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第1章 詹嘉言与谢泽 “谢泽,我回来了。” 詹嘉言放下提包,看一眼雪白的墙,墨绿色的挂表显示快九点了。 没有人回应,看来是还没有回来。 坐沙发上,打开电视。 电视节目依旧很无聊,詹嘉言拿起手机给谢泽发了个短信问他什么时间回来,发完短信用遥控切换到网络频道,找了个动漫看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手机来了短信:半个小时 切中的回答,没有多余的话,谢泽一贯的作风。 詹嘉言想回一句嗯,但是一看句尾,没有逗号,所以他就没回信息。 谢泽跟詹嘉言说,要是他短信后用了逗号,就是等着回信,要是没有用就是不用回。 暂停视频,詹嘉言洗洗手去做饭。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门口有了动静,詹嘉言听到皮鞋的声音响了两声,接着就听到闷哼一声,应该是谢泽坐在地上换鞋。 他总是弄大动静。 “言言。” 詹嘉言笑笑,放下遥控,做到饭桌旁。 谢泽穿的是一身黑,这种肃穆的颜色完全符合他的气场。 他的黑色衬衣没有系最上面两颗扣子,漏出来的皮肤雪白,詹嘉言看着谢泽的锁骨,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谢泽搓搓手过来,在詹嘉言脸上拧了一把,“瞧你那色样。” “去,”詹嘉言拍开谢泽的手,“爪子凉死了,洗洗吃饭。” 谢泽捧住他脸,看着詹嘉言笑眼眯眯的样子就照着嘴亲上去,亲完了还把手忘人领口下伸。 “老子刚才可是把手捂热了才摸你的,凉?”说着在詹嘉言胸口揪一把,疼的詹嘉言咧嘴,“现在还凉不凉,嗯?” 詹嘉言笑的打颤,他向来怕痒,基本上就是别人碰他哪儿都痒。 “哈哈,不凉不凉,我错了不逗你了。”他一手拽着谢泽胳膊,一手捂着胸口,想阻止谢泽的胡作非为,可是忍不住笑,“不闹了……真的不闹了……谢泽……哈哈……哈哈……” 谢泽就喜欢看他这受了委屈的样,清秀的面孔染个一抹绯红,让人看了就心痒痒。 不过他还是松了手,要不然詹嘉言还真能笑到桌子底下去。 谢泽去洗手,詹嘉言就继续看动漫。 “你他妈还真长不大了,怎么还是看这些东西?”谢泽下来盛饭。 詹嘉言撇嘴,把遥控器推过去,“你自己找。” 谢泽没碰遥控,吃了口菜,“我就是把你当祖宗养的,行了,爱看看。” 詹嘉言知道他,自己的这点儿兴趣爱好他都嘟囔了好几年了,可也就是嘴上说说,从来没管过。 谢泽一心全在自己事业上,电视买了就没打开过。 每次詹嘉言看电视他还总要凑过来,嫌弃人家看的都是小屁孩看的。 这不是吃完饭,又凑过来,神秘兮兮,“言言,我今年打算办件事。” 詹嘉言看着电视点点头,“嗯。” 电视上动漫日语还在继续说,但是两人之间忽然一片沉寂。 詹嘉言无奈,谢泽每天都有要办的事,三天一小事半月一大事,他以前也问过,时间长了也就不问了。 这几年都是这样了也没见他生气过,今天这是忽然怎么了…… “谢大老板,您今年又是去哪儿出差呀,要我说您这公司现在做的挺大的,不如闲下来做点好事积点德,指不定后半辈子还能有个儿子伺候。” 谢泽气势一凛,抬手拿过遥控关了电视,随手一扔,就捞起詹嘉言抗在肩上。 一巴掌拍在詹嘉言屁股上,恶狠狠道:“行啊,我看你给我生个儿子。” 詹嘉言胳膊腿乱踢,笑的合不拢嘴:“我可没那能耐。” 谢泽一把将他扔在床上,一手解衬衫,一手开皮带。 詹嘉言神情恍惚躺在床上,喜呵呵的看着谢泽,心跳越来越快。 这么多年了,谢泽还是当年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稚嫩褪去更显成熟魅力。 “谢泽,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詹嘉言似笑非笑盯着要压上来的人。 谢泽鼻尖蹭蹭他鼻尖,手指勾着他裤腰,“我有缺点?” 詹嘉言舔舔谢泽下巴,“脸皮真厚。” 谢泽亲亲他眼皮,“我说你肯定剪过眼睫毛,不然怎么这么长?” 这个问题问了多少次詹嘉言已经数不清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谢泽就喜欢他的眼睫毛…… “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不过我妈有没有剪过就……” 谢泽也不听他说完就堵住了他的嘴,手也从裤腰伸了进去。 詹嘉言轻哼一声抱住谢泽,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他知道自己很敏感,尤其是只要谢泽一碰基本就有感觉。 谢泽轻笑:“这就不行了?” 詹嘉言抬腿配合着谢泽把裤子退了下去。谢泽亲一下他眼睛,流氓道:“我的也很长。” 詹嘉言臊的脸红,“不要脸。” 谢泽又堵住他的嘴,舌头长驱直入在里面一扫而空。 詹嘉言舌头都麻了,嘴角明晃晃的口水流下来湿了枕头,眼神迷离。 谢泽眼神一暗,舔舔他嘴角,顾不得身下人痒的发颤,一步步往下亲吻。 詹嘉言已经要说不了话了,他痒,谢泽的亲吻让他又痒又舒服。 感觉到詹嘉言已经不行了,谢泽把人双腿环在他腰间,拿出床头的润滑油,低声喘息道:“言言,腿勾着我腰,别掉下去。” 詹嘉言迷迷糊糊点点个头,腿上用力,他感觉到身下入口处凉丝丝的湿滑,伸手勾住谢泽肩膀,抬头亲吻他锁骨:“继续。” 一场情事过后,詹嘉言已经快要昏睡过去,谢泽搂他在怀里,轻声问:“我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詹嘉言昏昏欲睡,嘟囔道:“先说一个……” 谢泽嗤笑,“先说一个?”感情还不止一个…… 詹嘉言呵呵笑两声,“先说一个,以后再说……” “好好,先说一个。”谢泽看他一副快要困死的样子,也不难为他了。 “言言?” 谢泽本来等着他说自己缺点,可是转眼人就没了动静。 他摇摇头,起来湿了毛巾,给睡着的人擦擦身体。 两人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不知道做这档子事有这么多讲究,而且谢泽本人也不是那种上网查这些事的人,事前事后经常是糊里糊涂就过了。 詹嘉言那段时间总是发烧,后来次数多了谢泽就钻研透了。 再往后就知道事后清理身体了,就算詹嘉言睡着,他也得起床收拾。 在谢泽看来这档子事本来詹嘉言就受委屈,要是再让他难受自己就不是个男人,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习惯了。 清理好身体,谢泽刚躺到床上,詹嘉言蒙着被子滚到他怀里来了。 谢泽捏他鼻尖:“小王八羔子,敢装睡了啊。” 詹嘉言哼唧两声,将人搂的更紧了,在被窝里闷着出声:“我觉得你太白了,都快30的老男人了……” 谢泽将他拽出来拉到身上,“啊,这又嫌我白了,以前是谁稀罕的?”说着动动下半身,威胁道:“我是不是老男人你问问它。” 詹嘉言眯着眼,“肤白貌美的黄金单身汉,你们公司没人瞄着你?” 谢泽啧啧两声,“怎么,吃醋了?你一快30的老男人跟些小女孩来什么劲。” 詹嘉言打个滚从他身上下来,闭眼睡觉,谢泽从来不缺少追求者。 正如他所言,自己就是一个快要三十岁的老男人,一没姿色二没资本。 两人甚至连共同话题都没,依谢泽的话就是说,老子跟你交往是看你顺眼。 詹嘉言的话则是,老子跟你交往是因为老子不喜欢女的,言外之意就是就算不是你,只要是个男的,别人也行。 当年谢泽一巴掌呼墙上,声称要是交往能过了七年之痒,第八年就考虑结婚。 詹嘉言小心思达成,自然乐意,可是面上得装成相反样子。 如今入秋了,第八年眼看过了一半。 詹嘉言还记得这事,可他觉得谢泽应该是不记得了,然而他又不能问,毕竟当初这事成的时候两人一个无心,一个装作不乐意。 他不想让谢泽看出来自己巴不得要跟他结婚的样子。要不然他在谢泽面前就真的是抬不起头了。 “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谢泽就看不惯他这幅别扭样,“有话直说,改明儿辞了你那破工作,来公司上班!” 詹嘉言毕业后就留在小公司干了份编辑的工作。 谢泽家底厚实,有能力有手段,大学就开始创业,如今公司已经足够殷实,按他那话说,他就不是给人干活的料子,注定当老板。 詹嘉言是喜欢他自信满满的样,可是一想到要是去了他公司,还不得整天看到他那副嘚瑟样,美死他。 所以詹嘉言由着自己兴趣爱好找了个工作,干起了小说编辑。 大学里面学的那点东西也没用着,还遭谢泽吐槽说不如不上大学,浪费时间。 他回:“你不也没按大学专业走。” 谢泽义正言辞:“老子本来就没指望大学那点东西,懂不懂什么叫人脉!” 好吧,詹嘉言无话可说。 他不像谢泽,大学里面狐朋狗友一大堆,他就是看看小说看看漫画动漫,然后还有谢泽。 谢泽提着他领子问:“老子怎么就排在最后了?” 詹嘉言笑:“你那么多朋友,我不知道要排在哪儿呢。” 只要他这么一说,谢泽就说他欠揍,最后就是詹嘉言就是在床上鬼哭狼嚎,谢泽吃饱了满意了才算放过他。 第2章初恋没有成功的 詹嘉言是高三那会儿认识谢泽的。 那会儿他父母刚离婚,又转到新学校,本来就有些不太爱说话的他高三过了大半学期硬是一句话没跟同学说过。 尽管如此他还是知道谢泽这个人。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说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起因大概是那天。 放学后他回家路上总是要经过一家游戏城。 游戏城门口就放着几台老虎机,每次都围不少学生。 詹嘉言从来都瞧不起玩那些东西的人,他打从心底里厌恶任何和赌有关的东西。 所谓赌,在他看来就是,抱着极度贪婪的欲望,去为了不切实际的梦想,将希望孤注一掷。 谢泽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詹嘉言瞥过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他了,人群中谢泽一头乌黑的短发,一件黑衬衣一条黑色牛仔裤,与他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当然,他整个人都与簇拥在他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詹嘉言看着他坐在一台老虎机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些人把他周围堵的水泄不通, 只能听到一阵阵欢呼声。 詹嘉言迷了心窍般走过去,站在那些人的外围,他能隐隐约约看到,谢泽手上的钱越来越多。 等谢泽起身的时候他还在看,他看到谢泽并没有拿那些钱。 他还没想到谢泽竟然还跟他打了招呼。 詹嘉言至今记得谢泽打招呼的内容,他带着带着少年的痞样:“哟,你啊。” 就这三个字,詹嘉言记了一辈子。 他认识谢泽,因为两人同班,谢泽长的帅是公认的,再加上家境好,名声其实不小。 不过他没想到谢泽会跟他说话。 詹嘉言看他一眼,他不喜欢谢泽说话的样子,那样子让他无地自容。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他说话,而不是等他开口。 詹嘉言扭头就走,他并不打算认识谢泽,尽管他长的很帅,但也就是帅。 后来谢泽说他就是从那时候起看上他的,詹嘉言不信,他不信自己爱上谢泽的时间比谢泽爱上自己的时间晚。 早上醒来,时间才八点,谢泽已经不在了。 被窝还热乎着,应该是走了没多久。 詹嘉言过去厨房一看,果不其然,保温盒里有早餐。应该是谢泽去楼下买的。 随便吃了些,詹嘉言又回到卧室,挪到谢泽的位置,摆出谢泽睡觉时最爱摆的姿势,然后就又睡了半个小时。 大概九点的时候他出门,楼下停车区有一个专门的小车位,用来停放他的电动车。 詹嘉言晕车,所以他基本都不坐车,也没想过要买车。 谢泽嘲笑他说,詹嘉言,你浑身上下都是土气。 说实话,他不穷,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没有享受的命。 看着眼前明黄色的电动车詹嘉言叹气摇摇头,等到公司时已经刚好快要九点半。 詹嘉言在这家小公司已经快四年,当时跟他一块儿来的另一个人已经成了主编,他依旧只是个小编辑。 尽管谢泽不止一次说这是小公司,没出息,但是詹嘉言喜欢。 “小詹啊”,老板拍着詹嘉言肩膀道:“周六有个现场签售会你有时间吗?” 詹嘉言想了想,自己就是在家看看小说,而谢泽好像没说周六有什么安排,点点头:“有时间,签售会在哪里?” 老板甚是欣慰,笑道:“t大。” 詹嘉言一顿,笑着点点头。 回到办公桌坐下,他才走了会儿神。 詹嘉言有件事一直没跟谢泽说过,他没告诉谢泽,他是他第二个喜欢的人,当然谢泽也没问过…… 就是那个人让詹嘉言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喜欢男人。 詹嘉言坐在电脑旁,他知道那个人现在当了老师,就在t大…… 尽管已经过去八年,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但是詹嘉言忘不了他。 詹嘉言刚打开电脑,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是谢泽。 “言言,我今天出差,估计下周回来。” 詹嘉言刚把电话接通,听谢泽电话里说了一句话,那边就挂了。 放下手机,詹嘉言开始工作。 谢泽说今天出差就是说晚上不回来了吧,下了班詹嘉言打算去逛逛花市。 因为是月末,有不少稿子要催交,詹嘉言出了公司已经快七点了。 一块儿下来的主编看到,拍着詹嘉言的崭新电动车笑:“又换新的了。” 詹嘉言笑:“那个坏了。” “又坏了?这几年你这电车换的都能买辆车了。”主编打开自家车门,上车前道:“天冷了,骑电车路上可得穿厚些。” 詹嘉言笑着点点头。 今天早上起来自己停电车的位置停的就是这辆。 不用说是谢泽又把他那辆给扔了,明明才骑了两个月。 他以前没发现谢泽有偷换他电车的习惯,开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电车隔一段时间就崭新的不正常。 后来他就告诉谢泽,谢泽一听可乐坏了,从此再也不偷偷摸的换了,以前还买一样的,后来干脆把每个颜色都换了一遍。 当然,在詹嘉言的强烈谴责下,谢泽只妥协过一次,那次买的是个粉色的…… 詹嘉言骑着电动车回家路程大概只有十多分钟,但是今天他想去一趟花市。 说是花市其实就是个小街,离小区不远,骑车过去也就几分钟。 花市可不是只卖花,还有些卖宠物的,晚上下了班,来逛的人不少,而且附近学校的小情侣也会过来转转。 詹嘉言打算就买两盆云松,他好像从哪儿看到,云松养的好了能长不小,想想就觉得有成就感。 詹嘉言正蹲在地上挑选要哪两盆,老板在忙着给人讲解宠物知识。 “老板,旁边这个宠物摊也是你的?”詹嘉言放下手里的植物,挪了两步到小动物区。 拿手指刚要戳戳笼纸盒子里的小狗,老板拦下来了:“小兄弟,别咬着了。” 詹嘉言眯眼看着白色的小狗,摇摇头:“没事,它不咬我。” 别的不敢说,这点他基本可以保证,从小到大,他就没被狗凶过。 他一直觉得是因为狗太聪明了,能看出来什么人喜欢它。 果然小狗只是舔舔他手尖,詹嘉言忽然就觉得眼前这个通体雪白的小狗就是脱了衣服的谢泽,顿时觉得爱不释手。 詹嘉言以前没养过宠物,不是不喜欢而是怕自己养不好,毕竟家里基本上已经算是有个巨型兽了。 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老板,我要这个了,还有那边的两盆云松。” 老板赶忙将云松装好,对詹嘉言道:“小兄弟,我给你绑到车上?” 詹嘉言点点头,“谢谢老板了。” 将装着狗狗的纸盒子稍微封起来,搬起来,刚要转身放到车上,就被人给叫住了。 “嘉言?”那人声音里偷着惊讶与欢喜。 詹嘉言抬头,他一直知道有人在这儿,只是根本没抬头看,这一看才发现眼前人很是眼熟。 他潜意识里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不愿想,过去的就该过去,就算仍然记得也不该重新登上台面。 看看眼前人,略带疑惑道:“你是??” “真的是你啊!”那人惊喜异常,双手按在詹嘉言肩膀,但是听到詹嘉言的话后略显失望,随后正色道:“孟萧,不记得啦?” 眼前戴眼镜的男人,与詹嘉言记忆中的模样差别不少,但是那张脸明显是成年孟萧。 詹嘉言尴尬笑笑:“是你啊,变化挺大的没认出来。” 孟萧叹口气:“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你也是,比那时候帅多了。” 詹嘉言听见他这话差点笑出来,不是好笑,而是他觉得谢泽要是听见这话怕是得在自己面前洗耳朵。 詹嘉言抱起纸盒子放到电车上。 孟萧看见詹嘉言的电动车,忍不住问:“你在这附近住?” “就住不远,几分钟。”詹嘉言给老板付钱。 孟萧笑:“我刚搬到这附近,有时间过来看看?” “好啊。”詹嘉言付完账,回头看孟萧。 大概是没想到詹嘉言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孟萧喜道:“那好,我记下你手机号,改天打给你。” 詹嘉言把自己手机号跟孟萧说了,接着就听到手机响起来。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号码存上,看了看没有短信,将手机放回兜里。 孟萧顿了顿问道:“你明天有时间吗?” 詹嘉言摇摇头:“明天有工作。” “周六也上班?” “临时安排的,我也不知道能忙到什么时候,”詹嘉言发动电车,“改天再约也一样,不就住附近嘛。” 孟萧笑道:“行。” 詹嘉言停好车就赶快把盒子打开,将狗抱了出来,拎着两盆花上了电梯。 进屋把狗往地上一放,就去了阳台。 把云松布置好后,去厨房打开冰箱切了半碗火腿。 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把碗放到旁边地板上,刚准备开电视手机来了短信。 短信内容:不准买, 詹嘉言摸摸旁边小狗,笑回:买完了(^~^) 回信:回去收拾你 詹嘉言放下手机乐的抱着狗在沙发上打滚。 刚打了两个滚手机就响起来了。 詹嘉言躺在沙发上,摸过来手机,一看是孟萧。 第3章出门看黄历 t大离其实不远,詹嘉言早上醒来跟作者确定时间后就收拾出门了。 骑上自己的电动车直奔大学,他准备早饭在学校附近吃。 其实詹嘉言没想到,昨天晚上孟萧会给他打电话,他本来以为就是互相留个号码,就跟毕业时留在手机通讯录里,那些从未接听或拨打过的电话号码一样。 孟萧电话里邀请他周天过去做客,并且把自家地址都报上来了,并不远。 要说他周末有什么事的话,也就是打算这两天把买来的小说看看。 早上确实冷些,路上詹嘉言就觉得凉嗖嗖的,幸亏不是很远,没多大功夫就到了。 签售现场在t大的篮球馆,詹嘉言骑着电驴子问人篮球馆在哪里。 问好了路准备过去,走到一半发现还是走错了,无奈只能停下车四处看。 又走错了两个弯之后,詹嘉言决定还是再找人问问…… 没想到这一停反倒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 “嘉言?” 詹嘉言回头一看,是孟萧……真巧...... 孟萧笑: “我还以为看错了,还真是你啊。” 詹嘉言笑笑:“我来办点事,你怎么也在?”他装作不知道孟萧在这里教学。 孟萧推推眼睛,一本正经:“燃烧的蜡烛。” “噗……”詹嘉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是早就想做这根蜡烛了,恭喜啊。” 孟萧见詹嘉言这么高兴,心情也很不错,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詹嘉言赶快上车,急道:“差点忘了,对了,孟萧,篮球馆在哪里?” 孟萧一愣,詹嘉言还指望他回话呢,推推孟萧肩膀:“篮球馆篮球馆,快快快,带路~” 孟萧条件反射一样摸上詹嘉言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听你叫一声孟萧。” 詹嘉言没有躲开,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让孟萧摸了自己的头,毕竟都这么大了,这样做在旁人眼中一定甚是暧昧。 他早就了认清当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动不是爱,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现在,要是没有谢泽也许他会重新追求眼前这个男人。 詹嘉言抬眉:“我不叫你孟萧叫什么,孟老师?” 孟萧无奈:“得了你,载我,带你去篮球馆。” 詹嘉言闷笑两声,拍拍拍拍后座:“上来。” 詹嘉言听着孟萧指挥,很快就到了篮球馆。 “你来篮球馆干什么?”孟萧下车问。 詹嘉言停车,“今天安排一个作者办签售会,就在这儿。” “你现在当编辑?” “是啊,天不遂人愿。” 詹嘉言叹口气,以前他跟孟萧说自己以后想写小说,不过没想到却干起了编辑。 不料孟萧却说:“挺好,稳定些。” 詹嘉言不作答,他不知道自己图的是稳定还是什么。 每天待在家里写小说,送谢泽出门又等他回来,像个全职太太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没有谢泽,他会选择写小说,但是,跟谢泽在一起,他做不到这样。 孟萧拍一把詹嘉言肩膀,“行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詹嘉言回过神来,“行,多谢了。” 孟萧委屈地撇撇嘴,“道什么谢,明天别忘了。” “好。” 签售现场人数还挺可观,詹嘉言过去和作者打了声招呼,就在旁边帮忙。 刚才他不是没看到孟萧的失望,那一声谢谢出口前他也犹豫了。 十年,时间不短,他没有理由跟以前一样去跟孟萧不客气。 人都会变,拿他自己来说。 十年前喜欢孟萧,能因为他对自己眨一下眼晚上高兴的睡不着觉。 眼里心里都是孟萧,连那份暗恋的感情都觉得美好。 时间太长,感情变了,人也变了,但是初恋的感觉忘不了。 孟萧在哪里,在做什么,他时不时会去问问,不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只是想知道。 跟谢泽在一起的七年,詹嘉言深觉得自己直白了很多,甚至连成为作者那点该有的含蓄都没了。 谢泽不会去猜自己在想什么,不直说他就听不明白。 起初问过谢泽,“你是真听不明白,还是装的。” 谢泽是这么回答的:“你弯弯肠子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哪根是直的。” 詹嘉言记得谢泽跟他说这话时很随便,随随便便就回答了自己认真问他的问题,但是自己不能跟他计较,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 与其说迁就,不所说习惯,更或者说,詹嘉言就是喜欢谢泽跟自己的不一样。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詹嘉言再怎么喜欢,也害怕了,谢泽无心的一句话能让他记好几天。 刚开始的几年,谢泽在床上特别喜欢叫詹嘉言jian货,没别的意思,就是情趣而已。 詹嘉言起初虽然不喜欢,可是那时候两人正是腻歪劲最足的时候,也就任他怎么叫了。 后来谢泽越来越忙,詹嘉言没事就开始胡思乱想。 谢泽叫自己jian货,是真的觉得自己是jian货? 就算是床上的癖好,这两个字,就好像自己死皮赖脸缠着他,不就是说自己不要脸么。 后来谢泽再这么叫,他就不乐意了,在床上也不尽力。 谢泽事业起步,年轻气盛,回家最惦记的就是床上那点事。 詹嘉言最自豪的,也是唯一让谢泽夸的就是——死不悔改。 于是,谢泽让他逼的硬是改了床上说脏话的臭毛病。 签售会快结束的时候,詹嘉言手机响起来了,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谢泽! 而且未接来电好几个都是他! 詹嘉言把接听键滑倒绿色的一边,让手机离自己远远的。 “怎么才接电话!” 接通就是谢泽的吼声,不过他还是听到了话筒里有个姑娘的声音。 詹嘉言看看正在结束收拾的现场,跟作者示意自己打个电话。 “我也不能秒秒都守着手机不是。” “你不在家。”谢泽这话是陈述着说的。 其实,詹嘉言没跟谢泽说自己周六有工作,毕竟他一大老板周末还出差,何况自己只是给人打工的。 “临时有点工作。”他选择实话实说。 几年前来着,谢泽打电话时,话筒里他偶尔会故意装的言辞闪烁。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谢泽胡思乱想,吃醋。 不过,实验了一段时间后,人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反倒是他自己胡思乱想起来。 比如说,谢泽打电话时,偶尔会有女人的声音。 自己会想:那个女人是谁?和谢泽什么关系? 反过来,谢泽什么事没有,詹嘉言自己倒是神神叨叨了一阵子。 想让谢泽吃醋这事,等詹嘉言想通了不可能后,就再也没干过。 现在想想,詹嘉言只有一个字形容当时的自己——蠢! “周末还有工作?” 瞧瞧,这话,这语气,周末上个班至于么,感情就他大老板一人忙。 “出差的人别说别人啊,挂了。”他刚才就看到孟萧过来了,谢泽打电话说的还都是废话,不想听了。 没听谢泽说什么,詹嘉言就挂了电话。 “哟,女朋友?” 孟萧笑着调侃。 詹嘉言明白,当初两人虽然暧昧了一阵子,不过孟萧一直觉得是青春期躁动。 年少的悸动,气味太过美好,容易让人着迷。 就像一只未成年的仓鼠,根本认不清哪颗核桃是好,哪颗是坏,也许,挑到最后,忽然发现自己想要的不是核桃,而是果子。 有些东西,看着好看,闻着香,就非不舍得撒手。 冲动,要是长久了,那就不是冲动。 孟萧就是詹嘉言青春期心动时挑好的核桃,喜欢的不得了,然而吃的时候却发现,核桃是硬的,而自己牙齿不好。 谢泽这人就是生果子,捧在手里很长时间也不会坏,难的是让他变熟。 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谢泽给了他七年的期限。 过了七年之痒,咱们就结婚——谢泽说的。 詹嘉言希望谢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因为他想结婚的对象只有一个。 不过也许今年就是最后一年了,谢泽说不定哪天就会提出分手。 谢泽这颗果子究竟会不会让自己吃了不好说。 可能是自己的爪子、牙齿先磨烂也说不定。 “不是女朋友。”詹嘉言也不多说。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男人,在孟萧的心里也许还认为当初两人那段时光是因为年少无知。 就让他这么想就行了。 连是不是喜欢都分不清,尴尬的初恋。 “好了,不说了啊,我先回去了,明天见。”詹嘉言现在想立刻回家办一件事。 “哦哦,好。”孟萧还没摸清楚状况。 骑了电动车,最快速度回到家,詹嘉言甚至连鞋都没换。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客厅的电话,快速地拨号。 电话里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谢泽。” 刚才挂了谢泽的电话,他立马就后悔了。 “回去了?”谢泽声音明显温柔了许多。 詹嘉言点点头,“嗯,忙完了。” 之前有一次家里电话出故障,本来谢泽打算不装电话了。 毕竟现在都是手机,也方便。 闹着一定要装家庭电话的是詹嘉言,他说,手机是会骗人的,不管你在哪里,手机能瞎编,家庭电话不会,它只会告诉你,人在家里。 第4章回家要小心 谢泽看到詹嘉言短信时刚开完会。 内容:我要买一只小狗啊 谢泽看看发信时间,皱眉,快速按了几个拼音,可是把旁边秘书惊了个透。 没想到平时不玩扣扣、vxin的老板,手机打起字来还挺快…… 谢泽看看快速发过去短信:不准买, 滴铃一声,谢泽看到回信:买完了( ^~^ ) 他感觉很不好, 心情很糟。 而且本来今天打电话告诉詹嘉言出差,可会议开到这么晚,飞机过去也是直接住酒店,想了想还是明天出发。 而且没想到自己刚说要走,詹嘉言就开始往家里带东西了。 秘书打开车门,见老板迟迟不上车,还在盯着手机看。 这年头发短信的真不多见了,老板再帅,心里年龄果然还是老了…… “老板,看路。” 谢泽点下发送键:回去收拾你 抬头发现差点撞上车门,手机干脆扔车里,念叨:“小兔崽子。” 秘书脸一僵,额,看来自己刚才应该装作没看见,这是让老板囧了。 “老板,您慢走。” 谢泽扭头看见秘书一脸谄笑,小姑娘人平时挺机灵,这会儿怎么跟傻了似的。 “田灵,我脸上有钱?” 田灵立马站正:“老板脸比钱金贵!” 说完立马关车门,微笑,“老板路上注意安全!” 谢泽看看手机,叹口气,准备发动车,看田灵还在外面站着,缓缓摇下车窗。 田灵立马俯身:“老板!” 谢泽摆摆手:“别一惊一乍的。” “是,您吩咐。”田灵眨眼笑。 谢泽看着小姑娘穿一件棕色大衣,刚盖住膝盖,露着腿,长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明天别迟到,天冷了,穿厚点。”谢泽说完这句话摇上车窗,发动车。 田灵有一股子特别的灵气,而且当初面试时准备很得体,积极向上,刚毕业的大学生已经相当不错了。 后来发现她家庭状况一栏是空的,这丫头倒也是直接说出,自己高中还没毕业时,父母就没了。 大学全靠奖学金。 谢泽想起几年前,他们学校哲学院,也有那么一个家伙,总揽全部奖学金。 现在要还说起这事,兔崽子估计还能在床上嘚瑟上几天。 刚进门,谢泽就被一个小东西叼着裤腿了。 “汪~” 谢泽皱眉,拖着狗就往前走。 “詹嘉言!你给我过来!” 叫了两声不见人,客厅也没人。 不对呀,兔崽子平时就爱躺在客厅。 谢泽走了两步,看到了沙发边的狗盆,小狗也放开谢泽,撒腿颠到沙发边,拱吃那点狗粮。 卧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谢泽敲敲门,“宝贝儿,开门。” 没有动静。 “言言。” 还是没有动静。 他一向没有带钥匙的习惯,每次回家詹嘉言基本都在家,他甚至连钥匙放哪个抽屉都不知道。 砰! 谢泽一脚将门踹开。 詹嘉言抱着被子,一副刚吓醒的样子。 “谢泽?谢泽,你不是出差……你干嘛!你他妈……呜嗯……放开!” 谢泽将詹嘉言摁在床上,在他嘴上咬两口,大骂:“老子敲半天门不开,还以为你死屋里了!” 詹嘉言一愣,踹谢泽:“不死也让你咬死了,滚开!” 谢泽扒开詹嘉言睡裤,手伸进去,握紧:“谁让你他妈半天没个动静!” “疼疼疼!”詹嘉言疼的嗷嗷叫,对谢泽是又掐又咬,“没听见!你他妈敲门跟小绵羊似的,谁听的见!老子命根子都让你捏断了,滚开!” 詹嘉言泪花都出来了,谢泽松了手,捧着他脸亲两口,“瞧你这点出息,哭什么哭,跟个娘们似的。” “你才娘们,你全家都娘们!老子掐你孙子试试!” 说着脚就要往詹嘉言腰下蹬,谢泽眼疾手快,握着他脚,贼笑,“不想过了,踹坏了这里,你后半辈子怎么办?” 他这话一说,詹嘉言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谁他妈知道你后半辈子跟谁过!” 谢泽脸色一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詹嘉言扭头,拽被子,“滚开。” 谢泽把被子扔地上,詹嘉言泪眼汪汪躺在床上,耳朵根都红了。 看他这样子,谢泽心里跟让人塞了把钉子一样,将人抱起来跨坐在腿上,轻声道:“别胡思乱想,我现在还没心思找别人,估计要跑也是你先跟人跑了。” “屁!”詹嘉言咬谢泽颈侧,“肯定是你先出事。” 谢泽扳开詹嘉言脑袋,亲上去:“我看看你拿什么跟人跑。” 说着大手捏詹嘉言腰间软肉,指尖蹭着股沟。 詹嘉言浑身酥酥麻麻,舌尖被人挑起,逗弄,“看仔细了,老子可是很有资本的……啊!哈啊~” 谢泽手指进去,舔着詹嘉言鼻尖,手上用力,“这里是我的,用之前是我的,用了之后也只能是我的。” “你……混蛋~哈啊~~慢点~”詹嘉言瘫软在他怀里,浑身一点劲没有。 谢泽抽出半截手指,笑“这样?” “混蛋……嗯~”詹嘉言酥痒难耐,忍不住破口大骂,“谢泽,你个混蛋……能不能像个爷们!呜嗯……” 谢泽手指按压一圈入口,抬起詹嘉言腰,缓缓进去。 “轻……啊……” 谢泽一手抱紧詹嘉言,一手按着他后脑勺,如虎般拥亲上去。 “言言,宝贝儿……” 情动时,谢泽拥着詹嘉言轻声念出来。 “嗯……?谢泽,你刚才说什么??”詹嘉言浑身大汗躺在床上。 谢泽在他胸口咬一口,坐起来准备下床,“别睡着了,我去热水。” 詹嘉言搂住谢泽腰,“不洗了。” “不行。”谢泽解开詹嘉言手,拍拍他屁股,“你能给我生个儿子还是怎么着,留着也没用,还麻烦。” 詹嘉言翻身,股间粘稠流到大腿根,瞬间脸红气急,“谁让你不带tao,我累了,不想洗。” 谢泽给他盖好被子,下床,“别闹,带了也得洗,我跟你说,别睡着啊。” 谢泽热上水,出来见詹嘉言卷了整床被子,叹口气,无奈去客厅坐着。 刚开卧室门,就被一个小东西抱住腿。 谢泽身高186,肤色天然白,浑身就小腿有点细汗毛。 关键的是,此时一件衣服没穿,甚至浴袍都没披… 同样雪白,但是浑身毛的小白狗,蹭着谢泽,蹦蹦跳跳,小舌头乱舔。 …… !‖‖‖‖‖‖‖‖! 谢泽脸都黑了,拎起不要脸的小东西扔到沙发上。 不是他讨厌狗,而是他讨厌一切除了詹嘉言之外的生物,出现在屋里。 蠢狗扑了谢泽不下十几遍,被扔了数十遍后终于死心蹲在沙发脚瘫睡过去。 估计水热的差不多了,谢泽回屋。 除了被子平稳的起伏外,床上已然没了动静。 詹嘉言侧着身,头埋在被窝里,留了半个乱糟糟的后脑勺,肩膀还有刚才谢泽亲过的痕迹。 叹口气,谢泽去浴室端了半盆水。 掀开点被子,看见詹嘉言大腿处干涸的的痕迹,谢泽脸色微不可见的一红。 抠出里面的,再用毛巾湿了温水,轻轻擦拭,等一切做好,谢泽刚要睡,詹嘉言醒了。 抱着谢泽,含糊道:“咱们周日出去吃饭吧。” 刚想应下,谢泽忽然想起自己有事忘了说了,“不行,我明天走,估计得一周,有时间再去。” “你一大老板,周末真忙。”詹嘉言睁眼,搂着谢泽。 谢泽下巴抵着詹嘉言头顶,“跟对方新项目合作还有些问题,刚好对方也周末有时间,提前过去,看最快几天谈好吧。” “好吧,几点走?” 谢泽抱紧怀里人,叹气:“大概早上9点。” “……我送不了你……” 谢泽没问为什么,他不担心詹嘉言,虽然嘴上说着怕詹嘉言跟人跑了,可他心里一百个放心,除了自己没人要这个蠢货。 谢泽早上走的时候,詹嘉言还在睡,窗帘一条缝刚好照在他后脑勺,漏出来的半截脖颈像是竹筒粽子,细细长长,白白糯糯,谢泽咽口唾沫,关门。 走了两步,又回去,开门,快走两步,在詹嘉言后脑勺“啵~”一口,“我走了。” 出门又遇到蠢狗,谢泽一脚将它轰开,去厨房拿出半个肉骨头,丢盆里,指着啃骨头的蠢狗,“我不白养你,看家!“ 第5章 出门在外甚是想念 下了飞机,住进酒店,谢泽拿起手机,刚要拨号,田灵走过来,穿的是条牛仔裤,戴着黑框近视镜,看一眼谢泽手里的手机,摸摸鼻尖,“老板,问了徐老板时间,下午网球,晚上吃饭,ktv,行么?“ 谢泽皱眉,将手机放回口袋,“大概几点。“ “估计后半夜了,老板。“ 田灵跟在谢泽身边也有段时间了,谢泽半句话,她立马知道谢泽的意思,这样的秘书,哪个老板都喜欢,自然这也是最让谢泽中意她的的原因。 谢泽问几点,不是问几点开始,也不是问几点吃饭谈生意,而是几点结束。她早就发现了,谢泽平时再喜欢工作,就算是天天在公司,加班再晚也没有超过十一点,她一早就怀疑,老板肯定有个秘密恋人! 虽然公司里疯传老板是个砖石王老五,人帅多金,成熟稳重,关键是单身,但是田灵敢肯定,晚上不熬夜的有钱男人,一定有秘密恋人! 谢泽眉头越皱越深,拿出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看田灵,“尽量时间提前。“ “是,老板!“田灵踩着高跟鞋踏踏走到酒店前台办理手续。 谢泽站在贵宾区,单手插兜,摁手机号,嘟嘟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连续打了几个,无人接,刚要扔手机,手机脱手前,谢泽看到显示已接通,握紧手机,大吼“怎么才接电话!“ 幸亏这是贵宾区,身边就一个长发低着头涂指甲的,那女人低着头骂一句,“神经病,这么大声!”说完抬头,看到谢泽的脸立马闭嘴,红着脸拎着包出去。 现在没人,要不然谢泽继续吼,估计得有人请保安了。 田灵让他这一嗓子又吓回了外面,静悄悄看着自己老板。 谢泽可以说是标准的五好老板,脸好,身材好,钱好,脾气好,关键是人好。 对方不知道是谁,能让老板发这么大脾气。 谢泽皱眉听詹嘉言的话,手机里詹嘉言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四周声音嘈乱,他立刻判断詹嘉言不在家,胸中莫名怒火,“你不在家。” “周末也工作?”谢泽说出这话就后悔了,自己周末不也在工作,但是他转念一想,詹嘉言有工作没什么,关键是,小兔崽子没跟自己提前说。 以前詹嘉言不是没玩过这招,自己给他打电话,他在那头装的支支吾吾,还故意弄出点声音,他妈,谢泽心想,老子聋一只耳朵,都能听出那边的大喘气是那蠢比自己作出来的。 后来估计是玩腻了,毕竟年龄也不小了,就老实了,不管去哪儿都说一声,电话会打,不过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声音。 这么几年了,谢泽没想到,詹嘉言老毛病又犯了,昨晚上还在床上,自己出差的事也说了,他怎么就没说自己周六加班,这问题旁人看来可能很小,不就是加班吗,不就是什么都没说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谢泽不行,先不说詹嘉言加班这件事本身,就光是想想那小兔崽子有事不说,理由说的还特合理,尼玛,谢泽就生气。 他谢泽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可是矫情起来,没人能比。 就算詹嘉言说的有理,那也不行,没跟他说就是没说,翅膀硬了就是硬了! 谢泽深吸口气,尽量不生气,“言……嘟嘟嘟嘟……” 谢泽手机还在耳侧,听着挂掉的声音。 单手扶墙,收起电话,刚要装进口袋里。 抓着手机的手一顿,谢泽皮鞋一脚踹墙上,后退几步,转身, 啪! 手机一下子甩墙上,漆黑的机体,支离破碎。 田灵躲在远处,不敢靠近,她第一次见老板这样,不管电话里的人是谁,那个人能左右老板的情绪。 谢泽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一堆碎片,他不喜欢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命不在自己手上。 没有人能左右他谢泽。 田灵咬咬牙,过去,小心翼翼,“老板……” 谢泽揉揉眼睛,抬头,微笑叹气,“都看到了,丢人吧。” 田灵傻愣,随机反应过来,挠头,指指角落里的摄像孔,“是有点儿……不过!除了它没人看见!”说完蹲在地上捡碎片。 谢泽看着地上的破手机,看她一眼,拍拍腿,起身,“丫头,带着手机卡去给我买部手机,最快。” 田灵点点头,把一堆垃圾扔到垃圾桶,只留了手机卡和内存卡,“东西都给您放房间了,前台会带您过去,我立刻去买手机,马上回来!” 谢泽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詹嘉言在他身边时间太长了,长到他都快忘记,七年不过是两人的一个约定,时间一到,谁都可以打破它。 田灵办事效率很快,谢泽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就拿着手机送过来了。 谢泽让她回去休息会儿,毕竟今天有的忙。 田灵刚出门,谢泽手里的电话就响了,“宝宝来电,宝宝来电……宝……” 一听手机来电,谢泽脸都黑了,田灵这什么品味,可是看到来电号码,瞬间心情不错。 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小心询问的声音,谢泽都能想想詹嘉言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低着头,手挠着耳根,脑中一出现詹嘉言现在的样子,谢泽就想立刻坐飞机回去,把人关屋里,做他半条命不下床。 “回去了?”他现在心情非常不错,问出的话都温柔了许多,仿佛刚才气的扔手机,还差点抹眼泪的怂包不是他谢泽。 电话那头詹嘉言不知道说了什么,谢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也洋溢着微笑,谢泽轻咳一声,抿嘴,压低声音,“我最晚周三回去,带礼物给你,想要什么?这边特产挺多。” “什么?“谢泽皱眉,“不行。”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下来,只有詹嘉言的呼吸声,谢泽心又揪起来,他不知道詹嘉言让他买花盆做什么,那种东西哪儿没卖的,不好带,还易碎。 好不容易起来的好心情又折半,谢泽忍不住说出口,“不是我说,詹嘉言,你怎么越来越矫情,那种东西哪儿没卖的,不想出门就从网上买几个,说点别的,什么礼物。” 半晌不说话,谢泽以为詹嘉言又闹别扭,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忽然话筒一震,詹嘉言的声音穿透手机,差点震碎谢泽耳膜,“不用了!你他妈什么都不用买,多麻烦啊,滚吧你!” 啪!电话挂断。 “艹!”谢泽看着手机,他还真不知道,几个花盆怎么了,真尼玛矫情。 手机拨回去,停顿都没有,那边就接起来,谢泽乐了,感情这矫情货就在电话边等他打电话呢。 “你他妈打电话干嘛!”詹嘉言口气极冲,“老子再说一遍,两个花盆,青花瓷,要你谢总亲自挑的,飞机带不来就高铁,高铁带不来火车,你打电话要不是说行的,老子也不想听,挂了吧!” 谢泽跺脚,“艹!你……唉,别挂,您老怎么着都行,我带,我带还不行么,别说两个,咱家言言开瓷器店都行,宝贝儿,你说行不?” 又不说话了,谢泽看一眼手机,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懂詹嘉言了,以前虽然傻点,可是那也是个地道的汉子,说话爽快,现在,半天蹦不出句话,还特矫情,这要是搁以前,绝对在自己最看不上行列前几名。 谢泽想挂电话了,话筒里詹嘉言语气忽然软下去,“就要两个,矮肥圆的,什么都不用买,周三晚上我做好饭在家等你……谢泽……” 谢泽也软了些,“嗯?” “我有点想你了……” 谢泽觉得自己可能没救了,这么一个蠢货矫情货,估计没资格上他最看不上榜,他笑,“想我了也不能自己摸,周三洗干净等我,好好疼你。” “滚!”电话又一次挂断。 谢泽一个后躺,横在床上,想着詹嘉言脱了衣服,柔软的黑发铺在枕头上,比玻璃球还亮的的眼睛,乌黑水润,白净的皮肤逐渐泛红,果子初开桃花般,詹嘉言的手往下,再往下…… 谢泽满脑子都是粉白条,嗓子发干,拿起手机,刚想再打电话给肇事者,号都摁好了,就差拨出去,“艹!”谢泽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裤子,只是想一想就……谢泽抓紧头发,“尼玛,这都什么事!” 扔了衣服,站在水龙头下,冰凉的的水,浇在身上,谢泽全身只有那一处疼痛难忍,凉水浇灌下,大兄弟半点不低头,刚才在床上想着詹嘉言那次根本不够,谢泽刚想把手放上,忽然想起詹嘉言以前笑他的话,“泽泽呀,经常用手不好,以后我会嫌弃你的。” 谢泽把手放下,把水温调的更冷,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个蠢货,工作,工作…… 半个小时后,谢泽围着浴巾出来。 看看时间,打电话给田灵。 电话立刻接通,“老板,请吩咐!” 谢泽看一眼地上的西裤,扶额,“给我买身西服,尽快送过来。” “领旨~” 挂了电话,谢泽打开小小的行李箱,换上睡衣,这些东西都是詹嘉言卖的,四角裤是黑色还好些,睡衣图案不是卡通就是动物,谢泽不管这些,能穿就行,一会儿田灵一姑娘进来,他总不能裹着浴巾。 田灵拎着西装,看到开门的谢泽,眼睛差点掉出来,“老……老板,衣服……” 谢泽点头,“谢谢,休息的怎么样?” 田灵让自己尽量不看谢泽一本正经的脸,竖起拇指,“晚上不用睡觉了!对了,老板,一会儿就出发,我跟对方商量了一下,晚上ktv取消,一会儿去球场,完事吃饭谈生意,估计最晚10点半能结束。” 谢泽很满意,“行。” 田灵笑,“您衣服我让酒店送去干洗吧。” 谢泽拍拍田灵肩膀,“一会儿我打电话让人拿就行,你下去等我。” “好的!” 谢泽喘口气,回屋把地上衣服扔垃圾桶。 第6章 脏话特带劲 小白狗蹦蹦跳跳跃上沙发,往里挤挤,凑到詹嘉言腰沿,爪子搭在詹嘉言肚皮上。 詹嘉言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小说,肚皮上一痒,差点把书扔出去,“艹!” 拎起小狗爪,衣服往下拽一拽,盖住肚子,再把小狗爪搭上,詹嘉言看一眼可怜巴巴的小白狗,抚着狗毛,“谢小泽,我可没嫌弃你,要是让谢泽知道,你这爪子可以熬狗肉汤了。” 小白狗身子一哆嗦,詹嘉言忍不住笑,书放到一边,看着电话机,嘴角咧出一抹无奈,刚才谢泽说他矫情。 詹嘉言不知道自己是从以前就这样,还是这些年自己慢慢变成这样了。 让谢泽带花盆,自己想想也矫情,谢泽要带礼物,可是礼物带什么呢,吃的玩的,谢老板门都不用出,就能让人买回来,再从大老远的地方带来,詹嘉言觉得很没意思。 开始交往的时候,谢泽除了上床连个屁都没给过他,谢泽创业那会儿几乎就没回过学校,两人住在外面,回来做几次,就又消失个几天。 大学的奖学金不少,詹嘉言为了奖学金几乎从没缺过课,那会儿谢泽是真把他当牲口上,然而除非高烧实在爬不起来,否则身上再疼,詹嘉言第二天也绝对准时出现在教室, 除了上床,固定不变的大概就是每次两人去医院体检后,过几天必到的一箱小说和漫画书。 后来谢泽不知道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似的,开始礼物不停,起初詹嘉言挺高兴,但是谢泽这人就算想浪漫,估计都不会浪漫,礼物没几样是詹嘉言喜欢的,大学毕业的时候,出租屋里詹嘉言不知道扔了多少。 一毕业谢泽就在市区买好房子了,谢家没出一分钱,詹嘉言当时才知道,自己天天想见他的这几年,等着他回来的时间,谢泽的心在哪里,自己的那点奖学金,估计连这屋里寸大的地方都买不下来。 詹嘉言想,要是自己接受父母的钱,不专注在奖学金上,多跟谢泽学学,会不会也能变成谢泽这样的人。 没有假如,他不会接受已成为别人父母的那两人的一分钱,更残酷的事实是,就算他父母相亲相爱,就算他不需要奖学金去读完大学,就算有钱,他也不会成为谢泽那样的人。 人啊,真的差太多,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大学,为什么呢,差别那么大,詹嘉言无数次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谢泽会自己跟来什么七年之约。 詹嘉言揉揉眼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东西。 眼看着天要暗了,詹嘉言起身去做饭,谢泽不在,他吃饭其实还是挺按点儿的。 半个小时后。 一盆小碎骨头,一碗白米饭,一盘炒土豆端上桌,小白狗被詹嘉言掐着前腿放在谢泽的位置。 噗嗤! 詹嘉言笑出声,小家伙爪子根本够不到桌子,“嗷呜~~汪!”香喷喷的骨头就在眼前,小家伙眼馋够不到,只能呜呜叫。 把盆放凳子上,安抚好小家伙,詹嘉言坐下吃饭,打开电视。 这一顿饭吃的特快,詹嘉言几乎是和狗狗同时抬头,盆和碗都干干净净。 “谢小泽,厉害呀,真干净!”詹嘉言猛搓一通狗头,收拾碗筷。 叮铃铃.....叮铃铃...... “汪汪!......汪!” 詹嘉言扔了手套,冲出厨房,抓起电话,“么西么西?詹嘉言不在。” 电话里面声音很杂,还有音乐,谢泽应该是在人不少的地方,看来挺忙。 “么西么西,谢泽,詹嘉言问,你人在哪儿呢?”詹嘉言瞅着地上围着他转圈的蠢狗,仔细听着谢泽的电话。 把狗狗抱起来,詹嘉言笑,“言言刚和谢小泽吃完饭,一会儿准备给谢小泽洗澡了~” “来,儿子,跟爸爸打招呼。”詹嘉言抱着狗,咯咯笑。 “汪~~” 詹嘉言知道现在谢泽脸应该是黑的,他还想跟谢泽说说话,可是那边好像有人叫谢老板,估计谢泽是在跟人应酬时出来的,他赶快道,”好了好了,你说什么也听不清,挂了啊。” 谢泽生意做这么大,是自己一步步努力来的,詹嘉言觉得自己对他做生意一点用也没,也不能妨碍到他。 谢小泽洗澡极不配合,花了快半个小时,詹嘉言才让它老老实实站在站在盆里,小家伙洗完一刻都不想在浴室待着,撒欢子冲出去。 詹嘉言也不管它,脱了衣服躺浴缸里,其实他非常不喜欢泡澡,四周是水,身体悬浮在水中,不着力,跟着水来回晃,对他来说泡澡就跟坐车时一样,总有一种呕吐感。 可是太累的时候还是会泡一泡,就算过程不舒服,泡完之后还是会浑身舒爽。 晕乎乎从浴室出来,詹嘉言一头歪在床上,看一眼表,快十点半了,刚闭上眼,客厅电话又叮铃铃响起来...... 等铃声断了,詹嘉言眯着眼,拿过手机,打过去。 翻个身,面朝上,非常不满,“谢泽,老子要睡着了。” “嗯......嗯......好.......艹!不要脸!”詹嘉言一把关了手机,扔出去,阖着眼,脑子中全是谢泽刚才的话,想睡再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浑身发热,又把手机捡起来,拨通,“么西么西,傻逼,听好了,老子现在要动手了!” 詹嘉言趴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谢泽,我现在一只手拿电话,你猜我另一只手在干什么~~~沐浴露是你最喜欢的牌子,牙膏也是,对了,你的牙刷要换了,都不好用了~~我怎么知道?你猜~~~” 詹嘉言掐自己一把,喘口气,“啊呀~~自己弄挺疼啊~~” 他看不到谢泽的脸,但是听话筒里不规律的喘息,就能知道他现在快忍不住了,詹嘉言手机放床上,免提,托腮笑:“谢泽~~你要是敢自己动手,以后就别想进来~~~” “你!詹嘉言,你给老子等......”谢泽咬牙的声音传来。 詹嘉言打断他,急剧喘息,“谢泽~~怎么办,我忍不住了~~~好疼~~~” “言言,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那里,包括你自己也不行!”谢泽虽然还带着情欲,但是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詹嘉言叹口气,恢复正常,念叨,“哪天你不要了,早晚是别人的。” 这话说的真贱,詹嘉言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什么你他妈不要了就是别人的,二货。 这辈子你要是能从谢泽这萝卜坑里出去,你他妈就不是詹嘉言!你是詹嘉言他爷爷! 尼玛,不就是个谢泽么!什么玩意儿,凭什么不能是别人的!詹嘉言就想这么吼回去,可是他怕自己真控制不住, 抽自己两耳光,詹嘉言捂着脸,对着话筒嘻嘻笑,“听不出爷爷是骗你的啊,没出息那样儿,你再闷哼两声,估计都不用上手了。” 詹嘉言没想到谢泽像是忽然没底气了,在电话那头还故意抬高音调,“等老子回去收拾你,滚去睡觉去!” 悻悻然挂了电话,詹嘉言睁眼到后半夜,忽然想起来明天还要去串门,啪嗒闭上眼,开始数小狗。 ****** 看着墙上的表盘,詹嘉言没想到自己能起这么早,自从大学毕业,就没七点起过,睡得那么晚,自然醒还能那么早,詹嘉言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男人了。 天气凉爽,出去遛狗,刚刚好。 披上衣服,牵着儿子在公园溜了几圈,回来时买了两屉小笼包,詹嘉言勉强吃完一屉,另一屉的全放狗盆里,关门,锁门,出去。 孟萧离的不远,电车大概二十分钟,詹嘉言跨上车,抬头看天,忽然有点阴啊......想想还是下车,飞快上楼,拿了件雨披,上车,戴上安全帽,飞驰而去。 十月中旬的天真是不得了,电车骑起来甩起股股凉风,明明前几天还没怎么冷,疾驰的电车上詹嘉言手冻得通红。 所幸路程不远,身体还没彻底凉透之前,到了孟萧的住处,詹嘉言在小区外有点不知所措,这里电车不让进...... 门卫大叔接通孟萧的房间号,打过去电话,“你好,孟先生,大门这里有位......额......您......”大叔看詹嘉言,詹嘉言赶紧回,“詹嘉言。” “詹.....先生......哦哦,好的......”大叔遥控按钮开大门,看一眼詹嘉言,使眼色让他进去。 詹嘉言点点头,“多谢~” 找个地方停好电车,又向门卫大叔指指,“师傅,拜托了。” 门卫大叔点点头,拿着电话笑,“孟先生,对,詹先生已经进去了,......没事,您客气......” 詹嘉言进到小区,看着有山有水的小区环境惊讶,没想到孟萧住的挺高端啊,开始寻找孟萧所在的五号楼。 刚走了两步,手机响起来,詹嘉言笑着接起来,“孟老师我好像有点迷路了......1号楼好像是......行,我不动。” 詹嘉言挂完电话找了个长椅坐下,还没喘过气,孟萧穿着大裤衩拿着手机呼哧呼哧就到了。 “嘉言......”孟萧弯腰喘气。 看着孟萧巷口老头的装扮,詹嘉言指着他欲哭无泪,孟萧没让他说话,把人拉起来,“尼玛太冷了,回屋!” 进了屋,孟萧给詹嘉言倒杯水,披上毯子做沙发上,“你说你,来这么早也不说一声,穿这么点,冷不冷?” 詹嘉言喝口水,笑,“还行,不咋冷,这水挺好喝。” 噗!孟萧笑,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詹嘉言挠挠头,眯眼笑,“我说真的,这个温度的水最好喝,你别不信,尝尝?” 孟萧看他一眼,接过水杯,喝一口,再喝一口,擦擦嘴,“嗯......别说,还真是挺好喝,热一分则过,凉一分又不足,我咋以前就没发现呢!” “艹!你别这么文......”詹嘉言话没说完,看见孟萧愣了一下,赶紧住嘴,“咳......喝多了就知道了......” ......真是不如不说的一句话,詹嘉言倒水。 艹,这字儿是詹嘉言从谢泽嘴里学来的,以前他特别厌烦别人说脏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泽说起来就特有味儿,刚开始在谢泽面前蹦出“艹”这字时,把谢泽惊了好几天,搂着他说,我家言言会骂人了,不错。 詹嘉言心想,孟萧眼里自己恐怕还是初中时的斯文少年。 没想到,孟萧忽然笑道,“这字儿在你嘴里说特别带劲儿。” 第7章 注意红绿灯 中午孟萧炒了几个菜,开了瓶红酒和詹嘉言喝了几杯,期间聊起不少往事,但是两人不知是有意无意,都没有谈起两人曾经那点事。 谈笑间孟萧看着詹嘉言,忽然正经起来,“嘉言,这么多年,能再见到你,真好。” 詹嘉言夹菜的手停下,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孟萧的消息,只是在他心中孟萧和别人不一样,不是见了面互相笑笑,勾肩搭背谈同学朋友情谊那么简单的存在。 两人能这么说话话,喝点酒,乱七八糟聊点什么真的很好。 “嗯,我也是。”詹嘉言咧嘴笑笑,“毕竟都十年了。” “是啊,都十年了......”孟萧站起来,走几步,扶着詹嘉言肩膀,笑,“红的不行,我去开白的,咱俩必须喝点儿!” 詹嘉言拦住他,“孟萧,不喝白的,我还得骑车。” 詹嘉言感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用力,孟萧忽然红着眼圈,“嘉言,告诉孟萧哥,这十年你过的好不好?” 真是久违的称呼,初中时,两人就是这么称兄道弟暧昧了一年,现在想想都幼稚。 詹嘉言点点头,笑,“有好有坏,不过总的来说挺好。” “那......就好。”孟萧说话断断续续,詹嘉言没想到这些年自己酒量都练出来了,这人还是以前那样,不到一瓶红酒,就醉了。 一桌子菜也不用吃了,詹嘉言扶着孟萧进卧室,把人放床上,盖好被子,摊手,“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走了。” 孟萧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了点什么,不过詹嘉言已经出门了。 站在楼下,看着雨幕中的假山真水,詹嘉言皱眉,没想到真的下起了雨,雨衣在电车里,刚才没带来。 攥紧手机,詹嘉言冲进雨中,跑到门卫处,看见值班室门口露着半截车尾的明黄色车子,詹嘉言心中一暖,进去值班室,“大叔,谢谢!” 门卫大叔正在看电视,回头看一眼,念叨,“看会儿电视吧,一会儿估计就不下了。” 詹嘉言道声谢,搬个板凳坐下,估摸着坐了两小时,将近四五点钟时,雨才稀稀拉拉要停的样子。 眼看着天要黑,不能再等下去了,詹嘉言再次道谢,推着电车出去,阴天下雨,路上不少积水,他也不敢骑太快。 可能就是趁这会儿雨小,积攒了一下午的人和车都趁上了路,就算如此,明黄色的电车在路上还是看着挺招摇。 红灯,詹嘉言停下车,想了想刚才从孟萧那儿出来,在值班室坐两小时,其实看到外面下着雨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再上楼,可是孟萧清醒着还好,关键是人家喝醉了,十年不见,一个人在那里待着,自己会觉得尴尬。 有多久没和别人单独相处过了,下了班就是谢泽,谢泽不在屋子里就是自己一个人,詹嘉言忽然想到,自己除了谢泽还有什么? “喂!你走不走啊!” 詹嘉言一个激灵,一看马上要红灯了,路边也没人了,赶紧松开刹车,眼看穿过红绿灯口,倏忽,车尾被一个猛撞,后半截车身脱离控制,车轱辘错位打滑,吱—— 明黄色车身侧倒在地,连人带车滑出两米远,轰,世界安静,詹嘉言躺在路沿,半侧浸在水里。 “帮个忙!快把车抬起来!” 詹嘉言摇摇头,等两个男人把身上的电车抬走,他才后知后觉,原来被撞了啊,还有,腿挺疼。 “快叫救护车!小伙子,还行么?” 詹嘉言试着动动腿,还行,动是能动,就是太疼,点头笑出声,“问题不大,估计没折......” 詹嘉言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拄着拐杖,从医院出来,拦了辆出租车,一路上抱着拐杖,脸色煞白,下车时,开门就吐了,司机师傅看不过去了,叮嘱他好好养身体,最后车费还给打了五折。 刚上楼,一开门,一团白色猛扑上来,所幸詹嘉言眼疾手快,扶住墙,才没被它吓倒,拐杖将小东西挑开。 一看表,八点了,给小东西准备好粮食,詹嘉言躺在沙发上,右腿膝盖处轻微扭伤,小腿轻微骨折,这会儿石膏加绷带裹着,从大腿到脚腕,严严实实,只露着出脚趾头, 刚准备开电视,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未知来电。 接通开免提,放桌子上,说话人声音很年轻,说话挺急,“你好,是詹先生吧?” 詹嘉言心想,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是,您是哪位?” “啊,詹先生!”年轻的声音瞬间高兴起来,“是这样的詹先生,刚才在医院,刚才我说去给你买点东西,可是,回来你就不见了,你已经从医院回去了?实在不好意思,医药费我给你吧,哦,对了还有修车费。” 詹嘉言笑,这人明显想要表达歉意,而且听声音,年龄比自己小挺多,自己算是个陌生人吧,张口闭口你你的,要不是不常跟人交流,就是环境造就很少说敬语,比如他就没见谢泽跟管谁叫过您。 对了,詹嘉言想起来自己人是回来了,可是车还在车祸现场躺着。 “这位先生,这次事故我有一半责任,问题不大,医药费也不用您出,那,就这样,拜拜。.”他还要去看看电车还在不在,一会儿估计还得出趟门。 “喂!别......”电话那头,小年轻忙喊,不过詹嘉言没听他说什么,因为电话已经挂断了。 几乎是同时,小狗圆舞曲一响,手机在桌子上嗡嗡转圈,詹嘉言接通,免提。 “喂!你怎么不听人说完话啊!”电话一通,小年轻的声音直冲出来。詹嘉言觉得刚才两人人该说的都说完了,还说什么...... 小年轻嚷嚷,“这破车是不是你的啊!我给你修好了,送过去?”停顿一下,补充,“屎黄色,俩轮的的破车。” 詹嘉言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谢泽比他强太多了,声音顿时冷下来,“不破。” “行了,这破车我给你修好了,地址给我,给你送回去。”小年轻像是没听出来车主已经生气了。 “不破。”詹嘉言重复,这车是谢泽刚买来没几天的,明黄色,崭新,一点都不破。 “呵!行行,不破,都这点儿了,快点给我地址给你还回去吧,行吗大哥,骑着这破车我嫌丢.....额.......你家在哪儿?”小年轻咬着舌头住嘴。 詹嘉言把地址一说,挂了电话。小白狗在他脚指头上舔两口,詹嘉言忍笑将小家伙抱起来。 看看表,快九点了,拿起手机,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了两天假。 躺在沙发上,腿隐隐作疼,詹嘉言以前想过,自己要是早早死了怎么办,还幻想过,跟谢泽走在马路上,有车撞过来,他第一个推开谢泽,等自己死了,谢泽找个好的,说不定是个姑娘,结婚生子,人生步入正轨。 这想法停损,谁没事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詹嘉言无数次想过,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病。 詹嘉言自己演绎的车祸里,自己永远是救了谢泽的人,为爱献身,爱他胜过自己。 然而一脸苦逼的想完这些,詹嘉言搂着谢小泽闭上眼,他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高尚的人,他爱谢泽,不愿意谢泽爱上别人,或者不愿意,死了也不愿意。 小年轻轻车熟路再次打电话时,詹嘉言搂着谢小泽差点睡着。 “喂!” “喂......哪位......”詹嘉言揉揉眼,哼唧两声。 “我到楼下了,下来看看?” 詹嘉言反应过来是谁,撑着拐杖起来,走到窗户往下看看,他不敢靠的近了,因为恐高...... 这么冷的天,底下哪有人...... “下来了吗?” 詹嘉言挠挠头,应道,“下着呢,等啊。” 披上特大羽绒外套,詹嘉言出门,车祸时他意识不清,也不知道,但是围在自己身边的的那几个人里哪个是肇事司机,估计是什么富二代,虽然礼貌不足,不过修车送车,社会意识还不算太差。 到了楼下,刚出楼,雨后冷风灌进来,直教人打哆嗦。 詹嘉言迈着艰难的步伐,就着灯光,边走边瞅,看看有没有什么显眼的明黄色的东西。 看了一圈,依旧没人,晚上真的是有点冷,他转身上楼,走两步,自己影子忽然在地上拉的老长,电车的低鸣声音响起来,詹嘉言转身,眼睛差点被闪瞎。 估计骑电车的人总有自己骑的是摩托车的错觉,明黄色的电车围着詹嘉言转了四五圈才停下来,车停下时,灯光一灭,车上的人一只脚落地支着车,单手解下安全帽,甩头......冲詹嘉言吹了个口哨...... 詹嘉言觉得挺尴尬,这只是普通的电驴子而已...... “詹先生,”小年轻下车手指着被他骑成机车的明黄色驴子,“色,可都给你补全了,轱辘也换了,看看,有没有问题?” 詹嘉言搓搓膀子,“哦,好,谢谢。” 小年轻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突然爆笑,“是我撞了你,没什么好谢的。” 詹嘉言张张嘴,无话可说。 小年轻也不在意,看着四周,“说来也巧,我哥也住这里,就是我还不知道他具体的地址,说不定以后咱们有缘再见哦~对了,车子给你停哪里?” 詹嘉言抬抬下巴,“那里就行。” “好,有缘再见啦!”放好车,小年轻边挥手边后退,最后冲詹嘉言笑笑,“好好修养啊!”说完转身跑走了。 詹嘉言一脸懵逼,世界之大,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傻泡...... 第8章 要命的公主抱 詹嘉言在床上躺了两天,除了看小说就是看电视,当然,这两天给谢泽打电话是不可能的。 车祸再小也是车祸,要是让谢泽听出不对劲,估计自己得让他次夸死,詹嘉言可不想挑战谢泽的毒舌。 本来打算好好休息,指望着周三能把石膏拆了,可是去一趟医院,换了点药,重新打上石膏,詹嘉言原路返回。一来一回浪费了两片晕车药....... 刚准备开门,詹嘉言发现门没锁......不可能,走的时候锁上了。 推开门就听到谢小泽一个劲儿乱吠,幸亏这楼隔音好,没人找上门。 只听狗叫不见狗身,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詹嘉言皱眉,试探着叫出声,“谢泽?” “汪汪!!嗷呜!!!” 小家伙的叫声一直挺萌,这会儿跟发疯了似的,詹嘉言心里一紧,四下看一看,脱了大衣,抄起门后高尔夫球杆,拄着拐杖急匆匆穿过客厅,走到书房对面的浴室,吸气吐气,轻轻推开门,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蹲在地上,狗狗疯狂叫唤。 詹嘉言高举球杆,“艹,敢闯老子家!弄死你啊!” 一杆子打出去,那人闷哼一声,一团白冲出浴室,詹嘉言眨眨眼,“谢,谢泽??” 谢泽捂着后背,转过头来,一脸黑气,詹嘉言赶紧扔了球杆,弯腰给谢泽揉背,说不出的尴尬,“谢泽,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贼......” ”兔崽子!你......”谢泽刚要发飙,转过身来看见詹嘉言的的腿,脸瞬间乌黑,整个气压骤降,盯着詹嘉言的腿,样子像是要吃人,说话都冷了几个度,“怎么回事?” 詹嘉言挠挠头,笑笑,拄着拐杖后退后退几步,一瘸一拐扭头就要出门,被人从身后拎住衣领,谢泽趴上来,一手环抱着詹嘉言脖子,把拐杖扔出去,恶狠狠道,“你还想走?!” “啊!......”忽然的身体悬空把詹嘉言吓一跳,待搞清楚状况后更是无地自容...... 艹,公主抱,没脸见人了...... 谢泽把詹嘉言放床上,詹嘉言还捂着脸,耳根通红。 “手拿开。”谢泽坐在詹嘉言脚边,看着他的腿,从大腿到脚踝,绷带石膏,看上却很是吓人。 詹嘉言摇头,“你出去!” “为什么让我出去?”谢泽皱眉,自己才回来,挨打不说,兔崽子还从刚才就捂着脸,这么不想见自己? “就是让你出去哇!”詹嘉言扭头,依旧捂着脸,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啊,一个大男人,让人公主抱! 谢泽叹气,“理由。” 怎么说理由?詹嘉言现在就想踹谢泽一脚,难道老子要告诉你,老子他妈的因为你一个公主抱,脸都快炸了? 谢泽见詹嘉言不说话,耳朵还越来越红,再看看伤痕累累的腿,以为是刚才抱他的时候按疼了,刚才自己确实是没想那么多,看见詹嘉言那样子还想跑,一时气急就把人抱起来了,可能真的是碰到伤口了。 “是不是刚才抱你的时候弄疼了?”谢泽手轻轻放在詹嘉言脚上,感觉到詹嘉言明显一颤,“疼哭了?就这刚才还想跑?我能吃了你不成?” 詹嘉言想收回脚,可是石膏腿动不了,只能任谢泽握着。 “老子没哭!”詹嘉言一枕头丢过去。 “那你......”枕头乎脸上,谢泽抓住詹嘉言手,呆愣住。 兔崽子此时脸比耳朵还红,眼珠左右乱转就是不肯看自己,谢泽忽然想起来,詹嘉言第一次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就是这样,青涩诱人。 “喜欢我抱你是不是?”谢泽捧着詹嘉言脚,弯腰轻轻在他脚趾亲一口,詹嘉言轻哼出声,谢泽唇角上扬,色气露骨,“言言,脚也很敏感。” 说就做,顺着石膏,到大腿,谢泽手指仿若游蛇,滑到詹嘉言腰侧,詹嘉言晕乎乎躺在床上,云里雾里,等谢泽亲到肚脐才猛然清醒,一把将人推开。 “谢泽,你禽兽啊,这样了你还想......?” 谢泽都忍了这么多天了,看到詹嘉言这样子怎么可能罢休,撇撇嘴,“我小心点来。” “哈?小心点来?你告诉老子怎么小心点来!老子现在躺这儿连点力气都用不上,艹,你他妈就一禽兽,畜生,就知道上上上,能不能去熬点大骨汤给老子补补!”詹嘉言一股脑飙出一堆话,说完张开胳膊,大字平铺在床上,一脸死相。 ......行,谢泽摊手起身,“我现在去熬汤,给你时间,一会儿跟我说说是怎么作成这样的。” 谢泽出门,詹嘉言大喊,“谢泽,冰箱没有大骨头,你出去买啊,还有,我的花盆呢!” 蠢狗蹲在沙发脚,一看到谢泽,立刻扑上去,“嗷呜~~~” 谢泽瞪它一眼,小家伙瞬间萎了气势,冲锋的身体摊在地上,两爪抱头,”呜呜~~” 谢泽出门前想起来这附近可没卖大骨头的地方,菜市场还有一站地,折身回屋,詹嘉言还以为他出去了,吓一跳,谢泽问:“电车钥匙。” 詹嘉言一愣,对了,车钥匙......那天晚上,那傻泡停好车,好像钥匙没还回来.....!! “愣什么?钥匙。”谢泽摊手。 詹嘉言摆手,低头,“钥匙丢了。”这不算骗人吧,让人拿走跟丢了也没什么区别。 谢泽皱眉,脸色不怎么好,语气低沉,“实话。” 詹嘉言抬头,叹气,“等你回来,说清楚。” 眼看着天要黑,谢泽开车去菜市场附近,买完东西回家,在楼下看见詹嘉言的电车,过去看了看,后视镜腿有点弯,而且明显被扳正过。 谢泽掏出手机,找打备注——电驴,定了一辆新的。 刚挂电话,手机又响起来,接通。 “喂~泽哥~~” 电话里说话声音很大,谢泽皱眉把手机拿的远远地。 “泽哥,你是不是住在果树小区?” “嗯。”谢泽看一眼楼上,六层的窗口,有模糊的影子,嘴角微微一笑,电话边走边打。 “哇!果然没错,我告诉你啊泽哥,我认识一人,跟你一小区!”电话里的人说话异常激动,谢泽感觉他要从手机里蹦出来=== “泽哥,我哥说你前几天出差,今天回来,你现在是不是在家呢?” 谢泽继续皱眉,“你回国了?” 那头叹气,“当然了!都一周了,阿姨没跟你说?” “我已经几个月没见过你口中的阿姨了”,电梯下来,谢泽道,“行了,回来好好玩,挂了。” “好,泽哥,改天我去你家啊......” 谢泽摁了电话。 开门,詹嘉言窝在沙发,谢泽就闻到淡淡的小米粥味儿,凑到厨房,看见小火慢熬的半锅粥,掏出骨头洗干净,选好配料,再开一灶,炖骨汤。 到客厅把詹嘉言腿边的蠢狗扔下去,“嗷呜!!” 谢泽瞪它一眼,屁股上却挨了一脚,詹嘉言正举着完好的腿,欲行更过分之事。 谢泽一巴掌把他腿摁回去,扒拉起詹嘉言前额碎发,狠狠在他嘴上咬一口。 放狠话,“实话实说,要是敢一句假话,我天天送你去上班。” 詹嘉言挑眉,“那你送我去上班吧。” 说这话,詹嘉言其实是有谢泽绝对不会天天送他去上班的把握的,谢泽每天八点半之前绝对已经出门,而他是九点多上班,要是送,估计谢大老板得天天上班迟到,不过,詹嘉言不知道,谢泽作为老板,还能天天准时上班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果然,谢泽顿了顿,詹嘉言笑,“谢老板,您这日理万机的,我可不敢耽误您功夫......再说你不是不知道我晕车,好话,我就听听就行了。” 其实詹嘉言说出前半句的时候觉得可能有点伤人,就又加了后半句,谢泽果然直神经,没听出来他话里的刺儿,“算了,我不说了,该轮到你说说怎么回事了。”谢泽看一眼他腿。 詹嘉言指指厨房,谢泽起身去看看,关了熬粥的火,回来坐下道,“说完吃饭。” 于是,詹嘉言就把自己出车祸的过程简化了一下,至于怎么简化的,大概就是,把孟萧说成同事,串门说成拿文件,别的都一样。 詹嘉言觉得这点欺骗是可以的,毕竟怎么说,孟萧算是自己半个初恋,谢泽要是真问起来,他自己解说起来也尴尬。 “事情就是这样,关键是那天来送车的家伙好像忘把车钥匙留下了......”詹嘉言心虚的看着谢泽,说实话,他觉得钥匙在自己眼皮底下让人拿走是很丢人的事,在谢泽眼里,自己这智商不够的脑子估计又贬值了。 “你......”谢泽本想着再损两下子詹嘉言的浆糊脑袋,詹嘉言忽然指着他,质问,“谢泽,你这人......我该说点什么好!?” ?谢泽摊手,不解,“我怎么了?我追尾你了,还是拿你车钥匙了?” 詹嘉言脚趾头拧谢泽屁股,半天没掐起来肉,气到鼻子出气,“东西呢?礼物呢!” 对了,两个青花瓷瓶...... 詹嘉言要不问起来,他就差点忘了,一手抓住詹嘉言不安分的脚,放在腿上,胳膊压住,打电话。 那头可说是秒接,谢泽问,“田灵,东西送哪儿了?” 詹嘉言竖起耳朵,田灵他知道,姑娘机灵会办事,谢泽在他面前夸过两嘴。看这接电话的速度,就知道人家是随时待命,要不然是谢泽太苛刻,要不说就是人家小姑娘太过尽心尽力。 人啊,总是喜欢乱想,而且这个乱想,八成都会把事情想歪,就像此时,明明谢泽是在正经跟人问话,可他就是忍不住想,每次跟谢泽出差的人是谁?人家小姑娘年轻漂亮还懂事,关键是能给他生娃娃...... 越想越多,詹嘉言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反思了一下,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他心底,谢泽怎么就是那么容易劈腿的人呢? 难道自己有传说中的被分手忧虑症? 詹嘉言咬着嘴,谢泽挂电话一眼就看到他这幅憋屈样,笑,“东西在田灵那里,明天她给你送过来,你就开个门拿货行不行?” 詹嘉言张张嘴,谢泽指着他,“别说你上班!半个月内,别想出门!” 第9章招人喜欢的姑娘 两人坐下吃饭,大骨汤浓香四溢,谢小泽馋的流口水。 詹嘉言嘬一口汤,看谢泽,“你真让人送上来?” 他说的是谢泽让田灵把花瓶送上来这事,这间公寓自从大学毕业搬进来都快四年了,除了两人和装修工再没有别人来过。 詹嘉言没有见过谢泽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儿子在和一个男人同居,从大学出租房到现在的高级公寓,加起来七年多了。 谢泽第一次让秘书送东西过来......詹嘉言怎么想怎么别扭,秘书可不是谢小泽,四条腿走路,就会汪汪,不会说话。 谢泽端起碗,咕咚咽下一口汤,“明天人姑娘不上班,我让她送过来,你要是不想让人上来,就让她放楼下,晚上回来我捎上来。” “不上班你还使唤人家?”詹嘉言一副看黑心老板的样子看谢泽。 谢泽笑,“田灵那姑娘从上班以来就没请过假......” “艹,黑心老板,人好不容易休息,还得替你干活,无良老板,万恶的资本家,人面兽心,吃人不吐骨头说的就是你......唔!” “停停停!!”谢泽快一勺子汤,塞到詹嘉言巴巴不休的嘴里堵上,“能不能等我说完再唠叨。” 詹嘉言白他一眼。 谢泽舔舔汤勺,詹嘉言瞬间红透了的脸,谢泽笑,“所以我就给她放了个假,本来小姑娘还不愿意......还是强制休的.....一说明天送东西过来瞬间精神劲十足。” 詹嘉言一口肉汤没喷出来,竖起大拇指,“这姑娘不得了!你这是捡到宝了。” 他现在对田灵倒是挺好奇的,什么姑娘啊这是,他见过爱吃爱玩,化化妆谈谈恋爱的姑娘,还真没见过只知道工作的女孩子,别说女孩子额,就是男人也没几个,谢泽已经是奇葩了,竟然还有个姑娘跟他不相上下......明天还真得认真瞧瞧...... 吃完饭,锅碗是谢泽刷的,詹嘉言拄着拐杖站在厨房门口,拿着手机,咔咔咔,边拍边笑。 谢泽听着难受,抽手甩他一脸水,詹嘉言擦擦脸,看一眼手机,噗!捂嘴。 “哈哈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谢泽摘了围裙,詹嘉言捂着手机往后退,“别过来啊,我是瘸子你不能欺负我!” 谢泽眯眼笑,嘴角微扬,“当然不会。” 詹嘉言浑身冒冷汗,就想扔了拐杖撒欢了跑,可无奈腿脚不便,退了两步就被谢泽抄在腋下,拐杖啪嗒掉地上,詹嘉言哇哇哇乱叫,还是被谢泽夹着放在床上。 “拿出来我看看。”谢泽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看着詹嘉言,高大的身躯遮了大半灯光, 詹嘉言手压在腰后面,左腿顺着谢泽膝盖向上,再向上,脚趾头在谢泽腿上按按蹭蹭,摇头,“雅蠛蝶~~~” ......谢泽一脸黑线 詹嘉言眨眼,假装一本正经,“亲爱的,我给你看~~” 谢泽躺床上靠在床头,詹嘉言往上蹭蹭,靠在谢泽肩膀,掏出手机翻开刚拍的照片。 十多张,全是谢泽,蓝色围裙,小花边,谢泽手里拿着锅碗,腰背挺直,额前散落几绺碎发,认真的样子特别可爱...... 詹嘉言笑笑,趴在谢泽身上,抬头看谢泽,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咳,谢先生,这是你第一次做家务,请问有什么感想吗?” 谢泽抬眉,笑,“什么感想?”说着在詹嘉言手爪上亲一口,抬起他下巴。 “去,别闹。”詹嘉言白他一眼,“你可以说,啊,走到今天,我非常感谢我的父母兄弟和朋友,是他们让我认识到劳动最光荣,作为新社会的三好青年,以后我会继续努力做家务巴拉巴拉......唔!” 不说一声就亲......艹 詹嘉言扔了手机,闭上眼,回应谢泽。 怕乱动,牵连到腿,谢泽一手按着詹嘉言后颈,一手固定詹嘉言腰,舌尖扫过詹嘉言每一颗牙齿,舔舐舌根,听到詹嘉言的轻哼,谢泽歪头,将这一吻,吻得更深。 “哼嗯~~~”詹嘉言喘着粗气,手穿过谢泽黑发,抓紧床头。 冗长的一吻结束,詹嘉言舌根发麻,微张着嘴,脸颊通红,捂着心口,几欲喘不上气,“艹,谢泽,你他妈也太狠了,不想让老子活了!” 谢泽擦擦嘴,摊手,“比起刷锅碗,我比较喜欢给你的口腔做清洁,还有那......” “艹艹艹,你个不要脸的说什么呢!!!”詹嘉言捂住谢泽嘴,从脑门到脚跟,红了个底,看着谢泽一点颜色没变的脸,一脸不可置信,“老子知道你不要脸,可说这话你都能面不改色说出口,不要脸!不要脸!我艹啊!说这么不要脸的话,老子不认识你!” “言言,你又不是才知道我不要脸。”谢泽手指在詹嘉言后面划着,“劳动最光荣,我就喜欢在你这里耕耘。” 轰——火山喷发—— 詹嘉言红了眼,全身无一处例外,烈焰焚身—— “谢泽,你说你怎么装的那么好呢?以前那么多小姑娘追你,竟然没一个发现你的本性!!” “不知道。”谢泽下床,去浴室,洗完澡出来发现詹嘉言已经快睡着了。 右腿估计是有开始愈合了,詹嘉言无意识无意识挠腿,谢泽过去替他挠两下,自言自语,“二货,我要是给她们机会发现,睡这张床上的可就不是你了,傻不傻?” “嗯?谢泽,你絮絮叨叨干嘛呢?”詹嘉言揉揉眼。 谢泽正经脸,“我说,你要是不刷牙洗脸,就把你搬到沙发去睡。” “艹......” 醒来,谢泽不在,詹嘉言决定出门遛狗。 一大早拄着拐杖出去溜达,身边跟着只欢脱的小白狗,可能还是挺引人注目的,起码詹嘉言觉得他这一大早上走到哪儿,只要有人,就得有那么一两个偷偷看他。 转了几圈之后,詹嘉言决定结束这种被人注视的尴尬,回家。 小区楼下,环境还是挺好的,大爷大妈早上围一圈儿,说说话,下下棋,詹嘉言好几次幻想过,等三十年,四十年后,和谢泽俩老头坐这儿和人聊聊天,早上一块儿出门散步,一块儿回家,没人看见的时候,牵牵手,不用别人养老,两人互相搀扶,过的不也是日子么。 一间屋,两个糟老头,又老又丑,面对面,你看我我看你,那场面估计挺搞笑。 要是真的能和谢泽走到那一天,詹嘉言觉得自己肯定会哭的稀里哗啦。 “啊呀呀,小伙子,看路呀。” 额,走着走着被人拉住手臂,詹嘉言抬头一愣,面前是一棵树......再走两步就撞上了...... 拉着詹嘉言的是位大妈,说话声音挺大,“低着头想啥呢,腿都这样了还不看路。” 詹嘉言面红耳赤,“哈哈哈,刚才有点头晕了,吓死我了......谢谢阿姨~~” 大妈一听叫阿姨,估计挺开心,拉着詹嘉言坐下,“以后可不能不看路了,这是小区楼下,万一是大马路......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都想些什么哦,走路还低着头巴拉巴拉......” 詹嘉言让大妈从走路低头不认真,说到现在低头族,再扯到颈椎病,该说能能说的都说完了,谢小泽早就躺在长凳下睡着了,最后走的时候,大妈还送了俩刚买的苹果...... 詹嘉言到楼上,就看见门口坐着一姑娘,扎着长马尾,带着黑框眼镜,一身运动服,看上去干干净净,身边放着两个大纸盒子。 看见有人过来,那姑娘站起来,冲詹嘉言笑笑,又坐下。 詹嘉言立刻确定,这是田灵没错了。 谢小泽第一个跑过去,冲着人姑娘卖嗓子,叫的不响还挺萌,那姑娘冲笑笑,詹嘉言过去,问,“请问是田小姐吗?” 田灵一下子站起来,眨眨眼,“是!额,您是?”田灵手指指房间号,有点疑惑。 詹嘉言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嗯,谢泽。” 田灵脑瓜一惊,虽然眼前是个男人,她是有点吃惊,可是绝对,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啊,太好了,我还以为您不在,刚准备给老板打电话问问呢。” 詹嘉言笑笑,开门,“田小姐,进来喝杯茶吧。” “哦,好,等等哈。”说着田灵就动手小心翼翼拎两个纸盒子,詹嘉言猜里面估计就是那俩花盆,看盒子的大小估计花盆不小,他赶紧阻止,“田小姐,东西放门口,等谢泽回来拿屋里就行。” 田灵嘿嘿一笑,两手拎起来俩盒子,“当当当当,我力气可是很大的哦。” 詹嘉言惊讶,这姑娘别说力气大不大,这性格实在是招人喜欢,也难怪谢泽对她也是赞赏有加。 换上拖鞋,盒子放屋里,田灵坐在沙发上,小狗狗被詹嘉言哄到她这儿,田灵视线忍不住跟着詹嘉言。 詹嘉言先是去了厨房,又去了趟卧室, 田灵目光回到自己脚上的拖鞋,拖鞋是男式的,很大,很明显这里没有住女人。 四处看看,田灵有点惊讶,这么大的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个人真的是老板的秘密恋人?和老板打电话,发短信,甚至能让老板落泪的人竟然是个男人,田灵还有点回不过神。 詹嘉言从卧室出来,手里拿了两袋零食,看着田灵,笑问,”田小姐吃吗?“ 田灵眼前一晃,脑子中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实在笑的太好看了!好看的男人她见多了,可是这个人不是长的多好看,而是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真诚。 田灵脸红点点头,詹嘉言把零食放桌子上,谢小泽立刻跑过去,”汪汪~~” “水马上热好,你先吃着零食,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等挺长时间了吧。”詹嘉言想想刚才在楼下被大妈教育的挺长时间,人家一姑娘坐门口等着,就觉得挺不好意思。 田灵推推眼睛,“啊不是,其实我刚坐下,您就来了。” 詹嘉言挠挠头,“我叫詹嘉言,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也直接叫你的名字,田灵?行吗?” “嗯嗯~~” 第10章说点小谎并不为过 “喂?老板。”田灵刚下楼就接到谢泽电话,“嗯,我刚出来。” 谢泽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单手插兜,“他现在干嘛呢?” 田灵推推眼镜,看看楼上,“我下来时詹先生正在看电视。” 谢泽笑笑,“丫头,过几天回老家一趟吧。” 田灵一愣,蹭开眼镜,抹抹眼泪,“嗯。” 谢泽知道田灵没有父母,却不知道过几天就是她父母的忌日,要不是前几天出差时这丫头喝醉酒哭出来,自己还真以为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叮......叮......叮...... 谢泽点开闪动的扣扣头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像变成了一只小狗头,白白的脑袋眼球提溜黑,谢泽要不是发现这是家里那条蠢狗,估计会觉得还是挺萌的。 信息提示: 亲爱的言言:图片图片图片...... 没有点开图片,谢泽目光全在‘亲爱的言言’几个字上,这绝对不是他备注的名字。 小暴龙泽泽:‘亲爱的言言’你脸皮厚不厚, ——等着回信,就用逗号 这是谢泽和詹嘉言在一起七年练就的最省时省力的通信方式。 叮! 亲爱的言言:刚才发的是昨晚上你的照片,我修了一下,你看看, 谢泽往上拉,找到第一张图,点开:照片上确实是詹嘉言昨天拍的他没错,不过,这次他手里拎着的不是锅碗,而是一只雪白的小狗,旁边詹嘉言弯着腰露了个侧脸,单手托着小狗屁股,笑颜眯眯。 谢泽无意识抬手轻轻摸着电脑屏幕,眼角笑意遮掩不住,逐个点开图片,全都是詹嘉言修的图。 小暴龙泽泽:太假了, 叮! 亲爱的言言:好久没玩过,都忘了, 詹嘉言爱看动漫,曾跟谢泽说,修图是自我修养,谢泽曾吐槽过詹嘉言的各种自我修养,比如看小说时喜欢喜欢到处贴纸条,以前大学的出租屋,床头墙上曾让他贴的满满的便利贴,时间一长,纸片乱飞,不让他扫,也不让他碰。 有时候还拿着漫画书,拿支笔,找张白纸,在阳台一坐就是一下午。 看书看到睡着滚床底下。 谢泽曾问詹嘉言为什么学哲学,文学或是艺术比较适合,毕业了也不像现在一样,学的专业很鸡肋。 ——那段时间我还在黑暗里没有出来,智慧为人指路,而哲学使我智慧。 詹嘉言如是说。 谢泽是没发现詹嘉言智慧的地方,他觉得詹嘉言就是傻,勤勤恳恳读了四年大学,结果保研了反倒不去读,但凡硕士,或是博士毕业,在大学任教就基本不是问题。 叮!叮!叮! 谢泽还在胡思乱想时,屏幕上‘亲爱的言言’已经三连发了: 亲爱的言言:不说话了? 亲爱的言言:谢泽? 亲爱的言言:忙呢?我去做饭了, 谢泽赶紧打字:言言。 撤销撤销—— 宝贝儿 撤销撤销撤销—— 说什么好呢,谢泽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出差前,詹嘉言搂着他说的话。 小暴龙泽泽:等腿好,去约会 刚下线扣扣,就有人敲门,谢泽坐好,“进。” 小姑娘笑,“老板,您吃饭吗?” 谢泽看看表,十一点半多了,平常这时候田灵就下去给他买饭了。 “你们吃什么,帮我带点就行。” “嗯,好~” 小姑娘刚关门出去,谢泽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陆林。 “喂,泽哥!”还是很大的声音。 “嗯。” “泽哥!你今天在家吗?我去找你啊!” 谢泽皱眉,“我在上班。” “上班啊,诶?你不是大老板吗,上什么班?” 谢泽皱眉,陆家两兄弟还真是天差地别,一个是狼一个是兔。 “陆林,你多大了,该干点正事了。”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两声,“泽哥,我能干啥不正经的事,就算我想,我哥也不让啊,咱们挺长时间没见过了,泽哥你估计都不记得我长啥样了吧,我过去你瞧瞧?” 谢泽揉着太阳穴,“我觉得可以给你哥先瞧瞧。” 电话那头忽然萎了,“泽哥,你咋知道我还没见我哥呢......” 废话,谢泽心想,就陆海那弟控程度,陆林刚回国,不在家里待一两月都不可能出门。 谢泽叹气,“行了,回来先回家一趟,免得家里担心,我去吃饭,先挂了。” “泽哥!我在你公司楼下......” 谢泽一愣,笑,“知道我公司在哪儿?” “知道!问谢叔了,阿姨还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谢泽走到窗前,往下看,果然看到一辆骚红色法拉利,旁边还站着一个寸头青年,“......得了,上来吧。” “泽哥!你不是要去吃饭吗?我也饿了,你下来一起吧!我这两天发现了一家比较不错的餐厅!” 谢泽本来不想去,为了一顿饭浪费太长时间不值得,可是一想,等詹嘉言腿好了,约会时肯定是要去餐厅的,提前踩点也行。 “等着。”谢泽关了电脑,拿上外套出门。 员工办公室还有人没去吃饭,看见谢泽,笑道,“老板,您要出去啊?” 谢泽点点头,“小关啊,没吃饭呢吧,一会儿夏琳带来的饭你吃了就行。” “?额,好。” 刚出大楼门口谢泽就被一个黑风衣的瘦高个一个熊抱,“泽哥!” 谢泽把人从自己身上拆下来,“浑身凉透了,上车!” “好的,泽哥!”瘦高个咧嘴一笑,与身高不符的娃娃脸,看上去蠢得一逼...... “好好好~~” 红色的法拉利疾驰在公道上,发出低泣般的悲鸣,陆林吹着口哨,操控方向盘,“泽哥,怎么样,这车不错吧。” 谢泽给他一个侧眼,“降速,看路。” “哈?”陆林一脸的不可置信,“泽哥,你说什么?!降速?开玩笑呢,降速我开它干嘛?” “咱们现在是去餐厅,不是黄泉路。”谢泽打开车床,刺骨的风瞬间通过窗缝挤进来,透心凉。 陆林吹一口哨,“泽哥,你要是想吹风,我把顶棚开了?” “傻逼。”谢泽看一眼后视镜关上车窗。 “怎么了泽哥,怎么又骂我?”陆林睁着呆萌的大眼睛问。 谢泽示意他看后视镜,陆林侧眼,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色丰田,就算暂时脱离镜头,过一会儿也会紧紧跟上来。 “艹老子没惹着谁吧!”陆林加快油门,“玩不死他!” 瞬间低鸣变为嘶吼,红色野兽飞驰而去,“泽哥,坐好了!给你看看我这几年的进步!” 几个加速,丰田彻底脱离视线。 陆林哈哈大笑,“追老子也不看看自己那点水平!” 谢泽坐在副驾驶,顿时觉得无语,他几乎已经猜出来,那辆丰田是干什么的了。 说实话,在这个城市,敢动陆家二公子的人还真没有,派人跟踪,还跟踪的这么明显的,估计除了他亲哥也没别人了。 早就被甩远的黑色丰田里的黑大个,带着墨镜,停在路边,“陆少,人跟丢了......是......好的!” 谢泽和陆林到餐厅,陆林还在喋喋不休,“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敢跟老子的车,非让我哥弄(neng)死他不可!” 谢泽不想管他两兄弟的事,点了几个詹嘉言估计喜欢的菜。 “泽哥,这几个不是你喜欢的菜吧?” 谢泽点点头,“尝尝味道如何。” 陆林嘿嘿笑两声,“泽哥是不是准备改天带心上人过来呀?” 谢泽抬眉,不理他。 “我说泽哥,咱们都有两三年没见了吧,怎么样我现在帅不帅?跟我哥一比,谁帅?”陆林摊着手,一副任人瞻仰的模样。 谢泽看都不看他,“比你哥帅。” 陆林立刻眯眼,“还是泽哥眼光好。” 服务员上菜,谢泽看菜色不错,筷子夹了两口,虽然青菜他吃不出来啥区别,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鲜爽可口,可以带詹嘉言过来。 “泽哥,你女朋友长啥样啊?叔叔阿姨都说没见过......”陆林托着下巴,看谢泽,“让我见见好不好呀?” 谢泽抬头,轻笑,“为什么要让你见?” 陆林让他说的心里一难受,低着头拿起筷子夹菜,“不说就不说了。” 谢泽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在闹别扭,虽然陆林和那人是亲兄弟,但陆林是他从小当弟弟看的,性格是闹了点,其实本质比那人好多了。 “等时候到了,自然都会让你们知道。” 这个你们,是指谁,哪些人,只有谢泽自己知道。 他这么一说,陆林确实心情好了很多,边吃边聊,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放下筷子,“泽哥,我之前不是说认识了一个跟你住一小区的人么?” 谢泽记得他是这么说过,不过这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自然也不管。 不过陆林倒是很想说,“老子这辈子第一次跟人追尾,竟然是辆电动车,滚出那么老远,吓死老子了,幸亏没什么事,后来我给他赔偿,人家还不要,这年头不讹人少见,有理还不让赔的简直绝了,我就寻思这人挺有意思。” 谢泽想起詹嘉言那条腿,还有歪了腿的电车后视镜,看着陆林问,“那人叫什么?多大?” 陆林没想到谢泽会问自己话,难道这人在小区挺有名,还让谢泽很感兴趣?陆林摇头,“不知道叫什么,大概中年,怎么了泽哥?” 谢泽摇头,“没什么。” 第11章 不上床上你 詹嘉言一直惦记着谢泽那天的留言:等腿好,去约会 带伤在家休息这几天,谢泽留下这句话,就跟没事人似的,上班下班调戏他。 这天詹嘉言心情很好,因为要去医院拆石膏,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他好了。 估计是这两天冷空气来袭,挂号看病的也挺多,詹嘉言刚进医院就被一个蹲在门口哇哇哭的小孩儿堵上了。 说堵上有点奇怪,可是这种情况除了说被堵,詹嘉言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小孩儿非常会挑地方,就摊卧在正门口,张着嘴,在地上来回转圈,好巧不巧,詹嘉言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转。 黑发白长裙的女人蹲在地上拉这皮孩子,皮孩子翻身打滚干脆抱住詹嘉言腿,嚷嚷,“不要,不要打针!!” 詹嘉言觉得幸亏自己今天是来拆石膏的,要是刚打上石膏,估计就算是小孩儿他也得把人扔出去。 “思铭,放开叔叔。”美女边拉孩子边跟詹嘉言道歉,“先生,实在抱歉,孩子不懂事。” 詹嘉言一看她就觉得眼熟,笑笑,“没关系。” “雪雪,嘉言?”詹嘉言听到自己名字,扭头,看到孟萧...... 雪雪?詹嘉言脑中画面一闪,好像知道这个孟萧口中的雪雪是谁了...... 刚才还死活不肯松手的小孩儿像是见到奥特曼,立刻撒开詹嘉言,爬到孟萧腿边,抱着他腿,“萧萧~~” 叫雪雪的女人也站起身,冲詹嘉言歉意一笑,看孟萧,“思铭抱着人不放......” 孟萧提溜起小孩儿,拍一下屁股,“小捣蛋鬼,又不听妈妈话了?” 小孩儿摇头,“不.......不打针......” 看着眼前的三人,詹嘉言觉得眼前恍恍惚惚,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本就不管他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孟萧抱着那个孩子,有说有笑的,他就堵得慌。 “那,我就先......”詹嘉言拄着拐杖要走,他一刻也不想看见眼前的画面。 哪天谢泽也会抱着孩子,跟一个女人说说笑笑吧。 可是孟萧却忽然把孩子给那个女人,“已经挂完号了,你们先过去。” 那个女人微笑,点点头,抱着孩子离开。 “嘉言,你腿怎么了?”孟萧跟在詹嘉言身后。 詹嘉言嘿嘿笑两声,“没什么,打了石膏而已。” 孟萧追上来,“打了石膏而已?都打了石膏了,还而已?” 孟萧追着问,詹嘉言没办法,就把出车祸的事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甚至都没放心上,可是孟萧听完还是出了一身汗。 “责任全在我,知道你脸皮薄,我还喝醉了,早该想到依你的性子,估计下冰雹也得走。”孟萧说话有些赌气。 詹嘉言笑,“孟萧,这事就过去了。” 他在这儿边说边挤眉弄眼,孟萧拍他一巴掌,“臭小子!” 拆了石膏,詹嘉言想想谢泽的话,走路都感觉要蹦起来,拆石膏的时候孟萧不在,这会儿已经上来了。 两人决定去吃个饭,因为詹嘉言很久没走的这么实在过,所以吃饭地点就定在医院附近,走着去。 要了几个菜,詹嘉言吃两口,嫌弃,“还没你做的好吃。” 孟萧笑,“你要是想吃随时过来,哥下厨。” 詹嘉言咧嘴,端起碗喝汤。 刚才那个雪雪,詹嘉言记得孟萧的未婚妻就叫什么雪,两人青梅竹马,初中时詹嘉言见过她几面,看刚才的情况,两人要不然没成,要不然就是离婚了。 看那女人的态度,应该是很喜欢孟萧的,后者又是大学教授,十足的绅士,不知道为什么没在一起。 酒足饭饱,两人刚从餐馆爬出来,詹嘉言接了个电话。 “喂,......嗯,拆了,......你说的啊,晚上说好了。” 挂完电话,詹嘉言明显情绪又上涨了几个度,话也多了起来,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最后总结,“还是双脚走路的感觉好!” 孟萧笑,“刚才是你女朋友?” 