黑人帮派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热爱嘻哈音乐和热爱贩卖军火的习惯，偶尔飞叶子、开着低底盘改装车聚会。像二十年前一样。 但巴勒斯帮的老敌人grv帮却迎来了一个巨大、彻底的转型，这个发源于约翰森家族的黑人帮派在1992年曾经迎来了一次最大的革命，清理完叛徒以后几乎占领了洛城。而到了现在，这个帮派已经鱼龙混杂、走出了以肤色和人种判定帮派的时代。 而中国帮派给人的印象也不再是穿着唐装拿着砍刀。坐落在维加斯城的穿云帮是洛城grv帮派的合伙人。同样，这支古老的帮派从90年代就已经在维加斯城混的风生水起，在经历了90年代的赌场扩张、21世纪初在色情业落脚以后，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期。 ——车语是穿云帮的人。 这段时间车语骑车穿过了唐人街、也走过赌场门前，去改装店看过老照片也曾驻足于某家曾经布满弹孔的酒吧。几乎走遍了内华达州的维加斯城，却跨不过那些仇恨和恐惧。 1 定制的酒红色法式扣衬衫，华伦天奴中高腰黑色西裤，黑色马丁医生抛光面皮鞋。没有手表，不系领带。 车语这一身打扮是维加斯城中国帮派穿云帮的制服。 在维加斯城上午8：00的唐人街，一条不宽的街道上急于上班的行人来来去去。身着穿云帮制服的车语点上了一根红白万宝路，拨开人群走向街道尽头。 走过叉烧王餐厅，一个大号的叉烧包与港式奶茶早已准备好、走过小卖部时拿走一包万宝路，然后车语走过大大小小的按摩店…… 这条街总有一些衣着性感、小腿上都有纹身和红绳的女郎们站在路边，当然大多数是聚集于这条街上的三家按摩店和一家休闲中心门口。她们手中夹着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当车语走过时总能听到这样的声音——“车语，去忙啊？” “今晚要到哪儿混都好，但是回来时别忘了姐姐哦。” “我知道你公事公办，不过你可以等我下班。” 一开始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车语还会认真一一回答，后来也就点一点头，再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几分钟后，走过了唐人街的车语站在一台改装过的雅马哈福喜155踏板摩托车前，将放在坐垫上的灰色揭面盔戴上，启动了摩托车。 一台雅马哈福喜155踏板摩托车看起来非常普通，亮黑色的烤漆与部分深灰色碳纤维外壳对比不强烈，排气管过滤后的声音很微妙犹如一台电动车一样。 今天车语将要骑着这台摩托车前往650km外的洛城，只为赴约一次饭局邀请。 饭局的邀请人是王尼，穿云帮的合作帮派grv帮的小头目。车语加入中国帮派穿云帮就是王尼推荐的，这台摩托车也是王尼向穿云帮申请的。所以无论如何，即使是像车语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得给王尼一个面子。 也顺便完成车语年轻时的一个小梦想——自己骑摩托车旅行。 2 内华达州的维加斯城，加州的洛城。 不可置疑，这两座城市都是美国西部最大的城市之一。 维加斯城，被称作赌城。拥有大大小小数十座赌场。据说有人用一美元在这里一夜暴富，但是更多的人则是拿着万贯家财来体会一下一夜变成流浪汉的风流潇洒。天堂与地狱在这座城市里只在一念之间。不过无论赌博有多少争议，一座城市真的能用这个方法，在十年的时间里小村庄变成国际化大都市，也是奇迹所在。 洛城，被称作天使之城。但是和很多人一样，名字与人本身风马牛不相及。洛城拥有美国西部最大港口，也有西部地区最大的洛城国际机场，著名的好莱坞也坐落于此。所以这样一个地方，怎么会有安宁？当高档奢华的欧洲车驶过街道，每一辆车里或许就充斥着数不清的罪恶交易。比起现在日益发展的娱乐业带来的风平浪静，人们更相信，这座经过帮派战火摧残的城市的明争暗斗将会更加紧张。 车语带上了一名驾驶着奔驰c200的手下护航，骑着福喜155摩托车离开了维加斯，从15号公路向西驶向了前往洛城的路上。 hnx首｝q发&0 Ⅵ第一章：交通事故 3 大漠扬尘，笔直的高速公路上，车语骑着一台福喜155穿过车流。后面一辆黑色奔驰c200轿车紧紧跟随着。 后面驾驶着奔驰c200的人叫龙浩，是车语的手下。所以他也穿着穿云帮的红色衬衫，龙浩虽然身高不到165cm，但是他剃着平头、留着小胡子、一身赘肉的模样看起来还算名副其实，是一个凶恶的黑帮打手。 只是他毕竟是车语的手下。上了公路上，他也只能开车跟在车语骑得摩托车后面。 车语曾经是一名飞车党，他有过一辆要穿上西装才能诠释它所有优点的福特蒙迪欧致胜、红极一时的大众高尔夫gti、用帅气的外表征服街道的马自达rx8。所以即使现在只有一台15的摩托车，这台搭载了雅马哈发动机的踏板跑旅经过改装以后也能在高速公路中应付自如。 上了高速公路以后，车语一直以130kph上下的速度在车流中穿行，剧烈的风划过头盔，风声也逐渐强烈。这样的速度对于车语来讲并不算多快，但手中的福喜155的确已经接近极限，而这时车语从后视镜见到一台黑色雅马哈r1驶来…… 几乎隔着100米都能听见雅马哈r1的发动机发出了阵阵轰鸣。但当这台接近100的重型仿赛摩托车超越车语驾驶的雅马哈福喜155的时候，车语还是不以为然。 只是突然间，雅马哈r1倒三角形的刹车灯一闪，后轮抱死在道路上划出了剧烈的烟雾！车语紧跟着刹车，速度降到了100kph以下，待到穿过浓烟的时候，却发现那台黑色雅马哈r1早就跑出了很远。 前面出了什么事了？车语正疑惑间，同时两辆黑&白相间的黑色的捷豹xe也跟上了车语驾驶的雅马哈福喜155。捷豹xe和奔驰c200一样是穿云帮的帮派用车之一，如果要前往洛城，那可能是有某些货物在洛城港卸货了。 车语刚准备打个招呼，只见两辆黑白相间捷豹xe也飞驰而过，到了车语面前。大约拉开了20米左右的距离以后，两辆捷豹xe竟然也同时急刹！ “我*，你神经病吧！”车语下意识地怒骂一声，控制雅马哈福喜155急刹，半热熔倍耐力轮胎在急刹中扬起了灰白色的烟雾。但还是从两辆捷豹xe之间钻了过去。 车语回头竖起中指，却看到开车的人都戴着滑雪面罩，一副墨镜遮住了所有的表情。穿云帮的人肯定不会这样打扮！ 糟了！车语意识到可能是仇家在冒充穿云帮的人，而此时只听见“砰”地一声撞击，龙浩驾驶的奔驰c200已经被堵死在了后面。 车语将油门拧到底，伴随着回压排气管的“呜呜”声，雅马哈福喜155速度重新提到了100kph以上，但一台中小排量的踏板车怎么可能在高速公路跑得过运动型轿车？只是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一辆捷豹xe已经追了上来，但是驾车的人也不冲撞、也不开枪，只是堵在前面慢慢减速，显然是想要逼停车语。 车语试图骑摩托车绕过前面堵路的捷豹xe，但只听见又是一声撞击，另一辆捷豹xe从后面撞上了雅马哈福喜155的车尾！一瞬间车语只觉得龙头有千斤重，摩托车完全失控倒在地上，而车语也双手抱头滚了出去…… 在骑上这台雅马哈福喜155之前，车语是一名飞车党。而在车语成为飞车党之前，车语是一名骑着电动车的飞车党。 在那一瞬间，一切几乎回到过去。车语下意识地护住头部让身体翻滚，一阵翻滚过后车语几乎没受到什么伤。就地站了起来。只见这时一辆捷豹xe停在不远处，车门正准备打开。 当机立断，车语掏出了一把大口径柯尔特左轮手枪，双腿微屈站稳扣下了扳机！枪声震耳欲聋，巨大的后坐力使得车语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子弹打在捷豹xe驾驶室车门上，瞬间把车门开出了一个洞。 可惜没有打中人。 而身后，另一辆捷豹xe也慢慢靠近。那些人竟然用中文喊道：“别让他跑了。” “他手里有重枪！拿枪出来，火力压制他！” 听到了中文，刹那间车语真的怀疑是某个曾经的队友受到指令来做了这些事，但是理智告诉车语，如果真的是穿云帮的人，那么他们早就应该在维加斯城动手了。之所以选在15号公路，正是因为这里不是穿云帮的地盘！ 车语翻越高速公路护栏，同时转身向另一辆捷豹xe的驾驶室又开了一枪！这次子弹打偏了，一枪把高速公路的护栏打下了一截。而从两辆捷豹xe上跳下来五个人，都戴着墨镜和滑雪面罩，掏出uzi微型冲锋枪开始疯狂扫射。 子弹打在车语身边的沙土上，溅起的沙土几乎有一个人的高度。 如果在维加斯，那么车语可以找他的同事楚睿来帮忙。如果在洛城，车语还能找老朋友王尼或者浪子。可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一的手下还被抓了！见到那些人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而微型冲锋枪射程不高，车语只能试图逃往射程之外。 但就在这时，四周的沙土卷了起来，一阵巨大的噪音响起。竟然有一台直升机从天而降！ 而还没等直升机降落，三名同样戴着墨镜和滑雪面罩的壮汉跳了下来，车语对着距离最近的一名一身防弹衣的黑人开枪，但是却被飞起一脚连枪都踢飞了！而身后一名白人也赶了上来，试图抓住车语。车语的身材矮小，就地一滚暂时是躲开了。 正在这时，第三名打手才赶上。一脚踩在车语的胸口，随后一把枪顶住了车语的脑袋…… 直升机这才停稳。戴着巨大的隔音耳机和墨镜的飞行员走过来，车语看不清他的脸，但剧烈的阳光下这个人看着就像是个雕塑一般。而黑色雅马哈r1也驶来了，停在车语的身边，刹车片与排气管散发出滚滚热浪。 一双黑色尖头皮鞋踩在车语身边，骑着黑色雅马哈r1的人也戴着亮黑色的全盔。只见他拿出一个像是氧气罐的罐子，掐住车语的脖子，将罐子扣在了车语口鼻处。一边说道：“以前做了那么多事，我还以为会有些干货。看起来跑的也不快、枪法也不算好。不过他这枪真是猛啊！” “你居然不知道他随身带了一把柯尔特左轮？好像是他的老东家给他的。”飞行员说道，“虽然这枪又老又旧，还不能连发。但是挺适合他的，杀伤力高，就是实用性有点低。用你们的话怎么说？” p看tp正。％版章“；节上h~v~0m “匹夫之勇。”头盔男用中文说。 “是的。我先开直升机把他送到你们那，一会儿我们在……” 车语不知道后来飞行员说了什么。只知道头盔男突然松开了脖子，本能反应下车语猛吸了一口瓶子里的气体。然后突然间眼前的场景全都模糊了。 之后车语再也无法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4 显然，车语吸入的气体是某种吸入式麻醉药。恩氟烷、氧化亚氮之类的。 当这群人确定车语已经被麻醉以后，拿出了麻绳将车语的手脚都捆住，犹如搬一个货物一般把车语搬上了直升机。 螺旋桨启动，直升机发出了剧烈的噪音升空。而头盔男则骑上摩托车，招呼着驾驶着捷豹xe的手下们，驾车沿着高速公路离开了。 美国西部，内华达州，15号公路黄沙弥漫。经过了一段交通事故和枪战以后，道路依旧车来车往，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甚至没有人会多看路上那些急刹留下的轮胎印和地上的被汽车碾平的弹壳一眼。 Ⅵ第二章：电击疗法 5 “在中国有很多人保持着某些传统，其中就包括了父母至上。而有这样想法的父母，总会用一个都市传说让子女老实地、按部就班地完成一个个面子工程—— “传说中在中国北部的一家村落里，有一个一度被遗忘却又无数次被提起的集中营。如果孩子喜欢上网、音乐、美术，或者其他与父母面子无关的爱好，这些失去了作用的孩子就会被送进这个集中营进行电击‘疗法’。电流会从孩子的手腕、太阳穴钻进你的身体，其目的就是把孩子改装成一个只爱学习、言听计从，能为父母赚足面子的人。 “就像你们改装车一样，切掉外壳，掰来掰去、打上铆钉，做一套可以在朋友和美女面前赚足眼球的宽车体。不是吗？ …z0y “车语，我讲这么多你应该明白……” 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在车语的耳边絮絮叨叨地响起。 渐渐苏醒的车语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的是一道刺眼的白色强光。车语眯下眼睛，依稀可以见到强光背后有两个人影，一个中等身材、另一个相对高大一点。 车语说：“你是想让我不要上网吗？还是别听音乐也不要画画？实在抱歉，我不怎么爱上网，也没有音乐梦想，美术尝试过——只可惜不是这块料……”车语话音未落，这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已经推下了电闸。 一瞬间，车语看不到眼前的聚光灯了，只觉得一道蓝色的闪电划过，就像是一颗子弹贯穿太阳穴！ 车语全身绷劲、青筋暴起试图挣脱，但是没有用，全身都被绑住了。车语试图张口大骂，却发不出声音。剧烈的痛苦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审问者关闭了电闸。 刚才还油嘴滑舌的车语，一瞬间全都清醒了。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硬抗是没有用的。 审问者的女声响起：“还想要上网吗？你这个……不对，我是想说让你老实点，不要油嘴滑舌！关于之前的事情，你有想起什么来吗？” 车语很想回答她，但是确实不清楚她要说什么。沉默了一会，脑海里把可能这么做的仇人飞速过了一遍。戴风？巴勒斯帮的人？妮姬和她的男朋友瓜皮富二代？还是文·维尔帕多？ 这些人不是相隔太远，就是动机不足、能力不够，要么已经死了。 “再电一次吧。”审问者接着说道。 “别！”车语打断了她的话，说，“我会尽量配合你，你问的具体一点。” “可以啊。”审问者说道，“你再想想、仔细想想。还记得，最初你是怎么来到维加斯城的吗？” 车语脱口而出：“我们驾车过来的！跟……” 车语刚想说出一起来维加斯城时的两名同伴，但是话到嘴边却停住了。 审问者看来对车语已经失去耐心了，再次推下电闸。车语眼前又划过一道闪电，接着雷电交织！电流穿过身体，几乎能听见犹如科幻游戏里面才有的“刺啦”声。 一波猛烈的点击后，车语眼前的景象都出现了重影，重新出现的白色聚光灯犹如一颗巨大的太阳。 然后聚光灯灭了。 “跳闸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审问者的女声责备道：“执行者，你看你选这破地方。” 男人走下台阶，皮鞋踏在金属楼梯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脚步声渐渐远去，不久之后聚光灯重新亮了起来。 而紧接着，空旷的密室响起了电钻刺耳的声音。车语几乎能感觉到电钻高速旋转传来的风。 “如果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们可以在试试这个。或者别的什么，管钳和砂轮机我们也有。”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被审问者称作执行者，从身影上看大约身高175cm、中等身材、短头发，会讲中文。车语从得罪过的人里面开始想，没有符合条件的人。这个人应该只是被雇来做事的打手。 审问者补充道：“而且别忘了，你带着保镖还拿着武器都被抓进来了，可别提其他没有被穿云帮保护的人。” 听到电钻的声音甚至比直接的电击威慑力大多了。车语慌忙交代道：“当时我与浪子、王尼一起来的。” “很好。”审问者说道。 执行者关掉了电钻。顿时整个密室鸦雀无声，几乎可以各自听到呼吸声。然后只见到审问者所在的平台上亮起了微弱的光，很显然她在看手机找要问的内容。 过了一会，审问者接着说：“我们知道你是穿云帮的人，而且还是个管理色情业的小头目。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没那种纵欲的样子。戴上眼镜的话，说你是公司白领我都相信。”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长得秀气。”车语说道。 “不，我是说是那种工作30年还没法升职的那种白领。你年纪这么大了才做一名小头目，可真失败。”审问者说道，似乎也在查车语的资料。然后连忙改口，“好吧，你才不到30岁。我以为你应该40出头。” 车语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接着审问者继续说道：“愚蠢的小子，接下来的问题你要谨慎、快速回答我们，不要耍花样，你是骗不过我们的。而如果我发现你骗我、或者让我失去耐心。我有很多办法，让你流畅地去见上帝。” 车语苦笑，这人的中文水平实在不怎么高明。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审问者点上一根香烟猛抽了一口，说：“好的，那么你就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你的身世，然后再从你进入穿云帮开始说吧。” “好的。”车语说道，“我原先是一名新约克城的飞车党，u.r.l.地下赛车联盟，你知道吧？后来被调到迈城工作，并且接了一个护送vip的差事……” 车语把过去的事缓缓道来。 Ⅵ第三章：大有来头 6 如果审问者要问车语，车语是不会顽抗的。到底有多少杀人方法、能有多痛苦，车语心知肚明。于是车语打算把事情有所隐瞒地告诉他们。 车语说：“我原先是一名新约克城的飞车党，u.r.l.地下赛车联盟，你知道吧？后来被调到迈城工作，并且接了一个护送vip的差事……” 7 引擎声、刹红的刹车盘、排气管喷出火焰。 在来到维加斯城之前，车语是一名飞车党。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飞车党，是全美最大改装车俱乐部u.r.l.地下赛车联盟，旗下车队狂飙风云的成员。 q*正"r版`q首x发&.0$ 本来u.r.l.地下赛车联盟主要活动在新约克城的各个车行、酒吧、餐厅或者别的产业里，这样一个庞大、集中了诸多车队的联盟，其中关系必然是错综复杂，有人合作、有人反对，也有人被判。这些年来最大的叛徒就是曾经为u.r.l.旗下车队幽灵帮的队长兰斯，于是车语的上司汤玛斯就带领了一批小队，为了追杀兰斯而来到了迈城。同时还创建了狂飙风云的迈城分部。 而车语，当时就是这支小队中的先锋部队。 2018年8月4日，狂飙风云与幽灵帮改名后的湮风鬼怪发生了一场大战，爆炸、翻车、激射的子弹几乎摧毁了迈城一个街区。但那次行动并不成功，兰斯逃跑了。 2018年8月10日，也许枪口还没有冷却，引擎的热浪也没有完全褪去。可是有一个人出现在车语的面前，他说：“护送一个人到华盛顿州，穿越全美，你去不去？” ——这个叫李定斯的人和汤玛斯一样也是车语的上司。但是李定斯也是车语的导师，就是他将车语带入了美国的地下飙车界。但是他没有命令车语。如果车语拒绝了，也许他会再雇其他的人手。 士为知己者死，车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车语和上司李定斯、队友爱神组成了一支“亡命的旅人”，护送vip去西雅图市。 2018年8月19日，经过了一个星期多的旅途，亡命的旅人在盐湖城的一家酒店落脚。追杀vip的杀手、路上惹到的韩国帮派、一路跟过来的警察全都追到了盐湖城。一场街头恶战就此展开…… 而在那场混战中，车语也同其他队友走散，只得跟着半道加入的朋友，绰号浪子的混血男人一起往南前往内华达州。当时浪子正被高利贷追杀、只得逃往洛城，中途要经过维加斯城。而亡命的旅人剩下的成员则继续护送vip往北去华盛顿州的西雅图市。 也是当天中午，高利贷者何基洋、韩国帮派小头目金泰贤和崔俊秀、fbi调查员珀克警官，全都追着车语和浪子的车到了内华达州。还好李定斯联系了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友好帮派grv帮，grv帮派出了正在维加斯城的王尼带领一支帮派小队前去增员。 于是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打响了。 而后，负伤的车语也随王尼暂留在了内华达州的维加斯城。 2018年9月11日，王尼将要离开维加斯城回到洛城继续工作。也在这天，王尼托关系让英文水平不过关的车语就留在维加斯城，替中国帮派穿云帮工作。并且送了一台福喜155摩托车和一把拐杖给车语。 车语也在唐人街租了一所小公寓住下。 以上也就是车语进入三合会之前所发生的事了。 8 见到车语很快交代了，审问者的语气间都显示出一种无法遮盖的得意：“很好。我就喜欢口齿清晰的老实人，交流不费劲，也不用勾心斗角。” 其实你们应该归结于你们在用刑。车语心道。同时也在猜测这个审问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看起来身高比执行者高（也可能是她踩着高跟鞋）、身材可能还壮实一些。有吸烟的习惯、说话也是烟嗓。还不了解车语的过去。 车语快速搜索着记忆…… “你应该在猜我是谁，你猜不到的。”审问者带着戏谑的语气说，“要不你问我，如果你猜对了我就放你走、你猜错了的话我就电你一次。好不好啊？” 车语不回答她，并且在心里给她再贴上一个施虐狂的标签。 “接下来我再问你——你们护送的vip是谁？”审问者说道。 车语猛地一惊，知道对于护送人的完全保密。虽然车语知道当时护送的vip的名字，但是车语并不能说。车语说：“我们做事通常不喜欢刨根问底。” “那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审问者继续追问道。 车语摇了摇头：“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股电流又穿过车语的全身。但是这一次比之前要更轻一点。 “实在不好意思。”审问者的说话间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你身上贴了这么多东西，不只是给你‘戒网瘾’用的。还有测谎仪。你说谎了，自动提醒你一下。” “我*！那你问我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讨论我过去的辉煌事迹、并且在背后我说帅吗？”车语怒骂道。 审问者冷笑：“你觉得你的过去辉煌吗？” “一般般吧。你想听的话，我还能给你再聊几个小时的。”车语说。 “不了。”审问者的语气顿时变得认真了很多，“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跟你的过去没关系，只是我很好奇你是个什么人而已。看来还真是来头不小。接下来你必须详细地讲一下你所记得的事，记住每一个细节、一字不落地讲出来。不然……你懂得！” 聚光灯被调高了一点，直接照在车语的脸上，车语不得不闭上眼睛。而后几声不明显地电流杂音响了一阵…… “就从2018年9月11日，王尼离开维加斯城、而你加入了中国帮派穿云帮开始讲。”审问者说着，烟嗓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也越来越凶恶。车语可以想象，躲在阴影里的审问者是一个满脸犹如橘子皮般的皱纹、眼窝深陷甚至、挂着两颗大眼袋的凶恶、丑陋的老女人。 “好的。”车语无奈地说道。然而一开口，沙哑的声音就从四面传来。 ——看来这个密室不仅封闭，而且还有立体声环绕音响。可以想象现在除了电击、测谎仪以外，车语身边还有一个开启麦克风。而且麦克风的收音效果不错、这套音响应该也不便宜。 真特么的恶趣味，我又不参加中国比惨王！傻*！车语心下骂道。 但是口中还是只能不情愿地把事情从2018年9月11日开始讲起：“9月11日，我加入了维加斯的中国帮派穿云帮。就是做赌场那个。 “但是我并没有做到这个帮派的核心，著名的四龙赌场我也没去过几次。所以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赌场怎么经营的，我参与的是他们的其他业务——这个你们也清楚，就是色情业。 “毕竟一个帮派能做大总归是多样化的。” Ⅵ第四章：穿云帮和车语 9 唐人街的公寓内，车语打量了一会镜子里的自己——定制的酒红色法式扣衬衫扎进黑色华伦天奴中高腰西裤内，脚上一双马丁医生的黑色抛光面正装皮鞋。没有手表、不系领带，戴着一副银边墨镜。 穿云帮可以理解为维加斯城的三合会，可是三合会非要穿红色的衣服吗？而且还是正装衬衫。虽然车语一向喜欢西装，但是这么正式的服装穿在身上总觉得有点奇怪，毕竟通常只有卖房子和卖保险的人才会这样打扮上街。 还是怀念狂飙风云的黑色条纹休闲衬衫。车语心想。 而这时候，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讯：“林玲死了。坏的消息。为什么呢？因为，卡车翻了。我留在西雅图，因为好玩。先不要找我，去找王尼，你们相亲相爱。这次的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和离岸账户。-你爱的，李定斯。” 林玲就是车语和李定斯护送的那个vip。 李定斯会一些中文，但是水平就不敢恭维了。以往车语会纠正他的措辞错误，但是现在可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 车语回复了李定斯的短讯，之后删除记录。 车语左手用发胶抓了一个背头，右手拿起手边的雅马哈摩托车钥匙放进口袋里，点上了一根红白万宝路香烟，拄着王尼送的马格诺拐杖离开了房间。 一边向街尾停着的雅马哈福喜155踏板摩托车走着，一边将一通电话播往中国的蔑都。 电话拨给了苏春晓。苏春晓是车语在蔑都的朋友、曾经也是车语的老板，有一个前未婚夫送的在蔑都西秀海岸的大庄园。不过最近时运不济，庄园没了，未婚夫的公司也被端了。而最糟糕的是苏春晓和高夫还被用暴力手段抓到了敌对公司亚龙集团里去，做一些非法的药品生意。 前几天，被迫加入亚龙集团的苏春晓想要找出亚龙集团的破绽，参与了与某个东南名为派岘港男孩帮派的交易。没想到遇到了黑吃黑。 而不巧的是，那时候车语也在被fbi探员和韩国帮派、高利贷份子围攻，身处险境…… 苏春晓接了电话，依然是一种软绵绵的声音：“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我看了蔑都新闻。你知道的。”车语说道。 车语从新闻上看到那天发生在交易现场的械斗，在拨出电话的时候车语是不安的。但是苏春晓能接电话，车语也就放心了。 ——那天是2018年9月11日。王尼在维加斯城的出差也到此为止了，之后王尼将要返回洛城继续帮grv帮打理旗下的汽车改装业务。而与此同时，车语也留在了维加斯城，并前往穿云帮总部四龙赌场找个工作。 10 四龙赌场坐落在维加斯城的中心。这座造型四四方方的玻璃房子一到晚上就被红色的灯光照亮，人来人往，霓虹灯闪烁着。门口两名身材高大着红色衬衫的保安也会全天候维持秩序、出入相同装束的壮汉以随时证明这里的来历不凡的帮派管辖身份。 而这条街上几乎每一辆车都价值连城，车主必然也都身份不菲。 车语骑着黑色雅马哈福喜155踏板摩托车小心翼翼地超过了一辆电镀金色劳斯莱斯古斯特豪华轿车，劳斯莱斯古斯特里面闪烁着暧昧的红色灯光、依稀能见到几名女郎和一名富二代正在狂欢；之后顺便超过了一辆堵在车流中的星空贴膜的玛莎拉蒂gts和一辆黑&橘色相间的迈凯伦p1；但是在路过一辆银色奔驰300sl的时候车语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这辆64年历史的老车几眼。 终于，车语心惊胆战地将这台福喜155停在了四龙赌场的停车场内，还因为担心把左边的宾利慕尚刮花而支起了双撑。整台摩托车直直地立在停车位中间。 而这时，一辆保时捷卡宴turbos带着咆哮声一路狂飙、然后停在了车语右侧的车位上，车上下来一名一身红色运动衫、连篮球鞋都是红色的年轻人，对着车里放着的财神像拜了三下，口中喃喃着“财神爷保佑”。然后小跑着冲进了赌场，这是某种信仰吗？红衣男奇怪的举动让车语看着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他上了电梯。 “一看你就是中国人，在中国的时候你知道我是谁吗？”红衣男问车语。 “不知道。”车语说道。 f看…#正版章¤节上+o％0 “很快你就知道，过了今晚，我就是维加斯首富。这是今天算命的结果。”红衣男一脸兴奋说着。 电梯到了二层，红衣男继续小跑着出了电梯。 神经病吧？车语想着，继续前往三层。 随着电梯到站的提示音，电梯门缓缓打开了。车语面前是一条铺设了红地毯的走道、两侧墙壁都有金色龙纹和画像，而走道两边整齐站着身着统一穿云帮红色衬衫黑色西裤、戴着墨镜和蓝牙耳麦，手持uzi微型冲锋枪的保镖。 真是气派！这样的架势比车语之前的老板汤玛斯更凶恶，车语倒抽一口凉气感觉头皮发麻，真的要在这样一个纯粹的大帮派合作吗？其实走到这一步，车语也无处可走了。现在除了这样在维加斯城做下去，就只剩下打道回蔑都。 而对于车语而言，可不想回去面对蔑都的烂摊子——苏春晓的未婚夫曾经叫人来追杀车语、之前的朋友们所在的荒地武装帮派前有狼后有虎、出手狠辣的敌对帮派亚龙集团…… 车语硬着头皮走出了电梯，两名穿云帮的手下拦住了车语，搜查了车语的武器之后便将其放行。 顺着走道，车语走进了穿云帮老大、四龙赌场董事长——吴远之的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两边摆放着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几乎隔开了两个空间。身材瘦小的吴远之坐在黄花梨木制的交椅中看着报纸吸了一口香烟，烟雾缓缓飘起…… 一名身高不高、相貌猥琐的中年胖子站在吴远之旁边。低声对吴远之道：“吴老爷，王尼介绍的那个叫车语的人来了。” 这个胖子叫田文琛，年轻时是吴远之手下的得力干将，现在吴远之成了穿云帮的老大、他自然也成了吴远之的副手。 吴远之放下了报纸，露出了苍老的面容。这个人看起来已经有60岁以上了，身着一件红色唐装、戴着金边老花镜，不大但深邃的双眼透过镜片看着车语。 过了良久，吴远之缓缓说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吴先生，外面都叫您吴老爷。”车语说道，“王尼跟我说过。” “那王尼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把摩托车停在汽车的车位上？”吴远之说着，双眼好似迸发出凶光。 吴远之的副手田文琛在旁边低头偷笑。 车语不到25岁，正值壮年。是不会害怕一个60多岁的老人的。但是车语着实被吓到了，毕竟在一个帮派老大的办公室被这样盯着。虽然这眼神看着很眼熟…… “看在你是第一天上班，不懂规矩。我会对你说下不为例。”吴远之看起来并不想为难车语，继续说，“不过你不要这样盯着人看。我以前也像你一样，见到人就盯着看。年轻时可没少因此吃过亏。” 说着吴远之抽了一口烟，面容看起来又和善了很多。 车语低下了头，因为车语的眼睛看起来一直凶冷，像是挑衅一般——当然这问题主要还是出在单眼皮上。 吴远之接着说：“看你还没上班就把工作服穿好了，准备工作做的还行。你有想过，你要参与哪一块的工作吗？” “其实还没想好，可能我比较会开车吧。”车语并没有想过这么多，身上这件衬衫也是王尼带去定做的。 “开车？唔……”吴远之扶了一下老花镜，想了一会儿，说，“那就让你从司机做起咯。小琛，看看哪里有事给他安排一下。” 田文琛冷眼看着车语，眉头一皱，拿出一部苹果plus手机看着。这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阴险的感觉，一双不大的眼睛内大大的眼珠子却不聚光、仿佛随时能想出某些害人的手段。 过了好一会，田文琛低声对吴远之说道：“楚睿正在要人，正好也是一个开车的活儿。” 吴远之皱着眉，点了点头：“那就让他去找楚睿吧。” 田文琛抬起头来，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对车语说道：“我给你个电话，打过去，找一个叫楚睿的人给你安排工作。” 11 审问者把聚光灯调暗了一点，随后暂时关闭了车语的麦克风。 “楚睿嘛，维加斯城色情业龙头老大‘炮王’吴先生的手下，最近管理一家脱衣舞厅的小姐出台的事。就是俗称拉皮条的。”审问者说到这偷偷笑了一会，旁边的执行者似乎提醒她要严肃点。 “咳咳。”审问者清了清嗓，“所以说你就当了一名司机，但是既不是走私货物，也不是人口拐卖、做私立学校，而是……拉皮条的……哈哈哈。一个u.r.l.地下赛车联盟出来的人，沦落到上街拉皮条。”审问者说到这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我有什么办法？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车语心想。 审问者笑了一会，接着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异性缘应该不错吧？毕竟做这个工作，你得围着女人转。请继续讲述你的故事！” 车语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爱笑，那些小姐也很爱笑，一看到我就唧唧喳喳笑成一团，就像以前认识我一样。但是我异性缘怎么可能会好？呵呵！” ——其实她们看到车语就笑还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车语不知道而已。 Ⅵ第五章：专职司机（1） 12 在维加斯城有一家夜店、准确来说是脱衣舞厅，叫香草米雪儿。这家舞厅坐落在四龙赌场旁的不远处，周围环绕着正是人们记忆中这种舞厅该有的模样——粉红色呼吸灯、停着肌肉车和suv，还有洋溢的荷尔蒙。 而这家舞厅也是穿云帮的产业。包括这家舞厅在内的整个属于穿云帮的色情业，都由绰号“炮王”的吴先生负责。不过就后来看，吴先生并不姓吴，他的真名叫巫凡，而车语这次要找的楚睿正是他的手下。 楚睿看起来很年轻，不到30岁的模样。他穿着一件穿云帮的红色衬衫、配上白色lv斜布短裤和黑色古驰踝带皮鞋。在车语来之前，他正叼着烟、边走边戴上了一副有色眼镜，推舞厅开休息室大门…… 休息室内，一群小姐正在聊着天，见到大门被推开也不在意是谁走了进来，依然在七嘴八舌地讲着…… “我跟你说，女人天生而高贵，只为了取悦自己。男人就低等很多了。” “一夫一妻制都没什么好东西！” “有人总是说‘你爱我还是爱膜’，我只想说贱人就是矫情。爱你还是爱膜你心里没点b数吗？反正我只爱钱！” 这些人大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狂妄、自私、贪婪却又单纯得让人害怕。楚睿“咳咳”咳了两声，用力敲了两下木门。小姐们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楚睿，顿时都住了口。 过了一会儿，小姐们一起站了起来，齐声道：“楚哥好！” 楚睿就看着他们，不说话。而后休息室便是鸦雀无声。 见到休息室安静了楚睿才满意。一字一顿地说：“很好。喵喵、小蜜桃、妮姬，你们三个人准备一下。一会儿来个新的司机送你们去见客户。” 楚睿说到这，想了一会之后，又补充道：“对了，那个新司机叫车语。从迈城来的，据说来头不小……反正八成是个杀人放火的恶棍，说不定你们听过他。” 说完后，楚睿从外面关上门离开了。 所以说在车语来之间，这家舞厅内的小姐们早就知道了消息。 楚睿转身刚走，休息室就像老师离开的教室一样又炸开了锅。一群小姐们又围坐一团，开始讨论楚睿说这个“来头不小”的车语。 “你们听过这个人吗？”小蜜桃的身高最高、声音也最大。穿着格子短裙和半透明黑色衬衫，只见她点上一根女士香烟，178cm的身高坐在巨大的沙发上看起来一点也不违和，双腿翘起搭在茶几上，右腿小腿上的蝴蝶纹身呼之欲出，俨然成了一幅大姐大的架势。继续说道，“这名字我也是服了，姓车？单字一个语。我看还不如叫饭桶好听一点。”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笑声。 相比起小蜜桃，喵喵的身材就小了很多，只有158cm的身高使得她只能盘腿坐在沙发上。喵喵穿着一件日式校服和黑丝、脚上一双红色的帆布鞋，右脚脚踝上绑着铜钱的红绳与红色的布鞋相呼应。带点婴儿肥的身材看起来又是另一种性感。 喵喵玩着手机，一边说道：“与其叫饭桶啊，我觉得不如取个风雅一点的外号。让我想想……不如叫餐盘好了。瓷器，更显尊贵身份。哈哈哈。” “你们能不能有点新意？”妮姬一边提着香奈儿的包包一边在休息室走着模特步，脚上一双15cm的高跟鞋把她的身高加到了175cm，双腿尤其修长。一头染了金色的长发配上今年ysl最流行的口红唇色，全身上下没有哪件单品不露出闪亮的名牌logo。 自以为气场极强、实际上更像是被中年富豪包养的暴发户模样。 妮姬走到小蜜桃和喵喵中间，说：“我看呀，应该让他的名字更high、更in、更火、更潮一点。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幸接送我们的。不如就叫他……” 小蜜桃和喵喵看着妮姬。 “叫他电磁炉好了！毕竟是电器。”妮姬说道。 “哈哈哈哈。”三个人同时笑出来。似乎比起饭桶和餐盘，电磁炉也没有显得多上档次。 而这时，旁边有一个人说：“你们不知道u.r.l.地下赛车联盟吗？那新约克城的苏豪区枪战应该知道吧。” 在之前车语所在的车队遭遇叛变的时候，叛徒兰斯带人杀进了新约克城苏豪区李定斯的公寓。车语和当时的队友罗梓杰赶去救援，就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知道啊，罗梓杰嘛。可能是新约克城最年轻的飞车党，还是个小鲜肉。”小蜜桃说道。 “我还关注了他的ins！最近分享了很多迈城的沙滩照。”妮姬拿出手机，打开了罗梓杰的照片页面。 “车语就是那时候罗梓杰的队友啊。”那人提醒道。 “噢！原来如此！”小蜜桃、喵喵、妮姬这才反应过来。 如果按照这样推算的话，车语到了迈城之后……“也就是说迈城三号巷枪战、第一公寓杀人案、游艇纵火者事件可能都有他参与咯？”喵喵说道。 三号巷枪战。车语和罗梓杰刚来到迈城的时候与当地军火大亨托尼合作，与古巴人交易。交易地点选在迈城三号巷，中途古巴帮派的死敌海地帮派前来搅局，发生了交火。那时车语用手雷弹炸掉了一辆装有机枪的武装皮卡车。 第一公寓杀人案。第一公寓是迈城一家高档星级酒店，是狂飙风云追查叛徒兰斯的时候查到了兰斯的一名合伙人、蔑都贪官的亲戚绰号“陈叔叔”的陈之的产业。于是狂飙风云决定黑吃黑，组成了三人行小队，潜入拍卖会杀死陈之并且夺走这所酒店，车语和罗梓杰组成的二人组也负责接应。 至于游艇纵火者事件，是迈城一艘满载了富二代和辣妹的大游艇失火。被传说为黑帮报复所为。不过车语当时所在的迈城狂飙风云并没有参与这件事，而且按照时间来看，车语也还在护送林玲前往美国西部的路上。 这些事情都没有被官方查出直接证据指认凶手。有的事被添油加醋传开来、而有的事完全就是以讹传讹。 妮姬一边查着手机，一边脱了鞋子蹲在沙发上。可以看出她绑在脚上的红绳挂着一块玉，这比喵喵的铜钱显得值钱很多。看了一会儿手机以后得出了结论：“这么说还真是耶，之前罗梓杰ins会发出另一个黑头发的人的照片。不过没有露脸。” 从罗梓杰instagram账号的照片墙上可以看到之前车语和罗梓杰在迈城经营棕榈改装店时期的合影，但是车语的脸无一例外都被换成了一些卡通人物。 “看身材可以嘛，应该挺高的。”小蜜桃说。 妮姬说：“我看是高瘦高瘦、脱衣有肉，白白净净、但是笑起来又坏坏的那种。” 喵喵拿出一个盒子，点燃一根大麻飞了一口。过了一会变得双眼迷离，说道：“真是这样那就谢天谢地了，上一个司机又黑又胖，还很色。重点是该有的东西也不行！要不老娘也不会上了他，趁他不注意把他烧死了。” “这个应该不会。一个杀过人、做过军火、改装车的飞车党大佬，就算又黑又胖又色，也不会……”小蜜桃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其他人一眼。 “因为爱车的人战斗力都不会太差！”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而这个时候，休息室的广播响了起来。楚睿的声音讲道：“小蜜桃、喵喵、妮姬，快点下来，司机已经到了。” 听到了广播后，小蜜桃、喵喵、妮姬都匆匆站了起来往外走…… 13 几分钟前，车语骑着黑灰相间的雅马哈福喜155停在了香草米雪儿脱衣舞厅的停车场。 同样是在维加斯城长街、同样是穿云帮的产业。相比起四龙赌场，这家舞厅的停车场就没有那么奢侈了。但是生意更加火爆。宽广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类轿车、小型跑车、越野车和suv，来消费的人们不得不排队找车位。 而想比起来摩托车的停车位便是冷清了很多，车语把摩托车停在一台黑色雅马哈r1和一台杜卡迪821旁边，支起边撑就下了车。 刚把灰色揭面盔摘下来放在踏板上，一辆时捷卡宴turbos带着咆哮声冲了进来，停在了车语的旁边。车语仔细一看这辆车似乎有些眼熟——昨天在四龙赌场停车场见到的红衣男的车。 虽然他肯定不是维加斯城首富，但是敢这样说话，至少也有些干货。车门打开，车语刚想打个招呼，却看到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白人男子走了出来。 秃顶男子看了一眼车语，也没怎么留意，就快步离开了。留下车语站在原地，想了一会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红衣男去赌场把车都输掉了。 看来算命的结果并不准确。 车语点上一根烟，心道不过是一天时间而已。红衣男昨天意气风发，开着在中国售价接近300万的车，今天不知道在哪个街角流浪、连车都亏了进去。常言道“久赌必输，不赌为赢”，赌场，最大的赢家永远是赌场。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你就是车语。”一个声音响起，不是疑问而更像是告诉车语自己的名字。 “啊？”车语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已经站着一个年轻的亚洲人。 只见他看起来不到30岁的模样，上身穿着穿云帮的红色衬衫、下身却是一条白色短裤和黑色皮鞋，即使天很黑还戴着一副有色眼镜。这身打扮仿佛透露出他与其他刚入行的穿云帮成员相比的不凡身份。 他就是楚睿。 楚睿，可以说是车语来到维加斯城见到的第一个穿云帮的合作伙伴。虽然现在他还是车语的上司。 a最…w新t~章节！上\$d0m'' Ⅵ第六章：专职司机（2） 14 楚睿只一眼就发现了车语。因为整个维加斯城可没几个人骑着雅马哈福喜155踏板车，而且这个人还穿着穿云帮的制服。 于是楚睿叫住了车语：“你就是车语。” “啊？”车语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不过很快车语表情就恢复正常了，回应道，“嗯，是的。” “我是楚睿，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今天我就来讲一下工作内容——你这段时间就帮我开车，把小姐们都送到顾客手里。不懂路就看地图，很简单。”楚睿说道，将手里的两把车钥匙交给车语。 车语一看，两辆都是福特野马的车钥匙，看起来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有两把钥匙？”车语很疑惑。 楚睿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们亚洲人拉皮条，讲究的是‘一红二白’——星期一、星期三开红色车；星期二、星期四开白色车；星期五骑摩托车，周末坐出租车。只要车子选的对，生意一定做得好。” 车语一脸疑惑地看着楚睿。 这句话说完后楚睿自己都憋不住了，差点笑出声来，赶忙解释道：“好吧，其实是让你有时间就帮我把车子都开去洗一下。洗干净后把白色的车还给我。” 而这时，一台深蓝色哈雷883低座版摩托车和一台黑色哈雷软尾司令摩托车也驶入了停车场。两名骑士同样穿着穿云帮红色衬衫，都戴着电镀色钢盔和挡风镜，看起来极其惹眼。 “楚哥好！”两人同时向楚睿打了声招呼，然后将摩托车停在了停车位上，放好头盔就匆匆地开走了两辆敞篷版福特野马。 楚睿对车语说道：“小郑、阿勇。两个很有朝气的年轻人，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不过你们也没多少机会见面。准备好你也开工吧。” “好的！”车语拿着钥匙按下开锁键，不远处一辆红色的敞篷版福特野马也闪烁了两下车灯回应。车语走过去启动了红色的福特野马，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响了起来。打开车灯，除了大灯亮起的同时，车底下也亮起了粉色霓虹灯。 见到车语启动了车子，楚睿将手机接通休息室的广播，说道：“小蜜桃、喵喵、妮姬，快点下来，司机已经到了。” 不久之后，车语就见到了小蜜桃、喵喵、妮姬三个美人。这三个人的装束一个性感、一个俏皮、一个孤傲。就算说可以满足所有男性的要求也许也不是太过分。但是今晚的并没有哪个顾客同时出得起三个人的钱，所以车语要把她们送往三个地方。 初次见面，车语想要礼貌地微笑一下。但是当真的想要微笑的时候，表现出的却是带着凶冷眼神的一副杀机毕露的面孔。 然而她们三人见到车语，居然全都笑成了一团！和车语的传奇经历比起来，这个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显然她们都猜错了——车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白净也不黑、更没有坏坏的笑。 倒是笑起来像是脸被打坏了一样。 15 维加斯城的夜晚灯影迷离，几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钞票的味道。整条长街豪车云集，偶尔看到几辆旅行巴士。整个城市几乎由旅客、赌徒、小姐、乞丐组成。 维加斯大道，又名长街，维加斯城最繁华的主干道。整条长街两侧都林立着极其奢华的超级酒店和大大小小的赌场、酒吧、舞厅等场所，包括四龙赌场在内的两家大赌场也在这里。而此次要前往的三个目的地都是这一代极受欢迎的豪华酒店——威尼斯蓝、希尔登、四季城。 车语只要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可以轻松送完这些小姐。这么近的线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楚睿对车语这个新手的照顾。 车语按下打开敞篷的按键，伴随着小姐们的欢声笑语，整个软顶都收入了后备箱内，视野顿时广阔了很多。随后车语并戴上一副有着低度数镜片的钛色方框眼镜，仔细观察周围的豪车以避免剐蹭。 红色的福特野马敞篷版行驶在维加斯城街上，小姐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车语戴着眼镜、叼着香烟开着车。如果不知道的，几乎就会怀疑车语是哪个纨绔的富家子弟。 “哎，姐妹们。这个男的又来找我了！”坐在副驾驶的妮姬突然叫起来，“这人竟然主动联系我，我都有点心动了。” “心动干嘛啊，你不会想跟他结婚吧？恕我直言，现在这种一夫一妻制是一种落后！结婚的都没什么好东西！”喵喵说道。 妮姬说：“你懂啥，我觉得像我这样漂亮、又懂花钱的女人是男人的福分。我就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毕竟女人生来只为取悦自己。你说是不？新司机。”妮姬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对车语说的。 更{o新！s最+快;上0 车语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回应道：“你们聊，你们聊。” 妮姬继续说：“而且他开保时捷噢！这次他又买了一辆玛莎拉蒂，说要送给我。你们说，我是要呢？还是要呢？” “车，得要。钱，也要。人，就不用要了。”小蜜桃冷笑道，“我也招待过这人，就是一个直男。呵呵。” 正说着，车语已经把车子开到了今夜的第一个站——威尼斯蓝酒店。这个评价4.5星的酒店从外面看很有意大利风格，周围被一圈河道所围起来，还真的有些像水城威尼斯。 车语将红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停在路边，按下双闪灯：“威尼斯蓝，妮姬，你的站到了。” “好的。”妮姬拎起香奈儿的包包，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车语看着妮姬瘦高的背影进了酒店，于是重新启动了福特野马。继续前往下一站希尔登酒店。 小蜜桃对车语说：“这个女人整天想着有哪个富二代要将她赎回去，呵呵。能来找到我们的，不是直男癌就是渣男……不对，直男都是渣男。我是肯定不可能跟直男谈恋爱的。” 车语很奇怪，几乎脱口而出：“如果是一个弯男（男同性恋），他就不喜欢女人，如果他跟你谈恋爱，那么就证明他喜欢女人。喜欢女人的男人，不就是直男吗？” 车语这句话似乎无从反驳，让小蜜桃赶到有些尴尬。小蜜桃想了一会之后痛骂道：“所以说你就是直男癌、渣男、傻*、繁殖癌、情商低……” 于是就在小蜜桃骂了车语一路之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的车语忍着打死她的冲动，把小蜜桃送到了她的目的地希尔登酒店。 相比起威尼斯蓝，希尔登酒店的装修就没那么个性了。但是依然非常豪华。巨大的玻璃房子、门口铺着红色地毯、两名穿着西服的黑人保安和留着小胡子的白人侍应垂手而立。见到车子开到门口，侍应十分绅士地下来打开了车门。 小蜜桃下了车，拿出一张美元递给侍应做消费。然后看都不看车语一眼就昂首挺胸地走了。 车语注意到小蜜桃给了100美元作为小费，价值600元人民币以上。不得不感慨这里的高消费，以及这一单小蜜桃能赚的钱。相比之下，车语那点微薄薪水真的是不值一提了。 车语踩下油门，前往今晚的最后一站，四季城酒店。 “小蜜桃一直比较强势，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被男人侵犯过、又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所以对男性有很强的敌意。你要跟她计较这些的话，你是不是男人嘛？”喵喵就光着脚从后座坐上了副驾驶，然后靠在车语肩上。 接着喵喵继续说道：“但是她的工作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啦！” 车语知道喵喵可能是与小蜜桃关系较好，帮她说点好话。不过车语看她们出手阔绰，应该都是穿云帮的摇金树，而车语只是寄人篱下等待u.r.l.地下赛车联盟下一步的行动而已。也不敢放肆。 喵喵说完以后，盘腿坐在副驾驶上，拉上了安全带，随后点上一根香烟抽了一口。说道：“你是第一次做这一行吧？” 车语以前没有参与过色情业，但是车语曾经在夜场打工过。其实在夜场的男男女女，比起色情业里的人也没规矩多少，甚至因为缺少了行业规矩，安全措施还不一定到位。 “我跟你说呢，做我们这一行一般来说都不友善。毕竟为了钱服务别人已经够累了。但是我不一样哦！”喵喵接着说，“我只是痛恨一夫一妻制！这些专情的都没什么好东西！” 说着，车语驾驶着红色福特野马也到了今天的最后一站四季城酒店。这家酒店简约大气，门口有着巨大的音乐喷泉。 “我到啦！”喵喵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车语提醒道：“记得穿上鞋子。”伸手从后座把鞋子拿给喵喵。 喵喵穿上鞋子，对车语微微一笑：“其实你情商不算很低，给你我的电话。如果有工作，我会率先找你。”然后控制着车载电脑拨她自己的电话。 之后，喵喵小跑着进了酒店。车语摇了摇头，心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在这帮小姐身上可以说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踩下油门，红色福特野马敞篷版驶入了街道，消失在车群中。 Ⅵ第七章：说话艺术（1） 16 车语讲述完第一次工作的事之后，审问者和执行者却毫无声息了。 灯光被调暗了一点，但是车语依然看不清审问者和执行者的举动，之前还能看到一点模糊的人影、现在连人影都消失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车语对着麦克风喊了两声：“喂？喂！” “嗯，在的。”审问者回应道，“我们刚才在吃外卖……哦不，在听你工作的事。要喝点什么吗？有柠檬茶、港式奶茶、速溶咖啡。” “港式奶茶。”车语说。 这时灯光被调到最大，刺眼的白光直接照射在车语脸上。车语只得闭上眼睛，一阵响动过后，一根吸管塞到了车语嘴里。 当灯光调暗时，车语眼前依然空无一人。 车语喝了一口港式奶茶，味道很熟悉：“叉烧王家的奶茶，也就是说我们还在维加斯城？你们绕了一圈又把我抓回了原地是吧。” “我叫人开直升机去买的。”审问者说道，“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以为我们是抓你来喝茶的吗？如果你再废话，我就继续对你使用电击了。” 车语对电刑是真的怕了，立刻住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之后说：“那你接着问吧。” 审问者想了一会、也可能是在查某些资料，之后说：“在过去你不怎么受人待见、尤其是女人都不喜欢你。但到变成唐人街乃至整个穿云帮色情业的大明星，是怎么回事？那时候做过不少厉害的事吧。” “其实不过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救了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放走了一个追求梦想的人。就是这样。” “好的！”审问者说，“接下来我们说说你救人的事，时间我猜猜……是2018年9月25日吗？” “记不得了，不过应该差不多。要不你让我查一下手机的短讯记录？” “不查了，你接着说吧。9月25日的情况。我把麦克风开给你，再给你打个顶光，让你看起来更加英俊潇洒。”审问者说到这，又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车语心道这女人整天想着怎么打光和调麦克风，真把我当成综艺节目里的嘉宾了？但还是继续说道：“就从楚睿叫我去救小蜜桃和喵喵那天说吧……” 17 每当夜幕降临时，车语的工作才进入繁忙时间。 在9月25日的下午，时间差不多刚过完高峰期。香草米雪儿舞厅停满了豪华车，而车语也和往常一样吃完晚饭，骑着雅马哈福喜155摩托车来到了停车场。 停车场依然喧闹，不同的车子来来去去，也有换班的小姐。而车语走过停车场时，楚睿正带着小郑和阿勇匆匆赶来。 “车语，正找你呢！我发的短讯你怎么没回？”楚睿喊住了车语。 短讯？车语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的确有一条未读短讯。车语点开短讯，一字一顿念出来：“有两个我们的人……” “别念了，我跟你讲！”小郑是个急性子，根本忍受不了车语一字一顿的标准普通话。于是一口广东腔夹杂着粤语快速说道，“我刚才带两个小姐去找顾客，顶你个肺啊，结果被人摆了一道。对方自称是拉丁帮派‘阿兹特克’帮，讲是我们穿云帮的人去了他们的地盘。他们要我们过去赎人。” 阿勇说道：“这帮拉丁仔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们穿云帮好欺负了？扑街啊，屌你老谋！我们去干了他们！” 两人越说越激动，一边说着一边骑上了深蓝色哈雷883摩托车和黑色哈雷软尾司令摩托车，顿时排气管发出了震天响的马蹄声，两台哈雷摩托车冲出了停车场，带着轰鸣声远去了。 而车语一转身，楚睿已经将一辆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驾了出来，这辆车前几天车语刚送去洗过、现在白得发亮，而这辆车相比起车语用来拉皮条的红色同款车而言发动机声更加惊人。 “他们就这样骑摩托车过去吗……倒不是说摩托车不好啊，可是如果打起来，骑摩托车太危险了。”车语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问楚睿。 @0 楚睿设定了导航目标，随后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也冲出了停车场，“他们比我们安全多了。他们去开穿云帮有专门的特殊车辆——防弹改装的捷豹xe。” 两人驾车穿过维加斯城，楚睿关闭了敞篷、驾着车风驰电掣。干燥的城市，白色led大灯照射效果很好。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在楚睿的操作下速度很快提高到了110kph，不久之后就追上了前面由小郑和阿勇驾驶的黑色捷豹xe防弹轿跑车。 楚睿鸣了个喇叭，跟在黑色捷豹xe后面。两辆车穿过维加斯城的黑夜，不久之后就到了维加斯城边缘的天堂市。同时，维加斯城南部的麦卡卢国际机场也坐落在此。 “就是这了吧？”楚睿停住车，问一旁坐在黑色捷豹xe中的小郑。 小郑拉下手刹，跟楚睿说：“楚哥，就是这里了。我们就这样进去吗？”坐在副驾驶的阿勇拿出了一把ak-47自动步枪，而车语见状也拿出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 “你们要干嘛？”楚睿看着车语、又看看阿勇。 “打进去啊。”车语想也不想说道。 楚睿把车语的手枪压下去，并且对阿勇说：“你也把枪收好。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杀人的。你看，小郑就比你们懂做人。这个月给他加工资。” 小郑微微一笑，偷偷把已经拿出来的手雷弹又塞进车子的储物箱里。 楚睿接着说道：“拿一把手枪就可以了，但是不要露出来、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开枪。别惹到警察、别制造太大的损失。下车后不要锁车，让车门随时可以打开、人一进来就可以开走。” 一行人都把步枪、霰弹枪放在了车里，各自拿上不同的手枪就下了车。 “都给我记住，说话是一门艺术。”楚睿走在前面，还不忘吩咐其他手下。 内华达州干燥的天气下，空气中弥漫着细细的沙子，汽车大灯照射在丁达尔效应下形成了光柱。过了几秒钟，延时大灯关闭。黑暗中楚睿推开了一座民房的大门，昏暗的灯光照出来…… 18 讲到这里时，审问者打断了车语的讲述，并且说道：“楚睿真的告诉你说话是一种艺术？” “是的，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车语回答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不过你们要知道，这个人一向装逼、不要脸，或者一边装逼一边不要脸。所以说，他吹牛不打草稿也是情有可原的。” “哈哈哈……咳咳咳。”审问者沙哑的女声发出了渗人的大笑，然后笑到咳嗽。车语几乎想到她躲在阴影里、丑陋的脸上扭曲的笑容、一边笑还一边吞云吐雾的模样。 审问者咳了个半死，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上帝，烟头把我的衣服烫了。不过这不重要，我相信你这这些话全无虚假，尤其相信你说的楚睿的确一边装逼一边不要脸。哈哈哈。你继续说下去，你们进去那栋建筑物以后的事。让我也感受一下楚睿说话的艺术气息。” “艺术？说实话，我不觉得楚睿有多艺术。我大学时还是艺术系毕业的，要说艺术我比他艺术多了。不过楚睿真的很猛啊。”车语接着说，“然后我们四个人就进了那个看起来像是有20年历史的老房子……” Ⅵ第八章：说话艺术（2） 19 后来，车语讲述这天的事情：“然后我们四个人就走进了那个看起来像是有20年历史的老房子。这栋小楼外表上看很破旧，从设计来看似乎是比较廉价的居民区，但是门口却空无一人。只是越往深处走，灯光越是暧昧——先是昏暗的黄色灯光，然后逐渐过渡成粉色，再到后面，灯光全都是红色了。” 红色的灯光逐渐显现的时候，走到旁边也站着一些衣着性感的拉丁女郎，周围隔音不算好的房间也有些男男女女的声音响动。 显然，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红灯区”。 而这个地方是拉丁帮派阿兹特克帮的底盘，很少会有中国人过来。而这一次楚睿一行同时来了四个人，就算不说，她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路上楚睿就瞥见她们在发短讯，看来那些人阿兹特克帮的人们早都知道穿云帮的人来了。 这时一个女郎站出来，直接用英语对四个人说：“你们是穿云帮的人吧？听得懂英语吗？” “你们的负责人是谁？”楚睿直接问她，相当于同时肯定了她的问题。 “文·维尔帕多。”女郎说着，敲了一下一扇看起来破旧的铁门。“你们进去看看你们的人吧。她们出言不逊，我们就教训了一下。” 之后铁门开了，四人走了进去。 而铁门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20 比起外面的破败不堪，里面看起来就体面很多。木制的地板与干净的白色墙面，玻璃茶几上放着现金、皮沙发上坐着人。一群身着青色帮派制服的拉丁壮汉抽着烟、喝着酒正在攀谈着。 给穿云帮一行人开门的也是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而这时，小蜜桃和喵喵就被背对背着捆在房间中央。两人看来刚被殴打过，身上都是淤青、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的沾染了血迹。 小蜜桃被打得鼻青脸肿，胸前半透明的白色t恤也被鼻血染成了红色。喵喵相对更糟糕一些，黑色的内衣上沾着血迹颜色更深了，连脚踝绑着铜钱的红绳也被血迹染成了黑色。 “楚睿、阿勇、小郑，救我……还有，饭桶。”小蜜桃记不住车语的名字。 小蜜桃没记住车语的名字，喵喵也没记住，心里还在想到底是叫他饭桶、餐盘还是电磁炉？ 楚睿点了点头，看到自己手下的小姐被打成这样，眉头一皱：“怎么搞的？” 坐在房间最里面的是一个看起来40多岁，剃着光头、一脸横肉，头戴青色鸭舌帽、还穿着一件绷得很紧的黑色背心和青色中裤，手臂和脖子上布满了纹身一看就凶恶之极。看来就是他们的负责人文·维尔帕多了。 “维加斯城可是风水宝地，中国人真会挑地方赚钱。”文说道。 楚睿盯着他：“我是问你，她们犯什么事了？” 文呵呵一笑，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你们的钱没赚够吗，为什么来我们的地盘做生意。” 文·维尔帕多的身高有185cm以上、体型壮硕。穿云帮四人组中身高最高的阿勇才182cm，其他人身高都在175cm左右。顿时被衬得瘦弱很多。 楚睿说道：“恐怕这是一场误会，我们的生意一直在维加斯城长街附近，而且价格也不便宜。”楚睿说的话虽然有些瞧不起人的感觉，但是的确没错。 “有理有据。”文说着，“所以说可能是有人叫小姐，超出了配送范围了，你们却没搞清楚。” “我想是吧。这次我为她们道歉，毕竟生意总是要大家一起做。”楚睿说道。 文看着穿云帮四人，对楚睿说：“我认识你们穿云帮做这类生意的老大——吴先生。我们都是街头文化爱好者，以前经常一起说唱。所以我也不想为难你们，陪我喝杯酒，我就把这两个姑娘放走。” 说着身旁的手下拿出一版玻璃杯，倒上啤酒，举起酒杯，看着四人：“为金钱和美女干杯？” 事情看起来太顺利了，穿云帮四人一头雾水。但还是举起酒杯。 “相信我，我从不往饮料里下药、就像我讨厌毒品一样。”文说着，将啤酒一饮而尽。 之后看来，文这个人说话半真半假，但这句话是真的。 穿云帮四人组也仰头喝光了酒杯里的啤酒。 果然，文吩咐一旁的阿兹特克帮打手：“把姑娘们放了吧。” 打手拿出刀子切断了绑住小蜜桃和喵喵的绑绳，放走了两名小姐。小蜜桃和喵喵看着楚睿，楚睿说：“车就停在下面，福特野马和捷豹xe。” 小蜜桃和喵喵相互搀扶着走了。 楚睿看着文，说道：“这次是有什么误会，很抱歉。以后我们会注意的。”说着就带着车语、小郑、阿勇准备离开。 在进来之前，楚睿就不断强调“说话艺术”。但是楚睿的说话方式很艺术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个年轻人说话锋芒毕露，还透露着一股自以为是的气质。这样的人如果去谈个生意都不太容易，更不用说帮派谈判了。 所以文要为难穿云帮的四个人。 穿云帮四人刚转身，就看到两名壮汉把房间门给关上了。身后，文大声说道：“我只是说把这两个姑娘放走，你们四个也是姑娘吗？！” 楚睿一看情况不妙，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藏在腰上的枪：“那你说怎么办？” “你打过黑拳吗？”文说道。 “没有。”楚睿说。 《$‘%☆.0 “那不巧，我打过。当时我听说中国功夫很厉害，今天想证明一下这句话对不对。比如说，你们四个人，能不能打赢我们这一屋子的人。”文走过来，猛推了楚睿一把…… 说话有艺术，但不是谁都懂这种艺术。而且跟想要找事的人谈论说话艺术、那这种做法本身就很像行为艺术了，或者说，很傻。 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Ⅵ第九章：话不投机半句多 21 阿兹特克帮对穿云帮的不满主要是来源于生意上的竞争。 以往来说，惹到阿兹特克帮的人都会被那群穿着青色衣服的拉丁打手扬言要打死——当然，大部分的时候阿兹特克帮的人并不会真的把他们打死，毕竟打死人要处理尸体和法律问题都很麻烦。 这还得视对阿兹特克帮的损失如何、以及文的愤怒程度而决定。 在很多人记忆中，黑道帮派总是一言不合就掏枪扫射、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或者你敢惹我兄弟我就带21个人砍死你的做派；要么每天去跟官僚权贵喝茶聊天打关系的生活。 但是第一种是游戏里的黑道，第二种是电影里的黑道，第三种是某些快餐小说和网络小视频里的黑道。无论是哪种，都有一定道理，但是都不全对。毕竟黑帮成员不是超人，被打的猛了也会死的。 文既然只是说要领教一下中国功夫，从字面意思看就是不打算杀人。他只是想给穿云帮的四人一点教训，象征性地把四个人揍一顿。 于是，文对楚睿说：“我听说中国功夫很厉害，今天想证明一下这句话对不对。你们四个人，能不能打赢我们这一屋子的人。”说着猛推了楚睿一把…… 只见楚睿伸手挡开了文，顺势一记右勾拳击出！但是文可不是等闲之辈，以极快的速度弯下身来躲开了一拳，随后站起来一脚将楚睿踢翻在地！ 一旁的阿勇冲上来正欲帮忙，却被一名打手迎面一拳打得鼻血直流、差点倒地。而小郑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另一名打手抓着脖子按在墙上。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身材最高大的阿勇已经处于下风，而楚睿和小郑也都非常被动。车语身高相对较矮没有被当成主要目标来对付，但是剩下的几名打手也都端起撬棍、球棒逼了上来。 车语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掏枪，但是心里知道如果开枪会导致更大的枪战，这地方里里外外少说有几十名阿兹特克帮的打手、而至少也有一半以上的人配了一把手枪，穿云帮这四人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吧？ 想到这车语还是忍住了。伸手抄起一把折叠凳就往打手们身上砸，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过后，整个折叠凳都被砸的变形，而两名打手也被打倒在地。 b正版首发0c 不等两名打手有爬起来的功夫，车语直接一脚踢在一名打手头上，跨过另一名打手身体同时捡起掉在地上的球棒，要去救下阿勇。因为阿勇看起来又高又壮，应该是最能打而且最抗揍的。 不过最能打的人，难道需要车语这种人来救？显然不用。车语还没赶到，就看见阿勇已经使出一记过肩摔，把之前率先打他的打手摔在地上。 于是车语和阿勇转身去救最近的小郑，小郑正被两个人扔在地上猛踹。阿勇一脚踢翻了一名打手，车语也球棒一砸把一名打手打倒。之后车语连忙赶去帮楚睿。 但这时，文已经将楚睿打倒在一旁。转身就顺着球棒扯过车语的手臂，对着车语的肋骨和腋下猛击两拳！紧接着按住车语撞在墙上。顿时车语头破血流、球棒也脱手了。 而楚睿抓住了机会，直接将玻璃茶几的玻璃举起来，砸在了文的头上！ 玻璃被砸得粉碎，而文也受到了重创，血流如注！而阿勇也飞起一脚将文踢到几米之外。 楚睿赶紧拉起车语，问道：“怎么样？” “我看打不赢。”车语说道。 “那就跑啊！”小郑率先提出了逃跑，虽然这个人没有其他三人那么勇猛，但是他说的做法这次得到了三人的一致认同。 而这时文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能清晰地看到他脑袋上插着玻璃渣子、血顺着流到了布满纹身的颈部和健硕的胸大肌上，但是杀气不减，小眼睛中迸射出精光，暴起一脚就把小郑踢飞了出去！随后抱着阿勇的腰将阿勇猛撞在门上！ 一声闷响之后，房间门被撞得变了形。车语知道这是一次机会，转头看楚睿，显然他也意识到了。 车语说：“你去缠住他，我砸门！” 楚睿说：“你去缠住他，我砸门！” 然后两个人尴尬地相互看了一眼，车语无奈地说道：“好吧，还是我来缠住他吧。” 车语跳起来双手猛砸在文的耳朵上，想必会造成剧烈的耳鸣。当文转过身准备还击时，车语再次拉开马步，一记冲拳重击在文的脸上！这次直接把文打得鼻血直流，仰天躺倒。 而楚睿也捡起了一把撬棍，直接砸坏了防盗门的锁。一脚将门踢开。 四个人冲出了房间，在外面等待他们的是一大群拿着防狼喷雾、砍刀、扳手的拉丁小姐。 “一群女人，我们杀出去不成问题吧？”车语掰了掰手指，擦了一下头上的血。 “我不这么认为。”小郑说道，“如果你真的要打，现在才是困难部分。” “为什么？”阿勇不解。 “最毒妇人心你知道吗？女人下手从来没个轻重、杀人不眨眼。”楚睿说出了重点。“去绑人。” 然后小郑和阿勇同时转身，架起倒地的文。楚睿拿着撬棍指着文的脖子。车语也捡起球棒对着前面。 楚睿大喊：“让我们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文也对着小姐们大喊：“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果然，小姐们全都不再往前走。但还是围着四人和文，伺机出手。车语警觉地走在前面，不时挥舞球棒阻止试图靠近的小姐。 走过闪烁着昏暗的红灯的走廊，看着灯光逐渐变黄。在一群阿兹特克帮穿着青色衣服的打手和他们的小姐的包围下，一行人绑着文走出了老房子。 一路上车语还在担心小蜜桃和喵喵会把两辆车都开走，但是后来看，车语的担心是多余的。小蜜桃和喵喵都端着枪站在车旁等着。 那一瞬间，车语对这些小姐的印象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在之前，车语认为小姐都是一群唯利是图、见利忘义、自私自我的人，现在看来，至少她们两个还是有点江湖道义的。 “带着他上车！”楚睿喊道。 小蜜桃熟练地打开了福特野马的车门，喵喵也打开捷豹xe的车门。阿勇把文塞进捷豹xe里，小郑坐进了驾驶室，楚睿也让车语去副驾驶帮忙。而楚睿则坐进了福特野马的驾驶室，小蜜桃和喵喵坐进了后座。 于是两辆车就这样张扬而去，离开了阿兹特克帮的管辖地。 Ⅵ第十章：人生与理想 22 “我们把文给绑架了，两辆车、八个座位，加上武器正好满载。然后我们就跑了咯。”车语讲到这时可谓得意。但是想到能在阿兹特克帮地盘内这么多打手包围中逃跑，却被现在这几个人抓了，车语又有些沮丧。 “别伤心，是我们太厉害、而你太愚蠢了。”审问者像是看出了车语的心思。 后来她自己也意识到这样安慰不了车语，尴尬地咳了两声，换了一个话题，“我看你们根本不会中国功夫，楚睿说话也真的……不艺术。文·维尔帕多也是个大名鼎鼎的狠角色，被你们肉搏打败了，他没说什么吗？” “说了啊。”车语说，“他对我们说‘你们赢得了我的尊重，打黑拳不在乎规矩，不拿刀、不拿枪是唯一标准，你们很有体育精神’。反正差不多这个意思吧，说我们很厉害就对了。话说什么时候打黑拳都成了体育的一种了？” 审问者很无奈，愣了一会儿，说：“这个啊……或许以后能算，毕竟打游戏现在某种意义上都算是体育运动了。不过依我看来，文只是在挽回面子，毕竟带着这么多人还没打赢，的确有点难看。继续说回你的事吧。” 说到这，审问者似乎又看了一会儿手机。这人频繁地看手机让车语感到非常奇怪，她对车语几乎是了如指掌、却又不断询问，就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资料对不对。车语想将这些关联起来，她有某些渠道了解到车语、而且她问的大部分都是车语来到内华达州的事。会不会是车语的身边有人吃里扒外？ 那有可能是谁？车语想到了想到了曾经合作的楚睿、小郑和阿勇一群人；又想到自己的两名副手龙浩和安瑞涛；还想到了手下的一些小姐。 审问者看了一会手机，接着说：“你现在恐怕是在想，为什么我对你比你自己都清楚，却要你再讲述一遍？你想不出来的。我研究过你，我是车语的专家、车语的专家就是我。” 车语心底一阵恶寒：“你是变态吧？研究我有钱赚吗？就算要包养小鲜肉，我也不是你们喜欢的这一类型，毕竟你们这种大妈都喜欢正太。” “我不一样，我喜欢变态。哈哈哈。”审问者说着笑了出来，并且表示车语说对了，她真的很变态。 接着，审问者继续问道：“你跟喵喵真的很亲密，听说你们经常约会。你跟谁上床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我的朋友，你居然会喜欢一个妓女！” “你想多了，我心有所属。”车语说，“你看到我和喵喵经常见面，仅仅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去一家餐厅吃饭而已。那家餐厅你们也知道，维加斯城，唐人街，叉烧王。他们的奶茶就像新约克城唐人街的陈记港食一样好吃，还有柠檬茶也……对了，柠檬茶有吗？我觉得还是有点渴。” “其实……你被称作饭桶也不是没有道理。那继续讲一讲吧，关于喵喵和叉烧王的事，讲完了给你柠檬茶。” “好的。”车语说，“那我们就从叉烧王开始讲吧。” 23 在楚睿带着一行人解救了小蜜桃和喵喵之后，车语本以为会得到尊重，但是后来看来车语虽然得到了文的尊重、却让小姐们更加蹬鼻子上脸了。 车语的额头上缠着纱布，只好戴上一顶黑色的八角帽遮挡一下，这让车语看起来提前进入中年危机。或许是为了画面合理，车语还买了一副低度数的黑框眼镜——展现复古情怀的同时还能改善一下轻度近视。 于是这几天小姐们见到车语时总喜欢扯掉车语的帽子和眼镜，或者给车语戴上更滑稽的配饰。如果在维加斯城长街，见到有一个人开着敞篷版福特野马、带着一群衣着性感时尚的女人招摇过市，却顶着一头宛如智障般的锅盖头假发还带着圆圆的大眼镜，可千万不要惊讶。 虽然总有赔笑脸的时候，但车语终究是车语。 车语的升职是在2018年10月1日，这天在中国是个小长假、但是在美国不过这个节日。而在这之前的一天，车语还很狼狈。 就在2018年9月29日，车语拖着一身的疲惫，将雅马哈福喜155停在唐人街街口，徒步走进了叉烧王餐厅。 叉烧王的老板姓王，所以这个“叉烧王”并不只最会做叉烧的人的含义。如果老板姓李、新张，可能就取名为叉烧李、叉烧张了。但是偏偏他姓王，取了这个名字，也算是一语双关。久而久之，他的店名也成了他的外号，真名反而没人记得了。 叉烧王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外表很普通，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养出一个混混儿子的模样。当车语走进叉烧王店里时，叉烧王的儿子王予钊正抽着烟、玩着手机游戏，口中不时骂两句脏话。当见到车语走进来时，赶忙递上一根烟：“车哥，换了新发型啊。很潮哦！” 车语知道这人一直想混帮派，他讨好车语，也是因为他知道车语是穿云帮的人。不过穿云帮是不会找一个未成年人的，再加上这人又黑又瘦，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空有180cm的身高了。 “不了，医生建议我最近少抽烟。”车语说着摘下金色锅盖头假发，扔到一边，露出缠着纱布的额头。 “那过会儿再抽，中华烟，听说是中国最流行的香烟。”王予钊把一根中华香烟放在车语面前的桌子上。 车语知道中华烟在中国并不是最流行的，最多排第二。中国最流行的香烟是芙蓉王，不过车语没说。车语拿起菜单看了一会，喊道：“一份叉烧饭，拼鸭腿，加一个卤鸡蛋和一杯港式奶茶，奶茶少冰。” “当啦！”叉烧王应着，意思是已经知道了。很快，奶茶和一份拼了鸭腿的叉烧饭就端在了车语面前。 车语正准备动筷子，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饭桶，又在喝奶茶？”然后一顶白色的锅盖头假发就扣在了车语头上。 车语不用想就知道，喵喵也来了。因为她也住在这条街，车语下班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她的下班时间。两人经常会在餐厅碰面。 喵喵坐在车语身边，脱下高跟鞋，穿着丝袜的脚就盘腿坐在椅子上，把王予钊放在桌子上的烟叼起来点燃了。之后也对着厨房喊道：“再点一份，跟他一样！” 车语刚摘下锅盖头，又戴上一顶，可真是无奈。而且喵喵这个坐姿真的很占空间。于是车语站起来坐到了对面，没想到在对面的视角正好还能通过喵喵的坐姿看到她黑色的内裤。 喵喵看出车语在偷瞄她，索性直接掀起裙子、又放下，娇嗔道：“你弄了个小鲜肉的发型，就比小鲜肉还色了。色情狂，直男癌！” 车语习惯性扶着额头，却碰到了伤口。一阵真正的头疼过后：“别提这些好吗？我们可以换个话题，比如谈谈人生与理想。” “好啊！”喵喵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生在这座城市、长在这座城市，从小我就想做一名漫画家、或者摄影师，但是没什么天赋，就没画好咯。前几年我喜欢一个大叔，可是她有老婆了，一个又丑又老的黄脸婆。你说，为什么现在的法律一定要一夫一妻制？这些直男的占有欲真变态！难道跟几个男人一起享受有错吗？” 车语一边吃着饭，一边“嗯嗯”地答应着。 “车语！”喵喵一拍桌子，吓得车语差点就一口吞掉整个鸭腿。 车语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奶茶，伸手拖着下巴：“你继续说，我听着。” “然后我就做我的摄影梦想，就是一边找小帅哥拍照、一边跟他们上床啊。可是那些人看起来帅，实际上抠门死了。这些直男不就是图我们的美貌？还不肯下血本。你知道，礼物不过百，不是穷*就是矮。”这里喵喵说的是以美元作为单位，100美元大约650人民币。 其实这句话在中国也流行过，那时说的是礼物不过千，不是穷就是欠。到了美国，也因地制宜做了点改动。 喵喵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间变换腿上姿势，盘腿或者蹲在椅子上，虽然看身材喵喵似乎不算标准、大概比她这个身高的标准数据超了1~2kg，但是她却有很笔直标准的双腿。黑色的丝袜、有意无意露出的裙底，这让车语感到坐立难安。车语转过头点上一根烟，说“你这真是一半文艺、一半色欲。佩服。所以后来你就换了这一行呗。” “是的！”喵喵说着整个人卷缩在一起，微笑地看着车语，“你呢？” 车语吐了一口烟，霎时间身旁烟雾缭绕，假发厚厚的刘海直接造成了锐利的阴影，连凶冷的小眼睛都被藏在了阴影下。也许那一刻车语想到了很多事，关于一些爱与仇恨、人生与理想，马自达与法拉利。但是当烟雾散去、车语抬起头时，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几句：“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曾经进修过动画设计，没学好。喜欢车就当车库管理员，喜欢上流社会就去房地产公司做打手，莫名其妙被谋杀，但是没杀死我。后来我被带到美国新约克城、却当上了一名飞车党。然后上司又把我扔在这了，天天伺候你们。你说我冤不冤？我有我爱的人，但是她不爱我。就像我深爱的法拉利一样。” 喵喵瞪着双眼看着车语：“你真是一个传奇，但是蠢，却又蠢得理直气壮。”据喵喵对车语的了解，这人值得说的事肯定不止这些，但是车语挑了最没意思的事来说。而这些事——热爱艺术、身世离奇、说走就走的旅行。对于文艺青年而言还真的成了故事。 车语摇了摇头：“如果我继续跟着我原来的上司，也就是李定斯工作。那现在的事或许会大不一样。” 这时叉烧王把喵喵点的和车语同款的套餐端了上来。 就在这个夜晚，车语和喵喵三言两语简单地说着，就像是两个刚出社会的未成年小混混小情侣一样。但是车语可没意识到，这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更|新j)最ba快n上k0r 也就在这时，邻桌一个趴着睡觉的胖子直起了身子，走出叉烧王餐厅。 不久之后，一辆兰博基尼野牛suv驶离了唐人街。 Ⅵ第十一章：升职加薪 24 车语说话当然要为自己开脱。虽然变相承认了会与喵喵约会，但是车语不再承认更多事情了。车语说：“我们只是邻居，正好也是同事。充其量算个普通朋友。总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很会跟女生说话的人吧？” “好的。”审问者说，“我暂时相信你。这之后你就升职加薪了，对不对？” “是啊，好像是听说田文琛听到了我的话。就帮我汇报了一下。”车语说。 “没错，所以说你这人满腹牢骚活得像个怨妇，但是也正是你爱吐槽，给你创造了更多机会。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是一个足够沉着、老道还沉默的人……” “你们就会电我，电到我好好说话为止。” “真聪明！”审问者的语气可谓惊喜，“那么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想到我接下来要问什么了。那请继续讲吧。我给你带来了叉烧王的港式柠檬茶。” 不一会，又是同样的开灯眯了车语的眼睛、并且把吸管塞到车语嘴里。 车语喝了一口柠檬茶，说：“那我真得谢谢你了。” 车语心想，你把我绑在这、还给我饮料喝。目的就是让我不断给你讲故事？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能跟变态讲道理，只有等待机会逃出这个疯女人的魔爪。 于是车语继续说道：“第二天，楚睿就让我去四龙赌场见一见吴先生。我就去了……” 25 当时驾驶兰博基尼野牛suv的胖子就是吴远之的副手田文琛，车语随口说的话都被田文琛听到了。如果换做别人，应该不会管车语说了什么。但是田文琛不一样，小心谨慎、拉拢关系都是他在行的，于是回去后田文琛开始调查车语。 很快车语在美国曾做过的事都被查了出来，于是田文琛给车语下了个结论——能力有限、魄力一般，但还算是有些阅历，而且狠。这样的人只是做司机的话的确有些屈才，于是他把这些也都向吴远之说了。 田文琛把资料都给了吴远之看。因为车语是王尼推荐来的，而王尼是穿云帮的合作帮派grv帮的小头目，吴远之再联系了王尼做了一些询问。王尼虽然对车语的了解或许还没有楚睿了解得多，但还是帮车语说了好话。 王尼说：“虽然他看起来是愚蠢的土拨鼠，但是至少是参与过军火交易和帮派战争的土拨鼠。相信他吧，管理几个小姐不是问题。”差不多就是这样没有重点的话。 但是结合车语的离奇经历，吴远之相信了。让打理维加斯城色情行业的吴先生叫车语过来。 q最》q新j＊章节-上y&0 于是在与喵喵抱怨完之后的第二天，车语就被叫去了四龙赌场。车语也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升职加薪，这么看走上人生巅峰应该也不远了。 26 黑色雅马哈福喜155停在了四龙赌场停车场，车语摘下八角帽想了一下又戴上了，一边系领带一边走进了正准备关门的电梯。 电梯里已经有了一个高个男人了。只见他把墨镜推到鼻头处，双眼圆瞪：“几楼？” “3楼，谢谢。”车语说着，继续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你也要去找吴老爷？”高个男人看着车语，双眼再次圆瞪。 “是啊。”说到这，车语才注意到身后这个男人长得可真是高、打扮也真是奇特。只见他一头金发、戴着一副正圆形镜片的墨镜，脖子上挂着硕大的金链子，身着一件挂满了各种塑料牌的水洗蓝牛仔夹克和挽起一边裤脚的黑色破洞牛仔裤，脚上却配着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 这种造型更偏向于黑人帮派的装束，这人身高目测也有185cm以上，身材也算健壮。但是的的确确是长着亚洲人面孔，而且还颇为清秀。 “你是车语对吧？”高个子男人看着车语。 车语点了点头。 于是高个男继续说，“我是巫凡。” 车语一脸呆傻的表情：“巫凡是谁？” 巫凡双眼瞪大，一直看着车语：“别人都叫我吴先生。” 吴先生是楚睿的直系上司、也是车语上司的上司。车语这才恍然大悟，赶忙道歉：“真没看出来，我以为应该是老人。我是说……成熟，老道的那种老人。也不对，反正就是……” 车语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但还好此时电梯到达3层。随着“叮”一声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也化解了车语的尴尬。 巫凡白了车语一眼，走了出去，车语冷汗直流跟在后面。但是到了吴远之的办公室门口，巫凡却跟车语说：“来我旁边。” 车语走到巫凡的旁边，顿时将巫凡的身高衬得更高了。两人同时走进吴远之的办公室。 此时吴远之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前，还是穿着那一身唐装、戴着金边老花镜，抽着烟，但是从看报纸换成了喝茶。 巫凡和车语同时说道：“吴老爷好！” 只见吴远之坐起来，抿了一口茶。看着巫凡高高的身躯，过了几秒钟，才缓缓说道：“看来你们见过面了。巫凡是我们帮派在维加斯城色情业的总负责人，而车语……” 一旁的田文琛小声提醒道：“楚睿的手下，u.r.l.地下赛车联盟成员。” “车语本来是楚睿的手下，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之是这样，唐人街区域的负责人走了，我想了一会，打算让车语来接班，也缓解一下你的压力。你觉得如何啊？” 吴远之看似询问，实际上根本没有一点点询问的态度。巫凡哪敢拒绝，连忙点头。 吴远之又对车语说道：“从此以后，巫凡就是你的直系上司了，一会儿你找巫凡拿一块牌子。然后在唐人街的按摩房、休闲中心、站街女，都由你来管。你要定期把收入打到巫凡账上。就这样了。” 面对巫凡时吴远之还会象征性询问一下，但面对车语时他连询问的步骤都省了。吴远之说完后又靠在了椅子上，点上一根烟…… 一旁的田文琛道：“吴老爷的话都好好记着，知道么？” “知道了。”巫凡答应道。 “那就好。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吧。”田文琛说罢，两名手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车语和巫凡只好向吴远之告辞。 27 回到了停车场，巫凡和车语走到一辆凌志rx350旁边。巫凡打开了车门，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楚睿的手下了，但是现在还是。所以你可以找他请教一下怎么经营好那些小姐、混混之间的关系。还有……” 巫凡说到这顿了一下，按照穿云帮的规矩，管理某个地方的小头目都有一个专用的物件，以便在刚上任时能调遣人手。巫凡掌管的色情业所用的物件就是定做的黄金项链，于是只见他拿出了一个硕大的、雕着唐人街英文的项链，可是要交给车语时他又犹豫了。 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车语。车语虽然目光凶冷，但是长着一张老实人的面孔，而且身高很矮、身材也不算非常魁梧。 听说前段时间楚睿去救人时也带上了他，能从阿兹特克帮大本营逃出来，作为打手应该不会太逊。但是能不能管理一条街的色情业，那可就难讲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不过匹夫之勇。 巫凡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人的能力。 可是想来想去巫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考验车语，愣了一会，双眼一瞪说道：“你会即兴说唱吗？” “啊？”车语一下没理解这个问题——什么是即兴说唱。 巫凡亲身表演了一下，从车里拿出一把巨大的榴弹炮：“你看这个车子它又大又宽，就像这把榴弹它又粗又长！你来，当我的手下，觉得我很帅。我来，当你的老大，我也开心。耶！” 车语想了一会之后说：“我……试试吧。” “你看这把枪，真帅啊你的榴弹！太帅了你的车子！哟，哟，给我更多镜头、给我更多眼球。喜欢开凌志车吗？真帅啊你的车子，帅啊，改装车就是这样吗？就是这样啊！你看，这个车子又大又宽！哟，哟，给我更多汽油、给我更多理由。马自达没凌志帅吗？当然法拉利更帅啦！你看，帅啊，就像你这样，让我们一起赚钱好不好？嘿，我在问你问题。” 车语这段根本不是说唱，韵脚完全不对、词汇量也不高，讲出来甚至更像是在拍马屁。平时热衷于说唱的巫凡哪见过像车语这种外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接着再次瞪大双眼，说：“还有别的吗？” 车语真的没词了，但还得硬着头皮讲下去：“要看清楚啦，帅，就是你这样、就是我这样，就是我们合作这样，帅啊！我太帅……” “好了。”巫凡皱着眉，显然车语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在侮辱说唱。这人说唱能力已经是负分了，希望他管理能力还行吧。 巫凡把黄金项链交给车语，之后果断坐上了凌志rx350，一脚油门冲出了四龙赌场停车场，留下车语一脸错愕不及。 车语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真的很重。现在这一身穿云帮西装制服，配上脖子上的金项链，看起来应该是非常黑帮了。 这算是升职了吧？车语想着。 维加斯城长街喧闹，而周边纵横交错的街道中，赌场、舞厅、酒店也是鳞次栉比。这些产业所涉及到的利益相关的人也在不断更替。巫凡驾驶的凌志rx350很快也融入了车流中，然后巫凡也要忘掉车语的“说唱”，继续处理这座城市的色情行业了。 Ⅵ第十二章：入地无门 28 车语用一段不入流的说唱吓跑了巫凡，也顺利当上了唐人街色情业的管理者。 很意外，但是其实审问者已经调查过这些事了，也不觉得意外。审问者继续说道：“你这说唱，真是吴先生听了想打人。我知道，在你们记忆中吴先生只是个靠脸吃饭的歌手和演员，没想到都是假的吧？他被称为‘炮王’是因为他真的有一把榴弹炮，而且他还不姓吴。” “我也很意外。而且最遭的是他居然还要我即兴说唱。你说，我像会说唱的人吗？” “你是跟说唱无缘了，不过可以往谐星方向发展。至少逗乐我们了。”说到这审问者不由自主地又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笑意，“之后呢？当天晚上你不约喵喵或者小蜜桃、妮姬出来吃顿饭吗？” 车语说，“没有，不过我约了楚睿。我升职之后就成楚睿的同事了，而且也不在一个区域工作，也算是给我送行吧。当天晚上就只有楚睿和他的另外两个打手，小郑和阿勇。” “你是基佬吧？居然约了三个大男人，我猜你可能跟楚睿……”审问者说到这，突然停住了。看来旁边的执行者提醒了一下审问者言归正传。审问者只好接着说道，“好吧，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小郑和阿勇不嫉妒你来的比他们晚、升职却比他们快吗？” 车语想了一会：“唐人街其实挺不好管的，那边有好几家按摩房和一大批站街女，价格不贵、人又多。赚不了多少钱的。所以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缺着。” “聪明。那天你还见到了戴风是吧？”审问者说。 “是的。”车语的语气变得凶狠了一点，“当天是我第一次见到戴风，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想不到他是那样的人渣。” “而且这人还有点官僚做派。”审问者补充道。 “其实刚见面时他还挺友善的，就是带着一群肌肉男手下，没看出什么官僚做派、倒是看起来有点兄贵做派。”车语打趣道。 #、更新g最。d快.上0:z 之后车语说：“但是戴风一开口，就知道他是老流氓了。他的自我介绍是这样的：‘我是负责这一片的毒品行业的三合会成员戴风，你能升职，别忘了田文琛把你从人堆中抓了出来’。简短、点题，还不忘给田文琛做个广告。他就跟我说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来咨询，愿意与我合作。后来我的确跟他合作、以及更深刻的‘合作’了一下。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戴风这人很有官僚做派这是维加斯城众人皆知的、但唯独车语不知，还以为戴风只是要来见车语才刻意耍狠。其实戴风到哪里都带着司机和保镖，而且不管是打扮还是说话都很像是当过领导的，满嘴的假、大、空，还带一点点的阿谀奉承和自我表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以说是情商非常高的那种人了。 车语说到这，审问者和执行者又没有回应了。过一会，车语几乎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这个审讯室虽然设备齐全，但是隔音并不是很好，应该是临时搭建的地方。审问者和执行者显然拥有比较强的财力和人力，随时动用直升机、仿造穿云帮的执行车辆捷豹xe、有一群武装打手，还能很快在某个地方搭建了一个这样的审讯室（或者他们本来就有这样的审讯室）。 车语听到他们用英语在对话，但是只有几个词能听清。内容涉及到了“时间”、“穿云帮”、“u.r.l.地下赛车联盟”。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车语心想着。 29 车语被暴露在聚光灯下、而审问者们则躲在暗处。 审问者和执行者所在的阁楼十分昏暗。几台显示器无死角播放着车语的状态，还有一台仪器在监控车语的心率。而执行者的手边有很多行刑工具，以及两针肾上腺素。毕竟电击随时可能会杀掉车语。 车语被聚光灯照着，审问者和执行者都藏在黑暗中。黑暗中，审问者正握着手机看着，审问者的手上都是皱纹，是一双40岁以上的人的手。而手机里显示的是之前关于一批货物的时间表。 执行者看了一下手表，在旁边说：“已经很晚了，让车语休息一下吧。明天再接着审。” 审问者点了点头，拿着麦克风说道：“我审问过很多人，在这期间，我们会殴打他、电击他、敲碎他的手指，有的人即使折磨致死，都不会说一句。但是你很配合，效率很高。所以我们觉得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了。执行者会带你去上个厕所，但是你只十分钟的时间。别耍花样，别乱动。” 声音就着喇叭传了出去，从监控上可以看到车语点了点头。 于是执行者拿起手边一个黑色滑雪面罩戴上、并扣上一顶棒球帽就走了下去。 执行者拿出一块黑色的碎布将车语的眼睛蒙住，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审问者输入了一段密码将绑在椅子上的车语松开。车语站起来的同时，执行者已经掏出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顶住车语的腰间，压低声音说：“枪是你自己的，威力有多大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的。”车语明白，这把枪就算顶在腰间，一开火就可以把一个人拦腰斩断，说不定子弹还会意犹未尽地把墙壁掏出一个洞。 于是执行者就这样押着车语去了厕所…… 30 “我帮你关上门，你再自己解开眼罩。”执行者刻意压低的男音说罢，关门声才响起。 车语摘下了眼罩，眼前的空间的确是一个厕所，而且还是隔间！这让车语很惊喜，之后可以考虑逃脱计划了。 看着这样一个空间——很普通的厕所隔间，还算干净，有卫生纸。远处隐约能听到一些英文歌。这一切都说明车语其实被关在某个比较高档的营业场所。 于是车语坐在马桶上，扯了点纸。想道，如果我现在破门而出，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执行者手里的左轮手枪。但是厕所的空间小，而那把大口径左轮枪管很长枪体也很重、本来就难以瞄准，他要命中我的难度非常低，我出去以后可以找人求救、甚至联系楚睿和王尼来救我，假如在洛城，或许能联系浪子来帮忙。 楚睿是车语的同事、王尼是grv帮的小头目、而浪子曾经在高利贷的穷追猛打中横穿了美国，车语想道。这三个人都是狠角色，楚睿在维加斯城、王尼平时在维加斯城和洛城两头跑、浪子现在应该居住在洛城。 只要能出去就有机会。 可是车语转念一想——既然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说明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就算我逃出了厕所，不排除会有更多的打手来抓我，我能打败几个人？而且这里如果既不是维加斯城、也不是洛城，我该怎么办？在这种地方显然不能硬来。 车语擦完屁股，把卫生纸扔进马桶里，冲了厕所。抬头一看发现有个排气扇。 如果我破坏排气扇，能不能从这个口子钻过去？车语想着，站在了马桶上，端详着排气扇——排气扇不大，车语是不可能钻过去的。 而就在这时，厕所的门被一脚踹开了。车语猛地一回头，看到执行者戴着滑雪面罩和棒球帽，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西裤、皮鞋。这个人果然就是之前骑着雅马哈r1来抓车语的骑士。 “你在干嘛？”执行者问道。 不等车语回答，执行者就直接把车语按在了墙上，轻松地用塑料扎带捆住了车语的双手。其实按照体型来看他搏击应该不会比车语厉害到哪去，可惜车语一天没吃饭了，而且还是从背后被偷袭。 不久之后车语又被送上了审讯椅。 审问者说：“看来你还是不太老实啊，不是跟你讲过不要乱动吗？” “一动不动那我不成王八了吗？”车语说道。 “别贫嘴了，你这人一肚子都是坏水。所以我让执行者再给你加一点水，我向上帝发誓，这个磨了安眠药的纯净水会让你做个好梦。” 能不能做好梦不知道，你说话道是挺好笑的。车语心道。 之后执行者拿出一杯水，捏着车语的鼻子就给车语灌了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车语就觉得时间都停滞了，然后仿佛置身于无底洞，带着不安却又沉沉地睡去…… Ⅵ第十三章：盲人瞎马 31 执行者给车语灌了一杯研磨了安眠药的水，让车语能做个好梦。可是车语没有做梦，眼睛一闭、一睁就醒来了。 当车语再次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 “喂。”车语喊了一声。在没有音响设备的辅助下，车语的喊声并不再从四面八方立体声喇叭表现出来、甚至还有些回音，显得房子很空旷。 “嗯，在的在的。”审问者回复道。 审问者的声音还是那种抽了几十年烟的中年女人沙哑的声音，不过似乎更沙哑了。 “我想了很久，你到底是谁？我猜，你可能是戴风的人、也可能是阿兹特克帮的人、甚至可能是那个瓜皮富二代叫来折磨我的。”车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做好了被电击的心理准备，这两个人故弄玄虚、自以为是，肯定对自己的伪装信心十足。 而如果车语猜对了，恼羞成怒的审问者肯定会对车语采取电击。 “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啊！我是王尼。”审问者说。 “你是王尼？我看你是王八蛋吧。”因为王尼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非常低沉。而且王尼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抓车语。但是车语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还是要试一试，王尼易怒、而且一生气就喜欢把别人比喻成各种食物，如果接下来审问者能骂出“你这个愚蠢的北京烤鸭”之类愚蠢的话，那么她（他）就很可能是王尼。 “好吧，那我是楚睿。”审问者说着笑出声来。 “如果你是楚睿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枪伤，是在我左边屁股上、还是右边屁股上？”车语咄咄逼人。 lk~首y发@z0 “呃……好像是……在左边吧？” “错了！我屁股上根本没有枪伤！而且楚睿也没看过！你这个傻帽老女人回去看你自己的屁股吧！”车语说道。 于是审问者无奈地对车语开始一次电击。 就在这时，执行者叼着烟、戴着棒球帽走进了审讯室的阁楼，从监控上看到车语被电得要死要活。执行者坐在旁边，摘下了棒球帽、熄灭了烟头，问审问者：“你怎么了？车语不配合吗？” “是不太配合，可能昨天下药太猛了。”审问者慢慢冷静下来，从旁边拿了一根香烟点上，缓缓说道，“他以前也这么欠揍吗？” “没有，其实我觉得他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自作主张、而且还有些同情心泛滥，要不也不会出现‘富二代事件’了。”执行者说。 “富二代事件？正好刚才他提到了一个什么瓜皮富二代，我看看啊……”审问者说着查看着手机，很快就看到关于富二代事件的记录。于是审问者点了点头，决定就从这问起。 审问者把麦克风拉过来：“希望你能像昨天一样配合我们，等我们问完了自然会把你放出去。接下来，给我说一下所谓的‘富二代事件’。就是你升职以后，为什么却跟一个富二代打起来了，是你的仇富心理作祟吧？” 监控里，车语渐渐缓过神来、心率也逐渐恢复稳定。车语说：“虽然我对那些没品位的富二代很鄙视，但是要说那件事是因为仇富心理，我看也不见得——至少不全是。总之，说来话长了……”被电击之后车语的声音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 32 车语用一段根本不算说唱的即兴说唱，把巫凡吓得开上车就跑了，也成功坐上了唐人街小姐们的管理者的位置。 可是车语真的会做生意吗？车语的管理能力并不怎么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盲人瞎马。这从车语所描述的前三天上班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第一天：并没有任何小姐服从车语的管理，于是车语亮出了巫凡给的大金链子，然后所有小姐都开始了即兴说唱。顿时整条唐人街充满了欢快的笑声。笑过以后，还是没人把车语当回事。车语只好去认识一下这段时间管理唐人街色情业的两个临时代理人——龙浩和安瑞涛，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这两人还是比较服车语的、或者说还是很服巫凡给车语的大金链子。 第二天：车语理所当然会带上龙浩和安瑞涛去重新见一见小姐们，结果也理所当然被小姐们拉去一起做游戏。于是车语看着龙浩和安瑞涛在小姐们的簇拥下玩了一整天、两个人喝的烂醉，最后车语还得开车送他们各自回家。不得不说的是，虽然这里的投入和回报都不大、但是毕竟是穿云帮的发源地，拉皮条的车依然与在维加斯城长街一样配的是福特野马敞篷版。 第三天：一筹莫展的车语打电话联系了楚睿，希望能讨教一些人生经验。楚睿说有时候，做男人该硬就得硬，但是也需要一点辅助——所以楚睿决定让妮姬抽空来帮个忙。于是当天晚上妮姬就来了。 “等一下。”车语讲到这，审问者打断了车语的讲述，“车语，你确定第二天的时候，只是龙浩和安瑞涛在玩嘛？我得到的消息，你可是亲自去了四龙赌场消费。可是又有传闻说你从不赌博，甚至花钱都十分抠门。” “我也会赌博，不懂赌博规矩我就玩老虎机、玩累了我就去吧台喝点冷饮。在赌博之前，我都会定下损失和赚取的上限，到达极限立刻收手，不赚太多、不亏太多。” “所以你们那天就住在了四龙赌场的酒店，你独立开了一间房，龙浩、安瑞涛一起开了一间房，每间房都有两名小姐作陪。你根本没有回唐人街公寓。所以第三天，你没有给楚睿打电话，而是在回唐人街的路上见到了楚睿、才与楚睿说了管理小姐的事。” 车语想了想她说的话，也不全是错的。辩称道：“好吧，可能我记错了。我们的确就住在了四龙赌场酒店，不过我是一个人住的，没有任何人陪着我。这个我没必要骗你吧？” 审问者沉默了一会。现在记录和车语的口供有出入，记录没有理由是假的、车语也没有理由说谎。但如果车语咬死不承认，屈打成招也没用。毕竟审问者的目的本就不是需要车语承认某种罪行以作证据之类、至于车语有没有找小姐发生男女之事更不是重点。 于是审问者转移话题道：“你觉得你的两名新手下，龙浩、安瑞涛，这两人怎么样？” 车语说：“比起楚睿的两名打手，龙浩和安瑞涛看起来形象就差很多了。这两人衣服从来都是没洗干净一样，脸上也脏兮兮的。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然后拍一些傻了吧唧的视频传在社交网络上。又喜欢吹牛，号称家里有劳斯莱斯、宾利等十多辆豪车，一直以招助理的方式把妹。而且最神奇的是他们发社交网站说话方式一模一样、用的还总是同一张图片。连名字都能接起来，龙浩、安瑞涛，加起来就是‘龙涛（龙套）’。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了。” “哈哈，其实他们是表兄弟，龙浩是安瑞涛的表哥。两个人都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别看他们在社交网站上号称找个助理都有直升机接送、装的跟一线明星似得，实际上那两人比你还抠门，连港式柠檬茶都不舍得请女生喝——所以他们活了30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审问者说。 “看得出来。”车语说道，“他们充其量算我的助理，哪有助理再找一个助理的道理？相比起来你就阔绰多了，港式柠檬茶随便就请我喝了，一看就是真的有直升机接送的人。” 审问者看来对自己的直升机十分得意，道：“那是当然，我的直升机可是……先不谈这个。毕竟龙浩和安瑞涛都能自圆其说，我很早就关注了他们的社交网络，对于抠门，他们的解释是‘你能赚多少，不是我施舍多少，而是看你有多少能力’。” 车语补充道：“然后还有‘带你装逼可以，飞不飞得起来那就看你自己了’对不对？” 审问者说：“哈哈哈，你能带那么爱打肿脸充胖子的手下，也为难你了。这两个手下，看起来就是两个废物吧。”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龙浩，身高不到165cm，又黑又胖，平时斜挎着个据说里面有无人机、宾利和劳斯莱斯的车钥匙、珠宝、手表的运动包，但是从没看他拿出任何值钱的东西。他表弟安瑞涛看着还好点，180cm的身高、身材也算标准，不过打扮也是一样的丑、而且更傻，租了一辆现代胜达能拍照连发三天的社交网站朋友圈。”车语说到这，突然认真了很多，“我当时都觉得我是不是进了一个假帮派？我是不是被巫凡给开除了？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车语才真的要开始讲所谓的“富二代事件”了。 Ⅵ第十四章：色胆包天 33 车语说的事，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富二代事件。也正是通过这件事，车语见识到龙浩和安瑞涛虽然档次低还特爱装、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妮姬被楚睿派去协助车语管理生意，妮姬心甘情愿地就来了。 虽然对于楚睿的两名手下小郑和阿勇而言，唐人街的生意收入不高、做事又累，与其做一名名不副实的小头目还不如给楚睿打工。但是妮姬的级别并没有小郑和阿勇高，来帮车语办事反而能赚点外快，而且相比起接客，地位似乎还更高一些。 妮姬来到唐人街进行了两天的考察，然后走进了钻石天堂休闲会所。这算是唐人街目前最大的产业了，除了提供色情服务和常见的按摩、桑拿、足浴之外，还包含了住宿、健身房、自助餐，甚至还有室内泳池。但是生意一直都不好不坏地经营着。 妮姬挎着一个新款的爱马仕包包、踩着克里斯提·鲁布托得当季高跟鞋来到钻石天堂，一路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推开门果然找到了车语。 车语坐在看似豪华但是却又无比附庸风雅的办公室内。这间办公室看起来有些古典，四周都做了木质装饰、摆着木质茶几，但是可能是担心茶几被刮花所以铺了一层透明的塑料桌布。车语坐在巨大却又廉价的人造革沙发中，面前摆着一部老款的苹果macbookair笔记本电脑，苹果logo亮着遮住了车语的半张脸。 “你来了。”看到了妮姬进来，车语反而有些受宠若惊，继而变得有点窘迫。因为这样的办公室实在是不好意思接待别人，办公室里的一切——从故作文艺的廉价木地板、到自以为潮的廉价沙发、早已经过时很久的曾在高档咖啡厅和夜店抢尽风头却艳俗不堪的笔记本电脑，都显示出办公室的主人品味堪忧的事实。 虽然这并不是车语的错，这些东西都是原来的小头目留下的。 妮姬皱了皱眉，看来她把这没品位的错归结到了车语头上。沉默了一会，说了两个字：“主题。” “什么意思？”车语一把盖住老款的苹果macbookair笔记本电脑，然后收进了抽屉里，向一旁的龙浩和安瑞涛使眼色让他们招待一下妮姬。 可是那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车语，他们在分享刚在四龙赌场拍得一辆加长改装的超豪华劳斯莱斯幻影、法拉利加州、保时捷911gt3。在保安赶人之前，两人都各自竖着大拇指跟车子合了张影。 然后两人把自己的照片各自加了滤镜，再配上同样一段话：“没得办法了，大劳（劳斯莱斯）、法拉利、保时捷，这一块轻松安排上了，来维加斯城炸街装逼了！要装逼来找我，给你当保镖的机会，帮我开车门。顺便，有妹子约吗？”这样传在了各自的社交网站上。 车语很无奈，只好自己拉开一张椅子让妮姬坐着。 妮姬接着说道：“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需要我们服务？” “大概是……穷人吧。”车语觉得手下的这些场所消费不算昂贵，如果有人经济收益不足以支撑谈恋爱、那么应该还能偶尔来这里消费。 “不一定，不同层面的人也会找与他们经济条件相仿的人恋爱。真正需要我们的，往往是一些情商低、不懂怎么追女孩子的人。”妮姬说着，看着车语的表情。 车语表情恍然大悟，看来是与妮姬想到了一块去。 ~更q新最快zs上0&q 妮姬拿出手机给车语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都是一些动漫服装。妮姬说：“这种角色扮演的服装，把我们手下的小姐打扮成虚拟人物。比如你看，这款青色双马尾假发和领带、配上白衬衫就是一个很受欢迎的虚拟歌手；还有这种白色的假发、配合眼罩、白色高腰内裤和黑色短裙也是当红的游戏人物。穿上这身衣服，直接按照两倍开价都有大把人买账。” 车语点头：“虽然我不知道这原理是什么。” 妮姬说：“如果一个漂亮的小姐，必然会比相貌普通的小姐开价高。但如果是个明星，那甚至可以成倍开价了，虽然明星的长相可能并不算最漂亮那一类。这些人，就是虚拟明星。” “聪明！”车语称赞不绝，“而且这些虚拟明星的受众面，往往是你说的‘情商低、不懂怎么追女孩子的人。’但是却还有点小钱。” 两人说到这里，一拍即合——今天就行动，就选出一批相貌姣好的小姐，把钻石天堂做一个虚拟明星主题的服务！ 34 车语把妮姬出的主意都讲了，虽然有点居功的意思，但大致上也算客观。 审问者被车语说的一愣一愣的，佩服地说道：“妮姬真的是一个人才。她可是你的贵人，比什么喵喵好多了。你说，你怎么就把他放跑了？我都替你可惜。” 车语说：“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她办事能力高、也替我们赚了钱，当她想走时我更不能强留她了。恩将仇报的话我还是人吗？” “你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审问者冷笑道，“那你继续说吧。” 审问者的冷笑让车语心底发毛，可是车语现在全身被绑着、测谎仪也接着，又不得不说下去。 车语继续道：“说到哪了？嗯……就是我们商量的方案。其实真正的执行不过是给小姐们换了身衣服、再贴几张虚拟动漫人物的海报。可以说仅仅做了一些微小的改变，就让收益提高了不止一倍。我对她也是刮目相看。虽然这人不化妆的话看起来很黑，皮肤也黑、其他地方也不白，但是做生意可有一套，说明她的心也比较黑。” 说到这，车语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无奈。说道：“然后喵喵就向我举报了妮姬。” “喵喵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在哪天？” “差不多吧。你看看我10月份与喵喵的通话记录，第二个就是那天的时间，差不多是凌晨1点。然后我再开始说。”车语说道。 车语这句话其实是想让测试者打开手机。现在已经过去了至少一天，车语也失联了一天。但车语的手机现在应该处于关机状态，如果手机开机的话，王尼就有可能通过手机追踪过来。 审问者拿出车语的htc手机按住开机键，之后完全没有问车语密码，接上电脑直接就绕过手机密码锁打进入了手机，并调出通话记录。说道：“你们在2018年10月14日，1：05。你与喵喵在10月份的第二次通话。” 车语心里一阵暗喜，看来王尼不久之后就会找上来了。毕竟这种事以前也有发生过。 但车语还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是的，那时候喵喵突然就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在凌晨1点打来的……” 35 凌晨，1：00。 车语还没有睡，坐在简陋的出租屋内抽着烟，手机里是苏春晓的电话号码。车语不知该如何向苏春晓解释这一切。在打理龌龊的色情业生意？还是假装依然是一名优雅的飞车党？ 车语犹豫了一会，只好把手机放下。而这时，冷清的街道竟然走过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材清瘦，穿着一件白色针织衫和水洗蓝牛仔裤、白色帆布鞋，在干燥的维加斯城唐人街中穿过，走路的姿势轻巧而优雅。 车语觉得这个背影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她是谁。但是车语觉得一定要一探究竟，于是拿出钥匙推门而出，连电梯也不坐了疾奔到街上。 街道依然冷清，只有几个夜归人孤寂的身影。但是没有看到那个穿着白色针织衫的女人。车语站在街边，努力回想着，几乎就想到了她惊鸿一瞥的回眸。于是车语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苏……陌？”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喵喵拨来的，车语接了电话：“请讲。” “这里是非常可爱的喵喵，请问车语老大，想要吃猫粮吗？” 车语说道：“不吃猫粮，不吃宵夜，不玩游戏。” “好吧。”喵喵说，“那么出来喝茶吧，真的是喝茶哦！我订了两杯港式柠檬茶到你家楼下，你的身后……” 喵喵还没说完，就从后面一跃而起，一顶绿帽子就扣在了车语头上。然后喵喵顺势也坐在了车语肩膀上！ 虽然喵喵不高、也不算很胖，但是45kg还是有的。一瞬间坐上来，车语差点就当街趴下了，而且帽子还盖住了车语的眼睛。车语惊慌失措地道：“我*，快拿掉快拿掉！” 喵喵拿下戴在车语头上的帽子，说道：“听说你升职了，还调用了妮姬做副手。难怪最近你都没找我了！哼！扣你绿帽子。快道歉，不然我就不下来。” 车语好不容易才站稳，也不想与她纠缠。说道：“好的好的，我向你道歉。你下来吧。” 喵喵从车语肩膀上下来，然后推着车语往楼上走…… 孤男寡女、凌晨一点，绝大多数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某些男女之事。但如果车语也这样，似乎就不太符合车语的做派。 车语后来也向审问者解释道：“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仅仅是生意上有些交集而已。当天我们只是喝茶，然后聊了几件事“她在这时候找我，就是告诉我她得到消息——妮姬要逃跑。因为妮姬认识了一个小帅哥，据说还是个富二代。你知道，我的主张是从不挽留，别说对手下、就算是对女朋友我也会这么说。但是喵喵告诉我，帮派里面有规定，小姐要脱身的话需要付一笔赎身费。 “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喵喵会知道这种事，我告诉你，我也很奇怪。喵喵跟我说是妮姬自己对她说的，她们是闺蜜，就是一起去揍不愿意为她们掏钱的男人、一起买同款包包、在维加斯城长街像神经病一样大喊过‘一声姐妹大于天’的那种闺蜜。所以妮姬就问她商量逃跑计划。 “然后她转身就把妮姬的计划都卖给我了。你说这算哪门子的闺蜜？” 最后车语还不忘补充一下：“我说的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这人超级诚实的。你要信我啊。” Ⅵ第十五章：君子成人之美（1） 36 车语简短截说，讲了与喵喵见面时喵喵说的事。其实故事说到此，一切都还在车语掌控之中。车语说完以后还不忘四周转头看看，想知道审问者到底能不能看清车语。 审问者笑道：“我审问过的人里面，你是第一个会主动找镜头的。你真的应该去当明星。” 车语说：“我又不会演戏，唱歌也难听，长得也不小鲜肉。当什么明星？” 审问者想了想，说道：“在中国不是有一类明星吗，虽然演的戏没人看、唱的歌没人听、长得也不好看，但是整容一下就可以去节目上跑来跑去、或者带个小孩去节目上跑来跑去。实在不行你还能去综艺节目做主持人，傻愣愣地对着镜头鼓掌、像个智力发育不完全的傻子一样说‘快乐快乐’，只要你能找到镜头在哪，不怕不能胜任。” 车语沉默了一会，回想着审问者说的是哪些节目，逐渐心里有了个答案。她看中国的综艺节目、中文也说得比较流利。这么看来，审问者很可能是一个35~50岁的中年女性、并且有较长的一段时间在中国生活过。 车语说：“是有这种节目啦，但是比起来我宁愿被你审问。至少没那么尴尬。” 审问者若有所思地说：“那我们以后可以做个节目，就叫《审问吧，老哥》、或者叫《车语去哪了》，请几个过气明星来玩玩。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先言归正传，你说你早就知道了一切，为什么后来还是被妮姬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个啊……我一直明白最毒的是海豚、第二毒的是妇人心。所以我还在怀疑喵喵是出于对妮姬的嫉妒，想要借我之手害她。”车语说道。 海豚是谁？海豚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海豚”只是他曾经用过的绰号之一。他曾经煽动了u.r.l.幽灵帮的兰斯叛变、还杀掉了车语的队友，甚至设计陷害车语险些与其他队友自相残杀。林玲之所以会逃亡、车语之所以会来到维加斯城，其实这些事都有海豚的一半。所以车语才说最毒的是海豚，其次才是妇人心。 车语没有继续解释海豚，因为这与审问的主题无关，而是接着说：“我们继续讲吧。其实我对妮姬的事并不上心，如果她要跟我辞职，我也是会同意的。所以我依然是吃吃喝喝、刷社交网络、混日子。事发的当天是……你帮我看看时间，在短讯记录里。” “2018年10月17日。”审问者说道。 “嗯，好的。”车语说，“事发的当晚，我正在与楚睿吃晚饭。” 37 当时车语和楚睿正在叉烧王吃晚饭，时间差不多是晚上10：00。 最近的工作很多，自从妮姬开始了主题服务过后，唐人街色情业收入稳固提高了。而车语也就每天按时查看收益、定期将收益转到巫凡的账上。收益的提升连巫凡都很吃惊，最近还给车语发了一条短讯：“你把这些休闲中心带到了hook，我喜欢！”-吴先生（巫凡） 车语还问了楚睿，hook就是一首歌里面的高潮部分。看来巫凡对车语表示了肯定，其实这也是对妮姬的肯定。 也许我在这座城市也只是匆匆过客，但是很多年以后，我对这座城市记忆最深的人应该是妮姬？懂得市场的商人才是成功的。 想到这，车语突然想看看社交网站上的老友们最近怎么样了。于是打开了几个社交网站，大部分的好友都是车队成员、也有路上结交的——几个小时前车语在车队的上司李定斯正在吃了一顿豪华晚餐、看来他把他的女朋友也接到西雅图去了；昨天车语的前搭档罗梓杰带着他女朋友饼干在迈城棕榈湾改装店改装了一辆新车，看来迈城的生意越做越好了；上个星期车语在前往内华达州的路上遇到的朋友浪子买了一辆红色的福特gt超级跑车，虽然车尾很像猪鼻孔、但是这毕竟是美国为数不多的后置引擎超级跑车，浪子应该是赚了不少钱；至于车语的其他队友，克劳迪娅、史蒂夫、拜尔、爱神，都有一些值得炫耀的物品或者事情。看到这车语有些难过，虽然港式鸡扒饭配柠檬茶很好吃，但是要说拍照效果确实比西餐、日本料理等饮食略逊一筹。 于是车语发出一张摩托车的照片，灯火阑珊处、一台雅马哈福喜155静静地停维加斯城的在唐人街，偶有行人走过的身影。照片看起来也还是具有些美感的。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龙浩打来的，龙浩一接通电话就说：“大哥，妮姬不见了。” “什么意思？”龙浩一直不把车语称为大哥、而通常是叫车语阿白。 根据龙浩的意思，车语是个理论家，懂车、懂艺术、懂生意，但是论实际操作不比他们两兄弟，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小白脸”靠着关系才能上位当上的老大。当然，在龙浩和安瑞涛这种人眼里，除了他们谁都是小白脸，车语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而已。对他微笑纯属礼貌。 而这次龙浩突然改口、而且还说了这么重要的事，车语硬是没反应过来。 龙浩接着说：“今天有人要妮姬上门服务，于是妮姬就出去了。然后到了回来的时间了却还没有消息。” 到这里车语不会问“那你打她手机没有”、“为什么不发条短讯”这类弱智的问题，车语立刻想起来前几天喵喵说过妮姬想要逃跑的问题。车语眉头紧锁，想了一会，说道：“你们把妮姬送到哪了？” 龙浩心虚地说：“我们懒得动，就……就让她自己开车去了。她开着那辆黄色福特野马敞篷车。” 车语想了一会：“你们的车没个追踪器什么的吗？” 龙浩恍然大悟：“有的有的！” 而龙浩旁边安瑞涛的声音也响起来，“车子在北郊区，离婚公园。我们快点过去吧！” “知道了，你们先过去，然后把地址截图发给我。”说完车语就挂了电话。 车语抬头看楚睿，从楚睿的表情看来已经知道出什么事了。楚睿补充道：“离婚公园并不是真名，其实真名应该叫小羊公园。在维加斯城北郊区，我们也去。” “好的。”车语说着拿起柠檬茶一饮而尽。而楚睿已经拿出了一把福特野马的车钥匙。两人并肩向门外走去。 车语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差点与站在门口比着剪刀手自拍的喵喵撞个满怀。 “车语，还有……楚哥？你们怎么在这？”喵喵很惊讶地说道。 车语说：“你说对了，妮姬失踪了。我们正准备去找她。” “我说的对吧！”喵喵得意地看着车语，“以前我就看出她不安分，这么老了还要做公主梦，一直想有个富二代能对她说‘我养你呀’。怎么可能嘛？毕竟小蜜桃也说过，直男都是龌龊、自私的……” 喵喵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明显感觉车语和楚睿都在盯着她。 她差点就忘了面前两个都是直男，至少车语肯定是经历过中国那种就算所有网络媒体都说同性恋是潮流的年代也不装作同性恋的直男。 车语和楚睿不再理喵喵，径直走向一辆白色的福特野马敞篷版。这辆车虽然是穿云帮配给楚睿带领香草米雪儿舞厅拉皮条用的，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被楚睿当做私家车来用，所以经过了一些改装、性能也比其他福特野马好一点。 “！0m* 楚睿启动了车子，而这时，在一旁的白色奔驰220也启动了。奔驰220的车窗降下来，喵喵对车语和楚睿说道：“楚哥、车语，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随意。”楚睿敷衍地说着。而车语则把目的地发给了喵喵。 随后楚睿一脚油门踩到底，福特野马敞篷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后轮烧胎了一会就冲了出去！之后喵喵才驾驶着奔驰220跟上。 于是两辆车穿过维加斯城的夜，驶向了北部郊区。 Ⅵ第十六章：君子成人之美（2） 38 离开了喧闹的霓虹与音乐，维加斯城城郊一片寂静荒凉。但是自古以来，人迹罕稀的荒凉之地总有一种浪漫诗意。无论是飞沙走石的大漠、或者冷风交杂的古镇，越是荒凉越是浪漫。 楚睿驾车到此，车语坐在副驾驶里，竟然幻想如果能有一个女伴在身旁就好了。前几天在街角惊鸿一瞥的美人就很好。 那个人，她应该是苏陌吧，真的非常像。不过苏春晓和苏陌长着一样的脸，如果是苏春晓也不奇怪。虽然理智上车语明白，苏春晓这时候不可能来到美国。 苏陌是车语很早很早以前喜欢过的女人，其实对于苏陌长什么样，车语早就忘了。大概就像苏春晓这样，虽然车语也快要记不得苏春晓长什么样了。 正想着，楚睿已经驾驶着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就定位了。 当楚睿见到妮姬开走的那辆黄色车身、黑色条纹的福特野马敞篷版之后，果断踩下了刹车。于是楚睿和车语驾驶的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就停在了路边的车群里、关闭车灯。 在路边其他停放车辆的掩护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楚睿和车语两人。 黄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停在一家小酒店门口。相比起维加斯长街的五星级酒店，这样的小酒店并不豪华、也不显眼。车语心里一惊，想到之前喵喵说所说有一名色胆包天的富二代要带走妮姬，这次妮姬又独自接了这么远的差事、还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这么看来，妮姬很可能早就逃跑了。而且她不可能不知道穿云帮的车都有gps追踪器，这辆黄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应该是被遗弃在了原地。 车语想到了这里，但是车语没说。很快喵喵驾驶着白色奔驰220、龙浩和安瑞涛驾驶着橙色吉普牧马人也跟上来了。 “楚哥！车语哥！”龙浩和安瑞涛依次向楚睿和车语打招呼。 然后龙浩还不忘说道：“吉普牧马人，找朋友借的，这一块安排上了。” 安瑞涛补充道：“轻松安排上，方方面面只有实力这一块！” 车语心想不过是借一辆车把你们两个给得意的，要不要给你们一人一个大红花？当然车语没说，这时候更不能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乱了人心。 而喵喵从车上跳下来，急忙问车语：“怎么样了？”看得出来她比在场的每个人都着急。 “估计已经跑了。我回去让人查她，抓到了就杀掉吧。要不然其他人会觉得我们软弱。”楚睿双眼带着杀气，语气却是轻描淡写。 楚睿这番话把车语都吓到了，而喵喵也是眉头紧锁，龙浩和安瑞涛倒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显然身在穿云帮，车语这两个手下对这种情况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毕竟黑帮总是需要一些手段。 而这时，停在黄色福特野马敞篷版旁边的荧光绿色保时捷718博克斯特启动了，伴随着喧闹的引擎声驶上了街道。车语没有看清楚，但楚睿就在车子转出停车位的一刻，看到了副驾驶坐的人——妮姬！ “去追那辆小绿车！”楚睿说着坐进了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车语这才反应过来，直接坐进了喵喵的奔驰220，挂上行车档，喵喵赶忙坐进了副驾驶位，奔驰220在车语的控制下也跟着飞了出去！而后龙浩和安瑞涛才坐上橙色吉普牧马人。 ——后来车语得出了一个结论：“车子不要选择太显眼的颜色，尤其是荧光色系。这么黑灯瞎火的地方，楚睿还能一眼看到妮姬就坐在那辆保时捷718博克斯特里，我认为完全得益于那辆荧光绿的车。这要是一辆灰色的车，估计楚睿都懒得多看一眼。” 审问者问旁边的执行者：“你觉得呢？” 执行者说：“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荧光绿真是我见过最丑的车漆颜色了。” 39 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首当其冲地冲了出去，但是车主自然不敢往穿云帮的地盘走，于是只见保时捷718博克斯特驶上了95号公路，向北驶去，打算离开维加斯城！ 但是楚睿驾驶着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一眨眼就追了上来，楚睿猛闪超车灯，轻松咬住了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的车尾。而后车语才驾驶着喵喵的白色奔驰220勉强跟上。 “福特野马居然跑得过保时捷？”喵喵惊讶地说道。 车语一边操控着喵喵的白色奔驰220紧追着福特野马，一边说：“楚睿开的那辆应该不是2.3t的廉价野马，可能是5.0l的福特野马肌肉车。从数据上看，带走妮姬的人开的保时捷718博克斯特根本不是对手。不过我倒奇怪，为什么你的车能追的上他们？” 保时捷718是保时捷最便宜的入门级跑车、但是毕竟是保时捷的车，只要5.6s就可以达到100kph！而奔驰220至少需要7s才能达到这样的速度。但是到了现在，车语所驾驶的白色奔驰220却完全不露怯。 喵喵双脚踩在副驾驶坐垫上，卷缩在座椅里，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的，我的车可是奔驰。当时我一看这辆车有着史迪仔的嘴巴就知道跑得很快。” 车语无话可说。 而这时，前面有两辆集装箱卡车并排行驶。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猛按喇叭，从中间钻了过去！而后面的楚睿盯了一会，觉得福特野马宽大的车身应该无法这样穿行，于是减速。而车语驾驶着白色奔驰220一脚油门深踩，也从中穿过！ …最新#$章\m节}g上c：0 “啊！吓得我快尿裤子了！”喵喵叫道。 “尿吧，反正是你自己的车。”车语目视前方，继续控制着车子直追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虽然速度上有些跟不上了，但是绿色的车身在灯光照射下十分显眼，如果不能甩开车语200米，恐怕车语都能一眼看到他。 车语说：“这人肯定是新手，不敢踩油门。”但是看他敢从两辆卡车中间穿过，又不像是初出茅庐的样子。 然而车语是不知道的是，车里的富二代刚才经过了从卡车间的穿越，早就暗暗叫苦了。只是后面车语追的很死，而他也不敢开的更快。 一时间，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与白色奔驰220都已经达到了180kph！但被挡下的楚睿驾驶的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却迟迟没有追上来。 “楚睿再不来，我们恐怕要跟丢他了。”车语说道。毕竟那人驾驶着虽然是入门级保时捷车型，但对比起来车语驾驶的奔驰220性能还是占优。如果那人胆识更大一点，车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这一次穿云帮一行人也算是运气好，只见前面车流一下子密集了起来。而在这情况下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不得不减速。车语立刻驾驶白色奔驰220超了过去，将对手逼到路边！ 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停下了，车语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喵喵拦住车语并且递给车语一把手枪。 车语摇了摇头：“不用。”直接就走下车。 车语可不用喵喵的女式手枪，因为车语有一把更猛的。车语拿出一把银色的大口径左轮手枪，那把枪又长又粗看起来凶猛多了。车语把枪口对准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的驾驶室，说用英语说道：“下车！” 驾驶室里的人乖乖打开车门走下来。 车语一看，居然是个留着锅盖头发型、相貌看着不到20岁的白人少年。这把车语吓了一跳，看这人开车玩命，本来车语都做好迎接一个黑人壮汉或者拉丁胖子的准备了。 “你看你这瓜皮脑袋，听说还是个富二代呢？富二代没钱理发吗？——喵喵你帮我翻译一下。”车语说着，喵喵用英文复述了一遍。 妮姬下了车，看到车语和喵喵，歇斯底里地喊道：“喵喵，你这个小贱人！我把你当闺蜜，你竟然出卖我！车语，你也是渣男！” “我有什么办法？这是我的工作！”车语说道。 其实车语也很无奈，因为车语并不想抓妮姬。如果以车语自己的角度来看，直接放走妮姬都可以。就算是按照规矩，要付一笔赎身费，虽然车语不知道多少钱、但眼前这个瓜皮富二代应该也不会付不起——如果他真是那么怜香惜玉的话。 不过能想到在维加斯城最大的帮派眼睛底下把人带走，这个瓜皮富二代不仅不怜香惜玉、而且还有点傻。车语怀疑他的脑袋真的是一个西瓜，或者冬瓜、香瓜、哈密瓜之类的。 四个人就此陷入了僵局。但瓜皮富二代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一转…… Ⅵ第十七章：君子成人之美（3） 40 有的人演技就是太浮夸，比如瓜皮富二代。 本来车语、喵喵、妮姬、瓜皮富二代四人的谈判正陷入僵局——某种意义上算是谈判，虽然不一定公平。但是这时，瓜皮富二代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一转！ 就像是那些劣质网剧里面的小鲜肉主角想到了馊主意一样。 车语立刻意识到不对，正打算让喵喵也举枪：“喵喵，把你的枪……”结果话音未落，瓜皮富二代已经扑上前去抓住了车语的左轮手枪！ 瓜皮富二代虽然留着滑稽的发型、看起来也并不凶恶。但是显然是街头打架的老手，只见他双手灵活犹如猴子一样，一眨眼就抓住了车语的枪。但车语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飞起一脚踢在瓜皮富二代的胸口上，瞬间把瓜皮富二代踢飞了几米远，枪也摔在了一边。 瓜皮富二代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立刻想到去拿枪，毕竟谁有枪谁就有主动权。车语也想到这点，追上去猛地一扑，按着瓜皮富二代的脑袋直接磕在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的门框上。 只听见“咚”地一声闷响，瓜皮富二代的脑门顿时鲜血直流。 瓜皮富二代自知力量上是敌不过车语的。 如果是车语的话或许会考虑打得过、打不过、和解、逃跑等众多因素，不过瓜皮富二代显然没想这么多，这人的思路并不像一个富二代、甚至可以说是个泼皮无赖——打架绝不能输！就算死了也要打赢！ 只见瓜皮富二代快速地就地一滚，躲开了车语即将补上的一拳，于是车语一拳就砸在了汽车的侧窗玻璃上。随后瓜皮富二代双腿圈住了车语的右腿，直接把车语拉摔在地上，而自己却站了起来，对准车语的脸上踩了下去。 车语伸手一挡，打算就势抓住他的腿，但是没抓住。而后又被瓜皮富二代猛踢了几脚。 一开始的时候车语是占据绝对的优势，没想到不一会就被打成了劣势。这也让车语始料未及，而车语还来不及考虑，瓜皮富二代如雨点般猛踢向车语。 这时一声枪响，子弹划出了风声飞向远处，不知道打在了哪里。所有人都是一惊，瓜皮富二代也楞了一下。 而车语有了一点点喘息的时间，就地转身站了起来。 开枪的是喵喵，喵喵捡起了车语的大口径左轮手枪，看到车语处于劣势，于是对着没人的地方开了一枪想吓唬一下瓜皮富二代，显然是成功了。但是喵喵也被后坐力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 车语意识到这点，抓住瓜皮富二代还没反应过来的几秒钟时间，冲上去再次按住他的脑袋，打开了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的车门，猛夹了两下，之后站起来对准车门猛踹一脚！直接把瓜皮富二代打成了爆炸头富二代。 这一脚踢过去，就算是100kg的壮汉估计也差不多了吧？车语心里想着，说道：“说不定要提前请人来收拾尸体了。” 其实车语也就放个狠话而已，徒手打人很少有能打到请人收尸的程度。特别像是车语这种打架时不怎么敬业的，最多就是叫急救车而已。其实车语走过去想看看瓜皮富二代的受伤程度。 但是瓜皮富二代竟然扛住了！虽然被打得鼻歪眼斜，鲜血直流，但意识完全清醒。发现车语靠近，暴起按住车语的双肩，一跃而起，膝盖正中车语下巴上！ 一瞬间把车语打傻了，毫无还手之力。而瓜皮富二代也不罢休，直接把车语的脑袋也按在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的门框上，猛夹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改装的橙色吉普牧马人赶到。龙浩拿着枪就冲了下来，但是看到两个人站的实在是太近，不敢开枪。而安瑞涛徒手冲上去，抓住瓜皮富二代的“爆炸头”，把他按在了地上，对准他脸上就是一脚！ ^;首/发0?。 “龙总！来帮忙啊！”安瑞涛对龙浩都这么称呼。 龙浩从车里拿出一把电击棒，对准瓜皮富二代的脖子就顶了上去。瓜皮富二代抽搐着抓住了安瑞涛的脚踝，然后安瑞涛也开始抽搐，而安瑞涛又抓住了龙浩的手臂，于是三个人抽搐在了一块…… 这时刚缓过来的车语也是鼻青脸肿痛苦不堪，但转头一看道这情况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过以后，车语走过去猛踢一脚，把拿着电击棒的龙浩踢开，这才分开了三人。 41 车语坐在白色奔驰220的驾驶座上，从一包红白万宝路里取出一根烟、用蓝色zippo火机点上，猛吸一口，四周烟雾缭绕。 “哈哈，老铁，没毛病啊。你这舞跳得真骚！”龙浩对安子涛说道。 安子涛被电得头发都竖起来了，靠在栏杆上，无奈地说道：“还是龙总厉害，摇摆起来，太帅！” 龙浩想了一会之后说：“人在社会走，交人不交狗。你来表演，我帮助你上刺刀！让我们，一起摇摆！”毕竟电击棒是龙浩拿出来的，所以瓜皮富二代、龙浩、安子涛的三人舞，龙浩还是戏份最多的那个。 不过龙浩还是补充道：“对不起啊，老铁！” “没事。”安瑞涛大手一挥，“我们都说过——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吃得苦中苦，才能开路虎！社会人，当然都吹得起社会牛！” 车语在旁边听他们两个尴尬地聊着，似乎在看2015年之前城乡结合部小流氓混混拍的短视频一样。其实要说这种段子，车语能讲更多。不过车语和龙浩、安瑞涛的接触时间不长，还不合适加入他们的圈子。 而且车语也不想加入他们的圈子。 这时，被龙浩和安瑞涛坐在地上的瓜皮富二代才缓缓醒来。 “他醒了。”喵喵提醒车语。 车语从车上下来，把烟头扔在地上，看着瓜皮富二代：“你可真是个无赖。到底是什么勇气，让你敢从穿云帮眼底下拉人的？” 瓜皮富二代看着车语，眼睛里也不再有嚣张的气焰、只剩下血丝——主要是因为被车门夹过的关系。瓜皮富二代说：“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喜欢呗。” 车语愣住了。 在之前，车语想过他会放狠话、狡辩、求饶等众多可能的回应，没想到他却说了这种话。其实想想也是，就算抛却穿云帮不谈，把一个小姐变成女朋友，对一个男人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气？ 说起男女感情，一直有些很矛盾的事：男人喜欢劝良家妇女出轨、又劝失足女从良；女人喜欢找有钱的人谈感情、又找有感情的人谈钱。 但是真的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车语看看一旁的妮姬，心想这人曾经与我素不相识、但真的帮了我不少忙。之前楚睿放话要杀了她，如果我把她带回去，就算不死恐怕也没有好下场。而之前喵喵说过其实做这一行可以付一定的赎身费，然后离开。 车语想了一会，说道：“是这样的，之前穿云帮已经放话说要杀了你们。但是我想着，就这样把你们杀了、至少如果我杀了妮姬，会显得太过绝情。要不我尝试帮你们赎身？赎身费怎么算的？” 妮姬看着车语，又带着恨意看着喵喵，刚要开口却被喵喵打断了。 喵喵说：“是根据不同的身份、不同的价格而定的，妮姬的话，赎身费至少20万美元。打在公户上，再写一张申请给巫凡。” 20万美元？那当然不够，车语也要赚一点、龙浩和安瑞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好还能让楚睿赚一点，毕竟从名义上妮姬现在还是归楚睿管。于是车语说：“但是我开价30万。多余的10万打给我。”说着从口袋里把公户的银行卡和私人银行卡都拿了出来。 瓜皮富二代点了点头，拿着手机，按照车语的要求打了钱。 车语确认钱都到账以后，摆手示意龙浩和安瑞涛从瓜皮富二代身上下来。接着车语对妮姬说：“这多的钱，我会拿一部分给楚睿，让他帮你向巫凡说点好话。但是未必行得通。所以你们最好能离开这座城市。快走吧。” 妮姬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车语和喵喵，又看了一眼龙浩和安瑞涛，之后坐进了瓜皮富二代的车里，瓜皮富二代也上了车。 两人驾驶着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向西驶去了，远离维加斯城的方向…… 而车语对龙浩和安瑞涛说道：“你们就先回去吧。记得，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楚睿那边让我来讲。” “明白！”龙浩和安瑞涛说道，随后两人坐进了橙色吉普牧马人也离开了。 看着橙色吉普牧马人消失在视野内，车语也坐进了白色奔驰220的副驾驶室，伸手示意喵喵驾车。于是喵喵坐进了驾驶座。 车语说：“其实我就担心楚睿跟上来会一枪毙了她。对了，话说楚睿怎么一直没来？” 喵喵说：“这里有好几条岔路，可能楚睿开错道了吧。” 白色奔驰220亮着灯，朝维加斯城驶去。 Ⅵ第十八章：梦中情人（1） 42 “你就这样自作主张放走了妮姬？而且居然还没有被你的帮派惩罚。我还以为楚睿知道以后会杀了你。”审问者问车语。 车语无奈地一笑，说道：“后来我去找楚睿讲过了，楚睿没说什么。我猜他可能还沉浸在开错道的悲痛中吧！毕竟他的福特野马5.0l排量，是那场追车中性能最好的车。结果表现得像是2.3t排量的小野马一样，第一时间掉队的也是他，如果我是楚睿我会比他还悲痛。” 审问者偷笑。 接着审问者话锋一转：“车语，你觉得你是英雄了，你甚至认为你就像是古代的侠客一样拯救苍生。我看到你不断地自我膨胀，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你的体型越长越胖、也影响了你的处事风格。哦……你真是太愚蠢了。让我先抽根烟压压惊。” 审问者拿着车语的蓝色zippo火机点上了一根车语的烟，皱着眉猛吸一口，又熄灭在烟灰缸里。小声说：“这烟太难抽了，还是把我的芙蓉王拿来吧。”执行者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黄芙蓉王扔给审问者。 这人居然喜欢抽中国烟？车语心道，喜欢小鲜肉、看中国的廉价综艺节目、抽中国烟，这一切都说明了她恨可能是中国人。车语又在认识的中国女性中筛选着可能这么做的人…… 审问者继续说道：“我来告诉你你做了什么事吧。因为你们抢了阿兹特克帮的生意，文·维尔帕多一直对你们耿耿于怀，于是叫一个手下扮成富二代来偷人。你觉得妮姬去了那里，又会好到哪去？不过是换一个老板，依然在做老本行吗？你真是傻*！你的脑袋被门夹了吧？哦对，是被门夹过，还是被一辆荧光绿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的车门夹得。” 车语很无奈：“真是世道险恶，人心难测啊。可是那时候，我也没在意那么多。”车语在给自己开脱。 可是谁都明白车语是好心办坏事，也不需要车语再次强调了。 审问者看车语无奈、失落的神情，安慰车语：“你也别太难受了，接下来继续说说，那天晚上你跟喵喵回去以后的事吧。” “怎么可能。”车语说，“喵喵把我送回唐人街，我就自己回去了。虽然打架打赢了，但我也被打了一顿。你这人也是搞笑。” 车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或许是我这一生最好的一个早晨。我遇见了企鹅。” wr看正x版…◎章v节上d0。 “企鹅？”审问者抓住了这个关键词，“这个名字很有意思。说一下细节，你是怎么遇见‘企鹅’的？你去了一趟南极吗？” “这倒不是。其实只是我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企鹅’，实际上她并不叫这个名字……”车语将那天上午一五一十地说来。 43 如果有人能进入车语的记忆的话，那天上午的光应该是暖白色的。 车语睁开双眼时，正是上午。对于年轻人而言，很少能自然醒在上午。但或许是因为前一天的打斗的恐慌尚未消散、又或者车语已经预感到那一场巧遇。 洗漱过后，车语用发胶抓了一个大背头，穿上了白色衬衣、黑色条纹西裤与黑色条纹西装外套，酒红色马丁医生皮靴的鞋帮被藏在西裤裤脚内，看起来干净从容。 拿起手机，一条未读短讯来自喵喵：“你的车钥匙我帮你放在床头柜里了。” 车语打开床头柜，拿出雅马哈福喜155摩托车的钥匙，走出了出租屋，走进了简陋的电梯。 电梯下行。 下行时，车语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会发型与袖口，就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一般。当电梯门打开时，车语也意外、却又不算意外地见到的企鹅。 她是苏陌、或者苏春晓？其实都不重要。她是车语口中的“企鹅”。 车语见到了企鹅，她依然是一头中长发扎着低马尾，刘海垂在额前，长睫毛小眼睛里流转着些许冰冷，小巧的鼻子十分秀气，双唇薄精致，似雪的脸上甚至略显苍白。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脚上一双白色的高帮帆布鞋。 那种永远不会过时却又不是很潮流的模样。 车语站在门口，沉默良久，终于说到：“企鹅。” 企鹅点了点头：“嗯啊。” 车语走出电梯，想要再说点什么，却不止从何说起。企鹅并不再理会车语，径直走进了电梯。 当车语回头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这也是车语与企鹅的第一次真正的见面。 44 “真的浪漫啊。”审问者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你自己也不知道，被你称作‘企鹅’的人到底是苏陌、还是苏春晓、还是某个长得比较像的美女。” “嗯，是的。”车语回答。 其实是谁并不是那么重要，在那一刻车语知道，他再一次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企鹅，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审问者说：“我可以告诉你，不是苏春晓。因为你曾与苏春晓有过通话，这个人也是你手机通讯录里唯一一个中国的电话号码。而且就在你遇见企鹅的那天还与苏春晓有过通话，时间是那天晚上，当时你在做什么？” 车语想了一会：“时间差不多是晚上10：00，那时候我大概正在吃饭吧。好像是与喵喵一起、或者独自一人。我也记不清了。这个很重要吗？” 审问者说：“不重要。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苏春晓跟你说了什么事。” “如果这个不重要，那苏春晓与我的通话就更不重要了。她在蔑都帮一个黑恶势力团伙‘亚龙集团’办事，据说是因为她的未婚夫加入进去了、所以她也进去了。做的事情其实和我们差不多，房地产开发、色情业、酒吧夜店，反正能赚钱的都插一手。不过她做的事更糟一些，似乎有关于毒品。” “所以说她是你在蔑都的同行？” “大概算是吧，不过某种意义上也是敌对。”车语说，“其实她在蔑都做的这些事，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从中抓住亚龙集团的把柄，如果一直如此那么和我在蔑都的立场还算相同。但是现在……谁知道呢。反正她那天打电话跟我说的，就是他们的制毒厂被查封了。” 车语和苏春晓的关系错综复杂，与友情关系不大、与爱情更无交集，就算说是工作关系也早就该断了。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也许他们是处于地球两端的天涯沦落人。 如果没什么事，苏春晓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车语的。就算车语有把苏春晓当做备选情人的嫌疑，苏春晓看起来也只是把车语当成以后或许可以用上的工具。 而那天，苏春晓之所以会给车语打电话，主要是因为亚龙集团在城西区的制毒厂被查封了。 Ⅵ第十九章：天网恢恢 45 ——与企鹅对视的那一刻，我感觉我是恋爱了。 一直到夜晚，车语还沉浸在与梦中情人巧遇的心动当中。企鹅应该还会出现吧？她乘上了电梯，说明很可能住在我的出租屋附近。 晚上，车语心不在焉地在叉烧王餐厅吃着晚饭，喵喵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对面。这天喵喵披着一件宽大舒适的中式校服运动装款式的外套，但是里面只穿着桃红色文胸，蹲在椅子上的姿势也让黑色裙子底下的桃红色内裤若隐若现，脚上一双黑底的白色凉鞋、脚趾甲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看起来就像个初中的小太妹一样。 车语知道她不怕走光，不过这样的动作和装束真的很奇怪。毕竟现在是维加斯城的10月份，喵喵是怎么做到穿得依然像仍是在30c高温下一样还不着凉的？于是车语说道：“你不怕冷吗？” “你……心疼我啊。”喵喵看着车语，噗嗤一声笑出来，“女生为了风度，是不在意温度的。哪像你，穿的跟去结婚似得。不过你可千万不能结婚，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就是该死的牢笼。” 车语心想这么冷的天气、喵喵还穿着这身打扮。要说风度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倒是有些像疯子。 车语白了他一眼，低头喝着港式奶茶，并且拿着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手绘的图，是一个女人的正面与侧面视角。图上的女人扎着低马尾辫、刘海遮住了眉毛，有一双亚洲式的单眼皮小眼睛、有着小巧的鼻子与小嘴，在鹅蛋脸上显得非常精致。车语把图片发给喵喵。 “你喜欢这种小眼睛的女生啊？还是喜欢低马尾？画的漂亮嘛，没想到你还学过美术。说实话，你这画是不是按照我画的？” 车语抬头看着喵喵的脸，又看了一下画。心道这除了性别以外，哪里跟你像了？ 车语说：“是这样的，你看看能否帮我找一下这个人。亚洲人、身高接近170cm、身材偏瘦，她应该在唐人街这边活动，可能就是我的邻居……应该是刚搬来没多久，毕竟我以前没见过她。” 显然车语画上的人并不是喵喵。 喵喵讽刺道：“这个人一看就是平胸。” ，正o《版／首w（发d0 车语点了点头，企鹅的确不是那种丰乳肥臀的女人。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了，电话来自苏春晓！ 车语看着喵喵，又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一会。主要是车语今天上午还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企鹅、而苏春晓也长得非常像企鹅；另一方面车语在做的这行业确说不出口，苏春晓如果问起来，车语还没想好用什么话搪塞过去。 这一切都让车语接了电话以后注定会陷入尴尬的状态。 喵喵在旁边说：“这名字真美。你的新女朋友吗？接啊，放心我不会在意的。” “倒不是，算是在中国的老朋友吧。”车语说道。 而喵喵还在小声嘀咕着：“老情人吧！” 车语没有理喵喵，接通了电话，苏春晓的声音很平淡、完全不合适她正在说的事情：“就在刚才，制毒厂被查封了啊。” “啊？”亚龙集团什么时候还有个制毒厂？居然还被查封了。 46 在曾经繁华、但如今只剩下夕阳的蔑都城西区，亚龙集团一直有一个小工厂。 这座工厂在一所大厦曾经的地下停车场内，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工厂主要是存放大麻，相当于作为仓库使用，亚龙集团的人与当地居民互不干扰。但是从2013年开始，这里就开始作为研制一种新型的药剂红&蓝使用。 之前，苏春晓刚加入亚龙集团时就参与了关于这种药剂的交易。他们会把药剂作为像是游戏里恢复生命值和能量值的红色或者蓝色瓶子里，所以就叫做这个名字。 这些药剂如果做成饮料来喝可以让人十分兴奋以达到快感，且有成瘾性。应该算是某种新型毒品了。 当苏春晓参与了几次这样药剂的交易之后，遇到了或许是亚龙集团开始交易以来最难对付的对手——东南亚帮派“岘港男孩”。那帮东南亚帮派对亚龙集团想把这种毒品出口的事情倍感愤怒，于是摆了亚龙集团一道。苏春晓在其中算是立了功，救下了小头目欧小清，得到信任之后也了解到了小工厂的位置。 苏春晓曾想过如果把这家制毒工场举报给警察会怎样？ 诚然，制毒在中国可是重罪。但是实际上亚龙集团可能会找到某些人来顶罪、也可能会完全与这间制毒厂撇清关系、又或者很快从他们会买通警察很快查到举报人，最大的可能是三件事一起做。 举报这种事情都是初生牛犊般的高中生遇到强制补课时做的，当然从来没人成功过。毕竟这个时代，收费补课都有这么多利益关联。今天你敢举报，明天教育局就会把你的电话和个人信息告诉学校。学校尚且如此，何况别的？所以苏春晓是不会这样自投罗网的。 但是不知道有谁这么做了。 苏春晓站在工厂门口，警察们把一群只穿着内裤、赤裸着上半身的男男女女铐上手铐、头顶套上纸袋、披上一件浴巾带了出来。周围早已里里外外围着好几层街坊邻居，议论纷纷着。 事已至此，苏春晓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当然以前苏春晓也不参与制作。所以苏春晓转身骑上了一台深灰色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离开了现场。 不久之后，苏春晓骑着灰色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就穿过了蔑都特色拥堵混乱的街道，回到了亚龙集团的金砂大厦。 灰色雅马哈斩风者停在地下停车场内，左边是一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右边是一辆黑色马自达阿特兹。包括电动车在内，三辆车都曾代表着苏春晓的三个身份。 不过除了驾驶白色兰博基尼飓风之外，另外两个身份下的苏春晓做的事都失败了。 苏春晓乘坐电梯来到杜润的办公室，杜润是苏春晓在亚龙集团的直接上司、也曾是他带着苏春晓进入这家公司的。 “你来了。”杜润看着苏春晓，说道，“刚才，有一群警察像是知道了消息一样，冲进去查封了我们的工厂。” “是啊。”苏春晓说道。 “监控被切断前我还看到了你在现场。你还专门跑去看，也是有心了。不过你看啥啊，小心把你卷进去。”杜润这么说，不知道是怀疑苏春晓、还是表示出绝不怀疑她。 不过无论如何，在亚龙集团肯定有警察的卧底、或者其他的内奸。 杜润接着说：“现在只要有脑子，做什么生意都有钱赚，但是最能赚钱的还是开发房产。我们做这个红&蓝药剂不知道是功能饮料、还是保健品的东西，考虑到它的成瘾性，我觉得被列为毒品总是迟早的事。刘总也这么想的，所以决定不再进行的制作了。今天晚上，我们去把最后一批货出掉，我已经找好了买家。这次我亲自去。” 苏春晓问道：“我也要去吗？” 杜润说：“当然。最开始的时候你就对这个药剂的交易很感兴趣，现在我们结束了这条产业，你也算是缘分不浅。所以一起来吧，正好你开车技术好，说不定也能帮上忙。准备一下，今天晚上8：00，在这里集合。” 虽然已经过了10月份，但蔑都的炎热依然未减犹如夏天——至少中午还是很热。热浪下车来车往，没人会注意亚龙集团停掉了一个非法产业。然而无论这个红&蓝药剂是功能饮料还是保健品、还是多么具有成瘾性，总会有其他的东西取代它，也会有人去做这样的生意。 或许是吧。 Ⅵ第二十章：墓地放白鸽 47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事。每天都有事情开始、也有事情结束。 而在每一件事结束之前，它总有最后一次。其实不管是最后一次、还是第一次，本质上都只是做一件事，只是多愁善感的人总会加上或多或少的情绪，美其名曰仪式感。 晚上，苏春晓于约定时间抵达了金砂大厦。停车场里站满了人，就连杜润也到场了。 这是杜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自参与交易，加上他，关于这场交易的关联人全都到齐了——主事人自然是“杜三爷”杜润；作为执行命令的“阿超哥”的刘超；刘超的手下“网红小鲜肉”欧小清；杜润的打手古良和李道昌；欧小清的打手老罗和廖英羽…… 当然还有中途加入的“女司机”苏春晓。 于是刘超带着藏獒、杜润带着刘超，坐上了杜润的棕色宾利添越suv。欧小清的路虎揽胜运动版在上一次交易中被撞坏了还没修好，这次由苏春晓驾驶着一辆白色哈佛h6带着廖英羽、而欧小清瘦小的体型坐在并不宽敞的后座上却依然有坐着路虎揽胜运动版时的感觉。老罗驾驶着亚光黑色丰田普拉多越野车，带着李道昌和古良。后面还跟着两辆亮黑色现代维拉克斯，每辆车都带着4名穿着黑色t恤配运动裤的壮汉打手。 苏春晓开着车，坐在副驾驶的廖英羽一边抽着烟、一边对欧小清说：“欧小金鱼，我以为你们把现代都换掉了。没想到还有几辆维拉克斯在服役。”欧小金鱼是欧小清的外号，似乎是因为这么叫比较可爱吧。 欧小清正在后座上瞪着眼睛自拍，然后看看最近哪些小鲜肉比较火，用流量下载了几首他们按照网络流行词写的口水歌、以及一些红毯综艺明星的歌——果然千篇一律的难听，但是为了显示自己是潮人，还是把最流行的几首歌转发到了朋友圈。 既然歌不好听，欧小清觉得聊会天还是不错的。于是用清脆还有点娘的声音说道：“还是剩下几辆没卖的，这次我们就像第一次交易时一样，把现代也开出来了。” “其实我还是喜欢前段时间的搭配。”廖英羽说。 “那是当然的，白路虎、黑奥迪，小伙中的万人迷。”虽然亚龙集团从没有给任何人配过奥迪，但是为了押韵欧小清还是要说。说完后对这车里最像女人的女人苏春晓皱着眉比了个自以为可爱的表情。 苏春晓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这样，于是装作没看到。快30岁的人了还学初高中小混混装可爱装“社会人”，而且最神奇的是他还是真的社会人，这么一装反倒不像社会人了。 很快，一行人驾车来到了林山镇的“电动车墓地”旁边的一栋烂尾楼。 电动车墓地算是蔑都特色，因为曾经过2013年禁电令的浩劫，大量高性能、做工精良的电动车被列为超标车，而送往这里扣押。之后蔑都推行了一种号称是标准电动车的类型的车，据说车重能达到40kg以内——但是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实际上只是普通电动车的偷工减料版，车架、轮胎、刹车都相应缩水，以达到视觉上很小的效果，当然稍微学过一点初中物理或者真正骑过车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车是非常危险的。 不过谁在意呢？蔑都的人在进行了一些象征性的反对之后就和以前一样选择忍耐。而当年这些做工精良的电动车也都被送往了这个蔑都旁边小镇上的“电动车墓地”。 亚龙集团的车都停在烂尾楼楼下，亚龙集团的成员们来到了二层，但苏春晓却走到了四层的楼顶。 电动车墓地没有一点点光，这里最新的车也来自2015年，放到现在应该已经成了一团废铁。阴暗的月光下勉强能看到一些密密麻麻的轮廓。 而在二层，亚龙集团的其他人正在谈论着。 苏春晓一人来到了四层，阴冷的月光下，苏春晓的脸也被勾出了一层细微的青蓝色。冷风吹过，带起了苏春晓的衣摆。夜色，一个站在破旧烂尾楼上的女人，看着荒凉的扣押场，远方城市闪烁着微弱的光。 过了很久。 杜润看着楼下黑夜里的街道，很冷清，偶尔有一辆辆车驶过。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0：00。 “他们已经迟到了超过半个小时了。”杜润说道。 “而我们还在这喂蚊子。”一旁的刘超抱怨道，他的藏獒也适时地嚎了一声。 杜润心道，我们被放鸽子了！不管是他们遇到了麻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们不能再等交易人了。 于是杜润往楼上喊道：“苏春晓，我们走吧。” 但是苏春晓没有回答杜润。 人们都说站得高、望的远，站在四层的苏春晓清楚看到出了什么情况。远方许多车的灯光逐渐靠近，然后引擎声才传来。至少有50台以上的摩托车、电动车，和几辆轿车正往这个方向靠近！ 苏春晓小跑下楼说道：“对方来了很多人啊。” 但是苏春晓说话语调很平淡，几乎听不出来情况有多紧急。只是语速快了很多。 其他人依旧谈笑风生，欧小清在刷着社交网络、刘超蹲下身来抚摸着狗、廖英羽和老罗聊着天、李道昌和古良还在抽着烟、其他的打手们也都三五成群地不知聊些什么。只有杜润注意到苏春晓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杜润直接对空猛击了几掌，说道，“都在干嘛？阿超，你去……”杜润说到这，摩托车的引擎声、外放的夜场dj音乐都已经传来。杜润本来还想叫阿超去看看情况，现在也不用看了。杜润摇了摇头，“不用去了，抄家伙干吧！” 杜润话音刚落，楼下一个尖利的男声已经穿了过来：“直播打群架，一百多人都给你们拉过来了，骑着机车来的、开着汽车来的。记得双击666，礼物刷起来！小爷用流量给你们直播！不送礼物不播了！”然后一个留着锅盖头、身高165cm左右、身材瘦削，算是营养不良增高晒黑版欧小清的男人已经跟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冲了上来。 zb0b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亚龙集团这群人，当然亚龙集团这些人也看到了他们。 ——老罗是第一个笑出声来的，因为这些冲上来的人虽然光膀子露出纹身、下垂的眼角下挂着大眼袋、手持砍刀钢管等武器，都有些社会混混又奸诈又凶恶又粗俗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何，还是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弱者的气质。当头的锅盖头“男人”看起来还未成年，甚至不能算作男人。他和身后跟着的人都清一色穿着脏兮兮衣服和拖鞋，不是虚胖就是干瘦，平均身高甚至不到170cm——也许主要是因为来的人有很多是女人的关系。 杜润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示意老罗笑不要笑得太张狂了。之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说道：“我不打女人，但是……你们是认真的？” 亚龙集团带来的打手们都拿出了折叠刀、甩棍，甚至杜润还下意识地做出了掏枪的姿势，虽然人数可能都不到那群社会混混的一半，但是架势上完全不虚。 当头拿着手机的人一看就不怎么认真，一直在重复着：“感谢送礼！双击点亮，喜欢的打赏哦！再不点亮我不播了……” 苏春晓心下想道。那你还是别播了，不然接下来可能会有些丢人。 Ⅵ第二十一章：墓地大乱斗 48 虽然在现实中体型并不能说明一切，但体型越大、看起来就越猛，这是不争的事实。 带上一群营养不良或者纵欲过度的小混混，骑着钱江黄龙600和本田cb400，再配上几台假冒伪劣的鬼火125踏板车、几台因为蔑都禁电令下被改的又小又畸形的假冒小龟电动车就敢去惹亚龙集团，那可真是非常爆笑了。 苏春晓知道这点，她看了一眼杜润，想知道作为目前身份最大的主事人，杜润会怎么处理，是笑得像个傻子、还是装作不好笑。 目前来看是后者，毕竟杜润一般是不会在这种场合下笑出来的，不然不能显示出狠角色的身份。除非忍不住。见杜润强忍着笑，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笑。 杜润说道：“你们来拍戏吗？挨打80、打人50、摄影师盒饭有鸡腿，一般都是这样吧。” 锅盖头男皱着眉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欧小清的低配版，所以他盯着欧小清不放。接着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打死去！” 然后杜润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亚龙集团这边也笑成了一团。 只有苏春晓没有笑，苏春晓认为——这些小混混人很多、大多数人手里也都有武器、而且他们人多起来下手从不顾后果。苏春晓担心如果硬拼亚龙集团这几个人未必拼得过，必须得以最狠的方法打倒一两个人，才能起到震慑作用、杀出重围。 苏春晓能想到的，廖英羽当然想得到。于是最先冲上来一个从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出身高160cm出头、身材较胖、刘海盖住眼睛的男人，拿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钢管，还没挥出就被廖英羽抓住、随后一拳攻向鼻梁！霎时间那人鼻血直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之后老罗飞起一脚，把他踢到一边。 虽然两人的动作快也配合得极好，但是效果并没有达到——因为亚龙集团的人冲上去也不慢，小混混们还来不及被吓到就已经打成了一团。 这种打架，同是小混混出身的李道昌和古良是最在行的，没有什么讲究、就像踩蚂蚁一样保持移动就好，两人在人群中基本保持着沾一个倒一个的状态，中途还顺势夺走过木棍、钢管、没有开锋的砍刀，打断了或者变形了就换一把。 m。0√& 而其他亚龙集团打手也从没有手下留情过，曾经他们面对李定斯都敢打，何况这些人？那群打手们不管是拿刀还是用钝器，徒手时敲太阳穴、打鼻梁骨，甚至一脚飞出都可以轻松打倒一大群人。 刘超虽然没什么打架经验，但是得益于186cm的身高和接近100kg的体重，也是打得轻松自在。就连一向不亲自动手、号称不打女人的杜润，都忍不住把靠的最近和叫的最欢的人抓过来痛打一顿。 这里面打得最兴奋的当属欧小清，在经历了过去谁都打不过之后，终于角色互换成为了谁都打不过他。欧小清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见欧小清打弯了一根钢管随手扔在一边，然后抓着一个戴着耳钉的中分头小男生的耳钉就把他的耳朵扯了一半下来、又对着叫的最欢却不知不觉被挤到面前的空气刘海姐妹花一人猛踢了一脚、就连瞪着三角眼的脖子上有纹身的“社会人”在欧小清面前都过不到两招。 这时刘超不知道是对小混混还是对亚龙集团的人喊了一句：“放狗开路！你们注意点！”随后只听见一声嘶哑的狗吠，刘超养的藏獒终于派上用场了。 在养这条藏獒之前，刘超养过一条巴西非勒犬，是一种禁犬，凶神恶煞。可是当时他要抓的人是苏春晓，就被苏春晓拿着双管猎枪轰掉了狗头。后来刘超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让狗跟拿枪的人硬碰。 但如果没有枪，普通人是打不过这样战斗型犬的。 只见藏獒带着凶恶的狗吠，像发狂似得冲进人群里一顿撕咬，接连扑倒了十多人！那帮小混混也不管亚龙集团的打手们了。胆大的拿起棍子、砍刀都朝狗招呼，可是几乎没有碰到就被撞飞出去或者一口咬到腿上。而胆小的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四下逃跑。 亚龙集团一行人在小混混中左冲右突，打得轻松愉快。只有苏春晓不知道怎么打效率才高，所以在人群中寻找离开的路线，偶尔把靠近想要占便宜的小混混、或者双眼带着妒火的女混混用防狼喷雾隔开。而杜润也很绅士地配合苏春晓打走想靠近的人。 于是他们直接从二层打到了一层，一路的小混混们都是被打断骨头倒在地上呻吟、被打晕或者装作被打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了一层，苏春晓见到锅盖头男还在拿着手机直播着，傻乎乎地竖着大拇指、声嘶力竭地喊道：“感谢送礼，双击666！成功的手势摆起来！” 于是苏春晓拿出防狼喷雾喷在他眼睛上，锅盖头男就尖叫着倒下了，而杜润抢过手机看了一眼、于是直播页面就看到了杜润充满疑惑的脸——毕竟在杜润的眼里，直播软件应该不是用来直播、而是有别的用处。之后自拍镜头看到了正带着狗往外赶的刘超，打得很激动的李道昌、古良、老罗、廖英羽、亚龙集团的其他打手们，还有欧小清也嘟着嘴比着剪刀手来凑个热闹。 这时伴随着一声雷鸣，激烈的暴雨倾盆而下。 杜润把锅盖头男的手机扔到一边，刘超接着一脚踩烂。 “玩够了就走吧！”杜润向苏春晓招了招手，随后把宾利添越的车钥匙扔给了苏春晓，“开我的车，防弹的。” 这一举动看似怜香惜玉，但苏春晓认为他只是在炫耀他给车子换了一套防弹玻璃而已。 苏春晓坐棕色宾利添越的进了驾驶座，随后杜润也坐进了副驾驶、刘超带着藏獒坐上了后座。而其他人也各自上了车。这时候那群小混混才狼狈不堪地追上来。 刘超降下车窗，对外面喊道：“普拉多和现代开路！” 之后老罗驾驶着黑色丰田普拉多，打手们驾驶着黑色现代维拉克斯，一辆越野车和两辆suv撞开了堵在门口的几台钱江黄龙600、本田cb400和小龟电动车就冲了出去！苏春晓驾驶着棕色宾利添越紧随其后，廖英羽驾驶着哈佛h6在出发前还不忘猛踩油门、把后面追上来的小混混们甩一脸泥土。 49 蔑都是个光怪陆离的地方，除了奇怪的交通和人员分布、社会矛盾以外，还有气候。 很多地方的气候分作春、夏、秋、冬四季，然后又分作旱季和雨季。但是蔑都不一样。蔑都只有夏天和冬天，并且一年四季都会下雨，一场雨毫无预兆倾盆而下、然后又毫无预兆地晴空万里。 大雨过了一会就停了。 刘超一边抚摸着狗头，一边跟杜润说：“我跟你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你亲临交易现场。不过我们是不是忘了问什么事？” “忘了问是谁叫那些小混混来找事的。”杜润说，“我都懒得问，除了荒地武装那群人，还会有谁？”毕竟在蔑都，能与亚龙集团形成竞争关系的，也就是荒地武装和谢斯伯特集团了。 而谢斯伯特集团在蔑都的老板叫高夫，一个年轻富二代，之前已经在亚龙集团的威逼利诱下转让了谢斯伯特酒店，连高夫本人现在都是亚龙集团的人。所以能做出这种事的，就是荒地武装了。 而这时，刘超的藏獒突然对着后备箱叫了起来。刘超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后备箱…… 因为被隔层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杜润说：“停车，打开后备箱看看。” 苏春晓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开了后备箱。刘超一跃下车，带着狗就冲到了车后面。后备箱缓缓打开了…… 居然躺着个女人！ 而且还是活人、也没有被绑住。 杜润的车，后备箱里就算出现几具死尸刘超也不会感到奇怪。但是居然躺着一个女人，那就有些奇怪了。女人穿着就像是那些混混、看着大约20多岁的样子，卷缩在后备箱里、正在呼呼大睡。 苏春晓从驾驶座下来，拿起防狼喷雾慢慢接近。 “别。”杜润拦了一下苏春晓，弯下腰来拍了拍女人的脸，“起床了。” 女人挡开杜润的手：“滚！” 于是杜润说：“喷她。” 苏春晓拿着防狼喷雾对着女人的脸就喷了上去。 在一阵鬼哭狼嚎中，女人滚下了后备箱。然后叫了好一会才站起来，看着杜润、刘超、苏春晓三人，然后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老大！” “你是谁？什么时候躲在后备箱里的？”刘超问她。 “我叫李川，我住在蔑都海星岛。大叔说要去打架我就跟着去了，然后你们把大叔给打了。我怕我回不去，就找了一辆顺风车。”大叔应该是这个李川对她男朋友的称呼。 不过现在来看估计快要变成前男友了。 突然，苏春晓留意到了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捷豹xjr。于是犹豫一会，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刚想到一些事。再叫辆车回蔑都。” “这么晚了……”杜润想劝一下苏春晓，但是转念一想之前都没劝住、现在也劝不住，除非把苏春晓打一顿，不过杜润是自称从不打女人的。于是杜润从宾利驾驶室车门储物箱拿出一块用黑色布包着的东西，苏春晓知道里面是一把手枪。杜润说，“拿着吧，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苏春晓说道：“不用，我有防狼喷雾。”而且那些小混混都被打成这样了，哪敢再追上来？ 杜润点了点头：“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短讯。”之后与刘超坐上了车，两人和一条狗驾驶着棕色宾利添越向道路尽头驶去。 看着杜润和刘超驾车远去，苏春晓心下想着：白色捷豹xjr应该没有几辆，如果这辆车或许是高夫的车。如果是的话，我有些事情一定要找他说清楚。 这条公路的夜晚很冷清，不时有车从苏春晓身边驶过，奔驰c级、奥迪a8、本田思域……直到第六辆车驶过，苏春晓终于等来了那辆白色捷豹xjr。 白色捷豹xjr车窗降下，高夫英俊的面容出现在车窗后面：“上车吧。” 苏春晓拉开了车门…… Ⅵ第二十二章：依计行事 50 苏春晓坐上了高夫的车。 时隔一年，苏春晓再次坐进这辆白色的捷豹xjr，感觉似乎陌生了许多。也可能是因为高夫过去都有带司机开车、而现在是自己开车，所以苏春晓也从后排座位换到了副驾驶位的关系。 高夫一边驾着车，一边偷瞄苏春晓。经过了这一年的变故，苏春晓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不管是表情还是目光都透着一种无奈的睿智。看来这一年没少受苦。对于一个来到蔑都以后几乎寸步不离庄园的女人来讲，这一年来经历过的事可能是她过去从未想象的。 现实也终将这个飘在天上的女人拉回了现实。 但是苏春晓一开口，那种软绵绵、几乎没有起伏的南方口音普通话又把刚树立的成熟形象带回了少女：“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酒店卖了，然后加入这个黑社会啊？” 高夫对苏春晓说：“有原因的……其实我想给你解释一些事，可是我现在又还不能讲清楚。很抱歉把你也拉进来了。” “那你在亚龙集团到底是做什么呢？我都没见到你。”说完后苏春晓还不忘在后尾加一个“啊”。 李川坐在宽敞的后座上，很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苏春晓与高夫的对话。李川从后面探出头来，说道：“这车感觉和普通的捷豹不一样，你是不是改装过？应该会比原来快很多吧？” “这个是捷豹xjr，捷豹xj车系的高端版本。”高夫说道。 然后高夫疑惑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问苏春晓：“她是谁？” 苏春晓本来以为李川已经被扔在路边了，没想到还跟着坐上了这辆车。向高夫解释道：“她是……刚才打架的时候，其中一个打手的女朋友啊，还不知道怎么就跟着我们过来了啊。回到蔑都就把她放下来吧。” 李川想了一会，对高夫说道：“好像这辆车用的是赛车的v10涡轮增压发动机，座椅也是纯手工定做的，还配有氮气加速。开这么好的车、你长得还帅、居然还这么高。你是做什么工作啊？” 不过显然李川并不懂车，因为这辆捷豹xjr搭载的是机械增压的v8发动机。而对于工作的问题，刚才苏春晓也问了一遍，可现在李川打断了苏春晓的话、自己又问了一遍。 高夫笑笑不说话。 李川接着问：“你跟老大是什么关系？” 李川把苏春晓称作老大，是因为之前是苏春晓驾车，所以李川理所当然地认为苏春晓是那辆宾利添越的车主。宾利添越是亚龙集团一行人中最好的车，如果开宾利添越的还不是老大，难道开丰田普拉多和现代维拉克斯、哈佛h6的会是老大？ 所以李川一想，苏春晓肯定就是老大了。 “没想到她还是你的老大。”高夫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苏春晓，微微笑道。之后对李川说：“我是她的……” 苏春晓也说道：“他是我的……” 然后高夫和苏春晓同时说道：“老朋友。”“未婚夫。” 苏春晓尴尬地看了一眼高夫，咬了咬嘴唇。看来高夫现在并不承认他是苏春晓的未婚夫了。这算是毁约吗？ 为了缓解尴尬，高夫补充道：“其实她说的也对。只是后来结婚的事就被打断了，工作比较忙吧。” “那你是单身咯？”李川几乎两眼放光，凑了上来，“你看你开这么好的车也不找个女朋友。” 高夫不置可否。而苏春晓补充道：“车是好车，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好人了。” 高夫无可奈何，继续驾着车。一边说着：“你不是问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吗？有时间来看看就好了。”接着白色捷豹xjr在前方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奥迪a8旁边快速右转。 苏春晓还不原谅高夫把她说成老朋友的事，翻了个白眼：“你忘了回蔑都的路了吗？” 高夫微微一笑，看着苏春晓惊讶的样子，说：“你忘了那辆是邢卫的车吗？” 51 黑色奥迪a8是邢卫的车。 在人们记忆中，邢卫一直是荒地武装的话事人，虽然邢卫比较年轻、外表上看也不够沉稳，但是他配有专用的司机，还有个副手叶统，以及王天腾带着的一群保镖。总是极具气场。 但是今天，邢卫自己开车。因为荒地武装真正的话事人——蔡有博回来了。邢卫的职位是荒地武装的总裁，蔡有博才是现在荒地武装的董事长。换句话说，邢卫只是帮蔡有博打工的。 相比起邢卫，蔡有博看起来更不像是狠角色。蔡有博虽然年龄稍大，但是一头中长发和一件t恤与牛仔裤的搭配，让蔡有博看着像是个怀才不遇以至于变得离经叛道的穷愤青。 邢卫一边驾着车，一边问蔡有博：“你是怎么想的呢？” “你是说什么事？”蔡有博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我们查出了亚龙集团的制毒厂，然后你报了警，就当我怀疑亚龙集团肯定会收买官员压下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的制毒厂被封了。然后我们知道了亚龙集团的人要去交易，刘小波手下的大将杜润亲自参与，这么好的机会，你就雇了一群小流氓过去挨打。”邢卫说。 蔡有博说道：“制毒？呵呵，他们说的这是研制功能饮料而已。举报他们其实就是我想看看亚龙集团的关系有多硬。真的是来头不小，我这边电话一打过去、那个电话号码就被卖给了亚龙集团。” 刑卫很不理解：“别说亚龙集团……其实就算我们随便举报一个学校，举报电话也会立刻被卖给学校。这其实只要有点小关系就可以了，我们也可以。所以电话举报是最不靠谱的、但网络举报的话永远没人看，真正有用的举报方式只有雇水军刷社会舆论。” “啊？”在国外生活太久的蔡有博显然一下子没有想到这点。 蔡有博又说道：“但是不管怎么说，警察虽然与亚龙集团打了招呼，最后并没有不作为。这件事还得去感谢一下谢斌。” 谢斌是邢卫的朋友，一个身份神秘的官二代。之前蔡有博对他官二代的身份表示怀疑，不过这次在谢斌的层层关系委托下，蔑都禁毒大队竟然极速查封了亚龙集团的制毒厂。 蔡有博接着说：“至于今天晚上，我并没有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看杜润和他的那帮手下到底有多流氓而已。是啦，我知道杜润的职位很高，毕竟之前开发城西区几个楼盘的时候，钉子户都是被他清理的。不过杜润说白了就是打工的，他就算死了，很快亚龙集团又会来一个王润刘润，那不会对他们造成很大损失。” “但是话说回来，荒地武装这几年在你的管理下变成这样，我都不想说话了。” “这个嘛……”邢卫冷汗直流，“我知道，新城湾酒吧街、景逸广场、沙漏广场发展的都不算好，毕竟现在又出了星月广场、名流广场等好几个大广场，不过沙漏广场的重新装修的事已经提上日程了，而且我们最近在蔑都西海岸拿下的地皮也建了新广场金祥名都，未来的几年居民居住中心应该会往那里移。” ——“我离开说那段时间，庆友地产……不对，现在叫亚龙集团。他们还有什么动作。” “亚龙集团一直在做大，前些时候他们想与我们争蔑都西海岸的地皮，当然我们赢了。但是也有些时候我们争不过他们。不过亚龙集团会做毒品，我会想办法搜集他们贩毒、强制拆迁、伤人的证据，再雇一批网络写手，制造舆论。” 蔡有博点了点头：“好的，还有别的吗？” 邢卫想了想：“有的有的。未命名改装店现在做的很大，就是帮了我们的谢斌开的，当然我们也有入股。现在都快成了蔑都最大改装店了，说不定有望创建一个流水线生产改装零件成为中国版的火箭兔、雨宫。” “你们还对改装车那么上心啊。对了，那个喜欢改装车的打手呢？好像叫黎彻，他去哪了？”说道改装店，蔡有博又想起了黎彻。 “黎彻死了，应该是苏春晓的未婚夫请人干的。”邢卫说。 “男人都是容易吃醋的，不要跟有男朋友的女人多说一句话。黎彻就是死于废话多。” 黎彻就是车语以前的名字。2017年8月10日，黎彻被一群开着改装车的人追杀，那些人抱着必须杀死黎彻的决心对黎彻驾驶的黑色福特蒙迪欧围追堵截，最后将黎彻所驾驶的车撞翻并点火烧毁。 最&新章（x节上azz-0； 所有人都认为黎彻已经死了，但是黎彻死了吗？并没有。黎彻死里逃生，还在李定斯的帮助下去了美国。后来改名阿尔伯特·汤普森，中文名车语，还拿到了绿卡，并且加入了u.r.l.地下赛车联盟。 也算是因祸得福。 Ⅵ第二十三章：梦中情人（2） 52 如果以车语主观的角度来看，当蔡有博提起车语那时候，也正是车语这些年来最幸福的时光，因为车语见到了企鹅。 所以即使在被大灯照着、双手全都绑住，在面对凶恶的审问者。谈起这段时间的生活时，车语依然能像情窦初开的初中生谈论自己的初恋一样，说：“企鹅啊，其实她不是我的初恋。因为那时候我长得丑、也没有车，别说初恋了，出个门都费劲。不过在我心中她就是初恋……也就是暗恋这种。” 审问者也很奇怪，然后说道：“我长得帅，不对，我长得漂亮。不是很理解你们丑人的想法。不过我们还是继续聊一聊企鹅吧。” 车语活动了一下没有被绑住的脖子，眨了眨眼睛，接着说：“我没有企鹅的联系方式，也没有找到她住在哪。我问了物业公司、叉烧王，并没有找到她住在哪里。我用我在钻石天堂的职位，让龙浩和安瑞涛帮我去地毯式搜查、挨家挨户敲门。当然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对了，喵喵也帮了我不少忙，她真的按照我的画去找人。还把人带来给我看……” 53 那段时间喵喵真的把车语的委托当成了一件事来做。 有两种人，在任何城市都有极大的数量、非常广的分布。如果要找人，只要能动用这两种人的其中一种的圈子，那么基本什么人都能找到。 这两种人跟就是——出租车司机、小姐。 当然与出租车司机不同，小姐各分帮派、帮派里又带有小帮派，分别有自己的地盘。不过维加斯城主要都在穿云帮的管控下，而喵喵又是小姐，而车语要搜查的地方在唐人街正好也是喵喵的活动区域。 所以喵喵是效率最高的。 喵喵几乎每天都会给车语带来新的消息，并且给车语看她偷拍的、有可能是企鹅照片。车语从头到尾看了，照片里的人没有一个能给车语那种感觉。 用比较俗的话说，车语的心脏，这个血泵并不会被照片里的人改变频率。 