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逍遥神医》 第001章 小寡妇有病 班车把王博扔到离天王村还有一里路的地方,就快速的开走了。 并不是天王村没路,而是这鬼地方民风剽悍,雁过拔毛。在路上横了根树杆子,管他是轿车、货车还是大巴,都要给过路钱。 王博嘟囔了两句,就将随身带的登山包给背上了。 举目眺望过去,这鬼地方,还跟五年前一样啊。 从路口沿着道路两旁,都荒着。年轻人跑城里打工去了,剩下的老弱病残,除了在门前屋后种些青菜,也不肯再费力气。 再往远看,几座青山如黛,其中一座山势陡峭,山顶形如笔架,这就是王博此行的目的了。 他拍拍背包:“好不容易弄来的神仙草,想了半天,还是老家这边能种得活,别的地方,总是水土不服啊。” 也有五年没回来了,还是这个鬼样子……王博想着家里的老屋,赶紧加快脚步。 谁知还没走进村,天就变了,由晴转阴,跟着乌云盖顶,瓢泼大雨当头落下。 王博举起背包,几步跑进路边早就废弃的木屋里。 这屋子原是村里守田的人盖的,以前还种西瓜时会有人守夜,防备有牲畜或是人跑来偷瓜。 也就一分钟不到,王博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心想得赶紧进去避雨。 手按在门上,正要推开,突然从里面传来一串异样的声音。 王博一下就愣住了,顾不得后背还淋着雨,附耳上前。 卧槽! 屋里的传来的是喘息声,时断时续,高低起伏。 王博看门上有个洞,毫不犹豫地贴上去瞧…… 只见靠里的长凳上,坐着个被雨打湿的身子,但由于光线的关系,只能隐约看到丰满的身体跟撩人的曲线。视线有些模糊,倒看不大清脸。 更夸张的是,那身体的主人,正双腿叉开。 莫不是在……王博想再看清一些,身体往前一靠。 这门锁早就坏了,被他这一用力,一下整扇门撞开,他人也趔趄地撞进去。 里面的女人猝不及防,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王博一下撞入怀中。 王博就势一抱,马上感觉不对劲。 王博和那人都愣了下,这才触电似的弹开。 “徐……嫂子,你刚才在自……?” 这女人满头满脸都是水,连那件穿在身上的白衬衣,也湿透了,若隐若现的露出些旖旎景致。 而就算是很狼狈,女人的表情也很慌张,像是遇见大灰狼的小白兔,年纪也不小,比王博还大上三四岁,依旧让人觉得惊艳。 徐姝丽尽力压抑着心头的慌乱,让自己镇定下来,低头瞅了眼被刚那一抓,略微生疼的部位,又看向眼前似乎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手悄悄的从裙底收回,手指上还掐着两条粗大的蚂蟥。 再看她一旁放着的鱼篓,里面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儿。 王博知是误会了,徐姝丽是摸鱼的时候被蚂蟥叮上的吧?可眼睛却朝那瞟去……只一眼,他就注意到几条淡红的血线。 不对,这蚂蟥是她抓了故意到腿上的。 徐姝丽赶紧一扯裙子:“你,你是王博?” “怎么?这才五年没见,嫂子认不出我来了?” 王博见她,也很纳闷,上次回来时,徐姝丽这在整个镇上都号称第一美人的,不是说要去市里打工吗?怎么还留在村里? “是王博啊,”徐姝丽咬了下嘴唇,想起五年前成亲时的事,叹了口气,“赵兵死了,五年前就死了,你去读大学一直没回来,你不知道。” 王博心头意掠过一丝快活,从背包里拿出块毛巾递上去说:“嫂子擦把脸吧,赵兵怎么死的?” 徐姝丽迟疑了会儿才说:“他洞房的第二天,跟村里的人干架,被人打死的。” 赵兵从小就好勇斗狠,他爸还是村长,在村里算是一霸,就算五年前不死,带着徐姝丽去市里,惹事生非,也早晚是个死。 “那嫂子就守了五年的寡?” 王博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还往下瞄。徐姝丽不单长得美若天仙,还天生就长了一对长腿。细白笔直像两根茭白笋,一点瑕疵都没有。 徐姝丽不由得心下恼怒,刚才那一抓还没计较,这怎地又瞄到腿上了?瞄一眼还不够? “守不守寡的,日子还不是得过。” 徐姝丽将毛巾扔还给王博。 “噢,对了,问嫂子件事,笔架山里的地还荒着吗?” 王博眼睛打量着徐姝丽的锁骨,又朝她大腿盯着看,眉头微微皱起。 “这平地里的地都没人种,山里的地哪还有人管,怎么?你想回来种地?” 徐姝丽愈发的不满,她虽守着寡,可是个要强的人,骨子里也很倔。这村里想打她主意的年轻后生可不少,但谁敢这么乱看的?要不是五年不见了,她早就骂人了。 “是啊,大城市不如咱们村里,空气好,人也好。” 徐姝丽听他这话里像是有话,忿然起身道:“王博,你嘴里要再不干净,我就去叫人了。” 王博看她真要出去,一手抓住她:“你不能出去,还下着雨,你要再淋雨,就要出事了。” 徐姝丽看他抓着胳膊不放,怒道:“你松不松手?” “我这是为你好,咱们五年没见了,不如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王博边说着眼睛还在朝她大腿看,跟着又看她胸口,眉头却越皱越紧。 徐姝丽更生气了,这还看个没完了? “你松开手!” 徐姝丽抡起左手就往王博的脸上扇去,这一巴掌快恨准,村里的年轻人不知吃过多少回了。 王博的手却更快,一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都抓稳,把她推到长凳上。 “躺下!” 徐姝丽花容色变,这,这王博疯了吗?他这是要做什么?去外省读了个大学,回来就变了个人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王,王博,你,你不要胡来,你嫂子我,我,我还没跟男人……求求你,放过我。你要钱,我回家拿,拿给你。” 王博愣住了,猛地想起赵兵洞房那天喝了很多酒,是被人抬进去的,估计一晚上都没醒。第二天就跟人干架挂了,那估摸着也没干成事。 徐姝丽和赵兵的婚事又是找媒婆谈的,两人洞房前都没见过面…… “咳,嫂子,你想错了,我是看你有病,我这是打算帮你治治,你这病要再跑出去淋了雨,马上就会发作,到时就算救回来,你这左半边身子也要瘫痪。” 徐姝丽都要哭了,我有病?我看你才是有病吧?你这…… 嘶啦! 徐姝丽的衫衣被王博撕开了,她这次是真的慌了。 ; 村里的年轻人虽说想要泡她的不少,可都想着她公公是村长,赵兵虽死了,可赵山虎还在。谁不怕他?再说赵兵还有个弟弟,也是个狠人,十三岁就捅死过人。 这一家人都不是好惹的,都护着徐姝丽。谁敢打歪主意? 更不说像王博一样,上来就撕衣服的,这也太粗暴了。 “你,你放过我吧,王博!我还有个妹妹,她刚成年,要不我把她介绍给你?你好好跟她处,你别,别碰嫂子了。” 王博奇道:“我帮你治病呢,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徐姝丽几近绝望地说:“那你,那你解皮带干什么啊!” 王博将皮带抽出来,一翻过来,一排银针依次插在内侧。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王博瞧着红线颜色转深,吸了口气,拇指和食指掐住银针往锁骨处一扎。 “啊!” 徐姝丽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叫声,让王博的心都跳了下。 乖乖地,还真是个尤物啊。 王博继续下针,没多久,徐姝丽的锁骨上就被扎了六七针,密密麻麻的,大腿上也没放过。 而叫声也不绝于耳,让王博都快绷不住了。 看她不挣扎了,王博正打算从她身上下来,门又开了,露出张老脸。 “王博,你这个畜生!” 第002章 要地种药 赵山虎看徐姝丽没回来,又下起了暴雨,就打着伞一路找过来。 雨声虽大,可徐姝丽的叫声也不小,路过木屋时,他就一阵诧异,心想谁大白天的在这里胡天胡地。 推开门一看,把他气炸了。徐姝丽这衬衣撕破了,躺在长凳上,王博骑在她身上,这是在干什么?还用说吗? 赵山虎拿起伞就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他这是气啊,五年了,老子都没碰过,还便宜你这小子了? 王博抓住伞就一拧,把这伞直接拧断了。 赵山虎一惊,这伞骨架虽然是铝的,可这一合起来,也是一大把啊。 “赵村长,你疯了吗?我这是在给嫂子治病!” “治你妈批!” 赵山虎暴怒不已,蹲下去想要找棍子,这种木屋一般都放着棍子,是为了驱赶野兽和吓偷瓜贼用的。 这才蹲下去,就被王博一推,人从屋里摔了出去。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雨淋下来,他才回过神来。 ^db\ 我草泥马! 你还敢对我动手? 门这会儿也被关上了,赵山虎这才回过神来:“这小畜生是不是事情没干完,还要继续干……我草!” 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水,赵山虎一脸阴狠,掉头就往村里跑。 “舒服吗?” 王博走到徐姝丽身边,看她满脸红晕,缓慢地将她身上的银针全都拔掉,再插回皮带里。 正打算把皮带穿回去,长裤突然滑下去。 徐姝丽吓了一跳,心跳快得像擂鼓。 慌张中还瞄了眼,才看王博提起裤子,面不改色地说:“你这病治好了,雨也快停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刚打了我公公,你还敢去我家?” “赵山虎又不是真老虎,怕什么?” 赵山虎年轻的时候可真猛地跟头老虎一样,跟隔壁的村子抢水源,轮着镐子就往前冲,打伤了好几人。 但现在都六十出头了,还能咋样? “赵军也在家里……” 王博笑笑,扶徐姝丽起来,这衬衣还没穿好,扣子都掉了。 徐姝丽也发现了,忙拉紧了,她现在倒是相信王博是帮她治病。 “你体内有邪火,我刚进来时,我摸了你的……胸,感到你体热高温,你说话时舌红苔黄,这叫热盛。但后半截又无苔,这是肺阴灼伤。要开个三石汤,也能慢慢调养。刚你要是直接出去,又再淋雨,热盛转为炎火,你马上就会晕倒在地,高烧昏迷。就是送到省里的医院,也救你不了了。” 徐姝丽听得目瞪口呆,她一大半都没听懂,可知道这几个月,身体里像是有把火,到了夏天,更是热得受不了。还时常咳嗽,有几次夜里还咳出血来了。 找了村里的一名老村医,说她是气血过旺,要用蚂蟥吸血消火。她就借着去摸鱼的机会,到河里抓了几只蚂蟥。 那蚂蟥又痒又痛,自然要叫唤几声,谁料让王博撞见,还让她误会了。 这几针下去,她就感觉到那火不见了。这雨一下,更是凉爽。 “雨停了。” 这六月天的雨就是小孩的脾气,说变就变。 “给你。” 王博掏出几根别针,徐姝丽背过身将衬衣别上。 “你回来真是为了种笔架山的地?” “还能为什么?走吧。” 天王村并不穷,要不然也不会宁可荒着地不种了。光是那竖在村道上的树,一年下来都能弄个好几十万的。村里的年轻人也都在市里做装修,这好些干得好的,一个月万儿八千的随便赚。 许多户家里都修了小洋楼,但最高的还是赵山虎家。 怎么说,那过路钱一大半都进了赵山虎的口袋。 一看这大铁门里的两栋六层洋楼,王博就啧啧道:“赵村长可真有钱呐,我记得走的时候,这家里就一栋楼,这又盖了一栋?” “那栋是我的,拿了人家赔给赵兵的钱,爸说住在一起也不合适,就让我再盖一栋。” 徐姝丽拿钥匙开门,王博就奇道:“你怎么不回娘家去住?” “你别问了。” 徐姝丽的身子抖了下,一开门,就看赵山虎赵军父子俩提着柴刀,要出门。 “嫂子,你没事吧?王博那王八蛋把你怎么了?你放心,有我赵军在,王博这条命算是完蛋了!老子今天就要把他先阉后杀……” 正说着呢,就看到王博也跨进门来了。 赵军一跳起来,举起刀就冲上去:“王博,你他妈的欺负完我嫂子,还敢过来?老子弄死你!” 赵军看见徐姝丽的模样,就怒不可遏了。 那衬衣还用别针勾着,不用说,是被撕烂的,谁撕的,那还用问吗? 撕了衣服干什么?那还用说吗? 看到王博,哪还忍得住,这先砍了他再说! 徐姝丽一惊,这还没来得及叫住他,眼前一花,当啷一声,柴刀掉在地上。 赵军呢,则是捂着肚子,摔出了三米开外。 赵山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王博是去读大学,不是去参军吧?这一腿就把小军踹飞,这劲道,比老子年轻时还强十倍啊! 王博懒洋洋地走到手压井边,压了些水出来,喝了两口。 清凉的井水下肚,浑身都舒服了,恨不得打个激灵。 这鬼天气的,虽然下过雨了,还是热啊。 “爸,小军,你们真是误会了,王博不是在做坏事,他是在帮我治病!” 徐姝丽急忙拦在赵山虎前面,她看出来了,真打起来,赵山虎赵军都得吃亏。 “治病?” 赵山虎一脸疑惑,他眼睛没瞎啊,刚才是在干什么,还瞧得不够明白吗? “是啊,爸,我不是说我都小半年了,都一直肺痛身子烫吗?” “是倒是,可是你不是去找老刘看了吗?还开了药吗?还说吃了后好了许多?” “那是我怕你担心,骗你的,我吃的药一点用都没有,还想着去一趟县医院看看。今天遇见王博,他就用针帮我治好了。” “针?” 赵山虎猛地想起来,在木屋里,徐姝丽的锁骨上是插着一排针。 “针灸听过吧?嫂子这病再不治,再送医院就晚了,我既然遇见了,就帮她随手治了。你们也不用感谢我。赵村长,以村里的名义,把笔架山承包给我吧。” 赵山虎这一想,还真是治病?再回想,好像王博和姝丽都没脱裤子…… “治你妈个批!” 赵军拾起柴刀又冲上来。 赵山虎一看王博眯起眼,心叫不好:“小军不要动手!” 还是喊晚了,这次赵军直接摔到了手压井旁,一时爬都爬不起来了。 “王博,我不管你救没救姝丽,你打伤了小军,我就……” “没多大伤,半个小时就没事了,我来这里不是示威,是跟你谈笔架山的地,十万,租三十年,你租不租?” 十万?赵山虎双眼放光,那地方虽然快有几百亩的山林地,可天王村又不种果树,荒着也是荒着。 这十万租下来,至少一半得进他口袋。这可是送上门的一笔横财啊。 “你有钱就签给你。” 王博朝徐姝丽和赵军看了眼:“钱我有,你让姝丽和小军过来帮我的手,我按月出工资。” 想到赵军高中没毕业就在镇上瞎混,又不肯跟村里的人去市里搞装修,这有个工作也是好的。 赵山虎就说:“你明天去村里签合同,我让他们去帮你。” “好!” 第003章 种草 推开屋门,一股霉味传出来,这老屋五年没人住了,自打王博考上东海的大学,就再没回来过。连村里的人,王博也没再联系。 这连床上都生满了蜘蛛网,席子里还都是蚂蚁。 拿了扫把,一边打理,一边想着背包里的神仙草,就将背包放在靠里阴凉的地方,把拉链扯开。 一株株绿油油的青草,根茎却是血红色的,叶脉也呈放射性的血色。 这就是号称吃了能活百岁的神仙草。 神仙草,一根醉不了,两根肾不倒,三根活到老。 师父啊,等我种满一百亩,我就去找你。 王博握住扫把一扭身,就看到徐姝丽走进来,手里也拿了根扫把。 “我帮你打扫吧。” 换了件衬衣,上面都是碎花圆点,有些蓬松,却无碍让她的身材展露无疑。上身有一条极其明晰的弧线,跟笔架山后面的两座山峰似的。腰线却看不出来,都被衣摆罩住了。但下身穿的是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让她那浑圆陡峭的臀峰极其撩人。 徐姝丽麻利的地都扫干净,又将屋里的桌椅都拿抹布擦干净了。 这才发觉王博一直站在一旁,就叉腰道:“嫂子来了活就全归我了?” “我怕我会帮倒忙。” 王博拿出一本书:“这书前两年很火,也不知你看过没有。”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徐姝丽翻了几页,就被一个个小故事吸引住了。 “先别急着看了,这还有两间屋子没打扫呢。” “你嫂子成你佣人了?” 徐姝丽将书小心的放回床上。 王博家就三间平房,可比不得村里别的人家。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间是灶房,一间是厕房,一间是卧房。卧房里还隔了里外间,摆着两张床。 现在就他一个人,就将外间的床拖到院子里,准备劈了做柴烧。 就看徐姝丽将灶房也整理好了,背在那里撅起屁股在烧柴。 “晚上就在你这里吃,我杀了一只鸡,算是嫂子感谢你帮嫂子治病。” 王博靠在门框那笑:“别一口一个嫂子的了,赵兵比我大四岁,跟我却不是亲戚,你跟他又没同房,以后我叫你姝丽。” “你……” 徐姝丽俏脸一红,也没反驳,去将鸡拿进灶房里,烧开水了准备蒸上。 一想到赵山虎交代的事,这才问道:“王博,你打算在笔架山种什么?果树吗?前两年有个外面来的老板,说咱们这村子后面的山荒着挺可惜的,能种些苹果树。” “种果树得要好几年才有收成,我种的不是果树。” “那种什么?那地方是山地,能种的不多,你不会种红薯吧?那可卖不了几个钱。你要不说给嫂……我听呗。我不说出去。” 王博摸出根烟点上,歪着嘴说:“赵山虎让你来打听的?他也想掺合?” “不,不是,爸他哪能……” 徐姝丽不会说谎,这一说谎脸就红得跟朝霞似的。 “你就没瞧出来,那老东西看你的眼神不对?” “你……” 徐姝丽想要反驳,可家里的事她比王博更清楚,一下就气泄了,可腮梆子还在鼓着。 不光是赵山虎那老东西,连赵军也不怀好意。 上个月半夜里,赵山虎还拍她房门,吓得一夜没睡好。 “你会种草药吗?” “你要种的是草药?” “对,种不难,护理要费些心思,要日夜看护,你不如搬到笔架山去住吧。” “这……” 王博嘿嘿一笑:“我也会搬过去。” “我考虑考虑。” 王博弹了弹烟灰:“你要小心了,赵山虎盯上你五年了,既然敢半夜拍门,接下来你就不怕他霸王硬上弓?” 徐姝丽身子一抖,她虽然只是高中毕业,王博话里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等饭好了,先吃鸡吧,明天你跟我上山。” 隔天一早,天才朦朦亮,王博就将背包背上,手里拿了把镰刀,等来了徐姝丽。 她穿着昨天的圆点衬衫,把衣摆扎进了牛仔裤里,这才看出她腰肢纤细,盈盈一握而已。 王博只是简单地看了眼,就叫她过来。 人一走近,王博扯开她衣领,把她吓了一跳。 “你又干什么?” 王博盯着锁骨上的红线,这是气线,人有阴阳二气,有元气有精气,而这是病气。 一般人看不见,他却另有造化,才练就了一双火眼。 红线几近消失,这邪火全去,连那肺病也根除了。 “没事了。” 王博将衣领松开,眨了下眼:“你放心吧,你跟着我,绝不会吃亏,我也不会占你便宜。” 徐姝丽气恼的将领子扣好,她是怕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这王博也不是个好鸟。 从村里看笔架山是近,可是看山跑死马,真走过去,也要两三个小时。 王博要搬到山上,也不是没原因的,要不每天来回五个小时,倒不说累,浪费时间。 在山下就看到一片绿树沿着山道往上,两条小溪潺潺流下。而到了山腰处,山势开阔,一个山窝子出现在眼前。 这地方前面都阴,头顶又有大树遮着,正合种这神仙草。 神仙草要求的是阴暗,却又不能阴湿,还要求干燥,也要有一些日照。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求是火土。这笔架山五十多年前大炼钢铁时,烧山取炭,用火犁过一轮,土性属火。 这半年来,王博跑了大半个中国,最后才想起老家这里。 真是灯下黑啊,要是早想起来,也不至于跑断腿了。 王博自嘲的笑了下,看扛着锄头在擦汗的徐姝丽,就将背包里的神仙草一株株的拿出来,放在一块薄膜上。 “就这山窝子里,我先拿棍子划好方块格子,你每个格子种一株,就跟种菜一样。” _看-正版章节d上-#《 “懂了。” 王博走到一边捡了根棍子开始画格子,大约都是五米乘十米的大格子,再每个大格子里,又再划上了十个小格子。 划了十个大格子,山窝子还剩下许多地方,这里就是划上上千个大格子也有富余。 徐姝丽就先用锄头把地翻松了,这都是山地,又从未种过什么作物,地很硬。先要将上面一层的土翻松,再种在下面一层。 好在十个格子也不大,徐姝丽又干惯农活了,中间王博还跟她换了手,让她休息了半个小时。 等到晌午的时候,地就翻好了。再把神仙草种在格子里,整整一百株,每株都才十厘米高。 两人靠在树下乘凉,王博递给她一个保温瓶。 徐姝丽刚才看他对着瓶口喝了,犹豫了会儿,才拿起保温瓶。 “是盐水?” “补充盐分。” 徐姝丽还喝出了另一种味道,有些涩,还有铁锈味。 “你和赵兵当初光靠媒人就成亲了?” “我家那时出了事,我爸原来是开车跑运输的,撞死了人,要赔钱。赵家拿了二十万的彩礼,我妈就答应了。” 徐姝丽神色一黯,低了下头。 赵兵没跟她圆房就被人打死,事后一两年里,她都被村里的人说是扫把星,克夫。 家里也是这个意思,不让她回去,说要是她回去了,把她爸也克死怎么办? “二十万,你倒是便宜。” “哼!” 徐姝丽不高兴的将保温杯还给他。 “种草药的事,你跟赵山虎说了吗?” “说了!怎么地?” 王博不在意笑了笑,赵山虎那老东西虽说心怀不轨,徐姝丽要防着他,可人在屋檐下,她还得听他的话,这其中的拿捏也不容易。 “所以赵军就没跟过来?” “他那性子,怎么会跑过来吃苦?” “那你就错了,他还是来了。” 王博朝前面一指,赵军带着十多个从镇上叫过来的泼皮,提着砍刀跑了过来。 第004章 银针刺泼皮 赵军一走到王博跟前,就舞着刀说:“嫂子你过来,别跟他在一起。” 徐姝丽看这阵仗也急了:“赵军,你想干啥?带这么多人干仗?是爸让我来帮这王博的,你不要胡来!你想吃牢饭了吗?” 赵军阴冷地一笑:“嫂子,我今天打算要他的命。” 徐姝丽背脊发凉,这赵军是浑,可平时还听她两句劝。但看这势头,怕是劝也劝不住了。 这些泼皮都是在镇上横行霸道的,听说还跟着个大老板,有时还会跟赵军一起,被带到市里做事。 身上都是有案子的,一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军子,你老家这地方行啊,这又离村里远,咱们把这小子宰了,到时往山沟里一扔,神仙都找不到。” 赵军狞笑道:“这小子家里人都搬去了外地,杀了他也没人知道。” 说话的人年纪稍大一些,但也不到三十,眼睛往徐姝丽身上瞟了几眼,就挪不开了:“这就是你嘴里说的那大美人嫂子?你哥死了都五年了,你嫂子也该重新找个男人了。这五年都没人耕地,那不是很可惜吗?我看我就不错,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泼皮立刻起哄。 “嘿,那当然,跟了马哥,那地还不得被耕得松松软软的,庄稼杆子长得结结实实的?” “跟了马哥,那就不同喽,以后我们也叫你一声嫂子,你也不用在这山里头窝着。” “那可不是。到镇上,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你在这里强?” 赵军的脸皮抽了几下,他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看这架势,收拾完王博,徐姝丽肯定会被带走。 徐姝丽吓得脸都白了,这马哥长了一张马脸,还都是麻子,一脸阴邪,落他手里,怕是她这身子骨都吃不消,要受大罪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 一只手此时伸过来握住她胳膊。 她扭头看去,是王博。他一脸平静如常,仿佛眼前这些手握砍刀的泼皮,跟那地上爬的蚂蚁一样,眼里带着不屑。 “姝丽姐,他们想带你走,还没问过我呢。” 马哥仰天大笑:“问你?你算哪根葱,今天来就是要作了你!帮军子出口恶气!这女人只是稍带的,你连自己都保不了,还想保护她?” 那些泼皮也都轰然大笑。 “小子,我看你这身板,经不起老子两刀,不如跪下来给马哥磕个响头,再把你家里的钱都拿出来。我们呢,说不定还能放你一条活路。” “不单要拿钱,还得让他写个欠条。” “嘿,至于放他活路嘛,那也行,不过,这手筋脚筋得给他砍了!” 在他们眼中,俨然将王博当成了一盘菜,想吃就吃。 王博还是很淡定,淡定得让赵军都觉得情况不对劲。 马哥却依旧很嚣张:“你先把那女人放了,老子先摸下她奶子,再看饶不饶你!” 徐姝丽气得差点没撅过去,看赵军那副连屁都不敢放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 平时一口一个嫂子,还说谁欺负她就要跟谁拼命,现在呢,却跟被骟了的公猪一样。 更yk新最快:上u@j~ “你再嘴里喷粪,我就去报警!” 徐姝丽这一说,马哥他们笑得更猖狂了。 “哈哈,报警?你看警察敢管我们的事吗?不过我倒喜欢你这性子,到了床上,我看你还是不是还能叫得这么响亮!” 泼皮们敞声大笑。 “够了!” 王博喝了声,从皮带内侧摸出银针:“给过你们机会的,别怪我下手无情。” “无情?我倒想……嗯嗯!……” 马哥正想要嘲笑几句,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低头一看,喉咙上正插着一根银针,他马上伸手要去拔,可手也动不了了,他又想走上前去踹王博,可连腿都挪不动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到几秒的时间,马哥的表情由张狂变成恐惧,很快,他身边的人也发现了。 “马哥,你这是怎么了?” 马哥说不了话,也动不了手腿,一点反应都没有。 紧跟着嗖嗖几声响,除了赵军和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泼皮,九个人都跟马哥一模一样。 像是九座雕像,杵在那里动弹不得。手里倒还握着砍刀,可哪还能做什么。 赵军吃过亏,又看王博那副神情,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是,是你动的手脚?” 徐姝丽吃惊地看着王博,好像他变了一个人,瞬间就高大威猛起来了。 王博冷笑道:“谁让你们口臭,说我没关系,我受得了这气。姝丽她一个女人,守了五年的活寡,你还是他小舅子。带来的人要弄她,你还跟个sb一样站在那里。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赵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王博的话句句戳心,他要不脸皮,也反驳不得。 王博缓步走上前:“知道为什么留下你们吗?我拔了银针,他们依然动不了。你们把他们带去镇上的卫生院,马上注射生理盐水。三个月后,他们还能下床走路。不然,超过两个小时,他们下半辈子就别下床了。” 赵军一脸苍白无血,这,这是什么神术? 王博依次将银针拔掉,插回皮带里。 赵军和剩下的泼皮手中有刀,却不敢动。心中只觉得,眼前的王博,就跟那索命的冤魂一样,令人惧怕。 等王博走回徐姝丽的身旁,另一个泼皮才喊:“军子,还愣着干什么?” 赵军这才回过神,跟那泼皮架起人就往山下跑。 幸好开了辆五菱,来回跑几转,把人放到车里,就使劲轰油门往镇卫生院赶。 徐姝丽等人走没了,终于吁出一口长气,可想到刚刚的凶险危急,死过翻生般的快要哭出来了。 “别哭,一哭我就想欺负你。” “啊?” 徐姝丽心一跳,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你帮我种草,就算帮我干活,是我的人,我的人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也就只有我可以欺负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明白个鬼啊! 徐姝丽瞪他一眼,王博也不是个好东西。 拾起锄头接着去种红薯,这也是王博让她种的。这不适合种神仙草的地方,也不能荒了。花了十万承包的,能种一些是一些。 等天一抹黑,王博就叫收工。 徐姝丽背起锄头,正要往他这边走,一不留神,踢到一块突起的石头上,把脚指头给崴了。 十指连心,脚指也是,一下痛得她站不起身。 王博低下身,正要拿出银针,突然笑了下:“我抱你回去。” “嗯?” 不等徐姝丽答应,王博将她打横抱起。她下意识的双手勾在他脖子后,嗅到他身上的气味,脸有些发烫。 “锄头不拿了吗?” “都放在山里,明天还要来。” “来做什么?” “盖房子啊。” 徐姝丽一怔,就听到王博啊哟一声,身子一歪,要摔倒了。 她还在恍神,屁股被一双手托住,马上那双手摔到了她大腿下。 她的手还勾在王博的脖子后,可一双长腿却盘在了他腰间,她一下连耳根都红透了。 这个混蛋!他要干什么? 第005章 背嫂子回家 山路颠簸,下山又快,王博的手倒是换了地方,一只揽在了徐姝丽的腰间。 这让她就是双手从王博的脖子上松开,也无法从他身上下来。 颠得一段,她就觉得不对路了。 虽然未经人事,可她也上过生理卫生课。 那像截甘蔗似的玩意儿,让她浑身不自在,甚至身子有些发软。 “王博,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那你试试。” 王博竟然没坚持,徐姝丽松了口气,可看他眼睛在笑,就知道有问题。 先用没受伤的左脚撑着,小心翼翼的将右脚放下…… “哎哟,哎哟哟!” 徐姝丽这还没将重心挪过去,只是轻轻接触地面,就疼得她汗如雨下。 这下糟糕了,难道脚指头骨折了? 王博看玩笑开够了,就扶着她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拿出手机,对着她的脚…… 嗬! 只见她右脚掌上都肿了一大块,大拇指的指甲翻了过去,血淋淋地。 而中指也扭曲成了九十度,一看就疼。 “这,这怎么办?” 徐姝丽心都快揪起来了,眼看帮王博干活,能从赵家出来,这要受伤了,几十天下不得地。 冷嘲热讽不说,赵山虎那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是阴霾一样笼罩在她的心上。 “小事。” 王博先拿银针,对着肿胀的地方一刺,就听徐姝丽啊了声。 “忍着点。” “嗯。” 王博双手用力,将淤血挤出脚面,又再用手掐住她的中指,用力一扳…… “啊!” 徐姝丽痛得按着小腿在那不停乱晃。 “帮你把骨头接回去了,再给你上点药。别瞎叫唤了,跟发情的母驴一样。” “谁像母驴了!”徐姝丽气道,“是真疼嘛。” 王博笑笑,拿出个瓷瓶,倒了些药粉在拇指和脚面。 一股清爽让徐姝丽咦了一声,低头看那药粉是青绿色的,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看王博很在意的将瓷瓶小心放回口袋里,她好奇心起,可不好乱问。 “来,上来。” 王博张开双手,徐姝丽满脸通红,她再不敢被他正面抱着了,那种感觉,让她好像偷人一样,要多羞耻有多羞耻。 “算了,我背你吧。” 这还过得去。 徐姝丽爬上了王博的后背,这才惊讶。王博看着挺精壮,这后背更是宽敞厚实,坚硬得像一块门板。 她也放下心来,心说,背着我,总不能搞鬼了吧? 可这山路依旧很难走,王博一脚高一脚低的,还老踩在坑里似的。 徐姝丽本来双手放在胸前,贴在他肩上,被晃得不稳,只好把手搭到他肩膀上。 这下倒好,胸前那两团就靠在了王博背上。 随着王博的脚步上下晃荡,像是两把攻城锤,打着王博后背这堵城墙。 等眼看快下了笔架山,王博突然停下来:“我说姝丽,你别老拿手打我好不?” “我哪用手打你了,我手不是放在你肩膀上吗?” “那什么东西一直在撞我的背?我好心背你,你还要打人?” “你……你胡说些什么!” 徐姝丽连脖子都红了,她从小胸就大,小时候还被同龄人笑话过。 “这样吧,你别打人,我呢,好好背你。” “知道了。” 徐姝丽委屈地答应下了。 “不对,你哪来的四只手?噢,是了,你的胸大,是说挺软呢……” “你……你这臭流氓!” 王博扭回头一笑,露出满嘴白牙:“我要是流氓,这四下无人,月黑风高,你脚又伤了跑不了,我还不把你放地上办了?还背着你回村?” 不说还好,一说徐姝丽都快有心脏病了。 这王博难不成跟那什么马哥一样,想要做那事?说这话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没想到王博竟没再调戏她,也终于出了笔架山,到了乡道上。这路虽然年久失修,也算平坦,也不再一高一低的了。 “你这五年怎么过来的?” “嗯?” “那赵山虎和赵军,看你的眼神,我都注意到了。这父子俩如狼似虎的,你还住在赵家,也难为你了。” 徐姝丽没想到他会提这个,心里一酸,趴在他背上竟哭了起来。 “说了你别哭,有啥好哭的。” 王博近乎吼地喊了一句,徐姝丽吓了一跳,还真把眼泪吓回去了。 “我之前说是赵山虎让我盖的楼,不是,是我要盖的,他一直拦着我,不让我盖,说是住在一栋屋子里好照应……是我硬要跟他分开住。” “是出过事吗?” 徐姝丽点点头:“有一次我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身边有人,一睁眼,他就在床边,脸离我只有一个巴掌远。” “这老畜生!” 王博骂了句,徐姝丽苦笑说:“从那之后,我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沉,白天精神也不好。就是盖好了小洋楼,楼下的门,楼上的门也锁得死死的。可前两个月,还是差点出事了。” 最ym新t章p节上l◎k “哦?这老畜生又做了什么?” “他偷偷摸摸的配了钥匙,大半夜跑进我房里,一下扑到我身上,我拿起枕头下藏着的刀对着他,才把他吓跑了。” 王博也没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徐姝丽趴在背上,却不敢再哭了,想着这几年的日子,好像终于有了盼头。 一路回到老屋,徐姝丽还在纳闷,就被放在床上。 “你又要做什么?” “那边你以后别回去了,先休息好,明天把家当都搬过来,先住在我家里,等山上的屋子盖好了,你就去山里住。” “不行!” 徐姝丽挣扎着下床,意外发现脚竟然不疼了,她就快步往外走。 等到门口,她才咬牙回头说:“我要在你家过夜,回头村里的人会指着我脊梁骨骂的。” 王博靠在门框那,静静地看着她开门离去。 这个蠢女人! 他转身走到床上,将铺在床上的竹席一掀开,下面都是黄棕色的草药,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出来,沁人心脾,极其好闻。 我这张床,别人求着睡也不行呢,让你过夜,你还扭捏。 王博想着,将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上了qq,就看师父的头像还是灰的,也没留言。 他到底跑哪里去了? 说让我种满一百亩就来找我,这神仙草易种难活,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喂,在吗?” qq上一个蓝衣女孩的头像突然闪动。 “你谁啊?” “你猜!” “猜你妹啊!不说黑名单了。” “别!我知道你在种神仙草,我先订十斤成不成?” 王博一惊,自己种神仙草的事,就只有师父知道,这女的哪里冒出来的? “你放心,价钱亏不了你,要不,我再给你发几部视频,都是新片……” “草,你人妖吧?” “呵呵,你说人妖就人妖吧。还有,种神仙草的地方,也能种人参,我猜你现在没有人参种子吧?这样,我发一袋种子给你。都是上等的野山参的种子,种好了,我高价回收。” “我不缺钱……” “不缺钱?呵呵,你身上就十三万,还是你上次在上海帮人治病收的诊金,现在还剩下多少?” 王博脸色一变,这人妖怎么什么都知道? “一斤神仙草五十万,你看着办吧。” “神仙草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割……” “我等你。人参种子和十万预付款,会马上送到你附近的青河镇,到时会有人打电话跟你联系。” 王博哼了一声,打了个好字,按下发送键。 第006章 去镇上拿种子 徐姝丽一大早就准备去找王博。 才下楼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赵山虎在跟个老头坐在椅子上说话,中间摆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瓶老白干和一碟炒肉一碟花生米。 她认出那是村里的刘大夫,点点头正要出门,就被叫住了。 “老刘是咱们村的老大夫了,你那病,我让你去找他,他也开了方子。现在怎么样了?” 刘建国斜着眼笑眯眯地打量徐姝丽。 他让徐姝丽去抓蚂蟥,蚂蟥抓到了就来他家里找他。 这蚂蟥怎么吸血去火,还得他手把手的来,结果前天徐姝丽人没来,他等了一整天,还以为她忘了,就又多等了一天,人还不来。 这才一早就跑到赵家来找人。 “刘大夫,我的病好了……” “好了?你那体内火气那么旺,怎么就好了?是你没听我的,自己用蚂蟥吸了火血吗?” 刘建国的脸一沉,这像什么话?这蚂蟥放在哪里才有用,是他才知道的。这可是他刘家的祖传秘方。 “不是蚂蟥,是王博帮我治好的。” “王博?” 刘建国一时想不起这个人,赵山虎就提醒他:“老王家那孩子,在外面读大学的,前天回来,跟我租了笔架山的地说要种东西。” “他是学医的?” “学什么医?五年前老王家还没搬走的时候,庆祝他考上大学摆酒,说是学的理工科。” 啪! 刘建国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胡搞瞎搞!一个学理工科的懂什么治病?这人要治坏了怎么办?姝丽你过来,让我把把脉!” 徐姝丽看赵山虎一眼,只好走过去。 刘建国往她手腕上一搭,眯起眼掐着胡须,在那摇头晃脑的,倒不像是医生,像是算命先生。 “气血平稳,内明外清……咦?” ◇更u新x最k/快上ahb 刘建国这才把了不到一会儿,双眼陡然睁大,手指一紧,盯着徐姝丽看。 “怎么?老刘,可是有问题?” “这……这是有问题。” 赵山虎拍手道:“我就说这王博是个花花架子,把治病做理由,就是想要贪图姝丽的身子,一看就没安好心!昨天,他还跟村外面的人干架了,把人都打伤了。这还得了?为了维护村里的安定团结,我必须要将这个隐患拔除。我这就报警,让镇里派出所的人来抓人……” 徐姝丽急了:“爸,是赵军带着那些人过来的!” “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小军怎么会带外人来村里胡搞?” 赵山虎冷笑一声,进去拿手机。 “赵村长,先等等,我说姝丽这病有问题,不是病没治好!” 刘建国的话让赵山虎一怔。 “老刘,你把话说清楚些。” “是徐姝丽这体内的邪火都不见了,这真是太神奇了,要按我的法子,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见效。” 刘建国一脸惊叹,这倒弄得赵山虎傻眼了。 可他已经说要报警,总不能说空话吧?再说报警也不是为了徐姝丽,而是昨天赵军打电话回家。说了王博一出手,就干掉九名泼皮的事,让他一想,心里就发凉。 反正承包笔架山的十万块都到了手,不能让王博这眼中钉待在村子里。 “这王博是怎么给你治的?” “用的银针。” “针灸啊!” 刘建国可不会,一时感慨:“英雄出少年呐。你带我去见见他吧?” “我正要去找他,刘大夫和我一起去吧。” 徐姝丽着急将报警的事告诉王博,刘建国也不喝酒了,跟她一同来到王家。 就看王博站在门口在等她。 “姝丽你跟我去镇上一趟。” “去镇上干什么?噢,对了,这是村里的刘大夫。” “我知道。有什么事回来说吧。” 王博拉着徐姝丽就走,刘建国也不好拦他,张张嘴,就只得先回家去了。 路上徐姝丽把报警的事说了,王博就好笑道:“报警?警察来了也要讲证据。” “这倒是……” 徐姝丽低头一看,手还握着呢,人都走到外面公路了。 “你手倒是挺软和,跟你那胸一样。” 王博松开手,却不忘调侃两句,惹得徐姝丽举起拳头就砸他。 “你到底去镇上干什么?” “拿些种子。” 王博没想到那网名叫粉黛兰的人妖,这么快就安排好了,早上七点就发了条短信,让他去镇上的朝阳宾馆拿种子。 那十万预付款也打到了他的银行卡里,他倒想看看这人妖长什么样。 “又要种什么?” “人参!” 徐姝丽瞪大了眼,人参?咱们这可是南方啊,没听说南方能种人参的。 “车到了。” 王博拉着她上车,并排坐在最后,还让她坐在靠窗的位子。 天王村离青河镇倒是不远,十五分钟的车程,两块钱的票价。 这青河镇在县里也算是发展得挺好的乡镇,周边都是两三层的小洋楼,楼下也都是店面。 车站边就是最大的菜市场,往里还有个商贸城,再最里面,则是两个新建的住宅小区。 但再好,也就是一条主街。好在不是赶集的日子,要不然街道两旁都是人,连走都走不了。 王博找人打听才知道朝阳宾馆也在主街边,是两年前盖的,八层高的建筑,在青河镇算是鹤立鸡群了。 一些来镇上办事的,或是过往的货车司机,都喜欢住这里。 王博边走边说:“要不拿了种子,去给你买两套衣服?” “买衣服干什么?”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本来就是祸国殃民的模样,要穿得好看些,更加赏心悦目,我这眼睛也能看得舒服些。” “哼!” 徐姝丽倒没拒绝,她也想换身行头,好换个精神头。 两人来到朝阳宾馆的前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笑吟吟地说:“二位来开房吗?要不要大床?我们最新增加了主题情侣房,里面都是粉色系的,有hellokitty主题,床还有带按摩功能的,在二位完事后,还能放松下骨头,恢复精气神。只比一般的标间贵一百,需要的话,我这就帮你们办理……” 徐姝丽听得瞠目结舌,脸颊一红。 王博一脸平淡:“我是来找冯思加的,他人呢?” 女孩一愣:“冯哥在楼上,要不我请他下来?先生贵姓?” “不用了,几楼?” “二楼的餐厅……” 王博冷着脸拉着徐姝丽走上楼梯,冯哥?果然是人妖! 还粉黛兰,呸! 餐厅里人没多少,这都九点多了。这里还是自助式的,拿着房卡就能免费享用。 王博一眼就看见最里面那桌,握着汤匙在那舀着粥,另只手还握着报纸的男人。 “你就是冯思加?” 男人将报纸放下,露出张儒雅的脸孔,脸上还架着眼镜。 “是,你想必就是王博王先生了?吃过早餐吗?要不吃了早餐再拿种子?” “那你也是叫粉黛兰?” 冯思加一笑:“王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帮人办事。” “那粉黛兰在哪里?” “粉姐在国外。” 不是人妖? 王博突然笑了:“她怎么知道神仙草我不管,她出价比黑市价格还高一成,想要强买,那可不行。那十万我已经原路转回去了。这人参种子我也不要了。你转告她,这买卖不做了。” 冯思加一下懵了,你都知道加了一成,你还不卖?你来不是拿种子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王博拉着徐姝丽走到餐厅门口,冯思加急了,扔下报纸,小跑追上去。 “王先生,万事好商量,要是价钱的事,大家坐下来谈,只要不是太夸张,都好说……” 王博理都不理他,徐姝丽也是一脸懵,这都怎么回事? “王先生,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正说着,就看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无一例外的手里都拿着家伙什,阴沉着脸。 第007章 打伤了治,伤好了再打 这都快二十多号人了,领头的长得极其生猛,虎背熊腰,快一九零的个头。穿着白背心,从左肩到右胸,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青龙,右胳膊上还有头下山虎。 手里提着把开山刀,脚踝上还绑着把匕首,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社会人。 跟在他身旁的是昨天在笔架山同赵军一块儿来的泼皮,在朝王博这头指。 在他身后则是十几个手握各式刀具的小混混,最年轻的怕才十四五岁。 徐姝丽一眼就认出来了,呼吸一紧,拉着王博就要走。 “那是谭烈,是赵军在镇上的老板,他们是来找你寻仇的。” “寻仇?什么仇?” 徐姝丽看拽不动他,都急得要哭了:“傻子,你昨天打伤了他们的人,还寻什么仇?” 冯思加这时正好追出来,听见了不动声色的退回到宾馆里,隔着四五米,摸出烟点上了。 “你就是王博?” 谭烈手一抬,刀就指着王博的鼻子,下巴微微抬高,一副很嚣张的模样。 “你哪位?” 徐姝丽已经有点发抖了,她知道这些人不好招惹,平时路上遇着都要绕道走的。半片身子缩到了王博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老子叫谭烈,镇上的人叫我烈哥,昨天是你打伤我的人?” “哦,烈哥啊?失敬失敬。” “少给我来这套,打伤老子的人,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你说怎么办吧?” 王博笑了笑:“那烈哥的意思呢?” “医药费一人五万,十个人就是五十万,误工费一人三万,再加三十万,精神损失费……凑个整吧,拿一百万出来,老子今天就放过你,要不然,先把你这双手给废了!” 谭烈冷冷地说着,那些小弟也都在起哄。 “听见了吗?一百万,买你一条命!” ~xl‘ “拿得出钱,你这手脚就算保住了,拿不出钱,我们这刀可不长眼。” 王博朝说话的泼皮看去:“你初中毕业了吗?还在吃奶吧?大人的事,你掺和什么?” “你……” 那少年举刀要砍,被谭烈拦住:“不要急。王博,我也算好说话,听赵军说你承包了他村子里的地,一口气就拿了几十万,想必一百万,你也不在话下。我们都是粗人,赵军说你是大学生,就别跟我们来硬的,断了手断了脚,接回来也活动不方便,下半辈子就算毁了。” “烈哥还挺有人情味的嘛。” “我谭烈做人做事都公道,也不绕弯子,你看你是拿钱要命,还是不拿钱不要命。” 王博感觉徐姝丽都快抖得不行了,又几乎是贴在他背上,倒是挺享受的。 “怎么?还没想明白?胡子!” 谭烈一喊,从泼皮中走出个瘸子,下巴上留着一圈胡须。 “见到了吗?这家伙原来欠了我几万块钱还不上,我就把他脚筋给砍断了,人呢,我也送到了县里的医院,筋是接回来了,你看他现在走路,还能像正常人一样吗?” 胡子还试着走了几步,跟个跛脚鸭似的,那些泼皮就又大笑起来。 “胡子还算聪明,出院后,就借钱还上了,还跟了烈哥。” “至少能捞到口饭吃嘛。” “也是烈哥仗义,要是别的大哥,谁会收个瘸子。” 王博斜眼瞥了下,这腿是没救了,腿筋断得太彻底,接合的人手法又太次,就是重新接合,也做不到能活动自如。 “你要是没钱,我还能给你分个期,再借你点,不过利息就高了。” 谭烈像是看出王博的为难,眯起了眼。 “先拿五十万,剩下你拿写个两百万的欠条。” 王博收回目光:“这不是放高利贷吗?” “高利贷?我谭烈在镇上开的就是财务公司,这是正常的拆借款融资。” 王博淡淡地问:“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你这双手,今天就没了。” 谭烈声音一沉,那些泼皮就将宾馆大门给堵住了。 这时,冯思加咳嗽一声走出来:“王先生要是财务上有问题,我可以先预付一部分。” 王博低着头不说话,像在思考答不答应。 冯思加就笑了:“粉姐说一定要做成这笔买卖,以后更有多次合作的机会,王先生说句话,我跟这里的县长镇长都认识,想必这位谭先生也会给我个面子。” 谭烈突然哼了声:“你就是冯思加?这间朝阳宾馆的老板?” 朝阳宾馆在修建的时候,谭烈就来过,要他们买他家的砂石水泥,价格比市面上的贵五倍。 宾馆不单没答应,在他带人来闹事的时,还直接叫来了县公安局的人。 虽说冯思加没露面,谭烈也听过他的名字,有些忌惮这个人。 “我只是这宾馆的经理,老板不是我。谭先生既然知道我,我跟这位王先生又认识,不如给我个面子。” 谭烈还没吭声,他那些吃过朝阳宾馆亏的小弟都嚷了起来。 “给你面子?上次的账还没算!你算个屁啊!” “姓冯的,信不信我们连你一起砍了?” “你算老几?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够了,”谭烈低吼一声,“行,冯经理的面子,我可以给,打个八折,八十万,今天他要能拿出来,账就一笔勾销。” 冯思加看向王博:“王先生,要不先拿预付款?” 谭烈看他还不说话,便冷笑道:“有人帮你解围,你别不识趣,还想什么?” “我在想,不如多欠你一些钱。” “你什么意思?” “打伤你十个人就一百万是吧?一个人十万?” “对!” “你们这里还有十六个人,我是不是该再欠你一百六十万?” “嗯?” 砰! 谭烈脑子一晃,鼻梁已经中了一拳,他一时感到天眩地转,正要往后退,腰上又挨了一脚。手中的砍刀更被一把夺下,跟着就听到身旁的人一声惨叫。 等他再睁开眼,带来的人已经半数都躺在了地上。 地面更是溅出一地的血,这些泼皮们的手腕都开了个口子。 而要命的是,他们在叫唤了几声后,却爬都爬不起来,每个人的颈口都插着一根银针。 谭烈顿时面如死灰,心头涌起一阵恐惧。 昨天听赵军那些人回来说这王博有些功夫,可没说过这功夫跟妖术一样啊。 自己以为带来这么多人,能敲个竹杠,实在不行,仗着人多,也能把仇给报了。 可这结果…… 冯思加的双眼也快瞪出来了,他注意到了银针,可王博怎样把针拿出,刺出去的,他都没看清。 那当面一拳倒是看见了,又快又准又狠。 哪是个毕业一两年的大学生?比那些职业打手还厉害。 徐姝丽更是惊呆了,今天比昨天的速度还快,连皮带都没解开啊。 “还愣着,帮我把针拔下来啊。” “噢,噢!” 王博边拔针,边对徐姝丽说:“吓得跟小鸡子似的,你是对我多没信心啊。这家伙不就纹了条带鱼吗?还真以为是黑社会了?” 徐姝丽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咬住嘴唇别过身子。 明明是条大青龙嘛,怎么说成是带鱼了? 针拔掉后,这些人还站不起来,跟昨天一个德性。 “烈哥是吧?我算医生,我呢,能把你打得你妈都认不出来,也能把你治好。你要再惹我,我就先打伤你,再治好你,再打伤你,再治好你。” 王博脚一踏在谭烈的胸口上。 谭烈喷出一口血,但身体却能动了。勉强爬起来,刀也不敢拿,顾不上地上的小弟,一脸惊慌的夺路而逃。 第008章 生儿子是大事 王博心疼银针,沾了血又要清洗,走回到宾馆里洗手间,拿出一瓶药水,问冯思加要了块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 冯思加站在一边,想起粉黛兰说过的话,收起轻视之心。 “王先生,我们是真心想收购神仙草。要是价格的问题,价钱上可以再谈。要是诚意的问题,我们愿意再多加三十万,加上原来的十万,一共预付给王先生四十万。” 王博不理他,将银针慢慢地一根根插进皮带里。 “王先生,要不再加十万?五十万?”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喜欢跟藏头缩脑的人来往,她要有诚意,让她亲自来笔架山。” 冯思加愕然道:“粉姐她人在国外……” “就是在美国,我也没让她游回来,机票买不起吗?” “这……” 王博眯起眼说:“我也是有诚意的,冯经理成家了吧?” “结婚有六七年了。” “还没小孩吧?” “你怎么知道?” “呵,你生不出来的。” 冯思加愣住了,看着王博拉着徐姝丽出去。犹豫了一会儿,才想问个明白,可追到门口,王博人影都不见了。 徐姝丽瞧着商贸城,一楼临街都是卖小饰品奶茶冷饮的店面,还有一家卖鸭脖的,往里走才有卖衣服的。二楼则是卖电脑和办公用品文具的。 商贸城开了好些年了,店面都还没租完,三楼四楼都空着,一楼二楼也都只租出去一半。 青河镇终究比不得县城繁华,跟市里更没得比。 被王博拉进一楼的一家服装店,店员在那玩手机,看见有人来了,才站起身。 “两位想买什么?” “给她看看,有应季的漂亮的都试试,我要让她变个样。” “好嘞。” 最_新n章节y上,l 店员先挑了件眼镜猴的t恤,又给挑了条水洗蓝的牛仔裤,摆在徐姝丽的身前比划了一阵,就让她去里面换。 店里没有单独的试衣间,只拉了一块布帘子,里面有全身镜。 徐姝丽换好后,王博就眼睛一亮。 她本来身材就婀娜多姿,前凸后翘的。t恤上眼镜猴的眼睛正好鼓起来,像塞了两个大菜包子。那牛仔裤又收缩提臀,让她那后面也跟剥开的两颗大西瓜一样。 徐姝丽有点害羞,想要遮住胸口。 店员却没口的称赞:“真漂亮,你是我见过来买衣服的女孩里最美的。你男朋友真有福气。” 徐姝丽脸一烫,正要解释。 王博走上前说:“还差点意思。” 他伸手往徐姝丽的腰上一拉,将体恤的下摆抓在手里,在她腰下打了个结。 “这就好多了。” 徐姝丽心跳有点快,还以为王博要做什么坏事。 不过朝镜子里一看,确实比原来要顺眼一些,让衣服多了些层次。 “再试试这件吧。” 王博从衣架上一拿过一条裙子,徐姝丽就想要揍他。 这是条超短裙,以徐姝丽的个头,那裙摆只能遮住一小半的臀部,这穿出去,还能见人吗? 那前胸还是超低的,衣码也小了两号,以她的身材,得挤成咋样了。 “唔,不符合姝丽你的气质,还是这件吧。” 王博一笑,拿过一件碎花圆点长裙,往她身前一比,就有股田园气息。 徐姝丽也很满意,换过后,王博看得眼睛发直。 长裙将她身体完全包裹,却又让她曲线更加凸显,无论是前还是后,都是极其夸张的波浪状。 “你看傻了?” “咳,都帮包起来吧。这件就别脱了。” “那旧衣服呢?” “扔了。” 徐姝丽还有些舍不得,被王博拿着扔进了垃圾筒里,她才作罢。 从服装店出来,又去了一旁的发型屋。 洗头小哥笑吟吟的迎上来:“两位要理发?” “帮她修个型,再洗个头,整个好一点的造型。” “好,小姐请里面坐。” 王博把她扔在这里,上楼去逛了一圈,订了一台柴油发电机,再要了几十米的电线。写好地址,让店员改天送去笔架山。 转回头下来,造型已经做好了。 徐姝丽原来就很美,但人靠衣装马靠鞍,经过精心打扮,更不得了,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 “你看够了没呀。” 徐姝丽跺着脚,她一路都不自在,从商贸城到车站,不知多少人在盯着她看。 “看不够,”王博咧嘴一笑,“等你搬到笔架山里住了,天天都能看。” 徐姝丽心脏猛地一跳,脸颊飞红。 等了半个钟,才有班车出站,正准备上车,一辆标致408开到站前。 车门一开,冯思加露出身子:“王先生,你是医生吧?” “对。” “你一眼看出我那毛病,你能帮帮我吗?” 冯思加在宾馆里想了很久,他结婚一年后老婆还没能怀上孩子,两人就去医院做了检查。原来他还怀疑是老婆的问题,结果问题出在他身上,发现是他液体活性低产量也低。 后来就到处求医问药,大城市的大医院也去看过,中医也试过。 还跑到国外试了一些特别的医疗手段,可都解决不了。 五年下来,他都心灰意冷了。老婆倒还好,没吵着要离婚。可眼见都快四十了,家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中就他一个独子,要生不出来,那他冯家就绝后了。 硬着头皮来找王博,想到刚才的交涉并不顺利,算是拉下脸来了。 “你这毛病,我暂时治不了。” 冯思加瞬时心灰意冷,不由苦笑:“我本来也不抱希望,既然王先生这么说,我也只能认命了。” 看他要回车里,王博才说:“我是说暂时治不了,我手边没有能用上的药,你要能把药材给找齐了。我配一帖药,你喝两个月,回精固元,再将养三个月,半年内包你回勇。” 冯思加不大相信,他可是国内外都看过了,很多都是行医数十年的名医。 王博连把脉都没把,就看过他几眼,说过几句话,能断病就已经很神奇了,还能治病? “时间不早了,我和姝丽要回天王村,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王博可没时间跟冯思加耗,拉着徐姝丽上了车。 车上的人都在看她,有几个回县城的少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没见识啊,要是你换上那条超短裙,他们不得血管都爆了?” “你还说。” 徐姝丽瞪他一眼,正想掐他,车身一颠,她整个人都摔进了王博怀里。 王博要扶她起来,车又一颤,徐姝丽往前一摔,人朝着王博坐了下去。 还听到刺啦一声,裙子咧开了一条大缝。 坐在前面的人都回过头看,还有个老头啐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要脸。” “别动!” 徐姝丽想要坐回去,被王博抱住腰。 “你想要干什么啊?” “裙子开线了,我倒无所谓,你不怕走光吗?” “你……” 王博手托着徐姝丽的腰,脸快贴到她胸部上了,嗅着她那淡淡的体香,一半倒是刚洗过头后洗发水的味道,但也让他心猿意马。 掏出口袋里总备着的别针,手滑到她腿上,一点点的将裙子别上。等到她大腿上,手指滑过她的肌肤,能感到她在颤抖。 老天爷,这个王博,还没弄好吗? 徐姝丽双手按在靠背上,尽量不让身体压在王博的脸。 “好了!” 王博手顺势一托她的臀部,将她移回旁边座位。 “啪!” 徐姝丽一巴掌就挥过来,好在王博早有准备,抓住她的手腕:“前面在修路,车有点颤,衣服质量也不好,下次带你去市里再买些好的,这巴掌留到下回,我真要欺负你时,你再打我。” 第009章 夜半摸进房 王博蹲在屋门口,瞧着在院里做饭的徐姝丽。 她倒是勤快,手艺也好,有她在能省不少事。 “杂酱做好了?” 晚上吃杂酱面,酱要拿油炸,剁了快三两肉,都是在村口买的。那卖菜的老头,看见徐姝丽,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还以为是城里来玩的。 “做好了,你先吃吧,我去补衣服。” 徐姝丽将屋门关上,还落了门栓。留王博一人在院子里蹲着捧着碗面条。 王博边吃边在想,她怎地不回去再补? “喂,你这没针线盒吗?” 门开了,徐姝丽露出半张脸,天虽然黑了,王博还能看出她身子是斜着的,肩膀也是斜露着小半。 “在我背包里有,我帮你拿。” “不用!” 王博嘿笑一声,看门关上,快速的扒完面条,就去敲门。 “怎么了?” “还没补好吗?” “快了,你别进来。” “我不进,咱们隔着门说话。” “那再好不过了。” 王博仿佛能听到屋里徐姝丽的心跳声:“你不想在赵家住了吗?” “那也是我家,我看你没人照顾,一个人挺可怜的才给你做饭,你别想歪了。” 吱! 屋门打开了,徐姝丽白了王博一眼将针线盒扔在他手中:“补好了,我回家里吃。” “不送了。” 王博看她走出院子,才回到床边,手按在徐姝丽刚坐着的床边,手掌一片冰凉,脸色缓缓沉下来。 “果然病根还没除,班车上就怀疑她了,坐我腿上,跟块冰疙瘩似的,还得再想办法啊。” 转头一想,软香在怀,也别有一番滋味,居然值得回味。 把碗扔在灶台上,王博从背包里翻出一本册子,泛黄老旧,连书名都看不清了。 “师父说这册子是历代祖师爷传下来的,所以残破一些,可是……” 一翻开册子,王博就无语了,书皮破就算了吧,这里面每页至少有一半都被虫给蛀了。 要是一两个字还好说,联系上下文总能推断出大意。 “滴滴!” 王博看向笔记本,一猜就是粉黛兰。 他那上面的好友并不多,好些又不爱说话,头像都是灰的。 “你能帮冯思加治好他的病?” 王博快速打字。 “你不会是冯思加的女人吧?” “呸?就他?我眼光没那么低。” “他叫你粉姐,你真名中有个粉字?” “王先生,你很八卦啊?” “好奇心是推动人类进步的第一动力……” “行行行,我说是,你信吗?” “你是不是叫刘粉头?” “……滚!” “咕噜噜!” “喂,你真能治好冯思加的病吗?” “我只目测了,他阳虚阴衰,一脸缺精肾少的长相,试着问问罢了。” “那你就是诓他了?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人的?他为了生育功能,都跑遍大半个地球了!你让人家有了希望,你不能……” “我有说我不能治吗?我告诉他了,想治可以,让他来找我,我确诊他是哪一种病后,再给他对症下药。” “你这种病,无论是怎样引起的,你都能治?” “我没说过。” “算了,神仙草的事呢?你真想见我一面?你不会想要泡我吧?” “冯思加都三十好几快四十了吧?他叫你粉姐,我得叫你阿姨吧?我泡你?我脑袋进水了吧?” “呵呵。” “算了,不见了,你想买神仙草,等草种好再说吧。” “那咱们先交个朋友?买卖不成交情在嘛。” “行,粉姨。” 对面发了个捶地大笑的表情包,王博也没觉得说的话哪里不对。 看天也不早了,关上电脑睡觉。 可没想到才睡到后半夜,门就被敲响了,他跑到院门那一开,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就撞进怀中。 徐姝丽?这大半夜的过来不好吧?这就要投怀送抱?性福来得这么快?好吧…… “姝丽,我这家里就一张床,你过来睡,咱们就挤一起吧,你想通了,我也不介意……”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快关上门。” “对,得关门,让村里人看见了不好。” 王博把门一关,就看徐姝丽只穿了睡衣,里面风景若隐若现的,极其可观。 徐姝丽突然说:“王博!你要救我!” 咦?她也知道病根未除? “怎么了?” “赵山虎他,他,他半夜爬到我床上,想要……” 说着,徐姝丽咬着牙,快要哭出声来了。 王博摸着下巴想,赵山虎这王八蛋,胆儿挺肥啊,还敢抢在我前面? 徐姝丽帮王博做好杂酱面,一回到赵家,赵山虎看她改头换面,虽说惊艳,可心里就不爽。 “你不是跟王博去笔架山干活吗?哪买的新衣裳?” “他要去青河镇找人,叫上我陪他过去,顺便给我买的!” “顺便买的?我看他就没安好心!你是不是也心里活泛了?守了几年活寡想男人了?” 徐姝丽当下脸色一变,饭也不吃了,关上门就回楼里去了。 可赵山虎越想越来气,脸也越难看,心里更发了狠。 这贱货,不把她整治好了,她就想着外面的男人。嫁到赵家了,就算赵兵死了,她也是赵家的女人。休想要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赵山虎来回的在屋里踱步,脑中不时想着徐姝丽的模样,等到后半夜,这股劲还下不去,火都消不了。 一狠心,拿了条锯片就跑到徐姝丽住的楼下去了。 徐姝丽自打上次被赵山虎吓醒,盖好这楼,楼下大门就上了三把锁,还加一把插梢。 可她哪知道,赵山虎早就趁她不在家时,找了锁匠,硬是配好了钥匙。 这晚上先把锁给开了,再用锯片将插梢给锯了。 大门虽然开了,可楼上房间还有门。 徐姝丽虽然碍于名声,怕被人唾沫星子给淹了,才一直住在赵家。但她也不傻,除了在楼下装了锁,楼上也装了。 也照样有插梢,还是带链子的。 赵山虎可也一样找锁匠配了钥匙,但这链子就不好锯了,他锯了十来分钟没锯断,干脆一脚把门踹开。 一看床上竟然没人,他就一愣。 也就这一下,徐姝丽一下撞开他,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跑去。 她知道,只要跑出了赵家,赵山虎就不敢乱来了。 要是惊醒了一村的人,就是赵山虎也得惦量着点。 可过得了今晚,那明晚呢?摆明赵山虎就已经发疯了。 在村里,也没人会帮她,她想了又想,只好跑到王博这儿来。 “那老不修的,自家媳妇也敢打主意,这还算是个人吗?” z更"+新y最%快上k 王博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带着徐姝丽进屋说:“你睡我床上吧。” “那你呢?” 徐姝丽怕王博趁人之危,还很小心。 “你睡吧,我在外面玩电脑,你不放心就把关上。” “我不是不放心……” “那我们一起睡。” “……我还是关门好了。” 王博拿着笔记本走到屋外坐下,听着身后上门栓的声音,笑了声。 赵军那小子躲在青河镇里不敢回来,这赵山虎还敢朝徐姝丽下手。看来不除掉他,这草药还不好种了。 可用什么办法除掉赵山虎,他在天王村横行了半辈子,一屁股的屎,手底下又不干净。 但举报也要讲证据,拿不到证据也是白瞎。 赵军的事也算跟赵家结仇了,本来想安安稳稳的种个神仙草,这赵家人还不让我安生? 那就别舒服舒服的过日子。 王博将笔记本一关,大踏走出院子,朝赵家走去。 第010章 祖传迷魂药 赵山虎在院子里来回的走,步子很快,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这贱货敢动手,反了天了,老子怎么都算她公公,敢跟我动手,一定是那个王博教的。” 这心里揣着一把火,眼见就要得逞了,剧情反转,竟被徐姝丽逃走了,这火消不掉,都快遭不住了。特别是那下三路,烫得跟烤玉米棒子似的。 “老刘来了?” 听到门响,赵山虎走过去拉开大铁门中间的小门。 刘建国提着药箱钻进来,手里还抓着手机,靠这照路呢。 “你这是咋地了?” “还不是你那药。” “嘿,一起来就下不去了?徐姝丽呢?” “别提她了,她跑了。” 赵山虎一脸不耐烦地摆手:“你说你这药效还没过去,我这怎么办?” “我这特点拿了一瓶药,你吃两颗,就能中和这药了。” 赵山虎抢过瓷瓶,扔到嘴里。 把刘建国可吓住了:“你小心点,吃太多,这药伤身的!” “管他的,”赵山虎找了张椅子坐下,还拿着大蒲扇在扇风,“你那迷魂药也没用上。” 刘建国这才明白:“难怪了,你要先放迷魂药,把你那媳妇迷晕了,那她哪跑得了?” “呸,吃了你这药,我这浑身跟烤熟了一样,我哪还想得到迷魂药的事?” “我这迷魂药是祖传的药方,花了我好些心思才配好的,做成了檀香,你放在门外一点,顺着门缝往里吹,用不了十分钟,她就得晕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山虎从椅子上跳起来,瞪大眼瞧着裆部,这,这原来还像玉米棒子,现在都成莲藕了。 “肿了,肿了!一定是肿了!” 刘建国跺脚道:“快送去县医院!我也治不了!” 赵山虎骂道:“你给老子的药,你治不了?你不说能中和吗?” “可你吃太多了啊,那中和旺气的药丸,每次最多只能吃三颗,你把一瓶都吃下去了,少说有一百多颗啊!” “那,那还愣着,快送我去医院!” 刘建国药箱都来不及拿,放在院子里,背上赵山虎就去开摩托车。 王博过来的时候,两人才刚走,也就阴差阳错的错过去了。 “人不在啊。”王博在楼里转了两圈,都没见赵山虎,以为他去找村东头那个老姘头去了,一回院子看见刘建国的药箱,他就蹲了下去。 “催阳丹?这药霸道啊,吃下去不出事才怪。这是……” 王博拿着空瓶嗅了下,就笑了:“原来有这药来中和啊,这把香又是什么?咦?这香配了麻沸散、蔓陀罗花、闹羊花……迷魂香?这赵山虎想要先用迷魂香把徐姝丽迷晕了,再把她给办了?” 王博把药箱背上,又拿起药瓶,用手机照着对了下,就明白了。 “这中和掉催阳丹的药丸,看瓶里的痕迹,大概有一两百颗,又没见掉在地上,不是刘建国拿来给赵山虎的时候,赵山虎一口气全吞了吧?过犹不及啊!” 王博嘿笑声,走进赵山虎的楼里,在他卧室旁边的房里,找到了他承包笔架山的十万块钱,还有二十多万现金。 “留着给他干什么。” 把钱全放进药箱,转头就去了刘建国家。 刘建国住的是个三层的小洋楼,楼里还养了两头黑背,一进去,狗就叫个不停。 王博也不理,五年前走的时候,刘建国老婆刚死,儿子又被关了进去。这楼里怕就他一个人住着。但王博还是等了一会儿,听见没动静,这才往楼里走。 一楼是刘建国的诊所,村里老人多,也就治个跌倒摔伤,伤重些的还要送镇里的卫生院。 王博手一拧,药房的门就开了,他提着药箱,拿了些外伤药,又把墙上的小药柜打开,找到了做催阳丹和迷魂药最主要的几味药。 在那抽屉里,还放着一页纸,上面是催阳丹的方子。 这纸肯定是刘建国不知从哪弄来的,凭他那本事,哪会这种邪门歪道。 搜刮一空,王博就回去了。 听到徐姝丽在屋里的呼吸声,王博把药放进背包里,药材则藏进了灶台旁空着大锅里,把药箱给砸了,扔到灶台下当柴烧了。 这会儿忙活了一阵,天也快亮了,就听见有摩托车的声音。 王博赶紧跑到村口去看。 “哎,刘大夫,晚上干啥去了?大清早的从外面回来?” 刘建国一见是他,还想着上回要问他怎么治好徐姝丽的病的,可昨晚那事一闹,哪还有心思问这个。 更别说赵山虎还蔫不拉几的趴在他背上。王博这一喊,赵山虎就转过脸来了。 “哟,是赵村长呢,我还以为是刘大夫在外面拐回来的女人呢,不过这也难说,现在这世道嘛,男人跟男人也有的。你俩不是半夜里去偷情了吧?” 赵山虎火腾地就上来了:“我说王博,你这嘴犯贱是吧?信不信我抽你?” 王博眯眼一笑:“你下来试试,赵军我放他一马,你这老不死的,我还不信治不了你。” 昨晚就想收拾赵山虎,偏偏他人不在家,这下好了,撞上了还能让他跑了。 “看我不……哎哟!” 赵山虎一挪腿要下车,腰就一痛,脚下差点打滑,好不容易站稳,膝盖还撞在摩托车上了。 痛得他直咧咧,还不停的拿手去搓。 “村长,你得小心点呐,县医院的医生可说了,你这是伤了肾气,虽然是消肿了吧,可还得将养十好几天的,你就别跟王博这小子计较了。” “我,我……” 赵山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瞪着王博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看上徐姝丽那骚货了吧?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敢碰徐姝丽,我让她没脸在天王村做人。” 王博还在笑着:“赵叔啊,昨晚你做的什么事,我是没脸说,可你要威胁我,我也不怕你。赵兵死了,你就赵军一个儿子,他人还在青河镇。我听人说青河镇可有点乱呢,要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赵家绝了后,那可不妙啊。” 赵山虎脸一下白了,眼睛盯着王博,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要敢动军子,我就……” “我不敢?呵呵。” 王博就笑了笑,转身走了。 留下赵山虎站那里,从尾椎骨凉到天灵盖。 “老赵,你还能怕了这小子?徐姝丽还能让他给拐跑了?” “你懂个屁!前天军子带了十几号人进笔架山找他,被他一气弄翻了十个,人还躺在县医院里!” 刘建国愣了下,眼珠子一转:“我那不还有迷魂香吗?能治女人,也能治男人。他晚上总要睡觉吧?你拿着迷魂香,到他王家院子那点了,把人迷晕了。再让军子拿刀把他剁了,扔到笔架山里一埋……” ◎q首发 “草,你这主意好,快,去拿迷魂。” 刘建国看有人出来了,忙说:“嘘,小声点,我那药箱就放在你家院子里。” “走,回家去拿。” 两人一回赵家,见药箱不在,还以为是记错了,又跑到刘建国家,看一楼药房的门开着,刘建国就连忙跑进去…… “我草他大爷!哪个龟儿子把老子的药给弄没了!” 装催阳丹和迷魂香的抽屉还开着,那药方也不见了。 刘建国嘶心裂肺的吼道:“王博,老子要杀了你!” 他找出把菜刀,提着刀就往王博家赶,赵山虎迟疑了几秒,就满脸喜色跟在后面。 刘建国把王博剁了可就省心了! 第011章 上门送美女 一进王家院子,就瞧见王博托着徐姝丽的手在那摸着。 手指还搭在她的手腕上,徐姝丽一夜没睡好,还在打着哈欠,可那微倦的神情,让刘建国一阵恍神,才猛地想起是来做什么的。 “王博,你他娘的把我的药箱弄哪去了?” “你的药箱?你在说什么?” 晚了一步的赵山虎一看徐姝丽被王博摸手,顿时大喝一声:“把你的手拿开!徐姝丽是我儿媳妇!你乱摸什么?” 徐姝丽瞬间就清醒了,掉头就想往屋里跑,可手腕被王博抓得太紧,力量不如王博,手被一扯,脚就在门槛那一撞,人往后仰。 王博手这才松开,往下一滑,就揽住徐姝丽的腰,将她扶稳了。 “你,好哇!你敢调戏我儿媳妇,我今天跟你拼了!” 赵山虎猛然涌起一股力气,抢过刘建国手中的菜刀,当头盖脸的朝王博头顶劈去。 “小心!” 这一喊,声音太陌生,王博朝院门那一瞥,看是冯思加,手就往前一抓,拧住赵山虎的腕子,再一摔将菜刀扔在地上,一脚把赵山虎踹翻。 “你敢打我?我可是村长!” “我的药箱呢!我家里的药材呢?我那两个药方呢?你这个王八蛋,你这是要毁了我啊!” 刘建国和赵山虎的声音此起彼伏,弄得冯思加都傻眼了,这大清早的演的哪一出呢。 “催阳丹这种霸道的药你都敢配,你也不会做药丸吧?配好药,叫县里的中药铺给做的?我这是为你好,这次是赵山虎,下次你要卖给外面的人,出了事,你能担得起责任?” 刘建国嘴唇哆嗦了几下,看了看地上的菜刀。心知动武也不行,这账只能慢慢算了,就拖起还在那哀嚎的赵山虎走了。 “冯经理亲自登门,是想通了?要找我把脉开方子?” “粉姐跟我说了,我信得过王先生。” “姝丽,拿两张凳子,我在院子里给冯经理把脉。” 徐姝丽白了他一眼,把她当丫鬟使了。 冯思加笑着说:“我看你叫我经理,我叫你先生,也太见外了,我比你大十几岁,你要不介意,叫我一声冯哥……” “也行,你叫我王博或者王兄弟都行。” 王博怕他说出什么“我叫你王博弟弟”的话。 “那行。我多问一句,王兄弟是哪家医院的医生?” “我没进过医院。” “这……那王兄弟是在哪所大学学的医?” “我大学学的土木工程。” “这,这……王兄弟的医术……” “我医术高明,冯哥尽管放心。要问我师从何人,怕是说了你也不知道。你信我就是了。” 冯思加苦笑,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来路不明,简直是个江湖郎中啊。 “治不好不收钱,治得好,也不多收。” “好,那就试试吧。” 粉姐做了保,冯思加又看他能种神仙草,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凳子拿出来了,徐姝丽也站在一旁。 刚说帮她把脉,倒是摸她的手时候要多。说什么先观掌纹再查脉象,是他这一派的独特诊法。 “气若游丝……” 冯思加大惊,他看得医生多了,也懂一些中医术语。 这脉象不是快挂了吗? “我不是说你,”王博抬起头,“你脉象宏博,体表都没问题。” “光摸一下就知道吗?”徐姝丽呆呆地问。 “当然不能,浮脉主表,沉脉主里,迟脉主寒,数脉主热,虚脉主正,虚实脉主邪实。各种脉象表现,各有讲究,依脉而治,各有办法。冯哥也做过西医诊断吧?” 冯思加叹气道:“按西医的说法,我的数量偏少,正常情况是在6000~12000。最少2000才能授孕,我的只有600。” '';,正x%版?