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路上的人形挂逼[综英美]》 1.倒霉的起始 佐伊坐在房子的废墟里,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平复心头暴躁的情绪。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不能因为有个穿红蓝色紧身衣的怪人砸塌了她家的房顶而拔出魔杖送他一个阿瓦达索命。 房子塌了不是问题,家用电器损坏了也不是问题,到处都是废墟尘土也不是问题——佐伊是一个巫师,这些问题对于她来说只是挥一挥魔杖的难度。 但是,两个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类在纽约打斗还到处损坏建筑物——这就大有问题了。 佐伊面无表情地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并且牢牢记住了那两个毁坏他房子的人的特征——一个穿着有蜘蛛纹路的红蓝紧身衣还手腕射蛛丝的怪人和一个穿着原谅色的铠甲脚踩飞行器嘴里时不时发出怪笑的傻逼——她发誓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时佐伊正在清理她姑妈留在老房子里的一杆双管猎.枪,不料却遭遇飞来横祸。房顶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红蓝紧身衣男掉到了房子里,无数木板砖头噼里啪啦落下。与此同时,一个飞行器出现在窗外,穿着原谅色铠甲的神经病桀桀站在飞行器上怪笑道:“来抓我啊,来抓我啊蜘蛛侠!” 佐伊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怀中抱着双管猎.枪一脸懵逼,她开始思考要不要往里头装一发弹药ko了这两个非法入侵并毁坏民宅的混蛋。 但是这神经病笑完就嗖地一下飞走了。 红蓝紧身衣男没有立刻追出去,他手忙脚乱地推开身上的木板砖块,冲到佐伊跟前把她扶了起来,紧张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你没事吧——天哪!你胳膊流血了!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先来帮你包扎止血,绷带绷带绷带……”紧身衣男在一团糟的客厅里团团转地找绷带。 佐伊往猎.枪里装了弹药,面无表情地把枪管戳在紧身衣男的背上,说:“离开我的房子!” “我没有恶意,我不是坏人!”紧身衣男高举双手,“好吧好吧,我立刻离开……冷静,女士,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不劳你费心,我会处理。”佐伊气急败坏地说,“在我没有追讨你毁坏我房子的责任并要求你赔钱之前,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于是蜘蛛·紧身衣男·侠就这样被佐伊赶走了。 佐伊轻松地用魔法愈合了身上的伤口,却没有立刻把房子恢复原状,因为这会引起怀疑。佐伊必须隐藏自己的特殊能力,才能够正常地在人类社会生活。 佐伊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从霍格沃兹魔法学校退学后就移民到了美国和姑妈居住在福克斯,当地的一所中学上了高中。 现在,她就要上大学了。 姑妈是福克斯小镇的镇长,她在丈夫过世后继承了他的遗产,她还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有一套空置多年的房子,每年都要付昂贵的房税。佐伊受她嘱托去打扫这所多年未住的老房子。 “如果你不喜欢校内宿舍就可以回去住,亲爱的。”姑妈慈爱地说。 佐伊对姑妈的提议表示十分高兴,她身上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特异能力,如果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显露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佐伊宁愿一个人住。 ——然而现在房子已经被毁掉了。 佐伊非常怀疑那位穿红蓝紧身衣的蜘蛛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构造,房子被撞塌了,而他自己居然还活蹦乱跳。 总之,姑妈的房子短时间内不能居住了。佐伊联系了一家装修公司来清理砖头做做样子,尽量用麻瓜……或者说麻鸡的方式来修补房子。 佐伊不得不暂时找了一间短租公寓充当临时住所,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她还没报到呢,没办法去校内宿舍里住。 …… 佐伊不耐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她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竟然才把车子开出了不到二百米。车载空调的冷气也不能缓解佐伊内心的焦躁。 这里是纽约,美国最繁华忙碌的城市之一,也是佐伊即将度过四年大学生活的地方——她毕业时顺利地被纽约大学录取了。 今天早上她满心愉悦地开着姑妈送给她的小汽车,准备去纽约大学熟悉一下校园,没想到却遇上了堵车。 手机铃声响起,佐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喂?” “你还好吗?”电话对面传来低低的笑声,来电的人拥有一副优雅好听的嗓音。 佐伊烦闷地靠在座椅上,拨开自己微乱的红色长发,没好气地说:“我一点都不好,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某个醉鬼连撞了三辆车,警察正在处理,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处理好——路已经堵了两个小时了。” “或许我该让爱丽丝帮你预知一下。”电话对面的人说。 佐伊翻了个白眼说:“我敢说她已经——” “上午好,佐伊。”电话那边忽然变成了轻快的女孩子的声音,“你只需要再等半个小时,道路就会通畅了。” “谢天谢地。”佐伊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隐约听到电话那边有人说:“不要抢我的电话,爱丽丝。” “抱歉,爱德华。”爱丽丝咯咯笑着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佐伊。爱德华要和贝拉结婚了!” “结婚?这么快!”佐伊有些吃惊。 “事实上——”爱德华拿回了电话,“我刚刚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或许你会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贝拉想要邀请你做她的伴娘。” “当然。”佐伊由衷地为朋友感到喜悦,“但我最近可能没有时间,我要收拾我姑妈在曼哈顿的的旧房子——你知道它被人给弄塌了。我会在你们婚礼之前赶回去的。” 爱德华和爱丽丝是兄妹,他们是卡伦夫妇收养的孩子,除了他们俩,卡伦夫妇还收养了另外三个孩子,贾斯帕、埃美特和罗莎莉。卡伦一家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他们是吸血鬼。 吸血鬼是强大的生物,但是阳光会暴露他们的身份,为了不让普通人发现吸血鬼的存在,卡伦一家移居到多雨小镇福克斯,好降低阳光对他们生活造成的影响。 爱丽丝对于贝拉和爱德华的婚礼抱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情,她在电话里和佐伊讨论该让贝拉拿什么样式的新娘捧花、头纱要绣什么样的花纹、裙边用珍珠点缀还是水晶点缀…… “我觉得应该用橘子花,但罗莎莉觉得应该用玫瑰……珍珠会不会比水晶更称贝拉的气质?”爱丽丝烦恼地说。 佐伊多少有些无奈:“为什么不让贝拉自己决定呢?” “我们要给她惊喜!”爱丽丝不赞同地说。 “好了爱丽丝,不要再霸占我的手机了。”爱德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道路要通常了,佐伊。”爱丽丝笑着说。她话音刚落,佐伊就看到前面拥挤的车流缓缓移动起来。 爱丽丝预知未来的能力总是会给人带来惊喜。 佐伊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着朋友说:“我要挂掉电话了,爱丽丝。” “抬头看上面,佐伊。”电话里的爱丽丝忽然说。 佐伊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头顶的高楼之间有一个人影在荡来荡去。 “看上去那是一个cos蜘蛛的紧身衣男,亲爱的。”她脸色不太好地说。 “是蜘蛛侠。”爱德华在爱丽丝身边假装严肃地指正道。 穿红蓝相间紧身衣的怪人正好荡过佐伊的车子,他手腕射出一根蛛丝,愉快地喊道:“上午好,我亲爱的邻居们!” 坐在车里的佐伊挑了下眉,想起了蜘蛛侠砸塌了姑妈家房子的不愉快的经历。 “哟哦哦哦哦!”蜘蛛侠做了一个高难度的体操动作,飞身穿过大厦,“上午好,纽约!” 佐伊对着电话里的朋友说:“爱丽丝,你是故意的吗?” 爱丽丝发出轻快的笑声:“希望你在纽约过得愉快。” 爱德华接过电话说:“我等你回来参加我和贝拉的婚礼。”他优雅低缓的嗓音里也带着笑意,“希望你在纽约过得愉快。” “好吧,预祝你新婚快乐,爱德华。也祝你一切顺利,爱丽丝。”佐伊挂掉电话。 …… 现在还是暑假,纽约大学的校园里并没有多少人。佐伊走过小道时有红松鼠从枝头蹦了下来,绕着她的脚转着圈跑,佐伊把兜里装的奶糖和坚果分给前来讨食的松鼠们。 “咔嚓。” 佐伊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t恤的男生正举着摄像机。 她疑惑地问:“你是在拍我吗?” 拿相机的男生骤然紧张了起来,他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呃、我是新生……我的意思是我开学就要成为纽约大学的学生了,”他抬了抬手里的摄像机,“你知道的,我只是提前来看看,顺便拍两张照片……”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喜欢摄影。” 佐伊也笑了笑,“我是佐伊·福克斯。” 男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自我介绍,“彼得,彼得·帕克。” “你刚刚拍了什么?”佐伊好奇地问。 彼得把摄像机递给她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看看。” 佐伊看到了上面显示的一张照片。 红发蓝眼的美丽女孩半弯下腰,注视着地上讨食的小松鼠,长长的头发自然垂落,在阳光里显出柔和的颜色,还有一只好奇的小松鼠在咬她的鞋带。 “你拍得真好。”佐伊眨了眨眼,夸赞道。 彼得说:“等我把照片洗出来之后可以把这一张送给你。” ——只要你别再用双管猎.枪戳着我的后背。 彼得心里默默地想。 2.收到一张好人卡 纽约大学的绿化很好,在布满林荫的小道上漫步是很惬意的。佐伊发现彼得是一个有趣的人,他不但了解很多冷门的科学知识,而且还很……擅长运动? 当一个橄榄球朝佐伊凌空飞来,彼得跃起一把抓住了它,然后狠狠地把球扔了回去。 “看着点球!”彼得冲球场上的那伙人喊道。 橄榄球队的人嘻笑着互相推搡了几下,对彼得比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还挑逗地吹了几声口哨。 彼得眉头皱了起来,他显然很恼火,佐伊拉住他,摇摇头说:“算了吧。” “他们这球是故意打过来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当然不会去理会。”彼得很认真地说,“但他们显然是想用球砸你。” “幼稚的把戏,”佐伊看了一眼球场上的橄榄球队,“这招早就过时了。不用管他们。” 彼得耸了下肩,随意地举起摄像机拍了张球场的照片。 佐伊仔细打量着彼得说:“你经常健身吗?” “……是的,经常。”彼得说。 在高楼大厦之间荡秋千,某种程度上也是健身了。 彼得的体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偏瘦,但实际上他的肌肉很结实,反应也很迅速,佐伊猜测他大概是敏捷型。 两人走出纽约大学后就沿街慢慢走,在经过一个街区的路口时,他们被一个派发传单的人拦住了。 “你好,可以看一下我们的传单吗?”来人很有礼貌地递上一张广告纸。 彼得好奇地问:“你们在游.行?” 这条街有许多举着牌子拉着条幅的人,不断向路过的人派发传单。佐伊看到横幅上有血红色的加粗的大字——“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我们拒绝受到威胁。 “是的,我们在抵抗可能遭受的暴力,”发给佐伊传单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受过良好教养育的中年男性,他语气诚恳,“我们期待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对威胁的队伍中。” 佐伊仔细阅读手中的传单,眉头越皱越深。 彼得看着不远处人们手中的横幅和牌子,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中年男人用沉痛的语调说:“一周前,纽约的一所中学遭受了恐怖袭击,袭击者是一个变种人。他发动能力炸掉了一整栋教学楼,有很多孩子受伤了,还有三个孩子没有抢救回来。”他看上去十分悲痛,“但是袭击者却没有被抓起来,也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他被他的同伙们带走了。我们至今不知道这个变种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个残暴的杀人犯至今还逍遥法外……” 佐伊陷入沉默,长长的红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不断曲伸,右手则把手里的传单都捏皱了。彼得的蜘蛛感应开始疯狂预警,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蜘蛛的躲避危险本能使彼得有一种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 “一派胡言!”佐伊丢掉了手中的传单,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说,“你们只是假借抵抗暴力的名头公开反对变种人罢了!” 中年男人脸上诚恳的表情消失了,他后退两步审视地说:“你身为人类,却站在他们那一边?……难道你就是变种人?” 他的话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后退,用警惕厌恶的眼神盯着佐伊。 “嗨,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吃午餐。”彼得紧张地按着佐伊的肩膀。 佐伊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说:“你说的没错。” 直到走出游.行地很远,彼得才松了口气,他故作轻松地说:“我真怕你和他们打起来。” 彼得和佐伊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但他们的思想和性格的确很合拍,彼得很乐意自己四年大学生涯里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佐伊对反变种人游.行反应激烈,她生气时蜘蛛感应会预警,这一切都表明她极有可能并不是普通人类。 “我是和平主义者,彼得。”佐伊拨了一下自己的红发,她指了指路边的餐车,“这家的热狗看上去不错。” “是的我吃过,味道的确很棒,建议你多放一些芝士酱。”彼得说。 佐伊和彼得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大嚼热狗时,表情有些闷闷不乐。 “不要再想刚刚的事了。”彼得说。 佐伊把碍事的红色长发束了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咬了一大口热狗,有些含混地说:“有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当初他们杀共.产党,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彼得语速飞快地把剩下的部分说完了,“是的我知道,马丁·尼穆勒的名言。我叔叔很喜欢这句话,我小学的时候去参观二战纪念馆,他告诉了我这句话的含义。” 佐伊沉重地点点头,“所以我不该保持沉默。” “我明白,就像我叔叔曾经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吸了一口可乐,“在你有能力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必须去做。我对变种人这个群体并不算了解,充其量只是在课本和新闻上见到有关他们的报道,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也为变种人极端分子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而感到愤怒。”他咬着吸管说,“我并不是想要阻止什么——可是你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佐伊。那里游.行的人很多,如果你和他们吵起来,他们很可能会对你动手。” 佐伊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对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佐伊拥有洞悉他人思维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她阅读任何人脑海中的思想。佐伊通常并不会使用自己心灵感应的能力,但哪怕她刻意控制,周围人的思维情绪波动也会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刚刚佐伊接触到的那个给他们派发传单的中年男人,他大脑里的情绪波动是负面且极端的。 而现在,彼得和她说话时的情绪真真切切地带着担忧。 “彼得,”佐伊忍不住问,“你对谁都这么……真诚?”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们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彼得完全没必要对她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新朋友说这些劝慰的话。 彼得有些窘迫,他结巴地说:“我、我只是……” ——我只是对于砸坏了你家房子感到非常愧疚,而且不忍心让一个疑似变种人的女孩子面对游.行的极端分子。 佐伊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变种人,彼得也只是这样猜测而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女孩并不是普通人。 “你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佐伊体贴地帮他补充完了剩下的话。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 佐伊下午的时候要去面包店打工,她与彼得分别前交换了邮箱、电话还有推特账号。 她还告诉了彼得她所打工的面包店的地址。 “这家店很老了,在美国有很多家分店,他们做的面包超级棒!”佐伊说,“我在那里当学徒,你有空了可以去尝尝。” “我知道这家店,但一直没去过,离我家太远了。”彼得说。 佐伊想了想说:“下次见面我给你带手工烘焙小曲奇,你喜欢菠萝的还是葡萄干的。” “菠萝!”彼得十分高兴。 佐伊没有告诉彼得——这家面包店的老板是巫师,里面做的各种奇趣可爱的面包,其实就是魔法界神奇生物的造型。 佐伊赶到上班地点时,她的老板萝拉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谢天谢地,你可来了!”萝拉把案板上弄得到处都是面粉,她看上去都快崩溃了,“麻鸡们是怎么做到不用魔法在厨房里头做饭呢?” “小声点,萝拉!”佐伊看了一眼外面正挑选面包的客人,“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萝拉如释重负。 面包房原来的厨师就是萝拉的父亲,他年纪大了,在搬面粉时摔断了腿,需要休养很长时间,萝拉的父亲打算就此告别他心爱的店铺和烤箱,回到伊利诺伊州的乡下养老去了。萝拉被迫继承家业——可是她一直在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留学,只会使用魔法,完全搞不懂麻鸡们的厨房器具是怎么操作的。 但是这家面包店还是要继续开下去的,在停业了几天之后,萝拉招到了佐伊这位新任烘焙师,店面才终于恢复了营业。 萝拉去招呼客人了,佐伊把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好,开始准备做曲奇饼模具。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彼得发了一条新的推特。 ——“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成为怎样的人。” 配图是彼得之前在纽约大学里拍的抱着坚果狂啃的小松鼠。 3.年轻有为富二代 烤箱似乎坏掉了,佐伊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把它打开。她左看右看,趁人不注意敲了敲烤箱的外壳,小声说:“恢复如初。” 叮的一声轻响,烤箱的灯亮了起来。 萝拉走进厨房端出刚做好的曲奇饼干时,佐伊烦恼地对她说:“这烤箱真的该换了,这两天我烤面包时对它念了不下十次恢复如初。我猜是电路板出了问题,电线可能也老化了。” “电路板?电线?”萝拉茫然地重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梦如初醒地说,“是的,我记得这是什么东西,麻瓜研究课上有说过。” 佐伊对她抱以怀疑的目光。 这是面包房换老板后重新开业的第二天,萝拉搞出了不少乱子。她不是忘了电子秤怎么用就是忘记新买的蜂蜜放到哪了。 “我在法国在魔法学校上学时,那里的秤是自动报数的!”萝拉恼火地说,“我为什么要记得蜂蜜在哪里放呢?我完全可以用飞来咒把它召唤过来。你注意到那几个麻鸡看我用电子秤时的表情了吗?好像我是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弱智!” “但我们经营的是麻瓜……麻鸡面包房。”佐伊无奈地说,“我们制作的面包品种太少了,我要预习大学的课程,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根本没时间来这里工作。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魔药生意要照顾,能来上班的时间非常有限,你最好招聘一个新的面包师。” 萝拉泄气地说:“好吧。” 佐伊的妈妈是一个甜品师,她就曾经在这家面包房当过学徒,但她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并不知道面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这家面包店颇有渊源,佐伊是不会接受萝拉的招聘来做面包甜品的,毕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艺是妈妈教的,而她妈妈的手艺又来自于萝拉的父亲——这间店铺的前任老板兼面包师。佐伊很热爱烘培,她喜欢面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麦粉混合的气息。 天渐渐黑了,面包店到了打烊的时候。萝拉一边清点今天的收益,一边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长魔药?”萝拉说,“这可真了不起,现在出色的魔药制作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大型魔法医院都是采用作坊制作的,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业,毕竟魔药市场一直很紧俏,供不应求。”佐伊说,“比较复杂的魔药是无法批量制作的,我经营的就是这种类型药剂——购买者向我下订单,然后我再依据需求制作。” “了不起!”萝拉赞叹道,“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说。 “听说你当初从霍格沃茨退学了,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萝拉说。 佐伊把头发梳到耳后,说:“我爸爸妈妈因为空难过世了,姑妈一心想把我从英国接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然后我就退学了。” “我很抱歉。你妈妈是一个好人……”萝拉惋惜而柔和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好几次,我还记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总爱往馅料里加薄荷,对吗?” “对!”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 哈利·奥斯本坐在车内,透过玻璃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白天夜晚的纽约都是繁华而热闹的,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很忙碌。但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楼万丈,地下的部分肮脏污浊。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阳光里,有些人却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寻觅残渣过活。 “就是她吗?”年轻的奥斯本集团董事长低声问。 他穿着西装,系着深蓝条纹的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时的声音轻缓而平静。 “是的。”外表美丽干练的秘书回答道。 “在这等着我。”哈利·奥斯本推开车门,吩咐道。 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萝拉头也没抬,“抱歉,我们打烊了。” “不会浪费你们很多时间。”来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着这位客人,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像是来买面包的,倒像是要赶去参加某个宴会。 “我来找个人,”哈利·奥斯本把目光转向了红头发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佐伊下意识地皱眉。 “我们认识。或者说,我和你认识。”哈利的微笑得体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奥斯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哈利?”她轻声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着她发现这位年轻的奥斯本先生也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这位“哈利”显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时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权力。 萝拉一头雾水,“等等,你们认识?”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亲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我和她小时候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 见面?佐伊翻阅幼时的记忆,的确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之海中找到了这样一段往事。 她的父亲是一位科学家,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讲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后来佐伊的父亲从奥斯本集团辞职,并带着妻女移居英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奥斯本先生。”佐伊问。 “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聊聊。”哈利说。 “萝拉……”佐伊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萝拉善解人意地说:“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礼貌地对萝拉点了下头,然后主动地拉开店门,十分绅士地请佐伊先出去。 佐伊见到面包店门前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车门一侧印了奥斯本集团的标志。 哈利说:“我们坐上去谈?” 佐伊一向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下意识地对哈利的态度感到不喜,他说话时用是疑问的语气,但神态举止间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当然。”佐伊笑得很假。 奥斯本是在整个美国都排行前几的公司,哈利身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身价足有上千亿,佐伊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亲自来这一间小小的面包房找她。 这辆豪车的座位十分舒适,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戴着白手套坐在驾驶座上,佐伊和哈利则坐在宽敞的后座。 “我说话一向开门见山。”哈利说,“我是为了你的父亲韦斯特·福克斯而来。” “他已经过世了。”佐伊脸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伊,“他在离开奥斯本集团时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研究资料,属于奥斯本集团的资料,我需要这些资料。” “我父亲不会私自拿走不属于他的东西!”佐伊心中隐隐浮现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说,“这是属于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该是他的。但是他曾经和奥斯本集团签过合约,我们拨发资金供他进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则属于奥斯本集团。后来他去英国进行学术交流,在那里定居了好几年,没想到却遇上了空难。” “我对他的研究并不了解。”佐伊说。 “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的请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语气堪称温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细地回想一下……你父亲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档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记得。”佐伊冷硬地说。 “是吗……”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盯了佐伊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重要的发现,请一定要联系我。”哈利递给佐伊一张名片。 “我会的。”佐伊看也没看就把名片塞进了兜里。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伊径直推开车门:“谢谢,不需要。” 哈利·奥斯本注视着佐伊的背影,当看到那一抹暗红色的头发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说。 汽车启动了,哈利拉开袖口,看着整条手臂上密布着的不正常的绿色血丝,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姑妈,我爸爸去世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研究资料?……纸箱子、电脑、储存芯片之类的呢……也没有?好吧。”佐伊郁闷地挂掉电话,脑海中的疑惑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佐伊对父亲的了解极为有限,他经常出差,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也很晚。小时候佐伊会强撑着让自己不睡着等爸爸回家,等听到爸爸进门时的声音就会立刻钻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如果福克斯先生发现女儿熬夜,他就会很不高兴。 爸爸会轻手轻脚地走进佐伊的卧室,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轻声说:“晚安,小天使。” 他从来不对佐伊说自己在做什么研究——也许妈妈知道,但她不会告诉佐伊。 佐伊记性很好,心灵感应的能力带给了她超强的记忆力,多年之后,她仍然记得和父母相处时的细节。 仿佛他们仍然陪伴在她身边。 佐伊怀揣心事,在街边漫步。美国是一个不禁枪的国家,每天都有枪击案发生。女性独自一人在夜晚的纽约行走是很危险的,佐伊不想招惹麻烦,她有意的避开了昏暗的小巷和几个喝得摇摇晃晃的醉鬼。 然而佐伊想要避开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 一个头上套丝袜的抢劫犯抱着钱袋子从一家便利店夺门而出,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枪,威胁地大吼道:“全都给我滚开!” 佐伊看到劫匪往自己这个方向跑,不仅不闪避,还直接迎了上去。 她抬腿一脚踢掉劫匪手上的枪,然后回身一个勾拳咣地一下将劫匪打倒在地。 劫匪抱着钱袋子倒在地上时还是懵的,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自己的下颌骨好像碎掉了,他在地上抽搐抽搐翻滚,剧烈地咳嗽,吐出了满嘴带血的牙齿。 便利店老板追了出来,肥大的身体用力压在劫匪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快快快,谁来帮忙报个警!”便利店老板牢牢地抱住劫匪。 佐伊淡定地摸出兜里的手机拨打了911。 在无人注意的夜色里,蜘蛛侠彼得蹲在一栋五层高的楼上,面罩下的脸目瞪口呆。 他还完全没来得及出手,罪犯就已经被解决了。 “这女孩真可怕。”蜘蛛侠浑身毛骨悚然。 4.再有15分钟 佐伊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临近华盛顿广场公园的一栋出租公寓,姑妈家在房顶被某个红蓝紧身衣男给砸了一个大窟窿之后她就只能住这里了。 佐伊当然不差钱,姑妈每个月给的零花钱就足够她的日常开销了,但是佐伊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况是不会向姑妈伸手要钱的,她做魔药生意的钱负担起她的学费和生活费绰绰有余。 这间公寓装修很简洁,一间卧室、一间卫生间,还附带一个小厨房,走廊尽头左拐是洗衣房。唯一的缺点是这栋公寓是临街的,佐伊每天早上都在汽车的油门声和喇叭声中醒来。 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安安静静地歇在窗户框上,看到佐伊推门换鞋,它圆溜溜的眼睛立刻看向了她,咔吧咔吧咂嘴,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佐伊取下灰褐猫头鹰腿上绑的信封,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条牛肉干送到猫头鹰嘴边。猫头鹰叼着牛肉干,喉咙里满足地咕噜一声,展开翅膀隐没的夜色里。 信封上写着“致魔药制作人福克斯女士”。 “好吧,”佐伊捶了捶酸痛的肩膀,“看来又要有活干了。” 佐伊的老顾客下了魔药订单,想要请求她帮忙制作一种治疗龙痘疮的外敷型魔药,这是种冷门魔药,会做的人很少,所以顾客付了大笔的订金,已经转入她在古灵阁的账户了——这是很划算的生意,佐伊当然不会拒绝别人给自己送钱。 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密封很好的手提箱,这里面被施展了空间延伸咒,储存着许多需要细致保管的魔药药材。 佐伊从外衣兜里掏出魔杖,点燃了坩埚下面的魔火,向锅里面加墨鱼汁、火蜥蜴的爪子、甲壳虫的眼睛这类奇奇怪怪的药材,随着时间推移,坩埚里的钥匙变成了墨绿色,开始慢腾腾地吐泡泡。 …… “贾维斯?”托尼·斯塔克揉了揉太阳穴,“因为我睡着过去了几个小时?” “您只睡着了40分钟,sir。”人工智能管家用优雅的英伦腔回答道,“还有20分钟数据才会测算完毕,在此之前您可以继续休息。” “不,我想我更需要吃顿夜宵,帮我叫份披萨。”托尼端起工作台旁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贾维斯说:“抱歉,sir。现在是凌晨两点,附近提供外卖服务的披萨餐厅已经关门了,而且我并不建议您在这个时候摄入太多的热量和脂肪。您可以泡一杯牛奶麦片,再适量地食用一些水果,食物就在冰箱里。” “喔,我该庆幸冰箱并不是空空如也吗?”托尼拉开冰箱门,当他看到里面的一个角落还放着瓶冰啤酒,像孩子一样欢呼了一声,“太棒了,我还以为我把它给喝完了。” 他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到开瓶器,于是就用扳手凑合着把冰啤酒给打开了。 “冰箱里的食物是波茨小姐放进去的。”贾维斯说,“这已经是您今天喝的第八瓶啤酒了,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过高会危害身体健康,sir。” “酒精对于我来说有充当提神剂的作用,”托尼打了个酒嗝儿,“这会提升我的工作效率。” 他一连几个月都保持着高强度的研究工作,脸色十分憔悴,眼珠布满了血丝,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经过一系列的校准后,飞行平衡系统终于要调试完毕了。 托尼在检查钢铁战衣脚下的喷射器,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电脑屏幕上进度条所显示的百分数在不断上升。 “再有15分钟……”托尼喃喃道。 再有15分钟,他就能穿着亲手制作的钢铁战衣飞向天空。 …… 佐伊将魔药顺时针搅拌三圈,空闲着的左手伸进储存魔药的手提箱,从里面提溜出了一只活生生的色彩斑斓的大毒蛇。 她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掐住毒蛇的脖子迫使它张开嘴,把它的毒牙凑进玻璃瓶口。等收集完毒液,佐伊又把蛇提溜着放回了手提箱。 接下来是制作龙痘疮外敷药剂最关键的一个步骤,如果毒蛇的毒液加多了,这个药剂就会变成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果加得适量,这副药剂就会变成姜黄色,这就说明药剂做成。 佐伊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滴了一滴毒液,接着细致的搅拌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01:35。 等待魔药熬好的时间是15分钟。 再有15分钟,600金加隆的报酬就能飞进佐伊古灵阁的账户里了。 她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钟,心情甚好地哼着歌。 …… 托尼站在操作台上,任由身边的一条条机械臂为他穿戴钢铁战衣。战衣的结构很复杂,哪怕有机械臂帮忙穿戴起来也很费工夫。 “下次升级要让战衣穿戴起来更加便捷。”托尼在心里记下了这一条。 “准备好了吗?贾维斯。”托尼呼出一口气,“我说三二一,你点火。” “没问题,sir。” 斯塔克大厦最顶层的天窗缓缓打开,托尼一抬头就能看漆黑的夜空,他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紧张,但这种紧张感并不能使他退却。 “准备,三、二、一——开始!” 钢铁战衣的四肢都喷出明亮锐利的火焰,强大的推动力将托尼送入天空。 “喔!!!”托尼兴奋地大吼,这种飞向天际的提前带给了他无限的喜悦,胸腔都被满满的成就感盈满。 他操纵着钢铁战衣上的推进器改变方向,试图环绕整个纽约市进行飞行。 托尼飞得越来越高,整个纽约市的灯光连成一片,车灯循着道路的轨迹来回穿梭,高楼大厦灯火通明,从高空向下俯瞰这个城市好像一张铺盖开来的巨大蛛网。 正当托尼享受自由飞翔的乐趣时,钢铁战衣面罩的全息屏幕上忽然出现了标红的警告。 贾维斯好听的英伦腔向托尼汇报着钢铁战衣目前的状况。 “sir,飞行系统的程序出现了紊乱,这将影响到战衣的平衡。” “帮我计算,我掉下去的几率有多大?”托尼竭力维持平稳的飞行。 “目前来看我们可以经过缓冲之后安全落地——如果没有别的意外状况发生的话。” 仿佛是要印证贾维斯的话,钢铁战衣左脚在喷射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不再喷射火焰了。 “贾维斯,我从不知道你说话竟然这么灵验!”托尼在空中翻滚着表演自由落体,钢铁战衣滑过的轨迹还带着一串黑烟。 “……自检完毕,脚部喷射器电路因过热损坏。”贾维斯的英伦腔依旧不急不缓,“sir,您正在以11.16m/s的速度向下落,预计将在1分48秒后接触到地面。” “你用不着告诉我这些,只用告诉我解决方法就够了!”托尼崩溃地大喊,他将剩下的三只喷射器对准地面,试图减缓降落的速度。 “在时钢铁战甲时我有计算到这种意外因素,您也根据我的建议在钢铁战衣内装载了一套减震系统,”贾维斯说,“或许您下次应该考虑将降落伞内置到钢铁战衣里当做备用保险。” “真是多谢你的提议了啊!贾维斯!”托尼更加崩溃了,他打算回去就把贾维斯的系统升级——如果他还有命回去的话。 …… 佐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魔药还差点火候,她需要继续耐心的搅拌它。 这周末要需要保持绝对的专注,不然就会酿成大乱子——比方说一不小心就会将咳嗽药水熬制成炸.药。 佐伊的预感一向很准,她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然而这种感觉很突然,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佐伊正在进行最后最后的步骤,她顺时针搅拌锅中的魔药三次,又逆时针搅拌了三次,如此往复。 正在此刻,房顶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过的魔药险些撒掉,佐伊脸色剧变,她一抬头,看到一个金红色的钢铁战甲突破了房顶劈头盖脸地朝她砸过来。 佐伊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钢铁战甲正好砸到了还未熬制成功的魔药上面,难看的黄褐色药液四溅,沾染到钢铁战甲上后居然把坚硬的合金都腐蚀出了大洞。 这铁家伙里面似乎还装了个人,听呻.吟的声音大概是个男人。穿着金红色战甲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扶着塌了一半的桌子站了起来,脸上的面罩咔嚓一声,掉了,露出那张胡子拉碴的花花公子的脸。 “对不起,这玩意儿还在实验阶段,这只是个意外……”花花公子忽然咔壳了,他低着头,看到战甲上不断流淌腐蚀的黄褐色液体,瞳孔一缩。 哪怕世界上酸性最强的物质都不能如此轻易地腐蚀这么坚硬的特制合金……所以他现在身上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间里满是灰尘,佐伊咳嗽着摸索到地上的魔杖,毫不客气地指着花花公子念道:“一忘皆空!” 5.变成智障 佐伊迅速在公寓周围布下了抗干扰的魔法结界,尤其是释放了几个忽略咒和麻瓜驱逐咒。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这个金红色的钢铁战甲掉到这个方向,也不知道战甲掉到屋子里时发出的巨大声响惊醒了多少邻居——她只希望这次面临的麻烦不要太棘手。 某个穿着金红色战甲的花花公子傻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无聚焦地看着面前的墙壁。这是中了遗忘咒之后的后遗症,他大概要呆上个一两分钟才能恢复正常。 黄褐色的魔药沿着钢铁战衣缓缓滴落,发出扑哧哧的腐蚀声。佐伊念了一声“清理一新”,然后把钢铁战衣上被魔药腐蚀掉的痕迹遮盖掉。 佐伊挥舞魔杖,所有被毁坏的物品都恢复原样,并且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房顶的大窟窿也被修补好了,就像是时光倒带。 收拾好了这一切,佐伊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如果托尼·斯塔克恢复清醒,看到被自己毁坏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那他岂不是会更怀疑了吗?毕竟佐伊只是想请洗掉他看到战甲沾染龙痘疮魔药的记忆。 思及此处,佐伊露出了一个牙痛的表情,她颤巍巍地举起魔杖,向天花板发射了一个魔咒。 又是轰地一声巨响,天花板重新破开了一个洞,屋子里再次变得脏兮兮的了。 ……还好她有在周围释放隔音咒。 佐伊伪装好现场,面无表情地把魔杖揣进兜里。 她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脑壳疼。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花花公子要怎么处理? 直接用魔法修改他的记忆?佐伊这方面的魔法学得不太精细,如果植入的记忆出现了逻辑错误,托尼·斯塔克就会发现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 窗外警车的声音呼啸而过,纽约的警方大概也察觉到有不明飞行物降落到这附近了,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发现佐伊的住所的。 佐伊刚想拉上窗帘,就看见夜色中有一只猫头鹰像炮弹一样俯冲过来,咣当一声撞上了玻璃窗。 “好吧,该躲的躲不了。”佐伊愁眉苦脸地把猫头鹰提溜到屋子里,解下它腿上绑的信封。 信封上鲜红色的美国魔法国会的印章。 “佐伊·福克斯小姐,您因为滥用魔法并在麻鸡面前施展魔咒而触犯了《国际保密法》,半个小时后会有傲罗前往您的住所,带您到美国魔法国会接受审问,如果您执意不配合我们的行动,傲罗将有权将您强制带离并收缴您的魔杖……” 佐伊看完这段话眼前一黑,心说要完。 呆坐在地上的花花公子正好醒了,他眼神中带着无限茫然,环顾四周说:“我这是在哪儿?” 佐伊转过身,笑得咬牙切齿,“这是我的出租公寓。” “你又是谁?”托尼语气里带着疑惑和好奇。 佐伊面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你的债主。” “债主?”托尼皱起眉毛,露出一种很认真的思索的表情,“我不应该欠任何人钱啊?” 佐伊瞅了瞅他,惊悚地发现现在托尼·斯塔克的表情居然透着那么一丝丝……智障?! “天哪,我为什么会穿着这玩意儿?”托尼忽然低头盯着自己身上金红色的破铜烂铁惊讶地说。 佐伊说:“……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试图站起来,结果身上的铠甲太笨重,他摔了一个趔趄,像张饼一样摊在地上。 佐伊忍不住捂住脸。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托尼冥思苦想。 他费了好大的劲,艰难地从地上挪到了房间里仅存的一把椅子上……等等,这场景好像衬得托尼·斯塔克更加智障了! 佐伊陷入绝望,她带着最后的侥幸心理问道:“嗨,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托尼怔住了,似乎反射弧拒绝把这个问题传递到他的大脑中。沉默了有三分钟,托尼才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我记得自己大概是个有钱人。” “有钱个锤子啊!”佐伊彻底崩溃,她觉得自己这次不是要完,而是要死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控制好了遗忘咒的力度! 佐伊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魔杖,仔细检查,结果在魔杖的杖尖发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表情瞬间扭曲,肯定是托尼·斯塔克掉下来的时候魔杖弄到了地上,结果被什么东西给碰坏了。 佐伊瘫坐在地上,和托尼·智障·斯塔克大眼瞪小眼。 “……这可不能怪我。”佐伊对不明所以的托尼说道,“谁让你好巧不巧正好砸到我身上呢?” 托尼:“???” 托尼仍然满脸茫然。 …… 美国魔法国会派了两名傲罗,当他们来到佐伊的居所时,红头发的漂亮姑娘正面如死灰地透过破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仰望外面的星空。 她非常配合地主动跟着傲罗走了,脸上带着英勇就义般悲壮的神情。 “希望我的遗忘咒没有对他造成终身影响。”佐伊说。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二年级时洛哈特教授的惨状——据说他至今在圣芒戈医院里没有出来,行为举止完全像个小孩子。 托尼·斯塔克虽然花了一点,但却是个智商超群的天才,他最近正在研究的清洁能源项目如果可以推广到全球,会对整个世界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如果佐伊真的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治愈的伤害,她无法原谅自己。 “他的症状比较轻,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应该会恢复正常。”身边比较年长的傲罗安慰道。 “希望如此。”佐伊哭丧着脸,“魔法国会会怎么安排托尼·斯塔克呢?他可以转入巫师医院进行治疗吗?” 托尼在麻鸡中有着重大影响力,魔法国会会在处理他的事情时慎重对待。这样一想,佐伊就不是太担心他了。 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啊!佐伊心里唉声叹气。 两名傲罗带着佐伊幻影显形到美国魔法国会的大门前,门厅里到处飞舞着文件和纸张,不同办公室之间的巫师用千纸鹤和纸飞机互相传话。虽然现在是半夜,但还是许多巫师忙碌地来回走动,佐伊注意到这些巫师有些穿着传统的长袍,有的则打着西装领带。 看来巫师们对麻瓜文化接受良好。 佐伊被两名傲罗送进了一间审问室,卷着精致小胡须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旁边的秘书膝上放了一叠羊皮纸,手中拿着速记羽毛笔,准备记录这场审问。 佐伊在红木椅子上坐下,胡须男拖长了腔调,说话了,“佐伊·福克斯小姐,你被指控滥用魔法、在麻鸡面前施展魔咒两项罪名,对此你是否否认?” “我不承认自己滥用魔法。”佐伊镇定地回答。 “你不承认?”胡须男说话的语气非常令人讨厌,他用食指卷着自己精致的小胡子,“我们监控到了你的魔法波动。” “这是个意外。一个麻鸡闯入了我的住宅,毁坏了我的房间,并且他因为鲁莽而沾染了我正在熬制的魔药,为了不暴露魔法的存在,我及时对他施展了一忘皆空,并且清除掉了现场所有证据。”佐伊缓缓说,“我使用魔法的决定以及理由都是正义且合理的,所以不存在滥用。” 秘书的速记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拉得沙沙作响。 “是的、是的,正义且合理。”胡须男尖刻地说,“这是你这个半吊子魔咒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把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的记忆给变没了!” “我不否认在给他施展魔咒时出现了失误。”佐伊面不改色,“我依旧只能说这是个意外,因为我的魔杖被托尼·斯塔克给弄坏了。” 中年男人的小胡须抖了抖,他眼珠子凸了起了来,一副激动夸张的语调,“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因为你,魔法国会不得不连夜赶去和麻鸡的那什么局交涉,天知道我们为这件事费了多少唾沫。因为你,国会的工作人员不得不连夜加班——” 审问室的门忽然咣地一声被推开了。 “先生,尼克·弗瑞要见您。”来人说。 胡须男的职位是对外联络部部长,平时就是他负责和麻鸡们交涉。 胡须男紧张地擦擦额头上晶亮的汗珠,说:“我马上就过去。”他推开座椅,临走时狠狠的瞪了一眼佐伊。 走廊尽头是一个正在燃烧的壁炉,胡须男从旁边的小盆栽里抹了一撮闪闪的粉末,扔进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立刻变成了鲜绿色,他踏进火焰中喊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这名字真他娘拗口!胡须男怒气冲冲地想。 尼克·弗瑞站在办公室中,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医生对托尼·斯塔克的体检报告。 胡须男满头大汗地敲开了尼克·弗瑞办公室的门。 “魔法国会对这次意外感到抱歉。”胡须男喘着气说。 “我不管你们这些巫师用什么方法,”尼克·弗瑞语气不容置疑,“治好他,治好托尼·斯塔克。” ——霍华德的儿子绝对不能变成智障! 弗瑞心中如是想。 6.传说中的天才 托尼·斯塔克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妙。 医生正在给他做更为细致的体检,这个花花公子现在正坐在病床上缓慢地眨动着他焦糖色的大眼睛,看着医生在他膝盖上敲来敲去,就像是一个……大龄儿童,或者说智障。 “说真的,我觉得我身体正常,用不着给我测试膝跳反应。”托尼说。 “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斯塔克先生。”医生温和地说,他转头对自己的助手说,“嚯,他居然还记得这些专业术语的名称,看来认知能力并没有太大障碍。” 接着医生让托尼玩拼图游戏,托尼花费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把一个32格的拼图拼好了。 “好吧,看了逻辑思维能力也正常。”医生让助手在本子上打了个红勾。 他旁边的一台电脑屏幕忽然亮了,音箱里出现的是人工智能贾维斯的声音,他用优雅的英伦腔说:“并不正常。斯塔克先生拼好50格的拼图只需要68秒。” 医生:“……这一点你记下了吗海伦?” “……记下了。”助手海伦点了下头。 接下来是算术能力测试。 “3加4加7的和乘十的答案是多少?”医生举着计算器和颜悦色地问。 托尼·斯塔克愣了五秒钟,回答道:“140。” “8加4减2的差除以十再加六的结果是?” 托尼又愣了五秒钟,“7。” “计算能力……”医生在小本子上打了个勾,“未受损。” “不,其实受损了。”贾维斯的声音又从旁边的音箱里传了出来,“斯塔克先生不用思考就可以计算出上百位的加减乘除,他不应该愣神那么久才得出结果。” “……我明白了。”医生重新在小本子上打上叉。 托尼·斯塔克是个智商超群的天才,就算他失忆了,就算他的智商损失了那么一点,也顶多下跌到和普通人一个水平。 过了一会儿,检测结果出来了,医生看着报告单,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一路小跑着给隔壁的尼克弗瑞送过去了。 医生是神盾局内部的医生,神盾局拥有最优秀的特工和战士,最完备的情报体系和最充足的资金供给,医生自然也是最优秀的医生,他们是全世界医学领域内的专家。 “斯塔克先生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大脑被一种未知的力量影响了,所以造成了失忆,除此之外他的神经系统也出现了问题,对外界的反应变得非常迟缓——与原来相比至少慢了五倍。”医生迟疑着补上最后一句话。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有多大的把握把他治好?”弗瑞面容冷酷,“我只想知道这个。” “很难,非常难。”医生诚恳地说,“大脑是人体最神秘的地方,斯塔克先生损失的是记忆,他所受到的伤害主要是作用在大脑里的,现在的医疗设备还没有发达到随心所欲地治疗脑部创伤的地步。” 弗瑞凝望窗外,心中闪过无数个解决方案。 托尼·斯塔克不能出事,他是一只会生金蛋的鸡。他手中握有无数发明专利,每一项都拥有着改变世界的潜力,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能继续进行研究,政府就能继续从他身上获利——托尼·斯塔克在某些方面是无可替代的。 另一方面,霍华德·斯塔克是神盾局的创建者之一,弗瑞曾多次受他照顾。 于公于私,弗瑞都不能让托尼·斯塔克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脑域,人类身体最神秘的领域。 弗瑞的首选方案是由巫师治好托尼,美国巫师一直离群索居,他们不愿意暴露在世人之间,在科技发达异能力者横行的现代,他们依旧选择隐藏在黑暗里。这样一个怯懦而保守的群体是很好掌控的,弗瑞相信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托尼·斯塔克。 他永远都有备选方案。世界上不止存在巫师这一种拥有神秘力量的群体,变种人同样也拥有某些特殊的能力。若说谁是世界上对大脑最为了解的人,非变种人领袖之一的查尔斯·泽维尔莫属。 这位变种人领袖是标标准准的亲人类派,他主张与人类和谐共处,弗瑞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把握让他接受自己的请求去治疗托尼——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这个备用方案的。 x教授的能力太可怕了,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控制全世界的人。弗瑞曾经亲自对x教授做过性格分析,这位变种人领袖是一个正派的人,他不会悄悄在别人的大脑里动什么手脚,可即便如此,弗瑞多疑的性格让他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别人。 在巫师和变种人之间,弗瑞选择威胁最小的那一个。 …… 佐伊正在美国魔法国会进行那场未完的审讯。 “福克斯小姐,”胡须男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拖着长腔说道,“你为什么从霍格沃兹退学?打架?违反校规?使用违法恶咒?” 佐伊眼皮也没抬一下:“随亲戚移民,被迫退学。我退学理由是正当的。” “喔,”胡须男鼻子里似乎哼了句什么,“文件上显示你接受了函授课程,接着又通过了英国魔法部的普通巫师考试和高级巫师考试?” “是的。”佐伊隐隐有些不耐烦,这些都是档案袋里本来就有的,再念一遍毫无意义,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她选择忍耐。 “两年前你通过了易容师和摄魂取念师资格考试,一年半前你获得了魔药制作销售许可证,一年前你登记了阿尼玛格斯……”胡须男的语气越来越惊讶,眼珠子越来越突出,“就在一个月前你还通过了人鱼语十级考试——天哪,你截止目前已经获得了46个魔法生物语言学十级以上的证书了!” 胡须男的语气完全变了,连带着他看佐伊的眼神也变了。 翻到档案袋最后一页的时候,胡须男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说:“你竟然还获得过梅林爵士二级徽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今年才18岁!” 佐伊轻描淡写地说:“外出度假时从巨龙口中救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好是魔法部一个颇有名望人脉的退休官员。 胡须男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说话的语气也变好了。 美国巫师这边没有梅林爵士徽章,但是美国巫师的传承却来自于欧洲大陆的巫师,当年进行殖民地运动的时候大批的巫师来到美洲这片“新大陆”。 直到现在,欧洲魔法界依旧隐隐影响着美国魔法界。 所以胡须男对佐伊的态度尊敬不少。 “事情是这样的……”胡须男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说,“你知道那个托尼·斯塔克,他失去了记忆,魔咒还对他的神志产生了一些影响,我们正在想办法消除这些影响,但是我们……” 佐伊说:“这也是我的责任,我会想办法配合魔法国会治好托尼斯塔克。正好我这里有几份对于遗忘咒后遗症十分有效的魔药配方,或许能派上用场。” “如果您肯为他熬制治疗魔药,那可真是太好了。”胡须男松了口气。 “我义不容辞。”佐伊心知审问差不多该结束了。 托尼斯塔克算是比较好治的,毕竟他不像吉德罗·洛哈特一样几乎完全失了智。其实托尼这种情况一两个月后就会恢复正常了,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耽搁不起这么多的时间。 神盾局的医生所说的难以治愈,只不过是从科学角度难以治愈,毕竟魔法是一种超自然的东西,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是无法了解这一种超自然的力量的。 佐伊虽然气恼某个花花公子砸坏她的出租屋,但她对于不小心患上魔咒后遗症的托尼非常担忧,因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帮忙。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 仅仅帮托尼·斯塔克进行治疗就够了吗?不! “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问题,”胡须男清了清嗓子,“神盾局有要求,托尼·斯塔克失忆并且影响到神智的事情,不能让其他麻鸡知道。为此,我们必须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什么措施?”佐伊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胡须男搓着手,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让他非常不安,“我们需要找个人假扮托尼·斯塔克,持续出现在媒体面前,保持他惯常的社交活动,让麻鸡们相信他依然安好。” “惯常的社交活动?”佐伊震惊了,“出席酒会办party拍杂志封面和睡封面女郎吗?前面还可以,最后一个是不是难度太高了一点?” “……我们只是要做做样子。”胡须男假装咳了咳,说,“你知道的,魔法国会这些年人手越来越短缺,年轻人喜欢做生意,没有人来应聘我们的职位,所以……” “不,我不知道!”佐伊想也不想地摇头。 “……所以我们没有合格的易容师,如果用复方汤剂,我们要面临不及时饮下魔药就会解除伪装的风险,这样太不保险。”胡须男把剩下的话说完了,“神盾局倒是可以有办法易容,但他们那是麻鸡的方法,不像巫师的伪装术一样毫无破绽。” 佐伊嘴角渐渐往下弯,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正好福克斯小姐拥有易容师资格证,假扮托尼·斯塔克的工作只有您能胜任了!”胡须男兴奋地拍了下手,他很高兴在人手不足的时候正好有人可用。 佐伊:“?!?!” ——不好意思,我能拒绝吗? 7.笑容渐渐消失 托尼·斯塔克的日常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做研究、撩美人、参加各种豪气的聚会和派对。 之前托尼在阿富汗被恐怖分子劫持,历经波折才回到美国,之后他接受采访,表示会立刻关停斯塔克企业的武器部门,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这样做了。美国有不止一家媒体在报道中说托尼脑子有毛病,斯塔克企业的股票下跌了好几个百分点。 回到美国之后,托尼·斯塔克一直在闭门研究他的钢铁战衣,已经几个月没有和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佐伊低头看着手上厚厚一沓行程,抹了把自己英俊帅气的脸,只能认命了。 嗯,是的,没用错形容词,就是英俊帅气。 因为她现在用的是托尼·斯塔克的身体。 佐伊熬制了满满一大锅复方汤剂,在其中加入了托尼头发,暂时伪装成他的样子。 “我就知道报道上说托尼·斯塔克有八块腹肌是骗人的。”佐伊盯着自己西装衬衫下突起的一块小肚腩说道。 “你很关注托尼?”旁边烈焰红唇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红发美人笑着说。 “想不关注都难呢,我每天都能在电视上广告上手机推送页面上看到他。”佐伊嘟哝,“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媒体夸大事实的报道和某些花边新闻……” “我带了托尼·斯塔克的资料,你仔细看看。”红发美人递给她一个档案袋。 佐伊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浏览资料。没过几分钟,她就惊讶地发现这个资料实在是太详细了,大到托尼斯塔克的生日、喜好,小到某些他不为人知的行为习惯。佐伊还惊悚地发现这叠资料后面也附了一张名单——上面记录的是托尼斯塔克的关系网。 他关系亲密的叔叔奥巴代,他的至交好友罗迪上校,他信任的女助理波茨……这些人的资料也被收集得非常完整。 佐伊看完之后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种感觉真是太可怕了,好像一个人没有任何隐私一样,只要想调查就能调查得清楚,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挖掘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的,你的全部人生就被浓缩到这几张薄薄的a4纸里面汇聚成资料,随时供人翻阅。 神盾局…… 佐伊在心中牢牢记下了这个名字。 “看完了吗?亲爱的。”红发美人朝佐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把躺在座椅腿上的资料拿了回来,整理好后重新封回档案袋。 “你是在对斯塔克先生喊亲爱的,还是在对我喊亲爱的呢,美丽的罗曼诺夫女士?”佐伊顶着托尼的脸,模仿他惯常轻佻的腔调说道。 “你可以叫我娜塔莎,”红发美人轻笑着在佐伊脸侧落下了一个吻,“祝你宴会顺利,斯塔克先生,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叫我。” 她指尖划过佐伊西装上的第一个纽扣,意味深长地说。 佐伊暗自翻了个白眼,她明白这个纽扣是什么东西,这个纽扣里面被植入了微型摄像头和监听器,方便娜塔莎掌控她在宴会上的一切动向,并防备意外情况的发生。 这个看上去外表迷人耀眼的女人是神盾局的王牌特工之一,名字是娜塔莎·罗曼诺夫,人送外号黑寡妇,这个外号无疑说明她是个可怕而危险的女人。 她现在跟伪装成托尼模样的佐伊一起坐在这辆豪车上,是因为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托尼的助理。 他们乘坐的豪车缓缓行驶到一间豪华酒店外面,着装得体的侍者恭敬地弯腰为他们打开车门。 佐伊深吸一口气,好像武士上战场前为心爱的刀具上油般整理好领带和西服,脸上露出自信张扬的笑容,一步跨出车外。 娜塔莎身上的紫色晚礼服点缀着小亮片,好像能吸引视线一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汇聚。 她从车里出来后自然而然地挎上了“托尼·斯塔克”的手,用沙哑慵懒的嗓音说:“放轻松,亲爱的。” “我已经尽量保持轻松了。”佐伊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她之前研究了很多功课,特地学习了出入高档场所的礼仪,甚至还看了许多有关于托尼·斯塔克的采访会和真人录像,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扮演这个角色。 “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托尼·斯塔克,你不需要迎合别人,只要你在,你就是全场的焦点。”娜塔莎轻轻拍了拍佐伊的手臂,对她抛了个媚眼,笑着转身离去。 “好吧,我是托尼·斯塔克。”佐伊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她唇边勾起无限耀眼的弧度,搂过旁边靠过来的两个穿着希腊风晚礼服身材可以媲美维秘超模的金发美女。 “我还以为两位小姐是从壁画里走出来的。”佐伊微微一笑,握住金发美女的手,将她端着的香槟一饮而尽。 宴会另一角的娜塔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食指点着伪装成华丽耳坠的对讲机说道:“演员演技达标,而且很敬业。” 这就是巫师的力量吗?还真是……令人感到不安啊。 只要他们愿意,就能随意的伪装成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能用那种神秘的力量读取人脑海中的记忆。 世界上的超自然力量太多,神盾局所能掌握的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佐伊有一副好酒量,刚刚打败黑魔王时她和哈利他们举行庆祝宴会,干掉了一瓶白兰地一瓶杜松子酒,其他人都被她喝趴下了,只有卢平靠着狼人的体质而摇摇欲坠,接着没过多久也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香槟对于佐伊来说只能算是饮料,她很爱喝酒,尤其是喝醉之后那种微醺的感觉,但今晚她会尽量少喝,因为酒精会混淆判断力。 “斯塔克先生?”背后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佐伊手持香槟脸上带笑地回过头,当看清来人是谁,耸了下肩膀:“我希望和我打招呼的人是一个辣妹。” 年轻人低低地笑了,他好看的绿眼睛里有种阴郁的气息,笑起来的样子很礼貌,但并不让人喜欢。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哈利·奥斯本轻声说,“您可以叫我哈利。” 在老奥斯本去世之后,哈利成为了奥斯本集团的新任掌控者,这是他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所以必须和其他一些大集团的老板还有某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接触一下。 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自傲的人,娜塔莎给的资料上还写了对托尼的性格分析,其中有一条就是——刚愎自用、目中无人。 很犀利很毒辣的评价,托尼有自己的闪光点,他也是一个善良而且有原则的人,否则他不会放弃巨大的利益关闭斯塔克企业的武器部门。但是,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这的确是大多数对托尼接触不深的人对他的普遍评价。 原因无他,只是托尼·斯塔克他的性格太骄傲,外在表现太欠揍了。 他得罪了许多人。 所以,托尼在面对年轻的利益竞争者哈利·奥斯本时会是什么表现呢? 也许会带一点不屑?佐伊认真地揣摩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佐伊在思考怎样才能把哈利应付过去,这位小奥斯本却说:“希望你我的公司能在以后多有合作。” 他看了一眼围绕的莺莺燕燕。 佐伊:“???” 客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等等,他这句的确是结束谈话的意思吧? 没等佐伊回答,哈利就已经离开了这一边。 他离开时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所携带的情绪是厌恶且疲惫的。 ——他厌烦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却又不得不去应付。 佐伊看着哈利·奥斯本的背影,低头又喝了一口香槟,掩去眼中的若有所思。 佐伊维持着笑容又打发走一群围过来的女人们,她的内心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佐伊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口水不知耗费了多少,她还要费尽心思想那些逗趣的笑话哄这些女士们开心,顺便在对方笑的花枝乱颤的时候递上迷人的眼波用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你今天晚上的打扮可真漂亮。” 这时候如果再眨一眨属于托尼·斯塔克的焦糖色大眼睛,这些女人对她的好感度无疑会再上升一个档次。然而佐伊撩妹子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提升她们好感和这些美丽的天使中的一个共度美好难忘的夜晚。 她只是要保持住托尼·斯塔克的惯常社交活动而已! “嗨,托尼。”脚蹬红高跟的女郎走了过来,佐伊扭头看着她,感觉这个女郎眼中似乎隐隐带着些哀怨? 但是佐伊并未在意,因为在宴会里端着酒杯前来找“托尼”却被轻而易举打发走的女人十有八.九眼中都带着哀怨,毕竟托尼·斯塔克又有钱又有颜,上赶着倒贴的人海了去了。 她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外貌,心说,哦,又是个金色头发的美人。于是为了和其他金色头发的美人儿区别开,佐伊简称对方为“红高跟小姐”。没办法,宴会上人太多,这些女人又是千篇一律的美丽的脸妩媚的表情,佐伊实在无法记清所有女人的名字。 “我……”红高跟小姐似乎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 佐伊心里冒出了个问号,脸上却露出托尼式的迷人笑容问道:“请问我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红高跟小姐听了佐伊的话后不可置信地噔噔噔后退两步,脸上是难以形容的震惊:“你居然不记得我的名字?” 佐伊:“?!?!” 佐伊也很震惊,娜塔莎给他的资料上罗列了所有和托尼感情亲密的人的信息,她很确信自己没有见到这位红高跟小姐的信息出现在资料页上。 那么结论就出来了——红高跟小姐和托尼压根就没有关系,就算有也是无关紧要的关系。 “你去死吧,托尼·斯塔克!”红高跟小姐情绪爆发,忽然拿过旁边侍者托盘上的香槟酒,劈头盖脸地朝佐伊脸上泼了过来。 泼完了酒,红高跟小姐咣当一声把高脚杯扔在地上,哭着跑走了。 整个宴会大厅都安静了。 佐伊默默取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擦掉脸上正在缓缓滴落的金黄色酒液。 现在问题来了,这该怎么收场? 托尼·斯塔克会记得每一个对他怀有特殊感情的女人的名字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托尼看着很好接近,但也仅仅只是很好接近而已,你走不进他的心,就别想让他真正地记住你。 由此推测……佐伊刚刚小小的疏漏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知谁的胸腔里发出了闷闷的笑声,佐伊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望向声源地。 那个人慢悠悠地说:“我可从没见你这么狼狈过啊,斯塔克。”他遥遥地相佐伊这边举杯致意。 佐伊看到这个男人第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布鲁斯·韦恩。 韦恩集团的董事长,也是个花花公子。 他和托尼之间大概是……相看两厌? 8.身体构造 佐伊现在有点慌。 布鲁斯·韦恩是她在今天的宴会上遇到的第一个和托尼关系比较熟悉的人,佐伊经常在报纸上和花边新闻上看到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打嘴炮了互相呛了一起炫富了之类的。 特别是刚刚她在看托尼·斯塔克的档案时,发现神盾局特别在布鲁斯·韦恩的资料后面加上了着重符号。 意思是这是个需要慎重对待的人物。 花花公子之间大概总是相看两厌的,佐伊只能仅仅从资料上推断他们两个的关系亲密到哪种程度,布鲁斯的父母和托尼的父母曾经是朋友,他们两个在童年时期也多有交集,但是长大后的来往反而变少了,佐伊不太摸得清布鲁斯对托尼到底有多少了解。 “你这张脸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佐伊扬了下眉毛,“这么多年了也没变得讨人喜欢一点。” “我不是辣妹,没有必要讨你喜欢,别人不觉得我讨厌就够了。”布鲁斯慢悠悠地踱到佐伊身边,轻笑着喝了一口香槟。 “你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佐伊说。 “彼此彼此。”布鲁斯说。 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红发美人款款而来,带着小亮片的裙子摇曳,布鲁斯吹了声口哨,立刻端着酒杯上前,微笑道:“也许我可以请您喝一杯?” “当然。”娜塔莎将香槟一饮而尽,口红在高脚杯的杯沿印下一圈痕迹,她冲布鲁斯妩媚地眨眨眼,说,“我要把我的老板借走一会儿了。” 娜塔莎跨上佐伊的手臂,走到宴会大厅不太引人注目的一角,有个侍者拿着毛巾一路小跑过来,擦拭佐伊西服上的酒渍。 “谢谢,我自己来。”佐伊刚想拿过毛巾,娜塔莎却已经接过了侍者的工作。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助理。”娜塔莎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她如此耐心细心地帮男人整理衣服的样子如此有魅力……可惜她是斯塔克的助理! 以上是在场大多数男人的心理活动。 “你表现得好,是个做特工的好苗子。”娜塔莎帮佐伊正了正领结,“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不要和布鲁斯·韦恩有太多的接触。” 最后一句话是严肃的警告,佐伊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娜塔莎是怕她露出太多的破绽。又或者,布鲁斯·韦恩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我明白。”佐伊说,“你难道是想把我吸纳进你们组织,成为里面光荣的一员吗?这样的话还是免了,我没有做特工的志向。” 娜塔莎听了佐伊的疑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乖,你想多了。” 佐伊耸了下肩,压低声音说:“我现在这具壳子是个男人,里子却是个女人,你和我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觉得奇怪吗?” “你真有趣。”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个小时到了。” 佐伊悚然一惊,低头看自己手腕上戴的高级定制腕表,发现再差五分钟,她喝下复方汤剂的时间就要满一个小时了,如果不及时喝下魔药,她的伪装就会解除。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佐伊对娜塔莎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佐伊11岁收到录取通知书,进入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学院,她在校学习的四年里拿过全校第一、违反过校规、闯过禁林、与斯莱特林斗智斗勇、跟小伙伴一起和黑魔王以及他的走狗们战斗。在退学移民到美国后她依然没有放弃魔法,通过自学通过了几项巫师资格考试,在福克斯中学上学的每一年暑假,她都会游历全球进行各式各样的冒险。 佐伊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她遇到过挫折,但从未失败。 但是现在,佐伊将面临她活了18年的人生中的最大的考验。 “尼玛,男人尿尿为什么需要用这种姿势?”佐伊盯着自己的胯.下……不,应该是盯着托尼·斯塔克的胯.下。 因为她现在用的是托尼的身体啊摔! 复方汤剂是一种神奇的魔法药剂,魔法就是能做到寻常科学做不到的事情。复方汤剂可以完全模拟另一个人的身体,甚至人身上的纹身都能够完全模拟下来。所以佐伊在饮用含有托尼·斯塔克头发的复方汤剂之后,她的胸口多了一个洞,小腹多了一块肚腩,就连胯.下也多了那么一坨肉。 佐伊刚刚完成变形的时候,娜塔莎盯着她胸口的洞思考了很久,最后把一个伪装成方舟反应炉模样的灯泡给塞了进去,说:“要装就要装全套。” 如果佐伊脱下衣服,别人就会发现“托尼·斯塔克”西装下的胸口在闪闪发光。 佐伊盯着男厕所里的小便池陷入天人交战,她记得男人撒尿的姿势大概是,嗯……嗯??! 可是她没有经验小便池又那么小,尿歪了怎么办?虽说可以用魔法清理掉污渍,但是尿到裤脚了总会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佐伊心里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她不该喝那么多酒的!酒精对她的判断能力影响不大,却让她无法摆脱生理需求的影响。 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佐伊警觉地扭过头,发现布鲁斯·韦恩晃悠晃悠地走了进来。 佐伊:“……?!” “酒还没擦掉啊?你可真倒霉。”布鲁斯嘲笑地说。 佐伊:“……擦掉了,我只是来上个厕所。” “哦。”布鲁斯走到男用小便池前,开始伸手解裤腰带。 佐伊大惊失色,她惊慌了几秒,灵光一闪,转头进了厕所隔间,死死关上隔间的门。