浴室里传来水声，而车语站在房间里拿着喵喵的数码相机，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照片。今天依然是徒劳，只是能看出喵喵的摄影技术有所提高。车语只好无奈地说着：“企鹅啊……”整个人往床上一躺。“砰”地一声闷响陷进了床里。 浴室的水声停了，随后浴室门打开，喵喵穿着一套黑色的内衣裤走出来。然后一阵风吹过把她冻得瑟瑟发抖，只好一边穿上车语的黑色衬衫，一边说：“你这的热水来的真快，不像我住那里，热水时有时无的。” “我很奇怪，你收入不低，为什么不换一个好点的房子？至少租一个好一点、带电热水器的房子。也没有贵多少。”车语说道。 喵喵“噗嗤”一笑，说道：“你们直男都不懂女人啊！我们要买化妆品、护肤品、香水，新款包包，每个星期都要买新的衣服，每年都要换一部苹果手机，还有新出的苹果笔记本电脑、ipad……毕竟我们是女生哎，怎么能像你这样节省呢？女人生来高贵，就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存在的。” 这话说的让车语十分尴尬，为了一些装饰品和电子产品而住在一个用太阳能热水器的屋子里、有没有热水全靠缘分。而且还要去做小姐为这虚荣买单！车语心想：她说我是直男所以不懂，也许换一个同性恋来就理解了吧。 不过就算做小姐也比借高利贷好，车语对这点很有体会。 而这时，车语听见了敲门声，于是转身去开门。 当房门打开的一刻，车语再一次见到了企鹅…… 车语这天算是第二次正面见到了企鹅。企鹅还是扎着低马尾、只是换了一条白色的发带，穿着一件真丝的黑白相间格子衫配上黑色长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低帮布鞋。看起来就像是全程都没有高潮的那种文艺电影里的女主角模样。 企鹅说：“你在找我吗？” 是的！——车语差点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犹豫之后，车语说：“嗯，你是企鹅吗？” 企鹅点了点头，然后伸头往房间里面看。车语赶忙用身体挡住企鹅的目光，怕她看到屋子里还有个喵喵会产生误会。不过企鹅接近170cm的身高不比车语矮多少，还好喵喵及时躲了起来，企鹅看到的只是乱糟糟的屋子。 “有点乱。”企鹅说道。 车语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地站着，然后慌忙岔开话题：“我先去换身衣服，等我一下。”转身关了门。 车语看着缩在墙角的喵喵、还穿着车语的黑衬衫，于是直接走过去小声说“把衬衫给我，我要约会用的。”把喵喵身上的黑色衬衫脱了，穿在了身上。 喵喵问道：“外面有谁啊？” 车语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我们找的那个人，企鹅。” “就在门口？”喵喵一脸惊讶。 “是的。”车语小声说，“她穿着黑白格子衫和黑色长裙，帮我想想怎么穿才能显得像情侣一样。用你们的话就是cp装。” 几乎是一瞬间，喵喵就想出了一身搭配。喵喵说：“她如果穿的都是黑配白色，你就也穿黑配白。情侣装不一定要一模一样，同样的色系、相似的质感都可以。” “感谢建议。出去时把门关上就好，晚上别过来哦。”车语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条白色的腰带系上，然后用发胶简单地抓了一个背头，拿起一件纯黑色的华斯度西装，开了门就走出去。 企鹅还站在门口，问车语：“你家里还有谁啊？” “啊？就我一个人住。”车语说道，“我之前有个舍友，叫……罗梓杰。不过早就搬走了。偶尔会有会朋友过来聊天。” 车语不算撒谎，但是其实说的完全不是一件事。罗梓杰是车语在u.r.l.地下赛车联盟时的队友，曾经车语暂住在罗梓杰家里。但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 车语看了一眼身旁的企鹅：“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晚饭吧，我们去……四龙赌场，吃自助餐。”说着按下了电梯的下行按钮…… 54 听了车语的描述，审问者说道：“原来如此。我猜你第一次去吃自助餐，是因为你想表现得财力十足。不过后来你怎么都没去赌场了？” “天天吃自助餐会胖的。而且企鹅也不喜欢铺张浪费。虽然她还蛮有钱的，她开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盖拉多lp-570。”车语说道。 “我更相信你是发觉了行房事之前不应该吃的太饱。”审问者问道。 车语不置可否。 看"正q版n@章节`a上☆iq0 审问者接着说：“之后呢？”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开始收拾屋子。然后买一些高档衣服打扮自己，出门前也会先贴上双眼皮胶和简单化妆一下。毕竟长得不是很帅，所以用画技弥补一下了。”车语苦笑道，“我还是没有企鹅的联系方式，不过她总是会在我想她的时候找到我。一般是在晚上，我们就去飙摩托车、吃宵夜。” “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来到美国？” 车语摇头：“没有，我可不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吧，那么我们关于企鹅的讨论暂时可以到此为止。”审问者说罢，话锋一转，“你知道‘波哥’朱奕波吗？”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审问者的声音突然变沉了，从一个沙哑的女声变得很像男声。看来在这之前她都只是在与车语闲聊而已，现在才说道主题。 车语想了一会，说道：“知道。我是在一次穿云帮的会议上，第一次见到了朱奕波的。” 而之后，车语是这样描述他的：“朱奕波是个迷。” Ⅵ第二十四章：毒与美色 55 朱奕波是个迷。 在来到维加斯城之前，车语就曾多次听过他——他曾经是一名主持人、也说过脱口秀、还演过电影。 他是个大善人，曾自费上千万人民币做慈善；他是又大恶人，他将毒品卖往美国各地但是自己一点也不沾。 他是驾驶高手，曾在维加斯城长街逆行漂移躲车且没有与任何人发生剐蹭，也用精准的漂移技术征服过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人们说他是“西海岸蛇中之王”；他又是马路杀手，在新约克城的曼哈顿区蛇形走位狂飙，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最终被逮捕。 他胆大心细，枪都用枪套装着，毒品从不随身携带；他又粗心大意，装了枪的枪套扔在汽车后座，大量的可卡因也放在汽车后备箱却仍然开车走蛇形。 他很硬汉且有品位，他练肌肉、抽雪茄，穿名牌西装戴名牌手表，几乎是有钱帅气的中年男人的范本；他有时却又会很娘娘腔地做一些奇怪的举动，甚至翘兰花指。 他喜欢喝咖啡，喜欢用塑形效果最强的发胶，喜欢收集超级跑车诸如迈凯伦、兰博基尼、ktm，喜欢开车时用手机录下最帅的瞬间。 ——但无论如何，他是朱奕波。无论因为讽刺还是尊敬使他有多少个外号、做了多少令人羡慕的事迹还是令人发笑的乌龙事迹，他是穿云帮在毒品业的一把手。 人们都尊称他一句“波哥”。 车语在一次穿云帮的会议上第一次见到了朱奕波，当时吴远之组织会议要求穿云帮的各个行业负责人都要到场。其中就有赌场负责人、吴远之的儿子吴坤；车语的上司、负责色情业的巫凡；以及负责毒品业的朱奕波。 车语和楚睿从停车场上了赌场的一层，见到了巫凡。巫凡正与一名穿着十分正统的黑色西装、系着红色领结，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即兴说唱。 巫凡说：“波哥，我跟你讲，即兴说唱很重要。他反应了一个人在街头混迹的经历、以及对这个社会的了解。如果要看一个人有没有混迹街头、有没有看过社会的黑暗一面，就要看他有没有足够的词汇量。” 那个油头粉面的西装男人就是朱奕波了。除了朱奕波本人以外，他还带着两个手下，一个是之前车语见过的戴风，另外一名年轻一点男人的叫童爽。 朱奕波抽了一口雪茄，说道：“那你来一段看看？” “什么？”巫凡愣了一下，因为以前都是他叫别人即兴说唱、现在换成别人叫他了。不过这对巫凡来说还是信手拈来，巫凡立刻开始一段即兴说唱：“噢！哟！我们在四龙赌场今天很开心，我要感谢吴老爷感谢穿云帮，哟！” 朱奕波鼓掌：“厉害厉害，但是说唱我是不会的，阿拉（我）在演艺圈是脱口秀演员，不玩说唱的。这个时候，人人都以为自己会说唱，连一个书呆子都会说自己的梦想是音乐。但是我们不一样，我是承认自己不会说唱、而你是真的会说唱。” 这时车语和楚睿走过来：“吴先生好！波哥好！” n）0＃ 朱奕波冷眼看了一下车语和楚睿，接着抽雪茄。而巫凡说唱的兴致来了，接着说唱道：“耶！哟！我知道你们都是菜鸡，但你们是菜鸡中的‘战斗机’，你们都那么帅气，我们都那么英俊！” “好！”楚睿鼓掌，而车语只在旁边看着，一小会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说道，“好！” 朱奕波说：“阿拉（我们）差不多要上去了。” 朱奕波口中的“阿拉”是他们家乡的方言，有时候指代他自己、有时又表达了“我们”的含义。听得车语和楚睿云里雾里，不过巫凡似乎早就习惯了。 这时一个短发、中等身材，穿着一件黑色毛衣的男人走过，对朱奕波和巫凡说道：“上楼开会了。” 随后朱奕波赶忙夹断了雪茄、巫凡也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两人各自招呼手下，跟随那个男人走向了电梯…… 56 “会议的内容往往不如会议开始前的闲聊精彩。”当车语说道他们上去以后，就没有再说之后的事了。 审问者问车语：“然后呢，吴远之在那次会议讲了什么？” 车语想了一会，就说：“那帮穿着黄衣服的墨西哥帮派惟格斯帮、以及他们的盟友穿着紫衣服的黑人帮派巴勒斯帮，都因为毒品生意的事情与穿云帮冲突很大。这之前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交火了。吴老爷就让我们做好准备而已。其实挺无聊的，这种事我感觉用短讯都能说。” 车语的话有所隐瞒。吴远之当时为了对付墨西哥帮派惟格斯帮，重点说了让朱奕波可以随时调用其他老大手下的打手，并且还进了一批武器。 不过车语装作不知道一样，硬是把吴远之说成了一个昏庸无聊、每天以开会取乐的校领导或者公务员这样的人。 审问者不知是真的相信了车语，还是看破没说破。对于会议的内容也就由得车语一句话带过了。审问者再问了一下车语关于巫凡的事：“那你对你的老大巫凡，评价如何？” 车语很无奈：“你们老关心他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人，只是知道他长得很高、还很帅，高兴的时候喜欢即兴说唱，也许他生气的时候的就即兴骂街吧。在那次会议以后，我也没再见到巫凡了。” 车语说完之后，审问者没有立刻回应。通过影子，车语可以看到执行者在审问者旁边说了点什么。 然后审问者咳嗽了两声，继续说：“好吧，车语你还是继续说一说你们口中的‘波哥’朱奕波以及他的手下戴风、童爽的事。后来你为什么替他们工作了？” “没办法。”车语无奈地一笑，“那还不是因为我正义感强。这件事，还得从那次会议之后的三四天说起……” Ⅵ第二十五章：给我个面子 57 虽然会议时内容十分紧急。但会议结束以后，对于车语而言一切又归于平静。 车语依然像没事一样继续经营着唐人街的生意。妮姬走了以后，车语管理着钻石天堂除了进行角色扮演的特色服务以外，还进行了一次小的升级，规范了用语统一把服务的小姐改称为更潮的“小姐姐”，并将中国特色的性擦边球式的直播推广到正规直播网站上，同时还在与喵喵的商量下举行了“线下见女神”活动。 不得不说，妮姬虽然人不在了、想法却一直有用到。经过车语的小改动以后效果更好。只不过加上角色扮演的服装，就得按照世界各地角色扮演配合性服务的规矩来提价，就算车语刻意压下了价格，却还是成了不少人想买却买不起的服务。 所以生意有时好，有时坏。 而车语从会议回来之后，也没有做什么举动。与企鹅一起吃饭、或者与企鹅一起漫无目的地骑摩托车上街烧汽油、听听企鹅说她在蔑都的兰博基尼lp-570，甚至就是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这样的生活几乎成了车语的全部。 也就在车语从会议回来之后的几天，就把朱奕波给得罪了。 当时是一个中午，内华达州的沙漠虽然晚上干燥寒冷、连叉烧王的空调都要调到制暖模式，但是中午时依旧比较热。车语点了一份鸡腿饭和一杯冻奶茶，而企鹅或许是为了控制体重、只点了一杯柠檬茶。两人就像是喝早茶一般吃着午餐聊着天。 车语简单讲述了曾经在蔑都、新约克城、迈城发生的事，以及从迈城一路逃亡却跑错了路，以至于掉队了，只好将错就错留在了维加斯城。 认真听完车语的故事，企鹅只说：“经历了那么多，你总算是安于一直留在这里了？” “那倒不是。”车语说，“我这也是在等李定斯消息。虽然我暂时是不回u.r.l.地下赛车联盟了，但是现在名义上是穿云帮从那里把我调用过来的，严格来说我率先是在为u.r.l.地下赛车联盟工作、才到为穿云帮工作。” “你这是‘内华达州的守望’啊。”企鹅说。 最db新章r节上b0q 人们爱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句话的正确性一直有争议，但是表达的意思是人的内在比外在重要，还是没错的。而在车语眼里，企鹅长得的确是好看，万里挑一的那种好看。但更重要的是企鹅能理解车语想表达的重点。 当车语讽刺一件事的时候企鹅不会用较真的角度去看，当车语用谎言假装自己时企鹅不会拆穿，而企鹅又能看懂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玩笑，从不狂妄自大也不故作可怜。这才是灵魂的有趣之处。 但还未等车语想好一段能夸赞企鹅的话，三个人已经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叉烧王餐厅。 当头的人穿着一件灰色夹克配上扎腰的白色polo衫，牛仔裤、运动鞋，典型的中年人打扮，身后带着两名身着穿云帮红色衬衫的打手。 车语没见过这些人，不过当头的人车语是认识的，他是朱奕波的手下戴风。 叉烧王迎上去，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戴风一巴掌扇在地上。 戴风一边气势汹汹地说：“把这家餐厅给我砸了！”一边将玻璃门给关上了。 戴风一声令下，两名打手一人掀翻了一张桌子！随后戴风抄起椅子直接朝柜台扔去，一阵破碎声以后，椅子直接砸碎了玻璃窗、摔进了厨房里。 这是什么架势？吓得车语差点一口奶茶全喷出来。 而最遭的是戴风还开始赶人了，无差别地把正在吃饭的食客的餐掀翻，谁胆敢有意见直接就抽一耳光。 很快两名打手就到了车语身边，也不例外地直接打翻了企鹅的柠檬茶。一瞬间，车语起身站了起来！抓住了正准备一巴掌抽过去的一名打手。 他们之前抽了好几个人，车语把套路都看到了。所以出手又快又准，直接扣住一名鹰钩鼻打手的手腕，说道：“出什么事了？” “你要管吗？”这名打手说着，另一只手扇过来，这次车语没注意到。 于是就在企鹅面前直接一巴掌抽在车语脸上，这让车语很没面子。 车语大惊，暴怒！“你特么弱智吧！”右手抓着这个打手的手腕一掰、往下一按，左手抓着这名打手的脑袋对准左腿膝盖猛砸了过去！一声闷响过后，这名鹰钩鼻打手的鼻梁骨顿时断裂，鲜血直流。 “哪个智障教你打架扇耳光的？你给我解释一下！”即使这样，车语毫不松手，接着把鹰钩鼻打手的脑袋往墙上撞，几下过后已经撞得满地鲜血。 “怎么了怎么了？！”戴风从夹克里掏出一把匕首准备捅过去，却发现是车语，于是伸手将车语的手臂抓住。 戴风说：“你是，车语对吧？吴先生的手下。” 车语冷眼看着戴风：“对。” 戴风面带讽刺的微笑：“你要替他出头？” 车语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看着戴风。 “你觉得你是英雄，但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你替他们出头，有没有想过后果？”戴风一字一顿地问车语，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名高中老师一样。 车语说：“那你有没有问他，打翻我只喝了两口的柠檬茶，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啊！”说着把鹰钩鼻打手的脑袋继续砸在墙上。 “你要柠檬茶？”戴风猜测车语要的不是柠檬茶，而是某种关于面子的事。于是接对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叉烧王说道：“去做一杯柠檬茶，也给我做一杯。” 叉烧王赶紧去了厨房，过一会儿，端上来两杯柠檬茶。 戴风猛喝一口柠檬茶，伸手示意车语坐下。随后说道：“我告诉你出什么事了。” 车语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说。” “这家店的老板有个儿子，叫王予钊，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戴风说到，“不管你认不认识，我都告诉你。这家伙欠了我们钱。” “欠了多少？”车语说。 “没有欠多少，他是个死毒虫，在我这买了大麻，赊账已经过两个多月了。欠债还钱，没有错吧？这是原则问题，波哥非常生气。”戴风说到，“波哥的事，你也要管？” 这话说的车语一时间没了底气，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戴风接着说：“你觉得你们是朋友，而我们也是朋友。所以你想出头，我不能不给你面子。要不这样，今天我们就此作罢，我现在回去，过几天我再联系你。等我电话。” 戴风说到这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戴风也不等车语回答，整理了衣服，起身带着两名手下离开了。 车语还坐在沙发上，叉烧王从后面走出来，一脸愧疚地说：“把你也卷进来了。那些人就是无赖，给我儿子大麻，害我儿子上瘾！但我儿子也不争气，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想着要混帮派，前段时间还弄个无人机说什么要去观察大麻交易。这不，无人机被打下来了。可能他们知道是我儿子的无人机，就生气了让他把欠的钱还上……” “不作死就不会死。”车语说着，走出了餐厅。 车语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叉烧王说着，也是对他儿子王予钊说的。 58 审问者听了车语的讲述，讽刺道：“你这还真是见义勇为啊，你要当警察肯定是好警察。” 车语说：“我也是一时冲动了，如果当时我能冷静点，后面也不会那么多事了。”毕竟车语不是警察、也不是雷锋，更不是蝙蝠侠。 审问者继续说：“从你手机记录看，那天你给苏春晓打了电话。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一个在中国的人？你们又说了些什么？” 车语说：“我也意识到摊上事了，但是又没有企鹅的联系方式，就想跟她聊天解解闷。她没有接电话，并且给我发来一条神经病的短讯。” “什么短讯？” “手机在你手里你还问我？” 审问者一想也是，拿起车语的手机翻看短讯记录。看到了一条不知所云的短讯：“最近最好玩的游戏当然是《贪婪大宝剑之怒》啦！我一天就拿到了斩龙大宝剑，你也快来吧！还有男神女神陪你一起打boss走上人生巅峰！” 这段讯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正常说话，审问者把每个字都单独写下来，就像第一次看到这条短讯的车语一样试图猜测这里面是否有某些更深层的含义。 而审问者甚至还怀疑是不是苏春晓和车语之间的某些暗号…… Ⅵ第二十六章：女神主播&大明星 59 “最近最好玩的游戏当然是《贪婪大宝剑之怒》啦！我一天就拿到了斩龙砍刀，你也快来吧！还有男神女神陪你一起打boss走上人生巅峰！” 这条短讯，连车语自己都没看懂。 实际上因为车语和审问者所处的身份与立场特殊，思考问题的方向也与常人不一样。而如果在中国，绝大多数的人都只会把这条短讯当做一条普通的垃圾短讯删除掉。 在车语打电话之前，发出这条短讯的、苏春晓的htc手机，正接在一台电脑上充电。而苏春晓坐在旁边一脸疑惑地看着高夫、高夫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一排显示器。 “在之前，我套用了一些常见的洗钱方法。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洗钱方式也早就经过了一些改良。当前最好、最常用的做法，不外乎两种——网络直播、网络游戏。”高夫说道。 而现在，页面上看到的就属于网络直播。显示器里是很多打扮或是怪异、或是妖艳、或是刻意模仿某些经典角色的女人，虽然打扮不同，但是都长得差不多的脸画着差不多的妆，对着屏幕或是呆若木鸡、或是哈哈大笑、或是表情浮夸似乎说一些什么。但是因为高夫把声音都关了，所以什么都听不到。 “她们在说什么啊？”苏春晓问高夫。 高夫想了想：“我打开声音，你听一下。”于是高夫关掉了电脑的静音。 一瞬间，各种主播的声音喷涌而出…… “老铁，双击666！社会人就得唠点社会嗑。” “感谢社会boy哥哥送的兰博基尼，感谢一个人的孤独哥哥送的游艇！” “咋个说嘛？嘻嘻嘻，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才能来点钱……” 最新章节lq上#b…g0bu 各种故作娃娃音、故作性感、故作凶狠的声音嘈杂交错，苏春晓甚至有种置身于古时的妓院看着小姐们争相揽客的错觉。不得不说这些主播看起来虽然装束各异、却又有着不变的复制人脸、但是不变却又千变万化、千变万化中又能看到其实万变不离其宗的那几个套路。 所以就算是手机响了，苏春晓也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高夫把声音都关了。开始给主播们刷礼物，送一个游艇999元，高夫随便打开了一个人的页面直接把游艇刷到99搜送了出去。 一瞬间那个主播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艘大游艇，后面写着*99。主播兴奋地喊道：“感谢无名玩家01送的游艇，我爱你！” 无名玩家01是高夫的网名，其实是为了洗钱特异注册的账号。后面的数字可以看出来亚龙集团应该还请了不少人在做这种事。 而那个价值连城的99艘“游艇”在屏幕上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就消失不见了。 高夫一边对其他主播进行同样的打赏、一边对苏春晓微微一笑，说：“小明星演唱会门票也就几百块、一线明星的演唱会门票也才几千块而已。这人唱得这么难听、整容也整得不算漂亮，动辄舍得把上万块扔进去的，也只有傻子和洗钱了。” 然后高夫突然意识到，这么说的话有点感觉洗钱的人都是傻子似的。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大智若愚，最聪明的方法往往看起来都比较傻。 显然苏春晓也意识到了这点，咬着嘴唇尴尬地看着高夫。 于是高夫关掉了直播页面，打开了一个网络游戏。顿时电脑屏幕一黑，随后一段生硬的cg动画开始播放，高夫准备伸手按下回车键跳过动画，而苏春晓往前了一点。 “你想看吗？”高夫没有按下回车键。 “是吧。”苏春晓说道，因为苏春晓在这段粗制滥造的cg动画中似乎看到了一些当红明星的面孔，“这个动画里的人真的是……” “你猜的没错，都是大明星。”高夫说道。 过场动画之后，一行俗不可耐的艺术体大字《贪婪大宝剑之怒》出现在了屏幕上，旁边还有一名整天在综艺里跑来跑去、艺名还自称宝贝的整容女明星，这个明星之前借助婚礼还大红了一把、花钱买了点奖项，然后就无人问津了。宝贝女端着一把比她都高的弓箭、身着三点式的比基尼盔甲，表情坚毅看着屏幕，旁边一个对话框：“你就是被神选中的勇士吗？” 在一段生硬的cg动画之后，却看到了这样一个过气女明星摆着更加生硬的表情配上无比生硬还特别小儿科的台词，那场面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虽然那可能是这个明星为数不多的真人出演而不是通过抠图技术把她的脸放上去。 苏春晓和高夫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高夫赶紧猛点鼠标跳过了新手教程，这个账号也是高夫刚才为了洗钱而快速注册的。 进入游戏以后有个选择界面，默认是一个面貌清秀但肌肉发达又瘦又高的男性、和一个相貌甜美的女性。苏春晓指了指女性角色，于是高夫选了女角色。 一出来的时候女角色穿着一身白色的紧身内衣，刷新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村内……如果画面做的好一点应该会真的古色古香，不过看到纸片藤蔓和粗糙的大树，几个一模一样的npc，只觉得画质透露着一种2005年以前廉价网络游戏的感觉。 然后虚拟人物走动，屏幕上那个女角色僵硬的手还没完全抬起，另一个明星的半身照又出来了。这次是个老男明星，他在90年代曾扮演黑社会混混而家喻户晓，后来也演过一些三流的鬼片或者高制作烂片重回了公众视野一下，就又过气了，现在基本出现在垃圾广告中。 比起之前的宝贝女，这个砍人男过气更久了。只见砍人男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拿着假的不能再假的“黄金剑”，旁边一个对话框：“与我并肩，为荣耀称王。” 苏春晓想起砍人男年轻时在黑帮电影中又横又勇猛的形象，又看着屏幕上这个仿佛有智力缺陷的中年人，忍俊不禁。 高夫点下确定键，原来是要充钱就可以获得砍人男的黄金大砍刀。但是高夫也不屑于这些装备，直接关掉了页面。紧接着下一个页面弹出了…… 这次的页面是号称纯爷们的男明星，与前两个不同的是这位明星近期刚拍了几部动作电影、正当风口浪尖，而且无论是演技还是动作水平都属上乘。这着实让苏春晓吓了一跳，这个明星正当大红大紫时怎么会代言这样的垃圾游戏？只见这个爷们明星一身荧光绿的盔甲、还戴着荧光绿的头盔，扛着一把跟他自己差不多大的泛着绿光的宝刀。 “这你都请的来啊？”苏春晓难以置信。 “这个啊……”高夫说，“这是在他还没那么出名的时候请的，就要了这张照片的版权。反正这些明星都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精神，拍一张照片而已，又不会掉块肉。不过这张照片可不便宜，所以他卖的东西是游戏里比较有用的。” 高夫点下确认键，然后花了8888买了爷们明星的一身“蛇毒暗夜啸月战甲”和“孤狼嗜血疾风靴”。随后屏幕上的角色在穿上“蛇毒暗夜啸月战甲”以后变得一身绿光，几乎亮瞎眼睛，而那双“孤狼嗜血疾风靴”偏偏又是红色而且还闪烁着红色光环。红配绿看起来着实不美观。 “为什么不能设计的漂亮一点啊？”苏春晓彻底被这个游戏的美术设计的品位吓到了。 “钱都拿去请明星代言了，哪有请人设计？毕竟我们需要名气，让洗钱的行动显得合理。但并不需要真实玩家。这些配色都是从其他明星代言的这类游戏里照抄的。”高夫笑道。 在这时，除了充值界面，没有任何需要玩家操作的地方。人物自动寻路、自动打怪、自动交接任务。高夫关闭了自动控制，开始玩家接管，控制着角色继续往前走，然后顺手一刀k.o了一些刚进游戏没有买什么装备的玩家。 苏春晓心想如果我一进游戏，看到这乱七八糟的页面还没理解要做什么，就被一个满装备的1级玩家给杀掉，那我肯定不玩这游戏了。 接着高夫开始买武器了，买武器的页面弹出一个叫“胖子”的npc，但是这个“胖子”并不胖，也是一个著名明星扮演，还是一向以高情商而闻名的谐星。没想到也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 高夫果断买了9999元的“斩龙大宝剑（+99）”，一瞬间，这个叫“胖子”的npc真的成了一个大胖子，还刷新在高夫控制的游戏角色旁边协助战斗。而高夫控制的角色也在扛着一把捆着一条发着橙色光芒的巨龙的大剑。 真是恶趣味，苏春晓想到。看了看高夫一脸无奈的表情，好像高夫想的也差不多。 “没充多少钱是吧？”对于网络游戏来说，这套装备已经算是非常昂贵了。毕竟一个高质量的游戏作品也就几百元，限定版之类不过上千而已。就算是主流网游，常见装饰性的“皮肤”也不过是几十到一两百的售价。但是如果要洗钱，几百几百的效率可以洗到高夫精神崩溃，于是亚龙集团关于这块的负责人索性把价格调高一点。 高夫把刚才买的装备送去强化、并且还把一些系统送的可以加属性的东西也丢了进去，1000元“强化大礼包”可以以较高的成功率对装备强化99次，高夫直接买了999个“强化大礼包”对装备进行所谓强化。 电脑屏幕的“强化”两个字疯狂闪烁着，而高夫靠在椅子上。今天的洗钱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了。 “轻松吧？”高夫说道，“这些钱有60%最后都会进入亚龙集团的账户，其他的都会给游戏公司或者直播网站，至于有多少交给主播或者那些明星手里，就难说了。不过反正也不少，我们公司像我这样做的还有好几百个。” 然后高夫眼角余光瞥到苏春晓接在电脑上充电的手机…… “对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高夫说，“这台电脑有病毒。你把手机接在电脑上，现在谁给你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你都会给人回复一个垃圾游戏广告了。” 苏春晓吓得赶紧拔掉手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至少车语是收到了那条垃圾短讯。 Ⅵ第二十七章：和解方法 60 这条奇怪的短讯着实让审问者研究了好一会。 后来审问者实在研究不出来了，于是问车语：“你知道这条短讯的意思吗？你就回答我知道、或者不知道。” “不知道。”车语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她的手机中毒了吧，或者某种新型的诈骗方式。” 测谎仪显示没有问题。 审问者小声说：“可能是测谎仪不准。” 执行者看着一切正常的测谎仪：“说不定他真的不知道，毕竟车语最近也有些不太正常。精神分裂之类的。” “好吧。”审问者继续接过麦克风，对车语说道，“那我们暂时略过这个问题，说回王予钊惹的事。” “好的。你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后来为波哥工作了吗？就是这件事引起的。但是之后的事情，如果我对你们这些外人说出来就意味着我将必死无疑，吴远之、朱奕波、吴坤、巫凡、楚睿，甚至我的那两个手下龙浩和安瑞涛，都会挖地三尺把我找出来杀掉。”车语说，“你们也别逼我了，干脆开枪杀了我吧。” 车语怕死、但是至少有那一瞬间这句话是认真的。死是一回事，如果落在穿云帮这种黑帮手里，要怎么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审问者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说：“你应该知道，我们跟你聊这么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你能说完，我打算放你回家呢？我是说，回蔑都。” 蔑都是车语的故乡，车语从蔑都逃亡而来，但时过境迁，或许那边的人早就遗忘了车语。现在回蔑都似乎是不错的选择，总比留在这里看审问者所代表的神秘组织和穿云帮互相缠斗要强。 “车语，你要相信我。你想一想，至今穿云帮没有来救你，是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你、还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敢来？我们开的车和穿云帮的帮派用车一样，我们的武装不比他们差，我们比你还熟悉穿云帮。只要你跟我们合作愉快，我保证给你一张飞往蔑都飞机票。”审问者说道。 “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车语记忆里，穿云帮是最强的黑帮之一了。美国西部的穿云帮与美国东部的意大利裔黑手党齐名，那可是就算是著名财团哈德森科技、飞车党帮派u.r.l.地下赛车联盟、洛城grv帮都不会敢正面对抗的帮派。 审问者很无奈，执行者在审问者旁边说了几句话。于是审问者说：“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也是穿云帮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中文说的这么好。穿云帮其实一直存在一定量的财务亏空，所以我们试着抓出那个大老鼠。说完这些，我们合作完以后我也必须把你送走了。” “这……我居然相信你这个版本。”车语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相信了审问者的话。但是看这样的装备和人手，似乎这个版本最可信。 于是车语选择继续讲下去：“我这一次直接把波哥给得罪了，然后波哥想了一个和解方法。就是让我帮他做点事。” 61 诚然，戴风给了车语面子，可是车语的做法却让波哥没面子了。 欠债还钱这种事本来就天经地义，王予钊飞叶子不付钱，他就必须得还上。如果他还不上，那就算是波哥想要用些极端手段，也不关车语的事。 就算与车语有关，也只是一杯奶茶而已。 可是车语心中总有些英雄情结作祟，自以为是古代侠客一般。在这里一搅和，事情反而复杂了。于是波哥给车语一个台阶下，10月30日那天，一条短讯发到了车语手机里，正是和解方法：“今天下午，带上你的人，找个时间来小金字塔商业中心。-robert·jun” 罗伯特·朱是朱奕波的英文名，他发短讯的时候习惯在后面用英文署名。 收到短讯以后，车语立刻动身去了小金字塔商业中心。 小金字塔商业中心坐落在维加斯长街南段，也是一座集合了购物、赌场、酒店的奇特建筑，造型上像缩小版的金字塔。不过即使是缩小版，这栋建筑也很宏伟。一层是购物中心、二层是赌场。 而朱奕波竟然直接把这家30层楼高的小金字塔的29层作为停车楼，专门收藏他的高档车！ 当车语站在小金字塔商业中心前的时候，不由得被这个建筑的华丽给震惊到。虽然之前车语也曾路过这里，但是从没有这样站在这家商业中心的脚下。 周围的车来来往往，几乎都是在中国售价100万人民币以上的车。他们也习惯性用鄙视的眼神打量着骑着摩托车停在路边、抬头望天的车语。以及驾驶着穿云帮配发、但是却没有穿云帮贴纸的奔驰c200轿车的龙浩和安瑞涛。 车语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走进去。于是乘着39°角上升的电梯前往了第29层。 待车语走下了电梯，见到的可又是另一番景色了。 一尘不染的瓷砖地、一尘不染的全景落地窗，透过落地窗几乎可以瞭望维加斯城全景，而室内，围成一圈的超级跑车和豪华轿车价值连城，还有一大群穿着穿云帮红色衬衫的打手。 车语见过很多的车库——曾经车语的上司汤玛斯的在迈城的庄园犹如电影《疤面煞星》的豪宅、经过改造以后有10车位的地下车库；另一名上司李定斯在新约克城的苏豪区高档公寓也有4车位地下车库。而车语的朋友王尼，从社交网站可以看到他在洛城有一间2车位的车库。在蔑都的老朋友苏春晓，她曾经的小庄园内也有一间4车位的海景车库。 但是这些人的车库相比起这间车库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朱奕波这个车库有二层，每层可以容纳10辆车！而且还是在高层商业中心的顶上，比起海景车库、地下车库，俯瞰城市全景更显得气派。 “哇哦，这个停车大楼得多少钱租一个月。”车语不由自主感叹道。 朱奕波带着两名手下戴风、童爽走了过来，说道：“阿拉（我）用你出不起的钱把这一层都买了。隔壁是我的办公室，也要参观一下吗？” 车语看着戴风：“不了不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心里想着，你的车库这么豪华，办公室的摆设还不知道有多昂贵。碰倒了什么东西恐怕我拿命都赔不起。 如果这么想，那么车语还是见识短浅了，因为吴远之的办公室里面的古董瓷器工艺品更值钱。 “好的，在办正事之前，麻烦让你的两个手下不要拍照了。”朱奕波说。 “龙浩，安瑞涛。你们两个别拍照了。”车语对龙浩和安瑞涛喊道，但是他们就像听不见一样还在对风景、豪车和任何看起来比较高档的东西拍着照片，甚至还相互当起了摄影师。 $o首s%发…h0；； 朱奕波皱了皱眉，然后戴风和童爽走过去夺过了龙浩和安瑞涛的手机。这两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周围一大群朱奕波的手下，都不约而同地憋了回去。 “在这里选一辆车，之后戴风会告诉你怎么做。”朱奕波说道。“戴风，你看看要哪辆？” “和以前一样吧。”戴风说着，率先坐进了一辆橙色迈凯伦570s，将车子驶上巨大的升降梯，升降梯发出机械噪音、带着橙色迈凯伦570s与车里的戴风降了下去。 “车语，到你了。”朱奕波说。 车语看着琳琅满目的超级跑车，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看起来相对便宜的灰色奥迪r8。旁边一名朱奕波的手下把钥匙交给车语，车语坐进车内启动了车子，v10发动机传来了浑厚有力的声浪！ 车语刚想起步，朱奕波却伸手拦住了。之后只见童爽指着龙浩：“你这身高……开这辆吧。” 拿出一把钥匙，按下开锁键交到龙浩手里。 童爽给龙浩的钥匙打开的是一辆黄色保时捷718卡曼，虽然价格和性能上都不如车语选的奥迪r8，但是看起来是保时捷的经典形象，线条流畅潇洒也显得很上档次。 龙浩可不懂价格，他只懂车标。保时捷的车标看起来就比奥迪厉害那么一点。只见龙浩连连点头：“谢谢谢谢！”乐呵呵地坐进了黄色保时捷718卡曼的驾驶室内，启动了车子。 朱奕波对龙浩说：“在升降梯里挂n档、拉手刹。下去以后靠边停车、下车乖乖站着，但不要挡着你们老大。还有，别刮了车子。”然后童爽才放龙浩走。龙浩驾驶着黄色保时捷718也驶入了升降梯…… 接着朱奕波对车语说：“阿拉当老大十多年了，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手下。老大要有气场，就算你喜欢骑摩托车，也要前面带一个手下开路、后面带一个手下掩护，你明白不明白？”朱奕波虽然看起来油头粉面，但是说话起来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把车语都吓到了。 车语慌忙点头：“好的好的。” “记得，气场。”朱奕波说着，升降梯重新回来了。车语将车子驶入升降梯，拉上手刹、挂上临时停车的n档。升降梯带着灰色奥迪r8与车语下降到了一层。 果然龙浩也被朱奕波吓得不轻，乖乖把黄色保时捷718卡曼停在一旁戴风驾驶的橙色迈凯伦570s后面，垂手而立站在车旁等待车语下来。 车语将灰色奥迪跟着龙浩驾驶的黄色保时捷718后面停着，不久之后，安瑞涛驾驶着2017款的红色雪佛兰卡马洛rs也从升降梯下来。 戴风说：“人都到齐了？好的，你们打开车载电脑，进入企业对讲。我再下达指令。” 车语进入了企业对讲模式，戴风的声音传来：“我们这一趟要去洛城帮波哥运货。找到最近在做船运业生意的盟友grv帮，将东西都拿回来。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开跑车了吧？” “大概是跑得快。”车语说。 “错！”戴风说道，“不许超速、不许闯红灯、不许和别人斗气。我们就像普通的一群富二代出游一样，警察都不想多看我们一眼。都明白了，就轰一下油门。” 只见灰色奥迪r8、黄色保时捷718卡曼、红色雪佛兰卡马洛都轰了一下油门。 “那就出发吧。”戴风说着，驾驶着橙色迈凯伦570s率先驶入街道，而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Ⅵ第二十八章：弱肉强食（1） 62 戴风驾驶着橙色迈凯伦570s，带领着驾驶着灰色奥迪r8的车语，以及车语的两名手下、驾驶黄色保时捷718和红色雪佛兰卡马洛rs的龙浩和安瑞涛。四个人驾车沿着15号公路风驰电掣，终于在4小时后来到了美国西海岸，有着“天使之城”之称的洛城。 阳光与浪潮，衣着性感的美女，行驶在宽阔大道上的敞篷跑车。西海岸风光犹如迈城、也似蔑都，这样的沿海城市的空气中总是带有些许海风的咸味。 wp…：0$ 洛城和别的地方很像、但是它又不一样，作为街头文化、黑人帮派的发源地，这座城市无处不能看到街头文化的影子。从街头一些穿着嘻哈装束的行人、路边偶尔驶过的翻新自90年代美国老车的低底盘车、墙上斑驳的帮派涂鸦，都证明了这座城市曾有过一段充斥着毒品、脏话，枪火交集的混乱岁月。 经过洛城东部时，车语害怕又向往地看着周围的每条街道、每个拐角。幻想着会有一大群穿着帮派制服、端着ak-47自动步枪的黑人要出来唱着嘻哈说唱相互扫射厮杀，然后用自制燃烧弹摧毁整条街道。这种情节车语也曾不止一次在游戏、电影里看到过。 但是现在并没有。领头的戴风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刻意避开了黑人聚居区，带着三人走大道就是避免遇到车语所想象的情况。 而戴风还充当起了导游的作用，一边通过对讲解释道：“这么说吧，你们在游戏《圣安地列斯》里看到的都是假的。当街杀掉几十人然后只为了在墙上喷帮派涂鸦只是为了剧情效果，就别整天想着大开杀戒了。” 车语说：“是的。故事到后期更假了，那个主角能随便开走一架大型客机、还从一架飞机上跳到另一架飞机。恐怕美国队长都不能这么做吧。完全就是恶意增加难度。” “哈哈哈。”虽然曾经都玩过这游戏，而且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用脑子思考一下，戴风还是忍俊不禁，“所以说游戏商总是喜欢设定一些恶趣味进去，以满足某些玩家的猎奇心理与犯贱的需求。游戏卖得好就行了，管你合理不合理。你在中国也有看过这类的作品吧？” “是的，这种需求在中国一般在战争神剧和网络快餐小说上得以满足，一边作死、一边想做大英雄。”车语说到这停住了，因为想到自己似乎就是一边作死一边想做大英雄，才把事情搅得一团糟、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给朱奕波道歉以求和解。 四辆车穿过了洛城的东部，来到了与grv帮约定好的地点——圣莫尼卡海滩旁边的百叶窗酒店。 而在酒店门口，一群穿着grv帮绿色衣服的成员和一个戴着渔夫帽，身材高大、金发络腮胡的男人早已经恭候多时了…… 63 当车语讲到这，审问者打断了车语。 “打断一下。”审问者说，“你们在百叶窗酒店看到的那群人全都是grv帮的人吗？” 车语很肯定：“是的，全都是。应该说，除了王尼以外，全都是黑人、或者拉丁美洲人，反正比亚洲人要黑。” “全是男性？” “没错！” 审问者再确认了一下：“那你们穿云帮这群人包括你在内，只有4个人，没错吧？” 车语答道：“当然。我和龙浩、安瑞涛、戴风。” “那你继续说下去。”审问者说。 “百叶窗酒店是个五星级酒店，我们只住了一个晚上。我们的客房直接面对圣莫尼卡海滩，它们的自助餐也非常好吃，如果不是吃到一半就去工作的话，我都怀疑我们是来度假的。”车语说，“当天晚上吃完晚餐，准备了一下。因为之前波哥说‘做事与做人一样，要体面’，所以我们就全都穿着西装去洛城港卸货了。” 审问者说：“我知道，所以你们后来玩了一场‘古典帮战’。” 64 朱奕波和巫凡这两个人，最大的区别不在于一个喜欢脱口秀、另一个热爱说唱；也不是发胶用的多还是少。而是这两人对待生意、做人的态度。 巫凡的打扮追求时尚，他会购买最新款的时装、每个月换一个发型、随时关注嘻哈圈的动态，但是作为巫凡的手下，只要行动时穿的是穿云帮的红色定制衬衫就可以；但是朱奕波不在乎这些，他倾向于购买价格高昂的西装、具有收藏价值的豪华车，并且也要求在他手下工作的人衬衫必须束腰、袖口不得挽高，上衣扣子、腰带扣、裤子拉链必须呈一条直线，一定要穿黑色高腰西裤和尖头亮面皮鞋，单品价格不得低于300美元。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戴风并没有做到，但是这种与其他帮派有交流的差事，还是必须得做到的。 所以当穿云帮一行人来到洛城港的时候，一字排开的模样着实气派。 戴风穿上一身古驰的几何图案深蓝色西装，车语也穿上了黑色华斯度西装与华伦天奴的西裤，龙浩和安瑞涛穿着刚买的一套ck亮面羽绒夹克和炭黑色西裤。所有人都将穿云帮的红色衬衫束腰并且系上腰带。 grv帮的手下们忙着卸货，而王尼看着穿云帮这群“古典黑手党”打扮的人，良久才说：“哦，我的上帝呀！你们……太刻板了，不要那么紧张啦。” 车语点了点头。车语和王尼之前就认识，也是王尼推荐车语进了穿云帮。没想到再次见到王尼居然以这种方式。是有点尴尬。 经过了一段忙碌，那些朱奕波的货已经被一箱一箱搬下了船。戴风正对照着清单仔细验收，清单上赫然写着“饮料”。车语也不问为什么，就对照着查看货物数量。 而就在这时，我一群紫色的改装车闯进了洛城港！紧接着嘈杂的引擎声和叫骂声传来，只见到当头一辆亮着紫色车底霓虹灯的凯迪拉克凯雷德还开着闪了一下远光灯，副驾驶一人坐在车门上，端着一把自动步枪喊到：“去死吧，grv！”随后一排子弹就朝grv帮扫射过去！ “巴勒斯帮！那群小丑怎么来了？！”王尼惊慌地喊到，赶忙掏出一把手枪边跑边还击。连开了几枪之后，将坐在车门上的人给打了下来！ 其他grv帮的手下也开枪还击，两边顿时打成一片！ 戴风也掏出了一把mp7微型冲锋枪一边找掩体一边开火。但是其他穿云帮的人把武器都放在车里，只得去躲着找掩体。 车语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一旁的龙浩和安瑞涛也跟了上来，刚跑进掩体就吓得腿软。龙浩还好扶着墙能勉强站着，安瑞涛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们有没有枪？”车语朝两名手下问道。 “刀都没得，别说枪咯！”龙浩一脸惊恐地说着。安瑞涛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还是跪在地上。 这时几颗子弹打在集装箱上，整个集装箱都震了两下。在黑夜里声音非常吓人，而手无寸铁的车语也感到双腿发软…… 那些穿着紫色衣服的巴勒斯帮成员仗着装备精良，又有车子做掩体。正面朝grv帮冲来，撞飞了几名grv帮驻守在洛城港的打手。王尼趁机端起g36c突击步枪打掉了巴勒斯帮开来的雪佛兰黑斑羚的轮胎、一名驾驶凯迪拉克凯雷德的打手。 但是grv帮毕竟没有准备，不管是人数还是武装都不够，相比起有备而来的巴勒斯帮很快就显示出了劣势。 而戴风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连开数枪打掉了一辆一边开枪一边疾驰而来的紫色雪佛兰黑斑羚的司机，车子失控撞在了车语所掩体的集装箱旁！可是那人手中的手枪却掉在了路上。 “车语，我的车行李箱里有榴弹——你们老大‘炮王’的专属武器！” ——“我连武器都没有！” 车语没有武器，连头都露不了，怎么去拿到戴风车里的枪？但戴风显然没考虑这点，随后一把钥匙就扔了过来，正是戴风开来的迈凯伦570s的车钥匙。 但也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了戴风伸出的手臂！戴风惨叫了一声又躲回了掩体。 “车语，拿上枪！”王尼说着将一把uzi微型冲锋枪踢向车语。 悬在半空中的钥匙，激射的子弹，地上滑行的枪……时间几乎凝固了。车语不一定接的住钥匙，枪也不一定能拿到…… 那么车语还要冒这个险吗？ Ⅵ第二十九章：弱肉强食（2） 65 “当时戴风在中了一枪的情况下把车钥匙扔给我、王尼也朝我这踢了一把枪。我是应该捡枪还是去接钥匙？这个问题很严峻。” 审问者说：“我猜你会在半空中接一个然后蹲下来接另一个。” “不可能的！”讲述到这里，车语停了下来。“这么黑的夜，我也不是什么反应速度的天才，甚至我连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都仍不准。况且外面还一直枪林弹雨，你说我需要冒这个险吗？” 审问者说：“但你还是去了，对吧？” “我当时就想啊，我的两个手下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他们以前整天说的‘方方面面只有实力这里一块’估计就是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那种实力。但我却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如果还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就好了。再来一个王尼，或者浪子、李定斯、罗梓杰……谁都行，至少别让我一个人承担。” 车语说到这停住了，因为那之后的发生的事情让车语都不敢相信。 车语担心审问者怀疑他说谎，犹豫了一会，郑重地说道：“于是企鹅及时地出现了。” “我的上帝，你是跟我开玩笑吧？”审问者更加难以置信。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是真的。” 监控下，审问者能看出车语的表情凝重，一点都不像在撒谎。 66 },最新章｝r节上z0w 车语冲出来试图接过钥匙、又要试图截住地上滑行的枪，还要担心不知道会从哪里飞来的子弹。但就在这时，车语看到了一个人。 企鹅就像凭空出现一样站在了车语的旁边。 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的，一件西装外套下穿着一身轻型防弹衣、黑色西裤配上有跟的正装皮鞋，还戴上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和一顶黑色贝雷帽，长长的头发也扎成了马尾。 企鹅接过了车钥匙，车语也趁机捡起了枪。 紧接着车语转身连开数枪！枪火照亮了车语一脸杀气的面孔，子弹射出，直接打中了几个正与王尼缠斗的巴勒斯帮打手。 “车语，我的上帝呀！你这个漂亮的珍珠奶茶！”王尼都惊呆了，显然没想到车语有这么强的表现。 他哪里知道这纯粹是车语的英雄情节作祟，让车语不得不在企鹅面前表现得优秀一些。 “去开车，那辆雪佛兰应该还能动。”车语对企鹅说。而企鹅却看着车语，摇了摇头。车语无奈地说道，“好吧，换我开车。” 接着车语接过企鹅手里的迈凯伦570s车钥匙，并且把枪给了企鹅。两人坐进刚才被戴风击毙了司机的雪佛兰黑斑羚轿车。龙浩也拉开副驾驶的门…… “去后座！”车语拦住惊慌失措差点一头撞在企鹅身上的龙浩。随后龙浩与安瑞涛坐进了后座。 车语重重踩下油门，轮胎磨着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想生物，紫色雪佛兰黑斑羚冲了出去！ 车语刚驾车冲出交火圈，就听见王尼用英文喊到：“莫洛托夫！”莫洛托夫鸡尾酒是一种自制的燃烧弹的统称。 一声爆炸就响起，身后火光冲天。而紫色雪佛兰黑斑羚也冲到穿云帮众人开来的车旁。 车语打开迈凯伦570s的行李箱，里面果然放着巫凡的榴弹炮！还有一些其他的武器。车语右手拿起一把榴弹炮，左手拿出一把ak-47。 车语对企鹅说：“守在这等我，别回去了。”之后又对两个手下说，“龙浩，安瑞涛，你们跟我去。” “啊？我不想去……”龙浩早就吓得双腿发软，完全没想到车语还要回去。 “你必须跟我去，还有安瑞涛。你要记得你说的——方方面面都安排上了！知不知道！”车语说。 “我说着玩的，我安排不上啊！”龙浩喊道。 于是车语端起ak-47对准龙浩，另一只手拿着榴弹炮对准了安瑞涛：“今天你们就算上不了，也要给我上！不然我就在阎王爷那给你们安排一下！” 车语不一定真的会朝龙浩和安瑞涛开枪，但是看起来是很认真的。而车语的话音刚落，身后又是一场爆炸。火光冲天。 安瑞涛一咬牙：“好！”接着从后备箱里也拿起一把ak-47，龙浩也点了点头，于是车语把左手的ak-47也扔给龙浩。 车语端着榴弹炮，两名手下各端着一把ak47自动步枪，三个人驾车又杀了回去。 这时在几个燃烧弹的作用下，整个交火圈都已经成了火海。grv帮和巴勒斯帮都各有损失。但总体来讲还是巴勒斯帮略占优势，不过这个优势很快就没了。 车语停下车，拿出榴弹炮，然后一切都好应付多了。“你看你们掩体它又大又宽！”车语说着扣下扳机，榴弹炮直接在一辆巴勒斯帮的凯迪拉克凯雷德车旁炸开，一群巴勒斯帮的打手四下逃散。王尼抓住了机会，端起g36c连开数枪消灭了大半。 紧接着车语又对着两辆雪佛兰黑斑羚组成的掩体扣下扳机：“但是这个榴弹它又粗又长！” 一声剧烈的爆炸，一辆车被点燃了。巴勒斯帮的打手们损失了大半。 “你们，来，找我，麻烦！我，给你，一发，榴弹！”车语一边模仿巫凡的即兴说唱一边疯狂开炮。 巫凡不愧是称作炮王，他的榴弹炮又大又粗、爆炸威力惊人却又便于上手。就算是在车语这样的门外汉手中也能发挥出力挽狂澜的作用。 这时候，三辆grv帮墨绿色的克莱斯勒300c驶来，看来王尼拉的人已经到了。 巴勒斯帮见势不妙，在grv帮的打手们的车停稳前，仅剩的几个手下慌忙坐上还能开的几辆车掉头逃跑了…… 王尼带着grv帮的打手追上去一顿扫射，只可惜太远了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而当车语端着榴弹炮追上来的时候，那些紫色的车早就连尾灯都消失了。 67 “s**t！”王尼怒骂道，气愤得满口翻译腔对车语说，“我的老伙计，我们真是坏运气！这帮愚蠢的巴勒斯帮！我要去踢他屁股！” 而不远处，龙浩对车语喊道：“阿白……哦不，老大，戴风哥中枪了！” 车语转身去看戴风，一只手臂早已被血染红了。车语想了想，说：“龙浩开车送你去医院吧，我去问问王尼有没有认识医生……” “等会再说。”戴风打断了车语，因为现在的戴风根本没觉得有任何痛苦，这很反常。于是戴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朱奕波的货！ 此时朱奕波的货正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大量的大麻化为灰烬飘洒在空中。所以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处于吸毒的状态。对于疼痛的感受自然也减轻了。难怪两边血战这么久，全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不过被大麻致幻时，人的心里感受都会被放大。包括龙浩和安瑞涛的恐惧也被放大了。 戴风头疼了：“我们的货被烧了至少1/3，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波哥要追查下来我放点血还赔得起，但你们赔得起吗？” 车语愣住了，虽然车语不知道这些货值多少钱，但是车语觉得自己应该是赔不起。而龙浩和安瑞涛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又或者毒品发作了，正躺在地上打滚。 不过王尼是听到戴风说的话了，过来对车语说：“没事，我知道一个地方，又能报仇、又能拿钱。就是要杀人纵火，你敢不敢去？” 赶鸭子上架，车语不去也得去了。车语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去啊！” 王尼交代一名打手照顾好戴风。随后车语和王尼分别拖着龙浩和安瑞涛，王尼坐上了一辆grv帮的克莱斯勒300c，两人把车语带来的两名手下放在后座。 车语想到企鹅还在穿云帮停车的处等着，于是说：“再给我一辆车。”王尼将另一辆grv帮的克莱斯勒300c钥匙扔给车语。 车语从戴风开来的迈凯伦570s行李箱中再拿出了一把新的ak-47自动步枪与两个弹匣，重新坐进车内。企鹅坐上了副驾驶座。车语帮她系上安全带。 “那帮傻*黑鬼，他们打起来居然烧了我们的货！现在王尼要带我去找他们算账，我把你送到安全地方你就下车。”车语说道。 “不用啊。”企鹅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真的没想到你心理素质这么好，我看人们说‘杀人不眨眼’指的就是你了。不过这个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我是不会让你冒这个险……”车语说着，却看到企鹅一直在盯着王尼。 王尼在打电话，开着免提，因为情绪很激动所以声音不小。车语可以听到王尼用英语对电话那头说：“这次没有你真的不行了，刘易斯，帮帮我吧……” 刘易斯是谁？车语不清楚，车语只认为他可能是王尼的朋友，或者某个比较厉害的恶棍而已。 但如果是朱奕波、巫凡这些老江湖，或者车语在狂飙风云车队曾经合作过的队友史蒂夫就会很明白。 ——刘易斯是个杀手，而且不是普通的杀手，是与肖子迪并称为世界上最神秘、最棘手且最昂贵的天才杀手。 Ⅵ第三十章：胆大妄为（1） 68 虽然“叫人来打你”这句话看着有些过时了，而且多数还是从发育不良的混混少年口中说出来，更显俗套可笑。 但是如果遇到了一个人真的应付不过来的时候，联系帮手还是正确的。于是王尼驾车领着车语去了市中心的洛城改车王。 市中心的洛城改车王是一家中等规模的改装店，并不算很大。门前的空地停着几辆已经改装好或者尚未动工的跑车与suv、越野车车型。而除此外，已经有两辆墨绿色克莱斯勒大捷龙在等着了。 十多名身着绿色服装的打手站在洛城改车王，大多数是黑人和拉丁人、也有部分白人，但不管穿着什么衣服，外面全都套上了一件防弹衣，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王尼和车语驾车驶入洛城改车王前的空地，停住车走了下来。 “王尼。”一个身着白衬衫棕色马甲，黑色西裤皮鞋，身材清瘦、身高180cm左右的中长发男人走了过来。盯着王尼看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在洛城港有人截了我们帮中国佬运的货，所以这件事要我们一起负责。我猜你真是很受女人欢迎的那种负责的男人。” “不只是货的问题。巴勒斯帮那群人渣，在我们的地盘上杀了我们的人、烧了我们出的货。如果我们这种事都不管，以后中国人怎么看我们？越南人怎么看我们？韩国人怎么看我们？”王尼气愤地说道，“刘易斯，要知道事情可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发生的。” 那个中长发男人就是刘易斯了，看起来相貌平平、甚至还有些邋遢。车语本以为王尼会叫一个看起来凶猛一点的人来。 刘易斯似乎看出了车语的疑惑，走到车语身边，用中文说道：“你是那个中国人吧？你放心，你的损失我们会补偿好。不过这件事，我们各都有一定责任，所以我需要你帮个忙。” 没想到刘易斯会讲中文，而且说得非常流畅。 “没问题。”车语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答应了。如果我让你去吃屎你怎么办？”刘易斯道。 车语一时语噻。 刘易斯当然不会真的让车语去吃屎，他只是比较油嘴滑舌而已。刘易斯接着说：“谁烧了你的货，我们就去烧了谁家。你损失了多少，我们就从他们那里拿。只是我们杀人，你也不能站着不动；我们放火，你也不要打电话给消防队。明白的话，就去我车里拿走一件防弹衣。” 刘易斯说着拿出车钥匙按下。随后不远处一辆墨绿色条纹/黑色车身的道奇战马-地狱猫双闪灯亮了两下，后备箱也打开了。 车语走过去拿出一件防弹衣套上。 “对了，你的两个手下好像不太正常。”身后的刘易斯说道。 龙浩和安瑞涛还处在飞了叶子的兴奋状态，两人坐在地上开始跳舞，一边呢喃着：“要的都是实力这一块，安排的上，安排的上！有大劳、有宾利、有苹果手机，一个都不是借的！方方面面都是实力！” 车语看这情景，真希望戴风也在——这样丢的就不是车语的脸了。 可惜戴风并不在，所以在场的人里面车语就代表了穿云帮。车语只得解释道：“他们刚才误吸了大麻，现在的确有点兴奋过度。” “对哦，你就没事？”王尼说道。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他们要的是‘实力’被打脸，但我还要面子的。”其实车语不比他们好很多，只是想到企鹅还在身边，怎么说都得端着已显得体面一些——要不然车语看起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车语继续对刘易斯说，“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清醒一些？揍他们一顿也行，但别打太重了。” 而龙浩和安瑞涛还一边躺在地上打滚一边说着：“我可以给你个台阶下，也可以给你一个大耳刮子。做人，不要太飘，小心……”话还没说完，刘易斯就冲上去重重扇了一个耳光。 vf首发y0 车语端起枪准备吓唬一下龙浩，但是王尼却把车语拦住了。王尼说：“你现在开枪他们会更怕，应该灌点水。” 接着刘易斯捏着将一瓶矿泉水捏着龙浩的鼻子猛灌半瓶、而另外半瓶给安瑞涛灌了下去。喝下水以后，二人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不再说胡话了。 路易斯看了看时间，招呼手下和王尼、车语：“好了，如果要复仇就赶快。我们先报纵火的仇，去的第一站——林肯酒吧！” 林肯？车语心想，林肯是一个汽车品牌、也是一个总统名字，居然有人把酒吧取名为林肯。这也是在美国才能见到这种情况，如果在中国，是肯定不会有人拿政治人物给商店命名的。 说话间，车语坐回了墨绿色克莱斯勒300c中。 企鹅还在副驾驶等着：“你们准备怎么做啊？” “王尼和那个叫刘易斯的长发男人计划端掉巴勒斯帮的酒吧，需要我也帮手。”车语说着启动了车子，跟随王尼驾驶的同款克莱斯勒300c以及刘易斯的黑/绿相间道奇战马-地狱猫驶离了洛城市中心改车王的空地，随后两辆满载grv帮打手的墨绿色克莱斯勒大捷龙也跟着上来。 69 五辆车浩浩荡荡地冲入了洛城东部的黑人区，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前。 王尼与一群穿着绿色衣服的打手站在左边，车语带着龙浩和安瑞涛站在右边。穿着白衬衫的刘易斯感觉车语那边似乎和自己品味接近，于是也站在了右边。 在路上，王尼告诉车语——这家酒吧在90年代就有了，第一任店主名字叫林肯、当然不是总统，这是一个黑人常用的姓氏、之所以叫这个姓氏还是与总统有点关系。后来林肯老板被杀了，酒吧也被巴勒斯帮抢走了，现在是一个巴勒斯帮里一个负责毒品业叫烟鬼的老胖子的产业，王尼认出来洛城港烧掉朱奕波的货的那帮人也是烟鬼的手下。 “2000年以后，穿云帮与grv帮首次合作砸场，像90年代一样。而且还用这么古典的方式——砸酒吧。真佩服你们的创意。”刘易斯说道，并且用中文对车语说，“你们中国人也喜欢用这样老土的方式吗？不用回答我，保持神秘。” “速战速决，一会儿还有大麻馆和车行等着我们去光顾一下。”王尼说着，端起了g36c自动步枪。 车语把烟头扔在地上，将巫凡的榴弹炮扛上肩，对着已经清醒的龙浩和安瑞涛说：“这次你要能真的安排上，回去够你们吹10年的牛。” 而龙浩和安瑞涛显然也是跃跃欲试，一人端着一把ak-47自动步枪。 “我的老伙计们，记住，杀掉穿紫衣服的grv帮打手、但不要杀平民。一切听我和刘易斯的，但如果我们的话有冲突、那就听刘易斯的。”王尼补充道。 一群人杀进了林肯酒吧，最后进来的grv帮打手把门上挂着的open（营业）的牌子反过来，变成了closed（打烊）。 “林肯酒吧关门了，谁还要喝酒的话就去找林肯吧。”王尼说的很清楚——如果还要逗留在此，死伤自负。说罢，直接端着g36c自动步枪朝酒柜开火！ 霎时间酒柜上的洋酒、啤酒、红酒和饮料都被打得飞溅开来，酒香四下蔓延。墙上的挂画和摆件也被打得气流巴罗。尖叫声与枪声响成了一片！ “不想被误伤的话，给你们3秒钟时间跑出去哦！”刘易斯说。 grv帮和穿云帮一行人暂时停了火，于是顾客们全都吓得朝后门跑去。 机智的酒保趁机按下了警报。这个警报不是报警、而是联系巴勒斯帮。之后巴勒斯帮的增员会源源不断赶来，直到他们觉得战斗的损失大过被砸的酒吧为止。 果然，第一批增员很快就驾驶着三辆紫色凯迪拉克凯雷德来了。 刘易斯用中文说：“中国大佬，朝门口放个榴弹。” 刘易斯口中的“中国大佬”指的是车语。因为戴风不在，目前穿云帮最高职位的人就是车语了。车语转身朝门口扣下扳机，榴弹炸开！两辆紫色凯迪拉克凯雷德慌忙闪避。其中一辆闪避不及被炸得面目全非、撞在了旁边的电线杆上，另一辆车直接撞进了酒吧！ 顿时酒吧比被一阵扫射看起来都惨了，那么grv帮与穿云帮此次目的也就达到了。 “我们该撤了吧？”王尼问刘易斯。 “是的。走！”刘易斯说着，招呼着手下和穿云帮的人离开。 车语挂着榴弹转身就走，不忘对龙浩的安瑞涛说：“你们别转身，小心暗枪。”龙浩和安瑞涛端着枪继续呈瞄准姿态，慢慢后退。 “不用。”王尼拦住了龙浩和安瑞涛，从外套里拿出一颗手雷弹朝吧台扔去。 grv帮与穿云帮一行人走出了林肯酒吧，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酒吧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经历了数十年历史的、多少代黑人帮派发展的酒吧顿时化为乌有…… 电影里面的英雄从不回头看爆炸，不过一行人都被剧烈的爆炸吓了一跳。穿云帮三人、王尼与grv帮打手们都回头一睹这精彩场面，只有刘易斯像习以为常一样昂首阔步往前走。 刘易斯拉开了道奇战马-地狱猫的车门。而后，王尼和车语也各自坐上了grv帮的墨绿色克莱斯勒300c。grv帮打手们也坐进了墨绿色克莱斯勒大捷龙。 车语启动了车子。企鹅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熊熊烈火，从副驾驶拿出一根烟递给车语：“真的很古典啊，香港黑社会与西海岸土匪的联手。那么……接下来呢？” “我想想……嗯，大麻馆。他们烧我们的货，我们也烧他们的货。很合理。”车语说。 “我们出发吧。”企鹅说道。 车语踏下油门，墨绿色克莱斯勒300c跟着黑色道奇战马-地狱猫疾驰了出去。 Ⅵ第三十一章：胆大妄为（2） 70 后来在面对审问者时，车语还想要讲一讲在大麻馆的英勇事迹。但是审问者打断了车语，说道：“然后……我们，不对，是你们就以牙还牙烧大麻馆，接下来还去了兔子车行。” “我们可不是一般的烧，是英明神武、帅气潇洒地烧的！”车语说，“当时王尼跟我说要烧，我就跟他说……” “你说‘我得保证不要伤害到女人，因为只要是个母的我都想上，我很饥渴’对不对？”审问者调侃道。 车语白了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有企鹅的人。在企鹅面前，我必须展现我的伟大、光明、正确，并且男女平等还有怜悯之心。我当时说的是‘不要伤害到无辜群众’。” 审问者接着说：“是的，说完你就一个榴弹炮往大麻馆炸了过去，然后把里面炸开了花，又造了多少冤魂？” “你这文笔可以啊。”车语说，“因为王尼告诉我里面是巴勒斯帮的俱乐部，如果不是巴勒斯帮的成员是进不去的，我们就不能像在林肯酒吧一样进去再砸了。于是我们就在外面直接开枪扫射，我也象征性地开了一发榴弹炮。” 车语接着说道：“我很奇怪啊，西海岸能明目张胆地卖枪我接受了、明目张胆地卖大麻我也理解了，但我们在东区连烧了两个地方，居然没有人报警？” “这些贫民区的人能纳多少税？而且警察是领死工资的，死工资哪能比命值钱。再说了，黑帮火拼，警察要来掺和就做得里外不是人了。但是好莱坞山就不一样了，如果你胆敢在那里开枪纵火，不出5分钟你就会被防暴警察层层包围。”审问者说。 车语心想，这么看来还是中国的治安好点。至少在三线以上的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发生比较严重的暴力事件警察都会出警，虽然速度不一定很快。 于是车语说：“看来买房子就应该买在好莱坞山，听这名字说不定还能见到好莱坞明星。” 审问者说道：“你说对了，还真的偶尔能见到好莱坞明星。我就住在好莱坞山附近，有机会的话带你去参观一下。” 说到这，审问者也意识到话题被车语扯远了。于是接着说：“后来呢？你们去了巴勒斯帮的‘兔子车行’，应该收获不错吧？” “哈哈哈。”想到这，车语忍不住笑出来。监控里可以看出车语笑的可谓春光灿烂，看来收获的确不错。 车语说：“我们哪里是去打砸抢？分明就是去圆梦的。那家车行可都是好东西。” 71 王尼和刘易斯带着一群grv帮打手、车语带着龙浩和安瑞涛，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兔子车坊。 经过了林肯酒吧、大麻馆之后，现在巴勒斯帮应该已经全城戒备了，想必烟鬼这时候也气得跳脚。他们有军火生意、也有走私动物、还有一些奢侈品黑市，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最后一站竟然是他们的车行。 一辆黑/绿色相间的道奇战马-地狱猫，两辆墨绿色克莱斯勒300c与两辆墨绿色克莱斯勒大捷龙停在了兔子车坊门前。 兔子车坊的大门紧闭着，卷闸门与外墙都有着斑驳的涂鸦，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不过勉强还能认出是一辆紫色的低底盘车与巴勒斯帮的帮会涂鸦。而门口挂着一个“打烊”的铁牌。 车语站在门口，看着卷闸门，卷闸门是锁的、灯光也熄灭了，车语回头看了一眼企鹅，企鹅示意车语往旁边站。而一旁的龙浩和安瑞涛拿起ak-47自动步枪就准备对着卷闸门开枪。 “不要开枪。”王尼连忙阻止他们，“里面有车子，打烂了就没用了。” 刘易斯拿起一把老式霰弹枪，对龙浩、安瑞涛和其他grv帮的打手说“往旁边站，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然后回头看车语——车语早就站在了最不显眼的地方。 刘易斯对准卷闸门下的锁扣下扳机，霰弹枪爆发出巨大的声响，瞬间把卷闸门开了个洞，连锁都不翼而飞。接着刘易斯迅速闪到一边。 而过了几秒种后，里面毫无响应。车语预想的激烈枪战并没有，但车语还是站在了企鹅的前面，端着榴弹炮呈备战姿态。其他人也端着枪严阵以待。 时间过了一分钟，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几乎所有人都把枪放了下来。连最警惕的刘易斯也一脸疑惑地站在了旁边。只有车语还眉头紧锁端着巨大的榴弹炮对准门口……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正◎《版_d首…u发！l0 “没人吗？”一名grv帮打手说道。 “你们两个去拉卷闸门，小心点，记得往旁边靠。”王尼招呼着两名grv帮打手去开门，其他人端起枪对准门口。 两名打手一左一右将门打开了！与外面破败不堪还布满了涂鸦的模样不同，兔子车坊内装修华丽，地板光亮可鉴，墙面布满了各种老款肌肉车的涂鸦。只见这些涂鸦用色鲜明、显然有人精心养护。 但是车行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你们两个，上楼去看看。”王尼指挥两名grv帮打手上楼。于是车语也装模作样地指挥龙浩和安瑞涛跟上去。 车语就不上去了，一层有更多值得看的。虽然没有人，但是兔子车坊有车。 而且有很多车！还是许多经典的高档车。 一辆不知道是1993年还是更新一点点的黄色保时捷911（993）停在角落，安装了宽体以后看起来就像是从某个赛车游戏里走出来的；它的旁边是一辆1969年的白色的福特野马“大佬”429车型，虽然现在的福特野马给人感觉基本就是拆迁户最爱小排量运动轿跑、或者拉皮条的小混混开工了，但是至少在上一代，福特野马还是美国肌肉车的代表，更别提1969年了；福特野马“大佬”429的旁边是一辆更换了铝合金轮毂、白边夹片轮胎的黑色日产豪华轿车公爵王y31。 车语走过去看了一下黑色日产公爵王y31的内饰，车钥匙还插在车内。于是车语不由自主地坐进了驾驶座——自动挡、方向盘助力一样都不少，这在一辆90年代的车上极其少见。后来车语查了资料以后猜测，这辆车或许是产自1999年的日本版，谁知道经历过什么才辗转到美国。 除此外这家车行还有很多车，几乎都是有10年以上的历史，这些车定位不同、售价也相差很大，不过经历过改装和手工打造以后都成了艺术品。 “他们墙上都是低底盘车和老款肌肉车的涂鸦，没想到业务范围还挺广。”车语感慨道。 “其实都是华而不实东西。从没听说哪辆比较快的车是在兔子车坊打造的。”王尼一边讥讽道，一边坐进了白色福特野马“大佬”429，启动了车子，肌肉车的引擎声单纯且暴躁。 刘易斯看着王尼说：“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坐的这辆车就比较快。四档手动变速箱，毕竟只要不到7.5s就能完成0~100kph的提速。快到不行啊！哈哈。” 刘易斯这话完全是讽刺——在现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本田飞度这种紧凑型车都能在8s以内完成0~100kph的提速了——但是在1969年，能达到这个数据绝对可以算是冲锋狂人。 说完刘易斯就坐进了黄色保时捷911（993），相比起车语选择的日产公爵王y31、王尼选择的福特野马“大佬”429，刘易斯选择的这辆保时捷911（993）性能上就好很多了。 后来这辆车卖的也更贵一点。 “上面没有人。”一名grv帮的打手说道。 “那就都下来吧，龙浩、安瑞涛你们也下来。”王尼说，“把能开的车都开走，我们要快点把车子变现。不要让波哥生气了。” 毕竟此行的目的还是要拿到钱，以赔偿在码头被烧毁的货。 于是车语驾驶着黑色日产公爵王y31、王尼驾驶着白色福特野马“大佬”429、刘易斯驾驶着黄色保时捷911（993），以及一群grv帮打手和穿云帮两名手下分别开上了车行里的车，浩浩荡荡地驶离了洛城东部…… 72一行人回到了洛城港交车，而grv帮甚至准备了一辆彼得比特尔轿运卡车来装载这些车辆。过后，这些车将会重新套上手续，销往美国乃至世界各地。 看着黑色的日产公爵王y31被送进了卡车，对于这辆人生中第一次驾驶的右置驾驶座豪华轿车，车语甚至产生留下来的冲动。 不过看到旁边虽然虚弱但依旧虎视眈眈的戴风，车语对生命的热爱还是盖过了公爵王。 “现金？还是转到波哥的账户上？”王尼问戴风。 戴风一脸苍白，但还是经过了一小会的思考才回答道：“给我现金吧，都搬到那辆灰色奥迪r8与橙色迈凯伦570s行李箱里。麻烦你了。” 而车语点上了一根烟，重新坐进灰色奥迪r8的驾驶室内。这两辆车相差了几乎有20年之久，另车语恍若隔世。 车语很想说一句还是过去好，但是看到科技感十足的车载电脑、做工精良的内饰，挂上倒车档、后面的情况清晰反应在倒车影像上，这一切让车语又重新回到了21世纪。 “还是有倒车影像好啊。”车语感慨道，将车子倒车到了王尼身边，打开了车头行李箱。 grv帮的打手们将美元成捆地放进车头，当然奥迪r8的行李箱空间是不会很够的，于是他们又将现金装进手提箱内放在副驾驶座上……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苏春晓从蔑都拨过来的，车语还在犹豫着因为企鹅以及其他工作的事不知道怎么对苏春晓讲起，接通了电话客套地说着：“嗯……好久没有通话了，最近怎样。” 让车语万万没想到的是，苏春晓居然会带来了一个连车语都不敢去想的消息：“杜润一定是疯了，他竟然要劫狱。” Ⅵ第三十二章：翻脸不认人 73 苏春晓说杜润要去劫狱。 这件事让车语很头疼。当然，车语担心的不是杜润要去劫狱。别说杜润要劫狱，他要自首都与车语无关。但是问题是，杜润是苏春晓的上司。 在过去，杜润让苏春晓做了很多事，或者说苏春晓自己想参与的。据苏春晓所说这是要“搜集证据”，以便抓住亚龙集团的把柄。 但是就目前来看，苏春晓搜集的证据早就前功尽弃了。亚龙集团制作所谓的“功能饮料”红&蓝药剂被怀疑是成瘾性药物，连地下工厂都被查封。 但是苏春晓说：“亚龙集团把一切都撇干净了啊。” “怎么做到的？”车语也很想知道。 苏春晓说：“我们公司有一个人叫李道昌，之前也是有关于红&蓝的制作。但他从法律层面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你的意思是……杜润让他顶罪？”车语问道。 “是啊。”苏春晓说，“李道昌是单亲家庭，杜润用他的父亲去威胁他，如果他去‘自首’杜润就会给他父亲200万生活费、以及蔑都郊区的一套房。否则的话，杜润就……你知道的啊。” 不过没关系，车语和李道昌只见过一面、还打了一架，连熟人都不算更别说有什么感情了。所以李道昌是去自首还是要与亚龙集团鱼死网破、或者别的什么，其实对车语都没影响。 车语担心的只是杜润又会让苏春晓去开车。苏春晓被迫为亚龙集团做事之后，已经有了好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了。但是都不比劫狱危险，警察可是真枪实弹的，而且如果杀人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车语这么幸运能逃亡美国。 而且杜润做的这件事确实很自相矛盾。车语说：“那为什么要劫狱？杜润是喝了化肥导致智商衰退吗？”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苏春晓说到这，突然就没声音了。 “因为什么？”车语说着，电话就断了。 又这样？车语心道，这已经不是苏春晓第一次在打电话时突然断线了。但是车语一如既往地希望这次只是她进入了某个没信号的地方而已。 74 苏春晓确实是进入了一个没信号的地方。 在这之前，苏春晓正驾驶着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驶入金沙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信号不稳定，讲了几句话以后信号就断了。 苏春晓将车子停在车位内，看了手机才发现通话已经断掉了。于是苏春晓拿起手机，锁了车匆匆赶往电梯。并重新拨通了车语的电话。 车语立刻就接了电话，或者说车语还在电话前守着。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出事了。”车语惊慌地说道。 “没有啊，停车场信号不太稳定……”苏春晓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关门键。电梯门关到一半卡住了，随后再次打开。一个穿着绿色包臀紧身连衣超短裙的女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女人看到苏春晓笑了笑，苏春晓也注意到那个人，然后苏春晓的小眼瞪着进来的女人的大眼看了一会。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亚龙集团交易时来捣乱的其中一个混混的前女友李川。 苏春晓也不管还在与车语通话，愣了一会问李川：“你怎么来了？” “老大，我来找你混啦！”李川说道。 苏春晓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李川笑起来就像是初恋的14岁少女一般，但是一开口就知道是个情场老手了：“我在回归咖啡厅和男闺蜜喝咖啡，看到一辆超级帅的兰博基尼，然后你就进来了。” 李川说到这，苏春晓只觉得背脊微微发凉，之前苏春晓曾骑着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跟踪亚龙集团的交易、没想到被人跟踪了苏春晓却浑然不知：“所以你们就跟了我一路？！你们怎么进的来？” “是啊。”李川继续说道，“我们就骑着小龟电动车一路跟过来的，也没人拦我们啊。” 她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地下停车场的栏杆只能拦汽车，只有住在金砂大厦酒店的人才能用房卡打开停车场的栏杆、或者是员工用车也会有记录，但是电动车确实可以从旁边员工通道自由出入，只要出来时缴纳2元停车费就可以。 毕竟金砂大厦除了是亚龙集团的办公楼以外、同时也是一家5星级酒店。 但是如果要去苏春晓的办公室，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李川是跟着苏春晓的，而苏春晓也对她没什么戒心。于是按下指纹，电梯直升到金砂大厦办公区。 “你怎么啦？”车语说道。 苏春晓看了一眼李川，不敢继续说劫狱的事了，只是对车语说：“没事，算是遇到了一个朋友吧。” “噢，这样子。”电话那边车语依然在不知趣地说道，“我跟你讲啊，不管怎样，你都要严词拒绝做这种事！让他们自己去找死。他们真的要劫狱，不管成功与否，这都是亚龙集团在狗咬狗。而且我还希望他们劫狱被抓——如果他们劫狱被抓那么对于亚龙集团反而是个削弱。这样你不就可以跟你的未婚夫在一起了？哈哈，不要太感谢我。我是……” “好了啊，先这样啊。回头再聊了啊！”苏春晓怕车语声音太大，继续讲下去就要变成给李川传授劫狱技能了。 苏春晓挂了电话，李川瞪着大眼睛问苏春晓：“他是你的男朋友？男闺蜜？我知道了……是你的gay蜜！像老大这么潮的人，都要带着gay蜜的。他帅吗？有钱吗？坏不坏？温不温柔？会不会很可爱、很正太、很弱受地借你的肩膀依靠？” 苏春晓想了想，车语小眼睛、单眼皮、身高不到175cm，情商还很低，显然不帅；之前无家可归只能四处打零工，现在去了美国或许还能赚点钱；如果能赚到钱，说明车语还是有点坏的；但是想到如果车语小眼睛泛着凶冷的目光、一本正经地靠在自己肩膀上装可爱的时候，苏春晓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不帅，一般有钱，有点坏，不温柔，从来不借肩膀依靠。再问我生气了啊！”苏春晓回答道。 “那好吧。”李川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他有男朋友吗？可以介绍给我吗？我也想多个gay蜜。” 苏春晓冷冷地看了李川一眼，不再回答她了。 苏春晓进入了办公室，李川也跟着进去。看到苏春晓虽然毫无意义但是装修得犹如电视剧里霸道女总裁的办公室，李川忍不住左顾右盼。 “这才是黑社会啊——网上说‘心如鞋边两边白，人如黑裤永远黑’，老大，你是真的老大！”李川啧啧称赞道。 苏春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西裤和白色布鞋，还以为这句话是李川现编的，说道：“文笔不错啊。” “那是当然的。”李川说道，“好马长在腿上，好人长在嘴上。说漂亮话，才能走好社会路。大叔跟我说的。” 看来她的前男友大叔对她的影响还是有点深的，但是也不知道那天是被哪个人给揍了。总之在亚龙集团一大群打手这样强度的突围下，应该没有人能毫发无伤地出来，除非他一开始就是逃兵。 苏春晓问道：“那你的大叔呢？” &@；0) 李川拿起苏春晓放在办公桌上的芙蓉王蔚蓝星空香烟，用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一脸忧郁地道：“前几天被你们打了以后心情不好，骑重机撞上了一辆面包车。” “啊？”苏春晓意识到可能说错话了，“那车没事吧……不对，人没事吧？” 李川深吸了一口烟：“没事，不过听说他的重机是别人偷来卖给他的、他也没有摩托车驾照、还喝了酒，现在在局子里蹲着，我就不要他了。唉，走上社会，就等于一只脚踏进派出所、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回不了头了！” 但是李川应该没有意识到购买赃物、无照驾驶、喝酒骑摩托车才是她前男友被抓的真正原因，并不能怪社会。 “不说他了。”李川换了一个话题，问苏春晓，“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去跟大官吃饭？” “啊？”苏春晓很奇怪，“为什么要跟大官吃饭？” 李川一本正经地仰望着苏春晓，说道：“小说里都说，真正的黑社会，都是每天去跟警察局长、城管队长、市长吃饭喝茶的。只有小混混才会在街头砍人。” 苏春晓看她认真的模样，也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回答道：“我们又不是黑社会。而且，就算是黑社会，也不是每天就在吃饭喝茶啊。黑社会又不是吃货，每天大吃大喝会胖的啊。” 不过李川好像并不是很相信这句话，自顾自地在落地窗前对着蔑都国贸区拍着看起来很潮很时尚的自拍照。 见到李川终于安静了，苏春晓也松了口气，坐在办公椅上开始回想高夫说过的话，并且编辑了一条短讯。 75 苏春晓编辑了一条短讯，短讯里写道：杜润用李道昌的父亲作为威胁，让李道昌抗下这个梁子替罪入狱。但是李道昌有个男朋友叫古良，就一直策划着要劫狱，没想到杜润真的同意了他的做法，他给了古良武器和几名打手，安排李道昌保外就医的时候劫囚车。 短讯发送给车语。 这段话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将高夫的话转述给车语。前几天高夫带着苏春晓刷完了礼物、在游戏里也强化了装备。然后还约了苏春晓过几天一起吃晚餐。 而就在吃晚餐的时候，高夫告诉了苏春晓这件事。虽然苏春晓对李道昌、古良甚至杜润都不算感情多深，但苏春晓担心的还有很多…… 车语回复了短讯：不怕，他们谁被抓了都是好事。 苏春晓想了想，这不一定，于是回复道：现在高夫在亚龙集团过的还不错，如果亚龙集团被毁，那么一切又是从零开始。 苏春晓本来只想快些完婚，后来只想做一名普通人，再后来甚至想过一手覆灭亚龙集团，而现在居然开始希望亚龙集团不要被灭。 ——这一切还是因为苏春晓的前未婚夫高夫被亚龙集团控制了。 可是车语不管这些，车语的回复干脆利落：你已经忘了初衷是什么了，或者你根本没想过你要做什么？ Ⅵ第三十三章：恶人自有恶人磨（1） 76 当面对审问者时，审问者似乎没有问到车语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而如果审问者不问，车语也不会主动说。 毕竟蔑都的事本就与审问者毫无关系。 审问者说：“好的。据你所说事情做得还算漂亮，朱奕波也没有说有什么不满。但你后来为什么又被戴风抓起来了？” “因为他是神经病！”车语说道。 “认真点，11月8日，戴风把你抓走。他把你抓走了总得有个理由吧？”审问者说到这，突然想起来他们抓走了车语也没有给车语一个合适的理由，于是又补充道，“或者至少得说点什么。你还记得多少？” 车语可以感觉到审问者说话的语速比之前快了。或许是因为审问时间太长了她有些疲劳，也有可能是她赶着做某件事、自己也没剩多少时间。 车语说：“让我想想吧。他来抓我那天，我与企鹅正在喝下午茶……” 77 如果不是戴风突然造访，2018年11月8日对于车语来说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天。 自从车语救了叉烧王的儿子王予钊以后，叉烧王坚决不再收车语的饭钱。但是吃饭这事，不付钱总有种霸王餐的感觉，于是车语象征性地都按照3折折扣价付款。 而关于穿云帮，车语回到维加斯城以后车语按照戴风的指示，将灰色奥迪r8停在了一家公共停车场。而龙浩和安瑞涛则把黄色保时捷卡曼与红色道奇挑战者驾回了朱奕波的金字塔商业中心停车大楼。戴风也正式宣布车语与朱奕波的梁子不再存在，就此和解。 车语发了一条短讯告诉龙浩和安瑞涛，事情算是结束了，并且开始习惯性地利用这两个手下跑腿——把车语停在金字塔商业中心的雅马哈福喜155摩托车骑来。 回到唐人街生意，车语做大了色情业的直播，并且与角色扮演进行结合。比起真枪实弹下战场，直播轻松了很多、赚钱也不少，还不需要太大场地。小姐们得到了最大的利用，也获取了极大的收益。 一时间，车语几乎成了小姐们眼里的英雄。 但是车语自认为是清高的，不管身在哪一行，车语都保持着原本的初心。——也就是与企鹅在一起。 车语把出租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将企鹅接回了出租屋内。开始了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枯燥且浪漫的生活，把帮派做得像日常上班一样。 直到11月8日，车语与往常一样来到了一家高档咖啡厅。 在咖啡厅内，车语穿着一身黑色华斯度西装、穿云帮定制红色衬衫，发型整齐干净梳成大背头，端坐在椅子上。 而在车语眼中，企鹅的表情永远是清高、孤傲的，这么久了也没有改变过。 企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牛仔裤，阳光下雪白的衬衫、白色的内衣、吹弹可破的肌肤几乎都变成透明了。 车语呆呆地看着企鹅，心里想着先囤积一些资本、再把英语学好一点。等到李定斯回来了就去申请入股迈城棕榈车行、或者去新约克城的街角改装店，做一名改装店股东兼职车体设计。 有钱、有改装车、有企鹅，真是完美的生活。 但是车语注意到一点：“企鹅，你不会笑吗？” 企鹅双眼冷若冰霜，低着头喝了一口冰咖啡，说道：“笑是这样吧。”然后双眼眯成了缝，给车语一个甜甜的微笑。 不过说实话，企鹅笑起来显得有些傻、不比板着脸好看。或许是因为车语已经习惯了她面无表情的样子。 车语就看着企鹅的样子，还是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直到枪声响起…… ——后来，审问者也问车语：“你是说，你就这样发呆的时候就被杀了？” 车语一脸无奈：“这……你猜我死没死？” “我猜你没死吧。如果你死了，当然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真是愚蠢，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审问者灵机一动，狡辩道。 车语道：“那你就假设我没死好了，他们杀不死我。” 审问者道：“好的。那你为什么没死呢？” 车语顿了一顿：“有个自称是小象的女人救了我。” 78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 车语看着企鹅，正在闲聊着。车语突然想起来今天上午看到的一些社交动态，或许能让企鹅笑的更自然一点，于是拿出手机，说着：“你看这两人。”调出了龙浩和安瑞涛的社交动态给企鹅看。 前几天车语带他们去进货的事，那辆保时捷718卡曼和道奇挑战者rs让他们连发了好多条动态、连头像都换成了各自竖着大拇指在车前的合影。但是今天上午似乎觉得总是发一张图有些没意思了，于是终于发了一条和车子无关的动态——一碗泡面。 两人发了同一碗泡面，配上同样的文：“吃好的，吃贵的！方方面面又安排上了，有钱，没得办法。” 企鹅看了，果然笑的自然多了。说道：“他们这是开玩笑的吧，两个人吃一碗泡面还说的像满汉全席一样。” 车语一本正经说：“那怎么会是开玩笑的？这包泡面在中国可是接近10元的进口泡面，以泡面的角度来看真的是不便宜。你要信我呀！” 车语一本正经的解释让企鹅乐开了花，企鹅说：“那改天我们也去吃好的、吃贵的。” 于是车语和企鹅谈笑风生，完全没注意到门口进来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男一女，白种人，没有统一着装，也没有表现出杀气腾腾。看起来就像是两名普通情侣一样，所以没人会注意他们。 但当他们一人掏出一把沙漠之鹰大口径手枪时，车语才发现——有问题！ 直到看到枪口的一瞬间车语才发现危险已近，对着企鹅大喊道：“快趴下！”同时伸手去西装外套里掏枪…… 有很多用枪的高手可以在一秒之内完成抽枪、上膛、拉开保险的一系列动作，那一瞬间车语有一种一切都还来得及的错觉，实际上这对于车语而言这是不可能的。 两名杀手说：“做个好梦。” 如果他们不说这句话，车语就死了，但是偏偏他们开枪前还喜欢说句话。于是不等他们说完，一声枪响已经传来、而同时一颗子弹击中了女杀手的右肩膀。 男杀手还未意识到什么，又传来一声枪响，另一颗子弹已经打中了他的左腿，只见他“扑通”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车语顺势暴起，直接掀翻了桌子，一脚将男杀手踢到了一边、他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从两名杀手掏枪、说独白，到车语试图掏枪，到两名杀手中枪、车语掀桌子踢人。总共过程不到5秒！也就是说，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在暗中救下了车语。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准确地开出不致命的两枪。 人群尖叫着四下逃散。 车语这才掏出枪，啧啧称赞道：“好厉害啊。”环顾自周寻找救命的那人，但是四周人混乱车语根本看不出来是哪个人在暗处帮他。 然后车语才想起来把男杀手的枪踢到旁边，并且在女杀手的另一只手和腿上各补上一枪！而这时，男杀手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单腿支撑一跃而起，就朝车语的脖子上划去。 此时，车语手里有枪、却没有近身武器，只得伸出手去抵挡。那么下一秒车语就会被一刀划开手臂，而紧接着折叠刀还是会插进车语的脖子。 但也就在这时，枪声再度响起了。这次子弹打进了男杀手的另一条腿上，他再次倒了下去，鼻子磕在地上鲜血直流…… 死了？车语惊诧地看着地上的男杀手，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他只是疼晕了过去。车语再环顾四周继续寻找帮忙的人。 车语没看到有人举着枪，但是只剩下一个人继续坐在位置上了，是一名亚洲面孔的女人。 h首/发$0 女人站了起来，走到车语面前：“你是车语吗？” “你认识我？”她能准确叫出车语的名字，但是车语不认识她。车语打量了她——身高接近190cm，亚洲人面孔、长发马尾辫。虽然是女性，但是整体看起来身材匀称有力，加上这样的身高，恐怕普通男性都无法近身。 “我猜的。穿云帮服装、雅马哈踏板车、喜欢自言自语。”高个子女人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能管辖唐人街的色情业。初次见面，我叫李潇湘，和穿云帮也是合作关系。你可以叫我李小象。” 的确，比起常见的色情业的人员、不管是楚睿还是巫凡，车语无论打扮还是说话风格看起来都显得有些不够时尚，不过这也让车语看起来并不像纵欲者。 另外，李潇湘的这个外号还是很符合形象的，她看起来真的像一头小象。 车语说：“这个啊……我也觉得我看起来一点都不纵欲。不过也没看出来你能这么快就解决这些人。” “这种三流杀手，我能打十个。”李潇湘说道。 而这时，两辆看起来至少是20世纪70年代的改装过的亚光黑色老款肌肉车带着轰鸣的引擎声冲到了门口。车语一看两辆车长得都差不多，一时间没认出来是什么车。 李潇湘拉着车语躲在了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而她自己则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后。两人避开了杀手们的搜索。 而即使躲在了掩体后面，车语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李潇湘似乎看出了车语的疑惑，在旁边说道：“1969款雪佛兰卡马洛、1970款道奇挑战者，你要等他们杀了你之前问一下排量吗？” “不了。我在想这么多黑人我们怎么打得过？”车语说道。 结果从两辆老款肌肉车里面下来了4个白人。 “我以为只有黑人大胖子才会喜欢这种车。”车语尴尬地辩解道。 “我还以为你会隔着玻璃开枪。”李潇湘说道。 因为车语的确错过了隔着玻璃对那4名杀手开枪的机会，而之后，那些人都从正门进来了。 而这时，车语和李潇湘早就找到了掩体，准备开始一场血战了。 Ⅵ第三十四章：恶人自有恶人磨（2） 79 当那些人气势汹汹走过来时，车语和李潇湘早就做好了准备。 李潇湘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天花板。等到那些杀手一踏进门口，及时扣下了扳机！随着“砰！砰！”两声枪响，吊灯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砸中一名杀手。 随着一声惨叫，那名杀手已经被吊灯砸的头破血流。而车语和李潇湘也躲进了掩体中。 车语将一把p228自动手枪上膛、转头看向李潇湘，想不到她也拿着同款的手枪。 “枪不错啊。”车语说道。 “这把枪陪了我10年……”李潇湘说着突然就没声音了。然后李潇湘认真听着其他杀手的脚步声与交谈声，判断出大致方位，伸出枪口开了数枪！ 车语也很配合并且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朝着门口疯狂开枪乱打一通，子弹打在墙壁、吧台、椅背上，霎时间木屑与碎石四下飞溅…… “怎么样？！”车语问道。 李潇湘看着车语的架势和开枪的姿势都吓到了。毕竟车语这种毫无章法地开枪手法根本不像是经常用枪的人，这与他的名声相距甚远。待到车语打完一个弹匣，李潇湘伸手在嘴巴前做了个消声的手势。 车语看着李潇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见李潇湘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折叠的小镜子，透过镜子查看掩体外。 ——两辆肌肉车，总共来了四个人。现在一名金发的杀手被压在吊灯下，应该是断了一条腿，手上还握着枪；一名尚未看清的杀手大概是中了一枪，依稀通过酒柜的反射可以看出他躲在吧台后面、而地上有血迹渗出；一名女杀手留着长发马尾、躲在门口墙角、叼着香烟；而一名戴着墨镜的壮汉杀手正举起消音的fn57手枪对准了镜子…… 虽然加装了消音器，但是在狭小的咖啡厅内枪声并不小，子弹划破尘埃直接打碎了李潇湘手中的镜子！ 车语亲眼看着李潇湘的镜子被打碎，感觉了一下开枪者的大体方位，但是还是不敢冒险冲出去。而这时，企鹅从车语身后抢走了的p228自动手枪就冲了出去，对着壮汉杀手连开两枪，全部击中了胸口部位！ 不冲也得冲了，车语硬着头皮冲出去，弯腰捡走了壮汉杀手掉落的fh57手枪。而与此同时，女杀手端起一把mp7冲锋枪转身露出了一半身体、躲在吧台后面的杀手也弯下腰探出头来…… “我走上，杀男的。” 车语说着，踩着一张桌子一跃而起。而企鹅默契地低下身来滑铲从桌子底下滑过，枪口对准了女杀手！ 四把枪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了枪声！过去车语枪战就没打赢过谁，曾经无论是打叛徒兰斯、军火交易时打海地帮派、在汽车旅馆与两名韩国杀手夜战，都没占到上风。 但这一次在企鹅的帮助下，车语以一敌二对付了两名专业杀手！ “你真是我的幸运星，我爱你。”车语看着企鹅。 企鹅微微一笑。 李潇湘都看呆了，在她的记忆中能这么做到的人可以说是个位数。目前世界上报价最贵的杀手肖子敌算一个、grv帮王牌打手刘易斯算一个，而即使是杀人以三位数记的王尼、又或者肖子敌的徒弟凯瑟琳都没有把握能做到，连李潇湘自己都只能在理论上实现而不敢冒险。 在李潇湘眼里，车语刚才只是装作一个不会用枪的人。缓和一下紧张气氛。 “厉害啊！”李潇湘啧啧称赞道。 车语点上一根烟，往企鹅的方向看去。但是企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离开了。 可能她也担心枪战会引来警察的调查。车语心道，如果周围的人不是很冷漠的话，现在警察肯定在路上了。 车语看了一眼李潇湘，正准备提议先走再说。而李潇湘也猜到了车语的想法，率先发话：“警察一时半会还来不了。” “为什么？”车语疑惑地问道。 李潇湘说：“他们第二批人来了，我看得到、也听得到。” 车语眯起眼睛，勉强看到街道远处有几辆轿车驶来。李潇湘在一旁说：“这次来了3辆轿车，我记得你的摩托车停在后门的停车场、所以你从后门骑上摩托车跑，而我等你离开以后再引开那些杀手。” 李潇湘肯定车语的摩托车停在后门。她进来这座咖啡厅前就已经职业习惯地分析了周围的车，所以她也能通过摩托车、穿着打扮、说话方式认出曾经素未谋面的车语。 车语转身要走，但是刚走到门口就想到一件事。车语回过头来问李潇湘：“对了，你为什么帮我？” 李潇湘并不是穿云帮的人，她只是所在一个与穿云帮合作的帮派、一般接手暗杀任务。而且她与车语素不相识，以后也看不出有什么相互利用的价值。 李潇湘说：“举手之劳。” 看来对于李潇湘而言，杀几个三流杀手真的是很轻松的事。这样的话车语就放心了。 在杀手的增援赶到时，车语正好推开后门离开。而李潇湘此时已经捡起来一把mp7微型冲锋枪…… 身后枪声响起。但车语明白，李潇湘会轻松解决这些问题。而车语要做的，只是尽快逃离这些追杀者。 车语出了后门就开始在找车钥匙。但这时，轰鸣的引擎声响起。只见当头一辆林肯mkx驶来与一辆凌志gs300驶来，后面还跟着两辆穿云帮的奔驰c200，四辆车将停车场堵住。 见到穿云帮的车，车语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赶忙挥手寻求支援。只见童爽也从凌志gs300后座下来，然后从两辆穿云帮的奔驰c200上走下一大群人。 “来帮个忙，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群人要杀我……”车语话音未落，林肯mkx直接加速将车语撞到了引擎盖上。 c.0rm 紧接着林肯mkx急刹车，车语又从引擎盖上重重地摔了下来！车语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戴风从驾驶座走下来，拿起一把史密斯·伟森m500大口径左轮手枪对准了车语扣下扳机！ “你要干嘛？”童爽一把将戴风的手挡到一边，戴风一枪打偏了，子弹直接在车语耳边的地上掏出一个洞。枪声把车语的耳朵震得一阵耳鸣…… 车语依稀听到戴风说：“这人是叛徒，那批货……你要保他？” 而童爽似乎说道：“嫌疑而已……钱这种事……马虎不得……” 戴风：“我负责的……负责到底！我要带走！” 两人又争论了一会，而最后，童爽似乎做出了妥协：“不可以意气用事，波哥要查的，我们一起审、一定要问出来。” 童爽说完后就走了，而戴风的两名手下将车语用扎带捆住、放进了奔驰c200的后座。 80 ——其实回忆到被戴风抓走的这一段，车语已经想起来很多事了。 一批货丢了、而且很值钱，这个黑锅大概是被车语背了，可是为什么车语会背这个锅？丢的又是什么货？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车语突然想到，审问者是女性、身高比较高、可能与穿云帮内部有关、做事专业且老道…… 车语看着审问者模糊的身影，对审问者说：“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我是谁？” 车语说：“你就是‘小象’李潇湘。与货物有关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你突然要救我、戴风又要害我，看来你们都想要那批货物。而你们都认为那批货物在我手里。我可以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货物、而且根本不在我手里，你们不用再问下去了。” 审问者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有点尴尬，才能让你感觉你成功识破了我们的阴谋诡计？可是你忘了一点，李潇湘年龄大概不到35岁。” 车语说：“变声器。变声器甚至可以将一个男人的声音变成少女，把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变成中老年人应该不会太难。” “有道理。可惜我并不是李潇湘，你又猜错了。”审问者说道。 “我不信！你越否认我越认为我猜对了！”车语斩钉截铁说道。 审问者停顿了一会，可能是想要做点解释。不过最终也没有解释。 于是审问者接着说：“接下来我可以告诉你两件事——首先，戴风说的那批‘货物’就是你们去洛城交易的货物；其次，我知道货物不在你手里、但是从你这里可以找到线索。” “你们问了这么久了，可是线索呢？”车语说道。 审问者继续沉思着，良久，才说：“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继续回忆。你说说，戴风为什么想杀你？” 戴风为什么要杀掉车语呢？ 经过回忆，车语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 Ⅵ第三十五章：任人宰割 81 当审问者问道车语是否清楚戴风为什么要杀掉他时，车语想了一会、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 车语说：“我觉得应该是上一次的事情办砸了，就算我补了钱、但是毕竟货被毁掉了一部分。戴风觉得这让他在朱奕波和童爽面前颜面尽失，所以要杀掉我出气。” “你……是认真的吗？”审问者说道。 不过测谎仪给了审问者答案，车语没有说谎，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车语说道：“只是我的猜测。” “你真的是太愚蠢了，你这个愚蠢的……人！”审问者说，“你当戴风是你们国产的地摊文学男主角龙傲天吗？如果他只是因为没面子就兴师动众去杀你，那我会怀疑他的智商有问题。” “那你认为呢？” 审问者说：“我认为，戴风要杀你，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做的太好了。你想想啊，在这之前你根本没在穿云帮工作过，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却又直接当上了穿云帮色情业的小头目。你说这让在关系网中打拼那么多年的戴风看到，他会不会生气？” 车语说：“你也说了我是做的色情业的小头目，戴风是朱奕波那边的人、负责毒品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生哪门子的气。” “真的是井水不犯河水吗？”审问者反问车语，“别忘了你刚与戴风一起给朱奕波的进货，戴风转身就翻脸要杀你。” 车语辩驳：“但是这又不是我想去的，我也是为了和解去帮个忙而已！”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的----至少戴风不是。”审问者说，“你很单纯，就是那种神经大条、脑子转不过弯、想问题很片面的那种单纯。但是戴风可不像你这样，他很聪明。” 车语无话可说。 审问者接着说道：“当然，之前的话也都是我猜的。你说你不知道戴风说了什么，但你又说了戴风和童爽的交流中有说到‘那批货’、‘嫌疑’、‘钱’，当然这些我都知道的。你受过伤，记忆有点混乱。我要做的就是帮你把这些记忆找回来。” 帮我找到记忆？车语依然不信，半冷半热地说：“那可真是为难你了。” “没事，朋友嘛，总得帮你一把。”审问者说着，“你是说企鹅突然就走了，企鹅这样离开难道不会正面遇到戴风或者那些杀手们吗？” 那一刻车语甚至真的怀疑审问者是他身边的某个朋友，可惜车语在美国认识的女人屈指可数、能算是朋友的又有几个？ 车语回答道：“戴风应该不认识企鹅吧。而那些杀手本来就只是找我的、就算看到企鹅他们也不会动手。杀手而已，杀人要有目的，又不是在网游里见人就杀的缺德缺爱玩家。” “那你还记得戴风把你抓到哪了吗？”审问者说。 ----“记得，他把我关在了维加斯城的一个屠宰场、或者生肉仓库里……” 82 车语醒来的时候被倒挂着，就像是那些电影里一样----周围挂着猪肉，地上淌着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戴风和童爽还在，身旁有一群穿云帮的打手跟着。两人看起来正在交谈着什么。 戴风说：“这人是个反骨，我当时一看他的脸就知道是个贪得无厌、杀人如麻的鸟人。你看他的眼睛，你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哪里、想什么。这种鸟人留着就是祸害。” 童爽转头看了一眼车语，眼神的确有些凶冷，但是不知道他在看那里的主要原因是车语眼睛太小了。 童爽说：“主要问题不是他长得怎样，而是钱去哪了？货又去哪了？你不问他，波哥追究下来，我们都很危险。” 童爽说的有理有据，但是车语真的不知道货在哪。 车语说：“那天我把车给了戴风，所有的货和钱都在车上。我一分钱都没有拿走。” 戴风怒不可遏：“你把车开的跟飞机那么快，波哥没叫你赔车就不错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贪掉了钱和货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车语说道：“当时我还告诉我的手下我把车给你了、与波哥的梁子也结束了，让他们把我的摩托车骑来。我发了一条短讯，你可以打开我手机看我的记录。” “闭上你的鸟嘴！”戴风怒骂道，从旁边拿起一把杀猪刀就冲着车语走来。 童爽急忙拦住戴风：“你别紧张，你现在杀他、或者过会儿再杀他都没问题的，何不让他把话说完？” “你信他还是相信我？”戴风质问童爽。 童爽说道：“我当然是相信你啦！但是就算他是瞎说，我们也该先把他的谎言揭穿、然后再杀了他。岂不是更痛快。” 说着童爽拿出了车语的手机，按下开机键。之前为了预防车语通过语音助手拨号，童爽关掉了车语的手机。 |看&-正版章节上?◎j0o 童爽用车语的指纹打开了手机，而戴风盯着手机、手放在外套里似乎随时准备掏出一把枪。然而车语的手机完全是空的，一条短讯记录都没有。 “没有记录。”童爽说道。 “怎么可能？！”车语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手机储存器在撞车时被摔坏了、或者有些接触不良。 但是戴风可不听这些，戴风拍了拍童爽的肩膀，拿出一把大口径史密斯·伟森m500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冷笑一声。 接着戴风对童爽说：“你先走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不喜欢见血，和以前一样，流血的事我来做，好不好？” 童爽疑惑地再看了一眼车语，他始终不相信车语这种一脸老实的小人物敢觊觎朱奕波的货。但是现在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童爽点了点头，转身从后门走了。屠宰场的后门沉重地关上了。 戴风目送着童爽离开，确定他走后，戴风看着车语：“你这人说话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你敢顶撞我？” 车语说：“你到底说的是什么货？为什么说我把车开得太快？”车语始终不明白戴风这句话的意思，因为车语从洛城回到维加斯城一路上都是驾车跟在戴风的后面。 实际上，戴风之前是对朱奕波说车语驾驶着灰色奥迪r8带着钱和货跑了，所以才有“你的车开的飞快”之类的话出现。车语当然理解不了这其中的用意。 “多说无益。”戴风冷笑着，一边给大口径史密斯·伟森m500左轮安装子弹。 子弹塞入转轮中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响，这把同样使用马格南子弹的左轮手枪口径不比车语的大口径左轮手枪口径小，威力想必是十分惊人的。 “你真的不打算解释清楚吗？我都快要死了，告诉我也无妨吧。”车语还在试图拖延时间。 “好啊。那我就告诉你----‘你惹到你爷爷我了’。我说完了。”戴风说着，左轮手枪的转轮已经塞满了子弹。戴风把转轮装回左轮手枪内，转动转轮。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句话，车语应该说什么？ 车语没有时间考虑，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所以他只想痛骂戴风这个话都说不清楚就要杀人的人渣：“你每天装作领导一样，狗脸四处看、废话说一半！你是不是在生活中裤子都只能脱下一半就完事了？！你活着真累就像一只鼠辈，自以为八面玲珑实际上下贱如贵宾狗。” “把你的鸟嘴闭上！”戴风吼道。 “还是先闭上你的狗嘴吧！”车语毫不客气地还口道，“我开枪前从来不说废话，像你这种废话说到一半的还好意思叫我闭嘴……” 车语抱着必死的心说的话的确比平时威慑力大很多，也成功拖延了时间----大约拖延了1~2秒的时间。 就在这时，戴风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墙面应声而倒！ ----竟然是一辆彼得比特尔卡车车头撞了进来！副驾驶的人探出头来，端着一把ak-47自动步枪朝着戴风扫射，而驾驶员伸出手来比了个中指。 戴风不愧是从底层打上来的，第一时间俯下身来往旁边藏在了一个冰柜后面。而其他穿云帮的打手转身开枪还击，却都被子弹打中。 坐在彼得比特尔卡车副驾驶的枪手枪法非常好，一梭子弹打完居然没有打中车语一枪。而驾驶员的车技也了得，将卡车准确无误地停在了车语面前。 卡车巨大的进气格栅散发出滚滚热浪，热浪中，车语看到王尼从驾驶室走下来，而浪子也从副驾驶座走下来。 王尼持枪对准了车语脚上的链子，一枪打断了绑着车语的脚链，车语“噗通”一声倒挂式地摔了下来、倒在了血水里。 而这时候戴风已经捡起一把mp7冲锋枪，对着三人一通扫射！但是王尼和浪子有两把枪，火力上明显占优，直接将戴风打得缩在冰柜后面不敢露头。子弹在冰柜上打出一个个洞，但是并没有洞穿冰柜。 浪子抽出手来将车语手上的链子也打断，车语站了起来，喊道：“给我把枪！我要把这个装逼犯轰成渣！” 而这时，车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企鹅从车语的身后喊道：“接着。” 只见企鹅手持一把mp7冲锋枪，并且把另一把mp7冲锋枪扔了过来。车语接过冲锋枪、拉开保险。 企鹅和车语一人一把mp7冲锋枪，两人一边开枪一边朝戴风的掩体走过去。而戴风从冰柜后面伸出手，手中拿着那把史密斯·伟森m500左轮手枪，对着车语的方向开了一枪！ 子弹并没有击中车语，而是打在了企鹅身上。企鹅中枪以后后退了半步，一脸诧异。而车语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戴风也因为左轮手枪的强大后坐力而摔倒在地、手枪也飞到了一边。 “没事，我穿了防弹衣。”车语刚要说什么，企鹅先开口了。 而就在这时，戴风找准了机会，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后门跑去…… Ⅵ第三十六章：自己人 83 对于那天而言，前面的枪战戏只是铺垫。最精彩、最高潮的部分还是在戴风逃离屠宰场之后。 车语说道：“然后我跟企鹅就追了出去，王尼和浪子也不甘示弱。他们准备的武器很齐全，枪战的话绝对不怕任何人。所以戴风想要开车逃跑……” “好了，就此打住。”审问者打断了车语，“然后你们就杀了出去，拿着手雷弹、榴弹炮一阵狂轰滥炸，把戴风的车给炸飞了。之后的事我知道的。” “是的。我猜应该是上新闻了。”车语说道。 “别说这些废话，你这个愚蠢的蒜蓉味炭烤大生蚝！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说的‘企鹅’应该是你暗恋过的女人。那么这个本来在中国、从没受过任何训练、也没有拿过枪的人，突然出现在地球另一端的维加斯城，然后还能每次都精准定位到你的位置。而且不管你是在维加斯城唐人街、在洛城港口、甚至郊区屠宰场这种地方，她都能来。你觉得这可能吗？！” 车语说：“你的意思是说……她追踪了我的手机。” “不是手机的问题。”审问者说，“大口径左轮手枪杀伤力有多大你自己也清楚。后坐力把戴风都推得满地打滚了，怎么可能打中了企鹅只是后退了一点？你觉得是因为她是超人、还是美国队长呢？” 车语反驳道：“我觉得是因为她穿了防弹衣。” 审问者立即揭穿了车语：“你以为在拍超级英雄电影吗？！我告诉你，能挡住这么大口径的子弹、还能让人不被打飞的防弹衣，理论上就算存在也会让企鹅裹成一头北极熊。到时候她估计得踩着赛格威车才能活动，怎么可能跑得飞快。” “或许她真的踩着赛格威车出场的，应该是我记错了吧。”车语说。 “f**k！你这个该死的毛肚黄喉肥牛鸳鸯锅！”审问者一怒之下直接掀掉了所有的资料，一脚踢飞了身旁的椅子，也不顾执行者的阻拦冲了下来。 ?+-v0- 一个男性的低音用英文说道：“把聚光灯关了、开照明灯，我要亲自跟他面对面聊一聊。” 执行者关掉了照射在车语脸上的射灯，并且打开了房间的照明灯。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冲到了车语的面前。在射灯和照明灯的光线交错结束以后，车语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王尼！ “王尼？你为什么……”车语简直不敢相信，其实直到上一秒，车语还指望王尼或者楚睿来救他。而没想到王尼一直都在，而且还一直在扮演着审问者的角色。 车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执行者，这人穿着黑色西裤、黑色皮鞋，之前一直戴着头盔或者鸭舌帽，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戴。而他竟然是楚睿！ “楚睿，你居然也反水了！”车语怒吼道。 楚睿也不做解释，只是站在一旁点上一根香烟：“王尼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让我告诉愚蠢的你，企鹅根本不存在！”王尼冲上来，一脚踢翻了车语坐着的椅子，车语被绑在椅子上，连着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车语躺在地上，看着怒火冲天的王尼：“不可能，她救了我3次，不是企鹅还是谁？” “是你自己！”王尼说，“第一次，洛城港，你一个人去捡起了枪、还接住了车钥匙；第二次，维加斯城咖啡厅，你手持双枪杀掉了两名杀手；第三次，屠宰场，你像疯了一样捡起地上的冲锋枪就往戴风的掩体跑。” “但是我们会去一起吃饭、一起约会，我们也住在一起。” 王尼说：“并没有。你自己去餐厅点了两份饮料，自己去街上飙车。至于住在一起……你想想你跟哪个女的走的比较近就明白了，当然，说不定不止一个人。其实关于在内华达州、加州的你见到的所谓‘企鹅’全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你这个妄想狂。” 车语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为什么呢？你用你的角度分析一下，我干嘛要这么做？我自己居功不好吗，告诉所有人，我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功劳归结到一个不存在的人？” “你想要我给你解释吗？我告诉你，你只是自认清高而已。你在万花丛中过，并不能做到片叶不沾身。你也跟小姐发生了关系、你也动了感情。但是你接受不了这些，所以你幻想了一个初恋情人来为自己开脱。你一直强调你没有跟任何小姐发生过关系，实际上……” “实际上有吗？” 王尼说：“有！楚睿问了小姐们，小姐们说‘有’！我问你，可是你一口否定，而最遭的是你这样做测谎仪完全测不出问题——不得不说你真是撒谎高手！” 车语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我你连测谎仪都不信，你还问我做什么？然后还找个老女人故弄玄虚，那个老女人是谁？你老婆吗？” 楚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王尼一手指着楚睿吼道：“不许笑！” 之后王尼对车语说：“那是我用变声器调的，你这个愚蠢的七分熟神户牛排配黑椒汁！艹，说得我都饿了。你自己都说过变声器甚至可以将一个男人的声音变成烧鹅……不对，把男人的声音变成少女。” 车语冷笑：“呵呵，我根本没想到是你，或者说，我根本没想王尼居然是叛徒。” 楚睿在一旁说：“其实王尼很够朋友了，我甚至怀疑你们有超过了友谊之外的感情。” “不存在的！”车语和王尼同时说道。 王尼接着说道：“在屠宰场那天是李潇湘告诉我你被戴风抓走了，而我正好把几辆车送来维加斯城的买家、浪子在四龙赌场赌钱。所以我们就开着卡车跟踪戴风和童爽的车。在屠宰场我们跟丢了，我紧急联系了新约克城的黑客柯尔特，让他跟踪你的手机。当你的手机开机以后我们才能定位你的具体位置，后来我们开着运输汽车的卡车撞进去。 “救下你之后，因为你之前的被车撞过、加上掉下来时磕到了脑袋，你就昏迷了。我们带你去动了一次手术，发现你脑子里有积血，一直会影响你的记忆力。所以一并帮你做了处理。对了，还顺便帮你注射了玻尿酸隆了鼻子。 “本来应该让你安心养伤，但是你们在洛城港进的货、以及钱是真的丢失了。朱奕波一直在拿戴风和童爽问责，而戴风直接指向是你带着钱和货跑了。巫凡护着你，毕竟你还是他的手下，他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你。可是当你离开唐人街，那些手下可不一定能反应的过来。 “你被抓进屠宰场的时间是2018年11月9日，也是在当天昏迷。为了让你能快速醒来，我们使用了一种被称为蓝色药剂的药，可以让人有较强的恢复能力并且增加记忆。虽然在试验阶段，但是尽快查出真相总比戴风再派杀手把你杀掉了好。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吗？” 王尼说到这，问车语这个问题。 车语想了想：“似乎是我被抓来的前一天。但是关于那批货和钱的下落，我说的都是我想起来的，真的与我没有关系。” 王尼说：“可是在我打电话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完全不知道。然后你又要去找企鹅约会？你这个愚蠢的酸菜鱼。所以在你醒来的第二天，2018年11月30日，我和楚睿把你叫出来、拦下。并且带到了这里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车语赶到不可思议：“也就是说你们真的把我那两个傻手下给杀了？” “没有。”王尼说，“刚才他们还合钱买了一部二手苹果6s手机、为了庆祝这件令人开心的事，一人点了一份麦当劳外卖，然后分别用这部手机发了不下10条社交动态。” 楚睿走过来给车语解了绑，并且把车语的手机还给车语。 “希望你们别翻我的手机相册。”车语站起来，依然是一脸愤怒和不解地看着楚睿和王尼二人，接过了手机解开锁屏。 车语打开几个有关注龙浩或者安瑞涛的社交软件看了看，的确发了很多条动态，把第一页的动态全部更新为新买的手机和这一餐外卖，后面当然自带“iphone6s-plus”在线。而且两人还在每一条动态的后面还手动加上了“——iphone7-plus（128g）”。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车语一阵无奈。 车语说道：“我都失踪两天了，这两人什么都没做、还有心情买二手手机和发社交动态！回去我就把着手把他们开除了，换两个靠谱的手下。” 楚睿说道：“其实是我跟他们说只是一次穿云帮对各帮派老大以及其手下应变能力的突击演习，让他们不要来找你的。” 车语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睿，心道这种解释好像不比抽烟是因为内心很痛这类理论高明不到哪里去。楚睿看到车语一脸疑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龙浩和安瑞涛是真的相信了这个说法。于是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 车语愣了一会儿，接着道：“那也要开除！这两傻*太爱装了，吃完泡面都要说这个那个安排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领导人。长得也是精神污染。” ——话虽这么说，不过车语大概是没有机会再去开除这两人了。 Ⅵ第三十七章：蛛丝马迹 84 车语环顾了四周，看着这个感觉上无比神秘的审问室——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办公室房间。四周都接了几个名牌音响、车语坐的位置前面架着一个舞台用的无线麦克风，对车语进行电击的设备也十分简陋，作为“摄像头”的东西也只不过是几部插上充电器的老款手机。 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临时搭建的，和车语所想的专业审问室相距甚远。唯一看起来比较像样的东西只是那个测谎仪。 车语看着王尼、又看了看楚睿：“这里是哪？” 王尼尴尬地看了看楚睿，楚睿又尴尬地看了看车语，说道：“你出去走走就知道了。” “枪给我！我要发现这里是什么基佬俱乐部之类的，我就把这烧了。哪个拦我都不好使！”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来车语大概是非常生气了、生气到一口气说了好几种方言，所以王尼和楚睿都没有把枪给他。楚睿告诉他：“如果你要烧掉这个地方，其实从这里开始烧是比较合理的。因为后面是军火库，点燃以后会连着办公室烧到走廊上的地毯，然后把小姐的休息室也烧了，最后烧到外场。” “小姐的休息室？所以说这里其实是……” 楚睿说：“香草米雪儿里面，这里是拿我的办公室改了一下。你要见一下喵喵吗？还能问问她你们之前发生的事。” “还是言归正传吧。”车语说，“我们先确定一下，戴风还活着吗？” “看起来是死了。”王尼说，“他要上车，你冲出去开枪打掉了一个轮胎。我和浪子才跟上去，一人一个手雷弹炸了他的车。” 车语想了想，说：“找到尸体没有？” 王尼摇头：“我没有去找。开了一枪以后你就昏迷了，我们只好把你送去了医院。但是据朱奕波说的，戴风确认死亡。而对于穿云帮而言是你杀了戴风，所以你也被朱奕波怀疑是叛徒。现在他们还没有动手对付你，完全是巫凡在帮你兜着。” 车语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后，说道：“朱奕波说他死了，但是朱奕波有看到他的尸体吗？我猜没有，童爽大概也没看到。也就是说戴风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有死。 “戴风是打算诬陷是我偷走了货物和钱、但是他又准备直接杀了我。可是如果我死了，那他还能拿什么证明事情是我干的？ 车语说到了一个问题。通常来说中国人要侦破案件一定要讲究人赃并获，这就算到了黑帮也抱有这样的观念。而如果车语真的按照戴风的计划被杀了，那么关于货和钱也就死无对证。戴风得用某种方法把事情指向车语并且给穿云帮留下一定的收获。 “除非……有某些证据可以证明与你有关？”楚睿说道。 王尼立刻想到：“想要与你有关的话，那必须得是在一个和你有密切关系、而且别人碰不到的地方发现了什么，并且还能指向那批货物和钱——肯定是你住的地方！” 王尼一句话，点醒了楚睿和车语。王尼正准备掏口袋拿钥匙，楚睿摆了摆手示意王尼不要到哪都开那架直升飞机。 接着楚睿直接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小郑，准备一辆奔驰c200在停车场等我。” 也不等小郑回应，楚睿就挂了电话，对车语和王尼说道：“如果戴风死了，我们时间就很充裕；如果戴风没有死，但是他让波哥和童爽以为他死了，那极有可能他想要独吞钱和货！而且为了让穿云帮不再查这批货与钱的下落……” 楚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军火库的门。从里面拿出了ak-47、手榴弹、防弹衣。 “他会陷害我，并且杀了我！”车语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去唐人街，如果他要陷害我、在我那放点什么的话，那么房东家的监控应该能看清楚有什么人进过我住的地方。” &看正u）版"?章v节｛√上k~im0o 三个人即刻动身，冲出了楚睿的办公室、跑过长长的走道。 路上遇到喵喵，车语还不忘拉住喵喵：“对了，我是不是跟你发生过什么关系……就是那种男女之间、身体接触的关系。还是我们就是聊聊工作而已？” 喵喵突然看到了消失很久的车语，一脸严肃的问这种问题，巨大的反差让喵喵忍俊不禁。喵喵回答道：“这个啊，我们的工作，不就是那种吗……反正是有的。怎么了？” 车语只感到一阵头疼：“没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随后车语尴尬地像是对一个即将分别的朋友一样伸手拍了拍喵喵的肩，随后继续跟着楚睿和王尼走进了电梯。三人乘坐电梯去了香草米雪儿舞厅的停车场。 “楚哥，你要的车……哎，车语怎么也在这？”小郑吧钥匙交给楚睿。 “我来找小姐们玩玩。”车语说道。 楚睿接过钥匙，坐进了驾驶座，而车语也坐进了副驾驶。王尼把武器放进后座，自己也坐在后座上。 楚睿正准备踩下油门，但是突然想到贸然过去或许会有危险，处于安全考虑还是再带点人手。于是楚睿对小郑和阿勇说：“你们开上我那辆白色福特野马，跟着我们去一趟唐人街。” “好的！”“收到！”小郑和阿勇回答道，转身上了楚睿平时开的白色福特野马。 两辆车冲出了香草米雪儿舞厅，驶向了维加斯城唐人街…… 85 一行人驾车来到了唐人街，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车语的出租屋。 一阵翻箱倒柜以后，得出的结论是：车语的住处最多的就是空的烟盒与避孕套包装纸、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把线索指向车语的东西。 五个人经过了一段犹如战争扫荡般的查找，细致到床板、柜子底、每一个烟盒，但都是一无所获。 王尼挠着脑袋：“车语，你真是个……不爱收拾屋子的佛跳墙！沙县小吃！砂锅饭！” 楚睿大口喘着气：“据说不爱收拾屋子的人富有创造力？车语这以后是当设计师的料。不过话说回来……车语，你还是收拾一下屋子吧，过会儿无论有没有找到证据、你最好还是暂时离开这个城市。也就是说，可能以后你再也没机会回到这间屋子了。” 车语翻出个大行李箱，将一些衣物、一部蓝色zippo打火机收入行李箱中，想一想在美国这一年似乎也没有多少可以带着的行李。 行李少点也好，说走就走。车语心道。 “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发现。”王尼继续想着可能会证明车语背叛了帮派的事，说道，“想一想还有什么直接与你有关的地方？” 车语想了一会，说道：“我的摩托车还在吗？” 车语一句话提醒了王尼和楚睿——如果说家里没有问题，那最有可能发现“证据”而且直接证明与车语有关的就是车语的车子。 王尼：“抓你的时候把摩托车撞坏了，现在正放在钻石天堂的停车场，楚睿让你的两个手下拿去修了。” 车语说道：“但愿他们不是拿去穿云帮的车行去修。”然后风风火火地冲下了楼。 楚睿和小郑、阿勇也跟了下去。王尼一个人扛起车语的大行李箱走下楼去，将行李箱放进了穿云帮奔驰c200的后备箱中。 于是一行人再度风风火火地赶到钻石天堂的停车场。 其实车语的担心是多余的——穿云帮的生意很广，从赌场、毒品、色情业均有涉猎，但是不包括改装店和修车店；而且以龙浩和安瑞涛这两人的办事效率来看…… 那台黑色雅马哈福喜155摩托车果然还停在钻石天堂的停车场内。 看着停在停车场的摩托车，车语说道：“在车里藏东西，非常有学问。特别是这种踏板车。” “有什么学问？”楚睿问道。 车语说：“踏板摩托车全身都是塑料壳，都可以单独拆开。所以每一块塑料壳的背后都能粘贴很薄的物件比如信件、银行卡、支票；而大灯里面往往还有独立的反光碗也可以拆出来藏这些东西；座桶底下的空间比较大可能可以藏一部笔记本电脑；有的车会带一个小的工具箱还能存放不少毒品。但是如果他们‘藏起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被找到的话……” 说着车语拿出从出租屋里拿来的备用钥匙，直接打开了雅马哈福喜155的座桶。车语本来放在里面的雨衣、修车工具、手套都被清空了，只有一张擦车布。 这已经很明显了，车语掀开擦车布，擦车布底下竟然有一张卡片！ 卡片？车语拿起来在手里端详着，卡片看起来十分精巧、有磁条，翻过来看背面还写着2288和一行英文，应该是一张酒店的房卡！ 这很可能就是戴风刻意留下来把污点指向车语的“证据”了！ Ⅵ第三十八章：杀人灭口 86 车语在雅马哈福喜155的座桶储物箱里搜出了一张房卡。这很可能就是戴风刻意留下来把污点指向车语的“证据”，不过也有可能是龙浩和安瑞涛去住酒店拍照发社交动态。车语把房卡交给王尼，希望王尼能读懂上面的英文。 “山峰酒店。”王尼说道，“这家酒店在洛城。” 山峰酒店？ 车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关联到戴风，因为中国人给自己的产业起名字喜欢用同音字或者谐音，峰与风同音，加上这张卡出现在车语的摩托车里…… 《、0 车语说：“我得去问问龙浩和安瑞涛，看下有没有别人来过。” 车语想到，除了这张房卡以外，龙浩和安瑞涛虽然看似无足轻重，实际上在去洛城进货时他们就一直在跟着、而且他们的身份是车语的手下，如果从戴风的角度来看他们很可能也是知情人。 戴风已经对车语下手了，他要一个人把这个谎言圆上，所以戴风可能也会对龙浩和安瑞涛下手！ “你那两个傻手下有危险。”几乎同时，王尼也意识到了这点。 于是车语立刻拨通了龙浩的电话！ 一阵电话拨通的声音之后，却是安瑞涛接的电话：“车语，你在哪里？救命啊！有一群人要追杀我们，龙总已经中了一枪。” 他说的龙总就是龙浩。这两人只见喜欢相互称作龙总和安总，头衔看着很有档次——差不多就像理发店里的财务总监selina、资深设计师taylor、创意总监andy那样有档次。相比起来，郑德耀和陈勇相互称为小郑和阿勇就确实缺少一种“高贵气质”。 车语说道：“我在唐人街，钻石天堂。你们在哪？”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在阳光海岸赌场酒店这里出来……在159号公路！正在往唐人街方向走。”安瑞涛说着“你开一个位置实时共享，我们现在过去！”车语说道。 而楚睿已经转身坐上了穿云帮奔驰c200，小郑和阿勇也已经坐进了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内。车语和王尼匆匆坐进了副驾驶座和后座上。 “今天事情真是多。”车语说道，“我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么东奔西跑的一天。” “你这个懒惰的香煎包，一会儿我们还要去一趟洛城！”王尼说道。 车语摇了摇头，心道，朋友和同事把我抓起来虐待其实是为了救我、而我又要去救我的两个傻手下，然后还要去洛城一探究竟。 车语说道：“可是我还有个疑问，如果不是龙浩和安瑞涛放进去的，那谁能把这张房卡放进我的车里？你们把车子放在了钻石天堂停车场、钻石天堂停车场监控几乎没有死角，如果有人动了这部车不可能没有任何异常。” “很简单。”正在驾车的楚睿头也不回地道，“别忘了你被戴风抓走以后，摩托车还留在原地。王尼把你送到医院，我第二天才去医院看到你、拿着的钥匙让喵喵把摩托车骑回唐人街。你醒来之后你应该没有再检查过座桶。所以说一天的时间，戴风那群人能随便往你的摩托车里放任何东西。” 楚睿一边说着，驾驶着奔驰c200追踪着定位疾驰过去。 87 维加斯城地处沙漠边缘，偶尔也会黄沙弥漫。对于赌徒而言，这座城市就是一把温柔且致命的地方，而对于帮派成员未尝不是？ 而如果没有这件事，今天对于龙浩和安瑞涛也是很普通的一天。 很普通地睡到自然醒、很普通地找龙浩吃了一顿午餐、很普通地商量去哪里拍照能传到社交动态获得一些点赞。于是二人决定去阳光海岸赌场酒店的高尔夫球场……的门口假装一名闲暇之余会打高尔夫的成功人士。 虽然打高尔夫不一定是成功人士，但是想要装作成功人士那肯定不能坐公交车。而以龙浩和安瑞涛目前的经济情况连大众高尔夫都买不起。所以二人租了一辆红色起亚k3，然后惯例用前几天合钱买的二手苹果6-plus手机发了几条买了这部手机的社交动态就匆忙上路了。 这样的情况下，沉浸在发了打高尔夫球照片会带来点赞的喜悦中的二人是不会注意到有一辆黑色道奇挑战者一直跟在身后的…… 杀手们的第一颗子弹打在了红色起亚k3的尾灯上，当时龙浩还在旁边拿着打火机、让安瑞涛录下他点烟的那一刻动作。而第二颗子弹就命中了龙浩的大腿！ 安瑞涛反应速度不慢，当即掏出枪来还击。而龙浩也趁机上车。也就在上车前的那一刻，龙浩的胸口也中了一枪。 于是安瑞涛坐进了红色起亚k3中开始逃跑。 一路上逆行、变道的危险驾驶中，显然这辆租来的红色起亚k3性能并不能跟杀手们的车相提并论。后面两辆全黑色的新款道奇挑战者，前后都安装了防撞杠，引擎声轰鸣，杀气浓重地紧紧追着！ 身后两辆黑色道奇挑战者的副驾驶从车里探出头来，端着冲锋枪疯狂扫射着。子弹打在后备箱上早已千疮百孔。 坐在起亚k3副驾驶座的龙浩胸口上已经中了一枪，血流不止，虚弱的声音说道：“见笑了，方方面面……方方面面……都能安排上的龙总……” “是的是的！我们方方面面都安排的上！我们一定是最牛b的那个！”安瑞涛说道。但是其实他心知肚明，现在对于龙浩而言已经是走到绝路了、而他也命悬一线。 而就在这时，一辆黑色道奇挑战者已经直接撞上了红色起亚k3的车尾，安瑞涛手上一滑险些失控。而一颗子弹也穿过座椅打在了安瑞涛的肩膀上。一瞬间安瑞涛还未赶到疼痛只觉得一只手已经使不上力，而下一刻那辆红色起亚k3就开始翻滚…… 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的零件，倾洒在街道上，安瑞涛看着眼前一片模糊、看着安全气囊打开又被血染成了红色，终于在最后的最后，看到了远方驶来的穿云帮奔驰c200与白色福特野马。 “我们有救了！阿白来了，还带了人。”安瑞涛说道。 可是龙浩并没有回应…… 穿云帮奔驰c200与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几乎与两辆黑色道奇挑战者擦身而过！小郑说道：“这帮杀手什么来头？真以为我们穿云帮没人了？！” 小郑踏下刹车踏板正准备掉头追击，而车语喊道：“别追了。他们人多，车子也快。先看看伤者。” 于是穿云帮奔驰c200与白色福特野马敞篷版一前一后停在了红色起亚k3前面。众人下了车，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龙浩和安瑞涛。 车语从外面打开了车门，解开安全带，随后安瑞涛就倒在了地上。小郑和阿勇把安瑞涛拖拽出来。 安瑞涛靠在电线杆上，看到了穿云帮的众人，激动地语无伦次：“那些人，不知道干啥的，那些人开枪，我们跑过去，跑不过，就翻车了……对了，龙总！龙总怎么样了？！” 王尼检查了龙浩，说道：“不用管他了。” “什么意思？”安瑞涛问道。 王尼补充一句：“死了。” 安瑞涛大吼道：“你这个理论家，你就是只懂理论，你知道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吗？你生活在这个地方，你对维加斯的生态植物懂多少？心之所愿无所不成，我们一定是最牛b的那个！如果连想都不敢，那么这个人更不要提赢了，连输的资格都没有！装逼要有实力，底气才足，实力你懂吗？你救活他，我带你装b带你飞！给你安排普拉多，牧马人好不好？哈哈，见笑了见笑了！” 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安瑞涛完全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堆毫无关系、可能是他毕生所学的最后那一点点知识。但是王尼见的多了，早就生死看淡，只觉得他这样卖弄这些幼稚、无知的话非常可笑。王尼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你说话啊，你都是白的，方方面面你可安排的上？你就是白的！白的！”安瑞涛打算站起来，但是刚才翻车时把腿给压断了，他也只能靠着。 “白什么白？你的朋友死了，你再叫的话也快死了。”王尼点上一根烟，转身拉开了穿云帮奔驰c200的车门，坐进驾驶室。 接着王尼对车语说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戴风这人可不是以心胸开阔而闻名的。而这件事还有一个关联人，当时跟我们一起炸了戴风的车的——浪子！” 车语瞳孔快速收缩，被王尼一句话才提醒！如果戴风出于担心龙浩和安瑞涛会知道什么而对他们下手，那也有可能对浪子下手！ “小郑、阿勇，你们先把安瑞涛带去医院。”楚睿说道。 “那你呢？”小郑问楚睿。 楚睿叹了口气，说道：“我去一趟洛城。至少还有一战。”然后坐进了穿云帮奔驰c200后座，而车语也坐进了副驾驶座。 这次王尼驾着车，重返维加斯城长街方向。因为王尼的直升机就停在香草米雪儿楼顶。 王尼驾着车，同时拨通了浪子的电话：“浪子，我是王尼。穿云帮那个叫戴风的可能要杀你，你得小心点。” 电话那边传来浪子的声音：“还用你说？我刚打退了一波，从市中心逃了出来。走投无路了只好到你们的地盘格罗夫街避一避。” 王尼说：“好的，那你就在格罗夫街等着我们。现在我和车语、穿云帮的党羽楚睿正从维加斯城出发拿直升机，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能到。不要随便离开格罗夫街。” 王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着车，而坐在副驾驶车语看着街边的景物疾驰而过，听着王尼与浪子的对话透露出的焦急，想必身后的楚睿也在想着这些问题——顺着房卡就能找到那批货吗？戴风究竟是不是诈死？而浪子又如何？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在洛城得到答案。而之后，三个人也将要前往洛城。 天色渐晚。 Ⅵ第三十九章：面对风险（1） 88 王尼驾驶着墨绿色蜂鸟260l直升机在天空飞行着，车语看着地上的高楼大厦与车流，都变得很小。直升机声音很大，舒适性也不高，但是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私人直升机是富豪的象征，而飞行执照在中国更是稀罕。 车语心道，如果是龙浩和安瑞涛这两个傻手下在，恐怕能让他们再吹几个月了。 想到了龙浩和安瑞涛，车语又想到一件事，也算是车语在维加斯城一直以来的疑惑。现在也算是有机会问一下。车语说：“话说龙浩和安瑞涛这两人，看着不像是生长在美国的，而且好像英文水平也不怎样。” 楚睿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不在焉地说道：“是的，是一个偷渡客把他们从中国带来的，也有好几年了。他们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只是觉得名字里有龙、涛、强之类的字比较霸气，所以才改了这个名字。他们以前叫容贵浩和刘春鑫。” “这……”车语愣了一会，心想这名字确实不如他们现在用的名字霸气。虽然两个人的名字都改得像是2008~2010年那时候的非主流青年写的社会言情小说里的主角。 ——显然车语完全没想到他正在用的像修车行的名字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 “也是带他们来美国的人把他们带到穿云帮的吧？”车语又问道。 “是的。以前那个偷渡客一直也在为我们工作，就把这两个傻子也介绍来了。”楚睿说道。 王尼一边驾驶着直升机，一边还不忘补充道：“就像李定斯把你带来时一样。” 车语说：“那他像李定斯那么帅吗？” 说到这，车语好像还有点怀念操着一口搞笑中文的李定斯了。 王尼说：“怎么可能，你见过几个人能像李定斯那么帅？我一直怀疑他的脸是去德国整过的，即使是在好莱坞都没见过几个像他那么帅的人。” 楚睿补充道：“我没见过李定斯，不过听你们这么说应该是很帅了。而带龙浩和安瑞涛来的人又黑又胖、打扮还很丑，整天看到直升机就自拍、看到劳斯莱斯就自拍。还是个老色鬼，到处以找助理的名义约女人、虽然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攒点钱就去我那嫖妓。” 车语说：“又黑又胖、拿别人的东西炫富、爱约女人但是从不成功……这么看他跟龙浩和安瑞涛简直是最佳搭档。而你们居然让我去拆散别人团队？” 楚睿冷眼道：“你以为吴老爷是闲得无聊吗？带他们来的人早就死了，死于一场大火。因为失火烧死在了自己的公寓。” 王尼在旁边补充道：“不过也有传闻说其实没死，只是不想带这两个手下所以玩失踪了……你也可以试着联系李定斯，说不定他也玩失踪了。” 对哦！车语猛然想到，好像很久没有与李定斯联系了。于是车语拨通李定斯电话…… 居然是关机！ 车语还怀疑是信号不好，重新拨了一次，结果依旧。 大概我也被u.r.l.地下赛车联盟和李定斯遗忘了。想到这，车语一脸失落。 王尼点醒了车语：“就算李定斯真的抛弃你，你至少混得还行。直到现在，钱也赚到了、命也保住了。我一直说u.r.l.地下赛车联盟是个造星工厂，所以当时我们以grv帮的身份加入了联盟。直到现在，在里面大帮派做事的人后来多数都做的不错。以后你回去也有点钱还能创业、或者混吃等死。” 车语想了一想：“说的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真的要把我送回蔑都吗？” ——“当然，我早就觉得该这么做了。说真的，黑道这条路，我奉劝你们这些良心未泯、懦弱、胆小的人别碰，会死的很快。这不是拍个小视频，贴着纹身贴纸、借一辆野马对着方向盘拍几张照片，在镜头前摇一摇、勾引几个想找社会人做靠山的不良少女那么简单轻松的。” “好的。干完这票我就回去，然后我就向苏春晓告白、或者轰暴她。接着金盆洗手、结婚生子。” 车语点上一根烟，看着逐渐入夜的天。而王尼驾驶着墨绿色蜂鸟260l直升机向西飞行着，而一场恶战也即将在洛城打响…… 89 而在格罗夫街，浪子靠在红色福特gt超级跑车的车门上，熄灭了一根烟。 旁边一群grv帮的帮众，穿着墨绿色的衣服，一边用说唱打招呼、一边对着浪子的车指指点点，并且拿出手机拍照留影。 一个grv帮的打手说：“嘿！你的车子看着很帅，你的样子看着陌生，你的表情有些憔悴，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是的是的。”浪子漫不经心回答道。 “今天你来到我的地盘，所以你表现的有些难以释然，是不是帮派斗争让你感到麻烦？没关系，grv帮带你走出困难！” 不得不说黑人有个种族天赋，就是说话自带旋律。 “是了是了。”浪子又点上了一根烟，说道。 而就在这时，直升机的声音响起。随后一架墨绿色蜂鸟260l直升机卷起了尘埃，从天而降。grv帮众们赶忙让到一边。不一会儿，直升机稳稳地降落在了浪子的红色福特gt旁边。 王尼和车语、楚睿跳下飞机。 “怎么回事？”浪子说道，“就在不久之前，我正在便利店买烟，然后有一群人直接隔着马路对着我开枪。还好我动作快，上了车就往你们这跑。我的新车都被刮了。这可是我新女朋友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浪子说的很气愤，看来他的车真的被刮了。 车语解释道：“之前你跟王尼来维加斯城屠宰场把我救下来，然后我们杀掉了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那个人叫戴风，是我们穿云帮的内奸。现在我们都让戴风盯上了，他想要动手杀掉关联人。顺便也杀掉你。” “啊？”浪子说，“也就是说，一个被我们杀掉的人，现在变成鬼魂来找我们复仇了。你以为是写恐怖小说啊？” “那倒不是。当时我们只是炸了他的车，但是并不确定车子爆炸的时候他在不在车上。”王尼说道。 楚睿说道：“他要加害车语、已经把车语的两个傻手下杀掉一个了。我们在车语的车里发现了一张洛城山峰酒店的房卡。我怀疑那家酒店是戴风的，所以这次我们来确认一下。” “这样啊。那你是谁？”浪子问楚睿。 楚睿说：“我叫楚睿，也是穿云帮的人。” 浪子对车语说中文，王尼对浪子说英文，车语对浪子也说中文，而楚睿对浪子说英文。旁边一群grv帮的手下看着一头雾水，这四个人是怎么做到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还能无障碍交流的？ 而这时，两辆墨绿色的克莱斯勒300c驶来。四名穿着绿色衣服的grv帮打手下了车。其中一名打手对王尼说道：“武器已经到了。” “选一把好枪。”王尼对车语、楚睿、浪子说道。 王尼打开了后备箱，跃入三个人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武器和护具！从霰弹枪、冲锋枪到轻机枪应有尽有，复合式防弹衣、军用防弹头盔，甚至还有手雷弹和闪光弹！ 其装备甚至比洛城警察局都强悍。 “真可怕。”车语自言自语道，然后端起了一把银色的lsat轻机枪。 _j首发0} 王尼赞赏道：“真有眼光！最可怕的武器被你拿走了。” “我看他的武器，跟这把比起来不过是小意思。”浪子拿起一把m79小型榴弹炮，这把榴弹炮造型很小、外形上犹如一把大口径手枪，但是威力并不弱，而且爆炸效果惊人。 楚睿想了想，说道：“中规中矩。”拿走了一把an94自动步枪。 之后三人都套上了一身复合式防弹衣准备行动，而这时王尼拿出了三个巨大的黑色行李袋扔在地上。 看着三个像是电影里抢银行的悍匪装赃款的行李袋，车语率先拉开了拉链，里面是一个臂甲和腿甲、还有一副电镀银色的完美面孔面具。 王尼说：“哦我的三个老伙计，武器都放在行李袋，你们最好每人都拿上一个防弹头盔以备不时之需。事先穿上臂甲和腿甲，虽然不能防弹、但近身搏击会有优势。” “虽然装备很普通，但你们这想的比穿云帮细致多了。”楚睿拿走了一个防弹头盔，与an94自动步枪一起放进了行李袋。之后把行李袋背在背上。 显然穿云帮的武器并不逊于grv帮。如果这么看，当时抓捕车语时没有把车语轰烂那可真是很手下留情了。 王尼看到众人都准备好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交给浪子：“你肯定不想车子又被刮花了。后面是我的车库，你们三人开走一辆车吧。” “那你呢？”浪子看着什么装备都没有的王尼，问道。 “我开直升机。”王尼说道。“对了，车库里有几套工作服。打家劫舍必备的服装，你们应该会喜欢的。” 浪子用鼻孔出气，摆了个无奈的表情。拿着钥匙走向了王尼的车库…… 89 车库里只停着四辆车——凯迪拉克凯雷德、林肯大陆、雪佛兰库罗德、福特探界者。 车语看了一会，还是很失望。猛抽了一口烟道：“我还以为会有什么超级跑车。” 楚睿摇了摇头，显然车语还是太理想化了。 ——毕竟又不是在玩游戏，哪来那么多超级跑车？车库里的四辆车都是深灰色、外表上看没有改装过，在洛城街头随处可见，而且就算是原厂状态下性能也还不错的车。 楚睿说：“超级跑车太高调了，这样的车混在人群里才不容易被注意到。” 浪子点了点头：“而且超级跑车也太贵了，比如我的福特gt，前几天倒车时蹭了一辆摩托车，看到维修费我就很心疼。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开走哪一辆？” 浪子还在犹豫，而车语已经坐进了林肯大陆——因为这是这间车库里唯一的轿车。 车语说道：“如果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希望优雅一点。可不想开一辆皮卡或者suv这样的车来度过。” 浪子说道：“不是很懂你们文人雅士的轿车情怀。” 话虽这么说，但浪子也跟楚睿一起坐进了车里。灰色的林肯大陆启动，疾速驶出了车库。 Ⅵ第四十章：面对风险（2） 91 虽然车语率先坐上了驾驶座，但是他并不懂路、而且英语水平甚至还无法听懂全英文的导航。 还好浪子是个老江湖了，仅仅来到洛城几个月就对洛城的各大酒店了如指掌。在浪子的人工中文语音导航下，车语驾着车来到了洛城市中心的山峰酒店。 车语将位置通过手机共享给王尼，编辑了一条短讯：“我们到了。” 三个人拿起装备，穿上一身王尼说的打劫套装——扎袖口的黑色夹克、白色紧身t恤，双肩背带的枪套，一顶灰色鸭舌帽。 王尼短讯回复道：“收到。已经出发了。” “我们上吧。”车语说道。 于是车语、楚睿、浪子三人拿起旅行袋，便走进了山峰酒店的大堂。 山峰酒店看起来不是特别豪华，大理石板的墙面与木制的地板、有一排巨大的圆柱、大堂的中央有一个小喷泉。如果以车语在蔑都为数不多见过的酒店来评价，这种高档但是没什么特色的酒店，也就是四星级往上一点，还不够五星级的水平。 车语心道，如果在蔑都，这样的酒店来往的人流量不会特别大、而且也不会有某些重要人物会来这里以至于被突击检查。藏起什么不想被发现的物品是最合适了。 车语拿着来到前台，将房卡给了接待看。一旁的浪子想了一下，装作自己是住客一般，用英语问道：“我有点记不清楚时间了，帮我看看这间房是什么时候开的。” 接待接过房卡，查看了电脑，说道：“2288号总统套房，这间房在2018年10月30日就已经开了。” 一旁的楚睿一惊，10月30日正是车语与朱奕波和解、同戴风前往洛城那天。 “这……今天是？”浪子随口问道。 “12月1日。”接待说道。 也就是说在之前的一个多月里，这间房一直是开着的。 浪子接着说：“我没记错的话这间房应该登记人应该是盖欧·李，还是杰克·斯塔克？” 浪子并不问这间房是谁开的，因为如果直接问的话招待可能会多想、甚至拒绝回答，但如果浪子装作很熟悉的样子随便编两个名字，作为本能反应，对方会说出正确答案。 果然，前台接待脱口而出：“登记房客叫阿尔伯特·汤普森。” 车语眉头一皱，知道事情绝不简单！因为阿尔伯特·汤普森就是车语的英文名！而且关联到开房时间正是车语来洛城的那天…… 也就在这时，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酒店空旷的大堂，暖黄色的灯光似乎有些抖动，回音强烈使得脚步声更加混乱。车语、楚睿、浪子三人都明白——看来有大批的人正在接近。而且脚步声中还夹杂着装上弹匣的机械碰撞声。 毫无疑问，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但是这也代表着——这一趟没有白跑。 几乎同时，三个人都想到了三个掩体——柜台内、沙发旁、石柱后。柜台可以抵御子弹、但是如果有人扔进一颗手雷就代表着无处可逃也无法将手雷踢飞；沙发最多能挡一下手枪，遇到自动步枪很容易被穿透…… 所以车语和浪子立刻飞身躲在了一个柱子后面、楚睿单独找了另一个柱子。 首@,发%0yh 车语打开旅行袋拿出机枪挂在身上、随后戴上电镀银色完美面孔面具。对车语来说这个面具对并不陌生，以前在兼职做比尔的贴身保镖时曾戴过，但那个没有上漆。 浪子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要准备一个这样的面具？” 车语说：“帅不需要理由。” 浪子看了面具，也认为车语说得有道理。毕竟极少有人能拥有这么完美的脸。 于是一行人全都戴上电镀银色的完美面孔面具、并且戴上防弹头盔，看起来就像是装备精良的银行劫匪一样。 一群穿着酒店工作服、手持tmp冲锋枪或者usp手枪的人，从安全通道、后门、走廊涌入，冲进了大堂。 前台招待还来不及尖叫着蹲下，车语已经一马当先探出身子、单膝跪下，端起lsat轻机枪就扣下扳机！ 比起游戏里面拿着手枪一个人就能杀掉十多个人不同。实际上在正面对战时，如果有一把好的自动武器，拿微型冲锋枪、手枪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车语疯狂扣动扳机扫射，lsat轻机枪的后坐力让半跪在地上的车语都差点躺下来，但车语还是勉强扛住了。子弹穿过喷泉的水、穿过假树的叶、穿过大堂的光，将敌人打得不敢露头。 不过即使是这样，敌方人多，躲在掩体后面盲射依然有几枪击中了车语。虽然有防弹衣挡着，车语还是被打倒在地上。 担心车语再次中枪，浪子转身举起m79小型榴弹炮，对着人群开了一炮。一个爆炸以后，几个敌人被炸飞到一边、鲜血直流。 “换子弹！”虽然m79榴弹炮轻便、可以爆炸，但是一次只能打一发也成问题。 这时一个手雷弹从对面扔来，扔到了楚睿的脚下。楚睿一脚将手雷弹踢到大门外，一声爆炸以后玻璃大门被震碎、地板砖也被炸得四下飞溅。 楚睿见敌人人多势众、火力也不弱，端起an94自动步枪保持火力压制，一边对车语和浪子说：“上电梯！” 这时浪子也换好了子弹，飞速跑向电梯。车语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端着lsat轻机枪扫射替浪子提供掩护。 电梯门打开了，车语第一个冲进了电梯，把打完的弹匣扔在一旁、从旅行袋里拿出新的弹匣……楚睿在防弹衣顶了几枪之后也倒进了电梯内。 两挺自动武器的火力都没了，而那群穿着工作服的敌人举起武器朝电梯跑来。但浪子还留了一手，只见浪子举起m79榴弹炮朝喷泉开炮，直接把喷泉炸开！随后掏出了一把马格南大口径左轮，对着顶上的吊灯开了一枪。吊灯砸下来把当头几名要跟着冲进电梯的打手压住了。 而大口径左轮后坐力极高，甚至将浪子都推飞到了电梯里，狠狠地摔在玻璃上。玻璃被砸成了雪花，浪子本人都差点掉了出去…… 而此时车语已经按了顶楼22层，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楚睿拿出一把消音手枪，打掉了电梯的监控。 车语说：“这家酒店肯定是戴风的！或者说戴风是股东。这么多穿着酒店工作服的打手，看到我们在前台就毫不犹豫杀上来了。” 楚睿也想到这点，于是按下21层。接着说：“现在肯定戒备森严，电梯开门我们就会被打成筛子。我的防弹衣已经快被打烂了，可能撑不了几下就会打穿。我们得从消防通道杀上去，” 浪子也注意到这点，点了点头。 楚睿接着说：“按理说穿云帮的成员如果要购买什么产业，帮内是知道的。但从来没听过戴风还在洛城有产业。” “那……可能是在他的哪个朋友或者亲戚名下。”车语说道。 在迈城的时候，车语所在的狂飙风云就干掉了一个贪官的亲戚陈之，他的表哥或者什么亲戚曾经是贪官，把钱都转移到他的名下，让他在迈城办了黄金生活集团、第一公寓酒店等资产。 车语注意到了浪子手里的大口径左轮，说道：“这把枪不一般啊。” “戴风的枪。”浪子说，“上次救你时吓得他把枪都扔了，我看这枪很值钱，就捡了回来。史密斯·伟森m500左轮手枪，杀伤力极大，打人的话一枪打得四分五裂，防弹衣都挡不住。” “那我这把呢？”车语拿出了自备的大口径左轮。 “柯尔特‘蟒蛇’。威力也不小。你用来杀过人吗？会很血腥的。”浪子说。 车语摇了摇头。突然想到，曾经兰斯背叛了狂飙风云、杀掉了狂飙风云的改装师卡本，当时的场景指认就是用的这把枪。但是按照浪子所说的威力，卡本应该没有死于这把枪下。 电梯上行。 92 车语、楚睿、浪子三人踏上了山峰酒店的21层。 楚睿拿出消音手枪，对着走廊的监控打过去，随着几声枪响以后，走廊的监控探头都被打碎了。不过消音手枪的声音并没有车语想象中那么小，虽然在铺了地毯走廊没有发出回音，但是不排除楼上的人能听见枪声。 三个人顺着走廊走向消防通道，上了22层。 “等一下。”楚睿拦住了其他人，“刚才电梯停在21层，虽然我们打掉了监控，但不排除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 浪子拿出手雷弹，躲在墙角。 “你要干嘛？”车语问浪子。 浪子说：“不管知不知道，先炸了再说” 车语说道：“你这样可能会炸到其他住客，杀无辜的人不太合适吧？” 浪子不敢相信车语到现在还想到这些，讽刺车语：“你真是善良如天使一样！要不要把你扒光了在背后安两个卫生纸翅膀？” 楚睿笑道：“脚底再踩两个发光的童鞋，头顶戴一个led闪灯绿帽，就像三流网络游戏里的玩家。”不过玩笑归玩笑，楚睿还是赞同车语的说法。 楚睿接着说：“但我也不建议扔手雷弹，就算没有被发现，一个手雷弹扔过去什么都发现了。我这有个高科技。” 说完后楚睿打开旅行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架无人机和遥控器，无人机上有摄像头可以配对手机、拍摄的内容也会实时同步到手机屏幕上。 楚睿启动无人机，只见无人机缓缓升起，然后发出了割草机般的噪音…… 接着枪声响起，无人机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 “车语，不管你带了谁你都进不来的。你以为拿几把好枪、穿得像银行劫匪、拿着玩具飞飞就厉害到哪去了？你个鸟人别太自以为是了。”戴风的声音响起。 随后又是一排子弹集火，打得车语、楚睿、浪子掩体的墙角石屑飞溅！ “可以扔手雷弹了！”车语说着拿出了手雷弹一个接一个从墙角扔了过去。 外面一阵爆炸声以后，整条走廊被炸得惨不忍睹、地毯和墙壁也燃起了熊熊烈火。戴风布置在走廊的保镖也都死伤数名，剩下的都退回了总统套房内。而消防警报拉响了，屋顶的消防喷淋系统也开始运作。 熊熊烈火和从天而降的水中，三个戴着面具、全副武装的人踏过破碎的走廊，走向总统套房…… Ⅵ第四十一章：排除万难 93 戴风在一群保镖的包围下躲进了2288总统套房内，拿着一把扩音器说道：“车语，不管你带了谁你都进不来的。你以为拿几把好枪、穿得像银行劫匪、拿着破玩具飞飞飞就厉害到哪去了？你个鸟人别太自以为是了。” 然后车语就扔出了手雷弹，爆炸！ 戴风从茶几上拿出一部ipad查看监控——在手雷弹的爆炸下，绝大多数的监控都被破坏，屏幕上只能看到雪花。唯一一个幸存的监控也歪到了一边。 监控的可以看到烈火烧毁了整条走廊，消防喷淋系统开始洒水，屏幕的边缘处，火光中三个戴着电镀完美面孔面具、头顶防弹头盔、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过来…… 其中一个人举起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枪对准了监控，最后一个监控也被破坏了。 “这帮鸟人！你爷爷我今天非得把你摁死在这！”戴风说道。 其实直到这一步，戴风还是不怕的。因为戴风依然占据上风——戴风有足够的保镖和打手，有车语在这间酒店开房的证据，甚至有物证。 t更z新ra最y快^=上"/0n● 以穿云帮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车语曾为了钱与毒品叛变了组织，还带领一群杀手“杀掉”了穿云帮骨干成员戴风。而现在，车语出现在了这家酒店。只要车语能死在这，并且死于戴风手下，戴风就算是立功清除了这名叛徒。 最后戴风再留下一部分的现金，并且一把火烧掉这里。车语早已死无对证，那一次交易的所有毒品、那之前戴风贪的钱都在这把火中被“烧掉”了。 但是前提是戴风必须得杀死车语。 车语不管带了什么人来、装备再精良，加上他自己总共也不过三个人而已。而戴风至少有比他们多十倍的保镖和打手，看起来轻而易举。 戴风戴上了一副可以录像的智能眼镜，开启了录制，并且自言自语道：“我是戴风，现在我正在与叛徒车语对峙。经我的查实，他窃取了穿云帮的货物和现金，并藏在山峰酒店2288号房间。我过去交涉却发生了冲突。” 远处恰到好处传来了车语的喊声：“戴风！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 一发榴弹在门口炸开，两名戴风的打手被东倒西歪地炸飞到了一旁。 戴风对身边的保镖们说：“全都上去！扔手雷弹往死里炸！”而戴风则自己冲进了卧室。 一时间戴风身边的保镖们全都拿出了手雷弹朝门口扔去…… 94 经过一路厮杀，车语身上的防弹衣已经中了多枪，双臂也被后坐力震得几乎失去知觉，双腿被防弹衣、头盔、护甲压得双腿发麻。但还好没有真的中枪、凭着意志力强压着疲惫怒吼道：“戴风！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 而楚睿虽然用的武器比车语的轻很多。但是踏入烈火时被灼伤了手臂，疼痛让楚睿只能咬牙集中注意力，端着自动步枪盯着门口。 浪子身材相对壮硕，状态也最好。捡起了一把tmp冲锋枪，换了弹匣、走在最前面。 然后几颗手雷扔了出来…… “手雷弹！快回去快回去。”浪子一边喊着，一边转身就跑。车语和楚睿也回身疾奔。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以后，三个人及时回到了消防通道，而走廊也被炸出了大大小小的洞，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也被震得粉碎。 “又退了回来！我们又要从头开始了。”车语抱怨道。 楚睿拿出手机，打开摄像伸出去，看到了十多个全副武装身着防弹衣、端着m3霰弹枪的保镖冲了出来。 楚睿说：“不要把话说早了，这次的情况更糟。” 而浪子则拨通了王尼的电话：“我们在山峰酒店22层，几乎要被团灭！你们到哪里了？” 王尼说：“不用担心，我一向来的很及时的……” 王尼话还没说完，直升机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王尼驾驶的蜂鸟260l直升机出现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外，一名grv帮的打手被绑在后座上、操作着一把架在直升机上的固定机关枪。 枪口喷出火舌，子弹穿过已经没有玻璃的窗，把戴风的保镖们打得措不及防。来不及转身就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场面惨烈，为了避免误伤。车语、楚睿、浪子三人都躲着不敢露头，子弹把碎石、断肢、武器打得四下乱飞。 “他们穿了防弹衣怎么还打得进去？！”车语都惊呆了。 “你要以为防弹衣什么子弹都能扛得住那你真的是很幽默了！其实遇到口径大一点的枪，防弹衣也只不过是保你一个全尸而已。”楚睿说。 这时王尼说道：“清干净了，继续推进吧。” “好的。谢谢！”浪子说道。 车语换了弹匣，端起lsat轻机枪，楚睿和浪子也分别端起an94自动步枪和举起m79手持榴弹炮。三个人撞开了只剩下一半的木门，冲进了2288总统套房的玄关！ 玄关后面还有一道屏风，其实早就被炸烂了，剩下一个外框还立在那。 车语准备从屏风中间钻出去，但是觉得这样不够帅，于是将屏风踢到一边。大喊道：“戴风，你走投无路了。如果你……” “你干嘛？他投降的话你还要放了他吗？”浪子打断了车语。 “不可能啊。”车语继续说，“戴风，如果你自杀，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闭上你的鸟嘴！正面上来啊！”戴风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这人真不客气啊。车语心道，走到山穷水尽了了还剩下脾气硬？那我就给他一个光荣的死法吧。 “我特么送你上西天去跟龙浩自拍！”车语端着lsat轻机枪一个马步向前，对着所有的掩体——沙发、墙角、酒柜、茶几等一切后面可能会蹲着人的地方一顿扫射！一边喊道，“安排上了没有？大劳安不安排的上？保时捷安不安排的上？！”玻璃碎片、海绵、碎砖四下飞溅，火药味掺杂着酒味，在充满了焦味的空气中蔓延着…… 几乎一次性打完了一半的弹匣，车语停下来歇一会，还不忘说道：“你可以去给我那个傻手下安排一下车子，我猜你们应该兴趣相投，品位差不多在一个层面上。只不过他安排不上任何车子，而你安排了车子、却安排不了自己的死期！” 但是戴风没有回应。 楚睿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是总统套房。套房可不止一个房间，戴风怎么可能会站在客厅里等着挨打？ 而这时，卧室门被一脚踢开！然后扛着一把rpg火箭筒的戴风就出现在后面。 rpg火箭炮正面对着三人轰了过去。 那一瞬间，惊慌失措的车语跳向右边，楚睿扔掉了an94就地趴下，浪子向左一滚的同时扣下了m79榴弹炮的扳机…… 只见火箭弹从炮孔里飞出，几乎就贴着楚睿的头盔飞了出去，而浪子手里的榴弹炮也只是落在门外。 于是山峰酒店迎来了最强的一次爆炸。rpg火箭炮直接将走廊炸通！爆炸发出了巨大的震动和声响将车语、楚睿、浪子三人都炸得眼冒金星。而m79榴弹炮也把卧室的门炸得粉碎、连墙壁都被炸通了，穿着一身厚重防弹衣的戴风虽然没有被直接炸到，但也被震倒在地上，碎片划过他的脸和额头，鲜血如注。 废墟中，车语看到了漫天的尘埃与窗口透入的光，楚睿还在地上打滚着试图站起来、浪子盯着车语把手伸向不远处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 而戴风扶着一旁只剩下一截的墙缓缓站起、扶正了眼镜，捡起一把霰弹枪，看着戴着面具的三个人——他分不清谁是车语，但是这也不重要。 “车语，我知道你想要钱。穷苦人出身，大家都一样。可是这钱是穿云帮的，我们一分钱不能拿。规定，是不好变通的。”戴风还不忘了正在录像，想要留下一段比较正面的对话记录。 车语越看越不明白，真的怀疑戴风在刚才的爆炸中脑子出了问题：“你在说什么？你被炸傻了吗？”车语一开口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戴风突然说这些话被车语当成脑子有病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至少戴风知道了哪个人是车语了。 而这时，王尼驾驶着墨绿色蜂鸟260l直升机缓缓降下，操作着机枪的grv帮打手对着玻璃开火。同时，戴风也对着车语扣下了扳机！ grv帮打手的轻机枪子弹打在了玻璃上，形成了雪花却没有穿透玻璃。这扇防弹玻璃完全防弹！而车语下意识地就地一滚，戴风手里的枪也没有子弹打出来……在刚才的爆炸中这把霰弹枪也被炸坏了。 车语立刻反应过来要去捡身旁的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戴风也意识到车语的想法，冲上去一脚踩住了车语的手掌！ “啊！”车语惨叫一声。而这时，浪子也掏出了史密斯·伟森m500左轮手枪，对准戴风扣下扳机。 戴风虽然穿着防弹衣，但是一看到这么大的左轮手枪就知道根本顶不住，赶紧松开了脚向旁边就地一滚。枪声震耳欲聋，打在了防弹玻璃上，竟然将防弹玻璃都开出了一个洞！ 戴风就地一滚站起来，已经捡起了一把tmp冲锋枪。但楚睿也举起an94将一梭子弹打在戴风身上，戴风被打得节节后退退到了窗户边。王尼操作着直升机降低一点，grv帮的打手的子弹透过玻璃上已经被打出的洞击中了戴风的腿部…… 而这时，车语已经捡起了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双手举起、单膝跪地——“出来混要讲信用。”车语扣下扳机。 车语绝对想不到，这把大口径左轮手枪首次用来杀人竟然是杀死了曾经的队友。不管戴风怎样，他都算是穿云帮的成员、曾经也与车语并肩作战。 但现在，这颗从大口径左轮手枪中打出的子弹，直接穿透了戴风身上的重型防弹衣，将胸口射穿！但是尽管如此，子弹依然意犹未尽地打穿了戴风身后的防弹玻璃。 ——也许以后再提起这段英雄事迹，车语会换一种说法说出来，让故事更具有镜头感一点。至少也有个夕阳下的回眸之类的。 但事实上，戴风从22层2288房直接掉了下去，而车语却因为后坐力仰面躺倒在地上…… Ⅵ第四十二章：再见西海岸 96 一声枪响以后，戴风这个总是把别人比喻成鸟人的人，终于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一样从天而降。 楼下响起了警笛声，红蓝闪烁的警灯照亮了天空。车语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这栋建筑已被警察层层包围。 而戴风现在正趴在一辆警车上，就算没有被子弹杀死也早就摔死了，连警车的车顶都被砸穿。 楚睿叹了口气：“在警察上来之前，我们要把这些钱和违禁品都带走或者藏好，不能被查到你或者穿云帮的头上。” 墨绿色蜂鸟260l直升机中，一名grv帮打手透过破碎的玻璃向屋内抛去了一根绳子。车语、楚睿、浪子将旅行袋清空，并且把被戴风贪掉的货都放在旅行袋内。 随后这些毒品都顺着绳子转移到了直升机中。 最后，浪子将绳子捆在自己身上，上了直升机…… 车语也要上去，而楚睿拦住了车语，对车语说：“直升机载重有限，放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再上去就要坠机了。现在我们下去开车，还有些穿云帮的事需要商量一下。” “楼下这么多警察，你在开玩笑吧？” “相信我，比这警察更多的场面我们都能走。现在把所有护肘护膝都脱了，面具也扔了，我们换一套看起来就像是普通旅客的便服。”楚睿说。 车语将信将疑，但想到如果露陷楚睿也难逃被逮捕的命运，希望楚睿真的有完全的打算。于是两人打开了戴风的衣柜，各自换了一身沾染了火药味，虽然价格奢侈、但设计实在是老年化的西装。 火灾的警报还在响着，但消防喷淋系统已经停止了工作、火苗也几乎熄灭。 车语和楚睿绕过满地的尸体，走向了安全通道。 “别管什么火灾警报。我们乘电梯，速度更快。”楚睿说着按下电梯。接着两人通过电梯下到了二层，走下一层。 这时候警察正在疯狂地朝楼上冲去，完全无视一身旅客打扮的车语和楚睿。两个人混在其他围观群众中，时不时抬头故作惊讶地看着楼顶的熊熊大火、一边朝停车场走去。一行人从格罗夫街开来的深灰色林肯大陆还停在原地。 车语和楚睿坐车离开了，朝洛城港的方向驶去。而王尼也驾驶着直升机带着浪子驶向格罗夫街方向…… 97 浪子看着地面上车语乘坐的林肯大陆轿车越来越远，疑惑地问王尼：“车语不跟我们一起吗？” 王尼一边驾驶着直升机，一边说：“我们换个问题吧。” 浪子说：“好吧，那为什么戴风会一直在这？他完全有机会卷款跑路。” 王尼想了一会，说道：“戴风不是‘留在这’，而是‘第一时间赶到这’。我们抓住车语以后，对穿云帮除了巫凡色情业以外的人公开的消息是——楚睿已经清理叛徒把车语杀了。所以除了穿云帮的那帮皮条客以外，其他部门都以为车语已死。但是就算车语死了，这批钱和货的动向还是要查的。我猜戴风留在这里，就是等待合适的时机，等到穿云帮查不出来时，他再表示自己已经查出来了吧……” 浪子将信将疑：“消息靠谱吗？” “不靠谱。”王尼说，“这是我自己推理的。实际上穿云帮的事本来就不归我管，车语是不是叛徒、穿云帮丢了多少钱、戴风有没有贪污，都跟我无关啊。我只是答应李定斯要救下车语而已。” 这么看，王尼还是很服从李定斯的话、或者说服从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命令。 浪子问王尼：“我们今晚要约车语吃饭吗？” “不。”王尼说，“记着，对于穿云帮而言车语已经死了。西海岸这块地，车语是呆不下去了。” 夜色下，墨绿色蜂鸟260l直升机带着嘈杂的噪音飞行着…… 98 深灰色林肯大陆停在了洛城港。 z看l/正}a版、章jr节、%上w0☆ 车语和楚睿下了车，一人点上一根烟靠在引擎盖上。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李定斯打来的：“车语，这里李定斯，像泡沫。” 车语说：“好好说话！什么泡沫？” 李定斯：“我下飞机，在蔑都，是轻泡沫大雨。” 车语：“我猜你想说的是倾盆大雨。话说回来，你怎么去蔑都了？” 李定斯：“回去再解释啦。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啊，等着你回来看那……” “好了。”车语打断了李定斯，“别说那么多了，在我看来你的中文水平真的没提高多少。我这边刚才经历了一些事情，现在有点乱。等我回去蔑都再说吧。” 车语挂了电话，继续抽着烟，对楚睿说：“这些年来，我遇到了很多事。在我的家乡那边，我所在的帮派有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没有查出来；在美国u.r.l.地下赛车联盟，有一个曾经的党羽兰斯，被邪教蛊惑杀了我们的队友卡本；我们在迈城的时候，有个富豪绰号‘陈叔叔’，为了帮他的贪官亲戚洗钱最后卷入帮派斗争被我们暗杀了……” 楚睿猛吸了一口烟，沉默不语。 车语继续说：“如果一个人被利益和权力破坏了理智，那他就变得六亲不认，更不会在乎队友了。戴风既是如此，但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这样。” “我的工作稳定，应该不会。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的意志缺乏坚定，真不适合做这行。”楚睿说道，“我和王尼答应要给你一张回去的机票，我们说到做到。你看看你的手机。” 车语拿出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看是飞往蔑都的机票。 车语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楚睿将烟头扔在地上，突然举起枪指着车语，面露杀机：“但我们只是答应了机票，并没有负责把你送回去。这件事还没结束，总得有个答案。” “我的天啊，你们还是放我一马吧。”车语一脸无奈，“我没有答案，你们问的还不够吗。” “活着的时候没有，但是你死了，说不定答案就浮出水面了。毕竟你杀了戴风，而穿云帮是不会接受内斗的。”楚睿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次不可能有朋友突然出现帮你解围了！现在把手机扔在地上。” 车语照做了，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然后呢？至少以朋友的立场，教我点人生道理吧。” 楚睿想了一会，显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楚睿只咬着牙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就是黑道。” 车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错了，我死了，浮出水面的只会是一具浮尸。但不是我……” 当车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把大口径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近在手旁。 于是车语掏枪、而楚睿率先扣下了扳机！ 车语的反应速度根本不够快，姿势也不够帅，就连那把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楚睿开枪、车语落水。一切名正言顺，故事的发展到此并无意外。 最后楚睿走到岸边，象征性地对着水里补了几枪。然后蹲下身子捡起车语掉下的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叹了口气说道：“你说错了，浮起来的还是你。” 楚睿转身坐进了深灰色林肯大陆，驾车走了。 车语的手机还在亮着，显示着一条苏春晓从蔑都发来的短讯：“亚龙集团重组了，现在叫雪域集团。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会帮着我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春晓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车语应该怎么回答。不过关于“车语”、或者说是“阿尔伯特·汤普森”这个人，和他在美国的经历，一切到了这里就算是画上了句号。 Ⅵ终局：欢迎来到蔑都 99 “亚龙集团重组了，现在叫雪域集团。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会帮着我吧？” ——苏春晓发了这个消息以后，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蔑都的冬天温度也不过是个位数，可是总是感觉无比的寒冷，浓雾笼罩、整座城市一片灰色。 苏春晓皱了皱眉，将身上的米色风衣裹得更紧了。 金沙大厦人头攒动，今天是一个新的公司成立的日子。 之前在亚龙集团的制毒厂被查封时，董事长刘文圣就意识到了问题，于是开始了资产转移。 后来，不管警察有没有查出来关联，亚龙集团在认为的做法中已经变得“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继承了几乎所有亚龙集团地产的新集团——雪域集团。 而今天就是雪域集团的剪彩仪式。依然是原来的金砂大厦。 苏春晓在金砂大厦前，看着亚龙集团的董事长刘文圣和他的儿子刘铂耀、刘铂耀的女朋友黄雨婷，还有几个新拉进来的董事一起庆祝雪域集团成立。 只听见杜润眉飞色舞地说着：“接下来，由请著名慈善家、企业家刘文圣，发表演讲……” 刘文圣接过麦克风，刘铂耀在旁边一脸得意地看着台下众人。 而老罗、廖英羽，和一个新来的手下冯倩予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台下。苏春晓注意了一下冯倩予，这个新来的女手下身材挺拔、英姿飒爽，长得也很漂亮，举手投足间竟然有种古良的感觉。 想到古良，苏春晓怎么也预料不到他就这么死了。 前几天，苏春晓看到了一则新闻，内容是讲了一伙人开着一辆偷来的黑色保时捷卡宴撞翻了囚车，并且驾驶一辆红色斯巴鲁力狮逃跑，却在逃亡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爆炸。 ——虽然杜润没有说古良的结局，但是苏春晓知道那辆车就是古良开去劫狱的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道昌也死在里面了。 刘文圣说了一些废话，他的儿子又以某个游戏公司、影视公司、直播网站的董事的身份说了更多的废话。 杜润像模像样地调动气氛，全场顿时掌声雷动！ 这些人对外的身份都是慈善家，身体力行地开了很多私立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有。——实际上都是为了洗钱用，教育做的如何？谁在乎。反正里面严管就对了。 而苏春晓看着台上的杜润，根本猜不透杜润笑眯眯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可是这时，车语却回复了短讯：“很快就回蔑都。” 100 nzd正版.首｛发-j0k= 车语从水里爬了上来。 楚睿和车语，实战中究竟谁更厉害？其实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个假命题，如果两个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剧本，那胜负又有什么可争辩。 车语脱下外套，低头看了一眼防弹衣——橡皮子弹对防弹衣并没有造成多少破坏。车语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烟——当然早就湿了。 “你是交差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车语捡起手机，坐在行李箱上自言自语道。 车语看到了苏春晓发来的短讯，于是做了个简单的回复。接下来车语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去机场了。 车语正准备用手机找一辆网约车，而这时一把刀顶住了车语的后背！随后，一个女人用英语说道：“有多少钱，都交出来！” 这时候居然还有这么古典的打劫方式？车语心道。 毕竟车语上一次见到这种方式还是在很多年前的电影里。 而且无论方法是否好用，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一个女人才敢拿着刀抢劫一个穿着防弹衣的男人！ 车语毫不犹豫地转身，顶着刀子将身后的人扑倒在地，抓着她的头发就将她的脑袋砸在水泥地上！接着夺过了她的刀顶住脖子：“有多少钱全都交出来！我刚才杀了几十个人，不差你这一个！” 这句话车语是用中文说的，然后再用水平很差的英文重复了一边。 “是车语吗？”被车语压在地上的女人说道，“我是妮姬。” “妮姬？”车语松开手，让女人站起来。还真是妮姬。 “车语，你怎么在这？”“妮姬，你怎么在这？”两个本来会在维加斯城的人，居然在洛城相遇了，这的确会有点奇怪。 妮姬看起来落魄了很多。脸上的妆容不再精致，染得头发也长出了黑色的发根却没有再重新染色。但是依然是一身名牌、只不过不再是之前那样干净且时尚了。 不得不说，那些非常时尚的衣服，过了几年甚至只要几个月再看，真是丑得不行。 妮姬说：“你们说让我离开维加斯城，我们就来到了洛城。可是没想到他没过几天就找了新欢！这种人金玉在外败絮其中，我就跟他分手了。可是你知道我又不想工作，只好打劫一些落单的行人赚点钱花。” 车语心道，之前王尼说过带走妮姬的富二代其实是要把妮姬卖给阿兹特克帮，可是他却抛弃了妮姬让妮姬没有再次沦为妓女。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妮姬不知道，还是让她继续蒙在鼓里吧。 而对于出现在洛城，车语的解释是：“我学会了瞬间移动，然后没控制好就瞬间移动到这里来了。” 妮姬肯定不信。她甚至更加相信车语学会了调情，至少车语这句话听着很有幽默感。 车语接着说：“废话少说，你有开车来吗？” “啊？有的。”妮姬掏出了车钥匙。 车语抢过钥匙，两人去了停车场开走了一辆蓝色宝马220i。车语坐进车里、妮姬也坐上了副驾驶座。随后车语踏下油门，蓝色宝马220i冲了出去。 “你要去哪？”妮姬问车语。 “机场。我要赶一班飞机。”车语说道。 夜色浓重，这辆蓝色的宝马220i将要前往机场的方向。 ——车语也将要前往蔑都的方向。 Ⅶ序章：成为案例 0 蔑都。 夕阳染红了灰色的天，浅薄的雾霭在霓虹灯的渲染下光怪陆离。 海风冰冷刺骨。 但即使在寒流与细雨的交杂下，也无法磨灭这座城市中的人们对于风驰电掣的热情、然而繁忙与拥堵可以。 蔑都的中心国贸，成群出动的福特野马、雪佛兰卡玛洛、本田思域排气管每天都发出半条街都能听见的声响。