詹嘉言一愣,心中苦涩,点点头,“差不多吧。” 和谢泽交往,还一下子交往了七年,这段关系中,虽然自己没出息的成了男人中的女人,但是自己也是个男人,所以谢泽差不多也是自己女朋友不是么。 “怎么差不多?还没追到手?” “追到了,早就追到了,就是感觉不踏实......” 已经十一月了,明年四月份就八年了,八年代表什么,可能男人说什么八年是最美好的青春挺矫情,可是从高三到现在,詹嘉言清楚明白自己唯一实实在在追求过的就是谢泽,这几年,每次犯矫情,想要分手时,只要一想到还不到七年,还有机会,一想到谢泽跪在地上求婚,詹嘉言就手抖。 “嘉言,嘉言?想什么呢?”孟萧见说着说着没音了,手在詹嘉言眼前晃晃,“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走路都能飘。” “啊?哦,没事,忽然觉得好冷,今年入冬挺快,感觉今年也比往年过的都快。”詹嘉言缩着膀子,哈哈吹气。“这种抓不住时间的感觉,有点难受......”詹嘉言觉得自己刚才矫情了,呵呵笑两声,“对了,前两天我还在找有没有白头发来着......” 孟萧脚步一顿,开口,“嘉言,你现在还有没有在写小说?” 詹嘉言摇摇头,苦笑,“早不写了,水平不行。” 孟萧摇头,看着詹嘉言,“我不信......” 对詹嘉言的第一印象——成绩永远在前几名,初一到初三年纪排名雷打不动,上课永远低着头。那时候他还以为詹嘉言低着头是在认真记笔记,因为他好像永远在写东西,后来,才知道他基本就没听过课,低头的时间,大部分是在写小说,干干净的男孩子,超出人想象的沉默寡言。 “从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写的每一个故事我都看过,我见过你开心,生气的样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嘉言,我喜......”一句话卡在喉咙,孟萧半天没张口,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差点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其实就算他不停下来,詹嘉言也会打断他,这辈子他还没听到任何人说过那三个字,不管是从那对早已离异又各自成家的夫妻,还是交往了七年的恋人。 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詹嘉言问,“嗯,刚才你想说什么?” 孟萧迟疑片刻,摇摇头,“没事,回去好好休息。” “嗯,再见。” 打车回家,詹嘉言又差点吐得胃都出来,幸亏司机有备用方便袋,才免于车子遭殃。 吃的东西全吐干净了,带着一嘴怪味,詹嘉言开门就直冲洗手间,手指伸进嘴里掏了半天,眼冒泪花,吐得全是酸水。 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喝口水,刚走到客厅,詹嘉言就觉得今天的地毯特别的软,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谢泽回来时,就看到詹嘉言躺在客厅地板上。 “言言?”看到眼前的一幕,谢泽心跳骤停,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掐人中,“言言?言言?” “谢......谢泽......”梦里詹嘉言就听到有人叫自己,言言是谢泽的专属昵称,就算眼前一片漆黑,詹嘉言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叫出谢泽的名字。 缓缓睁开眼,才发现,不是做梦,看着谢泽光洁的下巴,詹嘉言捂着脑袋冒出一句脏话,“艹,帅哥,你谁啊?”说完还不忘伸手在谢泽胸口揩两把油。 谢泽看詹嘉言眼神,一把抱起这个二货,往卧室走,“你男人!” “流氓!老子不认识你!”詹嘉言窝在谢泽怀里,连打带晃,怎么说詹嘉言也是一个成年奔三的男人,谢泽力气再大也禁不住,进卧室差点摔倒,詹嘉言吓的赶紧把住门,大喊,“放老子下来!老子不上床!” 谢泽低头在他脑门磕一下,咬牙,“你不上床,老子上你!” 他这一下子撞的詹嘉言晕头转向,撒手捂住脑门,“上你妹,艹,你属牛的啊!” “你要是我妹,我也上!” 谢泽把人扔床上,摁住手,一记强吻加深吻,把詹嘉言亲的晕乎乎,掀开詹嘉言衣服,伸手从抽屉拿出温度计,塞他咯吱窝,凉凉的水银温度计吓的詹嘉言差点惊叫。 瞬间,詹嘉言就老实了,夹紧温度计,一脸幽怨的看着谢泽,“以后咱们能不能换个抱......哦不,背法......虽说我是让你上,可我也是男的,我觉得这是你对我的不尊重......” 谢泽端坐床头,看着詹嘉言一本正经的脸红,“你喝酒了。” 詹嘉言扭头,“咱们说以后这抱法的问提,别打岔。” “跟谁喝的?” “以后不能抱,只能背。” “酒是跟谁喝的?” “说了别打岔......一个朋友......我喝点酒也要跟你说?”詹嘉言气势弱下来。 “你已经半年不喝酒了。”谢泽眼神冰冷。 詹嘉言一愣,确实...... “谢泽,真的,就是一个朋友......因为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在医院见到,就喝了两杯......” 谢泽看着詹嘉言的眼睛,“再说一遍。” 詹嘉言扭头,“他是我初中时唯一一个朋友,很重要。” “是么,那就好。”谢泽抬起詹嘉言双腿,眼神冰冷,“那我们就开始上床吧。” 第12章 王子加痞子 谢泽抽身下床,光着身子走进浴室。 瘫软在床上,浑身疼痛,詹嘉言看着床头柜上的表,晚上八点了,谢泽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左右, 詹嘉言眼红,本来今天该去约会的,四个小时的床上运功,却差点被谢泽要了命。 约会是不可能了,明天能起来上班都悬,詹嘉言头闷在枕头里,后颈,手臂到大腿布满红色痕迹,哑着嗓子咒骂,“去你妈的,谢泽!” 谢泽从浴室出来,掀开被子,看着赤身裸体的詹嘉言,手指从上到下走过詹嘉言的背脊,直到尾椎,詹嘉言浑身颤栗,背部和臀部肌肉紧绷。 詹嘉言的身体修长,肌肉不明显,但是动作时牵连到的每一条肌肉都很漂亮,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谢泽刚才折腾的没一处好的,谢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手滑到詹嘉言腰部,往下进入缝隙...... “谢泽!”詹嘉言红着眼扭头,“你要是再碰我,就他娘的滚出去!” 谢泽手撑开,看着红肿的部位,另只手拿着湿毛巾,擦拭,“你可以起来打我。” “你以为老子不敢!?”詹嘉言扇开谢泽手,刚要起身,痛呼一声,趴在床上,清楚地感觉到那里又流出不少,詹嘉言闷在枕头里,手撕扯着头发,”滚!” 谢泽擦擦手上的脏物,盯着詹嘉言乱糟糟的后脑勺以及青筋突起的手,有些心疼,上床时都冰冷的眼神总算温柔了起来,俯身在詹嘉言肩胛骨亲一口,轻声道,“流出来了,再使点力。” 谢泽刚把手指伸进去,哪像刚才就已经没了力气的人突然发迹,抽过枕头抡在谢泽头上,谢泽还懵着,詹嘉言翻身就拽着谢泽头发,一巴掌乎上,“滚!”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回响在屋里,谢泽擦擦嘴角,眼底一抹不屑,“呵,可以,打完了吧,打完给老子老实趴好!” 詹嘉言擦擦眼泪,推谢泽,“滚开,老子要去洗澡!” 谢泽冷笑一声,松开手,詹嘉言看都不看谢泽一眼,忍痛下床,脚刚沾地,坐在床上,身后难以言耻的地方就火辣辣的疼,詹嘉言咬牙,站起来,只是刚站起来就扶着腰跪在地上...... 气愤加羞耻,让詹嘉言立刻又红了眼圈。 “言言,只要你能走到浴室,我就滚。”谢泽坐在床边,甚至连一件浴袍都不披,就这么看着詹嘉言。 詹嘉言跪在地上,只感觉浑身散架一般,只要他再动一下,就能支离破碎。 “只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就这么对我,你在外想干什么都行,有没有女人,有多少女人,我都没管过,我就是跟人喝点酒你生个屁的气!”詹嘉言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板上,“我只有这一个朋友,你还想知道什么!想知道老子这辈子他妈就围着你转是吧!艹什么他妈这辈子!不就是谈个没人知道的恋爱么,谁他妈这辈子没谈过几个恋爱!我告诉你谢泽,我詹嘉言是没本事,可他妈也不是软蛋!你他妈要是再敢强迫老子,就分......” 分......分什么,詹嘉言捂着嘴,眼泪地上湿了一片...... “分什么......”谢泽甩了毛巾,狰狞着脸走到詹嘉言身前,蹲下去,捏着詹嘉言脸,“说出来言言,分什么......” “放开我,谢泽。”詹嘉言擦擦眼泪,推谢泽,“我要去洗澡了......” “你他妈跟老子说清楚!”谢泽红着眼,詹嘉言的眼泪简直要了他的命,这跟在床上爽的掉眼泪不一样,什么事能让一个大男人捂着嘴,哭的比女人还丑,他不管詹嘉言多委屈,只要詹嘉言敢说出那一个字,他就能立刻弄死这个傻逼! 詹嘉言抱住谢泽,几乎全身的重量压在谢泽身上,摇头,“谢泽,我真的很累......洗个澡让我睡觉好吗?” 凉凉的液体顺着肩胛流下,感受怀中浑身颤抖的身体,谢泽抱起詹嘉言,到浴室。 把詹嘉言放到浴缸,谢泽一块儿进去,将人放在自己身上,抱好,“言言,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但是你出去哪儿玩,跟谁出去,起码跟我说一声,要不你还是来当我的助理,以前一样黏着我,行不行?” 不管男女,追人的时候肯定都是很黏人的,詹嘉言承认,刚开始打算追谢泽的时候,他几乎可以说是天天在谢泽面前转悠。 谢泽颜值高,学习好,头脑冷静,家世好,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偶尔会展现出来的痞气。要是让一个少女来评价,那少女估计会托着腮,眼冒星光说:只看前几条,是难道一遇且地地道道的白马王子,可是偶尔嘴角那抹邪笑,比平时更勾人,简直帅死了! 王子和痞子,不管是哪种类型的人都很轻易就让人动心,贵气加痞气,这就是谢泽,想要追到这样的人,詹嘉言当年可是下了大功夫, 与谢泽相反,詹嘉言样貌顶多称得上清秀,说话极少甚至过于阴沉,要不是谢泽开口说第一句话,也许两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嘉言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就算高考在即,当意识到自己喜欢谢泽后,就展开了猛烈的无声攻势,黏。 不说话,就是黏。 从陌生到熟悉,大约一年的时间,最后换来七年的约定。 詹嘉言最后还是拒绝了谢泽去当助理的提议。 时间长了胶都会开,何况是人呢? 詹嘉言腿好了,去上班。 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崭新电动车已经全副武装,颜色也换了,防风道具到很到位,詹嘉言骑上电车就走。 半个多月没出现在公司,有同事不知道怎么着打听到出车祸,纷纷表示关心。 詹嘉言腰疼,那里也疼,坐在凳子上都是煎熬,和来慰问的同事一遍遍的重复身体已经好了。 刚喝口水。 “小詹啊,老板找你,过去看看吧。” 詹嘉言拉住人“梦梦姐,大概什么事知道吗?” 这位梦梦姐是公司最有资历的人,据说从公司开起来就在,深得老板信赖。 梦梦姐笑,“我也不知道,看老板的样子挺高兴的,估计是好事。” 詹嘉言不知道有什么好事能找到自己的,升职?加薪?詹嘉言有点庆幸自己是腿受伤,就算现在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大家也都会往腿伤方面想。 从办公室出来,詹嘉言坐在凳子上,手都在抖,梦梦姐过来拍拍他肩膀,“怎么样,小詹,是不是升职了?” 詹嘉言挤出一抹笑容,“梦梦姐,我估计要辞职了。” 第13章 山雨欲来风起势 幻海科技要给公司投资,呵,自己怎么不知道,谢泽会投资小说影视,还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小詹啊,咱们不管幻海是做什么的,人家愿意拿钱,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这次他们挑选的做影视的书,全是你手里的,这段时间你就多费点心......” 詹嘉言关了电脑,趴在桌子上。 办公室就这么大,二十多个人,天冷了,下了班都匆匆忙忙回家,除了加班,詹嘉言第一次不想这么早回去。 谢泽这是口说不动,开始实际行动了。 詹嘉言对他这种实践能力感到佩服,高三詹嘉言就听谢泽说过以后互联网创业的想法,公司名字是当时两人一起的。 大学谢泽开始创业,名字就是幻海,公司股东只有他一人,谢家父母也许帮过忙,谢泽不傻,父母的帮助,他会接受,但是不会多,而且前两年两年公司稳定时,谢家父母估计从谢泽手里得到了不少利息。 这么多年,公司从小做到大,从万众之一,到业界前十,不到三十岁,走到现在的高度,就知道谢泽的手段有多厉害。 詹嘉言明白,给自己公司投资,不过是谢泽的一个小小游戏,谢泽说让他去当他的助理,只要自己不辞职,这间小公司早晚会冠到幻海名下,而自己只能给他打工。 睁开眼,快九点了,六点半下班,詹嘉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公司睡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谢泽这会儿估计还没回去。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是孟萧,大概七点的时候打来的,詹嘉言打过去,手机用耳朵和肩膀夹住,边收拾东西。 “孟萧,不好意思,我刚看到电话......现在?......我不在家......什么!今天你生日,啊,怎么不早说......在哪儿吃饭,我过去。” 挂了电话,詹嘉言背上包,下楼。 嘟.....嘟......嘟...... 詹嘉言挂了手机,看一眼谢泽的名字,把手机装包里,发动电车。 赶到餐厅时,谢泽一眼就在透明落地窗口看到孟萧和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桌子上放了两个蛋糕,一大一下。 詹嘉言停下车,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孟萧给他打这个电话是出于好意,朋友过生日一块儿吃顿饭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掏出手机,找到孟萧,詹嘉言拨过去,看到窗内孟萧接起电话,詹嘉言笑,“孟萧,我过不去了,电车没电了,我现在得推着回家,生日快乐,礼物改天给你补上~~~” 说话的时候,孟萧身边的小孩儿刚好朝外看,大冷的天在外面吹风的估计也没几个,小孩儿盯着他看,詹嘉言放下手机朝小孩儿挥挥手。 不等孟萧扭头,詹嘉言就走了。 詹嘉言能清楚明白的告诉自己,现在已经不喜欢孟萧了,心中的不舍估计就和很多人对初恋一样,总有一种念念不忘的感觉,就算两人有各自的人生,可还是想亲近对方,不是喜欢,不是爱,只是当初第一次心动时养成的一种习惯。 一入十一月是真的冷了,路上起电车的每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詹嘉言此时活脱脱一骑车的熊。 看着身旁一辆辆超过去的轿车,詹嘉言心里叹口气,要是不晕车,他早就买车了。 时间不早了,谢泽也许已经回去了,詹嘉言也不敢加速,等终于到小区,赶紧去看看谢泽的车在不在。 黑色的奔驰停在特定的位置,车头两只眼睛让詹嘉言想起了小时候看西游记时,乌黑的云雾中,蛇妖的两只眼睛,冰凉如柱。 然而等詹嘉言走近,看清车里的人,才发现谢泽的眼神更冷,只是在詹嘉言靠近车门时,忽然回复正常。 詹嘉言扣扣车门,等谢泽放下车窗,趴上去问,“谢泽,你在车里坐着干嘛?” 谢泽不说话,詹嘉言一拽车门,打开了...... “谢......”刚打开车门,詹嘉言就被谢泽一把捞进车里,摁在副驾上,暖气再加汽车的味道,让詹嘉言脑子一懵,胃里直抽搐。 “放开我,谢泽,我要......” 谢泽根本不听,捏住詹嘉言鼻子,等詹嘉言张嘴呼吸时,看准詹嘉言的嘴,俯身上去。 詹嘉言想吐不敢吐,谢泽在他嘴里,一点缝隙都不留给他。 浑身无力,胃里翻江倒海,詹嘉言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窒息而死,谢泽忽然放开他,詹嘉言来不及说话,推开谢泽下车,捂着嘴,跑到最近的一个黑暗角落,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谢泽在他身后蹲下,轻轻拍打着詹嘉言的背,“你晕车越来越严重了。” 几乎吐了半个胃,詹嘉言起来捂着肚子,站都站不直,谢泽扶着他,身子拧过来正对自己,谢泽把脸凑过去,詹嘉言推开他,谢泽笑着再凑过去,詹嘉言再推。 来来回回好几次,詹嘉言忍无可忍,也不管嘴里那股子怪味,“你是不是找骂,老子他妈不想说话,扶好,离远点儿!” 谢泽一手扶着詹嘉言,另一只手抬起来,用衣袖给他擦擦嘴,詹嘉言愣在原地,他自己都不会用衣服擦,谢泽这么爱干净的人竟然用衬衣来给他擦嘴。 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把詹嘉言惊醒,感受到谢泽的唇印在自己唇上,詹嘉言吓的一把将谢泽推开,“艹,恶不恶心!” 谢泽擦擦嘴,邪笑,“那里我都亲过,进去过,还有什么恶心的?” “你......你......”,詹嘉言面红耳赤,捂着肚子,支吾了半天。所幸,天黑谢泽看不到他的脸。 “我,我什么?”谢泽拽一把詹嘉言,詹嘉言一个不稳,身子往前一趴,谢泽转过一点,弯腰,宽厚的背刚好接住倒上来的詹嘉言,后伸手,詹嘉言搂着谢泽脖子,把腿放上去。 “流氓......”詹嘉言在谢泽耳侧轻声念叨。 谢泽扭头在他嘴上再亲一口,“我不算流氓,流氓就该在车上把你解决了,那还不算。刚才那角落里也该来一次。” “滚蛋,傻逼。” 谢泽手上趁机捏一把詹嘉言大腿,“言言,你怎么比以前胖了这么多,肉都松了。” 詹嘉言脑门磕一下谢泽后脑勺,“明明体重都下降了,你他妈还说老子胖。” “看,我要是好好问你,你肯定得说自己胖了,”谢泽感受了一下身上的重量,小声,“肉都没有以前多了,做起来不舒服,以后多吃点。” 等电梯旁边有几个人,时不时偷偷挪眼珠看看两人。 “畜生!”詹嘉言咬牙切齿。 “哎呀,小伙子是你啊!” 詹嘉言扭头看过去,周围几个人全看过去,说话的正是那天在花园对他说教的大妈,此时大妈穿着特厚的棉绒睡衣,手里端了一盆饺子,笑的无比和蔼,“小伙子,腿是不是还没好利索啊!” 估计是老人都觉得别人听不到自己说话,声音总是特别大,詹嘉言此时被谢泽背着,尴尬着,大妈的话一说,詹嘉言觉得,旁边人的眼睛都注意到他腿上去了,反倒给他解了尴尬。 詹嘉言笑笑,“快了,阿姨,您这是?” 大妈特娇羞一笑,伸手从碗里揪出一颗囫囵饺子,詹嘉言咽口唾沫,觉得自己一会儿可别把大妈熏着了,谢泽忽然开口,“阿姨,他腿还没好利索,您这是韭菜馅的吧,他还不能吃,要不然您给我,我就爱吃饺子。” 大妈一听特别高兴,饺子塞谢泽嘴里,“刚包的饺子,给我儿子送去,他们在17楼,小伙子,你们住几楼啊?” 周围人纷纷看过来,此时电梯下来,众人进去。 詹嘉言笑笑,“我六楼,他七楼。” 大妈点点头,拍拍谢泽肩膀,“小伙子人不错,有没有对象啊?” 谢泽笑笑。 此时电梯停下,詹嘉言冲大妈笑笑,“阿姨,我到了。” 大妈赶紧点点头,“啊,慢点啊,走路以后可长点心!” 出了电梯,詹嘉言喘口气,“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阿姨多恐怖哦。” 詹嘉言刚想掏出钥匙开门,一摸裤子,钥匙没了! “谢泽,完了,钥匙丢了......” 家里的钥匙向来都是詹嘉言拿着,本来以为谢泽会生气,岂料谢泽拍拍詹嘉言屁股,“我上衣兜里有。” “哈?”詹嘉言伸手摸摸谢泽西服外套,果然从里面口袋里,找到孤零零的钥匙。 是哦,上次以为家里闹小偷,就是谢泽开的门,所以说,本来从不带钥匙的谢泽,忽然开始带钥匙了?? 詹嘉言去刷牙,谢泽看看表,十点半了,翻出桌子下詹嘉言收的一批订餐袋电话,订了份披萨,放下手机去浴室。 詹嘉言光溜溜的正在冲澡,看到谢泽进来,吓一跳,“干嘛?” 谢泽三两下除了衣服,“洗澡。” 詹嘉言直接把衣服捡起来扔他脸上,“去外面的浴室。” 谢泽把衣服扔出去,关门,过了一天,詹嘉言皮肤上昨晚留下的痕迹越发明显,谢泽咽咽口水,开门出去。 詹嘉言盯着镜子浴室镜子里自己的身体,看着关上的门,低骂一声,“傻子。” 第14章 陆林与田灵 那天过后田灵一直在想,老板原来喜欢男的。 公司里那帮花痴的姑娘要是知道,估计一个个能伤心死。 田灵搬着文件上楼,公司门口看见几个刚入职的小姑娘围着一个寸头有说有笑,上班时间! “现在上班时间,你们几个干嘛呢?”田灵走过去,几个小姑娘一哄而散,寸头双手插兜,倚在墙上,吹个口哨。 田灵推推眼镜,“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陆林一脸好笑的看着田灵,不屑,“大姐,你谁啊,吓人家小姑娘干嘛?” 大姐?田灵自认为长的还算可以,穿衣打扮还算有品味,而且今年才二十三好么! 田灵笑,“这位先生,首先我并没有吓她们,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其次我也可以跟您再说一遍,现在是上班时间,您要是没什么事,请别在别人公司门口堵着。” “呵,我告诉你,这是我哥的公司,我要去找你们老板。” 陆林迈开长腿,就要忘里走,刚踏出两步,被田灵快跑两步,重新堵上。 “那好,请问这位先生贵姓,叫什么,我去通知老板。” “陆林。” 田灵轻呵一声,回一个不屑的微笑,“陆先生可能是认错门了,我们老板姓谢,您走好不送!”说完关上玻璃电子门。 “你......”陆林在门口来回转了两圈,也不见人开门,就干脆蹲在门口。 今天要是见不到泽哥,估计这段时间都见不到了,陆林想起陆海那张脸就害怕。 要不是手机,银行卡,身份证,甚至连护照都被收走,自己也不至于坐在这儿干巴巴的等。 “陆林,你在这儿蹲着干嘛呢?”谢泽刚上来就看到陆林蹲在墙角埋着头,要不是那颗寸头,他都差点没认出来。 陆林抬头,看见时谢泽,一下子蹦起来,“哇,泽哥,你这是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谢泽指纹开门,带陆林进去,“我去跟人吃个饭,谈点事,倒是你来做什么。” 谢泽只是奇怪,陆海怎么还没把陆林关起来,这都多长时间了,这次放养的时间有点长了吧。 “泽哥,年前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陆林垂着脑袋,“我现在连要饭的都不如,连个身份证都没!” “哦?”谢泽笑,他就说依陆海的弟控程度不能撑这么长时间。 陆林气,刚要说话,看到田灵从面前走过去,赶紧凑过去,“大姐,你裙子......” 田灵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看谢泽,“老板,合同放您桌子上了。“ 临了,白陆林一眼,“陆先生,看清楚,我穿的是裤子。” “这都行......”陆林摊手,看着田灵的背影,哼一口气,“泽哥,这个女的是谁啊,我第一次见不上当的......” “现在是秘书。”谢泽把人领进办公室。 陆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脸八卦样,“现在是秘书~~,以后呢~~~难道你们嗯?”陆林一把坐正,“还是说,她就是你女朋友?!” 谢泽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他,陆林悻悻然坐下。 一个认认真真看文件,一个躺在沙发上睡觉,谢泽抬头看看表,快要六点了,叫醒陆林。 陆林睁开眼,一个二十的大男人,揉着眼迷迷糊糊,声音沙哑,多了几分可爱,“嗯?几点了?......艹!我睡着了!?” “醒了就回家去,我还得加班,就不送你了。” “泽哥,别啊,我就十块钱,来的时候做公交,现在一分钱都没了。”陆林谄媚的跑到谢泽身后,在谢泽肩上揉揉捏捏,“求泽哥救命~~” “十块钱,坐一趟公交没了?” “因为公交车上不给找零!绝不是老子智商不够!”陆林拍胸口保证。 “傻逼。”谢泽忍不住开口,这根本就是被家里养傻了。 “诶?泽哥,你这是什么合同,小说?影视?版权?你公司什么时候做这些了?”陆林趴在谢泽肩膀,看合同。 “去,离远点。”谢泽把肩膀上的脑袋推开,“别在这儿跟我腻歪。” 陆林站正,心里不爽,“我又不会把你这边的事告诉我哥,你们俩爱怎么斗,跟我没关系,一个是亲的,一个是比亲的还亲......” 谢泽长这么大,就哄过两个人,一个当弟弟,一个当祖宗,“行行行,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别在我身上趴就行。” 陆林眼底一抹忧伤,低头,“那泽哥你忙,我回去了。” 谢泽点点头,盯着陆林的后脑勺,叮嘱,“别太听你哥话,他是狼,你是兔,属性不一样,不能什么都让他带着你走。” “嗯。”陆林背对着谢泽点点头,推门出去。 陆家两个儿子,一个野心极重,一个天真单纯。其实要不是陆海对陆林的宠爱太过分,在陆家那种环境,想长成陆林这样都难。 陆家和杜家上上辈儿,是在跟着毛主席闯天下那会儿结下的革命友情,本来想着以后孩子也当军人,结果,陆家生了儿子,而且还真的如了陆老的愿,红两代,可是,杜家生了女儿杜清,杜清虽是女儿身,性子完全跟了杜老,不听老爷子的威胁,硬是做起了生意,最后嫁给了姓谢的生意人,也就是谢泽的爸爸。 到了谢泽这一辈儿,不止谢泽,陆家俩孙子,老大陆海比谢泽还野,要说谢泽做生意还算将良心,陆海那可真是地道的商人,生意早就坐到了海外,陆林比陆海和谢泽小五岁,谢泽是眼睁睁看着陆海把陆林初生狼犊养成兔崽子的。 陆林刚心情复杂的出谢泽办公室,迎面遇到田灵。 哼,秘书。 “嗨~美女~”陆林插着口袋凑到田灵身边,“美女是不是快下班了,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你这么漂亮一定不忍心拒绝我对不对~~?”陆林拿出自己最得手的微笑,露出半颗小虎牙。 田灵斜眼看一眼陆林,鼻子轻哼一口气,“陆先生,你要是为之前的无理道歉,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你这搭讪方式就免了吧,太假了。” 陆林不信,他可是听说,凡是女的,从少到老,没有不萌的虎牙的。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没有拔掉在整整齐齐的革命队伍中的唯一一颗乱序者。当初对着镜子找出的最完美微笑角度,可是连从来没睁眼看过他的哥哥都得停下来看两眼的, “我是说真的,美女,你请我吃饭吧,我真的快要饿死了......”陆林捂着胃,“你请我吃饭,我在泽哥面前给你多说好话,加薪不是问题。” 田灵不想理他,二世祖她见多了,不务正事吃喝玩乐,眼前这个比她见过最不要脸的还差点。不过是老板的亲戚,也不好太过恶劣。 “陆先生,你是老板的亲戚,我请你吃传出去不好,要实在饿了,我包里还有点零钱,您可以去楼下买个面包。” 陆林想这女人还真是全面无死角,自己早就没钱了,刚才出来时,泽哥也没给钱,一会儿要去哪儿还不知道,一分钱都没有...... 陆林伸手,“那你给我吧。” 这么可爱的吗,田灵上下打量他一下,推推眼镜,嘴角隐隐一抹笑,“等着,我去拿。” 谢泽不是没想到要给陆林点钱,只是,一想,陆林手机身份证不在身上,甚至一分钱没有,依陆海的性子,不派人跟着是不可能的。 看时间差不多了,谢泽收拾下班。 开车行走在晚风中,谢泽看着身边一辆辆后退的电车,一个个都把自己包成了狗熊,佝偻着腰。 一路上,商店的透明橱窗匆匆闪过。 那天晚上要不是看见詹嘉言站在那里一副傻样看着窗户里面的人,他也不会坐在车里等他回来,要不是心虚,他怎么会先来看找车看看自己在不在。 手抓紧方向盘,谢泽满脑子都是那天詹嘉言看着窗里面的人,纠结,痛苦全摆在脸上。 忽然,谢泽看到车外路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闪而过,是那个人? 想杀人的心都有,谢泽一个刹车停在路边,一拳头砸在方向盘,詹嘉言站在窗外犹豫不定的样子,在谢泽脑中盘旋。 那晚要不是詹嘉言晕车太严重,在车上他就想办了他! 嘀——滴—— 身后鸣笛催促,谢泽看一眼后视镜,锤一把方向盘,发动汽车。 那个人是谁,詹嘉言和他什么关系,那天晚上,明明那么冷,那个二货跟个傻子一样,冻得哆嗦也要站在外面和他通电话! 还是说这人就是詹嘉言嘴里他唯一的好友?呵!听都没听过的好友。 傻子都能看出来,那天詹嘉言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的言言有事瞒着他,还是跟别的男人,这是他看到了,没看到的时候呢,谢泽忽然觉得自己脸被人打了一巴掌,还是措手不及! 谢泽开车看着前方,握紧方向盘,这几天,他一直在给詹嘉言机会,等他自愿说清楚。 然而詹嘉言没有。 后视镜里,谢泽嘴角一抹嗜血的微笑,他谢泽不是什么好人,他曾付出过的东西,他的言言,永远是他的,哭或者笑,只能为他谢泽一人! 嘟......嘟......嘟...... 谢泽收下笑容,看一眼,是詹嘉言的来电。 免提。 “喂,谢泽!”詹嘉言语气急切,感觉都要哭出来了,“谢小泽病一直吐怎么办!” “什么?”谢泽皱眉,电话那头呼呼的风声,“带它去医院,你在哪里!?” 那头风声有点大,詹嘉言说了什么,也是滋滋啦啦,“我在路上,带它去医院,可是电车快没电了,我怕到不了!” “你在哪儿?”谢泽打开窗,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詹嘉言说了个地方,谢泽加速,轻声安慰,“好好看路,我挂了手机,你别动,我一会儿就到,五分钟。” 电话一挂断,黑色奔驰真的是奔驰而去,谢泽多少年没这么开过车了,这会儿陆林要是看到,估计得乐疯了。 第15章电话最好及时接 四分钟,谢泽赶到时,一打远就看见横在路边的黄色电车,詹嘉言就蹲坐在路沿。 急刹车,谢泽招手,“上车!” 詹嘉言立马起来,怀里还抱着小家伙,还没进车就已经有点犯恶心了,谢泽刚才就把暖气关了,而且开了一路车窗。 詹嘉言上来,谢泽把车窗开到最大,把狗放到后车座,对詹嘉言道,“趴窗户边儿,带着手套呢吧,捂着耳朵,忍会儿,一会儿就到。” “嗯。”詹嘉言点点头。 超快的的车速,带起强劲的风,冷气流从车窗灌进来,詹嘉言脑袋顶都吹的凉了,车里和车外几乎没什么区别,甚至比车外还冷,呼吸着冷空气,詹嘉言才感觉没那么恶心。 侧头看谢泽,谢泽的脸真的帅,正看,侧看,都能让人移不开眼。 詹嘉言觉得谢泽肯定是感觉到自己在看他了,因为谢泽嘴角都笑了起来。 “谢泽,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才刚打完电话,还没刚坐下不久,谢泽就到了。 “本来我就快到附近了,拐个弯就到了。” “是吗?”詹嘉言吸吸鼻涕,“我还以为你一路闯红灯过来的。” 谢泽笑,”我要是真闯红灯过来,你觉得呢?” 詹嘉言忍不住笑出声,“帅,我替谢小泽谢谢你。” 到了兽医院,詹嘉言抱起谢小泽就进去,谢泽跟在身后,看詹嘉言紧张的样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连条狗都不如。 “成长期小狗翻肠很常见,小家伙目前问题不大,打了一针,很快就能好,平时注意饮食,......”医生抱着谢小泽出来,看一眼眼前两个男人,转手把谢小泽递给詹嘉言,“行了,抱回去吧。” “嗷呜~~”小家伙舔舔舌头。 谢小泽平常在家疯惯了,这会儿窝在詹嘉言怀里,半睁着眼,浑身发抖,可怜兮兮的样子连谢泽都不忍心瞪它。 开车原路返回,谢小泽照样躺在后车座,因为车窗开的很大,灌进来的风凉飕飕的,詹嘉言把自己羽绒外套脱了改在小家伙身上。 谢泽开车,把手机扔给詹嘉言,“找到田灵的号,帮我接通。” 接过手机谢泽手机,詹嘉言心里其实挺忐忑,他从来没翻过谢泽手机...... 其实他一直很奇怪,人家老板都是工作手机,私用手机分开,谢泽这么些年了,真的是只有一部手机在手,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在谢泽那些客户中是排在第几位的。 谢泽看詹嘉言拿着手机半天不动,皱眉,“怎么不找,忘了密码了?” 詹嘉言一愣,摁亮手机,顺手在屏幕上滑过一个图案,手机屏幕上立刻弹出一页菜单,詹嘉言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谢泽目视前方,不懂詹嘉言什么意思,“故意什么?找人。” “哦,好。”詹嘉言翻开电话薄,入眼一页除了田灵号码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人,隐隐的失落,詹嘉言点一下田灵的名字,拨过去,拿着手机,伸到谢泽耳边。 谢泽扭头看他一眼,继续看路,“田灵,明天早上先去一趟交警那里。” 詹嘉言瞪大眼。 挂了电话,谢泽依旧冲着前方,目不斜视,詹嘉言骚骚耳朵,“谢泽,一会儿你把我放电车那里,我推着回去。” “路程挺远的,找人托运吧,”看一眼詹嘉言,谢泽伸一只手,手背背贴在詹嘉言脸上,入手冰凉,“还晕吗?” 詹嘉言拿开谢泽的手,摇摇头,“只有一点点恶心,关上窗吧。” 谢泽没有说话,也没有关窗,呼啸的风刮过耳朵,詹嘉言歪着脑袋,要不是谢小泽在身后时不时的哼哼两声,他担心小家伙的情况,可能早就睡着了。 这两天他一直都想问谢泽关于公司投资的事,谢泽要是真的想扩大公司领域,没必要找他们一家小公司合作,依他的能力,收购一家不错的公司完全不在话下。 这家公司自己待了快四年了,人数也越来越多,网站也越做越好,就算现在的老板并不是大人才,可是也是真的想做小说,这估计就是大家愿意留下来的原因。 谢泽收了有什么用,他不懂这些,也不会用心经营。 “谢泽,我能问你个事吗?” “说。” “你注资的目的是什么?”詹嘉言盯着谢泽。 谢泽不说话。 詹嘉言心里难受,“前面停车。” 谢泽根本不理他,车不但没停,反而速度越来越快,詹嘉言气的大吼,“谢泽,你他妈玩够了没!” “没。”谢泽随口扔出一个字。 夜已黑,黑色奔驰疾驰在车辆稀少的公路上,车窗打开,尽管凉风萧瑟,却不抵车内两人之间温度冰冷。 “别动公司,我辞职”,詹嘉言哆嗦着唇,忍不住大吼,“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工作!” 黑色猛兽骤然止步,詹嘉言身子猛然往前一倾,后座通一声,谢小泽摔在地上,嗷嗷叫,谢泽手一抖,眼神微黯,抓紧方向盘。 詹嘉言一听后面的惨叫声,心都快碎了,赶紧解开安全带,爬到车后座,抱起小家伙,幸亏羽绒服够厚,而且小家伙可能不知道怎么弄得,给自己缠了好几圈,詹嘉言赶紧把衣服解开,把它搂在怀里晃了晃。 谢小泽雪白的小身子团成一团,浑身哆嗦,“呜呜~~~” 詹嘉言眼泪啪嗒掉下来,“你麻痹,谢泽!” 谢泽不敢看后镜,双手环抱方向盘,头抵在上面,声音沙哑,“下车!” 使劲开车门,推不动,詹嘉言大骂一声,“艹!” 脱了鞋扔谢泽背上,“开门!” 抱着狗下车,詹嘉言揉着眼睛离开,头也不回。 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谢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单薄的衬衣凉风刺骨,身体没有任何知觉,两三分钟后,车里爆发出一阵阵笑声,谢泽摇上车窗,打通田灵的号。 “田灵,收购进程加快,下周我要看到转让合同!” “好的老板!”说完这句话,电话里慵懒的女声有些迟疑,“老板,您是不是哭......” 嘟......嘟......嘟...... 田灵放下手机,忧心忡忡,起来喝杯茶,拿出床头的书,翻开书签。 谢泽挂了电话,龟速开车回家。 下了车,詹嘉言裹着羽绒服抱着谢小泽,附近全是商业楼,根本就没有酒店,一路走到刚才错过的电车那里,刚才在车上扔了一只鞋,脚冻得晃。 从车上解下来保暖工具,裹在脚上,詹嘉言蹲在一边,按摩着谢小泽的身子,黑乎乎的夜,凉飕飕的风,出租车半天没有一趟,詹嘉言浑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 看着陆续暗下去的商业楼,詹嘉言揉揉谢小泽脑袋,手指头冻得僵硬。 詹嘉言不敢想象自己和谢泽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场长达七多年的恋爱,他真的很珍惜,就算开始于一个玩笑,他詹嘉言从来没有一天不是认真对待这份感情,他想结婚,想和谢泽结婚,除了谢泽,谁都不要。 道歉,和谢泽好好谈谈,这场恋爱,他不愿意结束,他要等到,谢泽跪地求婚的那一天。 拿出手机,詹嘉言打给谢泽,手机嘟嘟响了半天没有人接,重播再重播。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詹嘉言含着泪,再也不敢摁手机,他怕,怕还没有来的及道歉,谢泽就跟他提出分手。 谢小泽窝在詹嘉言怀里,舌头舔舔詹嘉言脖子,“嗷呜呜~~” 手机显示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不能在外面呆一晚上,会冻死的,詹嘉言搓一把脸,找到一个手机号,打过去。 本来以为这点了,能不能打通还不一定,可是几乎还没响两声,电话就接通。 安静的夜,通话声音显得特别大,那头孟萧沙哑的声音传来,“嘉言?” ****** 谢泽上楼发现詹嘉言还没回来,坐在客厅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人,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一掏口袋,没有手机,拿起客厅电话,谢泽打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谢泽拿起外套,匆匆忙忙出门。 手机在车里,谢泽看到未接显示,赶紧打开一看,全是詹嘉言的来电。 “言言。” 赶紧打回去,“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谢泽双眼泛红,疯了一般加速。 ****** 打完电话手机就关机了,詹嘉言还心里有点担心,万一孟萧来了找不到他怎么办。 坐在路边将近半个多小时,路上一辆车都没了,詹嘉言浑身哆嗦,搂紧怀里的小家伙不撒手,一道光由远及近,詹嘉言还没看清人,就听到声音。 “嘉言!”孟萧手里拿着一间羽绒服下车。 “孟萧。”詹嘉言刚想站起来,腿上麻的用不上力,孟萧赶紧扶住他,这才发现詹嘉言身上已经凉透了,“上车!” 点点头,詹嘉言皱巴着脸,“腿麻......” 孟萧看他嘴都紫了,心里疼的要命,赶紧把人背起来,“没事,哥背你。” 把人放车上,詹嘉言说了一句困了想睡,就睡过去了,孟萧本来还怕他身体冻成这样,再晕车,现在人睡着了,反倒省事不少,赶紧发车走人。 不远处拐角的地方,谢泽一副吃人的表情坐在车里。 田灵刚要睡下,手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又是boss...... 第16章夜不归宿 “老板。” “田灵,明天再去查一个人......” 谢泽开车回家,没有开灯,就直接躺在客厅沙发上,这几年他早出晚归,不管什么时候詹嘉言都在,就像从未出过门一样。 一下子屋里空荡荡的,谢泽心里跟压了秤锤似的,沉甸甸喘不过气。 詹嘉言趴在别人背上的那一幕从刚才就像小手一样揪着谢泽的心,气愤的情绪一股麻绳般拧在谢泽胸口。 一股脑坐起来,谢泽魔怔了般走到卧室门口,他的言言平时该在里面等着他,而不是坐在别人车上! 一脚踹开门,谢泽愣在门口,没有人在,他的言言不在...... “詹嘉言,你好样的!”谢泽一拳头砸在墙上,室内大亮,控制开关可怜兮兮的碎在墙上。 ****** 车停好,孟萧叫醒詹嘉言,“嘉言,醒醒,到家了。” 詹嘉言皱眉,看上去很难受,“谢......不分......我不......”吐字不清,越说越难受,脸都白了,孟萧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人醒了但还没醒利索,已经开始晕车了,赶紧把人从车里拉出来,“嘉言,醒醒了,跟哥上楼。” “嗷~~~”谢小泽在孟萧脚边乱转圈,扒詹嘉言裤腿。 詹嘉言迷迷糊糊睁开眼,捂着嘴,“有点点恶心,想吐。” 孟萧摸摸他脑袋,笑,“再忍忍,上楼。” “嗯。”詹嘉言点点头,回头找找谢小泽,勾勾手指头,“跟上。” “嗷呜~~~嗷~~~” 进屋孟萧就扶着詹嘉言进洗手间,把人扔里面,自己出来,锁上门,去厨房切了个柠檬。 谢小泽这一路跟着他,孟萧坐在沙发上,把小家伙抱起来,捏弄小肉垫,“小家伙,跟我说说什么情况。” “汪汪!!”谢小泽尾巴晃尾巴,扇孟萧腿,“汪~~” 孟萧把看一眼洗手间,他不知道詹嘉言出了什么事,但他很高兴,因为詹嘉言能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至少说明,自己在詹嘉言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詹嘉言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孟萧和谢小泽正玩的开心。 “给你添麻烦了......”詹嘉言抱着谢小泽坐下,一脸的不好意思。 孟萧笑笑,揉詹嘉言头发,地上柠檬水,“嘉言,谢谢你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 一句话让詹嘉言眼前立刻升起水雾,赶紧低头喝水,“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在客厅就行。” 孟萧看的出来詹嘉言有些刻意避开自己,他以为是因为两人初中那点事,詹嘉言脸皮薄,不好意思。 “嘉言,我不是要故意打听你的事”,孟萧不知道怎么开口,停顿了片刻,才道,“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詹嘉言点点头,笑,“吵了,很严重。” 孟萧想起刚才路边上詹嘉言的样子就心疼,鬼使神差的就将人搂到自己怀里,就在詹嘉言头靠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白t恤,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运动鞋的的少年嘉言出现在他眼前,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瞳孔漆黑而又明亮,变声器带点沙哑的嗓音,微笑着叫出‘孟萧哥’,詹嘉言少年的模样他从未忘记,他这些年其实一直在期盼哪天能再见到詹嘉言...... “嘉言,还跟从前一样”,孟萧轻轻抚摸詹嘉言的头发,无比的温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孟萧哥说一说。” 从刚才孟萧把他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詹嘉言就浑身僵硬,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了,几乎是瞬间,詹嘉言就觉得对不起谢泽,推开孟萧,詹嘉言挠头,“以后别这样了,咱们都快奔三的男人了,靠肩什么的有点尴尬......” 他这话尽量说的语气轻松了些,不想让孟萧想多,孟萧也挠头笑笑,做出一脸不愿的样子,“你都好意思说这话?以前,是谁孟萧哥,孟萧哥叫的可欢,伤心难过趴在我肩上偷偷抹眼泪的。” 孟萧这番话,詹嘉言面红耳赤,“那都是小孩子时的事了!不准提了啊。”边说,詹嘉言躺在沙发上,闭眼,“时间不早了,明天都得上班,赶快睡了。” 闭了一会儿眼,孟萧迟迟不走,詹嘉言睁眼,孟萧笑,“我明天没课,今晚可以不睡。” “艹”,詹嘉言翻身,“老了,熬不起,睡了。” 孟萧在背后笑,詹嘉言只能把谢小泽从怀里拍出去,谢小泽拧着小屁股卧倒在孟萧腿上。 等詹嘉言呼吸平稳下来,孟萧把谢小泽放回沙发,抱起詹嘉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孟萧能感受到胸腔扑通扑通的心跳。 把人放到床上,孟萧注视着詹嘉言的嘴,片刻后笑出声来,无奈道,“嘉言,之前我还不确定,但是现在,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喜欢你,所以,一旦你女朋友放开你的手,我将会把他们紧紧握在手里。” 詹嘉言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孟萧不在。 手机昨晚上充电还关着机,看看表,不到八点,詹嘉言寻思人家收留了自己一晚上,床也让给自己了,做一顿饭表示一下感谢也好。 饭快做好时,孟萧回来了,走到厨房一看,惊呼,“不得了,竟然有人熬粥给我,好感动啊!” 詹嘉言看他一眼,“至于么,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孟萧端碗,“你又跟我客气,吃饭。” 吃完饭八半点半,詹嘉言准备去上班,电车钥匙还在口袋里,车已经在外面扔了一晚上了,九点半上班,估计走到公司也就一个小时,时间差不多可以。 出门时,孟萧神神秘秘跟他出门,小区门口,詹嘉言看见自己的那辆电车,这是之前车钥匙让人拿走之后,谢泽新给他换的,款式和上一辆差不多,颜色也一样。 车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詹嘉言看向孟萧,孟萧抬眉笑,“一大早找人给你运过来,电瓶也换好了,骑上你的小驴子出发吧,少年!” 噗! 詹嘉言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掏出钥匙手里转两圈,“谢谢。” 孟萧挥手,“要谢我,就常来串门。” 詹嘉言点点头,刚要发动车,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狗狗今天先在你这里看着,它这几天有些翻肠,帮忙看着点,晚上我就接它回去。” 孟萧手伸出手比划一个‘ok’,“路上冷,裹严实,看路,别飘!” 詹嘉言白他一眼。 看着詹嘉言离去的背影,孟萧忍不住抿嘴一笑。 詹嘉言走在路上其实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一趟,现在才八点多,也许谢泽还没走,昨天晚上电话没接,可能是因为自己那么大声跟他说话,把人给气着了,只要自己回去道个歉,好声好气安慰他两句,再滚个床单,事情就解决了。 收购公司的事,也可以采取同样的办法,他想让自己黏着他,那就黏着他,反正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厌烦。 相处这么久,詹嘉言清楚明白,谢泽这只巨型兽的毛最喜欢别人顺着捋,之前拧着劲跟他生气,是自己太不理智。 詹嘉言停下车,掏出手机,摁好手机号,就差拨出时,忽然开始犹豫,他的手在发抖,他脑中有种非常可怕的万一,也许他拨出这个号,听到的会是谢泽的一句分手。 电话终究没有打出去,詹嘉言脑中一团浆糊,不敢听谢泽说话,不敢见到谢泽,甚至不敢回家...... 电车呼呼到了公司,这时候才刚九点,公司里还没有人,詹嘉言把辞职信放到老板办公室,趴在桌子上补觉。 听到打卡声,詹嘉言醒过来,看到梦梦姐拎着餐盒进去老板办公室。关上门出来时,手里的餐盒已经不见了。 “小詹,你真的要辞职?”梦梦姐坐到詹嘉言呢旁边,一脸关切的问,“姐以为你上次就是说说,没想到你是真的要辞,小詹,咱们咱们公司虽然小,工资可能不是很高,可福利待遇也行,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干了几年的老员工,大家相处这么多年......” 詹嘉言笑,“梦梦姐,我很喜欢咱们公司,至于辞职是有别的原因......反正辞职信递上去,到走也有一个月时间,到时候我要是后悔了,就再去很老板说说好话留下来,也麻烦梦梦姐帮我说点好话。” 梦梦姐站起来拍詹嘉言肩膀,“臭小子!” “梦梦姐!”詹嘉言眨眨眼,“是不是该恭喜你和老板~~~” 梦梦姐撇嘴,指着詹嘉言,“还不到时候,不准说啊。” 本来詹嘉言心想跟谢泽从语言到身体上好好交流,劝谢泽放弃收购就行了,可是这是在谢泽不想分手的情况下,万一他觉得自己烦,想结束这场快早就过了期的恋爱,自己该怎么办呢?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真的是只有时间在前进,有时间上床,没时间互相了解。 谢泽或许忘了他也是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他有权利手段,让自己说丢了工作就丢了工作,他谢泽说过的话就是话,他詹嘉言说的话就是屎。 可是,能怎么办,就算在谢泽眼里自己就是要靠他养着的米虫,离了他就是一坨屎,他也爱谢泽。 掏出手机,詹嘉言打字,“谢泽,咱们今晚好好谈谈吧。” 第17章第一次总有不满意 谢泽第一天上班迟到,而且自从坐到办公室就没出来过,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大家猜老板肯定心情不好。 田灵下午到公司时,就看出气氛不对劲,问了个小姑娘,再想想老板大半夜给自己下任务时的语气,再加上手里这份自己调查到的资料,估计跟老板和那位詹先生是出了什么问题。 田灵站在谢泽办公室门口,敲门。 “进”。 田灵看到谢泽的样子,吓了一跳。 谢老板眼圈通红,黑框眼镜也遮不住淡青色的眼圈,整个人透露着疲惫。 田灵推推眼镜,“老板,交警那边解决了,而且您要的资料也查到了。” 谢泽点头,“好,辛苦了,放下吧。” 田灵推门出去,谢泽叫住她,“田灵,......” “我去给您冲杯咖啡~~~”田灵咧嘴笑笑,谢泽叹气点点头。 谢泽拿起桌上的资料。 孟萧,t大文学系最年轻教授,...... 初中曾就读于—— 谢泽眼睛定格在这一行,和詹嘉言同一所初中,也就是说他两初中时就认识,隔了十年还能让詹嘉言眼神流露出不舍的人,谢泽放下资料,目光移到上面照片上,食指手指轻轻敲打着。 田灵进来送咖啡,谢泽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嘴角一抹笑,问,“田灵,我记得你说过,大学副修文学是吗?” “啊?嗯!”田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点头,“我没什么朋友,没事就看看书,打发时间,后来有机会就干脆修了学分。” 大学的日子,室友在谈恋爱,她连说过话的异性都少,人家成群结队逛街购物吃饭,她因为经济问题只能躲在图书馆看书。 一个女孩子青春年华里该干的事她一件没干,,心里最不平衡,最想抱怨的那几年,她曾无数次躲在被窝里问自己,为什么别人有父母疼爱,不需要自己省吃俭用攒学费,为什么别人秀恩爱,自己却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 ——一个人可以惨在先天条件,但是决不能惨在以后的未来,付出的越多,越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清醒过来之后,田灵这么告诉自己。 因为,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谢泽站起来,看着窗外,“通知今天大家今天提前半小时下班,你昨晚估计也没睡好,收拾收拾下班就行。” “老板,我......”田灵寻思今天自己刚来上班,怎么就回去了呢,屋子里一个人没有,她宁愿自己在公司多待一会儿。 “怎么了,不愿意?”谢泽看田灵这傻样子就想笑,“你要是累出问题,我这边可就麻烦了,行了,回家吧。” 田灵点点头,“那老板您呢?” 谢泽端起咖啡,“我一会儿走。”今天早上詹嘉言给他发短信,晚上好好谈谈,他不知道詹嘉言要谈什么,但是在谈之前,他得先去办件事。 “那您注意休息。”田灵关门出去。 放下咖啡,谢泽坐下来,拉出抽屉,这是他手里唯一一张詹嘉言的个人照,当时詹嘉言睡得很死,甚至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大学刚军训完,谢泽撺掇詹嘉言两人搬出去住,两人刚交往,就想着能多点时间腻歪在一起,谁都不傻,出去住代表什么意思,能做不能做的基本都会做,詹嘉言脸皮薄,起初不同意。 再说当时两人全凭嘴上的一个七年之约就红红火火的在一起了,说着玩的还是真心的,只有自己清楚,不过既然敢说在一起七年,那肯定是都互相有些心思。 男人和女人,一个如狼一个似水,那狼想要在水里如鱼得水,必须对女人得宠着爱着,时不时的还甜言蜜语哄着。 男人和男人,猛兽同行,情欲说来就来,不能也不可以忍着,做起来干柴烈火,如狼似虎才对。 本来么,是就该像上面谢泽说的,可是,詹嘉言还是不搬,谢泽一健康的大好青年天天肉在眼前晃是看的着摸不到,估计耗了半年,那天詹嘉言回寝室发现自己东西都不见了,并且在自己光溜的床板子上捡到了一把崭新的钥匙。 谢泽特意买了几瓶红酒庆祝两人同居,詹嘉言气的一晚上没搭理他,躺在出租屋客厅睡了一宿。 谢泽当时的想法就是:睡了他,睡了他,睡了他! 无奈詹嘉言比女人还倔,在客厅睡了大半个月,眼看就要大二了,谢泽也越来越忙,几乎已经开始不在学校,詹嘉言才慢慢移到床上。 那晚,本来以为谢泽又不在,詹嘉言看完小说已经半夜了,洗完澡躺床上睡觉,闭上眼没多久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惊得詹嘉言猛地张开眼,差点一拳打过去。 谢泽握住詹嘉言手脖子,嘴里恶狠狠道,“趁老子不在上老子床!还想跑?” 詹嘉言自知无理,厚着脸皮道,“那又怎么了,你不在我还不能上床睡觉了啊!” “能,但是他妈老子想睡你!”谢泽把詹嘉言摁床上,“你知道这事,还把香味儿留床上,我他妈硬了你又不给上!苦逼的是老子吧。” “什么老子老子的,你是谁老子!”詹嘉言动不了,只能扭头避开谢泽的嘴,“我又不是女人,不喷香水,你自己天天带着香味儿回来,还怪我?” 谢泽腰上使力,把人压的死死的,头埋在詹嘉言颈窝,使劲蹭,“那不一样!味儿不一样,就你身上那味儿,不信你自己问问!” 詹嘉言推开谢泽的脸,抬胳膊闻闻,一股子舒肤佳的味儿,胳膊怼到谢泽鼻尖,“闻闻,你闻闻,是不是你成箱买的香皂味儿!” 谢泽凑上去闻闻,再闻闻,还真是舒肤佳。 不管,谢泽在詹嘉言胳膊上啵一口,又把胳膊摁到枕头上,在詹嘉言嘴上啵一口,最后毛茸茸的脑袋移到颈窝,使劲嘬一口。 詹嘉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泽连亲好几下,而且力道还不小,推开谢泽,“怎的,还不敢承认错误了,孙子。” “孙子就孙子,老子就要睡你,老子不管。”谢泽堵住詹嘉言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哼哼唧唧哼哼唧唧,詹嘉言拧来拧去,说不愿意还是半推半就任谢泽脱光了衣服,恍惚间腿也架上了谢泽的腰,任谢泽唇舌亲吻,往里一步步入侵。 疼的要命,詹嘉言咬着牙都快疼哭了,谢泽看不对劲,底下才进去一半,詹嘉言就这样了,自己要是全进去了,人不得疼死。 谢泽的忽然退出,让詹嘉言喘了口气,等谢泽从浴室出来,詹嘉言看到他手里那瓶洗发膏,脸都绿了,忍不住骂,“艹!谢泽你个畜生!” 谢泽也苦逼,“屋里就这东西能润滑......要不然我去厨房弄点油?还是去搓点肥皂水?” “不要,都不要,老子要tao!”詹嘉言拉被子盖住自己。 谢泽倒了一手心洗发膏,来回搓了搓手,“tao过期了,谁让你早不让睡,我也不想让你疼,这次就委屈点,以后咱们去超市买点进口润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给男人用的,不过估计也差不多。” 两人的第一场恩爱就这么潦草的过去,谢泽忍快一年,好不容易吃到手,一晚上把詹嘉言折磨的半死,卫生纸用了三四卷,具体多少他也记不清楚,就记得擦了还是脏,脏了再擦,等詹嘉言睡着了之后他还精神着,把詹嘉言身子拧过来面对自己,也不管人热不热,搂紧就呼呼大睡。 早上醒来,谢泽翻身打滚穿衣服,一气呵成,末了要下床才发现床上地上一堆纸团,床单上乱七八糟一片片。 他还以为自己昨晚是做梦来着...... 一扭头发现詹嘉言白白嫩嫩趴在自己床上,全身没一处好地方,连屁股上都有俩牙印和嘬出来的红痕...... 谢泽愣了半天,又把穿起来的衣服扯下来扔了,嘴上咧出一抹贱笑,躺回床上,手放在詹嘉言后背,来回走啊走,兴奋地自言自语,“言言,昨儿,哦不对,也不能说昨天,条件不足,今儿晚上绝对让你满意!” 想了想,谢泽翻个身,够着手把地上自己裤子捞起来,口袋里摸出手机,轻轻,再轻轻的,推一推詹嘉言,“来,宝儿,侧身露个脸儿,今儿是你真正成人的日子,给你男人留个纪念~” 咔擦—— 詹嘉言睁开眼,迷迷糊糊,就看到谢泽不知道扔下去什么东西,“谢泽......你干嘛呢?” 刚把手机扔了的人,立刻坐起来,“言言,你先继续睡着,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你醒了别忘了吃。” 谢泽光着身子下床,捡起地上衣服,偷摸摸捡起手机,装口袋里。 “你不吃......吗......哈啊......”詹嘉言打个哈欠,翻身趴在床上,“困......” “幻海注册,要跑很多地方,我外面吃,你困了睡会儿,醒来吃点饭。”谢泽说着进了浴室,三两把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见詹嘉言还眯着眼,走过去,在他脑门亲一口,“晚上别在阳台坐太长时间,我要是回来晚了,你自己早点睡。” 詹嘉言没回应,谢泽揉揉他脑袋出门。 第18章跟踪哪能撞见好的 把照片放回抽屉,锁好,出门发现已经快五点了,谢泽拿起外套就出了办公室。 田灵还没有走,一看谢泽出来了,就上前,“老板,下班了?” “嗯?还没走?”谢泽四周看一下,拍手,“时间差不多了,都下班了,想一块儿出去玩的田灵说,一切费用公司报销!” 黑压压的脑袋瞬间抬起一片,齐声欢呼,“哇啊~~老板说的哦,大家可不会客气~~~~” 谢泽笑两声,手指指田灵,几个嗓门高嘴甜的赶紧上阵,“好灵灵~~~” 不管他们怎么闹,谢泽拿着衣服下楼去地下停车场拿车。 昨晚上詹嘉言因为那家破公司跟自己闹,他又不是真不想让他工作,说了多少次了,让他来幻海上班,他詹嘉言要是真能干出点什么事,自己也不管,可是毕业四年了,到现在还在那家没出息的公司。 想看看詹嘉言到底想做什么是一部分原因,说白了,谢泽心里清楚,最大的原因还是他太想让詹嘉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 七年,不,八年,自己都嫌太短,公司安定下来也就是近三四年的事,再往前的那几年,除了大一那会儿,自己都忙的跟狗一样,正眼看詹嘉言的次数都不多。 钱,要,詹嘉言,也要,自己这辈子就在意过这俩玩意儿,得不到就不是他谢泽! 前者,自然会越来越多,而后者,除了在他谢泽身边,哪儿也跑不了。 刚走到停车的位置,谢泽就看躲在到几个黑影躲了起来,停下来余光看看四周,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整个停车场寂静无声,要不是那几个人刚才站的位置是他的车,他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谢泽眼角微寒,嘴角轻抬,心笑,刚好,自己心情不爽,有人愿意让他免费练手,挺不错。 本来打算去机场接了老爷子,再去接詹嘉言下班,看来今天老爷子那里是去不了了,谢泽掏出手机,“喂,爸,帮我跟外公说一声不能去接他了。” 边走边解扣子,走到车前,解下最后一颗扣子,外套扔车上,谢泽坐在车头,单手解领带,手指敲着车身,“出来吧。”语气带着挑衅,那样子不像是别人来找茬,反倒是自己找事的样子。 踏踏......踏踏......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四个......八个,谢泽看着陆续从旁边车后走出来的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微笑,“八个?要是不能把我打的我老婆都认不出来,雇你们的人可就白花钱了~” 几个黑西服对视一眼,离谢泽最近的一人笑,“谢老板,钱有没有白花可不是逞口舌之快,我们兄弟几个佩服谢老板的胆识,可是......受雇于人替人办事,要真是打的你老婆认不出来也别怪我们兄弟!” “哦?”谢泽一把拆了领带,扔车上,衬衣袖子捋到上臂,“话是这么说,不过,一会儿要去接老婆,还是希望各位看着手下留情别打脸,当然......” 谢泽握紧十指,活动一下头,眼神却变得犀利,“我也不会打各位的脸,还有......” 谢泽舔舔嘴,“耗时不要太长,赶着接老婆下班。” 几个黑西服冷笑一声,“看谢老板运气了!上!” 六点,黑色奔驰开出停车场,出了牢笼的黑兽瞬间加速而去,停车场内,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黑衣男人,喘着粗气,鼻青脸肿。 谢泽脚下用力,踩紧油门,抽出一张纸塞在鼻子里,“妈的,说的不打脸!” 看一眼镜子,眼角有些擦伤,嘴上也有点,鼻血还没止住,再看看时间,谢泽气的猛踩油门。 言言...... 到了詹嘉言公司楼下,谢泽看着楼底下的电动车,眼神变得阴郁。 他在路边等了一宿,结果早上等来的是天一亮就有人把车托运走了,现在车在詹嘉言公司楼下,自然而然,谢泽脑中就是那个詹嘉言在他家住了一晚的男人。 躺在车椅上,注视着眼前的写字楼,明明喜欢写小说却窝在这里干了四年,他不明白詹嘉言到底在追求什么,身为一个男人,本该逐浪,但詹嘉言却像一滩死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最好的年华过着傻逼一样的生活。 谢泽心想,詹嘉言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他说的所谓智慧,那个傻逼,除了性格好点,不对,性格也是装的好,高三那会儿高冷的不行,第一眼自己就看上了,那时候可是跟现在的傻样区别很大,要不然自己也看不上他。 写字楼门口一波一波的人出来,裹着灰色大衣的傻逼不知道在和别人说什么,笑的很开心,谢泽看他那傻样就想笑,情不自禁嘴角一勾,詹嘉言像是忽然看到什么,笑脸也没了,直勾勾的盯着谢泽这个方向。 看见自己就这么不高兴?谢泽按响车笛,詹嘉言跟人点点头,立马跑了过来,快到车前才缓下脚步,谢泽不耐烦,再鸣笛。 詹嘉言皱眉,快走几步,敲车窗。 谢泽也不开车窗,就这么看着詹嘉言趴在门口,听着他一遍遍的叫着‘谢泽’,隔着一扇车窗,声音很沉,但是就算如此,谢泽还是爱听。 詹嘉言敲了半天,又从前面看看,谢泽见他这样子觉得甚是可爱,不过,显然,詹嘉言有点怒了,最后估计是骂了一句‘傻逼’就转身要走。 谢泽赶紧推开车门,迈出一条腿,拉住詹嘉言,“言言,我刚才睡着了。” “谢泽,我是聋还是瞎?你他妈刚才疯了一样鸣笛,你是不是觉得老子智障啊!”詹嘉言肩膀一松,回头却被谢泽的样子吓了一跳,“艹!你他妈干嘛去了?” 谢泽抽出鼻子里的纸,血液浸湿了一半,詹嘉言看的心直晃,面上装的没事人一样,打开谢泽的手,“爱说不说......你先回家,我先去个地方,用不了多长时间。” “去哪儿?” 谢泽声音一下子冷了几个度,把詹嘉言吓一跳。 詹嘉言叹口气,“谢小泽在别人那里,我去领回来,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 往常听谢小泽这名字,谢泽心里总有点膈应,谢小泽和谢泽能一样么,前者再受宠它也是四条腿走路的畜生,注定只能在他谢泽的名字里加个‘小’子。 可是不知怎么的,现在一听谢小泽的名字,谢泽觉得心里舒服的不行,詹嘉言嘴里的‘别人’二字也让他觉得很受用。 放詹嘉言离开,谢泽准备开车回家,就在詹嘉言骑上电车那一瞬间,谢泽脑子里忽然又蹦出詹嘉言趴在别人身上那一幕。 放弃回家,谢泽开车跟上詹嘉言。 谢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跟踪这种事,自己,二十五岁,人帅多金,虽说奔三但离三也还差不少岁数,乐善好施,绝对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如今竟然因为一个男人成了跟踪犯。 谢泽一路着詹嘉言,最后在一个高档小区停下,发现这小区离自己住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太远。 据田灵的资料显示,孟萧,26岁,本硕博连读,去年博士毕业,直接任教t大文学系教授,父母双高薪,生活条件优渥,情商智商双高,谢泽看完之后简单点评一下:厉害。 詹嘉言停下电车,跟门卫招呼,有说有笑,谢泽一看这架势那可不像是只来过一次的人,顿时脸有黑了几个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詹嘉言进去。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你的人进了别人屋,詹嘉言此时此刻就想立刻下车,循着詹嘉言的味儿,进去把人拎出来。 屋里那人不是别人,詹嘉言可能从初中毛没长齐那会儿就惦记人家了,现在看人那眼神还直勾勾的,带点小幽怨。 詹嘉言出来时,谢泽看到了他身边的男人。 孟萧把詹嘉言送到小区门口,把怀里的狗狗递给詹嘉言,“不管发生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孟萧哥都乐意听你说。” 詹嘉言点点头,孟萧忽然把人抱进怀里,“好嘉言,让哥抱抱。” 本来打算推开的詹嘉言听到他这句话,想起年少时那段青涩的感觉,忍不住笑出声,“孟萧,跟你说,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 “真的?为什么?”孟萧笑。 要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也许后来在见到谢泽时,喜欢上他时,会被自己给吓一跳,而离他远远的吧...... 詹嘉言咧嘴笑笑,摇摇头。 孟萧眼神逐渐温柔,手拨开詹嘉言的刘海,俯首,詹嘉言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一凉,孟萧站好,“把以前该给你的现在送给你,也许晚了,但是一旦未来有机会,可以第一个通知我吗?” 詹嘉言愣在原地,孟萧手放在嘴上,脸有些红,轻咳一声,“别想过多了,跟你女朋友好好过,最好别给我机会,走吧。” “那......我走了......”詹嘉言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一刻也不敢再多停留。 詹嘉言不敢承认,这次他是落荒而逃。 未来...... 未来,他还和谢泽在一起吗? 第19章怕什么来什么 詹嘉言开门进屋,刚把谢小泽放在地上,就看到谢泽坐在沙发上。 谢泽脸上有伤,看上去比平时凶了几分,看见自己就像没看见一样,詹嘉言不知道谢泽又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跟自己闹着玩么,怎么这会儿功夫又变脸了。 取了药箱,蹲在谢泽腿边,给伤口消毒,“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谢泽一巴掌拍开詹嘉言的手,“不用。” 詹嘉言叹气,把棉签塞到谢泽手里,“你自己来,我去做饭。” 詹嘉言刚要起身,谢泽皱眉,抓住詹嘉言衣领,眼里火烧火燎,放开詹嘉言,“不用了,我不饿。” “我饿行么,”詹嘉言起身,“吃了饭我有话想跟你说。” 詹嘉言洗洗手去做饭,谢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谢小泽在他身边转悠,脖子上还挂了个小铃铛。 要不是看见刚才那一幕,谢泽或许还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想多了,詹嘉言在自己身边待了七年,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如今不但人让人亲了,连狗都戴上别人的东西了,今晚谈什么?啊,谢泽咱们也交往七年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咱们分了吧。 谢泽寻思着詹嘉言一会儿会跟自己说些什么,甚至往脸上擦药的手都在抖。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男人,但对他詹嘉言也是尽心尽力了,绝对做到要什么有什么,可关键是他也没跟自己要过什么...... 詹嘉言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谢泽拿着棉签在自己脸上乱戳,过去坐咋谢泽身边,“谢泽,谢泽?你今天怎么了?” 谢泽扔了棉签,盯着詹嘉言脑门看,这里让人亲了,他心里难受,这个傻逼当时为什么不推开,他还知不知道他男人是谁,是他谢泽! “言言,你觉得咱俩在一起有意思吗?” 詹嘉言身子一抖,脸色煞白,谢泽既然觉得没意思,那......还有什么意思,他想哭可以么,去你妈逼什么意思! 詹嘉苦笑,“这几年我觉得还行,但毕竟俩男人也不能过一辈子,我还好说,你......” 一开始他就知道谢泽家里条件好,至于怎么个好法他也不知道,就算是现在他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谢泽不说,他也不问。 只知道谢泽外公挺厉害,谢泽也算是根红苗,有钱有权又有能力,大概就是他这种人。 谢泽堵住詹嘉言的嘴,摇头,“实话实说,你觉得,你詹嘉言和我谢泽在一起这几年,难受吗?” 难受吗?谢泽,我,从交往的第一天起就难受,怕两人熬不到约定的时间...... 七年之约是认真的,从我爱上你的那天起就想得到你,就算等多久都可以,高三定下约定时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都是装的。 七年,时间多长啊,爱上一个人需要这么久么。 詹嘉言点点头。 谢泽脸色铁青,闭上眼不说话,良久睁开眼,抬手捋开詹嘉言额前的碎发,亲一口,笑“你不是有事要谈,什么事,说吧。” 詹嘉言眼圈一红,给谢泽脸上上药,“我希望你能放弃这次收购,我......” “行。”谢泽在詹嘉言嘴上亲一口,“本来也是因为你,现在也用不到了。” 鼻头一酸,詹嘉言快速给谢泽上完药,扭头,“我去看看汤熬好了没”,起身去厨房,谢小泽一路跟着他。 到了厨房,詹嘉言浑身一哆嗦。 啪嗒,啪嗒,啪嗒...... 看着一锅肉汤,眼前一片模糊,泪水顺着腮帮子掉到灶台上,他和谢泽完了...... 詹嘉言蹲在地上,衣服袖子全用来擦脸擤鼻涕,真他妈难受,谁说分手是暴风雨,分明是泥石流,全身上下,都堵得慌。 “汪!”谢小泽蹲在詹嘉言面前,低头蹭蹭詹嘉言裤腿,“呜~~” “没事,”詹嘉言吸吸鼻子,擦擦眼,“不怕啊,分手了你也是跟我过,难受啥呀......” “嗷呜!”谢小泽拽詹嘉言裤腿,撅着小屁股往后撤,嘴里呜呜咽咽,詹嘉言抬抬腿,谢小泽一屁股蹲在地上,“汪汪!” 爬起来又要去咬裤腿,詹嘉言手指着厨房门口,“出去,我静静。” “呜~~~”谢小泽前爪捂着脑袋,趴在地上,尾巴在地上扫了两下,打滚翻个身起来,蹬着小腿跑出门外。 哭了好一会儿,詹嘉言一看衣服袖子,袖口全湿了。 是不是男人当了下面的就会变得比女人还女人,詹嘉言觉得自己让谢泽害惨了,分个手躲厨房哭,还尼玛擦眼泪擦湿了一大片衣袖子。 怪不得谢泽原来越看不上,连自己都看着烦,赶快起身,掬了把凉水呼自己脸上,他詹嘉言是男人,不能做女人那些哭哭啼啼的事。 再出去的时候,谢泽已经不在客厅了,谢小泽躺在沙发脚,抬头看一眼詹嘉言,黑眼珠明晃晃的,低着脑袋几分可怜,詹嘉言去卧室。 本来床上的东西这会儿全在地上,脚边是还没拆封的一盒tao,整个卧室一片狼藉,说谢泽把卧室拆了都不为过。 开来昨晚上他真的是很生气。 詹嘉言找了客房,书房,浴室,谢泽不知道去哪儿了...... 整间房子空气都要凝固,詹嘉言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 谢泽你他妈去哪儿了!该走的是我,艹! 詹嘉言跑到客厅,拿起电话,电话打的通,但是没有人接,詹嘉言抠着桌角。 谢泽你个孙子,说完分手就跑,老子还没同意呢,傻逼,这些年干老子白干了!是不是个男人,艹! 电话好不容易接通,詹嘉言张口就骂,“你他妈跑什么!老子又没说不分!你......” “......你是谁?”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詹嘉言一愣,谢泽电话在他脑子里装了这么多年,自己每次给他打电话都是把数字一个个摁出来,背了几年摁了不下百回的数字,不可能错,是詹嘉言的手机没错,但不是他接的。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自己是个男的,刚才的话...... 詹嘉言立刻大骂,“詹嘉言,你个孬种,有种自己接电话!” 那头不说话,詹嘉言继续骂,“生完气就跑,没种的男人,老子这就走,你他妈别求老子,老子也不回去了!没有后悔药,你......” 喘口气,刚要继续,忽然听到电话那头谢泽的一点声音,“爸你......”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中年男人的笑声,“看来是有人打错电话了,我还以为是我未来儿媳妇的......”詹嘉言没听完,那边就挂断了。 第20章放手了该走了 詹嘉言放下电话,心情还没平复下来,他回家了,刚才是他的爸爸。 他从来没见过谢泽的家人,电话里听声音是挺和善的人。 不过,幸亏刚才没有叫谢泽的名字,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估计就麻烦了。 这几年很少听谢泽说起家里的事,起初以为谢泽是跟父母关系不好,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早些年听谢泽那些狐朋狗友说过。 谢泽妈妈杜清当初不顾家里意愿,非要舍政从商,标准的职业女强人,后来又一意孤行嫁了人,要不是后来有了谢泽,杜家父女俩这辈子估计都和不好了。 谢泽作为谢家独子,杜家独孙,被人端在手心疼也是应该的,但是,谢家两夫妻,对谢泽的态度都是统一放养原则,杜老爷子心疼归心疼,可是手段也不软,对唯一的外孙,能多严苛就多严苛。 所以,谢泽长成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奇怪,没有人比他优秀,因为他在别人的光芒之下,还能让自己大放异彩。 詹嘉言觉得已经分手了还在想谢泽有多好,疼死也是活该。 在电话旁边等了得有两小时,谢泽没回来,也没打电话,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回卧室从一堆垃圾拣出自己的书,再回客厅。 滴答滴答,时针转过十二时,詹嘉言最后一次看看大门。 忍不住,就算真的连女人不如,也还是想哭,不舍得,他还想跟谢泽有再一个七年,十四年,二十一年......直到老死就行...... 空荡荡的屋里,回荡着鬼哭狼嚎,詹嘉言扯着嗓子大哭,“谢泽,你个孬种!老子在你身上败坏了八年,你他妈从始到终都瞧不上我......” 哭累了睡着了,没力气吼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再醒来站在镜子面前,把自己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眼圈红肿,脸上干巴巴的皱的慌。 詹嘉言快速洗了一把脸,匆忙跑到卧室,从一堆垃圾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换上,出门时谢小泽咬着他的裤腿,使劲往后拧。 詹嘉言把小家伙抱起来,照着鼻尖亲一口,“在家呆着,我去上班。” 他和谢泽分手了,心里再难受,日子也得照常过,房子是他买的,也住了几年了,他不信谢泽不回来。 到公司梦梦姐就惊呼一声,“小詹啊,昨晚没睡好?” 詹嘉言揉揉眼睛坐下来,打开电脑,“昨晚上狗跑没了,找了一晚上,凌晨才睡着。” “那可是楼上,怎么跑没的,你也太不小心了!”梦梦姐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抬起詹嘉言下巴,盯着詹嘉言眼睛,“来,姐看看你这眼皮还有没有救。” 詹嘉言吓一跳,梦梦姐刚三十出头,人长的气质漂亮,人也好,詹嘉言挺喜欢,可是他从来没跟女人这么亲近过,瞬间脸上爆红,“梦梦姐......” 公司的人一看这情况开始起哄,“呀啊啊~~~梦梦姐终于忍不住要对小詹下手了~~~” “去!”梦梦姐在詹嘉言脸上不知道扑些什么,还挺认真,“小詹,你皮肤还真是一点都不糙啊,二十几了?二十六了吧,看这脸蛋儿,毛孔都少,又白又干净,我一个女人都要嫉妒了!” 詹嘉言挤着眼,他就觉得有什么粉一样的东西从脸上扑扑往下掉,“梦梦姐,你干什么呢......我喘不过气来了......” 一个女人趴在自己面前,离这么近,詹嘉言动都不敢动,呼吸都不敢。 “姐这是帮你恢复往日的帅气,就你刚才那样子,人家小姑娘看见了都不想上来打招呼,你要知道,鲜花总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出现~~”梦梦姐语重心长,捏着詹嘉言的脸,左右看看,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算满意,“行了,不失真。” 詹嘉言咧嘴笑笑,梦梦姐拍一下詹嘉言肩膀,轻声道,“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梦梦姐拉过来把椅子,坐下,“小詹,姐不问你发生什么事,但是人都说烂了的一句话,姐还是希望你能听听,什么事都会过去,对自己好好的就行。” 詹嘉言笑着点点头,梦梦姐起来,“行,好好工作,一个月后请你们喝喜酒~~” 什么事都会过去吗? 人这一辈子能活多久,理论上来说是什么事都能过去。 孟萧走后,短短两年自己就忘记了,为什么对谢泽这么执着,也许是因为谢泽说出结婚这种不得了的话吧,明明是高三,谢泽凭什么能对他说出交往七年之后就结婚这种话。 谢泽把他压在墙上,鼻尖对着鼻尖,叫着他的名字,“詹嘉言,你看我的眼神不对,你喜欢男人对不对?我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后来谢泽就把他呼墙上,说出交往七年,如果两人合得来,就结婚的话。 当时谢泽的眼睛那么明亮,詹嘉言有一种全世界都能听到的感觉,他的心几乎要蹦出口,甚至差一点就要喊出,“谢泽,不要七年,一辈子,我等你一辈子,等你爱上我,哪天都可以,只要我还活着,你的求婚,我一定会同意!” 曾经不知道从谁嘴里说起过一句话:爱不需要婚姻来束缚,那是枷锁,禁锢浪漫,是坟墓,埋葬爱情。 詹嘉言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好听的笑话,说出这话的人肯定和这句话本身一样滑稽。没有占有欲的爱情,不是爱情,婚姻是束缚,但捆的是对方的心。 谢泽不是爱玩的人,说出去的话没有开过玩笑,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罢了,詹嘉言长这么大只赌了这么一次,赌的是谢泽曾说的对他有点意思会变得不止一点点,用七年去时间做赌注,还是输了。 回到家还是没有人,谢小泽窝在沙发脚,肉汤还剩了小半盆,以为又是翻肠了,詹嘉言赶紧过去,发现小家伙只是精神不好。 去厨房把肉汤热一热,蹲在沙发旁,詹嘉言挠挠地毯上的小家伙,“谢小泽,咱们应该找房子了,我和谢泽分手了,再住着也不好,弄得人都不好意思回来了。” 小家伙扫扫尾巴,添两口汤,詹嘉言给它顺毛,等小家伙喝完汤睡着了之后他才去卧室。 收拾完都半夜了,詹嘉言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来打算熬点粥,打开冰箱一看,还有条酸奶,拿着酸奶关了灯,打开电视,关了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小小的酸奶盒一个个被詹嘉言捏扁吸干净,玄关处依然没有动静。 “言言,我回来了~~”詹嘉言躺沙发上,小臂压着额头,学着谢泽的语调,轻声念叨,“言言,我回来了.......” 谢泽,是我该走了...... 第21章搬家很辛苦 这几天基本上每天下班都会去骑着电车去联系看房,这几年他也没花什么钱,存款也够一套房子首付了,他看好一套,离公司不是太远,一室一厅,他一个人再加一条狗,也不用管以后结婚养孩子,空间刚刚好。 房子装修什么的还得几天才能入住,梦梦姐之前的房子已经不住了,听詹嘉言说房子在装修,就让他先过去暂住,等找到房子再搬。 詹嘉言在周六和梦梦姐说好搬过去,,谢泽这两天一直没回来,电话他也不好再打,只能在客厅留了张纸条,说一声自己搬走了。 纸条压好在桌子上,詹嘉言拉着行李箱锁上门,看着手里的钥匙。 大学毕业后两人一起搬来这里,钥匙是谢泽亲手交给他的,这几年钥匙丢过几把,门锁也换过,可是这扇门后的东西,还是有些舍不得。 詹嘉言四周看了看,钥匙没地方放,他也不能带走,亲自给谢泽是不可能了,谢泽这几天不回来就是不想看见他,而他也不想看见谢泽,见了面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是为了还钥匙?傻吧,没人会相信。 没必要,反正走了之后,谢泽回来估计也会换锁了吧,钥匙放口袋,詹嘉言蹭蹭鼻尖,抱起谢小泽,“走了,所以说啊,一定要自己买房子。” 梦梦姐房子离这里挺远,詹嘉言刚才出门之前就喝了几片晕车药,确保自己能坚持半个小时以上的出租车路程。 “喂,梦梦姐,我正在过去,快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詹嘉言皱着眉,出租车里的味道让他有点受不了,只希望晕车药真的能发挥作用,“不用准备吃的,真的不用......” 说了也没用,梦梦姐在那头已经开始动手了,詹嘉言觉得有点难受,到了地方他能好好下车不吐就已经不得了了,根本就吃不下东西,挂了电话,詹嘉言单手捂住口鼻,身子前倾。 “兄弟,你没事吧?”司机估计是从后视镜看出不对劲,“晕车?” 詹嘉言痛苦的点点头,甚至张嘴说话都不愿意,生怕闻到车里面的味道,司机摇下半截车窗,“唉,我给你透透风,后面有袋自己拿一个,我开慢点,实在受不了,你招呼我一声啊。” 詹嘉言抽一个袋,弯腰趴在腿上,谢小泽就窝在他大腿边,小脑袋蹭蹭他,司机师傅边开车边看后视镜,“晕车真是不得了啊,我听说晕车的都是营养跟不上,身体底子差,我瞧你刚才上车时就脸色煞白,估计这几天没吃好睡好......” 詹嘉言感觉全部力气都用来阻止胃里的东西上涌了,也不知道司机师傅说了什么,估计司机师傅见他这样实在难受,也说不下去了专心开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詹嘉言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吐在车上了,捂着嘴鼻问,“师傅,还有多久?” 司机师傅估计没想到詹嘉言说话了,立刻回,“一半了,大概还二十分钟。” 詹嘉言摇摇头,甚至觉得一说话,胃里东西就会翻涌而出,压抑着呕吐感,喘息,“停车......” 司机师傅一看詹嘉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赶忙把车窗全摇下来,道,“小兄弟,这会儿停不了,再忍忍哈,前面就能停。” 詹嘉言头靠在窗户上。 “好了,小兄弟!”司机师傅停好车,詹嘉言推开车门,没走两步,就蹲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谢小泽跟着他跑下去,“汪汪!!” 清汤苦水全吐了出来,詹嘉言双眼泛着泪花,把手指伸进嘴里,恨不得把胃都掏空了,虽然里面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吐的差不多了,詹嘉言站起来,从车上拿出半瓶水漱口,喝两口水,深呼吸,上车。 “好了师傅,开车吧。”詹嘉言重新捂上口鼻。 司机师傅点点头,“一会儿受不了也说,没事,能停咱们都能停下来。” “好。”詹嘉言笑着点点头,闭上眼,晕车药不顶用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有点严重而已。 二十分钟的路程,詹嘉言又下车吐了一次,最后总算到了的时候,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是司机师傅帮忙打的电话。 “梦梦姐,我下车了,一会儿就能过去了。”詹嘉言吐完起身,谢过司机,拉着行李箱就走。 詹嘉言跟着导航,一路走到一个住宅区,这里楼层都不高,几栋小楼参差交错,小巷子挺多,导航已经不管用了,詹嘉言把谢小泽装书包里露着脑袋,拉着行李箱开始走街串巷。 “小詹,能不能找对地方,我去接你啊。”梦梦姐电话刚打来,詹嘉言就看到前面楼底下的人。 “看到了,我这就过去!”詹嘉言拿着手机晃晃手,跑过去。 梦梦姐看到人,笑,“还行,能找对地方。” 跟着上楼进屋后詹嘉言发现,慢慢一大桌子菜,他看到就有点难受......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人家亲手做的。 屋里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了,很明显已经没人住了,墙壁也是干干净净,詹嘉言放下行李箱,谢小泽从书包跑出来,“梦梦姐,谢谢你。” “谢什么,咱们都认识多久了,别说住几天,就是长住都没问题,反正晾着也是晾着。” 虽然不想吃饭,但是还是吃了些,临走时詹嘉言接过房子钥匙,梦梦姐出门前拍着他肩膀,“这里离公司远点,早上地铁公交也不好挤,尽量起早点。” 詹嘉言点点头。 等人走后,詹嘉言看着小巧的一室一厅,他不打算动什么东西,住这里也是因为,没有理由在住在谢泽那里了,等过几天房子装修完,手续办完,他就能搬走了。 卧室有床垫子,詹嘉言决定去楼下超市买床被褥,带上谢小泽下楼,昏暗的楼道里声控灯一有人走动就亮了起来,谢小泽蹦蹦哒哒下楼。 买好东西,詹嘉言看到拐角处竟然还有间小药店,就拐了进去,之前的晕车药应该是过期了,得重新买点备着。 整间屋子,只有床有动过的痕迹,詹嘉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谢小泽跳上床,詹嘉言坐起来把它赶下去,刚才在外面走了蹦跶那么久,还没来得给小家伙洗澡,自然不能上床。 他实在是有点累,不想动,可是小家伙又很想上来的样子,没办法,詹嘉言只能温点水,给小家伙来了个泡泡浴,收拾妥当,詹嘉言顺便把自己冲了冲,露着谢小泽回到卧室呼呼睡大觉。 “谢泽......” 第22章汇报情况 谢泽外公退休后每年都会在他外婆忌日前几个月回老家一趟,外婆去的时候还年轻,大概是生下杜清几年后就去世了。 杜清印象中都模糊的人,谢泽也只是照片中见到过,那是跟他母亲不一样的面容,很温婉。 而那天晚上谢泽忽然消失,是因为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老爷子机场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结果他回家一看,饭桌上老爷子坐的好好的。 “爸,这就是你说的出车祸!” 谢泽心情不好,又让骗过来,看着围坐在桌边的三人,自然是忍不住生气。 谢成佑叹气,敲敲桌子,“来都来了,坐下陪你外公吃饭。” 老爷子早些年从军,腿上受过伤,但是身子板硬朗,在家里说话也是极有地位,除了一个宝贝闺女最疼的就是自己这唯一的外孙,见谢泽见到自己还不高兴,心里自然生气,“怎么跟你爸说话呢,我让他把你叫过来的,他骗你是他的错,难道见到外公你不高兴!” 谢泽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他和詹嘉言随时都会分手,偏偏这时候他还忽然离开,这不是给他机会跟人跑了! “高兴,可是外公,我现在有急事,你们吃饭,等忙完我就过来。”谢泽转身就要走,他不能放詹嘉言走。 “坐下吃饭”,饭桌上唯一的女性,一身职业装束,干练有型,精致的瓜子脸连条皱纹都没有,正是谢泽的母亲杜清。 杜清皱眉看谢泽,她不管谢泽在外干什么,回家了就该有在家的样子,私生活她不管,因为谢泽打小也没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 她也不是非要管着谢泽坐下吃这顿饭,而是,今天谢泽的反应不对,她还没见过自己儿子为了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甚至能当着老爷子的面表现出生气。 谢泽看一眼杜清,皱眉,“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杜清站起来,谢成佑底下握住她的手,拍一拍,杜清坐下,给老爷子夹菜,“你不饿,有人饿,陪你外公吃点。” “行了。”杜老看一眼自己宝贝女儿,冲谢泽招招手,“外公也很久没见你了,陪外公聊聊天,别让你妈生气。” 谢泽握拳,在老爷子身边坐下来。 谢泽一坐下,老爷子就拉着他手,“脸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了?” “外公,没什么,就是路上遇见几个混混。”谢泽擦擦嘴,嘴角还有一股子药味,脑中全是詹嘉言给他上药水时的样子。 收购那家公司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事,可是詹嘉言为这事跟他生了好几天气了,要是放在之前,不管詹嘉言手说什么,他要决定要干的事,就不会临时改变,可是,现在詹嘉言心中还有别人,他如果把路下死了,不就是把那蠢货往别人怀里推么。 他必须尽快让詹嘉言明白,不管他喜欢谁,他谢泽握在手里的人,不是轻易让给别人的。 “谢泽啊,外公问你个事。”杜老拉着谢泽手,笑的一脸慈祥,“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要是有,领回来外公看看,家里条件如何不重要,只要懂事,性格好就行。” 谢成佑看一眼谢泽,给杜清夹口菜,杜清看他一眼,转向老爷子,“爸,谢泽还年轻......” 老爷子拦住自己闺女,“清清,谢泽是你多大生的?” “爸!” 谢成佑手拍拍杜清后腰,杜清嫁给他时才二十一岁,二十二岁就生了谢泽,要不是看在小外孙的面子上,当时老爷子差点把他宰了。 谢泽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坐下去,来的时候詹嘉言在厨房的哭声他听到了,他心中有中不好的预感。 “谢泽,谢泽?”老爷子拍拍,“跟外公说说啥时候带个姑娘过来?” “外公,抱歉我得先走了,”他的心里放心不下,詹嘉言哭的没道理,自己不收购公司了,他应该高兴才是,躲在厨房哭是什么个意思! 还没刚起身,杜清就把他叫住,“谢泽,什么事这么急。” 谢泽不看她,起身就往外走,“外公,您吃完饭好好休息,我走了。” “谢泽!” 匆匆忙跑出来,谢泽坐上车,刚要打个电话给詹嘉言,忽然发现手机没带出来,本来寻思不管手机直接走,可是忽然想起之前詹嘉言给他打电话没接到那次。 赶快下车,谢泽加快脚步进屋,谢成佑刚好走过来,听着耳边的手机一脸严肃的样子,谢泽赶紧跑过去,“爸你!” 谢成佑笑笑,“看来是有人打错电话了,我还以为是我未来儿媳妇的。” 把手机给谢泽,谢成佑眯眼,“说分手的,好像是找什么詹嘉言。” 谢泽捏紧手机,詹嘉言找他分手? 谢成佑轻笑两声,扭头走在前面,笑容逐渐消失,“谢泽,没什么事就回去陪你妈和外公吃饭,别忘了三天后是你外婆忌日。” 谢泽一愣,他差点忘了,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关机,没电了...... 见谢泽回来,杜清脸色好了很多,老爷子自然也高兴,知道谢泽不喜欢,也就不再说女朋友这回事,既然谢泽不自己带人过来,他可以自己安排。 这一顿饭谢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他没想到詹嘉言竟然打电话分手,该不该相信,谢泽不知道。 吃完饭,陪老爷子下下棋,谢泽回屋躺在床上,手里攥着手机,迟迟没有打出去。 詹嘉言心里有别人,趁着两人闹别扭分手是很正常的事,要是电话接通,那个傻逼劈头盖脸就说要分手他能怎么办,这几天他都走不开,电话里说不清事。 “田灵。”谢泽想了想还是打了田灵的电话。 “喂,老板~~”田灵不知道在忙什么,声音都在抖。 谢泽猛然听到那边一声嘶吼,田灵惊叫一声,谢泽按压太阳穴,“又看鬼片了?” “啊哈哈~~”田灵笑两声从被窝里爬出来,“工作需要动力,生活需要刺激!您吩咐~~” 谢泽闭上眼,“这几天我不去公司。” “额?额好!”田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有,你周六有时间去我那里一趟。” 田灵一愣,“周六?您不在家?” “到了之后把情况告诉我。” 对于老板不会自己的话,田灵只认为是自己问了废话,老板要是在家还用得着自己汇报情况么! 田灵挠挠头,“额,boss,汇报什么情况?......” 谢泽叹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让田灵过去究竟是想知道什么,但是,估计他得一周不能回去,詹嘉言的电话自然也不会接,万一那傻逼电话里说分手,他只能听,揍人都够不到,不能处于被动。 “老板??”田灵呼唤两声,只能听见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电话已经挂断...... 田灵打开手机,钻被窝里,继续看鬼片,汇报詹先生的情况么,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又能见到詹嘉言,田灵想起那微笑,就忍不住在床上打滚。 第23章地铁巧遇 为了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周六一大早田灵早早起床,翻箱倒柜找衣服,顺便还画了个妆。 