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再有三分钟左右,复方汤剂就会开始失效,她会变成女孩子的模样,到时候再上厕所好了,等上完了厕所后喝复方汤剂重新变成托尼斯塔克的样子,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佐伊坐在马桶盖上焦灼地等待复方汤剂失效,这时她听见了外面布鲁斯的声音,男人用一如既往的欠扁的语气说:“你便秘了吗,托尼?” ……你tm才便秘了! 佐伊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开始融化了,她的头发渐渐变长,发梢慢慢染上红色。 “你要是尿完了可以出去吗?”她努力维持住男性低沉的嗓音怒气冲冲地说。 “没问题。”站在外面的布鲁斯耸了下肩膀,走出男厕所。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感觉托尼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尖细? 佐伊好不容易等到复方汤剂药效过去,上完了厕。她从施展了空间延展咒的西服兜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又拿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管,玻璃管里装着几根深褐色的头发。佐伊在复方汤剂中加入托尼的头发,药剂缓缓冒着泡,变成了咖啡色。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魔药,托尼的复方汤剂里有一股巧克力甜甜圈的味道,并不难喝。 佐伊喘着粗气将保温杯收好,变形过程是痛苦的,她的指头和嗓子好像在融化,满头红色的长发一根一根缩回到头皮里,变成深褐色,对于女性来说过于宽大的西服外套也重新被撑了起来。 她推开厕所隔间的门,看到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对着里面托尼·斯塔克的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佐伊抚平西装的褶皱,正打算离开,却看见两个侍者推开了厕所门,他们冷冷地盯着佐伊,一言不发地从衣服内兜里抽出手.枪。 佐伊:“……” 佐伊镇定地举起双手,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她没有忘记西服的第一个纽扣是摄像头,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她把摄像头给摘了下来,现在还没来得及戴上,也就是说目前神盾局对这边的事情毫不知情。这些绑匪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但是佐伊现在扮演的是托尼·斯塔克,做戏要做全套,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武力值很弱的高富帅。 这些劫匪有能力混进安保严格的宴会,佐伊不太清楚对方的来路,但料想他们的背景大概有些能耐,况且如果在这里动手,劫匪们反抗的话会引起很大的动静,甚至会威胁到别人的生命,佐伊索性将计就计,看看这些劫匪们到底想干什么。 劫匪中的一个绕到佐伊的后面,枪口顶住她的后腰,“敢求救就杀掉你。” 佐伊假装很惊慌地急忙点头。 另一个劫匪在前面开道,他们两个把佐伊带上天台。 夜风很凉,天台空旷而无任何遮拦物,这里是一块直升机的停机坪,某些高档酒店会备有停机坪供那些权贵们使用。 劫匪对着伪装成腕表的微型对讲机说:“人员已到位,快派直升机。” 事到如今,佐伊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如果她登上了直升机,明天的头条新闻就会是“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在上厕所时被人劫持不知所踪”…… 佐伊叹了口气,魔杖坏掉了,虽然她不用魔杖就能使魔法,但是魔杖的存在让她的力量变得更好控制。她一直避免使用自己的力量,因为她不想失控。 佐伊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劫匪,紧接着爆裂声响起,劫匪猝不及防变成了一只奶黄色的小仓鼠,而用枪口顶着她后腰的那个劫匪则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唉,用力过头了,本来想变成两只白鼬的。”佐伊说着,弯腰抓起地上惊慌失措吱哇乱叫的仓鼠和黄鼠狼,凭空变出了一个仓鼠滚球一个铁丝笼子,把劫匪二人组给关了进去。 佐伊认真地思考到底是下去找娜塔莎,还是站在原地等劫匪们的直升机过来。 正在这时,她头顶上出现了异样的能量波动,佐伊茫然地抬头,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男人嗷嗷叫着从天上砸了下来,吧唧一声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溅,她甚至能听见这个人的骨头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男人背后背着双刀,带着诡异的红头罩穿着恶俗的大红紧身衣。 他只有上半身,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之后居然还活着。 男人发出叫.春般的声音,扭动着硕果仅存的上半身呻.吟道:“yooooooooo!爽!” 佐伊高级定制的西装裤和皮鞋上被溅到了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瞧我看到了谁?”男人诈尸一样忽然撑起身,用甜腻腻的语气说,“一只迷路的托尼小甜甜!” 9.你是想害死我啊 这是哪家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来了? 佐伊盯着地上的不明物体说:“你好像把你的下半身给搞丢了。” “搞丢了也没关系,反正它会长出来的。”双刀男骚气地单手撑头横卧在地上,如果他有腿的话,这姿势还算比较撩人,“失去了下半身不但意味着我要重新长两条腿,还要重新再长一双蛋蛋,不知道这次长出来的会不会更大一些……” 双刀男陷入沉思。 佐伊:“……” 哪家的精神病人画风那么黄暴? 佐伊后退一步离这神经病远一点,她右手托着仓鼠滚球左手拎着铁丝笼问:“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哥是漫威最高人气角色——英俊无双帅气潇洒的死侍大人,你竟然没有听到我的名字?”双刀男冲佐伊抛了个媚眼,“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当然是不能说的秘密啦,托尼小甜甜。” 佐伊注意到死侍横腰截断的巨大创口停止流血了,她视力很好,甚至能看见他身体横截面那里有细小的肉芽在蠕动,他大概有什么超级自愈体质,身上的创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佐伊在报纸新闻上曾经见过这类特异能力者的报道,其中有一个从上个世纪就开始活跃的变种人金刚狼,许多家报纸都正面侧面的报道过这位拥有很大威名的变种人,他的能力就是超级治愈。 在这个异常能力者横行的世界,忽然冒出几个怪人神经病或者超能力者都不稀奇。 甚至佐伊自己就是一个拥有特异能力的人类。 那两个劫匪把佐伊绑上天台的时候顺便锁上了底下通往天台的门,现在这扇铁门被暴力破解,娜塔莎破门而出,她脱掉了高跟鞋,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大踏步地往佐伊这边走,裙裾飞扬。 她身后居然还跟着布鲁斯·韦恩,佐伊急忙摆好面部表情,进入演戏状态。 “你不应该把纽扣去掉,亲爱的。”娜塔莎沙哑地说。 佐伊一手托仓鼠滚球一手拎着铁丝笼——如果换一个道具,她大概能cos自由女神像,布鲁斯看到她这个造型居然笑了出来。 佐伊搞不清目前的状况是不是该继续演戏了,她瞄了瞄布鲁斯,又瞄了瞄娜塔莎。 “瞧我又看到了谁?”躺倒血泊里的死侍用夸张的语气说,“天哪,是哥谭小王子布鲁西宝贝!托尼你和他的人设撞了哦!” “这家伙为什么在这儿?”娜塔莎一脚踩在死侍的嘴巴上,让他闭嘴。 “你认识他?”佐伊惊奇的说,“我还以为他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但也和神经病差不多了。”娜塔莎说,“他前段时间正好登上了神盾局的通缉榜,我们正在追捕他,没想到他却自投罗网了。” 死侍嗷呜惨叫一声:“饶了我吧美女,我真不知道那货物是你们神盾局押送的!雇用我的人居然隐瞒了信息,我已经把他们给毙了,这事儿真不是我故意的!” 娜塔莎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对准了死侍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特制的手.枪只发出很小的声响,死侍的头在中弹后软软倒向一边。 佐伊眼睁睁地看着黑红色的血浆从他脑袋的弹孔里溅出来,又一次弄脏了她的西装裤。 “他死不了,破坏大脑只能使他昏迷一小会儿,他太聒噪了,我需要他闭嘴。”娜塔莎放下手.枪,轻声说。 佐伊看她的眼神可以说很惊恐了,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布鲁斯·韦恩这个花花公子表情居然十分地平静,甚至在佐伊看过来的时候还向她点头致意。 “他知道你是假的了。”娜塔莎干脆地说,佐伊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懊恼。 布鲁斯看佐伊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他低沉地说:“不,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扮演得的确很好,简直和托尼一模一样——从容貌到语气。” 佐伊隐隐觉得布鲁斯似乎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富二代或者花花公子,娜塔莎应该没有对他细说她的身份,佐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布鲁斯身上所散发的情绪波动,那是怀疑与不信任。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佐伊好奇地问。 “布鲁斯看见你被抓走了,而我在你袖口上别了一个备用的信号发射器,它每隔三秒钟就会向我的手机发送你的位置,这让我能够准确的定位到你。”娜塔莎简单地解释道。 她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至少佐伊从没发现自己袖口的褶皱里居然也藏了一个电子监控设备,她甚至不知道这个设备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 佐伊是个敬业且专业的演员,她通过了多项魔法部的资格考试,在美国高中毕业后差点儿就回英国当傲罗了,所以她具备比较专业的跟踪与反跟踪技巧,但这些技巧在娜塔莎哪里显然不够瞧,况且佐伊系统学习的仅仅是应对巫师时的跟踪与反跟踪,并不了解普通人类的手段。如果不是娜塔莎在追踪她的过程中正好遇到了布鲁斯·韦恩并对他摊牌,佐伊没有那么容易暴露。 “有两个劫匪冲进厕所,把我给带走了,我们到天台,其中一个人对着对讲机讲话,让派直升机过来,他们的目的是绑架‘托尼·斯塔克’,直升机应该等一会儿就来了。”佐伊说着,把劫匪掉在地上的腕表给捡了起来,递给娜塔莎。 娜塔莎饶有兴致地仔细把玩了一会儿。 “这是对讲机,看起来挺高科技的,这两个劫匪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她说。 娜塔莎环视周围,疑惑地说:“那两个劫匪哪去了?” 佐伊尴尬地展示了一下手上掂的仓鼠和黄鼠狼:“我提着的就是。” 娜塔莎:“……” 布鲁斯脸色微微一变:“使生命体改变形态的能力?” “别担心,我会把他们给变回来的。”佐伊顿了顿,忍不住提议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让他们把我给绑上直升机得了,也好调查清楚是谁要对托尼斯塔克动手。” “亲爱的,这个行动与本次任务无关,我们不做无准备的事,也不打无准备的仗。”娜塔莎拍了拍佐伊的肩,“布鲁斯会带你回到宴会大厅,之后你坐司机的车离开,剩下的我来处理。” “好吧。”佐伊有些失望,“仓鼠和黄鼠狼怎么办?” “你先拿着。”娜塔莎扶额,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佐伊说道,“你能把死侍也给变得方便携带一点吗?他也交给你保管了。” “好的没问题。”佐伊挥手把躺在血泊里的双刀男给变成一只半截身子的小壁虎,揣进了兜里,顺便清掉了身上地上的血渍。 她被分院帽分到格兰芬多是有原因的,她天生就喜欢冒险,也从不缺乏勇气。佐伊有一次夜闯禁林,被一种不知名的虫子咬了,胳膊肿到了平常的三倍粗。哈利抱着一瓶从霍格莫德带回来的黄油啤酒到医疗翼看望她,担心地说:“拜托了佐伊,你不要总是主动往危险的地方钻。” ——说得好像他自己不爱冒险似的。 然后庞弗雷女士就跟赶小鸡仔一样把哈利轰走了,理由是病患不许喝带酒精的饮料。 这次也是,佐伊并不清楚想要绑架托尼·斯塔克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她跃跃欲试地想要查清楚这帮人的动机,所以她提出了一个冒险而大胆的主意,结果当然是被娜塔莎一票否定了。 布鲁斯在前面领路,佐伊耷拉着脸地跟着他下楼梯。 “怎么称呼你?”布鲁斯看了佐伊一眼 ,“你现在用的是托尼的脸,直接叫你托尼的话又会很奇怪。” 佐伊略微抬眼,意识他其实是在套话,但她的名字也没什么值得瞒的,毕竟两人之后都不会产生太大的交集,佐伊也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没有什么人能对她造成威胁。 “佐伊。”她没有太多犹豫就告诉了布鲁斯自己的名字。 布鲁斯表情微妙,“佐伊似乎是个女名?” “我是女的。”佐伊如愿以偿地看到布鲁斯的身体僵硬了。 …… “唉……”佐伊站在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超豪华海景别墅的门前,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佐伊数不清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别墅的门打开了,贾维斯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欢迎您回来,佐伊小姐。” 佐伊身上复方汤剂的效果已经被解除了,她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西服,脚上踩着加大码的鞋子,摇摇晃晃地走进别墅。 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托尼横躺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着电视上播的《动物世界》,脚边是随手摊开的杂志,衣服t恤衬衫背心被乱糟糟地扔在地上,客厅的小桌子上还摆了不止一罐啤酒。 神盾局只告诉她要治好托尼,却没有告诉她还要兼职保姆!但是看在包吃包住的份上,佐伊忍了,谁让她出租屋没有了呢。 “贾维斯,你难道不应该让扫地机器人把客厅收拾一下吗?”佐伊进门时一脚踩上一只香蕉皮,跟滑滑板似的滑了好远,她瞧见脏乱差的室内环境,已经濒临崩溃。 “斯塔克先生说机器人工作的声音影响到他看电视了,不允许我清扫客厅卫生。”贾维斯说。 托尼连身子都懒得起,听到佐伊的声音也只是懒懒地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啊,西服怎么这么不合身?”他扭过头,看见佐伊手上掂的仓鼠和黄鼠狼,“喔,你是想带小动物回来养吗?家里要添新成员了吗?” “我一点都不想回来!”佐伊陷入抓狂,她一挥手,所有的垃圾衣服都自动整理好,被撒上啤酒的地板和桌面恢复干净,垃圾桶的塑料袋打包完整后一跳一跳地投入到外面的垃圾处理箱的怀抱。 佐伊把仓鼠滚球和铁笼子扔到阳台上,仓鼠大惊失色地推着滚球不住地跑动,黄鼠狼惊恐地不断挠着铁丝笼子。 托尼伸手指逗它,黄鼠狼凶狠地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想要咬他的手。 佐伊变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箱,把兜里的小壁虎给扔了进去,严丝合缝地盖好盖子。她看见小壁虎还在昏迷状态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现在就剩一截尾巴没有长出来了。 佐伊去楼上的一个房间换好常服,接着端着一个大锅走下来。 托尼看到那口大锅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我不吃药!”托尼大声抗议。 “不吃药你怎么能好呢?”佐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她用勺子从锅里舀起一大勺绿油油的不明液体,托尼甚至能看见绿色液体上面飘荡着几乎具现化的恶臭。 “那根本不是药!那是榴莲鲱鱼罐头臭豆腐蓝纹奶酪混合起来的味道,我亲眼看见你往里面放蟑螂的脚、蜗牛的壳、老鼠的尾巴、甲虫的眼睛、海胆的内脏!那是毒.药!”托尼崩溃地说,“你不是想治好我的失忆症,你是想害死我!” “乖,不要逼我亲手把药灌进你的胃里,”佐伊表情冷酷,端着满满一碗绿油油的魔药朝托尼走了过去,“你觉得我做的药难喝,那是因为你还没喝过西弗勒斯·斯内普熬制的药。” 当晚,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的豪华海景别墅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10.没我有钱 托尼被灌完了药,像一条躺在仰望星空派的咸鱼一样窝在沙发里,双目无神地瞪着天花板。 他打了一个嗝,嘴里吐出一串墨绿色的泡泡。 “……这是什么奇怪的特效?”托尼看着自己吐出来的泡泡在空中一颗颗破碎。 “会出现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佐伊说,“有的药喝了之后耳朵和鼻孔还会喷蒸汽呢,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尝试一下。” 托尼:“……不了谢谢。” “晚饭吃了吗?”佐伊皱着眉打量他。 托尼懒洋洋地说:“吃了,贾维斯叫了披萨。那家的披萨真难吃,皮太厚,送餐又慢,我以后再也不会订他们家的食物了。” “你现在感觉怎样?记忆有恢复的迹象吗?还有今天做神经测试的时候反应速度有提高吗?”佐伊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 “他们说我反应速度恢复了,我本人也觉得自己的思维比以前快了很多,”托尼又打了个嗝,墨绿色的泡泡飘到他头顶,“但是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我什么事都想不起来。这可真奇怪,我分明可以背得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可以毫不费力地写出一篇机械论文,却对自己生活中的记忆一无所知。” “魔法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哪怕是巫师本身,也不可能掌握它的全部奥秘。”佐伊合上笔记本,“我们可以确信你的身体状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最多再有一个星期,你就能痊愈了。” “喔,”托尼说,“那可真是太好了,因为我越来越不能忍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有几个很好的朋友,对吗?我现在记不起来和他们相处时的情景,更记不清他们的脸和名字。” 他显然有些烦躁,佐伊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因为托尼这几天以来一直在这栋别墅里面接受治疗,封闭的环境无疑使他的精神更容易受到刺激——这不利于他的恢复。托尼最好能保持健康的饮食和愉悦的身心,这才更加有利于他的恢复。 “我真的很抱歉,托尼。”佐伊安静了一会,说道,“我的魔咒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尽管这不是我的本意,但却伤害已经造成了,我现在能做只是尽可能地让你快点恢复记忆。” 托尼瞧了她一眼,“你忽然这么严肃地对我道歉……我只是在这待得有些烦所以抱怨了几句——这该死的药剂后遗症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他没忍住又打了个嗝,“你说我掉下来的时候砸坏了你的出租屋,我们这算是扯平了,你损坏的东西我会赔偿给你……等我记起银行卡的密码之后。” “那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要让你尽快恢复的理由了,为了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的巨额赔偿金。”佐伊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恢复了之后呢?”托尼语速极快地问。 “什么?”佐伊没听清。 “我恢复之后呢?”托尼又问了一遍,这次他说话的语速变得缓慢清晰,“我的意思是,之前你说过你是一个巫师,你们的群体不想被普通人发现,而我是一个普通人,为了不让我发现你们的秘密,你才要对我施魔法。但你现在把你的族群的秘密告诉我了,等我记忆恢复后你要怎么办呢?再次删掉或者修改我的记忆吗?” 佐伊没想到托尼会担心这个,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理智地回答道:“这要看神盾局和美国魔法国会的意见。神盾局是不会允许巫师用魔法对你的脑子做手脚的,而且遗忘咒的风险太大了,一个人在多次中了遗忘咒之后,咒语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我们一直在避免这样做。还有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太长了,我几乎每天都在你面前施展魔法,如果要修改你的记忆,这意味着我们的魔咒使用强度会很大。” 言外之意就是托尼的大脑如果承受不住魔法入侵,就会带来一些小小的后遗症,比如反应迟钝、健忘。无论哪一种后遗症,都是对托尼的伤害。 “这么说我是不用被清掉记忆了?”托尼嘟囔,“谢天谢地,我可不想被某些奇奇怪怪的人玩弄自己的记忆,这会让我很恼火——虽然事后我多半不记得了。” “我们有《麻鸡保护法》——麻鸡就是指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一些严重伤害麻鸡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事实上,因为对你施了魔咒,我差点坐牢。”佐伊看到托尼渐渐瞪大了眼睛,“那个审问我的人原本是希望我坐牢的,可我来头比较大,又能将功赎罪,他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你来头很大?”托尼饶有兴致地问。 “算是吧。”佐伊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尝试用魔法削皮,却一不小心把它碾成了水果泥,她挫败地把水果泥移到垃圾箱里,继续道,“我本人没什么大背景,但是我有一群称得上是有权有势的朋友——呃,其实也称不上有权有势,只是他们……或者说他的名气很大,名气大到巫师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个人就是哈利·波特。 黑魔王在最强盛时期曾经在整个欧洲掀起腥风血雨,虽然比不上格林德沃联合希特勒掀起世界范围的大战,但这个蛇脸男确确实实地给生活在欧洲的巫师们带来了巨大的恐慌,他的门徒因为恐惧他的所作所为而逃到了北欧,依旧被他追杀。哈利杀死了黑魔王,终结了所有巫师心中的恐惧,他在人们心中就是个救世主,他在年轻一代中一呼百应,如果他想,他迟早能在魔法部中登顶。但哈利一直是个单纯的人,他只想做好自己,即便这样,魔法部也不得不考虑到哈利的影响力。 顺便提一句,佐伊霍格沃兹最终决战时也出了不少力,她还是凤凰社的一员。哪怕离开霍格沃兹多年,她也从未切断和英国巫师界的联系,甚至她在哈利离开霍格沃兹寻找魂器时从福克斯高中休学了半年,回到英国帮助自己的伙伴们。 在美国魔法国会派人抓走佐伊后,英国魔法部部长亲自写来了书信,希望他们对佐伊从宽处罚,魔法国会不得不考虑到外交影响,所以才彻底放弃了对佐伊的处置。 “没想到你还是个关系户。”托尼调侃。 佐伊说:“基本上算是了,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位长辈是英国魔法部的部长,这是英国巫师界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官职。”她耸了下肩,“每次惹麻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亲爱的朋友们有多好,因为他们总是很仗义——陪我一起惹麻烦。” “看到魔法我会感觉很奇妙。”托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空中自动削皮的苹果,佐伊费力地控制好力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未知,在我没亲眼见到之前,我一直相信某些神秘的东西的确存在——或许魔法除外,我是唯物主义,因为在见到你之前,我绝对无法想象到茶杯能变成一只活的小松鼠。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前我相信的是地球之外有外星人这类问题,有一些科学依据的我才会信——我从来没见过魔法。魔法显然和科学是截然不同的体系,我用实验室的仪器分析过你给我喝的魔药的药渣,结果发现里面的成分主要是那些动植物坏死的组织……这些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产生治病的效果的呢?我的仪器完全检测不到里面的化学成分构成……或许以后我可以有办法检测出来,可我……”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佐伊看到托尼眼中满满的都是探知欲,忍不住警告,“这难道是科学家的通病,见到什么东西就爱研究一番?你失忆了都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不不不,这不是坏习惯,这是美德。”托尼露出一个笑容,他轻声说,“人类正是因为有探知的欲望,所以才不断进步的。” “巫师大概不会删除掉你的记忆,因此你也应该把握好分寸,关于这点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知道巫师存在的不只有政府,还有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组织,他们是威胁,别让魔法国会也把你看作是威胁。”佐伊严肃地说。 “我可不是脑子拎不清的蠢货。”托尼嘴角勾起,对她挑了下眉。 “……”佐伊吐槽道,“不要再释放你的魅力了,如果你把胡子刮一刮、坐姿再端正一点,可能对我还有些效果。” 托尼沉默几秒钟,忽然说:“喂,我饿了。”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吗?”佐伊翻了个白眼。 “外卖披萨能叫晚饭吗?况且他家的披萨那么难吃,我才吃了三块就倒掉了!”托尼无辜地瞪着焦糖色的眼睛看着她。 “你吃三块披萨的热量大概抵得上普通饮食一天的热量。”佐伊目光掠过托尼的小肚楠,“吃太多油腻的食物不好,你真的该减肥了,我可以感觉到你多余的脂肪在晃动。” “你怎么知道我有多余的脂肪?”托尼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黑色t恤,单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来他肚子上有点肉。 他歪嘴笑了,“你是在关注我吗?” “……猜的。”佐伊面无表情,“我没有在关注你,我只喜欢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托尼:“……” ——有腹肌有什么了不起,他能有我有钱吗? 现在已经晚上11点了,佐伊的肚子咕噜一响,她感觉到腹部的饥饿感,才突然想起她在酒会上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 “你不也饿了?一起吃个夜宵。”托尼眨着眼睛建议道。 佐伊撇了下嘴,“你不就是想让我多做点饭吗?” 她脚下踢着拖鞋走到厨房,冰箱空空如也,几罐喝剩的啤酒随意地扔在里面,这哪是冰箱,分明是垃圾箱! 佐伊额头上爆了个井字,她忍住怒火扒拉了半天才找出一包意面。 “凑合着吃点儿吧,做番茄芝士意面好了。”佐伊看冰箱里的情况只能一切从简。 托尼跟着进了厨房,他揉了揉脸说:“明天我打个电话,让人送点食材过来。” “失忆了还这么会使唤人……”佐伊小声说。 哪知托尼听到了,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说:“谁让我有钱?” “再顶嘴意面没你的份!”佐伊冷酷地说。 托尼连忙举手投降。 11.我小看你了 “这是你今天的行程,看一下。”娜塔莎递过来一张纸。 佐伊一行一行向下浏览,“上午去斯塔克大厦参加公司例会露个脸,下午接受时代周刊的采访,并拍封面杂志……拍封面杂志?!”她满脸惊悚,“这专业不对口!我只是负责演戏的,你居然让我去拍杂志?!” “托尼·斯塔克是一个名人,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接受很多采访,时代周刊杂志三个月前就预约了托尼,他是非去不可的。”娜塔莎揉揉眉心,“神盾局的意思是你要以托尼的身份在公众面前适当地露脸。” 佐伊蔫蔫地窝在椅子上,美丽的红头发被拨得乱七八糟的。 “我们九点半出发,在此之前你可以休整一下,换换衣服喝杯魔药什么的。”娜塔莎看了一眼腕表说,“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在车上等你。对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被你变成小动物的死侍和两个劫匪,我就先接管了。等有空还要请你去神盾局一趟,把他们变回人类的样子,好方便我们审问——你的变形术有时间限制吗吗?” “有,一星期之后魔法削弱,变形术解除,他们会变回人类的样子。”佐伊说。 娜塔莎走出房间,看到托尼倚在走廊门框上,她微微向他点头,随后离开。 “看到两漂亮姑娘一起聊天还挺赏心悦目的。”托尼耸了耸肩,坐到佐伊的沙发对面,“我觉得你们俩有点像,她有一头和你一样美丽的红头发。” “我以为你更喜欢娜塔莎这种成熟性感的类型?”佐伊懒得理他。 “你可不能随意地揣测我的喜好,宝贝儿,因为这通常是不准确的,”托尼说,“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你说。”佐伊说。 “神盾局到底是什么组织?”托尼的声音压低,“他们为什么这么关注我?甚至要找另一个人来扮演我?” “为什么这么问,你想知道什么?”佐伊渐渐皱起眉。 “我回到这栋别墅的第一天,贾维斯告诉我有人在这里面装了微型监听器和摄像头,它有很高的科技含量,甚至还有附带信号屏蔽的功能,这就意味着普通手段是检测不出这种设备的。但我没失忆之前在这栋别墅里面装了声波检测仪,所以贾维斯才能追踪到这些监听器和摄像头的存在。”托尼冷静地说,“他们不允许我随意出门,对待我像对待一个犯人而不是一个病人。我很好奇他们的目的,非常好奇。” 佐伊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以为你是神盾局的人,所以一直有意地防备你,直到我通过观察发现你并不是那个组织的一员,才下定决心告诉你这些事情。”托尼挑了下眉毛,“把下巴合上吧,瞧你惊讶的。我是失忆了,不是变成了低龄儿童,我有思考能力,我还有贾维斯。” 佐伊深呼吸,“我小看你了。” 托尼双手撑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我让贾维斯屏蔽了对外信号,他们不可能再监听我们说话了,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你的第一个问题,神盾局是什么组织。”佐伊沉思片刻,“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也一知半解。我在魔法国会的时候从负责审问我的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一点东西,神盾局的全称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单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很多信息了,这是一个政府官方的组织,在全国范围内都拥有很大的权限。至于这个组织的作用和功能……我们恐怕只有从字面上理解了,就是保卫国家安全并在国家遭受威胁时作出反击,我猜测他们是负责管理‘神秘侧’事务的组织,因为他们和巫师有所接触,况且世界上不只有巫师这一种神秘力量,还有变种人和其他拥有超能力的人类。” “那第二个问题呢?”托尼低沉地问。 “在我们对神盾局的信息知之甚少的情况下,我只能不负责任地推测出两种可能:一是你对国土安全十分重要,二是你威胁了国土安全。”佐伊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一个花花公子怎么会影响到国土安全。” “最后一句你其实是在嘲讽我吧。”托尼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眼里盛满了放肆的笑意,“我?花花公子?拜托,放眼整个世界也找不出来比我更有财富的人,或许有人认为比拼钱财是肤浅的,但这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赚到这么多钱。最重要的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智慧。我拥有其他人所没有的智慧,我大脑中的知识是其他人一辈子都学不完的,这才是我的财富。” 佐伊被媒体的宣传和托尼花花公子的外表所迷惑,竟然忘了他还是个在科学领域有极高造诣的人。托尼·斯塔克一直是个骄傲的人,他骄傲也是有理由的——他达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成就。 他该骄傲吗?他当然应该骄傲! 因为他是托尼·斯塔克! “在我结识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的学校,这所学校的创始人之一和你说过类似的话——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佐伊轻声说,“我当然认同,当初分院帽差点把我分到拉文克劳。” “分院帽?拉文克劳?”托尼眨眨眼睛。 “……没什么,你听错了。”佐伊面无表情。 “那么剩下最后一个问题,神盾局为什么要你来扮演我。”托尼十分配合地揭过话题。 “我们恐怕还是得不负责任地猜测,”佐伊有点无奈,“神盾局应该是希望你活着,或者说他们希望某些人知道你活着,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有人希望你去死。” 托尼打了个寒颤,“所以说我现在在面临死亡威胁?我有未知的敌人?” “我猜是的,因为我昨天易容成你的模样参加宴会时受到了袭击,他们试图绑架托尼·斯塔克,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娜塔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她也没有告诉我,同时她还要求我不得告诉你昨天受到了袭击。”佐伊伸了个懒腰,说,“但是我为什么要听她的呢?她又不是我的上司。神盾局对我下达的指令总是命令式的,这让我很不爽。” “巧了,正好我也对神盾局非常不爽。”托尼唇角一勾,对佐伊伸出手,“所以我们现在是队友了?” “你说是就是吧。”佐伊微微一笑,回握了他的手。 “你说你昨天晚上遭受了袭击……”托尼上上下下打量她。 “我没事,有事的是劫匪。”佐伊说,“看到娜塔莎离开时手上掂的笼子了吗?我把它们都变成小动物了。” “cool!”托尼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他兴奋地搓了搓手,“你可以给我表演一下吗?这真是太神奇了!” 佐伊懒洋洋地动了下手指,桌子上摆的红茶罐砰地一声变成了一只小松鼠,蓬松的红色大尾巴来回晃动,它茫然地左顾右盼,嗖地一下窜上窗户框,奔向外面大自然的怀抱了。 “……我本来是想把茶叶罐变成兔子的。”佐伊稍微有些懊恼。 托尼不舍地收回视线,像发现宝藏一样惊奇地看着佐伊,他张了张嘴,佐伊赶在他说话之前掐断了他的话头,“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你刚刚说到有人想让我死。”托尼的思维被拉了回来,“他为什么想这样做?从动机上来看,他可能是我的仇人,或者我的死可以让他得利。我想象不出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让我死,还用如此费尽周折的方法,他一定是和我有交集的人——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那么就像警察办案一样排查受害人的关系网,然后锁定犯罪嫌疑人吧。”佐伊说,“和你有仇的人、可以从你的死亡中获得利益的人,还有再加上一个条件,这些人需要有足够的权势,因为昨天晚上袭击我的人很不一般——贾维斯可以派上用场吗?” “当然,贾维斯。”托尼打了个响指。 “遵命,sir。”随着贾维斯的声音,散发着莹蓝色微光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两人面前,上面不断闪过一个个和托尼有过接触的人的信息,不到一分钟,贾维斯停止了信息排查。 “根据您和佐伊小姐的分析,我从两个方面开始逆向调查,假设斯塔克先生已经死去——谁会最高兴,以及谁会获得最大的利益。”贾维斯用优雅的声音叙述道,“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全息投影屏幕上,两个人的信息和照片显示在上面。 ——贾斯汀·汉默与奥巴代·斯坦。 “汉默工业是斯塔克工业的最大竞争对手,并且贾斯汀·汉默本人和斯塔克先生在某些场合有过过节。奥巴代·斯坦是除先生以外斯塔克工业最大的股分持有者。”贾维斯汇报完毕。 托尼和佐伊陷入沉默。 “喂,你有什么想法。”佐伊敲敲桌子,让他回身。 托尼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汉默工业有足够的动机,而奥巴代则是托尼最信任的叔叔——在他未失忆之前。 如果托尼还有着以前的记忆,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排除奥巴代,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似于亲人,但现在托尼斯失去了记忆,反而能够不受感情影响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更理智地判断事情。 “……我需要好好想想。”最终,他说。 “想什么想,还没有我们主动出击来得有效率。”佐伊吐槽道。 “什么?”托尼直起身,怀疑地看着她。 “他们在你的房子里安装监控设备,我为什么不能在娜塔莎身上做点小小的手脚呢?”佐伊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用科技容易被察觉到的话,那么用魔法就不容易被察觉了吧,巫师也是有关于这方面的魔法的。” “难道你已经做了?”托尼傻眼。 佐伊满脸无所谓,“是啊,还能怎样?神盾局让我做你的替身,而你又在外面结了仇,这意味着我就会代替你面临那些危险。我做这些也是为了自保啊,他们当我是傻瓜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他们言听计从?” “……你厉害。”托尼默默竖起大拇指。 她在接触娜塔莎时,在她衣服上放了一个薄如纸片的被施了隐形咒的魔法物件,这个物件可以将娜塔莎和别人交谈的话清晰地传递到佐伊这边。 韦斯莱把戏坊升级版无线伸缩耳,恶作剧的好帮手,你,值得拥有! 12.我拒绝 ……所以这杂志封面到底什么时候能拍完? 佐伊顶着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脸,脸上架了一个大号墨镜,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头。 摄影师激动得嗷嗷直叫——“太棒了,斯塔克先生!”、“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本来想让您走性感路线,结果发现冷硬路线也很适合您呢!”…… 佐伊:“……” 佐伊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这位摄影师似乎是职业病犯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托尼·斯塔克的狂热粉,虽然佐伊不明白一个花花公子有什么好粉的。 “您能抱起双臂吗?对,就是这样——再抬一点下巴,表情再冷酷一点,眼神再蔑视一点!”摄影师端着摄像机咔嚓咔嚓连按快门,激动地说,“就是这个感觉,漂亮!” 佐伊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鼻子上架着黑墨镜,一副霸道总裁风,她感觉自己这一身行头要是出去了就能cos黑衣人。 “还没拍完吗?”佐伊看了眼时间,对摄影师小哥露出托尼式微笑,“太晚了也不好——你知道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我起码要请一直在那边辛苦劳累的女下属吃个饭。” “基本上已经拍完了。”摄影师对托尼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笑容。 懂什么懂?你懂我不懂!佐伊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太棒了伙计,那我就先走了——娜塔莎,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意式餐厅,愿意和我一起吃个晚餐吗?” “荣幸之至,斯塔克先生。”娜塔莎笑眯眯地挽住佐伊的手臂,不动声色地附在她耳边轻语道,“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接下来还要接受一家报社的采访。” “喔,你不说我都要忘掉了,我可不希望咱们的晚餐计划延后,亲爱的。”佐伊装起托尼·斯塔克的语气得心应手。 两人刚一坐上车,佐伊就忍不住抱怨,“我受不了了,我又不是来当苦力的!为什么我要替他开会,替他拍杂志,替他接受采访呢?万一出现纰漏怎么办?” “托尼·斯塔克开会时从来不听会议内容,事实上他几乎不参加公司例会,斯塔克工业的实际管理者其实是奥巴代。拍杂志很简单,你只需要往那里站一站就可以了。至于采访,放心吧,那家报社是经过神盾局审核的,提问的问题也在限度之内的,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给的剧本回答就行了。”娜塔莎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扔在佐伊膝盖上。 “我不想再看这玩意儿了,这两天你给了我无数文件和资料,我看的都快吐了。”佐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的拿起了那一叠纸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佐伊乘坐的汽车正在缓缓驶向接受采访的地点,她看着手里拿的“采访剧本”,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因为这次的采访内容不像其他报社一样偏向托尼的花边新闻,而是更偏向于政治方面。 第一个问题:斯塔克工业为什么要关闭武器部门? 第二个问题:您在阿富汗被恐怖分子绑架时经历了什么? 第三个问题:您在陷入绝境时是否感到绝望和害怕?这是否给您的心灵带来了蜕变? 第四个问题:斯塔克工业一直为政府制造武器,甚至是全世界最大的军火销售企业之一,您在关闭武器部门时是否考虑到了政治影响? …… 佐伊若有所思,这个所谓的电视台采访似乎有些问题,以托尼的性格,他是不会接受这种类型的采访的,他不在乎别人说了什么,也不在乎别人对他是怎样的看法。这个采访十有八九就是神盾局有意安排的,就算不是,神盾局也在其中起了一些未知的推动作用。 神盾局想让托尼·斯塔克告诉普通民众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偏偏是托尼不愿意告知他人的,所以神盾局选择让佐伊这个听话的替身来解释和说明这些事情。 托尼·斯塔克自我意识太强,他根本就不可能听从神盾局的安排。 佐伊所了解的也只是浮于表面的那一部分,她不知道托尼和神盾局有怎样的渊源,也不清楚斯塔克工业武器部门的关闭产生了多大的政治影响,更不知道神盾局这个神秘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会想要调查这些事情。 电视台的采访让佐伊感觉很不好,她好像一个被人操纵的傀木偶,按照别人既定的剧本演绎着故事,表演别人的人生,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由幕后的人亲自安排的,而她无法挣脱控制木偶的线。 尤其让佐伊感觉恶心的是,也许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正是托尼斯塔克所厌恶的事情;她现在所说的话,正是托尼斯塔克不想说的话;她在采访时按照剧本所表达的想法,是与托尼·斯塔克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 “停车。”佐伊说。 娜塔莎皱眉看向她:“什么?” “停车。”佐伊声音不大,态度却异常坚决,“我不是托尼·斯塔克,我现在做他的替身,是因为我的疏忽使他陷入了麻烦,而我要帮助他解决麻烦。我不是他,我不了解他的想法,所以我没办法假装自己是托尼·斯塔克,面对记者们的话筒发表那些言论。” 娜塔莎试图用柔和的声音安抚她:“记者已经在等了,亲爱的。” “那就把他们打发走,我是不会去的。”佐伊冷漠地说,“随便用什么理由吧,‘托尼去约美人了’、‘托尼突发奇想开party了’、‘托尼出发去海滩狂欢节看比基尼了’……这类行为十分符合托尼·斯塔克的行为逻辑,也没人会说什么。” “告诉我原因,”娜塔莎声音变低沉了,“为什么你不想去。” “我不是神盾局的下属,没有必要听你们的命令。这个采访违反了我的原则,这并不是我做托尼替身的本意,所以我拒绝。”佐伊面无表情地把手上拿的纸张扔回娜塔莎身边,“我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你们就算想打什么主意,也最好不要打到我身上。” 娜塔莎抱着双臂看着佐伊,眼底闪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车还是没有停。 佐伊看了娜塔莎一眼,然后这辆车的后轮胎突然爆炸,正好前面是红绿灯,车子被迫停了下来,挤在路中央不得动弹,司机紧张地回头看后座的娜塔莎和佐伊。 车门的保险自动开启,佐伊扯了扯勒得有点紧的领带,推门而出。 “你要去哪里?”身后的娜塔莎问。 佐伊说:“随便走走。” 她穿过停滞的车流,头也不回地走到马路对面,随后隐没在人群里。 佐伊随便找了一个公共卫生间钻了进去,打算换掉一身碍事的行头,可是复方汤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她身上又没有带解除魔药效果的药剂,佐伊无奈地抹了把脸,只能暂时顶着托尼·斯塔克的面孔了。 单从武力上来讲,佐伊没有必要怕任何人。她的能力远远不止魔法那么简单,今天早上的时候她曾经和娜塔莎说过变形术是有时限的,对于普通巫师来说变形术的确是有时限的,但对于佐伊来说不是……她撒了谎,为了隐瞒自己能力的异常。 把桌子变成一只猪,然后再把这只猪烹饪着吃掉,你会得到肉食能量吗?当然不,实际上你这是吃进了一张桌子。变形术可以完成跨物种的转换,但这种转换只是表象,这只变形猪的本质其实就是一张桌子。 如果是粗浅的变形术,变形猪会在死掉的一瞬间变回桌子的样子,如果是高明的变形术,变形猪在被杀掉时就跟杀活猪没什么区别,连鲜血四溅的情景都一模一样——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它仍是一张桌子的事实。 佐伊曾经为了研究变形术把茶杯变成一只兔子,然后又把它给烹饪着吃掉了,结果她发现自己吃掉的就是一只含有热量脂肪碳水化合物的普通兔子,而不是一只变成兔子的茶杯。 这个结论一度让佐伊爆发了研究的激情,她发现了自己能力的其中一个特点——无中生有。与其说她用茶杯变成一只兔子,不如说她凭空创造了一只吃掉可以获取到能量的活生生的兔子。 所以……如果佐伊不主动解除掉加持在死侍和劫匪二人组身上的变形术,他们一辈子就只能是小动物的样子了。佐伊改变了他们身为人类的本质,真真切切地把他们改造成了有人类思想的动物,而不是有动物身体的人类。 佐伊现在在男厕所里。扮演托尼·斯塔克久了,连上厕所都会下意识地拐到男厕所,她淡定地按了一下洗手液,无视后面隔间里的某个老兄便秘时发出的声音。 佐伊洗完手之后正打算离开,忽然一个背着背包的毛头小子嗖地一下冲了厕所,她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背着背包的毛头小子敏捷地扶起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道歉。 佐伊看清面前的人之后愣了一下。 ……彼得·帕克? 毛头小子看清面前的人之后也愣了一下。 “天哪,斯斯斯斯塔克先生!”他更加语无伦次了,“您也在公共卫生间上厕所吗?” “……不在公共卫生间上还能在哪上?”佐伊忍不住说。 彼得脸色爆红,他紧张地比划手势,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佐伊目光定格在彼得没拉好的背包上,一个蜘蛛网纹路的红蓝紧身衣露了个边。 “……我刚刚参加完漫展回来!大家都喜欢纽约好邻居蜘蛛侠,他的cos服是最便宜的!”彼得慌里慌张地把背包拉链拉好,笑得满脸不自然。 彼得居然这么激动,他很喜欢托尼吗?托尼的确有很多粉丝,他还是个科学家、天才发明家,彼得恰好擅长科学类的东西,如果他的偶像是托尼斯塔克,佐伊倒不觉得奇怪。 “用不着这么紧张,男孩。”佐伊露出张扬的笑容,“需要我给你签名吗?” 彼得:“???” 他晕晕乎乎地掏出一支马克笔说:“当然,我很高兴……” 佐伊用马克笔在彼得的t恤上签了托尼·斯塔克的大名。 她看了看自己飘逸的字体,心说我写的字真好看,不枉我为了做戏做全套对着托尼的花体签名练了一整个晚上。 待托尼·伪·斯塔克扬长而去,彼得才茫然地回过神,盯着t恤上的花体签名惨叫道:“啊啊啊啊啊!我的美国队长限量版!” t恤上的美国队长挥舞着盾牌,肌肉健硕得简直要冲破衣服,而佐伊把签名写在了美国队长的胸肌上,非常显眼。 13.万年单身狗 夜色将至,佐伊坐在一个小广场的长椅上,看着街道两旁的路灯一排排亮起。 魔药效果还有20分钟才能解除,她在自己身上施了个忽略咒降低自身存在感,如果不这样做,分分钟就会有狗仔围上来对着“托尼·斯塔克”一阵狂拍。 萝拉发来了短信。 「明天可以上班吗?」 佐伊郁闷地回复:「恐怕不能,明天我有事。」 「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有事了!咱们的面包房就要开不下去了!我在报纸上发布了招聘信息,来应聘的几位面包师手艺都没你好。」 但是佐伊能怎么办呢?她实在脱不开身了。佐伊不光要扮演花花公子,还要应付神盾局,调查是谁想对托尼斯塔克下手。 「抱歉,萝拉。我最近实在脱不开身。」 萝拉停了一会儿,才回复道:「这么忙?你交男朋友了吗?」 佐伊纳闷儿地盯着手机屏幕。 萝拉继续回复:「有个长得挺帅的男生来店里买曲奇,他说他认识你,我说你不在,然后他走了,表情好像很失望。我忘记问他的名字了。」 佐伊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住了,「大概是彼得吧,他是我的朋友,9月份开学后他就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了。」 萝拉:「哇哦!」 佐伊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她觉得萝拉一定是想歪了。 佐伊,性别女爱好男,今年18岁,单身,无恋爱史。别的美国女孩子在这个年纪已经交过好几任男朋友了,再不济也会有几个人表白,但佐伊似乎中了什么奇怪的诅咒,从小到大没人给她表过白。佐伊倒是有几位关系要好的男性朋友,比如哈利和爱德华,哈利这几年一直在专注打败黑魔王,根本没心思恋爱,而爱德华已经成功摆脱了单身狗的身份,过段时间就要和贝拉结婚了! 佐伊和男性朋友们的相处模式类似于拜把子的好兄弟,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却无法点亮恋人关系。 每个见到佐伊的人都无法否认她是个漂亮的姑娘,在人群里一眼看到就会将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脑海的那种漂亮。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佐伊依旧单身,好像美丽的女孩子总会有人追的定律在她身上并不适用。 姑妈时常会旁敲侧击地问她在学校里有没有爱慕的男生,佐伊每次的回答都是否定。姑妈问有没有男生对她表达爱慕之情,佐伊的回答仍然是否定。 姑妈迷惑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呀,我就是在这个年纪遇到你姑父的。” 佐伊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马尔福家族不会有诅咒血统吧? 佐伊回忆起二年级的时候,讨人厌的斯莱特林学生德拉科·马尔福背地里向她施了一个不知名的诅咒魔法,他在施法成功之后哈哈大笑:“福克斯,你这种暴力的女人活该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等着瞧吧,没人会喜欢你这个暴力女!” 佐伊一拳打掉了德拉科的门牙,德拉科痛哭流涕地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去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设法让他可怜的牙齿重新长回来了。 佐伊正坐在广场长椅上在追忆往事,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亲爱的姑妈打来的。 佐伊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沉寂了三秒,传来了某个中年妇女怀疑的声音:“你是谁,怎么拿着我侄女的手机?” 佐伊:“!!!” 她惊觉自己刚刚出口的是浑厚的男声,复方汤剂的魔力还没有消退! “……你是她男朋友?”姑妈继续问。 这就很尴尬了!佐伊嘴角抽搐了一下。 然而佐伊是一个专业的人,她立刻组织好语言,答道:“您误会了,我是佐伊·福克斯小姐的上司,她最近在我这里打工,不小心把手机忘在这了。” “原来是这样。”姑妈将信将疑,“但是我怎么没听我侄女说最近找了份新工作啊?” “可能是没有来得及告诉您。”佐伊努力维持住面部表情,“等我把手机送还给福克斯小姐后,我会让她给您回个电话的,请您放心。” 佐伊轻描淡写地糊弄好姑妈,然后如释重负地挂断了电话。她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心说还好我机智,不然岂不是要露馅? 姑妈原本是警察,后来被选举当上了福克斯的镇长,她是个不好糊弄的人,但谁让她摊上了佐伊这么个侄女呢?姑妈是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她是个合格的镇长,再过两年就要退休养老,一辈子都不会踏入那些神秘的领域。 佐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起身离开广场,拐进一个幽暗的小巷,安静地等待复方汤剂的时效过去。待佐伊恢复了女孩子的相貌后,她打了个响指,用魔法把身上的西装变成了一件蜡染的蓝色碎花连衣裙。 佐伊束起红色长发,提起裙边转了个圈,裙摆像荷叶一样散开,她对自己现在的打扮十分满意。 巷口传来挑逗的口哨声,几个拎着棒球棍的小混混挤进狭窄的街巷里,他们的手臂和脖子上纹着纹身,头发染得乱七八糟,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 “一起去喝酒吗?美女。”为首的青年浑身剩下透着乡村非主流的气质,鼻子上还套着鼻环。 佐伊不打算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小混混们互相推搡着跟在她后面,走路带晃嬉皮笑脸。佐伊拐错了弯,这条街上是个死胡同,她停住脚步,身后的小混混们也停住脚步。 “赏个脸?”鼻环男慢悠悠地凑过来,佐伊隔老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烟味,她不适地皱起眉。 她望了望四周,左边是个垃圾箱,一堆装修废弃的窗户框倒在那里,佐伊走过去,单手扯断了一条金属棍,随意地挥了两下,金属棍划过空气发出猎猎风声。 小混混们笑容凝固了,鼻环男脸色霎时间变得阴沉,他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把折刀,露出让人恶心的表情说:“瞧,我们看中的是一只挥舞着爪子的小野猫。” 佐伊快步上前,棍子闪电般抽在鼻环男的腹部,把他击倒在地。她旋身避过了剩下两个小混混的棒球棍,金属棍狠狠地打在他们手腕和膝盖弯处,小混混们痛叫着松开了手上的棒球棍,咣当一声跪倒在地上。 “住手!”一团白色的蛛丝忽然射了过来,佐伊还没回过神,手中的金属棍就被粘在了墙上,顺道她的手也被粘在墙上了。 红蓝紧身衣男跳进了狭窄逼仄的小巷,对着躺着跪着的小混混们又发射了几团蛛丝,把他们给固定住,哦,顺道还把他们的嘴也给封住了。 “嗨,你下手也太重了,”蜘蛛侠挠着头说,为首的鼻环男趴在肮脏的地面上,他被打得不轻,剩下的几个小混混估计膝盖骨都快碎掉了,站都站不起来。 “这几个人我会处理的,你没事吧?”他语气尽量温和地说。 “有事,当然有事!这几个人试图对我图谋不轨的时候你没出来,偏偏在我收拾他们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冒出来。”佐伊盯着这道熟悉的身影,回忆翻涌,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毁坏我的房子,害我不得不出去住……蜘!蛛!侠!” 她每说一个字,彼得的心脏就颤抖一下。 “你你你听我解释!”蜘蛛侠结结巴巴。 佐伊手上粘着的蛛丝嗤嗤冒着白烟,接着缓慢地融化掉了,她皮肉不笑地说:“你解释吧,我听着呢。如果你解释得让我不满意,我就用只有用某些特殊的方法让你偿还债务了。” 她的手很容易地就从墙壁上挣脱了,这可是用生物酶合成的高强度化学蛛丝,韧性强得可怕,而现在他最有效的攻击手段之一居然被轻易化解,蜘蛛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佐伊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是这样的,有个人一直在找我,为了达成他的某些目的。我不肯配合他,他就追杀我,”蜘蛛侠试图把事情解释清楚,然而越紧张他说话就越结巴,“我一个月几乎要和他打好几次架,从皇后区打到布鲁克林,从布鲁克林打到曼哈顿——你知道的,那个人有飞行器,他总是嗖嗖乱飞,攻击平民还投放炸.弹,我必须要阻止他……我很抱歉。” 他语气低落,“我很抱歉——我一直想避免让战斗影响到无辜的人,但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拯救所有人,总有人因为我受伤,总有人因为我受到牵连……这都是我的错。我真的很抱歉。” “那个穿着绿色铠甲的神经病,他是因为你才攻击平民的吗?”佐伊相当直白地问。 蜘蛛侠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我想是的,他是为了激怒我,想看到我愤怒后悔的样子,我越痛苦,他越开心。” 14.难以回答 “虽然很抱歉……”蜘蛛侠咬了一大口汉堡,含糊地说,“但以我的经济水平,也只能请你吃快餐了。” “理解,我看你浑身的装备也不像有钱人。”佐伊同样咬了一大口汉堡。 两人并排坐在帝国大厦的天台上,手里都拿着汉堡,身边还放了几瓶可乐橙汁。佐伊把双腿放在平台外晃悠,夜间的凉风吹拂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蓝色蜡染的裙摆在风中飞舞,散开的红发也在飘荡。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蜘蛛侠有点好奇。 “我习惯了。”佐伊随意地说。 如果你习惯了骑着夜琪和鹰头马身有翼兽,乘坐飞天扫帚以每小时几十公里的速度在天上乱窜打魁地奇,就不会把这点高度放在心上了。 “纽约的夜景真漂亮,尤其是从高处往下看的时候。”她赞叹地说,温润的眼瞳里倒映着满城灯火,像是无数星星点缀在里面。 彼得莫名脸红了,他干咳一声,“这么说,你不是个普通人类?” “难道你是个普通人类?”佐伊瞥了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好吧,的确不算是普通人类。”彼得小声说。 目前他的单手力量能够达到二十五吨,而这个数字还在持续性增长,他还拥有超凡的感知、超凡的敏捷,除了人类的外表和人类的内心,彼得的身体素质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 彼得面罩掀开露出了下巴和嘴,他在吃东西的时候有意地侧过身子,不让佐伊看到自己的模样,还压低了嗓音。 他不想告诉这个女孩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有很多敌人,绿魔只是其中之一,如果身份暴露,佐伊很可能会遭受牵连,甚至因他而受到伤害,所以彼得宁愿选择隐瞒也不愿意她告知真相。 佐伊吸了一口橙汁,“看着你这么穷还请我吃汉堡的份上,砸坏房子的事情一笔勾销。” “我是很想得到你的原谅,可一个汉堡的补偿是不是太轻了点?”蜘蛛侠迟疑地说。 佐伊瞪了他一眼,语气也有些凶巴巴,“怎么?你想继续赔我装修房子的钱吗?那我撤回前言,你打工赚赔偿款吧,那样的话或许你只有想办法把自己卖掉了。” 蜘蛛侠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身子,佐伊继续说:“我差不多已经把我家的房子修好了,用不着你来赔,若实在过意不去,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 蜘蛛侠点头答应了。 一男一女坐在夜空下的天台吹风,帝国大厦的高度可以使他们俯瞰到这座城市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眺望到远处高楼的灯光。 漆黑的天空布满了星星,繁华的地面充满了灯火,能在这里欣赏夜景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配上汉堡、薯条和可乐就更完美了。 佐伊把炸得焦脆的薯条咬得嘎吱嘎吱响,吃东西的样子像一只小仓鼠,蜘蛛侠默默把自己的那份也献了上去,然后重新戴上面罩开始捣鼓一个黑色的信号接收器。他把接收器放在耳边晃了晃,听到的是嘈杂的忙音。 “这玩意儿好像坏了……”蜘蛛侠嘟囔。 佐伊瞧了瞧,说:“应该没有坏,可能是信号接收有问题。”她话音刚落,接收器里的忙音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太好了,恢复正常了。如果它坏了我就要去买一个新的,我不太会修这玩意儿。”蜘蛛侠惊喜地说。 佐伊仔细听着信号接收器里传出来的声音。 “……休斯顿街有老人中风晕倒,快派来一辆救护车。” “美洲大道发生持刀行凶案,请注意封锁现场……” “坚尼路有司机肇事逃逸!快派警车包围他!” “这是什么?”佐伊戳了戳信号接收器,“里面的声音该不会是……” “呃,我劫持了整个纽约警方的无线电通讯信号,如果某些地方发生警方无法解决的事件,我就可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那里。”蜘蛛侠不安地看着她,“你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对吧?” “放心,我嘴很严实的。”佐伊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但是你不觉得每天这样很累吗?” “如果我有能力帮助更多的人,那么我就应该这样做。”蜘蛛侠说。 佐伊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句话不管是语气口吻还是道理都非常耳熟。 “我当然不会每发生一个案件都赶过去。如果警方有能力解决,那么我就不会出手,有些事情我赶过去了也没有办法提供太大帮助,所以我会优先解决其他意外,”蜘蛛侠说,“比如扶老奶奶过马路、把树上的小猫咪抱下来、帮小男孩把断掉的车子链重新装上……诸如此类。” “你可真是一个好邻居。”佐伊夸赞道。 蜘蛛侠挠挠头,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了信号接收器里发出来的声音。 “……嫌疑人向第五大道逃过去了,那里有堵车!” “我恐怕要走了,在那个人逃走之前,我要抓到他。有缘再见!”蜘蛛侠说完,从天台一跃而下,时机正好地向对面的大楼发射了一根蛛丝,向远处荡去。 “我可一点都不想和你再见,被麻烦附体的人。”佐伊说着,身体前倾,注视着大楼之间那个闪展腾挪的红蓝色身影,“果然是蜘蛛,移动方式真是特别。” 她半个身体都悬在天台之外了,如果普通人从这里向下面看会产生一种令人恐慌的眩晕感,佐伊倒是适应良好,打魁地奇时空中旋转三周半的高难度动作她都能做出来了,还怕这点小小的高度吗? 佐伊站起身舒展双臂,荷叶一样的裙摆随风舞动,她纵身一跃,直接从高楼跳下。 烈风在耳边呼啸,红发在空中乱舞,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幻影显形。”佐伊默念。 随着一道爆裂的声响,她不断下坠的身体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娜塔莎一只手上提着装着黄鼠狼的金属笼子,一只手上托着装有奶黄色仓鼠的玻璃滚球,她身后跟着的特工科尔森还抱着一个玻璃箱,箱子里是一个不断上蹿下跳的小蜥蜴。他们一路走来接收到无数同僚诧异的眼神,好在神盾局纪律严格,倒没有人过来询问什么。 因为娜塔莎腾不出手,科尔森替她敲开了尼克·弗瑞办公室的门。 弗瑞转过座椅,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 “斯塔克的状况稳定了吗?”他瞧了瞧两人手上提的小动物,“这就是你们制服的罪犯?” “他的状况很好,正在恢复中,那女孩说顶多再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他就能完全恢复。”娜塔莎把笼子和仓鼠滚球放在弗瑞的桌子上。 小仓鼠更加惊恐地推着滚球在桌子跑来跑去,黄鼠狼一刻不停地咬着铁丝,蜥蜴似乎已经认命了,它放弃挣扎,翻肚似的躺在玻璃箱里。 弗瑞无语地看着办公桌上的萌物,不禁扶额。 “……科尔森,你把这些罪犯几个带下去吧,严格关押。”他挥了挥手,“趁这段时间先让研究人员检查一下这些小动物的身体构造,看能不能找到魔法变形的原理。” “明白。”科尔森艰难地抱着笼子玻璃箱和仓鼠滚球,小心翼翼地走了。 娜塔莎向弗瑞汇报了这段时间托尼和佐伊的状况,还有她搜集到的相关情报,尤其着重汇报的是佐伊。 “……我不得不说她伪装得很成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娜塔莎低声说,“佐伊·福克斯绝对有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她又不是演员,一个业余人士是不可能把另一个人的神态语气完全演绎出来的,但是她做到了。你知道吗?这给我的感觉是她不是一朝一夕练就这样的演技的,她经过了长时间的琢磨才能完全地模仿他人。” 弗瑞的手指敲击桌面,“她还有别的异常吗?” “有。”娜塔莎面无表情,“我在佐伊身上安装布下的监控设备全都失灵了,她单方面屏蔽了监控信号。她身体三米之内的监控设备全都是无效的,远距离依旧有用。只有我光明正大地在佐伊身上安装监控设备并说明用途,她才会开放这单个设备的信号连接。我不明白她用了什么手段屏蔽我们的监控,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高科技设备——也许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你觉得她危险吗?”弗瑞问。 娜塔莎说:“她的某些行为是正常现象,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况且是安装监控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类本身就是骄傲的,他们当然更加不服管教。” “继续你的任务吧,保护斯塔克,调查奥巴代。”弗瑞淡淡地说,“至于那个会魔法的女孩,只要她不过界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娜塔莎微微一笑。 …… 佐伊直接幻影显形到了斯塔克家的别墅门口,她进行了指纹验证,随后推门而入。 托尼正瘫在沙发上看nba球赛重播,他手边放了一个超大号的爆米花桶,另一只手拿着一支肥宅快乐水。 “……我从不知道托尼·斯塔克竟然是一只废宅。”佐伊一边吐槽,一边也瘫在了沙发上。 托尼头也不回,“我只是找不到事情做,贾维斯建议我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之前不要碰那些研究,而我又不能出门乱逛,除了看电视还能干什么?”他举起爆米花桶,“要来一点吗?奶油的。” 佐伊不客气地抓了一把塞进嘴里,“我去楼上熬药,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除非你想你的房子被炸掉。撑不住就先睡觉,熬好了我再叫你起来喝。” “我不指望你把药给熬成糖水,我只希望它不要那么臭!”托尼目光希翼。 “越臭说明药效越好,对你的记忆恢复越有利。”佐伊无情地拒绝,接着头也不回地上楼熬药了。 贾维斯派来了扫地机器人清理地上的爆米花碎屑,托尼完全沉浸在球赛里不可自拔,时不时就拍沙发欢呼大喊。 他紧盯着电视屏幕嘀咕:“姚明退役后中国就没有拿得出手的nba球员了吗?” 客厅里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托尼愣了一下,发现佐伊的手机忘在沙发上了。 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是“姑妈”,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在佐伊熬魔药的关键时刻去打扰她,所以就没去碰电话。 然而打电话的人非常有毅力,一个电话没有打通之后又打了好几遍。 托尼没法专心看球赛了,他不耐烦地忍了一会儿,最终认命地拿起佐伊的手机,“喂?”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了一个温和可亲的声音,“你好,手机还没回到她手里吗?” 托尼一头雾水,“等等,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托尼的话也糊涂了,“我没打错电话吧?我侄女呢?” “你侄女是指佐伊?”托尼语气迟疑,“她现在有点忙,过两个小时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可以吗?” 姑妈:“???” ——这人怕不是患有失忆症?而且回电话还要拖两次的吗? 电话那头的姑妈:“……我侄女现在在你那?你和她是……” “我是她朋友。”托尼顿了顿,说,“她现在是在……” “你一个半小时之前还说你是她的上司!”姑妈震惊地打断了托尼的话。 托尼:“???”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根据电话中的只言片语推测出现在的状况,勉强反应过来后急忙帮佐伊圆谎,“我们又是朋友又是上下级的关系。” 姑妈心中已经被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佐伊现在在哪儿?” 托尼陷入沉默。 这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托尼虽然失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如果他回答佐伊在房间里……十有八九会让人想歪。 “临时加班,我和她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商量,她现在正在外面忙,我看您一直打电话,怕有人找她有什么急事,所以才接了。”托尼选择了一个稳妥又模棱两可的回答。 姑妈看样子放下了一些顾虑,她温和地说:“不知你怎么称呼?” 托尼:“……” 这又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他十分清楚这种情况下应该避免告诉别人真名。 于是托尼露出了微笑,答道:“您可以叫我贾维斯,夫人。” 15.房产无数 托尼生无可恋的躺在沙发上,一边打嗝一边吐墨绿色的泡泡。佐伊咬着指甲,忐忑地给姑妈打电话。 好吧,这是她的错,她真的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了。 电话接通了。 佐伊期期艾艾地说:“姑妈,我……” “多大的人了还丢三落四,不知道操心!”姑妈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佐伊一顿,“还好那位叫做贾维斯的先生帮忙保管了你的手机,你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你有多担心!” 佐伊忍住笑,“……贾维斯的确是一个好人。”或者说是一个好ai。 而托尼也不像媒体夸大的那样目中无人,佐伊在和他熟悉之后,发现托尼身上还是有某些优点的,只不过某些情况下他太过自我中心的性格会让人忽略掉他的优点。 姑妈一个劲儿地询问佐伊到底找了什么新工作,佐伊不得已撒谎了,她说自己通过朋友托关系在出版社找了个助理的工作,因为工作量大有时候需要熬夜加班,这才成功把姑妈给糊弄过去。 “咱们家不差钱,我投资斯塔克工业的股票亏损已经赚回来了,现在投资的是奥斯本工业。”姑妈慈爱地说,“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应该够你花了,如果不够就朝我要,你想打工体验生活也可以,注意不要太劳累。” “奥斯本?”佐伊诧异地说,“老奥斯本已经去世了,现在上位的是他儿子,小奥斯本才十八岁,民众对企业的不信任会影响到股票,姑妈你要注意一下。” “放心吧,再有半个月我就会把奥斯本工业的股票抛售,然后再转投汉默工业。我看斯塔克不做军火之后汉默工业发展势头比较猛……”姑妈轻描淡写地说。 托尼显然听到了从话筒中透出的声音,他打了个嗝儿,似乎是很不满地哼了一声。 斯塔克工业的股票自从武器部门关闭后就一直在大跌,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然而佐伊精明的姑妈从报纸上传出托尼·斯塔克在阿富汗失踪的消息时就开始着手抛售股票了,完美避过了斯塔克工业股票价格下跌。 “贾斯汀·汉默那小子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他只不过是一只喜欢炫耀羽毛的孔雀。”托尼翻着白眼在旁边小声说。 佐伊一边接电话一边鄙视地看着他,托尼显然明白佐伊眼神的意思,嘟囔着辩解道:“我和他不一样,我是有真材实料的,我炫耀是因为我有实力,汉默炫耀是因为他想和我比。”他语气满是不屑。 “佐伊,是那位贾维斯先生在说话吗?”姑妈疑惑地说。 “他在和别人说话,没事。”佐伊瞪了托尼一眼。 姑妈说:“我目前在休假,现在人在哥谭……” “什么!”佐伊大惊失色,托尼被她这一声吓得差点跌到地上。 “你晚上千万别出门,那里犯罪率高得吓人!”她紧张地咬指甲,“还记得我以前送给你的那个护身符吗?随身带着呢?那就好。” 佐伊松了口气,这是她制作的一个防御型魔法物件,可以有效地防御物理伤害,挡子弹挡刀什么的不在话下,是她特地为姑妈准备的。 姑妈倒是十分平静,“瞧你吓的,放心吧,如果我要晚上外出就会随身带着左轮。” 佐伊:“?!?!” 佐伊的姑妈是一个枪械爱好者,要不然她在曼哈顿的老房子里也不会留着一杆双管猎.枪了。 但问题是,去哥谭这座犯罪之都和带左轮防身完全是两码事啊!佐伊压根就不想让姑妈去哥谭。 “咱们家在哥谭有座房子,我要去清点一下那里的财产,好写成遗嘱,将来交给你。”姑妈说,“我还要顺便去见一见你表姐,这孩子已经几个月没和我联系了,有点不放心。” 佐伊的姑妈快要退休了,她立志要在老到走不动路之前环游世界,她丈夫死得早,又没有孩子,无论是从血缘还是从亲情上来讲这些遗产都是归佐伊的。那么问题来了,她姑妈到底有多少套房子?居然还需要列一个清单? “可能我表姐工作比较忙。”佐伊说。 “再忙也不能不给我打电话啊,她这段时间也没给你打过电话吧?”姑妈稍微有点不满。 佐伊小时候和表姐的关系很好,后来她去了英国,两人的关系就慢慢疏远了,姐妹俩最近一次见面的时间是在两年前,期间偶有电话联系。佐伊确信表姐虽然独自一人,但她在哥谭生活得很好,因为她的推特在持续更新——她似乎迷恋上了某个男人,并且深深地沉溺在这份感情里无法自拔了,佐伊很奇怪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魅力,能把她表姐的全部心神都紧紧攥住。 “她现在在一所叫做阿卡姆的精神病院上班,是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还发表了好几篇学术论文,我给你讲过的。”姑妈说。 佐伊说:“哈琳似乎谈恋爱了,我看到了她的推特。” “那可真是个好事。”姑妈高兴地说。 佐伊表姐的全名是哈琳·奎泽尔,她和表姐多年未见,都快要忘记她的样子了,佐伊唯一清楚地记得的是哈琳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性格也很活泼可亲。 “你在哥谭市要注意安全。”佐伊不放心地叮嘱。 墨绿色的泡泡一个接一个从肿喉咙里冒出来,又在空中破碎,托尼已经吐了半个小时的泡泡了,今天的魔药效果似乎格外持久…… “你恢复记忆了吗?有没有感觉到脑海中闪过什么场景碎片?”佐伊说。 “想起来了一些让人不愉快的经历,我记得贾斯汀·汉默跟我不对付,还有在阿富汗被绑架的时候我费尽心思做了一个微型反应堆,用来维持我的生命。”托尼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黑色的t恤下有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体,“我还记得自己身体里头有无数碎裂的弹片随时可能进入心脏。” “而且你的身体已经有了轻微的钯中毒迹象。”佐伊平静地接着说。 托尼露出意外的神色。 “我告诉过你,我对娜塔莎进行了监听。”佐伊说,“我听到她询问医生你的体检报告,你血液中的放射物含量超标了。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了是谁想要你的命。” “……谁?”托尼低声问。 “奥巴代·斯坦。”佐伊说,“你那位亲爱的叔叔。” 托尼陷入沉默。 “你现在面临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佐伊轻声安慰,“你知道魔法的神奇,我可以治好你的身体,帮你取出碎裂的弹片,钯中毒也可以通过特殊的魔药缓解。至于奥巴代,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幻影显形到他的卧室,把他变成一只身材肥硕的腊肠犬……”她看了托尼一眼,“虽然我提出了以上建议,但我觉得你多半会选择自己解决奥巴代。” “宝贝儿,你可真了解我。”托尼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 “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这是成为傲罗所必需的,我当初差点就回英国当傲罗了。”佐伊一本正经地解释,“傲罗就相当于你们普通人的特工或者警察,是一种需要许多专业知识的职业。” 托尼眨了眨眼睛,“那你怎么没当上傲罗?” “因为多灾多难的美国人民需要我。”佐伊满脸严肃。 托尼弯腰笑出了声。 …… “嗨,亲爱的。”墨绿色头发脸色惨白的男人勾起嘴角,咧开一个渗人的笑,他嘴角两侧有细长鲜红的疤痕,一直向后延伸,使他整张脸都产生了一种令人惊悚的扭曲感——这是一张小丑的脸。 “你今天用了什么香水?我喜欢这个味道。”小丑的脸上带着一种戏剧性的夸张。 哈琳微微一笑,脸上戴着的金丝眼镜让她充满了知性的学者气质。 “这是我自己调制的。”她说。 这是一间空荡的心理治疗室,里面只有一把躺椅、一把座椅。哈琳坐在椅子上,小丑则被坚韧的皮带束缚在躺椅上。 “你可以离得近一点,我亲爱的哈琳。”小丑对这个女人露出蛊惑的笑容,他知道每当他这样笑,这个女人看他的目光就会越发专注。 哈琳情不自禁地起身走到他身旁,这是一种越界的行为,阿卡姆的精神病人通常有着强烈的攻击性,哈琳明白她不该这样做,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一种冲动的情绪促使她不断地接近小丑——从哈琳接手这个疯狂的精神病人,并不断深入研究他的内心时,某些事情就脱轨了。 小丑被束缚的身体微微抬起,哈琳弯腰做出倾听的姿势。 “亲爱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吗?”小丑不等她回答就继续说,“因为外面那些人认为我是疯子,所以我才被送到了阿卡姆。也就是说,哪怕我不是个疯子,但外面那些人认为我是个疯子,那么我就是个疯子。” “谁知道呢,哈琳。”他轻声细语地说,脸上是无法琢磨的笑意,阴霾的眼睛充满了恶质,“也许我就是个疯子!在这个世界里,谁不是疯子呢?”他咯咯笑出了声,“或许你也是个疯子,亲爱的哈琳!” 小丑的话颠三倒四不成逻辑,他被束缚在躺椅上,却疯狂地哈哈大笑。哈琳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攥紧了,她屏住呼吸后退几步,发现背后都是冷汗。 几个守在外面的警卫听到小丑的笑声后冲了进来,强制把镇定剂注射进他的静脉。 小丑的笑声渐渐变低了,直至他合上眼皮的最后一瞬,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哈琳。 “抱歉,让您受惊了,奎泽尔医生。”警卫说。 哈琳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不,我没事……” 外衣的口袋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漠然地挂掉电话。 16.穷乡僻壤之地 今天是没有行程安排的一天,托尼·斯塔克不需要每天都出现在公众视线里,所以佐伊暂时不用假扮托尼了。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能休息——因为她的魔药材料库存用光了。 为托尼熬制的治疗失忆症的魔药要用到好几种比较珍稀的药草,佐伊收藏的魔药材料全都用在了托尼身上,她私人库存里的魔药材料起码值几千金加隆,都是她在野外冒险的时候深入险境才获得的。 其中最珍贵的一种草药叫龙爪兰,它的生长条件非常苛刻,通常只有火龙在洞穴旁才会有,因为它只能从新鲜的火龙粪里面长出来……听起来似乎很恶心,然而这种珍稀的魔药在市场上被炒到一千加隆的高价。 