这些在拆迁政策下突然产生的富家子弟公子哥带着他们的玩伴将音乐放的震天响，锥子脸大眼睛的女郎们一边对着镜子补着浓妆、一边得意地看着国贸拥堵的车流。也选择性无视从旁边大胆超车的几辆跑车。 也就在超车以后，这些多数由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组成的跑车冲出国贸区，顺着新世纪大桥驶往城北海星岛…… 城北海星岛，这群人在经过几秒钟的疯狂过后终于堵在了下桥处。这些老富家子弟不得不对蔑都的堵车妥协，然后只能百无聊赖地算一下今天股票亏了多少钱、要投资哪些新的铺面与房产，让跑车埋没在车流中。而车流中，交通警察正在焦头烂额地维持着混乱不堪的交通秩序，几名染着彩色头发的年轻学生叼着烟、骑着组装的小龟电动车闪烁着五彩斑斓的装饰灯穿过拥挤的车流。而穿过拥堵不堪的地方时，天色渐晚。 随着夜幕降临，时光流逝，拥堵的蔑都也趋于平静。也就在凌晨时分，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胖胖的骑士们穿着价格不菲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一双机车靴，骑上几十万的双轮猛兽，怒吼着超过了那些学生骑得小龟电动车，随后在前往机场的滨江路疾驰着，穿过已经不那么拥堵、还能前进的车流，但强劲的大排量摩托车并不代表车主有过硬的技术，即使有过硬的技术也不代表能避开随意变道的出租车。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能撞上一辆出租车，也是情理之中了。 一声尖利的刹车之后是沉重的闷响，出租车被撞得失控贴在护栏上，摩托车也飞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名司机、一名乘客。 更新ve最快\上@e0☆… 出租车司机一边熟练地拨打相关电话，一边对乘客说道：“这就是蔑都。总之，欢迎来到蔑都。” 1 车语。 车语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可以算是一个好人。 不管是驾车飞驰在新约克城追击叛徒还是在洛城手刃仇人，车语总是冲锋陷阵、当仁不让。虽然也偶有失手，但多数还算是干净利落。以至于成为案例，被后人浓墨重彩讨论着。 但是车语本人这几年过得并不怎么样，被故乡的人陷害，在美国遇到帮派内讧，找到新的帮派又险些成为牺牲品。于是车语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逐一理清思路。但踏上这片土地还不到一小时，车语就做了一个很糟糕的决定——坐上一辆不久之后就被摩托车撞到的出租车。 车语小眼睛中泛着凶冷的目光，看着倒在一旁摔得七零八落的红色杜卡迪848摩托车，戴着绿色马鲁申头盔的骑士挣扎地站了起来。而出租车司机对车语表示欢迎以后，就开始轻车熟路地打着相关电话，保险公司、警察、急救车…… 车语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灰色风衣的领子、酒红色马丁医生皮靴踏过落满碎片的路面，从已经被撞开的后备箱中拿出了行李，靠在路边栏杆上拨通了李定斯的电话：“你来接我吧，滨江路。” 2 不久以后，远方亮起了白色的氙气灯。 一辆黑色奥迪a8比救护车与警车更快斩开夜色，驶向了事故现场。终于停在了车语的面前。 “上车了。”黑色奥迪a8车窗降下，坐在驾驶室的男人叫李定斯。 只见李定斯一头金发，穿着灰色西装配白色衬衫，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出现在时尚杂志里的模特。李定斯曾经带车语离开了蔑都、去美国加入u.r.l.地下赛车联盟，但是却又因为混乱的帮派战火不得不暂时回到蔑都避难。 “你的回来，让我，感慨万分！我对你的爱，就像当空皓月、乌云压境，滔滔不绝的海浪！”李定斯用蹩脚的中文对车语说道，“你回来，是因为想念，还是为了世界和平？你都应该先找我，而不是开出租车。” 车语已经习惯李定斯这样说话了，这个美国人为了展示他半桶水的中文而顾不上说话的逻辑，所以在语言上分不清乘客和司机，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坐了19个小时的国际航班，手机早就没电了。”车语皱了皱眉，看着手机在出租车上充了5%的电，接着说道，“我在维加斯城被卷进了穿云帮的内战，差点就死了。感觉美国的帮派斗争套路太深，想了想还是回到故乡好。” “嘿，黎……不对，听说你现在叫车语。”后座的人喊了车语一声。 车语回过头，见到了两个人——邢卫、叶统。这两个人都是在蔑都一家绰号“荒地武装”的地产开发商的董事，也曾是车语在蔑都时的上司。 他们和李定斯有一个共同点：都曾是车语的上司。 “好吧，大家都是老板。我的美国老板和中国老板。”车语无奈地说道。“三个老板一起来接我，我真是不胜荣幸。” “中国有句古话‘一个老汉三个帮’，所以你是老汉，三个老板来帮你。”李定斯握着方向盘驾着车，还不忘说道。 “你就开车就好了。”车语无奈地说。 于是李定斯专心驾着车。而之后，这辆黑色奥迪a8将驶向蔑都的城西区。 Ⅶ第一章：昔日英雄 3 蔑都的光。 车语来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试图从中找出那些被尘封在记忆的痕迹。 蔑都大雾弥漫，街道冷清，偶有车辆飞驰而过，引擎声响起、随后消失。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车语站在荒地武装旗下的尖峰大酒店内最大的房间，硕大的落地窗前只有看到远方的灰色的天与微弱的光。 现在是蔑都时间2018年12月2日，凌晨3：30。在美国正是下午。 如果在美国，车语或许在喝下午茶、或者驾车赶往某个地方。比如驾驶着马自达rx-8或者雅马哈福喜155，顶着烈日或是细雨，穿过大街小巷。 车语去过很多城市。每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时车语总是会担心晚上睡不着，不同的城市有着相近的夜、而相近的夜色下也暗藏着不同的规矩、但这些不同的规矩往往万变不离其中——帮派。 帮派这个词只有两个字，而这两个字似乎自带某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想到戴着西装帽的意大利黑手党、或者穿着嘻哈服的美国西部匪帮、又或是光着膀子露出密密麻麻纹身的香港古惑仔。但实际上，帮派早就脱离了帮派的传统形象、却又在各个城市以不同的身份建立起来。 地产开发商、赌场庄家、车队联盟、高利贷份子…… 这些年，车语在一个又一个帮派中挣扎辗转，不管更换新的上司、新的队友，加入新的组织。 但这次不一样，车语心道——我回到了最初的帮派。 我回来了。 4 蔑都的尘。 一辆黑色奥迪q5扬起了尘埃，来到了荒地武装刑卫的会所前。黑色奥迪q5旁边还停着一辆奥迪a8和一辆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 奥迪q5车门打开以后，一双黑色尖头皮鞋便踏在地上、李定斯从外面关上了车门。两名保镖见到李定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大门，于是李定斯在他们的目送下走进了会所内。 这时邢卫正在拿着手机发短讯。而在邢卫旁边还有一名年轻人，留着一头中长发，穿着一件看起来并不高档的灰色t恤和水洗蓝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休闲鞋。但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人，他叫蔡有博。 蔡有博虽然看起来年龄与车语相仿，但其实他才是荒地武装真正的话事人，也是邢卫和叶统的上司。 荒地武装只是所谓“道上的人”给的称呼，来源于蔡有博学生时代组的一支乐队。实际上荒地武装的名字就像很多地产商一样拗口——蔑都友博置业有限公司。也是以蔡有博的名字做的命名。 “李定斯！”蔡有博见到李定斯，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雷诺（叶统的英文名）跟我说过，你来自美国新约克城最大的赛车俱乐部u.r.l.地下赛车联盟。这次来到蔑都，逛了一圈感觉怎样？” 李定斯还在有点反应不过来的表情。 “噢，是这样。”蔡有博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蔡有博。” “蔡先生好。”李定斯和蔡有博握了手，在一旁坐下，然后用中文说道，“我开着车，飞呀飞，堵呀堵，乱呀乱，然后……砰！砰！砰！” 蔡有博皱了皱眉，这人说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话？ “他说的是他开车被堵住了乱窜的电动车和行人堵住了，电动车和行人又跟随意变道的共享单车撞成了一团。”车语的声音传来。 李定斯、蔡有博、邢卫三人循着声音望去，车语站在会所门口。只见车语穿着灰色双排扣呢子风衣、叼着一根香烟，推开门走了进来。 李定斯对车语竖起拇指，看来车语猜对了。 整夜不能睡使得车语双眼无神，直到天际稍有光明才得以睡去。但是没过多久就收到了邢卫的短讯，车语虽然心里觉得不满但还是下来了。还好尖峰庄园不是很大，从尖峰酒店门口坐上电瓶车很快就来到了刑卫的会所。 蔡有博有很久没见到车语了，一眼看去险些认不出来：“你是……黎……” “叫我车语就好。”车语补充道。 车语真的不想再用以前的名字了，不管是黎彻、还是更早的名字。既然有很多人想要杀了他，那不如就让人们认为他已经死了。现在用的名字还算好听，也有了全新的身份。 “好咯，那我们就欢迎一下我们的‘新’朋友——车语。”蔡有博有些尴尬。这两个从美国回来的人一个精神错乱、一个把名字改得像是武侠小说。如果不是因为念旧情再加上他们曾经还算有所贡献，蔡有博应该会选择让手下们把车语和李定斯揍一顿。 邢卫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在文城希尔登酒店订了包厢，他们那的鲍鱼特别的好吃，还有海星、龙虾，都是本土的特产。喝酒吗？茅台、轩尼诗、拉菲酒庄。晚上7：30，我们在东湾高速公路出口集合，你们开我的车去。” 说到这车语才来了点精神，突出的眉骨的阴影下，小眼睛显出了些许光泽。车语说道：“好啊。东湾高速公路，我依稀记得上一次去的时候还是2016年。我正想重新跑一次。” 邢卫将一把奥迪a8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之后蔡有博掏出一把劳斯莱斯的车钥匙交给了邢卫，邢卫一边接过钥匙、一边拨着电话联系饭局的其他人。于是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邢卫驾车、蔡有博坐上了副驾驶座，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驶出了荒地会所。 5 夕阳西下。 红色的夕阳透不过灰色的云，只会在地平线泛起微弱的光，而灰色的雾压抑着蔑都这座滨海城市，高楼大厦几乎被拦腰斩断一般，让人难以置信这与拥有阳光明媚夏天的是同一个蔑都。唯有毫无预兆便倾盆而下的大雨还能与夏天相呼应。 毫无预兆的暴雨也会毫无预兆地停息，地面湿润。黑色奥迪a8内，车语叼着烟握着方向盘、坐在副驾驶的李定斯诧异地看着周围。 车流拥堵混乱，人群犹如丧尸电影般黑压压地涌动着，一切看似世界末日一般。这样的场景或许也就近几年的蔑都冬季才能见到，人口膨胀已经让蔑都的人口密度跻身世界前列，而混乱的交通规划、乌云压境的天色也恰到好处将这座城市变成了这样。 车语眯着眼睛，因为红灯对面几辆车开着远光灯实在太刺眼，车载时钟显示时间已经接近了下午5：30。 而这时，黑色奥迪a8右边车道停着的两辆没有上牌的灰色现代途胜和白色宝马x3不知道是等的不耐烦、还是嫌周围几辆等红灯的福特野马2.3t放音乐太吵、又或者突然想起他们不会被监控摄像头拍到，突然加速闯了只剩下不到20秒的红灯！ 于是排在他们后面的一辆黑色马自达阿特兹和一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就跟了上来。 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的车窗降下，一个眼睛的女人透过奥迪a8半开的车窗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李定斯，低声说道：“哇，好帅啊。” 李定斯也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hello！my/name''s/kim！”女人用小学教科书式的英语向李定斯打招呼，但是接下来又用中文说道，“我叫李川！” 李定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车语皱了皱眉，从驾驶座直接控制按钮升起了副驾驶的车窗。车语曾经认识李川——但是不想再认识一次了。盯着红绿灯的倒计时只想着快点甩开旁边这辆车。 红绿灯进入倒计时，3、2、1……也就在绿灯亮起的一刹那，车语一脚油门踏到底使得黑色奥迪a8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后面腾起了一阵水雾。 邢卫这辆奥迪a8是4.0l豪华版，搭载了v8发动机、四轮驱动。比起只有2.5l、4缸创驰蓝天发动机的马自达阿特兹而言，在速度上有着绝对的优势。 可是在拥挤的蔑都，性能往往不能被发挥出来，绝大多数时候比的是谁的车更小、谁更能沉着应对恶劣的路况。显然，之前生活在美国的车语驾驶着豪华车，是很难占到什么优势的。 黑色奥迪a8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车语像以前一样灵活地操作方向盘超越那些一边打电话一边低速行驶的车！就这样连超了十多辆车，这期间车语多次感觉几乎就要与路上的车同归于尽了，但凭着曾经在蔑都驾车的条件反射还是勉强躲过，吓得车语额头浸出了冷汗。而当车语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时，身后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紧紧跟随着，李川嚼着口香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放在中控台下切歌。 “你在逗我吧？！”车语不由自主喊出来。 车语控制着奥迪a8继续疯狂超过堵路的车，引得一片周围叫骂声。黑色奥迪a8顺利通过一个90°急转弯，把一辆从对向驶来压双黄线超车的出租车逼回了原车道。道路接近东湾高速公路，而驾驶着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的李川居然还在跟着！ 看着后视镜里阴魂不散的黑色马自达阿特兹，车语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技术很失望。就在这一分神，黑色奥迪a8差点撞上了前面强行向左变道的蓝色本田思域，而李川驾驶着黑色马自达阿特兹轻而易举地就超过了黑色奥迪a8。 李川降下车窗：“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吗？” 黑色奥迪a8内，李定斯对车语露出一口白牙的微笑：“驾驶技术高，那个姑娘啊。你，不行咯！” 车语白了李定斯一眼：“但是我们车子更快。” 这是大实话。当车语说完这句话时，两辆车已经驶上东湾高速公路，道路顿时宽敞了很多。车语双手紧握方向盘，一脚油门几乎踩到底！一阵轰鸣的引擎声响起，黑色奥迪a8已经超过了黑色马自达阿特兹。 在没有受到太多交通阻挠的情况下，车语仗着性能优势很轻松甩开了后面追着的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留给李川的只剩下黑色奥迪a8后挡风玻璃上贴着四个中文大字——荒地武装。 但是车语可高兴不起来，昔日的蔑都穿行高手，现在却在蔑都、在需要穿行的道路上输了，还得依靠性能优势和高速公路才能扳回一城。 更新)最j快上cz0… 夕阳西下…… Ⅶ第二章：格局 6 在戴着白色手套的保安的指挥下，荒地武装的车子——黑色奥迪a8、酒红色路虎极光、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红色福特f350越野皮卡依次驶入，最后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才驶入中间位置。 一排车停在了文城希尔登酒店的停车场。 车语和李定斯下了车，看着身边的人，还真的都认识。 王天腾身材高大壮硕，穿着黑色皮夹克从酒红色路虎极光上走下来。王天腾是邢卫的副手，这个身材高大的东北壮汉除了看起来很凶猛以外，也是一名熟悉舆论并且能控制舆论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帮助，以荒地武装做过的事早就在网上无限扩大引得警察介入了。 而后谢斌和王娇娇从香槟色奔驰s500双门版旁走下，随手锁了车。谢斌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相貌俊朗，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弟。但他其实19岁就偷了家人300万出来创业、现在是蔑都“不知名改装店”的创始人、身价至少5000万！不过以他过去那每天都要把车子以70mph的速度征服蔑都大街小巷，而且有事没事喜欢炫富的习惯，如果不是旁边的王娇娇能及时联系警察和王天腾，恐怕谢斌不是被关进监狱、就是被网上人肉搜索出来遭到大量骚扰了。 至于叶统和邢卫，两人都身着黑色西装，在蔡有博身边一左一右跟着。这两个人在外是荒地武装的总裁，名声显赫。邢卫老谋深算，而叶统做事大开大合。两个人都很年轻，不到30岁的年纪也算是事业有成。 在礼仪小姐的欢迎中，一行人走进了文城希尔登酒店顶层的包厢。 7 虽然在场的人相互认识、而且多数还关系不浅。但蔑都的人口密集、竞争十分激烈，这些人平时都很忙，也难有机会都聚在一起。而当这些人突然聚在一起，场面就会变得有些微妙。 开胃冷菜上来了。 本来习惯高声说话的叶统和王天腾变得沉默了，浮夸的谢斌也变得谦逊了，嚣张无度混混出身的王娇娇也大气不敢出。 曾经杀人纵火也面不改色的车语也只是自顾自地夹菜，而李定斯不会用筷子只能用叉子来“夹”菜。 这种时候，每个人的食量都会比以往大很多。还好邢卫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荤菜素菜各有规矩，12道菜、9荤3素。 其中荤菜先上，6道为海鲜、3道为家禽。 这场饭局虽然简单来看是为车语和李定斯两人远道而来进行接风，实则也是蔡有博回到蔑都以后借机对荒地武装的公司骨干的一次认识、也谈一些别的事。 “各位朋友。”作为荒地武装的总裁，邢卫率先发话，开始做个简单介绍，“这位是友博置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蔡有博先生。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蔡有博点了点头。 接着邢卫伸出手掌对着两名宾客——李定斯和车语，说道：“而今天，我们也是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李定斯，美国u.r.l.赛车俱乐部的重要人物。车语，我们也都认识。” 车语一本正经地看着邢卫，而李定斯用中文说道：“认识，一年前就认识。” 接着邢卫一一介绍了在场成员，众人一起为了荒地武装、蔑都、远道而来的车语的李定斯举杯。 而待到酒过三巡时。9道荤菜刚好上完——清蒸海星、上汤焗龙虾、蒜茸粉丝蒸扇贝、清蒸海鲈鱼、葱烧海参、虫草花鲍鱼汤。海鲜完毕后，再上家禽。家禽有文城白切鸡、温泉鹅、烧猪脚。 一场饭局到此，也正是言归正传的时间了。 蔡有博看了一眼邢卫。邢卫意会了蔡有博的意思，叫住了饭桌上的众人，“各位，我们荒地武装难得一聚，而且成员到的这么齐。两位外国……”邢卫想了一想，觉得好像把车语算作外国人有点奇怪，不过也不仔细推敲这些细节了。于是邢卫接着说，“外国朋友也在，而且大家也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我们可以顺便拿上台面来说一下。” 邢卫此言一出，说明蔡有博有话说。于是所有人都在正襟危坐。为了符合气氛，正在回头看着文城海景夜色的车语也拉上了窗帘。 蔡有博也没想到邢卫会做得如此正式，惊讶地看了邢卫一眼，接着说道：“好吧，其实我们也就是闲聊，不用这么紧张啦。我出国几年才回来，车语也是在外深造，大家也都各有工作，能聚在一起真的不容易。” 叶统说：“现在蔑都局势太乱啦，就像是回到了90年代我们父辈打拼的时候。” “那时候怎么能跟现在比？那时候房价才几千元每平方米，现在动不动就要2万以上。干啥啊？抢劫啊！抢劫都没这赚钱哈！”王天腾抱怨道，“我都怀疑这问题出在我们这些地产商上了。” 蔡有博也很无奈：“2017年蔑都房价1万左右，2018年房价直逼3万。说真的这真不怪我们、也不能怪任何某个人。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夜之间全民回到了90年代炒房的热情。” 说到这，蔡有博有所犹豫，因为蔑都90年代曾因为房价到了当时的顶点，变得有价无市继而全都化作泡沫。会想到这，也是因为蔡有博即将要说的事与房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了一下，蔡有博还是接着说道：“所以我就想啊，现在热情高涨，我们更应该全身心投入进去。我看到有三块地正在竞拍，这三块地就像是我们的三道菜……” 而这时，服务生端上来了3道素菜，正在逐一上桌。分别是斋菜煲、上汤娃娃菜、清炒地瓜叶。 蔡有博看了一眼，说道：“嗯，我们边吃边说。”说着自己开始夹菜。 然后刑卫接着说：“这三个地盘都是炙手可热的好位置。你看啊——“一块地盘在曾经的老机场位置、市中心偏南，周围多是中高档住在区，所以非常适合开发成一个奢侈品广场；“一块在国贸商业区，旁边紧挨着两座大广场、周围多是办公大楼，还有一座高档私立学校在附近，所以我感觉开发成小区是不错的；“最后一块在西北部，几乎都已经离开蔑都了，不过人少，自然风景好交通状况也很好，周围都是别墅群，不如我们做成一个度假庄园式的大酒店。” 蔡有博补充道：“这次的竞拍地块恐怕价值接近300亿，但是竞拍这种事，谁都说不准啦。如果让其他竞拍者放弃，我们可以以最少的价格拿下来，估计少花将近80亿、甚至更多。” 车语倒抽一口凉气，80亿人民币对于大多数人包括车语在内，都是一辈子见不到的大数目。某种意义上看，省下便是赚到、如果能赚到80亿，那么做什么事似乎都值得了。 所以当荒地武装准备参与的时候，自然就已经树敌了，不过荒地武装恐怕也会不择手段。 王天腾说：“是个好主意，不过既然是在竞拍，那么除了我们以外肯定还有人在觊觎着。而这些地产商难道还能光明磊落不成？” “可是按照经济实力来看，我们谁都不怕。”谢斌说，“谢斯伯特酒店莫名其妙就卖到了亚龙集团旗下，然后亚龙集团闲着无聊去开发什么饮料，结果被算作软毒品把自己作死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毒品与亚龙集团有关，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警察也在查。所以我看啊，亚龙集团是不敢弄什么事了。现在听说换汤不换药出来一个雪域集团，我看实力是被大幅削弱过。所以说，这座城市里能跟我们一较高下的地产商应该也不存在了。” （正_u版首sr发，0 谢斌的副手王娇娇得意地说道：“是啊，这个世界上有钱还真是为所欲为的。” 蔡有博吃完了一个鲍鱼，接着说道：“有钱还真不一定为所欲为，别忘了许世友的下场。” 许世友是曾经庆友地产的董事长。当时的庆友地产在许世友和他手下的四大将的管理下，于蔑都只手遮天。 庆友地产旗下四大将，刘文圣负责走私生意、李鹏力则垄断了蔑都的色情行业、余邪掌控着城市60%的商铺保护费、梁毅升则控制了毒品和赌场。 可是就在2013年末直到2014年初。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庆友地产遭到了内战，许世友手下的四大将合伙叛变了。这四个疯子端着不知道哪买来的枪械将许世友花了大价钱订做防弹迈巴赫打成了筛子——但听说真正下致命黑手的是有个身高不足1.6米的矮壮男人，他驾驶着一辆改装过的悍马h3，将那辆许世友的防弹迈巴赫撞进了河中。 所以说有钱可不一定能为所欲为，因为会遇到有钱还拼命的人。 而刘文圣、余邪、李鹏力、梁毅升四个聪明绝顶的人物，聚在一起当然要做聪明人都爱做的事——窝里斗。于是在2014年到2015年整整一年，蔑都战火不断。 所以说有钱还拼命也不一定为所欲为，因为也会遇到更加过分的。 最后刘文圣赢了，才有了亚龙集团。 车语想着这些事，听着人们的交谈。似乎在各种场合、各种人口中听说这些年蔑都的黑道编年史都有不同、但是其实也都大同小异，无非是一个时代结束、一个时代开始。 过往的风云人物最终也只留下一段故事，令人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总是变化无常。 8 潮汐褪去，文城希尔登酒店旁平整的沙滩罕见游客涉足，装饰灯伴随着月光依稀能见到沙滩上的贝壳。 天际的云拉出了极大的纵深感，但倒映在海水中却是支离破碎，连月光都被海面切碎了。 寂静的夜色、寂静海面，这看起来不起波澜的一切，又有谁能了解底下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这不是蔑都。而此刻在酒店内的人，终会面对、或是改变，犹如这里的海水般的蔑都。 Ⅶ第三章：不眠夜 9 那次饭局过后，在倒时差中陷入失眠的车语，连着几天都在想这些事。 一个夜晚，车语看着时间，2018年12月3日，下午11：50。还没到午夜时分其实不算晚、但想到中午一觉睡了6个小时，今天注定又是不眠夜。于是车语只得像前几天一样，坐在床头抽着烟、想着之前荒地武装众人在饭局上说过的话。 蔡有博说过：“这次的竞拍地块恐怕价值接近300亿，但是竞拍这种事，谁都说不准啦。如果让其他竞拍者放弃，我们可以以最少的价格拿下来，估计少花将近80亿。” 80亿人民币是一个天文数字。就连认为1亿是小目标的中国最顶级富豪都说了180亿是中等意思。那么这一次如果事情办好了，荒地武装差不多可以省下半个中国顶级富豪眼里的“中等意思”。 车语心想，如果我是蔡有博，为了省下80亿杀人放火恐怕都值了…… 想到这车语不禁背脊发凉，不知道还有多少地产商会这么想。首先亚龙集团肯定坐不住。而且别说亚龙集团，连蔡有博看来都有点急了。他们会怎么采取行动让对手们放弃？荒地武装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车语熄灭了烟，看着光怪陆离的蔑都灯影逐渐暗沉，但远处夜场的区域还在闪烁着霓虹。使得车语突然想去看一看。 而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车语接通了电话，李定斯的声音传来：“车语，去走走吗？” “好。” 当车语来到了尖峰大酒店楼下时，一辆黑色奔驰c63amg已经停在了门口。 李定斯梳着大背头、穿着一整套黑色爱马仕西装，手握方向盘。看着一身脏兮兮呢子风衣、披头散发的车语走出来，摇了摇头：“车语，我的朋友，去夜生活、泡吧，你像男帝北盖。” 车语目光凶冷，但表情却很呆滞，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反差。薄薄的嘴唇抿了一下，呼出一口热气：“你怎么租到这么好的车？对了，你知道南帝北丐什么意思吗？” “车太闲租车行啊，专门租高档车。”李定斯说道，“男帝，就是男的皇帝。北盖，就是在北方偷井盖。偷井盖，掉进去。是你！” “这其实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和井盖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个词以后就别用了。我们出发吧。”车语吸了一口蔑都冬季的凉气，拉开奔驰c63amg的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李定斯踩下油门，奔驰c63amg带着粗暴的咆哮冲进了蔑都的夜色。 10 也许对于李定斯而言，不管身处什么角落永远能保持从容不迫、以及总是有一辆很好的车，便是他的过人之处。 无论是横跨美国时的灰色凯迪拉克cts-v，还是在蔑都时的黑色奔驰c63amg。即使背井离乡，也不影响李定斯能通过各种方法得到一辆可以使用的高性能轿跑车。 但是有了好车、不代表油量充足，找到了加油站、不代表就能过得去。毕竟人们对奔驰c63amg有个讽刺的评价——不在加油、就是在去加油站的路上，后来还有一个更加讽刺的话——如果奔驰c63amg不熄火，那是永远加不满油的。 当然调侃总有夸张的成分。 而车语和李定斯为了找一个加油站，在蔑都纵横交错混乱不堪的路网中绕了好几圈，直到抵达酒吧时也是凌晨时分。 虽然时间稍微有些迟了，但此时正是凌晨1：00，蔑都的酒吧开到凌晨3：00，所以正是热闹时！酒吧门口停满了各种颜色的福特野马和保时捷博克斯特、以及其他改装车，其中荧光绿、桃红色、橙色居多，有人搂着衣衫不整、烂醉如泥的夜蒲女郎走了出来，也有人带着一帮人四处转场…… 李定斯把车停进停车位，看着旁边一个穿着透出黑色内衣裤的半透明灰色短裙夜蒲女踉跄地走过，然后猛抽了身旁全套豹纹小衬衫、紧身裤九分裤的男人一记耳光，也就在抽了旁边人响亮的耳光声之后，夜蒲女郎自己反而没站稳、趴在了一辆白色玛莎拉蒂副总的引擎盖上。 从玛莎拉蒂副总的驾驶座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把女郎翻过来端详了一会儿，感觉长得还不错于是拉开后座车门就把她塞了进去。 结果可想而知…… 黑色夹克男跟豹纹男打成了一团、同时车语和李定斯两人一脸正经严肃地从一旁走过，这两边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之后，车语和李定斯走进了最近的酒吧。 其实不管是车语还是李定斯都不是喜欢流连夜场的人，虽然因为诸多原因这两人与夜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车语在蔑都的时候曾经在阿帆酒吧工作过，李定斯在美国新约克城也开了一家叫北极星的清吧。 李定斯约车语出来，其实只是像车语一样因为倒时差睡不着。于是两人开了一个卡座，点了一些饮料酒水。也就随便聊一聊车语在维加斯城、李定斯在西雅图市的事。 李定斯曾与车语合作护送一个重要人物林玲。这个林玲来历不一般，她是卧底、也是李定斯的顶头上司比尔的妻子！于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动用了卧底警察的身份帮助车语和他的队友们解围，以至于对于警察和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身份都暴露。去西雅图就是为了躲避警察与黑帮的双重追杀。 在护送途中车语走散了，于是李定斯继续任务、车语就去了维加斯城中国帮派穿云帮里做了一名小头目。 这事情错综复杂。结果就是李定斯为了躲避警察的跟进调查、而车语在维加斯城穿云帮又卷入内部斗争。两人就又回到了中国边海省蔑都。 闪烁却又灰暗的灯光下，车语似乎看到李定斯精致的面容上多了几道伤痕，其中有一道从左眉毛划过、一直到右嘴角都有痕迹，看来西雅图并不怎么好过。 --最新~章=节√＊上=(｛0 李定斯注意到车语的想法，毫不避讳地说道：“我和林玲，被抢劫。我开车，林玲坐在旁边，跑得很快。撞电线杆。” “看来西雅图的确不安定。那在这期间，比尔也没给什么支援吗？”车语说道。 李定斯揉了揉太阳穴：“给了钱。200万美元。这次我来蔑都躲避风声，又多给了100万。” 车语眼前一亮：“那你很有钱了！我们可以……”车语说到这有点犹豫，因为车语也不知道有了这么多钱应该做什么。 或许可以买一辆法拉利，然后买一栋不错的郊区别墅，剩下的钱完全供得起这些。然后提前退休，让生活回归平淡。但是两个男人谈论这些，是有些服老的感觉。 “我想问你。”李定斯打破了尴尬，换了一个新的话题，“在维加斯城，你也证明了清白——王尼说的。但是你怎么就回来了？” 王尼是车语在维加斯城加入中国帮派的介绍人，和李定斯也认识。 车语说：“我应该是想这里的朋友了吧。” “客套我。感情淡，爱烟消云散。你是坏人，你爱上了别人，你变心了！”李定斯说。 其实李定斯想表达的都在话里、但是话里不只是李定斯想表达的初衷。因为李定斯的中文水平有限，说出来反而有些歧义。但车语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说，所以早已习惯了。 车语说：“也有点感情因素啦。我在维加斯城的时候因为受伤产生了幻觉，见到了我暗恋很久的女人，或者说是我幻想的女人——企鹅。这个人现实中不存在，但是她有一个原型叫苏陌。而除此外，我有一个朋友长得跟苏陌简直是一模一样，只可惜他跟我们见到的这群人——蔡有博、邢卫、叶统他们的立场算是对立的。” 李定斯立刻理解车语说的是谁：“你说，苏春晓在亚龙集团，现在？” “是的。我曾一度怀疑我已经喜欢苏春晓了，因为我看到的‘企鹅’的幻觉，有很多苏春晓的影子。所以回来也是想要了结一件事——向苏春晓坦白，或者为了帮助荒地武装拿到这个案子而轰暴她。” “轰暴她？！”李定斯吓一跳。“是拿手雷弹还是火箭炮？” “当然不是你理解的轰暴她。我说的是，殴打她恐吓她让她放弃工作、露宿街头那种。”车语说这句话时一字一顿，眉头紧锁。 也就在这时，一群夜蒲女郎来到了车语和李定斯坐的卡座。看来李定斯虽然脸上有了疤，但相貌依旧魅力不减。车语无奈地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声“我去外面走走”，就披上了灰色风衣走了出去…… 11 车语走到了酒吧外。 像蔑都这样地处于亚热带的滨海城市，虽然从数据上看只有15c左右的温度并不算十分寒冷，但是寒气在潮湿的海风中几乎无孔不入。 车语点上了一根蓝色烟嘴的香烟——芙蓉王蔚蓝星空，离开中国以后车语再也没抽过这种烟。终于又在归来后买到了。 酒吧门口人来人往，不断有出来玩的男男女女找到了今晚结伴的对象，然后一起上了车。车语看着这些，心情羡慕却又不屑，奇怪的感觉交杂着。 直到车语再一次见到了李川。 李川穿着一身透出粉色的豹纹的荧光绿紧身短裙，在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人搀扶下，坐进了一辆贴了绿色电镀膜的本田思域中。 本田思域启动，震耳欲聋的英文歌传来，同时车内的紫色氛围灯和底盘的粉色霓虹灯全部亮起。在红发男一脚油门之后，电镀绿色本田思域改装排气管发出了刺耳的咆哮，就冲进了车流中…… 而背过身的车语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了这一切过程，这更加加重了车语不想再一次认识李川的想法。同时也让车语想到——绿色的车配绿色衣服的女郎，果然喜欢游走在这种快餐式激情中的人都对绿色有某种特殊的偏爱。 车语转过身，李川早就已经走了。也让车语松了口气。 于是车语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又转身走进了酒吧。 Ⅶ第四章：不谈情说爱 12 显然在蔑都这座城市里，与地下飙车比起来、似乎夜场宿醉更普及一些。 几个女人在某天晚上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然后喝到烂醉如泥，做一些根本不合逻辑的行为或者就地一躺，第二天在一个未知的地方醒来、身边可能还有一个甚至多个陌生的人。而男人也可以花上一些时间做好发型化好妆，然后带上大把的钞票，买点网络上营销得大红大紫的化妆品或者包包作为第二天的小礼物。这么做确实比驾驶一台交通工具毫无目的地得冲到120kph显得更符合潮流，而且更安全、门槛更低。 而且在蔑都这种地方，生活节奏这么快，人们本身就在人际交往中进退博弈，面对男女之事如果还在套路中揣摩试探、久战不下。那么长得好看的男男女女还真不如靠着先天条件，开门见山地用外表换区对方的虚荣心和钱，一拍即合找点速成的办法。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车语和李定斯从酒吧回来。 不知是所处环境区别，还是对这种快餐感情的兴趣不大，李定斯回来时依旧是独身一人。而本来负责驾车的车语也喝到了严重醉驾的程度，不得不打电话叫来了代驾帮忙开车。 天亮时车语被敲门声叫醒。 车语打开了门，一个夜场打扮的女人对车语打了声招呼，说道：“你是……车语对吧？” “是……”车语张着嘴不知说点什么，于是点了点头，重复道，“是的！” “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女人说了这句话以后，然后那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走了。 车语一脸惊讶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又看着在旁边笑得鱼尾纹都夹出来的李定斯，不知所措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定斯笑着说：“你，忘记。你把女人，从地上抗走，说会着凉。然后你开房，给她独立一间。在昨晚。” “然后呢？” 李定斯说：“你去睡觉，没有睡她。告诉她，要积极向上、热爱生活。” “有病吧！”车语说道。 车语想了想，然后苦笑了出来，真是怀疑自己是疯了。这可是一次成功的夜场捡尸，结果车语只是走了个程序、却不收货果实，甚至还跟她谈论起了人生和理想。 不过在经历了过去几个月的生活、加上看到了李川轻易被带走以后，车语只能感慨人生苦短。所以从理性的角度看，车语只愿意将感情与性都分享给理想中的人。 而比起儿女情长，车语思考的更多的依然是所处的这座城市的发展。毕竟车语总是要在这里定居。 之后的几天，车语的生活不外乎抽着烟、俯瞰着整座城市，蔑都的冬季寒流压境、风起云涌，大雾笼罩城市，而时间进入黄昏十分布满天空的雾却被染红，看着蔚为壮观。 而终于在过了几天之后，车语才发觉可以想想别的事了。 ——比如说联系一下苏春晓，根据苏春晓的态度来决定是应该向苏春晓表明自己在美国这些年经常会想到她。又或者告诉她如果再在亚龙集团工作、而亚龙集团如果敢去惹荒地武装的话，那就可能会被干掉的事情。 车语看了看手机，时间是2018年12月10日，上午10：00。苏春晓大概正是睡到自然醒、洗漱完后准备吃午饭的时间。 于是车语拿出蓝色zippo打火机点上了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猛吸了一口，后拨通了苏春晓的电话。 13 车语拨通了苏春晓的电话。 经过了数秒钟的焦急等待，苏春晓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我是车语，这是我新的电话号码。”车语说道。 车语的手机号码是新换的蔑都号码。 苏春晓沉默了一会，说道：“好的。” 苏春晓的回应非常冷淡，这让车语有些措手不及。在车语回蔑都之前也曾拨过苏春晓的电话，那时候苏春晓表现的还是很和善的。 车语说道：“我回到蔑都了……不过前几天有点事情，就没有联系。” “好的。”苏春晓回应道。 又是一样的回应，让车语不禁怀疑难道现在的自动回复已经从qq聊天软件进化到手机通话了？ 车语说：“你在干嘛呢？” “我啊……有点忙。我正在，当苦力啊！”苏春晓说道。 至少这样说话就正常了很多。 车语继续说：“我们有时间出来见一面吧。也讨论一下亚龙集团、荒地武装，以及我们的事。虽然我确实没有很急着要找出当年想要杀害我的人，但是……你知道的，人吧，好奇心还是有的。” “啊？亚龙集团？我已经不在那工作了啊。”苏春晓说道，“我换了新的工作，在雪域集团。职位嘛，还是不太清楚，反正就先做着啊。” 最☆新章nb节c上m，?l0~… 亚龙集团之前险些涉毒，为了躲避警察的调查而换了名字叫雪域集团，这件事也是众人皆知的。苏春晓对车语说话如此客套，让车语赶到有些情况不妙。不过苏春晓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后面还习惯用“啊”做收尾，让人感觉态度不强硬。 车语还是接着说：“嗯，我知道亚龙集团现在改了名字，我们要计划一下怎么干掉他们然后追回你的……” 在变成雪域集团之前，亚龙集团用苏春晓作为威胁收购了苏春晓未婚夫高夫的谢斯伯特酒店、甚至把高夫都雇为手下使用了。但既是如此亚龙集团还是担心苏春晓依然能控制高夫以前的党羽，所以把苏春晓也抓了进来。 一开始苏春晓的确是为了覆灭亚龙集团而答应替亚龙集团工作的，她也是这样告诉车语。 “其实雪域集团挺好的，最近还在做慈善，关于贫困灾区儿童的就学问题啊。话说你现在住哪？要不我给你在金砂大厦酒店开个房间？”苏春晓直接打断了车语的话。 车语一头雾水，这个逻辑有点奇怪。 车语说：“其实我现在住在荒地武装旗下的尖峰大酒店，这里环境挺好的，从城西区眺望整个蔑都。但是话说回来，我觉得亚龙集团……不对应该叫雪域集团了。这种地产开发商目光短浅，就是个投机倒把损人利己的组织。我们只有打垮他，才能回到我们的家啊！你忘了我们在西秀海岸的庄园了吗？” “别说了。那是我的庄园，又不是你的庄园啊！”苏春晓态度强硬地打断了车语，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留下车语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一脸错愕不及。 车语眉头紧锁，心中对于一个这样的苏春晓既陌生、又害怕。这些时间苏春晓不是没有动摇过，但最后都偏向于最开始的选择。 苏春晓也许又一次陷入了选择，但愿她依然能坚持初衷。车语心道。 蔑都，依然被灰色的雾笼罩着。 Ⅶ第五章：灯红酒绿后 14 苏春晓已经闲了很久了。 自从亚龙集团表面上装作公司关闭、实则改为了雪域集团以后，大幅缩减了产业的多样化、转而改为专做房地产。于是苏春晓又闲了下来。活像一个领着固定工资的公务员一般。 ——以至于苏春晓曾怀疑雪域集团要把她开除、然后收走她的兰博基尼飓风和宾利欧陆飞驰的使用权。虽然兰博基尼飓风实际上是在苏春晓本人的名下。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经过了与前未婚夫高夫的几次交流，苏春晓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开始害怕。比起继续在这些富人的斗争中摸爬滚打、现在的苏春晓更加愿意去过着骑着雅马哈斩风者按时上下班的生活。 不过这几天苏春晓是按时前往蔑都各地去接李川——比如现在，苏春晓和廖英羽就驾驶着天蓝色宾利欧陆飞驰赶到了新假日温泉酒店门口，然后两个人冲进了一间客房，将李川架了出来。 接着苏春晓就接到了车语的电话。 车语说的慷慨激昂、但是现在廖英羽就在苏春晓身边。于是在廖英羽的注视下，苏春晓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车语的电话。 苏春晓尴尬地看了一眼正在抽着烟的廖英羽。 “火药味这么浓，你前男友啊？”廖英羽说。 苏春晓只能希望她没听到车语说的话。苏春晓说道：“嗯……不是！那个人是我的老同学，刚回到蔑都找工作，现在……他是推销房子的啊。我就把电话挂了。” 廖英羽皱了皱眉，推销房子的人在蔑都真的太多了，他们一脸假笑、穿着廉价正装、剃着刚过时的小视频男主发型、说着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假装热情认真地推销房子，然后转身就跟同事打情骂俏。与理发店推销会员卡的理发师、停车时推销健身卡的兼职人员并称蔑都最烦的三种推销员。 于是廖英羽觉得还是先看看苏春晓这个热衷于夜场宿醉生活的手下——李川，现在情况如何了。 李川喝了一杯椰子汁，眼神迷离地坐在路肩上，看来还未从宿醉中醒来。 廖英羽走到旁边，问她：“昨天那个男的怎么样？” 正al版；f首发t0：j 李川眼神迷离，回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记不得了，你们没见到他吗？” “人家早就走了。而且你们把房间弄得一团糟，你的‘老大’还替你补了清洁费。”廖英羽嘲讽道，“这老大对你跟老妈一样。” “又是个渣男！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李川愤愤地说，然后看到一脸冷若冰霜的苏春晓，愧疚地说道，“谢谢啦，老大。清洁费我会还上的。” 李川说了很多次这种话，但是并没有真的还上过。 苏春晓还停留在差点被廖英羽听到车语想法的后怕中，对李川这些话不予回应。不过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其实苏春晓知道——如果她想要找个好男人，就不会选择泡夜店这种方法了。 结果李川居然说道：“对了，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好像是你的gay蜜？妈弹，有个男的能默默付出不求回报，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gay蜜！你还能随时凶他，他也不会生气。” 苏春晓只觉得头疼，廖英羽靠这么近都听不到的话，李川都醉成这样还听见了。 还好廖英羽打破了尴尬：“什么gay蜜，你以为你老大跟你一样？你以为真的同性恋会有兴趣像个男朋友一样对一个女生好啊？而且真的要有啊，那也是看上你们老大的美貌……和大长腿了。”廖英羽说着看了看苏春晓170cm的身高，修长的双腿在黑色灰条纹西装裤的包裹下更加笔直。 她说的有道理。苏春晓心想，但是车语的目的是什么呢？车语絮絮叨叨的样子有时候像个不成熟弟弟、又有时候展现出一种大哥的做派，但是真的不太明白车语是什么样的人、想要做什么。 如果车语是想要复仇，那之前所有的证据都直指苏春晓的前未婚夫高夫。如果车语只是想要帮助荒地武装窃取一些情报，动机倒是单纯。 但无论是哪种，都是苏春晓不愿意发生的，至少第一种是。 李川说：“听你们提到了荒地武装，然后你就生气了。是因为那里有你的前男友吗？”李川真的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因为荒地武装现在与我们亚龙集团……雪域集团的是竞争关系啊。他在帮荒地武装卖房子，我肯定生气啊。”苏春晓说着，也害怕被李川说出更多的事，打断了这个话题，“上车走啦！” 苏春晓说到这，拉开了天蓝色宾利欧陆飞驰的驾驶座车门，坐进了车里。李川踉跄地站起来，在廖英羽的搀扶下也坐进了后座，廖英羽坐进了副驾驶座。 “老大，你的车真多。大宾利啊！”李川赞叹道。 其实苏春晓也是第一次使用这辆车，在这之前苏春晓用过最多的车是前未婚夫高夫留下来的黑色马自达阿特兹，以及曾经跟踪亚龙集团做毒品交易时伪装用的深灰色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 廖英羽说：“蔑都这么堵，这种车很不实用耶！你问问你们老大开着这种大型豪华车好不好停车。” “不好停车啊。”苏春晓说道。 廖英羽说：“所以啊，车子不是越大就越好的。上次听说你还跟一辆奥迪a8干起来了？赢了不？” 李川骄傲地说道：“赢了！肯定赢了，我开的可是老大的马自达。不过坐在副驾驶那个金发外国小哥哥好帅啊，我问了好几次他都没给我电话。他那个司机开车还很粗暴，妈弹，横冲乱撞的。但是我一不小心就把他们都甩掉了，没办法，谁让我是专业车手。” 苏春晓听着李川侃侃而谈，但是其实看到了那一次李川根本没有赢。李川遇到的是荒地武装邢卫的车，“横冲直撞的司机”其实正是车语、很帅的金发外国人是李定斯。李川凭着车体偏小的优势暂时追平了车语驾驶的黑色奥迪a8，然而当真的上了高速公路，性能才是关键。 不过苏春晓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仅过了一年，车语的驾驶技术可以说直线下降？但是如果苏春晓亲身感受过蔑都以外的交通，应该会明白，当一个人不用再担心会从某个想象不到的角度撞飞——送外卖的电动车、带着热裤小太妹全速过街的小龟电动车、骑着共享单车的小学生、骑车看手机的色情业小姐时，那他的技术退化是必然结果。 天蓝色宾利欧陆飞驰驶过了新世纪大桥，向北往海星岛方向驶去。 15 很快，苏春晓驾车将李川送回了家。 李川住在海星岛的老住宅区，这代表了她是蔑都的原住民。这里还没被哪个地产商看上，所以还没拆迁。道路上成群结队精瘦的少年带着皮肤晒得黑黑的少女，抽着烟骑着电动车飞驰而过…… 苏春晓冒着被贴罚单的危险，将天蓝色宾利欧陆飞驰停在了路旁，按下双闪灯。 李川说：“老大，今天晚上要一起来吗？我们找个小鲜肉认弟弟吧！” “不啊。”苏春晓正面拒绝了李川，“我不喜欢喝酒啊、也不想要个弟弟。” 上一次苏春晓在外面只喝了一点酒，就被一个看起来很显稚嫩的男人搭讪认姐姐、然后还差点跟一群骑仿赛摩托车的年轻人打起来，还好苏春晓在亚龙集团的上司杜润现身救下了她。从此苏春晓对于夜场艳遇和认干弟弟都很有抵触心理。 李川早就料到了这点，接着说：“不是去酒吧啦，我约了么猪去打台球，台球总可以吧？” 么猪原名朱天龙，是李川的一个男闺蜜，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然而两人各自都换过很多男女朋友、却从来没有彼此确认过，也算是一直处于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 但是苏春晓根本不想认识这些社会青年，她来到亚龙集团以后认识的社会青年已经特别多了，无论是杜润、还是刘超、又或者欧小清，认识这些人就意味着卷入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纷争。 “不去，我要睡觉啊！”苏春晓说。 李川见苏春晓是叫不动了，转脸叫上廖英羽：“羽姐姐，你要去吗？么猪很帅的，介绍给你认识呗。还有个叫小布的男生，很可爱的那种。” 廖英羽“噗嗤”一笑，因为她对男人不感兴趣、而且她也不认为李川介绍的那些人有多帅，重点是廖英羽还有工作。廖英羽说：“你自己去就好啦。我晚上还有工作要做，乖啊。” “好吧。”李川依依不舍地打开了车门。 几个骑着电动车的少年见到李川，热情地跟李川打招呼，李川也一一地回应。 “这些老小区，住户们相互认识，都是邻居。白天人声鼎沸、晚上灯火通明。”廖英羽感慨道，“现在蔑都新开发的房地产，设施一个比一个高端，游泳池、健身房、恒温车库、空中花园。好的地方，刚开盘就被抢购一空，可是到了晚上，看着整栋楼没几盏灯是亮着。看着像是……” 廖英羽摇了摇头。 苏春晓补充道：“像是鬼宅。” 苏春晓接着说：“我以前住在西秀海岸的别墅群，我的未婚夫、也就是你们认识的高夫，不定期回来看看。但是很少留下来住，天黑之前就走了。周围全都没人住，只剩下我和一个……管家？司机？也不知道怎么叫。他这人还有点毛病，喜欢住在恒温车库里。” 苏春晓说的“不知道怎么叫”的人就是车语，那时候车语还叫黎彻，寄宿在苏春晓的庄园的车库里，偶尔充当司机。 而这时，苏春晓的电话响起了铃声。苏春晓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杜润。 “你开车吧。”苏春晓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了副驾驶。而廖英羽也下车坐进了驾驶座。 苏春晓接通了杜润的电话…… Ⅶ第六章：一场饭局（1） 16 苏春晓接通了杜润的电话、随后点上了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还不忘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扔给一旁正在驾着车的廖英羽。 廖英羽接过香烟，点上一以后夹着烟的左手伸手出车外，右手继续握着方向盘驾着车。天蓝色宾利欧陆飞驰冲上了新世纪大桥。 大桥上雾色弥漫，仿若已经置身于尘世以外。 苏春晓拿起电话听着。在电话那头，杜润说道：“苏春晓，我跟你说件事。” 苏春晓问道：“什么事啊？” 杜润想了一会，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几秒之后，才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们雪域集团才刚刚起步，亚龙集团的产业虽然大多都转到雪域集团下了，但是我们还是需要开发更多新的产业。” “是啊，可是我也没有产业能开发啊。”苏春晓心想，高夫都成了你们的员工、我也成了你们的员工，你把我们的酒店都收购了。而现在你还跟我说这个。 “那倒不是。”杜润说，“最近呢，有几块地皮等待我们的开发。我们可以做成购物广场、度假酒店、高档写字楼。可是你说啊，有些人呢偏偏不认命，想要跟我们作对。你知道我说什么吧？” 苏春晓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名字：“荒地武装吗？” “荒地武装……哈哈。”杜润笑了一会，“好吧，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这么称呼。固然，友博置业是一个问题。不过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些人乱码七糟的小公司也想要捣乱，你说他们都算啥嘛？所以我们也要处理一下。” 苏春晓沉默不语。 杜润接着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处理一个叫正伟地产的地产商。你是聪明人，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而苏春晓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说吧，别绕弯子了啊。” “行的。那我就直接说了。”杜润说道，“我让你的前未婚夫——高夫，把他们的老板徐浩正约出来。今天晚上8：00，就在西秀海岸那边的凯文大酒店。然后我们就找机会恐吓他一下。” 苏春晓沉默，等他接着说完。 》i√dr0n◎ 杜润继续说道具体计划：“欧小清会带着老罗和廖英羽一起去。如果你有兴趣也跟着来吧，还有你请的那个小混混手下……虽然我不觉得她能做什么事。” 杜润提到的手下应该是李川，但是实际上苏春晓并没有真的雇李川来雪域集团工作、只是与李川比较熟悉而已。苏春晓说：“她不是我的手下啊。她其实是……” 说到这苏春晓也想不到李川到底做什么工作，看她每天去夜场，应该花销并不小，应该收入也不低。苏春晓认为李川不会很想去淌雪域集团的浑水，但是也说不定，毕竟李川这种人的思考方式不是苏春晓能猜到的。 于是苏春晓补充道：“我看看她会不会来吧。” “好的，其实她来不来也无所谓，你如果想要见一下你的老情人，那就来一下吧。”杜润故意把老情人三个字加重了一点，语气中带点调侃地说道。 “知道了啊！”苏春晓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杜润肯定是故意的。 自从高夫把谢斯伯特酒店卖给了亚龙集团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单方面违反了与苏春晓的婚约，让苏春晓换一辆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然后又告诉亚龙集团苏春晓的行踪，并且也不再承认苏春晓这个未婚妻了。 这让苏春晓一直处在愤怒和失望之中，但是为了查明情况、也是对高夫仍抱有一线希望，苏春晓还是加入了亚龙集团，并且从亚龙集团一直跟到现在的雪域集团。 廖英羽笑着对苏春晓说：“杜三爷说的是李川吧。我看我们是不可能让她来了。毕竟她刚才还跟我们说今晚要去泡吧，找她的什么猪和什么小弟弟呢。哈哈。” 廖英羽一边说着一边扔掉了抽完的烟，然后从手边储物箱拿出一罐可乐，松开双手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而就算没有人握着方向盘，这辆天蓝色宾利欧陆飞驰依然稳稳地行驶在在桥上。 不得不说这种豪华轿车的最大好处就是稳重，坏处也是稳重带来的无趣感。 苏春晓也不是很在意李川来不来，但是也意识到廖英羽说话太绝了一点，毕竟李川岂是用普通人的想法能猜透的？ 果然只是发了条短讯，简单地说了饭局的时间地点。李川的回复很快、也很干脆：去！ 在这之前李川一直认为真正的黑社会就是一脸和善、挂着手串、一身西装、到处吃饭，但是那时候蔑都气候炎热是不可能穿着一身西装出门的，而且当时亚龙集团的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和善、也不怎么喜欢安排饭局，只有一个故作文艺的中年男人刘超在手串上还能沾点边。 但是这次，李川终于能见到她理想中的黑社会场面了。 苏春晓靠在副驾驶座椅上，伸手打开了天蓝色宾利欧陆飞驰的天窗，透过天窗看见了蔑都的雾。不知道多少人会隐藏在这片阴霾之下。 17 晚上，白色兰博基尼飓风抵达了西秀海岸的凯文大酒店。 此时旁边正停着一辆白色捷豹xjr、一辆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一辆黑色丰田普拉多。 看到这些车，可以确定高夫、欧小清、廖英羽和……苏春晓想了好久，没想起欧小清的另一名手下老罗的全名，只是依稀记得听过有人把老罗叫做诚哥，或许他的名字里带个诚字。苏春晓想着这场饭局到场的人数，然后拉开了车门。 白色兰博基尼飓风车门缓缓打开…… 苏春晓今天穿着一身希尔瑞的黑色西装、配着一件优衣库的白色衬衣还系着黑色的领带，西裤也是与希尔瑞西装外套成为一套。看了看一身搭配，苏春晓脱下了灰色布鞋、将双脚穿进了迪奥的黑色高跟鞋中。 而坐在副驾驶的李川则是穿着不知道哪买的一身皮衣配上热裤，一条黑色丝袜配上白色运动鞋，还是一如既往的夜店打扮。 苏春晓下车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朝曾经的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春晓的庄园就在不远处，也是高夫准备的婚房——占地1800㎡，两层现代别墅，带独立的恒温车库和私人泳池。黑色配上灰色的现代简约设计，赏心悦目。苏春晓在那里居住了很多年。 只可惜，现在的苏春晓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苏春晓住在雪域集团的金砂大厦酒店里，这座房子是空的，高夫不再来了、连以前的手下都走了，就更没有理由再回去。 想到这，苏春晓不由得转身朝家的方向迈开半步，但是又打住了。 ——工作才是重要的！ 苏春晓还是转身，径直走进了凯文大酒店。 Ⅶ第七章：一场饭局（2） 18 一场陌生人之间的饭局，双方都是房地产开发商。 伟正地产并不是多大的地产开发商。董事长徐浩正虽然文凭仅有小学毕业，做过保安也修过自行车、曾经还因打架被拘留。本是会平淡过完一生的小混混却在90年代中了彩票、买了几套房，在经过了几次投资以后，一直发展下来也是顺风顺水。算是很多人记忆中网络小说里那种辍学混社会的人的模样，而的确他也比他那些继续读书的小学同学们获得了更多的金钱。 到场的人除了正伟地产的董事长徐浩正、还有他的两名股东，他们对于雪域集团的邀请似乎都有些云里雾里。 但雪域集团早就有备而来，作为谈判的代表自然是比较老道的高夫，而情商更高的欧小清、看着就是尤物的苏春晓作为配合。 于是又是一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徐浩正这个穿着一身中山装、戴着手串、脖子上还有纹身的100kg胖子的确不简单，谈吐间尽显早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的狠劲、又不乏多年经商的老道，似乎完全不做让步。 “各位朋友，你们的建议我收到了，但是这件事嘛……我们再说吧。”徐浩正微微一笑，下巴堆成了好几层。 欧小清有些无奈，而高夫眉头一皱，意识到这件事光靠口头上是说不通了。毕竟交际中“再说”就是拒绝的意思。 苏春晓看着欧小清、高夫，与徐浩正和他的两名合伙人周旋，也是感到事情很棘手。但雪域集团早已留了另一手准备——不然也不会带这么多人来了。 欧小清对高夫使了个眼色，高夫轻轻拍了一下苏春晓的大腿，举起酒杯：“好吧，那为我们以后的发展干杯！” 徐浩正哈哈大笑：“也要为蔑都越来越好而干杯！” 但谁都明白，无论是雪域集团还是伟正地产、又或者荒地武装等其他地产商，按照现在的地产业发展只会让房价变成瞎眼的野狗疯狂暴冲、使得更多的人住不起房，也只会让蔑都越来越不适合居住。但是也说不定——如果蔑都真的只剩下官僚权贵和富家子弟，或许又会变成另一种模样。 苏春晓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当高夫拍了一下苏春晓大腿，苏春晓就明白该行动了。于是苏春晓的手指灵活地从口袋里抽出手机，发出早已编辑好的短讯：“动手吧。” 这条短讯发给了正守在凯文酒店茶艺馆喝茶的廖英羽，廖英羽收到短讯，立刻动身带着老罗和李川去了停车场…… 19 饭局结束后，当徐浩正和他的两名股东走了出来。 一名股东说道：“我打算今年换一辆新车，就换玛莎拉蒂越野车，哇，很上档次的。” 玛莎拉蒂目前并没有越野车在售，他说的其实是玛莎拉蒂莱万特——是一款suv，只是外形上有点接近人们对越野车的印象。 另一名股东则说：“哎，你是不知道我们徐总开什么车么？路虎揽胜！可不是普通的揽胜运动或者揽胜星脉能比的。徐总那辆可是5.0排量的加长版，要接近400万呢！你这是班门弄斧。” “是是是，我不会说话。”前一名股东赶忙道歉。 而徐浩正只是一只手把玩着手串，脸上笑咪咪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文化人”。但只会适得其反，加上另一只手握着的三星w2018商务手机、腰带上的爱马仕h标，怎么看都还是暴发户。 徐浩正眉飞色舞地说：“那是，准确来说我的是路虎揽胜5.0v8巅峰创世加长版，大红色，车牌号湾a-66888，六六大顺发发发，喜庆！知道什么叫越野车中劳斯莱斯吗？什么叫宾利般的档次吗？只有二世祖小混子才会开什么跑车、豪华轿车，真男人，就应该开越野车！当然，也不是什么揽胜运动版、丰田普拉多之类的垃圾……” 然后伟正地产的一行人就看到徐浩正的红色路虎揽胜5.0v8巅峰创世加长版，被白色的捷豹xjr、白色兰博基尼飓风、蓝色路虎揽胜运动版、黑色丰田普拉多给包围在中间。 ，j首发y0 这让徐浩正很尴尬，因为他刚才正好把超级跑车、豪华轿车都鄙视了一下，顺便还鄙视了路虎揽胜运动版和丰田普拉多。 而比这更糟的是，这些人并不是因为被鄙视了而找他的，而是早就有备而来了。 徐浩正身旁的股东知道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怕，气势上不输很重要，大声吼道：“你们要干嘛？我跟你说这一块……” 但是雪域集团的人没想那么多，准备了这么多人，本来气势就不会输。当然是全都一拥而上了。 几分钟后，徐浩正就被绑在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的车顶上。高夫一边点上一根黄鹤楼海洋迷彩，一边说道：“呐，超级跑车呢，坐着都是不太舒服的。听说你喜欢坐suv，今天我们换个风格” 而伟正地产的两名股东也被绑在了欧小清的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老罗的黑色丰田普拉多车顶上。 高夫坐进副驾驶座，坐在驾驶座上的苏春晓启动了车子。 “好了，我们出发吧。”高夫憋着笑说道。虽然苏春晓也觉得这样不人道，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冲了出去，后面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黑色丰田普拉多也冲了出去，随后徐浩正和伟正地产的两名股东惊叫声伴随着引擎声响彻了整个西秀海岸！ 因为绳子从车顶绑了几圈，所以车窗关不住，当苏春晓踏下油门时风声贯入车内，兰博基尼飓风尖利的引擎声也变得十分清楚。苏春晓也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听这辆车的引擎声，声浪甚至还盖住了徐浩正的尖叫声。 “我不太理解啊……”苏春晓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搭在车门扶手上，看起来也是闲情雅致。紧接着就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酒店的保安都不管啊？” “谁说不管？这家酒店保安很热情的。”高夫凝视着苏春晓绝美的侧颜，认真地说道，“我们的绑绳都是他们送来的，不然谁会带这么多绑绳在车上。” 苏春晓一脸惊讶，没想到雪域集团还把酒店工作人员都买通了。 高夫接着说：“凯文酒店原来是谢斯伯特连锁店之一，当然现在属于雪域集团了。” 高夫曾经是谢斯伯特蔑都的主事人，总裁兼董事，但是当谢斯伯特被低价卖给亚龙集团、高夫也去亚龙集团任职以后，说出这句话竟然是轻描淡写。仿佛和谢斯伯特集团毫无关系一样。 苏春晓认为，任何人都可能叛变原来的公司转而投靠对手，只要价格合理就可以。可是高夫不行，因为其实谢斯伯特董事长是高夫的父亲。这也一直让苏春晓很奇怪。毕竟员工可以叛变老板，但儿子不能叛变父亲！ 不过高夫和谢斯伯特集团的这一层关系只有苏春晓知道，雪域集团的其他人应该并不知道。 “你就别想太多，我是有原因的。”高夫微微一笑，转而说道，“对了，其实可以把车开的再慢一点、然后再险一点，就算被拍到违章也没关系。我们只是要让车顶上的人害怕，而不是踩到180kph摔死他。” 苏春晓降低了一点速度，白色兰博基尼飓风的引擎声稍微减弱，速度也回到了100kph左右！然后被欧小清驾驶的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老罗驾驶的黑色丰田普拉多从后面一左一右超了过去。 在黑色丰田普拉多的副驾驶，李川伸出头来张开双臂，对苏春晓说道：“老大，这感觉真是太爽了！你们是真的黑道大哥，好潮啊、好酷啊、好有欧美范！” 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内，高夫“噗嗤”一笑，调侃道：“这些人理解的欧美范就是把人绑在车顶上吗？” 苏春晓白了高夫一眼：“她是找不到好的形容词啊。你坐稳了，我要去逆行了啊。” 紧接着，下一个路口处苏春晓按下双闪灯、随后直接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驶入了对向车道！西秀海岸的车流很少，但是为了制造出惊险的效果，前面的欧小清和老罗早已经商量好了，掉了个头顺行回来！ 于是那一瞬间，徐浩正和他的两名股东就无比清晰地记住了对方惊恐的眼神。 高夫拍了拍车顶：“超级跑车的感觉怎么样？不喜欢的话，要不要换suv再坐一坐？” “不了，救命啊。”徐浩正求饶道。 高夫继而说道：“我可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徐浩正惊恐地说道，“拍卖会那天我绝对不会竞价！” 高夫点了点头，小声对苏春晓说：“急刹车，然后做个j-turn，再靠边停车。” 苏春晓照做了，只见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尾灯大亮，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以后稳稳地停在了柏油马路上，轮胎摩擦地面扬起了白色的烟。之后倒车灯亮起，高速倒车以后做了一个j-turn甩尾掉头便靠边停在路上。 高夫下车把车顶上的徐浩正放下，徐浩正双腿早就软得无法使劲，一落地便是跪在了地上！还好旁边有棵小树能用手扶一下，使得徐浩正的脸没有与地面来个正面撞击。 而高夫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这样子，为了担心你不配合，我们还准备随时跟你的女儿聊聊天，让你女儿给你做个思想工作。我看啊，我们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吧？” 徐浩正虚弱地点了点头。 看来伟正地产是不成问题了，高夫心满意足地坐回了车内。升起车窗，然后习惯性地伸手去触摸车顶的天窗按钮——当然并没有天窗。 “超级跑车坐着真是不舒服。”高夫抱怨道，随后对苏春晓说，“现在的你变得不一样了，不只是漂亮，而且……总之，真是太迷人了。如果你想继续做这种事，可以找一下杜润。雪域集团会很需要你的。” 苏春晓羞涩地一笑，忍不住娇嗔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是花瓶啊。” ——“你的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美，兰博基尼都被你衬托得黯然失色。” “油嘴滑舌。”苏春晓踏下油门，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顺着道路驶去了。 Ⅶ第八章：保时捷拦截机 20 经过了一场心惊肉跳的饭局，雪域集团众人与伟正地产的董事长徐浩正算是达成了共识。那么对于参与拍卖会的组织而言，竞争对手又少了一个。 次日早晨，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停在西秀海岸边。 苏春晓趴在方向盘上，一直在想高夫说的话：“如果你想继续做这种事，可以找一下杜润。雪域集团会很需要你的。” 苏春晓不太理解高夫这句话的意思，“可以去找杜润”和“雪域集团会需要你”，但是高夫本质上应该与雪域集团是对立关系。高夫的话究竟是让苏春晓去找杜润、还是让苏春晓不要找杜润？ 为了参透其中含义，苏春晓思来想去。后来得出一个结论——高夫也在做这件事，如果苏春晓加入，那么就有更多的机会与高夫有所交集。无论是出于理智的角度需要身边有一个可信的人、还是出于大局考虑为了雪域集团的发展，或者从感情的角度希望与高夫有更多的交往，参与这件事都不坏。 不管高夫是不是话里有话，苏春晓还是会听从他的安排。所以如果他有什么看法应该会直接说出来的。 苏春晓想到这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想到高夫曾背将她的藏身处出卖给了雪域集团的前身亚龙集团，而且苏春晓被抓的那天还是杜润亲自动手。 于是苏春晓依然认为应该去找杜润接下这件事，帮助雪域集团去告诉其他地产商放弃竞拍。苏春晓坐起来、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之后，白色兰博基尼飓风朝金砂大厦驶去了…… 21 苏春晓来到了杜润的办公室，向杜润说明了来意。 “你也要参加？”听了苏春晓所言，杜润的语气有些惊讶。不过下一句就恢复了正常。 杜润似乎仔细想了想，从杜润的记忆中看，苏春晓是个想到就做的人，要不以前苏春晓也不会一直冒险跟踪红&蓝药剂的交易了。而且绝大多数的时候苏春晓都能将事情做好。所以杜润接下来就说：“好的。但是你要听我安排。” 苏春晓点了点头。 杜润接着说：“我决定要对付一下最难对付的敌人——友博置业，也就是你们说的荒地武装。其实我觉得荒地武装这名字乍一听有点傻，像个小孩子组的乐队之类的。可是后来想想，我们开发地产的不正是去武装这些荒地？何况我们还真的需要一些武装。” 苏春晓道：“那怎么武装啊？” “这个一会儿再说，你一定满意。”杜润得意地一笑，接着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友博置业的话事人是邢卫，但是据我的线人所说，还有一个叫蔡有博的人职位更高？蔡有博神出鬼没的，我们依然还是对邢卫下手。你怎么看？” t《正版首?q发y)0＃, 苏春晓想了想：“不如像上次一样，让高夫约他们出来啊。” “怎么可能。”杜润笑出声来，想不到苏春晓的想法这么单纯可爱，“伟正地产是个小公司，他们的人与我们没有过节，要约出来很容易。不过友博置业那群人是不可能被我们约出来的。” “那我们怎么找到邢卫呢？” “我的线人告诉我，这个星期六、也就是12月15日，邢卫要约一个官员打高尔夫。届时会有邢卫的好友叶统、帮手王天腾跟着，一般来说叶统和邢卫会驾驶一辆黑色奥迪a8豪华轿车，王天腾的车是酒红色路虎极光suv。”杜润说。“我们用土办法，拦截他、撞翻他们的车，然后直接把邢卫绑走！以此威胁蔡有博！” 这样苏春晓就为难了，看了一下日期——2018年12月11日。剩下的时间并不多。苏春晓说道：“难道要我去打这么多人啊？” “当然不会让你独自去啦，我会允许你调用一些打手。不过如果要万全的话，还是需要更厉害的人来。顺便，我也考验一下你的凝聚力和办事能力。所以接下来你最好找到欧小清，借用一下他的两个帮手‘老罗’罗宇诚、廖英羽。然后最好再拉上我们的那个新员工冯倩予。”杜润说，“这些人本来都不归你管，能不能调用到那就看你的本事咯。如果遇到麻烦，也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话虽如此。但苏春晓知道杜润在考验她，如果她主动打电话，说明事情做不下去了。 苏春晓转变了话题，说道：“邢卫的那辆车，怎么样啊？” 苏春晓还是很关注重点，既然要撞翻邢卫的车、那么这辆车的性能如何可以说是至关重要。 但是杜润早就研究过了，杜润说道：“我研究过他的车，他的车是2016款4.0t豪华版奥迪a8，这辆车用的v8发动机、四轮驱动，动力非常强。而且从他的微博上看，后窗玻璃可能是防弹的，坚固的像是个小装甲车。普通的车我怕都撞不动它。” 苏春晓想了一会，邢卫的车价格高昂、速度很快，如果再打造一辆这样的车，恐怕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而且还不一定能追的上、就算追上了也不一定撞得赢。但是可以换一种思路，比如说动作电影里常见到一种造型像一个斜坡的铲车，可以将汽车铲翻。 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但是雪域集团做得到。 苏春晓说道：“难道我们要用铲车吗？把那辆奥迪a8铲翻啊。” 杜润一愣，拍了拍脑袋，后悔地说：“哎呀！我早就应该问你这问题！可是我花了一大笔钱把计划都做好了。” 苏春晓疑惑地看着杜润。 杜润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保时捷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我请人改装了一辆‘保时捷拦截机’，就停在地下停车场。加固了底盘，还做了些别的改装……反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足以追上邢卫的车，然后撞翻它。” “好的啊，那我先去看看。”苏春晓拿过钥匙，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杜润的办公室。 22 苏春晓来到了金砂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在经过了众多住客、雪域集团员工的车辆的层层包围中，苏春晓找到了那辆杜润说的“保时捷拦截机”——亚光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 虽然旁边竟是路虎星脉、宝马535-gt之类的suv和旅行车，但这辆车停在车群中依然很显眼。 只见这辆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增高了底盘、改装了高扁平比的轮胎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辆大号的suv甚至还有点像硬派越野车，中网更换成了更密集的蜂窝状中网以预防撞击别的车零件掉入引擎室，而后包围甚至直接拆掉露出了防撞杠！甚至还外置了连接在底盘上的犹如美国警车般的大保险杠！ 苏春晓用按下车钥匙，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转向灯同时闪了两下作为回应。当坐进车里以后，苏春晓才发现这辆车居然拆除了后座、并且在车内加装了全套防滚架。驾驶座的侧窗玻璃也是无法打开的，因为玻璃是镶嵌在一圈厚重的防弹钢板上。 一定要一辆这样的车才能对付邢卫的奥迪a8吗？苏春晓看着这辆车全副武装的模样，不禁想起网络上人们说的末世废土背景下被改造出来的战车，就差没有装两挺机关枪再把车漆磨掉几块让它自然生锈了。 启动了车子，轰鸣的引擎声浪使得这辆加高的旅行车一点都不符合人们对它的记忆，也使得本来还想出去试驾一圈的苏春晓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实在是太吵了。 苏春晓熟悉了一会儿操作界面，就锁了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去联系欧小清和冯倩予。 Ⅶ第九章：流量小明星 23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以后，苏春晓驾驶着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停在了丁香小巷酒吧的门口。 ）、o。正）;版b首:发＃e0 苏春晓用了很多方法才将保时捷帕拉莫纳硕大的车体倒入停车位。虽然有倒车影像，但因为拆掉了后保险杠导致连着倒车雷达一起拆了、硕大的车体难以控制，好几次险些顶在墙壁上。 苏春晓心想着如果开着这车去上班也许我会天天都迟到。低头看了一会，才按下钥匙孔下面的电子手刹。 李川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中控台上一排按键，好奇地一个一个按下去。屏幕上随之显示出了各种界面，但是这里面大多数的功能也许永远都用不到。这时欧小清的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就停在左边，右边还有“老罗”罗宇诚的黑色丰田普拉多。 这两辆车在五颜六色的本田思域和福特野马运动轿车的停车场中很显眼。 “哇，欧小清果然在这。看这辆大路虎。”李川看着旁边的路虎揽胜运动版，然后提了一个疑问：“可是老大你怎么知道欧小清在这里的？是像那些小说里说的那样，找关系叫了人、通过交通路网追踪到他的车，然后查到了他的位置吗？” 苏春晓想了想，为什么小说里总是喜欢找关系找人呢？实际上想要知道欧小清在哪非常简单。苏春晓说道：“不是啊，我直接打电话问他啊。” 李川这才想到其实苏春晓和欧小清也算是同事，直接联系就好了。 “好啦，我们进去吧。”苏春晓打开车门，下了车。于是李川也跟着下了车，两人走进了丁香小巷酒吧。 丁香小巷酒吧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在文艺中透着浓重的商业味，一些看起来象征着“说走就走的旅行留下的痕迹”遍布了各个角落，歌手在舞台上弹唱着民谣歌曲，听来听去关键词无非就是姑娘、远方、故乡，无病呻吟的歌词配上重复度极高的音乐。 虽然是某些地方早就滥用的故事与酒的老梗，这在西南部已经过时好多年了。但这样的酒吧在蔑都为数不多，所以还真有不少文艺青年买账。 欧小清就是其中一个。 当苏春晓和李川找到欧小清时，他正在与一群朋友喝到了微醺，而桌子上还摆着一些奇怪的道具。 苏春晓走到欧小清面前，说道：“欧小清。” 欧小清双眼迷离地看了一会，几乎都有点想不起来苏春晓是谁了。 “哇，大长腿啊。”欧小清旁边一个浓妆艳抹、香水味扑鼻而来的紫发女人说道，“不过这里已经满座了，你们别整天想着我们家欧小金鱼了！” 李川率先站出来，大怒道：“妈弹！你特么什么意思？” 李川差点就冲上去，还好苏春晓适时地拦住她，才避免双方打成一团。不过李川应该也明白，苏春晓在雪域集团职位不低于欧小清，所以欧小清其实不敢对苏春晓怎样、欧小清的这些崇拜者就更没用了。 欧小清直到现在才缓过来，结合微弱的灯光和身边女伴们的评价才认出苏春晓。带着浓烈的酒气说道：“我认识你……你有什么事吗？” 苏春晓也看门见山说道：“是这样的，我最近也在解决竞拍对手的事啊。但是我们人手有限，所以想要借调一下你的帮手啊。” “我的帮手？”欧小清想了一会，将左拥右抱的紫发女人和另一名红发女人推向前，“拿去吧。” 两名女郎笑嘻嘻地被推向前。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苏春晓眉头一皱。当然不答应。 欧小清见苏春晓完全不为所动，只觉得苏春晓有些无趣。苏春晓这人空有令人男人垂涎女人艳羡的外表、却没有像大多数不过稍有姿色的女人一样把姿色利用起来。其实苏春晓如果能发个嗲或者装个可爱，欧小清什么都答应了。可惜苏春晓只会一本正经地念着几乎没有起伏的台词，所以欧小清想刻意为难一下苏春晓，欧小清说道：“你是说要老罗和廖英羽帮个忙吗？” 苏春晓点了点头。 而欧小清却摆着招牌式的歪嘴向上抬头的微笑说道：“那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通常来说这时会有些惊天动地的事要做，可欧小清接下来说的话足以让苏春晓大跌眼镜：“你帮我转发第一条微博。” 这是什么要求？！苏春晓万万没想到还要做这种事。于是拿出手机打开了欧小清的微博。 欧小清的第一条微博是欧小清还光着身子泡在浴缸里、露出雪白瘦削的双肩，关键部位都被各种模糊和挡住的自拍，而欧小清的表情还是歪着嘴微笑着。9张图，虽然姿势不同、镜头位置也不一样，但是图上的欧小清的脸永远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和角度…… “哇，好gay！好鲜啊！一看就是小受一只，萌萌哒。”李川看了这组照片兴奋地说道。看了看旁边的苏春晓，苏春晓面无表情毫无波动。 虽然故作妖娆的姿态和这张妖媚却并不英俊的男性面孔结合以后看着些令人不适，但苏春晓还是强忍着鄙夷的心情被表现出来，转发了欧小清的微博。 没想到欧小清之后又说道：“你们两个转发怎么够？要帮我转发破万！” 然而就算含上李川和苏春晓的转发，欧小清的这条转发也才只有不到200条。而且这还是欧小清花了数百元买了微博广告之后的结果。看来那些认为欧小清很帅的人似乎并不想转发一条很帅但是并没有内容的微博。 “你这是……”苏春晓瞪大了并不大的眼睛，看着欧小清，硬是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转而咬牙说道，“好！但是要给我点时间啊，至少给我……一天时间。” “好咯。我是一名小帅哥，so（所以），要让全世界都欣赏到。当然要从一个小目标开始哦！”欧小清左拥右抱紫发女郎和红发女郎，得意地说道。 而苏春晓气呼呼地走了。 24 苏春晓和李川离开了丁香小巷酒吧，坐进了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车内。 李川点上一根烟，在旁边问道：“老大，我们怎样让他有那么多转发？现在一般的二三线明星的自拍都只有几千的转发量，我们也凑不到那么多人啊……” 在之前苏春晓曾想到直接找网络水军，反正欧小清要的只是一个转发量，字面数据要满足的话，其实也只是花上几千元就能做到。但是苏春晓突然想起欧小清要的应该是实在的转发，毕竟几千元欧小清还是出得起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所以如果做不到他满意，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做刁难。 这就让苏春晓有些为难了。 苏春晓看着李川，李川还在以一己之力转发着欧小清的微博，一边还喃喃说道：“妈弹，人脉很重要啊，如果我是明星的话我转一条至少也有几百人跟着转发了！” 自己刷的转发量只是杯水车薪。苏春晓回想着欧小清这个人，想到今天看到欧小清时他桌子上摆着的桌游，看起来像是过去曾流行过的叫做什么杀之类的。前几年还在网上直接占领了一档本是娱乐讲新闻、段子笑话的综艺节目做宣传，然而就是这样还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的过气游戏、失宠却又被炒作火起来的明星？加上欧小清已经做了铺天盖地的宣传…… 苏春晓突然想到一个人上——高夫！ 过去高夫曾做过洗钱的事，当时就是依靠过气明星和铺天盖地的宣传一款过气游戏，让这种看了就没兴趣玩的小游戏变得好像很流行的模样。以让洗钱计划变得合理，然后往游戏里面充钱，而这款游戏恰好是现在雪域集团董事长刘文圣的儿子刘铂耀的游戏公司旗下的。 虽然这两件事似乎没什么关联，但是在低劣粗糙的精神污染般宣传下，那些过气代言明星确实再次被人们记起。虽然口碑一落千丈只好依靠大量做慈善而挽回形象，但是至少是成为了有一定流量的明星。 如果这些明星能帮上忙的话，说不定转发过一万并不难。苏春晓想到这，拨通了高夫的电话。 简单阐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上，高夫爽快地答应了苏春晓的请求。毕竟这些明星的账号都在经纪人手里，而他们的影视公司也不能完全不管雪域集团这么大的资产。 不一会，高夫用来洗钱的游戏《贪婪大宝剑之怒》的几名代言人砍人哥、宝贝女、高情商胖子相继转发了欧小清的微博…… 随后，苏春晓收到了高夫的短讯：“不用担心，虽然欧小清买的推广不起作用、但我还增买了热搜。一万转发量并不算很多。” 末了，高夫还发了一条短讯调侃道：“不过真想不到欧小清这么无聊。” “哇！”李川惊叫起来，“竟然一下子就有了一千多的转发了！老大，是你动用了关系吗？” 苏春晓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按这个速度，可能几个小时后欧小清的目的就能达到了。苏春晓心道，高夫虽然总是表现得不冷不热，可是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 ——毕竟他也是我的前未婚夫。 此时苏春晓的样子应该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但是考虑到在李川面前的“老大”形象，苏春晓还是抑制住心情，操作着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驶离了丁香小巷酒吧的停车场。 Ⅶ第十章：巾帼不让须眉 25 在高夫的帮助下，之前代言网游的过气明星们陆续转发了欧小清的微博。在为垃圾游戏宣传中再度为人熟知的过气明星、帮助登不上台面的网络小鲜肉增加流量，看起来再适合不过了。 于是欧小清很快就完成了他微博转发破万的梦想。 次日早晨，苏春晓就被欧小清发来的短讯铃声吵醒：“太谢谢了。我已经跟老罗和廖英羽说了，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让他们帮忙！爱你，么么哒！” 有了罗宇诚和廖英羽这两名打手，事情就会好办很多。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苏春晓还要再找一个人——冯倩予。 而今天已经是2018年12月13日了，距离伏击刑卫的行动只剩下2天。 苏春晓通过廖英羽问出了冯倩予的微信，但是整整一晚上都没有收到回复。这也让苏春晓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但就在这时，廖英羽发来一条消息，告诉苏春晓：“一般冯倩予晚上都喜欢去新城湾海岸偷星街的酒吧，你可以去找找有没有她的车。她的车是一辆粉红色的迷你敞篷版” 之后廖英羽还发了一张冯倩予的车的照片。 一张粉红色宝马迷你敞篷版的照片就出现在苏春晓的手机屏幕上，可以看出来车子贴了亚光粉色的车身改色膜，引擎盖上贴着白色的条纹贴纸。不过除此外其它地方都是原装的状态。 不过这样就可以了，这款车在蔑都很少、而且车主大多数都是自以为很年轻很嫩的中年胖子，而改装得如此少女风格的少之又少。 “需要帮忙吗？”廖英羽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苏春晓回复了廖英羽：“我们可以的，谢谢。” 苏春晓拒绝了廖英羽的帮忙，只是不想再请公司里的人做事了。既然杜润说了要考验苏春晓的凝聚力和办事能力，那么肯定是欠的人情越少越能证明这点。 于是苏春晓打算孤身前往新城湾海岸偷星街。 26 于是直到下午10：00，蔑都的光亮起、灰色的雾天也入夜许久，天边似乎被霓虹灯染成了一盘调色盘。而苏春晓就带上一把开刃的匕首、驾驶着保时捷帕拉莫纳穿过了蔑都北部的海星岛，来到了新城湾的偷星街。 偷星街的夜，与蔑都任何酒吧街一样都人声鼎沸。在此地，敞篷版博克斯特、硬顶版卡曼两种保时捷718终于在数量上和蔑都最常见的福特野马、本田思域打成了平手。而除此外，剩下最多的也就是保时捷、路虎和宝马的各种suv车型了。 苏春晓看着连成排的酒吧，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入手。虽然直觉上苏春晓认为装修更有少女风格的酒吧找到冯倩予的可能性更大，但是跟着直觉走成功率是很低的，毕竟闭眼瞎蒙的事傻子都会做。 于是苏春晓只好按照方向从南走到北、从街头找到街尾了。 新城湾这些酒吧的消费在蔑都位数前茅，所以几乎没看到学生混混们三五成群地大谈男女之事。往来的多数也是夜场老手，言谈间尽显暧昧和暗示，当然能来这的女郎也不是什么夜蒲新手良家妇女之类。 当花花公子、小鲜肉、嫩模、寻求刺激的富家女们聚在一起，想的都是什么其实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最^z新》章节c上bko（0`y 所以苏春晓才发现自己先前的考虑很不周全。因为有很多嫩模这样高档小姐的关系，粉色的中型车在各个停车场都不少，大众甲壳虫、宝马1系敞篷版、奥迪a1都是改装粉色的炙手可热的车型，甚至宝马自己的迷你大肥猪、迷你采花贼都有好几辆重复的。有几次苏春晓甚至以为找到了，却又是无功而返。 苏春晓沮丧地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想点上一根烟却发现烟都落在了兰博基尼飓风车内，只好无聊地看着两名穿着鲜艳的年轻男人将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人架出来带上了奥迪q5；又看着一名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地上的女人被一名身着西装的中年人哄着上了一辆宾利欧陆gt；再看到一家酒吧的门被猛烈打开，冯倩予被几个女人推搡着出来。 冯倩予？苏春晓难以置信，这还真是巧。 苏春晓一看，那两名女人虽然穿着都是典型的夜店装束、浓妆艳抹，但是也能看出年龄不小了，至少也是30岁以上的人。冯倩予被两名女人推着，骂的当然都是人身攻击的脏话，只是看冯倩予也不与她们争执。 骂了一会，于是冯倩予做了个提议：“别在门口吵，我们去后面说！” 两个女人同意了，但还是嚷嚷着要打电话叫帮手。廖英羽无所谓，一般喊着叫人砍你的人都叫不来什么人。廖英羽带着两人去了酒吧后门的停车场。苏春晓见状也快步跟着过去…… 27 一路上苏春晓闻着不知道是冯倩予还是那两人身上刺鼻的廉价香水，那味道甚至让苏春晓怀疑她们中某人摔进了一整桶的香水里。不过考虑到如果不跟上去，可能苏春晓要自己去拖走车里的邢卫、或者去对付叶统和王天腾，苏春晓还是跟上了。 而这一次，也让苏春晓见识了一次究竟冯倩予这个新人能力如何。 一个女人威胁冯倩予：“你等着，我已经叫人了。” 冯倩予道：“已经叫了？那很好……” 冯倩予的话音未落，已经让那个人趴在了肮脏的水泥地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四散开来。苏春晓都被呛得流出了眼泪，完全没看清冯倩予是怎么做到的！ 见到自己姐妹被撂倒了，另一个女人扭头就跑，显然跟刚才的人并没有很姐妹情深。冯倩予转身想追，但是那人却自己绊倒了…… 冯倩予还想追上去，痛打她一顿。而这时苏春晓从暗处走了出来，跨过摔倒在地还散发着香水味的女人。 冯倩予是认识苏春晓的，毕竟苏春晓在雪域集团名声不小。她还以为苏春晓找了两个这么嚣张的老女人做手下，眉头一皱，说道：“别告诉我她们是你的人！” “不是啊。”苏春晓说道，“我就是来找你而已啊。” “哦？大名鼎鼎的女司机来找我，是有何贵干？”冯倩予道。 “是这样的，我想要……” 苏春晓话音未落。突然一台电镀紫色狗狗洛电动车和一台黄色小牛n1电动车冲进了巷子，只见两名穿着打扮五颜六色用他们的话就是“骚兮兮”但低劣模仿流水线偶像明星却毫无品味、身高都是185cm以上、体重却不超过50kg的踮脚驼背美少年骑着车停下来；而后面4名身高都不到165cm的瘦小锅盖头少年跟着跳下了车。 然后摔在地上的女人和之前被冯倩予打倒的女人就“哇”地一声哭出来，接着整个巷子都回响着她们此起彼伏的哭声了。从她们的哭声不难听出，她们请的救兵到了。 一名少年暴怒，对着苏春晓的背影大喊道：“你们打她了？！你别以为只有你个子高，我凶起来也很厉害的！你们这些打女人的懦夫，不可饶恕！” 然后当冯倩予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因为冯倩予也是女人、而且比他们更高、穿着一件皮夹克看起来也比他们大多数人更壮硕。 “说你呢！旁边那个穿风衣的！”另一名少年试图打破一下尴尬。 苏春晓转过身，精致的面孔出现在了昏暗的街灯中…… 那一刻，即使是这些生活糜烂的小流氓也惊住了。 苏春晓的五官小巧精致，皮肤干净几乎不食人间烟火，如果是在阳光下，这样单眼皮小鼻子的女人只能算是大家闺秀而已，可是就在这样的孤灯中，苏春晓从眉眼到嘴角、从长长的脖颈和展开的锁骨都自带一种漠视一切的孤高冷艳。 别说是小流氓，即使是一些情场老手、富家子弟也很难有机会见到这么美还这么自然的女人。 冯倩予也意识到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苏春晓身上，低声对苏春晓说：“你慢慢走过去，我偷袭他们、然后你开车来接我。对了，有武器吗？” 苏春晓转过身把匕首掏出来递给冯倩予，接着慢慢走向那群少年。 少年们的其中最瘦最高、微微驼背惦着脚站着以显得更瘦更高的两人是领头，这两人其实是与冯倩予发生争执的两个女人养的小鲜肉。那两个女人都是色情业从业者的中高层人物、不相信爱情但是单纯喜欢年轻男人。而其他人都是被临时叫来撑场面凑数的朋友。 现在这些人都改变了目的，变得想要争夺眼前这个高挑的女人。所以他们在犹豫着该不该拦住苏春晓，后来终于有一个人意识到如果不拦住苏春晓那就永远没有再认识的机会！于是大喊出：“想往哪走？别看咱看着清纯，但难免沾染上一点社会！” 他说这话是他心中对自己的评价——大概是清纯可爱的少年黑帮太子之类，比起拦住苏春晓，他更在意介绍自己。这种表达感情方法可以说稚子之心昭然若揭了。 廖英羽一言不发，直接踢腿向他的下体！以往来说这是个蠢招，因为需要一点空间而且动作太大命中率也太低了。但是这次偷袭就很成功。 那个少年捂着下体跪在了地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而冯倩予已经拿出了苏春晓给的匕首转身就是一刀！将靠的最近的一名少年的手臂上划出长长一道刀口！ 其他人见状，慌忙从电动车里拿出了钢管、小刀等武器。 而此时，苏春晓已经趁机跑向了停车场…… Ⅶ第十一章：网红小鲜肉 28 冯倩予和少年们打了起来，也将所有人的视线从苏春晓身上移开。苏春晓乘机跑出了酒吧后面的巷子，冲进了停车场。 而停车场里，苏春晓驾驶来的“保时捷拦截机”——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依然停在车位上。苏春晓冲进了车里，迅速启动了汽车。 苏春晓的一直被称作“女司机”，虽然看起来有些讽刺、但实际上是在夸她驾驶技术了得。可是驾驶技术了得的苏春晓，曾在第一次驾车协助欧小清进行一些非法交易的时候，驾驶着欧小清的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避开了好几次追杀、然后撞在了墙上。 所以苏春晓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及时救下冯倩予。不过当苏春晓赶到时，正遇到那帮少年往外逃跑并且差一点就被苏春晓驾车撞飞了出去。 而冯倩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拿出一张纸巾一边擦拭着匕首、一边走向苏春晓。看到冯倩予一脸淡然似乎打的很轻松，苏春晓明白这个人可以说是找对了！也感慨这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世界。可是冯倩予这就答应了苏春晓的要求了吗？并没有，她甚至还不知道苏春晓为什么来找她。 冯倩予看到苏春晓驾驶的这辆全副武装的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进副驾驶，从车内看着驾驶室侧窗玻璃的防弹装甲，冯倩予说：“这是啥？打僵尸的战车吗？你这要是网约车我都不敢坐。” 苏春晓无奈地一笑：“是啊。可是最近要做任务，要熟悉一下这辆车啊。” 冯倩予把苏春晓的匕首放在中间的储物箱上，说道：“说到这，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就是为了帮我打小流氓吧？” “不是啊。”苏春晓一边驾车驶出了偷星街，一边说道，“我想请你协助我做一件事啊……” 冯倩予瞪着大眼睛看着苏春晓，从听苏春晓软绵绵的声音听着、感觉这件事应该很简单。 结果苏春晓接着说：“去拦截邢卫的车。” “啊？！”冯倩予吓一跳，“你疯了吧！拦截邢卫的车？！杜润有阿超哥、欧小清，还有那个帅哥高夫那么狠——他们都不敢这么做！你说你要拦邢卫的车，你知道邢卫是谁吗？” 苏春晓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啊，荒地武装的总裁。” 冯倩予接着说道：“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打算怎么做？” 苏春晓简单解释了一下杜润的计划：“我们在荒地武装安插的线人透露的消息，除了邢卫以外，可以确定的有他的合作伙伴叶统、帮手王天腾啊。但是实际上可能还会多带点人，我们可能要做好对付十多个人的准备啊。” 或许苏春晓最大的本事就是能以软绵绵的声音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倒是有意思耶！”冯倩予说，“就是风险很大，我们这边还有谁？报酬怎么算？” 冯倩予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是新来的。在雪域集团在还是亚龙集团的时候，就一向以报酬丰厚而闻名，要不然也不能网罗如此多的社会打手来帮他们做事。 “我们这里还有欧小清的两名帮手啊，‘老罗’罗宇诚、廖英羽。”苏春晓说，“报酬嘛……” 冯倩予看到苏春晓有点犹豫，立刻明白了：“这些黑活都是杜润做的、就是你们说的杜三爷。我知道了，找他谈！” 苏春晓点了点头。 但是到这里冯倩予就答应加入了吗？还没有，冯倩予对于计划很有兴趣，对于帮手也很有信心，似乎也不担心报酬。但是冯倩予还希望苏春晓能帮她做一件事。 冯倩予看着苏春晓，郑重地说：“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约一下icon小帆。” icon小帆是曾帆的微博名，也是他在ins用的名字。曾帆曾经是阿帆酒吧的老板、也是荒地武装的合伙人，但是现在阿帆酒吧关门了，所以曾帆理论上与荒地武装已经没有关系了。但冯倩予肯定不是因为这些事找他，重点是——曾帆是个小鲜肉，而且是一名网络红人，算是个本地靠颜值出名的夜店小明星。 至于为什么会找苏春晓做这件事？大概是因为苏春晓看起来比较漂亮，冯倩予直接认为苏春晓也是这类人了。 其实苏春晓并不怎么关注蔑都的夜生活以及这些网络红人、小鲜肉、锥子脸嫩模的动态。就算以前车语还在帮苏春晓打工、在曾帆的酒吧兼职的时候，曾帆也只是通过邢卫去联系苏春晓或者车语。 可惜当车语离开蔑都以后，这一层关系早就断了。而苏春晓接下来要抓走邢卫，肯定是不可能再拨通邢卫的电话去联系曾帆。 但是苏春晓想到了一个人——车语。 之前车语和苏春晓有过通话，当时苏春晓并没有想过要留下车语的中国号码，不过还好没过几天、加上苏春晓平时社交也不多。苏春晓将车子停在路边，翻找了一会就查到了车语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拨通了，车语刻意压低为了显得比较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有啊。”苏春晓说，“给我曾帆的电话。” “你找他做什么？”车语的声音突然有些警戒，像是发现了什么。然而车语的下一句话就让苏春晓哭笑不得，“我跟你说，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好看，小鲜肉、网红、富二代，实际上渣的很。我跟他认识这些年他从没有固定女朋友，每天都换两三个。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我听说了你的事，就算高夫悔婚，这个世界上好的男人还是很多的。” 车语一激动，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声音又变回原样了。 苏春晓险些笑出声，但还是强忍着解释道：“不是我要找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要找他啊。因为……” 车语打断了苏春晓，说道：“我知道，又是曾帆的粉丝吧？所谓的‘颜控’。我把曾帆的电话给你，但是你答应我，你可不能喜欢什么小鲜肉之类的。” “好的啊，我不喜欢他。”苏春晓答应了车语。其实也是因为苏春晓本来都不喜欢曾帆这样的类型，曾帆身高180cm但体重不到50kg，直观感受比苏春晓都瘦了一圈。虽然对于某些人而言这样瘦高清秀的男生有一种柔弱的美感、但是苏春晓欣赏不来这种美感。 ——就像苏春晓以前一直欣赏不来高夫的刘海一样。只不过高夫身材匀称更具有男人味以掩盖了他发型的缺陷。 “好的，那就先这样。我一会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短讯给你。” “好啊，谢谢啊。” 苏春晓挂了电话以后，过不久车语就将一串电话号码发到了苏春晓的手机上。 29 当冯倩予联系了曾帆确定位置以后，苏春晓便驾驶着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带着冯倩予来到了海星岛第三大道的一家夜宵店。 如果不是曾帆在电话里亲口说道，苏春晓一定会怀疑自己走错了。一个同时身兼富二代、小鲜肉、同性恋等众多潮流标签的网络红人，发的微博也一直都是五星级酒店、高档餐厅、保时捷跑车、世界各地的旅行照片的人，居然会也去路边夜宵店！ 一辆黑色奔驰c63amg从停车位驶离，与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擦身而过。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停在一辆粉色保时捷718博克斯特旁边，苏春晓和冯倩予从中下了车，走进了夜宵店，果然看到正在被几个女人搭讪的曾帆。 曾帆一边吃着糟粕醋、一边刷着微博，完全不理会身边那些絮絮叨叨的中年女人。其实那些女人虽然年纪不小但也都风韵犹存，不过曾帆眼里她们是不入眼的。因为曾帆喜欢的类型介于大姐姐和阿姨之间，而不是真的阿姨。 “曾帆。”苏春晓走过去，对曾帆说道。 苏春晓独特的声音让曾帆抬起头看了一眼——虽然比起曾帆喜欢的类型相对年轻了很多，但是因为相貌生得标致且不食烟火、与曾帆平时在夜店看到的那些人相距甚远。 ''bj0‘ 虽然依然不是曾帆喜欢的类型，但是这样的女人曾帆是不会拒绝跟她搭话的。 “美女，你找我？”曾帆说道。 “不是我啊。”苏春晓想要把冯倩予介绍给曾帆，结果发现冯倩予躲到了角落，“你等我一下，我把她叫来啊。” 苏春晓怎么也想不到，可以一个人打六个流氓混混的冯倩予会在曾帆面前不好意思。只得转身把冯倩予推到曾帆面前。 冯倩予的表情和动作就像个初次与暗恋的隔壁班班草对视的少女，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话。 而曾帆一看到冯倩予，倒是开门见山说道：“一晚上三万起，可以拍照发微博、但不能拍露点照。旁边穿风衣的土豪小姐姐也不例外噢！”曾帆喜欢将女人都统称为“土豪小姐姐”，也许因为最近宣扬女人有钱就有安全感的关系。于是曾帆默认把女人都当做是微信流行短文里那些所谓“生而高贵”、“精致且有钱的女人”来捧着，收效不错。 现在的交易都这么直接吗？苏春晓心道。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什么交易都应该这么直接，要不然鸡同鸭讲什么事都做不成。 苏春晓担心冯倩予为价格苦恼、也担心曾帆或者车语误会。灵机一动说道：“我们是车语介绍来的。不过我不做啊，只有她一个人。”苏春晓这番话除了讨个友情价以外，也是暗示曾帆记得告诉车语苏春晓并没有参与交易。 冯倩予羞涩地点了点头。 曾帆眨了眨眼，露出坏坏地微笑：“好吧，那就打七折咯！另一位土豪姐姐，可以吗？” 冯倩予再次羞涩地点了点头。 于是曾帆不再理会苏春晓，而是很自然地牵起了冯倩予离开了夜宵店。两人坐进了粉色保时捷718博克斯特，启动了车子开走了…… 苏春晓站在原地，心想这算是把冯倩予也拉进合作了吧？竟然还是动用了车语的关系，希望拦截邢卫的奥迪a8时车语别在车队里面，不然这份人情真不好还了。 Ⅶ第十二章：街道清扫者（1） 30 先是说服了欧小清，借调他的两名打手廖英羽和老罗。然后带走雪域集团新来的主力打手冯倩予，再拉上4名雪域集团的打手。 ——苏春晓看了现在的阵容，心想这样大概没问题了吧？ 于是直到2天后，也就是2018年12月15日，星期六。 蔑都的浓雾弥漫，一辆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和一辆钻蓝烤漆斯巴鲁brz停在了滨海大道于蔑城轮渡站的往西路段，但还未到蔑都西部的海滩景点。 “怎么还有这辆车啊？”苏春晓通过对讲机问道。 廖英羽带着冯倩予坐在钴蓝色斯巴鲁brz内。廖英羽一边抽着烟、一边回答道：“以前我们公司还是亚龙集团的时候，刘小波给自己的保镖配了一批这些车，听说速度挺快的。不过现在都在逐渐淘汰了，就发给我们用了。” 好吧，你们的车子真的不少。苏春晓心道。不过考虑到自己入职的第一天杜润就给了她一辆兰博基尼飓风和一辆宾利欧陆飞驰，似乎对于雪域集团而言，车子都不是问题。 “女司机、廖美人，我们行动啦！”对讲机里，负责跟踪的雪域集团打手说道。 两名雪域集团打手，一男一女正骑着白色钱江黄龙600摩托车。两人都打扮成了蔑都常见的比较有钱的混混模样，男的事先穿上了肥大的绿色羽绒服和水洗蓝牛仔裤、一双荧光黄篮球鞋；而女的则是一身肥大的黑色棒球夹克配上灰色牛仔超短裤、一双粉色篮球鞋。两个人都戴上荧光绿马鲁申头盔，配合胯下这台钱江黄龙600。 这身打扮怎么看都是几名家境稍好的小混混，不会与雪域集团扯上关系。两名打手骑着白色钱江黄龙600顺着滨海大道出发，很快就追上了荒地武装的车队。 “他们的人可能有点多。有3辆汽车，黑色奥迪a8、酒红色路虎极光、香槟色奔驰s500轿跑车。”女打手说道。 “不对，是4辆车。还有一辆黑色奥迪q5应该也是他们的。”男打手补充道。 荒地武装的车队速度并不算很快，都保持在60kph左右正常行驶着。两名雪域集团的打手骑着白色钱江黄龙600跟在后面，摩托车四缸发动机配合改装的直通排气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31 就在荒地武装的车队内，最中间的自然是黑色奥迪a8。 车语驾驶着黑色奥迪a8，第一时间注意到后面两台冲上来的白色钱江黄龙600。于是对后座的刑卫和叶统说道：“后面这两台摩托车是干嘛的？难道现在蔑都不禁摩了吗？” 叶统不屑一顾：“别管他们，一看就是两个村仔小流氓。这么假精（装逼）还戴着绿帽子，下个路口就要被交警抓了。” 车语心里有顾虑，不过还是相信了叶统的话。没过多久，两台白色钱江黄龙600就超过了荒地武装的车队。这两人超车还是铤而走险，从车语驾驶的黑色奥迪a8右侧超了过去！ “傻*！”车语骂了一声。不过看到两台白色钱江黄龙600远去消失在浓雾中，车语也松了口气。 而此时李定斯拨来电话，车语接通了。 奥迪a8车载音响传来李定斯蹩脚的中文：“车语，蔑都的大雾弥漫，我想高歌一曲。” 车语知道李定斯唱歌走调程度仅次于车语，如果唱的是英文歌还好反正车语也听不懂、但如果唱中文歌那可真的很可怕。车语说：“别了，你还是认真驾车吧。” 说到这车语看了一眼后视镜，王天腾一本正经地板着脸驾驶着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副驾驶坐着李定斯，可能是王天腾的聊天方式太损、让李定斯感到太无趣了。 “车语，你咋了，不想听李定斯唱一曲苦情歌？”王天腾插话道，“这是我教他唱的，没毛病。” o0iz 在加入荒地武装之前，王天腾是个混混、但是他是一名唱歌很好听的混混，高中时就因此有很多粉丝。但车语依然不认为他能让李定斯唱好歌，无奈王天腾盛情难却，只好说道：“那就象征性地唱一下吧。” 电话那头响起了经典情歌《别怕我伤心》的伴奏，王天腾似乎在拉动进度条，之后伴奏直接进入了高潮阶段，李定斯跟着伴奏唱道：“我从来不敢给你任何超跑，因为我知道你还太年轻。 你追求的是马自达的颜值，还是风驰电掣时的热情。 心中的话到现在才对你表明，不知道你是否会因此而惊醒？ 让身在后车的我，不再为你担心。” 不只是改的词有些文采，还出乎预料地没有很严重的走调。车语猜也能猜到这词是王天腾现编的。李定斯唱到这，就这样中途截断了，看来王天腾还没有编后面的词。 “你这不应该是‘别怕我伤心’，我看是‘害怕我伤车’。”车语说道。 车语和李定斯就这样谈笑风生，完全没注意后面早已跟上了一辆黑色现代维拉克斯。 32 此时，“老罗”罗宇诚驾驶着一辆黑色现代维拉克斯混进车流中。虽然这款2007年产的韩国车在蔑都一直很少、现在来看也很过时了，但是外表平庸乏味还是让它在车流中不那么显眼。罗宇诚打电话给廖英羽，只说了一句话：“差不多就到了。注意黑色奥迪a8轿车，车牌号湾a·88a99。” 罗宇诚挂了电话。 廖英羽把香烟扔出车外，拨号通知两名正在骑着白色钱江黄龙600摩托车的雪域集团打手。电话响了三声以后相信两名打手已经听到了，廖英羽就挂了电话。 苏春晓看着廖英羽，说道：“我们出发吧……” 可是苏春晓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咚”地一声闷响。苏春晓朝后视镜一看，竟然是一台黄色小鬼火电动车撞在了苏春晓驾驶的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后防撞杠上！ 只见这台黄色小鬼火电动车装了一圈防撞栏、驾驶员戴着红色半盔，穿着打扮丑成了典型、一看就是蔑都特色的非法运营电动摩的。这种人主要特点就是随意占道等客、随意变道揽客、随时掉头抢客。 摩的司机虽然没认出是什么车，但是下意识地闪躲了苏春晓的目光，嘴里喃喃着彩票开奖信息就骑上了机动车道逆行打算调头逃跑。这人看准了汽车相对笨重而且不敢在机动车道逆行的这一特点，显然这情况对他来说早就是习以为常了。 然后他就在尚未反应过来的苏春晓的注视下，被一名骑着白色钱江黄龙600的雪域集团女打手以70kph的速度撞飞了出去…… 顿时摩托车倒了出去在地面划出了一条火花，而电动车也被撞飞出好几米远。两名司机都在地上打着滚！ 另一名骑着白色钱江黄龙600的雪域集团男打手慌忙捏住了前刹，摩托车急刹翘起了车尾才没有碾到倒在地上的两台车。 “我艹！”廖英羽惊叫道，“还好速度不太快，这人应该没死吧？” 廖英羽说的没错，打了几个滚以后摩的司机就站了起来，以蔑都的交通和他们的骑车习惯来看，遇到这种事这也是家常便饭了。只见他骂骂咧咧地去扶起电动车打算再次逃逸。 结果荒地武装的车队到了。 原本雪域集团安排用摩托车逼停荒地武装车队，但现在一台摩托车停在路边、一台摩托车倒在路中间。这个路段此时限速80kph，当头的黑色奥迪q5几乎就是押着限速驾着车。 当驾驶黑色奥迪q5的荒地武装打手见到了路上倒着的两台车以后果断紧急刹车！一阵剧烈的刹车声以后还是没刹住，又将摩的司机撞飞到了半空中！使得跟在后面的黑色奥迪a8、香槟色奔驰s500双门版、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全都打乱了阵型。 “这下死得八九不离十了。”廖英羽低声道。 荒地武装的打手们从黑色奥迪q5中下来，而王天腾和李定斯也走下了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 虽然和想象的不一样……但是绝对是好机会！苏春晓心道。果断将转速提高，正打算一鼓作气将停在路中央的黑色奥迪a8撞翻再说。 只见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提高转速发出了“轰轰”声响，排气管甚至喷出了火花，也引起了王天腾和荒地武装打手的注意！ 就在苏春晓打算在这些人的注视下把邢卫乘坐的黑色奥迪a8先撞个四脚朝天时，李定斯用英文喊道：“出租车！” 一辆出租车以至少120kph的速度超速冲来！ 李定斯来不及多想，直接拉着王天腾闪到一边，荒地武装的打手们也四下逃散。车语驾驶着黑色奥迪a8慌忙起步。 因为一辆超速的出租车冲过来，差一点就不需要苏春晓动手就能让黑色奥迪a8翻车了。 只见出租车就像忘记了刹车一样径直冲过去，然后铲到了倒在路中间的黄色小鬼火电动车和躺在电动车旁的摩的司机，车头猛地翘起、失控撞在了一棵椰子树上…… 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座上、正在用手机聊天的女乘客也因为没有系安全带，撞碎玻璃飞出了数米远。 “我艹！艹！艹！”坐在钴蓝色斯巴鲁brz中的廖英羽怒骂道，“怎么会搞成这样？！难道没有限速监控就能都不遵守交通规则了吗？坐出租车就可以不系安全带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廖英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想着荒地武装这种地产商和他们的打手还知道押着限速行车、而出租车却完全放飞自我，也恶化了这场交通事故。却是完全忘了苏春晓将要做的事。 虽然事情更加出乎预料，但苏春晓还是依计行事——油门踩到底，高转速下使得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的轮胎在地板上磨出了白色的烟雾。 然后下一个瞬间，邢卫的奥迪a8就被从右侧撞到，开始翻滚…… Ⅶ第十三章：街道清扫者（2） 33 如果要对这场大混战中收到惊吓的人做个排序，车语肯定能排在第一位。 其他的人都生活在蔑都，这样的街头大清扫、钢铁与塑料的直接撞击导致满地零件的情况并不少见。交通混乱也一直是蔑都的标签。虽然经过了前几年的整顿，让支离破碎的路面有了质的改善，但是禁电令也让骑车的人更加拼命闪躲警察的钓鱼执法、不骑车拼命的人买了汽车拼命闪躲横冲直撞的电动车。 而唯二不常在蔑都生活的李定斯，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他去过西雅图与当地黑帮谈判、闯过新约克城的黑人区，甚至见过几次爆炸。相比之下，虽然也见过爆炸的车语、并没有因此提高多少心理承受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钢铁大战吓得就差没抱头痛哭了。 然后坐在黑色奥迪a8的车语就见到一辆造型犹如游戏里出来的车冲了过来！ 经过一次丁字撞击以后！现在车语倒着看这个世界，见到了穿着爱马仕黑色皮鞋的李定斯、穿着红&白相间耐克慢跑鞋的王天腾、穿着黑色布鞋的荒地武装打手全都往一个方向跑去…… 车语试图打开车门——这次车门打得开。于是车语解下安全带爬出车外，刚立起身就见到那辆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正面冲来！ 车语眯起眼睛试图透过最深的隔热膜看清驾驶员，只可惜徒劳无功。只见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毫不见减速之势，车语只好向一旁跳去…… 就在这一瞬间，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内，被防弹甲板挡住视线的苏春晓才看清了有个人还挡在奥迪a8车前——车语！于是苏春晓重踩刹车。透过玻璃与车语惊慌失措的眼神短暂四目相对以后，还是又将黑色奥迪a8撞回了四轮着地的状态。 经过了两次撞击，邢卫的奥迪a8已经被撞得惨不忍睹。悬挂被撞断，车顶连着右侧b柱都已经变形，除了后窗的防弹玻璃没碎以外，挡风玻璃和副驾驶座玻璃都已经被撞掉，驾驶座车门也被撞飞了数米远。 还坐在黑色奥迪a8内的叶统意识到这辆车不能再多顶一次撞击了，果断推开还没有完全变形的右侧后车门，跳下了车…… 而这时，一个硕大的身影冲上来。正是苏春晓请来的雪域集团打手“老罗”罗宇诚！ 叶统面对罗宇诚又高又胖的身躯并不害怕，毕竟叶统在重量上并不比罗宇诚轻多少、而且叶统天生神力。虽然罗宇诚手中拿着甩棍，但毕竟是钝器。只见叶统一个马步向前直接抓住了罗宇诚手中的甩棍，一脚就将罗宇诚踢倒了两米远。 “你拿着！”叶统将甩棍扔向车语，因为他觉得身材较瘦的车语会更需要甩棍。 车语回头双手接下甩棍，而这时一名持着刀的女人也冲向了车语！车语拿着甩棍挡了一下，然后被女人一脚踢中小腹，狠狠砸在了身后的黑色奥迪a8上。 这女人正是冯倩予。 冯倩予冲上来猛踢向车语头部，车语伸着甩棍勉强挡了一下但还是被踢得头晕目眩。冯倩予知道经过刚才的车祸，估计警察差不多也该上路了，这时候正该争分夺秒。 冯倩予猛踢了车语一脚，认为车语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于是不再理会车语，就要拉开车门绑走邢卫。 而这时车语居然很快站了起来，抄起甩棍猛砸在冯倩予头上，这一击用力到车语的甩棍都脱手了。之后车语抓着冯倩予的头发就砸在黑色奥迪a8的防弹玻璃上！本来已经摔裂的防弹玻璃裂口被砸的更大。随后车语拉开车门，将冯倩予的脑袋按在中间用车门猛砸一通。 见到冯倩予一人不敌车语，廖英羽也冲上来扬起刀子朝车语捅去。还好李定斯事先发现，直接拦在廖英羽身前，借着身高优势猛地廖英羽的小腿将廖英羽踢翻在地！随后抢走了掉在地上的刀。 廖英羽虽然作为雪域集团的打手一向下手狠辣、经验丰富，知道倒在地上就是处于劣势，于是果断靠着身材偏瘦的灵活性翻身站了起来。可是她比起李定斯还是稍逊一筹，加上李定斯本来就比廖英羽更加高大健壮。夺过了刀以后李定斯飞起一拳击出，就将廖英羽打倒在一旁！ 与此同时，谢斌驾驶着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冲到了黑色奥迪a8旁。邢卫在叶统和车语的搀扶下，坐进了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的副驾驶座上。 车语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这辆车两次撞翻邢卫的奥迪a8来势汹汹，可是当车语下车以后它就一直停在这。于是车语猜测车内的人或许不敢对车语下手。想到这，车语跳过引擎盖拉开了驾驶室车门，对谢斌说道：“下车！换我开车！” “啊？”谢斌楞了一下。可是看到一旁的邢卫点了点头，还是下了车。 “警察应该快到了”王天腾也意识到这点，对谢斌、李定斯、叶统说道，“都上我的车。” 于是王天腾坐进了驾驶室，李定斯和谢斌都坐上了后座。本来叶统还正在痛揍罗宇诚，听到王天腾说的以后也不再管罗宇诚了，拉开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的副驾驶车门就坐了进去。 车语此时坐进奔驰s500双门版的驾驶室中，双手握住方向盘同时右手向下拨动怀挡挂入行动档，向右下方看了一会找到奔驰s级的运动模式按钮并且开启。 准备就绪，车语说道：“系上安全带！”接着一脚油门踏到底，这辆香槟金色的奔驰s500双门版就冲了出去！ 而这时坐在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中的苏春晓才反应过来，赶忙驾车追了出去。 34 就算将车语经历中驾驶过的蒙迪欧致胜、马自达rx-8、奔驰r350、凯迪拉克cts-v、林肯大陆都算上，这辆香槟金色的奔驰s500双门版也是车语驾驶过的最高档的车了。 如果算上曾经驾驶过在美国的队友爱神的乔治巴顿越野车，这也能算是第二高档的车。 车语重重踏下油门，这辆豪华跑车几乎没有任何打滑就冲了出去，邢卫和车语瞬间就被按在了座椅上。而就在不到5.5s的时间里速度已经达到了100kph！ “我一直觉得他这辆新车看着很高档，应该很快吧？”坐在副驾驶的邢卫说道。 车语冷眼看了一下满头是血的邢卫，心想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研究车子，看来是伤的不够重。然后顺势看了一眼后视镜，那辆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还有一段距离。 车语说道：“不算很快，但是考虑到这么重的车体加上车里坐着两个人，能有这个速度已经很好了。应该比他以前的车快。” 在买这辆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之前，谢斌的车是一辆香槟金色奔驰slk350。那辆小型跑车虽然很轻，但是由于众多原因，即使在改装以后都只能达到5.8s完成0~100kph的数据。 坐着还不舒服，所以谢斌就把它卖了。 就在车语和邢卫对话期间，已经将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速度提到了160kph！滨海大道虽然相对车子不多，但是因为限速只有80kph，车语以限速两倍的速度在路上疯狂超车。结果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那辆棕色的保时捷帕拉莫纳居然还追了上来！ “没理由啊！”车语小声说道。车语自以为速度非常快，疯狂超车的情况下也是一路铤而走险。但是完全没想到身后的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在起步慢了一拍的情况下还能死死追着。 首&_发''0 其实在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车内，苏春晓早已经感到体力不支了。 当苏春晓见到车语的一刻，来不及踩下刹车使得她再次撞飞了刑卫的奥迪a8。还好车语躲开了。可是苏春晓想到这些年车语也算是对她重情重义，就连她找来了冯倩予都是有车语的帮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将车停在原地，也害怕车语要开门难以面对。 看到车语逃跑，苏春晓本着任务必须要做的原则还是追了上去。而现在，虽然驾驶的这辆车理论上极速可以达到300kph以上，但是安装了全套装甲和前后防撞杠以后性能明显大打折扣。 而此时苏春晓看到了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提速，于是苏春晓试着跟上。仪表盘显示速度已经直推220kph！ 苏春晓绝不敢在这么快的速度下下手，这时候只要有一点点碰撞都会让两辆车车毁人亡。苏春晓控制着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笨重的车体在路上拙劣地闪躲了几辆也是严重超速的出租车，就连骑着重型摩托车的骑士遇到了也要避让三分。就这样艰难地赶上了正在疾驰的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 苏春晓扭头看车语，透过玻璃膜能看出车语面色严峻，目光凶冷地盯着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的驾驶室。 车语盯着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的驾驶室，但是除了一张精美的轮廓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车语并没有时间研究这些，于是车语重重地踩下刹车！ 只见香槟色奔驰s500双门版刹车灯一亮，速度瞬间慢了下来，轮胎在地上磨出灰色的烟雾、柏油路上留下了深深的刹车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蔑都的浓雾。 车语双手紧握住方向盘，盯着仪表盘上的速度逐渐降低到50kph，松开一下刹车猛打方向盘，借着强大的惯性使得这辆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掉头驶向逆向车道。虽然险些被迎面而来的一辆白色奥迪a3撞个正着，但还是死里逃生躲过一劫。 而苏春晓根本没考虑到这些，仅仅是慢了几秒钟，驾驶的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早已冲出去数百米远。 当苏春晓停住车准备掉头再追车的时候，只能见到灰茫茫的一片浓雾，哪还有那辆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的影子？ 苏春晓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不然如果真的拦住了那辆车——就算不管会不会被车语认出来，少了廖英羽、罗宇诚、冯倩予三个帮手，能不能孤身一人打赢车语和邢卫都是个未知数。 蔑都，雾色渐浓。 Ⅶ第十四章：为蔡有博工作 35 经过了雪域集团和荒地武装在滨海大道的一场闹剧，各路报道与传闻铺天盖地席卷蔑都头条。 次日，蔑都最新一期面向于蔑都本地的新闻推送《湾时代》就打出了大标题——《街道清扫者？》。 内容主要也讲述了昨天的事。当无法无天的“电的侠”（指的是蔑都的电动摩的）遇到更加无法无天的出租车，谁才是真的胜者？富二代飙车族吗？ 监控拍到了后来车语逃脱时驾驶的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以及苏春晓驾驶的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可是因为谢斌的车可以一键切换车牌，交给车语时谢斌已经切换成了一张空白车牌，而苏春晓驾驶的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根本就没有上牌。 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富家子弟飞车党而已。 车语躺在酒店的床上，看了一会新闻推送，按下有着htc浮雕的返回键回到了手机桌面。这部手机是车语在新约克城时李定斯送给他的，陪伴了车语一年多，经历了好几场枪战和追车、也曾经历过重摔——所以屏幕早就裂的不成样了。 车语想着换一块新的屏幕，于是打开了htc官方网站寻找手机型号。结果车语傻眼了——根本查不到这款手机，甚至连一款外形很像的都没有。车语往之前的产品翻，也没有看到这款手机。 印象中这是与苏春晓的同款手机，没想到还是一部山寨机。车语拿着手机给李定斯发了短讯：“我用的手机是htc的什么型号？” 过了一会，李定斯回复道：“你的手机其实是8868超级定制版。八星八剑钛合金镶钻机身，包裹头层进口新西兰小牛皮、特别皮。256g内存2600万超清摄像头冠西定制版。帅的照片自动传朋友圈，丑的照片自动删除。这就是你——车语！你的世界，别人不懂。” 这名字和介绍怎么听着更像山寨机了，车语皱了皱眉。于是车语打算去找李定斯问个究竟。 车语来到尖峰酒店旁邢卫的私人会所，身着一件迪奥深灰色单排扣夹克的李定斯正半躺在沙发上喝着茶。一身白t恤配卡其色短裤的叶统也正在拿着李定斯的手机玩着手机游戏。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 然后穿着一身灰色呢子风衣车语走到李定斯面前，问李定斯：“8868是什么牌子？难道现在8848都被山寨了？” 李定斯瞪着高加索人种特有的大眼睛欲言又止，而一旁叶统笑而不语、拿起李定斯的苹果手机给车语看。 这部手机从外形上看不过是一款普通的苹果7，现在可以说还有点过时了。不过手机的home键半透明出一个苹果标志，虽然是4.7寸苹果手机的外形、但屏幕好像更大了一点所以几乎没有边框。李定斯还给手机装了一层磨砂的软胶手机壳，但是依稀能看出手机背板是碳纤维材质。 一旁的叶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车语看着叶统。 叶统忍俊不禁，是因为李定斯回复的短讯是叶统编的。实际上李定斯给车语的手机是一款私人作坊的高价定制机型，比厂牌手机更加耐用而且系统也略微不同，所以几乎摔不坏、还自带安装u.r.l.地下赛车联盟的app。 只不过车语手中那款是基于htc制作，所以有htc的标。而这样的定制手机对于真正的有钱人而言并不罕见，包括叶统的“威图”手机和李定斯的“苹果7”实际上都只是基于这两款手机进行了重做，配件与市面上的手机都不能通用。 不过叶统非要卖个关子：“山寨机才是档次的象征，不然你拿着最新的旗舰手机，然后随便一个小混混都跟你用同款，怎么表示你的身份？至于零件，我再找个人帮你修好就行。” 车语将信将疑看着叶统。 而这时，正在吧台调着饮料的曾帆说道：“车语，要喝点什么？” 曾帆的酒吧关门以后，他每天除了旅游和出卖小鲜肉的色相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消遣就是来邢卫的会所调饮料喝。 “港式柠檬茶……哦不，两个柠檬。”车语说道。港式柠檬茶很多地方都有，但这款两个柠檬是曾帆最拿手的音频。 xs0 很快，一杯清澈透明但酸到掉牙的柠檬水就端到了车语面前。 车语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叶统：“邢卫怎么样了？” 昨天邢卫约了某个权贵去打高尔夫球，本来也只是日常的交际关系。但是途中被竞争对手雪域集团派出的驾驶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的打手拦了车，连邢卫的黑色奥迪a8都被撞翻了。 叶统说：“问题不大，正在医院里住着。你要去看他不？” 车语是很不喜欢这种人际交往的繁文缛节，只觉得知道邢卫情况就好。但是叶统都邀请了，车语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刚想答应。 而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瘦高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蔡有博。 蔡有博穿着阿玛尼浅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脚上一双白色阿迪达斯三叶草贝壳头板鞋。 李定斯和叶统都站了起来。这样蔡有博与车语、李定斯、叶统站在一起正好组成了四季——蔡有博是开春、叶统是盛夏、李定斯是初秋、车语则是寒冬。 “哇，我才发现你们这一身打扮好潮耶！特别是这位金发小哥，最新款的欧美范五官，配上最近很潮的小受发型，又是很大叔的打扮。这种混搭很火耶！”曾帆这才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李定斯是他们蔑都时尚圈最流行、最不“直男”的模样。 车语在一旁解释道：“他说你发型像同性恋，而且还是被捅的那一方。” 李定斯很淡定地说道：“我的发型，直男，宇宙第一直，比直线加速赛都直！头发剃了一半、瘦瘦的才像同性恋！” 虽然李定斯的话看起来有一点攻击头发剃边、刻意身着修身服饰的国产时尚男士，但是李定斯本意只是想反驳曾帆而已。 而且你这一头长发明明就很像同性恋。蔡有博心道。但是蔡有博不是来说这些事的。 “咳咳！”蔡有博清了清嗓，用英语说道，“我是想说，感谢两位朋友昨天的帮助。本来只是说带你们顺带去西秀海岸兜兜风，很抱歉遇到这种事。” 李定斯点了点头，车语半懂不懂地歪着头看着蔡有博。 蔡有博知道车语的英语水平不怎样，不过也不再重复这些客套话，直接用中文说道：“昨天来袭击我们的是另一个地产商亚龙集团，不过现在是叫雪域集团了。这些人出手太黑，不知道之后会怎么做。所以我恳请二位能与我们合作，共度难关。” 李定斯听了一会，对蔡有博这样一说一长串的中文表示不理解。而车语则很直接地问道：“现在蔑都的房价这么高，我们合作会有获得房子吗？” 这让蔡有博难住了，因为荒地武装内参与这件事的人不少，虽然报酬丰厚，但是蔡有博可不能许诺每个人送一套房产。毕竟现在蔑都一套过的去的房产售价接近200万人民币，但蔡有博认为送的出手的房产价值至少也要500万人民币。 蔡有博与车语年少时认识。车语只是随口一说，意在抱怨蔑都飞涨的房价，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为难。车语赶忙说道：“我说着玩的，你看多少钱吧。” 蔡有博想了一会，说道：“要不……月薪9万人民币，怎么样？” “可以的。”车语不能不给蔡有博面子，当然答应了这件事。加上车语也想要知道究竟昨天驾驶棕色帕拉莫纳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手下留情。 李定斯见车语答应了，虽然李定斯并不认为这点钱足够、但是留在蔑都也是太无趣了，于是也一口答应道：“我接受你的告白。” “是邀请。”车语纠正道。 “我接受你的邀请！”李定斯说。 蔡有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好的。那我就先安排你们这段时间你就听邢卫的，然后……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们配一辆车子？对了，你们平时出门怎么行动？” 李定斯亮出了奔驰c63amg的车钥匙：“我在车太闲租车行租的。” “哦……那个租高档车的地方啊。”蔡有博说，“也不用浪费这钱。我为贵宾、或者有杰出贡献的人准备了一辆代步的旅行车，平时都存在谢斌的不知名改装店里。你们不嫌弃的话现在可以去看看，我会向谢斌说声。” “当然好啦。那我们就先过去了，以后随时听从调遣！”能有一辆车驾驶那可正合车语的意愿，于是车语站起了身。 “我们过去，先走了，谢谢你。”李定斯说着，也与车语一起走了出去…… Ⅶ第十五章：理想与现实 36 不久之后，李定斯就驾驶着黑色奔驰c63amg停在了“灰尘高速”丘海大道。 这里与车语离开时完全不一样，曾经这里正在施工、灰尘弥漫所以被冠以灰尘高速的戏称，但如今两侧尽是各种品牌的汽车展销厅和改装店。形形色色的新车或是改装车喧闹而过，甚至连道路都稍显疲态。 在进入不知名改装店之前的10分钟，车语仍在担心如果谢斌不往前走、不宣传不声张，会不会被这时代抛下？而当车语再度踏进了不知名改装店，发现这些想法完全多余了。改装店里依然停满了车，从各种档次、各种年代、各种类型都有涉猎，完全是一副繁华的景象。 此时王娇娇正趴在二层栏杆上抽着烟、一层的员工们忙碌地在为一辆钛灰色法拉利安装包围。 只见这辆钛灰色法拉利跑车停在不知名改装店的正中央。这辆车几乎已经完工，钛灰色的车漆看起来有种无可比拟的厚重感，而车体的每一处线条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展开、却又恰到好处地收敛。 车语不由自主靠近了车子，伸手想要抚摸引擎盖的质感，但是似乎又怕被最锋利的线条划伤、也怕就一刻能让此生都在流畅的动力学套件中沦陷。那一刻车语几乎感觉到了岁月的繁华瞬息，从历史的长河中寻找一种永远不会流逝的美感，而这种美感就在法拉利的品牌中一脉相承直到现在。 车语惊呼道：“我的天啊，这辆车……这辆车……难道是传说中的，法……法拉利……拉利……458-意大利？！被你们改装成这样？这套包围是哪买的？” “是488，你这个村炮！”站在二层阁楼的王娇娇将烟头扔掉，嘲讽道。 而谢斌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说道：“没认出来很正常。我这一年都在想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能有比法拉利更好看的车吗？——没有，但也不是彻底没有。于是我在法拉利458和法拉利488中做了个结合，将两辆车最出彩的地方画在一起、手工制作了这一套包围。虽然车头灯和车尾灯都尽量保留了458的款式，但是以车子而言，这是最新款的法拉利488gtb。” 车语打开了车门。内饰如法拉利一贯的作风，简单且富有力量的美感。只有两个座位、没有那种看起来能坐人但是只能放包的多余后排。只是颜色出乎预料地不是红色，而是全黑色皮革、只是边缘有蓝色的车线。 正合我意，车语心道，全黑色的内饰正是质感的体现。于是车语打开了车灯，日行灯亮起犹如万千星辰落入人间。 车语接着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走它？” “啊？你们什么时候都不能开走它。”谢斌说道，“这是顾客的车。蔡有博不是说了吗，给你们准备了一辆旅行车。” 谢斌伸手指向了角落里——角落里停着一辆水泥灰色的宝马320igt旅行车。 不可否认，这辆宝马320igt无论是外形还是性能、或是品牌都算是可以登台露面，在蔑都也要接近45万人民币的售价。经过了改装以后，这辆车全车使用水泥灰贴膜配上碳纤维引擎盖，更换了18寸钛灰色adv.1十爪锻造轮毂，更换绞牙避震降低了车体，看起来也算是风流倜傥。 但是落差与法拉利488而言真是天上地下、理想与现实的区别。车语又好气又好笑。 “你还要再坐一会吗？”王娇娇说道。 车语有些不好意思，依依不舍地从钛灰色法拉利488上下来。而李定斯已经走到了那辆灰色宝马320igt旁边了。车门没锁，李定斯拉开了车门看见钥匙就放在驾驶座旁的储物箱内。 “我试车，还是你试车？”李定斯站在车旁，问车语。 “我来吧。”车语说道。 于是李定斯坐进了副驾驶座。而车语坐在驾驶座上，刚在理想中漂浮着、却又瞬间降落回了地面，这样的落差让车语有些无所适从。 但车语还是按下了启动按键，引擎声传来、仪表和行车电脑也亮起。 “我还有些忙，就不陪你们试车了。不过你们是老司机，我也放心。试完车记得回来签个名。”谢斌说道。 “没问题。”李定斯说，“如果这是一场意外，你就不要来。” 车语白了李定斯一眼，像李定斯这样或许会让某些人认为不吉利，但车语一方面不迷信、另一方面车语也说过一些类似的话，但是结果往往都没有太糟。 不过车语依然提醒道：“我建议你出发前还是说一些好话。”说着同时把档位挂入行动档，一脚油门踩下去！ “坐稳了！” 宝马320igt冲出了不知名车行。 37 灰色的雾。 雾色中，一辆灰色的宝马320igt疾驰在丘海大道上！这条路现在车来车往，但还是偶尔有拖挂卡车驶在路上。大卡车的破坏力惊人，就算是一辆重型suv甚至特种车辆，面对数十吨、超过十位数轮胎的拖挂卡车也会瞬间变成一堆烂铁。 所以即使是如车语这样娴熟的车手，也不敢与拖挂卡车一较高下。 这一次回到蔑都以后，车语曾一度怀疑自己变得软弱了，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几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定斯，看来比起车语、李定斯更加害怕面对蔑都的交通。 于是只有在小心翼翼地超过了几辆拖挂卡车以后，车语才敢稍微提速。 但此时，一辆蔑都特色的蓝白相间出租车贴着灰色宝马320igt的右侧超了车！ 鲁莽的超车吓得车语下意识地晃动方向盘，坐在副驾驶的李定斯也险些撞在侧窗玻璃上。 而出租车加速超车后又差点撞上一辆从路旁探头出来的黑色路虎星脉，只见出租车刹车灯一亮紧急打方向，穿过了车语正行驶的车道上，正好撞上一辆正准备从车语左侧超车并且占道挤走车语的荧光绿色本田思域！ 出租车和本田思域同时急刹，相互剐蹭了一下，两车迸射出金色的火花！ 之后出租车的后视镜被撞坏挂在了车上、荧光绿色本田思域也被刮掉了一大片改色贴膜露出了原本的白色漆，处在后面的车语驾驶的灰色宝马320igt险些就追尾…… 此时出租车司机意识到了他又撞到了别人的车、为了不赔钱赶忙加速逃逸。但荧光绿本田思域的车主怎么会惯着他？自然是提速跟了上去！ 雾色中，一辆出租车、一辆荧光绿本田思域就这样缠斗起来。 “哇噢噢噢噢，你们，这里的车，超级野蛮！”李定斯惊呼道。 虽然作为著名美国飞车党u.r.l.地下赛车联盟出身的李定斯，比这野蛮的时候也不少。但同时在路上能遇到这么多野蛮驾驶的车还是把李定斯吓了一跳。 “我艹！这帮傻*出租车！”车语怒骂道。然后看着仪表盘上速度指向60kph，没有超速。但是看这情况不超速是很危险了。 车语说：“但是也不能怪他们野蛮，是我们太慢了。” 说着车语踏下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随着风声提高、仪表盘显示速度达到了80kph。从后面猛追了上去。 出租车和荧光绿本田思域还在一前一后地追赶着，两人完全没意识到身后这辆灰色宝马320igt也已经加入了追逐。也就在这时，车语紧握着方向盘、更重地踩下了油门将速度提高到了100kph！由于之前急刹车被落下的距离很快就追了回来…… 车语握住方向盘，心里还在估计是否有胜算。而李定斯在一旁直接说道：“本田思域，type-r高性能版，是不可能的。他是，假的高性能，是换了车体的1.5，是跑不过你。” 虽然李定斯的中文水平并不高，但是车语理解李定斯的意思了。作为美国u.r.l.地下赛车联盟的资深成员、首席改装师，李定斯可以通过引擎声来分辨一辆车的版本。所以李定斯的话让车语有了信心。 也就在前面粉色本田思域和出租车正纠结缠斗之时，车语切到了最左侧车道，重重踏下油门！灰色宝马320igt的发动机发出了怒吼，以压倒性的优势直接超过了正在纠缠不休的粉色本田思域和出租车。 “太简单了。”李定斯摇了摇头说道。 ;d最m新章''节上0 车语看着只要轻而易举两辆对手车都只能出现在后视镜中了，也觉得索然无味。这种靠性能拿下优势，流畅解决的街头对战毫无看点。 车语摇了摇头：“就这样吧。这车还行，但是也就是还行了。下个路口我们掉头，回去跟谢斌说声吧。” “好的！你干掉出租车，你觉得毕了业。”李定斯打趣道。 “不，我还是觉得要有法拉利才能算毕了业。”车语说道。 经过了刚才亲自坐进法拉利中的体验，现在车语满脑子里只有那辆法拉利488。 ——只是理想与现实真的很远。 Ⅶ第十六章：老朋友（1） 38 在蔡有博的提议下，车语和李定斯同时都答应了为蔡有博工作。还拿到了蔡有博准备好的一辆水泥灰色宝马320igt作为使用车辆。 可是以工作内容而言，“保护邢卫”似乎只是成了一个名义。实际上邢卫出院以后连家都不敢回了，也在荒地的尖峰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于是他的活动地点变成了酒店和会所、一切办公都在酒店客房完成，并且还专门雇了一支安保团队在身边。 李定斯的生活主要就是打理远在美国新约克城的北极星酒吧。 而车语，则无所事事、每天在会所调饮料玩。这使得车语怀疑要不要找一些技术类的工作、比如找个婚纱影楼或者广告厂做点简单设计和后期处理来打发一下时间。 当然，车语在这期间也不只是调饮料。车语会猜测那辆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的驾驶员是谁、也会揣摩苏春晓为什么态度如此冷淡，偶尔还会想到要不要去找心中那个忘不掉的女人——“企鹅”苏陌。 就这样思考了十多天。 这天，车语坐在吧台前，刚喝完了一杯两个柠檬，于是点上了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吸了一口。周围顿时烟雾缭绕。 车语自言自语道：“唉，这烟现在很难买到了。” “车语！你这烟味又沾我身上了，我刚喷的香水！”吧台内，曾帆一边拿着手机与形形色色的女人聊着天、一边又向车语抱怨道。 车语耍无赖地说：“趁着这款烟还有售，你就好好享受吧。以后你想闻都闻不到了。” “神经病么？我闻这个干嘛？”曾帆抱怨道，“我开酒吧的时候，来我那的保安才抽这种级别的烟。我的客人都是很潮的，抽的烟都是最近朋友圈很火的那种耶！包装上一个汉字都没有。” ＊首发l0} “大概是在美国卖3美元一包的那种吧。”车语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混欧美圈的，低于3美元的烟我都不拍照！”曾帆补充道。 但是实际上在美国，香烟的物价并不便宜。一包最便宜的香烟至少也售5美元。多数的香烟都在10美元以上。看来曾帆只是觉得烟盒上写着英语就是潮流了，并不知道美国的香烟行情。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你的酒吧就关门了？”车语说道。 曾帆恨恨地道：“都是那些神经病，在我的酒吧里吸毒！当时新创大清查进入尾声，查毒查消防的又严。我还没来得及阻止、警察就来了。这下好了，停业整顿三个月！可是蔑都的房租又那么贵，就直接把我停关门了。艹！” 看得出来曾帆相当生气。于是车语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了。 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是李定斯发来一条短讯：“后来，我替你经过了苏春晓的庄园。” 附上一张图片，是李定斯靠在灰色宝马320igt的引擎盖上的自拍，身后是苏春晓曾经居住的庄园别墅。 以前车语在的时候会不定期联系保洁团队对别墅进行清扫，还会更替泳池水和维护苏春晓的福特蒙迪欧致胜，使得这座庄园永远是光鲜亮丽。而现在看来，这座精致的现代别墅落了一层灰，使得本来就灰色调的别墅看起来脏兮兮的，想必是很久没人住了。 车语不由得又想到替苏春晓工作的日子，以及当年24小时恒温车库内的单人床。 车语回了一条短讯：“我住过最舒适的地方不是最高档的酒店，而是这座别墅——的车库。全天候恒温22c，四周可调隐私玻璃，睁眼就能看到车、抬头看到天、转身见到海。” 不久之后，李定斯又回了车语一条短讯：“这房子太酷了。你表白，苏椿晓。住进去，比我家都伟大。” 李定斯不会使用汉语拼音，但是能用手写输入汉字，只是错别字有点多。 车语想到似乎曾在某一次苏春晓突然失踪。而在那一次，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喜欢、还是因为害怕失去她，车语发了一条向苏春晓表白的短讯。也不知道苏春晓收到没有。 ——希望没有。因为车语自己都不明白是因为苏春晓长得像苏陌、还是因为真的喜欢苏春晓。而且无论是什么原因，用短讯来告白未免显得太不深情了。 而就在车语所想的时候，李定斯又发来一条短讯：“多走走，见一见老朋友。” “知道了。”车语回复。 虽然李定斯现在是闲的无聊，总是想要抒发情怀说点大道理。但是车语也觉得他说得对。自从车语来到蔑都以后，见到的人多少都与之后的地产拍卖有关联。除了长得和大多数人差不多以外，车语完全不像是一名归乡的游子。 车语搜索了一会记忆，还能找到的只有一名同学——归回咖啡厅的老板——李锐东。 如果回归咖啡厅还在的话。车语心道。 可惜李定斯正在驾驶着那辆灰色宝马320igt，但车语是不可能像李定斯一样扫一台共享单车就出门的。于是车语敲了敲吧台：“帮我打包一杯小杯的‘两个柠檬’，然后把你的车借给我用一下。” 曾帆依然在拿着手机，指尖挥舞的是这座城市万千追求年轻容颜的女人的梦想，所以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再留意车语提出的那些眼前的苟且。曾帆直接把车钥匙仍在了吧台上，说道：“我在跟姐姐聊天，你去冰柜里随便拿一盒哈根达斯吧。反正对你来说这里就是自助餐。” ——这倒是真的，车语和李定斯在邢卫的会所就有这种待遇。 车语也不管曾帆到底有多少干姐姐了，自顾自地拿走了曾帆的保时捷车钥匙，然后去拿了一盒哈根达斯就走出了会所。 不久之后，车语坐进了曾帆停在邢卫会所门口的粉红色保时捷博克斯特。 车内尚弥漫着不知道哪些女人的香水味，刺鼻且辣眼睛，车语一边想着散发着这些香水味的女人与曾帆经历了一段怎样的邂逅与缠绵、以后又会嫁给哪个男人，一边找到了开关打开了敞篷。 敞篷打开的那一刻，蔑都的浓雾浮现在眼前。光影被淹没了，尘埃毫不留情地漂浮着。 雾灯亮起了。 车语看了一眼时间，2018年12月25日，下午5：00。这时将近高峰期，势必会是一场大堵车。但即使如此，车语依然踏下油门，让粉红色保时捷博克斯特汇入拥堵的车流中。 这座城市极其密集的人口中，掺杂着数不清的是非对错与感情纠葛。而如今车语穿梭于此，也深陷于此。 Ⅶ第十七章：老朋友（2） 39 浓雾笼罩，蔑都。 或许是大雾的关系，这天的时间还没到下午6：00，蔑都已经亮起了路灯。于是浓雾被落日染成了酒红色、而金色的路灯将模糊的龙华道勾勒出来，车语驾驶着粉色保时捷博克斯特驶过。 这辆粉色保时捷博克斯特最终停在了一家叫做回归的咖啡厅。 回归咖啡厅内，简单的黑灰色调装修、木质的桌椅，看起来简洁大方。咖啡厅正中央停着一台蓝色劲战三代目电动摩托车，这台车虽然以摩托车的角度看不过是中型踏板车而已、但与蔑都满街跑的那些因政策限制不得不缩小的电动车实在是天壤之别。 车语走到蓝色劲战三代目旁边，看着钛灰色的ncy大拧油、蓝色的twpo铝合金锻造旋风前轮毂，大灯上集成了罕见的u型日行灯条，而尾灯是gms的横线款。 这一切都仿佛将车语带回了2011~2013年的蔑都，在高中时代车语就想要有一台这样的电摩，受到女生的瞩目、朋友的崇拜、还能去飙车，可惜车语并买不起这么好的车、而且像车语这种长相的人高中生活注定是一段心酸血泪史。 车语往前站了一点，看到仪表盘是手工整合了速度表和库仑计电表、还写着“穿梭者车行”。这家车行曾经红极一时，生产过许多精良的改装电摩，当时也就在现在回归咖啡厅的位置。看来对于这台劲战三代目而言，它算是回到家了。 “别碰那台车。”一个声音叫住了车语。 车语一回头，见到一名短发男人。只见这人看起来年龄不到30岁，身高与车语相仿，身着一件米白色开衫毛衣配白衬衫、黑色卷边牛仔裤、灰色马丁医生圆头皮靴——正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李锐东。 如果说车语这种人高中生活是辛酸血泪史，那李锐东的生活大概就是艰苦奋斗史。李锐东是车语的同学、也是车语高中时代的红人。当时看着也是个混混痞子，不过成绩还不错——他的艰苦奋斗史就是让“还不错”的成绩变成“可以考上一本大学”的成绩。 李锐东疑惑了一会，还是认出了车语：“黎……” “不是！我是车语。”车语赶忙打断李锐东。 “哦……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了。”李锐东说道。 “你没认错，只是我改了名字。”车语补充道，“我最近有时间，就来你这坐坐。” +…u首发0y^ 李锐东点了点头，虽然曾经他与车语算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这么多年未见还是有些生疏。李锐东朝门外望去，看到车语驾驶来的那辆粉红色保时捷博克斯特敞篷车。 车语有些尴尬，解释道：“这车是我借的，你知道我的，一向很硬汉。” 李锐东看着灰色风衣配一身黑色衬衫西裤的车语，相信了车语说的话。车语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来，拿着菜单看了一眼：“一杯温的伯爵奶茶就好，少放点糖。” 因为路上吃的哈根达斯真的太甜了。 “好的。这次我亲手帮你做。”李锐东说道，转身进了后厨。 而就在这时，苏春晓驾驶着一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也停在了回归咖啡厅门口……只可惜门口车位停满了。于是苏春晓只能把车子临时占道停在路旁，按下双闪灯走下了车。 车语看到了苏春晓，慌忙回头避开苏春晓的目光。 苏春晓并没有注意到墙边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只是走到柜台前，对回归咖啡厅的员工说道：“打包两杯白桃乌龙茶，做常温的啊。” 苏春晓这声音和苏陌很像，软绵绵还带点南部沿海的口音，车语听着骨头都酥了。那一刻车语差点就要站起身来去搭讪不远处这个女人了，但是车语忍住了、甚至更不想被苏春晓认出来。 这其中原因有三。 1.苏春晓加入了亚龙集团，之后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雪域集团。与车语所处的荒地武装均为蔑都数一数二的地产商，又在之后的拍卖上针锋相对。雪域集团都丧心病狂到直接要撞翻邢卫的车以作为威胁了，再丧心病狂到把车语砍死当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2.车语此时驾驶的是曾帆的保时捷博克斯特敞篷车，虽然敞篷车没什么问题、但这身粉色贴膜才是最骚的。如果让苏春晓看到车语驾驶一辆这样的车，车语免不了颜面扫地。 但是阻挡了车语的最大的问题并不在立场或者车，而是在苏春晓本人。以之前苏春晓冷漠的态度，加上车语亲眼目睹了苏春晓驾驶的这辆价值接近500万人民币的兰博基尼飓风。车语总觉得遇上这样的人无法高攀，也担心被苏春晓冷眼相看。 苏春晓下了单，很快一名员工提出了两杯打包好的白桃乌龙茶。 车语心想，苏春晓买了两杯茶，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来的。于是当转头看向门外，果然见到李川抽着烟坐在一台电镀金色小龟电动车上。 这下车语就更尴尬了。李川看了一眼车语，并没有认出车语是谁，只是继续抽着烟、拿着手机发着消息。 苏春晓提着两杯打包好的白桃乌龙茶走出了回归咖啡厅，车语赶紧转过头不被苏春晓发现。将一杯茶给了李川，说道：“暴改小龟好骑吗？” “特别好骑！”李川说，“提速太暴力了，都能跑得赢汽车！就是车头一直很硬。老大，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啊，可能是车头滚珠问题吧。”苏春晓说道。 其实苏春晓并不懂这种踏板车的结构，但是曾经苏春晓委托本地一家叫车党的改装店改装过一台雅马哈斩风者电动。当时就有人说过如果感觉车头不稳或者太硬、那肯定是滚珠有问题，因为车头上如果别的东西如果有问题、滚珠也是最先坏掉的。 “好的，那我跟么猪说声，叫他去修一下。我就先去把车还给么猪啦！”李川说着拧下车把，方波控制器带动电机发出了“咔咔”的响声，那台电镀金色小龟电动车就冲进了人群中…… 那个叫么猪的人原名朱天龙，是李川的青梅竹马，以前一起抽烟、喝酒、纹身一起长大的，所以也可以算是李川的男闺蜜。李川曾经与车语有过一段恋情，李川有很多男闺蜜、蓝颜知己、干弟弟等暧昧关系，但最让当时的车语愤怒的就是朱天龙。 当然，这段恋情在那么多的男人的围绕下肯定是无果而终了。 李川换了很多男朋友，多到李川自己都记不得了。不过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李川还能与朱天龙保持联系，或许朱天龙才是她心中唯一的那个人。 而苏春晓目送着李川离开，才打开了兰博基尼飓风的车门坐进了车内。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启动，怠速时发出了干脆利落的引擎声。这也让车语犯愁了——真的不与苏春晓见一面吗？这一别或许很难再有机会见面了。 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驶入了街道，车语这才想道就算见不到人至少能记住车牌号，慌忙追了出去！ 车语冲出了回归咖啡厅，而这时白色兰博基尼飓风早已远去。 蔑都车来车往，兰博基尼飓风低矮的车身早已被藏在了车流中…… Ⅶ第十八章：轻松付费（1） 40 其实车语早就想到过，再见到苏春晓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就算在车语离开的时候，最好的结局也只是苏春晓顺利完婚，再见时也是路人。而车语在美国的时候，依然与苏春晓断断续续保持联系，也知道了苏春晓遭遇了悔婚、隐退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又被抓出来不得不卷入这些黑道纷争。 或许这些可以用一句颇具古典意味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解释。 但是当真的形同陌路时，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立场不同，而是苏春晓的车是兰博基尼飓风、而车语却只能借一辆保时捷博克斯特。 车语觉得很不是滋味，虽然不想往坏处想，但是还是怕苏春晓是以美貌来获取现在的成就。这样的想法，一边让车语觉得自己龌龊低下、一边又害怕猜的是对的，这样想来感觉更加不是滋味了。 于是车语也加入了邢卫会所的调饮料团队，每天来调制各种酒水饮料。白天还能看到曾帆拿着手机与不同的女人互动，而到了入夜时曾帆也会离开刑卫的会所，所以也只剩下车语和李定斯插科打诨。 车语这段时间很焦虑，焦虑就导致了车语性格更加急躁。但还好，李定斯用蹩脚的中文说话会自带一种幽默效果，偶尔念几句漏洞百出的诗也会让车语忍俊不禁。 就这样过了几天，车语接到了谢斌给的任务。 ——这天上午6：00，天还完全亮起，车语的手机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车语接了电话，是叶统打来的。叶统说道：“车语，昨天谢斌让我找你帮他做点事，但是他又没讲清楚。所以今天要记得接谢斌的电话。” 叶统有早起的习惯，每天早上5：00会起床晨跑。但是这种时候人都是很无聊的、毕竟喜欢这么早起床的人太少了。之前叶统也会这样骚扰邢卫。 然后邢卫就把叶统的电话设定了静音。 “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别人电话？你这不占线了么，有病啊！卧槽！”车语骂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继续睡。 而过了一会儿，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车语。天气不错啊，要吃早餐吗？” 车语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隔着窗帘的缝隙看了看窗外蔑都刚亮起的天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上午6：50。 “不吃！滚！”车语挂了电话。 然后车语又得以多睡了20分钟，叶统再次打来电话：“车语。今天天气不错的，雾好像褪去了不少。明天就是元旦了，准备好向2018年做个告别了吗？” 车语怒不可遏：“傻*！我想跟你做个告别！”然后直接挂了电话，并且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这天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12月31日。 车语把手机调成静音以后，就没有再接到7：30、8：10、9：59时叶统打来的电话了。当然也没有接到上午11：00时谢斌打来的电话。 所以当车语再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被门铃声叫醒的。 门铃声在12：00准时响起。 其实到了这时，车语几乎也睡到自然醒了。车语打开了房间门，看到一身牛仔外套的谢斌和穿着运动服的王娇娇就站在门口。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叶统没跟你说吗？”谢斌问道。 “这个啊……有的，不过……”车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尴尬地看着谢斌。 谢斌皱了皱眉：“本来想早点来找你，约你吃个早餐。结果昨天晚上我们忙得太晚了，所以还是改吃个午饭吧。” “你们忙得太晚了？”车语意味深长地看着谢斌和王娇娇，不免想到一些男女的事，于是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了。 谢斌知道车语想到什么，心道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低级趣味？哼了一声，刚想说话。而王娇娇抢着说：“我们在赶工那辆法拉利！还要做一些调整。” 谢斌开口到一半，话被王娇娇抢了。于是只好接着说：“反正你准备一下，来餐厅见面，我请你们吃顿饭。我跟蔡有博讲了，有点点事要你帮忙。” “噢，好的。”车语答应道。 谢斌和王娇娇转身离开了。车语转身拿起一件埃斯普利特灰色polo衫，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入职荒地武装以来第一个真正的工作，还是穿的正式一点好。于是车语去洗手间梳了个背头，换上了一身华斯度的黑色西装、灰色衬衫，配上黑色西裤和酒红色马丁医生皮靴、在脖子上系上了一条酒红色丝巾。 看着镜子里的样子，车语感觉还算满意，最后戴上一副枪灰色精功眼镜。 一切准备就绪，车语动身前往尖峰大酒店的餐厅。 41 当车语抵达餐厅时，谢斌和王娇娇已经在等着了。不过比较意外的是李定斯和曾帆也在。 “坐吧！”谢斌看到车语，邀请车语坐在旁边。 车语一落座，谢斌就拿出手机给车语看，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辆小型跑车——雪佛兰卡马洛2.0t。 车语知道这款车原车看起来和街上最常见的福特野马2.3t外形差不多，不过价格稍微贵一些所以也不是那么常见。而经过改装以后，这辆车原本的黄色烤漆大部分被各种时尚品牌的商标贴纸贴得满满的，似乎是一种贴纸炸弹的风格。但是后面加了巨大的尾翼，引擎盖贴了两条黑色贴纸，选了最大号的轮眉防刮贴和前唇，原装轮毂也漆成了黑色。 “面目全非，我差点没认出什么车。”车语说道，“如果你要给我一辆这车，我是拒绝的。我说，我拒绝，因为我要试一下。不然你们‘duang’一下加很多贴纸，尾翼还很大，别人就会说是假的改装，是ricer（不注重美感只注重显眼的改装）的风格、是没品小混混的喜好……” 李定斯说道：“改了加特技，帅过法拉利；改了加贴纸，帅过巴博斯；改了柠檬黄，帅过马自达。” “耶！”车语和李定斯击掌！ 谢斌打断了沉浸在韵律海洋中的车语和李定斯的：“打住！听我说。这辆车是客户的车，在我们这改装的。” “改的这么丑啊。”车语脱口而出，然后看着谢斌和王娇娇的冷眼，改口道，“其实还行……就是，跟我的爱好有点区别。” 谢斌说道：“是很丑，可是又不是我们做的。他只是在我们这换了轮毂。” “这轮毂我看不出来哪里改过。”车语说，“改的是那种网购30元包邮的荧光绿轮毂喷漆吗？不对，应该是黑色轮毂喷漆。” k.j0^ “这张照片是他以前发的。他换的轮毂是正品的美国adv.1，定制的轮毂，全部4个轮毂换下来价格接近10万。”谢斌说道，“最糟糕的是，这人是个老赖，没付钱。” 车语点上一根香烟，猛吸了一口。等待谢斌接着说。 谢斌说：“他不付钱，还把我拉黑了！昨天看他还发朋友圈炫耀。” 李定斯补充道一点：“你住在黑名单，他的动态，有更新。你，看不到，为什么知道？” “但是他没有拉黑我啊！金发帅哥！你从美国过来，难道脑子还落在美国了吗？”王娇娇气势汹汹地对李定斯说道。 李定斯被吓了一跳，小声嘀咕着：“他拉黑谁，我又不知道。” 车语接着说：“所以说你叫我帮你把车拿回来对吧？” 谢斌点了点头。 “给你这辆车的备用钥匙，还有你要熟悉一下车子的键位，以最流畅的姿态把车开走而不是笨手笨脚地引起怀疑。”然后谢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并且把这款车的内饰图片调出来给车语看，说道：“都是老朋友了，也不会亏待你。轮毂价格的十分之一作为你的辛苦费，1万元人民币。” “行！”车语也不能说不行，毕竟这件事是蔡有博安排的。“我跟李定斯一会儿就出发。” 谢斌摇了摇头：“李定斯不能去。你跟李定斯，必须有一个人留在这里保护邢卫。所以我会让曾帆陪你去。” 谢斌说到这，餐厅的服务生推来一部餐车，3道荤菜、2道素材逐一端上了桌。 车语无奈地答应道：“好吧。” “来，吃饭。”谢斌说道，“吃完饭我们就行动。今天一定要把车拿回来，马到成功！” 李定斯拿起勺子，其他人都举起筷子。开始一顿简单但是又难得的家常便饭。而这之后，车语也将要开始做2018年最后一件关于这些帮派的事情了。 虽然比起之前的事情，这只是个小事。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会有些意外。 Ⅶ第十九章：轻松付费（2） 42 吃完饭后，车语和曾帆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来到了蔑都的国贸区。 曾帆说到：“我的姐姐跟我说她每天下午在国贸yoo咖啡旗舰店都看到这辆车，应该是那个人的习惯吧。” 车语点头，如果每天都看到，那今天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会看到。 曾帆接着说：“你们都说那辆车不好看，可是我感觉好看耶。那辆车很潮的，像是美国《变形金刚》电影里的车一样。美国明星拍mv都是用这种车的。” 曾帆说的也有道理，因为那雪佛兰卡马洛车型的确是变形金刚电影里的常客。 车语说：“其实是因为颜色配的太花、小的装饰件太多了看起来很杂乱，而且使用太高饱和度的颜色这种刻意追求所谓‘骚气’的想法……也同国内的低端汽配城改装车的混混们不谋而合。”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外观党？”曾帆说道，“那就很low（低档）了。我的混欧美圈的姐妹们都说啊——美国的低底盘车和日本暴走族才是有品位的象征，而且开得很快！还很有钱！” “并不是。”车语摇了摇头，“实话说吧，其实那两个风格也是穷小子们单独为了装饰自己的车而做的外观改装，只是因为其他国家起步比较早所以成了一种风格。暴走族还有不少快的、低底盘车那是真的快不起来。你的朋友们说的有品位，仅仅是因为国内少见而已。到了美国我一看到那些黑人大声放着音乐、开着低底盘车就烦。” 车语说着点上一根烟，看着窗外过往的车辆，现在蔑都年轻人选择改装最多的车就是本田思域、本田飞度、福特野马，以及现代、起亚品牌的廉价轿车，而这些车在世界多数地方都有售。如果用这些车来举例因本土特色所以在外人看起来崇拜还有点不太对。 所以车语只能强行把过去的车拿出来说：“前些年国内流行的东南幼狮、哈飞赛马、比迪亚f0都算是中国特色了，这些车其实在国外也很稀有。说不定此时在美国，正有两个人嫌弃低底盘车太low，而觉得中国的汽配城才是有品位的象征。哈哈哈。” 曾帆一噘嘴、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表情，但是感到车语说的有些道理。那些在国内被奉为上档次、冷门、与众不同的老车，可能在它们的产地多数是被淘汰的普通车。只是因为国内保有量太低，才觉得表现出喜欢这种车就是与众不同了、比别人有品味了。 可是车语又想到一个问题：“其实改装车就是与众不同。如果想要满街都一样，买回来就开那就很好了。我们鄙视汽配城小混混，说不定小混混也鄙视我们的循规蹈矩。而循规蹈矩也正是破坏了改装的初衷。” 虽然车语并没有刻意的循规蹈矩去学习某些风格，车语只是被太多的改装车规矩所影响了。 “so……你们是玩车的，你们说什么都对。”曾帆说道。 就在车语和曾帆的交流中，曾帆已经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停在了上方百汇广场门口，曾帆拿了停车卡，驾驶着车子驶入了停车场。很快找到了yoo咖啡坐落于此的旗舰店。 果然，那辆黄色雪佛兰卡马洛就停在yoo咖啡旗舰店门口。车语下车装作不经意间绕着那辆车走了一圈，除了和谢斌描述的一致外，车头贴着变形金刚贴纸、车尾挂着蜘蛛侠，侧面贴上了这款车高端版本的zl1的标，四个很大的轮眉防蹭条有两个还脱落了、挂在上面似乎一动就要掉下来。 应该没错了，希望停车卡还在里面。车语心道。掏出了备用钥匙，果然轻易就拉开了车门，停车卡就放在副驾驶座上。车语这就准备坐进去把车开走，而转头看曾帆，曾帆却还坐在灰色宝马320igt内。 “你不来吗？谢斌把佣金给你一半，该不会就让你送我过来而已吧？”车语说道。 曾帆一脸微笑，说道：“不不不，钱全都是你的。我真的就是送你过来而已。”然后一踩油门，灰色宝马320igt冲了出去。 车语也坐进黄色雪佛兰卡马洛，启动了车子跟在后面。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了上方百汇广场而就在这时，正在yoo咖啡喝咖啡的黄色雪佛兰卡马洛车主应该是看到自己的车被开走了，正在赶下来。 车语从后视镜看到他从楼梯口跑下来，气急败坏地指着车语破口大骂——这么冷的天还能穿着白色短裤和人字拖、一身奇怪字母但是一看就是代表着潮男的印花t恤，而保暖全靠黑色运动服和厚厚的紫色大刘海的男人，骂起来人肯定不一般。 可惜穿拖鞋肯定是跑不快，只见他跑了几步就摔在了地上。而车语这时已经跟着曾帆离开了上方百汇广场的停车场，随着还没堵死的车流逃之夭夭了。 43 还好此时车流比较通畅，灰色宝马320igt与黄色雪佛兰卡马洛并行着轻松驶离了上方百汇广场。 随着稍微散开的浓雾、蔑都的街道逐渐清晰了起来。 车语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保持着30kph的速度行驶着、任由两侧的电动车随意超过去。 曾帆一边拿着手机和女人们聊着天，一边说道：“黎……哦不，车语。你开这么慢，电动车都把你的车道抢了。” 车语说：“我也很无奈。可是你看，旁边电动车道都被停满了汽车。电动车走不出来，难道还能从那些乱停车的傻*车顶上骑过去吗？” “哇，你是假车语的吧！你是佛系车语还是社会主义新车语？”曾帆不敢相信车语会说出这种话。 两辆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蔑都的路上，而这时，路口一台红色东方明珠款电动车从人行道闯红灯冲出来！ 车语吓了一跳但提前刹住了车，而曾帆一边看着手机完全没注意到冲出来的电动车，猛打方向盘按住喇叭、险些把电动车撞翻！ 骑电动车的男人戴着黄色头盔、背着外卖箱子，显然是一名外卖员。被曾帆吓得连车都扔在一边，箱子里的外卖掉出来洒了一地。 “艹，恶人自有恶人磨。”车语说道。 本地外卖员其实和摩的有一定的共同性，那就是眼里没有交通规则。区别在于摩的走位飘忽随时停车拉客所以逆行成习惯、而外卖员遵循点对点原则讲究的是速度越快越好所以从不等红灯。 而曾帆不一样，曾帆开车所以等红灯、也不逆行，他只是随时都在看手机。 看正版`x章n节上！0◎, ——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外卖员站了起来愤怒地看了一眼车语又看了一眼曾帆，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骂哪个。 车语按下双闪灯，毕竟外卖员最终是倒在了车语驾驶的这辆车前面，所以想都没想就准备拉开车门…… 而这时车语瞥了一眼后视镜，一辆棕色哈弗h6正从后面冲上来。眼看就要把车语撞飞了，车语慌忙关上了车门！外卖员也吓得往旁边跑去。一瞬间后，一阵“砰”地声响，倒在地上的东方明珠电动车就被撞飞了好几米远，零件碎落一地。 之后棕色哈弗h6后座下来两名壮汉，虽然都空手穿着黑色阿迪达斯运动服、但是看手臂都无法弯曲的样子显然袖子里藏了武器。果然，两名壮汉随后一人掏出一把大砍刀。 可是这件事并不是巧合，因为他们想也不想全都朝车语和曾帆走来。 车语上一秒还沉浸在幸灾乐祸的心态中，这一秒就变成了庆幸自己又避开了一场车祸，而下一秒才想起来正在驾驶的这辆车其实是“偷”来的！ 车语心道——这人该不会是什么黑帮老大吧，居然还能这么快叫到人？！ 而此时拿着砍刀的两名壮汉已经分别走到了车语和曾帆的车前…… Ⅶ第二十章：轻松付费（3） 44 车语对这变化有点反应不过来，刚沉浸在成功拿到车的喜悦中、又遇到闯红灯的外卖电动车、然后又有一群莫名其妙的壮汉。而当棕色哈弗h6停稳以后，两名壮汉下了车就拿着砍刀就朝车语和曾帆走来。 “关窗！”车语大喊出来，而车语话音未落，曾帆已经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把挡在车前避之不及的壮汉撞飞了出去。 这人真是果断，下手毫不留情。车语心道，但手上也丝毫不松懈，直接挂入行动档也是踩住油门！这次挡在车语车前的壮汉吓得向一旁躲去。 而当灰色宝马320igt和黄色雪佛兰卡马洛冲出去之后，车语一看后视镜，果然那辆棕色哈弗h6也跟了上来！他们显然不只是一个人，因为随后又钻出了两辆运动型汽车，一辆白色本田思域、一辆钴蓝色斯巴鲁brz！ x/0= 车语和曾帆驾车疾驰，经过了一个混乱的路口。曾帆操作着灰色宝马320igt差点撞到一辆急刹车的出租车，稍有犹豫速度便是慢了。而车语驾驶着黄色雪佛兰卡马洛和果断超过了曾帆！同时出租车后座一名乘客拉开了车门…… 毫无疑问紧跟在黄色卡马洛后面的白色本田思域会避之不及、其实也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直接把出租车车门撞飞了出去、乘客都被带摔到了地上。 哈弗h6连忙急刹，则被挡在了路中间。 更后面的钴蓝色斯巴鲁brz倒是减速转动方向避让，才避免碾到躺在地上的乘客，但是却冲到了对向车道上险些迎面撞上一辆正在低速驶来、排气管声浪犹如拖拉机般的改装红色福特野马。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是车语驾驶的黄色雪佛兰卡马洛。可是车语并不熟悉蔑都的路，至少现在是不再熟悉了。车语只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往前狂飙。 本来车语可以选择一条更加近的路线，越靠近不知名改装店、追兵就越不敢放肆。跟在车语驾驶的车后面的曾帆看到车语连着错过了两次路口，心里也是着急。而在曾帆驾驶的灰色宝马320igt后面，白色本田思域依然穷追不舍。 “有必要这样吗！宝马跑不过本田？没天理了！”曾帆嘀咕道。但是其实曾帆心知肚明，蔑都这么狭窄的道路和车流，占优势的车永远是车体小的、而不是售价贵的。 此时前面又是一段轻微的堵车，但不是很严重，只是由一个驾驶着白色本田缤智的女司机一边看手机一边松开油门滑行导致的。 车语一键收起了后视镜，随后看准了一个缝隙直接贴着那辆白色本田缤智左侧穿过，但黄色雪佛兰卡马洛的右边本已经摇摇欲坠的轮眉还是被刮了下来。后面曾帆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也跟着车语，疯狂提速超了过去！ 在最近的时候，两辆车已经擦到了白色本田缤智，吓得那个女司机手机都扔出了窗外。 但无论是雪佛兰卡马洛、还是宝马320igt，车体都太大了一点。这时，后面的白色本田思域凭借着灵巧的车身就超过了灰色宝马320igt，紧接着直接对着黄色雪佛兰卡马洛猛打方向盘试图逼停车语！ 车语猛踩刹车，后面的本来也正欲超车的蓝色斯巴鲁brz差点追尾。无奈只好放慢了速度。 而这时曾帆也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超过了车语驾驶的黄色雪佛兰卡马洛，准备上前带路。但白色本田思域依然堵在灰色宝马320igt前面。 曾帆要想办法超过白色本田思域，可是路况实在太差了，一辆车行驶都成困难、如何才能超过去？只见白色本田思域轻点刹车想要拦住曾帆驾驶的灰色宝马320igt，可是不凑巧一辆红色吉利博瑞突然从路旁的电动车道转出，直接撞在了白色本田思域的右侧。 这一撞直接把红色吉利博瑞撞回了电动车道、也让白色本田思域失控，冲进了对向车道后还意犹未尽地冲进了非机动车道，朝着一群打扮性感、正在一边看手机一边骑着电动车的女人冲过去，顿时好几台小龟电动车飞向了半空中！而本田思域也撞在了树上。 曾帆惋惜地看了一眼被撞得东倒西歪的女人们，嘀咕道：“又有几个小姐姐明天不能上班了。” 这些女人曾帆是认识的，也算是老朋友了，都在附近的红灯区从事性工作。谁知道在几秒钟前她们刚接了几个上门服务顾客，却遭到飞来横祸。 但是曾帆丝毫不敢减速，因为后面还有一辆蓝色斯巴鲁brz在跟着、而车语也还在驾驶着那辆偷来的黄色雪佛兰卡马洛。 车语继续踩着油门疾驰，跟着曾帆。车流逐渐拥堵，只见曾帆操作着灰色宝马320igt穿梭在车流中，不愧是生活在本地的司机，面对这样的路况也能准确地挡住加塞的出租车。而车语则一直跟住曾帆驾驶的车。 而蓝色斯巴鲁brz本来只是差了两个车身的距离，但是一个操作失误被加塞进了十多辆出租车。就这样行驶了数百米，车语再也无法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蓝色斯巴鲁brz的大灯了。 曾帆拨通了车语的电话，车语将手机打开免提接通电话。 曾帆说道：“都甩开了吗？” 车语再次确认了一眼后视镜：“没问题了，这是我经历过最……” 车语话音未落，已经被一辆棕色五菱宏光加塞到了前面，与曾帆隔开了一个车位。看来在蔑都驾车真的一点都不能松懈。 “反正就是最低速、最尴尬的一次逃脱经历了。”车语接着说道。 “其实我也没这样过，我以为你会见得比较多？毕竟你是从美国回来的，美国耶！很潮的！我们家霉美都是美国人、艾v儿也是！只可惜现在不火了。”曾帆说的那两个都是在中国很流行的外国明星、但并不都是美国人。当然大多数跟风追捧的人看中的不是国籍，而是她们高加索人的面孔和随意而为的私生活。以表示这是时尚、而不是不检点。 而车语看中的，却是在美国能不能这样开车：“怎么可能！我以前基本没在蔑都这种路段飚过车、应该说蠕动过。唯一的一次还是欺负一些摩托车。以前我都是去新城湾飙车的，你这人有事没事就举办些派对，你心里没数吗？” “好的，你说什么都对。” 曾帆无奈地说着。 于是灰色宝马320igt、黄色雪佛兰卡马洛便在逐渐拥堵的车流中朝城西丘海大道的方向驶去。 45 不久之后，车语和曾帆将车子依次驶入了不知名改装店。 改装店外，李川坐在一台深灰色的雅马哈斩风者上，抽着烟看着车语走进了不知名改装店。李川总觉得以前见过车语，但又想不起来是谁。有点想要以顾客的身份走进去看看、又担心车语已经意识到李川在帮着苏春晓工作。 这时，李川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川接通了电话。 通过电话可以听出苏春晓有些生气，但是感觉上还是有点撒娇一样：“你们在干嘛啊？为什么我听说，看到你骑着电动车在追着一辆黄色汽车啊。” “老大，我看到了车语，就去看看他在干嘛。顺便借用了一下你的那个叫廖英羽的手下，嘻嘻，没问题吧？”李川说道。 廖英羽根本不是苏春晓的手下，李川能叫动她？——估计是廖英羽太闲了吧。苏春晓心道。 但是问题并不只是廖英羽。苏春晓说：“这样啊……那还有一辆哈弗h6和本田思域呢？” 李川说道：“哈弗h6？是廖英羽叫来的啦，你那个叫老罗的手下。看得出来她也急着抓车语过来。至于那辆本田思域，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 为什么廖英羽急着要抓车语？居然还叫来了老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苏春晓意识到李川在说谎、至少有所隐瞒。苏春晓说：“是不是杜润让你去抓车语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呀。”李川很苦恼，“被你发现啦……其实是啦，杜润说你魂不守舍、上次拦截邢卫的事你也搞砸了，就怀疑你跟车语有什么奸情。以我的角度看，杜润肯定喜欢你。杜润这样的大叔还不错的，也不秃顶、也不是很胖，还是社会人！就是看起来有点油腻……” “他不喜欢我！”苏春晓说道。 其实苏春晓不太理解杜润为什么这么做，杜润做过很多奇怪的事，比如说在还不认识苏春晓的时候、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联系上了苏春晓还会偶尔发一些情话；后来却又亲自领兵将苏春晓从她任职的公司抓出来；也曾救苏春晓于水火之中。 但是他又创造了很多让苏春晓于高夫旧情复燃的机会。 可能杜润是出于对苏春晓的好奇、也可能是出于某种大局考虑，但是苏春晓认为杜润并不是那种男女间对她的喜欢，至少现在肯定不是。 “那车语呢？我觉得车语应该是喜欢你的。不信我现在就叫么猪拉一群人来打他一顿，我打赌你会阻止我。”李川说道。 “那你叫吧。我要忙了啊。”苏春晓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苏春晓究竟要做什么连她自己都有点迷糊，因为现在苏春晓有点像真的把雪域集团作为一个任职的公司了。而雪域集团还要面对好几个地产商，就包括车语所工作的荒地武装。这些事比车语麻烦多了。 虽然威胁邢卫的方法失败了，现在邢卫也躲了起来。杜润似乎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苏春晓知道，就算杜润没办法了，还有人有办法。杜润从来都不是亚龙集团、或者现在雪域集团的老板，甚至不是董事。 他一直在为董事长刘文圣的儿子刘铂耀打工。 Ⅶ第二十一章：手下留情 46 李川虽然说要叫人去打车语，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过了12月31日便是除夕，李川还约了么猪、以及一群男男女女一同跨年。这些事情可比找一个陌生人约架有意思多了。 雪域集团在新城湾举办了一场晚宴，请来了一些影视圈的明星、嫩模，还有不少合作的直播网站也拉来了旗下头牌女主播、游戏主播来助阵。整个新城湾一片纸醉金迷。 荒地武装也直接把跨年晚宴定在了边海省东线南部的万城天使酒店，同样是面向演艺圈、时尚界做了邀请、再拉上一些网络红人助兴，似乎也是一样的套路。 ——而也就是这天夜里，本该在新城湾的苏春晓、本该在万城天使酒店的车语，却在蔑都西秀海岸见面了。 苏春晓怎么都想不到车语会在这里。因为在苏春晓的记忆中，车语曾经装作很老实、还装作性无能，实际上满脑子淫邪，可以说算个卑鄙小人。到了现在这一步车语也没必要再伪装了，怎么可能放过与各种开放的潮女、女主播、嫩模们一夜放纵的机会？ 可是苏春晓并不了解车语，他对车语的了解仅限于曾经有过极少的交流、以及高夫的评价。实际上车语在感情上非常正派，甚至正派到一种偏执的程度。 在苏春晓失去联系的那段时间，远在美国的车语曾经向苏春晓告白。但是车语更多的还是出于害怕与苏春晓、与蔑都从此再无联系。 这也让车语一直很为难，生怕苏春晓不明白、又怕苏春晓太明白。 就在人潮之中，车语见到了苏春晓清冷的身影。苏春晓一头长发垂在身后，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完全像是车语记忆中企鹅的模样。 苏春晓就这样站在薄雾中。人来人往，所有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在车语记忆中这一片人很少，可是自从烟花燃放禁令严格执行以后，这里作为蔑都为数不多的燃放点到了节假日自然人多。人们来这里面对即将过去的2018年，也迎接之后的2019年。 车语隔着几步之遥、在涌动着的人流中凝望着苏春晓，而苏春晓只在看了一会烟花以后，才发现了车语的存在。 这是车语回到蔑都第一次与苏春晓见面，车语想要走上前去，然而人潮涌动着，一群路过的高个子挡住了车语的视线。 车语冲进人群里左冲右突，在那群身高190cm以上的人之中，灵活但力量欠缺的身体穿行着犹如杀入蔑都高峰期的小型轿车。 但是当车语好不容易挤出人流时，苏春晓的身影已经在蔑都的薄雾、烟花的闪烁、拥挤的人海中消失了…… 47 苏春晓是故意逃走的。 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车语会不会认出那天是她拦截了邢卫的车？同时她也也担心车语会质问她下一步怎么做。 就连苏春晓自己都不知道继续帮雪域集团工作能不能稳定下来？能不能与高夫重修旧好？还是真的要放弃这段感情重新回到孤家寡人状态？ 这些都是苏春晓不愿想起的，可是车语却总是屡屡提及。 但是看到车语独自出来，没有去找那些女主播小嫩模、去参加那些像是海天盛筵那样的派对，苏春晓还是有些欣慰的。 如果不在现场，没有人知道2018年12月31日晚上，直到2019年1月1日凌晨，雪域集团和荒地武装各自的派对上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后来的几天这些参加派对的人们都没法上班。 传闻中这天在雪域集团的派对上有20000个避孕套被消耗掉，苏春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传闻中在荒地武装的派对上每个男人平均一晚上换了3个嫩模，车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荒地武装在派对上空降了一辆布加迪凯龙星，而雪域集团则在派对上空降了一辆帕加尼风神——这个两人都从新闻里看到了。 