首+发r “没试过人工吗?” “试过了,做不了。” 冯思加看王博低头不语,以为王博也没办法,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也不失望,起身就要告辞。 “没办法了,我原来说开个方子,两个月就有效,现在要半年了。” 冯思加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坐下来:“王兄弟不是骗我吧?” “骗你做什么?我这方子上的药材比较难找,你能找到,我才能做出药汤。还有诊金要加倍。” “加倍?” “普通病症,我不出手,疑难杂症,一次十万,你这特别难,收你二十万。” 冯思加这回是真的说不出话了,他光是国内外的跑,机票钱都花了十几万,还不说各种检查费,药费,前后一两百万都花掉了。 二十万要能治好,根本不成问题。 “是嫌多吗?是了,我以前都是跟着师父,他开这个价,我也觉得有点过份呐,要不给你打个折?” “不多不多,要是王兄弟能让我生孩子,多少钱都成。” “想生儿子还是生女儿?” “嗯?” “我能让你想生儿子生儿子,想生女儿生女儿?” “卧槽!不开玩笑的?” 忙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能生儿子,能传宗接代?要是王博都能解决了,那还用求别人? “也不难了。” 徐姝丽都快成石像了,她第一次感觉做医生也是很赚钱的。赵军被人打死了才赔了几十万,王博这就给开个方子,就赚了二十万? “先治好你能不能生的问题,再说生男生女吧。” “是,是。” “我进房给你开方子。” 王博一进屋,冯思加就问:“你跟王兄弟是一对吗?” “不,不是。” 徐姝丽俏脸一烫,急忙否认。 “哦,那就好。” 冯思加走到院门口,拍拍手,就带进来个美女。 穿着比昨天让徐姝丽试的超短裙还短的黑裙,脚上踩着高跟鞋,脸上浓妆艳抹的,但能看出底子也不俗,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手勾着太阳眼镜在转着,衣领特低,都能看到两半球了。 徐姝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就是要用的药材,你找人去买买看……我去!” 王博走出屋,一抬头,眼睛都直了。 “冯哥,这位是嫂子?” 要是冯思加的老婆是这种货色,他还生不出来,那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哪呢,你嫂子在上海,这是我一朋友,说是别的男人都不喜欢,就特喜欢医生!还特别喜欢在村子里待着。比在都市里要干净,空气清新。” 王博领会意思了,还不用说冯思加在那挤眉弄眼的。 这实在是有点粗暴啊,而且这美女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要是王博没给个准话,说不定还载回去自己用了。 “小鱼以前是学舞的,芭蕾,能把腿抬到头上,我看王兄弟身手也不错,你们有机会好好切磋切磋。” “一定,一定。” 美女吹出个泡泡,叭地一声炸了,又再吞回去继续嚼。 冯思加送了个你满意,我也满意,病要好好治的眼神。 王博回他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情。 “这样,小鱼,来表演一个。” 啪! 美女把腿一抬,高跟鞋尖就到了头顶,两条腿成了个丨! 王博都看傻了,这可穿的短裙呢,怎么说来就来? “好了,放下!” 啪! 美女面不改色,双手还一样抱在胸前。 “我看你这地方也没客房,小鱼你就暂时跟王兄弟一起睡吧。” 美女转身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就拉着个粉色的行李箱进来,要往屋里走。 “低俗,你们太低俗了,这里不许你住,我住在这里!” 冯思加一怔:“我刚问你跟王兄弟是不是一对,你不说不是吗?怎么还住在一个屋里,睡在一张床上?” 徐姝丽咬住嘴唇,敌意十足地逼得美女小鱼退到院子里,才说:“怎么?不行吗?我就要跟他住!” 冯思加看看王博,又看看徐姝丽,哈哈一笑:“小鱼,咱们走吧,不打扰王兄弟了。” 第012章 山里盖个窝 徐姝丽跟着王博进了笔架山。 才过两天,神仙草就长高了十多厘米,根茎茁壮,草叶浓绿。 “这草药能治什么病?” “能治百病。” “切,我才不信。” 王博一笑,提着木锯走到一边,瞧着碗口粗的野果树,比划一下就锯下去。 要盖木屋,最好的材料是用杉木板,但这附近都不长杉树,要再去买也很麻烦。干脆就此取材。这种野果树,长的都不高,切出来的木板也不够宽。不过用卯榫加白胶来做,也勉强能够撑得住。 这也只能做内部结构支撑,树径不够宽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还不够长。 这些野果树,最长的也才两米,做梁柱自然不行。最重要的是,刚锯下来的木头是树皮还有水,就是锯掉树皮,树心也有水份,要放一两年阴干才能用。 拿木锯锯也很费工,做了一会儿,王博就放弃了,打电话去问柴油发电机的店家。 青河镇上倒有卖板材的,杉木板、枣木板都有,还有做家具的木工。但没有能做梁柱的大木。 王博让店家先把发电动送到笔架山,顺便订了一些led灯和插座,还让店家去商贸城买了电磁炉和锅碗瓢盆,顺便还送来了两桶柴油,都是一百八十升的大油桶。 由于买的是30kw的小型柴油发电机,三百六十升的柴油,能用保证四十多个小时的使用。 等着店家送货,王博就和徐姝丽将附近的一块背阴地也给垦松了。 “又打算种什么?” 王博没拿冯思加的人参种子,倒想种些花生红薯。 这两样都对土质要求不高,什么地都能种,区别就是产量的多少。 既然是种来自己吃的,也就不用太在意产量了。 还要种几样菜,菜籽还要去青河镇上买。等都种好了,就等着神仙草长成了。 最好再往上些阳光充足的地方,搭两个葡萄架子,除了葡萄,还能种些吊瓜、丝瓜,能爬藤的植物。 “你想把这打造成农家乐吗?” “就我俩在这里乐吗?” 徐姝丽倒想木屋能快些盖好,她不愿再加赵家去住了。 “你不回去,你盖的那楼算是送给赵山虎了?” “那能咋办?” 徐姝丽泄气地看着地面。 “你跟赵兵到底结婚了吗?” “你不都知道吗?” “我是说领过证吗?” “结婚证吗?本来想要摆了酒后再去领的,他被人打死了,这证也没领。” 王博汗了下,这在法律上还不算是赵兵老婆啊,合着弄了半天,徐姝丽连活寡妇都算不上。 “咱们村里人,不都是摆过酒就算数了吗?” 这倒是,可不受法律保护,那赔钱的人也不知道吧? “赵山虎这老王八,还想要拖着你,你就告诉他,你不是他赵家的媳妇。” 徐姝丽愣了足足半晌,才重重地点头:“我就这么跟他说。” “他不会认账,但你态度要坚定,我也不能一直保护你。” 徐姝丽心里有点失落,可听王博这一番解释,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 她这几年也隐约想到这点,可是村里都管她叫赵兵媳妇,她也认了。 “赵山虎是没安好心,那赔偿金嘛,也不该你拿,那栋楼给他赵家就给他赵家了。” 徐姝丽想开了,吐出一口气,笑道:“那他既不是我公公,他要再敢胡来,我就报警。” “报警?试试吧,不一定有用。” “要你早几年回来就好了。” “我家搬去城里了,我在外地读大学,在天王村又没亲人……不过现在我有亲人了。” 徐姝丽知道他说什么,心里也有点发热,起身说:“王博,你跟我来。” “去哪里?” “你过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那地方没人知道,做什么事都方便。” 王博笑了,这话说的,莫非我那一问一解释,她想通了?跟赵兵事实上又不是夫妻,法律上也不是夫妻,那就能放开了? 也好,这迟了几年才圆的洞房,确实也等着太久了。 不如就让我来抚慰姝丽姐姐寂寞的芳心。 这边呢,刚开垦了,种着神仙草,地面乱又湿湿的,没个垫的,虫子也不少,确实不好施展,要是弄个什么皮肤病,那还弄巧成拙了。 王博心猿意马,大梦成真,跟在后面眼睛也不停的朝徐姝丽的身子瞧。 这腿也笔直修长得紧啊,可不像从小就在地里干农活的,村子里别的姑娘,小腿多少都有些粗,还有一部分都往罗圈走了。 “姝丽,你要带我去哪里?” 都走到山腰那了,还是后山。前山都没人,这后山更是人迹罕至了,村里修的路也没修到这边。 王博倒是想起,这附近有条小溪,溪边有几块大石头,又平又大,横躺三四个人都没问题。 莫非是想要去那里? “别问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你解开了我心里头的结,我能不对你好吗?还能害了你?” 果然啊,这是要让我帮赵兵完成他未竟事业。 这还怀着报恩的心思,不错,不错。我就早说嘛,知恩图报,这才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快走到溪边,王博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直线,那几块大石头出现在眼前。虽然前几天下了雨,可这两天都是大热天,一滴雨也没落下,石头早就干了。 只是石头上有点烫啊,不管了,烫破皮也要硬着头皮上啊。 这种事,就怕胆子小的。 徐姝丽一步跨上石头,伸手去拉王博。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伸手,王博笑呵呵地握住她的手,跟着跨到石头上。 “姝丽,你想通的话,我也不扭捏,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徐姝丽纳闷道:“你在说什么?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个。” 顺着她手指看去,王博就愣住了。 在石头后摆着六根大木头,都是成材能用来做梁柱的,上面还盖着一块油布。 “你叫我到这里,就为了这几根木头?” “对啊,不然是为了什么?” 王博擦汗,靠,我还以为……算了算了。 “这木头哪来的?” “我盖楼剩下的。” “怎么运到这后山来了?” “别说了,盖完楼,那些工人想要将木头偷走,被我追到这附近,把木头一扔,就沿着溪边跑了。我后来就让赵军找人,把木头先放在这里,拿油布给盖了。” 王博有点失望,但还是装出高兴的样子:“有木头做梁柱就好了,镇里还没卖,我还想要不要去县城看看。” 徐姝丽也很高兴:“我也出了力的,到时别说我白吃白住。” 镇里送发电机的人来了,王博给了他们些钱,让送货的工人,把木头都扛到了山坳子里。 再订了一台台锯和油锯,让他们明天再来送一趟。 “老板是要在这山里盖木屋?我认识工人啊,不包材料,三天就能盖好。” “三天?一天能盖完吗?我出三倍工钱。” “能,能,只要老板肯出钱,一天不是问题。那台锯和油锯还要吗?” “都订了哪能不要,都送过来放着吧,明天工人早上过来吧,我在这里等着。” “成,都听老板的。” 送货工欢喜地走了。 “浪费钱吧,要了工人锯子就别要了吧?” ,q最_新y、章b节、上$c) “送过来放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用。” 第013章 洗澡洗出事 隔行如隔山,王博到底不是干建筑的,学的虽然是土木工程,可生手熟手一比较起来就清楚了。 x/最|新ek章kp节{上~kw 早上店家派了辆皮卡送木板到山里,又接来五名工人,到中午的时候,主要框架就盖好了。 一共是两房一厅的格局,总共加起来四十多平,外面看像是个积木,杉木板的原色还露在外面。 工人说要上漆,王博没同意,就是用环保漆也要晾一个月才能住。 结了工钱,徐姝丽就跑了一趟王家老屋,连王博的背包都提过来了。 瞧着这新家,她也是很感慨。 “赵山虎这几天没整什么妖娥子,但这事总要解决。” 天天跟着王博,还在王家住了两天,满村都是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还说,像徐姝丽这种人,在旧社会是要浸猪笼的。就是王博,也要被赶出村去。 “我会找时间跟他谈,到时你陪着我。” “行。” 王博瞧着越长越欢的神仙草,天色也暗下来了,刚想问徐姝丽是不是该做饭了,却找不到她人。 该不是又跑回村里去了吧? 想着就泡了碗面,把面放在屋门口的煤炉上,就拿着手电筒往山下走。 趁这泡面的时间,还能去溪里洗个澡,忙乎了一天,这全身都是汗。 脚一浸进溪水里,就全身一个激灵,这实在是太舒服了。溪水一头是通到山腹中,跟地下河水混在一起流出来。 地下河不受阳光照射,非常的冰凉清爽。 而到冬天,又由于在山腹中的关系,溪水的温度比气温要高一些,可说是冬暧夏凉。这也是王博没盖浴室的关系。 他正准备打香皂,就听到隔着十多米远,传来一阵歌声。 “手中雕刻生成,刀锋千转蜿蜒成画,盛名功德塔,是桥畔某处人家,春风绕过发梢红纱,刺绣赠他,眉目刚烈拟作妆嫁……” 王博一听就认出是徐姝丽的声音。 瞧着是上游的地方,又正好是个拐角,双方都看不见。 难怪不见人,偷偷跑到溪里洗澡来了? 王博正想不去管她,洗好就回去吃面,就瞧一个影子从上游滑下来。 歌声也断了,那影子很快就顺着溪水撞到王博身上。 他伸手一抱,入手软绵绵的,像是一团棉花。 跟着就听到一声尖叫,怀中的人在那蹬水乱跳。 “谁?谁在偷看我洗澡?” 徐姝丽吓得想要站稳了往岸上跑,可是越慌张就越乱,溪里有几块尖石子,她一脚重重的踩上去,疼得她又跳起来。 王博用力将她抱住。 “跳个什么劲,不是外人,是我。” 徐姝丽更想哭了,你不也是外人? 她突然感觉到王博那手抱的不是地方,手掌一抬,就扇过去。 啪! 这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王博的脖子上。 “你,你怎么不躲?” 扇了好几回,可都没扇中啊,这次也没打中脸。她还是很意外。 “我抱着你呢,你脚踩在石头上了在流血,要再踩一下,碎石头进到你脚底板里,还得帮你清洗,麻不麻烦啊。” 徐姝丽这又感到疼了。 “你松开手,我轻点踩,你别抱着我,你的手还抱在我的……你松开啊!” 徐姝丽几乎是求饶的喊着。 王博不理她,将她抱到岸边,拿着手电照在她身上。 徐姝丽用手遮着身体,头也偏过去。 “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能不能让我先穿衣服?” 王博抓住她的腿抬起来。 这姿势让徐姝丽更是羞到极点,脸都红成了猴子屁股。 “我是医生,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然尔呢?王博还是在控制着快如疾风骤雨的心跳。 他又不是死人,徐姝丽这种祸水就在眼前,他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徐姝丽也发现他的反应了,更是羞恼得想找个地洞去钻。 “口子很大,你踩得太狠了,我帮你止血,做个简单把扎,回木屋那有酒精,我再帮你做清创上药。” 王博摸到岸边的皮带,掐着银针,在相应的穴道上扎了几下。 血止住了,又扯下t恤衫的袖子,把她的脚掌给包住。 “你衣服放在哪里?我扶你过去。” 王博不由分说,将她胳膊一扳,架在肩上,另只手伸到她腰上扶着。 少了一只手,顾上顾不得下,徐姝丽只能挡住一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都没让赵兵看过,都被你看光了,你……你……我以后怎么嫁人?” “我说我负责,你信吗?都什么年代了,你把我当医生,我把你当病人就好了。在医生前面,你最好不要有羞耻心。” 这是一回事吗?徐姝丽咬得嘴唇都破了。 为了让她别乱想,王博说道:“我闭着眼行了吧?你给我指路。” “那你闭啊。” 王博真闭上眼了,徐姝丽大大地松了口气,可又想,该看的都看到了,现在才闭眼睛有什么用。 终于走到放衣服的地方了,徐姝丽换上衣服,才让王博睁眼。 “其实穿上衣服吧,比不穿衣服要好看……” “你还说!” 徐姝丽举手要打他,他往后一退,她要追上去,脚底板一用就疼。 “哎哟哎哟。” “我扶你吧。” “你扶我就扶我,脑子里别乱想。” “我多正直啊,还能想脏东西?” “哼,谁知道呢。” 扶着徐姝丽回到木屋,都走了快二十分钟,方便面都泡胀了。 “我去重新做吃的吧。” 徐姝丽拖着腿去拿放在木茶几上的肉。 王博就叫住她,让她坐到沙发上,先拿了酒精帮她消毒,再擦上碘酒,重新拿纱带包扎好了。 “要是太痛就休息两天。” “我能忍着。” 徐姝丽拿了肉去砧板那处理。 王博走到外面,就看山脚下有一辆车停在那里,车灯还亮着。心想,这都七点了,谁还跑这里? 马上就瞧车里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年轻都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下了车就快步往山上走。 很快就走到山坳子边缘,看站在这里抽烟的王博,那男的上前问:“王医生在吗?我们来找王医生有要事。” “哪位王医生?” “你们这里还有很多位王医吗?” “我姓王……” “王博是你爸?他在里面吗?” 王博狂汗:“我就是王博,你们来找我的?” 那男的愣住了,这就是王博?比想象中年轻太多了吧? “你是王博?我们是县医院的,你跟我们走。” “县医院的?呵呵。” 王博转身就往木屋走,两人跟在后面。 “我说让你跟我们走,有急事,你没明白吗?” “我还没吃饭呢,能有什么急事赶得上肚子饿?” 男医生一把将他拉住:“你做的事你不知道吗?谭烈那些人在县医院住着,是你干的吧?他们下午都陷入了重度昏迷状态,要是死人了,你就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王博冷笑道:“那就让警察来抓我,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我还要吃饭,请走吧。” “你……” 男医生都快气炸了,前几天这些人送到县医院,虽然动不了,可人还能说话。病因也在调查,赵军说是被针扎了,他们也不信,哪有被针扎成这样的? 到今天下午二十多人陆续陷入重度昏迷,整个县医院都乱了。 光是机器都不够用,icu病房也没那么多,有部分病人已经被转移到了市里的三甲医院。 剩下的人都躺在病房里,这时才有人重视赵军说的。 院里派这两名医生过来找王博这始作佣者,院里的老大夫说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是王博动的手脚,也只有他能治得了。 那位老大夫还说,这是很高明的针灸术,那王博一定是位隐世的大国手。 第014章 你有狐臭 “你真不怕警察来抓你吗?谭烈那伙人在青河镇欺行霸市,你也不能将他们都弄死吧?” 女医生吊着嗓子在喊,徐姝丽走到屋外,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是医生,医生救死扶伤,你还有医德吗?” 男医生脸色难看,这些人身上连针孔都找不到,光凭他们一面之辞,报警也没人信,说警察就是吓王博的。 可偏偏王博不是吓大的,几句话想吓住他,那可办不到。 道德挟持让他更是嗤之以鼻,他清楚得很,这两名医生,是怕出事故。 人接到县医院了,莫明其妙的死了,一两个还算了,二十多人,这可是重大的医疗事故,闹起来卫生局、安监局都要下来查的。 就是查明不关他们的事,一年的奖金都泡汤了。还不要说,这可都是泼皮混混,家里人要闹起来,医院说不定还要赔一笔钱。 赔得少一人也得好几万,赔得多一个人几十万,县里这小医院,哪赔得起啊。 “姝丽,你快做饭吧,我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在切肉呢,急什么?” 王博要走屋关门,那女医生急了,走上前按住门板:“算你帮忙行吗?你也是医生,现在还没工作吧?要不来县医院?” “好臭啊!” “什么臭?” 女医生一愣,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 “狐臭!” 要说口臭,那男医生还能理解是王博在奚落人,可是狐臭是什么意思? “周医生,你有狐臭?” “林森,你才有狐臭!” 周芳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 林森指着她说:“难怪你擦那么浓的香水,就是为了掩盖你身上的狐臭?” “林森,你给老娘滚远点!” 周芳脸都抽了几下,她二十八了,还没成家,可不是因为这个。要说长相,也就一般人的模样,不好也不差。但做医生,收入稳定,谈个对象也是没问题的。 可她交过三任男朋友,每次到关键时候,一宽衣解带,就熏得满屋子都是臭味。 再有兴致,也都偃旗息鼓,没了精神头。不用说相处下去了,那要处一辈子,更不可能。 别人是抬起胳肢窝才能闻到,她是大冬天穿着棉袄五米外都能闻到。 为了盖住臭味,她一天得擦三四次香水。还用的都是低档货。这不单是便宜,低档货香味浓才能盖得住。 一个月怎么也得用个四五瓶的,擦到后来,医院里都以为她是爱美。 这下被王博戳穿,脸上怎么都挂不住了。 “我说周芳,你骂我没关系,我回头去医院里一说,我看你还怎么做人。” 林森不怀好意地笑着,他是幸灾乐祸,也暗说侥幸,周芳她母亲还想撮合他俩呢。 “你怎么闻到的?我都擦了很多香水了。” 周芳要把怒火撒到王博身上,眼睛瞪着,狠不得将王博给吃下去。 “你很容易流汗吧?没怎么运动,就会满头大汗?” “是。” “那跟你狐臭一样,都出自你的汗腺太发达了。细菌分解汗液,产生的臭味。” 王博靠着门,让周芳再站远一些:“你们是开车来的,下车走上山,虽然没多远,可你还是流汗了。我远远就闻到了。” 林森笑道:“是说你在科室里,老是偷懒,原来是怕出汗啊,一出汗你就露馅了……” “林森!你给我滚开!” 周芳怒骂,林森走出几步,又说:“我是得走开一些,勉得把我熏死了。” “你还敢说!我……” 周芳把鞋一拖,冲林森就扔过去。 她力气不大,林森往旁边一跳,不单躲开,还伸手抓住了鞋。 可他马上就后悔了。 “卧槽!你这鞋也太臭了吧?” 王博也想把门关上:“你这汗腺不单是腋下发达,脚还是汗脚吧?这汗臭味,最多的就是在脚上。你有狐臭,脚更臭。我去,我早该想到的了。” 啪! 徐姝丽用手在扇着风:“太臭了,饭做好了我都没食欲吃了。” “糟心啊!” 王博把木屋后面的窗户打开透气…… 徐姝丽花容失色:“快关上!她这狐臭会拐弯!” “妈的!” 王博骂了句,一狠心,把门打开,指着还站在那里的周芳:“受不了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试试,一个月内就能根除。” 周芳本来还在恼火,一听这话,就愣住了。 “你没骗我?你说的是真的?” 这事从她十三岁开始,十五年来困扰了她半辈子。学医一半也是为了这个,看了不少医生,用了不少编方,都没一点用。 进县医院后,早就放弃了,这才自曝自弃的拼命擦香水。 “葛根15克研成细末,加白酒15克,白萝卜一根,磨成浆,再配一盆水……” “这就够了。” “当然不行!” 王博沉着脸让她等着,走到神仙草旁,用剪刀剪了一片草叶。拿回屋里,切成一毫米一段的。 神仙草还没成熟,这药效得大打折扣,好在治这汗臭也够了。 “这是什么?” “你拿着就是了,每次泡脚的时候用三片。” “那狐臭呢?” 周芳是医生,还是内科,问得很详细。 “泡脚用的水,先拿来擦腋下,顺着从上往胳膊下擦,每天一次,一月见效。” “我试试。” 周芳将信将疑,会用针是一回事,这会治狐臭,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医生,你帮周芳我不管,可县医院里躺着的那几号人,你可要管。” 林森扯着嗓子在提醒王博:“死了人,就是警察不找你麻烦,医院也要找你。” 王博终于松口:“死人?死不了人。” “怎么死不了?现在还在重度昏迷,人还没清醒,都多长时间了?” 人一但陷入重度昏迷,时间一长,就是救回来,也会有后遗症,例如脑损伤一类的。 “我说不会就不会,到晚上他们就会清醒。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你这身上味道太臭,别影响我的食欲。” 周芳气得嘴都歪了,拿着神仙草,又看林森还愣着就说:“先回医院,要是晚上人还没醒来,我们再来找他。现在总不能绑着他走吧?” “我开车,你坐后面。” “行行行,你开!” 二人赶回县医院,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大夫和院长都在大厅里等着。 床位不够,仪器不够,icu重症监护室,都挤满人了,这就算了,一些病人也都转到了市里的医院,可是家属呢? icu外面长廊的椅子上都坐着家属,好些都刺龙绣虎的,让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很紧张。 周芳林森走后,他们还闹了一阵,院长现在背上都汗,好不容易劝下来的,都在等这二人消息。 “人没跟你们过来?” “院长,他死活不肯来,还很嚣张地说,警察来了他也不怕,你说这人,是不是太狂了?还有,他看着才二十多岁,哪里像是什么大国手?萧老,您怕是猜错了吧?” 银头发的老大夫皱眉道:“虽然没看到他施针,可听那些小子们说的过程,他的速度奇快,认穴奇准,年纪小的话,定是师出名门。” 周芳不以为然:“萧老,是不是夸张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你们想吧,他们都说是拿针刺的,可谁都没看清他怎么出的手,速度不快吗?咽喉处应该是人迎穴,但人迎穴不会让人昏迷。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再一个,针刺入喉咙,人马上被送到医院,前后不过半个小时,针孔就找不见了。用的针必然极细。比一般的针灸用的,还要细上几倍。针越细,手法就要越高明……” “赵军,我草你妈,这都是你招惹来的,老子今天先剁了你再说。” 第015章 人都醒了 几个泼皮混混手举开山刀追着赵军。 自从带人去笔架山找王博寻仇未果,带去的人还被王博用针刺晕后,他就不敢回天王村了,待在县医院里住着,帮着照顾人。 等到连谭烈都住进来了,他更是心惊,谁知到今天下午人突然全都晕了过去。 憋了一整天,这些人就忍不住了,把火撒到他身上。 骂到最后赵军回了一句,他们就拿刀要砍他。 赵军被追得慌不择路,跑到周芳他们几个人身旁。 院长一看不妙,边走边喊保安。 林森和周芳也都急忙躲避,这要是让刀给砍中可不是说笑的。 只剩下萧老一人,赵军往他身后就躲,周芳忙喊:“萧老,快过来!” 可还是晚了,刀不长眼,就看一个泼皮举起开山刀就劈下去。 “滚!” 只听到咣当一声,开山刀被萧老夺下扔在地上,萧老更是一手抓住那泼皮的胳膊,往前一撞,将他硬生生撞出几米远。 大家都愣住了,怎么萧老还会功夫? “保安!” 院长又喊了声,才有两名保安过来。 “老头,不关你的事,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哼,你们试试看!” 萧老冷冷地一瞥,不怒自威。 此时保安走上来捡起刀喊道:“都回去,这里是医院,不然我们报警了!” 这些泼皮才用刀指指赵军,回icu那边去了。 赵军死得逃生,按着胸口,不停道谢:“多谢老爷爷,我这就走。” “回来,我听他们说这事是你招惹来的,你认识那个打伤人的王博?” “他是我们村的,我能不认识他吗?不瞒老爷爷,他比我大个几岁,几年前考上大学后,家就搬出去了,这次回来承包了山里一座山头,说是要种东西。又跟我那嫂子勾搭上了,不是什么好鸟。我找他理论,你看看,还把我这些朋友给打伤了。” 萧老人老成精,知道他话不尽不实。 “你带我去一趟你们村子,我找他有事……” 砰! icu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林森拦住她道:“小刘,你这是怎么了?出事了吗?” 院长周芳也都过来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千万不能死人啊。病情也不能再恶化了,要是观察指数有什么变化,也一定要往好的方向去变。 周芳心里更想,那王博说不用他过来,难道是真的? s,y^- “醒了,醒了!那些人都醒了!” 小刘护士高声叫着,这大半夜的,半栋楼的人都被吵醒了。 萧老更是一惊:“你是说那些重度昏迷的患者都醒了?” “对,身体状况极好,有两人还能动了!” 院长惊喜交加,还以为是在做梦,连掐了下胳膊,感到疼痛才吁气问道:“别的指标呢?心跳,血压有没有变化?” “都很稳定,恢复到正常人的指数了。” 院长哈哈大笑:“这可真是太好了,你先回去继续观察!” “是,是。” 小刘护士又跑过去,跟那些早就站起来的家属们一说。 这有的家属表情就有点怪异了,怕是早准备好人死了要大闹一场,这倒好,还活回来了? “我家那孩子,十二岁就出去砍人,又有染上了毒品,成天给家里惹祸,死了倒还好了,活回来干嘛。” “我那孩子也差不多,书也读不下去,派出所都不知进了多少次了。” 院长林森周芳扶额相庆,满脸欢喜。 萧老却问周芳:“他人没过来,交代什么话了吗?” “那个王博说,到晚上人就会醒来,所以他就不过来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呐!” 萧老失神自语,喃喃道。 “萧老莫非看出门道来了?” “这是银针渡劫之法,我只在年少时在杭州见过一位大国手用过。” 院长愕道:“银针渡劫?” “也就是个名称,为的是惩戒一些为恶之人,小惩大诫,让他们吃些苦头。喂,你这小子跟那王博既然是同村的人,你带我回去,我要找他。” 赵军都听愣了,突然这么一问,他张了张嘴,也不好不答应,萧老刚可是救了他的命。 “不用他,我开车载萧老去吧。” 周芳对王博的医术现在大有信心,治狐臭的方子也肯定有用。 毕竟萧老可是大中医大专家,在省里都赫赫有名的,要不是老家是在青河镇,这次回来是为了省亲,恰逢其会。 而院长又算是他的再传弟子,才不会跑到县医院来。 平时,可是请都请不来这种资格的大中医的。 “那行,你开车。” 周芳也不怕来回的跑太累,拿了车钥匙,就载着萧老往天王村赶。 赵军也想跟上去,可还是没动,也不敢再跑去icu那,掉头去县城的小宾馆里开了间房。打算等明天天一亮,看看谭烈这里的情况再说。 “好了,市医院里的患者也都清醒了,”林森打过电话后,过来给院长报喜,“我看那小子真就跟萧老说的一样,针灸术很高明。” 院长突然说:“你先休息,等明天你和周芳再去一趟天王山,看能不能请那王博来医院坐诊。” “什么?院长要聘他?可是咱们医院针灸科病人很少啊。” “能聘得来,以他的本事,我们还怕没病人吗?” 林森愣在原地,院长摆手道:“我也要回去睡觉,你在这里盯着。” 开到笔架山下,天都有些微亮了,萧老听周芳说王博住在山上,便笑了起来。 “这人懂得享受啊,这山里空气清新,视野开阔,风景优美,当真是个住人的好地方。” “他还不是一个人住,还有女的。” 萧老微微点头,赵军说的嫂子吧? 这王博医术怕是不错,这心性嘛,还要再养养,偷人可是不道德的事啊。 来到山坳子里,萧老又一怔,还以为住在山顶,这山坳子可有点阴寒啊。 还没拍门呢,就听到门里传来一阵高低起伏的声音。 “你轻点,弄疼我了,哎哟,别那么大力,不知道疼惜人嘛。” “我要是力小了,你不舒服啊,这就得用力。” “你能不能换个姿势?我这样咯得慌!我腰都快受不了了。” “这才多久就换?你得坚持住啊。这做得多了就习惯了……” 周芳满脸通红,这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隔着门就知道那两人在做什么! 萧老则是一脸不悦,这道德水平太低了吧?天还没亮呢,但也算是白天了吧?就做这种事?还是偷人?那赵军不说是他嫂子吗?不行,我得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好好的教训他。 想着,他突然发现这门没锁,便一把推开。 这把周芳吓了一跳,这位萧老可别撞到人家……咦? 徐姝丽坐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王博双手按着她的小腿在那掐着。 四个人都愣住了,四双眼睛大眼瞪小眼的。 原来不是干那事啊……周芳松了口气。 可王博不干了:“喂,我说你这周医生,是不是脸皮太厚了?昨晚上我好心给你开了治狐臭的药,又没收你钱,你大早上还跑来撞门?” “这,这……” 萧老也老脸没地搁,这误会有点大啊。 他撞开门用的力气也不小,合页都快松了。 “我叫萧乾安,是我的错,你这是在帮她揉腿?” “不然呢?看你年纪挺大的了吧?满脑子都是些什么龌龊玩意儿?姝丽她昨天脚底板踩石头划伤了,早上起来才知道,脚也崴,我帮她掐掐揉揉活血。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萧老到底年纪大,脸皮比周芳厚些,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 “我来找你问那银针渡劫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第016章 另一处山峰 !drr 银针渡劫? 徐姝丽一脸茫然,王博扶她起来,送她进了房里:“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小腿上的热气都散了再出来。” “嗯。” 徐姝丽摸着小腿,刚才揉得还真是舒服,就是姿势有点怪。 萧乾安周芳进来时,王博才将她的腿放下,原来可是抬在肩上,双手沿着脚踝一路掐下去的。 都快把她羞死了,这才不停的说话,让他换个姿势。 小心脏还在跳个不停呢,摸着都能听到心跳声。 靠着床头,徐姝丽还在想那外面种的神仙草,这药除了能治狐臭还能治什么? “你从哪儿知道银针渡劫的。” 王博一坐在沙发上,双腿就搭上茶几,一脸冷漠地盯着萧乾安的双眼。 周芳有种感觉,这王博像是变了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气势都跟昨晚和刚刚截然不同,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让她心里有些害怕。 萧乾安也微微一惊,王博这姿势,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倒像是个纵横捭阖的江湖大哥。 “我少年时在杭州听人提过……这套针法学来极难,用针手法也与常法不同……我也会针灸,王兄弟要肯教我,我愿意学。” 此言一出,周芳大惊。 萧乾安可是院长的太师父辈的了,跟王博还称兄弟? 王博冷冷地摇头:“这套针法不外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萧乾安哪肯放过他:“老头子拜你为师如何?” 这……周芳冒汗了,那不成了院长的师祖了? “我没资格收徒,我也不会收徒,你既识出是银针渡劫,你也该知道,你过了学这套针法的年纪了。” 萧乾安苦着脸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也知道希望不大,就是来试试。好,既然小兄弟不愿意传授,就此别过。” “慢,”王博叫住他,“看你地位不低,我想要些中药,市面上未必有卖,县医院要没有,市里的中医院也会有,你帮我弄过来,我照价支付。” “好,你列个单子。” 王博走进房里,写了个单子,递给他后一指周芳说:“我刚提到她身上的狐臭,是个顽疾,但用我的方子一个月就能根治,你要有这方面苦恼的病人,可以介绍给我。” 周芳突然说:“我有几位病友,原想等王医生的方子有效后再说,王医生想找病人,我可以带人过来。” “好。诊金我可以酌情减半。” 周芳没多想,萧乾安倒多了个心眼:“你每次收的诊金是多少?” “我的诊金五万起,视病症难度再做调整。” 周芳呆住了,这才知道王博昨天没收她诊金,是多大的人情。 “太高了,太高了,就是北上广深,那些贩子倒卖的专家号,最贵也不到一万吧?” 萧乾安大为不满,这王博虽是会一把银针渡劫,还会治狐臭,可术业有专攻,这就要收五万? “我收五万一定能治好,那些专家能吗?” “一定能治好?口气太大了吧?” “我治不好,还能退诊金,那些专家能退挂号费吗?” “这……” 萧乾安被说得哑口无言,被王博轻蔑地盯了眼。 这没法再聊下去了,他带着周芳走了,临走前告诉王博,中药材他会帮他去找。 王博进房看徐姝丽都睡着了,想她也真是心大,要自己要做什么,把门锁死,她不得就范? “啊?” 一摸到她小腿上,她这才醒来。 “凉了吧?” “凉了。” “我看你脚底板。” 掀开纱布一看,都结疤了,又让她下床试试。 徐姝丽惊喜地说:“比昨天好多了,脚踝也不疼了,小腿还挺舒服的。” “还要休息两天,这两天我做饭吧。” “你会?” “泡面有什么难度?” “……” 徐姝丽跟着王博吃了两天的泡面,实在忍不住了,试着下床,不痛了能走了,就回村里去要买菜。顺便得弄个单车,来回多了,两三个小时的路也不好走。 一到赵家,赵山虎人不在,她去拿了钱,又骑了单车,跑到村口买菜。 “这不是赵家的,听说你跑笔架山里去了?” 卖菜的挤眉弄眼的,在暗示着些什么。赵山虎这两天可没少说徐姝丽的坏话,家丑不外扬,可人都跑了,他还怕个鸟。 把她成是个骚货,主动贴到王博身上,还把王博也说得很不堪。 回村里就是为了勾搭徐姝丽,早就盯上徐姝丽的身子。 “你听谁说的?” “你公公说的啊。” “他不是我公公,他什么都不知道。” 徐姝丽忍着怒火,挑了几颗洋葱,韭菜,又要了半个猪腰子,几斤猪肉。 “王博在笔架山盖了个木屋?你跟他住在那里?” “你少管闲事。” 徐姝丽瞪了卖菜的一眼,蹬着单车走了。 “装什么啊,谁不知道你忍了好几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 骑着单车迎着风,眼睛有些湿润,村里人活着最重名声,被人污了名声,以后可怎么办? 算了,跟赵家一刀两断,以后就当不是这村里的人了。 骑到山脚,把车就放在山边的草堆里,提着菜篮子上山。 王博在那等着:“先把菜放了,天还早,你跟我去找些草药。” “去哪儿找?” “右峰。” 笔架山有三座山峰,种神仙草的是左峰,中峰的比较矮,右峰和左峰一般高,山势要平缓一些,面积也大一些。 徐姝丽回来时,才是下午两点,王博拉着她去采草药,她也很感兴趣。 村里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草药,但肯定不如王博。 像是一般的无患子、龙葵,都是天王村周边常见的。还有就是些野菜,也常被用来做中药。 例如马兰头,能够清热解毒,炒来吃也行。 王博带他沿着放梁木的溪边走上右峰,徐姝丽还提着菜篮子,手中抓着把小锄头。 山势平缓,但来右峰的人少,路反而不如左峰好走。 走到山腰处,王博往山里走去,走着突然一停。 徐姝丽低着头,一下撞在他背上,使劲搓着脑门。 “没想到有这东西。” 王博蹲下手往一株植物上一抓,就掐下几片叶子。 徐姝丽看那叶子正中,还长着跟毛毛虫一样的果实,就奇道:“这是什么?” “巴戟天,又叫鸡肠风、鸡眼藤、黑藤钻、兔仔肠、三角藤,但最有名的名字是叫不凋草。” “不调草?” “传说乾隆时,英国人发现他八十多岁了还精血旺盛,就问他怎么养生的。太医告诉他们,他用了不凋草。这对男人呢,能治阳衰精缺、肾虚腹中冷痛。对女人呢,能治宫冷不孕。” 徐姝丽呸道:“你找个草药,也能找到治男性病妇科病的?” 王博直起腰,举目看去,这一片少说几亩地的面积,都是野生的巴戟天,不由得咧嘴大笑。 “你疯了?” “野生的巴戟天,每斤都要五六百,这还是五年生的,我看这些巴戟天至少十年生以上的了。每斤要超过一千,这还不是干货,湿货就值这个钱。” 徐姝丽瞪大了眼:“这么贵吗?你打算拿来卖吗?” “卖个什么呀,我都要治成干货,切片了拿来下药。这不是钱的问题,就是省里的大药房也找不到年份超过七年的野生巴戟天。” 徐姝丽扶着腰说:“要我们自己挖吗?” “找人来挖就行了,你做监工。” 几亩地不知要挖到什么时候了,而且野生巴戟天一亩地最多百八十斤。 “再找找。” 走过巴戟天这片,王博正准备继续往山里走,突然听到徐姝丽一声尖叫。 “怎么了?” “蜈蚣,好大的蜈蚣!” 就在徐姝丽的脚边,爬出来一只一尺多长的大蜈蚣。 第017章 捡了个大蜈蚣 蜈蚣这玩意儿,天王村常见,只要稍微潮湿阴暗些的地方都有。 但一尺长的大蜈蚣就罕见了,这铁定是蜈蚣中的王者。 估摸着是被徐姝丽给惊动了,这才从洞里爬出来。 徐姝丽被吓得不敢动,蜈蚣有毒,毒腺长在它的脚上,上面有钩,被钩中就会排出毒液,但毒性不强,中毒也不会死。 在本草中被称为五毒之一,跟蛤蟆、蛇、蝎、壁虎并列。 大蜈蚣离徐姝丽的脚就几厘米远,她那脚底板的伤还未好,为了透气,穿的都是塑料拖鞋,脚踝也有些微疼痛,也无法穿运动鞋。 这倒好,要是穿了运动鞋,蜈蚣的脚也刺不进去。现在却成了活靶子。 “你别动!” 王博叫住她,伸手示意:“你抓着我胳膊,跳到我身上。” 徐姝丽都快哭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占我便宜?” “那你直接跳过来。” 徐姝丽看那蜈蚣在那抬起半前截身子,摆动着脚,那脚快有一节手指长了,一吸气,抓住王博的胳膊,往前一跳…… “啊!” 王博手一用力,将她抬起一些,顺手把她腰揽住,她也下意识的双腿一并,就夹在他的腰部。 王博脸被重重的撞了下,头有些晕胀,来不及想是不是徐姝丽想要报复,拿胸部攻击他。 一回身,就打了个激灵。 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正在后面直着身子,吐着信子,一双眼睛阴沉地盯着他俩。 徐姝丽原想马上跳下来,这一来可不敢动了。这蛇身上都是一节节的白圈,她马上就认出来了,立刻吸了口凉气。 “吹箫蛇?!” “银环蛇!” 王博变得异常小心,吹箫蛇是土名字,银环蛇才是学名。在天王村一带,倒不多见。但银环蛇的毒性极强,是国内毒性最强的蛇。 大蜈蚣咬了也就是痛,这银环蛇咬了,要不马上注射血清,结果就是死。而被咬之后,由于毒性产生的麻痹效果,会令人感觉眩晕想睡。 抵抗力稍差的,就会晕过去,错过治疗的时机。就算是在两个小时内注射血清,也会有极大的风险。 “现在怎么办?” 徐姝丽瑟瑟发抖,双手压在王博的肩膀上,胸部在撞击着王博的脸,腿也夹得很紧,由于害怕,她完全没感觉到姿势有什么不对。 王博想把脸靠上去,但还是定下心来,双手托住她的臀部,掉头就跑。 才跑出没十多步,耳边传来徐姝丽的声音。 “咦,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 “大蜈蚣和吹箫蛇打起来了。” “嗯?” 王博停下脚转身,这倒是稀奇。 蜈蚣和蛇各有各的地盘,就算是撞上,也一般各走各路。毕竟这二者,要真干上,那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何况这蜈蚣体型也不小,银环蛇不会对超过自己体型一半以上的猎物动手,它不是蟒蛇。 先发动攻击的是大蜈蚣,它往前一猛扑,就伸出脚要去勾银环蛇的身子。 要被它给扑中,那脚虽然毒性不强,也少说要脱层皮。 银环蛇身子就一晃,像是整个身体都摔出去,打得地上的落叶都飞了起来。但终究是躲开了。 可这也把它给激怒了,它快速的吐着信子,锥状的脑袋不停的在来回的游动着,速度变得奇快。 大蜈蚣见状也不停的摆动身体,想要找到合适的攻击点。 “你,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终于察觉到不妥,徐姝丽拍了王博的肩膀一下。 紧张过后,她的双腿也夹不住了,这才发现,臀部竟被王博用手托着,而自己的胸部又靠在王博的脸上。 真是便宜都让他给占光了。 “你不怕了?” “你快放呀!” 王博这才托着她落地,还笑着说:“还看?咱们先回去吧。” “先看谁赢了咱们再跑。” “有啥好看的?” 其实王博也挺好奇,都说这蛇怕蜈蚣,可那也是体积的关系,网上的视频里,蜈蚣也只干过体积比自己要小的无毒蛇。 这银环蛇有一米五,那大蜈蚣才三四十厘米,差了有五倍。光是体型重量就大占优势,胜负一目了然。 “要是蜈蚣赢了就算了,要是那条蛇赢了,你不打算把蛇杀了吗?要万一请工人来挖巴戟天时被蛇咬了怎么办?” “野生银环蛇是保护动物。” “保护动物就不能杀吗?” “要坐牢的。” 徐姝丽不说话了,她虽然长在村里,嫁又是嫁到天王村,下地干活,上山摘野菜样样都是一把好手。 可从来都怕这蛇鼠一类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看到大蜈蚣就吓得不敢动了。 “那到时你让工人来挖,我不来了。” “杀不得,也可以抓起来,拿到远一些的地方放生。” “你敢抓?” “我得去找两根树枝。” 王博是想让她安心,蛇只要有一只,那就有一窝。 右峰的山里还不知有多少条的银环蛇。 !z#;首@发dxj% 他找到两根手臂长,一指多粗的树枝,拿纱布绑成了钳子,再回来,就看那大蜈蚣有一截在蛇口外,前半截已经被银环蛇吞下去了。 “你来完了,最精彩的部分你都错过了。” 徐姝丽指着说:“大蜈蚣想要爬上蛇背,被蛇一摔翻在地上,蛇就张吹一咬,几口就将它吞下去了一半。” 到底还是体型大小有关啊,王博摸着下巴,打算等银环蛇吞完蜈蚣再说。 徐姝丽看它吞得断,等得着急:“使劲啊,你块头这么大,嘴也不小呀,怎么慢吞吞的?” “你催它也没用啊。” “我替它着急。” 等了十多分钟,终于将整条大蜈蚣都吞下去了。 徐姝丽就喊:“快上!” “先等等!” 王博发觉不对头,吞是吞了,可那银环蛇的腹部还在动,也就是说那蜈蚣还没死。 蛇的消化器官很慢,分泌出的胃液腐蚀性虽强,但需要一段时间。 这蜈蚣并没被它咬死,是直接生吞的,毒液估计也没刺入蜈蚣体内。 这时,就见银环蛇突然跳到半空中,又重重地摔下来,在那里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仿佛像是在跳舞。 徐姝丽张大了嘴:“这是怎么了?” 银环蛇跳了一阵,约莫有一两分钟,又抽搐了几秒就不动了。看它肚皮朝天,腹部还在缓慢的蠕动。 王博心想,不会吧?这么巧? “王博,你快看,快看……” 银环蛇的腹部开了个口子,慢慢地被撑开,等到再大一些时,就能看见蜈蚣的脑袋从里面钻出来。 它在奋力的扭动着身体,要想从腹部钻出来。 “我的天呐,还以为蛇赢了,结果是蜈蚣赢了。” 王博啼笑皆非的说:“它也活不了了。” “它不是快出来了吗?” “你没看见那蜈蚣的身体抖动得厉害吗?不是被腹部的肌肉夹的,是它在被吞下去的时候中了毒。毒液不是通过咬伤进入蜈蚣体内,而是在它被吞咽的过程中,刮伤了。” 徐姝丽不大相信,可看那蜈蚣没全爬出来,还剩下小半截就不动了。 “这蜈蚣有用,你别跟过来,蛇虽然死了,可牙里还有毒,有时砍掉头,都会跳起来咬人。” 这个徐姝丽信,村里就有人砍掉的蛇头咬伤。还好那次是无毒的菜花蛇,才捡回一条命。 王博踩住蛇尾,用树枝做的钳子夹住蜈蚣将它拉出来,又拿一个塑料袋装上。 “你要这蜈蚣干什么?” “蜈蚣能入药,能够息风止痉,攻毒散结,通络止痛。大蜈蚣药效特别好。银环蛇也能入药,能治中风、恶疮。蜈蚣中了它的毒,药效能翻一倍。” 徐姝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问道:“我能跟你学医吗?” 第018章 新来的病人们 几日后,萧乾安派人将王博单子上列的中草药材送到了笔架山。 他被拒绝后,老脸挂不住,不肯再过来,何况省里的中医院有病人需要他,已经回去南京了。 送药的人被王博托付跑了一趟市里,又送来了一批医疗器械。 注射器、纱布、缝合线等等,王博自然给了他一笔跑腿费。 而这些都是拿来教徐姝丽的,她想学,王博也需要个帮手,大家各取所需。 “喂,这是南瓜啊,你能不能包得像样些,胶布要贴成井字。” “你把针头又弄断了。” “你不穿衣服怎么像护士呢?” 王博拿着套护士服比划着,尺寸倒是挺合适。就是…… 徐姝丽握着针筒,朝他要扎:“卫生院里的护士裙摆是过膝的,你把它剪成什么样了?” “你腿长,我才特意剪短的……” “都短到大腿上了!你故意的!” 徐姝丽死活不肯穿,王博就放在一边,笑嘻嘻地说:“你说你要不穿,这不白买了吗?” “白买就白买,我就不穿。” 徐姝丽瞪了他一眼,这坏蛋藏的什么心思啊。 “那今天继续练针吧,先把注射这一关过了,等你练熟了,我看能不能找个人给你练手。” “哪儿找人呢。” 徐姝丽叹了口气,全村的人都在笑话她。 她去村口买菜,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嘴里毫无顾忌,说她不要脸,赵兵才死几年,就想男人了。 开始还还嘴,后来就习惯了,就当没听见。村里除了这些老弱病残的,青壮都在外面打工。 也就嘴里尖酸刻薄,没别的了。 “噢,对了,赵军好像回来了。” 王博心想,谭烈那些人也该出院了吧?虽说没死人,也没受什么伤,这前后弄了好几天,都要怪到赵军头上,他也没脸在青河镇混了。 “他回来就回来吧,他也不敢找你麻烦。” 徐姝丽点点头,继续练针去了。 快到下午时,就听到门外一阵吵嚷,王博走到门外,从山下走上来十多号,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脸喜色的周芳。 那后面跟着的男女老少都有,老的都谢顶了,年轻的才十五六岁,满脸青春痘。 再往远处瞧,山下道路边停着四五辆车,其中还有一辆奔驰。 等走近了,好嘛,王博差点没被熏过去。 好在木屋建在山坳子边上,要是建在里面,这是下风口,那不得晕了。 “这位就是我说的王博王医生,大家不要挤,我那狐臭能够根治,靠的就是王医生给开的特效药。一副就见效了。” 周芳在那帮王博吹嘘,这快过了一周,她那不光是狐臭,脚上的汗臭味道都轻了不少,让她重拾信心,还把几名以前相亲时,打过小勾勾有意思的照片都翻了出来。打算一年内,就把终身大事给解决掉。 现在她不用喷香水,走路时腰杆都挺直了,信心倍增。 “王医生年轻有点小啊?” 那谢顶的老头一脸怀疑地看着。 周芳是他们的病友,在微信群里吹得天花乱坠的,说王博是再世华佗,让他们满怀信心,可一见真人,这实在有点年轻。 而且这也不是正规的医院,就是在医院里,王博的年纪也才过实习期吧。 再说了,就不是大医院,私营诊所也不是啊。说是来村里,还以为是隐藏在村子里开诊所的老中医。 这离想象的也差距太远了吧? “你们放心,王医生的方子是祖传的,我这毛病不也拖了十几年了吗?” 这一说,大家才信了。 要说王博自己医术高明,他们可能不同意,但要说有几个祖传的偏方,那还说得过去。 王博掐着鼻子,心里有点后悔,让周芳找病人,可不是一次来十几个啊。 这臭味香水味古龙水味混在一起,嗅觉都快失常了。 “都退后点,周医生,你带人一个个进来。” “不是开方子就行了吗?还要看吗?” |oa “方子是方子,不看,这药用多少份量,不看怎么知道?爱看不看,不看就请走。” 谢顶的老头愣住了,还是周芳出来安抚大家情绪:“我知道大家都因为狐臭的关系备受折磨,想想别人看着你们时的厌恶表情吧,要光是为了拿方子,来这一趟干什么?” 王博心下好笑,他给周芳开的方子,其中最重的是神仙草,其它的配药,都是围绕神仙草来配的。没了神仙草,抓那其余几味药也没用。 这还跟周芳的体质有关,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先来,”满脸青春痘的少年喊道,“上次我去跟我班上的女神告白,眼看就要成了,她靠过来一闻我身上的味道,她就掉头跑了!要不除掉狐臭,我这辈子也别想交女朋友!” “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上个月我去应聘,前几关都过了,后来上厕所的时候,遇到面试官。在小便池那,他闻到了我身上的狐臭,马上把我涮了。” “你们这算什么?我年轻时本来有机会去省城交通厅,我提拔我做处长,结果在考察时,我忘了喷古龙水,一出汗全身都是臭味,立马就被排除在考核名单外了。” 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想要先拿到药方。 “我说了,都给我退到十米外,一个个跟周医生进来。” 王博满头黑线,这些事他才不想听。 “听见了吗?老吴,你先来。” 谢顶的老头跟着周芳进了木屋。 客厅里还堆满了草药,王博来不及分门别类,还有药柜没做好,就先放着了。还有几麻袋的巴戟天,至于那茶几上,则放着拿酒泡着的大蜈蚣。 “姓吴是吧?多少年了?” “四十年了,哎,我小时候倒没有,大学刚毕业时在工厂里做钳工,连忙了几夜,突然之间就有了。” 王博点头道:“是汗腺突然出了问题,产生了病变。” “王医生要能治好我这毛病,你就是我的恩人。” “周医生跟你说了诊金的事吗?” “说了,包根治,药钱不算,可以拿方子自己拿,一共五万,对吧?” 王博看了眼周芳,收回把着脉的手。 把脉又叫号脉,三指分别按于寸关尺三部上,这又叫寸脉、关脉和尺脉。 王博一按就知道老头不单有狐臭,身体还有些别的病症,但那不是他关心的事。 “药我这也有,喏,那是我上回让萧老去帮买的草药,一副药两千,不在诊金之内。一副药能换一个周期,要没特殊情况,一个周期,能保证将狐臭治好。” 老头满意地说:“也好,就在王医生这拿药了。” 王博走进房里,把在练针徐姝丽叫去拿神仙草的草叶子。 还特别交代,要叶尾偏黄的,这都是生长不良,长成后也入不得大药的。但用来治狐臭也足够了。 神仙草最重要的还是醒酒和治肾亏。每日服食,更能益气长生,号称能活到九十九。 用来治狐臭,已是偏用了。主要还是配合其它的几味药,达到君臣佐使,相互刺激的效果。 王博将药配好,干脆拿纸包成小包的,每次煮成药汤时就用一包。 既没有脚汗的问题,直接拿这药汤来擦腋下就够了。 包药费时,包了几包,王博就让徐姝丽来干这活儿,告诉她每种药的份量,她倒手脚麻利。 周芳也想帮忙,被王博拦住了:“周医生还是继续带人进来吧。” 病人陆续拿了药,王博的卡里也多了几十万,桌上还堆着二十来万,都是拿现金来的。 等到最后的病人,一进来就喘了口气才坐下。 是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瞧着四十上下,头发盘在脑后,双手提着个小包搭在腿上,穿的是开领的针织衫,黑色的长裤。 王博猜那辆奔驰可能就是她开来的。 “王医生,这是许总,是咱们市里有名的企业家。” “你好许总。” 许总正要张口,突然身体晃了几下,就摔在了地上。 第019章 解酒药 王博和周芳将许总扶到沙发上,当即就闻到一股酒味。 “许总昨晚喝多了?” 许总头晕欲裂,扶着额头苦笑:“昨晚连续三场应酬,到凌晨三点才回家。接到周医生的微信,急忙开车赶过来。” “王医生,我看许总是宿醉引起的,由于酒精抑制了神经系统,造成的眩晕。” 王博伸手握住许总的脉搏,听了一会儿,就摇头:“没那么简单,许总平时喝酒是不是很容易就脸红?” “对,我很快就上头了,我酒量也不大,”许总看了周芳一眼,“周医生是知道的。” 周芳知道?她和这许总关系不光是病友吧? “我们病友定期会聚餐,许总每次都只喝红酒,大约就一小杯。” 王博盯着许总的双眼:“那昨晚三场应酬,不止喝一小杯红酒吧?” “哎,跟周医生他们聚餐,也没人劝酒,在商场上的应酬,那就不一样了。三场酒,我喝了一瓶半的白洒,两瓶红酒,还有几瓶啤酒。” 周芳吓了一跳:“许总,那你平时怎么说酒量不好?” “唉,我这都是喝着受不了了,就会借口去卫生间,到那里去抠嗓子眼吐出来的啊。” 许总尴尬地说着,这事本来不想说的,都问到这份上了,不说也不行。 “吐也没用,酒精中的乙醇会引起血管扩张,而你体内缺少解酒酶,消化不掉乙醇,才会容易上头,你的情况不适宜多喝酒。你现在宿醉引起的眩晕,也是酒精代谢出的乙醛导致的搏动性头痛、心慌、恶心。你从昨晚到现在,是不是还上了十次以上的厕所?” “对,王医生怎么知道的?” “姝丽,你去倒杯水给许总。许总,喝酒后会想小便,是因为酒精会抑制抗利尿激素的分泌,导致人会想要大量利尿。从而造成你体内水份的流失,甚至脑细胞脱水,而感到口渴和头痛。除此之外,许总昨晚回家,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事?” 许总想了想摇头说:“没做什么?” “就没做些运动量大的事?” 许总突然脸一红:“王医生,昨晚我回家,我老公想要那个,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睡过去了。” “还是做了嘛!” 王博笑得很自然,可许总却很尴尬。 周芳则是睁大了眼,心想王博懂得可真多。 这狐臭算是皮肤科,可酒醉这是内科的专长,难道王博还精通好几科? “我都记不大清了,我早上起床时,我老公就去上班了。”许总脸颊发烫,接过徐姝丽的水,马上遮住脸,大口的喝着。 “许总狐臭上的事,不难,按体重我让姝丽配好药就行了,不过我看许总经常要在外面应酬,这酒也不能不喝对吧?” 许总缓过来了,点头说:“是啊,我是做生意的,不能不应酬,请客吃饭的时候也多。” “我多问一句,许总是做什么生意的?” 周芳帮她代答了:“许总是在市里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帮一些房地产商做项目推广。” 许总叹气道:“求爷爷告奶奶做点小生意,勉强混口饭吃。” 王博知道她是谦虚,能开奔驰的,少说一年下来也有几百万,算是个小老板了,能说是混口饭吃? 许总看王博张张嘴欲言又止,就问道:“王医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既然是来看病的,就是你的病人。” “我刚说过了狐臭的事,我能解决,但你想不想试试我做解酒药?” “解酒药?”许总一愣,“这,我试过很多种解酒药,像是拿葛根泡水。” 王博摇头:“葛根虽然有解酒护肝的效果,但葛根有升阳止泻的效果。许总的肠胃也不好吧?” “对,经常会胃痛。” 这点周芳也看得出来,由于经常性的呕吐,造成的肠胃蠕动异常,肠胃功能失调。 而王博更判断出许总有胃寒的毛病。胃寒指的是胃阳气虚衰,过食生冷,或寒邪直中所致阴寒凝滞胃腑。 “许总是不是喜欢喝热水就是汤也喝热的?” “对。” “那口味是不是喜清淡。” “是,”许总一脸讶然,却是越来越信服王博,“王医生真神啊。” “你这是胃脘痛,这胃病要慢慢治了,葛根水也不能再喝了。” 许总忙说:“我早就不喝了,前几个月喝的时候,都吐出来了,胃还很痛。” “那试试我的解酒药,我不敢说百分百有效,但依许总的体质,一晚只要不喝超过五瓶白酒,在应酬前,将我这解酒药服下,十个小时内,都能保证神智清明。” 许总惊喜道:“这么有效?” 应酬上的事还算小,可好些合同都是在酒桌上签的,有时喝得脑子都晕了,合同上被人动了手脚也看不清。 这种事发生过一回后,许总就特意多带了一名员工去酒场,可有时连那员工都被灌醉了。 “试试吧。” “那好,那好,就试试。” 王博让她等着,绕到后门,走到神仙草那。 一看其中一株,叶子都快剪光了,就哭笑不得。 这徐姝丽怎么搞的,让她剪些叶尖泛黄的,长不成大叶的,她倒好,抓着一株来薅。 要知道这神仙草成本也不低啊,不然也不会开五万的诊金了。 算了,这株都薅光了,就用这株吧。 王博看着分岔的草根,用手指掐在分岔的地方,指甲一摁,就掐断一根。 ☆最.新章m节gs上n☆*px◇ 回到木屋,他在屋里又弄了一阵。才拿着个分装药的小纸袋走到客厅。 徐姝丽按他的吩咐,已经给许总配好药了。 好在后面也没病人了,在这坐着等王博的醒酒药,也并不着急。 “这一共有五颗,许总拿去先用用,要是有效,我再和许总谈这药费。” “好。” 先试用,也表示了王博的诚意,许总表示满意。 拿着药又留下一张名片,就先开车离开了。 许由衣?名字还有点意思。 王博看周芳还没走,知道她在想什么。 “拿十万给周医生。” 徐姝丽一惊,王博可真够大方的啊,这赚钱容易,可花钱也不能如流水吧? “姝丽,拿十万给周医生,”王博又重复了一遍,“能有人过来看病,都是周医生的功劳,原来说好要给周医生提成,咱们不能说话不算数。” 周芳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算算接近20%的提成啊,绝对不低了。 “能不能少给点?” 徐姝丽低声问,王博翻了个白眼:“别小家子气了,周医生拿了钱,还会带更多的病人过来。” “对对,王医生,我那病友群里,光是市里就有一百多号人呢,就是有些人听了诊金,觉得太高了,没钱过来看。我再动员动员,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周芳接过钱,也不管徐姝丽一脸不乐意,忙塞进随身带的挎包里。 “再动员也不如眼见为实,你们不都要聚餐吗?等半个月后,再次聚餐时,让那些拿了药的都去,他们一看,就是借钱都要来看病吧?” “对对对,还是王医生说的对。” 周芳再次道谢,喜孜孜的走了。 王博看徐姝丽还板着脸,就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没听周芳说,还有一百多号人吗?一人四万,那就是四五百万啊。” 徐姝丽哼道:“那要不给她提成,那不是五六百万吗?” “你还真抠门啊,”王博又数了五万,“给你的。” 徐姝丽一惊:“给我?” “你是我的人嘛,我不能亏待你,你也帮忙配了药,给你拿着,买菜也要钱不是吗?本来还想多给你一些的,结果你倒好,不听我的,朝着一株神仙草薅。你要把羊给薅秃噜了吗?” 徐姝丽才想起这事,马上后悔不迭,又小心的拿着钱回房去了。 把钱放进枕头套里,就听到有人过来。 “对,再帮我加盖两间房,一间做药房,一间做诊室。” 是上次帮盖木屋的人,这次又运来了木板,按王博的要求进行扩建。 第020章 许由衣的朋友 木屋扩建完后,还运来了一张诊疗床。自然是周芳帮着弄到的,县医院里有淘汰下来的,还有七八成新。扔了也是扔了,她就让人帮运到笔架山来了。 王博见这几天日头大,太阳毒,还和徐姝丽去了一趟青河镇,买了些塑料薄膜,拉上后,搭在神仙草的上头。 “这草药长得太快了,最后能长到多高?” “超过一米五就会减缓生长,最终不会超过两米。” 王博想着神仙草到中后期还要追肥,要用的肥料,价格不低,要没这几十万,还真是个问题。 光是草籽当初都花了一笔重金,还是师父托关系去买的。 要不然像粉黛兰,还用来跟他买,直接买草籽去种不就好了。 “王博,我打听过了,那位许总上过电视的,在市里好像很有名啊,要是你骗她,会不会被打?” 王博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被打?怎么会被打? “喏,给你看啦,这是网上的视频,许由衣被评为市里的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这是颁奖典礼,发奖的还是市长咧。” 还真是许由衣啊,王博凑上去看,用手指划了下,拉到介绍许由衣的地方。 “许由衣,三十一岁,青衣广告公司总经理,从大学毕业就到南京创业,白手起家,将公司打造成南京三家4a级广告公司之一,在文化和商业推广上都有重大贡献……” 她才三十一岁?怎么都不像啊? 难道是故意把妆化老些的? “4a是啥意思?” “我也不懂。” 王博摇头,他才懒得去管许由衣是干什么的。 “我是怕你解酒药不管用,她在酒桌上出丑,回来就把气撒到你身上,找人来收拾你。” 徐姝丽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叉着腰说:“你要被打伤了,谁来教我做护士。” 她想学医,最后王博给她定位为护士,先从护士入手,最终能学哪一科,再说吧。 “我那解酒药管用的……” “管用?”徐姝丽声音一高,“你当我眼瞎吗?你在房里拿了一块黑巧克力揉成了药丸,冒充解酒药,包装纸我都看见了。” “你跑我房里干什么?” “这不是重点……”徐姝丽气势一泄,“你房里乱糟糟的,我帮你整理房间!哼,我还帮你洗衣服呢。” 王博挠挠头:“是巧克力没错,那是让她吃下去口感味道都好些。” “你等着瞧吧。” 徐姝丽走了两步,就看见许由衣的奔驰车开过来了,她立刻幸灾乐祸地说:“看吧看吧,人家来了,这才过了几天,就上门来找你算账,你这条腿要被打断了。” 王博一瞧,除了许由衣,还有一个男人。 一身藏青色的西服,身材笔挺,还戴着墨镜,发型一丝不苟的,估计也就三十六七岁吧。 从外表看还比许由衣要年轻,但刚才徐姝丽放的视频是去年的,许由衣今年才三十二吧…… 徐姝丽一脸惋惜:“王博,你还年轻,这腿打断了行走困难,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内你都别想下床了。” “那到时要靠姝丽照顾了,你还得帮我把屎把尿擦身子……” “滚!” 徐姝丽啐了声,这才迎了上去。 “许总,上次王博给您开的药,是不是不管用?对啦,他也说不敢打包票,是让您先试试的。这药费就不收钱了,您啊,就别怪他了。” 刀子嘴豆腐心啊,别看奚落得那么凶,可到头来,还是向着我。 许由衣一怔:“你说什么呢?这解酒药管用啊,我这几天每天应酬,临去之前,服下一颗。等到了酒桌上,觥筹交错,杯杯见底,一点酒醉的感觉都没了。除了喝得太多时,要跑卫生间,酒意都消失了。” 徐姝丽张大嘴了,这,这怎么可能呢?那不是巧克力吗?可许由衣不可能说谎啊。难道巧克力能解酒? “我这次来,就是特别拿药费给王医生的。” 许由衣从挎包里拿出一块砖似的东西,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用牛皮纸包好了。 “这里是十万,我跟王医生订五十颗解酒药。” 王博也没去数,让徐姝丽拿去房里收着。 许由衣是算好的,一个月应酬算二十天的话,解酒药能保十个小时,一天一颗就够了。一个月就二十颗,每颗两千的话,一个月就是四万。 这个价钱王博应该没意见吧?当然价格还可以再谈。 “许总,药价没有问题,不过我手边没有现货,还需要制作,明天你再过来拿吧。” 见王博爽快,许由衣也欢喜地说:“好,那我明天再来一趟。” 王博得去买些巧克力,要不然,这药丸跟上次的不一样,许由衣还会起疑心。 徐姝丽走出来了:“许总没觉得这药像巧克力吗?” 王博一翻白眼,这还是自家人吗?是来砸场子的吧? “是有点像,但还有些青草香。” 许由衣也疑惑,解酒药有效,她也就没提。 “这是我呢,考虑到口感和味道的问题,在药上加了一些巧克力粉,让病人在服下时舒服些。” 许由衣恍然道:“这解酒药是王医生独家秘方吧?考虑得可真是周详。” “自然是独家的了,祖传的。” 王博笑着起身要送客,许由衣这才说:“这位是丁总,是我的一位客户,他也想要解酒药。” “哦?丁总应酬也很多?” 王博这又坐下,让徐姝丽给这位丁总倒水。 “我和许总是老相识了,知道她那个毛病,她来找王医生,说是能根治,我是不大相信的。这才过了几天,味道就轻了许多,我才跟她打听。” 丁总说到这里顿了下才说:“我家里也有人有狐臭。” 王博释然道:“狐臭好说,把人带过来,我给把把脉,再开个方子就行了。” “这事有难度,我那妹妹,她还有别的病,见不得光,下不了床,我想请王医生去一趟南京。” 王博抱着茶杯不说话了,要去南京啊。 丁总看王博不吭声,就说:“王医生,你出诊的话,我会额外给一笔酬劳。” “倒不是钱的问题。” 这点丁总也明白,王博收的诊金特别高,药费也不便宜。但人家有本事,凭本事赚钱,这谁都没话说。 “这样吧,我先订两百颗的解酒药。” 丁总没带现金,用的是网上银行转账,王博收了钱,许由衣帮他说话:“王医生,丁总跟我家那位是同学,他妹妹从八岁就没出过门了,都是请的家教,在家里学习。但她这毛病,也有十来年了,病者父母心,王医生能不能行个方便?” 王博沉吟片刻后说:“你可以把你妹妹的身高体重告诉我,要有可能的话,找一位中医将她的脉象也写下来,明天你来拿解酒药时,也把这些拿给我,我再依照资料开药。” “谢谢王医生。” 丁总松了口气,这事总算办完了。 “你妹妹见不得光,出不得门,患得是什么病?” “医院说是畏光症。” 不对,畏光症是眼部疾病,要是畏光症的话,轻度的戴墨镜,重度的就全包起来,不至于连门都出不了。 看来还有别的病,王博想细问,丁总接了个电话,就急忙拉着许由衣走了。 “明天早上我就来找王医生。” “好。” 王博送走两人,徐姝丽就跑出来说:“那位丁总的妹妹真够可怜的,你看。” “五年前的新闻?” k正d版首tc发 那丁总的妹妹才十七岁了? “对,她在上学的路上,被一辆逆行的渣土车撞闯在斑马线上。小腿粉碎性骨折,后脑勺也开了个口子,流了好多血。” 第021章 睡在一张床上 丁总大名叫丁言一,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在南京算是有头有脸。那家公司,连王博都听说过。好几个高档别墅区,都是由他们负责。 丁言一的妹妹新闻上也没说名字,出事时是在中美国际学校读初一。 肇事司机撞伤人后就逃逸了,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有过路过的人报警,已经耽误了治疗的最好时机。 腿上的伤还好,最关键的是脑袋上的伤。新闻里还采访了主治医生,说是头部有内出血,造成神经系统受损,需要慢慢恢复。 她畏光不肯出门,是不是跟这有关? 王博想着摇摇头,这丁言一的妹妹跟他没关系,他也不习惯上门,这神仙草寸步离不得,要日夜照料看顾。就是丁言一拿钱砸,他也不想过去。 “姝丽,你去镇上帮我买一些黑巧克力。” “你又要骗人吗?”徐姝丽没给他好脸色瞧。 她现在更笃定王博卖的醒酒药是假的,刚说的话都是骗许由衣的。 “你去买就行了,要德芙的,买个十盒吧。” “知道了。” 徐姝丽还是去了,还拿了个背包。 王博就去整理巴戟天,这些野生的巴戟天,原想是找个药材商卖了就算了。 可看挖出来的根茎块头极粗,就改了主意。 一般人工种植的巴戟天,每亩地能种两千株左右,每株成材后不过三两。野生的自然更小,超过二两的都罕见。这片巴戟天却每根能重达五两,又粗又大。 这巴戟天拿来入药,能补肾阳、壮筋骨、治阴痿少精、子宫虚冷。 想到冯思加的毛病,本就要用到巴戟天,不如用这野生的要好。 昨天冯思加还来过电话,说是要找的那几味药中,有两味不好找。其中之一就是大根野生的巴戟天。 王博当时就告诉他不用找巴戟天了。 想着就拿来几根,先切成小块状,再拿块溪边捡的青石,想要用青石磨成粉,想想便算了,打电话让徐姝丽去买个石舀。 等到天都黑了,徐姝丽才回来,背包都塞满了巧克力,各种味道的都有,还有在镇上买的菜。 石舀也买好了,一放下就直喘气。 “太重了,下回你自己去买。” “你要不买个小电驴吧?” “你给出钱吗?” “我出钱就我出钱嘛。” 王博一笑,又问徐姝丽村里有没有人会做石器的。 “你问这干啥?” “我想做个药碾子。” “药碾子?” “我给你比较一下,下面是个船型的,上面是个轮子,把草药放进去,用脚踩也行,手握着磨也行,能把药磨成粉,比用石舀快。” 徐姝丽一下就明白了:“我去村里问问,以前有个老头能做石磨。” “天不早了,明天再去吧。” 冯思加的事也不及,王博让她把巧克力都拆了包装倒出来,放在锅里隔水融化。 徐姝丽看得心疼:“这可是德芙呢,不便宜呢,你要骗人,用一般的巧克力就行了啊,散装的多便宜啊。” “用贵些的,口感好,味道佳,许由衣那些人又都有钱,吃起来在意这个。” 徐姝丽瞪眼说:“你还真是骗人的?” “我在里面加了神仙草。” 徐姝丽一惊:“那草能治狐臭,还能解酒?” “功效多了。”王博让她看着巧克力,跑去摘了些泛黄要枯的草叶子和草根,回到客厅就拿小刀切成一片片的,拿石舀给砸成浆汁,算了算比例,就把一大半都倒进了巧克力里。 就瞧那巧克力瞬间除了黑色,多了一些青绿色。 “差不多了,关火吧。” 徐姝丽关掉电磁炉,把锅给端到门口吹风放凉。 也不能全冷了,冷透了就结成一块了,不时要去看看,等到半软半硬的时候,就搓成小药丸的形状。 “要有压片机就好了,等这半软半硬的时候,就放进压片机里,一次能压出数十片。” 王博说着就看徐姝丽搓出来的药丸每颗都一般大小。 “姝丽的手可真巧啊。” “这跟搓青团一个手劲,就是大小不同。” 徐姝丽得意的说,戴着塑料手袋,也不怕弄脏,等搓了有五十颗,就拿分装袋给装上。 王博算过药量,这一堆的巧克力加上神仙草汁能做两百颗左右。卖给许由衣和丁言一都够了。还能剩下一些,先存着以防又有人来要货。 “差不多了,你去做菜吧,我来搓。” “那我去做菜了。” 徐姝丽把手套递给王博,就跑进了厨房。 王博搓得没她圆,但也差不多有个样,重要的是药效,不是大小,能解酒,就是弄得奇型怪状的,许由衣也会买单。 等搓完了,他就放好药,走进厨房,看在背着身炒菜的徐姝丽。 围着围裙,穿着休闲短裤,也是牛仔布的材质,一双腿又白又直,曲线从后面看格外撩人。 腰身极细,背稍微有些宽有些佝偻,那是由于胸部夸张的关系,重量太大,身体就容易往前倾。 看这身材都不像是已为人妻的了,赵兵暴殄天物,要不是他新婚之夜喝大了,哪会放着徐姝丽不动。 “啊!” 徐姝丽突然一叫,王博就凑上前看。 她在将买来的猪肉上的肥肉炼成油渣子,油溅到了锁骨上。 “疼不疼?” 王博拿过毛巾就去擦,手掌无意间碰到她的胸部。一阵柔软弹跳,让他一愣。 “你是趁机楷油吗?” 徐姝丽恼怒的夺过毛巾,脸颊烫得跟锅底似的。 “倒是挺有弹性的……” “你再胡说我就走了。” “你要走去哪儿?回赵家吗?” 王博看她神色一黯,就拿过毛巾,帮她把油渍擦干:“你不还想学医吗?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家里人也不让你回去,说你是扫把星。你跟着我多赚些钱,有了钱回家,他们不敢再瞧不起你。说不定还要巴结你。” 徐姝丽浑身一颤:“他们有那么势利吗?” “要是真把你当亲人,也就不会不让你回去了。” 