看着镜子,转出新买的唇膏,“mua~~”田灵微笑,一看镜子,脸瞬间垮了下来,“颜色怎么这么丑!” 擦了又擦,嘴皮子擦破也没找到好看的唇膏,平时挺喜欢的颜色,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丑,舔舔嘴,叹口气,摸出润唇膏,在擦得红通通的的嘴皮子上涂两下子。 戴上眼睛,对着镜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漂亮!”拎着包出门。 老板这几天没来公司,估计也没回家,不然也不会说让自己汇报情况给他。 老板的事她不该管,但是就是好奇,虽然只见过老板恋人一次,詹先生看上去就是挺温和老实一人,老板喜欢这样的男人?? 以前没见过同性恋,但是听大学室友说起过,说恶心。 她不知道同性恋恶不恶心,但是当时室友那副嘴脸倒是让她觉得挺恶心。 不管是老板还是詹先生,和平常人没有区别,如果要说区别,就是,老板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优秀! 而詹先生......完全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田灵拍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 她没谈过恋爱,虽然喜欢过人,但是感觉也很快就淡了,曾经那些心动,止步于喜欢,爱谈不上。 田灵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人谈谈恋爱了,念头一闪,田灵瞅瞅地铁上周六也挤得满满的人。 平常没事窝在屋里根本见不到人,除了上班就是做地铁的时间能遇到男人,好男人要怎么遇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田灵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顺着让她发寒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座位上的人,田灵吓一跳,“陆......陆......你!!??” 如果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田灵绝对不这个点出门,还做了这一班地铁。 “大姐~~~”陆林眯着眼睛朝田灵招招手,声音还不小。 旁边人都朝自己看过来,田灵顿时脸皮通红,臭小子! 田灵侧个身,想要挪步过去,非要揍他一顿不行,公共场合叫美女大姐!有没有礼貌,就算是老板的亲戚又如何,这种光有钱不懂事的就该教训教训! 田灵往前挤了挤,陆林周围两个穿黑色西服彪形大汉,脚迈了一步,就再也挤不过去了,两个大汉动也不动,就守在陆林前面。 “那个,大哥,能不能让那个一下啊......”田灵卡着半截身子,挤不过去,指了指陆林,“这是我男朋友~~那个......” 两大汉低头看田灵一眼,复又抬头,像是没看到田灵...... “大姐,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女朋友啊~~”陆林憋着笑,小声道。 “你!”田灵现在就像在他脑门拍一巴掌,可是根本过不去,“诶,不好意思哈大哥,能让我过去一下吗??” 大汉这次连头都没低,陆林双手表示无奈,田灵咬牙,“等着!” 一直等到站点停车,陆林身边的坐着乘客赶紧从大汉腿边挤身下车,田灵寻思,那两位大哥总有一个要坐下了吧,可是两位大哥还是动都不动,甚至连陆林旁边的位置都读的严严实实,旁边乘客没一个要过去坐下的...... 这是干嘛......这人两人长的虽然凶,可是这是地铁,至于吓成这样么...... 你们不坐,我坐好了。 田灵动动身子,手指敲敲座位旁边大哥手臂,“这位兄弟,位子你坐吗?” 大汉瞥一眼田灵,继续站定不说话。 他可能是听不懂自己说什么??田灵指指位置,示意:我要过去坐 大汉又当做没看到。 是个人都要怒了吧!你不坐不要堵位置好么!当然田灵也只是在心里吐槽,没办法也只能站着。 “你们让让!她过来!” 田灵刚掏出手机准备看时间,就听到陆林不耐烦的声音,哟呵,就他这瘦样胆子倒是不小,万一下车找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田灵瞪大眼...... 两大汉齐齐让开,刚好够田灵钻过去的,什么鬼,感情是保镖哇! 陆林招招手,“大姐,能钻就钻过来吧,你看这车,也没多少大空间。” 田灵赶紧钻过去,一屁股坐下,本以为周围人都会盯着自己看,结果,两大汉一站,她目光就刚好落在膀大腰粗的两大哥裤子皮带上..... 红着脸悻悻然扭头,看陆林的,小声问,“不是保镖吧......” “你觉得呢?”陆林白一眼,出门的代价就是没车没钱,出门还要人跟着,他心情本就不好,第一次坐地铁还挤成这样,要不是这两大个自己估计位子都坐不上,恼死了! “怎么,心情不好?”还有两站,田灵看看手机,十点多。 “地铁都是挤成这样吗?!”陆林揉揉脑袋,他头发长长了点,配上白嫩的小脸,比之前的寸头帅气多了。 田灵撇嘴,“你不会是第一次坐地铁吧?” “大姐,你觉得呢?”陆林没好气。 什么样子嘛,田灵不爽,自己就是问问,怎么少爷脾气那么大呢,这种头发短见识短的阔少,真的是老板的亲戚么,怎么差这么多。 田灵闭上眼,她没心情再跟他说话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句,“我不是大姐,你说话太没礼貌了,你还是学生吧,真的有必要好好学学跟人说话。” 陆林一听这话,脸瞬间黑了,他说话怎么了,他哥也没说过他说话不好听啊! “我说话怎么啊?”陆林拧着脖子,皱着眉头,看田灵,“我二十,你二十三,叫你一声大姐也不错吧?” 说话间,地铁停下,周围下车的不少,田灵站起来,“二十岁的小屁孩!” “你说什么?”陆林拽住她的手腕,“说的有点过分了啊。” “我说你是小屁孩,你就觉得过分,那你叫别人大姐,还是在纠正好几次之后,不觉得更过分么?”田灵笑,“你应该开豪车,而不是做地铁。” 推开站在面前的大汉,田灵站在门口,下一站就到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什么理由跟詹先生说呢,老板说让自己汇报情况,不知道詹先生知不知道自己要过去...... 再说了,过去待多久,老板说的情况究竟是一天的情况,还是就拍张照片让他看看就行。 田灵准备下车。 “喂,你下车?”陆林站起来。 地铁一停,田灵下车,“拜了,小少爷~” 刚下车走了两步,手腕被人拽住,陆林笑走到前面,“我也下车了,你去哪儿?” 田灵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依陆林少爷脾气应该很生气才对,结果,这位小少爷忘事挺快,其实这位还是个心大,不记仇的主么...... 快走几步,“我去哪儿跟你也不顺路。” “你怎么知道?你说,去哪儿?”陆林紧紧跟着田灵,身后俩保镖跟着。 田灵叹气,放缓脚步,“果树小区。” 陆林抬眉,左手拇指中指一对,啵!打个响指,“真巧了,我也是。” “哈?”田灵停下脚步,把包跨到肩上,“你去哪儿?” 陆林咧嘴笑笑,“我去找泽哥,也就是,你老板~~~~” 第24章詹先生走了 一听陆林是要去找老板,田灵问,“老板在家?” 陆林皱眉,“什么意思?周六泽哥不在家在哪儿?” 田灵一寻思,陆林这是一点事都不知道啊,刚好自己还不知道一会儿要找什么理由拜访詹先生,带上陆林应该比较方便吧。 “我不知道,反正八成不在家,我现在也要过去帮老板办点事,你要去吗?”田灵漫不经心一说,瞅瞅陆林,她当然希望陆林跟上,要不然她和詹先生孤男寡女多尴尬。 “去啊!”陆林明显有点不开心,他求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见不到泽哥太亏了,大开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站在出站口忽然停下。 “怎么了?”田灵戳戳他胳膊,“上去啊。” 陆林脸一红,“你先。” 看着面前两个出口,田灵咧嘴嘿嘿一笑,“你不会不认路吧?” “艹,谁不认路!小爷这是没来过好么!”陆林不耐烦,“上去老子就给你带路。” “好好,右边,走吧。”田灵围好围巾,上电梯。 从地铁站出来,陆林硬着头皮走在前面,上次他来这里是手机导航过来的,现在自己身上别说手机了,连坐地铁的钱都是后面这两大哥掏的,怎么可能认得路。 “走这边。”田灵把人拉回来,叹气,“很近的,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陆林看田灵 ,“喂,泽哥让你周六去他家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办点事。” “什么事?”周末了,泽哥把这个女人叫过去是要干嘛,刚才这女人还说泽哥可能不在家,八成是骗人的。 “到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小区了。 陆林往楼下停车区走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那辆黄色电动车,估计是天冷了,外面裹了一层保暖。 上次把人家钥匙拿走了,伤了腿估计怎么着也得休息几天,本来以为泽哥住这里,自己很快就能再见到那人,到时候再还钥匙也不晚,没想到一下子过去这么久。 钥匙很明显是自己拿走的,那人也没想着报警,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人好到这种程度就已经不是好了吧,这生活态度够佛系的。 掏出车钥匙,陆林拍拍电车,叹息,“抱歉了,这个还你了。” 嗯? 钥匙插不进去?...... “干嘛呢?”田灵看他在电车面前站半天,“你碰人家车干嘛?” 陆林把钥匙收好,“我就是觉得这车够丑够醒目的。” 田灵无语,“懂什么,天一冷,雾霾很严重的好么,黄色最安全好么,再说人家怎么着关你什么事,走了。” 陆林跟着田灵进楼。 泽哥一毕业就从家里搬出去了,在这个地方住了快四年,自己出国三年,从来没来过这里,一会儿就进泽哥的房子了,里面到底什么样,泽哥的家,想想就激动。 陆林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长的不错,但是性格和杜姨差太远了,泽哥再待见也没用。 “田灵,你跟泽哥......” “陆先生,电梯下来了。” 陆林赶快进去,田灵按下楼层,皱眉,“你说什么?” “你跟泽哥......”陆林看她, 陆林话还没说出来,电梯关上的一瞬间,对面电梯打开,看到对面出来的人,田灵一愣,“詹......” 最后一条缝隙阖上,四人封闭在电梯里...... 田灵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刚才詹先生好像是拉着行李箱,什么情况?! “喂,你怎么了?”陆林推推田灵,怎么好好的人忽然脸色就变了。 田灵没说话,电梯门一开,赶快冲出去,跑去按门铃,“詹先生?” 陆林跟过来,“有没有礼貌,你叫什么呢,不是去泽哥家么,你这是干什么呢?” “你......”田灵敢确定刚才没看错,“你在这儿等着!”说着跑去就摁下电梯。 人越急时就越急,电梯迟迟不来,田灵跺脚,抓紧包就往楼梯跑。 “喂,你......” 陆林和两个大汉站在门口,从出门这两人就没说过话,“你们能不能不跟着我,见了泽哥我就回去,跟我哥说让他下午来三点这里接我就行了。” “........我哥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你们找个地方去吃饭,下午三点上来行不行?” 看着两个无动于衷的大块头,陆林一屁股坐地上。 “二少爷。” 陆林抬头,就看到两个大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西服外套,白色衬衣紧绷着身体,显得体格更壮了,陆林气的难受。 其中一个大块头,把叠在一起的两件外套,递给陆林,“地上凉。” 陆林一把推开,“滚,凭什么我去哪儿都要他管着!” 大块头对视一眼,把衣服地上,继续站定,他们要做的是寸步不离看好二少爷,至于大少爷是怎么想的,不是他们管的。 田灵追到楼下,就看到詹嘉言关上出租车门,赶紧跑过去,田灵伸手,“喂,詹先生!” 然而出租车绝尘而去,田灵气的扔了包,詹先生怎么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差还好,万一是别的,怎么跟老板说啊。 自己要是能早到几分钟,也不至于拦不下詹先生问问。 老板八成是跟詹先生吵架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长时间不来上班,还不回家,现在好了,人走了,去哪儿了也不知道。 得跟老板说。 田灵跑过去捡起包,迅速掏出手机。 电话在响,但是没有人接,田灵急的转圈,老板快点接啊,求你了。 响了一会儿眼看就要转人工了,终于接了! “老板,詹先生走了!......” 田灵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乌拉拉说了一推,这事要是乌龙还好,万一......她不敢想,她不是没见过自己老板因为詹先生一个短信走神,一个电话摔手机,甚至偷偷抹眼泪。 要是詹先生走了,老板就不知道什么样了。 “总之老板,我没见着詹先生......”田灵眼圈通红,“都是我的错......” 田灵握紧手机,刚才她乱七八糟说了一堆,老板一句话也没说,她甚至都以为那头没人了,“老板?您......” 安静过后,那头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不怪你,回家吧。” 挂了电话,田灵蹲在地上,死死抱住自己,老板交代的事情她没办好,要是不为了那支唇膏纠结那么长时间...... 都怪自己,打扮什么,给谁看,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好。 擦擦嘴,田灵站起来,往地铁走去。 以后,想当一个真正的女人之前,得先把自己变得不会因为选一支唇膏后悔。 第25章都有烦恼 谢泽放下手机。 他没料到詹嘉言会走,而且自己才几天不回去,他就搬家了,看这样子是早就想走好要走了。 看着詹嘉言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他当然会生气,尤其是看的出来詹嘉言心里有那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约定的时间一到,他还是走了。 也怪自己,太高看自己,以为七年的时间足够自己成长,一句话把那傻货留在自己身边七年多。 谢泽和詹嘉言刚熟识那会儿,通过詹嘉言看他那眼神,他就能知道自己对他有诱惑力。 话少,高冷的詹嘉言看的他心痒痒,他不喜欢男人,但是詹嘉言看他那眼神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就想詹嘉言能一直这么看着他。 在此他没看上过谁,喜欢的东西只有钱,想要詹嘉言的心思一出来谢泽就坦然接受了。 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尽办法都要握在手里,不去争取没人给你送来,想要钱就得靠手段去挣,想要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时间一长,谢泽发现詹嘉言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给点甜的就掉坑出不去,对于一个天生的同性恋来说,没有什么比给他一个爱的承诺重要。 谢泽确定詹嘉言喜欢男人,而且不讨厌自己,所以他用一句话就得到了詹嘉言的七年。 谢泽苦笑,如今七年过了,当初说好要结婚的约定,两人谁也没有提起过。 也许错的的是自己,詹嘉言委屈了这么些年,也许心里是等着自己这么一句话的,他就是脸皮薄不敢说。 谢泽一屁股蹲在地上,依靠在树边,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哑着嗓子低吼,“艹!” “言言,是我孬种!” 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有能力跟你求婚之前你哪也不能去,你只能看着我,我挫我会改,但是你别想跑。 ****** 陆林坐在门口等着田灵,估摸着半小时了也不见人上来。 他没手机,要想打电话只能通过旁边这俩大哥的电话,这样的话除了联系亲哥陆海谁也联系不到。 最傻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谢泽的房间号,净想着赶快出来,根本不知道知道谢泽在的具体房号。 陆林皱眉,“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回来?”她不会是故意把自己扔这里,一个人去找泽哥了吧! “喂,两位大哥,帮忙去找找人好么?” “就去一个也行,我不能在这儿坐一天等不到人啊,你们行行好,行么?” 陆林见听了自己的话两位根本无动于衷,轻笑,“呵,我哥要是知道你们呢这么忠心,估计得再给你涨点工资,行,你们别动,现在给我哥打电话,我有话要跟他说。” 一听陆海的名字,俩大汉有了反应,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摁了两下,递给陆林。 “二少爷。” 陆林不耐烦接过手机,转瞬笑,“哥,你知道泽哥的具体地址吗?” “不知道?......那你能查到么......”陆林说话的声音都有谢打颤,从他记事起,自己亲哥和谢家哥哥就不对付。 这两人小时候打架最严重的那次,陆海直接就被送去了医院,两家人也是心大,觉得是小孩子打打闹闹不知道轻重,陆林后来听说这事时,谢泽和陆海已经基本上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从来没再动过手。 而且这几年陆林出国留学,陆海人虽然在国内,但重心偏重于海外市场,要不然谢泽也不能这么一帆风顺下去。 “不用,我再等......我才刚出来,你不是说今天一天可以吗!”陆林声音猛一下子放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啊!你是我哥,又不是我爸!” 气愤愤挂了电话,陆林把手机丢给大个,坐好。 “二少爷,大少爷找您。” 大汉拿着手机,看陆林。 陆林摇摇头,他不想接,陆海对他管的太多了,明明只是相差五岁,却让他觉得两人差距好大。 两个哥哥,哪个都比自己厉害有出息,没本事他承认,可是,就算如此,自己不是小孩子,凡事要人管着的年龄早就过了,现在这样真的很烦。 “林林,怎么不听话。” 手机开了免提,低沉的声音一出来,陆林一个激灵,“哥,我......” “嗯?你怎么了。” 陆林皱眉,“我没见着泽哥,你帮我问问杜姨,看看她知道......” “别等了,我一会儿让车去接你。”陆海声音很低,似乎还有一点点愠怒。 “不......” “我不是跟你商量,”陆海声音停顿片刻,叹气,“今天是你杜奶奶的忌日,他在杜家。”说完就挂了电话。 几年不在家,竟然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他一早就知道却不在自己出门前说,故意让自己白跑一躺,耍着自己的亲弟弟玩很有意思么? 陆林苦笑,陆海估计实在是不喜欢他这个弟弟吧,虽然平时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但其实只是用哥哥的名义把自己抓在手里吧,不是疼爱,他只是喜欢这种掌控人的感觉罢了。 二十岁的小孩,呵,要是哪天陆海不管他了,那天就真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嗡嗡嗡......” 谢小泽抬起雪白的毛茸茸脑袋,打起精神,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上震动不停的物体。 “汪!”伸出小爪子碰一碰,吓一跳赶紧缩回来,匍匐在床上,冲着眼前的物体大叫,“汪汪!” “嗯?”詹嘉言迷迷糊糊睁开眼,“好了,别叫,别叫。” “嗡嗡嗡......”“汪!” 詹嘉言伸手,摸到手机,手指一划拉,闭上眼,“喂.......” 没有人说话,詹嘉言拧眉,“你好,哪位?” 晕车的劲还没过去,好不容易睡着了才舒服些,被吵醒了,詹嘉言有点生气,“哪位......说话行不行......” 挂了电话,翻个身搂着谢小泽继续睡......等! 詹嘉言一个激灵坐起来,看一眼手机,谢泽! 是谢泽打的电话!詹嘉言瞌睡虫一瞬全灭,难道他回去了?! 为什么打电话过来,难道是没带钥匙,还是钥匙丢了,詹嘉言盯着天花板。 这里倒是和大学时的租的房子结构很像,要不是离公司太远,他都想从梦梦姐手里买下来了。 詹嘉言握着手机,心里有点难受,要是真的有事,谢泽会再给他打电话吧,结果,自己在他心中也就这点分量而已...... 第26章巧遇田灵 周天一大早,就接到孟萧的邀请,去t大图书馆。 t大图书馆向来不对外开放,詹嘉言早就想去了,孟萧身为文学院教授,带个人进去也不是问题。 詹嘉言自然乐意,给谢小泽备好一天的狗粮就出门了。 地铁站,詹嘉言排队等在上车口。 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坐地铁的原因,人太多了,就算是周末也不见人流少过。 刚上车,孟萧的电话打来,“喂,嘉言,出门了么,忘跟你说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最好带把伞啊,衣服也穿厚点。” “拿了。”詹嘉言侧身给人让位置,同时地铁播报开始。 电话那头孟萧一顿,“嘉言,你在地铁上?” 搬家也没跟孟萧说,不是打算隐瞒,就是没必要,这会儿让人听出来,他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嗯,具体情况等见了面再说。” “行,我还寻思让你顺便骑电车接我呢,行了,你到哪儿下?” 詹嘉言看看手机路线,“嗯丽水桥,转两趟车,大概一个小时。”现在看路线才觉得远,幸亏地铁不晕车,要不然真得要了他命了。 “什么!这么久,还转两趟车,得了,你下车吧!” “哈?”詹嘉言愣了,下车干嘛,与其说是孟萧约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想出来转转,要不然周末窝在梦梦姐那间屋里,看书看不下去,干瞪着眼看两天天花板会要了他的命。 “我意思是,你那里离的太远了,你过来也麻烦,我过去行不?” “那多不好意思啊”,詹嘉言笑,“而且目标不是图书馆吗?你还能把t大图书馆搬过来啊?” 孟萧笑,“我就是大半个图书馆,一会而再给你带一些小说过去,不就搬了一大半了。” 孟萧的本事詹嘉言知道,他说自己是大半个图书馆他信,不过他印象中的孟萧可是鲜少这么自夸,现在的孟萧比以前更有意思。 想想詹嘉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想说话,听见广播提醒,赶紧道,“我这就换乘了,不说了,到了再跟你联系。” 丽水桥其实不在t大附近,这是离果树小区最近的地铁站,詹嘉言除了刚毕业的时候坐过大概半年,后来就基本上没坐过地铁了。 一个小时后。 出了地铁口,詹嘉言先是往四周看了看,最后面朝一个方向,应该是这条路,今天周日,不知道谢泽会不会在。 以前周末两人在屋里,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客厅或是卧室,基本上不会互相打扰,呆烦了就各自出屋,找对方做点娱乐活动。 不知道现在谢泽自己在家干嘛,是闷在书房工作,还是会坐在客厅沙发,觉得见不着自己其实会挺难受? 摇摇头,詹嘉言撇撇嘴,不可能,还了钥匙你俩就没关系了。 “嘉言!” 越想越难受,正犹豫要不要再见见谢泽,就听到有人叫自己,詹嘉言回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在t大见么?” 孟萧跑两步,“我还没吃早饭,早就听说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包子店,你又说在这附近下车,我不得赶紧过来带你尝尝去~~” “是吗?什么包子店?”在这住了几年了,说起来有些惭愧,他从来没关注过吃的东西,因为也基本上不在外面吃过饭。 “跟我走。” 詹嘉言跟着孟萧,他来之前已经吃了个面包,饿是不饿,不过既然孟萧兴致盎然,他也乐意跟着转悠。 十年没见,能继续跟孟萧做好友是他没想到的,二十六年,近人生的一半,只有这么一段失而复得的友谊在身边,他愿意珍惜这个友人一辈子。 到了包子店,詹嘉言才发现这里是真讲究,各种陷的包子做成吊牌挂了在最显眼的地方,桌子凳子全是白色,坐过去更是连点污渍都看不到,詹嘉言觉得这是他最喜欢这里的原因。 白色的桌面,从心里就让人觉得干净,尤其是在吃饭的地方,白色比任何颜色都更能让他下饭。 所以,一看环境是自己喜欢的,詹嘉言就算不饿还是跟着孟萧点了四个包子,端上来他才发现包子真的很大。 “不错啊。”孟萧一口下去,就伸个大拇指头,冲詹嘉言比划,“这排骨有料。” 詹嘉言喝口粥润润嗓子,夹起包子咬一口,点点头,“嗯,确实不错诶。” 吃了两包子,喝了碗小米粥,詹嘉言觉得自己有点犯撑了,孟萧五口吃了两个半包子,一口粥没喝,詹嘉言看的愣愣的,“你不噎得慌啊?” 孟萧拍拍心口,缓了缓说,“噎.......” 詹嘉言看他这样,赶紧把粥递过去,孟萧摇摇头,“吃完喝,要不然包子就吃不下了。” “那你慢点”,詹嘉言抽纸递过去,在自己嘴边指了指。 孟萧接过纸,擦擦嘴,“看来未来我最少得半个月来这家吃早餐了。” 说完话,把最后一口包子放嘴里,鼓着腮帮子,看詹嘉言,詹嘉言笑,“你这吃饭的样子跟以前有的比了。” 孟萧捂着嘴咽下去,喝一口粥,嘚瑟,“我不这样吃,你现在能笑么?” 詹嘉言一愣,咧嘴,“我本来就在笑了,之前是微笑,现在是大笑,哈哈~~” 孟萧放下碗,看着詹嘉言,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不对,之前是假笑,现在是真笑,这才是我想看见的詹嘉言。” “傻样~”詹嘉言躺椅子上,他心里可不难受,第八年了,他和谢泽在一起这么久,说分就分了,甚至分手原因现在想想都他妈牵强。 詹嘉言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纠缠太深太过,谢泽是男人,他也是男人,说出去谈恋爱都得让人斜着眼看,而且,谢泽跟他不一样,谢泽没有父母离异,也不是没人管,更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能跟一个男人交往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 “嘉言,你跟你女朋友是怎么了吗?”孟萧在心里犹豫好久,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孟萧,其实我没有女......”詹嘉言话没说完,就被人门口一个声音打断了。 “詹先生?!” 孟萧回头,詹嘉言抬头,门口是是田灵,田灵踩着高跟鞋一脸兴奋的过来,“詹先生,你回来了!我去叫老板进来。” 第27章谈不上朋友 “田......”还不等他叫出名字,田灵就已经跑出去了。 孟萧收回目光,看詹嘉言,“你认识的人?” 詹嘉言点点头,没想到能遇见田灵,谢泽在外面? 周末把人家姑娘叫过来,得给人多少工资,人才能让他这样使唤。 孟萧看詹嘉言又要发呆,试探着问,“嘉言,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晚上么......” 谢小泽自己在家,虽说吃的给它准备好了,不过它这这两天翻肠还没过去,要是回去太晚也不放心。 孟萧看詹嘉言皱眉,赶紧道,“咱们在图书馆待一下午,晚上再吃个饭就回去。” “干嘛啊你这是,”詹嘉言笑笑,“怎么跟不吃饭不行似的,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 孟萧脸一红,“你忘了?” “什么?”詹嘉言抬眉,“还真有事?我想想啊。” 詹嘉言拿起包子咬一口,今天能有什么事,看孟萧这样子还挺高兴,生日也过了,难道是在学校又升职了?要真是这样那可该高兴,二十六岁的教授,再升那可不得了了。 “升职了?”詹嘉言笑。 孟萧撇嘴,“哪那么容易,再想想。” 詹嘉言往后一躺,“嗯......我再想想啊......”究竟是什么事孟萧能这么高兴,还非得晚上要拉着自己吃饭,今天是十二月三号,十二月三号......!这不是! “是......”詹嘉言一下子坐正,看到眼前的人一愣,“谢泽!” “啊?嘉言,你说什么?”孟萧见詹嘉言眼神都变了,“看什么呢?”扭头就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凛冽的气息像是带进了室外的寒风,再看詹嘉言,脸色微红,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这人看。 这两人气场完全相反,可以说完全不搭调的两人,此刻互相对视,让他不得不多想。 “这位先生,请问您......” “言言,”谢泽打算孟萧的话,拉开凳子坐在孟萧身边,看着詹嘉言,“生日快乐。” 孟萧皱眉,詹嘉言微微一愣,笑,“谢谢。” 谢泽笑,“不用谢,应该的。” 詹嘉言端起碗喝口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倒是忘了,从初中毕业后起,他就没过过生日,和谢泽第一年,谢泽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他其实一点都不高兴,后来谢泽看出来了,也就再没过过生日。 不再过生日这事孟萧不知道,但是孟萧还能记得今天,也就说明,这些年他还是记得自己的,如此就已经挺高兴了。 两人这种气氛要是孟萧再看不出点情况是不可能的,压下心中的酸味,孟萧笑道,“谢先生是吧,你好,我是嘉言的朋友孟......” 谢泽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詹嘉言看,“孟萧先生,我听言言说起过。”听田灵说詹嘉言在这里,他还挺高兴,结果一看不是一个人,呵,都搬走了还回来一起吃早饭。 詹嘉言看谢泽,他是跟谢泽说过好朋友,但是从来没说过叫什么,很明显,谢泽知道孟萧是谁,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凭他谢老板的手段,调查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很容易吗。 孟萧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自己不好跟他说,没想到他却调查的清清楚楚,估计也知道自己喜欢过孟萧这回事了,也就是说近来脾气不好,很有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惦记着孟萧了? 谢泽其实是在吃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喜欢自己,毕竟这么多年了,再生的果子也该开始熟了吧。 詹嘉言低下头忍不住笑笑,抬头也不看谢泽。 “孟萧哥,我想了想,晚上应该有时间。” 谢泽皱眉,孟萧一听,顿时心情大好,看来也许这两人并不是自己想的样子,不能因为自己喜欢上男人了,就觉得靠近嘉言的男人都喜欢他。 “那好,晚上给你过生日,哦,对了,这位......”孟萧看谢泽,这人看上去带着一股子戾气,而且看嘉言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人,“谢先生是吧,嘉言的朋友?” 朋友?谢泽轻抬嘴角,看一眼詹嘉言,“还谈不上。” 詹嘉言心一沉,谢泽这话还真伤人,再坐在这里他估计能把桌上的包子扔谢泽脸上。 “是吗,本来以为和谢先生可以成为朋友的。”詹嘉言起身,看谢泽一眼,笑,“这家包子店不错,慢用,我们先走了。” 孟萧也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谢泽这种人,看起来穿的有模有样,从坐到这里说的话没一句招人喜欢的,既然还谈不上朋友,坐过来干嘛?可笑。 起身,“那,谢先生慢用。” 谢泽这个傻逼,詹嘉言恨不得骂死他,在心里。 都他妈分手了,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心里气的难受,刚吃下去的两个包子在胃里都有些恶心,经过谢泽身边时,抬脚,瞄准谢泽黑的发亮的皮鞋,狠狠落下,低声骂一句,“傻逼!” 詹嘉言就差在他脚上拧两圈了,谢泽看着被踩的变形的皮鞋,脸色发黑,抓住詹嘉言手腕,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詹嘉言觉得手都麻了,谢泽估计是想捏死他,“我说,桌子上的两个包子送你了,傻逼。” “詹嘉言,你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谢泽起身,拉着人就往外走,“老子是不会说话,现在也不说了,今天要是你能跑,老子跟你姓。” “你干什么!”他能逗逗谢泽,前提是谢泽不会真跟他生气,现在谢泽眼珠子都是红的,而且手上力气捋的他手脖子疼,任他打任他掐,也不见谢泽松手,詹嘉言现在真是有点害怕了,“放开我!” 孟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撞到一边,看到詹嘉言让谢泽连拉带拽的扯到门口。 “你干什么!”孟萧快跑几步跟出去。 店里吃饭的都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打架?卧槽,这年头包子店都能打起来。 孟萧跑到谢泽前面,他个子比谢泽高,甚至二话没说就是一拳招呼过去,“你他妈......” 话没说完,就被谢泽一拳打过去,谢泽打人的水平可不是闹着玩的,孟萧直接倒在地上。 就这谢泽还是一只手拉着詹嘉言,根本没用上力气,而且刚才那一下子,孟萧也不招呼一声,对于谢泽来说完全就是条件反射,应激出击。 看见孟萧倒在地上,詹嘉言吓了一跳,“孟萧!”刚要冲过去,却被谢泽一把拉过来,“死不了。” 第28章冬雨凉入骨 “去你妈的死不了!”詹嘉言一巴掌拍谢泽脸上,“放开我!” 谢泽一愣,心里头五味陈杂,闷笑两声,抬头,行啊,敢打他了。 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谢泽捂着半边脸,这么冷的天,刚被人打了一拳,又被删了一巴掌,就算是他也觉得不是一般疼啊。 “嘉言,我没事。”孟萧捂着下巴站起来,嘴边还有一丝血,他没想到谢泽手上劲这么大,刚才那一下要是谢泽真想打过来,估计他这会儿都起不来了。 詹嘉言气愤的看着谢泽,眼圈通红,“你他妈......” 哐当!詹嘉言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浇了一身水。 刚才断断续续落下的两滴雨水像是开玩笑,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冲着三人劈头盖脸浇下。 雨势来的太急,雨点噼里啪啦摔在地上,路上一下子就炸开了,这种天气的雨,冰凉刺骨。 谢泽一手拽着詹嘉言,两手交替着把大衣脱下来,披在詹嘉言头上,“言言,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先上车。” 詹嘉言推开他,抹一把脸,“行了谢泽,咱们以后各走各的吧。” 风声雨声太大,谢泽拉着詹嘉言,大声说话,“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先上车。” 雨雾太大,睁不开,孟萧就看到两人扯在一起,大声喊,“嘉言,进店里去!” 谢泽看一眼孟萧,手上下意识用力,“詹嘉言!跟我走!” “你们还干什么呢!这么大雨能不能先躲躲!”孟萧过来,一看詹嘉言还被谢泽拽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还拽着他干嘛!” “言言,听话行吗?”谢泽知道詹嘉言吃软不吃硬,这么大的雨,再淋下去不生病都难,可是只要他一松手,詹嘉言就和别人走了,“上车,咱们回家说,你给我时......” “谢泽,你要想让我淋死在雨里,就别松手。”詹嘉言也不挣了。 谢泽手一抖,差点松开詹嘉言,然而这个可以挣脱的机会,詹嘉言却动也不动。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谢泽盯着詹嘉言的脸,只要自己现在放开手,就相当于承认詹嘉言的威胁对他有用,承认他是自己的弱点,他是喜欢詹嘉言没错,也愿意为了他不管杜家和谢家,但是羽翼未丰之前,他还不能要弱点。 “嘉言!”孟萧看的出来,詹嘉言和这人的关系不简单,可是不管如何,现在嘉言不想和他走,“谢先生,嘉言晕车,你放手,让他进店。” “你以为你是谁!”谢泽重新掐住詹嘉言的手腕,看孟萧,要不是这个男人,詹嘉言不会给他找这么多事,“滚!” 如果还有什么比现在的雨水更冷,估计就是谢泽的眼神和语气,这一刻的他像是雨中的的帝王,詹嘉言心跳加速。 “言言,我不喜欢人威胁我。”谢泽弯腰把詹嘉言抱起来,棉衣加上湿透的雨水让詹嘉言更重,谢泽明显有些吃力。 “谢泽,放我下来。”詹嘉言不敢使劲动,怕不小心掉下来。 闹了这么久,詹嘉言总算安静下来了,谢泽低头看怀里的人,雨水顺着头发滴在詹嘉言脸上,谢泽咧嘴一笑,轻轻亲亲詹嘉言的额头,眼圈有点红,“抱歉,说好了不抱的。” 鼻头一酸,詹嘉言扭头,“离我远点。” 一个人站在雨里,看着谢泽抱着人上车,孟萧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他不可能这一刻还不明白两人的关系。 半夜接他那晚,下车没睡醒时他嘴里的念叨的谢,不是女孩子,是这个男人。 没有女朋友,嘉言喜欢的是男人。 也就是说,曾经嘉言是真的喜欢自己,那段让他刻意忽略这么多年的青春期,也让他错过了詹嘉言这个人。 车开到小区楼下,一停好,詹嘉言就推门而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开车不到五分钟,晕车没有很明显,但是还是有点难受。 谢泽撑起伞,挡着雨,等詹嘉言点点头,才把人拉到怀里,詹嘉言把人推开,谢泽冷着脸,“上去吧。” 周末又这么大雨,出门的都不多,楼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进电梯,詹嘉言就被谢泽推到角落,“谢唔!” 像是快要饿死的狼,谢泽捏着詹嘉言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舌头挤进去。 湿漉漉的两人隔着一层湿透的棉服紧紧贴在一起,詹嘉言本来就难受,让谢泽弄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只能张着嘴喘气,谢泽发现根本不用手捏,于是干脆开始扒詹嘉言衣服。 詹嘉言两只手被摁在墙上,只能抬腿。 “唔!” 谢泽捂着裆部,蹲在地上,抬头脸色煞白,“艹!” 詹嘉言擦擦嘴,尽量让自己忽视谢泽的脸色,笑,“呵,你艹谁?” 电梯门一打开,詹嘉言看一眼谢泽,把口袋里的钥匙扔到他面前,“钥匙还你,我走了。” 谢泽蹲在电梯里一动不动,出电梯门詹嘉言还有些担心,,那一脚他确实用了力气了,不过位置有注意踢偏了些,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要是真的一脚把谢泽踢残了...... 想想谢泽以后交了女朋友,只能看不能吃,感觉还不错,不过......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 詹嘉言站在电梯外,也不回头,“你赶快找个医院看看去,我走了......啊!” 手腕被人抓住,谢泽一脸黑线,“这是你自找的!”说着拽着詹嘉言往门口走,看这走路状态哪有一点被人刚才快死的样子。 “卧槽,谢泽你个大骗子!”詹嘉言欠着屁股往后撤,“放开老子!” 谢泽开门,詹嘉言使劲挣手也挣脱不开,门一打开,谢泽就把詹嘉言拉屋里摁在门上。 “唔嗯!” 谢泽含住詹嘉言舌尖,詹嘉言的挣扎只会让他气息紊乱,却半点推不动谢泽,温热的口腔中,两人气息交互。 谢泽陶醉其中,他喜欢跟詹嘉言接吻的感觉。 愿意时詹嘉言会故意勾着他往里进,不愿意时虽有抵抗却也只是做做样子,欲拒还迎,诱惑力十足,就像现在,只会让他愈战愈勇。 两人舌尖推搡,感觉到詹嘉言挣扎的手越来越无力,谢泽退开,看着詹嘉言迷惘的双眼,轻轻在他眼皮子上亲一口,“闭上眼。” 第29章是不是很喜欢 詹嘉言摇摇头,谢泽低头从额头到鼻尖,唇逐一亲吻,压低声音,低沉魅惑,“我想睡你~” 詹嘉言错开脑袋,手上用力想要逃离谢泽掌心的桎梏,“做......” “听话。” 谢泽一手解詹嘉言衣服,低头俯亲上去,“就是要做。” 谢泽脱衣服速度估计没人比得上了,转眼詹就把詹嘉言身上剥的光溜溜的,刚淋了雨,詹嘉言浑身一哆嗦,抱紧谢泽,“你他妈现在凭什么睡老子,做梦!” 詹嘉言这条件反射的一抱,谢泽心里乐开了花,几乎是同时,将詹嘉言紧紧抱住,“言言,对不起,别走。” 詹嘉言何时听到过谢泽这么说话,谢泽高高在上,不管做什么都走在别人前面,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跟他说对不起。 谢泽这意思是不是说不分手了,呵,一句对不起,一句别走,自己还真的不想走了,如果喜欢一个人的时间真的有限,那他对谢泽的喜欢已经超过了了七年,还远远不够。 谢泽能跟他谈七年的恋爱,已经实属不易,詹嘉言知道自己有点贪得无厌,人家都张口了,你还想怎么样,留下来就好了,这不就是你想的吗。 可是, “谢泽,你今年会结婚吗?” 这话问出来,詹嘉言觉得自己意思很明显了,而谢泽也确实懂了他的意思,松开手,“言言,我会和你结婚,但是还不到时候,等.....”谢泽转过身去,不管对杜家还是谢家,他都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和詹嘉言还需要点时间。 “谢泽,我知道在国内,我这样的人追求婚姻是一件愚蠢的事,所以,当初你的一句话我就动心了,这七年,其实咱们过的也还好,并没有我说的难么难受,只是我想结婚,就算喜欢男人,我也想结婚!” 詹嘉言推开谢泽一屁股蹲在地上,眼圈通红,要是可以,他也想有个老婆孩子,他不会出轨,也不会离婚,把对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给他们,只要一个完整的家。 谢泽一拳头锤在门上,“只是因为我当初说的话,你才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是吗?” 詹嘉言站起来捡起衣服,“呵,要不然你还以为呢?” 砰! 詹嘉言直接被谢泽拎住胳膊甩在门上,衣服还没套进去,整个后背直接磕在门上,“嗯”詹嘉言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詹嘉言你他妈再说一遍!” 谢泽虽然心里知道,可是一听詹嘉言嘴里实实在在说出来还是难受,说过的话没做到是他的错,可,“你他妈能不能再等等!詹嘉言,你就是看不上老子!” “等什么!”詹嘉言站起来也不遮掩了,“我就自己一个人,你一句话我可以等你一辈子,可是你呢,谢泽,你父母同意吗?你今年不结婚,明年不结婚,不代表一辈子不结婚跟一个男人过,你能给我多少时间等你呢?你的婚姻不会有我,你心里明白的谢泽,等再久都一样,因为你的人生不会出错。” 原来这就是詹嘉言心里想的,两人只有已经过去的七年,没有以后。 谢泽拽住詹嘉言胳膊,往卧室拉,“所以,你就要跟那个孟什么东西的走是吗?我告诉你,詹嘉言,我在你身上搭了七年,你想说走就走?” 我说走就走?詹嘉言简直不知道谢泽脸皮这么厚,手上的力气争不过谢泽,被人拽着进卧室的同时张口大骂,“我艹,你要不要脸,我说走就走?是谁要分手,谁几天不敢回家,老子占着你屋了是吧,老子不走等你撵人吗!谢泽,别不讲理......唔嗯!” 胳膊被人一甩,詹嘉言直接翻到在床上,一瞬间,詹嘉言甚至以为自己的胳膊要断了,捂着肩膀,脸色煞白,谢泽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下子估计得半个月抬不起来。 詹嘉言疼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捂着肩膀在床上睁大眼,逐渐的,双眼越来越湿。 凭什么你想动手就动手,我也是男人,打不过可也不能任人这么欺负...... 冰凉的液体滑入耳蜗,詹嘉言翻个身趴在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谢泽,我不跟你动手,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好说好散不行么,你知道我其实挺自恋的,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天生喜欢男人,你不是,你也知道了,孟萧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这些年我也忘不了他,可......” “闭嘴!”谢泽站在床边,手都在颤抖。 詹嘉言叹口气,“而且这七年,其实不算搭在我身上了吧,毕竟我也......当女人让你......上了啊.......” “詹嘉言!”谢泽实在不想听他这么说下去,把人捞起来翻过去,俯身压上,”你再说,我现在就上了你!“ 詹嘉言撇着嘴,除了眼圈,鼻尖耳根都是红的,看的谢泽心肝直颤,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詹嘉言一样让他有一种想要抓在手里不放的感觉。 詹嘉言一顿,抬手抓着谢泽衣领子,“你真的是个傻逼,知道吗,谢泽,男人也会委屈......” 谢泽看着詹嘉言。 詹嘉言就在他的身下,乱糟糟的头发,哭的通红的双眼,还有一张一合嫣红的唇,都是他看了七年的东西,如果厌了还好,可是,事实却是他还想拥有,不要七年,要到他老,他死。 如果詹嘉言说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在一起七年,那是不是只要再下个套,詹嘉言还是会来? “言言,咱们明年就结婚好吗,国内不行,就国外,去哪儿你说了算,所以......”谢泽在詹嘉言眼皮子上轻轻一吻,“搬回来好么?” 一年的时间或许还有些短,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把谢杜两家完全掌握在手里,。 看詹嘉言愣着不动,谢泽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滑过詹嘉言的脸,轻轻抚摸,“言言,留在我身边,所有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詹嘉言笑笑,搂住谢泽脖子,“谢泽,我想跟你结婚,这是实话,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么,你这么死死拽着我不放,是不是很喜欢我?” 第30章情商这种东西 “嗯,你和我分手还想让我回来,是不是不舍得我走,是不是很喜欢我?” 詹嘉言故意搂着谢泽的脖子,“说你喜欢啊我啊,谢泽。” 谢泽俯在詹嘉言上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这张脸到现在都是青涩的模样,从高中到现在,詹嘉言除了性格有些变化之外,长相倒是基本没变,戴上眼镜换身衣服就可以去上学了。 自己肯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这么长时间。 “你呢?”谢泽谢泽脱下水湿的长裤,几欲赤裸着,低头在詹嘉言肩头啃一口,“言言,你喜欢谁,孟萧还是我?” 这是两人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就算是当初说交往时,两人都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没有喜不喜欢,只有顺眼不顺眼。 这些年自己在谢泽身边,虽说在他工作上没帮上什么忙,但是起码对于像谢泽这种,脑子里只有赚钱,没时间谈女朋友的商人来说,自己当了这么多年下面的,解决生理问题的作用应该是起到了。 “你还问我?”詹嘉言冷笑,“咱俩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睡也该睡出感情来了,而且我要是烦你,也不至于让你压这么多年。” 詹嘉言翻身,从谢泽怀里滚出去,“你呢?” 谢泽也翻个身躺床上,心里有点得意,“所以说,你的意思是喜欢我了?”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说的是不烦你,而且你别又转移话题,礼尚往来,该我问了”,詹嘉言侧身看着谢泽,心脏砰砰直跳,“你呢,钱还是我?” 谢泽不说话,詹嘉言翻身侧躺,背对着谢泽,“算了,我不问了,怪矫情的。” 钱还是詹嘉言?谢泽觉得这个选择本身就形不成对立面,这两者他可以同时拥有,詹嘉言脑子在想什么。 伸手把人捞在怀里,谢泽嘴贴着詹嘉言后脑勺,手指在詹嘉言锁骨来回描摹,故意逗他,“你觉得你值多少钱,有个数才有的比。” 听的人却不似说话人的那么粗神经,詹嘉言眼圈一红,深吸口气,“我不是说了吗,我很自恋的......你目标是挣多少钱,在那基础上翻个几倍就行。” 谢泽笑在詹嘉言后脑勺亲一口,“傻样。” 低头看到詹嘉言碎发下的白净的后颈,节节分明分明的颈椎一路向下,胸椎那里稍微有点偏斜,这是詹嘉言上学那会儿不正确坐姿导致的问题,改也改不过来了,不过问题不大,不影响整体。 詹嘉言的身体线条一直都是谢泽最喜欢的,看着这样的诱惑摆在眼前,谢泽心口一紧,喉咙干涩,咽口唾沫,低头薄唇贴在詹嘉言后颈,顺带在心里鄙视一下自己。 冰凉顺着唇入侵,谢泽感觉亲到了冰块儿,谢泽本来在詹嘉言锁骨来回走的手,摊平了,放在詹嘉言胸口,凉丝丝的感觉让谢泽差点手抖,这么冷! 刚才在外面淋了雨,进屋他又把人扒光,也没洗澡就把人扔床上了...... 晃晃詹嘉言肩膀,谢泽紧张道,“言言,起来冲个热水澡。” 热水澡,还冲什么热水澡,心都凉透了,詹嘉言动都不敢动,谢泽的那句值多少钱,差点要了他的命! 谢泽这个傻逼! 老子值多少钱,你他妈说老子值多少钱,艹! 看着湿漉漉的床单,还有怀里裹着半截被子迟迟不说话的詹嘉言,谢泽心里莫名一阵气愤,“得,今儿是不能好好说话了,就尼玛矫情!”松开手,翻身下床,谢泽扔下一句话,“哪儿他妈也别想去!惯得你!” 等谢泽进去浴室,詹嘉言才动了动身子,坐起来。 这屋里应该已经没有他的东西了,之前他就把不能带走的该扔扔该捐捐了,光着身子下床,詹嘉言从衣柜里捞出谢泽的内裤和衬衣穿上,看了一眼浴室。 “谢泽,我走了。” 浴室里忽然响起哗啦啦的水水声,詹嘉言停在门口,他知道谢泽不会出来,说什么让自己哪儿也不准去,却一个人躲进浴室,自己怎么可能哪儿也不去。 看着浴室的方向,詹嘉言笑笑,关上门出去,这场始于约定的恋爱,几个月前就该结束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放弃谢泽,没有结束就没有开始。 谢泽从浴室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床,呵,他要是不放詹嘉言走,估计今天一天詹嘉言都会跟他死磕。 披上浴袍,谢泽去客厅,站在窗户边,窗上雨点噼里啪啦甩上来,推开窗,谢泽看着外面的匆匆雨雾。 他是放詹嘉言走了,可是这么大的雨啊,他没想到詹嘉言还真是一点没犹豫。 一会儿的功夫,窗帘湿了大半截,谢泽低头寻找着,难道詹嘉言没有出去?这种想法一出,谢泽心情就好了很多,也许那个傻逼正蹲在门口,或者眼巴在楼下冻得缩成一团,就等自己过去了。 刚要关上窗,雨帘中一抹黑色紧紧抓住了谢泽的双眼,这么大的雨,除了那个傻逼谁还会打着伞出去! 听着砸在窗上的雨声,想想詹嘉言就这么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谢泽心都在跟着雨水往下落,恨不得立刻砸烂那把破伞,砸死詹嘉言这个傻逼。 一把关上窗,谢泽脸色乌黑,拿起客厅电话,看着窗外。 响了一会儿,那边才接起电话,不管是雨水击打地面还是伞面的声音,这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谢泽咬牙,“詹嘉言,我还真是佩服你,现在回来,还不晚。” 詹嘉言估计是没听到,声音吼得特别大,“谢泽,怎么了!” 谢泽气的咬牙切齿,“詹嘉言!给我滚回来!”恨不得立刻揍死这个傻逼。 詹嘉言估计是听见了,那头除了雨声,谢泽啥也听不到,一巴掌拍墙上,谢泽盯着窗外,根本就看不到詹嘉言在哪儿,“说话!” “说什么!”詹嘉言大吼,“老子现在要是回去,你他妈不动手,我就跟你姓!” 詹嘉言这话还真是说对了,谢泽的想法就是只要詹嘉言回来,二话不说先把这个傻逼打残,让他再跑! “你回来,我不动手。”谢泽按压太阳穴,“等不下雨了,你去哪儿我都不管。” 第31章全都湿了 詹嘉言说话都戴上了哭腔,“你说真的!?” 谢泽笑,“真的,你先回来。” “屁!”詹嘉言大吼一声,“老子可不是傻逼!” 啪嗒一声,电话切断,谢泽都没反应过来,被詹嘉言一声大吼震在原地。 这个傻逼想干嘛! 让他回来还得求是不是!妈的,冻死外面活该! 谢泽扔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双手抓着头发,埋头在掌心,心烦气躁。 詹嘉言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跟他分手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詹嘉言喜欢胡思乱想他都知道,前两年还有点不能接受,后来发现他就是那样的人,也就不管了,他想就想吧。 要说起来,他还是喜欢詹嘉言以前那样,不爱说话,往那儿一站,谁也不看,也没人敢上去打招呼,那时候把人攥在手里的感觉,可比挣钱带给他的成就感大。 人都会变,这几年詹嘉言除了脸,确实变了不少,眼神看他没有高三那会儿火热了,动不动就爱生气,难伺候。 窗外雨稀里哗啦下个不停,他现在是不是去找那个姓孟的了?谢泽心里跟让人抓痒痒似的,坐在电脑前也坐立不安。 “田灵,打听到詹嘉言住哪儿,找人开始盯着他。” 既然低声下气留不住人,他可以换一种手段。 言言,从这屋里搬出去又如何,我还住在你心里不是吗? 啪嗒啪嗒,泡着雨水,鞋子全湿透了,从刚才挂了谢泽电话,詹嘉言就站这儿没动过。 这么大的雨其实他出门就后悔了,刚才在楼下坐了一会儿,雨势半点不见小,要是再回去谢泽那里,再出来就难了。 本来今天打算去图书馆,这一折腾,已经中午了,刚才那情况,孟萧估计也看明白了,可能早就生气回去了。 本来打算告诉孟萧事实的,结果也没来的及说出口,这会儿估计挺生气的的吧。 雨水挺凉,詹嘉言觉得自己脚全浸水了,这会儿冻得都有些疼,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小区楼,现在钥匙也还了,他跟谢泽过去七年的牵扯结束了。 这是值得庆祝的事,如果下次两人还有机会见面,他就再追一次谢泽。 自己脸皮这么厚的事詹嘉言还是第一次意识到,也不管雨多大,詹嘉言把伞一收,张嘴大叫,豆大的雨水拍在脸上,睁不开眼,嘴巴里也湿了,“谢泽!老子要再追你一次,最后一次!” 这是一个傻逼,但是没人看见。 詹嘉言咯咯笑两声,在雨里转两圈,这一刻天地都在旋转,而他却比以往更加清明,这过去七年,他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甚至连一句喜欢都不曾说出口的。 疯是疯够了,走到地铁站的时候,詹嘉言顿住,他就像只落汤鸭一样,走路都滴滴答答掉水,这让他羞愧难当 刚才是他得意忘形了,“阿嚏!”詹嘉言擦擦鼻子, 詹嘉言摇摇头,正打算下电梯,忽然被人拽住,孟萧就蹲在电梯旁边。 “嘉言。” 孟萧握着詹嘉言的手,他心里很难受,从詹嘉言上车后,他不知道詹嘉言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他好不容易见到的嘉言,还会不会回来叫他一声孟萧哥。 “嘉言,我......”孟萧埋首膝间,手丝毫不放,紧紧拽着詹嘉言。 詹嘉言怕挡了行人了路,站到孟萧身边,蹲下,浑身的水沥啦啦往下流,是他的错,本以为不说就好,可是他还是相当于骗了孟萧,“孟萧哥,抱歉。” 孟萧回过神,抬头,詹嘉言还是那个詹嘉言,会笑着叫他孟萧哥,就算嘉言喜欢男的又如何,喜欢的人不是他又如何,两人之间有些东西不会变。 “怎么湿成这样,该感冒了。”孟萧想揉揉詹嘉言的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知道詹嘉言喜欢男人之后再做这些动作,他下不去手,因为嘉言喜欢的人不是他...... 詹嘉言撇撇嘴,“外面雨太大了,没办法啊,伞也遮不住,回去得熬碗姜水喝了。” 孟萧笑,“等你回去估计就已经感冒了,先换身衣服。”刚才他就注意到詹嘉言的衣服不是之前那身,细的他不愿想,有些东西他不该问。 “这么大雨,怎么换,去哪儿换?”詹嘉言也不想穿着这身,浑身湿溜溜的难受死了,刚才自己八成是疯了,这么大冷的天,竟然扔了伞淋雨。 孟萧起身,拉着詹嘉言下电梯,“还记得初中时穿我的衣服不,一站地,去我家,顺便给你熬姜水!” “好啊!”詹嘉言跟着孟萧,下电梯,笑,“还要冲个热水澡。” 孟萧是他珍惜的人,这辈子,他不会再这么珍惜另一个人,孟萧哥,孟萧哥,这个称呼就是他的心声。 父母感情不和他初中看出来的,那会儿孟萧陪在他身边,所有的不满,伤心,都会听他说。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孟萧的存在是救赎,他迷恋他,仰慕他,直到他走,一切伤心落幕,初恋或者说暗恋才算告终。 就算曾经的喜欢已经变质,但是,因为再见而倍感珍惜,他叫孟萧一声,哥,实实在在。 上地铁,詹嘉言有点不好意思抬头,他浑身都湿透了,站的地方淌了一地水......地铁上人挤得要命,周围一圈人还欠着身子生怕挨着他。 詹嘉言有点尴尬,要是可以他真的想脱了外套,可是关键是,他真的是湿透了,棉服里面衬衣贴着身子,裤子里面秋裤糊在腿上...... 詹嘉言被人一路看的脸都红了。 幸亏只有一站地,车门刚打开,詹嘉言立刻下车,孟萧跟在身后笑。 “卧槽,笑什么!”詹嘉言弯腰跟着笑,“挺尴尬,赶快出去了。” 地铁站还好,热气大,也不冷,刚走到地铁口,一阵寒风,詹嘉言一个哆嗦,缩着膀子,“真冷!” “棉服脱了。”孟萧伸手拉棉服拉链,“你这出去得冻死,先穿我的。” 詹嘉言吸吸鼻涕,摇头,“得了,我就这样就行,感冒一个人就行了,咱们走吧。” 地铁口,站了不少人,估计全是躲雨的,詹嘉言浑身哆嗦,“阿嚏!”不会真要感冒了吧。 孟萧把衣服脱下来,塞到詹嘉言手里,“别嘴硬,赶快换上,感冒面前,男人也是条虫!” 第32章田灵也会害怕 田灵接到电话就又开始犯难了,老板让她调查詹先生,可是她只知道詹先生叫什么,没有照片也不知道在哪儿工作,怎么让人查......老板净是给她出难题...... 可是要是连这些都解决不了,怎么算得上老板的得力秘书! 田灵抱着电话在床上翻滚,大雨倾盆,天地只有风声雨声,这让她觉得心里很舒服,老板从来没说过詹先生什么事,她也只正经见过詹先生一面,那天詹先生竟然会给她递零食,长的帅,声音好听,人也很温柔...... 啊啊啊,田灵锤自己脑袋,抱紧枕头,一个骨碌坐起来,警告自己,“田灵!不能想了!” 对了,詹先生和老大好像是一个大学!这就好查了! 田玲又打电话给侦探事务所,说完挂了电话,躺在床上,要是老板和詹先生能尽快和好就好了,今天在包子店看到詹先生好像是和别人在一起。 难道是詹先生出轨?!不可能不可能! 田灵脑子里又飘出詹嘉言的脸,再想想老板近段时间一直看着心情不怎么好,“难道真的是出轨了......” 虽说不管自己什么事,可是心里就是有点难受...... “哈哈哈......哈哈哈......”惊悚的笑声把田灵吓了一跳,赶紧抓起来手机,一看手机号不认识。 “喂?” 田灵有听到对面说话,可是说什么她听不清,外面雨声太大,干脆把手机放床上,开免提。 “......听到了吗?给个信!”电话里是个很年轻的声音,声音好听是好听,可是这语气,跟她欠了几百万的是什么情况! 田灵没有好脸色了,“打错电话了。” 什么鬼,刚要挂电话,电话里一声怒吼,“田灵!” “我不......”哈?一听叫的是自己名字,田灵皱眉,“你好,请问你是?” “臭女人,是我!” ......田灵想了想这声音确实是有点耳熟,可是你这么一句是我,不如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估计是打错了。” 只要不是客户,挂掉就没问题,田灵挂了手机。 那个声音确实很耳熟,感觉不久前听过,她已经很久没跟同学联系过了,不可能是以前的同学,而且还是个男的,她以前认识的男人,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哈哈哈......”田灵盯着手机,看着像是刚才的手机号,算了,再接一次,看看是谁吧。 “田灵,是我,陆林。”说话语气跟刚才完全不一样,要不是声音一样,田灵以为自己听错了。 “哦。”田灵心里有点小激动,原来是这位小少爷。 “你哦什么,别以为刚才挂我的电话,能放过你!” 才一句话就又要破功,这位少爷还真是装都不会装。 “陆少爷,这大周末的,还下着雨,打电话我怕被雷劈啊,而且刚才您也不说您是谁,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那么烦人~” “你......” 田灵猜陆林估计在那头气的咬牙,陆林人不坏就是缺心眼,逗逗就行,田灵笑,“行了,我道歉,言归正传,打电话干嘛?” “我问你,......?”陆林声音放小,就跟说悄悄话似的。 最大音量田灵都没听清他说什么...... “额,能不能大点声。”田灵把手机贴到耳边,无奈陆林重复一遍,她还是没听到......于是乎,他到底想干嘛,一到关键话就消音。 田灵叹气,“我还是听不见,你再大点声。” 陆林有些急,“你是不是......” “你要说我就挂了!”田灵知道他大概想说自己聋,问题在谁身上,小少爷你不知道吗? 这下子那头半天没说话,田灵有些不耐烦了,刚想说,不说就挂电话了,忽然听见那头一个低沉的男声,“林林,你在跟谁打电话?” 田灵一听这声音,陆林就不在一档次上,那头陆林呵呵笑两声,“你回来了,没什么,朋友......挂电话......”后面三个字是对自己说的,因为陆林声音压的很低。 看样子陆林挺害怕这人,田灵寻思这人是谁,不管了,感觉很危险,挂电话再说! “你好,请先别挂。” 声音一出来,田灵觉得手指头一顿,大脑都停止思考了。 “是林林的朋友吗?”低沉的男声在这雨天,简直就像是魔鬼的音符,直击田灵的心脏,吓的她半天不敢喘气。 “哥,你在干嘛!” 田灵鬼使神差回答,“不,额......是......” “呵呵,是还不是呢?”那边估计是在笑,可是估计是天太冷,田灵觉得身上有点发寒. “是......” 虽然她跟陆林不熟,可刚才陆林话里的意思,其实是想让她这么说吧...... “那就好,林林本来没什么朋友,看来现在也长大了。” 这话什么意思?田灵没反应过来,“那个,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们不是......” “呵呵,田小姐估计是误会了。” “哦好,是吗......那就好。”田灵笑笑,她真希望那边不要再笑了,寒毛都竖起来了,“那就这样。” 啪嗒赶紧挂了电话,田灵粗喘两口气,妈呀,好恐怖,吓死人了! 陆林的哥哥?亲的?陆林看着挺人畜无害一人,亲哥是什么人啊这是...... 田灵下床倒呗热水,吧唧吧唧喝两口,放下杯子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给老板打个电话啊,万一活不到明天怎么办。 以后还是离陆林远点好了,虽然本来就不近,可是陆林刚才打电话究竟是干嘛,他支支吾吾问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 等等等!刚才他哥最后一句话怎么说的?! 田!小!姐! 啪叽,水杯掉地上,半杯水洒在地摊上,瓷杯咕噜噜转两圈,田灵大叫一声,“啊啊!!” 不是她害怕,而是刚才那人说话真的是一点温度没有,看那么多恐怖片,都没刚才那几句话带给她的心里压力大。 田灵心里念叨:我虽然是只穷麻雀,可是不图钱不图权,脚踏实地的攒钱买房,对陆家小少爷也不惦记,真的不必为难我啊。 田灵闭眼祈祷,“老板保佑!”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激灵,田灵赶紧看手机,一看显示赶紧接起来。 “喂。” “田小姐,已经查到这位詹先生现在住哪里了,地址我给您发过去,后续跟踪还会继续。” 不亏是专业的,速度就是快,“好,尤其是注意他这两天来往最频繁的人,调查清楚资料。” “好的。” 挂了电话,田灵看果然有邮件,检测完没有病毒,直接发给谢泽。 打谢泽电话,“boss,詹先生现在住的的地址已经给您发过去了。” 第33章有人伤有人疼 “来来,赶快喝了”孟萧两手捧着一碗汤出来,笑脸盈盈出来,“凉好的,一口喝完。” 詹嘉言捂着被子坐在沙发上,鼻尖有点泛红,接过孟萧手里的大碗,捧着咕咕一饮而尽,“啊,基本上没有姜味儿,真好喝~” 谢泽以前给他煮过姜水,那味儿他至今都觉得难受,以前冬天他自己也熬过,可惜谢泽不喝,他身体倍儿棒,除了跟人打架受伤,这几年也没见生过病。 前几年公司的事太多,有段时期谢泽几乎整日整夜不睡觉,半个月瘦下来十多斤,忙成那逼样累的跟狗似的,也不见他生病,这人怕是铁打的。 “嘉言,喝完捂着被子睡一觉,缓和暖和肯定不会感冒。”孟萧把手背放詹嘉言额头,“有一点烫,要不然喝点药预防一下吧。” 詹嘉言赶紧拉住孟萧,“别别,还没点事呢吃什么药,脑门热是你手太凉,再加被子捂得,我躺会儿,一会儿就好,狗还在家呢。” 他都快出来一天了,不知道谢小泽自己一只狗在家怎么样了,盆里的饭好好吃了么,有没有翻肠,下这么大下雨害不害怕。 谢小泽那么可爱,不像某只大型犬,大雨天打什么电话,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失心疯扔了伞来回晃悠! 孟萧看着詹嘉言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捂着被子缩成一团,只留一个后脑勺,刚吹干的头发很蓬松,毛茸茸的很可爱,可是,如果可以,他想让这个人面对他。 嘉言,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既然你喜欢男人,就代表曾经是真的喜欢我的对吧,既然你从那个男人那里回来了,就代表我是有机会的是吧...... 詹嘉言做了一个梦,他或许知道这是梦。 孟萧把他抗在肩上,小心翼翼,攀山越岭,“嘉言,哪有什么可伤心的,父母不疼你,哥疼你还不行吗?爬过这座山,那边才是孟萧哥想让你看的风景。” 是吗?父母不疼我,你就疼我是吗,可是孟萧哥,为什么你把我放在山上就不管了,我害怕前方的路啊。 孟萧刚要走,忽然发现詹嘉言浑身颤抖,被子裹得死死地,“嘉言!你怎么了嘉言?” 孟萧赶紧坐下,想要把詹嘉言盖在头顶的被子出拽下去,“嘉言,松手,这么下去会憋坏的,听话。” 孟萧哥,从趴在你背上,意识到喜欢男人那刻,未来就太可怕了。 “詹嘉言,只要交往能过了七年,咱们就结婚......” 结婚?真好,对于一个同性恋来说,最好的承诺莫过于一场婚礼啊,谢泽,对我来说,爬过这座山,最美的风景是你。 詹嘉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眉头紧皱,脸上布满了担心,还是要感叹,孟萧这几年真的比以前更成熟了。 几乎是立刻,孟萧眼前一亮,抓着詹嘉言手腕子,“嘉言,醒了,吓死我了。” 詹嘉言晃晃手,咧嘴笑笑,“我还真的感冒了,感觉浪费姜了。” 看詹嘉言这样子,孟萧嗤笑,“关键是还做噩梦,抓着我的手死活不松手,手都勒紫了,瞅瞅。” “哪儿啊,拿来我看看。”詹嘉言笑,带着鼻音,说话声音变了不少,清脆的少年音,变得有些浑浊,听的孟萧心肝颤。 “得了,看什么看,又不能让你赔。”孟萧放下担心,站起来,“都五点了,也别想着回去了,今天就在这儿住下。” “今天不行,”詹嘉言搓搓头发,掀开被子,“改天吧,小家伙还在家,不放心。” 孟萧皱眉,他可是清楚记得那只雪白的小家伙叫什么,谢小泽,谢泽。 詹嘉言把被子叠好,身上还穿着孟萧的一套睡衣,站窗户边看看外面,已经不下了,天已经开始黑了,“孟萧哥,改天有时间我再过来,今天时间不早了,对了,借我一套衣服,下次给你带过来。” 孟萧一听詹嘉言说下次把衣服带过来,心情也好了不少,叹口气,“行,我也不劝你你了,衣柜在卧室,你看着随便穿就行。” 詹嘉言抬抬眉毛,眯眼笑笑,“你说的。” 打开孟萧衣柜,詹嘉言一看,果不其然,都是白色衬衣,裤子叠的好好地在一旁,牛仔裤...... 白衬衣,牛仔裤,多少年没这么穿过了,谢泽一年四季西服,自己这几年穿着基本全跟着他走的,心里年龄都老了...... 孟萧应该不会进来吧,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忌讳的,孟萧又不是谢泽. 随手拿出一件衬衣,脱掉睡衣,刚准备套上一只袖子。 “嘉言......!” 孟萧站在门口,看着詹嘉言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刚好侧面能看到平坦的腹部,四角裤黑色的边裹着精瘦的腰身,再往下...... “卧槽!”詹嘉言拉扯着衬衣转过身去。 孟萧在詹嘉言背上看一眼,握紧拳头,笑,“不至于吧,以前还一块儿洗澡呢。” 迅速穿上衬衣,詹嘉言拽出来一条裤子,“那能一样么,那会儿毛儿都没长齐,而且......”詹嘉言套上裤子,不回头,“我现在......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所以不想让我看你吗?是不是只有那个男人可以,甚至背上的伤应该也是那个男人留下的吧。 “那你喜欢我吗?”孟萧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来了,问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甚至不敢停留片刻,关上门出去,抵在门外,“嘉言,抱歉,我刚才的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也是詹嘉言,喜欢女人也是詹嘉言,在孟萧哥心中都一样,真的。” 听完孟萧的话,詹嘉言一拳砸在衣柜上,“艹,詹嘉言你个傻逼!” “孟萧哥!”詹嘉言跑两步开门,看见孟萧还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受伤,詹嘉言心里一紧,摇头,“对不起,一开始没跟你说实话。” “嘉言。”孟萧把人抱在怀里,心疼,“这些年孟萧哥不在,难受了有没有人说话,想哭了有没有偷偷的哭,跟他闹别扭是谁欺负谁?这些孟萧哥都想知道。” 那晚独自一人坐在路边冻得全身冰凉等他去接的嘉言,忽然一声不吭搬家的嘉言,今天背上带伤的嘉言,那个男人凭什么! 第34章找上门来 “嘉言,想吃什么?” 孟萧在厨房转悠,今天詹嘉言生日他得好好准备。 詹嘉言卷卷袖子,“有什么吃什么啊,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行了,你这个寿星,坐好,吃完饭送你走。”孟萧看一眼厨房门口的詹嘉言,摆摆手,“长寿面给你露一手。” “0k,我就坐着等你了。”詹嘉言咧嘴笑笑,回到客厅沙发坐着。 茶几上放着他的手机,跟谢泽打完电话,淋了雨,身上全湿了,手机就浸水不能用了,不知道后来谢泽又打来了没。 “孟萧哥,你这里有没有不用的手机啊?” “有,在卧室,你去床头柜的抽屉里看看。” “好,那我去拿了啊。”詹嘉言再次进入卧室,床头柜有两层小抽屉。 习惯性打开第一层,看清抽屉里的照片詹嘉言一愣,照片上三个人,除了孟萧,另外是上次那个孩子和女人,果然是离婚么...... 关上抽屉,第二层一打开就看到一部白色的手机,看着应该是用旧的,却还有电。 拿着手机出来,在厨房门口一站,看着专注做面的孟萧,詹嘉言笑,“是这个不?” 孟萧转头,“是,拿去用吧。” 詹嘉言点点头,回去坐好,开始装手机卡,“呐,孟萧哥,问你个事,你谈过女朋友吗?” 厨房门开着,詹嘉言说话声音也挺大,孟萧听的一清二楚,笑,“我要是说没谈过你能信么?怎么了?” “嗯没什么,就是问问,寻思你这条件也这么好,怎么着也该谈过几个。” 边问边装好手机卡,再开机一看,手机上一个短信提醒都没有......詹嘉言一个后躺倒在沙发上,谢泽这个王八蛋。 “嘉言?怎么不说话了?”孟萧语气挺急,生怕詹嘉言昏过去,跑出厨房一看,人就在沙发上睁眼躺着着发呆呢。 “还难受不?”孟萧手放在詹嘉言额头,再放在自己头上比对一下,“还好,面做好了,赶快吃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詹嘉言坐起来,两人离的近,孟萧直接就看到詹嘉言的锁骨和喉结在自己眼前,顿时脸面一红,心里虽想着不要看,可是眼睛就是移不开。 孟萧比谢泽还高些,詹嘉言穿孟萧的衣服几乎属于宽松型的,虽然詹嘉言并不是那种纤细娇弱的人,可是现在看上去就是有点那种感觉...... 他想抱住詹嘉言,不是当成弟弟的那种抱,那个男人对詹嘉言做过的他也想,几乎是立刻,孟萧就被自己龌龊的想法惊骇到! “嘉言......”孟萧眼睛四处看,不敢看詹嘉言,万一刚才他的心思暴露了,“你和他分手了吗?” “我还寻思你要问什么呢,吞吞吐吐的,”詹嘉言摊摊手,呵呵笑两声,装的没事的样子,“估计得过一段时间单身生活了,行了你休息吧,我去吃面。” 走到厨房,詹嘉言几乎是立刻就软了,再追一次谢泽,追不到他可能真的要自己过一辈子了,以前他和谢泽还算是有交界,现在两人一旦分开,真的是一点关联都没有了。 谢泽不多情,也不绝情,除了钱他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太大的执着欲,掌控欲却是属于极端,不能掌握在手里的东西他宁愿不要,然而谁又愿意被人掌控? 詹嘉言自然不会,时间他可以给,他想要谢泽爱他,而不是因为他的掌控欲。 刚端起碗,口袋忽然一阵......叮铃...... 詹嘉言赶快放下碗,掏出手机。 “嘉言,干嘛呢还不出来?”孟萧等了一会儿不见认出来,推门进来就看到詹嘉言正呼噜噜吃面,那样子像是八辈子没吃过,见他进来还竖起大拇指。 喝下最后一口汤,詹嘉言擦擦嘴,匆忙把碗刷出来,“孟萧哥,今天谢谢你,我得赶快走了,等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 詹嘉言就要出门,孟萧皱眉,拉住詹嘉言,“等一会儿。” 看着孟萧往屋里走,詹嘉言握紧手机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孟萧拿了一件白色的大羽绒服,披在詹嘉言身上,“别忘了带伞,生日快乐,走吧。” “谢谢,改天再见。” 外面雨已经停了,詹嘉言是跑着去的地铁站,上车之后,才把手机掏出来,翻出刚才的短信。 谢泽:你今晚不回来我就把它埋了, 它,说的是谁不用想就知道,谢小泽。 谢泽在他住的地方,他怎么找过去了?!怎么开的门? 回信:你敢试试! 虽然知道谢泽不至于拿一只狗出气,可谢小泽本来就怕他,再说了,这算是没事找事么。 谢泽:你回来我不动手, 回信:限你半小时内走人,不然我报警了! 傻逼,擅闯民宅,那房子又不是他的,他自己住都只动了床,谢泽这个傻逼不会把人锁给撬了吧,艹啊。 谢泽:限你半小时内回来, 半小时?詹嘉言看看走了还没一半的路程,一把关了手机,靠着车厢站好,他回去起码要一个小时,谢泽不走,他也不能真的报警,明明是他中午默许自己走的,现在又找过来,是觉得自己还会回去吧。 对自己够自信,这怕也是谢泽的缺点,虽然他对他这点很喜欢,不想了,想想回去怎么应付他吧。 忽略掉短信音,一路站到站,詹嘉言匆匆下了地铁,又是一路跑直到看见自己住的小楼,才放缓脚步慢慢走。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谢泽走没走,他可能觉得今晚自己不会回来了,掏出手机,短信还是之前那条,自己没给他回信,他也就不说话了。 小楼越来越近,路也越来越不好走,这种旧的居民楼,一下雨坑坑洼洼,而且路灯基本都是坏的,就算是一个大哪个城市,在其高楼大厦的华丽外观下,这种陈旧的居民区也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 新的一直在生成,也意味着总会有些变成旧的,这是一个城市的成长,也是文化的发展与积淀。而且现在,在这里居住的一般都不是本地人,很多都是外地来的上班族,因为这样的房子相对便宜, 詹嘉言看着地上明暗交替的水涡,拄着伞,慢慢地往前走,一路上没有什么人,路边倒是停了不少车。 鞋子穿的也是孟萧的,有点大,在这里走着得特别注意才能避免泥点溅到衣服上。 这种路谢泽是怎么进来的,开车进来估计拐出去都难,他那张嫌弃的脸,詹嘉言都能在脑子里映出个大概。 眼看就要到了,詹嘉言开始注意着旁边的车。 一路走过去,黑色的奔驰并不少见,所以当詹嘉言看到车牌号数字全是8的黑色奔驰瞬间就顿住了,不单是因为车,也是因为在坐在车身上,裹着一身黑色大衣,在微弱的灯光下脸上光影参半的男人。 第35章报警了走不走 詹嘉言停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傻逼吗?很帅?”这么冷的天,就穿一件大衣不坐在车里,冻死活该。 谢泽缓缓转过头,黑色短发被风吹到额前,有些凌乱,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我在等你。” 心跳的感觉是什么,和谢泽交往的每一天,詹嘉言都或多或少有这种感觉,可是这一刻,他像是回到了初次和谢泽说话的那一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能任它在自己的胸口,疯了一般狂动。 詹嘉言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还是难逃谢泽言语的挑逗,这个男人说的话对他而言是魔咒,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自己躁动不已,在劫难逃。 谢泽用手把头发往后一拢,手指朝詹嘉言勾一勾,“过来。” 詹嘉言心肝都在颤抖,生生止住自己的脚步,冷笑一声,“傻逼,你爱冻就冻着。” 特意从谢泽身边绕开,詹嘉言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这个卖弄皮相的男人,就算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谢泽的视线从自己脸面一直追到后脑勺。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从谢泽面前过忍住不敢呼吸的原因,詹嘉言觉得自己鼻根发痒,刚要伸手捂住,“阿嚏!”......“阿嚏!”...“阿嚏!” 接连三个喷嚏,詹嘉言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估计真的要感冒,揉揉鼻子赶快上楼。 小楼楼梯间漆黑一片,灯是声控灯,按说有人走路的声音就该亮,不过估计是不怎么灵光了,詹嘉言进去刚要拍手,抬起手,“阿......嚏!!” 瞬间楼梯间亮了起来,詹嘉言脸上一红,上楼。 盘旋的窄窄的楼梯,詹嘉言两步三阶,尽管他想可以忽略身后有人跟着,可是那种存在感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还有最后一层就到了,詹嘉言也不回头,语气很不耐烦,“谢泽,你有意思没。” 身后人也不说话,詹嘉言摇摇头,很失望,他不希望谢泽这么跟他耗着,干脆利落分手,让曾经的约定作废,这样他才有胆量再来一次,不然谢泽总像是在提醒他,曾经交往了七年,谢泽没有爱上他,以后也不会。 不管了,詹嘉言上楼,只要一会儿关上门,他迟早会走,一旦发现浪费时间他自然会走。 对齐锁眼,钥匙插进去一转,詹嘉言皱眉,没锁? 轻轻拧动门把手,推门...... 看着门打开的一瞬间,詹嘉言握紧门把手,气的肝疼,咬牙,“你真的把锁撬了?” “说话行么?”詹嘉言回头看谢泽,谢泽脸色煞白,估计是刚才在外面冻得,一身黑大衣,站在他眼前,把楼梯里的灯光遮了一一大半。 谢泽双手环抱,“没撬,找人开的。” 一听他说这话,再看这理所应当的手势,詹嘉言气的都想在他脑门给一拳头,可是他敢说,这一拳头绝对打不到谢泽身上。 行,詹嘉言摇摇头,越想越难受,进屋,冲着门外大吼,“滚!”磅一声关上门。 谢泽双眼怒视着封死的铁门,拿手推一推,推不动,门应该是锁上了。 詹嘉言进屋没看到谢小泽,卧室也没有,饭盆里的东西就吃了一半,房子就这么大,它能跑到哪里。 谢泽?想起谢泽的短信内容,詹嘉言心凉了一半,他说要把谢小泽埋了,这个王八蛋! 谢泽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刚才找人开锁他不可能不留一把,忽然听到门那头有动静,赶紧把钥匙放口袋装好。 啪嗒一声,詹嘉言一把拉开门,眼圈通红,“谢泽,你他妈干的都是什么事!” 谢泽在詹嘉言开门的一瞬间就只看到了他的通红的眼睛,甚至没听清他说什么,“言言,怎么哭了?” 詹嘉言指着谢泽,“谢泽,我以为你就是说说,没想到你这人真这么狠!” 谢泽听不懂詹嘉言说什么,皱眉,“说清楚,什么意思?” “去你妈的,老子是瞎了眼,王八蛋,连点爱心都没有,没心没肺,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詹嘉言现在就是想骂谢泽,张口只要能骂的出来的的都骂! “我脑子里都是钱跟我又没有爱心是不是有心有肺什么关系?”谢泽把詹嘉言指着自己的手握在手里,詹嘉言手上很凉,比自己的还凉。 詹嘉言跟嫌弃臭虫一样,觉得谢泽握着自己的手恶心极了,抽又抽不出来,“垃圾,放手!” 谢泽眉头越皱越深,詹嘉言这是越骂越过火了啊。 既然是詹嘉言自己开的门,那就不怪他了,握着詹嘉言的手改为抓着他手腕,谢泽一把将门推开,大步进屋,关上门就反手把詹嘉言一只手摁在门上。 “啊!”詹嘉言痛呼出声。 他后背上午就有些受伤了,一下子贴门上,又撞了一下,更疼了,可是后背还好,关键是胳膊,中午被谢泽甩到床上那一下子,估计就拧着了,垂着还好,抬起来简直就跟被人活生生拧下来似的! 一句话没说,詹嘉言就疼的冷汗直冒。 “你刚才去哪里了?穿的谁的衣服?”谢泽弯腰,嘴贴在詹嘉言耳垂,轻咬。 “关你什么事!” 詹嘉言抬腿,却被谢泽双腿夹住,在詹嘉言喉结上轻轻嘬一口,“这招可不会再奏效了。” 詹嘉言疼的牙都在打颤,“谢小泽呢!?你说你要埋了它,它就不见了,这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说开门就开门,说进就进,你在犯法!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 “报警?”谢泽松开詹嘉言,詹嘉言根本就不看他,谢泽笑笑,可是眼底的伤心难过却让笑比生气还难看,“是吗,我等着。” 詹嘉言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手垂在一旁,谢泽找了个凳子坐下。 气氛几乎凝固,谢泽盯着这间屋子,到处都盖着白布,只有卧室一张床是整理过的,田灵给他的邮件写了两个地址,一个是这里,詹嘉言正在住的,一个是户主是詹嘉言,应该是詹嘉言自己买的。 连房子都买好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詹嘉言这是铁了心不会回来了。 “谢泽,我是真的已经报警了,告诉我谢小泽在哪儿,你走吧。”詹嘉言站起来,他实在是不想看见谢泽。 谢泽笑,“不用,我就等警察过来,不然一会儿你怎么说?假报警?而且我确实开了锁,你没说错。” 詹嘉言仰头,眨眨眼,“随你,谢小泽呢?” 谢泽笑,“送医院了。” 第36章最后还是进去了 送医院?! 詹嘉言心里一咯噔,急切地问,“小家伙怎么了!是不是又翻肠了!”他今天就不该出去,小家伙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自己一大早出门又现在才回来,万一小家伙有什么事...... 看詹嘉言这着急的样子,谢泽心里泛酸,我还真是他妈连条狗都不如.....要是詹嘉言能担心他成这样子,估计也两人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改天他是不是也该给自己找点事。 谢泽深吸口气,“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就在附近兽医院,带回来也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人,就直接扔医院了。” 詹嘉言握紧拳头,谢小泽他养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是他从谢泽那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活物,虽然是自己买的,谢泽可能都没正眼看几眼,可是......谢泽说出要把它埋了的时候,尽管知道他说话就这样,可是,心里还是难受,所以一发现谢小泽不见了,他脑子中只有谢泽那句话, “谢泽,我......”詹嘉言手抓头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谢泽道歉。 他刚才太冲动了,谢泽的怒气他能感受到,他可以和谢泽闹别扭,那是因为两人性格有冲突,这些无法避免,可是如果是因为两人互相不信任,那这就是致命伤。 误会自己和孟萧,在他看来也许是谢泽对孟萧的那一点醋意,如果不是谢泽表现出来的对孟萧突然的敌对反应,他真的以为自己这七年没有任何成果。 “谢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太急了,小家伙不见了我吓得要死,你可能不能理解,”詹嘉言不敢看谢泽,声音都在颤抖,“你知道我现在就是一个人,小家伙我就是当儿子养的,所以,我是真的很担心,所以,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对,对不起......” 谢泽根本没听明白詹嘉言说什么,他心里恼的是詹嘉言出去和别人约会,现在竟然还为了一条狗跟他发脾气大吼。 “所以你说的再好听,归根结底,你并不信任我,是这个意思吗?”谢泽好笑的看着詹嘉言,詹嘉言在纠结的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是关键吗?只要詹嘉言在他身边,信不信任有什么没关系。 不过,看詹嘉言纠结的样子都是挺有趣。 “谢泽,我是说,在你能决定的事情上,我相信你。”詹嘉言走到谢泽面前,谢泽抬看着他,光线打在谢泽脸上,灯光被框进狭长的双眼,点缀如墨的双瞳,看着这双眼,詹嘉言甚至以为,映在其中的自己都璀璨了许多。 他喜欢这双眼睛,因为谢泽作为一个商人,脸上从来没有过多表情,但是所有情绪都会从这双眼表现出来,只可惜,这双眼,看到的东西和自己很少一样,詹嘉言退后两步,笑,“你觉得我不信任你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是么?” 谢泽双眼一黯,詹嘉言再后退两步,转身,“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谢小泽,估计警察也快到了,我会跟警察解释,你走吧。” 他现在跟谢泽真的是说不了话,说两句就要吵起来,再这么下去两人只会越来越尴尬,距离也会越来越远。 他话说到这份上,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谢泽站起来,詹嘉言本以为他是听话要走了,岂料,谢泽竟然绕过他直接拐进了卧室! 詹嘉言追进去,就看到谢泽躺在那张大概一米五宽的单人床,他那么大一人,衣服也不脱,一下子就铺满了整张床,詹嘉言生气,“谢泽,你到底想干嘛?” 床上的人闭着眼,像是听不见人说话一样装死,詹嘉言看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谢泽开车回去也用不了一个小时,拿脚踹一下谢泽的腿,“谢大老板,我再告诉你一次,听到了么,警车已经到楼下了,你要是真觉得进局子也没问题,就在这儿躺着。” 话说完,谢泽睁开眼,也不动,就这么看着他,詹嘉言心想要不是他现在肩膀和胳膊都疼,真想把人用铺盖一卷,托地上暴揍一顿。 “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给人保释。”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敲门声,詹嘉言紧张的立刻握紧手,看一眼谢泽。 谢泽看着詹嘉言,坐起来,抓住詹嘉言发抖的手,笑,“你怕什么,找的是我又不是你。” 谢泽站起来,中指在詹嘉言脑门弹一下,“你这后悔的眼神太明显了,弄得我以后都想继续撬你门了。” 詹嘉言一把打开谢泽的手,一脸嫌弃。 谢泽叹口气,去开门,进局子就进局子,只是没想到他这辈子第一次进去是因为撬门,还是詹嘉言报的警,这要传出去,得让人笑掉大牙。 “你好,请问是詹嘉言先生吗?” 詹嘉言在卧室听声音赶紧出去,就看到门口三人,忽视一旁的谢泽,“我是,警察先生是吧,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麻烦两位了。” 警察疑惑的看着詹嘉言,再看看谢泽,皱眉,“你们两位到底谁是詹嘉言先生,请俩两位亮出身份证!” 艹,詹嘉言看谢泽,这个王八蛋,亏自己还想替他开脱! 谢泽忍着笑,詹嘉言咽口气,回屋拿身份证。 警察看着詹嘉言的身份证,瞅一眼谢泽,张口,“詹先生,我们这边马上调出监控......” “不用了,警察先生,”詹嘉言看一眼谢泽,低头,失望道,“就是他,他是我朋友,前两天有些误会,没想到竟然趁我不在......两位警察先生,刚才是我一时昏了头报警,两位还请......” 两位警察看谢泽,穿的挺体面,办事不地道,“詹先生,这事可小看也可大看,今天他敢开您的门,明天说不定就敢开别人门,詹先生做的是对的。” 谢泽没想到詹嘉言演技可以啊,刚才还不舍得呢,这会儿功夫就把他坑进去了。 詹嘉言走到谢泽身边,咬牙,“谢大老板,你可以打电话去家里或者田灵,让他们把你保释出来,不过,你一个大老板,这事要让别人知道了,得膈应半个月吧。” 谢泽看着詹嘉言这样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的言言,还真是不管什么样子都能撩拨他! “宝贝儿,下次我还去找你。” 出门前,谢泽在詹嘉言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话。 詹嘉言锁好门出去,反正过几天新房装修好他就搬过去了。 可惜他没有注意到,谢泽说的是去不是来。 第37章另一个女人 那天之后,詹嘉言就感冒了,等好了之后,一直到搬家,谢泽也没过来,詹嘉言放下行李,关上门,环视四周。 这是他自己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也够谢小泽来回疯了,而且采光还可以,离公司也不远。 谢小泽跟头牛似的,在屋里乱窜,詹嘉言去卧室,把行李箱的衣服装进衣柜,收拾了一下床,躺上去。 “汪~~” 本来打算睡一觉来着,刚闭上眼就被一个东西横贯着脑袋跳过去,詹嘉言一把抓住谢小泽后腿,拉进怀里,抱紧,“傻狗,疯的你。” 谢小泽嗷呜两声,从詹嘉言怀里爬出去,蹭一下子蹿了出去,紧接着詹嘉言就听到客厅椅子倒地的声音。 无言躺在床上,詹嘉言翻个身盖好被子,他现在很累,也没有力气洗澡,在自己的房子,周末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觉,二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以后要还房贷,自己也差不多是个房奴了,不过都没关系,起码到现在自己也算是有不动产了。 睡着之前詹嘉言还在想,谢泽应该知道这里的吧,他既然有心调查到梦梦姐那里,不可能没有查到这里,上次他被警察带走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谢泽估计也没心情搭理他了吧。 不知道有没有从警察局出来?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究竟是让人保释丢了面子好,还是会忍受几天不上班,倒是挺让人好奇的。 而这边詹嘉言刚睡着,咱们且来看看谢大老板。 果树小区,某栋六层某房间。 谢泽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詹嘉言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转换角度,拉近视角,盯着屏幕里詹嘉言的睡脸,谢泽嘴角抬起一个弧度,拇指摁压在唇下。 他在警察局待了三天!詹嘉言竟然一个电话没打,甚至一个短信都没有,好样的,想拜托他,也得等到他谢泽同意再说! 看着桌子上崭新的钥匙,谢泽伸手拿在手里把玩。 詹嘉言忽然坐起来,谢泽皱眉,兔崽子脸红的不正常啊,之前还打喷嚏来着,难道是之前就感冒了,还没好? 正当谢泽拧着眉毛盯着屏幕时,詹嘉言忽然把被子掀开,开始解衬衣扣子! 谢泽瞳孔猛地缩小,詹嘉言迷迷糊糊解了两颗扣子,刚好露出胸膛,谢泽盯着詹嘉言的手,握着钥匙的手不自觉抓紧。 詹嘉言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怎么了这是?谢泽继续放大屏幕,詹嘉言眼睛都没睁开,目光不自觉移到詹嘉言胸口,詹嘉言的手又开始动起来,像是在解衣扣,可是怎么都解不开。 