总之，直到苏春晓重新回到工作时，已经是2019年1月7日了。 48 苏春晓提前一天接到了杜润的电话，让苏春晓来金砂大厦的会议室。刘文圣的儿子刘铂耀想要召集手下开个会。 于是这天下午5：00，苏春晓来到了金砂大厦的会议室。 高夫自然也在场。苏春晓对高夫笑了笑，高夫也点了点头。 之后廖英羽、罗宇诚、冯倩予也依次到场，还有几个苏春晓没见过的人和他们的手下，这些人应该也是雪域集团的股东。但是当苏春晓要进去时却被刘铂耀的保镖拦在了外面。 “只有股东能进去。”保镖说道。 苏春晓皱着眉，看了一眼高夫：“那为什么他也能进啊？” 保镖说：“因为刘小波指定让他去。” $y《0 刘小波是刘铂耀的外号，他喜欢给自己取一个“小”字辈的外号，自认为会显得能扮猪吃老虎一样，当然这全都是他自认为的。实际上刘铂耀看起来并不笨也不老实，他的模样比他真实年龄更年轻、他的眼神又比他的外貌更成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保养很好而且城府极深的富家子弟。 高夫回头看了一眼苏春晓，苏春晓还在噘着嘴佯装生气。这模样让高夫没忍住差点笑出来，但是要事在身，还是转身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刘铂耀坐在一张巨大的会议桌前，点上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 刘铂耀整个人看上去几乎就是从言情电视剧中走出来的公子哥形象。外表感觉年龄都不到30岁，梳着大背头挑染成棕色，双眼深邃、鼻梁高挺、下巴尖到像是做过了整形手术一般，他穿着一身订制的酒红色格子西装搭配一件柔软的白衬衫，白色的西裤和皮鞋也是订制的。 刘铂耀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高夫，冷笑着。 “我认识你，高夫！”刘铂耀说道，“当年谢斯伯特酒店在蔑都的ceo，我们的竞争对手之一。没想到啊，你也来祝我们一臂之力了。” 高夫“呵呵”一笑，不说话。 当时雪域集团还叫亚龙集团的时候，刘铂耀就自作聪明地以苏春晓作为威胁让高夫服从。于是高夫将其中一家谢斯伯特酒店低价转给了亚龙集团，连高夫本人也加入了亚龙集团。 这一加入，就一直做到现在。他看起来忠心耿耿，做事效率极高。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样的身份。 但是高夫其实有别的目的，只是高夫从来不说。 刘铂耀接着说道：“你们先坐吧。我一点一点问你们。” 于是高夫、杜润，以及雪域集团的几个股东都坐了下来。 刘铂耀一脸嘲笑地看着杜润，说道：“我召集你们来……只是觉得最近有些事情让我不满意。首先，杜润，我听说你搞砸了一件事。什么事呢？” 杜润正欲解释：“是……” “闭嘴。”刘铂耀打断了杜润，“让我先说，ok？你说有办法解决邢卫，把邢卫带到我这来。结果呢？说好的邢卫，现在变成空气飘走了？” 杜润低着头。 刘铂耀接着对高夫说：“我说要提醒那些竞争对手明辨是非——这件事我记得你也有份。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高夫皱了皱眉，先不说话。等刘铂耀缓一缓、也思考一下怎么应对，从而避免像那样杜润一开口就被打断。 过了一会，高夫说道：“嗯，遇到了两个麻烦的人。”他不直接说是谁，等刘铂耀自己问。 果然，刘铂耀问道：“有多麻烦？” “麻烦到美国去的那种麻烦。”高夫说道，“根据杜润的线人所言吧，邢卫调了两个美国人来帮忙，一个叫李定斯，另一个叫车语。就是他们救下了邢卫。” 杜润补充道：“这个叫车语的，很可能就是之前的黎彻。虽然按道理说黎彻已经死了。” “黎彻是谁？”刘铂耀问道。 显然他并不知道车语过去的身份，也证明了车语当时只是个小人物。 杜润说：“友博置业的一个打手，当时应该是保安队长之类的角色。混混出身，就是一个耍横的愣头青。后来出车祸死透了。” 刘铂耀看着杜润：“你确定死透了？” “确定。当时他还杀了我们一个帮手，害得我们还赔了些安家费。”杜润说，“不过他的车都被我们烧了，他早就完完全全地烧烂在里面了……也可能没有完全烧烂……不对，应该是完全烧烂了。” 刘铂耀打断了杜润：“我说的重点不是黎彻有没有被烧烂！而是我们要让你说的那个什么……‘车语’，不要再影响我们了。” 如果是以前，车语这样的人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但是现在车语、以及李定斯已经成为了问题，所以刘铂耀也要关心一下了。 刘铂耀对于这件事的处理简单粗暴，也表示出很生气，之后说的话音量都高了好几个分贝。所以在门外的苏春晓也因此听到的为数不多的会议内容。 站在门外的苏春晓听到刘铂耀说：“既然邢卫躲起来了，那我们可以去把这两个人，叫什么？车语，李定斯。就把他们先解决掉……” 然后可能是杜润、也可能是高夫说了什么话。应该是提出了要杀掉车语和李定斯之类的。 刘铂耀接着说：“杀人？别整天想着杀人、处理起来很麻烦的——打残废就行了。但是如果反抗太激烈的话，杀掉也不是不可以。总之，我建议你们处理的时候还是要‘手下留情’一点，呵呵。” 苏春晓在外面听到了这段话，顿时心乱如麻。想要拿起手机通知车语，可是编辑了几个字以后才想起来罗宇诚和廖英羽还在不远处，周围还有一群其他雪域集团股东的打手，赶忙又删掉了短讯…… ——其实苏春晓一直知道，又一直没有注意。雪域集团从来都不是会好好说话的一个组织，不然也不能开发这么多的地产了。 蔑都，薄雾逐渐聚拢了，整座城市灰的更加浓重。 Ⅶ第二十二章：无间 49 车语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来到了回归咖啡厅。 2019年1月8日，也就是在雪域集团开会决定要手下留情地打残、或者打死之后的第二天的上午。 完全不知道危险将至的车语，还在邢卫的会所中吃着免费的哈根达斯。 随后车语就收到了一条短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车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电话号码、也从没在网络上认识哪些寂寞求约的美女或时尚同性恋暖男、网购的回力鞋和精功眼镜也早就送到了。思前想后完全猜不出这个人会是谁。 于是车语便顺着号码拨回去，但是却在响一声后便显示正在通话中。车语转头借了曾帆的手机拨过去也是这个结果。看来这人将手机设定了拒接车语以及所有陌生人的电话号码。 车语回复短讯：“你是谁？” 等了十分钟后，毫无音讯。 于是车语再发了一条短讯：“有时间。” 很快，对面回复道：“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想跟你讲一些事。我们今天晚上9：00在回归咖啡厅后面的停车场见面。你一个人来就好了，不然我是不会出面的。” 车语拿着手机，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猛吸一口，顿时身旁烟雾弥漫。连曾帆都咳嗽着鄙视了车语这个去哪都爱吸烟的习惯。车语一边吸着烟，一边看了一会这条短讯，想着会是谁发了这条短讯？他到底是敌是友？ 终于在吸完一根烟以后，车语依然想不出什么来，便还是选择去一探究竟。 ——也就是这个选择，让车语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苏春晓之后的走向，甚至间接影响了雪域集团和荒地武装的结局。 车语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宝马车钥匙，推门离开了刑卫的会所。 不久之后，那辆灰色宝马320igt驶出了尖峰大酒店。 50 车语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穿过了蔑都的雾，避开无处不在的车祸风险。此时蔑都的晚高峰虽然已经结束，但是整个龙华区边缘还是拥堵。从下班的人群龙华区中间的国贸区向外涌出。 于是车语便逆流而上，迎着混乱的交通和成片的远光灯，还是提前了30分钟来到了回归咖啡厅。 灰色宝马320igt停在了回归咖啡厅后面的停车场，车语走进了咖啡厅。 李锐东见到车语，便说道：“车语，今天要喝什么？” 车语拉开椅子坐在一旁，拉过烟灰缸并且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吸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说道：“驾驶白色兰博基尼飓风的那个女司机，她是不是经常来你这？” “嗯，是的。”李锐东盯着车语看，车语的半侧脸看起来一头长发梳成了四六分、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配上字正腔圆的南方普通话和低沉的声调，看起来像是某个执行秘密任务的地下党。 “她喜欢喝什么？”车语说道。 “一般是白桃乌龙茶。”李锐东道。 车语点了点头，弹了一下烟灰：“那给我也来一杯。” “好的。”李锐东转身去了操作间。 车语一边吸着烟，一边盯着窗外看。浓雾中可以看到路口的红灯亮起，一大片的行人与电动车依然毫无停下的势头往前猛冲、直到一辆出租车按着喇叭冲来才断开了行人与电动车前行的队伍。 没有过成马路的人只能带着掩盖不住的倦意在中间等待着，汽车也只能艰难地通过。120秒的红灯，每一秒都有电动车和行人试图闯过，直到红灯结束，斑马线两端的等待区早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人。 而待到绿灯一亮，斑马线两端的行人与电动车就同时向中央聚拢，看着手机的电动车司机未免会与看着手机的行人发生刮擦，但不等他们细心理论就被后面的人潮推动着，于是只好各有不甘地叫骂着却相忘于江湖。 就这样几次轮回，车语终于收到了一条短讯。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离开咖啡厅，上车等我。你开的什么车？” 车语站起了身，边走向停车场边回复短讯：“水泥灰，海马普力马。” n0t 当车语坐进车里不久之后，一辆黑色捷豹xk驶入了停车场。如果根据车语的这个条件，他当然是不可能找到车语的。 于是车语就见到那辆黑色捷豹xk绕着停车场转了两圈，才闪了闪大灯。 陌生人驾驶着黑色捷豹xk停在灰色宝马320igt旁，停车熄火，透过半开的深色车窗看了一眼车语。然后拿着手机输入一行字，连接了手机的车载音响发出了机械音：“这是你的普力马？你tm神经病。” 本来陌生人应该很生气了，但是这段话用机械音念出来还是让车语想笑。车语透过车窗想要看清车里的人、自然是徒劳的，只能透过微弱的人影看到里面的人应该不胖、也不会太矮。 “你这是要做语音助手猜猜猜、还是要海选蒙面车王啊？看你这车不错，专门来我这炫富的吧。”车语抽着烟，说道。“我也不跟你打哑谜，我就想知道你要说什么。” 捷豹xk响起了机械音：“雪域集团正在找你和李定斯，这段时间最好小心点。他们的车应该是一辆蓝色斯巴鲁brz、一辆黑色丰田普拉多，可能还会叫上开着本田思域和哈弗h6的打手。我猜他们在荒地武装安插了线人，应该知道你的行踪。我希望你能不要再管这些事了，危险重重。” “哦，我知道了。那你是谁？”车语说道，“如果你要说你是蔡有博安插在雪域集团的线人，我看你也不会只找我。那么你到底是谁？” 车语问了两次，想要得知陌生人的身份。可是陌生人并不理会车语，黑色捷豹xk启动。 “等等！”车语说道，“至少我也要给你个称呼吧，老爷车，怎么样？” 其实捷豹xk停产于2014年，并不是很老的车。只是设计上比较复古车语才取了这个外号。但是陌生人并不回应车语，踩下油门，黑色捷豹xk驶离了停车场。 车语将信将疑，想要驾车追出去。可是当车语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驶出停车场时，早已经见不到那辆黑色捷豹xk的身影了。道路上尽是一片红色的车尾灯。 于是车语准备驾车回到荒地武装的尖峰大酒店，这时车流已经基本通畅了。灰色宝马320igt在狭窄的路面上穿行着。 一边避开闯红灯的电动车，一边超过低速行驶的分神司机。车语开始试着找回过去生活在蔑都时的驾驶感受，接受那种即使速度很慢也随时会撞车的路况。 但是就在这时，一辆蓝色斯巴鲁brz冲出车流就追了上来！在蓝色斯巴鲁brz后面紧跟着黑色丰田普拉多。普拉多直接提速，冲着车语驾驶的灰色宝马320igt就撞过去！ 车语早就意识到了，毕竟车头上装上大量改装车灯还开着远光灯那么刺眼的丰田普拉多想要偷袭太难了。 当丰田普拉多追上来时，车语已经踏下油门提速！ 老爷车故作神秘的样子令人难以信任，但是车语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至少在雪域集团要针对车语的这件事上老爷车说的没错。 Ⅶ第二十三章：横行霸道 51 ——如果有人只是看这件事的发生过程，车语看着只是与蔑都的每个人一样攻守兼备地在极端混乱的车流中穿行着、屡次在撞车的边缘试探。而这么多人中，偏偏是车语惹到了哪个路怒症？ 其实并不是。雪域集团的打手是有目的而来的。 当发现了黑色丰田普拉多要冲上来时，车语驾驶灰色宝马320igt提速直接钻过车缝超越了几辆车。这时候蓝色斯巴鲁brz车体较小也轻松跟上了，但黑色丰田普拉多毫不意外地被挡在了后面。 如果按照这样，只要不过半条街车语就能甩开追兵。但是就在这时，车语右前面一辆蓝色本田思域突然减速就要向左变道挡住车语！车语猛踩刹车便是右转，直接与蓝色本田思域换了车道。 不等蓝色本田思域的驾驶员反应过来，车语便踩下油门，灰色宝马320igt直接超了过去！ 从后视镜里车语勉强能看出驾驶员是一个女人，只见女人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神几乎迸射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就驾驶着蓝色本田思域冲上来！而蓝色斯巴鲁brz也跟上。 “我艹，这也是一伙的？！”车语怒吼道。再一次被两辆同颜色的车就死死追着，依然是本田思域和斯巴鲁brz。恍惚间，一切仿佛回到了2017年的夏天。 灰色宝马320igt在大立交桥下穿梭着，直到一群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骑着共享单车横穿马路的人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去路。车语猛地回过神来，向右猛打方向才避免撞上那群穿着校服、带着女朋友还不忘看手机的小学生。 而在这时，越来越多的车加入了追逐！ 只见前面两辆棕色哈弗h6早已恭候多时了，准备好同时刹车势要将车语拦在路上。此时本来不宽的车道就已经塞得稍显拥堵，车语也只好无奈地刹住车。而后面黑色丰田普拉多找准机会踩下油门就撞了上来！ 只听见“砰”地一声闷响，灰色宝马320igt的后包围顿时变形，车语不得不全力握住方向盘才把住车子。而驾驶着黑色丰田普拉多的罗宇诚自然是趁热打铁，紧接着又是一脚油门，直接将宝马320igt的后包围撞掉、露出了里面的保险杠。 “流氓啊！”车语一头冷汗，试图找到突破口。可是前面两辆棕色哈弗h6实在是挡的太死，无论如何车语都超不过去。 但是就在这时，左边道路的一辆公交车突然变道，棕色哈弗h6避之不及被公交车猛撞了一下直接失控，于是撞到了旁边的同款哈弗h6。于是就在下一秒，两辆原本挡在车语驾驶的灰色宝马320igt面前的两辆棕色哈弗h6同时被清出了道路。 于是车语趁机提速超过了公交车，而黑色丰田普拉多再次被堵住，于是又换做蓝色斯巴鲁brz跟上。 按照车重来讲斯巴鲁brz是比不过宝马320igt的，所以驾驶着蓝色斯巴鲁brz的廖英羽根本不敢贸然对车语发起进攻。 车语冷眼一看后视镜，心想难道就剩下这一辆了？果断踩死刹车，使得蓝色斯巴鲁brz猛地撞在了灰色宝马320igt的车尾上！顿时斯巴鲁brz的前围被撞了下来，引擎盖也变形了，但似乎影响不大。 而就在这时，两辆同样是蓝色的本田思域也跟了上来。 车语明白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撞开三辆车，只好继续往尖峰大酒店跑。而就在接近尖峰大酒店时，一辆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从旁边杀出堵住了车语的路线。车语只好转向“灰尘高速”丘海大道。 “啊……这就很难办了。”车语皱着眉，看到后视镜里越来越多的追兵，顿时头大如斗。——但还好夜晚的灰尘高速车流量较少，而车语驾驶的改装版灰色宝马320igt正好又是这些车里最快的！ 那就只能用性能欺负人了！车语想着，直接把油门踏到底！宝马320igt发出了轰鸣的引擎声，将车语按在座椅上。 这是最古典的飙车方法，就看谁的车更快。在蔑都很少有这种机会，但现在有了。 只见灰色宝马320igt一骑绝尘，很快就把追兵甩在了后面。但也就在这时，右侧路口竟然冲出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飓风！ 而透过打开的车窗，车语能看到苏春晓惊恐的面容。 那一刻，车语几乎毫不犹豫地踏下了刹车并且将方向盘左转到底，灰色宝马320igt不出所料地失去了抓地力开始侧滑。车语慌忙反转方向试图控制住车子，但自然是徒劳无功。宝马320igt在路上画着圈，最终撞在了一辆违章停在路边的白色起亚k3才停下。 而这时，蓝色斯巴鲁brz才匆忙赶到，直接停在宝马320igt的左前方堵住了车语直行的道路。然后一辆棕色哈弗h6和一辆黑色丰田普拉多挡在了车语后面，为了担心车语逃跑，蓝色本田思域也在挡在了旁边。 廖英羽、罗宇诚、冯倩予几乎同时从车上跳下来，而跟着下来的还有4名雪域集团的打手！ 7个人，将灰色宝马320igt围成一圈。 52 “1、2、3、4、5、6、7……”车语解开安全带，一边打开车门走下车、一边装模作样的数着，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为了抓我，你们动用了7个人。但你觉得这就够了？” 车语算的不准，毕竟路上有好多打手的车被甩开、被堵死了，还有驾驶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的欧小清也只是堵了一下车语但并没跟来。而且最重要的是…… “其实在场的有8个人。”廖英羽微笑着，扭头示意停在不远处的兰博基尼飓风。 车语望向白色兰博基尼飓风，苏春晓转过头不看车语。 而就在这时，一台飞速行驶的红色杜卡迪959与两台白色钱江黄龙600带着轰鸣的引擎声驶来，三台运动型摩托车的驾驶员都戴着绿色马鲁申头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后面坐着穿着羽绒服配热裤的精瘦女人。 这些人竟然全都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次撞在了棕色哈弗h6的车尾上！ 三台摩托车的速度都不低于100kph，犹如三颗子弹一样将哈弗h6撞飞了出去！而飞出去的哈弗h6还意犹未尽地将本田思域也撞到了几米之外。在车旁的4名雪域集团打手毫无预兆就被自己开来的车压倒…… 霎时间，地上布满了大灯、碎玻璃和钱江黄龙600的前减震和轮胎。 剩余的雪域集团一行人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但车语早就看到这群骑着运动型摩托车的胖骑士们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趁着敌人惊讶之余，直接从车里掏出一把方向盘锁。 “傻*，现在连7个人都不到了！”车语冲向站的最近、拿着匕首看着最狠、但是却惊慌失措的冯倩予。方向盘锁直接朝冯倩予头上挥舞过去！ 冯倩予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当头一棒打倒在了地上。而车语打倒了冯倩予以后，也将要迎接下一个麻烦——廖英羽。 廖英羽冲向车语，挥着刀就朝车语的肩上顺劈！车语伸出方向盘锁硬抗下廖英羽手中的砍刀，金属的撞击迸出了火花，双方都被震得手臂生疼。廖英羽一刀未砍中，随后一脚卡住车语的小腿，直接把车语绊倒在地，紧接着又举起砍刀朝着车语砍下！ 车语再次伸出方向盘锁挡住了一刀，之后伸腿朝天上一踢打算踢开廖英羽，没想到廖英羽及时反应过来侧身躲过了这一脚。但也给车语机会站起了身。 “你就是黎彻吧？”廖英羽说道，“你真是跟我们有缘。你救下邢卫，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所以接下来的事请也你理解我，毕竟这是我的工作。” 车语喘着气，经过刚才一顿打斗，车语已经非常疲劳了。因为方向盘锁比砍刀重很多，挥舞起来也更加费劲。但廖英羽也没好到哪去，被方向盘锁接连档开两次，也感到手腕生疼。而这时候冯倩予也挣扎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头顶的血…… 如果苏春晓不加入战斗，那么场面依然是三个人打一个。而比起廖英羽和冯倩予，车语更担心一个人——罗宇诚。 这个人一头板寸、戴着金链子、又高又胖，车语明白硬拼是几乎打不赢这种人的。毕竟打架主要还是看体型和武器，瘦矮子一只手指接住高壮汉一拳的设定只在骗小孩的漫画里。 但是车语没意识到罗宇诚在前段时间拦截邢卫的事情中被打断了肋骨，现在是旧伤未愈。所以打斗时他一直不参加。 “管他是不是什么黎彻，我要他死！”冯倩予拿着匕首就朝车语冲上来！ 但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奔驰c63amg冲到了车语身旁。李定斯跳下车，竟然从后备箱拿出一把电动链锯！ 链锯打开，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咔咔”声！ 冯倩予绝对想不到还会有救兵，更想不到还会有个人搬着电动链锯出来！吓得下意识退了一步。廖英羽也惊得不敢动，老罗皱了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车语都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把巨大的链锯，差点就跑到雪域集团那边了。 李定斯看了倒在地上呻吟的几名雪域集团打手，又看了看一头是血的冯倩予以及站在一旁的廖英羽。但是李定斯知道这种伐树的电动链锯在街头斗殴并不靠谱，非常重、而且沾到人基本就是死，主要是声音吓人。 李定斯对车语说：“你的宝马还能开吗？” -。s0`# 电锯声很吵，车语只能大声说道：“基本还行！” “那就开车走。”李定斯说着。 车语赶忙坐进了灰色宝马320igt，启动了车子。而李定斯也坐进了黑色奔驰c63amg。两辆车疾驰而去，留下雾色中一脸惊慌失措的雪域集团众人。 Ⅶ第二十四章：你有后台吗？ 53 李定斯的及时出现，将车语救于水火之中。 车语和李定斯回到了尖峰大酒店，来到刑卫的会所。 这么晚曾帆肯定在某处夜店里，所以会所里只有邢卫的厨师和调酒师。车语和李定斯分别点了一杯冰的两个柠檬和热奶茶，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当时老爷车让车语一个人去。假设老爷车真心想帮助车语，可能是考虑到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么存在荒地武装的叛徒也会知道这件事。 车语当然是一个人去的。但是在罗宇诚驾车追上来时，车语就向整个荒地武装上下唯二不可能是叛徒的人——李定斯——共享了位置。 虽然在2017年，作为“外来人”的李定斯曾被荒地武装怀疑是叛徒。 但是这一次车语明白，李定斯是美国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而且李定斯也只是来到蔑都不久，与蔑都各种帮派斗争毫无关系。所以李定斯绝对不可能是叛徒。 李定斯很聪明，当车语共享出位置、李定斯就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驾车一路赶来。如果不是因为堵车和混乱的交通，李定斯应该早就赶到了。 还好，李定斯赶到的也不算迟。 但是车语突然想到，有一个并不关键的点——车语点上一根烟，说道：“李定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及时赶到这里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车好。可是我记得你早就把这辆奔驰c63amg还给了车太闲租车行了。” 李定斯想了一会才组织了语言说道：“我还给了租车行，把奔驰还了。但是，一条短讯告诉我，要租一辆快车，就在上午。” 接着李定斯拿出手机，上面一条短讯，意思是让李定斯准备好一辆顺手的快车，如果车语出了意外、那么晚上可能要他帮车语一个忙。 车语对照了一下短讯的号码，果然也是老爷车发来的。 虽然李定斯与车语一样怀疑老爷车的身份，但还是都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提前租了车。所以当车语突然共享了位置以后，李定斯什么都不问就直接驾车追了上去。 “我们要查一下这个号码是谁的。”车语说着将号码编辑成一条短讯发给了邢卫。 然后补充一句话：“尽快查出来” ez更r新f最*{快上y‘0l 在过去如果要查某个号码，邢卫会动用他所认识的一个官二代李子天，层层关系托下来才能查到一个电话的主人的全名。需要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但是现在方便很多，精简了一下人脉关系以后最快只要30分钟就能查到了。于是过了不久，邢卫给车语打来了电话。 邢卫：“还好吧？几个小时前李定斯就急着要出去，我还以为他约了哪个中国妹子。刚才保安才跟我说你们的车撞得乱七八糟的……你们现在在我的会所里吗？” “还不错……不错的意思就是，基本是没死。”车语说道，“只不过车撞坏了。希望坏的别太严重……明天找谢斌做个钣金吧。我觉得我可以获得‘蔑都钣金王’称号了。” 邢卫说道：“不用担心，谢斌很快就会修好这辆车。但是说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找个女朋友管管你，避免你到处撞车哈哈。我看曾帆认识不少美女，改天给你介绍一个，哈哈。” “好了，这话就别说了。上次你跟我说这话我记得是2017年，你建议我去追苏春晓。然后今天我就是被苏春晓拦了车！真是特么的……艹！令人头大！”车语越说越激动，不得不停下来缓一缓，接着说，“还是说点实在的吧，那个号码的机主是谁？” “很可惜查不到。”邢卫说道，“那是一个无名卡，但是现在无名卡早就全部退市或者强制绑定身份证了，还没有绑定身份证的也都被停用业务。所以我猜很可能是某个伪装成营业厅号码的网络电话。” 车语沉默了一会，眉头紧锁。 网络电话是一个灰色产业，可以不用实名登记就与手机通话、发送短讯，一般都把站点设置在国外，但是在中国也可以使用。这样的电话经过了层层代理、辗转于多个境外服务器，就算是精通计算机的黑客都没有几个人能追踪出来。 车语把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说道：“好吧。我接着跟你讲一件事。你知道为什么我过去这么快就被暴露了行踪？为什么敌人能及时赶到目的地对我追击？往前想想，为什么你在路上会遇到雪域集团的拦截？” “三次情况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你都在、而你最大的特点是找不到女朋友。所以说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单身，遇到了fff团要杀掉你们这些单身狗。” fff团又名“异端审问会”，是某一部虚构作品里面的一群不受女性欢迎的男人对待情侣的嫉妒而变得极端的组织。在现实中也有人模仿。当然主要是在网上表现出仇恨以进行人身攻击、诅咒的方式泄愤。 但是重点是…… “你方向都搞错了！fff团嫉妒的是情侣，而我是单身。”车语说道，“如果因为我是单身，那么来找我麻烦的至少应该是七大姑八大姨吧！” “也就是说今天来抓你的不是雪域集团，而是你姨？我看这做派，我更相信是砍人哥邀请你做兄弟一起玩《贪婪大宝剑之怒》，因为他说是兄弟就要砍你。你说这种人不是神经病吗？为兄弟、插他两刀。” 砍人哥是一个明星的外号，代言了一个并没有人玩的垃圾游戏、还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进行弹窗骚扰，在广告中的台词就是“是兄弟，我就砍你！有能耐你来砍我吧！”，确实是傻出特色了。如果是苏春晓的话，就知道这个游戏是雪域集团的前身亚龙集团洗钱用的。 正常人多数都不会多看这广告一眼，但是因为广告弹窗实在太多了、所以上网的人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连邢卫都不例外。 “不一定是我姨和砍人哥，也可能是我姑……不对，我说的是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车语之所以会对邢卫说这句话，是认为邢卫也相对可信。因为邢卫从小就与蔡有博交好，后来也在荒地武装身处要职。甚至雪域集团要威胁荒地武装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拦截邢卫的车。 邢卫说道：“我早知道有问题，我也一直在查但是查不出来。以前我们怀疑过你的美国朋友，但后来证明肯定是不对的。所以现在任何人都有可能啊……当然你和你的美国朋友除外，之前的你们根本不是这个圈子里的。” 车语说道：“好的。你们记得留心一下。” “我会接着调查的。”邢卫说道，“不过明天下午，3：00。你要留在尖峰大酒店，我们要开个会，蔡有博也会来。我们有些计划要安排。” 邢卫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兄，我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也很惊险。连我都受到了威胁。但是不用怕，我们整个荒地武装都罩着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只要没有离开蔑都，我那群开着奥迪q5的打手随叫随到。你有后台的。” 车语愣了一会，没想到邢卫突然这么正式地说出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小混混们认大哥，但还是有些感动的。 车语说道：“谢谢啊！” 这时刑卫的会所只亮着暖黄色的灯，但尖峰大酒店依然灯光璀璨。各种高档轿车来来往往。侍应们忙着开门，迎接或是送走来宴席、或是喝晚茶的客户们，整个酒店有条不紊地运营着，似乎象征着荒地武装也在有条不紊地运营着。 但是灯光总是驱散不开浓雾。 Ⅶ第二十五章：大鱼吃小鱼 54 q“¤正版首》发i0;n 次日，车语和李定斯按时抵达了邢卫的会所。 雾色中可以看到，昨天被车语撞得面目全非的灰色宝马320igt、李定斯租来的黑色奔驰c63amg依然还停在原处。风尘仆仆恍若昨日。 而蔡有博的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停在刑卫的会所门口，而且斜着占用了两个停车位——说明蔡有博今天是自己驾车来的。 邢卫的黑色奥迪a8被撞报废了，还好他一直住在尖峰大酒店的套房内，走一会就能到。而叶统的大红色福特猛禽f350皮卡车也艰难地塞进了一个停车位，以至于王天腾的酒红色路虎极光只能被挤到一边。 所以谢斌也担心被这些大家伙给蹭到，只好把香槟金奔驰s500双门版停在了更远的停车位上。 而车语和李定斯走过这些车，在两名戴着黑色贝雷帽，穿着深灰色衬衫、系着领带的保安的目送下踏进了邢卫的会所门。 蔡有博穿着一件白色v领毛衣和牛仔裤、一双黑色布鞋，整个人都陷在沙发中。他的面前摆着一瓶轩尼诗xo、旁边的杯子里冰块已经融化了一半。 而叶统穿着一件看起来稍显过时的灰色夹克和白色t恤、一条黑色休闲裤配上灰色一脚蹬款布鞋。 叶统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听谢斌抱怨道：“你们买车是不是觉得越大越好？我到外面一看，全都是庞然大物。真是服了你们了。” 谢斌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打扮，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手机。而王娇娇则默默地站在一旁。 王天腾穿着黑色西装夹克配西裤、一双棕色圆头皮鞋，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你家的路虎极光叫大车吗？我就看它小才买的，好停车哈！” 他说的没错，路虎揽胜极光相对路虎揽胜车系而言算是比较小的那一类。 “是的，你差点就停到花池上了。”谢斌反唇相讥，“或者你是已经撞到花池上，然后弹回来了。” 这时都穿着一身黑色正装西装的车语和李定斯走了进来。 因为车子撞坏了，车语看到谢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走到一边。而邢卫则开心地迎上去：“嘿！黎……哦不，车语！” 邢卫这一声，自然也引起了谢斌的注意。 “啊……你好啊。”车语尴尬地笑着、看着邢卫。 不得不说比起在场的其他人，一样穿着灰色西装的邢卫还算是把这次相聚当做比较正式的场合了。 谢斌走过来，盯着车语看。因为昨天把谢斌给的灰色宝马320igt给撞坏了，车语担心谢斌追责、被盯着冷汗直流。良久，谢斌才说道：“你很厉害啊，怎么做到把包围都撞掉、然后车没撞坏的？” “因为他是风一样的男子，撞车都是雨露均沾的呗！”王天腾说道。 叶统在旁边道：“其实是因为他喜欢全身按摩、一条龙服务，满脑子腐朽思想。一看就是老淫虫，连车都不放过。” “不是的。”李定斯帮车语说道，“他的按摩，全身，才撞得雨露均沾。被哈弗汽车和本田思域撞，撞完了丰田suv撞！然后还有起亚也撞，还被摩托车撞了。这就是‘春风摩托不如你，撞车黄龙杜卡迪’。” 事实证明李定斯李定斯说出来以后反而越描越黑了。车语发觉李定斯的中文虽然流畅了许多、但是还是不能很好地表达想表达的含义。不过李定斯能认识哈弗、钱江这样的国产品牌，也让车语有些惊讶。 “好了，都到此为止啊。你们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群口相声么！”蔡有博打断了正在七嘴八舌的荒地武装众人以及李定斯。 众人果然都安静了。 蔡有博接着说：“车语昨天这事我知道了，这很正常，如果他们不做点什么别的那么他们就不是亚龙集团……雪域集团了。其实我们偶尔也会这么做。” 蔡有博说到这，看了看车语。车语站在最旁边显得毫无气场，原本凶冷的眼神现在也黯淡无光。 邢卫小声向谢斌说道：“那辆宝马如果还能开，一会麻烦你们就开过去你们车行。如果不能的话就叫个拖车来修一下。修理费我们会付的。” 谢斌点了点头。 而蔡有博继续说着：“接下来有一件事。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呢也不算太小——我们准备收购一个在国贸区的铺面……准确来说是3个铺面，总共800㎡。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有三层、且每层都有800㎡。” 邢卫说道：“那么至少是有2400㎡，算上公摊面积我估计不会低于2500㎡。我们收那么多铺面做什么？” 叶统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出租吧。国贸区在龙华区的中心，也是蔑都传统的商业区和娱乐区。那里的铺面第一层每平方米至少5万、第二层的话也有1.5万左右，如果出租的话每个月第一层是每平方米200元、第二层只值50元。这是一个长远的投资。” “不。”蔡有博说，“那个铺面处在国贸区的最佳主干道上。前面有20个车位的停车场，后面是这间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地下停车场有80个车位。而电动车停车位大概有300个。应该还算是车位充裕，虽然不能专门为我们所用。” 这位置确实不错、停车位也很足够。 叶统说：“这么好的铺面，就这样让给我们了吗。还是你让王天腾去把原来的房东打死了？” 蔡有博冷眼看了叶统，说道：“怎么可能！我是这种人吗？原来房东是个本地人，铺面是他父母留下来的。这人应该是买彩票或者打麻将花光了钱，突然把房租提高了很多，所以将原来的商户吓跑了、又没有新的商户承担得起所以干脆想卖了换快钱。” 车语突然说道：“所以他现在恐怕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这种人就是活该。我猜这种人也会玩股票、天天泡夜场。” 李定斯补充道：“股票，我也玩。亏钱，我也亏。炫富，这是潮流的炫富，是最近流行的炫富。” “车语，让你的美国朋友不要搞笑了，好吗？！”蔡有博说道，“我要接着说完真不容易。总之，我们打算‘吃掉’这个铺面。之后也不出租，就作为酒吧使用。这个地方与雪域集团的丁香小巷酒吧直线距离不到500米，肯定是很有意思。” 车语一听就觉得头大。车语曾在闲聊时听曾帆说过，丁香小巷酒吧常驻着一大波雪域集团的打手、而酒吧老板叫刘超又是个地痞无赖。抢他的生意那就必然是要经常性地发生冲突，怎么会没意思？ 车语看了其他人，似乎想法也差不多。不过蔡有博这次重点就不是去开这间酒吧赚钱、而是要向雪域集团挑衅。 所以蔡有博这次甚至想要亲自去看看。 蔡有博说：“我跟房东约定在下周一晚上见面，晚上8：00要到国贸区。到时候记得，在场的人都要来，打扮正式一点。然后这件事暂时保密一下。” 当蔡有博说到“在场的人”时，车语却想到曾帆和那些服务生、保安，可是环顾四周一看，其实除了开会的人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看来蔡有博提前把那些人都支走了。 “你们各忙各的吧。对了，邢卫去把工作人员叫回来。”蔡有博说道。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于是车语也跟着点了点头。 之后荒地武装的骨干们都四下散去。车语看着蔡有博，曾经很熟的朋友现在也显得有些陌生了……但这总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车语从冰柜里拿了一盒哈根达斯冰激凌以后也离开了刑卫的会所。 Ⅶ第二十六章：交易破局（1） 55 蔡有博将荒地武装的成员们聚集起来开了一个会，约定在下周一晚上与国贸区那座铺面原来的房东见面——也就是在2019年1月14日——距离开会的5天后。 这天，一身黑色华斯度西装配上黑衬衫、灰色西裤和灰色磨砂皮鞋的车语提前来到了尖峰大酒店门口，看了一眼时间：下午6：30。距离原本约定相聚的时间还有一会。于是车语在考虑是否要先去邢卫的会所找曾帆聊天、或者拿一盒哈根达斯先吃着。 而就因为车语在路旁逗留了小会。一声“阿弟，走不？”传来，紧接着车语就看到了一台白色东方明珠电动车突然变道停在了车语面前。 因为他的变道和急刹，把跟在后面的一个骑着黑色小龟电动车的中学生挤到了一边、也使得其他电动车慌忙急刹，差点造成了电动车的连环追尾！整条路变得有些混乱。 ^?0ge 车语打量着白色东方明珠电动车的驾驶员。这人戴着一顶破旧的红色头盔，穿着很过时的卡其色夹克和灰色长裤，脚底一双棕色皮凉鞋配白色长袜。显然是蔑都的摩的常用的打扮。这些摩的对男的统称阿弟、女的统称阿妹，所以当蔑都街头突然响起一声“阿弟”，就意味着有一台电动车要突然变道然后急刹了。 坐这种人骑得车基本上就是一条腿踏进棺材，就算不踏进棺材、摔个半死也不好，即使侥幸躲过一劫，像是车语这样一看就不常坐摩的的人还有可能被乱要价宰一顿。于是车语摇了摇头：“呵呵，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摩的一看车语根本不上钩，直接就起步走了。但这时一名男子戴着黄色头盔、背着外卖箱子骑着一台棕色小8款电动车逆行而来！只见这人右手握着车把摇摆不定、左手还在拿着手机在接单子。 骑着东方明珠电动车的摩的突然就变道起步，把后面的电动车挤到一边后就与逆行的小8电动车来了一场正面碰撞。 车语刚转身就听到碰撞声，于是又转了回来。虽然在蔑都，摩的和外卖电动车发生相撞可以说每一秒都有发生，但车语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从视觉上看，小8电动车比东方明珠电动车耐撞，而随意变道的摩的司机比骑车看手机的外卖员耐摔。 还好没坐这台车。车语一边想着一边走向邢卫的会所。 而这时，一阵引擎声传来，谢斌的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已经穿过混乱的街道，驶入了尖峰大酒店，停在了车语旁边。 车窗降了下来，穿着一身灰色职业裙装坐在副驾驶位的王娇娇说道：“车语，这几天我和谢斌在修你撞坏的车，我也真是佩服你！完美撞坏所有的塑件、却没有伤到车架。让这辆车在不懂车的人眼里是一撞就坏、在懂车的人眼里是钢筋铁骨。真是教科书式的撞车范本。” 与车常有接触、或是经常讨论车的人，会发现一个规律——越是不懂装懂的人就越喜欢评价一辆车的安全性、而他们评价安全性的方法很单纯，只要看包围有没有被撞坏。比较懂车的人就没那么单纯了，他们经常会为到底哪里撞坏才是代表了车的安全性而争论不休。 但无论如何，车语能把全车包围撞得惨不忍睹、但是完全没伤到除了包围以外的地方，这样的结果应该会让懂车的人天下大同了。 “不客气。”车语说道，“如果你喜欢，大可以叫我车老师。” “切，还老师。”王娇娇本是绕着弯讽刺车语，没想到被车语当真了。她自己也很无奈。 而这时谢斌转过头说道：“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车语看着可能是第一次系领带、穿黑色西装的谢斌，说道：“怎么了？” “你说蔡有博去收购铺面，把我们都叫上做什么？”谢斌一脸疑问，“还有，你跟蔡有博是不是很熟啊？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说你……” “说我很帅吗？” 王娇娇插话说道：“他说你虽然有点神经兮兮，但是人很好。” 谢斌不反驳，看来王娇娇说的是对的。车语苦笑了一下，对于车语的青春年少时期是有些敏感和反应强烈。如果把16岁的车语和现在的车语放在一起，肯定想不到是同一个人。 而就在这时，蔡有博的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从停车场驶来，后面跟着叶统的大红色福特猛禽f350越野皮卡、王天腾的酒红色路虎极光。 “车语！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我的思念泛滥成河，将你淹没、将你包围！”李定斯从酒店大堂走出来。看来蔡有博说的“打扮正式一点”李定斯是很在乎，一身深灰色西装配上浅灰色衬衫、黑色领带，笔挺的深灰色西裤下是一双亮光黑皮鞋。 虽然李定斯高挑的身高和标准的身材让这身衣服看起来十分精致好看，但是一开口讲话、什么形象都毁完了。车语摇着头：“你还是再查一查词典再说吧，不然你这句话说的像同性恋一样。” “不同性恋，这是直男。我是直男，李定斯，很直！”李定斯辩驳道。而车语只是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 “好了，话不多说，你们上后面的车！”邢卫说道。 车语看了一眼邢卫，也是一身黑色西服。而在后面两辆车的王天腾与叶统也差不多这身打扮。 ——唯有蔡有博还穿着那身白色v领毛衣。 难道现在显示自己是老板的方法就是让手下全部穿西装、然后自己打扮得像个装嫩的老男人吗？车语心里想着，但也不讲出来，还是坐进了叶统的福特猛禽f350。而李定斯也坐进了王天腾的路虎极光。 于是一行人驾车驶向国贸区。 56 车语坐在红色福特猛禽f350车内，看着眼前的车尾灯在远处模糊成了光点、雾色下黄色的路灯光芒微弱。 蔑都混乱不堪的交通，叶统紧紧握着方向盘，驾驶着巨大的福特猛禽f350左冲右突地闪躲着的电动车与行人，还险些撞飞几辆出租车。而坐在副驾驶的车语不免跟着感受了一场中东式的、乘坐着越野皮卡车的风驰电掣。 永不停息的到处闪躲、撞车，蔑都似乎没变。但是这次回到蔑都，车语再也没见到三轮车了。 “载客三轮车呢？就是以前闯红灯最猖狂所以也最容易被撞飞、每天敢在路中间跳广场舞的那群人最爱骑的车。”车语问道。 叶统一脚急刹车避免撞飞一台外卖电动车，并且目送黄衣服外卖员骑着电动车吓倒了两名一边摇摇晃晃地骑着共享单车一边聊着天的中年妇女、一名看着不到10岁的小学生以后，才对车语说：“严打从未停过，就把三轮车都打没了咯。他们以为没了三轮车一切就会好，事实上交通恶心是因为人、而不是那种车。他们从拉客三轮车换成了拉客电动摩的，结果不还是一样吗？” 车语皱着眉：“有道理。这些投机取巧的人，一边穷得叮当响、冒着风险四处拉客；一边又花光所有积蓄吃吃喝喝以及赌博。不得不说，这种人真是贱。” 其实车语做的活更加需要面对风险，但是相比起来，车语还知道把钱存起来一些。 ——毕竟那些钱都是九死一生换来的。 而就在这时，车语收到了一条短讯，发件人的号码正是绰号老爷车的那个神秘人：“车语，雪域集团已经知道你们要去国贸收购铺面了。他们正在丁香小巷酒吧疯狂拉人，一定要小心点。” 车语皱了皱眉，回复：“明白了。我们还在路上，会做好准备的。” 随后车语对叶统说：“刚才有人给我消息，说雪域集团在丁香小巷酒吧集合了一帮人。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用担心。”叶统说，“你以为我们就这几个人？我跟王天腾早就准备好了，我们谁也不怕。对了，我还可以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你。” 而过了一会，车语居然收到了苏春晓的短讯！ 车语拿着手机看着，只见苏春晓在短讯里写道：“不要再管这件事了，真的很危险。” 这时叶统一刹车，一行人到了这家要收购的铺面门口。 这间铺面看着有点年头了，外面看着稍显破旧、依稀还有一些药品广告，应该是一座大药房。看来前一任店主在这里工作了很久，可惜在原房东吃喝嫖赌导致穷困潦倒、最急眼时他没撑过去。 也是因为他没有撑过去，别人不愿意收，才会让房东自己降低价格、而荒地武装恰好就捡了这个便宜。 停车位的确很充裕，这座铺面门口包括荒地武装一行人在内的所有车都停在了停车位内、没有一辆车占用非机动车道或者停在路旁，这在蔑都可是非常难得的景象。 荒地武装的众人下了车。 Ⅶ第二十七章：交易破局（2） 57 苏春晓编辑了一条短讯：“不要再管这件事了，真的很危险。” 这条短讯看似威胁，又像是在规劝。苏春晓也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车语，犹如之前车语说的“等我回来”，一看犹如一针镇定剂、但事实上却让苏春晓等来了一个这样的死敌。 想到这，苏春晓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那句话是在威胁我。 过了一会，苏春晓得到了一条回复：“想都不要想。” ——车语的立场已经很坚定了。 苏春晓一咬牙，转身坐上了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的副驾驶座。而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李川已经等候多时了。 苏春晓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看着李川：“你也要去吗？” “那是肯定的好吧。这么好玩的事。”李川启动了车子，马自达阿特兹亮起了白色的led大灯，切割线在雾色中清晰可见。 这时刘超敲了敲车窗，对李川和苏春晓说道：“好了，该出发了。”说完后刘超坐进了杜润的棕色宾利添越驾驶座，而欧小清也启动了他的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其他雪域集团的打手们也分别启动了一排钴蓝色本田思域、钴蓝色斯巴鲁brz、棕色哈弗h6。 在这群车流中，苏春晓注意到一辆很独特的车——金色帕加尼风神跑车。 这辆跑车售价接近3000万人民币，从售价来看非常奢侈。苏春晓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刘铂耀的车。 在这之前，杜润算是苏春晓所认识到的整个雪域集团中出手最阔绰的人，直接赠予苏春晓一辆兰博基尼飓风、还借出一辆宾利欧陆飞驰，然而杜润自己的车也不过是尼桑r35和一辆宾利添越，加起来都不到这辆风神的一半售价。 在场的人中，除了刘铂耀没有人买得起这么奢侈的车。 刘铂耀亲自带队，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蔡有博要去收购的铺面！ 其实这铺面距离丁香小巷酒吧不过一条小街500米的距离，甚至可以说是左领右舍了。把这么多车开过去，看起来完全是冲着蔡有博展示财力。 而反观荒地武装，除了几名股东的车以外，没有多出哪怕任何一辆车。其他停在路边的一排排起亚k3、福特野马一看就不是在荒地武装工作的人。 ——那势力就很不对等了。 苏春晓听过蔡有博，但是没有见过，照理说是认不出来的。不过荒地武装众人当即将蔡有博围在中间，苏春晓就知道谁是蔡有博了。 蔡有博看着雪域集团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不屑地说：“刘小波。这你也有兴趣吗？” 刘小波是刘铂耀的外号，蔡有博这么说，很明显是看不起刘铂耀。苏春晓想看看刘铂耀的反应。 果然，刘铂耀讽刺道：“新城湾阿帆酒吧的生意不好吗？怎么了，难道现在，连国贸你都想分一杯。” 之前在新城湾的阿帆酒吧也是荒地武装的产业，可惜被雪域集团陷害，因涉毒导致停业了。刘铂耀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讲出来纯属嘲笑蔡有博和其他荒地武装的人。 “当然想了。”蔡有博说道，“我的胃口很大的，过段时间开起来了，我可是要过来喝酒的。” 刘铂耀看了看蔡有博身旁那群人，继续嘲笑道：“呵呵，你适合国贸吗？国贸可都是学生妹，那些中学生，就爱往这里跑。不是您老这种身边总带着一群糙老爷们的人合适呆的。” 刘铂耀说到这，苏春晓注意看了看雪域集团的人，的确有很多都是女人，几乎占了一半比例，绝大多数都是穿着透视装黑色内衣、脚上挂着红绳的夜蒲女郎打扮，显然是刘铂耀刻意为之。而荒地武装那边基本全都是男人、唯一的女人王娇娇也是看着完全不性感。 难道对于男人而言，身边的女人数量就是能力的代表吗？ 车语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荒地武装一行人中死死盯着苏春晓看，苏春晓下意识地向后一些避开了灯光、使得五官不太清晰。但是苏春晓知道，这仅仅是让车语看不清她的眼神而已。 “你还真是能操心。”蔡有博对刘铂耀说，“多带了几个人，看你真是春风得意。” 李定斯在一旁还补充道：“春风得意，马失前蹄。” 而叶统甚至说道：“你真以为多那么几个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啊？” 刘铂耀摇了摇头，双手插着口袋环顾四周、又看看荒地武装个位数的人，冷笑两声。对着最近的刘超和杜润使了个眼色。 在一旁的刘超急着站出来，得意地说道：“你懂现在的情况了吗？不好意思，今天我告诉你——人多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结果王天腾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直接将刘超踢翻在地。 而叶统则说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的主子是哑的吗！” 于是雪域集团的打手们一拥而上！ 李川一直被前面一群大个子挡着看不到情况如何，但看到要打起来了，李川自然是跃跃欲试。 “别急啊。”苏春晓伸手挡住李川，因为苏春晓明白这样的情况基本打不起来、要不然刘铂耀会带一些他自己的贴身保镖、而不是那群丁香小巷酒吧叫来暖场的小姐。同样，苏春晓也不觉得刘铂耀带的这些人能对付荒地武装的王天腾和叶统。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了李川，自己也站在原地。 果然，就见到车语从身后掏出一把扩音器，直接吼道：“等一下！人现在就到齐！” 在过去，车语还叫黎彻的时候只是荒地武装的一名普通打手，后来加入了u.r.l.地下赛车联盟更是跑龙套的人物，直到进入维加斯城穿云帮才坐上了很小的领导层。而车语的心中一直有种流氓情怀、或者说是小市民态度，一直希望能有一次施发号令“叫人来砍你”的机会。 当车语对叶统说了这个想法以后，叶统决定将这句话留给车语讲。 车语讲出了这句话，霎时间一大群荒地武装的打手、街头混混蜂拥而至，近百人端着砍刀、钢管等武器，将雪域集团围在中间！ “不好意思！”车语得意地说道，“人多，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对面的老大帅吗？潮吗？”李川看不到情况，急得直蹦跶。而苏春晓也只是能几乎看到一点，摇了摇头。 雪域集团的打手们全部掏出武器呈备战姿态，而杜润甚至还要从车里拿出他的手枪、但是被刘铂耀拦住了。苏春晓站雪域集团的打手们之中，犹豫着要不要掏出匕首。 同时苏春晓也奇怪，荒地武装怎么会叫来这么多人？难道叶统和王天腾还雇用了这么多安保成员？ 但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吼：“你们在干嘛呢！” 荒地武装和雪域集团全都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从角落里竟然走出了两名警察！ 这一下所有人慌忙收起武器，但气氛还是针锋相对的状态。两名警察走进来，看着两边的人、又看着蔡有博的劳斯莱斯魅影和刘铂耀的帕加尼风神，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混混约架那么简单。 “这么晚了，这么多人要干嘛？”一名警察说道。 刘铂耀看着两名警察，又看着已经收起武器的荒地武装打手。微微一笑道：“我们在同学聚会。” 另一名警察显然不听这个说辞：“同学聚会？那你的同学年龄跨度够广的啊！怎么从青少年到中老年都有？这怎么还有还有外国人，你们是什么同学？” 他说的外国人自然指的是李定斯。金发的李定斯站在人群当中非常显眼地冲着警察笑了笑，露出一脸时尚杂志似得笑容。 蔡有博忍住笑，而车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斌知道这时候不能与警察硬来，表面上还是要显得遵纪守法一点。于是谢斌帮忙说道：“这是我们来自美国的留学生，那群年轻人是我们学弟，年纪大一点的呢，就是……” “学长是吧？”开头说话的那名警察接道。 “回答正确！”王天腾说道。“我们是打游戏的同学，最近很流行的《贪婪大宝刀之怒》。” a*正，版"首发‘0(r 叶统在一旁偷偷提醒王天腾：“说错了，那个游戏根本没有真实玩家。” 王天腾赶忙改口道：“也会玩《极品飞车》和《gta》。” 虽然这个说辞很不靠谱——因为王天腾后来说的这两个游戏，见到女玩家的几率不比见到外星人大多少。还好两名警察并没有玩过这游戏。警察也知道这群人不好对付，尤其是在两边还没打起来、也不好随意呼叫增援的情况下。 于是一名警察象征性地问刘铂耀：“他说的对吗？” “呵呵，没错。”刘铂耀一挑眉，“我跟这群人关系很好，我们好几届经常聚在一起，聊聊生活咯。” 一旁的刘超笑着说：“警官，聊天应该不犯法吧？要不要一起聊聊？”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皱了皱眉。其中一名警察说道：“算了吧。” 另一名警察说道：“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别吓到路人。你们找个饭馆、酒吧什么聚一聚多好？非得在街上。以后小心点。” 两名警察在事态没有严重扩散之前敲了一个警钟，然后在两边都不是很尴尬的情况下退了出去。 苏春晓看着那两名警察远去的背影，见到刘铂耀一脸嫌弃地“嘁”了一声。 蔡有博对刘铂耀说：“知道我们要来，你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速度很快啊！” 刘铂耀自然不甘示弱：“你们也不错哦！人手都准备好了。看来知道我们要来了。” “彼此彼此。”“一样一样。” 蔡有博一脸严肃，对着一脸假笑的刘铂耀。昏暗的路灯、浓重的雾色，这场交锋算是在两边人都意识到有叛徒的情况下结束了。 “走吧。”蔡有博招呼荒地武装的合伙人们，然后还不忘对刘铂耀说道，“后会有期。” “哈哈，来日方长！”刘铂耀歪着嘴笑着，一挑眉也说道。接着招呼雪域集团的打手们。 于是两边各自驾车离开了。 Ⅶ第二十八章：反向思考（1） 58 虽然蔡有博约见国贸区铺面的房东时被雪域集团打断了，但蔡有博依然买下了这排有三层、总面积有2400㎡的铺面。 顺便帮原来的房东处理了一辆他再也养不起的一辆冰蓝色贴膜的福特野马。那辆车改装像是网页游戏里满级玩家一样五光十色很符合年轻混混们最喜欢的“骚气”形象，无论是对车价的直观判断还是事迹售价都会大打折扣，但是因为比较新，让谢斌进行还原以后还能当做一辆二手车、或者自己开也行。 所以不久之后，邢卫和叶统就暂时存放起了叶统的福特猛禽f350，而换做驾驶着这辆2.3t的福特野马，以节省一些汽油费和停车时间。叶统还撕掉了本已被刮了好几道、却依然浮夸的贴膜，让车子露出了原本的黑色烤漆。 至于车语，当不知名改装店将被车语撞坏的灰色宝马320igt修好以后，车语也不用在路边等待网约车的过程中目睹接连不断的摩的、外卖、出租车之间随机性的车祸了——转而担心被这些车从某些刁钻的角度撞上。 无论如何，至少有了车、一切都回到正轨。于是到了1月20日，也就是与雪域集团见面险些打起来的6天之后，蔡有博将邢卫和叶统约到了国贸区即将竞拍的国贸区的地皮。 这片地方位处于国贸商业区，旁边紧挨着两座大广场、周围多是办公大楼，而车语年少时曾就读的tk私立学校也在附近。因为距离两座广场都有接近1km的距离、而距离蔡有博之前收购的铺面以及附近包括丁香小巷酒吧在内的几座酒吧也是不远不近，所以之前邢卫也提议开发成高档小区。 所以就在下午1月20日下午3：00，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水泥灰宝马320igt、黑色福特野马来到了这片地皮。 59 经过了一段车来车往，车语驾驶着宝马320igt，带着李定斯在街上见缝插针，好不容易从城西区来到了国贸区。 灰色宝马320igt驶入国贸区地皮，而邢卫和叶统靠在福特野马上各自吸着烟，看来已经是恭候多时了。 车语将车子靠边停下，感慨道：“真特么吓死我了！恭喜，我们又活过了一段路。” 虽然不是第一天来到蔑都，但是每次见到蔑都这数量巨大、混乱、拥挤的车流，李定斯还是会被吓得不轻。惊魂未定地说道：“你，安全。宝马，安全。电动车、出租车，不安全。” “有那么安全吗？我都不知道我的中国驾照还能不能用，如果真的碾到人了，你就去监狱里看我吧。”车语说着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吸了一口。然后看了一眼后视镜，确认后面没有电动车以后才开门下车。 因为在路上车语和李定斯目睹到一台摩的被出租车撞飞了十多米，摩的司机几乎就飞到了车语驾驶的宝马320igt车轮底下，而急刹车也导致了后面的外卖车差点追尾、但急刹的外卖车又导致在后面看手机开车的人追尾了。 但是这些车祸恰好都没有与车语和李定斯驾驶的灰色宝马320igt有直接接触。所以如果不是运气好，并没有犯什么错的车语现在应该也要在警察局录口供了。 车语下了车，看到邢卫。 邢卫问道：“蔡有博呢？” 车语回头看了看，当时明明是与蔡有博一起从尖峰大酒店出发的。本来以为蔡有博会先到，但是并不然。 车语说道：“可能是在路上被落下了，当然也不排除撞车的可能性。” 邢卫无奈地一笑：“他跟我们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主要是他的车跟我们有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蔡有博的车是劳斯莱斯，在蔑都几乎见不到。所以一般人看到都躲得比较远。 而就在这时，蔡有博才缓缓驶来。只见蓝色劳斯莱斯被两辆黑色奥迪q5夹在中间，自从蔡有博回来蔑都以后，邢卫统一购置给手下使用的奥迪q5都作为蔡有博的保镖车了。 蓝色劳斯莱斯魅影的车门打开，蔡有博从车上下来。 蔡有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不过是想来看一眼这块地。在蔑都的发展中，一向是拿下地的人就赢了。蔡有博深谙其道。但是荒地武装毕竟是后来之辈、之前也只能朝城西区之类蔑都尚未十分发达的地方进行开发，这次一下子出现了三块如此炙手可热的地盘，蔡有博即使是赌上全部身家也要拿下的。 当蔡有博下了车，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都不是高峰期，这里的人都还那么多。” 李定斯说道：“而且车子，也不错。都是爱、是高档车、是从来不给车语的车。因为车语开车太伤心。” gc¤$0 李定斯想说的应该是太伤车。因为在蔑都开车，为了不被小货车、出租车或者其他流氓司机加塞，车语养成了与前车保持非常近的车距的坏习惯。大油大刹的操作是会比较伤车。 车语补充道：“国贸这里还是趋于中高消费的，小资阶级和中产都喜欢这。所以路上的车至少都是宝马3系、奔驰c级这种，连奔驰e级和奥迪a8也不算很稀有了……” 邢卫咳嗽了一声，因为邢卫的爱车——黑色防弹版奥迪a8最近被雪域集团撞报废了。这些时候邢卫还是有些可惜那辆车的，所以车语就不再提了。 蔡有博不管这两个人的插科打诨，便接着说到：“不得不说邢卫的提议看起来还算有所道理。我过来之前绕了一圈，发现这里还是有一些比较高档的小区。在这里建房对于国贸这边工作的人来说还不错的，而且也算是学区房了。很合适。” 车语一边吸着烟，一边说着：“这块地，占地面积这么大……价格高昂也是合理合法。别说这块地，就算建成了，估计都没几个人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这房子以蔑都的房价少说每平方米2.3万，但是超值。因为按照我们的预测过几年它能翻到3万以上，甚至更多。”邢卫说道，“整块地起拍价40亿。” 蔡有博笑道：“那我们最好能在60亿以内拿下，毕竟这样的地还有两块，省的钱越多、我们能赚到的钱也就越多。” “你要知道我们这么想、雪域集团也这么想。你看前几天雪域集团气势汹汹的那个样，哇……好可怕呀！”叶统讽刺道，“还以为他们多厉害。已经来搞我们两次了！我看我们差不多也要让他们还回来点什么了。” “那是肯定的，我们也来点卑鄙手段。”蔡有博说道，“邢卫，那天到底是谁告诉我们雪域集团已经事先知道我们要来，让我们赶紧拉人的？” 叶统抢着说道：“这个啊……其实是告诉了车语。据说车语管他叫什么老爷车，神神秘秘的一个人。” 车语点了点头：“是的。” “那就约他见面。”蔡有博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派他过去、或者说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尽量问一些有用的情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看到他是谁。” 车语照做了，发了一条短讯，邀约老爷车有机会能再见一面。 车语发完了短讯，接着对蔡有博说道：“可是话说来，真想不到我们还请了这么大量的安保” 蔡有博一脸不屑地看着车语，看来车语想的还是太片面了。训练那么多保安做什么？又不是写那种让人沉浸在“有钱所以必须要浪费”的幻想中的所谓社会人小说。蔡有博说：“怎么可能？其实只有几个人是我安排事先过去的安保，其他人都是临时雇的。叫上一些社会混混，让他们拉帮结伙的小圈子出来装装样子。你不会真以为那群人能打架吧？” 车语心道那些人平均体重恐怕都不到60kg，大多数还是内八字、小短腿，大腿看着都不如王天腾、叶统这种壮汉的手臂粗，看起来真不怎么能打。 而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 老爷车回复车语：“老地方的停车场。你到了再给我消息，一定要一个人来。” 老爷车所说的“老地方”就是李锐东的回归咖啡厅。 车语亮起手机，给蔡有博、邢卫、李定斯看。又是让车语一个人过去，而上次车语过去时就遭到了雪域集团的堵截、差点被打残。虽然老爷车应该是在帮着车语和荒地武装，但并不代表老爷车没有被人监视着。 “你，一个人去。”李定斯说，“我，在你身后。在你电话里。在你的短讯里。” 车语看了一眼李定斯，“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有事联系你，你就在附近对吧？” 李定斯点了点头。 “行的。叶统也过去吧。你们就在附近待命，也不一定要盯着他们，只要能按时赶到就好。”蔡有博说，然后又补充道，“对了，还是让李定斯说英语吧！你帮他翻译。他的中文……”说到这蔡有博又有些忍不住笑。 “好的，那就这样啦。”叶统说，“我们可以先过去。邢卫，你今天就坐出租车就好了。” 说着叶统拿起车钥匙启动了黑色福特野马，李定斯也坐进副驾驶内。而车语也启动了灰色宝马320igt。两辆车穿过蔑都的薄雾，前往回归咖啡厅…… Ⅶ第二十九章：反向思考（2） 60 车语主动约了老爷车，而蔡有博让李定斯和叶统也跟着陪同。 实际上李定斯和叶统只是停在了不远处的方百汇广场，并没有一直跟着。所以只有车语一个人驾驶着灰色宝马320igt来到了回归咖啡厅后面的停车场。 车头贴着海马车标、车尾贴着普力马三个大字的宝马320igt驶入停车场。车语将车子倒入停车位，熄火。按下双闪灯以后开门下了车，走进了回归咖啡厅。 “嗯，你来了。”回归咖啡厅的老板李锐东说道，“今天要喝点什么？” “喝奶茶吧，还是喝咖啡好呢……”车语想了一会。不管是奶茶还是咖啡，最近都喝了不少了。于是车语说道，“白桃乌龙茶，就和那个兰博基尼车主一样。” 车语所说的“兰博基尼车主”就是苏春晓，这已经不是车语第一次想要选择和苏春晓一样的饮食了。 “没问题。一会儿就好。”李锐东说着走进了厨房。 车语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发出一条短讯告诉老爷车自己已经到了回归咖啡厅。 不久之后，李锐东端上一杯白桃乌龙茶。车语喝了一口，淡雅清香。这次回到蔑都，车语开始像喝茶一样，好奇地品这座曾经生活很久的城市。因为在过去，车语为苏春晓打工、同时也为荒地武装工作，生活除了工作只有工作，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却又碌碌无为。 车语盯着玻璃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窗外薄雾弥漫。心下想着。 ----这座城市远比之前所想象的复杂。 蔑都的人口分布堪称极端，极度的密集和极度的空旷自相矛盾，而贫富差距也越拉越大。很多人有着祖上留下的房产，每天可以无所事事、住在大房子里、车库中放着一辆2.3t福特野马，只能靠赌钱和夜场艳遇维持他们的快意人生；但又有很多人，劳碌一生甚至买不起一间房子的厨房，运气好的在长辈的帮助下得以维持生活凑足首付、运气不好的只能找人合租在一些狭小的公寓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也难怪有些人会不断地买彩票以做着他们一夜暴富的美梦，或者想用这个方法变得更富。虽然买彩票的人大多其实好吃懒做、而且也并不能因此暴富。 雪域集团是可恶的，他们为了赚到更多的钱会对竞争对手下黑手。但是并不代表荒地武装就会很好。而以城市而言，正是这些地产商让房价变得虚高。他们或许是这个城市变成这样的元凶。 那么在协助他们行事的车语就也是帮凶。 老爷车看起来人很好，但是谁知道呢？老爷车应该也在雪域集团工作，说不定下一次宰掉某个竞争对手的无辜家人，就是老爷车亲自动的手。 那么老爷车会是什么人，车语突然想起一件事----车牌号码！ 邢卫、谢斌的关系都很广，而且还认识一名叫李子天的官二代，虽然听说李子天最近去留学了。如果知道车牌的话，通过边海省蔑都车管所查到车主并不是难事。之前车语一直都在注意电话，而且又是夜晚见面，却忽略了这个细节。 车语正想着这些，只见到一辆黑色捷豹xk从远处驶来。车语把目光盯着这辆车的车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来来往往的电动车中，车语终于勉强看清了这张车牌----湾a·39345！ ----这辆车的车牌是罕见的五位数字，自从2006年以后蔑都就不再有这样的车牌了。但是在蔑都有个地方政策，车牌是关系到人的。也就是说只要前一辆车确定报废、而车牌不注销的话，依然可以合法装给新的车。所以对于很多富豪而言，会保留自己名下比较顺眼的车牌。 另外在蔑都是可以单独购买车牌于自己名下，即使这个人没有车。车语曾经购买过一张湾a·458at的车牌，意为对法拉利458的热爱。可惜只买得起车牌、并没有买法拉利458。 于是车语飞快地编辑短讯发给了邢卫，附上内容：“a39345，老爷车的车牌。你一个人查，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谁是内奸。” 邢卫立刻回复道：“我现在查。” 车语将手机关到静音，然后走出了回归咖啡厅后门。果然，黑色捷豹xk正停在灰色宝马320igt的旁边。 61 车语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吸了一口烟，径直走向捷豹xk。老爷车没有熄火，车窗紧闭着、贴着黑色的隐私膜，即使车语站得很近，也只是隐约能看出车内的人戴着一副墨镜和有帽檐的帽子。 敲了敲车窗，说道：“今天还戴着帽子，看款式应该是报童帽吧。想不到你还挺有复古情怀。当然如果你没有复古情怀，也不会买这种车了。我说，要不还是让我看看你是谁吧？相信我，绝对是保密的！” 老爷车没有说话，只是猛轰了一下油门以表回应，捷豹xk声浪震撼、车语甚至感觉地板都抖了一下。 “好吧，你厉害。”车语摇了摇头，“我不看了行吧。其实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是邢卫叫你来的嘛，还是蔡有博安排的？” 车语说着拉开了宝马320igt的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内。 只见捷豹xk的车窗打开了一条大约一个手指宽的小缝，熄了火。里面传出机械音，但没有直接回答车语的问题，而是说道：“这段时间刘铂耀在针对其他竞拍者的家人下手，想用家人威胁其他竞拍者放弃。你们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这句话可真是诠释了什么叫马后炮。车语心道。 车语激昂地说：“你居然才知道？现在我们已经被埋伏两次了。第一次我开着刑卫的奥迪a8当场被撞翻，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一辆保时捷帕拉莫纳能撞翻邢卫的防弹车，反正那辆防弹轿车是被撞报废了。第二次就在我跟你见面那天，我被亚龙集团……不，雪域集团的那帮打手们追了至少三条街，还差点被打死。” 老爷车沉默了一会，回复道：“我很抱歉。” “你别抱歉，这不是你的错……应该不是你的错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们也只见过两次，而且我还没见过你。但是就这样，我们素未谋面而你却帮了我们两次。”车语说，“我甚至愿意告诉你，第二次来对付我的竟然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人，她直接从路口开着跑车出来，而我为了不撞到她害得自己差点翻车！我当时坐在车里，满脑子都在想‘啊这是什么鬼情况？这是什么鬼地方？’那女的现在换了个兰博基尼，真是膨胀了、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虽然看不清老爷车的样貌，不过车语几乎感觉到老爷车差点笑出声来。 “你先别急着笑。比这更糟的是，我回蔑都之前还一直想着能帮她从雪域集团脱身，甚至连她跟别人结婚我都无所谓了。现在看来我真特么……” 正＊版l％首?发％0n@ 透过隐私玻璃，差不多能看到老爷车还在笑的前仰后合。 “算了。你先笑一会吧。”车语叹了口气。 不过老爷车却不笑了。过了一会，老爷车输入了一行字，于是经典的机械音响起：“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主动出击。”车语说道，“我们不能一直挨打，总得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了。给我个机会吧，让我们直接伏击刘铂耀！他不是想要抓我们的人吗？我就想着……我们不抓他的人，直接抓他好了。” 老爷车沉默了好久，才说道：“雪域集团比你想象中的残忍，其实我不希望你再插手这件事了。” “你怎么变得跟苏春晓一样啰啰嗦嗦的？”车语皱着眉。那一刻车语甚至怀疑老爷车只是表面友好、实为劝降。但是接下来老爷车依然提供了一个有效的信息。 老爷车说：“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去丁香小巷酒吧旁边的绽放酒吧，我听说刘铂耀偶尔会去那里。但是苏春晓可能也在那附近，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冒险了。” 车语冷眼看着老爷车，深色的玻璃膜挡住了这个人的一切表情。 车语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总要解决这件事----顺便解决苏春晓。那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老爷车说道。 之后捷豹xk启动，老爷车一脚油门冲出了停车场。车语再次确定了捷豹xk的尾牌----湾a·39345。这串数字没有记错，车语心想，等着邢卫查出这个人吧！ 黑色捷豹xk驶入了薄雾与车流之中…… Ⅶ第三十章：数学一百分 62 老爷车离开以后后，车语又回到了回归咖啡厅。 李锐东一直盯着车语看，显然他也看到了老爷车的捷豹xk。李锐东说道：“你这朋友的车真好看，比现在满街都是的保时捷718和福特野马有品位多了。” 车语皮笑肉不笑：“是的，他很浮夸的。” “而且还很复古。”李锐东说，“这车当年在只能进口，恐怕整个蔑都都没几辆。” 车语说：“嗯……他很有情怀的。” “其实主要还是很有钱。”李锐东笑着说道。 “大概是吧。”车语说着，“看起来有钱到没处花一样。” 这时又有一群人来到了回归咖啡厅，于是李锐东先去招待客人。而车语坐在咖啡厅内，悠然地喝着茶、回想着与老爷车说过的话。 时间走得很慢。 但是突然间，车语背后一凉，想到某个很关键的事——如果按照车语被追击的那天来看，老爷车不难查出苏春晓的身份。 而如果他知道了苏春晓与车语又关系，那会不会…… 也不对。车语转念一想，老爷车最后一句话专门提到了苏春晓，似乎早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关系了。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车语自言自语道，看着手机。其实直到现在，如果冷静下来考虑的话，车语还不好确定老爷车是否可以信任。以最坏的打算来看，车语是否又将苏春晓送入了水火？ 而就在这时，手机响起了铃声。车语拿出手机一看，电话是邢卫拨来的。 “车语，我查到车主是谁了。” “是谁？”车语知道，只要查到车主，那距离老爷车的身份公开也不远了。 “湾a·39345，登记上是一辆银灰色铃木轿车，型号羚羊5c7107，车主姓朱。上牌时间是2003年7月。你的朋友开的是这辆车吗？” 那当然不是，老爷车肯定是套了牌。 车语知道线索又断了，沮丧地说：“不是。他的车是一辆黑色捷豹xk，你查一下，蔑都有几辆这款车。” “居然是这么老的车啊。厉害的哦！我这就去查查。”邢卫说道。 挂断了邢卫的电话，关于对苏春晓的感情和之后的处境依然让车语感到心乱如麻。所以犹豫了一会，车语决定还是编辑了一条短讯发给苏春晓——“最近在做什么？” 可惜等了很久，苏春晓都没有再回复车语。 63 车语发出一条短讯。 当这条短讯穿过蔑都的高楼大厦、穿过薄雾与水珠的以后，最终却被隔绝在了厚重的地面之外。 因为苏春晓正走过金砂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苏春晓穿着那件卡其色的风衣配上白衬衫，一条黑色条纹西裤挽起裤脚露出了黑色袜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布鞋。纤细的手拉开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的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而坐在驾驶座的李川启动了车子，打开雾灯。 黑色马自达阿特兹穿过停车场，苏春晓看了一眼旁边的一辆黑色捷豹xk，车牌号写着湾a·39345。 李川也注意到苏春晓在看什么，于是说道：“老大，你看这辆车很值钱的，比我们年纪都大。纯手工打造的古董老爷车，在80年代特别受欢迎。收藏价值很高。” 苏春晓白了李川一眼。因为苏春晓知道这辆车没那么老，不过只停产了几年、仅仅是设计比较复古而已。但苏春晓并不急于纠正李川。 两人走出了车库，这时苏春晓才收到车语发来的短讯。 这样的短讯让苏春晓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此时苏春晓深陷雪域集团和荒地武装的明争暗斗，明知道都是做些见钱眼开、丧尽天良的事，明知道彼此再见已是敌人。但车语却还会自以为多浪漫地发来这种问候。 苏春晓扭头看着蔑都的雾，模糊不清。 不久之后，黑色马自达阿特兹停在了丁香小巷酒吧门前。这时欧小清的路虎揽胜运动版也停在停车位上。 苏春晓和李川走进了丁香小巷酒吧，见到了这家酒吧的老板刘超，以及刘超养的藏獒和他的手下欧小清，还带着一大群穿着运动服的雪域集团打手。这群人正把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围在中间。 苏春晓听见其中一名戴着口罩的女学生说道：“你说过按照市场价的。” “市场价是这么算的？”刘超笑嘻嘻地说，“市场价我跟你说过。一晚上50元，加班每小时20元。” |j正版☆首b|发0 “对啊，那我们一天拿70元不错吧？”那名女生说道。 刘超说道：“可是你们一直在嗑瓜子，这里的瓜子可不是免费提供的。” 而欧小清笑着补充道：“茶位费也不是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生应该是这群人的组织者，语气略带威胁地说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苏春晓仔细看了那个女人，年纪比其他女生较大一些，顶着一头泡面般的红色小波浪卷发，画着颜色很深的口红和眼影，颧骨很高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姿色，身高估计有165cm、身材极瘦，穿着一字肩t恤露出黑色内衣肩带、热裤配上高跟鞋，脚上挂着红绳与铜钱。看起来极具风尘气息。 刘超完全不受威胁。毕竟雪域集团这么多人在，还能怕几个号称混社会的女学生不成？只见刘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雨薇，你的数学学好了没？我的数学可以一百分的！菜单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最低消费50元/位，瓜子20元/盘。我们可都是明码标价的。收了最低消费算你们50元，瓜子和茶，就算送你的！” 此时刘超身边的藏獒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让站在这群人外的苏春晓都有些害怕。 欧小清还适时说道：“而且你们也没少喝酒。昨天那个老头，为你开了一支皇家礼炮，你也乐呵呵的。前天不还有个开野马的高中生很喜欢你，送了你一部苹果手机，你不也用得很开心吗？你很赚啦！” 那个叫雨薇的领头女学生气的说不出话。而旁边一名短发女怒骂道：“你凭什么有资格对我们指指点点？”作势恶狠狠地就要扑上来、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抬腿去踢刘超的下身。 ——自然是被雪域集团的打手们按在了桌子上。 “杀人啦！打女人啦！”当两名壮汉把短发女按在桌子上以后，她被吓得叫出声来。 “竟然打女人，算什么男人嘛。” “是啊，是女孩子耶。” 其他女生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却只能小声谈论着。而雨薇也只能一脸不悦地站在一旁。 刘超拿出手机，说道：“最后再给你们每个人80元，就当做一天20元来算。钱我都给雨薇了，你们找她要吧。” 随后通过微信将一些微薄的钱转给了雨薇。雨薇不敢跟一大群雪域集团的人硬拼，只好拿出一部苹果x手机收了钱。雨薇这部苹果手机还装上了一个电光红色大流沙香水瓶外壳，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这手机。 雪域集团的打手们随后放开短发女，欧小清指着门外吼道：“滚出去！” 不得不说欧小清凶狠起来完全不像是他在微博上那种歪着嘴坏坏地笑着的少男模样，还是很有社会流氓气质的。很明显，欧小清以往清纯可爱的样子完全是装的——在之前苏春晓一直这么认为，现在看来苏春晓猜对了。 看着女生们离开酒吧，刘超让手下去关门。 “你知道我为啥叫你来吗？”刘超对苏春晓和李川说着，也不等他们回答，径直走向办公室。 “为什么？”苏春晓和李川一脸疑惑地跟在后面。 刘超继续说道：“因为有些事儿，乱七八糟的。我想请你们来帮个小忙。” 当刘超说着这句话时，苏春晓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刘超似乎话里有话，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苏春晓的预感很准，因为接下来她将会被深深地震撼到。这场震撼不会亚于曾经刘超带着一群打手冲进苏春晓当时工作的公司。 刘超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Ⅶ第三十一章：威逼不利诱 64 赶走了以雨薇为首的学生以后，苏春晓就和李川一起，跟随刘超走向他的办公室。 丁香小巷酒吧想要塑造出那种文艺、悠闲的感觉，按理说在白天应该也很舒适。但是苏春晓总感觉有刘超在场，整个酒吧都有些阴森可怖。在路上，苏春晓好奇地问道：“你们雇哪些女学生来做什么啊？” 毕竟那个叫雨薇的女生说“一晚上50元，加班每小时20元”的价格在蔑都可不便宜。蔑都虽然拥有着国内一线城市的房价，其它物价也在二线城市中名列前茅，但是对于工资其实还停留在10年前的三线城市水平的。所以现在蔑都大部分的大学毕业生，正经工作在转正以前的工资几乎没有超过70元一天的。 但是如果想到某些特殊行业，那价格可以说是低的离谱了。 李川笑着说道：“这你都不懂。老大啊，难道你不泡酒吧吗。据我所知，她们是来做小蜜蜂的啊。就是‘嗡嗡嗡’。” “什么意思？”苏春晓听了更加疑惑了。说道小蜜蜂，苏春晓能想到的只有早些年流行的一款空战休闲游戏，“难道是请她们来打游戏啊。” 李川解释道：“就是说阿超哥请那些女生来暖场，让别人以为这家酒吧的女学生很多嘛！毕竟来酒吧男生的很大一部分就是来……嗯，你知道的咯！” 苏春晓理解了。 而这时，刘超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刘超的办公室依然是那种充斥着“远方”、“旅行”、“姑娘”词汇的看似文艺细腻却又烂俗之极的感觉，展示架上摆着各种廉价工艺品和假装很有内涵的外国小说，墙壁上画着看起来有点日本黑帮风格的、凶恶的插画，桌子上装模作样放着全套茶具、菩提手串、好几部苹果手机。 苏春晓以前来过这，变化不大。唯一的变化是狗笼上罩着一块黑布。 狗笼里应该没有狗，因为那条藏獒跟在刘超的身边。这也很正常。 可是刘超带着藏獒走到狗笼旁边，一把揭开了黑布…… ——里面居然关着一个人！ 只见一名短发女人，看样子年龄不过20多岁、皮肤白皙，脸上的妆容可以看出之前曾是非常精致。保养得这么好的人多是富家子弟，可想而知过去也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而现在却只穿着一身紫色蕾丝边贴身衣物卷缩在肮脏、散发着恶臭的狗笼里。 女人惊恐低瞪着双眼看着刘超，又看看苏春晓。 “刘超，你在干嘛？！你疯了！你这是绑架！”苏春晓大怒，不敢想象这个女人是怎么到这的、又经历了什么？ 苏春晓知道雪域集团做事一向不手软，在这之前飙车威胁伟正地产的徐浩正、又谋划撞翻了荒地武装邢卫的车，苏春晓都参与了。虽然明知道前两个造成的后果很可能会更糟，但是这次，当亲眼看到一个女人被赤裸裸地关在狗笼里的时候，苏春晓却感到一阵不适。 而刘超的表情很平淡，看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刘超轻描淡写、仿佛有些微笑地说：“这很正常，我们需要一些手段。” 苏春晓继续质问刘超：“所以你就把一个女人扒光了关在狗笼里吗！” “是的。不过为了让你看到这些的时候不会太难受，我决定在你来之前给她穿点什么。”刘超说道，“如果需要的话，扒光一个男人也不是不可以的。现在初中生女打架都不忘记拍裸照，这只是不流血的正常做法。难道你以为我们把别人的女儿抓来还干啥？请她吃饭喝茶不成？” 刘超一直对苏春晓比较恭敬，这也因为苏春晓是刘超的上司杜润手下的红人的关系。但是这一次面对苏春晓的质问，刘超表现得斩钉截铁、毫不回避，而且还摆出了一副觉得苏春晓在无理取闹的神情。 “你……”苏春晓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大，好啦。”李川见情况不对，忙打圆场道，“其实有些时候，有点手段也是情有可原的。别生气啦。” 苏春晓一双并不大的眼睛都快瞪大了一号，以往波澜不惊的神态完全不在了，神情复杂似乎有愤怒、也有惊恐。 “o首?发0…= 刘超接着说道：“这样子，这个女人是友之地产老板的女儿。我们抓她的时候她正去见她新养的小奶狗……怕你不懂，我给你解释一下，‘小奶狗’并不是狗、而是有钱的女人包养的小鲜肉。那个男的我也顺便抓来了。男的叫的太厉害，我们就给他喂了一点儿安眠药。” 刘超本不用对苏春晓讲这么多，但是也希望能有点时间让苏春晓冷静、并且听完起因和经过以后能回到工作中去。 而之后，刘超接着说：“今天叫你们来，就是希望你们把这女的带出去放生。毕竟我们只需要裸照、不需要裸女。” ——苏春晓不知道，其实比起很多帮派，雪域集团至少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比较友善了。这也得益于雪域集团并不涉及色情业。 苏春晓担心另一个问题：“男的呢？也要我们处理吗？” “一起处理吧。为了安全，我让老罗也跟着。”刘超说，“一会儿你们开着欧小清的路虎去西部方向。沿途有一段那啥，你懂得，就是暂时没有监控的路。以前你们也在那条路上设计拦截邢卫。” “行吧。”苏春晓说道，“还有别的事吗？” 苏春晓稍微冷静了一点，就想到这种事并不需要叫苏春晓来做——毕竟刘超任何一个手下都可以做这件事，如果担心一个手下不够用、那就叫两个就好了。刘超把苏春晓叫来，应该不只是吓一吓人而已。 “有的。”刘超说，“这个星期三，也就是1月23日，我们还要去抓走文奇地产老板的儿子。他在他西海岸的别墅那里办了一个生日派对，我们就在他生日那天把他抓走。” “我们也跟着去吗？”苏春晓问道。 “并不。因为杜三爷和我亲自带队，所以这里就空了。你们就留在这，避免什么突发情况。现在荒地武装那帮人在我们旁边开酒吧，我都担心他们随时会上门找麻烦。”刘超说道，“就这点破事儿。好的，事不宜迟，你们快点出发吧。” 刘超把欧小清的路虎揽胜运动版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苏春晓接过车钥匙，转身离开。而两名雪域集团的打手过来抬走了狗笼，跟在后面。 刘超还在身后提醒道：“记得做的干净点。戴个墨镜帽子啥的！老罗在车上等你们。” “知道了。”苏春晓冷冷地回应道。 走出办公室，苏春晓扬手想要全力关上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丁香小巷酒吧。 Ⅶ第三十二章：小心人群 65 最终苏春晓还是按照刘超的指示，将被拍了裸照的女人放在了蔑都西海岸没有监控的地段。途中苏春晓帮女人买了一套衣服、当然资费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而那个绰号“小奶狗”的年轻男人，刘超倒是有些“手下留情”了——至少原本就还留下一条白色紧身小背心和一双黑色阿迪达斯yeezy鞋。 回来的途中，苏春晓就一直在想着，蔑都的战火愈演愈烈、事情也越做越大，而人们总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那么对于苏春晓而言，会不会也有偿还的那天？ 而现在距离苏春晓的初心越来越远，与未婚夫高夫的重归旧好也是越来越难了。 “唉”苏春晓握着方向盘，叹了一口气。 李川适时地打开了天窗，大雾和细雨飘入车内，似乎更加渲染了这种悲凉、彷徨的氛围，在阴影中，苏春晓的侧脸看起来精致而忧伤。 风声呼啸着。 一直到坐在后座的罗宇诚说道：“姑娘们，你们能不能把天窗关上！为啥会想到在雾天打开天窗呢？难道你们的头发不会被淋湿吗？” “因为……这样才文艺呀！”李川说道。 “可去他的文艺吧。”老罗嫌弃地说。 于是李川关上了天窗。 白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在蔑都的雾中疾驰着…… 66 当时间到了星期三，也就是1月23日时，雪域集团准时出动了。刘超带着欧小清、以及欧小清的手下罗宇诚和廖英羽，再带上一群雪域集团的打手们。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而在丁香小巷酒吧内，苏春晓和李川、冯倩予三个人分别拉开一张椅子，呈现三角形的分布，坐在刘超那摆满了文玩纪念品、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自诩文艺的暴发户风格的办公室里。 苏春晓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办公桌上的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和监控室的监控是同步的。从监控中可以看出来，因为刘超将一些本来作为安保的打手也带走，导致今天晚上丁香小巷酒吧的安保都少了。 而加上刘超前几天把作为暖场的那群以雨薇为首的学生赶走、也导致酒吧内最明显的几个位置都是男人，或许这也是酒吧变冷清的原因之一。 正看着显示器，只见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就走过酒吧，冲向办公室。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啊。”苏春晓说着。 然后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穿着一件白色毛衣配上紫红色底/天蓝色条纹衬衫的杜润就冲了进来。这把最靠近门口的李川吓了一跳。 “你没去带队抓文奇地产老板的大公子？”冯倩予一脸惊讶。 “哇！骚气的衬衫，很潮哦！这是阿玛尼的最新款？”而李川则盯着杜润说道。 “不是，是普拉达去年款。”杜润喘着粗气，稍微缓了一缓，然后说：“我觉得抓人这种事不一定要我在……其实主要是你们现在要跟我去一下隔壁酒吧，因为刚才……刚才……” 冯倩予歪着脑袋看着杜润。 杜润继续喘着气说道：“不久前刘铂耀说好像有个人跟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哪个仇家。现在他联系不上两个保镖了，我就先掉头回来看看。总之我们快点过去。” “那就走吧。”冯倩予如是说。 于是杜润转身就要走，苏春晓冯倩予也站起了身。 李川也要跟着去，但是杜润知道李川没什么战斗力、说不定还会拖后腿，而且酒吧监控室至少得有一个人看着，于是叫住了李川：“你在这里看监控，别让酒吧又出乱子了。” “好嘛！”李川坐回了位置上，之后再叫上了两名手下就冲出了丁香小巷酒吧…… 酒吧外人潮涌动、寒风袭来，这冰冷的温度与酒吧内恍若隔世。苏春晓看到雪域集团的打手们正火速赶往不远处的绽放酒吧！于是苏春晓转身去开车…… 67 此时刘铂耀正搂着一名嫩模，快步走向停车场，边走边摸向口袋里的车钥匙。此时这座城市唯一一辆帕加尼风神就停在停车场中央，两边还有两辆英菲尼迪q50轿车都是刘铂耀的贴身保镖用车。 而就在这时，一名壮汉拦在了刘铂耀前面，操着北方口音说道：“老铁，这要去哪儿呢？” 刘铂耀定睛一看，一名身高180cm出头、一身肌肉的壮汉就出现在眼前，只见这人一头卷发、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和牛仔裤，看起来异常凶恶。 刘铂耀立刻明白两点，这人肯定来者不善、而且肯定还很能打。于是高呼道：“泰勒、马库斯！” 泰勒和马库斯是刘铂耀的两名贴身保镖，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怎么贴身。 叶统走进了停车场，手里握着两把英菲尼迪的车钥匙，对刘铂耀说：“刘先生，刚才你的保镖跟我讲，他不想干了——好像是想转行去肯打鸡做九分汉堡。” 刘铂耀知道叶统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肯打鸡这个品牌。而后叶统亮出的血迹斑斑的车钥匙也证明了这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铂耀问道。 王天腾一把将刘铂耀按倒在地，顿时湿滑且带着雨水香味的地面就与刘铂耀的脸来了次零距离碰撞，砸的刘铂耀鼻血直流。 而这时，一辆黑色奔驰c63amg也驶入停车场。之后刘铂耀眼前出现了一双红白相间的回力高帮鞋、一双棕色爱马仕皮鞋，正是车语和李定斯从车上下来。 车语更是毫不客气地将抽得只剩半截的蔚蓝星空扔在刘铂耀跟前。 叶统说道：“意思就是，我们想请你去喝茶……” 可是叶统话音未落，就有一群人冲了进来。当头的冯倩予看到了之前怎么都抓不到的车语，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话不说箭步上前就掏出了一把小刀！ “小心！”李定斯转身靠着腿长的优势一脚将冯倩予踢飞了半米远，连小刀都踢倒在地。 而此时杜润也带着两名手下冲了上来——他正是冲着李定斯来的，一年半以前杜润被李定斯打得半死、这次非要出一口恶气。但是杜润明白自己是打不赢李定斯的、可是常言说“双拳难敌四手”！ 只见两名雪域集团的打手冲到李定斯跟前，两人左右夹击。而李定斯也不是等闲之辈，重拳朝着一人痛击过去、将其中一名打手打倒在地，随后伸手就抓住另一名打手使出一记过肩摔…… 但此时杜润早已找准机会，一脚踢在李定斯的小腿上！李定斯吃痛半跪在地上，而杜润更是趁胜追击又是一脚将李定斯踢倒在地。 就在杜润准备跟上去再狠狠痛打李定斯一顿时，一个垃圾桶已经摔在杜润背上，而叶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直接起跳一记双脚飞踹就将杜润踢翻。 正好这时，冯倩予爬起来准备去捡刀子，而车语快一步一脚踩在冯倩予的手上、自己捡起了刀子。 车语说道：“见面就亮刀子，你还真是狠……” “去死吧！”冯倩予顶着右手的剧痛、左手扑上去抓住了车语小腿，竟然将正在说话稍微欠缺防备的车语推翻在地。 而车语握着冯倩予的小刀，几乎是下意识地对着冯倩予的头上刺去。 这时候杜润正在被叶统压着打、两名雪域集团的打手也与李定斯缠斗不下，而车语这一刀下去必然就是一场杀人案了。 但是车语忘了一个人——苏春晓！就在这一瞬间，苏春晓将冯倩予拉开躲避了车语这一刀、并且举起一把匕首挡在车语的手臂上…… 车语这一刀力量极大，几乎用肉身都把苏春晓手里的匕首挡掉。 车语定睛一看，匕首就顶在右臂上、可是匕首还是套在一把刀鞘中，也就是说如果这把刀是出鞘的、那么车语一只手已经被卸下来了！而车语手中的刀距离苏春晓的鼻子仅有几毫米的距离。 “你……”车语和苏春晓对视了一眼，“不怕我砍到你吗？” 苏春晓可以看清车语凶冷的目光，而车语也看着苏春晓带着一些幽怨和不甘的眼神…… “冯倩予！快来帮忙！”杜润喊道。 冯倩予对苏春晓说：“你先挡住他，我去帮个忙！”接着就冲向了杜润和叶统那边…… 但苏春晓就盯着车语，一言不发、逐步后退着。 “怎么了？要搬救兵？”车语站在原地说道。 苏春晓转身坐进了兰博基尼飓风。 “你要开车撞我吗！？”车语大吼一声！ 可惜苏春晓没想着开车撞车语，而是直接朝刘铂耀冲过去！此时刘铂耀正被王天腾控制着，但不管王天腾是多么健壮强悍、见到一辆兰博基尼飓风冲来，也只能朝一旁躲闪。刘铂耀反应飞快，立刻就地滚在一边。 车窗降下来，苏春晓看着刘铂耀：“上车！” 刘铂耀坐进了兰博基尼飓风的副驾驶座，接着苏春晓一脚油门几乎踩到底！兰博基尼飓风发出了轰鸣的引擎声，在狭窄的停车场甩出了180°的甩尾调头，随后冲出了停车场！ 车语都惊呆了，赶紧坐进黑色奔驰c63amg，按下一键启动——没有启动，因为车钥匙在李定斯手里。 :更◇v新=g最a快上0…e “李定斯！”车语大喊着。 李定斯也冲进奔驰c63的副驾驶座。车内感应到了钥匙，车语再按下一键启动以后立刻启动了车子，右手挂入行动档之后便是也冲了出去。 叶统一看刘铂耀跑了，也不管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杜润，只是看了一眼也被打倒在地的冯倩予确定不再有什么麻烦，慌忙招呼着王天腾：“我们也开车跟着！” 王天腾被吓得不轻，听到叶统的话才反应过来，掏出钥匙坐进酒红色路虎极光，而叶统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于是叶统和王天腾也驾驶着酒红色路虎极光跟了出去…… Ⅶ第三十三章：有处可逃 68 苏春晓将刘铂耀带上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一马当先冲出了停车场。尾灯在黑夜中几乎划出一条红色的光迹！而车语驾驶着黑色奔驰c63amg带着李定斯也紧随其后。 两辆车一前一后冲出了停车场，行驶在国贸区！而王天腾驾驶的酒红色路虎极光就慢了一拍，贸然冲出的过程中还险些撞上一辆随意停在路边的荧光黄色大。 车语看了一眼后视镜，眼花缭乱的远光灯中冲出一辆酒红色路虎极光。又看了眼前，出租车和公交车像是发了疯一样在拥挤的道路上胡乱变道。 而在其中，兰博基尼飓风又是横冲直撞的状态！ 车语紧盯着兰博基尼飓风，毕竟价值400万以上的跑车在蔑都街头夺命狂奔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大约要一个星期才能见到一次。 眼前的兰博基尼飓风刹车灯突然亮起向右变道，而车语驾驶着奔驰c63amg也急刹，狼狈地转了过去！王天腾驾驶的路虎极光因为跟的比较远，反应时间较多竟然还很顺利地跟着。 兰博基尼飓风与奔驰c63amg一前一后紧紧贴着。这时，一辆出租车突然向左变道！只见兰博基尼飓风刹车灯一亮便是向右闪开，而跟在后面的车语吓了一跳、向左轻轻偏了一下方向盘，奔驰c63amg险些打滑失控不过还是从出租车左边闪过！ 出租车司机一边嚼着槟榔一边摇下车窗伸出头破口大骂着，跟在后面的王天腾驾驶的路虎极光再次贴着边过去、将出租车司机吓得又钻回了车里。 三辆车在交通灯变红之前通过了一个路口！把看到人行道红灯即将变绿就要起步的电动车吓得撞成了一团。 在黑色奔驰c63amg中，车语握着方向盘，问李定斯：“如果是你，要怎么逼停这辆车？” 那一瞬间李定斯想了几种拦截办法，但都要基于比对方快的前提下。可是现在看来，无论是技术或车子都不占便宜。于是李定斯说：“车阵，她慢了，你就追尾。我们的车重，她会成为，窜天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定斯完全不像是租了这辆车的人。车语知道他赔得起，但是车语却心虚了。如果直接用奔驰c63amg铲起兰博基尼飓风，必然会将这辆车铲上半空中然后砸下来…… 到时候安全气囊就会弹开，安全带可能会将驾乘人的锁骨拉断，而那辆车的防滚架将会第一次而且是最后一次发挥作用。然后这辆车会翻滚着横扫整个街道、挂上一个路灯或是别的什么，到时候刘铂耀和苏春晓极大的可能就是当场身亡。 所以车语犹豫着并没有采取行动。 两辆车向右急转弯，路过了回归咖啡厅门口。而后面的路虎极光也跟着过去。 三辆车在南大桥下面高速穿行着。 而就在这时，雪域集团的增援赶到了。两辆钴蓝色本田思域和一辆棕色哈弗h6冲上来，直接撞向最后面王天腾驾驶的路虎极光！ “这帮人呜呜渣渣的干啥啊？还想跟我硬磕啊！”王天腾驾车直接一脚刹车踩死，以至于后面本田思域刹车不及撞得整个保险杠、引擎盖面目全非。 而另一辆本田思域则趁机超了过去，挡在了路虎极光的前面，但被王天腾直接踩油门就顶开了。 “开思域去撞路虎，这些人真是搞笑。”坐在副驾驶的叶统说道，“我看也就那个哈弗还有点难办。” 这时那辆棕色哈弗h6冲了上来，哈弗h6车重接近1.6t，重量和王天腾驾驶的路虎极光接近。如果要直接撞开是很难的。只见哈弗h6从后面顶了一下路虎极光，王天腾只感觉方向盘猛晃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从后视镜可以看到哈弗h6里面只有一名驾驶员，而王天腾的路虎极光中可是有两个人。 王天腾说：“也不看看我们这车里几人？！” 说着王天腾踩下刹车减速，让哈弗h6超了过去…… 正当王天腾准备从侧面顶翻这辆哈弗h6的时候，一辆前面一名中年妇女翻过栏杆走了出来、秉着“哪里没车看哪里”的原则昂首阔步地横穿马路！王天腾和一旁哈弗h6驾驶员同时按下喇叭、踩住刹车，两辆suv在道路上磨出了深深的轮胎印！速度很快降到了40kph以下。 而这时，一台黑色小猴子跨骑式电摩开着白色的led远光灯、以不低于80kph的速度从两车中间超了过去——然后驾驶员便与横穿马路的中年妇女抱成了一团，小猴子电动车也在地上摩擦着刺眼的火花倒了出去。 棕色哈弗h6试图靠左躲开倒在地上的小猴子电动车，哪想到一台走在机动车道最左边但是准备揽客的摩的也突然向右变道！ 一瞬间，避之不及的哈弗h6车底下就多了一台电动车，然后铲上了本来倒在地上的小猴子电摩。只见哈弗h6就这样“骑”着两台电动车撞在了桥墩上。叶统打趣道：“见过人骑车，没见过汽车也骑车。” “你说你整天都在干啥啊。”王天腾说道，“这种场面，蔑都每天都能看到几次。这不常有的吗！” 是吗？叶统心道，看来我是应该多出去走走了。 而这时王天腾才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兰博基尼飓风和奔驰c63amg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69 苏春晓心乱如麻。 其实在救下刘铂耀之前的一瞬间，苏春晓想要撞飞他、甚至撞死他，但是如果这样在监控下明目张胆，结果无非是恶意杀人。于是那一瞬间，苏春晓还是踩下了刹车接上刘铂耀。 坐在副驾驶的刘铂耀惊魂未定，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救他一命的员工其实本是想要杀他。 刘铂耀说：“荒地武装那帮人真是粗野，特么的……但是他们想杀我？太嫩了。你也是杜润的员工吧，有你们在，他们都是垃圾。” 刘铂耀说话很有水平，一边肯定了敌人的能力一边鼓动士气。而苏春晓却心想的是，如果当时是将刘铂耀先撞个半死、然后再带上车，不知道他又会是什么说辞。 “司机，你打算怎么办？”刘铂耀问苏春晓。 “我就上快速路甩掉他们啊。”苏春晓说道。 刘铂耀心道苏春晓说话虽然显得有些慵懒，但是想法还是可行的——因为兰博基尼飓风的速度更快，只是在拥挤的路段下发挥不出来而已。 但是苏春晓想的可没有那么简单粗暴。 蔑都快速路，又称作边海快车道、海湾快速干道。这条路建通车2016年7月，东起蔑都老机场大道，也就是现在正在荒地武装与雪域集团争执的地盘之一的附近。而西至蔑都最边境的渡海火车站。也成为了滨江路、新世纪大桥之外，蔑都飙车竞速的又一精神图腾。 这时候苏春晓直接从龙坤入口驶上了蔑都快速路！道路顿时通畅了很多，所主打的宽阔、高速、畅通果然并非虚言，只见限速100kph的4车道上所有车都保持着较快的速度通行着。 苏春晓更重地踏下油门，兰博基尼飓风的速度瞬间提高到了180kph！直接引来了几辆五颜六色、闪烁着霓虹灯、放着音乐的福特野马和斯巴鲁brz，瞬间整个快速路被带入了仿若2011~2013年人们在新世纪大桥飙车的热情之中。 “哈哈，几个无名小辈。”刘铂耀嘲笑道，“司机，甩开他们。” “不啊。”苏春晓说道，“等他们再多一点。” 快速路战意浓烈，不一会又有好几辆玛莎拉蒂副总、保时捷718博克斯特加入了追逐之中，这些车主各自不认识、但都不相让，没有任何目的地纯粹是为了飙车而飙车。但苏春晓总是会适时地加速，让兰博基尼飓风处在领跑位置。 但后面的车语就为难了，只见车流越聚越多，而车语驾驶的黑色奔驰c63amg却在车流中被挤着…… 车语凭借着以前的记忆，在拥挤的车流中试图冲出，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的突破口。 差不多了。苏春晓心想着，踩下油门冲了出去！哪想到这时眼前一辆黑色日产骐达突然变道挡在面前，糟了！苏春晓赶紧再踩下刹车，而这时身后的奔驰c63amg却也已经杀出重围。 在那一瞬间，奔驰c63amg的前唇距离兰博基尼飓风的后包围不到1cm…… 而在那个瞬间过后，车语却还是踩下了刹车。 苏春晓从后视镜里看到奔驰c63amg被淹没在车流之中，随后后视镜里看到的只有五颜六色的那些改装车的灯光。 苏春晓明白，最终车语还是手下留情了。 就在黑色奔驰c63amg还在随波逐流之时，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已经冲进了细雨和浓雾之中。 70雾色浓重，细雨缥缈。 白色兰博基尼飓风下了蔑都快速路，行驶在滨海大道上。很快，眼前出现了一辆金色奥迪tt。 刘铂耀说：“就停在这吧。” 苏春晓停了车。 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打开了车门，风风火火地走到兰博基尼飓风车前、冷眼看了一下苏春晓和副驾驶的刘铂耀，然后冲到驾驶座拉开了车门——车门自动落锁，当然拉不开。 苏春晓认出这是刘铂耀的女朋友黄雨婷。 “她是谁！”黄雨婷指着苏春晓问道。 刘铂耀打开车门下了车，边走向奥迪tt边说：“杜润的员工，临时当我的保镖。”说着便是坐进了金色奥迪tt的驾驶座。 刘铂耀启动了奥迪tt，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对黄雨婷说道：“你走不走？” 看着苏春晓的形象怎么都不像是刘铂耀说的那样，黄雨婷将信将疑，但不敢反驳，还是坐进了金色奥迪tt的副驾驶座。 “谢了。你很厉害，我们会重用你的。”刘铂耀对苏春晓说了一句话，就驾车离开了。 ●正＃&版首t发g/0` 苏春晓看着奥迪tt的尾灯，摇了摇头。而这时，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 车语：“你够狠！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等死吧。” 唉，怎么会这样？苏春晓看着手机，沉默不语。 车语发出了这条短讯，放出了狠话，可是他真的会这么做吗？——如果车语真的要这么做，那么机会就在眼前了。 Ⅶ第三十四章：蔑都的习惯（1） 71 苏春晓引出了蔑都的车阵。于是在车阵的包围下，车语还是跟丢了苏春晓。 黑色奔驰c63amg下了蔑都快速路。 车语按下p档，将车子停在路边，深深叹了一口气。 抬手打开天窗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车语想着这座城市恶劣的交通曾经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穿行高手，可谓是“乱世出英雄”，而自己如今却终被苏春晓所击败，顿时百感交集。 “问题不大。”李定斯说，“这辆车，有点慢。快车，就赢了。” 车语无奈地笑了，虽然性能很重要，可是在蔑都驾车其实是车体越小、前段加速越快的车越占优势。也就是说除了快速路那一段考验的是车的性能，其他时候全凭谁的车小起步快。 而一开始车语也没有赢，那就是技术问题了。 但这次几乎就成功了，抓住了刘铂耀意味着雪域集团在竞拍上不会对荒地武装有威胁。如果不是苏春晓插手的话，刘铂耀应该已经带回到蔡有博面前了。 车语心想，决不能轻饶苏春晓！愤怒之下，车语编辑了一条短讯发给了苏春晓：“你够狠！下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等死吧。” 而过了一会，苏春晓回复：“你惹上大麻烦了。” 难道以前我惹得都是小麻烦？车语心道。你敢威胁我，那你还是太小看我了。 李定斯在一旁说：“麻烦很多，但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虽千万人，吾往矣，意为就算面对着千万人的阻止、也要勇往直前。这次李定斯引经据典的方式对了。但是车语却又想起曾经也听过“教训敌人，要先记得止损”。那到底做那个才是正确的？ 由于这一次涉及的金额太大，似乎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但是真的如此吗？毕竟无论是车语还是苏春晓，都只是领着一定的工资而已。 就在这时，车语收到了蔡有博的短讯。短讯内容很简单：“明天晚上9：00，来国贸区双喜餐厅吃个晚茶。你一个人来。” 车语看了一会短讯，眉头紧锁。因为这是蔡有博第一次单独约车语吃饭、不让其他人参与。而这个做法和老爷车还有点像。 “去呗。我不吃醋。”李定斯说道。 “嗯……等等，你说吃醋是什么意思？”车语说道。 “双喜餐厅，是香港餐厅。佐料有醋和酱油，我不是喜欢。”李定斯接着说。 “哦，好的。” 车语低头按下一键启动按钮将奔驰c63amg启动，挂入行动档d档。两人驾车离开了。 72 次日，车语按时抵达了国贸区双喜茶餐厅。 双喜茶餐厅是蔑都的一个非常出名的餐厅连锁，专做粤菜且非常正宗。而其中最受欢迎的自然是国贸区的总店。 而蔡有博已经点好了菜，等候多时了。餐桌上摆了虾仁肠粉、金牌炒牛河这些必备晚茶菜品，还有虎皮凤爪、黑椒牛仔骨等小菜。而最重要的招牌港式奶茶自然少不了。 “你还是很守时的。”蔡有博说道。 车语拉开椅子坐下。 “是的。”车语说道，将冰镇在盒子中的奶茶拉到跟前、打开奶茶吸管上防尘套猛吸一口，“你一说双喜餐厅我就很期待。这个奶茶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奶茶，甚至比新约克城的老陈茶餐厅、维加斯城叉烧王的奶茶都好喝。”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喝奶茶。小心变胖，周董可是前车之鉴。但是你胖了以后能也没有周董那么帅。” 周董是蔡有博很喜欢的一名台湾歌手，在21世纪初曾大红大紫，在事业有成之后把重心转到经商上去了，近几年因为热爱喝奶茶导致体重飙升。 l…m0_p 车语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掰开筷子，随后夹起一块虾仁肠粉往嘴里送。 “男人可以不帅，但是不能不喝奶茶！也不能不吃肠粉和炒牛河！”车语说道。 “你喜欢就好。吃什么就拿，我请客。” 蔡有博说着自己也喝起了奶茶，并且夹了一碗炒牛河。 双喜茶餐厅此时正在繁忙的晚茶时间，服务生推着放着各种点心的小推车四处走着。对于生活在南部沿海城市的人而言，晚茶的重点并不是茶、而是这些点心，茶并不是什么好茶、也就只有奶茶才算贵一点，但点心的花样那就极多了。 车语和蔡有博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又拿了几份点心。待到二人吃的大约七分饱时，蔡有博才开始说正事。 “车语。我跟你讲一件事。”蔡有博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说吧。”车语擦了擦嘴巴，喝了一口奶茶。“只要不是去劫狱或者引爆个豪宅、炸个警察局什么的都可以说。” 其实当蔡有博单独邀约车语出来的时候，车语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 蔡有博当然不会要车语去劫狱、引爆豪宅、炸个警察局之类的，毕竟车语能力有限。但是蔡有博之后要说的话也是在为难车语。 蔡有博说道：“距离竞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雪域集团的人一定会来捣乱。我们应该主动出击。” 车语点了点头。因为昨天已经主动出击过了，只可惜没有成功。 蔡有博接着道：“我发现雪域集团有个人很特殊。去年在雪域集团参与的事情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且很有可能也是她一手策划了拦截邢卫的那件事。这个人你也很熟悉，毕竟昨天你们也交手过了。” 车语明白蔡有博说的是谁：“你是说苏春晓吧？这人我不仅熟悉，简直是熟悉到想要手撕了她！大腿煲汤、里脊糖醋、耳朵凉拌那种。” “那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机会。”蔡有博说道。“有没有兴趣？” 蔡有博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十指交叉、神情严肃，就连双眼都被覆盖在了阴影下。 车语没想到蔡有博会这么说，毕竟在这之前，荒地武装都讲究着冤有头债有主，下手也只挑刘铂耀本人。但是这段时间苏春晓确实是出尽风头，以至于如果不对付她、那就没有办法赢过雪域集团了。 可是车语害怕了。 车语的眼神有些闪躲、飘忽，这让蔡有博看到了他的犹豫。 于是蔡有博补充道：“我私底下跟你说——我有个计划要让苏春晓完全消失、再也不能影响我们。为了这个计划，我愿意出500万人民币。只要你接下来，全都是你的。对了，还不会惊动警察——最坏的情况也只是拘留你几天。” 500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在这之前的一年，车语被迫在帮派中杀人越货、辗转两个国家、一边逃亡一边担惊受怕。同时作为车语上司的李定斯还要花一笔钱去处理警察，这也很大情况影响了车语的收入。就算这样，车语也只是赚了500万人民币左右。 面对这么大的诱惑，车语咬着牙，一言不发。 “老黎。”蔡有博叫车语以前的外号，“我知道以前你不算聪明人，但是现在你应该是的。” “怎么做？”车语说。 “很简单。”蔡有博说道，“对于雪域集团来讲，刘铂耀恨死你了。他想杀你的程度不亚于我们想杀苏春晓。只要你找任何一个借口，约苏春晓出来——最好是飙车，你擅长这个。我们会让王天腾和叶统在途中动手。” 车语一口喝光了奶茶，然后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思索了一会。 却还是摇了摇头。 车语说：“我只是说着玩的，我是不会去对她动手的。而且我跑不赢她，她的车是兰博基尼飓风，我们这里最快的车——谢斌的奔驰s500，在她的面前也只是一辆稍微有点快的豪华gt而已。” 这句话出乎蔡有博的预料。车语在故意找借口，因为对于蔡有博而言车不是问题，问题是车语的想法。 蔡有博愣了一会，然后说：“你在找借口吧。你从小学开始就喜欢企鹅，企鹅漂亮啊。邢卫告诉我，苏春晓长得与企鹅长得好像的。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别跟我说真是这个原因！你换了名字、换了华斯度的西装、梳了大背头以后，不应该还是那么傻的！” 车语沉默了。至少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车语，我告诉你。”蔡有博说，“如果你不做，这件事还有人能做。你的那位金发的朋友，水平应该不比你差。” “那是真的。”车语说，“如果说驾驶技术，这个世界有很多出名的拉力赛车手、特技车手退役下来的飞车党，保守估计李定斯能排进前100吧。但是那只是世界排名，到了蔑都这样的交通，如果没有上百小时的训练，李定斯的技术根本施展不开、或许还不如一名出租车司机有用。” 车语站了起来，拿起了烟和蓝色zippo打火机。 车语说：“不管你们找谁，如果真的要动苏春晓，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看这个架势，车语本来想掀桌，可惜双喜餐厅的桌子是固定在地板上的，于是车语并没有掀桌，只是转身离开了。 “等一等。”蔡有博说道，“桌子你又掀不起来，学什么香港黑社会？回来，坐着我们再聊一会，仔细回想一下我说过的话，我说要苏春晓‘完全消失’，这很简单的。” 然后蔡有博补充道：“尤其是在我刚才，突然改变注意，加一点别的东西的时候——法拉利够不够？” 当蔡有博说道“法拉利”的时候，车语停下了脚步。 73 于是，这天苏春晓就接到了车语的电话。 Ⅶ第三十五章：蔑都的习惯（2） 74 其实在蔡有博约车语喝茶的这天，刘铂耀也约了雪域集团的众人。 杜润、刘超、欧小清、高夫这些比较重要的管理层，以及罗宇诚、廖英羽、冯倩予这些得力干将，当然苏春晓也在场。 苏春晓本以为刘铂耀会变成一副影视中典型的反派发疯模样——大呼小叫、上蹿下跳，摔东西、打手下，甚至还会一枪杀掉某个得力干将。 可惜并非如此，刘铂耀虽然是雪域集团董事长刘文圣的儿子、但是能做到这一步总是有实力在里面，如果连情绪都控制不住还杀掉副手的话，那早就够死好几次了。 ——毕竟现在都2019年了，即使是电影中都很少会有再用疯癫神经质的方式来凸显反派气质了。 fq正、o版首、（发0 自从被荒地武装伏击之后，刘铂耀深感恐慌。于是用了一天时间重新整顿了安保团队，原本刘铂耀甚至打算启用高夫和苏春晓这对曾经的生死鸳鸯，但是也担心高夫并不乐意归顺与雪域集团、毕竟他的公司曾被雪域集团暴力接管。 所以刘铂耀还是从安保公司增员了职业保镖，还顺便将冯倩予这个女打手提拔到了管理层带领一支保镖小队保护女朋友黄雨婷。 刘铂耀开了一次长会，具体内容除了这些外，还提出——让杜润严查“老爷车”是谁。以老爷车的身份和掌握的资料来看，肯定是比较重要的人物。 虽然刘铂耀出于顾忌到团队团结而没有明说，但苏春晓明白刘铂耀的意思——将这些人叫来，显然因为老爷车极有可能就在会议的参与者当中。 刘铂耀的意思是暗示老爷车已经被锁定了，会让老爷车害怕？苏春晓想到，其实能做这件事的人就不会害怕。 会议结束以后，苏春晓走出会议室。这时苏春晓收到了高夫的短讯：“晚上没吃饭吧。来吃晚茶？我在中餐厅等你。” 苏春晓回复：“好的。” 随后苏春晓走进了电梯，前往金砂大厦的中餐厅。 75 苏春晓走进餐厅。这时高夫已经点上了几份茶点，并且按照惯例点上一杯冰镇奶茶。除此外还点了一杯少冰的樱桃气泡饮、一杯温的白桃乌龙茶。 苏春晓看着桌子上的饮品，有些惊讶。樱桃气泡饮是苏春晓在过去最喜欢喝的饮料，因为勾兑了苏打水和少量白朗姆酒，所以需要用冰来调味，大多数饮品店都会放很多冰以节省白朗姆酒，但是苏春晓更喜欢喝少冰的口感。而白桃乌龙茶是苏春晓最近喜欢喝的，随着蔑都冬天的到来、苏春晓也变得更加喜欢喝温热的茶类饮品，而在蔑都，白桃乌龙茶做的最好的正是李锐东的回归咖啡厅。 想不到高夫还能如此细心，不仅记住了苏春晓过去的爱好、甚至在已经分手以后还能记得苏春晓口味的转变。反观车语在苏春晓手下打工的时候只会买奶茶、调奶茶、咖啡混搭奶茶。一切只会从自己的口味出发。 这就是情商低的员工和情商高的前男友在细节上的区别。 “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啊。”苏春晓坐了下来。 高夫说道：“这是我从回归咖啡厅和黑朝茶饮买的原料，刚才请厨师按照他们的口味调出来。以这里厨师的水平，理论上来讲应该能调出一样的口味。” 苏春晓微微一笑，正准备拿起来喝一口。而这时李川和廖英羽也走进了餐厅，两人看到苏春晓和高夫，果断走过去一人拿走了一杯饮品。 李川拿着柠檬气泡饮，尝了一口：“嗯，好喝！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喝到绝版的血滴。太怀念了，我的青春啊。” 苏春晓瞪着李川。 李川完全不以为然，接着说道：“在我高中的时候交过几个男朋友，熊博士、小布谷、黎先森、萌大叔……不是我们刚认识那时候坐牢的帅大叔。这个饮料是我跟黎先森分手以后就出了，后来和萌大叔在一起时天天喝。可惜现在蔑都都没有黑朝了。老大，你从哪弄到的？” 苏春晓继续瞪着李川。 高夫说道：“黑朝是个全国连锁，我从他们总部买了原料。原来你们常去的那家命名是血滴，这统一名字叫樱桃气泡饮。” “原来如此。帅哥你好厉害！”李川夸赞道。 而廖英羽喝了一口白桃乌龙茶，点了点头：“还不错。” “不错就好。”高夫伸手叫来了服务员，接着对服务员说：“再上一杯樱桃气泡饮、一杯白桃乌龙茶。和之前一样，樱桃气泡饮少冰、白桃乌龙茶做温的。” 之后高夫言归正传：“既然我们都在，那就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车语的事吧。刘铂耀把这件事交给我和苏春晓，看来知道我们对车语的仇恨比其他人更大。” “那我们要怎么对付车语呢？我们去堵死了他，可是后来一个金色头发的老外端着电锯出来救了他……啧啧，真是会玩。”廖英羽说，“杜三爷的线人说这两个人在美国就是犯了些事才来中国的。也就是说他们是两个开枪杀人都敢的人，如果再去跟他们正面……” 高夫知道廖英羽的意思，也说道：“没事。打不过，我们就跟他讲规矩。他守规矩，我们就跟他来阴的。蔑都的规矩是什么？” “叫人砍他！”李川率先说道。 高夫、苏春晓、廖英羽三人尴尬地看着李川，话题又被李川绕回正面打他的问题了。 “咳咳。”高夫说道，“我当时来蔑都，除了我的父亲让我代理在这座城市的酒店经营外，还有一个重点就是蔑都的车文化很发达。” 廖英羽恍然大悟：“就算被各种政策打压，人们对于改装车的热情依然高涨。看到车语开的那几辆车都改装过，所以我们可以认为……” 苏春晓说道：“我们可以约他出来飙车啊。” 而这时，苏春晓的手机铃声响起了，电话正好是车语拨过来的！ 苏春晓尴尬地看着身旁的高夫。高夫显然是在盯着屏幕上的备注“车语”，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之后，高夫说道：“接啊。我们不正在找他？” 苏春晓接通了电话，故意说道：“那我就打开免提啊。”说着按下了免提。 车语低沉稍带南部口音、吐字十分清晰的中文普通话传来：“苏春晓，我是车语。” 苏春晓看了一眼高夫，高夫使了个眼色示意苏春晓继续讲下去。 “有什么事啊？”苏春晓说。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了。”车语说，“昨天你当着我们的面救走了刘铂耀，你是真的打算与我为敌了。我可不会怕你。” 苏春晓软绵绵地说：“我也不怕你啊。” 本来应该是针尖对麦芒的相互挑衅，却因为车语的对话过分正经、而苏春晓的声音又过于懒散，两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就像是各自念着独白。导致了从车语、蔡有博，直到苏春晓、高夫和雪域集团的众人，都陷入了尴尬境地。 高夫见状，拿出手机流利地输入一行文字，让苏春晓照着念。 苏春晓说道：“我们要不要见面谈一谈啊？” 高夫的意思是希望苏春晓能约出车语，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如果能约出来、以高夫的能力如果亲自出马还是有信心将车语活捉或者打成半死送到刘铂耀身边交差的。 车语等了一会，说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执迷不悟，我就……等等啊。” 车语突然打断了对话，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几秒钟，重新说道：“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可能会包括但不限于用一些暴力手段。但我主张和平，而且恰好这里是蔑都。我们可以用蔑都的规矩。” 这句话，与高夫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么你应该知道，蔑都的规矩是什么？”苏春晓看着高夫的手机，照着说道。 “蔑都快速干道，凌晨三点半。”车语说道，“按理说选车是私底下商量好的。但我知道你的车是一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 “对啊。”苏春晓直接回答道，然后才发现高夫的手机上写的是——我可能会换车。 “契约精神，你已经告诉我你开什么车了。那我会选择与你性能靠近的车。我不会占你便宜的！”车语说道，然后停顿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 苏春晓和高夫皱着眉，不知道车语那边在做什么。 过了几秒钟，车语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定一个赌约，就赌上车手的尊严，输家永远离开蔑都！不再参与这些事！时间就在1月31日凌晨。我很期待没有苏春晓的2月。” 车语说完以后直接没声音了，看来是按下了静音按键。而苏春晓看了看高夫，高夫的表情来看差点没笑出声来，比了个ok的手势。于是苏春晓也憋着笑说道：“好！不过你说错了一点啊，2月应该是没有车语。” 说完以后苏春晓直接挂了电话。 顿时雪域集团众人爆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我说，车语这人是不是智商有缺陷？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道他才上初二吗？”高夫笑的几乎顾不上形象。 “神经病吧哈哈。”李川说道，“为什么这么正经的事能被他说的那么搞笑！” 廖英羽说：“我近距离见过这个人，长得可以说穷凶极恶、而且还很老成，可能这就是你们说的反差萌吧。哈哈。” 就连一向惜字如金、面无表情的苏春晓也忍俊不禁。 高夫笑了一会，终于缓了过来，“咳咳”干咳了两声，说道：“言归正传。虽然说了蔑都的规矩，但是讲规矩的人早就被淘汰了。车语能活到现在，肯定不是什么干净利落的货色。所以还是要策划一个好的方法。” “撞翻他。”廖英羽说道，“既然要飙车的话。这么快的速度，只要有一点点剐蹭就会彻底翻车，到时候我们拦截也好、追尾也好、设陷阱也好。想方设法抓到车语。” “干掉也没事。”高夫说道，“凌晨三点半、开着跑车风驰电掣。这种人死于车祸不会有太大争议。看来我们要准备之后的方案了。” 于是高夫开始策划一套新的方案。这场由荒地武装和雪域集团中最顶尖车手的蔑都大战，就在这不公平、各怀心思中拉开了序幕。 Ⅶ第三十六章：毕业 76 苏春晓接下了车语的挑战。 第二天，车语像以往一样趴在阳台栏杆上抽着烟、看着浓雾笼罩的蔑都。李定斯在旁边摆弄着手机，分析这场比赛的路段、车语选择的车的胜率。 车语眉头紧锁，像是自言自语道：“我自己都不相信。在车语的记忆中苏春晓只是一名养尊处优的富家女、为什么卷入了地产商之间的明争暗斗？而这样的人，居然难缠到让蔡有博都不得不花大价钱去对付她？” “女人，可怕的。反应快、厉害，天生而来。”李定斯回应道。 车语接着说：“同样我也不明白，那为什么这种地产商的战争，却需要用这样‘蔑都的老规矩’。仿佛2013年高中生飙电摩时那样，在街上以飙车来一决胜负？我猜到刘铂耀想要杀我，可是他这么有钱、直接请几个杀手把我干掉不就行了？” “杀不死的车语，你像我，帅到死不了。”李定斯说道。但是其实李定斯也明白，因为车语的生活轨迹不固定、了。”车语自言自语道。 按下开锁键，钛灰色法拉利488双闪灯闪了两下。看来是没错了。刹那间，车语不禁热泪盈眶。第二次坐进这辆车内，颤抖的双手握住了方向盘…… 李定斯伸手扶着车顶，低头对车语说：“恭喜你，毕业了。” “别高兴的太早。”蔡有博打断了李定斯，“再过几天车语就不再是荒地武装的员工了，你知道的……他得去避一避风声。我临时决定加码，再给车语一所坐落于巨鳌镇的别墅的10年使用权，如果车语想的话可以用十分之一的价格买走那栋别墅。” 条件十分丰厚，包括这辆法拉利在内、李定斯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我再强调一遍，让苏春晓永远从蔑都消失。”蔡有博说道。 车语点了点头，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子！法拉利的引擎声传来的一瞬间，犹如时间停滞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车窗降下，车语说道：“放心。跟叶统和王天腾说好，准备处理一下之后的事吧。” 车语对苏春晓的态度变化让李定斯措手不及，但更让李定斯措手不及的是车语接下来直接踩下油门就冲出了不知名改装店！ 本来手扶在车顶上的李定斯差点摔了下来，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李定斯看着蔡有博，蔡有博嘴角带着微笑、双眼似乎暗藏杀机。那一瞬间李定斯觉得车语变得有些陌生、而蔡有博甚至很可怕。 可是这些事不宜多问。于是李定斯也只是带着无数疑问，转身坐进了奔驰c63amg，也驾车离开了。 Ⅶ第三十七章：幕后英雄 79 车流。 下午6：00，蔑都街灯逐渐亮起、夕阳的余辉逐渐消失。而混乱繁杂的车流在雾色中川流不息，远光灯、照明灯、雾灯交替着，整座街道刺眼夺目。 而雾色下的回归咖啡厅依然保持着乱中取静的特色，李锐东逐渐拉下窗帘，将远光灯隔绝在落地窗外了。有一些上班族行色匆匆地打包了一杯饮料就走、但更多的人甚至没想到停下脚步，完全没人有时间停留哪怕一会。 除了一名穿着灰色风衣的女人，她静静地坐在灯光暗沉的角落。 就在李锐东准备拉下最后一扇窗帘时，一辆钛灰色法拉利488跑车驶过窗前。 80 车语戴着白色手套、穿着一身黑色华斯度西装，操作着方向盘，将钛灰色法拉利488驶入停车场。当转向灯亮起的那一刻，所有的出租车、摩的、外卖车都停下来了，连行人都驻足观看。车语眼前自然就成为了一条宽广的道路。 蔑都的冬季随时仿若大雨将至，湿润的地面、些许的积水中，尽是这辆法拉利488的倒影。 而这时，老爷车的黑色捷豹xk在停车场停泊已久了。 车语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下来准备去敲捷豹xk的车顶，但车语没有直接去，而是把驾驶法拉利时戴着的一双白色手套摘下、小心翼翼地塞在西装的胸前口袋里。然后才空手去敲捷豹xk满是雾水的车顶：“老爷车、老头子、老流氓！你找我有什么事？” 敲了一会，车里并没有回应。车语又想起今天上午收到了老爷车的短讯，于是在出发前蔡有博说过这样的话——“一定要问清楚老爷车是谁。这个人是敌是友对我们很重要。如果担心问不清楚，你可以联系叶统，我们可以随时动手抓人。” 车语是明白荒地武装中有卧底，但是不知道谁是卧底。那么卧底有没有可能其实与老爷车是一伙的？老爷车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一次会面其实是一个陷阱？ 想到这的车语正准备上车逃离，而回归咖啡厅后门却打开了。只见李锐东站在门口喊道：“车语，你那个开老爷车的朋友找你。然后伸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黑色捷豹xk。” 如果是别人，那么车语直接走了。但李锐东还是比较信得过的，于是车语将信将疑地走进了咖啡厅。而这时候，一名穿着灰色风衣的女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车语的印象中，驾驶这么老的跑车的人多是年龄在30岁以上的中年男人。所以当车语看着女人的背影时，印象中的“老爷车”真的和这个女人的形象差的有点远。 老爷车背对着车语，默默地抽着烟。 车语走近老爷车。原本车语想要绕到老爷车面前看看她的真容，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因为当她已经走出车的时候，说明了她已经想要公开自己的面容了，也不急这几分钟。 于是车语继续站在老爷车身后，说道：“老爷车，你应该都知道了。我，要与苏春晓决斗。为了赢她，我甚至换了一辆法拉利跑车。” 说到法拉利的时候，车语的语气都比以前强硬了很多。 老爷车把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然后压着声音、开口说道：“但是我告诉你一件事。雪域集团打算在你们飙车的时候动手。他们可能会拦截你的车，如果那时候你的速度太快，稍微蹭一下就会失控撞毁。这可不是玩游戏，没有那个‘回到赛道’的选项。” “好巧。”车语点上一根烟，眉飞色舞地说道，“其实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苏春晓一出现，我们就用猛禽皮卡、路虎suv轮番撞她！保证她开跑车爽过开枪，嗨炸到蔑城中央！到一个有车有房都是帅哥的天堂上去。” 老爷车沉默着，良久过后，才说道：“在你心中的苏春晓，就是盯着房子、车子、帅哥吗？” “这不是重点。”车语说道，“苏春晓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在亚龙集团的时候是因为被逼无奈，后来追踪亚龙集团的交易是因为想要击垮亚龙集团，事到如今亚龙集团换了一个名字依然风生水起、她倒是认真辅助起来了。我认为，不一定是因为‘苏春晓是想与高夫复合’。我知道高夫有钱、长得也帅，但是这个世界上还会有1000个人满足这个条件。” 老爷车说：“那你的看法是？” “我的看法是，很多时候我们需要面对风险，但最重要的是我们更应该接受平淡。苏春晓她不管是骑虎难下、还是沉迷于纸醉金迷、又或者她真的‘春眠不觉晓’赖床还做着高富帅梦都一样，她会在这些事情中越陷越深，无法停火。换句话说，我认为她跟我都比跟高夫好。高夫做的事越来越神秘，而我简单明了。” ——“你简单明了地决定要杀了她？” “是的。那个迷茫、犹豫、却又时而莽撞的苏春晓是无比危险的。与其说是干掉她，我更加认为我在面对风险。我会给她终生难忘的三分钟！”车语说道，“你是站在我这边、你愿意帮助我们。但为什么不转过身来？” 老爷车低着头说道：“我想保持神秘。” 车语说：“你以为你保持神秘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吗？别忘了曾经尼采说过一句话——‘当你凝望车语的时候，车语也在凝望你’。所以我早就猜到你是谁了！” 这句话当然是错的，原句凝望的是深渊。但车语将自己比作深渊，似是有故作高深的意思。这显然对老爷车没什么用。 老爷车接着说道：“按你这么说，我猜你的下一句话是‘与苏春晓缠斗，也会变成苏春晓’。所以你选了一辆意大利跑车。” “是的。别说苏春晓，连你我都搞得定！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敢一个人站在这里。”车语说道。 而这时，老爷车犹豫了一会，说道：“要不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吧。” 于是老爷车缓缓转过身…… 81 老爷车自认为这是“保持神秘”的一种方法，其实也是为了让一切显得合理。 如果老爷车暴露身份，肯定会显得不合逻辑、会让车语之外的人发出疑问，甚至影响到蔡有博的决定。于是老爷车依然使用老爷车的身份。 ae0 当老爷车转身的同时，李川正坐在回归咖啡厅外的一台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上。距离不远也不近，看不清车语的面容，又几乎能看到车语又无奈、又惊喜的表情。虽然李川没有真正看清过车语，但是可以猜到，事情做到这一步、车语应该是很高兴了。 如果车语能保持这样愉快的状态，那么之后她也更容易配合车语完成这次蔑都之战。 而这时，李川的手机响了。是么猪发来的一条消息：“今晚酒吧？商量一下你说的事，拦截车子。” 李川回复道：“好的。” 回复完短讯以后，李川骑上了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冲进了繁杂的车流当中。 Ⅶ第三十八章：暗箱操作 82 当车语和老爷车见面的那天，晚上8：00，苏春晓来到了金砂大厦西餐厅约见了高夫。 国贸区的夜色，光影迷离，连雾都被染上了一层彩色。细雨刚停，空气依旧潮湿、稍微带着咸味的微风略过…… 如果有人愿意在晚上站在金砂大厦西餐厅的的阳台上，会听见此起彼伏的引擎声和貌似时尚的英文劲歌。也许是因为浓雾、也许是因为金砂大厦太高了，双眼是看不到这些声音源起何处，但几乎可以想象到是一辆颜色招摇、价格不算太便宜的改装车，也能想到车主那身渴求别人多看一眼的浮夸造型。 但高夫并不喜欢这种繁华绚烂却又浮躁的感觉，所以早就走进了西餐厅。 这时苏春晓从门口走了进来。 苏春晓看到桌子上还是摆着一杯白桃乌龙茶和一杯樱桃气泡饮，低头笑了。 “上次被你的朋友们抢了，所以我又重做了一次。”高夫说道。 苏春霞拿起樱桃气泡饮，喝了一口，笑的更开心了。 苏春晓说：“我们接受了车语的约战，但是你知道车语开的是什么车吗？” “知道啊。”高夫说，“王娇娇跟我说了，车语拿走了一辆法拉利488。他还是懂得，知道要用法拉利来对付兰博基尼。但我一直不看好这人，性无能的人最多只能做二把手。所以即使他的车是法拉利又怎样？” 当车语还在为苏春晓服务时，高夫曾雇用风尘女子去诱惑车语，结果是车语通过了考验、但也因此给高夫一个性无能的印象。但如果纵观车语这些年的表现，会发现这样的印象其实并不准确，车语只是从心理上有障碍、生理上还是能过及格线的。 可是高夫所说的信息并不只这些，还讲出了究竟谁才是雪域集团安插在荒地武装的线人！ “等一下啊。”苏春晓说道，“其实你一直知道雪域集团安插在荒地武装的线人是谁，对吗？” “是的。”高夫点了点头，“本来她与杜润对接，但是后来杜润太忙了，所以就是与我联系了。也还好有她，这人虽然不起眼，但是我们要在这里安稳地走下去，那么还真需要她提供一些帮助。” 苏春晓疑惑不解：“我们真的要留在这吗？我觉得这样太危险了啊……你真的愿意留在雪域集团吗？” “这重要吗？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别忘了配合干掉车语。”高夫一瞬间变得神情淡漠、冷眼看着苏春晓。 苏春晓一时语塞，不知道怎样面对高夫。 高夫接着说道，“其实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我在谢斯伯特做总裁的时候，根本都赚不到钱，酒店连年亏损。我查到内部人员从中做假账、把酒店赚的钱窃走洗干净，可是怎么办？我们证据不足。虽然我可以动私刑对付他，但是就算我们抓了一个，依然会有下一个、再下一个。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赚一百万的，比赚一千万的过得好。我现在管着一家酒店、还亲自负责洗钱生意，我觉得非常好。” 苏春晓说：“可是你这是犯法的啊！我是无法接受你是一名罪犯的。” “所以呢？”高夫反问道，“你之前协助的红蓝药剂，早先时候号称是功能饮料，现在已经被定性为毒品了。贩毒似乎比洗钱更严重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因为这件事你翻篇了，翻篇以后你如果不想做了那就收手吧、但我的事还要做下去。” 苏春晓摇着头：“不要这样，你说过要考虑我们的未来啊。” “情话而已，你也认真吗？你太幼稚了，我劝你还是找一个新的男朋友吧。”高夫说到这，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苏春晓看着高夫，嘴唇颤抖着，却没说出一句话。 高夫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我们就像是和平分手一样，大家都不说话，就结束了。我觉得这样很好，可是你好像没感觉到我们已经结束了。” 苏春晓低着头，哽咽地说：“所以你要走个形式吗？” ——“是的。” 高夫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苏春晓咬着牙，起身就要离开。 高夫补充道：“对了，我这有个礼物。你回去注意看你的账户。” 可是不管苏春晓已经快步离开了餐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反正事到如今，这段感情也该告一段落了…… 83 苏春晓走出金砂大厦。 蔑都的夜晚车来车往，门口就停着苏春晓的兰博基尼飓风、旁边是高夫的捷豹xjr。苏春晓拿起车钥匙对准了捷豹xjr的车门。但是平时她都用无钥启动、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将兰博基尼飓风的机械钥匙拔出，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 苏春晓坐进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内，编辑了一条短讯：“我准备好了。” 不久之后，另一边回复了消息：“谢谢你。” c…o正$版首、$发b0 真是客气的人。苏春晓叹了一口气，驾车驶离了金砂大厦。 白色兰博基尼飓风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蔑都拥挤的街头。 蔑都的夜晚光怪陆离，喧闹、却又无声。苏春晓看着街景、也堵在路上，有些光透出灰色的雾、映射在潮湿的挡风玻璃上。 苏春晓明白，这样看风景的机会不多了。之后无论结局会怎么发展，她也决定了要告别这座叫蔑都的城市。 蔑都风云变幻、光怪陆离。没有人能在蔑都成为英雄，却总有人在这里功败垂成。于是苏春晓决定逃离，就像是过去的侠客逃离江湖纷争一样。 Ⅶ第三十九章：私仇-孤注一掷 84 2019年1月31日。 凌晨3：00。 光影暗沉。 灯火阑珊的街头，白色兰博基尼停在蔑都西秀海岸附近的海晟路。细雨飘渺，整座城市在灰蓝色的雾中变得缺乏真实感。 苏春晓眼前唯一的暖色，正是不远处的蔑都快速干道上亮着黄色的路灯。 因为雪域集团的精英打手都准备在路上设伏了，本来还留有几名打手在苏春晓身边、但是苏春晓让他们也去配合其他帮众。穿着一身灰色风衣和白衬衫的苏春晓坐在车里，一旁也只有李川。 此时李川坐在灰色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上。 李川的头上都是雾水，从刘海滴落、顺着鼻子流到下巴上。 苏春晓说道：“早知道你就开车出来了啊，这里的冬天的雾真是大。” 李川说道：“不！如果想要以最快速度穿过蔑都，我选择电动车……不过现在凌晨三点多，好像还是汽车更快一点。但是我找了卡车，电动车可以放进卡车里。到时候如果要撞人也很方便。” 一听到卡车，苏春晓都害怕了。小声说道：“我们真的要用卡车撞吗？会死人吧？” “放心！”李川说道，“谁都可能死，但是老大你一定能活下来的！因为你是黑帮老大，而且……是好的黑帮老大。” ag(o“0h 李川说到这里就停止了，因为远方响起了法拉利的引擎声。白色的大灯劈开蔑都的雾，只见到一台低矮的车体从雾中渐渐驶出。 ----车语，和他的法拉利488来了。 看着远方的车灯、听见引擎声响起。在这之前李川从来不觉得车语有多厉害、但这一次李川感到害怕了，她感到双腿有些发软、手臂也有点不听使唤，甚至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很多。 于是在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以后，李川拍了拍兰博基尼飓风的车顶：“可怕，他这是要做什么？意大利艺术品蔑都展览会？我的时间到了，溜了溜了。祝你好运！” 李川拧开电动车钥匙，骑着车离开了。 而这时，钛灰色法拉利488缓缓驶来，声浪逐渐暗沉、终于停在苏春晓的兰博基尼飓风旁边。 车语是孤身前往的。 车窗降下，棱角分明的面容逐渐清晰。可以看出车语梳着背头、戴着一副商务眼睛，一身黑色西装灰色衬衫、系了黑色领带，双手都戴着白色手套，看起来干净利落。 第一次见到车语打扮得这么正式，苏春晓都感觉他这样子真是帅气逼人。坐进法拉利里面的车语，和过去看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车语稍微转过头，说道：“准备好了吗？不用还怕，有我在，我们终会成功！” “是啊……这辆车好帅啊……”大战降至，苏春晓本来还在被高夫分手的悲痛中，又突然地见到这样完美的车和车语这认真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这样的情境下，苏春晓咬了咬嘴唇，眼眶有些湿润了。 车语看着苏春晓，皱了皱眉。心中明白她现在状态肯定不会很好，甚至暗暗有些担心她会出意外。 苏春晓点了点头，缓了一下之后随即恢复了正常。本来应该放狠话的车语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那苏春晓就必须让场面变得合理。于是苏春晓说道：“蔑都容不下你啊。你认输吧，这么漂亮的车，撞坏了太可惜了啊。” 车语心道，你真以为只有你们有想法？ “等到30分我们就出发吧，我让你走前面。到时候你们的埋伏估计也设好了，我们的埋伏也准备得完善一点。”车语冷冷地说道，随后关上了车窗。 苏春晓率先启动了兰博基尼飓风，而之后车语也踩下油门驾驶着法拉利488跟了上去。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钛灰色法拉利488正一前一后停在了蔑都快速干道入口。 85 直到时间走到3：30，两辆依次车驶上了快速干道。 经过了匝道的提速。雾色下，兰博基尼飓风和法拉利488疾驰着，引擎声响彻、路灯映照在车上。几秒时间速度已经超过了150kph。 车语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车载媒体连接着手机接通了苏春晓的电话。车语小声说道：“听得见吗？” 苏春晓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啊？” 在这辆法拉利488的jbl音响加持下，几乎像是苏春晓贴在耳边说话一样，这略带南方口音的甜美声音犹如贴在车语耳旁细语。 “想跟你多聊两句。前面就要准备越过荒地武装的第一个障碍了。”车语盯着前方，果不其然两辆黑色奥迪q5出现在眼前。 “谢谢提醒。”苏春晓重踏油门、方向盘微转向左变了车道，于是便直接超过了速度不到80kph的两辆奥迪q5。 车语驾驶着法拉利488也跟了上去，两辆车很快将速度提到200kph！风声变得清晰，雨刷器的作用似乎变得可有可无、雨水直接顺着玻璃向上飘去。车语将雨刷器减速一格。 两辆车呼啸而过，疯狂超过路上趁着凌晨出来飙车的几辆颜色显眼灯光璀璨的改装轿车。于是趁着苏春晓一次超车时稍微减速的瞬间，车语的法拉利488果断超过了兰博基尼飓风。 “才刚过200你就上不去了？”车语笑道，“别跟我说这就是兰博基尼的全部动力。” “要小心你前方啊，有我们设的卡。你要面对老罗的丰田普拉多，还有其他人。”苏春晓说道。 “他想拦住我？他是瞧不起我法拉利！”车语说道，猛踩下油门，仪表指针直接冲上230kph！这让这辆法拉利488的引擎声都响彻云霄，周围的雾似乎都被打碎了、所有的在路上行驶的车辆在车语眼中都只是一个障碍物而已。 车语握紧了方向盘，只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丰田普拉多与两辆棕色哈弗h6试图挡在前面！ 罗宇诚根本不懂怎么拦住一辆车，如果这样的情况下挡在车语前面、以法拉利488低矮的车身会直接成为一个跳板，将丰田普拉多铲得飞下快速干道----这样的话车语也极有可能会被整辆丰田普拉多切掉脑袋。 车语猛地踩下刹车，伴随着刹车声、轮胎在地面磨出了阵阵白烟，连刹车盘都被刹得泛红，只见法拉利488的速度稳稳地降到了160kph左右。而这时，黑色丰田普拉多和两辆棕色哈弗h6还试图挡住车语，但苏春晓已经驾驶着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冲上来、于是雪域集团两名打手只能让出一点道路给苏春晓通过。 车语控制着法拉利488几乎紧紧贴着兰博基尼飓风的车尾，也从中间直接冲了出去。 “谢谢。”车语说道。 “不客气啊。但下一次，你不一定这么幸运了啊。”苏春晓冷眼一看后视镜，回应道。 车语说道：“那句话还是还给你，你管好你自己吧！”说罢车语深踩油门提速，速度又重新回到了230kph，而苏春晓依然不甘示弱、也丝毫不相让！但从后视镜里还是能看到灰色的法拉利488正逐步逼近。 人们都清楚白色更瞩目、而灰色更便于隐藏的道理，但如果有人从天上望去，会发现这辆钛灰色的法拉利488飞驰在蔑都快速干道上，却无比耀眼，以至于让一旁白色的兰博基尼飓风都黯淡无光。 车语能看到苏春晓完全不想相让，但是那并不重要，车语明白这辆法拉利488非常快，而苏春晓似乎害怕了、她稍微收了一点油门，所以车语终会将苏春晓甩在身后！ 而在此时，一辆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从右侧入口冲上了快速干道，而李定斯驾驶着一辆黑色保时捷911targa敞篷跑车跟着谢斌直冲上来。两辆车一进入快速干道便猛追苏春晓驾驶的兰博基尼飓风！ 谢斌改造过的所有自用车都装配了nos系统，以一氧化二氮灌入引擎后提升燃烧效率而达到爆发加速。谢斌明白，如果单论性能奔驰s500双门版是没有胜算的，所以当进入快速干道的一刻谢斌直接打开了nos！ nos系统发出了“呲呲”的气流流动声音，而奔驰s500一瞬间速度便已经冲上200kph，要在这一瞬间撞飞苏春晓的车，机会有且只有一次。 谢斌对准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的车尾直接冲上去，想要以追尾的方式让苏春晓失控。 苏春晓咬紧牙关，几乎将油门踏到底，仪表时速从230kph飙升到285kph！似乎有那么一个微小的时间，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的车头就完全贴在白色兰博基尼飓风的车尾上，但是在那之后，苏春晓甩开了谢斌。 “这么快呀！你可要小心身体扛不住、也要小心车子扛不住。”车语说道。 车语这句话并非干扰对手、而是他心中所想，当苏春晓将速度提到270kph以上的时候、车语也踏下油门，法拉利488的速度也跟着冲上了280kph！ 于是车语的感受就像是双手被电流穿过、方向盘几乎要挣脱控制，而自身也像是被人一把按在了座椅上，快速干道上的沥青道路平整度很难支撑这么快的车速，而4车道的宽度也让车语怀疑再过一秒就要脱离地心引力随后冲出车道。 虽然以法拉利488的状态来说，再快20kph也不是问题。 李定斯依然驾驶着保时捷911trage紧紧追赶着，但是纵然油门踏到底、这辆敞篷跑车的极限速度也只有287kph！在已经达到了极速的情况下，极难与法拉利488、兰博基尼飓风这两辆极速达到300kph以上的超级跑车抗衡。 “你还好吗？”车语问苏春晓。 “还好啊……小心前面！”苏春晓惊道。 前面出现了两辆正在追逐的荧光蓝保时捷718、红色奥迪r8运动跑车，虽然他们的速度也接近200kph，但车语和苏春晓的车速度可足足比他们快了至少60kph！ 法拉利488与兰博基尼飓风依次从两辆正在追逐的车中间穿过，险些撞作一团，但李定斯并不这么卖命，轻踏刹车将速度降了下来。 于是李定斯只能目送着白色兰博基尼飓风渐行渐远，离开了蔑都快速干道。 Ⅶ第四十章：私仇-瞒天过海 86 蔑都细雨飘渺、乌云笼罩。 兰博基尼飓风，白色耀眼瞩目、引擎声尖利高亢。 法拉利488，钛灰色沉稳厚重、引擎声低沉强劲。 在今天，两辆车都曾达到299kph的时速。而在穿过了蔑都的雾，冲下快速干道时，经过下坡时险些起跳以后速度都保持在200kph左右。 也是这次，雪域集团和荒地武装两边都想到了一块去——只见骑着钱江黄龙600和雪域集团打手、驾驶着奥迪q5的荒地武装打手都赶忙封锁了十字路口其他往来车辆。 车语戴着白手套的双手略微颤抖地握着方向盘，肌肉几乎能将西装的袖子绷紧，语气中稍显疲惫地说道：“他们绝对想不到，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分出胜负。” “是啊。你的车真是太快了啊，谁都拦不住你。连我都拦不住你啊。”苏春晓说道。 “法拉利488，当我坐进车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已经赢了。但接下来……准备好来一场大逃亡吧！”车语的语气有些兴奋，说道。 前面按照比赛的规定要左转进入第五窄道，两名骑着钱江黄龙600的雪域集团打手正赶往封路。但是当车语说完这句话以后，直接按住喇叭，猛闪超车灯直接踩下油门往前冲！ 而苏春晓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引擎声几乎要撕碎蔑都的雾！ 两名雪域集团打手见此情景，吓得慌忙刹车，一台钱江黄龙600还因此撞在了路灯上。眼睁睁看着法拉利488与兰博基尼飓风势如破竹地冲破了路障，直接冲向离开蔑都的白驹大桥！ 一名雪域集团打手摘下头盔，怒骂一声：“艹！”赶紧拨通了杜润的电话…… 打手很快就会赶到。但车语和苏春晓哪会管这么多？依然保持着200kph的速度，势不可挡地穿过白驹大桥。两辆车在路灯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哈哈。”车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就这样了而已了，我们终于离开了这些帮派斗争。” ；m首发｛％0yo 苏春晓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是啊，感觉太好了。” “说实话，我这辈子第一次把车开的这么快。我们这都刷新了全国超速记录了吧？即使是日本恶名昭著的湾岸俱乐部，他们的极速记录也不过300往上。我们这速度，都快疯了！我现在手都在抖，回去我一定要大大地亲你……不对，吃一顿！嗯，你没听错，吃一顿！”车语降低了一点速度，靠在座椅上、双手离开方向盘。 钛灰色法拉利488稳稳地顺着直线疾驰。 苏春晓说：“我是不懂你们的想法啊，但是以后我是不想再开车了。你那个开保时捷的朋友吓得我快尿裤子。” “他是李定斯，很厉害的。但是他手下留情了。” 而就在这时，王天腾驾驶着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曾帆驾驶着粉色保时捷718博克斯特试图追上来。 车语看着后视镜，又好笑又无奈：“连保时捷911traga都跑不过我们，我的同事们还真敢来。” “不怕啊。上东湾高速公路，我们有李川。”苏春晓说道。 “李川有什么用？”车语不解。 “李川……她有卡车啊。”苏春晓说道。 两辆车轻而易举甩开了曾帆和王天腾驾驶的车，随后驶上东湾高速公路。 但上了高速公路以后，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一辆粉色迷你敞篷车、钴蓝色斯巴鲁brz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辆蓝色本田思域！——冯倩予、廖英羽也带着手下追上来了。 而除此外，数不清的哈弗h6也跟了上来。 他们还真敢追。车语心道。正准备再次提速甩开追兵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三辆并行的集装箱卡车！ 只见中间行车道上一辆16轮的东风大卡车，左边超车道是一辆18轮一汽解放牌大卡车、右边应急车道则是一辆16轮吉利沃尔沃牌卡车。 比起那些追兵，这三辆车可都是庞然大物。虽然速度很慢，但无论是体型还是重量上都有着绝对的优势。 用卡车来拦路再合适不过了。车语走在最中间的行车道、猛按喇叭，于是在右侧应急车道、左侧超车道上的卡车同时减速。卡车刹车发出了笨重的声音。 于是车语和苏春晓就从两侧超了过去，而后排在最中间的卡车也减速。于是三辆卡车又回到并行的状态。 这次任凭后面的人如何按喇叭都不再让行了。 苏春晓将李川加入了通话。 “怎么样？我答应过你，要拦截车子，做的棒不棒！”李川说道，“真是险啊，我算了一下，你们的车只需要不到3分钟就可以跑完快速路，就算我骑着电动车提前出发也差点来不及。” “很好啊。还是赶到了。”苏春晓说道。 车语虽然以前很不喜欢李川，但这次李川毕竟帮了忙。 车语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嗯，谢谢你。” 苏春晓挂断了李川的通话，对车语说：“车语，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吧？” 车语开始侃侃而谈那些过去的承诺：“当然记得。我说过‘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过节、有多少的立场对立，这一次以后……’” ——“好了啊。说两句庆祝的话吧。”苏春晓打断了车语。 “那么……我们就。”车语和苏春晓同时说道…… “致法拉利！”——“致车语！” 并不同步，于是二人决定再来一遍。 “致苏春晓！”——“致兰博基尼！” 可惜又没有同步。 车语和苏春晓，灰色法拉利488和白色兰博基尼飓风，沿着东湾高速向南驶去了。 87 而在后面的东风牌集装箱卡车里，李川坐在副驾驶座、双脚踩在椅子上。一边操控着手机，一边说道：“谢了，么猪。” 卡车司机头顶戴着黑色遮阳帽，昏暗的灯光只能看到半张布满痘疤的脸和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纹身，他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方向盘，回应道：“不客气。你那两个朋友，这么有钱吗？” “她是老大，而他是老大的男闺蜜。他们也是一对亡命鸳鸯……以前不是，但以后可能是了，现在他们还不是很熟，我也没见过那男的长啥样、反正肯定没你帅啦。”李川说道。 “但是法拉利真是太帅了。不是吗？”么猪笑道，“我这辈子都想要买一辆。” “得了吧！现在这三辆卡车加起来比法拉利都贵，别以为我不懂。”李川说道。 “哈哈被你知道了。”么猪知道李川还是识货的，卡车的价格动辄百万、加上后面的集装箱和货，还真不比一定法拉利便宜。但是么猪还是说道，“不过卡车只是糊口饭吃，法拉利才是男人的浪漫啊。话说回来，今晚我们要不要……” 李川打断了么猪：“不要！我们是闺蜜呀，这样就很好了。” 李川和么猪谈笑风生，三辆卡车在高速公路上慢慢地行驶着。 浓雾逐渐散去，高速公路黎明升起。 蔑都大雨将停。 Ⅶ终局：最终目的 88 2018年12月25日。 车语决定去见一下老朋友。 也就是在那天，车语回到蔑都以后第一次见到了苏春晓、以及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兰博基尼飓风。 那天车语冲出回归咖啡厅，试图在苏春晓离开前多看一眼她的背影。却只是看到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消失在车流中。 对车语而言，那是又一次错过。 ——但是那天，苏春晓也见到了车语。 几乎只要几秒钟，苏春晓想到了车语是一个突破口。 她一直处于困境之中，她寻找一个突破口、一个出路，能离开这混乱的黑帮、地产斗争。但是她放不下高夫，所以她只能在雪域集团辗转沉浮。 如果不干掉雪域集团、她出不去，但雪域集团曾被干掉一次，却死不了。但如果高夫不愿意复合，那苏春晓是完全不想留在雪域集团的。 所以苏春晓寻找一个理由，也寻找一个机会，这会成为苏春晓下定决心离开雪域集团的突破口。而车语，很有可能成为这个突破口。 于是苏春晓掉头回到了回归咖啡厅，但是她并不知道如何面对车语、如何讲起这些。 就在纠结中，当刘铂耀提出要对车语下手时，苏春晓想了很久以后，还是决定用网络电话编辑了一条短讯给车语：“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车语犹豫地同意了。 于是苏春晓拿出了一把车钥匙，那是一辆老款的捷豹xk。这辆车曾经在被刘超围堵时刮花了、但如果重新做一套烤漆的话…… ——无论如何，如果要重新认识一个人，那最好先从陌生人做起。 89 2019年1月24日。 车语自作主张刺杀刘铂耀、却被苏春晓阻止以至于失败以后，蔡有博将车语约在了双喜茶餐厅。 蔡有博说：“只要你找任何一个借口，约苏春晓出来——最好是飙车，你擅长这个。我们会让王天腾和叶统在途中动手。” 但车语摇着头拒绝了。如果不是因为餐桌固定在地板上，车语甚至会掀桌子以表示拒绝的决心。他还是无法狠下心对苏春晓下黑手。 于是蔡有博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仔细回想一下我说过的话，我说要苏春晓‘完全消失’，这很简单的。尤其是在我刚才，突然改变注意，加一点别的东西的时候——法拉利够不够？” 其实蔡有博的意思是——只要车语能与苏春晓达成协议，让苏春晓离开蔑都，用任何方法都可以。比如说，驾驶着法拉利逃跑。 几天以后。 车语拿到了法拉利488，并且做了详尽的逃跑计划，编辑成短讯发给苏春晓。 苏春晓没有回应，但是几分钟后，老爷车决定要约车语见面。 90 2019年1月28日。 决战前夕，苏春晓与车语约见在回归咖啡厅。 不过那时候苏春晓还化名“老爷车” 车语看起来势在必得、凶恶异常，但是却无比冷静。 车语甚至说：“很多时候我们需要面对风险，但最重要的是我们更应该接受平淡。” 苏春晓明白，车语和她的观点相同。于是苏春晓决定转过身来，以真实的模样去面对这一切。 于是老爷车缓缓转过身。 而当转过身的那一刻，“老爷车”就消失了，苏春晓又做回了她自己。 “好吧，看来我的态度你都很清楚了。”车语错愕不及，只能这样说道，“准备好了就跟我说一声。相信我，我们终会成功的！” 91 2019年1月28日，夜。 车语收到了苏春晓的短讯：“我准备好了。” 看着短讯，车语心中无比复杂，关于苏春晓的好与坏、蔑都的爱与恨，在回忆中穿插播放着，某一刻车语想要编辑一些浪漫的告白，但是车语并没有这么做，因为短讯是最没诚意的告白方式。 所以车语只回复：“谢谢你。” 而苏春晓却说道：“千万不能死啊。” 在那天，车语想了很久。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句承诺…… 92 “不管我们之前有什么过节、有多少的立场对立，这一次以后希望我们能放弃过去的恩怨，重新开始吧。” 看=“正）版s章》节●上“》0i ——车语。 Ⅷ序章：隐居生活 0 万泉入海。 万泉市距离边海省最繁华的、纷争最多的城市——蔑都，从地图上看走最近的高速公路，只需要1.5小时车程。 但是这里完全是蔑都的反义词，极低的人口密度、完全通畅的交通，耳畔响起风声与海浪声，偶有海鸥飞过。仿若是一种“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闲情雅致。 弥漫着海风的街头，时而有云笼罩出了片刻阴凉、时而又落下细细的太阳雨。干净、平整、宽敞的柏油马路上看起来每一辆车都开得很悠闲，戴着墨镜的中年人驾驶着敞篷跑车迎着早晨的光出发、披着落日的余辉归来，享受着处在这座城市的退休生活。 这样一座在边海省这种纷争不断的岛屿中用金钱堆起来的小城，一座连续10年都被认为是边海省治安最好的小城，没有哪个隐居在此的富豪希望被打破平静。 ——尤其是在可以不多不少睡满30分钟的、安逸舒适的中午。 1 钛灰色法拉利488跑车驶过略微潮湿的道路，不久前下过的小雨打湿了挡风玻璃，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又被风吹成了一条条银丝。 后包围上，来自蔑都的车牌“湾a·458at”格外瞩目。 loc正版fh首发＊0n" 而在车内，车语梳着大背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的墨镜，一身普蓝色衬衫配上灰色西裤黑皮鞋，戴着白手套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操控着法拉利488连着超过了三辆宾利欧陆飞驰。 钛灰色法拉利488迎着正午炎热的阳光离开了万泉市，沿着万泉市旁边的多河——不算景区但风景依然优美的一条河，旁边的公路疾驰着。 车语明白，不久以后他将会回到万泉市东边的一座小镇——巨鳌镇。 在车语离开故乡蔑都以前，他接下了蔑都最大地产商之一绰号“荒地武装”的友博置业董事蔡有博给的任务，任务的报酬就是这辆法拉利跑车、与巨鳌镇别墅的使用权、以及500万现金。 而只要事情成功了，蔡有博距离那三块炙手可热的地产就近了一大步。 这样高额的报酬，任务或许会很难。为了完成任务，车语甚至一度将车速提高到了293kph，甚至刷新了蔑都的超速记录。也为苏春晓带来了永生难忘的3分钟。 蔡有博给的任务，就是“让苏春晓离开蔑都”。车语可以杀了她、也可以撞飞她、或者用别的办法。无论如何，车语最后还是办到了。 苏春晓，这个曾是荒地武装最大仇敌雪域集团手下最难办的飞车党、打手或者别的什么身份的女人。最后与车语握手言和，共谋了一场逃亡计划，便驾驶着白色兰博基尼飓风离开了蔑都。 如今也过上了她想要的普通人的生活。 这天，苏春晓身着灰色格子衬衫与黑色卷边牛仔裤、黑色袜子配上白色低帮布鞋，坐在法拉利488副驾驶座上看着车语一脸严肃认真地模样。 车窗外，热浪滚滚。 “这天气真热啊。”苏春晓说道，“你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车语目视前方，思索良久，说道：“那是肯定的。不管是万泉市还是巨鳌镇，都有着非常好的风景与交通路况，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你……都跑不赢的法拉利陪着我。” “我其实不想开那么快，很危险啊。可是在雪域集团的时候，我总是忙忙碌碌的。你也开慢点好吗？”苏春晓头也不回地说。 “我答应你。”车语笑道，“但我的车不一定答应。” 说着车语又把油门踩的更重了一点，顿时车内的两人都被按在了座椅上，速度瞬间从80kph冲上了135kph，然后在苏春晓和gps对于前方有测速探头的提示下，车语松了油门。 法拉利488回火，排气管喷出了些许火焰，发出了“啪、啪”两声。 “可是话说回来，我还是建议你来我这住。真的，蔡有博不愧是地产商，选的豪宅那是非常有眼光的。”车语说道，“房子很大、带足够容纳5个车位的停车库、而且还有游泳池。来我这就不用再租房子那么麻烦了。” 苏春晓会不知道车语在想什么？车语这样的人合作还是可以的，但如果要成为情侣那还是太无趣了、不管是生活方式还是长相都给不了女人那种恋爱的感觉，就连说话都有一种一本正经的距离感。 苏春晓摇了摇头：“不啊，我觉得租房子很不错啊。” 而这时，苏春晓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苏春晓拿出手机一看，是最新一期的蔑都新闻推送《湾时代》。 这一次的头条是：蔑都又双叒要建新购物广场？主打轻奢豪华，休闲时尚。全新电影院、时尚轻奢品牌、网红餐厅率先入驻，带你解密不一样的沿海城市风情。 看来车语真的帮了蔡有博不少忙。因为荒地武装真的拿下了那三块地的开发权。估计这时候蔡有博正在家里开心地数钱了。 苏春晓想着，伸手想要打开天窗，但是法拉利488当然没有天窗。 Ⅷ第一章：蔑都的故事 2 窗外的天气，浓雾散开、蔑都又是晴空烈日。 在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包围下，蔡有博和王天腾、李定斯一起走出了拍卖会场。他们身旁跟着十名身材高大的保镖，保镖们手忙脚乱地挡着记着的镜头…… “蔡先生，这次得到这些地产开发权，是否意味着新一轮的房价上涨开始了？” “你们是要建城一座购物广场吗？蔑都购物广场这么多，会不会感到压力很大？” “网上说这次你们使用了一些特别的方法胁迫了竞争对手，是真的吗？” 记者的问题总是会比较犀利，不管是真的有蛛丝马迹，还是仅仅是猜测、亦或者把网上提出的问题当场重复一遍。总是能做些文章。 而邢卫只是一直强调着：“不用乱想，这些问题我们随后会回答。”话虽这么说，但邢卫并不是这么想的，马不停蹄地走向汽车。 一辆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豪华gt停在面前。在劳斯莱斯魅影的前面有三辆奥迪q5，而后面停着一辆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 其中一名保镖快步走上前拉开了劳斯莱斯魅影的右侧车门，蔡有博坐了进去。而李定斯也坐进了驾驶座。 随后王天腾、邢卫坐进酒红色路虎极光，保镖们也坐进了奥迪q5。 荒地武装一行人驾车离开了。 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中，蔡有博看着窗外一直倒退的街景。当车子驶向市区，人流像是突然凭空出现一样爆炸般的密集。而前一秒的天气还是炎炎烈日、这一秒突然就开始狂风暴雨。 比起风云突变的天气，更是这样极端的贫富差距和人口分布造就了蔑都，而大到夸张的总人口密度也带来了无限大的机遇。这可真是个矛盾的城市。蔡有博心道。 雨滴时大时小，劳斯莱斯魅影自带的感应雨刷起到了极大作用，以至于李定斯不用在乎是否刷的干净车玻璃、而分开思路对蔡有博说道：“你，脑子是好的，不坏。他的道、他的身体……” “你说英语吧，我听得懂。”蔡有博打断了李定斯那一口一点也不流利的中文。 于是李定斯用英语说道：“真是聪明的做法。你们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雪域集团的刘铂耀策划出绑架对手的家人和朋友来要挟的方法，而我们就直接攻入刘铂耀女朋友的藏身处。” “这也是机缘巧合。”蔡有博说道，“谁让黄雨婷要跟刘铂耀吵架？吵架就算了，还搬出去住了，而且一个保镖都不带！真是作死，‘傻子他妈给傻子开门、傻子到家了’。据不可靠消息，她还是吃了苏春晓的醋。没想到苏春晓在离开蔑都之前还送了我们这么一份大礼。车语办事真靠谱，我觉得我这豪车和豪宅花得太值了。” “我当第一次到车语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能在蔑都这样开车。太疯狂了，简直是天才！但是后来我明白了，车语只是的普通人，生活在2017年拥挤混乱的蔑都，使他自然地练就了一身本事。”李定斯说道，“但他在美国做我的手下那时候，表现就很普通了。不过还算是忠心。枪林弹雨不是他的归宿，也许现在的生活更适合他。” 蔡有博笑道：“时势造英雄吧。每一个能在蔑都开车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么混乱拥挤的路况。你信不信你在这里多开一会车你也能成为下一个车语……应该会比他还厉害。听车语说你的驾驶技术原本能在世界上排进前100。” “他夸张而已，应该只能排进前150吧。”李定斯说道。 “等等，我想起一件事。”蔡有博说道，“我先让叶统和打手们离开黄雨婷住的地方，不能僵持太久。晚上我们再约一下一起吃顿饭庆祝。” 李定斯道：“好主意！” 蔡有博拿出一部没有商标的定制手机，发出一条消息：“可以回来了。-菜鸟” 这条消息发给了蔡有博的朋友、荒地武装的总裁之一的——叶统。 叶统、邢卫私底下都把蔡有博称作“菜鸟”，蔡有博自己也如此自称。这是从童年时就喊到现在的外号，就像是把车语称作“老黎”一样。 只是因为车语经历了失忆、出国等各种事情以后，逐渐与老朋友们也淡化了，再见面已成了雇佣关系，也早就换了“车语”的名字。 自此后，称呼上就不免些生疏了。 3 待到日落，蔑都的一天既是结束、也是开始。 蔑都，光影尘埃、变幻无常，就像是人们幻想中的大都市，但又不是。 大都市有模板式的风景，蔑都没有。大都市有纵横交错的地铁网，蔑都没有。大都市有对其他城市的优越感，蔑都没有。 大都市没有这些看着并不合理的新旧交替冲突、鲜明的个性，但蔑都有。 车语离开了蔑都。就像这座城市总有人离开，也总有人留下。 荒地武装最终还是拿下了三块地的开发权。蔡有博邀请相关的人一起吃饭，但蔡有博自己却在准备文稿以准备面对之后的报道。这些文稿之后会发往电视新闻、网络推送，也会在荒地武装现有的商业广场、办公大厦进行宣传。 参与了这次事件的相关人员除了车语以外全部到齐了。包括两名总裁邢卫、叶统，公关经理王天腾，旗下车行不知名改装店的店主谢斌，以及起了重要作用但是并没有职位的李定斯。 宾客们相互交谈着，讨论着这座城市的发展与荒地武装的未来。听着陌生但也逐渐熟悉的中文，李定斯明白蔑都只是一个休息站似的地方。 看着窗外晚上8：00漆黑的天空，天空之下的蔑都，用尽了霓虹灯的光将城市铺满。李定斯曾想过远在新约克城的夜晚是否也是这样？而迈城又如何？李定斯是美国u.r.l.地下赛车联盟下狂飙风云车队的队长，他需要追杀那位曾叛变车队、杀死队友的叛徒兰斯。可是总事与愿违，当2018年兰斯逃入迈城的夜色以后，就再也无法找到。 而李定斯也经历了各种错综复杂的事，不得不隐居于远在地球另一段的蔑都。 看一看收入吧。李定斯心想着——整个狂飙风云的产业，从汽车改装店，到周边的酒店、餐厅，收入都有李定斯一份。而从身份来看，李定斯还是新约克城北极星酒吧的经理。 李定斯拿起手机查看资产管理公司发来的邮件，收入还不错。这样的收入维持李定斯的生活以及在新约克城的房产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如何回复女朋友催着回国的邮件。 “老外，在看什么呢？”李定斯正想着，突然被谢斌打断了思路。 “过去一年的收入。”李定斯说道，“车子，我设计过。酒吧，我经营过。我无聊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会尝试不同的车、不一样的车。” 李定斯的中文说的不好，但还是能让谢斌明白意思。谢斌的车行涉猎风格不固定、业务也很广。这时候正需要一些有能力的改装师。 看a%正版章@节√.上:0s（ 谢斌瞄了一眼李定斯的手机屏幕，说道：“看你屏幕上这个数字，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我还是恳请你能帮我设计车子，我愿意给你每辆车收入的三成……四成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能做出新的作品参加今年的改装展览。” 李定斯看着谢斌，但想着却是三成和四成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四万吗？” “不是，是40%。”谢斌解释到。 不过收入对李定斯不重要，比起来，李定斯更在意乐趣。于是李定斯说：“改装是爱，是传承一种精神。我找你。什么时间？” “我们也刚忙完地产开发权的事，还是先歇会。要不就下周开始吧，这次动刀的是我的爱车——奔驰s500coupe。”谢斌说道。 “好的，爱是可以过一个星期的。”李定斯用逻辑性并不怎么强的中文说着。 于是在这天，美国的改装大师李定斯、中国的改装大师谢斌就定下了一个约定。也注定在不久之后，将会有一款面对新款奔驰s级双门版的车体问世。 按照过去的情况，只要经过李定斯设计并且冠以u.r.l.地下赛车联盟旗号必然会成为红极一时的单品。但这次少了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品牌加成，还能不能引领潮流可就说不准了。 蔑都的浓雾暂时散去了，也暂时拥有了一段风平浪静。 Ⅷ第二章：兵来将挡（1） 4 一个星期后，李定斯如约而至，来到了不知名改装店。 边海省的夏天总是会来的比较早，也没有季节分明的大雪，象征着冬季的只有浓雾。 虽然时间只在2019年3月6日，很多地方不过春暖花开，初雪融化。但蔑都已经迎来了烈日炎炎的夏季。 32c的气温下，干燥且飘动着热浪的柏油路上，红绿灯前。 一辆水泥灰色宝马320igt正在等着红灯，而一辆电镀银色英菲尼迪q50l缓缓驶来！随后一辆改装了宽体的天蓝色福特野马、一辆外形接近原装排气声音却十分轰鸣的白色本田思域也排在了两辆车后面。 作为蔑都街头最常见的运动车型、也都经过改装。哪怕只是四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气氛也变得不安了起来。 英菲尼迪q50l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画着浓妆的女人脸，那女人看了一眼宝马320igt中的李定斯，后对驾驶员说道：“哟，看这老外，长得贼帅啊！” 驾驶英菲尼迪q50l的是一名年轻的胖子，戴着最近流行的复古金属边眼镜、染着粉色的头发，身穿一件写着“脾气极差”的黑色t恤。只见他“哼”了声便说道：“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过我。开个宝马，一脸暴发户的样子。还梳着那么娘的头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没有注意他的粉色锅盖头看起来比李定斯更娘一点。 李定斯冷眼看了旁边的浓妆女，在假体下巴和苹果机、欧式双眼皮的加持下，整张脸感觉都被放大了一号。也许是为了配合身边的人，也穿着一件写着“脾气极差”的白色t恤。李定斯心道，难道现在的潮流就是把脸变成流水线制造的大号瓜子吗？ 不过就胖子轰油门的气势来看，这张脸还是很得他欢心的。而且一场短程的街头直线加速赛在所难免。 李定斯也空档踏了一下油门，宝马320igt转速提高发出了强烈的引擎声。 红灯倒计时进入10秒，逐渐走低…… 绿灯亮起。 胖子踩下油门，只见浓妆女一瞬间就被按在座椅靠背上，然后电镀银色英菲尼迪q50l便是直接冲了出去！随后跟在后面的天蓝色福特野马也以并不慢的速度和更大得声浪跟上！ 而李定斯的操作比他快多了，右手直接将怀挡挂入行动档d，几乎同时右脚便踏在了油门上，宝马320igt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排气管喷出火焰…… ——李定斯总是按照奔驰的习惯来驾车，而宝马并不使用怀挡。所以李定斯的右手直接按下了雨刷器，随后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飞速摇摆着。 李定斯看着疯狂摇摆的雨刷器，深吸一口气并目送着电镀银色英菲尼迪q50l渐行渐远…… 后方响起了喇叭声，白色本田思域驾驶室探出一个脑袋，怒骂道：“喂，你是傻*吗！你不走就靠边，让我走好嘛？！” 李定斯尴尬地挂入行动档，宝马320igt缓缓起步，朝不知名改装店驶去。 %》0f 5 水泥灰色宝马320igt驶入了不知名改装店。 在过去，这家改装店改装了很多超级跑车、古典车、稀有车。从空间来说，而在改装店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c，放的一直是谢斌亲自动手改装的车。这个位置曾放过——1967年的红旗ca770、1983年的保时捷928、1985年的保时捷944。 而谢斌最满意的作品分别是修复了一辆1986年的法拉利泰斯塔罗萨、改装了一辆2018年的法拉利488。 如今，谢斌的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正停在位置c上。 以往这种时候，作为谢斌的副手——王娇娇都会在这里忙里忙外，但是这次李定斯却没见到她。 “嘿，老外！”这时谢斌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下来、靠在车上点燃了一根香烟，接着说道，“你来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问，我把叛徒清除了。并且请了新的帮手，也就是你。” 李定斯点了点头。 谢斌接着说：“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最近在改我的车——这辆奔驰s500coupe，我想要做出小宽体的效果、再配上一款足够战斗气息的前杠设计。你怎么看？” 李定斯看了一会这辆香槟金色的奔驰s500双门版，这是李定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这款车，这一代奔驰的设计颇具复古质感、甚至有些落伍。但正是这样保守的大灯和中网、配上运动感十足的斜背设计，仔细看起来很有情调。 李定斯内心已经想到了一套车体：“纸和笔，我试试。” 谢斌对一名招了招手：“拿一支铅笔和白纸来。”很快员工递上来一个速写板、一张白纸、一支2b铅笔。 李定斯拿起纸笔。十分钟后，一张龙飞凤舞般的草图被画出来。只见草图上，李定斯将奔驰s500画出了非常圆弧的中网、却缩小了进气格栅，轮眉处稍微外扩有一种小宽体的感觉，整辆车看起来非常古典却不失竞速的感觉。 “厉害！厉害！”谢斌啧啧称赞，一半是对李定斯的画技、另一半是对李定斯对车型和动力学的理解。 但就在这时，谢斌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稍等一下。”谢斌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个客户。于是谢斌接了电话。 “斌哥，出事了。刚才我被拦了。”客户说道。 “那个，警察的事我们是不管的。我都跟你们说过改装车以后要变更行车执照吧？”谢斌心道我只是改装车，你做了改装不去重新审车变更证件照、被拦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刚想挂电话…… 谁知客户说道：“是几辆外地牌的车，说是壕都的什么车队……ems？想要找你……” 谢斌只觉得可笑。前几年流行在车上贴五菱汽车、后来又流行贴顺丰快递，跟风的人永远都是一波接一波的。而最近的风气怎么还流行起贴ems了。 然后客户的声音突然断了，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们是壕都的super-autosport-club车队，我是队长樊家明。农村人，别太惊讶了，今天我就是找你的。” 谢斌只觉得莫名其妙：“范假民？听着像是卖假货的。好的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但是我没听过这个车队。所以你们……” “是樊家明！”樊家明打断了谢斌，接着说道，“在前段时间，你们这小农村有一辆灰色法拉利488创下了300迈的超速记录。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听说这辆车是你们改装的，想不到你们还有法拉利。不过接下来我们会打败你们。” 看来车语和苏春晓在蔑都快速干道飙车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能会引起警方的严肃处理。但是还好目前网络上并没有消息，这些暂时只是玩车的人们私底下传着。 “你说错了，是299kph，不是300mph。你以为是磁悬浮列车吗？”谢斌说道。毕竟300mph换算成中国常用速度单位可是接近483kph，虽然很多人喜欢用迈作为kph的中文称呼，但是迈的原意其实是英里/时。 “总之，我们现在在国贸绽放酒吧门口。”樊家明说道，“就看你敢不敢来了。” “哦，可以的。但你们要等好一会了。”说着谢斌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谢斌想了一会，拿起一串钥匙对李定斯说：“我的车都拆了，要不我们开这辆车去吧。蔡有博把他的爱车送给车语以后，又订了这辆敞篷法拉利。” 谢斌按下钥匙，一辆最新款的红色法拉利波多菲诺闪了一下作为回应。 李定斯不这么认为，李定斯用不熟练的中文说：“飙车，不要在现在。他们的车，我不懂，盲目会失败。看情况，我们约架。我们的气势，上升才重要！” 说着李定斯手指向旁边一辆vip风格改装的黑色丰田皇冠十四代目。 “你的眼光不错！这辆是本地第一文具连锁店佳博生活老板的车，这个人的车一向就是‘又慢又有范’。我们就先借来很有范地开一下。”谢斌说道。 谢斌和李定斯便坐进了黑色丰田皇冠极具奢华的泡泡坐垫中。随着改装的气动避震缓缓升起，电镀银色的轮毂角度逐渐摆正、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李定斯扣上了安全带。 于是这两人就像是两名旧时代的港片黑帮大佬一样，驾驶着这辆黑色的皇冠出发了。 6 很快，谢斌和李定斯驾驶着黑色丰田皇冠抵达了绽放酒吧。 绽放酒吧是纯粹的夜场——白天不开门，而晚上停满了五颜六色改装车，还有喝得烂醉、或者假装喝得烂醉的人躺在附近的那种夜场。 这种地方到了白天自然是冷清很多，但是今天有点例外。