不幸的是,治疗托尼失忆症的魔药必须要用到龙爪兰。 佐伊捏着手上的羊皮纸信封叹了口气,她询问了自己在英国和美国所有的巫师朋友,依然找不到购买这种药材的途径。 没有人会为了采集魔药铤而走险赔上自己的命,尤其是面对危险的火龙。 佐伊当初为了获得龙爪兰也费吃了一番苦头,为此她付出了头发的代价——龙息把她头发给点着了。 “我要离开两三天,去找一种治疗你病症的药材。”佐伊拎着杂七杂八的行李下了楼,她对自己的挎包施展了空间魔法,一样一样地清点必须携带的物品,费力地把这些东西往挎包里塞。 “我跟神盾局报备过了,剩下的要药够你喝三天,每晚十点按时服药,服药后一个小时内不许吃甜食。”她说。 “你这个包可真方便,可以送我一个吗?”托尼希翼地说。 佐伊无情地拒绝:“我们巫师是有法律的,麻鸡不许持有魔法物件。” “悄悄的,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托尼渴望地看着她的小挎包,眼睛里满是研究欲,“我们不是朋友吗?宝贝儿。” “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或者说好巫师。”佐伊不为所动,“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干的。” “别这样,宝贝儿!偶尔做一点突破规则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托尼说,“别告诉我你是那种乖乖女,乖乖女可不会做出监听神盾局特工这种事。” 好吧,佐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了解了托尼,很显然托尼也了解了她。佐伊的确不是什么乖乖女,她是一个喜欢冒险并热衷于突破规则的格兰芬多。 佐伊在霍格沃兹学习的那几年每天都在校规的边缘线上起舞,时不时还会伸出脚跨过线,当然她每次都及时地收了回来,不会被教授们抓到并扣分。 “你研究这个干什么?”佐伊问。 “我在制造能飞上天的具有作战能力的钢铁战衣,它重量太大,如果能把它储存在某个特定的空间我就能随身携带它了。”托尼说,“这段时间我在重温以前的研究资料,谢天谢地我脑子里的知识还没有被忘掉。” 佐伊盯着托尼抓在斜挎包上的手,再看看他渴望的眼神:“报酬呢?” “什么?”托尼愣了一下。 “你总得给我好处吧,毕竟我可是承担了风险。”佐伊露出微笑,慢条斯理地说。 托尼:“……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托尼·斯塔克。我相信你的智慧,你是一个优秀的科学家。”佐伊收起笑容,表情郑重,“我身体的能力很奇怪,我需要找人来研究它,你有这个能力。” “就这个?”托尼不敢相信条件竟然这么简单,他想都不想一口就答应了,“当然没问题。” 托尼他对世界上未知的东西怀有有极大的好奇心,佐伊的请求正中他下怀,托尼的确非常想研究她所具有的种种神奇能力,只是暂时没好意思开口。 “谢谢你,托尼。”一道金色的火蛇缠绕到佐伊的手上,她郑重地说,“我希望你能和我签订魔法契约,并非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总会有人能想到办法撬开你的脑子,这个契约可以避免这一点。你帮我研究我的能力,我利用我的能力帮你升级钢铁战衣,你觉得如何?” 托尼握住佐伊的手,金色的火蛇蔓延到他手上,“成交。” 魔法是神奇的,托尼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他本该对这个魔法契约怀有戒心,但佐伊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照顾使他愿意相信这个女孩,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 幻影显形不适合做长距离移动,佐伊只有背着小挎包坐在飞天扫帚上,她很喜欢飞上天的感觉,猛烈的气流吹飞发丝、切割肌肤,急速的冲刺会带来一种别样的快感。 然而佐伊再喜欢乘坐飞天扫帚在天上飞也不能忍受屁股一连几个小时都搁在一根木棍上,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她用指向魔法确定方向,朝南美洲的亚马逊热带雨林进发。 佐伊在高中暑假时曾经去那里探险——以麻鸡的方式。她雇佣了当地的导游,乘坐独木舟沿河游览,这里的巫师们说亚马逊热带雨林深处有绿鼻短颈火龙生活,这是一种罕见的群居火龙,攻击性很高,它们甚至会在匮乏发食物的时候主动袭击当地的土著部落,把人抓走吃掉。 佐伊现在的行为算是非法入境,她在自己身上施展了隐形魔法,直接乘坐飞天扫帚飞到巴西境内。 热带雨林潮湿闷热的气息侵入鼻腔,天上乌云密布,这里的气候总是多变的,雨滴砸在潮湿的地面上,雨势渐渐加大。 大雨会对佐伊搜寻火龙的工作增添难度,这场雨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佐伊念了“防水防湿”,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脏污的泥土寻找火龙的踪迹。 火龙通常会在下雨天躲起来,佐伊很难找到它们,但行动永远比什么都不干要强,时间经不起耽搁。 绿鼻短颈火龙会一边在天上飞一边从肛.门喷洒排泄物,这真的是一种很招人厌的火龙,如果佐伊在地上或者树冠上找到了火龙排泄的痕迹,那么顺着这条痕迹一直找下去就会采挖到龙爪兰。 远处的天际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雷电的光芒在云层闪耀。 佐伊抬头望向一处树冠,指尖指着那个方向在爆出一串火花,蛰伏在高处伺机捕食的美洲豹慌不择路地逃走了,它选错了猎物,佐伊不是它平常吃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鹿。 这里是亚马逊热带雨林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最有可能藏着火龙的地方。 佐伊在雨林里团团转,在持续不懈地跋涉了十几公里之后终于体力不支了,她身上的衣物没有被雨水沾湿,但汗水已经把她的运动背心给浸透了。 佐伊坐在一截倒掉的树干上喘气,忽然发现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防备地缩在树洞里摆出攻击的架势。她眼睛一亮,伸手一抓,毒蛇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她提溜到手上。 佐伊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只宽颈瓶,低声念叨:“小可爱不要动,收集完毒液我就放你走。” 与此同时,太阳系之外的某个星域,乘坐飞船的搞事五人组陷入困境。 “我早就告诉你们空间跳转系统坏掉了,我们可能被传送到任何地方!”星爵在剧烈颠簸的飞船里翻滚,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也许会直接把我们传送到地狱!” “地、地狱……是什么?”德拉克斯紧紧地抓住座椅固定身体。 “地狱就是人死了之后去的地方,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能会死!”星爵崩溃地大喊,“拜托你不要在关键时刻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好吗?” “闭嘴吧你们两个傻瓜!嗷——”火箭浣熊被一个扳手砸到了脑袋。 星爵:“呕——” “该死,你吐到我身上了!”卡魔拉愤怒地把星爵的脸扭到一边。 然而飞船一直在摇晃摇晃摇晃,星爵胃里吐出来的秽物弄的到处都是。 “你中午到底吃了什么?这可真恶心!”德拉克斯大喊。 “i am groot!”格鲁特跟着附和。 “是……是米特里星域的特色烤虫子,呕——”星爵边吐边说。 火箭浣熊操纵着仪表盘还不忘贬损他,“真重口,你吃这个是因为它有壮阳的效果吗?” “我可不需要这个。”星爵面向卡魔拉说。 绿肤红发的美女满脸嫌弃,“你吐完再和我说话。” “飞船还有五分钟解体,赶快选择传送地点。”火箭语速飞快地说,“离我们最近的是太阳系,那里存在一颗有智慧生命居住的星球,但科技力量薄弱,我们很难得到物资补给。我建议咱们赌一把,传送去柴达星。” “不,我们去太阳系,去地球。”星爵艰难地抬起头,“我几十年来第一次离家乡那么近,这或许是命运使然,我们就去地球。” “家乡?真是个美好的词汇,”德拉克斯说,“既然你想去,那去一趟也没关系,虽然地球女人不符合我的审美,一个个瘦巴巴的一点都不健硕……” “i am groot。” 卡魔拉一锤定音:“火箭,我们去地球。” “好吧,你们赢了。”火箭猛地拉下了仪表盘上的拉杆。 飞船前面出现了空间涡流,巨大的飞船瞬间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佐伊在头顶上感觉到了一股扭曲的空间波动,她猛地抬头望向空中,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半空,一个黑洞渐渐成型,并且扩散得越来越大,旋转得越来越快。 周围的树木被黑洞中溢出的能量刮得倒伏在地上,一艘巨大的宇宙飞船忽然从洞里面掉了出来,轰地一声落地,发出巨响,地面被冲击出圆形的凹陷,树木噼里啪啦地折断。 宇宙飞船歪歪扭扭的舱门打开了,火箭扛着激光枪走了出来,瞧了瞧周围的环境说:“干!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到地球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i am groot!”格鲁特兴奋的从舱门里冲了出来。 “什么?你居然很喜欢这里?因为植物多吗?”火箭不可置信地说。 “我喜欢绿色。”卡魔拉跳下飞船。 “这里空气真好。”德拉克斯很满意。 “呕——”星爵捂着肚子歪歪倒倒地走出舱门。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飞船底下压了一个人。 动弹不得的佐伊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发出微弱的声音:“救命……拉我出去……” 17.外星五人组 佐伊对自己全身上下来了一个清理一新,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躺着五个不明生物。 一个绿皮肤红头发的女人、一个身材健硕深色皮肤红色纹身的光头、一只会说话的小浣熊、一棵人形的树…… 在这群躺着的不明生物里面,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这是一个长得很像地球人的男人。 没错,很像。佐伊怀疑地上躺着的这些不明生物是传说中的外星人。 佐伊被从天而降的宇宙飞船砸了个半死,这群不明生物就站在飞船上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叽叽喳喳,佐伊奋力从飞船废墟里挣扎了出来之后,立刻就用魔法把不明生物们击倒了。 此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尼玛小时候看的关于美国51区的纪录片竟然是真的?! 小浣熊竟然会说话?树居然会走路?世界上竟然有除了黑色白色黄色之外的皮肤颜色? 外星人入侵这种事情不是只会发生在电影里面吗?! 不过,地球都有魔法这种神秘侧的东西了,外星人这种科学侧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才怪。 五颜六色的皮肤可以是cosy,会说话的小浣熊可以是仿真玩具,直立行走的树人可能是某种未知的善于伪装成植物的动物——但是那么大个的宇宙飞船总是做不了假的吧?! 佐伊坐在瓢泼大雨里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她颤抖地把手伸向溅上泥水的挎包,拿出一瓶肥宅快乐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周围一片空荡,树没了,留下的是一个冲击形成圆形的大坑,雨水在不断地往大坑里面灌,水越积越深。不明生物五人组脸朝下淹在水里,再过一会估计就要憋死了,佐伊控制他们飘起了来,把他们搬到高地上。 这时,星爵呻.吟一声,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鞋面裹满泥浆的长靴,靴子的皮质上有细长鳞片的纹路,有点像鳄鱼或蛇皮鞣制的。 再往上看就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这双腿的主人穿着很前卫的破洞牛仔,t恤上印着美国队长的盾牌。 这个图案可真是熟悉得令人想哭,星爵心想。他小时候还收集过美国队长的全套手办,读过美国队长的全套漫画,参观过美国队长的博物馆,连枕头套被单床单上都是美国队长。 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他被外星人掳到了太空,这些熟悉的事物都化为记忆中模糊的符号,只有在梦中才会变得清晰一些。 “你醒了?”居高临下看着星爵的红发美女说话了。 星爵听到这一句简单的英语简直要控制不住流泪的冲动。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听到地球语。 星爵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淬不及防脸朝下摔到了泥里,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绑了奇怪的绳子,绳子的质感非常奇怪,像是凝为实质的火焰,坚韧异常,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原来美女你喜欢这种y吗?”星爵管不住自己嘴欠的毛病。 “你是外星人?你会说英语?”佐伊歪了下头,“那这就好办多了,省得我用翻译咒。” “我是地球人。”星爵眨巴了下眼睛,很快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佐伊皱了下眉,她是一个摄魂取念师,并且通过了资格证考试,这意味着佐伊拥有“在紧急情况下可以使用摄魂取念”的许可证。 现在就是紧急情况,佐伊使用了摄魂取念的能力。 但很快,佐伊发现自己无法读取星爵的记忆,她摄魂取念只能停留在大脑表层,这说明这个男人可以用特殊手段抵御魔咒的侵蚀,普通地球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佐伊面色一沉,说:“你说谎!你当我是傻瓜吗?” “我是地球人,我对这个星球没有恶意!我很小的时候被外星人掳掠到了太空,我在地球出生,在地球度过了童年。”星爵操着口音奇怪的英语说,“拜托,我已经20多年没说过英语了,我在一群外星人中长大,说的都是宇宙通用语,猛地一说英语有点不习惯。相信我,我是地球人!” “你长得的确很地球人,但你的确不是地球人。”佐伊面无表情,“没有人类可以抵挡住我的魔法,我的魔力至少可以使普通人昏迷一天,你是第一个醒的,而你的同伴们却还昏迷着。你比你的同伴强大。” 星·和凶残的同伴相比人畜无害·爵:“???” ——不好意思,我是我们中战斗力最弱鸡的一个。 “等等,魔法?”星爵表情茫然,“地球人不会魔法!你才是外星人吧!” 星爵死死盯着佐伊,难不成在他离开的几十年里地球人进化出了魔法的能力?速度也太快了吧,根本不可能!他在宇宙流浪的这些年倒是知道一些擅长魔法拥有特异能力的外星种族,但无论是谁都没听说过地球竟然有魔法啊! “孤陋寡闻,你也太小看地球人了,居然连情报工作都做不全。你未经登记,属于非法入侵地球,触犯了我们的《宇宙外来人员管理法规》,正好被我这个外出度假的地球联盟执法人员发现。虽然不是工作时间,但是无所谓了,我会把你们移交检察机关。”佐伊的手指发出噼里啪啦的红色火花,她威胁道,“等待你们的大概是60年监.禁或者送去海底矿床进行劳改,轻视地球是要付出代价的!外星人,等待你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星爵惊恐万分,“什么?” 星爵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地球人不是连宇宙初级文明都没有进入吗?地球人进入外太空最远的距离不是家门口的月球吗?地球人不是一个纯粹的不会魔法的种族吗?地球人不是还停留在猜测外星人到底存不存在的低级阶段吗? 妈妈!这不是我认识的地球了! 凡是宇宙里的大佬提到地球都一脸不屑地嗤笑:“哦,地球啊,资源匮乏人都养不起的穷乡僻壤之地?老子都不屑于去侵略它!” 每当到这种时候,星爵都会觉得既庆幸又心酸,还好他的家乡比较穷,没有打劫的价值,所以穷苦弱小的地球人民才安稳发展到今日。 “你不会在骗我吧,美女?”星爵希翼地说,“如果这是真的话,我可以提起上诉吗?我们这属于意外入侵,飞船忽然坏掉了,才跳转到这里来。” “抱歉,不可以。而且你跟我说没用,留着到地球法庭上对法官说吧。”佐伊无情地说,“外星人没有在地球上诉的权力,这是地球公民才可以享有的。” “都说了我是地球人啊!”星爵满脸“你信我”的表情。 佐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问话才能套出更多的情报。 现在她说套出来的信息有三点:一、有外星人知道地球这个星球的存在,甚至还来过。二、这个长得像地球人的男人很了解地球。三、他的宇宙飞船中的空间跳转的能力。 很多年前,美国曾向外太空发射探索卫星,上面搭载了唱片,不断地播放不同的地球语言,甚至附带了地球坐标,期望接触到外星智慧生命。有科学家认为这是个糟糕透顶的做法,因为这会暴露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甚至会引来侵略战争。那时的人们连外星人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甚至还认为外星人是三角脸大眼睛,手足是细长的章鱼触手。 然而谁都不知道,地球已经暴露在宇宙中了。 佐伊想起半空中出现的空间漩涡,心里一沉。 外星人的科技很了不起,飞船居然拥有空间跳转的能力,正常情况下地球科技估计要发展几百年才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 这意味着外星人有能力大举进犯地球,在这颗蔚蓝的星球上掀起一场侵略战争,而地球人是否拥有反抗能力,这一点还是个未知数。 尤其是佐伊注意到星爵口中的一个词汇——“宇宙通用语”。 通用语意味着什么?英语可以看作是地球的通用语,它是许多国家的官方语言,人们学习英语是为了和语言不通的外国人交流起来更方便。如果宇宙中也存在着一种通用语,这意味着宇宙中有很多使用不同语言的种族,他们使用通用语言也是为了方便不同种族间的交流。 翻译过来就是,宇宙拥有着不止一个高等文明。 地球就像一座隔着大海的孤岛,岛上的人们十分封闭自给自足,却不知道大海之外是什么。 佐伊没想到自己来一趟亚马逊居然碰到了这等惊天大事,她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处置这几个外星人。 原本应该在昏迷中的绿肤红发女人动了下手指,佐伊敏锐地看向她。 卡魔拉忽然暴起,居然一下就挣断了魔法绳索,快如闪电地冲到佐伊身前一拳击向她的腹部,但在卡魔拉的手碰到左右腹部的时候,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击飞了。 轰地一声巨响,卡魔拉身下出现一个冲击出的浅坑,扭曲暴烈的火红色能量像一只大手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卡魔拉的衣角开始分解,粉末般飘散在空中,接着是指尖、发丝…… 这是一种超脱于规则的可怕能量,被这种能量包裹的任何物体都回归为最初始的原子状态。 “放开我!”她用宇宙通用语大喊。 卡魔拉身体上缠绕的火红色能量忽然松开了,一丝丝一缕缕如同归巢般飘到佐伊那边,接触到她的皮肤后消失不见。 佐伊瞳孔中掠过一抹红色,她说:“最好不要对我动手,杀意也最好消失掉,除非你们想像她一样。” 不知何时,火箭浣熊、德拉克斯还有格鲁特都醒了过来,格鲁特悄悄收回了伸出的树藤,他们防备地看着佐伊,眼神好像在打量着什么怪物。 卡魔拉被称为全宇宙最危险的女人,由宇宙霸主灭霸萨诺斯亲自教导,卡魔拉曾经是灭霸手下的最强干将,但她迅猛的袭击被佐伊轻易地化解了。 “当然、当然,我们没有恶意,我是地球人。”依旧被魔法绳索捆绑住的星爵立刻服软了。 他盯着佐伊在不断颤抖的手指,感觉她好像在努力地克制着什么。 这个女孩儿刚刚的能量攻击如果再来一次可以轻易杀掉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星爵毫不怀疑这一点。 可红色的能量再次从佐伊身体里冒了出来,银河护卫队的几人脸色都变了。佐伊微闭双眼不断地深呼吸、深呼吸……似乎经过什么激烈的斗争,她体表缠绕的能量再次被收了回去。 “你控制不了它。”卡魔拉冷漠地说。 她用的是宇宙通用语,佐伊没听懂,她皱了下眉,数道金色绳子从袖子里窜了出来,把卡魔拉给缠了个结实。 星爵冲自己的队友狂使眼色,示意卡魔拉不要再乱说话刺激这个女孩了,他们的生命经不起折腾。 “这里是哪里?我们的飞船呢?”火箭浣熊小声说。 “对啊,飞船呢?”星爵梦如初醒,看向佐伊问道。 “i am groot?”格鲁特很疑惑。 火箭:“不不不,不会解体到连渣都找不出来了。” “你们说的是这个吗?”佐伊从破洞牛仔的兜里掏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宇宙飞船?! 德拉克斯:“……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连一向冷静的卡魔拉都目瞪口呆。 “太大了,麻烦,我把它给变小了。”佐伊说。 银河护卫队:“……” ——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摔! 事实上在五人昏迷的这段时间,天上还飞过来几架直升机,但佐伊在附近施了麻瓜驱逐咒并且布下了很多层大型魔法结界,所以直升机上的人并没有看见他们,也没有发现雨林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远处的雨林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佐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这是绿皮短颈龙的声音。 星爵瑟瑟发抖,“什么生物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啊?” 佐伊抬了下眼皮,“龙,吃人肉的那种。” 星爵:“?!?!” ——地球上怎么会有这种超出常理的生物?! 不懂地球话的同伴们茫然地听着佐伊说话,星爵由衷地觉得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们丢下喂龙。”佐伊淡淡地说。 大概是飞船撞击的声音传的太远,人类的直升机又到附近转了一圈,让这些龙类认为它们的领地被入侵了,所以才会如此狂躁。这地方不能久留了,巴西的巫师政府估计很快就会派驯龙员赶过来安抚暴走的龙类,不然它们这些大家伙就会飞到属于人类的居住地。 佐伊辨认出了龙吼传来的方向,打算趁这个空档抓紧时间去采集一下龙爪兰,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天还在下雨,佐伊看了这几个外星人一眼,抬起纤细的手对着宇宙飞船炸出的坑洞,指尖迸射出魔光,凹陷的地面轰隆隆地抬起重新变得平整,无数树苗从地表钻了出来,以非同寻常的速度生长,不一会就变成了参天巨树。 这片被毁坏的雨林在佐伊能力的作用下恢复原貌。 她回身看着下巴掉到地上的五个外星人,陷入沉思。 这几个人目标也太大了,不好搬运。 佐伊打了个响指,只听砰地一声,银河护卫队的五人变成了足有拳头那么大的蜗牛。 “这样就好运输了,不占地方,还跑得慢。”佐伊悠哉悠哉地把地上五只乱爬的蜗牛拾起来,装到变出来的玻璃缸里,严丝合缝地封好盖子,留下两个通气孔。 五只蜗牛显然非常惊恐,他们触角竖得很高,竭尽全力在玻璃缸里面爬,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世界上没有比蜗牛更慢的物种了。 佐伊观察了蜗牛们几眼,想了想,薅了一把树叶塞进去。 “你们的身体变成蜗牛了,只有树叶才能充饥,如果饿了就吃这个吧。”她故意说。 外星蜗牛们:“……” ——呸,这种东西怎么吃啊! 德拉克斯好奇地啃了一口,触角一抖——真香! “快停下!你是人,怎么可以吃这个?!”星爵大惊失色。 德拉克斯茫然地说,“这不是地球特色食物吗?” 火箭不忍直视,“这女人是随手从地上薅的啊,笨蛋!” “i am groot.”变成蜗牛后格鲁特依旧只会说这个。 德拉克斯不解,“星爵吃的特色烤虫子也是从米特里星域的树上随手弄的,还壮阳。” 星爵表示解释星球文化代沟真费劲,“我吃烤虫子是因为米特里人的主食就是虫子!地球人不吃树叶!” 卡魔拉:“她给我们这个是为了嘲讽我们,不是为了让我们真吃!闭嘴吧蠢货们!” 佐伊懒得理解外星人们在交流什么,她把玻璃箱放进挎包,掏出飞天扫帚,施展隐形咒之后快速飞向绿鼻短颈龙的巢穴。 这是一种小型火龙,它们正倾巢而出飞向飞船掉落的地点,佐伊以职业魁地奇球手般高超的飞行技巧避过了空中的火龙们,一头扎进它们的巢穴里,顺利地找到了龙爪兰。 十分钟后,佐伊带着满满一袋的龙爪兰和一玻璃箱的蜗牛踏上归途。 …… “科尔森,我们为什么要把仓鼠、黄鼠狼、小蜥蜴放到看押重刑犯的牢房里去?”某位下属疑惑地问。 科尔森:“……因为他们就是犯人。抱歉,这是机密。” “犯人的标配早中晚餐应该是三明治、沙拉、汉堡……仓鼠、黄鼠狼和小蜥蜴也应该是这样的配置吗?”下属又问。 “……给他们准备坚果、水果干、生鸡肉和面包虫吧。”科尔森抹了把脸,说。 18.未知力量 佐伊筋疲力尽地骑着飞天扫帚回到了美国,这时候已经半夜了,她估算了一下和斯塔克别墅的距离,果断地收起扫帚发动了幻影显形。 空间移动时的挤压感令人作呕,佐伊结束幻影显形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别墅明亮的客厅。她身体忽然一僵,缓缓低头,脸色顿时变了。 佐伊大喊道:“托尼!托尼,你在吗?快来救我啊!” 别墅楼上传来什么物体摔了一跤的声音,托尼·斯塔克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下楼,他看见佐伊的第一眼,嘴就忍不住张大了。 “……这也是魔法吗?你在练穿墙术吗?”托尼瞪大双眼。 “不,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空间移动的坐标出错了,我现在整个人都被卡进了墙里!”佐伊崩溃万分,“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她现在整个人都没入了墙壁里,只剩下一个会转的脑袋暴露在墙壁外,看上去就像悬挂在客厅里当装饰的麋鹿头骨,效果十分惊悚。 托尼对魔法造成的意外状况表示束手无策,“你不能再移动一次从墙里面出来吗?” “现在的墙和我是连在一起的,而墙是别墅的一部分,如果我移动就会把整个别墅都给毁掉。”佐伊对托尼露出一个苍凉的笑容,“你恐怕需要把墙给砸开才能放我出来。你可以选择,让我把别墅毁掉或者亲自动手把墙毁掉——我个人建议你选破坏性比较小的那个选项。” 托尼眼角抽搐了几下,欲言又止,他复杂地看了佐伊一眼,转头回地下室拿钻头去了。 佐伊生无可恋地盯着地板,双目无神。她的小挎包也掉在了地上,装着五只蜗牛的玻璃箱从里面滚了出来,蜗牛们伸出触角,到处张望。 佐伊的身体太过疲惫,以至于思维出错,导致空间坐标有了误差,再加上此前制服卡魔拉时的能力失控使她的力量变得更加难以掌控,所以才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她忍不住捂脸,却忽然想起自己的手还卡在墙里面动不了,心情不由更加郁闷。佐伊已经很久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了,她在进行幻影显形资格证考试的时候可是在十秒钟之内接连移动了三十个坐标,并且是零误差。 托尼肩上扛着一个微型钻机,走到佐伊面前说,“用这个把你弄出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小心点,不要把我身上钻出一个洞。”佐伊说,“放心吧,就算墙壁被弄坏了我也可以把它恢复,大胆钻!” 托尼按下微型钻机的开关,在机器发动的震耳欲聋的噪音中吐槽道:“还好周围没有邻居,不然他们看到这个场景肯定心里面肯定会说‘瞧啊,大名鼎鼎的斯塔克竟然把自己的家给拆了’。” 佐伊发现托尼是个操控机械的好手,他下手非常精准,很快就把墙壁分离出了一个人形的缺口,佐伊稍微用了点魔力,从钢筋混凝土中挣脱了出来,水泥块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 她美丽的红头发乱掉了,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还破了好几个洞,隐隐能看到里面的肌肤。 托尼扛了那么久的钻机累得满头汗,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佐伊几眼,“你现在或许应该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当然。”佐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魔力使用恢复如初补好墙壁,又修补了衣服上的破洞,对着身上地上到处都是的灰尘念了清理一新。做完这一切后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施展咒语没有出现魔力失控。 托尼捡起地上的玻璃箱,注视着里面五只乱爬的蜗牛说:“这是你在外面捡的小动物?” “是啊,捡的。他非常特别,我料到你会对这些奇异的生命很感兴趣,所以专门带回来给你研究研究。”佐伊淡定地说。 “‘他’?这是爱称吗?”托尼满脸好奇,“这难道就是你说的魔法生物?长得也太普通了,我还以为它们的样子会更炫一点?你该不会又把人给变成小动物了吧。”他开了个小玩笑,然而佐伊没有笑。 “是‘他’不是‘它’,”佐伊认真地说,“之所以长得这么普通,是因为我把他们给变得普通了。你知道的,变形咒,我曾经向你展示过这种魔法。” “……宝贝儿,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些蜗牛真是人变的。”托尼死死盯着玻璃下面的蜗牛,好像要看穿蜗牛壳底下是不是藏着的人类的灵魂。 “你猜的也差不多接近答案了。”佐伊嘴角勾起了个毫无温度的笑容,“这几个蜗牛是外星人变的。” 托尼:“?!?!” “你在开玩笑吗?宝贝儿。”托尼笑容渐渐消失,他从佐伊的表情里读出了他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佐伊点了下头,无情地打碎了托尼最后的幻想,“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开玩笑,这几个蜗牛就是我抓到的外星人。”她说,“小说编造的情节可能要成真了,外星人真的存在,谁知道我们会不会迎来一场侵略战争呢?” 托尼脸色彻底变了,他是一个科学家,自然再明白不过外星人的存在对于地球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把它们变成了蜗牛,他们逃不掉的。除非我主动解除他们的魔法,否则他们就一直是蜗牛的样子。而且我还俘获了他们的飞船,这艘飞船有很高的科技价值。”佐伊说,“只能先把这五位外星人囚禁起来了。” “飞船?宇宙飞船?”托尼语气加重,“是我理解的那个宇宙飞船吗?” 佐伊很直接地从兜里掏出来了被缩到指甲盖大小的宇宙飞船,“就是这个。” 托尼满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佐伊烦恼地咬了一下嘴唇,“或许我们应该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各国的领导人物,但是我不知道外星人对我们的了解有多少……万一他们已经对我们的星球进行了渗透呢?这几个外星人都表现出一副很了解地球的样子。” “冷静,佐伊。”托尼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那我们就做最该做的事情,先把这几个外星人给看好,然后你去好好泡个热水澡,睡上一觉。你觉得你现在这么疲惫可以解决事情吗?当然不行。就算你想把外星人入侵的消息告诉各国领导人,他们也未必会信。我们先要理清信息,然后才能够决定应对的方法。” 佐伊心情乱糟糟地点了下头,对装着蜗牛的玻璃箱释放了她学过的所有防护性魔咒。 客厅的电子时钟发出滴滴声响,贾维斯用优雅的英伦腔报时,“现在时刻,凌晨一点。” “你该休息了。”托尼低沉地说,“不要胡思乱想,就算外星人入侵了,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只是个即将大上大学的小姑娘,大人的事应该留给大人操心。” 佐伊被托尼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上了楼,直到她洗漱完之后躺在别墅客房宽敞的床上时,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折腾了这么一天,佐伊确实累了,她把自己捂在柔软的被子里,很快就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被你抓住的那个男人没有说谎。” “什么?”佐伊迷糊地发问。 “那个男人没有说谎,如果你怀疑的话,为什么不强行进入他的脑子里一探究竟呢?如果你使用全力,他无法抵抗你的力量。”一道温柔的女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 佐伊陡然惊醒,猛地掀开被子警觉地打量着屋内,“谁在说话?快出来!” 没有人回答。 但佐伊不认为刚刚她听到的声音是幻觉。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佐伊小姐。”贾维斯的声音出现了。 “开灯。”佐伊说。 灯光缓缓亮了起来,这间宽敞的客房装饰简洁大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被蓝色天鹅绒的窗帘遮住。 “原形立现!”她念出了一个咒语,屋子里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什么危险人物潜进她的房间。 窗帘忽然被一股狂风吹开了,露出后面遮挡的落地窗,白亮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几秒钟后轰隆隆的雷声才传到佐伊的耳朵里。 透明的玻璃窗上溅上了几滴雨水,接着雨滴下得越来越急,整扇玻璃窗都被雨水冲刷着。 佐伊愣愣地拿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发现纽约接下来一周都是大晴天,再看看屋外,狂风暴雨已经把屋外的小树给折断了。 她无端打了个寒颤,直觉这场暴雨来得并不简单。 …… 美国,西切斯特,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里,整座校园都被倾盆大雨所笼罩,这里原来是从泽维尔家的私人庄园,后来则成为变种人领袖之一的查尔斯·泽维尔招收学生的地方。 这栋校舍在颤抖,在某种可怕力量的影响下这栋楼墙上的木质装饰正在缓慢地剥落,墙壁上挂的名画化为湮粉,窗户玻璃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所有的学生都醒来了,他们惊恐不安。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手指轻触太阳穴,用思维力量侵入琴·格雷的大脑,试图唤醒被噩梦纠缠的学生。 当躺在床上的琴醒过来时,这栋校舍的颤抖停止了,她房间内漂浮着的茶杯、花瓶和书本失去力量的依托咣当掉到了地上。 琴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抓住查尔斯的手,声音满是惊惶:“我失控了,对吗?” “没有人为此受伤,孩子。”查尔斯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 “那个东西醒来了,我能感觉到它正在渐渐苏醒……它让我失控了!”琴眼中满是恐惧,“藏在我体内的那份力量,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它是有思维的!我听到它在和别人谈话,我梦到了!” 查尔斯眼神一顿,低声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一个女孩子受到了攻击,差点受伤,它很愤怒,想要杀掉攻击那个女孩的人,”琴缓缓说,“但是它被那个女孩阻止了……我感觉它似乎是在保护她。很奇怪,我甚至能感知到它的情绪……” “女孩?”查尔斯皱起眉,“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梦中的画面很模糊,我不知道和它交谈的那个女孩是谁。”琴仔细回忆道,“我只记得她有一头很好看的红头发。” 和琴自己的头发颜色很像。 19.神奇的魔药 佐伊一觉醒来头很痛,而且还浑身无力,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她感冒了。 暴雨一夜没停,直到现在还在下。佐伊给自己灌了一大瓶感冒魔药,这才感觉到身体好了些。 她打开窗帘,入目的是云层低垂的天空,乌云像墨汁一样漆黑,雷电在天边闪耀。 一只猫头鹰瑟瑟发抖地说缩在断掉的小树枝上避雨,浑身的羽毛都被打湿了,它的脚上绑着信封。佐伊连忙打开窗户,猫头鹰扑闪着翅膀想飞过来,却摔了个倒栽葱,一头扎进了泥巴里,佐伊用漂浮咒把猫头鹰带到房间里,用魔法烘干它羽毛上的水。 佐伊把茶杯变成了一个铺着柔软天鹅绒的竹编小篮子,小心翼翼地把猫头鹰放到上面,喂它了几块牛肉干,猫头鹰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表示感谢。 佐伊为它检查身体,发现它的翅膀有一根骨头断掉了,她刚想从背包里拿动物用的魔药为猫头鹰治疗,一缕红色的能量却从她的指尖窜了出来,包裹住猫头鹰断裂的翅膀,佐伊心里一惊,没等她阻止,红色的能量很快又回到佐伊的身体里。她顺手摸了摸猫头鹰的翅膀,发现断裂的骨骼居然自行愈合了。 佐伊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火红色的能量在她的指尖缠绕跳跃,像是一朵盛开在空气中的花。 这种力量既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又带有强大的破坏性。 就像凤凰,在火焰中走向毁灭,又在火焰诞生新的生命。 佐伊身体里的力量用凤凰的火种来形容简直再恰当不过。 佐伊拿起猫头鹰送过来的信封,不出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寄件人的姓名——哈利·波特。 从英国到美国,猫头鹰需要运输非常远的距离才能把信件顺利地交到佐伊手上,哈利大概考虑到了长途运输多变的天气状况,特意用了防水的羊皮纸。 “亲爱的佐伊: 我们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希望你一切都好。 你的生日礼物我收到了,很漂亮,谢谢你特意为我收集的植物标本,现在它被赫敏借走了,她对这些漂亮的花花草草很感兴趣。 我通过了傲罗资格证考试,一个月后我将加入魔法部正式编制,成为一名真正的傲罗。我在进行魔药专项考试的时候差点不及格,因为我在搅拌药水的时候脑子里总想起来斯内普教授阴沉的脸,还好你寄给了我魔药笔记,那上面的东西真的很管用。 赫敏想要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但她的父母希望她去念麻瓜大学,而且赫敏最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遵循巫师们的传统在毕业后来一场为期一年的游学旅行。至于罗恩,他已经在准备环球旅行所需的物品了——乔治和弗雷德一直在怂恿他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原本小天狼星也是这么建议我的,但我觉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伏地魔党徒还没有消灭干净,我有必要继续完成邓布利多遗留的事业,所以我才这么急切地想要成为一名傲罗。 穆迪腿脚越来越不灵便了,他患上了风湿痛,走路需要拄着拐杖,这让我有点难过,在不久之前他还充满活力地教导我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傲罗。他已经老了,我想我应该接下这些责任,代替他们站在最前面……” “你已经在这样做了,哈利……”佐伊读到这里轻声说。 不管是抗击黑魔王,还是带领霍格沃兹的学生们进行反抗的斗争,哈利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他所做到的事情、所付出的牺牲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杀死黑魔王的时候,哈利才过了巫师的成年礼没多久,直到现在他也才十八岁而已,他远比同龄人要优秀得多,因为他经历的磨难足够多。 “……等我正式成为傲罗,恐怕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清闲了,所以我、赫敏、罗恩正在筹划去美国找你,我还从没去过这个国家呢。 听说你前段时间惹了麻烦,因为对麻瓜施魔法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我立刻就去找金斯莱求他帮忙了,后来他告诉我你没事。 你常说我是麻烦的源头,但实际上你比我还能惹麻烦。 我当然相信你能保护自己,可你也应该知道,每次我听到关于你不好的消息时都会忍不住担心。” 佐伊有点脸红,哈利很少用如此直白的方式在心中表达感情,她很庆幸自己有一个这样关心她的朋友。 “……我本来想给你寄过去一瓶三条扫帚酒吧的蜂蜜酒,但怕猫头鹰没法负担这样的重量,等我去美国找你时再把蜂蜜酒送给你吧。” 信的落款是——“你诚挚的朋友,哈利”。 佐伊告诉了哈利她在美国的电话,但朋友们都不习惯用打电话的方式联系与她联系,哈利他们通常生活在布有魔力防护的巫师的房子,魔力屏障会阻碍电磁,使信号无法传递。 如果哈利想要用电话联系她,就必须跑到麻瓜城镇的公用电话亭里,再加上电话跨国通讯的费用实在太贵了,根本就不划算。虽然猫头鹰邮寄的信件慢了一点,但跨国信件只需要十二个银西可五个铜纳特就可以送到。 “佐伊小姐,先生说如果您醒了就下楼吃早餐。”贾维斯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我马上就去——等我刷牙。”佐伊换下睡衣,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佐伊走下楼时,托尼正在看电视上播的新闻。 “……可以估算到这次暴雨所带来的经济影响是十分重大的。港口所有的货物都停运了,轮船禁止出海,有人亲眼目睹小型货轮被海浪掀翻。” “您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气候异常呢?” “气象学家们正在寻找答案,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气候异常的中心是纽约,这里受暴雨影响最严重,从卫星遥感图上可以看到大量的云层聚集到了纽约……” 一张从外太空拍摄的图片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纽约及周边地区都被厚厚的云覆盖。 托尼皱着眉,翻看一本关于气象的书籍。 “昨天一晚上的降水量抵得上纽约三个月的降水量了,还好这座城市的排水系统经得起考验。”他说。 佐伊说:“居然这么严重?” “感觉很奇怪,这场雨突如其来,天上的乌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凭空制造出的一样,这样的雨是违反科学常理的。 ”托尼说。 他身侧出现了一个悬浮屏幕,上面绘满了各种形式的图表,托尼指着某张波状图说:“空气中似乎活跃着某种能量粒子,我安装的辐射检测仪发现了未知的辐射能量,并且这种能量粒子的浓度似乎越来越大了。每当能量到达一个峰值,外面的雨就会下得更大,闪电也出现得更频繁。” “……”佐伊不明觉厉,她完全插不上话。 “算了,”托尼没有给佐伊解释的打算,“天气异常先放一边去,现在优先处理的是外星人。” “关于这个,我想起了一个好办法。”佐伊说,“有一种魔药叫吐真剂,我们可以给外星人喝下去,这样他们就只能说真话了。不过我不确定外星人和地球人的体质是不是一样,吐真剂对他们有没有作用。” “居然还有这种魔药?”托尼惊讶地说,“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效果奇奇怪怪的魔药?” “我在二年级的时候发明了一款美发魔药,喝下去之后一整天头发都会根据使用者的情绪在彩虹的颜色之间来回变换。生气的时候头发会变红,伤心的时候头发会变紫,开心的时候会变黄……诸如此类。”佐伊耸了下肩膀,“最奇妙的是被女朋友劈腿的时候,头发会变绿。” 后来佐伊把这种特殊的美发魔药的独家售卖权交给了韦斯莱兄弟开的把戏坊,现在已经是那里的招牌产品之一了。 “喔,听起来真有趣。”托尼饶有兴趣地说。 “如果你想尝试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拿一瓶,”佐伊说,“正好我还有存货。” 托尼摆摆手,“免了,我不想变成杀马特。” 装着外星蜗牛的玻璃箱正放在的桌子上,五只蜗牛有气无力地趴在里面,也不爬了。 “他们是饿了吧。”托尼迟疑地说,“在你没醒之前,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给他们喂一把莴苣叶子。” “……还是先别喂了。”佐伊扶额,“我把他们变回人类,灌了吐真剂审问一番再说。” 她打了个响指,五只蜗牛在轻微爆裂的声响中变成回了原本的模样,个个都用金色的绳索缠得很结实。 “原来外星人长这个样,”托尼兴奋地说,“贾维斯,你把他们的样子拍下来了吗?很好,现在进行身体扫描。” 绿色皮肤的女外星人似乎用宇宙通用语喊了句什么,但佐伊和托尼都没听懂。 “好吧,宇宙通用语,我迟早要学会。”佐伊说,“迄今为止没有我学不会的外语。” 四十六种魔法生物的语言证书不是说笑的,她在这方面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 佐伊施展了翻译咒,确保她和托尼能够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哪怕星际最垃圾的监狱也该管战俘的饭啊。”星爵说。 “你真是想多了,我知道有不止一个种族在抓到俘虏之后会把他们囚禁起来,当做储备粮慢慢吃掉。”火箭冷酷地说。 “你说的是克莱西人吗?我的族群在很多年前和他们打过仗,”德拉克斯说,“听说克莱西灭族了,可能是抓不到俘虏没有食物饿死的吧。地球人有吃战俘的习惯吗?” “克莱西人是被灭霸下令杀死的。”卡魔拉说,“我也参与了毁灭他们的那场战争。” 佐伊歪了下头,红色的能量不受控制地缠绕在体表,她低声问:“灭霸是谁?” “一个迟早会来袭击地球的宇宙霸主。”卡魔拉淡淡地说。 20.帮你杀了他们 “有种做梦般的感觉。”托尼说,“前几天我窝在沙发里看球赛吃披萨,结果今天却有人告诉我外星人随时可能进攻地球。” 佐伊说:“或许这是必然的,按照地球科技的发展速度,再有100年,我们也会进入宇宙初级文明,面对形形色色的外星种族。危机迟早会到来,区别只是时间早晚。” “就像你怀里抱着一颗定时炸.弹,你蒙上了眼睛,听着秒数渐渐归零,你知道这颗炸.弹会爆炸,却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托尼灌了一口啤酒。 “这是你今天早上的第三罐啤酒,我建议你不要再这么喝下去。”佐伊看了他一眼。 托尼满不在乎,“家里咖啡没有了,你总得让我喝点什么东西压压惊。” 佐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雷云密布的天空。托尼眼前悬浮着光屏,上面是贾维斯扫描出的那几个外星人的身体数据。 “真可怕,那几个人的身体素质。”托尼说,“那个叫做卡魔拉的绿皮肤女外星人,她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具完美的杀戮机器,她的骨骼密度和肌肉纤维高出地球人好几倍。根据我的测算,她的单手力量至少能够达到五吨。而那个满身肌肉的红纹身大个子,他的数据更可怕,我估计他掀翻一辆坦克就跟弹弹手指一样简单。” 佐伊从兜里掏出张纸,擤了下鼻涕,闷闷地说:“厉害了。” “那只直立行走还会说话的小浣熊,我推测它……他人工改造的产物,动物的声带是不能够发出人类的说话声的。”他手指划过光屏,“还有树人,他这身体构造也很奇怪,他体内有叶绿素,能够进行光合作用,但却能行动能思考,与其说它是单独的动物或植物,不如说他是动物和植物结合的产物。” 对于拥有智慧的生命体,托尼愿意用人类的“他”来称呼这些外星人,哪怕对方只是一只浣熊和一棵植物。 “星爵呢?他的数据什么样的?”佐伊问。 托尼迟疑了一下,“你确定他真的是外星人?和他的同伴们相比他可一点都不‘外星人’啊,外貌很正常身体素质也很弱。他的数据和普通地球人类相比没什么差别,身体构造也完全相同。也许他就是个地球人?” 佐伊沉默,她想起昨天晚上临睡前脑海里出现的莫名的声音——“被你抓住的那个男人没有说谎。” 佐伊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遵循那个声音的判断。 还有刚刚在审讯卡魔拉时,她说,“灭霸最大的爱好就是毁灭与征服,他的恶名传遍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被灭霸毁灭的种族足有几十个,他迟早会来地球。” 吐真剂是有作用的,被灌了吐真剂之后,这些外星人双目无神,佐伊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托尼还建议佐伊去别的房间分批单独审问,好对照从他们嘴里套出来的情报有没有掺假。 “sir,罗迪上校给您打来了电话。”贾维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接通。”托尼说。 “嗨,托尼,最近还好吗?”罗迪声音轻快。 “不太好,甚至有些糟糕。这见鬼的天气让我觉得心情更差了。”托尼靠在沙发上,“我本来想过两天你生日的时候邀请你去海边玩帆船。” “顺便看辣妹?”罗迪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你,托尼。” 佐伊自觉地避开托尼的电话,上楼去看那几个被关起来的外星人。托尼基本上恢复了记忆,可以很清楚地记得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朋友,除了他童年时的记忆有些模糊,别的已经无碍。 不管是托尼的至交好友罗迪、深受他信赖的女助理波茨,还是至今隐藏在幕后的奥巴代,他们都不知道托尼曾经失忆的事情,佐伊会在这些人打来电话的时候装成托尼的声音把他们糊弄过去。 星爵等人被关在楼上的一间屋子里,他们很能审时度势,在佐伊表示要喂他们吐真剂的时候,立刻就顺从地接受了,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没有选择权的俘虏。 佐伊不担心星爵会逃跑,她足足布下了几十层魔法屏障,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美女,你是想饿死我们吗?”星爵有气无力地说,“我可以告你们虐待俘虏吗?” “i am groot!” “你附和什么啊,你根本就不用吃东西。”火箭说,“什么?你嫌这里晒不到太阳?” “躺着不动可以减少热量消耗,我的最长记录是一个月不吃东西。”德拉克斯像张饼一样平躺在地上。 而卡魔拉永远都是话最少的那一个。 “很快就有东西吃了,”佐伊抬了下眼皮,“希望你们能习惯地球的食物。” 十分钟后…… “天哪!我已经多少年没吃过上校鸡块了?”星爵热泪盈眶,他在鸡块上涂了厚厚一层的糖醋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面塞。 卡魔拉犹豫地咬了一口炸薯条,她刚嚼了一下,表情就顿住了。这种食物的热量超标了,而且含有很多种不健康的物质,对身体很不好。卡魔拉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她对自己的饮食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然而星爵递给她一包番茄酱,眼神热切地说:“薯条抹上这个番茄酱味道超级棒!” 卡魔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同伴的建议。她笨拙地在薯条上抹了番茄酱,把它塞进嘴里,仔细咀嚼,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星爵不留余力地向朋友推广着地球的垃圾食品。 “吃墨西哥鸡肉卷的时候要整个塞进去,不能先吃皮再吃肉!”他教德拉克斯和火箭地球食物的正确使用方式,“不要把牛肉汉堡里的菜叶子和洋葱扔掉,要一起吃下去,不然味道就不完美了!” “我不喜欢吃素。”火箭生气地说。 德拉克斯很费解,“先吃皮、先吃肉,和同时吃皮和肉有什么区别吗?进到胃里还不是同一种东西?” “你这是对墨西哥鸡肉卷的亵渎!”星爵大声说。 “i am groot.”格鲁特身边放了一个紫外线灯,他正眯着眼睛惬意地往自己身上照。 房间之外的客厅,佐伊和托尼同样也在吃着垃圾食品,他们一人一份海鲜披萨外加肯德基全家桶吃得不亦乐乎。托尼吃得太快噎着了,佐伊立即递过去一瓶可口可乐让他顺顺气儿。 虽然垃圾食品对身体很不健康,但架不住这玩意儿好吃啊!肥宅快乐桶和肥宅快乐水简直是绝配,这两种食物叠加在一起带给人的快乐是翻倍的! 两人解决完午饭问题,刚想继续讨论关于外星人的事,佐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佐伊·福克斯女士吗?”打电话的人用非常礼貌官方的语气说。 佐伊愣了一下,“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您的亲属玛丽·福克斯在哥谭市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肺部中枪,在送到哥谭市立医院后因肺部大出血不治身亡了。” 佐伊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脑子里产生了不真实的眩晕感。 “……你再说一遍?”佐伊听到自己用发抖的声音问,“我姑妈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很抱歉需要通知您这样的事情,我知道您可能无法接受,我只能说这是一场令人心痛的意外——您的姑妈现在在哥谭市立医院。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 打电话的人无论再说什么,佐伊都听不到了。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右手握着的手机被指尖溢出的红色能量分解成了漫天飞灰。 佐伊感觉自己似乎被一柄大锤给砸中了,疼痛感和窒息感席卷全身。 “托尼,我大概要离开这里去处理一些事情。”她表情尽量平静地说,“可以借我一个手机吗?” “你怎么了?”托尼担忧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佐伊能力失控捏爆手机的那一幕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我大概需要去一趟哥谭,我姑妈在那里旅行,然后出了事……”她有点说不下去了,“能借我一部手机吗?好和人联系。” “我有一部备用的。”托尼立刻去地下室的工作间拿了一部手机,递给佐伊,“里面装了现成的手机卡,打开立刻就能用。” “谢谢。”佐伊低声说。 她后退一步,在爆裂的声响中幻影显形了。 哥谭市,这里被称作是犯罪之都。 在城市的郊外,有一座叫做阿卡姆的精神病院,那里关押着最凶狠的重刑犯和行为逻辑最疯狂的精神病人。 白天的哥谭喧嚣热闹,和普通的城市一般无二,但这只是因为这座城市的夜晚还没有降临,现在并不是罪犯和疯子们的狂欢时间。 佐伊在医院的停尸房里找到了姑妈的遗体,她手指颤抖着,甚至没有勇气打开盖着遗体的布。 “你很愤怒,对吗?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痛苦的情绪。”佐伊心底出现一道温柔的女声,“你想让你的姑妈活过来,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你不能够接受你的亲人死于这样的意外。” “……你是谁?”佐伊出乎意料地冷静。 “我和你是一体的,我就住在你身体里,你忘了吗?”温柔的女声轻轻地笑着,“我一直在保护你、帮助你,在你从楼上跌下来的时候、在你快要被汽车撞到的时候、在你受到任何危险的时候——我都会出现。” 佐伊不为所动地再次问道:“你是谁?” “真是个固执的孩子,”那个声音说,“你可以叫我凤凰。正如我所说,我一直在保护你、帮助你,你现在需要帮助,所以我出现了。” 佐伊轻声说:“……那你能帮我什么呢?” “我能让你的亲人重新活过来,我还能帮你杀掉那些害死你姑妈的人。”凤凰说。 21.更改未来的力量 “我不相信你。”佐伊说, “况且就算这是真的,我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好孩子, 我们是一体的, 我就是你的力量,使用自己的力量不会付出代价。”凤凰轻柔地说, “死亡不过是一种状态, 就像宇宙从奇点中诞生,毁灭后又重归于奇点。你姑妈死后灵魂去了该去的地方,我们只需要修复好她的躯壳, 再召回她的灵魂, 就能够使你的亲人复活。” “你把这件事情说得很容易的样子。”佐伊说。 “你在犹豫。”凤凰说, “为什么要犹豫?我又不会害你。若要找出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那么一定是我。”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佐伊轻声说,她空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姑妈僵硬的遗体上。 佐伊注意到姑妈的手腕上没有带她亲手制作的魔法护身符,这枚护身符可以抵挡一切枪械的穿透, 如果当时她带了,是不是一切就不同了? “不,孩子,你不是因为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而犹豫,你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杀人而犹豫。”凤凰缓慢地说,“我猜得对不对?” 佐伊陷入沉默。 “我说了,我可以让你的亲人活过来, 我会帮你杀掉那些伤害你亲人的人。这是你的愿望, 我当然会帮你实现。我能感觉到你在燃烧的情绪, 你充满了毁灭的冲动和复仇欲——我知道你想报复,你想杀掉那些人。”凤凰说,“你为什么要犹豫呢?你不该犹豫。用他们的命偿还你姑妈的命,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通常情况下,我是不会去伤害别人的。”佐伊低声说。 “好孩子,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让我惊讶。”凤凰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你杀过人的,你不会忘记这件事情了吧,我以为你不缺乏杀戮的勇气?” 没错,佐伊杀过人。 那是她在英国对抗伏地魔的时候发生的事。 食死徒闯进了一位凤凰社成员的家里,用钻心咒折磨他的妻女,食死徒在疯狂地刑讯她们后先是杀掉了两个年幼的小姑娘,最后狂笑着走向差不多已经是半疯癫的妻子,把杖尖对准了这个女人的额头。 然后,佐伊出现了……她在看到地上两个小女孩的尸体时做了什么呢? 佐伊记得某种阴暗的力量瞬间充满她的身体,红色的能量铺天盖地地向食死徒卷过去,随后这名罪犯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脚慢慢消失,十秒钟后他被凤凰之力分解得连一根头发都不剩。 但是已经晚了,死去的人不会复活。目睹女儿惨死的母亲疯掉了,至今还在圣芒戈医院接受治疗。 “被我杀死的那些人是伏地魔的走狗,他们每个人都恶贯满盈,”佐伊说,“我选择杀掉他们,是因为腐败的魔法部制裁不了他们。如果魔法部有制裁他们的能力,我不会杀了他们,我只会把他们扭送到审判法庭。” 可是当时的魔法部已经沦为伏地魔的后花园了,连部长都是伏地魔的傀儡,把食死徒抓住送到那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结果。魔法部的法律已经不能再维持公正,不光是佐伊,凤凰社和邓布利多军的所有成员在面对食死徒的攻击时都会毫不迟疑地下死手。 在局势最紧张的时候,魔法部甚至会借搜查食死徒的名义挨家挨户地寻找凤凰社成员,邓不利多军和凤凰社差不多是半违法的组织。 佐伊不敢说自己可以代替法律去审判那些有罪之人,她对待食死徒毫不留情的原因大多数是出于报复心理,所以在法律无法维护身边人的安全时,佐伊转变了心态。 哈利也是一样,他是那么厌恶黑魔法,但面对差点杀掉小天狼星的贝拉特里克斯,他怒吼着对她使出了钻心咒。 “我大概明白了,”凤凰柔声说,“在法律有能力进行审判时,你不想代替法律对罪犯进行惩罚,对吗?” 佐伊默认了。 “那我们大概可以换一个思路,你抓住那些罪犯,亲手把他们送上法庭。”凤凰提议道。 佐伊开口了,“你说你有能力复活我的姑妈。” “是的,我可以。但我没有足够的能量。”凤凰惋惜地说,“如果你杀掉那几个罪犯,我就能吞噬掉他们的生命能量——虽然稀少,但是聊胜于无——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的姑妈复活了。我现在很虚弱,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持,我是无法修复你姑妈的肉体并打通死亡世界的壁障把她的灵魂召唤回来的。” 佐伊冷冷地说:“你不是想帮我,你只是想要能量!” “你总是这样怀疑我,曲解我的好意。”凤凰叹了口气,“还有一个方案——我可以把你的意识送回几天前,然后你来哥谭救你的姑妈,这个对我的消耗要小很多,却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逆转未来的消耗比复活一个人的消耗要小?”佐伊思索道。 “对于我来说是的。如果把操作时间比作折叠一张纸,那么打破位面壁障就相当于捅破两张纸,我需要先穿透本位面的屏障,再穿透异位面的屏障。”凤凰说。 用纸来比喻位面?这个自称为凤凰的存在到底有多强? “那就送我回到过去吧。”佐伊眼帘低垂。 “没问题,现在开始传送吗?”凤凰轻笑出声。 “在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佐伊语气里透着一股冷意 ,“我要先查清楚是谁害死了我姑妈。” 夜晚的哥谭街上行人很少。 佐伊站在路灯下面,辨认公交车站旁的城市地图,想要找到哥谭市警察局的所在地。 一只黑猫嗖地一下从旁边的垃圾桶窜过去,打翻了桶盖子,垃圾撒得满地都是。巷尾有几个男人嬉笑着走过来,佐伊不想惹麻烦,她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忽略咒。 在那几个人路过的一瞬间,佐伊从他们身上闻到了酒精、毒.品和血的味道。 正在这时,她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忽然响了。 黑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传来叮咚一声轻响,路过的小混混们愣了一下,立刻看向声源地。 忽略咒对声音没有掩盖作用,魔咒效果被打破了,那几个小混混大概醉得不轻,其中一个金头发的骂骂咧咧地说:“少喝点儿,这么大个活人都没看见……还是个美女!” 佐伊没理他,她掏出手机看了眼短信。 哈琳:「你在哪里?」 佐伊:「我在临着哥谭市警察局的一条街,215号公交站台。」 「为什么不去找个酒店住下?附近有一家柏莎大酒店,那里安保力量比其他的酒店强,信誉也好,你可以住到哪里。」哈琳很快回复了,「我有点事情要办,明天我去找你。女孩子夜晚外出不安全,你找到了合适的住宿酒店就给我发个短信。」 「好。」佐伊顿了顿,「你去看姑妈了吗?」 「看了。」哈琳这次回得很慢,「有什么话我们留到明天见面再说好吗?快去找个酒店住下,不要在外面乱逛,不要去没有路灯的街巷,尤其别去酒吧!」 佐伊:「好。」 佐伊盯着发光的屏幕看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放兜里。 “小妞,别这么冷淡。”金头发的小混混伸手要摸她。 红色的能量转瞬间从佐伊手腕的肌肤溢了出来,把围过来的几个男人轰飞到路边,他们立刻晕了过去。 “你下手太重了。”佐伊淡淡地说,“如果路上有监控就不好了。” 她拿出手机叫了一辆救护车,报了小混混们昏倒的位置,随后向哥谭市警察局走去。 “下次我会注意轻一点的,”凤凰语气轻快,“整条街的监控信号都被我屏蔽了,不用担心。” …… 昏暗的房间里,头发一半染成粉色一半染成蓝色的女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晃悠着双腿,似乎在给什么人发消息。 这个女人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她身材火辣,穿着红色的热裤,白色上衣上印着大大的小丑的脸,上面还用口红写了love的字样。 她面前摆着三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三个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男人,他们每个人都被胶布粘住了嘴,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鼻青脸肿的伤痕,每个人都精神崩溃地瞪大眼睛抖得像发了羊癫疯。 她的脚底下还躺着一个不断抽搐的男人,这个房间的地板上散落着五六颗牙齿,星星点点的血迹溅到肮脏的地板上,男人缩成一团,嘴里若有若无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真讨厌,”她忽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脚踢在男人的腹部,撅起了嘴,“我有对你说过最好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吧?你一直惨叫惨叫惨叫,害我没办法给她打电话,毕竟我可不想让那个小可爱认为她的姐姐是个坏女人。天啊,我都不敢想象听不到我的声音小可爱该多么害怕多么伤心?我应该给她打电话安慰她,我应该立刻赶到她身边陪着她,但是我没有!”她抄起旁边的椅子劈头盖脸地砸到男人的脑门上,红唇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所以这都是你们的错!” 男人一声不吭地歪倒在地上,头上的伤口在流血,她抬腿踢踢男人的脸,像小女孩发脾气一样跺了下脚,“真没劲,死了?” 她蹲下来摸着男人的胸口,辨认他还有没有心跳,“原来还没死,那真是太好了。”她笑了起来,“没有痛苦地死去,那应该是好人的结局。对于你们……这种死法似乎太过轻松了。” 绑在椅子上的三个男人抖得更厉害了,其中一个人的裤.裆渗出一滩带着骚味的液体。 她哼着歌去了厨房,在一堆肮脏的厨具里面扒拉了几下,找出一把生锈的菜刀,挥了挥感觉不顺手,于是又嫌弃地扔掉了它。 “哟哦,找到了。”她惊喜地从洗碗池泡着的一堆餐具里抽出一把脏兮兮的餐刀,指尖抹了一下刀刃,感觉有点钝,她左右转了转,在碗橱里找到了磨刀的工具,然后愉悦地哼着歌呲啦呲啦地磨餐刀。 “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吧?”她一边磨刀一边问。 被胶布粘着嘴的三个男人当然回答不了她。 她笑着说:“我是哈莉·奎茵,你们可以叫我哈莉。” 哈莉磨好了刀,她试了试锋刃,指腹被餐刀划出了一道血痕。哈莉满意地把流血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 “用这把刀切牛排想必会很方便。”银色的餐刀在她指尖流畅地转出花样,哈莉走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三个男人面前,用餐刀指着他们,咯咯笑出了声,“那么,从谁开始切比较好呢?” “你们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她歪了下头,伸手扯掉了最右边那个男人嘴上的胶布,“我可以给你们留一点说遗言的时间。” 哈莉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会把这些遗言转交给你们的家人,我是不是很贴心?” “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没有得罪过你……”男人哆哆嗦嗦地说。 哈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瞧我听到了什么?”她轻声说,“你说你们没有得罪过我。” 男人不敢吭声了,他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到底干过什么得罪这个疯女人的事。 “真有趣,我以为你们早该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了啊?”哈莉用惊奇的语气说。 男人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干坏事总是要遭报应的,这是他们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贩·毒、赌博、高利·贷……他们的团伙用这些手段拆散了无数个家庭,逼死了许多人。 “然而我想说的是,你们确实得罪过我。”哈莉脸上出现了那种看似妩媚实则疯狂的笑容,她柔声细语地说,“你手下的小弟持枪抢劫了一个老妇人,你猜那个老妇人是谁?” 男人瞪大了眼睛。 “那是我的家人。”她微微一笑,餐刀冰凉的刀锋缓慢地滑过男人的侧脸,在他颧骨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你不知道这件事?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 “这个美好的夜晚,你们想怎么度过呢?”哈莉美艳的脸在这些男人们看来简直如同催命的恶鬼,她红唇勾起的弧度渐渐扩大,“放心,你们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落下。” …… 戈登坐在办公桌后焦头烂额地审理案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他还在加班。 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人游.行要求禁.枪,理由很充分,哥谭作为一个犯罪率超高的城市,如果不实行枪.支管制犯罪就会愈发泛滥。可是有另外一伙人强烈反对禁.枪,这些人觉得手里有枪的话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两拨人还在游.行的时候发生了打斗。 三天前,港口查出有人在走私枪.支,由于暂时不清楚对方的背景和贩卖规模,戈登不想打草惊蛇,他密切关注那边的动向,想要把罪犯们一网打尽。 与这件事情相比,其他的一切案件都要靠边站。 戈登看到桌上摆着的一叠公民资料,玛丽·福克斯,年龄53岁,于今天早晨在莱克街被枪杀。街角的监控摄像头模糊地拍到了凶手的影子,戈登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并派了一伙警察去抓捕他,相信这个案件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办公室的窗户框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屋外的狂风把窗户玻璃都给吹得摇晃了起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落在窗户上,随着一声雷鸣,办公室的灯忽然灭了。 “今天预报的没有雨啊?纽约的坏天气难道转移到哥谭来了吗?”戈登发现自己忘记带伞了。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戈登被吓了一跳,在一片漆黑中,有个人影站在门口,他手悄悄地摸向手.枪,同时问:“你是谁?” 佐伊从阴影中走出来,说:“打扰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值班的警察呢?”戈登立即用手.枪指着她。 “他们暂时睡着了。”佐伊的瞳孔变成深红色,她轻声说,“我需要你脑海中的记忆。” 手.枪从戈登手上滑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佐伊顺利地读取了他的记忆,凶手的一切信息都被她所掌握。 “忘掉刚刚的事情,坐下继续办公吧。”佐伊说。 戈登呆滞地点了下头,安静地坐回办公椅上。 “现在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可以开始时间逆转了哦。”凤凰说。 佐伊点头,“那就开始吧。” …… “嘿,你在发什么呆?”托尼皱眉看着她。 “托尼?”佐伊慢慢眨了下眼睛,“今天是几号?” “8月5号。”托尼说。 佐伊低头,看见自己手上拎着挎包。对,她在这天正要去亚马逊热带雨林采集龙爪兰。 “你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托尼问,“怎么了?” “没……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佐伊低声说,“我需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托尼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着她。 佐伊打给姑妈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当她听到电话那边姑妈的声音,差点忍不住要流泪。 “姑妈?你还好吗?”佐伊说。 姑妈说:“我一切都好,为什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我要去哥谭办点事情,那里不安全,你最好不要出门,就算出门也一定要带着护身符,我亲手做的那个。”佐伊捏紧电话嘱咐道。 姑妈一头雾水地答应了,佐伊放下电话,揉了揉太阳穴。 托尼满脸疑惑地问:“哥谭有你需要采的草药吗?那里根本就没有森林啊。” “那里有草药的,就在下水道里,”佐伊瞥了他一眼,“你大概不知道你吃的魔药中有一味药材是下水道的苔藓,那种苔藓只有从哥谭这种人杰地灵的地方长出来效果才最好。” 托尼的脸顿时就变绿了,“不!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在骗我!我怎么可以吃那个东西?” 可是托尼回想起看佐伊熬药的时候往坩埚里面放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由信了七八成。什么癞蛤.蟆的皮、小飞虫的翅膀、蜥蜴的口水、蜘蛛的眼珠子…… “嗯,我在骗你。”佐伊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托尼:“……” ——亲爱的你变了! “我给你留下了三天分量的魔药,每天晚上十点喝,喝完之后不要吃甜……” 托尼说:“你已经交代过了,我没有健忘症。” 佐伊:“……哦。” 佐伊骑上飞天扫帚,在空中转了一圈冷静冷静思维。 她这几天需要完成的事情很多,需要给托尼采草药,需要把那几个外星人抓回来,需要立即赶去哥谭保护姑妈。 佐伊给这些事情排了个优先级,姑妈的事情当然是排在首位的,按时间来算,姑妈明天早上才会遇到枪击,但佐伊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她恨不得立即幻影显形到姑妈家门口。 接下来是去找抓外星人的事,这几个外星人实在太重要了,他们的存在关乎到地球的安危,而且佐伊想从他们口中知道更多的关于宇宙的信息。 排到最末尾的才是给托尼采集草药的事情,佐伊记下了火龙的巢穴地点,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况且托尼还有几天的魔药库存。 原本一片碧蓝的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一大片乌云在头顶上聚集,似乎是下雨的先兆。 “又下雨?这次下雨时间提前了。”佐伊有些困惑。 “这场雨是在我力量的作用下生成的,”凤凰说,“我需要进食,我需要能量,你周边地区的能量粒子都在疯狂地涌入你的身体,然后为我补充力量,乌云也是这样被吸引过来的,我不需要乌云,但我需要它产生的雷电。” “据说在闪电的时候,云和大地之间的电压会达到一亿多辐。”佐伊问,“这些能量可以令你完全恢复吗?” “完全恢复?还差得远。”凤凰发出低低的笑声,“如果把我所需的能量比作一片海,那么这几场雷暴给我补充的能量只占了大海中一滴水的亿万分之一。” “你在骗我。”佐伊明白了什么,“你刚开始的时候劝说我杀掉伤害我姑妈的那些人为你补充能量,如此你才可以打通位面壁障复活她。但按你现在的说法,那几个人能为你提供的能量简直少的可怕,还不如直接吸收雷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想要让我杀掉他们?你想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愿望啊,小佐伊。”凤凰微妙地说,“你想报复,你想杀掉他们,我就这么提议了。你因为道德底线不肯杀掉他们,我就给你找可以心安理得杀掉他们的理由……或者说借口。但即便如此,你还是坚持着你的道德底线……为什么呢?我不是很明白……你明明是很想杀人的,却强忍着不去杀人。” “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在法律可以维护公正、审判罪犯的时候,我愿意遵守法律,就这么简单。”佐伊冷漠地说。 凤凰问:“如果罪犯没有通过法律得到应有的惩罚呢?” 佐伊沉默了一会,低声说:“如果是这样,我不会惩罚他,我会报复他。” …… 佐伊对自己施了隐形咒,悄无声息地站在姑妈的房子外,姑妈正在看电视,她最喜欢的节目是《地狱厨房》,因为觉得拉姆齐的主持特别有意思。 她不敢立即现身,因为幻影显形从纽约到哥谭只需要几秒钟,如果她三分钟前还在纽约,现在却突然出现在姑妈面前,一定会把她给吓坏了,姑妈只是个普通人。 一缕凤凰之力从佐伊手指飘了出来,这丝红色的能量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玻璃和墙壁,最后隐藏在姑妈的手表里。如果她遇到了危险,凤凰之力就会成为她最后的护身符。 佐伊站在房子外看了一会儿,在别墅周围布下了数层魔力结界,并用凤凰之力加固。 别说是小小劫匪,就算是坦克战斗机来了也别想轰开这栋别墅的门。 第一件事完美解决,至于伤害姑妈的那个凶手,佐伊并不着急去找他,哥谭市人口众多,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出一个罪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件事则是去亚马逊热带雨林蹲守载着五个外星人的宇宙飞船降临。 佐伊心算了一下从哥谭到巴西的距离,发现她需要飞上个几千公里才能到巴西境内。好在她已经去过一次亚马逊了,佐伊打算先幻影显形到美国边境,然后乘坐飞天扫帚飞到巴西境内,最后再使用幻影显形直接移动到飞船降落的地点。 在佐伊逗留哥谭的这一小会时间,她头上又开始凝聚乌云了,预计这里不久之后就要开始下大雨和打闪电。 “拜托,就不能先停止吸收能量吗?我已经成了人形自走造雨机了!”佐伊抱怨着对自己的脑袋来了防水防湿咒。 “这是本能,我很虚弱,只有不断地吸收大气中的游离能量,才能避免我再次陷入沉睡。”凤凰说,“毕竟我刚刚帮你回溯了时间。” “如果我去戈壁滩上住几个月,那里会变成水草丰茂的绿洲吗?”佐伊说。 “制造乌云也是受条件限制的,在戈壁滩上我可以直接吸收沙砾反射的热量。”凤凰说,“我可以吸收任何形式的能量。” “为什么你会在我的身体里?”佐伊轻声问,“我很小的时候就可以凭空移动物体,从很高的楼上摔下来也不会受伤,只要我注视一个人的眼睛,我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爸爸妈妈一直很害怕别人会把我当成怪物。后来我发现我的邻居是一个巫师,我以为我的能力也是巫师的魔力赋予的,然而并不是这样……在巫师中我依然是一个异类。” “你当然是一个异类,因为你并不是巫师。”凤凰说,“我可以吸收并掌控任何形式的能量,魔力自然也可以,而你和我是一体的,所以你可以掌控魔力。” 佐伊扶额,“学了那么多年的魔法,结果却有人告诉我我不是巫师?” “那种低端能量没什么好学的,就是能搞出的花样多一点。”凤凰不屑地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我为什么会是你的宿主?”佐伊又问。 凤凰轻柔地说:“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涉及到很多人、很多事。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佐伊到心脏跳动了一下,感觉凤凰的话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凤凰和她交流时,一直对某些事情模棱两可,刻意模糊化。 “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佐伊。”凤凰最终说,“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 佐伊历尽千辛万苦,冒着倾盆大雨,终于及时赶到了亚马逊热带雨林,她看了看手表,松了口气,离宇宙飞船从天上掉下来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佐伊孤零零地坐在树林里,任由狂风暴雨拍打在她身上,凤凰说她的身体是肉体凡胎,承受不住雷电直接劈下来的力量,要不然可以让佐伊尝试一下当人形引雷针,这样收集能量更有效率…… 佐伊身体周边被撑起了一个淡红色的屏障,所有的雨滴碰到这层屏障之后都会被弹开,她身上干干净净,没有沾上半点淤泥和雨水。 不多时,佐伊前方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漩涡,她默默给自己施加了翻译咒,默默看着一艘冒着滚滚浓烟的宇宙飞船直挺挺地砸了下来,默默看着某个直立行走的小浣熊骂骂咧咧地走出舱门,默默看着星爵发现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个活的地球人时脸上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星爵满脸老乡喜相逢的表情跑了过来,热切地说:“你好,我是彼得·奎尔,我……” “你好,我是佐伊·福克斯,”佐伊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地球联邦宇宙司法局外派的执法人员,你和你的同伴触犯了联邦制定的《宇宙外来人员管理办法》,未经许可私自入侵地球,我需要带你们回去进行审讯。” 星爵笑容僵硬,“地球联邦是什么?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个组织?” 火箭说:“让你们非要来地球!现在怎么办?” 卡魔拉说:“飞船坏了,我们跑不了多远,理性分析还是接受审讯比较好。” “你连挣扎都不挣扎的吗?!”火箭很崩溃。 “i am groot.”格鲁特小心翼翼地抱着在飞船降临时被点着的手臂。 德拉克斯看了眼佐伊,“喔,地球女性果然不符合我的审美。” 佐伊:“……” ——所以我就该二话不说直接把你们变成蜗牛是吧?! …… 佐伊拎着装有药材和外星蜗牛的小挎包走在哥谭的大街上,从美国到巴西一来一回实在是太费劲了,现在到了晚上,路灯映照在街道的积水里,然后又被雨滴砸成细碎的光影。 