王博把毛巾往她胸口里一塞:“快做饭吧,我都饿坏了。” `uw首c发e} 吃饭时徐姝丽都沉默着不说话,头也不抬,低头扒完饭就回房里去了。 两人的房间中隔着客厅,这是王博有意这么盖的。新盖的诊室和药房,都在客厅的后面。 但半夜还是听到徐姝丽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很难受。 她原来坚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独自一人在赵家,要不厉害些,早就被赵山虎赵军父子吃得死死的了。 有了王博这依靠,才终于放下那一面,可王博晚上说的话也太扎心了。 “你要哭个没停,我晚上也没法休息了。” “要你管!” 徐姝丽拿起枕头就砸向房门处。 “我不管你,现在谁管你?” 王博拾起枕头,扔到床上,把房门一关,走到床边直接躺下。 徐姝丽愣住了,她这时才想到,她习惯将房门反锁,他又是怎么打开的?他躺下来又想做什么? 不会是…… “你,你快走……” 王博就平躺着,也没碰她,像具尸体。 “你不哭了我就走。” 徐姝丽哀求道:“我,我不哭了,你快走吧。” 她真怕王博做出什么事情。 “你讨厌我?” “不是……” “那我睡在这里有问题吗?” “这是我床,你就不能回去睡吗?” 王博突然打了个翻身,伸手搂住她,把她吓得都僵住了。 他,他真要胡来吗? 可很快的,一阵困意涌上心头,还真睁着眼,却死活都睁不开,一下就睡了过去。 王博收回搂着她腰肢的手,上面夹着一根银针。 “还要再睡一个月呢,你早点习惯吧。” 第022章 原来都认识啊 徐姝丽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衣服。好像没有被脱掉的迹象,短裤也穿在身上。身边的王博也不见了,似乎是好事啊? 谁知道是不是做了坏事,帮我又穿上了。 y!x√首de发¤? 徐姝丽咬着牙检查了好一阵,发现没有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又闻到客厅里传来了一阵蛋香,马上爬下床冲出去。 “醒了?” “你昨晚干了什么?” 王博搅着盘子里的蛋炒饭,色眯眯地说:“一个男人睡在一个女人床上,能做什么?” “你……”徐姝丽从头凉到脚,那不是说自己被他霸占了? “昨晚的剩饭炒的,你昨天活动量太大,需要补充热量,我还特意加了些肉片……” 徐姝丽冲上去就要扇他,被他抓住手一拉,摔在沙发上。 “我说我没碰你,你相信吗?你会不会又怀疑自己魅力不够?一个男人睡在身边,竟然无动于衷,是不是有毛病?” 徐姝丽喘着粗气:“你要没碰我,我相信你。” “那我就没碰你,”王博将旁边盛好的蛋炒饭推过去,“你有些气虚,多吃些肉有好处。” “哼!”徐姝丽拿起勺子一扒,就微微一惊,“你会做菜啊?” “就会两样,蛋炒饭和泡面,没你厨艺好,”王博靠过去低声说,“要你不喜欢吃蛋炒饭,我就下面给你吃。” 徐姝丽用勺子扒着饭:“不用了,下次你再下面给我吃吧。” 她整理着情绪,想想也就信了王博的话,要他真做了什么,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否认吧。 王博抬手看表:“差不多了,许由衣他们快来了。你吃快些。” “知道了。” 低头扒饭,心中却又胡思乱想起来,没做那种事,那他就没有偷偷摸几下?亲几下? 他就是正人君子?怎么看也不像啊。 “你身上味道挺香的,”王博突然来这么一句,把徐姝丽吓得脸色一变,“用的是村里卖的土香皂?是老刘家卖的?” “嗯?对啊,”徐姝丽一愣,“挺好用的,也便宜。” 王博想起杂货铺老刘家,他原来也在外地打工,在王博小时候就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断了腿,回家开起杂货铺。 里面有些货,在外面市场上还看不见了。就像这土香皂,外面卖的最便宜的琉璜皂成份都不一样。 “香皂的味道只占了少许,更多是姝丽姐姐你身上的体香。” 一句姐姐叫得徐姝丽汗毛倒竖,手都哆嗦起来了:“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人都有体香,跟狐臭一样,都是由于汗腺的分沁物造成的。你知道香妃吧?就乾隆的传说中的妃子。说她能分泌出一种香味,让男人神魂颠倒的。你的体香也很奇怪,很淡,却有一股奶香味。” 王博眼睛眯着,看得徐姝丽芳心大乱。 “你别胡说,我都不知道……” “那有狐臭的人闻习惯了,嗅觉有了惯性,也不会觉得自己臭,”王博挪过去贴着她,“你说实话。” “什么实话?” “你昨晚是不是吃了奶油糖?” 看着王博促狭的双眼,徐姝丽举起拳头就揍过去:“你要找死哇!逗我玩呢?我打死你。” 王博笑嘻嘻地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嘴唇上一亲:“你打死我好了,死在你的拳头下,我可美死了。” 徐姝丽心脏跳得怦怦地响,正不知怎么回他,外面传来人声,她急忙抽回双手。 “王医生!” 许由衣来了,她和丁言一过来了,两人各开了一辆奔驰车,都是e级的e200。 “许总、丁总,来得早啊。” “昨天王医生让我们清早来的啊。” “是,是,快请坐,姝丽,给二位老板倒茶。” 徐姝丽拿了一罐铁观音,给泡上了,就走到厨房去吃蛋炒饭。 这铁观音还是王博带来的,还有半罐子,可是几百块钱一两的好货。用来招呼病人,特别是有钱的病人,当然不能用假货劣货。 “这里是五十颗,这里也是五十颗,两位老板数数?” “不用数了,还信不过王医吗?” 许由衣笑吟吟的将醒酒药放进挎包里,丁言一则是放在随身的手包中,又拿出一张纸。 “王医生,这是我妹妹的一些生理指标,按您说的要求做的。” “身高一六四,体重三十三……” 这实在有点瘦了啊,像徐姝丽一六八,体重都快一百二了,自然了,那肉都长在胸上了。 腰肢是细,可那是视觉差,真握上去,还是有肉的。干农活嘛,小腿也细,可大腿却很结实。整体来说,也是前凸后翘,极其撩人。 可这丁言一的妹妹,怕是快瘦成竹竿了。 “心跳三十五?这是不是量错了?” 丁言一苦笑:“没错,不单让人把了脉,还用血压计量了。” 电子血压计不会准,特别是低档货,但丁家不可能用低档货。又找人把了脉,相互印证了,这都没错,那这…… “心跳过缓,正常人的心跳是在60到100区间,运动员心跳可能稍缓一些,但令妹不是运动员,又在家待了几年都没出门了。出车祸后心跳就变缓了?” 丁言一愣道:“王医生知道我妹妹出过车祸?” “姝丽查到令妹的新闻了。” 丁言一缓慢点头:“车祸后在医院查出了心跳过缓的问题,做了一整套的检查。心彩及动态心电、心肌酶、离子、甲功检查都做过了,查不出毛病。医院也只让她在家里静养。” “没试过中医调养吗?” “试过了,”丁言一叹气道,“还请了省中医院的老专家萧老,他开了几个方子,调养下来也没效果,反倒是狐臭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萧老?萧乾安?” 丁言一一愣:“王医生认识萧老?” “他想跟我学医术,我没答应他。” 卧槽!? 丁言一和许由衣都傻眼了,二人都找过萧乾安,一个是为了妹妹,一个是为了治狐臭。 可知道这位老专家,可是中医院首屈一指的大国手,在省里都是大大有名的,还曾被请到北京去参加过好几次的大会诊。 在省里的医科大还挂着教授博导的头衔,带出来的学生,在全省各地都是,可说是桃李满天下。 他的专家号都不好挂的,要不是丁家有些面子,这才请他过来。 而像昨天把脉的事,也只请到他的一位徒孙。本来说是请位普通中医来就行了,但慎重起见,丁言一才请了这位徒孙。 就是徒孙也是南京市里一家中医院的综合门诊室的主治医生。 “这,王医生不带开玩笑的?萧老想跟您学医术?” “是啊,他想拜我为师,被我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卧槽! 丁言一差点真爆粗口了,这不是在吹牛吧? “王医生?这事真的假的?” “骗二位做什么?他想拜,我不想收,他就是再大的专家,我也没兴趣。吹这个牛有好处吗?他来时,姝丽也在。姝丽,那萧老是不是想拜我?” 徐姝丽捧着盘子露出脸:“是啊,周芳医生也在场的。” 这下丁言一和许由衣都震惊了。 错不了了,难怪这醒酒药和治狐臭八竿子打不着的,王博都能手到病除,原来人家年纪虽然小,可却是本事奇大。 要不以萧乾安的地位和能耐,还用拜他为师? “王老弟!” 两人还没缓过劲,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后面还带了个帮手,提着一蛇皮袋子。 “冯哥?” 丁言一吓了一大跳,看着来人,热情的上前握手:“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王医生治病的。” “治啥病?” 这……冯思加可不好说了。 而许由衣见他,更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让王博大感好奇。 第023章 养精蓄锐 许由衣算是有钱人,那丁言一在王博瞧来地位也不低,而重要的是,冯思加在青河镇上开个小旅馆的,这二位可是在南京开公司的。 这怎么看都搭不到一块儿,就算认识,还用得上怕冯思加? 冯思加说没啥病,丁言一就更好奇了。 “是这样的,冯哥他生不出孩子。” 丁言一马上就笑了,一脸暧昧的说:“冯哥,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年纪大了,年轻时纵欲过度,保不得那玩意儿就不管用了……” 冯思加更尴尬了,甚至有点恼羞成怒,又不好冲王博发火,就瞪丁言一:“你来找王老弟干什么?” “我是来拿醒酒药的。” “醒酒药?” 许由衣这时终于能说上话,忙凑过去:“冯总,是这样的,王医生有个秘方,能醒酒,喝下去十个小时,喝个五六瓶白酒都不上头。我这试过了,管用。就和丁总一起过来再订了些。” 冯思加一怔:“王老弟,有这好东西,你还藏着?怎么没跟我提过?” 王博打了个哈欠,把手枕在脑后:“你也没问我,再说了,你个旅馆的小老板,应酬个什么?” “哎,这……算了,多少钱,我也订一些吧。还有你要的草药,我都拿到了。小褚……” “姝丽,带这小褚把药放到后面药房里。” 徐姝丽也吃完蛋炒饭了,带着小褚去后面。 “你是旅馆的员工?” “不是,姐姐,我是冯总的司机。” 冯思加还有专人司机?徐姝丽转头瞧了眼在那低头哈腰的许由衣。 丁言一还在那贼笑,王博就说:“冯哥这毛病不是软硬问题,是生不来,精血亏欠,活性不足。” “是这样啊!”丁言一恍然道,“去大医院看过了吗?” “废话!”冯思加终于火大了,“能不去吗?国内外都看过了,王老弟说能治,我信他!就是这药不好找。” 王博接过冯思加递来的清单,找到的都打上勾了:“是有几味不好找,可你不都找到了吗?你要没事就在这等着,我帮你熬药,下午就能配好。” “那我就等着吧。” 冯思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指着丁言一说:“你为个醒酒药跑来山里?还有别的事吧?” “我那妹妹,哎,有狐臭,这毛病王医生也有特效药。” 丁言一也坐下来了,还掏出烟来点上。 深吸了口,满脸愁云惨雾,光就这狐臭还好说,就是请来的佣人,用钱还能打发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原来五千一个月,来了后照顾着,忍不到半个月人就跑了,现在加到两万,那佣人还干了两年多了。 可这别的病要不治好,总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吧? “王老弟别的不敢说,医术还是挺高明的,不比省院的老专家要差,不如让他去看看?” “提过了,王医生说不上门,给钱也不成。” 冯思加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自己跟王博的交情还没到那份上,也请不动他。 许由衣坐着无聊,找个借口就先走了。等王博把药配好,扔进药罐里熬,再走出来,看她不在,也没多问。 “冯哥,我这药是辅助,你还得多将养身体,一个疗程就一个月,一个月内你不能碰女人。等疗程结束了,你再过来,我给你把个脉,要看身体情况,再找个日子给你试试。” “好,好都听你的,只要能怀上,别说一个月就是半年不碰女人,我都憋得住。” 半年,那可够惨的了,丁言一心想,要是我,一周都憋不下来。 “丁总呢,你那位妹妹,狐臭的药配好了,知道怎么用吧?” “用热水泡汤,拿来擦腋下,我都问了由衣了。” “那就行,还有一个事,你妹妹的畏光症我能治好。” 丁言一噌的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了:“啥?王医生,不带骗人的!我妹妹这都五年多了,连房都没出过,你要能治好,你就是我丁家的恩人啊!” 冯思加也大感意外,刚是随口帮王博吹嘘,他医术真这么高明? “我也是看新闻做了个初步判断,你把病历拿给我看看,还有拍的片子,通通带过来。” “是,是,我这就回去拿。” 丁言一兴奋地搓着手,拿了药后,就跟冯思加告别,跑下山开车直奔南京。 虽然年纪相差大,都快有二十岁了,可就因为年纪差得大,他是眼看着妹妹出生长大的,比女儿还亲。 这眼看有指望了,便心急如火的跑回去。哪怕是一丁点指望,他都不会放弃。 “你打算收他多少钱?丁家可是大财主。” 冯思加看向王博,他不认为王博是个滥好人,一出手就把谭烈那些人用针刺翻。他找人问过了,王博能让谭烈两天内醒过来,也能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看状况收钱,”王博靠在沙发上,摸着烟盒,“你想生男生女?” “嗯?” “我上次不问你了,我不单能治好你的病,还能让你想生男就生男,想生女就生女。” 冯思加这才想起来,身体一下往前倾:“能生男当然好,传宗接代嘛,可能不能生个龙凤胎?”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还想生个龙凤胎?我没那本事,要不先生个男的,再生个女的?” 冯思加笑道:“也行。” 王博点燃烟:“这段时间养精蓄锐,千万不要冲动了。” “我知道。” “还有你媳妇,啥时候带来我看看,生男生女,不单在你,也在她。” “她人在外地,我过两天把她叫回来。” 王博叼着烟点下头,就走去后面了。 小褚满头大汗的帮着把药材按徐姝丽的指示,放进药柜里。每一个抽屉外都有标签,药材也上也有标签,倒不会放错。但还有些放不下。 “这人参太大根了吧?” “冯总说要买就买大根的。” “太大了,放不下啊。” 王博靠着门说:“放一边吧,我这都是小山参,暂且用不上这大根的野山参。” “是。” “你叫小褚是吧?冯思加除了开旅馆,还做什么?” 小褚一愣,抬头说:“王哥不知道冯总是干什么的?他是粉姐的贴身保镖啊。” “那粉姐又是干什么的?” “她是做投资的,具体干啥,我也不知道。” 小褚憨憨的挠着头,王博心想,这粉姐越来越神秘了。 徐姝丽走上来,靠着他低声说:“粉姐不会是做不正当的买卖的吧?” “难说。” 等小褚忙完,王博就让徐姝丽看着药罐。到一点多时,药罐里的药,都熬成了胶糊状。再把药放出来,放到半凉,又让徐姝丽搓成丸状。 “挺香的啊。” 冯思加进来了,瞧这里还有个诊室,就想,王博还真想在这儿开个诊所? 那就帮他个忙,不然神仙草长熟了,他要不肯买就糟糕了,粉姐非收拾我不可。送他个人情也好。 “不香你想吃臭的吗?” 冯思加笑笑去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后就有人开车着过来。 “这是干什么?” “我看路边有电线杆,就跟电力局的人说了,让他们拉条线到山上。” 这下王博愣住了,这事他也想过,可知道电力局不会单单为他一户拉线。一直用发电机的话,隔三岔五就要去买柴油。 “谢谢冯哥了。” “小事一桩,你我兄弟相称,你还帮我治病,这算不了什么事。” 最=。新ch章"节c上vy “诊金药费不打折的啊。” “……知道啦。” 第024章 恶人恶果 忙活了一天,送走了冯思加,又得等电力局的人装好电表,拉线入户,八点多才消停。 徐姝丽都累得捶腰了,看王博像条死狗似的躺在沙发上,又拖着腿去做饭。 “你做饭,我去山里走一圈。” “你怕有人偷草药吗?” “你别管就是了,备些青椒蒜头。” 王博拿上手电就出门去了。 一个人在家里,徐姝丽炒好菜,就等饭煮,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风从窗户外灌进来,虽然凉爽,却有点瘆人。 他跑去干什么啊,大晚上的,这山里又是银环蛇又是大蜈蚣的,要被咬了命都丢了。 想着,徐姝丽想起身去床上躺会儿,突然屋门响了。有人在敲门。 叩叩叩地敲了几下! 徐姝丽警觉的绕到门口,拿起放在沙发边铲子。 “嫂子,是我啊,军子,你在吗?我来认错的。” 认错?有大半夜来的吗? 徐姝丽对赵家父子都没好感,赵山虎就不说了,赵军那双眼睛也从来都是盯着她的身子乱转,特别到了夏天,他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胸部。 有几次瞧着口水都掉到地上了,也不知道擦一擦。 就是他胆子小,不像赵山虎敢来真的。前天听说他回村里了,就知道要出事。 哪想得到他竟敢半夜跑来笔架山,这真是冤魂不散啊。 “我嫂子不在,谭哥。” 还有别人? “她不在,灯怎么亮着?” “我嫂子胆小,她是出去了,把灯开着回家时好指个路。在我家里住着时就这样。” “你那亲哥倒是没福气,连房都没圆成就挂了,现在还便宜了那姓王的小子。” 赵军低着头,不敢说什么。谭烈跑来找他,他还吓了一跳,以为谭烈是来算账的。 结果让他带路来找王博和徐姝丽。 看谭烈的口气,先要弄死王博,再霸占徐姝丽。 “门锁着,先看窗户那边能不能进去。” 谭烈一个人来的,手提着大砍刀,住了两天院让他元气大伤,现在脸还有些浮肿。跟着他的小弟,也都还躺在家里, 他脸还痛着,鼻梁骨断裂,还包着纱布。可早就忍不住了,这账怎么都得算清了。 绕到木屋后,看客厅的窗户开着,谭烈就让赵军先爬进去,到前面给他开门。 赵军爬着窗子,正跨了半条腿,一根杆子就劈头盖脸的打在他的脑门上。 他哎哟一声,翻了下去,再一滚,直接从山上滚到了山脚下。 等赵军想再爬起来,一摸腿,腿都断了,痛得他的叫声连十里外都听得见。 谭烈一看是徐姝丽,就想要抢进屋,谁知这窗户是朝里开的,徐姝丽把窗户一推,赶紧给栓上。 “徐姝丽是吧?你这贱货快把门打开!” “不开!” 徐姝丽认出谭烈了,魂都吓得没了,刚才鼓足勇气把赵军打翻,现在手抓着铲子都在抖。 砰! 门那边传来一声巨响,谭烈拿腿在踹门。 一时还踹不开,这门做得很厚实,是拿整木给切下来的实心木门,不是用板子拼的。 反倒是一脚上去,回震的力量让谭烈很难受,腿都在痛。 “你这小寡妇,倒是挺倔强,有个性啊,老子喜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谭烈,青河镇上一半的女人我都玩过了。我最喜欢玩寡妇!寡妇带劲啊,在床上最能叫唤!” 砰! 谭烈拿着刀柄去拍门:“你那男人呢?跑哪里去了?” 王博吗?呸!他什么时候成我男人了? “我告诉你,我这次就是来找他算账的,上次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暗算老子!这次我要他的命!” 徐姝丽推着茶几要去挡门。 “他不在也好,我先弄你,把你给弄得服服帖帖的,最好他回来的时候,能看见咱俩在床上……” 谭烈说着自己笑起来了。 “我报警了,你快走吧!要不然等警察来了,你就完蛋了!” “报警?青河镇派出所派人过来,你早就被我玩死了!还报警?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徐姝丽这才想起去拿手机,快速的给王博拨号…… “咦?” 王博的铃声怎么从门外传来了? 谭烈霍地转身,这才看到王博手里拎着一串的山蛙,拿的是根麻绳给串的。一手还拿着电筒,就这一对眼,电筒就往他脸上一照,瞬间失明。 立时谭烈的胸口就像是被人拿大石头给砸了下似的,人撞在屋门上。 他挥着刀乱砍:“尼玛,老子砍死你,让开,让开!” 刀舞成一团雪花,在月光下银光闪闪。但他还没砍中王博,脑袋就一晕,手中的刀被夺走了。 这次可真是被块石头给砸中了,石头是王博在地上捡到的,快比一个拳头都大。 谭烈一摸脑袋都是血,一睁眼,鼻梁上又挨了一拳。 “人要学会成长啊,你一点记性都不长的吗?” 王博真有点瞧不起他了,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带着十几号人都没解决他,这次还敢单枪匹马过来? “唔啊!” x¤看''$正}n版章h节上jo 瘫坐在地上,谭烈鼻子下的血,脑袋上的血,混在一起,让他不禁嚎啕大哭。 “我去!你一个男人,打架输了还哭了?” “我憋屈啊!你要真刀真枪跟我干,我输了就算了,我现在……我现在还怎么做大哥?怎么带团队啊!” 噗嗤! 王博笑出声来了:“你还带团队呢?你不是放高利贷的吗?” “我,我……哇!” 谭烈哭得像个孩子,眼泪和血夹杂着,滚落到他胸前,他眼睛都肿了。 “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要记住,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是医生。” 谭烈揉着眼睛,低着头踉跄着下山去了。 打开门,看茶几抵在门口,徐姝丽坐在茶几上,王博就乐了:“你不给我打电话了吗?你还怕什么?” “要万一你走远了呢?他可说要把我……哎,军子呢?” “赵军也来了?” “我一杆子把他打翻了,会不会是在窗户那?他想爬窗户进来的。” 王博放下山蛙,绕过去一看,碎石杂草有被碾压的痕迹,这一路翻滚,不会是掉山下去了吧? 这离山下也不近啊,滚的不得遍体鳞伤? 跑到山脚一看,可不是嘛,赵军窝在路边的水沟里,腿都折成了九十度。 “人不会死了吧?”徐姝丽吓了一跳,捂着嘴。 “死不了,”王博一摸赵军脖子,“这腿断得有点惨,扔这儿吧……” “扔这儿不得死了?你送他去医院吧?” 徐姝丽合着手掌哀求。 “你就是心肠太好,我给周芳打电话让她派救护车来接人,你去把山蛙处理了,拿青椒蒜头炒了。” “嗯嗯,谢谢你。” 徐姝丽知道赵军一再纠缠她,放这儿晾一夜,给他个教训才是正经。 她还没走回木屋,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惨叫。 王博收回针,冷冷地看着一脸惊恐,冷汗淋漓的赵军。 “你这腿保不住了,送到医院就要截肢,等着救护车吧。” “不,不啊!” 王博不再理他,冷着脸走上山去了。以后赵军就是个瘸子了,还要在医院躺个大半年,他再想来笔架山,也是半年后的事了。 徐姝丽没问刚才的惨叫声是怎么回事,炒好山蛙,看王博不吭声,也就闷着脑袋。 “赵军的腿要截肢……” 徐姝丽的手一抖,碗差点摔在地上。 “不,不会吧?” “跟你没关系,他摔断腿后,在地上乱爬,有虫钻进了伤口里。” 徐姝丽不信,呆呆地看着王博:“是你干的吗?” “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抓山蛙可不容易。” 第025章 被亲了要负责 半夜,徐姝丽爬到了王博的床上。 “你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我不是傻瓜。” 徐姝丽缓缓地说着,看王博发出轻轻的鼾声,又说:“我不管跟没跟赵兵圆房,结婚证办了没有,摆了酒就是一家人,天王村,我家那边都这样看的。你帮了我,我感谢你,要不我就……咦?你没睡啊?” 王博睁着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瞧着她。 “要不你就怎么?” 徐姝丽大窘,满脸飞红,撑着手要逃。 王博一把将她抓住,拉到身前。 “说呀,你要怎样?你想怎样,我都配合你。” “你松开手,我,我就是胡说,我……” 王博按住她脖子,突然在她嘴唇上一碰。 徐姝丽身体都僵住了,手脚僵直得像块石头,不知该反抗还是顺从。 心脏也像是停止了跳动,可却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你的嘴唇很软呢,要不要……” “哇!” 徐姝丽像触电似的跳下床,头也不回的摔门跑了。 爬回自己的床,这才感觉到一阵后怕。 自己这是怎么了?被鬼上身了吗?跑到他房里,还睡在他身边?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他占便宜吗? 他,他又怎么敢亲我? “喂!” 王博将门推开,徐姝丽抓起毯子就盖在身上:“你不要过来,我刚刚是在胡说八道,你就当没听见,啊!” 王博踩上床,蹲在床上,将徐姝丽逼到墙角。 “我说姐姐,你半夜跑到我房里,还同我睡在一张床上诱惑我,你不能不负责吧?” “谁负责谁啊!你快走啊!” 王博懒洋洋地将毯子扯开,露出徐姝丽略显丰腴的身子。 眼睛从她的小腿一路扫到她的胸上,略作停留,就盯着她的脸:“转过身。” “什么?” “我叫你转过身,趴着。” “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喜欢看你痛苦的表情。” “……王博你这臭流氓!我要杀了你!” 徐姝丽抓起枕头要反击,身子才一弹,就被王博一拨翻了过去。 看她还在床垫上弹了下,王博就一脚踩住她的臀部,手掌一晃,针刺进了她的后背。 擦着头上的汗,王博靠着床,叹了口气:“治病也是体力活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货了呢?” 他伸出手掌在徐姝丽的臀上用力的拍了记,抱着枕头就睡着了。 太阳照进房间,徐姝丽醒了,她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 “屁股有点疼……不会吧?” 徐姝丽扭过身去,一扯裤子,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这不是手掌印吧? “王博!你,你还真不要脸!你还真敢做,我,我的都被你……” 王博手握着本线装书,双腿搭在茶几上,正眼都不看她。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你自己想去。” “我……” “试试弹性,没干别的。” 王博手握着书出屋去了。 徐姝丽一看桌上有泡面,就抱起来,含着泪大口的往嘴里扒。 “应该是没长虫,运气还不错,幼苗期没染上立枯病和菌核病就算过了一半了,剩下就是根腐病的防治。” 徐姝丽捧着碗走到他身后。 “丁言一过来了。” “拿他妹妹的病历来了吧?我这就过去。咦?你吃我吃剩下的?” “……你吃剩的?” “我没传染病,你放心吃吧。” 徐姝丽倒不是说这个,可捧着碗,觉得别扭。 “亲都亲过了,还怕口水?” “你别提这事!” z正版‘!首kc发☆-#◎ 徐姝丽伸腿要踢他,王博跳过她的腿,快步回到木屋。 丁言一手拿着个文件箱在那站着,王博一看愣住了。 “这么多?” “出车祸后在医院做了一些检查,后来陆续在家里做的。” “在家也能做检查?” “把设备搬到家里,再拉上黑布,为这事,还特地用了一些冷光灯,把车库也改造过了。” 这折腾的,王博先拿出病历本,皱着眉在看。 “颅骨粉碎性凹陷骨折,局部变形,硬脑膜为骨碎片刺破,脑部有挫裂伤和颅内血肿……” 受伤情况大大超出王博预想,这是脑部的状态,腿部倒还好,而问题也就出在脑部。 “我妹妹住院后动了六次手术,才终于将所有碎片取出,畏光、怕物,也是从那时发生的。” 丁言一苦笑说:“接她回家中,都是蒙着双眼,扶着她上的车。” “问题很严重,看过心理医生了吗?” “看过的,我们原来以为是心理上的问题,医生说不是,但还是开了些药,说是安慰剂,希望能起到些作用。但……” 王博喝了口水,边看拍的片子边说:“没用是吧?” “没用,后来我爸说家里也不缺钱,养着就是了。可看她日渐消瘦,家里人都很难受。” 丁言一说着有点哽咽,一个男大人,竟眼眶含泪。 “要擦下吗?” “不,不用,”丁言一还是接过徐姝丽递来的纸巾,放在一边,“王医生,你看能用中医的法子帮帮我妹妹吗?” 徐姝丽看着王博,她觉得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 王博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给你打包票,我现在也不会去你家。” “那……王医生的意思是?” “你妹不是有狐臭吗?先把狐臭治了再说吧。” 丁言一这才明白王博的意思:“那王医生肯出诊?” “嗯!” 丁言一大喜道:“谢谢王医生,要能治好我妹妹的病,你就是我丁家的恩人。” “拿了药先回去吧。这些留下我再琢磨琢磨。” “好,好!” 丁言一走了,徐姝丽才问:“你不是不肯出诊的吗?” “这次不一样,丁言一的妹妹,外伤内伤,心理生理可能都有问题。” 王博一副看见了宝似的,拿着片子,对着光在瞧。 “心理?他刚不是说找过心理医生了吗?” 王博一笑:“不是我瞧不起心理医生,人都有心理问题,会不会发展成心理疾病,不是靠mdsd能判断的。” “mdsd?” “心理疾病自助诊断测试,这病历上都有写,那医生让丁言一妹妹做了测试后,简单的谈了几句,就做出了判断,没有进行深入交谈。” 徐姝丽噢了声:“你连心理方面也有研究吗?” “学的不多,主要还是配合诊断方面用的。” 王博看了她一眼:“等要去丁家的时候,你跟着我。” “我也要去吗?”徐姝丽一惊。 “你是女的,在场的话,能减少丁言一妹妹的防备心。” 王博将病历收起,放到床上:“药碾的事,我和你去村里问问看吧。” “啊,好吧。” 王博考虑过买现成的,但药碾这玩意儿实在用的人太少,而且网上卖的都是铁制的。 铁在碾碎草药时,会让一些铁粉进入到药中,影响到药的效用,最好还是石制的。 两人一走回村里,就有人在指指点点。 好在王博一身正气,一脸坦荡,走路都挺着胸,还跟一些人凶狠对视。 徐姝丽就心虚得很了,昨晚被亲了,让她目光闪烁,不停回避看过来的眼神。 “收腹挺胸,把脸抬起来,不然人家以为咱俩真睡过了。” “还不算睡过吗?”徐姝丽反驳道。 王博理直气壮:“我都没做那事,算睡过吗?” “你……算了,不理你。” 徐姝丽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带着王博走到那会做石磨的老头家门外。 王博一看还就一间破瓦房,又瞧了眼那挂在门口的风铃:“张爷爷会做石磨?” “你不知道吗?”徐姝丽嫁到天王村,都比他这土生土长的要清楚。 王博摇头,伸手一拍门,门就开了。 “咦?有现成的?” 一个药碾子就摆在门旁边,还是大号的,人能站在把手上用脚踩。 第026章 采药人 屋里没人,王博又再喊了两声,就蹲下去摸药碾子。 药碾子又叫惠夷槽,据传是华佗留下来的。分为碾槽和碾盘两个部分。除了石制的,还有铁制和青铜的。 铁制的王博看不上,但很多药铺都用铁制的,青铜现在也少见了。好处是在于比石制的要轻,便于搬运携带。 这地上的药碾子就是石制的。 碾盘的边缘被磨得极为光滑,碾槽也磨得发光。在药碾子里还有一些剩下的枯根叶子。 王博掐起来一闻:“这有三七、党参和益母草。” “张爷爷怎么会有药碾子?”徐姝丽张头朝里面看,瓦房就二十来平大,外面摆着些制石磨的工具,里面就一张床加个炉子,一眼就能看清有人没人。 “我记得张爷爷以前好像是从部队退伍下来的?” 王博想起来了,张浩然原来家里是石匠,后来参军去了,越战才完才退伍,回来就靠着做石磨,修整农具过日子。一直没成家,是天王村里有名的老光棍。 算算今年也有六七十了吧,还是孤家寡人。 “这我可不知道了。” 徐姝丽摸着药碾子:“要不咱们先拿回去,等张爷爷回来再说?” 王博点头抱起药碾子,一转身正好张浩然回来,指着两人就沉下脸:“老头子不在家,跑来偷东西的?你这两个小家伙,把东西给我放下。” 徐姝丽一脸窘迫,刚要张口,王博就说:“张爷爷,你是去采草药了?” 张浩然背着个小背篓,里面都是草叶子,也有根茎,还有块状的茎部。 “你这小家伙倒是眼尖,知道我采的是什么吗?” 张浩然一脸冷笑:“量你也认不出来。” 王博放下药碾子,走到他身后,随手拿起一把。 “这是苍耳子,主治风寒感冒,鼻渊,风湿痹痛,风疹瘙痒。这是连钱草,主治利湿通淋,清热解毒,散瘀消肿。这就好认了,党参,性甘平,补中益气,和胃生津,祛痰止咳。用于脾虚食少便溏,四肢无力,心悸,气短,口干,自汗,脱肛……” 张浩然瞪大眼愣住了:“看不来啊,你这小家伙还真认得?” 徐姝丽与有荣焉,骄傲地说:“那当然了,王博可是医生呢。” “医生?刘建国那样的庸医吗?” 张浩然对刘建国嗤之以鼻。 “那张爷爷采草药,张爷爷也是医生?” 张浩然将背篓放下,走进去拿了根旱烟袋,点燃了,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悠长的烟雾。 “我呢,不算正经的医生,我算是个药师。” “药师?”徐姝丽头回听见这个名词。 “药师,只负责采药制药,不负责问诊看病医人,”张浩然敲敲旱烟袋,“我听说你把笔架山承包了?” “对,种些草药。” “哪一种?” 王博犹豫片刻才说:“神仙草……” “什么?!”张浩然手一抖,“你说你在笔架山里种神仙草?” “对,笔架山的山坳子里,那里背阴无光地寒。张爷爷也认识神仙草?” 张浩然悠然道:“我在部队时听一位老军医说过,神仙草是八种最罕见的中草药,能解酒,能治阴萎安肾,还能长生不老。长生就不提了,那多半是吹牛,但解酒安肾的功效,是错不了的。你说老头子说的对吗?” 王博笑笑:“那张爷爷能借我药碾子用用吗?” wwo.x “不能,这我使着顺手,这样吧,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再做一个。不过,我有个要求,你要让我去笔架山里看看你种的神仙草。” “行。” 王博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张浩然却开始说这天王村附近的草药。 原来除了那野生的巴戟天和一些常见的十余种草药,由于地势的关系,整个天王村有近五六十种的野生草药。 张浩然没事就去采来,然后制成药粉,再拿到县里去卖。也算是补贴家用。 “以张爷爷的本事,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吧?怎么还住在这破瓦房里?” 张浩然都退役三十多年了,这修农具做石磨也很赚钱,还能采草药去卖。整个天王村都修着小洋楼,他没钱修吗? “我的钱用在别的地方,你这小家伙就别乱打听了。我帮你做药碾子也不是免费的,你得给我五百块工钱。” “成。” 药碾子用的石头有讲究,最好的是陨石,这王博就不想了,稍次些的,就是河边石。 碾槽和碾盘的高低空隙,大了不行,太宽不行,小了窄了也不行。 这些都是要老匠人才能把握住的。而一些复杂的药碾,还会装个木头架子,装个支架在碟盘上,利用钟摆原理节省力气。 而石药碾,大号的少说也有几十斤重,人能用脚踩在把手上面进行碾药。 这样的话,全身的力量压在碾槽中,自然会更有效率。 王博想了想,跟张浩然说:“张爷爷给我做个大号的一个中号的吧。” “也成,价格翻一倍,时间也要多一倍。” “行。” 离开张家,王博看徐姝丽不停的朝屋里瞅:“你看什么呢?” “王博,张爷爷是个老光棍,你说他钱花去哪里了?” “你该不会是以为……” 王博摸着下巴,这光棍去县里还能干什么?找小姐呗。 “他肯定是相亲被人骗了。” “呃……” “你不看新闻的吗?一些婚骗专门骗大龄青年啊!张爷爷这年纪,还不渴望有个家吗?这肯定容易被骗!” 徐姝丽越说越笃定,王博脸上都是黑线。 “不行,我得去提醒他。” “你都说被骗了,还提醒管用吗?再说了,你也想多了。我看张爷爷的钱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什么女人啊?不都没成家吗?” 徐姝丽脑子还没转过来,王博就拉着她低声说:“你说光棍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县城里有小姐的……” 徐姝丽立时满脸通红,啐道:“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太脏了!” 两人凑得很近,王博都能闻到她的发香,心想洗澡用的土香皂,洗头倒用海飞丝。 “你们这对狗男女!”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王博一看是赵山虎,就喊:“你还在村里呢?不在医院守着赵军?” 赵山虎怒道:“你他妈还有脸提赵军,我赵家要绝后,你们都得给我儿子陪葬!特别是你,徐姝丽!你是我赵家的媳妇,跑到山里去跟这小王八蛋住在一起,你还要脸吗?” 徐姝丽咬着牙打算忍过去的,一听这话就爆发了:“赵山虎!你才不要脸!赵兵死了,我住在赵家,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里做什么?你这做公公的,敢打儿媳妇主意,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我告诉你,我和赵兵没有领结婚证,我也不是你赵家的儿媳妇!你从今往后离我远一点!村里的公款你可没少拿!再惹我就去县里举报你!” 这村里有人听到骂声都跑出来了,站在屋门那瞧。 “这徐姝丽平时挺和气的,今天这是炸了?” “你没听她说的吗?赵山虎这老王八想要吃嫩草,连自己儿媳妇都不放过,是我,我也得炸!” 赵山虎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站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却不敢再骂了。 “走吧姝丽,赵村长以后会知道怎么做的。” 王博淡淡地说,拉着徐姝丽往笔架山走去。 张浩然从屋里探出脑袋,嘿笑一声,关上门去找石头了。 “你们看个屁啊!没事干是吧?” 赵山虎吼了声,才往家里走,看他的背影,好像佝偻了许多,气势弱了不少。 第027章 进城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王博拿到药碾子时,大加惊叹。 张浩然的手艺确实好,河边石的槽不好开,有电动机械还好说,光是用凿子那就完全是经验了。 碾槽和碾盘的空隙也几乎完美,试着将干透的巴戟天切片放进碾槽中,再抓着碾盘滚动。 花不了多少力气,就碾成了颗粒状。又拿来一张凳子,让徐姝丽坐凳子上,双脚踩在碾盘把手。 “还挺好玩的。” “你要一整天碾药就不觉得了。” 张浩然点着旱烟,拿过王博给的钱:“神仙草种在哪儿?” “我带张爷爷过去看,姝丽你继续试,把握好力道。” “知道啦。” 王博领着张浩然来到坳子里,此时神仙草又高了些,已到人的肩部,一排郁郁葱葱的,像是芦苇荡,又像是狗尾巴草。 张浩然一闻到草里的香味就精神大振,走上前拉过草叶嗅了一口。 “果然明不虚传,这壮肾的功能,我一闻就闻到了,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 王博咳嗽道:“也没那么玄乎了,光是吃草,没多大作用,必须要入药,配合几味关键药材制成成药,才能达到壮肾养阳的效果。” “这草你哪儿弄来的?” &f?^%! “我师父求来的,我只负责种。” “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张爷爷,咱们还是聊聊这山里的草药吧。” 王博避而不谈,张浩然也识趣,笑笑,跟王博走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 “我知道那一片的巴戟天你给采走了,那地方有银环蛇,你还好端端的,自然没被蛇咬了。不过你这作法我不赞同。” “张爷爷是说我采太多了?涸泽而渔?” “对,你要用药,大可采一些就行了,没必要把一片都采走。我看你也不缺钱,拿来也不是为了卖钱吧?” 王博点头道:“我原想拿来卖钱,后来不缺钱了,就打消了主意。取走这一片,是为了能制药。我有一方子,用巴戟天配合神仙草,在强肾健身上有特殊功效。” 张浩然眼睛一亮:“能还阳吗?” 王博心想,张浩然都快七十了,莫不是不行了? “当然不是我有问题?我是采药人,却也识得一些方子,身体保养得还不错。我是有位老战友,在南京市住着的,早就退休了,可一直有那方面的问题。” 这都多大了?还想着这种事? “等制好了,我再给张爷爷拿去试试吧。” “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件事要拜托张爷爷,你要有空闲,就教教姝丽认药。” 张浩然眯起眼:“我看你跟徐姝丽并不是村里传说的那种关系,你还硬拉着她住在山里做什么?” “她的病还没好,外人也治不了,还要过大半个月,我把她的病根除了,她想走就让她走。到时我会再给她一笔钱,回到她娘家,她家里人也不会说闲话。” 张浩然敲敲旱烟袋:“你没跟她说?” “她不知道最好了。” 王博难得跟人敞开谈,张浩然一个孤寡老人,也不会外传出去。 “你知道徐姝丽娘家在哪儿吗?就在那边。” 张浩然旱烟袋一指,王博就看过去,看着地方离得不远,也是一片山峰在云雾之中,却少说也有二三十公里远。 “赵兵那小子没福份,你要有心,不如好好对她。” 张浩然掐着旱烟袋走了。 王博歪嘴一笑,回到木屋里,就见徐姝丽累得香汗阵阵,在凳子那用手扶着靠背,呵哧呵哧地用脚踩着。 “你休息会儿吧,这要是汗滴到药里了,也没法用了。” “这还真是个体力活啊。”徐姝丽擦着汗,一站起来,王博就注意到她那白衬衣都打湿了,背上都能看见里面的吊带。 前面呢,更是形状明显,像扣着两个大碗。 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就被她看见了。 “你这小色狼!” 徐姝丽捂紧前胸,跑进去换衣服了。 王博靠着房说:“要不再多建个卫生间加浴室吧?反正这都拿管子引了水过来,你老跑溪里洗澡,还都胆战心惊的,连衣服都放石头上,又不敢走到水深的地方,打完香皂,冲干净了,随便擦擦就完事,也洗不舒服吧?” 刚开始徐姝丽还觉着他挺好心的,这怎么越听越不对味。 “你咋知道我很快就洗完了?你是不是偷看了?” “要看都看过了,我是猜的。” 王博心虚地走开了,徐姝丽就拉开门:“你让人修浴室,可咱们这儿不够地方了啊。” 木屋是在坳子边上,一头临着山坡,这要再扩建,就得要平整地面。 “顺手让人把地给拓一拓呗,为了姝丽姐姐,这点小钱还花得起。” 徐姝丽心里一甜,可马上警觉,这家伙叫姐姐就没好事。 看他那眼睛闪烁不定,又猜不准他要做什么,便坐下说:“我听村里人说了,军子瘫了。” 王博这可真愣住了,他那一针下去,赵军的腿坏了是坏了,可不至于瘫啊。 “腿也截肢了,跟你那天说的一样,感染了保不住。” “两条腿都截了?” “都截了。” 卧槽!哪来的庸医啊? 堵住他的血管流通,造成血栓而已,算着时间点,救护车过来送到县医院,只要截掉右腿吧? 这还把人两条腿都截了?还把人弄瘫了? “赵山虎恨死你了,”徐姝丽把头发拢到耳后,“在你说是罪有应得?” “谁让他对你动手……” 王博瞧了眼手机,拿起来就听到丁言一的声音。 “王医生,你能出山吗?我妹妹她突然抽搐口吐白沫,被送到了省中医院抢救,你快过来看看吧。” 丁言一都带着哭音了,王博想想也过了七天,狐臭味道消了近一大半了吧? “那行,我和姝丽这就过去。” “我派车接你?” “不用。” 王博和徐姝丽跑到村里,找人借了辆摩托车,就载着她往县里跑。徐姝丽开始还不想碰他,可王博开得飞快,她只能抱着他。 上了二级公路才不那么颠了,出村前都颠得她胸口痛,撞在王博的后背上,都快吐血了。 先到青河镇找到冯思加,再由他开车载二人去南京。 好在离南京并不算远,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路上不停的跟丁言一保持通话。 “我妹妹被救过来,又陷入了昏迷中,医生说这是好事,要不人醒了,还畏光,这好些事没办法做。” “人还晕着,对,来了好几位专家……” “刚醒来又昏迷了,王医生还有多远?” 冯思加指着窗外说:“进城了。” 徐姝丽只来过南京一回,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城市变化太大,她不停的朝外面望。怀里还抱着个药箱,药箱还是刘建国的。 王博看她虽没说话,眼里却是羡慕。 “高楼大厦,哪座大都市没有?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看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 徐姝丽别过脸,耳根发烫。 “这话就不对了,这些高楼千篇一律,可我这美少年万中无一啊。” 徐姝丽噗嗤笑出声:“没这么自夸的,要点脸不?” 王博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不要脸,你过来拿吧。” 徐姝丽看了眼在透过后视镜笑着看后面的冯思加,低声说:“放开啦。” “你害羞的样子,我很喜欢。” 王博也凑过头低声说,两人靠在一起,她的脸颊更烫得灼手。 “到了,省中医院。” 车在缓慢的开进停车场,门卫想要让冯思加做登记,他指了指车前面的通行证,门卫就挥手让他通过。 王博好奇地想去看,冯思加说:“丁言一的妹妹叫丁婉琳,你们先上楼,我停好车就过去。” 丁婉琳,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王博带着徐姝丽就往急诊大楼里走。 一个男的却小跑过来,隔着车窗一脸谦卑地说:“冯哥,你怎么过来了?” 第028章 被人瞧不起 冯思加瞥了男的一眼,把车锁好才接过男的递来的烟:“你还在中医院做保卫科长?” “是,这不混口饭吃吗?”男的摸出火机,挡着风给冯思加点烟。 “我送人来救丁言一的妹妹。” 男的脸色微变:“冯哥,丁总的妹妹?那小姑娘可是老病号了。我几个小时前看救护车进来的,后面跟着三辆奔驰,就多看了两眼,才知道是他家。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好像人还没从急救室出来,这怕是保不住了。” “你少说些晦气话,要让小丁听到了,你这口饭也别混了。” “是,是。” 将冯思加送到电梯口,想到还有别的事,这科长才离开。 冯思加来到急救室外,看王博在那皱眉,就知情况不好。一位护士在那拦着他,死活不让他进去。 丁言一则站在那里劝,这护士却很坚持。 “丁总,我知道你关心丁小姐,可是这是省中医院,这位小伙子又不是医院的医生,怎么能让他进去?要万一出了医疗事故,这责任谁负?” “我负!” 丁言一本来就一肚子怒火,好不容易把王博判来了,眼看这中医院的医生,几个小时还没把人救回来,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了。 这护士还在这碍手碍脚的,无疑是火上浇油。 “丁总,这口说无凭的,还就是,这是医院的规定,你就是大老板,也得遵守。” 丁言一握着拳头,差点要揍人。 王博拦着他:“丁总别动火了,还是在外面等吧,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就是嘛,小伙子,你是哪家医院的?” 护士也好奇,丁言一都相信他,可他年纪实在太小了,难不成是高材生? “我不是住院医生。” 不是住院医生?那是门诊医生?可这两个不是轮流着来的吗? “那……你在哪家医院工作?” “我不在医院工作。” 护士就愣住了,心想这丁言一是找来的野医生?不会被人骗了吧?算了,人家有钱人家里的事,管他做什么。 王博和徐姝丽就在长凳上坐下,闭目养神,回想着丁婉琳的病历。 是什么造成她抽搐加口吐白沫的?这明显就是羊癫疯的表症。 但以她的情况,绝不会突发羊癫疯。羊癫疯就是癫痫,是短暂性的大脑失调性疾病。病发一般是在四十岁以上的人身上。 这又分先天和后天,先天的话,丁言一和他家人都没有病史,可以排除。 后天,多半是由于饮食不调,劳累过度,或者受到精神刺激产生。 再就是别的疾病造成的,例如脑脓肿、脑膜炎、脑外伤、脑感染和寄生虫。 丁婉琳的脑部受过重创,但那已是五年前的事,除非在当时没有治好,造成有后遗症,从而让癫痫发作。 这时,一个身影走过来,丁言一就上去握手:“萧老,您也过来了?” “婉琳在医院里抢救,我听到消息就过来了,怎么,还没开门?” 萧乾安说着,眼睛往旁边一扫,就看见王博了。心里那一个腻味啊。 tx最!!新章ek节y上 “还在抢救。” “哎,我刚在前台那问过了,是癫痫发作送过来的吧?这啊,都跟饮食有关系啊。我们中医也讲究食疗,以食入药,那最是再好不过了。这病人吃药,无论药味如何,都对药有抗拒力。而每天我们都要吃饭的嘛,把药做成是菜,每日服食,慢慢调养就好了。” 丁言一苦笑:“萧老,这道理我懂的,按您开的方子,药膳也每日都做,可我那妹妹挑食,还犟。吃了小半个月就死活不吃了。” 萧乾安叹气道:“这就是饮食不调引起的啊,我们做医生的自然希望病人好,可这病人讳疾忌医,不遵医嘱,我们也没办法。” 丁言一朝王博看去:“所以我请了一位医生来帮着看看,能不能用另一种思路治我妹妹的病。” “他?他在针灸上有些手段,别的嘛,我不看好。” 丁言一想起来了:“我听王医生说萧老想拜他为师,学他的针灸术?” 萧乾安一露面,就有些医生围拢上来,想要亲近这位桃李满天下的大国手。 丁言一这话一出口,就有医生不认识他的,嗤笑道:“这位家属,你是在扯淡吧?萧老的针灸在咱们省中院也是有名的,哪还需要拜师学艺?” “就是,这位小医生才二十多岁吧?毛还没长齐,还教人?不笑话死人了。” “针灸讲究行针要稳,我看他那双手,别说针灸了,拿着针能一分钟不抖,我就算他厉害。” “你高看他了,你注意他裤袋鼓起的形状了吗?这位医生还抽烟。抽烟的人,手有几个不抖的?” 有人还是认识丁言一的:“丁总,你千万不要偏信盲信江湖医生,丁小姐的病还是要听萧老的,慢慢调养慢慢治。” 丁言一的表情很难看,王博是他请来的,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胡说,那是在打他的脸。 王博却一副懒散的模样,靠着椅背,也不反驳。 徐姝丽气不过:“你们知道什么!王博他会治病!丁婉琳的病他也一定能治好。” 有人冷笑道:“别说大话,小心打脸。这病前后五年了,省里的医院都跑过了。也就咱省中院的萧老,能够让丁小姐的病有些起色,别的都栽了。这小子才多大?还能强得过萧老?” 萧乾安摸着胡须,很是自得。 上次去给丁婉琳看病,开了两幅药后,丁婉琳的气色好了一些,虽还是不肯出房,却也算有变化。 而这些徒子徒孙说的,也都说到他心坎里了。 不是他傲慢,而是他有信心。王博会银针渡劫,不代表他在治病上能强过他。 中医讲究的是积累,讲究的是经验,王博多大?二十三?二十四? 这在省中院,连坐诊的资格都没有。要说医术比萧乾安高?至少在这些医生眼里,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哎,你们这话说的,王医生针灸本事还是挺高的,是有高人传授,这一点我们得承认嘛。” 萧乾安这话就等于否定了王博别的方面的医术。 医生都是聪明人,马上就有人笑道:“萧老这是提携后辈啊,王医生针灸术想必有些独到的地方,跟萧老比还是有差距的,萧老是不想寒了王医生的心呐。” “对啊,王医生你要感恩,得萧老一言,你在省里行医,可就方便多了。” 萧乾安抚须朗声大笑,得意至极。 “这里是医院,是急救室外面,上面的牌子,你们眼瞎了都没看见吗?” 王博淡淡地一指,萧乾安的笑声嘎然而止。 墙上贴着“保持安静,请勿喧哗”的牌子。 那些医生也都表情尴尬,竟忘了这基本守则了。 王博慢悠悠地站起来:“你们急诊大楼挺清闲的啊?都没事干吗?” 这些医生正要教训他,冯思加走上前说:“我看周院长过来了。” “我那还有病人……” “这,我包扎到一半,听说萧老过来,这才下来的。” 只剩下两名没事的医生还站在一脸窘迫的萧乾安身边,徐姝丽看得说不出的畅快。 谁让你们自以为医术高明,年纪大就瞧不起人的? 丁言一这时开口了:“萧老,你看这急救室半天了也没个动静,不如让王医生进去看看?” 萧乾安拧紧眉头:“小丁,这不好,不适合医院的规定。” 丁言一大怒:“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萧老,我妹妹要有事,这急救室里的医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萧乾安心里一震,竟涌起一丝惧意。 他正准备妥协,急救室的大门终于开了。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第029章 救回一条命 先走出来的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应该是负责急救的。 丁言一两步走上去:“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那医生解开口罩,叹了口气,这还没开口,丁言一就像被人打了记闷棍,头一晕。 王博上前扶住他胳膊:“听他怎么说。”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丁言一眼看就要往后摔下去,冯思加上前又扶住他另一边。 这一切都白忙活了,请王博来也晚了,妹妹才十七啊!怎么会这就死了? “癫痫发作一般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两种,无论是哪一种发作后,大约几分钟就会恢复正常。丁婉琳没在发作时咬伤舌头,很快就送到医院里来了,还抢救了六七个小时,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博的问题,让那医生多看了他两眼。 “看你也对癫痫有所了解啊,是的,没有咬伤舌头堵塞呼吸道而造成呼吸困难,从而导致窒息死亡,一般情形下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我妹妹怎么死了?” 丁言一眼眶泛红,突然吼了起来。 那些原来散开的医生又围了过来,但这次他们不敢乱说话了。 意外死亡的病人家属情绪激动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们也经过培训,在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要再刺激家属,以免引起冲突。 医生被情绪失控的家属殴打的事,这几年时有发生,医院也都做了些防范,这不,那保卫科的人也过来了。 王博盯着医生说:“还有个可能就是伴发心脑血管意外,但持续时间不长的话,极少情况会发生意外。丁婉琳送来医院时,癫痫发作了多长时间?” “不超过二十分钟……”医生看王博的眼神越来越异样。 这不像是家属,虽说久病成医,丁婉琳的病历上看,她也没发生过癫痫,属于突发性。 “二十分钟?人呢,已经判断死亡了吗?我要看尸体!” 萧乾安皱眉说:“王博,你在质疑医生的判断吗?” “质疑不质疑,先不让我进去,现在人死了,我还不能看吗?让开。” 王博推开医生,冲进了急救室。 一个瘦弱的身躯躺在手术台上,护士正在收拾器械。 旁边的心电图已成了一条直线,嘴还半张着,有用嘴形撑开器的痕迹。 看上去是在判断她是不是呼吸道堵塞时,采用的手段。 胸口还有微微的塌陷,是做过心肺复苏了,一旁还有除颤仪,电极还垂在地上。 看着是该做的都做了,但王博不这么想。 他用手搭在丁婉琳的腕部,又摸了她的脖颈,快速的从腰带上取出银针。 “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以你的年纪,有那一手银针渡劫,做个针灸师大有可为,何必白费力气?” 萧乾安走进来了,他好心地说着,在他看来,王博虽然年轻气盛,他降尊纡贵他也不答应传授针法。 但终究是个好苗子,也不能毁了吧。 丁婉琳已被急救医生下了死亡通知书,已定了性了,人也救不回来了,他这一掺和,以后还想在医界混吗? 徐姝丽也跟了进来,觉得萧乾安的话也没错。 丁婉琳骨瘦如柴,让她看了也很触动,深觉可怜,但人死无法复生,事情也不怪王博。 她以为王博是自责,没有提前两日赶来南京…… “人还没死透,还有救。” 王博瞥了两人一眼,针缓慢地刺进丁婉琳的膻中穴。膻中穴位于人的胸口正中,主治呼吸困难胸闷。 王博这一针大有道理,萧乾安也不由得一愣。 但他依然不相信王博能将已宣布死亡的丁婉琳救回来。 “王,王医生能救活我妹妹?” 丁言一在门外听到,如溺水之人抓到浮板,趔趄着几步冲进来。 冯思加也一脸意外,难不成这王博除了一些秘方外,这医术真能通神? 那这事就要跟粉姐汇报了。 “我先试试,三成把握,要看她的运气了。” 王博又摸出几根针,依次沿着丁婉琳的胸尖一路往上,插到她的咽喉。 神色亦是少有的谨慎严肃,徐姝丽不敢打扰他,站在一边小心看着。 “荒唐!” 那急救医生终于忍不住说道:“呼吸心跳都停止超过半小时了,你还能救得了?你看脑电波图,心电图……” 丁言一一脚踹在他腰上,咆哮道:“你给我滚出去,要打扰了王医生,我把你全家都弄死!” 急救医生摔倒在地,有医生扶起他,小声说:“你别刺激病人家属了,小心院长来了找你麻烦。” “人都死透了,还救个毛……” “嘘,还说?” 王博忙得满头大汗,徐姝丽找了块毛巾,帮他擦汗,一脸心疼。 除了他俩,这急救室里旁人大气也不敢去,冯思加还把无关的人都赶了出去,管他们想不想看热闹,大门关上。 半个小时都过去了,丁言一由满怀希望,变得慢慢接受现实,丁婉琳死了,年仅十七岁,他最心疼的妹妹,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他的脸一片死灰,站在那里攥着双手,不知怎么回去跟父母交代。 王博再忙活,也不过是尽人事罢了,人始终是救不回来了。 冯思加拍拍他肩膀,安慰着他。 萧乾安也摇头叹气,本以为王博会妙手回春,创造奇迹,原来还是无能为力,只不过是想在丁言一这大老板前面表现,争得个好印象。 说不定还是想以后开诊所,有人扶持,丁言一能带些客人来。 “王博,你还是放弃吧,木已成舟,谁也不怪你……” 萧乾安说到一半,突然就听到一声咳嗽,一口浓痰喷出贴在他的眼睛上。 他一边大叫着找纸巾去抹,一边就听到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从病床上传来。 “我,我……我还在医院里吗?” 丁言一冲到病床前,瞧着醒过来的丁婉琳,手抓着床沿,用力过度,连病都在震动。 “婉琳你醒了?你没死?哈哈哈,我太开心了!” 冯思加感觉不可思议,这丁婉琳还真被救回来了?这死亡通知书还在一边。 丁婉琳面色苍白,也无力起身,更不知发生了什么,带着茫然的神情,瞧着哭出声来的哥哥,又害怕的抱着他,不由也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好不容易救回来,可别哭死了。” 王博接过徐姝丽递来的毛巾,擦着脖子后的汗。 =&、√ 这一通忙活,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好在马上看见萧乾安眼睛上的浓痰,终于笑了声:“萧老这眼睛还能吸痰呢,少见啊。” “你别奚落我,人是怎么救回来的?” “其实急救医生也没做错,我看见旁边还有吸痰器,丁婉琳确实是因为癫痫造成了呼吸困难,痰堵住了呼吸道。” 萧乾安问道:“连吸痰器都吸不出来?你怎么把痰逼出来的?” 他还没擦干净,脸上还有痰渍。 徐姝丽还是敬老爱幼,找了条湿毛巾递给他。 萧乾安擦了两下,这眼睛才完全睁开了。 “她的呼吸道里有息肉,挡住了痰,吸痰器发挥不了作用。” 萧乾安一惊:“有息肉,在之前的检查中都没发现?” “应该有一年没检查了吧?息肉是在这一年内长出来的。” 萧乾安这才明白,大步走出去要叫人来做详细检查。 丁婉琳突然说:“是你救了我吗?我刚才好像死了,我看见我自己躺在床上。” 丁言一惊道:“王医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这是离魂现象,在病人假死状态或是深度昏迷,全麻时,偶尔会发生。噢,对了,你不怕光了吧?” 丁言一这才发现,外面天虽然黑了,急救室内的灯却很亮。 第030章 长开是美女 丁婉琳呆呆地看着四周,眼睛眨呀眨的,可都没再闭上。 平时就算是在家里,也只能点一盏昏暗的小灯,还得拿灯罩给遮住。 “王医生,我妹妹这畏光症……” “我顺手给治了。” 卧槽!救回人,还顺手把这顽疾给治了?丁言一真是服了,握住王博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兄弟,你是我丁家的恩人,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给哥哥我说一声,我一定帮你。” 冯思加在一旁想,王博跟丁言一算是交上朋友了。 “客气什么,又不是不收钱。” 王博抽回手,丁言一手上都是汗,刚才急的,被他握着,跟沾了泥一样。 “我妹妹这畏光是怎么治的?” “你叫丁婉琳吧?” 丁婉琳点头说:“是,你救了我的命,还治好了我的病,你要收多少钱?” “钱的事我跟你哥谈,你这畏光是由于肝脏引起的。” “肝?” “肝主目,肝伤则目不明,你被车撞伤后,检查了脑部和腿部的伤,却没检查到你的内脏。不,应该是做了检查,却没有深入。我在用针的时候发现肝气郁结,针力有所阻滞。” 丁言一等人也听不懂,都在那点头,像是听懂了,一知半解的模样。 “肝气郁结指的是肝失疏泄,气机郁滞,气血不畅的病理变化。会造成情绪抑郁,我想你这几年连人都不想见吧?” 丁婉琳撅着嘴,拧着床单。 不用她回答,王博也瞧出来了。 “这是由身理造成心理上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身心不健康。” “那怎么治呢?” “我帮你通了肝气,畏光是解决了,但想要调养身体,还得开几幅药。我看你这小姑娘虽说面黄肌瘦,可底子不错,调养好了,肉长起来,一定美若天仙。是个大美女。” 丁婉琳被他说得笑了,谁不爱美呢。 可瘦成这皮包骨的,连走路都没力气,更不用说出门逛街了。 几年下来,朋友都少了,那些小学初中的同学,开始还上门看望,后来也都不来了,谁都有新的朋友圈,不能一块儿玩耍的,会慢慢地被排除在外。 这也造成了丁婉琳有些抑郁的关系。 “就是再漂亮,也比不上姐姐。” 姐姐?王博瞧向丁婉琳目光看着的徐姝丽,笑道:“她啊,你要养好身体,会比她还美。她年纪大了,比不得你青春年少。” 徐姝丽伸手掐了下王博的腰肉,气鼓鼓地走去开门。 萧乾安带着那急救医生又进来了,还跟了一班的徒子徒孙。 “卧槽!真救回来了!?” 急救医生一看丁婉琳半靠着枕头坐在那儿,竟一时爆了粗口。 丁言一不满地说:“萧老,你们省中医院就这一位急救医生?其它的人都死了?” j_更◇h新!最快上… 一但丁言一这纨绔气上来,萧乾安也拿他没辙,谁让这边不占理。 好好一个小姑娘,没死被你定死了,这要真送到火葬场去烧了,你这罪孽深重啊。 “小吴,你来吧。” 被点名的医生跑过来,帮着丁婉琳又戴上仪器,看指标都恢复正常,就问要不要去做个ct? “都做吧,”丁言一还有点不放心,他抬手看看时间,“我陪婉琳先去做检查,一个小时后,我请几位去吃个便餐。” “我就不去了,”冯思加指指外面,“我还有事,小丁你好好招待王博,等晚上他要回去的话,你开车送他们走吧。” “这,好,那改日再谢冯哥。” 冯思加走了,王博也被萧乾安请到外面走廊上。 “你们都好好学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博他能把丁婉琳从死神手中救回来,还是已定性了,下了死亡通知单了,这都是因为他高超的针灸术。” 王博也就嘿笑声,不搭萧乾安的话。 “你们针灸科就不考虑请一请王博来做个主治医师?” 一个科室有主治医师、住院医师,往上还有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 以王博的水平,又有萧乾安开口,做个主治医师没毛病。 “王医生针术高超,我们针灸科有这么几个项目,中医减肥、面瘫、脑梗塞……” “先等等,我不考虑来省中医院。” “你不来?”萧乾安满以为他发出邀请,王博怎么都该答应吧。 县医院不去,那是庙小,可是省中医院,这庙够大了吧?装得下你这尊神了吧?你来了,我再跟你学银针渡劫,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也不能说是学,得说是医术交流。 “我没兴趣,我不缺钱,也不缺病人,也没兴趣光大你们的招牌,我在我自己的一庙三分地里,不是活得更自在?” 王博带着徐姝丽走过这些目瞪口呆的医生,去了大楼里的吸烟区。 “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不就救回来一个人吗?我们救回的人还少了?” “会一手特别的针灸术就瞧不起人?我看他年纪轻轻的,早晚要栽跟头。” “就是,就这年纪,就算有高人指点,又看过几个病人?偶然超神发挥,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连萧老的面子都不给?” “我看萧老,你也别给他好脸色瞧了,咱们针灸科也不缺这位大神,没他日子一样过。” 萧乾安突然怒道:“你们懂个屁,就你们科里那几个家伙,连我都比不了,还跟他比?滚,都给我滚!” 这些医生都噤声不语,灰溜溜的走了。 一位年长些的医生这才说:“萧老看得他的针术,他是师从何人?” “这我也猜不透,他既会银针渡劫,师父也定然是高人了。” “要不派人打听下?” “嗯,找人问问。” 王博靠着墙抽烟,又瞧徐姝丽在那拿手扇。 “我说丁婉琳长开了比你漂亮,你不高兴?还掐我?” “你是故意的是吧?” “故意什么?” “故意说我的?” “我有那么坏吗?在我眼里,你最美了。” “言不由衷!” “那我晚上都到你床上睡是为什么?” 徐姝丽满脸红霞,吸烟区还有别人呢,都是病人家属,本来这两人进来,就挺惹眼的,这对话又像小情侣在斗嘴,便有人笑了下,把烟掐了走开了。 “你就是脸嫩,我说的有错吗?”王博也把烟灭了,“你饿不饿?” “被你气饱了。”徐姝丽赌气的瞪他,被他一拉胳膊,身体也随之跟着往前走。 “先去吃碗鸭血粉丝汤垫垫肚子,回头丁言一忙完了,我们再去吃大餐。” 鸭血粉丝汤可是南京的名小吃,被他一说,还真饿了。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家小吃店,要了两碗。徐姝丽扒得比他都快,嘴被汤了下,就又要了杯水。 “丁婉琳的身体要怎么养啊?” “先要补肝气,我帮她通了,肝气郁结日久,需要通顺才行,以新鲜的蔬果为主,摄入一些高纤维素,达到营养均衡。最好的是多喝一些菊花茶。菊花可以明目,治头昏,被肝气安肠胃。也要吃些含铁高的食物,如蛋黄、牛肉、肝、肾、海带、豆类……咦?你在干什么?偷师啊?” 徐姝丽竟掏出个小本子在记,记得很认真。 王博拿过来一看,好嘛,连那治狐臭的方子都在记上面了。密密麻麻的好几页,字还很端正秀气。 看来徐姝丽说要跟他学医,不是表面功夫。 “还给我啦,”徐姝丽伸手来拿,王博就由她拿回去,“你要跟我学是没问题了,我也不会藏私,只是日后行医,还是要考证。” “你有证吗?” 王博嘿嘿一笑:“没。” 徐姝丽一翻白眼,王博就拿起手机,一看是丁言一的号码,就把筷子一放:“走,吃大餐去。” 第031章 药膳的讲究 丁言一走到医院大门,后面还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身形很壮硕,比王博高了半个头,一米九五往上的个儿,浑身都是肌肉,看来还爱跑健身房。 一看到王博,就咕咚一声跪下去。 “你就是王医生吧?是你救的婉琳?我给你磕头!” 徐姝丽想扶他,王博拦住了,坦然受了他三个大响头。 他磕得还挺用力,起来时,额头都快肿了。 “余少锋,跟婉琳青梅竹马,跟我家算是世交。出车祸后他第一个赶到的医院,这几年来没少费心。” 王博笑了,余少锋怕是喜欢丁婉琳吧。 “谢谢王医生!我,我认你做大哥!” 这下把丁言一都弄懵了,就是感谢,也不用认个大哥吧?以你的家世,这也不大合适吧? “我只有收小妹的习惯,小弟还是免了吧。” ;最‘新章》●节ns上 王博拦住还想争辩的余少锋,问丁言一:“去哪儿吃饭?” “我去拿车,你们先等着,去家私家厨房。” 徐姝丽怕露怯,等丁言一走开,才小声问:“王博,什么叫私家厨房?” “就是吃私房菜的小餐馆。” “小餐馆啊。” 徐姝丽松了一口气,心想小餐馆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上了丁言一的车,车上还有他的专职司机,余少锋也开了一辆车跟在后面。 “今天也是巧了,老胡那地方本来位子不好订,刚才有个广东老板半年前订好的,临时有事来不了,他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兴趣,这就算是咱们的了。老胡这私家厨房就开在乌衣巷里,做的是药膳,有二十多年历史了,有咱们南京的老字号。” “药膳?” 王博心想南京是有专门做药膳的,但都是这几年才冒出来的,哪有做了二十多年的? “王医生说婉琳的病要进食补,但没细说,我就想来找老胡问问。” “哦?食补不一定要吃药膳,药膳有时用力过猛,过犹不及。” 丁言一微微点头:“那依王医生看,这食补要怎么补?” “肝气郁结,体弱骨虚,先喝粥吧,喝猪肝排骨粥,猪肝明目,排骨补骨。” 丁言一忙记下来了,又问王博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王博也不藏着腋着:“有一种汤也对丁婉琳有好处,枸杞菜猪肝汤。枸杞去根留叶,猪肝切片,放在一起煮成汤。枸杞子泡茶也行。这其中有区别,做汤的用的是南方的中华枸杞的叶子。泡茶的要用上等的宁夏枸杞子。枸杞跟猪肝一样,有明目的效果。还能养肝滋肾润肺。” “这除了这两菜一茶,我还会给你开一副药,你拿着药每日煮给丁婉琳服食,一日二次,中午和晚上饭后一刻钟喝下。大约一个月,体力会慢慢恢复。” “谢王医生。” 丁言一说着拿起手机点了几下。 王博听到短信声,拿手机一看,笑着朝他点头。 徐姝丽偷瞧了一眼,捂着胸口。 这,这么多钱? “老胡连招牌都没有,没人带路,可不知这乌衣巷的深处还有家饭馆。” 到地方了,丁言一下车就笑着说。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说的就是这乌衣巷的故事。” 王博扫了眼跟上来的余少锋,不听丁言一在那显摆。 “就是开在厕所边,菜做得好不好吃才是正经。” 丁言一一时尴尬地点头:“走吧,不会让王医生失望的。” 饭馆开在个月门的院子里,古色古香的,都是老派的江南建筑。主屋摆一桌,院里还有两桌,一共也就三桌。 主屋那桌有人坐了,王博他们坐在院子里。 连桌子都是随便弄的张八仙桌,上面搭个红酸枝的圆桌面。 “这来吃的,都不能点菜,看老胡的心情,今天心情好做什么,那就吃什么。说穿了,我们敢就是搭伙来吃个饭。” 徐姝丽越听越玄乎:“那一顿得花多少钱啊?” “两万,只能带四个人,不算酒水,要喝他家私酿的女儿红,一人还得再加五千。” 丁言一眼里,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钱他有,可是就是在南京,想吃上老胡做的一顿饭,也不容易。吃上了,能在圈子里吹好几天。 “不说别的吧,王哥,”余少锋这王哥叫得很顺口,“我也就来过这儿吃一次,还是跟我爸来的。听说这里用的食材都是顶级的。这主厨老胡,祖上可是御厨,清朝时是帮慈禧做饭的。上次运气好,吃了个佛跳墙,算是值回票价了。” “一桌人就一道菜?”徐姝丽惊呆了,一道菜两万? 徐少锋摇头:“那倒不是,还有道炒青菜。” “那佛跳墙得脸盆那么大吧?” “就一个小瓮。” 余少锋看王博在那冷笑,就忙问说:“王哥,你怎么看?” “我说你们被人骗了,你们信不信?” “怎么可能?老胡可是御厨的后人。” 丁言一不信,要说到治病救人,王博有一套,可这是吃饭,他自认算半个老饕,比王博自然更会吃。 “先看今天吃什么吧。” 余少锋去打了个转,就喜孜孜的跑回来:“今天有两道菜,一个是四神汤,一个是药膳炖乌骨鸡。” 都是汤类啊,王博心想,这连个炒菜都没有? “那乌骨鸡从早上就开始炖了,一定很香。” “广东人煲汤还能炖两天呢,”王博不以为然,他闻都闻到香味了,“他用的药膳包里有山葡萄、粉光参、灵芝、何首乌、一叶草、肉桂,又放了米酒、红枣、枸杞,混在一起。闻起来是很香,特别是有很浓的肉桂味。” 丁言一听出问题来了:“是肉桂放多了吗?” “肉桂是很香,原来的功效是补元阳、暧脾胃、通血脉,但用多了对肾脏有伤,甚至严重的会产生血尿。” “哼!” 王博说着,一个人走过来,冷着脸说:“哪来的浑小子,跑过来砸场子是吧?给我滚!” 丁言一起身道:“老胡,别这样,这位是王医生。” 王博看了一眼旁边端上来的药膳炖乌骨鸡,冷笑道:“你还在汤里放了何首乌又放葱蒜?这二者都是发物,何首乌的功效被抵消了,还药膳?简直是一窍不通。姝丽,咱们走,我看这里是虚有其名,还不如你做的青椒炒肉丝。” 老胡的脸都绿了:“滚滚滚,给老子滚!” 王博转过身朝他一笑:“你是故意装出脾气不好来的吧?这有钱人就是骨头贱,你越是这样,他们越认为你有本事。其实过来吃饭的,一定也有中医,看得出你这药膳里的毛病,偏偏不敢提,怕被你骂。” “你他妈什么意思?”