只见一群跑车、肌肉车、电动汽车堵在绽放酒吧门口停车场，车牌清一色的绅a，而在中间却有一辆红色本地湾a车牌的丰田凯美瑞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一名染着金发、斜刘海，穿着深蓝色爱马仕短袖polo衫、白色短裤配上一双卡其色古驰皮鞋的年轻男人站在路旁看着手机。 门口的电动车川流不息。这时一台电动摩突然靠边凑上去：“阿弟，走不？” 摩的快速靠边，使得后面的电动车和共享单车乱作一团。两名骑着共享单车的小学生急刹！导致了一名打扮暴露，正骑着简易折叠款电动车、看着手机的性工作者刹车不及撞了上去。而后面一名骑着小牛n1电动车的高中生，凭借着改装爱得利大辐射碟刹优良的性能并没有追尾，却被更后面骑着小龟电动车、叼着烟看着街边美女的小混混追尾了…… 看着由于急刹变道导致的一片狼藉、以及摩的男期待的眼神，金发男开口说道：“滚呀！” 摩的热脸贴上冷屁股，又看到后面那段连环撞车，也害怕被追责，慌忙逃走了。 ——然后这时，黑色丰田皇冠驶来了。 Ⅷ第三章：兵来将挡（2） 7 李定斯和谢斌来到了绽放酒吧门口，两人从一辆vip改装的黑色丰田皇冠上走下来。 李定斯留意了一会在停车场里的这些车，每辆车的后挡风玻璃、后叶子板上都贴着s.a.c三个字母，下面一行小字super-autosport-club。看来是同一个车队。 uj0) “我是谢斌。”谢斌一边说道、一边看了看车窗上的贴纸，一头雾水地道，“你们是什么超级自己动俱乐部，我还以为是开自助餐的。谁是樊家明？” “哟哟哟，乡下人果然不会英语。super-autosport-club，意思就是……反正完爆你的车队！”一名剃着寸头，戴着蛤蟆镜、穿一身白t恤黑色短裤的男人怒斥道。看来他就是樊家明了。 李定斯在一边提醒道：“是超级赛车运动俱乐部，不是自助餐、也不是自己跑。” 谢斌的客户——红色丰田凯美瑞车主，一名看起来大概有300斤的胖子说道：“我在吃火锅，出来时他们就把我的车堵住了。说是要找不知名改装店的老总，我也没办法。” “人家是自助餐俱乐部的，你食量这么大把人家吃穷了，拦住你也是合理合法。”虽然知道了意思，但谢斌还是调侃道，“你走吧，我看看他们要干嘛。” 谢斌这话把s.a.c的那些手下都逗笑了，连丰田凯美瑞的车主胖子也笑出声来。 不过有谢斌的话，胖子也有底气了很多，转身就坐进了红色丰田凯美瑞。s.a.c的人见到了谢斌以后也不拦着胖子，就让红色丰田凯美瑞走了。 看着红色丰田凯美瑞驶离以后，谢斌言归正传：“你想要完爆我们，真是笑死我了。要用这个嘛？还是这个？”谢斌手指了那几辆绅a牌的车，一辆白色道奇挑战者、一辆红色福特野马5.0l、一辆黄色雪佛兰卡马洛。 樊家明大怒：“一群乡下人，呵呵！你知道我这绅a车牌值多少钱吗？听着、别吓到了。” 说着，樊家明得意地伸出了手掌。他的举动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毫无理由地突然就开始说车牌售价了，可谓逻辑性极差。也就只能欺负一下中文水平不好的李定斯。 “50美元很贵吗？”李定斯说道。 “是50万！你这乡下老外！f**k，shut-up，man！”樊家明气急败坏地骂道。 其实在李定斯的角度听樊家明说英语，其效果不亚于在樊家明的角度听李定斯说中文。但比他这句话蹩脚的英语，能把老外和乡下的搭配倒是有点土洋结合的幽默感。 “所以你最自豪、最值得炫耀的东西，就是这50万的车牌了吗？”谢斌不屑地说道。 “了不起哟！让我看看谁的嘴巴这么贱啦？”一直在旁边看手机的金发男走了过来，不屑地说道，“看个车牌还能看出自豪在哪，您也是很厉害呀！” 李定斯冷眼看着金发男，说道：“头发，是假的。根本没有，黄头发。是特技的头发。” 金发男不理李定斯，接着说：“我是s.a.c俱乐部的队长，我叫樊家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樊家明。” “哦，樊家晨，s.a.c。我知道了。”谢斌说。 “nigger，您这不是能念准吗？啧啧啧，我还以为你们乡下人都不会说话呢。来跟我念‘灰化肥会挥发’不啦？”樊家晨说道。 李定斯提醒道：“这句话，尴尬。不要在美国说，会被打死掉。”因为nigger是对黑人的蔑称，虽然美国某些黑人之间会这样称呼、但别的人种如果要说的话，很容易被当做歧视黑人而遭到暴力对待。 樊家晨继续不理李定斯，而是说道：“你刚才指的这辆道奇挑战者可是有707匹马力，叫‘地狱猫’，没听过吧？你看你开的破皇冠，都被改废了，可能连思域都跑不过啦。” 那当然不是一回事，vip风格的车主张的本就是豪华的内饰和视觉冲击效果、根源上就不是为了街头飙车做的调整改装。 谢斌仔细看了一眼，那辆白色道奇挑战者可能真的是地狱猫。虽然外观设计很像上个世纪的产物以至于被美国飙车电影多次采用、可以说复古味十足了，但是搭载了6.2l的v8发动机，真的能跑得非常快。但是——“在蔑都开这种车，你真的是想从头打滑到尾了。”谢斌讽刺道。 蔑都的路况较差，道路狭窄、交通混乱。这样大马力的车容易起步过猛而导致一段时间内抓地力不够、轮胎在地上空转车子却不能立刻起步，能看到轮胎磨出一阵浓烟，加速却堪比推购物车的独特景象。在蔑都这种需要频繁减速、钻小巷过弯的道路是很不合适的。 不过他们既然从货运码头把车驾驶到这来，应该也意识到这点。 “特斯拉了解一下！”樊家晨说着，指了指唯一规矩地停在划线车位中的一辆蓝色特斯拉摩德s。 那问题就有点难办了。特斯拉摩德s是电动车，而且是四轮驱动，起步又快又稳。如果不考虑充电问题，那对于蔑都可以说是绝配。 显然，樊家明和樊家晨这两兄弟是真的做过功课的。 “我听说你们这有个‘经典’的比赛场地叫新城湾，昨天我们去看了一下，哎哟，乡下小地方有趣的啦。比赛就放在那里，怎么样？”樊家明嘲笑地说道，“可能是我来跑、也可能会让我弟弟来会会你们。” 谢斌有些犹豫，新城湾路况较好、但是比较狭窄，也是需要频繁地减速过弯的地方。而李定斯则果断答应道：“飙车，我去。可以的。” “好的啦，我们在农村还看到个老外，农村老外哈哈。”樊家明说道，“敢赌钱不啦？” 谢斌想了一会，开口道：“可以，一万怎么样？” “哈哈哈哈，敢不敢再穷一点、干脆赌一瓶可乐啦。”樊家明讽刺道，把脖子伸得老长、鼻子都快贴到谢斌的脸上，“知道乡下人穷，想不到这么穷呀！” “阴阳怪气，不难不女。”李定斯皱着眉头，看着樊家明那浮夸的神态，感慨了一句，后学着樊家明的语气说道，“价格，你说不啦、你就可以满意了呀！” 李定斯被气得中文水平都降了不少，还得谢斌重复一次：“你不满意，那你开价吧。” “五万！”樊家晨得意地高举右手。 “可以，那就后天、3月8日，晚上12：00，新城湾见！”谢斌一口就答应了，说道。之后还补充道，“我们只等你10分钟，来不了那就吃屎吧。村仔！” 被骂了好几句乡下人以后，谢斌终于没耐心了，回击了一句本地方言便愤怒地转身坐进了丰田皇冠。 “乡下人，滚啦！”樊家明在后面不甘地骂道。 李定斯也坐进了丰田皇冠的副驾驶座，关门前不忘用英文说句：“我的上帝，让我狠狠踢他的屁股吧。” “你说什么？”谢斌问李定斯。 “没事。”李定斯说，“我们准备，兵来将挡、水来沙子埋。他的车，电动车加速快。我们的车，烧汽油加速慢。” 谢斌启动了车子，行驶在道路上，停着李定斯继续说。 “用自己的长处，打他们的凹陷。我们的优势，是知道蔑都，很窄、很窄、很乱、很乱。车子，小的最好。越小越好。”李定斯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谢斌灵光一闪：“对了！我有一辆车，虽然马力很小但是很轻、起步跟电动车差不多快，而且重点是——尺寸真的特别小啊。有没有兴趣？” 李定斯和谢斌相视一笑，看来是想到同一个地方去了。 “对了，补充一下。”谢斌说，“如果他们是樊家明，就是那个短发男来应战，我就去跑。但如果是樊家晨，也就是金发男，那你去。” 谢斌想到的是，他是不知名改装店的店主，所以相当于那些车友会的队长级别。但如果与副手的樊家晨对垒，有些不合适。可惜李定斯没明白。 “为什么？”李定斯问道。 “因为……你们头发都是金色。都自带了特技！虽然他是染得，但是你们看起来比较合适。”谢斌换了个说法。 “哦好的。” 谢斌把车内放的音乐调了一下，音响里传出了《皇后大道东》。于是伴随着经典的老歌、黑色的丰田皇冠轿车行驶在拥挤的路面上。就像是有着90年代黑帮片的情怀。 只可惜蔑都真的太热了，热到穿不了西装。 Ⅷ第四章：兵来将挡（3） 8 两天后，也就是2019年3月8日。s.a.c车队，以及李定斯和谢斌都如约来到了新城湾。 在蔑都每一年尚未到来、却已经提前开始的夏季，正是炎热却还未多雨之时。而新城湾是蔑都海星岛的西北部一座人造岛，有一条新城湾酒吧街。 夜夜笙歌，人声鼎沸。 穿着性感的夜蒲女郎们转场于各个酒吧，一眼望去净是透视装和花花绿绿的内衣内裤，琳琅满目的脚踝纹身和红绳，明明各有千秋，却看起来无比模板化妆容与面孔。正是这些俗不可耐的时尚装束、过时已久的脚踝红绳与纹身、自以为潮的夜场习惯，构成了蔑都时尚化却又不失经典复古的特色夜生活。 新城湾虽然道路不宽，但得益于少有人居住和酒吧街的影响，年轻人与改装车必然会成为这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此时一辆改装的蓝色特斯拉摩德s驶过酒吧街，后面跟着白色道奇挑战者和几辆颜色各异的福特野马、雪佛兰卡马洛。 按说这样的车在城市里大多数地方都是非常惹眼的，可惜这是在新城湾酒吧街。这里的每一辆车都差不多的五颜六色、差不多的平民美式运动车和欧系小跑车，甚至还有不少超级跑车和豪华轿车。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并没有人会注意s.a.c这群人的车到底是什么配置。比如在关税上涨的情况下导致售价直逼100万所以越来越不受欢迎的5.0l野马gt，在大多数人眼中那与一辆前几年卖35万的3.2t野马并无区别。就算仔细看——毕竟只需要不到100元就可以把车标可以换成5.0l高配版的gt款式，似乎意义也不大。 不过樊家明驾驶着白色道奇挑战者因为没有国产化的关系，相对比较少见所以还是能吓唬人的。而一旁是樊家晨的蓝色特斯拉摩德s本身也比较贵，也还算没有颜面扫地。樊家明打开车窗，跟樊家晨说道：“了不起哟！这帮乡下人，穷的……啧啧啧，还开着豪车呢！” 依照樊家晨心中对自己的看法，他觉得自己是一名精致的美男子、他的车也理所当然地会吸引眼球。不过比起他的车，他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说话方式更引人注目一点。 ef最ky新（i章te节c（上√0 樊家晨说：“这里就是电动车多的啦。鬼火少年这种非主流啦。我们那就没这问题，我们那骑二轮车的人有钱的啦，只有哈雷和杜卡迪的、从不知道鬼火是什么东西。毕竟一张绅a牌照都要几十万呢。真不是这些乡下人能比的！哈哈。” 其实由于蔑都禁电令的关系，后面变成了限电令以后对电动车尺寸要求苛刻，所以鬼火电动车在蔑都早就绝迹了。 樊家晨说的是蔑都最常见的缩水版小鬼火电动车。虽然他们那边并不流行小鬼火车型，但是如果有人愿意去调查的话、会发现壕都最流行的电动车，其实是小鬼火车架的改版小力鹰电动车——除了加了前挡泥板、造型低劣地模仿了劲战三代目以外，本质上是同一款车。 而就在这时，樊家兄弟两人注意到一辆造型很奇怪的车正在驶来…… 只见一辆荧光黄色小车驶来，这辆车车头看起来很小、但是却有着与车头比例不怎么协调的巨大进气口。大灯款型棱角分明，总成却改装成了圆形led灯、再配上u型的日行灯，以至于看起来像两个眉毛往下长的大眼睛。 但是这辆车加宽了轮距使得四个车轮都略有些往外伸出、于是不得已还加了一套宽体挡泥板，看起来还稍微有战斗风格。可惜这车真的太小了，小到连本田思域、大众速腾这种紧凑型车都被反衬得像是一群庞然大物。 这种故作幽默的廉价小车却装上了战斗风格的改装配件，在新城湾一众保时捷718、福特野马、斯巴鲁brz这些常见运动型车完全脱颖而出。连围观者们的气氛都变得欢脱了起来。而仔细看会发现居是来自极具盛名的品牌奔驰巴博斯！这辆车正是基于巴博斯杀马特——也称作非主流小贵族，一款微型车进行改装的。 让樊家兄弟想不到的是，李定斯和谢斌竟然是驾驶着这辆巴博斯小贵族来的。 大概是因为这辆车气势真的差很多，所以谢斌还叫上了其他不知名改装店的忠实客户们做气势。于是在黄色巴博斯小贵族的后面还轰轰烈烈地跟着十多辆改装车，而且多数是基于奔驰e级、宝马5系、马自达阿特兹改装的中大型轿车，甚至还混进了一辆迷你大肥猪和保时捷马坎suv。 这种让大块头给小个子撑腰的做法让画面看起来还颇具些许耐人寻味的意思，有点像小学生叫初中的哥哥揍人的那种感觉。 “乡下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哟！”樊家晨说道。 但还不等谢斌听清他们说什么，一群人已经围了上来…… “谢老板，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谢老板很有水平的，儿童摇摇车都会拿来改装。还跑的飞快。” “玩车是享受改装的过程，这过程看来是真的享受！” “哎，别光顾着看小贵族，看看后面那辆马自达，很帅也！真帅啊！太帅了！” 看来不知名改装店正在变得知名，谢斌的作品也逐渐被人们关注。那么谢斌到了这种改装车聚集的地方也自然会更容易被认出来。 谢斌降下车窗，一脸无奈地笑道：“这车是……我们取个什么名好？” 李定斯说：“灵感，你说的，来自——柠檬、市井文化、青春洋溢的周末，那就叫‘柠檬小女孩’好了。” “好名字！就叫柠檬小女孩！”谢斌说道。 李定斯和谢斌谈笑风生，插科打诨的同时也尽量在那些围观者们面前保持着地头蛇该有的态度。旁边的人不管是惊讶还是猎奇、又或者是不屑，都很难想象谢斌这种身份会驾驶一辆这么开玩笑的车来。 这让樊家兄弟看不下去了，只见樊家明挤进人群、扒在巴博斯小贵族的窗口上说道：“啧啧啧，你把爷爷的老年代步车都开出来了？” “老年代步车？你开玩笑吧，我们这老年代步车一般都是suv。”谢斌说道，“这就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村仔真没见识！哈哈。” 李定斯也在一旁摆了摆手，一脸讽刺的微笑。 樊家明的故乡壕都是数一数二的发达城市，也因此在樊家明心中别的城市都是农村，所以当然就是“乡下人”，他也是喜欢一城里人自居且强调自己生于城市文化，孕育在傲慢之中。但是却被谢斌几次鄙视为“村仔”，怒从心头起，怒骂道：“你这乡下人，了不起哟。我们那街上都是哈雷，都有钱的啦，我们不一样！” 年轻人就喜欢耀武扬威，与谢斌这种老江湖真的不一样。谢斌心想这人炫耀的点真是有些奇怪，原先是炫耀车牌售价，现在是炫耀别人的哈雷摩托，太难以理解了。但谢斌并不与他争执，直接按下开关将车窗关上了一半，随后轰了下油门。 谢斌的意思很明显了！ 而李定斯问道：“你跑，他跑，你决定！” 樊家明一愣赶紧把手抽回来。被谢斌羞辱了一番使得他想要亲自上场，但理智还是站在更重要的地位，他知道特斯拉摩德s是樊家晨的车、樊家晨亲自驾驶会更有胜算。 于是樊家明冷笑一声，指了指樊家晨说道：“他。” 谢斌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定斯，李定斯摇了摇头，知道这一次丢人现眼是躲不掉了。 于是谢斌下了车、而李定斯坐进了驾驶座。同时，樊家晨也驾着蓝色特斯拉摩德s缓缓驶来，停在了巴博斯小贵族的旁边。 谢斌说：“我已经跟他们讲了，接下来他们都会腾出路线、顺便看着你怎么输给柠檬小女孩。会有狼烟给你画好地点。不过别太拘泥于道路太小，冲过去就算……当然，翻过去也算。” 谢斌说的狼烟是一种烟雾染料，会飘起鲜艳的有色烟雾。有组织的街头飙车会以此划分赛道。 “小心点，我柠檬小女孩，厉害的！”李定斯说道，但立刻反应过来这句话有些歧义，补充道，“我，和柠檬小女孩合体，厉害的！” 好像更有歧义了。 樊家晨冷笑了一声，关上车窗。 这时几个人拿出了摄像机用三脚架固定在地面上。这次由不知名改装店粉丝和s.a.c成员共同见证比赛。 围观人群四下散开了…… Ⅷ第五章：兵来将挡（4） 9 人群散开。 特斯拉摩德s——当前量产电动汽车的巅峰之作，虽然极速并不快，但四轮驱动配上电动机起步的优势，在城市里绝大多数时候几乎是人挡杀人的存在！ 巴博斯小贵族——微型轿车的最佳代表，不到1吨的车重、配上巴博斯改装的奔驰0.9t涡轮增压发动机，几乎变态的推重比使得提速完全疯狂。而经过了谢斌的调教以后在狭窄路况依旧可以灵动自如。虽然名为小女孩，实则是吵闹危险的小魔女。 但这还没完，谢斌带来的忠实拥趸们也跟在后面，而s.a.c的团队们自然不甘示弱。 于是在蓝色特斯拉摩德s、柠檬黄巴博斯小贵族的后面，还浩浩荡荡地跟着数辆豪华轿车和肌肉车。 “来啦来啦！重头戏呀，这个……哈哈，柠檬小女孩，大战蓝色特斯拉。一边来自我们本地的著名改装店——不知名改装店，我知道这样说有点矛盾啦，到底是著名、还是不知名呢？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而另一边来自著名的壕都二世祖，s.a.c车队……虽然我也没听过是什么！但是也不重要。我们准备啦！”两名夜蒲女郎笑嘻嘻地有样学样去发车。 李定斯看了一眼樊家晨，只见他双目微睁、嘴角带着微笑，似乎势在必得的模样。 “准备！开始！” n{0; 随着她们双手落下，李定斯踏下油门、操作着巴博斯小贵族冲了出去！只见巴博斯小贵族的后置发动机与后轮驱动导致了后轮略微滑胎，在地上拉起了白烟。也就是这一瞬间，旁边的特斯拉摩德s四轮驱动的优势立刻显现，直接飞了出去超出了接近两辆车的距离。 “啊这是什么鬼情况？！”李定斯看着特斯拉摩德s的尾灯，惊讶地说道。 两辆车从西苑路酒吧一条街出发。 也就是起步一段不到400m的短直线，一向以短道加速出名的巴博斯小贵族竟然落后了这么多，这让李定斯很惊讶。 其实也出乎了樊家晨的预料，虽然电动车比起燃油汽车在起步上占着绝对的优势、但对手毕竟是提速变态的巴博斯小贵族——没想到还是有这么大优势。 樊家晨看了一眼后视镜，心中有些许得意。但是得意的还是太早了，只见前面一个在海星大桥下的z字折角弯出现，道路的狭窄使得特斯拉摩德s通过非常困难。樊家晨不得不重踏刹车以减速！ 也就是这时，李定斯驾驶的巴博斯小贵族立刻追回了一段距离，窄小的车体在通过这种窄小的弯道简直是完美。 看来车子没选错。李定斯心道。 折角弯以后又是一段在新湾别墅群门口将近800m的直线，到了这时已经不是静态起步，获得了抓地力的巴博斯小贵族前段提速已经完全能与特斯拉摩德s一较高下了。樊家晨提速暴冲，但李定斯的车更轻巧、0~100kph的数据上也更快，步步紧逼着。 不仅如此，后面陪跑的不知名改装店顾客们也逐步逼近，只见丰田凯美瑞车主胖子和谢斌两人驾驶着一辆红色马自达阿特兹在刚才的弯道中也占尽了便宜追了上来、而更后面还有竟然一辆奔驰e300轿车。 很快结束了800m的直线，穿过新湾别墅群门口到了一个刁钻的左转90°直角弯。狭窄的道路使得樊家晨不得不再次重踩刹车。 ——而李定斯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刹车，便直接超过了樊家晨！ “小鬼，你这个乡下人！”樊家晨怒骂道。 但是李定斯又听不到，有什么用？穿过了新城一号桥，驶上新城大道。只见巴博斯小贵族的驾驶室内，李定斯一脚油门踏到底，速度直接冲上了135kph！ 在谢斌改装以后，这辆巴博斯小贵族理论上可以跑到190kph的极速，但是因为发动机只有0.9t，实际上后段加速非常困难。而特斯拉摩德s即使是电动车，后段加速也明显优于巴博斯小贵族。 于是樊家晨后起直追，疯了一样就冲了上来。李定斯只好使用技术阻挡堵住樊家晨的道路避免被超车。而后面谢斌的粉丝们、s.a.c樊家明和他的肌肉车团队在刚才的弯道被卡着，现在更加跟不上了。 但是堵人总不是一个好办法，樊家晨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还是超了回去，重新获得头位。 “乡巴佬，会开车吗？要不要学啊！哈哈！”樊家晨降下车窗讽刺道。 两辆车逐渐拉开了距离，使得李定斯再次成了劣势。但是李定斯会怕？怎么可能！这条路李定斯在2年前就跑过了，后面会有什么，李定斯很清楚。 ——结果不出所料、也让樊家晨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新城湾北部又是一个左转90°折角弯。还好这条道路好很多，使得樊家晨的特斯拉摩德s也没有失速太多。但李定斯驾驶着巴博斯贵族还是拉进了距离。 出弯以后，柠檬黄巴博斯小贵族几乎就贴着特斯拉摩德s的车尾，到了这一步，李定斯知道——赢定了！ 之后的道路瞬间变窄了，迎来的窄道的左转弯。樊家晨踏下刹车使得特斯拉摩德s稍微有些打滑，但还是过了第一个弯道。而李定斯这时已经随时可以超车了…… 窄道下又是一个右转弯，李定斯轻点刹车，让巴博斯小贵族保持着可控的状态准备超车！而特斯拉摩德s明显慢了，巨大的车体却挡住了李定斯的去路。 糟了，剩下路程不多。李定斯心道，一脚油门踏到底！凭借着巴博斯小贵族轻巧的车身，提速发挥起来，李定斯整个人被按在了座椅上。眼前特斯拉摩德s开始技术阻挡，看来樊家晨此时还想挡住李定斯。 但那几乎不可能的，如果能被挡住、那就真是浪费了巴博斯小贵族的“小”的优势了！ 李定斯打了左转的准备超车，稍微往左偏了一点点——想的是让樊家晨向左挡路。樊家晨似乎想到这点，也只是稍微往左偏一点就立刻向右挡！ ——然而最后的弯道是左转弯。 李定斯向右超车失败，便向左切入内线。在狭窄的左转弯中进入了西苑路，当出弯时，柠檬黄巴博斯小贵族已经超过了蓝色特斯拉摩德s。 超车的一瞬间，李定斯想看一下樊家晨的表情，不过没看清。但是樊家晨此时应该正在脏话连篇的时候了。 不用想都知道，大概就是——“乡下人！小鬼！不得了哟！” 想着李定斯都差点笑出声来。但是李定斯忍住了。 柠檬黄巴博斯小贵族一马当先，之后的直道距离不到300m，这次蓝色特斯拉摩德s再也追不上来了。 两辆车冲过了终点线。 10 李定斯坐在车内，按下双闪灯并且降下车窗。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而樊家晨则下了车，愤怒地将车门关上、用尖利的声音骂道：“乡下人！不得了哟！要造反啦！” 而这时，谢斌和胖子驾驶着红色马自达阿特兹缓缓驶来，后面跟着的是其他不知名改装店的客户们，在后面才到樊家明的肌肉车队。 “结果很明显了。”谢斌跳下车，大步流星走向樊家晨，“村仔！还是滚回去抱着你50万的车牌活在梦里吧。” 樊家晨怒火中烧：“乡下人，你知道我们这些车牌可是……” “别说了！”而樊家明打断了樊家晨。 李定斯也下车看着樊家明，说道：“赌钱，坏习惯。会变穷。你模仿我的发型，但是模仿不了我的脸……不对，我的车技。” “对了，钱。”樊家明点头，拿出了手机对谢斌说，“愿赌服输啦。五万元，是我们提的。转账给你。” 谢斌笑着拿出手机给樊家明看，樊家明扫了二维码，将钱转入谢斌的账户。 樊家晨还是不熄火，断断续续地骂道：“特么的！小鬼，乡下人，去死吧！畜生！” “叫你闭嘴啦！”樊家明对樊家晨说道，“飙车要讲规矩！他能赢我们，就能赢得我们的尊重。” “他说的对。”谢斌鼓掌说道，同时对身边其他人说，“学着点！讲规矩。” 樊家明对谢斌和李定斯说道：“你们真是有腔调、讲规矩的人，我心服口服。那么……后会有期吧！” 接着樊家明坐进了道奇战马，带着s.a.c车队离开了。谢斌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身对不知名改装店的客户们说：“好的，接下来今天喝酒，算我请客！” 人群欢呼做一团，围在谢斌和李定斯中间。浩浩荡荡地进了酒吧。 李定斯回头看了一眼远方蔑都城区的光，似乎这座城市和每座城市都一样，明争暗斗、热衷于车，但总有些不同。不过无论如何，至少在蔑都，享受着短暂的盛世就好。 而之后，李定斯也抽身进光影之中。 Ⅷ第六章：谢邀，坐标澳洲… 11 打败几名来挑衅的外地富家子弟，李定斯和谢斌不仅赢了钱、还赢得了他们的尊重。虽然这在李定斯的生涯中并不算什么罕见的事，但是想到这个尊重居然是用0.9t的微型车换来的，那就很新奇了。 蔑都逐渐成为一座高压力的城市。时间总是匆忙，人潮涌动、昼夜更替。 而李定斯和谢斌二人不断忙于对奔驰s500双门版而调试改造，乐此不疲着。 有一名每天都逃课的高中生，当他第五次路过这里时，终于忍不住对李定斯说道：“你们就像是浇花的老人，上午出发时、晚上回来时，你们都在浇花，一样的姿势、同一朵花。而我早已满载而归。我身高可是有190cm的！我迈得步伐肯定会比别人更大一点。” 看着那个表情似乎很深沉、说话似乎很感慨，却并不英俊的少年，李定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李定斯靠在车头沉思着…… 而谢斌踩灭了一根香烟，然后告诉李定斯：“这个人脑子有病。都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几年就想装深沉了，踩着十多厘米增高垫、惦着脚驼着背还时刻不忘炫耀身高。纯粹脑子积屎，人类对更优秀的同性天生的嫉妒而已。” “他的话，问题在哪？”李定斯想着。 谢斌看李定斯绞尽脑汁去想一个故作深沉的幼稚小孩说的话，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李定斯以前都与车语在一起，车语这种人的确说不出多少看起来很高深的话。所以李定斯很好奇这些诗意的中文句子也不奇怪。 谢斌解释道：“你用英文的角度去理解本意。一个人怎么可能从早到晚都在浇花？他只是碰巧在早上和晚上都看到了这个人在浇花而已。而一个每天逃课消磨时间、泡网吧玩流行网游的人，怎么会满载而归？” “有了！”李定斯说，“我们浇的花，一朵，是错误的。花，不一样。因为车子每天都有进展。” 能意识到这点，李定斯终于从那句假装很优美、实际上很傻的话中绕出来了。 “对了，车子就快收尾了。”谢斌说道。 12 当李定斯和谢斌终于将奔驰s500双门版的车体设计完成时，已经距离打败s.a.c车队有半个多月时间了。 在大多数人的记忆中，奔驰是一款主打舒适的豪华品牌。而奔驰的s级车型更是豪华车中翘楚。但对于奔驰s500双门版而言，和绝大多数双门版车型一样，后排空间不仅对不起豪华二字、甚至堪称拥挤。 谢斌把车门关上、第一次坐进这辆车的后排，而李定斯则驾着车上路了。5米长的车身并没有给后排多大的放腿空间，而倾斜流畅的c柱设计也严重压缩了后排乘客的头部空间。陌生的空间与陌生的驾驶员，坐在后排的谢斌姿势就像一名挤在婴儿车中的小孩一样，透过有限的空间看着这座城市。 但如果从外面看，在李定斯和谢斌设计的车体加持下，这辆奔驰s500双门版变得更加庞然大物。烤漆依然沿用了谢斌喜欢的黑色&香槟金，车身的棱角更加收敛、变得圆润了很多，使得这辆车的复古感更加明显。 李定斯握着方向盘，轻松超过了两辆改装了排气管、声音轰鸣的福特野马。其中那辆荧光绿色福特野马只看了一眼就减速了，而另一辆蒂芙尼蓝的福特野马还试图追一下、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哈哈，他不敢追！”谢斌笑道，“他知道跑不赢。” “其实是你的车，太贵了。他害怕刮到车。”李定斯说道，然后李定斯从后视镜里看到谢斌一脸痛苦的表情、从头顶到放腿使得他几乎连身高都要被压矮了几厘米。于是李定斯接着说道，“双门车，为什么不坐前面？” 谢斌也意识到他为了好奇自找罪受，于是尴尬地说：“轻轻把车门关上，把智商放在了后备箱，身体却塞进了后排座位上。” 李定斯笑出声来：“双门的车都这样，后排不得不牺牲，就算是奔驰它还是会一样。” “我的朋友们都说双门车不需要后排，需要后排的人不需要双门。每辆车都要取舍，有得到就有失去……”谢斌即兴作诗，却被电话打断了思路。 手机铃声响起，谢斌接通了电话…… “好的……我也很想见他。他的身份这样，他就得做这样的事。很正常。” 在几句回应以后，谢斌挂了电话，然后对李定斯说：“我们先靠边停车。” 李定斯靠边停车、按下了双闪灯。接着谢斌下了车，并且重新坐进副驾驶座。 谢斌将手机设定了地图导航，随后用数据线接入车机，中控显示屏上立马显示出地图与最近路线：“老外，接下来我们先去机场见一个老朋友。” 而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19年3月30日。 13 李定斯和谢斌来到了蔑都点蓝机场。 热浪滚滚，如果从点蓝机场的国际航站楼内往外看，整个蔑都是扭曲的。蓝天白云，椰子树的倒影下，一辆金色的复古奔驰s500双门版停在航站楼门口。 烈日使得世界都模糊了。 ''正；版e首发$0q) 一名身材微胖的男人走向门口。只见他穿着粉色鳄鱼t恤、配上一条黑白相间的阿玛尼条纹短裤，金色的古驰logo腰带闪闪发光，脚踏一双黑色古驰马衔扣皮革拖鞋。 这人叫李子天。 在谢斌还只是冠着“富二代”这个头衔时，李子天是他最好的朋友。不过像李子天这样家境优越、但是身份并不只是富二代那么简单的人，在国内花钱总是有所限制，于是也像很多家里拿着来路不明的钱的富家子弟一样——去了澳洲。 然后有时间就回国看一看，顺便说一句绝大多数这种人都会说的话…… “谢邀，坐标澳洲！”李子天站在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旁，对坐在副驾驶的谢斌说道。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开着双门车来，请问我坐哪呢？” “后排。我刚体验过，天堂般的享受。”谢斌笑道。 李子天在一阵与谢斌和前排座椅的博弈中，终于辛苦地钻进了奔驰s500双门版的后排。这对于李子天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谢斌问李子天：“要去哪？这次是打算回来工作了吧。” “我家……不！我们直接去尖峰大酒店，我有几个朋友都说那里的风景很适合拍照，有蔑都的感觉。”李子天说道，“工作？不存在的！我只要在国内不断买房子、然后守着租金等着升值就够了。” 谢斌想了想的确如此，以他现在的钱，好像买什么都不如买几套房产铺面、然后收着租金等着升值赚钱多。而且谢斌的确也买了一些铺面，经营改装店只是爱好。 李子天继续说道：“在澳洲的话，强烈建议买辆车！我在澳洲买了一些车、就在那生活着，gtr、911、玛莎拉蒂我都买一辆。按心情换着开，可爽了。那真不是中国能比的！” 从后视镜里，李定斯能清楚地看出李子天非常得意。李定斯不明白，为什么在有些中国人眼里会觉得出国更加高人一等、甚至是李子天这种二世祖也这么认为。看他言谈间眉飞色舞尽显优越。 不过李子天说道一句话，也许是原因之一：“那边的改装车环境特别好，都是豪车。我就认识好几个他爸比我爸级别还高的，有一个开迈凯伦p1，还有一个稍微差一点——只有兰博基尼飓风。有个女生居然有两辆30多年前的古董保时捷，而且都改装过，重点是……合法的！” 谢斌早知道很多国家没有对改装进行太大的管制，但知道是一回事、听朋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还是有些吃惊。 但握着方向盘正在驾车的李定斯就没什么触动，毕竟美国也可以这样做。不过在美国也有许多令人糟心的政策。 李子天接着说：“在澳洲。上网购物就不用再忍受国内的假货网站了，因为有亚马逊，价格比jbhifi之类的澳洲零售商便宜。当然我们要记得关注一下ebay，总有些特价活动……” 李子天说这些话是中文夹杂英语的，虽然李子天真的有接近于母语的英语水平。但是从李定斯这里听着还是很奇怪，可能因为澳洲英语和李定斯用的美式英语口音上有区别、又加上李子天说话会以澳洲英语的腔调说中文的关系。 不过对于谢斌来说，李子天的澳洲英语腔调般的中文，与李定斯用美式英语腔调说中文都是一样的奇怪。 李定斯驾着车，听着李子天絮絮叨叨地说着澳洲的点滴。而谢斌更加关心以后李定斯会怎么评价这辆奔驰s500双门版。 经过了40分钟的驾车与堵车。在李定斯差点撞到一辆在右边超车快速向左变道、又快速向右变回去抢客的出租车；又在红绿灯处差点被一名骑电动车却一直看手机聊天的性工作者追尾、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惊慌失措变道撞上了另一辆等红灯的福特野马；目睹了三场分别由电动摩的、外卖电动车、共享单车、横穿马路的行人、驾车看手机的新手司机引发的车祸以后…… 香槟金色奔驰s500双门版终于停在了荒地武装尖峰大酒店门口。 谢斌下了车，把座椅放在最前让李子天得以钻出车内。李定斯打开了后备箱，随后一名尖峰酒店的服务生小跑过来帮李子天取出行李。 李子天戴上墨镜，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自拍。然后说道：“谢哥，我先上去了。有空请你喝酒。” 这句话是李子天对谢斌说道。李定斯原先不太明白“有空”是多有空、后来才知道这就只是一句客套话。 而谢斌笑了笑：“好的，那我们有空再聊……好吧车子已经开走了。” 不等谢斌客套完，李定斯已经波动怀挡至d档并踏下油门，绕过一辆没有停进车位、而且后包围撞得七零八落的粉色保时捷718博克斯特，驾车离开了尖峰大酒店。 Ⅷ第七章：不打工的生活 14 在李定斯和谢斌送李子天去酒店时，遇到了一辆车尾撞得惨不忍睹的粉色保时捷718博克斯特。 那辆车经过了最时尚、最显眼的外观改装以后，丑得和蔑都绝大部分其他的夜店潮人的车一样普通。但是它的车主并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曾帆。 曾帆作为一名流量网络红人、蔑都夜生活专家。他除了不定期的到世界各地旅行，为了在社交网站发出场景各不相同的但尖下巴、大眼睛一模一样自拍以外，只要人还在蔑都，那么每天晚上就是出入于蔑都的各大夜场。又因为长着一张集国内流水线偶像明星于大成的俊俏的大众脸、号称“永远不皱”的小鲜肉，也是许多夜蒲女郎甚至愿意自掏腰包都要争抢着共度浪漫之夜的对象。 除此外，他还曾是阿帆酒吧的老板、稀有车玛莎拉蒂古贝车主。 ——只不过后来酒吧被恶意举报关门了，车子也被撞报废了。 所以他现在蔑都天黑以前，只能闲在荒地武装总裁邢卫的会所中闲聊度日，但还是抽空买了这辆保时捷718博克斯特、并且改装成“一点也不像直男所以特别时尚”的粉色。 而前几天曾帆带着几名夜蒲女郎转场，倒车时错吧油门当做刹车，于是一口气撞上了三辆福特野马2.3t！就连他的粉色保时捷718博克斯特也撞得很严重。 但还好有李定斯和谢斌。 在把李子天送到尖峰大酒店，并且李子天说改天要请谢斌喝酒以后的几天，李定斯和谢斌也对曾帆的保时捷718博克斯特进行修复。也只需要几天时间，这辆车已经完好如初了。 两人驾驶着敞篷在暴雨来临前穿过蔑都的路，将车子送回了邢卫的会所。 当二人推门进入会所时，谢斌预约的一盒哈根达斯、李定斯预约的一杯两个柠檬已经做好了，服务生一看到二人便端了上来。 而曾帆正卷缩在沙发中，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饮料。他像所有喜欢在夜场并且刚与陌生人一夜忙碌的人一样，双腿大开双脚踩在沙发上。 李定斯一开始很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这种姿势很丑、而且对于女人来说还容易走光，但色情业从业者就喜欢这么坐。李定斯问过曾在色情业做过管理层的车语，车语也很好奇这一点并且也不明白。 ——后来李定斯猜测这应该与拆掉手机壳给发热的手机快速散热一个道理。 曾帆举着手机、瞪着双眼摆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瞬间把下巴的肉聚集起来变得很尖，并且按下了快门。但他似乎对第一章的角度不太满意，于是又换了角度再拍了几张。 直到李定斯和谢斌走到曾帆面前。 “车子修好了。”李定斯把保时捷钥匙扔在桌子上。 “就放那吧。”曾帆对车子没什么兴趣，倒是在饶有兴致地继续自拍着。 这时吧台的电话响了，服务生放下盘子后便小跑着回到了吧台。 谢斌拿起哈根达斯开盖，坐在旁边边吃着、边与车友会的人用手机聊天。而李定斯则端着杯子，看着曾帆沉浸在镜头中的各种搞怪表情。 在曾帆比了几个手势拍完自拍以后，喃喃自语道：“这里看起来豪华，但是拍照好low哟！不是网红店真是一点都不潮。火不起来啊。” 说到豪华，李定斯想起之前车语放出了一些自拍。车语现在住在蔡有博在巨鳌镇的豪宅中，自拍的画面堪称非常豪华、不亚于之前李定斯的合伙人汤玛斯在迈城的庄园。 李定斯打开了社交网络，点进车语的主页。 果然车语又更新了最新的社交动态，配上一段故作高深的文字：风驰电掣，算我一个吧。 两张配图。第一张配图可见车语一改过去西装太硬皮鞋太亮、过度使用发胶的刻板形象，一头稍显凌乱的短发，身着一件柔软的天蓝色花衬衫和灰色短裤、脚踏白色高帮回力鞋，靠在钛灰色法拉利488的车头上，惬意地看着远方的蓝天白云，周围是设计极简、富有质感的独栋别墅。 在合理地利用了镜头枕形失真与手机修图软件的滤镜以后，车语看起来身高似乎有185cm，而且腿长看起来似乎有120cm、腰还瘦了不少。 另一张配图是一双修长白皙的腿，穿着黑色低帮白底浅口布鞋踏在沙滩上。虽然没有露脸，不过李定斯能猜出图上的是谁。不同于车语和蔡有博“可以自由发挥”的钻空子做法，苏春晓真正是从雪域集团逃出来的。 虽然雪域集团对于这件事并无动静，似乎是默许了苏春晓的逃跑、也不追究。但在离开了雪域集团以后，本来就几乎不发自拍的苏春晓、再也没更新过社交网络，连车语更新的动态都没有发出苏春晓的脸。 “车语，比你网红。你，过气了。”李定斯说道。 曾帆伸头过来看着李定斯的屏幕，“车语这么方的脸、眉毛还浓、眼睛贴了双眼皮贴都不大，又老又丑怎么可能是网红？你看这点赞还没100个呢。不过他的豪宅拍照好看耶，这房子不愧是蔡老板的养老院，比我哥的还潮。” “你哥是谁？”李定斯问道。 曾帆换了个角度，瞪着眼睛同时挤出尖下巴，镜头把李定斯和身后的沙发背景也照进去。很快，镜头上出现李定斯身为高加索人种那张五官分明的脸、金色的头发，以及曾帆经典款小鲜肉面容。 曾帆说道：“我爸也是地产开发商……但不是蔑都的、在边海省南城那边。我的土豪哥哥就是他的帮手。我颜值高、负责貌美如花，然后他负责赚钱给我花。长得美就是为所欲为的，这很公平。” 李定斯一脸不在乎地看着曾帆。 如果说蔑都作为边海省最北部的城市，也是边海郡岛的省会级城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方。那南城就是边海省最南部的城市，也是边海郡岛最具代表的城市、旅游业最发达的地方。 这件事曾帆从没有对别人说过，而目前唯一知道的李定斯是外国人、根本没意识到在边海省南城开发地产是什么样的情况。 “那你很有钱，富家子弟。”李定斯见过很多富家子弟，觉得曾帆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所以说话也没什么惊讶的，“你从不打工，因为你有钱。” 这就是曾帆想要的效果。曾帆过着几乎每个男人都想要的生活——永远不缺钱、永远不缺女人，而且女人还愿意为他的美貌而给他钱。 但李定斯并不羡慕他。曾帆很有钱，也很帅；而李定斯不仅有钱——还比曾帆长得更帅。不过区别可能是曾帆不需要赚钱，而李定斯还是需要的。 “你说得对！”曾帆得意地扬起了嘴角、笑唇更加明显，同时把右手搭在沙发上、一甩头上的亚麻色的中分刘海，说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生意又做不好，无聊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只有在刑卫的会所呆着。wifi又快、空调又凉爽，才能维持生活这个样子。” 而这时，会所的门被推开了。 当曾帆朗诵着他的不打工宣言时，有一个也不打工的人默默推开了会所的门。接下来，时间仿佛倒退了一分钟。 穿着一身粉色t恤、白色短裤，脚踏粉色篮球鞋的李子天走了进来。接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看正版、章节a…上u：0z 他预约好的一杯猫屎咖啡也即使端上来，李子天喝了一口、故作深沉地品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谁说不打工？” “他说，不打工。我说，要打工。”李定斯说道。 “你认真的？”李子天坐在曾帆旁边，摆出了曾帆相同的姿势——把右手搭在沙发上，然后一甩头上的酒红色的斜刘海，“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生意又不会做，国内考试压力又大。只有在澳洲呆着，买车又便宜、志同道合的人也多，才能维持生活这个样子。” “得了吧。”谢斌吃完哈根达斯，抬起头说：“你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前两天被我朋友拍到在澳洲刷锅。” “这……”李子天有些不好意思，说明谢斌说的没错。因为他打赌输了，要去开中餐厅的朋友店里打一天工，而那个朋友刚好也跟谢斌认识。 李子天赶忙转移话题道：“听说蔡老板开了一家夜店，叫什么名字？” “对哦，我还没去过。”谢斌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蔡有博开了一家夜店，想了一会没想起来。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图，说道，“查到了，叫铂仕公馆。就在丁香小巷酒吧、绽放夜总会的旁边。” “跟两家老牌夜店竞争，这人也是心大。”李子天说道，“那今晚我们就去那里嗨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到哈，谢斌、还有你的外国朋友。还有这位跟我一样不打工的帅哥曾帆。然后还有谁？叶统、王天腾、邢卫……嗯，都潮一点，燥起来。我请客！” 谢斌一笑：“没问题啊！我们能喝到你去打工。” “不存在的，要知道在澳洲的时候都没人能喝到我去打工。”李子天哈哈大笑，“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今晚再邀几个嫩模妹子来。曾帆，我认识你……蔑都第一小鲜肉，嫩模、颜控、拜金女三栖杀手，你也别落下哦。” “妹子？要说异性缘，在蔑都没人能跟我比！你请得起，我就带的到。”曾帆笑着说道。 李定斯看着这两人，非常无奈。不过至少他们比起每天都沉浸在车与企鹅中的车语，可会玩很多。 ——在蔑都的战火暂停以后，李定斯才真的感觉到蔑都的确是大多数人所说的。只要曾经有房，那就真的可以一辈子不努力，靠收房租过上纸醉金迷生活的那个灯红酒绿、夜生活丰富的城市。 Ⅷ第八章：夜店小聚 15 李子天回到蔑都之后，约了荒地武装的朋友们去蔡有博新开的铂仕公馆夜店捧场。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驾驶着自己的爱车前往铂仕公馆，丰富了铂仕公馆每天都停满豪车的停车场。 但李定斯是叫了一辆黑色大众朗逸网约车来的。 经典的动作电影《007》中塑造的詹姆斯·邦德总会在酒吧“来一杯伏特加马丁尼，用手摇匀，不要搅拌”，不久之后就驾驶着阿斯顿·马丁跑车就开始追击反派。但在中国这样做的话，结果一般都是先吊销驾照，然后再根据饮酒的程度决定是否拘留15天。 所以李定斯没有驾车，而是选择叫了一辆网约车。这也让李定斯第一次注意到这款造型普通到不能更普通、很眼熟却从来没见过的大众汽车。 “车头，像jetta。车尾，像jetta。车身，像jetta。内饰，像jetta！这居然不是jetta。”李定斯说道。 李定斯说的jetta在国内音译为捷达，也一直是最受欢迎的家用轿车之一。但是现在，捷达这个名字在中国早就与原本的jetta分道扬镳了。 网约车司机看着李定斯新奇的眼光，说道：“你看错了，捷达在那边。”指了一下不远处也作为网约车的国产大众捷达。 “jetta却不是jetta！好神奇！”李定斯说。 这时一辆也作为网约车的大众速腾驶过…… “这才是jetta，你快看！”李定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呼道。 “那是速腾，你瞎了吧。”网约车司机不耐烦地说。“你这老外，到站了还不下车要干啥呢？” 其实李定斯说的也没错。因为在捷达与jetta分道扬镳以后，速腾接下了这个经典传承的廉价民用车型号的大旗，所以某种意义上速腾才是jetta。 李定斯结算了订单以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时，一台黄色小龟电动车摇摇晃晃地驶来，踏板上放着外卖箱子、驾驶员戴着外卖头盔，左手拿着手机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完全没注意到前方还停着一辆车。李定斯赶忙关上车门，黑色大众朗逸立刻疾驰离开才避免被小龟电动车追尾。 但既是如此，小龟电动车还是追尾了前面一台白色小山猫电动车，骑车的中年妇女原本在跟一旁也在骑电动车的中年男人聊天，笑得宛如见到了初恋情人……然后就被追尾了。还好后车速度不快，两台车都没什么损伤。 中年妇女和外卖员相视一笑，相互也不计较。但这时一名打扮很暴露，一边看手机聊天一边骑着电镀红色小猴子电动车的夜蒲女郎飞速驶来…… 原本夜蒲女郎收到一名富二代的邀请，正准备赶往酒吧一醉方休，说不定今晚还能得到名牌包包和名牌口红。想不到却乐极生悲。 于是三台电动车撞成了一团。 看着一地狼藉，李定斯心情有些复杂——由于李定斯的快速关门让网约车司机避开了一次车祸，却使得没有装上轿车的外卖员追尾了中年妇女，然后又导致了夜蒲女郎撞飞了停在路中间的两人。 某种意义上李定斯也是这次撞车的一环。 但也就在这时，一辆奔驰-迈巴赫s600右转驶来，并且停在了停车位上。 一名梳着大背头、戴着黑框眼镜，身着优衣库黑衬衫、ur灰色西裤，脚踏白色回力布鞋的中年男人从后排下了车。 这人几乎就是车语的老化版，于是李定斯打招呼道：“车语。”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李定斯一眼，似乎并不认识李定斯，接着继续往酒吧里面走。 李定斯也跟着他走进去…… 16 铂仕公馆坐落在蔑都国贸片区，在这附近有大大小小数十家夜场酒吧。靠的最近的绽放酒吧从里到外充斥着冷蓝色调，极具科幻风格；而不远处还有雪域集团旗下的丁香小巷酒吧，装饰以木制、西南部文艺风格为主。 而铂仕公馆有着足够俗气且经典的风格，所以在恢弘宛如欧式豪宅的门面内、还有着堪称金碧辉煌的内装修，整体的白金色调充斥着欧式复古做派、但也俗不可耐，灯光也主打金色风格。不过这样金银交替的俗气的东西往往一直都不过时，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又会流行起来——就像是加长suv礼车、腰带上巨大的名牌标识、又亮又丑的各种天价限量版运动鞋一样。 进入铂仕公馆以后，李定斯还在找那名很像车语的中年男人。不过那个人和车语有着一样的特点——那就是没什么特点。混入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老外！”谢斌看到李定斯，走了上来，接着道，“走吧，我们去vip包厢。今天那可是非常不一般，李子天和曾帆都是夜场猎艳高手、他们俩正在比谁带的妹子多。” “嗯，那谁带的车语多……不对，谁带的妹子多？”李定斯回应道，然后跟着谢斌走向vip包厢。 谢斌笑道：“不分上下。不过暂时是李子天领先——因为曾帆约的一个嫩模在门口骑电动车摔了。你在蔑都也有半年了，应该发现这些小姐都有个傻*习惯——边骑车边聊微信，所以事故率极高。” 说话间，又有一群打扮妖艳性感的夜蒲女郎叽叽喳喳地涌了上来，也不知道是李子天还是曾帆叫的人。 “嘿！两位帅哥。”邢卫这才赶到，叫住了李定斯和谢斌。 李定斯和谢斌回头，邢卫做了个继续走的手势，于是三人继续走向vip包厢。邢卫边说道：“我刚才看到一个人，跟车语超像的，特别是那身黑衬衫白鞋子、头重脚轻的配色简直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是车语失散多年的哥哥？” 就在这时，铂仕公馆的经理看到了邢卫，很高兴地迎了上去。 经理打扮得非常符合夜场经理造型，一身白衬衣黑马甲、系着金色领带。长得五官端正俊俏，一开口声音就像是电台主持人：“邢总，您说要请一些明星来造势，我们已经安排上了。” “挺好的，都请了谁？”邢卫说道。 p首i\发0 “上周二请来了著名影星宝贝女；上周五还请来了正在这里度假的小鲜肉组合‘美男培训营’中的七个人、包括最近以‘女装第一美男’大热的反串明星韩著。”经理说道。 邢卫点了点头，对这名经理的办事能力非常满意。 一行人走进了半开放式的vip包厢，经理却站在门口。邢卫说：“方经理进来继续讲吧，这都是自己人。王天腾、叶统你也不陌生了。曾帆、李子天……都是网上常见的。” “好的。”经理跟着走进来。 邢卫接着问道：“蔡有博说光请偶像明星不够，还要请一些有文化的、文艺界的人来，才能提升我们的档次。我知道文艺界的人比较爱装，爱端着，不过至少也请个c咖或者d咖级别的画家、作家或者汽车设计师吧？” “有的有的。”经理道，“同时身兼文艺界作家、艺术家、改装师身份的人，今天正好请来了。这还是我们的dj钊哥的关系，他的表哥——车行空。” 邢卫小声嘀咕：“那个是车行空？你要不说的话我都怀疑他是车语假扮的。” “我一开始也以为不是，但是的确是他。”经理说道，“他长得和我们想象中差的有点大。” 刑卫想了一会儿，说道：“也许就应该差别那么大。他自己不都说过‘主角就应该身高195cm、就应该有八块腹肌、就应该穿黑色西装、就应该面容英俊，那只不过是世俗的想法’，我看他长得就很愤世嫉俗。”说到这刑卫窃笑了几声。 经理也跟着附和地点了点头。 刑卫对经理说：“那你先去忙吧，一会儿有需要再叫你。” “好的，邢总！”经理说着退出了包厢。 “是哪个明星，很帅吗？”——“d咖有什么用？至少来个c位出道的a咖吧。”李子天和曾帆围上来，同时说道。 显然曾帆和李子天更关心有没有最新款的流量明星，可惜今天是真的没有了。邢卫解释道：“车行空是个写小说的，又不是偶像明星。他写过《蔑都忆》和《飞驰风流盛世》，都不太受欢迎，有的人认为晦涩难懂、也有人认为是个软色情小白文。反正装逼的人嫌他不够装逼，满脑淫虫的失败者又嫌他不够色情。所以后来他不干了，混迹车行改装过几款车子，当然定制车也没多少人认识。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了，据说还做起了微商。” 邢卫看过车行空的小说，但是从没见过车行空。这次见到后也是很出乎意料，所以顺道对车行空的长相评价两句：“可惜他不帅，而且好像是个胖版的车语。” “他不帅，但是他有粉丝。他发社交，造势吧。”李定斯想了一会，说道。 “没错，一个文艺界的人光顾，能显得不那么俗气。”与李定斯这些时间的相处，也让谢斌很快能听懂李定斯那水平堪忧的中文。 “好的，朋友们都过来啦！”——“今天是我们的土豪留学生哥哥李子天请客，所以我们当然要嗨起来！”李子天和曾帆不再讨论车行空的事，各自集合自己找来的嫩模们。 李定斯一看，他们找来的人还真不少。虽然这些人在化妆以后从脸上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但打扮却各有特色。无论是夜场常见的透视装，还是最时尚的大牌潮服t恤，甚至模仿动漫角色的洋服裙。 可惜就在这各有特色的打扮下，李定斯还是很难记住这些人。 相比之下，李定斯就更容易被记住了。 “这老外好帅啊。”“是模特吧，腿这么长！”“我上次在好莱坞星光大道见到的可能是他耶。”“他是不是去过墨尔本？”夜蒲女郎们看着李定斯，窃窃私语讨论着、身体稍微向李定斯靠拢。虽然他们讨论的声音很小，但李定斯知道她们大多数都说错了——李定斯从没去过墨尔本，也没去过星光大道。 以往都是聚会焦点的曾帆看风头被李定斯盖过了，连忙岔开话题：“好吧。那我们现在都见过了，就开始吧！” 众人举起酒杯。 Ⅷ第九章：喝酒买单（1） 17 李子天的回国、李定斯再度造访，加上荒地武装的成员们。众人像2017年一样聚在了一块，只不过地点从阿帆酒吧换成了铂仕公馆。 曾帆、王天腾在与夜蒲女郎们玩着夜店游戏。李定斯也被拉去不知道合影了多少照片，也不知道看过多少装着的亮片或是发着夜光或者两者都有的手机壳，李定斯有种感觉——如果他想的话，他在这个国家找一夜情会比在他原本的国家容易很多。但李定斯不想。 而李子天却跟谢斌、叶统聊起了蔑都的风风雨雨。 听完谢斌和叶统讲了2018年争夺开发权的事，李子天庆幸他只需要做一名普普通通的二世就好，出国留学、到处炫富、花钱败家就是他的主要任务。但也不得不感慨：“我离开的这两年，蔑都还是这么精彩！” “记得你出国以前还有个叫郭伊的妞和一个叫李雪狐的帮手。也跟你出国了吗？”谢斌突然想起李子天以前的女朋友和手下。 “啊？”李子天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哈哈，不存在的。这种不上进的整容嫩模？买点限量包包，再看下最近网上炒什么口红化妆品，送过去就完事了。这种人是最不靠谱的，我能送别人也能上，而且还每天想着去旅游艳遇。我怎么可能当她是女朋友嘛！” 李子天说这些的时候有些小声，生怕他叫来的夜蒲女郎嫩模们听见。毕竟夜蒲女郎和郭伊就是一类人，说出来都尴尬。 但说到李雪狐，李子天就不避讳了。李子天说：“李雪狐这傻*就没什么联系了。这人好吃懒做，有事没事喜欢装作自己进了‘上流社会’。没钱还喜欢装，只好贷款去补他的面子，然后又贷款还旧的贷款，最后……性感律师，在线发函！” 欲望是不可能被满足的，尤其是那些需要借贷款去满足欲望的人。他们的欲望永远大于实际承受能力。 李子天生活优渥，身边的人也多是随时可能卷铺盖去澳洲的二世，所以他永远不知穷人的苦。 谢斌虽然也是富二代，但长年在车行工作让他认识了很多人，当然能去改装车的人经济也不会太差。只是他们也会谈天说地，聊到他们身边的人。所以谢斌从各种故事中也深知——穷的人若是还做着不劳而获的梦，那就真的永远翻不了身了。 邢卫则在一旁看着手机，浏览着新车。自从上次被雪域集团截了车以后，失去了奥迪a8的邢卫只能驾驶着从一名暴发户手中收来的二手福特野马，还是2017年款——大灯又细又长，跟传统亚洲美女的眼睛差不多的那款。虽然有些亚洲式的柔美感、但是装在福特野马这种硬派设计上以后，怎么看都像个娘娘腔的壮汉。 所以邢卫意识到必须得换一辆新车了。邢卫拿起手机输入了奥迪a8。屏幕上出现一个比例极度失调的超大型进气格栅…… “这嘴巴是要塞个奥迪a4进去啊？！”邢卫自言自语道，并且关闭了奥迪a8的网页。 但这时，外面突然喧闹得有些反常。邢卫看到一群人往一个方向去，而酒吧经理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 “怎么了？”邢卫拉住酒吧经理问道。 “好像是几个小姑娘喝酒付不起钱，在这耍赖呢。”经理说道。 如果是几个漂亮的小姑娘的话……这里有曾帆和李子天两个情场浪子在，不如让他们再做个好人。刑卫心想着，便问道：“多少钱？” “6万。”经理说道。 “我知道了，那你先过去处理吧。过会儿我也去看看。”刑卫说道。 18 与刑卫交谈以后，经理走出vip区并快步走下了楼梯。此时一名顶着蓬松碎卷发的高个子女人正在与几名保安僵持不下。 她旁边还有三个女人，看起来都很年轻。高个女人又高又瘦，五官端正但长着一副刻薄的模样，颧骨很高，浓妆艳抹地看起来极具气场，打扮还很性感。而除了她以外，另外两名女人都在扒在保安身上，又是牵手又是蹭胸口地撒娇。 “就一点点啦，我们过几天还上啦……” “看我这么可爱，不付钱行不行，喵喵喵喵！” “哎你是不是男人嘛，这点钱还计较，不计较了嘛…要不我介绍几个姐妹给哥哥认识？” 这些人软硬兼施，很会利用性别优势、也很会利用道德绑架。不过在场的保安都是见过世面的。在夜店，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几个这种想要撒娇赖账的，甚至有相貌比较年轻可爱的男人也会这样做。但越是撒娇，保安越是不可能放他们走。 高个女人对保安说：“你为什么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女孩呢？有本事你抓他们去啊，跑单的又不是我们！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认识你们经理方泽文。” 然后经理——方泽文就来了。 方泽文是认识高个女人的，其实不只是方泽文、在蔑都常去夜店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她。 她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但可以穿着一身奢侈品。因为几乎每天午夜都会喝得烂醉，然后第二天从城市里某个地方醒来，身边会有一个或者几个陌生人、也可能那些人早就走了，然后会留下一些下床费。所以她是夜蒲女郎。 于是她组织了一些朋友，靠着时尚的打扮和姣好的面容，替酒吧做小蜜蜂。以群演的姿态让人们认为这个酒吧年轻的女人很多，以提高人气。所以她是演员。 但她也不是只做这些生意，她结识了那么多长相漂亮的夜蒲女郎，已经足够在夜店挑最有钱的男人搭讪，然后拍下艳照勒索名牌包包和高档化妆品、现金，所以她还是诈骗犯。 她是雨薇。 “雨薇，你怎么在这？”方泽文还以为认错了，因为雨薇多数时候都在隔壁雪域集团的场子丁香小巷酒吧，听说是因为那里的管理层刘超包养了雨薇。 雨薇肯定不会说她在丁香小巷酒吧做小蜜蜂，临了却被那个流氓老板刘超黑吃黑的事。雨薇只是用很嗲的声音说：“怎么啦，哥哥不欢迎我来嘛？” “那倒不是，当然欢迎啦。”方泽文说道，“只是你们说跑单的‘他们’是谁呢？发生了什么情况？” “哼，一帮直男癌，抠抠搜搜的渣男。”雨薇说道，“有个网友邀请我喝酒，那我就顺便带点姐妹来玩玩咯。看他还挺有钱的，自称是家里有两辆路虎，他自己也开着野马呢！就想着给你们捧捧场。结果想不到也是渣男，犯贱！喝一半就跑了。” 方泽文看着雨薇和她的朋友们，总共4人。这些人一直是坐在外场，所以就算加上雨薇约的那个男人，再假设还有一些人提前跑了，那估计也还不到10个人。心想你们初次见面就来这么贵的地方，还净是挑8000元一瓶的酒来开，一般人还真不愿意做冤大头。 但方泽文是经理，一名老道的酒吧经理是不会想什么就说什么的。 这时荒地武装一行人来了。邢卫的身份更高，让他可以想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听了雨薇说过这些话以后，刑卫开口就说道：“人也不多，以这个消费来说是有点高了，我猜一般人还真不愿意付钱。不过吧……” 邢卫本想介绍李子天和雨薇认识。李子天看雨薇经验丰富、性感风骚，而且看着应该刚毕业没多久。这种学生身份但是私生活混乱的女人最有魅力，所以李子天想要认识一下。 但雨薇一看到邢卫的模样，相貌平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扮也不是常见潮牌而且款式还有些老旧，所以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我干啥要你管啊？咋那么爱bb呢！你没资格管我，死穷*！尼玛的！呵呵。” g0 邢卫皱着眉头，虽然邢卫见到的势利眼很多，但雨薇绝对是最没礼貌的一个！如果在10年前刑卫恐怕要跟雨薇打起来，但现在他忍住了。邢卫对方泽文吩咐道：“方经理，今天如果她不付钱，就把她扭送给警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明白！” 李子天本来还想顺便搭讪一下雨薇，但想不到雨薇这么不知趣一句话就把刑卫惹火了，只好作罢。 ——以后如果李子天还记得这天的事，他可能会对邢卫感激不尽。雨薇见过的男人可不比李子天见过的女人少，而且做这行的人都有种天赋能让男人逐步深陷其中。 看到方泽文身为经理都对邢卫毕恭毕敬，雨薇这才发现不应该惹这个人。但雨薇的不安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之后自大又重新占了上风。毕竟敢在夜场做皮肉生意的女人，那总会认识一些社会人士。 雨薇对邢卫说道：“你有本事别走，就给我等着哈！等我朋友来了，你们会后悔的！” “哦，可以的。”邢卫说道，“反正店就在这，我也不想走。” 王天腾在一旁补充道：“哈，我就期待你能叫啥来？还能把后悔药给整来啊！” 李定斯没理解王天腾的话，真以为王天腾很疑惑。于是在旁边说：“她说的是，朋友付钱，你后悔。因为要小心假币！” 叶统看着李定斯，小声提醒道：“她其实是在放狠话威胁我们。” 但是刑卫可不怕这些、叶统就更不怕了。叶统上前一步，瞪着眼睛对雨薇说道：“你叫谁来都可以，但是这钱，你们必须要付！” 雨薇能在夜场做生意，认识的人自然会很杂，从富家子弟到地痞无赖都有认识一些。但荒地武装直接就是做夜场生意，而且该做地产生意。 ——所以不管是地痞无赖、还是富家子弟，通常不敢在荒地武装的地方造次。 Ⅷ第十章：喝酒买单（2） 19 雨薇能辗转在夜场做生意，对蔑都这些夜生活中的人多少都认识一些。 但荒地武装本身就是地产商、还开了夜店。大多数混夜场的人是不会去惹这样的组织的。 但雨薇没意识到这点。这些年来，雨薇如果遇到麻烦，就用美貌让男人心软。而如果遇到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那就再搬出一个能解决这个男人的男人。这也是她们这群人的一贯作风。 雨薇拨了一通电话叫人，对方连声答应了。 挂了电话，雨薇面带微笑地威胁道：“我摇人了，你们给我等着哈！” ——果然，不久之后监控室的保安就汇报，看到了一大群人骑着运动型摩托车停在了门口。 方泽文拿出手机，手机连上了监控软件。从屏幕里可以看到门口浩浩荡荡地停了数十台钱江黄龙600、杜卡迪996、本田cb400摩托车，还有一辆斯巴鲁brz和一辆福特野马。也难怪雨薇感这么嚣张，毕竟从车子来看，雨薇叫的这帮人还真不是那些骑着小龟电动车、或者驾驶着起亚k3的普通小混混。 这些人大概能算是近期的拆迁户、中产甚至富二代级别了。虽然以蔑都的夜生活而言只是普通水准，但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为一群并不成正规组织的小姐，纯粹为了义气而大动干戈的。 “要不要增派人手？”一名保安对方泽文说道。 方泽文看着刑卫，刑卫皱着眉、脑袋往后退，一脸嫌弃地挤出了双下巴，后说道：“不用，放他们进来。” 不过一会，就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铂仕公馆。 只见这群人打扮时尚，一看都是当季流行的奢侈品潮t恤、穿着网上那些丑得千篇一律的时尚鞋子。主要是前段时间比较受欢迎的、丑到过目不忘的法国著名低审美代表品牌低俗世家大脚畸形鞋，也就是有着让大多数父亲咬牙切齿的名字、无法忍受审美遭到污蔑的“老爹鞋”；而同品牌的几款以丑而出名的鞋子也都有到场；但最夸张的是全球限量89双的耐克airmag都能居然同时出现了10双！ “难以置信！全都是限量款，是新潮的，是买不到的！”李定斯看着那些在美国都几乎见不到的潮流奢侈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要在意，全都是假的。”叶统小声说，“在我们这边假货网购网站只要100块钱就能买一双。” 但是虽然穿的多是假货，但那些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看起来凶恶。平均身高恐怕都有180cm以上、每个都生的壮实有劲，完全不是以往又瘦又矮的流氓瘪三可以相提并论的——至少也是又高又壮的流氓瘪三。 “你们咋回事？”其中一名染了紫色头发、面容精致的鹰钩鼻男人率先说道。他不问雨薇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语气强硬地询问一看就是经理的方泽文。 这种人肯定不讲道理，但方泽文不能完全不讲道理，毕竟他是受过训练的。于是方泽文好声好气地说道：“是这样的。她跟几名朋友来这儿消费嘛，这不，现在要走了却没有付钱。所以她就说想让各位……” “你一个看门狗咋那么多废话呢？”紫发男打断了方泽文的话。之后大声道，“这人是我惯的，咋地！” 雨薇在旁边“呵呵”一笑，接着说：“跑单的又不是我们，咋能让我们结账？” 李定斯想了一会，说道：“不讲道理！是无赖地痞！” “哟，咋还来个歪果仁在这牛*哄哄的，跟我在这装呢？你知道她是谁不？”紫发男一把搂住雨薇，说道，“她是我媳妇儿！” 雨薇有点不开心，但知道现在应该向着谁，所以还是依偎在紫发男胸口上。 他是不知道雨薇原本是约了网友出来喝酒的吗？叶统听他一说，尴尬地捂住脸，抑制住要揍他或者说一些激怒他得话的冲动。而刑卫则一言不发，因为如果在这打起来，那肯定会对酒吧生意有很大影响。曾帆和李子天各自揽着自己找来的夜蒲女郎们谈笑风生，几乎是置身事外。但王天腾已经掰了掰手指、跃跃欲试了。 方泽文一看局势不对，赶忙把话题引回来。说道：“好的好的，我明白了。那话说回来，各位是谁付钱呢？” “付什么钱？有本事跟我出去后门！”紫发男叫嚣道。 “我们可以先决定好谁付钱，然后再说出不出去。”方泽文深知出去的话一场打斗怕是在所难免。于是故意拖延一下时间，让紫发男好好想想。 不过紫发男并不领情，只是大声喊道：“决定啥啊，我叫你出去。你出去我就告诉你！” 紫发男应该也意识到酒吧里的装修并不便宜，李定斯心道，想不到这人看起来蛮横无脑、实际上还算聪明。 但是紫发男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家酒吧有多少安保人员。 ——这对刑卫来说，也是正合意向。 刑卫冲着紫发男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于是紫发男招呼着身边的朋友们就出去了。刑卫也跨步往外走，方泽文赶紧带着几名保安跟着刑卫。 “你们要来吗？”刑卫回头说道。 叶统和王天腾必然会跟着，李定斯笑着点了点头、也想看看这些流氓能做出什么来。而曾帆和李子天面面相觑，说了句：“有趣！”也表明了态度。 荒地武装一行人都跟着去了。路上刑卫小声说道：“现在可以叫更多安保来了。” “是的。”方泽文回应道。同时通过耳机发布命令：“安保来一下后门。需要十个人。” 虽然紫发男带来了有至少20人，但方泽文认为10名保安足够对付。这也是他在夜场做经理的经验。 很快，紫发男跟着一群朋友、带着雨薇推开了后门。 20 雨薇一个电话就叫来了紫发男和他的朋友们浩浩荡荡几十人。这群人每个都高大威武，无论是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臂上的满臂纹身，还是一身的潮牌单品、浮夸的夜场发型，又或者那些仿赛摩托车和改装小跑车，都是大写着“危险”与“生人勿进”。 这些人其实也算是有点门路。像这样的人，一般的小混混根本不敢靠近、而普通酒吧也是不敢得罪他们。所以让他们有些膨胀了，连说话都变得趾高气扬。 可惜他们遇到了荒地武装。在荒地武装还是一个公开上明面的名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群人。论资历，他们得管荒地武装那帮人叫一声前辈。 而论到身份，现在的荒地武装其实是友博置业公司的外号，主研地产开发，开酒吧夜店只是为了和竞争对手斗气。 所以当紫发男和他的朋友、以及雨薇走到后门时，他们面对的是整整十名身高190cm以上、体重至少100kg的壮汉保安！ “哟，您这人还不少嘛！这是跟谁俩呢？”紫发男并不怕，因为毕竟他们的人还是更多。 荒地武装一行人从后面跟上来，把紫发男的人和雨薇都围在中间。 邢卫双手垂放，站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现在付钱，就可以直接走，我们也不计较。” “呵呵，您咋那么能装呢？”紫发男阴阳怪气地说着，他身旁的人也哄笑起来。 接着紫发男走到邢卫跟前，挑衅地按着邢卫的肩膀，一字一顿说道：“除了装*你还懂啥？有种你打我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邢卫说道。 王天腾心领神会，双手忽地暴起，抓住紫发男的衣领举过头顶、随后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脚将紫发男踹到一边。这套动作看起来极其吓人，但王天腾还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对紫发男造成多大伤害。 紫发男狼狈地爬起来，灵活地就地一滚便喊道：“动手！先打那个大个子！” m更新最o;快a√上x0 紫发男说的“大个子”是王天腾，但是他的朋友们都径直冲着李定斯去了——因为李定斯的身高和金发在黑夜中实在是有点显眼，看起来个子也不小。 霎时间那些打扮时尚的混混们都掏出了准备好的钢管、未开封的刀、榔头大喊着冲上来。然而荒地武装带来那么多保安可不是吃素的，只见不等李定斯和王天腾、叶统等人动手，那群保安们已经拿起甩棍就冲上去！ 短暂的混乱以后，紫发男终于被彻底的按在了地上。雨薇也被毫不客气地按在了紫发男旁边，脸贴着肮脏的水泥地。 邢卫双手插口袋走过去，蹲在紫发男身边，问道：“想好是谁买单了吗？” “你等着！我现在就叫人查封你！”紫发男怒道。 于是邢卫真的等着，因为邢卫很想看看雨薇的后台是谁。 于是紫发男开始打电话，不巧的是他把电话拨给了李雪狐。 “雪狐哥。”紫发男说道，“我被人摆了一道。能帮忙不？” 李子天愣了一下，没想到紫发男最大的靠山居然是李雪狐。 像是李子天说的，他出国以后李雪狐似乎过的不怎么好。失去了势力的李雪狐在蔑都这个城市很难混下去、却又不愿意做一名普通人，所以只好依靠着四处借贷款、用以前的势力来帮人平一平事情这样狐假虎威地活着。 漫长的电话过程中李雪狐有些不太耐烦，但在紫发男愿意付钱的情况下还是试图帮助紫发男摆平这件事。 “我先说好，天哥是有牌面的、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会出面。所以你别到处给我惹事！”李雪狐说道。 李子天走到旁边，对着电话说：“其实……你天哥认为，他与其付钱给你，还不如乖乖吧账结了！好吧？” 这回轮到李雪狐愣住了，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天哥，你居然回来了。” 21 ——关系网不能托得太长，容易打结。 最后雨薇真的没有付钱，因为紫发男自掏腰包帮她买了单。所以从这种角度来说，雨薇叫人来是喊对了。而且紫发男的确很有钱，几万元的酒说买就买。 最后在荒地武装一行人的目送下看着他们骑着运动型摩托车、驾驶着小型跑车离开。其实这样的场面还真有点李定斯在新约克城北极星酒吧的感觉。 “车语，我们该怀念一下新约克城了。”李定斯说道。 但是一转头，车语并不在旁边。 Ⅷ第十一章：一键成名 22 经过了雨薇的几经周折，且辗转于不同男人、搬动了不少关系网以后，终于还是有人来帮他付了钱。这种情况在蔑都的夜场并不罕见。 至于后来雨薇放话要叫人打死那位跑单的男人，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真的打死。 李定斯在美国新约克城开了一家改装文化主题的北极星酒吧。严格来说北极星酒吧不算是夜场，没有迷离的灯光、也没有舞女和舞池。李定斯也见过很多依仗着美貌吃得很开的男男女女，但这种乌龙事件就很少见了。 以后的几天李定斯都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很好奇。 ——直到一名远在美国东海岸新约克城的老朋友罗梓杰发来了电子邮件。 “棕榈改装店交还给比尔了，我们还找了两名新的改装师。前几天一回到新约克城，就看你做了一套奔驰s级的车体，帅到连朝鲜人都知道了。我的新丰田速跑一直没有什么改装件，最近这款车多了，身为我们改装店的极品改装师，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罗梓杰的电子邮件中发了一个附件，是一张设计图纸，正是一套丰田新速跑的车体。 于是李定斯明白，虽然远在蔑都，但是要开始工作了。 23 之后的几天，李定斯虽然照常在谢斌的不知名改装店“上班”。 但实际上只是喝着咖啡，吃点海南粉。然后坐看蔑都云起日落，在暴风骤雨中等待放晴、然后迎接下一场暴雨。逐渐炎热的天气也让李定斯体会到第一次来到蔑都时的感觉。 谢斌在改装完奔驰s500双门版以后，一直等待着参加改装车聚会。而随着不知名改装店变得知名，往来车辆除了超级跑车、稀有古典车以外，也多了不少福特野马之类的热门民用运动车。不过变得知名的同时，也有更多的改装车爱好者加入不知名团队中，有了新的帮手，谢斌也闲了下来。 这天，李定斯把手机固定在桌面上，喝了一口从星巴克打包的星冰乐咖啡。然后说道：“回去你把噪音调再小一点，炸街是病，不要做车语二代。” 李定斯的屏幕上显示出一名黑发的年轻男人，这人生的双眼皮大眼睛、唇红齿白的模样，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牛仔裤。他正是罗梓杰。 罗梓杰看着李定斯：“车语的高尔夫gti不是你改的吗？我记得车语还跟我讲过，声音太大了、听着比较蠢。每次进隧道要炸隧道，出隧道就是炸街。吵吵闹闹地像个弟弟似得。” 罗梓杰这里说的弟弟并不是兄弟姐妹中的弟弟，而是指的是像个心智未成熟、能力不够的小孩，特点是嗓门大。以此讽刺车语当时驾驶的大众高尔夫gti声音比性能更出名。 在罗梓杰说这些话的同时，李定斯的手机断断续续地响着提示音。 “那辆车，我调的。因为车语比你，就是弟弟。他比你小。”李定斯说。而这时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显示微博有更多的粉丝。 “其实我比车语小一岁……”罗梓杰说道，“不过话说车语去哪了？” 李定斯想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向罗梓杰解释蔑都的事。就简短地说道：“车语开了法拉利，就飞飞飞飞很远。” “我的天啊，他真的买了法拉利？！”罗梓杰的脸都快要贴在了屏幕上，“他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不是他买的，但是也差不多。”李定斯说道。 而这时，李定斯的手机再度响起了提示音。从昨天开始李定斯的手机提示音就不断响着，提示是微博有新的消息。李定斯上次在蔑都的时候，为了追击杜润便注册了一个微博，时刻关注杜润的行踪。但那之后就再也没用过了。直到重新回到蔑都，李定斯才把微博下载回来，只是闲暇之余查看一下车语的动态。 “我的手机，有问题。”李定斯说，“问题，它重复响，不知道怎么办。我修一下。” “好的好的。”罗梓杰说道。 李定斯挂断了视频通话，然后打开手机提示，竟然是数不清的微博粉丝关注与私信。这是什么情况？李定斯带着疑惑点进微博客户端，粉丝已经突破了10万、而且还在以每分钟50~100的速度增长着…… 李定斯皱了皱眉，查看了自己发的微博——一条都没有。然后点进去私信看了看。 “帅哥，我是模is，可以互相关注一下吗？” “你好，公众号帮我们群发传奇游戏广告吗？群发一条50~80元，群发后有排名每天都可以给你租金。” “锥子脸白皮，也不知道哪里整的，开个破奔驰就得意的，真酸！没文化的穷人就是矫情，我毕业于一本大学。蝴蝶自行车了解一下？很普通的自行车，你都买不起！” 这些人神经病吧？面对着几千条莫名其妙的私信，大体还是一些奇怪的女人没来由的崇拜、一些奇怪的游戏没来由的打广告、一些奇怪的男人没来由的敌意。 如果是其他想尽办法要成为靠脸吃饭的网络红人的男人，或许这时候都乐开了花。可惜李定斯并不怎么关注这些网络红人潮流圈子，只觉得这些人很莫名其妙。这时李定斯看到除了私信、粉丝的提示以外，还有好几个@。 李定斯点进去@，翻到最后。最后的十几条@分别来自谢斌、曾帆、李子天。 从微博图片和配文可以看出来，这几天来他们三个人什么正事都没做，于是就专门360°无死角拍摄李定斯的改装车、打开车门、喝咖啡、看手机，还有数不清的回头、背影、抓拍各种表情。然后配上蔑都街拍、最美改装师、美国男模等各种头衔，当然多数配文都是一些李定斯一看就知道水平并不怎么样的英文。 之后这三个人再买了几个公众号转发，强行将李定斯塑造成了一名微博主流舆论下“手指修长”、“声音好听”、“房间整洁无异味”、“女性化”的“基佬小哥哥”。 ——然而李定斯完全不知情，而且什么都没做。 ud首.n发＃0h 难怪曾帆最近每天泡在车行，每天做这些很好玩吗？李定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谢斌、曾帆、李子天三人。 曾帆正拿着手机看着股票，作为一名有钱但不知道怎么花的富二代，败家得最快、最有面子的方法就是炒股了。而且这种合法的赌博又刺激、又不容易被当成传统的赌徒，在上流社会如果谈起来还能象征着财力和时尚。可以说除了浪费钱以外，百利无一害。 而李子天还在与谢斌喋喋不休他在澳洲发生的事。 谢斌注意到李定斯在看他，转头说道：“是不是突然成名了，非常开心？” “不是。”李定斯如实说了。 “你这张脸自带滤镜啊，现在的人就看外表，而你正好有着无人能比的脸和长腿。快点利用起来，进军影视圈拍几部大ip吧！那些被改来改去的传统名著、保护宝物的小说、炫富并且泡妞的电视剧，都有合适你的角色！”谢斌说道，“你看，才过了两天……三天？还是四天？你的微博都已经爆了，说明你长得比曾帆有搞头！” 谢斌说的有道理。在场的三个人虽然家底都很殷实，但是曾帆起步的时候还真不是靠富二代身份，而是完完全全靠与自拍来吸引本地粉丝，然后开价过夜、靠做小鲜肉来赚钱的。虽然现在的曾帆并不依靠这个作为主要经济来源，但长得好看是优势，所以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只是曾帆的脸虽然好看，确实太过常见的中性化男明星共用的脸。这使得曾帆永远都只是“很帅的一个小鲜肉”却很难被人记住，不适合上镜。 不过谢斌也想不起他炒作李定斯几天了：“对了，今天几号了？” 李定斯也不知道今天几号了，拿起手机准备查一下。而这时，李定斯手机弹出了“特别关注”的提示——车语又更新微博了。 这次车语的微博还把李定斯的疑问也解决了：“4月10日。就给我看了两辆车？这两辆老爷车真是难以抉择。” 并且配上两张图。一张图是白色东南幼狮，而另一张图是深蓝色初代大众速腾gli。 东南幼狮的原型是1998款三菱枪骑兵，也就是传奇车系三菱evo的民用版。这款车在2003年才在中国销售，可惜并没有商标和名字授权，故更名做东南幼狮。设计来看在当时看起来很前卫、现在看起来很有古典情怀。 大众初代速腾gli是大众jetta首次以“速腾”的名称销售，本质上是一款jettaa5——也就是三厢版的大众高尔夫。比起1998年设计的东南幼狮，大众初代速腾的设计则来自不那么遥远的2005年。 李定斯前几天对中国大众车系一头雾水，所以李定斯对大众印象也更深刻。加上大众初代速腾相比起东南幼狮更新款一些相对好保养，具有流线型的设计也比东南幼狮更年轻化。 于是李定斯回复道：“速腾是选择，我推荐。” 李定斯发出去以后，很快收到了车语的回复：“听你的。” 看来车语还是很相信他曾经的上司李定斯，毕竟这么多年的合作也让车语深刻认识到李定斯对车的造诣。 只是李定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车语明明有法拉利488，却还是要买一辆廉价轿车？而且还买二手车。 Ⅷ第十二章：车海拾珍 24 车语收到了李定斯的消息，便是听从了李定斯的建议。 至于让李定斯所疑惑的----车语为什么想要买一辆紧凑型车？其实答案很简单，法拉利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车语的法拉利正是现在名头正盛的法拉利488，经过了与上代法拉利458结合的车体改装。这样的车，即使是在富豪遍地的巨鳌镇也有极高的回头率。 但车语认为自己无法接受每个路人都投来崇拜的目光，虽然那些人只是喜欢这辆车。 而与巨鳌镇那些身价十亿甚至百亿的大富豪比起来，车语完全微不足道。并不符合这么高的身价，自然是承担不起这么高的回头率了。 于是车语决定换一辆二手的紧凑型车，像大多数这个年龄、正在奋斗中的中产二代一样生活。 车语收到了李定斯的消息，并且回复道：“听你的。” 随后车语就拨通了大众速腾gli车主的电话请求看车，很快得到回复这辆车目前还在、而且车主也有时间。车语从椅子上站起来，熄灭了烟，反复凝视着这张图。这辆车虽然是三厢版车型，不过车头看起来完全是当年的大众第五代高尔夫gti，也许因为jetta本来就是高尔夫的三厢版的关系，但也就只有这一代完全使用同样的前脸。 其实在美国的时候车语的第一辆车就是大众高尔夫gti，只可惜是并没有什么情怀的新款。但随着那辆车在后来的飙车中被毁坏，车语还有些怀念了。 人的情怀往往是在过去了、消失了以后才沉淀出来的。 车语走到客厅，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蔡有博给的这栋带庄园的别墅格局很像是苏春晓在蔑都的庄园，一层的巨大车库与游泳池、客厅；家用电梯通往二层的茶室和卧室。只是比起苏春晓的庄园那种通透的巨大落地窗，这所房子竭尽所能地大量使用了隐私玻璃、从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但这也一定程度影响了房子的采光，房间装修也是以灰色系为主，所以房间内不得不全天开着小灯、而晚上还要打开照明灯。 车语按下开关、唯一一面不是隐私玻璃的巨大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打开。只见巨鳌镇的海水清澈透亮、不时有摩托艇与帆船漂于海面，椰子树叶在海风中轻轻摇曳着，道路宽敞舒适偶尔有几辆车驶过，就连人行道也干净崭新，只有几名路人悠然漫步。 “这种地方才叫生活。”车语自言自语道。反观人口膨胀到极限，一眼望去尽是共享自行车、电动车和私家车乱作一团的蔑都，这么多年留下的空有繁华二字、毫无幸福可言。 看sa正／◇版?。章h?节上?x0 而此时，远方驶来一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 真是稀客！车语眼前一亮，赶紧拿出手机按下了迎客按键。随后只见庄园的门缓缓打开、连同别墅大门与房间大灯都开了。 而车语快步则走进卧室里，打开衣柜手忙脚乱地翻找衣服…… 几分钟后，车语梳着大背头，穿上一件黑色的西装搭白色polo衫、一条卡其色七分裤走出了卧室。右手拿着定制版htc手机，从手机监控可以看出苏春晓把兰博基尼飓风停在了灰色法拉利488旁边，然后下了车从车库侧门走进了客厅。 穿着白色一字肩t恤与黑色西裤的苏春晓在巨大柔软的灰色沙发前看了一会，便脱下白色布鞋、穿着黑色袜子站在沙发上，双臂大开自由落体搬躺了下来。 车语看着不由得笑出声，一边控制情绪、一边按下电梯…… 几秒钟后，电梯降下。车语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昂首阔步走了出来。 “苏春晓。”车语尽量让自己与苏春晓看起来像一类人，于是故作深沉、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冷淡了不少，表演得像是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苏春晓慌忙坐起身，惊慌失措地回过头来看着凭空而降的车语。上下打量着车语这身在今天巨鳌镇28c气温下西装配拖鞋的奇怪装束，愣了一会，说道：“你看起来有点热啊。” “有吗？”因为室内空调温度保持在22c，车语觉得这样穿还行，不过一低头看到脚上穿着拖鞋是有些尴尬。 车语脱下西装放在沙发上，而把自己放在了苏春晓旁边。目视前方：“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要找你，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我们逃离了蔑都，我就要大大地亲你一口吗？” “啊？！”苏春晓一脸错愕。 “咳咳，其实我是说吃一顿。”车语解释道，“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在‘逃亡’，但是你知道荒地武装并不追我们、而雪域集团那边好像也对我们兴趣不大。所以我们其实可以过得悠闲很多……” 苏春晓也是为此来的。昨天车语打电话，邀请苏春晓今天来巨鳌镇金海岸餐厅共进晚餐。原本车语以为苏春晓会在下午的时候才会到巨鳌镇，不过苏春晓今天起得早、所以也来得比较早。但是车语总是不忘说亲一口的事，让苏春晓不免有些戒心。 “好的！我刚才说到什么？有件事要找你！”车语赶忙把话题岔开，“我打算买一辆二手车，2009年上牌的捷达a5，也就是初代速腾。已经约好了车主，晚会我们可以去看车。” “这么老的汽车？想不到你还很浪漫啊。”苏春晓说道。 “其实我还是想要低调一点，这地方几乎所有人都的车玛莎拉蒂副总、宾利欧陆飞驰，要么是保时捷帕拉莫娜这种的。根本没人像我们这样开超跑，就算有也是你的同款。整座小镇我怀疑就我一辆法拉利。”车语站起身来，向外走到车库。苏春晓也很不情愿地离开沙发，也跟在后面。 当苏春晓走到车库里的时候，车语已经穿上了一双红白相间的回力布鞋、戴着一副银边h&m墨镜。车语煞有介事站在门口，面对着灰色法拉利488与白色兰博基尼飓风，一字一顿地道出了一个千古难题---- “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 苏春晓白了车语一眼，按下兰博基尼车钥匙，之后坐进了车里。车语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也坐进了副驾驶。 苏春晓说道：“我知道你不戴白手套是不会开法拉利跑车的啊。” 车语心满意足地点头，戴白手套驾车是车语最近才有的习惯，没想到苏春晓还记得。 车语设定了导航路径：“向着速腾出发！” 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驶出车语的豪宅，来到了巨鳌镇宽广的大道上。 25 “你们……认真的？”大众速腾gli的车主看起来正在中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洗得干净但是皱巴巴的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脚踏一双已经很旧但也不算太脏的黑色皮鞋。 车语透过他的镜片看到他眼里的憔悴，或许大多数的男人到了中年都是如此。这辆深蓝色大众速腾gli在十年前也是一款运动感很强的车，可能是这个男人的第一辆车。 但现在他应该更需要一辆可以装进两个孩子和他们的书包的suv。车语心想。大概是丰田汉兰达或者迷你大肥猪这种的。 苏春晓点了点头，回答道：“认真的啊。” 眼镜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确认了一下苏春晓的兰博基尼飓风----应该真不是比迪亚或者众太的山寨产品。 “卖了车你怎么办？”车语突然问了这个问题，“我是说，你换了一辆什么车？” 车语很想验证自己的观点。这个在十年前买下大众速腾gli的男人，十年后会不会变得很无趣？ “马自达cx-4。”眼镜男说道。 看来中年人就要邋遢且无趣、平庸，那都是世俗的看法。车语有些意外，却又相信能有这么高品位的人，就算会向生活妥协、也不会迷失自己的。 “挺好的。那我们就到这里吧，这辆车我很满意，就按照我们以前商量的价格成交。”车语说道。 眼镜男看到车语和苏春晓的车，就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太抠门、但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爽快。 “你女朋友也……”眼镜男刚想说什么，看着苏春晓冷若冰霜的表情，把话咽了回去。 苏春晓说：“我不是他女朋友啊。” “是的，她是我司机。”车语笑着说，“哦不，我是她的司机。轮流做司机。” 车语故意这么说，目的显而易见。眼镜男也理解，意味深长地看了车语一眼----车语虽然长得不够富态，但是看起来真的很有钱。 在那之后，车语就接走了这辆深蓝色大众速腾gli。一辆刚过10岁的老车，每一寸的设计都有着21世纪00年代向10时代过渡的探索气息。刚摆脱90年代老气横秋的方块设计、却还没有变得尖锐浮夸，反倒是有种复古的浪漫情怀。 “帮我拍一张侧脸。”车语靠在车上想要拍一张眼神忧郁的侧颜照片，于是苏春晓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车语在侧面就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眼睛，他心中忧郁的眼神拍出来只觉得像是刚经历了一次宿醉。 “算了，还是拍正脸吧。”车语转过头。 于是车语得到了一张像是闯红灯被交警扣了驾照6分，通常会作为反面教材贴在交警队走廊的照片。 我这脸长得……也太失败了，车语心道。于是说：“算了，还是拍你吧。” 在几分钟后，车语更新了最新的朋友圈。大众和gli的车标旁，是一双笔直的西装长腿。 配文：“车海拾珍。” 李定斯，谢斌，曾帆，邢卫等32人觉得很赞。李川评论了这篇动态---- “祝你从此幸福。” Ⅷ第十三章：少数不惹多数（1） 26 东南幼狮、还是大众老速腾gli？在李定斯的建议下，车语选择了后者。大众那在前几年显得“比较高级”的车标，再借用苏春晓的长腿，又在社交网络上收获了一些赞。 而在4月10日发完动态以后，车语又销声匿迹了。 很明显，车语又把自己藏了起来。 有的人隐居的方法是躲在地球的另一边，然后让所有人以为他死了，并且顺便把座驾换成一辆最常见的大众高尔夫。而有的人隐居的方法是驾驶着法拉利跑到几百公里外风景最优美的小镇上，住着豪宅，却连社交账号都懒得换一下，然后买一辆三厢版的高尔夫，这样所有人都不再注意到他了。 ——这两件事，车语都做过。 车语的所谓隐居生活，就是心血来潮的时候去高档餐厅、懒惰的时候在家里煮泡面，没有赖床就去肯德基吃早餐，赖床了就拿手机与同样赖床的苏春晓聊天。 而这天，车语和苏春晓都没有赖床。于是车语驾驶着大众速腾gli去了万泉市肯德基，与苏春晓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天。 冰镇的咖啡是一天早上最好的礼物，边海省炎热、咖啡苦香，但如果是上午、如果咖啡是冰镇，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而车语最近迷上了将柠檬汁汽水倒入咖啡中，再放入果糖，于是咖啡就成了一杯有苦有甜还有酸涩的提神饮料。 ——曾经肯德基这么做过，可惜后来评价不好就撤下了。但车语也希望能在任何时候都喝到这款咖啡，所以车语偷偷买下了配方，从此自备柠檬汁汽水。 车语猛喝了一口，后心满意足地放下。说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你相信我，只需尝一杯，你就会爱上这种喝法。” 苏春晓皱着眉，比起车语调的冰柠檬咖啡汽水，她宁愿喝冰豆浆。车语是会调饮料的，在车语帮苏春晓打工的时候就每天都会调各种奶茶和鸡尾酒自斟自饮。虽然出于工作，车语也会按照苏春晓点的饮料来调，但是从不会主动询问苏春晓爱喝什么。 想一想，这还是车语第一次主动问苏春晓喜欢吃什么。 苏春晓摇了摇头：“我还是更喜欢星巴克。” “星巴克？”车语眼前一亮，然后说道，“我买了一台很薄的笔记本电脑。就是那些潮人们在星巴克坐着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拍照的那款，以后我们可以拍出很流行、很文艺的那种照片了。” 苏春晓一脸嫌弃地看着车语，说道：“你在逐渐变得时尚化了啊。很快你就会剃个西瓜头、穿上花短裤、肥肥大大的奢侈品鞋子，说话时加几个英语单词，每天发那种嘟嘴巴的自拍，再用手机修图软件把自己改成鹰钩鼻和大双眼皮。” “不可能”车语说道，“我最讨厌那种剃了两边的西瓜头，看起来不男不女还像个智力障碍。那些又肥又大的那种运动鞋卖的那么贵却几个月就过时了，再看以后谁都嫌丑，连他们的主人都急着要删除那时候的照片。” “可是暴发户都喜欢这么做啊。你很快就会发现生活不再有意思，你会把炫富变成唯二的爱好，每个星期都要去买化妆品和衣服只为了发社交动态。另一个爱好就是炫耀你认识了其他的有钱人，然后每个星期一起去买化妆品和衣服。”苏春晓说道。 车语“切”了一声：“我又不是暴发户，我只是打工仔而已，你看我开的车都是速腾gli。每个星期去买一件衣服是浪费时间的事，我宁愿半年去一次，然后买多一点。我也不认识什么乐意给我花钱的富豪……” 车语说到这突然停住了。仔细想一想，其实车语就是暴发户！两年前的今天，车语还一无所有。而现在车语有近千万的存款，有法拉利跑车，还住在上千平方米的豪宅中。 而如果说富豪朋友，车语在美国的上司李定斯直接送给车语一辆大众高尔夫gti，还帮车语办了美国绿卡。在中国的上司刑卫和蔡有博，除了借给车语一辆宝马320igt以外，甚至送了那辆法拉利488和豪宅的10年使用权。这种程度根本不是那些买个ysl口红、迪奥衬衫或者施华洛世奇项链就要炫耀好几天的人能比的。 “好吧，就算我是暴发户。但我也是个好人，不是那种坏的暴发户。”车语说道。 “是的，你是个好人啊。”苏春晓低头笑出声来。 车语愣了好一会，才猛然想起来他给了自己一个不好的定位。因为在感情里所说的“好人”就是“不能成为男朋友”的人。 如果以感情的角度来看，车语的确算是个好人。他从来不想着三妻四妾、也不会因为见到更漂亮的女人而移情别恋。 这样的人多数都比较无趣。但面对这种人说话可以随意一些，也不需要太高的情商。 苏春晓说：“我在想啊，如果再有人说什么我可能认识你的废话，我就踩一脚油门把他撞飞啊。” 车语和苏春晓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开头的。那是的车语刚大学毕业，却因为失忆而走丢。也因为他认识了苏春晓，让他之后卷入了蔑都的地产商战争，帮苏春晓工作期间认识了李定斯也让他有机会逃往新约克城，途中还治好了失忆症。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苏春晓，车语可能会死在蔑都的某处、或者被警察找到送回给家人，最后平淡且失败地过完一生。 “怎么可能？你把车都开到没油了，连发动都发动不起来还想撞我？拿头撞你的头也不够大啊。”车语说道。 某种意义上来看苏春晓是车语的救世主，但其实车语也是苏春晓的救世主。车语接着说道：“但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在雪域集团工作。你看你那些前同事都色眯眯的，你这很危险！还有可能被我的前同事们打死。” 车语说过如果能离开蔑都，彼此从头来过。可是实际上两个并没有太多相处的人，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聚在一起难免会旧事重提。 苏春晓低着头，拿起了桌子上的芙蓉王蔚蓝星空香烟。但想到肯德基禁止吸烟，又放了下来。 “你怎么也有这毛病？给我戒了！”车语严厉地说道。 苏春晓白了车语一眼：“你管我啊？” 苏春晓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摇头晃脑一脸得意。车语记得之前她都不会这样。其实离开了蔑都，也仿佛把苏春晓从神坛拉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凡人。 而这时，苏春晓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苏春晓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川转发来了一条公众文章。前些年很流行的那种披着女权外衣、实际上讲的是自私的利己主义的宣传文——《女人，凭什么让车行空给你拧瓶盖？》同时李川发送消息道：“老大，你的男闺蜜跑了。” 内容就是车行空凌晨在酒吧门口帮路过的女人拧瓶盖、开车门，然后还顺便发点钱，满口的甜言蜜语阿谀奉承。这些公众号借题发挥把车行空写成了与直男完全不同的男人，愿意为陌生女人付出，以反衬其他女人的直男男朋友没有钱或者不够阔绰。 以前这种文章煽动效果很好，但现在应该罕有思想不健全的巨婴要拿着这篇文章让男朋友花钱了。 苏春晓不认识车行空，如果她认识的话会发现车行空比车语更加符合网上对直男的偏见，而且车行空是真正的性取向为异性的直男。同样，苏春晓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车行空在铂仕公馆与曾帆讨教搭讪方法，然后借着酒劲去实践了一下。 文章中还有发出了车行空的照片，象征性地在眼睛处打了薄薄的马赛克。不过还能看出来车行空就是车语胖了20斤以后的样子。李川没有近距离见过车语，真有可能把车语认错。 苏春晓看着车行空的照片，把手机屏幕转到车语眼前：“你又回蔑都了啊。” “啊？！”车语瞪着并不大的双眼看着手机，看着那个复制版的自己感慨道，“这人长得跟我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所以说——其实，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哦不，作家！身处百平旧屋中，心系民生天下事！” 苏春晓说：“如果你早点进入文艺界，应该就没车行空什么事了。” “还用问吗？你看我比他更文艺，我可不止眼前的……咖啡，还有你手中的豆浆和远方的柠檬水。”车语说着低头挤出了双下巴，然后摆出一张苦大仇深得表情，双眸故作高深地看向远方的吸管箱，微微张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念出一首充斥着“旅行”、“媳妇”和“故乡”的不俗不雅不痛不痒的诗一样。 {看正版章｝：节上e《0●n “哈哈哈，看起来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苏春晓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苏春晓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这通电话也是李川打来的。苏春晓接通了电话，李川的声音愤怒中带着惊恐：“妈弹！老大，我被围了，么猪还在西线过不来。你们能帮忙吗？” “你在哪啊？”苏春晓问道。 “我在万城边缘的一个网吧，叫寻仙网吧。这几个流氓要摸我胸被我踢了，现在叫了几个人说要赔医药费。”李川说道。 “哦哦，寻仙网吧是吧……车语查一下。”苏春晓说着打开免提。 车语拿起手机查了地图和路线，在万泉市旁边的万城，那家网吧和车语所在的距离接近60km。车语说：“如果我们不超速把警察带过去的话可能需要一个小时，你看他们愿不愿意等。” “可以的，一个小时，你不拿钱来就打死去！”一个舌头卷不起来的不标准的普通话在电话那边喊道。 车语不想跟他们纠缠、于是伸手过去按下挂断电话。然后站起身就往外走，苏春晓随后也跟上。 “开哪辆车啊？”苏春晓问道。 “大众，兰博基尼太显眼了，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车语反问道，同时坐进了大众速腾gli。 其实车语还有个想法，如果兰博基尼被刮花了维修费实在是太高。 苏春晓也坐进了大众速腾gli。 车语插入钥匙顺时针一拧，粗糙的引擎声响起。随后在车语的操作下，深蓝色大众速腾gli冲了出去。 Ⅷ第十四章：少数不惹多数（2） 27 大约45分钟的时间，车语才顺着gps驾车抵达了万城附近的前飞镇。 比起万泉市，万城更加往南，边海省亚热带气候的特点也更加显著。烈日下，随风摇曳的棕榈树叶在道路上打出了阴影，眼前所见之处仅是热浪滚滚。 车语握着方向盘，大众速腾gli的隔音仿佛是不存在一样，风声与引擎声交杂着在耳边响起。于是把空调温度调低、同时开着喷水器和雨刷给挡风玻璃降温。 “导航把我们导到前飞镇了啊。”苏春晓说道，“李川还说她在万城。” 车语看着雨刷扫过挡风玻璃，随后玻璃上的水被快速蒸发了，皱了皱眉又开了一次喷水器。 之后车语说道：“从规划角度来说前飞镇也是万城的一部分，就像林山镇也是蔑都的一部分一样。” 深蓝色大众速腾gli驶入了前飞镇的小路上。路面不是很宽广也不平坦，道路两旁绿树成荫，阳光打过树叶，阴影斑驳。偶有卡车驶过，有些地方被压得破败不堪，碾过烂路时车语和苏春晓两人都在车里颠得直点头。 车语降下所有车窗，但因为两旁有绿树已不是很热，空气中弥漫着植物和青草的味道。风声入耳。看着前面又是一片烂路，车语小声问道：“苏春晓，你喜欢我吗？”随后一脚油门将大众速腾gli冲进烂路中。 苏春晓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得：“嗯，你说什么？” “哈哈哈。”车语笑的差点握不住方向盘，大声说，“我说我们快到了吗？” “噢，快了。就在前面左转！”苏春晓看着导航说道。 在前面一个路口，车语向左转方向盘，大众速腾gli驶入了一条更小的路。顺着小路缓慢前行，终于在一所中学的不远处找到了李川说的网吧。 车语环顾四周没看到有人，而这时李川发来了一个位置共享。 顺着位置共享，从小路转到大路、又转到一片空地，车语终于见到了李川——还有大概30个小混混！ “真是好怀旧的古惑仔风格。”车语踩下刹车，随后拉起了手刹。将导航设定回了万泉市，并且关闭所有车窗。接着车语对苏春晓说道，“这问题很简单，我会跟他们周旋，然后你就坐上驾驶座。不要锁车门，等我带着李川上车。” 然后车语拉开车门下了车。 小混混们好像都长着几种固定模样，不是身材特别瘦就是很胖、不是皮肤黝黑就是苍白、不是很高就是很矮。可能是走极端的外表才能体现他们可以做出走极端的事情。 空地上那一群男男女女都是最标准、教科书式的社会青年。从手臂、脚踝、脖子总有一处有奇怪的纹身，头发总会挑一处染成别的颜色、要不整个头上都染成金色或银色。他们皱着眉瞪着大眼睛站在一排钱江黄龙、本田cb400、拼装地平线和鬼火摩托车前面，中间停着的是一辆酒红色福特野马。 李川就被围在中间。 当车语走过去，才算是李川自高中毕业以后第一次见到车语。 车语分析了一下，所有一碰就倒的摩托车都不放在眼里，但唯独要小心的就是福特野马——因为作为美国贫民窟黑帮最欢迎的车之一，它真的比大众速腾gli这种中老年快乐车速度快、而且还扛撞。 “哟~~~”那群流氓一看到车语，全都吊着高音像猴子一样起哄了起来。 车语对他们可以说是无比的嫌弃，从一呼百应的起哄习惯、不标准的普通话、刻意掀开衣服或是挽起裤脚露出的纹身、岔开双腿蹲在任何地方的姿态，都显得这是一群毫无品味的底层混混。 更别说那些被他们认为是“速度”和“骚”的拼装、走私、不知道多少次转手被称作“赛摩/重机”但实际上只是普通的运动型摩托；以及最近几年流行到视觉疲劳，被一部分富二代转手给暴发户、暴发户转手给小暴发户、最后转手到他们中几个有点小钱的人手中的那些车型了。 而他们改装的炸街排气管、车上挂着的超级英雄公仔或贴着变型金刚、尾窗贴的前几年被查封的低俗手机软件“荤段子tv”贴纸，都让车语由内心感到厌恶。 “这么老的人是你叫的？他要敢喊什么江湖规矩单挑，跟我搞那些假精的话！我特么拍死他在这！”一个混混对李川说道。 李川看到就车语一个人来，也觉得不靠谱。而且车语这人怎么看怎么面熟，以前远看不觉得，靠近了只感觉好像曾经经常见过。 “你是车语吧？”李川皱着眉端详着车语。 “你可以走到我面前说，我听不见。”车语隔着李川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就喊道。 车语说的话没什么奇怪的，可是混混们都有个特点——笑点特别低，当然也是刻意起哄。车语喊了一声，混混们像是突然都用了兴奋剂一样，像是猴群一样此起彼伏地叫喊着、然后笑成了一片。 不过他们真的放李川来见车语了。 李川走到车语面前，仔细看着车语：“我*，你居然是黎……” “是的。”车语打断了李川，“我们是应该叙旧一会还是先解决问题？” “你变得好严肃……先解决问题！”李川说道。 按照车语以往的习惯应该就会和小混混们打一场硬仗，车语本来就比这些人更加健壮，现在有苏春晓和李川在，也不一定打不赢。但正因为有苏春晓在，车语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先叙旧。”车语直接伸手抱住李川，吓得李川一个激灵。但车语也不松手，贴在耳边对李川小声说，“车门没锁，一会儿我稳住他们、你就上后座。我们驾车跑。” “好的。不过这太怂了不是吗？”李川说道。 “是的。要不我们换个主意，我自己跑，你跟他们血战到底？” “算了，还是怂一点好。” 车语和李川低声说着，后面的小混混的起哄声此起彼伏。而在不远处的蓝色大众速腾gli内，苏春晓打开副驾驶车门走下车、动作轻盈地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室旁，就看到车语突然就抱住了李川，眼睛瞪大了一圈、不知道他们在策划些什么奇怪的是。 而车语说了几句话以后，就转身看着那群小混混们，然后说了一句：“有种你就过来！” 小混混们完全没想到车语会说出这种话，毕竟这样的话更像是十多岁的少年装英雄时的热血情怀、而不像是车语这种中年男人该说出口的。 看b~正=版\$章~节／d上0◎ 所以小混混们更笑成了一团：“有种你就过来，哈哈哈！” “就一个人？不得了了，叶问啊！还想要打十个哦。” “傻*一个，哈哈哈！*你玛的！” 车语故意显得气急败坏一样，怒道：“你们最好别等我动手！我*，等着啊！等着！一群loser，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拉着李川走向大众速腾gli。任凭身后那些混混们笑得前仰后合。 按理说这种时候，车语应该是去拿出一把砍刀或者土制山猪炮之类的武器、或者打个电话叫人之类的。 但是坐在驾驶室的苏春晓明明看着车语转身时一脸平淡，完全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感，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 果然，等车语拉着李川靠近了车子以后，竟然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进了车里。而李川也慌张地坐进了后座。 “快速掉头，走人。”车语说道。 “噢，好啊。”苏春晓就在那群流氓混混还沉浸在那天真无邪，一切皆可嘲笑的美好的时刻，想着如何打败车语这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并且说点“社会人语录”录成短视频传上社交网站。苏春晓已经将大众速腾gli挂入倒车档r、一脚油门倒车调头！随后疾驰而去。 车语伸头看着右边后视镜，转瞬间已经只剩下几个渺小的人影了。不过可以想象混混们笑容逐渐消失、然后变得目瞪口呆。 28 李川责备道，“老大，我们为什么不拿起武器跟他们干啊？！” 车语白了李川一眼：“多大点事，抢劫而已嘛！就几百块钱，我们来回一趟油费都不止了。我们就两个半人，跟他们来硬的胜算不高还很累。” “是啊……两个半人？那半个人是谁呀啊？”苏春晓说道。 车语一脸笑意地说：“我70kg，李川60kg，从体重上都算一个人。你太瘦了，先算半个。” 苏春晓说：“啊？我也52kg啊！” “你身高多高？” “171cm。” “那你这身高跟李川不是一回事，她明显比重比你大。” 车语和苏春晓有一搭没一搭地调侃着。车语也首次知道苏春晓的身材数据——不过是长胖过后的。看来在亚龙集团、到后来雪域集团这几年，苏春晓吃得还真不错。 李川不满意了，说道：“他们不是抢我钱！他们……他们……” 车语打开车窗，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听李川说完。 “玛弹，他们居然摸我的胸！*，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就踢他鸡霸！”李川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他们居然不抢钱，太不合理了。”车语对窗外吐了一口烟。心想你这天天泡酒吧夜蒲的人为这种事跟这一大帮流氓来硬的？我宁愿相信你是被抢了钱包。 “他们怎么能这样啊！真是一群流氓！”苏春晓跟着愤慨地说道。 而这时，身后各种引擎声逼近。苏春晓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一辆酒红色福特野马领着当头、一大批仿赛摩托车浩浩荡荡地跟着冲了过来。 车语猛吸一口烟，随后把烟扔出窗外：“亲爱的，准备飙车吧。” “你叫我什么？！”苏春晓厉声问道。 车语赶忙改口：“苏春晓，苏老板！准备飙车吧！” 苏春晓右手控制着档杆挂入s运动档，顿时引擎声变得及其粗暴、紧凑型车隔音缺陷也尽显无疑。只见仪表盘转速明显飙高，随后大众速腾gli冲了出去！ Ⅷ第十五章：少数不惹多数（3） 29 李川万万没想到，车语和苏春晓会用这种一点也不勇猛、不激情，甚至很不爽的做法去解决这件事。 比起硬拼到底，车语和苏春晓选择一种古老而好用的作风——少数不惹多数，又作逃跑，也可以说是走为上计。等到那群骑着摩托车炸街的小混混们冷静下来，而且还愿意思考的话，也许会发现车语作为前辈算是为他们上了一课。 然而混混们也不忘给前辈上了一课，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车语：血气方刚，遇事绝不退缩，那才是年轻人！ 所以他们甚至敢用摩托车去拦截轿车。 不过血气方刚并不是所有年轻人的标配，比如那辆让车语最担心的酒红色福特野马就跑在了最后面。可以看得出来那人只是想浑水摸鱼所以象征性追一下而已。 “你看这开着野马的，表面凶恶，其实就是个小喽啰。”车语打趣道。 车语并不知道，其实家里有福特野马那个才是这帮混混的领头人。他看起来最勇猛实际上最圆滑，但他也正是靠这样欺软怕硬、两面三刀的模样，以及前几年家里拆了房子才走到这一步。 而这次挑事情的也是他。 这个人是有些小聪明的，所以他只跟又蠢又坏的人做朋友。那群人可是一等一的勇猛！ 苏春晓驾驶着大众速腾gli在小路上颠簸疾驰，甚至有几次都快四轮腾空，但这种地方最有优势的总是两个轮子的车，而且是越小就越有优势，这是真理。只见其他仿赛摩托车还在后面艰难地越过颠簸的小道，而一台白色鬼火踏板摩托车、一台电镀粉色小龟电动车、深蓝色小牛n1电动车第一时间赶了上来！ 但无论如何，两轮的车是撞不过四个轮的车，这也是真理。 一台踏板摩托车、两台电动摩托车，第一时间赶了上来。只见这三个人都没戴头盔，一头白色/粉色/蓝色的头发随风飘摇，与他们的车漆完全融为一体。 虽然提速是电动车有优势，但是当苏春晓在小路上将速度提到了80kph的时候，第一台跟上来的自然是鬼火摩托车。 于是白发的鬼火少年将要面对一个很严峻的难题——能不能靠着一己之力停住一辆飞速行驶的轿车？ 答案是否定的。苏春晓在鬼火摩托车靠的非常近的时候，直接踩下刹车！白发鬼火少年下意识地压住了前刹，过度使用前刹使得前轮开始打滑！接下来，白色鬼火摩托车就翻进了旁边的沟里。 “骚操作啊！老大你好帅！”李川在后面说道。 车语头也不回地说：“你在后面坐稳了就好，最好系上安全带。” “不！我在后排系什么安全带？”李川回应道。 但这时，因为减速的关系。绿色小龟电动车、蓝色小牛n1电动车也追了上来。两台电摩一左一右夹击着大众速腾gli，只见绿毛小龟男拿出了一根钢管挥向左后排玻璃！而蓝发小牛少年也伸腿一脚踢在副驾驶门板上。 苏春晓猛踩油门提速，又把两台电摩甩在后面，两个人都扑了个空。 但这时前面遇到一段被卡车碾坏的道路，破烂不堪的道路上仅是超载和岁月的痕迹。深蓝色大众速腾gli猛冲进去、碎石子飞溅。速度也稍微降了下来。 “啊怎么办？！黎……哦不车语，你们美国人有什么办法？”李川惊惶地说道。 “我只是拿了绿卡，国籍还是中国。事先声明一下。”车语说道，“美国人喜欢一边开车一边扫射，非常野蛮。这种用脚踹的‘文雅派’比较少。” 紧接着车语拿出一把方向盘锁：“但是你可以用中国人的做法。” 李川拿起方向盘锁，降下车窗回击！但是苦于方向盘锁太短了，蓝发小牛少年的腿却很长，李川挥舞了一会根本打不中人。 李川试图把上半身伸出去打，结果被一脚踢到肩膀上，摔回了车里…… “我*，这特么能打中谁？！”李川抱怨道。 而这时绿毛小龟男也逼了近来，再次拿出钢管挥击！苏春晓看了一眼后视镜，绝不退让，硬是踩下了油门，冲出了颠簸路段，一个上坡让大众速腾gli直接四轮腾空。而两台电摩也提速猛追着，看来只要速度没有突破100kph他们肯定追的上，而身后的那群仿赛摩托车也跟了上来！ “你也看到了吗？”车语眉头紧锁，说道。 苏春晓点了点头。 而李川则一头雾水：“看到了什么，你们果然还叫了人！真是太骚了，社会人就要这样，一声闺蜜大于天！” ——如果这样，那李川就太小看车语和苏春晓了。这两人基本不社交，离开了各自帮派以后哪里能叫什么人来？而且对付这几个小混混怎么需要动用荒地武装或者雪域集团的打手？其实他们只是看到了远方对向车道有来车。 这时只见一辆白色丰田普拉多迎面驶来，车语咬紧牙关——“开始吧！” 绿毛小龟男与蓝发小牛少年还贴的非常近，正准备用最土而且最没用的方法徒手或是手持冷兵器拆掉这辆轿车。 苏春晓向左稍微偏向一点，使得对向驶来的丰田普拉多疯狂闪灯并按下喇叭！而下一个瞬间，绿毛小龟男正举起了钢管猛砸下来、蓝发小牛少年一脚正中右后门板上——但苏春晓把方向盘往右打，只见大众速腾gli车身突然向右一篇——蓝发小牛少年被挤得飞到了道路外面，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小牛电动车却铲着树枝一飞冲天；而绿毛小龟男则在钢管落下的瞬间与对象而来的丰田普拉多来了一场正面的硬碰硬！ 只见绿毛小龟男飞了出去，瞬间电镀绿色小龟电动车则撞得七零八落！电镀绿色的车壳在阳光下闪烁着绿光，而车架带着另一部分外壳反向飞了回去在地上磨着火花。 后面一台白色钱江黄龙600避之不及碾上了一片亮绿于是也开始横向滑翔。另一台黑色钱江黄龙600倒是避开了，却掉进了旁边的水沟中。而更后面的一台本田cb400左右闪躲几下以后却也还是冲进了水沟与他的朋友作伴了…… “小绿毛，跟我玩硬的，我真的好‘佩服’你呀！你看你把你朋友们都绿到水沟里了，回去还是做个头发把绿毛染个红色吧，傻*！”车语露出假笑，讽刺地说道。 李川也跟着说道：“这就是‘刀不锋利马太瘦，你还不配跟我斗’！” 苏春晓白了车语一眼。因为从刚才到现在，车语只是坐在副驾驶座插科打诨而已，而李川除了挨打也没帮上什么忙，所有的操作都是苏春晓亲自做的。 但是之后，更多的车都追了上来！苏春晓看着后视镜，大略数了一下还有十台左右的仿赛摩托车、以及一辆福特野马。 “上高速公路，我们回万泉市。”车语果断说到。 “什么？”苏春晓有点不相信。因为大众速腾gli性能上是跑不赢福特野马2.3t的，苏春晓也只能借助车体更小的优势纠缠一会。而上了高速公路可以说是必败。 但车语认为，驾驶福特野马的人并不敢追。车语说：“相信我没错，下个路口上高速公路！” 苏春晓犹豫了一会还是相信了车语，转向了高速公路。 q：首c~发e0. 车语就料定了驾驶福特野马那个人并不敢追，而其他人骑着摩托车基本都没有戴头盔、还很有可能没有驾照、且按照边海省的法规并不能骑摩托车上高速公路。 这时候车语打电话报了警：“举报一下……万城到万泉市高速路段，有一群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在高速公路飙车……是的，是从万城驶向万泉市的高速公路，尽快来一下。” 车语这个做法让李川措手不及，从初中就开始与“社会人”在一起喝酒飙车的李川，从来没想过还能像车语这样“钓鱼执法”！ 30 其实上了高速公路，不仅是福特野马，就算是一台国产钱江黄龙600或者春风650nk都可以随便在速度上打败大众速腾gli——但是那都是在骑行者戴头盔的前提下。 可惜这个前提并不成立，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那群小混混被吹得满脸扭曲、鼻歪嘴斜、泪流满面。如果苏春晓踩油门稍微用力一点，只要速度超过110kph就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更过分的是酒红色的福特野马也保持着这个速度，不免显得演技拙劣不少。 而这时，后视镜里看到了红蓝闪烁的灯光、警笛声逐渐逼近。已经有两辆大众朗逸警车冲了上来！ “前面的摩托车！靠边停下！” “停下接受检查！” 两辆警车的扩音喇叭此起彼伏响着。而在大众速腾gli内，车语对着苏春晓比了个剪刀手：“我们可以走了。回头我请你们来我家吃饭！” 苏春晓看了一眼车语春风得意的笑，摇了摇头，猛地踩下油门使得大众速腾gli速度直上120kph！ 三个人就这样朝着万泉市方向驶去了。 Ⅷ第十六章：留下苏春晓 31 时隔多年，车语又与李川见面了、而且发现李川和苏春晓似乎感情还不错。 于是车语出于炫耀的心态、也想要找个理由让苏春晓以后能留在巨鳌镇别墅而不用驾车两边跑，决定约上李川和苏春晓来别墅里聚个餐。 两天后的晚上，车语请了厨师团队、将庄园中的泳池放了水、打开了所有灯光。 也让车语和苏春晓、李川这三个曾经多少有所关联也一度相互敌对的人在离开了蔑都这座慌乱的城市以后，不再是刀剑相向或是横扫街道，终于一聚。 蔡有博给车语的别墅，象征着很多人所理解的富豪生活----广阔的占地面积，坐落在安静却又不荒凉的巨鳌镇，有游泳池、大量的停车位，还临近沙滩。由内到外设计得极具现代的简约奢华感。当今国内如果打开一部描述娱乐圈或是富豪生活的大电影，总是会有这样的别墅作为背景。 而实际上也是，这片区每天晚上都有几户在举办派对！穿着性感的女郎、高档车出入。又有哪户主人投资了剧组，或借给朋友拍摄影视剧，时常也能看到一些大牌明星。 车语和苏春晓都叼着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看着眼前巨鳌镇的天。比起蔑都夏季随时暴风骤雨、冬季浓雾弥漫，一双手都数的完的星星。巨鳌镇的夜晚繁星点点，透着一股小镇独有的幽静。 车语穿着一身黑西裤、白衬衫，躺在躺椅上吸了一口烟，对苏春晓说：“把烟掐了，吸烟有害健康。” 苏春晓也是几乎一样的黑西裤、白衬衫打扮，叼着烟白了车语一眼：“不啊，你管我？” “你们两个就是太死板了，来海边还穿西装。跟卖保险似得。”李川之前的一个小时都在与车语喝酒，面容潮红、双眼迷离地笑道。 李川的确穿的更适合这座临海别墅，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色一字肩的包臀短裙、肩上露出两条黑色内衣肩带、背上透出内衣的黑色暗扣带，腿上套着黑色网袜，看起来清凉性感。 李川蹲下来端详着车语，又回头看了一眼苏春晓，又看了一眼车语。之后说道：“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男闺蜜了，老大你这男闺蜜真的不帅啊。” “男闺蜜是什么鬼？喂，我这么正直专情的好人，从不乱搞男女关系的！”车语一脸疑惑。因为车语并不知道李川以前是怎么对呼苏春晓称呼车语的。 苏春晓也看了一下车语：“其实他比以前帅了很多。” 这并不是错觉，车语曾对鼻子进行了一次微整。所以现在的脸比以前更符合当下的流行审美，只不过客观来说还是长得很一般。 “就这还是改良版的？哈哈哈。老大，你这男闺蜜跟我一个前男友长得差不多，前天你们来救我的时候我都差点认错了，他还有模有样地承认了……”李川说道这，越来越觉得车语像她的某个前男友。 于是李川一屁股坐在车语腿上，差点把车语坐着的躺椅都压垮了。李川把大脸凑近了看着车语，伸手在车语额头上做出了一个“刘海”，又比划着车语如果戴个眼镜的样子。 车语目光躲闪了几下，把李川推开：“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到现在没有100个前男友也有50个了，我要不是长了三个眼睛两个鼻子总会像某一个的。” 车语说到这，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妥。转头看向苏春晓。 苏春晓愣了一会：“我没有说过，她有很多前男友啊。” “我猜的！”车语学着苏春晓的表情白了苏春晓一眼。 苏春晓一脸狐疑地看了看李川。李川感觉到苏春晓的双眼中迸发着杀气，连忙说：“不像不像，我那个前男友是个胖子，还是个双眼皮，车语就是表情有点像。” “一般她生气了就喜欢把别人踢下泳池，正好我们这还有个泳池，你自裁吧。”车语笑着说道。 李川看着巨大的泳池，“这么大的游泳池，不用一下就浪费了不是吗？”随手脱下白色一字肩的包臀短裙，之后脱下黑色渔网袜。 “老大，你不来吗？”李川回头说道。 “我没有泳装啊，你们去吧。”苏春晓说道。 苏春晓没有说她并不会游泳的事实，面对150~180cm深的泳池，她是不敢不穿游泳圈就往下跳的。而眼前的车语怎么说也曾是苏春晓的宿敌，苏春晓也绝对不会套着企鹅或者小黄鸭游泳圈出现在车语面前。 如果不是苏春晓在场，车语也想下水游一下。不过在苏春晓面前要保持形象，车语也不可能穿着内裤就往水里跳。 不过车语还可以在一旁对李川煽风点火。车语说道：“你不是欧美控吗？告诉你，在国外从来没有穿着内衣下水的说法。都要脱下来的！” 李川一想，别人对欧美天体海滩的描述的确如此，而且在国内夜店玩到嗨的时候经常脱下内衣往天上扔。于是伸手解下粉色豹纹内衣，往天身后一扔，就跳下水中！ 车语伸手接住内衣，放在一旁。一脸得意地看着苏春晓。 “欧美真的有这个规矩吗？”苏春晓皱着眉看着车语。 “什么时候当着陌生异性的面脱内衣也成规矩了？这就是那些欲求不满的家伙喜欢这么做，国内夜店也有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去泡夜店！”车语说道，“当然我也不去。” ｝更(新（最/l快$-上0) 苏春晓拿起手边的蜜桃乌龙茶喝了一口：“你好色啊，喝点酒就原形毕露了。明明就是自己想看还要说这些。”斜眼看了一下李川的内衣，尺寸似乎比自己的大一些。 “内衣有什么好看的？你的给我我都不看。你说你从来一滴酒都不喝，现在喝了酒的我跟没喝酒的你也没什么很大区别呀。”车语笑道，然后转头对泳池喊道，“丁字裤也脱了吧！就像在天体海滩一样。” 过一会，李川把丁字裤扔了上来。 车语转头对苏春晓说：“要不你也脱？” “去死吧！色狼！”苏春晓咬牙切齿地说道，“换了大房子，你也变得肉欲横流、道德沦丧了啊！对了，这么大的房子，打扫起来会很累吧？” 车语使劲点头：“对啊，累死了。这房子和你以前的庄园差不多，一个人打扫不完。请管家又太贵。唉，像以前的我这样任劳任怨地安排这安排那、才要一个月2500工资的人真的很少见了。” 车语和苏春晓谈论着生活不易，而李川在泳池里像一条鱼一样游来游去。泳池水面波光粼粼…… “对了，苏春晓你就在这里住下吧。你看我这比你在万泉市租的房子好多了，可以说风景这边独好。”车语说着，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这有多余的客房。大不了你睡主卧，我还能睡车库。以前我跟你打工的时候都这么做的。” 苏春晓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啊，我怕你喜欢我。” 她还真的很耿直。以前车语帮苏春晓打工的时候是完全没这想法的，但是现在车语有了点钱、换了豪宅和法拉利488跑车，确实容易自我膨胀。 于是车语灵机一动，转头向李川喊到：“李川，你是怎么来这的？有朋友送你过来嘛？” “没有啊。”李川说道，“我坐网约车来的。” “这么晚了，网约车恐怕不好叫到吧？要不你留我这睡吧！”车语说道。 “好啊！听说晚上叫网约车也不安全，在大别墅睡我就能多喝点酒了。扔灌酒来吧！” 车语听着，随手拿起一罐放在冰桶里的罐装酒。只见这罐酒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百威啤酒那么大，但是冰蓝色的包装在车语手中闪着寒光、图样就像是常见的预调鸡尾酒。 随后车语扬手将酒扔出，在泳池里的李川伸手接住了蓝色罐装酒，打开以后一饮而尽。 “好像没喝过这种酒，有点淡？”李川自言自语道。她确定这是自己今晚第一次喝的酒。 车语又点上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说道：“哎呀，今晚我要跟李川共处一室了。真是很美好啊！” 苏春晓想不到这几年让车语变得这么疯魔有心计，但是如果让李川单独留下来，事情的发展恐怕真的会失控变成廉价言情三级片。苏春晓一咬牙，盯着车语：“好，我留下！但是房间门要能反锁！” “当然。还是防爆防弹的，火箭炮都炸不开的那种。来，喝个酒庆祝吧！”车语说着伸手去捞准备好的“断片酒”四洛克冰霜。 没捞到，只捞到了一罐百威。 车语一愣，低头看冰桶里只有百威啤酒和锐澳鸡尾酒。转念一想：“我*！出事了，好像四洛克冰霜被我扔给李川了！” “什么冰霜？不会是违法的东西吧！”苏春晓警觉。 “那倒不至于……合法的，不过酒劲很大。喝了就会发疯。”车语慌忙起身，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脱掉上衣和皮鞋，把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 “怎么发疯啊？”苏春晓疑惑道。 “因人而异，有的人会跳艳舞、脱衣服、乱撒尿，有的人会倒头就睡打都打不醒，有的人会精神亢奋暴力倾向。不管什么原因，都要先稳住、然后制服李川。我不是开玩笑的，你可能要帮忙。”车语一边说着，一边朝李川喊到，“你先上来一下，我们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李川喝完最后一口四洛克冰霜，然后爬上了游泳池：“怎么啦？” 车语和苏春晓两人一脸假笑，一左一右扑了上来。 32 那天车语和苏春晓第一次见识到这款恶名昭彰的断片酒的威力，也见识到了李川的破坏力。普通人喝了四洛克就会发疯，不管是脱衣舞还是乱撒尿、又或者有暴力倾向都有可能。但李川是夜场老手了----所以她完全没有“可能”，而是“都有”。 等到黎明升起，李川会选择性忘记一些今晚发生的事。苏春晓也永远不会问为什么车语会准备一罐并不能在超市买到的“断片酒”四洛克。她知道车语在想什么，毕竟她比车语大几岁，稚子之心、昭然若揭。 Ⅷ第十七章：谁是老大？ 33 如果不是因为李川喝了四洛克冰霜，车语和苏春晓也不会忙到凌晨3：30。 苏春晓说的“必须能反锁的门”最终也没有用上，她倒在了主卧的床上就睡着了，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但苏春晓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她最担心的车语，因为害怕李川再次发疯而拆掉他无比得意的大豪宅，所以一整晚都躺在沙发上。 至于李川？自然是躺在地上睡了一整晚。 当车语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1：00。屋子里整洁得出乎预料，放在茶几上的衣电脑说明书被装进了包装盒中，烟灰缸早已收拾干净，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衣服也整理好----可以水洗的扔进了洗衣机、不能水洗的叠在了一边。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剂的味道，还有些许饭菜的香味。 车语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刚住进这栋房子时一样，以至于车语都怀疑：“时光倒流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反应过来以后车语明白应该是有人收拾过屋子。车语拿起一旁的手机，因为多次尝试解锁失败被锁了30分钟。 车语走进一层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稍微清醒一点以后才想起来----“苏春晓！你在哪？”车语跑出卫生间，喊了一声。不过想着苏春晓应该在主卧，于是车语走向电梯…… “在这里啊。”苏春晓从厨房里伸出脑袋，喊了车语一声。 车语转过身看着苏春晓戴着头巾、系着围裙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不过面对着苏春晓，车语还是要在意一点形象。于是“咳咳”干咳了两声，站直了身子，压着嗓子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系着围裙的样子真好看。即使在这美丽的小镇、即使在蔚蓝的海中、即使在法拉利旁，你也是我眼前绝对的焦点。” 车语以前也比较装，但这次更过分一点。苏春晓反而被车语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苏春晓笑着打量了一会车语，车语才反应过来一直没穿上衣，于是赶紧从沙发上拿出昨天的衣服穿上。 “不过我真想不到你还会做饭，而且闻起来很好吃。我猜一下，应该是法式焗蜗牛、黑胶牛扒、奥尔良烤翅。”车语说道。 “只猜对了一个。其实我也不是很会做菜啊，只是以前你总是煮泡面、订外卖，有时候我就学着自己做了。”苏春晓说道，不过更像是抱怨以前车语懒惰。 “那是你做的啊？！”车语很惊讶，“我还以为是你订的外卖……哦不，我一直相信你的厨艺！” 车语说着想要走向厨房，结果一脚踢到了躺在地上的李川。 “啊！”李川惊醒。然后低头看到连衣裙和内衣裤都已经穿上了，惊恐地对车语说道，“色胚！” 车语拿起桌子上的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然后掏出一把蓝色zippo打火机点上：“关我什么事？你老大帮你穿的。你再躺着我就把你头当球踢！”之后佯装一脚踢向李川，吓得李川赶紧站起来。 从李川的角度看，车语穷凶极恶而且还有暴力倾向。但车语只是想要李川站起来而已，并不打算真的杀掉李川、或者踢个半死。 李川双手抱膝变成一个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半圈就站了起来，肢体非常灵活，对她来说“滚床单”是真的能做到字面意思。之后李川笑眯眯地看着车语：“老大的男闺蜜，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子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在你老大做饭之余，顺便调些饮料来喝。这个镇上有个进口商店，可以买到正宗港式锡兰红茶作为奶茶底料，顺便再买点泰式绿茶回来。黑白淡奶买两罐，焦糖莫林糖浆买一瓶。暂时就这些，你赶紧出发吧！”车语说道。其实车语的厨房用于调制奶茶的原料十分齐全，他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李川支开而已。 “好的，男闺蜜！”李川拿上大众速腾的钥匙，屁颠屁颠地走了。 车语只用了几毫秒的时间看了一下李川离去的背影，目光就全被苏春晓的笑容吸引了过去。离开蔑都这几个月苏春晓比在蔑都一年笑的都多，但即使如此车语还是觉得很新鲜。毕竟在过去苏春晓都是面无表情的，即使笑起来还是感觉很冷漠。 苏春晓说：“她一直认为你是我的男闺蜜啊。” “噢，这不奇怪。其实男闺蜜的意思就是她怀疑我们在偷情。当然，由于你目前是离异妇女，所以我们也不算是偷情。怎么说也是两情相悦，最差也是一厢情愿。”车语油嘴滑舌地调侃道。 如果是别人，这句轻浮的话足以让苏春晓怒不可遏。但是车语说话的语气总是很凝重、加上普通话足够标准，就像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样。如此正经地说一句不正经的话，苏春晓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这样子，那我继续做饭了啊。”苏春晓说着回去了。 车语没想过苏春晓会做饭，更没想过苏春晓做饭还很好吃。不过比起共进午餐，能与一个女人一起打扫屋子、晾晒衣服，然后各自驾驶着法拉利488与兰博基尼飓风去洗车，再把暂时不穿的西装和风衣送去干洗。这天下午对于车语来说是无比奇妙的一次体验，就像中国绝大部分的年轻夫妻的假期生活一样。 曾有一个瞬间，车语就想要走到这，然后隐退江湖----他买菜、他洗车，他就像是普通人。 但他不是。 普通人不可能有机会接触法拉利488，也不可能有机会住在这么大的豪宅。 车语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但他不是。 一整个下午的忙碌以后，车语和苏春晓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 苏春晓眯着眼睛看着日落。虽然蔑都的日落一向被视为繁华夜色的序幕、霓虹亮起的前奏、绚烂浮华的序曲。但巨鳌镇有着独有的安逸。 椰子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沿海公路上仅有一台雅马哈tmax踏板车驶过。驾驶人戴着黑色全盔、穿着红色岛服和黑色短裤、一双白色布鞋，摩托车的排气管声音很小。整条街呈现出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这时，车语想起一个问题：“哎，你那个傻乎乎的手下呢？” “谁啊？”苏春晓反问道，然后才想到车语问的是谁，“对啊…李川去哪了啊。” 自从李川去买原茶以后便杳无音讯，车语原本以为她只是贪吃想在路上买点零食，但应该没什么零食需要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购买。 “你打个电话看看啊。”苏春晓说道。 车语愣了一会，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李川的电话号码----应该说车语从来都没有李川的电话号码。 “我没她电话。” “我知道啊。”苏春晓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川的电话。 el正u版首o发0! 34 李川其实没有走多远，她还在巨鳌镇的边境的一家酒吧旁。李川刚打完一场架，正喘着粗气靠在栏杆上。而这时苏春晓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苏春晓软绵绵的声音一点也不焦急地问道：“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李川得意地说：“我看到了一个贱人，我就跟过去把她扇了几个耳光！我*！” “啊？”通过声音，李川都可以猜出苏春晓应该是头大如斗了。苏春晓肯定想说----“你又惹事了啊，希望这次惹的事不会太大。” 于是李川说到：“事情不大，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我还没有结婚、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吃过、我订的榴莲套餐到你们家我还没吃一口……” “那你为什么要打这么久……不对，你情况怎么样啊？”苏春晓说道。 “什么？！你竟然往我家订了榴莲！”车语抢过电话吼道。然后车语说，“玛的，说榴莲榴莲到，我先去拿个外卖。” 车语去拿外卖了，苏春晓又拿回了手机。接着李川得意无比地说：“玛卖批的，那个贱人和那个贱人还在一起，我就一直跟着。等到那个贱人去上厕所，我就上去抽了她几个耳光！她连个屁都崩不出来！贱人就是贱人！” 如果李川只说第一句，苏春晓还有点听得懂。可是补充完以后苏春晓反而感觉听不懂了。 “那是谁和谁啊？”苏春晓说道。 李川思索了小会，“就是有个贱人抢了我的前男友……其实是前前前……我也不知道是前几个了。然后被我在这里遇到了，想不到那贱男现在还开着路虎！我祝他们表子配狗，天长地久。但我也跟着那两个贱人，趁着女的去上厕所，我就把她……” 李川正说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已经走到了李川附近，并且径直地向利川走来。李川意识到这人可能来者不善，正打算转身直踢裆部！然而一名身材瘦高，大概30多岁的眼镜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一旁一脚踢翻了李川，手机也摔到了一边…… “救……”李川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一张封箱透明胶在嘴上缠了一圈！是一名不到30岁，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光头男人动的手。 竟然有三个人！ 这三人只用了几秒钟就将李川给制服，而后以塑料扎带把李川的双手绑在身后。 瘦高男和光头男将李川塞进了大众速腾的后备箱，然后微胖男人捡起李川掉在地上的手机，手机还在与苏春晓通话中。 但电话那边是车语的声音：“我*，你把我灌醉吧！你订这榴莲套装的味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特么……算了，苏春晓说可以先给你封起来放冰箱里。” 微胖男说道：“你就是老大吗？回头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挑个时间过来一下。我们有事找你。” 电话那边车语没声音了，可能是在思索李川是不是又在做什么恶作剧。但微胖男也不想等这些，直接挂了电话，并将李川的手机揣进口袋里。 光头男已经坐进了驾驶室，瘦高男也坐进了副驾驶座。于是微胖男打开后门，艰难地挤进后排座位，看到被李川绑着关在后排座位的那个“抢了她不知道第几任前男友的女人”。 微胖男拿出剪刀剪断了那女人手上的扎带：“滚！” 那女人连滚带爬地跑了。随后光头男启动了车子，蓝色大众速腾gli飞驰而去。 Ⅷ第十八章：树大招风（1） 35 车语和苏春晓万万没想到李川只是去买点茶叶都能遇到前男友，然后卷进那些乱七八糟的爱恨情仇。 看来李川真是每天都能活在儿女情长的偶像剧中。苏春晓心道。 但是就车语认为，比起活在偶像剧中更神奇的是，李川出去买茶叶都不忘往车语家里订一份榴莲糕、榴莲披萨、榴莲班戟！ 这全套榴莲套餐把车语和苏春晓都熏得哭笑不得。 而对比起来，李川被抓走这件事本身似乎也不是很离奇了。 车语没有和绑架者联系，而是直接通过车载gps追踪了大众速腾gli的位置，显示出位置就在巨鳌镇。李川被绑架以后车辆仍有移动，绑架者把车停到了3km外。 看来这个人就住在附近。 众所周知，住在这座镇上的人多数都有些资本，一般以退休企业家、个体户老板、淡出娱乐圈的老明星居多。就算是穷到急眼了行绑架之事，也不会有人选择绑架一个驾驶着紧凑型车的女人。 车语和苏春晓经过了二十分钟的商量，都认为这件事的主谋最大可能为李川的某个前男友、或者某个前男友的现女友、或者某个前男友的某个现男友、或者某个前男友的某个现女友的某个男闺蜜四种可能性。后来车语也补充不排除是李川逼着前男友的现女友吃榴莲，却让巡逻警察误以为她携带了生化武器这种问题。 但车语和苏春晓决定还是要管一下这件事。毕竟榴莲制品虽然不好闻、但吃起来还是可以的，如果不是李川的话这两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去尝试这种味道的食物。 所以在两人各自吃完了一份榴莲糕，又花了十分钟漱口以后。还是一起来到了车库。 车语站在车库门前，说道：“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那是一个问题。” 但这次没有犹豫很久，车语拿起了法拉利的钥匙并坐进了钛灰色法拉利488车内。 车语一边启动了车子，一边问苏春晓：“你这手下到底有多少前男友？我猜都快够组一个足球队了吧，不对，应该能组一场小型战争了。你看，我们光是猜是谁做的，就猜测了五种可能性。” 苏春晓无奈地说道：“前男友多的人的确可能性会比较多。如果是你的话，只需要担心开车时看美女导致追尾、或者看美女导致翻到沟里这两种可能性啊。” “我就说呢，我总是想看副驾驶的这个美女。一会驾车时可别追尾了。”车语说道。 苏春晓假装没有听见，靠在了椅背上。 最新章z节-＊上0|a 夕阳几乎一瞬间消失了，而钛灰色法拉利488也没入了黑暗中。随后大灯亮起，往gps所定位的大众速腾gli的位置驶去。 36 但是当车语和苏春晓来到gps指向的目的地以后，除了一辆停在停车位中的深蓝色大众速腾gli以外，什么人也没有。 车就停在路旁的停车线内，熄火、车灯没打开、车窗也是关着的，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车语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车门，车上并没有人。车语扭头四处看了一会，内饰和外观都没有搏斗的痕迹。 “奇怪了。”车语伸手准备去调座位。 “别调座位啊。”苏春晓在车语手碰到拉杆前抓住了车语的手腕。 车语一脸不解，看着苏春晓。心想我是不是该顺便牵一下手？ 苏春晓对车语说，“你看下踩油门的距离，还有座椅高度。” 车语恍然大悟，大众速腾这种紧凑型车因为空间很小，如果是高个子或者身材较胖的人不容易轻易坐进去。但因为李川身材更加矮小、身高仅有157cm，必然会把座椅升高并且拉近。所以下一个驾驶这辆车的人不得不根据自己的习惯重新调整座椅。 车语伸了一下腿，然后用手估算了车顶和头顶的距离，之后说道：“腿部空间充裕，说明这个人腿比较长。但头部空间也很多，说明不是腿长身子短的类型。假设我排除他故意拉长前排空间已装作腿长的可能，我认为这个人身高应该在180cm往上、中等身材，或者身高175cm左右、偏胖，梳着大背头。” 因为如果是胖子不容易将腿和手臂弯回，驾车时会更偏向于将座椅往后调，而梳成大背头会比普通发型高一些，所以驾驶员为了不破坏发型会降低座椅。 直到现在，车语还认为对方只是与李川有某种情感纠葛。但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车语俯下身来寻找，在副驾驶储物箱中找到了一部过时的，人送外号“炸雷7”的高档手机！ “啊？！”车语吓了一跳，其实自从2016年他看了这款手机大量爆炸自然的新闻以后就再也没主动碰过这个品牌的手机。就算是2017年苏春晓送的那部手机、在同款机型并没有发生问题的前提下，非使用时车语也会将电池取出来单独存放，为此车语还学习了一体式手机的电池拆解技术。 车语小心翼翼地按下免提，然后拿着走出车外、慢慢走到人烟较为稀少的地方。将手机放在一个喷泉旁的座位上。 “如果只是感情问题，那我建议你还是就到此为止。你把这手机放在我的车上，再把车子停在人流量并不小的地方，你这已经让近百人处于危险境地了，你知道吗？见好就收，男男女女的都是些小事，别犯了大错。”车语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你是傻*吧！”对方看来很生气，“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吧？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住在海岸大道香槟郡别墅群对不对？我告诉你，你的菲佣在我手上。现在，你给我来海岸大道黄金湾，3号别墅。” 听到这人能说出车语的住址，车语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有过策划的。虽然他说的地址并不对----车语并不住在香槟郡别墅群，而是那旁边的独立的庄园，因为房子真正的主人蔡有博并不打算向外销售或是作为营业场所，所以从地图来看根本没有命名。车语入住后都把那里称作法拉利屋。 但车语还想试探一下对方知道多少：“你在说什么？我很穷的，我住在蔑都大鹰街，你知道的……那地方并不是富人区。” 对方果然说出了更多信息：“呵呵，少跟我装蒜。前几天我看你跟你女朋友和你的菲佣就驾驶着这辆速腾老爷车，还跟几个流氓飙车，很厉害嘛！看你们驾驶技术不错、而且胆子也不小，所以正想请你帮个忙。” “神经兮兮的，我再考虑吧。”车语说着准备挂电话。 “如果你不怎么配合，那我就把你的菲佣干掉……我是说，真的干掉。”对方说道。 “好的，如果你要干掉她，那就记得替我转告我爱她。”车语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车语摇了摇头，至始至终都没理解对方具体要做什么。一转头看到苏春晓瞠目结舌的表情。 车语道：“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不啊……”苏春晓说，“你是说你爱李川吗？” 她倒是把车语这句话当真了。车语哭笑不得。 “不，我说着玩的。”车语白了苏春晓一眼，拿着手机走到了大众速腾gli旁，并且从车内拿出一瓶很小的灭火器。把手机和灭火器都扔在副驾驶座位上。 之后车语回头对苏春晓说道：“我觉得还是需要看下怎么回事。我们先把法拉利488放回车库，然后一起开车过去。” 车语说罢，把法拉利488的车钥匙小心翼翼地交到了苏春晓手中。 随后苏春晓坐进了钛灰色法拉利488中。而车语凝视了一会炸雷7手机，一咬牙也坐进了深蓝色大众速腾gli。 落日消失，夜晚到来。 Ⅷ第十九章：树大招风（2） 37 当深蓝色大众速腾gli驶入海岸大道黄金湾别墅群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9：00了。 黄金湾是巨鳌镇海岸大道众多别墅群中的一个。 这条大道仅是车语这样“外来人”叫得出名字的别墅群，包括黄金湾在内就有香槟郡、爵士公馆、盛世城四个大别墅群。而偏北部的黄金湾是这里面比较便宜的，但据说在2018年的时候也突破了￥28000/㎡的售价，可以说只直追蔑都市中心的房价了。 驾车来到了黄金湾别墅群，与一辆黑色保时捷马坎、红色保时捷718卡曼擦肩而过，驶过几辆停在路旁的玛莎拉蒂副总裁旁边以后，终于被保安挡在了门口。 一名头顶贝雷帽、身着黑色肩章衬衫的壮硕保安走来，显然保安很久没有看到这种紧凑型车了，自会多留个心眼。 但就在保安走来时，早已在保安室旁等候多时的光头男人挡住了保安。只见这人吸着烟，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看起来高大且凶恶。这人说道：“开门吧，他是我的朋友。” 保安点了点头，打开了挡车器。而光头男人靠近大众速腾gli，敲了敲车窗并伸手指后座，示意要坐进去。车语打开锁，让光头男人坐进了车内。 x{最c新◇:章节上nj）0 坐进车内以后，光头男人拨通了电话说道：“蓝色速腾gli，车牌湾a·n8013。已经坐上车了，我们正在进来。”之后也不多说一句，便是挂了电话。 在光头男人的指路下，车语驾车停在了黄金湾在3号别墅门口。 这里的所有别墅都是美式的设计。这样的房子车语在美国和美国电影里见过不少，所以这也让车语联想到美式银行劫案、耗油跟倒水一样的大排量汽车、开场10分钟会露出内衣裤而80分钟左右有一场男女激情戏的老式美国电影。 ——而光头男看起来也很像美式政治正确里的黑人。 车语和苏春晓下了车。 光头男说道：“进去吧，麦林和老崔在等你。” 车语不知道麦林和老崔是谁，这两个名字让车语觉得是一种手枪、或者某个同学。但李川被这些人抓在里面，而且这些人出发点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感情纠葛。车语犹豫了一下，想要让苏春晓在外面等着。 “李川就在里面了，所以你……” 车语还没把让苏春晓在外面等着的话说完，苏春晓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这么直来直去吗？太鲁莽了。车语一边想着一边也跟着走进去。 ——其实如果车语能对苏春晓更熟悉一些，会知道苏春晓多数时候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但这次苏春晓想了很多可能，却不知道怎么准备。 在大多数人心中，未知的就是风险。所以这也许是苏春晓第一次毫无准备地面对风险，而她只是突然觉得不应该让车语孤身去救一个于车语而言并无多大关系的人。 车语和苏春晓走进了黄金湾3号别墅，而后光头男也走进来并且关上了门。 别墅内的装修与大多数住宅比还算豪华，但和车语住的比起来差了大概一个苏春晓的庄园的水平。“很普通。”车语自言自语道。 然后车语和苏春晓就见到一名身材略胖，穿着蓝色牛仔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吸着烟。 “车语，苏春晓。看你们开着这么老的速腾都能把万城那些小混混耍得滚回家抠脚趾，我就知道不简单。原来是前段时间蔑都快速干道的牛头马面，不错。”中年胖子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如果是感情戏，那你们真是戏太多了。不过好像李川真就喜欢你们这种类型的，又老又爱演，说话特别装。”车语笑道。 车语说的倒是没错，李川的初恋比她大2岁，而初夜恋人则比她大6岁，在那之后大多数男朋友也比她大1～10岁不等。而且李川的确喜欢身材比较胖的男人。 眼前这胖子又胖又有肌肉，打扮有品位，年龄也符合，一看就很像李川的前男友。 但有的人长得像，却并不是。胖子把李川抓来其实是为了找到车语和苏春晓。胖子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麦林。这不是我的真名，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比较特殊所以都取个外号。你们可以称我老麦。怎么称呼你们？” 车语皱着眉，心道你刚才都把我们名字说了一遍了。 车语说：“你不是知道吗？” “我忘了。”麦林说道，“那是别人说的，我对你们的名字没有兴趣。” “哦，那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车语无奈地说道。 此时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名瘦高的眼镜男。这人身穿白色t恤、水洗蓝牛仔裤，但衣服裤子都很老款犹如时尚杂志里所谓的复古美式街拍，全身脏兮兮的像是刚从车底里钻出来一样。只见他把眼镜摘下来，在眼镜链的固定下就挂在胸前。 “快看我发现了什么！”眼镜男说道，“这两人以前的照片。哇，这个女的太性感的，没胸没屁股的，难怪会开兰博基尼，毕竟比基尼跟她是无缘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翻着白眼的苏春晓，和尽力憋住笑、也要配合地显得很生气的车语。 “啊？他们这么快就来了。”眼镜男没想到车语和苏春晓就在客厅，但还是说道，“这男的真的比照片上还丑，丑得这么平凡，一看就不简单。” 这回轮到车语不开心了。 眼镜男扯起桌子上的一张抽纸擦了擦满是泥垢的双手，然后把香烟在烟灰缸上掐灭。接着对说道：“我给你们想好了合适的外号，量身定制。既然你这么丑、穷凶极恶，那就叫你凶徒好了。至于你那平胸女朋友，长得漂亮还有点艺术细菌，我们称她导演。” “哦，随你吧。”车语说道。 苏春晓更不开心了，因为她来这以后好多次被当成车语的女朋友。而在苏春晓的观念里，她应该有个更高、更帅、更体贴的男朋友，但车语只达到了更体贴——还仅仅是对他的法拉利488而言。 “至于我，你们就叫我老崔就好。对了，其实我不姓崔，我只是比较擅长催债。你知道的就是学校那种小额贷款，我年轻的时候在蔑都上学、总有些不自量力的贷款还不起，所以我就去‘代劳’一下，比如用钢铁般的拳头慰问一下他们内心深处的小柔软。后来我去了tk学园念高三……” 一旁的麦林“咳咳”两声，打断了老崔：“少说点，没人想听你的感情戏和你那念到高中的学历。” 麦林看来是这里面的领导人物，他打断了老崔，老崔果然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领着车语和苏春晓进来的光头男人也走过来。说道：“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 “说吧。”麦林点头。 “我叫黑鬼，因为我长得比较黑。不过有人说这是骂人的话，所以你们称我小黑或者黑哥都可以。”光头男人说，“我以前是开卡车的，原定计划只是要我来开车。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车手来做这件事，所以就想到了你们。” 车语和苏春晓面面相觑，而黑哥说到这就停住了，并没有往下说。 麦林站了起来，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先去看看‘前女友’吧。” 前女友？车语还在疑惑是谁，然后转念一想应该是那位“大家的前女友”李川。果然，当麦林引着车语和苏春晓来到客厅后面的台球室以后，便看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李川。 在这之前，车语想过李川的遭遇，于是车语已经做好李川被打得伤痕累累地倒挂在某个墙上、或者被扒光绑在椅子上的情况，如果对方要逼供李川当年出轨的事、那可能还会在旁边接上一组电动车电池进行电击审讯，就像车语当年在维加斯城被穿云帮逼供时那样。 而苏春晓则想了李川会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围着看守起来，然后在旁边放着一条大狗，以前苏春晓在蔑都雪域集团见过同事们这么做。 但李川的处境出乎了两人的预料。她毫发无伤，甚至还很开心。只见李川拿着台球球杆，一个人充当着两方打起了酒球。李川的台球技术还不错，几乎都是一杆清台，显然得益于她以前经常去台球厅。 车语和苏春晓在一旁看了一会，如果一般人要先于李川开局却又无法开局时进洞，那基本就可以认输了。 李川将8号球打进球洞以后，才注意到麦林已经把车语和苏春晓带来了。 “怎么样？我就说老大很有气场，男闺蜜虽然不帅但是很暖吧。”李川说道。 “不觉得。”麦林无奈地说道，“不过你们也看到了，我对你们的手下还不错。毕竟我们之后还需要合作。前女友，我来向你介绍一下你的朋友的新名字——” 麦林指着车语和苏春晓：“男的叫‘凶徒’，女的叫‘导演’。以后我们就这样称呼，习惯一下，真名都别叫了。” 车语觉得这会不会是李川又在做什么娱乐节目？作为夜场的夜蒲女郎、夜店咖，经常会想一些奇怪的节目。车语说：“李川……哦不，前女友，你来解释一下他们是谁。你们在拍什么《跑快点弟弟》还是《前女友去哪了》或者《真正暴发户》节目吗？” “她不认识我们。或者说第一天认识我们。”麦林说，“你要知道几点，虽然我们看起来很有钱，但实际上是一群穷人。我欠了银行一屁股债；老崔他爸是个赌徒，打彩票、打麻将、玩股票都沾点的游手好闲的恶棍；而黑哥家里有地有房子，收租金过活是没问题，但是这人花钱泡妞欠了高利贷。我们就是一群好吃懒做的狡诈恶徒，来找你是为了合作，根本不是请你来玩的。” 虽然场面一直很轻松愉快，但是车语和苏春晓都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车语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苏春晓点了点头。 “好。”麦林笑道，转身招呼了黑哥和老崔。 黑哥和老崔走了进来，麦林站定，车语和苏春晓神色严峻地看着这三人，李川也默默放下了台球杆走到苏春晓身边…… Ⅷ第二十章：大富豪-口头准备 38 一开始，车语和苏春晓都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次前男友的打击报复。 但是当车语和苏春晓来到这里，并且被取了个“凶徒”和“导演”的外号，而李川名为绑架实际上只是被软禁的时候，事情肯定不只是那么简单了。 麦林站定，并且招呼了他的两名帮手黑哥和老崔走了进来。 这三个人抓了李川，但目的并不在此。 车语和苏春晓神色严峻地看着这三人，李川也默默放下了台球杆走到苏春晓身边。等麦林说出此行的目的。 “我就开门见山说吧。”麦林说道，“我们要绑架曾凯。” 李川的大眼睛逐渐睁圆，笑容凝固，双手捂住嘴巴。而车语和苏春晓还是一脸严峻，就好像听不见一样，一点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麦林接着说：“之所以找到你们，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你们两个人也是劣行累累。一个曾经在丘海大道枪杀了一名少女；而另一个曾就职于亚龙集团和雪域集团，还参加过违禁品交易----虽然有人说那只是能量饮料？谁知道呢！” 车语在2017年曾经反杀了要动手杀他的杀手，也因此负上命案逃往美国。虽然这起杀人案从官方调查上一直没有被确定是车语做得、也没有任何关于车语的通缉令发出，以至于车语回国以后依然使用黎彻的身份。但车语自己很确定他杀了这个人。 但如果麦林能查到车语在美国做的事，那命案就更多了。 至于苏春晓，参加了亚龙集团红&蓝药剂的交易。这种药剂据说可以提升人体机能，暂时不算违禁品、也被怀疑是违禁品，因为有一定成瘾性。但至少可以算是兴奋剂。亚龙集团甚至因此瞒天过海改名雪域集团规避风声。 苏春晓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麦林抓住了两人的弱点，这也让他毫无顾忌地对车语和苏春晓二人说出自己的计划。 麦林接着说：“众所周知，曾凯很有钱。可以说是可以说是除了王十二缸、胡西瓜、叶猛海鲜之外最著名的二世祖了。” “而且也是名字最正常的一个！另外三个名字取得跟游戏里随机出来一样，傻到冒泡了。”一旁的老崔补充道。 “你说的另外三个，好像有两个不是富二代。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都去新西兰了。”李川补充道。 胡西瓜和叶猛海鲜并不是富二代，但是很有钱，而且都去澳洲留学，那他是什么身份其实都不言而喻了。 麦林举的例子本就不一定都是富二代，放在一起说，只是都代表了财力雄厚而已。 麦林提到的另外三个名字----除了“有钱就是为所欲为”、“我爸说180亿是中等意思”的王十二缸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以外，另外两个人车语是真的不认识。 不仅不认识，还让车语觉得很想笑。 “看来我们距离权贵天下就差一个奇葩名字。”车语说道，“回去你就改名叫苏南瓜、我就改名叫黎大飞禽，然后你这手下改名叫李涡轮增压。我们组队去新西兰留学，这样就显得很像富二代了。” 连苏春晓也被车语逗笑了。 不过麦林可不是跟他们插科打诨的，只见麦林“咳咳”了几声后继续说道：“绑架到人以后，我们可以索要15亿的赎金！----当然真正要到的不一定有那么多，但我在此保证，在场的所有参与者至少都可以得到1.5亿以上的钱。” 苏春晓小声问李川：“到底谁是曾凯啊？” 车语也小声补充道：“曾帆我就认识，一网红小鲜肉----过气的那种。” 李川说：“曾凯是边海省南城数一数二的地产商龙利置地董事长曾典贵的长子，和蔑都的蔡有博差不多一个水平。不过曾凯很帅的，还是一名潮男。可惜不怎么发微博，也不发短视频。但是比蔡有博帅多了。” “你见过蔡有博吗？”车语小声问道。 “当然见过啊！蔡有博有点胖、喜欢穿皮草，长得和王十二缸差不多。道上的人说蔡有博定居在万城，在边海省南湾群岛买下了一座私人岛屿，岛上还有私人机场。”李川煞有介事地说道。 李川很明显是道听途说，而且对蔡有博有很深的误解。蔡有博是车语以前的老板，也是车语的老同学。蔡有博不胖，从来不穿皮草。也根本没有买私人岛屿，更没有私人机场，只是有一架私人飞机停在蔑都点蓝机场而已。 麦林将台球桌旁一块罩在白板上的布掀了起来！只见白板上用磁铁吸着两张照片----万城天使大酒店、曾凯。 “计划很简单。”麦林说道，“这个是万城天使大酒店，而这个是曾凯。天使酒店是与希尔登酒店、谢斯伯特酒店齐名的超五星级酒店。在不久之后，曾凯会入住这家酒店。” “然后我们就把他绑架走。”老崔补充道。 老崔说的好像很轻松一样，一点都不像是要绑架边海省最大地产商之一曾典贵的儿子。 麦林的计划就详尽很多，麦林说：“我们要提前抵达天使酒店，然后把曾凯绑上车。我准备了三辆一模一样的本田思域。” 更w新｝最快◇y上ua0＊ “虽然现在差别很大。”黑哥补充道，“但以后会变得一模一样，” “黑哥是其中一名司机。”麦林说，“我们还需要两名靠谱的司机，所以说导演、凶徒，这就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 车语和苏春晓相互看了一眼。 “到时候会根据情况，曾凯要坐上我们某个人的车。而另外两辆车，跑的越快、就越会让曾凯的保镖以为曾凯在车上。” “好像有点道理。”车语口上说着，但实际上却不这么认为，“这么重要的人物，我觉得警察来了才不管那么多，钉刺带铺起来、冲锋车设卡，再配上几辆宝马x6警车我们就一网打尽。思域无敌只存在网上，而且早就不这么说了，我看你是玩老梗上瘾了吧！” “我看你是脑子积屎了吧！”老崔说道，“报警？你知道如果报警，就会让媒体把事情公开出去！然后曾凯就必死无疑，而且跟着龙利置地的股票也会暴跌。但你还在傻乎乎地认为他们会报警？报你个狗头，你就是个弟弟！”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车语冷眼看着老崔，并且伸手把苏春晓拉在身后。 但此时老崔已经拿起一个啤酒瓶子，可见下一秒就要在车语头上开花了。但麦林立刻站了起来对老崔吼道：“怎么了小老弟，吼得大声不可以吗？你给我坐下！要把他杀了，有本事你去找司机啊！” 老崔默默地放下了瓶子，这时车语才发现他手里还有个啤酒瓶。 而苏春晓也默默收回了从车语口袋里掏出来并且已经弹出的车钥匙。 大众车钥匙弹出以后犹如一把不锋利的锥子，以前车语曾用大众高尔夫gti车钥匙捅瞎了一名耍酒疯的流氓，可见威力不弱。 显然苏春晓也注意到了老崔拿着武器，于是就近拿出了一把可以瞬间破坏啤酒瓶的“武器”出来。 “我们还是要考虑一下啊。”苏春晓直接说道。 “好的，你们可以回家考虑一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跟这位老大聊两句。” 黑哥、老崔和李川、苏春晓都走出了房间，而麦林说着走到车语身边，对车语说道：“其实就一句话，你那个朋友李川已经接受了这件事。这几天我先把她留在这，如果你们觉得她不重要……那我也觉得不怎么重要。” 麦林的意思很明显。 车语眉头紧锁，犹豫地说道：“给我点时间，这事有点大，而且有点危险。” “好的，那你们先回去吧。”麦林道。 车语走出台球厅，而苏春晓正等待在门口。车语看了苏春晓一眼，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我们不把李川带走吗？”苏春晓小声问道。 车语刚想回答，麦林就喊道：“凶徒，记得我的话。这两天就让前女友在我们这玩会，想好了记得来。” 车语知道强行带走李川是非常困难的，也不值得冒这个险。点了点头就带着苏春晓坐上了大众速腾gli。 深蓝色大众速腾gli离开了黄金湾别墅群。 Ⅷ第二十一章：风险评估 39 “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那是一个问题。” 次日上午，车语吸了一口烟，开始思考人生的终极命题之一。 昨天像是经历了一次荒诞喜剧，一群落魄的富家子弟想要绑架一名顶级富豪的儿子，以拯救被他们自己好吃懒做而破坏的生活。于是他们定制了一个需要三辆车的计划——但他们却只有一名司机。 他们需要更多的司机，他们就想到了能以299kph极速穿过蔑都快速干道的车语和苏春晓。但这些不善言辞的人用一种最荒诞的方式，查到了一些车语和苏春晓的底细，并且把他们认为是车语的“菲佣”的李川绑架了，以此威逼车语和苏春晓加入合作。 于是从这天开始，车语除了法拉利与兰博基尼的问题以外，还面临着一个选择——到底是加入麦林的计划，还是让李川自生自灭？ 苏春晓走了过来，说道：“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啊！”她还是穿着那身黑西裤、白衬衫、灰色布鞋，因为出发之前根本没想过要换衣服自然也没带衣服。 车语一身埃斯普利特黑色衬衫、卡其色优衣库西裤，脚踏白色回力布鞋。毕竟在车语自己家，衣服全都是新换的。于是车语非常清爽地说道：“你可以先洗个澡，然后拿我的衣服穿着。当然我是没有内裤给你换啦！” 苏春晓是不会接受这么暧昧的做法的，她需要尽快拿到她的衣服。于是苏春晓快步走进车库，坐进了兰博基尼并启动车子。顺便帮助车语回答了他最开始思考的人生终极命题。 “唉，那我们一起吧。我做你的小跟班。”车语跟着也要坐进副驾驶座，车语喷了古龙水、还在脸上画了妆，使得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很流行的帅哥模样，好看但特别假。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暧昧气氛。 以前车语从不这样，所以这次目的太明显了。苏春晓生气地说道：“你离我远点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被你发现了。”车语尴尬地下了车。 车语曾经在荒地武装的时候就会与曾帆聊天。在曾帆的指导下车语学到了画出这种妆容，配合古龙水，以及制造机会的调情小心机……果然对苏春晓完全没用。 于是车语只好坐进了法拉利488，苏春晓降下车窗说道：“跟我来啊。” 接着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驶出了车语的庄园，而灰色法拉利488紧随其后。 40 苏春晓驾驶兰博基尼飓风驶出了巨鳌镇，随后一路疾驰飞向万泉市。而车语也驾驶着法拉利488一路跟随，车语也不知道苏春晓到底要做什么。 不久之后就到了万泉市。苏春晓驾车驶入一个住宅小区，随后将兰博基尼飓风停在了停车位上，熄火下了车。 车语也停好车，锁了车以后跟着过去。只见苏春晓走到电动车停车棚，熟练地拿起钥匙解锁了一台深灰色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 e0+ 这台车装了10寸3000w轮毂电机，前后轮胎都是90/90-10玛吉斯m6029，有圆形后视镜也有大拧油手把。全车撕掉了所有原厂贴画并且重新烤漆为灰色纯色。而且还装了蔑都的电动车蓝牌！ 车语有些惊喜：“这是为我准备的吗？这车的颜色和我的法拉利是一样的。以后在蔑都我都骑它了！我不仅会单手开法拉利，单手骑电动车的我简直不能更帅。” 苏春晓拿出手机设定了路径，并且放在雅马哈斩风者的手机支架上：“什么都不要问，骑车到这里去啊。”紧接着坐上了电动车后座。 车语一看目的地竟然是一家四星级大酒店，愣了一会，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任何男人都能想到带喜欢的女人去酒店的事，怕的是心中那个尚未定型却又很喜欢的心上人会是最不想看到的人。 但苏春晓说了什么都不要问，车语还是做到了。坐上了雅马哈斩风者的驾驶座，骑着车顺着路径来到了酒店。 苏春晓原本订了一间双人标间，但临时去前台换成了带泳池的海景大床房。 “跟我来。”苏春晓拿着房卡，招呼着车语直接去房间…… 41 房间摆设典雅豪华，硕大的双人床上铺着白色床单，黑色实木墙面与浅灰色地毯相呼应，一边硕大的玻璃直接可以看到浴室和厕所、另一边硕大的落地窗连接着外面的小私人泳池。 四星级酒店的消费水准都在大多数人能付得起的级别，不过一家酒店的房间也分有很多种级别，苏春晓选的这房间一看就知道并不便宜。 虽然与车语所住的豪宅差很远，但能有这样的环境也不错。车语心道想不到苏春晓还很有情调，骑着电动车去开房，还挑了环境好、价格偏贵的地方。 做得像中学生偷尝禁果似的，真有意思。车语一边想着一边解开扣子…… “你要干嘛？！”苏春晓厉声喝止道。 “我们……是不是有点快了，要不先培养一下感情。”车语吓了一跳，试探性地说。 苏春晓认真地掏了一会口袋，把手机和打火机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对车语说：“你也看看口袋。” 车语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火机和香烟。以及一包车语刚才在路上买烟时顺便买的冈本003。 苏春晓一愣，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想什么啊！” 接着苏春晓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些大女主青春偶像剧，剧中的女主角凌厉地痛打一个男角色，踢下体抓头发无所不用其极，而那个男角色仿佛瘫痪一样完全不会还手、只知道不断放狠话。 “这……脑残剧里的男人好像都是肌无力哈，这样打都不还手。哈哈。”车语笑笑说道，想要缓解尴尬。 苏春晓把声音调大，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电视中发出来的惨叫声。之后苏春晓走到车语身边小声说：“车语，那群劫匪肯定跟踪过我们啊。你的别墅从来都不关门，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你的住址、有没有可能给我们车上或者身上放窃听器。所以我就把你带出来了啊。” 车语一听，不由得佩服苏春晓的细心。 “但我们出来应该不是我想的那种开房吧？”车语说道。 “不是！你在想什么！？”苏春晓又一次厉声喝止了车语的想法，接着说，“昨天那群人说的事，我们不能做。绑架啊，风险太大了。以前我们好不容易从雪域集团和荒地武装逃出来，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我不想再做回去了啊。” 车语面色严峻中带着犹豫，其实他和苏春晓想法差不多。车语有了钱，所以不想再以身涉险了：“你知道的，我很有钱。” 车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硬气，就像是他展示那栋顶级别墅、驾驶着法拉利488时那么硬气。可是这一次有些例外：“可是这一次有些例外，因为有上亿的现金。如果这么多钱，我们好像又值得一做。” 这句话就透露了车语其实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有钱，他消费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和车、因为这些都是蔡有博送给他的。 苏春晓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其实我有9000万存款啊。” 这话一出，车语的小眼睛几乎瞪大了两个型号，差点瞪到了曾帆的水平。车语知道苏春晓不会骗他。她说有，那就是真的有。 当苏春晓说出这句话时，就像是这么多现金摆在了车语面前，堆积成山的百元大钞，把床铺、地板铺得满满的，印刷纸币的香气扑面而来。车语感觉到双腿有点发软，眼睛有点花，呼吸变得急促且心跳加快，心脏这个强有力的血泵几乎就要爆炸了。 “咳咳。”车语伸手扶住旁边的扶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雪域集团给你开一个月100万工资吗？！疯了吧！” 其实苏春晓在雪域集团工作都不到一年，即使一个月100万工资也只有苏春晓所说的数字的十分之一。 “是之前亚龙集团洗钱的时候中转的钱啦。但是因为账目混乱就遗留在我这了啊。这些钱从渠道来看一部分来自古董字画、另一部分来自网页游戏。已经干净了，我们是可以花的啊。我们不需要为了钱发愁。” “道理是没有错。”车语说道：“那我们不做了，李川怎么办？她是你的手下，我也不知道对你来说重不重要。反正我无所谓。” 车语说着双手有些颤抖地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似乎他还沉浸在9000万的震撼中。 苏春晓想到的就是另一件事了：“李川真是你前女友吗？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车语眨了眨眼，想了一会，还是正面承认了：“很多很多年以前、在我们认识之前的之前，是的。” 苏春晓看了看楼下的私人泳池，回头对车语说：“站在这里，打个电话给你的朋友吧。把你想说的话说一下啊。” 车语有点奇怪，但还是照做了，站在苏春晓指的位置并且拿起手机拨给了李定斯：“李定斯，我是车语。” “我知道，今天风和日丽，你喜欢我，给我打电话。”李定斯蹩脚的中文传来。 “是这样的，我想说几句话。最近过的不错吧？很感谢你这些年的帮助，你很酷！”车语说道，然后看到苏春晓冷漠的眼神，车语接着说，“就这样，晚会再聊。” 车语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 “什么事？” 苏春晓脱下布鞋、黑色袜子，白净的双脚站在车语面前。“转过身啊，花心大萝卜！” 车语照做了。 于是苏春晓裸着脚将车语踢下泳池…… Ⅷ第二十二章：盘点收获 42 苏春晓让车语给朋友们打个电话，车语照做了。 于是李定斯接到了车语的电话。 车语只是说道：“最近过的不错吧？很感谢你这些年的帮助，你很酷！”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使得李定斯一脸错愕，恰好的海风吹乱了李定斯的一头金发。 李定斯想要猜测车语是出于什么原因打这通电话，当然直到最后李定斯也以为车语只不过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而已。 这些时间，李定斯一直住在荒地武装旗下的尖峰大酒店。这里能看夕阳、也可以看夜景，但是更多的时候李定斯是在跨过12小时的时差去规划改装店的计划。 也许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云亦云，喊着喜欢暴走族到要低车体姿态、又到战斗竞技风格的跟风客，被潮流带着形成了鄙视链，却不知道他们所追随的潮流很大一部分是在蔑都的这座酒店里，由这个外号李定斯的人随手画的草图。 查看了最近为新约克城街角改装店以“复古街车”为主题设计的一组ri本车车体，又查看了为车途改装店一名富豪定制轮毂、烤漆并且升级性能的劳斯莱斯幻影。之后李定斯才想起来昨晚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打开电子邮件，其中内容是关于去年的合法收入。在u.r.l.地下赛车联盟的偏僻带动下，街角改装店、车途改装店、北极星酒吧合计收入有400万美元以上，扣除汤玛斯、史蒂夫、索科尔所得分红，以及交给u.r.l.地下赛车联盟的钱，分到李定斯手中的还有100万美元多一些。 合法收入的钱转变为产业、高档车、名牌衣服和其他可以炫富的一切。而非法收入的钱被洗白，然后打进离岸账户，逐渐积少成多。 有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做违法的事？难道仅仅因为违法的事情赚钱更多吗？李定斯不由得想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u.r.l.的全称为underground.racing.league——非法、赛车、联盟，所以不守规矩是一种传统。又因为不断壮大使得很多人都想要分一杯羹，所以想要在车迷们心中保持地位，联盟中的各个车队不得不去接受挑战街头飙车、甚至用暴力手段处理极端分子。 当然还有个主要原因，u.r.l.地下赛车联盟出了个叛徒，当年的“幽灵帮”车队首领兰斯把u.r.l.出卖给了邪教，杀掉了李定斯的得力手下卡本、还差点导致与车语反目。这使得李定斯和汤玛斯，以及其他u.r.l.地下赛车联盟的人都必须要报这个仇！ 这些时间在蔑都，见到了蔑都人对房子的追求堪称狂热，而新闻上与传闻中有的人三代攒钱买房、也有人因为祖上的房身价暴涨、无数人为了房产走上犯罪道路——当然在犯罪道路的他们大多数也买不起房。也许是因为炒房一度成为比抢银行都暴利的收入关系，这种关于房价的焦虑让李定斯这个外国人都受到了感染。 手机里除了收入，存款以外，还有女朋友对结婚的追问。一算李定斯也离开新约克城有半年时间了，想必回去又是许多的问题，而结婚自然也首当其冲。 所以李定斯这几天都在考虑是否要加一套房产。 李定斯原本住在在新约克城曼哈顿区中最顶级的苏豪区，这也是众多华尔街精英们的选择。而李定斯和这些金融圈精英的差别，可能会比哈雷摩托和哈姆雷特的差别都大，但从住房的角度来看他们有着共同的选择和品味。 所以李定斯选择了一栋安保齐全的顶层公寓，并且加了可以挡住手雷弹的安全门。虽然安保公司和安全门最后也跟很多黑帮剧情一样没有防住兰斯和其他入侵者，但是也争取了时间。 现在李定斯想要增加一栋房子，在车语刷屏式的社交动态下，李定斯想要去购买一栋别墅。那么仅次于曼哈顿苏豪的长岛、皇后两个区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李定斯想着，拿起手机展开了地图，开始分析起位置…… 43 不管是身处新约克城、还是身处蔑都。对房产的购买总是难以抉择，而有追求的人就会严苛地选择关于房产的一切。风景和地段只是基础，而到了车库位置、室内电梯这些细节也不得不讲究。 当李定斯对新的房子有比较明确的概念时，时间已是夕阳西下。叶统邀请李定斯来楼下用餐，李定斯接受了。 蔑都的每一所高档酒店都会有一家高层餐厅，然后是一如既往的地毯、落地窗、巨大的钢琴，而空间往往不是很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与这家酒店普通的西餐厅和中餐厅区分开来？李定斯不是很懂。 “楼下都有z国餐厅、西国餐厅了。高层的餐厅，为了区分其他餐厅。那些餐厅不是高级餐厅。”李定斯问叶统。 叶统一边切开了一块7分熟的牛扒，一边用英语说道：“其实你跟我说英语就很好。这就是我们自己用的，私人健身房、泳池都有，纯粹为了显得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然后把牛扒送进嘴里。虽然独立的空间和装修使得这里不一样，但是从厨师和用料的角度而言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 比起差别不大的牛扒，以及其他屈指可数的西餐类型，李定斯反而喜欢千变万化的中餐。不管是车语喜欢清淡的粤菜，还是最近尝过的偏油腻的北方菜和偏麻辣的西部菜。都有新的惊喜。 于是李定斯面前摆着斋菜煲和烤鸭、炒粉，打造南北结合。 “中国菜种类真多，好吃的就很好吃、但也有味道很奇怪的。如果不是担心发胖，我想要都尝一遍。”李定斯说道。 “那你一辈子都尝不完了，z国菜种类多到你无法想象。可是第一次跟你吃饭的时候，你居然想要吃肯德基。”叶统说道。 这倒是真的，因为那时候李定斯拿着一扎名片却根本看不懂写着什么内容，而一抬头正好看到巨大的kfc牌子。 李定斯和叶统都与夜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本身都不混迹夜场。反而在大多数人准备开始夜蒲生活时，他们还在与叶统讨论关于z国菜的事。 但就在这时，叶统的手机响了，电话正是来自铂仕公馆的经理方泽文：“叶总。” “有事就说！”叶统一看到他就烦。 虽然叶统和方泽文没什么过节，可是如果他要联系叶统，那么基本就是有人闹事了。有人闹事这种问题，通常酒吧里的安保可以直接解决，只有不通常的时候才会需要叫叶统。 “有个人可能是来找茬的……” 不等方泽文说完，叶统就说道：“如果又是雨薇那个傻*，就打一顿扔出去。如果是别人，那就考虑一下只扔出去就可以。你自己决定！” 方泽文说道：“不是雨薇，是个瘦高男人。他好像认识邢总。” 他说的邢总是邢卫。这个姓不常见，一般人想要显得认识人就会随口一句“张总”、“李总”或者“龙哥”、“狼哥”、“鸟哥”这种的。铂仕公馆的安保人员肯定不吃这套，该扔就得扔。 但这个人可能真的认识邢卫。 叶统皱了皱眉，想着小心为上，还是答道：“那晚会吃完饭我去看看。把他先安顿着。” j.ffh0e “好的。”方泽文说道。 接着叶统直接挂了电话，看着李定斯。 “我知道。”李定斯说道，“没关系，你先忙吧。或者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跟着去看一下。我在新约克城也处理过一些地痞无赖。” 叶统点了点头。 “我们先吃。” 其实李定斯和叶统都不奇怪，每个充满欲望的城市，夜总是会在各种意外中开始。 Ⅷ第二十三章：扮猪吃虎（1） 44 方泽文说有人闹事，叶统直接就认为是雨薇那群混混，于是决定继续吃饭。但是方泽文说不是，并且说那个人可能认识邢卫。 于是叶统决定吃完饭再去看看。 不久以后，叶统和李定斯驾驶着红色福特猛禽f350皮卡车驶入了国贸区，来到了铂仕公馆门口。 铂仕公馆金色的招牌倒映在红色的车漆上，使得反射出来的光线变得有些偏橙色。 皮卡车的声音总是很浮躁。即使高昂的售价和极具炫耀的外表，也没有让它很好地融入这样的夜场。 叶统也不费力停车，就将车停在了正门口。一不小心就挡住了好几辆保时捷博克斯特和福特野马2.3t。 按下双闪灯以后，叶统和李定斯两人走下了车，快步走进铂仕公馆夜店内。 “叶总好！”一排的保安齐声说道。 叶统点了点头，而李定斯则继续昂首阔步往前走。李定斯认为这些保安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多数是不知道的，但李定斯和邢卫、叶统一行人来过，所以还是有一个想起来了。于是当李定斯走出几步时，保安们又齐声道：“李总好！” 吓得李定斯差点一脚踏空摔倒。 李定斯和叶统两人走进铂仕公馆，就看到一个酒桌旁围着一圈人。而夜店经理方泽文、以及叶统的同事王天腾已经在那里了。 人群中躺着一个染着栗子色头发、刘海盖着一边眼睛，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和浅灰色牛仔裤、一双红色板鞋的年轻男子，正在浮夸地惨叫着：“打人啦打人啦……” 这人的打扮虽然第一眼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普通得就像是路边随时能看到等摩的、看手机、吐槟榔的行人。但是仔细一看，他的服装质感和款型，以及发型都像是十年前的样子----那个年代满街放的歌还是《爱情买卖》，蔑都最流行的年轻人还是骑着王子q战队电动车、加两节增高器、用低音炮放着dj。 现在还打扮成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在那时候就处于人生巅峰不愿意走出来，那就是刚来蔑都不久而且手头还没什么钱买新衣服。不管是哪种，都不像是会来铂仕公馆消费的人。 “怎么回事？”叶统一头雾水地问道。 方泽文说道：“这个人喝了点酒，然后就说有人瞧不起他，就把……” “就发神经了哈！”王天腾急不可耐地说，“这人吧，脑子有问题！说是来玩儿，硬要说有谁嘲笑他。我一看既然我在这那就给他好好处理呗。我就让方泽文把人都叫来让他指，可认他又不说。不说我能猜出来是吧？” 李定斯看着王天腾，王天腾的口音比较重，所以说的让李定斯有点不理解到底是要玩、还是玩儿子，要让他指认、还是王天腾自己猜。 不过李定斯知道不是让王天腾解释的时候，叶统能听懂就可以。 此时躺在地上的人不断故作呻吟：“啊，我好疼啊。你要打死人啦！你们这种黑店，我要去举报你们。”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头往桌腿上猛撞。本来头上有些伤口，这一撞更是鲜血直流。加上他一身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看起来很像是刚被十多个人按地上一顿暴打。 叶统小声对李定斯解释：“教你个新的单词，这就是碰瓷。碰碰车的碰、瓷器的瓷，你可以上网查一下。” 而那人还在地上打着滚，血粘在衣服上，在昏暗的灯光下视觉效果更强烈了：“你们太暴力啦，放过我吧……” 叶统没有接话，只是自言自语说道：“那我们就猜吧，为什么他就躺地上了？” “他这不是都说了有人打他。玛的智障一个，我真的想打他一顿！”王天腾很生气。 ''^n首¤！发0◎p 叶统就更不明白了，因为王天腾如果真的要动手打他，那早就把这个人扔出去了。可是还让他还在地上趴着、甚至还在撒泼打滚，总有不扔出去的理由。 方泽文看出了叶统的迷惑，补充道：“他不说是谁，就摔杯子，还冲上来要对我动手。我们的保安就推了他一下，当时也没摔，然后他楞了一下就说他的肋骨断了要去医院，接着就躺地上了。对了，还说认识邢卫，也认识雪域集团的人。接下来你都看到了。” “哦，我是看到了。他说认识邢卫，但邢卫未必认识他。就让他再滚一会吧，谁去调一下监控给我看？”叶统说道。 “好的。你们去拿监控来一下。”方泽文吩咐身旁的一名服务员。 于是服务员去拿ipad调出监控，而方泽文继续跟叶统说：“你知道的，除非对方在这里吸毒或者贩毒，不然我们也不会动用暴力。要不然事情太多……” 方泽文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群人就打断了他说话：“你说你玛呢死走狗！” “哟哟哟，我们可都看到了。” “快看，这保安打人啦！居然敢打顾客！还叫来了外国人欺负我们！” 这些人起哄的样子义愤填膺，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李定斯环顾四周看了一下他们，作为在场唯一的外国人的李定斯只是刚到这里，没说一句话、更没动手打人，看起来完全就像一名普通的围观群众。 这些人肯定不是普通的顾客。李定斯心道。 “老罗，你说这怎么办？他们都不放过我，就这样拿瓶子砸我！说好的顾客是上帝呢？这样打上帝的吗？”躺在地上的人继续说道。 那人旁边有一个胖子正在垂着手站着。只见那胖子对方泽文说道：“狡辩也没用，我都看见了哈，明明是你拿着瓶子砸我哥们儿！你看他，头上都流血了，这事我跟你说没个50万下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李定斯和王天腾看这胖子都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因为苏春晓不在现场，不然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胖子就是雪域集团的得力干将、绰号“老罗”的罗宇诚。 “这个，我们等监控调出来了再说好吧。”方泽文说道。 罗宇诚看来很暴躁，完全不愿意等方泽文调监控。恶狠狠地说道：“行！感情我给你脸不要脸了对吧？我跟你说，你们的人把我哥们打了，那等超哥来跟你谈就一个都别想走了！对，包括你这老外！” 李定斯挠了挠头发，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金发和高加索人种的五官在当前地方太显眼了，所以容易被人针对。 