她拐进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巷,想要直接幻影显形到姑妈家门口,没想到巷子里面有一个酒吧的后门,几个醉鬼互相搀扶着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看到佐伊后大着舌头想要调戏几句。 “下手轻一点对吗?”凤凰说,“当然没问题。” 佐伊刚想开口阻止凤凰,一具软软的身体却忽然从背后贴近了她。 “小甜心,你怎么在这里?”表姐甜腻腻的嗓音出现在她耳边,她右手搂着佐伊,左手握着一支金属棒球棍。 那几个醉鬼看到佐伊有拿着武器的同伴,一时间不敢上前了。 表姐拉着佐伊走出巷子。 “你怎么染头发了?”佐伊满脸惊奇。 哈琳的头发扎成了双马尾,发梢末端分别染成了粉色和蓝色,涂的眼影也是一只粉色一只蓝色。 “不好看吗?”哈琳妩媚一笑,眼角装饰的小亮片在闪耀。 佐伊说:“不是你以前的风格了。” “其实是今天才染,你知道的,主题派对。”哈琳指尖挑着发稍,“坏女孩,这么晚还在街上乱逛?不要告诉我你想进酒吧。” “我只是稍微有点事。”佐伊有种做坏事被家长当场抓住的感觉。 一辆出租车经过,哈琳伸手拦下了它,让佐伊坐进去,“去你姑妈家对吗?早点睡觉皮肤才会白白嫩嫩。”她顺手掐了一把佐伊的脸蛋。 佐伊扒在车窗上问,“你去见过姑妈了吗?” “没有,看到我染头发她大概会数落我一顿。”哈琳说,“还是不去了。” “姑妈很想你,她来哥谭就是为了找你,她说她打不通你的手机了。”佐伊说。 哈琳微微一笑,“我改天会和她联系的。” 她帮佐伊关上车窗,看着出租车渐渐跑远。 当佐伊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她把棒球棍放在肩上,慢悠悠地拐去了小巷里。 那几个醉鬼还没走,正扶着墙大吐特吐。 “小蟑螂们,你希望我打你们哪里呢?是这里?”哈琳用棒球棍的顶端指着为首一人的膝盖,“——还是这里?”她又指着男人的裤.裆。 哈琳挥起棒球棍,狠狠打中了男人的关键部位,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她打得一下比一下凶狠,醉鬼们毫无招架之力。 在醉鬼们的哀嚎中,她愉快地大笑了起来。 “及时去医院的话应该还能治得过来,”她笑着说,“这是给你们的教训。” …… 喜马拉雅山脉,卡玛泰姬。 古一沉默地注视着阿戈摩托之眼,这是掌控时间的宝石,蕴藏着无尽力量的宝藏。 持有这块宝石的人不但可以洞悉过去,还可以知晓未来,甚至能做到随意折叠穿梭时间线。 古一是个坚守自我的人,她从不滥用时间宝石,而是利用这份力量守卫着地球不受多元宇宙外来力量的侵犯。 “时间线被扭转了,”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是谁改写了未来?” 22.执行任务 佐伊踏进姑妈别墅的时候挨了一顿训。 “你跑哪玩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姑妈气坏了。 然而佐伊又不能告诉姑妈她消失的大半天里去了亚马逊热带雨林为某个亿万富豪采集治病的草药, 那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每当长辈训斥佐伊的时候,她都会表现得格外乖巧, 并且不动声色地转移重点, “表姐送我回来的。” “哈琳?”姑妈果然缓和了脸色。 “她在外面参加派对。”佐伊说。 “年轻人……”姑妈哼了一声,很不满意, “一个两个都晚归。还记得你高中时我是怎么要求你的吗?你的门禁时间是九点, 你看现在几点了?” “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佐伊说,“等开学我就会是个大学生, 我知道怎样安排时间, 也知道怎样保护自己。” 姑妈的门禁对佐伊没什么用, 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姑妈压根就不会发觉她翘家了。 姑妈的别墅在靠近哥谭市繁华地带的一个富人小区,安保措施非常严格, 别墅是三层的,每层都有自动报警按钮,门外还有监控。 佐伊原本十分放心姑妈在这里独居,但是她知道姑妈可能会遭受意外,所以佐伊决定对她实施二十四小时的看护。 佐伊在楼上挑了间客房住下了,她锁住门,盘腿坐在床上, 从挎包里拿出玻璃箱, 里面的五只蜗牛正爬来爬去。 刚看到佐伊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星爵等人就激动地竖起触角,似乎是在表示抗议。 “只能委屈你们这样先呆着了。”佐伊歉意地说,“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处理你们的方法。” “瞧,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骗子,她说谎了!什么地球联邦?什么执法人员?全都是为了吓唬我们!”火箭满心怒火,“奎尔,你不是个地球人吗?连地球有没有地球联邦都不知道?你是个假地球人!” “i am groot!”格鲁特对火箭的话表示附和。 “我离开地球二十多年了,地球可能会发生许多我不知道的变化——我是这么想的。”星爵崩溃地说,“我怎么知道这女人眼都不眨地对我撒了谎?” “不管怎样都好,让她把我们给变回去,我不想再维持这副蠢样子了!”德拉克斯说,“我可没从她的话里听出半点抱歉的意思。” 卡魔拉:“闭嘴吧,她是不会轻易放了我们的。我们要先观察她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再想办法自救。” 佐伊皱起好看的眉毛。她对这几个外星人进行了浅层的意识读取,发现他们几个都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佐伊身体里的凤凰之力重新开始复苏,她心灵感应的能力上升了不止一倍。佐伊从小就拥有聆听别人心声的能力,周围人的心音实在是太嘈杂了,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屏蔽这些声音,到了魔法界之后佐伊又深入地学习了大脑封闭术,她关上了大脑中的某个开关,就可以把这些声音全部隔绝。 霍格沃兹的教授们一直认为佐伊擅长摄魂取念是因为她在这方面独具天赋,而事实上这就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别人的大脑在她面前毫无秘密。 凤凰之力放大了佐伊心灵读取的能力后,她对大脑封闭术就有些失效了,在她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时常会有一两句别人的心音传到脑子里。 星爵对于佐伊的摄魂取念有着很强的抵抗力,但这只是因为她施展摄魂取念的力度不够大,现在有了凤凰的加持,佐伊想要读取他脑子里的东西简直轻而易举。 可她现在不想这样做了。 既然星爵他们对地球没有歹意、也非大奸大恶之徒,并且佐伊也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关于宇宙的一些必要情报,那么她就失去了读取他们大脑的理由。 不能因为有力量就为所欲为,要给自己划定一个清晰的界限,如果某些事情没有超出这个界限,那么就没有必要使用特殊能力来解决。 这就是佐伊给自己定的标准。 “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凤凰忽然说。 “你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听你的意见。”佐伊淡淡地说。 凤凰发出一声轻笑,“你以为地球上只有被你抓住的这一伙倒霉外星人吗?” 佐伊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地球上的外星人可不少,甚至有一些已经在地球生活了很多年了,更有甚者,在几千年前就来到了地球隐居,和地球人结婚生子,他们的后代已经完全地球化。”凤凰慢悠悠地说,“地球上生活的外星人,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你在开玩笑呢吧?”佐伊表情僵硬,“那政府干什么去了?外星人在眼皮子底下生活那么多年,他们居然没有发现吗?……等等!”她想到了什么,“政府可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并不打算说出这个发现,对吗?” “你很聪明。”凤凰夸赞道,“所以你完全可以把这五个外星人上交给政府。”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佐伊问。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区别只在于我想不想去了解。”凤凰答道,“我是一个智慧生命体,我会学习会思考,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佐伊迟疑了,此刻她脑子里闪过的是那些科幻片的剧情 “把外星人上交给国家?科学家会不会解剖他们?”佐伊说,“也可能会审讯他们、囚禁他们、拿外星人做实验什么的。” “你上述的猜想几乎就是必然发生的结果。”凤凰说,“人类对于外星人这种异类不会抱有同情心。” 佐伊思考了很久。 “你又在犹豫了。”凤凰轻声说,“没关系,我们依旧有第二方案——把这些外星人交给有能力处理、却不会让他们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 佐伊问:“谁?” “一个同样是异类,却始终站在普通人类这边的人。” …… 佐伊是在半夜突然惊醒的,外面的暴雨还没停,雷暴依然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整个世界只剩下雨声和雷声。 她花了两三秒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惊醒——这栋别墅的魔力防御结界被触动了。 这栋房子里面有两个人的心音,一个是姑妈,人类在做梦时潜意识也会产生心理活动,另一个则是陌生的男人的心音,他的心音一片沉寂,佐伊差点忽略他的存在。 有人秘密潜进了这栋别墅。 佐伊悄无声息地起身,她光着脚没穿拖鞋,凤凰之力将她的身体抬离地面几厘米,这让她在走路时不会发出声音。 男人走进了客厅,他穿着防弹背心,手上拿了一把突击步.枪,腰侧和大腿最起码绑了三把手.枪,手腕和长靴里藏着各式各样的刀具。 他这一身装备的造价可不会便宜,似乎来头不小。 佐伊将自己的身体隐形,就站在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男人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在柜子的一角找到了姑妈的手链。 佐伊心里一沉,这根手链上面绑了她亲手制作的护身符……难道在未更改的那个时间线里,姑妈是因为昨天晚上有人潜进了家里,偷走了她的护身符,所以才在面对抢劫犯时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他用枪击倒了吗? 佐伊在手链上面施了咒语,只有姑妈本人才可以将护身符解开,她今天晚上洗澡时解开手链,把它忘在客厅了。 男人把手链放进了包里,用低得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任务完成,芯片到手。” ……芯片?佐伊只记得那根手链上有几个多余的挂饰,难不成那几个挂饰是芯片伪装成的? 佐伊盯着准备从窗户撤离的男人,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男人一惊,刚想反击,却感受到了一股撕扯的力道。 随着爆裂的声响,他们两人幻影显形到了空无一人的小巷。 凤凰之力直接把这个男人给轰飞到墙上,像锁链一样勒住他,一只黑色的耳麦从男人的耳朵里掉了出来。 佐伊捡起耳麦,听到里面传来了细微的电流声。 “士兵、士兵!请回答!”耳麦里的人说,“开始汇报任务!” 佐伊歪了下头。 “……士兵,为什么你身上定位信号在任务地点三十公里外?” 因为他被我抓住了……佐伊面无表情地捏碎了耳麦。 她从男人的兜里掏出属于姑妈的手链,凤凰之力把手链扫描了一圈,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枚小小的金属芯片。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很愤怒。”佐伊语气阴森。 被凤凰之力锁住的男人毫无反应,他用黑色的面罩盖住了大半脸,只剩下一双阴郁空洞的眼睛,他的整条左臂都是金属制成的机械臂,上面有一个红五星的标志。面对这样的危机,他的心音依旧很微弱,如果不是佐伊能感知到他的心跳,她会认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是一个死人。 “因为你,我姑妈失去了保护她的护身符……”佐伊从地上捡起一支钢管,用尽全身力气抽在男人的左脸上,她咬牙切齿地说,“因为你,我不得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她又挥舞着钢管抽在他的右脸上。 男人面罩被佐伊打掉在地上,露出那张阴沉但英俊的脸,佐伊下手很重,可他只是闷哼了一声。 凤凰之力汇聚成矛状,刺穿了男人腰上的定位器。 佐伊指尖闪出一丝耀眼的火花,她指着男人的太阳穴,缓慢地说:“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黑暗之中的小巷忽然传来一丝破空声,凤凰之力凝聚成盾状挡下了袭来的物体,两枚蝙蝠形状的飞镖在红色能量凝聚成的盾牌上化为飞灰。 “只穿着睡衣的小姑娘最好不要在夜晚的街上乱逛。”有人低沉沙哑的男声说。 接着,一个穿着蝙蝠造型战衣的人从黑暗中现身了。 佐伊冷漠地回应道:“喜欢cos成蝙蝠的行为艺术家最好也不要在夜晚的街上乱逛。” 23.冬日战士 暴雨冲刷着一切, 路上到处是肮脏的积水,一道闪电劈下, 不稳定的电压使所有路灯都不断地闪烁, 巷子里的光线明明暗暗。 佐伊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光着脚站在路上, 红色长发被风吹起, 和这个肮脏阴暗的小巷显得格格不入。 入侵姑妈别墅的那个男人被躁动的凤凰之力抵到墙上,他艰难地活动手指,似乎想从战术腰带中掏出什么武器。 佐伊看了男人一眼, 于是他大腿上绑的枪械、战术腰带和手腕肋下暗藏的刀具, 以及整条金属左臂全都被凤凰之力分解成原子状态, 接着男人头一歪,昏了过去,他的身体咣当一声倒在佐伊脚边。 “我知道你,蝙蝠侠。”佐伊看向街巷尽头穿黑色战衣的男人, “哥谭的黑暗骑士,所有罪犯听到你的名字都会闻风丧胆。” 蝙蝠侠并不回答。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佐伊问,“你为什么要向我发射飞镖?人们说蝙蝠侠只要出现,就代表他在行使正义,那么你刚刚为什么要攻击我呢?你在行使什么正义?” “总有拥有超凡能力的人仗着自己的力量为所欲为,我只是偶然路过。”蝙蝠侠声音低沉。 佐伊明白了,他大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见佐伊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类在使用力量攻击他人, 所以就下意识地阻止了。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 我没有仗着自己拥有力量就为所欲为。”佐伊诚恳地说。 蝙蝠侠嘴角紧绷,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男人。 佐伊知道他很紧张,因为她显露出的力量太过强大。特殊材质做成的蝙蝠飞镖在她面前不到一秒就化为了灰烬,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令枪械凭空消失,这说明冷兵器和热武器对她几乎都是无效的。 蝙蝠侠可以看清昏暗的小巷中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脸,他身上设置的微型摄像头拍下了这个男人的脸,传送回蝙蝠洞的数据库,不到十秒钟,数据比对结果出现了。 “老爷,他是詹姆斯·巴恩斯,”阿福说,“就是您所知道的那个人。” 蝙蝠侠瞳孔一缩,紧接着他微妙地注意到,在阿福汇报比对结果时对面的女孩也轻微地蹙起眉。 “詹姆斯·巴恩斯?”女孩轻声念,“这是谁?” “……超级听力?”蝙蝠侠低声说。 对讲机内置在面罩里,是一个小不能再小的微型耳麦,正常人根本无法捕捉这么微小的声音。 “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佐伊说,“但我可以拦截这片区域内所有的电子信号,并控制它们。” 佐伊后退两步,拎起地上男人的后衣领,红色能量像烟雾一样飘荡在她周围,形成一个严密的防护盾。 “我无意深究你的身份,也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佐伊平静地说,“既然遇到你是一个意外,那么我就继续去处理我的事情了。” 佐伊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在表明态度。意思是说,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知道蝙蝠侠面罩下到底隐藏了什么身份,所以蝙蝠侠最好不要插手她的事情。 “你身边的男人是……”蝙蝠侠还没说完,佐伊就幻影显形了,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蝙蝠侠的身体隐没在黑暗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沉思良久,过了两分钟,他开口说:“阿福,微型摄像头有把拍摄到的照片全部传送回蝙蝠洞吗?” “有一部分照片显示传送失败。”阿福说。 “她能拦截电子信号……”蝙蝠侠低声说。 微型摄像头应该能拍到那个女孩的照片,用这个照片对比数据库的话应该可以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一部分照片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传送失败了……等等,一部分? “原来如此,她是故意的。”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女孩拦截了自己的照片,却没有把那个男人的照片拦截,她是想从蝙蝠侠这里得到一些信息——比如那个男人的身份。 蝙蝠侠仔细回忆自己和那个女孩对峙的情景,结果却惊悚地发现他记不起那个女孩的脸了!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荒谬感,然而越是回忆,女孩的脸就变得越模糊,很快他就完全忘记了那个女孩的面部特征,甚至忘记了她的声音、身材和打扮是什么样的。 最后,蝙蝠侠只能记得那个女孩拥有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容。 “阿福,排查整个城市,寻找一切可疑的目标。”他深沉的声音里透着坚决,“找到她,找到冬日战士。” …… 佐伊幻影显形到了别墅的厕所里,她听到姑妈做梦时的心音,松了一口气。 晕倒的男人简直比死猪还重,佐伊从蝙蝠侠那里得到了他的名字——詹姆斯·巴恩斯,还从蝙蝠侠的心音里知道了他的代号是冬日战士。 并且佐伊还有一个收获,蝙蝠侠居然就是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可怜的布鲁斯不知道他在第一个照面的时候就已经掉马了,他的心音把自己出卖了个一干二净。佐伊可以隔绝大部分心音,但当某些人的心音比较强烈时,这些东西就会自动钻到她的脑子里,想隔绝也不行。 力量变强大的缺点,就是它更加难以操控了。佐伊需要重新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她挥手把冬日战士给变成了一只缺了左前爪的喜马拉雅猫,捏住他的后颈肉把他提溜回了卧室。 有人潜进姑妈别墅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佐伊对整栋别墅施了一个咒语,这个咒语会让别墅在地图上无法识别。考虑到这里是普通人居住的小区,佐伊当初并没有施展麻瓜驱逐咒,现在她重新补上了这个咒语。 巫师的住所可以完全隐藏于麻瓜世界,不被人发现,佐伊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姑妈的别墅隐藏起来,防止任何心怀歹意的人找到这里。 做完这一切,佐伊将目光转向昏迷着的喜马拉雅猫,她深吸一口气,将手贴上了猫的脑门。 心灵读取的能力发动,佐伊进入到了冬日战士的大脑里,记忆洪流呼啸着汹涌而来,将她淹没在里面。 佐伊看到了活跃在二战时期的名为詹姆斯·巴恩斯的战士和队友们共同站斗对抗纳.粹,看到他跌下山崖被九头蛇捉住后洗脑变成了杀人机器,看到他被控制着做出无数恶行、杀了无数无辜的人……然后,她看到已经变成冬日战士的詹姆斯·巴恩斯亲手杀死了托尼的父母。 佐伊猛地松开了手,她步伐不稳地后退两步。 变成猫的冬日战士仍然昏迷着,他的记忆之海因佐伊心灵力量的入侵而不断翻涌,被无数次洗脑掩盖的过往的记忆破除了封印,她听到这个男人微弱的心音—— “史蒂夫……” …… 轰地一声电闪雷鸣,花园里的一棵香樟树被刮倒了,树干断裂发出令人可怕的声响,姑妈被惊醒了。 佐伊听到她惊叫一声,披上外套打着雨伞去花园里头看倒下的树木有没有压到房子。佐伊怕姑妈滑倒,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也跑了出去。 她把姑妈给劝了回来,说服她等明天早上的时候再处理那棵可怜的树。 “这鬼天气,不会有人愿意接活儿的,我们恐怕只能自己把倒掉的树锯掉运走了。”姑妈烦恼地说。 她摸了摸手腕,表情忽然有点变了。 “在找手链吗?”佐伊把它递到姑妈面前。 “还好没有丢。”姑妈松了一口气,“我好像把它忘在哪儿了……” “上面为什么会有一个芯片呢?”佐伊冷不丁问。 “……你发现了?那里面存了许多文件,大多是房产证明和遗产清单,”姑妈脸色如常,“将来都是要交给你的。” “我爸爸妈妈的东西也在里面吗?”佐伊温声发问。 姑妈敏感地回头看着她,佐伊平静地看着姑妈的眼睛,“我爸爸妈妈有交给你的什么东西吗?” “是啊,”姑妈笑了笑,“你爸爸妈妈的遗产也在里面,你名下大概还会多几套空置的别墅和庄园……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佐伊移开视线。 佐伊从冬日战士的大脑里得出的信息极为有限,因为他被改造成了一具机器,大部分时间都在冷冻舱沉睡,佐伊得出的这些情报还是通过九头蛇下达命令的只言片语推断出的。 姑妈曾经是个优秀的警察,可以很好地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和情绪。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她的心音很混乱,她所想的那些事情全部被佐伊所读取,还没等她开口,佐伊就已经从姑妈的心理活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佐伊在冬日战士的大脑里找到了令人意外的信息,这起事件的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佐伊早逝的父母——他们是奥斯本公司的研究人员,负责的项目是生物基因。 但是在冬日战士的大脑中,九头蛇那个组织的人称呼这个项目为——超级血清计划。 而姑妈手链的芯片里藏着佐伊父母毕生的研究成果。 …… 佐伊回到卧室,心情更加糟糕了。 她摊开手,手掌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绿色的芯片——现在姑妈手里的芯片是她用咒语搞出来的赝品。 佐伊用一层黑布蒙住了玻璃箱,里面的蜗牛已经睡着了。她变出了一只竹篮子,往里面铺上天鹅绒的毯子,把喜马拉雅猫放进里面,还替他盖上了一层小棉被。 等姑妈明天看到的时候,佐伊就说昨天晚上下雨有一只脚爪残缺的流浪猫从窗户窜进了房子避雨,姑妈很喜欢猫,她一定会开心地收养“它”,然后佐伊就会告诉姑妈她已经为这只猫起好了名字,就叫巴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佐伊总不能把一个活的大男人藏进屋里——当然死的也不行。 佐伊指尖闪出微光,在空气中写下金红色的字。 第一,处理外星人。 第二,处理冬日战士以及搞清楚九头蛇到底是什么组织。 第三,调查父母研究项目的内幕。 第四,干掉害姑妈中枪身亡的小混混。 她想了很久,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佐伊冥思苦想了好几分钟,才恍然大悟,于是在空中飘浮的几行字上添加了的最后一句话。 ——第五,给托尼熬治病的魔药。 佐伊挥了挥手,漂浮的金红色字体爆炸成绚丽的火花,消失不见。 24.搞事的前奏 “瞧瞧这个小可怜, 不知道它经历了什么才会失去自己的左前爪,它大概是饿极了。”姑妈满脸怜爱, 手不住地抚摸这只毛发蓬松柔软的喜马拉雅猫, “你说是不是呀汤姆?” “汤姆?”佐伊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伏地魔那张插座脸,其次浮现的是猫和老鼠中那只倒霉猫的脸, “实际上他……呃, 它的名字叫做巴基。” “巴基?”姑妈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但佐伊一再坚持,她勉强同意了让这只喜马拉雅猫叫这个名字。 家里没有猫粮, 姑妈给巴基准备了白煮鸡胸肉, 他显然胃口不错, 很快就把这碗吃完了。 “我们需要去一趟宠物超市。”姑妈若有所思地说,“我们需要猫粮猫砂猫厕所,宠物沐浴剂还有剃毛器,要给它准备一只项圈, 然后带它去一趟兽医那里体检打疫苗。” 佐伊抹了一把汗,“等天晴了之后再去吧,这个不用着急。” “你说得对……”姑妈又撸了一把猫毛,“它身体很健康的样子,毛不脏,长得也不瘦,不像是流浪猫……也许它是有人收养的?我们需要在社区和网上发一个认领公告, 看看附近有没有人丢了猫。” 佐伊:“……您考虑得真周到。” “去完宠物医院之后可以检测一下它身上有没有芯片, 我们或许可以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姑妈说, “我们还可以去宠物医院它订做一个假肢。” 姑妈办事一向风行雷厉,她很快给巴基拍了照片,写好公告之后发到了网络上,说有一只雄性的喜马拉雅猫闯进了屋子里,目测它已经成年,特征是失去了左前爪,请附近丢猫的住户拨打联系电话…… “我必须要批评你,佐伊。”姑妈发布好公告后突然说,“你怎么能在屋子里面养蜗牛呢?” 佐伊早上没睡醒的时候,姑妈喊她起床,因为她要给所有卧室的地毯除尘。姑妈走进佐伊房间看到那些蜗牛的第一眼,就尖叫着跑了出来——她非常非常害怕软体动物。 “你养蛇、养蜥蜴、养蜘蛛、养蟾蜍、养毛毛虫……这些我都能忍,但是你为什么要养蜗牛?”姑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无法忍受那些粘乎乎的生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佐伊,我知道你有些不同于其他女孩的‘小爱好’——正常女孩是不会接触这些可怕的生物的——别的我都可以忍受,但是你不能在我的房子里养蜗牛……尤其是那么大个的!” “这是我一个朋友要养的宠物蜗牛,”佐伊撒谎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我今天就给朋友送过去。” “尽快把它们处理掉!”姑妈严厉地说。 “没问题,我保证。”佐伊信誓旦旦。 佐伊从前养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动物是为了第一时间获取新鲜的魔药材料,有时她会忘记把它们收起来,姑妈进房间时看到了,佐伊只能说这是她养的小宠物。久而久之姑妈就认为佐伊是个特别的姑娘,她不喜欢猫狗偏偏喜欢这些可怕的生物。 巴基吃饱了之后静静的窝在沙发上发呆,他目光空洞,心音依旧混乱,刚刚他吃东西只是出于饥饿的本能。佐伊知道巴基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用自己的心灵力量小心翼翼地帮他疏通记忆,但是效率十分低下。如果佐伊的力道不小心使过头,巴基就会直接脑死亡。 吃过早餐后,佐伊把这只肥猫扛在肩上,左手抱着装蜗牛的玻璃箱右手举着雨伞出门了,她对姑妈说自己要去把这些蜗牛送给朋友,顺便去趟宠物医院给巴基看病。 她费力地打伞,大风把雨伞给吹得来回摇摆,雨水溅到巴基的眼睛上,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对于外界刺激只有极少的反馈。 佐伊的车子还扔在纽约曼哈顿的别墅的车库里,无奈之下她借走了姑妈那辆蓝色保时捷。 佐伊把车开到哥谭市的郊外,然后下车,她没有打伞,雨水却丝毫沾染不到她的身体。 佐伊抬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那里只能看见乌云和雷电,她却期待能在天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我已经告诉过你那个人的坐标了,你大可以直接去找他。”凤凰的声音出现了。 佐伊说:“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有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神。” 她酝酿了一下,抬头用最大的声音喊道:“超人——!我需要你!我手里有一伙外星人!你赶紧过来……” 佐伊喊完了这句话,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天空,期待某个超人类从天而降落到她面前。 但是没有。佐伊有点失落,她清了清嗓子,再次喊道:“外星人大甩卖!某个衣服上有s标记的人前来购买可享受一折优惠!说的就是你——超人!”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的佐伊背后,“上午好,美丽的小姐。” 她猛地刹住了呼喊,没想到被口水呛到了,不住地咳嗽。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用宽大的手掌拍她的后背。 佐伊惊诧地扭头,男人蔚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样充满了包容,他一席深蓝紧身衣,身后的红披风无风自动,胸口大大的s形印记揭示了他的身份。 ——超人! “你真的听到了?我是说我只是随便喊了一下,没指望你真的出现……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指我其实很希望你出现,”佐伊语无伦次,她试图组织语言,“我一直在媒体上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他们一直在猜测你到底是什么人,有报纸说有人遇到危险时只要喊一声超人,你就会立刻出现……我喊了,结果你真的出现了!”她感到不可思议。 超人是类似于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有被他帮助过的人接受了采访,都说他好像能随时随地地听到别人的求救声一样,不管呼救者所处的地点有多么偏远,所面临的困境有多么危险,他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并解决麻烦。 佐伊有着强大的心灵能力,她能够感觉到这位超人是一个表里如一的正直的人。 有人猜测他是一位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类、有人猜测他是上帝化身、有人猜测他是外星人。超人从不对这些猜测作出解释,没人能想到,其实他就是一个外星人。 “你可以慢一点说。”超人声音温和。 “……好吧,”佐伊叹了口气,“简明扼要地说就是我遇到了麻烦,而某个人告诉我可以寻求你的帮助。” 超人摆出仔细倾听的表情。 “我遇到了一伙外星人,就在昨天,就在亚马逊热带雨林,我清楚地看到宇宙飞船从天上开启的时空隧道中掉了下来,”佐伊严肃地说,“然后我俘虏了这些外星人,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他们……然后我找到了你。” “我能看出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超人的目光看向佐伊肩上背着小挎包,他可以透视任何物体,这个挎包里面的空间体积甚至达到了上百平方,里面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寻求我的帮助吗?”他语气平静地问。 “我确实不是普通人,”佐伊感到一阵压力,“我抓到的外星人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出于安全考虑,我不能放任他们在地球自由活动。所以我想到了你,你也是个外星人,对吗?” “的确。”超人沉默一会,承认了。 “帮帮我吧,”佐伊请求道,“我只能求助你了,我没有办法处理好这些事情,也不想陷入外星人这个大麻烦里。你一直在保护地球,而且你是个公正的人,你可以管理好这些外星人。” 这个发展出乎超人的意料,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佐伊,垂下眼帘说:“他们人呢?” 佐伊从挎包里掏出了玻璃箱,里面五只蜗牛缓慢地爬动,“他们在这里。” 超人表情难以言喻,“我从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形态是蜗牛的外星人。” 佐伊顿时有点尴尬了,“不好意思,是我把他们给变成这样。” 她打了个响指,玻璃箱凭空消失,五只蜗牛在爆裂声中恢复原形。 “我们这是在哪儿?”星爵晕头转向,“天亮了吗?” 卡魔拉扇了星爵一个耳光好让他清醒,“别他.妈睡觉了,敌人什么时候干掉你了你都不知道!” 德拉克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火箭头朝下掉在了地上,他愤怒地骂道:“你这个女人,快把我们的飞船还回来!” “i am groot!”格鲁特同样愤怒。 “我也没见过形态是小浣熊的外星人。”超人微微一笑,“我会找到处理他们的办法的。” 佐伊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的宇宙飞船,交给了超人。 “这是他们乘坐的交通工具,我用特殊手段把它缩小了。”佐伊说,“我会在它上面设置一个定时,等到一天之后它的形态就会恢复正常大小。我把这艘飞船交给你,如果你觉得时机合适,就把飞船还给他们吧。” 超人立刻理解了佐伊的意思,他淡淡地说:“我会把他们送出地球。” “很感谢你。”佐伊说。 原本她还想星爵手中获取关于宇宙的情报,但现在不需要了。 星爵的内心戏非常丰富,一个晚上过去,他的心音已经把关于宇宙的所有基本情况都给泄露了出来。而卡魔拉脑子里想的都是关于灭霸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灭霸的情报给出卖了个彻底。火箭一直在琢磨该怎样修理好飞船以及更新武器系统,他所掌握的都是星际先进的武器科研成果,同样被佐伊全部记录下来。德拉克斯和树人那里倒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佐伊对自己的收获很满意。 “如果发生了别的意外,我可能会再过来找你。”超人最后说。 眼看超人押走了五名外星人,佐伊心头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要进行的是另一件危险系数比较高的事情——调查九头蛇。 佐伊看了一眼在车子座椅上昏睡的喜马拉雅猫,打了个响指,把他变回了人类形态。 在各个国家臭名昭著的冬日战士像个孩子一样歪在座椅上沉睡,残缺的左臂使他看上去十分脆弱,佐伊从小挎包里掏出一瓶复方汤剂,然后从巴基头上揪了一根头发,投入到魔药中,将它一饮而尽。 痛苦的变形后,佐伊的外貌完全改变了。 她看了眼车子的后视镜,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布满胡茬的阴沉冷酷的脸,她抬了抬手,左臂也在魔药的力量下消失不见。 从现在开始,佐伊就是冬日战士。 她之前读取了詹姆斯·巴恩斯作为冬日战士时的记忆,自然知道该如何伪装成他。 佐伊开门下车,走到路旁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立刻开口说:“九头蛇万岁。”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说:“士兵,汇报任务经过。” “情报有误,和任务目标一起住在那栋别墅里的女孩,她是一位拥有空间转移能力的超能力者。”佐伊模仿冬日战士机械化的语调,平板地说,“我现在被转移到了哥谭的郊外,需要人员接应。” “任务失败?”电话里的人说,“你有受伤吗?” “任务成功,芯片到手。”佐伊说,“我手肘和大腿有擦伤,那个女孩逃走了。” “原地等待,注意隐蔽。半小时后会有人去接应你。” “遵命。” 佐伊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施展能力把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和冬日战士一样的战术服装,一条损坏的机械臂凭空出现,连接到左胳膊上,她还用魔法在身上伪装了几处伤痕。 她回到车上把巴基重新变成猫塞进小挎包,对他施了沉睡咒,确保他不会突然醒来。随后她又把姑妈的蓝色保时捷缩成了指甲盖大小收好。 佐伊将空间挎包藏到口袋里,找了一个隐蔽之所静静等待九头蛇人员的到来。 她看着天上不断落下的雨珠,面容是和冬日战士一样的肃杀。 25.袭击九头蛇 佐伊目前所处的地点是哥谭市郊外的一座小型工厂, 这里污染严重,而且人烟稀少, 偶尔会有运载货物的大车经过。 一架重型货运直升机轰隆隆地从天际飞过来, 落到前面的空地上,舱门打开, 里面下来了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战士。 佐伊眼也不眨地向他们走过去, 两个战士立刻小跑到佐伊面前检查她的身体,随后带着佐伊上了货运直升机。 机翼旋转带起的烈风吹起了她的头发,这架直升机似乎配备了什么防雷装置, 不然它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是无法起飞的。 直升机上除了佐伊自己之外只有四个人, 直升机的正驾驶和副驾驶, 以及负责押送他的两名战士。 其中一个战士递给佐伊一只对讲机,在巨大的噪声里大声说:“士兵,进行语音声纹确认!” “任务完成,正在返航。”佐伊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 “声纹确认完毕。”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机械女音。 战士把对讲机收了回去, 佐伊扭头看着这个人的眼睛,默念道:“魂魄出窍!” 战士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了,佐伊如法炮制,对着直升机上的所有人都施了夺魂咒,将他们所有人的记忆都读取了个干净。 可惜这几个人大概是九头蛇的底层人员,佐伊没能从他们的大脑中获得关于姑妈手中芯片的情报,只能从他们的记忆中得知九头蛇是个势力庞大的非法组织, 他们手下有许多公司, 这是他们行动的资金来源。九头蛇无孔不入, 他们行动隐秘,或许你的邻居就是一个九头蛇成员,但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直升机正在下降,佐伊辨认出现在她所处的方位是纽约州滨海地区,一个叫做奥斯威格的小城市。 直升机的驾驶员正在与地面联络,“我们已经到达基地上空。” 佐伊透过直升机机窗向下看去,下面是一栋二十多层高的大楼,楼上有几个大字——“奥斯威格轮船货运公司”,这个公司毫无疑问隶属于九头蛇。 直升机缓缓停在了货运公司的天台上,佐伊被两名士兵从天台的门带进公司,坐电梯来到这栋大楼的最底层地下室。 经过一道道复杂的关卡,佐伊终于进入了九头蛇的基地。走进一个通道时,一道光线将佐伊从头扫到脚,几秒钟后墙壁上的指示灯变绿,“验证通过。” 这就是魔法的神奇之处,复方汤剂不但可以将佐伊完全变成冬日战士,甚至连詹姆斯·巴恩斯的指纹、晶状体这些细节的东西也模拟了下来。 佐伊没有左顾右盼,有几个步履匆匆的基地人员和她擦肩而过,佐伊不动声色地对他们施展了魂魄出窍,凡是和她打过照面的人都逃脱不了佐伊的精神控制。 这个基地真的很庞大,凤凰之力有着强大的毁灭性和穿透性,她把能量散射出去,像x光扫描一样将整个基地的模型拓印到大脑中,佐伊默默记下整个基地的构造,从研究室到员工休息室,从电力控制室到几个重要的基地力学承重支点…… 佐伊打开了自己大脑中的开关,将心灵感应的能力放最大,整个基地的人的心音都向她呼啸而来,佐伊飞快地清数了所有人的脑电波波动——这个基地目前有138人,战斗人员有89人,研究人员21人,剩下的人则是清洁工和厨师。 这里大概是九头蛇的一个长期据点,各种物品一应俱全,武器储存室里填满了弹药,研究室里的设备十分先进,厨房和卫生间都干净整洁,员工宿舍居然还配有淋浴间。 佐伊收回散射的凤凰之力,低垂眼帘思考对策。 很快,佐伊被负责押送她的两个战士带到了一个空房间,一个像是高层领导人员的头发略有些花白的男人转过身,开口道:“士兵,任务物品。” 佐伊面无表情地从侧兜里掏出一枚绿色芯片,放到对方的掌心上,同时凤凰之力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屏蔽了这个房间的电子信号和监控设备,并隔绝了声音。 “汇报任务经过。”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芯片收起来,沉声道。 佐伊嘴角抽动,她活动了一下左手的假机械臂,一拳抡到了男人脸上—— “汇报个屁!汇报你顶头boss死了高兴不?!!” 亚历山大·皮尔斯一脸懵逼地被冬日战士的金属机械臂抡倒在地上,他牙齿掉了两颗,几秒钟后痛觉才迟钝地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里。 皮尔斯毕竟是一个前高级特工,虽然不明白一向被严密控制的冬日战士为什么会忽然攻击,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你们、你们拦住他!”皮尔斯爬动着后退,他老了,身体机能大不如从前,刚刚佐伊这一下甚至把他给打成了脑震荡。 本该听从他指挥的两名押送人员毫无反应地呆站在那里,像两具目光空洞的傀儡。 佐伊大踏步地走到皮尔斯面前,粗暴地揪起他的衣领,冲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惹惹不起的人!” 她松手,皮尔斯瘫倒在地上,他嘴角在流血,鼻梁骨似乎骨折了,半边脸都肿得很严重。 佐伊在皮尔斯面前蹲下,无视他惊恐的眼神,接着伸出双手,摁住了他的太阳穴。 无可匹敌的心灵力量瞬间透入他的大脑,就像是某个人用锤子硬是轰开了记忆之海的大门,皮尔斯立刻失去意识,他四肢抽搐两眼翻白,大脑陷入了混乱状态。 两三分钟后,佐伊面无表情地松开双手,皮尔斯后脑勺磕在地上,他脸色煞白瞳孔充血,如同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人体实验、制造恐袭、潜入国家机构、暗杀无辜之人、意图掀起战争……佐伊通过皮尔斯的记忆对这个组织有了充分了解,九头蛇的势力大得吓人……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这就是九头蛇。 在二战时期,九头蛇的一任首领约翰·施密特曾注射超级士兵血清,美国队长也同样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队长带领他的咆哮突击队抗击纳粹战胜了九头蛇,在最后之战时美国队长和施密特在飞机上打斗,最后飞机撞上冰山,队长英勇牺牲。 但九头蛇这个组织并没有随着首领的死亡而消失,九头蛇进入了蛰伏状态,它默默地积蓄力量。科研领域、医学领域、经济领域……每个地方都有九头蛇的身影,每个地方都渗透着九头蛇的势力。 九头蛇一直在投入很大的精力研究超级士兵血清,但一直没有成功,直到佐伊在奥斯本集团工作的父母研制出了类似的基因强化血清,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父母的身上。 九头蛇要夺取姑妈手上的芯片,是因为这里面保存着佐伊父母最后的研究资料,九头蛇希望从资料中复制出基因强化血清,大批量生产超级战士。 复方汤剂的效果消失了,佐伊的脸缓慢地融化,意识残存的皮尔斯惊恐地瞪大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她,气若游丝地说:“你……你是……” “我是佐伊·福克斯,”她轻声说,“是被你们谋杀的福克斯博士的女儿。” “你、你……”皮尔斯说不出话。 “放心吧,你暂时还有用,这个基地也还有用。”佐伊若有所思地说,“在你们的利用价值还没有消耗干净之前,我是不会干掉你们的。” 皮尔斯看上去更加惊恐了。 凤凰之力像薄雾一样从佐伊的指尖飘出来,钻进皮尔斯的身体里,帮他修补好残破的身体。被打掉了两颗的牙钻进嘴里重新接好,鼻梁骨掰正愈合,肿了半边的脸也恢复原状。 佐伊念道:“魂魄出窍!” 皮尔斯顿时眼神空洞,目光呆滞。 “你出去,通知基地里所有人到大厅集合。”佐伊吩咐。 皮尔斯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神态自若地走出房间,拦住一个路过的下属,说:“有重要会议,基地里的所有人都要到大厅集合,一个都不许落下。你去广播室通知大家。” 佐伊用魔法变出一套方便活动的常服,换下了冬日战士的战术服装。 她走出房间,对站在走廊上的皮尔斯说:“你该怎样就怎样吧,之后可以继续当你的神盾局卧底。” “遵命。”皮尔斯满脸顺从。 九头蛇基地里工作的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都到了大厅集合,佐伊切断整个九头蛇基地的电信号,平静地推开大厅的门,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踏上了最前面的台子,亚历山大·皮尔斯跟随在她后面。 她能听到有几个中层领导人员的心音充满了困惑,他们不明白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九头蛇的基地里。 九头蛇纪律严明,他们没有提问,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和皮尔斯。 “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是谁。”佐伊的瞳孔变成瑰丽的红色,“不过没关系……你们只需要知道以后整个基地都将听命于我就好了。” 佐伊话音刚落,可怕的心灵风暴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席卷了整个大厅。 每个人都目光呆滞,每个人都一副被吸走了灵魂的模样——他们都被控制了。 佐伊撩了一下红色长发,说:“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切照旧,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 九头蛇基地的人员有序离场,她看向皮尔斯说:“带我去设备仓库。” 这个基地有一个保护严密的设备仓库,只有基地首领通过门口的瞳孔验证才能够进入,是储存所有高科技设备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小玩意可以防御超能力人士的精神控制,这是她在读取了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记忆后知晓的。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抵挡经过凤凰加持的心灵操控,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佐伊要去把这个东西销毁掉。 “你就该这样做,小佐伊,”凤凰愉快地笑出了声,“有力量的人当然不用顾及后果,因为反抗的人简直和蚂蚁一样弱小。”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佐伊表情漠然。 26.旺达姐弟 研究室里一片寂静, 偶尔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佐伊站在一个冷冻舱前,轻声问:“这孩子是谁?” “一个拥有超凡能力的变种人, ”思维被控制的研究员立刻答道, “能力是修改概率,她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称为‘神迹’——那是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力量。” 概率其实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如果一个蒙住眼睛的枪手周围站着一百个人, 而他握着的枪里有一发子弹, 那么他击中某个特定的人的可能是百分之一,但如果这个年幼的变种人将她的能力运用到运用到其中,“可能”就会变为“绝对”。如果是赌博, 掷骰子猜大小, 若将大的概率设定为百分百, 那么骰子掷出去的结果必定为大。 这种能力的确可怕,尤其是运用到战场上的时候。 冷冻舱里的红发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她紧紧闭着眼睛,可爱的脸颊上结满了冰霜, 红发小女孩的呼吸和心跳都暂停了,整个人陷入假死状态。 佐伊能够感知到她的思维并没有随着身体一起冻结,她大脑的某个区域还在活动,佐伊能够感觉到她微弱的脑电波。 “她为什么会到九头蛇?”佐伊问。 “我不太清楚她的来历,在我进入九头蛇研究所之前,这个女孩就已经是九头蛇的试验品了,她至少在九头蛇里待了两年。”研究员说, “同为实验品的还有她的双胞胎弟弟, 他的能力是以超高速运动, 甚至可以超越音速,受条件限制,我们没有测过他能力的上限。” “她弟弟呢?” 研究人员按下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按钮,基地的地面无声地开启了一个圆形通道,另一个冷冻舱从地下浮上来,银头发的小男孩在里面静静地沉睡。 “你们平常是怎么对待这两对姐弟的?”佐伊说,“抽血?解剖?分解基因?” “他们是珍贵的实验品,我们不能够进行会对他们造成不可逆转伤害的实验。”研究员说,“除了开发他们的能力之外,大部分时间都会让他们陷入沉睡状态,他们还是幼童,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时常会陷入暴走状态。” “你感觉到了吗?”凤凰柔和的声音出现在佐伊心里,“那个女孩,她身上的力量——她很危险。” “所以呢?”佐伊反问。 “她不但很危险,而且对你、对我、甚至对其他所有人都是个威胁。”凤凰温柔地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可怜那个女孩,你想放她自由——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相信我,沉睡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她能够威胁到你,对吗?”佐伊准确地抓到了某个重点。 凤凰默认了。 冷冻舱里的小女孩的意识发出了微弱的呼喊。 “救救我……救救我和皮特罗,带我们离开……” 佐伊手指一颤,她们两个的心灵感应接通了,小女孩在用她最后一丝力量进行求救,她心灵感应所传递的情绪里带着强烈的渴望与乞求。 “她叫什么名字?”佐伊低声问。 “姐姐的名字是旺达,弟弟名字是皮特罗。”研究员说。 “没有姓氏?” “研究资料上是有的,我记得他们姐弟的姓是马克西莫夫。” 佐伊看向研究员,“把他们的研究资料拿给我。” 研究员立即小跑着去了档案室。 这件研究室里的工作人员各忙各的,似乎没有看到佐伊站在他们最重要的实验品旁边一样。 佐伊接过研究资料,翻看了两下,将里面的文字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 停了一会,她说:“解冻他们。” “是。”研究员按下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钮,冷冻舱里的真空管喷出一股白色的气体,小女孩连接上凝结的冰霜开始融化了,“整个解冻过程大概需要两个小时,解冻完成后,他们不会立刻清醒,需要等到三个小时以后这两个实验品才可以恢复思考能力以及自由活动。” “你将来会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后悔的。”凤凰轻声说。 佐伊不以为然,“将来的事情要等将来再说。” ……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路灯渐渐亮了起来。 佐伊开着蓝色保时捷踏上归途,雨刷哗啦哗啦作响,车轮碾过面是满是积水的地面,雨还是没有停。 她副驾驶上躺着一只断了前爪的喜马拉雅猫,车子的后座并排躺着睡着的双胞胎姐弟。 “我这算是满载而归吗?”佐伊嘀咕。 她现在正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样给姑妈解释,她出去给猫看病看了一整天,结果回来的路上捡了两个小孩。 佐伊有心把姐弟俩也变成小动物偷渡进去,但是她怕旺达醒过来忽然看到自己变成了小动物,会刺激到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佐伊熟练地把车开进车库,撑起雨伞先把肥猫给送进了屋子,姑妈在厨房做晚饭,完全没听到佐伊回来了。 她又返回车库扛起皮特罗,歪歪斜斜地撑着伞把他放到了客厅的沙发,接着又艰难地扛着旺达回到屋子里。 佐伊累得气喘吁吁,她毕竟不是体质强化系的超凡能力者,凤凰给她的加持大多在魔法和心灵能力方面,所以佐伊目前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脆皮法师,虽然拥有一定程度的近战能力,但毕竟比不过专精近战格斗的人。 姑妈端着蔬菜沙拉和南瓜浓汤走进客厅,在看到佐伊和沙发上的两个小孩时差点没把手里的饭菜给打翻。 “这是谁家的小孩?”姑妈满脸疑惑,她看到他们在睡觉,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呃,您听我说……”佐伊眨眨眼睛,小声说,“我拿去给巴基看病的时候遇到了这两个可怜的姐弟……” 接着佐伊声情并茂地编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旺达和皮特罗是一对双胞胎,在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变种人的基因,他们的爸爸是个渣男,孩子管生不管养,他们的妈妈是个普通的女人,但却非常地惧怕变种人。旺达和皮特罗的妈妈抛弃了她的孩子们,姐弟两人被迫流浪,然后正好被佐伊遇上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佐伊说,“在街上遇到他们之后,我带他们去洗了澡,去医院检查了身体,还给他们买了新衣服,请他们去肯德基吃了饭,最后他们累得睡着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躺在沙发上沉睡的旺达和皮特罗正穿着佐伊用魔法变出来的时尚童装。旺达穿了一件暖黄色的向日葵裙,皮特罗穿着印有美国队长logo的夹克和牛仔裤。 姑妈擦拭湿润的眼角,“太可怜了,楼上还有客房,你快把这两个孩子抱到床上,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好的,没问题。”佐伊轻手轻脚地把旺达抱了起来,“姑妈你不用插手了,我自己就能把他们抱上去……” 从一楼到二楼上上下下跑了两趟,佐伊出了一身汗。 “小巴基怎么也在睡觉?”姑妈狐疑地摸着喜马拉雅猫的长毛,“一动不动,睡得也太死了吧?” “我带巴基去打了疫苗,他……它还有点轻微感冒,医生给它喂了药,昏睡不醒是正常现象。”佐伊迅速扯了个慌,“等巴基身体康复我们就可以带它去办理认养手续了,我查过了,它身上没有芯片。” “那真是太好了。”姑妈的注意力顺利地被佐伊转移走了,她若有所思地说,“这样我们家就可以多出一个新成员了……也许会多出三个新成员?” “三个?”佐伊愣了一下。 姑妈说:“那可怜的两姐弟,他们的母亲为什么要抛弃他们呢?我们可以起诉她弃养罪,法院会剥夺她的抚养权,然后我们可以办理领养手续,旺达和皮特罗可以成为我们家的孩子。首先我们要想办法联系到他们的父母……佐伊,你明天去市政府查一下他们两姐弟的户口……” “……您想得可真远。”佐伊抹了把汗。 “就算没办法抚养他们,我们也要给他们找个适合生活的家庭,让他们接受教育,”姑妈说,“我们有能力和钱财这么做,所以我们就该这么做。” 佐伊的姑妈每年都会给慈善机构捐赠大笔的钱款,她还经常去孤儿院探望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们,这样处理的确是姑妈的风格。 佐伊好不容易哄得姑妈吃饭回房睡觉,她好说歹说才让姑妈放弃了去照顾旺达和皮特罗两姐弟的想法。 “您晚上睡不好第二天又该头痛了,”佐伊劝道,“我年轻,熬夜照顾他们又不会累出什么毛病。” 佐伊上楼进入旺达和皮特罗睡觉的客房,她刚一推开门,就看到眼前闪过一抹银光,一柄小小的水果刀停在她的眉心。 “放下,皮特罗。”旺达用念能力抽走了皮特罗手中的水果刀,“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客房里又闪过一道银光,等佐伊回过神,皮特罗已经乖乖地和旺达一起坐在床上了。 “我叫旺达·马克西莫夫,”红头发的小姑娘这样自我介绍道,她指了指旁边满脸防备地瞪着佐伊的银发小男孩,“这是我的弟弟皮特罗。” 她刚说完这些话,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皮特罗的肚子仿佛应和般也响了一声。 “可以给我们一些吃的吗?”旺达红着脸小声说,“我有点饿了。” “拜托了,”皮特罗从姐姐的态度中弄明白了一些东西,他暂时放下了戒备,同样可怜巴巴地开口了,“你有汉堡吗?我已经很久没尝过那个味道了。” 旺达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没礼貌。” 27.俩疯子的默契 佐伊觉得旺达和皮特罗刚刚从冷冻舱里面醒过来, 最好不要吃那些难以消化的油腻的食物。她把姑妈做的南瓜汤热了一下,给两个孩子煎了几块薄饼。 旺达和皮特罗吃完饭之后回房间睡着了, 旺达在离开客厅之前好奇地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喜马拉雅猫, 她也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显然可以知道这只猫是谁变的。旺达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小女孩, 她明智地没有询问佐伊这只猫的事。 佐伊想自己大概是天生劳碌命, 要忙的事情简直多得数不过来。她认命地从空间挎包里拿出坩埚和各种草药,点燃魔火为托尼熬制魔药。 佐伊正焦头烂额地搅拌锅里的药水,手机却忽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 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喂, 娜塔莎……” “魔药采集到了吗?”沙哑的女声问道, “你已经失联两天了,我今天终于拨通了你的电话,之前你的手机一直是不在服务区的状态。” 那是因为没有信号。佐伊无法给娜塔莎解释,“我姑妈这边出了点事情, 我需要暂时留在哥谭。” “哥谭?”娜塔莎沉吟片刻,“你恐怕需要回来一趟,还记得被你变成小动物的死侍还有两个劫匪吗?他们变成那个模样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但是还没有恢复成人类的形态。” “……可能是我对魔法生效时间计算错了。”佐伊着实忘记这样一回事了,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娜塔莎说:“来一趟神盾局吧,把他们变回来。” “查到想要劫持托尼的人是谁了吗?”佐伊犹豫了一下, 问道。 “查到了, ”娜塔莎轻飘飘地说, “神盾局会解决他的。” 佐伊放下电话,心里隐约有几分不安。 根据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记忆,神盾局根本就是一个九头蛇巢穴,甚至身为卧底的皮尔斯本人就是神盾局的前局长。 佐伊不能信任神盾局,因为这个组织已经被蛀虫完全腐蚀了。 佐伊强撑到凌晨两点,终于熬好了魔药。她把药剂装到水晶细颈瓶里面,从自己房间幻影显形到托尼家里去。 随着轻微的爆裂声,佐伊的身影出现在托尼家的阳台,她惊讶地看到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 “欢迎回来,佐伊小姐。”贾维斯优雅的嗓音出现在耳边。 “再次听到你的声音可真好,贾维斯。”佐伊把手上掂的药剂瓶放到客厅的桌子上,“托尼还没有睡吗?” “先生在地下室,他正在进行研究。”贾维斯说,“我想您最好去劝一劝他,他已经二十三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佐伊皱着眉头,打算去托尼的工作室看看。 托尼戴着防护面罩,手里拿着火焰喷枪,正在焊接着什么东西,他面罩下的表情全神贯注,手很平稳,钢铁战衣的腹甲很快就被焊接完毕。 他完成这项工作的后回过身,似乎想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什么东西,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佐伊站在工作间的门口。 “喔,”托尼吓了一跳,他摘掉面罩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旁边啊。” “贾维斯说你已经差不多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佐伊当目光在他眼底的淤青上格外停留了一会,“赶紧去休息。” “同样熬夜的人没资格管教我……”托尼嘟囔着说,话是如此,他还是乖乖放下了手里的喷枪和扳手。 “我和你不一样,”佐伊振振有词,“我在十八个小时前才刚睡醒。” 托尼满脸“你是在逗我”的表情。 托尼走到客厅,拿起桌子上已经凉掉的披萨咬了一大口,又去厨房拿了一罐冰镇啤酒一口气喝完。披萨上的芝士泛着油腻的光泽,完全没有热的时候口感好,托尼却像尝不出来味道一样很快把它吃光了。 “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吃热量这么高的食物?作为夜宵,披萨的油脂含量显然超标了。”佐伊责备道,“你喝冰镇啤酒的时候不会慢一点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脆弱的肠胃?” 托尼被披萨噎住了,他赶紧喝了一口啤酒顺顺气。 再抬头看佐伊时,托尼的眼神竟然透着几分委屈,“你不在家,没人给我做夜宵了……我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佐伊:“……” ——你是三岁小孩吗托尼? 她叹了口气,“别再拿你焦糖色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我了,这会让我感觉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佐伊感觉自己在托尼面前就像保姆一样,给他做饭,催他赶紧上床睡觉,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膳食营养健康。 “快去睡吧你,”佐伊揉了揉额头,“睡不着的话我给你灌一瓶安眠魔药——放心,这药是甜的。” “其实我更想听你唱摇篮曲。”托尼开了个玩笑。 “你这个梦做得可真不现实。”佐伊瞪了他一眼。 “你现在不打算休息吗?”托尼问。 佐伊回答:“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这里住了,我要去我姑妈家。我在曼哈顿的别墅也修好了,到时候会搬回去。” “所以你其实是来收拾行李的?”托尼说。 “不,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佐伊桌子上的水晶细颈瓶说。 托尼脸色微变,想起了被恶臭魔药支配的恐惧,“说真的,我的记忆基本上已经恢复了,用不着吃那个。” “是‘基本恢复’,不是‘完全恢复’。”佐伊态度坚决,“自觉喝药,不要逼我强行把魔药灌进你的胃里。” 托尼的表情不知怎么回事变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去睡觉!”佐伊挥挥手。 托尼垂头丧气地踏上台阶,他停顿了几秒钟,忽然又倒退着下来了。 “你现在就要走了是吗?”他问。 佐伊挑了下眉。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我的最新研究成果。”托尼眼神亮晶晶的,他立刻跑到地下室的工作间。 佐伊好奇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佐伊打了个响指,她放在楼上客房的东西自动在行李箱里折叠好,一跳一跳地下来了,她对行李箱施展了缩小咒,把它放进兜里。 托尼的工作间里传来什么东西点火的声响,接着佐伊听到地下室的玻璃好像碎掉了,脚底喷着火焰的钢铁战衣像流星一样冲出别墅,接着又划过一道弧线返回这里。 被钢铁战衣包裹的托尼悬浮在阳台上,对佐伊伸出手,“带你飞一圈?” 佐伊笑了,“你还没把它喷好油漆?这可不如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样子炫酷。” “然后我就穿着那件炫酷的战衣砸塌了你出租屋的天花板。”托尼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快来,飞翔的感觉是最美妙的。” 佐伊歪了下头,“我会飞。” 红色的能量像烟雾一样飘散,把她的身体给托了起来,佐伊飘过去抓住托尼的手,凤凰之力提供了巨大的动能,她拽着着托尼的战衣手臂嗖地一下飞上天空。 “这可真酷!”托尼兴奋地欢呼。 “我们试一下能达到的最高高度是多少?”佐伊大笑着喊道。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疯狂的妞!”托尼急忙调试战衣的平衡系统。 “不要怕,”佐伊说,“就算你的战衣出了毛病,我也能把你安全带回地面。” “我不会再失败第二次。”托尼脚底的喷射器爆发出耀眼的火光,他们再次加速,穿破云层,直冲云霄。 “你的战衣能够在太空活动吗?”佐伊问。 托尼说:“理论上是可以的……等等!你不会是想……” “不试试怎么知道?”佐伊是用凤凰之力在他们两个身体周围布下一圈坚实的屏障,抵挡气流切割和高空寒冷。 等飞到足够的高度,云层就像地毯一样铺在脚下,月光明亮,翻涌的云气像大海一样波澜壮阔,一眼望不到尽头。 砰地一声巨响,他们两个突破了音障! 紧接着到来的是高空缺氧,托尼的战衣里面有呼吸循环系统,而佐伊没有除了凤凰之力以外的任何防护措施,凤凰屏障里包裹的氧气很快就消耗干净了。 “真可惜……”佐伊看了一眼云层之上繁星闪烁的太空,不甘心地说。 托尼拍拍她的手臂,“我们返程?” “那就返程。”佐伊说。 钢铁战衣脚底喷射出的火焰骤然熄灭,托尼和佐伊在五万米的高空翻滚着做自由落体运动,享受失重带来的刺激的快感。 他们两个一边下落一边尖叫大笑。 “不用太失落,亲爱的。”托尼说,“如果你下次带一个氧气罐,说不定就可以直接飞到外太空了。” “这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不,比过山车还刺激!”佐伊大喊。 “你这次错过了去外太空的机会,可不能再错过纽约的夜景。”托尼拉住佐伊的手,钢铁战衣的喷射器重新点燃,带他们两个在空中折返出一个巨大的弧度。 “下面由导游托尼·斯塔克带领佐伊·福克斯小姐在天空中一起游览纽约。”他看着下方的高楼大厦,瞳孔里倒映着万千灯火。 28.小黑蛛登场 巴基悠悠醒转, 他睁开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桌子变得无比高大, 使劲往上看才能望到门框边缘, 接着巴基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了猫爪,上面还有圆圆的粉色肉垫。 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不记得这两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记得九头蛇派他出来执行任务。他去了,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巴基看了看身下,他居然躺在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 身上还盖着皮卡丘图案的卡通棉被。 “它醒了。”银头发的熊孩子出现在巴基面前, 揪了一下他的猫胡须。 “不是‘它’, 是‘他’!”另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出现了,她摸了摸巴基的耳朵,甜甜地说,“姐姐去给你煮鸡胸肉了, 你一会就可以吃早饭了,巴基先生。” “一只猫叫巴基先生?”银头发的熊孩子扮了个鬼脸,以常人不可及的超高速围着客厅跑圈。 巴基只能看见眼前闪过一丝银光,接着小男孩就消失不见了,沙发周围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银色光线,那是他留下的残影。 红发小姑娘伸手一指,小男孩奔跑的身影立刻定格了, “在别人家的客厅乱跑很没礼貌, 皮特罗。” “好吧, 旺达。”皮特罗假装乖巧地坐在了沙发上,伸出小手悄悄摆弄了一下猫尾巴。 巴基满脸麻木地看着另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孩端着一个小碗从厨房里走出来,把煮好的鸡胸肉端到他眼前。 “味道可能有点淡,我没有放盐。”女孩说。 她很年轻,看上去顶多有二十岁,红色的长发美丽耀眼。刚刚那个叫做旺达的红发小姑娘称她为“姐姐”,但她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唯一的相似点是头发都是红色的。 受饥饿的本能驱使,巴基很快咬着鸡胸肉吃了起来。 “它醒了?”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高兴地下了楼,慈爱地抚摸着巴基背毛,“佐伊,你今天要带它去宠物医院定做一个假肢,还要带旺达和皮特罗买一些生活用品,我给你列一个清单……” “好的没问题。”名为佐伊的红发女孩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哈欠。 佐伊思考着等有机会就找这位冬日战士好好谈谈,他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操控他大脑的那些洗脑程序仍然没有消失。 巴基变成人类后有失控的风险,姑妈还在家里,她面对冬日战士没有反抗之力,佐伊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保护她,若是冬日战士失控,而佐伊没有及时阻止,有可能会酿成严重的后果。 今天是个大晴天,也许是凤凰吸够了大气中游离的能量粒子,所以天上的乌云才散开了。 晴朗的天气总会给人带来好心情,太阳的温度正好,树叶上雨珠未干,空气十分清新,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等巴基吃完白煮鸡胸肉,佐伊提着竹篮子把他带上了车,旺达和皮特罗欢呼着跟在她后面。 “我们要去逛街吗?”旺达开心地说。 “我们先去购物商场,”佐伊看着手里的一长串购物清单说,“儿童牙膏、洗发水、贴身衣物……估计要逛很久,如果你们饿了,我就带你们去肯德基吃午餐,皮特罗不是想吃汉堡吗?” “万岁!”皮特罗冲上保时捷的后座,在充满弹性的座椅上用力弹了两下。 “别这样,皮特罗,这是个坏习惯。”旺达责备道。 皮特罗假装乖巧地坐直了,不一会,他对升降车窗产生了兴趣,开始按着按钮不断地开关车窗,直到姐姐对他发动了死亡凝视,皮特罗才不情愿地把手放到膝盖上。 巴基不太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他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了一只宠物,安分守己地窝在竹编小篮子里,被红发女孩放在车子的副驾驶上。 佐伊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掏出一瓶提神药水喝了下去,她昨天晚上和托尼一起疯玩到凌晨四五点,坐在帝国大厦的天台上一人干了一瓶黄油啤酒。付出的代价就是佐伊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和小挎包里越来越少的酒类库存——这可是霍格莫德的罗斯塔默女士亲手制作的。 ……等等,霍格莫德……魔法界……哈利?!! 佐伊立刻变得精神了,凤凰逆转了时间之后她还没有收到哈利的来信!送信的猫头鹰不知道怎样了,会不会还在暴风雨里折断翅膀?凤凰吸引过来的雷暴可是几乎笼罩了整个纽约州啊,而且新闻上说沿海地区还产生了飓风,甚至威胁到了附近的州。 “怎么了,姐姐?”旺达都心灵感应感知到了佐伊的情绪波动,她从后座凑过来问道。 旺达头上别了一个向日葵的发卡,一侧的红头发被姑妈梳成了细细的麻花辫,可爱的发型和暖色调的向日葵裙非常相衬。 佐伊扶额,“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 …… 宾夕法尼亚州,西切斯特。 钢力士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猫头鹰从小树林里走出来,幻影猫凯蒂看到之后跑到到他身前不可思议地说:“你捡到了一只猫头鹰?” “它好像受伤了,我要把它带去医疗室。”钢力士强壮精悍的外表和手中瑟瑟发抖的猫头鹰形成了鲜明对比。 “它腿上绑的是什么?”凯蒂好奇地把猫头鹰腿上的信封扯了下来。 猫头鹰是合格的信使,眼看自己送的信被抢走,它愤怒地叫了起来,扑扇着翅膀想要飞到凯蒂身上把信封抢回来。 凯蒂吓了一跳,急忙把信封递了回去。 猫头鹰立即咬住信封不松口了,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瞧着凯蒂。 凯蒂惊奇地看着信封上模糊字迹,“‘来自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这小家伙是一个信使?有谁会用猫头鹰送信?” 钢力士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也许是巫婆?” “坐在扫帚上飞随身携带黑猫的老巫婆吗?”凯蒂笑了起来,“你很喜欢童话吗,钢力士?” “小时候经常读。”钢力士闷声说。 他们很快去教室里找到了身兼数职的野兽汉克,他既是研究员又是老师,偶尔还在学生们使用能力不小心把自己弄伤的时候客串校医的角色。 汉克的外表是一个蓝色的长毛野兽,他看上去很粗鲁,实际上却是一个细心温和的男人。 “翅膀折断了,但不严重,休养四、五个星期就可以飞。”汉克为猫头鹰的翅膀上夹板。 它身上脏兮兮的,似乎在泥水里泡了很久,而且神态很疲惫。 凯蒂想摸摸这只猫头鹰,不料它把头扭转了180度,咬着信封的鸟喙里发出含混的叫声,似乎是在让她走开。 凯蒂悻悻然地收回手,“我记得低年级有一个可以和鸟类沟通的小男孩,不如让他过来和这只猫头鹰交流交流?”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汉克推了下眼镜。 钢力士没过几分钟就把人给叫来了。 小男孩站在猫头鹰面前,用叽叽咕咕的声音和这只鸟类交谈了几分钟,他从兜里掏出牛肉干,猫头鹰犹豫了一下,放下嘴里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叼了一块牛肉干。 “爱丽丝说它是一个来自英国的送信员,在飞过大海来到美国的时候被飓风吹得迷了路,不小心飞到了宾夕法尼亚州……”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它太累了,飞不动了,于是就栽到地上折断了翅膀。” “它还有名字?”汉克惊讶地说。 “有主人的动物都有名字,”小男孩答道,“爱丽丝说这次的送信旅程会是它的终身耻辱,它自担任送信员以来从没有发生过把邮件送错这种低级失误……它说它回去之后一定会被同僚狠狠地嘲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凯蒂、钢力士和汉克低头看着狼吞虎咽吃牛肉干的猫头鹰,不知怎么的,竟然从它圆溜溜的大眼睛中看出了一丝悲痛。 …… “看!小黄人套装!”皮特罗举起巴基,兴奋地冲姐姐展示他费尽心思给猫咪挑选的衣服。 巴基生无可恋地任由熊孩子摆弄。 旺达严肃地说:“我无法赞同你的审美,弟弟。显然美国队长套装给巴基先生穿上更好看。” “那就选美国队长套装吧,”佐伊一锤定音,“而且我看巴基似乎更喜欢这一套,他听到美国队长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皮特罗小声说。 然而他的意见并不管用,大概是因为他是三个人中唯一一个不同发色的,所以旺达和佐伊把他排除在外了。 皮特罗愤愤不平地想。 他们在宠物商店里面买了猫粮、猫砂、猫厕所,还有遛猫绳,她让人给巴基刻了一块猫牌,就挂在新买的皮项圈上。 “我们有必要买得这么全吗?”旺达纠结地说。 她知道这只猫其实是人变的,买这么多猫咪用品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佐伊摸摸她的头,“姑妈让买那就买吧。” 皮特罗溜到宠物店那边看刚出生的小猫咪了,一窝两个月大的蓝色英国短毛猫在笼子里面玩得正开心。 “要不要买回去一只给巴基做伴?”皮特罗兴奋地建议。 佐伊眼睛一亮,“好主意。” 这样她买的猫粮猫砂猫厕所就不会浪费了。 从宠物店出来时,皮特罗高兴地抱着蓝色的小奶猫,嚷嚷道:“我要给它取个名字!” “可以,取名权就交给你了。”佐伊说。 “叫史蒂夫怎么样?”皮特罗没有注意到姐姐微妙的眼神,也没有注意到佐伊欲言又止的表情,“它会像美国队长一样勇敢!它的名字就叫史蒂夫!” 巴基:“……” 巴基看了看窝在皮特罗怀里玩自己尾巴的蓝色小奶猫,心情一言难尽。 “……这可真是个好名字。”佐伊摸了摸皮特罗的头发。 旺达冲弟弟翻了个白眼。 小孩子不总是精力旺盛,皮特罗抱着小奶猫玩闹了一上午,肚子饿的咕咕叫,他拉住佐伊的袖子,目光充满渴望地看着路边的热狗摊,旺达也很隐晦地咽了一下口水。 佐伊……佐伊认命地掏出钱包。 “所以,你们还要去肯德基吗?”佐伊问。 “不去了不去了,热狗比汉堡好吃。”皮特罗满足地吸了一口橙汁。 三人坐在广场周边的长椅上,看着羽翼洁白的鸽子在周围啄食面包屑。旺达掰下一块肉肠给鸽子们扔过去,看着它们飞快地围过来抢食。 蓝色小奶猫正在吃幼猫猫粮,巴基正在啃佐伊特地为他买的鱿鱼丝——她没忍心让一个大男人真的吃猫粮。 背后是巨大的广场喷泉,水柱交错着喷射,变幻出花朵的形状,隐约有水雾飘过来,空气十分凉爽。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佐伊接起电话,“喂?” “什么时候有空,来神盾局一趟。”娜塔莎直截了当地说。 “下午五六点钟吧,”佐伊看了眼广场上的时钟,“我现在有事,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了。 旺达好奇地看着佐伊。 “买完东西之后我要去办点事情。”佐伊解释道,“我会先把你们俩还有巴基送回家,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离开房子。” 旺达和皮特罗听话地点头。 佐伊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所以她在敢带着旺达姐弟出来乱逛,不用担心被无处不在的九头蛇势力发现。旺达和皮特罗身上都被施展了干扰类的魔法,人眼和电子监控设备都无法捕捉他们的身影,人们在看到这两个小孩子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把他们忽略过去。 正因如此,佐伊才如此放心的带着他们出现在人群和监控摄像头密集的商场地区。而姑妈的别墅周围有足够多的防护结界,她这两天有点腿疼,通常不会出门,待在房子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 太阳渐渐西沉,佐伊幻影显形到和娜塔莎约定的地点,一眼就看到了这位穿着干练的女特工。 娜塔莎站在街道拐角处,身上是一套黑色西服,她瞧见佐伊后对她招了招手。 佐伊随娜塔莎坐进一辆车里,驾驶座上是一个长相温和的男人,他对佐伊伸出手,露出友好的微笑,“你好,你可以叫我科尔森。” “叫我福克斯就好。”佐伊和科尔森握了手。 她不想和神盾局有过多接触,这个组织里面的人员分布不清不楚,有多少人是真正的神盾局特工,又有多少人是潜伏在里面的九头蛇? 佐伊开启心灵感应,倾听科尔森和娜塔莎的心音,但是她很快发现延伸出的思维触手在接触到两人的大脑时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反弹了。 ……抵御精神操控和心灵读取的高科技装备吗? 为了不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佐伊只能放弃继续试探。 神盾局对于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群一向实行严格监管,他们自然也知道抵御超凡能力者的办法。佐伊是一个巫师,而且精通摄魂取念,神盾局一定早就通过魔法国会知道了这些关于她的基本情况,所以对于自己被严加防备这件事情,佐伊并不感觉稀奇。 科尔森把车子开到了神盾局监狱,佐伊通过了一系列扫描和安全检测之后才被允许进入,其实这些措施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最起码如果她想劫狱或越狱的话,这些装置并不能阻止她。 对于重刑犯,神盾局会把他们单独关押。 当佐伊看到牢房里孤零零的一颗仓鼠滚球时,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知道这样子看着挺好笑的,但我还是想催促你快点把他变回来。”科尔森真诚地说。 娜塔莎漫不经心地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节省了囚犯的餐费预算。” 佐伊挨个把劫匪二人组变回人类的形态。 最后一个轮到的是死侍,佐伊打了个响指,小蜥蜴砰地一声变成了一个只穿着上半身衣服的男人。 她表情骤然僵硬。 “好吧,”死侍低头看着自己的大宝贝说,“我想我知道原因,可爱的红发小女巫在给我变形的时候是连着衣服变的,而那个时候我把我的下半身给搞丢了——也就是说,我没有下半身的衣服。” 佐伊面无表情地又打了一个响指,一件男士牛仔裤出现在死侍身上。 红色紧身上衣搭配蓝色牛仔裤,这个组合很强大。 “我就不吐槽你的审美了,可你忘记把内裤也给变出来了,”死侍扭着小蛮腰抱怨道,“而且我觉得裤.裆有点紧,原来在红发小女巫心里哥就这点儿尺寸吗嗯?” “……我可以走了吗?”佐伊脸色木然。 娜塔莎亲切地搂着她的肩膀说:“当然可以。” “很抱歉,这段时间神盾局一直在忙,我们没空处理你的事情。”科尔森微笑着说。 死侍撑着脑袋侧躺在牢房的床上,和这位特工隔着一层防护栏相望。 “总觉得哥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他轻佻地说。 “有一个问题,”科尔森说,“你劫持了货物后把它送到哪儿?” “那玩意儿不小心漏了出来,它可凶了,黏到我身上扯都扯不开,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它,就把它塞进一个的罐头里当做礼物寄了出去,”死侍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让我想想,我是把它给寄到哪儿呢?” “……那个危险品,你居然把它塞进罐头里寄出去?!”科尔森委实理解不了这个神经病的脑回路。 “哦,我想起来了,”死侍敲了敲脑壳,“之前在纽约的地铁上,我见到了一个非常合我眼缘的少年,我和他聊了两句,后来偶然得知了他的地址,然后就把那玩意儿当作礼物寄给他了,如果快递效率比较高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寄到了吧。” “他是谁?”