詹嘉言这傻样,他是不是该留个视频,谢泽抛起手中的钥匙,接住,好笑的盯着詹嘉言。 啪嗒!再度抛起的钥匙,径直掉在地上,谢泽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手里甚至忘了动作,詹嘉言直接把衬衣往上一扒,平坦紧致的腹部直接暴露在谢泽眼前,谢泽盯着眼前的轻凹的肚脐眼,只觉得下腹一热。 刺激一波接一波,视线再往上是胸前,同样平坦的胸口,两点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谢泽只觉得自己咽喉干涩,忍住浑身的躁动,咽口唾沫,艹,这个勾人的兔崽子! 把衬衣套头脱下,詹嘉言躺床上,手往下伸,还有裤子......鼻腔发热,谢泽一把关了电脑! 躺在椅子上,谢泽按压眼睛,他这是怎么了,在詹嘉言那里装摄像头,甚至还坐在电脑等了一上午,从进门一直看到人睡着,自己这是要在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了! 这样下去不行,谢泽看着掉在地上的钥匙,皱眉。 拿起桌上的手机,谢泽站起来,“外公,今天我回去,这周末,就自己,嗯,好。” 挂了电话,坐在桌子上,谢泽低头,叹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扔到垃圾桶,詹嘉言尽管是个笨蛋加傻逼,可是一举一动都能勾到他,现在詹嘉言不在他身边,生理问题解决不了, 只是看他脱个衣服自己就恨不得立刻开车过去上了他,这样下去,不是他毁了詹嘉言,就是詹嘉言毁了他。 穿上外套,谢泽冷着脸出门,趁着自己还能忍,就让他再闹一段时间,现在该忙正事了。 一路开车到杜家,大门一开,谢泽开车进去,停车场停了一辆白色奔驰,型号跟他的是一样的, 谢泽锁好车,经过白色奔驰时,看一眼车内,车内布置完全粉色系,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车。 手贴上,引擎的地方还有些热,大冷天,温度没有降下来,说明是刚停放,也就比自己快一步,什么人? 谢泽进屋,脱下大衣,就看到客厅一个人没有,今天情况有些不对啊,往常他说要回来,老爷子基本都会在客厅等着他,今天什么情况,不止老爷子,连个人都没有。 “外公?”谢泽四处看看,难道又是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小少爷回来了。”谢泽话音刚落,二楼书房一直伺候老爷子的管家走出来。 谢泽上去,“老柳,老爷子在?”谢泽看看书房,他好像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老柳点头,笑,“祝家小姐过来了,正和老爷在练字呢。” 练字?他怎么不知道老爷子有这爱好,老爷子早些年算是武将,会下棋他是知道的,但练字连他都没见过。 祝,他记得,陆林他妈就姓祝,这个祝小姐又是谁?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谢泽皱眉问,“屋里伺候的人呢?” “回小少爷,老爷这周末给大家都放了假......”老柳看谢泽,面上也是止不住的高兴。 “原因。” 老柳看谢泽似乎是不怎么高兴,以为他是生气下人伺候不当,赶忙解释,“其实是因为,祝小姐今天过来,老爷子高兴,让人明天走,怕家里这些人打扰到祝小姐。” 一听这话,再联想到之前打电话给老爷子时,老爷子那不对劲的兴奋,谢泽估计能猜出老爷子的目的。 呵,这祝小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自己给老爷子打电话要过来之后,还比自己早到一会儿,这会儿功夫就和老爷子练上字了? 老爷子的目的很明显。 只不过,他和男人交往了这么多年,还能不能看得上女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希望这祝小姐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第38章原来是戏精 谢泽刚和老柳说完话,就听到老爷子叫自己,“谢泽,来了怎么不进来?” 老了耳力还真是不错,谢泽推开书房门进去,进门就看到站在老爷子旁边,穿着蓝色连衣裙搭白色及膝长靴的女人,裙摆刚过膝,一点皮肤不露,呵,有备而来,而且很懂老爷子。 “外公,您今天要是不方便,我就改天再来。”谢泽在女人身上扫一眼,点头。 女人脸一红,微笑。 老爷子赶紧抓住谢泽手腕,拽到女人身边,“来了就想走,也不怕我这老人家伤心,来,你不是写的一手好字,快替外公露一手,要不然得让人小姑娘笑话了,研研啊,你可得好好看着这小子写的怎么样!” 言言?谢泽皱眉看女人,这么巧? 女人脸红到耳根 ,看着白纸,捂着嘴笑,“早就听阿姨说过,谢家小少爷写的一手好字,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见到呢~” 谢泽手一抖,这个女人身子有意无意蹭着他,看这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是有意还是无意...... 老爷子一看,谢泽眼神时不时往人家身上瞟,感觉有戏,赶忙拍谢泽肩膀,道,“瞧瞧都忘了吧,这是祝研,是你祝姨本家那边大小姐,小时候一块儿玩过,都忘了?” 谢泽卷起衬衣袖子,抬笔。 见谢泽不说话,老爷子心中叹口气,他这外孙什么都好,就是这不爱搭理人的性子,怎么就不跟他那个不要脸的爸爸学学! “忘了没什么,再认识就行啊。”老爷子笑。 老爷子的意图明显不做作,祝研这姑娘也不说什么,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被动相亲了,谢泽看着眼前的白纸,问,“请问,祝小姐的名字是哪个字?” “啊?”祝研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脸红,“研,就是石开研......” 祝研,谢泽提笔,下手。他写毛笔字全是跟詹嘉言学的,练字就包含在詹嘉言说的,他的自我修养里。 刚练那会儿买的是几十块钱的墨,和毛笔,詹嘉言没事就去练两笔,自己要是闲了,在屋里待着也是在他身边转悠,偶尔也会动动手。 大学那四年前两年时间还算是充足,他也算是能写出不错的毛笔字,虽说和詹嘉言比起来差了些。 提笔,祝研两字潇潇洒洒落在纸上,谢泽当下笔,伸手,“祝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谢泽。” 祝研红着脸看谢泽,伸手,“你好。” 老爷子看小姑娘对着自家外孙一直脸红,而自家外孙对小姑娘也不排斥,就知道可能有戏。再说了,本来半年都不回来一次的人,今天忽然要说回来,还要待两天,既然你自己不带着女朋友过来,那只能我这个老人家操心了。 “研研啊,觉得这小子写的怎么样?”老爷子嘴角已经快要抬到耳朵根了。 祝研手指把长发往耳后一别,手托着半张红脸,眯着眼笑,“好看。” 谢泽站在一边,看着祝研,他不懂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祝家小姐...... 好像有点印象,是什么时候见过...... 老叶子戳谢泽后背,“谢泽?研研还没吃饭,家里今天没人,你带人去外面......” 不等谢泽开口,祝研赶紧道,带点不好意思的语气,“不用了杜爷爷,我不饿。” 老爷子对着小姑娘笑笑,瞪一眼谢泽,谢泽拧眉,轻叹口气,笑“祝小姐,我也没吃饭,不嫌弃的话能不能陪陪我?” 他本来是打算来老爷子这里静静心,结果,反倒更闹心了,一个詹嘉言就够他闹的了,再弄出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他可真是没精力应付。 不让老爷子难堪,吃了饭回去好了,与其和这位祝小姐呆两天,他宁愿回去盯着电脑屏幕看两天詹嘉言。 祝研抬头看一眼谢泽,娇羞的点点头,谢泽皱眉,这个女人的眼神看上去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柔弱,而且刚才看自己那一眼,打量的意味绝对大于羞涩。 这样子,让他想起来一个人...... 两人出来,祝研穿着白色大衣走在谢泽身后,低着头,谢泽却感觉身后被人盯着,走到车前,谢泽停停下,回头,祝研半抬头,谢泽皱眉道,“陆海......” 祝研眼睛一亮,抬头,这次脸红到了耳朵根,又赶忙低头,笑,“怎么了?” 谢泽嘴角微抬,打开后车门,“没什么,就是听说他回国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谢,”祝研抬起裙子,低头进车,谢泽关上车门,坐到驾驶位开车,祝研开口道,“听是听陆林说的吧,他回国比陆林要早些,你们还没见过吗?” 谢泽看一眼后视镜,“还没有。”说实话,他倒是真不想见那个变态,见了他就没什么好事。 “祝小姐看上去有点眼熟。”谢泽看祝研的脸色,祝研手指放在唇角,看上去有点不自在。 祝研头一歪,笑,“听我妈妈说,我小时候在陆家住过,刚才老爷子也说,估计是那会儿跟谢少爷见过,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记不清了。” 谢泽点点头,专心开车,“也是,记不清了。” 看来是没错了,这位祝小姐估计就是小时候经常跟在陆海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女孩儿,看她刚才说起陆海那眼神,估计跟陆海有的一拼,开来陆林有的受了。 红灯,谢泽停车,问,“祝家不在本市吧,祝小姐赶来也挺不容易。” 祝研嘴角轻抬,脸上带着红晕,“不麻烦,现在住在陆家,很方便,要不然也不能杜爷爷一个电话就赶到。” 谢泽看着红绿灯,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祝小姐真害羞起来还是挺好看。” 祝研头歪在窗口,手指在玻璃上不知道写些什么,那样子看着很陶醉,“是吗,谢谢,谢少爷其实吃过饭了是吧?” 谢泽发车拐弯,看着快要恢复本来样子的祝研,笑,“饭是没有吃,只是不饿罢了,祝小姐估计演累了,得饿了。” 祝研似乎并不打算看谢泽一眼,沉醉在她手底下画的东西上,“谢少爷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研研就行,亲切些。” 谢泽抬眉,笑出声,“呵呵,言言叫着是挺亲切,只不过我看祝小姐想亲切的人并不在这里。” 祝研擦擦玻璃,笑,“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还会结婚了呢~” 结婚?谢泽想起詹嘉言,那个傻逼说他想结婚,按现在两人的情况,估计就算喜欢的人是自己,他也敢放手,找一个能结婚的人,呵呵,想得美,他绝对不允许。 “你笑什么?”祝研皱眉。 谢泽看一眼后视镜,笑,“祝小姐很有趣,我倒是不介意,只要祝小姐说服自己就行。” 第39章 再见之前 谢泽一路开车,等注意到已经到了詹嘉言新家附近,后面祝研都已经睡着了。 现在吃饭时间,不知道那个傻小子醒了没,谢泽开车围着小区转了一圈,这里地方不大,范围内基本就七层高的楼房,小区出口只有一扇大铁门,没有门卫,虽然简陋但是胜在干净,也是詹嘉言喜欢的环境。 “嗯......”祝研轻哼一声睁开眼,感觉车已经停了,谢泽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祝研看窗外,这里看着不像是谢泽会带她来吃饭的地方,皱眉,“到了?下车?” “不下,”谢泽发车,声音比之前清冷了好几个度,“还没到地方。” 这里虽然地方不怎么样,但是在市区房子也不会太便宜,上班四年,他存的那点钱,付个首付估计也没什么剩的了,买房,没存款,二十六岁,开始自力更生了吗? 就詹嘉言这样,没点上进心,天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的人,还真觉得就现在这状态,离了他谢泽能过的好好的? 随他高兴吧,谢泽脸色黑青,开车也不说话。 “喂,你怎么了?”祝研盯着谢泽后脑勺,不知道怎么一醒来,这人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行了,不吃饭了,出来挺长时间了,跟老爷子糊弄一番就过了。” 谢泽空出只手,揉揉太阳穴,不能再这样来回跟着詹嘉言转了,两人都需要时间歇一歇。 “祝小姐,今天实在是抱歉,改天再请你吃饭。” 祝研抬眉,轻笑,“诶,我说,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谢泽不说话亦面无表情,祝研笑的更开心了,甚至忍不住要掩嘴咯咯笑,“老爷子都开始给你说亲了,你都不把女朋友带家,我要是人家,可得伤心死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不招人喜欢,谢泽笑,“祝小姐,我是否有女朋友这件事,不是秘密,知道为什么老爷子把你叫过来吗?因为不管还是杜家还是谢家,没有人会去调查我的私事。” 祝研轻哼一声,闭眼,“我对你同样没兴趣。” 这个女人说的对自己没兴趣,谢泽相信,可是,既然像祝研这种性格的女人,对自己没兴趣,还能接受老爷子邀请,难道是为了好玩?鬼相信。 送祝研回去杜家,祝研会装会演,直接哄得老爷子高高兴兴,谢泽以为她会走,结果还是留下了。 谢泽实在受不了看着这个女人两天,趁着老爷子在屋里练字的时候,直接开车走人了。 没有回家,谢泽开车去了公司,刚出电梯,就和一个外卖小哥打了个照面,这一层只有两家公司,另一个公司估计是房地产,基本没见过什么人,更别说周六。 谢泽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皱眉,“田灵?” “啊呀!老板!” 田灵抱着个塑料盒出来,一看是谢泽赶紧把筷子放下,抽点纸擦擦嘴,“老板,您怎么来了??” 谢泽走过去,一看桌子上的塑料盒,里面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儿,汤都是红的,看着就挺刺激,,味道也挺刺鼻“吃的什么这是?” 田灵把袋子封上,咧嘴笑,“麻辣烫......” 谢泽皱眉,“就吃这些?” “嗯......”田灵点点头,“好吃。” 谢泽叹口气,出门,“过来。” 田灵刚把盒端起来,赶紧放下,“好的老板!”吃了两口虽然有点可惜,可是还是老板的事要紧。 赶紧把东西一收拾,田灵飞速跑着把袋子扔到楼梯间的垃圾桶,站在谢泽面前,“老板......” 田灵低着头,谢泽看一眼,“紧张什么,我还没吃饭,你开车带路。” 田灵心里一暖,谢泽是她迄今为止见过,唯一一个冷着脸却能把话说的这么暖的男人,忍着差点涌上的眼泪,点点头,摁电梯,“您怎么现在过来了?” 谢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田灵心中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度,依旧冷着脸,“我还没问你,周六不好好在家待着,偷摸摸跑公司加班?” 田灵摇头,“这次的项目中间遇到问题,我这边还没来的的及汇总问题交给您,而且我也比较喜欢在公司待着......” “喜欢在公司待着?”谢泽笑出声,“说说原因。” 田灵努嘴,“在家就我一个人啊,跟在公司也没什么区别,在公司还能做些事~~” 田灵的情况,谢泽知道些,虽然小姑娘现在跟没事人似的,可是估计心里挺不好受,才多大年纪,积极乐观,有目标,有动力,这也是他最中意田灵的地方。 “一个人在家啊......”谢泽揉揉眼睛,无奈笑。 上车,谢泽坐在后座闭上眼,田灵开车,“老板,现在都快六点了,一会儿吃了饭我送您回家?” “来公司。” 田灵看一眼谢泽,心想看来老板和詹先生的事情还没解决,老板说的没吃饭要是真的,该不会是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吧...... 谢泽闭目养神,“项目问题跟我说说。” “哦好。”田灵看看四周的路,她听同事说起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店,过去估计要一二十分钟,“本来一切进行顺利,本来咱们这边的项目早就该做完的,却拖到现在,咱们这边人也过去洽谈了,对方说,上个负责人非正常离职,手底下负责的一切项目延后,说的理由也是为了双方利益着想,这么说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半个月过去,项目迟迟没有推动,这样子不像是延后,反倒是想要停,这算是个大项目,一旦出现问题,亏损是必然的。” 谢泽右手食指指轻轻敲着膝盖,“原因。” 田灵表情严肃,“大概半个月前,对方外部引进了一个人。” “外部引进?”谢泽笑,“巧的是这位新负责人明显针对幻海是吗?” 田灵笑,“那也真是巧,不过,对方应该不傻,和幻海对着干,除非后台够硬,所以我还想冒昧问问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冤家。” 谢泽想起今天的祝研,“新负责人外部引进?” 田灵点点头,“之前没听过,l&h,老板知道吗?” 谢泽嘴角轻抬,睁开眼,漆黑双瞳中一丝玩味,“估计知道。” 第40章总有些事烦人 上班下班,遛狗,几乎已经成了詹嘉言现在的生活方式,不用在屋里等着谢泽回来,不用想着今天该吃点什么好,也再不用担心谢泽哪天说烦了厌了不用他了,而且现在走了谢泽对他还有点不舍,挺好。 阴历都十二月二十三了啊,公司快放假了,谢泽也没再过来,估计是冷静下来了,想想虽然难受,不过,不分手怎么重新开始是不。 詹嘉言往嘴里塞一口面包,蹲在沙发上看着谢小泽啃他买的小鱼干,谢小泽长大了些,毛长了,颜色也更白了,饭量也从两根火腿肠涨到了一盆小鱼干。 “谢小泽,你说,我怎么再去勾搭你爸?”詹嘉言放下腿,面包放到一边茶几,坐好,微笑,“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谢先生,我叫詹嘉言,喜欢你,想追你,给个机会好么?不对不对,谢泽,我暗恋你很长时间了......艹,怎么跟变态似的,啊!” 詹嘉言后仰躺在沙发上,脚趾头逗谢小泽,“儿砸,你说,我和谢泽还有机会见面吗?要是见不到了,怎么追他,排队都排不上。” 谢小泽舔舔詹嘉言脚心,詹嘉言脚趾抬头一缩,收回腿,高三那会儿他估计是魔怔了,明里装腔作势不愿意看人家一眼,可到底,眼神里暗示的就是自己对他有意思,谢泽确实看出自己喜欢男人来了,也看出自己对他确实有点意思,就是估计没看出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他。 那会儿多傻呀,现在可不敢了,他和谢泽都已经不再是当初青春恣意的时期了,人都老了,脸皮再厚也就是在就在分手后,重新追一次,这一次,不想有期限,不管多久,在我爱你的日子里,和我穿红衣,拜天地。 谢泽穿大红色新郎服的样子...... 詹嘉言咧嘴笑笑,从沙发上跳下来,吓的谢小泽叫出声,“嗷呜~” 詹嘉言光着脚跑到卧室,从立着的小书柜上拿出个本子,掏出一盒彩铅笔,蹭蹭回到客厅,趴沙发上,动手。 ****** 谢泽推开门,不开灯直接去书房,打开电脑,犹豫再三调出监视器,就看到詹嘉言在客厅沙发上趴着,翘着小腿,腿不知道在干什么。 切近镜头,就发现詹嘉言手边放着一盒彩铅笔,谢泽坐下,盯着詹嘉言的脑袋,不自觉笑出来,傻逼又开始乱涂乱画了。 十点了不睡,还挺精神。 谢泽去冲了杯咖啡,就这么坐在电脑前,偌大的房间从客厅卧室到书房,只有一台电脑的光亮,明明不想管了,放他在外面浪一段时间,可是还是忍不住想看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詹嘉言跟宝贝似的抱着本子起来,放回卧室书架,去了浴室,谢泽关了浴室页面,不是他不想看,而是现在不敢不能看,他都一个多月个月没碰过詹嘉言了,也没自己动过手,要是看见浴室的场景,估计立刻就交代了。 这几年,除了刚开始那会儿詹嘉言不开窍,他憋得难受也得忍着,后来,睡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一个月没做过一次的情况,他现在就想上了詹嘉言,要见到那个傻逼,估计都能要他半条命,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刚要关电脑,谢泽看着电脑屏幕,脸色乌黑,詹嘉言洗完澡直接就出来了,白花花的身子就这么晾在电脑屏幕前,谢泽只觉得浑身燥热。 詹嘉言估计是忘了带毛巾进去,捡起床上的毛巾就开始擦身子,看着詹嘉言的都动作,谢泽某个部位已经要蠢蠢欲动,从未有的过心跳加速,不自觉手握,虽然已经努力压制,可是他还是估错了詹嘉言对他的诱惑力,自制力根本无用,闭上眼。 过了两分钟,谢泽终于起身,去浴室,开凉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浇了遍,终于把最后一点火灭干净。 等回到书房,一看,詹嘉言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床头灯也没有灭,詹嘉言以前说喜欢开着灯睡觉,可是谢泽也没发现他有晚上开着灯谁的习惯,以为就是詹嘉言随便一说。 可是这些天,他发现,詹嘉言确实有开着灯的习惯,不止这个,詹嘉言似乎时不时会做噩梦。 关了电脑,刚准备回卧室,手机忽然响起来,陌生来电。 “喂。”谢泽揉揉眼睛,等着电话那头开口。 “好久不见。”大晚上的电话那头声音声音刻意带上笑意,听着就让人心烦,不过一听这低沉的音色就知道是谁。 谢泽皱眉,轻呵一声,“怎么才这几年没见就想我了?” “谢泽,几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所以这次输的还会是你。” 谢泽坐下来,食指敲着桌子,眼眸冰冷,轻薄的嘴唇一抹冷笑,“我等着。” “是不是泽哥?!......” 刚听到这句话,就听砰一声,像是关门的声音,谢泽啧啧两声,“上次见到陆林,帅了,也懂事不少,跟小姑娘说话也不脸红了......” “喂哥,你干嘛呢!凭什么不让我和泽哥......” 嘟嘟嘟———— 谢泽放下手机,看来前两天的事只是陆海跟他打招呼而已,刚才的电话应该是正式宣战了,说起来,他和陆海还真是从小斗到大。 以后估计有的有的忙了。 一大早,詹嘉言迷迷糊糊扒拉起闹钟,眯眼,一看时间,瞬间睁开眼,“啊!” 掀了被子急匆匆洗澡洗脸刷牙,刚打开衣柜,就看见挂在衣柜的白色羽绒服,捞起件衬衣西裤穿上,跑到厨房从冰箱端出一盆鱼干,倒了半盆在狗盆里,“一天的饭,计划着吃啊。” 放下盆,捞起门口大衣出门,再不赶紧走就迟到了,年前最后一个月,可不能迟到! 地铁只有一站地,平时詹嘉言是早起跑步去公司,昨晚睡晚了,甚至都没听到闹钟响。 刚到公司,就听到大家在讨论过年回不回老家,梦梦姐现在整个人精神焕发,人显得也更漂亮了,“嘉言啊,怎么样,今年过年有什么计划?” 詹嘉言脱了外套,笑,“待在屋里看小说算不算。” “嘁,瞎扯。” 詹嘉言叹口气,盯着电脑屏幕,过年......一人一狗行不行,呵呵。 第41章撞断鼻梁试试 一个多星期,基本所有公司都放假了,詹嘉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大家都急匆匆的离开,轻轻敲打着键盘。 这几天地铁上人很多,大家基本上都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箱,这几年他也算是第一次在地铁上体会到这种过年的气氛,挺可怕。 “嘉言,还不回去啊。”梦梦姐拎着包坐到詹嘉言身边关切的问。本来她打算最后一个走锁门的,看詹嘉言还在,也就再等等,可是现在都要八点了,看詹嘉言的样子不像是要走。 詹嘉言手上动作不停,点点头,笑,“梦梦姐,还没忙完,稿子还有些要修改的地方,改完就回去了。” 梦梦姐拍拍詹嘉言肩膀,“得亏你是本地人不用赶车,但是也别太晚,现在回家车都不好打,差不多就回去。” 詹嘉言点点头,“嗯,好的,梦梦姐回去路上小心,过个好年。” 梦梦姐眉眼一弯,幸福溢于言表,“你也是,别太晚回去,走的时候锁好门。” “嗯嗯。” 詹嘉言关了电脑,环视着静悄悄的办公室,过年,有地方热闹,就有地方冷清,谢泽现在在哪儿呢? 想多了难受,不想又挺难。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詹嘉言差点躺在椅子上睡着,看着手机上这个基本上一年才会显示一次的电话号码,爽快利索的接听起来,却并不说话。 “小言,今年过年过来吗?”那头的女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像是开了免提,詹嘉言只能把音量调小一点,可还是挡不住漏声,“你要是不想来,我可以过去你那里。” “不用。”詹嘉言站起来瞅着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曾经他也有这样的的家,可惜灯光再暖也抵不过屋内的冷清,“我还有事,挂了先。” “小言!” “嗯?”外面飘起了雪花,詹嘉言打开窗,将手伸出去,“外面有点冷,我先挂了。” “小言,你就不想来见见妈妈?” 雪花越来越大,詹嘉言几乎能感受到雪落在手上融化的凉度,握紧手,詹嘉言笑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挂了电话,刚要关窗,手机又响起来,詹嘉言看也没看,直接接通,“我不去。” “去哪儿?” 詹嘉言一愣,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半天之后,愣愣的问了一句,“谢泽?” 自从上次见面到现在都过了半个多月了,谢泽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你以为是谁?”谢泽的口气有点不对,像是在生气。 詹嘉言抑制住心底的激动,却掩饰不了唇角弧度的张扬,“你不会是在为上次进警察局的事生气吧,那不是你想让我做的么?怎么着,你不会现在才被放出来吧?” “别跟我贫,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啊。”詹嘉言笑,“怎么,你要不要再来撬门~” 谢泽盯着监视器里黑乎乎的一片,詹嘉言竟然敢告诉他在家! “我就在门口,你开门。”谢泽起身,拿了外套出门,“你不是在家吗。” 什么!谢泽在门口?詹嘉言舌头有点打结,“我......我为什么要给你开门?” 谢泽冷笑,“因为我想抱你,想睡你,我想......” “艹,滚!”詹嘉言面红耳赤,大吼,“信不信我告你电话骚扰啊!” 啪嗒挂了电话,詹嘉言低骂一句,“艹!”谢泽不会真的在门口吧,詹嘉言心里兴奋的直打鼓,锁好门窗,匆匆忙忙下楼。 地铁是赶不上了,跑回去将近一个小时,幸亏雪刚下,路面影响不大。 谢泽开车到詹嘉言小区。 詹嘉言跑到楼下,弯腰喘着粗气,鼻子喉咙因为吸进冷气疼的难受,进了电梯,轻咳两声,心里扑通扑通。 电梯门一开,看到外面的人,詹嘉言直接吓的愣住,“谢......啊!” 谢泽冷着脸直接把詹嘉言从电梯里拖出来,拉到门口,“开门。” “咳咳,”詹嘉言扶着墙喘气,推谢泽,“你他妈过来就是找事是么!老子不开!” “好啊,不开就在外面。”谢泽伸手掸掉詹嘉言头发肩膀的雪,身体靠近,将人逼在墙上,手顺着詹嘉言腰身往下,抓住要害。 “哈啊~”詹嘉言轻喘一声,咬牙,猛一低头,脑门直接撞在谢泽鼻梁上,“嘶......”谢泽闷哼一声,捂着鼻子,红着眼看詹嘉言,詹嘉言一脚踹开谢泽,“谢泽,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谢泽放下手,手上鲜红一片,鼻孔还有血不断往外流,滴在黑色大衣上,谢泽皱眉又捂住鼻子,疼的咧嘴,手指缝都是血,谢泽肤色本来就白,鲜红的血更加明显,可怖又狼狈不堪。 詹嘉言心里一咯噔,脸色煞白,流鼻血这么这么严重吗? “谢泽,你抬起头。”詹嘉言赶忙掏钥匙,手却一直再抖,钥匙直接掉地上,刚要捡,谢泽蹲下把钥匙捡起来递给詹嘉言,詹嘉言接过钥匙,大吼,“你他妈抬头行不行!”。 谢泽一愣,詹嘉言开开门,赶紧拉着谢泽进屋,“没事没事,洗洗就好了......”话虽这么说,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在颤。 谢泽趴在洗手池冲洗,水一经过他的手就变得鲜红,詹嘉言看着不断往下流颜色却不见变浅的血水,吓的语无伦次,“谢泽,咱们去医院看看吧,医院不放假吧?我刚才没想那么多,就撞上去了,万一,万一是鼻梁断了......我......对不起,谁让你在外面动手动脚,那么不要脸的......” “言言......” “你自己感觉一下,到底是不是断了啊!” “言言......”谢泽抓住詹嘉言的手指,一根根握紧握在手里,轻声道,“好了,不流血了.......” 詹嘉言擦擦眼,谢泽脑袋挡了整个水池,看一眼谢泽的后脑勺,哽咽道,“我看看......” “哼哼~”谢泽笑出声,“你过来看看。” 詹嘉言撇嘴,弯腰,刚要看见水池,谁料想谢泽忽然抬头,“啊!”詹嘉言吓一跳捂着鼻子后退,却被谢泽一把拽到怀里,刚好能看见谢泽的鼻子,虽然有点红,不过高度还在...... “怎么样,能看的清吗?”谢泽低头看詹嘉言的眼睛,詹嘉言睫毛很长,眼圈有点红,谢泽在他眼皮上亲一口,“我估计没断,硬度还在,你试试??” “怎么试?”詹嘉言看着谢泽鼻梁,“看着还是好好的......” 谢泽手放在詹嘉言后颈,拇指轻轻抚摸詹嘉言耳根,詹嘉言感觉到痒,却又很舒服,谢泽轻笑,手指点点自己鼻尖,詹嘉言眼睛移到谢泽鼻尖,谢泽低头,詹嘉言就感觉到唇上一凉,触感还有些硬...... “言言,你亲一亲,看看是不是还坚挺着。” 詹嘉言一把推开谢泽,臊的脸红,“谢泽?” “嗯?” “要不要脸!” 第42章新的相处方式 詹嘉言把纸一团,塞谢泽鼻孔里,“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谢泽头磕一下詹嘉言额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铁头啊,我还得看看你额头有没有给戳个窟窿!” “你鼻梁是又高又挺,可也不是锥子好吗!傻逼!”詹嘉言推开谢泽,去擦地,从门口到洗手间一路血,看着心都颤。 谢泽坐在沙发上,谢小泽趴在沙发茶几脚睡觉,看着屋内,他对这里说不上陌生,毕竟从詹嘉言搬来的那天起他就天天看着这屋子了...... 可是,还是区别很大,詹嘉言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谢泽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本书,翻看了两眼,放下,盯着趴在地上擦地的詹嘉言。 穿着白色衬衣西服裤,跪在地上敲着屁股擦地的男人——詹嘉言。 谢泽抬眉,盯着最吸引自己的部位,艹,这傻逼的臀型真是没话说......鼻子一热,谢泽轻咳两声。 詹嘉言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视线盯着着自己,扭头,谢泽在看书,“喂,你还坐着干嘛,还不走!” 谢泽指着表,无赖,“几点了,你还要我走?” “我擦!”詹嘉言站起来,把抹布一扔,“几点了,我请你过来的吗?” 谢泽指指自己的鼻子,詹嘉言白他一眼,去洗手间,“流鼻血又不是鼻子塌了,至于么,怎么来的怎么走。” 谢泽走到洗手间门口,双手一环,盯着詹嘉言在洗手台洗刷刷,“你怎么才回来,去哪儿了?” 詹嘉言嘴角轻抬,“工作。” “呵工作,确定不是串门么?” 詹嘉言洗洗手,回头看谢泽,冷笑,“谢泽,你别跟我冲,我就算去串门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气氛又是这样,还没两句话,又开始吵起来,詹嘉言推开谢泽出去,“你吃醋要放在以前我是挺高兴的,可是现在,真的没必要,过去的一切咱们都结束了。”坐在沙发上。 谢泽过去站在詹嘉言面前,弯腰,低头,“分手了又怎么样,你还是让我进来了不是吗?” 瞧瞧,这种人,无赖起来简直无人能比。 詹嘉言盯着谢泽的脸,心砰砰跳,往后一躺,摊手,“那我现在请你出去可以吗。” 谢泽一屁股坐沙发上,“言言,今天太晚了,明天走行不行。” “明天一早不想看见你。”詹嘉言身子往旁边靠一靠,离谢泽远点。 詹嘉言几乎已经要窝在沙发角了,谢泽闭眼,“今天是不是你妈打的电话?” “嗯。”詹嘉言坐起来,盯着地面,“我去睡了,沙发是你的。” 詹嘉言一动,谢小泽就醒了,跟着他进屋。 谢泽窝在沙发上,扔了塞在鼻孔的纸,他今天还真成了纸老虎了,忍了一个月,本来打算今天过直接把人办了的,现在人在屋里,自己连门都进不去,窝在沙发里,腿都伸不直...... 躺在床上,詹嘉言翻来覆去睡不着,谢泽今天脾气还算是可以,明天早点起来,熬点粥好了。 ****** “表哥,你怎么还不睡?”祝研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客厅的男人。 “是你让林林出去的?”身着一身漆黑的男人翘着腿,手肘支在沙发上,单手扶额,犹如帝王一般的存在,祝研心跳加速,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错了,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阿姨说,这都过年了想让林林早点回家。”祝研笑笑,脱下外套,挂在门口,“你不也快回去了,他就早回去两天,这么晚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 “林林?”陆海凤眼微挑,似是不满。 祝研简直要疯了,手攥紧,笑,“陆林。” “我早就说过,让你别靠近他。”陆海像是根本没看到祝研来到自己身边,这冰冷的话语几乎要将她冻僵。 祝研咬牙,握紧手,“我知道了。” ****** 漆黑的客厅,卧室门被推开,渗透一缕灯光,詹嘉言悄悄推开门去厕所。 谢小泽被关在洗手间外,小脑袋在门上蹭蹭,“呜......” 小鼻子嗅嗅,嗯?谢小泽摇摇尾巴,循着味道找过去。 詹嘉言开门的时候,谢泽就醒了,其实说他没睡着也行,光是想着詹嘉言就在里面睡着就够他燥的了,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没那啥过,别说睡觉了,他能忍着不进去就够算男人了! “嗷呜~~” 谢泽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的四脚生物,坐起来,看一眼洗手间的方向,他已经在刻意忽略浴室的声音了,可是哗啦啦的的水声不止在冲刷着他的耳膜,更是在挑战他的理性。 这个傻逼之所以现在洗澡,怕是因为不好在自己醒着的时候去,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说这傻小子确实很了解自己。 忽然水声停止,谢泽叹口气躺下,唉,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修正一下自己在这个傻逼戏中的形象,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 詹嘉言穿着浴袍出来,瞅一眼沙发的方向,谢泽睡得这么死,估计应该挺长时间没好好睡过了,近来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敢要推开卧室门,詹嘉言侧头再看看沙发,鼻子应该不流血了吧? 毕竟是自己弄伤的,就去看一眼。 谢泽就听到脚步声往自己这个方向来,还有淡淡的香皂味儿,先于大脑,身下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呜呜~~~”谢小泽瞅一眼谢泽,蹬着小短腿,冲到詹嘉言脚边,“嗷呜~” 詹嘉言让它吓一跳,压低声音,“坐好!” 谢小泽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不敢再动,詹嘉言拍拍胸口,幸好没惊动谢泽...... 刚走到沙发边,詹嘉言停下来,“谢泽?” “别过来了。” 谢泽翻个身,睁眼,熟悉的香皂味儿几乎要湮灭他的最后一丝理性,“回去睡觉,明早上我就走。” 詹嘉言一愣,蹲下来抱起谢小泽,“雪下的很大。” “我知道。”谢泽笑出声,“你要是觉得冷,可以邀请我去卧室。” “傻逼!”詹嘉言一脚踹开门进屋,把谢小泽扔摊子上,捡起地上的球,打开门,“谢泽?” “嗯?”谢泽坐起来,詹嘉言看见人影直接把手里的球扔过去,关门,谢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击中脑门,看着反弹出去的玩具,谢泽捂着头低骂,“艹!你小子好样的!” 第43章嘴上这么说 将昼未昼的窗外,白雪皑皑,行人两三,詹嘉言推开窗,深吸一口,看一眼手机,才六点多...... 轻轻推门出去,本以为谢泽还在睡着,可是詹嘉言走到沙发边一看,没人。 走了?詹嘉言坐到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沙发垫子上温温的,好像刚才还有人在,谢小泽迈着小脚滚过来,詹嘉言把小家伙抱到沙发上,去做饭。 走到厨房,又觉得困,看着灶台看了几分钟,还是决定回去睡回笼觉。 刚要关上卧室门,忽然听到开门声,身后,“言言,醒这么早?”接着就是脚步声。 詹嘉言推门的手一顿,冷着脸,“不是说不要让我看到你么。” “那你别回头”谢泽拎着袋子坐到沙发,拆袋子,“你不看我不就行了,我买了点粥,一会儿我去洗澡,你过来吃,这样也看不到我,行不行?” 詹嘉言直接关门进屋。 谢泽揉揉眼,詹嘉言一个劲而赶他走,老爷子那边还催着回去,烦。 镜子里映射出花洒下精干雪白的躯体,水雾迷离,谢泽接一把水泼脸上,摇摇头墨黑发丝甩动,叹口气,闭眼仰头,温水顺着脸颊浇灌而下,谢泽觉得现在热的不只是他的身体,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了。 想一想屋里的人,谢泽再深深叹口气,就算他现在疯了一般想把詹嘉言给上了,可是还是不敢,他挺怕詹嘉言再跟他说两人现在没什么关系,现在要是上了他,依詹嘉言的性格,哭闹是小事,万一那个傻逼又胡思乱想,他不敢想...... 调到凉水,谢泽坐在浴缸上,等整个浴室温度下去,底下的小兄弟下了精气神,才关了水,捞起浴巾擦擦身子,正要出去,谢泽看着门口的镜子,镜子旁边的小台子上放着一支牙刷...... “言言,借我一件你的睡衣。”谢泽敲门,耳朵贴在门上,“言言?” 屋里听着像是有动静又像是没动静,谢泽看一眼茶几,饭没有动,这个傻逼是准备忽视自己了。 最后敲敲门,谢泽语气带着悲伤,“言言,我走了,过年你也别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待着。” 詹嘉言坐在窗边看书,听着谢泽的话,手里的书约握越紧,昨天谢泽会来他没料想到,可是谢泽来了,他不想让他走,多少年了,之前想要追回谢泽的话,在脑中想了那么久,见到人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是想说的。 听着谢泽渐小的脚步声,詹嘉言猛地站起来,扔了手里的书,“谢泽!” ...... 没有声音...... 尼玛,心里好难受,谢泽,谢泽,我不想你走。拉开门—— “谢......!” 一个字没喊出来,詹嘉言看着在门口双手环抱,赤身裸体,一脸笑意逐渐转化为震惊的家伙,谢泽瞪大眼睛,看着詹嘉言,詹嘉言会出来他敢肯定,所以他笑着等詹嘉言给他开门,可是...... 可是詹嘉言的表情还是震惊到他了,微洇的双眼,纠结的眼神,以及看到他的一瞬间,稍瞬即逝的兴奋都不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言......”谢泽伸手,砰!詹嘉言甚至一个字都没甩给他,就把门甩上了。 “啧。”看着重新关上的门,谢泽轻声道,“言言,刚才骗你是我不对,可是从昨天来,到现在,咱们面对面的时间都不到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怎么短了!”詹嘉言踹一脚门,“就这我都觉得时间长,看见你就烦,谁让你来的,谁让你买早餐,谁让你洗澡谁让你不穿衣服的!!” 谢泽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毫无遮拦物也是因为没有衣服可换,敲敲门,委屈,“我以前在家不也这样么......而且不到两小时......” “屁!”詹嘉言忽然开门,把手里的的东西扔谢泽脸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还有,就算不到两小时,我也觉得长!早餐我不吃,你扔掉或者自己解决掉,最后,屋里拖干净!” 谢泽回头看一眼地板,干干净净,轻咳一声,“拖哪里?” 詹嘉言不耐烦,笑,“把你自己走过的地方都拖一遍~”说着上下打量一下谢泽,撇嘴,“知道自己什么年纪了么,还真当自己十七八岁小伙子......” 看着詹嘉言絮絮叨叨关上门,谢泽傻愣着站在原地,呵,呵呵,竟然开始嫌弃他了,之前床上恨不得把自己舔化了的人是谁啊! 看着手里的睡袍,谢泽无奈笑出声,还真他妈是矫情货! 谢泽坐到茶几旁,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刚要动手,忽然感觉到脚踝处热乎乎的,低头一看,沙发挡着没看到,谢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这边的,此刻正歪倒在他脚边呼呼睡觉。 把狗抱起来,小家伙睁开圆骨碌的眼睛,水润的黑色眼球闪闪发亮,“汪~” “别叫。”谢泽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小家伙嘴边,“吃。” “嗷呜~汪~“谢小泽毛茸茸的雪白小脑袋往后撤,边不愿意,边还伸出粉嫩的笑舌头舔舔眼前的小包子。 谢泽把小家伙放在茶几上,摁着脑袋,把包子放在小家伙嘴边,“想吃就吃。” “呜呜~~汪汪汪!”谢小泽头抬不起来,摇着小屁股往后撤,可是在谢泽的手底下根本就撤不动,舔舔包子,咬一口。 谢泽松开些力气,拇指轻轻捋着着谢小泽的颈毛,笑,“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东西,想吃还得人逼着,包子就在桌子上,饿了不会自己找着吃?我要是不给你拿过来递到嘴边,不逼着你吃,是不是就这么装睡装死啊,傻货。” 看一眼卧室,什么时候这个傻逼才能变聪明点。 “啊......阿嚏!”詹嘉言坐在窗前揉揉鼻子,瞅一眼门口,谢泽现在干嘛...... 谢小泽应该是趁他刚才开门的时候跑出去了,客厅也不大,谢泽应该不会理它吧...... 外面都亮了,詹嘉言看一眼表,都八点了,谢小泽该吃饭了。 刚推开门就看到谢小泽仰躺在门口,小肚子鼓囊囊的,而自己屋里所有家具的位置都堆在一起,谢泽手里拿着抹布,蹲在地上—— 詹嘉言握拳,深吸口气,“谢泽,你在干什么?” 第44章生病也不错 “我知道你在拖地,不过你......”詹嘉言看着完全错位的家具,还有一脸死相的谢小泽,心里想笑又气,“你这是干嘛?” 谢泽坐地上,向来后梳的头发,散落在前,看上去少了几分戾气,摇身一变居家好男人,“这不过年吗?大扫除。” “哈?”詹嘉言抱起来谢小泽,坐到墙角沙发,给小家伙揉肚子,白谢泽一眼,“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勤快。” 谢泽继续擦地,颇为不满,“不是你说不拿以前说事吗。” “你......”詹嘉言被堵得哑口无言,打开电视,顺着狗肚子上的毛不再说话。 谢泽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擦地。 谢大老板活了二十五年,不,现在已经是二十六年了,实话说,以前是大少爷,现在是大老板,家务活就不在他的意识中,自然也不会去干,可是,没干过并不代表不会,就像之前两人还没分手前,不也主动刷过一次锅。 擦地自然也不在话下,何况詹嘉言刚搬过来,而且每天都要擦一遍,他这一遍不过是走个过场。 谢泽抑制住自己想抓住眼前雪白脚踝的欲望,伸出一根手指戳一戳詹嘉言小腿,“抬脚。” 詹嘉言抬脚。 谢泽擦擦詹嘉言脚下,半蹲在地上,看詹嘉言,“抬手。” 詹嘉言盯着电视屏幕,手指一动,刚要条件反射抬手,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坐在沙发上,不至于碍到谢泽擦地吧。 斜眼看谢泽,“干嘛抬手?” 谢泽手搭在沙发上,白皙纤长的手指,几乎要搭在詹嘉言手背,盯着詹嘉言的眼睛,“沙发也要擦。” “滚蛋!”詹嘉言扭头,耳根发热。 看着詹嘉言逐渐泛红的耳朵,谢泽继续不要脸,“我在这张沙发上时间最长,昨晚还是裸着睡的,真的不擦吗?”说着手指轻轻游走到詹嘉言指尖,手指肚按压着詹嘉言的指甲,看着詹嘉言的侧脸,轻声道,“言言,我中午在这里吃饭行么?” 詹嘉言脸刷的一红,刚要抬腿踢,谢泽摁住詹嘉言的腿,单手支在上面,托着脑袋,笑,“早饭没吃,还有力气踢人?” “去你妈!”詹嘉言一巴掌拍谢泽脑袋上,谢泽头歪向一边,詹嘉言趁机起身,抱着谢小泽回屋。 “呵呵~~”谢泽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傻逼果然还是以前那样,或者说以前装高冷装的比较成功,现在功力根本不如当初的一半,言言,你要怎么玩,我陪着就是。 把沙发归位,刚躺上去,就接到老爷子电话,“谢泽啊,什么时候来外公这里啊?陆家孙子都回家了,陆老家伙天天过来,外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外公,我明天回去。” 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谢泽闭上眼,这一个月来就没睡过好觉,昨晚上基本上没睡,眼睛酸,脑袋疼。陆家那俩回去了,虽然知道过年避免不了要见到那家伙,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估计过了年事情就该不断了。 “嗯,新年快乐。”刚闭上眼,就听到詹嘉言的声音。 “言言......” “行,明晚见,唱歌可以,但是不喝酒啊......哈哈~~” 笑成这样?詹嘉言这是在跟谁打电话?“言言......”谢泽坐起来,就看到詹嘉言进了厨房。 詹嘉言欢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不行,通宵不了,为什么?呵呵,因为老了啊......” 以前詹嘉言过年有跟人打过电话吗?谢泽觉得自己脑袋真是要爆了。 詹嘉言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谢泽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指按压太阳穴,谢泽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公司果然是出现状况了吧。 走过去,拍拍谢泽肩膀,能明显感觉到谢泽肩膀突然往下坠了一下,甚至都没抬头,詹嘉言心里有点害怕,他还没见过谢泽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明明刚才还很精神的跟他开玩笑,怎么突然就废了,“谢泽,累了去卧室睡......”没有反应,詹嘉言推一推谢泽肩膀,“谢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着就要把手伸到谢泽额头。 指尖刚碰到,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手的温度很高,而且虽然刚才只有指尖碰到,可是詹嘉言还是感觉到了谢泽额头也很烫! “我去给你拿药。”“言言。” 谢泽紧紧抓着詹嘉言的手,詹嘉言的手凉凉的,感觉很舒服,把手贴在自己额头,谢泽笑出声,“先这样待一会儿。” 今天谢泽给他的惊喜还真是不断,先是认认真真拖地做家务,现在又更稀奇的生病,都分手了还说这种话,这是干什么,詹嘉言觉得自己都他妈快感动哭了,“艹!” “呵呵,怎么了,不愿意?”谢泽估计真的是烧晕了,拿着握着詹嘉言的手,手背热了就把手心贴着额头,笑,但是无力,“我这算不算是生病?” 詹嘉言举起右手,恨不得在这傻逼脑袋上再扇一巴掌,大吼,“我看你是脑子有病!”推开谢泽,回屋。 谢泽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浑身无力,“至于么......” “嗯......”一股酒精的味道......睁开眼,谢泽感觉脚边毛茸茸热乎乎的,“蠢狗......”张口才感觉到自己声音沙哑,盯着天花板,看着眼前米色透着微光的窗帘,谢泽知道自己躺在詹嘉言的床上。 这个傻逼的床可真是香啊,跟他身上一个味儿,舒肤佳么,呵呵,肯定是故意的,这小子用了这么多年,也没换,肯定是故意的。 看一眼表,四点了,睡了四个多小时,估计一会儿就得被赶出去了。听见推门的声音,谢泽赶快闭上眼。 几乎没听见脚步声,谢泽就感觉床边一陷,脑门上还有些凉意的毛巾就被更凉的湿毛巾替代了,艹,爽!舒服的谢泽差点叫出声来。 詹嘉言看谢泽密黑的睫毛颤动,盯着谢泽的眼珠,轻声问,“谢泽?你醒了?” 谢泽没有任何动静,詹嘉言拿起旁边的二锅头,倒一些在棉絮上,翻过来谢泽的手,轻轻擦拭手心,“醒了就别装睡啊。” 谢泽不敢动,可是却真的很想看看此时詹嘉言的样子,詹嘉言照顾起来生病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可是现在睁眼,估计詹嘉言能拿毛巾闷死他。 脚边的小家伙估计是受不了屋里这股子酒精味,忽然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谢泽就觉得脚心一股气流,有点痒...... “呜呜~”谢小泽一直低声叫,谢泽感觉自己脚心被什么东西添了,湿湿滑滑,詹嘉言深吸口气,放下棉絮,抱起来谢小泽,出门,“三分钟起来喝药。” 是刚才就拿个药的功夫,出门就看见谢泽晕在沙发上, 第45章你是畜生吗 詹嘉言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谢泽出来,“谢泽?” 没有人回应,詹嘉言站起来,走到门口推开门,“谢泽,起来吃药......”然而一眼看到谢泽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样子也不像装的。 “活该!”詹嘉言咧嘴笑笑,进屋。 不过,谢泽看着并不像自己刚才自己看到的那样安稳,出了一脑门汗,睡袍也汗湿,就这还紧紧抱着被子,不撒手。 詹嘉言想把被子拽开,也无奈谢泽抓的紧,他又不敢大动静,生怕惊了谢泽,只能试着掰开谢泽的手。 谢泽的手指很漂亮,纤细白皙有力,詹嘉言手刚碰到他的手指,谢泽手指一颤,吓了詹嘉言一跳,见人也没什么动静,詹嘉言继续努力。 刚掰开两个手指,詹嘉言轻声道,“谢泽?”没有反应。 防止谢泽再缩回去,詹嘉言握着已经掰开的手指,轻轻拽被子,刚拽开一些,忽然—— “啊!”詹嘉言忽然觉得手上一疼,像是被一把大钳子钳住手指,“卧槽,疼!” 谢泽看清眼前是詹嘉言,皱眉,稍微松手,“你在干什么?” “老子看你热不死,想给你加床被子行不行!”詹嘉言拍打谢泽的手,这家伙生病了怎么也这么大力气。 谢泽笑笑,嘴唇没有血色还有点干,一笑挺凄惨,“我就说怎么这么热。” ......詹嘉言低头,并不想看到谢泽这不要脸的样子。 谢泽舔舔嘴唇,握着詹嘉言的手,“言言。” “嗯?”詹嘉言正愣神。 “我有点渴。”谢泽把詹嘉言的手指尖放在自己嘴上,干涩,詹嘉言吓的手指尖一颤,急忙把手抽回来,站起来,踹一脚床,“去喝水。” “我身上没劲......”谢泽声音沙哑,轻咳一声,“喉咙疼......” 没劲?詹嘉言笑,“行,我给你端过来。” 等詹嘉言一出去,谢泽舔舔嘴,这一觉醒来,其实已经好了差不多了,一会儿得走,走之前再逗詹嘉言玩玩。 詹嘉言端着水进来,谢泽坐起来,无力道,“水杯给我就行。” “慢点喝,可能会有点烫。”詹嘉言把水杯递过去,谢泽接过。 “我一会儿走。” “好。” 谢泽喝一口水,皱眉,好酸! “你明天要出去?”谢泽一口喝完水,面无表情放下水杯。 詹嘉言点点头,“和朋友唱歌。” 朋友是谁,不用说谢泽也知道,虽然之前他也说了,过年让詹嘉言别自己闷在屋里,可是,心里还是不乐意他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去。 “挺好,比闷在屋里......” 叮铃铃...... 谢泽皱眉,看一眼桌子上的手机,詹嘉言撇撇嘴,“接吧。”谢泽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是田灵。 “老板,新年快乐!”田灵声音一下子穿过来,欢乐的语气还真是过年的气氛,“快乐快乐~~” 詹嘉言忍笑,谢泽叹气,揉揉太阳穴,“田灵,你多大了?” “18!”田灵吐字含含糊糊,“18~~” 詹嘉言笑出声,谢泽压低语气,“喝醉了?” “没醉......没醉啊......” 詹嘉言也不笑了,因为他听到了哭声,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田灵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就算从谢泽嘴里听说的,也是积极乐观的一面,而刚才这个姑娘的哭声,却是那么伤心,谢泽调低音量,詹嘉言听不到田灵的声音。 谢泽一句话没说,只是拿着手机,一会儿过了得有半个小时,才挂了电话,看詹嘉言,“吓到了?” 詹嘉言白他一眼,“这姑娘是怎么了,是不是让你压迫的受不了了。” “去!”谢泽看的出来,詹嘉言现在情绪不高,估计是被刚才的傻丫头感染了,“知道她为什么哭成这样么?” 詹嘉言摇摇头,谢泽叹气,“她跟某个人有点像。”说着托起詹嘉言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她只能去给父母扫墓,而你还有的选择,她到现在都是一个人,而你,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谢泽知道自己说这话很过分,但是这就是他想让詹嘉言看清的东西,就算揭露别人的伤疤,就算知道詹嘉言不愿意听,他也要说。 虽然詹嘉言的家事他不清楚,他自己本人也避免谈起这个问题,这可能是他心里的伤,但是不把疤祛了,詹嘉言心里就永远留着这个坎。 果然,詹嘉言并不想听他说这些,站起来就要走,谢泽拉住他,“行了,我不说了。” “谢泽!”谁知道詹嘉言一下子爆发,平时只是暗戳戳生气的人,一下子甩开谢泽的手,气的浑身颤抖,“你试试看着父母天天冷战,亲眼看到父亲出轨,看着母亲再婚,看着他们现在的新家庭多幸福!我他妈就是一多余的你懂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放开我!” 谢泽没等詹嘉言说完就手上用力,直接把人拉到床上,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后背,“言言,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想听你这么大吼这跟我说你难受。” “艹,谁他妈说我难受!”詹嘉言趴在谢泽胸口,蹭脑袋,感受到詹嘉言逐渐平息的气息,谢泽抬起詹嘉言的下巴,笑,“好好,不难受,我当没看见你哭行不行?” “滚蛋!”詹嘉言想拍抬着自己下巴的手,刚伸出手,就被谢泽抓在手里,轻轻在詹嘉言额头吻一下,“说实话,言言,我真的忍不了了......” 说着动动下半身,詹嘉言就感觉到腰腹间的异物,因为刚才就把谢泽的被子掀了,而谢泽又只穿了一件睡袍,此时还大敞着,就差腰间腰带解开了,所以,除了硬度,还有无法忽视的灼热感...... “谢泽,放开我。”詹嘉言要起来,谢泽赶紧伸手桎梏住詹嘉言的腰,声音沙哑,“别动了......” 一句话,詹嘉言感觉到腰腹间的异物又增长了不少,甚至头顶谢泽呼吸都加重了好几份,动都不敢动,詹嘉言生气,“你他妈是畜生吗!” 谢泽低头看他一眼,刚好对上詹嘉言白皙的透红的脸,和一双水润的眼睛,深吸口气,咬牙,“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是畜生了......” 第46章谢泽与陆海 唇也是冰冰凉,多久没亲过詹嘉言了,谢泽觉得自己想快想疯了,压着詹嘉言的脑袋再也不放手,浅尝不够,他想将人生吞活剥入腹,方式他不介意狼吞虎咽! “谢泽......唔......”詹嘉言趴在谢泽胸前刚抬起头就被谢泽重新摁回去,牢牢擒住,霸道无理,粘腻暧昧,这种近乎强盗似的亲吻,就是当初谢泽忍了大半年,两人第一次上床的那晚一样,詹嘉言双眼模糊,他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 詹嘉言抓着谢泽头发,嘴里呜呜咽咽,“谢泽......我稀饭里......” “嗯?”感受到嘴里的咸涩,谢泽松开手,詹嘉言趁机扭头,“言言,你刚才说什么?”谢泽手放在詹嘉言后颈,将人脸转过来,看着鼻涕眼泪流了一脸,都流到嘴里的人,谢泽心里一颤,“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了?” 詹嘉言这是不喜欢自己亲他了?亲一下,就这样了,要是再继续下去,这傻逼还不得咬舌自尽了,说不定还顺口把自己咬死算了。 谢泽把詹嘉言推开,裹好睡袍,“好了,不亲了不亲了,你好好休息,我洗洗就走了。” 詹嘉言躺在床上,拉着被子擦擦眼眼睛鼻子,看着谢泽起床,吸吸鼻子,“你的衣服没洗。” 听着詹嘉言的哭腔,谢泽脚步一顿,差点又把持不住,真他妈想上! 谢泽感觉自己底下大兄弟又开始闹事,干脆直接把刚穿好的睡袍脱了,面对着詹嘉言,“没事。” ......詹嘉言看着谢泽前面,不,是赤身躶体的谢泽前面,明显昭示着谢泽欲望的部位就这么摆在他的眼前,几乎是立刻,詹嘉言顺手拉起被子捂住头,“出去。” 猜就是这样,谢泽看目的达到,直接踩着睡袍过去,出门,关门。 詹嘉言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谢泽有一会儿没有动静,估计是去洗澡了,几分钟,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谢泽浑身水湿还是赤裸着进来,詹嘉言惊得赶紧拽被子。 “毛巾在哪儿?” 詹嘉言停手,留着俩眼睛,抬抬眼皮,眼珠子动动,看窗户边上挂着的毛巾,“那儿。” 谢泽笑笑,从詹嘉言眼前晃过去,丝毫没有羞耻心,詹嘉言眯着眼,直到谢泽再出去,直到十多分钟后,客厅再没有任何声音,詹嘉言才从床上爬起来。 到客厅一看,所有东西已经回归原位,谢泽不在,谢小泽在沙发上团成一团,耳朵往前耷拉,黑提溜的眼睛水润泛光可委屈的样子,詹嘉言刚要坐下逗逗小家伙,就看到茶几上一张纸条——田灵明天过来。 后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估计是田灵的,詹嘉言回卧室拿出手机,把号码存上。 陆家和杜家年前凑在一起吃饭几乎从俩老爷退休就已经成了传统,前几年陆海陆林在国外,陆老就这俩孙子,一到过年见俩孙子都不回来就难受,因为,吃饭的时候,谢泽夹菜敬酒,还会说话,连他都忍不住夸,这也就成了杜老的炫耀资本,他只能有孙子够不着干看着别人的。 不过今年不一样了,俩孙子一起回来,论本事,陆林差点,可陆海跟谢泽可是不相上下,说一句胳膊肘内拐的话,陆海比谢泽更能成事,当然这是陆老认为。 陆杜两家都在一个别墅区,又住的近,吃饭也是两家轮流着来,今年就是在陆家。 谢泽早上到陆家之后直接给田灵打了个电话,刚挂了电话,就看见陆林坐在客厅楼梯上发呆,估计是看见他过来了,眼睛才有了点亮光,一笑露出小虎牙,“泽哥!你来了!” 而刚跟谢泽通完电话的田灵几乎高兴的把床蹦塌。 本来小姑娘一大早睁开眼一看手机,忽然发现手机停在通话记录页面,而最近通话是昨天下午,和老板。 迷迷糊糊的劲儿一下过去,骨碌坐起来,自己昨儿个喝醉酒跟老板打电话了?呵......呵......田灵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说了什么她是真的一点而印象都没了,正暗自神伤,忽然署名boss的号打过来,惊悚的手机铃声再配上这个标注,田灵心都差点咯噔出来。 “老......老板......”田灵跪在床上,心里一万个对不起,“昨天我好像是有点喝醉了......” “啊?”田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捏自己的大腿肉,疼的龇牙咧嘴,“我去找詹先生??” 去找詹先生过年,为什么?不会是昨天电话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田灵心里砰砰跳,害怕的要说不出话,“老板,我......对......詹......詹先生......他他他.......”吞吞吐吐半天,几个字没咬完。 小心思被发现的惶恐,再加上不可明说的背叛感几乎让田灵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而她的胳膊也确实打颤很严重,几乎拿不住手机,两手托着手机放在床上,免提,田灵蹲在床上抱住头。 “怎么了?上次他欺负你了?”谢泽笑声从电话传来,田灵摇摇头,“不是的老板,詹先生很好,给我零食吃,还陪我说话,詹先生很温柔......” “是吗?”谢泽略低沉的声音传来,轻声道,“我这两天过不去,他自己在家,你要是这两天没什么安排,可以去跟他一起过年,这也是他的意思。” 田灵一愣,眼圈立刻通红,抬头,还是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水往下流,“可是,我过去会给詹先生造成不便,而且,我还是个女孩子,和詹先生待在一起会不会让詹先生不舒服......老板,我还是不去了......” 等了几秒钟,传来几声谢泽的笑声,“田灵,他可是我老婆。” “噗嗤~”田灵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老板对詹先生的重视程度她知道,可是还是第一次听老板直接说出来,“嗯嗯,老板,那我一会儿过去么?” “嗯,他下午跟人出去唱歌,你也一起,别喝醉了。” 田灵点点头,“嗯嗯!!” 挂了电话,田灵拿袖子擦一把脸,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上上下下,“哇啊!!哈哈哈~~~今年过年不用自己过了!!老板mua~~” 谢泽来这么早是因为,他不知道见到陆海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提前过来,看陆林精神不是很好,又没看到陆海。 “泽哥!”陆林过来直接抱住谢泽,“好久没见了!” 谢泽拍拍陆林后背,“怎么坐这儿,不怕凉?” 陆林摇摇头,“我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凉。” 刚才就感觉陆林比之前又瘦了些,脸色也有点白,陆海眼皮底下人都能成这样,看来,陆林应该是跟他闹的不轻。 “林林。” 陆林身子一抖,谢泽皱眉,抬头就看见站在楼上的男人,一身白色居家服,和陆林身上穿的这套应该是大小号。 对视一眼,算是打招呼,陆海扫过谢泽直接看陆林,“感冒还没好,上来穿衣服。” 第47章问候方式千差万别 陆林乖乖上楼,谢泽干脆坐到客厅沙发,架起二郎腿。 不消片刻,对过沙发同样坐下一人,白色休闲裤,架起二郎腿,和谢泽方向相反。 一黑一白,看似完全相反的两人,动作深情,甚至是周身气场却出奇的相似,这也难怪两人从小不对付,非要挣出个高低。 陆林披着外套匆匆忙忙出来,就看到客厅里跟俩大爷似的坐着的两位,赶紧跑着下楼,“泽哥~” 谢泽笑笑,陆林一下子坐在谢泽旁边沙发,“泽哥,你今天来的早了,爷爷刚醒,杜爷爷和叔叔阿姨应该也到中午才过来。” 谢泽摸摸陆海头发,轻揉,陆林跟只猫似的,眯着眼就差舒服的叫两声了,谢泽瞥一眼陆海,忽略他青筋暴涨的手,谢泽笑,“来早了就陪你说说话,怎么感冒了,这么大人了不好好穿衣服?” 陆林看一眼陆海,翻个白眼,看谢泽,撇嘴,“别听我哥胡说,谁害的谁心里没点数么。” “林林,药喝了没?”陆海忽然开口,语气冷的要冻死人,陆林立刻坐正,吓的差点咬住舌头,揪着谢泽衣角,“我都好了,喝什么药啊。” 陆林怕陆海,可是谢泽不怕,而且就算陆海再怎么着,也不能在谢泽面前拿他怎么样,而且现在在家里,有爷爷在,他也会有点顾忌。 谢泽也看出来,这兔崽子是想反陆海,虽说有心,可明显还是胆不够,这两人的事他不会管,因为陆海不会真的拿陆林怎么样,陆林现在什么状态连自己都看的出来,他要是真看不出来就不是陆海了。 至于这两兄弟最后会什么样,其实说实话,结果都在陆海手里,要是往前几年,陆林真想跟陆海对着干,那会儿陆海还不想现在势力已定,陆林要是在有心攒攒势力,现在还可能跟陆海谈谈,但是现在,不可能。 陆海只是看着陆林笑笑,看似宠溺,实则在谢泽看来,陆海看陆林的眼神根本就是在看一只玩偶。 陆海拍拍腿站起来,看一眼谢泽,“出去转转?” 谢泽抬眉,“好啊。” “泽哥......”陆林拽住谢泽衣服,看陆海,“哥,你干嘛呀,一会儿爷爷就下来了,你们闹什么......” 谢泽拍拍陆林肩膀,“傻小子,我跟你哥有话说,上去把药喝了,听话。” “好。”陆林点点头。 陆海扫陆林一眼,转身,谢泽跟上去。 “陆林,怎么就你自己在。”祝研一身深蓝旗袍白色中靴,长发盘起来,鬓角两缕发丝微卷,装束打扮比上次成熟好看了太多,再加上本就漂亮的脸蛋,更是韵味十足。 但是一看客厅只有陆林,明显脸上有些失望。 陆林叹气躺沙发上,“他们出去了。” “出去了?”祝研皱眉,“他们?跟谁?” 陆林看看祝研,摇摇头,“我哥,和泽哥,刚出去,不知道去哪儿,估计是找地方打架去了吧。” “打架!”祝研立刻站起来,瞪陆林,“去哪儿了?!” 陆林喝口水,“研姐......我都说了不知道了......不过我猜应该在健身室......诶,研姐你要干嘛去!研姐......” 不等陆林说完,祝研就已经跑出去了。 “诶,陆海啊,那天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找的?”谢泽穿一条黑色运动裤,上半身赤裸,白皙精壮的躯干汗水淋漓。 与谢泽相对面,陆海同样一条黑色运动裤,赤裸半身,挥手擦一把脸上的汗,左手挥拳,“呵,那天是哪天?” 谢泽侧身,直接用右手背挡住陆海的侧挥,左手搭在陆海肘部,前拽下压,陆海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前一趴,谢泽抬腿,邪魅一笑,眼看着膝盖就要怼上陆海腹部,岂料陆海忽然直接放松身体,聚力在肘部,直接一个下压,肘部与谢泽大腿相撞,两人闷哼一声,后退。 “真不知道是哪天?”谢泽揉揉大腿,“除了你还有谁,还是说你坑我太多,不记得是哪次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陆海揉揉胳膊,哈哈笑两声,“我可不记得坑到你了,倒是那几个人让你揍的不轻,这可不算。” 筋肉相搏,汗水淋漓,红色的格斗台,台上两个人影黑白交错,像是两头野兽交项撕咬,难解难分,这两个宿命的对手,这一刻忘记周围的一切,用自己的方式问候对方,当然,方式可能并不友善。 然而估计是太过认真和对方切磋,两人谁都没注意到早就有人站在场外欣赏两人的这台戏,不,或许应该说是某一个人的独角戏。 祝研双眼发亮,注视着红色舞台上的人,脸色潮红,心跳加快,那人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脸,身材,力量,能力,全都是她喜欢的样子,为了得到这些,所有的事她都会做,不惜一切代价,就算不该,她也要得到! 终于,台上的两头野兽耗尽最后的力气,纷纷倒地,身体周边地面上直接甩出一圈水渍,谢泽喘着粗气,“行啊,好久没这么打一场了,痛快!” 陆海粗喘两口气,想动也动不了了,“难道不是欲求不满?” “艹!”提起这件事,就想起詹嘉言,谢泽锤一把地,“我看你也差不多。” “哈哈哈!”陆海大笑,“欲求不满?没有欲望,也就没有不满,生理需求而已,随时都能解决,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谢泽。” 祝研坐在凳子上,像是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容一样,脸色桃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是吗?生理需求,这个女人也是吗?”谢泽看一眼祝研,这个女人好像比他想的更,怎么说...... 陆海扫一眼祝研,忍不住笑,“谢泽,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她可是算是我妹妹。” “变态啊,还能是什么?” 谢泽坐起来,看着从自己兴奋中稍微回过劲的祝研,这个女人很漂亮,而且穿什么像什么,还很容易陷入自己制造的情景,这种人如果是正常人,那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可是一旦有偏差,也是个定时炸弹。 而这个女人以后会怎样,也得看眼前这个男人...... “变态?”陆海轻抬嘴角,一道身影在脑中闪过,轻声道,“或许吧,呵呵......” 第48章请多关照 “詹先生?”田灵刚出门就接到电话,“嗯,我现在就过去呢,嗯嗯,您什么都不用准备.......好,那一会儿我就到了” 挂了电话,田灵搓搓脸笑笑,一会儿见到詹先生说些什么好,看詹先生应该挺喜欢安静,要不然还是少说点话好了...... 詹嘉言挂了电话,就牵着谢小泽出门了,他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喜欢吃什么,准备出门买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再说现在过年,除了大型超市,也基本没几家开门的,幸亏小区外面不远就有一家,趁人还没到,去转转好了。 下了两天雪,谢小泽也有两天没出过门了,一出楼就往前冲,谢小泽现在长大了些,劲儿也比以前猛了许多,地面又滑,詹嘉言手里握着狗绳差点就被拽翻在地上。 “卧槽,慢点慢点,谢小泽,疯了你!”詹嘉言小跑着跟着谢小泽,然而小家伙跟头牛似的撒欢往前冲,“汪汪!!汪~~” 詹嘉言也不拽着它了,干脆跟着跑起来,雪后的地面被人踩过后,跟走在小泥潭差不多,怕绳子弄脏了,他还得注意着不让绳子着地。 眼看着就要出小区,就算是过年,路上的车也还是不少,“好了好了,不跑了,”詹嘉言手上用力慢慢拽绳子,谢小泽也慢慢停下来,舔着地上还没融化的小雪包,摇着尾巴,雪白的身子上溅了不少泥点点。 快走几步,詹嘉言摘了手套,把绳子解开,搓两把狗头,很是严厉道,“不能跑了,跟好。” 出了小区,詹嘉言这才注意到路边上的变化,两边的路灯挂上了红灯笼,就算两边没什么店开门,路上甚至都没多少人,这条路也像是在尽力热闹,红色灯笼看不到头,仿若红色长龙绵延无际。 超市门口贴了红色春联,无非是预祝新年生意继续红火,现在还逛超市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了,买点过年礼物走亲戚。 “汪!” 听到谢小泽的叫声,詹嘉言站在超市门口,扶额,刚才没多想,就想着既然出门就遛一遛小家伙,可是忘了谢小泽不能进去,头疼,肯定是让谢泽给气傻了。 回去还是就这么让谢小泽在外面等着?詹嘉言看看手机,寻思一会儿估计人姑娘就到了,再看看谢小泽,蹲在超市门口,人来人往,谢小泽虽然是不是什么名牌狗,可通体雪白,也肥嘟嘟的,再加上眼神水汪汪,长的很是可爱,总碍不住招人看两眼,就算小家伙听话,可万一被什么爱狗人士抱走收养了...... “詹先生?” 詹嘉言正犹豫之际,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身后的姑娘,笑,“田灵。” 田灵穿了一件及膝白色羽绒服,围着白色围巾,散着头发,带着红色眼镜,鼻尖冻得通红,瞪着大大的眼睛很是吃惊的看着詹嘉言,“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好巧啊詹先生~” 詹嘉言也笑笑,他其实并不擅长跟小姑娘交流,大多时候只能都是笑,“我出来买点东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 田灵咧嘴笑笑,“打电话的时候就快上车了。”说着蹲下来摸摸谢小泽的脑袋,谢小泽伸舌头打个哈欠,田灵笑笑,“小家伙还认识我吗?” 谢小泽舔舔田灵的手心,田灵让小家伙的水汪汪的黑眼珠看的都想立刻抱起来,詹嘉言看这情况,笑,“田灵,帮我看一会儿它好吗?” “唔?”田灵抬头,她自然是愿意的,“您要买什么东西吗?” “随便买点”,詹嘉言把手套摘下来,递给田灵,“戴上这个,我马上出来,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不用......”田灵看一眼詹嘉言,看到詹嘉言点点头,赶紧推推眼镜低下头,接过手套,“谢谢您,我没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就......就酸奶,小零食什么的,什么都可以......” “好。”詹嘉言看田灵也有点害羞了,也不细问了,“你进超市里来,小家伙在门口不跑就行。” “嗯嗯。”田灵点点头,看着詹嘉言进去,舒口气,看着手里的手套。 “汪~”谢小泽一声狗叫,田灵吓一跳,拍拍小家伙脑袋,“宝贝儿,咱们再等等啊,詹先生一会儿就出来了。” 田灵笑着看看手套,戴上,詹先生的手是细长型的,手掌也不宽,手套带上没有太大,田灵托着脸傻笑,手套里面很暖和,这就是詹先生手的温度吗,啊,真是温暖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明明刚才还如野兽般互相嘶哑的男人,都闭着眼,要不是尚有不稳的喘息声回荡在室内,简直巨就像这里刚刚没有发生过激烈打斗一样。 祝研看着红色区域静躺着的两人,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到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才深吸口,却还是不敢出声。 “研研,杜家的人估计来了,去看看。” 这声音低沉空旷,宛如风平浪静之后大海一般,祝研站起来,“好,我这就去看看,你们休息好就过去。” 等祝研出去,谢泽忍不住笑出声,“前段日子,这位祝小姐去老爷子府上做客,可是非常讨老爷子欢心,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看上去挺和蔼可亲,但是实际上挑剔的很,能让老爷子赞不绝口的人,除了我,还有你,再者就是这位祝小姐了。” 陆海睁开眼,“呵,杜老请研研去做客?我倒是没听说,不过,杜老喜欢就好。” 谢泽并不相信陆海嘴里的不知道,就算当时他是真的不知道,事后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因为对于陆海这样的人来说,不可能让身边的人脱离自己的掌控,不管这个人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谢泽站起来,踢踢陆海的腿,“好了,招呼也打完了,我去跟陆老拜个年,一会儿饭桌上见。” 陆海点点头,谢泽去冲个澡,换上衣服。 出了健身室,谢泽看一眼手机,快十点了,田灵应该已经过去了,不知道那个丫头能不能完成今天的任务。 “喂,田灵,怎么样,到了吗?”谢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电话。 “啊老板,”田灵给谢小泽洗澡,“到了,现在正在浴室给......洗澡。” 第49章可不可爱看你怎么想 谢泽皱眉,“给谁洗澡?” “啊?”意识到老板可能是误会了,田玲赶紧大声喊,“狗狗啊,詹先生在看书......” “好了好了,洗吧,别忘了等他下午出去的时候你也一起去。”谢泽刚要挂了电话,忽然想起来,“诶?田灵,你们吃没吃饭?” “早饭我不知道詹先生吃没吃,不过一会儿午饭,我跟詹先生说了我来弄,行不行啊老板?”田灵挠挠鼻尖。 谢泽抬抬嘴角,“呵,行,我挂了,你们自己看着来。” “谢少,在外面站着干嘛呢?”祝研披着皮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谢泽身后。 谢泽收起电话,微笑,转身,“祝小姐,怎么又回来了?” 祝研把手搭在谢泽臂弯,“杜老和你父母都到了,就差你和表哥,我不得来让你们赶快过去嘛~” 看着祝研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的手,谢泽也不拿下来,就这么任她快着,“祝小姐可以去看看陆海休息好了没,咱们一会儿见。” 祝研拉着谢泽袖子,就是不放手,“表哥估计一会儿就过去了,我想让你陪我说说话,行不行啊?” 谢泽嘴角一勾,手放在祝研手腕,祝研笑着看谢泽,谢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长的真不是一般好看,,长相可以说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人啊,除了长相还有别的,叹口气,“祝小姐,聊天我自然是乐意奉陪,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怕是不行。” 祝研抽出手,收一收鬓角碎发,点点头,“那咱们说好了,后天见哦,时间地点我会手机通知你~”说着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手戳戳谢泽胸口,“身材不错啊,你女朋友可真xing福~”拍一拍谢泽腹肌,隔着衬衣画个圈圈,娇嗔,“后天,不准说不,我会跟杜爷爷说借他宝贝外孙一天~~” 谢泽皱眉,但只是转瞬便笑出声,“敢拿老爷子压我的人,祝小姐你是第一个,不错,后天见。” 看着谢泽离开的背影,祝研握紧手,转身去健身室。 陆林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谢泽回来了,脸上没伤,应该是没跟他哥打起来。 “泽哥,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研姐和我哥呢?”陆林从沙发上坐起来,拉着谢泽坐下去。 客厅坐的是杜家和陆家的人,见人进来,陆老开口,“几个孩子也有几年没凑在一起了,今年总算齐了,吃饭前,大家聊聊天,谢泽啊,刚才研研说你和陆海出去了,都长大了,还闹着玩呢?对了,陆海呢?”老爷子笑着看看谢泽,谢泽长的就英气,外表不说,能力也强,这几年把自己开的公司打理的头头是道,对于这样的孙辈他自然疼爱。 谢泽还寻思着,他刚和陆海打完一架,是不是闹着玩对方都知道,反正都下了狠手了,至于老爷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爷爷。” 还不等谢泽开口说话,陆海就进来了,祝研弓背弯腰算是和各位长辈问好,然后轻轻走到陆林身边坐下,在这里她算是外人,要不是陆老爷子让给她一块儿坐,她也不会参与到陆杜两家的家宴来。 陆海昨早老爷子身边,冲左边的男人和女人面无表情低头,“爸妈。”又看看另一边,依旧面无表情,“杜爷爷,谢叔,阿姨好。” 杜老先开口,“陆海啊,你可是不知道,这几年这老头子,”说着老爷子伸手一指,指着对面的陆老,“跟我一见面就念叨你,我这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陆海点点头,看陆老,“我和林林也一样很想念爷爷。” 谢泽注意到身边陆林握紧手,其实也对,两位老爷子从年轻争到现在,谁都不肯认输,陆海是陆老炫耀的资本,在旁人面前陆老最常说的肯定是陆海,但是说一句实话,老爷子对陆林的宠爱疼爱程度不比陆海差,当然往好了想,还是希望跟陆海像些,这也是为什么陆林基本上是有陆海看管着长大的原因,只是,在陆家这个狼窝里,偏生出了陆林这么一只小白兔, 祝研看一眼陆林,恰好对上谢泽的目光,故意莞尔一笑,谢泽拍拍陆林肩膀,“傻孩子想什么呢?” 陆林摇摇头,看谢泽,绷紧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泽,泽哥,我想去你公司。” 谢泽愣一下,笑,“来啊,不过得先通过面试。” “啊?”陆林一脸呆的看谢泽,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直接进去,也就是所谓的开后门,怎么泽哥一点关系都不给?还要面试? 谢泽看一眼正和长辈说话的陆海,真的是十分佩服,这都能面不改色。 谢泽端起茶杯喝茶,詹嘉言下午要跟人出去,他是让田灵跟着了,就是不知道这妮子能不能起到真正的办事作用。 这几年每次他都是吃了饭就回去了,回去和詹嘉言一起过年,可是这次陆海陆林回国,按两家老头子的性格,估计最少三天他得待在杜家,吃喝玩乐,和陆海培养感情。 “陆海啊,有没有女朋友?”正说着话,杜老忽然问,前段时间就听研研丫头说了,陆海在国外交过女朋友,他就是故意问问,让谢泽也长个心。 老爷子这问题一出,谢泽抬眉。 陆海这才抬抬嘴角,“有过,分了。” 陆林眨眨眼,祝研一愣,谢泽一看这两人表情就知道陆海说的话七分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向来比不过陆海。 一听陆海说有过女朋友,陆老赶紧问,“怎么分了?能谈还能分?” 老一辈的想法,你当初既然谈了,那肯定是双方都有心思,那还能分? “哎呀,老古董,你怎么这么多事,分了再找,有这个心就行,是吧谢泽。”杜老向来担心自己外孙的终身大事,可是谢泽什么也不说,他不去问谢泽也是因为从小对谢泽的教育就是,只要走正道,私事家里一概不管。 老爷子想怎么着怎么着,谢泽叹气,点点头。 祝研看杜老一眼,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去沏茶。” “诶,行,还是研研懂事。”陆老笑,杜老爷子看着祝研,颇为满意,“这祝家就是会教人,祝溪,跟你很像。” 祝溪,也就是陆海的母亲,从刚才坐在旁边就没说过几句话,一双丹凤眼微笑时温柔似水,嘴角浅浅梨涡,现在看来也是大美人,举手投足,岁月反倒使其更加温婉成熟。 陆夫人掩嘴轻笑,“我也几年没见她了,现在确实懂事不少,估计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了。” 杜老爷子一看,大笑两声,“我就喜欢研研这样的女娃娃,清清你觉得呢?” 杜清皱眉,自己父亲什么意思,她看的出来,可是她向来不管谢泽的这些事,谢泽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至于终身大事,看他自己,她不想过多干预,而且她感觉的出来,自己的这个儿子和自己并不亲近,管太多只会矛盾更多。 谢成佑看自己老婆不怎么高兴,戳戳谢泽,再看看老爷子,示意——儿子,自己搞定! 谢泽本来打算忽略老爷子的话,刚好看到祝研过来,笑出声,“外公,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一会儿人祝小姐该不好意思了。” 祝研笑笑,“怎么了?在说我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陆老指指谢泽,“行了,你们自己想怎么样怎么样,但是,长辈门就一句话,年轻,可以玩,可以混,但是,该做什么还得做,不能胡来。” 陆林端起茶杯,挡住脸,老爷子这话说的,虽然不是指着他,但是听着也挺别扭,也就是泽哥,还能笑。 刚喝一口茶,老爷子抬高音量,“陆林,你也快毕业了,跟你两个哥哥多学着点。” 陆林闭着眼,放下茶杯,干咳两声,“哦好,刚才我就想说呢,我打算过了年,去泽哥公司。” “表哥,杯子。”祝研正要给陆海倒茶,陆海端着茶杯的手紧紧握着茶杯,盯着陆林,“不用了。” “真的?”陆老有点不敢相信,他其实也没指望陆林真干出什么事,就是嘴上说说,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上进了。 “不错。”陆海笑着看陆林,这恐怕是他今天坐在这里的第一个笑脸,“什么时候决定的?” 陆林坐正,“回国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而且刚才泽哥也同意了。” 谢泽点点头。 “也行。”陆老今天最高兴的就是这件事,不管能不能干成什么,最起码孙子这是有心了,谢泽他很看好,陆林要是真过去了,他也放心,陆林在家也算是娇惯大的,性格温和,但是拗起来一般人也管不了,也就谢泽能压一压。 马上要开饭,接下来就会几个长辈唠家常。 祝研给一圈人倒好茶,做回原位,敲敲陆林肩膀,轻声道,“没跟你哥说啊?” 陆林点点头,“我去哪儿为什么要跟他说。” “你。”祝研叹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有多疼你,你这么不说一声就跑别人手底下,他不得气死。” “研姐,你太看得起我了吧。”陆林陆海一眼,陆海正在跟老爷子说话,“我哥啥样,你不知道么?我再跟他多待一会儿都没法喘气。” 谢泽看看客厅钟表,掏出手机,给詹嘉言发了个短信:言言,下午你要是出去,让田灵自己回去就行, 看一眼陆海,谢泽心想,何止气死,陆海这次估计再找人,估计就不是上次那些笨蛋了,他这算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手机一震,谢泽点开一看:我带她去唱歌,放心,不让她喝酒。 谢泽躺沙发上,抓抓头发,想想詹嘉言打这几个字什么表情什么语气,言言,你怎么这么可爱。 第50章即将相遇 过年大家都是趁机会出来玩,但是搁之前过年的时候,詹嘉言和谢泽基本上就是,谢泽回家一趟,再回来两人还跟平常一样,詹嘉言没什么户外兴趣活动,谢泽跟那些狐朋狗友吃了饭,玩一玩,就回家陪着他了。 可是今年谢泽估计也没也回不来了,孟萧又约他出去,詹嘉言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不愧是过年,市中心的几家ktv几乎都全天爆满,詹嘉言和田灵到ktv的时候,孟萧已经在前台等着了。 “嘉言,这边。” 詹嘉言听到声音就看见孟萧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招呼他过去,冲孟萧招招手,看一下田灵,“我们过去吧。” “好。”田灵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提起精神来了,这不是上次在包子铺跟詹先生一起吃饭的人吗?而且还是老板让她调查过的。 原来詹先生是跟这个人一起出来啊,田灵推推眼镜,她现在算是明白老板让她跟着詹先生来的原因了。 “孟萧哥,怎么着,有位置吗?”詹嘉言被大厅的灯光晃得眼花,揉揉眼睛。 孟萧拍拍沙发,詹嘉言和田灵坐下,“还有十分钟,咱们是7点到早上6点。” 詹嘉言撇嘴,“啊,这么长时间啊?” 孟萧笑笑,揉揉詹嘉言头发,“既然出来玩,就玩个痛快,你这一年是不是都没出来过,一会儿唱累了都半夜了,没地铁,你不晕车吗,不能送也不能打车,就在这儿睡一觉,明早走。” 田灵看着孟萧放在詹嘉言肩膀的手,皱眉,这人什么意思啊,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摸另一个男人的头发,詹先生是我家老板的,你是谁啊,有点过分了啊! “看情况,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詹嘉言指指田灵,“田灵”。 田灵咧嘴微笑,虽然只是瞥见过一眼,但是孟萧可说是过目不忘,自然也认出了田灵就是那日包子店见过的姑娘,就是她把谢泽叫过去的,嘉言不是和那个谢泽已经分手了么...... “你好,田小姐。”孟萧伸出手,笑,“嘉言说再带一个人过来,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姑娘。” 田灵回以微笑,和孟萧握握手,“你好。” 三人寒暄几分钟,那边包厢已经空了,服务员领着三人进去,詹嘉言其实并不会唱歌,其实也不能说不会唱,唱歌大家都会,只是有人偏生唱的不在调上,难听罢了,詹嘉言唱的不难听,但也不好听。 以前公司不是没有组织过这种唱歌活动,詹嘉言最多也就和人附和两句,不过,孟萧知道他唱歌傻样,詹嘉言也放的开。 陆家这会儿刚用过晚饭,杜老和谢泽父母刚回去,谢泽被陆老爷子留下来下棋。陆林和祝研在一旁看。陆海说还有工作要忙。 三局两赢,陆老爷子捂着胸口喝两口茶,眼角笑意都止不住,“你这小子,棋艺退不了不少啊。” 谢泽笑,“老爷子,我这时不时配外公下棋,哪敢棋艺退步?” 陆林凑过去,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瞅棋盘,“我看看我看看,泽哥,你也太厉害了!我爷爷可是家里的棋霸,前几年都没人能从他手里拿下一盘,你还能赢一局太厉害了!” 其实,这几年陆老就没赢过谢泽了,陆林陆海都在国外,自然也不知道,不过老人家脸皮薄,说不定就是想在自己孙子面前装个脸,谢泽自然不能让老爷子过不去,三局比赛,让两局也就够了,不然要是一把不赢,老爷子也得怀疑他放水。 祝研帮老爷子按摩肩膀,儿孙伺候老爷子自然是满意,脸面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大过年的你们几个年轻人陪着我个老头子干嘛,出去玩去,陆林,去,叫上你哥,这大过年的真不知道他忙什么。” 陆林本来一听出去玩还挺高兴,可是老爷子一说让他叫上陆海,就不乐意了,他都好几年没见着谢泽了,能跟谢泽出去玩他当然乐意,可是,陆海和谢泽关系啥样谁都知道,老爷子还故意把人安排到一起去,这图的什么心。 心里再怎么不愿意,陆林还是去陆海屋里叫人了,祝研一看老爷子这是有话要跟谢泽说,笑,“老爷子,那我回去换身衣服。” 等祝研出去,老爷子招呼谢泽坐在自己身边,“谢泽啊,刚才陆林说去你那里是什么个情况?” 毕竟陆林以前一直算是由陆海看管,基本上就是不务正业,忽然之间就不在陆海手底下了,积极向上的样子表现的还挺像回事,老爷子几十年官场饭也不是白吃的,不可能看不出些问题。 谢泽挑挑眉,老爷子还挺精明,“老爷子,陆林这几年在国外确实成长了不少,要是搁以前可是不敢跟陆海顶嘴,小兔子想变狼,不也挺好。” 挺谢泽这么一说,陆老端起茶杯,抿一口,陆海是他最骄傲的孙子,除了从商让他不满些,别的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见识到自己大孙子的能力手段,他虽然欣慰,可是,陆海前几年就已经开始不听话了。 身份原因,他不会过多参与陆海那些生意,只要不犯法,他也不管,可是当发现让人骄傲的孙子越来越不在掌控,一旦自己管不了,万一以后陆海范点什么事...... 不是老爷子对自己孙子不相信,而是他明白,陆海的性格飘忽不定,而且手段其实比较阴狠,一旦走上歪路可能就晚了,陆林是陆海看大的,他也看得出来陆海是真的疼陆林,不怕自己伤心,老爷子敢说,在陆海眼里,陆家不算什么。 老爷子明白,陆林的成长是对陆海的牵制。 老爷子叹息道,“谢泽,有些事你看的比我这个老头子明白,陆林他要去你那里,我看的出来他是不想在陆海手底下,原因我也能猜个大概,以后你也不用怎么帮衬他,看他行就行,不行就这样,” 谢泽点点头。 陆林再敲门的时候穿了一间雪白的羽绒服,白色牛仔裤和板鞋,一看就带着一股子学生气,“爷爷,研姐和我哥在楼下等着了,泽哥,走了~” 谢泽点点头,看看老爷子,老爷子笑笑,摆摆手,“去吧。” 下楼梯,陆林高兴地差点直接蹦下去,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乐呵呵出门,“今晚上有个好地方去唱歌!” 第51章谈话小少爷 田灵怎么也没想到会接到陆林的电话,其实她一直挺好奇陆林是怎么知道她电话的,拿着手机从包间出去,“喂小少爷,干嘛?” “嗯,出去玩?”田灵靠在墙上,挑眉,“不去,为什么我要跟你出去玩,又不熟......” “老板也在?”田灵看看眨眨眼,瞅一眼包间里正和孟萧说话的詹嘉言,推推眼镜,“我现在市中心的毓秀ktv,我是不能找你的,你要来就来,好了,就这样,我挂了啊。” 挂了电话,田灵想给谢泽打个电话,刚要打电话,詹嘉言就推门出来了。 看见田灵在外面,詹嘉言也放心了,他还以为田灵一个姑娘去洗手间出什么事了,笑笑,“打完电话就进来。” 田灵挠挠头,把手机放回去,“打完了~” 回包间,田灵摸出手机,给谢泽发了短信:老板,毓秀ktv 1012 四个人,两辆车,谢泽和陆林,陆海和祝研。 大过年的,陆林开车没个稳当,谢泽没让他开车,“怎么忽然想去唱歌了?” 陆林搔搔耳朵,“这不是也没什么事么,对了,泽哥,你那个秘书......那个......”陆林脸越来越红,谢泽瞅他一眼,笑,“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啊?没......没有......”陆林摇头,也不敢往前看,盯着窗外,良久道,“泽哥,我是不是真挺没出息的?” “哼哼”,谢泽轻笑两声,“怎么了?有人说你了?” 陆林摇摇头,笑的有点无力,“泽哥,你大二就开公司了,我现在都快毕业了,还现在这样......你也是,我哥也是,只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挺......” “心里挺难受?”谢泽敲着方向盘,“傻小子,几年不见确实是长大了,不过还是小孩儿。” “泽哥!”陆林心在心里边可难受,最听不得别人叫他小孩儿,拧着头看窗外。 谢泽看他蔫了吧唧的样子,语气也严厉了些,“心里觉得难受是因为你只看我和你哥,怎么着,想着进我公司去跟你哥斗?让你哥,让陆家看看你有多出息?” “不是。”陆林眼圈通红,开开车窗,“就算是,不就是这样吗?泽哥你和我哥不也是这么想的么,爷爷张口闭口就是我哥,陆家大事小事基本都是我哥说了算,我在家就是靠他们养着的陆家小少爷,什么用都没有......” 凉风灌进来,谢泽看看抱着膀子马上要抹眼泪的陆林,毕竟在陆家压力太大,陆林会这么想是早晚的事。 他把陆林当亲弟弟看,也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的人,因为是陆家二少爷,平常也总是对人趾高气扬,虽然看上去有点傲气,可是本质上还是胆小怯懦,真让他跟陆海对着干,怕是最后被陆海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呵,把人养成这样,还能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得亏他能装下去。 