刘超是附近丁香小巷酒吧的老板，而丁香小巷酒吧是荒地武装在蔑都最大的敌人雪域集团旗下。 ----显然这才是他们来的重点。 罗宇诚说着就咋咋呼呼地开始打电话，而那些原本围着起哄的围观群众们不知不觉也散去了一些。 看来李定斯猜的没错，那些围观群众很大一部分就是雪域集团的打手假扮的。 Ⅷ第二十四章：扮猪吃虎（2） 45那个碰瓷男并不是单独行动，他身边跟着一名胖子。而那名胖子不是别人，正是雪域集团的打手——罗宇诚。 罗宇诚打通了刘超的电话。而挂断电话电话还不到五分钟，铂仕公馆的大门就被一脚踢开了！ 虽然丁香小巷酒吧很近，但刘超就像是就等在门口一样——也许是少了苏春晓帮忙驾车，刘超怕被堵在路上，所以真的就等候在门口了。 刘超带着他的帮手们浩浩荡荡地走来。跟在旁边的一名矮小白净的男人是欧小清，而身后两名一身劲装的女人正是廖英羽和冯倩予。除此外还有十多名身穿黑t恤、牛仔裤配白边布鞋、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雪域集团打手跟在后面。 ——这个老流氓做事果然不出预料地流氓。到哪里都是气势汹汹，完全不像是来谈判的样子。 只见刘超连着两脚把挡在路上的椅子踢到一边，粗暴地推开人群。大步流星走到了罗宇诚身旁，然后环顾四周看了一眼便直接开口问道：“玛的，邢卫呢？蔡有博呢？” 刘超身高比叶统高了很多，一边说一边往叶统面前走。而身高接近的李定斯则伸手挡住了刘超。霎时间，李定斯只感觉到一阵浓烈的狐臭、男士香水、狗的味道扑鼻而来。 以叶统的近身格斗水平，如果不是有李定斯挡着，再过几秒刘超恐怕就要头破血流了。 “你要干啥？”刘超准备推开李定斯，但看到李定斯生得眉清目秀完全是富家子弟模样、而眉心一刀疤又带着一股狠劲。高加索人种特有的深邃五官、还顶着一头金发。很像人们印象中又凶恶又阴险的人。 所以刘超没有继续和李定斯较劲，而是对叶统说道：“别跟我费这些话，立刻叫邢卫来跟我谈！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玩儿？” 刘超的口音和王天腾很像，都是让李定斯能一头雾水的级别。其实他们并不是来自一个地方，但也很接近，所以口音都有些交叉感染。 刘超说话听着冷嘲热讽，带点阴阳怪气的感觉，当然也是因为他的确是来挑衅的。叶统冷眼看着刘超，一言不发。王天腾似乎想骂回去，但决定还是先看看刘超想要做什么。 “这可是我的人，您居然会说付不起钱？可真是那啥看人低了……忘了，你本来不就是给别人跑腿的吗？”刘超说道。 叶统学着刘超的语气说道：“哦，你的那啥呢？” 叶统学的当然不像，于是王天腾帮他说：“你这给我呜呜喳喳的干啥呢？你自己就是个走狗，还养狗，你养你自己啊？咦，你咋不牵着你自己过来？还把自己搞丢了，真是丢了狗脸。” “我的……对啊，我的狗呢？！”刘超大惊，他明明是把狗带上来了。 方泽文在一旁说道：“咳咳，宠物禁止入内啊。尤其是不栓绳的宠物，咬到人就太危险了，我们得保障顾客安全。所以我们的安保就帮你把它栓外面了。” “玛的，我*尼玛！您可真是犯贱，我带什么宠物你也管。”刘超大怒，破口大骂道。 而这时，之前去调监控的保安也拿着ipad来了。 ipad屏幕上显示着事发时的监控图像，方泽文拿起来给叶统看着——刘超的那个手下喝了一瓶啤酒，然后又点了一杯洋酒一口喝光——真的全程只有他一个人在喝，罗宇诚只在旁边看着。 接着这人就呼叫服务员，并且将酒瓶摔在地上、踢翻了一个椅子，接着对服务员指指点点并且叫来了经理方泽文。刘超这手下的动作非常浮夸，在镜头前就像是跳起了舞，步调风骚，走位准确地推了方泽文一下。 然后方泽文身后的安保人员果断伸手推了回去，只见刘超的手下后退了两步以后便站定，接下来精彩的一幕出现了——他突然转身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便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当王天腾赶到时，他已经成功变成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看完这段监控回放，李定斯不由自主感慨道：“演技，拙劣。你要配合演出，却视而不见，让演技差的人独自表演。” 叶统也说道：“戏精。” 王天腾都气不打一处来，对刘超说：“你是不是有病？” 刘超面带微笑地回道：“哟，您这素质不错啊！打个人还自豪呢，呵呵，真是能的你。” 罗宇诚还不忘对周围围观的人说道：“大家看好了，他们这的规矩就是随便打人，挨打的人那就是有病。耍流氓啊！” 叶统眉头一皱，实在不想跟这些人纠缠。而且之前雪域集团和荒地武装打了很久，各自损失都不小。最近荒地武装算是占了个便宜，拿下了三块地皮取得了暂时的优势——这也是靠威胁了雪域集团董事刘铂耀换取来的。 那么雪域集团想来找事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叶统说：“那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你要知道，伤了人，不可以不赔！”刘超恶狠狠地说道。 叶统看着刘超：“哦？那我想想……” “呵呵，你还想想，你做的了主吗？！”刘超一脸挑衅道，“还是让我的兄弟来说吧。” 罗宇诚蹲下身来问躺在地上的人：“你怎么样？” “哎呀，好痛啊。”躺地上的人一个仰卧起坐起身、盘腿坐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香烟点上吸了一口，贱贱地说道，“可能有点严重啊，我头好痛、胸也痛，哎呀……我的肾也受伤了！要不要看看我的腿……” “你一个男人的腿有什么好看的？”王天腾讥讽道。 ！◎更新最快上u＃/0 “毛多，毛多。”那人贱贱地说着，撩起裤腿——可惜裤腿实在是太紧了，就只能撩起一点点，然后他又很尴尬地站起来说道，“要不我脱下来吧哈哈！” 这人真是又猥琐又变态，连罗宇诚都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他：“说正事。” 叶统心想现在这些底层人士对18这个数字真是很执着。比起网上其他失败者虚构的完美自我常用的几个标杆，比如身高、房产、有交集的女人数、自行车售价这种，只要放飞思绪就会越编越离谱。但他们对某个位置的长度追求倒是十年如一日。 李定斯却没理解他说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在紧身牛仔裤下精瘦的小腿。 那男的站起来以后就靠在桌子上，显得还是很狼狈的模样，表情又从刚才猥琐变态的奸笑变得可怜兮兮的：“痛死我啦，本来人家只是想高兴，没想到被打成这样。太扫兴了，我觉得没有50万可不行！” “呵呵！”“你这是讹诈吧。” 王天腾和方泽文说道。 叶统想了一会，说道：“虽然邢卫不在，不过我也是可以做主的。也许你对我们有什么误解，但我们可没有去你那砸过场子吧？我们都在蔑都，希望你知道，公平竞争才是这座城市的立足方法。” 刘超一脸不屑：“哈哈，公平竞争？立足方法？你就玩儿吧。这钱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刘超说着，身后一群打手们都上前了一步！而铂仕公馆的安保们也不是摆着看的，照样上前走了一步！ 李定斯分析了一下，罗宇诚看起来高大魁梧，蛮力肯定厉害，但和叶统、王天腾比可能稍微差点。反而是廖英羽和冯倩予这两个女打手比较麻烦，因为女人打架都是下得死手。 现在只要两边碰上就要打起来。虽然有王天腾、李定斯、叶统和这么多安保人员在场，荒地武装根本不怕打不赢。可是如果发生械斗会导致夜店的人气下降、大量破坏装修，后续的损失会十分惨重。 叶统很明白这点，于是赶忙说：“你的心情我理解。所以我觉得10万是可以的，去医院做个检查，加上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你知道的。” “30万……不能更少了，再少不买了。”躺地上的人似乎有些欣喜地说。 “不买拉倒。”叶统顺势激了他一下。 “那就15万！”那人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罗宇诚本来因为50万被和刘超尴尬得有点说不出话，现在更是被他杀价的水平吓到了。看来他还没从街头小市场砍价的习惯中走出来，砍价都是拦腰砍得。 叶统点了点头。以叶统的性格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吃亏，但经营这种事还是大局为重。只见叶统恶狠狠地说道：“15万，行！我记住了。” 为了避免事情持续扩大，这件事还是这样解决了。荒地武装真的赔款了15万，而刘超拿到钱以后便带着那群手下嚣张地离开了。 李定斯、叶统、王天腾面面相觑，方泽文在旁边不敢说话。 王天腾点上一根烟，良久以后终于吐出一个字——“操！” Ⅷ第二十五章：制造意外（1） 46 刘超让手下用拙劣的演技在荒地武装敲了一笔。 显然对于雪域集团而言，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单纯地只是为了挑衅而已。 ——而对于荒地武装来说也是如此！ 事情过了四天以后，也就是2019年4月28日，叶统和王天腾相约来到了蔑都第一医院。 李定斯驾驶着王天腾的路虎极光停在停车场。 王天腾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拿着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我一个哥们告诉我，那个‘躺赢男’就在这儿，4楼413病房。我们去找他聊聊！谈谈人生与理想、诗与远方，顺便教他怎么说话。” 那个无赖碰瓷男躺着就把钱拿了，还真是像王天腾形容的“躺赢”。 “他，看着是无赖。车语说，无赖开车玩手机，开车玩手机还会变成小妓女。所以他是小妓女，他舌战群儒、还碰瓷、还发酒疯，我能帮忙吗？”李定斯说道。 李定斯好像并不怎么懂中文里对妓女的意思，而车语解释判定妓女的方法就是看她有没有开车时玩手机、说话是不是很无赖。这句原本是调侃的话也让李定斯一直信以为真。 “不用了，他听不懂英文，可能听你说普通话也比较困难。你在车上等我们就好。”坐在后座的叶统用英语对李定斯说道。随后叶统对王天腾说，“我们是有目的而来的。要看看到底是雪域集团在搞我们，还是刘超那傻*自己搞的事。” 王天腾点点头：“我知道，雪域集团就是个财狼虎豹，所以我们要有备无患哈！” “是的。出发！” 李定斯依然留在车里，叶统说着便与王天腾一同开门下了车。 两人走出停车场，走向医院的住院部。 47 413病房简单干净。白净的地砖和墙砖一尘不染，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弥漫着，阳光穿过窗户病房内透亮干净。可以说除了那些为了收礼而住院的人群以外，这算是大多数没有报销的人能住的最好的病房了。 这种高档病房只有一个床位，正躺着一名“病人”——吉如意。 病人并不是真的病人，他只是喜欢这种感觉，毕竟大多数人是住不起这种病房的。 当然，他能在前几天去荒地武装的产业铂仕公馆夜店闹事，还在十多名保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挨打，身上的所有伤都是自虐出来的。 做到这些事以后，他早就不是大多数人了。 此时正是中午。一名年轻的白衣护士在打扫着病房，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卫生纸和外卖包装，厉声道：“床位收拾一下，病房住得跟旅馆一样！” “小姐姐，你帮我吧。”吉如意一脸色眯眯的微笑，“小姐姐你年龄不大吧？发育得很好哦，这小馒头漂亮呢。” 说着吉如意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护士的胸。 “不正经！”小护士知道能进这个病房的多数还有点钱，也不是很反感。随口娇嗔道。 “怎么不正经啦？”吉如意跳起来，一脸微笑地看着小护士，“让哥哥看一下。”说着伸出手来…… 小护士以为吉如意只是要逞口舌之快，没想到这人胆子还真不小，一没注意竟然真真实实地被拍在了胸上！ “啊！”小护士看着吉如意猥琐的表情，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而这时，房门被推开，叶统和王天腾依次走了进来。这两名壮汉走进病房以后，显得整个病房都小了很多。 “你先出去一下吧。”叶统说道。 两人的出现及时缓解了尴尬。小护士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叶统和王天腾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王天腾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来我们的场子碰瓷，胆子挺肥呀。你叫啥啊？” “算了吧……不说可不可以？”吉如意看到王天腾和叶统，有些害怕，习惯性地回答道。 “不行。”叶统说道。 “那你先答应不要打我，我就告诉你。”吉如意油嘴滑舌地说。 王天腾心想这是小学生吗？于是直接翻起病号牌看了名字，然后嘲笑道：“吉如意……你咋不叫吉翔大口呢？集一坨翔，然后大口吃掉，很适合你。哈哈哈。” 说着王天腾自己都笑了起来。 “别这样说，我们只是慰问一下病人。”叶统一边憋着笑一边让王天腾笑得收敛一点。 随后叶统看了一眼摆在餐桌上的必胜客披萨、都可奶茶、星巴克咖啡的包装，看来这人在医院过的还不错。难怪看着都没什么事的人，还赖在医院不走。 叶统对吉如意说：“我们只是想来慰问一下你。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会多‘慰问’一会，还可以陪你玩游戏。”叶统故意把“慰问”两个字说的比较重，让吉如意明白这不只是字面意思。 “两位大哥别生气。”看到了叶统和王天腾，吉如意是害怕的。于是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我故意的，我都是被别人威胁的啦。” 说着吉如意拿起一包软包中华香烟，抽出一根给叶统和王天腾：“吸烟吸烟。” 医院有烟雾探测器。吉如意盘算着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吸烟会有一定几率被烟雾探测器感应到，只要一报警，医院的保安就来了。 ——叶统和王天腾都明白吉如意这点小心思。 叶统摆了摆手：“别跟我耍花招！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把你打进icu。” icu即重症加强护理病房。一般人空手打架还真打不进去，但叶统说到做到。 ●％最新b&章%)节☆l上m。m/0pd 吉如意连忙点头，然后一脸委屈地说：“两位老哥，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别找我啊。我是在丁香小巷酒吧当个保安而已，而且保安都是五大三粗的，像我们这种不到100斤的，当保安都被保安队长欺负。而且我还要回家照顾媳妇呢，我的媳妇可是校花级别，全国高考状元，还是身高175cm有着大长腿的空姐，还是世界10强企业的董事长。我家里有一辆思域，法国进口2.0的跑得比法拉利都快，还有一辆野马，一辆趴着骑的那种赛摩重型机车……” 叶统伸手抓住吉如意的脖子一把就将吉如意从病床上拎起来按在窗台上：“你这是在编什么廉价小说的傻*故事！”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错了。我现在就好好说。”吉如意连忙求饶。 叶统手上的劲道稍微松了一点，吉如意顿时感觉呼吸舒畅了很多。 接着吉如意说道：“我刚来蔑都不久，就在丁香小巷酒吧当个保安，其实也就让我守一下后门。前几天有个叫欧小清的小个子男生来找我，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他说让我去你们那挑事情做出挨打的样子，他的朋友老罗会叫‘超哥’来替我解围。如果做好了，欧小清就答应给我一万块钱。我手头拮据嘛，又要买彩票、还要去壕都看演唱会、还要还贷款。就答应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们麻烦？可以的。”叶统说，“你知道这事是刘超自己的意思，还是雪域集团的意思吗？” 叶统本就没打算吉如意能说实话，但是他会通过吉如意的微表情变化简单判断一下吉如意有没有说谎。 吉如意突然很硬气地说：“跟雪域集团没关系，都是我想出来的！”吉如意的回答和上一句有冲突，毕竟刚才他还说是欧小清和刘超叫他做的。 叶统意识到有问题，赶紧转身。见到了一名身高矮小，但身材极其壮硕，生得面貌丑陋的男人站在门口！ ——这人是曾在蔑都街头战无不胜、力大无穷而且下手极其狠辣的“疯狗”——陈力壮！不过后来是在雪域集团工作了，听说最近打了药，肉搏从没输过。 叶统跟他很熟，甚至可以说是老对头了。从小学开始陈力壮就会在路边抢同龄人、后来甚至敢抢成年人，而到了初中时，普通60kg左右的成年男性根本不能与陈力壮一较高下了。 叶统曾经与陈力壮住在一个街区，直到有一天陈力壮遇到了叶统。 ——叶统没有打赢。 陈力壮没有完整上过学，也没什么头脑。他的这几十年来不断地打架、抢劫，被当地混混围殴了就打回去、遇到狠角色也打回去、遇到太多人了照样能打回去。 吉如意一看到陈力壮，就像是孩子看到了父亲一样，大喊道：“陈哥快救我！他们骂你，说你根本打不过他们。我帮你说了几句话，他们就要虐待我。” “是吗！我们去停车场单挑！”陈力壮对王天腾说道。 叶统一只手提着吉如意，转过身来看着陈力壮。 “对哦，你们竟然有两个人！我们也有两个！吉如意，你跟我来！”陈力壮说道。 叶统心想难道我不转身你就看不到我了？还得我转身才发现是两个人。能去想这些，那么叶统永远就理解不了一个智商不超过90的人是什么想法。 看到叶统和王天腾都不好办，就算陈力壮能打赢也会受伤。吉如意一边想着怎么让自己避开打架，一边小声说道：“算了吧，一定要打吗？” 然后吉如意才突然想起来，赶忙说：“我打不了啊！我骨折了，哎呀……” “你傻*是啵？你都是装的以为我不知道吗！”陈力壮当场揭发了吉如意。 叶统松开了吉如意，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到了停车场我第一个就打你。” 吉如意扭扭捏捏地“哦”、“啊”了几声，但看到在场的三个人都执意让他去，而这三个人里面两个人都可以把他打进icu，而王天腾至少也能让他货真价实地在医院住下半个月骨科病房，所以还是跟着去了。 只有在他们打起来时再想着怎么逃跑了。吉如意心道。 Ⅷ第二十六章：制造意外（2） 48 在吉如意的煽动下，陈力壮果断约了王天腾单挑。吉如意原想要借陈力壮收拾叶统和王天腾、而他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 但是让吉如意没想到的是，当陈力壮看到了叶统以后，也必须要求吉如意一同前往。而叶统和王天腾也这么认为的。 一边有陈力壮，另一边有叶统和王天腾。路上吉如意一直都在想着要如何找机会躲开这场纠纷，然而这三个人都在盯着她，现在他想要溜走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吉如意不得不跟着去了停车场。 叶统和王天腾都知道，他们把李定斯留在了停车场。也就是说荒地武装这边在人数上有点优势。 g0@ ——不过当他们到了停车场以后，才发现不仅是李定斯，还有一辆奥迪q5载着三名荒地武装的打手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你叫的吗？”叶统小声问王天腾。 “是的，上电梯时候我就想啊，他们会不会有些人正守着咱们呢？就多叫几个打手来接应一下。”王天腾说道，“咱这可是安排到位了。” 此时吉如意已经吓得腿软。上次是在荒地武装开的夜店内，吉如意就是算准了他们不愿意在场子内打起来，因为如果夜店工作人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殴打顾客，在这样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必然会成为当晚的朋友圈、微博，次日公众号推送的头条话题。对夜店人气可以说有极大影响。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在医院的停车场。而且比较糟糕的是，医院的老停车场位置不够，所以现在他们所处的是新建的尚未完全竣工的新停车场，连监控都没有。 本来陈力壮打算一个人对付叶统和王天腾，叫个吉如意出来只是有一种自我炫耀的想法。没想到现在敌人多了好几倍。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该找个台阶下、或者直接求饶都有可能。 但陈力壮不一样——陈力壮傻，而且莽撞。 陈力壮一看到这么多人，大惊！但他一点都不怕，只是很生气。 只听陈力壮暴怒地喊道：“你们特么叫这些臭鱼烂虾就敢来埋伏我！打死，打重重！”然后就一股脑冲了上去。 竟然是直接冲向叶统！ 叶统深吸一口气，他以前就知道陈力壮，这人越打越强，敌人越多他越不要命。 所以叶统深知对这种人不能硬拼，要充分利用人多的优势。但他还是先要信守承诺——说了第一个打吉如意，那就真的先打吉如意。只见叶统转身避开了陈力壮，然后一脚把吉如意踢到几米以外！ 陈立转扑了个空，一转身又朝着叶统再扑上来！这次叶统没来得及闪开，一瞬间就被陈力壮按在了地上。 陈力壮重拳挥出直击叶统面门，叶统赶紧转头躲过！于是陈力壮一拳落空砸在了水泥地上。 一般人这样都快疼死了，但陈力壮并不一般，他几乎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一拳落空以后陈力壮竟然直接把叶统举过头顶，然后扔向了荒地武装众人…… 按照过去的话叶统和陈力壮肉搏水平差不多，即使有点差别也是不至于这样一面倒。但叶统可不知道陈力壮在亚龙集团、以及之后的雪域集团做了什么。这人长期注射类似于兴奋剂的红&蓝药剂，变得更加力大无穷，抗击打能力也不是别人能比的。 李定斯见状准备上去帮忙，但王天腾拦住了了他：“这陈力壮恐怕比巅峰的泰森力气都大，你去后备箱拿武器。” 李定斯转身跑去路虎极光，而王天腾对其他荒地武装打手喊到：“一起上啊！” 这三名荒地武装的打手们都是身高大于180cm、体重90kg往上的肌肉男，堪称高大威猛，一身肌肉看起来完全是健身房里那群教练水平。 而王天腾也有这样的数据。 四个人一拥而上！ 一名打手扑上去抓住陈力壮的腰，但完全就像是抱住了一根罗马柱一样，陈力壮纹丝不动。下一秒这名打手就被抓起来，扔到了五米开外。 另外两名打手见状，自知不敌。于是两人左右夹攻，分别抓住了陈力壮的双手。而王天腾疾跑两步一跃而起，一记双脚飞踹就踢在了陈力壮脸上！顿时将陈力壮踢得鼻血直流…… “啊啊啊啊啊！”陈力壮怒吼着，直接扳动双手把左右两边的荒地武装打手撞在一起，随后一手一个扔向了王天腾！王天腾闪避不及，下一秒就被自己叫来的两名打手压在身下。 一名打手摔得吃痛在地上打滚，另一名打手勉强站了起来。而王天腾起身以后就看到陈力壮发疯般直冲而来！ “哎呀妈呀！”王天腾大惊，想要靠边闪躲但也没来得及，直接被陈力壮撞飞到一边。 陈力壮并不是冲着王天腾来的，他依然直奔叶统。叶统见状更不能来硬的了，慌忙打开奥迪q5的车门，坐进了驾驶座。但车窗并没有关上，陈力壮冲上来扒着驾驶座车门，一脚踏在脚踏板上竟然直接把上锁的车门扒开。车锁碎落一地。 “你给我出来！怂包玩意！”陈力壮吼道，直接把叶统拽出车外。 而这时李定斯拿着武器回来了——竟然是一把燃油链锯！李定斯启动链锯，发出了仿佛没有排气管的二冲程摩托车声音，在车库里得回音十分震撼，随后燃油的废气四散开来。 王天腾把这把链锯放在后备箱以备不时之需。不只是因为杀伤力极高，还因为不管是多狠的人，光是看到这造型、听到这声音都退避三舍。 事实上也是，这把链锯打开就没有人是不怕的，连三名荒地武装的打手都吓得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只有陈力壮是个例外，陈力壮扛起叶统直接扔向了李定斯！ 这次轮到李定斯害怕了，李定斯吓得直接关闭了链锯就往旁边跑。而这时陈力壮已经追了上来：“你拿个破摩托车吓唬谁呢！啊？！” “摩托车？不是，是电锯。”李定斯边跑边说道。 李定斯拿着链锯跑不快，陈力壮飞身两步就抓住李定斯直接撞在消防箱上！消防箱的玻璃碎落一地，李定斯也被扔在了玻璃渣中。 之后陈力壮想要一脚冲着李定斯的脸踩下去，但叶统已经挥起一把大铁锤猛砸在陈力壮腰上。铁锤击中陈力壮发出了一声闷响，将陈力壮狠狠地打摔在一边。 重锤击中腰部，陈力壮被打飞了出去，却在地上滚了两圈就爬起来了！他看着叶统和李定斯——理智下的陈力壮更加讨厌叶统，但是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几乎毫无犹豫地就选择目标比较显眼，也就是头发最浮夸的李定斯走了过去。 李定斯见状双拳击出连续重击陈力壮的软肋，但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了水泥桩上，连出几拳以后打得李定斯双手红肿，而陈力壮还像是没事人一般。叶统举着铁锤准备再来一锤子，但陈力壮一手抓住了大铁锤连着叶统一起拉到身边，接着一脚踢飞了两米远。 “这家伙太可怕了，咳咳……”叶统摔在地上止不住咳嗽，边咳边说道。 李定斯肯定是打不过陈力壮，但是他身高更高，所以跑的够快。李定斯转身就跑，而陈力壮则站着不动——目光转向了另一旁的王天腾。 其实是王天腾和一辆奥迪q5。王天腾坐在车里，启动了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而陈力壮竟然直接冲着王天腾跑过去！ 如果空间足够，汽车速度提得起来，撞飞陈力壮应该不是问题。可惜停车场空间狭小，奥迪q5才跑了不到几米就被陈力壮一把按住，全力一掀——之后整个车前塑料包围被掀了下来。但陈力壮举着塑料包围，却被奥迪q5顶着后退了好几米。眼看就要撞在墙上，陈力壮将包围扔在一边，手按在引擎盖上一跃而起！ 这时候王天腾一脚刹车踩到底，根据惯性，陈力壮从车前面摔了下来。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人多了不起啊！”陈力壮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怒吼道。 然而就在这时，从停车场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刹车声，随后“砰”地一声闷响，玻璃和塑料件碎落的声音稀稀拉拉地传过来…… 叶统喘着粗气爬起来，看着陈力壮。陈力壮被外面撞车声音分散了注意力以后，好像逐渐恢复了理智。 于是叶统一边后退，一边环顾四周。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个吃翔的呢？” “喂，你那个集翔大口的傻*手下不见了。”王天腾也看了一下，说道。 这时陈力壮才反应过来，吉如意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Ⅷ第二十七章：意外中的意外 49 在十分钟前。 到了停车场以后，让陈力壮和吉如意想不到的是，荒地武装居然早已叫来了一车打手！ 吉如意知道，多数时候这些黑帮地产商并不愿意真的打起来，叫人只是为了震慑对手而已。所以往往不带兵刃或者选择杀伤力较低的武器，而带的人也是个子越大越好，却不需要多狠的格斗手段。 当然即使如此，这么多人也让吉如意吓到腿软。 让吉如意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道理作为前辈的陈力壮并不懂。当陈力壮看到那群荒地武装的打手以后，竟然直接像发疯一样冲了上去，就以一敌多打了起来！ 陈力壮真的是厉害，当年“蔑都第一疯狗”的称号绝不是浪得虚名。但荒地武装作为老牌的地产商，雇的打手当然也非等闲，而叶统和王天腾曾经也都是流氓中的流氓。于是两方展开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械斗。 当吉如意看到这种情况，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和链锯、大铁锤，知道如果继续打下去陈力壮必然会落入下风。到时候又要面对荒地武装众人审问的窘境。他这种人不管在工作还是生活中都不想承担责任，尤其是现在荒地武装和雪域集团他都惹不起。 ——所以他就打算逃跑。 当李定斯被扔在消防箱上，叶统挥出铁锤以后。吉如意就已经趁乱跑了，他绕开了王天腾驾驶的奥迪q5，然后跑出了停车场。 50 停车场外是一如既往繁忙的街道，吉如意喘着粗气，猛然间来到强烈的阳光下，来往汽车的挡风玻璃、电动车的后视镜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点，让吉如意有些头晕目眩。 吉如意不知道该去哪，但是这时候他告诉自己要远离斗争，于是他继续快步走在人行道上，一边左顾右盼寻找一条合适离开的路线。 “帅哥，要走不？”一台摩的发现了吉如意，直接急刹并且掉头，拦住了两辆轿车以后穿过马路横在了吉如意面前。摩的这行为使得一台小牛n1电动车不得不急刹，然后被穿着黄衣服、骑着小龟电动车并且正在看着手机的外卖员猛地追尾。 蔑都的摩的一直如此，外卖车也表现得不出所料。 但吉如意这时就像是惊弓之鸟，又突然被一个打扮老土、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骑着电动车拦住去路！ “啊？滚啊！”吉如意吓了一跳，赶紧往马路对面跑去。 吉如意从人行道跳下走到非机动车道上，一台骑得飞快的小鬼火外卖电动车刚闯过红灯就看到行人窜出、急忙向右闪躲，与吉如意擦身而过！然后与一台正在逆行打着电话的东方明珠外卖电动车正面相撞。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除了外卖洒了一地、以及这两名横冲直撞的外卖员要修车以外，并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毕竟这情况，在蔑都平均每个路口每小时都会发生一次。 吉如意接着横穿马路。此时一开始被摩的变道引发撞车的两人，骑着小牛n1电动车的胖子与晒得黑黑的外卖员正在争执不下。 然后一台运着比电动车还长两倍的钢筋的爬山王电动车驶来，驾驶员一边叼着烟一边看着手机，还不忘按下微信语音：“小花，我跟你说，我打奖中了肯定就分你一半。不会错的，我买彩票就是为了赚钱，我用我的真心发誓！我……啊呀！” 正在那个年过50，头发还剩大概正常发量的十分之一的男人，发着语音、想着还能努力一下追求个年轻小寡妇的时候，正在横穿马路的吉如意稍不注意就踢到了他绑在车上的钢筋，顿时爬山王电动车失控倒在了地上。 吉如意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往前走，差点就被一辆车主正在看着手机、放任汽车缓缓前行的粉红色福特野马撞到。吉如意对着引擎盖猛敲两下！把正在盯着手机笑得无比开心的黄发纹身女车主拉回现实，并且逼她踩住了刹车。 “你特么是傻*吧？你什么意思啊！我*你玛的！”黄发纹身女从福特野马中伸出半个脑袋满口脏话怒骂道。 “开车玩你玛*的手机啊！你玛死了，我是你哥哥！”吉如意回骂道。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我谈生意咋了？要你管吗！你没资格管我。”黄发女说道。 其实黄发女说的没错，她此时正在赶去见金主，并且谈着另一个金主的生意。像她们这种被包养、上门服务的高级色情业工作者，早已习惯了在驾车时与金主谈交易事宜。所以驾车时看微信也是习惯之一。 吉如意还想再骂回去，但就在这时，一台电镀绿色小猴子电动车疾驰而来！ 这这台小猴子电动车并不便宜。无论是新款的改装水冷控制器、还是14寸中置电机、或者一套本地造梦工场灯光改装店的手工定制大灯，都证明了这是一台价值不低于一万的超级改装电摩。 如果说这场事故的其他参与者都只是充当了配角，那么这位小猴子骑士至少也是一名男二号。他一脸歪着嘴的坏笑，姿势趴得非常低、使得下巴几乎就要碰到仪表盘上。对于这种人，只要有一台可以趴着骑的车，就会让他们心中与那些“普通的小排量摩托车”区别开来，于是他们自称那是“机车”。那么在他的心中，他应该觉得自己是一名重型机车的骑士。 虽然“机车”只是某些地区对“摩托车”的不同称呼，大概就像“iphone”和“苹果牌手机”的区别一样。不过前者听起来的确比后者显得更高档一些。 然而他没有戴头盔、穿着脏兮兮的人字拖，一头白色挑染紫的西瓜头在风中凌乱着，眼神孤高。这样看，他可能想要成为一名不羁的行为艺术家。 至于他身后，带着一名穿着牛仔短裤、露出半个屁股和整条腿的年轻女人，这女的可能未满16岁，一脸稚气未退、但画着浓妆。看着就像是夜蒲女郎。她口中叼着万宝路香烟、手里拿着光芒耀眼而且很大的新款苹果plus手机，还接着耳机一边听、一边大声唱着英文歌。所以画面又有一种所谓“我抽烟喝酒纹身说脏话但我是个好女孩”的欧美潮人形象。 那么与骑车的人结合起来，这便是两名有钱、有艺术气息、放荡不羁、还很潮的机车骑士。 可惜他不怎么看路，也不是很遵守交通规则、甚至没有戴头盔——所以他不会是一名合格的机车骑士。 电镀绿小猴子电动车疾驰而来，骑士看到了没有接到吉如意于是决定去对面接另一名客人便突然变道的摩的，他闪开了；接着他又看到了因为追尾事故正在争执的小牛n1车主和追尾外卖员，他也闪开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辆粉红色福特野马要急刹！于是危机之下他猛地向右变道，超过了粉红色福特野马。 m√b¤正|d版首q发0 ——却不偏不倚地撞到了吉如意。 一瞬间，吉如意被撞得贴在车头上，与小猴子电动车的大灯难舍难分。 而正顶着吉如意的电镀绿色小猴子电动车，却铲到了倒在地上、拉着钢筋的爬山王电动车，对着爬山王电动车车主腰上碾了过去——小猴子电动车顿时腾空跃起，就像是美国电影里骑着重型机车、还很具有艺术气息的男主角一样，插进了一辆违章停在路边的黑色福特野马的后备箱内！ 小猴子电动车骑士和坐在后座的女人都飞了出去，撞在一名围观路人身上、还意犹未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吉如意却扎实地坐在黑色福特野马后备箱内、身上还插着那台小猴子电动车。 “日你个小浪蹄子，我还没娶媳妇儿呢……”吉如意瞪圆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习惯性地骂了一句脏话，气息却越来越微弱。 吉如意艰难地抬头，吐出一口血。看着路人们惊恐的表情、混乱不堪的街道，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吉如意说了一辈子的废话、脏话、调戏女人的话，现在也没有变。但如果吉如意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句话，会不会说的有意义一点？ 无论如何，吉如意都在横穿马路中草草地付出了代价。 51 蔑都最具特色的是什么？有人会说是椰子树，也有人会说是空气质量优，如果在十年前还会有人说是房价也便宜。 其实热带植物和空气质量主要是体现在旅游宣传文案中，而房价便宜只可能是出现在十年前、以及梦中。 现在的蔑都，除了极其夸张的房价上涨速度，还拥有着恐怕在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混乱交通。无论人们觉得这些评价是否正面，都已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大标签。 混乱的交通下冲出一个横穿马路的人，于是间接导致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也不多不少地卷入了几台电动车与轿车。 当陈力壮追出来的时候，吉如意的生命已经基本结束了。他双目圆睁、嘴巴张到最大，衣服上布满了鲜血。一台小猴子电动车的前轮将他脊椎彻底打折、五脏六腑全都撞成了一团，并且把他狠狠地卡在违章停靠在路旁的黑色福特野马轿车上。 而直接参与了这场事故的人，除了被碾得半死的爬山王电动车车主、摔得奄奄一息的小猴子电动车车主及同一台车上的女人、一脸无奈的违停黑色福特野马车主以外，其他人全部逃之夭夭。 陈力壮看着眼前一切，知道这次事情又搞砸了。暴怒，大吼一声“啊！”用脑袋猛撞路灯！ 而他的身后，一辆路虎极光和一辆撞得面目全非的奥迪q5融入了拥堵的车流。 Ⅷ第二十八章：拙劣演技 52 事发后的第二天，医院门口重大交通事故、混合撞车就上了蔑都各大媒体的头条，自媒体们相继转发。 但是令叶统、李定斯、王天腾万万没想到的是，上头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吉如意死于车祸，也不是因为参与的人数太多，更没有人联想到地产商之间的战争——而是因为驾车玩手机的粉红色福特野马，违章停车黑色福特野马的两位车主之间爱情故事。 据说这两位车主原本是情侣，但家境贫寒，念到初中就双双辍学了。两人曾恩爱着，都想要一辆福特野马，最后却因为经济情况而分道扬镳。 这两人都住在坡道村，后来坡道村拆迁了就再无联系。现在拿了拆迁款以后，不约而同地整了容并买了福特野马2.3t，终于以这样的意外见了面。 ——以上都是各种公众号、微博自媒体所提到的版本。这种被艺术加工成廉价少男逆袭小说的故事，通俗易懂而且很爽，大概比较容易被传阅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故事看起来实在是太廉价，而且时间也说不通。如果按照时间线来看，这种人初中时喜欢的车应该是布加迪威龙或者黄金车，而福特野马在国内成为时尚、女性化的“潮流车”是在2015年以后的事了。 廉价的故事没有让邢卫注意，所以直到事发的一周以后邢卫才看了到这则新闻。这一看，才从新闻的配图上看到了正在离开的王天腾的路虎极光…… 邢卫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果断约了王天腾在会所见面。 很快，这次事件的所有荒地武装阵营的参与者都聚在了会所。 王天腾用了差不多三十分钟的时间，终于把事情的始末都交代清楚了。“情况就是这样。”王天腾说着，还不忘补充一句，“那小子怂如狗，自己逃跑还被撞死了，跟我们没啥关系吧？总之他这黑社会啊，当的也太失败了。” “注意你的措辞，什么黑社会？他就是一个保安而已！我们是地产商，不是黑社会。”邢卫说道，“所以说雪域集团也不是，他们只是心比较黑而已。” 一旁的李定斯说道：“雪域集团，雇了流氓。流氓，就跑跑跑跑很快，然后就死了咯。” 叶统说：“这事和老王、老外都没关系，是我叫他们去的。我就想问问到底是雪域集团出的主意，还是刘超出的主意。” 叶统所说的其实很重要，如果只是刘超自己因为他的丁香小巷酒吧生意下降而出的馊主意，那就是小事；但涉及到雪域集团那些董事，那就是地产商之间的大事了。 王天腾不是一个人来的。叶统、李定斯与这件事都有关系，所以为了把事情说清楚，这两人也跟着来了。 邢卫深吸了一口烟，闭眼想了一会，缓缓地说道：“麻烦又开始了！” 叶统、李定斯、王天腾面面相觑。 邢卫把烟头在烟灰缸里转了半圈掐灭，无奈地说道：“不管是雪域集团的想法、还是刘超自己的馊主意，至少那个谁？吉祥快乐还是吉祥如意是吧？” “吉如意。”叶统说道。 “嗯，名字很有幸福气息的神人。”邢卫点头，“至少那个吉如意的碰瓷是成功的，他真的碰到了钱。我见过很多无赖混混、地痞流氓，他算是比较牛*的一个。” “那是我们人好，所以他后来碰瓷电动车就死的很流畅咯。”叶统说道。 而李定斯说道：“他死的，流畅？不不不，很痛苦。” 邢卫皱着眉：“他怎么死的，是否流畅跟我们没关系。同样啊，我不希望警察认为这件事与我们有关系。你们明白了吧？” 王天腾明白邢卫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到：“老铁，你就信我吧！这事儿我最在行了，我们又没追他、也没打他。病房里面又没监控，外面的走廊、电梯的监控也不能证明我们有威胁过他。那人自己发神经跑出去，还横穿马路，被撞死了能怪谁？你说是吧？” “是是是。只要你能处理的好就行！”邢卫说，“我最近还在看那三块地皮的开发和规划，都快忙死了。蔡有博请了个设计师，据说是什么意大利人。难道意大利设计师设计的房子就有什么不一样吗？蔡有博之前请那群外国设计师给自己设计的养老豪宅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不同，要说是车语设计的我觉得也不意外。” 虽然那栋房子不是车语设计的，不过现在的确是车语住进去了，而且极简冷淡黑白风格的设计，似乎和车语那一脸心情不好的冷漠相还出奇地搭。 邢卫说的重点是关于产业的建设，但一旁一直在会所里自拍，毫无存在感的曾帆关心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曾帆看到邢卫急急忙忙地叫来叶统、王天腾，然后李定斯也来了。就感觉到事情有些重要。但邢卫并没有清场，所以曾帆也没有走。 首h发0# 一开始曾帆还饶有兴致地听着，后来感觉比起他们商量的那个吉如意有怎么死的问题、还不如欣赏自己在美颜软件下精瘦的脸和尖利的下巴有意思。 但一听到“意大利”、“设计师”这几个名词，曾帆不免来了兴趣，兴奋地问道：“帅吗？是不是gay？又是外国人、又帅，如果还很潮的话……嗯嗯。我要认识一下！撩小姐姐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骂直男，然后假装是gay。如果是外国人就更有效果了。” 邢卫“切”了一声，叶统嫌弃地看着曾帆，李定斯无奈地转过头。 而王天腾说道：“咋了？要长得好看、还是同性恋的话，你要跟他组个蔑都泡妞双煞呗？你咋那么能想呢。” “因为我美呀，我怎么那么好看。”曾帆笑着按下了两张自拍，“男人喜欢车，但女人爱房子和旅游你知不知道？设计房子的可比设计车子的吃香多了。尤其是长的帅的。设计房子人的自称是gay就会有很多女生喜欢，而设计车子的……容易变成真gay。” 作为曾帆口中“设计车子”的李定斯，惊恐地回过头来。 “老外，你看你现在一点都不潮耶！现在欧美圈什么最火你知道吗？是脸胖胖、闷骚的小鲜肉。以前你都不懂抓住机会多自拍几张，现在过气了吧。”曾帆说。 李定斯很无奈：“我不在乎这个。” “你看这个房子，拍照都拍不好看。”曾帆翻着白眼，把刚才的自拍删掉大部分，“看着再好看，拍不出效果就不能成为网红店，那些女生都不会想来排队拍照的。” 可是曾帆忽略了一个重点——这里是邢卫的私人会所，本质上都不是店，更不可能成为网红店了。 而这时，李定斯收到了一个更新提醒。 拿出手机看了一会，李定斯说到：“车语，更新的动态，拍照好看的房子。” 车语又发了新的动态，依然是豪宅和苏春晓的长腿，不过这次还收录了苏春晓趴在沙发上看手机时的侧脸。 曾帆白了李定斯一眼，老生常谈道：“你看车语的自拍。眉毛那么浓、眼睛那么小、脸那么方也不瘦，还不会修尖下巴。全身照也不懂站成内八字。长得那么土，给他一个东京他都能拍成农村，一点都不潮的。” 不管车语看起来是否够土，但从更新来看，车语最近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了。而且苏春晓不管有什么故事，她的长相和性格也绝对是让男人带出去极有面子的级别。 巨鳌镇的安逸永远不是大城市的那种拥堵、嘈杂、混乱能比的，似乎边海省人口爆炸式增长并没有影响这座小镇。 但很多人并不懂，他们只是觉得人越多、越热闹、越堵车的地方，就越是发达的象征。或许对那些人来说，每次被人流撞得鼻青脸肿时都会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吧。 而李定斯看着车语的更新动态，心里只是想着——等到复仇结束，我也会带着女朋友搬离新约克城，找一个舒适、干净、高雅的小镇过上这样的隐居生活。 但李定斯不知道，车语的隐居生活其实已经结束了。 Ⅷ第二十九章：劫案加人（1） 53 车语又发了新的动态。和往常一样，这次的更新依然是豪宅、跑车，以及苏春晓的长腿，不过这次还收录了苏春晓趴在沙发上看手机时的侧脸。 一开始，车语发这类的照片只是出于炫耀的目的。豪宅、跑车、有着完美侧脸的长腿美女，是绝大多数男人毕生的梦想。但是车语所认识的人大多数都这么富裕，也有着不错的相貌与异性缘。 所以车语穷尽全力，也终究只是与身边的人获得了相同的物质条件。 但是刚经历了由俭入奢的车语，比身边的其他人更热衷于炫富。这也侧面证明了苏春晓所讽刺车语终成了一名“暴发户”的理论。即使由车语大学时学过的那微不足道的美术基础，用各种很上档次的黑白、低饱和度、冷调、复古调色都拯救不了他社交动态里浓重的暴发户气息。 所以后来车语逐渐摆正心态，发的动态也就少了。 而这次不一样，车语的本意并不是炫耀，只是为了让一切显得合理。让人们觉得他是以前那样每天在豪宅里无所事事、想要包装成时尚青年却又缺乏时尚眼光的暴发户。 ----这样别人就不会把之后发生的事情与车语想到一起。 车语将这几天拍的照片做了整合，并且统一加上复古低饱和度滤镜以后就发了社交网站。之后车语将手机放在扶手箱处，拧开车钥匙，启动了一辆大众速腾gli。 车库门缓缓打开。苏春晓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了，驶入车库并且停在了大众速腾gli旁边。 接着苏春晓下了车，打开前置行李箱从中拿出一个保温盒，从中取出两根冰棍。苏春晓一边吃着冰棍，一边打开了大众速腾gli的副驾驶车门，坐在了车语身边。 “你的手下都被关了两个星期了，你倒是一点也不急。”车语看着正在啃着冰棍的苏春晓，说道。 苏春晓右手拿着冰棍吃得喜笑颜开，左手拿着另一根冰棍递给车语。 车语接过冰棍撕开包装纸，舔了一口。原味老冰棍清凉而不甜腻，口感比起车语在蔑都为荒地武装工作时免费的哈根达斯冰激凌几乎不相上下。 苏春晓说：“其实只关了12天啊，李川跟那三个劫匪还算聊得来。你急什么？” “我不急，我只是比较有时间观念。”车语口中说着不急，实际上两三口就把冰棍吃完了。 之后车语踩下油门，驾驶着大众速腾gli冲出了豪宅，驶向了黄金湾别墅群。 54 大众速腾gli驶入了黄金湾别墅群。 这一次不再有保安拦路，车语驾着车轻车熟路地停在麦林家3号别墅前的停车位上。接在一辆蓝色玛莎拉蒂副总后面，而后面停着的是一辆橙色吉普牧马人。 别墅前停着豪华轿车、越野车，这样的画面很像是多数人对富豪家庭的印象。 这时一辆白色雪佛兰马里布xl驶来，停在车语的旁边。车窗降下显现出黑哥的脸：“嘿，你们是干嘛的？私人车位懂不懂？” 深蓝色大众速腾gli降下车窗，露出了车语和苏春晓的脸。 “好的，你们就停这。”黑哥说着，直接挂上倒车挡，一气呵成倒入橙色吉普牧马人后面。 车语看了黑哥一眼，之后和苏春晓一起走进麦林的房子。 房子里开着空调，室内温度保持在可以穿着西装的程度。所以麦林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配上白衬衣，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乍一看还真是知识分子的模样。 只不过根据车语的理解，他不过是一名斯文败类罢了。 麦林正在和李川聊着天，李川的打扮与麦林这一身正装完全背道而驰，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连衣短裙，斜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对着门口。 “你都有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还要去抢劫？”李川问道，“或者说如果你没有钱，为什么还要租这么大的别墅？” 麦林说道：“房子是我的，只是现在养不起了。我们这种人都懒得打工，生意又不会做。所以只能靠山靠水靠拆迁靠房租，再做点坑蒙拐骗的事糊口而已。你不也是吗？” “怎么可能哟！”李川说，“我们可不一样，靠自己才能做女王！我在夜店当过服务员，去发廊做过洗头妹，不过那都没多少钱。高中时我就买了一批进口套套和情趣用品在学校卖，赚得可多了，大学时我还开了个成人用品店。” 又能受苦又有商业头脑，麦林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女人，有些自惭形秽。 “那你的老大呢？”麦林说道。 “老大啊……老大那可就厉害了。她可不是那种拿刀砍人的小混混，她平时穿着唐装，笑眯眯的，手上拿着文玩，待人还很和善。每天都是跟什么所长部长……和厅长吃饭的，喝茶都要找政治界的人物。展翅翱翔，做气质流氓！”李川说道。 李川所说的苏春晓是她想象中的黑帮老大，根本不是苏春晓。苏春晓这辈子没穿过唐装，也不怎么爱笑，对那些中老年社会人的快乐玩具也没什么兴趣，更不用说和官员吃饭这种神奇的社交活动了。 然后车语推门进来了，苏春晓跟在后面。 “哦，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麦林看了一眼车语、又看了一眼苏春晓，口是心非道。 “你老大可没你说的那么油腻猥琐，她很清爽的。”车语听到李川的后半句话，插嘴道，“比如她每天都洗澡，而且坚持使用带薄荷味的清凉型沐浴露，而且是先擦背再擦大腿。我作证！” 苏春晓点了点头，然后猛然想到又被车语口头占便宜了。车语这句话说得像是苏春晓洗澡时他也在场一样。于是反手顶了一下车语。 “言归正传。”车语直接在李川正对面的沙发坐下，然后瞟了一眼李川的黑色内裤，“我一边看风景……一边发呆，你们一边讲。苏老大……哦不，导演，你也坐吧。” 苏春晓看了一眼沙发。觉得与其和麦林坐在一起，也许车语还更放心一些，于是坐在了扶手上。 “老大，你真是霸气！御姐范，天天打老公真帅。古有英雄百座坟，怕死绝非社会人！”李川说道，然后发现车语的眼神有点凶恶。 “你们老大不打老公。”车语说道，“这个我也作证。” 而这时，老崔从台球室出来，边走边抱怨道：“老麦，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事？原本你说要个车手，然后你说要保险起见要两个。一般人还不行，你一定要蔑都的，说什么乱世出英雄。蔑都英雄是多长个脑袋还是多长个眼睛？好吧，现在不仅来了，还来了三个……” |◎最新''章j节p=上y¤、h0r 老崔抱怨了极具，然后发现“三个蔑都人”都在场。气氛更加尴尬了。 麦林说：“你懂什么？前女友，虽然并不是真的前女友，但是你没有找到初恋的感觉吗？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可以作为吉祥物吗？你不觉得有她在，凶徒没那么凶了、导演也看起来更漂亮了吗？” 麦林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巧妙地暗示了老崔，需要用李川作为人质才能将车语和苏春晓稳住。然后还顺便夸了苏春晓长得漂亮。 “呸，我可不早恋！”老崔说道，“那你把这个放在这，就是为了找初恋的感觉。你真以为你是偶像剧男主角了吧。” 麦林说道：“我觉得你这提议很好，以后我就进军演艺圈拍偶像剧。那个……黑哥也来一下，我新增了一个备用计划。” 黑哥扛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走了进来：“怎么了？” “是这样的。”麦林接着说，“我们需要三辆车逃跑，三辆车都是一模一样的本田思域。但如果这三辆车有其中一辆被抓了，那个人可能就回不来了。所以我们还需要不引起注意的‘第四辆车’。” 众人围成一圈听着。 麦林说：“前女友扮演一名路人。如果这三辆本田思域有一辆不好逃掉，作为备选方案，我们还会准备一辆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suv或者，放在必经之路上‘不小心’挡一下曾凯的保镖，或者干脆撞飞他们。” “好主意。”车语点头，在蔑都的时候车语遇到最多的就是那种驾车很慢、走位飘忽、甚至经常性急刹的恶劣司机，他们永远都认为越慢越安全、所以一边看手机一边把车子保持在最慢的速度上。而实际上，他们才是道路交通最大的毒瘤。 而现在，是要让其他人也感受一下这种恶劣驾驶习惯了。曾经李川叫来了三辆卡车，堵住了雪域集团的追兵。只是不知道李川本人能不能胜任这个身份。 但除了李川本人的因素，车语还考虑到另外一点：“麦林，既然我们需要车，而且需要三辆本田思域、一辆不起眼的suv或者越野车。可我至今都没见到任何一辆。” “有的，我停在小区外面没有监控的地方了。”麦林说道，“已经有三辆没有手续的本田思域，虽然车况都不怎么样，而且……改装得有点傻，非常显眼。但是至少还能用。黑哥，你准备得怎样了？” 黑哥说道：“我把车况都整理过了，接下来需要烤个漆、再换掉一些很蠢的配件使得这些车看起来基本一样。因为不能去正规修理厂不然会留有记录，所以我还在想办法。你们也看过，有一辆车用的轮毂和包围有些改装的简直丧心病狂。” 麦林点上一根烟，这事情是比较麻烦。大多数的修理厂对于汽车的来往都是有车牌号和车主记录、有些还要记录车架号。但这些车来源不明，不知道是抵押车还是事故车，甚至可能是盗窃车。 “我有办法。”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朝声音处望去，是一名穿着蓝色衣服的吃得饱外卖公司的外卖员！ “你又加了个人？！”老崔暴怒。 “我不知道。”麦林说，并且看向车语，“他是谁？” “这是你家，你问我你觉得合适吗。”车语皱着眉。 这时候反而是李川最先反应过来：“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黑哥果断转身，一把将外卖员扑倒在地！而老崔跳过茶几，从口袋里拿出了塑料扎带。离大门最近的车语和苏春晓赶紧关上了门。 Ⅷ第三十章：劫案加人（2） 55 抢劫三人组眼疾手快，以前轻松制服李川，现在也能轻松制服这名吃得饱外卖员。于是就在几分钟后，外卖员已经被严严实实地绑在了台球室内。 麦林和老崔一左一右守着。而等到车语和苏春晓、李川都走进台球室以后，黑哥关上了台球室的门，并且拉上窗帘、打开房间灯。 “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进来？”麦林责问道，“是谁叫的外卖！” “别生气老麦，其实是我叫的。我就想着吃点水果……还有水果沙拉。哪想到他不敲门就进来了。”黑哥说道。 (更_新最＊}快c^上qq0e； 老崔说道：“你这个傻*，居然还叫外卖，你以为我们是干嘛！来旅游的吗！？”老崔按着黑哥的肩大吼道。 老崔脾气暴躁，双手一按，黑哥吃痛险些就跪下了。 而麦林则厉声说道：“只是让你去统一买一些衣服，让我们能在劫案时打扮得低调一点而已。你想吃水果你不懂顺便去买了吗？还有，是谁最后一个进门还没有关门？！” 车语和苏春晓、李川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向黑哥。 “也是我。”黑哥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 老崔顿时暴跳如雷：“我*！干特么的！我们开个秘密会议都快开成聚会了，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请个钢管舞女郎跳舞、再请个dj打碟啊！如果能请几个艺术家来坐镇，我们能开成一个文化夜店了。到时候你肯定能约几个漂亮妹子！” 李川好像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旁边笑着说：“我喜欢开派对，我们这还有台球室，可能比老大和男闺蜜的豪宅都好玩。真是太合适了！钢管舞就不用请了，我自己就会跳呀。” “滚！”老崔骂道。 车语看着被绑在地上的外卖员，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然后说道：“先想想怎么办吧，我们总不能一直把他捆在这。” “要不……我们先把他打晕，然后接着打到失忆？”黑哥说道，不过想一想他自己也觉得不太靠谱，“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老崔直接说道：“别废话，先杀了他再说！剁成块状，手指这些比较小件但显眼的就冲进马桶，其他部位明天再跟着垃圾车扔掉。”说着老崔就从角落里拿起一根台球杆，想了想还是扔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刀。 苏春晓吓了一跳，不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车语也默默伸手将苏春晓挡在后面。 “啊，不要吧。”李川也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小声说道。 但老崔可不管这些，拿出折叠刀就朝着外卖员走去。外卖员吓得连忙喊道：“别别别，我就是想帮个忙！我家就我一个男孩了，我的十二姐开了一家小修理店，那里可以进行全车烤漆……虽然工艺不太好，但是不需要什么手续。我觉得我可以帮你们，真的！别杀我别杀我！” 但老崔似乎并不想听这些，面露凶光地举起折叠刀…… 这时麦林喊道：“老崔，等一下！” 如果是别人喊这句话应该没有用，不过麦林作为这三个劫匪中的领袖人物还是很有领导力的。老崔的刀几乎就要落在了外卖员的脖子上！但是停下来了。再晚几秒钟，恐怕这位外卖员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说不定真的有用。”麦林说道，“我们先搜身，看看他的身份。” 老崔点了点头，把折叠刀收进口袋。在外卖员身上开始搜身，很快就搜出一部手机、一把榔头、一个钱包。 老崔用外卖员的手指给手机解了锁，扔给麦林，麦林翻找着手机内容——里面除了一些色情图片和自拍以外并没有东西，通讯软件也只是约朋友上网、饭局、泡夜店或者相互发一些街上偷拍的女人，音频也都是一些外国流行歌曲。 从手机里的信息来看，这个人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月请三四次假，前几个月还逃班去外省听演唱会。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吃宵夜和去夜店蹦迪，女朋友也瞧不起他即将与他分手。这样的人，竟然还在不下10家贷款平台欠了钱！ 麦林看了看外卖员、又看了看手机，心想这样不认真工作，靠着贷款拆东墙补西墙的人还能活到现在，那可真是奇迹了。 而老崔翻找了外卖员的钱包，只有不到100元钱。找到了一些ktv和餐厅的会员卡，甚至还有女郎上门服务的广告卡。重点是找到了身份证、一张电动车行车执照。 “身份证，电动车证。很有怀旧感的迅鹰电摩。”老崔把身份证和电动车行车执照递给麦林。麦林结果身份证，看了一眼身份证信息，这人是本地人，生于1994年，到现在也就20多岁的年纪。 麦林是富家子弟出身，只是家道中落、又不愿努力工作才落到这般田地，所以麦林深知欲望的膨胀是需要物质基础的。麦林本人就是欲望大于实际赚钱能力才走上了这条路。而这人没有富二代的命，还过着富二代的生活。 好像麦林也从他身上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如果让他继续这样生活，麦林几乎已经看到他的下场了。但重点是——这人说不定真的能帮上忙。 麦林拿着身份证拍了照，之后说道：“你想要多少钱？” 外卖员连忙说：“200万……可以吧？” “改个车你要200万？！你改的是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啊！”老崔暴怒，掐着外卖员的脖子，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看来你是想死了。” “哎，老崔你别激动。”麦林笑着说，“我觉得他的提议还可以，我们还能考虑一下。不过必须得等完事后才能结算钱。” 毕竟比起这场劫案的预计收入，外卖员所开的价并不算高。所以麦林明白，这个外卖员根本不知道这场劫案收入有多少。 重点是这个人见过这里每个人的长相。 现在如果杀了他，麦林将要考虑很多问题，一个人接了黑哥的外卖单子、然后无故失踪，等到他的亲属朋友发现他失踪了必然会报警。据她所说，他的姐姐至少有12个，这种家庭不知道把这个儿子看得有多重要，可能失去联系不到一天就会报警了。等到警察查到外卖公司那边，肯定不用多久就会查上门来。 但如果就这样放他走，很难保证他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与其这样，正好他也缺钱——手机里近百条各种私人高利贷、分期付款软件、借贷软件的催账记录，加上他承受着女朋友要买各种炒作起来的化妆品对他的压力、分手的威胁。他需要麦林这个团队的帮助。 而客观来说，做这件事他也要承担被逮捕的风险。所以这个价格其实很合理。 麦林拿起从外卖员身上搜到的榔头，看了一眼道：“你还随身带着这个，看来你也是个狠人。” “我的电动车比较旧了……所以带点修理工具。”外卖员小声说道。 车语心知肚明，绝大部分的时候维修电动车并不需要榔头。车语说：“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人随身带着扳手、榔头、螺丝刀，并且他说‘我是一名汽车修理工，所以带着这些是很合理的’。你觉得他是要做什么？” “打群架！搞局！”李川第一回答道，“也可能是抢劫团伙。” 李川所说的“搞局”其实就是边海省本地方言里约架的意思。 “恭喜你，还会抢答了。”车语给李川竖起了大拇指，“你很棒棒，连你们老大都觉得你很棒。”说着拍了拍苏春晓的肩膀。 车语的手指一碰到苏春晓，苏春晓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哦……是……是啊。很棒。”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麦林说着，心道这个人也是个胆子够大的人，既然他提了价格，说明他满意这个佣金。他需要钱、也满意这个价格、也敢做来路不明的车子，拉他入伙好像比杀了他更合适。 麦林看了一眼老崔、又看了一眼黑哥，指着在场成员对外卖员说道：“我们拉你入伙，就按照你说的200万。我叫麦林，他是老崔、黑哥；这个看起来最凶的叫凶徒，漂亮的女人叫导演、可爱的女孩叫前女友。这都不是真名，也别问为什么这么叫。” 随后麦林看了一眼手里的榔头，接着说：“以后我们就叫你榔头。你必须在一个星期内把所有本田思域都烤漆成原厂的圣灰银色，并且把轮毂都烤漆为深灰色，还要做出三套一模一样的车牌。能不能做到？” 榔头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啊！我加入！” 麦林把榔头的身份证看了一会，然后塞进口袋：“那就这样，你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做。我们不能大白天开着这车到处晃，所以下午6：00以后来我这，拿钥匙把车开去修理厂。” 麦林看身份证的动作显得有些刻意，也是暗示榔头，他的身份、住址已经被麦林记住了。 “没问题！”榔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放人吧。”麦林对黑哥说。 黑哥用剪刀剪开了绑在榔头手腕、脚踝上的扎带，并且解开了绳子。“各位大哥，我就先去工作！晚上再过来开车！” 麦林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榔头站起身来，快步离开了麦林的别墅。骑上停在门口的小鬼火电动车离开了黄金湾别墅群。 Ⅷ第三十一章：大富豪-劫前探路（1） 56 原本麦林只是想商议计划，没想到黑哥的失误以至于一名吃得饱外卖的外卖员闯入策划中。但无巧不成书，正在众人不知道如何不动声色地将逃跑车辆改装得一模一样时，那名闯入的外卖员刚好就认识一家可以进行非法改装的小作坊。 于是这场劫案便加入了一个新的人——榔头。 当天晚上，黑哥与榔头分了三次将本田思域送去一家简陋的修理厂。 修理厂真是很简陋，连招牌都没有。如果说蔑都最有实力的不知名改装店只是名字取得比较随意、装修和设备还是下过功夫的，那这个修理厂可以算是随意到底了。 油腻的地面、生锈的工具箱、碎裂以后用透明胶贴住的玻璃，都让这家店显得像是一家黑店。但正是这样的店，才符合麦林所说的“不留任何记录”的要求。 榔头来到修理厂见到了比他大18岁的三姐，以及正在做客、比他大3岁的十一姐。虽然已经有点记不得十一姐的名字，还经常把八姐和九姐的名字弄错。但十一姐还是很乐意帮助家里唯一的男孩——他们父母期盼了25年终于出生的弟弟，满足他自称的“想要去飙车”的心愿。 榔头和两位姐姐简单寒暄几句以后，三辆本田思域都停在了修理厂内。 黑哥戴着口罩，一言不发。榔头倒是很开心地聊了好久，临走时两位姐姐还把身上所有的钱塞给了榔头，并且承诺已经有9个姐姐与她们的老公愿意凑到钱为榔头买一栋别墅，而其他姐姐还在做思想工作。让榔头放心。 “牛*！”黑哥不由得感慨道，“你可真是个弟弟，纯弟弟！弟弟中的弟弟！” 榔头与两位姐姐拥抱之后离开，之后与黑哥一同坐上了黑哥的白色雪佛兰马里布xl。榔头握着方向盘驾着车。而黑哥降下车窗，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把手伸出窗外。 “黑哥，你这辆车很帅啊！等到这事做完以后我也要买一辆这个。”榔头说道。 “这车没多少钱。我原本想买道奇战马，不过进口车在国内售价太高。所以我就买一辆国产雪佛兰来改装。”黑哥说，“你那么多姐姐都愿意合钱给你买房子，你为啥不直接要辆车？” 毕竟那两位姐姐看打扮都不是有钱人，9个人和她们的老公凑钱买一套房子也证明了这点。真是从牙缝里挤出钱来养弟弟。 “她们不知道从哪听说美国车不安全，所以一定要给我买朗逸。”榔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姐姐多了，管的事就跟着多了。” 黑哥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又从羡慕榔头有很多姐姐，变成了庆幸自己没有姐姐了。 “女人就是烦。而且以后你的女朋友还会更麻烦，管的事更多。”黑哥说道。 “这是我第三个女朋友了，前两个更烦。”榔头说道。 “分了好，我前几个月刚分了一个女朋友——她去工作时说想要悠闲，辞职以后说要梦想。玛的，选择困难症一样，都是给她惯得。”黑哥说，“那你前两个女朋友为啥跟你分手？” 榔头笑着说：“前两个都觉得我爱的是我姐，于是跟我分手了。他们连我的七姐和八姐都分不清，就说我爱我姐？其实我跟十姐关系最好。” 你这么多姐姐，别说你前女友分不清，连你自己都分不清了。黑哥想到这，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吸入一口烟、又吐出来。有了像榔头家里一口气就生了那么多女人的家庭，边海省的男性数量居然还是远远大于女性、男女比例失调一直位列全国第一？真是无法想象。 白色雪佛兰马里布xl在夜色下疾驰着。 57 黑哥和榔头把三辆车都送去了修车厂进行翻新了。而麦林的计划也要做出一些修改——对于麦林来说，每个人既然加入了团队，那么都要有他的用处。而在一定程度上，更多的人虽然会分钱也会让事情更加简单。 两天后。 因为榔头还在车行，麦林没有叫他来。与之前一样，还是仅叫来了车语和苏春晓，以及原本参与策划的黑哥和老崔。 “今天我看到了照片，一辆思域已经改装完了。最不显眼的圣辉银色。很好。”麦林一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边说道。 因为与麦林见面多次，车语也不再那么紧张。只见车语坐在沙发扶手上点燃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我看看效果。”然后把头凑过去看了一会麦林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一辆已经烤漆完成的本田思域1.5t，除了烤漆成本田原版的圣辉银色以外还把轮毂也烤漆成了灰色。全车精简结束，没有任何外观的改装件！ 因为把原本的金属银&亮光黑双色轮毂改成了灰色，看起来显得廉价了很多。车语尴尬地说道：“好好一辆220涡轮增压1.5t版思域，硬是被改成了1.0t低配版。真是个人才。” 而老崔说道：“只有廉价的东西才会显得低调，你懂不懂？这样的车连保安都不正眼去看它，到时候曾凯那群保镖连追我们的欲望都没有。” “嘿，老崔。”黑哥说道，“可是你不觉得路上的低配思域真是太少了吗？谁买低配思域啊。我觉得还是改成高配的轮毂比较好。” 车语问苏春晓：“大导演，你觉得哪个好？” 苏春晓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就说道：“你说的好啊。” 虽然看起来黑哥、车语、苏春晓都更希望用高配轮毂，但麦林似乎很满意这种廉价感。麦林说道：“老崔说的不错，廉价的东西总是不起眼的。车子的事就这么定了！” 随后麦林打了个响指：“前女友！” 穿着一身黑色连衣短裙、还披着围裙的李川高高兴兴地从厨房跑了出来。李川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满了塑料杯装的饮料。“每个人都有哦！”李川说着把饮料放在桌子上。 车语惊讶地看着李川：“你还会调饮料？哦对，忘了你在酒吧做过。” “凶徒，其实这是我点的外卖。”黑哥说道，“现在外卖我都叫到小区门口，然后让前女友过去拿。这样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听到了。” 看到被揭穿了，李川有点难过，嘟着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人都到齐了，我们来说点重要的事。”麦林说，“根据曾凯的微博更新，他会在两个月后为他爸在万城开发的一家购物广场剪彩。” 麦林刚说着，李川和黑哥就拿起了手机…… “别傻到去点关注！”麦林大声说道。 李川赶紧放下了手机，一脸紧张。而黑哥则点进去看了曾凯的那条微博的评论区——那条微博是昨天下午5：30发出的。曾凯虽然微博号有接近10万粉丝，但是在没有限制评论的情况下评论区也只有不到百人，说明他的微博互动性并不强。 与其他话题人物有所区别，更偏向于做游戏直播业的曾凯，微博并不是他主要的交流渠道。 可能关注他的大多数都是广告营销号，如果这时候出现了几个边海省的真实账号关注，很容易在出事后被曾凯的保镖团队或者曾凯的父亲曾典贵查到。 看来麦林考虑的还是很周全。 麦林接着说道：“按照曾凯以往的习惯，会至少提前一个月来到这座城市，并且夜夜轰趴、直播游戏或者炫富。万城虽然酒店不少，但大多数是四星级、或者普通的五星级，所以……” 麦林看着车语和苏春晓，这两人也看着麦林。然后麦林转向老崔和黑哥，这两人面面相觑。显然这些并不是高档酒店的常客。 而李川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天使酒店！” “没错。”麦林点了点头，比起另外几个人，李川对这些顶级酒店了解多了，“曾凯可能会住在那种普通的地方吗？不可能的！他绝对会直奔万城唯一的超五星级酒店——天使酒店。” 这个倒是很容易猜到，众人点了点头。 “如果距离剪彩日期太近，曾凯失踪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即使没人报警，网上都会消息爆炸。所以我们就要想办法弄到曾凯的行程，最好是能知道他的入住时间、入住房间号。”麦林说道，“当然这种事是天使酒店的安保肯定知道，不过我们还没办法从安保那里动手。而且而天使酒店安保严密，因为常有贵宾入住所以也会有警察巡逻。” 老崔说道：“那我们就趁着安保不注意，杀进去曾凯的房间，直接绑出来！” “不可能！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曾凯的保镖那么多，硬拼是打不赢的。”麦林说，“而且这种级别的酒店都是防爆门、落地窗也是防弹玻璃，锁住我们就进不去了。所以我们需要在保镖比较薄弱、而且他不在屋子里、警察看不到的时候才能动手。” 麦林说的很有道理，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才能了解到曾凯行程，以及了解天使酒店的安保排班。 “无论如何，‘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天使酒店每天晚上都会有派对，自助餐、各国歌舞演出，从海滩到酒吧、游泳池都是会场，所有房客都可以参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上流社会富家子弟里面，肯定有认识曾凯的人。” “所以说你们两个……”麦林看了看相对年轻的车语和苏春晓，两个人都是一身灰衬衫黑西裤、黑皮鞋，打扮的反而比在场所有人都老，“算了，好像派对不怎么适合你们。” 于是麦林转头对李川说：“前女友、黑哥。你们俩去天使酒店开间房，然后去派对上看着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来。”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嗨起来了！”李川兴高采烈地说道。 麦林知道黑哥曾经也有段时间混迹于夜场，只是现在不怎么去了。但不管怎么说，氛围上还是知道一些的，至少比车语和苏春晓这样容易被当成给服务生的样子好多了。 正¤f版首#发0 黑哥点了点头，接受了麦林的提议：“那我们就出发了。” “等一下。”麦林拿出一把玛莎拉蒂的车钥匙，“开我的车去，但是注意不要违章了。” “放心好了。”黑哥接过了车钥匙，笑着说道。 随后黑哥和李川走出了别墅，两人坐上了麦林的蓝色玛莎拉蒂副总裁。 Ⅷ第三十二章：大富豪-劫前探路（2） 58 蓝色玛莎拉蒂副总裁驶入了万城。 黑哥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夹着一根烟伸出窗外，说道：“玛莎拉蒂曾经是跑车厂家……虽然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跑车在售了。这品牌的车之所以那么受欢迎，除了外形有点法拉利的风格、非常好看以外，还有就是它的声浪也非常动听。” 说着黑哥重踩了一下油门，这辆与法拉利系出同门的意大利轿跑车的震撼声浪传来，继而猛冲了出去！还真是有点法拉利的影子。 蓝色玛莎拉蒂副总裁在黑哥的操作下灵活地过了一个弯。 李川原本蹲在副驾驶座椅上看着手机，正准备发语音。可是高速的过弯使得她猛晃了两下坐回了标准的姿势，并且脑袋也磕在了车窗上。 “啊。你弄疼我了！”李川盯着黑哥生气地说道。 “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麦林这家伙从不外借他的玛莎拉蒂。也就这次要去天使酒店，他才考虑如果我们开着雪佛兰马里布xl或者吉普牧马人这种价位的车，会有些引人瞩目。”黑哥说道，“不过这车真是好车。” 这时李川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李川拿起手机一看，那个备注么猪的男人发来了一条消息：“玛莎拉蒂是好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李川才想起来去停一下刚才发出的语音，除了李川那句话的确会让人想入非非以外，连黑哥的话都录了好长一部分进去。 “糟了，他肯定又以为我找了新男朋友。算了，反正我现在的男朋友也没跟他说过，就当是借你来告诉他吧。不过我离开万城这么久了，我男朋友也没联系过我，可能他也找到新女朋友了……”李川无奈地说着，然后把手机收到口袋里。 不久后，蓝色玛莎拉蒂副总裁终于抵达了天使酒店。 天使酒店不愧为边海省镇岛之宝级的酒店，所有的装修都透露着大气奢华。至少5米高的大厅门敞开着，大厅里竟然直接设置了人造湖。休息区正在湖中央，而大厅外通透到干净广阔的海滩！在海滩前还有两个接近100㎡的游泳池，泳池两旁是购物区，从各大奢侈品服装到名表、珠宝店应有尽有。 纵使李川在电影、图片中看过上百次，也时常听到别人谈起，但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黑哥把车停在正门口，按下开锁键后说道：“小费给50，不要多也不要少。”接着打开了中间储物箱，里面是一些现金。 李川一头雾水地从中拿出50元，不知道要做什么。这时已经有一名服务生过来，看了一眼后座没人以后，服务生打开了副驾驶门。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服务生说道。 李川下了车，将小费给服务生：“不用了。我不带行李，都是现场买。”然后昂首阔步地走向前台。 黑哥心想李川这个人装那种小人得志的暴发户女还真是有模有样，如果再高一点、漂亮一点，说不定真会被认为是哪个傍上富豪的嫩模或者高官的情妇。 李川走进了大堂，而黑哥则驾车去了停车场。 黑哥驾驶着麦林的玛莎拉蒂副总裁，这辆409马力、3.0t双涡轮增压的顶配版随时用震撼的声浪表达出当年它高达140万的售价。麦林把他的车给黑哥是说不引起注意，但黑哥觉得麦林在小题大做——毕竟黑哥自己的雪佛兰马里布xl看起来也不廉价。 但当黑哥来到停车场时，他顿时明白了麦林的良苦用心。 停车场的车并不多，但几乎是以奔驰gle、宝马x6这样的中大型高档suv为主，还有不少近期红极一时的保时捷帕拉莫纳、捷豹xj这样的豪华轿车，以及如保时捷911、奥迪r8这样的入门超级跑车。 黑哥只感到背脊有些凉，因为如果他真的驾驶着他自己的车来到这，可能到这时已经引起注意了。 最终黑哥将车停在一辆深红色宾利欧陆飞驰和黑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的中间，果然很好地融入了停车场的车阵中。下车以后，黑哥满意地看了一眼，拿着遥控器按下了锁门键。 “黑哥！”李川顺着走廊走来，一边小跑着一边喊了黑哥一声。 李川俏皮地说道：“我跟他们说你是司机，不入住所以就不需要你的身份证。我聪明吧？” 黑哥完全没想到这一出。这样即使东窗事发，曾典贵的手下也不会从酒店查到黑哥头上。至于李川？这样爱玩的人，每年有不低于100次酒店入住记录，多一两次也不会有什么奇怪。 黑哥夸赞道：“厉害厉害。那你肯定已经知道这里最豪华的套房是哪间了吧？” “这里最豪华的可不是套房。我们在网上看到的最贵的所谓泳池全海景房，在现在淡季一晚上入住价格只要1500元，比较高档……不过还没到那个程度。”李川边走边说道，“而这里最贵的并不是套房，而是网上订不到的。” 最*新.`章节%y上0\m “别墅？”黑哥立刻想到了这点。 李川点了点头：“这里有两种别墅。联排别墅是没有私人停车场的，带海景的每晚需要4000元左右、不带海景的只要3000元。曾凯不可能住这种地方的，不是吗？” 黑哥说：“肯定还有更高档的。” “独栋别墅带小的独立庭院，也有私人停车场。全都是海景房。现在的报价是8000元一晚上。曾凯至少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李川说道，然后指了指远处的二层小楼。 那里就是李川所说的独栋别墅，从外表上看是和麦林的别墅差不多的美式建筑风格。 “‘至少住这个地方’意思就是还有更高级的是吗？”黑哥看了一眼远处的别墅，又说道。 “你猜对了。”李川笑嘻嘻地炫耀她的收获，“这里还有一栋顶级别墅——酋长。不过那已经不是单独的别墅了，带庭院。图上看着是相当大。这样的地方当然是有私人停车位和泳池的，楼顶还有停机坪。价格……我没敢问。” 两人说着已经快走到了天使酒店的大门口。在过道的一旁整齐停着一排订制的倒三轮电动车——这种电动车和路上的电动车区别很大，除了倒三轮设计以外，仪表盘看起来就是一个屏幕、一旁还有刷卡区。 李川拿着房卡在电动车刷卡区识别了一会，电动车的一键启动就开启了，而仪表盘也显示出地图界面、电量等信息。 “我去，这难道是拿逗哈小坦克改成这样的？现在的电动车这么高级的吗？”黑哥惊讶地说道。 逗哈是国内为数不多的生产倒三轮电动车的品牌，以至于黑哥看到倒三轮电动车就想到逗哈。但黑哥没见过逗哈，不然他就会发现眼前这些车其实比逗哈的任何车型都大了很多。 李川白了黑哥一眼：“这不是逗哈，我男闺蜜说是仿的庞巴迪……可能是本地一个小厂订制车，不过比逗哈还高科技。现在的五星级酒店都有这种服务了，前年我和男闺蜜一起去酒店喝酒的时候就玩过了好吧。” “哦哦。”黑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李川把地址设定到最高档的酋长别墅，然后黑哥骑上了电动车，李川也坐在后面。 万城海湾的阳光明媚温暖，海风拂过宽广的大道，大道两旁树影摇曳。两人骑着大型倒三轮电动车疾速驶过，偶尔与几辆豪华轿车和其他骑着电动车的住客擦身而过。人潮不密集，尚未入夜，但纸醉金迷的生活也能从两旁干净豪华的道路上窥见一二。 很快，二人骑着电动车抵达了酋长别墅。 比起之前的联排别墅和独立别墅，作为整个边海郡岛最高档的天使酒店中最顶级的酋长别墅，的确显示了它该有的奢华表现——独立庄园的入口处直接就是两条双车道道路，需要绕过一个三层喷泉才能抵达别墅门口。别墅只有两层，但完全是四层楼的高度极有可能是复式设计，外观设计得极具现代感！而整个庄园内绿树成荫，灌木修剪得整整齐齐。 黑哥想要把车骑进去，但却被入口的保安挡住了。 “先生，只有在这里入住的人才能进入。”保安说道。 这名保安看起来40岁左右，生得老实但不粗鲁。他即使知道黑哥和李川并不是在酋长别墅入住，说话也还算客气。这与大多数保安那种仗势欺人的样子有些区别。但也许是看到这两人骑得车是天使酒店给住客使用的专车，所以至少也都是天使酒店的顾客。 两人没有成功进去，所以就看不到别墅的背面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所庄园占地面积不低于3000㎡！光是别墅至少也是有1500㎡！ 曾凯肯定会带着充足的安保人手，如果在这么大的庄园里找到他必然是难上加难。 “哦好的。”黑哥再看了一眼这个大别墅，“很漂亮的别墅，这里一晚上多少钱啊？” “先生，在酋长别墅入住是要会员预约的。价格会根据时间和您的会员级别而定。”保安说道。 “哇！”李川俏皮地说道，“能在这里入住的，应该都是大富豪了吧！” 如果是黑哥说出这些话可能会让保安引起某种怀疑。但是李川看起来人畜无害，保安只是友善地回答道：“是的。” “我没记错的话，王十二缸的微博发过这里，宝贝女也是这里的常客，还有……对了，‘美男培训营’出道的说唱小鲜肉孙旭坤、他的哥哥$l潮牌网红孙笑坤也都来过这里！”李川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拍照。 保安笑着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其实这里是顶级明星来边海郡岛的首选之地，这从来都是不争的事实。 “不好意思，他是孙笑坤和孙旭坤的粉丝，有点激动。”黑哥说着，连忙骑着电动车走了。 路上，李川看着刚才拍的照片，之后对黑哥说：“曾凯肯定会选择这里不是吗？但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一会回到酒店你就自己先开车回去，我会有目的地找一下有没有认识曾凯的小哥哥，问出曾凯的行程。” 黑哥点了点头，同意了李川的计划。毕竟要交朋友的话，李川这样的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擅长一点。 Ⅷ第三十三章：大富豪-劫前探路（3） 59 在麦林的要求下，黑哥和李川前往了万城天使酒店进行探路。 天使酒店不愧为边海省最顶级的酒店。整体设计将现代建筑的质感与精简优雅、与边海郡岛传统的原生态自然美感做了完美结合，大块面灰色调配上原木点缀，典雅奢华但不失精致与文艺的复古情怀。 通过李川的了解，知道了天使酒店除了传统的客房套间以外，还有联排别墅和独栋别墅可供入住。这些别墅的价格即使是淡季多数也达到了万元，可以说媲美世界一线酒店的价位。 最顶级的庭院别墅名为“酋长”。这个地方戒备森严，而且还是vip制。从2008年酒店建成开始，直到现在一直都是顶级富豪、演艺圈一线明星在边海省度假的不二之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曾凯也会住在这里。毕竟以前蔡有博也在这住过，都是边海省地产业的大鳄，如果曾凯不住在这都对不起他的身份。”黑哥晚上回来时如是说。 “道理我都懂。”麦林说，“可是你就这么回来了？前女友呢？” 黑哥的确是一个人回来的，并且比计划之中早了不少。至于李川，她可能明天就能回来、也可能需要更久。黑哥把李川的计划都向麦林一五一十地说了。 “噢，好的。”麦林听了黑哥所说的李川的计划，道理是没有错。 但是如果是麦林，绝对不会单独放走李川。如果李川是个愣头青，这时候很可能会趁机逃跑、也有可能会泄密，无论是放任还是再动手抓一次李川都会打乱计划。 麦林不能在所有人面前责怪黑哥，他是一名管理者、也是黑哥很好的朋友，这样会给另外两名外人——车语和苏春晓不好的印象。 于是麦林决定先让车语和苏春晓回家，等待李川的消息。再考虑下一步的情况。 60 李川所说的“有目的地找一下有没有认识曾凯的小哥哥，问出曾凯的行程”，然后就连着三天杳无音讯。 三天以后，2018年5月11日。 车语端坐在自家豪宅的沙发上，左手夹着一根点燃的芙蓉王蔚蓝星空。对面的苏春晓也是正襟危坐，但拿着一根冰棍吃得一脸惬意。 车语吐出一口烟，一抬头两人正是四目相对。 “冰棍……很好吃的。”车语没话找话道。 “为了戒烟啊。”苏春晓说道，“你不是对我抽烟意见很大吗。” “意见很大……哦是的，吸烟有害健康。戒烟好啊。”车语说着又吸了一口芙蓉王蔚蓝星空，然后低头吐出一口烟。 苏春晓继续吃着冰棍：“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车语眼神飘向落地窗外的天空，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车语找来苏春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单纯地觉得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有些无聊，或者是有点想念苏春晓的模样。但车语总不能这样说出来。 ｛c0b` 于是车语即兴发挥地说道：“叫你来是因为我在想着一个新的计划……还记得我们以前‘寻找企鹅’吗？后来我找到了。不过我发现我不喜欢她了，因为感情中如果去迎合一个人那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与其顽固不化地守旧，还不如去珍惜眼前人。” 车语原本只是随口说着，但没想到后面有感而发，忧郁的眼神和低沉的声音表现得倒还是有些神秘感。 但苏春晓关心的是：“什么计划啊？” “啊？”车语猛地一惊，因为车语并没想什么计划。但是仔细想了一下，为了引出话题，车语还真的提到了所谓新的计划。于是车语随口说道，“就是‘大企鹅计划’！嗯，既然我觉得企鹅是过去式了，然后我就想要新的、更好的那个人，所以我们可以创造一个新的企鹅！我是不是很聪明？” 车语说得好像是高深莫测，但苏春晓又像是听懂了。 苏春晓冷冷地说：“那你就找个新的企鹅吧。” 即使车语情商再低，也意识到苏春晓的态度有些转变。于是车语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岔开话题说道：“我喜欢你。” “啊？！”苏春晓反应有点激烈，音量提高了不少。 “我是说……我希望你能长点心，关心一下你的傻手下。她已经三天没消息了。”车语赶紧说道。 其实车语知道，要从一个男人口中问出什么，对于李川而言再容易不过了。只要酒喝得到位，聊得比较兴起，男性本来就是很喜欢在女人面前展现实力的——而认识曾凯这种富豪，那毫无疑问就是实力的象征。 苏春晓一想，李川真的去了三天都还没回来，于是苏春晓拿起手机想要问问李川现在的情况。 但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 短讯是麦林发来的：“凶徒，前女友回来了，你跟导演一起来我的房子见面。” “说李川，李川到。”车语笑道，之后把手机给苏春晓看。 “那就走了啊。”苏春晓拿起桌子上大众车钥匙。 两人一起朝车库走去。 61 很快，车语和苏春晓来到了麦林在黄金湾的别墅。 此时，门口除了麦林的蓝色玛莎拉蒂副总裁；老崔的橙色吉普牧马人；黑哥的白色雪佛兰马里布xl以外，还有一辆圣辉银色本田思域、和另外两辆罩着车衣的本田思域。 车语一看就知道，榔头已经把这三辆车全部改装完了。苏春晓走近三辆本田思域，依次把另外两辆车的车衣掀起来看了一眼——不管以前是多么浮夸显眼，现在全都已经改装成了原厂的圣辉银色。 这三辆车的轮毂都有过改装，照理说会差别很大。不过现在并没有更换轮毂，只是全部做了烤漆。 车语看着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麦林的前期准备居然会抠门到不舍得给这三辆车统一更换轮毂；苏春晓则是觉得订购零件多少会留有记录，如果曾典贵或者曾凯雇了私人侦探，那么很可能会在日后查出来。 车语和苏春晓两人看了停在门口的逃逸车以后，就走进了麦林的别墅，黑哥站在门口打开门说道：“导演和凶徒来了。” 车语和苏春晓走进了客厅。 “好的。”麦林看了两人一眼，对黑哥大声说道：“这次要记得关门。” 黑哥关上门也走了过来。于是麦林、老崔、黑哥三人都坐在了沙发上，而李川则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榔头站在李川旁边。 还有一个小的沙发，显然是留给车语和苏春晓的。车语做出了请的手势，苏春晓白了车语一眼还是坐了上去。之后车语站在一旁。 麦林看了周围的人，点了点头道：“人都到齐了，前女友，开始讲吧。” “好哒！”李川俏皮中带着得意地说，“已经可以确定，在5月17日，曾凯会入住酒店……对了，别问我怎么问出来的！我是不会说的！” 李川盯着众人。 麦林点头，表示不会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车语一抬头：“继续说下去，也没人问别的。” “哼！”李川继续说，“曾凯每天上午都会晨跑——但是那时候会有至少六个贴身保镖跟着，很有牌面。而他中午，会约上朋友在万城吃午饭，餐厅地点并不知道不过肯定不在天使大酒店——因为他喜欢吃各种小吃店路边摊。” 车语打趣道：“还是很接地气的。那我们在小吃店动手？” “就这么办吧！冲进小吃店，然后把曾凯绑起来扔进后备箱。酷！”黑哥说道。 “你想要小吃店的所有人都看着你们绑架了曾凯，然后拍照发到微博和朋友圈里吗？我看你真是失了智。”老崔说道。 老崔曾经是帮高利贷追债的，绑架的事情他不一定做过但肯定计划过。 麦林认同老崔的说法：“还有没有别的时候？” “有的。曾凯虽然很有钱，但是依然喜欢自拍他的车——奔驰迈巴赫s680。而且曾凯是有排面的人，他的手下都开着玛莎拉蒂莱万特或者保时捷卡曼。他每天出门前都会在车旁边自拍，听说那时候最多有一个贴身保镖，不会有更多的人了。”李川说。 答案显而易见。麦林当即决定：“我们就在他自拍的时候动手！但是我们要低调进入酋长别墅，不能打草惊蛇。不然等天使酒店的保安和附近巡警全都来，我们就得哭了。” “我可以做到的。”此时，一名老人说道，“老板，能帮我个忙吗？” “先说说你的看法……”车语说道，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老人是谁？ 车语回过头来，只见一名60多岁的男人站在身后！这人头发花白，双眼虽然透露着疲惫，但身材偏壮看起来还算是精神。 苏春晓回过头也看到了老人，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谁啊？” 其实在场的，除了车语一行人以及榔头以外，其他人是认识这位老人的，甚至可以说还很熟。但他的确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靠。这人是谁？！先控制住！”榔头第一时间扑上去，准备制服老头。 “黑哥拦住。”麦林说着，黑哥使出一套擒拿手就制服了榔头。 然后黑哥看着也是站了起来，正跃跃欲试的车语：“你也想来点？” 车语又坐了回去。 麦林尴尬地说道：“他是我们的老熟人了。人还挺好，就是这个点出现在这有点奇怪……这个我们过会儿再说吧。” Ⅷ第三十四章：又加一人 62 原本劫案过几天就要进行了，正在商量着最后几步工作时，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又一个人闯进了麦林的别墅。 “你先解释一下，他是谁。”车语说这句话的时候装作一点也不担心，但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些慌张。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榔头还被黑哥按着，但嘴上也不闲着：“是啊！这人是干什么的？来搞笑的吗？” 麦林把头发掀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整理思绪，然后解释道：“这人是我以前的管家，黑哥、老崔都认识的。也在我们家干了二十来年了。” 老人点了点头：“是的，我叫……” “他叫什么不重要！”麦林打断了老人的话，“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但任何字都可以成为称呼。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也不需要知道他的。” “噢，是的。”老人说道。 “就叫管家就好了，或者叫狗叔也行，我们小时候都这么喊他。”麦林说道，“可是你怎么来了？竟然还不敲门。” 管家双手垂放，站直说道：“因为今天是5月11日。是您说除了11月以外，每个月的11日都来整理屋子。因为您可能不在家，所以这天不用敲门。” 老管家的普通话很标准，姿态挺拔，看起来不愧是专业管家！也侧面证明了麦林家曾经是真的非常富裕。 麦林一拍脑袋，显然他把这件事给忘了。 “好吧，怪我咯！”麦林无奈地说道，“刚才你说需要什么钱？” “是这样的……”管家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了下来，“我的孙女生病了，需要动一次大手术。可能要花50万，我东拼西凑却只有四十多万。所以……唉，也是不好开口。” 麦林知道这个老人一生老实，也没有赌博或者吸毒的习惯。可是他在麦林家工作了20年以上，不可能拿不出这些钱。麦林很奇怪：“之前已经花很多吗？” “花了一点。”老管家说，“我儿子结婚时没想着买房，结果谁知道几年间原本80多万的房子涨到了270万！我就想想要不要赶紧把房子买了，正在我考虑要不要买的几个月，又涨到了300万。我就赶紧投资进去了，还贷了点款。哪想到现在……” 车语坐不住了，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那你还可以把房子卖了呗！你这房子买在蔑都了吧？蔑都现在炒房比抢银行都赚钱，现在那房子肯定不止300万。我要是你就先卖掉原来的房，再买个100㎡的房子先住着。你这就是富贵病。” 管家似乎没听出车语的讽刺，只是就着车语的提问回答：“试过了，蔑都的房子有价无市，真的是太贵了。几乎没人能买得起。炒房的那些鸟人一般要等到冬天才会来，虽然慢慢卖还是能卖掉，但我孙女的病不能等啊！” 这个情况车语是很明白的。虽然很多人都认为房子是最稳健的投资，而且也大举拯救蔑都的旗号，但事实上蔑都并不需要那些在自己家乡为非作歹成习惯的人渣来“带动经济”。而现在，蔑都的房价虽然依然飙高、购买上却也出现了疲态。 麦林眉头紧锁：“我理解你的情况。可是我的情况你也看到的，不瞒你说，我也是经济紧张，甚至需要做抢劫来搞钱了。你敢做吗？” 麦林对老管家说的时候完全不避讳，多年的共事让他对老管家有很大的信任。 “敢！你们说要进去酋长别墅，其实我有办法。是不是要对那个人……”老管家说道，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 “狗叔你继续说，能在这里的都是做这件事的。我们是要绑架曾凯。你有什么办法？” “你们想在停车场下手，最好是把车开进去。”管家说。 “没错。还要悄无声息。”麦林补充道。 管家想了一会，心里有了个主意。但是他还是先问问麦林的想法：“不能惊动万城酒店的安保人员，那就要有一个人接应。说一说如果你们进去了，打算怎么做？” 因为不能在小吃店、道路上动手，那就必须要进入天使酒店的酋长别墅。如果说还要在不惊动警察和天使酒店的安保的情况下，麦林目前只能想到一种做法：“曾凯自拍的时候，是保镖最薄弱的时候。既然汽车太显眼进不去，我们就支开门卫偷偷溜进去，然后挟持曾凯逃出来。” “那如果曾凯的保镖去通知其他安保人员怎么办呢？”管家说道。 这时，黑哥说道：“狗叔，不用担心！我们绑着曾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管家摇了摇头：“其实在那个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你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曾凯的所有保镖都会围着你们，他们有几十双眼睛、也有几十双手。可能会有人铤而走险，也可能会有人偷偷报警，你们要逃脱会很困难，这还不算上会不会有人去通知酒店安保人员。所以你几时见过劫匪绑架人质以后还能安全逃脱的？”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麦林看着管家。 “有一个。”管家说，“我现在在天使酒店工作，而且恰好就是别墅区的门卫。” 管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茅塞顿开——还真是缺什么就来什么。 管家接着说道：“你们假装支开我，然后在保安室手动打开别墅区的大门。我会教你们关闭所有对讲设备、监控设备。” 麦林眼前一亮：“这样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把车开进去了？” “没错。”管家说，“酋长别墅有私人海滩，占地面积非常大。而且为了保证安静，周围还有椰子树林，距离最近的其他天使酒店别墅都有2.6km。而酒店的工作人员只能驾驶速度不超过20kph的四轮电瓶车。没有了监控设备，等到有人打电话通知酒店安保，再把事情解释清楚，酒店安保开着电瓶车赶过来，怕是黄花菜都凉咯！” “好主意。”麦林点了点头。 之后管家看着麦林，小声问道：“少爷，这次的收入是多少？” 麦林想了一会：“你是问你的分红吧？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没有固定收入——我只能说，分你15%。如果事情进展不太顺利、却还能完成的话，保底我也给你150万。” 因为麦林答应了榔头200万，所以不能把实际分红说出来。他很巧妙地避开了谈论实际数字，但是这个保底的数字确实有点少。 车语差点就脱口而出“这次我们至少能拿好几个亿”这样的话，但苏春晓伸手在车语的袖子上扯了一下，车语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少爷，其实不用那么多的。我只需要100万就足够了。”管家说道。 麦林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放心，既然我们成了一个团队，就是家人，那我就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共事的人。” 他的话是这么说。车语实际上明白他显然不把榔头算进团队内，也不可能把车语、苏春晓、李川当成家人。但车语低下头来，什么都不说。 “导演、凶徒，还有榔头，对了……前女友，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要静一静，重新审视一下计划。”麦林想了想，接着说道，“5月16日，上午10：00，在这里集合！不要来得太早，也不要迟到。” “我也回去啦？”李川瞪大眼睛说道。 “嗯是的，不过你想留下也行。我是不会把家人关起来的。”麦林说。 “虽然这里很好……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李川说着，跑到了苏春晓身旁，拉着苏春晓的手，“老大，我们走吧！” “哦，那……我们就走了啊。”苏春晓说着。 车语也站了起来，对麦林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苏春晓离开了麦林的别墅。 63 车语驾着车，苏春晓坐在副驾驶，而李川光着脚蹲在后排的座位上。 “特么的。”车语叹了口气，愤愤地说，“终于把你这货给救出来了。你真是个人才，去买点茶叶都能搞出这么多事！下次我就应该自己订外卖。” ％！0o 李川说道：“又不是我搞的事，他们盯上的其实是你，不是吗？” 车语说：“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都出来了。我也算是帮你老大救下了她的傻手下。如果你是我，是要留下来继续做这场劫案、还是趁机逃跑？” “肯定是留下来啊！怕死不是社会人！”李川想都不想就说道。 “好吧，我们这就逃跑。”车语无奈地说。 “不太好啊。”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春晓突然说道，“他们知道我们的来历，也只从一个车牌号就把我们找到了。麦林那伙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而且今天出现的那个老管家，对绑架的事那么淡定，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如果因为我们破坏了他的计划……” 车语转头看了苏春晓一眼，没想到随口一说的话居然让苏春晓认真考虑了。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所以我们还是留下来。”车语认真回答道。 李川一听，赶紧鼓掌起哄道：“哇！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车语和苏春晓同时回头白了李川一眼。 其实车语本就没想逃跑。毕竟除了李川这个因素以外，这一次行动赚的钱也足够让车语铤而走险了。 ——况且车语曾经做的事，直观看来比绑架大富豪还要高难度的案子那都多了去了。只是没有涉及到这种级别的富豪而已。 Ⅷ第三十五章：最终准备 64 2019年5月16日，上午10：00。 麦林的别墅外面分散着停了三辆几乎一模一样的本田思域。为了避免别人怀疑，其中两辆车都分别罩着灰色和白色的车衣。 与此同时，麦林的玛莎拉蒂副总裁、老崔的吉普牧马人、黑哥的雪佛兰马里布xl都不在别墅附近。车语可以猜想，这三个人应该是在劫案开始前各自把车开到了附近的某城市的某家酒店，然后开了一间房制造出去旅游的不在场证明。 车语和苏春晓也是这么做的。此时车语的法拉利488与苏春晓的兰博基尼飓风都停在一家高档车美容店做保养，而且两人和李川都已经对好了口供——车语和苏春晓扮演情侣，因为汽车送去保养所以这几天在家里，而李川则是二人请来的保姆。车语离开之前，也把豪宅的灯光设定为定时开启/关闭。 现在别墅前停着一台1：1雅马哈迅鹰款电动车。然后车语和苏春晓骑着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也停在了麦林的别墅前。 “害怕吗？”车语看着苏春晓，说道。 苏春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车语想要说让她不害怕，但车语并不会说这样理想的话。于是车语车语想了一会，只是说道：“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这时，李川如世外高人一般骑着一台组装的自行车再姗姗来迟。 这三人不打不相识，然后突然就成了共谋者，又不小心成了一辆车上的乘客。再聚首还真有点现代武侠江湖的感觉。 “好，我们开始吧！” “开始了啊。” “万丈高楼平底起，辉煌只能靠自己！开眼关公肩上扛，要比流氓更流氓！” 门没有关，车语用力推开了双扇门，左手边苏春晓，右手边李川。三人走进了麦林的别墅。 这时，黑哥和老崔已经在别墅里等候了。 “我知道你们穿的都是名牌，有些还是限量版。如果被监控发现一件全世界限量几件的衣服，而且还是在曾典贵开的商场里买的，那就真是自讨没趣了。”黑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大的袋子。 每一个袋子里都有一整套衣服：黑色人造革鸭舌帽；黑灰色横条纹纯棉口罩；纯白色t恤，圆领设计，没有任何印花；深灰色衬衫，有领尖扣的款式，背面都印着四个白色大字——硬核玩家；黑色长裤，西裤款型但是材质很有弹性，不影响奔跑；一双订制的无鞋带、高帮、平底软皮鞋。 “这个鸭舌帽我都怕掉下来，还不如戴一顶摩托车头盔。”车语一边抱怨着，一边拿起鸭舌帽戴上，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苏春晓拿起衬衫看了一会，说道：“硬核玩家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玩游戏特别好的那群人。如果以赛车游戏来说，那就是指王尼。”车语说道。 王尼是车语在维加斯城帮三合会穿云帮打工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也是洛城grv帮的小头目、刑讯逼供专家，但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世界上几乎所有赛车游戏中世界第一记录保持着的玩家。 但是苏春晓不知道王尼是谁：“王尼是谁啊？是开外挂的意思吗？” “那倒不是。多数赛车游戏都有两种世界记录是普通人不能理解的。一种开外挂的记录、另一种是王尼的记录。”车语说道。 “那不还是开外挂吗？”李川都被车语绕晕了。 “这……算了，不解释。”车语无奈地说道。 而这时，榔头已经穿着一整套硬核玩家套装从更衣室出来了。榔头说道：“这身衣服感觉有点弱，还不如叫‘开挂主播’。” 老崔立刻说道：“你们还在想开外挂？你知道开外挂的人都被封了吗！就算直播平台是他爸爸也没有用！” 而这时，麦林走了进来：“外面那台黑色迅鹰电动车是谁的？” 榔头举起手。他不送外卖的时候就骑这款比较高级的电动车。 “虽然没有上牌，但是这些有明显改装件的车就是你的脸，它在哪就意味着你在哪。你最好祈祷没人认出你的车！”麦林严肃地说道。 老崔点了点头。黑哥打趣道：“还是爱得利px-6侧推上泵、车力屋烧钛大对四鲍鱼下泵，连轮胎都是米其林s1的。” 苏春晓在偷笑。车语也说道：“最显眼的是外置控制器和蓝色水冷套装，说不定晚上还有led呼吸灯效果。这车改得又像劲战又像bws，真的是黑色高级电动车。” “导演，凶徒！另外那台很像雅马哈rs的电动车是你们的吧。你们也别五十步笑百步，这款车整个城市都找不出第二台。描边玛吉斯ipro轮胎很帅耶！你们最好期待别人都觉得这是一台普通的鬼火。”麦林盯着车语。 而李川的拼装自行车则根本没有引起注意。 “好了，废话少说。都跟我来台球室。”麦林说着挥了挥手，与老崔和黑哥一起走向了台球室，于是车语一行人与榔头都也跟了上去。 65 众人聚在了台球室。 台球室除了台球桌以外，还有一块白板。自从车语第一次来到这，就看到了这块白板。多数时候白板上罩着一块布，上一次掀开这块布，白板上用磁铁吸着万城大酒店和曾凯的照片。 c…aj正版…首et发◎0h 管家早已在台球室等待了。等到人员到齐，就把台球室的白板上掀开。此时白板上已经有了详尽的计划。除了酋长别墅门口的图片以外，还有车库的图片、曾凯的照片。其中最显眼的是两张酋长别墅庄园的平面图。 麦林说道：“第一张图。蓝笔把所标记的是摄像头的位置，所有的摄像头都是全景摄像头，虽然真正执行的时候这些摄像头不一定可以用，但你们还是尽量避开它们；红笔则圈出的地方是车库位置，也就是我们作案的地点。” 这张图的内容可以说是很详细。管家狗叔在天使酒店工作，显然对酋长别墅庄园的布局早已了如指掌了。 麦林指向第二张图，图上用红笔标记出了数字1~15。 这是要做什么？车语心道。 数字标注的地方几乎都是草地、花盆、墙角，都是在去车库的必经之路旁，看起来像是设伏点，但人是不可能躲进去的。除非…… “你要放阔剑地雷吗？”车语打趣道。 麦林点了点头：“你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听我说完。” 麦林指着第二张图接着说道：“这张图很简单，就像凶徒所说的，这是地雷。但不是游戏里看到的阔剑地雷，而是恶名远扬的‘爆炸电池手机’——炸雷7。经过我一个朋友的改造，现在已经从随缘自爆变成手动引爆了……基本可控。我们要把准备好的炸雷7手机按照数字放置。” 管家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么热衷于这种易燃易爆炸的东西？我觉得它会在我们抵达天使酒店之前就把我们炸个底朝天！”老崔讽刺道。 毕竟炸雷手机一向以易燃易爆炸而出名，在这之前一直没有人敢说这款手机的爆炸绝对可控，甚至到了现在，连麦林自己都不敢确定。 黑哥说：“麦林，我们真的要一次性用这么多的爆炸物吗？” “那倒不是，根据需要选择引爆哪个。不过如果引爆太多的话，可能这座‘即将见证这个时代’的酋长大别墅就要成为时代的眼泪了。”麦林说。 “我*！你真是疯了。”黑哥说道，“我还想着以后要去那里住几天呢！” 麦林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了，接下来让我说一下对每个人的安排。大家都听好了！” 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等麦林说详细的计划。 麦林接着说道：“今天出发。三辆圣辉银本田思域，我会与老崔、前女友同时驾驶一辆车；黑哥和榔头驾驶一辆；导演和凶徒驾驶一辆。因为三辆车车牌号相同，所以我们必须错开时间前往万城，然后想办法住下——但不能订酒店，或者去网吧、网咖、电竞馆等任何需要实名制的地方。 “如果有人选到了一样的地方，在行动正式开始前千万不能打招呼或者聊天……虽然我知道你们也没什么好聊的。行动时记得全都穿上我们准备的这套衣服。行动时按计划进行。” 麦林说话简明扼要、直达主题，让人一听便知其意。于是所有人继续听麦林说着。 麦林接着说道：“榔头第一个进入别墅，狗叔会给你一套清洁工的夹克。第二天上午8：00，把清洁工夹克披在外面就可以提前进入酋长别墅。进入以后按照第二张图的位置把事先准备好的炸雷7手机放在指定地点。另外这部手机你拿着用，不要打电话，我们用微信联系。” 榔头点头表示明白。之后麦林拿着一部老款索尼爱立信手机给榔头。 然后麦林说：“我和老崔、榔头会提前驾车抵达酋长别墅附近，我们随机把车停在某个地方，后步行去酋长别墅。等榔头把炸雷7安置好了，我们就强闯保安室‘顺便控制住狗叔’并断开监控的联网以后，就在监控室等待进攻。 “而我们停好的汽车不上锁，钥匙就放在车里。以后我会把地址定位发给导演和凶徒，收到我们消息以后，你们其中一人开走我留下的车。 “对了，拿上这部手机。记得微信不要退掉，也不要拿来自拍！” 麦林拿着两步手机，分别给了车语和苏春晓。车语拿着的手机是很旧的老款oppo手机，苏春晓拿的是老款美图手机。应该都是4、5年前流行的入门级智能机。 “最后是前女友。前女友，我们预先为你准备了一辆吉普牧马人……的低配仿品bj40越野车，没有手续也没有车牌。黑哥会把你提前送到高速路口附近待命，再来支援我们。如果我们不容易逃掉，该撞得时候也不要手软。地址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同样，我们也是微信联系。” 然后麦林给了李川一部老款魅族手机。 ——麦林专门买了一些非国内身份证注册的微信号给劫案的其他成员使用，手机卡登记地址也是国外。这样被收集到众人真实数据的可能性也就无限接近零了。 麦林一声令下：“好的，我宣布，劫案开始。” Ⅷ第三十六章：大富豪劫案-争分夺秒（1） 66 麦林交代了劫案的完整计划，就将车钥匙交给了众人。 于是三辆一模一样的圣辉银本田思域在几个小时以后，陆续出现在了万城的某个角落。 只见这三辆车都装上了一样的湾c·15577的车牌，为了不同时出现，所以都停在了不同的非电子记录公共停车场。驾驶最普通的车、用最普通的车牌号、出现在最普通的地方，根本没有人会把车里的人与边海郡岛最大富豪之一曾典贵的儿子曾凯想到一起。哪怕是绑架或抢劫，在多数人眼中也不会认为劫匪会选择这种看起来如此没特色的车。 毕竟在电影《盗火线》或者《速度与激情》来看，劫匪用车应该是gmc-vandura面包车、骑士vx装甲车、道奇挑战者肌肉车这样的车型。至少也是一辆凶猛、耐撞的大家伙，或者是硬派的高性能车。无论怎么看，都与时尚青年飞车仔们用来吸引异性的本田思域差距甚远。 这天晚上，李川独自去了一家ktv开了通宵包厢；麦林、老崔在黑网吧包夜和男男女女的初中“小姐姐”“小哥哥”们挤了一晚；黑哥则在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度过。 而车语和苏春晓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做法——两人把汽车停在停车场，打开了天窗，打算就在汽车里住了一晚。 “你看你出的主意，我们为什么睡在车里啊？”苏春晓拿抱怨道，然后拿着一瓶漱口水开始漱口。 车语熄灭了一根烟，说道：“网吧？有监控。24小时餐厅？有监控。夜店、ktv？有监控。” 车语说这些的时候，麦林和老崔已经玩了一会《极品飞车：还债》了；李川唱了一会关于“青春”“梦想”的经典歌曲、顺便还唱了苦情歌，甚至不忘点上小吃饮料；黑哥也在麦当劳大快朵颐。 苏春晓鼓着腮帮子，盯着车语“呜呜”了半天。 “随便吐。这停车场刚建成还没正式投入使用。别说监控了，连保安都没有。”车语靠在车上，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然后补充道，“别说随地吐漱口水，你随地撒尿也没人管你……如果我不去看你的草莓甜心小内裤的话。” 话一出口，车语都被自己的低俗给惊到了，然后转而又笑出声来。 苏春晓把漱口水都吐掉：“你这就说的有点恶俗了啊。” 车语点了点头：“我检讨，我检讨。” “你说他们会在哪里住啊？” “他们去哪都行。但你不一样，你这么漂亮，谁都会见色起意，然后就会被拍照发微博变成网络红人。所以你只有跟我在一起才安全。”车语一边说着，一边抢过漱口水就漱口。 “我美吗？”苏春晓笑着看着车语。 车语伸手把苏春晓揽入怀中：“你美过美的风扇、美利坚合众国、美宝莲口红、美图秀秀……” “把手放下来啊！”苏春晓冷冷地说。 “好的。” 车语把手从苏春晓的腰上放在大腿上。 苏春晓生气地挣脱了车语的手！然后开门钻进汽车内，关上了车窗，“我先换成明天的衣服，不许偷看！然后别喝我喝过的水。” “我喝一点就吐掉。”车语依然背着身，看着手中的漱口水，然后突然问道，“对了，你内裤什么颜色？” 苏春晓没有回答。 “我猜是李川同款粉色爆款丁字裤。”车语继而说道。 “你去死吧！”苏春晓从车里喊道。 很快苏春晓换上了“硬核玩家”套装出来了，车语还是背着身靠在车上。 “你没偷看吧？”苏春晓将信将疑看着车语。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车语自言自语，“没敢，怕你生气。不过我敢发誓，我一次只喜欢一个人的。所以我也不会调戏别人。至于李川那次，我是故意气你的。你应该意识到我在想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算了，我还是不说了。” 苏春晓一笑，车语还是色心比色胆大，至少也算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苏春晓说：“你去换衣服吧。我们明天早上起早点，等麦林的消息。” 万城，繁华落尽，夜幕降临。 67 2019年5月17日。 “车停好了，20分钟内赶到。”麦林将一个地址发给了车语。 车语一路疾驰，不到15分钟的时间，一辆圣辉银本田思域停在了另一辆一模一样的车旁，车门打开了。 苏春晓穿着硬核玩家套装，头顶鸭舌帽、戴着口罩下了车，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摆件和改装，完全就是原厂模样。钥匙还插在车上。 苏春晓启动了车子，对车语点了点头。计划进展顺利！车语拿起手机，发出一条消息给麦林：“拿到车了。” 麦林接通了多人对讲。把参与劫案的所有人都拉入对讲当中。 麦林说道：“正在进场。” 68 麦林打开了多人通话，随后戴上了一个黑色入耳式耳机，说道：“正在进场。” “明白！”“收到！”“知道了啊。”黑哥、车语、苏春晓三位司机回答道。 这时候，榔头已经把炸雷7摆放好了，正在酋长别墅的某个角落。他穿着清洁工制服在别墅外围绕了好一会，想必已经把保镖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麦林和老崔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酋长别墅的庄园，门口果然是老管家狗叔在做门卫。 “喂，你们是做什么的？这里不能进去！”管家象征性地说了一声。 “是这样的，这里有曾先生的快递！”麦林说道。 “快递就放在保安室。”管家说道。 于是麦林与老崔直接走进了保安室。 显然这一段会被门口的监控录到，麦林安排的这些情节纯粹是为了让一切显得合理，也让管家不会被怀疑成这次劫案的参与者。 即使是边海省最顶级的酒店的最顶级别墅的保安室，看起来也和普通的小区保安室没什么区别。一排监控屏幕和控制台，一个随时可以对讲的对讲机。角落里尚未燃尽的蚊香、墙边放着两件防弹衣和防爆盾、粗糙的木质茶几上放着一杯红茶。 管家拍了拍麦林的肩膀，然后拉开抽屉——作为顶级酒店的保安室，抽屉里有一把电击枪，这虽然不怎么合法，但很合理！ 管家切断了网络，之后所有监控只能通过局域网传到保安室而无法上传至总部。管家说道：“所有的监控视频都在这个硬盘里，走之前记得把硬盘带走。” 麦林点了点头，边拿起电击枪边通过对讲说道：“我是麦林。保安室已经控制了！” 老崔直接掀翻了茶几，茶几上的杂物散落一地！随后一脚踢翻了保安室的椅子，为了显得更合理，还把监控台上所有东西、连着对讲机扫到了地上。 “这里是总台，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对讲机传来声音。 管家一愣，赶紧拿起对讲机说道：“咳咳……没事的，是我刚才把烟灰缸弄掉了。” “小心点！老头子！”对面恶狠狠地说道。 接着管家关闭了对讲机，扔在地上砸烂。 “这些保安多数都这样，有点小权力就膨胀得不行，真遇到狠人就怂得不得了。”麦林笑着说，“狗叔，为了显得合理，我们要把你揍一顿、并且捆起来。不好意思了！” 麦林抓着管家的头直接磕在桌子上，然后一脚踢在管家的小腿！紧接着一套擒拿手就将管家彻底控制住。 hj0 老崔从口袋里拿出扎带，将管家的双手和双腿都捆上。 而这时，榔头说道：“麦林，老崔！你们在哪？曾凯的保镖已经出来了！” 麦林看着车库的监控——车库里停着一辆黑银相间的奔驰s680迈巴赫，还有三辆蓝色玛莎拉蒂莱万特应该是保镖车。 曾凯身着一件黑色印花t恤、水洗蓝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斜挎着一个帆布包。走到了车库内，拿起相机靠着自己的车进行自拍。 那一瞬间麦林以为是认错了，毕竟监控里的那个人的打扮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了——甚至连麦林自己看起来都比他像大富豪。 不过照片上看绝对是没错，他这一身衣服虽然看着普通实际上也都是一身奢侈品。 麦林确认了几秒，然后说道：“黑哥、导演、凶徒，你们都到了吗！” 黑哥回答道：“是的，我在门口。导演和凶徒为了不引起注意，正在这附近绕圈。” “开工！”麦林对一旁的老崔说道！并且把电击枪给老崔，“计划里说不要杀人、也不要开枪。但电击枪没事。” “我还需要这个？”老崔直接拿出一把砍刀就走了出去。 监控里可以看到车库门口有三名保镖正在聊天，而按照地点来说——他们旁边就有一部炸雷7手机！ 麦林拿着手机，按下了起爆按钮…… Ⅷ第三十七章：大富豪劫案-争分夺秒（2） 69 老崔拿着开了锋的砍刀走了出去，边走边用一截透明胶布将砍刀绑在手腕上。 如果按照大多数游戏大作中的剧情，老崔这种劫匪应该拿枪——无论是手枪还是步枪，总之就应该有一把枪。 但麦林的策划里根本没有枪。虽然麦林有办法黑市可以买到枪，但只要开枪就会有弹孔，在这个禁枪的国家就可能被判定为暴恐事件。但麦林他们只是劫匪而已。 如果是另一种游戏，那么老崔应该要潜入。在一个保镖的身后几米的地方捅死另一个保镖，然后前面的保镖回头看了一眼同伴的尸体，头顶一个问号，接着就走了。或者开着无人机先看一看地形，在保镖们头上盘旋着做点干扰却不被知道。 这怎么可能！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瞎子和傻子？ 当老崔走出保安室还不到十米，那群职业保镖就看到了在他们眼里可能还不如指甲盖大的老崔——以及老崔手中的刀。 三名正在聊天的保镖立刻掏出电棍，疾步跑来，同时大声喊道：“站住！” 老崔歪着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眼睁睁地看着那三名保镖被炸雷7手机炸得飞了出去！瞬间的爆炸将周围的灌木全部烧掉，石板路也被炸得焦黑，而三名保镖中站的近的两人都被碎片割得遍体鳞伤。 一名保镖与老崔照面，老崔毫不留情地挥刀砍下！锋利的刀刃刮过保镖的大腿，随后扬起了血花！ “有人入侵！有人入侵！黑衣男子，身高180cm以上，蒙面。”一名躺在地上的保镖说道。 老崔走到他旁边，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下一瞬间这名保镖就被踢得鼻梁骨断裂、牙齿也掉了几颗，血流满面。 “是有人入侵。”老崔说。 而这时候，其他保镖收到了消息也火速赶来。虽然天使酒店的监控和对讲都被切断，但光是曾凯的贴身保镖，从四面八方也冲出来至少有二十人！ 老崔知道他打不赢这么多人，但是他并不打算和这么多人打架，只是需要控制住曾凯而已。于是老崔夺步跑向即将关上门的车库。 麦林在多人对讲中喊道：“你们去哪了？立刻开工！” 车语大喊道，“知道了，我把这破车油门都踩进引擎室里了！” 而在老崔身后，三辆圣辉银本田思域依次冲进了酋长别墅庄园。车语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他的确是冲进来最快的那个…… 70 老崔率先行动将第一波曾凯的保镖打倒，麦林引爆了炸雷7，而车语、苏春晓、黑哥也分别驾车杀进了酋长别墅庄园！ 而车库门缓缓关上了…… 只见老崔疾跑冲向了车库！而车语驾驶的本田思域最先抵达，停在了车库门前！ 四面八方的保镖围了上来，穿着工作服的榔头跑来，大喊道：“喂，别急着过去，这里还有人啊！” 保镖们看了榔头一眼，就分出一小批人朝榔头跑去。而这时候麦林引爆了最近的几台炸雷7手机。 霎时间火光冲天。 老崔已经冲进了车库，而黑哥和苏春晓驾驶的两辆本田思域也跟着冲了进去。 71 车语原本打算用车子顶住车库门，也不知道这辆本田思域能顶住多久。所以车语本想着如果真的顶不住，就弃车换成苏春晓的车来逃跑。 但没想到的是车库门感应到车以后，又自动打开了。 “哈哈，车库门防夹功能，真的好评啊！”车语自言自语道。 车语话音未落，身后又是一次连环爆炸！那一刻车语感觉到地面都震动了，同一时间至少有三台炸雷7手机被引爆！ 而后视镜里，老崔瘦高的身影跑来。 车语知道如果等老崔跑过去肯定是来不及的，曾凯只需要几秒钟就会坐进奔驰迈巴赫s680中。所以第一个冲进来的车语还要负责阻止曾凯驾车突围。 但是曾凯他不想刮花了他的豪华轿车，所以并没有上车逃跑。当然这也是因为曾凯本人真的很能打！这可能是他与蔡有博、刘铂耀、王十二缸这些富二代最大的区别。 只见曾凯直接朝着老崔疾跑而去，这气势把老崔都吓得一个踉跄。随后老崔扬起刀准备制服曾凯，但没想到曾凯侧身一避闪开了老崔的刀并一脚回旋踢就将老崔踢翻在地。 高下立判，老崔这种街头混混出身的人明显打不过曾凯！车语下了车准备帮手，但榔头率先跑了过去…… 而这时，黑哥和苏春晓也都驾车驶入车库。 于是曾凯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点上，先看着目前唯一行动的人也就是榔头。待到榔头近身，直接抓起榔头的脖子一把将榔头的脑袋按在地上！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想来抢我的钱？”曾凯说道。 榔头咬着牙不说话，而黑哥直接冲上来，抱着曾凯的腰猛地撞在了奔驰s680迈巴赫的车门上！黑哥生得高大魁梧，的确比榔头更厉害——这主要体现在力量上。 只见黑哥将曾凯撞在车门上，而曾凯也毫不留情地疯狂膝撞黑哥的肋骨。纵使黑哥再魁梧，连续几次还是承受不住了。随后曾凯双手痛击黑哥的耳朵，紧接着一记冲拳就将黑哥打倒在地！ 黑哥倒地以后，曾凯只需要面对两个人。车语，以及坐在车里的苏春晓。 苏春晓要开门下车，而车语按住了车门，“别下车，有点危险……我是说我们打不赢的，只能开车撞他！” “那你……” 苏春晓刚说着，就被车语打断道：“听我的。” 曾凯看着车语，笑道：“小毛贼。你想干嘛？” 车语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帽檐下露出一双小眼睛，凶光尽显。要打赢曾凯很难，于是车语在考虑如果能将曾凯引到车前，用车撞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车语不敢说话，害怕被曾凯记住声音。于是车语双手竖起了中指，挑衅曾凯。 曾凯完全不为所动，只是说：“如果你们现在逃跑，我既往不咎。不然的话……” 而车语向前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 曾凯无奈地笑道：“好吧，你是真的不知死活。”随后曾凯伸手进了帆布包。 车语心道不好，这人很可能会带着枪！正欲向一旁闪躲！没想到曾凯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完整版的热狗！ 曾凯手里的是一个常见的美式热狗，非常完整的面包夹着烤肠、生菜，还抹着黄芥末，看起来就非常好吃。 “等我吃完这个热狗，你再不走你就死定了。”曾凯张大了嘴巴，一口把热狗咬掉了一大截。 这让车语看着一头雾水，但曾凯不动，车语不敢近身。 转眼间，曾凯已经将硕大的热狗吃下去一半了。他吃这么大的热狗，看来是已经忘了他本是要去吃午餐的了。 而这时，老崔和黑哥、榔头也站了起来。这些人一个个上都打不赢，但如果一起上结果还真难说。 曾凯这时才意识到事情严峻了起来，把吃了一半的热狗包好放进包里：“哇，才发现你们有这么多人啊。穿的一模一样我都认不出来了。对了，我的保镖……” 可能曾凯忘了一点——这些人是来绑架他的，根本不是来找他公平决斗探讨搏击技巧的。 麦林把车语拉到一边，直接举起泰瑟电击枪对着曾凯扣下扳机！曾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趁着外面那些保镖都被炸傻了，快点把这家伙绑上车！”麦林拿大吼道，并且拿着一块沾了乙醚的毛巾按在曾凯的口鼻处，曾凯晕了过去。 老崔也掏出了扎带把曾凯的双手绑在身后，接着用毛巾塞进嘴里然后用封箱胶了两圈，最后用麻绳在曾凯腿上绑了个水手结。 “这家过跟个武林高手似的，不知道会不会什么绝世神功。我再封死一点。”然后老崔顺便用封箱胶再把手指全部封死。 确定曾凯已经裹成了木乃伊以后，老崔把他扔在了车语驾驶的本田思域后座里。 黑哥坐进车里，榔头也坐进了副驾驶，第一辆本田思域冲了出去。而车语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曾凯，对老崔和麦林招了招手，这两人也坐进了车语驾驶的车内，第二辆本田思域也冲了出去！ 更新z最快上；0ii “最后一辆车，直接走了！”麦林朝着苏春晓喊道。 苏春晓也驾驶着第三辆本田思域跟上车队。 Ⅷ第三十八章：大富豪劫案-争分夺秒（3） 72 在麦林的计划下，劫案顺利进行。 但麦林万万没想到的是曾凯比他的所有保镖都能打。轻松放倒了老崔和榔头，连黑哥都没到几招。就在进入车库里的人只剩下看起来近身格斗最差的车语和苏春晓的时候，麦林坐不住了。 麦林拿着泰瑟电击枪，直接制服了曾凯，再用乙醚将曾凯彻底迷晕之后，曾凯被扔进了车语驾驶的本田思域中。 黑哥与榔头驾驶一辆车；车语带着曾凯，并且叫上了麦林和老崔上了第二辆车；而苏春晓独自驾驶第三辆车。 苏春晓驾着车跟在车语的本田思域后面，通过对讲问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别说太多。照着做就对了！”麦林命令道，接着说，“后面的追兵来了，蓝色高级车。玛莎拉蒂！” 73 只见三辆玛莎拉蒂莱万特suv出现在后视镜中。作为曾经的跑车品牌，被誉为“小法拉利”的玛莎拉蒂生产的suv声浪依然骇人！三辆车一同出街狂飙，声浪震撼得几乎整条街都在颤抖。 这么凶吗？大型炸街现场吧。车语心道。 其实以多数情况，车语看到suv只会摇一摇头。毕竟更高的底盘和更大的风阻、笨重的车体，使得这种偏向于豪华和通过性的多功能汽车无法与低矮的运动型车的公路性能相提并论。 但玛莎拉蒂莱万特用的是3.0t的v6引擎，在涡轮增压的加持下，直线遇到本田思域的1.5t引擎从来都不会怕的。 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三辆蓝色玛莎拉蒂莱万特已经逼近了最近的苏春晓驾驶的本田思域了。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 其中一辆玛莎拉蒂莱万特直接就冲着苏春晓驾驶的本田思域车尾撞上去！一声闷响以后，苏春晓驾驶的本田思域后包围被撞得变形。 苏春晓咬牙猛踩油门，提速超过了车语驾驶的车。而后面的玛莎拉蒂莱万特依然紧紧贴着车尾。 车语一看，想也没想就向左猛摆方向盘，驾驶着本田思域撞在玛莎拉蒂莱万特的右侧。两辆车擦出了鲜艳的火花！ “喂，你在干嘛！”麦林说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车语反问道，接着乘胜追击，继续猛撞曾凯保镖驾驶的玛莎拉蒂莱万特，两辆车多次侧面碰撞！ suv底盘高带来了更高通过性的，同时也使得重心更高。被本田思域侧面连续碰撞以后左摇右摆，几乎就要失控翻车。 而苏春晓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减速到玛莎拉蒂莱万特的左侧，趁着那辆车的驾驶员还在与车语缠斗，直接对着左后面叶子板轻轻一顶…… 只见蓝色玛莎拉蒂莱万特瞬间失去控制，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响以后冲入了逆向车道。而此时一辆正准备逆行超车的老款黑色丰田凯美瑞尚未反应过来，就遭到了迎头痛击！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后，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 “解决一个了。”车语兴奋地叫到。 但麦林可兴奋不起来，大声喊道：“凶徒！你疯了吗？！这辆车不能坏！” “我知道啊。”车语当然明白这辆车对于这场劫案的作用，毕竟曾凯就在车上。 但比起劫案，车语觉得能给苏春晓献殷勤也很重要。车语通过对讲说道：“苏……哦不，导演，不要这么冒险了。我会心疼的，真的。” “认真点啦。”苏春晓笑道。 ——“超级认真，骗你是小狗哦。” 解决了一辆车，但是还剩下两辆蓝色玛莎拉蒂莱万特保镖车。 其中一辆玛莎拉蒂莱万特依然追着苏春晓驾驶的本田思域不放。 车语一边等待时机，一边减速…… “喂喂喂，你稳点来啊。”麦林说道。 车语点头，然后就对着这辆玛莎拉蒂莱万特的右后叶子板猛撞过去！这一撞，使得玛莎拉蒂莱万特失控几乎就横在了路上！ 麦林在车内晕头转向，抱怨道：“玛的，我说话你都不听的吧。” 几次撞击使得车语双手发麻，感觉方向盘都快被拉掉了。但车语并不承认这些：“放心好了，我在蔑都开过车的，稳得不得了。” 玛莎拉蒂莱万特被撞得偏离车道，车内的保镖急忙踩下刹车，车身擦撞在路旁的栏杆上将栏杆全都掀了起来，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终于在撞断了一根路灯以后才刹住！ 车语看了一眼后视镜，得意地笑道：“你看，非常稳！” 但被撞到路边的玛莎拉蒂莱万特损坏并不是很严重，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它很快就重新回到了路上。 “别跟他们硬磕，我们这车撞坏了就不能开了。别让我们停在路上！”麦林再次提醒道。 但这并不全是车语能选择的，除了被撞倒路边的保镖车，还有一辆保镖车也赶了上来。 此时黑哥插话道：“这家伙这么意气用事吗？亡命鸳鸯啊！我来帮你吧。” 黑哥说着踏下刹车减速。 现在车语和苏春晓分别驾驶两辆一模一样的本田思域，正在不断地与剩下的那辆玛莎拉蒂莱万特交锋着，碰撞中玻璃碎了一地。 而此时，原本失控撞向栏杆的玛莎拉蒂莱万特也重新跟了上来。 首发qj0; 这两辆suv保镖车比车语和苏春晓驾驶的两辆轿车重很多，但这两人毕竟是曾在蔑都那充斥着出租车、外卖电动车、摩的、共享单车的交通中活下来过。只见车语驾驶着本田思域闪转腾挪，虽然被撞得面目全非，但依然艰苦支撑着。而苏春晓也好几次差点被撞得失控。 黑哥驾车减速到与其中一辆玛莎拉蒂莱万特并行，坐在副驾驶的榔头从直接拿起一部炸雷7扔了过去。在驾车的保镖惊恐的眼神下，炸雷7被从车窗扔进了驾驶室中。 而不巧的是，这辆玛莎拉蒂莱万特与车语驾驶的本田思域贴得最近。 “凶徒，快避开！”“哇靠！我还想多活几年。”麦林和老崔惊叫道。车语慌忙左打方向盘避开。 而在被扔进了炸雷7的玛莎拉蒂莱万特内，坐在副驾驶的保镖也不管工作了，手忙脚乱地把炸雷7找出来扔出车外。这部炸雷7一脱手，尚未落地就炸了！随着一阵爆炸声，玛莎拉蒂莱万特的右侧窗玻璃都被炸碎，司机也吓得猛打方向盘并一脚刹车踩到底，但还是撞飞了路边的消防栓后又撞在一颗椰子树上才停了下来。 “耶！这是榔头的胜利，也是黑哥的胜利，也是凶徒的胜利。当然麦林你功不可没。当街扔炸弹，你们真是太疯狂了，跟一群喝了假酒的傻*一样！”老崔怒骂道。 “别生气，这是唯一的办法。”麦林说道。而这时最后一辆车上的保镖则认为曾凯在黑哥的车上，于是全力追击黑哥！麦林一看，赶紧指挥李川，“前女友，前女友！我们正往高速公路驶去，你在哪？” 李川回答道：“前女友来啦。” 这是李川已经驾驶着一辆深红色bj40越野车了。只见这辆车加装了巨大的防撞架，还改了大号的越野胎，看起来张牙舞爪、气势十足！ “越野车就是不一样。我能看到玛莎拉蒂的车顶耶！”李川兴奋地说道，“虽然不比卡车高，但是这么灵活的车还有这么高的驾驶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别废话！快把那辆玛莎拉蒂撞飞！”车语命令道。 “知道啦男闺蜜。”李川回答道。 李川来得无比及时。刚听见这辆模仿吉普牧马人造型的国产越野车发出了极其野性的咆哮，就已经从路口杀了出来，随后毫无悬念地丁字撞击！ 最后一辆玛莎拉蒂莱万特保镖车被撞得甩向了空中，在柏油路上翻滚着，玻璃碎片、大灯、后视镜跟着四下抛散。刺耳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 “真骚！这是路虎改装的越野车吗？是叫路虎揽胜冰火amg限量版吧。看我直接给他们一个社会人的冲撞！”李川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个是……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车语也懒得纠正李川了。 bj40越野车与三辆圣辉银本田思域驶入了高速公路，朝巨鳌镇方向驶去了。 Ⅷ第三十九章：大富豪劫案-不要报警 74 万城与巨鳌镇只有不到80km的路程，三名群悍匪、两名隐居黑帮成员、一名小混混、一名外卖员，就这样驾着车，绑着南城首富、龙利置地董事长曾典贵的儿子----曾凯，从万城疾驰到了巨鳌镇。 “所有人都跟住我们的车。”麦林说道。 随后麦林拿着手机设定了一个路线点，对驾车的车语说道：“别回去，直接开车到这个地点。” 车语注意看了一下，地点在巨鳌镇西郊。 虽然巨鳌镇有大量的豪宅和高档公寓，但是主要都在东部沿海一片。越往西越远离海滩，房价与定位都会逐步走低。也许因为巨鳌镇不属于旅游区、也不属于商业区，炒房的价值实在不高，所以往西郊有一些被开发商放弃计划的烂尾楼。 在导航的带领下，三辆圣辉银本田思域、一辆红色bj40越野车停在了巨鳌镇西郊的一栋烂尾楼。 车语推开车门，驾驶员方的车门竟然直接脱落掉在地上。 “吓我一跳。”车语说着摘下帽子扔到一边，然后转身走向了身后的同款本田思域。车语和苏春晓驾驶的车是参与争斗最多的，所以撞得也是十分惨烈----车语驾驶的那辆车的前围早就撞得粉碎，一边后视镜也不翼而飞。而苏春晓驾驶的那辆车的在上高速公路前还是完整的，但穿过巨鳌镇时前围在掉在了路上。 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的苏春晓还是惊魂未定，脸颊通红，额上沁出汗珠顺着鼻尖、睫毛、下巴滴落，双手略微颤抖着…… 车语拉了一下车门，苏春晓驾驶的车由于车门变形无法打开。于是车语喊道：“从里面打得开吗？” 苏春晓摇了摇头。 于是车语双手握住门把手，右腿抬起踩在后门上，全力一拉！终于将车门完全打开了。之后车语手忙脚乱地打开安全带，牵着苏春晓的手下车。 “凶徒，你到底在干什么？！”黑哥指责车语，“麦林说你是专业的，但我看你就像个疯子一样。你为什么会带着最重要的人，在保镖车流中玩‘自由搏击’！本来你这辆车坐四个人马力就严重不够。” 车语冷眼看着黑哥，说道：“你不要废话，我最重要的人是她不是曾凯。” 老崔插话道：“你够了，等你有钱了以后，你可以再找100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或者找10个大明星换着玩，男的也可以！反正钱能让他们能去代言弱智网页游戏、拍傻缺电视剧和综艺节目，你用钱再把他们找来也是可以的！” “那我用钱买你可不可以啊？反正为了钱你可以去做绑架嘛！”车语反讽道。 “可以啦！给你免费都可以！”老崔说着把裤子一脱，站在车语面前。 车语赶紧伸手蒙住苏春晓的眼睛。 而这时榔头出来劝道：“两位大哥，别生气了。我很理解你们……” “理解你麻痹！”老崔骂道，“你真他娘的理解，一个手雷弹就扔出去，差点就把曾凯炸成渣了。理解万岁！” “那我也是为了救他，不然还能怎么办？”榔头反驳着。 “别说了！”麦林大吼了一声，打断了争论。接着环顾四周，看着车语、老崔、榔头、黑哥都冷静了下来，再说道：“如果你们计较以前怎么样而因此打起来，死的那个人可分不到钱，活下来的那个我就把他当场干掉。你们最好都想好了！”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相互看了一会，显然这自命不凡的四个人是谁都不服谁。但看在钱的面子上，倒是都住口了。 “我们先把车子和曾凯都藏好。”麦林说道。 75 这栋烂尾楼已经荒废了多年了。 根据李川的不可靠消息，这栋房子可以追溯到当年边海省最顶级的地产开发商之一“庆友地产”许世友的开发计划。 庆友地产是2013年以前，整个边海省最大的地产开发商。野心勃勃的许世友曾计划在蔑都填海造岛3座，在万城、万泉市、南城各开发一个五星级度假酒店，开发上百个涵盖各档次的居住小区。 但是后来庆友地产被内斗瓦解，许世友也因此死于“车祸”。而之后，由前庆友地产股东刘文圣创建的亚龙集登上舞台，然后才有了亚龙集团逃避调查更名雪域集团的事情。 虽然以车语和苏春晓的经验，李川的消息都不可靠，何况是李川都说不可靠的消息。但无论如何，这栋烂尾楼真的可以依稀看出原本该有的模样----3层别墅，带室内电梯，光是客厅就有200㎡，甚至有接近50㎡的阳台！ 于是曾凯被扔在了客厅位置。 客厅周围的窗户没有安装玻璃，在这之前麦林已经提前用木板将窗户封死以避免被人从窗外的景色认出具体地址。 麦林朝黑哥使了个颜色，随后说道：“榔头，你跟黑哥去门口守着。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麦林之后要谈价。但是他并不告诉榔头这次劫案的金额，也不想让榔头知道。所以找了个借口将榔头支开，顺便派出了比较靠谱的黑哥跟着过去。 黑哥和榔头出去了。 麦林拿起手机，设置好了手机的变音器准备拨通电话。但这之前，麦林先对所有人说道：“不排除我们会用视频电话的可能。你们都把口罩和帽子戴上，不要出声。明白吗？” “明白。”“知道了。”“好的！”众人都回答道。 车语转身出门，捡起刚才扔在门外的帽子戴上，又返回屋内。 这时麦林已经拨通了曾典贵的电话！ 麦林开门见山地说道：“喂，曾先生。我们是劫匪。” 作为一名劫匪，麦林真是毫不掩饰地自报家门了，这必然是最省时间的方法。接着麦林道：“我们绑架了你儿子曾凯。不要报警，不然我们就撕票。你理解吧？” 麦林出乎预料地冷静，这样子的他不像是绑架了南城第一地产大亨曾友贵的儿子，而是在简单地和朋友谈一下娱乐明星、八卦新闻之类的小事。 但是曾典贵也不愧于是做地产生意的，能做到这一步，什么黑恶势力也都看习惯了。曾典贵知道慌张没有什么用，而且还会破坏谈判节奏使得对方也变得烦躁。 曾典贵说道：“我明白了。你应该是要钱吧，开价多少？” “20亿！”麦林说道，“别急着惊讶，我还有其他要求----要2018年以前发行的现金，而且不能连号。” 曾典贵沉默了一会。虽然20亿对于曾典贵来说并不是多么不可接受的数字，可是后面这些要求就有些过分了。连在一旁的老崔都直摇头，而车语和苏春晓也都皱了皱眉。 但曾典贵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我会尽量办到。可是现金不容易有那么多，有多少我都会取出来给你。但我有个要求，让我听一下我儿子的声音。” 麦林转头看了一眼曾凯，已经逐渐转醒了。于是麦林答应了曾典贵的要求：“好的。” 麦林把电话放在曾凯旁边。曾凯气息有些微弱地说道：“我还活着。他们真的绑架了我，你不要想太多，记得配合到位。然后……不要报警。” 曾典贵的镇定和配合，让麦林这样的劫匪都有些意外。而曾凯真是虎父无犬子，说话更是简明扼要。 麦林没让曾典贵和曾凯多说话，收回了电话并且说道：“听到就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之后曾典贵的声音传来：“我们是做生意的，心中都有分轻重。儿子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会自作聪明。劫匪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劫匪就行了。”麦林冷冷地说道。 随后麦林挂断了电话。 76 麦林挂断了电话以后，看着无精打采的曾凯。冷笑了两声，问道：“大富豪……哦不，贵公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来吗？” “为了钱嘛。”曾凯一脸不屑，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我的包里有五万现金，包也值二十万左右。今天戴的手表比较普通，但也还值八十万。” 老崔听了，一拳打在曾凯腹部！这一拳打得曾凯眼冒金星，只觉五脏六腑都快要散了。曾凯这样的富家子弟哪受过这个罪？疼得嘴巴大张、脸色苍白，痛不欲生地瞪着前方。 “你是打发乞丐吗？你知道现在乞丐月收入没有十万也有五万了吗？！”老崔怒吼道。 不过就车语看来，老崔是在发泄他肉搏时没打赢曾凯的愤怒。其实车语也想这么做，但是为了避免让曾凯的印象太深，还是忍住了。 “老崔，先不要急。”麦林不急不慢地说道，“暴力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刚醒来，前面的话没听到，也不怪他嘛！” 麦林更加老道，说话也比较客气一些。 而此时曾凯逐渐从老崔的那一拳缓过来，冷静地说：“手绑在后面不舒服，给我换到前面。钱的事好说。” 车语和老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知道老崔的暴脾气，也猜得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事了。于是车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蒙住苏春晓的眼睛：“少儿不宜……离异少妇也不宜。” “啊？”苏春晓没反应过来车语说什么意思。 “你自由发挥，但别打残了。”麦林拍了拍老崔肩膀。 老崔迫不及待地飞起一脚，直接把曾凯连人带椅子踢翻在地！一边猛打一边怒骂：“让你舒服！给你飞起来的舒服！让你舒服到蔑都市中央！” 曾凯自作聪明想要试探性地谈判并提出条件，但是他根本不清楚这是一群什么人。麦林只在一旁笑而不语。 这时麦林走到苏春晓和车语身旁，小声说道：“榔头有认识一个报废厂。一会你们两个就和黑哥、榔头一起去把车都报废了，一定要亲眼看他们压完。然后你找个机会去买一瓶百草枯回来。” “百草枯？”车语一惊。 百草枯是一种除草农药，正常人只要摄入超过7.5ml死亡率就可以达到90%以上，而超过10ml便是下了死刑。而且是一种无解的毒药，当前无任何特效药可以救治！ ％｝最t‘新章节n！上ss?0 车语咬着牙，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这人下手之狠辣，让车语感觉从脊椎凉到了脚底。 “我们会做到的啊。”苏春晓在一旁点了点头，然后挽起车语的手向外走…… Ⅷ第四十章：大富豪劫案-百草枯 77 车语、苏春晓、黑哥三个人驾驶着本田思域，在驾驶着bj40越野车的榔头的带领下来到了万泉市边郊的一家废车场。 这些人拆掉了车牌，然后以每辆车300元的废铁价卖掉了这些车。榔头事先向废车场打了电话，调集了一批人手来拆车。 当这些大部分的零件都被拆掉以后，撞击变形的车架就与其他车一样等待压毁。 黑哥亲自上压车机，直到车语看着由黑哥操作压车机完成压毁以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什么可能留下的“证据”都会尘归尘土归土了。 望着堆积成山的报废车，车语不禁猜想着这些跨度从几十年前直到现在的废车中，都各自有什么故事？这些车主会是哪些人？又有哪些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的爱恨情仇与这辆车有关？ 当车语回过神以后，榔头和黑哥已经走出了废车场。而苏春晓也站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 “把烟灭了。”车语冷冷地说着，“别让我说第二次。” “你管我啊？”苏春晓口中说着，但还是不情愿地把烟扔在地上踩灭。 然后车语点上一根烟，和苏春晓一起走了出去。 黑哥拿出一包黑芙蓉王，点上一根、给榔头也发了一根。两人抽着烟，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苏春晓走到黑哥和榔头旁边：“你们先回去吧，麦林叫我们去买点别的东西。可能是谈判时需要的啊。” “我猜是某种毒药吧？”黑哥说道，“这人是个老狐狸，这种事做了不下三次了。以死相逼，换谁都得怂。” 黑哥说到这，榔头不禁觉得背上一凉。毕竟榔头加入之前也差点被麦林和老崔杀死。 “是啊。”苏春晓说道，“晚上我们再汇合。” 黑哥点头，然后转身拍了拍榔头的肩膀：“对于你的外卖工作而言，今天一天你都是旷工的状态吧？” “是的。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们就要赚大钱了！”榔头说道。 “劫案不是简单的做完就跑路，而最好的反而是不要跑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黑哥说，“一会我们回到巨鳌镇，你就还是去上班。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手机闹钟没响导致你睡过头了。你从没认识我们过。” 榔头点了点头，明白了黑哥的意思。 “那我们走吧。” 黑哥和榔头走了。 78 目送着这两人走了以后，车语回头看着苏春晓，闭着眼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苏春晓不明所以地看着车语。只见车语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突然转身牵起苏春晓的手！咬牙说道：“我们也走吧。” “啊？你要干嘛！”苏春晓吓得把车语的手甩开，退了一步，“你不要乱动啊！” 车语追上一步抓住苏春晓的肩膀，左腿猛扫过去！苏春晓只觉得双腿失去了重心就要倒下，下意识地要抓住车语手臂。而后车语一只手揽住苏春晓腰，伸头亲了下去…… 车语在蔑都驾过车，还有一段非法飙车的经验。绝大多数的人是无法达到他的反应速度的——但苏春晓的反应速度比车语快多了。只见苏春晓把头一转，车语就亲到了苏春晓的脸上。 然后苏春晓要考虑一个问题——是要顺势踢车语的下体？还是要铲车语的右腿？ “你在干嘛啊？！”苏春晓觉得还是要先质问车语。 “我要调戏你，我强吻你，然后把拉到酒店扒光！”车语面色严峻、一字一顿地说道，手上却放开了苏春晓。 苏春晓大惊，歇斯底里地道：“你有病啊！” 车语后退了两步，盯着苏春晓姣好的面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然后苏春晓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眼前这个人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车语。 苏春晓想了好几个可能，然后说：“你是想要把我赶走对不对？” ——“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苏春晓走近了一步。 然后车语退了一步。 车语明白，百草枯并不是随便可以买到的农药。虽然要买到这种农药并不是特别难，但极有可能被人记住。而且如果曾凯服用了百草枯，哪怕只有一点点，就算救回来也是半残了。购买这个农药的人如果被查出来，肯定会量刑极高。 车语说：“这件事做完我就出国，曾典贵查不到我的。你在这里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包括你以前的未婚夫。” 而苏春晓“噗嗤”笑出声来，然后拿出了身上的半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放在了车语手里。说道：“戒了烟，我会不习惯啊。” “你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反感你抽烟。只是我有旧观念，觉得吸烟的女人很风尘。”车语说。 “我的未婚夫不要我了，我在黑帮做过司机，现在我还参与了一场劫案。”苏春晓说，“你呢？” “我杀了人，然后加入了飞车党，还参与了黑帮仇杀，现在也参与了一场劫案。”车语说，“我比你的记录多一项，我是真正的无耻混蛋。” 苏春晓往外走，在路旁一伸手。 一台白色小牛n1电动车停了下来，他后面的黑色本田净原q1电动车也停住了。这两个人都不是摩的，不过看到漂亮的女人拦车都停了下来——毕竟这条路除了他们也没有别的车了。 苏春晓说：“给你们一人一百元，带我们到市区好嘛？” 两位电动车车主同意了。 79 车语和苏春晓前往了万泉市市区，然后二人又驾驶着放在市区保养的法拉利488和兰博基尼飓风回到了车语在巨鳌镇的豪宅，最后两人骑着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回到绑架地点附近，徒步走去烂尾楼。 这两人忙到了几乎天黑，才去麦林家骑走电动车。当回到绑架地点时，天色已完全入夜。 老崔站在门口，看到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的大灯以后警惕地抽出了刀子，大灯关闭、两个人影走了出来。直到见到是车语和苏春晓以后，老崔才把刀子放回去。 “东西呢？”老崔问道。 车语面色严峻、目光凶冷地盯着老崔，随后嘴角泛起了诡异的微笑。苏春晓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瓶二锅头瓶子——黯淡月光下，瓶子里的黑色液体被照得泛出微微绿光。 老崔打开了瓶子，一股恶臭袭来。老崔赶紧关上了瓶盖：“这什么味道？特么比吃屎都劲啊！老麦叫你买的这东西也太恶心了。” “是啊，所以你别闻了啊。”苏春晓说道。 “这跟吃屎的主要区别是——你吃屎不会死，但你敢吃这个你就死定了。耶稣基督春哥都救不了你，我说的。”车语冷冷地说着，然后牵着苏春晓快步走进了烂尾楼。 老崔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外面怒吼道：“你才是喝尿吧，你喝你女朋友的尿！你们每天早上起来就尿在对方嘴里！”但是老崔净是叫骂着，并没有跟进来。因为必须得有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麦林对着外面喊道：“老崔你在发什么疯？懂什么是恶心吗！我们还在吃晚饭啊。” “我*！”老崔大骂道。 在烂尾楼内，麦林和黑哥平分掉了曾凯上午吃剩下的热狗。这个热狗看起来量很大而且味道不错，实际上和看起来分毫不差。曾凯频繁被拍到在各种场合被拍到吃热狗的照片，看得出来他那么喜欢这款热狗不是没有原因的，甚至很有可能为此请了专业厨师。 看到车语和苏春晓走进来，黑哥一边把最后一口热狗吃光，一边说：“吃饭了没？” “嗯，吃过了。不过闻了一下这个，差点要吐出来。”车语说着把二锅头瓶子放在麦林面前，“你要的百草枯，他们装瓶可真够简陋的。先别打开，能臭到你精神失常。” p0u “喂，你们不给我也吃点嘛？”被绑在一旁的曾凯说道。 “一会就有得吃了。”麦林狡黠地说道，之后拿起瓶子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麦林拿着卫生纸把嘴上的黄芥末酱擦干净。拍了拍黑哥肩膀：“换你去放哨，让老崔进来。” 黑哥点了点头走出去了。过了一会老崔气鼓鼓地走进来，瞪眼看着车语，甩了甩手就要冲上来！ “不要节外生枝。他骂你，你也骂他了！这很公平！”麦林挡在了老崔面前。 接着对在场的人说：“老规矩，蒙面、尽量不要说话。这次我们要跟曾典贵视频了。” 老崔戴上了口罩。然后车语和苏春晓也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 Ⅷ第四十一章：大富豪劫案-死亡局 80 当所有人都戴好了面具以后，麦林拿起手机。也就在麦林拿起手机的一瞬间，手机响了！ 麦林正打算打电话给曾典贵，而曾典贵的电话已经先一步拨来了。 麦林笑着说：“希望你带来的是好消息。”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劫匪先生。”曾典贵的声音传来，“你好！” 这说话跟写信似的，麦林心想。作为劫匪，麦林也懒得跟他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别废话那么多，我让你立刻转视频电话。” 麦林要求视频电话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能看到曾典贵的周围环境，如果曾典贵不敢切换为视频电话、或者刻意拖延，那极有可能身旁有警察。其二是为了让曾典贵看到这边将要发生的事。 麦林相信曾典贵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做到南城首富的程度了。虽然他从不刻意强调他坐到了什么位置，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龙利置地是可以与荒地武装和雪域集团齐名的组织。 果然，曾典贵当即打开了视频通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立刻打开视频通话。”曾典贵说道。 曾典贵看起来很憔悴，头发凌乱、黑眼圈很深，这比起他在媒体前春风得意的样子老了很多。他的第三任妻子比他小21岁，对媒体说是爱上了曾典贵的成熟魅力。如果她看见曾典贵现在的情况，应该不觉得有什么魅力了。 “曾典贵先生，不知道你凑够钱了没有？你看起来很憔悴，这不像是你年轻老婆爱的成熟稳重有才华的样子。”麦林一边问赎金，一边还不忘讽刺道。 曾典贵强行挤出一点笑容：“我不在意外表，而且我脸盲，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帅不帅。” 一旁的车语努力憋着笑，心想哪有人能脸盲到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道理？ 而李川则在旁边小声提示道----“这人上次说自己脸盲的是在出轨的时候，他说把一名十八线小明星主播错认成了初恋女友。后来那个小主播也成了他的第三任老婆。” 车语听过这件事，不过车语是不相信一个人怎么会把比自己小21岁的人认成与自己年龄相同的初恋女友？车语小声说：“如果真这样，他的主要问题应该是近视而不是脸盲了。” 苏春晓斜眼看着车语和李川，这两人都在打趣曾典贵的“脸盲”，却从没注意过曾典贵这一任妻子到底是怎么靠着这仅是尚可的美貌傍上此等富豪的。 但如果这两人哪怕只是做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测，都可以写一篇诸如《说来惭愧，男人就是这么肤浅》或者《对不起，我的春宵就是拿来卖钱的》这样的朋友圈热门短文。只要煽动一群那群愚蠢但自命不凡的人，扩张了影响力，车语或李川就能靠贩卖冲突过上接广告的生活了。 曾典贵没心思注意车语和李川的窃窃私语。 只见曾典贵接着说道：“我没有那么多现金了，最多只有八亿左右。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到银行去给你，今晚派人给你送过去。” 这次，旁边的黑哥眼角已经挂着笑意，而车语也握住了拳头。两个人对这个数字都比较满意了。 而麦林不这么想：“不可能，太少了。” 曾典贵镇定地说：“可是银行里大多数的钱都是新的连号钞票，你应该明白，这样的钱是花不出去的。” 曾典贵实在是太镇定了，反而是麦林有点慌了。麦林急切地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就一句话----低于十亿，免谈。” “连号的新钞票，你放心吗？”曾典贵一皱眉，再次质问道。 曾典贵虽然疲惫不堪，但眼里依然洋溢着自信，仿佛他只是在谈一场大生意、而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被绑架了一样。 “你去借钱也可以，找你旗下产业套现也可以，去外地取钱也可以。你自己想办法。”麦林冷冷地说。 而这时，老崔直接将曾凯的连着椅子拖到了镜头前，让曾典贵看得清楚一点。接着老崔恶狠狠地说道：“我给你看个东西！” “这是一瓶比屎还臭的东西。”老崔拿起车语买来的瓶子对着镜头，“你肯定会觉得这么臭的东西有了解的必要吗？你好，有的！这东西叫百草枯！” 老崔先前已经被车语激怒，现在又看到曾典贵这样拖延时间的做法更是怒不可遏。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曾典贵虽然没有报警，但很免不了已经让手下从黑道上打听了。毕竟曾典贵是地产商、而且是边海省的地产商，本质上就是赚得黑心钱，难免会走过黑道。 只见老崔戴上手套，拿着一杯量杯，将瓶子里黑得发绿的液体倒出了10ml！接着拿出一瓶水，将液体全部混进了水瓶里。 “不！我们还能商量……”曾凯惊叫道。 “等一下，我还能凑到更多！你们快收手！”曾典贵在视频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但老崔不管这些，直接捏着曾凯的鼻子就灌了下去！这味道闻起来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喝下去固然更是糟糕。曾凯双目圆睁到眼白处露出血丝，张着嘴说不出话，剧烈的挣扎使得他连着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挣扎中曾凯打翻了瓶子，瓶子摔在地上，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恶臭弥漫。 老崔恶狠狠地对着视频说道：“曾典贵先生，你是大富豪，是分得清轻重的人吧？希望你文化水平到位，不到10ml的用量下，这种除草剂如果在6小时内只要洗胃，那么依然有较大的可能性救治。但如果超过了时间，那……你就祈祷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吧！” “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把钱拿到！各位放了我儿子吧！”曾典贵说道。 麦林拿起手机：“这不是我提醒你，而是你要快点想办法了。” 说着麦林就挂断了视频通话。 81 麦林挂断了视频电话！ 苏春晓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车语只感觉背后有一股凉意，一种不安的感觉涌现而来。车语和苏春晓原本认为麦林想要吓唬一下曾凯，不到迫不得已并不会真的杀掉曾凯。 ----万万想不到麦林和老崔现在就用了百草枯！ 李川愣住了几秒钟，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打他一顿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杀了他！老大你为什么要买这种无解的毒药？还有黎……” 车语反应极快，直接飞起一脚把李川踢到地上，打断了险些被李川说出的真名。 “闭嘴！如果他死了，你也脱不了关系。你知道我的意思吗？”车语抓着李川的双手，从地上拉起来，按在墙上大喊道，“你就是从犯之一！所以你和我们没有区别，你最好乖乖闭嘴！” 李川被车语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吓住了，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花，看着车语凶冷的双眼，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尤其是车语在很可能成为杀人犯的情况下，更是有种“多杀一个不算多”的气质。 而且车语是完全有准备的！车语微侧着身站着避免被袭击下体，而双手都抓住了李川的双手避免被痛击耳朵。且车语比李川壮硕很多，犹如一座山一样站在李川面前，居高临下…… 李川害怕了，流着眼泪点头。 “为什么里面的声音这么大？”黑哥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了地上的瓶子。 “我的天啊！日！你特么真的用了？！”黑哥眼睛瞪得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麦林。 麦林看着团队乱作一团，却一言不发。直到黑哥发问以后，才冷静地说：“如你所见。” “你知道就算救回来，他也要废了。害死了曾凯，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老麦！你真的想好了！”黑哥吼道。 老崔插话道：“这主意也是我想的！等到事情做完以后，趁着曾典贵还没查到我们头上，我们就出国吧。去新西兰、去瑞士、去日本，反正去哪里都行！曾典贵没有办法的。” 黑哥说：“那你也不能这么做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冷静点！”麦林说，“我们只有下狠手，才能让对方乖乖做事。现在如果曾典贵不凑到钱，曾凯的寿命就剩下六个小时了。而且他还不能在给钱时耍花样，就算他把我们抓走，我们咬死不供出来曾凯也会死。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是曾典贵，你怎么办？” 黑哥陷入了沉默，而一旁的李川也冷静了下来。 =最ho新¤章v节上！c0ps 车语嘴角泛起笑意，轻轻鼓起掌：“有水平！你不去做更大的劫案真是浪费了。” 车语说的话是真的，他发自内心地认为麦林的计划非常周全，甚至可以说完美。只不过在车语的心里，他们的计划特别需要一个人----像苏春晓这么聪明的人。 还好现在有了。 82 曾凯没有立刻死去。曾凯明白，百草枯并不是让人当场去世的毒药，但是它却比任何毒药都恐怖，因为它没有特效解药。 一开始的不良反应也已经逐渐散去，现在曾凯的口中只有挥散不去的苦味和灼伤感。 曾凯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不久以后的死亡，或者终身活在器官衰竭的痛苦中。而在这之前，他必须经历犹如一条毒蛇潜入身体中肆意撕咬的痛苦…… 一向不可一世的曾凯，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是流下了眼泪。 Ⅷ第四十二章：大富豪劫案-转机 83 麦林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不可谓不谈富贵险中求。 利用百草枯的无解性，让曾典贵完全没有哪怕一点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所以对曾典贵而言已经不再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答应麦林的要求。 夜已深，早已提前进入夏天的边海郡岛，夜并不寒冷，黯淡无光。 不明亮的月光勉强照出烂尾楼的些许轮廓，窗口中透露出微微光亮，忽明忽暗…… 84 曾凯倒在地上。腹部时不时传来疼痛感，嗓子干得几乎在冒烟，舌头也犹如起了火一般。 曾凯想要呕吐，如果能吐出一些，似乎可以让毒性减弱一点。但是他实在吐不出来。就像是有人用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瓶子倒在旁边。 考虑到百草枯只要接触皮肤就会有很高的伤害，麦林挖了一些泥土把剩下的液体全部盖住。虽然恶臭被盖住，但看起来更加肮脏和丑陋。 也不过30分钟左右的时间，曾典贵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麦林按下接通，然后转变为视频通话。 “曾先生，考虑得如何了？”麦林说道，“如果考虑不下来，可以多考虑一会儿，不过您的儿子……状态不太好。” “我知道我知道。”曾典贵说话语速快了很多，显得很慌张。曾典贵双眉紧锁，面容更加憔悴了，用双眼布满血丝看着镜头说道，“银行的确取不出那么多的现金了，不过我家里还有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大概4亿。朋友我都问了一遍。现在最多也只能凑到12亿左右。” 12亿！这已经非常多了。在后面的黑哥和老崔几乎都要笑出声来，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李川顿时也恢复了情绪，而车语微微颤抖地捏住了苏春晓的手腕、也能感觉到因为激动使得苏春晓的脉搏跳动都变快了。 麦林何尝不是？ 不过麦林控制情绪的能力明显比其他人都好很多，再激动都要谈下去。麦林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就这样了？” “是的，真的只有那么多了。”曾典贵说，“如果你想要更多，我还有一搜日本游艇停在蔑都新城湾，上面有配直升机和摩托艇，你都可以拿去。” 麦林当然不会拿这些很显眼、又难以脱手的财产。况且现在曾典贵开的价格已经让麦林感到满意了。 做着亿万富翁梦的麦林，也不忘保持凶恶的气质。只见麦林恶狠狠地说：“你运气不错，我同意了。你派人带上现金，来巨鳌镇跟我们交货。知道吗？” 曾典贵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不是同时收钱并且放人的。当我们确保安全以后自然会放人。所以别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明白不明白？” 毕竟曾典贵这样的富豪，又是地产商出身，按照边海省北部的蔑那两大地产商来看，都雇了一大批流氓无赖，统一训练以后作为“安保人员”。荒地武装找来了两名硬汉叶统和王天腾，而雪域集团则请了凶恶之极的罗宇诚和狡诈的欧小清。 按照这个逻辑，龙利置地也肯定有一大批打手。 麦林留了一手，以避免那些打手来硬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曾典贵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在提问。其中依稀听到有人在说“曾先生已经休息了，现在不方便会见，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这么晚了，你们觉得全部涌进来合适吗？”这样的话。 说这些话的显然是曾典贵的管家或者贴身保镖之类。 麦林暗叫不好，赶紧用手挡住了摄像头。果然，几秒种后可以从屏幕上见到曾典贵身后一群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至。连保镖都被挤了进来，不得不搭成人墙阻挡记者们接近曾典贵。 “曾先生，有人目睹龙利置地的车在万城公路飙车，造成了极大的交通混乱。这件事您作何解释？” “请问那些出现在万城的车子，是不是您的儿子曾凯的保镖用车呢？” “据网友称，您的儿子今夜并未如约与专业游戏玩家‘暴走黑豹’张蛋开启游戏直播。是因为传闻两人不合属实，还是因为曾凯发生了什么状况？” “还有人猜测说曾凯先生将要从游戏进军电影界，如果拍摄游戏电影的话，是否会有广大网友期待的张蛋与王尼的比赛展开呢？今天下午的汽车大战会不会是电影的拍摄现场摄？” 记者们一连串的询问让曾典贵有些手足无措。或许是派出了太多的人去取现金，曾典贵所处的南城豪宅里并没有多少手下看守，才让记者们能这样轻易进入南城顶级富豪的豪宅。 曾典贵沉默了一会，几乎是瞬间就想好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曾典贵开口说道：“是这样的，这些车的确是我儿子曾凯的保镖在驾驶，至于他们在路上发生了车祸的原因目前我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儿子现在安全。谢谢大家的关心。” 记者们还在七嘴八舌地问着更多问题，但曾典贵挥了挥手，保镖们终于合力将记者推出了出去。 当曾典贵说出“我儿子现在安全”时候是痛心的。但他依然没有把事情说出去，这点让麦林还算满意。确定了记者们已经离开之后，麦林松开了遮住摄像头的手。 “曾先生，我们就说到这。当你们出发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再把地址确定好发给你！”麦林说道。 之后不等曾典贵回答，麦林便挂断了视频通话。 麦林转身对老崔和黑哥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们有钱了！”黑哥冲上来抱住了麦林！ 麦林拍了拍黑哥的背。然后又把站在一旁的车语和李川拉过去抱住“小子，你也干得不错！虽然年龄上我好像不该叫你小子……无所谓啦！还有前女友，你也很棒哦！” 车语无奈地“嗯嗯”两声。其实麦林比他年纪大很多，但是车语的确长得比较显老。 麦林又向老崔伸出双手，老崔摆了摆手：“还是先拿到钱再说吧。还有那个……以后别找这蠢货了。”老崔看着车语。而车语眼神凶冷地勉强挤了个微笑出来。 “你真是扫兴专家。”麦林对老崔说。 接着麦林还要拉过苏春晓，但被车语拦住了：“这个你就别抱了。想要抱的话，抱我两次也行。” “哈哈哈。还吃醋了！”麦林大笑，“好的，再抱你一次！” 于是麦林抱起车语在空中转了两圈，差点把车语都扔了出去。 就在每个人都为了将要到手的巨款兴奋不已的时候，苏春晓已经冷静了下来，独自在一旁暗自想着一些别的事情……毕竟在这次劫案中，她并不全都在听从麦林的安排。苏春晓所做的事，比看起来多了一点点。 85 大约不到1小时的时间，曾典贵再次接通了麦林的电话。 “劫匪先生，我们已经把所有符合要求的现金运过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到巨鳌镇。”曾典贵说道。 ——“很好。想必曾先生不会亲自来送货吧？把你们负责人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会告诉他地址。” “好的……”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麦林和曾典贵商议了一会交货地址与方式后便挂断了电话，麦林挂断了电话，对车语说道：“我在烂尾楼后面留了一辆车，你去把曾凯扔进后备箱，然后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去把曾凯放好。地址我会发给你。等我告诉你任务完成，你直接拿曾凯的手机开定位。然后记得把我给你的手机和卡都毁掉，车子也处理了吧。然后就不要再回到这了，分红的时候……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前女友与你们联系。虽然我觉得没啥必要。” 麦林拿出一把车钥匙给车语，然后把地址发到了车语的手机里。地点是巨鳌镇北部滨海公馆附近，很巧的是那里正是曾典贵即将开发的别墅群。 “对了，把离岸账户发给我。等我们把钱都洗干净了，就打到你的离岸账户上。你再分给你的人吧。” 接着麦林拿出乙醚再次迷晕了曾凯。 车语点了点头，把曾凯连着椅子一起扛走，而苏春晓拿起桌子上的钥匙。 “对了！凶徒、导演。”麦林对着车语和苏春晓的背影喊了一声。 苏春晓站定，车语回头。 “怎么了？”车语说道。 “记得，这段时间不要辞职、不要买车、不要旅游、不要离婚！知道不知道。”麦林郑重地说着，然后看着苏春晓，“你也是。不要急着把你老公干掉。” 苏春晓依然没有回头，不过却被麦林给逗笑了。 车语明白麦林说这些话的含义，毕竟突然增大的开销不可能不引起怀疑。不过车语也被麦林给逗笑了：“知道啦。其实我还好，但她这样的寂寞离异少妇本来都没想那么多，被你全提出来了。” 苏春晓一脸生气转过头看着车语，“哼”了一声跑走了。 车语也跟着苏春晓离开了烂尾楼。 …“最b新＊m章"节$p上cg0… 麦林看着两人离开，接着说：“我们也出发了，在场的其他人，我在后面还准备了三辆自卸卡车。去接现金！” 接着麦林带着老崔、黑哥和李川一起离开了…… Ⅷ第四十三章：大富豪劫案-荣华富贵 86 巨鳌镇。 夜色将褪。 这夜，对于曾典贵而言是个不眠夜，因为他将要损失几乎所有的现金，这对他的影响大概像是大多数人丢了钱包一样。而更糟糕的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曾凯可能会在此长眠，所以曾典贵在与时间赛跑。 这夜，对于始作俑者麦林，和其他参与者而言也是不眠夜，他们将会一夜暴富，这对他们的影响大概像是中了彩票……当然大多数的头奖获得者并不会中这么多钱。可是如果曾凯死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灭顶之灾。所以他们也在与时间赛跑。 待到后半夜，即使是打算彻夜狂欢的花花公子时尚青年们也沉沉睡去。 巨鳌镇黯淡无光，连最热闹的豪宅也熄了灯。 而此时，5辆白色丰田坦途，1辆黑色奔驰g500-6x6穿过夜色的下的东线高速公路。这些车的后面都拉着一个拖箱。这些拖箱与越野皮卡车的货斗全都堆满了袋子，6辆车上所有运载的东西加起来，正好12亿现金。 6辆越野车驶离了东线高速公路，接着转向新宾路。 驾驶奔驰g500-6x6越野皮卡车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寸头、蓄着短胡须，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是龙利置地的高管、也是曾典贵的副手。 只见他眼中带着困意，显然是临危授命来完成这件事。但表情异常坚定，丝毫不显慌乱。 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一汽解放8轮自卸车启动。同时奔驰g500-6x6的车机上显示一通拨来的电话。 曾典贵的副手接通了电话。电话里，麦林说道：“跟着红色卡车，在前面的路口左转离开迎宾路。” 于是奔驰g500-6x6带领着后车左转离开新宾路。 “继续跟着左转，上土路。你们开着越野车来是明智之选，但是要小心后面拖箱。”接着6辆车又跟着解放自卸车驶上了一条无名小道。 “可以停车了。” 红色解放自卸车停住。黑色奔驰g500-6x6，以及后面的白色丰田坦途皮卡也停了下来。 曾典贵的副手从奔驰g500-6x6上走下来，后面的4辆丰田坦途上也走出来8名打手。这群人就要走向解放自卸车。 坐在解放自卸车内，蒙着面穿着硬核玩家套装的李川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一大群人，其实是有点怕的。 但是随后，黑哥和麦林、老崔也驾驶着一辆东风6轮自卸车和一辆10轮沃尔沃自卸车驶来了。 “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拿到钱之前是不会放人的！”老崔坐在东风自卸车的副驾驶车窗上，露出半截身子，张狂地喊道…… 曾典贵的副手站住了，并且向后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身后的所有打手都站住不动。 只见三辆卡车一字排开。 蒙面、戴着鸭舌帽的麦林和老崔走下了车，之后黑哥也下了车。比起龙利置地一大群人的情况，劫匪这边包括李川在内也只有4个人。如果要打硬仗的话，胜负已经分晓了。 而麦林敢来并且亲自前来，自然是有有所考虑的。 麦林压着声音说：“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而来。” “是的。”曾典贵的副手说道。 “别废话！把所有钱都搬到卡车上！”老崔迫不及待地叫到，“动作要是慢了，你们这次就白跑一趟了！傻孩子们。” 曾典贵的副手说道：“拿了钱你们就会放人吗？” “讨价还价？”麦林冷笑道，“呵呵，你想跟我们再聊一会吗。我无所谓，被下了百草枯的可不是我。” 曾典贵的副手瞪着麦林，一双带着倦意的眼睛迸射出凶狠的表情。但他可不是那种血气方刚的少年，总要以大局为重。只见他咬牙切齿地对手下说道：“我*！唉……就照他们说的做，搬钱。” 打手们一听这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全都开始行动了…… 87 而与此同时，一辆老款白色本田飞度正一路向北。 细雨飘渺，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让空气似乎凝固了。 苏春晓握着方向盘，并且打开了雨刷器，雨刷器一步一顿地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脏兮兮的印子。而车语坐在副驾驶上，点燃了一支烟，随后按下车窗，没有一键升降的车窗开了一条缝，车语不得不按住车窗按钮才缓缓降下车窗。 黄色的卤素灯几乎被黑夜吞没，即使开了远光灯，亮度也很微弱。 最q,新p章(节上otut0l “你猜这辆车有多少年了，2004年？还是2006年？”车语看着老土的内饰，说道。 “应该是04年吧……还是手动挡的车。”苏春晓不太熟悉地操作着手动挡进了一个档位。 这种档杆式手动挡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苏春晓的视野里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现代化十足的自动挡与拨片换挡。 对于很多守旧派汽车爱好者来说，换挡的顿挫感是一种乐趣。但苏春晓和车语都认为最高效率的自动挡变速箱，能让精神集中在恶劣交通路况中从而避免撞车，那比乐趣更重要。 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而被关在后排的曾凯则发出了“呜呜”的叫声，似乎想说点什么。 “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尤其是不要说什么遗言。我听不下去。”车语回头厉声说道。 但曾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嘴巴被毛巾塞着，外面还绑了一圈封箱胶。所以只能继续“呜呜”低声叫着。 在苏春晓的驾驶下，本田飞度很快停在了一片尚未开工的工地前。工地外墙贴着巨幅效果图，效果图上可以看出这片区域即将建成一所现代感十足的豪华酒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滨海公馆。 下面署名龙利置地。 这是曾典贵开发的地产之一，可想而知不久以后，也会有一定的休闲旅游项目将要破坏巨鳌镇的宁静。这是一个向钱看的时代，有需求就有市场，这样的发展并不奇怪。 车语戴上口罩，打开副驾驶车门下了车。 然后车语打开后排车门，对曾凯说道：“重复一句，不许说遗言，我听不下去。然后……你现在已经被释放了，所以不要大喊大叫，如果我觉得你会引来别人，那我就当场杀了你。明白吗？” 曾凯点了点头。 于是车语撕开曾凯嘴上的封箱胶，把塞在嘴里的毛巾拿了出来。 曾凯的确没有喊叫，也没有说遗言。被拔下了毛巾以后，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闭着眼睛，却没有流泪。因为已经过了惊吓和悔恨的时期了，之前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在他的眼角一次次留下了深深的泪痕。 苏春晓关闭了车灯。 黑夜中，车语的轮廓很浅。车语于这座优雅冷清的小镇，犹如宇宙中一点渺小的星尘。即使拥有了法拉利，也不过是稍微亮一些而已。 车语看着即将建成的滨海公馆，那不亚于天使酒店的宏伟气势，说道：“我只是个小人物，而你出身名门望族。这个世界是你们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忘了要做个好人。” “世事难料啊。”曾凯说道，“可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喝了百草枯，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现在还早，我敢说你会活着。但是会不会……”车语皱着眉头说道，却突然停住了，话锋一转，“算了，没有但是。” 车语硬是把最后那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好讲了”给收了回去。 苏春晓站在踱步着，从巨幅海报前，走到了一行标语前，站定。苏春晓的身旁的墙上，写着12个白色大字----骄傲源于浅薄，鲁莽出自无知。 “如果我当时选择开车跑，你们就抓不到我了吧？”曾凯突然问道。 车语若有所思地点头：“理论上来说，如果你能撞开我们的车、或者多带几个保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到这，车语也觉得这场劫案真是险。如果曾凯不那么自大，或者戒备心更强一些，那就基本断定了劫案的失败。 但实际上劫案是成功的。就在此时，麦林的短讯发来了----“放人吧。” 车语把曾楷拖出后排，放在地上。然后拿起曾凯的手机，在微信联系人中找到了曾典贵，并且共享了曾凯的位置。 接着车语对苏春晓招了招手。 苏春晓坐回了驾驶座上。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个边海省的现状让我们感到不安。我如此，另外几名劫匪也如此。你每天会忘掉很多事，这件事也忘了吧……虽然你也不认识我是谁。”车语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长什么样，但是我能认出你们谁是谁。”曾凯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不对，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和他们格格不入，你们有点……善良？心软？或者说你们根本不是做劫匪的料。事情做到这一步，你也不想吧。所以你、或者那个女人，你们两个肯定有一个偷了巧……” 虽然曾典贵做到这一步，与曾凯毫无关系。可不能否认聪明是会遗传的。车语眉头一皱，看来曾凯已经看出某些端倪了。只是看破，也不要说破。 “好了！说到这就可以了。”车语粗暴地打断了曾凯，“这些天你最好低调点，以后出门记得多带点保镖吧。”之后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坐进了车内。 当车门关上以后，苏春晓已经启动了老款本田飞度。 