科尔森低声问。 “你们一定知道他,”死侍笑嘻嘻地说,“人们都说他是纽约的好邻居。” “……蜘蛛侠?” 科尔森转身拨打了电话,“局长,我问出来了,它非常可能……” “我已经知道了。”尼克·弗瑞打断道。 科尔森的手机响了两声,一张图片传了过来。 浑身黑色紧身衣的蜘蛛侠在大厦之间荡秋千,这张照片是在下面围观的路人拍下来的。 “蜘蛛侠被毒液附身了。”弗瑞说,“他会威胁到别人,阻止他。” …… 彼得:「明天下午有空吗?」 佐伊看了一眼信息发送时间,懊恼地发现信息是三个小时前发送的。 「抱歉,我现在才看到你的短信,」佐伊回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彼得。」 彼得秒回了:「没什么。」 没过两秒钟,他又发过来一条:「我本来想约你出去玩。」 「今天下午美国队长博物馆举行主题活动,送限量版徽章,但现在去已经晚了。」 佐伊想了想,说:「要不要去我之前打工的面包店坐坐?要是你没时间就算了。」 「当然有时间。」彼得迅速回复。 29.曾经见过 “你还好吗, 彼得?”佐伊第三次这样问道。 “我很好。”彼得喝着冰镇蓝莓汁说。 他看上去很疲惫,发型也有些乱, 佐伊注意到彼得的脸颊消瘦了一些, 他眼神盯着玻璃质的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佐伊说:“我不知道你还有咬吸管的坏习惯。” 彼得愣了一下, 随即注意到自己其实一直在咬吸管, 果汁根本就没吸进嘴里。 “抱歉,我有点走神……”彼得嘟囔道,他泄气地趴在桌面上, “好吧, 我最近确实不太好, 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佐伊关切地问。 彼得陷入沉默,显然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去萝拉的面包店里买了许多零食和甜品,之后就去了附近的广场公园坐着。天还没有黑,许多行人在附近散步。 “我和一个从前关系很好的朋友闹了矛盾。”彼得说, “他认为我背叛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我约你出来主要是想散散心,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痛苦地抓着头发。 佐伊没说话,如果周围人的心理活动非常强烈,那么就算她的心灵感应在关闭状态,也依旧可以读取到别人的想法。 彼得的心音非常混乱。 佐伊可以听到的是“昨天没能抓住罪犯让他逃跑了”、“背上的一大块淤青被梅婶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洗战衣不小心把洗衣机里面的衣服给染成红红蓝蓝的颜色”、“用蛛丝在高空穿行的时候忘记背包里面有鸡蛋结果蛋液流了一书包”、“紧身衣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不明液体怎么都弄不掉,还黏到了身上”…… 除此之外, 彼得的心里想得满满的都是哈利、哈利、哈利、哈利…… 蜘蛛侠彼得·帕克要烦恼的东西可真多……佐伊对他表示同情。 彼得碎碎叨叨地对佐伊倾吐心事。 “哈利的父亲刚刚去世, 我在这件事里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满眼血丝,“如果不是我,如果我没有那么做,可能哈利就不会失去他的父亲……诺曼临死前对哈利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我很担心他,我不希望我们的友情破碎,难道我们注定分道扬镳吗?最近我感觉他变了,要么就是我变了……” “哈利?我最好的朋友的名字也叫哈利。”佐伊说,“你的朋友是哈利·奥斯本吗?” “你知道?”彼得抬头看着她。 “事实上,他前段时间才刚刚来找过我,而且我和哈利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佐伊看着彼得的眼睛,“我们两个在很小的时候也见过,你不记得了吗?彼得。” “什么?我、等等……”彼得语无伦次,“我们两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我没有一点印象了。” “你不记得很正常,我们总共才见过一次,那是在奥斯本集团的一次发布会上,我去参观。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佐伊轻声说,“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曾经为奥斯本集团工作,负责的是基因工程项目,我记得你的父母也在奥斯本工作,对吗?” “是的,”彼得呆呆地说,“福克斯、福克斯……我想起来了!我们的父母是同事关系,而且研究的是同一个项目,我曾经专门调查过我父母的关系网。” “调查?你调查多久了?”佐伊皱了下眉。 “我从高中二年级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些事情。”彼得说。 佐伊沉默,一些埋藏在角落里的记忆重新翻涌了上来,那是她入学霍格沃兹的第一个暑假。 “我希望能让她留在英国。”爸爸站在窗口抽烟,“那些会魔法的人,他们会保护好我们的女儿。” 妈妈说:“她当然应该待在安全的地方,但如果我们离开了,谁来照顾她?” “我们能躲多久?我们离开美国来到英国,那些人迟早会追过来,我们只能再次离开。”爸爸说,“我们别无选择。” 那时的佐伊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心灵感应,她只能读到父母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把佐伊藏到安全的地方。 父母的谈话给佐伊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她感到很不安。从那时起,佐伊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她的爸爸妈妈之所以离开美国,是因为那里有人在找他们的麻烦。 直至佐伊读三年级时父母遇到空难身亡,姑妈表示要让她回到美国生活,佐伊几乎立刻就同意了,童年时期父母表现出的种种古怪使她想要探寻这些事情的源头。而另一方面,还在沉睡的凤凰之力让佐伊就拥有了一种近似于预知未来的直觉,她认为父母的死并不简单。 现在,佐伊的直觉应验了。 “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彼得把脸埋在手里,深深地呼吸,“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促使做出这个残忍的决定,直到我几个月前得知他们死于空难……” 佐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的爸爸妈妈也是死于空难……” 彼得猛地抬起头。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思维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了某些东西,仿佛验证了什么事情,又或许是在这短短的几秒里,他们达成什么共识。 “应该不是一起的……”佐伊思索道,“他们死在我十三岁那年。” “你说得对。”彼得垮下肩膀。 佐伊又说:“我知道你是蜘蛛侠。” 彼得差点跳到桌子上,他慌里慌张地左顾右盼,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 佐伊犹豫了一下,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思维读取,我拥有很强的心灵感应的能力。” “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彼得脸色爆红,看上去几乎要逃走了。 佐伊坦诚地望着他,“如果你说的是咱们两个在帝国大厦的天台上一起吃汉堡薯条喝可乐那次,我记得当时你心里在想‘天啊,佐伊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她促狭地笑了,“是的,我能够读到你在想什么,谢谢你的夸赞。” 彼得耳朵都红了,他捂住脸闷闷地说,“拜托,求你别再说了……” “开玩笑的,”佐伊耸了下肩,“当时我的心灵感应是关闭状态,怎么可能读得到你的想法。” 彼得半是恼怒半是窘迫地说:“你居然捉弄我!” 佐伊哈哈大笑。 ——不过那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 彼得在心里默默补充。 最起码彼得再也没见过比佐伊更好看的姑娘了。 “人要向前看,彼得。”佐伊说,“从前的我就像你一样,一直无法释怀父母的离去,但现在的我已经看开了。” “我追寻了那么久的真相,要放弃真的很不容易。”彼得低声说。 “我现在释怀,是因为我知道有许多朋友关怀着我,”佐伊微笑,“而且我有了新的目标,这个目标让我更有生活的动力了,因为我知道,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等待着我去做。” 至于什么目标?当然是毁掉谋杀她爸爸妈妈的九头蛇啊。 温暖的能量在佐伊的身体流转一圈,她躁动的黑暗情绪不自觉地消退了。 凤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远是你的力量。” 佐伊松开紧握的手,心情恢复平静。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姑妈告诉她要在十点门禁之前回去。 “我要回家了,我亲爱的姑妈给我设置了门禁。”佐伊放下手机,“虽然现在才七点,但她给我发短信的本来意思显然不是让我拖到那么晚才回去。” “要我送你吗?”彼得说,“蜘蛛侠牌空中直通车,非常便利。” “用不着,”佐伊说,“我住的地方在哥谭,用蛛丝荡来荡去需要等多久才到?不如我念一声咒语快。” “咒语?”彼得眼神困惑。 佐伊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问道:“你家在哪?告诉我坐标,我送你。” ……等等,这好像搞反了吧?不应该由男生来发挥绅士精神吗? “在皇后区森林山附近……”彼得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力勾扯着他,身体好像被吸进了一个橡皮管子里。 一阵天旋地转,彼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你身体素质很强,”佐伊把他拉了起来,“很多人第一次幻影显形的时候都吐了。” 彼得头晕眼花地奔到垃圾桶前干呕。 “我非常理解那些吐了的人。”他说,“我宁愿拽着蛛丝在空中荡秋千。” “好吧,”佐伊同情地看着彼得,“你还是吐了。” “……彼得?” 佐伊回头,看到路灯边上站了一个中年女人。 彼得扶着垃圾桶,抬起头,“梅婶?” 梅婶手上提着一盒鸡蛋,迟疑地望向自己的侄子,“你喝酒了吗?为什么吐的这么严重?” “不不不我没有!我还没有到饮酒年龄!”彼得立刻否认,“我就是有点……呃,晕车。” “这是你的朋友吗?”梅婶看向佐伊,“不如来一起吃顿晚餐?” 半个小时后,佐伊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瑞士肉卷,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彼得趁梅婶去厨房拿苹果汁的机会小声对佐伊说:“我知道很难吃,你可以挑给我。” 佐伊迅速把肉卷叉进彼得的盘子里。 彼得一口把肉卷塞进嘴里。 “你已经吃完了吗?”梅婶给佐伊倒了一杯苹果汁,“要在来一些吗亲爱的?” “不用了,”佐伊微微一笑,“我最近在减肥。” “年轻女孩儿啊……我懂。”梅婶和蔼地说,“我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 她转身又把几个瑞士肉卷铲进了彼得的盘子里,彼得嘴里的咀嚼骤然停顿,他微微瞪大眼睛,看上去快哭了。 “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梅婶问。 “……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彼得说。 “是二十九天。”佐伊亲切地提醒道。 彼得:“……” 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显然不太愉快,他砸坏了佐伊的房子。 “记得这么清楚?”梅婶对彼得眨眨眼,眼神中显而易见地带着鼓励。 彼得假装没看到婶婶的暗示。 30.哥谭魅影 吃过晚饭后, 梅婶执意要让彼得送佐伊回家。 夜晚的纽约治安并不是很好,独身女性时常会遇到抢劫犯。当然这些小混混伤不到佐伊的, 她也不一定会遇到这些心怀不轨的人, 她可以一出门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幻影显形。 但佐伊没有拒绝梅婶的好意。 彼得和佐伊走在社区的街道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诺曼·奥斯本就是绿魔, 他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找我的麻烦, ”彼得对佐伊解释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虽然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 但也没有变得那样疯狂邪恶过。如果你关注过前段时间的新闻就会知道, 诺曼一直在搞恐怖袭击, 目的就是引我现身。” 佐伊点点头,“知道,我刚来纽约的时候几乎每天的新闻头条都是蜘蛛侠和绿魔的打斗。” “我之前不明白诺曼为什么一直要针对我,直到我发现了父母的研究资料, 他们在研究一种基因药剂,可以让人摆脱缺陷,比如让断了的手臂重新生长,让某些遗传疾病从身上彻底消失。”彼得说。 “我爸爸妈妈留下的东西里面也有这部分内容,上面还提到了他们培植出的超级蜘蛛。”佐伊说,“基因药剂就是以这些蜘蛛为研究模板制造出来的。” 彼得叹了口气,“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了, 这种药剂可以解除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疾病。而之后我去奥斯本实习, 不小心被那些蜘蛛咬了, 然后我就获得了超能力。我大概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个体,诺曼如此急切地想要抓到我,是因为他想从我的血液中研制出更为完善的没有副作用的基因药剂。” “……那你说的哈利?” “后来的事你大概知道了,我下手太重,诺曼受了重伤,不治身亡,”彼得眼神落寞,“哈利也有遗传病,他比诺曼更想快点找到蜘蛛侠……我以蜘蛛侠的身份去见了他,但我不能把我的血液给他。并非是我不想暴露身份,而是输入我的血可能会导致一些可怕的后果……比如变异、发狂、失去理智,成为可怕的怪兽,就像蜥蜴人。” “蜥蜴人?”佐伊想到了什么,“我在福克斯小镇上学的时候还在电视上看了你大战蜥蜴人的直播,我不得不说,你爬上摩天大楼的样子真的挺酷的。” “谢谢夸奖。”彼得勉强笑了一下,“后来,哈利发现了我的身份,他一向很聪明,我一直有这种预感,他迟早会知道我是谁……他知道我是蜘蛛侠了,我们决裂了。” 他们两个停下脚步,在路灯底下站着。 彼得靠着路灯说:“这都是我的责任。” “这并不都是你的责任,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把这些东西往自己身上揽。”佐伊说。 “不,这就是我的错……”他的脸藏在阴影里,“我总是习惯用逃避解决一切,如果我能和他好好谈谈,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因为我喜欢逃避,我错过了解决事情的最佳时机,因为我喜欢逃避,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蜘蛛侠,”佐伊把手轻轻放在彼得的肩上,“我所知道的蜘蛛侠从来没有退缩过,他总是勇敢的面对一切,从不畏惧战斗。” “但蜘蛛侠也是彼得·帕克,他曾经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他不总是能完美地解决一切。”彼得轻声说,“有的时候我会有一种感觉,当我戴上蜘蛛侠的头罩,我就变得更加强大了。我飞跃纽约上空的时候会听到地上人们为我欢呼,每当那个时候都会想——哦,真好,今天我也要过好崭新的一天。可最近我失去了这种感觉,我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受。”他喃喃道。 “你太焦虑了,”佐伊能够感觉到阴暗的情绪如潮水一样在彼得身上蔓延,“遇到麻烦就解决麻烦,你因为失去哈利的友谊而痛苦,那就努力去挽回他。” “你说得对。”彼得扯了扯嘴角,“很抱歉让你听我发这么多牢骚,佐伊。你是极少数知道我另一个身份的人,而且其他知道我是蜘蛛侠的人多半不会听我倾诉这些烦恼。” “谢谢你。”他最后说,“快回去吧,你姑妈该担心了。” “我对她说过我在朋友家吃饭了。”佐伊看着彼得的眼睛,“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好吗?” 彼得点了下头,“再见。” “再见。”佐伊幻影显形了。 彼得在路灯下呆站了会,才慢慢转身往家里走。 路边有只流浪猫轻轻地蹭过来,围着他的裤脚喵喵叫着讨食吃。 “我身上可没有带吃的,连块饼干都没带,”彼得蹲下挠小猫的耳朵,“你恐怕只有自己去觅食了。” 猫咪显然不肯这样离去,它绕着彼得的运动鞋打转。 几米外有一个拎着酒瓶的醉汉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走,彼得当做没看到他,继续蹲在路边逗猫。 “嗨,小子,”醉汉用酒瓶指着他说,“没带饼干,总带钱了吧?快点拿出来。” “我现在没心情打架。”彼得头都没抬。 醉汉显然被激怒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向彼得冲了过来,流浪猫尖叫一声逃走了。 黑色的液体无声无息的蔓延到彼得的后颈,他轻而易举地闪过刺来的刀刃,一拳揍在醉汉的脸上。 “我说了,我不想打架。”他从兜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擦干净骨节上沾的血。 醉汉捂着咕噜噜冒血的嘴满脸惊恐地瞪着他,从地上爬起来就着跑了。 彼得也打算离开了,但那只流浪猫又悄悄地蹭出来。他看了一眼骨瘦如柴的猫咪,掏了掏兜里的零钱,转身去便利店买了根香肠。 …… 佐伊幻影显形到姑妈小区旁边的巷子里,结果却收到了条短信。 「家里没有盐了,你去超市买一袋。旺达和皮特罗爱吃草莓,你买点带回来,不要买太多,要不然就放坏了。再买一罐巧克力酱一罐蓝莓酱,早上抹吐司要用。」 佐伊感觉自己像个苦力,她只得幻影显形到附近的超市,这个时间超市已经快要打烊了,佐伊急急忙忙挑完了东西才发现这里的蓝莓酱断货了,于是在付完了钱之后她又幻影显形到一家更大的超级商场。 佐伊提着一串购物袋踏上归途,她刚想拐到一处没有行人的地方幻影显形,心灵感应却捕捉到了他人的心音。 “那个男人会杀掉我的……” 她脚下的步伐骤然停顿。 凤凰之力赐给了佐伊超凡的能力,她的心灵感应说是可以捕捉到别人的心音,但实际上连别人心中所想的画面也可以一起读取。 佐伊看向泄露出心音的人,那是一个头皮上纹着纹身的中年男人,他坐在商场门口的长椅上,神情焦虑不安,时不时站起来回渡步。 “那个男人会杀掉我的……”那人心中反复地这样想,“他会杀掉我的……他会疯狂地报复我!” 佐伊死死地盯着纹身男,有点不敢置信自己在他心里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哈琳! 思维触手伸向纹身男的大脑,佐伊立刻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间装修奢华的酒吧,劲爆的音乐和闪耀的灯光构成一种疯狂的气氛。哈琳倒在楼梯的拐角,腹部插了一把匕首,大腿上还有三枚弹孔,她身下流了一滩血。 她身边站着几个男人,其中就有纹身男。 纹身男伸脚踢了踢哈琳,“死了?” “这女人真猛,”旁边有个人说,“一言不合就开打,要不是哥儿几个带了枪,估计就被打进医院了。” “应该还没死。走吧,不用管她。”纹身男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从旁边捡了个花盆把它给砸得粉碎。 接下来的几天是纹身男的梦魇,他受到了疯狂的追杀,一个墨绿色头发脸上涂着小丑妆容的男人一个挨一个地杀掉了他身边的兄弟,他们临死前受尽了折磨,墨绿色头发的男人狂笑着将他们痛苦挣扎的样子拍成视频寄给了纹身男。 纹身男害怕了,他疯狂地想要逃走,然而不管他逃到哪里,小丑似乎都有办法找到他,并且将那些能把人吓疯的视频寄到他住的地方。 纹身男逃了三天,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他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神经质地喃喃自语。 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他眼前,他恍惚地抬起头,看到一个拎着购物袋的红头发女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眼底翻涌着某种可怕的情绪。 “你往哈琳身上开枪了?”佐伊问,“我是不是也应该让你感受到和哈琳同等的疼痛呢?” “哈琳是谁?”纹身男做出凶恶的表情。 “你在酒吧想要杀死的金发女人,”佐伊歪了下头,“为什么你们叫她‘哈莉’?是昵称吗?那个墨绿色头发的男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纹身男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他颤抖地问:“你是谁?” “哈琳的妹妹。”佐伊轻声说,“你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我该怎样报复你呢?” 纹身男浑身抖得像发了羊癫疯,他想要攻击这个女孩,然后离开,可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束缚了他的行动,空气里充满了看不见的压迫感,他僵直地坐在座椅上,连根指头都无法抬起来。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佐伊声音低沉,“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我是该私自报复你呢?还是该把你给送进警察局呢?又或者,我应该先报复你再把你给送进警察局?” 纹身男想要尖叫,他张大了嘴,声带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虽然我说了这么多选择,但每一个选择都不是我想要的,你差点杀了我的姐姐。”佐伊说,“我现在非常非常想把你的每一根骨头都打折,然后把你扔进满是老鼠的下水道里,让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啃咬你的每一寸皮肤。”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稳,表情平静,然而她越是平静,纹身男就越感到恐惧。 “哈琳一直是那种不会忍受别人欺负的人,我可以肯定,相比我把你的骨头全都打折,她一定更乐意让我把你送到她面前,然后由她亲手打折你的骨头。”佐伊唇角缓缓绽出一个笑容,然而她眼里毫无笑意。 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姑妈:「为什么还不回家?刚刚不是说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吗?」 佐伊看着短信,沉默了一会,说:“我的原则是,在法律能够维护公平和正义的时候,我不会代替法律去惩罚那些犯罪的人。” 纹身男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了。 “放了我。”他祈求到。 佐伊盯着他的眼睛,“忘记刚刚我和你说的话,去警察局自首,说出你所犯的所有罪行,偿还你的罪孽。那个小丑在报复你,对吗?你在外面迟早会被他杀掉,也许监狱反而是个安全的地方?” 她瞳孔中闪过一缕烟雾般的红色,纹身男的表情变得呆滞了。 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离这个街区最近的警察局。 佐伊看着纹身男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低头回复姑妈的短信,说再有几分钟就能回去。 刚刚的一瞬间,佐伊真心实意地想要对那个男人做出一些可怕的事。她在纹身男脑子里读取到他向哈琳开枪的画面时,内心所产生的愤怒和痛苦不亚于时间线未逆转之前在电话中听到姑妈的死讯。 但是姑妈的短信及时把佐伊即将失去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 “我要吃草莓!”皮特罗飞扑过来。 “吃完记得刷牙。”旺达为弟弟操碎了心。 姑妈对佐伊很不满,“你又跑去哪个朋友家玩了?总是回家这么晚。” “嗯……一个善良可爱的男孩子,头发有点乱,长得有点瘦,但是很帅气,性格也很好。”佐伊心不在焉地说。 姑妈表情变了,“男朋友?带回来让我见见?” “想哪去了,他即将成为我的大学同学。”佐伊耸了下肩膀。 “故意糊弄我是吗?”姑妈有点生气。 旺达端着洗好的草莓跑过来,高举到佐伊面前,“甜的,一点都不酸。” “谢谢。”佐伊没什么心情,她随便吃了一颗,草莓是甜的酸的她是一点都没尝出来。 “我也要吃。”皮特罗眼巴巴地伸手。 旺达把装着草莓的碗递给弟弟,她不安地观察着佐伊的表情,佐伊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旺达却能感觉到她身上的能量在剧烈地躁动。 旺达的心灵感应可以读取任何人的思想,但她无法读取到佐伊的思想,顶多只能感知到她传递出的某些强烈的情绪。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佐伊摸了摸旺达的头发,她说,“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旺达担心的看着佐伊上楼,接着听到二楼卧室的门轻轻关上了。 姑妈和皮特罗对佐伊情绪的变动一无所知,只有旺达察觉到了不对劲。 佐伊回到房间后立刻拿出手机拨打哈琳的电话,得到的却是一串忙音,她不信邪地又打了一次,依旧是忙音。 姐妹两人这几年很少联系,佐伊没有到过表姐在哥谭的住所,她甚至不知道哈琳住在哪里。佐伊忽然意识到她对哈琳的了解太少了,明明她们两个在小的时候如此亲密。 佐伊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在搜索栏输入关键字:哥谭、小丑。 搜索结果立刻出来了,她看到了小丑的照片,他的头发是墨绿色的,嘴两侧有着恐怖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既阴郁又神经质,小丑在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是笑着,嘴角的笑容充满了扭曲感,这让他充满了疯狂的感觉。 佐伊搜到了小丑在哥谭市的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登记,他是一个精神病人,有着严重的攻击倾向,在阿卡姆接受着最严密的看护。 她将页面向下拉,接着就看到小丑犯下的疯狂罪行。 什么公开场合投掷炸.弹、动辄杀人、走私毒.品、非法持有枪支……小丑每一次犯罪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张joker扑克牌,他是警察最头痛的敌人。 佐伊还搜到了蝙蝠侠和小丑战斗的报道,报道上是几张模糊的照片,身着黑色蝙蝠战衣的男人正在和小丑对峙。蝙蝠侠将小丑给关进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但他在前段时间越狱了。 ……越狱? 佐伊握在鼠标上的手指触电般弹了一下,哈琳工作的地点就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她是那里的心理治疗师。 佐伊焦躁地搜索着相关信息,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篇她想找的新闻报道,这一篇新闻报道淹没在关于小丑的其他词条中,她费了一番功夫才搜索出来。 写报道的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记者,他理智地猜测小丑能从防守严密的阿卡姆精神病院越狱,一定是有人接应,而且局消息称小丑越狱的当天,阿卡姆的一名女精神治疗师也同样失踪了。他很怀疑这两者至今有着什么关联。 对于这一篇报道,阿卡姆精神病院官方和哥谭市警察局都没有予以回应。 也许他们是想隐瞒消息,以免造成恐慌和混乱。 不管别人怎么想,这篇报道所提及的内容正好和佐伊的某些猜测不谋而合,她心里不秒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佐伊烦躁地抓头发,电话打不通,她尝试给哈琳的邮箱发了信息,然后绞尽脑汁地想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联系方式。 一番挣扎后,佐伊从网页上搜索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号码拨了出去,即便现在已经是深夜,可能没有人会接到这通电话。 在通话铃声响到第五声的时候,电话居然被接通了,接听电话的是个男人。 “这里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男人说。 佐伊顿了顿,问道:“你好,请问有没有一位叫做哈琳·奎泽尔的心理治疗是在那里工作?” “……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男人说。 佐伊心里一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某些不好的东西。 “谢谢,我知道了。”她挂掉他电话。 佐伊在椅子上瘫了一会,拿出手机,点开哈琳的推特账号,一条一条的浏览她这几个月以来发送的所有动态,然而越看下去,佐伊这心脏就越冰凉。 紧接着,佐伊看到了哈琳在三天前发的最新动态。 “我愿意和你一起永坠地狱。” 配图是一张滑稽的小丑的脸。 …… “你想去哪里呀?小老鼠。”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出现在后面。 纹身男转过身,看着身后漆黑的街巷,这个地点很偏僻,而且没有路灯。他睁着眼睛,想看见说话的人是谁。 扎着双马尾辫的女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拐杖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纹身男表情变了,他眼睛睁到了最大,双腿在打摆子,然而却动不了。 不知怎么的,他耳边出现了模糊的幻听,“偿还你的罪孽……” 这是佐伊对他的大脑下达的命令,尽管纹身男已经失去了见到佐伊的记忆,但他的大脑还忠实地遵守着佐伊所制定的程序。 “偿还罪孽”,这其实是一个宽泛的定义,怎么偿还,以什么样的方式偿还?如果出现的受害人面前自杀算是偿还罪孽的话,那么他就应该这样去做。 “奇怪,你傻了吗?”哈莉伸手拍拍纹身男的脸颊,“见到我不跑?还是说我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不愿意逃跑?” “真没劲,”她撅着嘴说,“我还期待见到你一边尖叫一边屁滚尿流的在地上爬的场景呢。” 哈莉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热裤,她右腿和腹部都上缠着绷带,只能依靠拐杖活动。 “小布丁!”她将手放到嘴边,甜蜜地喊了一声。 墨绿色头发的男人从黑暗中出现,走到哈莉身边圈住了她的腰。 “我们终于见面了,”小丑对纹身男说,“我送你的那些刺激的电影看着还好吗?”他裂开嘴笑了,“你最喜欢哪一个情节?” 纹身男哆嗦着说:“放过我……放过我!” “你真有趣,”哈莉咯咯笑了出来,“我们又没拦着不让你逃跑啊?”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动不了……”纹身男绝望地说。 “我们没把你的腿打断,你怎么会动不了?”哈莉疑惑地问。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一个情节?”小丑伸手按在纹身男的头骨上,用无法拒绝的力量把他的脸掰另一边,强迫他与他对视。 “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一个情节?”小丑嬉笑着问,纹身男还是没有回答,小丑的笑容突兀地消失了。 “你不肯说?”他轻声细语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先告诉你我最喜欢的情节。” 小丑把脸凑近纹身男,他的声音里带着尖利的笑意,说:“我呀……我最喜欢做手术的那个情节,我扮演的是医生,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当时我穿着白大褂……我让手术刀在火上消了毒,然后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刺入了……” “求求你,别再说了!”纹身男崩溃地大喊,经受了这么久的折磨之后,他终于精神失控了,“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他怎么还不跑?”哈莉纳闷地说,“明明那么害怕,腿还像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没关系亲爱的,他不跑的话我们可以玩更多的花样,”小丑低低地笑着说,他挑起哈莉的头发,亲昵地在她耳边说,“你想玩哪种花样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 31.第一重梦境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彼得耸了下肩, 随意地举起摄像机拍了张球场的照片。 佐伊仔细打量着彼得说:“你经常健身吗?” “……是的,经常。”彼得说。 在高楼大厦之间荡秋千,某种程度上也是健身了。 彼得的体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偏瘦,但实际上他的肌肉很结实, 反应也很迅速, 佐伊猜测他大概是敏捷型。 两人走出纽约大学后就沿街慢慢走,在经过一个街区的路口时,他们被一个派发传单的人拦住了。 “你好, 可以看一下我们的传单吗?”来人很有礼貌地递上一张广告纸。 彼得好奇地问:“你们在游.行?” 这条街有许多举着牌子拉着条幅的人,不断向路过的人派发传单。佐伊看到横幅上有血红色的加粗的大字——“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我们拒绝受到威胁。 “是的, 我们在抵抗可能遭受的暴力,”发给佐伊传单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受过良好教养育的中年男性, 他语气诚恳, “我们期待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对威胁的队伍中。” 佐伊仔细阅读手中的传单, 眉头越皱越深。 彼得看着不远处人们手中的横幅和牌子, 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中年男人用沉痛的语调说:“一周前,纽约的一所中学遭受了恐怖袭击,袭击者是一个变种人。他发动能力炸掉了一整栋教学楼, 有很多孩子受伤了, 还有三个孩子没有抢救回来。”他看上去十分悲痛, “但是袭击者却没有被抓起来, 也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被他的同伙们带走了。我们至今不知道这个变种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个残暴的杀人犯至今还逍遥法外……” 佐伊陷入沉默,长长的红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不断曲伸,右手则把手里的传单都捏皱了。彼得的蜘蛛感应开始疯狂预警,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蜘蛛的躲避危险本能使彼得有一种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 “一派胡言!”佐伊丢掉了手中的传单,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说,“你们只是假借抵抗暴力的名头公开反对变种人罢了!” 中年男人脸上诚恳的表情消失了,他后退两步审视地说:“你身为人类,却站在他们那一边?……难道你就是变种人?” 他的话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后退,用警惕厌恶的眼神盯着佐伊。 “嗨,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吃午餐。”彼得紧张地按着佐伊的肩膀。 佐伊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说:“你说的没错。” 直到走出游.行地很远,彼得才松了口气,他故作轻松地说:“我真怕你和他们打起来。” 彼得和佐伊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但他们的思想和性格的确很合拍,彼得很乐意自己四年大学生涯里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佐伊对反变种人游.行反应激烈,她生气时蜘蛛感应会预警,这一切都表明她极有可能并不是普通人类。 “我是和平主义者,彼得。”佐伊拨了一下自己的红发,她指了指路边的餐车,“这家的热狗看上去不错。” “是的我吃过,味道的确很棒,建议你多放一些芝士酱。”彼得说。 佐伊和彼得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大嚼热狗时,表情有些闷闷不乐。 “不要再想刚刚的事了。”彼得说。 佐伊把碍事的红色长发束了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咬了一大口热狗,有些含混地说:“有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当初他们杀共.产党,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彼得语速飞快地把剩下的部分说完了,“是的我知道,马丁·尼穆勒的名言。我叔叔很喜欢这句话,我小学的时候去参观二战纪念馆,他告诉了我这句话的含义。” 佐伊沉重地点点头,“所以我不该保持沉默。” “我明白,就像我叔叔曾经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吸了一口可乐,“在你有能力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必须去做。我对变种人这个群体并不算了解,充其量只是在课本和新闻上见到有关他们的报道,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也为变种人极端分子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而感到愤怒。”他咬着吸管说,“我并不是想要阻止什么——可是你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佐伊。那里游.行的人很多,如果你和他们吵起来,他们很可能会对你动手。” 佐伊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对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佐伊拥有洞悉他人思维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她阅读任何人脑海中的思想。佐伊通常并不会使用自己心灵感应的能力,但哪怕她刻意控制,周围人的思维情绪波动也会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刚刚佐伊接触到的那个给他们派发传单的中年男人,他大脑里的情绪波动是负面且极端的。 而现在,彼得和她说话时的情绪真真切切地带着担忧。 “彼得,”佐伊忍不住问,“你对谁都这么……真诚?”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们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彼得完全没必要对她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新朋友说这些劝慰的话。 彼得有些窘迫,他结巴地说:“我、我只是……” ——我只是对于砸坏了你家房子感到非常愧疚,而且不忍心让一个疑似变种人的女孩子面对游.行的极端分子。 佐伊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变种人,彼得也只是这样猜测而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女孩并不是普通人。 “你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佐伊体贴地帮他补充完了剩下的话。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 佐伊下午的时候要去面包店打工,她与彼得分别前交换了邮箱、电话还有推特账号。 她还告诉了彼得她所打工的面包店的地址。 “这家店很老了,在美国有很多家分店,他们做的面包超级棒!”佐伊说,“我在那里当学徒,你有空了可以去尝尝。” “我知道这家店,但一直没去过,离我家太远了。”彼得说。 佐伊想了想说:“下次见面我给你带手工烘焙小曲奇,你喜欢菠萝的还是葡萄干的。” “菠萝!”彼得十分高兴。 佐伊没有告诉彼得——这家面包店的老板是巫师,里面做的各种奇趣可爱的面包,其实就是魔法界神奇生物的造型。 佐伊赶到上班地点时,她的老板萝拉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谢天谢地,你可来了!”萝拉把案板上弄得到处都是面粉,她看上去都快崩溃了,“麻鸡们是怎么做到不用魔法在厨房里头做饭呢?” “小声点,萝拉!”佐伊看了一眼外面正挑选面包的客人,“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萝拉如释重负。 面包房原来的厨师就是萝拉的父亲,他年纪大了,在搬面粉时摔断了腿,需要休养很长时间,萝拉的父亲打算就此告别他心爱的店铺和烤箱,回到伊利诺伊州的乡下养老去了。萝拉被迫继承家业——可是她一直在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留学,只会使用魔法,完全搞不懂麻鸡们的厨房器具是怎么操作的。 但是这家面包店还是要继续开下去的,在停业了几天之后,萝拉招到了佐伊这位新任烘焙师,店面才终于恢复了营业。 萝拉去招呼客人了,佐伊把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好,开始准备做曲奇饼模具。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彼得发了一条新的推特。 ——“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成为怎样的人。” 配图是彼得之前在纽约大学里拍的抱着坚果狂啃的小松鼠。 这是面包房换老板后重新开业的第二天,萝拉搞出了不少乱子。她不是忘了电子秤怎么用就是忘记新买的蜂蜜放到哪了。 “我在法国在魔法学校上学时,那里的秤是自动报数的!”萝拉恼火地说,“我为什么要记得蜂蜜在哪里放呢?我完全可以用飞来咒把它召唤过来。你注意到那几个麻鸡看我用电子秤时的表情了吗?好像我是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弱智!” “但我们经营的是麻瓜……麻鸡面包房。”佐伊无奈地说,“我们制作的面包品种太少了,我要预习大学的课程,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根本没时间来这里工作。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魔药生意要照顾,能来上班的时间非常有限,你最好招聘一个新的面包师。” 萝拉泄气地说:“好吧。” 佐伊的妈妈是一个甜品师,她就曾经在这家面包房当过学徒,但她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并不知道面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这家面包店颇有渊源,佐伊是不会接受萝拉的招聘来做面包甜品的,毕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艺是妈妈教的,而她妈妈的手艺又来自于萝拉的父亲——这间店铺的前任老板兼面包师。佐伊很热爱烘培,她喜欢面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麦粉混合的气息。 天渐渐黑了,面包店到了打烊的时候。萝拉一边清点今天的收益,一边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长魔药?”萝拉说,“这可真了不起,现在出色的魔药制作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大型魔法医院都是采用作坊制作的,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业,毕竟魔药市场一直很紧俏,供不应求。”佐伊说,“比较复杂的魔药是无法批量制作的,我经营的就是这种类型药剂——购买者向我下订单,然后我再依据需求制作。” “了不起!”萝拉赞叹道,“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说。 “听说你当初从霍格沃茨退学了,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萝拉说。 佐伊把头发梳到耳后,说:“我爸爸妈妈因为空难过世了,姑妈一心想把我从英国接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然后我就退学了。” “我很抱歉。你妈妈是一个好人……”萝拉惋惜而柔和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好几次,我还记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总爱往馅料里加薄荷,对吗?” 32.你不是我亲戚吧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萝拉泄气地说:“好吧。” 佐伊的妈妈是一个甜品师, 她就曾经在这家面包房当过学徒, 但她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并不知道面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这家面包店颇有渊源, 佐伊是不会接受萝拉的招聘来做面包甜品的, 毕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艺是妈妈教的, 而她妈妈的手艺又来自于萝拉的父亲——这间店铺的前任老板兼面包师。佐伊很热爱烘培, 她喜欢面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麦粉混合的气息。 天渐渐黑了,面包店到了打烊的时候。萝拉一边清点今天的收益,一边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长魔药?”萝拉说, “这可真了不起,现在出色的魔药制作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大型魔法医院都是采用作坊制作的,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业, 毕竟魔药市场一直很紧俏, 供不应求。”佐伊说,“比较复杂的魔药是无法批量制作的, 我经营的就是这种类型药剂——购买者向我下订单,然后我再依据需求制作。” “了不起!”萝拉赞叹道, “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说。 “听说你当初从霍格沃茨退学了, 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萝拉说。 佐伊把头发梳到耳后, 说:“我爸爸妈妈因为空难过世了, 姑妈一心想把我从英国接到美国, 和她一起生活,然后我就退学了。” “我很抱歉。你妈妈是一个好人……”萝拉惋惜而柔和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好几次,我还记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总爱往馅料里加薄荷,对吗?” “对!”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 哈利·奥斯本坐在车内,透过玻璃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白天夜晚的纽约都是繁华而热闹的,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很忙碌。但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楼万丈,地下的部分肮脏污浊。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阳光里,有些人却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寻觅残渣过活。 “就是她吗?”年轻的奥斯本集团董事长低声问。 他穿着西装,系着深蓝条纹的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时的声音轻缓而平静。 “是的。”外表美丽干练的秘书回答道。 “在这等着我。”哈利·奥斯本推开车门,吩咐道。 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萝拉头也没抬,“抱歉,我们打烊了。” “不会浪费你们很多时间。”来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着这位客人,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像是来买面包的,倒像是要赶去参加某个宴会。 “我来找个人,”哈利·奥斯本把目光转向了红头发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佐伊下意识地皱眉。 “我们认识。或者说,我和你认识。”哈利的微笑得体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奥斯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哈利?”她轻声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着她发现这位年轻的奥斯本先生也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这位“哈利”显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时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权力。 萝拉一头雾水,“等等,你们认识?”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亲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我和她小时候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 见面?佐伊翻阅幼时的记忆,的确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之海中找到了这样一段往事。 她的父亲是一位科学家,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讲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后来佐伊的父亲从奥斯本集团辞职,并带着妻女移居英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奥斯本先生。”佐伊问。 “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聊聊。”哈利说。 “萝拉……”佐伊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萝拉善解人意地说:“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礼貌地对萝拉点了下头,然后主动地拉开店门,十分绅士地请佐伊先出去。 佐伊见到面包店门前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车门一侧印了奥斯本集团的标志。 哈利说:“我们坐上去谈?” 佐伊一向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下意识地对哈利的态度感到不喜,他说话时用是疑问的语气,但神态举止间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当然。”佐伊笑得很假。 奥斯本是在整个美国都排行前几的公司,哈利身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身价足有上千亿,佐伊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亲自来这一间小小的面包房找她。 这辆豪车的座位十分舒适,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戴着白手套坐在驾驶座上,佐伊和哈利则坐在宽敞的后座。 “我说话一向开门见山。”哈利说,“我是为了你的父亲韦斯特·福克斯而来。” “他已经过世了。”佐伊脸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伊,“他在离开奥斯本集团时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研究资料,属于奥斯本集团的资料,我需要这些资料。” “我父亲不会私自拿走不属于他的东西!”佐伊心中隐隐浮现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说,“这是属于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该是他的。但是他曾经和奥斯本集团签过合约,我们拨发资金供他进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则属于奥斯本集团。后来他去英国进行学术交流,在那里定居了好几年,没想到却遇上了空难。” “我对他的研究并不了解。”佐伊说。 “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的请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语气堪称温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细地回想一下……你父亲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档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记得。”佐伊冷硬地说。 “是吗……”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盯了佐伊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重要的发现,请一定要联系我。”哈利递给佐伊一张名片。 “我会的。”佐伊看也没看就把名片塞进了兜里。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伊径直推开车门:“谢谢,不需要。” 哈利·奥斯本注视着佐伊的背影,当看到那一抹暗红色的头发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说。 汽车启动了,哈利拉开袖口,看着整条手臂上密布着的不正常的绿色血丝,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姑妈,我爸爸去世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研究资料?……纸箱子、电脑、储存芯片之类的呢……也没有?好吧。”佐伊郁闷地挂掉电话,脑海中的疑惑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佐伊对父亲的了解极为有限,他经常出差,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也很晚。小时候佐伊会强撑着让自己不睡着等爸爸回家,等听到爸爸进门时的声音就会立刻钻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如果福克斯先生发现女儿熬夜,他就会很不高兴。 爸爸会轻手轻脚地走进佐伊的卧室,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轻声说:“晚安,小天使。” 他从来不对佐伊说自己在做什么研究——也许妈妈知道,但她不会告诉佐伊。 佐伊记性很好,心灵感应的能力带给了她超强的记忆力,多年之后,她仍然记得和父母相处时的细节。 仿佛他们仍然陪伴在她身边。 佐伊怀揣心事,在街边漫步。美国是一个不禁枪的国家,每天都有枪击案发生。女性独自一人在夜晚的纽约行走是很危险的,佐伊不想招惹麻烦,她有意的避开了昏暗的小巷和几个喝得摇摇晃晃的醉鬼。 然而佐伊想要避开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 一个头上套丝袜的抢劫犯抱着钱袋子从一家便利店夺门而出,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枪,威胁地大吼道:“全都给我滚开!” 佐伊看到劫匪往自己这个方向跑,不仅不闪避,还直接迎了上去。 她抬腿一脚踢掉劫匪手上的枪,然后回身一个勾拳咣地一下将劫匪打倒在地。 劫匪抱着钱袋子倒在地上时还是懵的,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自己的下颌骨好像碎掉了,他在地上抽搐抽搐翻滚,剧烈地咳嗽,吐出了满嘴带血的牙齿。 便利店老板追了出来,肥大的身体用力压在劫匪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快快快,谁来帮忙报个警!”便利店老板牢牢地抱住劫匪。 佐伊淡定地摸出兜里的手机拨打了911。 在无人注意的夜色里,蜘蛛侠彼得蹲在一栋五层高的楼上,面罩下的脸目瞪口呆。 他还完全没来得及出手,罪犯就已经被解决了。 “这女孩真可怕。”蜘蛛侠浑身毛骨悚然。 “幼稚的把戏,”佐伊看了一眼球场上的橄榄球队,“这招早就过时了。不用管他们。” 彼得耸了下肩,随意地举起摄像机拍了张球场的照片。 佐伊仔细打量着彼得说:“你经常健身吗?” “……是的,经常。”彼得说。 在高楼大厦之间荡秋千,某种程度上也是健身了。 彼得的体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偏瘦,但实际上他的肌肉很结实,反应也很迅速,佐伊猜测他大概是敏捷型。 两人走出纽约大学后就沿街慢慢走,在经过一个街区的路口时,他们被一个派发传单的人拦住了。 “你好,可以看一下我们的传单吗?”来人很有礼貌地递上一张广告纸。 彼得好奇地问:“你们在游.行?” 这条街有许多举着牌子拉着条幅的人,不断向路过的人派发传单。佐伊看到横幅上有血红色的加粗的大字——“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我们拒绝受到威胁。 “是的,我们在抵抗可能遭受的暴力,”发给佐伊传单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受过良好教养育的中年男性,他语气诚恳,“我们期待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对威胁的队伍中。” 佐伊仔细阅读手中的传单,眉头越皱越深。 彼得看着不远处人们手中的横幅和牌子,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中年男人用沉痛的语调说:“一周前,纽约的一所中学遭受了恐怖袭击,袭击者是一个变种人。他发动能力炸掉了一整栋教学楼,有很多孩子受伤了,还有三个孩子没有抢救回来。”他看上去十分悲痛,“但是袭击者却没有被抓起来,也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他被他的同伙们带走了。我们至今不知道这个变种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个残暴的杀人犯至今还逍遥法外……” 佐伊陷入沉默,长长的红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不断曲伸,右手则把手里的传单都捏皱了。彼得的蜘蛛感应开始疯狂预警,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蜘蛛的躲避危险本能使彼得有一种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 “一派胡言!”佐伊丢掉了手中的传单,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说,“你们只是假借抵抗暴力的名头公开反对变种人罢了!” 中年男人脸上诚恳的表情消失了,他后退两步审视地说:“你身为人类,却站在他们那一边?……难道你就是变种人?” 他的话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后退,用警惕厌恶的眼神盯着佐伊。 “嗨,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吃午餐。”彼得紧张地按着佐伊的肩膀。 佐伊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说:“你说的没错。” 直到走出游.行地很远,彼得才松了口气,他故作轻松地说:“我真怕你和他们打起来。” 彼得和佐伊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但他们的思想和性格的确很合拍,彼得很乐意自己四年大学生涯里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佐伊对反变种人游.行反应激烈,她生气时蜘蛛感应会预警,这一切都表明她极有可能并不是普通人类。 “我是和平主义者,彼得。”佐伊拨了一下自己的红发,她指了指路边的餐车,“这家的热狗看上去不错。” “是的我吃过,味道的确很棒,建议你多放一些芝士酱。”彼得说。 佐伊和彼得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大嚼热狗时,表情有些闷闷不乐。 “不要再想刚刚的事了。”彼得说。 佐伊把碍事的红色长发束了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咬了一大口热狗,有些含混地说:“有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当初他们杀共.产党,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彼得语速飞快地把剩下的部分说完了,“是的我知道,马丁·尼穆勒的名言。我叔叔很喜欢这句话,我小学的时候去参观二战纪念馆,他告诉了我这句话的含义。” 佐伊沉重地点点头,“所以我不该保持沉默。” “我明白,就像我叔叔曾经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吸了一口可乐,“在你有能力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必须去做。我对变种人这个群体并不算了解,充其量只是在课本和新闻上见到有关他们的报道,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也为变种人极端分子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而感到愤怒。”他咬着吸管说,“我并不是想要阻止什么——可是你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佐伊。那里游.行的人很多,如果你和他们吵起来,他们很可能会对你动手。” 佐伊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对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佐伊拥有洞悉他人思维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她阅读任何人脑海中的思想。佐伊通常并不会使用自己心灵感应的能力,但哪怕她刻意控制,周围人的思维情绪波动也会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刚刚佐伊接触到的那个给他们派发传单的中年男人,他大脑里的情绪波动是负面且极端的。 而现在,彼得和她说话时的情绪真真切切地带着担忧。 “彼得,”佐伊忍不住问,“你对谁都这么……真诚?”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们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彼得完全没必要对她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新朋友说这些劝慰的话。 彼得有些窘迫,他结巴地说:“我、我只是……” ——我只是对于砸坏了你家房子感到非常愧疚,而且不忍心让一个疑似变种人的女孩子面对游.行的极端分子。 佐伊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变种人,彼得也只是这样猜测而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女孩并不是普通人。 “你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佐伊体贴地帮他补充完了剩下的话。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 佐伊下午的时候要去面包店打工,她与彼得分别前交换了邮箱、电话还有推特账号。 她还告诉了彼得她所打工的面包店的地址。 “这家店很老了,在美国有很多家分店,他们做的面包超级棒!”佐伊说,“我在那里当学徒,你有空了可以去尝尝。” “我知道这家店,但一直没去过,离我家太远了。”彼得说。 佐伊想了想说:“下次见面我给你带手工烘焙小曲奇,你喜欢菠萝的还是葡萄干的。” “菠萝!”彼得十分高兴。 佐伊没有告诉彼得——这家面包店的老板是巫师,里面做的各种奇趣可爱的面包,其实就是魔法界神奇生物的造型。 佐伊赶到上班地点时,她的老板萝拉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谢天谢地,你可来了!”萝拉把案板上弄得到处都是面粉,她看上去都快崩溃了,“麻鸡们是怎么做到不用魔法在厨房里头做饭呢?” “小声点,萝拉!”佐伊看了一眼外面正挑选面包的客人,“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萝拉如释重负。 面包房原来的厨师就是萝拉的父亲,他年纪大了,在搬面粉时摔断了腿,需要休养很长时间,萝拉的父亲打算就此告别他心爱的店铺和烤箱,回到伊利诺伊州的乡下养老去了。萝拉被迫继承家业——可是她一直在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留学,只会使用魔法,完全搞不懂麻鸡们的厨房器具是怎么操作的。 但是这家面包店还是要继续开下去的,在停业了几天之后,萝拉招到了佐伊这位新任烘焙师,店面才终于恢复了营业。 萝拉去招呼客人了,佐伊把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好,开始准备做曲奇饼模具。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彼得发了一条新的推特。 ——“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成为怎样的人。” 配图是彼得之前在纽约大学里拍的抱着坚果狂啃的小松鼠。 萝拉发来了短信。 「明天可以上班吗?」 佐伊郁闷地回复:「恐怕不能,明天我有事。」 「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有事了!咱们的面包房就要开不下去了!我在报纸上发布了招聘信息,来应聘的几位面包师手艺都没你好。」 但是佐伊能怎么办呢?她实在脱不开身了。佐伊不光要扮演花花公子,还要应付神盾局,调查是谁想对托尼斯塔克下手。 「抱歉,萝拉。我最近实在脱不开身。」 萝拉停了一会儿,才回复道:「这么忙?你交男朋友了吗?」 佐伊纳闷儿地盯着手机屏幕。 萝拉继续回复:「有个长得挺帅的男生来店里买曲奇,他说他认识你,我说你不在,然后他走了,表情好像很失望。我忘记问他的名字了。」 佐伊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住了,「大概是彼得吧,他是我的朋友,9月份开学后他就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了。」 萝拉:「哇哦!」 佐伊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她觉得萝拉一定是想歪了。 佐伊,性别女爱好男,今年18岁,单身,无恋爱史。别的美国女孩子在这个年纪已经交过好几任男朋友了,再不济也会有几个人表白,但佐伊似乎中了什么奇怪的诅咒,从小到大没人给她表过白。佐伊倒是有几位关系要好的男性朋友,比如哈利和爱德华,哈利这几年一直在专注打败黑魔王,根本没心思恋爱,而爱德华已经成功摆脱了单身狗的身份,过段时间就要和贝拉结婚了! 佐伊和男性朋友们的相处模式类似于拜把子的好兄弟,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却无法点亮恋人关系。 33.你遇到骗子了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你这张脸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佐伊扬了下眉毛, “这么多年了也没变得讨人喜欢一点。” “我不是辣妹, 没有必要讨你喜欢, 别人不觉得我讨厌就够了。”布鲁斯慢悠悠地踱到佐伊身边,轻笑着喝了一口香槟。 “你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佐伊说。 “彼此彼此。”布鲁斯说。 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红发美人款款而来,带着小亮片的裙子摇曳,布鲁斯吹了声口哨, 立刻端着酒杯上前, 微笑道:“也许我可以请您喝一杯?” “当然。”娜塔莎将香槟一饮而尽, 口红在高脚杯的杯沿印下一圈痕迹, 她冲布鲁斯妩媚地眨眨眼, 说,“我要把我的老板借走一会儿了。” 娜塔莎跨上佐伊的手臂,走到宴会大厅不太引人注目的一角, 有个侍者拿着毛巾一路小跑过来, 擦拭佐伊西服上的酒渍。 “谢谢,我自己来。”佐伊刚想拿过毛巾, 娜塔莎却已经接过了侍者的工作。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助理。”娜塔莎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 她如此耐心细心地帮男人整理衣服的样子如此有魅力……可惜她是斯塔克的助理! 以上是在场大多数男人的心理活动。 “你表现得好, 是个做特工的好苗子。”娜塔莎帮佐伊正了正领结, “但是, 我必须要提醒你, 不要和布鲁斯·韦恩有太多的接触。” 最后一句话是严肃的警告,佐伊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娜塔莎是怕她露出太多的破绽。又或者,布鲁斯·韦恩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我明白。”佐伊说,“你难道是想把我吸纳进你们组织,成为里面光荣的一员吗?这样的话还是免了,我没有做特工的志向。” 娜塔莎听了佐伊的疑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乖,你想多了。” 佐伊耸了下肩,压低声音说:“我现在这具壳子是个男人,里子却是个女人,你和我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觉得奇怪吗?” “你真有趣。”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个小时到了。” 佐伊悚然一惊,低头看自己手腕上戴的高级定制腕表,发现再差五分钟,她喝下复方汤剂的时间就要满一个小时了,如果不及时喝下魔药,她的伪装就会解除。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佐伊对娜塔莎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佐伊11岁收到录取通知书,进入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学院,她在校学习的四年里拿过全校第一、违反过校规、闯过禁林、与斯莱特林斗智斗勇、跟小伙伴一起和黑魔王以及他的走狗们战斗。在退学移民到美国后她依然没有放弃魔法,通过自学通过了几项巫师资格考试,在福克斯中学上学的每一年暑假,她都会游历全球进行各式各样的冒险。 佐伊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她遇到过挫折,但从未失败。 但是现在,佐伊将面临她活了18年的人生中的最大的考验。 “尼玛,男人尿尿为什么需要用这种姿势?”佐伊盯着自己的胯.下……不,应该是盯着托尼·斯塔克的胯.下。 因为她现在用的是托尼的身体啊摔! 复方汤剂是一种神奇的魔法药剂,魔法就是能做到寻常科学做不到的事情。复方汤剂可以完全模拟另一个人的身体,甚至人身上的纹身都能够完全模拟下来。所以佐伊在饮用含有托尼·斯塔克头发的复方汤剂之后,她的胸口多了一个洞,小腹多了一块肚腩,就连胯.下也多了那么一坨肉。 佐伊刚刚完成变形的时候,娜塔莎盯着她胸口的洞思考了很久,最后把一个伪装成方舟反应炉模样的灯泡给塞了进去,说:“要装就要装全套。” 如果佐伊脱下衣服,别人就会发现“托尼·斯塔克”西装下的胸口在闪闪发光。 佐伊盯着男厕所里的小便池陷入天人交战,她记得男人撒尿的姿势大概是,嗯……嗯??! 可是她没有经验小便池又那么小,尿歪了怎么办?虽说可以用魔法清理掉污渍,但是尿到裤脚了总会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佐伊心里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她不该喝那么多酒的!酒精对她的判断能力影响不大,却让她无法摆脱生理需求的影响。 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佐伊警觉地扭过头,发现布鲁斯·韦恩晃悠晃悠地走了进来。 佐伊:“……?!” “酒还没擦掉啊?你可真倒霉。”布鲁斯嘲笑地说。 佐伊:“……擦掉了,我只是来上个厕所。” “哦。”布鲁斯走到男用小便池前,开始伸手解裤腰带。 佐伊大惊失色,她惊慌了几秒,灵光一闪,转头进了厕所隔间,死死关上隔间的门。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再有三分钟左右,复方汤剂就会开始失效,她会变成女孩子的模样,到时候再上厕所好了,等上完了厕所后喝复方汤剂重新变成托尼斯塔克的样子,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佐伊坐在马桶盖上焦灼地等待复方汤剂失效,这时她听见了外面布鲁斯的声音,男人用一如既往的欠扁的语气说:“你便秘了吗,托尼?” ……你tm才便秘了! 佐伊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开始融化了,她的头发渐渐变长,发梢慢慢染上红色。 “你要是尿完了可以出去吗?”她努力维持住男性低沉的嗓音怒气冲冲地说。 “没问题。”站在外面的布鲁斯耸了下肩膀,走出男厕所。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感觉托尼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尖细? 佐伊好不容易等到复方汤剂药效过去,上完了厕。她从施展了空间延展咒的西服兜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又拿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管,玻璃管里装着几根深褐色的头发。佐伊在复方汤剂中加入托尼的头发,药剂缓缓冒着泡,变成了咖啡色。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魔药,托尼的复方汤剂里有一股巧克力甜甜圈的味道,并不难喝。 佐伊喘着粗气将保温杯收好,变形过程是痛苦的,她的指头和嗓子好像在融化,满头红色的长发一根一根缩回到头皮里,变成深褐色,对于女性来说过于宽大的西服外套也重新被撑了起来。 她推开厕所隔间的门,看到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对着里面托尼·斯塔克的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佐伊抚平西装的褶皱,正打算离开,却看见两个侍者推开了厕所门,他们冷冷地盯着佐伊,一言不发地从衣服内兜里抽出手.枪。 佐伊:“……” 佐伊镇定地举起双手,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她没有忘记西服的第一个纽扣是摄像头,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她把摄像头给摘了下来,现在还没来得及戴上,也就是说目前神盾局对这边的事情毫不知情。这些绑匪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但是佐伊现在扮演的是托尼·斯塔克,做戏要做全套,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武力值很弱的高富帅。 这些劫匪有能力混进安保严格的宴会,佐伊不太清楚对方的来路,但料想他们的背景大概有些能耐,况且如果在这里动手,劫匪们反抗的话会引起很大的动静,甚至会威胁到别人的生命,佐伊索性将计就计,看看这些劫匪们到底想干什么。 劫匪中的一个绕到佐伊的后面,枪口顶住她的后腰,“敢求救就杀掉你。” 佐伊假装很惊慌地急忙点头。 另一个劫匪在前面开道,他们两个把佐伊带上天台。 夜风很凉,天台空旷而无任何遮拦物,这里是一块直升机的停机坪,某些高档酒店会备有停机坪供那些权贵们使用。 劫匪对着伪装成腕表的微型对讲机说:“人员已到位,快派直升机。” 事到如今,佐伊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如果她登上了直升机,明天的头条新闻就会是“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在上厕所时被人劫持不知所踪”…… 佐伊叹了口气,魔杖坏掉了,虽然她不用魔杖就能使魔法,但是魔杖的存在让她的力量变得更好控制。她一直避免使用自己的力量,因为她不想失控。 佐伊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劫匪,紧接着爆裂声响起,劫匪猝不及防变成了一只奶黄色的小仓鼠,而用枪口顶着她后腰的那个劫匪则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唉,用力过头了,本来想变成两只白鼬的。”佐伊说着,弯腰抓起地上惊慌失措吱哇乱叫的仓鼠和黄鼠狼,凭空变出了一个仓鼠滚球一个铁丝笼子,把劫匪二人组给关了进去。 佐伊认真地思考到底是下去找娜塔莎,还是站在原地等劫匪们的直升机过来。 正在这时,她头顶上出现了异样的能量波动,佐伊茫然地抬头,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男人嗷嗷叫着从天上砸了下来,吧唧一声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溅,她甚至能听见这个人的骨头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男人背后背着双刀,带着诡异的红头罩穿着恶俗的大红紧身衣。 他只有上半身,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之后居然还活着。 男人发出叫.春般的声音,扭动着硕果仅存的上半身呻.吟道:“yooooooooo!爽!” 佐伊高级定制的西装裤和皮鞋上被溅到了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瞧我看到了谁?”男人诈尸一样忽然撑起身,用甜腻腻的语气说,“一只迷路的托尼小甜甜!” 小浣熊竟然会说话?树居然会走路?世界上竟然有除了黑色白色黄色之外的皮肤颜色? 外星人入侵这种事情不是只会发生在电影里面吗?! 不过,地球都有魔法这种神秘侧的东西了,外星人这种科学侧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才怪。 五颜六色的皮肤可以是cosy,会说话的小浣熊可以是仿真玩具,直立行走的树人可能是某种未知的善于伪装成植物的动物——但是那么大个的宇宙飞船总是做不了假的吧?! 34.平行宇宙 码字日当午,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这是面包房换老板后重新开业的第二天, 萝拉搞出了不少乱子。她不是忘了电子秤怎么用就是忘记新买的蜂蜜放到哪了。 “我在法国在魔法学校上学时, 那里的秤是自动报数的!”