老胡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余少锋就挡在王博面前,但他也没吭声。 “我什么意思?我的话还不明白吗?不说你招摇撞骗,打着假御厨的招牌。你家先人要是御厨,就这水平,早就被砍脑袋了,还生得出你来?喏,你那四神汤,也是做得稀稀拉拉的,不成样子。还有一股尿味,猪小肠没洗干净吧?” 老胡气得快晕过去了,丁言一这时倒不说话了,他也怀疑起老胡来了。 这吊起来卖,可是一种营销手段,每天三桌,这又是饥饿营销。 王博摇摇头:“就你这做药膳的本事,还不到我师姐一成,你还是趁早关张吧。” 余少锋也跟了出去:“王哥,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 “先随便吃点东西,你送我回天王村,我那还有几个方子,路上买些材料,姝丽,你来做药膳。” 第032章 梦游症 在超市里买了五只乌骨鸡,剩下的配料,用的都是中药材,在木屋的药柜里都有。 余少锋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博身后,看徐姝丽拿小本本记录,就问道:“徐姐,这记下来有用吗?” “当然有用,要哪天我要炖汤,不也用得上?” 徐姝丽提着鸡有些沉,余少锋就接过,放到车上后,这才开车载着二人回天王村。 到笔架山下,天都黑透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 到山上,余少锋更是好奇,在木屋前后绕了几圈,再进来时就说:“王哥,这地方好哇,比以前我们春游时去的紫金山更好。” “紫金山是江南四大名山之一,那里可比笔架山大得多了,可那地方的度假村,都太现代化了。一些仿古结构的,也没多少古意。不如我这里纯天然。” 王博给他递了杯水:“你开车没驾照吧?” “没人查的,我长得高大,又不超速又不违规。”余少锋笑了笑,“下半年就满十八了,到时我就去考。” “你喜欢丁婉琳多久了?” 余少锋一口水喷在地上。 “王,王哥,我,我没……” “少来了,我也是过来人,”王博双手交叉,“好了,看你这模样,还没追到手是吧?要不要我帮忙?” 余少锋腼腆地说:“王哥能帮最好了,不过现在先帮丁婉琳养好身子再说……” “我说帮你追她,你就想着上床的事了?也是,你这骨架子压下去,丁婉琳现在骨成火柴,不得被压断骨头了?” “……” “看你身体肌肉,你常跑健身房?” “是,我放学就去健身房,还学过散打和八极拳。” 王博满意地说:“够格做我小弟了,你跟我过来。” 走到木屋后,余少锋看这塑料薄膜压着一大片的,正纳闷王博叫他做什么,就被带到药房里。 绕这一圈,把余少锋弄糊涂了,也不知王博什么意思。 进到药房,王博就指着药碾说:“你踩上去,拿着这些天麻扔到槽里,握着轮子给我碾成粉了。” 徐姝丽听到跑过来看,就乐了。 这还真是一把壮劳力,她推着费劲,可余少锋却一点不费力。 还不是白跑健身房的,又练过拳,那肌肉杠杠的。 王博把他扔在这里磨天麻粉,又把晒了一天的巴戟天收回来。 巴戟天要晒好些日子,等水份除掉才能用。 其实巴戟天最好挖的时间是在春秋两季,现在却秋季还早,夏天就摘上来,药性要打个折扣。 但王博有他的想法,一般巴戟天入药是晒干后,整根或是切片。 他却要磨成粉,再配合别的药,以达到治阴萎的奇效。 “先要放药材,再放乌骨鸡,把药性给炖出来了,放鸡下去,才能让药性入到鸡里,吃鸡的时候,顺带着把药效也吃下去了,这才叫药膳。” 王博靠着厨房大门在那指挥,他也就看他师姐做过几次,真要让他来,他也不会。 徐姝丽忙得额头冒汗,药材都是刚从药柜里取出来的,黄芪、党参、枸杞、肉桂等十几种,拿个纱布包好了,放在锅里熬煮,先就要花半个多小时。 正忙活着,一条毛巾搭在头上,将她的汗轻轻拭去。 “你帮我擦汗,我也帮你擦汗。” 王博朝错愕的徐姝丽一笑,把毛巾放在一边:“我是担心你的汗掉进锅里,坏了这整锅汤。” “我还以为……” 徐姝丽撅了下嘴,把锅给盖上了。 等王博走到药房,余少锋竟已磨了一大碗的天麻粉了。 他汗还没冒一滴,让王博大为高兴:“好,好,以后你要没事,就过来帮忙,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家吧。” “那,那我明天再来。” 余少锋还记挂着丁婉琳,她那呼吸道里的息肉还要动个小手术,就开车赶回南京去了。 等把乌骨鸡放下去,把火转小,就放在灶上慢慢等着收汁。 徐姝丽累了一天,先回房去睡了。 王博拿着本线装书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也进了房。 心里还装着事,在床上先将丁婉琳的方子开了,准备去药房配药,房门先开了。 王博一瞧就愣住了,徐姝丽开了房门就朝床上爬。 难不成跟那天晚上一样? 可看她模样不像啊,眼睛还闭着,穿的睡衣,既薄又透,一眼就能看到胸。 爬到床边,就两步上了床,伸手将王博一抱…… 不会吧? 这么主动? 被我感动了? 打算以身相许? 还是…… “你抱紧我,我冷。” 冷? 大热天叫冷? 王博本来还在想,这一周多过去,徐姝丽的病好了许多,不用每晚扎针了,也就没过去她房里,可这都送上门来了…… “抱就抱吧。可你得老实点啊,你可别玷污了我的清白。” 王博笑嘻嘻的抱上去。 徐姝丽贴着他的脸,突然腿也跨过去了。 “放肆了啊!抱着就抱着,还动上腿来了?” 王博被她用腿夹着,还没来得及考虑下一步,她的嘴就凑上来了。 “唔唔。” 两张嘴碰在一起,王博也说不了话了。 柔软的触感,让王博还在想,徐姝丽这是放飞自我,还是想借故楷油,牙床就被顶开了,舌尖滑到嘴里,身子靠得更近。 徐姝丽那牛奶味的体香,仿佛要浸进王博的身体里,让王博浑身都僵硬了。 她的双眼还在闭着,像在享受这一切。 王博也心一横,不管了,都送到嘴边了,还能放过她了? 手掌从衣摆下一伸,正要滑进睡衣里,忽然,王博脸色一变。 不对,徐姝丽虽然平时偶尔会假以辞色,却绝不会投怀送抱。像这么大胆的爬上床,连衣服都快掀开了,几乎都不能说是勾引了,这完全是在放开了来。 是梦游吗? 王博撑开她的眼皮,看她眼睛黯然无色,就明白了。 “梦游一般是由于精神官能出问题才发生的,她是精神焦虑、紧张、压抑?” 跟一般的认知不同,梦游者很难叫醒,并不会因为叫醒而会发疯。 反而是在梦游症的初期,把患者叫醒会有打断效果,从而中止行为,达到治疗效果。 “醒醒!” 王博按住徐姝丽的双肩,用力的摇了几下,就看她睡衣掉落下来,眼睛瞬间直了。 她的肌肤丝毫没有在田间劳作而产生的晒伤、粗糙,异常的白皙。胸前亦是一样,白嫩得不像话。 由于太白,皮肤下的血管都能看得清。交汇在她的胸前,有种异样的诱惑。 王博咽了口水,盯得目不转睛,眉头微蹙。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病不好治。 他想着,手一把抓了上去…… “你……你在干什么?” 要命啊,这时徐姝丽醒过来了。 “你梦游了,我帮你治治……” “你,你在治病?” 徐姝丽浑身都在颤抖。 你过份了啊,你太过份了!你以前最多也就亲下嘴,现在都袭胸了? “你别动!” 王博看她要挣扎,一下将她推倒,另只手按住她的小腹,快速的摸出针,将针刺在期门穴上。 “你松手,你真要欺负死我吗?我家里人都不要我了,赵家人又想要欺负我!连你也不放过我吗?” 徐姝丽开始还哭得很大声,过了一会儿后,变成了呜咽啜泣,像是认命了,都不挣扎了。双手摊开,任王博按着她的胸部。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徐姝丽眼睛绝望的挪了下:“你说呢?” “你的病一直没根治,我这些日子,都在帮你治病,现在才发现病因……” 是为了治病? %正\版首发z “以后每天晚上,你来我房里。” “……真是为治病?” 第033章 开荒种药 徐姝丽惴惴不安,王博说她的病没根除,她心里倒落下了疙瘩,一整天都在恍神。 丁言一和余少锋过来拿药,她还抓错了一味药。 “徐姐怎么了?”余少锋也看出不对来了。 “她昨晚上梦游了,现在精神还不好,喏,我重新去抓药吧。” 丁言一摸出烟来抽,跟着走进药房:“昨晚就连夜做了息肉手术,做得还很成功。” “现在的中医院都是中西医结合,真正会把脉的都没几个,都要靠仪器来进行诊断。手术室有的比西医还好,”王博拉开抽屉,秤了一两天麻,“说到底,中医只是中医院的一个大型科室。” 丁言一笑道:“王医生说没在医院呆过,倒还挺了解这些的。” “有心人都能看出来,现在药也贵,国营的医院还好,一副药一两百顶天了,那些民营的,私营的诊所,一副药少说都要一两千。一副药也只管得了半个月,连药方都不给人看,你也不能去外面拿药,这里面的油水大得去了。” 王博把药秤好,拿纸给包成小包的,递给丁言一:“按上次说的煎好给婉琳吃就行了。” 丁言一上次给的诊金太多,药费也都不用收了,但他也想知道:“这药要单拿的话多少钱?” “五百一幅吧,”王博看他愣了下,就说,“药不在贵贱,而在对不对症。” “确实是这个理。” 丁言一提着药出来:“少锋他还在放暑假,也没参加高考的意思,明年他家打算让他出国留学,学校都联系好了。他想跟着你在山里住一个月,我看你这还有一间房,要不让他也住这里?” “那间房是姝丽的。” f#◎% “你俩分开睡的?” 丁言一明显把王博和徐姝丽当成一对了。 “这样吧,他想过来,我也缺个帮手,在山坳子对面,再建个木屋。这边也拉了电线,就再延一段过去就是了。” “那行,我去跟他说。” 余少锋当然乐意了,他打算在山里住下来,跟王博学些东西,也能借这里空气好,精研下拳法。 “你就不想去照顾丁婉琳?” “王哥,我开车回南京也快,跟你学些,要是婉琳再出事,我也好照顾好她。” 由得他去就是了,王博没意见,打电话让青河镇上的人再过来盖间木屋。 等丁言一他俩一走,张浩然跑来了。 指着那笔架山出巴戟天的山头就说:“我跑那看过了,那地方的蛇全跑没了。” “跑没了?难不成那蜈蚣杀的蛇王?” 那条蛇是条公蛇,蛇也是一对一对的,有公就有母,有母就有一窝蛇。 张浩然跑那边拿活老鼠去引蛇,把老鼠放在笼子里,做了个机关,只要蛇钻进去,笼子就下闸,把蛇给关住。 可放了一两天,蛇都不见,这些银环蛇莫非都跑了? “蛇王一死,树倒猢狲散,那母蛇就会带着蛇子蛇孙挪窝,十里之内都不会再出现了。我就琢磨,那地方能长巴戟天,能不能搞个人工种植的?” 王博皱眉道:“笔架山的气候,都不适合长巴戟天,那地方能有,就算是意外了。再搞人工种植,能长得出来?” “所以老头子我就过来找你啊,”张浩然激动地说,“老头子我又没钱投入,巴戟天的销路不用愁,只要能种出来,一定卖得出去。咱们天王村虽然不穷,可是这老弱病残的一村子人,要能多个收入,谁不愿意?你投钱,我来帮忙,一年下来,那少说也是几十万啊。” 王博瞧不上这点钱,不过不忍凉了张浩然的心。 “那,这样吧,张爷爷,你去张罗,我出本钱,要是能种得出来,那咱们就种。” “行,行,我这就去找赵山虎。” 王博诧异道:“找他做什么?笔架山我承包的地方,我种什么,还要他管?” “那,那成。我这就去人开荒。” 所谓开荒,是恢复那一片巴戟天的地力。那野生的都被挖干净了,想要再种,土还得再松松。 随便他去吧,想着投下来也就十几二十万的事。丁言一光是诊金就给了一百万,暂时还不缺钱。 “张爷爷是个热心人,我打听过了,他做药碾子采草药赚的钱都拿到镇上去了。” “不是找小姐?你原来不那么想的?” “呸,我什么时候想过了?他是为了奖助贫困生。这几十年来,他帮了一千多名贫困生呢。” 王博心想,这事张浩然瞒得够严实的,村里都没人知道。 徐姝丽脸蛋一红,又问:“你说我的病,真的还没根除吗?” “没呢,你这病麻烦得紧,需要用大茅根到你身子里搅啊搅的,第一次还略微有点痛,但很快你就习惯了。等过得几次,你还会觉得很舒服。到那时,你这病就差不多治好了。” 徐姝丽先是听得很认真的,听到后面,就指着王博:“你,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大茅根!” “我说茅根吗?我说不是银针?哈哈。” 王博快步走到外面,徐姝丽追着他,用粉拳伺候。 等他站到山边,一转身,她没能停住脚,一下撞到他怀里。 王博也不客气,将她一抱,手掌揽住她的软腰,笑吟吟地说:“昨晚我用针刺了你的期门穴,帮你通了气,可你这病啊,是伤肺了,还由到焦虑引出了夜游症,就是梦游了。昨天你爬到我床上,可让我误会了,还好我正人君子,要不……” 徐姝丽整具身体都烫得像火烧。 被他按得贴得没半点空隙,又想到他胡说的什么大茅根,芳心乱得跟用竹篓从溪里捞出来的鱼儿,活蹦乱跳的。 渐渐的,竟连脖颈都红透了,想要推开他,却连伸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你什么鬼的正人君子,王,王博,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啊!” 徐姝丽的嘴被堵住了。 想喘气,顺着我的嘴来喘吧。 王博将她吻得密不透风,她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可腰背被他两只手给按住了。 一股异祥的感觉在她心里升起,竟有些许的渴望。 “你竟没把我推开?” 王博突然停住,还问出这句话,让徐姝丽羞得掉头就跑。 王博的脸色微微一冷:“亏得赵兵没跟她同房,不然以她的体质,赵兵当晚就得抽风而死。那时她这克夫的名头更跑不掉了……伤肺,只是表症,体质上的问题,要长期调养,要给她开一剂猛药了。” 徐姝丽看王博没追进来,有小小的失落。 等她走进厨房准备午饭时,才看到王博跟过来,拿着一个药包。 “你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就熬这幅药,熬一个小时,三碗水煎成一碗喝掉。连喝七天,我再帮你把脉。” “我的病这么重?” 徐姝丽看他不像说笑,顿时一惊。 “有我在,你怕什么,还没发作就还有救。调养好了,我再和你继续。” “继续什么?” “刚才没做完的事。” 徐姝丽脸一红,啐了口,就小心的将药包收起来。 王博叼着烟说:“要不让你看看大茅根?” “你滚开啦!” 王博嘿笑道:“明早你吃了药,就去跟张浩然开荒吧,估摸那时余少锋也快到了,他认我做大哥,是他占了便宜。” 徐姝丽哼道:“他家很有钱吧?不是你占便宜吗?” “有钱人我见得多了,冯思加余少锋丁言一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有钱人……呵呵。” 徐姝丽看他卖关子,也不想再问下去。 隔天一早吃过药,张浩然带着村里六个还能劳作的老人,就赶过来了。 王博意外的看到其中竟然还有赵山虎。 第034章 能种什么 赵山虎阴着脸不理会王博眼中的奚落,提着锄头跟张浩然来到右峰。 “巴戟天,野生巴戟天价格不菲,王博挖掉的就值十几万。” 听到张浩然说的,赵山虎心里想骂娘,这承包笔架山才花了多少钱,这都赚回来了。 剩下的人也是一脸的羡慕。别看家里人都在外地打工,家中也都盖了小洋楼。钱倒多半是原来外面修路时的补偿款。 有的人家里,早就坐吃山空了。在外面打工的孩子又不长进,自己花都不够的,寄回家的钱,也勉强够开销而已。 “大把土翻了,改造成药田,王博原来留了种,就把种子种下去就行了。” 巴戟天入药的是根茎,果实阴干后可直接拿来播种。 王博也跟过来了,半路上还让青河镇的木工说了,要在哪里盖木屋。 “张爷爷,巴戟天种果实的话的,不块根法。” “对对对,那先翻土,等你把块根拿来再种。” 看张浩然很有干劲,王博本不想浇他一头冷水,但还是说了,不然这都得白干。 “张爷爷,巴戟天就是用块根法,收获时间也在五年以上。要是用果实种植,要五到十年。从种植到采收,时间太长了。” 赵山虎正准备锄地,一下就把锄头扔了:“搞什么呢?张浩然,五年?五年黄花菜都凉了,还种个屁啊!” “对啊,要五年的话,那算起来一年也没几个钱。” “老张,你逗人玩呢?” 张浩然老脸涨红,他拍着脑门,这真不是他的错,因为这里原来长着野生的巴戟天,就想种巴戟天,谁知忘了这茬。 等能收获的时候,他都快进棺材了。 “不干了,走!” 赵山虎一挥手,就想把人带走,心里还很痛快,这张浩然想拍王博的马屁,这下好了吧,两个家伙都吃瘪了。 王博靠着树笑说:“不种巴戟天可以种别的。” “能种什么?” “党参!” 张浩然皱眉道:“党参也要两年一采啊。” “有一种新品种的党参,一年一采,而且右峰的山地最适合种这新品种党参。亩产能达到一千斤,比普通党参产量高出百分之四十。现在党参的价格是每斤五十,一亩能产出五万元。右峰大约有六百亩地,刨去不能种植的和一些溪流和有树的地方,能种一百亩左右。这一年下来就是五百万……” 王博给他们算账,这是往最好的情况算。 党参能到八百斤一亩就算是极其高产了。第一年,就种一百亩,也是往顶了算。每亩的成本,包括种子和施肥,以及后期的覆膜,也要三千左右。 但就这么一说,这些人都沸腾了。 “这么赚钱吗?王博,你别骗你刘伯伯。” “对啊,王博,这笔架山不是你承包的吗?这账又怎么算呢?” “你借给我们种吗?你要抽几成?” “老张说你投资,这山又是你的,我们一亩能拿多少?” 徐姝丽也睁大了眼,这不是一年就能成百万富翁了? “稍安勿燥,”王博虚按了下,“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借不借给你们种的关系,这还涉及到种植技术。张爷爷,你先去找农技站的专家问一问。最好找人来看看,种子方面,你们不用担心。至于收成嘛,刨掉成本,我和大家七三分,你们占三成。” “三成,一亩能赚多少?” “就是啊,三千?这还有成本呢。” 赵山虎也盯紧了,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大约两千一亩吧,这是纯利,你们别嫌少,也就是开始种时活多些,后面就派人每天来守着就行了。一百亩就是二十万,你们七个人分,一家三万。等第二年种熟了,中峰也能种。除了党参,这山下的地里还能种白芨。” 张浩然瞪大了眼:“白芨?” “党参可以做菜、可以入菜,白芨入药效果也极好,重要的是两三年一收,一亩能产四千斤。现在收购价格,白芨节节高升,已到了好几百一斤。一亩能赚二十万以上。” 这些人都激动起来了:“种,都种!” “你们先种党参吧,第二年收获了党参,有了本钱,再种白芨。” 赵山虎的神色阴晴不定,他是村长不错,可这事是张浩然发起的,王博又起了主导作用,赚钱他也只能跟着赚,这可让他不甘心了。 赵军的病,让他花了一大笔钱,家都快掏空了,这才跟过来看看,可没想着跟在后面喝汤。 他想了想,抱着锄头去找刘建国了。 徐姝丽盯着他,等他下山,就跑去找王博。 “赵山虎你不管吗?” “我管他做什么?他想跟着赚钱,就跟着张浩然老老实实的干。” ●+正版¤首◎发。ok“ 王博指着在盖木屋木工说:“就一间房带个沐室厕所,通个电装个灯。” “可他要使坏的话……”徐姝丽老不放心,“你不怕吗?” “他要敢玩花样,正好把他收拾了,”王博瞧瞧她,“你想做村长吗?” “什么?我,我做村长?” 徐姝丽吓了一大跳,王博这弯拐得有点急,把她都快摔出去了,脑子都晕乎了。 “天王村是自然村,村长都是村民推举的,他仗着年轻时能打,都是吓唬村里的人选出来的。现在赵兵死了好几年了,骨头都凉透了,赵军又残废了,剩下他一个缺牙老虎,还能做什么?下个月就要选村长了,你户口不也早就迁过来了吗?” 结婚证没办,户口倒是迁到村里了,还没挂在赵家的户口上。 徐姝丽茫然地点头:“可我也不能做村长吧?你不能做吗?” “我户口早就随考上大学迁去了广州,毕业后也落户在广州了,我看啊,姝丽你最合适了。” 王博不容她拒绝,笑笑拿起电钻帮木工钻空打钉子。 余少锋过来时,这木屋都盖了一大半了,他欣喜的来回转,还想伸手去拍。 “别,你那力气,这还没盖稳呢,别一巴掌拍塌了。” 余少锋傻呵呵地笑着,满心欢喜。 早就想来农村过些日子了,没想到美梦成真,他有点不敢相信。 “等装好了,你进去试试看吧。” 王博帮钻了几个空,就把电钻还给木工了,这活他干得不够专业,再抢着电钻会拖慢进度。 徐姝丽帮村里的锄了会儿地,王博就把她叫去做饭,余少锋也安排进药房继续碾药。 “你做饭是一把好手,锄地就差了些,这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徐姝丽起初还不在意,等她进了厨房,看王博在盯着她屁股看,就咬牙说:“你能不能正经些?” “我说你体质有问题,这会体现在身体上,你要是气往下沉,屁股上的肉就往下坠,会变得不够紧实。” 徐姝丽也不知他是说真的还是胡说八道,哼了声,就在那和面。 这中午不单她和王博要吃饭,那右峰上干活的村里人的伙食,也都包了。 烙几个大饼,蒸些馒头,再炒两个荦菜,也就凑合了。 “这紧实不紧实,我还得抓两把才能……” 话没说完呢,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我的腿啊!痛死我了!” 一个木工从屋顶摔下来了,腿直挺挺的顿在地上,直接摔断了。 一块儿来的工人,都急了起来,有人就要背他下山。 “慢!” 王博一声大吼,把人都吓了一跳。 “这,王医生,你看这腿,都岔出来了,得送卫生院啊!” 徐姝丽一看,就捂住眼睛。 木工的腿骨从旁边岔出来,都看到骨头了,血淋淋的。 “不用去卫生院。我来吧。” 王博上前一拳把木工打晕。 第035章 还会正骨 徐姝丽愣道:“你打他干什么呀?” 那些木工瓦匠也都愣神了,王博是医生他们知道,说不去卫生院也说得过去,先包扎好再说吧?可你上来就一拳?有仇吗? “你们是医生还是我是?” 众人摇头,王博哼了声,手按在骨头上……咔! 一声脆响,那刚晕过去的木工瞬间弹跳起来。 “痛,痛!” “卧槽,这么快就醒过来了?你们按住他!把眼睛也朦上!” 几名工人按着肩膀和胳膊,可这木工挣扎得太用力,他们很吃力。 余少锋卷起袖子,上来就一把按住胸口,一看木工还动,干脆也倒地上,身子往木工身下一挪。伸出双手箍在木工的脖子上,双腿则夹在木工的腰上。 王博一看就竖起大拇指:“行啊,还会裸绞!” 余少锋一笑,夹得稳稳的,加上他力大,这木工才不动了。 “去拿工具。” 徐姝丽都快跟了王博一个月了,护士的能耐学了六七成,要用东西都知道放哪儿了。 转身跑去木屋里拿,王博就用手摸着腿骨,一点点的用手接合。 看他还流血,摸出针,刺在穴道上先止住血,等徐姝丽来了,先拿酒精倒在伤口上。 就听那木工哭天呛地的喊着,跟死了亲爹一样。 有的工人不忍,转过头去,有的却在盯着瞧。 “王医生,真不用去卫生院吗?” “在我的地盘上出的事,还要跑到镇里的卫生院,那也太小瞧我了。” 王博的自信,让他们心下稍安。 这就看张浩然过来了,他是在右峰那听到了惨叫。 “啊哟,这腿断了?” “骨头都跑出来了。” “那还不送医院?” “我把骨头接好了,不用送。” “你还会正骨?” “我会的多了。” “嗬!” 张浩然从背后抓出一把车前草,拿给王博。 “不用这个,张爷爷,这医用酒精都上了,我这还用针扎住了,这马上就要用医用胶带截断动脉。” 车前草是常见的止血草,路边都有,南北方都能见到。 张浩然在右峰那锄地松土,顺带就采了一些。 一看王博都想好了,他就一脸郝然,倒忘了王博这边药都备着。 木工在那哭着用手捶地,像是拳击场上在求饶,可被余少锋夹成了块木头,捶也没用,可没有裁判叫停。 王博快速的将伤口缝合,又把针拔了,刺进另一处穴道。 “还喊,不疼了吧?” “我的妈呀,疼死我了,我……咦,真不疼了!” 木工突然就不哭了,睁大双眼。 王博拿着一瓶黑乎乎的药膏,擦在伤口处,再拿纱巾绷带给包扎好。 “骨头帮你接好了,你休息两天就没事了,现在只能走,过两天能跳能跑,跟原来一样。少锋,你送他回镇上吧。” 余少锋大感惊奇,松开人了,就看木工站起身,迈了两步,满脸不可思议。 那些工人也都叫了起来。 “卧槽,刚才骨头都跑出来了!” “这要去医院少说也得躺两三个月才能下床啊。” “王医生太牛叉了吧?随便给来几下,就能走了?” “神医啊!” 张浩然也被震得说不出话,这比他见识过的外科医生都要了得。 就这正骨的手法吧,也远远超出普通中医。 “小意思,姝丽,把东西收拾收拾。” 徐姝丽倒是见惯了,低头收拾好工具,就送回木屋里去。 “你这正骨手法,既快又准,从哪儿学来的?” “跟我师父。” “你师父谁啊?” “张爷爷,中午吃馒头烙饼。” 张浩然满头黑线,这岔开话题的本事,也不比你正骨的本事差。 余少锋背着木工走在王博后边,快到木屋那时,突然问说:“王哥,这骨头要是伤了大半年了,腿也瘸了,还能治得好吗?” “要看伤在哪里,有没有被庸医治坏了,骨头愈合成怎样了,具体情况具体看。” 王博推开门,瞧着进到厨房里的徐姝丽,眼睛往她屁股上瞅去。 “姝丽,我们还没说完呢,这紧实不紧实的问题,得要抓了才知道。要是不够紧实了,那就是气往下沉,这就需要紧一紧。就跟那土地一样的,要先拿锄头开开荒……哎!” 砰! 厨房门给关上了,王博差点撞在门上。 回头看余少锋还背着在那笑的木头,就沉下脸说:“还不送人回家?还有你,笑个毛?我都没收你钱,那药膏是我独家配的,贵得要命,赶紧的,滚回去养伤。” “王哥,是我有朋友腿断了,现在还瘸着,都七八个月了,我想能不能带他来给王哥看看?” 王博走到保温瓶那儿,倒出些茶叶,泡了一杯,抿了口才说:“过两天再说。” “那行,就算王哥答应我了。” 余少锋背着人满怀希望地走了。 王博等了半小时还没见徐姝丽出来,跑去敲门,也没见反应。 心想该不会是出事了吧?这厨房排风不好,不会是窒息了? 不行,我得上人工呼吸了。 王博抬腿就踹,厨房这扇门不是外面的大门,没那么结实,一脚就踹歪了。 他冲进去,就喊:“姝丽,你没事吧?” 徐姝丽在靠着灶台打盹,前天梦游症初犯,人等于是进入到浅度睡眠中,时间再长醒来后也容易困倦。昨晚虽然没梦游吧,可心情焦虑也没睡好。 这一放松,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王博这一踹,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握住了菜刀。 wbqn “你,你发什么疯啊?” “我叫你你又没答应,我以为你被烟熏晕了,你没事啊?” 徐姝丽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一甜,把菜刀放下。 原来他是真的关心我? “我没事,就是困得慌,睡过去了。” “你睡觉怎么不叫我?” 徐姝丽一愣,俏脸一沉:“我睡觉干嘛要叫你?” “你梦游你不知道吗?”王博声音一高,“你看你,还抓起菜刀了,要万一你梦游的时候往自己脖子上抹刀子,那怎么办?” 徐姝丽心里咯噔一下,这倒没想过。 王博上前就搂住她的腰:“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想,你要是抹脖子死了,我……” “你怎么?”徐姝丽心头一紧。 “我就少了个帮手了!” 徐姝丽气得快撅过去了,突然发现被王博搂着呢…… “啊!” 徐姝丽被王博偷袭掐了下屁股,举起拳头就打在他胸口上。 “你干嘛啊。” “这感觉还挺紧实,气没往下走,还挺好,不过你记得晚上要过来睡,我帮你扎针。” 王博笑眯眯的出去了,徐姝丽被他弄得心跳一下快一下慢的,一点辙都没有。 听到锅里蒸屉下的水咕噜噜的响,才回过神来。 王博蹲在外面抽烟,哪像个神医,倒跟个小流氓似的,伸着手在那瞧:“手感是挺不错的,可这阳虚的身子不调养好,我这刚猛劲儿也使不上,暂时还用不得啊。可惜可惜了。” 想着回村就是为了种神仙草,可谁知会遇到徐姝丽,这也是意外之喜了。 “大家伙跟我过去,这种党参是有大学问的,山荒着也是荒着吧,总不能白瞎了?这一亩地下来,一年可有上万呢。钱咱们用公账,不用大家伙出。” 赵山虎带着村里的老弱病残,还有几个孕妇,提锄头,精神头十足的从山下过去,看那方向,是要去笔架山过去的小山坡。 第036章 不遵医嘱 小山坡原来是村里人用来放养的,上面长着些青草,可山羊吃得狠了,连根都啃算了。这几年还养山羊的两户人家就换了地方,去远一些的河滩地放。 那地方比右峰要矮半截,最高的地方相当于右峰的山腰。 “赵山虎这是要做什么?” 徐姝丽跑出来,盯着那些人去的方向。 “也要种党参呢,喂,你什么眼神?” “这是要学你啊,你不着急吗?” 王博咧嘴笑道:“我急什么?他要能种得好,带那十多户发财,也是好事。” “哼,你倒是心肠好?” 徐姝丽说了句,就去将蒸熟的馒头拿背篓背了,去右峰分给大家。 她跟张浩然一说,张浩然就骂娘了:“赵山虎这狗日的,要点脸吗?这不是抄袭吗?咱这头才准备种,他就跟着来了?王博怎么说?” “他说要是赵山虎能种出来,也是好事。” “我呸!” 张浩然要去找赵山虎理论,徐姝丽提醒他:“这种植得讲技术的,王博让张爷爷去农技站,你先去问问看再说吧。” “对,把这茬忘了,吃过午饭我就去。” 徐姝丽和张浩然都很不满,赵山虎这是明摆着要跟风啊,不能眼看着他学去了。 可王博却不以为意,躺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洗了把脸,就不知从哪儿弄了把纸扇,边扇风边站在门口。 瞧着越来越多的老弱跟着赵山虎去小山坡那。还有几个残的。连腿都折了,要不就是走路都费力气。 看来整个村里的人都发动起来了啊,这赵山虎还是有些号召力的嘛。 “热死了。” 徐姝丽擦着汗跑进来,她中午没休息,送完饭就在练扎针,南瓜都扎坏好几颗了。 “这山里凉爽归凉爽,大正午的,烈日当空也热得慌,要不装个空调吧?” “那一个月得要多少电费呢?” “小钱嘛,装药房和诊室里,有病人来了也能用。” “行吧。” 王博瞧她穿的花衬衣都湿得贴在胸上了,胸型如瓜般看得清晰,锁骨上都是汗珠。 “你要不去洗个澡?” “不洗了,等会儿还要练扎针,又要出汗。” 徐姝丽进房换了件t恤衫就回诊室去了。 王博可没教她银针渡劫,让她练的还是注射针筒,先把护士的功底学齐全了,才能向医生发展。 几本基础的医学书籍,也扔给她了,她看得很吃力,但却很用心,都做满了笔记。 “王医生,来看看吧。” 装木屋的工人过来叫他,余少锋住的地方装好了。 王博走过去看了两眼就说:“差不多就行了,他也就住一个夏天,这还剩下一个多月了。” “那这就验收了?” 王博把工钱打到工人的微信上,就听到手机响。 “王老弟不要人参种子,要党参种子?还要上新3号?” 早先打过电话给冯思加,结果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好像是上次送上门来的美女小鱼? 这是中饱私囊了?王博让她转告冯思加,又过两个小时才接到他的回电。 “对,你能弄到吗?” “这种子不好弄,不过王老弟交代的事,我一定能办好。” “那就行,先来个五百斤。” 党参秋播最好,一亩要育种二到二点五公斤,一百亩满着算五百斤也够了。 “行,我帮王老弟问问。” “还有件事,冯哥,别说我不提醒你,你还想不想生儿子了?” “呃?” “嫂子还没过来给我检查,你又跟小鱼上床了?我说了得禁欲的呢?” 王博非常不满,冯思加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这要治不好,那是他的问题还是冯思加的问题? 冯思加瞧了眼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小鱼,满头是汗。 这事一下给忘了,小鱼贴上来,他就顺水推舟把她给办了。这还是前几天的事了。新鲜感还没过,天天都跟她腻在一起,白天晚上都在开荒捣田。 被王博一教训,才想起来,冷汗从尾椎一路凉到后脑勺。 “这,这还有救吗?” “呵呵,你说呢?” 冯思加想拿头撞墙,哭都哭不出来了。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你过来一趟吧。” “谢谢老弟,我这就过去。” 把手机一放,正准备穿衣服,小鱼走过去,一脸妖娆地抱住他:“冯哥,咱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呀,我还没过瘾呢……” “过你妈的瘾!” 冯思加一把将她推倒,拉起裤子就往外面跑。 小鱼愣了下,坐在床上破口大骂:“马的,干完就不认人了?” 到下午四点多,冯思加才赶到笔架山,一到山上,就瞧着在那看医书的王博,苦笑道:“都怪哥哥不是,我没控制好这下半身,我的错,等老弟你帮我治好了病,我诊金多给一些……” 王博板着脸道:“这不是钱的事,你看我像缺钱的吗?这是原则问题。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你不遵守医嘱,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你。” “是,是,是。” 冯思加羞愧得想给自己两个大耳括子。 这一忙起来,就把这茬忘了,小鱼又长得妖媚,一勾搭哪还控制得住。 “你能不能生,说白了关我屁事,不赚你这笔钱,我也不在乎。可要是传出去,对我名声就不大好了。” 王博将书一合,走向药房。 冯思加小心的跟在后面,赔笑说:“王老弟,你也是男人,那小鱼你也见过的,是个妖冶贱货。咱们男人,见了这种的,不征服一下,那还得了?” 王博冷笑:“别跟我说这些,我能控制自己,你控制不住,那是你的问题。” “是,是。” 冯思加擦着汗,苦着脸,心想回去得把小鱼先送到别的地方去了,这眼不见为净,省得她再一挑逗,自己又犯贱了。 “这是催阳丹,你来五颗。” “这……听这名字好像是壮阳药啊?” “废话,你现在阳元已失,我先把你阳关催动了,再用别的药给你下火,将你精元催生出来。拿着。” 冯思加狂汗,接过药刚要吃,被王博带到诊室里,让他躺在诊疗床上,再用绑带把手脚都捆住了。 “吃吧。” “手绑着呢……” d,@首发*/“ “忘了。” 王博掐住他腮帮子,拿了纸杯接了水,把药扔下去,再送下水…… “哇啊啊!” 不到三分钟,冯思加就嗷嗷地叫起来。 这催阳丹是从刘建国那弄来的,药力太猛,冯思加感觉全身都跟冒火了似的,像要烧起来了。 “难受,太难受了!” “难受也得忍着。” 王博正打算出去,要等这药效全面发作,还要一个小时,谁知门开了,徐姝丽伸出脑袋看了眼…… “你在干嘛啊!” 她原来在诊室里扎南瓜,想到菜快没了,又跑村里去买菜,一来一回,刚好错过了。 “我给冯哥治病呢。” “治什么病?” 徐姝丽看了一眼,哇地一声捂着脸跑出去了。 “老弟,还要多久啊?” “你先等着吧……” “好累啊!” 冯思加欲哭无泪,手脚都被捆着,却也动不了。 徐姝丽回头看出来的王博:“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帮冯思加,你发现他很痛苦吗?” 徐姝丽的脸一烫:“什么痛苦啊?” “他生不了孩子,又忍不住要碰女人,没按我说的禁欲,现在只能上手段了。” 王博说得认真,徐姝丽也只好不计较刚才的事了:“要怎么治?” “上次刘建国不说抓蚂蟥吗?你把人找过来,让他去抓大蚂蟥。” “他好像就在小山坡那。” 种草药,当然少不了刘建国,赵山虎一找上他,两人一拍即合。他也扛着锄头跑过来了。 第037章 村长偷人 徐姝丽来到山坡前,就看二三十号人,挥汗如雨,挥动锄头在翻土。 其中多半都是村里的老人,还有两三个残废的,更有个孕妇。几乎村子里能发动的都来了。 赵山虎在那撑着锄头喊着:“都卖力些,这党参种下去,一亩十几万,刨了本钱,一亩也有好几万,赚了钱大家都能分。” “赵村长,咱能不能把县里的青壮叫回来?” “还有市里的啊,咱家那小子做装修,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几万块钱。” “先把地松好了再说,要劳动力够,也不用叫他们回来。” 徐姝丽听得哼了声,走到刘建国面前:“刘大夫,王博让你去帮抓些大蚂蟥。” 刘建国早就看到她了,一瞧她穿着整齐干净的t恤衫,胸前犹如两座大山头。本来心神摇曳,一听她提到王博,就不得劲了。 “他自己去抓!偷我药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凭什么让我帮他干活?” 刘建国记恨得紧,别的不打紧,催阳丹的方子也没了,想再配也配不了。 “他说一只给你一百,你去不去?” 刘建国一怔,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大蚂蟥到河里一抓就能抓个好几十只,他愿拿几千出来? 赵山虎站得不远,看他意动,就阴着脸说:“老刘,你可别忘了,那小子把你害得多惨,你还打算帮他?不怕他坑你?” “赵村长……” 徐姝丽一张嘴,赵山虎就不乐意了,现如今连声爸都不叫了。 “你想说什么?” “刘大夫这是在帮他自己,抓个一百只,可有一万呢,够他喝一年的酒了。” 刘建国看赵山虎还想说什么,心一狠,扔下锄头就说:“你跟我去河里。” “我草泥马的刘建国,你回来!” 赵山虎喊了声,刘建国头也不回,等走远了,还问徐姝丽:“他要蚂蟥做什么?我那独门绝活他也学会了?” “王博哪用学你的本事,他是要帮人治病。” 刘建国心下疑惑,走没几步,看王博也过来了,干脆老着脸问:“你是要抓蚂蟥卖吗?有销路?” 这是就着种草药的思路走的,蚂蟥还是挺有市场的,这点刘建国也知道,但绝不到一百一只的地步。 蚂蟥入药,还要先晒干了,对于治疗中风有一定的效果。 “要活的,蚂蟥干就不行了。” 刘建国微微点头,不再多问,带着二人来到河边。 天王村水脉丰富,笔架山有溪,村子里还建了几条灌溉渠,引了靠着村子边缘的一条河的水。种菜种稻子都能用得上,从来都不缺水。 河也有名字,叫小龙河,弯曲如一条小龙。 刘建国卷起裤管淌水下河,翻开石头,就摸蚂蟥。 每条都快有尾指大小,不一多会儿,就抓了二三十只。放在王博拿来的矿泉水瓶里。 算着数,等抓到一百只,王博就给他结了钱,让他先回去了。 刘建国还想跟着王博去笔架山看他怎么用蚂蟥,被王博拒绝了。 “你想偷师?你这把年纪也学不了,还是拿钱去镇上找小姐吧。” “靠!” 刘建国骂了句,被人戳破心思,也不好赖着不走了。 徐姝丽握着瓶子,跟着王博走回笔架山。心想这蚂蟥能用来做什么?难不成…… “嘘!你听!” 这快走到笔架山下靠左的一片小树林时,王博突然停下脚,拉着她就说。 “听什么?” “你仔细听。” 徐姝丽竖起耳朵,瞧着树林里,片刻后,耳中就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村长,你使劲,对,哎哟……” “小张啊,你这不成啊,翻个身……” “哎呀,村长,我这样舒服。” “那成,就这样……” 徐姝丽满脸通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是干啥事,还用说吗? “羞死人了,你还让我听?” 王博嘿笑道:“过去瞧瞧?” +@ “不去,有啥好瞧的。” 徐姝丽抱着瓶子想绕过小树林,王博拉住她说:“你就不好奇,谁跟赵山虎在那胡搞呢?” “这……” “走,过去瞧瞧。” 拉着还在犹豫的徐姝丽,王博蹑手蹑脚的来到小树林外。 这时声音听得更清楚了,好像那女人也是天王村的。 “小张,得劲不得劲?” “得劲!” 徐姝丽比王博早听出来那女人是谁,是从东北嫁过来的,叫张翠花,是村口卖菜的赵大力家的女人。 想到赵大力还奚落过她,她就咬了下嘴唇。 可还没等她想好要不要做些什么,王博一个箭步冲过去:“好哇!赵山虎,你敢偷赵大力的女人!我看你这村长还做不做得下去!” 赵山虎吓得一拉裤子,差点没尿出来。 张翠花还扶着树干撅着屁股,也是一下魂儿都没了,要命的哆嗦了下,忙转过身靠着树拽裤子。 她还是有一两分姿色的,长得不说水灵,可也白净,虽是远不如徐姝丽,不过在村里也有些艳名。 年纪也不大,三十五六岁,嫁来天王村十好几年了,却没听说有什么绯闻。 “王,王博……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不是在山上吗?” 赵山虎虚汗直冒,脸色不大好瞧。 “你管我在哪里,我问你,你敢偷赵大力的女人,按辈份,那赵大力可是你堂侄。还光天化日就干这种事,你还要点脸吗?” 王博大义凛然地说着,又朝张翠花一指:“你也不要脸吗?赵大力可是个不要命的,你不怕他把你给剁了?” 扑通一声,张翠花就跪下了,膝行几步,抱着王博的腿就说:“我,我就是一时昏了头,你千万别跟大力说,你,你让我做啥都成,要不,我也让你弄弄?” “我呸!你把我当赵山虎了?我告诉你,他不要脸,我还要脸。” “那,那你说咋办?” 张翠花真吓得不行了,浑身抖得跟小鸡崽似的,赵山虎也一脸阴晴不定。这事要传出去的话,他就真的完了。 他能做村长,除了年轻时能打,还就是能帮村里弄钱。 村道上那根树杆子,挡着路,每年下来,都能弄不少钱,虽然多半进了他的口袋,也给村里人分了些。 可这两年不行了,那些过路的司机都学精了,知道这条路要收过路费,都绕着道走。 这种偷人的事,村里人又最瞧不起。 加上赵兵死了,赵军废了,他势单力薄,已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我说咋办?要不去祠堂公审?” 张翠花眼皮一翻,真晕过去了。 上次偷人的,可被村里人打得死去活来的,皮都掉了一层。派出所来了也管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最后还被赶回娘家去了。 赵山虎也不管她,脸阴得能拧出水来。 “王博,你想怎样,划个道下来,我陪你玩!” “你陪我玩?我……” 王博听到有人在喊,扭头一看,徐姝丽带着山坡那锄地的一大堆人都过来了。 冲得最快的就是赵大力,他上来就拎起张翠花的衣领,啪啪两个大巴掌,把她拍醒了。 “你还装死?给老子醒了!” 还别说,这一打张翠花真醒了,可她还宁愿晕着好。 王博闻到一股尿臊味,还以为是她的,一转头,看赵山虎的裤裆都湿了。 “大,大力……” “你还有脸叫我?说,你跟这姓赵的老王八背着我勾搭在一起多久了?” “四,四,年了……” 村里的人都一阵哗然。 “大力,你儿子不会是赵山虎的吧?” 第038章 蚂蟥疗法 赵大力冲上去就挥舞拳头打得赵山虎毫无招架之力。 一连几拳赵山虎就摔在地上,赵大力换拳用脚,朝着赵山虎的脑袋就踩下去。每一脚就用尽了全身力气,显然已失去控制了。 有人看到不对劲,上前抱住他:“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大力,打死人你也要坐牢了,别为一个女人犯傻!” 徐姝丽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就想报复赵山虎,让人来看看他的丑态,没想要他的命。 看赵大力两三个人都抱不住,她也害怕了。 “王博,你快拦住赵大力!” 王博摇头:“我拦不住他,赵山虎的脑袋硬,打不烂的。” 打不烂?眼眶都碎了,牙也掉了几颗,满脸都是血,头上也是血,赵大力还在发疯的踏着。 张翠花在那哭天抢地的喊着,可谁还顾得上她。 她也不敢去拦赵大力,怕赵大力一回头,把气撒到她身上。 “都怪你!”突然张翠花冲着徐姝丽喊,“赵山虎他,他弄不了你,才找上我的!你这个害人精!贱货!” 啪! 赵大力回身就给了她一拳,打得她脑袋磕在地上,险些又晕过去。 “你他妈还说!老子抽不死你!” “哇!” 张翠花抱着脑袋在痛哭不已,赵大力的拳头却如雨点般落下,打得她像个沙包。 徐姝丽站在原地,一脸茫然,这,这是因为我吗? 王博在她耳边拍了下手:“别傻了,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你以为没有你,赵山虎就能闲着了?” “可是她说……” “她就是想要找个垫背的,你想,你能守身如玉,她有老公的,怎么就不行?自己犯贱啊。” 徐姝丽连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个理。” 张翠花脸都肿了,在那哀嚎不止。 王博想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事,一看余少锋过来了,就喊道:“少锋,你把他拉开。” 余少锋带着他朋友过来看腿,山上找不见王博,跑了一圈,才发现人都在小树林里。 “这男的怎么打女人呢?” 有人就喊:“这是他老婆,他偷人!” 余少锋抱住赵大力往外拉。 赵大力力气大,可跟余少锋一比就差远了,个头就有差距。 被硬生生拉开,他还想跟余少锋动手,被余少锋摁着手臂一拧。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小心我……哎哟哟!” 余少锋一用力,他胳膊都快断了,跪在那里狂喘粗气。 “来几个把人送刘建国那去吧。” 王博可懒得去管,两人都破相了,张翠花还好些,可见赵大力对她还有些感情。赵山虎就惨了,眉骨眼眶鼻梁断了,后脑开了瓢,人是还没死,在那呜呜咽咽的。 村民抱着他俩骑着摩托就往刘建国家送。 赵大力还在那吼:“谁要敢救他,就是跟我对着干,我要……哎哟!” 余少锋朝他脖子上就是一拳,把他打得龇牙咧嘴的。 “拿条绳给捆了,把人送派出所去。” “啊?”有村民没听明白。 “他打伤人了啊,刑事罪,不得送派出所吗?你想包庇吗?” 余少锋喊道:“我开车送他去。” “狗咬狗一嘴毛。”有村民骂了句,“发生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赵山虎还能做村长?” “这事要传出去,咱们都别做人了。” “可他不做,谁来做?” “回村里先找人商量了再说。” 这些村民哪还有心思松地,都提着锄头回去了。有的还挺兴奋,边走边说:“那张翠花长得细皮嫩肉的,赵山虎这老乌龟可真会找人。” “屁话,难不成还要找个老太婆?” “张翠花屁股又大,干起来肯定过瘾。” “怎么?你还动心思了?小心赵大力捶你!” “呸,我就说说,你想吧,赵山虎这下是完蛋了,咱村要换谁做村长?” “要不找张浩然?” “那不行,他是个老光棍,这要万一又跟赵山虎一样,咱们还能做人吗?” “那找谁?” 随着人越走越远,王博才拉着徐姝丽回山上。 这通闹腾,惨的是在诊室里的冯思加,他都快炸了。 裤裆都快顶破了,难受得他扭来扭去的,像条泥鳅。身体也好像水肿了一些,脸更是肿涨得成了圆形。 王博一进来,他就喊:“老弟,你快治啊,我要不行了,我这再不泄火,我得火山爆发了。” 徐姝丽这前脚还准备跨进来了,把瓶子递给王博就关上门出去了。 “要不是你把持不住,还要遭这罪?你放心吧,我既然说了能治,我就能治。” 冯思加哭丧着脸说:“老弟,就别说这些没咸淡的话了吧,快治吧。” “要治你这病,得要用蚂蟥,我刚才就是去抓蚂蟥,谁知半道上还碰到这里的村长偷人,在那小树林里啪啪啪……” 冯思加都这状况,哪还能听这个,血管都快爆开了。 额头上青筋突起像一条条小蚯蚓,手臂上也一样的。 “老弟……” 冯思加哭了,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好啦,治。” 王博将矿泉水瓶里的蚂蚁从冯思加的皮带里倒进去。 “卧槽!这什么东西?” “蚂蟥!” “老弟,这玩意儿能治病?” “消火一级棒。” 王博说完就出了诊室,身后传来冯思加的惨叫声。蚂蟥在朝着他某个地方爬上去了。 徐姝丽探了下脑袋,就缩了回去。 “你张望什么呢,我在帮他消肿,等将他多余的血气吸掉,才能重新固本培元,养精蓄锐。” 徐姝丽哼道:“不听你胡说。” “你还在想张翠花的话?” 王博担心她心里有疙瘩,就握住她的手说:“赵山虎那老王八手段不行,年纪又大,我不一样,我俩早晚要睡在一起……” “你说什么疯话啊!” 徐姝丽心脏怦怦乱跳,抽回手就往外走。 “先帮你治好身子,再让你做回真正的女人。” 王博笑着说完,还在回味徐姝丽那脸蛋下的一抹羞涩,一回头,一个昂藏八尺的大汉一脸傻笑的站在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我去,你哪里蹦出来的?” “这,你是王哥吧,我叫郑骑,是余少锋的朋友,他带我过来看腿的。” !看^正、版p,章节上q}!\/ “你是啊……” 王博指着一旁的椅子说:“你先坐下等着,我忙完诊室里那位再来看你的腿。” “不急,不急的,王哥您忙。” 郑骑瞧着和王博差不多,比余少锋要矮些,可也是条巨汉了,身板又宽,胳膊上都是肌肉。 王博等了半个钟,才走回诊室,一看那帐篷塌了,就走过去瞧着奄奄一息的冯思加说:“火消了?” “老弟,这火败得好惨啊,我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 “那就对了,蚂蟥又叫水蛭,我利用的是它的吸血功能促进血液循环。另一方面通过水蛭在吸血过程中所释放的具有抗凝血功能的素清除断指组织中淤积的血液,增加组织的灌流量。活体水蛭吸血可以消除淤血和即时性提高局部血流量……” 冯思加一脸苦笑:“这么专业,我听不明白啊。” 王博将绑带解开:“说白了,就是加快你小弟弟的血液循环,将堵塞的地方疏通,我再用中药催促你的造子功能……本来你不用吃这苦头的,谁让你不能忍。自己去浴室洗一下吧。” 冯思加捂着裤裆跑进浴室去了。 一冲水,那些蚂蟥每条都涨大了一两倍,水一冲竟然都死了,吓得冯思加脸色发白。又不敢多想,赶紧先把身子洗干净了。 出来时,王博把配好的药放在桌上。 “老弟,这药包好?” “你把你老婆带过来给我看了再说。” “是,是,差点把这事忘了。” 第039章 要选村长 把冯思加送走,王博才终于腾出手来给郑骑看腿。 “走几步瞧瞧。” 郑骑马上站起来,在诊室走了几步。 瘸的,跟余少锋说的一样,右腿是瘸的,走着像是跛脚鸭。 王博没让停,郑骑只好来回走,汗都冒出来了。 “少锋说有七八个月了?还痛?” “有些痛,我是小腿骨折,打的钢板,还没取出来。” “没取出来就是还没长好了,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钢板?” “这,有区别?” 王博抱着茶杯,慢慢的沏着,一点不像个年轻人。 “国产的便宜,四五千都算比较好的了,进口的一万到三四万都有。你一共花了多少钱?” “一万多吧。” “那就是用国产的了,国产的也挺好……噢,对了,少锋跟你说了诊金的事吗?” 徐姝丽这时正好进来,拿着本子做笔记。 一听王博提钱就皱眉,心想他都钻钱眼里了吧? “这,少锋说看病的钱他出。” 正版}首$发ah、r 王博笑了,余少锋家里挺有钱的啊,这才十七就开好车,诊金好几万,他也能帮郑骑出。都不能说是富裕了,得说是富二代。 “你过来,我摸摸。” 徐姝丽咬了下嘴唇,一提到摸,她就脑中想到每天晚上的事。 郑骑瘸着走上去,王博让他躺床上,把腿伸直了:“是伤到小腿?胫骨骨折?有横断错位?” “对,对,王哥你一摸就清楚了?” “我还没摸呢,猜的。” 郑骑冒汗,这猜得挺准啊。 王博解释说:“一般情况下,要是没有横断错位,不用上道具……” 徐姝丽也汗,这钢板成道具了? “要是未成年人的话呢,身体还在成长,恢复得快,上石膏进行外固定就行了。你成年了,恢复就慢,需要上钢板进行内固定。” 郑骑疑惑道:“我也看有的成年人是打石膏的。” “打石膏便宜,上钢板贵,没钱有时间就打石膏。” “原来是这样。” 徐姝丽握着笔,小心的记着。 “钢板要一年才能取出,取出前还要拍x光,不过,你这腿嘛……姝丽,拿把锤子。” 郑骑吓了一跳:“王哥,你,你这是要干嘛?” “你这腿啊,接错了,需要重新接,我这给你来针麻醉,不痛的。” 郑骑一脸哭相,不痛也不能直接上锤子吧? “那些木工走了吗?没走借把电锯。” 郑骑一下汗就打湿了上衣,掐着床单说:“王哥,你不是我仇人派来害我的吧?” “你有仇人?”王博眯眼说,“少锋说你是他师兄,你们一起学散打的吧?平时没少在外面惹事?” “我在健身房做教练,附近几家健身房,看我们那生意好,跟我们干过几回,都被我们打跑了……王哥,真要重新接,咱们去医院成不?” 郑骑要不是在床上的话,都快跪下去了。 “少锋怎么说我的?” “说王哥是神医,连丁婉琳的病都是王哥妙手回春治好的。” “那不就成了,我还能害你?” 王博接过徐姝丽递来的羊角锤,在手里掂了下,看郑骑满头大汗,头发都湿透了,拿了一块消毒毛巾扔过去。 “擦擦,看把你给吓的。” “王哥,我能不怕吗?” 郑骑擦了把脸,又抓着头发。心想,少锋怎么还不回来啊,这真要砸腿啊? “锯子呢?” 看徐姝丽站着不动,王博就问了句,她指着外面说:“人家木工都走了,赶着去看那摔伤的呢。” “那就麻烦了,拿手术刀给我。” “干嘛?” “我砸了后得割开,把手伸进去接好骨头啊……” “王哥!” 郑骑跳下床就跑,瘸着腿没想到还跑得挺快,跟后面有十几个仇家举着刀要砍他似的。 “你瞧瞧,把病人吓走了吧?”徐姝丽哼道,“刚我听你又提钱,我就不痛快了。” “我又没乱收费,明码标价,谁来都是五万,他到外面重新做手术,也要好几万吧?” 王博把羊角锤一扔,抢过徐姝丽的笔记本:“‘王博不要脸,人家穷也收高价,以后我做医生,一定不能学他……’” 徐姝丽满脸通红:“还我!” “你就读了高中吧?年纪又大了,记忆力和专注力都下降了吧?读我给你的入门级的医书都很吃力吧?” 徐姝丽拿过笔记本,俏脸涨红说:“我知道我底子差,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以我都做着笔记呢。” 再吃力也得学,她要自力更生,要让娘家人看得起她。 “我没取笑你的意思,”王博声音一柔,“你心灵手巧,心思细腻,不怕苦不怕累的,做什么都能成功,这些书慢慢看就是了。不过我想帮帮你。” “怎么帮我?” 王博走回卧室,在背包里翻出一个本子扔给她。 徐姝丽翻开看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心得体会。 “我也是普通人,学的是建筑,遇见我师父,才想要学医。” “你原来是想帮我?” “你说我图钱,我帮你治病,收了你的钱吗?郑骑有余少锋帮忙,余少锋缺钱?五万在他眼里跟你眼中的五块钱差不多。周芳那些人,也都不缺钱。丁言一、冯思加就更不用说了。” 徐姝丽翻了个白眼:“原来你看人下菜碟?” “算是吧,”王博推她出去,“马上就要选村长了,你要做好准备。” “选村长?”徐姝丽一惊:“关我什么事?” 王博笑道:“我说了要让你做村长,要让你争口气,我说的话算话。” 徐姝丽呆在原地,直到屁股被王博掐了下,她才回过神来。 “你趁我不注意,又占我便宜!” “你注意我就不占了?” “……” 徐姝丽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跺下脚出去了。 木屋的门开着,迎面就走来张浩然,一脸喜色,还提着一只活鸡。 “张爷爷!” “王博在里面吗?” “在。” “我给他道喜来了。” 徐姝丽一脸疑问:“有什么喜事吗?” “是这样的,村里说要推举村长,有人说要让我干,有人说是想让刘建国干,可这谁都反对,我就想,不如让王博来干。王博能力强,这不就要带着咱们大家种草药发财吗?还会治病,医术比刘建国那二把刀厉害多了。这一说大家伙都同意了。” 王博抱着茶杯,让徐姝丽先把鸡带到厨房,烧热水准备杀了。 又请张浩然坐到沙发上,这才说:“我没兴趣,张爷爷,不过要说做村长,我有个好人选!” 张浩然摆手:“我吗?我不成,他们都说我老光棍,怕我学赵山虎。” “赵山虎怎样了?” “送卫生院去了,刘建国也就会止个血,骨头都断了,他也没辙。我还是那句话,赵山虎不能干村长了,我也不能干,你不做谁来做?” 王博一指从厨房出来的徐姝丽:“她做啊。” 张浩然愣住了,下意识的摇头:“不成,姝丽做,村里没人服啊。” “没人服吗?那我帮她呢?” 张浩然定定地看着王博的双眼,沉默了半晌,笑道:“你真要帮她?” “当然要帮。” “别告诉我,你真看上她了?” 徐姝丽正要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靠着门不动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算是吧。” 什么叫就算是吧?徐姝丽一晕,说话含含糊糊的,能不能有个准啊? 轻咬贝齿,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王博突然走进厨房,拉着她说:“村长啊,干不干?水别烧了,一起去祠堂开大会。” 第040章 为寡妇正名 村里超过八十岁的老人都在祠堂里坐着,一共十六人。其中还有一位都九十五了,还身子骨很硬朗,能下田种菜,上山打鸟。 外面一排则是些六十岁上下的,剩下只能坐在祠堂外的就是四五个年轻人和女人了。 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在市里县里做装修工,村上除了老病弱残就是小孩。 “张浩然说要让王博来做这个村长,我看不成。” “我看也不成,他王家人几年前就搬走了,他这次回来,还把笔架山给占了,这事还没跟他算账。” “我是听说他承包的,钱给了赵山虎……” 这一说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钱到赵山虎手中,一定没进公账,肯定是中饱私囊了。天王村是自然村,推行的是片长负责制,一般是由行政村村委会指定片长,也就是村长。 但到实际操作上,都是由村民推举出来后,报到村委会,再由村委会盖章同意。 赵山虎横行乡里三十年,每次推举都是他,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赵山虎他要是病好了,这要再回来……” “你还怕那小子?他都成了没牙的老虎,儿子死的死,废的废,连赵大力都不会帮他了。要不咱们开这大会做什么?” “那就指定要选王博了?” 一位老人皱眉说:“王博也不是不好,他不在种草药吗?能带大家伙发财,那也行。” “哼,就带了几户,都是张浩然拉拢过去的,发财也就那几户。” “那不找他找谁?年轻人都不在村里,剩下咱们这几把老骨头,还能挑这担子?” 这也正好说中了大家的心病,村里人都老的老,小的小,剩下那些后生,也实在不成体统,要说干仗还行,这做村长带大家发财,就差太远了。 “王博要肯挑这担子,就由他挑吧。” 不知哪位老人说了句,跟着又长叹一声,大家也都想想算了。 :最新章z☆节ju上d% “太爷爷,张爷爷和王博来了,还带着徐姝丽。” 一个年轻人跑进祠堂喊道,这十六位老人就都相互看了几眼,喊道:“让他们进来吧。” 王博瞧着祠堂上的“赵氏宗族”牌匾,笑了笑,天王村赵家人最多,但那也是解放前的事了。后来嘛,赵家被清算,为富不仁,死了一批。现在姓赵的在村里不到三分之一,这地方也就成了公用的了。 “各位爷爷太爷爷好。” 王博嘴很甜,进来就先作揖问好。 “好,好,王博啊,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每天还练太极拳。” “那就好,是这样啊,张浩然跟你说了吧?这选村长的事,他提议要让你来做,我们这些老头啊,也没意见……” “先等等,太爷爷,我不想做村长。” 老头们都愣住了,合着商量这么久,人家不想做?这还热脸贴冷屁股了? 有位老头就不高兴了:“王博,你是什么意思?赵山虎家被你整垮了,他跟张翠花不三不四的,这村长也没法做下去了。让你来做,那是要让年轻人多担担子,多为村里谋福利。但不光是咱们存了私心,你做村长,你的好处也不少啊。” “好处?” “对啊,咱们村里的公账,你可以用啊,拿去翻修你家祖屋,修缮一下,不也挺好吗?” 王博摇头:“公账上一毛钱都没剩下,你们不知道?” “什么?!赵山虎连一毛钱都没留?这个王八蛋!” “上面可有二三十万啊,这狗日的都吞了?” “草,你怎么知道的?” 公账的钱都是逢年过节,村里办活动,或是祭祖时才动的,一部分是问村里人收的,一部分是村委会给的,还有一部分就是收过路费分的。 “姝丽告诉我的,我正要说,我不做村长,她来做。” 整个祠堂都炸了,老头们都嚷嚷起来。 “她一个外姓人,怎么能做村长?” “就是,她又不是咱们村的!” “这就退一万步说,她一个克夫的扫把星,她做村长,咱们村还想好好过日子吗?” “哼,看她这骚样,还不知跟赵山虎背地里干过多少回了……” 这说话的是六十出头的老汉,嘴里还叼着烟,才说完,就挨了王博两巴掌,扇得他脸通红,烟也掉地上了。 “你,你敢打我?” “打不得?你哪只眼睛看到徐姝丽跟赵山虎睡过了?” “赵山虎说的!” 老汉还嘴硬,王博抬腿要踹他,张浩然忙拦住:“这都是赵山虎嘴贱,别打他了。” “不打行啊,我能证明徐姝丽没跟男人睡过!” 老头都一阵哗然,有人嗤笑道:“王博,你是打算送她去县院验膜吗?” “验也没用,这世道膜不还有假的吗?” 有老头在那奸笑:“就是,几百块就能造一个。” 徐姝丽气得浑身发抖,这些脏水泼在她身上,洗也洗不干净。 “我不管做不做村长,徐姝丽能不能做村长,你们这些人说的话我都记着。谁再嘴里犯贱,我种草药就不带哪家。” 这种党参能发财的事,都传到村里来了,不管见没见着钱吧,总有个指望。 王博这一说,便安静下来了。 “咳,那说吧,你怎么证明徐姝丽的清白。” “慢着,她就算没跟赵山虎睡过,赵兵呢?” “赵兵成亲那天喝多了,第二天一早还没得来及洞房就被人打死了。” 老头们都在笑,这家伙可真倒霉啊。 “我有一种针,一插进胳膊里,拔出来是红色,就还没睡过男人,要是绿色,那就睡过了。” 王博说着拿出一根十五厘米长的银针,指着外面探头探脑在那听热闹的一个女人:“林嫂,你过来下。” 林嫂指指鼻子,大咧咧的走进来。 “把胳膊伸出来,我扎你手臂上。” 老头们都在议论:“林家媳妇儿子都生了三个了,肯定睡过男人了。” “废话,他男人在县里刷墙刮腻子,可每次回村里,都像头老牛一样能耕田。” “你又知道了?” “我住他家隔壁,叫得跟狼嚎似的。” 林嫂拍着胳膊说:“来吧。” “忍着点林嫂。” 王博缓慢的针扎入她胳膊里,看她拍胸口说没事,就将针拔出来…… “绿的,果然是绿的!” “那就没问题了。” “不成,还得扎徐姝丽。” “慢着,”一个老头说,“再找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来试试。” 王博又将一个妇女叫进来,擦过银针,恢复原来的颜色,再扎下去。拔出来,又是绿色的。 “再试个年轻的……” “丫头你过来。” 先前被王博打过嘴巴的老头,指着个十六七的女孩,那是他孙女。也在门外站着呢,一被他指就在闪躲。 “丫头,叫你呢,过来!” “爷爷,我不过……我……” 有老头反应快:“老七,你家小花不是被人睡过了吧?” 老头叫道:“你他妈胡说什么?小花才读高二,她怎么……你这什么脸色?小花,你不是……” “哇!” 小花掉头就哭着跑了,弄得祠堂里的老头们都在憋笑,看那老七气急败坏的追出去,就指了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进来。 “小学没毕业,应该没问题了吧?” “难说,现在这小孩啊,早熟。” “草,那不犯法吗?熟太早了吧?” “你懂个屁!” 那小女孩一脸羞涩难堪,揉着衣角,头都不敢抬。 “我轻轻的扎,不痛的。” “好的,王博哥哥。” 瞧这小女孩瘦瘦弱弱的,王博猛地想起来了:“你是孙林的妹妹?你哥呢?怎么瘦成这样了?” 这一问,小女孩眼泪就出来了:“我哥前年帮人装修时,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 王博想到孙林的父母早早就离婚了,母亲在小时候就跟人跑了,父亲在他十七八岁时也死了,就拍着小女孩的肩说:“别哭别哭,马上就好。你现在跟谁住呢?” “我一个人住。” 王博快速的把针扎下去,又抽出来,亮给那些老头看:“红的。” “那你扎徐姝丽试试吧。” 王博看小女孩畏缩的走向祠堂外,追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她眼睛就一亮,用力地点头,才跑出祠堂。 徐姝丽拉起袖子,低声问:“你跟她说什么?” “我说让她在外面等着,我忙完了再找她,以后她不用担心没有家人。” 王博说得平静,徐姝丽却微微一怔,眼神变得柔和坚定。 “村里像她一样失孤的孩子还有十多人,我要做村长,一定会照顾好他们。” “嗯。” 王博将银针刺进她的胳膊,缓慢的抽出,红色一点点的显露在外。 那些老头这才相信,有的脸上浮起敬佩之色,有的则哼道:“也不知他搞没搞鬼,这法子我都没听过!” “就是,要万一是骗人的呢?” “够了!” 九十五岁的老太爷一直都在打盹,这会儿眼睛一睁,吼道:“你们这些王八蛋,赵兵都死了五年了,徐姝丽还能守身如玉,这要放在清朝,那是要立贞节牌坊的!” “这……” 有老头还嘀咕:“这也不是清朝了啊。” “你还说!” 老太爷举起拐杖就敲过去,那老头急忙闪躲。老太爷虽说比他们只大十岁十几岁,可不光年纪大辈份也高出两头。 “王博你上来!” “太爷爷!” 王博恭敬地走上前,扶着老太爷。 “你要拱她做村长,你可敢给她做个保?她要出了事,你能承担?” “我保证。徐姝丽要做村长,我就带大家一起种草药,一起发财。” 那些还想反对的人,都闭嘴了,什么都别说了,发财才是正经。 “那好,徐姝丽你过来,从今天起,你就是天王村的村长。” 徐姝丽激动的跪下去就磕头,王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嘴角一扬,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第041章 上任三把火 孙林的妹妹被带到徐姝丽原来住的小洋楼里,同样跟过来的还有十多个失孤的小孩。都在那畏畏缩缩的张头探脑,欲言又止,没有徐姝丽示意,也没人敢开口。 这些小孩最大的也就十三岁,最小的才四五岁,家里父母爷爷辈都死绝了,剩下的亲戚又不愿照顾,就吃着百家饭,也早就失学了。 张浩然说:“我都在帮镇上的学生,倒把他们忘了。” 他随之一叹,是在自责。 “先把吃的解决了,村里还有些三家寡妇是吧?让她们住进来照顾。钱嘛,我这里先拿三五万过来撑着。” 徐姝丽也没个头绪,都是王博在指挥。 “那赵山虎要回来了怎么办?” “他少说也要在医院住上一两个月,等回来再说吧。” 徐姝丽带着孩子上楼去安排住处,房间倒多,床铺被褥都没有,好在夏天,先要来几床席子,又跑赵山虎那楼里拿了些被面,先将就盖着了,明天再想办法去镇上买。 王博看她忙活太累,就让她在这里先住两天照顾孩子们,他一个人骑着单车回笔架山去了。 到山底就看到余少锋的车停在那,木屋那的灯还亮着,就猜是不是把郑骑给带回来了。 “王哥,我师兄他的腿,您看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进屋两人在那里坐着在等,烟灰缸里都有半缸子的烟头,一看王博进来,余少锋就站起来说。 郑骑一脸不好意思,这是来求医的,就算王博法子怪了些,也不能掉头就跑吧? “他不信我,还治个毛?” 王博没给好脸色瞧,走到沙发上,腿搭上茶几,掏出根烟,叼在嘴上,余少锋就上来给他点烟。 “王哥,我师兄他孤陋寡闻没听过您这种牛叉的治法,这一下脑筋转不过来,您原谅他吧?” 余少锋回头给郑骑使眼色。 郑骑心想,算了,谁让自己先跑了呢。 “王哥,您就原谅我吧,我这腿断了,健身教练也没法干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我那爹去年中风了,我那女儿才两岁,老婆又患了产后忧郁症,出去上不了班。我这眼看坐吃山空,要再不把腿治好,我家就完了。” 王博抽了口烟,笑道:“别编了,这话拿来骗小孩呢?我要帮你治,你这胫骨没接好,时间长了,当然不能用常规办法。你不信我,那你找别人去吧。” 看王博铁了心,余少锋就急了:“师兄,你认个错,不,你给王哥磕头。” “别,我这地板都是木头的,他别磕破了。” 郑骑一下火上来了:“少锋咱们走,本来我也没抱希望,这什么狗屁神医,我找人问了。你妹妹的病是内科范围的,我这是外科,这没有医生内外科都能治的。” 王博只是冷笑。 余少锋左看看右看看,也挺为难的,这腿医院说取了钢板,也要瘸很久,这走路是没问题的,可做健身教练,或者教散打,那是别想了。 光就是瘸着腿吧,人家学生看了,还能跟他学? “不是说走吗?还要我送你们走?” 王博把烟一掐,把窗户打开了,散散烟味。 “少锋咱们走。” 郑骑彻底失望了,喊了声,就瘸着腿先往外走,余少锋挠挠头说:“那王哥,明天我再过来,我先送我师兄回市里。” 一出门郑骑就呸道:“什么狗屁神医,我问帮我装钢板的医生,人家说根本就没接错,退一万步,就是接错了,能拿锤子砸了接回来?” 余少锋摇摇头,他心里是相信王博的,可郑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不在正常的认知范围内嘛。 正拿手机做手电照亮前方,就看到两道光从山腰射过来。 “前面就是了。礼物都拿好了吗?” “王医生可真是神医啊,老黄这条腿,要不是他,住院都要一个月,还得回家躺半年,要再复工,那都是一年后的事了。” “你没瞧见那骨头都岔出来了吗?王医生硬生生给摁了回去,这本事,牛叉!” “废话,不牛叉能接好吗?这才几个小时,人就能走路了,还不痛了!草,要不老黄让咱们连夜从镇上赶过来送礼吗?” 余少锋愣住了,想到下午的事,那木工摔下来时,他还帮了忙。 那时他都是将信将疑的,也没放在心上。可听这两人说的话,那木工可真的腿好了。 “就下午那事?”郑骑来得晚了些,可听余少锋提过。 “你还说他只能治内科?”余少锋埋怨道,“师兄,你怎么就不听王哥的话呢?” 郑骑也叫屈:“他要拿锤子砸我的腿啊,还要拿电锯锯,你说我能听吗?这……要不咱们回去再求他?” “难了。” 余少锋年纪虽不大,可脑子不笨,看王博那神情,就是真跪下去磕头,也不会再出手了。 “那我这腿怎么办?” “过段时间我抽空看能不能帮你求情,师兄,下次王哥要再帮你治的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哎,下次他就是砸我裤裆,我都认了。” 两人上车离开了。 隔天张浩然带着人去右峰开荒,这次还带了好些老人,都是徐姝丽让跟过来的。还有些妇女,都是一脸的兴奋。 听说种党参能赚钱,谁不想发财?村里连一些小孩都跟过来了。 “徐姝丽说你在祠堂里说的,这不带来不好。不过,真要带他们一起种吗?” “他们想种就种吧,干脆多拓些地,把那小山坡也开了。” 王博倒没意见,人多力量大,虽说都是老弱病残,三个不一定能抵一个壮年劳动力。 “还有就是公账的事,徐姝丽说公账上还是有钱,那她在祠堂里说的?” 王博一笑:“她不笨,故意那么说的,要不怎么显得赵山虎过份呢?” 张浩然也笑了:“等她带着大家伙种草药发了财,她这村长也没人反对了。” “是啊。”王博朝中峰看去,想着要把中峰也拓了,还能种一百五十亩。 左峰这边就不动了,这里种着神仙草,坏了水土不成的。 党参对地势要求比较高,天王村要不是海拔高出一截来,笔架山又高出一截,也种不了。这新3号是最新的改良品种,相对要求又减低了不少,各种条件凑在一起,才能种得了。 瞥眼瞧去,见右峰那有烟冒出来,王博就一愣:“在烧山?我不说不让砍树的吗?就种一百亩有足够的地方啊。” “徐姝丽让村里抬来了个蒸笼,让几个会做菜的,就地起锅,也不用来你这边做饭。这是在就地捡着地上的枯枝烧火呢。” 王博这才点头:“姝丽想得挺周道的。” 张浩然笑道:“你别小瞧了徐姝丽,她一大早就叫村里一家有车的,开车去青河镇买被子买床买竹席,要把那十几个小孩安置好。还把公账剩下的几万块钱做成账目,都贴在了赵家的围墙那公示,说以后花钱收钱,都要做好账目公开给大家伙看。” 王博心想她哪来的这么多办法? “张爷爷,你们先去忙吧,我这边还有病人。” 说着话,他看到冯思加带着个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女人上山,就猜到是他老婆。 这女的防晒做得很到位,头戴着一顶遮阳帽,帽沿那还有一圈的薄纱,跟挂着纹帐一样。 身上穿的也是透气的白色防晒服,手中还拿着把防紫外线的伞,全身都挡得严严实实的。 怕是脖子额头这些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还擦了不少防晒霜,远远就闻到一股茉莉花香味。 -%s正版\k首/发 第042章 出轨的原因 王博搭着冯思加老婆的手腕,三指落下,寸关尺丝毫不差。 “王博是大国手,我这毛病经他一治,大有希望能够复原,到时你给咱俩生个大胖小子。” na…首f发kr “这都怪你,跟我又没关系,都是你结婚前在外面招蜂引蝶,把身子弄虚了。” 王博看冯思加一脸尴尬,还不敢还嘴,就把手收回:“嫂子身体没大问题,就是……最近是不是容易尿黄?” 张闵柔一怔,这把个脉还能把出尿色出来了? “是最近半年来,容易尿黄。” “是不是橙黄色的?” “对……你连颜色都猜得中?”张闵柔回头看冯思加,冯思加摆手说,“不是我跟他说的。” “那你是不是容易口腔溃疡?” 张闵柔更愣了,这问了下面问上面,这是什么道理?跟能不能生孩子有关系吗? “嫂子别急,这是小毛病,但也要治啊,小病往往到后面就会变成大病。” 张闵柔这才如实说:“以前没有的,我最近这一年多,不能吃辣,不能吃饼干烤肉,一吃嘴唇就烂,有时连嘴里都长水泡。” 王博就瞅了冯思加一眼,冯思加一惊。 这不会跟他在外面胡搞有关系吧?听说有些病,是会传闻的。他忙低头看向裤裆。 王博心下好笑,这跟那种事有什么关系。 “嫂子,你这是过多服用维生素b了……” 冯思加心里草了声,这我吓的。 张闵柔一拍头说:“我口腔溃疡去医院看了,说是缺乏维生素b,我买了一些来吃。” “是不是医生让你一天吃一颗,你一天吃了五颗以上?” 张闵柔不好意思说:“我是怕剂量不够好太慢了,就加倍的吃,谁知后来没好,我现在一天都吃十颗以上了。” “过犹不及,人体需要一定的维生素,但超过后对身体会产生副作用。嫂子以后减少服用剂量就行了……至于生小孩的事,冯哥调养好就行了。嫂子说说你上个月来月事的日子,我帮你们算算排卵日,到时冯哥一发命中。” 冯思加笑得直搓手,张闵柔白了他眼。 送走两人,王博回到诊室,才看到张闵柔坐的地方,竟有些液体。 他拿了根棉签沾了,走到屋外,朝四周看了看,想到张浩然送的鸡还在厨房里,走到厨房里。