两人在黎明的曙光中驾车远去了。 Ⅷ第四十四章：多种考虑 88 2018年7月29日，弗洛里达州，迈城，第一公寓酒店，车语参与了一场黑帮寻仇，协助杀死了绰号“陈叔叔”的逃亡贪官。 2018年12月1日，加州，洛城，山峰酒店，车语亲自向在维加斯城穿云帮想要对他下黑手的同行复仇，一枪结束了仇敌戴风的生命。 但是这一切所关联到的人物、金额，比起2019年5月18日这天所绑架的曾凯，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这天车语没有开枪轰掉任何人，也没有把任何人按在墙上打断几根骨头。这场最大的劫案竟然以这种相对轻松的方式完成了。 巨鳌镇阳光明媚。车语叼着烟，躺在躺椅上，讲起了之前的事：“我原本不想说这么多，可是人好像年龄大了就会恋旧，然后就变得絮絮叨叨的。你知道吗？我在解决陈叔叔这天，我独自在浅滩的夜色下走了十公里，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而解决戴风的这天，我在夕阳下回过头来，最期待的人却不在我身边，我坐在废墟里思考了几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 苏春晓大口大口地喝着车语调好的“两个柠檬”饮料，然后意识到一些细节问题：“你一开始不是说第一公寓酒店劫案以后，你和罗梓杰在迈城浅滩聊了很久吗？” “这……”车语自圆其说，“对啊，我们一边走，一边聊了很久。” “那山峰酒店劫案以后，警察包围了酒店，你们是直接走了、还是你留在酒店思考了这么久啊？”苏春晓追问道。 车语冷汗直流，以苏春晓这么严谨的性格，肯定已经发现问题了。于是车语小心翼翼地转头看着苏春晓，只见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好像并没发现这其中的逻辑错误一样。 “我记错了，我是在夕阳下回眸，然后在直升飞机上思考了几个小时。”车语笑笑说道。 苏春晓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惬意地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 “对啦，我送你个礼物。但是要过几天才能看。”车语说道，然后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是两张电影票。这部电影号称中美合拍，从演员阵容来看清一色嫩模配小鲜肉——吴颖钰、宝贝女、孙旭坤、巫凡的名字赫然在目。能看到他们，显然是很普通的国产青春爱情电影。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是这些爱情片，我就挑了个有熟人的。别嫌我低俗啊，反正我真要买个文艺片你也看不懂。”车语笑道。 苏春晓理解车语的意思，毕竟这个演员表里还有个友情客串——曾凯。 自从绑架了曾凯以后，车语变得尤其关注曾凯的动态。就像之前认识了巫凡以后车语的歌单里再也移不开巫凡的华语说唱成名曲《大轮宽体》一样。也许是车语曾经脑袋里有淤血导致记忆力衰退，他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提醒自己曾经都做过什么。 “哦，好的啊。我答应你了。”苏春晓回答道。 这一次，苏春晓没有想到车语只是找了个借口。车语昨天已经看过这部电影了，这次选这场电影，只是想用里面的暧昧剧情暗示苏春晓，和曾凯并无关系。 车语张大了嘴巴，连眼睛都瞪大了两圈。虽然车语想邀请苏春晓，但看电影不像是之前劫后余生吃顿晚餐庆祝那么自然，所以连车语自己都觉得这几率很低，也没对苏春晓答应抱多少希望。 车语一激动险些从躺椅上跳下来，但还是稳住了。车语慢慢走下了躺椅，站定，然后居然忘了应该说什么好，双手紧握身前觉得太拘谨、插在口袋里又太流气、背在后面却带点官僚做派，想了一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索性贴在腿上。 苏春晓看着车语的姿势，突然感觉车语好像一条讨好主人的小狗。车语逃离蔑都以后的这半年，对苏春晓的态度时冷时热、欲语还休，却越来越拘谨了。这样的变化让苏春晓也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苏春晓认为车语只是想念企鹅，而她恰好长得和企鹅很像而已。 这时李川发来了一条短讯：“老大，我们要去麦林家了，分钱。” 苏春晓拿起手机，给车语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的钥匙。 车语接过车钥匙：“让我骑车，你是想要坐后面抱着我吗？虽然你的手太大了、还没有肉感，不会很舒服，但我也不介意的。” “拜托啊，做戏还是做全套吧。这台车总比我们的跑车低调啊。”苏春晓说道，微微皱着眉看着天空。 刚才还是晴天的巨鳌镇，现在却有些阴霾，似乎将要下雨。边海郡岛的天气总是变化得很快。但为了不引起注意，苏春晓依然决定骑电动车前往麦林家。 车语边走边试探性地牵苏春晓的手，却被苏春晓伸手档开了：“你这手怎么……别占我便宜啊！” “好的好的，还是瞒不住你。” 89 细雨缥缈，玛吉斯m6029轮胎压过有些潮湿的路。车语和苏春晓骑着雅马哈斩风者在巨鳌镇上慢悠悠地行驶着，雨滴在车语戴着的灰色揭面盔上，顺着面罩留下。 很快，雅马哈斩风者停在了麦林家门口。 从外面看，这栋房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很普通的美式别墅。这次门口没有停着麦林的玛莎拉蒂副总裁，也没有看到老崔的吉普牧马人。只有黑哥的雪佛兰马里布xl一辆轿车停在门口。除此以外还有一台迅鹰电动车，应该是榔头把改装迅鹰电摩还原回了最普通的样子。 比起商讨劫案时的喧闹，这里平添了一份冷清。 房门虚掩着。车语敲了两下房门，没有人回应。 于是车语推门进去。 房间里气氛很沉重，麦林、老崔、黑哥各自抽着烟。榔头低着头看手机。 老管家双手提着两个巨大的埃斯普利特旅行袋从房间里出来，扔在地上。 “我猜这里得有一个小目标，大概就一个亿。”车语开口打趣道。 管家没心情和车语插科打诨，直接说道：“两百万，现金，已经洗干净了。拿去吧。”管家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说这段话的时候更是低沉到令人害怕。 榔头接过钱，也没有数，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别墅，骑着迅鹰电摩走了。 车语看着榔头沉着脸离开，感觉气氛不太对。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很忧伤，根本没有拿到钱该有的喜悦。 “怎么了？”车语边走边说道，然后一脚踢到了蹲在地上的李川。 ——“你蹲在这干嘛啊！你以为你是小姐姐？”车语出口怒骂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苏春晓还在旁边，得注意一下形象。又赶紧说道，“抱歉。是我没注意。” 小姐姐是对性工作者的隐晦称呼，把“小姐”后面的字叠起来念，显得不是那么尖锐。但本质上还是骂人的话，这样的话的确不该随意说出口。 虽然现在小姐们反而以成为性工作者为荣而自称骚鸡了。 “没事……”李川呜咽地说着，然后又哭了出来。 车语一头雾水地看了一会李川，也不再多问。之后径直走到麦林、老崔、黑哥这抢劫三人组旁边。 “你想知道是什么事，由我告诉你吧。”麦林语气有些沉重，“毕竟我是主谋。” “啊？”车语警惕地看着四周，如果说已经被追查上门了，那现在包括车语和苏春晓，参与者都到期了。那警察怎么可能不破门而入？车语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情况，“怎么了？” 麦林把香烟熄灭。 看着车语疑惑和警惕交杂的表情，麦林说道：“是这样的，老崔搞错了量。曾凯至少喝了25ml，所以……他死定了。” “哦？”车语似乎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麦林的注视下，车语愣了一会，突然双手拨乱头发。像是压制着不安又像是悔恨：“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你特么……唉！” 车语突然瘫倒在沙发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春晓。 苏春晓看着车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走到李川身边蹲下。两个人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在一起，一点也不显得伤心，反而像极了电影里的不良少年。 “哈哈哈这两个没良心的，看这蹲姿跟街头流氓一样，她们以为……”车语哭笑不得，然后看着黑哥和老崔沉重的表情，咽了口口水没再说下去了。 “接下来怎么办？”黑哥说道。 麦林站起身来：“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太严重的网络延迟的话，现在在场的各位应该都已经收到钱了。不用担心，这些钱已经被洗白，理论上说来源是合法的。” “然后呢？你就带着这些钱去泡几个假奶的女人，然后玩个人间蒸发是吗？”老崔质问道。 麦林皱着眉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说道：“曾典贵不会放过我们的，虽然暂时尚未查到我们头上，但以曾典贵的势力，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开始各自逃亡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这房子你就扔这了？”车语笑道。 “房子我已经卖掉了，钱就作为这次劫案的启动资金。买家是个炒房的团，在边海省买了上百所房产。我看他也不住，所以就不浪费。而且我们把地点放在这有个好处，这里以前是我家，所以出现我的指纹也很合理。”麦林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 黑哥和老崔也站了起来。 “好的，我最后宣布一声。我们这个团队，解散了。大家……有缘再见吧。”麦林挥了挥手，开门离开了别墅。 黑哥驾驶着他的雪佛兰马里布xl离开了黄金湾别墅区，而老崔和麦林也步行离开了…… 车语和管家面面相觑。 管家一边戴上了一次性手套，一边说道：“你们走吧，我最后打扫一下这栋房子。虽然他这么说吧，但我还是觉得要把指纹都擦干净。” 车语点了点头，招呼着李川和苏春晓：“别想那么多了。” 于是车语、苏春晓和李川也离开了别墅。临走时，车语转身轻轻地把门关上。 窗外，雨后阳光。 Ⅷ第四十五章：多种选择 90 由于老崔的失误操作，曾凯已经被判下了死刑。于是麦林开始了逃亡生涯。抢劫帮就此解散。 在离开边海郡岛以前，麦林又回到了他在巨鳌镇居住了多年的房子。对麦林而言，这座小镇的风景还像是2004年的夏天。 阳光正好，风轻云淡。 那时候边海省幸福指数达到了历史最高。3000元/㎡的平均房价使得每个人都活在虽非富贵但自给自足的环境中。 麦林买了一辆黑色奥迪s6，黑哥的车是一辆白色道奇战马，老崔有一辆橙色吉普城市猎人。沿海公路上，三人驾着车风驰电掣，把音乐放得震天响，去喝茶、去夜店、去旅行…… “那时候，我们好像拥有了一切”麦林自言自语道。 但现在，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麦林想要离开，却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这栋豪宅还是像过去一样漂亮，只是周围新建的豪宅太多，现代化极简风格装修盛行也使得当年的美式装修显得有些老旧和落伍。 麦林走出黄金湾别墅群。 当麦林走在沿海公路上，看着来往着各色中高档车，无论是保时捷911还是奔驰e300双门版，在这并不拥挤的巨鳌镇都很美妙。偶尔有几台踏板摩托车驶过更显得悠闲安逸。 与此同时，一辆比斯开蓝保时捷卡宴s与麦林擦身而过…… 91 黑&红相间的皮革内饰，音响里传来最近短视频软件流行的“神曲”。 李川鼻梁上架着一副普拉达玳瑁色猫眼前框太阳镜，左手腕戴着玫瑰色的卡地亚蓝气球手表，右手腕套着一圈紫檀手串，身着侧面印着古驰条纹的黑色连衣裙。这身打扮的售价可以说深得各类潮流人士喜爱。 李川面色凝重握着新买的蓝色保时捷卡宴s方向盘，在沿海公路的树影下飞驰而过。边海郡岛的海风夹杂着些许的咸味，突然就大雨倾盆！李川打开了雨刷继续驾车，也不过一支烟的时间就冲出了那片带雨的云。 自此后，又是蓝天。 很快，蓝色保时捷卡宴s就停在了车语的豪宅前。 车语的豪宅被车语称作法拉利屋，因为车语永远把他的法拉利488停在庄园最显眼的位置。透过大门，还能看到在法拉利488旁边停着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后面是一辆蓝色大众速腾gli。 看到车语和苏春晓的车都在，李川跳下车，疯狂按门铃并大喊道，“车语！苏春晓！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别在里面不出声！” 如果这时候，从车语家看监控会看到李川边跳边叫的急切模样。看起来如果再慢一点，她可能要驾车直接撞开庄园大门了。李川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一下，到底保时捷卡宴和铁门，哪个更坚固？ 但李川最终也没有得出答案。她盯着车语的庄园大门，自觉可以翻进去。于是李川摘下墨镜放在保时捷卡宴s的车门储物箱内，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跳跃，抓住了铁门往上爬。 当李川小心翼翼地爬上门顶，然后保证短裙不要被铁门顶上的尖刺勾住时…… “你在干嘛？”车语的声音从李川身后响了起来。 车语和苏春晓坐在一台灰色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上，两人正看着挂在半空中的李川。 “我们还在找你呢，你老大说你都不接电话了，还担心你的安危。而我猜你拿到钱以后肯定要先去夜店放纵半个月。”车语摘下头盔，然后趴在雅马哈斩风者的仪表台上说着，抬头望去，“嗯……李川，原来你属猪。” “你怎么知道啊？”苏春晓脱口而出问道。然后顺着车语的目光看去，从车语和苏春晓的角度正好很清楚。 于是苏春晓挡住车语的眼睛：“看什么看！” 李川小心翼翼地又从门上爬下来，质问车语：“我们杀了曾凯啊！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可是却杀了他！虽然不是我们下的药，但我们都是从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车语满不在乎地说：“不会。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李川说：“可是在昨天晚上，曾凯还开了直播玩游戏。为什么？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医院吗，应该也救不活了吧。难道我们绑架的是假的曾凯？” 车语伸手把苏春晓蒙在他眼前的双手拿开，小声说道：“你要不要大声一点？给你个扩音器，让隔壁邻居都知道我们把曾楷绑架了。” 接着车语从李川口袋里抢过保时捷的车钥匙，端详着：“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良心？拿到钱以后你看你这暴发户模样。都说了不要急着买车，你倒好，直接买了卡宴s，还是加钱插队买的比斯开蓝。我猜你这一身衣服不是lv就是古驰、普拉达，恐怕内裤都是ck的。” “维多利亚的秘密。”李川说道，“性感女人都要一套维多利亚的秘密，我的内衣也是哦。要不要给老大也买几套，增加一下生活情趣？” 车语斜眼偷看李川露出的内衣肩带，虽然没看出什么品牌，但的确也是红色的。 “你们老大的内裤才穿得h&m和优衣库，我看你是飘了！”车语按下车钥匙，打开了保时捷卡宴s的车门，但看着保时捷的飞机档无从入手，又退了出来。 苏春晓总觉得车语的话有什么不对，想了一会还真的不对，车语从没看过她的内裤！ “你……走开！整天就知道占我便宜啊。”苏春晓坐进了驾驶座。然后车语坐上了副驾驶，李川坐进后座。 保时捷卡宴s驶入了庄园，在庄园里绕着圈。 待到车语确认周围不会有人了，然后才说道：“我们绑架的曾凯，肯定是真的，不然我们就拿不到钱。老崔用药过猛，也是真的，不然那群劫匪就不会逃跑。但曾凯没死……” 李川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昨天直播的曾凯是假的？” “不。”车语说道，“也是真的。” “为什么啊？！”李川的脖子都快从后排伸到驾驶座去了。 ——原因很简单，毕竟苏春晓并没有完全按照麦林的计划去执行。 车语得意地说：“这就感谢你们老大，她根本没有买百草枯。那天我们赶回这里，用酱油、黑糖、过期榴莲汁做的，为了显得合理，我还加了芥末，名曰‘黑绿骚气暗影爆款网红排队都吃不到吃了也不胖料理’，简称黑暗料理。所以理论上来说曾凯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车语说这些的时候完全像是他想了这个主意一样。 “所以说我们不用担心曾凯了吗？”李川有点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其实这个计划非常合理。 “是啊。”苏春晓说道。 苏春晓只在麦林的计划中做了一点微小的改变，就让每个人多了一种选择。 “那接下来呢？”苏春晓突然问车语。 “你是老板，你问我。”车语习惯性说道，“你比我大，我要叫你姐姐。而且我们都曾经是你的手下。所以你说什么，不管李川怎么想，我肯定是赴汤蹈火啦！我们这么有钱了，还要抢劫吗？” 苏春晓想了一会，说道：“那宣布，你们自由了啊。我……这次是真的要‘金盆洗手’了。” “好主意！”车语当即说道。 之后车语回头对李川说：“我们要金盆洗手了，因为我们有钱买金盆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外面逛一逛，看场电影吃顿饭这样的。至于你，该去哪就去哪吧。” “你们……噢我明白了！难怪你会知道老大的内裤是什么牌子，我还是跟着你们吧，看你们这进展速度我都替你们着急……”李川若有所思地笑着。 苏春晓急忙辩驳：“你别想那么多，那是他瞎猜的啊！” 苏春晓一脚急刹把车停住，气呼呼地下了车，座进了她自己的兰博基尼飓风。于是车语见状赶忙打开车门追了出去，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李川是情场老手，怎么会不知道苏春晓和车语的心思？但李川非要装作不清楚。待到李川重新坐回了保时捷卡宴s的驾驶座，苏春晓已经启动了兰博基尼飓风。 “出去以后不用管大门，晚会就会自动关上了。”在兰博基尼的引擎声中，车语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然后就见到那辆白净如雪的兰博基尼飓风冲了出去。 李川降下车窗：“老大，别忘了戴套。”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啊！”苏春晓愤怒地说着，驾车一脚油门冲出了车语的庄园…… Ⅷ终局：月光 92 “炫富，不讲道理。” 在劫案结束以后，车语首次更新了微博，内容仅仅是简单的6个字。而这个微博其实是转发对李川所更新微博的评论与转发。 而李川的原微博则是：“看着你们的背影，脑子闪过那句风雨同行。也许我们成为了某种共谋的牺牲品，却也印证了因果循环，祸福相依。在世有十之八九的不如意，但也有少许的几个小确幸。另外，这场电影真的只有三个人在看，有必要买这么多票吗？” 微博三张配图——12张电影票，车语和苏春晓的背影，李川的自拍。 车语转发了这条微博，使得李定斯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正在远程观看u。r.l。地下赛车联盟组织的表演赛直播的李定斯，双眼移开了电脑，打开了手边的复古定制版苹果手机。 李定斯换了新的手机。基于苹果手机重新订制的新款，主要是定制出了经典的边框设计，背板也是模仿当年苹果4手机的玻璃背板。在这大多数手机顶上都有一块丑陋的摄像头黑框，导致显示得图片、视频永远被挖一个洞的时代，一款性能强劲但不卖弄所谓“科技感”的电子设备变得很奢侈。 从李定斯的新手机上，可以全屏显示李川那张贴在屏幕上的大脸。 难道车语炫富的方式已经从法拉利，变成了买下很多电影票了？李定斯心下有些疑惑。而这时，车语又更新了新的微博——“你该减肥了。” 这次比上一条微博还少了一个字。 而这次车语的微博是转发了苏春晓的微博，苏春晓的原微博仅仅是发了一张苏春晓坐在餐厅、低着头的照片，镜头的机位非常高，似乎是有人站在更高一层楼的地方拍的。 虽然照片没有露脸，但李定斯仅从“来自车语的转发”就可以认出是苏春晓。李定斯拿起手机，用语音输入回复道：“天涯何处无花草，你就要吃这棵草。” 这条回复，很快出现在了车语转发的微博下的评论区。 93 而此时，在巨鳌镇上。 车语、苏春晓、李川坐在一家饮料店内。 苏春晓拿着车语的手机，翻着相册里的一些图片。车语的手机相册和大多数男人的一样有一些成人图片，但大多数的还是在美国期间拍摄的各种改装车。 但有一个独立的相册，相册里每一张图都是精修过的各种有关苏春晓的瞬间。站在灶台前做饭、躺在沙发上吸烟、坐在兰博基尼飓风的引擎盖上吃着冰棍。在车语的手机镜头下，苏春晓时而是文静乖巧的邻家姐姐、时而是忧郁的富家子弟、时而是天真的贪吃少女。 苏春晓抬头，看到车语一脸得意的笑容。 而此时，李定斯发的微博回复，在车语手机上响起了提示音。 苏春晓看也没看就把手机还给了车语。 “老大你怎么不看一眼啊？就不怕是车语在外面的‘闺蜜’、干姐姐、知己小情人给他发的消息吗？”一旁的李川倒是急了，赶紧说道。 “什么小情人，你以为我是你。”车语急忙辩驳道，又把手机转给苏春晓，“你看，是男的！男的！” 苏春晓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过手机。只是说道：“没关系啊，我男朋友不能去做男闺蜜或者找干姐姐就行啊。” “放心！绝对不会！”车语伸手指向天空，做发誓状，“我连前女友都没有，也没有和任何人上过床。” “又没说你。”苏春晓白了车语一眼。 窗外闪电划过，数秒钟的尴尬后，炸雷响起。 苏春晓白了车语一眼。 而就在这时，一名男人走进了饮料店。只见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黑色t恤和水洗蓝牛仔裤、篮球鞋，抱着一只兔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李川身旁：“兔子我帮你带来了。” 李川眼前一亮，接过兔子抚摸着，一边逗着兔子一边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李小灰。漂亮吧？以后我们就买个房子当包租婆，再买点铺面租给那些卖保健品的药店，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车语看着那个男人，意味深长地笑着，点了点头：“李小灰你好，我是车语。” “那是么猪。”李川说道，“李小灰是我的兔子。” 车语愣了一会，笑容逐渐收敛：“哦……挺好的。” 李川一只手抱着兔子，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交给么猪。转头对车语说道：“那我们就走啦，刚才喝了酒，我的男闺蜜来帮我开车回去。” 么猪接过了车钥匙。随后李川挽着么猪，两人走出了奶茶店。 “我们要去哪？”么猪问道。 “当然是……天使酒店！”李川答道。 车语看着这两人欢声笑语地走出了饮料店，冷笑两声。他明白李川今天根本没喝酒，如果她喝了哪怕一口带酒精的饮料，全身都会发热、脸会变红。 如果车语都明白，那李川相处这么久的么猪怎么可能不明白？男男女女们只是想找个理由罢了。 94 车语也需要一个理由。 车语和苏春晓走出了饮料店，苏春晓坐上了车，车语坐在副驾驶座。 “你说，刚才李川算是对么猪告白了吗？”车语说道，“如果是你，会选择什么时候告白呢？” 苏春晓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驾着车。这一刻，似乎车语的表情稍微一变她就能猜出车语要说什么。她想了一会，好像不管说什么，车语都会说出她不想听的话。 “啊……”苏春晓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先不说了。 如果追溯到10年、甚至更早以前，车语曾目睹一名女孩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但年少的车语是懦弱的。故事终会走到尽头，也终会有告别的时候。 车语本可以将故事全部忘去，或者重新回忆起。也可以坐在借来的奥迪q5里，停在大鹰街的路口直到夜幕降临。 那个被车语称作企鹅的女孩，在成为女人以后给了车语惊鸿一瞥。无论企鹅是否看到了车语，这个回眸都印在车语的脑海中，在车语最艰难的时候屡屡被忆起。 但车语终究错过了企鹅。 苏春晓和企鹅有着几乎一样的容貌，而苏春晓更高挑优雅。这在车语的心中，她也是无与伦比的。但也正是如此，让车语逐渐不清楚他是真的爱苏春晓、或者并不。 而苏春晓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只是对车语而言，他深知不能再错过了。车语关上了车窗，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因为一次意外。就在数不清的意外中，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其实我早该知道，我在美国那些年，想的最多的不是企鹅而是你。我最怕你进入那些黑帮争斗，最怕你身边认识了哪些男人，最怕你总有一天站在我的对立面。 “直到我们离开了蔑都，我的害怕总算结束了。但我万万没想到还会再次被要挟，被当做劫匪。 “你知道为什么那时我让所有人都坐上我开的车吗？因为如果你不幸被抓，他们要的是曾凯，我可以拿曾凯与你交换。还好，一切都顺利。 “苏春晓，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我爱你。” 车语说了很多。 而苏春晓沉默了良久——“你想听真话吗？” 95 李定斯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车语回复了李定斯的评论——“你说的对。” Ⅸ序章：燃点 0 自2019年5月17日以后，就有一个新的都市传说在流传着——边海省最南部的南城，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在2016年开始，房价上涨有直追北部省会蔑都的趋势。这样的房价，也让南城最大地产商龙利置地的董事长曾典贵发了一笔横财，一跃成为南城首富。 而曾典贵的长子曾凯，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大学毕业以后的短短几年间，就创办了游戏比赛、直播网站，甚至还涉足了影视圈。 但也就在2019年5月17日，曾凯入住于边海省最大酒店——万城天使酒店，以后突然失踪。而在当天，至少有多人目睹他的保镖车在万城街头飙车，并导致路上多辆汽车与公共设施受损、多人受伤。 虽然在失踪了24小时以后，曾凯立即发布了一条微博，似乎急于证明一切安好。 这更显得欲盖弥彰。 于是就有人说曾凯遭到了一群劫匪的绑架。为了自保，曾典贵付了1亿美元的赎金，而之后的传闻自然是越传越大，这笔赎金一跃从50亿到100亿不等；也有人说曾凯驾驶奔驰迈巴赫s680撞上了一名帮派头目的奥迪派克峰，在这个版本的传闻中，奥迪派克峰也可以替换成大众辉腾或者兰博基尼爱马仕，帮派头目也可以替换成迪拜王子、政治人物或者某个欧洲王室。 但这一年来，所有关于这件事的传闻全都不对。 1 “我真是服了这些人的想象力。怎么不说曾凯被外星人绑架了？反正可信度是一样的！” 车语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自言自语道。 经过了接近一年的谣传，现在“曾凯”已经被黑手党、山口组、匪帮都绑架过了，他也撞上过镶满钻石的自行车、贴满蝴蝶翅膀的自行车、黄金打造的宝马s1000rr。 如果不是因为车语亲身参与了绑架案，肯定会以为这件事从根本上就不存在。 事实上，曾凯的确是被绑架了。一群劫匪驾驶着三辆白色本田思域轿车和一辆红色bj40越野车，将曾凯绑架到了巨鳌镇，并索要20亿人民币赎金，但实际上并没拿到那么多。中途为了胁迫曾典贵，主谋者甚至还用了一定剂量的剧毒除草药百草枯…… 车语很清楚，因为那天车语在现场，逃跑时也正是车语驾驶着其中一辆本田思域，甚至后来购买百草枯时也是车语所负责。 但车语并没有真的购买这款剧毒农药，只是用一些有色素的、怪味的食材榨成汁蒙混过关，曾凯也因此逃过一劫。这个主意是同样参加了绑架案的苏春晓提出的。 苏春晓在劫案结束以后就销声匿迹了很久，也突然在今天，提出要来车语家里造访。 车语面对着全身镜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身着黑色衬衫、灰色西裤，眼神凶冷得一点也不像好人的自己。故作深沉地说道：“我是车语，一个英俊且有正义感的人。” 而就在这时，车语的手机收到了车辆靠近的提醒。屏幕上，可以看到一辆白色兰博基尼飓风靠近了车语的豪宅。 2 苏春晓驾驶着白色兰博基尼飓风，停在了车语的豪宅门口。后面跟着一台灰色雅马哈斩风者电动摩托车。 这所庄园曾经是边海省北部蔑都的地产商友博置业的董事，蔡有博的房子。车语曾帮蔡有博做事，隐退以后就获得了这群庄园的使用权。于是这里就成了车语的豪宅。 豪宅的门打开了，苏春晓驾车驶入车库。车库里停着车语的两辆车——钛灰色法拉利488，深蓝色大众速腾gli。 当车语站在苏春晓面前时，已经穿上了一身灰色条纹西装。车语在对苏春晓告白以后，两人的关系由此也变得生疏了不少。以至于车语看到苏春晓也会有点紧张。 “好久不见了。”车语沉默了一会，看着兰博基尼飓风后面的雅马哈斩风者电动车，说道：“你这后面是？” “我的电动车啊。”苏春晓说道。 “不不不，我是说……”车语的眼神变得更加凶冷，走到雅马哈斩风者前，盯着骑车的男人，“他是谁？” “代驾啊。”苏春晓说着，“我租的房子涨价了，所以我就退租了啊。想起来，你的房子还不小……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去年的事都说出去了啊。”兰博基尼飓风的行李箱打开，里面只有很少一点行李。 因为这天是2020年4月1日，愚人节。车语有点不太相信这些，瞪着小眼睛看着苏春晓真诚的表情。几乎过了10秒以后，车语才意识到这一切听起来虽然很荒诞，但眼前这个坐在兰博基尼跑车里的女人，应该是真的把她每个月3000元的出租屋退租了。 车语微微一笑，又尽量让欣喜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你也不跟我说声？我可以做专业的代驾，我驾驶技术很好的。”车语一边把代驾的钱结算了，一边提起一个箱子，招呼着苏春晓进豪宅内。 ——“来，我从不拒绝美女的同居……合租……合住请求！” 3 “你可以住任何一个房间。” 车语是这样对苏春晓说的。 但事实上，车语住的房子任何一个房间都很乱。 苏春晓选了一间带灰色石材门、反锁开关的房间，在车语的主卧室隔壁。房间有落地窗和阳台，楼下就是巨大的游泳池。 苏春晓踏过简约的灰色地砖，坐在了双人床上，把手机放在黑色玻璃制成的床头柜上并接上充电器。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蓝天白云、树影摇曳，一切仿佛回到了她曾经在蔑都的时光。 终于重头开始了吗？苏春晓心道。 而这时候，苏春晓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是《湾时代》公众号推送的新闻，这次的头版头条则是——《蔑都“网红钉子户”跳楼，只是因为拆迁款吗？》在推送的新闻中点开视频，可以看到那座被称作“网红钉子户”的房子伫立在道路的正中间，周围的路人们抬着头仰望楼顶，将本来就拥堵的道路变得更加拥堵了。一名衣着清凉的女人站在楼顶，开口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后纵身一跃…… Ⅸ第一章：自作自受 4 进入2020年以来，蔑都经过了一个月的浓雾弥漫、一个月的烈日当空、一个月的细雨飘渺，那变幻莫测的冬季终于在3月末结束了。气温也从20c回升到了32c，然后迎来了一场大雨。 大雨中，一辆酒红色路虎揽胜极光穿越白驹大道，后面跟着两辆黑色奥迪q5。三辆suv在白驹大道右转，穿过了蔑都星月广场。 星月广场以12星座命名，坐落在白驹大道旁，涵盖了服装、餐饮、电子设备、珠宝、文具精品等多个品类，价位也从奢侈品到平民商品不等，即使是从占地面积而言也是蔑都当前最大购物广场。 以这样的情况，开发商是不会放过这一块黄金地段。于是在蔑都被称作“荒地武装”的友博置业集团，在开发完星月广场以后，也在附近不远处开发了高档公寓名门城，并计划再开发一片中高档住宅区——星月一号。 人道是不破不立，要开发新的小区自然就要拆除旧的房子。但星月一号计划现今却被迫停工了，原因正是因为旧的房子在拆迁赔款上出现了问题。 绝大多数即将开发成星月一号的地方已经被拆空，唯独是一栋90年代建成的旧房子，这里曾经被称作发财小区。 如果以90年代的角度来看，发财小区可能真的是一批发了财的人才能住进去。小区带花园，8层楼的设计，第一层是铺面、第二层有落地窗，全套配备有电梯。 但如今的发财小区早已破败不堪，水电已经断掉、几乎所有人都被搬走，电梯也早就因为年久失修而停用了。留下的更只有寥寥几户人家。 而就在2020年3月31日这天，一个人站在了发财小区的楼顶。 倾盆大雨也不能浇灭附近闲散人员的好奇心，那些平时打彩票、打麻将、打牌的人，现在全都打着伞，仰着脖子围观着。 王天腾与叶统正是开发商荒地武装的成员。此时王天腾驾驶着路虎揽胜极光，叶统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王天腾疯狂按着喇叭驱散了围观人群，劈开一条路驶入了发财小区。 5 林雨萱站在了发财小区的天台上，雨水浇湿她红色短发，顺着假睫毛流下，眼影和鲜艳的口红也被浇得染在脸上，宽松的白色镂空t恤在大雨中早已湿透，黑色内衣下高耸的胸部剧烈起伏着，破洞牛仔裤中露出黑色渔网袜，脚踏一双红色10cm高跟鞋。 楼下的围观群众躁动着、嘲讽着、冷笑着。 “小姐姐，你死前能不能让我爽一爽？” “啧啧啧，不就是赔偿款吗？” “想红的方法那么多，你跳下来也是一种啊！” 王天腾穿着黑色polo衫配水洗蓝牛仔裤，脚踏棕色皮鞋；叶统穿着天蓝色衬衫黑色西裤，脚踏黑色布鞋。二人打开车门下了车，在一旁穿着黑色连帽衬衫的荒地武装工作人员打着伞的包围下往前走着…… “爽你玛呢？”叶统抓着一旁叫得声音最大的那个打扮浮夸、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的脑袋，按在了满是泥泞的地上，接着粗暴地推开一个中年女人，“你去跳，我给你赔偿款超级加倍！”这一使劲，便是把中年女人推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随后，叶统指着一名尖嘴猴腮的年轻女人说：“如果她要跳了，你就在下面把她接住，你就也能红透半边天了。” 大多数的时候，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会避免激烈的冲突，言语尖酸刻薄的人并不会太担心遭到粗暴对待。所以即使面对叶统这样的壮汉，那女人依然刻薄地回击：“哟，谁的嘴那么臭？您有资格管我吗……” 但如果遇到叶统和王天腾这两个人，情况就要另当别论了。王天腾不想看叶统和那个女人争执起来，便直接把她推到一边摔在了地上。 “不管。”叶统也不想争执，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叶统和王天腾两人终于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荒地武装的打手们四下散开，将范围扩大。 王天腾站定，从一旁手下的手中接过一个扩音器，说道：“我是友博置业集团的王天腾，你有什么困难吗？” 雨声很大，王天腾只能勉强看到林雨萱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说了什么。王天腾摇了摇头，指着楼道口“我能上去吗？” 远处的林雨萱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王天腾从楼道走了上去。其他人想要跟着涌上去，而叶统带领荒地武装打手们组成了人墙，将围观群众都挡在了楼道外。 6 林雨萱看着楼下的人群像蚂蚁一样小，大雨倾泻而下，好奇的看客们虽然打着伞、却仍然为了一丝好奇心抬起头淋着雨。林雨萱看不见他们的五官，却可以猜到他们嘴角挂着笑意、他们望眼欲穿、他们兴奋地想着怎么对朋友炫耀这次经历。 尽管他们除了淋了场雨，什么都没经历。 而这时，天台的门被打开了，王天腾气喘吁吁地冲上了天台！ “林雨萱！”王天腾喊道。 “你认识我？”林雨萱有些惊讶，这让她本来在雨水中变得很狰狞的妆容更加狰狞了。 “嗯……其实我听过你的名字。”王天腾说道。但王天腾并不算认识林雨萱，他只知道林雨萱是这一片的钉子户。虽然荒地武装已经开出了让她所有邻居都满意的价格，但她是唯一不满意的人。 ——至少看起来是的。 “你只是听过我的名字而已，不懂我就闭嘴，不要装作认识我！很侮辱人！”林雨萱说这句话的时候，措辞锋利刻薄、却又逻辑混乱剑走偏锋。 林雨萱话锋一转，王天腾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但稍作思索以后，王天腾决定先不与林雨萱探讨逻辑性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我是友博置业集团的王天腾，不是无关的人。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可以讲出来，咱们还可以商量的嘛。” “呵呵，有人是为了梦想活着、有人是为了爱好活着、有人只为了赚钱活着。难不成除了你谁都是为了赚钱？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聊的，呵呵！”林雨萱冷嘲热讽地说着，逻辑更加混乱、也更加面目狰狞了，眉宇间凶相尽显。 王天腾明白现在林雨萱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能再用言语刺激她了。于是王天腾揣摩着林雨萱的心里，稍微降低了分贝，轻声说：“你先消消气，那……你不想跟我聊，咱还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这天下着大雨呢，生病就不好了。” 这句话似乎有点奏效了。林雨萱咬了下嘴唇，表情由之前的狰狞刻薄，变得哭丧着脸，说道：“那你答应我，不能报警。” 王天腾心想，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但见到林雨萱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赶忙答应道：“不报警，我们从来不喜欢报警。”地产开发商从来不希望事情扩大，对于企业的名誉，楼盘的销量都会造成影响，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选择报警或者通知媒体这种方式的。 “我走投无路了，我要死了、我要坐牢了。”林雨萱哭哭啼啼地说着，“都是你们这些人害得。” 王天腾心想我们怎么害你了？虽然我们拆了这栋旧房子，但也答应赔偿给你新的安置房或者赔偿款了，而且你的邻居都同意了这样的条件。 王天腾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安抚她，而林雨萱接着说：“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利用我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好听，然后转身就背叛我。” “不会的，你要相信我们。”王天腾说，“不信你可以问一下你的邻居们，他们都已经得到了满意的赔偿。如果你觉得咱们的赔偿方式不是很好，可以再聊聊，这样好吧。” “你看，这些人都叫我下去呢。这帮行尸走肉，永远只能做这些跳梁小丑。” 林雨萱这人说话方式东一句西一句，几乎表达不到重点。王天腾：“他们就是一群无聊的围观群众，刚才我们把他都收拾一顿了。不管你咋说，我都相信你。要不咱们先从天台上下来，再找个地方慢慢聊，好吧？” 王天腾说完这些话以后，林雨萱情绪突然又变得非常激动：“你别说这些废话！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可惜啊，利用别人的人，也会被别人利用！哈哈哈……” 林雨萱又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也说了很多更加晦涩难懂的话。王天腾只觉得下一秒林雨萱就会做出过激行为！于是王天腾向后稍微退了一步，希望能让林雨萱能有一丝安全感。 但就在这时，随着红蓝闪烁的警灯亮起，两辆宝马x6警车与两台春风650tr警车疾驰而来，停在了楼下！引擎的轰鸣声、警笛的啸叫声，让这场闹剧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遭了，谁报的警？王天腾心下一惊，但还是冷静地说道：“不知道是谁报了警。但没有关系，只要你下来，我们会处理好的！相信我们。” 林雨萱突然冷静了，转过身，对王天腾伸出右手…… 王天腾慢慢走过去，要抓住她。但林雨萱突然微笑着，说道：“大叔，自己慢慢品味自己说过的话吧。你们真坏！” 林雨萱向后一仰…… 此时，叶统正咬着牙看着楼顶的情况，*也开警了戒线、并准备铺设气垫，围观群众们被推到了警戒线外。 然而也就在此时，林雨萱就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飞鸟，从天而降！ Ⅸ第二章：危机处理（1） 7 林雨萱是发财小区最后一名钉子户。 本来发财小区还有好多家钉子户，但现在只剩下林雨萱了。为此，整条新修的正道路甚至为了这家钉子户做了改道。这也使得她一举成为网络红人。 后来荒地武装拿下了这一片旧房改造的开发权，林雨萱必然会成为荒地武装开发这片住宅区最大的障碍之一。 而在2020年3月的最后一天，在荒地武装两名骨干——叶统和王天腾的注视下，林雨萱跳楼自杀了。 这段视频被路人录下，并且投稿到《湾时代》公众号上，自媒体人李炜为此写成了一篇报道《蔑都“网红钉子户”跳楼，只是因为拆迁款吗？》，报道很像是讲述一段故事，亦做了合理或是不太合理的猜测。 在4月1日以后，几乎所有生活在蔑都、或是曾经生活在蔑都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荒地武装尖峰大酒店下的会所里，叶统关上了窗帘，光影暗沉。 叶统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但叶统还是决定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喝了一口，再查看短讯。车语发来的短讯里写道：“前几天最牛钉子户跳楼了，好像你们正打算开发成星月一号小区。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很显然，车语也看到了这篇报道。 叶统回复道：“还不用。根据王天腾说的，我初步判断她是脑子有问题，也不排除心里有问题。反正我也正在调查了。” 就在叶统把短讯发给车语以后，一名安保人员走进来：“叶总，您安排的保镖已经到了。” 叶统点了点头，一边喝了一口可乐，然后快步走出了会所。外面飘着细雨，一名安保撑起了一把黑色埃斯普利特雨伞，与另一名安保的护送下，叶统坐上了酒店的摆渡电瓶车。 电瓶车驶向而尖峰大酒店门口。此时，一辆2017款奥迪s8豪华轿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是叶统的同事邢卫的新车，邢卫认为2018年以后的变成了一款张牙舞爪的浮夸少年，过去的沉稳和神秘感不复存在。所以依然买了库存中的顶级奥迪s8车型，并且定制了双色车身。 只见这辆车的颜色从侧腰线被分开，上部为奥迪原厂石英灰色、而下部为定制的比斯开蓝，配上接近5.3m长的车身。在阴雨天暗沉的色调下，看起来更显得奢华大气。 叶统坐进了奥迪s8后排：“开车，我们去幸福安居小区。” 8 蔑都的乌云将烈日隔绝，阴霾蔓延着。 发展的脚步从未停歇，带来的人口膨胀和房价上涨也犹如无人驾驶的汽车。前些年还很清净的城西区，在近几年的扩张中已经变得拥挤不堪。 中午的行人步履匆匆，忙碌着、也困着。拥堵的机动车道内，电动车与共享自行车见缝插针，而非机动车道也早已被随意停放的汽车占满…… 一辆黑色老款丰田凯美瑞在路上慢慢行驶着，不时调整已经严重跑偏的车头，司机左手夹着烟、右手看着手机，手机上播放的是最近流行的短视频应用“颤声”里那些“小姐姐”们拍的视频。而这时，一辆白色本田思域放着英文歌、开着车窗，一脚油门压过双黄线，就从丰田凯美瑞的左侧冲到了它前面！丰田凯美瑞还来不及刹车，一台电镀红色小猴子电动车就抬起了车头，从右侧路口飞驰出来…… 只见小猴子电动车的方波控制器作用下，电机“咔咔”作响，从丰田凯美瑞面前呼啸而过。然后被本田思域撞飞了出去！ 在剧烈的刹车声中，小猴子骑士看到了一条几乎全新的轮胎停在了他脑袋的10cm处。他吓得一个激灵，灵巧地起身，第一时间当然是低头看脚上的耐克aj鞋有没有脏。 “在路上翘头，你是脑子有病吗？！”叶统的司机伸出头来怒骂道。 小猴子骑士也毫不客气：“哟，你狠屌啊……”然后他才发现这是一辆在蔑都极其罕见的奥迪s8，以及后面还跟着一辆载满了人的黑色奥迪q5。 小猴子骑士自知不敌，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低头扶起撞得碎料件已经碎了一地的电动车，推到一旁。 奥迪s8内，叶统皱了皱眉，对司机说道：“他是弱智，但你也要小心点开车！别忘了这里是蔑都。” 不久以后，奥迪s8终于来到了幸福安居小区。 9 幸福安居小区是荒地武装设置的安置房。虽然地势在前些年稍显偏僻，但小区的环境和设施并不含糊。叶统走过石材铺设的走廊，四周绿树成荫。 叶统眉头紧锁看着手机上的名单，打算逐个询问林雨萱曾经的邻居。第一个人叫瞿志杰，原本住在林雨萱的隔壁。现在是安置在幸福安居小区三栋1601房。 一群人走进了三栋的观景电梯，按下16层，电梯上行。 “你们就在后面等着好了，一群人上门有点像*地痞。” 很快，瞿志杰的房门就被叶统敲响。 瞿志杰刚退休就接到了拆迁公告，很乐意地选择了这里的安置房。现在可以看蔑都城西区的日落，又能嗅到绿叶与花香。 这天又是一个平静的中午。 当瞿志杰打开门，就看到了左手拿着友博置业集团的名片、右手拿着一张照片的叶统。叶统严肃地说道：“瞿先生您好，我们想要问一些事情。” 瞿志杰看了一眼照片：“我又不认识车行空。” 车行空？叶统疑惑地转过照片看了一眼，这是他的朋友李定斯给叶统给的照片。李定斯最近在制作游戏，便以穿西装的车语为原型画了张写实手稿、甚至为车语赋予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灿烂微笑，看起来可谓儒雅随和。 “其实这不是车行空，这是我朋友，他们只是长得比较像。”叶统尴尬地收起照片。然后重新拿出林雨萱的照片，“刚才拿错了。这个人你认识吗？” 瞿志杰摘下老花镜，仔细地看了一会叶统手中的照片，后说道：“认识的，她以前住在我对面，好像是叫什么外国名字，安妮是吧？” 叶统知道林雨萱以前住在瞿志杰家对门，但不知道林雨萱还有个称呼叫安妮。叶统说：“你还记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有什么特点？” 瞿志杰想了一会，说道：“她看起来挺年轻的，不到30岁吧。长得挺漂亮一小姑娘，但是好像记不住长什么样……就是眼睛很大、下巴有点尖、鼻子像外国人那样子。” 叶统点了点头，从他之前所见，林雨萱可能按照标准模板做过整容。这样的人多是从事网络直播、短视频行业，但也不排除*业，有些人甚至还能因此踏入演艺圈。 以叶统的猜测，这样的人可以说很可能是精致利己主义，消费冲动且盲目。而叶统正是为了验证这个观点而来的。 果然，接下来瞿志杰所说的，也算是验证了叶统的想法，瞿志杰说：“她是挺时尚的一个小姑娘。我们这种老小区的快递都是放在物业的嘛，她的快递从来都是最多的，堆得跟一个人差不多高，看包装还都挺精致的。什么化妆品店、海外代购那种。” 瞿志杰说到这停顿了，然后想了一会又说道：对了，“好像有时候也会看到各种人送她回家。” 叶统有些奇怪地看着瞿志杰，一般人怎么会注意邻居是不是被别人送回家？ 瞿志杰似乎看出了叶统的疑惑，笑了笑说道：“是这样的，因为送她回家的人开的车都挺高档的，奔驰、奥迪、保时捷都有。”这种老小区环境老旧，确实少有大富大贵的人住在里面。多数人赚到钱以后会选择将房子出租，所以能看到高档车的机会并不算多。 叶统心想这个林雨萱为什么会与身边的朋友差这么多呢？她消费奢侈，也正处在一个高消费的圈子里。那么她真的有那么高的经济来源吗？ “你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一个人的消费和生活圈子都与职业有很大关系。 后来瞿志杰也侧面证实了叶统对林雨萱行业的猜想：“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很扰民！每天晚上放一些怪里怪气的音乐，三更半夜都在放，好像有时候还会出来到走廊上跳舞。吓死我了，不懂这些年轻人吵什么。” 凌晨放歌、去走廊跳舞，极有可能是直播或者专门拍摄短视频的工作。到这里，叶统初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不过叶统还有个问题：“她一直是一个人住吗？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其他人和她一起合住过？” 如果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个人很可能会比邻居知道的更多。 瞿志杰想了一下，说道：“虽然那些开高档车送她回来的都是男的，但是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谁跟她一起住过。” “好的，我明白了。”叶统说道。 看来对于林雨萱这个人，瞿志杰了解的也很有限了。叶统准备转身离开。 “对了，等一下！”瞿志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叶统，“我想起来了，有个男的经常来她那里。有次还住了好几天。” 叶统停下脚步，回头：“一个男的？什么样的人。” 瞿志杰说：“我也没见过几次。好像挺年轻个男人，应该不到三十岁吧，长得白白净净的，个子挺高、挺瘦，打扮得还挺帅的那样子。” 那个男人是谁？叶统初步猜测林雨萱可能有过一段很短暂的感情，但后来并没有结果。叶统说：“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 “我搬走前还见过一次，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吧。” 瞿志杰是第一批搬走的住户，看来直到荒地武装开始做拆迁补偿的时候，那个男人和林雨萱还是比较亲密的。如果能调查那个人，应该会有大量有用的线索。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叶统说道。 ——“不客气。”瞿志杰说。 叶统离开1601房。一边招呼着保镖下楼，一边拿起手机继续看名单…… 下一个要拜访的人叫云鸿，也是名中年男人。这个人也是林雨萱的隔壁邻居。现在被安置在幸福安居小区的二栋1103房。 Ⅸ第三章：危机处理（2） 10 叶统拜访完林雨萱其中一户隔壁邻居瞿志杰，叶统还要去拜访另一户邻居云鸿。 根据云鸿的安置房地址。叶统带着一群手下来到幸福安居小区二栋，乘电梯上了11层，站在了1103房前。 保镖们站在叶统身后围成一个半圆。叶统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咳咳”了两声，保镖们知趣地后退了几步，在安全通道等着。 蔑都是光怪陆离的，虽然有一切大城市该有的繁华和奢靡，但因为人口流动性大，也有一些地方会出现某些*恶霸。叶统是矛盾的，不带人就担心遇上欺软怕硬的无赖，但带了一群保镖大摇大摆地敲门又像是无赖。 在敲门下1103房门前的那一刻，叶统处于要不要带保镖的矛盾中。但几秒钟以后，叶统的矛盾将不复存在。 叶统敲下了1103房门。 “干啥啊！”房间里面一个人大声喊着，同时将门打开了，站在了叶统面前。 叶统一看这个人就知道不是善茬——只见他生得满脸横肉，身高大约190cm往上，啤酒肚将黑色t恤绷得很紧，左手臂和小腿上纹满了纹身！ 虽然叶统也属于非常健壮的体型，但是因为头顶只能勉强到纹身男的下巴，相比之下就显得瘦小了许多。 “是云鸿先生吗？我是友博置业集团的叶统，想问点……”叶统说道。 “呵呵，傻*！”纹身男打断了叶统的话，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住了。 叶统深吸了一口气，以往来说叶统对这种人从不客气。但现在有要事在身，还是要客气一点。于是叶统又敲开了1103的房门。 叶统说：“这里看起来是云鸿先生的房子，你们是他的朋友吧？能否……” “你这人咋就听不懂人话呢？”纹身男再度打断了叶统的话，把叶统往外推了一下，满是嘲讽地说道，“没时间陪你玩儿，滚！” 这时，1103房间里面响起了声音，有个人说道：“我*咋还不回来呢？外面是啥人啊？” “没啥，就是一小矮个，特能逼逼。”纹身男对屋内的同伴说道。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考虑道其实他说话的次数比起叶统有过之无不及。 纹身男屋内的同伴也走到门口，这次他直接把门全部打开了——于是叶统将要面对两名身高超过190cm的男人了。而且情况更糟的是，后来的这个人看起来更加结实健壮，头发两边剃得精光、头顶一块头发梳到后面扎成小辫子，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腕上戴着菩提手串。这个人仅仅是以*气质来看的话，也比前面那个有过之无不及。 而且看起来里面还有一个人。这三个人原本应该是正聚在一起玩手机游戏。 “这小个，看着跟个猴子似得。哈哈。”金链男嘲笑着，挺了挺胸轻蔑地看着叶统，“你有啥事？” 叶统皱着眉，铁青着脸第三次提出寻找云鸿的提问：“是这样的，我想找一下户主云鸿。你们有认识他吗？” “这小个，还挺有礼貌的。”金链男说，“不认识！” 叶统不想与他们纠缠，正准备走。这时本来坐在里面的人喊道：“让你走了吗？” 坐在里面那个人剃着光头，生得一双三角倒眉、鹰钩鼻的鼻梁极高，虽然不算很胖但是下巴连着脖子，使得脸看起来很长、头也显得很大。他穿着一条白色t恤和灰色长裤，靠在沙发上抖着腿。看着完全是阴险的市井恶霸。 “还有什么事吗？”叶统回过身，“你们应该认识这里的原户主吧。” “哈哈哈……”、“你咋都不生气呢？真怂啊！”光头男、纹身男好像是遇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哄笑了起来。 “你有点可爱啊，小个。”金链男说道，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叶统退了半步才没有被口水喷到，然后一言不发看着金链男、又看了看纹身男和不远处光头男。 “哟，你咋一副不服的样子呢？再瞅一眼试试？”纹身男挑衅地笑道。 叶统闭上眼睛，再次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现在道歉，我就原谅你们。” “我*你妈的！”纹身男飞起一脚就踢向叶统…… 这三个人都比叶统高很多，也比叶统更重。而最先出来的纹身男尤其高——身高腿长，踢腿自然会更有优势。在大多数时候，这样身高190cm以上、体重大于150kg的人都是大于周围的人平均值的，打架这方面可以横着走。 但他们面对的可是叶统。 叶统侧身一偏就躲开了这一脚，随后抢先一步上前，一记右勾拳打在纹身男高耸的鼻子上！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这一拳正中纹身男的鼻梁骨。叶统虽然身高不是很高，但作为荒地武装的打手出身也曾是受过体能和搏击训练，而在这之前，叶统也是能在街上以少敌多的硬汉。这一拳竟是直接把纹身男打倒在地！ 纹身男的头在入口的鞋柜上开了花，鲜血直流… “这小个还挺横……”、“哟，牛逼牛逼！”随后金链男和光头男也一拥而上。但这两人刚迈出一步，就又站住了脚步——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叶统带来的一群更加孔武有力的保镖们！ 这些人是叶统精心挑选的保镖，曾经不是散打比赛拿过名次、就是保镖公司的优秀员工，虽然身高都在180cm上下，但每个人看着都是练出了结实肌肉。而且最重要的是，荒地武装这边人多。 叶统转过身，对保镖们说：“打！往死里打！” 保镖们一拥而上冲进了1103。 而叶统则从外面关上了门。靠着墙，点上一支烟。 11 大约一支烟的时间，1103的房门再次打开。 纹身男、金链男、光头男被绑在一起，趴在地板上。 一名保镖对叶统说道：“叶总，已经问清楚了，这些人是冬天的时候就过来租住几个月的外地人，在网上短租了这间房子，最近差不多退租了。他们也说了云鸿的电话，我们现在要拨过去吗？” “先不急。”叶统说道。 叶统走到纹身男、金链男、光头男身边：“早说不就没事了，非得说那么多废话。装什么社会人！”一脚踩在光头男的光头上，朝纹身男和金链男吐了口口水。 之后叶统招呼着保镖们离开了房间，乘着电梯前往另一位邻居——陈宁的家。 12 陈宁以前住在林雨萱对门，现在被安置在二栋1302房，也就是1103房的楼上。 叶统带着人来到了13层，敲响了1302的房门。 “谁啊？”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 叶统拿起林雨萱的照片，说道：“是陈宁女士吗？” “是我。” “我是友博置业的叶统，想要问些关于你以前邻居的事。” “哦，好的。” 陈宁说着打开了门，叶统只感到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陈宁看起来不到30岁的年纪，身着一件粉色睡衣，脚踏一双毛拖鞋。 打开门以后陈宁才看到叶统身后还有一群保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怕，我们只是问点问题。就是你这个邻居的事……”叶统拿着林雨萱的照片，“你们熟悉吗？” “这个人吗？算是熟悉吧，我们偶尔会一起约着去酒吧嗨一下。”陈宁点上一支烟，笑着说道。 叶统接着问道：“是这样的，有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搬迁吗？” 叶统很清楚，多数钉子户只是因为赔偿的钱不到位。但也不排除有些人会因为与过世朋友、家人的共同记忆，或者是单纯的恋旧而不愿意搬迁这样的特殊原因。 陈宁有些不屑地说：“为了钱呗，还能为什么？这个人表面看着光鲜亮丽，ysl口红都是买全色系的！而且哪里有网红店她都第一时间去‘打卡’，排队三四个小时都没问题！” 这里面陈宁说的“打卡”就是赶到那些在网络上流行的店铺消费并且拍照，发微博或者朋友圈，以彰显自己的时尚身份。这些网红店动辄会有数百人在排队，但绝大多数都是店里雇来的演员。在一年多前，荒地武装旗下夜店铂仕公馆开业时，也请了数百人排队以制造那种人气爆棚的感觉。 虽然这就是无聊的人的狂欢，但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的确都是无聊的。 陈宁接着说：“我听说啊，她的信用卡早都刷爆了、还欠了好多小额贷款，可能人家都要把她告到法庭上去了。如果你们要问她什么，千万别说是我说出来的。” 叶统说道：“我们是没机会问她什么了。” “怎么了？”陈宁疑惑地看着叶统。 “她跳楼了，就在发财小区。所以我们才要调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叶统说着。陈宁沉默了，叹了口气。 而叶统则整理了一下思路，林雨萱欠了钱、而且可能会因此成为被告、容易被“女权”口号的品牌影响所以缺乏主见、而且喜欢跟风。后面这些只是加深了叶统对林雨萱的印象，但以前两件事情来看林雨萱好像真是想拿更多的钱才以死相逼。 “我大概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叶统说，“不过我听其他人说，林雨萱一直与一个男性关系比较密切。那个男人瘦高、打扮比较‘潮’，还与她同住了一段时间。是他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她没有男朋友，男人那么好玩，怎么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所以我也没有男朋友。”陈宁说着，想了一下，“不过有段时间她倒是跟他弟弟住在一起，长得还挺帅的一个小哥哥。之前还搭讪我要了微信呢！但是我们也没怎么聊，叫什么我也忘了……” 陈琳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找了一会，后调出一个用户资料给叶统看，“就是他。” 屏幕上显示的微信名格式是：a+林诗楷+一串电话。一般来说，这种人不是卖保险就是卖房的，又或者是在网上销售假冒伪劣三无产品的骗子。 叶统拿起手机，拍下了林诗楷的资料卡，然后对林雨萱说道：“好的，谢谢你的帮助。” “不客气，有空过来玩。”陈宁笑嘻嘻地说。 叶统保镖们招了招手，然后转身按下了下行电梯。乘电梯离开了。 Ⅸ第四章：危机处理（3） 13 叶统此行目的是拜访了林雨萱曾经的三名邻居。 除了原本住在林雨萱隔壁的云鸿因为房子出租出去没有拜访到以外，另外两人还是提供了有关林雨萱的有用线索。而在这之后，叶统也通过电话联系到了云鸿。 随后叶统左手拿着一本爱马仕笔记本、右手拿着一支百乐中性笔，对林雨萱这个人做了简要记录。从邻居们的口述、叶统先前所掌握的资料、亲眼所见来看，林雨萱是一个这样的人—— 外表：目测身高约165cm、标准身材，据了解相貌比大多数人好看，有可能是做过整容。 社会：有可能是网络直播行业，或是视频主播。也是一名夜蒲女郎。 家庭关系：她的房子是母亲移交给她的，母亲已去世。已知她还有弟弟林诗楷。 情感状态：单身。但是与很多男人有亲密行为，多是在夜场认识。 经济状况：消费奢侈，严重超出收入范围。因此也欠下了高利贷和银行信用卡。 叶统看着这些现有的数据，对林雨萱的分析基本是——这是一个有先天优势的女人，身材高挑、相貌甜美，可谓是老天爷赏饭吃。 她是精致利己主义者，她聪明地利用她的相貌优势在做直播赚钱。但作为新时代精致利己主义女性，她非常容易被各种潮流带着走，为虚荣买单并乐此不疲。 同样，她也如同各种自私且有小聪明的人一样——总觉得自己能比银行和私人贷款聪明。所以她负债，也更加想借拆迁更多地赚一笔。 到这里，叶统几乎明白了林雨萱的想法。唯一不懂的是，为什么林雨萱要真的跳楼呢？叶统不认为这种人会想不开，一个能为了买口红和逛网红店打卡去借钱的人，是不可能想自杀的。 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叶统心想着，继续往幸福安居小区外走。 14 当叶统走出小区时，已经有一大群人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烈日下，一大群面貌凶恶，打扮花里胡哨的人堵在了幸福安居小区的门口。 同样是来者不善。但这群人看起来更像是被抢了女朋友的初中混混，叫来了他们在外面认识的泼皮来门口堵情敌。足够坏、也足够凶恶，就是看起来有点可笑。 “喂！” “小个！” “小瘪犊子！” 在他们的呐喊下，叶统还是象征性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包括之前的纹身男、金链男、光头男在内，大概有20多人。其中一半是身高190cm以上、体重至少100kg的彪形大汉，而另外一半身高都在160cm以*重不超过50kg的小混混。但每个人都挂着金链子或手串，一身纹身并穿着一双硕大的篮球鞋。 不管长得多么走极端，只要打扮在一个风格上，似乎看起来就差不多了。大概这就是那种前些年被称作“社会人”的群体吧。在网上热衷模仿电影中的社会大哥、却又喜欢装嫩装可爱，现实中拉帮结伙却并不通过非法手段赚到多少钱，但欺软怕硬、横行霸道、坑蒙拐骗却也不少做。叶统想到这，有些不屑地笑了一下。 叶统带着荒地武装的保镖，估计着他们不敢真的打起来。于是并不打算跟他们纠缠，想着让他们再叫一会应该就不了了之，不会再扩散下去。叶统继续走着，任凭那群人叫嚣着、挑衅着。 而且这些人多数是各地的暴发户，除了部分租房子“过冬”的以外，还有一部分纯粹来蔑都这种房价上涨速度极快的城市做炒房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是地产商的重要客户群。 但叶统忽略了一点，在有些人眼里，战斗力完全是按照人头来算的。所以从那群社会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完全打得赢荒地武装的这群人。 于是，先前被打得最惨的纹身男追了上来，边喊道：“你给我站住，信不信我杀你全家小崽子！” 叶统站住了，因为纹身男真的跑的比较快挡在了叶统面前。 之前纹身男的鼻子被叶统打破，现在还塞着卫生纸，黑色的t恤上还留着一点血迹，在阳光下泛着光，这使得纹身男看起来更加凶恶了。纹身男说道：“你咋聋了呢？” 叶统抬起头，说道：“你最好现在就闭嘴。” “为啥？” “和刚才一样，如果你闭嘴，我就原谅你一次。” 叶统说狠话的方式确实不够狠，两人的身高差对比起来也让叶统看着有点窘迫。但纹身男是知道叶统的厉害，后退了一步，但嘴上讽刺道：“你咋不去做编剧呢？真是说不过你，太能说废话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叶统的表达方式还是比较平铺直叙的，不太喜欢用反问句。所以听起来，好像还是纹身男这两句带一个反问的比较能说会道一点，但他自己不怎么意识到。 而他的朋友光头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我这哥们儿都说你，你说那么多废话，装什么君子。我咋不知道你心胸那么宽广呢？” 叶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有时候心胸太宽广不是好事。于是叶统飞速踢出两脚，正中纹身男和光头男的膝盖上，两人只感到小腿瞬间使不上力、吃痛下单膝跪了下来。 叶统趁机按住两人的脑袋相互砸在一起，只听见“砰”地一声如同敲西瓜的脆响，两人的额头同时撞得鲜血直流。 但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叶统就将纹身男一脚踢到一边。接着抓着光头男的光头全力压下、同时左腿顶出一记膝撞！ 膝撞把光头男撞得鼻梁骨折断、门牙都掉了一颗。那一刻光头男只觉得突然来到了最劲爆的夜店，眼前光影交错，就差没有声音。 紧接着叶统抓起光头男扔在一旁的路灯柱上，双手张开重重地痛击光头男的双耳。 ——于是声音就到位了。无论是嘻哈说唱还是摇滚乐，伴随着些许的爵士与流行、民谣和古典，各大音乐流派都在光头男的脑袋中百花齐放了起来。 从叶统动手，到光头男全景体验“音乐人生”，也不到20秒钟的时间！ 而在20秒以后，那群社会人才反应过来光头男和纹身男已经双双被放倒。 而光头男和纹身男的朋友——金链男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说道：“冷着干啥！去削他啊！” 金链男一开口，身边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削他！” “小个，你来啊！” “弄死你！” 荒地武装的保镖们急忙呈现半圆挡住社会人们，但那些人其实仅仅是围着叶统言语挑衅着、并没有震得上前去帮忙。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一群小区保安举着电棍冲了出来。 “喂，怎么回事？！”其中一个领头的保安叫着，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像保安，“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要打架出去打！” 金链男不敢与荒地武装的保镖们缠斗，也不敢靠近叶统。但遇到小区保安倒是一点也不怕，冲上去“啪”地一巴掌抽在领头保安的脸上。怒骂道：“我*你玛的，别跟我扯犊子！唉我说，到了这里你就是一个小保安吧，你是还想充大尾巴狼吗？你也不看看谁是业主吗？” 保安领队被金链男一段话骂的有点头晕，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不知道你是业主。” “你不知道的事就是没有是吧？你咋跟我蹬鼻子上脸呢？”金链男越说越激动，一边对保安领队拳打脚踢。不知不觉间，叶统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叶统毫不犹豫地抓住金链男，一把过背摔直接把金链男摔在地上。起身后猛地抬腿，重重地踩在金链男的脸上！ “真不要脸。”叶统朝金链男吐了口口水。 然后叶统转身对保安出示了证件，愤怒地说道：“友博置业集团，叶统。作为安保人员，你们要把这些非业主的社会混混全部赶走，以保障业主安全。至于这三个……” 叶统看了一下三个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彪形大汉。 “这三个人是我打的，跟你没关系。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随时来找我。”其实不管是叶统还是保安，都明白他们不敢再去找叶统了。但叶统还是说道，“我多数时候在尖峰大酒店一层的私人会所。” 友博置业集团是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是保安领队看到荒地武装的工作证，立马站定，身旁的保安也全部站直。领队说道：“明白！立即执行！” 身边的其他保安也应声道：“收到！” 叶统点了点头，在保镖们的簇拥下走向了奥迪s8。 Ⅸ第五章：手足情深 15 叶统调查了林雨萱的情况，从表面上来看，林雨萱只是想要以死相逼让荒地武装做出更大赔款。而在这之前，林雨萱主要是用相貌漂亮的优势来赚钱的，动脑就不是她的强项了。所以这次就搞砸了。 很遗憾的是，这是她最后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但叶统怎么都想不通，林雨萱为什么会真的跳楼？据当时前往楼上的王天腾所说，最后一刻林雨萱已经伸出了手，直到王天腾接近时才跳了下去。她也许本来已经不想死了，却又改变了注意。 而林雨萱说了一句话“利用我的时候什么都说得好听，然后转身就背叛我。”也是令人玩味。从叶统所得知的线索，林雨萱欠了大量贷款，但这还不够理解这句话。高利贷纯粹唯利是图、狡诈奸猾，可谈不上“背叛”一说。 带着这些疑问，叶统坐在荒地武装会所的沙发上，思索着。 以表象来看，林雨萱的确是自杀。而且现在叶统所了解到的事情，*肯定也会很快了解到，这件事情也许很快就会在*那里结案。但叶统有种感觉——对于荒地武装所遭到的议论和攻击，并不一定会随着结案而结束。 2020年对于蔑都有点特殊，特殊就特殊在蔑都的房价没有出现明显上涨。但即便如此，绝大多数的人依然对着房价望尘莫及。所以就算房价没有上涨，人们对房价的焦虑还是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关于林雨萱的跳楼，似乎就成了人们发泄的借口。 叶统原本只是需要证明荒地武装并没有迫害林雨萱，但没料到网络上并不在意荒地武装“友博置业集团”是否害死了林雨萱，而是急于证明是荒地武装抬高了房价。 就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指引着舆论的风向一样…… 而这时，一名梳着栗子色发型、面貌年轻俊美的男人走进了会所。他是曾帆，曾经是荒地武装旗下产业阿帆酒吧的老板。后来虽然酒吧倒闭了，但无所事事的曾帆依然保持着经常来荒地武装的会所打发时间的生活。 “来一杯卡布奇诺。”曾帆说道。 侍者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16 很快，曾帆吹着22c的空调、凝视着窗外的炎炎烈日。一边喝着卡布奇诺、一边想着2019年发生的事。 在2018年，阿帆酒吧被查封以后，曾帆就失去了工作。于是曾帆做出一次改变。改变的方法就是——卖掉了玛莎拉蒂古贝、然后买了最新款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然后也不再想着开店，而是到处认识异性网友，到世界各地旅游、拍摄风景照同时也与异性网友约会。如果在蔑都，白天曾帆就会在荒地武装会所泡着、偶尔也会帮点小忙，晚上则是在夜店泡着、偶尔也会与一些冲着他英俊面容来的女人共度一夜并且收取一点小钱。 这样悠闲且奢靡的生活是需要金钱买单的，还好曾帆也是一名富二代。他的父亲是南城的地产商董事长，而恰好他有哥哥在帮助他父亲打理生意。自古以来，长子受苦、幼子享福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曾帆需要考虑的只是怎么样把钱花出与其他富二代不一样的感觉。 ——而从2019年5月17日开始，曾帆就多了一件需要考虑的事了。 曾帆说道：“叶统，有两件事，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不通。我问你两个问题啊。” “有事就说。”叶统也有很多事想不通，没心思与曾帆谈话时还做铺垫。 曾帆说看着窗外，眼神忧郁地说着：“你说，什么样的人能绑架我哥呢？我哥武功高强，还有贴身保镖。即使是你们也打不进去吧？” 叶统“呵呵”一笑：“只要我们想，在这座城市就没有打不进去的。如果我们都绑不了你哥，那恐怕就只能查一下超人、奥特曼或者钢铁侠了。不过我可以确定，我们没有绑架你哥。” “我知道的。他不在这座城市里，他平时都在南城。不过被绑架的时候，他在万城的天使酒店……” “等等。”曾帆说到这被叶统打断了，叶统抬起头盯着曾帆，有点疑惑地说道：“难道说……曾凯是你哥哥？！” 曾帆大眼睛总是闪烁着光芒，这也是他看起来总是像一名高中生的原因。曾帆点了点头，证明了叶统的想法。 叶统知道曾帆肯定是富家子弟，但是万万没想到能到这种程度。叶统上下打量着曾帆，除了姓氏一样，怎么都没法和曾凯联想在一起。曾凯生得高大魁梧，不算丑、但也不帅，比起顶级富二代这个身份，曾凯看着更像是一名有点富态的普通人。而曾帆看起来则瘦高白净，很显年轻，完全可以与各大当红小鲜肉明星媲美。 “你认真的？”叶统一直看着曾帆。 “真的，小哥哥你要相信我呀！”曾帆说着，嘟起嘴做出了一个假装很可爱的鬼脸。 叶统点了点头，相信了：“哇，你是真的牛！” 之后叶统接着说：“刚才我们已经把绑架你哥的嫌疑人锁定在超人、钢铁侠或者奥特曼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呢？” 说道第二个问题，曾帆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也变得有些温情。曾帆说：“小哥哥，你说为什么我哥被绑架以后，突然就变得喜欢联系我了？前几天还来蔑都约我吃饭。是不是他发觉了我的可爱是有价值的，要请我拍个电影或者上综艺节目？那我会很火耶！” 接着曾帆把双手放在脸颊两侧，做出小猫的动作。 “好好说话，还有别喊我小哥哥。”虽然这个词现在已经时尚化了。但叶统依然没有忘记最开始“小哥哥”是对*业的男性从业者的称呼。 ——“好的小哥哥。” “你……算了。我还是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吧。”叶统无奈地说道，“虽然对于那次的绑架案，我也只是从网上、和一些朋友那里听到传闻，传说你哥在被绑架期间，那些劫匪本来都要撕票了，却被其中一个绑匪救了下来。你哥这些年来都不怎么陪伴家人吧？我看你整天都呆在会所里，或者去泡夜店，也没机会跟他见面。可能他更加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吧。” 虽然绑匪突然良心发现，拯救被绑架对象的侠义故事好像有点虚假。但传闻的确是这么传出来了。 曾帆若有所思。 然后叶统又补充道：“不过这些只是在别人所跟我讲的情况下猜测的，相不相信还是看你自己判断了。” 接着叶统继续想着调查林雨萱的跳楼事件的。 叶统拿起手机，看着林诗楷的微信，林诗楷一直没有同意叶统的好友申请。于是叶统决定主动打电话给林诗楷。 按照林诗楷微信名上的电话，叶统拨了过去…… 17 叶统按照着林诗楷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很快林诗楷接通了电话。 “喂。”林诗楷的声线很轻柔，听起来有点像女人。 “你好，是林诗楷先生吗？”叶统说道。 “是的。”林诗楷说。 叶统稍微思索了一会，这时的林诗楷应该已经知道林雨萱去世的消息了。如果直接提起来，林诗楷不一定会配合。 然而林诗楷的一句打破了尴尬：“你好，先生。需要买房吗？我们这有各种价位的房子，500㎡的沿海豪宅、150㎡中高档公寓、90㎡舒适小户型都有。公摊少、位置好，有海景房和市中心繁华地段，还有学区房哦！” 林诗楷一开口就说卖房，让叶统的思路都乱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按照林诗楷所说的标准，叶统住的房子只能算是“中高档公寓”。不过叶统更喜欢这种公寓，在他看来，这样的公寓往往比起那些动辄1000、2000㎡的别墅都舒适。 “关于房子的事情我们可以晚会再说，其实我有些事情想要与您沟通一下。”叶统说，“您知道林雨萱的事情吗？” 林诗楷沉默了一会，说道：“知道的。”叶统注意到他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也有些悲伤。这样的时候联系林雨萱的家人，确实是一件悲伤的事。 现在需要让林诗楷意识到——提供关于林雨萱的线索其实是在还林雨萱一个真相，这个尤其重要。一个合理的真相，需要给关注这件事的人一个交代、也要给林雨萱的家人一个交代，以挽回荒地武装的形象。 于是叶统说：“我是友博置业集团的叶统。关于您姐姐的事，我们深感遗憾。但她当时有些举动不太合理，我们最在调查其中真相，也还您一个真相。” 林诗楷沉默了好久，然后冷冷地说道：“呵呵，继续说，你们这群炒高房价的无良卖房人，现在还兼职侦探了。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并没意识到他本人也是卖房的。都是在蔑都这个房价畸形上涨城市的重要一环。 叶统假装没听到林诗楷的讽刺，接着说：“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的调查。您姐姐在这之前欠下了多笔贷款，可能会有些纠纷。您知道其中细节吗？” “她自己赚钱自己花，那是她的本事。她赚钱给我花也是她自愿的。你们管那么多搞什么。”林诗楷说道。 利己主义思想的人总会用这句话来粉饰自己盲目消费时的愚蠢。其中道理可谓错误百出，毕竟林雨萱并没赚到够她花的钱、所以才不得不借各种贷款。但叶统并不打算揭穿林诗楷。 叶统说：“在当时，她有对我们说了一句话。您作为她的亲人，可能会……” ——“滚！都是你们这帮唯利是图的伪君子，你们害了我姐，还在这装什么老好人！”林诗楷怒骂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叶统被林诗楷突然加大的音量震得耳朵疼，刚想要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真是服了！这一家子什么嘛？”叶统叹了口气，想试着拨回去，却显示林诗楷的电话已经关机…… Ⅸ第六章：活在网上的人 18 叶统试图从林雨萱的弟弟林诗楷口中得到更多消息，但林诗楷并不愿意配合。叶统和林诗楷的对话，在林诗楷愤怒地挂断的电话中结束了。 手机在叶统的手里响着挂断电话后的忙音，叶统也被当头痛骂了一顿，哭笑不得地按下了锁屏。 “你这种人就是有病。”在一旁的曾帆转过头看着叶统，满脸嘲笑着说，“现在的男生都很精致的。你一打电话就喊先生，把他说的那么老，他怎么会理你？你要叫他小哥哥，他就会开心了，你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的。” 叶统没有理解曾帆的意思：“不对不对，不是称呼的问题。况且他也是有正当职业的……虽然就是投机倒把，但人家总归不是吃软饭、做小鲜肉活着。我们直接喊‘小哥哥’不是很不尊重人吗？” “能做鸡做鸭是因为长得漂亮啊！再有钱的男孩子都想要证明自己是可以靠颜值吃饭的，没靠颜值吃饭是因为长得丑啊。” 叶统不屑地说：“你闭嘴吧。我不想！” “所以说你有病，还长得丑！活在什么年代的人嘛。我哥现在都知道要让自己精致、显年轻一点，男孩子不靠颜值吃饭，那还有什么意思？你也是个富二代小哥哥，怎么就不理解呢？”曾帆讥讽道，心想叶统这种老顽固，恐怕是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现在男人想要证明自己魅力的想法。 叶统“呵呵”冷笑了两声，并不是很有时间考虑曾凯或者林诗楷是否想要靠漂亮的长相讨好女性以证明自己魅力。所以叶统不再说这件事了，但内心依然对曾帆的观点充满不屑。 而现在，叶统正在调查的依然是林雨萱跳楼的动机。她是真的走投无路吗？又或者是受到别人的驱使？还是另有隐情？ 叶统皱着眉，说道：“你说这个林雨萱，又没正式工作、又没什么学历、也不是富二代。但买化妆品、买名牌衣服可一点也不手软。对了，这些化妆品很贵吗？” 曾帆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口红、粉底、神仙水，根本不值钱好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生意是怎么做的，广告而已。我和小姐姐们约完以后我都会顺手放几个，看着顺眼就多放点。她们还会帮我在圈子里宣传我不是直男的人设。不过……积少成多，买全套口红的价格对普通人还是很可观的。但我有钱嘛！” 叶统更加不解了。对于曾帆这样的富家子弟而言，保时捷718博克斯特也不贵，所以曾帆的消费能力显然不能作为参考。所以就算林雨萱会做主播兼职、拍摄短视频收获打赏，但做个主播有那么赚钱吗？叶统自言自语道：“她自己还需要贷款满足她对奢侈品的*，怎么还能余下一点钱给弟弟花？” 而曾帆比较懂女人，利用这些被最近网络营销吹鼓出来的精致利己主义的女人，她们有贪欲、而曾帆有钱有相貌，其实这关系本质上和嫖没什么区别。那些依附于于夜场、旅行道路上的欲，才是曾帆生活乐趣的主要来源。曾帆说：“她买东西又不一定要他付钱。现在哪个女人还没几个金主和男闺蜜呢？这里可是蔑都，年轻漂亮，什么男人找不到？” 这里可是蔑都！叶统恍然大悟，蔑都在1990～2005这15年间出生的人，男女比例接近7：3，也使得蔑都的男性竞争空前激烈。一个女人如果年轻漂亮，暧昧对象和追求者达到两位数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想要从每个人手中拿点钱其实并不难，主要是看人们想不想做了。 “毕竟你要查的人又不是车语的女朋友……是苏春天还是苏夏天？这么好看的女生，有钱还有时间，不出去玩是很少的。”曾帆冷冷地说，“你要查的人，你也说是大多数小姐姐那样的。如果给我看一下，我能帮你找到是谁是她的金主，你信不？” 虽然知道曾帆是夜蒲高手、网络红人、感情游戏专业玩家，某种意义上也是蔑都*业从业者。但叶统还是不太相信曾帆的话，叶统心道，她如果真的有金主在支持，为什么我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关于她有金主的风声？你就看到照片就敢肯定她是做*业的“小姐姐”、并且找到她的金主？ 看着曾帆如此自大狂妄，叶统拿出林雨萱的照片给曾帆，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说不出来，今后你去我们旗下所有夜店，收费超级加倍。去我们旗下酒店开房，永远客满没房间。” 曾帆一看照片，笑出声来：“我要认不出来，你今天就拿玻璃杯把我砸死在这、用哈根达斯把我埋起来冻死、用卡布奇诺把我淹死都可以。”然后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 数分钟后，曾帆放下照片。“我认出来了。”曾帆说了一个让大多数人不敢相信的名字，“她是陈谦章的小三！” 叶统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只好细细回想。于是一段消失的旧时光从回忆中慢慢浮现…… 19 陈谦章这个名字，可能对于2000年以后出生的人来说，只是在综艺节目里那个很有绅士风度、对女人特别好，每说几句话屏幕上都会贴上那个“情商爆表”、只要做了表情就会贴出“演技派”标签的英俊中年男人。 而在最近几年随着各种新明星的走红，连综艺节目都很难看到他了。 但如果生活在1980或是1990年代，陈谦章演过的电影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无论是《拉帮结伙》中扮演的帮派老大、古惑仔“龙哥”龙诚；还是在《天下贼王》中的受人欺负后连杀拿着扳手杀死四名舍友的大学生“憨狗”马升官。陈谦章都出演得入木三分，几乎率领了一个时代。 脱离角色，陈谦章私底下是一名风流浪子，他曾两次离过婚，最近又与前妻复合，于是他的团队宣传他是“痴情好男儿”的形象。但实际上，他曾多次被爆出潜规则交易女演员、也不止一次被拍到在夜店与夜蒲女郎狂欢。 陈谦章有儿子，他儿子在国外飙车、然后入狱、然后出狱、然后又因为酒驾再次入狱，也唱歌或者拍电影，不温不火。他有私生女，虽然他从不承认。 可是无论如何，陈谦章拍电影绝对是敬业的典范。无论是在泥地里打滚、从二层跳下、驾车撞开一堵墙，他都是亲力亲为从不用替身。而且从他拍的第一部电影开始，他都号称所赚到薪酬的10％，会用于慈善事业！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所矛盾，陈谦章的矛盾尤其明显。以至于喜欢他的人会不顾一切、而讨厌他的人嗤之以鼻。 虽然现在陈谦章已经不再具有上头条的话题性，也不再是那个会被配角说“其实长得也就是普通人”，但实际上风华绝代的英俊小生。不可否认，他是80年代甚至90年代的重要符号。 20 叶统不知道，陈谦章其实已经回到了大众视野中了。 只不过是以大众最不想看到的方式——他代言了一款很无趣的网页游戏《堕天使争霸》，号称经典传奇玩法——点一下玩两年，装备只要一分钱那种。 这对于他的影迷来说，可比看到他因为嫖娼被抓了还难过。而对于那些曾经骂过他、鄙视过他的人来说，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关注过这个明星。 大多数人希望回忆中的符号永远像是回忆中那样，或者至少要以体面的方式继续存在着。不管是喜欢陈谦章的人、还是讨厌陈谦章的人，都不会希望陈谦章变成现在这样。 曾帆拿出手机，随便打开了一个视频app，退掉了会员账号以后点开一部电视剧。片头强制弹出了一段制作粗糙的游戏广告。广告里，陈谦章扛起了一把看着粗制滥造的塑料刀，大喊着：“哇，一刀一巨龙，人生的巅峰，全区横着走，爽！装备能换钱，小伙玩一天，就买保时捷，强！” 叶统看着这段视频，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操！这……是假的吧？！” 曾帆白了叶统一眼：“那你自己可以上网看看。” 游戏是商品，本质上是要赚钱的、而不是把钱给玩家。即使是有高额奖金的游戏比赛，也是日积月累地训练出来的职业选手才有机会夺冠。这视频上说玩一天游戏，赚一辆汽车的钱，恐怕智力障碍的人士听了都不会相信。 宣传内容非常粗劣，游戏类型严重过时。叶统说道：“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玩这种游戏……除非他真的智力障碍！这种游戏跟以前那个什么《贪婪大宝刀之怒》有什么区别？一个动作僵硬的小人砍啊砍，然后就掉个什么绿色战甲，手舞足蹈喊着‘绿了绿了’。那游戏经营了半年就倒闭了。” “那我就不懂咯。”曾帆说道。 曾帆不懂其中玄机，叶统也不懂。但是说道游戏，叶统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李定斯。 Ⅸ第七章：老派游戏玩家 21 在学生时代，叶统曾是一名游戏玩家。 从早期流行过的《穿越火线》直到《英雄联盟》，叶统屡次在蔑都本地的游戏比赛中取得名次。所以在2007~2012年的蔑都，叶统的名字在喜欢玩网络游戏的人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虽然随着岁月变迁，叶统已经很久没再玩游戏了，但他依旧自认为自己对游戏依然是懂一些的。 过去的游戏，不管是原创还是模仿、定位是小众还是大众，开发的过程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员投入。而游玩一款游戏，对电脑配置、玩家反应力、战术安排也都有门槛，作为回报，游戏中会有男人们想要的成就感、竞技性、美感。 但网页游戏中，除了无处不在的各种过气明星的广告以外什么都没有。所以叶统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游戏还请得到明星来代言？ 其实现在这些浏览器就可以玩的粗糙游戏——僵硬的动作、粗劣的场景、廉价的特效，在90年代末也曾是顶级的网络游戏，可惜那只属于比叶统年龄更大15岁的那些人的青春，并不在叶统的理解范围内。 但就算叶统能理解这些游戏曾经也辉煌过，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传奇类型”的游戏能在大作横行的2020年，继续能以“一刀一巨龙，全区横着走”的方式继续存活？ 思来想去，叶统觉得可能会需要问一下最近也在制作游戏的朋友——李定斯。 李定斯是美国u。r.l。地下赛车联盟旗下车队狂飙风云的骨干成员，既是车手、也是在联盟转正为改装品牌以后的主力设计师。将一辆车部分优秀的特点保留下来、其他的全部删掉重做，一直是李定斯的拿手好戏，这也让他的买家遍布世界各地。 但能找到u。r.l。地下赛车联盟定制改装车的人毕竟是少数。于是李定斯想到了其中重点——要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这些车，他们才会更热爱。 从几年前开始，李定斯与他在狂飙风云车队的合作伙伴汤玛斯合作，策划制作一款以u。r.l。地下赛车联盟为主题的游戏。为此李定斯游走在世界各地取景，终于在李定斯第二次踏入蔑都这块土地以后，才决定了要以蔑都作为主要场景。 作为游戏制作人，叶统认为李定斯会更有发言权一些。 于是叶统把陈谦章拍摄的广告保存下来，发到了李定斯的电子邮箱。随后开启了与李定斯的视频通话…… 22 李定斯手忙脚乱地接通了视频通话。 在这之前，李定斯正在画出了蔑都的精简版地图。在李定斯这次要做的赛车游戏中，蔑都会被缩减到400㎞2左右，而包括郊区、附近的文城与林山镇，有接近700㎞2。 作为一名汽车改装师出身的人，秉着对数据的严谨态度，李定斯试图对蔑都的街道、建筑物高度还原。作为游戏中地标性的建筑物，原型包括尖峰酒店旋转餐厅、不知名改装店、大鹰街旧住宅区。这些场景，李定斯都在试图用3d模型呈现出来。 而最终李定斯是想要真正做出一条边海省东线高速公路！ “真是疯狂的计划！这条高速公路长达320km，我们几乎不可能全部做出来。”位于加拿大的制作组曾这么对李定斯说道。 李定斯回应：“我们可以缩短路程，可以缩短到150km、但要把这种热带风光的效果制作出来。” 如果要做出蔑都，那就必须要亲自去蔑都。同理，如果要做出边海省东线高速公路、也必须要亲自去东线高速公路。 李定斯看着桌子上的宝马车钥匙，这是一辆宝马320igt，这辆车是荒地武装的现任董事长蔡有博为得力手下准备的公事用车。上一个驾驶这辆车的人是车语，车语离开蔑都以后，这辆车就给李定斯使用了。 而在这时，李定斯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随后叶统的视频通话拨了进来。 李定斯接通视频通话，叶统的脸出现在了李定斯的手机屏幕上——李定斯在国内买了一部新款苹果手机，并且买了一张中国电话卡以便使用微信。当叶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叶统的额头正好被苹果手机全面屏上突兀的摄像头挡住，板寸头顶上出现了一块黑色“齐刘海”。 叶统用英语说道：“李定斯。虽然你是美国人，可是我们就算用英语交流，我都在喊你的中文名。” 李定斯的英文名比较长，以至于身边的人都叫他在u。r.l。地下赛车联盟注册的名字，用英文直接念出来大概是里迪克斯，并不如李定斯好听。李定斯说：“雷诺，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雷诺是叶统的英文名。 “你看一下我发给你的电子邮件，里面有一段视频。作为游戏制作人，你觉得这样的游戏会有什么人在玩？什么样的游戏公司会做这种游戏？” 李定斯用电脑打开邮件，邮件里是几段《堕天使争霸》的游戏广告视频。 李定斯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陈谦章穿着一身铠甲，举着塑料质感极强的大刀，却拿着一部手机用着并不流利的中文说道：“今天试试新区，进入游戏！” 屏幕上出现一个粗糙的游戏角色，穿着一身不知道哪个朝代、但是看着特别粗糙的衣服。用拳头打一只硕大的肥猪。背景音配上陈谦章的“打死它！打死它！”很快，肥猪被打死了。屏幕上掉出很多金元宝和武器、以及一只白色虫子。 画面切到陈谦章，只见他兴奋地大喊：“哇！这都能掉元宝？！我妈一辈子都没掉这么多元宝！” 陈谦章说着双膝跪地，对着天空说：“妈妈！你的愿望，孩子做到了！” 接着画面切到游戏，陈谦章控制的角色已经变成了一身金光闪闪。身披金色盔甲、脚踏五彩祥云、手持绿色大刀，身后还跟着一只白色虫子的游戏角色对着一条西方巨龙砍了一刀，然后巨龙就死了。 “一刀一巨龙，全区横着走！我是首席天使陈谦章，我诚实地告诉你，下一个堕天使就是你！”陈谦章突然变成现代装束，一本正经地说，“今晚八点，我在《堕天使争霸》等你！” 视频播放结束以后，李定斯拥有了与刚看完这个视频一样的表情——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沉默了几秒钟，李定斯才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后合。 “你别笑。”叶统说着，但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种游戏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制作得？这个代言人可是明星，出场费不低。我们在查他的情人，就查到他的头上了。” 李定斯好不容易才稳住表情，说道：“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嘛？为什么砍死了一头猪，会掉下一条蛆？还能把蛆带着。这是把那条龙恶心死了吗？” 叶统已经搜索了这个游戏，所以对这类游戏稍微懂点套路。叶统解释道：“这条蛆，在游戏里是一种叫‘鲲’的生物，是一只……有攻击性的动物，可以帮助玩家攻击敌人。” “可是它看着就是一条蛆！”李定斯说道。 叶统也觉得李定斯说的没错，索性不再与李定斯讨论鲲的问题。而是说道：“是的是的，我知道这游戏里的一切看起来有点……好吧就是一坨屎。所以你觉得什么人会玩一坨屎呢？” 对此，李定斯斩钉截铁：“蠢货！弱智！纯粹有智力缺陷！” 显然李定斯并不了解中国游戏行业。对于游戏而言，李定斯更像一名玩家而不是商人。从这个角度上看，李定斯和叶统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即使人过中年了也还是那个喜欢游戏的老男孩。 不过李定斯想起一个人：“说不定你可以问一下车语，他对这些恶趣味的视频有些兴趣。” 车语对娱乐圈还是有点关注，也会看关于各种过气明星代言网页游戏的鬼畜恶搞视频。这在李定斯眼里完全是恶趣味。 “好的。那我再问一下车语”叶统说道。 待到叶统挂断视频通话，李定斯的手机屏幕上“齐刘海的男人”也消失了。 23 叶统把视频文件发到了车语的手机上。 并且问了车语三个问题： 1。你觉得这样的游戏，什么人才会玩？ 2。什么样的公司会投资这样的游戏？ 3。作为一款无关娱乐圈的战斗游戏，有请明星代言的必要吗？ 叶统只是想从游戏的受众面和投资公司，来找到关于陈谦章的活动动态。同样，叶统也想知道陈谦章代言这款游戏，究竟是“游戏帮陈谦章增加曝光度”还是“陈谦章帮游戏增加曝光度”。如果曾帆所言正确，那查清楚陈谦章，可能就把林雨萱查了一半。 但叶统不知道的是，他所提出的这些问题，也正是当前所有游戏开发方向的重要问题。 之后，车语发了一条消息：“这种垃圾游戏看着和以前的《贪婪大宝刀之怒》一样，有玩的必要吗？我很忙的，这么垃圾的游戏、这么油腻的明星你还发给我，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这条消息字里行间充满了一位老派游戏玩家对这样粗制滥造的传奇类型游戏的鄙夷，不得不说，虽然车语的生活环境和年少时的经济状况并不能与李定斯、叶统相比，但在这件事的看法上，这三个人却达成了完全的共识。 之后，车语又补发了一条消息：“对了，我的朋友提醒我，以前那个《贪婪大宝刀之怒》，可能与雪域集团有点小关系。” Ⅸ第九章：摄影计划（2） 26 对于一起去拍摄性感写真的邀请，苏春晓默默走进了厨房拿出一根冰棍，然后对车语说道：“去你个头啊！” 车语所计划的目的地——万城天使酒店——对于车语和苏春晓而言都有特殊的意味。 当年，车语和苏春晓在兵荒马乱的蔑都互为宿敌，却在最后达成了共谋，合力逃脱了蔑都的帮派战争，还带走了苏春晓当时的副手李川。 但世事无常，隐居时的车语和苏春晓，又卷入了一支劫匪团伙的组织的大富豪劫案！也正是劫案的巨款，使得车语和苏春晓拥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所以之后的一整年，这两人都没有再去找工作，而是隐居在巨鳌镇的豪宅中，过上了退休般的生活。 而那次宿命中的劫案，正是在万城天使酒店进行的。 或许是因为两人在巨鳌镇和万泉市隐居得太久，又因为这两人不得不把彼此当成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即使苏春晓最终也没有答应车语穿上性感的装扮，却还是同意了与车语一同前往万城天使酒店度假。 苏春晓穿着优衣库天蓝色衬衫配上黑色牛仔裤，一双黑色袜子与白色回力布鞋的搭配在清纯中甚至平添了些许性感。这一身打扮没有一件奢侈品，却又精致且耐看，就像大多数乖巧却又不安分的学生一样。 灰色法拉利488超级跑车行驶在边海省东线高速公路上。 车语的双手一高一低地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道路。而苏春晓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露出了舒适安逸的表情。 “那个……上次我问你，你都没回答我。”车语一边驾着车一边说，“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苏春晓一直没有给车语一个明确的答案。她爱车语吗？不一定。车语爱她吗？也不一定。 苏春晓说：“不啊，你了解我吗？” “了解啊！你……”车语回忆着，对于身边的人，他好像是很了解、又好像并不清楚，“你像我一样喜欢吃甜食，喜欢睡懒觉。你装扮有品味，低饱和度的灰色系是你的最爱。你虽然有一辆兰博基尼飓风，但你觉得超级跑车驾驶感受很不舒适，所以你宁愿骑电动车。” 车语说的都正确，长期与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使得他在内心中已经把苏春晓当做自己的一部分了。但苏春晓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车语，因为她长着与苏陌几乎一样的脸，她担心车语把她当做苏陌的替代品。 27 时值盛夏，正是边海郡岛的旅游淡季。 比起旅游旺季时人满为患的情况，淡季的天使酒店才能真正地感觉到奢华，从视觉到嗅觉的奢华——因为真正的富豪是不可能选择在旅游旺季出行的。 天使酒店的停车场内停满了高档车，轻微的汽油味弥漫着。 一辆天蓝色宾利欧陆gt与一辆金色兰博基尼野牛中间隔着一个停车位。随后灰色法拉利488缓缓驶来，从保时捷帕拉莫纳和奔驰-迈巴赫s600身旁穿过，转过90°的弯道又驶过迈凯伦570s和捷豹f-type身旁，终于停在了这个停车位上。 很快，车语和苏春晓提着旅行袋就走进了天使酒店大堂。 天使酒店为边海郡岛最顶级酒店，装潢极具奢华质感。透过5米高的实木大门，一眼望过大堂便是露天的吧台和近100㎡的泳池，以及通往海滩的路。两侧是各大奢侈品专卖店与珠宝行透着珠光宝气。 大堂之中宽敞至极，最中央是人工湖、而人工湖的正中央又是休息区。 休息区内，旅客们坐在沙发上各自看着手机，身边大包小包地堆满了行李箱，他们的保镖和私人司机都在前台开房。 然后人手提着旅行袋的车语和苏春晓来了。 “我们开一间大床房吧，也许能促进我们感情升温。”车语看着酒店外的大海，一切都风平浪静，白云缥缈着。 苏春晓一言否定道：“不啊！你想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啊。” “你懂什么嘛！”车语说着逐渐降低了分贝，靠近苏春晓小声道，“你正在如狼似虎的年纪，偏偏又是独守空房。我这个人其实很喜欢少妇的，我不介意。” 苏春晓说道：“那你喜不喜欢少女啊？” 车语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车语几乎感觉面前的人是苏陌、是他心中那个叫做“企鹅”的女人。但苏春晓比苏陌生得更加标致，是的车语不由得像美术生一样想要解构为什么她的五官看起来这么舒服…… 车语好像感到体温也增加了、手心在冒汗、心跳也在加速。整个人好像是变得有点迟钝。 良久以后，车语缓缓说道：“少女也行……其实只要是你……都可以的。” 苏春晓似乎很满意车语的回答，脸颊有些泛红、嘴角也挂着些许笑意。但她却说：“什么如狼似虎啊，我才不寂寞呢。不要开大床房！” “好的，那就双床房。上半夜睡一张、下半夜睡一张、早上起来还能去浴室！”车语说。 苏春晓愣了一会，没想到车语在男女方面还会这么油嘴滑舌，于是给了车语一个并不是很大的白眼以后说道：“你很有经验啊。” “那是！我也……”车语说着突然打住了，重新整理思绪说道，“其实我只有对真正喜欢的人才能有生理反应的。如果你没有找小情人或者男闺蜜的话，可能我们寂寞的时间差不多。” 车语所说的话的主题并不是很让苏春晓讨厌，只是思维让苏春晓接受不了。苏春晓有些恼火地说道：“我才不要什么男闺蜜！你说你会对喜欢的人下手，你说又喜欢我，我怕你动手动脚啊，我不跟你住一起！” 见到苏春晓的态度强硬，车语立即转变话锋：“放心！我绝对尊重你的选择！” 不知道是看着苏春晓的表情太认真，还是车语真的不敢保证他自己说的话。最后车语和苏春晓两人商量出一个较好的解决方案——入住了一间套房。 28 万城的天使海岸，相传是边海郡岛最后被开发的海滩。故又被称作处女海。 这样的地方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浪漫意味、纯洁爱情的象征，加上奢华的天使酒店加持，自然是新婚燕尔度蜜月的热门去处。 车语和苏春晓离开天使酒店时已近黄昏。 不远处几对拍摄婚纱照的准夫妻，在摄影师、灯光师的前呼后拥下，新娘在黄昏中留下了洁白的婚纱迎风飘扬的倩影、新浪一身西装革履看着意气风发。 灰色法拉利488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车语和苏春晓沿着天使海岸走着，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这天的苏春晓换了一身浅蓝色连衣裙，白色的发带、白色的腰带与白色浅口布鞋呼应，这高挑的身材看起来就像是爱情电影里那个总是让男主角魂牵梦萦、却总也求而不得的女人。 苏春晓看着两人被拉得很长、却又平行的影子，向前多走了一步，让影子叠在了一起。 车语依然是穿着一身深蓝色卷挽袖衬衫与浅卡其色休闲裤，双手插着口袋，边走边眺望着远方的落日，感慨万千：“我曾经看过这个酒店的价格，很吓人。真想不到有一天还能入住这样的酒店……你看，这么漂亮的风景，连那些言情戏都要来这里拍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要归结到有钱。说真的，这世界真是太真实了，真实得令人害怕。” 车语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还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却选择了闭口不谈。比如像苏春晓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曾是车语不敢想的，但是现在的车语，敢做的事真的太多了。 但想到这些的车语，却没有想到其实苏春晓仍然比他有钱的事实。 “其实我们还是要做点投资。”苏春晓说道。由于苏春晓的前未婚夫高夫是富家子弟，苏春晓曾经是需要同时打理一些高额的资金。 车语从没有持有过这么多钱，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把大多数的钱都存银行了，买了理财产品，光是吃收益都够我们吃一辈子了！” 苏春晓摇了摇头。 车语的确都存进了银行——而且几乎全都存进了一家银行，然后买了7天、30天、90天自动结算的定期理财。以年利率3.2～4.5％的利息来收益，结果就真的怎么都花不完了。 苏春晓思索了一会，然后说道：“我们可以把一部分的钱购买理财产品，以面对通货膨胀啊。比如说，短期理财和长期理财都可以买一点。固定资产在国内很保值，所以我们还可以拿一部分的钱来买铺面，租给商家就是定期收益。对了，还有如果你胆子大的话，也可以考虑投资开店，餐饮业、零售业、娱乐业都是现在的热门行业……” 这是苏春晓教车语第一个人生道理：鸡蛋不要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两个人边说边走着，车语拿着手机对苏春晓拍下了各种照片。黄昏中，远处飘逸的白色婚纱与新人们都成了背景，车语的镜头下只有苏春晓的各种倩影。 “你不要看镜头，就随意摆一些动作，我自由发挥给你拍一些特写。”车语说道。 苏春晓低下头沿着天使湾走着，车语围在苏春晓身边拍照…… 当苏春晓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车语的目光似乎停留在她的肩上。 车语在看什么？苏春晓伸手摸了摸肩膀，指尖触碰到了内衣肩带痕迹，顿时明白了。苏春晓火冒三丈：“你能不能别那么色啊！” “没有没有，我没看你内衣，我只是……在找烟！”车语欲盖弥彰地说着，一边伸手在口袋里找香烟，却摸出了一个空的烟盒。 车语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这么多年以来车语有过几段恋爱经验。他深知如果太热切地面对一个女人却容易招人讨厌，但是身在苏春晓旁边，车语的全部想法、目光、感情却又很难不放在她身上。 所以车语找了个借口冷静一下：“我去买包烟，稍等我一会就回来。”说着车语快步走开了。 走了几步，车语又回头说道：“真的很快就回来！” 看着车语紧张地逃走的样子，苏春晓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的感觉涌上心头，嘴角微扬、眯着眼睛笑了。 Ⅸ第十一章：老古板 31 车语伫立在柜台前，目送着浩哥带着耳钉少年和眼镜少年走出了小木屋。 这些少年们追求显眼和潮流时尚的衣着品位，认为车语看起来又落伍、又装腔作势。而车语更在乎服装的质感、喜欢用低饱和度的灰色系，只觉得那些少年们自以为潮还故作可爱。在服装审美上，车语的低调与少年们的浮夸形成了明显的对立面，谁也看不上谁。 浩哥拿着大屏幕苹果手机，打开了一款叫颤声的应用，然后熟练地打开了瘦脸、大眼睛、外眼角下垂、瘦鼻头、拉长腿的特效滤镜，对着耳钉少年看了一会，镜头下的耳钉少年身高顿时从180cm左右拉到了190cm以上，而瘦脸滤镜也顺便把海岸线给拉出了一个缺口。 虽然背景惨不忍睹，但是浩哥对这个滤镜的修容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浩哥对耳钉少年说道：“帮我们拍一下短视频，就是拍那种很潮很暖心的街拍。” “什么街拍？要社会人的街拍么？”耳钉少年看来是刚加入这个圈子，有点不太理解。 “我靠，你还活在2017年吧！还社会人，懂什么叫潮么？现在流行欧美范了。手机给我，我教你。”眼镜少年抢过手机，然后打开录制。 浩哥双腿张开，蹲在了沙滩上。紧接着一首低音的“古驰古驰普拉达普拉达”的音乐响起，这两大最受黑人欢迎的奢侈品牌虽然与浩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伴随着浩哥忧郁的眼神和流畅的舞步，依然显得他就是这两个品牌的忠实买家。 浩哥手插口袋，歪着嘴坏坏地笑着，高傲地侧着头朝镜头走来，然后突然回头盯着镜头，双手竖起大拇指从左到右摇摆了起来。 然后在镜头里身高被拉到了接近2m的浩哥背后，走过了一个也同样被拉得特别长的苏春晓…… 突然看到三个打扮怪异的人在沙滩上做出奇怪的动作，苏春晓忍不住好奇地驻足观看。以苏春晓的角度来看，浩哥这群人更像是在做某种行为艺术，虽然怪异但是并没什么观赏性，于是苏春晓又走了。 而从眼镜少年拿着的手机屏幕中，可以看出镜头里突然识别到了苏春晓的正脸，滤镜瞬间生效，于是一个“女阿凡达”就在浩哥身后观看着。 眼镜男叹了口气，一开始只想到这个路人破坏了他们拍摄的效果。但当他抬起头却正好看到了苏春晓转身前的半侧脸——这个女人太美了！ 看着苏春晓走了，眼镜少年赶紧按下停止录制，然后急匆匆地走到浩哥旁边，指着苏春晓，对浩哥小声说：“还录什么录！刚才走过一个野生的美女啊，肯定是富婆小姐姐。” “啊你说啥？”浩哥没反应过来，然后顺着眼镜少年的手指看过去…… “真是小姐姐耶！我们去问问她的微信。”浩哥说道，“你们谁会搭讪？” 眼镜少年和耳钉少年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可以胜任，但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有的人还在思考、有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32 虽然在穿着偏好上，这些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小哥哥”与车语几乎处于对立面，但是对女人的审美上，他们倒是达成了共识——男人最爱的总是那个长发飘飘，看起来温柔成熟、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 所以在这一刻，他们和车语都有着同一个目标。 浩哥这次把手机交给耳钉少年，“好好录下来，哥教你怎么初次见面就亲到小姐姐。”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去。耳钉少年拿着手机开启了颤声的录像，与眼睛少年一起跟着跑了过去。 浩哥很快就跑到了苏春晓前面，然后一脚刹住，快速回过头来！ “啊？！”苏春晓被浩哥吓了一跳。 但能让苏春晓吓一跳的还不止浩哥一个人。紧接着拿着手机的耳钉少年、一脸坏笑的眼镜少年也冲上来，以同样的姿势转过身。连地上的沙子都被他们的急刹扬了起来…… 苏春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们要干什么？！” 苏春晓心下警惕地打量着浩哥。浩哥头顶一头黄色的中分头发又厚又重地垂在额头上，脖子上挂着串着一枚戒指的银色项链，身着一件大到双手完全藏在袖子里的白色衬衫，配上一条有红色挂袋的黑色收脚牛仔裤，使得上半身比下半身大了一圈。但是脚上又穿着一双大得夸张的白色运动鞋——看起来就像一名从2009年穿越过来的非主流少年，却偷了某位身高210cm、体重200kg的巨人的t恤、还穿走了巨人的运动鞋。 “小姐姐，不好意思，等一下。”浩哥笑着说，“你是在等朋友吗？” 也许在手机上各种短视频应用上，这样喜欢这样打扮夸张的“小哥哥”的用户还不少。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人，苏春晓只感觉有些可笑。这身衣服又显胖、又显腿短，也无限放大了浩哥有点驼背的身姿。 苏春晓无奈地说：“如果你是要问路，我也是刚来啊。” “我不问路，小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浩哥试图歪着嘴说，并且稍微踮了踮脚以显得自己更高、更瘦一点。见到苏春晓惊魂未定的模样，浩哥更加相信他能让眼前这个女人感受到他的柔情和幽默感。于是浩哥继续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说道，“可不可以借你手机，我想用一下你的备忘录记个东西。” 苏春晓愣了几秒钟，确认了他身后的耳钉少年手上拿着的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而不是一个砖头、遥控器、饮料或者别的什么，这世界上哪有拿着手机，还问别人借手机的道理？ 于是苏春晓怀疑这三个人是要抢手机的劫匪。眯着双眼警惕地说道：“你身后这个人，手上不是拿着手机了吗？” 浩哥原本想说出“我想记录一下，今天是我遇到真爱的日子”，以浩哥瘦高的身材与一脸坏坏地笑，给女生出其不意的惊喜。 可惜他面对苏春晓这种观察力极高、但理解能力并不算多优秀的人，硬是陷入了尴尬境地。浩哥只好转换直接一点的套路：“我觉得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见到了你，有种遇见真爱的感觉。看你的笑容就知道，你一定没有男朋友。” 苏春晓点了点头，“是啊。”她现在的确没有男朋友。于是苏春晓开始试图理解“有没有男朋友”与“用备忘录记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给你个东西你要吗？我的吻你要吗？”浩哥直接说道。 按照浩哥的经验，以他瘦高的身材和坏坏地笑容、时尚的装扮，比大多数不修边幅的男性看起来好看太多了。他对面的女人应该羞涩地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这样当他亲上去，就可以拍出一个完美的搭讪视频，并且再交一个女朋友。他已经在各个学校附近成功了很多次。 但是他遇到了苏春晓，显然这招是行不通的。苏春晓退了一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啊。” 太直接也不行，太隐晦也不行。浩哥只好再转换一下思路：“小姐姐，我想问一下路。” 正常来说，他下一句就可以说“怎么走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的心里。”然而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刚才你不是说你不问路，只是想借手机吗？”苏春晓歪着头，彻底在“有没有男朋友”、“用备忘录记个东西”、“一开始不问路，又突然要问路”的前后关系逻辑中出不来了。 然后苏春晓才注意到了不远处躲在一颗椰子树的后面，露出一只小眼睛和半个头的车语。车语嘴上叼着烟，面色严峻地看着这边。 苏春晓看到车语假装不会被发现的隐藏方式，不禁笑出声来。车语在附近，苏春晓再面对这三个人时，心里也更有底气一些。 其实浩哥还有很多搭讪的套路，比如“你有没有感觉在地震了？原来是你摇动了我的世界”、“你把手给我好吗？我们命中有此缘分。”但是浩哥明白，苏春晓不会被这些常见的搭讪方式打动。于是浩哥想要剑走偏锋，考虑到天使酒店附近的人都比较有钱，如果从物质方面思考会合适。 “其实，我只是受过伤，看到你很像她……”浩哥很快把表情从坏坏地笑变成了忧郁地看天，“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女人都那么物质吗？是不是再快的ae86，都追不回那个喜欢坐奔驰的女人了。” 丰田ae86是1983年开始生产的丰田第五代卡罗拉的车架代号，于1987年停产。因在日本漫画以及翻拍电影《头文字d》中作为主角用车而名声大盛。在那个年代，丰田ae86的确不是高档车，但是时至今日，这款明星车的价格对着年代远去而水涨船高、维护这样的车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只有爱好收藏的富家子弟才有可能会拥有一辆丰田ae86。 浩哥说的这句话本来就有点问题，能收藏老爷车的人绝对不会是穷人。所以如果哪个女人与收藏了丰田ae86的人分手了，大概率不会是嫌前男友没有钱。 而这时，车语朝三位少年走来。 “不知道啊，可能不喜欢太浪漫的男人吧。”苏春晓觉得花费很多精力去养护一辆老车的人经济实力是过硬的，但也浪漫得有些过分了，相比起来驾驶一辆奔驰c级或是e级的男人会稳重许多，“但确实有人能追上我的兰博基尼啊。” 虽然有些人可能对兰博基尼的印象还停留在“黄色，声音很大，卖的特别贵”的阶段，但并不妨碍兰博基尼成为很多男人的梦想。听到兰博基尼，浩哥的眼神亮了很多：“什么意思？小姐姐，你有兰博基尼哦！” “他还有法拉利呢。”苏春晓看着已经走到三位少年身后的车语，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三位少年猛地回过头，突然看到了一张沧桑的脸。车语的小眼睛迸射出凶冷的目光，声音低沉地说道：“她说的没错” “你是谁？”浩哥敌视地看着车语。 “如你所见，一个英俊、且有正义感的人。”车语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小哥哥，可否借你脑袋用一用？” Ⅸ第十二章：英俊，且有正义感… 33 有人说，当一个人照镜子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对自己的镜像进行美化，觉得自己很优秀。又有人说其实并非如此，只是人们照镜子的时候会主动寻找更好看的光源而已。 无论哪个才是正确答案，都说明了人类自恋的本质。 可是总有一些人，会自恋到连自己都相信了。浩哥傲慢地认为他能对苏春晓下手，也觉得这个年近30的女人和他在网上、在学校门口、在饮料店搭讪的女生没什么不一样。他无法意识到眼前的人与他的差别，可能比他与一盘炒粉的差别还大。 因为苏春晓的性格并不开朗，更不关注这些视频应用里的“时尚”，选择路边搭讪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浩哥没有认清他自己的魅力，而比这个更糟的是，他也没有认清车语。 ——站在他审美对立面，同时也在为如何对苏春晓下手考虑了很多年的车语，此时并没有怒不可遏，反而还因为苏春晓的逻辑思维能力而有点哭笑不得。车语说道：“小哥哥，可不可以借你脑袋用一用？” 车语是一名自诩为“英俊、且有正义感”的人，虽然以主流审美来看车语并不英俊，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能做到后面的正义感。只不过这一次，车语开口就叫“小哥哥”，然后还要“借用”别人脑袋。这样的粗鄙之语听起来毫无正义感，反而还有些地痞无赖的气息——把自己变得比流氓还要流氓，然后去为难一群流氓。 浩哥和眼镜少年、耳钉少年回过头，虽然他们刚才与车语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真正近距离一看还是被车语容貌吓了一跳。车语浓密的眉毛修得如刀锋般锋利，一双小眼睛目光凶冷，薄唇小嘴、嘴角下沉，整个五官摆放在一张方脸上更显得凶相毕露。着衬衫都盖不住的一身肌肉，即使不到175cm的身高，但在浩哥面也没有显得气势不足，可谓浑身上下每一寸都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凶狠气势。 虽然连他们中最矮的眼镜少年都比车语高了一点。但车语几乎压倒性的体型，意味着他们几乎不可能在打斗中占到什么便宜。 然而浩哥这边人多！浩哥心想这是个狠人，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人多怕人少的道理？ 于是浩哥挑衅地问车语：“小哥哥，你不懂规矩吗？”虽然短视频有很多小哥哥去抢别的小哥哥的搭讪目标，但那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虽然车语没有拿着手机录视屏，但浩哥和眼镜少年、耳钉少年还是同时伸出手，比作枪的手势并对着车语做出一整套上膛、开枪动作。按照短视频拍摄的规矩，车语面对这么多人，知趣的话应该装作中枪倒地了。 车语挠了挠头发，一头雾水地说：“你们真是像一帮弱智一样，不对，弱智都知道要拿个模型来装模作样一下！你想用无道具表演来吓唬我吗？！真的服了，把我想说的话都打乱了。” 接着车语整理思绪，现学现卖地改编颤声里搭讪的经典方法：“我想想……想到了，我这时候应该说‘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笑容，看你的笑容就知道，你一定缺少母爱。’” 车语说话一字一顿，几乎不带感情和语气词，总是严肃得有点过分。而在这一本正经的语调下，浩哥竟然一时没听出车语在骂他，下意识地问道：“为啥这么说？” “你妈没教过你，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做色情业的，所以随便叫别人小姐姐很不礼貌。”而此时车语已经左右摆了摆头开始活动筋骨了，“但我可以谅解你，因为你妈死的早……” 车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打算来一场硬碰硬了，话音未落，只见车语双手分别抓住耳钉少年和眼镜少年的头，全力将二人撞在了一起！ 只听见“砰！”地一声响，两名少年的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顿时又红又肿。随后车语飞起一脚踢在浩哥的肋骨上，将浩哥踢翻在地！ 眼镜少年踉跄了两步，便扑上来要踢车语，车语眼疾手快向右侧身躲过，同时顺势进了一步，右拳勾出击在眼镜少年的脸上，直接把眼镜少年的眼镜打飞到一边！由于他右腿踢出、重心不稳，整个人再次摔在地上。 “给你个东西你要吗？”车语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再次要扑上来的耳钉少年，左手抓住耳钉少年的脖子便将耳钉少年按在沙滩上，右手疯狂出拳，大喊道，“现在就给你，农夫三拳你要吗？要吗？要多点！多来几拳！” 虽然耳钉少年也是生得黑瘦有力，但是在与车语的体重差距面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几拳，车语就将耳钉少年打得鼻血直流！ 而此时浩哥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大骂道：“你给老子滚出克！”助跑两步就对着正趴在耳钉少年身上暴揍的车语踢过去，车语下意识地往旁边闪避并伸手格挡……车语没有挡到，浩哥也没有踢中。 车语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双手护脸侧身一个弓步向前！而浩哥又是一脚踢出……这一脚在车语的大腿上擦身而过，虽然没造成什么伤害，但车语吃痛还是退了半步。 这人腿太长，要贴着打！车语心想着，向前了一步。浩哥见状退了一步。车语再向前一步，浩哥又退了一步。 如果浩哥再退几步，都快要退到苏春晓面前了。 苏春晓知道浩哥想要靠身高的优势来对付车语，而车语如果不近身就发挥不出力量优势。于是苏春晓故意激怒浩哥：“就这样一直躲着吗？” 只见浩哥回头看了一眼苏春晓，逞强道：“小姐姐，跟着我，你就是大哥的女人……” “回你们幼儿园复读当大哥吧！”而就在这时，车语趁着浩哥不注意，一记冲拳击出！这一拳直接把浩哥打得嘴角流血，连门牙都打掉了一颗！ 与此同时，耳钉少年也扑上来把车语绊倒在地。 于是一个男人和两名少年在沙滩上打了起来。车语一脚将耳钉少年踢到一边，接着继续和浩哥缠斗了起来，左手抓住浩哥的衣领、右手出拳猛击浩哥太阳穴！几拳下来将浩哥打得天旋地转。但浩哥也不吃亏，右手抓着车语的左臂，同时左拳回击！ 车语的体重有优势，也代表着力量有优势，双方硬拼的情况下很快就把浩哥打得大叫求饶：“小哥哥。别打了别打了！” 然后耳钉少年又扑了上来。车语放开浩哥，再次与耳钉少年缠斗起来。车语虽然力量大，但以一敌多消耗并不低，这一轮却逐渐落入下风……无奈之下车语下意识地向苏春晓求助：“你不来帮忙吗？” 而眼镜少年在旁边绕了一会，不知道是没机会参战、还是故意让浩哥挨打。 但一直在后面的苏春晓可不管这些，一脚踢在眼镜少年的背上！将眼镜少年踢得趴在沙子上。 车语一把将耳钉少年的耳钉和耳垂都扯了下来，耳钉少年疼得大叫不止。接着车语爬起来，伸腿猛踢眼镜少年的头部！ “我至少比你重了15kg，还怕打不赢你？！”车语越踢越凶，刚开始眼镜少年还用手格挡，但很快手指都被踢断好几根，但车语却还没有收手的意思！ 苏春晓看着如果再踢下去可能真的会把眼镜少年踢死，而浩哥好像有点缓过来的趋势，无论怎样对于车语都不利。于是苏春晓低下身牵起车语的手：“不要再打了，他要死了啊！” “那我就踢死他！” ——“那警察会找我们啊。” 听着苏春晓的话，车语瞬间冷静下来！喘着粗气，咬着牙，仅做了几秒钟的思考便拉起苏春晓转身就走。 在走之前，又对即将爬起来的浩哥脸上又踢了一脚：“以后别见人就搭讪！看起来跟个弱智一样的，回去撒泡尿照照镜子吧。”这次把浩哥另一颗门牙也踢了下来…… 浩哥跪在地上“哇哇”惨叫着！而车语和苏春晓快步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摔了他们用来拍摄的手机。 34 灰色法拉利488驶在路上。 车语的双手一高一低握着方向盘，表情严肃地像是刚打完一场战争。开口对苏春晓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明明早就看到了，却要等到这么久才出手帮你。” 苏春晓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但车语不想说，苏春晓也不问：“好，我不问啊。” 两人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从后面冲上来了三台组装的仿赛摩托车。因为是用了多款车拼装而成，车语从后视镜看了一会也没看出到底是什么车。 三台摩托车上的驾驶员头发都染成黄色，打扮和浩哥那伙人如出一辙。 “停车！打死去！” “哇这是法拉利吗？太帅了吧。” “你很屌是吗？！” 虽然在以前，车语经常会让在路上加塞的出租车加塞不进去撞上花池，或者提速超过已经严重超速的出租车、追逐中他们自然会撞上司机正在看手机的低速行驶的车。 严重超速的出租车司机、非法营运的摩的、驾车看手机的色情业从业者、骑车看手机的外卖送货员，这些人都是摧毁蔑都交通的主力军。 相比起来，那些喜欢尖叫、哄笑、骑车翘头的混混少年就不算什么了。以前车语看不起他们，现在依然看不起他们。车语只是针对调戏苏春晓的人而已，对他们叫来的狗腿子没有兴趣。 于是车语用力踏下油门，法拉利488的引擎声响彻云霄！瞬间提速到150kph以上，把那些组装仿赛摩托车甩在身后！ “虽然他们并不是其实，但也希望他们别再说什么‘骑士趴下时谁也追不上’这种鬼话了。”车语不屑地说。 暂时脱离危险。苏春晓问车语：“其实我想问个问题，为什么你刚才要躲在一个比你还瘦的树后面啊？” “有吗？那棵树应该比我的腰粗吧？” “不，你比树宽了好多啊。”苏春晓笑着说，“你该减肥了，如果能剪个短发可能会比现在好看一点。” “我又不胖！我的大背头是象征着我严谨的态度，不仅是对生活，也是对感情……反正你懂就可以。” 于是两人在这风平浪静的紧张气氛中，驾车驶向了天使酒店。 Ⅸ第十三章：现学现卖 35 在过去，车语和苏春晓会像是社会上的“大哥”一样，为了惹事的李川出头。 当车语和苏春晓驾驶着老款大众速腾gli从巨鳌镇来到万城的时候，等待着二人的却是两位数的流氓地痞，和他们的改装摩托车，甚至还有一辆改装的福特野马2.3t。 车语虽然看起来凶恶，但并不是完全的有勇无谋。明知道硬拼是打不赢的车语，只是选择救人，然后逃跑。然而面对一群灵巧的改装摩托车，和一辆虽然并不被看好却真的能在6秒完成0~100kph提速的福特野马2.3t，大众速腾gli的2.0发动机在公路上也没占到优势。车语只好通过报警来解决问题。 于是警察顺理成章地把无照、不戴头盔并骑着无手续摩托车上高速公路的“骑士”们抓走了，福特野马2.3t的驾驶员也没有继续追击。虽然胜之不武的车语和苏春晓被李川嘲笑了一番，但还是赢了。 而这一次不一样，救李川和救苏春晓不是一回事，车语必须要获得完全的胜利才能在心爱的人面前耀武扬威。还好对手弱了很多，车语大获全胜。 不管也么想，他虽然并不英俊，但还算是有正义感。苏春晓裹在被子里，心里想着，总的来说车语还是个不错的人。 但现在苏春晓最担心只有两点：其一，车语是不是依然放不下曾经爱过的那个叫企鹅的女人？其二，在很早以前车语曾为苏春晓工作，而在工作前苏春晓的前未婚夫对车语做了一个“体检”，显示车语合格了。如果测试准确，那车语很可能是性能力缺失的。 这个人从内心和身体上都不属于我，那我还有与他在一起的必要吗？苏春晓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结果却裹着被子从床上摔了下来。 “哎呀，摔趴趴。”苏春晓用上好大力气才摆脱被子的束缚从地上爬了起来。 窗外一眼望去正是蓝天白云，海滩的沙子很柔软、浪尖上还闪烁着晶莹的水花，椰子树叶在微风中摇曳着，树影映在沙滩上，与天使湾的风景比起来，那些糖水色镜头的爱情电影也不过如此了。苏春晓心想着，如果不考虑要保持刻板的形象好像可以去游泳。 于是苏春晓从行李袋中翻出了一套泳衣，走进了卫生间…… 36 “小姐姐，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我真的好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可以亲一下吗？” 颤声手机应用里，每个搭讪视频平均只有一分钟，也就是说这些人的世界里，从认识一个女人到和她接吻，平均只需要一分钟。 车语正在看着手机，满脸悲伤。虽然昨天浩哥的套路对苏春晓全都失败了，但他们有一百种套路可以用，如果一百种失效了、还有一百种，直到成功为止。如果车语来得慢一点，也许真的会有某个套路能戳中苏春晓的弱点。 我喜欢她这么久都没亲过她，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车语冷笑着，心中想道。 这时，车语就看到房间之间的互通门被打开了。穿着黑色连体泳衣、披着一件白衬衫的苏春晓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 苏春晓回头确认了一下，双层的互通门的确只关了一层，也就是说车语从头到尾都没有锁门、苏春晓随时可以走进车语所在的房间。 “你都不关门的啊！”苏春晓说道。 “我都是你的了，你要喜欢就拿去嘛。”车语看着手机，一脸无所谓地说，“反正你不把我拿去，说不定你就被谁给带走了。” 苏春晓听车语这哀怨的语气，不由得笑了：“你是不是傻，你真以为我找了男朋友啊？我每天都在你家里扫地、做饭、洗衣服，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你的大房子和法拉利跑车。有了我，你连保洁公司都不用请了。去过哪里你不知道吗。你今天怎么了？” 车语继续哀怨地说：“我在思考人生。如果昨天我来的再慢一点，那你会不会被他亲了？”心想着我故意慢一拍，其实只是想看你是否容易被年轻男人勾引，却险些酿成大错。 苏春晓坐到床上，把脸凑到车语旁边，“怎么可能啊。你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手机里，颤声短视频在播放着，视频中的男人在滤镜和美颜的加持下，外眼角下垂、眼睛硕大、下巴很尖、笑得很歪，然后几分钟就亲一个女人，里面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浓妆艳抹，却又都是不同的人。这些自诩为潮流小哥哥的年轻男人，一个星期更新3~5个视频。多数时候是以鼓励女人向男人索取钱财，或者其他自私利己的讨好女性内容，偶尔也会有一些穿着浮夸衣服的“走秀街拍”，当然结果都是在售卖某些代购化妆品、护肤品和减肥产品上。 如果车语没有被生气冲昏头脑，结合一下色情业中妓女和小鲜肉的关系，再思考一下“小哥哥”这个词原本的含义。以讨好金主的角度出发，在色情业靠女人吃饭的男人当然要讨好女性，也会与色情业中的女人惺惺相惜甚至合作拍点视频。车语本人曾在维加斯城还是三合会穿云帮的色情业小领导，而自己却没有看透这其中的套路。 苏春晓很快就想通了，笑着说道：“你好笨啊！这些都是事先排练好的，找女朋友还能那么简单了吗？而且我也不是没接过吻。我这么大了，对这种小混混没有兴趣啊。” 多数时候这类短视频的摄制人都是与色情业相关，而且有团队支持、有专门的演员参演并以此盈利。但浩哥那群人是真的会找陌生人用这种套路的，只不过多数时候，他们的战场放是在各种职业学校和夜场附近而已。 苏春晓成功把车语的注意力从颤声短视频里移开了……并且转移到她以前有过的接吻经历上。 “那你接吻是什么感觉？”车语忿忿不平地问苏春晓。 “就是……”苏春晓想了想，好像与前未婚夫的确聚少离多，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就是那样啊，你没有接吻过嘛？” “我没亲过你！你不让我亲！”车语白了苏春晓一眼。扔了手机躺回床上，用被子把头盖住了。 苏春晓愣了一会，隔着被子敲了敲车语的头：“好啦。” “别想那么多了啊。” “你知道我是很孤高的啊，才不会被骗走呢！” 苏春晓在旁边，像个成熟的女人絮絮叨叨地开导着小男朋友一样对车语说着。 车语掀开被子，露出半个头，看了苏春晓一眼，就又躲了回去。过了几秒钟后，车语悠悠地说：“你哪里高冷了？像寂寞少妇一样。” ——“为什么啊？” “内衣肩带都透出来了，黑色的。比之前成熟很多。”车语说道。 “那是泳衣！你又没看过我以前的……”苏春晓说到这，突然想起来她就在车语的房子里住着，而车语只需要在泳池旁抬头就可以看到她房间的阳台。顿时咬着嘴唇又羞又气愤，“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色情了啊！？” 其实车语看得出来这是泳衣，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内心的复杂情绪，故意转移话题而已。 车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啊！”苏春晓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用手蒙住了眼睛。良久以后，才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说道：“你睡觉……都不穿衣服的吗？” “是的。”车语一脸疑惑地道，“你不是正想要游泳吗，难道你认为我游泳时也要穿着西装？” “那是游泳！你现在又不游泳！” ——“那你现在也不在游泳啊。” “我一会要去！” ——“好巧，一会我也想去。” 车语一脸坏笑地看着苏春晓，然后拉过苏春晓的手，修长的手指、白嫩的肌肤握在手中甚至有点发烫，车语说道：“小姐姐，你真的很美，做我女朋友吧。” 苏春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又说不出车语的逻辑有什么问题。但是车语的告白显得很轻浮，心里觉得被车语欺负了，就像是昨天那群小流氓一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苏春晓觉得车语只是找她玩一玩感情游戏。 于是苏春晓气得扭头就走…… Ⅸ第十四章：学艺不精 37 车语并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 这是每个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事。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无需修饰、直接地表达真实想法的确是最高效率的沟通方式。所以说话一本正经、不够幽默，看起来也不一定算是缺点。 但有时候人们需要一些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如果车语能委婉地控制一下说话的节奏，换一种比较浪漫写意的表达方式，也许苏春晓便不会认为车语的表达过于轻浮。 穿着拖鞋和泳衣，披着一件白衬衫，修长的双腿在黑色泳衣短裙下显得更加明显，苏春晓一身清凉的打扮，气鼓鼓地走在路上。如果不是天使酒店周围有带泳池的别墅群，一定会让过往的人以为苏春晓是在拍摄电影或者艺术写真。 阴霾笼罩着天空下，苏春晓的侧脸变得更加阴郁孤高。 而此时，车灯划破了阴霾，钛灰色法拉利488跑车引擎声轰鸣。车语驾车跟了上来，随后车窗降下…… 超级跑车的车窗尺寸一向不大，车语的脸看起来好似占满了整个车窗。车语理想中的效果是车窗后有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但实际上车语笑起来只会让他更像是流氓地痞。车语说道：“别生气了，上车吧。你看这天气代表了我的心，都快要哭了，哄不好的那种。” 苏春晓白了车语一眼：“不啊！”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上车啦！” ——“不啊！” 苏春晓的态度很坚决，这就让车语有点犯难了。车语一边驾车缓慢跟着步行的苏春晓，一边回忆着在颤声看到的搭讪视频，里面各种黄头发、歪嘴笑的红唇少年口吐情话，但车语却不知道哪句话在此时更加好用。车语回忆着，一时间只剩下法拉利的引擎声。 突然苏春晓停下了脚步，车语也停了车。苏春晓冷眼看着正在思考的车语车语。 车语停了车，将手臂架在门框上，伸出头说道：“对了！小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吃素吗？” 苏春晓想了一会：“因为清补凉里都是素食啊……不过你最喜欢的不是里面的鸟蛋吗？” 车语最喜欢的清补凉是一款几乎全素的甜品，而里面唯一的荤原料就是鹌鹑蛋。车语也认为这也是清补凉的灵魂所在。 但重点并不是清补凉，而是车语为了说出下一句：“因为你就是我的菜。” 苏春晓尴尬地看着车语，但还是说道：“你别总想着吃我……啊，不对！别总想着吃菜，因为荤素搭配才健康，你看你好像比以前胖了好多啊。” 车语并不是来与苏春晓谈论饮食的。于是车语转移话题，说道：“那你能不能等等我，让我给你变个魔术。” 苏春晓点了点头。 车语把法拉利488熄了火，开门走下车，顺便从前行李箱拿出一把黑色折叠雨伞。然后围着苏春晓转了一圈，抬着头一脸自信地说道：“好了，我变完了。” 然而车语真的只是走了一圈，一切还是原样。苏春晓想知道车语到底变了什么出来：“没有变化啊。” “有的，我变得更喜欢你了。”车语坚定地说着，然后把雨伞递给苏春晓，“可能要下雨了，你如果还想走路，就拿着吧。” 即使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学习，车语说出口情话依然像是一段接一段的冷笑话。 虽然在颤声短视频中，这些情话配合那种很女性化的男声听起来还是有些暧昧的，但车语的声音是不折不扣的重低音，配上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反而加剧了冷笑话的感觉。 车语的神态和言语都拙劣至极，却好似有了负负得正的效果，意外地有点意思！苏春晓接过雨伞，低头笑出声来，心想着，这人是怎么把如此艳俗低劣的搭讪套路说得那么出其不意令人发笑的？ “那你要控制住自己啊。”苏春晓笑着说道。然后又想起网络上曾经流行过的、那种霸道女总裁小说中女主角说的话，“少年，你是在玩火。” 如果以身份证来看，车语即将26岁了，早已不是少年。但是车语却同意了这个说法：“即使我的少年时代已经过去十年，但我依然认同那句‘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所以说我永远喜欢那个优雅的寂寞少妇。” 车语一边说着一边绕到苏春晓身后，而苏春晓因为一直看着车语，也跟着转过身来，背对着法拉利488。突然，车语伸出手来按在灰色法拉利488的车顶上！ 车语前进了半步，渐渐朝苏春晓靠近。 苏春晓从没有那么近地看车语，近到车语的睫毛丝丝可数，近到车语的瞳孔倒影都清晰可见，近到连车语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放大了。苏春晓屏住了呼吸，理智上想要防备、双手却并没有抬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却靠在了车上…… 终于退无可退。 但在这一瞬间，车语却犹豫了。 车语的声音有点颤抖，小声地说：“可以……亲一下吗？” 如果车语直接亲上去，那就亲到了。但既然车语问了，苏春晓就理智地做出回答：“不可以啊！” “啊？”车语一时语塞。 苏春晓说：“你喜欢企鹅，我知道她跟我长得很像啊。现在你说喜欢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和企鹅很像的人’、还是喜欢我。我不想做企鹅的替代品啊。” 38 在一年以前，这一场直接决定了经济情况的大富豪劫案完成以后，车语和苏春晓来到一家冷饮店。 那天，车语说了很多。其中一句便是：“苏春晓，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我爱你。” 而苏春晓沉默了良久——“你想听真话吗？” 如果假话更好听，有时候也未尝不可。车语郑重地说：“我想听假话。” 苏春晓有些错愕不及，她从没想过车语会说出这种回答。 车语辩解道：“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那就代表你答应了。而如果你……不答应，我也有机会亲口听你说出‘我爱你’。” 对那天的苏春晓而言，她被车语逼上了抉择的路口。她并不知道应该给车语什么样的答案。 苏春晓想说点什么，却还是欲语还休。 39 关于苏春晓的顾虑，她一直留到了现在。而当苏春晓说出了“我不想做一个替代品”以后，转身走开了。 只留下车语站在原地…… 车语低下头点上一根烟，看着苏春晓的背影不知所措。 其实一切关于感情的故事都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车语心里明白，如果苏陌和苏春晓彻底身份互换，那正在远走的就是苏陌。 “其实，是你就可以。”车语自言自语着。 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 车语拿出手机，居然是一个网络电话发来的短讯，这种号码无法回拨、也无法回复。多数时候是发的各种贷款、手机应用、保险、二手车的垃圾广告。 但这条短讯只有一小段话：“见个面吧？”里面附件一张图片。 车语打开了图片附件。 图片上，是车语在大富豪劫案时摘面具的一瞬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车语的脸在照片中并不清晰，却依然可辨。 除此外没有拍到其他任何人的脸，但又拍到了劫案时众人驾驶的车子。 因为整个团队，在作案中也只有车语在室外摘下过面具！ Ⅸ第十五章：罪恶永不眠 40 车语收到了一条短讯。 这条短讯字数不多，配上了一张照片。却成为了车语最大的威胁——因为那是车语做了绑架案的证据。 车语回拨了电话，可是对方用的是网络电话，所以现实了一个无法回拨的号码。随后，另一条短讯发了过来：“照片有收到否？我们见个面吧！” 虽然隔着手机屏幕，但车语还是感觉到了那个感叹号中蕴含着威胁。不知道短讯后面的神秘人不知道布下了什么局，又需要车语做什么。 “我现在不在巨鳌镇，我在万城。”车语回复了短讯。 很快，神秘人的信息发来了：“没有关系，我去找你。” 车语驾着灰色法拉利488，孤身一人行驶在万城的沿海大道上。神秘人没有说具体地点，所以车语只能等着。 现在的车语只希望神秘人不知道苏春晓与上次劫案的关系，所以车语决定越远越好，便直接驾车前往了万城市区。 他是个什么人？车语心想，也许是个穿着潮鞋的瘦高小混混、或者是个戴着金表的黑心地产商工头、可能是一身粉色花衬衫的小姐领头。甚至不排除是女人、未成年人，在见到这个人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车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驾着车，想着这些事。万城虽然也是边海省比较大的城市，但是得益于人口密集度还在正常范围之内，交通比蔑都好很多。这一路上也没看到几次交通事故，对于车语而言反倒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不久以后，神秘人再次发来了短讯，是一个地址——竟然是万城第一中学旁边的冷饮店。 “来找我。” 车语回复“收到”，随后驾车前往了冷饮店。 虽然在堵车这方面，万城和蔑都几乎没有可比性，但是除此外，万城和蔑都非常像。 阴沉的天空终是没有下起雨，当灰色法拉利488停在冷饮店门口时，已是晴空烈日。 冷饮店门口停着五颜六色的改装摩托车和电动车，来来去去的车混乱不堪。而这时，灰色法拉利488停在了门口。 当车门打开时，车语能感受到周围男生们警惕的目光。动物本能会防备新来的同性——车语很明白这一点，尤其是新来的人更加优秀的时候，可惜车语并不打算与他们竞争。 于是车语点了一杯奶茶以后，坐在了最不明显的位置。 “帅哥，这里有人吗？”一名浓妆艳抹的女生走到了车语身边。 车语调出了给神秘人发的短讯，看着女生：“是你吗？” 女生看都不看一眼，暧昧地调笑道：“可以是呀！我就喜欢跟帅哥坐一起，特别是开着兰博基尼的帅哥。” 对有些人来说，识别法拉利和兰博基尼是有点难，车语意识到不是眼前的人：“我觉得18岁的帅哥更适合你，再见！” 谁才是神秘人？车语观察四周。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们来来去去，有人故作忧郁、有人故作阳光，他们穿着巨大鲜艳的运动鞋，坐在椅子上翘着脚、或是直接蹲在椅子上，与身旁女伴亲密交流向同学们耀武扬威、或者独自看着短视频。 而车语孤独沧桑的模样和这里不免有些不搭，“这要在10年前，我可是这种地方的常客。”车语自言自语说着。 车语无法确定在场的谁才是神秘人，只好选择让神秘人来找他。 于是车语发出一条短讯：“我到了。” 神秘人没有回复车语的短讯。不久以后，一辆深蓝色奔驰gle 500轿跑版也停在了门口！一名中年男人走进了冷饮店。 中年男人左顾右盼了一会，随后径直走到车语面前：“你在等我吧？”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屏幕上显示的是车语发给神秘人的最后一条短讯。 车语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方脸、小眼睛、大鼻子，穿着一件蓝白条纹polo衫、黑色七分裤，脚踏白色布鞋。看起来可能是隔壁的邻居、学校的老师、商店的经理，实在是太平凡了。 这样的人，怎么都不容易让人想到，他竟然敢去威胁一名刚绑架了边海省首富的劫匪。 车语警惕地看着中年人，点了点头。 “你开车，我们路上说。”中年男人把奔驰gle500轿跑版的车钥匙放在车语面前，车语拿起钥匙，跟着中年男人走出冷饮店。 41 “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我只是觉得车子里私密性好。” 车语坐进了驾驶座，中年男人则坐在副驾驶。当车语按下启动按钮、右手向下拨动怀挡挂入行动档以后，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缓缓启动，行驶在了万城的道路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炜，以前是一名暗访记者。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在做自媒体。那个‘湾时代’公众号就是我做的。”中年男人缓缓说道，“怎么称呼你？” “车语。”如果李炜试探性地旁敲侧击，也许车语会想一个别的名字。但他这样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车语反而脱口而出了最常用的名字。 “你想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吧？”李炜说。 车语点头，正常人在这时候都会很好奇，车语也不例外。 李炜说：“我现在已经退休了……好像我刚才跟你说过。我做暗访记者差不多30年了。暗访记者就像是警察的卧底，要搜集有用的证据、也要取得犯罪团伙的信任。” 车语侧目而视：“这么厉害啊。那你找我干嘛？” “你能开车带我逛街啊！”李炜说。 车语冷笑一声，如果他真的需要一名司机，直接雇专业司机可比找车语方便多了。 “哈哈，不太好笑哦。”李炜尴尬地说道，“言归正传。这些年我暗访过很多犯罪团伙，比你们还疯狂的比比皆是。见到的恶人越多，就越感觉法律对恶人的惩罚太轻了。” “那你想怎么做？”车语说道。 “我需要你帮我做点事。我见过那么多恶人，他们很多人比你还恶劣、极端，罪不可赦，但是却还活着。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去死了。”虽然这句话应该是愤怒地说出来，可是李炜却表现得轻描淡写。 车语神情紧张地左右扫视着交通路况。 李炜说：“我只是要你帮我而不是要你也去死。如果你真急着走，可以先靠边停下，但下车时要注意后方来车，毕竟这辆车是我最喜欢的suv。” “是的，这车价格快到150万了。” “不是钱的问题，它真的是很特别的那种车——特别帅。” 其实是李炜自己想多了，车语并没有打算逃跑，驾车时神情紧张只是每个生活在蔑都的人都有的后遗症。 车语说道：“我不会跑，你放心好了。” “好的。我也觉得你看着比较沧桑，显示走正道的。古人云‘人间正道是沧桑’，哈哈！”李炜说着哈哈大笑，完全不顾车语凶冷且沧桑的目光，接着道，“其实你不适合做劫匪，你只是个小毛贼而已。” “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你的笑话和这个空调一样冷。”车语调高了空调温度。 李炜说：“好！那我跟你讲一些过去的事吧——在二十世纪90年代，可没有苹果、htc、华为这些智能手机。在那个年代最值得偷的，就是一部大哥大手机。毕竟一部大哥大可以顶一个普通工人几年的工资。 “边海省的蔑都可是很多人投资的首选城市，俗话说‘一个椰子掉下来能砸到两个老板’。有钱人多了，小偷当然也很多。我潜入过蔑都的扒手团队，里面的人有组织有纪律，偷盗不成就明抢。 “我在丐帮同时也是扒手组织潜伏了很久，终于在90年代结束前把他们全部送抓进了监狱。” 李炜说的天马行空，让车语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人曾经侦破过扒手组织。车语觉得应该听比较合理的故事：“还有别的吗？” “你听说过道路劫匪吗？”李炜说。 “是开着卡车，端着土枪，抢你的奔驰仪表盘上的钟表吗？”车语打趣道。 “你这人很聪明啊！进入了二十一世纪，汽车多了起来、但高速公路可没有现在那么完善。有一群劫匪会守在省道上拦截车辆，奔驰、宝马、凌志这种豪华品牌是他们的主要目标。那群人扔出栏杆，然后拿着土制炸药和猎枪收取‘过路费’。”李炜点了点头，车语居然歪打正着猜对了，“不过他们不抢钟表和车零件，只抢现金。” 车语看了李炜一眼，又看了一眼方向盘上的奔驰车标。不过现在早就不是那个时代了，谁敢在高速公路拦车那就是自寻死路。 李炜继续说：“我潜伏在劫匪团队只有半年，亲眼看到他们因为非法携带枪支、抢劫、毁坏他人财物等多项罪名被捕。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那些人看起来无所事事就像是现在本地的老流氓——穿着拖鞋、嚼着槟榔吐红水、眯着眼睛晒太阳，但是一查下去——全都不是边海省本地居民，只是一群90年代的失败投机者！” 车语笑道：“哈哈哈，你的描述还真是形象。”现在这样的流氓们不敢再拦路抢劫了，只敢私自拦住在路边停放电动车的人抢几元钱，可以说落魄了很多。 这样的事情就容易理解多了。也让车语想要听更多的事：“有什么更加接近现在的事吗？” “我已经退休好几年了。”李炜说，“不过有件事，你们年轻人可能知道。我在2012年探访过新传销团队……就是靠卖面膜和假货鞋子，做微商收取代理费那种……你应该明白吧。” “当然，那可是活在每个人朋友圈里的骗局。”对于车语这代人来说，微商的骗局并不陌生。 不过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被抓了。 车语说：“你觉得法律惩罚的太轻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是要报复扒手、道路劫匪还是微商传销？”虽然车语并不觉得这些人需要专门去报复。 “都不是。我今天只是找你聊聊天，找个地方下车吧。”李炜说道。 车语一头雾水，但还是把车停在路边。车语下了车，而李炜坐进了驾驶室。 “我的计划还没完善，过几天会再联系你。记住这里，就是下次见面的地方。” 李炜说罢，驾驶着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离开了。 Ⅸ第十七章：开水放生 44 李炜向车语交代了第一名恶人——黄广锐，承包科室、做私立医院起家，后改行做两性保健品和老年保健品的奸商骗子。李炜给出的评价是，虽然他没有端着冲锋枪当街扫射，也没有驾驶着汽车撞飞人群，但他做的恶、害死的人并不少。 缺少直接的暴力行为，车语对这个奸商恨不起来。但不管车语认为这个人该不该死，车语都别无选择。 这场雨下了很久，直到天色近黄昏才缓缓褪去。钛灰色法拉利488驶过潮湿的路面，停在了天使酒店门口。 车语在车里想了很久，决定编造一段比较合理的理由，让苏春晓先回巨鳌镇、避免卷入这次的计划。 回到了房间里，车语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推开通往苏春晓房间的互通门。 落日的余晖斜斜地照进了房间，将阳台栏杆的阴影打在了落地窗前的木地板上。苏春晓穿着在房间里踱步着，身着白色睡袍，修长的双腿套着一双白色袜子，扫过带着海风的空气。苏春晓回头看着车语……“啊！” 在这之前，苏春晓反复走到互通门前，开门望去，车语依然没有关闭他住的房间的互通门、而车语本人也不在。于是苏春晓只能再转身回到了床上。 而此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苏春晓的眼睛透过窥镜望去，门外站着一名侍者。于是苏春晓打开了门，探出一个脑袋：“怎么啦？” “您点的白桃乌龙茶。”侍者说道。 苏春晓拿着吸管，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整整一杯冰凉的白桃乌龙茶，说道：“好的！谢谢啊。” 侍者离开了。苏春晓拿着白桃乌龙茶坐在床上，思绪却有些不安——车语吃了午饭以后急匆匆地驾车走了，他要去做什么？又去见了什么人？车语追求异性的方式拙劣，情商也不高，不像是会跑到新的城市就开始猎艳的那种人。 苏春晓拿着手机，想要拨通车语的电话，却又感觉这样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要主动关心这个男人？——同时，这也许是苏春晓今天思索最多的问题。 然后套房的另一间房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再然后，车语推开了互通门：“苏春晓，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啊！”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苏春晓被吓了一跳，尖叫了起来。 车语站在门口看着只穿了睡袍的苏春晓，惊道：“啊不好意思！你怎么也没锁门？”赶紧退了回去，并关上了门。 可想而知，之后的一段时间，车语都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多看一眼？ “你别管！” 几分钟后，苏春晓穿着一身黑色衬衫配灰色西裤，重新推开了互通门：“有什么事啊。” 车语没有把见到了李炜的事说出来，而是编造了新的故事：“是这样的……”车语找了一个借口，表示要去帮荒地武装看一看南城的情况，如果必要的话荒地武装会向南城扩张。 虽然车语在名义上已经脱离了荒地武装，但是不可否认车语住的豪宅由荒地武装现任董事长蔡有博赠与，于情于理来说，车语帮助蔡有博做事也是情有可原。 荒地武装的直接竞争对手，是脱胎于亚龙集团的雪域集团，而苏春晓曾是雪域集团的员工。 “所以……虽然你已经逃离了原公司，但是地产业本来就复杂不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你先开我的车回去吧。”车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法拉利的车钥匙。 车语把故事引到了一个让苏春晓无法验证的地方，苏春晓永远不会问荒地武装什么时候想要去南城与龙利集团抢开发权。 苏春晓眼神复杂地看着车语，然后缓缓说道：“好吧。”伸手接过了车钥匙。 车语看着苏春晓修长的脖颈和如蝴蝶般展开的锁骨，有些心跳加速，竟然开口说道：“可以……亲一下嘛？” “不可以啊！”苏春晓生气地转身回了房间。 虽然苏春晓永远不会问荒地武装什么时候想要去南城与龙利集团抢开发权，所以她猜不出事情的真相。但并不代表苏春晓看不出车语在说谎。 45 次日，天色明亮以后，苏春晓驾驶着车语的法拉利488离开了万城。 而车语则独自来到昨天的下车点，这也是他与李炜约定的地点。阳光下，车语身着挽起了袖子的华伦天奴vltn印花长袖白衬衫，下摆束腰，且用一条造型古典的y型灰色细格子背带夹固定，配上灰色华伦天奴细格子西裤上，系着登喜路黑色皮带，脚踏一双登喜路黑色皮革短靴。 车语打扮得像是一名旧时代的美国警探，而手里却举着黑色奔驰雨伞，站在细雨飘渺的万城街头。 与蔑都比起来，万城的车流不算热闹，道路上来往着汽车，也有摩托车和电动摩托车。而深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从远方驶来，停在了车语面前。 李炜坐在驾驶室，降下车窗对车语说道：“上车吧，你先休息一会，今天我开车。”车语坐进了副驾驶座。 李炜驾车行驶在道路上。 “你是怎么想的？”路上，李炜问车语，“你抢了这么多钱，终于可以退休了，却有把柄抓在我的手里。” 车语是被胁迫的，这个车语明白。 显然，车语希望能回到平凡的生活中去，然后与苏春晓共度余生。可是曾经做过的恶、开过的枪依然历历在目，那些枪下游魂只是敌人、却不一定是恶人。而车语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做过哪些恶。但某种角度上看，这也许是一次自我救赎，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 “我觉得无所谓。法律不能做恶魔，多数时候会以相对仁慈的方式惩罚恶人。但我也赞同以暴制暴。”车语说道。 李炜好像是看透了车语的想法一样，对车语说：“如果你做的事都能让我足够满意，我不会为难你的……而且对你来说这也是减缓你罪恶感的方法。大多数的恶人，贪官、帮派份子、高利贷、奸商其实知道自己做的事道德败坏，也会感到良心不安，你知道他们减轻罪恶感的方法是什么吗？” 车语想了一会，如果是公众人物多数会用做慈善的方法来改善名声，再顺便创建私立学校的话，在改善名声的同时还可以起到洗钱的作用、如果顺便在附近投资地产业炒高学区房价更是一举多得。车语说：“我觉得黄广锐会做慈善，并且建设私立学校！” 李炜摇了摇头：“眼光如果更远大一些会这么做，但黄广锐可没这么聪明，据说他只念到小学六年级就辍学了。所以他用的是最土、最没意义的方法，也只是在内心‘寻求救赎’而已。” “那是什么方法？”车语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在内心寻求救赎的方法，“别跟我说他的救赎方法就是上街撒钱。” “不，他除了会请一群尼姑在家里念经超度、每天让一个和尚给他做法以外，还会每个月独自去花鹿山放生动物以消除罪孽。”李炜说着笑出声来，“然后一边放生动物‘消除罪孽’，一边继续卖保健品害人。” “哈哈哈，那如果我们要在放生的时候杀了他？是不是让我们更加罪孽深重啊……太可怕了！希望各大宗教神仙能原谅我。”车语调侃道。 “是的，以他的放生量来看，恐怕不久之后连附近巅峰山国家公园的生态环境就要被破坏完了，网友们也没有百年大树可以合照了。”李伟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们做的不太好，你也要硬头皮做下去。然后回家可以再买几条鱼放生一下消除罪孽——但要注意你放生地方的生态环境，物种入侵对于生态的破坏甚至是致命的。” 说到放生鱼，车语眼前一亮：“有道理！一说到放生鱼类，我觉得可以先煮开水，然后放生的同时加上酸菜和辣椒、泡椒，放生十分钟左右即可捞起。这样一举两得的放生方式，即使是像我这种原本不吃辣的人都会同意的。” 而事实上，车语最近在学着吃辣，以品尝更多的美食。 车语又想了想，说道：“除了鱼，我们还可以备上碳火，放生猪五花、肥牛肉、黑椒热狗、鸡翅中、羊肉串、面筋……” “面筋不属于动物。”李炜提醒道。 “啊？我也没说一定要放生动物，如果足够好吃，素食也是可以放生的。”车语郑重地说道。 毫无疑问车语对放生的误解很深。但不可否认的是，车语的放生方式更合理且符合当代价值观，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可比那些在路边扔宠物的行为高尚了不少。 两人聊了一会，车语只感到口干舌燥，于是对李炜说：“我们出城前找个超市停车，我买点饮料、再买包烟。” 车语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做好了李炜会拒绝的打算，但李炜好像并不很戒备车语，直接找了间超市靠边停了车，之后对车语说道：“快去快回。对了，年轻人最好不要喝太多饮料，给我买瓶矿泉水。” “好的。”车语推开车门下了车，之后走进了超市里。 买了一些功能饮料和矿泉水以后，望着琳琅满目的香烟柜，车语认识的香烟似乎在渐渐消失。万宝路黑冰在这座城市买不到，芙蓉王蔚蓝星空也已经停产。 “先生，要什么香烟？”销售员笑容甜美地问道。 每次面对香烟柜台，似乎都在提醒着车语岁月变迁。那些过去的旧物渐渐远离了生活，也标示着一代人的青春终将会远去，谁也不例外。车语苦笑了一声，说道：“给我一包黑芙蓉王。” 最近车语买的比较多的烟就是黑芙蓉王，其实以香烟本身来说并没有很大区别，只是在很早以前，车语买不起黑芙蓉王这样比较高价的香烟，所以显得格外真贵。不过芙蓉王系列虽然停产了车语最爱的蔚蓝星空，但这款黑芙蓉王可能还会成为好几代人的青春印迹。 Ⅸ第十八章：小哥哥的本质 46 香烟放在了衬衫口袋里，而饮料则放进了塑料袋。 车语没有撑伞，左手插着口袋，右手拿着一部蓝色zippo打火机，叼着一只黑芙蓉王香烟，推开超市的玻璃门走进了细雨中的街道。 “喂，别走！”一个人喊住了车语。 车语循声望去，是一名染着蓝色头发、身着白色印花t恤的男人——准确来说是少年，因为看起来未满18岁。车语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或者说可能见过，但他的形象绝对没有让车语记住他。 蓝发少年喊了一声以后，气势汹汹地快步朝车语走来。 一瞬间，车语预感这人肯定不是来打招呼那么简单。于是把打火机收进了口袋，右手紧紧地抓住路灯。 当蓝发少年靠近车语时，突然大喊道：“他在这！打死去……” 车语的预感还是很准确的，准备得也很到位。瞬间飞起左腿一记射踢，对准蓝发男的肋骨猛踹过去！这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在蓝发男的软肋上，于是，下一秒蓝发少年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了…… 但就在同时，后面已经追上来了三个人！这群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一身浮夸的时尚打扮，穿着硕大的篮球鞋、戴着各种手串或手表、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不是身材瘦高便是肥胖，看起来可都不是善类。 车语并不怕。因为车语看到了领头的人是浩哥！ ——很巧的是，车语正后悔上次没有把浩哥痛打一顿！ 车语敲了敲一旁的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车窗，车窗降下以后，车语将买来的饮料和香烟都扔进了车里。 “我要揍个人，虽然前几天已经揍过了。”车语恶狠狠地说着，不等李炜回答，就转身快步朝浩哥那群人走去！ 浩哥就读于职高，不过几乎每天都逃课与朋友们找间冷饮店打牌或者玩手机游戏。这次再次遇到了了车语，虽然旧伤未愈，但仗着约了一群社会上认识的混混朋友，所以想要发难一下。没想到刚要动手时，车语已经坐上了李炜的suv。于是他们只好骑着车跟了一路。 虽然改装排气管的摩托车声音不小，但正在驾车的李炜并没有注意后面的情况。而对车语来说，以前生活的蔑都那种人口密集度发出的噪音也不是几台改装摩托车能比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没有注意浩哥那群人。 浩哥跑得最快，结果一脚踢到蹲在地上的蓝发少年，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所以最先冲到车语面前的，是一名粉色t恤的少年——看起来体重不到50kg、年龄不满15岁的他，万万没想到浩哥并没有跟上。他将要独自面对一名体重75kg的成年男人！ “你要干嘛？”车语不屑地说。 看着车语的体型，粉衣少年害怕了。但他也害怕不了多久。 只见车语按住粉衣少年的肩膀一跃而起，一记膝撞痛击粉衣少年的下颚！粉衣少年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随后车语跨过粉衣少年，正面遇上浩哥。浩哥前几天受的伤还没痊愈，看到车语像一辆重型卡车一样迎头冲来，下意识地退一步躲闪……车语早就料到了这点，多跨了一步直接挥出右拳把浩哥打得躺在了蓝发少年旁边。 原本与浩哥一起前来的一名少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荒而逃了。 但也就在这时，远方响起了引擎声，正是一大群人骑着各种改装摩托车和电动车，啸叫着、叫骂着疾驰而来！ 车语第一想到的是劫持人质，于是果断拉起躺在地上的浩哥，猛砸在一旁的路灯上逼问道：“你的车应该比较快，把钥匙给我。不然我把你脖子拧断！” “钥匙在……左边口袋。”浩哥颤颤巍巍地说道。 车语下意识地准备骑浩哥的车逃跑，于是从浩哥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按下开锁键，浩哥的电镀蓝色小猴子电动车响了两声作为回应。 但就在这时，李炜大喊：“小子，不要恋战。上车啊！” 是啊，放着汽车不用，骑什么非主流小趴赛？车语想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于是车语朝远处扔掉了小猴子电动车的钥匙，转身跑上了奔驰gle500轿跑版的副驾驶。李炜此时右手已经拨到了运动模式，待车语上车以后，一脚油门踏下，奔驰gle500轿跑版的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些许白烟便冲了出去！ 47 奔驰gle500轿跑版，虽然因斜背造型被称作轿跑，但本质上是一辆中大型的suv。 接近3吨的重量即使在被称作suv的运动休旅车中都是偏重的一类，但偏偏这样一辆车，在4.0t发动机的加持下0～100kph提速时间甚至能达到6s以内！ 车语坐在副驾驶座上，沉重的车身带来了豪华车般的沉稳，但车语依然觉得身体被死死按在了座椅靠背上。仪表盘上速度疯狂上涨，很快突破了100kph。 但身后的摩托车引擎声越来越近，一台红色本田cbr600rr摩托车率先追了上来，跟在后面的则是一台改装的电镀粉色小猴子电动车！ 无论是燃油摩托车还是电动摩托车。多数凭借着较轻的自重也能拥有让许多运动轿车都为之汗颜极快提速。 本田cbr600rr摩托车很快冲到了奔驰gle500轿跑版右侧，骑手染着的红色头发在风中被吹成了大背头、脸也被吹得扁平。 只见红发少年张着嘴叫骂着什么，一边左脚踏下换挡……然后本田cbr600rr直接失控翻在地上，擦着火花飞了出去！ 李炜看了一眼后视镜，向车语问道：“他怎么摔了？” 车语说：“可能是忘了放离合器。小哥哥的本质就是要骚，而不是车技好。” 现在这些低端流行文化的审美都可以用一个骚字概括，只要在声音、颜色、动作上竭尽所能地卖弄就够了。骑运动型摩托车的人，并不一定有很好的驾驶技术。 但也有例外——电镀粉色小猴子电动车抬着车头已经从奔驰gle500轿跑版的左边追了上来。小猴子骑士是有备而来的，只见他头戴荧光绿马鲁申头盔、手持一把短棍，挥舞着就要砸向驾驶座玻璃！ 万城的市区虽然不像蔑都的拥堵，但依然人流不少。李炜只好轻点刹车略微减速。而小猴子骑士因为翘起了车头前轮腾空，而左手又握着短棍无法控制后刹车，径直冲了出去。 李炜随后轻踏刹车向右过弯，巨大的奔驰gle500轿跑版竟然展现了极大的灵活性，很轻松过了弯。而后面的摩托车和电动车反而有几台没能转过弯，撞在了路边的栏杆上！ “哈哈，他们这些车年久失修，都没几辆的龙头滚珠和三星柱还是好的。”车语笑得前仰后合。 这些街头流氓很多都只会无脑地装上一切可以提速和看起来很厉害的配件，却不顾车辆的保养。 李炜说道：“小子，你还没帮到忙，倒是先帮了倒忙！去开罐红牛给我，我要上高速公路了！” “你不是不喝红牛吗？”车语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打开一罐功能饮料，插上吸管递给了李炜。李炜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了手边的饮料架上。 后面依然有几辆摩托车和电动车正在紧追着，但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李炜似笑非笑：“这些小混混的车技真是……太弱了，没有意思。” 说着奔驰gle500轿跑版已经上了高速公路，李炜重重地给了一脚油门，速度表直接指向了160kph！随后奔驰gle500轿跑版的声音变得轰鸣，车语几乎能感觉到引擎盖发出了热浪…… 几秒钟内，所有的改装电动车都被甩开。甚至那些年久失修的中大排量改装摩托车也相形见绌了。 车语打开剩下的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喝了一口，笑着说：“你这车技可以啊，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是你对手。俗话说‘骑士趴下来时谁也追不上，但骑士摔下车后谁也救不活’，虽然我不认为他们是骑士就对了。” 李炜讽刺道：“他们不是骑士，你是！一把年纪了还跟这帮鬼火少年混一起？你跟他们抢女人还是跟他们抢地盘了？要不要买个小牛电瓶车炸街啊？！” 车语又想起浩哥调戏苏春晓的事情，愤愤地说：“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答应了见他一次打一次，说到做到……” “做你个头！”李炜打断了车语，“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车语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李炜自觉气氛有些尴尬：“我注意到你一出来就盯着那个蓝发男孩了，但是和你真正有过节的应该是后面骑小猴子的家伙吧。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蓝发男孩和那家伙是一伙的？” “直觉？”车语说道。 “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直觉。你仔细想想，肯定有某些特点让你感觉他是有问题的……能一眼看出谁要加害于你，也是在这个现代江湖的一种防身技能。我在做暗访记者的时候也被追杀过，在人群里，只要一个眼神我就能认出来那些要杀我的人。他们受雇于人，看到了目标就像是看到了钱，所以他们的眼神是热切的。但却又不想引起目标注意，所以他们的眼神又是闪躲的。” 车语深思了一会，缓缓说：“如果这么说，我可能是看他们的打扮吧……这些流氓混混虽然穿的衣服本身并不是很奇特，但总是能把最恶心的款式和颜色搭配都穿上，凌乱的配件和永远不合身的衣服、大得夸张的运动鞋或者小得过分的帆布鞋。” 之后车语又说：“至于为什么我有防备，因为这些人本身就会挑衅周围一切男性，而我只是恰好跟他们比较近而已。我原本只是想把蓝发少年打一顿，哪想到后面那个什么浩哥也来了。我又刚好跟他有点私人恩怨。” 李炜有些不屑地说：“好吧，你们真是……太无聊了。” 伴随着导航仪的“前方一公里有测速相机”提示下，李炜微微减慢了一些车速。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在东线高速公路向边海省的中心行驶着，融入了来往的车流中。 Ⅸ第十九章：收支平衡（1） 48 2020年4月14日。 花鹿山的下午乌云密布，大雾弥漫着。 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疾驰在蜿蜒的山路上，擦身而过的是百年老树，轮胎在有点老旧的柏油路上溅起了水花，拨云见日后走终于完了整条花鹿山。 刹车声响起，停住。 车语打开车门走下了车，把黑色口罩拉到下巴上，接着从口袋里掏出蓝色zippo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黑芙蓉王香烟，猛吸了一口，周围烟雾弥漫。 “刚才还是大雾，能见度不足百米。现在我都怀疑我们突然穿越了。”车语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自言自语道。 李炜走下了车，再次检查了车牌上的防尘套是否完全能盖住车牌数字。随后对车语说道：“小子，给我支烟。” 车语拿出一支黑芙蓉王香烟递给李炜。 李炜靠在车头上，低头点燃了香烟：“巅峰山是旅游景区，但花鹿山不是。按照以往的时间来看，大概是下午三点钟左右黄广锐就会上来，他多数的时候会驾驶一辆黑色的广b·155bb的宝马x5，因为黄广锐希望他的‘功德’只属于他自己，所以以往放生时他不会带上司机和保镖，我猜这次也是。” 李炜的调查很仔细，但车语担心的是另一方面。车语说道：“我们这车会不会太显眼了，黄广锐做了这么多恶心事，想杀他的人应该不少，他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李炜说：“放心好了。这附近有村庄、也有会过来拍照的摄影爱好者，有车经过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况且这地方有没有监控都难讲。” “我说的是……你不怕我们行动时被别人抓现行吗？” “这种事情黄广锐都替我们想好了，他这样放生是违法的、而他又是企业家，他更害怕被发现。而且我把车牌都罩住了，有监控也锁定不到我们头上。花鹿山这么大，一个人在山上失踪，可以让救援队忙一个星期，就这样还不一定找得到。所以你也别迷路了，我们在公路上还好办，如果你在小道迷了路，那就做好一辈子在花鹿山做野人的准备吧。” 看来车语所想过的问题李炜也想好了，车语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等他来就可以了。” “显然是的，我们回车里等着吧！”李炜说道。 然后车语和李炜又坐回了奔驰gle500轿跑版中。 49 李炜对这次的报复行动蓄谋已久。 在这以前，李炜见到很多人杀人。不管是人贩子、小偷、传销，都免不了会有些命案在身。李炜没有杀过人，但看得多了也麻木了。 所以车语相信，当李炜要处理这个世界上的大恶人时，大概率不会因为他曾经没杀过人而手软。 二人坐在车内等待，偶尔有一些摩托旅行者来到山峰拍照，在白鹿山*的阳光下留下了几张合影，又匆匆下山赶往下一个地方。 李炜目送着一群骑着哈雷大滑翔摩托车的骑士们离开，艳羡地说道：“真帅啊。” 车语笑着说：“你这车落地少说也要140万，一台哈雷摩托车不到50万。如果你觉得很帅，为什么不买台哈雷摩托车？” 李炜说：“你有没有在高速公路上见过这种事——骑着公升级摩托跑车的人从你身边呼啸而过，你觉得很帅，但你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做。” “没有。”车语说，“在高速公路上，我可以干掉我看到的任何车。对他们来说，我才是呼啸而过的。” “好吧，我不应该跟开法拉利的人讨论这种问题。”李炜无奈地笑笑，不再提车速的事了。 但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宝马x5沿着山路缓缓驶了上来。车语看着后视镜，车牌号正是广b·155bb！于是车语对李炜说：“黄广锐来了，准备动手吗？” 李炜从副驾驶储物箱拿出一把弹簧刀，随后又拿出一把电击枪递给车语：“不到必要时候不要开枪，最好让他死得像是一场意外。” 车语点了点头。 而这时，黄广锐下了车。黄广锐的模样与车语想象中差距很大。听了李炜对他的描述，车语觉得黄广锐应该会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糟老头，生得一脸横肉、身着款式怪异的唐装、手上挂着手串的那种模样。然而实际上黄广锐中等身材，高颧骨、大嘴巴、小眼睛，面容清瘦，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和运动鞋，看起来圆滑且干练。 黄广锐带着一条剃成泰迪熊风格的贵宾犬，但是并没有栓狗绳。双手都提着两个大箱子，而且看起来箱子很重，想必是买了很多即将放生的东西。 因为这里是一个免费停车点，偶尔会有旅客停车拍照，所以黄广锐并没有在意停在路边的奔驰gle500轿跑版，而是直接翻过了旁边的护栏，走到一个他前几天已经开出来的并不算是路的土路上。随后，车语和李炜也跟了上去！ 50 黄广锐做的事情，他自己也觉得龌龊下流。 保健品治不了任何病，这件事黄广锐比谁都清楚。夸大的广告宣传与买搜索引擎会导致什么结果，黄广锐也明白。 他一直做梦，梦见那些被害死的人找他索命，这比以前那个在公堂上拿出他购买搜索引擎证据的记者更可怕。后者只让他赔了一点钱，而前者甚至让他这20年来都没有真正地睡过觉。 所以他要放生，当那些狐狸、狗、鱼、鸟远去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内心安稳了些许。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野生或家养动物会给当地的生态链带来什么破坏，他是不太愿意关心的。 放生以前，黄广锐把手机放在一块石头上，双手合十，看着手机大声地朗诵着着：“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这样虔诚的他，没有发现李炜和车语正逐渐靠近。 黄广锐的狗又小又猥琐，和众多贵宾犬一样，脑子里只有如何发*望。此时它正在对着一棵树释放荷尔蒙，胯部频繁地抖动着。也完全失去了犬类的戒心。 念完了一遍，黄广锐把手机翻了一页，接着朗诵道：“皈依佛，不堕地狱；皈依法，不堕饿鬼；皈依僧，不堕旁生！鸟儿、松鼠、狗狗，是因为前世你造作的恶业才堕畜生身、被人捕捉。现在我们有缘遇到，希望你们同成佛道，求得圆满……” 接着黄广锐打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不知道哪里买来的奄奄一息的小鸟和松鼠。黄广锐拿起一瓶水，一边呢喃着“大师开光的水，经咒加持的水，一定要洗清我的罪孽啊！”洒在小鸟和松鼠身上，并将其放走了。 随后黄广锐打开另一个箱子，箱子里是一条脏兮兮的土狗，黄广锐双手合十大声说道：“功德无……”他话音未落，一双黑色的阿迪达斯贝壳头板鞋已经踢翻了他放在地上的“大师开光的水”。 黄广锐猛地抬头，迎上了李炜坚毅的目光。李炜说：“好久不见了，黄生……哦不，黄广锐！”很多奸商喜欢用原本的姓氏后面配上生字作为化名，黄广锐也不例外，也许是对于姓氏的一种不忘本。 黄广锐眼光中闪过一丝皎洁，抵赖道：“我叫张乐华，你认错人了。”这人因为树敌太多，所以后来干脆连姓氏都换了。 李炜冷笑一声，并不准备跟他纠结名字的问题，直接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黄广锐脸上！而同时，黄广锐已经扬起了地上的泥土朝李炜扔去！ 泥土没扔到李炜脸上，而是直接砸在了车语的胸口。 “我操！我的华伦天奴！”车语避之不及，怒骂着，一脚踢翻了旁边放狗的箱子。土狗头也不回地飞快逃跑了…… 黄广锐自己带来的贵宾犬大声叫了起来，却也不上前去。 “我的功德！我的大师开光的箱子！”黄广锐喊着便是要去捡箱子，但李炜怎么会饶了他？又跟着一脚把黄广锐踢在地上。 此时黄广锐的狗才后知后觉，朝李炜扑上来。但如果黄广锐养的是一条牛头梗或者牧羊犬可能还有点战斗力，偏偏这只是一条贵宾犬。 “来踢狗！”李炜话音刚落，车语已经拉开架势，一脚把那条贵宾犬踢飞了数米远。 贵宾犬被踢飞以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冲上来，车语紧接着全力又是一脚！ 这次踢得比上次远了不少，把贵宾犬踢得狠狠地砸在了树上。于是贵宾犬便不再冲上来了，呜咽了两声，然后找了最近的一棵树开始做起了抽搐运动…… 黄广锐趁乱一口咬住李炜的左脚踝试图将李炜拖到在地。李炜吃痛，右腿猛踢黄广锐头部！板鞋的鞋底杀伤力不是很高，猛地了几脚以后还是被黄广锐拖倒。 “哈哈，没想到吧！我只会越来越有钱的！”黄广锐癫狂地喊着，一边拖着李炜朝山下滚。只听见“噼里啪啦”数声脆响，地上的落叶和树枝被压碎无数以后，两人才停住。 李炜虽然体格更加壮硕，但毕竟年龄不小了，单打独斗只会越来越吃亏。车语见状掏出了电击枪跟上：“不许动！” 李炜见车语即将开枪，瞬时暴起一脚把黄广锐踢飞到一边。但车语瞄准了一会，自觉没信心击中黄广锐、还有可能击中李炜，于是便没有开枪。 “你这帮手不敢开枪啊。”黄广锐冷笑着又扑了上来，揪住李炜的衣服对着面门便是一拳！李炜慌忙伸手格挡，同时出腿膝撞黄广锐的*。 黄广锐虽然现在赚了不少脏钱，但在这之前他也曾是一个在村口打架的无赖少年。这么多年了虽然技法早就生疏，但本能反应仍在，缠斗时尽量保持侧身，以至于李炜只能撞在黄广锐的大腿上，并没什么有效伤害。 车语不知道能不能击中黄广锐，并未冒险开枪，而是一咬牙关闭了电击枪放在一旁，直接冲上去抓住黄广锐的脑袋，猛磕在一旁的树上！黄广锐吃痛松开了抓着李炜衣服的手。 李炜见状直接捡起电击枪，大喊“后退一步！”车语退了一步，李炜毫不犹豫地开枪了！电击枪击中了黄广锐的胸前。 随后黄广锐抽搐着倒下了。 Ⅸ第二十章：收支平衡（2） 51 李炜用电击枪击中了黄广锐，随后抽出小刀将黄广锐的左手手掌插在树干上！ “我叼你老慕！冚家铲！”黄广锐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怒骂道。 