萝拉恼火地说,“我为什么要记得蜂蜜在哪里放呢?我完全可以用飞来咒把它召唤过来。你注意到那几个麻鸡看我用电子秤时的表情了吗?好像我是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弱智!” “但我们经营的是麻瓜……麻鸡面包房。”佐伊无奈地说,“我们制作的面包品种太少了,我要预习大学的课程,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根本没时间来这里工作。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魔药生意要照顾,能来上班的时间非常有限, 你最好招聘一个新的面包师。” 萝拉泄气地说:“好吧。” 佐伊的妈妈是一个甜品师, 她就曾经在这家面包房当过学徒,但她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 并不知道面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这家面包店颇有渊源, 佐伊是不会接受萝拉的招聘来做面包甜品的, 毕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艺是妈妈教的, 而她妈妈的手艺又来自于萝拉的父亲——这间店铺的前任老板兼面包师。佐伊很热爱烘培,她喜欢面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麦粉混合的气息。 天渐渐黑了, 面包店到了打烊的时候。萝拉一边清点今天的收益,一边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长魔药?”萝拉说, “这可真了不起,现在出色的魔药制作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 大型魔法医院都是采用作坊制作的, 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业, 毕竟魔药市场一直很紧俏,供不应求。”佐伊说,“比较复杂的魔药是无法批量制作的,我经营的就是这种类型药剂——购买者向我下订单,然后我再依据需求制作。” “了不起!”萝拉赞叹道,“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说。 “听说你当初从霍格沃茨退学了,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萝拉说。 佐伊把头发梳到耳后,说:“我爸爸妈妈因为空难过世了,姑妈一心想把我从英国接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然后我就退学了。” “我很抱歉。你妈妈是一个好人……”萝拉惋惜而柔和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好几次,我还记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总爱往馅料里加薄荷,对吗?” “对!”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 哈利·奥斯本坐在车内,透过玻璃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白天夜晚的纽约都是繁华而热闹的,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很忙碌。但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楼万丈,地下的部分肮脏污浊。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阳光里,有些人却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寻觅残渣过活。 “就是她吗?”年轻的奥斯本集团董事长低声问。 他穿着西装,系着深蓝条纹的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时的声音轻缓而平静。 “是的。”外表美丽干练的秘书回答道。 “在这等着我。”哈利·奥斯本推开车门,吩咐道。 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萝拉头也没抬,“抱歉,我们打烊了。” “不会浪费你们很多时间。”来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着这位客人,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像是来买面包的,倒像是要赶去参加某个宴会。 “我来找个人,”哈利·奥斯本把目光转向了红头发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佐伊下意识地皱眉。 “我们认识。或者说,我和你认识。”哈利的微笑得体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奥斯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哈利?”她轻声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着她发现这位年轻的奥斯本先生也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这位“哈利”显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时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权力。 萝拉一头雾水,“等等,你们认识?”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亲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我和她小时候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 见面?佐伊翻阅幼时的记忆,的确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之海中找到了这样一段往事。 她的父亲是一位科学家,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讲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后来佐伊的父亲从奥斯本集团辞职,并带着妻女移居英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奥斯本先生。”佐伊问。 “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聊聊。”哈利说。 “萝拉……”佐伊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萝拉善解人意地说:“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礼貌地对萝拉点了下头,然后主动地拉开店门,十分绅士地请佐伊先出去。 佐伊见到面包店门前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车门一侧印了奥斯本集团的标志。 哈利说:“我们坐上去谈?” 佐伊一向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下意识地对哈利的态度感到不喜,他说话时用是疑问的语气,但神态举止间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当然。”佐伊笑得很假。 奥斯本是在整个美国都排行前几的公司,哈利身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身价足有上千亿,佐伊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亲自来这一间小小的面包房找她。 这辆豪车的座位十分舒适,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戴着白手套坐在驾驶座上,佐伊和哈利则坐在宽敞的后座。 “我说话一向开门见山。”哈利说,“我是为了你的父亲韦斯特·福克斯而来。” “他已经过世了。”佐伊脸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伊,“他在离开奥斯本集团时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研究资料,属于奥斯本集团的资料,我需要这些资料。” “我父亲不会私自拿走不属于他的东西!”佐伊心中隐隐浮现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说,“这是属于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该是他的。但是他曾经和奥斯本集团签过合约,我们拨发资金供他进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则属于奥斯本集团。后来他去英国进行学术交流,在那里定居了好几年,没想到却遇上了空难。” “我对他的研究并不了解。”佐伊说。 “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的请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语气堪称温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细地回想一下……你父亲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档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记得。”佐伊冷硬地说。 “是吗……”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盯了佐伊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重要的发现,请一定要联系我。”哈利递给佐伊一张名片。 “我会的。”佐伊看也没看就把名片塞进了兜里。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伊径直推开车门:“谢谢,不需要。” 哈利·奥斯本注视着佐伊的背影,当看到那一抹暗红色的头发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说。 汽车启动了,哈利拉开袖口,看着整条手臂上密布着的不正常的绿色血丝,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姑妈,我爸爸去世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研究资料?……纸箱子、电脑、储存芯片之类的呢……也没有?好吧。”佐伊郁闷地挂掉电话,脑海中的疑惑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佐伊对父亲的了解极为有限,他经常出差,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也很晚。小时候佐伊会强撑着让自己不睡着等爸爸回家,等听到爸爸进门时的声音就会立刻钻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如果福克斯先生发现女儿熬夜,他就会很不高兴。 爸爸会轻手轻脚地走进佐伊的卧室,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轻声说:“晚安,小天使。” 他从来不对佐伊说自己在做什么研究——也许妈妈知道,但她不会告诉佐伊。 佐伊记性很好,心灵感应的能力带给了她超强的记忆力,多年之后,她仍然记得和父母相处时的细节。 仿佛他们仍然陪伴在她身边。 佐伊怀揣心事,在街边漫步。美国是一个不禁枪的国家,每天都有枪击案发生。女性独自一人在夜晚的纽约行走是很危险的,佐伊不想招惹麻烦,她有意的避开了昏暗的小巷和几个喝得摇摇晃晃的醉鬼。 然而佐伊想要避开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 一个头上套丝袜的抢劫犯抱着钱袋子从一家便利店夺门而出,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枪,威胁地大吼道:“全都给我滚开!” 佐伊看到劫匪往自己这个方向跑,不仅不闪避,还直接迎了上去。 她抬腿一脚踢掉劫匪手上的枪,然后回身一个勾拳咣地一下将劫匪打倒在地。 劫匪抱着钱袋子倒在地上时还是懵的,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自己的下颌骨好像碎掉了,他在地上抽搐抽搐翻滚,剧烈地咳嗽,吐出了满嘴带血的牙齿。 便利店老板追了出来,肥大的身体用力压在劫匪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快快快,谁来帮忙报个警!”便利店老板牢牢地抱住劫匪。 佐伊淡定地摸出兜里的手机拨打了911。 在无人注意的夜色里,蜘蛛侠彼得蹲在一栋五层高的楼上,面罩下的脸目瞪口呆。 他还完全没来得及出手,罪犯就已经被解决了。 “这女孩真可怕。”蜘蛛侠浑身毛骨悚然。 “幼稚的把戏,”佐伊看了一眼球场上的橄榄球队,“这招早就过时了。不用管他们。” 彼得耸了下肩,随意地举起摄像机拍了张球场的照片。 佐伊仔细打量着彼得说:“你经常健身吗?” “……是的,经常。”彼得说。 在高楼大厦之间荡秋千,某种程度上也是健身了。 彼得的体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偏瘦,但实际上他的肌肉很结实,反应也很迅速,佐伊猜测他大概是敏捷型。 两人走出纽约大学后就沿街慢慢走,在经过一个街区的路口时,他们被一个派发传单的人拦住了。 “你好,可以看一下我们的传单吗?”来人很有礼貌地递上一张广告纸。 彼得好奇地问:“你们在游.行?” 这条街有许多举着牌子拉着条幅的人,不断向路过的人派发传单。佐伊看到横幅上有血红色的加粗的大字——“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we refuse to be threatened. 我们拒绝受到威胁。 “是的,我们在抵抗可能遭受的暴力,”发给佐伊传单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受过良好教养育的中年男性,他语气诚恳,“我们期待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对威胁的队伍中。” 佐伊仔细阅读手中的传单,眉头越皱越深。 彼得看着不远处人们手中的横幅和牌子,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中年男人用沉痛的语调说:“一周前,纽约的一所中学遭受了恐怖袭击,袭击者是一个变种人。他发动能力炸掉了一整栋教学楼,有很多孩子受伤了,还有三个孩子没有抢救回来。”他看上去十分悲痛,“但是袭击者却没有被抓起来,也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他被他的同伙们带走了。我们至今不知道这个变种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个残暴的杀人犯至今还逍遥法外……” 佐伊陷入沉默,长长的红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不断曲伸,右手则把手里的传单都捏皱了。彼得的蜘蛛感应开始疯狂预警,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蜘蛛的躲避危险本能使彼得有一种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 “一派胡言!”佐伊丢掉了手中的传单,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说,“你们只是假借抵抗暴力的名头公开反对变种人罢了!” 中年男人脸上诚恳的表情消失了,他后退两步审视地说:“你身为人类,却站在他们那一边?……难道你就是变种人?” 他的话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后退,用警惕厌恶的眼神盯着佐伊。 “嗨,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吃午餐。”彼得紧张地按着佐伊的肩膀。 佐伊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说:“你说的没错。” 直到走出游.行地很远,彼得才松了口气,他故作轻松地说:“我真怕你和他们打起来。” 彼得和佐伊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但他们的思想和性格的确很合拍,彼得很乐意自己四年大学生涯里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佐伊对反变种人游.行反应激烈,她生气时蜘蛛感应会预警,这一切都表明她极有可能并不是普通人类。 “我是和平主义者,彼得。”佐伊拨了一下自己的红发,她指了指路边的餐车,“这家的热狗看上去不错。” “是的我吃过,味道的确很棒,建议你多放一些芝士酱。”彼得说。 佐伊和彼得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大嚼热狗时,表情有些闷闷不乐。 “不要再想刚刚的事了。”彼得说。 佐伊把碍事的红色长发束了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咬了一大口热狗,有些含混地说:“有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当初他们杀共.产党,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彼得语速飞快地把剩下的部分说完了,“是的我知道,马丁·尼穆勒的名言。我叔叔很喜欢这句话,我小学的时候去参观二战纪念馆,他告诉了我这句话的含义。” 佐伊沉重地点点头,“所以我不该保持沉默。” “我明白,就像我叔叔曾经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吸了一口可乐,“在你有能力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必须去做。我对变种人这个群体并不算了解,充其量只是在课本和新闻上见到有关他们的报道,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也为变种人极端分子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而感到愤怒。”他咬着吸管说,“我并不是想要阻止什么——可是你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佐伊。那里游.行的人很多,如果你和他们吵起来,他们很可能会对你动手。” 佐伊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对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佐伊拥有洞悉他人思维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她阅读任何人脑海中的思想。佐伊通常并不会使用自己心灵感应的能力,但哪怕她刻意控制,周围人的思维情绪波动也会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刚刚佐伊接触到的那个给他们派发传单的中年男人,他大脑里的情绪波动是负面且极端的。 而现在,彼得和她说话时的情绪真真切切地带着担忧。 “彼得,”佐伊忍不住问,“你对谁都这么……真诚?”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们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彼得完全没必要对她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新朋友说这些劝慰的话。 彼得有些窘迫,他结巴地说:“我、我只是……” ——我只是对于砸坏了你家房子感到非常愧疚,而且不忍心让一个疑似变种人的女孩子面对游.行的极端分子。 佐伊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变种人,彼得也只是这样猜测而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女孩并不是普通人。 “你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佐伊体贴地帮他补充完了剩下的话。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 佐伊下午的时候要去面包店打工,她与彼得分别前交换了邮箱、电话还有推特账号。 她还告诉了彼得她所打工的面包店的地址。 “这家店很老了,在美国有很多家分店,他们做的面包超级棒!”佐伊说,“我在那里当学徒,你有空了可以去尝尝。” “我知道这家店,但一直没去过,离我家太远了。”彼得说。 佐伊想了想说:“下次见面我给你带手工烘焙小曲奇,你喜欢菠萝的还是葡萄干的。” “菠萝!”彼得十分高兴。 佐伊没有告诉彼得——这家面包店的老板是巫师,里面做的各种奇趣可爱的面包,其实就是魔法界神奇生物的造型。 佐伊赶到上班地点时,她的老板萝拉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谢天谢地,你可来了!”萝拉把案板上弄得到处都是面粉,她看上去都快崩溃了,“麻鸡们是怎么做到不用魔法在厨房里头做饭呢?” “小声点,萝拉!”佐伊看了一眼外面正挑选面包的客人,“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萝拉如释重负。 面包房原来的厨师就是萝拉的父亲,他年纪大了,在搬面粉时摔断了腿,需要休养很长时间,萝拉的父亲打算就此告别他心爱的店铺和烤箱,回到伊利诺伊州的乡下养老去了。萝拉被迫继承家业——可是她一直在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留学,只会使用魔法,完全搞不懂麻鸡们的厨房器具是怎么操作的。 但是这家面包店还是要继续开下去的,在停业了几天之后,萝拉招到了佐伊这位新任烘焙师,店面才终于恢复了营业。 萝拉去招呼客人了,佐伊把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好,开始准备做曲奇饼模具。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彼得发了一条新的推特。 ——“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成为怎样的人。” 配图是彼得之前在纽约大学里拍的抱着坚果狂啃的小松鼠。 佐伊坐在房子的废墟里,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平复心头暴躁的情绪。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不能因为有个穿红蓝色紧身衣的怪人砸塌了她家的房顶而拔出魔杖送他一个阿瓦达索命。 房子塌了不是问题,家用电器损坏了也不是问题,到处都是废墟尘土也不是问题——佐伊是一个巫师,这些问题对于她来说只是挥一挥魔杖的难度。 但是,两个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类在纽约打斗还到处损坏建筑物——这就大有问题了。 35.及时出现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又是轰地一声巨响,天花板重新破开了一个洞, 屋子里再次变得脏兮兮的了。 ……还好她有在周围释放隔音咒。 佐伊伪装好现场,面无表情地把魔杖揣进兜里。 她长出一口气, 觉得自己脑壳疼。 现在问题来了, 这个花花公子要怎么处理? 直接用魔法修改他的记忆?佐伊这方面的魔法学得不太精细,如果植入的记忆出现了逻辑错误, 托尼·斯塔克就会发现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 窗外警车的声音呼啸而过,纽约的警方大概也察觉到有不明飞行物降落到这附近了,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发现佐伊的住所的。 佐伊刚想拉上窗帘, 就看见夜色中有一只猫头鹰像炮弹一样俯冲过来,咣当一声撞上了玻璃窗。 “好吧, 该躲的躲不了。”佐伊愁眉苦脸地把猫头鹰提溜到屋子里,解下它腿上绑的信封。 信封上鲜红色的美国魔法国会的印章。 “佐伊·福克斯小姐,您因为滥用魔法并在麻鸡面前施展魔咒而触犯了《国际保密法》, 半个小时后会有傲罗前往您的住所, 带您到美国魔法国会接受审问,如果您执意不配合我们的行动,傲罗将有权将您强制带离并收缴您的魔杖……” 佐伊看完这段话眼前一黑,心说要完。 呆坐在地上的花花公子正好醒了, 他眼神中带着无限茫然, 环顾四周说:“我这是在哪儿?” 佐伊转过身, 笑得咬牙切齿, “这是我的出租公寓。” “你又是谁?”托尼语气里带着疑惑和好奇。 佐伊面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你的债主。” “债主?”托尼皱起眉毛,露出一种很认真的思索的表情,“我不应该欠任何人钱啊?” 佐伊瞅了瞅他,惊悚地发现现在托尼·斯塔克的表情居然透着那么一丝丝……智障?! “天哪,我为什么会穿着这玩意儿?”托尼忽然低头盯着自己身上金红色的破铜烂铁惊讶地说。 佐伊说:“……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试图站起来,结果身上的铠甲太笨重,他摔了一个趔趄,像张饼一样摊在地上。 佐伊忍不住捂住脸。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托尼冥思苦想。 他费了好大的劲,艰难地从地上挪到了房间里仅存的一把椅子上……等等,这场景好像衬得托尼·斯塔克更加智障了! 佐伊陷入绝望,她带着最后的侥幸心理问道:“嗨,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托尼怔住了,似乎反射弧拒绝把这个问题传递到他的大脑中。沉默了有三分钟,托尼才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我记得自己大概是个有钱人。” “有钱个锤子啊!”佐伊彻底崩溃,她觉得自己这次不是要完,而是要死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控制好了遗忘咒的力度! 佐伊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魔杖,仔细检查,结果在魔杖的杖尖发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表情瞬间扭曲,肯定是托尼·斯塔克掉下来的时候魔杖弄到了地上,结果被什么东西给碰坏了。 佐伊瘫坐在地上,和托尼·智障·斯塔克大眼瞪小眼。 “……这可不能怪我。”佐伊对不明所以的托尼说道,“谁让你好巧不巧正好砸到我身上呢?” 托尼:“???” 托尼仍然满脸茫然。 …… 美国魔法国会派了两名傲罗,当他们来到佐伊的居所时,红头发的漂亮姑娘正面如死灰地透过破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仰望外面的星空。 她非常配合地主动跟着傲罗走了,脸上带着英勇就义般悲壮的神情。 “希望我的遗忘咒没有对他造成终身影响。”佐伊说。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二年级时洛哈特教授的惨状——据说他至今在圣芒戈医院里没有出来,行为举止完全像个小孩子。 托尼·斯塔克虽然花了一点,但却是个智商超群的天才,他最近正在研究的清洁能源项目如果可以推广到全球,会对整个世界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如果佐伊真的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治愈的伤害,她无法原谅自己。 “他的症状比较轻,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应该会恢复正常。”身边比较年长的傲罗安慰道。 “希望如此。”佐伊哭丧着脸,“魔法国会会怎么安排托尼·斯塔克呢?他可以转入巫师医院进行治疗吗?” 托尼在麻鸡中有着重大影响力,魔法国会会在处理他的事情时慎重对待。这样一想,佐伊就不是太担心他了。 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啊!佐伊心里唉声叹气。 两名傲罗带着佐伊幻影显形到美国魔法国会的大门前,门厅里到处飞舞着文件和纸张,不同办公室之间的巫师用千纸鹤和纸飞机互相传话。虽然现在是半夜,但还是许多巫师忙碌地来回走动,佐伊注意到这些巫师有些穿着传统的长袍,有的则打着西装领带。 看来巫师们对麻瓜文化接受良好。 佐伊被两名傲罗送进了一间审问室,卷着精致小胡须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旁边的秘书膝上放了一叠羊皮纸,手中拿着速记羽毛笔,准备记录这场审问。 佐伊在红木椅子上坐下,胡须男拖长了腔调,说话了,“佐伊·福克斯小姐,你被指控滥用魔法、在麻鸡面前施展魔咒两项罪名,对此你是否否认?” “我不承认自己滥用魔法。”佐伊镇定地回答。 “你不承认?”胡须男说话的语气非常令人讨厌,他用食指卷着自己精致的小胡子,“我们监控到了你的魔法波动。” “这是个意外。一个麻鸡闯入了我的住宅,毁坏了我的房间,并且他因为鲁莽而沾染了我正在熬制的魔药,为了不暴露魔法的存在,我及时对他施展了一忘皆空,并且清除掉了现场所有证据。”佐伊缓缓说,“我使用魔法的决定以及理由都是正义且合理的,所以不存在滥用。” 秘书的速记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拉得沙沙作响。 “是的、是的,正义且合理。”胡须男尖刻地说,“这是你这个半吊子魔咒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把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的记忆给变没了!” “我不否认在给他施展魔咒时出现了失误。”佐伊面不改色,“我依旧只能说这是个意外,因为我的魔杖被托尼·斯塔克给弄坏了。” 中年男人的小胡须抖了抖,他眼珠子凸了起了来,一副激动夸张的语调,“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因为你,魔法国会不得不连夜赶去和麻鸡的那什么局交涉,天知道我们为这件事费了多少唾沫。因为你,国会的工作人员不得不连夜加班——” 审问室的门忽然咣地一声被推开了。 “先生,尼克·弗瑞要见您。”来人说。 胡须男的职位是对外联络部部长,平时就是他负责和麻鸡们交涉。 胡须男紧张地擦擦额头上晶亮的汗珠,说:“我马上就过去。”他推开座椅,临走时狠狠的瞪了一眼佐伊。 走廊尽头是一个正在燃烧的壁炉,胡须男从旁边的小盆栽里抹了一撮闪闪的粉末,扔进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立刻变成了鲜绿色,他踏进火焰中喊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这名字真他娘拗口!胡须男怒气冲冲地想。 尼克·弗瑞站在办公室中,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医生对托尼·斯塔克的体检报告。 胡须男满头大汗地敲开了尼克·弗瑞办公室的门。 “魔法国会对这次意外感到抱歉。”胡须男喘着气说。 “我不管你们这些巫师用什么方法,”尼克·弗瑞语气不容置疑,“治好他,治好托尼·斯塔克。” ——霍华德的儿子绝对不能变成智障! 弗瑞心中如是想。 佐伊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这位摄影师似乎是职业病犯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托尼·斯塔克的狂热粉,虽然佐伊不明白一个花花公子有什么好粉的。 “您能抱起双臂吗?对,就是这样——再抬一点下巴,表情再冷酷一点,眼神再蔑视一点!”摄影师端着摄像机咔嚓咔嚓连按快门,激动地说,“就是这个感觉,漂亮!” 佐伊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鼻子上架着黑墨镜,一副霸道总裁风,她感觉自己这一身行头要是出去了就能cos黑衣人。 “还没拍完吗?”佐伊看了眼时间,对摄影师小哥露出托尼式微笑,“太晚了也不好——你知道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我起码要请一直在那边辛苦劳累的女下属吃个饭。” “基本上已经拍完了。”摄影师对托尼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笑容。 懂什么懂?你懂我不懂!佐伊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太棒了伙计,那我就先走了——娜塔莎,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意式餐厅,愿意和我一起吃个晚餐吗?” “荣幸之至,斯塔克先生。”娜塔莎笑眯眯地挽住佐伊的手臂,不动声色地附在她耳边轻语道,“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接下来还要接受一家报社的采访。” “喔,你不说我都要忘掉了,我可不希望咱们的晚餐计划延后,亲爱的。”佐伊装起托尼·斯塔克的语气得心应手。 两人刚一坐上车,佐伊就忍不住抱怨,“我受不了了,我又不是来当苦力的!为什么我要替他开会,替他拍杂志,替他接受采访呢?万一出现纰漏怎么办?” “托尼·斯塔克开会时从来不听会议内容,事实上他几乎不参加公司例会,斯塔克工业的实际管理者其实是奥巴代。拍杂志很简单,你只需要往那里站一站就可以了。至于采访,放心吧,那家报社是经过神盾局审核的,提问的问题也在限度之内的,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给的剧本回答就行了。”娜塔莎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扔在佐伊膝盖上。 “我不想再看这玩意儿了,这两天你给了我无数文件和资料,我看的都快吐了。”佐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的拿起了那一叠纸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佐伊乘坐的汽车正在缓缓驶向接受采访的地点,她看着手里拿的“采访剧本”,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因为这次的采访内容不像其他报社一样偏向托尼的花边新闻,而是更偏向于政治方面。 第一个问题:斯塔克工业为什么要关闭武器部门? 第二个问题:您在阿富汗被恐怖分子绑架时经历了什么? 第三个问题:您在陷入绝境时是否感到绝望和害怕?这是否给您的心灵带来了蜕变? 第四个问题:斯塔克工业一直为政府制造武器,甚至是全世界最大的军火销售企业之一,您在关闭武器部门时是否考虑到了政治影响? …… 佐伊若有所思,这个所谓的电视台采访似乎有些问题,以托尼的性格,他是不会接受这种类型的采访的,他不在乎别人说了什么,也不在乎别人对他是怎样的看法。这个采访十有八九就是神盾局有意安排的,就算不是,神盾局也在其中起了一些未知的推动作用。 神盾局想让托尼·斯塔克告诉普通民众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偏偏是托尼不愿意告知他人的,所以神盾局选择让佐伊这个听话的替身来解释和说明这些事情。 托尼·斯塔克自我意识太强,他根本就不可能听从神盾局的安排。 佐伊所了解的也只是浮于表面的那一部分,她不知道托尼和神盾局有怎样的渊源,也不清楚斯塔克工业武器部门的关闭产生了多大的政治影响,更不知道神盾局这个神秘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会想要调查这些事情。 电视台的采访让佐伊感觉很不好,她好像一个被人操纵的傀木偶,按照别人既定的剧本演绎着故事,表演别人的人生,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由幕后的人亲自安排的,而她无法挣脱控制木偶的线。 36.绿色毛毛虫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你这张脸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佐伊扬了下眉毛, “这么多年了也没变得讨人喜欢一点。” “我不是辣妹, 没有必要讨你喜欢,别人不觉得我讨厌就够了。”布鲁斯慢悠悠地踱到佐伊身边,轻笑着喝了一口香槟。 “你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佐伊说。 “彼此彼此。”布鲁斯说。 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红发美人款款而来,带着小亮片的裙子摇曳,布鲁斯吹了声口哨, 立刻端着酒杯上前, 微笑道:“也许我可以请您喝一杯?” “当然。”娜塔莎将香槟一饮而尽, 口红在高脚杯的杯沿印下一圈痕迹,她冲布鲁斯妩媚地眨眨眼, 说, “我要把我的老板借走一会儿了。” 娜塔莎跨上佐伊的手臂, 走到宴会大厅不太引人注目的一角, 有个侍者拿着毛巾一路小跑过来,擦拭佐伊西服上的酒渍。 “谢谢,我自己来。”佐伊刚想拿过毛巾, 娜塔莎却已经接过了侍者的工作。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助理。”娜塔莎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她如此耐心细心地帮男人整理衣服的样子如此有魅力……可惜她是斯塔克的助理! 以上是在场大多数男人的心理活动。 “你表现得好,是个做特工的好苗子。”娜塔莎帮佐伊正了正领结, “但是, 我必须要提醒你, 不要和布鲁斯·韦恩有太多的接触。” 最后一句话是严肃的警告,佐伊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娜塔莎是怕她露出太多的破绽。又或者,布鲁斯·韦恩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我明白。”佐伊说,“你难道是想把我吸纳进你们组织,成为里面光荣的一员吗?这样的话还是免了,我没有做特工的志向。” 娜塔莎听了佐伊的疑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乖,你想多了。” 佐伊耸了下肩,压低声音说:“我现在这具壳子是个男人,里子却是个女人,你和我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觉得奇怪吗?” “你真有趣。”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个小时到了。” 佐伊悚然一惊,低头看自己手腕上戴的高级定制腕表,发现再差五分钟,她喝下复方汤剂的时间就要满一个小时了,如果不及时喝下魔药,她的伪装就会解除。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佐伊对娜塔莎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佐伊11岁收到录取通知书,进入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学院,她在校学习的四年里拿过全校第一、违反过校规、闯过禁林、与斯莱特林斗智斗勇、跟小伙伴一起和黑魔王以及他的走狗们战斗。在退学移民到美国后她依然没有放弃魔法,通过自学通过了几项巫师资格考试,在福克斯中学上学的每一年暑假,她都会游历全球进行各式各样的冒险。 佐伊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她遇到过挫折,但从未失败。 但是现在,佐伊将面临她活了18年的人生中的最大的考验。 “尼玛,男人尿尿为什么需要用这种姿势?”佐伊盯着自己的胯.下……不,应该是盯着托尼·斯塔克的胯.下。 因为她现在用的是托尼的身体啊摔! 复方汤剂是一种神奇的魔法药剂,魔法就是能做到寻常科学做不到的事情。复方汤剂可以完全模拟另一个人的身体,甚至人身上的纹身都能够完全模拟下来。所以佐伊在饮用含有托尼·斯塔克头发的复方汤剂之后,她的胸口多了一个洞,小腹多了一块肚腩,就连胯.下也多了那么一坨肉。 佐伊刚刚完成变形的时候,娜塔莎盯着她胸口的洞思考了很久,最后把一个伪装成方舟反应炉模样的灯泡给塞了进去,说:“要装就要装全套。” 如果佐伊脱下衣服,别人就会发现“托尼·斯塔克”西装下的胸口在闪闪发光。 佐伊盯着男厕所里的小便池陷入天人交战,她记得男人撒尿的姿势大概是,嗯……嗯??! 可是她没有经验小便池又那么小,尿歪了怎么办?虽说可以用魔法清理掉污渍,但是尿到裤脚了总会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佐伊心里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她不该喝那么多酒的!酒精对她的判断能力影响不大,却让她无法摆脱生理需求的影响。 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佐伊警觉地扭过头,发现布鲁斯·韦恩晃悠晃悠地走了进来。 佐伊:“……?!” “酒还没擦掉啊?你可真倒霉。”布鲁斯嘲笑地说。 佐伊:“……擦掉了,我只是来上个厕所。” “哦。”布鲁斯走到男用小便池前,开始伸手解裤腰带。 佐伊大惊失色,她惊慌了几秒,灵光一闪,转头进了厕所隔间,死死关上隔间的门。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再有三分钟左右,复方汤剂就会开始失效,她会变成女孩子的模样,到时候再上厕所好了,等上完了厕所后喝复方汤剂重新变成托尼斯塔克的样子,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佐伊坐在马桶盖上焦灼地等待复方汤剂失效,这时她听见了外面布鲁斯的声音,男人用一如既往的欠扁的语气说:“你便秘了吗,托尼?” ……你tm才便秘了! 佐伊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开始融化了,她的头发渐渐变长,发梢慢慢染上红色。 “你要是尿完了可以出去吗?”她努力维持住男性低沉的嗓音怒气冲冲地说。 “没问题。”站在外面的布鲁斯耸了下肩膀,走出男厕所。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感觉托尼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尖细? 佐伊好不容易等到复方汤剂药效过去,上完了厕。她从施展了空间延展咒的西服兜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又拿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管,玻璃管里装着几根深褐色的头发。佐伊在复方汤剂中加入托尼的头发,药剂缓缓冒着泡,变成了咖啡色。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魔药,托尼的复方汤剂里有一股巧克力甜甜圈的味道,并不难喝。 佐伊喘着粗气将保温杯收好,变形过程是痛苦的,她的指头和嗓子好像在融化,满头红色的长发一根一根缩回到头皮里,变成深褐色,对于女性来说过于宽大的西服外套也重新被撑了起来。 她推开厕所隔间的门,看到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对着里面托尼·斯塔克的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佐伊抚平西装的褶皱,正打算离开,却看见两个侍者推开了厕所门,他们冷冷地盯着佐伊,一言不发地从衣服内兜里抽出手.枪。 佐伊:“……” 佐伊镇定地举起双手,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她没有忘记西服的第一个纽扣是摄像头,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她把摄像头给摘了下来,现在还没来得及戴上,也就是说目前神盾局对这边的事情毫不知情。这些绑匪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但是佐伊现在扮演的是托尼·斯塔克,做戏要做全套,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武力值很弱的高富帅。 这些劫匪有能力混进安保严格的宴会,佐伊不太清楚对方的来路,但料想他们的背景大概有些能耐,况且如果在这里动手,劫匪们反抗的话会引起很大的动静,甚至会威胁到别人的生命,佐伊索性将计就计,看看这些劫匪们到底想干什么。 劫匪中的一个绕到佐伊的后面,枪口顶住她的后腰,“敢求救就杀掉你。” 佐伊假装很惊慌地急忙点头。 另一个劫匪在前面开道,他们两个把佐伊带上天台。 夜风很凉,天台空旷而无任何遮拦物,这里是一块直升机的停机坪,某些高档酒店会备有停机坪供那些权贵们使用。 劫匪对着伪装成腕表的微型对讲机说:“人员已到位,快派直升机。” 事到如今,佐伊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如果她登上了直升机,明天的头条新闻就会是“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在上厕所时被人劫持不知所踪”…… 佐伊叹了口气,魔杖坏掉了,虽然她不用魔杖就能使魔法,但是魔杖的存在让她的力量变得更好控制。她一直避免使用自己的力量,因为她不想失控。 佐伊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劫匪,紧接着爆裂声响起,劫匪猝不及防变成了一只奶黄色的小仓鼠,而用枪口顶着她后腰的那个劫匪则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唉,用力过头了,本来想变成两只白鼬的。”佐伊说着,弯腰抓起地上惊慌失措吱哇乱叫的仓鼠和黄鼠狼,凭空变出了一个仓鼠滚球一个铁丝笼子,把劫匪二人组给关了进去。 佐伊认真地思考到底是下去找娜塔莎,还是站在原地等劫匪们的直升机过来。 正在这时,她头顶上出现了异样的能量波动,佐伊茫然地抬头,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男人嗷嗷叫着从天上砸了下来,吧唧一声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溅,她甚至能听见这个人的骨头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男人背后背着双刀,带着诡异的红头罩穿着恶俗的大红紧身衣。 他只有上半身,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之后居然还活着。 男人发出叫.春般的声音,扭动着硕果仅存的上半身呻.吟道:“yooooooooo!爽!” 佐伊高级定制的西装裤和皮鞋上被溅到了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瞧我看到了谁?”男人诈尸一样忽然撑起身,用甜腻腻的语气说,“一只迷路的托尼小甜甜!” 叮的一声轻响,烤箱的灯亮了起来。 萝拉走进厨房端出刚做好的曲奇饼干时,佐伊烦恼地对她说:“这烤箱真的该换了,这两天我烤面包时对它念了不下十次恢复如初。我猜是电路板出了问题,电线可能也老化了。” “电路板?电线?”萝拉茫然地重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梦如初醒地说,“是的,我记得这是什么东西,麻瓜研究课上有说过。” 佐伊对她抱以怀疑的目光。 这是面包房换老板后重新开业的第二天,萝拉搞出了不少乱子。她不是忘了电子秤怎么用就是忘记新买的蜂蜜放到哪了。 “我在法国在魔法学校上学时,那里的秤是自动报数的!”萝拉恼火地说,“我为什么要记得蜂蜜在哪里放呢?我完全可以用飞来咒把它召唤过来。你注意到那几个麻鸡看我用电子秤时的表情了吗?好像我是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弱智!” “但我们经营的是麻瓜……麻鸡面包房。”佐伊无奈地说,“我们制作的面包品种太少了,我要预习大学的课程,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根本没时间来这里工作。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魔药生意要照顾,能来上班的时间非常有限,你最好招聘一个新的面包师。” 萝拉泄气地说:“好吧。” 佐伊的妈妈是一个甜品师,她就曾经在这家面包房当过学徒,但她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并不知道面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这家面包店颇有渊源,佐伊是不会接受萝拉的招聘来做面包甜品的,毕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艺是妈妈教的,而她妈妈的手艺又来自于萝拉的父亲——这间店铺的前任老板兼面包师。佐伊很热爱烘培,她喜欢面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麦粉混合的气息。 天渐渐黑了,面包店到了打烊的时候。萝拉一边清点今天的收益,一边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长魔药?”萝拉说,“这可真了不起,现在出色的魔药制作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大型魔法医院都是采用作坊制作的,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业,毕竟魔药市场一直很紧俏,供不应求。”佐伊说,“比较复杂的魔药是无法批量制作的,我经营的就是这种类型药剂——购买者向我下订单,然后我再依据需求制作。” “了不起!”萝拉赞叹道,“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说。 “听说你当初从霍格沃茨退学了,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萝拉说。 佐伊把头发梳到耳后,说:“我爸爸妈妈因为空难过世了,姑妈一心想把我从英国接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然后我就退学了。” “我很抱歉。你妈妈是一个好人……”萝拉惋惜而柔和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好几次,我还记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总爱往馅料里加薄荷,对吗?” “对!”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 哈利·奥斯本坐在车内,透过玻璃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白天夜晚的纽约都是繁华而热闹的,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很忙碌。但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楼万丈,地下的部分肮脏污浊。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阳光里,有些人却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寻觅残渣过活。 “就是她吗?”年轻的奥斯本集团董事长低声问。 他穿着西装,系着深蓝条纹的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时的声音轻缓而平静。 “是的。”外表美丽干练的秘书回答道。 “在这等着我。”哈利·奥斯本推开车门,吩咐道。 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萝拉头也没抬,“抱歉,我们打烊了。” “不会浪费你们很多时间。”来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着这位客人,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像是来买面包的,倒像是要赶去参加某个宴会。 “我来找个人,”哈利·奥斯本把目光转向了红头发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佐伊下意识地皱眉。 “我们认识。或者说,我和你认识。”哈利的微笑得体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奥斯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哈利?”她轻声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着她发现这位年轻的奥斯本先生也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这位“哈利”显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时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权力。 萝拉一头雾水,“等等,你们认识?”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亲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我和她小时候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 见面?佐伊翻阅幼时的记忆,的确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之海中找到了这样一段往事。 她的父亲是一位科学家,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讲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后来佐伊的父亲从奥斯本集团辞职,并带着妻女移居英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奥斯本先生。”佐伊问。 “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聊聊。”哈利说。 “萝拉……”佐伊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萝拉善解人意地说:“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礼貌地对萝拉点了下头,然后主动地拉开店门,十分绅士地请佐伊先出去。 佐伊见到面包店门前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车门一侧印了奥斯本集团的标志。 哈利说:“我们坐上去谈?” 佐伊一向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下意识地对哈利的态度感到不喜,他说话时用是疑问的语气,但神态举止间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当然。”佐伊笑得很假。 奥斯本是在整个美国都排行前几的公司,哈利身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身价足有上千亿,佐伊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亲自来这一间小小的面包房找她。 这辆豪车的座位十分舒适,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戴着白手套坐在驾驶座上,佐伊和哈利则坐在宽敞的后座。 “我说话一向开门见山。”哈利说,“我是为了你的父亲韦斯特·福克斯而来。” “他已经过世了。”佐伊脸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伊,“他在离开奥斯本集团时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研究资料,属于奥斯本集团的资料,我需要这些资料。” “我父亲不会私自拿走不属于他的东西!”佐伊心中隐隐浮现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说,“这是属于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该是他的。但是他曾经和奥斯本集团签过合约,我们拨发资金供他进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则属于奥斯本集团。后来他去英国进行学术交流,在那里定居了好几年,没想到却遇上了空难。” “我对他的研究并不了解。”佐伊说。 “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的请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语气堪称温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细地回想一下……你父亲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档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记得。”佐伊冷硬地说。 “是吗……”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盯了佐伊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重要的发现,请一定要联系我。”哈利递给佐伊一张名片。 “我会的。”佐伊看也没看就把名片塞进了兜里。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伊径直推开车门:“谢谢,不需要。” 哈利·奥斯本注视着佐伊的背影,当看到那一抹暗红色的头发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说。 37.宇宙裂缝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这是面包房换老板后重新开业的第二天, 萝拉搞出了不少乱子。她不是忘了电子秤怎么用就是忘记新买的蜂蜜放到哪了。 “我在法国在魔法学校上学时, 那里的秤是自动报数的!”萝拉恼火地说,“我为什么要记得蜂蜜在哪里放呢?我完全可以用飞来咒把它召唤过来。你注意到那几个麻鸡看我用电子秤时的表情了吗?好像我是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弱智!” “但我们经营的是麻瓜……麻鸡面包房。”佐伊无奈地说,“我们制作的面包品种太少了, 我要预习大学的课程, 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根本没时间来这里工作。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魔药生意要照顾,能来上班的时间非常有限, 你最好招聘一个新的面包师。” 萝拉泄气地说:“好吧。” 佐伊的妈妈是一个甜品师, 她就曾经在这家面包房当过学徒,但她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 并不知道面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这家面包店颇有渊源,佐伊是不会接受萝拉的招聘来做面包甜品的, 毕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艺是妈妈教的,而她妈妈的手艺又来自于萝拉的父亲——这间店铺的前任老板兼面包师。佐伊很热爱烘培, 她喜欢面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麦粉混合的气息。 天渐渐黑了,面包店到了打烊的时候。萝拉一边清点今天的收益,一边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长魔药?”萝拉说,“这可真了不起, 现在出色的魔药制作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 大型魔法医院都是采用作坊制作的, 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业, 毕竟魔药市场一直很紧俏,供不应求。”佐伊说,“比较复杂的魔药是无法批量制作的,我经营的就是这种类型药剂——购买者向我下订单,然后我再依据需求制作。” “了不起!”萝拉赞叹道,“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说。 “听说你当初从霍格沃茨退学了,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萝拉说。 佐伊把头发梳到耳后,说:“我爸爸妈妈因为空难过世了,姑妈一心想把我从英国接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然后我就退学了。” “我很抱歉。你妈妈是一个好人……”萝拉惋惜而柔和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好几次,我还记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总爱往馅料里加薄荷,对吗?” “对!”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 哈利·奥斯本坐在车内,透过玻璃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白天夜晚的纽约都是繁华而热闹的,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很忙碌。但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楼万丈,地下的部分肮脏污浊。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阳光里,有些人却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寻觅残渣过活。 “就是她吗?”年轻的奥斯本集团董事长低声问。 他穿着西装,系着深蓝条纹的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时的声音轻缓而平静。 “是的。”外表美丽干练的秘书回答道。 “在这等着我。”哈利·奥斯本推开车门,吩咐道。 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萝拉头也没抬,“抱歉,我们打烊了。” “不会浪费你们很多时间。”来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着这位客人,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像是来买面包的,倒像是要赶去参加某个宴会。 “我来找个人,”哈利·奥斯本把目光转向了红头发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佐伊下意识地皱眉。 “我们认识。或者说,我和你认识。”哈利的微笑得体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奥斯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哈利?”她轻声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着她发现这位年轻的奥斯本先生也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这位“哈利”显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时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权力。 萝拉一头雾水,“等等,你们认识?”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亲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我和她小时候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 见面?佐伊翻阅幼时的记忆,的确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之海中找到了这样一段往事。 她的父亲是一位科学家,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讲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后来佐伊的父亲从奥斯本集团辞职,并带着妻女移居英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奥斯本先生。”佐伊问。 “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聊聊。”哈利说。 “萝拉……”佐伊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萝拉善解人意地说:“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礼貌地对萝拉点了下头,然后主动地拉开店门,十分绅士地请佐伊先出去。 佐伊见到面包店门前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车门一侧印了奥斯本集团的标志。 哈利说:“我们坐上去谈?” 佐伊一向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下意识地对哈利的态度感到不喜,他说话时用是疑问的语气,但神态举止间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当然。”佐伊笑得很假。 奥斯本是在整个美国都排行前几的公司,哈利身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身价足有上千亿,佐伊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亲自来这一间小小的面包房找她。 这辆豪车的座位十分舒适,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戴着白手套坐在驾驶座上,佐伊和哈利则坐在宽敞的后座。 “我说话一向开门见山。”哈利说,“我是为了你的父亲韦斯特·福克斯而来。” “他已经过世了。”佐伊脸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伊,“他在离开奥斯本集团时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研究资料,属于奥斯本集团的资料,我需要这些资料。” “我父亲不会私自拿走不属于他的东西!”佐伊心中隐隐浮现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说,“这是属于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该是他的。但是他曾经和奥斯本集团签过合约,我们拨发资金供他进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则属于奥斯本集团。后来他去英国进行学术交流,在那里定居了好几年,没想到却遇上了空难。” “我对他的研究并不了解。”佐伊说。 “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的请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语气堪称温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细地回想一下……你父亲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档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记得。”佐伊冷硬地说。 “是吗……”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盯了佐伊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重要的发现,请一定要联系我。”哈利递给佐伊一张名片。 “我会的。”佐伊看也没看就把名片塞进了兜里。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伊径直推开车门:“谢谢,不需要。” 哈利·奥斯本注视着佐伊的背影,当看到那一抹暗红色的头发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说。 汽车启动了,哈利拉开袖口,看着整条手臂上密布着的不正常的绿色血丝,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姑妈,我爸爸去世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研究资料?……纸箱子、电脑、储存芯片之类的呢……也没有?好吧。”佐伊郁闷地挂掉电话,脑海中的疑惑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佐伊对父亲的了解极为有限,他经常出差,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也很晚。小时候佐伊会强撑着让自己不睡着等爸爸回家,等听到爸爸进门时的声音就会立刻钻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如果福克斯先生发现女儿熬夜,他就会很不高兴。 爸爸会轻手轻脚地走进佐伊的卧室,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轻声说:“晚安,小天使。” 他从来不对佐伊说自己在做什么研究——也许妈妈知道,但她不会告诉佐伊。 佐伊记性很好,心灵感应的能力带给了她超强的记忆力,多年之后,她仍然记得和父母相处时的细节。 仿佛他们仍然陪伴在她身边。 佐伊怀揣心事,在街边漫步。美国是一个不禁枪的国家,每天都有枪击案发生。女性独自一人在夜晚的纽约行走是很危险的,佐伊不想招惹麻烦,她有意的避开了昏暗的小巷和几个喝得摇摇晃晃的醉鬼。 然而佐伊想要避开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 一个头上套丝袜的抢劫犯抱着钱袋子从一家便利店夺门而出,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枪,威胁地大吼道:“全都给我滚开!” 佐伊看到劫匪往自己这个方向跑,不仅不闪避,还直接迎了上去。 她抬腿一脚踢掉劫匪手上的枪,然后回身一个勾拳咣地一下将劫匪打倒在地。 劫匪抱着钱袋子倒在地上时还是懵的,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自己的下颌骨好像碎掉了,他在地上抽搐抽搐翻滚,剧烈地咳嗽,吐出了满嘴带血的牙齿。 38.阿戈摩托之眼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安安静静地歇在窗户框上, 看到佐伊推门换鞋,它圆溜溜的眼睛立刻看向了她,咔吧咔吧咂嘴, 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佐伊取下灰褐猫头鹰腿上绑的信封, 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条牛肉干送到猫头鹰嘴边。猫头鹰叼着牛肉干,喉咙里满足地咕噜一声, 展开翅膀隐没的夜色里。 信封上写着“致魔药制作人福克斯女士”。 “好吧,”佐伊捶了捶酸痛的肩膀, “看来又要有活干了。” 佐伊的老顾客下了魔药订单, 想要请求她帮忙制作一种治疗龙痘疮的外敷型魔药, 这是种冷门魔药,会做的人很少, 所以顾客付了大笔的订金,已经转入她在古灵阁的账户了——这是很划算的生意,佐伊当然不会拒绝别人给自己送钱。 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密封很好的手提箱, 这里面被施展了空间延伸咒,储存着许多需要细致保管的魔药药材。 佐伊从外衣兜里掏出魔杖, 点燃了坩埚下面的魔火, 向锅里面加墨鱼汁、火蜥蜴的爪子、甲壳虫的眼睛这类奇奇怪怪的药材,随着时间推移, 坩埚里的钥匙变成了墨绿色, 开始慢腾腾地吐泡泡。 …… “贾维斯?”托尼·斯塔克揉了揉太阳穴, “因为我睡着过去了几个小时?” “您只睡着了40分钟,sir。”人工智能管家用优雅的英伦腔回答道,“还有20分钟数据才会测算完毕,在此之前您可以继续休息。” “不,我想我更需要吃顿夜宵,帮我叫份披萨。”托尼端起工作台旁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贾维斯说:“抱歉,sir。现在是凌晨两点,附近提供外卖服务的披萨餐厅已经关门了,而且我并不建议您在这个时候摄入太多的热量和脂肪。您可以泡一杯牛奶麦片,再适量地食用一些水果,食物就在冰箱里。” “喔,我该庆幸冰箱并不是空空如也吗?”托尼拉开冰箱门,当他看到里面的一个角落还放着瓶冰啤酒,像孩子一样欢呼了一声,“太棒了,我还以为我把它给喝完了。” 他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到开瓶器,于是就用扳手凑合着把冰啤酒给打开了。 “冰箱里的食物是波茨小姐放进去的。”贾维斯说,“这已经是您今天喝的第八瓶啤酒了,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过高会危害身体健康,sir。” “酒精对于我来说有充当提神剂的作用,”托尼打了个酒嗝儿,“这会提升我的工作效率。” 他一连几个月都保持着高强度的研究工作,脸色十分憔悴,眼珠布满了血丝,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经过一系列的校准后,飞行平衡系统终于要调试完毕了。 托尼在检查钢铁战衣脚下的喷射器,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电脑屏幕上进度条所显示的百分数在不断上升。 “再有15分钟……”托尼喃喃道。 再有15分钟,他就能穿着亲手制作的钢铁战衣飞向天空。 …… 佐伊将魔药顺时针搅拌三圈,空闲着的左手伸进储存魔药的手提箱,从里面提溜出了一只活生生的色彩斑斓的大毒蛇。 她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掐住毒蛇的脖子迫使它张开嘴,把它的毒牙凑进玻璃瓶口。等收集完毒液,佐伊又把蛇提溜着放回了手提箱。 接下来是制作龙痘疮外敷药剂最关键的一个步骤,如果毒蛇的毒液加多了,这个药剂就会变成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果加得适量,这副药剂就会变成姜黄色,这就说明药剂做成。 佐伊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滴了一滴毒液,接着细致的搅拌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01:35。 等待魔药熬好的时间是15分钟。 再有15分钟,600金加隆的报酬就能飞进佐伊古灵阁的账户里了。 她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钟,心情甚好地哼着歌。 …… 托尼站在操作台上,任由身边的一条条机械臂为他穿戴钢铁战衣。战衣的结构很复杂,哪怕有机械臂帮忙穿戴起来也很费工夫。 “下次升级要让战衣穿戴起来更加便捷。”托尼在心里记下了这一条。 “准备好了吗?贾维斯。”托尼呼出一口气,“我说三二一,你点火。” “没问题,sir。” 斯塔克大厦最顶层的天窗缓缓打开,托尼一抬头就能看漆黑的夜空,他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紧张,但这种紧张感并不能使他退却。 “准备,三、二、一——开始!” 钢铁战衣的四肢都喷出明亮锐利的火焰,强大的推动力将托尼送入天空。 “喔!!!”托尼兴奋地大吼,这种飞向天际的提前带给了他无限的喜悦,胸腔都被满满的成就感盈满。 他操纵着钢铁战衣上的推进器改变方向,试图环绕整个纽约市进行飞行。 托尼飞得越来越高,整个纽约市的灯光连成一片,车灯循着道路的轨迹来回穿梭,高楼大厦灯火通明,从高空向下俯瞰这个城市好像一张铺盖开来的巨大蛛网。 正当托尼享受自由飞翔的乐趣时,钢铁战衣面罩的全息屏幕上忽然出现了标红的警告。 贾维斯好听的英伦腔向托尼汇报着钢铁战衣目前的状况。 “sir,飞行系统的程序出现了紊乱,这将影响到战衣的平衡。” “帮我计算,我掉下去的几率有多大?”托尼竭力维持平稳的飞行。 “目前来看我们可以经过缓冲之后安全落地——如果没有别的意外状况发生的话。” 仿佛是要印证贾维斯的话,钢铁战衣左脚在喷射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不再喷射火焰了。 “贾维斯,我从不知道你说话竟然这么灵验!”托尼在空中翻滚着表演自由落体,钢铁战衣滑过的轨迹还带着一串黑烟。 “……自检完毕,脚部喷射器电路因过热损坏。”贾维斯的英伦腔依旧不急不缓,“sir,您正在以11.16m/s的速度向下落,预计将在1分48秒后接触到地面。” “你用不着告诉我这些,只用告诉我解决方法就够了!”托尼崩溃地大喊,他将剩下的三只喷射器对准地面,试图减缓降落的速度。 “在时钢铁战甲时我有计算到这种意外因素,您也根据我的建议在钢铁战衣内装载了一套减震系统,”贾维斯说,“或许您下次应该考虑将降落伞内置到钢铁战衣里当做备用保险。” “真是多谢你的提议了啊!贾维斯!”托尼更加崩溃了,他打算回去就把贾维斯的系统升级——如果他还有命回去的话。 …… 佐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魔药还差点火候,她需要继续耐心的搅拌它。 这周末要需要保持绝对的专注,不然就会酿成大乱子——比方说一不小心就会将咳嗽药水熬制成炸.药。 佐伊的预感一向很准,她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然而这种感觉很突然,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佐伊正在进行最后最后的步骤,她顺时针搅拌锅中的魔药三次,又逆时针搅拌了三次,如此往复。 正在此刻,房顶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过的魔药险些撒掉,佐伊脸色剧变,她一抬头,看到一个金红色的钢铁战甲突破了房顶劈头盖脸地朝她砸过来。 佐伊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钢铁战甲正好砸到了还未熬制成功的魔药上面,难看的黄褐色药液四溅,沾染到钢铁战甲上后居然把坚硬的合金都腐蚀出了大洞。 这铁家伙里面似乎还装了个人,听呻.吟的声音大概是个男人。穿着金红色战甲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扶着塌了一半的桌子站了起来,脸上的面罩咔嚓一声,掉了,露出那张胡子拉碴的花花公子的脸。 “对不起,这玩意儿还在实验阶段,这只是个意外……”花花公子忽然咔壳了,他低着头,看到战甲上不断流淌腐蚀的黄褐色液体,瞳孔一缩。 哪怕世界上酸性最强的物质都不能如此轻易地腐蚀这么坚硬的特制合金……所以他现在身上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间里满是灰尘,佐伊咳嗽着摸索到地上的魔杖,毫不客气地指着花花公子念道:“一忘皆空!” 佐伊大喊道:“托尼!托尼,你在吗?快来救我啊!” 别墅楼上传来什么物体摔了一跤的声音,托尼·斯塔克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下楼,他看见佐伊的第一眼,嘴就忍不住张大了。 “……这也是魔法吗?你在练穿墙术吗?”托尼瞪大双眼。 “不,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空间移动的坐标出错了,我现在整个人都被卡进了墙里!”佐伊崩溃万分,“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她现在整个人都没入了墙壁里,只剩下一个会转的脑袋暴露在墙壁外,看上去就像悬挂在客厅里当装饰的麋鹿头骨,效果十分惊悚。 托尼对魔法造成的意外状况表示束手无策,“你不能再移动一次从墙里面出来吗?” 39.重新聚合 “……我最讨厌有人打扰到我。”凤凰语气阴沉。 她说完就陷入了沉寂。 “我的名字叫做古一, 是守卫地球不受其他维度侵犯的法师。”光头发的女人开口自我介绍道。 古一似乎并没有直接攻击的意图, 她语气不急不缓,仿佛在和佐伊进行一场友好的交谈。 “我知道你身上的力量来源于谁,我也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我必须要提醒你, 不管是典籍记载还是我亲眼所见,古往今来被凤凰附身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古一平淡地说,“他们不是陷入疯狂, 就是自我毁灭, 没有一个例外。” 