那鸡被绑了一夜,都不怎么跳腾了。 把棉签放在它嘴里搅了下,就站在一旁等着。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大母鸡竟跳了起来,摇动着肩膀,踩得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在乱响。 王博退到门口,又看了一分钟,大母鸡就蔫了,从灶台上跳下来,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果然还是有问题。” 王博把棉签扔了,又把椅子拉到外面,拿水管接水冲掉上面的液体。马上打电话给冯思加,让他送了张闵柔后再回来一趟。 “查出别的毛病了吗?” 冯思加把张闵柔放在朝阳宾馆转头就开车回来了,一进屋就急忙问道。 “嫂子是不是有癣?” “这……” 冯思加没想到王博提这个,一时有点难以启齿。 “以股癣吧?” 张闵柔长得自然是不差了,以她的年纪来说,可说是艳丽多姿。前面有,后面也有,虽然遮得严实,王博还是看得很清楚。 一个美女,生了股癣确实不好说。 这病一般都是出汗多的人会生,像是胖子,就容易生这病。 顾名思义了,股癣都是长在大腿跟裆部中间,看情况轻重,有的一整片都是,甚至会长到屁股上。 “这……老弟,可是你嫂子这股癣影响了生育能力?” 冯思加急的是这个,但也没否认张闵柔有股癣。 “股癣是顽疾,很难根治,我想达克宁都用过了没效,于是嫂子就去找了中医?开了偏方?” 冯思加这时不得不点头了:“是啊,你当你冯哥想在外面找女人吗?还不是这两年你嫂子突然长了股癣,我看着下不去手啊,这才在外面解馋。哎,这股癣看着就瘆人,先是铜钱大小的,后来到医院里看了皮肤科,给开了达克宁皮炎宁一类的药膏。刚擦的时候,还好了些,可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 冯思加一脸苦恼,闷头抽烟。 “于是那中医给开了蟾酥?” “你郎个知道的?” 冯思加一惊,连乡音都带出来了。 王博严肃地说:“蟾酥有毒,用来治痈疽疔肿瘰疬,一切恶疮顽癣是有用。但用的时候要小心。嫂子用的份量太多了,股癣又痒,她是不是经常挠?” 冯思加苦笑道:“是啊,拦都拦不住,这也是她反复发作原因。” 冯思加都想将张闵柔的手给绑住了,可又不忍心,真要绑住,能绑多久,总不能一个月都绑着吧。 “她抓破了,蟾酥的毒性进入到了皮肤内化脓了。” 王博一叹,冯思加惊道:“难不成中毒了?这就没治了?” “当然不是,”王博教训道,“你来的时候就该跟我说的,还好我发现得快,你怎么想的?长着股癣也要硬生吗?” 冯思加无奈地说:“你嫂子娘家人厉害,我也不想离婚,这么多年,生不出来也是我的问题,我对她有愧。” 王博让他等着,去药房抓药。 冯思加听说有治,惊喜交加,想跟过去,啪地一声,门就关上了。 他在外面等了半小时,在那抓耳挠腮,又想把好消息告诉张闵柔,手机拿起来几次,又放了下去。 终于等到王博走回来,他急忙走上去接过药。 “藿香、荆芥、黄精、鱼腥草一包,先用水泡过了药,要泡二十分钟。再拿药去煮二十分钟,把药水倒到盆中,这里是白矾,一包十克。这会儿倒下去,让药水自然溶解。最后拿药水去擦。这是一周的份量,你拿着了。” “一周就好了?” “一擦就止痒,一周癣全退,皮肤也会恢复正常。万幸我发现得早,要是再晚一年,就是治好了,皮肤也会变成黑色了。” 冯思加抱着药,笑得合不拢嘴,张闵柔要是能治好股癣,他也不会下不去手,也更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王博这是帮他恢复夫妻生活啊,他掏出手机就转账。 “够不?” 王博拿起手机看了眼,满意地说:“够了够了。” 冯思加感叹道:“我可真没想到,你不单内科外科一把罩,连皮肤病都能治,还能种神仙草,你师父可真是神人啊。” 王博悠悠地说:“他是个王八蛋。” 冯思加一愣,哈哈大笑,不好多问,拿了药就往青河镇赶。 张闵柔还在朝阳宾馆等着,正无聊的喝着花茶。 天都快黑了,冯思加才回来,她瞪着他就说:“你又跑回去干什么?” “老婆,这回你真是遇上神医了。” “王博医术是很高明,他是不是又给你开了什么药?” 冯思加把怀里的药放到桌上,低声说:“你那股鲜有治了。” 还在单手滑手机的张闵柔手一抖,手机都摔到地上去了,她也不去捡,紧张地拉着冯思加的胳膊:“你没骗我?王博怎么看出我有股癣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用了他的药,马上就不痒了,一周就能根治。” “我的老天啊!” 张闵柔指甲都陷到冯思加肉里了:“我这病拖了两年了,面积越来越大,你也不碰我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哎!” 夫妻俩相顾无言,还是冯思加嘿笑一声说:“等你治好了,我就加倍勤快,像头老黄牛,夜夜耕你这块地。” “呸,说什么呢,多大的人也不害臊。” 张闵柔说归说,可是心下欢喜,抱住冯思加,脑中却想到一件事:“粉姐好像回国了。” 第043章 全身检查 隔了两天,忙活完孤儿们的事,徐姝丽临到天快黑才骑个小电驴回笔架山。 王博就在山上瞧着呢,等她一上来,就问她:“就学会公款私用了?哪买的小电驴?” 徐姝丽哼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是问张爷爷借的。我能那么快就变质吗?” 说着,她将买来的猪肉提到厨房里,走没几步,觉得胳膊很酸。 “有点虚?”王博一副绝望的样子,“你体质还没完全纠正,两天没跟我睡了,没让我用针,现在麻烦了。” 徐姝丽疑道:“你以前没回村里,我忙几天也不累啊。” “那不一样,”王博摇头,“你这是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中途断了,有可能要重头再来,对你的身体也会有很大负担。” 徐姝丽手脚发凉:“那怎么办?” “你去诊疗床上躺着,把衣服都脱了,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徐姝丽愣在原地,这,这真的假的? 王博脸一沉:“你还讳疾忌医吗?你都看过医书了,还认为我是想占便宜吗?” 唉! 徐姝丽不再多说,跑进诊室,脱掉t恤牛仔裤,就平躺在诊疗床上。 王博一时还没进去,弄得她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乱想。 好在是炎炎夏日,也不觉得炎热,反倒是凉爽。想着看窗户还开着,跑过去就关上。可别让别人看见了。 又躺回床上,心跳有些快,正想要不要去换杯水喝,门开了,王博手拿着个本子进来。 “躺好了,把床摇起来些,三十度刚刚好。” 徐姝丽找到摇把,反着手摇了一下,让床抬起了一些。 王博把本子放在一旁,走到床前,瞧着还剩下内衣的徐姝丽,真是一具惹人怜爱的身体啊。 微稍丰腴了,可比那减肥减得只剩皮包骨的女生不知好多少。肌肤又白如雪糕般,轻轻一碰,触感极佳。 加上徐姝丽的偏妩媚的脸蛋,丰满的胸部,以及纤长的双腿,整一个绝世美人。 亏得我毕业一年多了,要还是在大学里,一见她都得发疯了吧? 建筑狗一学院都没几个女生,另不用说班上了,就两个雌的,还都长得像狗啃了一样。 就这德性,还被班上的男生追得如众星捧月,没办法啊,僧多粥少,稀有动物嘛。 可现在,王博还是很冷静的,只是赞了句:“姝丽身材没得挑了,你这是在勾引啊,要不是我医德高尚,我这就快失控了。” 徐姝丽咬了下嘴唇,这混蛋,不是他让我脱掉衣服的吗? 还没等她说话,王博的手就按在她的小腹上,手很轻,可是被他触摸的异样,还是让她轻微的抖了下。 “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想吃豆腐,”王博很好心的解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直接用手接触肌肤,比隔着衣物,诊断更准确。” “可你把脉不就行了吗?”徐姝丽不解道。 y}/ 王博的手缓慢在她五脏六腑上移动着,最高的位置,离她的胸部就一指的距离。 让她仿佛身体要烧起来了,从未被男人这样摸过,就是看病,哪有被医生号令脱掉衣服的时候。 除了手,王博的眼睛也不时的往她的胸上看,瞅着她那雪白肌肤下的血管,偶尔还会点一下头。 “你的病灶是在肺部,力虚只是表症,你是不是还想要咳嗽,喉咙痒?” “对,我都憋着呢。” “我用针后,这些日子好些了吧?” “你回村那天帮我治了,就好多了。” 徐姝丽脸颊发烫,这些天,晚上都被叫到他床上去,起初还怀疑他有鬼,后来他都没乱来,也就放下心来了。 “那就好,说明我的治疗方式有用了,你这是肺虚,往深了说又是阳虚。我用针是帮你导气,要连通一个月。” 王博说着拿出银针:“让你晚上过来,那是因为在夜里,在你睡觉前,时辰上最适宜导气,你说我要非礼你的话,用银扎制住你,再趴到你身上,你还能反抗得了?” 徐姝丽一想也是,可这话王博那么多天前为什么不直说? 王博双指掐着银针,却用手掌在她大腿上抚摸,笑了笑:“晚上要没你陪在身边,我会犯病的。” 徐姝丽被他摸得发痒,正要发火质问他,一听他也有病,就奇道:“你有什么病?” “说了你也不信……” “你说啊。” “我先帮你通气,你别动。” 王博快速的将针刺进足三里穴,穴道位于膝眼下三寸,外一横指处。 刺入后,就感到徐姝丽浑身一震,他就按住她的大腿:“别动,你是不是想踢人?” “是啊,我小腿好像要跳起来。” “忍着,很快就好。” 王博又一路往腿上施针,很快,徐姝丽的一双小腿都刺满了针,而按在她大腿上的手,在感受着气血的涌动。 王博就用拇指和食指推动气血,舒活经络。 后来看不好用力,王博干脆爬上床,双腿跪在床沿,双手按在大腿上,推宫过血。 徐姝丽手抠着床沿,满面通红,这姿势实在有点猥琐。 明知王博是在帮她治病,可好像又在楷油,连他的呼吸都几次喷到胸部上。 “忍忍就好了……” “你这样,我还是有点痛的……” “没办法啊,谁让你这两天没回来,憋成这样了……” “我,我也不想啊……你别碰到我胸了……” 门外余少锋正想要敲门找王博,一听到门里的声音,小脸一烫,赶紧走开了。 不一会儿,张浩然也过来了,余少锋拉着他就说:“张爷爷,别过去,王哥和徐姐在里面呢。” “在里面怎么就不能过去了?这荒地过几天就开好了,我得问他参苗的事呢。” 张浩然心想怪了,可余少锋力大,拉着他死死的。 “我说你这小子,干嘛呢,松开手。” “张爷爷,这,王哥和徐姐在办正事。” “什么正事?我找他也是正事。全村人都在等消息呢。他可别涮人啊。” 余少锋看没办法了,只好直说:“王哥和徐姐在干那事!” 张浩然愣了一下,看着他半晌,才咧开嘴笑了:“你不早说,我晚点再过来。” 余少锋这才松开手放他走,自己也跑开了,满头是汗,他还是个小孩,这种事他只在视频上看过。 这隔着扇门听得绘声绘色的,他还挺紧张的。 王博快速的将针取下,又在徐姝丽的小腿上连拍数下。 徐姝丽感觉腿上轻盈了许多,人也轻松了些。 “来,我抱你下来。” “不用,我……” 王博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她也揽住他的脖子。 姿势如何好,王博就在她嘴上一吻,徐姝丽一怔,刚想闭上嘴,已被他紧紧一抱,全身发软。 “别,王博,你,你口水好咸啊。” “是吗?我进来前吃了颗茶叶蛋。” 徐姝丽被吻得透不过气,渐渐地竟然顺从起来,等双唇分开,还抱着王博。 “姝丽姐姐,不愿放开弟弟了?” 王博脸上挂着坏笑,徐姝丽张嘴就要咬他一口,被他偏头躲过。气没地方发,竟蹲下去要哭。 “你就知道欺负人,还叫我姐姐……姐姐我娘家回不去,你又没个正型,不会玩完了,就把我抛弃了……” 王博哭笑不得,这想得有点太远了吧? 看她哭得伤心,将她拉起来抱紧了,在她耳旁低声说:“我还没跟你干什么呢?你是不是想成全我?” 徐姝丽马上不哭了,惊恐地低下头看了眼,将他推开:“你,你千万别……” “要继续通气吗?”王博拉住她,将她一拽,两人坐倒在诊疗床上。 徐姝丽像触电似的跳起来,抓起衣服就到角落里穿上,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第044章 处对象吗 余少锋听到门开,不敢回头,抻着脖子喊:“王哥吗?我师兄想通了,他说……哎,徐姐!” 徐姝丽没把t恤扎好,露着一抹腰线,一看他,就慌张地跑开,也没回他。 余少锋更不敢多看,心说,这搞得有点激烈啊,王哥没看出来还是条硬汉。 “我说了不帮郑骑治,你还帮他求什么情?是不是你也不想在这儿住了?” “不,不是。我去练功。” 余少锋掉头要跑,王博将他叫住:“去药房磨十斤的天麻粉再去。” “……是。” 王博瞅着双手:“姝丽这阳虚还得配些药,让她能体外兼顾啊,麻烦的是,这要是气通好了,说不定还会发胖。” 徐姝丽哪知他在想这事,一整天都心事忡忡的,到晚上回木屋里,还低着头不看王博。 进了厨房,把猪肉切好,准备要做青椒炒肉,一转身,吓得青椒掉地上。 王博就在她身后,两人隔着没几厘米。 “你想吓死我吗?” 徐姝丽捡起猪肉就砸在他身上。 “你体质阳虚,要温补,以后咱家多吃羊肉。” 徐姝丽听着前半句还挺正常的,后半句一多半也没毛病,可那句咱家让她心悬在了半空。 “王博,我,我问你句话。” w首f+发a 徐姝丽有些犹豫,双手抓着猪肉。 “你说吧。” “咱俩这算处对象吗?” 就算没赵兵,徐姝丽从来也没想过找个比她小的,更不用说,王博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是医生,她又是个克夫的扫把星。 总觉得自惭形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可被王博又是亲又是摸的,看也都看过了,就差没睡了。 她想问个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下去。 “你是真不懂吗?” “我想听你说。” “要咱俩真处对象,我摸你,你还会闪躲吗?” 王博笑吟吟地问着,他也想知道答案。 徐姝丽咬着牙在挣扎着,她的答案或许会出王博的意料…… “王哥!” 余少锋突然跑进来。 王博想给他一脚,这小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干什么?还没到饭点呢?没看你徐姐还抱着猪肉吗?” 徐姝丽噗嗤一笑,又秋波一横,扎成围裙,转过身去了。 “这,王哥,我不会打扰了你的雅兴吧?” 王博额角黑下三条线,余少锋是不是片儿有点看太多了? “说事!” “啊,是,是郑骑……” “我说了不帮他治,你再帮他说情,我对你也不客气了。” “不是,”余少锋举着手机说,“刚接到电话,他被人砍了,手筋腿筋都挑了,脖子上还挨了一刀,正在医院里抢救……” 徐姝丽切猪肉的手一停,看王博无动于衷,就帮余少锋求情:“王博,你帮帮他吧。” “我说他就是活该,我在帮他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上有三四处的刀伤,平时仗着会散打,也没少惹事吧?” 余少锋一脸难为情,因为王博一点都没说错。跟周围健身房抢客人打架是一回事,可郑骑没受伤前就是个很嚣张的家伙。 王博面无表情地说:“咎由自取,怪得了谁?我这又不是慈善机构,阿猫阿狗都要救?” 余少锋急了,他看着徐姝丽不停的作揖:“徐姐,帮我求求王哥吧。” “这倒怪了,姝丽说话就管用?” 徐姝丽听他说余少锋那么惨,也不忍了:“王博,你要怎样才肯出手?” “这样吧,你要能在十二点前抓到二十只半斤重的山蛙,我就和你去市里走一趟。” 余少锋傻眼了,这山中时常能听到蛙叫,可要抓,那可不简单啊。 王博还有要求,都要半斤重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博走去客厅看医书了,余少锋左右为难,徐姝丽拿出个手电给他:“山蛙笨,你听着声音去,拿电筒一照,它们就不会动了,记住,走过去时脚步要轻。” “谢谢徐姐!” 余少锋又找了个箩筐,才跑出去了。 “你心肠真软,”王博夹着肉片说,“我转一万给你,你拿着去买羊肉,要好的羊肉,多补补身子。” “嗯,”徐姝丽心里一暧,王博就扒了两口饭说,“我也是在天王村长大的,就在外地读了五年书,跟你没区别,你哪来的自卑。比我大又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福寿至,女大王赛老母,你比我才大三四岁,我又抱金砖又有福又命长的,多好。” 徐姝丽愣愣地看着王博。 “快吃吧,我去准备家伙,等少锋回来就去市里。” “咦,你不说不帮他吗?” “你不给他拿了电筒吗?这才八点,四个小时还抓不到二十只?” 说话呢,张浩然进来了,老头一脸暧昧地说:“王博,参苗的事都有谱了吗?你可别光顾着啪啪,就把这活给忘了。” “都让人准备着呢,张爷爷,你说什么呢?” 张浩然反正年纪长,辈份高,也不怎么要脸,一指徐姝丽:“你和姝丽啊,别说了,我都清楚,你们不想村里人知道嘛,毕竟姝丽以前大家都认为她是赵家的媳妇。这刚当上村长,也得注意点影响。不过我瞧着,挺般配的。” 徐姝丽脸红得快跟西红柿一个色了,低着头把脸埋在碗里。 王博一口水呛得直咳嗽:“张爷爷,你这话说的……” “怎样?” “眼睛可真是够毒的啊,我和姝丽,哈哈,没错,就是一对。” 王博一拉徐姝丽的胳膊,在她脸上一亲。 徐姝丽整个僵住了,像块化石,动也不动的。 这混蛋还当着外面的人亲我啊! “这就好,姝丽是个好女孩,你也是个好娃娃,她有你照顾,我放心。你们俩,般配!” 张浩然竖起两个大拇哥,比划了下。 王博干脆搂着徐姝丽的腰,贴着说:“那还用张爷爷说,下半辈子,我要把姝丽照顾得好好的。” “那行,参苗的事你有谱,那我就放心了。” 张浩然笑眯着眼走了,他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能见王博和徐姝丽好,也挺为他俩高兴。 “你还不松开手。” 徐姝丽拿筷子打王博的手背。 她都羞得浑身发烫了,王博跳起来说:“你快些吃,我估计少锋就要回来了。” 余少锋半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提着一箩筐的山蛙进来,王博连数都没数,让他开车去市里。 “王哥,没骗我?你答应出手?” 徐姝丽把山蛙拿进厨房里放好,隔着门就喊:“还不走?小心你王哥改变主意。” 到山下王博看余少锋换车了,一辆崭新的牧马人,徐姝丽提着药箱先上后座,王博跟上去,就把药箱接过来。 “找什么呢?” “防蚊水,我自己配的,少锋看什么?快开车。” “是,这就走。” 上了路,车内的灯关了,徐姝丽靠着王博,突然心中生起一丝安全感,以前从未有过的。 头缓慢的靠过去,倚在王博的肩膀上。王博腾出手搂住她:“别怕,梦游症治好了,你想睡就睡一会儿吧。” 徐姝丽想笑,根本就不想睡吧? 一低头,才猛地发现,王博的手臂上有一条细长的黑线,从左手的手腕处,一路到手窝,这要不是靠近了,根本看不见。 是纹身吗?徐姝丽想着,就一阵倦意上头,倒在王博的腿上睡过去了。 王博把针收回,看已开过了青河镇,正想让余少锋不用太快,前方远光灯一亮,余少锋一把方向盘急打,跟着轰地一声响。 他们这车倒没事,只是斜着跨下了路肩,可那打远光灯的车却好像撞在了别的车上。 第045章 奇异的车祸 徐姝丽被撞醒了,看王博双手护着她的脑袋,心头一阵温暖。 其实他很不错的…… 王博单手拖着她下车,一脸错愕地瞧着相撞的两车。 打远光灯的是一辆拉着一车小轿车的货车,被撞的看上去是跟在余少锋这辆牧马人后的宝马x5,但还不止两辆车。在那x5后面,还有一辆哈弗h6,追尾上了x5。 被两辆车前后夹击,x5很惨,车身都被挤压掉了三分之一。 哈弗的车头也蔫了,车灯线路出了问题,在那不停闪烁。 大货车算是车体最完整的了,而要命的是x5的车头还冒着烟。 “我的天呐!” 余少锋揉着头,他撞在了方向盘上,磕破了点皮,刹车踩得太快太实了。 可一看这现场,他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姝丽,你跟我过来看x5的司机,少锋,你把哈弗的司机先拉到路边。” 王博赶到x5身旁,就看车门已经变形,被挤得扭曲,这要没有工具的话,根本就救不了人。 车头像被压紧的弹簧,一看,司机被卡在座椅跟方向盘中间。 要命的是,这还是个女司机,看着好像才十八九岁,估计才刚拿到驾照吧。穿的是吊带裙,吊带已歪到一边,酥胸微露。 脑门上还有血,气囊完全炸出来了,脸贴在气囊上,长得还不错,妆化得很浓。 王博再往下看,就愣了下,这女司机竟没穿裤子? 还是裤子太短,这吊带衫把裤子遮住了? “少锋你过来!” 王博试了试,还真拽不下车门,就喊余少锋。 余少锋正把哈弗的司机拉到路边,这司机是个中年人,人一直捂着胸口在那骂娘。 “他妈的突然停车,我只能追尾了,我还急着去县里办事,这他妈还办个吊毛!” 看他模样,很是不爽,胸口硬生生的被咯了下,好像肋骨都伤了。 余少锋扔下他就跑过去x5那边,王博让他拽车门试试。 嘎吱! 他双手按住窗沿,用力往外拉,就听到声响。 “少锋力气不小啊。”徐姝丽惊叹道。 “就这一把力气,”王博心想,亏得这车窗没关,要不还得破窗,“姝丽去拿手电。” “随身带着呢。” 递过去,王博就往车里照去。 从那女司机的腿上先照,王博很想弄明白,到底是穿没穿裤子,不过徐姝丽就在一边,他也不好用手去拨开看。 等照到脚下时,王博和徐姝丽都叫了一声。 “人头?!” 就看那脚边骇然有颗脑袋,半侧着脸,能看出是男的。 余少锋也好奇的伸头去看,吓得他脸都白了,那脑袋舌头还伸着,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可是…… “这就怪了啊,”王博拿手电照到副驾驶那,“这人气在这儿,身子在哪儿呢?那边也没有。” “会不会在后面?”徐姝丽指着后座。 她心还在跳得飞快,这颗脑袋是没连着脖子的,真不知是打哪儿飞出来的。 王博手电一扫就瞪大了眼:“后座也没有,这可真是见鬼了!” 徐姝丽哆嗦道:“不会这女司机是杀人犯吧?杀人割了脑袋,是要拿去抛尸的?” lz看{''正#;版s章k节)x上m:} “……” 王博摸了下女司机的脖子,气还在,先不管她了,这脑袋哪来的啊。 他仔细的拿着手电,把身体探进车里,趁徐姝丽不注意,手在女司机的衣摆上一拨…… 穿了,穿了!还是小熊维尼的……咦?光穿内裤? “你在干嘛呢?” “我在找身子啊。” 王博这一钻,余少锋也拉不了门了,刚才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拉开,只拉得嘎嘎作响而已。 “王哥发现什么了吗?” 余少锋在那喘着气,擦着汗,一转身看那货车司机跳下来了,手握着根甩棍就冲过来。 “妈批的,怎么开车的?老子拉这一车的科鲁兹,你他妈能赔得起吗?” 他冲上来就要挥棍揍人,余少锋一把抓住他手腕,抬腿就把他踹得小腹剧痛,再拾起甩棍指着他:“你他妈开着远光,我打了灯亮,你还不变灯,我都差点撞树上了,你还反咬一口?” “我……你有种就打我啊,警察来了,看警察怎么说!” “嗬!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那我满足你吧!” 余少锋劈头盖脸就抽下去,打得司机满地乱爬。趁他不注意,又有一名司机冲上来,手里提着块板砖就拍。 余少锋个高,一板砖拍在他背上,就看他慢慢转身,那司机愣住了:“卧槽,你,你是不是人啊?” “是你大爷!” 余少锋一脚踩在那人的脚背上,甩棍一棍打在他脸颊,那司机也痛叫一声倒下去了。 王博朝外面瞅了眼,也不理会,就用手电照了会儿,找到那颗脑袋的血迹,一路顺着照到了后备厢那儿…… 徐姝丽大叫:“在这儿,在这儿,身子在这边呢。” 就看那斜躺着个人,脖子上有一道整齐的伤口,在一旁则有一把锋利的砍刀,刀上还有血。 不会吧?是在撞击中被刀砍中脖子,脑袋再滚到驾驶室去的?这也太玄幻了吧? 王博瞧后备厢被撞得凹下去了一块,就爬出来琢磨。 就算是撞击过程中,砍刀切中脖子,这刀也是出奇的锋利,能够轻易的把脑袋割下,那至少人也要在后备厢里躺着吧? 可这后座空着,没事跑后备厢躺着干什么? “女司机醒了!” 徐姝丽喊道,王博也看见了,这女司机睁开了眼,马上就大叫起来。 “别叫了,车门开不了,没办法帮你。” 王博早就发现,她的脚卡在了刹车下,胸口也顶着方向盘。 “报警了吗?” “报了。” 余少锋回过头,货车司机想跑,被他一脚勾倒:“打完人就想跑?” 那司机想哭了:“兄弟,是你打我们好吧?” “不是说要等警察来吗?”余少锋把这俩司机都给按住双手,拿绳子捆了扔到路边。 “王博,刚才这车头冒火花了,会不会……” 王博走到车头一看,是在打火花,又看油箱也破了,油漏了一地。 “救救我吧,求求你们了,行行好!” 女司机喊着,她听到徐姝丽的话,就汗毛一竖,这车要爆炸了。 “王哥,你看该怎么办?” 王博左看看右看看:“你先把h6给开到一边。等等,先拍照,三张,前后一张,带上行车线,中间来一张。” 徐姝丽还想问警察怎么还没来,终于听到警笛声。 先赶到的是镇上派出所的警察,来的可有四个人。王博一闻,都是酒味,就皱眉脸冷。 “草,这他妈怎么撞上的?” “管他娘的,等县里交警队的来了再说吧,我得醒醒酒。” 徐姝丽不满地嘀咕着:“这些警察怎么还喝了酒过来的?” “下班了喝几杯怎么了?哟,这还是个大美女呢……” “可不是吗?你是事主?” “不是我……”徐姝丽往后退了步,那喝多了的手一伸过来,就被王博掐住胳膊一拧,咔擦一声,胳膊就被卸下来了。 剩下三人酒瞬间醒了一半。 “你在干什么?袭警!?信不信我抓你回去关起来?你这是在妨碍公务!” “你还不松开?” 王博放开手,冷冷地说:“报警只会让值班警察过来,你们少给我说下班去喝几杯。还敢调戏妇女,我刚都拍下来了。” 他拿出手机一晃,那些警察都心里凉了半截。 “再告诉你们,别说是民警,都是辅警吧?带队的民警呢?” “我在这里。” 一个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博转头就看x5的车另一边,站着个高挑纤细的影子,她身旁还有辆小电驴。 第046章 女司机疯了 女警素面朝天不施粉黛,长发盘在脑后,自有一种清爽干练,加上个头高,就是警服遮着,也能看出至少有个c,身材火爆。 那些辅警像看到了救星,上前就喊。 “苏姐,这家伙袭警啊!快拷了他!” “苏姐,他们一看就来路不正,我怀疑车里是不是有毒品!” 女警啪地给了那叫得最起劲的辅警一个嘴巴。 打得那辅警原地转了一圈,捂着脸愣住了。 “苏,苏姐,你干嘛打我?” 女警冷冰冰地问:“喝了多少?” “……就,就一瓶江小白。他,他们喝得多!” 女警的眼神一路扫过去,剩下三人都不敢跟她对视。 “值班时间喝酒,你们都给我等着。” 王博指着刚被他卸了胳膊的辅警说:“还敢调戏妇女呢,青河镇的警察比地痞流氓高明不到哪里去。” 女警哼了声想反驳,还是先拿出证件亮了下:“苏暧茶,这里是怎么回事?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不好!”王博大叫一声,将她拨开,就朝余少锋喊:“快过来!姝丽你去大货车上找找,看有没有修理箱,把一字起子给我拿过来。” 苏暧茶被王博推得有点用力,胳膊痛了下,正要发飚,一看也知道不对劲了。 宝马车的车头的火花越来越亮,烟也冒起来了。 “救救我啊!求求你们了,我还不想死,我才二十啊!” 女司机哭得浑身颤抖,眼泪簌簌落下。 “车里就你一个人?”苏暧茶凑上去问了句,就吓了一跳,她拿手机照到了那颗人头。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尸体在后备厢那,鬼知道头怎么跑这边来的。” 王博让余少锋用力往外扳车门。 徐姝丽跑过来递给他:“找到了,就三把。” 修理箱这些工具,大货车里会有,因为出些小毛病,货车司机经常会自己解决。小车就不一定了,有的司机也未必会修,出事会叫拖车。 王博把一字起子卡在门缝里,依次排下来。 “锤子,看有锤子吗?” 徐姝丽又跑了趟,找来把铁锤,王博交给余少锋:“你照着这边砸,快点!” 车头已经冒火了,这不是火星的问题了,火顺着线路烧过来,只要有碰到地上的油,不说爆炸,至少会烧到驾驶室。 苏暧茶上前问道:“我能做什么?” “你和姝丽等少锋把门撬开,就把那女司机拖出去。” 苏暧茶应了声,还让那些辅警把尸体先搬到路边。 “苏姐,这,这都是血,我们……” “搬不搬?不搬都开除了!” “搬,搬!” 三人抬着尸体,那卸了条胳膊的,就拿纸包了砍刀,跟在后面。 来到路边,看还有两人被绑着跪在那里,就愣了下。 “妈批的,我们是大货车的司机,是被那几个人绑着的,车祸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警察终于来了,我们得救了,你们一定要为我俩主持正义!” 砰! 一声大响,车门终于在余少锋奋力一击下撬开了。 徐姝丽和苏暧茶抱住女司机的上身,将她上身先拖出来。 动作稍大了些,吊带衫都滑落了,上半身全露在外面。 余少锋盯得目不转睛的。 “飞机场好看吗?没坐过飞机?” “王哥,这是男的女的?” 王博嘿笑声,女司机并非一马平川,还是有些起伏,只是曲线太低,连十度都没有。 徐姝丽扭头喊:“脚卡着呢,王博。” “差点忘了。” 王博走上去,头往里一探,往下一低,离得她大腿近了,就闻到一股臊味,腿上还有些唾液。 再微微抬头,看见仪表盘上的刀痕,他脑子划过一个画面…… 一辆奔驰在青河镇外这二级路上的x5,一个男的趴在女的双腿中,舔着少女的大腿,车中放着节奏强劲的音乐。 男的边舔还边舞着砍刀,在那大叫。 @= 突然,一辆大货车撞上来,把男的弹起,刀从一个怪异的角度将他的脑袋砍下,而他的身体又被后车一追,两股撞击力度,让他在车中一弹,连人带刀撞到了后备厢里…… 女司机在那哭着:“你们快救我啊,我不想死,我,我还没活够啊!” 王博喝道:“哭什么?马上就救你出来。” 他手往女司机的脚踝上一按。 徐姝丽和苏暧茶听到女司机嘶心裂肺的一声大叫,拿电筒一照,倒吸了口凉气。 就看女司机的脚整个的,与小腿呈九十度歪了。 “你在做什么?”苏暧茶大叫道,就看女司机被王博抱住拖出了车。 “快走!” 王博回头看了眼,魂都没了,火已烧到了地上汽油,一下串起一米多高的火苗,顺着过来。 徐姝丽扶着女司机的腿,跟着王博跑向路边。 苏暧茶也不敢站在原地,也跟着跑。 余少锋还站在他们后面,用高大的身体挡着…… 轰! 气浪冲到他们的身后,几个人都扑到地上。好在已到路边,旁边一米就是排水沟,上面长满了野草。 “呸呸!” 王博把女司机放下,就吐了几口,草都跑嘴里去了。 再看女司机,小熊维尼的裤衩都褪到膝盖上了,那吊带衫也捋成一条到了腰上。 “哎哟,我的脚啊,好痛啊!” 苏暧茶爬起来先脱掉警服披在她身上,才质问王博:“你把她的腿弄断了怎么办?” 徐姝丽气道:“你这警察眼瞎了吗?不把腿弄断,怎么救人?” 苏暧茶瞪起眼还想争辩,眼睛突然睁大一倍。 王博扶着女司机的脚踝一拧,就将脚掌复位了。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想歪就歪,想回去就回去? “你是医生吗?” “你开车送她去医院,验她的血,她吸毒了。” 本来还在哭闹着的女司机,瞬间安静下来了。 苏暧茶盯着她一动不动的:“起来!” 女司机突然将警服一掀,就往路上跑。就她这衣服没穿,裤衩也跑膝盖那的造型,实在跑不快。 可这出车祸了,好些车都堵着呢,男司机的眼都睁大了。 “我去,这是在放飞自我吗?” “草,男的女的?这么平,跟平底锅似的,都能在上面煎蛋了。” “嘿,你不懂了吧?平有平的好。” “那你不找个男的?” “等等,那是什么?” “草,哪来的人头!?” 王博就回头去看,刚才那一炸,谁都没来得及去把人头拿到车外,还以为炸没了,结果是被一爆,从天窗炸到后面去了。 “让让,不要抢人头啊!” “谁要跟你抢了!快拿走,看着就瘆得慌。” “就是……” 王博提着人头回来。 就看苏暧茶追上了女司机,一扑将她扑到。扑得稍稍有点狠,王博仿佛听到摩擦的声音。 哎哟,这本来就平,再磨下,那还得了?不成地板了? 徐姝丽不知打哪儿弄了个塑料袋:“你提着头发也不方便啊,放塑料袋里吧。” “少锋,你提着塑料袋,给那位苏警官。” 那边女司机还在叫唤呢,估计是毒瘾发作了:“警察打人啦,警察非礼啊!” 苏暧茶要拿手铐,女司机爬起来,就将警服掀了,顶着胯说:“来啊,非礼我啊,用力啊!看我不夹死你!来啊……” 围观的人都在笑,苏暧茶摁住她的胳膊就顶着她的腰,将她放倒在地,先将她裤裆给拉回去,又帮她把吊带衫穿好。 “你再给我发疯,我就抽你!” “来啊……” “啪!” 徐姝丽一愣,小声说:“这位苏警官还真敢抽她呢。” “挺个性的。”王博笑笑,余少锋就一脸焦急地赶过来:“王哥,我师兄那边还来得及吗?” 这时,就听到一阵警笛声,消防车和交警队终于来了。 第047章 表哥表妹 交警队一来人,先就疏导交通。还有跟来的民警,下车要跟苏暧茶了解情况。 王博就想走,谁知道那女司机突然叫起来了:“那人把我腿弄折了,还非礼我!他摸我的胸了!” “摸你的胸?” 民警一脸疑惑加诧异,这男的对表面平滑的物体有兴趣?还在想弄折腿的话,那王博是不是货车司机。 苏暧茶就说道:“这位是见义勇为的过路人,为了救人才把腿弄折,要不她就成焦炭了。” “警察,这女警官她还打人!”女司机又喊起来了。 “小苏,你打她了?” “你听她胡说……” “执法仪我看看。” “刚才救人的时候撞坏了。” “……” 女司机撒泼打滚:“警察打人啊,你们看看啊,我这脸,就是被她扇的。” 王博拿过余少锋提着的塑料袋:“你朋友吧?这是你朋友的人头,送你了。” 一扔过去,人头从塑料袋里滚出来,落在女司机的跟前,这眼睛还睁着呢,她吓得连声尖叫,在地上一滚,就爬起来要跑。 苏暧茶冲过去抱住她:“你别跑,还没给你验血!” “验血?”交警队的人一听,精神来了,“她是x5的车主?” “对,不过是大货车撞上来的,你看现场也应该明白。” 交警点头说:“这大货车都逆行过来了,要负主责,司机呢?” “都在路边,那哈弗车的司机也在路边。” 交警过去一瞧,好嘛,都躺着呢,手捆着绳子,还以为是苏暧茶干的,正想她捆着人做什么,一辆法拉利从大货车后方冲过来,差点还把在疏通的交警给撞了。 王博瞅了眼,就和苏暧茶说:“我这还有事,要赶去南京,见义勇为的奖金和奖状,你改天送到青河镇天王村去,树立典型什么的,就不用了。我们做好事不留名嘛。你看……” 苏暧茶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什么时候说要颁见义勇为奖了? “没事我们走了,人头你拿着啊。”王博挥挥手,拉着徐姝丽就往路边走。 “喂,你回来,”苏暧茶喊道,“你叫什么啊?留个联络电话啊!” “你瞧瞧,你没见我牵着姝丽的手吗?”王博一脸不悦,这女警察拎不清,“你想做我女朋友?我有女朋友了!” 苏暧茶对王博的好感一落千丈,呸道:“是事故后续要找你做笔录,你不留电话我找谁去?” 徐姝丽在那憋笑,想王博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王博神色不变,掏出手机:“微信手机号都加吧,我看你早晚为别的事找我。” 苏暧茶一边记号码一边扫微信,一边还冷着脸:“什么事?” “你是不是以前受过伤?你的胳膊还接过骨?动起来不大利落?到下雨天肘关节就酸胀?” 苏暧茶一惊,手机差点掉地上了,双手混乱的连托几下才抓住。 “你,你怎么知道的?” “姝丽,咱们先去看郑骑。” 王博拉着徐姝丽这次是真要上车走了,余少锋在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呢。 才走到车前,啪啪啪,三声连响,打得连一里外的人都能听得见。 就瞧被打的交警捂着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而打人的就是刚开着法拉利过来的司机。 远远看着就知道他喝了酒,酒气上头,脸红得跟关公似的,衬衣上还有呕吐物,扇完脸就在那吼:“老子打你怎么了?我他妈告诉你,别说是你这小交警,就是你们队长来了,老子也照扇不误!还给我愣着!人呢?小慧呢?” 那交警被打懵了,又很气愤,转头看向同事。 有交警看出他酒驾,拿出酒精测试仪上前:“驾照……你这是妨碍公务,袭警,你现在配合我们工作……” 啪! 测试仪被拍在地上,司机指着交警的鼻子:“我告诉你,今天你们不把小慧放了,我跟你们没完,我……” 突然冲上来两名警察将他胳膊一按,就脸贴着车死死的摁住。 “你们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找你们队长来!” 男司机被摁得脸都变形了,在那嘶声喊着,酒味连几米外的王博都闻到了。 “表哥!”女司机朝这边喊,“我在这里!” “小慧!”男司机拼命想挣扎,那两名警察一时还摁不住他了,被他跑到苏暧茶的身边。 “你让开!”男司机要拨开苏暧茶,没想到手一伸,被苏暧茶一扣,一拉,一扭,手掌在他关节上一托,整个人就跪下去了。 “王哥,这女警察会军体拳。” 军体拳? 王博皱了皱眉,这苏警官还是部队转业的?看她年纪也不大啊。 军官才有转业一说,普通士兵就只有退伍。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郑骑还等着呢。” “是。” 余少锋早就想走了,把车门一拉。 王博就听那男司机扯着嗓子在喊:“我姓丁,我是丁家的人,我堂哥是丁言一……” “丁家的人?” 王博哼了声,余少锋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一脚油门下去,开车疾奔南京。 郑骑被送进去接骨头的医院很巧,也是上回的省中医院,说来,也因为他出事的地方就在附近。120急救车就直接把人送过来了。 送来时跟血人似的,手筋脚筋不是被挑断的,是被直接拿刀砍断的。 脖子上那刀尤其致命,已砍到了动脉上,血管破裂大出血。中刀的是颈前部,差点连喉骨都断了。 医生忙了几个才时终于救回了郑骑的小命,直接插了呼吸机。 然后才帮他接合手筋脚筋,这手术又忙了两个小时,等王博赶到时,手术才刚结束。 就瞧在外面椅子上坐着的郑骑家人,都一脸疲累仓皇。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在那坐着,不时滑着手机。 看余少锋过来,就将手机握住,走上来说:“郑骑找我,说想回来工作,我和他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他下楼就被人围在巷子里砍了。” “报警了吧?人抓到了吗?”余少锋急忙问。 那男的苦笑:“警是报了,可人还没抓到,听说是‘武门’找来的亡命徒,是苏北那边的人。小余,你还读高中,这事你帮不上忙的,我们还是等警方的消息吧。” “这是王哥,我请来帮看师兄的腿伤的,可现在……” 王博朝病房里看了眼,见医生还在里面,这些像是郑骑家人的人,还未被允许入内。 “没死就行,到时验个伤,轻伤轻微伤就是刑事罪,警方要管到底的。” “这位……王哥吧,这事你是外人,大概不清楚,我们跟‘武门’闹了快两年了,这里面水太深了。” 余少锋低声说:“这也是我师兄,我健身和练散打的武馆的老板,冯野。” 这时,医生终于出来了,拉开门刚想说什么,一看王博就脸色一变。 “王医生怎么过来了?” !首k发l “来看看你们人救得怎么样了,能让家属进去了吧?我去看看。” 那医生一脸错愕的看着王博进了病房,一喊身边的护士:“快去请萧老。” “萧老早下班了,这都半夜了啊。” “我去给萧老打电话,你看着他。” 护士心里发怵,这一声王医生,她就知道是谁来了,王博啊,省中医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医。 人家光是治好丁婉琳畏光病,那就不得了了。 那医生还没拿出手机,就听到病房里王博一声冷笑,立刻浑身一阵哆嗦。 “谁接的?这手艺也太粗糙了吧?接猫接狗都不行,还接人?” 第048章 接骨缝肌腱 那医生愣愣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王博将绑好的纱布给撕开取下。 “你看都没看,就说我手术不行?” 他都快气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来调侃人欺负人的? “我用手摸了,”王博鄙视地斜他眼,“你给他做了全麻?” “对,脖子上那刀快砍到了他咽喉软骨,又砍伤了大动脉,造成大量出血。不麻醉的话,病人一直在乱动,无法进行手术……” 王博哼道:“要万一他有心脏病,糖尿病呢?” 那医生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在紧急情况下,只能采用全麻的方法。” “你是想省事吧?”王博手摸在郑骑的手腕上,“做肌腱缝合时,你还留了空隙?” “这……应该没有吧?” “我都摸到了。” 王博手一伸:“姝丽,剪刀!” 徐姝丽手往药箱里一摸,拿出医用剪递上去。 王博手如绣花似的将纱布完全剪开,瞧着手腕上的缝线,一声冷笑,唰唰几下把线剪了。 手一晃,就拿出一根银针,招手把那愣在原地的护士叫上来:“酒精。” “哦,我这就去拿。” 那医生满头冒汗:“王医生,你在这里要重新给病人做肌腱缝合?” 王博瞪他:“你是没长眼睛?要不然我在忙活什么?” 那医生更汗了:“王医生,你没有资格在省中医院行医的,就算你看不起我做的肌腱手术,你也要去手术室啊?再说,出事了怎么办?也要病人家属同意吧?” 余少锋带着郑骑的母亲进来:“阿姨同意了,她相信我的判断。” “听见了吗?借你们这儿用一用,是给你面脸了,好好看吧。” 那医生想要骂人,这王博就算医术高明,可这脾气也太大了吧?都什么作风啊? “啊!” 郑骑突然醒了,喊了一声,他只是差点伤到咽喉软骨,并不是伤到了,但戴着呼吸器,还直接在他喉咙上插管了,他这声音叫得有点哑。 “痛是吧?” 王博手一晃,几根针刺在他手上,他瞬间就头一歪睡过去了。 这医生也不是针灸科的,可是也知道,就这医院里,也没有用针一刺能把人弄睡的,这也太牛叉了吧? “酒精来了。” 王博把针往里面一扔,针头在里面摇晃几下,拿过徐姝丽准备好的缝线,就在针头上绕了一圈,打了个结…… 那医生狂汗,就直接这样缝合? 就瞧王博把断裂的肌肤挑开,手快得跟闪电一般,将断掉的肌腱快速的缝合…… “姝丽,毛巾,帮我擦汗。” “那位护士大姐,你也别看着啊,给我拿张凳子,站久了腰疼啊。” 那医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王博,看他轻松的将三根肌腱完美无缺的接上,包扎好了,又去换另一只手。 郑骑可是双手双脚都被砍断了,几乎可说是完全废了。 终于将近半个小时过去,王博将四肢肌腱全部接合完毕,又拿着手术刀将郑骑的小腿切开…… “你在干什么?” 那医生吓了一跳,这做肌腱手术是一回事,你切开腿又是要做什么? “哼,他的腿骨接合手术不是在你们医院做的,接得乱七八糟,大半年了腿还是瘸的,去了钢板以后腿也不能用了,这腿还留着干什么?” 那医生惊道:“那你切开腿是想帮他重新接骨?” “废话,要不然呢?” 王博手往腿里一摁,直接用手指将愈合的断裂处掐断,光是这手指的力量,就让医生大惊失色。 郑骑的母亲哭丧着脸拉着余少锋的胳膊:“少锋,这王医生是要做什么啊?郑骑当时接骨可花了不少钱啊,这,这是要把他的腿再弄断了吗?” 王博看她一眼,示意余少锋把她带出去。 “阿姨,王哥早就说过了,要帮师兄重新接骨,接好后,不但让他比现在还好,还能让他继续做健身教练,散打教练。” “这,这可能吗?” 一直没吭声的冯野眼睛一亮:“小余,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位王哥医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那肯定的了,我亲眼见的,一个木工从屋顶摔下来,腿骨都从腿里岔出来了,他连片都没拍,当场用手帮人把骨头摁回去上了药。你说怎么着?” 冯野笑说:“不会是马上就能走了吧?” “呵,那倒不会,可是几个小时后就能行动自如!” 冯野睁大了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好了!” 病房里传来王博的声音:“护士大姐,你倒细心啊,还备好了水。” “王医生手上都是血,这地方又不好洗手。” 病房倒是有卫生间,可是水龙头坏了。 王博洗过手,擦了把,就对那医生说:“半个月后,他的手脚就能恢复好,力量也不会减弱,行动自然跟正常人一样,你按常规用药就行了。” “这……是。” 王博走出病房,就接到丁言一的电话:“你在南京?” “对啊,帮少锋一位师兄接骨头……” “你在哪儿,我接你过来吃宵夜。” “我这还打算回去呢。” “不急,吃了宵夜,我送你回去,许由衣也在呢。” “行吧,你在哪儿,我让少锋开车送我和姝丽过去。” 丁言一报了地名,手机一放,就像头恶狼一样的盯着桌子对面的男人:“六叔,焕中为了一个婊子打警察,关起来冷静几天也好,省得他不学好,成天在外面惹事。” 六叔按着桌面,皱眉道:“我是老了,说话也不管用,可我就这一个儿子,你做的生意大,有头有脸,打个电话那临河县还敢不放人?” “我捞了他出来,他又进去怎么办?这事故还涉及到命案,那个叫小惠的听说出车祸时,就穿了一条内裤,上半身跟没穿一样。跟她同车的男的,脑袋跟身体分成了两截……” 六叔的脸皮抽了一下。 “我找人打听过了,说是在开车的时候,小惠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摁着那男的脑袋在给她舔……” 丁言一顿了顿,抬起眼皮子,冷冷地说:“这婊子是焕中娘家人,跟我屁关系都没有。我可听人提过,焕中跟她有一腿,这表哥表妹的,都表到床上去了。六叔,你也不管吗?” 六叔握紧了酒杯,指头都发白了。 “焕中开着车跑到处理事故的现场,在那大呼小叫的,不单喝了酒,还吸了k粉。那小惠被人带到医院验血,好嘛,海洛因都沾上了。真是一对啊。” 丁言一一脸瞧不起人的表情。 六叔一口将酒喝光,抹掉嘴唇边的酒渍:“你就给你六叔一句实话,人,你帮不帮捞?” 丁言一盯着他半晌才说:“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丁焕中出什么事,你都别来找我!” “哼!” 六叔将酒杯往桌上一顿,转身就走。 %god 坐在一旁的许由衣这才开口:“你这堂弟送到戒毒所都三次了,还是戒不掉,你打算怎么办?” “我请王博,就想问问他……哎,别看我无情,我家刚开始盖楼时,他也帮了不少忙。” 丁言一伸手在许由衣的手掌上轻轻拍了几下,听到王博和徐姝丽的声音,急忙分开。 “戒毒?” 王博靠在椅子上,抱着杯鲜榨果汁,还在想,丁言一吃个宵夜也跑到五星级酒店里,还摆这一大桌,热量有点高啊,吃多了也不消化。 没想到丁言一突然抛出这么个话题。 “王医生,是这样啊,丁总有位堂弟的表妹,今天在青河镇上出了车祸,丁总的堂弟去看她时,被查出毒驾,他这毛病重复犯了好几次了,就想问问王医生……” “开法拉利的吧?我就在现场。” 第049章 谁摸的 丁言一听着王博说起车祸时的事,脸阴得像要下雨。 这个小慧真是太不像话了!虽说是六叔那边娘家的人,可这在外面是打着丁家的招牌在混,丢的是丁家的脸。 许由衣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问道:“那后来开法拉利的和那女司机一起被抓走了是吧?” “应该是吧。”王博夹起块烤鱼,“怎地了?那嚣张的法拉利司机就是丁总的堂弟?” 他倒是没吃,放局促不安的徐姝丽的碗里去了。 徐姝丽第一次到五星级酒店里,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背上还有点痒痒似的,想伸手去挠。夹菜更不敢了,要不是王博给她夹鱼,这碗里都是空着的。 “哎,我那六叔教子无方,这小子打小就惯着,在国外读了几年书,染上了毒瘾,回国这两年,更是跟一些败家子混在一起,每天就在外面瞎玩……我请王医生来,就是想知道这戒毒上,有没有中医的办法?” 王博抬起眼皮看了这二人一眼,将筷子放下:“他被抓了毒驾,没那快放出来吧?” 许由衣轻声说:“国内对毒驾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都是按醉驾来算。最多关个十五天,然后就会放出来了。还会注销驾照……王医生,丁总对这堂弟挺关心的,三次去强制戒毒都是他带人押着过去的,要是王医生有办法,丁总定然会万分感谢。” 王博看向在吃得满嘴是油的余少锋:“你没认出丁总的堂弟?” “没,那家伙我听说过,可是没见过面。” 余少锋将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羊腿放下,擦了下嘴,又对丁言一说:“丁哥,我想去看婉琳。” “这都几点了,别去了,王医生……” “戒毒的办法我有……” 丁言一眼睛亮了,王博却说:“但办法很霸道,治疗过程也很痛苦,你想请我治,就要全听我的。” 许由衣忙说:“都听王医生。” “我要听他说!” 王博冷着脸瞪了许由衣一眼,许由衣满脸尴尬,她都习惯了帮丁言一说话了。 “我和许总的意思一样,都听王医生的。” “那就好,”王博诡笑了一声,让在场的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单能帮他戒毒,还能让他不会再犯毒瘾,从此根治,但谁要打乱了我的治疗过程,那很抱歉,钱我要收,人我就不会再管了。” “是,是。”丁言一惊喜得连声答是。 这戒毒能戒一时,那戒毒所也能做到,可是很容易就会再复发。能够真正做到戒断不再复发的,不到千分之一。 王博已经信誉满满,他敢下保证,丁言一自是信他。 “多吃点,我就喜欢胖胖的。” 王博不停给徐姝丽夹菜,弄得她满脸羞红的,碗里都堆成个小山了,还有他那话,什么意思啊。 趁徐姝丽不注意,王博手摸到了她的背上,让她整条脊椎都僵直了。 而另只手,还放在了她大腿上,徐姝丽更是轻轻一抖。 这个混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楷油? 丁总和许总都还在前面呢? 这是隔着桌子,可你也不能这么占便宜的吧? 王博手掌在她腿上轻轻抚摸着,徐姝丽咬着嘴唇,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还掐,这小混蛋,太不要脸了吧? 徐姝丽想要起身就走,可在丁言一和许由衣面前,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牙抵抗…… “姝丽怎么不吃了?还冒冷汗,这空调开得太高了吗?” 许由衣好心关怀,让徐姝丽更不知怎么回她。 突然觉得背上腿上一阵放松,低头一瞧,看王博手中掐着两根银针。 “你是在给我治病?你怎么不早说?” 徐姝丽埋怨地小声说,王博凑到她脸颊边:“用针的时候,要趁你不注意,最好全身放松,还有时间上的要求,现在都凌晨三点了,要再不施针,又要浪费一天。” “你摸我,我能放松吗?”徐姝丽把手放在桌下,要掐他,被他一把抓住,手再一松,伸到她腰上,将她搂了过来。 许由衣这才秋波一横,递向丁言一。 手也悄悄的滑到他腿上,轻掐了一记。 丁言一心领神会地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王医生回去吧。我也还有些事要忙。” “再让后面来两支烤羊腿,都让少锋吃了,我都没尝,打包回去。” @最新!#章%=节上f☆ “好,服务员。” 徐姝丽上了车就朝王博的腰上掐去。食指拇指就拎起一小片肉,往外就扭。 疼得王博呲牙,干脆将她用力的搂过来。 徐姝丽拼命的缩脑袋,还是被他搂紧了,亲得一脸都是口水。 “你,你太流氓了!” “没收你钱帮你治病,总要些利息啊。” “你……哼!” 徐姝丽心跳得跟有一万个小人在打鼓,生气归生气,可她却越来越不知该怎么反抗他了。 司机都当没看见,给丁言一开车,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我看你身体还有点虚,晚上还要进一步治疗,你还是睡过来吧。” “……知道了。” 抱着徐姝丽的身子,火热发烫的,王博却老实得一晚上都没乱动。 更不知在想什么,天一亮将她松开了,跳下床洗把脸,就去了药房。 徐姝丽被搂着睡习惯,平时都是她起身早,这一松手,她也醒了。 没睡够,揉着眼去厨房做早饭,听着远处在右峰那叫嚷着的村民,伸头看了眼,正要去和面。低下头拿面粉袋,就是一惊。 看大腿上有手掌印,急忙跑到药房那。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鬼抓的吧?” 王博在那称药,一看她撩起t恤和裙子,盯着白花花的大腿,差点口水没落下来。 “我瞧瞧……” 王博走上去,手摸在大腿上。 还真是滑嫩啊,除了小腿上有几道被叶子割伤的痕迹,这大腿是半点瑕疵都没有。唔,弹性也够,还带着那股奶香…… “喂,你摸够了没呀,这手掌印哪来的啊!” 徐姝丽都快急出眼泪来了,跺着脚,看王博还有心思吃豆腐,就想拿手敲他脑袋。 “噢,昨晚上我喝水多了,半夜起来撒尿,又去厨房里吃了半截烤羊腿,手都是油。忘了洗手,回床上……” “你摸的?!” 徐姝丽声音一高,举起手就朝他脑袋敲下去。 王博将她一抱顶在药柜上,看她发慌的表情,就笑道:“意外,我是在看你的经脉气血通没通畅,不然我成天要搂着你睡干什么?” 徐姝丽心慌地别过头,靠得太近,正面抵着,总感到有东西硌得慌:“狡辩!” “那我就是想占你便宜,就是想要摸你,还想要……” 徐姝丽的心脏跳得像是要炸开了。 王博看着想笑,手从她的腰上一寸寸的往上移…… “王博,我,我求求你……” “求我什么?” “我,我,我……” 徐姝丽胸口一紧,看着王博的手悬在上面,哇地一声,往后一靠…… 放在药柜最上面的人参叶子哗哗的落下来,砸在两人的头上。 王博拨拉着叶子,不知想笑还是想哭:“我这手还没放下去呢?这按疗程,从期中穴往上,也该到乳根、乳中和鹰窗三穴了啊。” “我不听我不听!” 徐姝丽捂着耳朵摇头。 王博放开她,走到卧房拿了本书扔给她:“《全身穴位精解》,你拿着看吧,通你的气血,最重要的就是这心室上的几处穴道……” 徐姝丽抱着书就挡着脸跑出去了。 “这事弄的,”王博瞧瞧手掌,“哎,天天抱着也憋得慌啊,快点帮她治好吧。” 这时,张浩然在外面喊道:“王博,有警察找你啊。” “警察?” 王博走到木屋前,就瞧张浩然带着苏暧茶站在那里。 苏暧茶一袭警服,飒爽英姿,挺得像只骄傲的小母鸡。 第050章 女警察的病 “苏警官啊,进来喝杯茶吧。” 苏暧茶看王博态度很谦和,就微微点头,脱掉警帽,抱在手里,走进木屋,还一边感叹:“王医生住的地方风景挺美的,还不好找啊。” 王博看徐姝丽也不见了,只好亲自给苏暧茶泡茶。 张浩然是在山下看见苏暧茶的,见她在那来回的走,就上去问她。 把人带到了,他也就去右峰那边了,还叮嘱王博这参苗得抓紧。 苏暧茶愣道:“参苗?” “要在山上种些党参,”王博问她,“是做笔录的事吗?” “不……” “那你昨天回去有没有被训?” “你怎么知道?” “切,你都打人家女司机好几个嘴巴了,还把执法仪关了是吧?” 苏暧茶撅了撅嘴,小表情很可爱。 王博却是目不斜视:“人也被放了吧?” “你又知道?” 苏暧茶又惊了:“你是算命的吗?” “呸!别拿我跟江湖神棍相提并论,”王博伸手说,“把手给我。” 苏暧茶没伸手还缩回去了:“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人民警察,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既然不是来找我做笔录的,说明案情很明朗,不需要我的证词。那就是来找我看病的了。要看病,不得先把个脉吗?” 苏暧茶张了张嘴,这才把手伸出去:“你就在这里看病吗?这是诊所吗?连个诊室都没有吗?” 王博指着后面:“进诊室就要躺着了,你打算检查吗?” “……还是不用了。” 苏暧茶也不知为什么要把脉,不是检查肘关节,她是这骨头有毛病啊。 那还是在部队时事了,演习时一不小心掉到坑道里,掉断了手臂,后来就落下了病根。 看王博三根手指搭着手腕,半晌不开口,苏暧茶就问:“王医生,我是来看骨头的……” “噢,对啊,”王博松开手,示意她把手臂伸出来,“把袖子拉上去。” “啊?” “隔着衣服不好弄。” 苏暧茶这次穿的是秋季警服,浅蓝色的衬衣不算厚,但是长袖的,夏季警服是短袖的。她怕晒黑,就穿了长袖的。 解开扣子,把袖子一拉上去,王博就伸手握住。 一手托着肘关节,一手就往上抬了几上,看她在咬牙。 “你这是接骨时没接好造成的,但愈合已完成,除非重新打碎了接骨,否则……” 苏暧茶紧张道:“否则怎么?” “否则只能让我妙手回春,帮你做微调了。” 吓死我了……苏暧茶拍着胸口,手指放下时,不留神带开了一颗扣子。 王博瞪大了眼,从那缝隙里,看到的风景稍微有点迷人。 白如蒜泥一般,跟她的肤色倒有些不一样。想来也对,这做警察,日晒雨淋,也晒不到里面啊。 “你跟我来诊室吧。” 王博带她往后走,苏暧茶看着前方不远处种着的神仙草,就愣了下。 这是种的草药吗?明显有种植的痕迹,可这草长得都两米高了啊,是什么草药? “你坐在床边就行了,不用躺。” 看苏暧茶要躺上去,王博阻止了她,这是整骨正骨,又是手臂,不是腿,躺着做什么? 弄得苏暧茶不好意思的坐起来,这一躺一坐,把另一颗扣子也给带开了。 一下等于胸前中门大开啊,王博都挠了下头,她是故意的吗? 要不然除非眼瞎了,也该发现了啊? “等会微调时,会有点痛,你要忍着点。” “王医生,你整好骨了,我以后到下雨天还会痛吗?” “还要配合吃几副药,没那么容易好的。吃一个疗程吧,到时就好了。” “那就……哎哟!” 王博趁她不注意,双手快若闪电,将她骨头重新调整好接驳部位,手掌又飞快的在她的前臂上连搓了几下。 苏暧茶拧紧眉头,也就叫了一声,就再不叫疼了。 “你倒挺能忍的,上次我帮个壮汉做微调,人都快躺地上了。” 王博赞叹了一句,看她额角冒着的冷汗,胸脯也在起伏,知道她在强忍。 “这就算调整好了?” 苏暧茶擦了把汗,她勉强挤出笑容。 “等会儿再给你开药,不过问你件事。” “王医生请说。” 王博目不转睛的瞧着32c的胸脯:“你有男朋友吗?” “啊?”苏暧茶心里瞬间有点不痛快,怎么问这个?难不成这王医生年纪轻轻的,医术也高明,却是个色鬼? 王博还在追问:“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房事?” “你……你怎么问这个?”苏暧茶都要飚粗口了。 这种事也能问的吗? “我看你年龄,也没结婚啊,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也不一定就没跟男人……哎!” 王博看她要动手,一抬手臂,手掌往前一探,要命的就摁在她的胸口上了。 苏暧茶一下柳眉倒竖,抬腿就往王博的胸口踹去,手还一个小擒拿,要掐王博的关节。 “你敢占我便宜,我要抓你去警局!” 王博也不是有意的,听她要抓人,就手一弹,一根银针刺在她的胳膊上。 她的手瞬间就定在了空中,还是伸出来要抓人的动作。 “这都是误会,你不要再动手了,我这一招会破坏人体气血流动,久了会造成堵塞,甚至会造成脑梗。” 王博将针一拔,苏暧茶哪管他,又要用关节技。 人往前一扑,王博抓着她的小腿,往上一抬。 “啊!” 苏暧茶身体翻到空中,一下撞在王博的肩膀上,再摔下来,胸口正好押在王博的脸上。 好嘛,不占便宜还送上门来了。 王博真是啼笑皆非,马上要推开她。 手臂就被苏暧茶摁住,她已恼羞成怒,要将王博的手臂折断…… “松开!” 王博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苏暧茶还想冷笑,突然脸色一变,小腹上被一样东西顶着。 她低下头,就瞧那是一把手术刀,刀刃极其锋利,轻轻一滑就能开膛破肚。 “你敢威胁我?” “哼,我是为你好,没你这么不讲理的病人,你要来硬的,我也硬着来,信不信我一刀就让你见阎王?” 苏暧茶咬着牙,松开手。 王博这才将她一托,扔回到诊床上:“把衣服穿好,才32c,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苏暧茶气得想杀人。 可也赶紧的将衬衣扣上,不能再被王博盯着瞧了。 r最{新b}章节q上wsk? “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房事,是因为你的脉象上有问题……” “什么问题,跟这有关吗?” “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男朋友?” 这次王博极其严肃,让苏暧茶也感觉出事了。 “没有……” “那房事呢?有没有跟陌生男人睡过?” 苏暧茶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没有,都没有,我还是处……你到底想问什么?” 王博这次愣住了,上下打量苏暧茶,要说相貌身材也算一等一没得挑,穿着警服,更有吸引力。 这也没人追吗?还是她眼界太高了? “你不要故意隐瞒病情,是不是私生活混乱?还是你男朋友是家室的,你怕说出来,会……” “我说了没有!”苏暧茶咬着牙,“你这个色鬼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博扶着额头定了定神:“你的脉象在中医里算滑脉。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这种情况除了痰饮、食滞、实热等症,就是胎热、子悬了。也就是说,是妊娠之相。你伸舌头我看看。” 苏暧茶已经惊呆了,怎么可能怀孕了? “苔色倒正常,没有热症,也不上火,”王博想了想,指着床说,“你躺上去,把外衣脱了,我要仔细检查。” 第051章 坐着警花的摩托 苏暧茶一点都不爽快,扭捏得很,刚是无意中把衣扣弄开的,这次可要她主动解开,这不一样啊。 王博不急,走出去倒了杯白开水,拿着一次性纸杯装着,放在旁边。 “你倒水干什么?” “怕你一紧张冒汗,水份流失严重,给你补水的。” “……我不紧张。” “那还不脱?” 苏暧茶咬牙说:“你是从脉象上看出来的?” “你经期正常吗?月经是不是推迟了?” 这事怎么好说啊,苏暧茶犹豫了一会儿,王博就说:“你不相信我,就去县医院做检查吧,我认识一位内科大夫,叫周芳的。我帮她看过病,你去了后找她,给你拍个片,看看是怎么回事。” 扭扭捏捏的,王博还不想招呼了。 “我脱……” 苏暧茶终于把警服脱了,里面就剩下内衣,还是黑色缎面的…… “没瞧出来苏警官还挺闷骚的嘛。” 王博抬起眼看她又咬起牙,腮梆子都鼓着了。 “你不要乱动,我现在要触诊,要摸你,你要一动,会影响诊断的。” 苏暧茶不敢动了,可整个人都在盯着王博的手。 他的手缓慢地移动到她的小腹上:“看来你练军体拳还是管用的,腹肌……喂,你不要故意用力啊,你这肚子上都是腹肌,我怎么触诊?” 苏暧茶倔强地说:“我不是故意,我是紧张。” “你放松,吸一口气,对,再慢慢地吐出来。” 王博看她肌肉松弛下来了,就开始做触诊…… 手掌慢慢移动,越来越往下,苏暧茶都噙着泪水,快要不行了。 “怪了!” 王博把手收回来,一脸诧异:“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啊!”苏暧茶想哭,“你是不是搞错了?是要故意点我便宜?” 王博摇头:“你就长得一般,我干嘛要占你便宜?我这是医者父母心,看你有病,实在忍不住……这样,你和我去一趟县医院。” 苏暧茶急道:“还要让第二个医生摸我吗?那个周芳也要让我脱光检查吗?” “她是女的,你怕什么?” “你,你怎么不早说!”苏暧茶抓起警服就背过身去穿。 这时门开了,余少锋看了眼,就忙说:“打扰了王哥,打扰了!” 王博看他又把门关上,就喊:“去给我磨点药粉!” 最●{新章}m节e$上//j “是!” 余少锋绕到药房那,心还在跳。 真tm的牛叉啊!王哥,把那警花也泡到手了?还不说徐姐呢。还直接就在诊室的床上就……哎,会不会猜错了?不像上回啊,都没听到声音。 不会错的!不看那苏警官在穿衣服吗? 王博看她一脸想哭的转过身,就说:“没看到什么,你不背着身吗?” “这看到背也是看啊!” 苏暧茶气愤地抓起衣服:“走吧。” 来到山下,王博瞧她开着一辆警用摩托就想,她是不是没有汽车驾照啊? “对,就是没考,怎么啦?” “那就摩托吧,你开快点,我还要回来吃晚饭的。” “上车!” 苏暧茶把头盔一戴,王博跳到上去,伸手就抱住她的腰。她当即柳眉倒竖:“把你的爪子松开!” “喂,这摩托车不抱着司机,要是摔出去怎么办?” “后面不是有抓手吗?你松不松开?” “好好好!” 苏暧茶一蹬油门,车就像离弦之箭,飞也似的上了路。 风吹得王博的头发都乱了,这至少一百迈啊。 苏暧茶往镜子里瞧了眼,有点得意,特别是看王博的表情有点慌张,更想,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那我就再开快……咦! 突然车开到一道小沟上,整个车身一颠,王博大叫一声,双手往前就抱,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别怪我,我这要摔出去了啊,你让我抱着稳一点啊。” 苏暧茶看他哀求,这才放过他:“你抱着就抱着,我也是看你可怜,可你别靠上来。” “一定的,我哪能趁机占你便宜呢。” “这还差不多。” 苏暧茶说完就感觉有什么顶着,她开始还没在意,等开出了天王村,上了公路,感到颠着颠着的,硌得很不舒服,就猛然想到什么。一下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一个急刹车,她转过身就满脸怒火的说:“王博,你这个王八蛋!我当你是医生,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让你抱着,你怎么还非礼我了?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王博一脸错愕:“我怎么你了?你还骂起人来了?” “你拿什么顶着我屁股!” 苏暧茶真是气急了,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脱光给他看了,还要让他占那便宜?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顶你屁股干什么?” 王博手抬起来,抓着个保温杯:“你不说不让我靠过去吗?我怕碰到你,就把保温杯放在我们中间……” 苏暧茶先是一愣,跟着臊红了脸,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错怪人不说,错得也有点太离谱了。 “我说苏警官,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从来都没占你便宜的心思,让你脱衣服也是为了帮你检查。我看你倒是自以为,听着啊,是自以为长得漂亮,就觉得别的男人都对你有非份之想。” 苏暧茶把头低得快碰到胸口了,像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 “我可没那个念头,我一直都秉持着悬壶济世的心思。” “……对不起!” “那还不开车继续走。” 苏暧茶忙点头,转过身去,马上王博的手就搂上来了,前胸也贴到她的后背上。 这家伙……哎! 有了前面的事,苏暧茶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算了,反正离县城也不远。 就等开过青河镇,苏暧茶感到有东西硌着,她也想开了,保温杯嘛。 终于快开到县医院了,前面一块石一颠,王博的手一晃,就从下面往上移…… “你……” 苏暧茶的脸一下就白了,王博的双手竟捂在她的胸上面。 “我的错,我的错,这车太颠了,你开得太快,我没搂好。” “你不要借机……” 苏暧茶想到先前的事,居然忍下来了。 王博窃笑,这苏暧茶也真是好哄,不过,还真是软硬适中,大小适宜啊。 “前面就是县医院了,我开慢一些,你可以松开手了,还有,把保温杯拿开吧,硌着我后面不舒服。” “我早就放在裤子口袋里了。” 苏暧茶脸色一变:“什么时候放的?” “就在上次停车之后啊!” 苏暧茶心里拨凉拨凉地:“那,那是什么东西顶着我?” 王博诡笑了一声,伸手喊道:“周医生啊,给你找了个病人,可是疑难杂症啊。她说没跟男人睡过,可我把着脉,是喜脉啊!” 周芳早就接到短信,在门口等着了。 一听王博说的,就一脸纳闷,瞧苏暧茶还穿着警服,更觉得奇怪了。 “王博你这个王八蛋!” 苏暧茶平地起惊雷的一声暴喝,把医院门口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吵架的?”周芳沉着脸说,“这位警官,进来吧。” 苏暧茶咬牙切齿的盯着王博,她终于知道是什么东西硌着了,这事她跟王博没完。 “你心情放轻松,就算是意外之喜,也不要害怕,如实说就行了……” 王博还在拍她的肩,她一抖肩就怒道:“你放开!你再碰我,我就抓你回派出所!” 周芳突然问道:“这位警官,王医生是孩子的父亲吗?” 苏暧茶差点没一口血喷在地上:“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关系?”王博正色道,“我们是正经的医患关系。” 第052章 半死胎 周芳把病床前的帘子拉上,朝王博看去:“你要过来吗?” “别让他过来!” 苏暧茶从病床上跳起来大喊。 “周医生你看吧,我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这事弄的,王博打了个哈欠,接起手机:“姝丽啊,我在陪苏警官看病,就昨晚上车祸时遇见的那位。” 徐姝丽一怔,她正准备做午饭,看王博不在,还以为他跑村里去了。 “她有病?” “病多了,现在还不知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走廊上的人都瞧过来了,刚才苏暧茶进来时,大家可都看见了,警花啊!那制服穿着,让一些陪老婆过来复查的都心生邪念。 “那,晚上回来吃吗?” “当然回。” 徐姝丽这才安心的放下手机,跑去村里了。倒不再怪他,书她翻了几页,就找到关于穴位的人体经胳图,上面还真就画着穴位,跟王博说的一样。 “兄弟,那位警花是你老婆?”一个男的走上来问道。 “怎么?” “没怎么,就问问,那位医生不是妇科产的啊。” “内科的,过来帮个忙,我说你们还等着,这不中午吗?医生也去吃饭了,病历本放在这儿,下午再来吧?” 那男的苦笑道:“这哪敢走啊,要被插了队,那今天都忙不完了。” 王博瞅瞅那长椅上坐着的,还有四五个孕妇,就走过去说:“我也是医生,来看什么的说一下吧,我能看就帮你们看看。” “这……”那男的忙说,“我妹妹是怀疑宫外孕上次拍了片,说是看不清,让来再看看。” 王博一瞧那女孩,好嘛,好像还没十六呢。 “我把个脉。” “阿莲,快过来。” 一分钟后,王博摇头:“假孕,停经和呕吐都是假的,吃坏肚子了,回去吧。” 那男的喜道:“我就说嘛,那小子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乱来,谢谢医生。” “下一个。” 周芳在里面帮苏暧茶做检查,王博就在外面帮那些孕妇把脉。 除了要复诊,要让医生签字的,都被他打发走了。 等科室的门开了,周芳一看,就愣了下,这什么情况?算了,先说苏暧茶吧。 “苏暧茶的问题比较严重,要去拍片子。” “哦?真孕假孕?” “还不好说,我都没感觉到胎动……” 王博眼里划过一道亮光:“去拍片,我要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个半死胎!” “死胎?!”周芳一惊,“那她也有房事才会有死胎啊!” “还有一个可能你没想到,”王博往里面穿好衣服走过来的苏暧茶一指,“那胎儿不是她的!” 苏暧茶和周芳同时问道:“那是谁的?” “她妈的!” 苏暧茶怒道:“你怎么骂人?” 周芳反应过来:“王医生的是意思是你妈的……” “周医生,你也骂我?” “不是,”周芳摇头解释,“王医生是说,这死胎是从你母亲的胎内带出来的,也就是说,这胚胎还未发育完善,附在你的身体里,随你一起出下来了。王医生,这死胎还能理解,半死胎又怎么说?” 苏暧茶正听得目瞪口呆,马上看向王博。 “死胎就是没了呼吸,也就是只剩下一块肉了,但随苏警官一起生下来的胚胎,还活着……” “还活着?!”苏暧茶惊道,身体里还有一个胎儿,让她不寒而栗。 “对,虽然还活着,却不能再发育了,在国内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吧,你和周医生去拍片子。先寻找到胚胎的地方,用手术切除就行了。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周芳忙说:“王医生不等检查结果吗?” “又不是我的,我等什么?” 苏暧茶脸一烫,可她也不打算放过王博:“车上的事,我还要找你算账。” “再说吧。” 王博直接找了辆出租车,等到车上,他手一掌,出现了一颗青绿色的宝石。 苏暧茶口袋里的东西,看这质地,好像是来自南美。品级不低,苏暧茶只是个镇派出所里的普通警察,哪来的? “师傅,你知道南坎镇苏家吗?” “哪能不知道?我听你口音是青河那边的吧?南坎和青河挨着啊,那边的事,你比我要清楚吧?” 王博微微点头:“南坎早年有一批人移民去了南美,其中苏家的人最多,后来发了财,回来修了一堆的小洋楼。” 