不过,陆海既然想装那就有继续装,他只要还装一天,陆林就好过一天。 抽出包纸往后座一扔,谢泽目视前方,微微抬高点音量,“好好,咱们换个方式说,傻小子,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陆林摇摇头,鼻尖也红了,抽张纸擤擤鼻涕,笑,“什么啊?” 谢泽看看这个傻小子,抬眉,张口道,“钱。” “啊?”陆林擦擦眼睛,“什么钱?” 他这会儿估计没反应过来,杜家和谢家本来就不缺钱,谢泽最喜欢的东西怎么会是钱...... “就是钱。”谢泽看一眼窗外,看见陆海的车就在后面,“你泽哥我,就喜欢钱,不过,是自己赚的钱,从你还在娘胎里,我就在寻思怎么赚钱了,所以,我现在当这个老板不是给杜家也不是给谢家当的,是给我谢泽自己,懂么?” 陆林瞪着大眼睛,点点头,“嗯。” 谢泽一看他这眼神就觉得这孩子真是兔子,只不过以前吃草,现在想吃肉。看一眼后视镜,嘴角轻抬,“冷了,关窗。” 陆林才意识到自己现在都快团成刺猬了,车里凉飕飕的,扭头准备关窗,刚扭头,看见外面手就抖了。 陆海的车在外面,虽然关着车窗,陆海也没往这个方向看,可是陆林就是觉得不舒服,等车窗一关上,陆林赶紧往边上坐坐,生怕陆海看见自己。 “泽哥,那我哥呢......为什么你们两个总是对着干......”陆林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陆海的事了,他自己明明怕陆海怕的不行。 “你哥?”谢泽指指窗外,陆林摇摇头,谢泽加快车速,笑,“你哥不喜欢钱,也不讨厌钱,他现在这样是因为啊,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时间一长就变态了......小时候是小变态,大了就是大变态~” 陆林托着腮帮子笑,“泽哥,你这么说我哥,难怪你俩关系不好,不过,还有我哥得不到的东西啊?是什么?” “你啊......”谢泽叹口气。 “到底是什么嘛泽哥~”陆林一听说陆海还有得不到的东西,眼睛都亮了,趴到椅背上给谢泽按摩肩膀,“跟我说嘛~” 陆林殷勤撒娇的样子还真是让谢泽苦笑不得,“好了好了,我猜的。” “嘁。”陆林哼一声,扭头看见外面的车,吓的一下子躺回后座,“卧槽,我哥怎么还在旁边!开快点啊泽哥,吓死人了。” 等完全错开路害得车,陆林才放下心来。 看陆林也好点了,谢泽开口,“陆林,生在陆家,你不用去跟任何人挣东西,不想做的事交给你哥。你自己喜欢的事,能做就去做,不能总看着我和你哥,但是也要想好,要是没了陆家,你能不能活下去,如果你哥......算了,以后再说吧,总之,想干什么想清楚。” 陆林扒着座子问谢泽,“那泽哥,我能去你公司么,我是真的想去!” 谢泽推陆林脑袋,陆林一屁股坐回去,低着头。 “先面试。” 陆林猛地抬头,眉眼一弯,脸一红,“嗯嗯!”说着挠挠谢泽椅背,“谢谢泽哥!” 田灵拿起话筒,唱起自己点歌,寻思都这么久了,老板也没回消息,不知道来不来啊...... 第52章 喝酒别喝醉 詹嘉言到现在一首歌都没唱,也就是孟萧唱歌的时候跟着唱几句,两人说说笑笑说来唱歌,不如说是听歌来了。 谢泽四人一下车,陆林就给田灵打电话,可是田灵这会儿正在唱歌,也没看见,等一会儿没人接,陆林直接过去前台定包间。 陆海坐在大厅沙发,闭着眼,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管哪家ktv都绝对是灯光五彩斑斓,祝研和陆海明显没来过这种热闹大众的地方,陆林去定包间的时候,祝研站在谢泽旁边,皱着眉头,“陆林要来的就是这里啊,环境还算可以。” 谢泽大学那会儿不管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浪还是创业初期谈生意应酬,少不了来这种地方,而祝研身为祝家祝家大小姐,自然不可能来这种地方,陆海更别说,向来是人求着他办事,要去也是高级会所。 陆林皱着眉头过来,边打电话边说,“说没有空余包间了,田灵也不接电话。” 谢泽一听陆林跟田灵打电话,问,“田灵在这里?”陆林点点头。 “什么啊?”祝研凑过去,好奇,“田灵是谁?” 谢泽掏出手机,一看有一条短信。 正在这时候,穿着一身黑色侍者服的服务生过来,恭恭敬敬,“您好,请问是陆先生的朋友吗?” 陆林一看沙发,陆海不在,“啊是。” 服务生做了个请的姿势,“陆先生在1009a。” 陆林有皱眉,“刚才你们不是说没包间了吗?” 服务生低头,“是这样的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咱们这里每层都有一个贵宾包间,一般是不公开预定的。” 跟着服务生往前走,谢泽把手机收好,问,“1012在哪里?” 服务生站在拐口,“拐进去这里面单独一间是9a,往前直走,两个门,您右手边的就是12。” 拐进去,走几步就是这个贵宾包间门口,等服务生一走,祝研就凑过去问,“谢少,你朋友在这里吗?” 谢泽摇摇头。 陆林推开门,就看到陆海坐在包间,柔和的灯光下,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他们进来也不见他睁眼。 不愧是贵宾包间,大就不说了,富丽堂皇的装修,奢华又不庸俗,要不是点歌台和显示屏,还有桌子上的酒水各种和游戏道具,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不是ktv。 大家是来唱歌的,你跟大爷似的睡觉,给谁看呢......陆林心里念叨,直接打开效果灯,瞬间五颜六色的灯光铺设整间包厢,陆海睁开眼看一眼陆林,陆林别开眼坐到点歌台,给田灵发了个短信,笑,“研姐,想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诶,我看看。”祝研凑过去一起点歌,谢泽坐到沙发上,开口,“可以啊。” 陆海看他一眼,不说话,扭头过去盯着点歌台的两人。 “泽哥,你要唱什么?”陆林回头就看见谢泽从陆海旁边站起来往外走,“诶?泽哥,你要干嘛去?” “厕所。” 谢泽出了包间拐个弯,往前走刚走到1012门口就看见田灵从从里面出来,田灵也吓了一跳,她是看到陆林的短信,准备出来打个电话给他的,结果出门就看到自家老板了? “老板!”田灵眨眨眼,“您真的来了?” 谢泽看她一眼,脸色正常,看来是没有喝酒,“他在里面?” “嗯嗯!”田灵点点头,“您要进去么?” “不了。”进去么,他当然想进去,里面坐着他的人,还有他的人的心上人!不过,上次他算是打了人,现在进去,不敢保证这次不会出什么意外再动手,詹嘉言不会站在他这边。 见田灵嘟着嘴,谢泽拍拍她肩膀,笑,“他喝酒了没?” “喝了。”田灵有点不开心,为什么老板不进去,明明詹先生在里面,“詹先生喝了好两三瓶了,詹先生的朋友都快喝醉了。” 谢泽叹口气,“行了,看着点,别让他喝醉了,你自己也是,别喝酒。” “哦好。”田灵咧嘴笑笑,“那我进去了,我们可能天亮才走,您要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来,走之前我给您发消息。” 田灵进去,谢泽去洗手间。 后方的小岔口,祝研缩回脑袋,虽然她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不过,和谢泽见面两次,她都是主动靠近谢泽,也感觉的出来谢泽虽然没有抵触但是也不喜欢,可是竟然主动碰这个女的,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墙壁上轻轻敲打着,“田灵啊......” “嘉......嘉言......”孟萧拿着话筒唱着唱着歌就有点糊涂了,坐到詹嘉言身边,“你唱歌还是跟以前一样,呵呵。” 詹嘉言脸红,“我唱歌本来就不好听......” 田灵喝着饮料,看着几乎已经快要整个身子搭在詹嘉言身上的人,这个人长的还不赖,只不过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是故意的还是真喝醉了。 孟萧其实现在处于要醉还没完全醉的状态,他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喝不了红酒,啤酒勉勉强强,看见詹嘉言就高兴。 詹嘉言把孟萧手里的话筒拿过来放桌子上,拍着孟萧的后背,轻声道,“孟萧哥,躺下睡会儿。” “嗯?”孟萧揽着詹嘉言的肩膀,看着詹嘉言的侧脸,眼前人影模模糊糊,可他却觉得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年少的詹嘉言,雪白的肤色,高挺的的鼻梁,眼睫毛像把小刷子在他心口挠痒痒,不会唱歌却会在他唱歌的跟着唱两句,唇色是红色,但是却很浅,詹嘉言清秀的面孔竟然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让他移不开眼。 孟萧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怎么会喜欢男人,可是,一听到詹嘉言叫他的名字,他就高兴,一想到詹嘉言在别人怀里,被人抱上车,他就难受。 “嘉言,嘉言。”孟萧脸埋在詹嘉言肩上。 因为包间暖气足,早就脱了外衣,詹嘉言现在就穿了一件衬衣,感受到肩膀上濡湿贴上来的衬衣带来的一点点凉意,詹嘉言心口一滞。 “孟萧哥?”詹嘉言压制住声音的颤抖,“孟萧哥?” 田灵坐过来,“好像睡着了。” “田灵,去吧效果灯关了吧” “好。” 田灵关了灯,昏暗的灯光,詹嘉言托着孟萧的头,把人放在沙发上,面朝里,詹嘉言用袖子擦擦孟萧的脸,起身,对田灵道,“困了就休息一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嗯。” 等詹嘉言出门,田灵拿出手机:老板,詹先生去洗手间了,喝了酒。 第53章又撞了 ktv男厕所里詹嘉言苍白着脸看着镜子,孟萧哭了,他说的喜欢自己是真的。 虽然他从不怀疑孟萧不会骗自己这件事,但是之前孟萧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心底依旧是觉得孟萧自己都没弄明白对自己是不是喜欢,所以也就是听一听,并未太当真。 他结了婚,有了孩子,自己都见过了,那姑娘从初中就喜欢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但是看得出来,人家还喜欢着他,他也不是真对人家有点感情没有。 掬一把水,詹嘉言把脸埋在手心,感受着指缝间水的流逝,那水似是循着眉心凉到脑中,让人清醒的同时也炸的脑子疼。 要是孟萧的话早几年,早在他认识詹嘉言之前说,高三那年他绝对不会看谢泽一眼,绝对不会让自己去喜欢上谢泽。 可是没有可是,从他记住谢泽的第一句话开始,直到对谢泽再也移不开眼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年。 喜欢上用了半年,喜欢却持续了这么久,直到现在都停不下来。 詹嘉言揉揉眼睛抬起头,看到镜子中男人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谢泽看着镜子中的詹嘉言,笑,“怎么,做梦了?” 梦?詹嘉言一愣,手一抖,水龙头浇着指尖带来的阵阵凉意,让他猛然清醒,“谢,谢泽?” 谢泽走两步,站在詹嘉言身后两步,忽然带着一脸痞相,“难道还是别人?谁长这么帅?” ktv厕所不大也不小,此时旁边就只一个人正站着解决问题,谢泽这话一说出来,那人忍不住扭头看谢泽。不过他刚扭头,就被谢泽瞪了一眼。 按理说ktv什么人都有,尤其是不怕事的人,谢泽长的细皮嫩肉的,这位汉子五大三粗也不能怕了谢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眼,就被身高才一米八,吨位甚至没他大的谢泽给吓退了,只能提上裤子洗洗手出去。 詹嘉言白一眼镜子中的傻逼,“没吃药吧你!”说罢关了水龙头出去。 “诶诶,言言。”谢泽拉住人,“干嘛这么急着走。” 詹嘉言还沉浸在孟萧流泪的恍惚中,这会儿也并不想搭理谢泽,何况,谢泽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回家了了,如果不是田灵说的,那就是这位大老板自己玩乐到这里了。 “放手。”詹嘉言冷冷的语气,把谢泽凉了个透。 刚进来时他就看见詹嘉言不知道是怎么了捂着脸,现在詹嘉言眼圈红红的,不是快哭了是怎么回事。 詹嘉言为什么哭,自己是接到田灵短信出来的,不用说是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 不怪谢泽想多,现在两人刚分手,詹嘉言又对孟萧有那心思,要是再听两句好话,吃两口糖可能真就掉进去了。 “不放。”谢泽手上用力,最少八成的力气紧紧攥着詹嘉言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现在还不回去。”詹嘉言动动手腕,可是根本纹丝不动,白色衬衣袖子撸到臂弯,雪白的手腕红了一圈,谢泽看的刺眼,下意识松松手,詹嘉言趁机抽出手,抖抖手腕,“别胡闹,我现在还走不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眼看着詹嘉言就出去了,谢泽看着眼前纤细的背影,握紧手,忍住把人打昏背走的冲动,“他跟你表白了?” 詹嘉言甚至没有回头,只是轻哼一声,“啊。”一个字,开门出去。 啊? 谢泽没想到詹嘉言就这么给他一个啊,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是说都感动哭了? 詹嘉言出洗手间一转弯就被人一脑门撞到,捂着脑袋,詹嘉言扶着墙壁,还不等说话,就听那人道,“卧槽,走路不看路啊。” 年轻的声音,轻扬无礼,在这种地方,詹嘉言并不想搭理,“抱歉。”说着就要过去。 “喂。”刚走两步被人一脚横插在前“你放下手我看看。”,詹嘉言看见眼前横了一只手臂,挡着路。 詹嘉言为什么上学的时候让人觉得高冷,原因就是这个,他向来秉承事不关己便可高高挂起,关己了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就像现在,转角撞人,本来就是大家互相道个歉就完事的,可是碰上这种找事的,不道歉就算了还要出言挑衅,詹嘉言的一贯做法就是当做没听见,不说话不并不代表人怂,只是人不想搭理罢了。 陆林本来是见谢泽刚去玩洗手间又出去,再想想田灵也在这里,可是刚才就不给自己消息,以为谢泽出去是见田灵了,就偷摸摸跟出来了。 本来一看谢泽去的是男厕方向,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又因为喝了点酒,心里寻思出来都出来了就去一趟洗手间好了。 可是刚打算进洗手间就听到谢泽说话。 “不放。” 嗯?泽哥在跟谁说话?而且听语气也有点跟平常不一样。 于是陆林就躲在门口偷听。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轻,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但是就感觉这声音好像是有点点熟悉的。 接下来就听到谢泽说,“他跟你表白了?” 陆林张大嘴,瞪大眼,抬头看一眼,是男厕没错...... 推开一点门刚想看看里面是谁,就听到脚步声过来,里面的人估计是要出来了,陆林赶紧往回跑,退到拐角处忽然停下来,“不对,我干嘛跑啊!” 于是陆林就躲在拐弯处,等脚步声一接近就横跨一步,听闷哼声不是谢泽,“卧槽,走路不看路啊!” 这话说的忒无礼,要是谢泽估计直接就一个栗子爆他脑门了。 估计是撞的疼,男人捂着额头,手遮了半张脸,看不清长啥样,只是一袭白衬衣,黑色西装裤,长腿笔直,腰身纤细,捂着额头的手,手指细长白皙,露出的半截手臂也是白的,只有右手腕间有点红红的。 “喂......你放下手我看看。”陆林心都快蹦嗓子眼了,这个男人和泽哥是什么关系,刚才泽哥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越想越不对劲。 詹嘉言不是不想放下手,只是他被撞得说是额头不如说是眼睛,刚才那颗坚硬的头直接就撞到他眼睛上了,这会儿酸疼的跟啥似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陆林见人一直捂着额头也不说话,嘴里还发出似是很疼的轻哼声,也有点害怕了,不会真把人撞坏了吧,“喂,你没事吧。” 詹嘉言摇摇头,“让路。” 陆林一听就不高兴,心想你是谁啊,勾搭泽哥还有理了?! 这么一想,陆林顿时提高了音量,“老子就不让!”他音量本来就大,这么一来就跟吼出来似的。 詹嘉言不想搭理这人,刚要走又被人一把拽住手腕,还是刚才谢泽拽的地方,“放手。” 陆林挺胸抬头,“你先让老子看看长啥......”看见拐角处走出来的人,陆林语调宛转悠扬“......样......泽哥......” 谢泽面色不怎么好,“放手。” 压印低沉的男声直击陆林大脑,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松手了。 第54章原来喜欢男人 “泽哥......”陆林低声道,似乎还不敢相信谢泽竟然给他冷脸,从小到大都没有。 “我看看撞哪儿了”谢泽凑近詹嘉言,把他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吹吹气,看着詹嘉言耳朵变红,谢泽嘴角一抿,趁詹嘉言闭眼的功夫在他眼皮子上mua一口。 詹嘉言一愣,当然比他更愣还有人。 陆林抬头本来打算看这人长什么样,结果刚抬头就看见眼前这一幕,泽哥亲了男人,泽哥亲了男人,泽哥亲了男人......而且...... 亲眼睛比亲嘴给人的冲击更大,这代表泽哥是愿意亲近这个人,就像是贴着上帝的窗户,向里面的人诉说呵护一样。 梳着背头,一身黑,平时虽然会笑但是大多数时候是出于礼貌应酬的泽哥,此时嘴角的弧度都是温柔的,看着怀里的男人眼神都跟平常不一样了,这就是自己没见过的泽哥的样子么...... 詹嘉言愣了片刻,就被谢泽给吓了一跳,这又不是在家,公共场合,旁边还有谢泽认识的人......几乎是立刻,詹嘉言就一把推开谢泽,低声吼,“疯了你!” 谢泽被推出去,陆林像是忽然反应过来,拧着眉去看,看到詹嘉言的一瞬间,陆林瞪大眼—— 是他? 陆林脑中立刻就闪现出回国不久那天撞到人时的场景,那个不打招呼就出院的人,詹先生,住果树小区,田灵那天敲门叫的詹先生,不是她没带自己找对地方,而是叫的眼前这个人。 詹嘉言揉揉眼睛,本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通红,看一眼愣在一边的陆林,低声冲个谢泽气道,“没事,你离我远点儿!” 推开谢泽,詹嘉言就要走,谢泽跟他交往这么多年可能他家里人都不知道,可别分手了又闹出事。 “詹先生!”陆林头脑一热不知道怎么就开口把人叫住了,反应过来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詹嘉言脚步一顿,虽然知道这人是谢泽认识的人,但是他并不打算就此对他改观。 谢泽抓着陆林胳膊,拐到詹嘉言面前,看陆林还低着脑袋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在陆林脑门上拍两巴掌,“臭小子说话!” 陆林捂着脑袋,瞄一眼詹嘉言,确定了这人就是自己当初撞到的人,不过看样子他是没认出自己来,不过也好,万一让泽哥知道可不得了,赶紧低头,“对不起。” 詹嘉言一愣,这个人是谁,谢泽对人这么亲昵,他还是第一次见,“没关系。” 谢泽放开陆林,想去抓詹嘉言的手,詹嘉言退后一步,“我没事了,回去了。” 手伸到一半缩回来,谢泽点点头,“行,改天见。” 詹嘉言礼貌点点头,回身走人。 谢泽深吸口气,皱眉看陆林,“说吧,听了多久了?” “没......没有泽哥......你别这么看我......好吧,就一点点还没听清......不过......”陆林挠挠鼻尖,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呵,”谢泽往墙上一靠,双手环抱,挑眉,“你说来我听听都知道什么了。” “啊?”陆林吓的看了谢泽一眼,不过一对上谢泽乌黑的眼球就怂了,眼珠子乱看,“就,就也没什么啊......你们的关系什么的......” “还有呢?”谢泽笑。 陆林刚要低下去的脑袋猛然抬起,看到谢泽明显打算深究的眼神,又低下头,掐着手指,“没有了。” 谢泽拧眉,刚才詹嘉言出来的的时候他就跟出来了,包括两人撞在一起的一幕,和陆林故意找茬的一幕,他就猜陆林肯定是听到两人的对话了。 但是陆林虽然少爷脾气,平时也就是傲点。 知道他和詹嘉言的关系,去故意撞人,还找茬,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詹嘉言脾气好,不代表他谢泽脾气就好,思量间谢泽语气就有些冷了,“我给你机会说清楚为什么撞人。” 要说陆林刚才怎么就忽然犯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从听到谢泽说的那些话开始就跟生吃鱼刺似的,从喉到胃都疼。 陆林嘟嘴,继续嘴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要不是谢泽对陆林太了解,知道他没什么坏心眼,断不可能就让他撒个娇卖个萌就混过去。 谢泽阻止他继续装下去,“行了,下不为例,还上不上厕所啦?” 陆林咧嘴笑笑,“去,你等等我啊泽哥!” “詹先生,你困不困啊?”田灵发现从去了一趟厕所回来,詹嘉言就有点心不在焉的,果然应该是老板去了吧。 詹嘉言看看已经睡着的孟萧,摇摇头,“还不困,咱们今晚不回去了,咱们今晚上不回去了,你先躺沙发睡会儿。” “嗯好。” 田灵知道自己身兼‘看护’詹先生的任务,詹先生不睡,自己尽量不睡,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很困,刚才就快睁不开眼了。 老板既然来了,那陆林就应该是跟着老板一起来的,自己跟他又不熟,不是人打电话找她一起玩,就是真的关系好的,两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会玩到一起去。 再说了,上次那个光听声音就把她吓的要死的人,她可是一眼都不想看见。 昏暗的包厢,两个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詹嘉言靠在沙发上,眯着眼,从刚刚才起他就想睡了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之前一直在想,和谢泽分手之后要再怎么继续追他,可是,现在谢泽就在眼前,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刚才厕所旁边的那个人深深的刻在詹嘉言脑子里,那是谢泽认识的人,他应该是不知道谢泽跟男人交往的事,不然也不会那种呆愣的反应。 这几年谢泽应该是真的不曾在亲朋好友面前说起过自己吧,可为什么突然谢泽就亲自己了,他不明白,为了让自己知道他不介意别人的眼光,让自己感动? 要是真的是这样,那他还真的做到了,过去的七年多,他看见谢泽的每一眼都会心动,可是刚才谢泽的那个吻,让他喘不过气来,只有他自己知道知道那是因为心悦到几乎无法呼吸。 找个机会跟谢泽说吧,明明白白告诉他,喜欢他。 詹嘉言嘴角的弧度几乎忍不住上扬,拿起手机,轻快的摁下自己要说的话,收信人上输上几乎已经熟道烂在自己自己脑子里的一串数字。 ——谢泽,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第55章 明诱易躲,女人难防 玄关口,等身镜前。 黑皮鞋,黑衬衣,黑西裤,墨色头发后梳,谢泽抬腕挤上最后一颗纽扣,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再看看旁边挂着的黑色风衣,微微皱起眉头,不对,带着浓浓地违和感,谢泽整理一下领口,再看镜子—— 不对,这么穿不对。 刷刷利落的边解衣扣,边走回卧室,打开衣柜,他记得那套衣服应该在这里,应该是之前换季詹嘉言把冬天的衣服拿出来了。 打开衣柜,谢泽瞅一眼,颜色从左至右,由深到浅,谢泽的衣服浅色的很少,所以最右边的白色衣服他是一眼就看见了。 “喂,今天几点回来啊?” 接到詹嘉言电话的时候谢泽刚出公司门,听他这么一问,笑,“怎么着,想我了?” 大楼外飘着苍白的雪花,明天是法定年假日第一天,公司也基本上都早早给员工下了班,谢泽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公司最后一个人了。 詹嘉言这会儿估计已经到家了。 不知道詹嘉言说了什么,谢泽笑的贱兮兮的,“那我现在过去,很快,你别乱跑,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谢泽把手机往车里一扔,开车。 市中心世纪商场,是本市最大的名品购物商场,逢年过节都是人最多的时候,而商场正门,玻璃大门内一个身穿棕色大衣,围着同色系围巾的男人一会儿出去看看,一会儿又搓着手进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他皮肤本来就雪白,棕色系将这种白凸显到了极致,红红的鼻尖证明他出去的频率有多频繁,要等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詹嘉言又一次从玻璃大门出去,四处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车,漫天雪花落在黑色头发和围巾上,丝毫不担心主人将其拂去。 唰—— 不远处雪雾中一辆黑色大奔疾驰而来,车轱辘掀起地上薄薄的雪层,荡起的雪花比四散飞逸,谢泽瞅一眼商场,嘴角一抹微笑,锃亮的高档皮鞋猛踩刹车,猛兽停止嘶鸣—— 谢泽打开车门,像商场门口走去。一身黑,在白雪中很是萧凛。 “谢泽!”詹嘉言看到迎面而来的人,赶紧快走几步,“来的挺快啊。” 谢泽看看他头顶和肩膀的雪,皱眉,“在外面站着干嘛, 傻不傻?进去。” 一进商场谢泽就把詹嘉言身上的雪扫下去了,“大过年的不回家做饭,怎么想起来逛商场了?” 詹嘉言撇嘴,“嘁,过年了好吧,你大老板一年四季除了西服还有别的衣服吗?过年看着你这么穿,我心里压力很大的好不!” 谢泽瞥一眼詹嘉言还没缓过劲的红鼻尖,尽量忽略掉那一张一合的嘴,含糊道,“你要给我买衣服?” 世纪商场的消费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依詹嘉言的收入水平来说来消费一次估计最少得半个月工资。 詹嘉言点点头,摘了围巾,搭在谢泽手臂上,撇嘴,“就买这一次啊。” “言言,我说你真的......”谢泽觉得自己心砰砰砰的跳的不正常,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 “不是,谢泽,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我怎么了,不就是给你这个大老板买件衣服么,你还想穿多贵啊,美的你。”詹嘉言阻止谢泽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他詹嘉言又不穷,平时穿的衣服也不是地摊货,要不是看这几年谢泽过年翻来覆去还是西装,他也不至于出来给他一个大老板买衣服, 谢泽点着头听着詹嘉言唠叨,棕色大衣的詹嘉言在商场惨白的灯光下,白的几乎要透明,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估计是刚才在外面吹的,这会儿好像是对他有点小埋怨,嘴角有些不乐意。 可爱...... “嗯嗯。”谢泽表示对詹嘉言所说话的支持,忍不住把手放到詹嘉言头上。 “你干嘛呀?”詹嘉言一愣,下意识四周瞅瞅,伸手想要打掉谢泽的手。 谢泽在詹嘉言头发上揉两下,抽回手,摇摇头一脸嫌弃的样子,“头发吹乱了,更丑了。” “艹,傻逼。”詹嘉言快走两步,“不买了,回家!” “诶,言言......”谢泽赶快跟上。 试衣镜前白色休闲款羽绒服加白色休闲裤显得镜子里的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詹嘉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谢泽这一身皮,“骚包。” 谢泽:...... 年轻的小售货员差点笑喷出来,谢泽就要脱下来,詹嘉言走到他身后,笑,“就这就挺好,不用换了。” “詹嘉言,你今天是不是......”谢泽回身,刚要跟詹嘉言说话,发现詹嘉言已经跟着售货员走了。 看着詹嘉言倒背着手,跟他打了一个‘你很棒’的手势,谢泽无奈笑出声。 白色羽绒服,白色休闲裤,衣柜里两件格格不入的衣服花了那个傻逼两个月的工资,事后跟他唠叨了得有半个月,说以后再也不帮他买大件了。 谢泽换上衣服,虽说是去年买的,不过他也就过年那几天穿过,詹嘉言一直都收的很好,连条褶皱都没有。 一直后梳的背头也被他放了下来,留了些碎头发在额前。 谢泽很帅,学生时代是朝气蓬勃的帅,现在是成熟性感的帅,一句话说,这个人是穿起所有衣服,换上任何发型,都会被人说帅的男人。 看着电脑监控里刚刚爬起床的詹嘉言,谢泽叩叩显示屏,揣上钥匙走人。 打开门—— “嗨~谢少~”祝研倚在门边,招招手,手里粉色钥匙坠来回晃动,“哟,谢少打扮这么帅,我都不好意思了。” 谢泽皱眉,知道他住这里的只有家里的人,能告诉祝研自己住这里的只有老爷子了,“祝小姐一大早上过来是有什么事?” 祝研吐吐舌头,轻轻推开谢泽进屋,带起一阵浓浓的香水味儿,“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你今天要陪我一天的,杜爷爷都还记得,昨天还催我来着,说你喜欢赖床,让我早点过来叫人~” 祝研把包往沙发一放,踩着高跟靴来回在屋里转,眼看着就要往卧室走,谢泽眉头越皱越紧,“祝小姐,你在找什么?”谢泽说这话,声音已经很冷了,明白人都能听出来, 祝研撇撇头,把鬓角碎发往耳后一收,歪着头笑,“杜爷爷说,让我顺道看看他外孙媳妇在么~,不过谢少这屋子,看着也不像还有别人~” 谢泽轻笑两声,“祝小姐还是这么......“ “善解人意是么?”祝研打断谢泽的话,搂着谢泽的胳膊,“谢少,人家都过来了,你也不请喝茶,人家今天起的可早了,外面那么冷,开这么远的车......” 谢泽虽然不讨厌这个女人,可也实在喜欢不起来,詹嘉言估计快收拾好出门了,他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儿陪着这位玩,“老爷子的话,估计是让我跟祝小姐吃个饭,而且上次我也欠祝小姐一顿,这样吧,要么今天晚上,要么改天晚上,祝小姐可以挑一个。” 祝研一脸失落,松开谢泽的手臂,低头,轻声柔语道,“那,一个星期后晚上八点,好么??” 谢泽点点头,“祝小姐到时候联系就行。” “好~”祝研抬头,大眼睛看着谢泽,粉色唇瓣晶莹剔透,薄唇轻启,贝齿微露,“谢少~” “嗯?”谢泽低头,祝研忽然手上用力,抓着谢泽衣袖,抬脚攀附上去,几乎是条件反射,谢泽脸往旁边一侧,脸颊处贴上软软一点冰凉,鼻息是满满的香水味—— 谢泽一愣,他从来没有跟女人亲近过,身体从一开始接受的就是詹嘉言,詹嘉言是男人,唇就算软,也比贴在自己脸上的差很多。 祝研见谢泽没动静,轻轻伸出一点舌尖,滑过谢泽脸颊,踮起的脚尖慢慢放下,头枕在谢泽颈项间,抓着衣袖的手松开,往下游走,轻轻呵气,“谢少,你要是想要,现在可以,一周以后也可以......” 手指滑到关键部位,祝研手放在上面,过了一会儿轻轻皱眉,想要继续的手忽然被一双大手锢住,谢泽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在祝研头顶响起,“祝小姐,你也感觉到了,我对你没感觉。” “呵呵,”祝研盯着谢泽的眼睛,心跳加速,抽出手,后退两步,笑,“那可不一定,咱们一周之后见。”说罢红着耳朵开门出去。 谢泽抬起衣服袖子问问自己身上的味儿,非常浓郁的香气,那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吧。 看一眼时间,谢泽叹口气回卧室脱了衣服,钻进浴室。 “谢少,我包忘这里了。”祝研进来就看见谢泽不在了,人应该是还没有出去,她看一眼沙发上的包,嘴角微微一抬,轻轻走向卧室。 卧室门没关,刚才谢泽穿的衣服扔在地上,浴室门关着...... 祝研轻轻退回来,四处看了看,走到一扇门前,站在门前盯着门看了两眼,拧了拧门把手,没锁!推门进去,轻轻关上门。 这扇门的外面着一个大大的毛笔字——书,字体劲瘦飘逸,祝研刚才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老爷子的字,也不是谢泽的字。 第56章 我想要你 谢泽洗完澡出来,看一眼地上的衣服,摇摇头,又去穿上之前那套黑色西服,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 因为过年,开门的餐厅也不多了,不过稍微高级点的餐厅肯定不会集体放假,所以说其实能约会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和詹嘉言约在上次和陆林去吃过一次的餐厅,等谢泽开车赶到的时候,詹嘉言已经在包厢等着了。 谢泽让服务员领着一开门就看见詹嘉言躺在椅子上,枕着手臂,看上去睡着了。 “先生,请问,现在点餐吗?”服务员问。 “嘘。”谢泽摆摆手,压低声音,“你先下去吧,一会儿再点。”包厢里有传呼电话,可以直接联系到服务员。 整个餐厅环境素雅,看上去简简单单,但是正所谓,低调的奢华,从设计格局到装饰物上就可以看的出平时这里接待的人都不是普通白领。 实在点说,就单这么一间包间就够詹嘉言掏一个月的工资。 谢泽关上门轻轻走到詹嘉言身边蹲下,看着詹嘉言的熟睡的面庞,詹嘉言本就眉清目秀,虽然二十六岁,啊不,已经二十七了,嘴唇上方仍旧干干净净,本就毛发少,再加上皮肤白皙水润,倒是有点十七八岁的样子。 白色衬衣,黑色休闲裤,黑色皮鞋,看着詹嘉言的衣服,谢泽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詹嘉言轻哼一声,皱着眉头睁开眼,揉揉眼睛坐起来,“谢泽,你来了。” 看詹嘉言的样子还有点迷糊,谢泽坐在他对面倒杯水递过去,“我迟到了。” 詹嘉言摇摇头,“没事”。 刚睡醒声音还有点沙哑,随即低头喝了半杯水,缓了口气也清醒过来了,“现在都几点了,我不会睡过了吧......” 谢泽把菜单拿过来,“没有,刚中午,正好吃饭,饿了吧,看看想吃什么。” “额......”詹嘉言放下水杯,挠挠耳朵,有点尴尬,“我已经划好了,你看着再点些就行......” 谢泽觉得今天的詹嘉言好像有点以前的样子了,大胆约他出来,可是却又懵懂,青涩,就跟两人刚决定交往那会儿似的。 看看詹嘉言点的菜,谢泽发现果然和他之前点过的差不多,除此之外还有几样是自己喜欢的,谢泽放下菜单,拿起传呼机叫服务员上来。 詹嘉言今天的目的是告诉谢泽自己喜欢他,活了快三十年了,现在却有点不知所措,他这辈子还没对人说过这几个字,心情反倒比当时谢泽跟他说交往的时候更激动。 喝一口水,詹嘉言看着水杯,开口,“谢泽,我问你个问题。” 谢泽身子后躺,翘着二郎腿,盯着詹嘉言刚浸过水抿的紧紧的的嘴,“嗯,说。” “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你会结婚么?”詹嘉言问出这话是有点伤心无奈,毕竟当初谢泽说两人交往七年如果可以就结婚,可是现在两人这样。 “会。”谢泽一点犹豫没有,几乎是詹嘉言话落地的同时就答上来了。 詹嘉言一下子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谢泽说会,那他不跟自己结婚的原因就是不喜欢了,眨眨眼,詹嘉言喝口水,温温的玻璃杯握在手里,半天开口道,“那,你会跟不喜欢的人交往吗?” “会。” “为什么?” “今天不喜欢,不代表明天不喜欢。” “今天喜欢,也不代表明天还喜欢。”詹嘉言话一落,才发现谢泽正盯着自己看,眼神像是要吃了他,接下来的半句话也是颤巍巍,“不是么?” “不是。”谢泽笑着看詹嘉言,俯身轻轻低头,在詹嘉言耳侧道,“因为明天他就没得选择了。” 詹嘉言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杯子,揉揉太阳穴放松,“能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聪明, 漂亮, 孝顺, 有上进心—— 谢泽这话一出,詹嘉言就不说话了,一时间两人之间有点微妙。 服务员上餐,匆匆一分钟,半桌子菜,谢泽给詹嘉言夹菜,“这个不错,尝尝。” “好。”詹嘉言握着筷子夹起盘里的青菜,干巴巴的嚼完。 “吃啊。”谢泽看詹嘉言又不动了,怎么今天跟个木头似的,踢一下滚一滚。又夹几口菜放詹嘉言盘里,“这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愣着干嘛呀,还真等我一筷子一筷子喂给你啊。” 啪! 瓷质筷子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詹嘉言一筷子打开谢泽伸过来的筷子,盘子推到谢泽面前,“不劳烦您。” 谢泽收回筷子,是这傻逼约他出来的,怎么,现在给他摆脸色看,说起话来自然也带点情绪,“别说你今天约老子出来是吵架的啊。” 詹嘉言看谢泽,今天的谢泽还是一身黑,发型估计是随便一收,不少都凌乱在额前,恍惚间反倒有点曾经上学时的样子。 詹嘉言知道自己又快陷入谢泽带给他的诱惑中,舔舔嘴唇,握紧筷子,“当初为什么跟我交往?” 谢泽看到詹嘉言的舌头,莹润的唇,眼皮子一抬,笑出声,“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上你?” 本来以为按照詹嘉言的脸皮厚度来说,这话一出,估计他都能脸红的抬不起头,岂料詹嘉言脸是红了,可是眼圈也红了,这一下子把谢泽看愣了。 可詹嘉言就是眼红,不是要掉眼泪,放下筷子,掌心蹭蹭鼻尖,复又拿起筷子,刚伸手又放下,随即问,“为什么?” 谢泽紧巴了半天的心口,没想到詹嘉言憋了半天竟然回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跟詹嘉言交往,为什么跟詹嘉言上床,为什么詹嘉言是个男的自己也能看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明明烦死了他这个矫情劲却觉得喜欢的不得了? 所有这些为什么谢泽心里都有答案,而且是唯一的答案——他想要詹嘉言。 “我想要你。” “谢泽,我今天来是有话跟你说......什么?”詹嘉言筷子啪嗒掉地上。 “我想要你。”谢泽弯腰捡起筷子,站起来走到詹嘉言身边,手指抬起詹嘉言的下巴,拇指摩擦着詹嘉言的下唇,指尖一点点往上移,鼻尖,眼睛,眉毛,又滑到鬓角,大手托着詹嘉言的耳朵,拇指轻轻揉按詹嘉言的耳垂。 谢泽声音低沉,却不是刻意压低,反倒是生怕詹嘉言听不到一样,沉稳有力,“还问么?我告诉你,我想要你,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你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能让我兴奋。” 欲望是什么,谢泽身为男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掩饰好压抑的,祝研今天都挂在他身上了,他却没有感觉,詹嘉言只是坐在这儿,他就感觉自己充血了。 “谢泽,你......”詹嘉言呼吸有点急促,推谢泽,“别跟我来这套。” “为什么?”谢泽笑,詹嘉言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间, “我不喜欢。” “不喜欢我?” “不是......” 第57章 以后一辈子的表白 “不是?” 谢泽蹲下来瞧着詹嘉言的眼睛,“言言,你刚才说不是?不是不喜欢我对不对?”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詹嘉言推着谢泽的脑袋往外撤,因为谢泽这么一蹲,两人就在一个高度了,人就在眼前,再不想看也能看到几眼,“离我远点儿!” 谢泽就算是笨蛋,也看的出来詹嘉言这会脸皮薄了,羞恨不得把他推到门外去。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说说话,还是詹嘉言自己主动,自己自然要把握,于是谢泽抓住詹嘉言的手,紧紧捂着,放在自己心口,恨不得再捅破这层皮肉真放到心尖上去。 “言言,你要说什么,我都听着。”低沉的语气,委婉的腔调,能软到人骨子里。 许是发型衬的,谢泽虽然穿着还是平时那样,却一点老板样没有,说话也是从刚才开始就有股求爱小青年的味儿,而且这种半蹲的姿势像是跪在地上,詹嘉言心里一恍惚,只觉眼酸头胀,一句话说不出。 不过,对于极大刺激而产生的身体本能反应,却让握着他手的谢泽措手不及,他的手指在颤抖,还一个劲儿的像从谢泽手里抽出来,紧张,极度兴奋,让他不能自控自己自己的神经末梢。 “言言?你......”谢泽把詹嘉言的手放在嘴边,牢牢握好。 温热的气息喷溅在冰凉的指尖,像是做了场梦一般,詹嘉言盯着谢泽的鼻尖,深吸口气,声音有点沙哑,“谢泽,我不想听你说想要我,我也不明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说咱们交往快八年了吧,身子我早就给你了,你还想要我什么?” 谢泽被詹嘉言的一句话直接打回原形,放下詹嘉言的手,盯着詹嘉言衬衣领口,詹嘉言脖子很白,喉结不大很是诱人,谢泽嗓子发干,“你明白我的意思。” “呵。”詹嘉言嗤笑出声,“我不明白。” 本来以为詹嘉言又要犯矫情,自己意思这么明显了,他不信詹嘉言不懂,他真不明白詹嘉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谢泽该软的时候也软了,他詹嘉言说什么是什么,就算这样也分手了,事到如今,还想干嘛! “行了,好好吃了饭回吧,也别......” “我喜欢你。” 谢泽后半句话没说完,张着嘴,刚欲站起的膝盖瞬间僵硬,麻木过后,看向詹嘉言,“你说什么?” 詹嘉言没有了一句情话就脸红害臊的劲儿,纤细的脖颈微扬,灯光下白皙的面庞,五官清秀隽气,仿若水涤过的眸子,泛着幽幽亮光,尖挺的鼻梁下,淡色的唇,微翘的弧度,说话间谢泽甚至都能看见舌尖,“我喜欢你,谢泽,听清了么?” 什么?谢泽只觉得詹嘉言长的真是该死的好看,听见那四个字之后,他就不知道怎么了,不敢呼吸,不敢不看詹嘉言,甚至不敢确定詹嘉言嘴里的谢泽是不是他。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詹嘉言拽着谢泽的衣领,嘴几乎要贴在谢泽耳朵上,重复了无数遍之后,看谢泽还没有什么反应,终于崩不住了,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我喜欢你......谢泽......” 詹嘉言双手勾住谢泽的脖子,头枕在谢泽肩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今天约你出来,只想告诉你这件事,我觉得要不说,这几年过的太憋屈了。” 谢泽手撑在椅子两侧,才避免自己压在詹嘉言身上,使劲勾着自己脖子的人还在一个劲儿的说个不停。 “我是喜欢男人,可是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是男人,也不是你愿意跟我交往,是因为我喜欢你,真的,谢泽。 你跟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你,站在那里的你那么高高在上,明明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要摆样子跟我打招呼,所以我很讨厌你,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詹嘉言笑出声,搂着谢泽家僵硬的身体,“那天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走哪儿都能看见你,跟你说话越来愈多,看你的时间越来越长,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像跟屁虫一样黏着你了。” 谢泽没有反应,詹嘉言感觉自顾自说着这些话的自己正在被他的冷漠所凌迟,可是他还是要说,他不想和谢泽再这么不清不楚。 “可能是我眼神太露骨,以为你看出来了,刚开始我还有点担心,可是你什么都没说,我就觉得,让你看出来也没什么,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后来你就说我看你的眼神不对,还要跟我交往,你肯定还记得那天对不对谢泽,你说跟我交往七年。” 谢泽抓着椅子的手一动,鼻息间詹嘉言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儿仿佛越来越浓,紧绷的神经在熟悉的味道萦绕下稍微放松,深深却又缓缓的吸口气,谢泽的双眼似浮现一抹笑意,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本来我还在想,你要看出来了我就直接坦白,可是,等你突然说要跟我交往,还说可能结婚,我却害怕了,七年的期限,我喜欢你,你不讨厌我,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你本来就比我站得高,再矮你一等,真的会压的我喘不过比起来......” 詹嘉言的声音从沙哑到哽咽,话从流利到断断续续,“我们两个都是男的,交往的时间却不比男女时间短,这几年,跟你磕磕绊绊走到现在,我真的很高兴,那七年已经结束了,过了年后,可以再给我个机会吗?谢泽。 谢泽没想到詹嘉言今天说这么多话,而且只是为了表达一个意思——喜欢他。 “不可以。”谢泽往后撤一撤,捧起詹嘉言的脸,看着詹嘉言几乎已经完全拧到一起的眉,以及完全被打击后顿时失了光彩的眼神,淡色的唇让他咬的近乎出血,谢泽就这么看着,感受着詹嘉言一点点从伤心到失望的情绪,又重复一遍那搔刮詹嘉言心脏的三个字,“不可以。” 嘴上一疼,詹嘉言舔舔唇,感受到一丝腥甜,咧嘴笑笑,“为,为什么......”他是想过可能谢泽会拒绝自己,可是没想到他甚至连考虑都没有。 谢泽手上使劲在詹嘉言咬破的嘴上擦一擦,生生把破了一点的地方蹭下一层皮来,疼的詹嘉言龇牙咧嘴,刚要伸手指去碰一碰,就被詹嘉言两只手抓住手腕子摁在椅子上。 詹嘉言心中一骇,“谢......” “别动!”谢泽低吼一声,话落的功夫咬住詹嘉言的嘴,在破皮的地方狠狠一嘬,轻轻离开一些,却还贴着詹嘉言的唇,深深的喘几口气,等詹嘉言疼的嘶嘶咧嘴,张嘴要骂娘的时候,谢泽找准缝隙,舌尖用力,探入詹嘉言口腔。 他想了詹嘉言那么久,到嘴肯定不放开,詹嘉言舌尖抵着上腭阻止着他继续深入。 在詹嘉言牙床扫了一圈,谢泽气的退出来,“詹嘉言,你他妈是要急死老子!” 詹嘉言喘口粗气,气息还有些不稳,“谢泽,是你说不给老子机会的,怎么不喜欢自愿的,就尼玛喜欢强来是吧!” “老子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谢泽捏着詹嘉言下巴,“去你妈的过了年后!过了年后,老子没工夫陪你玩!” 詹嘉言一愣,谢泽又亲上去,这次詹嘉言不挡着了,抓着谢泽头发,一深一浅呼吸着谢泽送进口腔的空气。 感受到詹嘉言的主动,谢泽哪里还忍得了,弓起整个上半身完全笼罩在詹嘉言上方,握着詹嘉言的下巴,以绝对侵占的姿势深入。 詹嘉言被压迫的只能一个劲的往后仰头,承受着谢泽只进不退的舌,第一次这么要了命的亲吻,詹嘉言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要因为一个吻而窒息。 唇角到耳后湿了一片,詹嘉言感觉有柔软的舌尖在搔刮自己的咽喉,几欲窒息的感觉让他心跳到从未有的频率,推一下谢泽,詹嘉言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行了。 谢泽情况不必詹嘉言好到哪里去,刚才那个吻,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只想着,詹嘉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想进去看看,等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詹嘉言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谢泽,你他妈不要命了?!”詹嘉言擦擦自己脸上的口水,脸上潮红一片,身子上下起伏,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过激亲吻中恢复过来。 谢泽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做的过了,倒杯水,喝两口,递给詹嘉言,詹嘉言捧着水杯咕咕喝了大半杯,嘴上还带着血,他感觉自己水都带了些血腥气,差点呕出来。 一时间,除了逐渐恢复规律的呼吸,两人谁也没说话,满满一桌子菜,也没怎么动,就桌子上一壶凉白开下了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詹嘉言放下水杯,看看坐回对面的谢泽,试探着问,“谢泽,不过了年,从现在开始好吗?” 谢泽拧着眉看着詹嘉言,“搬回来住。” 詹嘉言心里高兴,摇摇头,“不了,这次不能太早了。” 又是安静,詹嘉言舔舔嘴,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像下定决心, “谢泽,我说了喜欢你了,这辈子就不会变了,所以,只要我还活着,你还单身,我就等着你,你要是喜欢我,到时候来求婚行么?” 第58章 即将开场 “好。” 詹嘉言的问题谢泽只回了这一个字,但是这一个字是詹嘉言今天约谢泽最想听到,几乎是同时,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那好,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谢泽点点头,“吃饭。” 陆家停车场,唯一的一辆白色奔驰停了有半个小时,祝研拿着手机,点开qq文档,盯着自己从谢泽电脑上传过来的视频。 直到车窗被人敲响她才颤抖着手把手机收起来,扭头,一看车外的人,笑,“陆林。” 陆林也是刚才车上下来,看到祝研坐在车里,就过来打个招呼,“研姐,你干嘛呢,我哥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跟他一起走吗?” “什么时候走?”祝研赶紧下车,把手机放包里,“老爷子放人回去?” 陆海不在本家住,过年过来一趟,只待了两天,已经准备要走了。 陆林和祝研一道出停车场,“爷爷就算不放人又能怎么样,也没人管得了我哥,研姐你要是还住我哥那里,可以跟他一起走。” 祝研一愣,“你不一起?” 她知道,陆林一直住陆海那里也是老爷子默许的,想让他跟着陆海多学学。 陆林的所有东西都是陆海一手准备,感冒发烧叮嘱吃药,出门保镖跟着,以前还一天最少两个电话,不过现在陆林长大了,却对陆海表现的也不怎么亲近,甚至有些厌烦,瞥陆林一眼,祝研心烦气躁,她真的是烦死了陆海的弟控。 陆林撇嘴,“我已经跟爷爷说了,为了锻炼自己,已经决定在外面租房,爷爷也同意了。” “真的?”祝研眼睛一亮,“你哥同意?” “嘁。”陆林摆摆手,一脸嫌弃,“他巴不得我离的远远的,研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啥样,在爷爷面前那都是装的,我要不是叫陆林,都不定能活到现在。” 祝研一巴掌拍陆林背上,“去,怎么说你哥呢!” 陆林咧咧嘴,“研姐,你这一巴掌拍的可真疼,我这不算是说他坏话,我说真的,以后我就想离他远远地,哎呀,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 祝研拎着包的手握紧,几欲细细的手提绳勒断,看陆林的眼神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冰冷狠毒,不过只一瞬间就被她压了下去,目光瞬间柔和起来。 “行行,我不懂,我的小表弟长大了,不让人管了~~”祝研故意抹抹眼睛,“你告诉姐姐搬去哪里,姐姐有时间给你上门送温暖。” 陆林吐吐舌头,“研姐,你怎么那么逗呢,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搬了再告诉你。” “好。”祝研快走两步,微笑的面容拉下来,陆林后面傻傻跟上,“研姐,你刚才是去哪儿了呀?” 祝研眯眼笑笑,“本来打算约谢少,结果被放鸽子了,在车里伤心呢,你就过来了。” “啊?”陆林一听祝研去找谢泽了,心里跟砸了个大石头似的,说不出那不舒服,就是堵得慌,“研姐,你那天说真的呀,干嘛呀,你们不是不熟么?” 祝研瞅瞅陆林脸色,脸色煞白,笑脸都是装的,那样子跟她抢了他什么东西似的,呵,祝研笑笑,“怎么?吃醋了,怕我抢走你的泽哥啊?” “啊?”陆林吓的后退两步,脸色憋得酱紫,挤出半句话,“你......你说说什什么!什什么吃醋!那是我哥!” 祝研把头发往耳后一别,轻笑,“傻。” 祝研说罢拎着包离去,陆林一个人留在原地发呆,什么意思,他怎么就吃醋了,不就是问问么! 再说了泽哥有人,他上次也见到了,泽哥因为那个人跟他生气,泽哥在那个人面前的温柔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就算是个男的,可是泽哥喜欢...... 伤心,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在ktv那幕陆林就头疼,杜爷爷应该不知道泽哥找了个男朋友吧。 而且杜爷爷看上去很喜欢研姐,研姐虽然和泽哥不熟,不过感觉上相研姐应该挺喜欢泽哥那样的男人,所以今天才会主动约泽哥吧,自己对研姐又不是很了解,万一让她知道泽哥喜欢的是个男人,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表哥。” 祝研敲敲书房门,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她笑笑等在门口。几分钟后,里面传来声音,“进来吧。” 开开门,陆海就坐在办公桌前,她进来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什么事?” 祝研把包放在桌子上,走到陆海身后,“我给你揉揉?” 陆海点点头,祝研轻轻上手,她在陆海身边这么多年,早就快忘了自己是祝家大小姐的身份,推拿按摩做的堪比专业人员,她知道什么力道能让陆海放松舒服。 “表哥,陆林跟你说他要在外面租房的事了么?”祝研让自己可以忽略手下肌肉的触感,眼睛盯着自己的包。 陆海揉揉眼,中指敲着桌子,祝研感觉到陆海整个人周遭的的气压已经降低了,身上不自觉的发抖,“我看他刚从外面回来,估计是还没来的及跟你说,说是老爷子同意了的,你要是还想让他回去住,跟他说说......” “轻了。”陆海睁开眼。 冷冰冰的声线冻的祝研一哆嗦,手上用力,“抱歉,我不该管这么多。” 陆海继续闭上眼,享受肩颈处舒服的按摩,“过几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祝研眼睛一亮,手轻轻移到陆海太阳穴,轻轻揉按,忍不住嘴角上抬,“还以为你忘了,我没什么缺的,吃顿饭就行。” “那天我没有时间,想吃什么这两天定位置。” 祝研手一顿,“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假期一过,你也忙了,提前吃了就行。” 陆海摆摆手,“好了,去休息吧。” 祝研低头,从她的角度却只能看到陆海坚挺的鼻梁,失望的放下手,“嗯,你走的时候叫着我。” 拿起包,祝研手摸到自己的手机,“表哥,我可以帮你。” “出去吧。” 祝研咬咬嘴,拎着包出去。 出了门的祝研进屋把包一扔,她从来没见过陆海对什么那么上心,从小到大,除了陆家给他的先天条件,陆海所拥有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得来的,名,利,权,陆海会为了这些东西不择手段,但是她感受不到来陆海对任何一样东西的执着,甚至这么多年,能让陆海情绪变化的出了弟弟陆林就是谢泽。 她之前一直以为,谢泽和陆海本质上是同样的人,但是事实也许并非如此,谢泽这次会输,而且会输的很惨。 第59章 这样做着有感觉 “谢,谢泽......”詹嘉言背靠在门上,推拒着差点要吃了自己的人,差点要喘不过起来。 一个小时前两人还在餐厅吃饭,现在却在詹嘉言门口坦诚相对,谢泽手握着詹嘉言的后颈,将人使劲往怀里带,便亲吻边道,“我都憋了多久了,你还不情不愿的?” 两人就这么不隔一件衣物的贴在一起,詹嘉言实在是羞得抬不起头来,都是男人,他知道谢泽难受,他自己也一样,可是现在两人关系还没定下来,他不想,“那你说你喜欢我么?” 谢泽不动静了,詹嘉言的主动是他没想到的,他想看看詹嘉言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真像他说的能等自己那么久,厚着脸皮道,“身子板硬朗,耐打磨,除了有点矫情也过的去。” “那你可以走了。”詹嘉言推开谢泽,“不送。” “艹,这不是你刚才求着跟老子告白的时候了!”谢泽手掐着詹嘉言屁股,往自己身上贴,“你自己感觉感觉,老子估计还能忍多久不用强了你!” 两人关键部位抵在一起,詹嘉言清楚的感觉到谢泽那里的热度和跳动,再加上不小的尺寸,就算闭上詹嘉言都能知道那里长啥样,可是这一刻他还是羞的不敢往下看,在自己还能忍得住前死鸭子嘴硬,“我是告白了,可你又没答应,这床老子就不乐意上!” “不乐意?”谢泽腰身往前,捏着詹嘉言下巴,詹嘉言被逼的整个人紧紧贴在门上,还不得不抬头,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犟劲,看的谢泽心里痒痒,低头在詹嘉言嘴皮子的伤口上咬一口,手往能要了詹嘉言命的前方抓,“你这里不是说的不乐意,是不是快爆了,嗯?” “啊~”詹嘉言呻吟出声,而且声音还不小,明显是太舒服没压住声。 谢泽一手继续揉搓,一手往詹嘉言身后,自己肖想了两个月的地方伸过去,嘴上也不忘耍流氓,“我想这里了,能不能让我进去?” 这话虽是疑问,可是还不等一脸迷糊的詹嘉言抵死摇头,谢泽手指就已经先入为主了,显然他就是随口问问,并不需要詹嘉言给他什么回应。 詹嘉言里面是干涩的,自从和谢泽闹别扭以来,两人就没那啥过,又紧又涩,谢泽只是手指进去就已经难了,前面的手只能尽力让詹嘉言更舒服,谢泽呼吸有些沉重,“宝贝儿,放轻松。” 可是詹嘉言根本就听不进去,这么长时间没做过,谢泽的手指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体内异物感让他忍不住想逃离,使劲往谢泽身上贴,好让谢泽手指出来些,“谢泽,你先出来,我疼。” 谢泽看詹嘉言疼的都快站不住了,没办法,他是要上詹嘉言,不是强,只能退出来。 一退出,詹嘉言就倚在门上呼哧呼哧喘气,“ 不做了。” ......谢泽瞄一眼底下兄弟,现在真的是进化完全了,根本就不可能说不做就不做。 詹嘉言脸上潮红,知道不能再跟谢泽靠这么近了,推谢泽,“先穿衣服.....哈啊~~” 潮湿,温润,詹嘉言话都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进了天堂,谢泽的舌太灵活了,推拒的手一抖,按在谢泽肩上,“谢泽,别,别这样......嗯~~” 谢泽蹲在地上,手掐着詹嘉言的腰,他知道詹嘉言最受不了的就是咬,以前两人在床上怕詹嘉言太早交代,谢泽是不会给詹嘉言咬的,可是这次不一样。 詹嘉言放不开,他就只能忍着,。 可今天无论如何他忍不了,只能让詹嘉言快点进入状态。 果然,詹嘉言很快就浑身颤抖,手不受控制的抓住谢泽头发,声音也在颤抖,“谢......谢泽......” 谢泽感受到口腔里詹嘉言的抖动,把詹嘉言的手握在手里,把詹嘉言的东西吐出来,握住。 “啊~!”詹嘉言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空白,“哈啊......”说不出话,只剩喘着粗气。 只是还不等喘过气来,詹嘉言就感觉身后入口处有什么东西湿湿滑滑的的要进去。 谢泽站起身,趁这詹嘉言还在愣怔中,把人翻过身压在门上,手指就着詹嘉言的发泄物轻轻松松就再度进去,那里的温度让他贪恋,身下几欲爆炸,只能快速抽送两下,换了另一个庞然大物进去。 “啊!”一瞬间的疼痛让詹嘉言惊叫出声,谢泽的胸膛贴在他后背,手抓着他的手腕,不断地亲吻他的肩,轻声诱惑,“言言,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谢泽的话对詹嘉言向来有用,尤其是带着宠溺语气的话,最是让他受用,詹嘉言摇摇头,“谢泽,真的很疼,我难受,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再......哼嗯~~” 话被谢泽堵在嘴里,詹嘉言仰着头和谢泽亲吻,谢泽已然停止了身下的动作,专注于眼前的接吻中来。 直到詹嘉言后颈发酸到撑不住,趴在门上累的喘气,谢泽下身才从詹嘉言内部撤出,盯着詹嘉言颤抖的腰,腰身处白皙的肤色泛着红,脊椎线漂亮的弧度让他忍不住老脸一红,“我去拿香皂。” 詹嘉言身子一抖,转过身,腹部上下起伏,“哈?拿香皂干嘛!” 谢泽盯着詹嘉言的肚脐,詹嘉言肋下腹部部分肌肉不明显甚至有些凹陷,这是瘦的,至于么,这才搬出来多久,就瘦成这样了,谢泽皱眉,“干你。” 说罢真的去浴室了。 詹嘉言当然知道谢泽拿香皂要做什么,两人第一次就是用的香皂,当时一晚上用了大半块,而且效果不怎么好,谢泽还说以后再也不用了! 这个傻逼说话说话没羞没臊的,也不脸红,詹嘉言锤一把门,“王八蛋。” 谢泽正在浴室用个小盆挫肥皂水,詹嘉言一进来看间谢泽手上香皂沫,差点就把盆踢了,指着谢泽,“你......你当时怎么说的!” 谢泽眉头一抬,“什么当时,我说什么了?” 詹嘉言气的胃疼,“你他妈成心是要气死我!就是洗发膏都比这东西好用!” 谢泽甩甩手,一手端着盆,一手拉着詹嘉言进卧室,“那能一样吗,这是有纪念意义的,再说,这味儿我做着有感觉。” 詹嘉言身上就是这味儿,谢泽闻着就舒服。 第60章快乐的印钞机 大学时期,两人的第一次就是舒肤佳香皂水,还是谢泽自己搓的,香皂水这种东西先滑后涩,所以詹嘉言新拆包的一盒新的舒肤佳等两人罢工已经从扁圆变身薄薄的一片了。 谢泽把詹嘉言拉到卧室,砰一声,把正在床脚睡觉的谢小泽吓一跳,“汪!汪!” 詹嘉言要推谢泽,直接被谢泽扔到床上,谢小泽一看蹬着腿就要往谢泽身上扑,被谢泽一把关在门外...... “汪汪!!” 詹嘉言刚要坐起来,被谢泽按住肩膀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趴着别动。”谢泽拿起往盆里一沾,贴在手掌贴在詹嘉言屁股上,温温的水碰到身子还是有些凉,詹嘉言一颤,谢泽手指伸进缝隙,找寻自己的位置,按着詹嘉言肩膀的手轻轻揉着,安慰道,“今晚上肯定是要做的,要是不想疼,就乖乖的。” 手指就着香皂水进去,谢泽另一只手从詹嘉言肩往下滑,沿着脊椎到腰,也不怎么样,就是来回走动手指。 詹嘉言很敏感,别人痒的地方他痒,别人不痒他也可能痒,尤其是被这么似有似无的抚摸的时候,那种挠心窝的感觉让他有点受不了,而且谢泽的手还在他腰来回游走,就算是极力忍耐,腰也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谢泽还有手指在他身体里面,这才是最要他命的东西。 舒爽感让詹嘉言忍不住想要出声,可是又不想在谢泽手下丢了份,只能紧紧咬住嘴,压抑着可能会因为太过舒服破口而出的喘息。 谢泽知道詹嘉言再忍着,刚发泄了一次他估计面上也过不去,趴在床上手指紧紧抓着床单,耳朵根是红的,整个身体都是粉色的。 詹嘉言床事一直都是这么青涩,不管是刚交往那会儿放不开脸皮薄,还是后来主动搂着他脖子,勾着他腰,话再荤,只要他一进去,立刻就会红了脸,就像现在,虽然看不见詹嘉言的脸,但是他都能想象詹嘉言是什么样子。 “言言。”谢泽轻轻唤一声,抽出手指,把詹嘉言翻个身面对着自己。 因为是白天,尚未拉严实的窗帘一缕阳光刚好落在詹嘉言额头,詹嘉言额头出了点细汗,汗水像是闪着金光,眼睛也紧闭着,睫毛一颤一颤,颤动的幅度不大,却似能扇起丝丝凉风,钻进谢泽的心窝窝。 就像这透过窗帘的阳光照的詹嘉言睁不开眼,谢泽觉得自己像是迎着清风,晒着暖阳,眯起眼,舒服的不行。 谢泽进去的时候,詹嘉言紧闭的眉头一皱,轻哼一声,眯开条眼缝,“你能不能别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呵呵~~”谢泽闷笑两声,在詹嘉言眼皮子上轻啄,刚好遮挡住光线,詹嘉言睁开眼,看到谢泽的喉结就在自己眼前,上下滚动。 “谢泽,你还没把心给我呢,就要献身吗?”詹嘉言知道今天这次是肯定要做了,谢泽这样子也不是指望他能自觉止住的。 詹嘉言主张婚前不做过分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当时跟谢泽交往那么久,迟迟不肯给谢泽甜头的原因。 第一次被谢泽半推半就之后,詹嘉言才知道自己的身体跟心一样需要谢泽,为了让自己接受,他告诉自己,自己是男人,谢泽也是男人,结婚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这个年纪,自己能忍着,万一谢泽忍不住,不跟他同性恋了怎么办? 詹嘉言很快就坚定自己的想法,谢泽不能是别人的,只能是他詹嘉言的,能睡谢泽的只能是他詹嘉言。要搭就搭进去,赢了谢泽就一辈子是他詹嘉言的人。 他不知道谢泽是不是只和他一个人睡过觉,因为刚创业那两年,谢泽年纪轻轻,经常带着一身酒气和香气回来,他不会像老婆差小三一样逼问谢泽有没有睡别人,毕竟当时他就是奔着谢泽老婆这位置去的。 不过,每次回来谢泽就跟疯了一样,把他压在床上恨不得折进去半条命,等谢泽呼呼大睡之后,他会偷偷看看谢泽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抓痕什么,因为当时谢泽床上挺狠,要是在外面真有人,估计也少不了抓伤。后来他就发现没有。 想到这里詹嘉言就想笑,早年的谢泽,别人说个黄段子他都反应不过来,床上狠也是跟头疯牛似的,带犁乱耕,哪像现在,轻轻松松一个动作就把他送上天了。 “啊~~~” 詹嘉言被谢泽一个强顶撞的叫出声来,“轻.....轻点!王八蛋......” “我就是献身伺候你了”,谢泽折起詹嘉言的腿,搭在肩上,狠狠推进,“詹嘉言,今天说的话,咱俩都好好记住了,你说的一辈子,老子尽量不用让你等那么久,不过.....”谢泽一个猛顶,詹嘉言勾着他的脖子的手差点掉下来,被谢泽捞住,将人换个姿势抱起来,粗喘口气,“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变心了,下了坟,老子也给你把坟头推平了揪出来!” 詹嘉言被顶的四荤八素,听着小屋里两人羞耻碰撞的声音,身下顿时来了反应,身子一颤,抓紧谢泽的肩膀,勉强说出句话来,“揪出来干嘛?傻逼!” 谢泽把人往下一压,詹嘉言缠着谢泽的腰,清楚的感受到体内迸射的热度,久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谢泽把詹嘉言往床上一放,轻轻亲吻。 詹嘉言脸都快烫熟了,躲开谢泽的亲吻,“谢泽,你不会玩我的对不对?” 谢泽恨不得掐死詹嘉言,“傻逼!” 詹嘉言翻个身,趴在枕头上笑,他真的累的受不了,昏昏欲睡。 谢泽这个人啊。 他目的性太强了,从小就专注一件事,挣钱。 挣钱是为了什么,买车,买房,娶妻,育子,养老,还有享受。大多数人喜欢的是钱,挣是只是方法手段,于挣来说更喜欢花。 这几年,谢泽的东西除了西服基本上每年就没有再添别的了,家具也都是一个电话搞定的,而且基本上不坏就不换,从搬进来到他走,也没坏的,谢泽当时买的都是挺贵的估计。 再说装修,附庸风雅什么的,两人对这些也不讲究,顶多了窝在书房,詹嘉言写写字,实在喜欢了就挂在墙上看上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再摘下来,因为在书房的一般是谢泽,他不好意思让谢泽天天看着。 说起房子,这个当时一毕业买的房子谢泽一起跟他住了七年多,他不知道谢泽在外有没有房产,不过他相信,百分之八十没有。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谢泽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就像是是一台快乐的印钞机,享受挣钱的乐趣。 第61章日常 自从上一次詹嘉言把话说明,两人又青天白日到夜尽灯熄大战不知几个回合之后,谢泽已经在詹嘉言这里待了两天了。 这天一大清早,詹嘉言关了熬粥的小火,从小盆里夹了点自制的腌黄瓜,去客厅,看着沙发戏狗的谢泽,笑出声,“你不是不喜欢它么?” 谢泽放下小狗爪,把桌子上的水杯一收,给詹嘉言腾地方,“好久没这么闲过了,这是你自己做的?|” 谢泽指着桌上的腌黄瓜,他好久没吃过詹嘉言做的饭了,詹嘉言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小咸菜做的特别好吃。 詹嘉言拍开谢泽的爪子,嫌弃,“去,洗手!” 谢泽把狗从自己身上丢下去,去洗手。 战詹嘉言回厨房端出两碗小米粥,谢泽刚才做的方向有沙发,詹嘉言又另外搬了张凳子放对面。 詹嘉言听着浴室哗啦啦水声,皱眉,寻思洗个手还开淋浴? “还没洗好?” “快了。” “干嘛呢你?”詹嘉言站起来,打算看看谢泽在干嘛。 浴室们轻掩着,詹嘉言推开门就感觉一阵水雾朦胧,谢泽白花花的肉体在淋浴头下特别晃眼。 “我冲一下,一会儿就好。”谢泽手在身上一阵通海搓,像是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詹嘉言一眼就瞅到谢泽的腹肌,细小的水流断断续续顺着八块腹肌往下走......谢泽体毛少,那里也沾光,再加上那埋伏其中的野兽,不管是形状还是大小都极让人赏心悦目。 “快......快点!”詹嘉言一把关上门,匆匆到桌子旁端起小米粥灌两口,他和谢泽还是前两天做的,今天才敢下床,谢泽估计是吃饱了,这两天也没啥动静,还天天去买一日三餐。 “言言,身体乳在哪里?” 詹嘉言一回头就看见谢泽站在自己旁边,腰间为了条浴巾,头发都还没擦。 詹嘉言快速扭回头,“就在浴室啊。” 谢泽做回沙发,盯着詹嘉言的耳朵,“我找了半天,没有,你去看看?” 熟悉的香皂味儿和坐对面半裸的谢泽让詹嘉言抬不起头,“我去找找。” 快速去浴室,詹嘉言喘口气,,谢泽肯定是故意的! 身体乳,身体乳,今年冬天身上不是很干,他之前买了就没用,记得就放在浴室了。 瞅了一眼确实是没有身体乳,詹嘉言回卧室翻开抽屉。 “言言,找到了吗?”谢泽在门口看着一站。 “嗯。”詹嘉言从抽屉拿出拆了封没用,被他随手装抽屉的身体乳,扔到谢泽手里,“快点去擦擦,一会儿饭要凉了。” 谢泽在腿上胳膊上随便擦了擦,还是围着浴巾,洗个手去吃饭,抓起筷子夹了黄瓜条,再喝一口小米粥,“好吃。” 詹嘉言脸一红,撇嘴,“吃饭去洗什么澡啊,就你会墨迹,都凉了。” 谢泽一口把粥喝光,给詹嘉言看看干干净净的碗底,“哪里凉了,这不温温的么,外面买的都没你做的好喝,还有么?” “别夸。”詹嘉言起身,“碗。” 谢泽手在詹嘉言指尖勾一下,顺手拿起詹嘉言的碗,“我去~” 詹嘉言的厨房不大,但是东西挺全,这也是因为他基本上都在家自己做饭,不像谢泽,自从詹嘉言搬走,就没在家吃过饭,一整套高级餐具还是詹嘉言走时的样子,全当了摆设。 锅还在灶上,半锅小米粥咕嘟嘟轻轻响着,低下应该是有微火还在热着,应该是詹嘉言怕凉了,又热上了。 小米粥要熬,时间越长越好喝。 詹嘉言在熬小米粥上向来费心,一是喜欢喝,二是小米粥养胃,谢泽早年忙,身上没什么大病,但是胃不怎么好,这些年詹嘉言对谢泽的胃是能给他顾着就不落下,这几年也没见谢泽胃疼过。 谢泽拿着勺子搅搅半锅小米粥,看着旁边厨台上的小半盆黄瓜,心里跟漾起水花似的,除了家里,詹嘉言是唯一一个为他做饭的人。 他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观念,可也不会动手去做,时间是用来挣钱的,他不会去浪费一个小时去研究吃什么。 詹嘉言早时候应该是不会做饭的,两人刚搬进出租屋,一日三餐都是外卖,厨房没动过,也没什么东西,后来他开始忙,也不知道詹嘉言是什么时候学的,等他知道的时候,这个兔崽子已经能给他上出一大桌子菜了。 “言言,火关不关?”谢泽喊一声。 “啊?关了吧。” 关了火,谢泽端着碗出去,詹嘉言正在给谢小泽喂食。 谢小泽其实已经不算小了,而且让詹嘉言这么当儿子养,白毛顺滑油亮没有杂毛,看长相已经堪比名种萨摩耶,蹲在詹嘉言脚边,仰着脑袋,晃着尾巴,听话的不行。 詹嘉言笑眼眯眯,眉宇间温柔都要化成水滴出来,生生让谢泽酸了狗一把。 “行了,别喂了,吃饭。” “哦。”詹嘉言坐好,挠挠耳朵,“我怎觉得还没怎么着,小家伙就这么大了,等过段时间它要再闹,我怕是制不住了。” “何止制不住,这屋里怕是都跑不开了。”谢泽闷闷喝口粥,对于詹嘉言这种宠狗的行为表示不满,“就这屋子,住你自己都显小,还要加上不知道能长多大的狗,” “谢泽,你想说什么?”詹嘉言直接拿筷子在谢泽胳膊上一戳,“你不就是想让我搬么,拐弯抹角嫌弃房子干嘛呀,我这房子小么,坐不下你还是怎么着?我是要追你,可也没求着你在我这儿住吧,后天上班,咱今天就走呗~吃了饭就走,我送你,顺便遛狗。” “你这是追人么?”谢泽再去盛一碗粥,边走便絮叨,“近水楼台先得月,老子是给你这得月的机会。” 詹嘉言端着碗跟上,“哈?谢泽我怎么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呢!” “呵。”谢泽把碗一放,拽住詹嘉言的手腕,摁在厨台上,“傻小子,我教教你怎么追人!” 傻小子......詹嘉言心里一颤,单手环住谢泽腰,“谢泽,你戳到我了,怎么办......我现在心跳有点快......” 第62章 埋下起风的小种子 “是吗?”谢泽贴着詹嘉言,笑的不怀好意,“这里,客厅,卧室选一个,浴室也行。” 詹嘉言摇头,把脸埋在谢泽肩膀,手臂紧紧搂着谢泽的腰,“卧室。” 谢泽扛起詹嘉言就往卧室走,开门的时候围在腰间的浴巾啪嗒掉在地上,谢小泽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衔起来浴巾坐在门口刚好堵住谢泽进去。 “呜呜!” 谢泽眉都拧到一块儿了,这小东西是胆子打大了,詹嘉言看着这俩宠物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拍谢泽的背,“好了,放我下来。” 谢泽非常想一脚踹开谢小泽,可是不行,他要真踹了詹嘉言得跟他玩命不可。 “在客厅。”谢泽直接扛着詹嘉言把人扔在沙发上。 “呀啊!”詹嘉言捂着被硌疼的腰,瞪谢泽,“沙发上有东西......” 詹嘉言从身下摸出手机,扔给谢泽,“有未接电话。”然后就自己躺在沙发上,面对着沙发靠背,也不看谢泽。 谢泽这两天手机一直是静音,接过手机一看,不认识的号,皱眉拨回去,“什么事。”语气平淡的几乎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不管对方是谁,他谢泽永远是位于高处的一放,这是谢泽工作时的态度。 “谢少,是我啊~~” 高亢而又清丽的女声让谢泽的眉皱的更紧,他没有说话,等着电话里的女人把她想说的话说完,“谢少,今天没有配小情人吧,不许说没时间时间约会,一会儿见,晚上没有时间~” 对面一开口谢泽就知道是谁了,前两天他说让这位大小姐选个日子,没想到是今天,看一眼詹嘉言,谢泽抓抓头发往卧室走,“几点。” 谢泽周身气场都不一样了,门口的谢小泽赶紧躲开。 詹嘉言看谢泽接了个电话明显心情就变了,而且还去卧室打,明显是要避开他,谢泽向来直来直去,这几年也没在他面前避讳过电话,这通电话对面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盯着卧室门,竖着耳朵,他这是第一次想知道谢泽跟别人的通话内容,可是他只能听到谢泽的只言片语。 没多大会儿谢泽就出来了,已经换好了衣服,边说边往洗手间走,“言言,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 “哦好。”詹嘉言起身把谢小泽拉在地上的浴巾捡起来,到洗手间就看见谢泽在整理头发,谢泽的头发这两天一直是放下来的状态,显得特别温和,而现在看样子他是想把头发收上去了。 “我这里没有发胶,你过来我给你抓一抓。”詹嘉言把浴巾往盆里一扔,拍拍谢泽肩膀,“放心,绝对黑心老板样。” 谢泽看看镜子,詹嘉言眯着眼看上去跃跃欲试,于是把头发交出去,“一分钟。” 詹嘉言点点头。 陆海和祝研两天前离开的陆家,陆林今日哄了老爷子就开车出去了,刚出陆家大院,陆林就笑眯眯拿起手机,“喂,田灵,请你吃饭去不?” 田灵这边刚睁开眼,她昨晚关了灯熬夜看鬼片,凌晨五点才睡着,定了个十点点的闹钟准备继续看,刚头昏脑涨睁开眼准备按了闹钟继续睡,又被惊悚的手机铃声吵醒,心情实在不怎么好! 她专门给老板设了手机铃声,既然不是老板的电话,管他是谁呢,反正她不认识什么过年能打电话的朋友,于是张口就冲,“不买保险,大过年的能不能......哈?陆林?” 陆林一听她这声音就知道没睡醒,哈哈笑两声,“田大美女,不会还没醒吧?” 田灵搂着被子皱着眉,她真是不知道这位小少爷是要干嘛,想跟她交朋友?她没对他露过好脸,虽然对这位小少爷不讨厌可也不喜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莫名的相离他远点,总感觉认识之后会倒血霉。 “陆小少爷,咱有事说事,没事我还要睡觉......”田灵这会儿其实已经不准备睡了,准备把昨天没刷完的鬼片刷完。 “别睡呀,都十点了,还没吃早饭吧,早午饭一起,我请你,去吧啊?”陆林盯着看着前面的路,等着电话里田灵的答复,一脸期待,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问田灵! 田灵翻个身,打个哈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啊?出门很累的好么,后天就上班了,我要补觉......” 她准备一会儿看完那个鬼片,就开始睡,最好能睡个两天,后天精神饱满去上班!新的一年她要加倍努力,而且年底挤压的项目,问题不少,假期一结束,她要跟着老板加班! 陆林见吃饭脚不出人,忽然想起来之前研姐说的,女人只有一样东西拒绝不了,那就是变美。 “喂,田灵,我朋友年底开了一家美容养生会所,他们今天上班,今天一天免费,你要不要来?美容按摩针灸......什么都有,一遍下来美容养颜还能缓解疲惫~”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了,陆林以为田灵还是不接受,什么人啊这是,是不是女人啊,小爷主动约你,还这么好的条件都叫不动! 其实田灵一听免费,还美容养生,就心动了,不过...... 田灵眨眨眼,陆小少爷不是想追她吧,可她喜欢的是成熟温柔稳重型的,想着想着脑袋里就蹦出詹嘉言的脸,詹先生这样的人这辈子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遇见第二个,有点伤心啊。 “小少爷,你觉得我怎么样?” “哈?”陆林等着田灵答复他呢,忽然就听到田灵轻轻的声音,跟平常对他说话的冲劲不太一样,这才像个女孩子。 等田灵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糊里糊涂就问了个连自己都摸不着头的问题,脸红的不行,“啊!你当没听见,别管我!” 陆林忍不住笑出声,虽然看不见人,不过他已经脑补出了田灵现在什么样子,“喂,我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哈?”田灵被陆林的话吓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你总是跟我冲,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约你不出来,是不好意思还是欲擒故纵?又故意问我对你的看法,不就是想告诉我你对我有点意思么......” “啊?”田灵真的就懵逼了,什么意思? “不过,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在我心中连个女人都不是,不过,你也别伤心,咱们可以做哥们,朋友......”陆林想尽言辞安田灵抚被自己伤透的心,“你长的好看,就是不够温柔,改改就行,都会好的......” “小少爷,你脑子有洞吧!”田灵听到自己他竟然说自己不是个女人怎么能不生气,不过,现在她就放心了,陆林对她没心思就行,咧嘴笑笑,“我答应了~” “你脑子才......??你答应了?太好了!”陆林高兴地差点踩油门,“你住哪儿,我去接你。” 第63章歪打歪着 田灵把地址报上去,放下手机,眯了会眼,起床洗漱。 谢家。 谢成佑刚送杜清去了机场,回来就见管家手里拿着额棕色的信封,在门口来回转,那样子像是有急事。 一看见谢成佑过来,管家匆匆忙忙道,“先生,有人给夫人寄来了这个。” 谢成佑拿了信封,凭手感他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说起谢成佑,谢泽长那么帅一大半归功于他了,而且他刚跟杜清成亲那会儿也才二十出头,一开始不少小姑娘往杜清那里寄这种东西,里面的东西杜清当着他的面拆给他看,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照片,那会儿没少跪键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人寄了,估计是那些小姑娘也意识到自己没戏了。 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又有人寄这种东西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给那个臭屁儿子看看,他老子依旧魅力无限。 一张张,客厅,卧室,甚至是浴室,桌子上十多张照片,都是这三个地方,而且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男人,照片上看这人眉清目秀,镜头下也很随意,明显不知道自己被拍了。 翻完最后一张浴室照,谢成佑推推眼镜坐正,他那个儿子还真是给他找了不少事。 陆林到田灵家楼下,等了没多大会儿手机一抖,他还以为是田灵要下来了,掏出手机一看,来件人标注‘哥’,内容是:今天给你研姐提前过生日,晚上吃个饭,我去接你。 提前过生日?为什么啊,自己还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呢,一会儿带着田灵去买点礼物好了。 不过,陆林看着消息,皱眉,啪嗒啪嗒敲几个字给陆海回过去:在哪儿,我自己去就行,不用你接。 田灵出来就看见小少爷蹲在楼底下,穿了一件红皮夹克,高领黑毛衣,等她走近,小少爷抬着头四十五度看着,雪白的小脸帅气加可爱得她眼疼,不得不说自从留了正常发型,陆林的颜值完全在寸头的基础上逆天了。 田灵不得不在心里吐槽,这才是他娘的的纯天然正经小鲜肉啊! 心里一阵腹黑吐槽之后,田灵推推眼镜,“好了,走吧。” 陆林站起来,他等了半天也没见陆海给他回信,心烦,收了手机,心想,你就去接吧,我一会儿问研姐。 “总算下来了,我都怀疑你又睡了一觉。别在这儿站着,怪冷的,上车。”说着陆林就拽着田灵手腕子往外走。 田灵能感觉到手腕处的冰凉,陆林有时候真的是不长脑子啊,不在车里坐着,出来干嘛...... 红色车在不远处替停着,走过去的短短十几米距离,田灵都觉得冻得不行了,车里暖气开着,一进去,瞬间就被暖化了。 陆林搓搓手,发车,看看田灵,“后面有小毯子,你要是困了就盖着再睡会儿,估计半个小时到。” 田灵摇摇头,她怎么好意思,虽然她是挺困的...... “小少爷啊,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田灵脑袋歪在车窗上,勉强睁着眼。 陆林看见田灵努力睁眼的样子就想笑,这个女人可爱起来也挺是回事,迷糊样看起来比平时好看多了,“也没什么,就是过两天我搬家,还没想好搬哪儿,所以问一问你。” 田灵轻轻哼口气,“有钱搬哪儿都行,看你心情了。” 田灵这话说到陆林的痛处了,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老爷子把他叫过去说,既然他出来历练就得切身体会,等谢泽公司一上班他就要过去上班,而且没有车没有卡,老爷子只是给他一笔钱让他有地方租房住。 他之前是想过要搬到谢泽公寓附近,可是那附近太贵了,老爷子给他的那点钱连半年的房租都付不起! 所以这才打算约田灵出来,问问她住的地方怎么样,当然也是有另外一个原因,太想去谢泽公司上班,要面试,田灵就是面试官...... “我没钱......”陆林语气颇有些无奈,“具体情况一会儿再跟你说,你先睡会儿,到了叫你。” 田灵哦一声,阖上眼睡觉。 谢泽开车到餐厅,就看到祝研在靠窗的位置冲他招手,“谢少,这边。” 走过去坐下,谢泽才发现今天的祝研化了比较明显的妆,跟之前肃静气质少女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下子就像换了个,“祝小姐今天很不一样。” 祝研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看谢泽,谢泽的头发后梳却有几缕碎发在前,刚硬中又带点柔情,反倒比之前的形象更有魅力。 “谢少今天也很不一样,我都不舍得移开眼了。”祝研说这话时注视着谢泽的脸,而且脸颊微红。 谢泽勾勾手指把菜单推到祝研那边,“多谢,祝小姐想吃什么尽管点。” 祝研撇撇嘴,低头看菜单,嘴里念叨,“你这个男人真是无趣。” 陆林载着田灵到餐厅门口,回头发现田灵睡的正香,他早就注意到田灵眼底的青黑,昨晚得熬成什么样,今天能困成这样。 “田灵,咱们到了。”陆林发动车准备围着餐厅转会儿圈,刚把车开到和餐厅另一面就看到窗口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怎么在一起? “到了?”田灵迷迷糊糊揉揉眼就去开车门,却被陆林出声阻止,“等会儿!” 陆林皱着眉头看店里的两人,泽哥怎么会和研姐在一起,今天不是研姐要过生日么? 当然,陆林发呆的同时,田林自然也看到自家老板和一个女人在用餐了,这个女人看上去真好看,不过,大过年的,老板不跟詹先生在一起,怎么配女人吃饭了? 田灵一下子困意全没了,难道之前老板和詹先生闹矛盾,出问题的是老板这一方?这个女人好看是好看可是气质跟詹先生也差太多了吧, “小少爷,你认识那个女人?” 陆林点点头,“我表姐......” 田灵推开车门下车,陆林赶快跟下去,“喂,你要干嘛?” 田灵这会儿心情特别不好,詹先生都搬出去住了,老板还有心思跟女人吃饭! “你不是要吃饭么?进去啊!”田灵拎着包就往店里走,她一定要听一听老板在和这个女人说什么! “我去,你......”陆林赶紧拉住田灵,往旁边躲躲,“长不长脑子,走这边!” 第64章 串门 ? 谢泽出门没多久詹嘉言就接到一个电话,从衣柜里拿出那件白色羽绒服叠好装袋子就出发了。 之前穿孟萧的衣服他一直没去还,上次一起去唱歌也忘了带上,本来就打算这两天去孟萧家里一趟,没想到就被邀请去做客了,他都好几年没有过年串过门了,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礼物合适,干脆顺路去超市转了一圈。 孟萧开门就看到詹嘉言拎了俩袋子,其中一个就是超市那种最常见的购物袋,赶紧招呼詹嘉言进来,”你来就行了,还买什么东西啊。“ ”怎么着也是过年呢,总得带点东西过来,贵重的没有,就是些吃的。“詹嘉言把俩袋子递给孟萧,”这个是之前借你的衣服。“ 孟萧把一手拎着两袋子,另一只手拉着詹嘉言手腕往屋里走,“赶快进来暖和暖和,手都凉透了。” “哪呀,刚才戴着手套呢,”詹嘉言嗅嗅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孟萧把毯子扔给詹嘉言,“先坐会儿,一会儿吃饭。” “我刚吃过早饭没多久,还不饿。”詹嘉言捧着孟萧递上来的水,也不喝就是暖手。 ”谁不饿呀?“厨房忽然传出来女人的声音,詹嘉言一愣,就看到厨房出来个女人,围着围裙,头发随意挽了起来,这个女人詹嘉言不陌生,就是那天医院见到的雪雪。 女人看见詹嘉言也愣了一下,在围裙上擦擦手,笑,“你好,詹先生?” 詹嘉言没想到对方还认识自己,赶紧站起来,“你好,我叫詹嘉言。” “苏雪。”女人轻轻笑笑。点头微笑,含蓄有礼。 只两面,这位苏雪姑娘给詹嘉言的印象就已经不得了了——迄今为止见过的女人中最合他心意的女人。 ”雪雪,这是我朋友兼初中同学,之前你们应该在医院见过一面。嘉言,这是苏雪,跟我一起长大,比亲妹妹还亲。”孟萧给两人介绍。 妹妹?他还以为是前妻,詹嘉言看看苏雪,对方点点头。 一个人就算极力掩饰,眼中的伤心失望也无法完全掩藏,孟萧说完这番介绍之后,苏雪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极力装出的微笑。 孟萧不可能不知道人姑娘喜欢他,再说,他记得初中时孟萧的未婚妻叫雪雪,八成是眼前这位,不知道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 “妈妈,妈妈”詹嘉言正出神的时候,听到卧室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老虎睡衣的男孩儿揉着眼从卧室出来,走过来抱住苏雪的腿,奶声奶气,“妈妈,我饿了。” 苏雪蹲下,手指尖勾一勾男孩儿鼻尖儿,宠溺道,“这就好了,思铭陪孟萧叔叔和这位叔叔玩会儿好吗?” 詹嘉言看到这小男儿就认出来是那天在医院门口堵自己的小家伙,小家伙抬手勾着孟萧的手指,也抬头看着他,瞪着刚刚有点精神的大眼睛,哼哼道,“瘸腿叔叔......你好了吗?” 詹嘉言一听就知道小家伙这是问他腿好了么,没想到就见过一面,小家伙就记住他了,詹嘉言蹲下去,揉揉小家伙的脑袋,”谢谢思铭,叔叔都好了~“ “萧,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你看着点思铭。”苏雪看看孟萧,在小家伙脸蛋上亲一口,“好了,跟叔叔好好玩,一会儿就吃饭。” “嗯......小孩儿点点头,”妈妈去做饭,我和萧萧玩。“ 苏雪眯眼笑,”怪,听话。“詹嘉言也跟着笑笑。 孟萧抱起小孩儿放到沙发上去玩,苏雪去厨房做饭。 “嘉言,吃过了就再吃点儿,雪雪手艺很不错,比我好。”孟萧看着詹嘉言笑道。 詹嘉言寻思自己来做客的,又差不多是饭点了,不吃也说不过去,而且今天又不是只有孟萧在,来了不吃饭也确实说不过去,就点点头,“那可好,早上就喝了点粥,一会儿吃点好的。” 孟萧便跟小孩儿玩,边看詹嘉言,非常不满道,“你啊,我不叫你过来,这大过年的还真不来串串门啊。” 他这么一说,詹嘉言就有点尴尬了,以前过年他也不串门,同事也都是发个新年快乐,谢泽出去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其实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上次ktv也是孟萧把他叫出去的,当时他也想了,改天带点东西上门走走,可是没想到谢泽直接在他那里呆了两天,今天要不是一个电话被叫出去,估计这会儿两人已经在...... 想到这里詹嘉言就有点脸热,赶紧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这几年不串门都习惯了,都忘了过年要干什么了。” “过年要走亲戚,要和萧萧玩~~还要给压岁钱~~”小孩儿趴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数。 “哈哈哈。”孟萧揉一揉小家伙的脑袋毛,“萧萧不给你压岁钱好不好?” “不好!”小孩儿抱着孟萧的胳膊,大眼睛金豆豆都快掉出来了,“萧萧说了,要一直给思铭压岁钱......还说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数......” 詹嘉言本身对小孩子是谈不上喜欢的,因为不喜欢小孩子哭闹,曾经他也哭闹,为了成为父母眼中不可忽视的存在,他也确实做到了,使得一对夫妻貌合神离十多年。 所以他们离婚的时候,他是高兴的,而且跟谁不重要,因为两人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对他还挺好,只不过夫妻两人相看两厌而已。 “吃饭了!”苏雪从厨房探出个头,“思铭小朋友去洗手。” 前一秒小孩儿的眼泪都要抹出来,这一秒就擦擦眼睛,老老实实回答,“知道了妈妈。” 奶声奶气,再加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詹嘉言心都软了,孟萧在小家伙脑门亲一口,“我去给妈妈帮忙,你去洗手,出来吃饭饭,洗干净手手,叔叔就瞒着妈妈给思铭发红包。” “真的?”小孩儿抬头,小脸大眼睛特别萌。 “真的。”孟萧勾勾小孩儿手指,“赶快去。” 小孩儿一咕噜从沙发上滚下来,抱着小板凳就往卫生间跑。 看着小孩子因为过小又抱着凳子一瘸一拐的小背影,詹嘉言忍不住笑出声,凑过去道轻声道,“你哄孩子还真是有一套。” 孟萧脸色一红,盯着詹嘉言靠近的脸,赶紧错开眼,却没相当看到了詹嘉言锁骨,顿时眼睛失了光彩。 詹嘉言刚才进屋没多久就把外套脱了,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棉衬衣,领口两颗扣子都没系,这个轻微的俯身动作刚好看见锁骨中间的部分。 锁骨中间还有些微青紫,若有若无,可是但凡一想就知道那是什么痕迹。 第65章 晚饭当然要回家吃 孟萧心里不舒服,尽量当做没看见,去厨房端碗。 