李炜冷笑着说：“呵呵，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你不会真以为放点小动物就是赎罪了吧？我不认为你能做到收支平衡，所以我要来帮个忙。” 黄广锐虽然被捅了一刀，却依然发挥了他这些年来招摇撞骗的深厚功底，开口狡辩道：“咳咳，你错了。一切善法，放生功德第一。怎么不能赎罪呢？” “赎尼玛个头！”李炜怒不可遏，粗暴地打断了黄广锐的发言，直接把刀子上下摆动着，插在黄广锐手背上的刀子瞬间被鲜血染红了！ 站在一旁的车语见此场面都觉得他会很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李炜重拳打在黄广锐的肋骨上，说道：“大多数药店都有你的药，搜索引擎你是买广告占了第一位，连电视台都在循环播出你的广告。 “你的所有药虽然不会吃死人，但功效都是假的。你不断地在广告中暗示你的保健品可以延年益寿，甚至在广告里还把药酒当成饮料来喝！老人很多都缺乏常识，也正成了你那些骗局直接对向！你做这种事，我真想问你——你着杂种真的没有父母吗？” 黄广锐笑着说：“我可没有说过我的保健品可以治病啊！他们误解了广告，和我有什么关系？广告可以夸张一点嘛，你看suv的广告还能开着去越野呢。只要我功德到了，自然有福报。而你们身在圣地，却行的竟是伤人的歹毒事，实乃恶毒。看事情就不能正能量一点吗？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 “不答应、不否定，就全靠暗示了。这家伙的话术水平可以啊！”一旁的车语调侃道，“这人说话像个弱智一样，我想让他现在就去见佛。”车语被黄广锐最后那句话激怒了——作恶的时候不想着正能量的人，总是喜欢在清算时用这种方法让受害的人原谅，那才是其心可诛。 李炜一脚踢在黄广锐裆部，愤怒地讽刺道：“你没有功德，你只有缺德。 “你把动物赋予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赎罪意义，但动物不会给你赎罪的！你只是做了太多坏事，又想要继续做下去。来祈求这些神鬼迷信的东西去保护你，不好意思，在我面前，他们都保护不了你！ “在我看来你只是随便乱扔垃圾而已。这些乱七八糟的野生或家养动物会给当地的生态链带来什么破坏你可不会关心。” 作为一名曾经的暗访记者、现在的自媒体作者，李炜的谈吐的确比车语更有水平，分析事情也是一针见血。 但李炜犯了一个大错——他说了太多的话，以至于给了黄广锐更多的可能性。 黄广锐无奈地笑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李炜：“那都是你认为的，你今天造的恶业，以后只会堕畜生身，任人宰割……” 黄广锐话音未落，他的贵宾犬不知道是因为终于发泄完了兽欲、还是终于激发了犬类的兽性，竟是从李炜和车语的身后猛扑上来！虽然小狗的体型不大，但全速奔跑后撞在李炜腿上的力量并不小，李炜一惊，猛然跳了起来。而车语慌忙中飞起的一脚也没有踢中。 黄广锐趁机用右手将插在左手上的小刀拔了下来，朝李炜的心脏刺去！正在这电光石火一瞬间，车语出手把李炜推开，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见一刀未中，黄广锐反手横扫朝车语脖颈切去，车语双手伸出格挡硬是挡住在了黄广锐的手臂上。紧接着车语突进往前半步，手肘重击黄广锐的面门！结实地打在黄广锐高耸的颧骨上。 李炜紧接着也飞起一脚射踢，把黄广锐踢得后退数步，撞在了身后一颗参天大树上，连刀子都脱手摔到一旁。 树叶飘落。 落叶中，车语、李炜第一时间想到黄广锐会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子，飞身而起同时扑向刀子。但唯独黄广锐本人不这么想，他面对的这两个人一个比他壮、另一个则比他年轻，所以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打赢的！ 趁着车语和李炜去捡刀的间隙，黄广锐直接朝停车场跑去…… “上当了！”李炜捡到了刀子，回过神来只看到黄广锐的逃跑的身影一闪而过。 车语则打开了电击枪，追了上去，一阵电流声以后，电击枪却只打在了一旁的树上。 52 黄广锐驾驶着黑色宝马x5疾驰在路面上，宽大的车体在狭窄的道路上有些吃力。尤其是黄广锐的左手刚被插了一把刀子，只能用右手勉强把握着方向盘。而就在这时，黄广锐在后视镜里看见了那辆蓝色的奔驰gle500轿跑版！ 车语面色严峻地目视前方，双手操作着奔驰gle500轿跑版的方向盘。坐在副驾驶的李炜在说道：“如果你干不掉他，我允许你撞车。但别撞得太严重，毕竟这是一辆很特别的suv。它的车头像豪华车、车身线条……” 阳光被树叶切碎了，照在两辆车上形成的凌乱的反光。引擎声轰鸣。 “不用！他的手受伤了，车的性能也不如我们。看我把他逼停！”车语粗暴地打断了李炜，“你请我来不就是看重了我开车技术好，不会撞吗？” “那倒是没错。但不是我请你来的，是你因为以前做了坏事，自愿来行侠仗义而已。”李炜打趣道。 李炜有心情贫嘴，车语可没有！驾驶如此巨大的车在如此狭窄的道路上高速过弯下山，车语虽然说着轻松，实际上只能咬紧牙关把车速控制在120kph以上才能不被黄广锐的宝马x5甩开！ 最后一抹阳光终将消失，宝马x5与奔驰gle500轿跑版再次冲进了云中…… 大雨倾盆而下，奔驰的自动雨刷开始工作，水珠在玻璃上被狠狠地甩到一边。 黄广锐驾驶着宝马x5在雨中猛地过了一个180°急转弯，随后忽地加速。而车语也重踏油门紧紧跟上！ 事实证明奔驰gle500轿跑版的提速稍快一些，很快冲到了宝马x5的左前方。 “准备高速逼停！”车语说着减速向右靠！但正在奔驰gle500轿跑版减速的一瞬间，宝马x5稍向右转方向，右侧轮胎竟擦着水沟的边缘直接突围了！ 可是黑色宝马x5在压了水沟边缘超车以后开始打滑。黄广锐尽力反向转动方向盘，但是在100kph以上的速度，雨中，这样频繁摆动一辆如此沉重的suv的方向可不是明智之选…… 尤其是黄广锐只能单手操控汽车的情况下。 “去死吧。”车语凶冷的眼神目视前方，声音低沉地说道。 前方的宝马x5猛地擦在了左侧栏杆上，又反向撞在了山壁上，最后彻底失控冲出了护栏！ 因为急着逃跑，黄广锐可没有系安全带。 宝马x5冲下了山，翻滚中车门、后视镜、引擎盖都被抛了出去！而黄广锐本人也在翻滚中被甩出驾驶室，抛在高空之中…… 车语猛地踏下刹车，即使在abs的作用下，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依然刹得轮胎有些打滑，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以后，停住。 车语按下双闪灯，以后挂入驻车档p，自动手刹生效。 车语问李炜：“是否要下车检查？”实际上黄广锐被甩出了数百米远，车语心下明白即使下车也检查不了什么。 李炜的表情如释重负，但完全没有下车的意向：“走吧。” 奔驰gle500轿跑版重新启动，驶离。 53 暴雨逐渐转为小雨，最终放晴。 蓝天，白云，参天大树。蓝色的奔驰gle500轿跑版余温未散。 在原始森林的庇护下，即使是晴天烈日，岛屿中央永远是清凉且宁静。只要这片森林仍在，这屡清风就在。 车语和李炜下了山，在一家小超市中一人买了一个椰子，各自喝着椰子水、抽着烟。 李炜突然说道：“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吧，作为一名记者，暗访早就结束很多年了。而这些事情原本都可以事不关己的。” 车语思索着，直到手中的香烟燃烧过半，才缓缓说道：“你这是较真。这个世界上的恶人们最怕的就是较真，因为较真会让龌龊的人无所遁形。” 对于李炜来说，他一直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只是想在退休以后能再为这个社会留存不多的正义做点什么。而车语这番话，也表示理解了李炜这么做的意义。 车语接着说：“你说的很对——越是作恶多端的人，喜欢用放生、信教等各种方式来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又要作恶，又要良心，那可真是丧心病狂。他们相这能让自己的罪孽和功德‘收支平衡’，但他们只是在破坏生态平衡。” 李炜惊讶地看着车语：“你的口才不错啊，不去接我的班可惜了。” 车语无奈地说：“你那工作，有什么接班的必要吗？看到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人、最龌龊的事，然后再找下一个人被我抓到把柄的人以暴制暴。算了吧。” 李炜苦笑着说道：“我其实不是很提倡以暴制暴，可是送这些人上西天、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害人，那就是最大的功德了。一会你就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但以后我会再找你的。” 车语点了点头。 车语把香烟扔在地上踩灭，但想了一会只觉得刚才还在讲正道、现在却乱扔垃圾是有点不合理，又捡起来扔在旁边的垃圾箱内。而李炜也将香烟在垃圾箱的顶端熄灭并扔进了垃圾箱。 Ⅸ第二十一章：新城扩张 54 黄广锐死了，也意味着李炜要求车语帮忙铲除的第一个恶人的任务，圆满完成。 车语看着那辆宝马x5翻滚着下山，黄广锐也不知道被抛到了什么地方。也许等到下一次被人发现时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了。然而车语所想的是，一个虽然卖的药不能治病、却也不会害人的奸商，他有必要死吗？而这么大的奸商，广告都占领了搜索引擎和第一卫视。他失踪了，明天的新闻会做什么样的报道？ “要我送你回家吗？一般来说这种豪车接送都百元起跳，我可以暂时做一次计程车，只收你每公里2元。”李炜打趣道。 车语靠在椅背上，手肘拖着窗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必了，我想要一个人待会。一会我设定个导航，你送我到租车店就好了。” 车语肯定不能让李炜见到苏春晓，于是在一家租车连锁店预约了一辆汽车。 当李炜把车语送到租车店下车以后，便驾驶的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远去，如古董跑车般的背影消失在了下午的万城街头。 不久以后，一辆白色吉利博瑞轿车来到附近的冷饮店。车语看着倒车影像做出了一把精准的侧方位停车以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语没有直接回巨鳌镇，在这一路上都在想着该如何向苏春晓解释李炜的存在，车语必须在天黑之前讲好一个故事。于是在点了杯冰咖啡以后，车语找到了角落里的座位坐下。 饮料店里男男女女们聊着最新的明星、电视剧、游戏，当然还有不变的话题——校园红人们的情史和打架史。好似这样的一切，就构筑了一个让年轻人向往的校园“江湖”，也是现代社会纷争的雏形。 车语心烦意乱地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心想苏春晓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这样的“江湖”，如果因为我摘了一下面具，又要做这些刀口舔血的勾当，恐怕会跟我当场断绝关系。 “帅哥，这里有人坐吗？”一名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对车语说道。此时，她身后一群男男女女笑嘻嘻地看着她。 “拿去吧。”车语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拿走除了车语正在坐的椅子以外的任何椅子。 但那名女生并没有拿走椅子，而是招呼着其他女生直接坐了下来。然后一起来的男生们明显不乐意了，但依然也在车语身旁坐下。不管是出于女生出于什么原因，她们确实想故意激化男生间的矛盾。车语这样的外来人只是被拉进来而已了。 “大叔，你的车不错啊。有兴趣兜兜风不？”一名女生嬉皮笑脸地对车语说道。 车语漫不经心地说道：“算了吧，这车是租的。” “租的车也不错啊！大叔你也是混的吧，这附近没见过你啊。”这名女生在没话找话，车语很明白，也不觉得自己对这个年纪的女人有吸引力。 不管她是真的识货车语这一身名牌衣服所以要找车语搭讪，还是仅仅想要让男生们为她打一架，车语都不想卷入其中。车语说搭哦：“我只是路过而已。” “哟！叔叔，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边海省的人吧。说吧，来炒房还是来旅游？你们这种人不应该开一辆保时捷卡宴吗？”一旁的男生阴阳怪气地说道。 炒房，这倒是很好的借口。车语心想，还是不要让苏春晓再知道李炜的事了，决定还是以最开始所说的借口——去了一趟南城，看地产业的发展前景。不仅为了他的老朋友，还为了日后投资炒房！ “我是本省人，来自蔑都。”车语说着，拿起钥匙准备离开了。不过男性之间争夺异性资源的本性在作祟，车语临走前还是补充了一句，“不瞒你说，我家里有一辆法拉利跑车。再见！” 车语的发音标准得过分，既没有南方方言的明显拖音升调、也没有北方方言的儿化音和连音，而且为了让卷舌和平舌都能准确发出来，一字一顿地讲话倒是有点像语音助手——如果语音助手也有男音的话。 男生们哄笑起来，显然车语这句话并不足以让他们相信。但车语早已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冷饮店。 边海郡岛其实是一个“让人慢下来的地方”，即使是第二拥挤的南城，在非旅游季也不过普通二线城市的交通和人流量。勉强算是比较舒服的。 车语是边海省人，但偏偏来自边海省的蔑都。而蔑都是整个边海郡岛最大的例外。蔑都虽然人不算很多、但是居住和生活的面积非常小，所以蔑都的拥挤和繁忙程度在全国都排的上号。 55 蔑都大概有70％的人，生活、工作活动都在城市里30％的土地上。 而另外70％的土地，在远离蔑都原市中心以后，被开发成豪宅、高档购物广场、大型夜店，然后以极高的价格在投机者的手中反复转手增值，属于30％的富人。 但实际上各种豪宅区绝的入住率可能不到一半，零散的人群分布也让各种购物广场的入驻商家也都在低迷的经济中艰难维持，即使是原本最热闹的ktv、夜店在这些年也略显疲软之势。 在蔑都更往西的地方，有一座蔑都新城。与拥挤的蔑都不同，蔑都新城远离喧嚣，有着巨鳌镇般的风光。但这并不意味着蔑都的新城是一个偏远的度假村。 新城，和新城湾是不一样的。 新城有更多的高级公寓、度假酒店，还有两家已经建成的广场——富豪钻石广场、潮汐广场。这两座广场涵盖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奢侈品服饰、珠宝、电子产品、美妆品牌，以及近百家餐饮品牌，数十家蔑都流行的酒吧连锁。这也是雪域集团近期所喊得的“打造蔑都高品位居住群”口号的计划实施部分。 刘铂耀意在把游客和富人整合在新城，不用再去拥堵的市中心。在这里买下房子、铺面的人，可以说有一部分人买下了那个“高端”的概念，而另一部分的人则是冲着升值去的。 而在蔑都新城以北，有一座人造岛叫海埠岛。虽然这海埠岛面积只有新城湾的一半，但岛上所有的开发权都归雪域集团所有。 海埠岛的中间是一栋设计精致、极具现代艺术感的大楼，叫做世界之眼，那里正是雪域集团董事长刘文圣、他的儿子刘铂耀的住处。而周围都是正在建设的大厦，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大厦会成为茶楼、酒店、商厦…… 甚至在江湖上有传闻说，雪域集团将要在海埠岛上再建一座影视基地！ 不管雪域集团实际上的计划如何，现在的海埠岛和新城区都没有很高的入住率，所以也都有着出乎预料安静与舒适。 56 夕阳西下。 红色的光芒将海面彻底染红，而红的尽头也将是即将到来的黑。远处一条白色的线隐约亮起，那是蔑都市中心通往海星岛的新世纪大桥。在多年前，海星岛也曾与新城区那么相似。而现在，海星岛是繁荣的。 刘铂耀穿着一身设计浮夸，竭尽卖弄的潮牌服饰站在落地窗前，巨大的阳台连在私人走廊上、绕着世界之眼大楼通往地面，身旁是他的金色帕加尼风神跑车。如果刘铂耀需要，他可以绕着世界之眼大楼驾车驶向地面。 夕阳的余晖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下巴上打出了一层高光，深邃的双眼目送着夕阳逐渐消失，直到夜幕降临、霓虹灯逐渐亮起。 这风景的变化让刘铂耀的嘴角微微扬起了笑容，好似有种坐拥江山的豪迈。 然后，刘铂耀坐进了他的金色帕加尼风神跑车。他倒车进电梯，随后拿出手机控制电梯下行。很快，金色帕加尼风神来到了海埠岛的地面。 而在地面上，2辆红色英菲尼迪q50停在一旁，车上的是刘铂耀的两名手下——廖英羽和冯倩予。 刘铂耀轰了一下油门，帕加尼风神发出了猛烈地嘶吼，标志性的中置四出排气管喷出了火焰，驶出了电梯。而后廖英羽和冯倩予也启动了英菲尼迪q50，跟在后面。 这辆车就像是一个招牌，当它出来时，将会有四名手下驾车跟着。除了英菲尼迪q50以外，另外还有2辆蓝色斯巴鲁brz也启动了跟上。 在手下的簇拥下，金色帕加尼风神行驶穿过了海埠岛大桥，行驶在新城区崭新的道路上。 红灯亮起了，但刘铂耀只按了一下喇叭，便踩下油门冲了出去！身后的手下也毫无顾忌。引擎声在道路中轰鸣着，轮胎在地面上磨出白色的烟雾。 光影交错以后，帕加尼风神跑车驶入了富豪钻石广场门口，身着白色制服身材高大的保安们看到后，无不伸手敬礼。 金色的招牌灯，欧式复古的建筑风格，延绵近百米的门面，构成了这个蔑都占地面积最大的夜店——圣堂。 刘铂耀驾驶的车率先抵达圣堂夜店门口。一名侍应见此快速走来准备开门，但看了几秒钟却没找到帕加尼风神的门把手在哪里。 刘铂耀从车内打开了车门，帕加尼风神的驾驶座鸥翼门像翅膀一样缓缓升起…… 鸥翼门展开需要比平常车门更多的空间。侍者有些措手不及连着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在地上。刘铂耀下了车，对侍者说：“我是刘铂耀。把车停好以后，钥匙交到收银台。” 圣堂夜店门口，迎宾小姐站成一排，齐声说道：“刘总好！” 刘铂耀径直走进了圣堂夜店。 刘铂耀是圣堂夜店的常客，但他的这辆车可不是常客。侍者坐进了几乎用碳纤维填满的超级跑车驾驶室，然后发现一个问题——如何关闭鸥翼门？ 这个问题其实很严重，多数人对于汽车的接触仅限于100万以下的轿车或者中高档车，而对于高级夜场的侍者来说，即使是法拉利488、兰博基尼飓风、宾利欧陆gt这样的高档车和超级跑车也是有所了解的。但帕加尼风神这种车，放眼整个边海省都找不到第二辆，自然是难有机会接触了。 想了一会，侍者决定求助于网络搜索。 于是直到雪域集团的红色英菲尼迪q50、蓝色斯巴鲁brz抵达以后，这辆金色的帕加尼风神跑车还停在原处。 而刘铂耀早已走进夜店数分钟了。 Ⅸ第二十二章：昔日“大哥” 57 刘铂耀可不是纯粹来玩的。 如果不是想要体验生活写文章的话，男人去夜店，无非是想要一次不顾恋爱、不顾婚姻、不顾后果的艳遇，那种陌生感让人兴奋。 所以对于开夜店的人而言，并不是很喜欢在自己的夜店里把酒言欢。这家夜店虽然是新开的，但有一些人手是从刘铂耀的手下刘超的丁香小巷酒吧调来的。当刘铂耀一眼就能认出哪些人是刘超请来暖场的夜蒲女，当这里的每个服务生都能准确地从人群中发现刘铂耀并且过来打招呼时，谈什么陌生感都是虚假的了。 这次的刘铂耀不是为了夜店而来，而是为了在夜店里见一些人。虽然在之前雪域集团制作了《贪婪大宝刀之怒》洗钱，但时间久了免不了会受到网络上各方面的质疑，所以他只能换个新的游戏。 如果对游戏有兴趣的人应该能想到，游戏的制作需要多方面的技术人才，从技术上的游戏引擎开发，到艺术上的场景、人物、剧本，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雪域集团并不是要做游戏，而是要“做游戏”这个概念，让一些来历不太好的钱能变得干净且合理，然后顺便还能帮助一些演艺明星提高曝光度、做个顺水人情。 这一次刘铂耀取了一个《堕天使争霸》的名字，但里面的所有内容其实依然照搬《贪婪大宝刀之怒》。但可能并不会有人发现这一点——因为哪怕各种视频网站都会弹出这个游戏的广告，让明星们反反复复地念台词，也依然并不会有智商和审美正常的人去玩这个游戏。因为刘铂耀只希望让大多数人都听过这个游戏、而最好不要真的去玩。 所以刘铂耀邀请了一群人，聚集在圣堂夜店。有在雪域集团负责游戏洗钱的高夫，得力助手杜润。还有边海省南城著名财团——龙利置地，旗下新开的直播公司浣熊直播的董事长曾凯，以及在网上被称作“500年一遇的美女”、曾凯的副手刘泽斯。 而杜润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夜店最大的帝王包厢内熙熙攘攘地挤着数十名嫩模，或性感或清纯的扮相，修长的双腿将帝王包厢填充得很饱满。 刘铂耀找了一会，才从无数戴着美瞳的眼睛和各色口红、尖利的下巴中，找到已经被埋在女人堆里的曾凯和高夫、杜润，曾凯的助手刘泽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刘铂耀对曾凯说：“哟曾哥，最近怎么样？以前就听说你喜欢玩游戏，我就说你进军游戏直播界准没错！” 自从2019年曾凯被绑架的传闻出现以后，关于那次绑架案的传闻就从未间断。最后曾凯的公关团队及时地把事情的舆论引到了“曾凯是为了新电影的上映准备的惊喜”，再配合大量的微博红包，使得这个话题终于有了终结。 至于为什么新片上映的惊喜，需要用失踪一天、驾车横扫一条街道来完成，随着后来的各路影视歌手明星出轨、酒驾、离婚的新闻，早已没人关心了。 但曾凯也很久没有再抛头露面了。之后看来，曾凯应该是在创办这家浣熊直播公司。 刘铂耀对曾凯说完以后，看了一眼与曾凯一起前来的刘泽斯。刘泽斯的容颜被号称是“500年一遇”，但在刘铂耀看来她只是长得有点高加索人种的混血感而已。因为刘泽斯是女人，场上这一群嫩模显然不太合适。于是刘铂耀责备杜润：“你看！怎么不给这位女士也叫些帅哥来呢？” “不用。”刘泽斯说道，“我是玉女人设，还不能有绯闻。” 曾凯点了点头，刘泽斯不仅是曾凯的副手、也是浣熊直播的主播。 “我们都是和游戏有关的，还是要做一些拿手的事。”曾凯笑着说道，“耀哥听说你这次又要做游戏了，要不我安排几位主播玩你的新游戏吧。对了，游戏叫什么？” 刘铂耀头摇着像拨浪鼓似得：“不不不，这种传奇类游戏就没什么玩的必要了，无聊透顶！这次叫《堕天使争霸》，用意嘛……你懂得！反正我们也是做一些拿手的事。” 曾凯一听就明白刘铂耀做这款游戏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哈哈，耀哥一句话，广告这就安排！上一次的那什么宝刀之怒是真的有牌面啊，砍人哥、宝贝女、胖子博都请来了，还有当时风头正盛的《血狼》主角都请得到。这次要请谁来拍广告？” “这我就不知道咯……”刘铂耀说着。 这时廖英羽敲门进来，对着高夫小声说了几句话。高夫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然后冯倩予就带着一高一矮两名男人走进了帝王包厢，这两人正是冰山影视公司的ceo范圻聪、副总经理王山。 范圻聪是一名年过50的中年男人，面容瘦削，五官生得一副老实模样，发际线明显有所后移。在场的人出身非富即贵，但只有他出身平平，年轻时他只是一名有商业头脑的初中数学老师。 “刘先生好，曾先生好。”范圻聪一眼就看出场上谁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及时地伸出了右手。 刘铂耀和曾凯与范圻聪握了手。 “介绍一下，冰山影视公司的ceo范圻聪，副总经理王山。”刘铂耀说道，然后接着说，“这位是曾典贵的大公子、浣熊直播的董事长曾凯，还有总经理刘泽斯。” “认识认识。”“都是老熟人啦！”范圻聪和王山客套地说着。 “刚才曾哥还夸你有眼光，给我推荐的几个明星可都是大牌！”刘铂耀夸赞道，“但是我就想问个问题，你说这一次……还有什么更大牌但又没啥热度的明星，适合代言我们的《堕天使争霸》吗？最好是找点更有牌面的、不一样的明星来！” 刘铂耀问的问题其实有些难度，因为上一次的明星已经很厉害了，这次要更有牌面、还没什么热度，放眼整个演艺圈都寥寥无几。 但范圻聪可是八面玲珑了，他立刻想到风头正盛的综艺节目《美男培训营》里出来的总冠军：“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最近热播电视剧《女王陛下我不怕》的主演——孙笑坤！虽然不是我们旗下艺人，但我可以联系到。我们认识他哥哥孙司马。” 孙笑坤是当前最受欢迎的偶像明星，自然意味着极大的流量和关注度。但刘铂耀摇了摇头，他需要关注、但不希望这些明星真的带来一大批游戏玩家。这种游戏可没有那么强力的服务器支撑号称有“2800万粉丝”的孙笑坤可能带来的玩家数量。 见刘铂耀摇头，范圻聪也有些犯难了。脑子里在快速地搜索着手边能利用的资源…… 但王山突然想起一个人：“我想起一个人，和砍人哥一个时代、但是比砍人哥大牌！在砍人哥的《拉帮结伙1：人在社团》和《拉帮结伙3：逆天而行》里扮演了他的老板。” 王山说完后，只见到刘铂耀一脸波澜不惊。王山一想，毕竟砍人哥的《拉帮结伙1：人在社团》热映时的1995年，那时候刘铂耀估计还不到5岁，刘文圣应该不会把一部充满了纹身、砍刀、滥交、毒贩的三级片推荐给还没上一年级的儿子。 “就是那个陈谦章。”王山接着说道。 刘铂耀愣了一会：“陈鹰我就认识。”陈鹰是目前的港城自治区的著名软件公司董事，也是富二代出身。 为了避免尴尬，一旁的高夫接话道：“噢，陈谦章对我我们85后来说他可是记忆中的帮派大哥啊！他就是《拉帮结伙》里的大哥龙诚，那个拿着冲锋枪顶着别人脑袋说‘我叫龙诚，诚实的诚！’”高夫说着看向杜润。 杜润担心场面尴尬，适时地接道：“对的，然后下一句他就会说‘我诚实地告诉你，我说你今天保熟！’接着一脚把对面踹翻，那刀子就把别人捅死。据说也是影响了一代年轻人，至今还有一群混混喜欢自称‘龙哥’、‘诚哥’，然后模仿他的台词。” “对咯！”王山一拍手，“这个人怎么样？他今天就在蔑都，如果你觉得可以，我现在就把他叫来。” 刘铂耀一脸镇定。心想这明星居然也算有名气？但确实没有多少死忠粉，他代言游戏会给人一种大制作的感觉，又不会真的带来多少玩家。 其实在《堕天使争霸》还未正式开放以前，刘铂耀已经高夫以试镜为由找陈谦章拿了一些片段，然后合成了几段广告了已经小面积投放了一下。当时刘铂耀只觉得陈谦章是个过气的三流明星，完全没想到曾经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当时顺手投放了以陈谦章“代言”的游戏广告，严格来说陈谦章甚至可以告雪域集团侵犯肖像权了。 那就顺水推舟就用他吧。刘铂耀摆了摆手：“好啊，那就叫他来吧。曾哥怎么看？” 曾凯两手一摊：“这人也就私生活不太检点，拍戏还算敬业，演艺圈里很敬重他的。我觉得可以。” 于是王山和范圻聪赶紧去联系陈谦章了。 刘铂耀朝杜润招了招手，与杜润走到角落。 杜润一脸微笑地看着刘铂耀：“陈谦章和砍人哥差不多，都是那个时代的明星，不过他是扮演的诚哥，比砍人哥演的山弟有牌面多了。只要他们加入，洗多少钱都不会被怀疑的。” 刘铂耀有别的顾虑，小声对杜润说：“我怎么不认识陈谦章？我跟他早就熟透了好吧，就是不知道他以前还这么辉煌。前段时间死的那个林雨萱就是陈谦章的请人。让你去搞荒地武装，怎么把林雨萱都搞死了？你不会脑子有坑给他下药了吧。” “没有没有！”杜润慌张地摇了摇头，“我没有碰过她、也没有叫别人碰过她。只是想她搞新闻，哪知道她把自己也搞成新闻了。” 刘铂耀面露凶光：“那又是什么鬼情况？！” “也不清楚，要不我去调查一下？” ——“是的，给我好好查！” 就在刘铂耀和杜润正窃窃私语的时候，范圻聪满面堆笑地走过来，但是被高夫拦住了。于是他只能笑着对高夫点了点头：“陈谦章一会就到了。” “哦。” 高夫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 Ⅸ第二十三章：今日烂片王 58 在娱乐圈中，陈谦章为人友善、处事得体，而在拍摄过程中遇到动作戏也尽量亲力亲为。在动作电影井喷的90年代，陈谦章靠着实力成为了人们口中德高望重的“大哥”。 而事实上，陈谦章在电影里也总是扮演这样的角色。凭着《拉帮结伙》系列电影，他把那个有情有义的老大龙诚演得无比真实，也确实是一代人的回忆。 但陈谦章的现状并不是很好。出道即巅峰，靠着《拉帮结伙》系列电影让人记住，此后的他再拍任何电影都不再合适，当港式古惑仔风格的电影不再流行、商业片的主流变成了成功人士的恋爱生活，相貌的老去的陈谦章更难去参演那些主流角色了。 以至于资本已经不太愿意花大价钱请他。 但陈谦章需要钱，他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赚的钱三辈子都花不完”，可能对于别人来说真的花不完，对他来说，早就花完了。 所以当他接到了范圻聪的电话时，哪怕他正在做头发做到了一半，也是飞一样地赶到了现场。 此时的陈谦章顶着一头染了一半的粉色刘海、其他地方可以看出本来是染了白色，穿着一件印着黑色的印花t恤、一条豹纹短裤，脚上踩着粉色篮球鞋。 在范圻聪和王山的带领下，陈谦章快步走进了帝王包厢。然后等待他的是一个很大的惊喜——刘铂耀。 刘铂耀见过他，甚至早就与他“合作”过了。 “刘总……铂哥……哦不，耀哥好！”陈谦章其实见过刘铂耀，但也只见过寥寥几次，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刘铂耀。 刘铂耀看着陈谦章奇怪的造型，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想不到你还会演戏啊，你这造型不错！这算是复古风格吧？2009文艺范非主流，挺酷的哈哈！我们要给个游戏找代言人，这不，你们老板就向我推荐你了。” 刘铂耀说着，转头看向曾凯：“而且曾哥也觉得你挺不错的，还不谢谢曾哥？” “谢谢曾哥！”陈谦章满脸堆笑地说。 陈谦章的年龄其实比只曾凯的父亲曾典贵小几岁而已。但面对这样难得的机会，连他的老板都要对曾凯和刘铂耀敬畏三分，陈谦章还是要对曾凯称呼一句曾哥。 曾凯打量着陈谦章，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陈谦章虽然演技毋庸置疑，但是拍的电影都很糟糕，在唯二受到好评的电影，也就是两部《拉帮结伙》中的龙诚一向是留着短发，穿着一身西装革履，但一言不合就会脱下衣服秀出肌肉亲自上场打斗的大哥形象。以至于曾凯认为陈谦章就应该是那样的。可是真实的陈谦章让曾凯觉得很失望。 曾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干脆低头看手机了。给他弟弟曾帆发了一条微信：“我见到陈谦章了，就是以前演大哥的那个。现在看着像个弱智。” 很快，曾帆回复道：“每天砍来砍去，还让别人熟，现在又去做广告。这么low的明星有见他的必要吗？” 曾凯笑了，这次曾帆说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但刘铂耀却跟陈谦章聊了起来。 刘铂耀一边看手机查陈谦章的历史作品，一边说道：“哇，没想到你最近还是有点戏路的嘛！居然连满分10分，得分2.8分的‘大作’《追梦的演员》你都参演了。这可是演艺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你就是‘史诗级’演员了。” 满分10分才得到2.8分，那可以说是非常失败了。刘铂耀显然不是想夸陈谦章演得好。 但陈谦章只能附和道：“失策啊！都怪我不太会挑戏。” 刘铂耀冷笑道：“你真不怎么会挑戏，上上部演的那个什么？《超级速度8：黑客激情》，人家黑客都是那种打字特别快、走到哪都能拿出很多屏幕，有胸还有大长腿的漂亮女人。你非要晒成炭一样，然后还说演得是一个喜欢说唱、街舞、篮球的嘻哈黑客，你说你放着好好的中国人不演，非要演黑人，还演得那么丑。我要不查演员表都认不出是你。人家要看美女的嘛，看什么嘻哈黑客啊？！真是神经病一样的剧情！” 刘铂耀对那部电影很失望，毕竟《超级速度》系列电影从1~7都能讲出一帮地下飙车党精彩绝伦的故事，但从《超级速度8》开始变成了迎合低俗审美的科幻神话电影。从此以后刘铂耀再也不看这个系列了。 这让陈谦章有些尴尬，如果说《追梦的演员》只是因为低成本导致制作粗糙的话，《超级速度》系列可是绝对的大片，这也是陈谦章当时所认为的翻身仗——编剧、导演、阵容都是顶级水准，却拍得出乎预料的糟糕。 一旁的范圻聪赶忙打破尴尬气氛：“哈哈，小陈这是没挑到好作品。耀哥别生气，这次他代言您的游戏，终于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这句话让刘铂耀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刘铂耀心里知道《堕天使争霸》就是纯粹的垃圾，他也只是需要用来洗钱而已。但他又不能明说出来。 于是刘铂耀只好无奈地说道：“对哦！恰好也改一改他除了《拉帮结伙》系列就再也没有作品的吃老本形象。” 陈谦章说：“谢谢耀哥的器重。对了，今年下半年，中美合拍古装魔幻仙侠电视剧《轮回转世的爱恋》将要上映，我将饰演最美邪魅男神——花雨杀！如果耀哥、还有曾哥不嫌弃的话，请莅临小生的首映会指点一二。”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泽斯，却在一旁冷冷地插话道：“上次你说的时候还是叫《一生一世一瞬间》。” “哈哈，多几世，就可以多拍几集啦。这部电视剧可是从25集扩到了72集呢！”陈谦章得意地说道。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刘铂耀心想，这名字听着就知道内容不怎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对陈谦章招了招手，示意陈谦章坐在一旁。 陈谦章坐在刘铂耀身边。 刘铂耀压低了声音，对陈谦章说：“你想要拍戏，我们就捧你，咱们都是为了赚钱而已。之前你的试镜我们都看了，既然大家都觉得你不错，今儿我就选你了。你要保证能把我这游戏的代言做好就，明白不明白？” 陈谦章一脸堆笑地说着：“明白明白。” “然后吧……”刘铂耀话锋一转，“对了，你那个小三，就是叫林什么的。你应该也在新闻上看到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这不是我们本意，对此我也很遗憾。” 陈谦章早就知道这些事，不过既然只是情人，本身陈谦章对林雨萱也不是那么在意。陈谦章道：“无所谓啦，女人如衣服，大不了换一件。我可是‘大哥’啊！想当年谁不想做大哥的女人？” “呵呵，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弟弟。”刘铂耀冷笑，毫不客气地拍了拍陈谦章的脸。 接着刘铂耀站起身，大声说：“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人不错，那这次做这个《堕天使争霸》的代言人就是他了！明天，就拍摄一些关于他的游戏广告。” 高夫拿出手机，开始安排陈谦章的拍摄日程。 “恭喜恭喜！”“我就说这人准没错的啦！”王山和范圻聪附和道。 而曾凯还在手机上和曾帆相谈甚欢。 “对了，正好我们还要做个综艺选秀，组一些偶像团体。你也是老前辈，我觉得你可以作为导师！”刘铂耀对陈谦章说，“没问题吧？” “当然啦！”陈谦章信誓旦旦地说道。虽然作为演员出身的他，根本没有唱功、也不会跳舞，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导师。但他还是答应了。 刘铂耀此言一出，周围的嫩模坐不住了…… “耀哥，人家也想要拍广告嘛。” “你看看我，我会唱歌、也会跳舞、还会说唱和打篮球，让我也出道吧？” “耀哥如果有什么好的片子，记得带带我哦！” 嫩模们争先恐后地向刘铂耀凑过来，一时间刘铂耀眼前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脸，那一瞬间刘铂耀甚至觉得这些人都是在电脑上ctrl+c、ctrl+v复制粘贴出来的。刘铂耀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想要拍广告，可以啊。都可以来参加选秀，那位小陈是导师、范先生是导演、曾哥……”刘铂耀看向曾凯。 曾凯知道什么意思：“我也插一手吗？可以的，那我赞助1000万。” “大气！”刘铂耀说道。 然后刘铂耀顺手揽过周围一名身高接近180cm的性感嫩模，她染着黄色头发、整容以后的五官看起来像一名与高加索人的混血儿，但高耸的山根和偏长的人中让她的五官显得更具侵略性。刘铂耀拿出一张房卡给她，对她说道：“再叫一个你觉得顺眼的，晚上一起来等我。” 嫩模开心地接过房卡…… 这时刘铂耀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的女朋友黄雨婷打来的电话。刘铂耀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巴前“嘘”让周围的人禁声。 一时间，整个帝王包厢鸦雀无声。杜润伸手把音乐直接关掉了。 刘铂耀接通了电话，小声说：“宝贝，我在谈生意呢。” 黄雨婷应该在质问刘铂耀什么，刘铂耀有些慌张、但还是强作镇定：“没有。都是男的，南城的朋友，还有影视公司的朋友。” 过了一会，刘铂耀又说：“……没有的，你怀疑的那个苏春晓就是一个司机而已，她早都辞职了……怎么会有联系嘛？每个员工我都联系，那我什么事都不用做了。放心好了宝贝。” 虽然刘铂耀被管的很严，但依然不改他好色的本性。曾凯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单身也是个好的选择，或者就随机找一些嫩模做女朋友、觉得没兴趣了还可以好聚好散。在曾凯看来，固定的女朋友就像是一个枷锁一样。 但无论刘铂耀、曾凯、范圻聪这三人各自有什么看法，在这天晚上，他们确实也顺手就改变了未来半年的娱乐圈风向。 虽然这最初目的只是刘铂耀想要为雪域集团设置一个新的、适合洗钱的网页游戏而已。 Ⅸ第二十四章：网络娱乐方法 59 一部电影的拍摄工期需要1~2年，而电视剧也许只需要6个月，综艺节目真人秀根据拍摄难度也从3~6个月不等。 那么，请一位明星拍摄一段网页游戏的广告需要多久？ 直接参与拍摄的雪域集团、冰山影视公司给出的答案是——15天。 实际上从2020年4月15日圣堂夜店一聚，直到由陈谦章参与拍摄的网页游戏广告像蝗虫一样出现在各大视屏网站映前60秒、搜索引擎右侧广告栏、手机游戏奖励前强制广告，总共也只用了15天。 但如果有人愿意去现场观看，可能只在等待时开了一局手机游戏，就彻底错过了这次广告拍摄。因为实际上的拍摄时间只用了15分钟，其他的时间，小部分花在了视频的后期剪辑、添加一些简单的火焰特效、后期配音。而大部分是花在了刘铂耀对杜润吩咐的向各个网站投放上。 当这个广告被投放到位的时候，正是2020年4月30日。 但制作的粗糙反而激发了现代社会无聊的看客们的猎奇心理。于是在这段总共60秒的广告上线没多久，甚至被人们拿去再创作，截取片段反复播放、配上各种奇怪的音乐、重新解构声音以后，陈谦章因为这个广告被称作“欠钱张”。 60 已经息影多年的陈谦章，最近又在疯狂地抛头露面，跑综艺、拍电影，甚至还成为了很多垃圾游戏的代言人。 这种游戏基本都是基于一款很早以前的传奇来做的，制作粗糙、玩法落后，基本没有研发成本。考虑到陈谦章代言所需的广告费，保守估计可能这些游戏的预算90％都花在了请明星上了、不保守的话大概在99％。 对此，叶统也不得不去看这些垃圾游戏的广告。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看到了一款新的竞速游戏的预告片，而这个预告片还是叶统和车语的朋友李定斯参演的。 叶统将预告片转发给车语：“这人是李定斯？” 李定斯带领车语在美国街头飙车的岁月好像已经有些遥远了，虽然李定斯也来了蔑都，可是车语逃离了蔑都、而李定斯最近也很忙。车语回忆了一会，有段时间没有与李定斯联系了。 车语打开了叶统的视频转发，视频标题：「搬运」飙车游戏的复兴？《竞速专家》与真实飞车党一较高下！ 众所周知，看视频前会强制看一些特别低俗的游戏广告，但这次居然还有更低俗的综艺节目广告。 “人一生只活一次，为何不去旅行？我的关键词——浪！” “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让着你？我的关键词——怼！” “21克拉以下的钻石都是不值钱的，告诉老公你的霸气！我的关键词——女王范！” 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屏幕上摆出凶恶刻薄的模样，说出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台词，然后屏幕上打出字幕：《少女练习生》，打造全宇宙最青春活力的女团！ 看着这些故作嚣张，耍狠装酷的女人，车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春晓凑过来，看着电脑的屏幕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怎么了啊？” 车语说：“我在看‘青春’——就是那种花钱旅行、待人刻薄、买一些戴比尔斯骗局的钻石。” 苏春晓对车语翻了个白眼：“钻石这种东西就是象征着身份和面子啊，因为那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让它在宣传中与婚姻和爱情绑定了，如果绑定的不是钻石，是跑车、豪宅、私人飞机也是一样的啊。” 苏春晓的话一针见血。商家总会用一种并不是必需品但是又很华丽的物品去绑定某种感情，这样才能让女人为了面子买单。而对于男人而言也一样，车语看着桌子上代表了“男人的终极梦想”的法拉利车钥匙，陷入了沉思。 当屏幕上那些女人说完自己的台词以后，终于轮到导师阵营登场了。这些明星选择这样的形象出道、说的是这样的台词，几乎默认做的是以鼓励奢侈消费和压榨男性的方式来讨好下层女性，这样设定下的节目会用什么导师呢？ 陈谦章，多次被曝光出轨、私生子讨要抚养费、潜规则新人演员； 孙泊，作为一向以高情商而闻名的谐星，人们对他的印象除了网络上流传的情商很高，就只剩下他又在综艺节目里去了哪个旅游景点了，前几年在网页游戏中扮演了一名绰号胖子的角色； 成志丹，外号砍人男、砍人哥，在荧幕中基本都在板着一张长长的脸拿刀砍人，也许因为一辈子都在扮演泼皮无赖，他在镜头前如果不是穿着背心就是立领polo衫、不是破洞牛仔裤就是喇叭裤，脚上一双巨大的篮球鞋或者人字拖也是他的最爱； 刘泽斯，导师中唯一的女人，以网络歌手出道、参加过不少综艺节目，在荧幕前多是表现出禁欲系玉女人设，但也是能叫出名字却叫不出作品的人。 车语无奈地说道：“这个导师阵营大多数都是不怎么讨喜的中年明星，而且不是代言垃圾游戏、就是在代言垃圾游戏的路上，有几个还被扣了直男癌的帽子。这帮女人这么凶，不得把那些男导师给撕烂？难道现在的网络娱乐方法这么有冲突性吗？” 苏春晓说道：“也许……这就是节目效果啊。” 苏春晓隐约觉得综艺节目本质上就是演戏的一种，一切的镜头和剧情都已经被安排好了，演员们其实只需要到位的表演即可。 就在车语和苏春晓闲聊时，漫长的120秒广告终于结束了。 61 真正的视频开始。蔑都的蓝天白云下，一辆奔驰c63amg飞驰而过，镜头在一双戴着手套、握住方向盘的手上特写，李定斯的声音响起：“街头赛车好像是一个古老的话题。” 李定斯全程用英文说话，但下面有别人翻译的中文字幕。 镜头中是金发的男人的背影，虽然没有露脸，但车语依然认得出是李定斯。李定斯说：“人们害怕风险，却又因为害怕，而对风险有着近乎原始的狂热追求。” 在几乎1：1还原的蔑都滨海大道上，黑色奔驰c63amg飞驰着，突然间一辆钴蓝色劳斯莱斯魅影从后面追上，然后是灰色法拉利488从侧路杀出！ “真正的飞车党，真正的东方滨海城市……”李定斯的声音随着三辆车远去了。 视频结束。 这些年，人们对竞速游戏的热度逐渐降低。而各大游戏厂商也更乐于设计纯粹的赛车——在封闭赛道上跑圈、刷新纪录。却为了使得游戏更加具有可玩性，用夸张的物理效果来制造出人们心中的“真实感”，在游戏中的汽车变成了一直在烧胎、稍微转向便会失控的疯狂机器，这种近乎极端敏感的物理反馈让很多追求高难度的玩家大呼过瘾，但也正是这样的“真实感”在增加难度的同时也破坏了速度感，使得竞速游戏更加小众化。 车语心想：男人都是爱车的，只是爱的方式不一定是驾驶赛车在封闭的道路上比上一圈快0.01秒那么单纯。不知道李定斯能否抓住大多数人所喜欢车的那个点。 但视频结束后，下面关联视频的确是抓住了车语关注点。 62 一排的关联视频出现在屏幕下方。车语没有深究这种网页游戏和真正的游戏到底有什么关联，但确实被一段奇怪的标题吸引了——诚哥传奇：不砍我你不是我兄弟！哇太好玩了（滑稽）！ 这段亢长的标题看起来非常缺乏逻辑，为什么是兄弟就要砍我？砍我有什么好玩的？被砍为什么要变得滑稽？带着这些疑问，车语点开关联视频。 所有在视屏网站看视频的人，无不痛恨这些强制观看的低级的网页游戏广告，不仅看着这些曾经辉煌的明星在手机或者电脑屏幕上丑态百出，还要浪费掉生命中宝贵的2~3分钟。 但让车语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会专门点开看这样的广告，然后还要忍受看广告前的240秒广告！ 又是一段综艺节目的广告以后，关于《堕天使争霸》的游戏广告才呈现出来。 陈谦章穿着一件黑色中山装、戴着手串，这也是龙诚的经典造型。但此时的陈谦章却不像电影里面那样抽着雪茄、喝着茶，却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兴致勃勃地说：“今天我们来玩《堕天使争霸》。听说市面上的都是假传奇，我看看这是不是假的。” 然后就变成了游戏画面。画面中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小人动作生硬地砍着一条巨龙。陈谦章的声音杀气十足：“我们先打一下巨龙！哇掉的这武器太帅了啊！再看一下道士，哇还可以召唤巨龙！” 一个穿着绿色铠甲的小人也出现在了镜头里，并且放了一个雷电技能。 陈谦章怒火中烧：“前面是我兄弟，竟然敢穿这套盔甲，我要告诉他全服务器只有我能穿这套盔甲！砍死他！” 然后金色的小人直接把屏幕中另一个绿色小人砍死了。 突然画面切到了砍人哥成志丹，成志丹的脸拉得极长，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怒骂道：“三天之内灭了你，骨灰都给你扬掉！” 镜头再次切到陈谦章的时候，他已经穿着一身古风的铠甲，扛着一把发着蓝光的大刀：“今晚八点，决战龙城！我是‘诚哥’龙诚，龙诚带你在龙城，找回当年热血的你！” 号称最有义气的陈谦章，在这游戏里居然因为一套更好的衣服把兄弟砍死了！ 结合陈谦章扮演的龙诚还有一句经典台词“古人云‘女人如衣服’，我都穿名牌啦！”便是更加令人玩味。 视频看下来有种无厘头冷笑话的感觉，车语和苏春晓都被莫名其妙地逗笑了。车语尴尬地说：“我居然还有点期待后续，不知道砍人哥和诚哥谁更厉害。” 苏春晓说道：“这游戏肯定不好玩，但广告很好笑啊。” 当车语和苏春晓聊起这款游戏的时候，其实也证明了这款游戏广告是真的有效果的。 而车语甚至还把这则剪辑的广告视频再分享给叶统，然后备注道：“看什么李定斯？来龙城决战！今晚八点，找回热血的你！” Ⅸ第二十五章：演员梦 63 当车语的消息传到叶统手机时，叶统坐在电脑前，静静有味地看着包括《堕天使争霸》、《贪婪大宝刀之怒》在内的各种网页游戏和手机游戏的广告。 这些广告的代言人几乎都是活跃在20世纪80、90年代的影视明星。 经历过那个时代、或者对那个年代的电影有所钻研的人，是会对这些明星有一定的情怀的。而只要智商正常的人就会看出来，这些粗制滥造的游戏没有任何情怀、甚至没有作为游戏最基础的制作水准。 游戏粗制滥造，广告更是糟糕——挑战审美下限的服装、通俗甚至到低俗的台词、粗制滥造的道具、曾经辉煌的明星敷衍地念着台词，呈现出来了一种荒诞的感觉。 当对那个时代有情怀的人，看着他们的“情怀”代言这样的垃圾、被反复践踏的时候，不知道心底会想什么？ 也许他们并不清楚，他们心中有情怀的明星，其实大多数并没有多优秀的作品。那个时代浪漫得过分，对于影视作品也放得很开，电影中不乏大量血腥和色情镜头来激发观众最直接最原始的欲望，不乏精品、但更多的还是文化垃圾。 只不过精品流传了下来而已。 当看完了各种“砍死一头猪就满屏幕掉装备”、“试玩30秒就会爱上的游戏”、“屠龙刀在手，全区横着走，真是强”以后，叶统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车语发来的消息：“看什么李定斯？来龙城决战！今晚八点，找回热血的你！”并且还附上了《堕天使争霸》的最新广告。 叶统笑了笑，没有回复车语。接着车语又发来了一条消息：“现在看个视频，广告比视频都长。” 虽然叶统充了一些视屏网站的会员来去除广告，但每个视频网站都有专用的付费会员，全都买下来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于是叶统回了车语一条消息：“你可以下载一些视频广告过滤软件，屏蔽那些弱智广告。” 其实叶统和车语这段对话本身也很荒诞，在劫案中获得巨款而退隐的黑道成员与地产商的副总裁，居然会为了不看视频广告做出讨论。 就在这时，叶统家里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64 在之前的证据中，叶统查出了跳楼女人林雨萱的身世——是一名时尚的夜蒲女郎，也因为奢侈消费欠了外债、甚至可能因此要成为被告。 而在闲聊中，曾帆的一句透露了林雨萱是过气明星陈谦章的情人。通过多方辗转，叶统查出了陈谦章最近正好在蔑都的影视社区进行拍摄活动。于是叶统约上了王天腾，决定亲自问一下陈谦章这些事。 叶统起身去打开了门，只见到王天腾站在门口：“走吧。” “好的。”叶统拿出车钥匙，不过想了想他的福特猛禽f-350实在是体型太大了，不适合蔑都这种高密度城市。 “前几天听说你买了新车，这次就开你的车。”叶统把钥匙放了回去，只拿着手机就出了门，从外面拉上密码锁。 于是叶统和王天腾二人乘电梯下到一层。 叶统所居住的男爵一号是荒地武装开发的高级公寓，与星月广场隔着一条老机场大道。虽然坐落于闹市，但得益于周围以高档小区为主，每间房子占地面积都在150㎡以上，并不是很密集的人口让这附近稍微有一些闹中取静的感觉。 但即使是这样，这里的高峰期车流量也可以与绝大多数蔑都以外的城市的主干道一较高下。当然，生活在蔑都的人，在装修的时候都会装上双层隔音玻璃。 “我寻思着还是买路虎了，看着大气。”王天腾说着，与叶统走到了一辆白色路虎揽胜星脉前，对司机说，“车子移出来。” 而在白色路虎揽胜星脉旁边，还停着一辆荒地武装的黑色奥迪q5。蔑都本来就鱼龙混杂，加上最近荒地武装深陷林雨萱自杀门的舆论，所以王天腾出门都要带上两名手下了。 司机驾驶着路虎揽胜星脉倒出停车位，而叶统和王天腾往外走。 65 蔑都这种热带沿海城市，到了冬天依然有着虽然温度并不是很低、却能感觉到刺骨的湿冷和大雾。但是冬天只有很短的时间，而当冬天离去时，35c的夏天便到来了。 ——可是35c的夏天和45c夏天的仍然有区别。 过了5月，边海省就会迅速升温，而缺少了植被覆盖的蔑都更是闷热异常，偶尔甚至会出现45c以上的高温。给这个城市降温的唯一方法就是暴雨，很巧的是蔑都除了2019年以外，从来都不缺毫无预兆、倾盆而下的大暴雨！ 男爵一号小区门口有着这个市中心难得的平静，而既是如此，非机动车道上也早已停着三辆黑色丰田老款凯美瑞了，还有一辆白色丰田卡罗拉正在试图挤在中间。 而此时，一辆白色沃尔沃s60飞速驶来，迅速右转、急刹一气呵成，抢走了唯一的“车位”。使得白色丰田卡罗拉不得不去其他的非机动车道停车了。 白色沃尔沃s60刚挺稳，驾驶者忽地打开车门。使得后面一台黑色小鬼火电动车不得不急刹，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小鬼火电动车的驾驶员愤怒地回头喊道：“懂不懂开车啊！学过科目一吗？” 沃尔沃的车主看起来不到30岁，生得高大威猛，但是头顶的发量已经有些稀疏了，只得勉强梳成了背头。此时他系着粉红色领带的白衬衫扎在黑色西裤里，脚踩一双黑皮鞋，一身廉价的衣服也遮不住的流氓气质和油头粉面的打扮，看起来完全是房屋销售或者保险销售的模样。只见他大声回击道：“傻*！骑个破电动车，有能耐你买四个轮的！” 沃尔沃车主骂的正开心，却听到身后一个人对他说：“喂。” 然后他回头，便看到了叶统和王天腾。 “你要干嘛……”沃尔沃车主话音未落，王天腾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砸在沃尔沃s60的车顶上！ 而叶统也跟着对他肚子上猛击一拳！将沃尔沃车主打得蜷缩在地上痛不欲生。叶统冷冷地说道：“你真应该回去重新考一次驾照，跟个弱智一样。” 也就在这时，王天腾的白色路虎揽胜星脉、荒地武装的黑色奥迪q5驶出了男爵一号。 叶统和王天腾不再理会倒在地上的沃尔沃车主，转身就坐上了车。两辆suv驶上了蔑都的公路。 66 路虎虽然定位是豪华suv品牌，但这并不代表王天腾请一名司机驾车、然后自己坐在后排是正确的选择。 叶统和王天腾坐在路虎揽胜星脉的后排座位上。王天腾想要翘起二郎腿，但后排的空间并不允许，连着试了几次以后，王天腾放弃了他刚才的想法。 一旁的叶统笑得前仰后合，说道：“你以前都是自己开吧？” “咳咳，咱还是谈正事就好了啊。”王天腾尴尬地说道。 “好的。”叶统笑道，“我还是很难想象陈谦章居然混的这么惨，前几年网上还到处说他拍戏敬业、从来不用替身，是个老艺术家来着。” 王天腾不屑地说：“他是啥老艺术家？搞出了私生女就把那个情人踹了，搞出了私生子就跟另一个情人结婚。上梁不正下梁歪，去年他儿子还因为嫖娼和酒驾，在中国和美国都坐了一次牢。” 这些事情叶统也知道，不过选择性地没去谈起。毕竟对于叶统来说，依然觉得陈谦章是大明星，因为叶统年少时也是《拉帮结伙》忠实观众。 “但至少拍戏敬业是没错吧。”叶统说。 “还有点儿对吧，要知道敢亲自从三楼跳下来的明星真不多。”王天腾想了一会，又说，“但你觉得《拉帮结伙》里，他一人扮演龙诚和龙诚的弟弟龙起，自己跟自己打架。后面采访的时候还说‘龙诚又不是哈姆雷特，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龙诚’。咋了？他不用替身难道还用影分身啊？” 叶统说道：“这样说也有道理。陈谦章最近一直在影视社区，不知道是不是有新电影。虽然这几年他都是烂片王……” “他咋还拍电影呢？他不是就到处旅游的吗？就是什么《想要的人生》、《cp经纪人》、《冲刺吧朋友》……”王天腾讽刺道，“对了，还有那个做菜的叫什么《明星大厨》。” 陈谦章这些年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电影，所以只能在综艺节目中不断曝光。而这些综艺节目也都是靠在世界各地旅游、设计明星的矛盾来拉动关注。 很快，荒地武装一行人就来到了影视社区。 影视社区坐落在蔑都西南部波澜湖附近，最早的目的是为各种电影和电视剧提供场景素材。分有三个大区域，分别是民国、明清、90年代风格。几乎涵盖了谍战、武侠、宫斗、言情等影视剧所需的大部分特殊场景。 但是现在大多数的影视剧并不是很乐意让演员实地拍摄取景，所以影视社区也对外开放，成为了蔑都的一道旅游景点。 路过90年代风格的区域，两名群众演员或许是正在休息期间，站在风格有些老旧的建筑前。狭窄的街道周围是多数回收和维修二手电器的铺面的布景，还有几家真正在经营的冷饮店和快餐店，像极了旧时代的港城香港、也像极了蔑都的那几条老街。 于是两位演员即兴发挥了一段最近的都市爱情电影里，被奉为“暖男的必备修养”的宠女朋友片段——“喂，你不上班好吗？” “可是我要买lv包包啊！” “我可以偷电瓶车养你啊，傻瓜。” “你才是傻瓜啊。我当演员就有钱了，就给你买路虎！” 两位演员通过这些简单的台词中，道尽了多少人的演员梦，也使得路过的叶统和王天腾成为了此刻的观众。只是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那部电影里，性工作者出身的女主角最终没有成为演员、而在工地搬砖的男主角最终也没有买路虎。 叶统和王天腾驻足观看了一会，还是从中间走过去。 梦想这种事，还能时不时地想一想，其实就很不容易了。 Ⅸ第二十六章：假装是鸟人 67 “陈老师来啦，大家闪开！” 这句话是与陈谦章在同一个片场的人听到的最多的话。 陈谦章有3名助理，都是面容姣好、身材一流的年轻女人。陈谦章请助理不是用于驾车、也不需要充当保镖，平日的工作除了帮陈谦章送奶茶以外，主要就是喊出那句“陈老师来了”。所以某种程度上，如果不考虑助理偶尔会偷喝陈谦章的奶茶这样的情况，作用其实与扩音喇叭无二。 也正是助理的这番喊话，使得叶统和王天腾轻松找到了正在明清古装区拍摄广告的陈谦章。 比起同在古装区拍电影的其他演员，穿着一身深灰色中山装、脚踏黑色三片瓦布鞋，头发被临时的染发剂染成了黑色并且梳成大背头的陈谦章尤其特殊。但披上了这身经典造型，陈谦章看起来也是威风不减当年。 陈谦章的头发在鼓风机的作用下飘了起来，手指着镜头，操着一口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广告做得再好，不如亲自玩一玩。《精魄传奇》，这是大哥我的传奇！保证你玩我玩的爽！跟我一起，带着陈家帮一起攻城！”然后对着空气猛挥一拳。 “好！”一名头戴黑色鸭舌帽，穿着白色马甲的中年人说道。 很显然这名中年人就是导演。导演迎上去双手握住陈谦章的手：“大哥的风采真是不减当年啊，太帅气了！有你的代言，是我们《精魄传奇》的荣幸，不知道今天收工以后，大哥能否……” 然而戴鸭舌帽导演还没说完，就被陈谦章的女助理推到了一边：“你拍完了就撤！大哥很忙的，哪有闲工夫听你说这些废话？走啦走啦。”助理的语气不容商量，于是戴鸭舌帽导演只得转身离开。 陈谦章的助理一边说着一边招手迎接另一名导演：“张导，张导！《赤焰之剑》的张导在不在？！” 一名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赶来，唯唯诺诺地说：“在的在的，陈先生现在有空了吗？” “你说呢？没空我叫着你玩儿，赶紧拍啊！”陈谦章助理大声地说。 于是张导一挥手，张导的手下们拿着一身粗糙的道具铠甲，开始给陈谦章穿衣服。道具虽然很轻，但全套的塑料盔甲直接压在陈谦章的衣服上还是有点重量，陈谦章不由得皱了皱眉。 助理察觉到了这点，大喊道：“喂，轻点儿！别把大哥的衣服弄皱了！” “不好意思，对不起！”张导一边跟陈谦章道歉，自己也加入了帮陈谦章穿衣服的团队。大约几分钟的时间，这身塑料铠甲就全都套在了陈谦章身上。 陈谦章穿着的中山装外面套着一身有点像古代骑兵的重甲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不伦不类。不过陈谦章也不在意这点，拿起了张导给的台本粗略地阅读着，他的另外两名助理拿着扇子帮陈谦章扇风。 一旁围观的叶统和王天腾都被这效率看呆了。王天腾悄声说道：“这咋还玩起混搭风格了呢？” 叶统说道：“我看这还不如穿着他本来的衣服。” 这时，旁边一名正在围观的群众演员对两人说：“两位是新来的吧？这都是做特效的，粒子效果加起来，周围有火焰就看不出来了。看两位这身名牌，应该是剧组的衣服吧。这身都是真货，哪个剧组的道具这么好？” 叶统斜眼瞟了那名群众演员，不屑地说道：“你才是新来的，我是主演，衣服是赞助的。” “你就会吹牛逼！哪有主演连助理都不带的，那你旁边那个也是主演吗？” “我是导演。”王天腾调侃道。 正说着，陈谦章开始了第二段广告。这次陈谦章扛起了一把塑料刀，在空气中舞了两下，气势汹汹地直指镜头。随后又把头转向侧面的镜头，激昂地说：“升级快，爆率高，小怪也能爆神装！不要再玩那些假的游戏了，传奇就要玩《赤焰之剑》，上线就送vip9，绝对没有托。散人也能占领沙城！现在我都带领陈家帮一起玩，我的兄弟都在砍我，你也来吧！” 虽然陈谦章的私生活和品行争议颇多，但是演技还是不愧对老戏骨的名号。当他慷慨激昂地念出了这段台词时，就像是真的在游戏中畅快淋漓地玩了很久。叶统在一旁看着，都有些想去玩这款游戏了。 如果是车语或者苏春晓，可能会为到底传奇游戏应该玩《精魄传奇》还是《赤焰之剑》这个问题思考一会。当然，更可能的是由于这两个人出生在一个较高品位的年代、也没有对低俗的小众文化有什么深入了解，所以连传奇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叶统和王天腾并不会想那么多，演员按照剧本演出而已，念出来的台词并不代表演员本身的想法。 陈谦章拍广告就像是流水线，很快就能拍完一段简单的广告。等到陈谦章拍完了这段广告以后就收工了。助理们在一旁扇风递水，而陈谦章也很热情地接受了一些签名邀请，看来在一直没有好的作品导致热度降低以后，通过这段时间拍摄广告、综艺节目的频繁曝光，陈谦章也算是回到了大众的视野中。 叶统和王天腾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68 叶统出示了名片，并说道：“我是友博置业集团的叶统，最近有些事情想要找陈先生您聊一聊。有时间吗？” 当叶统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天腾一脸凶恶地站在旁边。友博置业集团作为蔑都最大的地产商之一，报出了这个名字，陈谦章还是会礼让三分的。自然是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了。 “原来是友博置业，久仰久仰！”陈谦章说道，“友博置业是很有眼光的开发商，我正想在你们开发的天海一品买套新房子。今天咱们认识了，以后要给我个面子，打个折啊！” “谢谢了，陈先生喜欢我们在售的房子，也是我们的荣幸。如果陈先生来购买我们的房子，那肯定是要给面子的。”叶统与陈谦章客套话说了几句。 “这么热的天，二位还赏脸来看我拍戏，真是辛苦了。请来我的保姆车上聊吧。”陈谦章对叶统和王天腾说道。 随后助理给陈谦章递来了一张一次性口罩和一顶黑色鸭舌帽。陈谦章全副武装以后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更像是明星了。 在陈谦章的带路下，两人离开了拍摄场地。“陈老师要走了，各位请让一下！”陈谦章的助理也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虽然助理本身的作用和扩音器差不多、但叶统总觉得还是应该给她配一个扩音器。 路上都是游客，偶有几片场地被封锁取景拍摄。来往的游客拿着手机拍照，探着头想要一窥演艺圈究竟。 叶统、王天腾与陈谦章走在路上，但是陈谦章却没有引起很大的围观。也许是因为陈谦章戴着口罩、又或者其实他的热度还没到那么高，走在路上并不是很引人注意。 陈谦章说：“最近不是流行一个概念，叫做什么鸟人？我其实也是鸟人，冬天我就飞去边海郡岛过冬，买的房子还能等升值。蔑都的房价在2017年直接翻了一倍，虽然到2019年以后势头有点低，但是上涨速度还是很可观的。” 光是陈谦章把候鸟群体称作鸟人，叶统就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候鸟老人。这些年一直传闻陈谦章在边海郡岛的万城买了豪宅，然后越传越浮夸，三面环海、200万黄花梨木家具、1000万的名人字画这种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这时，叶统发现了一个情况——原本跟在陈谦章身旁的3名助理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先生，您的助理呢？”叶统问陈谦章。 “她们都下班了，再过一会我也要下班了。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顿便饭？”陈谦章说道。 “挺好的，我们正好也想找陈先生聊点事情。”叶统说道。 王天腾见叶统一直没说道正题，插话道：“陈先生，其实我们只是想来问一下，您认识一位叫林雨萱的女人吗。” 陈谦章的表情闪过一丝惶恐，但语气里还是波澜不惊：“王先生是见过大场面的，不会还关心这些小道八卦吧？现在这种网络时代吧，小道消息有很多的。但我跟她只是见过面而已，不太熟。” 正说着，叶统、王天腾与陈谦章走到了停车场内。只见一辆白色丰田埃尔法豪华mpv停在停车场中央，车旁站着两名穿着黑t恤、运动裤的壮汉，应该是保镖，而司机就坐在驾驶座上。 陈谦章笑着对荒地武装二人说道：“二位朋友，我还有点小事要做，请稍等个几分钟好吗？” 不等叶统和王天腾回答，陈谦章就快步走进了他的丰田埃尔法mpv。 “我瞅着这人说话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要做啥？这其中肯定有诈！”王天腾一头雾水，悄声对叶统说道。 叶统也觉得有点问题，环顾了一下四周…… 而就在这时，丰田埃尔法启动了！陈谦章对司机喊道：“快走啊！”白色丰田埃尔法mpv咆哮着直接冲出了停车场！ 叶统和王天腾面面相觑。 叶统挠了挠头，意识到情况并不简单，尴尬地说道：“这么大的面包车，速度还挺快的。” 王天腾说：“看到这混动车牌了没？他这车是四轮驱动的版本，又是电机又是发动机，快得很哈！” 王天腾虽然口头上调侃着，但也感觉到了事出无常，必有妖。一边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讯给荒地武装的打手：“来正门口停车场接我们。” 叶统和王天腾的想法是对的。已经没有时间让二人再就着这辆车的问题闲聊了，陈谦章虽然坐车跑了，但他依然留着两名保镖在现场！此时两名保镖快步走到叶统身后…… Ⅸ第二十七章：打鸟无情 69 如果叶统和王天腾知道陈谦章最近发生的事情、雪域集团的关系，那么他们就不会对后来的事情感到惊讶，但也不会贸然动身试图与陈谦章当面交谈了。 但是荒地武装的二人并不知道。 当他们总算找到了陈谦章以后，陈谦章表面上笑嘻嘻地说了句“欢迎”，实际上转身就让助理去找保镖来赶人了，而且保镖这个职业，也从来不是以儒雅随和而出名的。 当陈谦章坐进了丰田埃尔法mpv以后，司机便是踏下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而此时，留在原地的两名保镖快步也走到叶统身后，并抽出了甩棍…… 但叶统岂是等闲之辈？ 叶统早就听到了有人近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叶统猛地转身，瞬间打出一记肘击，正中那准备偷袭的保镖的肋骨上！顿时，那名保镖手里的甩棍便“咚”地一生摔落在地上，而保镖趴在了一旁痛不欲生。 但也就在这时，另一名保镖也冲了过来。有了上一名保镖的前车之鉴，这名保镖一看叶统不好对付，于是选择径直朝王天腾冲来！他生得魁梧至极，故没有拿武器而是直接弯下腰，抱住了王天腾冲向后方的柱子！ 王天腾身强力壮，但是在面对这名专业保镖的时候并没有在身材上占到优势，竟是被直接抱起。于是王天腾只得全力肘击在保镖的背上！却还是被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竟是撞得柱子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叶统打倒了第一名保镖以后便是赶来帮忙，只见叶统助跑几步一跃而起，一记双脚飞踹踢向正与王天腾缠斗的保镖，直接把保镖给踢倒在地。而王天腾脱困以后，奔上去按住保镖疯狂出拳！打得这名身高190cm以上、体重至少120kg的壮汉鼻血直流……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朝停车场逼近。叶统一回头看到陈谦章的助理正带着一大群保镖冲过来！ “这是传说中的陈家帮吗？”叶统一看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头疼地说。 传闻陈谦章在演艺圈与一群后生之辈关系要好，在陈谦章的帮助下也为后辈们提供了不少上镜的机会，于是这群人被称作陈家帮。这个代表着义气、敬业的团队曾经也是人们津津乐道之谈。 可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王天腾喘着粗气，调侃道：“陈家帮又是啥？陈谦章自己都说了陈家帮都在游戏里砍他，咋会有时间来砍我们呢？”由于这段时间做游戏广告，陈家帮被陈谦章过度消费，如今已经彻底沦为笑柄。 “那也是这家伙的保镖咯？”叶统说道。 “一个明星而已，哪有保镖比粉丝都多的道理。”王天腾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而与此同时，王天腾的路虎揽胜星脉、荒地武装的黑色奥迪q5也从另一端冲进了停车场！两辆车停在了叶统和王天腾身后，荒地武装的打手们也跳下了车。 叶统眼前一亮，说道：“他们来的很及时啊！现在我们是公平竞争了。” 王天腾点了点头，活动着筋骨准备大战一场！但叶统并不怎么恋战，伸手挡住了王天腾，小声说：“但是，陈谦章已经跑了，打赢这群保镖对我们没什么好处，撤吧。” 陈谦章助理和保镖们虽然看着凶神恶煞，但忌惮荒地武装这边人手充足，硬拼可不见得会占到什么优势，于是都在按兵不动。叶统和王天腾也面对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对方的人也不少。 于是两边在事情恶化以前，陈谦章的助理和保镖们逐步从正门退出了停车场，而叶统和王天腾驾车从停车场的侧门离开了。 70 “你几时见过保镖比粉丝还多的明星？” 当荒地武装一行人驾车驶出了影视社区以后，叶统接到了车语的电话——“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陈谦章这段时间好像就定居在边海郡岛，而且他前些时候拍的烂片也有不少在边海省取景的。虽然普通人要找他很难，但是你们应该可以问到他的行程吧？既然你们怀疑林雨萱跳楼和陈谦章有关、甚至有幕后黑手在作祟，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一下陈谦章本人，林雨萱死了他应该更难过。”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叶统心想，车语的思路还是与我一样的，只不过车语稍微慢了一点。于是叶统接着说道：“我们刚跟他见了面，他难过个球！他的良心非常舒适，甚至还邀请我们一起玩了游戏。” 车语听着一头雾水：“啊，他让你玩《堕天使争霸》了吗？” 叶统无奈地说道：“不，他邀请我们玩真人快打……” “《真人快打》这么冷门的游戏他都玩？真没看出来他还是个游戏玩家。我以为这个年纪的人只能玩传奇类型的游戏。”车语的语气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充满了意外，“那你们有没有推荐他玩《极品飞车》和《极限竞速：地平线》？” 叶统冷笑了两声，说道：“有的，他邀请我们玩字面上的真人快打，我们也是开着极品飞车跑的。” “什么意思？” ——“你几时见过保镖比粉丝还多的明星？陈谦章可是个狠人，私人保镖都跟打手一样，动手就往死里打！要不是我们也带了荒地武装的打手，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两个有趣的灵魂了。” 车语沉默了一会。 “不应该是多了两个有趣的灵魂吗？”车语小声嘀咕道，“好看的皮囊两千一晚，有趣的灵魂二百多斤。离开了二百多斤的肉体，才能真正得到灵魂的升华。” 叶统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调侃道：“你是不是想我三天之内让你升华一下？” “不不不，我继续做一个无趣的灵魂就很好！”车语说道，“但是言归正传，我们都知道垃圾网页游戏本身是不赚钱的，商人都要逐利，又怎么会舍得花钱请这些明星来代言呢？虽然都是过气明星，但他们总归是有知名度的。” 叶统也认真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代言垃圾游戏的家伙们都不简单。” “众所周知，随着生活文化的发展，旧社会眼光将演员、歌手、导演、编剧都一概称作戏子的时代早已过去，优秀的影视从业者甚至可以说是艺术家。而那句‘戏子无义’，现在只是生活中的失败者们表达对那些能从演艺圈赚到钱的人的嫉妒的方式。以后说‘有钱不赚王八蛋’的还会是他们。”车语接着说，“但你记得这句话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叶统脱口而出：“废话，婊子无情啊！”然后叶统突然想到了什么…… 车语接着说： “首先，我觉得你应该查一下林雨萱的颤声号。这个短视频应用软件最近很流行，基本上大多数色情业工作者、黑心商人都会先在视频软件里成为网络红人。而你好像还没有专门查过她的‘网红’这一面吧？ “然后，不管她们说的冠冕堂皇，本质上只要一个出身体、一个出钱，就还是做色情业的。虽然林雨萱可能只是陈谦章的情人，但不代表她过去不是‘小姐姐’。她们没有什么男女感情、就算有也不会持续多久。 “你调查到现在——被冷落的情人，溺爱弟弟的姐姐，欠债者，精致利己主义者，拍短视频的网红，有可能会被银行告上法庭。这些标签里，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生活中后加上的，只有一个是与生俱来…… “姐弟！” 叶统也明白了什么。 显然还是要继续调查一下林雨萱的弟弟林诗楷，林雨萱这样长期欠债的无赖并不会为了欠钱而跳楼，更不会为了包养她的老男人而跳楼。虽然荒地武装已经给她开出了足够还债的拆迁补偿款，但是她需要更多…… 甚至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赚更多！ 做色情业的女人是精明的，不可能为了她的口红、包包这些奢侈品去冒生命危险。但在畸形的溺爱中，女人也可以不太精明。 “看来我要重新查一下她弟弟是不是也闯了什么祸。还有那个陈谦章，那家伙一定不简单！” 叶统郑重地说道。 Ⅸ第二十八章：自制力极差 71 蔑都提前到来的夏天把柏油马路晒得滚烫，视线所到的远方能看到模糊的热浪，一切可以反光的物体都被晒得刺眼至极。 白色丰田埃尔法冲出了影视社区，在道路上疾驰着。陈谦章坐在后排宽大堪称头等舱级别的沙发座位上，惊魂未定地戴上一副古驰墨镜，低声骂了一声“s**t”，然后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影视公社因为在波澜湖附近，也算是蔑都的城郊，倒是没有拥堵和混乱的交通，偶尔路过的电动摩托车行驶得很慢、驾驶员也被晒得无精打采。 “司机，帮我看看外面多热？”陈谦章对司机说道。 正在驾车的司机看了一眼室外温度表，答道：“40c！” 陈谦章无奈地说道：“这么热啊，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最高32c。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蔑都这样的钢铁城市，因为人口密集、绿化也远不如周边城市，所以温度其实比纬度更低的万泉市、万城都炎热很多。但蔑都官方的天气预报永远都会把温度往低处报，所以从天气预报来看蔑都全年不超过39.5c、但实际上蔑都的盛夏甚至能达到50c以上。唯一降温的方法就是降雨，然而2019年几乎没有降雨，2020年的降雨也不是很多。这也让蔑都更加炎热了！ 而此时，陈谦章听到一阵轰鸣的引擎声，还以为是叶统和王天腾追了上来，赶紧跳下椅子回头查看——透过丰田埃尔法巨大的后窗，可以看到是一辆白色捷豹xjr从后方驶来。 陈谦章知道那是雪域集团的高夫的车，高夫驾车追上来必然是有事情，而雪域集团有不能得罪。于是吩咐司机：“靠边停车。” 蔑都的停车位很少，这个传统一直延伸到蔑都郊区。于是白色丰田埃尔法只得靠边停在了非机动车道上，随后白色捷豹xjr也停在了丰田埃尔法的后面。还好蔑都的郊区车辆也不多，靠边停车也并没有造成事故。 高夫穿着一件天蓝色鳄鱼polo衫，白色西裤系着黑色爱马仕腰带，脚踏一双海军蓝爱马仕白底乐福鞋。戴上一副墨镜的模样，看起来甚至比陈谦章还像明星。 陈谦章打开车门，高夫也坐进了丰田埃尔法的第二排。 “高先生，您怎么也在这？”陈谦章有点惊讶。 高夫并没有回答陈谦章的问题，而是说道：“我倒想问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其实因为高夫料到荒地武装可能会查到陈谦章头上，所以带了几名手下跟着陈谦章到了片场，也担心陈谦章说出什么事。 所以后来围攻叶统和王天腾的人其实是雪域集团的打手，陈谦章并没有那么多保镖。 “你没看到那两个人，又高又壮。他们说是友博置业的人，没跟我经纪人约过就直接跑面前来。你说啊。一个大地产商，两个总经理级别的人，跑到片场来找我？这么没牌面，我假装是信了他们的鬼话！” 高夫看着陈谦章：“那你觉得他们是谁？” 陈谦章脱口而出：“绝对跟林诗楷那个恋姐变态有关！林雨萱借高利贷都要给弟弟买沃尔沃，这个弟弟绝对有问题。八成是林诗楷叫的打手！”林诗楷是林雨萱的弟弟，这个陈谦章是知道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林雨萱的确是一个会到处借钱去奢侈消费的人、也是一个会到处借钱去资助弟弟买车的人。现在林雨萱死了，林诗楷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陈谦章把一切都指向了林诗楷，而高夫却没有打算告诉陈谦章——叶统和王天腾真是荒地武装的人，他这次真的得罪了蔑都最大的地产商。 他怕陈谦章会承受不住。 高夫笑了笑，一边拿出手机刷微博、一边说道：“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一直认为‘人无法说两次相同的谎话’。不是我们不信任你，但我还是希望你重新跟讲一下林雨萱、林诗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林雨萱要跳楼？”高夫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高夫现在是雪域集团的管理层，他叫陈谦章重新说一遍、陈谦章就会重新说一遍。 陈谦章拿起了手边的一包黄鹤楼1916香烟，点燃了一支、又发给高夫一支，敲了敲前方椅背让司机下车。待到司机下车、关上车门以后，陈谦章才缓缓说道：“林雨萱跟我说，她想死。” 高夫叼着烟，点了点头：“很多人都会说出这句话，尤其是欠钱的人。” 陈谦章摇了摇头： “这不一样。 “虽然林雨萱喜欢夜蒲，我也很喜欢。但我跟林雨萱并不是在夜店认识的，而是在片场，严格来说是天使酒店。 “当时我在拍一部电影，就是后来被人说‘吃老本、卖情怀’的《拉帮结伙后传：义薄云天》，虽然在那部片里我继续饰演龙诚，成志丹继续饰演砍人哥。可是主角已经变成了一个新人，扮演他的居然是综艺节目出身的孙笑坤。后来电影没火，他的自我介绍倒是火了，就是那句‘诚哥好，我是加入帮派两年半的打手，喜欢说唱、滑板、篮球’。而我只是像以前一样，在镜头前打人。以前我这样很受欢迎，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灵了。” 高夫插话道：“世界是在变的。经典可以铭记，但人们更想看到新东西。” 陈谦章只是一个守着过去辉煌的普通人，他已经很老了，虽然明白却无法接受高夫说的事实。但陈谦章并没有接着谈这个话题。 陈谦章吸了一口香烟，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嘴角带着嘲笑说着： “孙笑坤的演技太差了，甚至连那句‘我才不会被社会人欺负呢’都要后期配音。我受不了了，出来静一静，然后就遇到了林雨萱。 “我们聊了一会，当我得知她为了给弟弟创业、帮助弟弟付房子的首付结婚时，我被感动了。所以当她提出想要和我上床来还钱时，虽然她的长相在演艺圈来看不是那么漂亮，但我也愿意，当时我觉得她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女孩。 “但是后来我就发现她有点问题，她弟弟也有问题，这两人都特么疯了！林诗楷是个二手房的销售，但他从来都卖不出去一套房子。生活中的钱全都靠姐姐给，有次我去找林雨萱的时候她还跟林诗楷睡在一张床上！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雨萱在夜店染上了一种号称红水的东西，我认为那是某种所谓‘助兴药品’。她一个女人，用了以后除了兴奋、甚至力气比我都大。而在2018年以后，这种东西价格飞涨，直到现在彻底销声匿迹。于是她开始了寻找替代品……” “直到有一天，林雨萱跟我说，她想死。而我想摆脱她，因为那时候我认识了张美琦。” 高夫熄灭了手中的烟，大概理清了这样的思路。高夫说：“别提张美琦好吧，我听到这名字都烦，说正事。所以你说，林雨萱是受不了毒瘾发作而自杀的？” 而陈谦章也熄灭了香烟：“我觉得不是，她好像很享受这些，但好像她放在家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林诗楷也碰到了……” “那就是说，她还是想死。”高夫这样判断。 陈谦章再次从烟盒中拿出一支香烟点燃，思索了一会以后说道： “当时是的，可是后来你的同事杜润找到我，他说有办法可以让林雨萱拿到更多的赔偿款、也有办法让我能脱离林雨萱的纠缠。我答应了帮他说服林雨萱用跳楼威胁友博置业集团，后来也杜润也把我推荐给了他的老板刘铂耀，让我拍了个游戏广告的小样。我是根本没想到林雨萱真的会跳楼。 “在出发前，林雨萱对我说，等到拿到友博置业集团的赔偿款以后，她要用这笔钱还清债务重新做人、也要把弟弟送去戒毒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心血来潮。” 到此，高夫基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依然认为，陈谦章对于感情的方面有所杜撰，他是不可能相信陈谦章会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的。 这时，高夫的微博刷新出了苏春晓的更新。苏春晓沉寂了很久以后终于更新了微博，发了9张图片，每张图片都是关于她的照片。有她的自拍、也有别人拍的，车语的钛灰色法拉利488在背景里无比刺眼。 “高总，你是不是喜欢这个人？我帮你啊，撩妹我很在行的！”陈谦章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她是我前女友。”高夫冷笑一声，“保守派，拒绝婚前性行为那种，然后还是个花瓶，没工作、没爱好、也没脑子。”然而高夫没有意识到，那些对苏春晓的旧印象，很大原因是高夫自己宠出来的。 高夫收起了手机，对陈谦章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什么最单纯的人，就你这自制力怎么活到这把年纪的。我真替你悲哀！” 陈谦章有些得意忘形了，洋洋得意地谈着风流史：“林雨萱、张美琦，这么漂亮的女人，多少人心中的女神。不还是迷恋哥？这就是魅力啊。” 陈谦章至少还有代表作，而张美琦的代表作只剩下提倡男人开房就要去五星级酒店、口红要送全色系、钻戒如果不送3克拉就应该送女朋友“自由”…… “你想多了，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一个在镜头前泼辣极端、拜金炫富、挑拨男女对立，而私底下离了两次婚，还把两个前夫的财产都吞了大半、又打伤前夫的劣迹女艺人。我甚至觉得她不算是艺人。”高夫说，“这人不是什么善茬，你都敢碰，你可真是色胆包天。管好你自己吧！” 陈谦章被高夫当头浇了冷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高夫的手机响了。“不说了，我要接个电话。”高夫看了一眼手机。 “喂，亲爱的……”高夫接通了电话，打开丰田埃尔法的车门下了车。 当高夫的手机接通了汽车蓝牙以后，白色捷豹xjr驶离了非机动车道，消失在了陈谦章视线中。 Ⅸ第二十九章：恶劣风流 72 虽然陈谦章早已人过中年，经历了多次的婚姻也育有子女，似乎早就过了风流浪子的年纪。但这并不影响他好色的本性，这些年来有关于他的桃色新闻也是源源不断。 在高夫的追问下，陈谦章讲述了他与林雨萱的风流史，也承认了他并不只有林雨萱一位婚外情人，在与林雨萱交往期间，他还找到了新欢——虽然是选秀出身但从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靠着在网络上煽动式女权营销而出名的网络红人——张美琦。 就算这些对话完全真实，也只能证明了陈谦章选女人的眼光比他选电影的眼光还要差而已。 但高夫认为这样的内容并不是很够。直到陈谦章讲完了这段故事，高夫依然不是很清楚林雨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真的跳楼。现在已经不可能去询问已经死亡的林雨萱了，于是高夫委托了一名老朋友王驰，在林雨萱常出没的夜店收集关于林雨萱的信息。 王驰曾经是高夫的助理兼司机。 在2017年末，高夫着重于事业、却疏忽了对未婚妻的保护，以至于当时高夫的前未婚妻苏春晓受到了亚龙集团的人身威胁。亚龙集团开出的条件便是要收购高夫在蔑都的几座谢斯伯特酒店的所有权。 高夫答应得很爽快，更甚至乐意效劳于亚龙集团，也解散了原来的所有手下。于是直到现在。即使亚龙集团名义上已经注销、但由亚龙集团几乎所有首脑和重要人物组成的雪域集团依然存在，而高夫也依然为雪域集团效力。 但是实际上，高夫用王驰的名义注册的几家酒吧逃过了这一劫。虽然王驰不再是高夫的副手，但直到现在却依旧在为高夫做事。 73 高夫坐在金砂大厦楼下的星巴克咖啡中，穿着一件爱马仕灰色方格连帽衬衫和黑色西裤，面前摆着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就像是众多时尚小资一样。 但如果有人愿意仔细看，会发现高夫面前的电脑根本没有打开、也根本没有拿起最新款的手机自拍。他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没有皱着眉头摆出忧郁的眼神、也没有歪着嘴做出坏坏地微笑，这样的气质的确与时尚人士们差距甚远。 窗外是蔑都混乱的交通。公交车站中停着一辆公交车，只见公交车毫不犹豫地突然右转出站，将刚才被他进站时逼到向左绕行的电动车再次逼停，而不远处的一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突然提速，试图超越公交车！毫无疑问无论是公交车司机还是出租车司机，都是城市道路上典型的流氓无赖，自然是谁也不会让着谁。于是下一个瞬间，公交车把出租车撞飞到了一旁、而公交车也被出租车撞得又回到了车站内。 只是一场不算震撼的交通事故，迅速引来了停在非机动车道中间等客的摩的冲来围观！仅仅是不到2分钟的时间，出租车已经被围了一圈。车流不得不向左或向右绕行。 车流中，一台金色小龟电动车尤其瞩目。只见骑车的人身高大概有185cm、体重至少有150kg，还穿着一件荧光绿的连帽防晒衫，一只手拿着电镀粉红色外壳的手机看着。蔑都特供的缩小版小龟电动车在他的驾驶下左摇右晃，显然而此时他手机里的内容非常有趣，让他笑得肥肉乱颤，于是他的绿色连帽防晒衫在一身肉的驱动下也有韵律地抖动着，在机动车道逆行而来…… 而下一秒，他就毫无察觉地直接冲向了正在围观的摩的群中。撞击的瞬间如同一石二鸟，两台摩的都被撞倒在地，而金色小龟还意犹未尽地继续向前了一段，撞上了出租车以后才停下来。 这一次，围观群众更多了。 其实蔑都的交通就是在公交车、出租车、摩的电动车，以及其他看手机、打电话的司机引发的连环交通事故中破坏殆尽的。 高夫很少会观察这一切，但生活在蔑都多年其实也已经习惯。这一次高夫想要分析一下事故的责任，可是想了一会，其实谁都有罪。 混乱中，高夫见到一辆棕色凯迪拉克ct6驶来——正是王驰的车。 很快，满头大汗的王驰快步走进了星巴克咖啡。 “高总，好久不见。”王驰说道。 高夫看着王驰疲惫的神态，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鼻子流下的模样，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很明显他已经疏于驾驶技术的练习，面对蔑都的恶劣交通路况早已有些吃力，尽管他以前是高夫的专职司机。 王驰也有点尴尬，解释道：“说实话，我也好久没开车了。以前在蔑都帮你开车的时候还挺顺手的，现在都不习惯了。” 高夫喝了一口咖啡：“你不请个司机吗？” 尽管王驰早已不是高夫的副手和司机，但专业车手出身的王驰依然保持着专业人士的自信：“不不不，我觉得外面那些司机可没我的车技。我只是买了新的电动车，然后出门都骑车了，虽然热了点，但效率高好几倍啊。你也试试吧！” “电动车啊……我没兴趣。你要小心交警，我记得蔑都从2019年开始说‘上牌系统维护’以后，就再也没给新电动车上过牌了。”比起在40c高温下风吹日晒，高夫宁愿多花点时间在车里。 高夫接着说道：“言归正传，关于林雨萱的消息，你查的怎么样了？” 王驰让在夜店的那群人搜集了林雨萱的资料，虽然有真有假，但还是非常全面的：“林雨萱也算是蔑都夜场的常客了，这人跟着雨薇当过酒托，后来混迹几个场子坐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做了几个曾帆介绍的生意。她还挺挑的，专做富二代和演艺圈生意，勉强算个嫩模吧。我的几个朋友都认识她。” 与高夫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林雨萱应该本来就是小姐姐，而在蔑都做小姐姐，也大概率会与曾帆有所交集。 但高夫的关注点并不在曾帆，高夫问王驰：“还有更多消息吗？” “有的。”王驰说道，“林雨萱原名林美美，我的那帮兄弟说听她口音不是本地人，但是现在全家都在边海郡岛。我们查了林美美，整容前长这样……” 王驰说着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林雨萱整容前的照片。那时候还叫“林美美”的女人生的皮肤微黑、鼻子有些鹰钩但一双眼睛很大，甚至有点高加索人种混血的神韵，长得不是惊艳但也算清秀漂亮。 “她这还不如不整。”高夫脱口而出。 “反正她整了容，改了名以后的确在夜场平步青云了。也真的当上了嫩模。听说在拍某部网络电影的时候就傍上了附近片场的陈谦章。”王驰无奈地笑道，“她以前拍的网络电影和网剧我也发给你了，数量还真不少，不过基本都是恐怖片和谍战爱情片，她出场的镜头也以洗澡和被撕掉衣服为主。” “没什么内容的电影一般都这么做，不洗个澡都不好意思上线。但洗了澡也就露个脚踝而已。”高夫面带嘲讽的微笑，不屑地说着。 “对了，还有一个传闻，虽然没有得到完全的确认，但我觉得还是要讲。” “说吧。” 王驰思索了一会，才小声说道：“我不保证这些传闻的真实性。林雨萱也有夜场的职业病——想要用药物让自己更嗨一点。她欠一身债，除了花钱大手大脚以外，还有嗑药的习惯……磕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有说她在外面养了个小奶狗……就是小鲜肉、小哥哥、小白脸，你理解这个意思吧？搞得陈谦章给的钱都不够花了……” 高夫点头，心想王驰说的消息与陈谦章的口述是对上了。至于那个“小奶狗”，高夫猜测也许是林雨萱的弟弟林诗楷。林雨萱对林诗楷的样子，外人看来确实有点像包养小鲜肉的思路。 74 正说着，一辆悍马h3越野车咆哮着驶过门口，然后停在了金砂大厦停车场前。 随后，一个身材矮壮的男人下了车。 只见那个男人身高不高，看起来完全是那种有肌肉又有脂肪的模样，生得一双凶恶的大眼，朝天鼻、大龅牙，一身运动服配篮球鞋劲装结束！ 高夫看到那个男人，心下一紧，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雪域集团养的打手中最疯狂、最危险的——陈力壮！ 正常来说，雪域集团是不会让陈力壮来做事的。让陈力壮做事就像是放出了一条疯狗，它可不会考虑事情怎么完成的，只会考虑冲上去、然后杀人，因为智力有缺陷、又因为曾用过某些药物，堪称完全的疯子！ 也正因如此，看到了陈力壮时，高夫意识到事情要恶化了。 但是会往哪个方向恶化，高夫也不清楚。 Ⅸ第三十章：弟弟是真弟弟 75 高夫是富家子弟出身，名校毕业、年少便参与谢斯伯特集团的管理，而且身材高大魁梧。无论是智慧还是武力，能吓到高夫的人不多，陈力壮算一位。当然陈力壮可不是多么有智慧的人，相反，他还有点智力障碍。这也让陈力壮更加暴躁危险了。 比起高夫的年少有为，陈力壮则是年少辍学、在蔑都街头抢劫为生，后来被庆友地产请作打手，再后来庆友地产覆灭，就加入了亚龙集团服务至今。而连以处事暴力出名的雪域集团，都不是很敢用这名打手，多数时候是给他一点钱，让他在蔑都郊区吃吃喝喝混日子、而不是因为在街头打伤了某些人而上新闻。 陈力壮此行是来找杜润的。 杜润负责雪域集团的脏活，主要是用脑子做事，但亲自动手就不是很在行了。雪域集团有打手，多数是以安保的名义从保安公司雇来的、少数是在街头招募的混混流氓。这些都是狠人，但要论破坏力，依然当属陈力壮。 但这一次，动用陈力壮并不是杜润的本意。 刘铂耀让杜润召开了一次很小的会议，把杜润、欧小清都找来了，并且专门嘱咐杜润叫来雪域集团唯一杀人不眨眼的人——陈力壮。任何人在杀人时都会害怕，只是不同人的程度不同，也有人会善于隐藏。但真正不惧怕死亡的、是真正的傻子。 在这之前，杜润拿着一张手绘的关系图，通过投影仪映射在大屏幕上—— 荒地武装&林雨萱：林雨萱跳楼丑闻对荒地武装造成影响；荒地武装调查林雨萱跳楼原因。 林雨萱&陈谦章：林雨萱是陈谦章的情人；陈谦章是林雨萱的金主。 林雨萱&林诗楷：林雨萱是林诗楷的姐姐且溺爱弟弟；林诗楷因为林雨萱的关系染了毒瘾。 陈谦章&荒地武装：陈谦章认为荒地武装只是林诗楷因为林雨萱之死动用了社会关系来报复的打手，并不知道荒地武装已经介入；而荒地武装已经查出陈谦章是林雨萱的金主。 陈谦章&雪域集团：雪域集团通过陈谦章联系了林雨萱策划了跳楼行动，引发社会对荒地武装的声讨；雪域集团许诺会让陈谦章再次在演艺圈成为热门人物，也会帮助陈谦章摆脱林雨萱的纠缠。 杜润与刘铂耀正在商量着这些事情，杜润说道：“我猜测，可能接下来荒地武装会去找林诗楷、也可能他们已经找过了、或者没有找。我之前用人肉搜索找到了林诗楷的微信，从最近更新的动态来看，林诗楷情绪很差。” “所以你怎么想？”刘铂耀说道。 “很巧的是，我们比他们先与林诗楷建立了联系。所以接下来……”杜润说到这里被打断了，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啊？”杜润说道。 站在门外的保镖说道：“欧先生和陈力壮求见！” 杜润关闭了投影仪，之后看着刘铂耀。刘铂耀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外面的人进来了以后。杜润才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随后，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陈力壮和欧小清走进来。 刘铂耀是一名大富豪，也是雪域集团董事长刘文圣的儿子。而作为刘铂耀的手下的欧小清，其实也是出身优渥。 欧小清生得身材矮小、相貌猥琐，一双外眼角下垂的小眼睛和歪到一边的嘴巴看起来永远都在坏坏地笑着，唇红齿白的模样就像各种短视频里轻佻淫邪的小哥哥。 刘铂耀坐在会议室里面，看起来身材高大挺拔，生得也是面貌清秀俊美，双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似是微微带笑的嘴唇，完全是纨绔子弟情场浪子的模样。 直接对比起刘铂耀，欧小清最多算是一名暴发户子弟而已。 刘铂耀对杜润说：“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说一下你的计划。” “好的。”杜润拿着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后面色沉重地说道，“在场的应该有几个人都知道了，陈谦章前几天被堵了。” 欧小清的表情尴尬又不知所措，因为在之前杜润安排了欧小清与林雨萱对接，欧小清不仅懂女人，对演艺圈、时尚界都略懂一些，唱歌水平也不错，还能利用好女人的贪婪欲望，所以以前在面对女性的时候屡试不爽。因此他的上司刘超非常重用他。就算不做脏事的时候，欧小清还能带动一下丁香小巷酒吧的气氛。 但这次，林雨萱死了。 杜润接着说：“我看了现场的监控，于是看到了荒地武装的叶统和王天腾。呵呵，不得不说陈谦章还挺聪明的，知道情况不对就跑了，跑得还飞快。” 欧小清笑着附和道：“说的对……他毕竟也是个演艺圈出身的。” 杜润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她们自己好逸恶劳却无条件无底线地向男人索取，精神上觉得自己是‘女神’。别小看这种人的威力，她们可不只是存在于网络，她们愚蠢、自私、贪婪。如果说林雨萱算是生意人，充其量是自私和贪婪、还没那么愚蠢，知道自己付出多少与获得多少的话，林诗楷可没那么聪明了。” 一旁的刘铂耀静静地点上一支烟，然后说道：“小杜，你是不是隐瞒我什么？林诗楷的女朋友那么贱，我居然从没听你提起过……不对，林诗楷还养着这样的女人，好像他更贱。” 杜润之前一番话表述不够明确，被刘铂耀接话以后反而把话题都带偏了。于是杜润重新说道：“其实林诗楷没有女朋友。我是想说，林诗楷本人就是那个‘精神女神’，而那个把他供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姐姐林雨萱。” 杜润说完后，刘铂耀没有再接话，只是继续低头吸着烟。陈力壮左顾右盼，像是完全没听懂杜润说了什么。 欧小清看着气氛尴尬，于是接话道：“杜总，那您的意思是？”欧小清不愧是交际高手，如果不是欧小清接话，可能杜润还要尴尬好久。 杜润接着说道：“林雨萱死了，林诗楷少了那个无条件、无底线供养他的人，他肯定比以前更缺钱！所以很快他就借了一些贷款，说起来他也是各个高利贷公司的黑户了，从小额贷款到校园贷、网贷，都有他的身影。以前玩得挺厉害的，除了裸贷不要他以外就没有他没玩过的贷款了。现在少了林雨萱，他恐怕要兜不住了。” 欧小清和刘铂耀看着杜润，而陈力壮竟然完全没听懂，背过身去对着空气挥起了拳头！ 杜润无可奈何地看着陈力壮，心想道陈力壮这个弱智，如果没有个聪明人带着行动，不出乱子是不可能的了。 “林诗楷那个弟弟可真是弟弟，除了泡夜店就是拍颤声小视频，2018年以后炒房热降低，他们这些黑心中介也不太好混了。现在又借了那么多钱，那些放贷公司有说要拿他一条腿、也有说要拿他第三条腿。没有了林雨萱，估计再过不了多久，他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要被高利贷承包了。”杜润还是继续说着主题，“我认为，林诗楷很可能对林雨萱与雪域集团的交易是一无所知，而荒地武装也没找到什么证据。但荒地武装在陈谦章这里吃了亏，下一步不排除会再找林诗楷。” “下一步啊，你的主意是什么呢？”刘铂耀又说了一句。 “比荒地武装更快地去找林诗楷聊聊天，反正他需要钱，也可能想要知道他姐姐的真相……欧小清是个聪明人，做这个事，没问题吧。”杜润说道，不过语气并不像给欧小清回答的机会。 欧小清点头“好的好的”，杜润是他上司刘超的上司，而刘铂耀甚至是雪域集团的董事。如今杜润让他做事、刘铂耀又在现场，他就必须要做！ “喝！”陈力壮大喝一声，竟然在地上做起了鲤鱼打挺！ 陈力壮一惊一乍的行为把刘铂耀都吓了一跳，刘铂耀原本把陈力壮叫来是希望他能更了解计划，但他好像还是高估了陈力壮的智商。刘铂耀皱了皱眉，十分不悦地说道：“杜润，能不能理一下这个家伙？看起来……他太无聊了。” “好的，刘总。”杜润也很无奈。 所以他回过头，只问了陈力壮一句话：“喂，你还记得怎么杀人吗？” “记得！杀人是什么？我从不怕的！”陈力壮回答得声音震天响，甚至让在场的人庆幸金砂大厦的室内装修是请得专业装修公司、而不是那些做政府单吃回扣搞人际关系的水货。 “好的，你可以走了，等我们的通知。在外面把门关上，谢谢！”刘铂耀说道。 以陈力壮的智商，要理解这些明争暗斗很难。 ——但是如果要杀人，并不是很难。 当杜润继续对欧小清说着下一步计划时，陈力壮离开了。 Ⅸ第三十二章：你有什么权力？ 78 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刘铂耀和黄雨婷面对着一排有着明星梦的嫩模少女，而高夫和杜润则站在旁边。 刘铂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取出了一支点燃。盯着那群嫩模，说道：“你们认识我吧？但我不认识你们，所以现在你们自报一下名字。” “我是陌浅夜。” “我是马倩倩。” “我是金绮绮。” “我是郑薇。” …… 嫩模们依次说出自己的艺名。这些想要出道的女人都有着非常好听的艺名，也有着标致漂亮的长相，却又标致得有点过分——硕大的双眼和上是欧式平行双眼皮，鼻子又长又挺，笑唇和尖脸也是必备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带了一点高加索人种的血统一样。 “停停停停！”刘铂耀打断了正在报名字的嫩模们，“你们这名字都差不多，长得也差不多，我记不住。” 选手们一听，明白要给出刘铂耀好印象，于是纷纷用撒娇的语气说着“刘总，你看我嘛，名字很好记的……”、“我的腿是这里最长的哦……”、“我会跳舞，而且我在别的方面……哈哈刘总你真坏……” 刘铂耀被围在中间，而高夫和杜润站在一旁笑而不语。想要出道的年轻人那么多，长得漂亮和整容成功的也绝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出道的寥寥无几、出道以后能成名的更是凤毛麟角。蔑都的夜场与全世界任何夜场一样，混乱、丰富、鱼龙混杂，嫩模和小鲜肉从来不在少数，能引起雪域集团的注意的却不多，无论是刘超还是高夫、杜润、陈谦章甚至刘铂耀选来的人，都有足够优秀的表现才能被注意到。而现在这些能被刘铂耀安排进前十强的人，不可能不是她们原本圈子中的当红人物。 在荧幕上，这些选手显得蛮横无理、尖酸刻薄是为了让荧幕前同样蛮横无理、尖酸刻薄的女观众有一种“我也是女人，我也是被傲慢所孕育”的错觉，赚得其实都是傻子的钱。 傻子的钱总是好赚，可是在2018年众多吹鼓奢侈消费的公众人物逐渐成了强弩之末以后，傻子变得越来越少。如果傻子不够用了、资本就要制造新的傻子，所以雪域集团也在策划各种综艺节目和电视剧，让那些唯利是图的人真的以为他们“生而高贵”。 而在现实中，是没有男人会喜欢这种女人的。所以选手们还是会用大多数男人喜欢的模样撒娇。 高夫和杜润当然也明白这个打理，但真的到了现场看着她们如此巨大的反差，依然是免不了看一次笑一次。 “各位妹子、各位小姐姐，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刘铂耀又变回了严肃的表情，“你们真的看过自己的广告作品吗？” 刘铂耀低着头表现的很不满意，接着说道：“你参与过的网店、车展、杂志拍摄也不少了吧？但我真的想知道，这一群蛇精脸‘女神’咋会是天使？很多人都是颤声上的网红，玩古风的、跳舞的、模特走秀的不在少数，可是在我看来你们中大多数人形体姿态掌握得真是垃圾。你们要扮演天使，但你们的表演水平堪称灾难，相貌也一点都不纯洁！这让你们看起来更像是恶魔。” 黄雨婷听了，却在旁边插话道：“老公，你怎么这么蠢啊！恶魔气质的天使岂不是更加符合堕落天使的形象？” 刘铂耀张着嘴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黄雨婷，因为黄雨婷说得非常正确。但这不是正不正确的问题，而是黄雨婷在他的两名手下和一群选手中这样说话，让刘铂耀很没面子。 刘铂耀扬起手想要打黄雨婷，最终还是停住了。毕竟他本人也是在微博上被认证为慈善家、企业家的公众人物，也会担心舆论攻击。谁知道哪里又有一个镜头正对准他？于是最终只能无奈地对黄雨婷说道：“这样子，选秀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你还是就先回去吧。我现在让廖英羽和老罗开车来接你。 “你就这么一个人留在这嘛？”黄雨婷看了看四周，这些女人比她高、比她瘦、也比她性感。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要比这些女人更优秀，于是黄雨婷语气顿时软了，对刘铂耀撒娇道，“但是人家想要陪你……” “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别说但是！”刘铂耀严肃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黄雨婷可不敢违背刘铂耀的旨意，只得气呼呼地走了…… 刘铂耀对黄雨婷的严管也无可奈何，但刘铂耀却又碍于公众形象不能提出分手。万般无奈下，刘铂耀大骂道“啰啰嗦嗦，真是烦死了！”一边一脚把一名嫩模踢在泳池里。 显然“踢翻一名选手”比起“打女朋友一巴掌”的舆论容易控制多了。对此刘铂耀倒不是很担心。 “啊！”嫩模们有的吓得叫出了声、有的捂着嘴不敢说话、有的趁机摆出了楚楚可怜的动作。 “我建议你们多游泳，锻炼一下身材”刘铂耀冷冷地说。 一群嫩模面面相觑，不知道刘铂耀的意思。 而杜润倒是一听就明白了刘铂耀的意思，于是凶恶地道：“看什么看！你游泳还要穿着t恤牛仔裤？要不要给你们一人披一件貂，再左手画个龙右手画个彩虹啊？刘总是叫你们脱衣服，真服了你们这帮傻帽！” 嫩模们不敢怠慢，纷纷把穿在身上轻薄的服装都脱了下来，一时间站在刘铂耀、杜润、高夫面前的嫩模全都只剩下各色贴身的衣物，而一旁的热裤、短裙、潮流t恤也堆成了小山。 虽然这些网红嫩模出身的选手并不是专业模特，多数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要做这一行就得有这一行的实力，身材控制得倒是都很好，锁骨清晰、身姿挺拔、紧致的小腹几乎没有赘肉，在路人中肯定是一流水平了。 虽然刘铂耀不满意她们的相貌，但是对她们的身材还算喜欢。刘铂耀扫视着扫视嫩模们，心想着其实让她们游泳训练形体也不是很重要。但还是说道：“好的，一会我数三声，你们就跳……等等。” 然后刘铂耀看到其中一名皮肤微黑、眼神清澈的嫩模，此时她全身上下除了一套贴身的豹纹以外，只戴着一块ck女士腕表，正在低头解开手表表带。她的脸上虽然也做了整容，但或许因为肤色比较接近大多数人的肤色，所以相对比较自然。这也让她站在众多雪白色肌肤的嫩模中有点显眼。 看到这样特色的模样，刘铂耀反而来了些兴趣，嘴角微微扬起：“就你还行，你叫什么名字？” 皮肤微黑的选手伸出是指指着自己，张着嘴表情惊讶。当确定了刘铂耀是指的自己以后，才有点害羞地说：“刘总好，我是个人练习生，我叫……” “行了你别说了，名字无所谓。你穿上衣服跟我走。”刘铂耀说道。 那名皮肤微黑的选手麻利地穿上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薄纱连衣裙，深色衣服上身以后显得整个人更黑了一个色阶。刘铂耀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一身名牌，搭配得像假货一样。” “刘总说的对。”女选手怎敢说半个不字？微微笑着赞同了刘铂耀的话，在微黑的皮肤衬托下，她的牙齿更显白净，笑起来也很漂亮，甚至还有些书卷气息。 “我觉得可以给她买个热搜，就叫……莽夫杀人用刀剑，书生夺命用笑颜。”刘铂耀打了个响指。 “好！”杜润当即鼓掌赞同。而旁边的高夫却插着口袋在一旁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也不发表观点。 刘铂耀对高夫说道：“你怎么看这事？” 高夫神情冷漠地说道：“你押上韵了，说不定可以出道做嘻哈歌手。不过这群唯利是图的家伙，有什么评价的必要吗。”高夫说话也不避讳那群选手就在身边。 “赚钱嘛，谁不是这样？”刘铂耀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后吩咐道，“虽然我不喜欢她们，但我们也要赚钱的。对了，也要帮这里的每个人安排几个小热搜……谁的吃饭可爱、谁又是学霸、谁更高冷这样的……你们再安排吧。但是答应我，别再安排大长腿和艳压全场了，我都看腻了。” “好的，这次我换个思路。”高夫答应道。 “对了，其他继续去游泳，游够一个小时再上来！接下来我数到三……”刘铂耀说着，看着泳池边的选手们，直接说道，“三！” 刘铂耀并没有数，也让选手们都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地愣着，还以为刘铂耀打算倒数。然而杜润随手就将靠的最近的选手推下了泳池！这时选手们才意识到，刘铂耀不是倒数，于是一个接一个地也跳进了游泳池…… “杜润，监督她们！” 杜润点了点头：“好的，刘总。” 刘铂耀看着这场面，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Ⅸ第三十三章：第二位罪人 79 荒地武装想要查出点什么，但仍然一无所获。雪域集团想要隐瞒点什么，却又岌岌可危。 林雨萱为什么从楼上一跃而死？这个看似并不重要的问题，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与这次事件息息相关的蔑都地产业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生活在蔑都的人们，面对着空前的房价压力，这座滨海小城的房价自从2017~2018年出现了翻倍情况以后，就算得到了短暂的调控，也抵不住水涨船高。 大多数人都明白他们安分守己的工作换来的是一辈子都触不可及的高房价，而更糟糕的是，眼前还要面对房租上涨的问题。其实他们并不关心林雨萱，他们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终于在2020年，因为林雨萱的跳楼，不堪重负的人们对于蔑都的房价上涨的不满达到了高潮。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爆料占据了每个人的手机推送，其中有的真、有的假。但这件事即使是直接关系的荒地武装和雪域集团都没有一个准确答案，也许真正原因只有林雨萱自己知道了。 80 床头的电子钟走向了13：00。 透过隐私玻璃的窗户，巨鳌镇的正午刺眼的阳光似乎也柔和了起来。柔和的阳光照在房间的床上，苏春晓也陷在了柔软的床垫中，阳光将苏春晓光滑的脚踝和小腿照得雪白。 苏春晓手里正拿着一部新款的苹果手机，5.8英寸的巨大手机套上了亮黑色手机壳，反衬得苏春晓的手小巧白皙。手机屏幕上，关于霸气少女们的新闻铺天盖地出现在微博热搜榜。 《少女练习生》的十强“霸气少女”很快就选拔出来了，而几乎是同时，由霸气少女、陈谦章共同代言的网页游戏《堕天使争霸》的广告的超级加长版，也由网页弹窗、视频网站映前播放、手机游戏强制播放而来到了大众的视野中。而有关于她们的微博话题推送更是铺天盖地。 于是苏春晓在众多关于霸气少女的无聊热搜中，终于找到了一条与霸气少女无关的热搜——这才是520，这样的神仙男朋友太难得了！天生高贵的女人，必须要拥有这么多的斩男色才是完美！ 苏春晓点进去看了一下，大概内容就是在今天上午，一个女人醒来就发现被ysl口红给掩埋，原来是男朋友买了1000根ysl并且花了一晚上时间把女朋友埋在里面。经过了影楼级别精细修整过的微博配图上，置身巨大粉红色床上的女主角穿着一身奢华连衣裙，笑得春光灿烂，整张床都被口红铺满。 看起来好像很浪漫，不过我也用不完那么多口红。虽然是这么想着，但苏春晓还是去翻了一下床单，果然一根口红也没有。 虽然如此，苏春晓的注意力还是被微博配图的震撼场面所吸引，她甚至没注意过如此多的口红，一晚上的时间是怎么不引起注意放在女人身边的？而且比起口红本身，画着浓妆、穿着连衣裙和高跟鞋睡在床上好像更加不合理。 苏春晓只是觉得，车语追求她的方式也缺乏惊喜。即使车语有钱也有时间，但形式感依然做得很不到位。 如果苏春晓能完全了解车语的人生经历会发现，以车语仅仅追求过不超过10名异性的经验是不足以让他领悟这些复杂的套路的。甚至就算成为了富豪以后，车语也没有沾花惹草的习惯。套路可不会自己复制粘贴到一个男人的脑子里，只能在经验中总结出来。 若是理智地从对待感情的角度出发去衡量车语，足够忠心、也是粗心的。但从表现来看，苏春晓对车语很失望。 而这时，门口响起了“啊”地一声惊叫，之后响起了手机掉落的声音。车语气鼓鼓地冲进苏春晓的房间说道：“气死我了！现在的手机太大了，我一早上就摔了三次！还好我装了真皮手机壳。” 苏春晓看着车语手里拿着一部套着酒红色鳄鱼皮手机壳的同款苹果手机，这款手机壳显得暴发户气质十足。但如果没有那暴发户气质十足的手机壳，按照车语喜欢单手握手机的习惯，他应该一天就要换一部手机了。 苏春晓对已经冲进房间里的车语说道：“脚啊！” “啊，不好意思。”车语退了两步，直到房间之外。这是一开始约定好的，车语不能随意进入苏春晓所在的房间。 苏春晓还在生气车语没有在5月20日这天为她准备礼物，便问车语道：“喂，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什么日子？车语想了一会，自从习惯骑电动车以后，两人的代步工具都是雅马哈斩风者。而放在车库里的大众速腾gli，法拉利488，兰博基尼飓风都已经停了好久。汽车停了太久是容易坏，于是车语说道：“是不是该启动一下汽车了？要不我们开车去走走，顺便洗车吧！” “去死啊！你出去，关上门啊！”苏春晓生气地说着，一头蒙在被子里，不再理车语了。 但聪明如苏春晓，在离开江湖纷争后的这几年也变得愚笨了——既然她不让车语随意进出她的房间，车语又怎么可能在她睡着时把口红放在她身上呢？ 车语不理解，也只能默默地从外面关上门。 81 商人是逐利的，会不择手段地刺激消费。制造节日、又或者把风马牛不相及的节日设定为情人节，这一向是刺激男性为追求对象消费的常用方法。 但车语的恋爱经验确实不算丰富，也没有在情场尝试过同时交往多个异性。这样缺乏经验、缺乏调研、甚至缺乏兴趣的人，又怎么会理解商人们的手段？ 车语刚拿出手机准备搜索一下今天的节日，手里的苹果手机已经响起了经典的马林巴琴铃声，屏幕上显示的是李炜的号码。 车语有点惊喜，如果今天是个热门的节日，那李炜这样做媒体行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于是车语接通了电话：“喂，我正好要找你。” 李炜声音很小，周围非常的安静：“喂，车语，是这样的……” “不不不，你先听我说，我这里的事比较重要。”车语打断了李炜，说道，“刚才我的女朋友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回答不上来她就生气了。你作为那个年代的专业记者，应该见多识广了，不是博士也是硕士吧？你赶紧跟我解释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2020年5月20日，是什么日子。我这边急得火烧眉毛。” 车语长篇大论说了一堆话，并抛出了一个问题。 李炜继续小声说道：“喂，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了，我被抓了。” “超速还是闯红灯？如果你是开车看手机被抓的，那我只想说——干得漂亮！开车看手机的人渣都应该让几个彪形大汉围起来‘关怀’一下。”车语笑着打趣道，但马上意识到李炜说得可能是真的，“认真说，抓你的人是谁？你又在哪里？” “打击报复，一个老混蛋。我现在被关在了车后备箱，我用语音助手跟你打的电话，现在看不到手机屏幕，不过肯定没有出边海郡岛。你快来救我，我盲操作手机给你发定位。就这样了！”李炜说着匆匆挂了电话。 车语拿着手机，眉头紧锁，打开了微信定位——定位地址在巨鳌镇附近，卫星地图上看正在往某座废弃的待开发区移动着。如果今天不是愚人节的话，车语能相信李炜所言不假。 李炜作为暗访记者，虽然只作为新闻调查，但潜入犯罪组织、搜集证据、公之于众，往往都会伴随着犯罪组织的覆灭而收场。除了不隶属于警察以外，他与卧底无异，甚至比很多私家侦探更胜一筹。能做到此，想必李炜也是身经百战且树敌无数了。 可是问题来了，他的私人恩怨，我为什么要参与？车语心想，好像还是搞清楚5月20日是什么日子比较重要。 车语走进了房间里，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道：“我跟他又不熟，有什么救他的必要吗？” 但是车语又想了一会，李炜这样身经百战的人，如果拿了车语的证据，不可能不备份文件！要不然李炜甚至不能保证车语不会对他下黑手。 也就是说，如果李炜遇到什么不测，恐怕车语绑架曾凯的所有证据都会公之于众。 思来想去，车语一咬牙决定还是去营救李炜。 打开的落地窗前，车语的身影逆着光吸了一口烟。 随后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 而车语走进了衣帽间。 落地穿衣镜前，深蓝色优衣库古巴领衬衫，配上黑色衬衫背带，下着黑色华伦天奴西裤与酒红色马丁大夫皮鞋。凶冷的双眼透着无奈，车语长叹一口气：“没完没了。” 此时，法拉利的钥匙就放在床头柜上。 Ⅸ第三十五章：坏得像花一样（2） 84 10分钟前。 法拉利488停在了奔驰gle轿跑版的旁边，奔驰gle轿跑版没有锁车，车钥匙还放在水杯箱中。 车语下了车，用一个小行李袋装着猎枪背在身上，而折叠甩棍则收进了口袋。 当车语顺着手机定位找到李炜的位置时，李炜此时双手都被绑着，站在栋烂尾楼的3层。背向外面、对着里面，似乎正在聊着什么。 但是以车语的角度却看不到孙家家。 这样奇怪的画面，不由得让车语想起韩国犯罪电影《圣殇》的情节，女主角让孤儿男主角认同了自己是母亲，随后将自杀伪装成谋杀，杀人诛心最终让男主角精神崩溃。其中手段就是男主角站在楼下向上看，并不能看到“施暴者”。 虽然车语觉得李炜并不会这么无聊地自导自演这样的一出戏，而且车语和李炜的感情也没有深刻到那种程度，但有些事情谁都说不准。车语插着腰，对着李炜招了招手，试探性地喊道：“喂，你在上面发什么疯啊？” 李炜背对着车语，没有回答。 车语接着说：“喂，你在上面发什么疯啊？今天如果你不告诉我5月20日是什么日子，我就把你车轮子全卸走。你看着办！”但李炜依然背对着车语。 过了数秒钟后，李炜才缓缓转过身来。李炜的双眼都被藏在了楼板的阴影下，阳光只能照射到他的鼻梁和下巴，但即使这样，车语也能看到李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只有一种情况下，人们才会露出这种眼神——大事将成。 但李炜看起来更像是人之将死，因为车语看到了在他身后，孙家家手持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抵着他的背。 车语顿时沉默了，皱着眉、面色铁青——他有枪所以打得赢任何没有枪的人，但是他的目的是要救人，而他要救的人却被挡在前面。 所以车语没有动，没有拿枪、没有拿甩棍。车语明白这时候他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导致李炜死亡。 之后，孙家家用李炜的手机拨通了车语的电话…… “我不管你是谁，我们谈一谈吧。如你所见，我是来救人的。”车语说道。 孙家家阴阳怪气地“呵呵”冷笑两声：“小帅哥，你有点帅啊，可惜年轻时我比你还帅。你是不知道我年轻时有多俊美，你们现在流行什么词？忧郁男孩是吧，当年我才是眼神忧郁的美少年。那么，你猜我是打劫的、还是报仇的。” 如果孙家家直接张口要钱甚至当场砍掉李炜一条腿，车语都不会太意外。但这人竟然把车语称作小帅哥，那就有点不合理了，车语甚至有点怀疑他的脑子不太正常。而他的下一句话夸夸其谈了他年轻时有着英俊的外貌也成功打消了车语的猜测——他脑子是真的不太正常。 虽然这人的脑子不正常，但是他手里有人质。车语还是只得认真回答道：“我觉得你是要复仇的，因为他看起来不怎么有钱。” “是的，但是我也要钱！你知道吗？我曾经拥有英俊的相貌，有着花不完的钱，我拿着最新款的大哥大开着豪华车招摇过市，我双手戴着钻石戒指，小妞都喊我钻石哥！你们这种小屁孩都要叫我一声大李总！我有着每个男人都羡慕的脸，过着每个男人都羡慕的生活。但是你的男朋友，他出卖兄弟，让我蹲了二十二年牢！年轻人，你知道牢里的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孙家家是个热爱炫耀的人，说话间三句不离曾经的辉煌。 “我不知道。”车语如实说道，车语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即使在阴影下都称不上英俊的人，怎么会有每个男人都羡慕的脸？ “我从一个年轻的美男子，变成了现在这样。彻底长残了、再也回不去了！”似乎比起金钱，孙家家更加耿耿于怀他的相貌老去。只见他越说越愤怒，“你今天如果不拿出100万补偿我的青春，我就把你男朋友扔下去！不能报警、不能求助你的朋友。” 车语差点脱口而出“这人不是我男朋友”，但考虑到这样虚构的人脉关系也许是李炜的计划之内，还是忍住了。 但就算忍住了李炜虚构的人际关系，车语还是忍不住孙家家自称“美男子”，出言讽刺道：“你几时见过美男子是你这样秃顶的？你又老又丑，别整天做你的清秋大梦了！还青春损失费，长得帅的人才有青春，你最多只有看看青春偶像剧。你连青春都没有，要什么青春损失费？！” 不知道车语这番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因为孙家家真的那么在乎相貌。孙家家疯狂骂道：“那你就闭嘴！听我说，老子年轻时也是花样美男！你懂个屁！” 孙家家这个猥琐而丑陋的秃顶老男人，却在为了让人相信他是美男子而声嘶力竭地辩驳着。这番场景着实好笑。 “你没什么时间考虑了！”之后孙家家拿着刀顶着李炜向前走，李炜双手被塑料扎带绑起来，只能被顶着缓缓往前走。 李炜大声对车语喊道：“小子，你要考虑后果。” “等等，我们还有得谈！”车语不敢再刺激孙家家了。如果孙家家真的杀死李炜，可能就意味着李炜掌握的关于车语的犯罪证据会被公开出来。无论如何，车语不会因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冒这么大的风险。 车语深吸一口气，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在这炎热的环境下，甚至连睫毛都挂着汗珠。这期间车语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寻找一个解决的方法，但是留给车语的时间并不多了…… 李炜被孙家家推着往前，双脚终于站在了楼板边缘，稍有不慎就会坠落！ “我有想法了。”车语说道，“我猜你是刚从监狱出来是吧？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任何银行的转账都会留下信息，而数百万的资金取出需要提前申请，你应该知道这点。但我有办法……” 孙家家不耐烦地说：“有屁就放，别跟我磨叽！” “你应该明白，值钱的东西永远都是值钱的！时代就是这样，有人想要抓住每个时代的变革，但有的人只要记住什么东西值钱就可以了。”车语直挺挺地站着，语气强硬地说着一些高深莫测的话。车语知道孙家家刚出狱没多久，22年的社会变迁极大，就算他曾经是社会大哥、也可能还不如今年的小学毕业生更了解这个社会，自然会对车语这样已经在社会上生活多年的人有些畏惧。 车语向前走了一步。 即使知道不可能跳上3楼，但车语依然向前走了一步。进一步所带来的正是压迫感、是权威，车语必须利用好身份上的优势，拿回对话时的主导权。 车语问孙家家：“你曾经也是有钱人，那请问，你知道奔驰吗？很值钱的那种。” 孙家家一愣，竟然说：“奔驰是什么？” ——“李炜的这辆车。” “这不是宾士吗？” 孙家家口中的“宾士”和“平治”都是曾在90年代的流行叫法，但是现在几乎都称作奔驰了。孙家家被抓的时候依然流行称作宾士，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对，宾士！”车语顺着孙家家的习惯说下去，“这辆车在90年代的时候可是大名鼎鼎的奔驰ml，你眼前这辆gle500就是以前的ml500的最新款，这可是好车啊。” “废话！”孙家家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么好的车，在现在可不只是一百万那么简单，他的还是限量版，至少值三百万。而且汽车好脱手、又没有警察愿意追查，你还要钱？我看你真是丢了西瓜拣芝麻了。”车语算着孙家家对21世纪的科技、社会、物价知识匮乏，打一个信息差，瞬间编造了一个虽然错误百出、却又合理的说辞。 其实以2020年的情况，汽车的物价早就没有20世纪90年代那么高昂，而监控系统和gps定位器的普及，使得偷盗的合法车辆几乎不可能再转手卖掉。至于奔驰，当前并没有为gle系生产过价值300万的限量版，而李炜的车也只是普通的奔驰gle500轿跑版而已。 但孙家家相信了车语的话。 孙家家挟持着李炜从破败的楼梯走下，一边警惕地盯着车语，车语本来有信心从背后枪杀孙家家、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车语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孙家家愿意拿走车子并且放了李炜，那可比制造一具枪杀的尸体麻烦小很多。 车语跟着孙家家走向停车的地方，孙家家问李炜：“这车怎么启动？” 李炜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孙家家一键启动的方法，而车语却抢先说道：“保持钥匙在车里，踏住刹车，按方向盘右下方灰色启动键。然后拨动右手怀挡，档杆向下推进d档就可以前进了。这是21世纪的车，不需要踩离合器。” 孙家家只是不会使用免钥匙启动，并不是不会驾驶自动挡车型。按照车语所说的步骤做了以后顺利启动了奔驰gle500轿跑版。“滚啊！”紧接着孙家家一脚把李炜踢到一旁，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李炜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喘着粗气爬了起来，瞪着双眼对车语说道：“看我干嘛？追啊！” “你能活着回来不错了，剩下的交给警察处理吧，一辆车而已。”车语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你是不是傻？真以为他能找到我吗！这是我们要对付的第二个恶人，我去找他但是没打赢！你不配合的话，我就把你的证据全都发给曾典贵、发给曾凯，发到颤声上去，让你做超级网红！”李炜一边说着一边冲进了法拉利488的副驾驶座。 车语无可奈何，只好坐进了法拉利488的驾驶座…… Ⅸ第三十六章：以德报怨 85 阴霾笼罩。 放眼整个边海郡岛，天气变幻莫测的可不仅是蔑都。 在有浪漫情怀的人眼中，这突然阴沉下去的天空可能是预示了悲剧的发生、渲染了悲凉的气氛。 而车语眼里更在乎的是——孙家家驾驶的是李炜的奔驰gle轿跑版，虽然名为轿跑车但实际上是一款suv，而且是奔驰的suv。尽管并不是越野车，但在底盘更高、四轮驱动的加持下，走恶劣路况依然是这款车的强项。 至于车语驾驶的法拉利488，便是一款纯粹的超级跑车。 这片待开发区的周围有多个村庄，孙家家驾驶着suv肯定会选择土路逃跑。如果车语不能把他堵在这片区域，待到大雨来临，便不再可能在泥泞道路追到孙家家了。 虽然在90年代孙家家绝对是有钱人，他曾经拥有一辆黑色的奥迪a6、红色路虎揽胜，甚至蔑都第一辆保时捷——黄色保时捷911（993）！但是他已经22年没有再驾车了。 而车语，每天都在驾车。 86 车语双手一高一低握着方向盘，右腿猛踏油门甚至让法拉利488后轮在地上磨出了烟雾，随后整辆车弹射起步了出去！ 虽然是后起直追，但不过数秒的时间，钛灰色法拉利488已经咬住了蓝色奔驰gle轿跑版的车尾！很显然，像奔驰gle轿跑版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平地的性能上完全不是法拉利488的对手。 车语想要在侧面逼停孙家家驾驶的车，晃了两下方向盘。但孙家家可不怕这些，甚至猛打方向盘将奔驰gle轿跑版直接朝法拉利488逼近。车语只好踩刹车同时避让，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 李伟惊道：“危险啊！” 车语重踏踩油门追了上去：“不用担心，胜利永远属于法拉利！” 连续几个回合的快速变线，虽然每次奔驰gle500轿跑版的悬挂都压缩到了很大的倾斜角度，然而即使这辆车是suv但从稳定性而言想要把孙家家晃翻车并不太现实。 “这方法不行，还要怎么截停他？撞上去吗？”李炜问车语。 车语想脱口而出道：“是的，看我油门催下去。铲车法拉利送他上神奇的天路！” 李炜大惊：“你疯了，那是我的车！而且你这样会导致车顶被压平，我们也会死的！” 车语也很无奈：“所以你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撞上去啊！”但车语有自己的想法。 在前往这个待开发区之前，车语已经用卫星地图查看过了地形。整片区域的周围都被圈起了围墙，只有两个出口可以供汽车进出。而现在以孙家家的线路，只有可能是前往北部出口——于是车语决定直接堵上出口！ 法拉利488引擎盖之下的声浪响彻云霄，驶入了岔路。 灰色法拉利488一骑绝尘冲到了北部出口，出口的路面稍微变得开朗宽阔了一些，车语重踏刹车、左转方向盘一气呵成，法拉利488在路上甩尾拉出了白色的烟雾，补上一脚油门后完成了一次180°掉头！ 车语伸手打开远光灯。在道路的不远处，一辆蓝色奔驰gle500轿跑版咆哮着，疾驰而来！ “你要干嘛？”坐在副驾驶上的李炜惊惶地说道。 “刚才说过了。”车语说，“油门催下去！” 车语说到做到。咬紧牙关油门踏到底，法拉利488后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弹射起步几乎将车头翘飞。而对向的孙家家驾驶着奔驰gle轿跑版猛按喇叭。 两辆车完全地针锋相对！ 在那一刻，只要再多眨一次眼，两辆车就会彻底撞在一起。而几乎同时，车语和孙家家都选择了右转方向盘！ 法拉利488车尾甩了起来，甚至在地上画起了圆圈，但很快又恢复了控制。而奔驰gle500轿跑版就没有那么低的重心了，彻底失控以后冲出道路，意犹未尽地撞在了一根房子的承重梁上。 但是奔驰gle500轿跑版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损伤，孙家家甚至毫发无损地跳下了车。 “孙家家，你这猪狗不如的杂种、畜生！”李炜也大骂着，跳下车追过去！ 孙家家距离门口只有不到20米的距离，如果孙家家愿意往外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他还在刚才的汽车失控和撞击中没有缓过来，竟然头脑发热直接走上了楼梯。 “别跑！”李炜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孙家家大惊，暴怒！转身把手里的刀扔了出去，刀子稳稳地飞出，孙家家甚至预判了李炜会向左闪躲，然而李炜并没来得及躲闪，飞刀仅在李炜的耳朵旁擦过！见一刀未命中，孙家家抓住栏杆便一脚踢在李炜的胸口上，直接把李炜踢得滚下了楼梯。 而这时，孙家家见到一名身着蓝衬衫、手持甩棍的身影——车语追了上来！车语更加年轻力壮，孙家家自知不敌，于是选择继续往楼上跑！出乎孙家家预料的是，比他年轻了接近30岁的车语，在爬楼梯方面居然比他慢很多。 车语一步两个阶梯、手脚并用地直追孙家家，但还是跟不上孙家家微胖而灵活的脚步。当车语追着孙家家直冲上了四层以后，孙家家突然停下脚步，转身！ 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便是出现在了车语的面前！即使因为背着光使得五官变得不太清晰，但车语依然可以看到那犹如恶狼般的目光。相比之下，车语原本凶冷的小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毫无气势。 车语爬楼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右手持甩棍指着孙家家说道：“你就别想跑了……把车钥匙还回来，然后……咳咳！”车语说着剧烈咳嗽了起来，“然后等李炜过来！李炜到底在哪？” 李炜并没有跟上来。车语心道这人该不会在楼梯上摔断骨头了吧？ 而孙家家完全不会给车语犹豫的时间，待到车语走进，便是直接右腿踢出！但车语早就预料到了这点，侧身一闪躲开了孙家家一脚猛踢、同时用甩棍砸在了孙家家飞起的右腿膝盖上！ 孙家家腿上吃痛退了两步。于是车语从楼梯一跃而起爬上四层平台，挥舞着右手甩棍朝孙家家的头部猛砸过去。孙家家眼疾手快，左臂忽地伸出竟然硬是抓住了甩棍，随后右手一记上勾拳直接打向车语的下巴。 车语微微偏头躲开了上勾拳，同时左腿疯狂膝撞孙家家的小腹！车语的体重比起孙家家稍有劣势，但车语胜在更加年轻、力量更加持久！而孙家家也同时连续重拳击出猛打车语的腹部。 ——显然，膝撞的威力更大一点！这样硬碰硬的换拳方式没过几秒钟，孙家家疼得只能松开甩棍，落荒而逃。 车语捂着小腹喘着粗气，也跟了上去…… “你别跑了，这是唯一的楼梯，你怎么跑都得从这个楼梯下去！我完全可以守着楼梯啊。”车语在后面大喊着。 “你长得就像骗子，我怎么知道你？”孙家家继续跑着寻找新的出口——但根本没有别的出口。 车语点上一支烟跟在后面，冷笑道：“我说的句句实话，你要信我啊。” 孙家家站住脚步——他明白了，必须要在李炜冲上来以前打赢车语，不管车语是更年轻、还是有武器，他都必须打赢！当领悟了这个道理以后，一瞬间，孙家家的眼神变得阴鸷至极。 车语暗道不好，这是要杀人的眼神。可以想到孙家家会全速奔来，而如果车语不能一招摆平孙家家，车语就会被摆平！车语的双眼迸射出凶冷的光芒，缓缓靠近孙家家，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恶战！ “啊！”孙家家嘶吼着，然后……跪在了车语的面前。 车语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肌肉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地一脚踢出，正中孙家家的下颚。把孙家家从四层高的楼板踢了下去！ 这就解决了吗？还是孙家家有独特的逃脱技巧？车语愣了一会，从楼板探出头来，孙家家倒在地上并没有爬起来。 而李炜点上一支烟，对车语喊道：“解决了，下来吧！” 87 车语走下楼梯，李炜递给车语一支烟。两人看着奄奄一息的孙家家。 在孙家家准备动手时，李炜站在楼下将飞刀扔出，竟是准确无误地插在了孙家家的腿上！ 孙家家摔断了数根骨头，一口血喷了出来，早已疼得语无伦次，声音微弱地说着：“刚才我想起一件事，在1997年，我的手下开我的路虎撞了一台铃木王125摩托车。没有目击者记得我的车牌号，只说是一辆红色越野车，可你猜最后怎么着？” 李炜说：“你杀了目击者。” “不，我根本没当回事。”孙家家不屑地笑着，“可是谁知道，有个孩子居然认出了那是一辆路虎，而且那时候整座城市只有老子有路虎！都是命啊。” 车语突然说：“是不是第五窄道和龙尾坡交界口，边海省旅游公司门口？” 孙家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车语无奈地笑着，说道：“当时我大概4岁左右，但是我偏偏就认得这个牌子了！” 李炜可没心思闲聊，上次就是因为说废话而差点放走黄广锐。于是李炜一把拔出孙家家腿上的刀，顺便朝孙家家的脖子上捅进去…… “等一下！”车语大惊，抓住了李炜的手腕。 “干嘛？”李炜看着车语。 “我们杀了他……不太好吧？”车语说道，“他现在完全是一个废人了，下半辈子能不能下床都难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到此为止了，给他一次机会吧！也是给我们机会！”车语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抓着李炜的手腕。 李炜拗不过车语，被车语把刀扔到了一旁。愣住了。 车语并不是为了孙家家，他只是不想杀人而已。毕竟每次行凶都有可能会留下把柄。 李炜不想与车语交恶，没有下死手，只是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孙家家的脸上猛砸，把孙家家打得面目全非，鼻梁骨被砸碎、牙齿都打掉了好几颗。但孙家家的命倒是保住了。 “你还真是道德高尚啊！”李炜瞪了车语一眼，气呼呼地驾驶着奔驰gle500轿跑版走了。 车语看着李炜的背影摇了摇头，之后也坐上了法拉利488，离开了待开发区。 Ⅸ第三十八章：平庸的坏人 89 “你的前女友怎么样？” 与很多有前女友的男人一样，高夫也被现任女友追问过这样一个问题。这个提问在国内，几乎可以与“七夕节送我什么礼物”、“爱我还是爱游戏”并称为死亡三问。也是精致利己主义者们在网络狂欢以后留下的三个巨大遗产。 ——无论是条件优渥的富家子弟还是普通人，都难逃这三问。 当高夫面对这个问题时，也只是欲言又止。但高夫明白，一番回答在所难免。于是当高夫思索了一会，对身边的女人说道：“苏春晓啊，她其实只是普通人。如果我说下去，你会觉得很无聊，你真的要听吗？” 高夫的现女友也会像每个现女友一样，虽然明知道听了会有所不满，无论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出于占有欲，却还要听下去。 于是高夫明白了，尽量客观地回答着：“她的出身不错的，也算是有点小钱，我们在大学时认识、然后相恋，后来我来蔑都拓展市场，她也跟来了。我们刚来的时候是在冬天，蔑都的雾你是知道的……很梦幻，尤其是海边，所以当时她就蔑都西秀海岸买了套房子住下了。” 高夫说的是从前，却并没有评价苏春晓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女朋友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好吧，我其实没必要避重就轻。”高夫说道，“你见过她的照片还是很漂亮的，看起来很高挑很文静的样子。不过她并不是那种很会玩的人，甚至恰恰相反，她不爱运动、还有点懒，这样的人就没什么鲜明的性格特点那样嘛。不是有句话说‘人没有梦想就像是咸鱼’，她应该更咸一点。” 高夫最开始说的都是苏春晓的缺点，但对事物的评价需要一分为二、对人也是如此。高夫像是评论一个陌生人一般接着说道：“但其实她是那种都不会吵架的人，有一次我喝得很醉，鬼使神差地就让司机把我送到她家去了，酒醒以后，没想到她也不生气也不吃醋。而且她对待感情的思想很传统。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人。” 高夫的女友笑着说：“那就是平庸的好人咯？你还是很喜欢苏春晓的，对不对？就算你说很多她的不好，但我听起来你还是给她一个不错的评价。” 这倒是真的。 高夫说：“我是什么人啊！既然我能看上她，那还不够说明她很优秀吗？但既然我选择你，难道你觉得你的魅力还抵不过一个苏春晓？” “算你会说话！”高夫的女友笑着低下了头。 90 夜空繁星点点，夜空下的海水在微风下卷起的浪花，温柔地拍打着柔软的沙滩。椰子树成了剪影，远方的渔船闪烁着微光。 法拉利屋只是车语对这套房子取得名字，也只有车库里停着法拉利。法拉利488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暗沉，终于在定时灯熄灭以后，连轮廓也消失了。 车语在卧室里接了李炜的电话，如果有人可以透过被泳池波光渲染着的巨大落地窗，或许能看到车语的不安。 在这长达数十分钟的通话里，车语时而顿足捶胸、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怒不可遏。车语燃尽了一支烟、接着又点燃了一支，在悔恨与愤怒以后，留给车语的是无边的恐慌。车语面对过很多敌人，有车队里的叛徒兰斯、善用诡计和挑拨离间的海豚、三合会的内鬼戴风、高利贷份子何基洋、韩国帮派的杀手金理事和崔理事、雪域集团的刘铂耀。 这一路过来，车语看到的只是敌人。而孙家家，是彻头彻尾的变态。 电话挂断了以后，车语的内心依然久久不能平静。但这时，苏春晓已经站在了门口。 91 “哇，你这跟幽灵似得！我都没听到电梯声。”车语被苏春晓吓了一跳。 车语上下打量着着苏春晓，苏春晓穿着一件柔软的浅粉色古巴领睡衣和同色短裤，睡衣很柔软几乎能勾勒出她如蝴蝶般展开的锁骨，而短裤下苏春晓的双腿修长笔直，脚踏一双棉拖鞋仅仅露出苍白的脚踝。 这样的画面让车语一瞬间就忘记了之前的一切，车语习惯性地想要表现出没有太关注，但又下意识地想要多看一眼。虽然以前车语曾为苏春晓打工，现在车语和苏春晓作为舍友也有段时间。只是在以前苏春晓是有夫之妇，而后来离开蔑都时，车语说的那句“重新开始吧”又真的让两人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但这时的苏春晓眼神很复杂，有怒火也有悲伤，这是车语从没有见过的。 苏春晓咬着嘴唇看着车语，良久，像是试探性地说道：“这么晚你还打电话，她是谁啊？” “一个老朋友，或者也算是新朋友吧。”车语说道，“做自媒体的，喜欢多管闲事，但还算是一身正气，很会玩的一个人。他的奔驰suv很帅，但今天撞坏了，以后他应该要玩跑步了。” 苏春晓低下了头，想了一会之后道：“这个人怎么样啊？” “啊？就是有点啰嗦，大多数人到这年纪就是这样爱说教。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人。”车语有点惊讶，原本车语以为苏春晓并不知道李炜的存在，仅仅是随口一问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苏春晓知道的可能比车语想象的要多。 “你最近总是匆匆忙忙地要走，你不是离开荒地武装了吗？先是说要去南城看铺面，今天又莫名其妙地走了。你最近在干什么啊？”苏春晓问车语。 看来苏春晓并不知道很多。 李炜做这些事情，于李炜而言是伸张正义，于车语而言只是遭到了威胁。而且其中的动机真的很幼稚，人类是动物，和任何动物一样永远是以自保为首要目的的。这使得这个世界上一切发生在身边的正义行为，看起来都是幼稚、理想化的。所以车语不能说这些，是不想让苏春晓担心、也是担心苏春晓不相信。 “赚点外快啦，要吃饭的嘛！”车语用了一个很敷衍的谎言作答。如果在几年前，这样一句话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对于现在的车语而言，这样谎言可以说是欠缺思考。 苏春晓当然不会认同这个答案：“你现在这么有钱，还要遮遮掩掩的赚什么钱啊！你肯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什么老朋友又是新朋友、什么奔驰suv、什么年纪很大喜欢说教，都是你编的！没想到你现在有钱了，就开始花天酒地想要找女人了啊！” “咦，你忘了吗？在很早以前我就通过了性冷淡测试，所以在早以前你的前未婚夫会允许我住在你家里、照顾你的生活。”车语微笑地说道。 苏春晓气得说不出话，一方面她直觉车语的生理情况会是正常的、另一方面车语的确通过了性冷淡测试。想了一会以后，苏春晓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说道：“那你一直在找企鹅！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女人啊？你找到企鹅了，对吗？” 如果苏春晓没有说这些话，也许车语能逐渐圆上之前的谎言，甚至说到黎明到来。但现在，车语有必要认真地说一些感情问题了…… “你真的想听？”车语站起身来，朝苏春晓走进了一步。而苏春晓向后退了半步，却点了点头。 车语伸出右手，越过苏春晓的肩膀，而苏春晓再退了一步以后抵住了墙壁。虽然车语和苏春晓身高相仿，但那一刻，苏春晓眼中的车语就像是巨人一般……车语咬紧了牙关，眼神很复杂，但还是把法拉利车钥匙挂在墙壁上。 双手插在口袋，车语低下了头，说起了从前：“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一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她很漂亮、还是那种清冷的气质，她就是苏陌。但是无论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不够帅、还是没有钱、还是不会谈吐，我的付出除了感动自己以外，其实没有任何用处。这使得我的整个青春都在这失败的不甘心中挣扎着，以至于我就算失忆了，也还想着再打一次翻身仗。 “但实际情况是等我搬出老家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苏陌。这些年来我也尝试过去追求女生，如果把每次求爱的行为当做玩游戏，我有时成功、有时失败，这都是生命的一部分，我接受这点…… “可是失忆后的我好像被重置了，失忆只是影响之一。我还变得偏执、洁癖、犹豫不决，也让我不能接受苏陌以外的任何人，所以找到苏陌对于那时候的我真的很重要。” 苏春晓第一次听车语说起这些，这样的求而不得是很多少男会经历的一部分。如果能再活一次，苏春晓会祝车语年少有为，能有一段从一而终的感情。但人从不可能真的再活一次。 车语继续说着：“我受了伤，彻底走到了极端甚至出现了幻觉，有时候我看到苏陌、有时候是你……所以我用了药也动了手术，现在淤血被取出了、记忆力也基本正常了。 “当我离开美国的时候，我也离开了过去。我喜欢你，但又很害怕我因为你的各种优秀条件喜欢上你、也会因你的各种优秀条件而害怕。我去年曾经向你告白了，后来发现又是和很多年前一样的空欢喜。” 说到这里，车语的表情变得严肃、眼神也变得凶冷了起来。车语话锋一转：“你要管这么多，可以啊。我们在一起吧。” 车语说着，伸手触及苏春晓的下巴！苏春晓反应迅速，左腿飞起一记侧踢。但车语也跟着侧身猛进一步。车语出手时的距离太近，无论苏春晓动作再快都已经来不及了。 “等一下啊！”苏春晓大叫道。 在那一瞬间，两人的鼻尖相差也许仅有0.1mm。但车语下意识地停住了。 “我要跟你说清楚！你知道我以前是混混，人们说的小太妹啊、社会混混啊就是指我这种人了啊。夜店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我用过最high的药物，也经历过很多次一夜情。这些过去我都告诉你！”苏春晓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 车语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退了几步。 “你怕了？”苏春晓修长的双腿扫过房间里清冷的空气，步步紧逼着车语。车语点头、又摇头，他是真的害怕了。 苏春晓一言不发，气急败坏地直接把车语从阳台上踢到游泳池里。 Ⅸ第三十九章-表面讲和（1） 92 “看来我要重新查一下她弟弟是不是也闯了什么祸。还有那个陈谦章，那家伙一定不简单！”当叶统说出这句话以后，这样的调查又忙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霸气少女》节目买了近百条热搜，把马倩倩、陌浅夜、金绮绮这些奇怪的名字送到了网民的面前。同时也捧红了“宠我的人才有资格管我”和“我可以骚，你不能扰”等并不需要逻辑但听起来很爽的口头禅。 李炜和车语也没闲着，竟然埋伏了号称“将道德和法律送进垃圾桶”的传奇罪犯孙家家，并且在他出狱后没多久，便动手把他打得生命垂危。如果不是二人的精力有限而且附近恰好是待开发区、并没有垃圾桶的话，可能李炜会亲手把孙家家塞进垃圾桶里。 而杜润也问了陈力壮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怎么杀人吗？” 93 叶统和王天腾去片场照陈谦章，却没想到被摆了一道。在车语的提醒，叶统愈发愈觉得陈谦章的事有蹊跷，而林诗楷也是调查的关键。 这次叶统改把调查方向放在了网络上。联系了多家舆论运营公司，通过人肉搜索联系到了以前帮助或者抹黑过陈谦章的网络“水军”、“枪手”，甚至还把曾经交由专门创造网络红人的娱乐公司经营的、以林雨萱个人名义注册的颤声号“anne_萱哥”拿到手了。 尖峰大酒店的会所里，墙上的时间显示2020年5月31日，14：50。叶统独自坐在真皮沙发上，桌面上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李定斯发来的初版《竞速专家》游戏demo还在传输中，根据李定斯所说，12g的内容只收录了部分蔑都地图和少数汽车，但是笔记本电脑链接wi-fi网络以后的传输需要的时间也让叶统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夏天，等在电脑前下载盗版的《侠盗猎车手：圣安地列斯》。 在等待文件传输的过程中，叶统顺便翻看了林雨萱颤声号的粉丝涨跌记录。其实从记录来看，在经过了2018年粉丝数达到了巅峰以后，这几年林雨萱的颤声号粉丝数量一直在下坡路上风驰电掣。林雨萱转变过很多的风格，早期喜欢发美化得十分精致的图片和走秀、跳舞视频，后来开始尝试拍摄一些打第三者、打出轨男的短片，也许是她自己就是第三者的关系，没拍几个又转变了风格，以成功人士的姿态说一些告诫女人要舍得花钱、要拿男朋友和老公的钱的“社会语录”视频…… 但无一例外，林雨萱模仿的这些曾经无比流行的视频套路，却没有一个能真正走红。而当人们对这样虽然精致漂亮却又毫无辨识度的面容已经厌倦了以后，林雨萱呈现出的视频效果却还是使用巨大的双眼皮和又浓又粗的一字眉，没有相貌优势也是她的粉丝逐渐下滑的原因。 接着叶统继续梳理着这段时间搜集到的关于陈谦章的资料。随着文件被规整，叶统手中斯迈森牌笔记本上的记录越来越多，而关于陈谦章这个老明星进入21世纪的情况也渐渐清晰…… 在2019年6月份的一天，林雨萱就写了一篇微博《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其中详细地讲述了她如何成为陈谦章的情人、陈谦章是如何在婚外恋中又二次出轨轨张美琦这样的始乱终弃的故事。 如果这个微博控诉的是孙笑坤这样的当红明星、或者宝贝女这样的二线综艺明星，都无异于是一颗重磅炸弹。但很可惜在那时候陈谦章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代言网页游戏来增加曝光度，参与拍摄的综艺节目也不温不火。缺乏话题性的人物自然就缺乏话题，又因为林雨萱发布时间在上午——这时候上网的人真的很少。 所以这篇长微博只引起了并不算多的声音，甚至没机会上到搜索热度的前几名。 虽然林雨萱可能永远都想不通，所谓的“热搜”只是一个单纯的、竞价购买的广告榜单而已，前几名都是人们的广告位，与搜索的人多不多并没有很大关系。 陈谦章的团队可能是这世界上最重视那条微博的人了，立马买了新的热搜降低关注度、删除讨论者的微博控制舆论，并且删除的原微博，很快就把事情压下来了。 这件事的伊始却只是陈谦章与林雨萱吵架而已，虽然陈谦章表示会控告林雨萱造谣污蔑以挽回自己的名声——但他发表完声明以后并没有做下一步行动。 虽然陈谦章很可疑，但叶统下意识地有种感觉，觉得陈谦章与林雨萱并不是对立关系，甚至陈谦章还会感谢林雨萱为他已经远去的演艺生涯掀起了一点小风波也说不定。想到了这一步，叶统似乎也明白了陈谦章为什么会代言那些垃圾游戏。 现在的人是真的可以在不被封杀的情况下竭尽一切为了出名的，哪怕是恶名昭彰。至于怎么“洗白”重新变回一个正面、积极向上的明星形象，那就是后话了。 关于那些明星如何修复因代言糟糕的产品、低劣的骚扰广告损失的形象，叶统并不是很在行，王天腾也许稍微懂一点。 但如果叶统在雪域集团，那就会很明白这样的运营方式。 只要这个明星并没有违法犯罪，那么雪域集团有很多方法可以让明星恢复形象——比如做慈善，那便是最快、最没有争议的方法；如果有较高的学历就设定成“学霸”，如果有经典作品就设定成“敬业”，如果结婚了就设定成“怕老婆”，如果相貌英俊就设定成“神颜值”。只要雪域集团愿意，安排各个娱乐公司在网络上运作一下成为正确，自然有跟风者把一切反对的声音骂到熄火。 ——毕竟网络本来就是个三人成虎的地方。 但是叶统并没有想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因为叶统早就知道这帮小姐姐们如何对待感情的，可能会考虑林雨萱真的是为情自杀。而在调查中，林雨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让叶统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到现在，叶统对于陈谦章和林雨萱的关系的认为，大概就是“可能对金主产生了一些交易以外的感情”和“早就没有兴趣却又不舍得抛弃的‘定时炸弹’”。 叶统判断，林雨萱可能是在陈谦章找了新欢、又有抛弃她的势头、欠下了高利贷的多重绝望下，才选择走上发财小区的天台。荒地武装无论是给赔偿的房子还是赔偿款，都只能解燃眉之急，但以后，越来越老的林雨萱是不可能继续靠着出卖青春支持她越来越大的欲望。 林雨萱学历不高，早年只是混迹在夜场的低层次，靠着一些小聪明才走到今天。这个人可能仅仅是因为没有文化导致逻辑性差，又因为父母的漠视、教育的缺失、年轻漂亮时不乏追求者，所以养成了言辞尖酸刻薄、没有教养的形象。所以至此，那句“你们真坏”的含义也许已经清晰了。 ——她不是对王天腾说的，也不是对友博置业集团说的。而是对陈谦章、对陈谦章的新欢、对那些原本冲着她的美貌却又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流逝的“粉丝”说的。 但除了陈谦章以外，叶统还需要全面地了解到林雨萱的弟弟林诗楷，才能验证这个观点。 陈谦章多少也是个公众人物，公众人物本身就像一个商品被塑造着各种人设、定位，但任何人只要愿意搜索，总是能在包装下找到一些关于他真实生活的蛛丝马迹。 但林诗楷不是公众人物，从来不会有人关心一个卖二手房的黑心中介的私生活。所以除了林诗楷那“仅3天可见”的朋友圈以外，叶统完全搜不到关于林诗楷过去的经历。 也就在这时候，叶统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拨通这个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统想要找的林诗楷。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叶统打开录音，并且接通了电话！ “叶统。”林诗楷说道。 “是的，有什么事吗？”叶统说道。 林诗楷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叶统莫名其妙地看着电话，心想，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 但几秒种后，林诗楷发来了一条短讯：“我们见个面吧。” Ⅸ第四十章：表面讲和（2） 94 叶统整理了关于陈谦章的一切，关于林雨萱自杀的原因很接近了。事已至此，几乎可以说明林雨萱的自杀仅仅是巧合，并没有幕后黑手。 是我想太多了吧？叶统心下想着。林雨萱可能只是恰好要去死，而恰好站在了发财小区的楼顶。至于荒地武装，也只是恰好要拆除发财小区。毕竟经历了情人的背叛、身负债务、赖以生存的美貌也在下滑、又没有一技之长，这些事情任何一件也许对于林雨萱这种人来说都不致命，但加起来足以压垮这个女人了。 只是这段调查至今，还没有真正与林雨萱的弟弟林诗楷交流过。也许叶统还需要与林诗楷讨论一下，才能完整地验证这个观点。但其实当叶统已经认同了这个观点，那林诗楷也没那么重要了。 在这之前，叶统曾经主动联系林诗楷，却发觉林诗楷很抵触。但突然间，叶统的电话响了起来，而这通电话也正是来自于林诗楷。 林诗楷确定了是叶统以后便挂了电话，这也符合他没礼貌的一贯作风。但随后，林诗楷通过短讯与叶统约见！于是叶统提出了一个问题：“可以的，我们在哪里见面？” 过了好一会，林诗楷再次打来电话。电话拨通以后，林诗楷说道：“我前段时间在国贸看到一家夜店，酒水挺不错的、装修也很华丽。我们去喝个酒，慢慢聊这件事吧。” 国贸区域作为蔑都的商贸区夜场很多，蜂潮、星乐城都很出名，但林诗楷既然说到了装修华丽，当属绽放夜店和铂仕公馆了。 林诗楷很有眼光，这些地方消费可都不低，但对于叶统来说也没有多高。叶统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请客，你随便选吧。” 林诗楷也不客气：“那就去铂仕公馆。” 原本叶统以为林诗楷会选择去绽放酒吧。因为铂仕公馆夜店是荒地武装旗下的，叶统甚至可以随意调遣夜店里的安保人员。意外的是，林诗楷不知道是真的没想到这点、还是真的不担心，竟是主动向叶统提出约见在铂仕公馆。 叶统点了点头：“好的，那就今晚十点，我们在铂仕公馆见面。” “就这么定了，我会穿黑色满天星椰子鞋，配白色supreme潮t！”林诗楷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也显得比较得意。可以听出来他对时尚还是有所研究的，是个“潮人”。 “我穿……”叶统看了看自己的白色t恤配黑色短裤、脚踏一双皮质半拖鞋，最糟糕的是叶统早已忘了它们是什么品牌了。叶统担心林诗楷无法理解这身装束，于是只好说道，“我们到了再联系吧。” 95 夜幕降临。 比斯开蓝奥迪s8亮着冷色的led大灯，车漆洗得一尘不染，还打了蜡。在两辆黑色奥迪q5的护送下，停到了铂仕公馆的停车场。 随后，叶统、王天腾、邢卫三个人下了车，走进了铂仕公馆等待林诗楷。 铂仕公馆的装饰又俗气又奢华，光影迷离的灯光下充斥着金边雕花、大理石桌子。虽然夜店的重点并不一定在酒，但依然无法阻挡各种名字怪异的酒在菜单上标出四位数的售价。 当叶统告诉邢卫他的调查进度时，邢卫认为调查已经结束了，警察都确定林雨萱只是自杀。但叶统也告诉邢卫，现在网上对荒地武装的怀疑很大，舆论上依旧是主张着“强拆行为逼死了原住民”。 刑卫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无奈地说道：“网络舆论这种东西，一向都是三人成虎。只要我们请到足够的水军来带动舆论方向，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很难吗？外卖员危险驾驶可以是生活不易，清洁工开垃圾车逆行也可以是生活不易，连发传单的人拦车都可以是生活不易。反正生活哪都不易！而且不管是林雨萱本人、还是她那什么‘网红安妮’的身份，黑料也是多得数不清，反向爆料林雨萱本人，会不会效果更好点？” 叶统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是很认同这个观点：“其实在这段时间，我们请过控制舆论的团队、网络‘水军’，也做了一些冷处理。但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统一口径、反复地把这件事推上热点，你要说仅仅是网民自发的行为，我是不信的。所以虽然看起来已经结束的调查，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但如果我们不能给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答案，关于荒地武装的声誉，将会岌岌可危。” 因为这一次，让人们愤怒的不只是林雨萱之死，而是蔑都畸形的房价。林雨萱只是个导火索，但蔑都的房价永远会涨，所以这时候荒地武装能做的只是去封锁导火索而已。 对于邢卫来说，这些网络舆论的事情很复杂。舆论总是一把枪，可以快速制敌、也可能会炸膛自爆。进入智能手机、家用计算机同时普及的网络时代以后，这把枪伤害更大却也更不稳定了。 在这之前，负责企业形象、舆论控制、危机公关的人都是王天腾，邢卫所说的做法王天腾当然想过。但这次的情况更复杂一点：“那啥，其实我不建议用泼脏水的方式来反向操作哈，非常容易留下把柄。特别是现在还有另一股势力与我们对着干，到时候他们肯定会为此大做文章。” 而就在这时，林诗楷来了。 林诗楷的相貌，在林雨萱的邻居瞿志杰的描述中是白净且瘦高的，而且在林诗楷的朋友圈里众多广告中屈指可数的自拍来看，至少在白净这一方面还是没有错的。 叶统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见过真正的林诗楷，也以为林诗楷就是这个模样。但实际上叶统早就见过林诗楷了，在4月30日那天，叶统和王天腾将一名违停、随意开门险些撞上电动车的无良司机打了一顿，却并不知道他就是林诗楷。 看着林诗楷身着白色supreme上衣，配上一条松垮的黑色惠美寿大m牛仔裤，脚踏阿迪达斯黑色满天星椰子鞋。叶统很难把眼前这位一身浮夸夜店装束的时尚潮男，与上次驾驶着白色沃尔沃s60，系着粉红色领带的白衬衫扎在黑色西裤里、脚踩一双黑皮鞋，左手戴着手表、右手戴着金手链的社会流氓当成同一个人。 当然无论是时尚潮男、还是社会流氓，都不像林诗楷在社交动态中发的自拍那样清秀的模样。 林诗楷有些紧张，左顾右盼地来到荒地武装一行人面前，然后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我是林诗楷，是叶统先生约我来的。” “是的。”叶统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拿出手机翻找着之前的资料，一边说道，“林先生，你姐姐的事情我们很遗憾。但你知道的，我们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接下来有些事情，可能涉及到了演艺圈、网络控评、蔑都的地产业，反正是有点乱，但我会一一跟你解释……” 叶统正在说着，却突然被一把枪顶住了脑门！ 林诗楷右手举着一把手枪，声音低沉得完全不像是刚才的他：“我听着，你解释吧。” 林诗楷的手中握着枪，但荒地武装还有5名保镖在场！保镖们把王天腾、邢卫都挡在了身后，其中2名保镖掏出了电击枪、而另外3名保镖则拿出甩棍。 叶统和陈力壮有本质上的区别——被真枪指在头上，叶统是害怕的。叶统叹了口气：“林先生，如果你不想听我讲，那么说出来就是了。这是何必呢？” “我姐姐只是欠了你们一点钱，你们有豪宅、有跑车、有面子，为什么还要逼死她！我倒想问问，这又是何必呢？！”林诗楷说道。 林诗楷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他很愤怒、也很明白如果他现在开枪，那下一秒，荒地武装的保镖无论是用电击枪、还是甩棍、还是刀子，都会杀了他。叶统的嘴角也在颤抖，因为如果林诗楷开枪，如此近距离对头射击，他将不可能活下来。 而此时，王天腾越过保镖的人墙，上前一步说道：“让我说句话哈，我们从来没有放过贷、也没有跟放贷公司合作过，那种没啥档次的事我们是不做的。你的姐姐，除了拆迁以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关于拆迁款的那一块，我们从没有威逼过她，后来咱们也达成了共识。” “真的？”林诗楷虽然在发问，但从语气来看，显然他并不相信王天腾说的话。 叶统补充道：“是真的，她的邻居们都已经接受了我们的条件。现在大多数都在幸福安居小区，你可以过去问。如果你要名单，我也可以给你看。”叶统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网上都传闻蔑都的这些地产商是有私藏枪械的，荒地武装有、雪域集团也有。不管传闻对不对，雪域集团都很可疑！ 叶统轻声问了林诗楷一个问题：“你有认识雪域集团的人吗？杜润、高夫、刘超、欧小清……你先冷静点，如果你有什么把柄握在了他们手上，其实我们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不是钱的事！”林诗楷怒吼道：“你们这群西装革履的伪君子，害我姐姐去嗑那些奇怪的药，还引诱她借高利贷！现在来这里装什么圣母？！” 王天腾心道不好，以林诗楷的情绪，很可能下一秒就会开枪。但王天腾无能为力，因为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进一步刺激林诗楷。 叶统也明白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在林诗楷彻底崩溃之前一口气把事情说清楚！ Ⅸ第四十一章：合则生，分则死！ 96 “你们这群西装革履的伪君子，害我姐姐去嗑那些奇怪的药，还引诱她借高利贷！现在来这里装什么圣母？！” “实际上荒地武装你们就是为了我姐的房子！我是卖二手房的，这些年在用房子发大财的人多了！为了房子走投无路的人更多！” “看看蔑都的房价，那就是黄金啊！再有钱的人，也会想要分一杯羹，何况你们本来就靠这个赚钱！” 林诗楷目眦欲裂，怒不可遏地叫骂着！手中紧握着手枪！ 叶统和王天腾与林诗楷周旋着，试图与稳定林诗楷的情绪。 而在铂仕公馆停车场中，停着一辆白色路虎揽胜运动版。廖英羽坐在驾驶座看着手机。而欧小清坐在副驾驶座，叼着一支烟，头戴着耳机听着林诗楷和荒地武装的众人说过的一切。 在这之前，杜润给了欧小清一把手枪。不是制式手枪，只是一款看起来有点粗糙的手工制品。 和面对林雨萱一样，欧小清约见了林诗楷。欧小清只说了几点：“荒地武装需要拆房子，而林雨萱成了最后的钉子户。蔑都的房子是很值钱的，你一个卖二手房的人都懂，你猜猜，荒地武装开发房产的，他们懂不懂？ “林雨萱并不缺钱，她甚至还能给你钱买沃尔沃。那怎么才能搞垮林雨萱呢？很简单啊，如果她不缺钱，就让她变得缺钱。 “想想那些贷款，再想想你用过的所谓‘酒精饮料’吧！” 欧小清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看着林诗楷的表情渐渐从若有所思，到恍然大悟，再到怒火攻心。 虽然林诗楷说了“我想要思考一下”。然而欧小清明白，这事情做得差不多了。 几天以后，林诗楷主动找到了欧小清，他告诉欧小清：“我要帮姐姐报仇。” 欧小清笑了，让林诗楷约见叶统，并且拿出一把在黑市买的手枪交给了林诗楷。 “自古以来，表达爱的方法有很多，但总是逃不开血腥。英雄救美如此、为爱的人复仇也是如此。”欧小清的眼睛充满着杀气，却微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诗楷接过手枪，神情很惊讶。 欧小清道：“很简单啊，我们和荒地武装恰好也是竞争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欧小清没有撒谎。毕竟在谎言中夹杂实话，会让谎言更可信。 言毕以后，欧小清象征性地给了林诗楷一个拥抱。然后把一个小窃听器放在了林诗楷的裤子口袋里…… 影视作品中，窃听器总是有个闪烁的红灯，但被窃听的人大概率是看不见这个红灯的。这只是一种夸张的、戏剧性的表现手法。 而事实上，是否有信号传输与有没有灯泡在闪没有任何关系，窃听器往往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纽扣状物而已。 97 当枪口指向叶统的时候，叶统是害怕了。但过了一会以后，叶统冷静了许多，他也开始明白想要自救，首先得让林诗楷冷静下来。 叶统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小子，你冷静一点。比如说，你是否从来没有考证过——我们没有做过贩毒的行当、也没有放过高利贷。” “我信你个鬼！”林诗楷握枪的手颤抖着，却并不放下枪。 “我再说一些事，比如说，拆迁款补偿其实是我们和你姐姐商量的结果。事实上，大多数人是接受了我们的这个补偿条件，不信的话，一会我们可以看看文件。”叶统据理力争，试图让林诗楷明白一点，“你如果要报仇，真的，你找错人了。” 虽然叶统心里知道，拆迁补偿款并不能让拆迁户过上外界想象的那种“一辈子衣食无忧、车库里停着2.3t福特野马”的生活——最多满足后者。 “你继续说。”林诗楷冷笑着说道。 “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是一个男人的情人？”叶统咬着牙，继续激进地反问林诗楷道。 林诗楷暴怒：“你们这些人渣！她都死了，你们还要污蔑她！” 叶统深呼吸，思索着关于林雨萱的线索。她赖以生存的网红身份已经是走到了末路，而如果陈谦章不帮她，她就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还债和支持她的弟弟、她的奢侈消费。虽然任何一个没长眼睛的有钱人都有可能做到，可是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给林诗楷一把手枪的！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叶统也认为林雨萱的幕后主事人，就是给林诗楷手枪的人！ 于是，叶统紧接着说道：“好的，虽然我们查出了她的情人，但你不相信，咱们就不谈这个。那我再问问你，是谁跟你说我们参与了这件事？还是你找到了什么证据吗？还有这把枪，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送了你一把枪？” 林诗楷没什么文化，虽然作为销售人员，但其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都不算优秀。所以欧小清能误导林诗楷、叶统就也可以引导林诗楷。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时候都是聪明人占据着资源，侃侃而谈讲些激昂的话，而并不聪明的人就只能亲力亲为、铤而走险，他们还会傻傻地以为这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做了一步。 叶统这番话，让林诗楷陷入了沉思。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他之前考虑的事情太简单了，虽然在他的心中林雨萱永远是那个亲密无间的姐姐，即使这对姐弟初中时还在一起洗澡、高中时还睡在一张床上，去旅游时可以开一间房、换衣服也从不避讳彼此。但出了社会以后，他对林雨萱的了解，真的不多。以至于欧小清说的话，他觉得很对，而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又更有道理。 林诗楷的眉头紧锁，视线稍微移开了一点…… 就是现在！叶统抓住机会，头向左偏去、同时双手暴起夺枪！这一切，可能仅用了不到0.5秒的时间。而这之后，这把枪的控制权已经到了叶统手枪。 紧接着，一旁的王天腾一记射踢击出。正中林诗楷的肋骨上，林诗楷可能还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飞了出去，摔在身后的沙发上。 荒地武装的保镖们随即一拥而上。失去了武器的林诗楷就失去了话语权，面对着一群壮汉的围攻，除了捂住头部蹲下以外没有任何办法！保镖们对着林诗楷拳打脚踢…… “打，往死里打。”王天腾抄起桌面上的玻璃烟灰缸，健步冲向前。“你拿个破枪，呜呜渣渣的装什么逼呢？能的你……真以为自己是冷血杀手了。” 叶统挺身而出拦住了王天腾：“你等等！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此时叶统一边说着拦住了王天腾，在烟灰缸于林诗楷头顶开花之前中夺下了烟灰缸。接着叶统转过身，看着正在被围殴的林诗楷，大喊道：“可以了，先住手！” 命令一下来，荒地武装的打手们便是停手了。 叶统走到林诗楷面前，当着林诗楷的面拿起了手枪，退下了子弹并且把枪还给林诗楷。叶统说道：“我真的想知道，愚蠢会不会有个极限。我不想杀你，你不是很坏，就是……太傻。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等你回去冷静几天，我会把我们调查到的一切，也告诉你。你应该要知道。” 林诗楷接过没有子弹的手枪，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却无可奈何。只得转身离开…… 而此时，一大群铂仕公馆的安保人员已经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叶统对外面说道：“让他走。”安保人员们听命，让出了一条道。 “对了，年轻人！以后停车开门一定要注意后方来车。”叶统说道。 林诗楷心想这群人废话真多，我开门前回不回头看那些穷人跟你们有关系？但嘴上还是答应了叶统：“知道了。” 身旁的红男绿女在狂欢着，又是一个光影交错的夜晚。林诗楷也没有心情泡夜店了，决定去了卫生间洗个脸。 在走进卫生间以前，林诗楷并没有注意身后跟着一个戴口罩的人，更不会知道那个人叫陈力壮。 林诗楷打开水龙头，水龙头的声音完美掩盖了开门声。而这时，陈力壮左手拿着手机一边说道：“我已经进去了，别催了知道不？他在这，现在就动手！”而右手，已经亮出了一把折叠刀…… 98 蔑都是光怪陆离的。进入21世纪以来，疯狂的发展和扩张将蔑都这座沿海小城渐渐打造成一座钢铁都市，繁华、虚荣、复杂。但同时也充满了矛盾。 夏季的风很难穿过高楼大厦，但一切的是非争端却在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中川流不息。 林诗楷倒在了血泊中。但是到了最后，他反而觉得这是一次解脱。林诗楷心想着，如果人有灵魂，姐姐的灵魂也会留在这座城市吧？ 如果有人能进入林诗楷的回忆，回到那2008年的夏天的午后，边海郡岛下了一场暴雨，14岁的林诗楷和18岁的林雨萱冒着雨小跑回家。那一刻，在那个萌动的少年眼中，缓缓脱下被大雨浇湿的衬衫和校服裤的姐姐是最美的女人…… 2016年的夏天。林诗楷租了一辆长安之星，带着林雨萱和她的行李穿过蔑都来到了发财小区。老旧的小区年久失修，电梯停用了，于是两人只得走楼梯上楼。搬完行李以后天色已晚，两人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面对着蔑都的黄昏，楼下就是高峰期的老机场大道，拥堵混乱的交通，偶尔有改装的旅行车、小钢炮驶过，在拥堵的交通中无力地嘶吼着，引擎声震天响。 林雨萱点上一支烟，照常递了一支给林诗楷，然后说道：“我要在这座城市扎根。然后我就给你买辆车，娶个媳妇。你喜欢什么车？捷达还是夏利？” 林诗楷笑了笑：“你说的那些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现在我们村都有几个年轻仔开上卡罗拉了，有钱人都买沃尔沃，再有钱就开宝马！我喜欢沃尔沃，就要白色的，可以扮猪吃虎！完爆那些开捷达的土老帽。” “你呀，真贪心！”林雨萱伸手挠着林诗楷的头，很快就林诗楷的头发挠成了鸡窝，笑着说，“姐姐答应你，过几年给你买辆沃尔沃！” 林诗楷伸手揽住林雨萱的腰：“姐姐，你对我真好。” 林诗楷沉默良久，然后说道：“姐姐，我爱你。” Ⅸ第四十二章：蔑都的谎言 99 巨鳌镇上，海风徐来，街灯下雨滴飘摇。 车语凝望着窗外的寒冷的灰，深邃的蓝色被乌云挡在了天外，水滴顺着玻璃流下。 也许边海郡岛炎热的夏天的确需要下一场雨，甚至是一场滂沱大雨。蔑都如此、巨鳌镇也如此。 此时的车语其实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抉择中。但是没有人向他发问、没有人要他做选择，能做选择的只有他自己。 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来自《湾时代》的一则新闻推送到车语的手机上——《男子夜店被捅，生活在大城市，你就安全吗？》，推送中讲述了6月1日那天林诗楷的死。 在以往来说，车语会认为这种自媒体新闻就是一群靠标题哗众取宠的人。但当车语认识了《湾时代》的主编李炜以后，关于这个自媒体的所有推送他都会看了。 并不是很关心蔑都风起云涌的车语，却不免也想着林雨宣最后都没有在这座城市扎根的悲凉。而关于林雨萱的案子，连最后的林诗楷都已是死无对证。铂仕公馆的门口被拉了警戒线，警灯闪烁着。封条里面的也是林雨萱生前最后的牵挂。 ——那天，叶统看着林诗楷的脸定格在了微笑的表情上。也许在无法抵挡的力量面前，死亡对于林诗楷本人也是一种解脱。 蔑都，暗流涌动。 原本作为自媒体，李炜并不容易获得多少一手的消息，但这一次他却把林诗楷和林雨萱、荒地武装的关系概括性地讲了一遍。 虽说李炜明面上讲的是荒地武装，却专门精选出了那些有关于荒地武装和雪域集团之间恩怨的猜测，这些评论“仅代表评论者个人观点”。车语有种意识——李炜在有意无意把事情往雪域集团上引。 李炜让车语协助他铲除三个恶人，第一个是奸商黄广锐、如果把变态狂孙家家的绑架也算在内的话，已经处理了第二个人。 关于第三个人，李炜一直没有提及，显然会比前两个更棘手。李炜没有明确提及过雪域集团及其前身亚龙集团、庆友置地集团，却又偶尔会提及到他对这些本地帮派、赚黑钱的组织的憎恶，加上他拉拢车语，而原本是雪域集团正面死敌的荒地武装的前员工。 现在车语有种近似直觉的判断——第三个恶人和雪域集团关系很大！ 而这时，李炜却拨通了车语的电话：“车语，你的老东家好像遇到麻烦了。” “我看到你的新闻了。”车语想着李炜对地产商似乎不是很看好，于是说道，“你也知道是老东家了，我在那里做个保镖、打手，都是干一些没脑子的活，跟我的聪明才智很不搭啊。况且现在都离开那么久了，他们出什么事也不归我管了。” 李炜说话的语速比较慢：“你太紧张了。其实我对你的老东家没什么意见，就算有意见，也和你本人没什么关系。你应该注意到，我们所针对的恶人都是在90年代最猖獗的罪犯，他们罪该万死、却又因为某些原因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而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上幼儿园，所以还轮不到你。” 这句话也让车语放心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所以你这次打电话，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说吗？” 显然如此。李炜告诉车语：“是的，关于孙家家的事情，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受害者会亲自杀死他，因为你做事有些暴躁，我怕你比我先动手杀死他才没有通知你的。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好理解，我也想开了——我们做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求一个结果正义。至于谁是行刑的人，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车语笑着道：“恭喜你，终于明白这一点了。你们写文章的人就是容易感性，杀个人还非得讲个情怀，一股文艺工作者的酸臭味。” “之后我要说一些事情，可能会让你有些压力，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反正不管我有没有准备，你都会说的。请讲吧！” 李炜的语气有些凄凉地说道：“我曾经在海星岛有一套房子，按那个面积来说，现在应该值几百万吧。” 车语漫不经心地说道：“嗯，海星岛的房子还是比较值钱的。不过你有这么高级的suv，我猜你现在住的房子也不赖。” 车语的关注点仅仅是在房价上，而房价对于李炜而言并不算重点。于是李炜讲述了一个故事：“说实话，我现在的房子还蛮大的。不过我讲的重点并不是房子，但其实也是房子…… “我是蔑都海星岛的原住民，其实在进入90年代以前，海星岛都是渔村，我们身边的人也都是以打渔为生。我是我们村出来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大学生。 “海星岛只是一个名字，最开始并不是海星状的。你们九零后记忆中的海星岛，其实是90年代填海出来的‘特色旅游景点’，虽然没有真的成为旅游景点就是了。” 李炜一言道出了海星岛的来龙去脉。车语虽然是蔑都本地人，却对这个历史一无所知，在车语的印象中李川家这样在房价暴涨的大趋势前期就买了海星岛房子的人就算是“原住民”了，更不知道海星岛还有更早原住民。 车语说道：“那你们村后来怎么没有出大学生了？”话一出口，车语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好像与李炜想说的话题偏离甚远。 实际上车语还讲到了重点上，李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村被强拆了。做这事的开发商，叫庆友地产，这个开发商现在并不存在了，所以你们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永远记住那天中午，平静无风、热浪滚滚，就像是2003、2013和2019年的夏天。原本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暑假。然而就在那天，黑色的日产大总统汽车开到了村口，后面跟着一帮骑着摩托车的烂仔。 “庆友地产的老总许世友，和他的副手刘文圣亲自带队强拆。当时我们只能拿一些简单的武器来抵挡，但根本不是对手。很多邻居在那天都被打成了残废，连村支书父子上阵都被打成了重伤，我最好的朋友也在那天被砍死。 “这件事情是私仇，虽然客观来说，比起黄广锐和孙家家，许世友、刘文圣这群人做的恶只能算中等水平。但这时私仇，私仇不可以不报。讽刺的是，这两个人最终狗咬狗，刘文圣杀了许世友、还把庆友地产改成了亚龙集团、后又改名为雪域集团。所以现在只剩下刘文圣了。 “我知道要做掉刘文圣非常难，但如果做到了，最直接的受益方就是你的老东家，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李炜讲完了这段故事，信息量虽然不小，但车语还是明白李炜的意思。可惜现在，车语并不愿意再去想这些恶人、这些战争、这些好像切身相关却已远去的历史了。 “我明白的。那还是一样，我等你消息。”车语终于挂断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蔑都这座城市隐藏了太多的谎言。车语多次逃离蔑都、却又回到蔑都。 100 车语也许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选择是需要在无意间做出来的。它并不像是选择题，问题摆在面上、再给出四个选项，然后总有一个是正确的。置身于抉择中的人也许并不一定知道自己正置身于此。 车语本想用粗暴的方式逼迫苏春晓就范，而苏春晓也告诉车语要接受曾经的风流债，这看似公平的对峙在车语的胆怯中告终。 随着荒地武装和雪域集团开始了新的纷争、也随着曾凯回到公众视野中继续做娱乐圈的事，那次大富豪劫案也逐渐被人们遗忘。苏春晓开始收拾东西，也在寻找新的房源。如果苏春晓就此离开，也就只是一个有钱的普通人，而车语也只是一个有钱且孤独的普通人而已。 其实这两个人可以到此结束。 车语开始重新思考他自己，也在思考苏春晓。年少时的车语其实也有一些感情经历，但都以失败告终。一厢情愿的付出、对自己的定位失误，让车语总是在恶劣的感情游戏中成为被害者、却也是施暴者。感情游戏有时成、有时败，年轻时车语能看到追求相貌的女人总会移情更年轻英俊的男人、追求金钱的女人也会别恋更富有的男人，至于浪漫、贴心、神秘感更是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所以大学毕业后的车语，直到前往美国为止便没有再找过女朋友。 车语在维加斯城加入帮派期间，管理着经营色情业的团队。其实车语本人并不干净多少，却又偏偏因为车语看过、也经历过，甚至变得更难接受这些，也让一个男人内心的占有欲更加膨胀了。 苏春晓双腿抱膝蹲在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支香烟。其实早在去年她已经戒烟了，车语是个老烟枪，却一遍又一遍、絮絮叨叨地让苏春晓不要吸烟。 身旁的行李箱是新买的，很大，可想而知并不能塞进她的兰博基尼飓风，但可以绑在车顶上。想起了车语告白时，她问车语想不想听真话，车语选择假话。 “你不爱我，我希望听你说一次爱我。如果你爱我，即使你说不爱我，我也是幸福的。”车语如是说。 车语这番话逻辑自洽，不管怎样想好像都占了便宜。不善言辞的男人却又说出了如此有准备的话，这让苏春晓陷入了犹豫。 在那天，苏春晓转身离开了，就像现在苏春晓要做的一样。 但又不一样。这一次，车语终于推开了门。 车语站在门边，凝视着苏春晓：“不想说点什么吗？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苏春晓想了一会，终于说道：“其实你爱的是那个你记忆中的‘企鹅’，我们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你要知道这一点。而且你也对我不满意不是吗？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车语走到苏春晓身旁，而苏春晓还坐在椅子上，也不看车语。 夜雨倾泻而下，苏春晓目光中所有的愁都藏在了阴影之下，而车语的双眼却在远方的闪电中写满了欲望与希望。 ——“以前我们没得选，但现在，我爱你。” 压抑的蔑都，钢铁构建的繁华城市早就失去了海风，但人们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的人们却又逃离了蔑都。 巨鳌镇，今夜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