司机笑道:“不过你提这苏家,是想说苏士强吧?苏士强后来发达了,也不常回南坎,人都在南京。” “苏士强是在南美开矿发财的吧?” “是啊,听说他命好,一到南美,就挖到个祖母绿的矿。这就是命啊,羡慕不来的。” 王博咧嘴一笑,苏暧茶和苏士强有关系吗? 苏暧茶的病也真够怪的,希望不要长在什么要命的地方吧,要不然手术也要我来了。 出租车先开到村里,王博瞧徐姝丽带着小孩们在祠堂那做游戏,就靠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丢啊丢啊丢手绢……” 不知打哪儿翻出来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真让人眼前一亮。让她那略显丰腴的身材,更加的饱满。好在开叉并不高,脚上又是平底脚,跑来跑去的,也不会摔倒。 但那圆润的身躯,无疑会让人血脉膨胀。连王博看得都是,带着一副慈祥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终于发现王博,徐姝丽把手绢递给大些的孩子,跑过来问道。 “看了一会儿了,看你挺会带孩子的,要不自己生个?” 徐姝丽看他一分钟不到就说胡话,举起手在他肩上打了一记:“你快回山上去吧,丁总带着人来了。” @正@版u(首(发~ “他倒是厉害,毒驾呢,还有车祸跟人头的事,昨晚关进去,今天就捞出来了。” 王博摸着下巴说着,想着丁言一的能量,要再重新估算了。 “你呢,不跟回去?下个月他们上学的事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 王博不等她答应,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徐姝丽朝里面喊道:“你们自己玩吧。” 走到一辆小电驴前,王博笑眯着眼说:“你穿旗袍怎么开电驴的?不怕走光吗?” “我到这里才换的,”徐姝丽侧着身子坐上去,“你载我吧。” “那你扶好了。” 王博上车后,还伸手按了下徐姝丽的手背:“走喽。” 开出村后,王博就唱起了歌:“窗外雨都停了,屋里灯还黑着,数着你的冷漠,把玩着寂寞,电话还没拨已经口渴,为你熬的夜都冷了,数的羊都跑了,一个两个,嘲笑我,笑我耳朵失灵的,笑我放你走了走了走了,走了……” 徐姝丽听得出神:“这是什么歌,挺好听的。” “走马,陈粒唱的。抱稳了。” 王博双手稳住车头,路面不好,嗒嗒地颠了几下,还想着要叫村里的人弄些水泥来修,就低下头一看。 徐姝丽的手往下挪了些,差点就放到他裤裆上了。 等她发现,忙把手挪回去,脸颊发烫。 “姝丽啊。” “啊?干嘛呢?” “你会做鱼香茄子吗?晚上我们吃茄子好不好?” “好啦,都听你的。” “再来个蕃茄炒蛋!” “嗯。” 徐姝丽把脑袋靠在王博的背上,一时有种错觉,两人这跟谈恋爱有什么区别呢?晚上都睡在一起了,又住在一个屋檐下,除了没做那种事…… “哎哟!” 徐姝丽磕了下,地上小碎石头太多,王博也没能掌握好车头。 “让我看看疼吗?” 王博停下车,就抱住她的脖子检查,徐姝丽刚想说什么,盯着他着急的双眼,突然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 “王博……” “嗯?” “不疼了,咱们回去吧,还有病人等着呢。” 公告:活动 各位书迷老友们,最近都熬夜看球赛了么,4年一度的世界杯豪门盛宴已经拉开了半月的帷幕,据闻也将于7-8月连续开展为期两个月的足球主题作品pk赛活动,活动全程将模仿世界杯赛事规则,分小组赛、淘汰赛两个阶段进行,不过只有本月恶魔果实榜前三十二名的作者才有资格参与活动,能不能成为pk赛代表队的一员就要看月底最后几天老铁们的果实投递给不给力啦,在此求一波恶魔果实支持! 另外7月酷匠还将开展守护榜满额奖励活动,每当作品累积到240元的守护消费金额,作者就能获得至少50元以上的现金奖励,根据最后的守护消费排名,最高能每次获得100元的现金奖励,对于作者来说真是莫大的福利,希望大家也能多多支持,成为我作品守护中的一员,7月读者只要开通任意守护就得获得活动限定的动态主题头像装饰,守护消费榜前列的读者还能获得vip+实体周边福利哦! ~最xp新章|节c上dzh^.v 第053章 戒毒野鸳鸯 木屋的客厅里两坐一站。站着的在那来回兜圈似的踱步,就是丁言一的堂弟丁焕中,那坐着的则是丁言一和丁焕中的表妹张海慧。 她在那坐立不安,可看抽着烟冷若寒霜的丁言一,又不敢站起来。 “哥,那家伙什么回来?这天都要黑了!” “急什么?” “我这还等着回市里去有事呢。噢,对了,我那辆车,你帮你弄回来了没?” 丁言一冷哼一声:“让人拖回南京去了。” “那就好,那台法拉利我开着挺顺手的,这要没了,钱倒不算什么,可新车又要磨合,我这……” 丁言一扔下烟站起来朝门外迎去:“王医生!” 王博走在面前,丁焕中就切了声:“这医生也太年轻了吧?” 张海慧看了眼,也愣了下:“这不就是昨天非礼我那个人?” “我也想起来了,在现场好像看见过他,喂,你昨天对小慧做了什么?” 丁焕中卷起袖子就走过去,看上去是想揍人。可等他看到徐姝丽时,眼睛都直了。摸出手机,就笑嘻嘻地上去。 “美女,留个微信号吧?” 啪! 手机被王博砸在地上,丁焕中立即咆哮道:“你他妈敢砸我手机?” 王博理都不理他:“少锋呢?” “在后面……”丁言一回头怒瞪了丁焕中一眼,找死是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泡妞? “把他叫过来,他要在山里住先睡诊室里,他那屋子留给这俩。” 丁言一早有心理准备,就是王博医术通神,戒毒也绝非一日之功。 余少锋一过来,就先指着丁焕中说:“我告诉你,睡我屋子可以,你要跟她乱来,我就把你手给剁了。” 丁言一抬头看天,余少锋家里可不光是有钱,这小子年纪小,可是一直被家里往兵王方向培养的,没必要为丁焕中得罪人家。 “嗬,你小子挺狂啊,老子倒要……哎哟!” 王博抓起旁边花架上的花盆就朝丁焕中的脑袋上砸过去,砸得他是一头一脸的血。 “你少一口一个老子,在这里我才是老子,进了我的地盘还跟我狂。一进屋你还敢调戏我的女人,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吗?” 丁言一吓了一跳,忙抱住王博:“王老弟,给个教训就行了,别来真的!” 他也是知道王博是怎么对付严烈那伙人,这怕王博真要怒了,丁焕中治都没治,先就挂了。 “你,你他妈敢打我,哎哟,都是血,这……” 张海慧也急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跑到浴室里找了条毛巾,就朝丁焕中的脑袋上捂。 但她不敢发火,昨晚的暴躁都没了,连丁言一都对王博客客气气的,她没嗨的时候,脑子还灵光。 “别抱着,丁总,两个男的不好看。” 丁言一哭笑不得的松开手:“这不怕你再出手吗?” “先给你这堂弟个下马威,省得他给我犯浑,不知道谁是病人。少锋,把这两人都给我关你屋里去。噢,你屋里有什么值钱的,易碎的,都先拿出来。” 余少锋提起丁焕中的后衣领,又拉上张海慧就往小木屋走。 丁言一看出他的意图:“这戒断治疗,我也知道先要关一阵,但这跟戒毒所的作法没区别啊?” “丁总,要是都没区别,我也不用答应你了。丁焕中在开车的时候是吸食的k粉是吧?k粉是软性毒品,比张海慧吸的海洛因差了几个等级。可听你说他在国外就染上了毒瘾,应该情况很严重,吸的也该是成瘾更大的毒品才对吧?” 丁言一叹道:“他的毒瘾比张海慧还严重,这是他的整个吸毒史。” 他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王博。 “他是洛杉矶染上的,呵,那地方比迈阿密好一点吧,街上到处都是一堆瘾君子。” 丁言一诧异道:“王老弟去过洛杉矶?” “待过一个月,”王博把文件一合,“看来他的治疗还是有一些效果,不过拿k粉当饭吃,也不是个事。我先去配药,等他们毒瘾发作时,先试试。” “那,这两人就交给王老弟了,我先回去了。” “那我说好了,不管我干什么,你都不要管,一个月内,我能把他俩的毒瘾都戒了。” “自然听你的。” 徐姝丽拿着几颗鸡蛋出来:“人走了?这蛋坏了,要不在山里养些鸡吧?” “养鸡吧?” 徐姝丽想打他,这歧义听到就算了,还重复一句是故意的吧? “不能养,我那神仙草要被啄了就不值钱没用了。” 王博接过鸡蛋:“坏了也好,我拿来有用。” “你真能帮他们戒毒?” “试试吧。也没底。” 余少锋朝窗户里瞅去,丁焕中捂着脑袋在那一脸焦虑,张海慧也满面愁容。 王博走过来:“你拿几块木板,把窗户给钉死了,留个巴掌大的缝能看里面就行。” “这是要干吗?” “等他们发作时,这不得想爬出来?对了,门也给我封上。” 王博走去药房,把臭鸡蛋给打了,放在碗里搅拌均匀,又拿了些研磨成粉的药材。 把蛋液和药粉混合在一起,再把檀香粉也掺入到里面,然后配好比例,搓成一根根的长条状,拿到灶台边放着。 徐姝丽一脸纳闷:“这是什么啊?” “药香,”王博朝她眨眼,“我配的,用这个能让他们安神定气,消除体内的毒性。这成瘾主要还是心理依赖和生理依赖两方面。生理容易戒断,我先给他们做生理戒断。再给他们做心理戒断。” 徐姝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把锅一抛,火苗冲上来。 王博瞧这火势,琢磨着这晚饭做好,至少靠近些的三根药香能制成了,剩下的就等明天再拿到外面去晒吧。 “王哥,不好了,毒瘾发作了。” 余少锋跑来一喊,指着小木屋那边,脸还有些红。 王博就奇怪了,这小子脸红什么。 跟他跑到小木屋那,就隔着窗户朝里瞧…… 乖乖的,张海慧把衣服都脱了,在那用手抓着身子,那腰上一道道的伤。 昨晚还没注意呢,可能是天太黑了。 这在王博瞧来实在没什么看头,可余少稀才十七啊,看得眼都直了。 再看张海慧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十多处针孔。 而她这么瘦,跟长期吸毒也有关系。 再看丁焕中,他也在撕衣服,嘶啦嘶啦地响,还在那挠脖子。 “好难受啊,我不行了……我……” 丁焕中朝着木屋的墙壁就撞脑袋,这脑袋先就挨了王博一记,这再一撞,血哗哗地流。 “不会死人吧?”余少锋有点担心。 他是怕死了人,这尸体难处理啊。 王博冷冰冰地说:“死不了,我只帮他开了个瓢,口子不大,他就是再用力撞,也撞不死人。” 余少锋心想,好吧,死了的话,就得找大院里的人来处理了。 “焕中!” “海慧!” 两人突然大叫一声,抱在了一起。 “少锋,你注意看了,接下来可能有好戏。” 余少锋小脸一儿,王哥这是在暗示,可能有活春宫上演? /。正版$首发-@a= 他心脏也跳得厉害,比练了七八套的八极拳还厉害。 王博斜他一眼:“我说你这小子,脑袋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我是说这个……” 嘶! 王海慧一下咬住丁焕中的肩肉,一口就咬下来,还往嘴里啃,她那嘴唇嘴角都是血。 丁焕中也是一样,咬了王海慧肩头的一块肉,大口的咀嚼。 “这,他们除了海洛因,k粉,还吃了僵尸浴盐?” “噢,你也知道?” 王博让他看着,走回去拿药香。 第054章 戒断治疗 僵尸浴盐前两年在美国特别流行,王博猜测是丁焕中在洛杉矶时接触的,后来跟药头联系上了,就带回了国内。 这种新型毒品,吸过后,人脑会产生幻觉,还会让人变成丧尸一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会咬人的颈肩部,像丧尸似的吃人肉。 王博拿了一根药香,伸手在空中摆了摆,试试风向,才跑到后面的窗户那,把香点在窗户上。 “药香安神静气,几分钟后他们就会安静下来。” 王博瞧丁焕中和张海慧滚抱在一起,浑身都是伤,跟电影里的丧尸没什么区别,眼神都是麻木的。 “走,先吃饭,吃过饭再过来处理。” 徐姝丽早把菜做好了,就等他俩,人回来,才把菜从锅里端出来,又打好饭放在茶几上。 “少锋,看见了没,姝丽多好,贤良淑慧,谁娶了那是天大的福气。有人不惜福,那只好我来了。” 余少锋呵呵傻笑,他哪知怎么答。 徐姝丽白了王博眼,夹了块蛋到他碗里:“多吃点。” “少锋,看见了没,这叫什么,体贴。姝丽,我是得多吃点,晚上还有的忙。” 徐姝丽愣道:“是那俩人的事吗?” “咱俩的事,我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 “不要脸!” 徐姝丽把头埋在了碗里,才不想搭理他。 还没吃到一半,小木屋那就一声惨叫,估计整个笔架山都能听见了。 余少锋把碗一放就冲出去。 王博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是怕他那屋子死人了晦气。” “叫这么惨,不会真出事了吧?你要不过去看看?”徐姝丽也担心。 “是药香发挥作用了,与他体内的残余的僵尸浴盐对抗,造成的一时不适……” 余少锋跑回来喊:“王哥,丁焕中那狗日的把张海慧的颈动脉咬中了,大出血啊!” “草,失策!姝丽,快去拿止血钳,药棉,还有药柜里1号抽屉里的瓷瓶。” 这饭也没得吃了,王博跑过去,余少锋把门上的木板都拆了,门一开,一屋都是香味。 那是药香把血腥味给盖过了,地上可有好几块肉坨坨。 两人躺在地上,赤条条的像两滩烂泥。 张海慧的身旁血尤其多,上半身还在抖着,脖子那跟个小水龙头似的。 王博一根针先刺入她的身体,帮她把血止住,接过徐姝丽拿来的止血钳夹住伤口。马上就做清创,接着飞快的做缝合,把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倒了小半在伤口上…… 丁焕中咬得着实太狠,那牙印都看得见,又深又大。 缝合完后,王博才擦了把汗,一脚就踹在丁焕中的腰上,疼得他又醒过来了。 “你踢我?你他妈踢我干嘛?” “少锋,找根绳子把他给我捆了。” “那张海慧呢?” “手脚也捆了,这几天姝丽你弄些粥给他们。” “嗯,我去村里小卖铺弄些吸管。” “咦,这法子不错。” 丁焕中一大清早就醒了,在那鬼哭狼嚎。 张海慧是被他吵醒的,一感觉到脖子疼,就想要扭头去看。 先看到肩上的伤,凹凸不平的,不知被咬了多少口,只是擦了些酒精。 “这是谁咬的啊!” \x◎首gv发ir “啊!快放开我!谁绑的老子,我出去要杀了他!” 张海慧扭头看被捆在墙角里的丁焕中,肩上脖子上也是伤,就一下明白过来了。 僵尸浴盐是他给带来的,她也是跟着他吸,才上的瘾。 “焕中,别喊了!” “我就要喊,我就不信没人听见!” 张海慧摇摇头,突然还发现一件事,他俩都没穿衣服。 “吱!” 门开了,徐姝丽拿着吸管和粥进来了。 “是不是你干的?老子要出去了,要把你干死!我……哎哟!” 一盆滚汤的热粥就扑脸上了,王博拿着空碗走进来:“你要干谁?我那后面煮了一大锅,要不都扔你脸上?” “你……你……” 丁焕中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也不知是在害怕,还是想抖掉脸上的粥。 “求求你,能不能让我穿上衣服?” 张海慧怯弱地缩着身子,尽量把头低下去,想要遮住胸前。 “虽然没什么好看的吧,姝丽你还是找件衬衣给她披上,不然毁了我的清白。” 靠! 余少锋在后面呢,听这话差点没吐血,谁的清白呢。 “这是粥,这是吸管,你没法用手,嘴总能用吧?粥还热,等凉了你就吸。” “那我要方便呢?” “给你吸管了,你还不够方便的?” 张海慧想哭:“我是说上厕所啊!” “这事交给少锋了,你想上厕所就喊,他抱着你去。” 余少锋哭道:“王哥,我也要清白的啊。” 王博才不管,管得自己的清白就够了。 正准备走,丁焕中在那喊:“我的脸啊,这么烫,我一定毁容了,我靠脸吃饭的啊!” 王博嗤笑道:“没把你扔到山里让狼吃了就不错了,你还要脸?你有脸吗?” 丁焕中几近痛苦地说:“我可是丁言一的弟弟,你就不怕我哥找你麻烦吗?” “你哥把你这条命都给我了,你说呢?” 丁焕中一颗心沉到谷底,他真想去戒毒所啊,这姓王的,比戒毒所的厉害多了。 哧溜哧溜! 突然从旁边传来声音,他扭头一看,张海慧在那吸粥。 瞧她那烈焰红唇咬着吸管,丁焕中竟还有种异样的欲望,可更多的念头是…… “小慧,给我吃点,我饿了。” 这闹了一夜,昨天晚饭都没吃,这都快中午了,能不饿吗?要命的是,徐姝丽没给他粥和吸管啊。 本来王博手里有一碗的,这不都扔他脸上去了吗? 可他饿,张海慧也饿啊,这才不管烫不烫的,先来一口再说。 张海慧还被烫得嘴都喷火了,在那吐舌头。 “小慧,来点粥,回去我给你换辆好车!” 丁焕中都快跪下了,这比毒瘾发作还难受啊。王博不扔他一脸粥还好,这扔到脸上,都是粥香。 脸上还沾了几粒,他伸长舌头去舔,把嘴边的都舔了,可这稍远一些的,就舔不到了啊。 像是那眼角下那几粒,又痒又香,难受死了。 “小慧,你挪过来些啊,让我吸两口吧,我真是饿得不成了,回去我给你买车,买房……” 丁焕中想要挪过去,挪了几下就发现不对了,后面绑着他的绳子,一头还系在头顶的窗户那,他就是怎么挪,也挪不到床上的张海慧那。 张海慧也是一样,想帮他也帮不了。 这倒让她松了口气,正不知怎么回绝他。不是无情,这一碗粥,她一个人吃也不够啊。 吹了好一阵,粥才终于不烫了,张海慧哧溜溜地就着吸管,把整碗粥都快速的喝光了。 丁焕中都快疯了:“小慧,你太不仗义了吧?吃独食!?我怎么对你的!你就不能给我留点?!” “表哥,我这怎么留?我们隔着可有四五米远呢,我还是在床上,我也爬不过去啊。” 张海慧还跟他讲理,丁焕中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眼睁睁地看她吃完那碗粥,他心都碎了。 徐姝丽拿着衬衣进来,给张海慧盖上,还帮她扣好了。 好在一个平,一个挺,一个窄,一个宽,虽然身高差不多,可体型有区别,就是绑着手臂也能扣得上。 徐姝丽还把碗给收了。看都不看,一脸可怜的丁焕中。 “臭婊子,我出去先要收拾你!你他妈给我等着!” 余少锋提着根棍子进来:“还嘴贱是吧?王哥让我盯着你,你要敢骂徐姐一句,我就往你嘴上来一棍子,刚骂了两句是吧?” “一句,就一句!哎哟!” 第055章 两个苦力 丁焕中的嘴肿得像猪嘴,被余少锋抽了两棍子,想吃也不成了。而且很快的,他毒瘾又发作了。脑袋不停的撞墙,手指还去抠墙壁。 不一会儿,余少锋就不干了,这可是原木做的墙壁,要是抠坏了怎么办? 拉开门就拿了根细绳把他的手指给捆上了。 “我,我,我好难受……” 余少锋还没回他呢,噗地一声,屎都喷出来了。整个屋子里都是臭味。 张海慧在那大叫:“臭死了,我要出去!” 丁焕中就穿着条内裤,这一下屎尿失禁,眼看就要流到地板上,余少锋提着他就拖到门外。 把他就往那旁边一个树坑里扔下去,又跑去找王博。 “是没香了吧?你去拿些安神香点上。以他的毒瘾程度,大约两到三个小时就会发作一次。生理戒断的时间来说呢,四十八到七十二小时是关键点,要防止他自残。” 王博啃着条黄瓜,嘴里都是汁液,生吃黄瓜解暑仅次于西瓜,村里很多户都种了。 徐姝丽就给带了一箩筐到山上,除了生吃还能炒菜。 “王哥,他拿头撞墙,这头都破了,一撞就是血,这也算自残吧?咱们不管吗?不会真死了吧?” “他脑壳硬,撞几下死不了,你拿些药给他擦上。” “那内裤呢?有新内裤吗?” “你去村里买吧。小卖铺有。” 村里的小卖铺简直万能,什么都有,吃的喝的,油盐酱醋方便面,一些贴身衣物毛巾香皂肥皂都有,都是便宜货就是了。 徐姝丽握着根黄瓜看余少锋跑得飞快的就说:“要切片吗?” “切片你敷脸吗?切成块状的,扔到屋子里。” “干嘛呢?” “除臭,也给那丁焕中一些吃的。” 徐姝丽心想,张海慧有粥吃,丁焕中就吃些生黄瓜? “要再关三天,他现在屎尿失禁,接着就会出现幻觉。饿三天也死不了人,给些黄瓜吊着他的命,不然丁言一说我虐待人。” fu最z新sh章(节上''x:( 徐姝丽突然想到件事:“你帮他们戒毒,丁总给你多少治疗费?” “虽然没跟他提过,以他的手笔,不会低于二十万吧。” 徐姝丽手中的黄瓜掉地上了,她捡起跑到厨房里切了,心脏突突地跳。 做医生真赚钱啊! 丁焕中像条狗似的在木屋里爬着捡碎黄瓜吃,有一次想抢张海慧的粥,被余少锋一棍子打得满地打滚。 吼了几次后,嗓子也哑了,蔫得跟个贪食蛇似的,在那蠕动着,一颗颗的吃掉黄瓜块。 他也不再去求张海慧了,眼神中充满着绝望。 每天余少锋都会拿徐姝丽切好的黄瓜块扔到屋子里,还给了丁焕中一个痰盂,让他大小便都在里面解决。 “王哥,这五天都过去了,他还真就没发狂啊。” 王博扇着扇子,靠在躺椅上:“这都是我那安神香的作用,吃黄瓜能清理他身体的余毒……” 余少锋瞪大了眼:“我以为王哥是想教训他。” “要教训他直接朝他脑袋来一棍子不就行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余少锋憨笑道:“那接下来怎么治?” “我那配了一副药,你徐姐在帮熬着,吃了药再过三天,就放他们出来。” “出来做什么?” “干活!” 王博指着远处的架子:“种些蕃茄辣椒,再给我搭几个架子种些葡萄黄瓜。” “是。” 余少锋心想,指望这两人干活?难!这都含着金汤匙生的,从小娇生惯养,还会干农活了? 别说他们,余少锋自己都不会,好在他有一把力气,可这俩,连力气都没啊。 终于从木屋出来了,丁焕中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用力一吸,咳嗽得肺都快出来了。 张海慧还好,每天能出去大小便,等余少锋把绳子解了,她还伸了个懒腰。 王博走过来说:“安神香并不能帮你们把毒戒掉,关着这几天,只是去除你们身上余毒和瘾头。接下来呢,要帮你们戒除掉依赖性……卧槽,抓住他!” 丁焕中也被解开绳子了,他趁王博在说话,掉头就往山下跑。 余少锋也没准备啊,跑过去时,丁焕中已经到山边了。 “老子他妈受够了!我要回城里……别过来,我……” 丁焕中竟然一转身就朝山下跳去。 余少锋愣住了,看他像个陀螺似的滚下山,一时居然没想着追上去。 “傻啊!”王博跑过来朝他后脑勺就是一拍,“把人给我追回来啊!” 余少锋这才冲向山下。 王博瞧着摔得浑身都是割伤的丁焕中,心说,这家伙是想回城里找毒友买药吧? 回头看徐姝丽拿着根擀面杖盯着张海慧就想笑,张海慧应该毒瘾比较轻吧。 丁焕中在跑上公路前被余少锋一脚踹倒,上前就抓着他的衣领,冲他背上就是两拳。 “让你跑!王哥帮你戒毒,你还不知好歹了?你还有良心吗?” “他,他妈是帮我戒毒,还是催残我的人生?我都快被他玩死了!每天吃黄瓜,我他妈是菜虫吗?” 余少锋抬脚就冲他腰上来了一下,痛得丁焕中仰天大叫:“你他妈想打死我啊?” “想死?没那么容易!” 拖着丁焕中就上山,也不管他肚子前胸刮着石头有多痛。 王博就在山上听着他喊,直到人拖到跟前。 “再跑我就让少锋打断你的腿!行了,拿根绳子绑块大石头在他脚上,手腕也给我绑了……” “王哥,那还能干活吗?” “你是猪啊?中间留个十厘米的宽度不就行了?” “就等于是手镣了?” “聪明。” 丁焕中被拖到山坳上面的平地,张海慧也被带来了。 “表哥,你脑子有病吗?” “嗯?” “你没看出这王医生是个疯子吗?” “咋了?” “你不听话,他真会打断你的腿的。再说了,他帮咱们戒毒,不是好事吗?” “呸!” 余少锋抓起木棍就朝他后脑勺打下去:“你再多话,我就听王哥的打断你的腿!” 王博拍手道:“别吓唬他了,先把架子给我搭起来,姝丽教教他们。” 这地上就有一片的削好的竹片,地上还划了线,但是地还没翻好,蕃茄苗也没种下去。按理说先要种好苗,再搭架子。 王博却想他们干农活生疏,得很教会了,再把蕃茄苗给移过来。 “两片长的,大约一米五六高,做人字型为一边,另一边也是一样,两边搭好了,再往中间一并,在上头拿绳子绑好。注意,下面要扎在土里扎实了。” 张海慧学着试了下,就开始动手,丁焕中还想偷懒,在那叫痛,啪地一声,就被余少锋一黄瓜抽在脸上,汁都溅得四处都是。 丁焕中怕了,一脸委屈:“你干嘛又打人?” “干活呢?王哥说了,谁要扎得好,晚上有肉吃!” 卧槽!有肉? 丁焕中瞬间有了活力,抱起竹片就开始扎架子。 徐姝丽看了会儿,摇头:“王博,他们太慢了,再说,这地还没松好,苗也没种上呢。” “慢慢来吧,反正是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可这能帮他们戒毒吗?” “等过几天,我再帮他们针灸。” 王博瞅了眼手机,居然是冯思加打来的,想了想,难不成是张闵柔怀上了? “冯哥?” “我和言一到你家了,你不在木屋这儿啊?” “在山上,你往上面走,一路上来,就能见到我们。” “好,那我们这就过去。” 第056章 警花住进来了 丁言一来就是想看丁焕中这毒戒得怎样了,人扔在这边都快十天了,六叔那关系虽不好,也要有个交代。 可他一到平地这,差点吓了一跳。 丁焕中脑袋上包得跟印度阿三似的,这身上还都是割伤刮伤,右一个口子,左一个口子。 还就穿着条四角短裤,蹲在那抓着竹片在那扎架子。 这怎么弄的? 张海慧还好些,穿着破衬衣,一看就是旧衣服,身上也都是泥。也在专心注目的干活。 “王医生!你看我扎得比她快!哈哈!晚上是不是我有肉吃?” 张海慧怒道:“还没完呢!” “哼,小慧,你还是别跟我比了,我一个男的,力气比你大!” 王博看看表:“一个小时为限吧,谁扎的多,晚上谁吃肉!” 二人同时加快速度,下边丁言一都看傻眼了。 丁焕中不说,从小就被六叔惯坏了,哪里干过农活啊?张海慧也是典型的富二代,家里更是秉持着女要富养,也没让她做过重活。 这到了王博这里,都成了听话的乖娃娃? 冯思加笑道:“那男的就是你那堂弟?这不像有毒瘾的啊。” “这个……” 王博示意他们别上来,他带着徐姝丽到走到下边,让丁言一别打扰这俩干活的苦力。 “王老弟厉害啊,”冯思加笑着说,“这可是两个不受管的,在你这跟顺毛狗一样?” “你又不认识他俩,”王博指着上面说,“这是劳逸结合,配合他们的治疗,才能达到合适的效果。” “是,”冯思加看丁言一不说话,“你怎么想?是不是看你那堂弟一身的伤,心疼了?” “心疼?他死了我还省这个心了,”丁言一想问的是,“那搭着架子,是不是要种什么特殊的药材?” 冯思加也心一跳,怎么把这茬忘了,王博会种神仙草,又在准备种党参。 这党参还就算了,神仙草可连种子都难找的,这里莫非也要种些珍贵草药? “这个嘛……” “王老弟,粉姐可是说了神仙草最近地下市场上水涨船高,收购价可以再翻两倍,你这边要是再种的别的,那也尽可以商量!” “你想知道我种什么?不管我种什么你都收?” 王博嘴角一弯,笑得有点怪异。 “这是当然,你种的对粉姐都有用。” 冯思加和丁言一都一脸期待,这到底会种的是什么珍贵草药…… “我种黄瓜,粉姐也用吗?” “呃……” 粉姐和黄瓜,这好像有点不好吧? “我在上面准备种些黄瓜蕃茄还有葡萄,蕃茄和葡萄嘛,想必粉姐不需要,黄瓜她要买,那就等成熟了多少卖点吧。” 》 丁言一憋着笑,拍拍冯思加的肩,跟着王博走下去了。 “这是新3号的党参苗,”冯思加主要就为这事来的,指着叫司机搬到木屋外的几个麻袋,“都是发好的了,拿育苗盒装着。还送了两公斤的种子。” “钱在你诊金上扣就行了。” 早猜王博会这么说,冯思加就点头道:“行,还有件事,就是你嫂子腿好了,你看我和你嫂子能行房事了吗?” “疗程也差不多了,你可以找个机会试试,最好是在排卵期,争取一发命中。” “那当然。” 丁言一是来看丁焕中的,半道上遇见的冯思加,两人的车都停在下面。 人也见着了,丁焕中虽然是伤,可精神头比原来还好些,他也懒得去管,只要能戒掉就行。 这就喝着茶,随便聊着天,打算等会儿,请王博到县里吃个饭,再回南京去。 冯思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等快中午了,丁言一发出邀请,王博说还有事,不想去县城,丁言一就先走了,他才找到机会。 “王博,粉姐回国了。” 粉黛兰回国了?王博这些日子都没跟她在qq上聊天,她头像也一直灰的。还以为她一生气,把他拉黑名单了。 “她想过来看看?” “约个时间吧?” “唔,行!” 王博爽快的答应下来,冯思加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王博不想见粉姐,就约好一周后,他带粉姐来笔架山。 “哟,这是有感应吗?冯思加这前脚刚走,她这qq就响了?” 王博握着手机,点开粉黛兰的头像。 “神仙草的黑市价翻了五倍,我可以给你更高的价钱。你还不肯单独供应给我吗?” 王博发了个笑脸过去。 “你什么意思?” “发张最近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 “你要长了一张网红脸,价格就再翻一倍,要是外表清纯,内心妖冶的话……” “那就怎样?” “那就按黑市价卖给你,时价。”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回了一句:“要是果照呢?” “喂,你搞清楚点啊,我是随便说的,你都四五十了,有点节操好吗?你的果照谁想看啊?这该下垂的都下垂了,该松弛的都松驰了吧?别发出来吓人了。” “不看就算了。那你要近照干什么?” “我就不能先认个人吗?” “等一周后见面再说吧。” 王博瞧着发了个摇手拜拜的表情后,就没动静的聊天界面,摸着下巴想,这要是四十吧,保养得当,有个关之琳、林志玲、许晴的水平,还有些看头…… “喂,王博,县医院有人来找你。” 王博抬头看林森就站在几米外,手提着文件包,还一脸尬笑。 “林医生啊,来这里什么事?” “王医生,我是受医院的托付,过来给你送苏警官的病历。” “苏暧茶?她还没动手术?” “动了,已经把那颗胚胎摘除了,用的是腹腔镜手术……” 王博听见就皱眉了,腹腔镜手术是微创手术,创伤小、恢复快,应该没问题,怎么还找过来了? 林森苦恼地说:“术后苏警官一直做恶梦,说是梦见有个小女孩在追着她,说是她妹妹。” “心理问题啊,县医院没心理医生吗?” “这个……县医院没有心理科,周芳说她听过有用针灸治疗心理疾病的案例,就想请王医生帮忙。我才把病历拿过来。王医生能帮忙吗?” 王博沉吟片刻:“你把人送过来吧,我试试看。” 林森大喜,苏暧茶在医院里住着,每天都惊醒过来,吵得病房都不安宁,这才想办法把她给转移了。 王博肯接手,再好不过。苏暧茶本来也是他带来的病人嘛。 “人就在车里,我这就叫她上来。” 苏暧茶一脸的疲倦,眼睛都是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还抱着个背包,里面是换洗衣物。 要不是折腾了三天,她也不想来王博这儿。看他眼神都有点怪,估计还在想着摩托车保温杯的事。 王博倒是很大方:“我这木屋有两间卧室,姝丽现在晚上都跟我睡,你就睡她的房间好了。后面是诊室和浴室,诊室后面是药房。你别走错了。我药房里都是珍贵药材,你要万一弄洒了,你可赔不起。噢,对了,林医生,她在我这里看病,也是走医保的吧?” “走的,走的,县医院帮办手续。” “那就行。苏警官跟姝丽去吧。” 徐姝丽脸还有点烫,什么晚上跟他睡一起,这不是为了治病吗? “你和王博谈恋爱?” “呃……” “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他吃错药了吧?” 徐姝丽一愣,看看苏暧茶,又看看自己,抿着嘴没说话。 “我可没动你,”王博捧着茶杯,走到房门前,“你也别自作多情,我有姝丽在,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哪怕是送上门来的。” “谁送上门来了?”苏暧茶声音一高,好像她成了倒贴似的。 “你先喝了这杯茶再说,还有这有一盒香,你睡觉的时候点上,能帮你安神。姝丽,咱们走,别理这疯婆子。以为是警察了不起了?” 苏暧茶气得抓起茶杯,一口喝掉,转身正要掏背包,咣当一下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姝丽,把这颗祖母绿给砸了,用石臼砸成粉。” 第057章 谁能吃肉 徐姝丽摸着祖母绿,这是宝石啊,这一小块都得值不少钱吧?砸碎了多可惜。要不留着?可是听王博的意思,是要磨成粉,跟天麻一样拿来入药?宝石能入药吗? “中药中用矿石的多达八十三种,常用的有三十多种,像是滑石、青礞石、石英石。” 王博走到她身边:“不过我也后悔了,祖母绿入药效果不佳,不如拿去磨个戒面,给你做戒指。” 徐姝丽把祖母绿塞给他:“我才不要。” “这一小块可价值五六万呢,你不要那我就砸了……” “别!” 徐姝丽急着抢过去:“多可惜,这看着挺漂亮的。” “那就找个银匠去做戒指吧,”王博搂着她说,“算是订情信物?” “什么啊?!”徐姝丽脸一烫,“你哪弄来的?丁总还是冯哥给的?” “你别管了。去看苏暧茶有什么要帮忙的,人家来咱们这治病,得好好照顾她。她可是有医保的。” 徐姝丽心想这倒是正事,就把祖母绿收进口袋里过去了。 苏暧茶还挺喜欢她的房间的,徐姝丽本就是个爱整洁的女人,房间干净整齐,一成不染。搬过来时,枕套床单都是新买的,被子也是。 住了没几天就被王博拉到他房里去了,这些床上用品都还很新。 但除了这些,苏暧茶肯来王博这里治病,还是因为周芳。 周芳说她的病只有用中医疗法才能治得好,而王博的医术是她见过最厉害的,特别是那针灸,简直神了。 周芳说得天花乱坠,苏暧茶又去市里走了一圈,看过的中医都摇头,她才跟林森过来。还特别请了半个月的病假。 “苏警官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噢,对了,”苏暧茶拿出一个牌子,“我挂着牌子在门上时,你们就别进来。” 看着是酒店里用的,上面写着请勿打扰四个字。 “那好吧,都听苏警官的,等吃晚饭时,我再来叫你。” 这里多了个女人,让徐姝丽感觉怪怪的。 王博倒不在意,喝着茶看着书,等吃饭前,才叫苏暧茶过来把脉。 伸出手搭在诊室的桌上,王博眼睛还在瞧着书,似乎不怎么专心。让苏暧茶有些不满:“王博,你看病能不能专注些?你一边看书一边把脉,能看得好吗?” “你还不信我?上次要不是我把出你有喜脉,你这病还得拖着。周芳没告诉你吗?那胚胎就是个定时炸弹。虽然不能再长大了,可一出事就得是大事,一个大出血少不了。” 苏暧茶哪能不知道,那胚胎靠近血管,动手术时都得小心翼翼地。 可她还是嘴硬:“都割了,还说什么?” “是割了,出血嘛,反正你每个月都要出一回,也不在意是吧?” 苏暧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顿时把手抽了回去:“你这嘴真臭,说我的病!” “你这是焦虑过头了,心虚胆怯,是不是做了噩梦后,还会出冷汗?头还疼?” 苏暧茶连连点头:“对,还有气虚的感觉。” “那就对了,”王博走向药房,“等吃过晚饭,你就先睡一觉。” “我睡不着啊!我不到十二点都不想睡。” “点上我给你的安神香,就能睡着了。” 王博去拿了几味药,也不跟苏暧茶说用来做什么,要放到药壶里熬着,就叫她先回客厅去了。 这会儿,余少锋领着丁焕中和张海慧下来了。 苏暧茶一瞧这二人的模样就吓了一跳,全身脏兮兮的不说,手脚上还绑着绳子,跟囚犯似的。 两人还在争论不休,嘴都没停。 “我绑了四十个架子,你才绑了三十九个,我比你多一个,晚上我能吃肉!” “呸,你的架子手一碰就倒,哪有我扎得结实,这也算数吗?你让少锋评评理!” “小慧,你别跟我争了,你这些天都有粥喝,我就吃黄瓜,好不容易有肉吃,你让让我不行吗?” “表哥,我也想吃肉啊,粥都是白粥,还不如吃黄瓜呢!” “那,少锋,你让她吃黄瓜,我喝粥,这肉……我还得吃!” 要不是余少锋这么大个站在中间隔着,这俩能打起来。 徐姝丽把饭菜端到桌上,这俩更是口水都快掉下来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喉咙在不停的蠕动。 苏暧茶更愣了,这怎么跟饿死鬼一样的? 不行啊,我得问问怎么回事,我可是人民警察。 她还没来得及问,王博一走进来,丁焕中和张海慧就扑通两声跪了下去。 “王哥,王医生,王爷爷!架子我扎得多,我要吃肉!” “王哥,我比我表哥扎得结实,你让我吃肉吧!只要能吃肉,我干什么都行!” 盘子里的也不是什么大菜,就是青椒炒肉丝,再有就是葱爆羊肉,这是徐姝丽拿来补身子的。一大碗汤,也是羊骨头汤。 要在平时,这些菜,丁焕中和张海慧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现在,闻着就让他俩食指大动。 “这就难办了,一个数量多,一个质量好,少锋,你给拿个主意吧?” “王哥,我做不了主的,还是您来吧。” 王博瞅了这二位一眼:“总要有点表示吧?” 丁焕中跳起来就拍胸口:“王哥,你说句话,我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我那辆法拉利也不要了,王哥拿去开!” 余少锋都嘴角抽了下,这家伙是不是毒瘾发作了?那辆法拉利458光车都要四百来万。 张海慧一看急了,抓着衣摆往上拉:“王哥,我车没他的值钱,我也没他有钱。要不这样,王哥,我让你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把王博吓了跳,忙喊道:“穿上,快穿上!我对飞机场没兴趣,你别害我要洗眼睛!” 余少锋赶紧把她衣服给扯下来。 苏暧茶憋不住了:“王博,这两人我记得一个是被大货车撞了的那辆宝马x5的车主吧?一个是来找她打了警察的那男司机?怎么跑你这里来了?你又绑着他们干什么?你们跟我说,他是不是非法拘禁了你们?我是警察,我为你们作主!” 警察? 丁焕中心动了,眼珠子乱转。 张海慧也想起来了,这可不是那个女警官吗? “你来王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病!” 张海慧喊道:“我们也是啊,这是在帮我们治病呢。” 是吗?苏暧茶一脸怀疑,哪有这样治病的。 丁焕中突然喊道:“他就是非法拘禁了我们,把我们关在一个木屋里,连饭都不让吃,还让我们做苦力,帮他搭架子!” 苏暧茶一想这才对嘛,王博那混蛋就是医生,也没有这样对病人的啊,人家又不是精神病。 “王博,你从实召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绑架了这两人,想要索取高额赎金!”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算是非法拘禁,控制人身自由,那也不一定是绑架啊? 这位苏警官的脑洞有点大了吧? 王博微微一愕后,抓住苏暧茶的脑袋就摁在饭桌上。 “你干什么啊,非礼啊!” z看g!正版,b章w:节k上e+…e “姝丽,过来帮把手!按住她的肩膀!” 徐姝丽有点别扭的走上去,帮他按着,心中却不免在想,王博这要干什么。 王博按住苏暧茶的眼睑往下拉,盯着眼底看了两眼。 “原来是这样,还不是心理疾病。” “你快松手啊,你才有病啊,你是不是想强暴我!我告诉你,我抵死不从!” 苏暧茶一抬腿,正好踢在王博两腿中间。 就瞧王博捂着裆蹲了下去,脸青得跟黄瓜似的,冷汗出冒出来了。 余少锋也吓得一哆嗦,上前要扶王博。 “别,让我静静!” 王博半晌都站不起来,徐姝丽也按不住苏暧茶了,被她挣脱后,先护着旁边的饭菜,怕她拿来砸人。 “痛吧?哼,谁让你乱来的!” 苏暧茶下腿很重,她心里有点后悔,可还得装得很强硬的样子。 “你这疯婆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做噩梦吗?为什么说话颠三倒四吗?那都是因为你的病!哎哟!” 王博搓着裤裆站起来,看丁焕中还在笑,就让余少锋把他带回小木屋去:“你还想吃肉?继续吃你的黄瓜吧!” “凭什么啊!我绑的架子多啊!王博,你讲不讲理啊!” 余少锋哼道:“讲理?你还想跟那女警察告状是不是?还想吃肉?等着,我晚上弄两只活的山蛙给你吃!” 丁焕中吓得不敢吭声了,眼巴巴地瞧着里面的苏暧茶。 “喂,你还没解释清楚呢,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徐姝丽忍不住说:“苏警官,这两人是毒驾,你知道的吧?是他们家人送来给王博戒毒的!跟你一样,都是王博的病人。你不分好赖,上来就指责王博,以为是警察就了不起了吗?我看不起你!” 苏暧茶被说得愣住了,有点无地自容。 “算了,姝丽,我们不跟她计较,她有病,得体谅她,我们先吃饭吧。多拿个碗,让张海慧也吃点肉。” 张海慧别提多开心了,笑得眼睛都没了。 苏暧茶一数碗,包括把丁焕中关了走回来的余少锋,这还少了她的。 “你?你还想吃肉?做什么梦?” 第058章 夜入警花房 苏暧茶可怜兮兮地站在旁边,看着王博他们吃得开心。尤其是张海慧,开始还矜持,等注意到王博并不像想象中的可怕,就敞开了吃。 一盘青椒炒肉丝,一半都是她干掉的。那羊大骨汤,也喝了两大碗。饭就不用说了,添了三回了。 “你慢点,你身子太弱,这戒断治疗还是在生理方面,肠胃才清理干净,又干了大半天的活,吃快了肠胃不适应,对你身体没好处。” “是,王哥,我知道了。” 张海慧听进去了,也吃饱了,吃得就慢了。 可刚才那狼吞虎咽的,看得苏暧茶食欲大盛,可没她的份啊,她的脸皮也没厚到能自己去厨房拿碗筷挤在沙发上一起吃。 看了半晌,才回房去了,她宁愿饿肚子,也不想开口求王博。 倒没忘把安神香给点上了,不到一会儿,倒睡了过去。 “王博,苏暧茶是什么病啊?” “周芳和林森都说是心理疾病,说县医院没有心理科,但她去市里看过的,也没给个诊断。我就猜到可能是别的问题。还想先等她发作了,看她的情况才做判断。等到她发疯的说什么非法拘禁,还说要如实召来,我就感觉不对了。” “于是你就把她压在沙发上?” 王博笑道:“我拨下她的眼睑,又拉下她的眼皮,是要看她眼底。在她眼底部,我发现了一些寄生虫。” 徐姝丽一惊:“寄生虫?” “对,是弓形虫!一般人体内都带有弓形虫,比例高达30%以上。但大多数都无害,只有少部分人,会产生弓形虫病!这一类的病中,又有极少数的人会影响到脑内的化学成分,从而影响到人的行为模式语言方式等等。发展到后期,更会产生间歇性的精神障碍。” 王博说着,把碗递给徐姝丽,她忙给他添了一碗汤。 余少锋和张海慧也都听傻了。 “王哥,那不就是精神病了?” “与一般认知的精神病不一样。” 王博喝了口汤,给徐姝丽竖起大拇指:“好喝。我后面还用药壶熬了大定心汤,打算给苏暧茶用的。” “大定心汤?” “药汤,用的是人参、茯苓、茯神、远志、龙骨、干姜、当归、甘草、白术、芍药、桂心、紫菀、防风、赤石脂各二两,大枣二十枚。出自《备急千金要方》。用来定心安神、镇惊止忘。主治心气虚悸、恍惚多忘、梦寤惊魇,志少不足。” 徐姝丽翻出小本子记下了。 “吃好了少锋你送张小姐回去。” 徐姝丽又问:“那弓形虫病要怎么治呢?” “用螺旋霉素就行,药房里没有,明天我去一趟镇上的药店。” 瞧了眼放在角落里的参苗,明早徐姝丽还要让张浩然带村里人把参苗种了,事还不少。 等吃过饭洗了澡,就让徐姝丽先把睡衣拉起。 “再高些……” 徐姝丽脸红道:“王博,再高就到胸部了。” “先前一路往上通气,到乳根穴了,你不拉上去,我没办法施针啊。” 徐姝丽咬着嘴唇,缓慢地拉动睡衣,穴位图还贴了张在墙上,她都背了一半了,也知道乳根穴在哪里…… “把内衣脱了吧,总不能隔着内衣扎吧?” “能不能换个法子?” 徐姝丽的细声细气地说,脑袋也垂下去了,不敢跟王博对视。 “姝丽,你还害羞呢?都跟我睡了多久了?该看的我不都看过了?你这身体要快些改善了,不然你做村长的,那么多的事,忙起来,你体力跟不上,可能会晕倒的。” 提到村长,徐姝丽才一咬牙,背过手解掉内衣,把睡衣拉到脖子处。 “王博,你快点。” 王博握着针都看愣了,想到跟师父混时,接待的病人不是老阿姨,就是抠脚大汉,这对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你……” 突然感觉被手掌抓住,徐姝丽浑身一颤,身体都轻轻抖了一下。 “好了!” 王博一说,她就把睡衣拉下,张嘴就朝他的胳膊上咬去…… 王博顺势拉起被子把她一裹,手伸到她背后,银针刺下去。 “喝了羊汤,又帮你通到乳根穴了,你好好睡一觉,静养消化,明天起床神清气爽。” 把徐姝丽放平在床上,王博摇摇头,将银针收回到皮带里,又回头瞧了眼徐姝丽,看她睡得安详,就准备去洗把手再上床。 正从房间出来,苏暧茶那就一声惨叫。 王博急忙跑过去,一拧门把就开了。 倒不是苏暧茶不想反锁,王博早就把拉拴给拆了,以防徐姝丽原来不肯过来睡时,半夜出事了还要踹门。 现在倒好了,一拧开了,就看苏暧茶把毯子踢开,穿着件薄纱睡裙,在那翻来覆去的喊着。 “不,不,你走开,你不是我妹妹,我没有妹妹,你就是个胚胎!快滚啊!不要……” 更a新,最&#快(上x{b 想起林森的话,苏暧茶做噩梦时,很难叫醒,还一喊就整个住院部都能听见。 王博走到床边,才发现,苏暧茶睡裙里没穿别的,一具健美诱人的身体就摆在眼前。 好在他心无旁骛,按住苏暧茶的肩,啪啪就两个嘴巴。 靠!居然这样都没醒? 就是徐姝丽梦游症发作时,要是扇两下也得醒来了吧? 得来重的了……王博走到外面,接了一桶水,拿回房里,当头就淋了下去…… “哇!” 苏暧茶一下惊醒,头发都贴在脸上了,她揉着脸,愤怒地指着王博:“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自己什么病你不知道吗?周芳没跟你说?” 苏暧茶怒道:“那你也不能往我头上淋水吧?” 王博把桶扔了:“你吵得我都没法睡了,算了,看你可怜,我帮你治治吧。” “现在就治?” 苏暧茶一愣后,马上发现不对了。 我这是在睡觉啊,他怎么进来的?还有…… “哇!” 苏暧茶扯起毯子就挡在身上,她有什么习惯,她当然清楚。 这就穿了件薄睡裙,还被淋了一身的水,睡裙都贴到身上了。曲线毕露,连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还是黄花闺女,还要嫁人的啊。 “你,王博,你无耻!” 苏暧茶又气又羞,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堂堂的青河镇派出所的警花,竟被个山野村医如此轻薄,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王博淡淡地说:“那你治还是不治?不治你还会做噩梦!而且脑子有可能坏掉,变成痴呆儿!” “你要怎么治?” “当然是用针灸了。” “那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行,我本来就对你没意思,噢,对了,你左胸上被蚊子咬了,要不要我去拿些清凉油帮你擦一擦……” “你出去啦!” 苏暧茶气得发抖,看他终于走了,急忙把睡裙脱了,换了一套运动衫,又拿毛巾擦干头发,长发扎在脑后…… 王博这时又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根黄瓜。 “含着!” “……你想死吗?” “我的意思是,我在针灸的时候,你可能会痛,咬黄瓜好过你痛的时候咬我胳膊吧?” “那你非要说含着吗?” 苏暧茶接过黄瓜放在嘴边,扭头就看王博在笑,就知他脑子里没想好东西。 “背过身。” “又怎么了?” “靠,你想让我扎前面吗?行啊,我第一针就扎你胸部!” “我背还不行吗?” 苏暧茶配合的转了过去,王博走上床,先朝她的背部曲线看了眼。 要说她的臀部还是很翘的,估计是在部队待过,又经常练拳的原因吧。 于是,王博一屁股坐在她臀上。 “你……你下来!” “你不是心理疾病……” 苏暧茶一下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咦?那我是什么病?” “不告诉你。” “……王博,你早晚要死于非命!” 第059章 带你去买药 王博握着针:“你叫我声爹我就告诉你!” “凭什么?”苏暧茶想把他踹下去,她想好了一招固定技,一翻身就用双腿夹着他的胳膊。 “医者父母心,我是你的医生,你叫我声爹不吃亏。” “滚!” 苏暧茶正要动,王博一针扎在她的背上,她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这,这是什么妖术?” “告诉你也不懂,你放心好了。” 王博往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没有点安神香,难怪还是惊醒了。 他还是告诉了苏暧茶患的是什么病。 “弓形虫病?那不是猫身上才有的吗?” “对,猫是携带弓形虫最多的动物,你有养猫吗?” “没有,”苏暧茶想摇头,脖子也动不了,梗在那里,干脆就靠在枕头上,“会不会是我同事养的,我抱着玩了一会儿,这就染上了?” 正在讨论病因,突然苏暧茶感觉腰一麻,一只宽厚的手掌摸了上去。 她一时间心里头酥麻酥麻。浑身上下,除了那些关键的地方,最不能碰的便是这里,特别是用手掌。那天载王博去县医院时,还好不是手掌握着她的腰,而是胳膊箍着的。 首发j% “你不要碰我的腰……” “哦?不碰怎么治?” “弓形虫病不该吃驱虫药吗?” “现在是帮你将病灶驱赶到体表,好让你晚上能睡好觉。不然你一夜惊醒三四次,大家都不用睡了。” 说着话,王博把手挪开了,苏暧茶松了口气,可很快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保温杯?不会吧,他还能拿着保温杯?肯定是那东西!这个无耻的混蛋!针灸不能站在床边吗?一定要坐在我身上? 苏暧茶忍得很难受,等王博行针到她肩上,她竟吐出一口浊气,发出了一声轻音,如同呻吟。 “你很舒服吗?” 王博一脸古怪,手一路沿着肩往脊柱下方,将针都收了,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记,这才下床。 一能动了,苏暧茶就立刻一个翻身,手往前一抓,要按刚想的用固定技将王博摁倒。 “咦?” 这手不单抓了个空,一看王博,居然一跳就跑到房门那去了。 “你给我回来!” “这不好吧,把香点上,你能安稳的睡个好觉,我就不陪你了。” 王博把门一关,手缩回时,瞧了眼手腕上的抓痕,心想幸亏跑得快,不然要被抓得满身伤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王博抱着徐姝丽醒来,看她早就醒了,眼睛睁着。就搂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下。 “等着我做早饭吗?” “苏暧茶刚才进来了,手拿着警棍,想要揍你,看你抱着我才走出去了。你昨晚对人家怎么了?” 听出她嘴里的嗔怪,王博心里一荡,手掌挪到她臀上,马上就被徐姝丽推开。 王博把被子一掀苦笑道:“姝丽,你瞧瞧!” 徐姝丽才不去看,搂得那么紧,还不知道他憋得厉害吗? “我去做早饭了,你今天不是要去镇上拿药吗?我要去村里,你一个人去吧。” 吃过早饭,徐姝丽就去了天王村,王博是先洗了个冷水澡,才让余少锋带丁焕中和张海慧继续去绑架子。 然后走到客厅里,瞧着在那闷头喝粥的苏暧茶:“昨晚睡得好吗?” “嗯……嗯?” 苏暧茶一抬头,就火腾地上来,抓着馒头就要砸王博。 “别浪费粮食,咱们农民种田容易吗?一年起早贪黑的,一亩地也种不出多少。磨了做面包成馒头,你知道有多少道工序吗?” 苏暧茶被说愣了,这跟农民有什么关系? “你快些吃,我也吃点,然后咱们去镇上拿药。” “拿什么药?” “不要治你的病吗?” 苏暧茶想问他怎么去,还是没提,等看王博背着背包,带她来到山下,指着她那辆摩托车:“还是老规矩?我坐后面你开车?” “你会开吗?你开车,我坐后面。” 吃一錾长一智,上次被王博占了便宜,连胸部都被他抓了,哪还能让他坐后面。 “摩托车会开啊,我还有驾照呢,要不要看看?” “拿着钥匙开就行了。” 苏暧茶坐上车,就手抓着后座架。看王博麻利的开动车,心想这总不会出事了吧? “哎哟!” 车还没开出五十米,就压在一颗石头上。苏暧茶一个没扶稳,整个身子就撞上去了。 “喂,不要拿你32c的胸部袭击我的后背好吗?” 苏暧茶胸口还在痛呢,听到王博无耻的诘问,顿时火不打一处来。 可没等她动手,车身就又抖了起来。她猛然想到,前面有一段路都是些小碎石头。好像是以前修路时,拉石子的车留下来的。这段路走的人少,就根本没人管。 砰砰砰! 都是车胎压过石头的声音,苏暧茶的身体也随之摆动,车速又快,让她无法保持前胸与王博后背的距离。 到最后,不得不靠了过去,按着王博的肩膀,双手撑着上身,勉强不与他接触。 “弓形虫病会引起脑炎,有可能是永久性的损伤……” “啊!” 苏暧茶一惊,人一走神,车身一颤,又撞了过去。 她还怕摔下车,手也搂到了王博的腰上。 这时病情紧要,哪还顾得这些,急忙问他:“那我这是永久性的?” “你嘛……” “是不是啊?” “不是。” 苏暧茶用手砸了下王博的肩膀,说话大喘气的,是想吓死人吗? 走过天王村,来到村另一头,王博就瞧树干又摆上了,有个坐在旁边抽烟的老头,就撑着车说:“怎么又来这套?快挪开!” “王博啊,我这就挪,这不是村里公账都被赵山虎挪光了吗?村里想着能不能再捞点!” 老头憨笑着抱起树干,又敌意满满地盯着苏暧茶。 王博可是村长的男人,怎么还载着个外面的女人到处跑? “姝丽说的吗?” “我们自己决定的。” “别摆了,公账还有些钱,还有,你有精力在这蹲着,不如过去种参苗,那边缺人手。” “是,是,我这就去。” 车开到公路上,苏暧茶就好奇地问:“你在村里还挺有威望的嘛。” “那是因为我医德好,医术高,人送外号活华佗。” 苏暧茶切了声,突然车身一抖,她毫无防备,急忙抱紧处理,整个人都贴到了王博身上。 “你干什么啊?” “地上有油!” 这可真不怪他,地上一条长长的机油带,一直延伸到拐弯处。 “不会出车祸了吧?” 苏暧茶想到跟王博遇见,就是因为车祸。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博把速度放慢,也不敢开在机油带上,一路开到拐弯处…… 一辆老旧的军用摩托停在路边,后面还有一辆路虎,机油就是从路虎的底盘下漏出来的。 三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在一边抽着烟,一个在山边打手机。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车还没买三个月,就漏成这样,还开个吊毛!” “回头找4s店算账吧,先找辆车拖到加油站把机油补了。” “你们开车去买两罐机油回来不就好了?” “也对。” 王博开过去时,就看了这几个人一眼,其中有个染着黄毛的,把烟头朝他一弹:“看你妈啊!想打架是不是?” 苏暧茶柳眉倒竖马上要他停车。 “理几个傻叉干什么?先给你买药啦。” “你倒是脾气好。” 苏暧茶很意外,按理说王博不该下车,手脚并用,把这几个混蛋都扔排水沟里去吗? “没听他们说吗?要去加油站买机油。” “嗯?” 从这里到青河镇就一家加油站,王博把摩托车开到加油站后,指着柜台后摆着的机油说:“你们这里sn级的全合成机油,我全买了。” 第060章 暴怒的王博 苏暧茶愣愣地看着王博拿着十多罐机油,走到加油站后面的空地,全打开盖子倒在地上。加油站就只有嘉实多的,一罐两百多,还花了快三千。 “亏得这加油站小。” 王博拍拍手:“修车店也要进镇里才有,还半个小时的路,这些家伙得犯愁了,叫拖车还得从市里派,有得他们等的。” 苏暧茶抱着胳膊:“你有够阴险的。” “我至少没停下来跟他们动手啊,你还人民警察呢,骂你两句就打人,什么脾气。以后还想找男人?我看谁做你男朋友,非得……” 苏暧茶眉毛一挑:“非得什么?” 王博一笑:“非得累死不可。” “什么意思啊?” “你胸不算小,屁股又翘,一看就属于需索无度的类型。现在是一张白纸,可谁要在这白纸上写下什么,那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盒子……” 苏暧茶听他越说越夸张,抓起机油盒子就砸过去。 王博闪开后摇着车钥匙说:“还想不想治病了?” “哼!” 青河镇自从谭烈那伙人吃了亏,镇子上安静了许多,但斜对着朝阳宾馆那几家小额贷款公司照旧开着门在营业。 玻璃门里三三两两的坐着穿花t恤的年青人,胳膊上都纹着各种飞禽走兽。没生意的时候就玩着手机,要出工才跟着负责收账的出去。 几家门脸中间就是一家药店,大大的写着“新民”两字。 这边倒比旁边要热闹,不时有人进去买些消炎药,感冒药。 王博把摩托车靠路边停下,就带着苏暧茶走进去。 柜台后的小护士马上迎上来:“两位要什么药?我们这刚到的金毓婷,有没有需要?” ‘j;%首发gvz 苏暧茶不懂就问:“王博,金毓婷是什么药?” 王博一脸怪异:“你想吃吗?” “什么我想不想啊?治我的病要吃吗?” “这是避孕药……” “……” 小护士满脸期待地说:“来点吧,有备无患,要万一两位需要的时候,又没准备好别的措施,大半夜的药店又没开门,那怎么办?” 王博看苏暧茶都快青筋突起了,才说:“金毓婷提成高吧?” “那,那要别的也行啊,我们还有屈螺酮炔雌醇片、去氧孕烯炔雌醇……” “这俩更贵吧?” “……那不如你买避孕套吧?” 王博咳嗽道:“我来买乙酰螺旋霉素片的,白云山出的就行,四块一盒吧,给我来五盒。” 小护士撅嘴道:“早说嘛。” 她转身去拿药,苏暧茶才吁出口气。 “还有远大的抗病毒口服液,给我来十盒。”王博对苏暧茶说,“两种药配合吃,一个疗程差不多就能好了。用我给你的安神香,每天睡觉前点上一支,我回头再给你抓几副大定心汤,帮你都配好了。你每隔三天熬一锅,喝上两碗。” “要多久才能痊愈?” “一个月内。” “那我拿了药能搬回去住吗?” “当然可以。” 苏暧茶终于笑了,这才住一晚上,她就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接过小护士递来的药,王博说:“你有社保卡吗?医保社保合并后,你刷社保卡。看什么?不然呢,我帮你给钱?” 苏暧茶憋着气掏出卡,小护士嘟囔道:“姐姐你男朋友真小气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 “噢,还在冷战呢。” “……” 王博指着药柜说:“给来一包菊花茶。让她一起刷了。” “好嘞。” 苏暧茶无奈的摇摇头,这点小便宜也占吗? 把茶塞到她怀里,看她输密码,王博心想原来比我小一岁啊,她倒也心大,密码就用生日,不怕被人盗了吗? “好啦,欢迎下次光临。” 这话说的,谁想来药店啊。 苏暧茶收回社保卡,抱着药,抢过车钥匙,快步就出药店。 王博一愣,也跟着出去。 “你自己坐车回去吧!” 苏暧茶看他皱眉,得意的开着摩托走了,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王博无奈的走去商贸城里买了几套换洗用的内衣裤,才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去天王村。” 想想这回去的话,得先收拾下这位女警官了,不然没大没小的,还敢对恩人不敬。 想吧,要不是我查出弓形虫病,她这还得受多久的折磨。一点都不知恩图报。 正琢磨着就出了青河镇,也过了加油站,可出租车却停下来了。王博抬头就看一辆老旧的军用摩托一辆路虎,还有一辆三菱帕杰罗,车横在路上,出租车没法过去了。 而在靠山边的地方,则有七八个的男的蹲在那里,手中握着砍刀,似乎在围着什么东西。 司机按了几声喇叭,那些人回过头,从人缝中王博才看见躺在地上的苏暧茶。 “按你妈批啊!找死是不是?给老子滚!” 司机一看有人要拿刀上来,吓了一跳,身上就落下一张红票子。 “不用管了,你掉头回去吧。” 王博走下车,就听到蹲在地上人中有男的说:“这娘儿们不能浪费了,拖上车,拉到镇上玩几天再说。” “辉哥,她说她是警察,不会真是警察吧?” “警察?哼,她说你就信?” “辉哥,咱们来是做生意的,顺带着逛逛这附近,要是节外生枝,狗爷会不会……” “怕个吊毛!不会误了买卖。” 说着话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惨叫,这些人一回头,就看那拿刀要去收拾出租车司机的男人躺在地上,砍刀被王博握着,那人的手腕被一刀直接剁断了,手掌与手臂分离,血流得满地都是。 众人一惊,辉哥就喊:“那就是把机油买走的家伙,跟这女的是一路的,上!” 剩下的人抓起砍刀冲上去,王博先一脚将那人的手掌踢下路肩,一脸冷漠的握紧刀…… “啊!” 冲得最快的男人被一刀砍中脖子,血飞溅而出,洒得王博身上的白t恤多了几朵梅花。 一声惨叫,两声惨叫,半晕着的苏暧茶终于睁开眼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如一头冲入羊群的猛兽般的王博。 没有一个人能砍中他,而他每一刀落下去,地上就会多躺着一个人。 下手极重,毫不留情。 除了第一人被砍中脖子,剩下的人不是动脉就是被一刀捅进内脏。 五个人,不过几秒钟,就全都倒地爬不起来,更不用说再拿刀反抗了。 王博身上的血也越来越多,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酷。 疯子! 这绝对是个疯子! 辉哥也算是个人物,可现在却不由得抓着匕首,浑身颤抖。 “王博……” 苏暧茶一喊,他才想到王博一定是为这女人来的,手臂马上箍住她的脖子,匕首抵在她的脑门上:“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就杀了她!” 王博走到距离辉哥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听着身后那些人的哀嚎,咧嘴一笑:“苏警官,你不是会军体拳小擒拿吗?怎么会被这些蠢货给制服的?” “我从车上摔下来,被他们打晕了……” 苏暧茶脑袋还晕乎乎的,一说话就头疼,药还洒得一地都是。 “摩托车呢?” “扔到山谷里了,”辉哥定了定神,“我不管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大神,你下手太他妈狠了!我今天得罪了你的女人,你也不会放过我是吧?我……” 他说到一半,一根银针刺在他的眉心,全身一僵。 苏暧茶竟也没反应过来,王博却疾如雷霆,一步跨过三米,一刀将辉哥握匕首的手一斩…… 当! 手臂连同匕首都落在了地上。 苏暧茶紧绷的弦一松,抱住王博,嚎啕大哭。 第061章 进派出所了 苏暧茶抛下王博,得意地往回开,要去笔架山拿了衣物就回家。 “草,辉哥,我去加油站买机油,你说咋的了?那前面开摩托车的家伙,把机油都买光了!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辉哥抽着烟一脸阴沉:“加油站柜台后摆着那么多都买没了?” “这,辉哥,我也看了,那剩下的都是空罐子,摆看的。再说,您这辆路虎得用好机油啊!” 辉哥用力的抽了口烟:“打电话给东子,让他开车过来接我们。” “好!” 等了半个小时,一辆三菱帕杰罗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个黄毛。 “辉哥,咋地半道上还出事了?” “这车漏机油了,油带来了吗?” “带了,两大罐呢。” 黄毛刚把机油盖拧开,就听到有人说:“咦,那不是那辆摩托车,咋地那男的不在,就一个女的?” 辉哥一瞅,抓过机油就倒在路上。 苏暧茶车速极快,哪来还得及刹车,车身一歪,摇晃了一米多,就往前一滑,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辉哥抓起车里的棒球棍朝着她的脖子就用力一敲。 “把人带到路边,车给我扔到山下去。” …… “你下手太狠了!” 苏暧茶松开王博,心惊地指着那些人。 手掌都砍掉了三只,还有胳膊被齐根斩断的,脖子上挨了刀的,一看也活不久了。 八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痛苦地抽动着。 好在这时过路车也没几辆,又被故意打横放着的路虎车和三菱帕杰罗给挡住了视线。 “死不了。” 王博虽然狂怒,可心里有数。 “你一个医生,哪学来的刀法?” 苏暧茶练过军体拳小擒拿,一眼看出王博不是乱砍的,很有章法,绝对地练家子。 “我先把他们扔到车上。” 王博避而不答,把帕杰罗的后厢打开,把辉哥拖上车。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了……啊!” 辉哥被王博一拳打在断臂处,痛得冷汗直冒。 “我管你是谁,挂着辽b的牌照,跑到江苏也挺远的了吧?就不打算回家了吗?” 辉哥一惊,心里一阵发凉。 看王博眼神冷漠得如同他在东北刚出道时遇见的那个疯子,一颗心沉到谷底。 又看王博伸出手,一愣:“你要什么?” “钱!” 辉哥松了口气,还以为要被灭口,原来是要求财啊。 “我多少还有点钱,你开个价,然后把我和兄弟们送到医院接肢,事情就算了……” 王博冷笑:“你以为我是想要讹人?” v正版首%发h$ 辉哥反问:“你难道不是?” 都这地步了,他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 辉哥吸了口气说:“兄弟真人面前不说瞎话,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是我不长眼,碰了你的女人,这事哥哥我的错……哎哟,你干嘛打人?” 辉哥脸上挨了一巴掌,一脸的错愕,这人怎么不讲道理的? “谁说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病人!” 病人?这什么鬼? 辉哥想不明白了:“那兄弟这事怎么解决,你划个道吧,要多少我都接着!” “买机油花了我两千七,她那辆嘉陵铁悍125算是五千吧,我打出租还花了一百,一共七千八,凑个整吧,反正等会儿还要叫出租回家,那就八千。” 王博叹气道:“我出手这么狠,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你们拦着路了,我还得回家吃饭呢。” 八千?辉哥想哭了!就因为八千块? “喂!八千都没有?你还出来混?还做大哥?” 王博捡起地上的砍刀喊了声,辉哥一哆嗦。 “我有,我有,就在路虎车上,那个黑色的手包里。” “苏警官,你看着他。” 王博一走开,辉哥就哭丧着脸说:“警察姐姐,这人砍伤这么多人不犯法吗?我报警,你快把他抓进去吧!” “哼!” 苏暧茶这心里也为难得很,王博虽说是为了救她,可这……要验伤好几人都能算重伤了,那可是刑事罪啊。 “钱还不少,喏,拿着,这是你的五千,”王博抓着手包过来了,“你那车被扔山下了,肯定要报废,换辆新的吧。” 苏暧茶接过钱,刚要开口,突然警笛大作。 一辆警车开过来停下,出来的警察一看现场就吓得头皮一麻。 “那开出租的报警,说有人拦路,可这怎么像是火并过一样啊……啊,小苏!” 苏暧茶一看来人,就是一愣:“宁所,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倒是要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请了病假吗?这事你是目击者?还是跟你有关系?这男的又是谁?” 宁正国是真的惊住了,看上去苏暧茶和这男的是一边的,两人都没多大的事,苏暧茶就是身上有些擦伤。 那这些少手掌少胳膊断腿的,又是怎么回事? 苏暧茶硬着头皮说:“宁所,这些人贪图我美色,半道上把我扑倒,想要非礼强暴,这位是我的医生王博,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我见义勇为。被这些人拿刀追砍,于是他夺刀反制……”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正国大怒:“你脑子打结了吗?说清楚点!” 王博一脸关心地说:“看来你的弓形虫病又发作了,赶紧吃药。” 苏暧茶赶紧给他使眼色,这事不弄个自卫,你就得蹲进去了。 “警察,快救救我们吧!我们是被冤枉的啊!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上来就拿刀乱砍,你看看我们,都成啥样了!?” 辉哥这一喊,宁正国就让同来的警察,把人先送到县医院再说。 “你俩跟我的车回派出所!” 看王博不动,宁正国就吼:“还要我上手铐是吗?” “我是在找手掌,刚才一急,把个家伙的手掌踢到路肩下去了。” “……小明,去找找。” 苏暧茶老老实实的上了车,王博还在东张西望,她就急道:“王博,你别跑,你一跑就成畏罪潜逃了!” “喂喂,我没罪跑什么呢?” 王博嚷着也上了车。宁正国就冷冷地回头看他眼:“挺厉害,一个人砍伤那么多个大汉!” “要我站那儿,让他们七八个砍伤我一个人?” 苏暧茶焦急地说:“少说两句了。” 这一闹,人被送进了青河镇派出所。 王博还是头一回过来,瞧这派出所还不算小,估计有编制没编制的警察加辅警得有二三十号人吧。 还有人跟苏暧茶打招呼,可她想着王博的事,心事忡忡,也就随便点头回应。 宁正国还让人把苏暧茶带到一边去,再和个年轻警察把王博带到询问室:“现在把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他不相信苏暧茶刚才在现场说的,县医院说她心理有疾病,这估计她脑子也不大清晰。 王博一脸犹豫,迟疑了半晌才说:“案情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这样说吧,我是卧底……” 年轻警察一愣,做记录手一顿,宁正国拍了下桌子:“你少给我胡扯!苏暧茶说你是他的医生!怎么又成卧底了?” “我开个玩笑嘛,”王博笑道,“苏警官说的有八成是对的,确实是她先开车回去,我打出租在后面,半道上看她被那些人带到路边,有人还想掀她衣服,我才冲上去。然后他们就拿刀砍我,被我夺刀砍伤了……我算是阻止恶性事件发生,又是自卫,应该没我的事了吧?我还急着回去吃晚饭……” 王博一站起来,宁正国就吼:“坐下!晚饭你得在派出所吃了!” “几荦几素?” “什么?” “我问派出所里的菜几荦几素?” “……” 第062章 算不算自卫 周芳和林森瞧着出来的外科医生在摇头,就对看了眼。 “接好也会影响到他们的活动能力了,特别是那个叫马辉的,他的伤口不单被刀砍伤了,还被人用拳头打了。” 他俩是被叫来帮忙的,外科人手不够,这好些医生都下班了。 “拳头打了就能影响到接合吗?” “这一拳很致命,把他的筋骨都打散了,勉强做了接合,花费的时间都超过正常手术时间的两倍以上……但还要观察,看血液回流状态。怕的是组织坏死……哎。” 周芳想到王博好像提过帮人做过接合手术,是在市里的医院,四肢都断了都能接合,要不找他来帮忙。 “喂,你找王博?我不是,他的手机在我这里,他人在派出所,青河镇派出所。你们是县医院的?嗯?那几个病人就是王博砍伤的!” 周芳瞧着手机张大了嘴,哪有这么巧的事,王博为什么要砍伤这些人? “谁砍伤的马辉?” 从外面冲进来一帮人,周芳瞅了眼,把手机一掐就快步走开了。 林森也看见了那走在面前戴墨镜理平头的男人,马上就让开道。 “你是医生?马辉在哪间病房?” “在楼上,手术刚做完……” “几楼?” “四楼!” “谢谢了。” 男人伸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就带着四五名跟班坐电梯上楼去了。 林森的心脏还在咚咚地跳,那些东北人是程大勋的朋友? 县城里谁不知道程大勋是谁,西北角的勋城花园就是他开发的,拿地的时候,还因为拆迁死过人。后来又闹出一房二卖的事,还上了市里的新闻。 可那记者和电视台都被摆平了,之后就不了了之。 再往前,这程大勋是县城有名的大混子,年轻时开的是游戏机室,里面都是钓鱼机和水果机,很是赚了一笔。 再来就开了间按摩院,听说里面的小姐还有从北方来的。 最近十多年才踏足房地产,除了勋城花园,还有一座楼盘,算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马辉!” 门几乎是被撞开的,在给马辉打点滴的护士吓了一跳,看是他,马上换好药瓶就出去了。 “勋哥……” 马辉艰难的睁开眼:“狗爷那边……” “我打过招呼了,你远来是客,在我的地盘出了事,我说什么也要给狗爷一个交代,你在这里好好养伤,那砍伤你的王八羔子,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马辉这才笑了笑:“勋哥,那家伙被抓进派出所里了,我看……” “青河镇派出所嘛,那个宁正国我认识!” 程大勋带着人下楼后,点了根烟:“马辉的事要办,这人敢在我这里闹事,不给他个教训,以后是个阿猫阿狗的都敢在我面前拉屎!” “勋哥,那人估计不知道辉哥是你朋友吧?他们开着东北的车……” “那就不管了?东子也被砍伤了!这笔账不能过夜,小武,你带人去青河镇,守着派出所门口,他一出来,你就跟着他,半道上把他给我做了!” “是。” 叫小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浓眉大眼,圆头大耳,看起来很和善。可接近程大勋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手下的头号打手,下手非死即伤,不知弄残过多少人。 “我们先去金河等着。” 金河是这两年才窜起来的会所,在县城首屈一指。要不是那会所的老板背景大深,程大勋也要从中分一杯羹…… 宁正国看着热锅上蚂蚁似的苏暧茶,看了眼窗外突然开过来停在大门对面的两辆绿皮轿车。这都是快要报废的凯美瑞了。 看车灯关了,没人下车,宁正国皱了皱眉,走到窗前。 二楼看过去,正好互相都能看见。 车里黑漆漆的,但作为一名老警察,宁正国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 “盯着那两辆车,是冲着王博来的……医院的人回来了吗?” “分散做了笔录,对得上了,是先朝苏暧茶动的手,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凶,就被王博打断了。” “那就是见义勇为了?