佐伊站立不动, 这个万花筒般的异空间给了她很大压力,这是对方的领域,佐伊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凤凰宿主陷入疯狂, 他们造成的破坏力足以泯灭掉一个星系, 毁掉宇宙中的一个族群简直轻而易举, 我不希望你步他们的后尘。” “我现在很正常,我没有被凤凰的黑暗力量控制。”佐伊说, “如果你说的扰乱秩序是指我更改时间轴的话, 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古一通透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错误的, 我明白这一点,”佐伊低声说, “我不可避免地抱有侥幸心理——已经做出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 但如果一切都重归于开始之前, 那么就有挽回的余地。” “这真的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吗?”古一瞳孔里闪过一缕金色的光芒,“为何我看到你的灵魂已经被污染了?” 佐伊茫然地看着她。 “你和凤凰做过交易吗?”古一问道,“你有和她做过交易吗?你对她信任到哪种程度?” “我曾经跳转过一次时间轴,在她的帮助下——如果这个算交易的话。交易不是等价的吗?她没有向我收取费用。”佐伊说。 她顿了顿,相比前段时间知道凤凰在她身体里忽然苏醒时的戒备,佐伊确实对凤凰放松了警惕,或许是因为她告诉了佐伊她的身世。 “欺骗——人类最常用的手段,”古一若有所思,“我不知道这个手段什么时候被你给学会了,凤凰。” 古一纤细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金红色的法阵,她做出向前推掌的姿势,法阵轰地一声穿过了佐伊的身体。 一种撕扯灵魂的力量强行把佐伊的灵魂带出了身体。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半空中飘荡,躯壳则躺在地上。 佐伊低下头,看到灵魂状态的自己是半透明的,但是她的整条右臂都染上了黑色。 她手指一颤,轻声问:“……我被污染了?” 火红的能量从佐伊倒在地上的躯壳里溢了出来,渐渐在半空中汇聚成凤凰火鸟的样子。 “每当我快要得手的时候,总会有人阻止我……每当我的宿主快要陷入疯狂时,他们总是选择自我毁灭……”凤凰轻声细语地说,“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他们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呢?” 佐伊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凰用裹着蜜糖的毒.药诱使你跌入深渊,还好现在还不算晚。”古一将佐伊的灵魂拉到自己这边,用金色的法力舒缓她的躁动。 面容僧侣般肃穆的女人对凤凰说,“你学会了人类的狡诈,却无法学会人类的美德。” “我还是不明白,我并没有犯错,你却在指责我的虚伪——别忘了,你本质上其实和我一样虚伪。”凤凰幻化的火鸟发出尖锐的鸣叫,“我没有错,我只是想要完成我一直以来的愿望,这个女孩也没有错,她只是想拯救自己的家人!我们有什么错?” 佐伊漆黑的右臂传来阵钻心的疼痛,她感觉到右臂上传来一股情绪——愤怒。属于凤凰的愤怒。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在我的灵魂上施加了什么!”佐伊半透明的灵体因为痛苦不断波动。 “你越是用凤凰的力量,她就越能污染你。你信任她,等于是在洞开你的灵魂之门任由她闯入。”古一胸前悬挂的阿戈摩托之眼释放出绿色的法阵,组成封印的咒文没入了佐伊的右臂,她的疼痛立刻消失了,属于凤凰的情绪也消失不见,但右臂漆黑的颜色却消除不掉。 “我想她是吸取了教训……想要更隐秘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古一若有所思。 阿戈摩托之眼的绿色法阵不断旋转,在周围形成椭圆的护盾,上面繁复的花纹不断闪耀,一种玄奥的力量保护着古一。 凤凰的能量剧烈地沸腾了一下,紧接着她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佐伊打了个寒颤,她从没听过凤凰发出这样疯狂的笑声,就像是佐伊在电视上看到的恐怖分子绑架了一个孩子,他用枪口顶着孩子的脑袋时流露出了癫狂与狠戾的情绪,带着浓浓的黑色气息。而凤凰在笑声里透出的更多是不屑,如同人类俯视蚂蚁、神在云端俯视人类般的不屑。 “教训?”凤凰笑着说,“我的确得到了教训。” “比如说……我学会了循循渐进。我之前总是太急切,总想着一次性用黑暗力量污染我的宿主,但我总是低估他们的力量,不止一次。他们反抗我,想要挣脱我——当他们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们选择自我毁灭。我为什么会低估他们的力量?我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强大的人做我的宿主?因为我可是多元宇宙的核心力量之一,我怎么可能随便找那些阿猫阿狗来使用我珍贵的能量?我的每一任宿主都是宇宙中最强大的战士,然而生命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它无常。所以哪怕我已经站在最最顶端,我依旧失败了。” “在我无数次失败之后,我总结了教训,我不急于求成,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等。我找上了那个女孩,寄宿在她的身体里,慢慢诱导她走向深渊,但我又失败了,一个坐轮椅的光头佬织成心灵牢笼把我囚禁在里面……即便如此,我仍然没有放弃!我退而求次,污染了那个女孩一半的灵魂,结果终于如我所愿——她的另一半灵魂挣脱了牢笼,成为我忠实的傀儡。” “她是……”佐伊猜到了答案。 “她是你可怜又善良的妈妈,小佐伊。”凤凰语气温柔,佐伊却只感觉到毛骨悚然。 “善良、道德、奉献、牺牲……你们这些人类无比推崇的美德,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成为我的阻碍。”凤凰的声音里隐约透着歇斯底里的癫狂,“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但是琴,她在恢复清醒之后竟然也选择自我毁灭!我的计划被她付之一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找上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失控,让他们变得疯狂?”佐伊语速越来越快,“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找到一个心甘情愿为我做事的人啊,我需要听话的狗,我需要忠实于我力量的傀儡。”凤凰缓慢地说,“若要问目的?” “——我想要聚合。” 古一与凤凰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峙,凤凰之力依托于佐伊的躯壳,她一直没有离开佐伊躯壳三米范围。 “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使凤凰聚合,”古一说,“我几百年来游历宇宙,曾经听过许多关于凤凰的传说,一个被凤凰之力控制的人失去控制了,她吞噬了一整个星系的恒星,造成那个星系的宇宙种族全部灭亡——我猜你之所以吞噬那么多的能量,是为了积攒力量跨越多元宇宙,以聚合散落的凤凰碎片。” 凤凰咯咯笑着说:“你猜对了——不过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们似乎也很想听我讲故事,那我就继续说吧。” “琴自我毁灭了,她选择走向终结,因为她不想伤害别人,但由于地球上变种人集体消失的能量,我被召唤回了地球,并把琴的尸骨从坟墓中复活。善良的琴再次想要自我毁灭,她要释放出我全部的能量,使地球重新出现变种人。”凤凰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讽刺,她在说“善良的琴”这句话时格外咬重了音。 “这孩子真是太没良心了,我耗费能量把她复活,她就这样来回报我,我怎么能让她如愿?我只能让琴再次‘睡’过去了。”凤凰用柔软的语气说,“……我摧毁了时间轴,让那个宇宙完全崩裂——多亏了全球一千多万变种人给我带来的能量,才让我有力气化为茧,躲藏在你的身体里,等待苏醒的那一天。” “你复活我的母亲,是想让自己多一条听话的狗!”前所未有的愤怒烧灼着佐伊的神经,她几乎要失去理智了,“你藏在我的身体里,只是想把我也变成狗!” “是的,我不否认。可我确实深爱着琴和你,我在你们身上投入感情,希望你们帮我完成那些事,你们却让我一再失望。”凤凰哀婉地叹息,“我只是想要聚合而已。” “那你对这个无辜的孩子做了什么?”古一平淡地问,“如果你聚合,会有多少宇宙因为你而崩裂?你是宇宙至高无上的存在之一,你不守护这片宇宙,反而令它走向毁灭。” “不不不,我没对这孩子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对她施加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精神影响,对她的灵魂进行了那么一次小小的入侵。”凤凰说。 “你对我做了什么?”佐伊问。 “你有没有觉得这段时间格外暴躁冲动,想要杀人,做事完全不计后果?你有没有觉得晚上的时候时常睡不安稳,容易做噩梦?你是不是每次做完梦都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凤凰轻柔地说,“我说过,我吸取了教训。我不会像对待我的前几任宿主一样粗暴地污染你,不会像对待琴那样只控制她的一半,留下那么大的隐患。我只会教导你、诱导你,让你乖乖走上我为你选择的那条路,让你以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的力量、发自内心地感谢我——我会让你肝脑涂地地忠诚于我,帮助我聚合!” 古一脸色一沉,“这片宇宙的裂缝——原来是你干的!” “你又猜对了,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轻易地说出我的计划吗?是因为大名鼎鼎的至尊法师来了所以瞒不住了吗?”凤凰从容地发问。 佐伊感觉脚底冒出一股凉气。 “因为你只能听我的,小佐伊。”她温声说,“你只能选择帮我聚合。” “我就像一块磁铁,会不断吸引同样拥有凤凰之力的人,如果凤凰碎片与凤凰碎片之间隔着宇宙——那么两片宇宙就会相互吸引。我在摧毁你母亲所在的平行宇宙时吞噬掉了核心,这意味着凤凰碎片间的吸引力更强劲了。” “你只能选择帮助我,否则你只能看着悲剧再次重演——看着这片宇宙消亡。” 古一面容狂怒,她金色的长袍都鼓胀起来了。 “你不能攻击我,”凤凰转向至尊法师说道,“如果你攻击我,我就销毁掉这个女孩的躯壳,然后逃到别人的躯壳里,或者返回宇宙继续流浪,你确定你能找得到我吗?” “我要求不多。”她用无比耐心地说,“我想要聚合。” 40.天降男朋友 “你们别无选择, 你们只能帮我。”凤凰说, “否则你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片宇宙被挤压破碎。我只有一个要求,帮我收集碎片。我聚合完整后就立刻离开地球,绝不踏入这里半步。” “……很久不曾有人这样威胁过我了。”古一轻声说,“不管是奥丁、多玛姆还是灭霸, 他们都不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因为他们弱小,所以不敢。我敢,因为我天生强大。”凤凰高傲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别以为用那块破石头就能打败我, 如果无限宝石全部聚齐, 我或许会忌惮一二,但单凭时间宝石,你也敢站在我的面前?” “我有什么不敢的?无限宝石没有齐聚, 你的力量也不完整, 我很好奇, 你的伤势恢复多少了?”古一淡淡地说。 “这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凤凰轻描淡写地说,“只要我还在这片宇宙, 其他宇宙就会不断被我吸引过来, 想要阻止宇宙挤压的唯一办法就是收集碎片。这是一个很简明的因果关系, 帮助我,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你是怎么想的呢?孩子。”古一深邃眼睛望向佐伊,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可供行走的路径, 你愿意冒巨大的风险走上这条路吗?” “……我似乎别无选择。因为凤凰就在我的身体里。”佐伊说。 “我并不是很想让你去, 你是一个孩子,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你不成熟,也没有经过严峻的考验。就算你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我也不想让你背负这些与年龄不符的责任。”古一的眼神有了些温度,“凤凰之力之于你,就像让一个儿童拿着手.枪一样容易失控。而聚合凤凰碎片责任放在你肩上,就像让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的人负重攀山越岭一样艰难,一不小心就会跌下深渊。” “我其实也并不想去,未知是可怕的,”佐伊半透明的灵魂在空中飘浮,“可我只能如此,我有别的选择吗?没有。如果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我就必须沿着它向前走。” 凤凰汇聚的能量如火焰般绚烂,她缠绕在佐伊的躯壳上。 “你们商量好了吗?”她愉快地说,“我知道你们最后商议的结果肯定是接受。” 古一说:“我在年轻时曾经在多元宇宙遨游,经历了许多事情。但如今我不能再这样随心所欲了,地球像一块巨大的奶酪,不断吸引着各方人马的的关注,我决不能离开地球,否则它将即刻沦陷。” “所以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佐伊说。 “只有你自己。”古一点点头。 佐伊沉默片刻,“我想摆脱她。” “每个成为她宿主的人都想摆脱她。不仅是因为凤凰疯狂狡诈的个性,还是因为凤凰的存在让他们变得不像自己。”古一语气包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也处在疯狂的边缘,你会像前几任凤凰宿主一样选择自我毁灭吗?很抱歉,我居然问一个孩子这样残酷的问题……但我还是要问。”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坐视无辜之人受到伤害,我是人类,我有同理心。”佐伊如此回答,“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 “不用再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古一欣慰地说,“这很好。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英雄,你要做的只是做好自己。我希望你保有的是与普通人类相同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没人能避免自己犯错,我也是一样。” “你们可以结束谈心了吗?”凤凰说,“我脾气很好,等到现在也没有生气,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乐意一直等下去。” 古一低垂眼帘,“我了解这个孩子的想法了,她愿意前往多元宇宙收集凤凰碎片,阻止这场灾难……但同时,我不能放任你继续威胁她、诱导她。” “那你想要怎么办呢?我和她是一体的。”凤凰不急不缓地说,“你不会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而我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我可以做出保证,我不会再对佐伊的大脑和灵魂施加影响。” “可惜,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古一身边旋转的绿色法阵飞速化为一条条符文钻入佐伊的躯壳。 凤凰之力汇聚成的火鸟被这股力量束缚住了,她尖锐地鸣叫,红色的能量化为火焰烧灼阿戈摩托之眼的法阵。 “无法消灭你,无法驱逐你……但我可以封印你!”古一面容平静,“力量残缺深受重创的你无法和时间宝石抗衡。” “我很快就会破除封印,你阻止不了我!”凤凰不甘被封印,周围溢出的红色能量渐渐被收回到佐伊的躯壳里。 “等真到了那天再说吧。”古一关闭了阿戈摩托之眼。 “我可以回我的身体了吗?”佐伊问。 “暂时不可以,”古一身旁的金色法阵渐渐消失不见,“没有征得同意就擅自把你的身体当作封印容器,我为此向你道歉。” 佐伊闷闷地说:“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我很高兴我的身体派上了用场,为拯救宇宙出了更多的力。” “你的躯壳会被封存在卡玛泰姬守卫最严密的封印室中。”古一说,“世界上没有最强的力量,因为每种力量都有它相克的东西。凤凰之力的最大克星是混沌之力,如果可以找到混沌之力的持有者,我们就可以解决掉凤凰的隐患。” “……我恰好知道这个人,凤凰很忌惮她,旺达·马克西莫夫,她现在才只有十岁左右,即将在泽维尔学校就读。”佐伊说,“而且泽维尔学校还有另一个凤凰碎片的持有者,琴·格雷,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琴是我的母亲。” “这些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你需要专注于去多元宇宙收集凤凰碎片的事。”古一似乎早有计划。 “可我的身体是灵魂状态……我该怎么去呢?”佐伊面露迟疑,“灵体是触碰不到别人的身体的吧?人类也无法看见我的存在,这样的我去了又能做什么?” “灵魂状态比肉体状态更容易穿梭平行宇宙,我会帮你把灵魂摆渡到多元宇宙,如果你的灵魂到达那里,你大概会直接附身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你,或者附身到和你的灵魂最匹配的躯壳身上。”古一解释说。 佐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平行宇宙的我身上?” “是的,一个和你容貌、基因相同,出生背景和人生经历却不一定完全相同的人。”古一说,“我会送给你一枚玉符,要是遇到了麻烦,我会去那个宇宙帮助你。” 佐伊和凤凰之间的寄宿关系并没有被改变,她依旧能借用少部分的凤凰之力,同时她也能察觉到凤凰碎片之间微妙的联系。 这无疑会让佐伊的碎片搜寻工作变得相对容易一些。 “如果我在另一个宇宙呆了几个月,这里怎么办?我那么长时间都要处于失踪的状态。”佐伊担心地说。 “宇宙间的时间流速并不完全相同,可能你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在那里却生活了几百年。时间与时间的对接变得尤为困难,但有阿戈摩托之眼在,这些并不是问题。”古一轻声安抚,“你不会离开太久的,最起码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如今却要一声不响地离开。”佐伊叹了口气。 “也许你回来的时候,这边的时间才过了一个小时呢?”古一微微一笑,“你准备好了吗?” “从我答应要去多元宇宙收集凤凰碎片的那一刻就准备好了。”她答道。 “祝你好运。”古一身前出现了层层叠叠的法阵,每一个法阵都有着华丽繁复的纹路,最中央的那块法阵形似时钟,而其他法阵则像咬合时钟的齿轮。 齿轮停止旋转的那一刻,最中央的时钟指向了零。 洞开的时空隧道传来令人心生恐惧的吸力,佐伊顺着这股力道跌进隧道里,意识陷入黑暗。 …… “萨默斯小姐、萨默斯小姐?” 佐伊并没有意识到这道声音其实是在喊她,她迷茫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黑板上写得满满当当的数学算式。 “请萨默斯小姐来解一下这道数学题。”短头发的女教师目光锐利地盯着佐伊,用教鞭指着一个方程式说。 佐伊下意识地答道:“计算结果是3。” “答案正确,”女教师的眼神里带着不满和谴责,“我想萨默斯小姐有着和托尼·斯塔克一样天才的大脑,所以才对数学如此不屑一顾。” “我很抱歉。”佐伊立刻看清了形势,很快对老师表示了歉意。 古一说她会附身到平行宇宙的自己或灵魂匹配的躯壳上,佐伊借手表的反光瞧了瞧自己的样子,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说明这是佐伊自己的身体。 而萨默斯……这是镭射眼斯考特的姓式。 如果在这个平行宇宙里的佐伊没有被福克斯家族收养,那么姓萨默斯简直再正常不过。 佐伊正琢磨着自己在另一平行宇宙身份,一个白色的小纸团忽然被扔到了她的桌上。 一个满脸雀斑的卷头发男孩挤眉弄眼满脸嘲弄地看着她,纸团上写的是—— “萨默斯,听说你和奥斯本家的大少爷分手了?” 佐伊:“?!?!” ——奥斯本家的大少爷?哈利·奥斯本?! 41.绿眼睛小天使 佐伊目前还可以启动心灵感应以及单眼镭射, 她略微试探着动用了一下凤凰之力, 发现只能调用极少的一部分,相比之前佐伊能够调用的量还不足百分之一,不过这点力量给她的带来的加持已经足够多了。 佐伊看见自己右手上戴了一只黑色的运动手环,它外表平平无奇, 佐伊却扫描到了手环内部有着特殊的高科技芯片,正在不断向外发送信号电波。她尝试解析这段信号电波,发现这个高科技手环的主要能力是屏蔽外部的扫描信号。 在搞清楚黑色手环没有危害之后,佐伊就不去管它了, 她开启心灵感应, 开始捕捉到周围同学的心音。 似乎所有学生都有着上课开小差的习惯。 刚刚给佐伊砸小纸团的雀斑男孩内心正激动地推测她和奥斯本家大少爷分手的原因, 右前方的女生正在想怎么安抚她暴躁的男朋友,左前方的男生正在想怎么赚钱给自己买一辆崭新的山地车,正前方的男生在害怕自己劈腿暴露, 而正后方的女生……她在愤怒地诅咒佐伊—— “萨默斯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甩了哈利呢?她怎么敢!她有什么资格!” “刚和哈利分手又和隔壁班的彼得·帕克勾搭在一起,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听说她在转学过来之前交过好几个男朋友, 哈!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吗?” 佐伊:“……” ——等等,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设?! 这个平行宇宙的佐伊·萨默斯在中城高中就读, 她似乎是校园女神级别的人物, 不但是一个全能学霸而且身边从来不缺帅哥。 为了便于区分, 佐伊把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宇宙称为第一宇宙,而她目前所在的宇宙则是第二宇宙。 佐伊在第一宇宙时可没有享受过校园女神的待遇, 她身边光环最亮的人是哈利·波特, 佐伊的日常就是和朋友们一起闯祸一起冒险, 当然在霍格沃兹时她学习成绩不错,长相也无可挑剔,但偏偏没有男朋友,罗恩和赫敏早就在一起了,而她最好的朋友哈利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虽然这段恋情不知为什么无疾而终…… 记得当年,哈利在公共休息室坐了大半夜写情书,佐伊下楼去拿忘在炉火边的围巾,她眼尖地瞥到哈利写的一行字——“我最喜欢你奔跑时红发飞舞的样子,我最喜欢你骑着飞天扫帚冲向蓝天时脸上耀眼的笑容……” 哈利看见突然出现的佐伊后涨红了脸,惊慌失措地收起了情书,佐伊心知他是感到害羞,于是就装作没看到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回了休息室……然而佐伊打听遍了学校所有红头发又喜欢飞天扫帚的漂亮姑娘,没有一个人收到哈利的情书。 佐伊从同学们的脑子里截取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她知道了学校的基本布局,多亏了后桌不断诅咒她的女同学和那位热爱八卦的雀斑男孩,佐伊从他们的心音里得到了不少情报,她推测第二宇宙的佐伊·萨默斯就算不是劈腿了彼得·帕克,也和他的关系非常要好。 佐伊并没有获得第二宇宙的自己的相关记忆,但她是一个敬业的演员,在心灵读取能力的帮助下,佐伊应该可以应付好这些熟悉的人。 佐伊的首要任务是收集凤凰碎片,但她现在还不知道凤凰碎片所处的具体位置,第二宇宙对于佐伊来说几乎是完全未知的,古一曾经透露过,完全相同的人可能在别的宇宙拥有截然不同的出生背景、生活经历和性格。 所以佐伊需要慎重,她首先要从各种途径搞清楚第二宇宙的基本背景和第一宇宙的基本背景是否相同。 佐伊旋转手中的圆珠笔,视线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不出意料地看到教室门后面悬挂着日历,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12年6月6日。她计算了一下时间,第二宇宙的佐伊·萨默斯正在上高中二年级,年纪是十六七岁,出生在20世纪90年代……由此推断出,佐伊在第一宇宙和第二宇宙的出生时间是不同的,前后相差了好几年。 两个宇宙里的彼得和佐伊都是同岁同年级,这意味着彼得的出生时间也发生了变化,大胆的猜测一下——也许第二宇宙遵循着与第一宇宙完全不同的时间线在运转。 发觉了这个令人感到微妙的偏差,佐伊内心更加凝重。 也许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血缘父母依旧是镭射眼和琴·格雷,但她的出生背景和成长环境已经被完全改变了。佐伊到了中城高中就读,她不姓福克斯,而姓萨默斯,这意味着佐伊有着和第一宇宙完全不同的关系圈。 她在课桌下面悄悄打开了手机,开始查找联系人目录。在不同的平行宇宙,佐伊依旧有着在手机上备份亲朋好友手机号的习惯,哪怕她记性很好。 联系人名单上第一个人的备注是“蓝精灵”、第二个人的备注是“絮叨怪”、第三个人的备注是“绿眼睛小天使”、第四个人的备注是“收破铜烂铁的”、第五个人的备注是“教授”、第六个人的备注是“最佳跑腿”…… 佐伊盯着手机屏幕瞅了半天,心说我怎么知道蓝精灵絮叨怪绿眼睛小天使收破铜烂铁的等等一系列人的到底是谁啊?!连个名字都不标全的吗? 正在这时,“绿眼睛小天使”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佐伊顿时感到一阵压力,她想起哈利·奥斯本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再联系这条短信里的语气…… 就在下一秒,“絮叨怪”也给佐伊发来了短信—— 「中午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佐伊呼吸一窒,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找她谈谈?她不想谈! “绿眼睛小天使”:「不要再躲着我了,你已经两个星期没和我说过话了,不要装作没看到我发的短信打的电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担心的事情是不存在的,那种可笑的东西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拜托,不要躲着我,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谣传你和我分手了,我想拉着你的手,告诉所有人“我们仍然在一起”。」 “绿眼睛小天使”:「我们需要对彼此有一点信心。」 佐伊觉得这些话字字真心字字发自肺腑,她看着这条情真意切的短信,压力不禁更大了。佐伊着实没有处理感情问题的经验。 “絮叨怪”:「在吗在吗在吗?我知道你不会认真听数学课的。」 “絮叨怪”:「下课一起去餐厅怎么样?今天的午餐出了新花样,餐厅开始供应左宗棠鸡了,我记得你挺爱吃的。 “絮叨怪”:「梅婶学会这道菜之后按照自己的想法改良了它,她总喜欢往左宗棠鸡里放大量的黑胡椒,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正常口味的左宗棠鸡了。」 “絮叨怪”:「咱们老地方坐吧,我可以先去帮你占位置。」 ……很好,“絮叨怪”的身份也确定了。 佐伊面无表情地心想,可惜彼得完全没告诉她“老地方坐”是在哪里坐。 佐伊捏着手机,眼神挣扎。她的第一任务是搜寻凤凰之力,但目前看来她需要先处理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以及了解一下第二宇宙的情报。 佐伊犹豫再三,最终回复了“絮叨怪”:「好。」 彼得和第二宇宙的佐伊看起来关系是比较正常的,而哈利和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佐伊选择了难度系数比较小的一个。 彼得·帕克在老师转过身的第一时间收好了手机,他悄悄对隔壁桌的哈利·奥斯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哈利微不可察地对彼得点了下头。 …… 佐伊在下课后根据心灵感应读取出的学校布局去了餐厅,这里的人太多了,乱糟糟的心音吵得她脑壳疼。 佐伊端了一份左宗棠鸡寻找彼得的身影,在一个偏僻的墙角看到了正在手舞足蹈示意她过去的彼得。 他旁边还坐了一个人——哈利·奥斯本。 佐伊脸色微变,哈利深邃的绿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嘴唇微动。 佐伊在那一瞬间读出了他的唇语和心音。 一个是“不要离开”。 一个是“我想见你”。 她的心脏跳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心软了,一种莫名的情绪翻涌了上来,不像是“羞涩”或者是“爱意”之……佐伊很难描述出那种奇特的情绪,也很难描述出哈利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所流露的眼神。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哈利低声说。 佐伊和他面对面坐着,紧张地用脚尖点着地面。 “我们是需要好好谈谈。”佐伊有些艰难地说。 她在考虑说什么话才符合第二宇宙的佐伊的性格。不同的出生背景和成长环境不同造成了人与人之间截然不同的性格。 佐伊不了解第二宇宙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彼得瞧了瞧佐伊,又瞧了瞧哈利,觉得目前的状况不适合自己继续在这呆下去了,他非常自觉地端着自己的那份午餐站了起来,望向远处,表情夸张地说:“天哪,我看到我在辩论队的朋友了,我要去和他们一起坐,你们先聊。” 彼得脚底抹油似的跑掉了。 佐伊和哈利大眼瞪小眼。 他们两人的气场好像对周围的人造成了很大压力,没有一个人敢坐在他们这一桌,就连两人旁边都被清理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你先吃饭吧。”哈利体贴地将一杯橙汁推过来。 佐伊下意识拿起杯子吸溜了一口橙汁,目光专注地瞪着盘子里的左宗棠鸡。 “你在想什么?”哈利皱起眉。 佐伊咬着吸管烦恼地说:“餐厅里的左宗棠鸡怎么可以不配备筷子呢?” 哈利轻轻笑出了声。 佐伊悄悄瞥了一眼哈利,觉得他在笑的时候表情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 42.红发姐妹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佐伊:“……” 佐伊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这位摄影师似乎是职业病犯了,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托尼·斯塔克的狂热粉,虽然佐伊不明白一个花花公子有什么好粉的。 “您能抱起双臂吗?对, 就是这样——再抬一点下巴,表情再冷酷一点,眼神再蔑视一点!”摄影师端着摄像机咔嚓咔嚓连按快门,激动地说, “就是这个感觉, 漂亮!” 佐伊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鼻子上架着黑墨镜, 一副霸道总裁风,她感觉自己这一身行头要是出去了就能cos黑衣人。 “还没拍完吗?”佐伊看了眼时间,对摄影师小哥露出托尼式微笑, “太晚了也不好——你知道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我起码要请一直在那边辛苦劳累的女下属吃个饭。” “基本上已经拍完了。”摄影师对托尼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笑容。 懂什么懂?你懂我不懂!佐伊心里这么想, 嘴上却说道:“太棒了伙计,那我就先走了——娜塔莎, 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意式餐厅, 愿意和我一起吃个晚餐吗?” “荣幸之至, 斯塔克先生。”娜塔莎笑眯眯地挽住佐伊的手臂,不动声色地附在她耳边轻语道, “但我必须要提醒你, 你接下来还要接受一家报社的采访。” “喔, 你不说我都要忘掉了,我可不希望咱们的晚餐计划延后,亲爱的。”佐伊装起托尼·斯塔克的语气得心应手。 两人刚一坐上车,佐伊就忍不住抱怨,“我受不了了,我又不是来当苦力的!为什么我要替他开会,替他拍杂志,替他接受采访呢?万一出现纰漏怎么办?” “托尼·斯塔克开会时从来不听会议内容,事实上他几乎不参加公司例会,斯塔克工业的实际管理者其实是奥巴代。拍杂志很简单,你只需要往那里站一站就可以了。至于采访,放心吧,那家报社是经过神盾局审核的,提问的问题也在限度之内的,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给的剧本回答就行了。”娜塔莎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扔在佐伊膝盖上。 “我不想再看这玩意儿了,这两天你给了我无数文件和资料,我看的都快吐了。”佐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的拿起了那一叠纸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佐伊乘坐的汽车正在缓缓驶向接受采访的地点,她看着手里拿的“采访剧本”,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因为这次的采访内容不像其他报社一样偏向托尼的花边新闻,而是更偏向于政治方面。 第一个问题:斯塔克工业为什么要关闭武器部门? 第二个问题:您在阿富汗被恐怖分子绑架时经历了什么? 第三个问题:您在陷入绝境时是否感到绝望和害怕?这是否给您的心灵带来了蜕变? 第四个问题:斯塔克工业一直为政府制造武器,甚至是全世界最大的军火销售企业之一,您在关闭武器部门时是否考虑到了政治影响? …… 佐伊若有所思,这个所谓的电视台采访似乎有些问题,以托尼的性格,他是不会接受这种类型的采访的,他不在乎别人说了什么,也不在乎别人对他是怎样的看法。这个采访十有八九就是神盾局有意安排的,就算不是,神盾局也在其中起了一些未知的推动作用。 神盾局想让托尼·斯塔克告诉普通民众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偏偏是托尼不愿意告知他人的,所以神盾局选择让佐伊这个听话的替身来解释和说明这些事情。 托尼·斯塔克自我意识太强,他根本就不可能听从神盾局的安排。 佐伊所了解的也只是浮于表面的那一部分,她不知道托尼和神盾局有怎样的渊源,也不清楚斯塔克工业武器部门的关闭产生了多大的政治影响,更不知道神盾局这个神秘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会想要调查这些事情。 电视台的采访让佐伊感觉很不好,她好像一个被人操纵的傀木偶,按照别人既定的剧本演绎着故事,表演别人的人生,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由幕后的人亲自安排的,而她无法挣脱控制木偶的线。 尤其让佐伊感觉恶心的是,也许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正是托尼斯塔克所厌恶的事情;她现在所说的话,正是托尼斯塔克不想说的话;她在采访时按照剧本所表达的想法,是与托尼·斯塔克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 “停车。”佐伊说。 娜塔莎皱眉看向她:“什么?” “停车。”佐伊声音不大,态度却异常坚决,“我不是托尼·斯塔克,我现在做他的替身,是因为我的疏忽使他陷入了麻烦,而我要帮助他解决麻烦。我不是他,我不了解他的想法,所以我没办法假装自己是托尼·斯塔克,面对记者们的话筒发表那些言论。” 娜塔莎试图用柔和的声音安抚她:“记者已经在等了,亲爱的。” “那就把他们打发走,我是不会去的。”佐伊冷漠地说,“随便用什么理由吧,‘托尼去约美人了’、‘托尼突发奇想开party了’、‘托尼出发去海滩狂欢节看比基尼了’……这类行为十分符合托尼·斯塔克的行为逻辑,也没人会说什么。” “告诉我原因,”娜塔莎声音变低沉了,“为什么你不想去。” “我不是神盾局的下属,没有必要听你们的命令。这个采访违反了我的原则,这并不是我做托尼替身的本意,所以我拒绝。”佐伊面无表情地把手上拿的纸张扔回娜塔莎身边,“我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你们就算想打什么主意,也最好不要打到我身上。” 娜塔莎抱着双臂看着佐伊,眼底闪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车还是没有停。 佐伊看了娜塔莎一眼,然后这辆车的后轮胎突然爆炸,正好前面是红绿灯,车子被迫停了下来,挤在路中央不得动弹,司机紧张地回头看后座的娜塔莎和佐伊。 车门的保险自动开启,佐伊扯了扯勒得有点紧的领带,推门而出。 “你要去哪里?”身后的娜塔莎问。 佐伊说:“随便走走。” 她穿过停滞的车流,头也不回地走到马路对面,随后隐没在人群里。 佐伊随便找了一个公共卫生间钻了进去,打算换掉一身碍事的行头,可是复方汤剂的药效还没有过去,她身上又没有带解除魔药效果的药剂,佐伊无奈地抹了把脸,只能暂时顶着托尼·斯塔克的面孔了。 单从武力上来讲,佐伊没有必要怕任何人。她的能力远远不止魔法那么简单,今天早上的时候她曾经和娜塔莎说过变形术是有时限的,对于普通巫师来说变形术的确是有时限的,但对于佐伊来说不是……她撒了谎,为了隐瞒自己能力的异常。 把桌子变成一只猪,然后再把这只猪烹饪着吃掉,你会得到肉食能量吗?当然不,实际上你这是吃进了一张桌子。变形术可以完成跨物种的转换,但这种转换只是表象,这只变形猪的本质其实就是一张桌子。 如果是粗浅的变形术,变形猪会在死掉的一瞬间变回桌子的样子,如果是高明的变形术,变形猪在被杀掉时就跟杀活猪没什么区别,连鲜血四溅的情景都一模一样——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它仍是一张桌子的事实。 佐伊曾经为了研究变形术把茶杯变成一只兔子,然后又把它给烹饪着吃掉了,结果她发现自己吃掉的就是一只含有热量脂肪碳水化合物的普通兔子,而不是一只变成兔子的茶杯。 这个结论一度让佐伊爆发了研究的激情,她发现了自己能力的其中一个特点——无中生有。与其说她用茶杯变成一只兔子,不如说她凭空创造了一只吃掉可以获取到能量的活生生的兔子。 所以……如果佐伊不主动解除掉加持在死侍和劫匪二人组身上的变形术,他们一辈子就只能是小动物的样子了。佐伊改变了他们身为人类的本质,真真切切地把他们改造成了有人类思想的动物,而不是有动物身体的人类。 佐伊现在在男厕所里。扮演托尼·斯塔克久了,连上厕所都会下意识地拐到男厕所,她淡定地按了一下洗手液,无视后面隔间里的某个老兄便秘时发出的声音。 佐伊洗完手之后正打算离开,忽然一个背着背包的毛头小子嗖地一下冲了厕所,她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背着背包的毛头小子敏捷地扶起她,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地道歉。 佐伊看清面前的人之后愣了一下。 ……彼得·帕克? 毛头小子看清面前的人之后也愣了一下。 “天哪,斯斯斯斯塔克先生!”他更加语无伦次了,“您也在公共卫生间上厕所吗?” “……不在公共卫生间上还能在哪上?”佐伊忍不住说。 彼得脸色爆红,他紧张地比划手势,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43.陌生的宇宙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某个穿着金红色战甲的花花公子傻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无聚焦地看着面前的墙壁。这是中了遗忘咒之后的后遗症,他大概要呆上个一两分钟才能恢复正常。 黄褐色的魔药沿着钢铁战衣缓缓滴落,发出扑哧哧的腐蚀声。佐伊念了一声“清理一新”, 然后把钢铁战衣上被魔药腐蚀掉的痕迹遮盖掉。 佐伊挥舞魔杖,所有被毁坏的物品都恢复原样,并且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房顶的大窟窿也被修补好了, 就像是时光倒带。 收拾好了这一切, 佐伊皱着眉头想了想, 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如果托尼·斯塔克恢复清醒,看到被自己毁坏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那他岂不是会更怀疑了吗?毕竟佐伊只是想请洗掉他看到战甲沾染龙痘疮魔药的记忆。 思及此处, 佐伊露出了一个牙痛的表情, 她颤巍巍地举起魔杖, 向天花板发射了一个魔咒。 又是轰地一声巨响,天花板重新破开了一个洞, 屋子里再次变得脏兮兮的了。 ……还好她有在周围释放隔音咒。 佐伊伪装好现场, 面无表情地把魔杖揣进兜里。 她长出一口气, 觉得自己脑壳疼。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花花公子要怎么处理? 直接用魔法修改他的记忆?佐伊这方面的魔法学得不太精细, 如果植入的记忆出现了逻辑错误, 托尼·斯塔克就会发现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 窗外警车的声音呼啸而过, 纽约的警方大概也察觉到有不明飞行物降落到这附近了,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发现佐伊的住所的。 佐伊刚想拉上窗帘,就看见夜色中有一只猫头鹰像炮弹一样俯冲过来,咣当一声撞上了玻璃窗。 “好吧,该躲的躲不了。”佐伊愁眉苦脸地把猫头鹰提溜到屋子里,解下它腿上绑的信封。 信封上鲜红色的美国魔法国会的印章。 “佐伊·福克斯小姐,您因为滥用魔法并在麻鸡面前施展魔咒而触犯了《国际保密法》,半个小时后会有傲罗前往您的住所,带您到美国魔法国会接受审问,如果您执意不配合我们的行动,傲罗将有权将您强制带离并收缴您的魔杖……” 佐伊看完这段话眼前一黑,心说要完。 呆坐在地上的花花公子正好醒了,他眼神中带着无限茫然,环顾四周说:“我这是在哪儿?” 佐伊转过身,笑得咬牙切齿,“这是我的出租公寓。” “你又是谁?”托尼语气里带着疑惑和好奇。 佐伊面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你的债主。” “债主?”托尼皱起眉毛,露出一种很认真的思索的表情,“我不应该欠任何人钱啊?” 佐伊瞅了瞅他,惊悚地发现现在托尼·斯塔克的表情居然透着那么一丝丝……智障?! “天哪,我为什么会穿着这玩意儿?”托尼忽然低头盯着自己身上金红色的破铜烂铁惊讶地说。 佐伊说:“……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试图站起来,结果身上的铠甲太笨重,他摔了一个趔趄,像张饼一样摊在地上。 佐伊忍不住捂住脸。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托尼冥思苦想。 他费了好大的劲,艰难地从地上挪到了房间里仅存的一把椅子上……等等,这场景好像衬得托尼·斯塔克更加智障了! 佐伊陷入绝望,她带着最后的侥幸心理问道:“嗨,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托尼怔住了,似乎反射弧拒绝把这个问题传递到他的大脑中。沉默了有三分钟,托尼才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我记得自己大概是个有钱人。” “有钱个锤子啊!”佐伊彻底崩溃,她觉得自己这次不是要完,而是要死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控制好了遗忘咒的力度! 佐伊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魔杖,仔细检查,结果在魔杖的杖尖发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她表情瞬间扭曲,肯定是托尼·斯塔克掉下来的时候魔杖弄到了地上,结果被什么东西给碰坏了。 佐伊瘫坐在地上,和托尼·智障·斯塔克大眼瞪小眼。 “……这可不能怪我。”佐伊对不明所以的托尼说道,“谁让你好巧不巧正好砸到我身上呢?” 托尼:“???” 托尼仍然满脸茫然。 …… 美国魔法国会派了两名傲罗,当他们来到佐伊的居所时,红头发的漂亮姑娘正面如死灰地透过破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仰望外面的星空。 她非常配合地主动跟着傲罗走了,脸上带着英勇就义般悲壮的神情。 “希望我的遗忘咒没有对他造成终身影响。”佐伊说。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二年级时洛哈特教授的惨状——据说他至今在圣芒戈医院里没有出来,行为举止完全像个小孩子。 托尼·斯塔克虽然花了一点,但却是个智商超群的天才,他最近正在研究的清洁能源项目如果可以推广到全球,会对整个世界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如果佐伊真的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治愈的伤害,她无法原谅自己。 “他的症状比较轻,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应该会恢复正常。”身边比较年长的傲罗安慰道。 “希望如此。”佐伊哭丧着脸,“魔法国会会怎么安排托尼·斯塔克呢?他可以转入巫师医院进行治疗吗?” 托尼在麻鸡中有着重大影响力,魔法国会会在处理他的事情时慎重对待。这样一想,佐伊就不是太担心他了。 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啊!佐伊心里唉声叹气。 两名傲罗带着佐伊幻影显形到美国魔法国会的大门前,门厅里到处飞舞着文件和纸张,不同办公室之间的巫师用千纸鹤和纸飞机互相传话。虽然现在是半夜,但还是许多巫师忙碌地来回走动,佐伊注意到这些巫师有些穿着传统的长袍,有的则打着西装领带。 44.黑凤凰事件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红蓝紧身衣男没有立刻追出去,他手忙脚乱地推开身上的木板砖块,冲到佐伊跟前把她扶了起来, 紧张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你没事吧——天哪!你胳膊流血了!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先来帮你包扎止血, 绷带绷带绷带……”紧身衣男在一团糟的客厅里团团转地找绷带。 佐伊往猎.枪里装了弹药, 面无表情地把枪管戳在紧身衣男的背上, 说:“离开我的房子!” “我没有恶意, 我不是坏人!”紧身衣男高举双手, “好吧好吧, 我立刻离开……冷静,女士,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不劳你费心, 我会处理。”佐伊气急败坏地说, “在我没有追讨你毁坏我房子的责任并要求你赔钱之前, 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于是蜘蛛·紧身衣男·侠就这样被佐伊赶走了。 佐伊轻松地用魔法愈合了身上的伤口,却没有立刻把房子恢复原状, 因为这会引起怀疑。佐伊必须隐藏自己的特殊能力,才能够正常地在人类社会生活。 佐伊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她从霍格沃兹魔法学校退学后就移民到了美国和姑妈居住在福克斯, 当地的一所中学上了高中。 现在, 她就要上大学了。 姑妈是福克斯小镇的镇长,她在丈夫过世后继承了他的遗产,她还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有一套空置多年的房子,每年都要付昂贵的房税。佐伊受她嘱托去打扫这所多年未住的老房子。 “如果你不喜欢校内宿舍就可以回去住,亲爱的。”姑妈慈爱地说。 佐伊对姑妈的提议表示十分高兴,她身上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特异能力,如果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显露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佐伊宁愿一个人住。 ——然而现在房子已经被毁掉了。 佐伊非常怀疑那位穿红蓝紧身衣的蜘蛛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构造,房子被撞塌了,而他自己居然还活蹦乱跳。 总之,姑妈的房子短时间内不能居住了。佐伊联系了一家装修公司来清理砖头做做样子,尽量用麻瓜……或者说麻鸡的方式来修补房子。 佐伊不得不暂时找了一间短租公寓充当临时住所,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她还没报到呢,没办法去校内宿舍里住。 …… 佐伊不耐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她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竟然才把车子开出了不到二百米。车载空调的冷气也不能缓解佐伊内心的焦躁。 这里是纽约,美国最繁华忙碌的城市之一,也是佐伊即将度过四年大学生活的地方——她毕业时顺利地被纽约大学录取了。 今天早上她满心愉悦地开着姑妈送给她的小汽车,准备去纽约大学熟悉一下校园,没想到却遇上了堵车。 手机铃声响起,佐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喂?” “你还好吗?”电话对面传来低低的笑声,来电的人拥有一副优雅好听的嗓音。 佐伊烦闷地靠在座椅上,拨开自己微乱的红色长发,没好气地说:“我一点都不好,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某个醉鬼连撞了三辆车,警察正在处理,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处理好——路已经堵了两个小时了。” “或许我该让爱丽丝帮你预知一下。”电话对面的人说。 佐伊翻了个白眼说:“我敢说她已经——” “上午好,佐伊。”电话那边忽然变成了轻快的女孩子的声音,“你只需要再等半个小时,道路就会通畅了。” “谢天谢地。”佐伊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隐约听到电话那边有人说:“不要抢我的电话,爱丽丝。” “抱歉,爱德华。”爱丽丝咯咯笑着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佐伊。爱德华要和贝拉结婚了!” “结婚?这么快!”佐伊有些吃惊。 “事实上——”爱德华拿回了电话,“我刚刚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或许你会愿意来参加我的婚礼?贝拉想要邀请你做她的伴娘。” “当然。”佐伊由衷地为朋友感到喜悦,“但我最近可能没有时间,我要收拾我姑妈在曼哈顿的的旧房子——你知道它被人给弄塌了。我会在你们婚礼之前赶回去的。” 爱德华和爱丽丝是兄妹,他们是卡伦夫妇收养的孩子,除了他们俩,卡伦夫妇还收养了另外三个孩子,贾斯帕、埃美特和罗莎莉。卡伦一家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他们是吸血鬼。 吸血鬼是强大的生物,但是阳光会暴露他们的身份,为了不让普通人发现吸血鬼的存在,卡伦一家移居到多雨小镇福克斯,好降低阳光对他们生活造成的影响。 爱丽丝对于贝拉和爱德华的婚礼抱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情,她在电话里和佐伊讨论该让贝拉拿什么样式的新娘捧花、头纱要绣什么样的花纹、裙边用珍珠点缀还是水晶点缀…… “我觉得应该用橘子花,但罗莎莉觉得应该用玫瑰……珍珠会不会比水晶更称贝拉的气质?”爱丽丝烦恼地说。 佐伊多少有些无奈:“为什么不让贝拉自己决定呢?” “我们要给她惊喜!”爱丽丝不赞同地说。 “好了爱丽丝,不要再霸占我的手机了。”爱德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道路要通常了,佐伊。”爱丽丝笑着说。她话音刚落,佐伊就看到前面拥挤的车流缓缓移动起来。 爱丽丝预知未来的能力总是会给人带来惊喜。 佐伊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着朋友说:“我要挂掉电话了,爱丽丝。” “抬头看上面,佐伊。”电话里的爱丽丝忽然说。 佐伊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头顶的高楼之间有一个人影在荡来荡去。 “看上去那是一个cos蜘蛛的紧身衣男,亲爱的。”她脸色不太好地说。 “是蜘蛛侠。”爱德华在爱丽丝身边假装严肃地指正道。 穿红蓝相间紧身衣的怪人正好荡过佐伊的车子,他手腕射出一根蛛丝,愉快地喊道:“上午好,我亲爱的邻居们!” 坐在车里的佐伊挑了下眉,想起了蜘蛛侠砸塌了姑妈家房子的不愉快的经历。 “哟哦哦哦哦!”蜘蛛侠做了一个高难度的体操动作,飞身穿过大厦,“上午好,纽约!” 佐伊对着电话里的朋友说:“爱丽丝,你是故意的吗?” 爱丽丝发出轻快的笑声:“希望你在纽约过得愉快。” 爱德华接过电话说:“我等你回来参加我和贝拉的婚礼。”他优雅低缓的嗓音里也带着笑意,“希望你在纽约过得愉快。” “好吧,预祝你新婚快乐,爱德华。也祝你一切顺利,爱丽丝。”佐伊挂掉电话。 …… 现在还是暑假,纽约大学的校园里并没有多少人。佐伊走过小道时有红松鼠从枝头蹦了下来,绕着她的脚转着圈跑,佐伊把兜里装的奶糖和坚果分给前来讨食的松鼠们。 “咔嚓。” 佐伊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t恤的男生正举着摄像机。 她疑惑地问:“你是在拍我吗?” 拿相机的男生骤然紧张了起来,他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呃、我是新生……我的意思是我开学就要成为纽约大学的学生了,”他抬了抬手里的摄像机,“你知道的,我只是提前来看看,顺便拍两张照片……”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喜欢摄影。” 佐伊也笑了笑,“我是佐伊·福克斯。” 男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自我介绍,“彼得,彼得·帕克。” “你刚刚拍了什么?”佐伊好奇地问。 彼得把摄像机递给她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看看。” 佐伊看到了上面显示的一张照片。 红发蓝眼的美丽女孩半弯下腰,注视着地上讨食的小松鼠,长长的头发自然垂落,在阳光里显出柔和的颜色,还有一只好奇的小松鼠在咬她的鞋带。 “你拍得真好。”佐伊眨了眨眼,夸赞道。 彼得说:“等我把照片洗出来之后可以把这一张送给你。” ——只要你别再用双管猎.枪戳着我的后背。 彼得心里默默地想。 萝拉停了一会儿,才回复道:「这么忙?你交男朋友了吗?」 佐伊纳闷儿地盯着手机屏幕。 萝拉继续回复:「有个长得挺帅的男生来店里买曲奇,他说他认识你,我说你不在,然后他走了,表情好像很失望。我忘记问他的名字了。」 佐伊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住了,「大概是彼得吧,他是我的朋友,9月份开学后他就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了。」 萝拉:「哇哦!」 佐伊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她觉得萝拉一定是想歪了。 佐伊,性别女爱好男,今年18岁,单身,无恋爱史。别的美国女孩子在这个年纪已经交过好几任男朋友了,再不济也会有几个人表白,但佐伊似乎中了什么奇怪的诅咒,从小到大没人给她表过白。佐伊倒是有几位关系要好的男性朋友,比如哈利和爱德华,哈利这几年一直在专注打败黑魔王,根本没心思恋爱,而爱德华已经成功摆脱了单身狗的身份,过段时间就要和贝拉结婚了! 45.不招童工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佐伊熬制了满满一大锅复方汤剂,在其中加入了托尼头发, 暂时伪装成他的样子。 “我就知道报道上说托尼·斯塔克有八块腹肌是骗人的。”佐伊盯着自己西装衬衫下突起的一块小肚腩说道。 “你很关注托尼?”旁边烈焰红唇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红发美人笑着说。 “想不关注都难呢,我每天都能在电视上广告上手机推送页面上看到他。”佐伊嘟哝,“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媒体夸大事实的报道和某些花边新闻……” “我带了托尼·斯塔克的资料,你仔细看看。”红发美人递给她一个档案袋。 佐伊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浏览资料。没过几分钟, 她就惊讶地发现这个资料实在是太详细了, 大到托尼斯塔克的生日、喜好, 小到某些他不为人知的行为习惯。佐伊还惊悚地发现这叠资料后面也附了一张名单——上面记录的是托尼斯塔克的关系网。 他关系亲密的叔叔奥巴代,他的至交好友罗迪上校, 他信任的女助理波茨……这些人的资料也被收集得非常完整。 佐伊看完之后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种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好像一个人没有任何隐私一样, 只要想调查就能调查得清楚,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挖掘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的, 你的全部人生就被浓缩到这几张薄薄的a4纸里面汇聚成资料,随时供人翻阅。 神盾局…… 佐伊在心中牢牢记下了这个名字。 “看完了吗?亲爱的。”红发美人朝佐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把躺在座椅腿上的资料拿了回来,整理好后重新封回档案袋。 “你是在对斯塔克先生喊亲爱的, 还是在对我喊亲爱的呢, 美丽的罗曼诺夫女士?”佐伊顶着托尼的脸, 模仿他惯常轻佻的腔调说道。 “你可以叫我娜塔莎,”红发美人轻笑着在佐伊脸侧落下了一个吻,“祝你宴会顺利,斯塔克先生,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叫我。” 她指尖划过佐伊西装上的第一个纽扣,意味深长地说。 佐伊暗自翻了个白眼,她明白这个纽扣是什么东西,这个纽扣里面被植入了微型摄像头和监听器,方便娜塔莎掌控她在宴会上的一切动向,并防备意外情况的发生。 这个看上去外表迷人耀眼的女人是神盾局的王牌特工之一,名字是娜塔莎·罗曼诺夫,人送外号黑寡妇,这个外号无疑说明她是个可怕而危险的女人。 她现在跟伪装成托尼模样的佐伊一起坐在这辆豪车上,是因为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托尼的助理。 他们乘坐的豪车缓缓行驶到一间豪华酒店外面,着装得体的侍者恭敬地弯腰为他们打开车门。 佐伊深吸一口气,好像武士上战场前为心爱的刀具上油般整理好领带和西服,脸上露出自信张扬的笑容,一步跨出车外。 娜塔莎身上的紫色晚礼服点缀着小亮片,好像能吸引视线一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汇聚。 她从车里出来后自然而然地挎上了“托尼·斯塔克”的手,用沙哑慵懒的嗓音说:“放轻松,亲爱的。” “我已经尽量保持轻松了。”佐伊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她之前研究了很多功课,特地学习了出入高档场所的礼仪,甚至还看了许多有关于托尼·斯塔克的采访会和真人录像,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扮演这个角色。 “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托尼·斯塔克,你不需要迎合别人,只要你在,你就是全场的焦点。”娜塔莎轻轻拍了拍佐伊的手臂,对她抛了个媚眼,笑着转身离去。 “好吧,我是托尼·斯塔克。”佐伊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她唇边勾起无限耀眼的弧度,搂过旁边靠过来的两个穿着希腊风晚礼服身材可以媲美维秘超模的金发美女。 “我还以为两位小姐是从壁画里走出来的。”佐伊微微一笑,握住金发美女的手,将她端着的香槟一饮而尽。 宴会另一角的娜塔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食指点着伪装成华丽耳坠的对讲机说道:“演员演技达标,而且很敬业。” 这就是巫师的力量吗?还真是……令人感到不安啊。 只要他们愿意,就能随意的伪装成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能用那种神秘的力量读取人脑海中的记忆。 世界上的超自然力量太多,神盾局所能掌握的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佐伊有一副好酒量,刚刚打败黑魔王时她和哈利他们举行庆祝宴会,干掉了一瓶白兰地一瓶杜松子酒,其他人都被她喝趴下了,只有卢平靠着狼人的体质而摇摇欲坠,接着没过多久也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香槟对于佐伊来说只能算是饮料,她很爱喝酒,尤其是喝醉之后那种微醺的感觉,但今晚她会尽量少喝,因为酒精会混淆判断力。 “斯塔克先生?”背后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佐伊手持香槟脸上带笑地回过头,当看清来人是谁,耸了下肩膀:“我希望和我打招呼的人是一个辣妹。” 年轻人低低地笑了,他好看的绿眼睛里有种阴郁的气息,笑起来的样子很礼貌,但并不让人喜欢。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哈利·奥斯本轻声说,“您可以叫我哈利。” 在老奥斯本去世之后,哈利成为了奥斯本集团的新任掌控者,这是他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所以必须和其他一些大集团的老板还有某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接触一下。 托尼·斯塔克是一个自傲的人,娜塔莎给的资料上还写了对托尼的性格分析,其中有一条就是——刚愎自用、目中无人。 很犀利很毒辣的评价,托尼有自己的闪光点,他也是一个善良而且有原则的人,否则他不会放弃巨大的利益关闭斯塔克企业的武器部门。但是,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这的确是大多数对托尼接触不深的人对他的普遍评价。 原因无他,只是托尼·斯塔克他的性格太骄傲,外在表现太欠揍了。 他得罪了许多人。 所以,托尼在面对年轻的利益竞争者哈利·奥斯本时会是什么表现呢? 也许会带一点不屑?佐伊认真地揣摩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佐伊在思考怎样才能把哈利应付过去,这位小奥斯本却说:“希望你我的公司能在以后多有合作。” 他看了一眼围绕的莺莺燕燕。 佐伊:“???” 客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等等,他这句的确是结束谈话的意思吧? 没等佐伊回答,哈利就已经离开了这一边。 他离开时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所携带的情绪是厌恶且疲惫的。 ——他厌烦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却又不得不去应付。 佐伊看着哈利·奥斯本的背影,低头又喝了一口香槟,掩去眼中的若有所思。 佐伊维持着笑容又打发走一群围过来的女人们,她的内心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佐伊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口水不知耗费了多少,她还要费尽心思想那些逗趣的笑话哄这些女士们开心,顺便在对方笑的花枝乱颤的时候递上迷人的眼波用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你今天晚上的打扮可真漂亮。” 这时候如果再眨一眨属于托尼·斯塔克的焦糖色大眼睛,这些女人对她的好感度无疑会再上升一个档次。然而佐伊撩妹子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提升她们好感和这些美丽的天使中的一个共度美好难忘的夜晚。 她只是要保持住托尼·斯塔克的惯常社交活动而已! “嗨,托尼。”脚蹬红高跟的女郎走了过来,佐伊扭头看着她,感觉这个女郎眼中似乎隐隐带着些哀怨? 但是佐伊并未在意,因为在宴会里端着酒杯前来找“托尼”却被轻而易举打发走的女人十有八.九眼中都带着哀怨,毕竟托尼·斯塔克又有钱又有颜,上赶着倒贴的人海了去了。 她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外貌,心说,哦,又是个金色头发的美人。于是为了和其他金色头发的美人儿区别开,佐伊简称对方为“红高跟小姐”。没办法,宴会上人太多,这些女人又是千篇一律的美丽的脸妩媚的表情,佐伊实在无法记清所有女人的名字。 “我……”红高跟小姐似乎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 佐伊心里冒出了个问号,脸上却露出托尼式的迷人笑容问道:“请问我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红高跟小姐听了佐伊的话后不可置信地噔噔噔后退两步,脸上是难以形容的震惊:“你居然不记得我的名字?” 佐伊:“?!?!” 佐伊也很震惊,娜塔莎给他的资料上罗列了所有和托尼感情亲密的人的信息,她很确信自己没有见到这位红高跟小姐的信息出现在资料页上。 46.恶魔在流窜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这是你今天早上的第三罐啤酒, 我建议你不要再这么喝下去。”佐伊看了他一眼。 托尼满不在乎, “家里咖啡没有了, 你总得让我喝点什么东西压压惊。” 佐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雷云密布的天空。托尼眼前悬浮着光屏, 上面是贾维斯扫描出的那几个外星人的身体数据。 “真可怕,那几个人的身体素质。”托尼说, “那个叫做卡魔拉的绿皮肤女外星人, 她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具完美的杀戮机器,她的骨骼密度和肌肉纤维高出地球人好几倍。根据我的测算, 她的单手力量至少能够达到五吨。而那个满身肌肉的红纹身大个子, 他的数据更可怕, 我估计他掀翻一辆坦克就跟弹弹手指一样简单。” 佐伊从兜里掏出张纸, 擤了下鼻涕,闷闷地说:“厉害了。” “那只直立行走还会说话的小浣熊, 我推测它……他人工改造的产物, 动物的声带是不能够发出人类的说话声的。”他手指划过光屏, “还有树人, 他这身体构造也很奇怪, 他体内有叶绿素, 能够进行光合作用, 但却能行动能思考, 与其说它是单独的动物或植物, 不如说他是动物和植物结合的产物。” 对于拥有智慧的生命体,托尼愿意用人类的“他”来称呼这些外星人,哪怕对方只是一只浣熊和一棵植物。 “星爵呢?他的数据什么样的?”佐伊问。 托尼迟疑了一下,“你确定他真的是外星人?和他的同伴们相比他可一点都不‘外星人’啊,外貌很正常身体素质也很弱。他的数据和普通地球人类相比没什么差别,身体构造也完全相同。也许他就是个地球人?” 佐伊沉默,她想起昨天晚上临睡前脑海里出现的莫名的声音——“被你抓住的那个男人没有说谎。” 佐伊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遵循那个声音的判断。 还有刚刚在审讯卡魔拉时,她说,“灭霸最大的爱好就是毁灭与征服,他的恶名传遍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被灭霸毁灭的种族足有几十个,他迟早会来地球。” 吐真剂是有作用的,被灌了吐真剂之后,这些外星人双目无神,佐伊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托尼还建议佐伊去别的房间分批单独审问,好对照从他们嘴里套出来的情报有没有掺假。 “sir,罗迪上校给您打来了电话。”贾维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接通。”托尼说。 “嗨,托尼,最近还好吗?”罗迪声音轻快。 “不太好,甚至有些糟糕。这见鬼的天气让我觉得心情更差了。”托尼靠在沙发上,“我本来想过两天你生日的时候邀请你去海边玩帆船。” “顺便看辣妹?”罗迪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你,托尼。” 佐伊自觉地避开托尼的电话,上楼去看那几个被关起来的外星人。托尼基本上恢复了记忆,可以很清楚地记得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朋友,除了他童年时的记忆有些模糊,别的已经无碍。 不管是托尼的至交好友罗迪、深受他信赖的女助理波茨,还是至今隐藏在幕后的奥巴代,他们都不知道托尼曾经失忆的事情,佐伊会在这些人打来电话的时候装成托尼的声音把他们糊弄过去。 星爵等人被关在楼上的一间屋子里,他们很能审时度势,在佐伊表示要喂他们吐真剂的时候,立刻就顺从地接受了,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没有选择权的俘虏。 佐伊不担心星爵会逃跑,她足足布下了几十层魔法屏障,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美女,你是想饿死我们吗?”星爵有气无力地说,“我可以告你们虐待俘虏吗?” “i am groot!” “你附和什么啊,你根本就不用吃东西。”火箭说,“什么?你嫌这里晒不到太阳?” “躺着不动可以减少热量消耗,我的最长记录是一个月不吃东西。”德拉克斯像张饼一样平躺在地上。 而卡魔拉永远都是话最少的那一个。 “很快就有东西吃了,”佐伊抬了下眼皮,“希望你们能习惯地球的食物。” 十分钟后…… “天哪!我已经多少年没吃过上校鸡块了?”星爵热泪盈眶,他在鸡块上涂了厚厚一层的糖醋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面塞。 卡魔拉犹豫地咬了一口炸薯条,她刚嚼了一下,表情就顿住了。这种食物的热量超标了,而且含有很多种不健康的物质,对身体很不好。卡魔拉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她对自己的饮食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然而星爵递给她一包番茄酱,眼神热切地说:“薯条抹上这个番茄酱味道超级棒!” 卡魔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同伴的建议。她笨拙地在薯条上抹了番茄酱,把它塞进嘴里,仔细咀嚼,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星爵不留余力地向朋友推广着地球的垃圾食品。 “吃墨西哥鸡肉卷的时候要整个塞进去,不能先吃皮再吃肉!”他教德拉克斯和火箭地球食物的正确使用方式,“不要把牛肉汉堡里的菜叶子和洋葱扔掉,要一起吃下去,不然味道就不完美了!” “我不喜欢吃素。”火箭生气地说。 德拉克斯很费解,“先吃皮、先吃肉,和同时吃皮和肉有什么区别吗?进到胃里还不是同一种东西?” “你这是对墨西哥鸡肉卷的亵渎!”星爵大声说。 “i am groot.”格鲁特身边放了一个紫外线灯,他正眯着眼睛惬意地往自己身上照。 房间之外的客厅,佐伊和托尼同样也在吃着垃圾食品,他们一人一份海鲜披萨外加肯德基全家桶吃得不亦乐乎。托尼吃得太快噎着了,佐伊立即递过去一瓶可口可乐让他顺顺气儿。 虽然垃圾食品对身体很不健康,但架不住这玩意儿好吃啊!肥宅快乐桶和肥宅快乐水简直是绝配,这两种食物叠加在一起带给人的快乐是翻倍的! 两人解决完午饭问题,刚想继续讨论关于外星人的事,佐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佐伊·福克斯女士吗?”打电话的人用非常礼貌官方的语气说。 佐伊愣了一下,“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您的亲属玛丽·福克斯在哥谭市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肺部中枪,在送到哥谭市立医院后因肺部大出血不治身亡了。” 佐伊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脑子里产生了不真实的眩晕感。 “……你再说一遍?”佐伊听到自己用发抖的声音问,“我姑妈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很抱歉需要通知您这样的事情,我知道您可能无法接受,我只能说这是一场令人心痛的意外——您的姑妈现在在哥谭市立医院。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 打电话的人无论再说什么,佐伊都听不到了。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右手握着的手机被指尖溢出的红色能量分解成了漫天飞灰。 佐伊感觉自己似乎被一柄大锤给砸中了,疼痛感和窒息感席卷全身。 “托尼,我大概要离开这里去处理一些事情。”她表情尽量平静地说,“可以借我一个手机吗?” “你怎么了?”托尼担忧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佐伊能力失控捏爆手机的那一幕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我大概需要去一趟哥谭,我姑妈在那里旅行,然后出了事……”她有点说不下去了,“能借我一部手机吗?好和人联系。” “我有一部备用的。”托尼立刻去地下室的工作间拿了一部手机,递给佐伊,“里面装了现成的手机卡,打开立刻就能用。” “谢谢。”佐伊低声说。 她后退一步,在爆裂的声响中幻影显形了。 哥谭市,这里被称作是犯罪之都。 在城市的郊外,有一座叫做阿卡姆的精神病院,那里关押着最凶狠的重刑犯和行为逻辑最疯狂的精神病人。 白天的哥谭喧嚣热闹,和普通的城市一般无二,但这只是因为这座城市的夜晚还没有降临,现在并不是罪犯和疯子们的狂欢时间。 佐伊在医院的停尸房里找到了姑妈的遗体,她手指颤抖着,甚至没有勇气打开盖着遗体的布。 “你很愤怒,对吗?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痛苦的情绪。”佐伊心底出现一道温柔的女声,“你想让你的姑妈活过来,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你不能够接受你的亲人死于这样的意外。” 47.封印容器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佐伊在报纸新闻上曾经见过这类特异能力者的报道,其中有一个从上个世纪就开始活跃的变种人金刚狼,许多家报纸都正面侧面的报道过这位拥有很大威名的变种人,他的能力就是超级治愈。 在这个异常能力者横行的世界,忽然冒出几个怪人神经病或者超能力者都不稀奇。 甚至佐伊自己就是一个拥有特异能力的人类。 那两个劫匪把佐伊绑上天台的时候顺便锁上了底下通往天台的门, 现在这扇铁门被暴力破解, 娜塔莎破门而出,她脱掉了高跟鞋, 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 大踏步地往佐伊这边走, 裙裾飞扬。 她身后居然还跟着布鲁斯·韦恩,佐伊急忙摆好面部表情,进入演戏状态。 “你不应该把纽扣去掉, 亲爱的。”娜塔莎沙哑地说。 佐伊一手托仓鼠滚球一手拎着铁丝笼——如果换一个道具, 她大概能cos自由女神像,布鲁斯看到她这个造型居然笑了出来。 佐伊搞不清目前的状况是不是该继续演戏了, 她瞄了瞄布鲁斯, 又瞄了瞄娜塔莎。 “瞧我又看到了谁?”躺倒血泊里的死侍用夸张的语气说, “天哪, 是哥谭小王子布鲁西宝贝!托尼你和他的人设撞了哦!” “这家伙为什么在这儿?”娜塔莎一脚踩在死侍的嘴巴上,让他闭嘴。 “你认识他?”佐伊惊奇的说, “我还以为他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 但也和神经病差不多了。”娜塔莎说, “他前段时间正好登上了神盾局的通缉榜,我们正在追捕他,没想到他却自投罗网了。” 死侍嗷呜惨叫一声:“饶了我吧美女,我真不知道那货物是你们神盾局押送的!雇用我的人居然隐瞒了信息,我已经把他们给毙了,这事儿真不是我故意的!” 娜塔莎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对准了死侍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特制的手.枪只发出很小的声响,死侍的头在中弹后软软倒向一边。 佐伊眼睁睁地看着黑红色的血浆从他脑袋的弹孔里溅出来,又一次弄脏了她的西装裤。 “他死不了,破坏大脑只能使他昏迷一小会儿,他太聒噪了,我需要他闭嘴。”娜塔莎放下手.枪,轻声说。 佐伊看她的眼神可以说很惊恐了,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布鲁斯·韦恩这个花花公子表情居然十分地平静,甚至在佐伊看过来的时候还向她点头致意。 “他知道你是假的了。”娜塔莎干脆地说,佐伊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懊恼。 布鲁斯看佐伊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他低沉地说:“不,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扮演得的确很好,简直和托尼一模一样——从容貌到语气。” 佐伊隐隐觉得布鲁斯似乎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富二代或者花花公子,娜塔莎应该没有对他细说她的身份,佐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布鲁斯身上所散发的情绪波动,那是怀疑与不信任。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佐伊好奇地问。 “布鲁斯看见你被抓走了,而我在你袖口上别了一个备用的信号发射器,它每隔三秒钟就会向我的手机发送你的位置,这让我能够准确的定位到你。”娜塔莎简单地解释道。 她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至少佐伊从没发现自己袖口的褶皱里居然也藏了一个电子监控设备,她甚至不知道这个设备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 佐伊是个敬业且专业的演员,她通过了多项魔法部的资格考试,在美国高中毕业后差点儿就回英国当傲罗了,所以她具备比较专业的跟踪与反跟踪技巧,但这些技巧在娜塔莎哪里显然不够瞧,况且佐伊系统学习的仅仅是应对巫师时的跟踪与反跟踪,并不了解普通人类的手段。如果不是娜塔莎在追踪她的过程中正好遇到了布鲁斯·韦恩并对他摊牌,佐伊没有那么容易暴露。 “有两个劫匪冲进厕所,把我给带走了,我们到天台,其中一个人对着对讲机讲话,让派直升机过来,他们的目的是绑架‘托尼·斯塔克’,直升机应该等一会儿就来了。”佐伊说着,把劫匪掉在地上的腕表给捡了起来,递给娜塔莎。 娜塔莎饶有兴致地仔细把玩了一会儿。 “这是对讲机,看起来挺高科技的,这两个劫匪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她说。 娜塔莎环视周围,疑惑地说:“那两个劫匪哪去了?” 佐伊尴尬地展示了一下手上掂的仓鼠和黄鼠狼:“我提着的就是。” 娜塔莎:“……” 布鲁斯脸色微微一变:“使生命体改变形态的能力?” “别担心,我会把他们给变回来的。”佐伊顿了顿,忍不住提议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让他们把我给绑上直升机得了,也好调查清楚是谁要对托尼斯塔克动手。” “亲爱的,这个行动与本次任务无关,我们不做无准备的事,也不打无准备的仗。”娜塔莎拍了拍佐伊的肩,“布鲁斯会带你回到宴会大厅,之后你坐司机的车离开,剩下的我来处理。” “好吧。”佐伊有些失望,“仓鼠和黄鼠狼怎么办?” “你先拿着。”娜塔莎扶额,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佐伊说道,“你能把死侍也给变得方便携带一点吗?他也交给你保管了。” “好的没问题。”佐伊挥手把躺在血泊里的双刀男给变成一只半截身子的小壁虎,揣进了兜里,顺便清掉了身上地上的血渍。 她被分院帽分到格兰芬多是有原因的,她天生就喜欢冒险,也从不缺乏勇气。佐伊有一次夜闯禁林,被一种不知名的虫子咬了,胳膊肿到了平常的三倍粗。哈利抱着一瓶从霍格莫德带回来的黄油啤酒到医疗翼看望她,担心地说:“拜托了佐伊,你不要总是主动往危险的地方钻。” ——说得好像他自己不爱冒险似的。 然后庞弗雷女士就跟赶小鸡仔一样把哈利轰走了,理由是病患不许喝带酒精的饮料。 这次也是,佐伊并不清楚想要绑架托尼·斯塔克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但她跃跃欲试地想要查清楚这帮人的动机,所以她提出了一个冒险而大胆的主意,结果当然是被娜塔莎一票否定了。 布鲁斯在前面领路,佐伊耷拉着脸地跟着他下楼梯。 “怎么称呼你?”布鲁斯看了佐伊一眼 ,“你现在用的是托尼的脸,直接叫你托尼的话又会很奇怪。” 佐伊略微抬眼,意识他其实是在套话,但她的名字也没什么值得瞒的,毕竟两人之后都不会产生太大的交集,佐伊也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没有什么人能对她造成威胁。 “佐伊。”她没有太多犹豫就告诉了布鲁斯自己的名字。 布鲁斯表情微妙,“佐伊似乎是个女名?” “我是女的。”佐伊如愿以偿地看到布鲁斯的身体僵硬了。 …… “唉……”佐伊站在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超豪华海景别墅的门前,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佐伊数不清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别墅的门打开了,贾维斯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欢迎您回来,佐伊小姐。” 佐伊身上复方汤剂的效果已经被解除了,她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西服,脚上踩着加大码的鞋子,摇摇晃晃地走进别墅。 客厅的灯光是亮着的,托尼横躺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着电视上播的《动物世界》,脚边是随手摊开的杂志,衣服t恤衬衫背心被乱糟糟地扔在地上,客厅的小桌子上还摆了不止一罐啤酒。 神盾局只告诉她要治好托尼,却没有告诉她还要兼职保姆!但是看在包吃包住的份上,佐伊忍了,谁让她出租屋没有了呢。 “贾维斯,你难道不应该让扫地机器人把客厅收拾一下吗?”佐伊进门时一脚踩上一只香蕉皮,跟滑滑板似的滑了好远,她瞧见脏乱差的室内环境,已经濒临崩溃。 “斯塔克先生说机器人工作的声音影响到他看电视了,不允许我清扫客厅卫生。”贾维斯说。 托尼连身子都懒得起,听到佐伊的声音也只是懒懒地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啊,西服怎么这么不合身?”他扭过头,看见佐伊手上掂的仓鼠和黄鼠狼,“喔,你是想带小动物回来养吗?家里要添新成员了吗?” “我一点都不想回来!”佐伊陷入抓狂,她一挥手,所有的垃圾衣服都自动整理好,被撒上啤酒的地板和桌面恢复干净,垃圾桶的塑料袋打包完整后一跳一跳地投入到外面的垃圾处理箱的怀抱。 佐伊把仓鼠滚球和铁笼子扔到阳台上,仓鼠大惊失色地推着滚球不住地跑动,黄鼠狼惊恐地不断挠着铁丝笼子。 托尼伸手指逗它,黄鼠狼凶狠地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想要咬他的手。 佐伊变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箱,把兜里的小壁虎给扔了进去,严丝合缝地盖好盖子。她看见小壁虎还在昏迷状态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现在就剩一截尾巴没有长出来了。 佐伊去楼上的一个房间换好常服,接着端着一个大锅走下来。 托尼看到那口大锅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我不吃药!”托尼大声抗议。 “不吃药你怎么能好呢?”佐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她用勺子从锅里舀起一大勺绿油油的不明液体,托尼甚至能看见绿色液体上面飘荡着几乎具现化的恶臭。 48.凤凰镭射线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我不是辣妹,没有必要讨你喜欢,别人不觉得我讨厌就够了。”布鲁斯慢悠悠地踱到佐伊身边, 轻笑着喝了一口香槟。 “你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佐伊说。 “彼此彼此。”布鲁斯说。 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红发美人款款而来, 带着小亮片的裙子摇曳, 布鲁斯吹了声口哨,立刻端着酒杯上前,微笑道:“也许我可以请您喝一杯?” “当然。”娜塔莎将香槟一饮而尽, 口红在高脚杯的杯沿印下一圈痕迹, 她冲布鲁斯妩媚地眨眨眼, 说,“我要把我的老板借走一会儿了。” 娜塔莎跨上佐伊的手臂, 走到宴会大厅不太引人注目的一角, 有个侍者拿着毛巾一路小跑过来, 擦拭佐伊西服上的酒渍。 “谢谢,我自己来。”佐伊刚想拿过毛巾,娜塔莎却已经接过了侍者的工作。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助理。”娜塔莎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她如此耐心细心地帮男人整理衣服的样子如此有魅力……可惜她是斯塔克的助理! 以上是在场大多数男人的心理活动。 “你表现得好,是个做特工的好苗子。”娜塔莎帮佐伊正了正领结,“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 不要和布鲁斯·韦恩有太多的接触。” 最后一句话是严肃的警告, 佐伊仔细琢磨了一会儿, 觉得娜塔莎是怕她露出太多的破绽。又或者,布鲁斯·韦恩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我明白。”佐伊说,“你难道是想把我吸纳进你们组织,成为里面光荣的一员吗?这样的话还是免了,我没有做特工的志向。” 娜塔莎听了佐伊的疑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乖,你想多了。” 佐伊耸了下肩,压低声音说:“我现在这具壳子是个男人,里子却是个女人,你和我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觉得奇怪吗?” “你真有趣。”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个小时到了。” 佐伊悚然一惊,低头看自己手腕上戴的高级定制腕表,发现再差五分钟,她喝下复方汤剂的时间就要满一个小时了,如果不及时喝下魔药,她的伪装就会解除。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佐伊对娜塔莎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佐伊11岁收到录取通知书,进入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学院,她在校学习的四年里拿过全校第一、违反过校规、闯过禁林、与斯莱特林斗智斗勇、跟小伙伴一起和黑魔王以及他的走狗们战斗。在退学移民到美国后她依然没有放弃魔法,通过自学通过了几项巫师资格考试,在福克斯中学上学的每一年暑假,她都会游历全球进行各式各样的冒险。 佐伊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她遇到过挫折,但从未失败。 但是现在,佐伊将面临她活了18年的人生中的最大的考验。 “尼玛,男人尿尿为什么需要用这种姿势?”佐伊盯着自己的胯.下……不,应该是盯着托尼·斯塔克的胯.下。 因为她现在用的是托尼的身体啊摔! 复方汤剂是一种神奇的魔法药剂,魔法就是能做到寻常科学做不到的事情。复方汤剂可以完全模拟另一个人的身体,甚至人身上的纹身都能够完全模拟下来。所以佐伊在饮用含有托尼·斯塔克头发的复方汤剂之后,她的胸口多了一个洞,小腹多了一块肚腩,就连胯.下也多了那么一坨肉。 佐伊刚刚完成变形的时候,娜塔莎盯着她胸口的洞思考了很久,最后把一个伪装成方舟反应炉模样的灯泡给塞了进去,说:“要装就要装全套。” 如果佐伊脱下衣服,别人就会发现“托尼·斯塔克”西装下的胸口在闪闪发光。 佐伊盯着男厕所里的小便池陷入天人交战,她记得男人撒尿的姿势大概是,嗯……嗯??! 可是她没有经验小便池又那么小,尿歪了怎么办?虽说可以用魔法清理掉污渍,但是尿到裤脚了总会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佐伊心里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她不该喝那么多酒的!酒精对她的判断能力影响不大,却让她无法摆脱生理需求的影响。 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佐伊警觉地扭过头,发现布鲁斯·韦恩晃悠晃悠地走了进来。 佐伊:“……?!” “酒还没擦掉啊?你可真倒霉。”布鲁斯嘲笑地说。 佐伊:“……擦掉了,我只是来上个厕所。” “哦。”布鲁斯走到男用小便池前,开始伸手解裤腰带。 佐伊大惊失色,她惊慌了几秒,灵光一闪,转头进了厕所隔间,死死关上隔间的门。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再有三分钟左右,复方汤剂就会开始失效,她会变成女孩子的模样,到时候再上厕所好了,等上完了厕所后喝复方汤剂重新变成托尼斯塔克的样子,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佐伊坐在马桶盖上焦灼地等待复方汤剂失效,这时她听见了外面布鲁斯的声音,男人用一如既往的欠扁的语气说:“你便秘了吗,托尼?” ……你tm才便秘了! 佐伊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开始融化了,她的头发渐渐变长,发梢慢慢染上红色。 “你要是尿完了可以出去吗?”她努力维持住男性低沉的嗓音怒气冲冲地说。 “没问题。”站在外面的布鲁斯耸了下肩膀,走出男厕所。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感觉托尼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尖细? 佐伊好不容易等到复方汤剂药效过去,上完了厕。她从施展了空间延展咒的西服兜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又拿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管,玻璃管里装着几根深褐色的头发。佐伊在复方汤剂中加入托尼的头发,药剂缓缓冒着泡,变成了咖啡色。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魔药,托尼的复方汤剂里有一股巧克力甜甜圈的味道,并不难喝。 佐伊喘着粗气将保温杯收好,变形过程是痛苦的,她的指头和嗓子好像在融化,满头红色的长发一根一根缩回到头皮里,变成深褐色,对于女性来说过于宽大的西服外套也重新被撑了起来。 她推开厕所隔间的门,看到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对着里面托尼·斯塔克的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佐伊抚平西装的褶皱,正打算离开,却看见两个侍者推开了厕所门,他们冷冷地盯着佐伊,一言不发地从衣服内兜里抽出手.枪。 佐伊:“……” 佐伊镇定地举起双手,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她没有忘记西服的第一个纽扣是摄像头,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她把摄像头给摘了下来,现在还没来得及戴上,也就是说目前神盾局对这边的事情毫不知情。这些绑匪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但是佐伊现在扮演的是托尼·斯塔克,做戏要做全套,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武力值很弱的高富帅。 这些劫匪有能力混进安保严格的宴会,佐伊不太清楚对方的来路,但料想他们的背景大概有些能耐,况且如果在这里动手,劫匪们反抗的话会引起很大的动静,甚至会威胁到别人的生命,佐伊索性将计就计,看看这些劫匪们到底想干什么。 劫匪中的一个绕到佐伊的后面,枪口顶住她的后腰,“敢求救就杀掉你。” 佐伊假装很惊慌地急忙点头。 另一个劫匪在前面开道,他们两个把佐伊带上天台。 夜风很凉,天台空旷而无任何遮拦物,这里是一块直升机的停机坪,某些高档酒店会备有停机坪供那些权贵们使用。 劫匪对着伪装成腕表的微型对讲机说:“人员已到位,快派直升机。” 事到如今,佐伊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如果她登上了直升机,明天的头条新闻就会是“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在上厕所时被人劫持不知所踪”…… 佐伊叹了口气,魔杖坏掉了,虽然她不用魔杖就能使魔法,但是魔杖的存在让她的力量变得更好控制。她一直避免使用自己的力量,因为她不想失控。 佐伊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劫匪,紧接着爆裂声响起,劫匪猝不及防变成了一只奶黄色的小仓鼠,而用枪口顶着她后腰的那个劫匪则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唉,用力过头了,本来想变成两只白鼬的。”佐伊说着,弯腰抓起地上惊慌失措吱哇乱叫的仓鼠和黄鼠狼,凭空变出了一个仓鼠滚球一个铁丝笼子,把劫匪二人组给关了进去。 佐伊认真地思考到底是下去找娜塔莎,还是站在原地等劫匪们的直升机过来。 正在这时,她头顶上出现了异样的能量波动,佐伊茫然地抬头,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男人嗷嗷叫着从天上砸了下来,吧唧一声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溅,她甚至能听见这个人的骨头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男人背后背着双刀,带着诡异的红头罩穿着恶俗的大红紧身衣。 他只有上半身,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之后居然还活着。 男人发出叫.春般的声音,扭动着硕果仅存的上半身呻.吟道:“yooooooooo!爽!” 佐伊高级定制的西装裤和皮鞋上被溅到了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瞧我看到了谁?”男人诈尸一样忽然撑起身,用甜腻腻的语气说,“一只迷路的托尼小甜甜!” 佐伊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雷云密布的天空。托尼眼前悬浮着光屏,上面是贾维斯扫描出的那几个外星人的身体数据。 “真可怕,那几个人的身体素质。”托尼说,“那个叫做卡魔拉的绿皮肤女外星人,她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具完美的杀戮机器,她的骨骼密度和肌肉纤维高出地球人好几倍。根据我的测算,她的单手力量至少能够达到五吨。而那个满身肌肉的红纹身大个子,他的数据更可怕,我估计他掀翻一辆坦克就跟弹弹手指一样简单。” 49.人形核弹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佐伊被从天而降的宇宙飞船砸了个半死, 这群不明生物就站在飞船上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叽叽喳喳, 佐伊奋力从飞船废墟里挣扎了出来之后, 立刻就用魔法把不明生物们击倒了。 此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尼玛小时候看的关于美国51区的纪录片竟然是真的?! 小浣熊竟然会说话?树居然会走路?世界上竟然有除了黑色白色黄色之外的皮肤颜色? 外星人入侵这种事情不是只会发生在电影里面吗?! 不过,地球都有魔法这种神秘侧的东西了,外星人这种科学侧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才怪。 五颜六色的皮肤可以是cosy,会说话的小浣熊可以是仿真玩具,直立行走的树人可能是某种未知的善于伪装成植物的动物——但是那么大个的宇宙飞船总是做不了假的吧?! 佐伊坐在瓢泼大雨里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她颤抖地把手伸向溅上泥水的挎包,拿出一瓶肥宅快乐水狠狠地灌了一口。 周围一片空荡, 树没了, 留下的是一个冲击形成圆形的大坑,雨水在不断地往大坑里面灌, 水越积越深。不明生物五人组脸朝下淹在水里,再过一会估计就要憋死了,佐伊控制他们飘起了来,把他们搬到高地上。 这时,星爵呻.吟一声, 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鞋面裹满泥浆的长靴,靴子的皮质上有细长鳞片的纹路, 有点像鳄鱼或蛇皮鞣制的。 再往上看就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这双腿的主人穿着很前卫的破洞牛仔, t恤上印着美国队长的盾牌。 这个图案可真是熟悉得令人想哭,星爵心想。他小时候还收集过美国队长的全套手办,读过美国队长的全套漫画,参观过美国队长的博物馆,连枕头套被单床单上都是美国队长。 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他被外星人掳到了太空,这些熟悉的事物都化为记忆中模糊的符号,只有在梦中才会变得清晰一些。 “你醒了?”居高临下看着星爵的红发美女说话了。 星爵听到这一句简单的英语简直要控制不住流泪的冲动。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听到地球语。 星爵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淬不及防脸朝下摔到了泥里,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绑了奇怪的绳子,绳子的质感非常奇怪,像是凝为实质的火焰,坚韧异常,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原来美女你喜欢这种y吗?”星爵管不住自己嘴欠的毛病。 “你是外星人?你会说英语?”佐伊歪了下头,“那这就好办多了,省得我用翻译咒。” “我是地球人。”星爵眨巴了下眼睛,很快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佐伊皱了下眉,她是一个摄魂取念师,并且通过了资格证考试,这意味着佐伊拥有“在紧急情况下可以使用摄魂取念”的许可证。 现在就是紧急情况,佐伊使用了摄魂取念的能力。 但很快,佐伊发现自己无法读取星爵的记忆,她摄魂取念只能停留在大脑表层,这说明这个男人可以用特殊手段抵御魔咒的侵蚀,普通地球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佐伊面色一沉,说:“你说谎!你当我是傻瓜吗?” “我是地球人,我对这个星球没有恶意!我很小的时候被外星人掳掠到了太空,我在地球出生,在地球度过了童年。”星爵操着口音奇怪的英语说,“拜托,我已经20多年没说过英语了,我在一群外星人中长大,说的都是宇宙通用语,猛地一说英语有点不习惯。相信我,我是地球人!” “你长得的确很地球人,但你的确不是地球人。”佐伊面无表情,“没有人类可以抵挡住我的魔法,我的魔力至少可以使普通人昏迷一天,你是第一个醒的,而你的同伴们却还昏迷着。你比你的同伴强大。” 星·和凶残的同伴相比人畜无害·爵:“???” ——不好意思,我是我们中战斗力最弱鸡的一个。 “等等,魔法?”星爵表情茫然,“地球人不会魔法!你才是外星人吧!” 星爵死死盯着佐伊,难不成在他离开的几十年里地球人进化出了魔法的能力?速度也太快了吧,根本不可能!他在宇宙流浪的这些年倒是知道一些擅长魔法拥有特异能力的外星种族,但无论是谁都没听说过地球竟然有魔法啊! “孤陋寡闻,你也太小看地球人了,居然连情报工作都做不全。你未经登记,属于非法入侵地球,触犯了我们的《宇宙外来人员管理法规》,正好被我这个外出度假的地球联盟执法人员发现。虽然不是工作时间,但是无所谓了,我会把你们移交检察机关。”佐伊的手指发出噼里啪啦的红色火花,她威胁道,“等待你们的大概是60年监.禁或者送去海底矿床进行劳改,轻视地球是要付出代价的!外星人,等待你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星爵惊恐万分,“什么?” 星爵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地球人不是连宇宙初级文明都没有进入吗?地球人进入外太空最远的距离不是家门口的月球吗?地球人不是一个纯粹的不会魔法的种族吗?地球人不是还停留在猜测外星人到底存不存在的低级阶段吗? 妈妈!这不是我认识的地球了! 凡是宇宙里的大佬提到地球都一脸不屑地嗤笑:“哦,地球啊,资源匮乏人都养不起的穷乡僻壤之地?老子都不屑于去侵略它!” 每当到这种时候,星爵都会觉得既庆幸又心酸,还好他的家乡比较穷,没有打劫的价值,所以穷苦弱小的地球人民才安稳发展到今日。 “你不会在骗我吧,美女?”星爵希翼地说,“如果这是真的话,我可以提起上诉吗?我们这属于意外入侵,飞船忽然坏掉了,才跳转到这里来。” “抱歉,不可以。而且你跟我说没用,留着到地球法庭上对法官说吧。”佐伊无情地说,“外星人没有在地球上诉的权力,这是地球公民才可以享有的。” “都说了我是地球人啊!”星爵满脸“你信我”的表情。 佐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问话才能套出更多的情报。 现在她说套出来的信息有三点:一、有外星人知道地球这个星球的存在,甚至还来过。二、这个长得像地球人的男人很了解地球。三、他的宇宙飞船中的空间跳转的能力。 很多年前,美国曾向外太空发射探索卫星,上面搭载了唱片,不断地播放不同的地球语言,甚至附带了地球坐标,期望接触到外星智慧生命。有科学家认为这是个糟糕透顶的做法,因为这会暴露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甚至会引来侵略战争。那时的人们连外星人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甚至还认为外星人是三角脸大眼睛,手足是细长的章鱼触手。 然而谁都不知道,地球已经暴露在宇宙中了。 佐伊想起半空中出现的空间漩涡,心里一沉。 外星人的科技很了不起,飞船居然拥有空间跳转的能力,正常情况下地球科技估计要发展几百年才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 这意味着外星人有能力大举进犯地球,在这颗蔚蓝的星球上掀起一场侵略战争,而地球人是否拥有反抗能力,这一点还是个未知数。 尤其是佐伊注意到星爵口中的一个词汇——“宇宙通用语”。 通用语意味着什么?英语可以看作是地球的通用语,它是许多国家的官方语言,人们学习英语是为了和语言不通的外国人交流起来更方便。如果宇宙中也存在着一种通用语,这意味着宇宙中有很多使用不同语言的种族,他们使用通用语言也是为了方便不同种族间的交流。 翻译过来就是,宇宙拥有着不止一个高等文明。 地球就像一座隔着大海的孤岛,岛上的人们十分封闭自给自足,却不知道大海之外是什么。 佐伊没想到自己来一趟亚马逊居然碰到了这等惊天大事,她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处置这几个外星人。 原本应该在昏迷中的绿肤红发女人动了下手指,佐伊敏锐地看向她。 卡魔拉忽然暴起,居然一下就挣断了魔法绳索,快如闪电地冲到佐伊身前一拳击向她的腹部,但在卡魔拉的手碰到左右腹部的时候,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击飞了。 轰地一声巨响,卡魔拉身下出现一个冲击出的浅坑,扭曲暴烈的火红色能量像一只大手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卡魔拉的衣角开始分解,粉末般飘散在空中,接着是指尖、发丝…… 这是一种超脱于规则的可怕能量,被这种能量包裹的任何物体都回归为最初始的原子状态。 “放开我!”她用宇宙通用语大喊。 50.逃逸之时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托尼:“……不了谢谢。” “晚饭吃了吗?”佐伊皱着眉打量他。 托尼懒洋洋地说:“吃了, 贾维斯叫了披萨。那家的披萨真难吃, 皮太厚, 送餐又慢, 我以后再也不会订他们家的食物了。” “你现在感觉怎样?记忆有恢复的迹象吗?还有今天做神经测试的时候反应速度有提高吗?”佐伊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 “他们说我反应速度恢复了,我本人也觉得自己的思维比以前快了很多,”托尼又打了个嗝, 墨绿色的泡泡飘到他头顶,“但是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我什么事都想不起来。这可真奇怪,我分明可以背得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可以毫不费力地写出一篇机械论文,却对自己生活中的记忆一无所知。” “魔法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哪怕是巫师本身, 也不可能掌握它的全部奥秘。”佐伊合上笔记本, “我们可以确信你的身体状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最多再有一个星期,你就能痊愈了。” “喔, ”托尼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 因为我越来越不能忍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我有几个很好的朋友, 对吗?我现在记不起来和他们相处时的情景, 更记不清他们的脸和名字。” 他显然有些烦躁, 佐伊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因为托尼这几天以来一直在这栋别墅里面接受治疗,封闭的环境无疑使他的精神更容易受到刺激——这不利于他的恢复。托尼最好能保持健康的饮食和愉悦的身心,这才更加有利于他的恢复。 “我真的很抱歉,托尼。”佐伊安静了一会,说道,“我的魔咒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尽管这不是我的本意,但却伤害已经造成了,我现在能做只是尽可能地让你快点恢复记忆。” 托尼瞧了她一眼,“你忽然这么严肃地对我道歉……我只是在这待得有些烦所以抱怨了几句——这该死的药剂后遗症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他没忍住又打了个嗝,“你说我掉下来的时候砸坏了你的出租屋,我们这算是扯平了,你损坏的东西我会赔偿给你……等我记起银行卡的密码之后。” “那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要让你尽快恢复的理由了,为了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的巨额赔偿金。”佐伊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恢复了之后呢?”托尼语速极快地问。 “什么?”佐伊没听清。 “我恢复之后呢?”托尼又问了一遍,这次他说话的语速变得缓慢清晰,“我的意思是,之前你说过你是一个巫师,你们的群体不想被普通人发现,而我是一个普通人,为了不让我发现你们的秘密,你才要对我施魔法。但你现在把你的族群的秘密告诉我了,等我记忆恢复后你要怎么办呢?再次删掉或者修改我的记忆吗?” 佐伊没想到托尼会担心这个,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理智地回答道:“这要看神盾局和美国魔法国会的意见。神盾局是不会允许巫师用魔法对你的脑子做手脚的,而且遗忘咒的风险太大了,一个人在多次中了遗忘咒之后,咒语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我们一直在避免这样做。还有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太长了,我几乎每天都在你面前施展魔法,如果要修改你的记忆,这意味着我们的魔咒使用强度会很大。” 言外之意就是托尼的大脑如果承受不住魔法入侵,就会带来一些小小的后遗症,比如反应迟钝、健忘。无论哪一种后遗症,都是对托尼的伤害。 “这么说我是不用被清掉记忆了?”托尼嘟囔,“谢天谢地,我可不想被某些奇奇怪怪的人玩弄自己的记忆,这会让我很恼火——虽然事后我多半不记得了。” “我们有《麻鸡保护法》——麻鸡就是指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一些严重伤害麻鸡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事实上,因为对你施了魔咒,我差点坐牢。”佐伊看到托尼渐渐瞪大了眼睛,“那个审问我的人原本是希望我坐牢的,可我来头比较大,又能将功赎罪,他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你来头很大?”托尼饶有兴致地问。 “算是吧。”佐伊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尝试用魔法削皮,却一不小心把它碾成了水果泥,她挫败地把水果泥移到垃圾箱里,继续道,“我本人没什么大背景,但是我有一群称得上是有权有势的朋友——呃,其实也称不上有权有势,只是他们……或者说他的名气很大,名气大到巫师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个人就是哈利·波特。 黑魔王在最强盛时期曾经在整个欧洲掀起腥风血雨,虽然比不上格林德沃联合希特勒掀起世界范围的大战,但这个蛇脸男确确实实地给生活在欧洲的巫师们带来了巨大的恐慌,他的门徒因为恐惧他的所作所为而逃到了北欧,依旧被他追杀。哈利杀死了黑魔王,终结了所有巫师心中的恐惧,他在人们心中就是个救世主,他在年轻一代中一呼百应,如果他想,他迟早能在魔法部中登顶。但哈利一直是个单纯的人,他只想做好自己,即便这样,魔法部也不得不考虑到哈利的影响力。 顺便提一句,佐伊霍格沃兹最终决战时也出了不少力,她还是凤凰社的一员。哪怕离开霍格沃兹多年,她也从未切断和英国巫师界的联系,甚至她在哈利离开霍格沃兹寻找魂器时从福克斯高中休学了半年,回到英国帮助自己的伙伴们。 在美国魔法国会派人抓走佐伊后,英国魔法部部长亲自写来了书信,希望他们对佐伊从宽处罚,魔法国会不得不考虑到外交影响,所以才彻底放弃了对佐伊的处置。 “没想到你还是个关系户。”托尼调侃。 佐伊说:“基本上算是了,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位长辈是英国魔法部的部长,这是英国巫师界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官职。”她耸了下肩,“每次惹麻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亲爱的朋友们有多好,因为他们总是很仗义——陪我一起惹麻烦。” “看到魔法我会感觉很奇妙。”托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空中自动削皮的苹果,佐伊费力地控制好力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未知,在我没亲眼见到之前,我一直相信某些神秘的东西的确存在——或许魔法除外,我是唯物主义,因为在见到你之前,我绝对无法想象到茶杯能变成一只活的小松鼠。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前我相信的是地球之外有外星人这类问题,有一些科学依据的我才会信——我从来没见过魔法。魔法显然和科学是截然不同的体系,我用实验室的仪器分析过你给我喝的魔药的药渣,结果发现里面的成分主要是那些动植物坏死的组织……这些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产生治病的效果的呢?我的仪器完全检测不到里面的化学成分构成……或许以后我可以有办法检测出来,可我……”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佐伊看到托尼眼中满满的都是探知欲,忍不住警告,“这难道是科学家的通病,见到什么东西就爱研究一番?你失忆了都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不不不,这不是坏习惯,这是美德。”托尼露出一个笑容,他轻声说,“人类正是因为有探知的欲望,所以才不断进步的。” “巫师大概不会删除掉你的记忆,因此你也应该把握好分寸,关于这点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知道巫师存在的不只有政府,还有其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组织,他们是威胁,别让魔法国会也把你看作是威胁。”佐伊严肃地说。 “我可不是脑子拎不清的蠢货。”托尼嘴角勾起,对她挑了下眉。 “……”佐伊吐槽道,“不要再释放你的魅力了,如果你把胡子刮一刮、坐姿再端正一点,可能对我还有些效果。” 托尼沉默几秒钟,忽然说:“喂,我饿了。”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吗?”佐伊翻了个白眼。 “外卖披萨能叫晚饭吗?况且他家的披萨那么难吃,我才吃了三块就倒掉了!”托尼无辜地瞪着焦糖色的眼睛看着她。 “你吃三块披萨的热量大概抵得上普通饮食一天的热量。”佐伊目光掠过托尼的小肚楠,“吃太多油腻的食物不好,你真的该减肥了,我可以感觉到你多余的脂肪在晃动。” “你怎么知道我有多余的脂肪?”托尼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黑色t恤,单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来他肚子上有点肉。 51.幻境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佐伊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临近华盛顿广场公园的一栋出租公寓,姑妈家在房顶被某个红蓝紧身衣男给砸了一个大窟窿之后她就只能住这里了。 佐伊当然不差钱,姑妈每个月给的零花钱就足够她的日常开销了,但是佐伊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况是不会向姑妈伸手要钱的, 她做魔药生意的钱负担起她的学费和生活费绰绰有余。 这间公寓装修很简洁,一间卧室、一间卫生间,还附带一个小厨房,走廊尽头左拐是洗衣房。唯一的缺点是这栋公寓是临街的, 佐伊每天早上都在汽车的油门声和喇叭声中醒来。 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安安静静地歇在窗户框上, 看到佐伊推门换鞋,它圆溜溜的眼睛立刻看向了她,咔吧咔吧咂嘴,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佐伊取下灰褐猫头鹰腿上绑的信封,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条牛肉干送到猫头鹰嘴边。猫头鹰叼着牛肉干, 喉咙里满足地咕噜一声,展开翅膀隐没的夜色里。 信封上写着“致魔药制作人福克斯女士”。 “好吧, ”佐伊捶了捶酸痛的肩膀, “看来又要有活干了。” 佐伊的老顾客下了魔药订单,想要请求她帮忙制作一种治疗龙痘疮的外敷型魔药,这是种冷门魔药,会做的人很少, 所以顾客付了大笔的订金, 已经转入她在古灵阁的账户了——这是很划算的生意, 佐伊当然不会拒绝别人给自己送钱。 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密封很好的手提箱,这里面被施展了空间延伸咒,储存着许多需要细致保管的魔药药材。 佐伊从外衣兜里掏出魔杖,点燃了坩埚下面的魔火,向锅里面加墨鱼汁、火蜥蜴的爪子、甲壳虫的眼睛这类奇奇怪怪的药材,随着时间推移,坩埚里的钥匙变成了墨绿色,开始慢腾腾地吐泡泡。 …… “贾维斯?”托尼·斯塔克揉了揉太阳穴,“因为我睡着过去了几个小时?” “您只睡着了40分钟,sir。”人工智能管家用优雅的英伦腔回答道,“还有20分钟数据才会测算完毕,在此之前您可以继续休息。” “不,我想我更需要吃顿夜宵,帮我叫份披萨。”托尼端起工作台旁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贾维斯说:“抱歉,sir。现在是凌晨两点,附近提供外卖服务的披萨餐厅已经关门了,而且我并不建议您在这个时候摄入太多的热量和脂肪。您可以泡一杯牛奶麦片,再适量地食用一些水果,食物就在冰箱里。” “喔,我该庆幸冰箱并不是空空如也吗?”托尼拉开冰箱门,当他看到里面的一个角落还放着瓶冰啤酒,像孩子一样欢呼了一声,“太棒了,我还以为我把它给喝完了。” 他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到开瓶器,于是就用扳手凑合着把冰啤酒给打开了。 “冰箱里的食物是波茨小姐放进去的。”贾维斯说,“这已经是您今天喝的第八瓶啤酒了,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过高会危害身体健康,sir。” “酒精对于我来说有充当提神剂的作用,”托尼打了个酒嗝儿,“这会提升我的工作效率。” 他一连几个月都保持着高强度的研究工作,脸色十分憔悴,眼珠布满了血丝,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经过一系列的校准后,飞行平衡系统终于要调试完毕了。 托尼在检查钢铁战衣脚下的喷射器,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电脑屏幕上进度条所显示的百分数在不断上升。 “再有15分钟……”托尼喃喃道。 再有15分钟,他就能穿着亲手制作的钢铁战衣飞向天空。 …… 佐伊将魔药顺时针搅拌三圈,空闲着的左手伸进储存魔药的手提箱,从里面提溜出了一只活生生的色彩斑斓的大毒蛇。 她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掐住毒蛇的脖子迫使它张开嘴,把它的毒牙凑进玻璃瓶口。等收集完毒液,佐伊又把蛇提溜着放回了手提箱。 接下来是制作龙痘疮外敷药剂最关键的一个步骤,如果毒蛇的毒液加多了,这个药剂就会变成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果加得适量,这副药剂就会变成姜黄色,这就说明药剂做成。 佐伊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滴了一滴毒液,接着细致的搅拌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01:35。 等待魔药熬好的时间是15分钟。 再有15分钟,600金加隆的报酬就能飞进佐伊古灵阁的账户里了。 她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钟,心情甚好地哼着歌。 …… 托尼站在操作台上,任由身边的一条条机械臂为他穿戴钢铁战衣。战衣的结构很复杂,哪怕有机械臂帮忙穿戴起来也很费工夫。 “下次升级要让战衣穿戴起来更加便捷。”托尼在心里记下了这一条。 “准备好了吗?贾维斯。”托尼呼出一口气,“我说三二一,你点火。” “没问题,sir。” 斯塔克大厦最顶层的天窗缓缓打开,托尼一抬头就能看漆黑的夜空,他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紧张,但这种紧张感并不能使他退却。 “准备,三、二、一——开始!” 钢铁战衣的四肢都喷出明亮锐利的火焰,强大的推动力将托尼送入天空。 “喔!!!”托尼兴奋地大吼,这种飞向天际的提前带给了他无限的喜悦,胸腔都被满满的成就感盈满。 他操纵着钢铁战衣上的推进器改变方向,试图环绕整个纽约市进行飞行。 托尼飞得越来越高,整个纽约市的灯光连成一片,车灯循着道路的轨迹来回穿梭,高楼大厦灯火通明,从高空向下俯瞰这个城市好像一张铺盖开来的巨大蛛网。 正当托尼享受自由飞翔的乐趣时,钢铁战衣面罩的全息屏幕上忽然出现了标红的警告。 贾维斯好听的英伦腔向托尼汇报着钢铁战衣目前的状况。 “sir,飞行系统的程序出现了紊乱,这将影响到战衣的平衡。” “帮我计算,我掉下去的几率有多大?”托尼竭力维持平稳的飞行。 “目前来看我们可以经过缓冲之后安全落地——如果没有别的意外状况发生的话。” 仿佛是要印证贾维斯的话,钢铁战衣左脚在喷射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不再喷射火焰了。 “贾维斯,我从不知道你说话竟然这么灵验!”托尼在空中翻滚着表演自由落体,钢铁战衣滑过的轨迹还带着一串黑烟。 “……自检完毕,脚部喷射器电路因过热损坏。”贾维斯的英伦腔依旧不急不缓,“sir,您正在以11.16m/s的速度向下落,预计将在1分48秒后接触到地面。” “你用不着告诉我这些,只用告诉我解决方法就够了!”托尼崩溃地大喊,他将剩下的三只喷射器对准地面,试图减缓降落的速度。 “在时钢铁战甲时我有计算到这种意外因素,您也根据我的建议在钢铁战衣内装载了一套减震系统,”贾维斯说,“或许您下次应该考虑将降落伞内置到钢铁战衣里当做备用保险。” “真是多谢你的提议了啊!贾维斯!”托尼更加崩溃了,他打算回去就把贾维斯的系统升级——如果他还有命回去的话。 …… 佐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魔药还差点火候,她需要继续耐心的搅拌它。 这周末要需要保持绝对的专注,不然就会酿成大乱子——比方说一不小心就会将咳嗽药水熬制成炸.药。 佐伊的预感一向很准,她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然而这种感觉很突然,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佐伊正在进行最后最后的步骤,她顺时针搅拌锅中的魔药三次,又逆时针搅拌了三次,如此往复。 正在此刻,房顶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过的魔药险些撒掉,佐伊脸色剧变,她一抬头,看到一个金红色的钢铁战甲突破了房顶劈头盖脸地朝她砸过来。 佐伊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钢铁战甲正好砸到了还未熬制成功的魔药上面,难看的黄褐色药液四溅,沾染到钢铁战甲上后居然把坚硬的合金都腐蚀出了大洞。 这铁家伙里面似乎还装了个人,听呻.吟的声音大概是个男人。穿着金红色战甲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扶着塌了一半的桌子站了起来,脸上的面罩咔嚓一声,掉了,露出那张胡子拉碴的花花公子的脸。 “对不起,这玩意儿还在实验阶段,这只是个意外……”花花公子忽然咔壳了,他低着头,看到战甲上不断流淌腐蚀的黄褐色液体,瞳孔一缩。 52.归 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意思是这是个需要慎重对待的人物。 花花公子之间大概总是相看两厌的,佐伊只能仅仅从资料上推断他们两个的关系亲密到哪种程度,布鲁斯的父母和托尼的父母曾经是朋友,他们两个在童年时期也多有交集, 但是长大后的来往反而变少了,佐伊不太摸得清布鲁斯对托尼到底有多少了解。 “你这张脸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佐伊扬了下眉毛,“这么多年了也没变得讨人喜欢一点。” “我不是辣妹, 没有必要讨你喜欢, 别人不觉得我讨厌就够了。”布鲁斯慢悠悠地踱到佐伊身边,轻笑着喝了一口香槟。 “你可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佐伊说。 “彼此彼此。”布鲁斯说。 身着紫色晚礼服的红发美人款款而来,带着小亮片的裙子摇曳,布鲁斯吹了声口哨,立刻端着酒杯上前, 微笑道:“也许我可以请您喝一杯?” “当然。”娜塔莎将香槟一饮而尽,口红在高脚杯的杯沿印下一圈痕迹, 她冲布鲁斯妩媚地眨眨眼, 说,“我要把我的老板借走一会儿了。” 娜塔莎跨上佐伊的手臂,走到宴会大厅不太引人注目的一角,有个侍者拿着毛巾一路小跑过来, 擦拭佐伊西服上的酒渍。 “谢谢, 我自己来。”佐伊刚想拿过毛巾, 娜塔莎却已经接过了侍者的工作。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助理。”娜塔莎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她如此耐心细心地帮男人整理衣服的样子如此有魅力……可惜她是斯塔克的助理! 以上是在场大多数男人的心理活动。 “你表现得好,是个做特工的好苗子。”娜塔莎帮佐伊正了正领结,“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不要和布鲁斯·韦恩有太多的接触。” 最后一句话是严肃的警告,佐伊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娜塔莎是怕她露出太多的破绽。又或者,布鲁斯·韦恩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我明白。”佐伊说,“你难道是想把我吸纳进你们组织,成为里面光荣的一员吗?这样的话还是免了,我没有做特工的志向。” 娜塔莎听了佐伊的疑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乖,你想多了。” 佐伊耸了下肩,压低声音说:“我现在这具壳子是个男人,里子却是个女人,你和我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觉得奇怪吗?” “你真有趣。”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她踮起脚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个小时到了。” 佐伊悚然一惊,低头看自己手腕上戴的高级定制腕表,发现再差五分钟,她喝下复方汤剂的时间就要满一个小时了,如果不及时喝下魔药,她的伪装就会解除。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佐伊对娜塔莎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佐伊11岁收到录取通知书,进入霍格沃兹的格兰芬多学院,她在校学习的四年里拿过全校第一、违反过校规、闯过禁林、与斯莱特林斗智斗勇、跟小伙伴一起和黑魔王以及他的走狗们战斗。在退学移民到美国后她依然没有放弃魔法,通过自学通过了几项巫师资格考试,在福克斯中学上学的每一年暑假,她都会游历全球进行各式各样的冒险。 佐伊一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她遇到过挫折,但从未失败。 但是现在,佐伊将面临她活了18年的人生中的最大的考验。 “尼玛,男人尿尿为什么需要用这种姿势?”佐伊盯着自己的胯.下……不,应该是盯着托尼·斯塔克的胯.下。 因为她现在用的是托尼的身体啊摔! 复方汤剂是一种神奇的魔法药剂,魔法就是能做到寻常科学做不到的事情。复方汤剂可以完全模拟另一个人的身体,甚至人身上的纹身都能够完全模拟下来。所以佐伊在饮用含有托尼·斯塔克头发的复方汤剂之后,她的胸口多了一个洞,小腹多了一块肚腩,就连胯.下也多了那么一坨肉。 佐伊刚刚完成变形的时候,娜塔莎盯着她胸口的洞思考了很久,最后把一个伪装成方舟反应炉模样的灯泡给塞了进去,说:“要装就要装全套。” 如果佐伊脱下衣服,别人就会发现“托尼·斯塔克”西装下的胸口在闪闪发光。 佐伊盯着男厕所里的小便池陷入天人交战,她记得男人撒尿的姿势大概是,嗯……嗯??! 可是她没有经验小便池又那么小,尿歪了怎么办?虽说可以用魔法清理掉污渍,但是尿到裤脚了总会让人心里头不舒服。 佐伊心里很后悔,非常非常后悔!她不该喝那么多酒的!酒精对她的判断能力影响不大,却让她无法摆脱生理需求的影响。 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佐伊警觉地扭过头,发现布鲁斯·韦恩晃悠晃悠地走了进来。 佐伊:“……?!” “酒还没擦掉啊?你可真倒霉。”布鲁斯嘲笑地说。 佐伊:“……擦掉了,我只是来上个厕所。” “哦。”布鲁斯走到男用小便池前,开始伸手解裤腰带。 佐伊大惊失色,她惊慌了几秒,灵光一闪,转头进了厕所隔间,死死关上隔间的门。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再有三分钟左右,复方汤剂就会开始失效,她会变成女孩子的模样,到时候再上厕所好了,等上完了厕所后喝复方汤剂重新变成托尼斯塔克的样子,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佐伊坐在马桶盖上焦灼地等待复方汤剂失效,这时她听见了外面布鲁斯的声音,男人用一如既往的欠扁的语气说:“你便秘了吗,托尼?” ……你tm才便秘了! 佐伊感觉到自己的五官开始融化了,她的头发渐渐变长,发梢慢慢染上红色。 “你要是尿完了可以出去吗?”她努力维持住男性低沉的嗓音怒气冲冲地说。 “没问题。”站在外面的布鲁斯耸了下肩膀,走出男厕所。他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感觉托尼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尖细? 佐伊好不容易等到复方汤剂药效过去,上完了厕。她从施展了空间延展咒的西服兜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又拿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管,玻璃管里装着几根深褐色的头发。佐伊在复方汤剂中加入托尼的头发,药剂缓缓冒着泡,变成了咖啡色。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魔药,托尼的复方汤剂里有一股巧克力甜甜圈的味道,并不难喝。 佐伊喘着粗气将保温杯收好,变形过程是痛苦的,她的指头和嗓子好像在融化,满头红色的长发一根一根缩回到头皮里,变成深褐色,对于女性来说过于宽大的西服外套也重新被撑了起来。 她推开厕所隔间的门,看到洗手池上方的镜子,对着里面托尼·斯塔克的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佐伊抚平西装的褶皱,正打算离开,却看见两个侍者推开了厕所门,他们冷冷地盯着佐伊,一言不发地从衣服内兜里抽出手.枪。 佐伊:“……” 佐伊镇定地举起双手,心里却骂了一万个妈卖批。 她没有忘记西服的第一个纽扣是摄像头,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她把摄像头给摘了下来,现在还没来得及戴上,也就是说目前神盾局对这边的事情毫不知情。这些绑匪是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但是佐伊现在扮演的是托尼·斯塔克,做戏要做全套,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武力值很弱的高富帅。 这些劫匪有能力混进安保严格的宴会,佐伊不太清楚对方的来路,但料想他们的背景大概有些能耐,况且如果在这里动手,劫匪们反抗的话会引起很大的动静,甚至会威胁到别人的生命,佐伊索性将计就计,看看这些劫匪们到底想干什么。 劫匪中的一个绕到佐伊的后面,枪口顶住她的后腰,“敢求救就杀掉你。” 佐伊假装很惊慌地急忙点头。 另一个劫匪在前面开道,他们两个把佐伊带上天台。 夜风很凉,天台空旷而无任何遮拦物,这里是一块直升机的停机坪,某些高档酒店会备有停机坪供那些权贵们使用。 劫匪对着伪装成腕表的微型对讲机说:“人员已到位,快派直升机。” 事到如今,佐伊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如果她登上了直升机,明天的头条新闻就会是“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在上厕所时被人劫持不知所踪”…… 佐伊叹了口气,魔杖坏掉了,虽然她不用魔杖就能使魔法,但是魔杖的存在让她的力量变得更好控制。她一直避免使用自己的力量,因为她不想失控。 佐伊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劫匪,紧接着爆裂声响起,劫匪猝不及防变成了一只奶黄色的小仓鼠,而用枪口顶着她后腰的那个劫匪则变成了一只黄鼠狼。 “唉,用力过头了,本来想变成两只白鼬的。”佐伊说着,弯腰抓起地上惊慌失措吱哇乱叫的仓鼠和黄鼠狼,凭空变出了一个仓鼠滚球一个铁丝笼子,把劫匪二人组给关了进去。 佐伊认真地思考到底是下去找娜塔莎,还是站在原地等劫匪们的直升机过来。 正在这时,她头顶上出现了异样的能量波动,佐伊茫然地抬头,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男人嗷嗷叫着从天上砸了下来,吧唧一声滚落在地上鲜血四溅,她甚至能听见这个人的骨头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男人背后背着双刀,带着诡异的红头罩穿着恶俗的大红紧身衣。 他只有上半身,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之后居然还活着。 男人发出叫.春般的声音,扭动着硕果仅存的上半身呻.吟道:“yooooooooo!爽!” 佐伊高级定制的西装裤和皮鞋上被溅到了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瞧我看到了谁?”男人诈尸一样忽然撑起身,用甜腻腻的语气说,“一只迷路的托尼小甜甜!” “真可怕,那几个人的身体素质。”托尼说,“那个叫做卡魔拉的绿皮肤女外星人,她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具完美的杀戮机器,她的骨骼密度和肌肉纤维高出地球人好几倍。根据我的测算,她的单手力量至少能够达到五吨。而那个满身肌肉的红纹身大个子,他的数据更可怕,我估计他掀翻一辆坦克就跟弹弹手指一样简单。” 佐伊从兜里掏出张纸,擤了下鼻涕,闷闷地说:“厉害了。” “那只直立行走还会说话的小浣熊,我推测它……他人工改造的产物,动物的声带是不能够发出人类的说话声的。”他手指划过光屏,“还有树人,他这身体构造也很奇怪,他体内有叶绿素,能够进行光合作用,但却能行动能思考,与其说它是单独的动物或植物,不如说他是动物和植物结合的产物。” 对于拥有智慧的生命体,托尼愿意用人类的“他”来称呼这些外星人,哪怕对方只是一只浣熊和一棵植物。 “星爵呢?他的数据什么样的?”佐伊问。 托尼迟疑了一下,“你确定他真的是外星人?和他的同伴们相比他可一点都不‘外星人’啊,外貌很正常身体素质也很弱。他的数据和普通地球人类相比没什么差别,身体构造也完全相同。也许他就是个地球人?” 佐伊沉默,她想起昨天晚上临睡前脑海里出现的莫名的声音——“被你抓住的那个男人没有说谎。” 佐伊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遵循那个声音的判断。 还有刚刚在审讯卡魔拉时,她说,“灭霸最大的爱好就是毁灭与征服,他的恶名传遍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被灭霸毁灭的种族足有几十个,他迟早会来地球。” 吐真剂是有作用的,被灌了吐真剂之后,这些外星人双目无神,佐伊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托尼还建议佐伊去别的房间分批单独审问,好对照从他们嘴里套出来的情报有没有掺假。 “sir,罗迪上校给您打来了电话。”贾维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接通。”托尼说。 “嗨,托尼,最近还好吗?”罗迪声音轻快。 “不太好,甚至有些糟糕。这见鬼的天气让我觉得心情更差了。”托尼靠在沙发上,“我本来想过两天你生日的时候邀请你去海边玩帆船。” “顺便看辣妹?”罗迪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你,托尼。” 佐伊自觉地避开托尼的电话,上楼去看那几个被关起来的外星人。托尼基本上恢复了记忆,可以很清楚地记得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几个朋友,除了他童年时的记忆有些模糊,别的已经无碍。 不管是托尼的至交好友罗迪、深受他信赖的女助理波茨,还是至今隐藏在幕后的奥巴代,他们都不知道托尼曾经失忆的事情,佐伊会在这些人打来电话的时候装成托尼的声音把他们糊弄过去。 星爵等人被关在楼上的一间屋子里,他们很能审时度势,在佐伊表示要喂他们吐真剂的时候,立刻就顺从地接受了,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是没有选择权的俘虏。 佐伊不担心星爵会逃跑,她足足布下了几十层魔法屏障,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美女,你是想饿死我们吗?”星爵有气无力地说,“我可以告你们虐待俘虏吗?” “i am groot!” “你附和什么啊,你根本就不用吃东西。”火箭说,“什么?你嫌这里晒不到太阳?” “躺着不动可以减少热量消耗,我的最长记录是一个月不吃东西。”德拉克斯像张饼一样平躺在地上。 而卡魔拉永远都是话最少的那一个。 “很快就有东西吃了,”佐伊抬了下眼皮,“希望你们能习惯地球的食物。” 十分钟后…… “天哪!我已经多少年没吃过上校鸡块了?”星爵热泪盈眶,他在鸡块上涂了厚厚一层的糖醋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面塞。 卡魔拉犹豫地咬了一口炸薯条,她刚嚼了一下,表情就顿住了。这种食物的热量超标了,而且含有很多种不健康的物质,对身体很不好。卡魔拉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她对自己的饮食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然而星爵递给她一包番茄酱,眼神热切地说:“薯条抹上这个番茄酱味道超级棒!” 53.番外·宇宙之主 码字日当午,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这是面包房换老板后重新开业的第二天, 萝拉搞出了不少乱子。她不是忘了电子秤怎么用就是忘记新买的蜂蜜放到哪了。 “我在法国在魔法学校上学时, 那里的秤是自动报数的!”萝拉恼火地说, “我为什么要记得蜂蜜在哪里放呢?我完全可以用飞来咒把它召唤过来。你注意到那几个麻鸡看我用电子秤时的表情了吗?好像我是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弱智!” “但我们经营的是麻瓜……麻鸡面包房。”佐伊无奈地说, “我们制作的面包品种太少了, 我要预习大学的课程,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 根本没时间来这里工作。再加上我还有自己的魔药生意要照顾, 能来上班的时间非常有限,你最好招聘一个新的面包师。” 萝拉泄气地说:“好吧。” 佐伊的妈妈是一个甜品师, 她就曾经在这家面包房当过学徒,但她是一个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并不知道面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这家面包店颇有渊源,佐伊是不会接受萝拉的招聘来做面包甜品的,毕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艺是妈妈教的, 而她妈妈的手艺又来自于萝拉的父亲——这间店铺的前任老板兼面包师。佐伊很热爱烘培, 她喜欢面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麦粉混合的气息。 天渐渐黑了,面包店到了打烊的时候。萝拉一边清点今天的收益,一边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长魔药?”萝拉说,“这可真了不起, 现在出色的魔药制作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 大型魔法医院都是采用作坊制作的, 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业, 毕竟魔药市场一直很紧俏,供不应求。”佐伊说,“比较复杂的魔药是无法批量制作的,我经营的就是这种类型药剂——购买者向我下订单,然后我再依据需求制作。” “了不起!”萝拉赞叹道,“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说。 “听说你当初从霍格沃茨退学了,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萝拉说。 佐伊把头发梳到耳后,说:“我爸爸妈妈因为空难过世了,姑妈一心想把我从英国接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然后我就退学了。” “我很抱歉。你妈妈是一个好人……”萝拉惋惜而柔和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好几次,我还记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总爱往馅料里加薄荷,对吗?” “对!”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 哈利·奥斯本坐在车内,透过玻璃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白天夜晚的纽约都是繁华而热闹的,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很忙碌。但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楼万丈,地下的部分肮脏污浊。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阳光里,有些人却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寻觅残渣过活。 “就是她吗?”年轻的奥斯本集团董事长低声问。 他穿着西装,系着深蓝条纹的领带,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时的声音轻缓而平静。 “是的。”外表美丽干练的秘书回答道。 “在这等着我。”哈利·奥斯本推开车门,吩咐道。 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萝拉头也没抬,“抱歉,我们打烊了。” “不会浪费你们很多时间。”来人径直走到柜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着这位客人,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不像是来买面包的,倒像是要赶去参加某个宴会。 “我来找个人,”哈利·奥斯本把目光转向了红头发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佐伊下意识地皱眉。 “我们认识。或者说,我和你认识。”哈利的微笑得体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奥斯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哈利?”她轻声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着她发现这位年轻的奥斯本先生也有一双好看的绿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这位“哈利”显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时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权力。 萝拉一头雾水,“等等,你们认识?”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亲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我和她小时候在宴会上见过一次面。” 见面?佐伊翻阅幼时的记忆,的确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之海中找到了这样一段往事。 她的父亲是一位科学家,曾在奥斯本集团任职,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讲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后来佐伊的父亲从奥斯本集团辞职,并带着妻女移居英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奥斯本先生。”佐伊问。 “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聊聊。”哈利说。 “萝拉……”佐伊歉意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萝拉善解人意地说:“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礼貌地对萝拉点了下头,然后主动地拉开店门,十分绅士地请佐伊先出去。 佐伊见到面包店门前一辆纯黑色的商务车,车门一侧印了奥斯本集团的标志。 哈利说:“我们坐上去谈?” 佐伊一向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下意识地对哈利的态度感到不喜,他说话时用是疑问的语气,但神态举止间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当然。”佐伊笑得很假。 奥斯本是在整个美国都排行前几的公司,哈利身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身价足有上千亿,佐伊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亲自来这一间小小的面包房找她。 这辆豪车的座位十分舒适,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戴着白手套坐在驾驶座上,佐伊和哈利则坐在宽敞的后座。 “我说话一向开门见山。”哈利说,“我是为了你的父亲韦斯特·福克斯而来。” “他已经过世了。”佐伊脸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伊,“他在离开奥斯本集团时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研究资料,属于奥斯本集团的资料,我需要这些资料。” “我父亲不会私自拿走不属于他的东西!”佐伊心中隐隐浮现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说,“这是属于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该是他的。但是他曾经和奥斯本集团签过合约,我们拨发资金供他进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则属于奥斯本集团。后来他去英国进行学术交流,在那里定居了好几年,没想到却遇上了空难。” “我对他的研究并不了解。”佐伊说。 “先不要忙着拒绝我的请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语气堪称温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细地回想一下……你父亲的遗物里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档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记得。”佐伊冷硬地说。 “是吗……”哈利轻声说,他的绿眼睛盯了佐伊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任何重要的发现,请一定要联系我。”哈利递给佐伊一张名片。 “我会的。”佐伊看也没看就把名片塞进了兜里。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伊径直推开车门:“谢谢,不需要。” 哈利·奥斯本注视着佐伊的背影,当看到那一抹暗红色的头发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说。 汽车启动了,哈利拉开袖口,看着整条手臂上密布着的不正常的绿色血丝,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阴霾。 “……姑妈,我爸爸去世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研究资料?……纸箱子、电脑、储存芯片之类的呢……也没有?好吧。”佐伊郁闷地挂掉电话,脑海中的疑惑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佐伊对父亲的了解极为有限,他经常出差,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也很晚。小时候佐伊会强撑着让自己不睡着等爸爸回家,等听到爸爸进门时的声音就会立刻钻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如果福克斯先生发现女儿熬夜,他就会很不高兴。 爸爸会轻手轻脚地走进佐伊的卧室,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轻声说:“晚安,小天使。” 他从来不对佐伊说自己在做什么研究——也许妈妈知道,但她不会告诉佐伊。 佐伊记性很好,心灵感应的能力带给了她超强的记忆力,多年之后,她仍然记得和父母相处时的细节。 仿佛他们仍然陪伴在她身边。 佐伊怀揣心事,在街边漫步。美国是一个不禁枪的国家,每天都有枪击案发生。女性独自一人在夜晚的纽约行走是很危险的,佐伊不想招惹麻烦,她有意的避开了昏暗的小巷和几个喝得摇摇晃晃的醉鬼。 然而佐伊想要避开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 一个头上套丝袜的抢劫犯抱着钱袋子从一家便利店夺门而出,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枪,威胁地大吼道:“全都给我滚开!” 佐伊看到劫匪往自己这个方向跑,不仅不闪避,还直接迎了上去。 她抬腿一脚踢掉劫匪手上的枪,然后回身一个勾拳咣地一下将劫匪打倒在地。 劫匪抱着钱袋子倒在地上时还是懵的,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自己的下颌骨好像碎掉了,他在地上抽搐抽搐翻滚,剧烈地咳嗽,吐出了满嘴带血的牙齿。 便利店老板追了出来,肥大的身体用力压在劫匪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快快快,谁来帮忙报个警!”便利店老板牢牢地抱住劫匪。 佐伊淡定地摸出兜里的手机拨打了911。 在无人注意的夜色里,蜘蛛侠彼得蹲在一栋五层高的楼上,面罩下的脸目瞪口呆。 他还完全没来得及出手,罪犯就已经被解决了。 “这女孩真可怕。”蜘蛛侠浑身毛骨悚然。 “纽约的夜景真漂亮,尤其是从高处往下看的时候。”她赞叹地说,温润的眼瞳里倒映着满城灯火,像是无数星星点缀在里面。 彼得莫名脸红了,他干咳一声,“这么说,你不是个普通人类?” “难道你是个普通人类?”佐伊瞥了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好吧,的确不算是普通人类。”彼得小声说。 目前他的单手力量能够达到二十五吨,而这个数字还在持续性增长,他还拥有超凡的感知、超凡的敏捷,除了人类的外表和人类的内心,彼得的身体素质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 彼得面罩掀开露出了下巴和嘴,他在吃东西的时候有意地侧过身子,不让佐伊看到自己的模样,还压低了嗓音。 他不想告诉这个女孩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有很多敌人,绿魔只是其中之一,如果身份暴露,佐伊很可能会遭受牵连,甚至因他而受到伤害,所以彼得宁愿选择隐瞒也不愿意她告知真相。 佐伊吸了一口橙汁,“看着你这么穷还请我吃汉堡的份上,砸坏房子的事情一笔勾销。” “我是很想得到你的原谅,可一个汉堡的补偿是不是太轻了点?”蜘蛛侠迟疑地说。 佐伊瞪了他一眼,语气也有些凶巴巴,“怎么?你想继续赔我装修房子的钱吗?那我撤回前言,你打工赚赔偿款吧,那样的话或许你只有想办法把自己卖掉了。” 蜘蛛侠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身子,佐伊继续说:“我差不多已经把我家的房子修好了,用不着你来赔,若实在过意不去,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 蜘蛛侠点头答应了。 一男一女坐在夜空下的天台吹风,帝国大厦的高度可以使他们俯瞰到这座城市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眺望到远处高楼的灯光。 漆黑的天空布满了星星,繁华的地面充满了灯火,能在这里欣赏夜景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配上汉堡、薯条和可乐就更完美了。 54.番外·时空旅行 码字日当午,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 字字皆辛苦。  别墅楼上传来什么物体摔了一跤的声音, 托尼·斯塔克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下楼, 他看见佐伊的第一眼, 嘴就忍不住张大了。 “……这也是魔法吗?你在练穿墙术吗?”托尼瞪大双眼。 “不, 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空间移动的坐标出错了, 我现在整个人都被卡进了墙里!”佐伊崩溃万分,“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她现在整个人都没入了墙壁里, 只剩下一个会转的脑袋暴露在墙壁外, 看上去就像悬挂在客厅里当装饰的麋鹿头骨,效果十分惊悚。 托尼对魔法造成的意外状况表示束手无策, “你不能再移动一次从墙里面出来吗?” “现在的墙和我是连在一起的,而墙是别墅的一部分,如果我移动就会把整个别墅都给毁掉。”佐伊对托尼露出一个苍凉的笑容,“你恐怕需要把墙给砸开才能放我出来。你可以选择,让我把别墅毁掉或者亲自动手把墙毁掉——我个人建议你选破坏性比较小的那个选项。” 托尼眼角抽搐了几下, 欲言又止, 他复杂地看了佐伊一眼,转头回地下室拿钻头去了。 佐伊生无可恋地盯着地板,双目无神。她的小挎包也掉在了地上,装着五只蜗牛的玻璃箱从里面滚了出来, 蜗牛们伸出触角, 到处张望。 佐伊的身体太过疲惫, 以至于思维出错, 导致空间坐标有了误差,再加上此前制服卡魔拉时的能力失控使她的力量变得更加难以掌控,所以才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她忍不住捂脸,却忽然想起自己的手还卡在墙里面动不了,心情不由更加郁闷。佐伊已经很久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了,她在进行幻影显形资格证考试的时候可是在十秒钟之内接连移动了三十个坐标,并且是零误差。 托尼肩上扛着一个微型钻机,走到佐伊面前说,“用这个把你弄出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小心点,不要把我身上钻出一个洞。”佐伊说,“放心吧,就算墙壁被弄坏了我也可以把它恢复,大胆钻!” 托尼按下微型钻机的开关,在机器发动的震耳欲聋的噪音中吐槽道:“还好周围没有邻居,不然他们看到这个场景肯定心里面肯定会说‘瞧啊,大名鼎鼎的斯塔克竟然把自己的家给拆了’。” 佐伊发现托尼是个操控机械的好手,他下手非常精准,很快就把墙壁分离出了一个人形的缺口,佐伊稍微用了点魔力,从钢筋混凝土中挣脱了出来,水泥块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 她美丽的红头发乱掉了,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还破了好几个洞,隐隐能看到里面的肌肤。 托尼扛了那么久的钻机累得满头汗,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佐伊几眼,“你现在或许应该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当然。”佐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魔力使用恢复如初补好墙壁,又修补了衣服上的破洞,对着身上地上到处都是的灰尘念了清理一新。做完这一切后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施展咒语没有出现魔力失控。 托尼捡起地上的玻璃箱,注视着里面五只乱爬的蜗牛说:“这是你在外面捡的小动物?” “是啊,捡的。他非常特别,我料到你会对这些奇异的生命很感兴趣,所以专门带回来给你研究研究。”佐伊淡定地说。 “‘他’?这是爱称吗?”托尼满脸好奇,“这难道就是你说的魔法生物?长得也太普通了,我还以为它们的样子会更炫一点?你该不会又把人给变成小动物了吧。”他开了个小玩笑,然而佐伊没有笑。 “是‘他’不是‘它’,”佐伊认真地说,“之所以长得这么普通,是因为我把他们给变得普通了。你知道的,变形咒,我曾经向你展示过这种魔法。” “……宝贝儿,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些蜗牛真是人变的。”托尼死死盯着玻璃下面的蜗牛,好像要看穿蜗牛壳底下是不是藏着的人类的灵魂。 “你猜的也差不多接近答案了。”佐伊嘴角勾起了个毫无温度的笑容,“这几个蜗牛是外星人变的。” 托尼:“?!?!” “你在开玩笑吗?宝贝儿。”托尼笑容渐渐消失,他从佐伊的表情里读出了他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佐伊点了下头,无情地打碎了托尼最后的幻想,“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开玩笑,这几个蜗牛就是我抓到的外星人。”她说,“小说编造的情节可能要成真了,外星人真的存在,谁知道我们会不会迎来一场侵略战争呢?” 托尼脸色彻底变了,他是一个科学家,自然再明白不过外星人的存在对于地球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把它们变成了蜗牛,他们逃不掉的。除非我主动解除他们的魔法,否则他们就一直是蜗牛的样子。而且我还俘获了他们的飞船,这艘飞船有很高的科技价值。”佐伊说,“只能先把这五位外星人囚禁起来了。” “飞船?宇宙飞船?”托尼语气加重,“是我理解的那个宇宙飞船吗?” 佐伊很直接地从兜里掏出来了被缩到指甲盖大小的宇宙飞船,“就是这个。” 托尼满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佐伊烦恼地咬了一下嘴唇,“或许我们应该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各国的领导人物,但是我不知道外星人对我们的了解有多少……万一他们已经对我们的星球进行了渗透呢?这几个外星人都表现出一副很了解地球的样子。” “冷静,佐伊。”托尼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那我们就做最该做的事情,先把这几个外星人给看好,然后你去好好泡个热水澡,睡上一觉。你觉得你现在这么疲惫可以解决事情吗?当然不行。就算你想把外星人入侵的消息告诉各国领导人,他们也未必会信。我们先要理清信息,然后才能够决定应对的方法。” 佐伊心情乱糟糟地点了下头,对装着蜗牛的玻璃箱释放了她学过的所有防护性魔咒。 客厅的电子时钟发出滴滴声响,贾维斯用优雅的英伦腔报时,“现在时刻,凌晨一点。” “你该休息了。”托尼低沉地说,“不要胡思乱想,就算外星人入侵了,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只是个即将大上大学的小姑娘,大人的事应该留给大人操心。” 佐伊被托尼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上了楼,直到她洗漱完之后躺在别墅客房宽敞的床上时,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折腾了这么一天,佐伊确实累了,她把自己捂在柔软的被子里,很快就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被你抓住的那个男人没有说谎。” “什么?”佐伊迷糊地发问。 “那个男人没有说谎,如果你怀疑的话,为什么不强行进入他的脑子里一探究竟呢?如果你使用全力,他无法抵抗你的力量。”一道温柔的女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 佐伊陡然惊醒,猛地掀开被子警觉地打量着屋内,“谁在说话?快出来!” 没有人回答。 但佐伊不认为刚刚她听到的声音是幻觉。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佐伊小姐。”贾维斯的声音出现了。 “开灯。”佐伊说。 灯光缓缓亮了起来,这间宽敞的客房装饰简洁大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被蓝色天鹅绒的窗帘遮住。 “原形立现!”她念出了一个咒语,屋子里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什么危险人物潜进她的房间。 窗帘忽然被一股狂风吹开了,露出后面遮挡的落地窗,白亮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几秒钟后轰隆隆的雷声才传到佐伊的耳朵里。 透明的玻璃窗上溅上了几滴雨水,接着雨滴下得越来越急,整扇玻璃窗都被雨水冲刷着。 佐伊愣愣地拿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发现纽约接下来一周都是大晴天,再看看屋外,狂风暴雨已经把屋外的小树给折断了。 她无端打了个寒颤,直觉这场暴雨来得并不简单。 …… 美国,西切斯特,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里,整座校园都被倾盆大雨所笼罩,这里原来是从泽维尔家的私人庄园,后来则成为变种人领袖之一的查尔斯·泽维尔招收学生的地方。 这栋校舍在颤抖,在某种可怕力量的影响下这栋楼墙上的木质装饰正在缓慢地剥落,墙壁上挂的名画化为湮粉,窗户玻璃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所有的学生都醒来了,他们惊恐不安。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手指轻触太阳穴,用思维力量侵入琴·格雷的大脑,试图唤醒被噩梦纠缠的学生。 当躺在床上的琴醒过来时,这栋校舍的颤抖停止了,她房间内漂浮着的茶杯、花瓶和书本失去力量的依托咣当掉到了地上。 琴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抓住查尔斯的手,声音满是惊惶:“我失控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