詹嘉言看了看从超市拎的购物袋,虽然现在基本上都是手机支付了,但是詹嘉言还是有随身带现金的习惯,而且因为今天过来本来就想着买东西,所以带的现金也多了些。 而且巧的是,超市购物还送了两个红包,里面装的是下次购物的减免优惠券, 从里面拿出一个超市送的购物红包,掏出里面的一张纸券,又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东西装进去,拿着去洗手间。 小孩儿正踩在板凳上够水洗手,手上还打了香皂,小手来回搓,还洗的挺认真,一看见詹嘉言进来就眯着眼笑,“叔叔也来洗手吗?” “是啊。”詹嘉言点点头,把自己手里的红包叠好,放在小孩儿老虎睡衣的小帽子里,“小家伙,新年快乐。” 小思铭眨眨眼,冲干净手,捂着小脸,兴奋的不行,“哇,谢谢叔叔~~”可是转瞬就绷着嘴摇摇头,“不过思铭不能要叔叔的红包......” 詹嘉言哭笑不得,小家伙看着就很想要,压岁钱这种东西,对小孩子来说其实就是过年的礼物,尤其是不懂什么事的孩子,其实他们对红包本身的喜爱已经远胜于里面装的到底什么东西。 “为什么不能要叔叔的红包?” 思铭摇摇头,“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詹嘉言拿过毛巾给小家伙擦手,“所以,叔叔给你红包的事,思铭只要不告诉妈妈,妈妈就不知道了。” 小家伙憋着小嘴,看上去很是纠结要不要瞒着妈妈收了陌生叔叔的红包,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拿我跟萧萧说可以吗?”他总觉得要是不跟妈妈或者萧萧说不是好孩子。 詹嘉言点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当孟萧走到卫生间门口听到两人对话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詹嘉言不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事他知道,所以没想到他和孩子说起话来会这么温柔。 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只不过很少与人交心,是属于那种,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人,但是想对一个人好,却能好到没边的人。 “你们俩,过来吃饭了。”孟萧敲敲门。 “来了,来了!”小家伙赶快从凳子上下来,拉着詹嘉言就往外快走。 一桌子四个人,满满一桌子菜,詹嘉言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会和除了谢泽之外的人在一起吃年饭,他很开心,欣慰自己再次见到孟萧。 而那边,陆林拉着田灵偷偷摸摸坐到可以听到谢泽和祝研谈话又能避免被他们看见的地方,低着头小点声音跟服务员点了餐,就和田灵专注听两人说话。 “谢少,怎么,东西不合胃口吗?“祝研看谢泽几乎没动筷子,她可是饿了一大早上,要是一个男人还没她吃得多,怎么说的过去,“我可是问了杜爷爷,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谢泽从坐下就只喝了点酒,田灵点的饭菜确实是他平时回家时吃的的比较多的菜,不过他不怎么动筷子一是因为不久前跟詹嘉言吃了饭,现在不饿,二是,眼前这几样菜,不是他爱吃不爱吃,而是詹嘉言也会做,所以他去老爷子那里发现厨子做的菜也有这几样时,也就专拣这几样吃了,老爷子就认为他是钟爱这几道菜了。 “祝小姐,今天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谢泽发现祝研今天一直在看手表,看上去似是有什么事等着做。 祝研咯咯笑两声,抬手轻拍一把谢泽肩膀,“什么话嘛,夸人漂亮就直说。” “噗!”陆林一口水喷出来,研姐这是怎么了,他平时见到的研姐可是正经大小姐,礼仪举止到位,眉眼带笑,连眉头都没见她怎么皱过,更别说对人撒娇了。 难不成研姐真的喜欢上泽哥了? 陆林一时间有点难受,说不清为啥难受,研姐知书达理,而且这些年一直跟在他亲哥陆海左右,能力手段也是一把手,要是真喜欢上泽哥,家里人估计也挺乐意,而且根据之前吃饭那次看,杜爷爷对研姐满意的不得了。 “喂,你干啥呢苦着个脸?”田灵收回盯着自己老板的目光,刚扫到陆林脸上就见小少爷愁眉苦脸,跟失恋似的。 陆林像是没听见田灵说话,看看谢泽,泽哥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男人的,他明明才出国四年,怎么回来就不一样了。 他要是没出国,一定守在泽哥身边,万不会让他看上一个男人,因为和一个男人交往,别说杜爷爷老古董不同意,就算谢家叔叔阿姨也不能同意,本来嘛杜家谢家就他这一颗独苗,泽哥怎么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陆林手指攥的咯咯响,心里头对詹嘉言就烦了起来,他一个男人凭什么值得泽哥跟家里翻脸,泽哥要是真看上研姐,他能忍,可是,可是要是男人.....凭什么......凭什么是他。 田灵见陆林不搭理她,也不管了,虽然说本来两人是来吃饭的,但是现在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她知道自己不该管老板和詹先生的事,她也不是要管,就是不想让老板和詹先生之间出事,于是竖起耳朵继续听。 谢泽刚才接到詹嘉言短信,说他出去串个门,不知道几点回去,门已经锁上了,让他应酬完回自己家去。 本来嘛,他还打算配祝研吃完饭,直接回詹嘉言那里,所以心情也还算不错,可是现在却不怎么好了,詹嘉言能去哪儿,膝盖想也知道。 “谢少,是不是小情人不高兴,催你赶快回去了?”祝研纤细的手指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红酒,鲜艳的嘴唇沾染酒色润红诱人,“不过也是,我要是有你这么个男朋友,得天天缠着。”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戳谢泽痛楚,詹嘉言要是真催他回去,他高兴都来不及,而且詹嘉言天天缠着他那会儿都是多少年前了。 都是成年人,不是刚谈恋爱时的小毛头,他也不想一颗心天天在詹嘉言身上吊着,这几年跟詹嘉言不温不火过下来,也行,詹嘉言不给他找事,他也没心思找别人,除了亘在两人间的那个七年的约定,什么事都没有。 分手,再告白,那个兔崽子明明白白说了喜欢自己,自己都说了给他机会,但兔崽子却不像当初一样缠着自己,这种差别让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谢泽举杯,“祝小姐也不差,要是有祝小姐这么个女朋友,可省事多了。” 谢泽本来就长的好,端起红酒杯,举手投足更添贵气,祝研盯着谢泽的肩膀和手臂,她见过这个男人半裸的姿态,看似挺瘦的外表下,肌肉一点都不少,相信任何一个女人见到都移不开眼,当然她也不例外。 “那我替你省事怎么样?”祝研眼睛发亮。 田灵一愣,她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女人是陆林表姐,而且看上去贵气十足,没想到能说出这这么意外的话。 显然陆林也被惊到了,难不成是他太不了解研姐了,跟他平时见到的出入太大了。 不过,祝研的反应丝毫没有引起谢泽一点异样情绪波澜,看着眼前自作聪明的女人,谢泽笑,“祝小姐难道觉得我需要别人帮忙省事?” 祝研一愣,只听谢泽道,“祝小姐很聪明,相信之前说过的话也不需要我再说一遍。”谢泽站起身帮祝研把头发往耳后一别,笑道,“祝小姐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 等谢泽一走,祝研眨眨眼,捂着自己的心脏,耳根通红,满脑子都是谢泽的笑,天,这是她这辈子第二次动心。 谢泽还没走到洗手间,就掏出手机,皱着眉,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詹嘉言的声音伴着电视声传来,而且听着很欢快,“喂,谢泽,怎么了?” 谢泽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晚上我要吃红烧肉,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糖醋排骨,蒜香茄子,还有你做的小咸菜。” 思铭裹着小围裙收拾桌子,看着端着碗不动的詹嘉言,大喊,“萧萧,萧萧,詹叔叔在打电话,都不动了。” 孟萧从厨房走出来,围着大围裙,“什么?”出来一看,就看到詹嘉言一手端着空碗,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眯着眼,似笑非笑,很是认真听着电话,过了一会儿耳根也有点红,嘴角一抹弯钩笑,“太多了,记不住。” 过了一会儿,詹嘉言放下手机,忍不住笑起来,那样子像是偷偷得了糖的小孩儿,有点手足无措却无法掩抑欢喜。 看的孟萧一愣,抓紧手里的盘子退回厨房。 谢泽把手机揣回兜里,刚才他还听到小孩子的声音了,之前田灵拿来的关于孟萧的资料没说他结婚了,也没有离过婚,小孩子应该不是他的。 怎么就不是,烦。 不过,兔崽子既然应下来他报的菜了,肯定得早回去准备。 走着走着,谢泽就觉得不对,退两步,盯着盆栽后面角落里的两个人。 陆林和田灵这才吃起饭,田灵心情不错,还喝了两杯陆林倒的红酒,脸色已经有点泛红了,“我就说,老板肯定没问题吧,詹先生人那么好,眼瞎了才不要。” 谢泽听不见两人说什么,看着两人却皱起了眉头。 第66章 可以一起住 “所以说,我问你那里房租怎么样?”陆林盯着吃饭完全不抬头看他一眼的田灵,这两天他就要从家里搬出来了,住的地方不能太贵,也不能太远,问田灵是最合适的。 田灵摇摇头,“房租不贵,可是也不便宜,而且一次付半年,”说着还笑笑,忍不住挑挑眉“你现在有钱么?” 陆林一听心里就难受,他可不是没钱,现在还没工作,老爷子给的钱他必须省着花,没想到自己一离开陆家什么都没了,泽哥说的对,离了陆家自己必须能养活自己,要是还没出门就退怯,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没那么多。”陆林脸微红,他堂堂陆家小少爷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自己穷,真的是要了他半条命了。 田灵看看自己老板的方向,这两年在幻海,其实存了不少钱,她本身就是自己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除了公司她基本上也是宅在屋里,所以在住的地方也是选舒服合适的,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也不远,她其实是比较中意的。 不过,房子里就她自己,有时候其实还是挺,怎么说呢,冷清,要是有个人在也好,多个人气,起码半夜看鬼片也能壮壮胆。 “小少爷,你要是不嫌弃住客厅,就跟我一起住,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能收收房租,先说明,我喜欢看鬼片,所以半夜可能会有点吓人,当然,你要是觉得委屈,那就算了,你自己......” “真的吗?!”陆林捂着嘴,生怕自己声音太高被谢泽和祝研听见,“我住!我住!” 跟美女同居,谁不乐意,虽然他觉得田灵不像个女人,但这是因为田灵面对他那张老少通吃的脸一点不感冒,而不是田灵长的差,其实他第一眼就觉得田灵长的好看,这是事实。 田灵笑笑,擦擦嘴,“那今天是不是就没什么事了?吃完饭我回去了。” “不是啊。”陆林心急一把抓住田灵手腕,“一会儿看个电影,再带你去美容养生。” “不看......” “鬼片!” 田灵挑挑眉,“好。” “谢少,一会儿能陪我去买点东西么~”祝研双手合十,闭上一支眼,带点撒娇的感觉,“今天人家过生日啦,就一会儿就行~买完我自己回去,真的!” 谢泽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顺便看了看不远处角落里。 祝研皱眉,这个男人到现在也不愿意多看她,眯眼扯起嘴角笑笑,“谢少,你看什么呢?” 谢泽摇摇头,“没什么。” “是么,那咱们走吧~”祝研站起身,趁着拿包回头看看,现在假期快结束,餐厅人人不多,三三两两有几桌,一眼就看完了,没有认识的人。 谢泽自然把祝研的动作看在眼里,当然陆林和田灵一瞬间低下头的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这两人在干什么,看样子是知道他们在这里,故意躲起来的。 “祝小姐先去车里。”谢泽掏出车钥匙给祝研,他倒是想看这两个人躲躲藏藏在干什么。 “嗯好。”祝研看着手里钥匙,脸上粉红,根本无暇多想,只以为谢泽是要埋单,拎着包高高兴兴就走了。 等祝研出了门,谢泽叫了服务员埋单,迈着长腿就往角落里埋着头的两人走过去。 “我走了。”詹嘉言蹲下身子摸摸小孩儿的头,站起身,冲孟萧笑笑,“不用送了。” 孟萧摘下外套穿上,抱起小孩儿,“送你到地铁,我再送他回家。” 之前苏雪吃完饭就临时有事走了,小孩儿闹着不走再玩会儿,所以现在要等孟萧把小家伙送回去了。 “萧萧,我可不可以不回去?”思铭抱着孟萧脖子,又套了件兔毛外套,把小身子裹住,手上还带着白白的毛毛手套,带着同款兔儿帽子,堵着小嘴,看上去不想走。 詹嘉言摇摇头,要是是今天知道这不是孟萧的儿子,他怎么都不可能相信两人没血缘关系。 孟萧抱着小孩儿出门,把钥匙给詹嘉言示意他锁门,鼻尖在小家伙脸上蹭蹭,“不行,叔叔还要上班,你得回去照顾妈妈。” 锁上门,三人一起进电梯。 出了小区,孟萧抱着小孩儿走在前面,詹嘉言跟在两人身后,陡然就明白一句话,从抱孩子就可以看出一个男性是男孩儿还是男人,孟萧的温柔几乎是天生的,对谁都是如此,可是在此刻,眼前的背影除了温柔还有厚重。 如果孟萧结婚了,有孩子了,一定是个很完美的父亲。 自己是没机会了,谢泽呢,要是谢泽结婚有孩子的话是不是也会跟现在不一样,那个满脑子只有钱的家伙也许会愿意抱着孩子出来走走。 眼前的背影逐渐模糊,白色羽绒服变成黑色,谢泽抱着孩子边走边笑,孩子张口叫着爸爸,谢泽亲昵的回应。 明明知道这一幕扎心,可是却又觉得温暖,这些年自己一直盼望着谢泽能喜欢上自己,希望他只能是自己的,可以现在却觉得他能有个孩子也好,究竟是这种喜欢淡了,还是岁月在长,心态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嘉言,怎么又愣了?”孟萧回头就看见詹嘉言了愣着不动了,而且还盯着自己看,“我身上有东西?” 詹嘉言眼睛发热,挠挠头,“不是,就是忽然想起来件事,跑神了。” “叔叔抱抱~”思铭伸着小胳膊,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詹嘉言,“思铭想要抱抱叔叔~~” “不给,你太胖了,叔叔才不抱。”孟萧一脸嫌弃的看着小家伙,詹嘉言身子板是在是太瘦了,而且小家伙衣服穿的多,在怀里又不老实,他抱着都吃力。 “好。”詹嘉言拍拍孟萧肩膀,孟萧看詹嘉言笑的挺开心,小家伙又一直伸着胳膊,就让詹嘉言接过去了。 这辈子第一次抱孩子,詹嘉言心里真的很慌,这么大点儿软乎乎抱在怀里,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只能紧紧搂住,生怕出了差错。 小家伙把小胳膊环着他脖子,小脑袋枕在肩上,身上淡淡奶香味而,说话的声音也奶声奶气,附在他耳侧偷偷道,“萧萧说,他也想要叔叔的红包~~” 詹嘉言一愣,看孟萧,孟萧还以为他抱不动了,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好抱,给我。” 詹嘉言脸色一红,“不......不是......” 小孩儿在詹嘉言腮帮子上亲一口,“叔叔,你把我给萧萧吧,谢谢叔叔~~” 第67章友好提示 “谢少,你女朋友长的怎么样?肯定很漂亮吧?” 谢泽有些后悔陪这个女人出来买东西,从进商场到现在他手上拎不完了,而且这个女人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看一看表,谢泽闷声道,“不漂亮。” 祝研撇嘴,“才不信,给我看看照片~~” “没有。”谢泽躲开祝研凑过来的身子,“差不多了,回去了。” “哈哈哈哈~”祝研笑的跺脚,“谢少,你肯定没陪女人买过东西,而且你真的没有你女朋友的照片么,这女朋友也太好了吧,说的我好想见见这位‘美女’。” 詹嘉言的照片他是有,不过还是几年前拍的床照,年少的詹嘉言,眼光下微乱的黑发,还有一夜放纵之后的痕迹,每次他看见照片都会想起来那时的詹嘉言,清秀干净的不像话,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样。 想起詹嘉言,谢泽就更没心思陪祝研在这儿逛了,“祝小姐,今天就到这儿了,我送你回去。” 祝研虽然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嘟嘟嘴,“我自己回去就行,打个电话就来人了,大少爷赶快走吧。” 一看祝研这一脸不情愿的样,谢泽摇头笑笑,“你先打电话,人来了我再走。” “哎呀!”祝研伸手抢过谢泽手里的手提袋,推谢泽,“行了行了,大少爷,你走吧,一会儿我反悔可不能让你走了。” 谢泽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也就点头先走一步,而且对祝研这个女人,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说白了就是,养好了可以用,养不好就是祸害,而且一直在陆海身边,谁知道什么样。 身后的人掏出手机,看着笔直的背影,明亮的眼神变得晦暗,声音也不像之前一样撒娇卖萌,反而多了些清冷,“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祝研笑的挺开心,“四年前?呵,行,剩下的的钱半小时后到账,啊,对了,再查一个人,田灵......” 漆黑的电影院,各种尖叫声声连连,跟屠宰场似的,最后座,陆林闭着眼不敢看大屏幕,堵着一边耳朵尽量减少这种恐怖残忍的的惨叫入耳,“田灵,泽哥他是不是挺压榨你啊?” 田灵咔吧一口爆米花,“嗯?没有啊。” 陆林眯开眼缝,一不小心看到屏幕上的血腥场面,赶紧扭头,就看到田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这屏幕,还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顿时感觉自己小看了这个女人,“刚才吃饭的时候,泽哥一过来,你手都抖了,怕成那样,还说没压榨......” 田灵瞥陆林一眼,“谁酒杯还掉地上了,话都说不顺溜。” 陆林有点不好意思,他是真没想到两人被发现了,而且泽哥还过来了。 “陆林,田灵你们俩干嘛呢?”一个小时前,某餐厅角落头刚抬起来的一男一女还不等喘口气,就被头顶的声音吓趴下了。 田灵抓着叉子的手一颤,半截肉掉桌子上,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老......老板......” 谢泽表情看上去挺严肃,盯着陆林后后脑勺,感受到头顶的威压,陆林咬咬牙坐直身子,可愣是不敢抬头,“泽......泽哥......好巧啊哈哈......” 谢泽本来平时虽然对陆林是爱护有加,基本上没有什么冷脸,可是这会儿明显不高兴,“抬起头。” 陆林端起酒杯直接干一口,颤巍巍抬头,只是一抬头就被谢泽眼神给吓一跳,半杯酒连同酒杯摔在地上,“泽哥。” 谢泽在两人身上打量一下,他不是不赞成陆林和田灵结交,只是要是他两人真交往,那个家伙估计不会干坐着...... 谢泽坐在陆林身边,除了他自己,旁边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说吧,在这儿坐了多久了,干什么来了?陆林你先说。” 让陆林先说是因为,他知道田灵不会在自己面前撒谎,所以他想听听陆林这小子怎么说,看看这小子这几年没见长没长胆子。 田灵坐好,陆林看她一眼,闷声,“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啊......只是又很巧碰见你和研姐,就坐的近了点......” 谢泽看一眼田灵,田灵赶紧点点头。 谢泽点点头,陆林的回答比较满意,干脆直接问,“你俩现在什么个情况?” “啊?”陆林田灵同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田灵反应过来,赶紧摇手,“不不不,真的不是!” “泽哥,你想多了!”陆林脸红的一片,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泽哥觉得他和这个女人有那种关系! 谢泽是看出来田灵对陆林没意思了,陆林应该是当下小女生最喜欢的类型,而且还是陆家小少爷,拿出去估计得让人排队抢,没想到这丫头也没看上。 “行了,你们继续。”谢泽站起来,拍拍陆林肩膀,“我走了。” 陆林从田灵手中袋子掏出粒爆米花,一尝味道又嫌弃的吐出来,“田灵,你们女孩子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呵?”田灵窃笑两声,在整体环境渗人的场景下,显得特别不舒服,“怎么,小少爷是想追小姑娘了?” “什么追小姑娘,我追谁啊我。”陆林在椅子上一躺,有意无意看田灵一眼,“研姐生日,我得送她礼物,又不知道送什么,你给出个注意。” “就是刚才跟老板吃饭的那个女人吧,看上去什么都不缺,那你就尅随便送了,反正送什么都一样......” “也是。” 谢泽一路开车回詹嘉言那里,还没到就接到自家老子的电话,“儿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注意身边。” “爸,你想说什么?”谢泽把车停在路边,他总觉得自己老子这是话里有话。 谢成佑把手中的照片扔进壁炉,看着翻卷变黑的的照片,告诉谢泽,“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你妈出差一段时间,你可以偶尔回来看看你老子,当然,可以带人回来。” 挂了电话,谢泽发动车。 暗箭...... 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詹嘉言,“言言,你现在在哪儿?” 第68章今天可以耍流氓 詹嘉言接到谢泽电话时正在超市买东西,谢泽让他晚饭准备的东西得先买食材,幸亏超市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不然这么多东西他还不好拿,所以当接到谢泽电话的时候是有点抱怨的,“干嘛,我在超市。” “谢老板,有一句话叫做,想抓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他的胃,所以呢,我现在正努力想要满足大老板您的晚餐要求。”詹嘉言一边打电话,一边推着购物车上了二楼日用品区。 谢泽在他那儿住了两天,因为从里到外就一身衣服,所以基本上就是穿着睡袍过了两天,今天出去穿的还是之前那身洗过的。 他打算给谢泽买两件家居服,还有内,裤.....这是很必要的,因为谢泽能穿他的衣服也只有睡袍了。 “嗯,我很快就买好了。” 挂了电话,詹嘉言买了两套大号运动服,穿上轻松又方便出去。 谢泽开车到詹嘉言住处,下了车却并没有急着进楼。 靠在车身上,他抬头看看眼前的小楼,这里离詹嘉言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但是跟他那里比就差远了,从他那里詹嘉言骑车十多分钟就到公司,这里路程远了不止一倍,他知道詹嘉言现在没骑电车了。 电车还在他那里停着,詹嘉言没来骑走,也没买新的,骑了这么多年电车忽然就不骑了,是还在闹别扭,还是想开了,知道冬天冷了,知道自己是个傻孢子了。 傻小子。 詹嘉言就在这个楼里,在他自己买的房子,给他做着饭,还说要追他一辈子。呵呵呵。 感觉还不错。 谢泽单手插着裤兜,迈着大长腿,完全没有刚才在祝研面前的冷面王子样,此时脚步轻盈,几乎要哼着小调,整个就是一副即将约见小情人的地痞流氓。 站在门口,谢泽拧拧门把,发现打不开,顿时眉头一皱。 以前一起住的时候,只要詹嘉言回家了,大门是不锁的,谢泽不带钥匙回来直接开门就行,现在却被锁在门外。 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傻小子在买东西,这会儿不会没有回来。 于是谢泽往后撤一步,双手抄着裤兜,锃亮的皮鞋尖噔噔踢着门。 詹嘉言正做饭呢,就听见门口咚咚响,不像是敲门的动静,关了水,门口声音听的更清楚了,“谁呀?”詹嘉言心里带点忐忑靠近门口,揣上扫把,心想光天化日不会有人这么大动静近来抢东西吧。 趴在猫眼一看,詹嘉言扔了扫把,猛一拉开门就被踹了一脚,“艹!” 看着谢泽的黑皮鞋,詹嘉言顿时脸都黑了,捂着小腿骨,骂,“你他妈干嘛,入室抢劫啊,能不能按门铃!” 谢泽没想到詹嘉言突然就开门了,他虽然脚上没用多大力,可是皮鞋有尖,而且在屋里詹嘉言穿的也不多,这一脚谢泽都感觉踹到詹嘉言骨头上了。 看着捂着腿蹲在地上的詹嘉言,谢泽皱眉,二话没说把人抱起来,丝毫没有道歉口气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猛然被抱起来,詹嘉言一下子抱紧谢泽,大叫,“把我放沙发,你去拿冰块。” 单人沙发上,詹嘉言裤腿卷到膝盖,小半截雪白的小腿搭在谢泽腿上,谢泽纤长的手指拿着冰包在他腿上一块青紫处来回滚动。 因为是冬天,屋里又比较暖和,所以一点点凉意就感觉真凉!詹嘉言脚指头蜷缩又伸开,来来回回,谢泽瞟一眼詹嘉言不老实的脚指头,“凉?” 詹嘉言摇摇头,“有一点儿......” 本来想着谢泽这么问肯定是想关心他一下,结果没想到谢泽拿着冰块儿忽然放在他脚心! “啊!”詹嘉言差点蹦起来,往后一倒一脚踹开谢泽,脚直接拍谢泽脸上...... 怨不得詹嘉言这么大反应,他怕痒怕的能要命,挠挠手心都麻酥酥的,更别说脚心了,而且还是冰块儿。 谢泽被詹嘉言这一脚踹懵了,虽然知道詹嘉言估计反应不小,可么想到给他来这套,不过脚乎脸上的时候小兔崽子没用力,不然他妈的见血是小事。 “我自己来,你滚开。”詹嘉言红着脸往后退一退,谢泽他妈就是故意的,不知道他怕痒么,王八羔子,兔崽子! “不逗你了。”谢泽抓住詹嘉言的脚腕,把他的小腿重新放回腿上,“一会儿就好,先忍忍,你刚才那一脚轻了,一会儿再让你踢回来。” 詹嘉言就听不得谢泽说软话,一听他这话顿时一点脾气都没了,可是却拧着脖子道,“有病,不是你家门。” 说起这个,谢泽手下一顿,冷冰冰一句话扔出来,“谁让你锁门。” “哈?我家我不锁门要干嘛。”詹嘉言斜眼瞟一眼谢泽,就看他眉头越皱越深,难道?詹嘉言继续道,“你踹门是因为我锁了门么,按门铃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詹嘉言心砰砰跳,因为自己不给他留门所以他才生气了,刚才谢泽拿脚踹的估计不是那道铁门,而是他心里那道等了这么多年,血肉做的门。 “谢泽,谢泽!” 一声比一声大,谢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詹嘉言扑倒在沙发上,詹嘉言死命抱着他,使劲蹭脑袋,“谢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谢泽嘴角轻抬,大手握着詹嘉言后脑勺,拇指轻轻摩擦,“下次还锁不锁?” 詹嘉言使劲摇头,“嗯嗯,不锁了,以后只要你说来,我就不锁了。” “谢泽,还做饭么?” “做,但是先做别的。” 将近傍晚,陆林和田灵清清爽爽从身后的养生会馆出来,“怎么样,是不是舒服了~”,手背在脑袋后,对今天这一趟很满意。 田灵脸色红润,气色比早上好了很多,“嗯嗯,下次还叫上我!” 陆林看田灵,摇摇头,感叹,果然对女人都是要讲究策略的...... 走到停车的地方,陆林快走进步准备开车门,就发现旁边停着一辆黑色丰田,还没等他开门,丰田车门打开,出来两个壮汉,陆林当下就黑了脸。 “小少爷,陆总说带您过去。”两个壮汉低头,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不过身板在哪儿,气势说不出的迫人。 根本容不得陆林说不去,随便一个都可以把他拎走。 田灵一看陆林被两个大汉围住,在看这两人就是上次地铁上那两人,就明白了个大概了, 不过,陆林这过的也太憋屈了...... 陆林打开车门,气的咬牙切齿,“我送她回去,一会儿就去。” 一个壮汉走到田灵身边,做出个请的姿势,“田小姐,小少爷现在有事,我送您回去。” “不......”田灵吓一跳。 “你说什么!”陆林哐一下甩上车门,拉住田灵手腕,“我朋友我自己会送,让他等着!” 第69章谢少人还不错 陆林一声怒吼出来,却不想大高个虽然脸上有点为难,但是却动都不动,依然说道,“小少爷,陆总说让属下送田小姐回去。” 并且同时,另一个大高个已经站在陆林车后门,做出请的姿势,“小少爷,请。” 陆林这辈子除了在陆海面前受气,在外人面前只要他陆林愿意什么时候不是横着走,现在在朋友面前,陆海手底下的人都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艹!”陆林是兔,可真生气起来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跟陆海谢泽比不了,可他也是练过的,力气也不小,说话间一脚踹上田灵身边那个大个膝窝,大个一个不防备直接跪在地上,闷哼一声。 田灵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一身煞气的陆林,丝毫不像是刚才还在自己面前跟个二货似的小少爷。 大冬天水泥地,大个身材魁梧,一下子磕在地上,扑通一声,那声音听的田灵都疼,大个明显也缓不过劲,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 “上车!”陆林看田灵傻站着,拉着她就往车走。 田灵被陆林拉着走到红色跑车旁边,站在后门的大个刚要伸手阻拦,陆林瞪他一眼,“滚!” 大个看一眼陆林的眼睛,收回手,谁说陆家小少爷是兔子,现在这眼神完全就是地地道道的陆家人,虽说不能让他发寒,可再过两年说不定真的能有老板当初一点风采。 打开车门,田灵却不进去,陆林看她一眼,“上车啊,送你回去。” “我不。”田灵拍开陆林的手,眼神陌生的像是才认识陆林一样,“你自己走吧。” 说罢,回头走向跪在地上的大个,伸出手,笑,“谢谢你,送我回去吧。” 要说陆林刚才还是发威的小狼崽子,这会儿瞬间成了生气的大兔子,田灵这是当众打他脸,可是自己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两头打脸的陆小少爷握着拳闷声道,“回去给我打个电话。”低头钻进车里,砰一声关上门,绝尘而去。 两个大个看着田灵,田灵挠挠鼻尖,“你们老板感觉上去挺不讲理的,陆林这是气的吧,别跟他一般见识。” 俩大个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其实他们对这个女人并不陌生,不止上一次地铁上见过,老板也让调查过,跟小少爷联系并不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少爷好像挺喜欢这个女人。 不过,被小少爷喜欢可不是件好事。 跪地大个并没有接受田灵的手,自己站起来,打开后车门,“田小姐,上车吧。” 田灵嘟嘟嘴,上车,大个坐在副驾驶,而本来打算给陆林开车的那个大个开车。 车内的气氛有些莫名其妙,前面的两人一身黑色西服,身材壮硕,一句话也不说,田灵心想,这俩人应该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那个,你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啊?”田灵戳一戳前面坐椅,大个也不说话,田灵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两人就知道是两个闷葫芦,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说,“大冬天的磕一下碰一下都挺疼的,刚才那一下子我听着挺重,万一伤着膝盖,估计挺影响你以后工作的吧......” 大个年轻硬朗的脸部线条,在听到田灵这句话时突然柔和了许多,“不碍事,多谢田小姐。” 田灵没想到他竟然会搭理自己,一时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干笑两声,“啊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哈哈......” 陆林拧着眉,满脑子都是田灵看自己的眼神,自己刚才是吓着她了?应该是吧,刚才不知道怎么了,不想听陆海的的话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意识,知道那两人就是听命令办事,可是还是忍不住,他不敢打陆海,或者说就算陆海站在他面前任他打他也不敢,对陆海的恐惧感就像是骨子里的东西,他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逃跑。 就像现在,他不想去找陆海。 可就算立刻掉头开回家,或者找人喝酒,甚或着只是到处转转的想法在他脑子中一遍又一遍的过,他也不敢采取任何一种。 可是他不想再这样了。 陆林把车停在路边,拨通了自己最不愿意打的号,打过去对面就接通了,“哥,我.....” 打开车窗,深深吸口气,陆林摇摇头,无奈苦笑道,“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跟研姐说声生日快乐,我就不过去了。” 市区最大的高空餐厅——空中花园。 装修典雅的花园餐厅,飘扬着优雅的小提琴音,在这都市最高的位置,环绕的立体声音乐仿若天籁之音。 祝研一身白色短款连衣裙,踩着白色及膝靴,刚好漏出膝盖上方一小截皮肤,白皙肤色仿若与衣物融为一体,长发挽起做成丸子头,精致的脸再加上淡淡的妆容,活力,魅力兼具,几乎达到了所有女人追求的美的极致。 祝研深吸口气,推开门。 餐厅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坐在角落里一身黑色西服,长相完美到无与伦比的男人。 “表哥。”祝研进门的瞬间就被这个男人夺走了全部眼球。 不过,她的声音显然并没有惊扰到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哪儿不舒服?”与男人削冷的面容不相符的是,现在他说话几乎可以说是能温柔的滴出水来,“今天去我那儿,一会儿给你妍姐过完生日我就回去。” 祝研不用猜就知道电话那边是谁,这世上能让陆海温柔的人只有一个。 坐在陆海对面,欣赏着眼前的男人,忽然陆海眉头微皱,说话也冷了几分,“听话,林林。” 但是显然电话没有谈拢,陆海脸色越来越黑,祝研底下晃着小腿,嘬一口红酒,直到陆海黑着脸放下手机,才坐好,试探着问,“表哥,是不是陆林还要搬出去?” 陆海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今天去找谢泽了?” 祝研一愣,低下头,“嗯,就是吃了顿饭。” “妍妍,”陆海伸手勾起祝研的下巴,薄唇一抹微笑,只是黑雾般眸子却半点不透光,“谢泽这个人只能我来对付,你要是看上他了我不管,但要有别的心思,就该回家了知道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祝研眼神近乎贪婪,陆海自然是没放过她眼里的欲望,嫌弃的放开手,祝研早就被陆海的靠近蛊惑,哪里注意得到陆海眼神里的东西,红着脸道,“海......不,表哥......我只是觉得谢少人还不错,要是可以的话,交往看看也不错......” “是么,”陆海往后一靠,按压着太阳穴,笑出声来,“呵呵,你可以试试。” 第70章 车祸 陆林慢悠悠的在路上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开到了正在整修的公路,静悄悄的路就像不属于这座城市,陆林停车在路边,开了车窗。 看着窗外的夜景,陆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过的真他妈没意思,生在陆家,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自己需要做的就是不找事。 想起刚才陆海的语气他就有点后怕,掏出手机给祝研发了个消息:妍姐,生日快乐,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过不去了,我哥他...... 陆林趴在车窗,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公路,小时候他想陆海能抱抱他,叫他一声弟弟或者是林林,可是这个亲爱的哥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是,他会护着会管着,可是就是吩咐一句话的事,什么时候开始,陆海对他管的这么深的,要他的时候他不管,不要的时候甩都甩不掉。 好烦,陆林关上窗,活动活动脚腕手腕,握好方向盘,看着车灯照亮的公路,深吸口气,反正没有人,他就疯一圈。 车速越快陆林越兴奋,自从回国他就没这么开过了。 祝研的消息过来是在陆林疯了一圈,车速逐渐降下来的时候。 陆林脸红扑扑,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车速中换过来,听到消息声,伸手就够手机。 妍姐:谢谢~,你哥看上去有点生气,听你哥话,早点回家。 陆林叹口气,扭头一把将手机扔到后座------------------------ 嘭! 刚回头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陆林身子往前一趴,胸口直接撞在方向盘上,握着方向盘的一只胳膊因冲撞直接扭曲,几秒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红色跑车撞断栅栏直接冲出柏油路面,一头扎进路边两米深的河沟。 “哈啊。”巨疼,陆林趴在方向盘气囊上,胸口喘不过气,眼前看不清东西,视线里都是黑乎乎一片,他只知道自己在车里,身体动不了,浑身疼的要命,车应该是翻了。 恐惧感直接占据他的意识,自己这是要死了么...... 陆林苦笑出声,眼泪汩汩流出。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我还没告诉泽哥喜欢...... 人这一辈最期待奇迹的时候就是面对死亡的时候吧。 陆林几乎不抱任何希望的动动手指,却发现虽然疼的厉害但是还能动,又使劲拉扯手臂,虽然抬不起来,但是也还是能动的。 该笑还是该哭,陆林嘴角忍不住咧起来,但鼻涕眼泪却流了满脸都是。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陆林才哆哆嗦嗦打开安全带,手机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找到那么小的东西。只能把把身子全部重量靠在车门,看看能不能打开。 可是,人只有才萌生希望之后才会明白绝望是多么可怕。 呼吸困难再加全身无力,任陆林如何拼命推,车门也只是推开条缝,再也打不开。 车门这是被堵死了,要不要这样,陆林气的直撞车门,可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力气用完之后,陆林双眼泛黑,咽一口唾沫,却只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胸口涌起的钝疼,时刻在提醒他,他撑不了多久。 黑色丰田车上,田灵跳下来,朝车里挥挥手,“谢谢啦。” 大个点点头,开车离开。 田灵边走边想一会儿要好好睡一觉,啊,对了,小少爷让给他打电话,没必要了吧…… 脑子昏昏沉沉,陆林将头埋在臂弯里,他觉得现在就像做梦一样。 田灵到没到家,都说好了跟她一起住了......自己这辈子还没对小姑娘食言过...... 还有泽哥,要是能告诉他喜欢他就好了,詹先生是男人,自己也是,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吧。 还有,要是陆海明天知道了会怎么样,到时候自己估计都凉了,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嗡嗡嗡......嗡嗡嗡...... 什么声音......陆林皱着眉头,他现在好困,根本就不想睁开眼......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声音好近,陆林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全身都疼,尤其是胸口,疼的他喘不过气来,循着声音微微转转头,陆林看见角落里的亮光...... 田灵皱着眉头刚要挂电话,那边忽然接通,赶紧道,“小少爷,我到了,对了,之前忘问了,你什么时候搬......” “田......灵......” “我问.....”田灵刚要继续问刚才的问题,忽然觉得陆林声音不对,怎么颤巍巍跟快断气了似的...... “喂,陆林,你在干嘛?” “救我......” 陆林放在接听键上的手指松开,闭上眼。 “啊?喂??”田灵一脸懵逼站在电梯口,“那个,小少爷,你说什么?” 没有任何声音,九号?九号搬过来么?听着像也不想啊...... 到底是什么情况,田灵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慌慌,尤其是刚才陆林叫她名字的时候。 她讨厌这种感觉,陆林到底怎么了,电话再打也没人接了。 九号.....九......救......! 田灵心里一惊,刚要打120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陆林在哪里......不管下来的电梯,田灵急匆匆的冲出楼,边跑边打电话。 詹嘉言做了一桌子菜,桌子不大,菜盘子挤得满满的,盯着对面的谢泽,“谢泽,你要是喜欢我,就早点告诉我,到时候我肯定亲自剪一个大大的‘囍’字贴在门口。” 谢泽看着詹嘉言的样子,突然意义不明的笑出声,“怎么,等不下去了?” 詹嘉言白他一眼,“我是怕到时候老了,没工夫学剪字了。” 谢泽揪住詹嘉言,盯着詹嘉言乌黑的眼睛,“等着,不会那么......” 嗡...... 啧,谢泽皱眉拿起手机,一看是田灵,直接接起来,还没说话,里面小姑娘都要急哭了,“老板!陆林好像出事了!他......” 挂了电话,谢泽脸色都变了,重新拨了个号,说着话就着急忙慌冲出去,“陆海,陆林要是现在不在你身边,你最好他妈的立刻找到他!” 第71章还要继续吗 詹嘉言拿上外套就跟着谢泽跑出去,这下子他算是知道,自己跟谢泽差别在哪儿了,虽然几乎是前后脚出门,可是他出门就已经看不到谢泽了,电梯没有下去,应该是跑的楼梯。 等他从楼梯跑下去,连谢泽的车屁股都没看到。 陆海这辈子没后悔过什么事,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及时把陆林的车给收了。 市军区医院,二楼。 十多名军人笔直地站在走廊两侧,手术室门口长椅上两男一女,盯着‘手术中’的门。 祝研眼圈通红,看一眼旁边眼神晦暗的男人,擦擦眼泪,道,“表哥,陆林会没事的。” 陆海盯着手术室,对祝研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谢泽站起身,往楼梯口走走。 半个小时前接到田灵电话他就给陆海打过去了,几乎是同时,陆海那边就锁定了陆林的位置,他赶过去的时候,陆林已经被救出来了。 当时具体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只是十多个军人守在现场,陆林在陆海怀里,裹得严严实实,军车从现场到军区医院,一路绿灯,一个多小时的路,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再晚来一会儿,小少爷就真的......” 想起医生的话,谢泽喘口气,靠在墙上,久久才深吸口气,陆林这小子还真是会给他找事啊,要不是出动军区,这小子就真的......兔崽子! 掏出手机,看到田灵的十多个未接来电,谢泽犹豫了片刻给她回过去,小姑娘可能就等她电话呢,立刻就接了。 “老板!陆林他……”小姑娘估计是打了十多个电话没人接担心坏了,一看到谢泽的电话就急切的喊出声来。 “好了,回去睡吧,没什么。” 没有人知道陆林会不会有事,医生话里的意思大概是命能保住,至于醒过来什么样,或者说能不能醒过来都没人敢说定。 他只在陆海将人交给大夫的时候看到了陆林一眼,嘴上都是血,脸皱成一团,手紧紧的攥着陆海的衣服,大夫几个人掰都掰不开,可能也是因为没人敢下重手,毕竟人都这样了,万一…… 最后还是陆海,直接撕了衣服,才算把人送上病床,由护士们推进手术室。 “谢少。” 谢泽刚挂了电话靠在墙上,祝研就过来了,眼圈通红,“谢谢,要不是你......” “祝小姐,陆林是我弟弟,而且,该谢的人不是我。” 要不是田灵的电话......如果明天才发现陆林,谢泽简直不敢想,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后怕,怕到现在都浑身发抖。 深吸口气放松一下,谢泽看祝研,“祝小姐这是要回去了么?” “嗯,”祝研手攥紧包包,说的不情不愿,“手术估计挺长时间,我回去休息一下。”说着有些乞求意味道,“谢少,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消息,表哥说怕老爷子担心,消息先不说,所以希望你能先瞒着这件事,等陆林脱离危险再说......” 谢泽点点头。 “多谢。”祝研拎着包离开。 谢泽回到手术室门口,就看到陆海还盯着门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说一句话就让人发抖的男人,此时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而遍布其上的暗红色血迹看着更让人发寒。 陆海在害怕。 而且害怕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控制程度。 陆海这个人非常能忍,他把所有的东西掌握在手中,享受控制别人的快感,而能让他动容的,唯一的那根弦,被他藏在最深处,其他人看不到,甚至他自己也不敢撩拨。 谢泽早就知道,只要触动那根弦,陆海就会疯掉,而现在这跟弦自己快断了。 “谢泽,我后悔了。” 陆海本来就是性子极冷的人,坐在那里就让人威压重重,而且有一点跟谢泽一样,那就是一般不会从语言上表露自己的本性。 可是这句话,却让人听出了无力感,谢泽虽然跟他不对付,不过,看在都是陆林哥哥的份上还是要劝慰几句,“这事谁也没料到,你没什么好自责的。” “自责?”陆海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往后一靠,笑出声来,“谢泽,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握到手里的东西都能丢, 我后悔的是让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 一听陆海这话,谢泽脸色顿时黑了,看一眼依旧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压下火气,“陆海,你这辈子完了。” “我知道。”陆海站起来,看一眼谢泽,“你可以走了。”说着从旁边站着的军人手中接过手机。 手机是红色,应该是陆林的,黑屏一亮,谢泽扫过去一眼,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不过屏保照片他看的清清楚楚..... 陆海却像是没看到,谢泽现在脑壳疼,扔给陆海一句话,“给他条活路。” 出了军区医院,坐上车,谢泽脑中还是刚才看到的照片,坐了足有半小时,最后摸出手机,想给詹嘉言打个电话,才发现手机有他的短信:谢泽,我明天要好好休息一天,没时间伺候你,你忙你的,别来了。 老子什么时候要你伺候了!谢泽一把扔了手机,他还真是不明白,詹嘉言就是一男人,一没头脑,二没出息,最重要的亲着没味儿,还一身硬骨头,自己咋就那么稀罕呢? 前脚刚说了追他一辈子,后脚就来这套,多大年纪了还跟他在这儿玩欲擒故纵。 不伺候老子,你他妈还想伺候谁! 今天陆林这事就够谢泽烦的了,脑子中静不下来,谢泽就开着车在路上来回转悠。 陆林从小他是当弟弟惯的,是真亲弟弟,一点别的心思没有,他曾经一眼看出来詹嘉言对他有意思,咋就没看出来自己身边的这个..... 看陆海的反应就知道,陆林存着他的照片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那是四年前的照片。 当时陆林要出国,非要拉着他照相,虽不怎么想,可拧不过陆林天天求,干脆就拍了一张,一想到陆林在国外这几年,天天看着他照片,回来还跟没事人似的,自己惯了二十多年的弟弟喜欢男人,还他妈好巧不巧是自己,谢泽心里并不好受。 天微微亮的时候,谢泽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走远,只是围着医院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想了想还是上去。 “陆少,手术成功了,而且小少爷的情况也比较好,看的出来,小少爷求生欲挺很强,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醒了。” 医生告诉陆海情况就出去了。 雪白的床单上,陆林几乎与四周融为一体,除了一头黑发,几乎看不出来床上还有人在。 “林林,你要是听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等你醒了,我再教教你,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有惩罚的。” 陆海手放在陆林脖子上,手指沿着锁骨轻轻摩擦,几乎贪恋的往下游走。 “你还要继续吗?” 谢泽站在门口,双手环抱看着病房内的一幕。 背着清晨的阳光,陆海皱眉,“你要看?” 第72章别告诉我哥 “怎么,你要看吗?” 陆海还在陆林胸口,丝毫没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哥哥该对弟弟做的,甚至对谢泽的突然打扰非常不爽。 谢泽关上门,看着眼前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男人,声音冰冷道,“陆海,陆林现在在这儿躺着,看他现在这样,你他妈还想?怎么,几年没见你已经变态到想奸-尸了?” 陆海虽然面无表情,可还是扫了一眼,从陆林出了手术室,就再也没有变化过的心电图,就在谢泽进来说话之后突然有了变化。 陆海笑出声,看着陆林微动的双睫,好啊,昏迷着都知道谢泽来了,抽回手站起来,看一眼谢泽,“谢老板有时间就在这儿守好,他要真这么躺下去,我倒是不介意奸-尸。” 等陆海出去,谢泽坐在凳子上看着陆林。 陆林小他和陆海五岁,刚生下来那会儿,他就被家里人压过去产房看了,当时陆海也在,两人刚打了架,脸上都带着伤,见面又差点撕起来,陆老爷子按住两人头,手把手拽到产床前。 他这辈子没想到自己会和陆海默契度那么高,记得当时见到小床上皱巴巴的一团,俩个人异口同声说了一个字,丑。 这一个字声音还不小,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嫌弃,陆林当场就扯着嗓子哭起来,把老爷子气的让人按着两人屁股就开抽。 无奈两人性子都跟了老的,越抽越皮,谢泽还好,陆海真是不要命的吼,“我不要丑弟弟!不要!不要!!” 那可是重点军区医院,住着的那个不是有点身份地位的,陆家杜家两个顶头的在这儿一站,本来就招人眼球。 而且在这儿而出生的哪个是不要的,陆海这一嗓子,瞬间就让人闹出点革命情绪,老爷子气的脸黑。 所以陆海还没闹完,被老爷子掌了嘴,他当时就在旁边,那一巴掌听的就他脸都疼,扇了一巴掌确实是有用,陆海不闹了,可也没哭,就盯着小床上伸着小胳膊,不知道在抓什么的的陆林。 老爷子关了门坐下,怀里抱着陆林,粗糙干巴的手握着小孩儿一双白嫩嫩小脚,另一只大手拉住陆海的手,轻轻放到小孩儿半握着的小手儿上,陆海鬼使神差的握住,老爷子一手握着两人的手,念叨,“陆海,你小时候也长这样,你嫌弃谁都不能嫌弃他,记住,这是你弟弟,以后你领着你护着,你有口饭吃他就不能饿着,你有床他就不能睡地上,他要是错了你就使劲打,你要是错了我老头子抽,还有你,谢泽,也一样。”说着把谢泽的手也抓过去,将三个小孩儿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陆海跪在地上半边脸,半晌,磨出一句,“唔。” 病房里除了机器声,静悄悄的,谢泽拿手整理一下陆林额前碎发,还生怕碰着头上裹着的一圈圈纱布,坐下来握住绵软无力的手,谢泽笑,“傻小子,你要这么躺下去,等老爷子知道,我跟你哥估计得跟你一起躺着了。” 从昨晚开始詹嘉言就觉得自己眼皮子一直跳,昨晚上谢泽走的匆匆忙忙,而且脸色也不大好,应该是出了什么急事...... 他既然没张口,就说明自己帮不上忙,所以就发短信让他别来了,而且明天就上班了,他在自己这里两人休息不好..... 不过没想到谢泽这次挺听话,都下午了也不见他骚扰过来。 滴了两滴眼药水,詹嘉言躺在沙发上继续看小说,一动不动过了半个小时,坐起来倒杯水,坐在沙发上,继续看。 十分钟后...... 詹嘉言放下书,拿过来手机,咬着嘴皮子拨号。 铃声响了几秒钟,电话接通了,还不等他说话,谢泽就开口了,有点不耐烦,“我现在有点忙,等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额,好。”詹嘉言干张着嘴,就发出了两个音节,等着那边挂电话。 谢泽语气好了点,“明天上班,你好好休......” “泽哥,我有点渴......”电话那边,柔弱无力的男声传来。 “行,你等等, 对了言言,你明天早上熬一些比较清淡的汤,养身体的那种,我过去拿。”说完谢泽就挂了电话。 詹嘉言拿着手机,他还想问问谢泽,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放下手机,詹嘉言继续躺在沙发上,刚才电话里那是谁,为什么声音那么无力,自己跟谢泽上完床,也是那个调调么。 詹嘉言拍拍脸,让自己不要多想,谢泽不是那种人,他要是有人,绝对不可能还来找自己,他才没哪个闲心和时间再养一个。 “泽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陆林半躺在床上,就着谢泽手里的杯子喝两口水,干巴巴的嘴唇就算喝了水也没什么起色。 陆林醒来是中午,就睁开眼看了看,又闭上了,不过谢泽一直在旁边守着,看他睁开眼就立刻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给换了两瓶点滴,说人是醒过来,不过精神不太好,等再睡一觉就差不多了。 等真正醒过来都下午三四点了,可是就是睁着眼,也不说话,谢泽还以为有什么后遗症,所以詹嘉言电话来的时候,谢泽有点急,一听要喝水赶快挂了电话。 “臭小子,醒了怎么不说话,吓死你哥呀!”谢泽故意露出恶脸。 陆林咧嘴笑笑,盯着谢泽,眼睛有点湿润,“我就是想想,发生了什么,一想还挺可怕的.....” 看着陆林通红的眼圈,谢泽伸手给他抹抹眼泪,可陆林这泪就跟发洪水似的,擦了还流,甚至还抽起了鼻子。 “泽哥,吓死我了......呜呜呜”,陆林皱巴着脸,身上都开始抽搐,“我还......以......以为再也见......见不到......你了......” 陆林刚醒,而且伤的还是胸腔,这么一抽一抽哭成这样,没大会儿就喘不过气来了,开始咳嗽。 谢泽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好了,没事了,再哭,我就给你哥打电话了。” “不要。.”陆林对陆海的害怕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之前他就感冒发烧陆海都能关他半个月,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开车成这样,他能打断自己两条腿。 “不要告诉我哥。”陆林抹抹眼睛,生生止住眼泪。 谢泽就是这么一说,不过这才发现,陆林不知道是谁带他来的,而且,就算他不打电话,陆海估计也忍不住快来了。 第73章 什么都不好说 冬天的早晨特别的冷,可过了暖洋洋的新年,尤觉得咋暖还寒的初春冷气比年前更加逼人。 詹嘉言定特意闹钟起了个大早,将昨晚准备的食材料物炖上,整整炖了两个多个多小时,盛了两碗汤放在保温盒里。 年后第一天上班,他决定跑着去公司,出门的时候大概八点。 詹嘉言向来怕冷,顶着冷风裹得严严实实出门,不过临锁门前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上锁。 谢泽说他早上要过来拿汤,估计一会儿就来了,他没钥匙,要是上了锁,真架不住他再撬锁。 跑跑走走,吐吐积累了大半年的浊气,就算吸了两口了冷风,倒也觉得舒坦。 冬天就是喂狗的季节,路边上一对对情侣互相抄着口袋不嫌撒狗粮,詹嘉言让自己不往别人身上看,一心一意低着脑袋往前走。 虽然跟自己说不要在乎昨天谢泽身边那是谁,这么多年了,对于谢泽这个人,他什么都不敢保证,只有人品这点还是敢说的。 谢泽这个人实在是干不出来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事,也没那个必要,自己现在跟他没什么七年之约了,他要是真有人了不至于还在自己身上搭时间。 越走越快,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着去公司,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大冷的天不在被窝里再躺一会儿。 谢泽从医院出来就开车驱往詹嘉言住处,现在天还早,兔崽子应该还在睡,从陆林出事以来他已经一天两夜没睡觉了,现在赶到兔崽子那里估计还能蹭个热被窝暖和一会儿。 赶到詹嘉言楼下,谢泽停好车就上去了,站在门口心想是给兔崽子打电话叫醒人,还是直接按门铃。 按门铃怕人还在睡着听不见,最后还是掏出手机,给詹嘉言打过去。 寒风中,枯枝落叶,在没什么行人的路上,跟下起了枯叶雨似的,风一吹,凛冽中又添几分萧瑟。 詹嘉言慢跑着,感觉到口袋中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停下脚步,犹豫片刻接起来,“喂,谢泽。” 谢泽站在詹嘉言门口,笑,“嗯?醒了,刚好,我到了开门吧。” “没锁,你进吧。”詹嘉言侧头夹着手机腾出手来戴上手套,重新拿好手机,“汤在保温盒,熬没多长时间,应该不凉......” 谢泽皱着眉一拧门把手果然开了,谢小泽直接冲过来,“汪!汪汪!” 听见狗叫声,詹嘉言笑笑,“小家伙看来还是能看家的,我熬了两碗你看够不够,保温盒你带走吧,方便些,哦,对了,你看看谢小泽盆里,我是不是忘了给它放吃的了,你帮我......” “你走了?” 詹嘉言一愣,点点头,“嗯,不早了,我跑着去公司得挺长时间,所以出门早些。” 谢泽打开保温盒看看,手指尖描着盖着盖的汤碗边缘,碗沿热度还很足,说明汤熬好没多久,詹嘉言走了确实是没多久,不过也比平时早太多了,就像是故意避开自己过来的时间一样。 “你现在在哪儿?”谢泽脸色不是很好,他今天的目的不只是拿汤,还想看看詹嘉言,可这小子敢故意避开他,当下语气又冷了几个度,“汤不凉,不过你咋想的,这么冷的天,走着去公司?” 詹嘉言扫掉落在头上的叶子,握紧手机,“不是很冷,年前我就是跑着了,锻炼身体,而且现在过了年又长了一岁,再不动动身子板就更硬了。” 谢泽去詹嘉言卧室看看,卧室窗户开着,这是詹嘉言的习惯,一天之内,总要找个时间开窗换换气,这会儿呼呼冷风吹着,屋里一点热气没有,要不是床上有没来得及叠被子,就跟这屋里没住过人一样。 “行吧,我走了,这两天有点忙,等有时间了再来找你。”挂了电话,谢泽黑着脸关上门,拎上保温盒就走了。 新年上班第一天,一大早上大家好像都蔫蔫的,田灵从来了就不在状态,陆林出事之后她就接到老板一通电话,再也没消息了,今天老板还破天荒到中午还没来,陆林情况是不是挺严重。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整个公司才算有了点精神气,因为谢泽来了,风尘仆仆。 田灵一看老板来了赶快凑过去,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知道陆林的情况。 等谢泽进办公室,田灵抱着文件袋,扣扣敲门。 “进来。” 田灵推门进去。 谢泽抬头一看,就看见田灵顶着隔着镜片都能看到的两黑眼圈,这才想起来忘了跟小姑娘说,“陆林没事,田灵,谢谢你。” 田灵这下忍不住了,嘟着嘴,说话都染了哭腔,“老板您别这么说,我都快吓死了......” 谢泽揉揉眼睛,他都两天没睡了,眼睛酸得要命,“好了,人没事了,等养好了就来公司上班了,对了田灵,陆林说要搬去和你住?” 田灵点点头,“就是我那里刚好有空房,他又想租,就租给他了。” “你一个姑娘家跟他一起住不好,这样吧,你住那里要是还有房子就帮我租了,到时候让他搬过去。” 田灵猛摇摇头,“不会啊,我觉得没什么,多个人其实挺好的。” 谢泽抬头看一眼田灵,知道她这是一个人过了十多年,想找人说说话,不过,她对陆林没心思,不代表别人也这么觉得,“田灵,你觉得陆林怎么样?” “不不,你误会了老板!”田灵使劲摇头恨不得把脑袋晃下来,“我真没想跟陆林......” 谢泽很是淡定,“我知道,现在就是想听听你对他的个人看法。” 听自家老板这么一说,田灵放下心来,思考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我就说实话了,刚开始见到小少爷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富二代,挺招人讨厌的,但是现在算是有点了解了吧,又感觉人不错,傻傻的,呆呆的,额......老板,我不是说他傻,就是感觉很单纯,什么话都能说的那种吗,这个......”田灵偷偷瞧瞧老板表情,别自己说错话被老板吃了。 谢泽看着田灵,那眼神盯的田灵发怂,“田灵,陆家你知道吗?” 田灵点点头,本市谁没听说过陆杜谢三家啊,从商从政的免不了要跟这三家打招呼。 不过,田灵知道也就只知道,陆杜两家老爷子都是中央退休下来的,说话没人敢不放在眼里,而谢家从改革开放那会儿就抓住商机,到现在商业帝国稳居国内前三,而自家老板一人占了杜谢两家......当然这些全公司只有她这个贴身啊不贴心小秘书知道,不过,老板问她这个问题,难道...... 田灵在谢泽的眼神中颤抖,她本来以为陆林也就是有钱公子哥,“老板,小少爷他是......” 她现在感谢陆林小少爷单纯可爱,没想弄死自己。 谢泽笑笑,“陆林虽然是陆家人,不过确实就像你说的,他没什么心眼,而且田灵,他长这么大,没什么朋友,知道为什么吗?” 田灵这会儿只知道点头摇头,摇摇头。 “这是因为有人想让他这样,在那人眼里陆林是个傻子最好。” “为什么?”田灵听的心里难受。 谢泽叹口气,颇有些无奈,“因为那人是个地地道道的的变态,所以,田灵,你要是胆子大,陆林做朋友,要是胆子小,就早早的别搭理他,好了,你今天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吧。” 田灵抱着文件出去,她没听懂,陆林是陆家小少爷,谁管的了,而且老板跟自己说这些干嘛。不久后当她懂了,才发现已经晚了,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认识陆林,当然,这是后话。 第74章 谢泽是只巨型兽 陆林手术后一直在医院,陆海没出现过,而谢泽公司的事忽然多起来根本没时间天天去医院,偶尔有时间就带些好吃的过去,又匆匆忙回公司。 好不容易腾出两天时间,刚想说去看看詹嘉言,这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有半个多月没看见詹嘉言了,车还没发动,就接到祝研的电话,说陆海俩两天前从医院把人带走了。 “谢少,表哥把陆林接到家里了。”电话里听不出祝研什么情绪,不过从祝研一反常态的正经口吻听的出,她现在情况并不好。 这事完全在谢泽意料之中,不过,他以为陆海会出手更快,没想到有耐心拖了半个月,“陆林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额,回家好好养着也行,祝小姐有时间偷偷给他买点好吃的,别在陆海手底下憋坏了。” “我根本见不着陆林。”祝研这会儿说话才有点咬牙切齿,“他把人关起来了,除了医生谁也见到不到。” “祝小姐,陆海现在天天在干什么?”谢泽把手机放在旁边,发动车。 “自从陆林出事之后就天天在公司了,把接陆林回来之后,他回家也都是后半夜了。” 呵,谢泽手指敲一下方向盘,他就说公司这半个月状况不断,“祝小姐,给陆林捎句话,就说,陆海现在是孙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过了这村没这店,让他趁这段时间尽情调戏。” “我说了见不到......”祝研气急。 谢泽目视前方,黑眸里尽是戏谑,“祝小姐肯定见得到。” “你......”祝研欲言又止,片刻后笑出声,恢复本来的样子,“谢少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努努力,把话带到,呐,谢少,把话带到有什么奖励没有,亲一下怎么样?” 谢泽嘴角轻抬,“当然可以。” 挂了电话,谢泽反手给詹嘉言打过去,电话很快拨通,就是没人接,半晌,等谢泽眉间拧成结,才算是有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过来,“谢泽,怎么了?” “我去找你,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了。”说完不等詹嘉言回话,就摁了电话。 一居室的客厅里,詹嘉言放下电话,看一眼对面的女人,站起来,很是平静的说,“我送您走吧。” 女人一头短发,耳间别着金丝眼镜,保养的几乎没有一丝细纹的脸和詹嘉言看上去有七分相似,女人双手交握,玻璃杯被她紧紧握在在手里,而水早就凉了。 看詹嘉言起身,女人一把抓住詹嘉言的手腕,素来清冷的声音,带有一丝急切与无奈,“小言,妈妈在你这儿吃顿饭行么?” 詹嘉言看一眼女人的手,金色的戒指戴在女人保养极好的素白手指上很漂亮,詹嘉言轻轻推开女人的手,“一会儿我朋友要来,不方便,我送您下去吧。” 女人站起身,一身修身职业装,将人衬得更加年轻,看着詹嘉言,眼里无奈,却又带有乞求,“小言,你搬家也不跟妈妈说,妈妈查了好久才知道你住这里,你朋友一会儿要来,这都中午了,妈妈给你们做饭行么,做完就走,很快的,不耽误你们。” 詹嘉言不看女人的眼睛,停顿了片刻笑出声,“您不是不会做饭么?我还没吃过您做的饭呢。” 女人身子一颤,又一次拉住詹嘉言,“小言,以前是妈妈不好,妈妈现在学会了,真的,很好吃的,妈妈给你做好不好?” 詹嘉言看看表,谢泽虽说十多分钟到,不过估计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十几年没见的人找上来,消失了半个月的人也来。 “谢谢您,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您赶快回去吧,叔叔和孩子还在家等着呢吧。”詹嘉言拿起女人的外套,给她披上,笑,“回吧,我送您下楼。” 女人终究是无奈,点点头,她这辈子愧对这个儿子,可是她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放弃上一段婚姻。 詹嘉言没有忽略女人眼中泛起的泪花,他不讨厌这个女人,只是没什么特别的感情而已,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只不过曾经他是被人放弃的一个而已,这个女人生他,养十多年,够了,真的够了。 “走吧。” 谢泽开车快到詹嘉言楼下,远远就看到詹嘉言在和一个女人说话,他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短发黑大衣,高跟鞋,一看就是女强人的类型,詹嘉言还好这口的女人? 谢泽看着詹嘉言温温的笑脸顿时气上心头,一个猛刹,车停在詹嘉言脚边,詹嘉言显然吓了一跳,而女人几乎是立刻抱住詹嘉言了替他挡了一下! 就是抱这一下,真的是触了谢泽某根神经了,他能撞詹嘉言么,用的着你抱人挡么,你们什么交情啊这是,这是老子的人,用得着你护着? 詹嘉言显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听到刹车声,还有女人一声‘小言’,接下来就是被人抱在怀里,小时候这个女人也会抱着他,过马路都的时候会牵着他的手,那会儿这个女人在他心中很高大,现在这个头顶才到他下巴,身体瘦小,紧紧抱着他的女人,甚至连他的后背都环不过来。 谢泽一把推开门,绕到两人身边,拉开詹嘉言,恶狠狠道,“你还打算抱多久?!” 一听谢泽的声音,詹嘉言立刻清醒过来,反手在谢泽脸上就是一把掌,“你想干什么谢泽!” 谢泽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詹嘉言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顿时就把谢泽扇红了眼,抓着詹嘉言手腕子就把人摁到车上,“你他妈说好的要追老子一辈子,这才多长时间就跟女人勾搭上了,啊,之前是男人,现在是女人,还敢打老子!” 看着谢泽扬起来的的手,詹嘉言闭上眼,心想,谢泽,你他妈要是敢打我,老子跟你没完。 谢泽真他妈是气红了眼,根本就没看旁边的女人一眼,其实只要一眼他就能知道这女人是谁,可他就是觉得这是詹嘉言楼下,这么些年都没见他跟几个人说过话,什么女人能来找他。 要是谢泽不是理智的人,他这一巴掌下去,实实在在能把詹嘉言打出血来,可是谢泽其实是很少冲动的人,就像詹嘉言说的,谢泽是巨型兽,你打他,他可以条件反射给你一巴掌更狠的,可是野兽本能护短,所以一看到詹嘉言的脸,谢泽知道这一巴掌不该打下去了。 手起掌落。 “小言!” 砰! 谢泽一巴掌贴着詹嘉言耳侧拍车上。 詹嘉言耳膜一震,睁开眼,谢泽站好,冷着脸,“我走了。” “谢泽。”詹嘉言拉住谢泽的手,又高兴又生气,“你看清楚再发疯。” 第75章 我要你以后 “阿姨,让你看笑话了。”小凳子上谢大老板坐的笔直,绷着脸义正言辞。 阮郁同样绷着脸看着谢泽,声音清冷,“你是小言的朋友?” “是。”谢泽实在是不想抬头看见一张跟詹嘉言这么相似的一张脸,而且还是个女人,所以目光一直往詹嘉言脸上飘。 詹嘉言坐在单人沙发上扶额,一脸无奈,站起身,冲阮郁道,“既然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吧。” “小言。”阮郁拉住詹嘉言手,“妈妈刚才吓坏了,你小时候那次就差点被撞,妈妈好几天都没睡好,就算这是你朋友,那也不能开这种玩笑,万一!” “没有万一,他不会撞我,刚才吓着你了实在抱歉。”詹嘉言开开门,顺便还瞪一眼谢泽,“时间不早了,走吧。” 谢泽不是第一次见詹嘉言语气这么冷淡又客气,刚认识詹嘉言那会儿这小子就是这样,特高冷,对谁都爱搭不理的,也是这样自己才对他上了点心。 不过,自从交往了之后,这小子就变了,其实不是他妈的变了,就是懒得装了,这就跟本来看上的是豹子,最后发现是只猫,只不过身上带了花纹而已。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小子又摆起这架势,咋一看还真是有股子生人莫近的劲儿。 阮郁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人就是在这儿安安静静坐着气势都很强,小言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而且这个男人一双眼从进门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儿子。 “走吧。”詹嘉言在门口回看一眼。 阮郁站起来穿上大衣,看一眼谢泽,低声道,“小言的朋友,朋友之间也要讲究分寸,就算你是无心的,可世上最不少的就是万一,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收到任何一点伤害。” 谢泽扭头,看到女人的脸,虽然有了准备还是愣了一次,对的是再一次,因为在楼下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愣了,太像了,詹嘉言要是个女人估计就是这样吧,不,再温和一点,再秀气一点,再...... “谢泽,你中午吃什么我去买菜。”詹嘉言关那表情看上去有点不情不愿还不得不做的感觉。 再可爱一点...... 看着詹嘉言的脸,谢泽随口一说,“醋溜白菜,豆腐,宫保鸡丁......”说罢,看着眼女人的背影,唇角一勾,压低声音道,“我也一样。” 正微笑走向门口的女人身子一僵,就像没听见谢泽的话,冲詹嘉言笑笑,“走吧。” 她不愿多想自己儿子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这么多年儿子没有一次主动联系过她,作为一个母亲她不称职,儿子长这么大她没管过什么,而现在自己已经没那个权利再去要求他怎么怎么样了,只要平平安安的,他想干什么都行。 詹嘉言送人兼买菜,估计得一会儿回来,谢泽搓一搓卧室门口趴着的谢小泽,推开门,看着收拾的干净利索的卧室,还有床上铺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捞起被角放在鼻下闻闻,满满的舒肤佳香皂味儿。 谢泽这半个月真没怎么睡过,陆海不是一般对手,光这半个月就能抢走他三成不稳定客户,不过陆海重心本来就在国外,短期内不可能有大动作,三成应该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了,接下来他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了,毕竟把陆林都绑回去了。 掀开被子钻进被窝,谢泽闭上眼,床是单人床,虽然躺上去没问题,可对于睡惯了双人大床的的巨型兽来说,怎么寻摸角度都有点憋屈,不过,比沙发舒服多了,而且满满的香皂味儿。 詹嘉言是不是新换床单没多久啊,他可是知道的,詹嘉言自从搬出来之后基本上就是只穿内裤睡了,以前跟他一起住的时候可他妈天天穿睡衣,做的时候还好,詹嘉言自己解睡衣扣子的时候皮肤一点点露出来,那感觉可真是要他命了,不过,不给做的时候,晚上摸一把还得隔着曾化学纤维,恨得牙痒痒。 今晚上,不知道这个小破床能不能折腾开。 詹嘉言买菜回来就看见谢小泽卧在卧室门口,他早上给梳的顺溜溜的毛现在乱七八糟跟被人搓了一通似的。 “谢泽,你......”詹嘉言进卧室,刚要发威,就看到自己床上盖着被子纸露出半颗脑袋的谢大老板。 你他妈是不是跟谢小泽有仇...... 詹嘉言把菜放到门口,脱了拖鞋光着脚轻轻走进去,跪在床边,把手钻进被窝边缘,看着谢泽的眉眼。 谢泽肤色白,眼下淡青色黑眼圈比较明显,幻海稳定下来之后谢泽作息是比较规律的,早上八点多出门,晚上11点之前肯定回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谢泽这个习惯能保持这么多年,毕竟他是老板应酬肯定少不了,也许是因为谢泽很聪明,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而且为了保证大老板身体健康,他强制要求一周最多三次,只有那啥的时候能疯到第二天早上,其余时间都睡觉挺准时。 等手上热乎了,詹嘉言抽出来一只手,轻轻碰碰谢泽的鼻尖,被窝里另一只手轻轻捏捏谢泽拇指。 谢泽鲜少有睡得特别死的时候,这种任人调戏的的睡眠程度,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詹嘉言咧嘴笑笑,转手轻轻拍着被子。 孟萧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詹嘉言是那种不喜欢就不靠近,喜欢就死命对人好的人。 创业时候那会儿,谢泽太忙没时间吃饭,他去学做饭,只要谢泽回来绝对有热乎乎的饭菜,不回来他就发个短信提醒他别忘了。谢泽床上发狠的时候,他就算疼的要命也极力配合,因为那段时间谢泽火气大。 今天见了什么人,生意谈的怎么样,高兴还是生气,他都不知道,因为谢泽从来没说过,脸上表情也是跟平时一样,那段大学时光,他感谢谢泽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商人的样子,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他好,这个明明不用自己动手就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大少爷,这个满脑子只有赚钱的有钱人。 眼看就整整八年了,高三到现在,从十十七八到现在二十五六,这个男人都在他身边,真好。 谢泽,我要你以后也在我身边。 第76章 再往里靠靠 许是谢泽睡的太香了,詹嘉言竟举得自己也有些困意,不过一想一会儿谢泽醒过来要吃饭,他还是去做饭吧。 只不过手刚要离开被窝,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勾住。 谢泽迷迷糊糊睁开眼,含含糊糊念叨,“言言......” 詹嘉言本欲起身,听见这一声,目光还是落到了谢泽的脸上,谢泽虽然睁着呀,但是明显还没清醒,一笑眼都眯起来了,谢泽平时会笑,可不会笑的跟个老小孩儿一样,所以詹嘉言也看愣了,就听谢老板丝毫没有自觉的哼哼,“陪我睡会儿。” 他爱死谢泽这个样子了,詹嘉言极力想让自己镇定,推拒这谢泽的手,“我去做饭,你再睡会儿。” 谢泽摇摇头,掀开被窝。 如果一个人特别想要一颗糖,而当那颗糖自己剥好皮,就放在伸手够到的地方,那这个人绝对抵挡不住诱惑。 谢泽就是詹嘉言求的糖,所以当谢泽主掀开被子那一刻,詹嘉言就觉得自己被甜化了,糊里糊涂就进了狼窝。 谢泽之前在这里住的那几日,两人做了几次,可没有一次正经是在床上的,基本上都是后半段了,詹嘉言求着谢泽把他抱床上,等完事,还得把人赶到沙发上。 所以两人算是第一次正经躺到这张单人床,詹嘉言侧着身背对着谢泽,谢泽下巴垫在詹嘉言后脑勺,手揉着詹嘉言的头发,低声道,“再往里靠靠。” 詹嘉言往后挪挪身子,尽量不贴住谢泽,就算这样隔着一拳的缝隙他都能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谢泽身上温热的气息。 “贴着我,言言”,谢泽手移到詹嘉言腰侧,感受着詹嘉言轻微的颤抖,继续道,“我什么都不做,你放心。” 大灰狼对着小兔子说,你放心我不吃你,鬼会信啊。 詹嘉言干脆推一把谢泽,抽了枕头挡在两人中间,翻个身抱住谢泽,“你是不是傻?” “哼哼哼~~”谢泽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詹嘉言脑门亲一口,“那到晚上行么?我都忍了好久了。” 詹嘉言皱眉,“谢泽,我现在在追你,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知道,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里有个男孩儿的声音,我听着有点耳熟,虽然知道不可能,可还是忍不住想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电话?”谢泽显然不知道詹嘉言说的是哪通电话,所以当詹嘉言问起来,他自己脑子中也过了一遍,你要说女人还好,谢泽可能还想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犯浑了,可要说是男人,就算他犯浑了也不至于和男人干什么。 詹嘉言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就是我记错了。” “什么记错了,说清楚。”谢泽拧着眉,扳着詹嘉言后脑勺,“别跟我打马虎眼,自己在那儿瞎寻思。” 詹嘉言抽手捂住脸,“就是那天啊,你让我熬汤那天!” 这么一说,谢泽就想起来了,直接在詹嘉言脑门上拍一巴掌,“那是陆林。” 城郊陆海别墅,二楼。 “小姐,老板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一身黑衣两个保镖一脸为难,他们都知道这位祝小姐跟了老板好几年,而且还是祝家大小姐,身份就比屋里躺着的那位差那么一点点,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可现在老板的命令在,他们也没办法。 祝研往身后栅栏上一靠,小身板看着随时都要后翻过去,颇为无奈道,“两位大哥哥,你们听表哥的话么?” 两大个二话没说直接点头。 “这就对了,我也听表哥的话,本来不该为难你们,”祝研把头发往耳后一别,小脸可怜巴巴,“可是,屋里那是我弟弟,自从出了事我就没见着过脸,这是病人又不是囚犯,再说了林林中午饭吃没吃你们知不知道?” 这话一问,俩大个对视一眼,老板把小少爷接回来两天,小少爷就没吃过饭,全靠营养针吊着,老板什么话没说,可脸色他们看的出来,要是今天再不吃,他们估计得再回底层锻炼了。 “小姐,我们也很为难,可是老板都没说话,谁也没办法,您还是回屋吧。”俩大个硬着头皮,继续当门神。 祝研气的磨牙,要不是谢泽让她进来看看她可没时间跟这些蠢货在这儿磨,随即,一跺脚,“谁说没办法,我弟弟我看着心疼,我进去他要是不吃饭,本小姐直接从这儿跳下去行吧?” “额。”两大个一脸黑线,“小姐,您还是回吧。” 我去,祝研手抓紧到腰的栏杆,心想,谢少啊,让你亲一下可真难!随后转身,小腿一抬,高跟鞋卡在栏杆的雕花上。 “小姐,您干什么!”俩大个一惊,看着祝研探出去的半个身子吓出一身汗。 祝研嘴角一抬,手故意晃晃,那感觉像是吓得发抖,只要一下抓不好就翻过去了,“我不干什么呀,就是想进去看看林林。” 俩大个走到栏杆旁边,生怕这位大小姐一不小心掉下去,他们是刚升上来的,从来没和这位大小姐正面接触过,而且屋里那位才是他们要伺候的住,要是这位大小姐真能让人吃饭,他们也好跟老板交代。 “小姐,您进去吧,不过,不要待太久。”俩大个自觉退下,打开门。 祝研小心翼翼下来,拍拍开门大个厚实的胸脯,“好的~”,推开门进去。 门口大个脸一红,深吸口气,站好。 祝研进去就看到躺在黑色大床上的陆林,黑色是最不适合陆林的颜色,可这屋里所有都是陆海准备的。 走到床边坐下,祝研看着陆林苍白的脸,陆林就这么躺着,就像死了一样,可惜只是睡着了。 就这么静静看着床上的人,祝研笑笑,陆海要是能这么对她就好了,可孩子就是孩子,不知足。 许是感觉有人,陆林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干巴巴的嘴咧开笑笑,“研姐,你来了......” 祝研点点头,摸摸陆林的脸,轻声笑笑,“瞧瞧,都啥样了,我听谢少说本来都好的差不多了。” 陆林眼睛这才有点光,“研姐,你见泽哥了啊,我也想见见泽哥,可是我哥不让出去。” 第77章 戏精要精 “我哥他不让出去。”陆林翻个身侧过去,碎发遮了半张小脸,显得更加苍白无力,就像正欲起飞的幼鸟,刚扇动翅膀,一阵大风刮来,就被生生掐断了两翼,失去翅膀的绝望远远超过身体的疼痛。 “林林。”祝研摸摸陆林的头发,“你哥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他怕你出事,你看看你刚出车祸,身体还没好,就不吃饭,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哥他能放心......” “研姐,我不是不想吃饭。”陆林打断祝研的话,他自己的身体他当然想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不会真不要命,只是现在陆海把他关屋里,窗户都封死了,除了定时来检查的医生,和门口给他送饭的两人,他谁都见不到,之所以敢不吃饭,是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反抗陆海的方式,反正,不吃饭也不会死。 “研姐,我也不想这样,本来我打算出了院就去泽哥公司上班,和朋友约着吃饭看电影,就跟泽哥一样,干自己想干的事,我知道我没有泽哥的本事,可我会努力......我想让人知道,我姓陆,叫陆林,不是陆小少爷......我......我......我想离......”陆林身子逐渐变得颤抖,鼻音也越来越重,手一只揉着眼睛,直到最后一句话已经整个身体都在抽动,断断续续半天,才把后半句补齐,“离陆海远......远的......” 祝研拍着陆林的被子,双眼湿润,“林林,我从来不知道你心里这么难受,你哥他可能做的不好,可他不不会害你,不过,你要是真觉得在你哥身边不好受,研姐能帮就帮你。” 陆林拿开手,双眼通红,祝研笑笑,“研姐不骗你,你泽哥说等你身体好了就去上班,你不是还有个挺喜欢的姑娘么,身体养好了你哥肯定让你出去。“ “什么很喜欢的姑娘......”陆林白脸微红,“那是朋友,就是朋友......你别误会。” “行啦行啦,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祝研眯眼笑笑,“这次要不是人家,你可没这么幸运,养好身体好好请人家吃顿饭,看个电影什么的,知道么,嗯?” 陆林点点头,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车祸以来谢泽一直在照顾他,做梦一般的幸福感,甚至让他忘了给田灵打个电话,现在手机又被陆海给收走了,更打不了了,不知道田灵现在怎么样了。 陆林本来就长的很是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眼梢微挑,和陆夫人很像,现在苍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比一般姑娘都要好看很多。 陆林和陆海虽然是亲兄弟,却几乎是长了两个极端,一个漂亮,一个帅,不过有一点两人却是很像,那就是鼻梁,祝研盯着陆林露出来的半截鼻梁,眼神逐渐迷离。 “林林,有没有人说过你和你哥其实长的真的很像?尤其是......”祝研伸手,扒下陆林盖在脸上的被子,手指尖点在陆林鼻尖,笑笑,“简直一模一样.....” 陆林从来没跟女孩子亲近过,尤其是这么亲密的触碰,就算知道祝研是姐姐,还是羞得红了脸,“没,没人说过......” 祝研坐床上,抱着腿,下巴垫在膝盖上,盯着陆林,自言自语,“真是太像了......你说,明明知道是亲的,怎么还会有人想不开呢......不过,我也一样,所以他不是更应该理解我么......” 陆林看祝研拳头握的死紧,嘴里还念念叨叨一些自己挺不懂的话,坐起来推一推祝研肩膀,担心“研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什么。”祝研拍拍陆林脑袋,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我去让人给你做饭,好好吃点,把这两天的补回来,对了,你泽哥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你哥现在是纸糊的老虎,就是个花样,不敢怎么着你,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逗他玩玩出出气。” 陆林一懵,还没搞懂这话里的意思,就看到祝研已经要开门了,下意识就把人叫住,“研姐!” 祝研正寻思一会儿怎么跟谢泽讨要亲亲,心情正不错,听见陆林叫这一声,深吸口气,收拾好甜美笑容回头,“嗯,怎么了?” 陆林有点不好意思,“研姐,我能不能用你的手机给泽哥打个电话啊?” 祝研眯眼笑笑,刚要搭话,啪嗒一声,门打开了,门口探进一只脑袋,“祝小姐......”可能是没想到人就在门口,大个推开门就看到祝研漂亮的侧颈,再加上身高优势一低头又看见白嫩嫩若隐若现的沟沟,顿时红了脸,轻咳两声,“小姐,老板要回来了。” 一听陆海回来,陆林顿时脸色就不好了,冲祝研笑笑,“算了研姐,当我没说,我一会儿吃饭。” “打起精神,改天我再来看你。”祝研出去拉上门,瞥一眼门口两人,“两位大哥,我不坑你们吧,盯着我干嘛,吩咐人去做饭啊!” 两个大个这才把眼睛从祝研身上收回来,其中一个赶紧道说,“属下这就去。” 等人一走,祝研挺挺胸脯,看看留下来的大个,问,“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个低下头,盯着祝研的小脚踝,眼低是压抑的贪婪,“应该马上就到了。” 祝研踩着小高跟离开,而身后大个抬起头,盯着祝大小姐后背,舔舔嘴唇,以前就是远远看,没相到这位知书达理的大小姐,是这样风骚的尤物,要是能搂在怀里抱一抱,打回底层他都知足了! 谁都没想到陆海下午就回来了,谁也没想到两天没吃饭的小少爷,也要吃饭了。 陆海刚到门口,就有人说小少爷要吃饭了,厨房正在准备。 下人们本来以为主子改高兴,结果陆海什么话也没说,脱了西装就上楼了,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守在陆林门口的两人一看老板过来,低头,“老板......” 陆海抬手,两人后半句话生生咽回去,就听陆海声音冰冷,“今天谁进去过?” 第78章陆林和陆海1 “谁进去过?” 陆海说这话的语气并不好。 门口两人立刻回过脑子来,自己是长了什么豹子胆敢违背老板的命令,里面的人不吃饭老板都没发话,他们操什么心,底下人要做的就是听话,他两兄弟不就是这么才上来的么,怎么刚才脑子就糊涂了...... 陆海并未看两人一眼,不够周身气场已经煞的两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两人战战兢兢,开门的手都有点哆嗦,“是祝小姐......劝小少爷吃的饭......” 他们知道自己是活该,违背老板命令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们再不可能在本宅待下去,回底层去,还是轻的们,只要老板一句话,他们这辈子只能在路边要饭吃。 遗憾吗?当然遗憾。想起那丰满诱人的沟壑,纤细勾人的腰身,还有光洁如玉的脚踝,这等小说里才有的尤物,就这么错过了再也见不着,谁不遗憾? 大门推开,两人低着头等着陆海的最终判决。 “只此一次。” 陆海语气冰的要冻死人,却看都没有看两人,只顺手轻轻挂上门,那动作像是怕惊动了熟睡的猫儿,轻柔的过分。 陆老板嘴里何时说过只此一次这种话,机会只有一次,没了就是没了,才是大老板手底下人的训语,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惊疑的眼神里确定,没听错。 擦擦额顶的汗,两人挺直身板站在门口。 陆海还未走到床边,就看到黑色大床上,陆林侧躺着闷着头,露着的半截雪白后颈,陆林本就长的白皙,在黑色围绕下,身上的任何一个露出来的部位都显得异常清晰艳丽。 对有些人来说这种艳丽就是致命的漂亮花朵,明知碰不得也要养起来天天欣赏观摩。 陆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站在床边,丝毫不加掩饰的近乎贪婪的注视着那半截外露着的细颈,连呼吸都尽量放缓,生怕睡着的人把这唯一的福利收回被窝。 “我不想看见你。” 感受到身后野兽的注视,陆林实在是装不下去,捂上脑袋,近乎厌恶的说出这么几个字。 一切融于黑色之中,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陆海皱皱眉,看着微微颤抖的被窝,最后还是轻笑一声,丝毫不介意被人嫌弃,坐在床沿,抬手下落,手掌落在枕头上。 陆林明显觉得有什么东西沉沉压在枕头上,隔着着被子几乎贴着自己的后脑勺,而自己也感觉身边气压莫名的沉重,喘不过气来。 接着盖在头顶的被子被轻轻缓缓却又不容抗拒的拉开,屋里不冷,可他还是后脑勺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陆海大掌轻轻揉着陆林后脑勺的头发,拇指时不时擦过陆林还藏在被窝里的耳朵,像是在关爱什么小动物一样,而且还是那种只要哦他愿意可以随时掐死的动物。 陆林动都不敢动,他知道陆海讨厌他,可又觉得应该还没有到想掐死自己的地步,毕竟再怎么着自己也是他亲弟弟,而且自己除了不怎么听他话,也就是个没出息的小少爷,没犯着他半点利益。 “林林,你怕我?”陆海看着紧紧团在一起,盖着被子还在瑟瑟发抖的轮廓,虽然这话问的很轻柔,可他眉间拧成一团,明显的并不怎么愉悦。 陆林确实害怕,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陆海的害怕已经是深入到骨子里的,别说陆海这么碰他一下,就是平常多看他两眼他都觉得自己快被吃了。 明明以前不这样的,以前连看都不乐意看他一眼,那会儿他还千方百计想让自己哥哥多看自己两眼,对着镜子找角度,笑到自己最满意,特意在他面前展示,一开始他确实看了两眼,然后就是一脸厌烦,好像看见了什么脏眼的东西。 他以为是自己笑的不好看,不招他待见,直到他从那些女孩子嘴里知道自己笑的不丑,才知道陆海就是烦他,怎么着都烦。 也许他曾经试着不去不去讨厌自己这个弟弟,因为他确实看到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宠溺,可立刻又会恢复冷淡。 所以后来他也不去讨好这个哥哥了,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可陆海却跟中了邪一样,变身好哥哥,事事管着他,国外的几年,他一个朋友没有,只有赛车,这个男人是疯子,有病。 “你觉得我不该怕你么?”陆林掀开被子,躺平了,瞪着老虎眼,第一次正视陆海的眼睛,要是可以他真恨不得立刻拆了这间屋子,不,这个笼子! 陆海也是一愣,他都多少年没看到陆林敢这么直接盯着他了,这么狠咧咧的样子是勾人,可是不是他想看到的,于是,轻轻抬手,不管不顾陆林眼里的惊诧,略有粗糙的指尖使劲磨砺陆林微翘的眼梢,嘴里念道,“林林,你不该这么看着我,就拿你看谢泽的眼神就行,分给我一点。” 陆林不知道自己看谢泽是什么眼神,自然也不了解陆海这句你该拿看谢泽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陆海粗糙的指尖磨得他脸疼,抬手就一把扇开陆海的手臂,气道,“别碰我!” 和谢泽和陆海谈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两人都是没什么大情绪的人,他们对外的模式就是那些,你永远摸不准他们真正的想法。他们真高兴的样子,真生气的样子,能让他们真高兴的点儿和能让他们真生气的点儿到底是什么,基本上没人知道。 谢泽是从小放养,而且就是喜欢自己单手干,一切全靠自己打拼,人情世故见得多,知道如何用表情伪装,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真正的自己。 而陆海的江山一大半靠自己还有一小半靠陆家,他可以不苟言笑,不动声色,没人管这些,因为他是陆家大少爷,所以没人知道什么时候生气,生气起来是什么样。 而且,这两人真的是很少生气,除非是真被人触了逆鳞。 “滚开!别碰......唔!”陆林气急之下张口就骂,可惜就差一个字就骂完了还生生被人堵在嘴里。 温热急切的气息喷洒在口腔,柔软的舌尖碰上洪水猛兽,想避却又避之不及,唇舌的突然被擒吓的陆林睁大眼,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了什么...... 明明......明明......明明什么陆林已经不知道了,他吓的要死,明明是自己口腔,可那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淹没,几乎是立刻,条件反射,他嘴上用力,张口狠狠下咬,可还不等他下颌一动,下巴被人狠狠捏住。 陆海舔舔陆林唇角一丝珠水,手下捏着陆林的下巴,像是要捏死一纸蚂蚁一样,嘴角挂着一抹阴狠,“我不碰你,谁碰你?” 第79章陆林和陆海2 陆林因为长的好从小到大就找女孩子喜欢,可虽说如此,小少爷长这么一个也女朋友没有交过,再说国外这几年,亲脸颊打招呼是肯定的,不过这就跟握手差不多,真要算起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亲过什么人,也没被人亲过。 埋首在自己脖子上啃咬的男人,像是猛兽一扑食一样撕扯撕咬,陆林只觉得阵阵痛意伴着血液流遍全身,恐怖骇人! 陆海能清楚感觉到陆林的僵硬,不过他不介意,因为早晚有这么一天,既然小家伙一个劲儿不听话他不介意用别的手段让他听话,“林林,这才是碰你,而且接下来我还会继续。” 你这个疯子!陆林几乎是立刻就要嘶喊出来,可是他说不出来,可能是惊吓太大,几乎是在感觉到颈间疼痛的瞬间他就头脑一片空白。 全身上下哆哆嗦嗦,陆林牙齿都在打颤,被禁锢在耳边的的双手不自觉抓紧抓握,指甲狠狠掐着手心,半天,才疼的回过点劲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海,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在干什么啊哥?” 说完这句话,陆林喘不过起来了,喉间发出呜咽呼噜声,似是要喘不过气来,只能扯着嗓子发出一阵阵让人心悸气竭的恸哭,“额啊——啊啊啊啊!” 你在干什么啊,陆海?你知道自己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我怎么着你了,至于你这么对我? 如果说上次出车祸陆林哭的鼻涕眼泪留了一脸是因为害怕死亡,那这次纯粹就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或者说极度恐惧这个事实,无能为力。 陆林的身体一抽一抽的,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喉咙间呜呜咽咽,眼看就要立刻背过气去,他身体本就还没恢复好,又饿了两天,被陆海摁在床上,只挣扎了一会儿就没劲了,耳边枕头湿了一大片。 看着陆林这样,陆海说不动容是假的,本来他不想这么早的,陆林还太小,他怕吓着他,可他的纵容却让他觉得可以逃离,还把自己弄伤了,那天谢泽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这辈子第一次有快窒息的感觉,要不是手机上的追踪装置,他的林林,他养这么大的林林,就没了...... 谁都可以死,可他的林林不能,起码不能死的比他早,所以他得栓着他,看着他,没有人能把他带走,只要他还活着。 陆海松开手,拇指轻轻擦着陆林脸颊,亲吻陆林冰凉的脸颊,低声道,“林林,别害怕。” 陆林咬着牙摇头,双眼瞪着陆海,他向来不敢看陆海的眼睛,而现在他却像垂死挣扎的小兽一样,直视陆海幽深的瞳孔,这双眼睛里的东西太陌生了,赤裸裸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可这几乎能要人命的眼神,瞳孔却在颤抖,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这个男人说着让自己别害怕,可他在害怕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他害怕的,对自己的弟弟抱有这种恶心的想法,让他害怕?呵,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吧。 “哥,求你了。”陆林握住陆林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看着陆海的眼睛,颤抖道,“你一定是喝醉了是不是?我是陆林,是你弟弟,真的你再看看,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林林。” “林......”陆海手掌轻轻摩擦着陆林的脸,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嘴巴,多熟悉又陌生,他看了二十年,肖想了十多年,却不敢碰的这张脸,怎么可能认错呢,这世上还有谁跟这张脸的主人一样,让他恨不得揉碎了,揉到血肉里,再也不会想着离开他。 “是么,我是喝醉了么。”陆海嘴角一抹自嘲,手指尖的温度也逐渐升高,描着陆林的脸,“今天确实是喝了点酒。” 陆林身体还在僵硬,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要是他不放过自己,自己也根本躲不过去。 陆林试着放松身体,眯眼笑笑,尖细的小虎牙似是闪着熠熠光辉,“哥,我有点饿了,刚才研姐就说让人去做饭了,还没做好么?你让人帮我问问好不好?” 陆海这个人从懂事起就行事狠辣,不苟言笑,他似乎是从出生起就没有什么能上心的东西,包括谢泽,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跟自己太像了碍眼罢了,直到有一天,他的手握住了一双手,那么的小,那么的温暖,有人说让他护着,他就护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那个小他五岁,跟在他身后,糯糯的叫他哥哥的小家伙,他甚至连看都没怎么看过。 注意到的时候,小家伙已经长大了,出乎意料的漂亮,依旧喜欢黏着他,冲他笑,太阳底下露着糯白拔尖儿的小虎牙,那样子就像是再摇尾乞怜,他看着只觉得心烦气躁。 后来小家伙不再冲着他笑了,他本来不在意,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小家伙还是会笑,只是唯独不对着他了,那一声声哥哥叫的一点都不开心,那小心翼翼躲开的眼神带着抵触,可那避开他的眼神,却缠在别人身上,看着别人的照片四年。 阳光消融冰块,可太阳再暖也溶解不了人心的寒冰,陆海的心底是深渊,没有光线穿透,也没有能一探究竟,除了他埋在心底的那唯一的光线,以及带来光线的人。 陆林不知道陆海在看什么,眼神像是有重重迷雾,让人看不透,他的脸快被陆海盯僵了,好不容易放松的肌肉,几乎要再度紧绷,他得趁着陆海现在没动静继续说,“哥,我不该对你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 “别,”陆海手指放在陆林唇上,指尖刚好就放在虎牙的位置,几乎是带着乞求道,“林林,别说话,继续笑。” “哥。”陆林没听懂陆海的意思,这是让他别说话,还是以后别惹他生气,他现在可没心情再笑,心里烦躁的不行,可也不能惹怒陆海,于是拧着眉,咧出半个微笑,“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闯祸,让你担心了,我错了......” “不是这样林林,不是这么笑。”陆海却像是没听到陆林说话,手指移到陆林嘴角,要求道,“这里再往上挑一点,还有这里,”说着再度把手指移到虎牙的位置,“这里要露出来。” 陆林不知道陆海到底想干嘛,不过现在只要陆海高兴就行,于是深吸口气,摆出自己最自信的微笑,这要是陆海想要的就太简单了。 果然陆海真个人跟之前都不一样了,仔细看眼底竟是有沉沉的笑意,这样的陆海,他从来没见过,整个人都是温柔的,从气势到眼底,陆林心里跟打鼓似的,他不敢说话,生怕惊醒了刚才的恶兽。 陆海就这么趴在他身上,手臂支在他的耳侧,盯着他的脸,就在他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之后,身上的人才有了动静。 陆海坐起来,“吃饭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陆海嘴角一抹微笑,不过他这才听到门口的敲门声,接着就有人推着餐车进来,“老板,也给您准备了。” 原来刚才走神的是自己,甚至没听到有人呢敲门......难怪陆海会笑了。 第80章 年奉行 陆林以为自己这次车祸,陆海会打断自己腿,可是他发现刚开始自己没吃饭那两天陆海几乎没出现过,本来他还觉得可能是陆海打算等自己身体好点再动手。 可陆海自从那天下午的反常之后,几乎就没出去过了,而且这都一周过去了,他几乎每天都是在自己屋里坐一整天,脾气反倒比之前好了,一点也没有要动手断他腿的样子。 陆林依旧没弄明白谢泽让祝研帮忙带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这一周陆海对自己的态度确实跟他想得有点不一样。 逆着钻过窗帘的微光,窗边坐在椅子上男人面对着黑色大床,手支着头,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黑色大床上陆林侧着身子,从被窝里探出头,露出两只眼睛盯着窗边的男人,还是这样,连续一周了,每天早上他醒过来都会看见他坐在这里。 那天之后陆海倒是再没对他做什么,而且他还平淡的好像完全没有那天的记忆,在他面前吃饭办公,甚至只要自己不跟他说话,他能一整天不说话,也许,那天真的是他喝醉了...... 陆海没有把窗帘拉开,那现在就是早上,虽然有阳光丝丝缕缕的,可这屋里的几乎被黑暗笼罩,陆林轻轻把脑袋重新埋到被窝里,闭上眼。 咕噜......咕噜...... 陆林在被窝里团成一团,按压着肚子,可还是控制不住肚子发出这种尴尬的声音。 “醒来就去洗漱,一会儿吃饭。” 陆海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缘故,还透着一丝倦怠,明知道不可能,可陆林就觉得这话像是贴着自己耳朵根说的,而且声音似乎有温度,灼的自己心里发慌。 本来就打算这么当做没听到,陆林拽着脑袋顶的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希望赶快再次睡着。 可是,被子还是被一双大手掀开,刺眼的阳光顿时晃进陆林眼里,还不等他抬手遮,头顶就自然笼罩了一片阴影。 陆林抬起头,这个男人像是山一样,就这么站在床边,白色衬衣下露着半截锁骨,明明很性感的身材,脸上却带着不耐烦的样子,“吃完饭等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再睡。” “好。”陆林翻个身坐起来,从另一边下床,进浴室前嘴里还念叨,“你要是真看我不顺眼,就让我回老宅,反正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爷爷也看不出来。” 陆海盯着浴室门关上,低头看着床上塌陷的部分,嘴角抬起一抹近乎温柔的微笑,不过也就是一瞬,随后就叫人准备早餐。 今天可以说是新年第一个早上没有风,阳光又很充裕的日子,锅上熬着粥,詹嘉言把被子抱到阳台上晒着,谢小泽在他腿边转悠。 一大早上他刚把粥上锅谢泽就打电话过来,说让他先别做饭,等他过来,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正准备做饭,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所以刚才他把粥熬上了,一会儿再弄点小咸菜,谢泽一到就能吃饭了。 “汪~” 晒完被子正在拖地的詹嘉言听到自己手机铃声,赶忙拿起手机,一看来电,顿时心情很不错,手机放在桌子上开免提,边拖地边回复,“孟萧。” “嘉言,今天忙吗?”孟萧那边声音听起来挺嘈乱,像是在地铁上。 今天周六,詹嘉言本来打算收拾一下屋子就看小说来着,太阳这么好,坐在阳台看书一定一定很舒服。 “本来打算看书来着,怎么,你有事啊?”詹嘉言扫开卧在地上的谢小泽,叠一下抹布继续擦地。 “我就知道,没什么事你就在家等着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准保你高兴。”孟萧大笑两声,继续道,“啊,你吃饭了没,我出门早没来得及做,要是没吃呢,一会儿我给你买点。” 詹嘉言手一顿,一会儿谢泽要来...... “额,孟萧哥,你已经出发了吗?”詹嘉言看看墙上的表,站起来拿起手机。 电话那边迟疑了片刻,“已经进地铁站了,怎么......你今天不方便吗?” 谢泽要来,肯定不会吃了饭就走,而且他看孟萧应该是怎么都不顺眼,要是两人凑一起,估计还得打起来,孟萧虽然个子比逼近一米九,比谢泽高,可性子温柔,而且这辈子估计没跟人打过架,和谢泽动起手来估计只有挨打的份...... 詹嘉言走到厨房,搅拌一下小米粥,“孟萧哥,明天吧,我去找你......” “也行,明天吧。”孟萧语气里听不出来不高兴,“明早上还是我去找你,你多睡会儿。” 这个人总是这么温柔,詹嘉言笑笑,点点头,“嗯。” 挂了电话,詹嘉言放下手机,盯着孟萧的名字看了半天,放下。 刚放下手机,准备擦地,门铃象征性的响了一下,詹嘉言刚抬头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谢泽推门进来,就看到詹嘉言正跪在地上,抬着头看着自己,颈部微扬,依稀能看见衣扣下的锁骨,白色睡衣袖子卷在上臂,露出雪白的手臂,手估计是沾了凉水,有点泛红,关键是眼神还有点呆愣,看上去角度衬的人跟只小猫似的。 “大清早的你干嘛呢?”谢泽关上门,跟生怕有人看见屋里宝贝似的,轻咳两声,“起来换衣服。” “擦地啊还能干嘛?”詹嘉言站起身,往洗手间走,“你先换鞋。” 谢泽看着詹嘉言穿着拖鞋露着半截白白的脚后跟,眼神沉下去,他也就两天没见詹嘉言怎么就觉得詹嘉言哪儿都这么勾人,今天要不是有正事,他现在就想把人摁地上...... 刚换上鞋,詹嘉言就在洗手间喊,“谢泽,你赶快去厨房看看,我熬了粥,估计能快好了。” “不是说不让你做饭了么?”谢泽瞅一眼正在洗抹布的詹嘉言,转身快步走到厨房,就看到半锅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而且,厨台上还有切好的小咸菜。 关了火,刚好詹嘉言也走过来,“怎么了?” 谢泽这是怎么了,之前早上熬粥,他恨不得把锅底揭了,今天这么一大早过来还嫌弃他做饭了! “你不乐意吃算了,好走不送。”詹嘉言皱眉放下袖子就往外走。 “詹嘉言,你他妈是不是年年不长脑子啊?”谢泽一把拽住詹嘉言手腕子,自己怎么跟这么个呆货过了这么多年? “你他妈脑子多,浑身上下都是脑子!”詹嘉言龇牙咧嘴跟只小恐龙似的,他这辈子就谢泽就被谢泽一个人侮辱过,所以谢泽这话一出,詹嘉言立刻他就想起这几年谢泽对他的瞧不上,眼圈一红,抬脚就要踹,抬手就要打,“艹!滚开!” 谢泽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就看到詹嘉言红了眼,心里一紧,把人抱在怀里,“你哭什么哭,是不是个男人!年年这会儿去体检,你他妈能不能长个记性!” “......我”詹嘉言手一软,搂住谢泽,双眼闪着泪花,“王八蛋,那你不能直接说吗......” 第81章 说变脸就变脸 詹嘉言和谢泽交往以来每年都要体检,要说一开始詹嘉言对这事还挺上心,可这几年下来体检结果都显示两人身体健康,慢慢地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而且他本身就懒得动,这两年越发不乐意出门,也就是遇见孟萧,偶尔约他出去一次,他才动动。 谢泽在詹嘉言脑门拍一巴掌,“还愣着干嘛,换衣服!” 詹嘉言匆匆忙忙回卧室,扒拉一套衬衣长裤穿上,出来就见谢泽倚在门口等着,谢小泽就围在他脚边龇牙咧嘴。 谢小泽不是一只脾气不好的狗,可以说温顺的不行,田灵第一次来家里也没见它叫唤,还有之前去孟萧家那次,小家伙也屁颠屁颠卧在人腿上,好不亲昵。 唯独对谢泽,小家伙才摸不准脾气,让谢泽看一眼,就怂的半天趴在地上不敢起来,谢泽要不搭理它,它还就爱上去凑上去,或蹭蹭舔舔,或龇牙咧嘴,非要惹得谢泽满脸黑线,恨不得拿它下锅的地步。 许是见谢泽不想往常一样拿脚挑开它,小家伙胆子更大了些,张嘴就咬谢泽的拖鞋。 小家伙其实已经不小了,就这么四腿着地站着眼看要到谢泽膝盖,而且以前还算嫩的犬牙早就扎实了,薄薄的拖鞋要真让它这么一口下去,肯定得穿透了咬到脚趾。 “谢小泽!” 詹嘉言这一吼,可把小家伙惊一跳,放弃眼前的拖鞋扭身就往回冲,三两步跳到詹嘉言身边,坐下,尾巴来回拍打着地面,仰着脑袋,黑眼珠圆不溜秋泛着水光,张张嘴,“嗷呜~” 那样子似是刚考了一百分,等着家长发糖的小孩儿,詹嘉言心一软,接下来的的两句训斥又咽回肚里。 詹嘉言瞟一眼谢泽,这人脸上也看不出个表情,生不生气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他不喜欢谢小泽就对了,轻咳两声,詹嘉言压低声音,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指着伸着舌头一脸讨赏的谢小泽,“狗崽子,你一大早是不是去哪儿偷吃了豹子胆!谁都敢咬!一会儿没饭吃!” “汪汪~”谢小泽尾巴轻快的拍了两下地板,小舌头在詹嘉言手指上添了一下子,“嗷呜~” 这一添,把一个人的心舔化了,也把一个人的心添炸了。 詹嘉言蹲下去,额头碰碰詹嘉言三角形的黑鼻尖,一脸幸福道,“宝贝儿~~” 谢泽脸都黑了,本来他没把谢小泽对他的挑衅当回事,詹嘉言乐意装着骂两句就骂两句,他权当看个热闹,可这小畜生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添詹嘉言手指,而且詹嘉言还表现的这么亲昵! 宝贝儿,詹嘉言什么时候这么叫过他,别说这么叫他了,就连姓詹嘉言都没给他摘过,就这么一只狗,还用它谢泽的名,养了不到半年,詹嘉言就叫宝贝儿了! 谢泽气炸了,詹嘉言先是因为一个男人打他,后来又为了女人打他,现在连个畜生都要叫宝贝儿,他在詹嘉言心里到底排在哪儿? 詹嘉言真能像他说的那样,愿意等自己?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心里其实谁都比谢泽这个人重要。 詹嘉言没想到谢泽已经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想了这么多,他站起来,走到谢泽身边,“谢泽,你别跟谢小泽生气,它就是想跟你亲近,你不搭理它,它又不会说话,只能动手动脚了......” 谢泽把人拽到怀里,手掌贴在詹嘉言额头,使劲蹭了蹭,下巴抵着詹嘉言额头,“詹嘉言,你别对一只狗这么上心。”它也就能活这么几年,最后伤心的还是你。 詹嘉言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泽颈间,“你是不是吃醋了?觉得我向着谢小泽不向着你?” “这是事实,我醋什么。”谢泽面上不怎么自在,要是詹嘉言再长高点估计就能看到谢泽脸上醋意横生的样子,可他现在只能看见谢泽的唇瓣,薄薄的,甚是诱人。 微微抬头,在谢泽嘴上亲一口,詹嘉言面色赤红,“你要是跟我结婚,我以后就谁也不搭理,而且除了生孩子什么都能做。” 谢泽皱眉,推开詹嘉言。 谢泽有时候也很矛盾,他想让詹嘉言黏着他,可又觉得詹嘉言应该往外走走,当初詹嘉言放弃保研资格,甚至大学一毕业就急着找工作,他就看不惯,詹嘉言这种人,不适合在社会上混,最好能有个象牙塔,把人圈在里面。 看着詹嘉言失望的样子,谢泽大手托着詹嘉言的耳朵,指尖在他发间轻轻摩擦,拇指按揉着詹嘉言的脸颊,“詹嘉言,你是个男人,现在快三十岁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谢泽说的太过郑重其事,詹嘉言一愣,等抬头看清谢泽眼里的认真,才顿觉勾着谢泽腰身的的手,指尖开始发麻,麻木的笑两声,詹嘉言回了句,“你要说什么?” 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要松开,谢泽知道詹嘉言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知道这话伤人,可他就是要伤詹嘉言,不然谁会管他,而且他也不乐意把自己的人交给别人管。 谢泽双手捧住詹嘉言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言言,人活着一辈子,总要有点追求,你半夜偷偷摸摸去书房,笔记本里写的那些东西存了多少年了,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其实谢泽说到一半,詹嘉言就知道了,他以为自己瞒的好好的,以为谢泽不会去注意自己的事,结果这个男人今天忽然告诉他,他都知道,而且早就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停顿一下,缓一口气,詹嘉言继续道,“那也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写了,而且,谢泽,现在都几点了,要是不去体检,你就坐下吃了饭再走吧。” 谢泽一看詹嘉言这态度,就知道他犟脾气又犯了,听不得别人说话,“那好,言言,我这么说,你说你喜欢我,会等我一辈子对不对?” “对。” 谢泽忽略詹嘉言耳边的一抹嫣红,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喜欢书,也想过要写一辈子?” “......嗯。”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喜欢仅此而已,你嘴里的一辈子太短,如果说我诳了你七年,那你呢,你是准备用一辈子来套住我到哪一天呢?” 谢泽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这么说,詹嘉言会生气归生气,可也会思考,等兔崽子气完了,他再哄哄就好了。 “我没有骗你。”詹嘉言没想到谢泽是这么想的,自己对他的告白,在他看来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根本就不信。 “那就让我看看。”我知道你没骗我,是我骗你,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画了多大一个圆,才把你圈进我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定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了。 谢泽抱紧詹嘉言,脸上的表情,是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的野心与温柔,看看时间,谢泽道,“言言,坚强点。” 第82章 一起出门 阴历二月初,快要立春,可一大早上日头再暖,也有些凉气逼人。 谢泽前面带路,詹嘉言并不是很乐意的跟在他身后,谢泽屋里那些话是说他不思进取,没有上进心,虚度了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一句话说就是没出息。 大学毕业那年是谢泽生意最忙的时候,他几乎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谢泽一面,电话也是说两句话就挂了,他本来觉得没什么,谢泽忙,他又帮不上,等他忙完了,累了自然就回来了。 那年可以说是他大学四年最轻松的一年,谢泽不出现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写小说,稿费虽然不多,不过,加上奖学金也挺宽裕的。 保研通知下来那天,谢泽同样不在,而且唯一的电话还是几天前打的,他就寻思要不要给谢泽打电话通知一下,自己保研了,虽然之后的学费也是个问题,不过,他会继续努力,争取能拿奖学金。 给谢泽电话打通,还没开头,谢泽那边就告诉他一个消息,幻海赢了个大项目。 谢老板赚了人生意第一笔巨额收益,直接跃身本市最受关注创业公司,还没毕业名声就大破了天。 幻海是谢泽大一着手准备,大二那年正式开起来的,三年时间,谢泽除了偶尔来学校听课考试,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没在学校出现过,他那些狐朋狗友詹嘉言见过不少,因为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说话也不多。 詹嘉言对谢泽家里的了解,也基本上都是接到那些人电话,让他把喝醉的谢泽拖回去时,听他们一群醉鬼互相调侃得来的。 詹嘉言炫耀的的话没有说出口,他比谢泽大一岁,整个大学就是靠奖学金撑下来的,读研之后还要继续争取奖学金,他是老师嘴里标准的好学生,虽然他对老师眼里的认可并没什么感觉。 挂了电话,詹嘉言在出租屋里待了两天等谢泽回来,两天的时间够他想很多东西。 他想到高中那年回家路上,老虎机旁边,满满一桌子硬币,那些人勾肩搭背围着他,他也在笑,似是融入其中,可是谢泽眼里却看都没看那些钱一眼,所以他记住了谢泽这个人。 大学两人考到同一所学校,对很多人来说疯狂放肆的日子刚刚开始,谢泽也交了一堆朋友,整天不在学校,回来时几乎都是半醉,日子持续了大半年,直到后来就成立了幻海。 幻海越来越好,谢泽的路越走越远,而自己从一个象牙塔蹦到另一个象牙塔,如今又要再去另一个。 谢泽的个人魅力足以吸引所有人,而自己是最不适合他的,何其有幸能在他身边待了四年。 不想放谢泽走,一点也不想,这个男人只能是他詹嘉言的。 所以,他决定走出象牙塔。 如今又快一个四年。 “喂,谢泽。”詹嘉言快走两步,走到谢泽身身后两步的距离,慢慢跟着,“我一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对的事,可现在觉得,你瞧不起我是应该的。” 谢泽一身黑色大衣在太阳光下显得更加萧冷肃穆,他也不回头,却是直接停步,拽一把詹嘉言,把人提到自己身边,郑重道,“詹嘉言,你并不比我矮多少,踮个脚,抻长脖字就是一样高。” 这话并不是真说身高问题,另一层意思谢泽相信詹嘉言明白,因为这个人不笨,最起码在该听懂的时候精明的很。 詹嘉言笑笑,“那,我要是懒呢?”话毕低头却看到了谢泽的手,这双手那么大且有力,摸过自己的头,捏过自己胸口,甚至进去过自己最深处。 詹嘉言脸颊发烫。 谢泽在詹嘉言后脑勺拍一巴掌,没用多少力气,说拍其实就跟摸一样,“我自有治懒人的法子。” “什么法子?”詹嘉言脸更红,他想起来,曾经在床上累了不愿意动的时候,这个男人是怎么撩拨他,最后非得逼着自己动才算完事。 詹嘉言摘了手套,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勾住谢泽的手指,从认识谢泽,他的时间都在飞逝而过,他的一切都围绕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走的太远,他得一步不离跟着,谢泽才会是他的,他以为这样是好,可现在,谢泽告诉他,只要自己踮踮脚,就可以和他肩并肩。 明明是先打一巴掌,再给颗糖,这种小伎俩,自己却屡屡中招,因为谢泽这个人有时候温柔的过分,真的很过分。 感受到指尖淡淡的温热,谢泽嘴角禁不住微翘,这几年两人从未在外牵过手,分手之后,再来一次,这小子其实胆子也大了不少。 谢泽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着,“以后你就知道了。” 看,刚念他一句好,又来这套。 “吊人胃口!”詹嘉言甩开谢泽的手,快走两步,进地铁站。 谢泽捻一下手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温度,再看看詹嘉言的背影,把手放回口袋。 刚进地铁站,谢泽就觉得自己是真的给自己找罪受,他谢大老板从大学就舍弃了这种普遍的交通方式,除了每年陪詹嘉言去医院那四次,大学毕业之后,詹嘉言上班骑电动车,再去医院,谢大老板就窝在他后座,憋屈也不说什么。 总之,可说是八年没有跟人挤过交通工具了。 谢大老板站在进站口,眉头拧在一起,进出站的人这么多吗?这还是周末,詹嘉言上班得这么挤着走?怪不得兔崽子宁愿起早跑着去,都不愿意挤地铁。 扫了一眼人流,大老板就扭头眼睛顺着詹嘉言刚才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詹嘉言消瘦的身材,高挑的个子,脸蛋白净帅气,再加上今天穿了一身棕色大衣,更显得特别干净利索,站在队伍中格外显眼,自然惹得旁边的几个小姑娘总想着偷摸摸打量几眼。 不过詹嘉言好像不知道自己挺显眼,似乎看不见旁边有人,手插着兜,眼睛目视前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冷不丁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感觉。 谢泽心情莫名好了,詹嘉言在那儿一站,他就觉得这人头攒动的空间,空气清新了不少,虽说兔崽子让他在这儿等着,可大老板这会儿哪傻站的住,抄起口袋就走过去。 詹嘉言正排队买票,今天不知道什么情况人这么多,还怕谢泽等急了,等前面还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就想回头看看谢泽。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谢泽在自己身后几步的地方,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詹嘉言觉得这地铁站真是热,热的自己晕乎乎的,冲谢泽招招手,“马上了。” 谢泽点点头,看一眼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顿时红了脸,抽回打量谢泽的目光,再不敢扭头。 詹嘉言出来,把纸票给谢泽,“大老板,知道怎么用吧?” 大老板看着手里淡蓝色纸片,弹一下,问,“怎么只有一张,你的呢?” 詹嘉言从口袋里掏出地铁卡,谢泽看一眼,把卡拿过来,纸票塞到詹嘉言手里,“换换。” “事多。”詹嘉言拿着票刷进去,谢泽跟着刷了进去,寻思等回来就把卡扔了。 第83章 有点怂 谢大老板上了地铁才发现,这种普通人的交通工具也是意外便利的。 比如说现在,詹嘉言贴在他身上,就算往后撤也撤不动,只能乖乖的待在他怀里,大衣底下,谢大老板光明正大把手环在怀里人腰上,美其名曰,手没地方放。 地铁里人多味儿也不怎么好,詹嘉言倒是习惯了,可谢大老板鼻子可没受过这罪,低头鼻子往詹嘉言发尖上贴,还是詹嘉言身上这味儿好闻。 “喂,谢泽”詹嘉言咬着牙,就差下嘴咬在谢泽脖子让他断了气,让这个禽兽再这么没脸没皮,“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欠揍呢!” 谢大老板手往下走走,放在肉最多,手感最好的地方,“言言,说实话,我觉得咱们以后可以没事坐坐地铁。” 詹嘉言屁股被谢泽揉捏,而自己又左右动不了,只能在谢泽怀里气的牙痒痒,两人就这么个状态站了几站,快到的时候地铁上才算是空下来,两个男人在这么紧贴着站就有点不像话了。 谢泽虽然一时玩心大起,逗逗詹嘉言,可脑子还在,所以人一少,手也就松开了,詹嘉言更是趁机踩谢泽一脚把人推开,撤两步扭头站的远远的。 背对着谢泽,詹嘉言脸上这才爬上红晕,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谢泽现在的相处模式比两人分手前还密切,似乎两人的关系从未结束而且又回到了刚交往那会儿。 谢泽要是不喜欢他,他自己都不相信,可谢泽不说,不过他愿意等,只是时间问题,谢泽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 “呐,谢泽。”詹嘉言转过身,皱着眉,颇为不爽道,“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怂过呢?” 谢泽不知是听没听懂,半天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詹嘉言看,直到把詹嘉言盯的耳朵充血,才算是说了说了一句话,“下车了。” 陆海别墅。 祝研近来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这几天陆海从早到晚都在陆林屋里待着,守在陆林门口的人都已经撤下去了,除了送一日三餐,和医生定时进去检查之外,陆林的屋只有陆海一个人能开。 早上起来祝研就去敲陆海的门,昨晚上她见到陆海回屋了,再见不着陆海,她真的是要疯了。 “表哥,起了吗?”祝研披散着头发,粉白色丝质睡裙紧贴着身体,身体线条清晰诱人刚醒来,,脸上脂粉未施,看上去非常清透可人。 没有人回应,祝研双手紧握,闭上眼,拍拍脸,做出一个笑脸,转身上二楼。 来到陆林门口,祝研敲敲门,刚放下手,就听里面陆林的声音,“研姐吧,等一会儿,马上开门。” 开门的不是陆林,门一打开,祝研眼睛都亮了,盯着陆海的胸膛,“表哥,今天早上我下厨,你和陆林想吃什么,我去做。” 陆海扫一眼祝研,皱眉,“做饭不是你的工作,去忙你自己的。” “研姐!我吃!” 陆海刚要关门,门又被一双惨白纤细的拽开,陆林带着大大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冲祝研笑笑,“研姐做饭那么好吃,做什么都行,我全吃完!” 陆林这是刚洗完澡,就穿了一件浴袍,头发还湿着,头发丝儿上的水珠顺着细颈流到胸口,干瘦的身材板反倒有一种别样诱惑的气息。 祝研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为陆林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她才发现这个自己基本上不放在眼里的人,长大了,而且长的还好看的不得了。 “行,我去做,一会儿来叫你们。”祝研扫一眼陆海,果然看到陆海盯着陆林,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第84章 你是坏人 陆林估计是看到祝研的睡衣,顿时有点脸红,别开头,“谢谢研姐。”说完就跑床上躺着去了。 陆海站在门口,这才把视线放到祝研身上,微微皱眉,“去换衣服。” 祝研脸一红,捂住胸口,“抱歉,我是觉得家里没外人,也没注意。” 她敢这么穿是有原因的,这周除了做饭阿姨,其余下人全都放假,而且本来这件衣服她就是打算穿给陆海看的。 看着眼前肤色白皙,曲线诱人的女人,陆海伸手把祝研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祝研抬起头,满眼迷醉,“表哥。” 陆海摸摸祝研头发,“研研,陆林还小,以后注意。” 祝研笑容一僵,点头笑笑,“嗯。” 等人走了,陆海才把门关上,看着又坐起来在床上玩电脑的陆林,再次凝眉。 祝研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坐到窗边,打开文件,这几年留祝研在身边一是因为祝研喊他一声表哥,另则是她听话精明,虽然她向来胆子不小,不过,在陆林面前倒也是会装,可现在看来,她快装不下去了。 陆林玩着游戏,偷偷瞥一眼旁边,陆海又一副入定的模样,盯着手里的东西,半天也没抬个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忙过。 虽然手机前两天陆海已经给他了,可他人在儿他都没办法打电话,之前田灵打电话过来,他还没说话就被陆海接过去了,田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一句话就挂了,之后再没打过。 试着给谢泽打电话,还没打通陆海就给他摁了,他当时是生气来着,可陆海反倒一点脾气没有,他摔了一天东西,人家也雷打不动,最后还让人拿了台笔记本过来,亲自打开,桌面上就俩单机游戏。 还是他很早之前玩了半年没通关,后来扔了再没碰过的单机游戏。 看着灰色显示死亡的游戏界面,陆林一把关了电脑,直勾勾盯着窗户,“哥,我身体已经好了,你放我出去吧。” 陆海这才抬起头,“再休息两天。” “休息休息!”陆林把电脑扔一边,一骨碌坐起来,“我早就好了,休息什么啊,在这屋里都快憋出虫了!你就让我回老家吧,我保证以后不在你面前转,不给你找事,跟着泽哥好好学习。” 陆海最不喜欢的两个字就是谢泽,尤其是从陆林嘴里出来的,也不管陆林在那儿嘟囔,依旧自己看自己的东西。 陆林见陆海不理他了,又拿起来电脑,继续玩,边玩边念叨,可能实在是气闷的牙痒痒,嘴皮子更见利索,而且本来嗓门就大,说出来话跟串炮似的,“我怎么说也是你弟弟,泽哥跟我说了,说爷爷让你护着我,你当时也是答应了的,所以别管你现在能耐再大,看谁都瞧不上,可总归姓陆,爷爷的话你总归是要听的,何况是你自己答应的事,你不说话也改不了事实,所以我劝你,赶快让我出去,我不跟爷爷告你状,不然......啊呀!” 陆林手一哆嗦,游戏界面瞬间灰色,抬头看着眼前冰碴子脸的陆海,盯着陆海薄薄的嘴皮子。 陆海低沉的嗓音跟石磙似的压着他的心尖走了一圈,“不然怎么样?” 把头扭向另一边,陆林手拽着被子,缓缓往里下窜,直到只剩个脑袋在外面,才被陆海一把攥住下巴,强迫着对视眼睛。 陆海的眼神倒不像表情那么冷,陆林抬头就看见那双眼睛里的自己,惊得他一下子错开眼,眼珠子左右乱转,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跟陆海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奇怪,陆海抓他下巴干嘛,他干嘛想起来那天陆海喝醉对他做的事,自己一定是到现在还气的脸红! 陆海手指捻磨陆林下巴,陆林左右不敢看他的样子很是可爱,看着脸红到脖子根的小兔子,陆海松开手,唇角一勾,“说,不然怎么样?” 陆林拉起被子盖脸上,堵在被窝里,大声嚷嚷,“我就跟爷爷说,你这人很坏,贩卖毒品,走私军火,吃喝嫖赌!!” “哈哈哈。”陆海这辈子第一次笑这么开心,轻轻拍着陆林的被子,陆林很瘦,隔着被子都很显得单薄,陆海有时候想自己要是真忍不住,是不是会要了陆林的命,毕竟他都憋了这么多年了。 “林林,你说说,我这么多罪证,证据在哪儿?”陆海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的。 “什么证据,我就是证人,亲眼看见,哥,你要是真害怕了,就还回国外去,我不跟爷爷说。”陆林把被子掀开,露出脑袋,这才看到陆海的笑脸,这是他哥,从从来没在他面前笑的这么开怀的亲哥,原来那张冰块脸可以笑的这么好看。 “你怎么亲眼看到了?”陆海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此时的笑脸有什么不妥,坐在床沿,躺在床上的人睁着漂亮的眼睛瞅着他。 这个人快是他的了,这辈子都是他陆海的,谁阻止,谁不愿意也没有用,他陆海想要的,跑不了。 “当时我和莉莉丝一起去酒吧,看到你在包间跟人谈话,桌子上放的就是毒品,你说,你这个一般不去那种地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酒吧,莉莉丝说那人是那片的头头,我亲眼看见他给你倒酒,你们要是没什么,一个毒品头头能给你倒酒?” 莉莉丝是陆林在国外交的朋友,唯一一个快发展成男女朋友女人在国外,人姑娘人美奔放,不知道怎么就看上小鲜肉,小兔子没吃过荤,糊里糊涂就跟人去酒吧了,当时陆林对人姑娘其实没多大兴趣,可想着反正谢泽这辈子不会喜欢他,寻思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可是进酒吧就看见陆海的人在,美女拉着他要喝酒,陆林早就没了心思,他哥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偷偷摸摸跟着人就上了楼,然后就看见包间里的那一幕。 小兔子被大灰狼给吓到了,那两天吃饭都不敢抬头,净想着陆海路已经走歪了,又这么看他不顺眼,不会什么时候就把他给喂了吧。 后来莉莉丝也不见了,陆林心里对陆海是又害怕了几分,走路看见陆海就差绕着了。 陆海一听,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半晌才道,“你喜欢那个女的?” 陆林不知道陆海的重点怎么跑这来了,不过他确实不讨厌莉莉丝,虽然谈不上喜欢,可是莉莉丝后来不见了,两人也就没什么了,陆林嘴一撇,“关你什么事。” 陆海笑笑,“所以你就认为我贩卖毒品了?” “呸呸呸,你还想狡辩。”陆林丝毫没察觉到陆海为什么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陆海靠近陆林坐坐,虽然想把人揽在怀里,可手指动了动也作罢,只道,“林林,有时候你看见的未必是事实,你要想跟爷爷说我不拦着你,不过,想出去,必须再休息两天。” 祝研推门进来时看见陆海站在窗边,面对着黑色的大床,床上的人背对着他。 阳光洒在陆海背上,影子投射在大床上,漆黑的影子压着床上的人。 祝研笑笑,这个男人心里的东西和自己一样,自己才是最了解陆海的人,走过去,陆林一下子坐起来,“好香啊!” 放下饭菜,祝研倒了杯水递给陆林,看看陆海,“表哥,你们先吃饭,我还有点事。” 陆林握紧手,点点头,“谢谢研姐!” 出了门,祝研揉揉脸,忍不住笑出来,傻子。 第85章丢不丢人 陆林在陆海监视下吃完饭就迅速埋头到被窝里,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到小纸条,心脏砰砰跳。 自从前两次打电话失败之后,他的手机卡就被陆海给拆了,现在只能用用手电筒,陆林头钻出被窝,看陆海认真工作,立刻又悄悄偷藏到被窝里打开手机手电筒,拆开小纸条。 上面写谢泽已经给他在田灵住的小区租好了房子,而且谢泽说了等他好了就可以去上班。 陆林心里乐开了花,只要他听陆海的话,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直接去泽哥公司上班,而且房租还是泽哥出,果然泽哥还是最疼他的! mua~谢谢研姐! 下午,谢家。 “先生夫人,老爷子来了。” 谢成佑和杜清吃完饭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还没刚坐下就看到管家匆匆过来,说了一句话,紧接着就看见老爷子了,老爷子旁边还有个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 老爷子脸色红润,看上去心情不错,杜清赶紧站起来搀着老爷子坐下,“爸,你怎么过来了?” 杜老早年丧妻,最疼的就是这唯一的女儿,还有外孙,老爷子也觉得自己是老了,这才刚几天没见,就想得不得了,寻思了几天还是来看看。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了!”老爷子瞅一眼谢成佑,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当初就是这个兔崽子拐走他的清清,气的他跟宝贝闺女生了大半年气。 谢成佑知道老爷子左右看他不顺眼,不过,老婆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老爷子不乐意也不行。 谢成佑在杜清脸上亲一口,冲老头子笑笑,“爸,你跟清清聊,我去处理点事。” 老爷子气的差点拍桌子,“混小子,你......你你!清清怎么就瞧上你了!” 谢成佑走到老爷子身后,给老爷子捏两下肩膀,“爸,清清要是没看上我,您怎么有谢泽这么个好外孙?” 谢成佑,谢家两代独孙,谢氏集团现任董事,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除了追老婆时候怂了点,学了些油腔滑调,脸皮厚了点,这些年家和万事兴,当初学来的刷腔本事没处用,都用来跟老丈人斗智斗勇了。 杜清叹口气,看一眼老爷子旁边站着的人,笑,“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祝研是吧?” 祝研莞尔一笑,“是,阿姨。” 谢成佑回头看看祝研,和管家一起离开。 看着眼前的姑娘,杜清就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喜欢了。 这姑娘话不多,长相娟秀,而且妆容清淡优雅,她虽然没亲眼见过自己母亲,不过应该就是这种感觉的人,老爷子喜欢很正常。 说实话,这样的姑娘倒很是适合谢泽,她也挺希望谢泽能找个这样的,本来她对谢泽管的就不多,所以只要带来的女孩子说的过去,她都不会太介入。 老爷子要是想安排就安排吧,具体就看看谢泽什么想法了。 “研研,坐下坐下,别站着。”老爷子对这小姑娘是越看越喜欢。 “爸,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杜清递上茶。 ”清清啊,谢泽今年都多大了,二十六了吧,不小了,他要是真能带来人,我也不闲着操这个心,可几年既没听他说起这事,也没见他带个半个女孩子会来,我寻思啊,要是他真有人,这么久也没带回家过,是不是那姑娘有什么......”老爷子轻咳两声,“咱也不说人什么,万一他就是忙的没时间找,咱们也不操心,不过了好时候了么,研研啊,茶凉了,你去帮爷爷热一热。” “诶,好。”祝研端着茶壶离开。 等人一走,老爷子叹口气,“刚才人孩子在这儿,我也不好说,之前谢泽跟这孩子见过几面,看上去聊得挺好,又是祝家的大小姐,还出国好几年,要学历有学历,性格也不错,知书达理,巧的是还门当户对,不是我老头子不开化,可毕竟一个说法一个讲究,要我说这孩子不错。” 杜清皱眉,“爸,万一谢泽外面有人,您这不是......” “他要真有人就当我啥都没说,可要是没有,我可不能看着这么好的姑娘就这么错过了。” “我不管,您自己安排。” 老爷子一拍桌子,“当然是我安排,不过,你有时间去他那里看看,是不是真有人,别到时候让他觉得是我故意管着他了。” “行吧。” 体检完,吃了饭,谢泽送詹嘉言回家,刚下地铁,就把手里的地铁卡随手扔到垃圾桶了。 小区楼下,谢泽打开车门,回头对詹嘉言说,“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上给你个惊喜。” 詹嘉言没想到谢泽走的这么干脆,竟然也不上去坐坐,虽然他不是要留谢泽过夜,毕竟明早上孟萧还要来,要是遇见了不好,可还是希望他能多待一会儿。 詹嘉言打开车门,把谢泽推进去,关上车门,“你明天忙自己的,不要过来啊。” “怎么,你明天要干什么?”谢泽摇下车窗,手指着詹嘉言,“说实话。” “管的真多,回去吧你。” 詹嘉言拍拍车子走人。 谢老板开车开车回去,到楼下停好车,绕到詹嘉言电车旁边,车子盖得的严严实实,基本上没什么破损,他之前一直不乐意詹嘉言骑这种车子,冬天冷夏天热,也不安全,可是兔崽子也起骑了这么多年,虽然他不乐意詹嘉言骑,不过总比跟人挤车方便些。 想了想,谢大老板拍拍车子上楼。 大下午,已经没什么太阳了,果树小区停车区黄色电动车前,一个身高一米八六的的大个子蹲在地上吭哧吭哧擦车子,拿着抹布的大手冻得通红,一边擦一边打电话,“对,过来检查一下车子有没有问题。” 挂了电话,谢泽把抹布直接扔到垃圾桶,上楼,直接进书房,颇为享受的盯着电脑半晌,才闭上眼,兔崽子,你不说我就看不见了? 詹嘉言躺沙发上,搂着谢小泽的大脑袋,谢泽今早上的话他想了一天了,要不要继续写书,他也在犹豫,现在他和谢泽分开了,有一点积蓄,写书的话就算稿费不多也能养活自己。 重要的是,很开心。 上班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静得下心好好写写东西了,找个机会辞职吧。 翌日,詹嘉言睁开眼第一想法就是谢泽来没来? 虽然他说了不让他过来,可他实在是不敢保证谢泽会听话,抬头一看表才六点钟,屏住呼吸,确定屋里除了自己和谢小泽打呼噜的声音没有别人,詹嘉言才坐起来。 孟萧虽然会带早饭过来,可他也得准备点,不用多丰盛,最起码熬点粥。 下上米,给孟萧发过去自己的位置,没想到对面秒回了个笑脸:醒这么早?我刚出门,你再睡会吧。 詹嘉言倒在床上,打字:不用买粥~ 刚把手机放下,就听到谢小泽汪汪的叫声,詹嘉言吓一跳,鞋都没来得及穿,冲出卧室一看,大吃一惊,“谢泽?!” 谢泽脱下外套,搓搓手,捧住詹嘉言的腮帮子,在鼻尖上亲一口,“醒这么早?” “滚,”詹嘉言推开谢泽,拧眉,“你怎么进来的?” 谢泽坐下来,“门没锁啊,难道不是你在等我过来吗?” 我去尼玛!詹嘉言差点张口就骂,他明明怎么可能不锁门!这种有撬锁前科的人根本就没得信,艹。 詹嘉言伸出白嫩嫩的手。 谢泽抬眉。 “给我。”詹嘉言咬牙,王八蛋敢跟他装。 谢泽把手递过去,“是不是刚才手凉了,你给我暖暖?” “屁!”詹嘉言一巴掌拍谢泽手背上,“别装傻,钥匙给我。” 谢大老板一脸天真无邪,这要是让田灵看家估计得惊掉大牙,“什么钥匙,就是没损门。” 詹嘉言仔细回想一下,确定自己就是锁门了,凤眼一挑,回卧室。 谢泽一看人生气了,立马站起来,拍门,“言言,上次我都进局子了,能再犯么,我说真的,不信你搜身。” 詹嘉言看看表,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孟萧应该就到了,谢泽在这儿肯定不行。 打开窗户,站在窗口,现在天还没全亮,风凉嗖嗖的,詹嘉言使劲揉揉眼睛鼻子,过了一会儿说,“谢泽,你回去吧,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谢泽一听詹嘉言语气不对,“好,我走,你出来我看看。” 詹嘉言关上窗开开门,谢泽一看,兔崽子眼睛鼻子红通通的,心想要不是怕打扰你睡觉,老子能自己开门进来么,“行了别哭了,钥匙在沙发坐下,电车给你拿过来了,自己去看,我走了。” 詹嘉言一愣,原来谢泽说的早上过来是送车子...... 谁知道谢泽说走就走,关门就出去了,詹嘉言站在门口听着动静,确定没听到电梯声和下楼楼的声音,才贴着门说,“我没生气,也没哭,下次来我把钥匙给你,你一个大老板,能不能干点符合身份的事,丢不丢人。” 兔崽子,谢泽转身下楼。 第86章 拜访 孟萧到楼下给詹嘉言打了个电话,电话还没挂詹嘉言就下来了。 看见詹嘉言,孟萧放下手机,“我自己上去不就行了,你还下来一趟干什么。” 詹嘉言笑笑,“你第一次来,自然得接你上去,好了,快上去吧。” 杜清想了一晚上了,要不要听老爷子的话去谢泽那里一趟,想不想去?当然想,谢泽是她唯一的儿子。 可是,她也知道,因为放养,谢泽从小的独立能力都超乎她的意料,而且自从他在外面住,自己虽然好几次想过去看看,可儿子也没表态让她去,她也不好过去。 “成佑,你想不想去谢泽住的地方看看?”杜清推一推旁边睡着的的男人,“我要是真不打招呼过去,他会不会生气?” 谢成佑翻身环住杜清的腰,埋头在杜清颈间,深吸口气,慵懒道,“老婆,你身上还是这么香。” “去,”杜清推开谢成佑的头,“问你正经事呢。” 谢成佑在杜清脸上亲一口,“什么正经事,在我眼里只有你才是正经事,谢泽又不是小孩儿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继续睡。” “你还闹不闹?”杜清推开谢成佑坐起来,“谢泽长这么大,他想干什么干什么,孩子是懂事,可就是跟家里不亲,他要是真有喜欢的人,跟家里说一声,也没人管着他,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吧。” 谢成佑拦住要下床的人,“清清,当初不是你跟谢泽说的,让人家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家里。” 杜清抓着睡衣的手,紧紧握住,良久才从开,锁着眉躺床上,“也是,这算是活该。” 谢成佑心中暗自缓口气,抱住杜清,“好了,别伤心了,儿子的事让他自己解决。” 谢泽坐在电脑前,看着画面上围在桌子旁说说笑笑吃饭的两人,关上电脑,拿起手机,“田灵。” 田灵刚吃完早饭,还没等躺床上就接到老板电话,立刻坐正,“老板。” “陆林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已经收拾完了,家具也都弄好了,就等小少爷来了。”田灵暗戳戳想,您都把小少爷置办房子的事交给我了,身为第一秘书自然完美解决~ 想了想,田灵还是悄悄问了一句,“老板,陆林他大概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 挂了电话,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谢泽往后一趟,闭上眼。 对于陆海来说,陆林是能要他命的弱点,可陆林还不知道这点,所以他害怕陆海,在陆海面前永远不敢翻身。 不管陆海对陆林是变态的弟控还是真的带有那种他想都不愿意想的念头,最后受伤最深的都会是陆林。 陆海啊陆海,你下地狱就行了,何必带上一只小兔子。 啧,谢泽起来拿上车钥匙出门。 陆海别墅。 一切还如往常一样,不过今天陆林出门了,这是他被陆海接从医院接回来第一次出门,他已经兴奋的跑完了别墅内所有房间,并且现在正躺在大厅沙发上玩游戏。 虽然一样是单机游戏,不过,他今天兴致很高。 再过两天他就可以出去了! 祝研收拾妥当,出门就看到陆林一脸兴奋的玩着游戏,而陆海在旁边看书,这两人都多少年没这么相处过了,不,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和谐过,这一幕看着真是刺眼。 挂上甜美的微笑,祝研坐在陆林身边,盯着电脑屏幕,“这不是你以前玩过的么?” 陆林有点不好意思,又不好说这是陆海给他的,而自己又没什么其他娱乐,脸红,“嗯,以前没玩通关,这两天没事就翻出来玩了。” “好玩吗?”祝研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好奇,“你教我,我跟你一起玩。” 陆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啊,我早就想有人......” “研研,去屋里把文件帮我拿过来。” 本来一直默默看书的人,忽然打断他的话。 祝研立刻站起来,目光锁在陆海身上,“好,不过,你不要去屋里看么,这里......”说着瞄一眼陆林。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还有游戏里面嘈杂的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格外醒耳,而陆林像是没听到,飞速的敲击着键盘。 见陆海不说话,祝研转过身去书房,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海的是她,能陪在陆海身边的也只能是她。 祝研去书房,管家就进来了,俯身在陆海身边,道,“先生,谢老板来了......” 陆林一听,立刻站起来,“泽哥来了?人在哪儿?” 管家看一眼陆海,见主子不答话,于是便道,“小少爷,谢老板去停车了,一会儿就来。” “林林,回屋。” 陆海放下书,管家立刻会意,将陆林的笔记本收起来,笑,“小少爷,先生和谢老板有事要谈,您还是先回屋,等一会儿谈完了,您再下来说说话。” 陆林自是不愿,他都多久没见着谢泽,没听见谢泽声音了,现在人都来了,还让他等?怎么可能。 再说了,这两人有什么好谈的,从小到大没见他两人好好说过话,一听就是借口,“我就在这儿,反正不管你和泽哥谈什么我都听不懂,多我一个也不多。” 这话是对陆海说的,陆林直接从管家手里拿回电脑,“我玩游戏,你们聊,不打扰你们。” 陆海脸上看不出不悦,陆林也就当他默许了。 谢泽进来就看见两人一动一静,陆海坐的跟化石似的,陆林敲着键盘,他一进来,小兔子就扔了电脑蹦蹦哒哒跑过来挂在他身上,“泽哥!我想死你了!” 谢泽把人捋下来,“站好。” 陆林站好,咧嘴笑笑,“嘿嘿。” 祝研拿着文件出来,就看到陆林快着谢泽手臂,笑得一脸春风,顿时感觉气上头来,明明一个屁事不懂的小少爷,怎么是个人都对他这么好! “谢少,欢迎啊~”祝研不自觉理理衣服,坐在陆海身边,盯着两人来回看看,脸蛋粉红,今天真是个幸福的日子~~ 谢 第87章 亲了别人 谢泽坐下来,看一眼祝研,“几天不见,祝小姐又漂亮了。” 祝研眉眼一弯,心里小鹿乱撞,嘟着嘴,“谢少,你这嘴可少有这么甜,不过,别以为说句好听的话,之前的事情就算了。” 这两人能有什么事啊,陆林竖着耳朵,偷偷瞥两眼谢泽。 谢泽手搭在腿上,笑的非常优雅,“那是自然,不知道一会儿祝小姐有没有时间?。” 祝研一听眼睛都亮了,红着脸,“那,等我等你和表哥谈完。” “泽哥,你今天不是来看我的呀?”陆林还是忍不下去了,他憋屈了这么久,结果谢泽来了就跟他说了一句话。 谢泽揉揉陆林头发,“林林,我跟你哥有事要谈,你跟祝小姐上楼玩会儿,晚上带你去吃饭。” “真的吗?!”陆林激动的站起来,“我都好久没......” 斜眼瞥见陆海阴沉的脸色,陆林半句话没说完,挠挠头抱起来电脑,“那啥泽哥,等过两天行么?” “好。” 祝研和陆林上楼,客厅就剩两人。 谢泽弯腰,下巴垫在手背上,看着陆海,笑,“难得我地方都订好了,林林竟然不去,看来,这两天你们应该相处的挺融洽。” “一顿饭和自由,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样啊,”谢泽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边翻便说,“你什么时候放他走?” 陆海手在沙发后背上一搭,“放他走?谢泽,这是陆家,陆家的人出去玩玩还是要回来的。” 果然...... 虽然祝研说陆海让陆林出去,不过两人估计都没看明白陆海这个人,他的话可没说的那么好听。 弹弹文件,谢泽往沙发上一靠,“这份文件上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而且还会再送你一份礼物,不过,前提是不签合同。” 陆海笑笑,“不签合同?好,谢老板既然这么说,我没意见,不过倒是想听听你板这么做的目的。” 谢泽叹口气,“陆海,你觉得陆林是什么?” “谢老板想听我说什么,陆家人?弟弟?还是......哼哼”陆海笑出声来,“林林皮肤很白,不只是脸,全身上下都是......知道吗,林林的身材,皮肤,比那些女人漂亮多了......” “陆海!”谢泽直接把文件甩陆海脸上,“你他妈别在这儿恶心我,你不要脸陆家还要,陆林还要,你什么样我不管,可你要不想让老爷子打死陆林,那点龌龊心思,最好给我藏好了!” “呵呵......”陆海看谢泽,“呐,谢泽,你有什么立场说我?怎么,想明白了,打算找女人试试了?” 谢泽摇摇头,“话就说到这里,之后陆林的生活让他自己决定,如果你考虑我的提议,明天我让人把你要的东西送过去,算是你给陆林留条命的谢礼。” 二楼。 “小姐,谢先生在楼下等您?” 祝研正和陆林趴在床上玩游戏,一听到管家的话,赶紧坐起来,“来了。” 祝研穿上鞋就跑卫生间,照照镜子,还好头发没乱,出来就看陆林盯着自己看,眼一眯,笑,“你研姐我今天漂亮吗?” 陆林还傻在那里,“漂亮。”等反应过来,祝研已经出门了。 这两人到底什么事啊...... 陆林穿上鞋,出门,看一眼楼下发现人没在。 难道已经走了?泽哥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孙叔,泽哥走了?” 管家正在收拾东西,停下手里的活,点点头,“小少爷,刚才小姐送谢先生出门了,估计是先去拿车,还没出门。” 陆林心里难受,为什么这个人跟谁都能好,只有自己永远排不上,“我哥呢?” “先生在书房。” 陆林双手合十,“孙叔,一会儿我哥要是问,你就说我去送送泽哥。” “是,小少爷。” 停车场。 祝研拽着谢泽袖子,耳根通红,“谢少,刚才是怕表哥看见不好,现在可以亲亲了。” 谢泽看着祝研,这个女人也会害羞么,是装的还是真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祝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祝研低着头,“干嘛啊,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 谢泽单手托起祝研的脸,“好了,不想说就不说,祝小姐是想被亲哪里?” “就亲脸就可以......那个”祝研抓着心口的衣服,“亲嘴......我想亲嘴......” 谢泽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亲詹嘉言,小兔崽子那会儿吓一跳,差点把脸给他打肿。 “喂,你笑什么?”祝研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这可是你说的,我话带到,就亲亲,人家都准备好多天了。” 谢泽靠近,“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人要是跟祝小姐现在一样可爱就好了。” 祝研闭上眼,直到额头传来温热的感觉,才缓缓睁开眼。 谢泽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尤其是在耳边说话的时候,“亲嘴的话会有人伤心,而且,祝小姐的初吻就留给喜欢的人吧。。” 祝研推开谢泽,表情清冷,声音也不想之前撒娇,“谢泽,你才是真的狡猾。” 谢泽倒是一点不意外祝研的变化,打开车门,“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老实人。” 开车出去,旁边的柱子一闪而过,谢泽愣了一下,扭头看看后视镜,叹口气,看到就看吧,也挺好。 陆林抱着膝盖蹲在柱子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林抱着腿闷着头,蹲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小少爷,您在这儿蹲着做什么,赶快回屋吧。” 陆林摇摇头,“孙叔,我腿麻了,你扶我起来好不好?” “我背您回去吧。” 孙叔是陆海从陆家唯一带出来的人,伺候两人长大,陆林对他很尊重。 陆林偷摸摸揉揉眼,“不用,我都长大了,那还能让您背啊。” “瞧您这话说的,孙叔还不老,能背动。”孙叔刚说蹲下去,就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先......” 陆海食指放在唇上,孙叔点点头。 身边传来温热的气息,陆林抬起头,两只眼睛跟兔子似的,吓一跳,“哥?!” 陆海单膝跪地将人抱起来。 “哥,不用,放我下来吧,不麻了!”陆林挣扎着腿,他可不敢让陆海抱,“我自己走。” 陆海像是没听到人说话,看一眼旁边,“孙叔,去让人熬点姜汤。” 孙叔一拍腿,“哎呀,我这就去。” 陆林一路挣扎,直到被扔床上,才消停下来,盖上被子,“谢谢。” 陆海坐在床边,手搭在陆林小腿,“好了吗?” 陆林把腿蜷住,“好了。” 陆海站起来,“身上还有点凉,一会儿喝了姜汤下来吃饭。” “好。” 第88章 今夜有雨,微风 陆林在家挨过了两天,总算被放出去。 因为怕陆海反悔,陆林从睁开眼就特别老实,一直到吃了午饭后陆海去上班,才换上骚包的红色小皮衣出门。 不过,车是开不了了。 陆林给谢泽打了个电话说出门了,还告诉他不要跟田灵说自己今天就过去房子。 找孙叔拿了点零钱,陆林准备直接打车过去,到时候田灵晚上下班回来看到他估计会吓一跳。 结果,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丰田横在路口。 见陆林出来,黑色丰田前站着的大个打开车门,“小少爷,属下送您过去。” 陆林撇撇嘴,“又是你......” 这大个就是上次在田灵面前被陆林踹了一脚的人,大个认为上次陆林出车祸的原因在自己身上,是他没有办成老板交代的事,才导致事情发生。 陆林出事之后,他回家去看望了老母亲,回来就直接去找陆海去了,没想到陆海给他留了半条命,而且还用他。 大个看一眼眼前活蹦乱跳的小少爷,扑通跪下,“小少爷,您打完请上车。” 陆林吓一跳,“我干嘛打你啊,卧槽,你个大男人,要跪去别的地儿跪!” 大个动也不动,“您请上车。” 陆林敲敲车门,“我又没说不坐,天不早了,你自己跪着吧,我开车走了。”说着坐到后座。 大个这才站起来上车。 陆林敲敲大个肩膀,“兄弟,咱们也算熟了,你叫什么?” 大个看着路认真开车,“韩业。” 陆林低点头,有点不好意思,“韩业,我哥他没怎么着你吧?” 大个眼里满是感激,“没有,老板很好。” 祝研看着黑色丰田开走,放下手机,抬起嘴角,踮起脚尖,掂着裙子边跳边走,“哼哼哼哼哼~~~~” 田灵没想到陆林竟然会给他发短信而不是打电话,还说约她晚上喝一起喝酒。 小少爷身体好了,出阁了?好吧,那就庆祝庆祝吧。 谢泽刚才给詹嘉言打电话说晚上过去,没想到詹嘉言说晚上公司聚餐,让他别过去了。 上次詹嘉言把他赶出来,跟那个姓孟的待了一天,他都他妈忍了,这次又拒绝他,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田灵进来就看见自家老板阴沉着脸,寻思原因这八成跟詹先生有关,“老板,客户那边已经沟通完了,工程也已经过给l&h公司了。” “嗯好。”谢泽点点头。 田灵咬咬唇,“那个......” 谢泽抬头,见小姑娘一脸纠结,知道她想问什么,“放心,只是这点东西还动不了幻海。” “那是自然!”田灵抬着脑袋,“您这么厉害,员工又这么肯干,谁也动不了幻海。” 谢泽没想到小姑娘拍马屁还挺有一套,笑,“既然这么厉害,你这一脸纠结是干什么?” 田灵总不能说,昨天过去送文件见到跟您一起吃饭的祝小姐了,本来以为您跟祝小姐清白,可是,您这礼送这么大,属下真的很容易想多啊! “额,没什么,就是昨晚上没睡好.....有点晕乎乎的,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您要不要喝咖啡??” “行了行了,不想说就不说。”谢泽摆手,“给你自己冲一杯吧。” 田灵抱着文件出去,关上门蹲在地上,啊啊啊啊,老板,女人心她都是海底针,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祝小姐再好看,她能有詹先生跟您伉俪情深么! “小灵灵,你干嘛呢这是?怎么从老板办公室出来就这样了?”美女a弯腰戳一戳田灵天灵盖,“下次我帮你送文件进去吧~” 田灵抬起脑袋,一看a那直逼e的罩杯,“呸,你个妖精,离老板远点。” 美女a抱着胸口咯咯笑,“啊,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这么好的条件还单身......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我告诉你别瞎猜啊!”田灵戳着美女胸部,“好好工作才是正事,天天琢磨着老板也没没用,就凭你这里,老板就看不上~~我告诉你,老板喜欢小的,越小越好~” “啊?真的么,你别诓我啊,小灵灵,你别走......” 詹嘉言平时并不怎么参加聚餐,这次去是因为老板娘怀孕了。 老板请客,晚上公司提前半小时下班,有车的开车载几个人,剩下的凑堆打车去。 本来大家寻思找个静点的地方,吃一顿祝贺一下就行,不过老板说定了酒吧包厢,想跳舞的可以去跳,玩的开。 詹嘉言不是第一次去酒吧,以前谢泽喝醉酒的时候他经常过去拖人,不过正经去这还是第一次。 骑着电车到酒吧门口,看着炫彩的酒吧招牌,心想一会儿吃了饭就走。 围着酒吧转了一圈,詹嘉言才找到个空地停放他的电动车,那地方是个小巷子,黑漆漆的,詹嘉言没往里走,就把车停在路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里面有人,不过巷子黑漆漆,估计是垃圾桶什么,想了想詹嘉言又把车往前推了推,锁好,进了酒吧。 田灵下了班就往陆林说的地方去了,这是个酒吧门口,她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她很激动,因为她早就想来了! 酒吧前面大树下,田灵蹲着,瞅着大门,撅着嘴,小少爷今天什么情况,已经迟到好几分钟了!早知道就晚点来了! 嗯??? 等等......门口的是詹先生? 田灵站起来,揉揉眼,不是看花眼了吧,詹先生来酒吧做什么?老板不是回家了么?? 啊,说起来,今天老板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真的是两人闹矛盾,然后詹先生出来喝酒解闷? 这种地方多危险啊,詹先生长那么帅......万一在酒吧被谁盯上,卧槽,太危险了! 于是田姑娘大喊一声,“詹先生!” 然后詹先生没听到,进去了。 田灵摇摇头,抓出手机,边跑边给谢泽打电话,电话关机,田灵拧着眉,最快手速发了条短信:老板我好像在酒吧门口见到詹先生了速来 短信刚发出去,田灵怀着忐忑的心情要进去。 “请问,是田小姐是吗?” 田灵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握住,挺疼。 回头就看见两个黑衣大个,吓一跳,看这衣服穿着,是陆林的人? “你们家小少爷来了?”田灵拍大个的手,“大哥,轻点抓。” 黑衣大个不放手,笑,“嗯,小少爷在那边,请您跟我们过去。” 田灵不高兴了,“行,让他等一会儿的,我现在有点事。” 大个脸色一变,“那可不行田小姐,我们可等不了!” 田灵心里咯噔一下,抬手就要推开人,可是已经被另一个大个从身后围住,田灵害怕了,可是面上得装的没事,“这里有监控,你们最好让开!” 大个手搭在田灵肩上,“放心田小姐,他们不会看见你的。” 见他们不当回事,田灵手心冷汗,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会认识自己,陆林呢...... 陆林为什么没有来。 田灵胳膊肘一后怼,“救命啊!救唔!......” 大个闷哼一声,捂住田灵的嘴,“消停点!一会儿才有力气叫。” 田灵被大个手心的汗味儿熏得直恶心,手连抓带扯想掰开嘴上的手,一边使劲踩大个的脚,“唔唔唔!” 放开我!救命! 田灵根本就叫不出声,任由大个半搂着往前走。 视线越来越黑,田灵双眼泪汪汪,她第一次害怕,比看鬼片更可怕。 田灵摇摇头,“没有,不过倒是见到祝小姐了, 第89章 今夜无月,晦暗 谢泽看到田灵消息生气又无奈,气的是詹嘉言竟然瞒着他去酒吧,无奈的是田灵没说是哪个酒吧。 给田灵打过去,谢泽皱眉,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这很不正常,田灵向来对他的电话都是秒接,除非田灵刚给他发完短信手机就丢了。 谢泽拧着眉,给詹嘉言打过去,电话响了十几秒那边才接。 詹嘉言那边正被人拽着喝酒,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谢泽电话,就赶紧跑出去,“喂,谢泽。”詹嘉言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靠在墙上。 谢泽一听声音就知道詹嘉言喝酒了,心中不爽又上升了一个度,“在哪儿?” 两个人在一起多久了,谢泽话一脱口,詹嘉言就知道他现在生气了,轻声道,“不是说了么,公司聚餐呢。” “地址。”谢泽深吸口气,尽量缓和语气,“什么时候完,我去接你。” 詹嘉言咧嘴笑笑,“不用来,我骑车回去。” 谢泽真想在他脑门上拍两巴掌,“你他妈给我闭嘴,说地址。” 本来以为谢泽关心他来着,结果好话没两句,詹嘉言嘴一甭,深吸口气,喊,“你他妈有病吧谢泽,除了骂人还会干嘛,你个傻逼,怂货,王八蛋!” 谢泽本来都穿好衣服准备下楼了,一听詹嘉言这话,开门的手一顿,“詹嘉言,你喝醉了?” “老子没喝醉!”詹嘉言蹲在地上,刚才是喝了酒,可自己酒量这么好,就那点酒怎么可能会喝醉,“谢泽,我不想听你骂我,我想听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吗?你知道,可你他妈就是不说!也就是詹嘉言这个傻逼看上你了,不然谁他妈跟你玩这么多年!你等着,我身体好着呢,早晚让你跪下来求我要你!” 啪!詹嘉言挂了电话。 谢泽脱了外套躺在沙发上,环视着四周,詹嘉言从这里搬走多久了,他好久没听到詹嘉言对他说回来了。 是啊,詹嘉言很大胆,从以前就很大胆,高中时候看他的眼神就不加掩饰了,要不然他谢泽还真没本事一眼看穿他那点小心思。 詹嘉言这个人,像极了刺猬,身上到处都是刺,一般都是躲起来团的好好的,让人忽视的存在,可是一旦有了目标,他就活了,只要他想跟着你就黏在你身上,拨下来,会把他刺给折断,不管他,就得带着,直到他自己坚持不住。 电话响起来,谢泽立刻拿起来,一看是陆林。 “泽哥,田灵怎么还没回来?”陆林都在门口转了好几圈了,都没见田灵影子,根据他了解,田灵一般下了班就会回家,因为她没什么娱乐活动,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在屋里看恐怖片了,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还没回来。 詹嘉言蹲在地上,埋着头,他刚才挂了电话就清醒了,这会儿后悔的跟啥似的,谢泽这次该真生气了吧,这半天都没打电话过来。 要不,自己还是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好了,可是刚骂过人,再打过去是不是显得太厚脸皮了。 犹豫间,手机就响了,詹嘉言一看来电,心里有点期待和尴尬,犹豫了一会儿立刻接起来,”谢泽,我好像真的有点喝醉了,你能来接......” “一会儿再说,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见到田灵没?”谢泽穿上衣服。 “田,田灵?”詹嘉言站起来,“没有啊,怎么了?” “她刚才说看到你进酒吧......”谢泽一顿,詹嘉言也一顿,谢泽继续道,“现在没消息了,把你地址给我。” 詹嘉言也急了,田灵一姑娘,大半夜的来酒吧还失联,赶快给谢泽把地址一说,我去找找。”说着就匆匆跑到楼下舞厅。 两人通着电话,谢泽就听到詹嘉言那边声音越来越嘈杂,“我马上就过去,你看看有没有喝醉的人。” “嗯。”詹嘉言被四周五颜六色的灯光晃的头疼,可眼睛一刻不敢眨,仔细在人池子里搜寻着田灵。 谢泽赶到的时候,詹嘉言就在门口等着,一看人来了,赶紧跑过去。 “谢泽,没找到。” 他刚才已经问了酒吧前台和服务员,都说没有见到一个人来的女孩子。 谢泽一看詹嘉言脸色潮红,估计是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连大衣都没穿就一件单衬衣,鼻尖通红。 谢泽快步走过去,抓住詹嘉言手,低头,额头对额头——手很凉,额头很烫。 “谢泽,你再去找找,我怕喝了点酒看不清楚人。”詹嘉言说话牙都在打颤。 谢泽脱了大衣给詹嘉言披上,把人往怀里一抱,轻轻拍一拍,“你先回包厢,我找找。” “不”,詹嘉言摇摇头,拉住谢泽,“我跟你一起。” 还是没有找到田灵,谢泽让人把酒吧翻了一圈,查了所有监控也没找到,也没人说看到过。 陆林一路给田灵打电话没人接,后来手机直接就关机了,火急火燎赶过来,一看谢泽和詹嘉言脸色,他就知道最后结果。 “这个臭女人能不能让人省点心!”陆林一脚踹飞桌子,“真以为自己长的很安全啊!” “陆林,闭上你的臭嘴!”谢泽吼一声,陆林乖乖坐下来。 谢泽直接在陆林脑袋上扇一巴掌,“坐这儿干什么,回去睡觉!” 陆林抓着头发,手锤一拳沙发,猛地站起来,“泽哥,我去附近找找,说不定这傻女人在哪儿迷路了呢。” 詹嘉言酒意早就醒了,坐在另一边沙发,“谢泽,你再给田姑娘打个电话,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 谢泽刚要掏手机,陆林就已经打过去了,这次还是关机,三人脸色都不好了,现在都后半夜了,田灵要不然就是手机丢了,人已经回家,要不然就是...... 谢泽拍拍陆林肩膀,“陆林,你回去看看人有没有回家。” 陆林闷着头,点点头。 等陆林走了,詹嘉言这才说话,“谢泽,是不是都怪我?” “想多了,走吧。” 谢泽站起来,詹嘉言低着头浑身虚软,声音这才显露出无力,“我刚才喝了不少酒,眼睛酸,头也有点疼,躺一会儿再走吧。” “上来。” 詹嘉言抬起头才看到谢泽后背就在自己眼前,眼睛越来越酸涩,“刚才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嫌弃你,我爱你,真的,谢泽。” 谢泽转过身,手轻轻放在詹嘉言脑后,抵上詹嘉言滚烫的的额头,轻声道,“想不想跟我回家?” 詹嘉言头疼,眼疼,呼吸鼻腔都疼,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推谢泽,“你别想诱惑我,我才不吃你这套。” “真的吗?” “真的。” “真的吗?” “真的!” “真的吗?” “......真......唔......” 谢泽一手按着詹嘉言脑袋,一手抓着詹嘉言手腕,啃咬着冰凉的带有酒香的唇舌,低声道,“假的。” 詹嘉言迷迷糊糊,就觉得自己冒火的喉咙,凉凉的。 谢泽放开詹嘉言的手,看着詹嘉言通红的眼睛,在他嘴上轻轻啄一下,“睡吧。” 谢泽把睡过去的人抱起来,回到车上,开车去医院。 詹嘉言是急性发烧,医生刚给扎上点滴,谢泽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谢泽接通,出去。 “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手机关机了,对了你找到詹先生了吗,我好像都没跟您说清楚人在哪儿。” 田灵的声音还如以往,很轻快。 “找到了。”谢泽也看看医院表,凌晨三点多了,“田灵,你干什么去了。” “那个老板,是这样的,我老家有点急事,现在已经上车了,所以想跟您请一周假,很抱歉,这么突然。” 谢泽皱眉,“行,去吧,给陆林回个电话。” “嗯,谢谢老板。” 谢谢......谢谢...... 破旧的大楼里,水泥地面,田灵蹲在角落里,埋头在双膝,长发散在光裸的后背,咬着牙浑身颤抖。 第90章 照顾 没有人知道老天爷再开什么玩笑,昨天还是暖阳高照,今天一早上,天空还没翻亮,就下起了蒙蒙细雨,雨虽不大,可这初春的天还是又把人冻了一番。 詹嘉言睁开眼,迷迷糊糊扫了一眼四周,闭上眼重新睁开,没错了......这是他和谢泽住了四年的卧室。 “嗯......”詹嘉言靠着床坐起来,“谢泽。” 谢泽怕在卧室影响詹嘉言休息,又怕在书房听不见卧室动静,就拿着电脑在客厅了。 一听到詹嘉言的声音,谢泽赶紧进卧室,“醒了,饿不饿?” 詹嘉言摇摇头,看看窗户,米白色窗帘露出条缝,外面看着光线很暗,窗户上还有点点水珠,“下雨了么......田......” “田灵打电话过来了,说没事。” 詹嘉言松口气,笑,“那就好。” 谢泽坐在床边,手背放在詹嘉言额头,还有点热,“一会儿吃了药再睡一觉,公司那边我给你请假了。” “嗯,谢谢。” 詹嘉言闭上眼,谢泽坐在床边,两人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谢泽站起来,“我去买点粥,你等喝了粥,再喝药。” 温柔的谢泽,是毒。詹嘉言早就知道自己没救了。 “谢泽。”詹嘉言反手拉住谢泽的手,眯着眼,笑,“你觉不觉得你就是老天爷送给我的苹果,我咬了一口,就在嗓子眼卡了这么久,明明咽不下去,可却因为太诱人了,不想吐出来。” 谢泽撇撇嘴,直接把詹嘉言摁到被窝,“立刻闭眼,睡觉!” 詹嘉言翻个身,“你就不能再多保持一会儿刚才的样子么,滚吧。” 听见关门声,詹嘉言拽下来被子,刚露出头,忽然就感觉有什么庞然大物跳过来压在自己身上了,喘不过气...... “汪汪~~嗷呜~~” 谢小泽伸着舌头舔詹嘉言脸,边舔边蹭跟个小孩儿似的。 詹嘉言没想到谢小泽也在,也是惊了一跳,谢泽还把狗都给他带过来了?? “啊啊啊啊~~~~”詹嘉言抱着狗头,一通乱搓,“宝贝儿,你爸果然还是疼你的是吧!” “嗷呜。” 谢小泽趴在床沿压着被角,詹嘉言翻身不好翻,也不想睡,就只好睁着眼等谢泽回来。 啪嗒啪嗒......雨水敲击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大,詹嘉言左右躺不住,终于还是坐起来。 屋里跟他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和以前唯一的差别就是没了他的东西,打扫的这么干净,不知道是谢泽自己收拾的还是请阿姨打扫的。 下了床,走到窗前,掀开帘子,詹嘉言嗤笑一声,头抵在窗户上,笑眼眯眯看着外面。 谢泽打着伞正往这边来,雨中无人的小区,黑色伞显得越发清冷,谢泽走的很快,几乎不等詹嘉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詹嘉言赶快拉上窗帘,乖乖躺床上。 天蓝色床单,墨绿色被罩,棕木单人床,床边静静坐着一个穿着居家运动服,身材一看就很高大的男人。 床上沉沉睡着的女子脸色苍白,却呼吸平稳,仿若贪婪这一刻的静谧,可安稳不久,女子双眉紧皱,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额上细汗湿了秀发,似是痛苦难耐。 守在床边的大个惊了一跳,赶忙拿毛巾轻轻擦拭,边压低声音,细声安慰,“田小姐,没事了,没事了。” 片刻后,床上的人才平缓下来,羽睫微动。 田灵睁开眼醒过来就看见一张自己并不陌生的脸,干涩的嘴唇笑笑,“是你啊?” 韩业继续帮忙擦汗,昨天送了陆林,又去处理了一些别的事,他回家的时候都凌晨三四点了。 夜还未亮,空气都是冷的,马路边团成一团的女人衣衫凌乱单薄,任谁看见都会下车,韩业也没想到会是田灵,女人双眼通红,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本来他打算带人去医院,到医院门口田灵才像是回过神,嚷嚷着不去,不去,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把人带回家。 韩业放下毛巾,端来一碗粥,“田小姐,你现在有点发烧,最好能去一趟医院。” 田灵摇摇头,拽着被子,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着,浑身发抖。 韩业吓的赶紧放下碗,抓着板寸短发,急忙道,“田小姐,实在很抱歉,你的衣服是我换的,不过,我拉了灯!什么都没......” “谢谢。”田灵手垫着床,坐起来,韩业着急忙慌把枕头拉上去让她靠着。 田灵这才注意自己穿的衣服,t恤很肥大,几乎一件上衣就到她膝盖了,而且还穿着运动裤,应该都是他的,香皂的味道很干净。 估计是看田灵不在意,韩业也放松了些,咧出个微笑,一米九的大高个,板寸头下立体俊朗的五官笑的有点傻,却又像是太阳,田灵眼一酸,端起床头柜上放的粥,把脸埋在碗里。 她只见过这个男人两面,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都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可是这个男人救了她,甚至没有问发生了什么。 啪嗒,啪嗒...... 泪水糊了双眼,想起昨晚,田灵捂着嘴,压着心里上涌的恶心感喝完了粥,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 韩业接过粥碗,帮忙掖好被角,起身,“我去买点药,你继续睡,很快就回来......对了,你的手机那儿,充好电了,我出去了。” “谢谢。”田灵笑笑。 除了谢谢,还是谢谢。 谢泽推开卧室门,就看到詹嘉言面朝里侧躺着,谢小泽横在床尾,尾巴搭在詹嘉言腿上,轻轻拍打。 “睡着了吗?”谢泽走过去,把谢小泽拍下去,探着身子看看詹嘉言侧脸。 詹嘉言半颗头埋在被子里,摇摇头,“你干嘛把它赶下去。” 谢泽一屁股坐下来,“我不喜欢。” 詹嘉言翻个身坐起来,“我喜欢,而且我习惯。”谢小泽他从小带到大,经常半夜就往床上跑,身子还小的时候他还能搂着睡,大了就睡床尾了,个温乎乎的家伙在身边,就是很安心。 谢泽作为一个时不时看看摄像头的人,自然知道詹嘉言的这些习惯,不过,那也不行,把人拎起来,“你的习惯应该是谢泽。” 詹嘉言接过粥,踹谢泽一脚,“臭屁!” 第91章 正轨 谢泽本以为詹嘉言该老老实实在他这儿呆着了,可是,等他晚上下班回来,卧室里已经没人了。 詹嘉言之所以等谢泽前脚出门,他后脚掀了被子就跑,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多待,只一会儿,就一会儿,躺在这张床上,看着头顶天花板,瞅瞅半开半合的窗帘,还有墙角那排衣柜,他就一刻都不想走!所以,他必须得赶快跑,趁着自己还没被满屋子谢泽的气息熏晕,跑到暂时隔绝谢泽的地方。 门口黑伞不见了,谢泽一巴掌关上门,进了书房。 轻车熟路打开电脑,小小的卧室,单人床上,詹嘉言就露了半颗脑袋呼呼睡觉,谢小泽趴在床尾,毛茸茸的尾巴摇的也甚是惬意。 陆林已经进了谢泽公司,不过本以为少不了田灵的唠叨,没想到田灵一请就是一周的假,而且中间再没打过电话。 他尝试给田灵打过电话,可每次都是正在通话中,他甚至怀疑是自己记错了田灵的手机号,特意跑去问谢泽,才确定田灵只是不接自己电话而已。 再一次挂了电话,陆林站在公司楼下,看着外面飘着的蒙蒙小雨,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田灵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总是很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一样。 “小少爷。” 陆林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外面,雨很小很小,可时间长了,淋到身上还是凉丝丝。 “韩业?” 进了车,陆林晕乎乎躺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您到现在还没回去,先生有点担心。”韩业看看陆林,想起这两天家里那部一天响起n次,但每次都被自己摁掉的手机,眼神有一些跟以往不一样的东西,不过陆林不会懂。 陆林皱眉,“他怎么知道我没回去?” “先生现在在您住的地方。” 韩业扫一眼窗外逐渐亮起的霓虹灯,万家灯火,他这么多年早出深夜归,命都不在自己手上,全然不知道屋里有人等是什么滋味。 一路无话,直到楼下,陆林坐在车里不愿下去。 “小少爷,先生很早就来了,一直等不到您,才让给属下去接,所以您还是早点上去,先生才放心。” 陆林深吸口气,“我哥他心情怎么样?” 韩业笑着递上伞“先生并没有生气。” 这才是陆林想听的话,轻咳一声,陆林下车,关上车门还不忘敲敲窗,“下雨了,你路上也小心点。” “是。” 到楼上陆林先在旁边门口停下,敲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又打了个电话,趴在门上,听不到任何声音。 皱着眉扭头走到自己门口,门开着,推门进去。 陆海就是有这种本事,不管在哪儿坐着都让人感觉这是他自己家,陆林进去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男人。 “哥。” “嗯。”陆海很随意的应答,扫了陆林一眼,勾勾手,“过来,关门。” 陆林放下伞,坐到沙发上陆海旁边,眼睛不敢看别的地方,只能盯着电视。 陆海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两人这么安安静静盯着电视,倒是久违的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不过,陆林心里可不是这么平静。 终于愣了半晌,陆林轻咳一声,“哥......” “饿不饿?” “啊?”陆林摸摸鼻尖,“额,还行......” “我还没吃饭。” “额?”陆林眨眨眼,瞥一眼陆海,怎么他哥今天说话怪怪的...... “你不饿吗?” 陆海继续给他暴击。 “饿。” “又饿了?” 陆林闭嘴,今天的陆海似乎很愿意跟他说话,而且还是这种几乎没有什么意义的话。 实在是坐不下去,陆林站起来,“坐了一会儿也有点饿了,我去做饭。” 不过人刚站起来,就听到陆海的轻笑,“林林还会做饭?我倒是不知道。” “嘁。”陆林往厨房走,“我也是自己煮过面的人好吧,哪像某些人,什么都要人伺候。” 陆海手搭在沙发上看着陆林进厨房,唇角微勾,稍大点音量,“不吃泡面。” “哟,您还知道泡面啊,放心我也不吃那玩意儿,给你下鸡蛋挂面!” 陆海关了电视,闭上眼,听着厨房里陆林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林围着红色围裙出来,端着个大碗,“好啦。” 放在陆海面前,吹吹手,陆林又跑到厨房,这次端出来一个更大的碗,坐下。 陆海看着面前桌子上两大碗面,有肉有菜还挺全乎,卖相也还不错。 “林林,你总是给我惊喜。”陆海抬手在陆林脑袋上揉一揉。 陆林脸一热,埋头,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从没被夸奖过的小孩,第一次得到别人夸奖,必定会把这次表扬记在心中一辈子,尤其是,那人还是从小到大最看不上自己的人。 灯火万家,萧雨迷蒙,韩业开车到楼下,抬头看一眼楼上窗口,乌黑一片,皱眉,下了车快走几步上楼,站在门口,抬手,又放下,还是拿出钥匙。 咔哒—— 门开,漆黑一片。 大手在墙上一扫,黑暗瞬间消散,清冷依旧,床单铺的平平整整,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韩业走到桌边,手摁在桌子上碗下的白纸,上面的字,清瘦娟秀,短短两行: 谢谢韩大哥这两天的照顾。 田灵 詹嘉言骑着电车,披着雨衣,总算到了家里楼下,停好车,刚准备上楼,就看到旁边楼里进去一人,虽然打着伞,可是很眼熟...... “田......” 只喊出一个字,人已经进去了,詹嘉言揉揉眼,只可惜睫毛被雨水洇湿,前方看不真切。 长的像人的太多了,应该不是。 詹嘉言转身进楼。 “啊!” 詹嘉言推开门,前脚刚踏进门就被飞奔而来的物体扑倒在地。 “呜呜~~~” 谢小泽抱着詹嘉言就是在他脸上一通乱舔,那样子都快抵得上半个谢泽了,詹嘉言笑的合不拢嘴,“啊,谢小泽我要揍你了!” 谢小泽最喜欢跟詹嘉言这么玩,尾巴甩的一个劲儿,“嗷嗷~~” “好啦好啦,吃饭!” “汪~” 詹嘉言站起来。 谢小泽尾巴扫扫地,白绒绒的毛发被雨衣沾湿,还一个劲往詹嘉言腿上蹭。 詹嘉言赶快把雨衣凉到阳台,去厨房。 蓝色围裙,纤细腰身,詹嘉言抽起袖子洗手,露出半截小臂,比躺在桌子上的半只白条鸡都白...... 谢小泽估计是闻到味儿了,低着头蹭到厨房,一个劲儿围着詹嘉言转。 一人一狗友好和谐,对有些人那可是看不得。 谢泽本想看看詹嘉言现在在干什么,没想到就看到这友好和谐的一幕,隔着屏幕都是醋味,谢小泽身子一抖,出其不意打了个喷嚏。 于是,小可怜今天是吃不着熟肉了,只能趴在阳台,抱着盆子里的半只白条鸡。 “嗷呜~~~~~~~~” 谢大老板心情好了不少,看着屏幕里紧闭的浴室,起身去洗澡。 第92章 谢小泽的春天 周六天总算放了个大晴,詹嘉言虽然想窝在屋里看书,可还是不得不带着谢小泽出去。 因为谢小泽这两天都快疯了,詹嘉言觉得是自己没带它出去遛弯,小家伙闹情绪。 今天天好,出来公园活动的人不少,当然狗狗也不少,然后詹嘉言就发现谢小泽今天特别不听话。 直到谢小泽第18次跟在别的狗狗后面,并且表现出明显的情绪问题,詹嘉言悟了。 对于第一次养宠物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因为春天来了。 再经不起谢小泽的丢人现眼,詹嘉言半拖半拽总算把它拉回家,到家后詹嘉言再一次确定谢小泽是的性别,生物界基本上所有雄性动物对性的冲动都比雌性强,要想在这个阶段制服它们基本上不可能。 所幸,谢小泽情况并不是很严重,也就是喜欢来回蹭咳咳...... 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最简单省事的方法,绝育,虽然看上去比较残忍,不过,还可以减少疾病,确实是比较提倡的方法。 就算没养过宠物,那也该或多或少听过以上方法,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可是,有的人,一没养过宠物,二没听别人说过,甚或在养之前就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那他可能就一下子想不起来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绝育’二字。 所以詹嘉言的第一想法就是,谢小泽春天到了,要么忍着要么找只母的...... 