算不算自卫?” “见义勇为勉强能算,自卫……这不好界定。恐怕要算自卫过当。” 宁正国眉头越皱越深,王博那句玩笑话,前半句倒没说错,案情复杂了。 “宁所,你说句话,能不能放人?” “小苏,我这是在保护他,你没看见外面的车吗?那些人是冲王博来的,我要放他出去,他非出事不可!” 苏暧茶一怔,冲到窗前,就突然喊道:“王博怎么下楼去了?” 宁正国跳了起来:“不是让人关着他吗?快,快跟下去!别让他出事了!” 苏暧茶跑得最快,她想拿枪,可在休病假,哪来的配枪。 就瞧王博走到院里,嘴里还叼着根牙签:“派出所的饭真是太难吃了,这拿来喂猪猪都吃不下吧?真亏他们能吃得下。” 车里小武握着对讲机:“人出来了,看他怎么走,跟着他就行,不要在派出所门口动手。” 王博走到派出所门口一边的小道边,跨上一辆摩的就说:“去天王村。” 等宁正国和苏暧茶跑出来,人都没影了,急得二人直跳脚。 “宁所,他肯定是回家去了。” “那两辆车……” 宁正国看到最后一辆正快速的离开,就叫上苏暧茶,也开了一辆私家车,跟在后面。 摩托车开出青河镇,速度就加快了许多。 王博手勾着车后架,也没注意到后面跟着的车。等到了天王村的村口,摩托车被树干挡住,他就让司机停下,结了钱慢悠悠地走进去。 两辆凯美瑞停在树干外,小武带着六名打手下车,把砍刀绑好在手腕上,又摸了下腰后的手枪。 “喂,你是不是叫王博!” 王博一回头,被迎面而来就是一刀。 他头一偏脚往那人的胸口一踹,眼睛就一痛。 凯美瑞的车灯原来已熄灭了,此时突地亮起来,照在他脸上。 跟着就是一刀劈下,他尽力闪开了,还是被砍中了左臂,好在闪得快,只划开了个小口子。 但这显然激怒了他,小武还没来得及继续挥刀,眼前一阵雨点掠过的感觉,就听到身旁的人倒下的声音。 而他一惊之下,抽手要拔枪,手却怎么都挪不动。 地上散落着十多根银针,小武和那六名打手脸上手上还有十几根。 “挺厉害啊,都跟到村子里了,”王博手指一弹,牙签扎进小武的肩窝里,小武却忍着一声不吭,“还是条硬汉?” 王博先蹲下将地上的银针收起,心疼地看着两根用力过猛,扎在地面弯曲的银针。 这回头不单要洗,这弯曲的铁定没法用了。 ,最新t章节,r上qugk● “我看你脸孔生,跟我没仇吧?那就是帮人办事了?那些北方人找你来的?” 小武还不吭声,脸上被扇了一巴掌,眼中这才浮现怨毒的眼神。 “王博!” 苏暧茶和宁正国终于赶到了,冲上来她就愣住了。 宁正国瞧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打手,这才明白王博为什么面对马辉那些人还能夺刀反杀。 “喂,你不是来抓我回去的吧?我看没人管,我就自己走了。” “不,不是,噢,是,你那事还没弄明白,怎么能离开?” “那这次呢?” 王博指着小武腰后的手枪:“这次的事我总算自卫吧?非法持枪重罪吧?不过我瞧你们派出所,把这些人抓进去,最多也就拘留十多天就放出来了。那要是再找上门来,我要出事了怎么办?” 这话问得宁正国一脸无奈。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下次他们要敢踏进村子一步,恐怕要出事的是他们。” 第063章 警花走了 啪! 程大勋被一巴掌打得原地转了个圈,捂着肿胀的脸颊,一脸谄媚地弯腰,连大气都不敢出。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是冯思加,动手的也是他。 “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打得我的手都痛。” “是,是,噢,不是,不是……” 冯思加拿起酒杯看了他眼,突然扯过他领子,重重的砸在他的头顶。 碎裂的玻璃片扎得程大砸头破血流,血和酒都流到他眼睛里,他虽然浑身一抖,却不敢还手,甚至还跪了下去。 从他颤抖的身躯,紧缩的双眼中能看出他有多害怕。 拿着毛巾擦了把手,冯思加冷声说:“为了几个东北来的,你就敢对王博下手,你胆子也太肥了吧?” “我……冯哥,我不知道他是粉姐的人……” “不知道,呵呵。” 冯思加抓起红酒瓶,一下就砸在程大勋的脑袋上。 他脑袋倒是硬,酒瓶竟然没破。这倒好了,冯思加一下又一下,在砸了七八下后,才终于砸碎了酒瓶。 而程大勋如一条死狗躺在地上,血和红酒混在一起,倒分不清是血还是酒液。 被他带来的手下,全都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出声。 “把他拉起来。” 这才走过来两个人,架起程大勋的胳膊。 冯思加抓起冰桶,一下扣在程大勋的脑袋上,这瞬间让他从眩晕的状态中清醒。 挂着满脸的惊惧,程大勋跪下去求饶。 “冯哥,饶,饶了我吧,下次我不敢了,我……” “你不敢,你倒试试,”冯思加点了根雪茄,他很长时间没这么动怒了,也由于太生气,额角的青筋都突起来了,“你不是派了人去收拾他吗?哼,连那小武在内,被人家一个医生,一招制住,全都进了局子。” 程大勋骇然抬头:“小武可是带了枪去的……” “枪?有拔出来的机会吗?哼,我今天是给你个教训,你要再敢碰他,我让你全家滚去非洲挖矿!” 程大勋浑身一震,低头道:“是。” “滚!” 程大勋的手下这才扶着他出去了。 “送我去医院!” “武哥那边……” “别管了!” 有人忍不住说:“那是谁啊,对程哥这么……哎哟!” 程大勋惊恐地堵住他的嘴:“少说两句,这位冯哥咱们惹不起,他背后的水太深了!” 想到在县城威风八面的程大勋如此惊怕,那些手下也真就不敢再问了。 县医院里马辉还在那叫嚣,却一大早就连他带那些东北人都被人办了转院手续,带去了市里的医院。 说是为了更好的治疗,实际上是在送神,把他们送得越远越好。 …… “疼!” 徐姝丽瞧着在那叫唤的王博,她把碘伏放下,指着一厘米宽的伤口:“这很严重吗?” “姝丽,你穿护士服真好看。” 王博将她一搂,脸就靠在她胸口,还要蹭几下,就被她按着脑袋:“你再胡闹我不帮你包扎了。” “姝丽,伤不在深,有缝就疼,口子不在大,见血就惨!你瞧瞧,这可流血了啊。” 徐姝丽拿起剪刀去扎他的手:“不要乱摸!” 王博把手从她腰上收回:“你说我冤不冤?还不都是那苏暧茶害的!要不是她半道上被人拦下,那些人要非礼她,我逞英雄干什么?也不会被人追上门来了。” 徐姝丽没好气地说:“你是想英雄救美吧?报警不行吗?” “都掀衣服了,我要报警,等警察来了,都不知道第几个男人了。” 心同此理,徐姝丽也清楚,事情危急,王博这是不得已。 “好啦,包扎好了。” 王博一瞧就苦着脸说:“姝丽,我这就伤了一厘米,你把我整条手臂都包上了,快跟木乃伊一样了,这业务能力是不是还要继续钻研?” 徐姝丽咬着嘴唇在憋笑,眼角弯弯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王博的胳膊上戳了下,就轻快的哼着小曲出去了。 王博也笑了,单手将纱布解开,瞧着收紧的伤口,根本就不需要包扎。 …… 冯思加瞧着提着包准备要走的苏暧茶,又看王博拿着绳子绑着的药包,低头喝起茶。 “大定心汤要准时喝,就算你没弓形虫病,你做警察,常常要面对不同的危险,心情容易紧张,对于调节你的大脑也有好处。还有,你要注意你的生物钟,要是生理期有变化,你再来找我。” 苏暧茶听他说得严肃,也提不起心跟他斗嘴。 “生理期?” “对,我怕你胚胎取下后,对你的身体会有影响。” “我知道了,哎,王博,那事情宁所说上面有人发话,不再追究你伤人的事……你是不是认识什么人?” 王博摇头:“我就是个医生,哪认识什么达宫贵人?” 苏暧茶想想也是,就提着包告辞了。 王博这才走到沙发边,帮冯思加添了些茶:“替我谢谢粉姐。” “小事一桩,县里有的人不长眼,要来招惹你,不给他们长长记性,我倒是白活了。” 冯思加手指点点茶几,拿起茶抿了口,又问:“你的刀法也是跟你师父学的吗?” “嗯,”王博不想提这事,“你过来是想看神仙草?” 提前打过电话了,冯思加想看看神仙草的长势。 “对,粉姐说暂时在南京有些事,抽不出空过来拜访,让我替她来看看。” 王博微微一笑:“一码归一码,你帮我,我承情,但你不帮,我也不怕那些人。” “我知道,”冯思加一笑,王博下手不留情,自然有后手,他不帮,王博也能解决,但多少算个人情,“你到底不想卖,或者想卖多少,都由你作主。” “那跟我来吧。” 王博和他一出来,就看到余少锋带着丁焕中和张海慧上山去绑架子。 “他们还听话?” “不听话没肉吃!” “……” 来到种植神仙草的山坳,其实就十几米远,盖着的塑料膜每天都要换,这活都是张浩然负责的。包括周边的一些野草,也由张浩然来拔掉。 不拔野草,容易引虫,虫会把神仙草啃坏。 草顶着塑料膜长得极其壮实,叶子上都是露水,根茎粗壮。 “我见粉姐提过这神仙草,说是长到两米就算少见了,你这里都过两米了,看势头还要长?” “两米?小瞧我这批草籽了。要是水份充足,能长到五米!” “ru首|发\l√$ “五米!?” 冯思加大吃一惊,听粉姐说,这神仙草的效用跟长成后的高度正相关。越高叶片越大,药用效果越强。 同样的,售价也就越高。现在黑市价格又翻了几倍了,这不要翻几十倍? 看来要跟粉姐汇报,让她重新估价了。 “我能拍几张照片吗?” “拍吧。” 王博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正合他意。师父那边用不完的,多余的,除了拿来备用,也要卖掉。 冯思加前后左右连拍了数张,就用微信直接发给粉姐了。 几分钟后,王博收到了粉姐的消息。 “这么大这么长?真的吗?” “对啊,又粗又大。” “……” “怎么了?不满意吗?再粗再长的也找不到了。” “……我最近不上qq了,你加我微信吧。” “你加我吧,我手机号是……” 看一边冯思加还蹲在那里瞧神仙草的根茎,就走上去:“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让姝丽做了粉蒸肉。” 冯思加点头说:“你不说我也要留下来,等等还要去看你种的党参。” “那边啊……” 王博正想说没啥好看的,张浩然就跑过来了:“王博你快过去,有人心脏病发作了。” 第064章 连揉带刮痧 张浩然会采药,医术却是普通。一到右峰那,就看一名少妇躺在地上。 全身冒着虚汗,抓着胸口,一个男的在那紧张的帮她掐着人中,剩下的还围成一圈在那看。 “都让开了,围在这里想把人闷死吗?” 王博一吼,村民才都散开,他马上认出这少妇是村里赵宣民家的。赵宣民在市里做装修工,至少在王博读大学离开天王村前是这样。 这少妇叫柳香兰,家里也是村里的,跟赵宣民算是打小就认识,长得一副好相貌,生过小孩后,胸部和屁股都噌噌的上了一个台阶。 只是命不好,小孩三岁就死了,如今柳香兰三十出头,听说还在想再生个…… “王博……” 掐人中的男人一抬头,就焦急道:“我嫂子她不会有事吧?” 王博这才发现,这男的是赵宣民的弟弟赵百岁。比他也才大一岁,留在村里负责照顾赵家那几亩地。 平时还在青河镇里打些零工,这次估摸着是听说种党参能赚钱,才跟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让开些。都让开,没事别在这儿站着,当木头杵着呢?百岁你帮我把手,把香兰搬到树荫下去。” 两人一个托着腋下,一个抱着腿,两人一起用力,将柳香兰抬到一边的树下,还有人想跟过来,也被张浩然赶走了。 一放好,王博就解柳香兰的扣子…… “王博,你干什么?” 赵百岁一下就急了,伸手要拦他。 “这不管是哪种心脏病,都要先让她能喘口气,你没注意?你嫂子她穿的内衣特别的紧!” 赵百岁脸一红,还想说什么,张浩然就瞪眼道:“百岁,你是医生还是王博是医生?你就不想救你嫂子了?你不要把他当男人,把他当医生看,这医生和病患之间没有男女的说法!这样,你不方便看,你也走一边去。” 张浩然看他犹豫,拉着他走:“我也不好站在这里。” 两人走开,王博就从将扣子都解开了。 柳香兰的肌肤还是挺白的,在徐姝丽嫁来天王村前,她才是村里的头号村花。 再一瞧她那勒出印子来的内衣,就知是什么情况了。 柳香兰脸皮薄,这怀孕后,胸部大了两圈,在家还好说,这在外面,怕村里人说闲话,就硬生生的穿着小号的内衣。 这勒久了,造成了血液不通畅,引起的突发性心肌炎。 王博拿出把剪刀将内衣剪开。 柳香兰虽然心脏痛得厉害,脸却一烫,别过头去。 “嫂子别在意,我要帮你揉一揉。” 柳香兰顿时臊得要命,她就赵宣民一个男人,平时村里的那些小子,眼睛也不敢乱看她,怕被赵宣民收拾。 哪还被另一个男人,这般的对待。 “啊!” 王博的手一放上去,柳香兰就浑身一抖,手竟然抓住他的胳膊。 看她眼里的哀求,王博也不心疼,一脸严肃:“我要不帮你治,你这关就难过了,你全身放松,想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王博,你,你轻点……” 柳香兰胸口疼,王博要帮她推宫过血,也顾不得了。 推揉了一阵,又换另一边,后来干脆双管齐下,两只手都用上了。 柳香兰脑子里想着别的事,一会儿想她十一国庆时,要不要去市里玩,一会儿想赵宣民回来的话…… “啊!” 王博的力量一加重,她就回过神来了,本想忍住,可实在忍不住想骂人,一看王博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眼神也毫无轻薄之意,就继续强忍着。 终于,王博的手松开了:“好些了吗?” “咦,不疼了?” “那就行了,”王博又摸出一块硬币,“嫂子,我再帮你刮痧。” “啊,能,能不能让我穿好衣服?” “穿吧。” 王博坐下来,擦着汗,这套师父那学来的推宫过血的手法,在徐姝丽那都没用上。要不是情况紧急,哪会拿出来。 这需要全神贯注,稍微走神都不行,力道又要把握住,要不一有失手,还会加重病情。 “我,我这怎么扣啊!” 王博瞧她双手抓着内衣,可被他拿剪刀剪了,说什么也扣不上了。 “你别穿了,就扣上衬衣好了。” “这怎么行?那不走光了吗?” 柳香兰急道:“我带来的包里有针线,你帮我去拿过来吧。” “你这内衣小了两号,你再穿上,我都白揉了。我还跟你说,嫂子。” 看王博越说越严肃,她忙说:“你说,嫂子听着。” “你怕别人笑话,我知道,但你要用太小的内衣,会造成影响到你胸部的血液循环,情况坏的话,会造成胸部缺血、痉挛,最终导致乳腺增生,最坏的情况,甚至会形成乳腺癌!” 柳香兰惊道:“这么严重吗?” “对,挤压过头的话,胸部的组织充血,会让毒素无法从胸部排挤出……我再判断下。” !*,正版e首发g)t 王博一伸手,柳香兰下意识的闪躲。 “我摸给你看。” 柳香兰看出王博没恶毒,是真的要做检查,才松开手。 王博一摸上去,轻轻地掐了下,柳香兰脸微微一红,竟有种奇妙的感觉,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你感觉到了吗?” “啊?感觉到什么?” “这里有硬块。” “啊!?有硬块是不是就有乳腺癌了?” 王博看她紧张,就掐住硬块的地方说:“这是些无害的小团块,你不要紧张,但要是发展下去,极有可能产生病变……你已经引起了突发性的心肌炎,这就是大病的先兆。还是听我的,内衣要换。” 柳香兰虚惊一场,连连点头:“都听你的。” “我先给你刮痧吧!躺下。” 柳香兰听他不容置疑的口吻,心竟然一荡,趴在地上。 “用硬币也能刮痧吗?” “刮痧的作用是通气活血,跟我用手揉你胸部一样的道理,还能排毒养颜。” 柳香兰听得入神,鬼使神差地问:“王博,那我以后能去找你刮痧吗?” “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你的心肌炎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才能复原。” 柳香兰心下一喜,就感到衬衣被掀起,背上被一个硬物按住,一路刮了下来。 张浩然也看不清王博在做什么,干活的地方离得比较远。但看赵百岁急得团团转,就皱眉道:“你急个什么?王博手段高明,他出手,你嫂子一定会没事。” “我……”赵百岁哎了声,“张爷爷,你说王博是不是在趁机吃我嫂子的豆腐?用得着剪开内衣吗?” “你懂个屁,他是医生,他做事自然有数。你怕你嫂子吃亏?你放心好啦,人家跟徐姝丽好着呢,你嫂子再漂亮,能比得上徐姝丽?” 赵百岁低头嘟囔道:“哪个男人会嫌女人多的?” “对了,你哥在市里干活还顺利吧?” 赵百岁突然想到什么:“我哥还好吧,就是三年前在铺瓷砖时,用切割机时伤了。” “我怎么没听他说,到底是伤了哪了?” 赵百岁有点扭捏,张浩然就没好气地说:“你小子跟我还来这套,说啊,伤哪了?” 赵百岁指着裤裆比划了下:“伤那儿了。” 张浩然一怔,突然想到赵百岁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好像那事也不行,还差点活不下来,家里才取了这叫百岁的名字,那这柳香兰岂不是这三年比徐姝丽还惨?堂堂正正的守了活寡? “王博,”柳香兰忽然问,“你能治那事吗?” 第065章 异想天开 赵宣民回来了,听到柳香兰心脏病发作的事,大吃一惊,再听到赵百岁打的小报告,一巴掌就拍在柳香兰的脸上。 “你这个骚货!是不是跟那王博勾搭上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摸!你还要不要脸?” 柳香兰抓起桌上的碗就砸在赵宣民的脸上。 别看她在治病时柔弱,可在赵家,对赵宣民和赵百岁都厉害着。 “人家王博是帮我治病,徐姝丽多漂亮,他有那闲心弄我?倒是你们兄弟俩,一个天残一个地缺,都是废物!” 赵宣民脑子被砸得半晕,更恼火的是柳香兰这话说的,太他妈伤人了。 谁天残?自然是赵百岁了,地缺就是他了。 “你这婆娘……” 赵宣民有气无力的回了句,他受伤后就没了底气,原来还能跟柳香兰吵上几句,现在完全没了一家之主的气势。 赵百岁更是了,他也有心无力,但还想据理力争。 “嫂子,就算是治病,你也不能投怀送抱啊?治好病了,你还说要往笔架山跑,说还有什么后续治疗?我信吗?” “你不信?哼,我是为我一个人?我是为了咱家。赵宣民,你的病我问过王博了,他说要看看才能说治不治得了!” 赵宣民骇然道:“能治?” “能不能治都说了要看看,要能治呢?”柳香兰柔声道,“我俩也结婚七年了,当初要不是宝宝走了。你也不会受伤,我也有错……” 说着她竟呜咽起来,赵宣民乱了手脚,上前抱着她安慰:“别哭啊,香兰,这事我也有错,行行,我跟你去找王博给看看。” “你听我的,到了王博那,千万别犯浑,他有本事,连省里的大医院都请他过去,他都不肯呢。” “吹的吧?”赵百岁一插嘴,就被柳香兰瞪了眼。 “张爷爷说的你也不信?” 张浩然说的?赵百岁这才信了。 天色还早,柳香兰就和赵宣民骑着摩托来到了笔架山。 路上赵宣民还问了种党参的事。 “能赚钱就行,我这事,我听人说花六十万能治好。不过得去南京的大医院。” “是吗?” 柳香兰不信,当初动手术也在南京,就怕是赵宣民听人乱说的,钱到时骗走了,病还治不好。 突然,赵宣民发现了一件事。 “你换内衣了?” “你还说呢,我心脏病就是勒出来的,换了后气都顺了。” 赵宣民点点头,又想到自己出事后,连柳香兰的胸都没碰过,手就伸过去…… “你发什么疯啊!” 柳香兰一刹车,回头就怒火冲天地吼道。 最^?新m章节#@上@t= “我是你老公,摸还不行吗?” “等你好了再说!” 赵宣民那个憋屈啊,都快哭出来了,这还是自己老婆吗? 进到木屋里,王博在那喝茶,手中还拿着个计算器,不知在算什么。 张海慧一脸谄媚的捧着茶壶,在那随时要帮他添茶加水。 “王博……” “嫂子啊,宣民哥啊,你的事嫂子跟我说了,咱们后面去看看。” 赵宣民一脸感慨,想到小时候王博也就一个普通孩子,读大学也就让村里人惊喜了几天罢了,生下来更没什么异象,哪知道这五年不见回来就成神医了。 王博把让他坐上诊疗床,然后就让他脱裤子。 “甘蔗就剩半截了啊……” 王博一瞧就面露难色,神医不是神仙,这可素手回春回不了的了。 “哎,那切割器我是蹲着操作,主要是切出瓷砖的线条,谁想精神不集中,一打滑,就往我裤裆去了,就这么一滑过,我就……” 赵宣民这一说,王博都下面一凉。 可想当时有多惨,血都一地都是了吧? “亏得有工友在,马上帮我送去医院,但是……” 王博听到背后有声响,猜是徐姝丽回来了,就喊上柳香兰。 徐姝丽下山买肉去了,还带着镇上电器店的人回来。 是王博叫的,买了两个冰柜,一个放诊室里,一些药需要冰着,一个放客厅,也就不用每天都要下山买菜。 “姝丽,你帮嫂子刮痧。” 柳香兰一怔:“今天换姝丽帮我刮?她行不行啊?” “嫂子放心吧,姝丽得我真传,绝对能帮你刮个舒服。” 刮痧也不能每天都刮,上次在右峰帮她刮了,昨天又来了,还一进诊室就脱衣服,王博立马感觉不对劲了。 这才昨晚上教徐姝丽怎么刮痧。 看柳香兰不乐意,王博就解释:“嫂子,你看吧,这刮痧要刮多了,说不定会大出血。前天帮你刮了背,昨天刮了腰和脖子,今天姝丽帮你刮手,以后呢,一周来一次就行了。” “那,那姝丽帮刮吧。你帮宣民治治那儿。” 徐姝丽就好奇地要往里看,被王博挡住了。 “什么病不能看呢?” 王博拉着她小声说:“你不知道吗?赵宣民不是被切割锯给锯了下边吗?这都跟老鼠啃过的甘蔗头差不多了……” “呃……” 徐姝丽顿时一阵恶心,拉着柳香兰就回她房里去了。 柳香兰躺下就说:“姝丽,你跟王博到底什么关系?张浩然说你俩是一对,我看着可不像。嫂子我是过来人,你这腰肢不像是被男人弄过的。” 徐姝丽感觉解释起来挺复杂,原来想靠王博摆脱赵山虎父子,后来是跟着王博学医,王博帮她治病,可每天晚上两人又睡在一起,偏偏什么都没做过。 “不好意思说吗?哎,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重新找个男人,自家那块地也不能老荒着嘛。” 徐姝丽瞧她越说越没谱,就拿出水牛角制的刮痧板,让她伸出手。 诊室里王博已经让赵宣民穿上裤子了,这里就他们两个男人,还光着也不像话,该看的都看到了。 说是甘蔗,其实直径也就水彩笔大小,猜想是不是缩水了。 好在医生眼里并没有病人之分,王博也没瞧不起他,事故嘛,再说,更小的他也见过。 “王博,你要没法治,我就给你说说。我有一个工友,他说他们那有人能治。原因是这样,他们那有一个也是出了事故,下边给割掉一截了。后来找了位神医,把那割掉的给接回来了……” “接是可以啊,当时要赶紧去医院,然后做接合,也是能接上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给他接了个驴的!” 王博玩笔的手一顿,抬起头哈哈大笑:“宣民哥,你被人糊弄了,这都哪跟哪啊!” 赵宣民急道:“王博,你可不信,人家说得千真万确的,我起初也不信,后来人家给我看了照片!那人真就接了根驴吊!” 王博一愣:“你有照片?” “有,我存手机里了。” “拿来看看。” 靠,这还真是新鲜事啊。 赵宣民拿出手机在王博面前打开相册,快速的划到第三页,手往左上角的照片一点…… “你看是不是?这家伙比我还惨,我都还留着一截,他都快齐根断了,可是人家这接上了驴的,比原来还威猛……” 王博放大了仔细地盯着结合部,还一边问:“这接了后不是光有个样子吧?还能用?” “怎么不能用了?用得好好的呢!” “除了照片,你见了真人吗?” 赵宣民摇头:“有照片还不够吗?还要见真人?” “这年头,眼见都未必属实,照片是能ps的,”王博把手枕在脑后,“这是假的,结合部没有手术的痕迹。他们是不是说要花许多钱才能做手术?” “六十万……” “呵,六十万,做梦呢。” 赵宣民不放弃:“真不能?” “你去省里的医院问吧,有一家能做,我把脑袋切下来给你。” 赵宣民一脸茫然:“那香兰怎么办?” 第066章 兄弟俩都没法治 赵宣民不死心,心急火燎的跑南京去了,留下柳香兰在那刮痧。 王博进去看了眼,好嘛,胳膊都刮出一道道的红色了。 刮痧都是活气活血清淤,但部位不同,效果也不一样。刮头部,提神醒脑。刮两肋,疏肝解郁。刮脚底,缓解失眠。刮颈肩,活血舒筋。刮腹部,减小肚子。 刮手臂胳膊则是防止上肢麻木、疼痛、抽筋。 而刮痧等出痧时,还要看痧斑来分辨病情。不同颜色的痧斑,代表不同的意义。 柳香兰痧斑呈青紫色密集状,说明相应脏器有较长时间的气血瘀滞。王博帮她把过脉,主要还是集中于胸腹之间。 说到底,还是内衣太紧的关系。 看徐姝丽刮得仔细,刮出的痧还一条条的极其整齐,心想,她这活儿倒是学得快。要不让她学学保健方面? “王博!” 柳香兰突然转过身,胸前一阵激荡,看得王博眼晕,忙遮住眼说:“嫂子,你还是躺着说话吧。” 徐姝丽咬着嘴唇,将她肩膀扳过去。 “噢,对哦,宣民怎样了?” “伤得太重了,我也没办法。” 当初要不是切割锯都捣烂了,想必送到医院里,医生也不会放弃吧。至少会帮他接回去,有个形状,能不能恢复功能,那就再说了。 “唉,我那口子命不好,既然王博你都这样说了,我看还是算了。” 柳香兰说得好像很沮丧,可眼眉间竟有些笑意,像是终于摆脱了。 “他还不死心,我让他去省里医院问问去了,他人已经走了……” 砰! 诊室的门被撞开,王博就站门口,差点被门撞中,他有些恼火的回看过去,就见赵百岁提着一把菜刀,一脸狠劲的挥舞着:“你是不是图我嫂子的身子,才不帮我哥治?你他妈说实话!” 诊室里的人都愣住了,特别是柳香兰。 “百岁,你抽什么疯?给我把刀放下!” “放下?嫂子,你也别说我,你什么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自从我哥受伤后,你连碰都不让我哥碰……” “我想让他碰,他成得了事吗?”柳香兰破口大骂,“你们赵家连一个男人都没有,你哥也是,你也是……” 赵百岁哇哇大叫,举着刀就冲上去。 这回不劈王博,改劈柳香兰了。 王博拉住他胳膊往怀里一带,手就按住他的虎口,硬把刀夺下来。 “还是阳江十八子,拿来砍人多浪费。” 赵百岁一愣,也不知这刀握得紧紧的,怎么就一转头就让王博夺走了,回过神来,一拳打向王博。 “小心!” 徐姝丽一喊,王博就缩到了门后,手一拨门,赵百岁一拳打在实木门上,门倒没事,他痛得蹲了下去。 “赵百岁!你还要发疯是不是?” 柳香兰想爬起来,给徐姝丽摁住了。 “姓王的,你毁了我们赵家,我要杀了你……” “你哥是没救了,你我看还有救,要不我让你做回男人?” 王博这一说,赵百岁就真的骂不下去了,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希望。 “我,我是小的时候生了病……” 王博抓住他的手腕一把脉。 徐姝丽和柳香兰都摒息静气,想看他怎么说。 赵百岁更是紧张得无法呼吸,双瞳注视着王博,只想听他嘴里能有好消息。 王博闭着眼,按了一会儿,又换了手指,又等了一会儿放才睁开眼:“咳……姝丽给我倒杯水。” 徐姝丽走到饮水机旁,拿起纸杯。 “百岁,你别激动,你这病……” “能治?” “不能!” “……” 赵百岁一声惨笑,这是他早就想到的结果了,这么多年了,要能治早就治了,王博这神医,也不是那么神啊。 “不过嘛……” 赵百岁又看过去,心想难道还有转机?说话不带这么一波三折的啊。 “你要想一尝人事,也未必没机会,我可把你全身阳血集于一处,让你有一次做男人的机会。” 王博走进药房拿出十颗催阳丹:“这玩意儿霸道,你一次和水服了,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赵百岁犹豫着拿过,心情很激动。 “要多少钱?” “我给村里人看病,什么时候收过钱?” 这倒是……徐姝丽想着,王博虽然诊金贵,可真从未收过村里人的钱。 把水递给他,他喝了口,就放下说:“只有一次机会,你要珍惜啊。刀我就留下了,你回去吧。” 赵百岁还真就走了。 柳香兰伸出胳膊说:“姝丽,还要刮吗?” 王博看了眼就说:“够了,再刮就成怪物了。” “百岁他那病是怎么回事?” 王博想了想说:“他还未足岁时发烧,引起了后天脾阳虚衰,累及肾阳。由于当时精元还未形成,造成了永久性伤害,渐成阳事不振,到他成年后,自然而然就不行了。” 徐姝丽都听不大懂,更不用说柳香兰了,但两人还是一副听懂了的模样。 “刮好就回去吧。” 王博去右峰看种党参苗的事了,村里人在这事上很齐心,又有张浩然在领队,加上徐姝丽这新任的村长一再保证,种好了销路不成问题。 开荒的地都种上了,一排排的,还在一边搭上了个草屋,说是要安排人日夜看守,一是防有野兽,二是防有盗贼。 张浩然在那盯着,看见王博就走上来问:“听说赵宣民找你去了?” “他那毛病我治不了。” “真治不了?” 王博歪歪嘴说:“可以用植入假体的办法,但也达不到永久恢复的效果,这还要看他身体的状况,价钱也不便宜。我让他去找省里的医院问问,要有肯帮他做手术的。他又拿得出钱,那就由他去吧。至少好过听人瞎说,能接个驴的……” 张浩然失笑道:“他怎么想的?” *k“首发s “哎,管他呢。” 王博瞧有村里的老人在那煮绿豆汤,上去要了一碗,喝下去后,浑身一阵舒爽。 这天气太热了,八月中了,就是九月也未必能凉爽,在山中都热得全身不自在,衣服都贴在身上。 这要是在外面,那更受不了。 琢磨着还是小木屋那里左峰还好些,中峰最矮,也最惨,热风进来窝在里面出不去。一但转南风,就像是个小火炉。 和张浩然聊了会天,就要回去,柳香兰却找过来了。 “什么?赵宣民跟人医院里的医生打起来了?” “对啊,在省三院,电话里说,他拿刀把医生捅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王博觉得奇怪,这事找他有用吗? “宣民把你的名字叫出来了,那里有位专家认识你,说让你去帮那医生治……” 专家? 想着呢,手机就响了,是萧乾安打来的。 “我在我学生这讲课,关于中西医结合的,就在省三院,谁知你村里的人就把人给伤了……” 果然是他,王博好生奇怪,萧乾安不是中医吗?他学生是西医? “省三院是中西医结合医院,那叫赵宣民的一刀把我学生的手给砍断了。” “你让我去做接合手术?” “你来不来?哼,你那村里的人也受伤了,你过来就知道了。” 赵宣民也受伤了? 王博看柳香兰在那等着,才说:“我去看看。嫂子,咱们现在就去南京。” “对对,得现在就去,要不晚了天都黑了。” 柳香兰竟露出一丝喜色。 上了班车,王博和她并肩而坐,车才一开,她就伸手按住王博的大腿,轻轻滑动:“王博,你看嫂子怎么样?” 王博心一跳,她竟得寸进尺,身子整个贴过去:“你宣民哥是不成了,要不你跟嫂子好吧?我知道你有姝丽了,可嫂子不介意的,嫂子不说出去,谁知道呢?” 王博一哆嗦,看着柳香兰的手往下走,一下按住她。 第067章 跳楼自杀 柳香兰的手被按住,停留在王博紧要地方。 她脸上飞起一抹异色:“瞧不出来,你比你宣民哥厉害多了。” 王博将她的手抓着挪开,看她眉飞色舞的表情,知道她想错了。 “嫂子我尊重你,你不要胡来。” 柳香兰啐道:“胡来什么?嫂子都明着跟你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不是看嫂子年纪大了?你不喜欢?那你前天揉得那么起劲干什么?” 王博咳嗽道:“那是为了救嫂子性命……” 柳香兰眼波一转,秋水荡漾:“你嫂子虽然就你宣民哥一个男人,可那猪圈里的公猪起性子时什么德性,你嫂子还是知道的。给嫂子一句实话,想不想干?” 王博被她压着,有些喘不上气来。 瞧她那媚态如丝的模样,更让他压抑了许多的情绪快要爆炸了。 好在班车一个急刹,把他从情绪中救出来。 柳香兰一头撞在前座上,也一时没了精神。 司机骂道:“他妈突然窜出一头牛,哪家养的?还赶路上来了!找死啊!” 继续发动汽车,王博就按住柳香兰的双肩说:“嫂子,别这样,我想法子帮你把宣民哥的病治好,让你们俩继续做夫妻……” “你都说没法治了,我这都等了三年,一瞧那东西的丑样,我就受不了,你就是治好了,我也不想让他碰我!” 柳香兰说着竟要解王博皮带,这下王博可吃不消了。 班车上人不多,可也不算少,两人坐在靠后车门的位置。后面还有人,这动作一大,便有人会注意。 柳香兰自打那天在右峰起,就埋了心思,这都两三天了,终于有机会,哪能放过。 王博急忙起身,将她让过,走到后面去坐了。 柳香兰居然想跟过去,可她还没站起来,车一停,上来一堆人,前后一下全都坐满。 王博这才松了口气,他也憋了一些日子了,柳香兰真要胡来,他也不一定能守身如玉。 柳香兰看没了机会,极其不爽,身旁坐着的老男人更是一身狐臭,让她几欲作呕。 终于开过青河镇,下了一些人,她才换到王博身前的座位上。 “王博,跟你嫂子玩捉迷藏是吧?” 柳香兰回过头来,眼中带着一抹不甘。 “嫂子,咱俩好好做人不行吗?” “哼,你嫂子就想跟你做人!你还不肯!” 王博看旁边的男人口水快掉地上了,就抱着胳膊不说话,闭上眼假装睡觉。过得一会儿,还真睡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快到了南京。车上还剩下十多人,都散在班车的前面,而柳香兰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身边,她的手更伸到了王博的裤袋里,眼睛还东张西望,像是做贼。 “咳!” 王博一声轻咳,把她吓了一跳。 “嫂子,我好话都说过了,你要再乱来,我直接把你扔下车。” “好好,嫂子不乱来了。” 看王博一脸正色,柳香兰这才认识到他不是装的,心里很失落,还怕真得罪了他。 “到站了,我们打个车去省三院吧。” “都听你的。” 柳香兰悻悻的走在王博身后,还拉了下衬衫扣子,刚为了诱惑王博,可是上两颗都没扣。 可他正眼都不看一下,让她有种费尽心机,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一到综合楼的大厅,提前接到短信的萧乾安在那等着了,迎上来就跟王博握手:“你们天王村的人怎么个个都那么暴躁,我那学生可伤得不轻。” “你说手指断了,这种结合手术,省三院没医生能做?” “能做也比不了你,郑骑在省中院的事虽然没有宣传,可在好些群里都传开了,他伤得那么重,手脚肌腱神经都断了多少条,你一出手,他现在已经能行动自如了,在进行术后恢复了。” 郑骑?不提王博还忘了这个人了。 萧乾安突然低声说:“我听人说那赵宣民是先找你看的?” “嗯,他那事嘛,没治。” 萧乾安点头:“派出所的人还守在赵宣民那边,才从手术室出来……” 柳香兰问道:“宣民怎么了?” “你是赵宣民的妻子吧?他自残了!” 王博愣住了,自残?这赵宣民是不想活了吗,先拿刀砍伤医生,又自残? “他残哪儿了?” 看柳香兰还很镇定,萧乾安也有点意外,他是没料到,柳香兰才不想管他死活。 “他生病的地方,他拿着刀用力砍了七八刀,整个胯部已经全部烂完了。” 王博扶着假装头晕的柳香兰,问道:“我现在过去做手术,萧老帮看着嫂子。” 萧乾安叫来个护士扶柳香兰去一边坐下。看王博上楼去手术室,就想学生算是有救了,但这赵宣民怕不乐观,人是救回来了,还在icu观察,也就这会儿吧,人可能才醒过来。 王博做肌腱接合手术很快,让在一旁观察的医生都吓了一跳。 “受伤的医生是左撇子?” “你怎么知道?” “他是在开处方的时候受伤的吧?” “你又知道?” “从他伤口看出来的,右手四根手指从第一节的地方断裂,应该是左手拿着笔写处方时,右手平放在桌上,被赵宣民拿菜刀砍的。” 王博扔下瞠目结舌的外科医生,走到手术室外。 还在摸烟,打算走到吸烟区去抽一根,突然听到楼外轰地一声巨响,接着汽车防盗报警器的声音大作。 王博立刻跑到走廊的窗户那往下一看……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病人面朝天躺在一辆科鲁兹的车顶,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一口接一口的,抖了几下,头一歪就死过去了。 手术室的楼层比较高,王博还看不清病人的脸,等有保安冲过去,拿着手电一照,他烟都差点掉到地上。 跳楼的是赵宣民,此时血也从他的裆部浸了出来。 自残了七八刀,就是止了血,这一跳伤口也会崩裂。 这时就瞧柳香兰哭天抢地的跑出来,扑上去就扒着车在那跪着大哭。 “宣民啊,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啊!我俩结婚七年了,你就这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 王博听着哭声,心想这有点假吧? 跑下楼,萧乾安也站在那里,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看着在那假哭着,一滴眼泪也没有的柳香兰。 “我的宣民啊,我的爱人啊!你走得太匆忙了,你才三十二啊!你可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啊!” 保安上去要拉她,她哭得更凶了。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要找你们算账,人好好的,怎么就跳楼了,不是在icu吗?没有护士值班吗?我要你们赔我!” 这才是柳香兰的目的! 赵宣民砍医生自然是他的错,这又自残,医药费还没着落,可是他这一跳楼,加害方又变成了受害方,医院说什么都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萧乾安一脸为难,看着下楼的值班副院长,苦笑摇头。 王博上前拉住柳香兰的胳膊:“别哭了,都按流程走,该怎么赔怎么赔,你闹也不能多赔。” “那,王博,你说说,医院能赔多少?” 正:●版“t首发( “几十万吧。” 柳香兰腰肢一扭就还真不哭了。 萧乾安眉毛挑了下,还是忍住没说话。拉着副院长到一边:“怎么搞的?人受那么重的伤,还能跳楼?” “咱们院的icu萧老您也知道,是大房。有病人出了事,医生护士都跑那边去了,没留意这头,让那赵宣民拔了输液管,打开窗户跳下去了!” 副院长也急得满头是汗,萧乾安想了想说:“先报警吧,让警方来处理。” 第068章 生猛过头 警察来得很快,柳香兰被扶到一边喝着矿泉水,不时还拿水在眼袋上点几下。 她也没遮掩,让萧乾安好生想笑:“这就是你嘴里的嫂子?你们天王村的人就这样的?” “那能怎样?她和赵宣民都三年都没过夫妻生活了,赵宣民常年在市里搞装修,孩子前几年又死了,夫妻感情早就没了。” 王博说得萧乾安无话可说了,本来的嘛,赵宣民来看什么病的? “孩子死后,柳香兰想再生一个,结果赵宣民出了事,弄得她都快发疯了。” 萧乾安点头说:“先看看警察怎么说吧。” 法医也来了,架着探照灯,走到车前:“颈骨骨折,脏器由于受到撞击产生内出血,胯部手术缝合部也因为撕裂,造成了大量出血,大致就是这样。” 带队的刑警找来副院长:“医院打算怎么处理?” “是不是医疗事故,还要等卫计委,管理疏忽是逃不掉的,病人家属就在那边,我打算先跟她沟通沟通。” “我陪你过去。” 王博看他们过来,就走到柳香兰身边。 “警察啊……” 柳香兰看到穿警服的,竟有点心虚发怵。 “你又没做见不得光的事,怕警察干什么?”王博朝刑警说,“这是我嫂子,死者是她丈夫,我叫王博,我们都是青河镇天王村的。” “那离市里可不近,你丈夫怎么来市里看病?” 王博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那刑警就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什么:“你说你们是天王村的?” “对!” “死者叫赵宣民?也姓赵?” sk更新√b最?u快g上、*v* “对啊。” 刑警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叫赵百岁的?” “你怎么知道?” 这下连王博都意外了,难不成这刑警家里的装修是赵宣民弄的? “一个小时前,有人报警,派出所出警后,发现在一家洗头房里,一个男的把六个洗头妹干翻了……” 柳香兰一怔,就扭头瞧向王博。 “没那么夸张吧?”王博有点尴尬,赵百岁拿了药,就心急火燎的跑市里来了?还直奔洗头房?连会所都不想去? “那家洗头房是在区里挂了号的,本来就是下一次的清扫行动对象之一。这下倒好。我的同事赶过去时,赵百岁还在那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那六个洗头妹,全都躲到厕所里去了。据她们交代,赵百岁一过去,就先找了一个洗头妹,要来个全套。后来弄了快一个小时,那洗头妹不成了,就叫了姐妹进去,结果一个接一个,六个洗头妹一起服侍他一个男的,都摆不平。他还要继续,她们就吓得找借口躲进厕所。赵百岁还拿洗头房里的东西砸门,实在不行才报的警……” 刑警说得连萧乾安和副院长都觉得离奇。 那些洗头妹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了,赵宣民不成事,这弟弟却猛得没边了。 “是不是吃药了?”萧乾安问道。 这是合理的推断,正常情况下,就是天赋异禀,也不至于一挑六吧? “萧老,一般的威尔钢犀利士也没这种药效吧?除非他一次吞几十颗,可那直接会造成心脏病的啊。” 王博斜眼看副院长,年纪也六十多了吧,估计平时也是药友,才会对这一类的药这么了解。 “我的同事拉着他到厕所里拿莲蓬头淋了好一会儿的冷水都没用,据他说是吃了药,是一种叫催阳丹中药。” 萧乾安一惊:“催阳丹?这种药配制艰难,还有毒性,听说都失传了,他哪里得到的药?” 说完,他就看向王博,不用说,肯定是王博搞的鬼。 “咳,萧老,赵百岁和赵宣民都有倒阳的问题。比赵宣民更惨的是,赵百岁是小时候发烧引起的。我看他可怜,就找了些催阳丹给他,这只能让他有一次机会能做个男人。没想到啊……” 刑警好笑地说:“你也是医生?他倒是爽了,可把那些洗头妹害惨了。” 柳香兰问道:“百岁人呢?” “被带回派出所关着了,想要让他降降火,别的事倒没什么。你说他多久能把火头降了?” 王博算了算:“要等天亮了。” “嗬!这就厉害了,”刑警也不知是羡慕还是觉得可怜,“这自杀的事,怎么解决你们谈吧。” 副院长先握住柳香兰的手:“赵先生自杀是我们医院的疏忽,还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愿意免去赵先生所有的医药费,再给您家里一定的经济补偿。” 重点就在经济补偿,柳香兰眼睛放光:“能补偿多少?” 这种事副院长心里有谱,省三院发生过一次了,虽然是在五六年前,但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而且兄弟医院也发生过,价码大致多少错不了。 可他还想省点,就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 柳香兰不吱声了,扭头看王博,见他在滑手机,就用手拉拉他衣角。 “三十万少点吧,一条人命啊。” 王博随口说,也没在意,谁想那副院长不客气地说:“他是自己跳楼自杀,并非单纯的医疗事故,三十万不少了,这些钱是医院出于人道主义,给家属的补偿金,不是赔偿。赔偿和补偿有区别,你们俩要听清楚了。我不想再解释一遍。” 本来王博难得管,可这口气,再看柳香兰眼巴巴地,一点主意的都没有,他就拉住想走的副院长。 “你干什么?想动手?警察!” 王博松开手说:“好,你说三十万就三十万,那我把你从icu扔下来,给你三十万,你看怎么样?” 副院长冷笑道:“你说的什么屁话?” “那就打官司吧,我会打电话给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这件事医院在管理上存在疏忽,你又是值班的副院长,我想等事情闹大了,三院总要找个人来顶缸。会不会先撤你的职?” 副院长表情一僵。 萧乾安看王博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要说前面那句还很鲁莽,后面说的就是用媒体来向医院施压了,手段跟他年纪有点不符。 “我嫂子就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想要再重新找个营生,也要点本钱。你们要体恤患者家属。要不人好端端的进来,结果要送殡仪馆去了。你说错在谁身上?” 副院长看警察过来,挥手让他们先停下。 “他拿刀砍伤我们医生的事呢?” “肌腱结合手术我已经做好了,几天之内他的手就能活动自如,不会产生任何后遗症。” “手术是你做的?” 副院长一惊:“你就是萧老找来的王医生?” “我就是王博,你看赔偿金怎么算?” 副院长沉吟了一会儿说:“我可以提高到八十万,但你必须无偿为省三院做十台肌腱接合手术。” 王博一笑,这副院长打的如意算盘,肌腱接合手术,或者肌腱断裂手术这一类的,每一台手术价格几千到数十万不等,看手术强度。 而他清楚王博手术高明,效果极好,给他安排的手术自然不会很简单。 “五台?” “可以!我这就安排人写谅解书。” 两人双手一握,也不知谁吃亏了。 柳香兰却清楚,要没王博,这多的五十万凭她一个人,怎么都拿不到的。 “王博,嫂子谢谢你,以后嫂子不会再骚扰你了。” “没事,萧老,我还有一个要求。” 萧乾安一愣:“什么要求?” “那位副院长是你的学生吧?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忙,我想去省中医院的中药资源中心看看。” 第069章 神农四宝 萧乾安带着王博来到中药资源中心,这原来叫中药库,后来根据省里的要求改的名。里面设备齐全,干燥箱、现代化的制药设备都有。还根据各种不同科属和药性做了分类。占地足足有近千平方米。 占据了整个库房的两层楼,楼下还有专人看守。 半夜过来,就是萧乾安,还做了登记,拿了专门的磁卡才刷开门。 “你那嫂子很感谢你吧?” “柳香兰?她比我大,又是一个村里的,叫一声嫂子,没有亲戚关系。” 警察带她去派出所看赵百岁了,王博一个人过来省中院。 萧乾安指着一排排药柜:“你想要什么药?” “神农四宝!” 萧乾安愣住了。 神农四宝,分别是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支笔,七叶一枝花。 头顶一颗珠又叫延龄草,多年生草本,百合科,生长到海拔1500~3000米的林下,或是山谷阴湿处、山坡或者路旁的岩石下。有活血,镇痛,止血,消肿,去风湿的作用。由于生长环境受到破坏,现在属于渐危种。 江边一碗水则叫鬼臼,是小檗科植物八角莲的根茎,主要用于痨伤,咳嗽,吐血,胃痛,瘿瘤,痈肿,疔疮,跌打损伤,蛇伤。 文王一支笔又名蛇菰,是蛇菰科植物,具有止血、生肌、镇痛的功效。 七叶一枝花就是七叶莲,同样是百合科,但是是重楼属,又叫草河车、白河车。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晾肝定惊之功效。用于疔疮肿痛,咽喉肿痛,蛇虫咬伤,跌扑伤痛,惊风抽搐。 “神农四宝并不算什么特殊的药材,我还以为你会要三十年以上的野生人参、何首乌或者天山雪莲、冬虫夏草。” 王博早就胸有成竹:“我要这些你给吗?” “有的有钱也买不了,我也做不了主,神农四宝还好,你想要,拿钱我就给你开。不过,你在市面上也买得到吧?” 王博自然有原因:“市面上买的年份和药性都不如资源中心的好,我打算每样要一百斤。” “这么多?” 七叶莲的价格是两三百左右,蛇菰王博要野生的,也要一百多一斤。延龄草便宜一些,品质高的也将近一百。鬼臼价格最便宜,入药又分三种,王博要的是六十一斤的。 平均算下来接近两百一斤,四百斤就是八万。 萧乾安静静地看着资源中心的员工帮王博称斤装袋,等几个麻袋装好后,他才问:“你要做什么药?” “神农复元散!” 萧乾安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催阳丹他还听过,这神农复元散,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猜测是不是王博随口胡诌的。 “我约了人,这次麻烦萧老了,银针渡劫的事,要萧老有兴趣,大家可以切磋,拜师就不必了。” ◇、正k版q首hu发y`… 萧乾安瞬间激动了,活到老学到老,这针术他惦记很久了。 “不成,要学就要拜师!” 说完,萧乾安要跪,那些员工都傻眼了。这可是萧老啊。医院首屈一指的大专家。 “那,先做个记名弟子吧。” “成,成!” “我约了丁言一,药是要给丁婉琳用的。” 王博告辞后,打了车直奔丁家。 出租车司机听说去的是紫金山,就一脸纳闷。王博衣着朴素,t恤外加牛仔裤,裤脚还卷起来,脚上一双安踏,实在看不出跟紫金山那片豪宅有什么关系。 又转念一想后备厢里四大麻袋的东西,猜他是不是去送货的。 “小哥啊,那地方可真是咱们南京有钱人住的,个个都是亿万富豪,听说连看大门的保安,一个月都有万把来块。比我这开出租的都强。你要能巴结上,回头可比你打工好多了。” 王博咧了下嘴,揉着有些酸胀的脖子,心想丁婉琳不知恢复得怎样了。 来到钟山紫庭大门外,出租车就没法开进去了,保安拦在门口,要让王博打电话叫业主来接。 还没等他拿出手机,丁言一就过来了。 “门禁还挺严啊。” 瞧着王博提着四大麻袋,丁言一马上说:“我来帮你,这都装的什么?” “一些草药,来市里就顺带过来看看婉琳,”王博一手提俩,看丁言一扛两袋都喘,就接过来了,“丁老哥,有点虚啊!” “呵呵。”丁言一瞪了眼在窃笑的保安,“那你开副药给哥哥补补呗。” “这些中药就是拿来给婉琳补身体的,”王博不讳言地说,“你要补也成,阴阳济济,合而不成,却又合而一同。” 丁言一笑着点头,他听不大懂,可王博已坐实了神医的名头,他说的总没错了。 看他提着四百斤的草药,走路步伐还不慢,也着实佩服。 “前面就是了。” 走了大约两百米,就来到一栋民国风的独幢别墅前,飞檐翘瓦,粉墙白砖,大约由三栋独立的建筑合在一起,形成了个大型的别墅。 周围又都是两三层楼高的大树,环境极其幽静,就是小区里的每幢别墅间距都在二十米以上。可说是各自独立,互不干扰。 但王博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仿佛这种豪宅,他来得多了。 别墅里有佣人过来帮手,将草药提进客厅里。 里面装修也极其奢华,八米的层高,悬吊在当中的水晶灯,又极尽西式。地上还铺着波斯地毯,一座壁炉后的墙上还挂着一副身着西式军装,腰畔挂着佩剑的军人全身照。 至于这屋里的家私,全都是紫檀木的,深红中带紫,华贵中带着一抹低调。 “那是我太爷爷。” 丁言一解释了一句,就让佣人上茶。 “婉琳呢?” “我去叫她。” 这个时间点,丁婉琳已经睡了,可王博来就是为了她,就是睡死也得叫醒。 片刻后就看二楼的房间里走出来个洋娃娃式的少女,还在揉着眼,脸蛋精致如拿着泥刀一点点雕塑而成,从额角到下巴,从眼角到耳垂,任何部分都完美无缺,几乎等于是黄金比例。 气色也好了许多,比上次在医院的干巴瘦弱,胖了一小圈。蔫塌的胸脯也微微隆起。 丁言一也不知王博说要给丁婉琳进补的原因所在,在他看来丁婉琳恢复得很好。这补嘛,过犹不及,补过头了,那反而有害。 他虽不是专家,这一点也是知道的。 但同样的,因为他不是专家,他看问题的角度与王博就不一样。 丁婉琳走下楼梯,眼睛一睁开,王博就知道来对了。 她双眼虽还由于睡意未消,呈现一丝浑浊,眼底还是清澈明亮,只是那一抹深处的灰暗,也只有王博能看见。 “王博哥哥!” 见到救命恩人,丁婉琳几乎是扑上来的。 王博抱住她,也心下触动,做医生,无非是救死扶伤,能见病人转危为安,自是再好不过。 抚着她的背,连拍了两下,就与她分开。 丁婉琳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睡衣领子都咧开了,她也没在意似的,露着一抹春光,让王博都不好意思看。 丁言一拉了下才说:“婉琳她五年来都没出过屋子,好像心智也活在五年前一样,像个小孩。” “哥!” “婉琳妹妹本来就是个小孩嘛。”王博示意她伸出手。 丁婉琳吐吐舌头,老实的将手腕放在靠枕上。 王博按了一会儿说:“我猜得没错,你是不是最近有点暴饮暴食了?” “我,我就是想把过去五年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嘛。” 丁婉琳委屈地低下头。 “吃太多了,你元气还未恢复,这样吧,我开个神农复元散,你每天服三颗,一个月就能恢复元气,还有,丁老哥,让婉琳少吃点甜食。特别是提拉米苏……” 丁婉琳惊呼道:“你怎么知道的?” 第070章 共游瀑布 余少锋听说是丁婉琳要用的药,连丁焕中、张海慧也不管了,跑到药房里把神农四宝磨成粉。然后按王博说的分量,把四种药分别装好。 除了神农四宝还有一味关键的药叫全真还阳草,与普通的还阳草不一样。平常说的还阳草,又叫还魂草、黄鹌菜。晒干后遇水可再长,才有还阳草的名称。有清热利尿,活血消肿的功效。 而全真还阳草是还阳草的变种,只有在武当山的深山中有少量野生。 王博也是从师父那带了一株干草,加在神农四宝中,每月的剂量只要添加一克就够了,起到了催化剂的效果。再佐以其余三种草药,这做出来的才叫神农复元散。 散剂直接磨成粉混合,吞服下去就行了。跟药汤、药丸不一样,也制作最是简单。 徐姝丽把配好的神农复元散拿小纸袋装好,就听到柳香兰的声音。 她有点腻味柳香兰老往这边跑,刮痧就算了,还老来找王博做什么? “百岁他说丢人,跑去广州了,那边有朋友在打工,他跟着去做事了。” 柳香兰说着一脸伤感,眼睛里却有喜色,她原来还担心那八十万赵百岁会跟她抢,现在好了,人都跑了。 王博抿着茶,一声不吭地,他怕搭上话,柳香兰又借故想要亲近,动手动脚的。 “这是十万块钱,我是来谢谢你的。要没你,人家医院也就赔个三十万……” 柳香兰拿出报纸包好的钱,推了过去。 “钱我还是不要了,你拿着吧,”王博这才开口,“三院那么快?就把钱打到你银行帐户上了?” “昨晚签了谅解书就打好钱了,”柳香兰哎了声,“这钱你还是拿着吧,你嫂子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 “不用了,你拿着吧。” 王博起身说:“我真要缺钱再找你。” “那……好吧。” 柳香兰也起身了,突然凑上去在王博上亲了下,贴着他脸说:“你要想那事了,嫂子就在村子里,晚上给你留盏灯,在床上等着你。” 说完,还不等王博反应,咯咯地笑着走了。 弄得王博哭笑不得,临到头了,还被吃了豆腐。 “就你一人?” 突然听到丁言一的声音,王博才注意到他和丁婉琳来了。 穿着白色长裙的丁婉琳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的胸前还有个硕大的红色蝴蝶结,估计是什么设计师的作品吧。脚上是发亮的小皮鞋,腰踝还挂着一串明黄色的水晶珠子。 头发一边挽在耳后,发边系着个俏皮的浅蓝底色歪脑袋小人的发卡。 “姝丽在后面帮婉琳包药,少锋在磨药粉,要不过去看看?” “行啊。” 来到药房,徐姝丽听声音是王博的,就头也没抬:“柳香兰又来了?我没空给她刮痧,你让她改天来吧……咦?” “你就是姝丽姐姐吧?那天我也看见你了。” 丁婉琳冲上去抱着徐姝丽就花天喜地的亲她脸颊。 徐姝丽被她的热情给吓了跳,手中药粉都洒了。 余少锋一脸憨笑停下手叫了声丁哥,就想上去拥抱丁婉琳。 “你别过来,手上都什么啊,脏死了。” 余少锋摊开双手,傻笑说:“药粉,不是什么脏东西。” “不要你抱。” 丁言一看余少锋跑出去洗手,才低声和王博说:“少锋喜欢婉琳,可婉琳对他忽冷忽热的,我看这事难成。” “还难成呢,早恋吧?” 王博不看好,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早晚要黄。余少锋也未必会一直追求丁婉琳,他有点少年老成的样子,要是一直不成,他终有一天会回过味来。 “我们两家是世交,顺其自然吧。” 丁婉琳拉着徐姝丽在那说话,两人不知聊到什么,徐姝丽竟笑了起来。 “王博,我带婉琳去逛逛山里。” “小心点就是了。” 丁言一忙说:“让少锋也跟着吧。” “不要他跟。” 丁婉琳倔强的回绝了,让刚要走回来的余少锋满脸尴尬。 “那你们先去吧,我们等会儿也过去找你们。” “好嘞。” 丁言一瞧王博将装好袋的神农复元散分好,就问:“这是给婉琳的药吧?早上萧老打电话来问,想要药方。” 萧乾安一晚上都没睡好,打电话来时,声音还很沙哑。翻了一夜的医书,也没找到这神农复元散的方子。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药,我师父配的,不是古方,专门给女人恢复元气所用。他要来也没用。” 丁言一呵呵一笑,看余少锋闷着头继续碾药,就安慰他说:“婉琳还没恢复好身体,等过段时间你再找她吧。” “我就要去部队了……” 突然来这么一句,把王博和丁言一都弄懵了。 “是特招,家里想让我先去锻炼两年,再上军校。” “哦,那也挺好。” 王博不是很在意,唯一可惜的是这边少了个帮手,碾药粉余少锋上手很快,已经可说是专家了。 “少锋家是部队的,说起来我家也算是,他几个哥哥都在部队里,走这条路理所当然。” 丁言一意外的是余少锋这么快就去部队,按理说应该先参加高考,上军校之后再过去。 “走吧,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王博和丁言一朝山里走去。 笔架山这规模大也不是太大,小也不能说小,光是三座山峰中间的山谷,就长达数百米。中间又有数条大小溪流穿过,青石树林各样生态,俨然形成了特殊的群落。 “我听冯哥,你打算把这里发展成药材基地?” “就种了两种药材,哪称得上基地,一步步来吧。” 王博低头在溪边一抓,就捞上来一条蝾螈:“你家住的紫金山一带也有蝾螈,晒干了也能入药,算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丁言一:“……” 随手往溪里一扔,王博蹲下去洗手:“蝾螈有毒。” “……我接个电话。” 隔了一分钟,丁言一走回来说:“公司有急事,我要回去一趟,晚些我派人来接婉琳,要是来不及,晚上就让她住山里,我明天再来接她也行。” “成。” 王博沿着溪流往上游走,徐姝丽刚发来微信说让他晚一点再来找她们,让他担心这两人出事了。 山里倒没坏人,可有猛兽啊。狼不一定有,野猪却是有的。就这俩,加起来还比不上半头野猪呢。 可跟王博预想的不一样,他来到上游时,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嬉闹声。 再走过去,就看石头上搭着两条裙子,一条是徐姝丽穿的碎花圆点裙,一条就是丁婉琳穿的白长裙。 rm},l “姝丽姐,你身材真好。” “你也不错呀。” “我胸部没你大啊。” “你还小呢,还能长。” 王博鼻血都快喷出来了,这不是吧,大白天的,这俩在这里裸泳? 他蹑着脚来到石头后,就瞧前面是一条小瀑布,记忆中少年时还来过这里。类似的小瀑布笔架山中应该有十多处。 而在小瀑布下及膝的水潭中,一具富丽堂皇的身体正站在那里,伸手挡着泼过来的水。 另一面则是瘦削中带着生机的身躯,带着青春气息的脸庞,挂着欢快的笑容,双手捞起水在泼洒着。 两种截然不同的美,让王博好生错愕,仿佛回到了一年半前。 抓抓脑门让自己清醒些,就听到徐姝丽说:“婉琳妹妹,王博和你哥快来了,我们快穿上衣服吧。” “好啊。” 两人朝石头走过来,王博往后看了眼,好像没地方可躲啊。 他干脆平躺下来,额头上还放了块小石头。 第071章 少年痴情 “姝丽姐姐,你和王博哥哥住在一起,你知道他的医术是哪里学的吗?” 徐姝丽摇头,这是她茫然的地方,王博提过他有师父,可关于他师父的一切,好像是个迷。 “我觉得很奇怪呢,我的病,国内外都找过许多名医来看了,我哥都快要放弃了,要不是王博哥哥,我还不能见阳光呢。” 丁婉琳拿起长裙,又接过徐姝丽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身体。 “我想他师父肯定是世外高人吧……” 王博差点没憋住笑出声,那老家伙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都沾,还世外高人?估摸着他现在还在洛杉矶吧,听说跟好莱坞一个过气的女明星打得火热,把人家给骗到床上了。 丁婉琳擦好了,把毛巾还给徐姝丽,一脸羡慕地说:“姝丽姐姐,王博哥哥一定很喜欢你吧?” “我不知道呢。” 徐姝丽淡淡地笑了笑,帮丁婉琳把长裙套上。 “我听我哥说你们睡在一起,晚上会不会做那种事?” “……你怎么问这个?” 徐姝丽有些慌张地拿起碎花长裙,低下头去穿。 “哎,男人跟女人睡在一起,女人能忍,男人能忍吗?我都快十八了,我什么都懂。” 徐姝丽心说她还真是人小鬼大,可这问题她也没答案,不过,晚上王博可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常被他搂着睡的,他那东西有时还硌得慌。 “姝丽姐姐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王博还在想,干嘛不问,继续问啊。丁婉琳就一下踏到石头上,大声说:“等我回去我问王博哥哥……咦,王博哥哥就在这里。” 徐姝丽急忙上前一看,可不是嘛,王博就躺在石头后面。要不是石头大,早就看到了。 “你这个混蛋,你来多久了?” “哎哟,痛死我了!啊,姝丽,你在这里啊?” 王博抓起额头上的小石头:“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啊,扔了块石头砸在我头上,我就晕过去了。” 徐姝丽才不听他胡说八道,真砸了额头上能一个印子都没有? 自己被他看了没什么,平时摸也摸得多了,还抱在床上睡了不知多少天,都吃成老豆腐了。可丁婉琳让他看了就太可恶了。 “王博哥哥,你是来找我们的吗?” “对啊,你哥有事先回市里了。” “哎呀,那我怎么办呢?” “他晚些派司机来接你。” 王博假装揉着脑袋,拉着徐姝丽说:“咱们先回去。” “嗯。” 当着丁婉琳的面,也不能太不给王博面子,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丁婉琳则眨眨眼,也不去提王博是不是看见她们戏水的事。反倒问起笔架山里有没有野兽来了。王博给她解释了几句。一路上还说起笔架山的来历,以及天王村的一些传说。 回来的路总是走得快些,徐姝丽进屋就生气的将王博拉进房里。 “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丁婉琳的身子。” “没看见啊,光顾着看你的了。” 王博笑着将徐姝丽抱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臀上:“张爷爷拿了一对猪蹄上山,你去做个花生猪蹄汤,给你补补。” “补什么啊?” `最a新章wo节上} “胶原蛋白啊,有肉的地方都能补,你这些日子忙山上的事,又要忙村里的事,皮肤都松弛了。” 徐姝丽看王博的眼神盯着胸前,就咬着嘴唇将他推开:“我再去看能不能多做两个菜。” 王博见她渐渐习惯自己的“轻薄”,眼中流露出一丝自嘲。 想起两人提到师父,从背包里翻出个翻盖式的老手机,里面只存了两个号码。 “喂?小博子啊!” “咳,老家伙还在洛杉矶?” “甭提了,那老娘儿们皮糙肉厚,干起不得劲,我这已经跑日本去了,那地方才属于男人的天堂。” “……是不是日本人找人治病?” “呸,我能给日本人治病吗?是我一朋友,咱们自己国家的人,在日本这开酒店的,染了风疾,头疼得厉害,让我过来帮他针灸。话说你都几个月没给你师父打电话了,是不是出事了?” 王博靠着墙摸着烟,烟是摸到了,火机却没带在身上,想想还是忍了。 “神仙草种下了,你什么时候要?” “你真种下了?成活率多高?” “比你想象的要高,生长速度奇快,三个月就能收获,比原来想的要快几倍了。” “你这是找了块宝地了……”老头沉吟了一会儿说,“一共能收获多少斤?” “粗草能收一千斤,打掉一些草叶后,草芯也就三五十斤吧。” 粗草是指整个收割后的,但真正的神仙草的精华,是整株草中嫩叶部分,就是俗称的草芯。 其余的可以用来做解酒药,除臭剂等,也不是没用途。但像是粉姐说的要买的神仙草,就指的草芯。 “还有多久?等收草了,我回国一趟。你还要注意,等最长的草叶呈金黄色时,就要割草,晚了草会变质产生毒性。” “这些我都知道,时间上还要两个月吧……对了,有人打听神仙草的事,一个叫粉姐的,老家伙你知道什么来历吗?” 老头明显的顿了顿,让王博瞬间猜到:“你不会认识这位网名粉黛兰的老女人吧?” “这个嘛……你没跟她见面?” “本来这两天要见的,她有事就改期了,怎么了?” “没事,你先种草吧。” “喂?!” 王博听到那边没声了,扔下手机,琢磨道:“这粉姐不会是老家伙的老情人吧?要不就是他的私生女。对了,他都八十八了,有个四五十的私生女也正常吧?这也就能说通了,她怎么知道我手里有神仙草……这老不死留下的风流债,坑爹啊!” 王博摇着头走出房,看余少锋一脸痴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吃牛肉巴的丁婉琳,不禁想,要他知道我看过丁婉琳没穿衣服的模样,会不会发疯? “王博哥哥,这风干的牛肉巴是村里做的吗?真好吃。” “嗯,村里有一家专门做牛肉巴的,定点供应镇上一家饭店。” 王博看余少锋那模样就知道,他这段时间跑来山里,说是养生练拳帮忙,其实多半也是因为怕跟丁婉琳说话吧。 这越是在意,就越是小心。怕等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少锋也吃点?” “王哥,我不饿。” “那你等着吃饭吧。” 王博才没好心去撮合这俩,好在饭还没做好,丁言一的车就来了,把丁婉琳接走了。丁婉琳还和徐姝丽约好一周后再过来玩。 余少锋痴痴地看着奔驰车开走,才回他那小木屋去了。 王博以为他会冷静下来,谁知过没几秒,就听到那边传来惨叫声。 “余少锋你疯了吗?我得罪你了?我这几天绑架子绑得手都起水泡了!我有哪样事没做好?你,你打我干什么?啊呀!” 丁焕中躺在地上,余少锋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他倒还知道朝非要害的地方下手,要不然丁焕中挨不了两拳就得呜呼哀哉。 “婉琳你为什么不爱我!” 余少锋扯着嗓子在喊,仰天长啸,泪水差点都落下来了。 张海慧缩在墙角里,连动都不敢动,害怕招惹到了这天煞孤星。 “婉琳?你喜欢丁婉琳?她是我堂妹啊,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哎哟!” 劈头盖脸又是几拳,打得余少锋满脸是血。 王博这时进来了:“别打了,再打人死了,丁焕中,你跟我来。” 余少锋握紧拳头,霍地转头去看张海慧,她吓得直接贴墙上去了。 第072章 背景之迷 程大勋揉着脸,疼了好几天终于消肿,身子却像生锈了一样。想到小武回来说的事,更让他内心惊恐。那个跟苏暧茶在一起的医生是什么来头? 粉姐的男人?那手投掷银针的绝活连听都没听说过啊。 “应该是暗器,很邪门的那种,有点像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 小武说得一本正经,要不是看在他头号打手的份上,程大勋险些给他一脚。 “那都是武侠小说里写的,让你找人查他背景你查到了吗?” 小武摇头:“找了青河镇派出所,说他就是一个天王村长大的平民,在外面读了四年大学,还有一年应该是在打工,前两个月才回来。” 程大勋皱眉道:“你继续找人查,深挖,一定要深挖,他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小武一顿,想起一件事,“我听说他在天王村里种草药,一种是党参,另一种叫神仙草。” “神仙草?没听过,珍贵吗?” 程大勋动了心思,是粉姐安排他在天王村种草药的? “我也没听过,在找人打听。” “继续挖,不要停!” 手拿着挖耳勺的技师,一用力,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 “没让你挖!” 程大勋伸出尾指抠了下耳朵,瞧着扎着马尾,三分清纯两分娇艳的技师,指着床说:“把衣服脱了,上去!” “程总,我们不是……你要想干那事,我去找……啊呀!” 技师被程大勋粗暴的扯开衣服扔上床,摁住双手:“别,不要!” “我他妈看上的人,还没有人敢说不要的!其它的人都出去!” 小武推着其余的技师离开了房间,看她们慌张的眼神,拿出一沓钱:“都拿着,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门才掩上,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喊叫声。 小武掏出烟点了根,靠着房门,一脸萧索。 半个小时后程大勋披着睡袍出来:“他妈的没想到还是个高中生,你把事处理好了,去公司找我。” “是。” 小武走进去,看着蹲在地上啜泣的技师,面无表情地问:“你想要多少钱?” “钱?我……” “拿着,这里有两万,该吃药吃药……” “吃药?” “避孕药!还有,别跟我说你是处!” 小武将烟头一弹,冷漠着脸离开了会所。 找了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继续深挖王博的底细,资料汇总到程大勋的桌上,让他揉着眉头看不明白。 “他大三就出国了?你确定?” 小武握着一把鹰飞凌小刀,削着一颗饱满圆润的红富士:“出国了半年,去的美国旧金山,后来又转道去了洛杉矶。大四上学期回来后,就没挪过窝。到拿到毕业证,进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干了一个月,实习期未满就辞职了。” “之后呢?那一年呢?” 程大勋喝了口普洱,浓茶入口,让他清醒了许多。 “去过北京、广州、上海、南京、西安、天津、深圳、杭州、苏州……大城市绕了快一圈,但在干什么,不知道。” 资料从高铁和机场方面收集到的,航班信息和高铁信息,花点钱就能搞到手,这是实名制的好处。只要程大勋肯花钱,谁到过哪里,他都能找到。 “他是去旅游吗?” 程大勋皱眉,王博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孩子,家里也是普通工人,哪里来的钱到处去玩? 穷游?他一个男的,怎么穷游?男的又不能卖炮。 “程哥,我也想不明白,还有他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哪里学的医术?我打听到的,丁家的丁婉琳也是他治好的。” 程大勋一怔,丁婉琳的病,连远在县城的他都知道。要是连丁家都扯上关系了,这就不好办了。 “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小武看出他的为难之处,虽说不是直接对王博出手,可之前冯思加警告过了,查王博的底,就算是走钢索了,要再往下查,说不定就踩了红线。 “查,你越说我越觉着这家伙可疑,我想有些事,冯哥也未必知道。” “嗯,那我继续找人挖。” 程大勋拿起茶叶罐,想了想,心中竟有一丝恐惧,白手起家,从最底层爬起来,不知经历过多少危机,对于危险的嗅觉,绝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可好奇心占了上锋,他摇摇头,将那一丝恐惧抛在脑后。 五天后,小武又拿来了一批资料。 “这是找人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哦?” 程大勋翻了一遍,脸色大变:“这么牛叉?” 上面罗列的几乎是王博毕业后一年所去城市里的最好的中西医结合医院,王博几乎都在医院中做过一台以上的手术。而且难度都极高,属于连老专家都治不好,不敢动手的。 甚至他还在术后开出过一些复杂的药方,能让病人在术后恢复中比预想的要快得多。 “冯哥说他是粉姐的人,会不会是粉姐有病想要他治?” “难说!” 程大勋摸着下巴,丁婉琳的病也是疑难杂症,属于罕见病,他也给治好了。 “程哥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首发^ 程大勋手指在资料上连点了几下:“这种人的用处很大,你给我准备几份礼物,我要去山里亲自拜访他,跟他交个朋友。要万一有用得到的地方……” 小武的手机这时突然响了,程大勋摆手说:“你先接。” “喂?” “武哥,我是鸿运会所的小刘,那个……我们这儿的那个女技师,就上次……” “有话直说!” “她死了!” “嗯?” “她前两天回家说不干了,我看她心情低落还安慰了几句,谁想到她回青河镇上就喝农药死了,刚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你看……” 小武握着手机说:“是那个女技师,上次在鸿运会所里,程哥你玩过的那个,人死了。” 程大勋脸一沉:“把事情处理好再跟我去天王村。” 一个小时后小武就来到了青河镇派出所,他把车停好,就听到哭天抢地的喊声。派出所门口拉着黑底白字的条幅,一对中年夫妻在地上哭喊着,一张草席上躺着个花季少女。 他一眼就认出是那天的技师,一辆哈弗越野车旁站着刘经理,看到他来了,这才上前和他边走边说走进派出所。 “怎么搞的?” “急救车到了小蒋的家里,医生当场宣布死亡,她留了遗书,把程总的事给捅了出来。她家里人就不让拉去医院,直接把尸体扛到了这里,要让派出所给她家做主。” 小武一顿步,压着火说:“你在电话里为什么不说遗书的事?” “这……”刘经理满头冒汗。 “回头再找你算账,先把这事摆平了再说。” 两人一进所里,就听到一声冷哼,抬头一看,小武先是一愣:“苏警官?” “强暴未成年少女,逼人致死,我看程大勋怎么解决!” 苏暧茶人比花娇,抱着臂膀,冷若冰霜,一张俏脸毫无暧意,站在楼下,怒视着这两人。 “苏警官,遗书归遗书,不能光凭她一面之辞,我们来也是配合警方办案,你不要因为之前的事,而对我们有偏见……” “她对你有没有偏见我不知道,我对你有偏见。” 王博提着药箱走了过来,小武心里一寒,却听到了一句让他错愕的话。 “喝的是百草枯?