于是詹嘉言就给谢泽打电话了,别问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之前就说了,谢小泽他是当儿子养的。 谢泽正在老爷子那里,接到詹嘉言电话也是一愣,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接电话了。 “怎么了?”谢泽心里倒是挺奇怪詹嘉言竟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什么?唉,我说詹嘉言,养一个还不够,你非得弄一窝是吧。”他就奇了怪了,以前也不见这兔崽子说养个什么东西,一养起来还收不住了。 “不瞅瞅你那屋多大点地儿,一只就够你伺候的的了......” 詹嘉言坐在沙发上,“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它忍着吧,对身体多不好。” “......呵”谢泽轻笑,“怎么不能忍,我都能忍着呢,它还忍不了了?” “滚蛋!我好好跟你说话呢。”詹嘉言身子一倒歪在沙发上。 谢泽刚想跟詹嘉言调笑两句,就看到有人往这边过来,“行了,一会儿我过......” “谢少。” 詹嘉言贴在耳边的手一顿,问,“谢泽,谁......” 谢泽电话已经挂了。 “谢少~”祝研单手挽住谢泽臂弯,“怎么,有没有打扰你跟女朋友聊天啊?” 谢泽到是觉得挺好笑,“祝小姐有时候实在聪明,怪不得老爷子喜欢。” “喂,哪有你这么夸人的,亏我刚跟老爷子说你疼人又绅士,哼,男人都是一个样,永远看不见身边最迷人又可爱的人~”祝研嘴上这么说,可搂着谢泽的胳膊,眼里别提多开心。 两人挨着老爷子坐下,老爷子喝口茶,眼睛悄悄看看情况,一个年轻有为,英俊帅气,一个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简直是天作之合! “谢泽啊,今天就在外公这儿吃饭吧,还有你,”老爷子拉着祝研的手,“孩子,你也留下来也一起吧。” 谢泽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早上接到杜清的电话,说老爷子有事让他过来一趟,来了之后看见停车场的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爷子这是铁了心要撮合他和祝研了。 “好呀,我都好久没见到您了~”祝笑研给老爷子锤锤肩,笑的一派天真无邪,“我前两天还跟阿姨学了几道菜,今晚做给您尝尝~” “哎呀哎呀,好孩子。”老爷子脸上都笑出花来了,“行,爷爷早就吃腻了家里做的这些,研研你给做点新的。” “嗯嗯。”祝研朝着谢泽眨眨眼,吐舌头。 谢泽转过头去,站起来穿衣服,“外公,你们吃吧,我还有点事。” 老爷子顿时脸色不大好。 今早上老爷子特意给自己宝贝闺女打电话问谢泽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一听杜清说她没去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让她把谢泽调到自己这来,她趁机会进谢泽住的地方看看,看谢泽屋里有没有人,没有他就做主张罗了。 现在闺女还没给他回电话,当然不能让谢泽回去! “你给我回来!”老爷子一拍桌子站起来,“人姑娘家还在呢,你想去哪儿,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坐下,哪儿都不能去去!” 老爷子早年混部队,中年又在半个官场摸爬滚打,一身臭脾气说不上好,等退了休,平常不怎么发威,这才显得人挺好相处,所以他这一吼,真是把祝研吓了一跳。 谢泽反倒笑笑,根本不吃老爷子这套,“外公,我早就就说过,我谢泽,一不靠谢家,二不靠杜家,所以您该明白,您外孙翅膀早就硬了,而且......”谢泽回头笑笑,“您不是很高兴吗?” 从小放养,每一件事都是由自己决定,谢泽比同龄孩子更早独立,别人还未踏入社会,他就已经开创了自己的天地,目标明确,能力出众,年轻有成,谢泽的人生走的比他们所有人预想的更效率,这个孩子对谢家或杜家来说都是骄傲。 老爷子怎么不偷着乐,何止偷着乐,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谢泽是他杜耀的外孙! 小兔崽子! “还真是翅膀硬了!”老爷子嘴角一咧,坐下端起茶杯。 祝研盯着谢泽的背影,眼底像是光芒汇聚,熠熠生辉。 祝研收回目光,给老爷子锤肩,笑,“杜爷爷,您看上去很开心呢~” 詹嘉言在屋里躺了一会儿,看着谢小泽跟入魔似的来回转悠,决定还是把谢泽的话放一边,去给谢小泽找个对象。 刚给谢小泽哄好,牵着出门要下楼,结果出门就听电梯叮的一声,然后,谢小泽就跟疯了似的叫唤~ 电梯里出来的人把詹嘉言吓一跳。 谢泽看着面前的一人一狗,不等詹嘉言说话,就把人拉到电梯里,谢小泽也钻进去,脑袋使劲靠着谢泽小腿蹭。 谢泽脸色发黑,詹嘉言拽拽绳子,怎么谢小泽这么没眼力劲! “你来也不说一声啊。”詹嘉言使劲拉着谢小泽也抵不住这小畜生非要往人腿上靠,弄的他都不好意思直视谢泽...... 谢泽不说话。 詹嘉言往角落靠靠,“刚才,你跟谁在一起啊......” “女人。” “——哦” 再无言,直到出了小区,詹嘉言拉着谢小泽往左走。 谢泽拧着眉,“你去哪儿?” 詹嘉言脸红,“这边不远处有卖宠物的,我去看看......” “你。” 谢泽一把拉着詹嘉言腕子就右走。 詹嘉言一懵,“去干嘛呀?” 谢泽面无表情,“阉了它。” “哈?” 第93章 视频 一下午的空闲,谢泽带着詹嘉言,詹嘉言拉着谢小泽,差不多遛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 本来打算就如谢泽所说,给小家伙做了,可是不巧的是,春天来了,又是周末,宠物医院生意也迎来了高,潮,比动物叫声更凄惨的是看着兽医动刀子的主人,一个个脸色刷白,跟在自己身上动刀子差不多了。 詹嘉言也怂了。 谢小泽是他从小养到大,平时乖顺听话,从谢泽那里搬走之后,只有小家伙陪着他,他实在是受不了让谢小泽经历手术台上那种痛苦。 “谢泽,不行。”詹嘉言拉着谢小泽就往外走,他还是去给它找个女朋友吧。 真有了小狗,他养着,有多少,养多少,反正自己也不缺那口粮和地儿。 谢泽也不拦着詹嘉言,只是跟着出去,除了医院就看到詹嘉言在一个没什么花的花池边蹲着,边捋狗毛,“我看不下去,也忍受不了,就这样吧,今天让你白跑一趟,我还是给它配,种去吧。” “可以,如果生了小的呢?” “我养着。” 谢泽笑,“你知道狗一胎生几只?你今年的你养,明年的你还养?你房子有多大,邻居有多能忍?还是你觉得可以把它们送人,领养人是好是坏,有没有虐待动物倾向,这些你都不知道,言言,根据你现有的状况做出做好的选择。” 谢泽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直接了当,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只有认清现实才知道怎么做,对于喜欢的东西,觉得可以无底限接受,觉得自己的爱如何如何不得了,可事实面前真能坦然承受后果的又有几个人。 现实和幻想,对这两种生活态度的偏向程度几乎完全背离,这就是谢泽和詹嘉言最大的区别。 “谢泽,你总是打破我的美好,却又让我觉得你都是对的。”詹嘉言扭头看谢泽,撇撇嘴,笑。 谢泽蹲下来,揉揉詹嘉言脑袋,嘴角轻抬,“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听。”詹嘉言摇摇头,推谢泽,“我好像猜到你要说什么,闭嘴。” 谢泽忍不住笑出声,靠近詹嘉言耳边,轻声,“高富帅加器大活好,够不够?唔!” 詹嘉言一脚踹飞谢泽,拉着谢小泽准备再进医院,没想到走了两步还没进门,手中拴着谢小泽的绳子就被劫走了。 詹嘉言不明所以,转身快走,追上去,“谢泽,你干什么?” 谢泽拉着小号自己,头也不回,“不做了。” “哈?刚才不你说......”詹嘉言气急。 “太残忍了,我受不了。” “哈?” 一前一后,再捎只狗,原路返回。 谢泽想说的是,你只需要认清自己,做你能做到最好的,其他,你做不到的我来做,只要你想养,有多少我都能养的起。 两人去宠物市场专门找了一家有配种犬的地方,给谢小泽好好地上了一堂人生课。 溜达回来时,都已经下午四五点钟了,詹嘉言路上去了一趟超市买了材料,准备和谢泽晚上吃火锅。 架好锅,放上底料,两人围在锅边,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调侃。 就像回到大学出租屋,两人都知道对方不怎么爱吃火锅,尤其是谢泽,对那些看上去就影响他健康的火锅料很少下口,可是,他们还是会面对面坐着,任由面前的清汤锅蒸腾雾气,彼此之间隔着热气凝视,然后体温上升,互相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抱作一团,滚到床上去。 此时此刻,彼此之间看上去温馨美好,就好像两个已经厮守了大半辈子的人,不用争吵只需好好享受相守的时光就好。 詹嘉言一点也不加掩饰的看着谢泽,目光迸发的温度八年如一,真挚热烈,谢泽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偏头看表时,嘴角忍不住微扬。 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注释1】 詹嘉言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卑微到尘埃里,但是他的生命里确实开出了花,而他甘愿倾尽自己所愿,呵护这多花,等它灿烂绚丽,直到自己真的归回尘埃。 “谢泽,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你会相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超越他对世间所有吗?”詹嘉言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文艺了,也许真的是因为递了辞职信,准备写书,整个人都不对了。他不指望谢泽能回答。 谢泽抬头,好看的眉眼微挑,头一歪。 詹嘉言满脸潮红,双眼亮如星辰。 谢泽笑笑,“我没见过。” 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 接着谢泽继续说,“这种感情太过理想,而太理想的东西也同样太脆弱,这个人必然对对方抱有同样的期待,可人是不一样的,不是你爱我,我就要爱你,一旦希望落空,他的人生就结束了,只单纯的付出感情的人是傻子,就像做生意,你掏钱了,就得让对方也掏钱,会经营的人才是赢家。” 果然是谢泽会说的话,詹嘉言笑笑,“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谢泽单手托着下巴,眼睛连余光都集中到詹嘉言身上,顷刻间周围气愤就有点诡秘,“我会从看上他那一刻,就让他入套,慢慢布局,让他除了爱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詹嘉言低头喝水,叹口气,“你给我下个套行么,不晚吧?” 谢泽笑的意味不明,看的詹嘉言直发怂,也不问了,看看满过咕嘟嘟冒着热浪的菜,关小点火,“好了,吃饭吧。” 谢泽刚夹一口菜到碗里,手机一震,收到一条短信。 拿起手机,谢泽一看是陌生号发来的一段视频,点开一看,顿时脸色铁青。 詹嘉言注意到谢泽脸色变化,还没开口问,谢泽就已经拿起外套出门了,“言言,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吃吧,不用等我了。” “行......”詹嘉言张张嘴,又闭上,谢泽已经走了。 谢泽火急火燎出了门一直在打一个电话,可是对面手机只响却没人接,反手给陆林打过去,“陆林,去田灵那里看看她在不在。” 挂了电话,坐在车里,谢泽喘着粗气,脸色阴沉。踩油门,车子抽离而去。 第95章 刻意 “谢老板,什么事这么急?”陆海端着半杯茶,饶有意味的看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人,完全不介意被人打扰了他品茶的闲情。 谢泽直接拉开凳子坐下,脸色虽称不上和颜悦色可也算不上好看到哪里去,敲着桌子,“陆林搬走了你不爽快,他交了朋友你也很不痛快,可是你答应了我放陆林一条路,动不了他了,所以你就开始寻思从别人身上下手了?!” 一段无声的视频,破旧的楼房,仅有旁边高楼大厦的点点余光能照亮一点,墙角逼仄的空间,能隐约看到正在上演什么,本该撕心裂肺的吼叫被抹去,本该脏乱不堪的画面被黑暗掩盖,可怜的女孩更显得无力,没有人能想象她正在经历什么,没有人能救她,因为这已经是几天前的现实。 那天晚上他就该听出田灵不对劲的,如果她真的是看到詹嘉言之后给自己打了电话,再知道老家出事,怎么会后半夜才坐车要回老家,而且田灵老家哪还有什么人...... 而且田灵这姑娘太认真,就算请假也绝对会打电话问问工作,不可能一周毫无音信。 “谢泽,你什么意思?”陆海拧着眉,似乎完全听不懂谢泽在说什么。 “好,你......”话还没说完却被电话打断,谢泽接起来,陆林声音着急忙慌传过来,“泽哥!田灵家里没人,你不说她请了一周假么,我寻思这两天她也该回来了,可是,根本屋里没有人,刚才我还去找物业查了监控,发现她两天回来拿了点东西又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什么情况啊!”他嗓门本来就大,这会儿又急,说的话一字不差全漏外面了。 谢泽看一眼陆海,陆海笑笑,放下茶杯,“所以这是人没了找我要来了?” “哥?泽哥你......” 谢泽摁了电话,走到陆海面前,弯腰,拽住陆海整齐的衬衣领口,刚把人提起来,就从外面跑进来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将两人围住,陆海挥挥手,几个人后退到两米开外,站定,眼睛直勾勾盯着谢泽,仿佛只要他一动手,他们就立刻飞过去将人擒住。 陆海再挥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出去吧。” 谢泽扫一眼旁边,眼神锐利如鹰,一眼就扫到了这些人衣服袖口,缝口处绣着的暗金字母‘l’,顿时像明白了什么,放下陆海,“你最好能说明你什么都没做,不然你就真tm是个畜生。”说罢把手机往陆海面前一扔。 陆海整理整理衣袖,拿起手机,旁边的人退下。 面无表情的看完整段视频,陆海手指放在定格的画面上,两个黑色西服的男人袖口均秀有暗金字母‘l’,陆海端起茶杯喝一口茶,虽然茶已经凉了,看来那段压抑的视频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反倒看着像是让他心情不错,“林林的朋友就是她,嗯,是长的不错,身材也不错,可惜不适合林林,你不觉得么......” “陆海!”谢泽一巴掌拍桌子上,阻止了这个变态继续往下说,“告诉我,我有没有认错?” 陆海收起微笑,恢复本来的冷血,盯着谢泽的眼睛,谢泽的瞳孔是少有的漆黑,一旦他真的盯着谁看,就好像要把人看个穿,可是陆海不怕,他活着一大半的动力就是跟这个人斗,“谢泽,你的眼睛向来挺好使,我还得夸你,能注意到这个图案。” 有些人就是这么欠扁,互相不对付额两人更是怎么看对方都别扭,就连嘴上说着夸,可说的话里都带着嘲讽满满的损。 “谢少,表哥,你们这是干什么?”祝研拎着包回来就看到客厅里两人剑拔弩张,随时要动手,揣着期待的小心情,凑上去,她早就想看这两个男人再次筋肉相搏。 谢泽拿起手机,避开陆海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也没看祝研直接离开。 擦肩而过,连个眼神都没有,兴奋化为气愤,指甲抓破手心,牙齿要咬破下唇,才得以平静下来,祝研一脸困惑,很不明白谢泽怎么就突然对她态度不一样了,“表哥,谢少这是怎么了?” 陆海盯着祝研看了两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看着祝研精致的妆容笑起来,“你今天很漂亮,看上去也很开心。” 祝研脸颊一红,走到陆海身后,自然的就要捏肩膀,被陆海阻止,只好坐在一边沙发,“今天陪了杜老一天,中午谢少还在,后来还走了,不过,老爷子很风趣,倒是挺开心的。” “研研,你喜欢谢泽吗?” 祝研一愣,霎时间回想起那天停车场额头的吻,脸色刷白,“可,可能有一点点......” “一点点也挺好,好了上去吧。”陆海闭上眼。 “好。” 祝研刚拿起包包,就听身后陆海说道,“对了研研,你现在玩的开心吗?” “回国内之后是挺开心的。” “上去吧。” 漆黑的夜风再次开始动静,晚上着实把周末没有穿大衣出来逛了一天的人惊了一番,纷纷裹着膀子往暖和的地方钻。 开着窗的黑色奔驰走在跟在前面刚载了一车客的出租后,缓缓前行。 田灵既然说请假一周,那么等后天周一绝对会回来,而且是把自己收拾妥当,带着笑脸出现,这个傻姑娘太坚强,坚强到能让人猜出来,再苦再难受她也绝对会没事人一样出现。 那段视频摄像头位置并没有固定,应该是当时在场的有第四个人一直在边走动边拍的,而且根据摄像头视角来看,没有上下左右调整,应该是摄像头固定在身上的某一个位置,随着这个人走动到不同地方在拍。 视角水平,根绝入镜的柱子高度来看,摄像头位置不高,拍摄的人身高不太高。 边走动,边拍摄,除了几个刻意避开的镜头,整个画面没有晃,说明这个人心里并不慌张,极有可能是没有受制,是自己主动拍的,至于故意避开的一些镜头,都是些......谢泽一想起那个画面就难受,也许这个人当时拍的时候也不想看,如果是男人,一般对于这种画面会比较激动,更何况主动录这种像的男人会刻意避开这些镜头么,不,不但不会避开,反倒会过度关注,可这个人不是,他避开了。 这个人也许才是主导者,身高不高,接受不了一些特殊画面,而且并不像一般人看到这种画面先入为主是男人一样,这个人不是男人。 一个刻意给他发视频,又像是没注意到衣服字母标志的,女人。 呵,谢泽笑笑。 第95章 洋葱要恰到好处切 谢小泽躁动的心得到安抚后,明显心情不错,跟着詹嘉言出去散步,也安分了不少。 詹嘉言下班后吃了晚饭,看了会儿书觉得应该错开下班人潮了,就披上外套牵着谢小泽出去了。 这个点出来散步的人还是不少的,出了小区,走在附近种满绿植的人行道,昏黄灯光,三两行人,牵着自己的小宠,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小凉风一吹,缩缩膀子,哄然大笑。 詹嘉言牵着谢小泽转了一圈,找到路灯底下的长椅坐下,缓缓吐口气,再深深吸口气,看看手机。 谢小泽也直接跳上椅子,趴下,脑袋搭在詹嘉言腿上,看着路边。 詹嘉言老爷爷似的闭着眼享受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这里有人吗?” 詹嘉言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女人一愣,好漂亮,随即不好意思的拍下去谢小泽,“啊,不好意思,没有,请坐。” 女人微笑坐下,詹嘉言正尬尴,打算站起来,岂料美女竟然手摸着谢小泽的脑袋,搭讪,“它很漂亮。” 詹嘉言起也不是,坐也不好意思,脸红道,“谢谢。”哇,咳咳,好尴尬......自己要是走开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美女好像很想聊天,笑,“它叫什么名字?” 谢小泽这个好色的家伙,一脸没出息的任美女顺毛,詹嘉言笑笑,“谢小泽......” 听到这名字,美女手一顿,詹嘉言也知道给小家伙起这名字很奇怪,当时就是一时顺口,之后也觉得没什么,何况谢泽也没什么意见,就叫起来了,结果现在一说还挺奇怪。 詹嘉言就看美女脸色很奇怪,轻咳一声,“额,怎么了吗?” 女人摇摇头,“不是,只是我儿子名字也有个泽字......”说到这里,女人叹口气,像是说到什么伤心事。 詹嘉言倒是没想到这位美女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虽然好像接下来自己应该顺势问一句为什么叹气,不过,詹嘉言寻思自己还是别没事乱搭一嘴了。 “我儿子很懂事,从小就很有想法,我们给他充分的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也确实做的很好。”女人停下来看着詹嘉言,詹嘉言莫名觉得这话好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笑笑,别人家的父母跟自己又没有关系。 “那不是很好么。” 好的父母,优秀的孩子,完美的家庭。 女人漂亮的凤眼在灯光下,熠熠发光,詹嘉言有一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很别扭,“那个......” “好也不好,他敬我孝我却不找我谈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正在做一些错的事,孩子,如果你是父母,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瞒着你做一些不好的事,你会怎么办?” 詹嘉言被女人的问的一愣,再看女人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很迷惑,自己实在是没有立场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不过,詹嘉言挠挠鼻尖,“那个,阿姨,您的孩子是犯法了么......” 女人摇摇头。 那就好,詹嘉言暗自拍拍小心脏。 抬头冲女人咧嘴笑笑,温柔可爱,“阿姨,我没有办法代入父母的角度去跟您说该怎么办,不过,既然您的孩子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额,我觉得,我可能大概明白您在困惑什么。” “也许您的孩子做了什么事不是您想看到的,可这并不能那用对错去定位,父母眼中孩子所做事情的好与坏,绝大部分源于他们在乎别人对他们和对孩子的看法,人之所趋即是对,人之所恶即是错,如果只是因为走在了别人很少走或者不愿意走的路,那就是错,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詹嘉言倒是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还有点不好意思,就听旁边美女阿姨说,“那父母呢,孩子可怜,父母被社会舆论压死难道不可悲吗?看着孩子被嘲笑,父母难道不可怜吗?”依旧是平稳的话,詹嘉言看的出来是良好的素养才让女人保持温和。 “阿姨,当孩子生下来就注定父母要陪他经历很长一段人生,被人夸是你的孩子,被人嘲笑也是你的孩子,这是一个选择题,从孩子出生那天起,父母就要选择,变强大,或者变弱小。”詹嘉言挠挠谢小泽下巴,站起来,“我先走了阿姨,刚才那些都是哄人专用的,其实说实话,要是我啊,才不管他们呢,那么大人了,做什么事,一切后果自负!” 詹嘉言走后,女人才站起来,盯着詹嘉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詹嘉言牵着谢小泽一路回小区。 “汪汪~~” 谢小泽忽然跟见到异性一样冲着一个方向狂叫起来,詹嘉言还以为怎么了,扭头去看,嗯?? 是田灵,这次应该没错了。 本来依詹嘉言的性格,是断不可能上去主动跟人家姑娘打招呼的,可无奈谢小泽太激动,叫个不停,田灵估计是听到声音了,扭头就看到这边了。 田灵反应一顿,片刻后走过来,小,“詹先生。” 詹嘉言点头,看看附近,田灵笑笑,“老板不在。” 间心思被看穿,詹嘉言也有点尴尬,“我还以为又是他让你这么晚不下班。” “没有,我搬家了,就在前面。”田灵伸手指指,“之前房子到期了,刚好想换个地方,这里便宜而且环境也还不错,就......” “啊,没事,我也觉得这里挺好。”詹嘉言拿脚踢踢一直在人姑娘腿上蹭的谢小泽,看到田灵手里拎的菜,“出来买东西吗?” “嗯。”田灵脸有点红,有点着急的蹲下来摸摸谢小泽脑袋,“您吃过饭了吗?要是没有吃,我买的多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吃不完放一晚上就不好了,您要不要上去坐坐......” “真的吗?太好了,本来犯懒不想做饭来着,你要是方便,我就去蹭饭了~”詹嘉言一脸兴奋。 田灵耳根一热,点点头,“嗯嗯,您跟我来。” 几乎是和他同样构造的的屋子,被小姑娘收拾的一尘不染,不是粉嫩嫩的装修,反倒是天蓝色居多,简简单单,看上去很是舒服。 詹嘉言这还是第一次来女孩子房间,从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左右不敢乱看,闻着厨房传来的淡淡米香味,谢小泽这个馋货估计是刚才没消完食,这会趴在沙发边装死。 电饭煲里蒸着米饭,清香怡人,油锅逐渐泛热,不锈钢刀切着小葱。 刺啦—— 料物入锅,按照顺序放菜翻炒。 田灵擦擦眼,却止不住其中涌出的冰凉顺着脸颊下流。 “田灵,要我帮忙炒菜吗?”詹嘉言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小姑娘赶紧低头,生怕被人看见哭红的双眼,“不用啦,您就等着吃饭就好,马上好啦~” “好吧。”詹嘉言笑,问,“我能切个洋葱么,我前两天还看说吃这个对身体好~” 田灵赶紧点点头,“有的,我刚买了,怕您不吃就没切,马上切。” “好,谢谢~~” 第96章 我厉害,你试试 田灵炒了三个家常菜,色香味俱全,不过因为詹嘉言其实已经吃过饭了,所以也没吃多少就走了。 他是不知道田灵怎么了,为什么哭。自己不该去过问原因,既然给不了人家安慰,就该当什么都不知道。 客厅,詹嘉言躺在沙发上,腿上架着电脑,啪啪码字,谢小泽尾巴勾着桌角。早就睡得昏天黑地,完全不像条看家狗。 谢泽开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烦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一开门詹嘉言就知道了,瞅一眼电脑右下角,也不抬头,似有不满道,“二十三点半了,迟到了两个小时。” 谢泽走过去,搬个凳子坐在沙发边,“有点事要处理,下次这么晚就不要给我留门了。” “真的?”詹嘉言手停下,抬眉,“上次我说了只要你说来就不锁门的,这是要我食言?” 谢泽站起来,詹嘉言往里靠靠,沙发上腾出一个位置,谢泽坐下,手放在詹嘉言头发上,“是我迟到在先,下次你就别等了,而且大晚上的不关门太危险。” “噗嗤......”詹嘉言笑,“我又没存款,什么危险,小偷要来了,家具随他搬,再说我又不是女人,还怕采花贼啊?” 谢泽在詹嘉言脑袋上拍一巴掌,“你就一张嘴厉害!” “啧~”詹嘉言合上电脑,侧头看谢泽,灯光下眼睛提溜黑,闪着亮光,看的谢泽心痒痒,红唇白齿一张一合,“我嘴可不厉害,更没你厉害,说一套做一套,笑面虎再加假正经,纯正的斯文败类~” “再说一遍。”谢泽挑眉。 詹嘉言坐起来,眨眨眼,“我嘴可不厉害,更没你厉害......唔嗯~” 开合的唇被封住,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从口腔直达四肢百骸,詹嘉言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就被谢泽吻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端上来口气,就听谢泽的声音在耳边,“我这么厉害,你试试好不好?” 空气瞬间升温,詹嘉言气急推人,“去你的!” 话毕,天地翻转,整个身子被谢泽按在沙发上,眼前熟悉的眉,眼,鼻,唇,面部轮廓,完完全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谢泽。 温热的气息随着着谢泽独有的嗓音敲着詹嘉言的心脏,“肯定是你先去。” 一句话让人面红耳赤,詹嘉言脸上火烧云般灼到耳后,环抱住谢泽的后背,“那你就来啊......!!!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快松手,只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沙发上狭小的空间,自己被这人困在身下,哪有退票的余地。 谢小泽翻个身,睁开眼,看到沙发上好像是两个人,自己亲爱的主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另一个人腿上,那个脾气不怎么好,总是吓自己的家伙双手紧紧环在主人肩上,表情很奇怪,这个家伙一定是以欺负别人为乐,一脸很享受很高兴的样子,哼,“汪~” 吓! “呀......啊~~~”詹嘉言被叫声吓一跳,忽然感觉谢泽变化更剧烈,“慢......回,回屋......” 感受着詹嘉言因为紧张更加紧致的内里,谢泽几乎差点交代进去,抱紧腿上的人,瞪一眼地上的狗崽子。 估计是感受到大型同类的威压,谢小泽吓一跳,耷拉着耳朵,抱着脑袋,幼兽一般不满,“呜呜~~~~~~” 自然是要回卧室,夜晚很长......一次当然不够! 一大早,陆林一个人蹲在门口,盯着田灵的大门。 田灵自从回家一趟,来上班之后就不理自己了,在公司当作没看到,下班也不等自己,明明住的这么近,怎么感觉比之前更生疏了,到底什么情况,自己一定要问清楚! 晚上见不着,可他不信早上她不出门上班,自己四点就在这儿守着了,不信等不着她。 陆林看一眼手机,这傻女人再不出来,上班都要迟到了...... 谢泽醒的时候詹嘉言还处于睡死状态,在詹嘉言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一口,谢泽穿衣服,拿起手机,点开未读短信一看,皱眉。 找到田灵的手机号拨过去,依旧秒接,谢泽关门下楼,“田灵,给你安排个特别任务,詹嘉言今天上午休息,你一会儿买点早餐来他这里一趟,顺便再带些退烧药,帮我看他一上午。” “好的老板,”田灵放下手中的文件,小心翼翼问,“那个,詹先生病了么?” 怪不得老板现在还没来,她最早到公司的,公司人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一打过招呼,就穿上外套要出门,刚下楼准备打车就看到一辆黑色丰田里陆林下来。 陆林看到田灵也是一愣,赶忙上去,“田灵?你什么时候来的,明明我一直在你门口,没见你出来啊。” 车里的韩业看到田灵也是一愣,几天不见,她看上去起色好多了。 田灵看见陆林就想起那个短信,那个夜晚,再看陆林的一脸担心就觉得一阵反胃,“小少爷,快迟到了,赶快上去吧。” 陆林一看田灵看他的眼神,那样子比看个陌生人都不如,小少爷气急,拉住准备上车的田灵,“田灵,你什么意思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我怎么惹你了!” 田灵站定,好好审视着陆林,她究竟是犯了什么傻,好好的去招惹这个小少爷干什么,自己不过是个一棵杂草,错就错在长的太靠近这株珍贵的花。 “小少爷,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可不代表没有发生,我活的挺累,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说罢,田灵扭过头去,“我还有事,再见。” 陆林死死拽住田灵,“说清楚,什么叫有些事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要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招你烦,你说啊,我跟你道歉不行么,别说的你再也不想看见我一样......行么......田灵......田......”话打住。 田灵回头,眼圈通红,嘴不自觉抖动,委屈不甘。 陆林心一颤,松手,田灵上车离开。 等人走后,陆林手中冷汗才下去,“韩业,我哥近来在忙什么。” 韩业看着已经走远的出租车影,皱眉,“小少爷,您还是别去找老板比较好,不然老板真的会生气,您快迟到了,赶快上去吧。” “我今天下楼遇见你,是巧合还是他让你来的。” 韩业摇摇头,“老板并没有吩咐来接您。” 陆林冷着脸,质问,“那你怎么会在楼下?” “巧合吧,刚好看见小少爷出来,您刚上班没多久就迟到不太好,所以就擅自送您来了。” 陆林握紧拳头,”跟他说,如果敢对田灵做什么,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一辈子!” 第97章 父子 黑色丰田跟着出租,看着出租车里的人下车先是买了药,又去几个早餐铺子买了早餐,走着进了附近的小区,才调转车头离开。 田灵站在门口,按了几下门铃,过了一会儿听到开门声,抬头就看见穿着睡衣,一脸绯红色的詹嘉言,詹嘉言估计没料到是田灵,也是一愣,再看见田灵手里拎着的东西,随即反应过来,“啊,是谢泽让你来的?赶快进来。” 田灵点点头。 “你先坐着,我去换个衣服。”詹嘉言指指沙发,拿起桌子上的纸条,看了看内容,叹口气,自己这都最后一个月上班了,谢泽又给他请了一天假。 “不用了,您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我带了些药,您先吃早餐再吃药,然后休息就行,有什么事直接叫我......”田灵打开方便袋,把早餐和药拿出来。 詹嘉言笑笑,坐在田灵对面吃包子,“田灵,你们最近挺忙么?” ”嗯......”田灵点点头,“挺忙的,不过,要说忙的厉害,应该是前段时间,天天都加班很晚,现在好多了。” 怪不得前段时间谢泽状态不怎么好,詹嘉言喝口粥,继续问,“是公司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田灵摇摇头,“就是这次的竞争对手有点麻烦,不过,幻海老板是谁呀,可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詹嘉言看着小姑娘说这话挺激动,笑出声,“你这么相信谢泽啊?” 田灵这才意识到是在老板爱人面前,顿时脸红,“老板年轻,有能力,我们都是铁了心要跟老板的。” 不知道谢泽有没有听到过这话,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很开心。 幻海刚开起来那会儿,他去过几次谢泽当初租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只有两张桌子,除了谢泽当时还有两三个人,听谢泽说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朋友介绍来的,不然人也不能来他那破地方。 要说高中时候谢泽还有点富家公子气,创业那会儿可真是一点儿都没了,吃饭应酬,走合同,基本上全是自己来,要不然詹嘉言也不能怕他把胃给坏了,一日三餐打电话,还学做饭。 而且只要谢泽回家,提什么要求基本上他都满足,虽然公司上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谢泽的背后自己也算是有人撑着,要不然也不能让谢老板当初使劲糟蹋的身体还能保持健康良好。 詹嘉言脑袋昏昏沉沉,给田灵打开电视,又拿了两本书出来,喝了药就回卧室了。 幻海成功了,谢泽靠自己走上了一早就打算走的路,而且身边还有这么多愿意追随他的人,他的路会越走愈好。 谢泽的事业越好,就意味着他越融入这个社会,虽说他嘴上说,如果喜欢就算是男人也会结婚,他相信谢泽的话是真,可这样真的好么,或多或少对他的事业都会有影响吧,他这个人这么喜欢挣钱...... 他有家人朋友,有社会地位,有理想目标,所以,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说喜欢自己,而自己在他这种状况下还一个劲儿的说要结婚,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詹嘉言侧躺着,谢泽应该是喜欢自己没错的......真的有必要去等他一场婚礼么...... 举起手,盯着无名指,等谢泽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去买一对好了。 谢家。 谢泽下车,直奔书房,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廉价西装,满脸胡茬,带着墨镜的男人出来,男人见到他点点头就走了。 皱眉,推开门,就看到谢成佑一脸严肃看着门口,“来了。” 谢泽关上门,坐下,“您叫我来干什么?” 谢成佑哈哈笑两声,收起严肃的脸,“没什么,就是找你聊聊天,咱们父子挺长时间没好好说过话了~” 看着一秒变脸的男人,谢泽淡定自然的喝茶,也不说话。 三十多年前,只要一提起谢家,绝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谢成佑,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绝对是谢家百年不遇的败家子,所以当他不到就二十岁接管谢氏时,可是乐得多少人做梦第二看见谢家破产的的头条,不过可惜了,气死都没看到。 谢家败家子是个经商天才,还长得人模狗样,白雪公主,灰姑娘挣破了头皮往谢氏门口扎堆,不过,没想到谢大花花公子败家子谁的水晶鞋都没捡,反倒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天天往学校跑,清清,清清,的跟在人家冷屁股后面追。 差点没被杜老爷子打死,杜老一生仕途,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谢大老板繁衍子嗣的决心感天动地,非要摘了老头子手心里那朵高岭之花,沏茶按摩,嘴蜜的比啥都甜,虽然从始至终没入老爷子法眼,不过,总算是被心上人发现了亮点,嫁了。 谢老板埋头苦干,本打算三年抱俩,结果效率是挺高,可惜,生了一个,一听老婆说疼,那好,呸,生个玩意儿,不生了! “喂喂,干嘛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臭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谁?!”谢成佑黑脸拍桌子,这臭小子怎么一点也不像自己,一脸欠抽。 谢泽头也不抬,“我爸,杜家女婿......我妈的老公。” 听到最后五个字,谢成佑脸色大好,“说吧,你没什么话想对老爸说的?” 摇摇头,谢泽放下茶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看谢泽站起来就要走,谢成佑这次不闹了,“站住,清清这两天也不搭理我,昨晚上我想跟她亲密亲密,她还往外跑去见别人,男人!” “那你就是被甩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谢泽觉得自己不该来这趟,昨晚上做的狠,詹嘉言十有八九发烧,与其来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 “你知道清清去见的男人是谁吗?”谢成佑敲敲桌子,手指底下有几张照片。 “不知道,也不好奇,你们夫妻俩的事,自己解决。”谢泽头回头笑笑,“爸,刚才那人......要是让我妈知道你找人调查她,”关上门出去,留下一句话,“放心,我不会说的~” !谢成佑气急拍桌子,看着手底下照片,昏黄灯光下,和杜清坐在一起的是个清秀男人。 皱眉,收起照片,臭小子,不好好听话,活该! 第98章 行动 谢泽一路开车向郊区驶去,按照陆海给他提供的地址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小型工厂,这里应该是早期私人企业,规模非常小,所谓的工厂看上去也不过就是彩钢板简单搭建起来的,现在看上去锈迹斑斑,地图上显示附近有条河,小厂建在这里应该是为了方便处理污水。 这种低成本,高污染的私人小作坊经营模式,早就已经取缔了,至于这个彩钢房还留着这里,估计是上面人懒得管,毕竟拆房子也没什么好处。 把车开到工厂正面,门口还停着一辆银灰色面包车,车子旁边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塑料凳子上抽烟,地上一堆烟头,看到谢泽下车,赶紧把烟灭了站起来,“谢老板,人在里面,两个兄弟看着。” 那人走到门口,手放在门上,黑色西服袖子若隐若现暗金刺绣,低声道,“谢老板,里面有些刺激,您确定要......” 谢泽皱眉,“开门。” 冰冷的语气吓人一跳,再抬头,看到眼前男人墨黑的双瞳,瞬间举得自己身后就是深渊,西装男打个哆嗦,僵硬的笑笑,“抱歉,您请进。” “啊——!!!” 门一开,眼前一黑,一阵凄惨的叫声灌入耳膜,谢泽眉头皱的更深。西装男嘴角一抹不屑,装什么装,真以为钱多胆就大啊。 这种废弃工厂堵得严严实实,窗口又小又高,就算是白天也得靠灯光照明,这里不可能有电,阳光进来的又少,所以非常暗。 短暂适应之后,西装男带头往里走。 工厂内部倒是比从外面看上去复杂,仪器设备破破烂烂一大堆,一眼看去,也看不到个人影。正因为这样,回荡在整个内部的凄惨叫声听起来更是瘆人。 “喂,你们别把人打死了!”西装男吼一声,“让他们闭嘴!” 顿时,安静下来,西装男冲谢泽笑笑,“谢老板,人就在前面那扇门后,您请。” 碎石地,三截断指,两个带着手铐的男人瞪大眼,死命挣扎,领带勒着嘴,任他们再疼再想尖叫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任口水肆流。 谢泽在西装男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谢老板,人交给您了。”西装男看上去对眼前的惨状十分满意,转头对旁边两人招手,“一个去外面看门。” 两人出去,一个去大门外,另一个就站在这个门口。 西装男蹲蹲地上给快要晕死过去的两人松口,捡起扔在一旁的刀子,拿在手里转,“谢老板,您怎么说我怎么做。”说完,就盯着谢泽,这个男人据说是老板死的对头,就这种小白脸?呵,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做生意再厉害,换个场子也就是个没见过血的孙子, 拽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手起刀落。 啊——! 再断一指,原本苟延残喘躺在地上的男人,撕扯嗓子叫出声来,“文哥!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谢泽闭上眼,西装男不屑,果然是个怂货,站起来把刀子扔在一边桌子上。 “你叫什么?”谢泽一手放在膝盖,另一个手指尖轻轻敲着桌子上的刀柄。 西装男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谢泽的脸,刚才那种让他瑟瑟发抖的感觉又回来了,这种感觉让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自家老板,只是被扫了一眼,就浑身颤栗。 不等西装男回答,谢泽继续说,”我记得是这么跟你们老板说的,你们把人完整带过来,什么是完整,你知道吗?” 确实是这样,老板的命令是找到人直接交给这个人,可是这两人是叛徒,所以自己就按照规矩走了。 “谢老板,”西装男一头冷汗,把手放在桌上,“是我的错,您看着切......” “滚出去!” 陆林一整天都没什么心情,虽说下午田灵来公司了,两人打了个照面就过去了,直到下班,下了班他还没见到人,田灵就已经不见了。 而且今天谢泽也没来,郁闷的小少爷不想回家,拦了辆出租车报上个地址,打开手机,也不干嘛,就是看。 如果早知道泽哥喜欢男人,早点表白,自己会不会也是有机会的。 泽哥有喜欢的人,田灵现在不想看见自己,结果,自己还是一个人,呵,招谁惹谁了呢。 “小兄弟,你怎么了,失恋了?”司机一看从上车就捧着个手机,也不是玩,就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看,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他猜八成是女朋友照片。 “没啥想不开的啊,不失恋哪叫谈恋爱呀,都会好起来的,哎呀,想当初,我没结婚那会儿,觉得分了就活不下去了,现在,闺女都跟你差不多了......诶?小兄弟你大学毕业没有,看着不大,长的也挺俊,以后机会多的是,现在都不算啥......” 司机在前面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陆林也没听他说什么,直到师傅终于说到了,才付了钱下车。 “哎,小兄弟,别想不开啊......”司机师傅临走还还撂下最后一句话。 陆林看看果树小区,想着自己都说来好几次了,也没真进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泽哥。 根据上次和田灵来的印象,陆林上了楼,站在门口。 泽哥在不在,开门的会是谁呢,自己来这里是要干嘛呀。 门铃响起,陆林心跳加速等在门口,要不一会儿在泽哥这里吃了饭再走吧。 半晌,没人开门,陆林蹲在地上。 “陆林?”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林诧异抬头,“研姐?!怎么是你啊?” 祝研头发散着,穿一件红色大衣,红色皮靴,拎着小包,“没看到姐姐打扮这么漂亮吗,当然是来找谢少约会了~” “约会?”陆林睁大眼,“研姐,你跟泽哥真的......” 祝研眯眼笑笑,“还没有,不过,老爷子和阿姨都同意,接下来就看你研姐的个人魅力了~~对了,你在这儿干嘛?” 陆林搔搔耳根,“蹭饭,不过,好像人不在......” “真的么?”祝研上去按按门铃,等了一会儿果然见没人,一脸失望,“好吧,你给他打电话了么?” 陆林摇摇头,“还没。” 祝研掏出手机,拨打,“喂,谢少,人家都在门口等了你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第99章发烧要多出汗 陆林眨眨眼,等了一个小时的是自己吧...... “啊?不回来了?不要,人家今天不舒服,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饭......”祝研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声音更是填了几分难过,看的陆林都觉得不忍心。 悻悻挂了电话,祝研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林,“林林~我餐厅都订好了了~~” 陆林抓抓脑袋,“额,研姐,要不我陪你去......” 祝研一拍手,“好呀,走吧,刚好给我讲讲你跟那位小美女进展怎么样了~” “什,什么美女?” “还跟姐姐装,要不给田小姐打个电话吧,追女孩子,姐姐给你出谋划策。” “研姐!你误会了!” 詹嘉言睡了半晌,下午才有些精神,等田灵离开后又开始码字,一直等谢小泽饿的叫唤才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 给小家伙简单弄了点吃的,继续开写。 咔哒,门打开,大手在墙上一拍,室内黑暗被打破,谢泽把外套一扔,坐下来拖鞋。 那两个小子半条命都没了,却只嘴上一个劲求饶,就是不说是受谁指使,田灵唯一能跟陆家扯上关系的就是陆林了,如果她的目的是陆海,按理说她只要把视频给陆林一份就行了,可是却发给了自己。 祝研,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客厅墨绿色的钟表显示已经十二点了谢泽起身去浴室,田灵说兔崽子确实发烧了,不知道现在睡没睡。 从浴室出来,谢泽才算有些精神,冲了杯咖啡去书房。 隔着电脑屏幕的另一面,小小的卧室,单人床,詹嘉言靠着枕头,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看上去写的很入神。 不过,时不时打个哈欠证明兔崽子早就没精神了,身体不舒服还熬,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詹嘉言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好像有谁在看着自己一样,抬头四处看看,因为发烧脸红,再这么四处乱看,还真有点傻头傻脑的样子,谢泽忍笑拿起手机。 就见詹嘉言起来走到窗前,关上窗,谢泽脸黑,没关窗户? 刚要打电话,叮铃,收到一条短信:听说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多注意休息,要是现在还没睡,就赶快躺下睡觉! 关上电脑,一口喝完咖啡,穿上外套,出门。 詹嘉言揉揉眼,他很困,可是不舒服又睡不着,本来以为谢泽今天会来,结果连个短信都没有,要知道昨晚上就不该让他做。 禽兽不如! 模模糊糊听到开门的声音,詹嘉言眯开眼,谁来了...... 不想还好,一想,詹嘉言忽然想起来刚才那种似乎被人看着的感觉,顿时浑身发冷,不,肯定是谢泽,除了他还能有谁,“谢泽,是你吗?” 谢小泽怎么不叫。 躺下前喝了药,再加上脑袋昏昏沉沉,他也没听到那人有没有说话,只看到卧室门也被轻轻推开,借着昏黄的床头灯,他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向自己靠近。 “谢泽?” 来人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像是毛巾,詹嘉言一身冷汗,推开被子坐起来,伸手够卧室灯开关。 “别动。” 詹嘉言手还没够到开关,听到来人声音,顿时脸色一寒,刚要说话,就被人按住肩膀,捞进被窝。 “发烧了还不好好休息,出这么多汗。” “谢泽!你要吓死我啊!” “宝贝儿,”谢泽把灯打开,在詹嘉言出了一脑门汗的额头亲一口,“你不是说不怕劫色么,怎么吓成这样?” 詹嘉言一巴掌拍开眼前的毛茸茸的脑袋,大喊,“谢小泽!” “呜呜~”谢小泽屁颠屁颠跑进来,嘴里还叼着一直鞋,放到谢泽脚边,“汪汪!” 那样子像是再在谢泽夸,看,我把你丢的鞋找到了! 詹嘉言头疼,蒙上头。 谢泽侧躺在床上,把被子下的詹嘉言圈在怀里,“你看看你养的这是什么狗,一只鞋就打发了,得亏是我,要是别人,这会儿你俩早就被人炖了。” “你才被人炖了,你全家都被人炖了!”詹嘉言躲在被窝里拿脚踹谢泽。 “好了好了,出来,我看看还烧不烧。”谢泽往下拨被子,詹嘉言本来就浑身无力,又在被窝里闷了这么久早就晕头转向了,被子拉下去就剩个脑袋在外面,红通通的脸蛋,一脑门汗,跟刚从锅里出来似的。 “热,你离我远点。”詹嘉言把被子掀了,想把谢泽从床上赶下去。 谢泽往詹嘉言背后抓一把,汗湿,又摸摸床单,也有些泛湿,顺着詹嘉言往外蹬的动作,下床,把詹嘉言也捞起来裹住被子站好。 “你干嘛......”詹嘉言哑口,看着谢泽把床单扯掉,从衣柜里又拿出新的,铺好,还没反应过来,身上裹着的被子就被拽下来,谢泽伸手就解他睡衣扣子。 “啊!” 詹嘉言转身欲跑,被谢泽懒腰抱住,“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禽兽,你衣服都湿了,换了再睡。” “......我,我自己来......” 换好睡衣,詹嘉言乖乖躺被窝,实在是不能忽略身边的人形兽,熟悉的,贪恋的气味就一如以前一样,就在自己身边,就差一句喜欢。 耳边的呼吸逐渐均匀,詹嘉言轻轻抓住环在腰间的手,低头,在无名指上吻住,“谢泽,我爱你。” “言言,你的手是不是出汗了?” 手还没放下,就被反握住,谢泽笑,“你身上好热。” 什么是撒旦的诱惑?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游走在你的心脏,指使你的大脑听他说话,他的言语就是你的欲望,让你自愿驱动四肢做他所想。 詹嘉言埋头,“那是因为我发烧了......” 谢泽抱紧詹嘉言,“里面的温度一定更高,好像试试......” “滚!”詹嘉言拿脚踹。 “言言,我说说试试消炎药,刚才买了,忘了说......” “谢泽,你要是不想睡可以出去。” ...... “别紧张,我又不是禽兽......” 半夜,客厅,沙发上一人,地板上一狗。 谢泽盯着紧闭的卧室门,忍不住笑出声。 第100章 我的朋友 陆林被祝研叫去吃饭,没想到祝研说要借酒浇愁,两人临时决定换地方,找了家酒吧,一喝就是后半夜。 吧台上,祝研脸色酡红,手里晃着酒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林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从小就喜欢他,可他眼里根本就没我!” 陆林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研姐,你从小就喜欢泽哥??” “呵呵,”祝研在陆林脸上拍拍,“对,对呀,谢泽人多好啊,我当然喜欢了,哪像你哥,冰块儿一个,这么多年我陪着他,帮他做事,学做饭,学按摩,学这学那,结果还不如你冲他笑一个!林林......”祝研冲陆林笑笑,端起酒杯一口喝完,指尖挑着陆林下巴尖,“真漂亮,怪不得,他那么想要你......” 陆林越听这话越奇怪,“研姐,我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 “哼哼哼~~”祝研手指转着杯子,隔着浅色酒水看着陆林,随后埋头趴在桌子上,“一个弟弟,一个女朋友,女朋友?女?真,真是好样的......哈哈......” “研姐,我送你回去。”陆林搭手把祝研搀好,也不知道她嘴里念叨什么,像哭又像笑。, 车是不能开了,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只能打车。 估计是夜里凉风一吹,祝研下意识环住胳膊,陆林把外套脱了给她披上,直到出租车来,把人放车上,祝研才算是说了一句不算太含糊的话,“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 陆林虽然不愿意回陆海那里,可大晚上的也实在是不放心祝研自己一个人坐车,“不行,我送你回去。”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祝研关上车门,“林林真是好孩子啊......姐姐都不忍心了......” 祝研本来就天生美人胚子,平时形象温婉贤淑,此时盛着酒意脸上一抹嫣红却妩媚动人。 陆林后退两步,抓抓脑袋,研姐遇见泽哥之后还真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出租车窗打开,祝研怕在窗户上,“林林,看你没什么我很开心,好好安慰田小姐,毕竟她是无辜的......” 陆林一头雾水,“啊?研......”泛白的路灯下,出租车早已驶入夜色。 车上,祝研拽下来身上披着的外套,随手从窗户扔了出去,关上窗,“师傅,到了叫我就行。” 送走了祝研,陆林打车回去。 夜幕中,一辆黑色丰田缓缓驶出角落,跟在其后。 长夜漫漫,城郊一处废弃工厂门口两人呼呼大睡,屋内被捆着的两人偷偷睁开眼,这是他们从这里出去的唯一机会,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只有他们知道除了正门还有一个仅能一人通过的通道,现在不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老板不会放过他们的。 现在他们有钱,还有......想起那个女人,那身段,只要能尝一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早上第一缕阳光,将城市唤醒,车水马龙,昨日依旧。 詹嘉言觉得身上温乎乎的,不像是阳光的温度,却比那更温暖,还有点潮湿...... 潮湿? 对,脸上好像有落叶扫过,这叶子八成是淋了雨还没干,扫过去脸上湿湿痒痒的。 抬手一扫,脸上不痒了,不过也就好了一会儿,詹嘉言感受到自己鼻尖,额头都被扫过,皱眉,抬手打,“不闹了,痒~~~” 还不停! “都说了不闹了,谢小泽!”詹嘉言气愤,睁开眼就欲把狗爪子拍开,“不听话是不是......谢......泽??” 谢泽侧躺在床上,支着脑袋,手里拿着湿毛巾,一脸猥琐的看着詹嘉言,“宝贝儿,早上好~啊!” 巨型犬直接被兔崽子踹下床。 詹嘉言一看表,已经八点多了!赶紧起床,一脚从谢泽身上踩过去,忽略谢大老板的嚎叫,面无表情去浴室。 谢泽捂着屁股从地上起来,走到客厅,一脚踹飞沙发边上蹲着的谢小泽,盯着浴室门。 一刻钟后,詹嘉言围着浴巾擦着头发出来。 赤裸着上半身,白色浴巾勾勒出上好的腰线,沿着黑色发丝下滑的水珠,从脖颈到锁骨一路畅行到小腹,流入小巧可爱肚脐眼,缓缓向下...... 谢泽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世纪名画,能在这上面留下痕迹的只有他谢泽,能在这上面盖戳的也只能是他谢泽。 “咳......”谢泽扭头,再看下去可不得了,“我走了,粥在桌子上,你喝了再走。” 詹嘉言眯眯眼,“谢泽,你得红眼病了?眼睛怎么那么红。”说着放下毛巾,走到谢泽面前,弯腰,扒着他眼睛看,“还真挺红的,昨晚上没睡吧你,你等等我去拿眼药水。” 熟悉的香皂味儿,混着清新的洗发露香气,再加上眼前清秀透亮的人,一切都让人沉醉,谢泽大手抚上詹嘉言的脸,“言言,一直留在我身边。” 詹嘉言笑笑,“谢泽,我可以当做这是你在求爱吗?” 谢泽轻轻拨弄着詹嘉言的耳根,抬头在他嘴上轻啄一下,“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 好听的话总是百听不腻,想听的话往往万般难求。 “谢泽,别装了,我知道你爱我,不承认也没有用。”詹嘉言推开谢泽,“好了,一会儿送我去上班吧,感觉要迟到了。” 因为昨晚喝了点酒,再加上后半夜才睡,所以陆林一大早被闹钟叫起来就感觉自己要废了,浑浑噩噩下了楼,还没走一会儿就感觉脑袋要炸了。 小少爷以前喝了酒回去都是有人熬醒酒汤,早上还要睡到自然醒的,现在这种苦逼上班族的生活体验时间太短,还没有完全适应。 陆林扶着脑袋瓜,一步一晃往前走。 “林林。” 要说有什么声音绝对是让他一个激灵,脑门清醒的,绝对就是这个了! 看着眼前一身白色休闲西服的高大男人,陆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来干什么,“哥,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上班。” “我知道。”陆海低头,额头抵着陆林额头,陆林浑身一僵。 陆海后退两步,“没烧,上车吧我送你。” 陆林摇摇头,“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哥你也挺忙,不用管我。” “今天不忙。” “......” “听话。” 最后还是上了车,陆林窝在副驾,盯着路边每一颗疾驰而过的树,半天没说一句话。 开车的人像是没感觉出来气愤的尴尬,笑,“上班还适应吗?” “嗯。” “有时间可以回来住,上班让韩业接送就行。” “不用,这样就挺好。” “挺好?”语气忽然冷了下来。 陆林赶忙道,“啊,我是说,这样能磨练自己,挺好,爷爷也会高兴。” 安静。 “哥,田灵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出事。” 第101章 很困要睡觉 陆林注意着陆海的脸色,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来,田灵出事了,而且跟自己有关,但是没有人跟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连研姐都知道了,那跟这个男人有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他一定要查清楚! “到了。” 车停在公司楼下,陆海解开安全带。 陆林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吓了一跳,陆海俯身在自己眼前,而自己腰侧那种似有似无的触碰感让他浑身僵直。 强势逼人的气息,再次袭来,依如之前那次难堪的回忆,亲吻,抚摸,想忘也忘不掉。 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此时自己应该推开他,而不是身体发抖动都不敢动! 咔哒,金属扣打开的声音很轻,陆海半身离开坐好,陆林深吸口气,看着解开的安全带,心脏砰砰跳,“我自己来就好......” “那哥再给你扣上?”陆海显然心情不错,说罢就开始动手。 眼看着陆海的手拿起安全带又要过来,陆林赶紧打开车门,跳下车,“迟到了!我走了!” 天,陆海这是要干什么,逗自己? 等陆林红着脸猴急的跑进大楼,陆海才慢悠悠关上车门,接通已经震动了半天的电话。 “老板,人......跑了!”废弃工厂旁两个男人蹲在地上看着被拆下来的车牌,以及地上的车胎印记。 很明显车是朝着大路走的,只要出了这片土地,上了公路就很难再找到。 “找。”陆海眼神晦暗,只留下一个字就挂了电话,开车离去。 “喂,谢泽,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詹嘉言坐在副驾驶看着谢泽,虽说滴了药水舒缓了一下,不过谢泽眼睛还是有点红,而且谢泽本来就白,这下子跟个吸血鬼似的。 谢泽揉揉眼,“一会儿到公司休息一下就好,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上车前,詹嘉言喝了两片晕车药,这次药挺有用,而且开着窗,他没怎么晕。 “还行,对了......“詹嘉言脑袋靠着车窗,眼睛盯着前方,“今天做完最后交接,办完离职我就下班了。” 谢泽也是一愣,随即笑笑,“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就这么走了。”当初做这个工作,是觉得和谢泽在一起,不能每天坐在屋子里等他早出晚归,怕他厌烦,怕他笑话,更怕那种每天安安静静等待谢泽的日子会吞噬自己,自己变得越来越依靠他。 “走的时候我来接你。”谢泽伸手在詹嘉言脑袋上扫一把,“打电话,听到没。” 见车停了,詹嘉言吐吐舌头,“呸!我才不要坐车了!”说罢,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兔崽子。” 做完最后交接,办好离职,安抚好作者,已经下午了,詹嘉言走到副总办公室门口,敲敲门。 “梦梦姐。” 女人抬头笑笑,“嘉言啊,进来吧。” 这几年梦梦姐帮了自己不少,之前自己还去人家那里借住过几天,人活一世,不图别人对你多好,可要是真有人对你仁至义尽,就得学会感恩。 詹嘉言有些不好意思,“梦梦姐,离职已经办完了。” 梦梦姐站起来,“你先坐,等姐处理完手里的事,咱们出去喝一杯。” 詹嘉言这才注意到女人眼睛竟然已有些湿润,虽然知道她向来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此时此他心里还是不好受。 都怀孕的人了,还想着喝酒,詹嘉言笑笑,“好,不过肯定要以茶代酒了......” “臭小子!一会儿看姐怎么收拾你!”梦梦姐插着腰,脸上带着微笑。 詹嘉言搔搔脑袋,“那梦梦姐,你先忙,我在楼下茶餐厅等你。” 从公司出来詹嘉言还在想要不要给谢泽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不过一想,一会儿要和梦梦姐聊天吃饭,不知道要多久,还是算了。 进了楼下茶餐厅,他就愣了,虽说自己都这把年级了,可基本上没有在外吃过饭,以前上学的时候谢泽不回来他就吃学校食堂,回来了就做饭,连外卖都不怎么点,不管是毕业前还是毕业后,和谢泽都没怎么约会过,寥寥几次不正经约会也都是在床上度过...... “您好先生,请问几位?” “两位......” “两位这边请。” “额,好。” “先生您看要坐哪桌?” 詹嘉言四周看了一下,这里环境很不错,而且灯光也不是很亮,静谧优雅。指指角落的位置,“这里吧。” “您是先点餐,还是等人?” “等人......” “好的,不打扰您了。”服务员将餐单递给詹嘉言,就走了。 詹嘉言喘口气,刚坐下,刚才的小服务员又过来了,冲他笑了笑,放桌子上一杯水后离开。 几篇碎花瓣浮在上面,淡淡的香味儿闻着非常清新,是茉莉花茶。 没想到自己公司楼下竟然有这么不错的餐厅,詹嘉言此时心情非常舒适,哪天约谢泽出来好了。 没多久梦梦姐就来了,没问詹嘉言为什么辞职,也没问他今后打算,人都成年了,做事之前都有自己的考虑,并不一定想让别人知道,更别说相处几年下来,她又不是不知道詹嘉言什么性格。两人就是聊聊天。 一个如水的女人,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让人体会到她的温柔。 差不多的时候,詹嘉言给谢泽发了个短信。 “梦梦姐,没想到你这感情史还挺丰富!”詹嘉言哈哈大笑(其实也没有很大声)。 “那当然,我长的也不差吧,年轻时候后面的小伙子可是排成连的~什么富二代,官二代,那也得按号~~不说我了,你呢,小女朋友还闹别扭么??” 詹嘉言手一顿,有点尴尬,“其实......我没有女朋友。” “?那你之前搬家是.....算了,不问了。” “男朋友,是男朋友......”詹嘉言喝口茶再重复一遍,确定自己确实说出来了,这是除了孟萧他第一次对别人说,“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就当没听见我的话就行,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可以不用瞒着你......”詹嘉言抬头,果不其然看到梦梦姐脸色刷白。 也许,这份友情就这么结束了。 “多久了?”声音都在颤抖。 詹嘉言捏捏眼角,笑笑,“今年,第八年了。” 八年,两个男人交往八年,梦梦姐拿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人生最好的年华过去了,新鲜感消失了,激情淡了,没有婚姻,没有孩子...... 她认识詹嘉言四年,知道他刚毕业就来公司了,做事勤快,也有能力,可是唯一缺少就是争强好胜的心,他的心里好像没有别人追求的东西,所以他也很少跟人交谈,活在别人的圈子外面。 没想到今天自己会被他吓了一跳,这么一个淡薄的人和一个男人处了八年。 “嘉言,我很开心你能跟我说这些,我也都知道你是个认真的人,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越久越浓,你们还是两个男人,等老了,人也不好看了,爱情淡了没了,没有承欢膝下,剩下的路有多难......” 詹嘉言摇摇头,“梦梦姐,我从以前就很笨,不会跟人说话,不会交朋友,到现在也是,这么多年,我的身边只有他,如果没有他,以后的路我得自己走,对我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 梦梦姐叹口气,“那你,和女孩子试过么?” 詹嘉言笑笑摇头。 “怎么,讨厌女人么?嘁。”女人轻哼一声。 听这语气,他就知道,今天跟她说是没错的。 “怎么可能啊梦梦姐!”詹嘉言给她倒杯茶,“我印象中认识的女性有温润如水,有知性优雅,灵动可爱,都很有魅力。” “既然如此,那怎么不试试和女人......” “因为,我喜欢男人啊。”知道梦梦姐也是为他好,可詹嘉言还是无奈,“我要是故意去和女孩子交往,不是害她么。” 梦梦姐一愣,笑,“那,姐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就走了,你们谁先追的谁?” 詹嘉言脸红,“算是我先追的他吧......” “啧,看来对方是个不得了的男人,你们好好的,我走了,改天带上那个男人请我吃饭,姐今天心脏受到了暴击,需要安慰。” 詹嘉言笑笑。 女人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虽然只匆匆一眼,可那脸俊的不是一般人,黑色衬衣,西裤,身材也没的说,这种品级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要是再年轻几岁,肯定得动心了。 不过,现在也可以欣赏一下。回头一眼,就看到男人从自己刚才出来的拐角进去,等等,记得刚才那里就他们两人......现在就剩嘉言了,也就是说,八成是这个男人了。 嘉言眼光是不错,可是,这种一看就跟他不是一个调的人,真的没问题吗...... 而且虽然就看了一眼,可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吧。算了算了,走吧。 詹嘉言觉得谢泽要是来接他也应该快到了,正坐着喝茶,刚放下茶杯,就听见脚步声,步子很大,声音很沉,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谢泽。”闭上眼,詹嘉言笑,“告诉我,猜对了吗?” 脚步声直接来到身边,詹嘉言忍不住笑出声,“看来猜对了。” 谢泽直接在詹嘉言脑门弹一下,抄走他上的半杯茶喝掉,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我可不觉得你是在这里请我喝茶。” “对面喝茶的人已经走了,你再早来一会儿就见到了,是个大美女。”詹嘉言起身去结账。 谢大老板脸黑,兔崽子的心眼他知道,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会儿回去收拾你。” “各回各家......”詹嘉言看着门外停着的电动车话生生憋回去,“谢泽,你是骑着它来的?” 谢大老板直接上手拎着兔崽子上车,自己坐后面,“你开,我要休息。” 詹嘉言坐好,扭头用脸蹭蹭谢泽脑袋,“去医院吧,给你瞧瞧身体。” 谢泽直接歪在他后背,闭上眼,“去我那里。” “啊?”詹嘉言手一抖,电驴子差点蹿出去,赶紧道,“谢泽你抱住我的腰。” 谢泽环住詹嘉言,手无力的搭在詹嘉言身前,“我很困,需要尽快睡觉。” “好,好吧。”詹嘉言让自己忽略谢泽手的位置,打起十二分精神将人护送回府。 第102章 心里话一不小心就会说出口 怕谢泽路上睡着了危险,詹嘉言骑的很慢,时不时单手握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到小区之后才拍拍谢泽的手,“到了。” “嗯......”谢泽很少有这么迷糊的时候,动都没动,可环着詹嘉言的手却越来越紧,并且手指尖似有似无的乱动,“宝贝儿,你能不能背我上去......” 詹嘉言脸红,腹部还有些痒,抓住谢泽的手,“真要我背你?”不得不说他现在其实有些激动,他早就想试试背谢泽了,不过一直没找着机会。 “......算了,你估计背不动......”谢泽松开手,下车沾地之后还打个哈欠。 詹嘉言赶快停好车,半蹲,“别废话,上来。” 谢泽打哈欠的手一顿,其实他就是说说,没想詹嘉言真背他,毕竟自己身块儿在这儿,就詹嘉言这小身板也就只能在床上压一压了 ,真让他背,不得压趴下。 不过,兔崽子蹲在自己面前,倒背着手,还勾勾手指,看姿势很是期待自己上去,咳咳,有点可爱...... “好吧......”谢泽语气中透露着是你让我上的,我很无奈的委屈,嘴角却挂着不要脸的贱笑。 谢大灰狼非常不乐意的,满脸笑意的趴在了小兔子身上,小兔子满脸通红,仗着自己刚喝了一壶茶,拍拍谢泽大腿,站起来了。 极度贪心的谢大老板第一次觉得人生小圆满了,忍不住在詹嘉言后脑勺印下了深深一吻。 “谢泽,你干什么呢?”詹嘉言摇摇头,总觉得自己脑袋被狗啃了一下子。 谢泽调整身体,尽量让詹嘉言少出点力,“没事,赶快走吧。” 按说詹嘉言的身板背个女人是绰绰有余,可要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身高体重都超过自己男人,那确实挺费力,不过......直到进了楼,进了电梯詹嘉言也没表现出一点体力不适。 电梯里谢泽想下来来着,“言言,放......” “谢泽,你知道吗?”詹嘉言直接打断他,“都说人一老,年轻时候压着的大病小病就都出来了,别看你现在身体没问题,可早些年创业时候太折腾自己,保不准老了就是个二级伤残,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脏活累活都得落别人身上,有几个愿意啊,给钱人家也得在心里咒你老不死。” 谢泽简直要被詹嘉言的碎碎念笑哭了,“言言,你都不想我点好?” 电梯门打开,詹嘉言背着谢泽出来,谢泽开门。 “所以,我以前想过,如果我们过到老了,我能不能背的动你上厕所,能不能骂你一句老不死。”詹嘉言把谢泽放床上,笑,“能不能让大你一岁的另一个老不死陪你,能不能让他照顾你......不要钱的。” 说罢这些话,詹嘉言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又一次对谢泽表白了,谢泽这个坑他真的跳不出去了。 而谢泽躺在床上,困意早就被地老虎捡走了。 八年前,见到詹嘉言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这个人莫名的吸引着自己,没多久他就意识到这个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男孩子是他想要的,第一次搭讪很意外,那天太多人围着自己了,所以看到他在那里傻站着的时候,自己估计是脑子一懵,糊里糊涂说了那么句什么也忘了。 有了一次偶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必然,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故意说一两句话逗他,感受着背后他眼神的一点点变化,在感受到他的摇摆不定时,上去戳穿,堵死后路,再来一个盼头,傻小子就乖乖跟他走了。 然后就是时间,慢慢来,他就会越陷越深,直到身心完全属于自己。 可是这几年太多东西在变化,但凡想要跟詹嘉言走下去,他就要想的更多,原定的七年时间远远不够,老爷子嘴上说着开明,可是断不会接受一个男人,而谢家只要咳嗽一声,整个商圈都得晃一晃,他还没有头大到去跟谢家对抗。 这么多年,詹嘉言不声不吭的真的让他以为好了,稳了,这个家伙多傻多笨啊,一句话就套了这么久,直到分手,他才第一次意识到手心里的人随时会走。 这傻子总算聪明一回,走了。 可是,却又自己回来了。 红着眼说爱他,现在又笑着说要照顾他,他怎么能让他跑了,这傻子这辈子都得是他谢泽的。 “詹嘉言。” “嗯?”詹嘉言一愣,看着谢泽坐起来似乎有点郑重其事的样子,谢泽很少这么叫他。 谢泽捧着詹嘉言的脸,非常认真道,“接下来我要说的的话,你认真听,一个字都不许漏,记在你脑子里。” 詹嘉言还有些愣,只知道点头。 谢泽看他这样子就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大手轻轻摩擦詹嘉言耳根,“在我说之前,你再重复一下那天跟我说的那句话。” “哪天?......”詹嘉言耳根发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种奇妙的兴奋感,迫不及待想听谢泽要说什么。 谢泽好心提点,“上次ktv之后,你约我出去那次,在包间,你说你怎么样我?” 詹嘉言脸红到脖子根,“哪,哪句话......我那天说了很多话......” “你知道的......” “......” “3,2,......” “我喜欢你,愿意一直等你,是,是这个吧,原话记不清了,意思大概,大概一样......”詹嘉言脸上就剩了黑白眼球不是红色,圆骨碌乱转,那天说的时候都没有今天害羞。 只有谢泽自己知道,为了詹嘉言这短短的几个字,他谋划了多久,虽然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自己的最终目标也还没完成,可是,该给这个傻小子下剂定心剂了。 “现在开始,好好听。” 詹嘉言点点头。 谢泽把人搂在怀里,亲吻发丝,“詹嘉言,嘉言,言言,宝贝儿,我爱你......” 詹嘉言显然是惊呆了,浑身一抖,双眼洇湿“谢泽,我,我......”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谢泽手指放在詹嘉言唇上,“别急,我还没说完。” 詹嘉言几近失聪,脸色张红,“你说......” “跟我交往吧,行么?”谢泽附在詹嘉言耳侧,低沉的声音,“别拒绝我。” 第103章 换身衣服来我房间 直到谢泽说完,詹嘉言还愣在那里,他听到了,非常确定的听到了,我爱你,谢泽说。 “言言,你这样我可亲不下去了。” 谢泽的声音突然放大,詹嘉言吓了一跳,这才发觉自己脸上黏糊糊,一摸,原来是泪水鼻涕糊了一脸,手忙脚乱赶紧擦脸,站起来。 “言言。” 詹嘉言背过身,半仰着头,“我不打扰你了,你睡吧。” “言言!”谢泽生气直接把人拉回来,詹嘉言一个不稳倒在谢泽怀里。 谢泽捏着詹嘉言鼻子,“哭什么?还哭的这么丑。” 詹嘉言捂着脸,怕自己现在丢人现眼的模样让谢泽看了笑话,他不知道说什么来表示心里有多开心激动,只是一个劲的趴在谢泽身上,抹眼泪。 “说吧,接受还是拒绝?”谢泽不会轻易放过他,继续追问。 詹嘉言抓着谢泽衣服,眼圈通红摇头,“谢泽,你故意的,我早就说了,早就说了......你还问你还问!” 早就说了要追你,就等你一句话了。 谢泽笑,把詹嘉言拉到床上,侧身圈在怀里,“好,我错了,我不该问,言言......” “嗯?” “陪我睡觉好不好?” “我不困......” “我困,没有你我都睡不好,你算算多久没在这张床上睡过了,以后都要补回来。”谢泽鼻尖戳在詹嘉言后脑勺,呼吸着詹嘉言身上每一丝自己熟悉的气息,臂膀越抱越紧,仿若珍宝在怀,紧紧拥缚。 过了几天,陆林找了个机会把祝研约出来,想打听一下关于田灵的事。 祝大小姐皱眉,“不过是前段时间见到谢少去找你哥,两人闹的不怎么愉快,好像是关于你那位女朋友的......”祝研欲言又止。 “研姐,你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么!”陆林情绪有些激动,田灵现在基本上已经把他当陌生人来看了。 祝研叹口气:“林林,田姑娘的事,姐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我不相信表哥会真的伤害你的朋友,你不也说田姑娘没事么......” 祝研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陆林脸就白了,之前莉莉丝无缘无故消失就已经让他对陆海有恐惧感了,现在那种好不容易淡化的感觉又重新增长,如果这次是田灵......是田灵怎么办...... “研姐,谢谢你,我知道了。”陆林站起来,拿起外套,笑笑,“研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看着陆林飞快跑出去,祝研托着下巴撇撇嘴,掏出手机,“准备最后一件事了。”挂了电话又拿出另一部手机,喝一口奶茶,挂上笑脸,“杜爷爷,抱歉刚才没接到您的电话......什么??阿姨想见我......有时间,好的,我这就过去~” 陆林出门就开始给田灵打电话,直到坐上车才接通,田灵像是刚睡醒,“喂,你好。” “田灵,你能不能跟我聊聊,求你了。”他第一次这么求人,“别躲着我,不理我,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田灵挂了电话,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有多少天没有睡过好觉了,闭上眼就是那晚,任他们压在自己身上,尖叫哭喊都没有用,逃不了,也没有人来,整整一晚都是绝望,再绝望,为什么是陆林的手机号,为什么陆林没有来,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陆林抓着手机,埋脸在手心,气的浑身发抖。 车一停,陆林就飞快下了车。 管家正在擦桌子,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陆林,赶忙放下手中东西,拉着陆林进了屋,“小少爷,您回来了?” 陆林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在吗?” 管家都照顾陆家兄弟多久了,一看陆林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倒了茶过来,“小少爷,大少爷有事出去了,要不我打个电话?” “不用了。”陆林坐在沙发上,接过茶水,“我等他回来。” “诶好。”管家去忙自己的。 陆林环视一眼四周,不久前自己还在这里住着,从这里搬出去那天本以为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主动找陆海。 “小少爷,您要不去楼上卧室等,大少爷回来我叫您。”管家看陆林半天就在这儿干坐着,提醒道。 陆林这才反应过来,“哦,好。”起来,上楼。 推门进去,屋内清一色的黑色,乏味单调,陆海是为什么觉得自己喜欢他安排的东西呢。 拉开窗帘,陆林看着放在床上的笔记本,应该是研姐放这儿的吧,打开笔记本,发现自己之前安装的游戏还在。 下午陆海回来,就感觉哪不对劲,看见桌上的茶杯,皱眉。 管家赶紧凑过来,低声道,“先生,小少爷在楼上。” “什么?”陆海以为自己听错了,脱下外套,“来了多久了。” 管家接过外套,“上午就来了,中午饭时我上去看人在玩游戏,没敢叫。” 陆海松领带,“研研呢?” “研小姐一早出去,刚才打电话说晚上回来,让不用等了。” 陆海手一顿,“去哪儿了?” “杜家。” “给杜家打个电话。”陆海边解衬衣袖扣边上楼,“让人去做饭” “是。” 房间内床上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游戏界面,而旁边的人早就睡着了。 陆林侧躺在床上,半蜷缩着身子,一只手还搭在电脑上,黑色键盘上的手指纤细白皙,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躺在熟悉的床上,早就沉沉睡去。 陆海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放轻脚步过去,坐到床边,就这么坐着,半天没有动静。 敲门声响,陆海站起来,“进来。” 下人推着餐车进来,“先生,饭菜已经.......” “好,下去吧。”陆海挥挥手。 “嗯......”床上的人翻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才吓一愣怔,“哥?!” 清醒过来的陆林坐起来,“哥,我有话问你!” 陆海摆摆手,“有什么吃了饭再说。” 陆林看陆海那副不温不火什么事都跟他无关的的样子就恼,跳下床抓住陆海胳膊,“你对田灵做了什么!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冲我来,别找我朋友麻烦!” “林林,我不喜欢说第二遍,”陆海打掉陆林的手,“饭后再谈,或者现在滚出去。” 陆林红着眼,咬牙,“好,我吃。” “吃了饭换身衣服来我房间。”陆海开门出去。 陆林瞧瞧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好。” 推门进去,清一色的黑色,乏味单调,自己的爱好和陆海好 第104章 质问 吃了饭冲了个澡陆林换身衣服去找陆海,走到门口,发现门只是虚掩着,敲门,没人应。 陆林皱眉,犹豫片刻推门进去,“哥?” 陆海的房间是复式套间,他本来以为陆海会在外面的小厅等自己过来,穿过外面小厅走到卧室发现里外都没人,不过,磨砂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从外面能看到模糊人影,陆海身材高大,光是一道身影都让人感觉压迫感十足。 陆林正要出去,忽然水声停了,陆海的声音透过一层玻璃,显得更加深沉,“林林,帮我拿衣服过来。” 不知道陆海是怎么看到自己的,陆林低头看见床上确实有准备好的衣服,应该陆海是准备洗好澡出来穿的,看样子是自己打扰人家了。 “你自己拿,我在外面等你!”陆林丢下一句话扭头出去了。 浴室里,氤氲水汽中陆海透过单透玻璃看着急忙跑出去的人,忍不住嘴角轻抬,转身勾起一旁的浴巾走出去。 陆林坐在沙发上等陆海,思考着一会儿怎么套出陆海的话,之前韩业说了,让自己不要过问这件事,可是,怎么可能不问,明知道田灵出事,极有可能跟自己有关,自己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弄清楚,就算陆海把自己宰了都没关系。 “林林,洗澡了?” 陆林正埋头思考,听到声音一愣,继而感觉脑袋顶一热,猛地抬手。 啪! 陆海手从陆林脑袋上拿开,看看通红的手腕,笑笑,去倒了两杯水坐在陆林对面,不紧不慢道,“天还没暖和,洗了澡就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 “哥,我一直都很尊敬你。” 陆海的好哥哥言论还没发表完,就被陆林出乎意料的发言打断,“从小你就是爷爷眼中最优秀的孙子,爸妈最重视的儿子,你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没有人能跟你比,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是我哥哥,我真的很开心。” 陆林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是一个劲埋头说话,“爷爷也说你是最应该疼我的人,所以我总是想着接近你,可是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你看都不愿意看一眼,你讨厌跟屁虫我就不跟着你,你讨厌我,我就离的远远的,还不行么?你不喜欢我交朋友,这么多年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不行么?好不容易就田灵一个,就这一个......” 这些年的不甘和委屈抖搂出来,陆林情绪逐渐有些激动,“你放过我吧行吗?田灵什么都没做,她只不过是交了我这么个不值得交的朋友!” “林林,是谁让你来的?”陆海面无动容,显然陆林说的话并没有触及他心底半分,“谢泽?” 陆林抬头,眼睛通红肿胀,看见陆海这样子,心里又寒了几分,“泽哥?这么说......”研姐说泽哥来过,而且两人闹得不愉快,看来都是真的了。 陆海一看陆林的表情,眉头微皱,看来...... “林林,吃不到教训的孩子永远长不大。”陆海凑近突然捏起陆林下巴,近乎咬牙切齿道,“虽然你这样傻下去也挺好。” “放开我!”陆林用力抓住陆海手腕猛一掰开,气愤的站起来,不过,转眼天翻地覆就被陆海摁在沙发上,陆林自认从小锻炼的自己力气挺大,可是没想到在陆海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陆海抓着陆林的手腕,继续用力,“林林,你真的想知道你那位朋友出了什么事吗?” 陆林动弹不得,只能大喊,“陆海,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呵。”看陆林龇牙咧嘴想让他说出来的样子,他倒很想看看一会儿他是什么表情!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陆海松开手,回卧室。 身上力道一松开,陆林就揉着手腕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像一只虎口脱险的小豹子,一看陆海从卧室出来,立刻又紧张起来,“你......” 陆海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坐到一边。 陆林急忙拿起手机,陆海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树小区。 谢泽被詹嘉言以影响创作赶出他那一亩三分地,心情本就不怎么好,又接到一通家里的电话,不耐烦接起来,开免提直接扔沙发上,去冲咖啡。 “儿子,后天你生日,回不回来?”谢父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磁性,隔着手机窜出来。 嗯?谢泽端着杯子一愣,对了,后天他生日,可是今天詹嘉言那小子什么都没说,往年都是提前几天就打好招呼让他早点回家。 这兔崽子不会是搬出去就忘了吧。 “不......” “想什么呢!”谢父直接打断谢泽,严肃起来,“后天必须回来,清清已经给你老子下命令了,没得商量。” 谢泽直接关了手机。 刚坐下,手机又响起来,谢泽接了。 “过来啊,臭小子,不然我亲自过去拎你!” 谢泽没得拒绝,这次是谢父挂了电话...... 谢成佑挂了电话转身嬉皮笑脸抱住自家老婆,“清清,谢泽不回来咱俩庆祝多好~” 杜清脸色不大好,转身就走。 谢成佑皱眉,不知道老婆和那个姓祝的小妮子聊了什么,感觉不大好啊。 “哎呀,清清,马上要吃晚饭了,你去哪儿~~~” 陆林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画面里的每一帧都在刺激着他的大脑,田灵的每一声痛苦尖叫口申口今都在撕扯他的神经,他不想再看了,可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理智似乎不是自己的,绝望,痛苦,悲伤,洪水猛兽般袭来,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怎么样?”陆海盯着呼吸逐渐急促的陆林,近乎残忍的发问,“你不是想知道吗?” 这就是田灵不想说的事,而自己还在一步步逼问她,陆林双目赤红,避瘟一般扔了手机,跌跌撞撞站起来跨步到陆海眼前,一把掐住陆海脖子,“哥!你是我哥啊!你都在干什么陆海!” 陆海轻咳一声,脖子上的力道告诉自己,陆林已经把所有力气用上了,可惜,没用。 陆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海抓住手腕压在身下,瞬间失去了主导地位,“林林,你想知道现在知道了,而你能做的就是在这儿发疯吗?” 陆林失了气势,撇开头,声音沙哑,“莉莉丝不见了是不是你做的?” “是。” 陆林身子一颤,咬唇,“田灵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沉默。 陆海起身,“你自己判断。” 第105章 陆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陆海那里出来的,也不知道天上是什么时候下的雨,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果树小区六楼,浑身湿透比落汤鸡还惨。 叮铃铃,机械地摁着门铃,眼前一片模糊,直到门打开,看见开门的人,陆林才哑着嗓子唤一声:“泽哥!” 接下来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睁开眼,屋顶吊着紫色浮花的灯,窗帘是米白色,床单是草绿,不是自己的房间。 “醒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陆林立刻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居家运动服,衣服上还有不知道什么卡通图案,额前有零星碎发,泽哥什么时候这样过,真实却又虚幻的不得了。 “泽哥......呕......”陆林扒着床沿,一个劲干呕,吐了些胆汁出来,整个口腔苦涩,干渴,或许是呕过头了,眼睛积了一堆泪,顺着脸往下淌。意识一旦清醒,他就想起手机画面,想起田灵的挣扎,叫喊...... “你哥都跟我说了。”谢泽没想到陆海会把这件事告诉陆林,陆林把田灵当成唯一的朋友,田灵的遭遇对他的打击不亚于之前那次车祸,上次是身体,这次是心理,是他高估陆林的成长速度。 陆林和他以及陆海不一样,他单纯,善良,不会去过深的思考某一件事,这是陆家以及陆海给他的环境。他在温室长大,漂亮干净,却受不了打击。 “是谁做的?”陆海擦擦嘴,手背遮着眼睛,躺在靠在床头。 臭小子看来也不是太傻,谢泽端起一碗粥,开口:“怎么,不认定是你哥做的啦?张嘴。” 陆林嘴绷的严实,牙齿死死咬着嘴唇,身子一抽一抽的:“我不想相信是他做的,可是我不知道除了他谁还能做这么残忍的事,他是我哥,可他从来不想让我好过。” “行了,多大了还哭鼻子。”谢泽揉揉他头发,等陆林把手放下来,又捏捏他脸蛋,“赶快端碗吃了,吃饱了有力气哭。” 谢泽的声音很温柔,而他知道,每次谢泽用这种语气表情的时候,都是把他当弟弟看的时候,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和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眼神神态都比现在深沉,专注,那是因为爱。 “泽哥,詹先生呢?”陆林接过碗,看看四周,这屋里虽然冷情,却颜色丰富,不是泽哥的作风。 谢泽撇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詹先生翅膀硬了,飞走了。” “嗯?”陆林没听懂,可心里却又有一点小小的希冀,他知道这颗种子埋在心里永远不会发芽,可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阳光肯照耀他的话,他也期待破土的那天。 “行了,你打听他干什么,吃了饭再好好睡一觉,我去上班了。”谢泽拍拍他肩膀。 陆林瞅瞅旁边的表,指着7点半,外面有光亮,是白天,而他印象中还是下午,“泽哥,我睡了多久?” “昨天下午到现在。” “我跟你一起去上班。”陆林掀开被子,还没下床就被谢泽按回床上,“听话,这几天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实在睡不着就给哥做饭,厨房有菜谱。” 然后不管陆林,谢泽就出门了,出门之后叹口气,现在要是让陆林见着田灵,估计得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在家老实呆着吧。 田灵的事......谢泽揉揉眼睛,这下子老爷子估计得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