人还有救。” 苏暧茶把王博叫来的,她见识过他起死回生的手段,不忍心看小蒋年纪轻轻就死掉,死马当活马医。谁想王博只看一眼,就断定有救,让她不禁萌生希望。 急忙跟着他来到小蒋身旁,看他一蹲下,就三根银针刺下去。 第073章 送你出国 百草枯有淡淡的甜味,淡到要不是嗅觉极其灵敏,基本上靠近也闻不出来。 王博却能闻到,但他更生气的是,急救车的跟车医生随意做出的判断。 按百草枯的摄入量来说,分轻型、中重型和重型。<20mg/kg为轻型,除了一些肠胃炎症外,大多数都能救得回来。20~40mg/kg则是中重型,会出现多系统受累表现,一到四天出现肾衰竭、肝功能受损,两周内出现呼吸障碍,多数在三周内会死于呼吸衰竭。 重型则是大于40mg/kg,四天内就会死于多器官衰竭。 但是……服下大量的百草枯也不会立刻死亡。 哪怕是拿着一大罐子当水喝,也有个器官衰竭的过程。 m看正☆版章节uc上!n 王博一摸小蒋的颈动脉,就判断出她现在是假死状态,是由于百草枯中毒引起的过敏性休克。 按时间上判断,小蒋喝下百草枯已经超过四个小时,需要马上送到医院洗胃。 “她喝了多少?” “我放在桌上,准备用来除草的,就,就还剩下一小半。” 一小半? “多少大的瓶子?” “这么大。” 哭泣中的农妇比划了一下,王博松了口气:“不到二十毫克还有救。快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到县医院洗胃。” “我女儿还有救?!” 农妇惊叫起来,用力的抓着王博的胳膊。 “有救,你先松开手。”王博一喊,她才连声道歉。 “有救就好。”小武和刘经理都微微点头,人死不了,剩下就是遗书里说的事了。 王博用针止住了毒性继续扩散,但四个小时,早就进入胃部沉淀下去了,也只是尽人事罢了。先要去洗胃,再看情况了。 “我听苏警官告诉我,还有别的事?” “王医生,那是警方的事,你不方便管吧?”小武镇定下来了,在场的人,除了他之外,只还剩下一名技师。 同小蒋一样,也是负责掏耳朵的,他相信那名技师不会蠢到要去作证。 “程大勋做的事?当时没戴套吧?” “你想说什么?” 苏暧茶想到一点:“小蒋要是留下了内裤,上面只要有程大勋的精斑,他就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刘经理立马慌了神,转头看向小武。 小武却是一脸淡定,都几天前的事了,内裤也早就处理掉了,哪来的精斑?就差没当时押着小蒋去洗澡了。 “你去她家找找看吧,绝不能找到那天的内裤。” 王博看救护车到了,也不跟苏暧茶多说,跟车一起去县医院。 苏暧茶想想,叫来个警察,让他去小蒋家,自己倒跟上车了。 “你的意思是内裤早就没了?” “那小武的老板叫什么?” “程大勋,上回这小武就是他派来的。” “他啊,难怪了。” 读大学前就听人提过程大勋的名字,可王博也纳闷,程大勋的性格当时怎么会突然收手?怕了我?应该不会啊。 还等着他来找我呢,结果半途而废了? “你想吧,遗书上既然小蒋说是他突然起意,这小蒋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比你还差点……” “你什么意思啊?” 苏暧茶伸手掐他,一段日子没见,还怪想念王博这张臭嘴的。 “那可不是差点?你是堂堂正正的警花,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武艺还有武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没吃过你做的菜,这就随口说的……上山能放羊下山能打狼,还能没事上上床……” “你……” 看医生护士都别过脸,苏暧茶差点想拿警帽盖着他脑袋,就是一顿揍。 “我的意思是,小蒋姿色平平,就胜在年纪轻,朝气蓬勃,有一股子嫩豆芽的味道。这就表示程大勋对女人的要求很高,看他弄完小蒋后,处理的手法,又表明他不是头一回了。” 苏暧茶的心情像坐过山车,前面听着是没戏了,不会留下证据,后面怎么听着是想让她找别的受害者。 “也不一定能找到了,找到也不一定会帮你,小老百姓谁不怕他?” 王博示意苏暧茶靠过来。 “你想做什么?” “内裤是肯定扔掉了,可是按摩床的床单未必就扔了。” 苏暧茶点头说:“精斑能保存三到六个月的时间,要是没洗的话一直放着甚至能保存几十年,只要找到床单,加上小蒋的证词和遗书,就能定程大勋的罪。” “定罪还是很难……” “还很难吗?证据都充足了。” “要万一他说他有精神病呢?” “……” 救护车开进县医院,周芳和林森都跑出来了,要把小蒋送去洗胃。 王博叫住周芳,让林森一个人去就行了。 “最近你怎么没介绍病人来呢?” “这个……”周芳低声说,“有病友说王医生你开的价钱太贵了……” “这样吧,我可以把除臭药汤做成喷剂,每一瓶一万,可以随身携带。一瓶能用半个月,两瓶就能永久性的除掉狐臭。” 周芳惊道:“那不是可以大规模生产吗?” “不,不行。” 王博考虑到神仙草的数量,摇头道:“每个月只能做一百瓶的喷剂,你把病人控制在五十人以内就行了。你也加把劲,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少不了你的。” 周芳欢喜的点头,看苏暧茶一脸鄙视,说上楼去看病人,赶紧走了。 “你这什么脸色,我靠本事挣钱,有问题吗?”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活该我要做穷人吗?我说你还不去找床单?” “你不跟我去?” “我要去找程大勋。” 王博看苏暧茶一眼,懒洋洋在她额头上摁了下:“给你加个buff,祝你马到成功。” 县医院离程大勋的地产公司不远,王博走到楼下也才花了十五分钟。看一楼前台后面的女生,就十九二十的模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开领的淡黄色套装,胸前颇为壮阔,眉宇间神采飞扬,又夹带一丝媚色。 王博被叫住,他就手指轻盈的划过女生的手腕,嘴角微扬,笑了起来。 老精入嫩江的脉象? “你找来谁?” “程大勋。” 王博没理会她的叫唤,径直走进电梯。 门快关上时,保安冲过来想要按住电梯门,被王博一脚踹翻。 “有人要来找程总麻烦,保卫部听见了吗?” 八层……电梯旁的楼层示意图,王博只看一眼就记住了总经理办公室的位置。 电梯门再度打开,三名手提橡胶棒的保安出现在门外,满脸狰狞凶恶。 “你来找程总干什么?我们……啊!” 说话的保安食指被王博抓住往下一扳,只听到咔地一声,痛得他跪倒在地。 剩下两人挥舞橡胶棒,迎头怒击。 只迎来两声脆响,王博一矮身,双拳同时击出,打中他们的肋下,一拳便打断了肋骨。 要练针灸先练手法,要手法,先练筋骨,要练筋骨,还得先练力气。 持针要稳,吊一块砖头在手腕上,能够凝针不动。下针要快,要能飞针认穴,二十步外,针扎穴位图,说哪儿扎哪儿,分毫不差。 王博很有天赋,只用一个月就练成了。 从那时起,他一拳挥出,就能打碎碗大的青石,人的骨头自然不在话下。 办公室正对着电梯门,王博一露面,程大勋就看见了,正想挤出笑脸相迎,一看他动手,他的手就伸到了抽屉里,握住一马改造过的六四式手枪。 “王医生远来是客,动手干什么?大家不如坐下来聊聊。” “聊?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我是来送你走的。” “送我走?送我去哪里?” 王博手一弹,银针贯穿程大勋手掌,将其钉在办公桌上:“我送你出国。让你去见识国外的大好风光。” 第074章 程大勋的结局 咚! 麻袋扔进了后备厢里,站在车旁抽烟的少年邪魅一笑,朝王博抬抬下巴:“你电话中说的那个王八蛋?” “给你送苦力,你还管那么多?” 王博接过少年扔来的烟,叼在嘴上:“叔的病还好吧?” “经你治了,筋络疏通过后,好多了,”少年把后备厢关上,“他还惦着你的好茶呢,啥时有空来我家坐坐呗?” “你家太压抑,我进去就感觉走在庙里一样。” a正ry版k"首g发f 王博想起少年家的屋子,打了个激灵。哪有在四合院里敞个屋子还摆着佛像的。 “嘿,就一直在南方待着?” “短时间不会去北方了。” “那行吧,人我带走了,这次北极开荒人手太缺了,毛子那些家伙喝酒就在行,干活啊,不成!反正这次也顺道,能多一个是一个。我还得去淮北招工,下次见,王博!” “下次见!” 瞧着挂着军牌的吉利博越开走,王博走过河堤,叫下一辆出租车回县城去了。 两个小时后,天终于亮了,人还没走进县医院,就被苏暧茶拦住。 “床单也被烧了,那个混蛋,这下死无对证,我们也不能抓人。” 苏暧茶扶着额一脸懊恼,自己晚到了一步,鸿运会所里的人说,半小时前刘经理让把所有床单都烧了。新旧在内,一张都不剩下。 王博看着她笑:“你家里给你取这么个名字,有什么涵义吗?” 苏暧茶不知他提这干什么:“我小时候叫苏媛媛,我爸爱喝茶,老叫我暧茶,后来说这名字也挺好,上小学前改的,哎呀,我问你怎么抓程大勋呢,你给我想办法啊。” “首先啊,我是医生,我只管治病救人,其次呢,你才是警察,抓人是你的工作,我不能越俎代庖吧?最后呢,我累了,我想休息。你要是不累,就把你大腿借我用用,让我枕着……” “你去死好啦!” 苏暧茶气愤地骂了句,掉头就走。 王博朝她背影一笑,走进了大厅。 “人救回来了,洗胃后确定不会留下后遗症,完完全全清理干净了。” 周芳抬起疲惫的脸孔:“这程大勋还真是王八蛋,对这种未成年的高中生也下得了手!” “他还读书怎么跑到会所去帮人掏耳朵?” “家里穷啊,他家就两亩贫地,父亲又有尘肺病,干不了活,母亲呢,顾着两亩地赚不了几个钱。” 王博弄明白后就说:“让她去告程大勋的公司,我想很快就能拿到一笔赔偿金。” 周芳嘲笑道:“人家那种半黑不白的,能给她这个钱,那不坐实了做了那种事?我看她家里连一个字都拿不到。” “未必!” 王博说完就借周芳门诊室的床躺下睡了。一觉睡到中午饭点才起来,周芳也不在,早就回家去了。 门倒没反锁,王博洗了把脸出去,就看苏暧茶在候诊的长椅上躺着,也睡过去了。 还吹着个鼻涕泡,睡得很沉的模样,王博将她摇醒。 “等谁呢?” “等你呢!”苏暧茶一跳起来,鼻涕就滑到嘴里,急忙拿了纸巾擦掉,“你去找程大勋了?他们公司的人说的,还说你打伤了他们的保安,把程大勋带走了……” “你弄错了吧?是程大勋找我的,我手机上还有他的来电呢。” 苏暧茶忙说:“我看看。哎,他找你干什么?” “和上回他派人要打我的事有关吧。” 苏暧茶确定是程大勋的号码后,一脸费解:“这怎么凑到一块去了,跟小蒋这事……” “我哪知道,他送我到市里后,我和他在车上聊了会,我就走了,他人还没回来吗?” 苏暧茶摇摇头:“没,手机也关了,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有可能,他自己做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苏暧茶猜不透,感觉眼前就像是有一团迷雾,自己身在雾中,伸手不见五指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嘴张得大大的,指着王博。 “干什么?又春心荡漾了?” “你才荡漾了!” 苏暧茶回了句话,盯住王博似笑非笑的脸庞,心头一阵猛跳。 不会吧,要是他把程大勋弄没了,他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可除了他还有谁? “冯哥!” 王博伸了伸手,走向站在走廊另一头的冯思加。 “我还没跟你了解完情况呢!你不许走……” “想要了解情况,改天晚上咱们慢慢聊。” 冯思加站在那里像是一把枪,挺拔得如同还未退役时一样,但他眼神复杂,暴露出他似乎在做着思想斗争,嘴里有些话,不知要不要说出来。 程大勋的失踪,他很快就知道了。 小蒋的事,他也第一时间得到宁正国的通知,想问他程大勋那边怎么办。 冯思加原就跟宁正国相熟,否则当初谭烈他们在冯思加盖朝阳宾馆时捣乱,也是宁正国帮助摆平的。 程大勋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在冯思加眼里自然不好,可也仅止于不好。 只要不触碰到粉姐和他的利益,他不想去把程大勋逼到墙角。 哪怕是一条狗,也不要往死里逼,否则,狗也会咬人的。 程大勋比狗厉害多了,在县里也算有势力的一拨人,身后的利益团体也不小。虽说不在冯思加的眼界之内,可逼出一条疯狗,实在很难预测他会做什么事。 于是,冯思加告诉宁正国按程序办就行了,他也不想知道后事如何。想必程大勋聪明的话,会拿一笔钱来堵住小蒋父母的嘴。 至于证据,他清理干净证据也不难。 谁知到晚上就锋回路转了,程大勋失踪,还跟王博有关。于是,他跑了一趟程大勋的办公室,拿到了关于王博的资料。 看完后,除了心惊还是心惊。 再让人遁行程大勋那辆奥迪a6的轨迹,一路找到南京一条僻静的巷弄。又花了两个小时,终于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找到了目击者。 根据目击者的回复,程大勋被王博打晕后,用麻袋装了,交给了一辆挂着北方某战区集团军军牌的汽车。 一切线索表示,王博在小蒋出事后,找到程大勋,用雷霆手段,将他弄人间蒸发了。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能做出来的事…… “小蒋的事我听说了,”冯思加再次重新评估眼前的年轻神医,“程大勋那里我会施加压力,好让他家里拿一笔钱给小蒋家里……如果能找到他的话,我相信他会接受法律的制裁。” “哦?挺好的,也快到时间了。” 冯思加一愣:“什么时间?” “你想生男还是生女?让嫂子去我那一趟吧。” “你看我,忙得把这事忘了,行,你下午有空的话,我就带你嫂子过去。” “行吧。” 王博走出医院要叫出租,冯思加看看天:“要不一起吃个饭,下午就一起过去?” “也好。”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才等到张闵柔,她可不愿住县城,人住在南京,赶过来还要时间。 来到包厢里,先给气色转好的张闵柔把了脉,又给她开了副药。 “嫂子,药呢,房事前后各吃一包,就算是怀上了,也能要男就男,要女就女。当然了,按冯哥的意思,这药给你开的是生男的。” 张闵柔冲冯思加翻了个白眼:“我是想生女,他要男的传宗接代,你说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 王博一笑:“话也不是这么说,先生个男的,明年再生个女的,凑个好字不就行了。” “还是你会说话。” “药在一般的中药房都有,你们让他们磨成粉按我写的配好就行,不用冯哥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 “那,那好吧。” 第075章 黑市来人 王博还是叫了辆出租,中途还给徐姝丽打了个电话,半道买了几斤肉和青菜。 原想徐姝丽该很高兴的,一进屋却看她愁眉苦脸坐在沙发上。 “喏,这是余少锋留的信,说是要提前去军队报到。” “被丁婉琳伤透了心,待不下去了吧,”王博看了后,扔在一边,“他提前走,还得找个帮手,要不丁焕中和张海慧谁管?” “他俩也快治好了吧?” “还差一周吧,”王博靠着徐姝丽坐下,“等送走他们,山上就安静了,属于我俩的二人世界。” “谁跟你二人世界了……” 徐姝丽别扭的拿肩膀顶他,被一把搂住,就按着她用力的嘴了下。 “讨厌死了!” 王博嘿笑声:“我去做菜。” “你快回来,别把菜炒糊了,还是我去吧。” 徐姝丽提着肉和菜走进去了,心里甜孜孜的。 王博就在沙发上翻着医书,有的学问要时常温习,要不然用的时候再去翻书就来不及了。 “这儿是王博家吗?” 木屋前站着个戴墨镜穿棉麻中式衬衫的男人,脖子上还戴着串菩提根链子,看着瘦高瘦高的。 王博错以为是周芳找来的狐臭病人,放下书说:“进来吧,我就是王博,你来看病的?” “不,我是来找药的!” 男人拿出张黑色的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手机号。 “苏想……” “我是老字号的,王兄弟应该听过吧?” 王博罕见的脸色一变,手按着名片说:“苏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 苏想呵呵一笑,拿出把空白纸扇,径直坐下:“我听人说你这里有神仙草,掌柜的让我来见识见识,要是王兄弟跟我们老字号做生意,价格上不会亏待你。” 王博冷笑道:“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神仙草,只有党参,想必普通的党参你们档口也瞧不上吧?” 苏想倾过身子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知我来历,我也清楚你的底细,你要再藏着腋着的,那就没意思了。我们老字号从来都是明码开价,银货两讫。你有货,我们有钱,大家各取所需,何必要多个敌人呢?多个朋友不好吗?” 王博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什么价?” “好,王兄弟痛快,我们呢,打算收五十斤草芯,一斤三十万!剩下的草叶子,两千一斤,你看如何?” 苏想满以为王博会答应,这个价绝不低了。 “现在黑市价格是五十万,你出三十万,五十斤就是一千万,你这掮客,倒是会赚。” 苏想笑道:“掮客太难听了,我这叫经纪人。” “黑市中的老字号有七家,你是代哪家来要货?” “鬼字朝上,百字朝下,你说是哪家?” “白家啊。” 王博终于慢慢冷静下来,黑市是药材的地下市场,整个市场极其庞大,全国共有三处基地。西南西北各一处,还有一处就在南京附近。 为何会在南京,说来就话长了,那要一直说到八十年前,当初南京还是首都,各地的药商将药材汇集在此地。由当时的后勤部门统筹后,再调拨到前线。那时的药材主要还是以治疗伤兵为主。 ez正版首%,发ox* 久了这传统就留下来了。虽说现在明面上的市场没了,黑市还在。 而且就是明面上的市场,一些珍贵的药材也未必能买到,特别是一些罕见的,一露面就被抢走了。 这些就会经过黑市流通,而黑市如今价格也半透明化了,药材的价格在网上都能查得到。 苏想跑来想吃差价,是以为自己在山窝子里,不知到神仙草能卖多少。一来一回赚个盆满钵满,说不定还要感谢他。 “你知道白家?” 苏想有点意外,王博看着不像是会跟白家打交道的人。 “桂北白家谁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没跟他们见过面。” “这样吧兄弟,你既然知道实价,那我也不玩虚的,咱就按实价成交,你这有没有五十斤?有五十斤的话,我就转账拿货走人?” “现货是没有……” “那我提前订下可成?” “有人订过了。” “兄弟,不带玩人的啊!” 苏想脸一沉,他花了二十万买到的消息,说是一个叫王博的带了能种出四五十斤神仙草草芯的草籽,来到了南京附近的青河镇。 又花了十多天,才打听到他住在天王村,一路赶到这里,就想一鼓作气把买卖做成了。 “苏老哥,我要玩人也是玩女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哼,你是说真的,你的神仙草有人订下来了?” “有生意送上门来我不做?我是脑子有病吗?” 苏想憋着闷气问道:“那人开的价也和市价一样?” “一模一样。” 王博拿起保温杯去泡茶,故意把后背留给苏想。 添好茶叶倒了热水,苏想却没动手,让王博有点诧异,白家派出来的人,什么时候变客气了? “那你告诉我是谁买的,我去找他。” 王博笑了,写下了冯思加的地址电话。 “我会和他好好谈谈,劝他放弃这笔生意,这单买卖归我了。” “我等你的消息。” 王博抱起保温杯,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黑市,老字号,白家! 我不找你们,你们倒找上我来了? “王博啊,你花婶老寒腿,你能治不?” 张浩然扶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过来了。 “老寒腿啊,针灸正合适,花婶你怎么不早说。” 王博笑着过来帮张浩然搀住花婶,就带进诊室去了。 “我这腿一到冬天就痛,可最近怎么夏天还没过也疼起来了。我说不要来麻烦你的,张叔一定要我过来。” 花婶一脸不好意思,王博带着全村人种草药赚钱,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人家了。 “没事,我来帮花婶扎针,花婶不要怕,不疼的。” 张浩然就问:“这老寒腿不都冬天发作吗?” “花婶是不是也到右峰帮忙了?然后累了就跑山洞里休息?” 花婶马上说:“是啊,那有个大山洞,凉快极了,还有水滴下来呢,比溪里的水都凉。累了出一身汗,洗把脸擦个腿的舒服死了。” 王博笑道:“就是这山洞惹的祸啊,那凉气冲到腿里了,再加上有湿气,经常在山洞里乘凉,还会引起关节炎。” 花婶吓了一跳:“那我以后不敢进去了,我宁愿热死也在外面待着。” “没事,以后我帮花婶针灸就行了。” 花婶看膝盖和腿上扎了十多根针,王博轻拈指头转动针头,她还觉着有点发麻,想让王博先等等。马上就眼珠子瞪大了,王博手一拍,针头都没进了腿里。 张浩然也是一惊:“闹哪样啊?王博!有这样扎针的吗?” “张爷爷,你不懂,我这叫针没穴海,可以一次将老寒腿伤了的经络疏通。下次再犯,也要几个月后了。也就是说花婶,这两个月在右峰干活,要是觉得闷热,去山洞里乘凉也没关系。” 花婶笑道:“看你张爷爷慌张的,我就知道王博是为我好,我可是看着王博长大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王博你性子吗?你绝不会害人的。” 张浩然默默点头,又问:“王博,你要有空的话,能不能给村里人来次大检查?有病的就给治治?” “行啊,让姝丽明天把村里人都召集过来吧。” “那真是太好了。咱村的人,不像城里的工人,每年能去做定期检查,我怕这多少都落下了些毛病。” 王博笑道:“没事,我也是村里的人,我该做的嘛。” 第076章 初作新妇 天王村的老弱病残都来了,还有两个孕妇,腆着大肚子,张浩然马上让徐姝丽送到诊室里,拿听筒做检查。 剩下的断胳膊少腿的几个,王博把过脉开了药,就让他们先回去。 都是老伤,没什么好检查的。然后老人优先,由张浩然帮着维持秩序。在木屋外排着队,还把丁焕中和张海慧也叫来了,让他俩帮端茶倒水。 “吴伯,你有高血压病史是吧?那就对了,不要动气,遇事尽量平常心,嗯,再给你开些减压药。” “赵大妈,你这是老糖尿病了,定期来我这扎针,再吃些中药,我帮你把血糖稳住就行了。” “张家嫂子,你这得让姝丽看看……” 那相貌清秀的妇人被王博交给徐姝丽去了,得要脱光了做全身检查,王博这边还忙不过来。 “隆哥啊,你这是慢性支气管炎,抽烟引起的,我这有些化州橘红,你拿着去吃吧。戒烟戒辣,吃些清淡的,慢慢调养吧。” 一早上看了百八十号人,下午就清闲多了。 张浩然泡了茶指着丁焕中和张海慧:“这俩快要走了吧?你真能帮人戒毒?” “先戒身瘾再戒心瘾,你没看他们现在每天都精力十足,忙着干活吗?” 张浩然失笑道:“那不是为了晚上能吃肉吗?” “有个目标不好吗?吸毒的多半都是空虚无聊找刺激。” “有钱人可以说空虚,穷吸的也空虚吗?” 王博把茶杯放下:“穷人也空虚啊,每天忙碌了一整天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赚那点小钱,又没指望一夜暴富,不知道下半生为了什么而活。那不空虚吗?” 张浩然一笑道:“你知道为了什么活着吗?” “我也不知道,哈哈。” “你这小子。” 王博把最后一位病人送走,让徐姝丽整理病历。 “多半都是高血压、高血脂这一类的三高病,还就是喝多了引起的肝病,和抽烟太多引发的咽喉炎和支气管炎……你也要把烟戒了吧?” 徐姝丽穿着件薄衬衫,灯光照射下,隐约可见风光。 她手握着圆珠笔,撑在尖削的下巴上,疑惑地望着王博。 “多数就是这些常见病了,咱们这的设备也有限,无法做ct一类的深入检查。这样,你记下几个人的名字。” “好的。” 徐姝丽一低头,就抬了抬眸子,留意到王博失神的目光,想要伸手接起领子,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赵铭波、宁红艳、蒋万山、仇招娣……” 王博念了九个人名:“你改天跟周芳联系,接他们去县医院做进一步的全身检查,血常规、尿常规都要做。” “记下了。” 徐姝丽还未抬头,身体却在逐渐发烫,像是站在灶台前,柴火烧得太旺了。 “姝丽?” “嗯?” 王博喉头咕噜了声:“你身体养好了,不再虚了。” 徐姝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握着本子,心慌地跑回房间。 他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一直说等我养好身子再…… “姝丽!” 王博拍了拍门,徐姝丽忙用背抵着,门早就反锁不上了,王博力大,要是他硬闯的话…… 可等了几分钟,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她不禁又想,他不会是走了吧? “姝丽!” 突然从窗户那传来王博的声音,把她吓得脸色一白,冲过去,要就把窗户给关上。 “哎,干嘛呢?我是想告诉你,你身体养好了,以后不用吃羊肉了。你不说这羊肉总带点骚味吗?” 徐姝丽愣住了,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我成天跟着你吃羊肉,喝羊大骨汤也腻了,你明天买几斤牛肉,咱们改吃牛肉。” 王博说完就要把窗户关上,徐姝丽冲上去:“你就为了说这个?” 王博反问道:“要不然呢?还有别的事吗?” 徐姝丽内心不禁涌起一阵失望,神情复杂,又有点感觉解脱…… “噢,对了,我还得跟你说个事。” 王博跨过窗户,走到房中,看徐姝丽一脸错愕,将她一把搂住:“身体养好了,就该让你做回真女人了。赵兵那混蛋害你守了几年活寡,连女人最好的时光都浪费了。我不能学他……” 徐姝丽还未回过神来,衬衫就被王博麻利的手指一勾解开。 “王博,你……你别……” “别用力我知道。我一向轻柔厚道。” “……不是,我说王博,你别这样,我,我配不上你……” “胡说!” 王博一声怒吼,吓得徐姝丽打了个哆嗦。 “少看轻自己,我也是天王村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就配不上了?你难道还能找个比我更帅的?” 噗嗤! 徐姝丽笑出声来,马上捂住嘴。 她那圆脸上却是挂满了红云,全身都烫得跟火烧一样,却连推开他的手的想法都没有。 这个混蛋……不打算停了吗? 一股既渴望期待,又羞怯害怕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着。不知接下来会是怎么回事。 “笑就对了,人生苦短,多笑笑有好处。有研究说人类有65%~90%的疾病都属心身性疾病,来源于心理因素创成的生理反应……” 徐姝丽被他抱着,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那股灼热,听他提到这个词,更是连耳根都红透了。 可心里却浮起了一些村里的婆嫂们说的关于那方面的事。心脏扑通的跳得厉害,血压在一步步的攀升。 竟还想到:还聊医学问题,你不该是…… “这心理状态越差的人,就越容易犯病,而犯了病之后呢,心理调适能力不够,不能保持适度的敞开心胸……” 说到这里,王博突然手指滑到她背上一勾,将她衣物取下。 一时没了遮挡,让她心下一慌。 一股异样从她心里浮起,想要将王博推开,却毫无力气。 反倒是王博嘴里还在不住的吐出医学见解:“《黄帝内经》有写,这人啊,生病全在于气。天有五行,御五位,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思忧恐。天以阳生阴长,地以阳杀阴藏。天有阴阳,地亦有阴阳。木火土金水火,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故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徐姝丽被说得头晕脑胀,本就迷迷糊糊了,不知不觉间被王博搂抱着倒在床上。 “故阴阳合和为人之大道,年过二十而不通阴阳,则二气无法贯通,经脉易受阻滞。而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姝丽你这毛病由肝肺而生,至于大脉而终于小脉。唯阴阳不调而成,我刚骗了你,你还需要走最后一道关卡,过了此关,身体再无大碍,寿命可增二十年。” 。更新最%快:上cjo@a 徐姝丽早已晕沉,眼睛微迷,双手搭在王博肩上,一副予取予求顺命的模样。 王博一看,那骄兵悍将早就养精蓄锐多时,已呈扣关之相,哪里还能多等。便往前一倾,抱着微微颤动的娇美身躯,中军齐出……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徐姝丽香汗淋漓,起床时一看王博还睡在一旁,自然不是梦了。 又看身上不着一缕,马上要扯毯子,谁想被王博一翻身搂住。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大病初愈,还要多方稳固,不可浪费大好光阴,姝丽与我再交手一番如何?” “讨厌啦!” 第077章 警告 冯思加神清气爽,边在朝阳宾馆的餐厅里吃着早餐,边拿着新出的《南京晨报》在看。眼神扫到三版左下角的豆腐块,上面一条新闻写的是关于程大勋失踪的事。 记者盯上了?看粉姐的意思吧,帮不帮王博,王博都有手段解决。 “你是冯老板?” 冯思加将报纸放低,看着对面穿着棉麻t恤的中年男人:“你是房客?” “不,”中年男人递上一张名片,“我是白家派来的人。” 冯思加接过名片,冷笑一声:“桂北白家也盯上天王村的神仙草了?” 苏想摊开双手说:“八十年前,南京周边的药材生意,地上的地下的,白家都要占三成……” “现在不是八十年前了,不要拿老黄历出来说事,白家在七家之中,已是吊车尾的货色。你既不姓白,打着白家的招牌招摇撞骗,小心我找白老三麻烦,连你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苏想悚然一惊,心想此人是谁?竟知道白老三? 这不过是一间普通的乡镇宾馆,里面装修得也只能称得上半新不旧,毫无特异之处。放在南京周边的县城乡镇里,比比皆是。 眼前的人,四十上下,穿着也无惊人之处,除了保镖和卖保险的谁还穿西装?长相只能说是平庸中带着一抹儒雅,金丝边的眼镜也早就烂大街了。 但是…… 能买神仙草的都不是平常人,不管眼前这叫冯思加的哪里打听到的消息,那王博手中的神仙草都不能让他独吞了。 “白掌柜跟我是老相识了,冯先生既认识他,你我也算是自己人……” “切!” 苏想青筋一爆,小不忍则乱大谋,看钱的份上,老子忍了。 “那王博听说种下的神仙草能出四十斤的草芯,你我对半分如何?” 冯思加拿出一块擦镜布,将金丝眼镜摘下,在手里缓慢的擦拭着:“我劝你一句话,阳关大道好走,鬼门关可不好过。” 苏想的脸缓缓沉下来:“冯先生是什么意思?” “青河镇靠近南京,却不是南京市管的辖区,位置偏僻,经常有游客过境,却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几年过去,连尸体都找不到,成了无头公案。” 冯思加将《南京晨报》挪过去,指着程大勋的新闻:“看见了吗?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板,在县城里叱咤风云十几年,身家过亿。不也说没就没了?” 苏想的眼皮连跳几下,手放到了桌下。 “想拿家伙?”冯思加把擦亮的眼镜戴上,“没那个必要,你只要转身就走,把今天的事全都忘了。那么,我也会忘了你。” w,更(…新最快\上g 说着,冯思加手指一掐咖啡勺,将勺底掐断,手再一拍,整根勺子没入桌面。 苏想顿时心跳一停,深吸了口气,把手放在桌上:“好,算我眼拙,没想到是铁砂掌的高手。我这就走,希望你说话算话。” “慢走不送!” 冯思加一直看着他走进楼梯,才冷哼一声。 消息是如何走漏的?眼看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要让外面的人知道,那不全功尽弃了?不行,我得去一趟南京…… “冯哥,你要找的人来了。” 前台的女孩上楼来说,冯思加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没办:“让他上来吧。” 小武是一个人来的,程大勋一失踪,他就感到不对劲,心知肚明是王博干的好事,可派出所那边的态度暧昧不明,摆出了一副活该他死的架势。 而找跟程大勋合作的官方人物,那边却连面都见不着。 小武虽是个打手,也知道,程大勋一失踪,不管死活,人只要不回来,就对那些人没了利用价值。更不会为他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跑了两趟,小武也觉得仁至义尽了,现在要保住的是这家地产公司。 “冯哥……” “坐!” “是!” 咖啡杯让服务员撤走了,换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冯思加漫不经心的摇着勺子,小武却感到备受煎熬。 上次在会所里,冯思加对程大勋的拳打脚踢还在眼前一样,怕他会把豆浆泼到脸上。 终于看冯思加喝了一口,才放下心来。 “那个姓蒋的高中生?” “从公司的账上提了两百万,送到他家人手中去了。” 县里的公价,一条人命五十万,四条人命的价钱了,已是程大勋不在他能调出的最大金额。 “程大勋回不来了……” 小武心头一凛,却没吱声,只是印证了心里早就存在一个猜想。 “那家地产公司我可以帮你搞到手,不过……” “冯哥请说。” “以你的能力打理一家公司还不行,我会派人帮你的忙。” “是。” 冯思加轻松的拍拍小武的胳膊:“你放宽心,这点钱,我还没兴趣,而且麻烦事会很多。等你上手了,我就把人撤走。” 小武心下苦涩,却还是笑道:“都听冯哥的。” “我现在要去一趟南京,你挺能打是吧?跟我走吧。” 南京? 冯思加来到后面的停车场,没有开那辆标致408,而是走到一辆悬挂着沪a牌照的凯迪拉克xt5前,将车钥匙扔给小武。 “我指路,你来开。” “是。” …… 王博看着坐在腿上,还很不适应的徐姝丽,手搂在她腰间,指着她手中的《黄帝内经》:“读文言文的,你要感到吃力,也千万不要读译文版,有不懂的问我就行了。” “为什么呀?” 徐姝丽偏过脸,精致的脸庞上带着新作人妇的红光,把长发扎成马尾,又显得年轻了两岁,可说是光彩照人。 “那些专家翻译的,大多都夹带了私货,有的甚至算不上什么专家,你等于是二次阅读,会被带偏。” “嗯,那这句是什么意思?‘往古人居禽兽之间,动作以避寒,阴居以避暑’?” 王博手放在她大腿上,轻轻摩挲着:“说的是古人居住在飞禽走兽之间,没有房屋可住,冷了呢,要活动运动起来才能驱寒,热了呢,则要找阴凉的地方躲避。这动作以避寒,我们可以试试。” 徐姝丽红着脸拿书打他:“大白天,门还开着,你不要乱来啦,要万一有人过来……” “哪会有人来,丁焕中和张海慧我马上就把他赶走。” 说着呢,张海慧就跑进来了:“不好了,有人来找表哥!给他带了四号!” 四号?四号就是海洛因! 王博立刻起身:“他还在小木屋里?” “在!那些人也在!” “姝丽!你别跟过去了,留在这里吧。” “啊,好的!” “把门窗都关好,别出去。” 张海慧气色比刚来时好得多了,身体也变得健康了许多,肌肤还有了一层小麦色。 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还心有余悸。 “王哥,那两个过来找表哥的人是南京的,都是原来跟着表哥屁股后面混的,一个外号叫猪扒,一个叫铜板。” 张海慧说着,王博就瞪大了眼,看着三个人躺在神仙草的地里。 一个肥头大耳跟猪一样,一个脸像是月牙铲,另一个自然就是丁焕中了。 丁焕中手臂上还用橡胶管绑着,注射器扔在一边,一脸痴傻样,口水还从嘴角流出来了。身上冒着汗,汗臭味几米外都能闻到了。 三人压住的神仙草,快有四五株,那猪扒和铜板模样比丁焕中要好一些。他们都没有断过瘾,自然没有戒断反应。 可是王博心疼的是神仙草,上去就把他俩一脚一个踹得一脸是血。 “你,你他妈干什么?” 抓起旁边放着的木棒,王博又一棒一个,把这俩都打晕了。才提起丁焕中,用手拍了他的脸颊几下。 “你给丁言一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啊?好,好的。” 第078章 过量 王博让徐姝丽帮丁焕中注射生理盐水,又将猪扒和铜板用绳子绑了,放在角落里。 “他们是开车来的?” “对啊,车好像停在山脚下。” “这就怪了,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张海慧在丁焕中的裤袋里摸出个手机:“昨天村里大检查,表哥借了一个村民的手机……” 王博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张海慧吓得退后一步:“我,我也不知道,猪扒他们来了,表哥才得意的拿出手机告诉我。” “王博,丁焕中他是吸毒过量了吗?” 徐姝丽把针扎好,吊好盐水袋,就根据医书的知识判断道。 “丁焕中的成瘾状况极深,他原来每三小时就要注射一次海洛因,剂量在0.2克左右,最多不能超过0.3克。这两个家伙带来的海洛因,看那针管的液体残留和管壁的状况,丁焕中至少注射了2克以上……” 张海慧也扎针,听得脸都白了。 “是的,姝丽你判断对了,他现在属于吸毒过量。先注射生理盐水,进行静脉补液……” 突然丁焕中一张嘴吐出一堆呕吐物,洒得整张诊床都是。 徐姝丽急忙去拿毛巾拖把打扫。 “你看他现在的情形,面色苍白、口唇紫绀、呼吸浅而慢、针尖样瞳孔……这都是吸毒过量的症状。” 徐姝丽正在帮丁焕中擦着胸前的呕吐物,他一下抓住她的手。 徐姝丽一惊,想要把他的手给挪开,他突然全身抽搐,眼皮上翻。 王博把丁焕中的手抓开,拿过枕布要塞进他嘴里。一下还掰不开嘴,他就手扣住丁焕中的下巴一拉,把枕布往里一塞,再把下巴复原。 “这都是急性吸毒过量的症状,现在我需要纳洛酮进行静脉注射。” 诊室里没有纳洛酮,王博让徐姝丽和张海慧先下山找到猪扒和铜板的车。 然后他抱着丁焕中,将猪扒一脚踹醒,伸手把他身上的绳子解了。 “丁哥,丁哥怎么了?” 猪扒刚要破口大骂,一看丁焕中的模样,就吓傻了。 毒品是他带上山来的,本来是想给丁焕中解馋,也好拍这位丁家大少的马屁。可要是丁焕中死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车钥匙在你身上?” “在,给你。” (、“首j发w “丁焕中他吸毒过量,你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一脚又把猪扒踹晕,想想,蹲下把绳子继续绑上,回头再找这俩算神仙草的账。 人扛到山下,徐姝丽和张海慧已经找到车了,一辆大众途观。 “你开车……” “我驾照被吊销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快开。” 车钥匙扔给张海慧,把丁焕中打横放在后座上,让坐在副座的徐姝丽给周芳打电话,让她在县医院等着,等人一到,就送去打纳洛酮。 丁焕中倒是老实,上车后就昏迷了,王博怕他再抽搐脑部缺氧,就托着他的后脑勺。 终于送到县医院里,周芳和一位急诊室的医生赶过来,把人接过。 “有轻微的缺氧症状,用纳洛酮进行静脉注射,剂量为0.6mg,等十分钟后,我再过来看看。” “好!” 周芳和急诊医生推着病床进去了。 王博这时才静下心来想那四株神仙草的事,草叶赶回去还能用,可那草芯就不用想了。还没成熟就被人躺在上面压扁了,药用价值大打折扣。 这不是钱的事了,这事很糟心。 本来日夜看守,就想能收个齐整,谁知出了这种事。 “人我抓到了,”苏暧茶的电话,她带着同事开车到笔架山把猪扒和铜板抓回了青河镇派出所,“他们毁了你的草药,你想怎么处置?” “处置?金额超过上百万,你说怎么处置?” 苏暧茶一惊:“他们说就睡在你种的草上,那些草这么贵?” “你倒可以打听一下……” “王博!王医生!”周芳一阵小跑,赶到外面,“你送来的人出事了,他突然抓住剪刀刺进了股动脉!” 幻觉?这家伙出现幻觉了! 王博赶紧跑过去:“剪刀哪儿来的?” “护士用来剪药盒的!” “他不是还在昏迷中吗?” “突然就醒来了。” 王博也顾不得怪那急诊室里拿着还血的剪刀不知所措的小护士。 看急诊医生拿了止血带绑住丁焕中的大腿,把血暂时止住了。就接到丁言一的来电,他已经到了县医院了。 丁言一一个人来的,连司机都没带,电话里徐姝丽说情况很急,他就开车一路狂飚。 “姝丽,什么情况了?” “王博在里面,丁焕中他吸毒过量,现在还在抢救。” 丁言一心下火大,这眼看要戒毒成功了,还出事了。这也不能怪王博,本来有余少锋盯着的,余少锋这不是才刚走了? 还有,那毒品哪来的? 徐姝丽把丁焕中借来手机打电话叫毒友送毒品上山的事一说,丁言一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叫张海慧吧?你也没看住焕中?” “我……” 张海慧有些害怕的缩着脖子,丁言一不耐烦的一摆手:“这次要不死,我不打算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也不大好吧?”徐姝丽说了句,丁言一倒不好冲她发火,看王博出来,就迎上去说:“焕中怎么了?” “他呈现多种症状,我刚出来时已经出现呼吸困难,怀疑有肺水肿。这样下去的话,就算能救回来。再进行戒毒,要花费的时间和心力都太多。我看你还是带回去吧。” 丁言一点头道:“我了解了,等情况稳定我就带他走。” 王博迟疑了一会儿说:“我还有一个办法。能让他一次把毒瘾戒掉。” “哦?王兄弟有话直说。” “我原来一直是采取先戒身瘾再戒心瘾的法子,现在看丁焕中,身瘾心瘾都有问题。而要让他再重新戒除身瘾,要花上一个月。但有一种药,能让他一服下去,两三天内就能戒掉身瘾。至于心瘾。人的身心是相互作用的。想要让他戒除心瘾,也可以从身体上找到解决的办法。” 丁言一听得迷糊了:“那王兄弟的意思是,将他绑起来?那是戒身瘾的办法吧?一般戒断治疗都采取这种手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人的大脑产生兴奋、情欲的感觉,都来自于大脑中分泌的一种物质,叫多巴胺。我能用中药将他大脑生成多巴胺的器官抑制住……” 王博没再说下去,中医有的法子,丁言一也未必听得懂。 控制多巴胺的分泌,还要用到针灸。就是说了,丁言一也理解不了。 “那种中药是需要调配的,大多数的药材我都有,只有一种需要找。” 听到丁焕中还有救,丁言一就说:“哪种药材,我可以帮王兄弟去找。” “你找也很难找到,省中医院的中药资源中心也没有,要去黑市找。” 王博抬手看了看时间:“你送我去三山矶。” “三山矶?” “你拿手机给我,我用gps给你点出来。” 三山矶在长江边上,位于南京和马鞍山中间,别说丁言一没听过,看了王博标出来的地方,也还是一脸懵逼。 “这地方还算南京吗?” “属于雨花台区吧,风景很美。” 王博把手机扔给他:“还想不想帮你那堂弟了?想就快点走。” “我也要跟着去吗?”徐姝丽走上前两步,王博想了想,摇头,“你还是别去了,那些不好打交道。” “那你多加小心。” “你和张海慧在这里等着,苏暧茶马上就过来。” “好嘞。” 上车前丁言一问:“你要找什么中药?” “青风藤。” 第079章 黑市年会 车停在江边,丁言一瞧着江面,转头看王博。 王博说要找的地方,不在岸上,而是在江心。丁言一查过了,长江中有一片沙洲,叫子母洲。形如一处湖心岛,但面积极大,差不多相当于两三个雨花台风景区。 在子母洲上住着的人却不多,好像是因为长江一涨水,就会被淹,住在上面也实在不安全。 “那就错了,上面不单有人,还有仓库。甚至每个月,还有三天的交易日,南方各地的药材商都会赶到这里,查找珍贵的药材,进行地下交易。” “我怎么不知道?” 丁言一吃惊地说,他可是南京的地头蛇,虽说不做中药材这一行吧,可这种事总该听人说过吧? “隔行如隔山,丁哥没听过也不打紧,等会儿你在岸边等我,我一个人过去,找到了药,我就回来。” 丁言一好奇心起:“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那些人疑心重,要看到陌生人,一定会散伙,你还是在岸上等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丁言一也不好坚持,却说:“青风藤我刚拿手机查了,不是什么名贵药材啊。” “普通的青风藤自然容易找,我要找的青风藤,却是桂北独有的,生长于全州的深山中,一百株里也未必有一株能用得上。而且是附长于悬崖边上,极难采摘,现在是交易会的日子,我就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上。” 说话间,一艘带着马达的竹筏开到江边,穿着蓑衣的男人沉声道:“三字三条杠,朝江不朝岸,你是哪一家的?” “鬼字朝上,百字朝下,白家的人。” “白掌柜已经上去了,怎么还有人?” “掌柜先走了一步,我在马鞍山办了些事,迟了些,还请老哥见谅。” 王博说着扔过去一个信封,蓑衣男接过打开看了眼,才笑道:“上来吧小哥,我送你去洲上。” “丁哥要有事,先走一步也行,我找到药就过去南京找你。” “也好。” 丁言一都觉着这事太怪异,有点发毛,等王博跳上竹筏,赶紧开车走了。 “你那朋友不跟你一块儿过去?” “那是药铺的,没资格上洲。” 蓑衣男一笑:“那倒是,能到洲上的可都是各家各地的老字号,包括你们白家在内,这七家人都来了。” 王博把手放在眉毛上,挡去晚霞刺眼的光线,前面不远就是子母洲。 这地方积沙而成,却有了根基,外围高,中间窄,是谓江中湖。 便在民国时,有家族有心经营,用水泥将江中湖四周筑成起了一圈堤防,再在外面再筑了了一圈。形成个回字的坑道。 到日本人打过来时,把坑道扩建了,又建了些军备仓库。 由于这外高里低,极其隐秘,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后来收复了,更被隐瞒下来。被一些大的药材商,用来存放珍贵药材。 但由于长江水势变幻莫测,在九八年时,险些受了大灾。 于是在之后就用钢筋直接打到江底,做了足够好的防潮和干燥透气的设施,将仓库完全改造一新。而有必要的几处仓库,做到了全真空。就是比省里的中药资源中心只好不差。 在王博登上子母洲前,蓑衣男问道:“白家在这次年会上,准备拿出什么珍药来吗?” 年会? 王博一怔后,猛然想起,对了,就是这个时间,连续开了八十年的黑市年会晚上就开始了。 这比每月的交易会要更引人注目,买家和卖家都会蜂涌而至,毕竟一年就只有一次,为期十天。 “白家要拿什么,他哪知道。” 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洲上传来,王博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白老三,你还没死吗?” 那人穿着件中山装,个头不高,将近一米七,却肯定不够,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头发也整齐发亮的贴在脑袋上。看着王博,眼中充满了敌意。 站他身后的高大男人,像是保镖,形如一堵高墙,亦然穿的是黑色的中山装。 “我死?”矮子的声音一高,跟掐着嗓子说话的太监一样,“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你跑到年会来干什么?” “我来找一种药……” “什么药?” “青风藤!” 矮子白老三大笑道:“青风藤哪家药店没有,你还要特别跑到洲上来,你骗鬼啊!是不是盯上我家的千年老山参了……喂,跟你说话呢。” 王博理都不理他,朝洲中走去。 白老三气恼的追了上去:“王博我告诉你,这里在开年会,各路大神都在,你可别乱来,没钱就老老实实做人!要是老想着坑蒙拐骗的,我跟你说,你早晚要把命丢了……” “嗯?你说我没钱?” 白老三笑了:“你王博会有钱?别笑死人了。上次在桂林,你还是问我借的钱买的高铁票,要不然你就得爬火车了。” 王博嗤笑一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还士?你怎么不说你是车马炮?” 王博走到沙山上头,就看眼前一片绿树如荫,但树冠都没高过沙山,还有两辆小型无人机被打得稀烂,落在一边。 “都是林家的人干的,你也知道,这里的仓库房子都托管给了林家,有人拿无人机窥视,就被打下来了。” 白老三朝那树林中隐隐绰绰一排的房屋说:“这半年你没上洲,住进来了一堆人。” “你姐的病还好吧?” 白老三一下脸孔变得异常狰狞:“你还敢提我姐?要不是你,我姐能晕了一个月才醒来吗?” “休克疗法你懂个屁,你们就是一帮药贩子,我才是医生。” 王博的话一下激怒了白老三,他一把抓住王博的胳膊:“休克你妹!能休克到我姐床上?” “咳!”高个子咳嗽了声,示意有人过来了,白老三才松开手,家丑不外扬。 过来的是个瘦巴巴的中年人,一看这三人,就拱了拱手说:“马上就要祭药神了,白掌柜请跟我来吧。” 年会之前要祭药神李时珍,这是惯例,七家的人都要在场,白老三不敢怠慢,带着高个子过去了。 王博跟在后面,走进树林,一路来到江中湖畔,就看到一棵龙血树。这种树是麒麟竭的主要成分,麒麟竭被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为活血圣药,又叫云南红药,与云南白药齐名。 龙血树的树枝割下后,能流出血来,这血其实是一种树脂。在古代,更多是用来保存尸体。 在那棵龙血树下,摆了一排数张长桌,十多人站在桌前,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年纪大的都快九十了。这些就是各家的代表。 王博看了眼,就知道站在正中的短须男人,应该是林家的人了。等白老三一来,就有人喊道:“放炮。” 地上绕了几圈的二十多盘千响鞭炮被燃,一时间响声大作,烟雾缭绕。 等响声一停,那短须男人就说:“敬天!” 白老三等人举起酒杯洒在地上,又喊:“敬地!” “敬药祖!” 看正版*章节z。上frzu 最后再与身边之人碰了一杯,将酒喝掉,这仪式才算完成。 王博看天色暗下来,挂在树上的灯泡亮起,有路牌指引去会场,正要过去,一个身子拦住了他。 “王医生也来了?那真是幸会啊!” 苏想眯着眼伸出手笑了笑,没想到这姓王的会送上门来啊,被那冯思加一拦,本该绝了念头,来这里走走看看就打算逃出国避一阵风头。 可人都到眼前,可不能白白浪费这大好机会。 “哦,是你啊。” “王医生想买什么药,不如我带你逛逛吧?” 第080章 上等四宝 子母洲外松内紧,上洲不难,随便编个什么话就能上来,但上来后,处处都有林家的眼线和保安。一不对劲,就会把人赶走。 还就是有常年过来的人,七家的人举报,才会把人赶出去。 至于邀请函这玩意儿,一直都没有,本来就是广开门路,让全国各地的药材商都过来,各取所需的。 那带着马达的竹筏,也只有这八月十九二十到九月初的十余天才有,能上竹筏,就至少是个知情人了。 但真的上洲了,哪里有想要买的药材,没个人带路还是没头苍蝇。 苏想琢磨王博是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这才赶来凑个热闹,或是……他想来卖神仙草。 “王医生,你别告诉我,你是路过三山矶,看见有竹筏,就叫了跑到子母洲上来了?” “你真聪明。” “……” 苏想脸一微沉,想要发作,这可是在子母洲上,长江的江心,要把你作了,去天王村再把神仙草给抢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苏先生,我那批神仙草什么时候成熟,只有我知道,你也不懂吧?” 看着王博似笑非笑的脸庞,苏想一叹,这还真说中了。 要他知道,那天在王博那吃憋,也不用去找冯思加,直接带人上山就来野的。 “我是白家的经纪人,你来岛上,想要买药材,我都能帮你……大家先交个朋友嘛。” 王博这才点头:“我要找青风藤,要全州真宝顶东侧山头的百年青风藤。” 苏想脸色微变,青风藤好说,就是桂北全州的青风藤也好说,可真宝顶是华南第二高峰,那地方的青风藤可说是极品。而还要上百年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桂北又是白家的地盘,据他所知,这次白家都没拿出符合王博条件的青风藤,别的药材商就别说了。 “找不到?那我自己去看看。” “别,我想想办法。” 跟着王博沿着江中湖畔走,出了龙血树这一带,就看到树灯下摆着一排的摊子。有的就直接拿块塑料布放在地上,药材零散或成捆的放在上面。有的则是摆了几张桌子。 而往后看,还有搭着棚子的,棚子也有大有小。最后面才是一排的小别墅,那都是有名的药材商的,药材也都摆在别墅的院子里。 而白家这七大药材商的则还要往后了,那都是七座两进的院子,一进去的院子和后院都有区别。 王博来过一次,自然熟门熟路,也不着急,就从最外面的地摊慢慢往里走。 “你们别瞧老汉我这身体不咋样,可我这根千年野山参,只要弄根须下去泡茶,我一晚上能推八回车!” 一蓬头垢面的老汉在那举着根两指粗的人参在那喊着。 有人就笑:“你少来了,还八回车,要那么金贵,七家早就买走了。” “就是啊,你这野山参哪来的?长白山吧?谁不知道那是张家的地盘。你进山挖参通知人家了吗?” 老汉嘿笑:“你们这些蠢蛋,就知道长白山,我是在大兴安岭挖的。” “呸!东北都是张家的地盘!你以为就光长白山?” 看王博停下在笑,苏想低声说:“王医生,那人参是假的,这老头每年都过来骗人……” 、p首g=发u%{《 “我知道,那人参是人工种植的,是园参。野山参芦头长、芦碗密,参体与根茎等长。人形横体整体较短,主根上的横纹细密清晰,颜色较深,皮细而韧,珍珠疙瘩多。圆参芦头短、芦碗少。参体呈圆柱形,八字分开,体顺较长。主根上的横纹稀疏,且不连续,皮粗而脆,珍珠疙瘩不明显。按国家的新规,就是野人参,长到三十年以上的,才能叫野山参。否则园参和山参都可以叫人参。” 王博说得苏想一愣,这术业有专攻,他主要做的是南方的药材生意,人参懂得不多。不由得心想,那卖消息的人说王博就是机缘巧合才买来的神仙草,这么看,他也不是普通人。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说老汉骗人了?” 老汉听见了,围着他的人也都听见了,都在嘲笑他。 “你这人参是假的,但那些还阳草是真的,我看质地还不错,开个价吧。” 王博说的是摆在人参一边的一堆半枯的干草。 “你小子有眼光,老汉这还阳草,可是我特地采来的,有起死回生之效,男人吃了一夜还阳,干起小姑娘来嚯嚯嚯嚯,女的吃了美容养颜……” 有人笑骂道:“还阳草是用来降血压的,你当大家都是外行呢?能上洲的,都是内行。” “不许我说着玩?行,那小哥,你看五百一斤怎样?” 五百?有人真骂人了:“好的还阳草也就五十一斤,普通的十块一斤,你这吃了能上天吗?” “你爱买不买,不爱买就给老汉滚开,别挡着我做生意。小哥,你看……” 苏想也在那笑,五百一斤,你这儿摆了少说三五十斤,是打算赚笔大的就走吗? “五百一斤也行……”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笑声也不见了,这小哥莫非是哪里来的富二代,脑子还没发育完整? “不过,能让我挑吗?” “能,当然能。” 王博蹲下去就像超市里挑青菜的大妈,一下就将还阳草上最嫩的部分给摘下来了。 老汉一看想要拦,苏想一声冷笑:“怎么?说的能让挑,又不让?想让我找林家人过来主持公道吗?” 老汉急了:“就是让挑,也不能摘嫩叶啊!” “嫩叶不也是挑?你话都说出口了,还想收回去?” 王博从五十斤还阳草里摘了不到一斤的嫩叶,扔下五百块就走了。 老汉欲哭无泪,好在他这一摊还有别的东西,这五十斤还阳草,也就值个七八百块,也不亏多少。 “王医生想要好的还阳草,我能找到货源。” “村里的老人高血压有不少,用这来降血压。” “不要带柄煎吗?” 王博看苏想也懂些用药,就说:“我要配其它的药一起用,用嫩叶药效更好。” 苏想脸一红,王博到底是医生,他这是在班门弄斧了。 又路过一个棚子,看这外面的招牌,应该是一家北方的药材商。但这棚里摆的,却不光是北方的药材。 更让王博惊喜的是桌上有整齐的神农四宝。 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支笔,七叶一枝花。 质地比省中医院的中药资源中心药材库里的更好。可以用来制作品质更高的神农复元散。 只是在桌前站了几个人,在那挑挑拣拣,怕是都在打这神农四宝的主意。 “这些桌上的我都要了。” 王博正想开口,突然一个人走上来说。 坐在桌后的药材商一脸高兴地说:“就等范爷来呢,您今年咋比往年要晚一个小时?手机号又换了,我都没打通电话。” “家里有些事,”范爷长得极其威猛,身板快跟余少锋一样了,还有个鹰钩鼻,面相不好相处,“别废话了,都给我包起来。” “这位,”王博感觉有点可惜,忍不住想打个商量,“这桌上摆着的神农四宝有快一千斤,每样都是两百斤上下,能不能每样匀个二十斤给我?” 范爷冷冷地盯着矮了半头的王博:“你是新来的?不认识我?” “还请教……” 那药材商嘿笑道:“这位是山东济民堂的范爷。” 济民堂?中药铺?除了药材商,还有中药铺的过来? “药厂也有,”苏想指着远处几个穿西装的,“都是中药厂的。” “那打扰了。”王博一抱拳,买不来也没必要得罪人。 “等等,”范爷叫住他,“一样二十斤没有,一样十斤,四十斤给你,你把钱给他们就成。” 王博大喜,四十斤药材,够制不少神农复元散,于是连声道谢。 “范东阳。” “王博。” 双手一握,范东阳点点头就走了。 “喏,这是你的四十斤神农四宝。” “苏先生,帮扛着吧。” “我?” “难道我扛吗?” 第081章 白家内院 苏想找来了林家的保安,这里有专门扛包的工人,还有个小码头,在沙洲靠北的地方。会有船将买好的药材打包送到岸上,再由指定的物流公司运送到各地。 找来的工人提着四十斤的神农四宝跟在后面,离着王博和苏想五六米的距离。 “王兄真想要青风藤,我找人问问吧。” 王博没有回他,苏想就找来个林家的人,让他去查数据库。 一部分上洲的药材商,会在年会前就将要贩卖的药材登记入电脑的数据库,这也是为了方便大家。但查询数据库是要钱的,一万一次。 显然苏想为了讨好王博,打算花这一万。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为了王博手里的神仙草,这点钱算什么。 “查到了,就在前面的一个大棚里有百年的青风藤,还都是你说的真宝顶东侧山头,一路长到山谷里的。” “有劳了。” 王博终于客气了一句,让苏想也笑了笑。 两人说着话来到林家人说的大棚,就瞧这大棚里基本没人,就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坐在桌子后,手里捧着一本古龙的《欢乐英雄》在看。 十多张桌子上,都摆着各种的草药,有的还直接拿塑料袋装了,已经是研磨成粉的了。 王博在桌上看了几眼,找到青风藤,拿到鼻前嗅了一会儿。 “是那种味道,真宝顶独有的,年份嘛,”王博拿起一旁的修枝剪,剪下一小截,看着断面,点头道,“至少有上百年了。” 独眼老头放下书说:“你们是来买青风藤的?” “对,老人家这些青风藤怎么卖?” 王博心想,一般的青风藤干货每斤不到十元,这是鲜货还没制干,价格应该在七八元左右。但这是全州货,要高出一倍,也就是十五六元。百年以上的嘛…… “五百一斤,我这一共有一百斤,不分开卖,五万不打折。” 王博还好,苏想可是经纪人,一听就炸了:“你不去抢好了?就算是百年的野生青风藤,能超过一百一斤吗?” 独眼老头哼道:“你买不买?不买就滚,别妨碍老头子看书。” “你……” 王博拦住苏想,这皇帝不急这太监倒是急了。 五万就五万吧,这种好货能遇上就是运气了,不看连白家都没货吗? “可以转账吗?我没有现金。” “扫二维码吧。” 独眼老头拿出张纸放在桌上。 苏想还有点着急,可马上就冷静了,人家那神仙草的草芯能卖到一千多万两千万,五万算什么。 “行了,旁边有麻袋,你自己装吧。” 王博笑了,把那扛货的工人叫进来装进麻袋里。 “难怪老人家这里没什么客人,原来服务不到位啊。” 独眼老头冷笑道:“我看你也算行家,青风藤采摘不易,都是老头一根根采来的。我这本事也值几个钱吧?这里的草药也都是我亲自采的,有人不识货,进来就先压价,我何必搭理。” 王博看了一圈,桌上摆着的草药,有几种还真是采摘不容易,特别是几种菌菇,能入药,也能当成食材,但一是时节的关系,二是极费工夫。 出来大棚,苏想还在说:“王兄,你要这青风藤做什么?” 王博自然不会说是为了丁焕中戒毒,只是笑笑,又拿了两百块给扛货的工人。 “前面那十几栋别墅院子,都是老字号的,白家的也有,要不过去看看?” 苏想喜道:“王兄想去白家看看,再好不过了。” 白家排在最外面,院子却不小,二进的院落,门口还有人穿着武馆的背心短裤布鞋在守着。 “进吧。” 苏想拿出名片,看门的看了眼,才让开路。 正对大门还有块照壁,想是防着穿堂煞,以免大门正对后门,对主人家不利。 绕过照壁就看院子正中摆满了桌子,差不多有二三十张,桌上还有牌子,写着药材名称。多是产自湘桂二省的药性特别好的。 像是肉桂、千斤拔、桂郁金、鸡血藤、菊三七等,还有像罗汉果这种能入药,又能泡茶喝的。 院子里也围满了人,各地的药贩子都有,还有一些中药堂的。连刚才见过面的范东阳也在。 “罗汉果的果子越大,药性越好,这些都是产自桂林永福县的,甜度也好。给我来一百斤。” 范东阳转头看到王博,就微微颔首,又指指二进院说:“里面才有好东西。” 那里用墙砌着隔开了,只留着一扇木门。门还紧闭着,要进去不容易。 “苏想你不说是白家的人吗?能进去看看吗?” “这……” 苏想一脸为难,他虽说打着白家的招牌,可进二院,可不是普通经纪人能做到的。 里面的药材连数据库都没上,想要进去得要白家人带路。 王博叹气道:“青风藤是买到了,可来了年会也不能白来吧,进去开开眼界也好。” 苏想一咬牙说:“我去想想办法,不能让王兄白来。” 范东阳看他去找人,就嗤笑道:“王兄你这朋友有本事带我们进去开开眼界?” “看他的吧。”王博也笑,“济民堂这次来采购有没有特别想要的药材?” “我们济民堂有一种独有的丸药,名为七宝美髯丹,要用到野生的何首乌。年份也是越长越好。” 王博微怔:“何首乌从陕西西部到华东、华中、华南、云贵川都有,在湘桂却难得一见。你来白家找,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范东阳左右看了眼,低声说:“不瞒王兄弟,白家传出消息,说是他们在云南挖了一颗三十斤重的野生何首乌。” 王博一惊:“这倒是难得了,年份如何?” “五百年以上。” “那少说也要二十多万了。” 范东阳点头:“钱不是问题,我们济民堂的七宝美髯丹制成不愁销路。” “七宝美髯丹主治肝肾不足、壮骨乌发,制成后贵堂卖出去一颗都要好几千吧?” 范东阳微微一愣,笑道:“看不出王兄还是医生。” 王博看苏想苦笑着走过来,就知道他撞了南墙,不等他开口,径直走到木门前敲了三下。 “哪方的贵客?” “我姓王,找你们三爷。” 等了一分钟,就看门开了,白老三一拳打在王博的肩窝里:“你跑哪儿去了?老子祭完药祖,回头看你人不见了,还以为你被人敲晕绑走了。” “靠,痛的啊!” 王博揉着肩窝,回头看范东阳和苏想吃惊地张大了嘴,就说:“还愣着?进来看看吧。” 白老三一抬眼皮:“你朋友?” “这叫苏想的,不是你家的经纪人吗?” “我家经纪人好几十个,挂靠在我家名下的更有数百人,我谁都认识?这大块头呢?” …正d…版“首、发 “山东济民堂的。” “哦?范老瘸子家的?” 范东阳不敢怠慢,流着汗说:“正是家父。” “进来吧。” 白老三趾高气昂的走在面前,王博一看院里没摆桌子,就知道是放在屋里了。 白老三带他到屋前,才低声说:“等会儿矜持点,别跟上次一样。” “怎么了?” 屋门一开,就看十多个穿旗袍的美女在屋中穿梭,两张圆桌上摆满了酒菜。想想也确实是饭点了。 在圆桌旁坐着一些衣着华贵的男人,有的怀里还搂着旗袍美人,手都不怎么规矩。 前面还有个小台子,上面有化着妆在唱彩调剧的戏子。 范东阳和苏想都看呆住了,尤其是瞧着一个男的手都伸到旗袍里去了,那美女还在那咯咯地笑,满脸潮红。 还有男的则一身酒气,抱着旗袍美女在嘴。 这些女生自然都是白老三花钱找来的,都是专业的,被摸摸抱抱只是寻常事。 第082章 拍卖会 王博感叹道:“够浮华腐败的啊。” 白老三也叹:“生意不好做,不把这些大药厂的都招待好了,就一院的那些药材,还不够我那姐姐败家的。” 王博斜了他一眼:“你那两个姐姐都是败家娘儿们。” “不说了,坐下吃点东西吧。” 王博也饿了,就走到一张只坐了两人的圆桌旁坐下。 马上就有旗袍美女上来扭着腰肢问:“老板,需要我陪您喝两杯吗?” 王博在进了会所包厢里的错觉,揉揉眉心说:“不用了。” 白老三也挥手:“这边不用你们忙。” 范东阳和苏想一阵失望,你不用我们要啊! “二院里除了那五百年的何首乌,还有什么宝贝?” 白老三正准备喝一碗绿豆汤消暑,手还没摸着勺子,听到这话就说:“你也知道何首乌的事了?” “范兄提的。” “是了,济民堂的七宝美髯丹要用何首乌。除了何首乌,我还有一些铁皮石斛。” 看范东阳关注,王博就说:“广西玉林是全国四大药材产区之一,铁皮石斛种植面积接近三千亩,其中一半以上都是白家的。” 白老三笑道:“人工的一斤五六百,没什么搞头,这次要拿出来的是新找到的一片野生的铁皮石斛。” “有多少斤?” “三千斤。” “草!” 野生铁皮石斛的价格是种植的二十倍以上,三千斤就是三千万。白家算是发了一笔横财了。 范东阳双眼放光:“白掌柜,我能不能打个商量?” “你们济民堂吃不下的,何况我们这是要走拍卖。” 范东阳惊道:“要上十点的拍卖会?” 王博也皱眉:“拍卖会都是不设底价的,你不怕吃亏?” “怕什么?” 白老三笑得诡异,王博就猜到这家伙肯定安排了托。 “那何首乌呢?” 范东阳关心的是这个。 /af* “何首乌嘛,几十万的货,就不上拍卖会了,你要想要,三十万卖给你。” “行,我要了。” 白老三招手叫来一个伙计,让他带范东阳去拿货,就低声问王博:“你到底跑到南京做什么?你一个穷光蛋,连买茶叶蛋都要赊账!妈的,上次游阳朔,还用你那蹩脚英语泡毛妹,差点没被人家战斗民族给教育了,全靠我拳法精湛,一拳把人打下漓江。要不你就得喝江水了……喂!” 苏想正听得目瞪口呆,这王博竟跟三爷关系这么铁? 王博已经站起身来了,走到一个旗袍女子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美女吓了一跳,一回头看是他,才拍着胸脯说:“王博啊,我来这里打工的。” 这美女不是别人,是拿了赔偿金,有一段日子没去笔架山针灸的柳香兰。 王博早就发现她了,她这身子比别的美女要圆润些,前凸后翘的很是夸张,旗袍都快撑得走形了。 “打工?这都是来坐台的,你打的什么工?” “嘘!” 柳香兰看有人瞧这边,急忙竖起手指:“我来帮忙呢,我一个妹妹在县城打工,被人骗到这里来了。” 看王博眉头紧皱,柳香兰忙说:“我那是干妹妹,人已经走了,没事了,你别发疯。” 王博有时让她挺害怕的。 柳香兰咬着嘴唇,娇艳欲滴中带着一丝恳求,还半贴上去了,胸部压着王博的心口,伸头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这事你别管了吧……” 王博心想等会得问问白老三,这些穿旗袍的都是哪里找来的。 “那你赶紧走吧,在这待着也不是个事。” “行行,我这就走。” 柳香兰在王博脸上亲了下,就走到后面去了。 白老三冷着脸走上来说:“没想到你泡妞的本事还没退化。更没想到你口味变重了,连三十岁的女人都不放过。” 王博咳嗽声说:“你喝不喝绿豆汤?你们这绿豆汤放红糖煮的?比放白糖的味道好些。” 他就站在放绿豆沙的桶子前,手拿起勺子,又拿了个碗,舀了一碗,递给白老三:“你生下来体质就燥,多喝点。” “你才看了女人就燥,你跟那女的说什么?” “我也来一碗。” 王博指着柳香兰离开的方向说:“她是我一个村的,说是有个干妹妹被骗了,你这些女的哪里找来的?” 白老三一口喝光:“亏我姐还说你正直,你管这事干什么?一个村的,我看她跟你关系不一般吧?” “喂,够了啊,当我没脾气啊?帮不帮?” “行行行,帮,我找人问问。对了,还一个小时,戏也别看了吧,先过去会场坐坐。” 苏想都傻眼了,那柳香兰在他看来算是风情万种,极有韵味的女人啊,好像倒贴上来靠着王博啊。 出来外面遇到了范东阳,他买了何首乌也没钱了,拍卖会就不跟过去了。铁皮石斛嘛,实在有心无力。 要是分开卖,他还能要十斤二十斤,三千斤打包拍卖,超过济民堂的财力极限了。 “有缘再会吧。” 跟王博握手作别,范东阳打算连夜赶回济南。 “济民堂在山东很有名吗?” “二流吧。” 白老三背着双手,要是一流的中药堂,他还不敢瞧不起人家,像是同仁堂、胡庆余堂。用药量都大,算是大客户。 拍卖会在一座小祠堂里举行,里面一排排的长凳,坐满了人了。 祠堂并不是家祠,而是供着民国时为了守护子母洲而牺牲的人。牌位都在上面供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站在前面。 “林子楠,林家这一代的后起之秀,听说他还有个姐姐,一直在幕后操持家业。林家虽不在七家里,所以七家也才放心林家,这子母洲也交给林家经营。不过,林家的药企做得很大,几家大药厂加一家上市公司,比我们白家还要赚钱。” 王博心想,林家在南京也很有名,但只是在药界,民间没几个人听说过林家的人。这才叫低调富贵。 像丁言一那样做房地产的,时常见报,南京没几个人不认识他的。 王博眼神巡视了一圈,突然一凝,走上前拍了一下坐在第一排的一个人。 “冯哥也来了?” 冯思加也着实愣了下,一想也就释然了,这子母洲的年会,是药材界的盛会,王博医术通神,又背景神秘。需要采购一些紧俏药材,赶来也说得过去。 “过来看看。” 王博却朝一边的小武瞧去:“你也来了?” 小武平静地说:“是的,王哥。” “我们是听说有人想打神仙草的主意,一路顺藤摸瓜来到这里。” 冯思加给出的解释差强人意,王博也不多问,指着后面的苏想说:“他想买是他的事,卖不卖是我的事,人是我把他引到你那里的。” 冯思加点头说:“你有分寸就行了,这批货粉姐不想有外人插手,还有……” 他递上去一张纸:“这里也有神仙草要拍卖。” 王博看了眼说:“黑市一直都有神仙草,量不大就是了,这里能有十斤草芯,就被当成了宝,放在上面做噱头……粉姐也想要?” 冯思加笑道:“来到这里,入宝山不能空手而返就是了。刚跟粉姐联系,她告诉我说拿下来。” “那就一起看看吧。” 白老三看他遇见朋友,就带着苏想坐到后排,还特别地问了苏想一句:“你挂靠在白家名下,交过挂名费吗?” 苏想一愕,支吾起来。 白老三淡淡地说:“回头别忘了交,一年十万。不然我大姐会追究的。” 第083章 劣质神仙草 王博在看纸上的拍卖品,除了用黑体字加粗标出来的铁皮石斛,还有做成一朵云的蓝底,中间打了个大问号的神秘拍品。 会是什么?七家都各有特色,桂北白家现在自然是铁皮石斛为主要产品,其余的……王博想不出来,难不成是东北张家? &~z正版&首u发ws 人参鹿茸是张家的特色,会是千年的老山参? 还是冯思加刚提到的神仙草? “王老弟此行是为了什么而来?” “青风藤,为了丁哥他那废物弟弟丁焕一的毒瘾。” “又发作了?” “嗯,还过量了,差点就死了。现在想要再戒断,很难了,只能用药物控制。好在我有法子,有一个独门的丹方,能够帮他。” 冯思加诧异道:“丁焕中的毒瘾这么重,用你的方子也能戒?” “能。” “那我倒有个想法。” “冯哥请说。” 冯思加正容道:“你知道在南京这一带,包括整个江苏,有多少富二代在吸毒吗?” 王博一笑:“数量肯定不少,冯哥想让我办个戒毒所吗?” “你那在种着神仙草肯定不合适。” “那也未必。笔架山种神仙草的是在左峰,右峰在种党参,中峰却还空着。中峰又最矮,峰顶与我种草的山坳几乎平行,直接走过去也不要多久。你要想帮他们,把人带过来,一人两百万。在中峰建个戒毒所,再找一些人看着他们,不用一个月,我可以帮他们永久戒断。” 冯思加不假思索的说:“好。就这么办。” 小武听得愣住了,他跟着程大勋混,时常也跟这些人打交道,知道这数目可不小啊。少说也有数百人了。 这其中有一部分是自甘堕落,也有一部分是由于家里有钱,就被盯上了,把人拖下水,自然到后来骗光哄光了钱的也有,沉溺其中爬不起来的也有。 就算是一百人吧,这就是四亿啊。王博还真假开口,要知道一个治不好,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到时可就不好说了。 冯思加看了小武一眼,才说:“王老弟,你的方子有什么独到之处吗?” “我的方子能让人对阿片类的毒品产生生理厌恶,并抑制住脑中的多巴铵的分泌和接收,是独家秘方。两百万是价格高了些,但能一劳永逸,花多些钱也值得吧。” 冯思加微笑道:“这些人家里都有钱,有的都因为毒品和衍生出来的麻烦事,家里都头痛不已,有的甚至都家道中落了。你要能帮他们,他们感激来还不及,哪会在乎钱的事。” 王博笑笑,也不多作解释了。 台上穿西服的人拿了个话筒来,打了个响指,整个会场的灯就暗下来,而在他所站的地方,有个聚光灯打下来。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这是百年老山参,一共十七根,来自东北张家。品质不用怀疑,每一根重量在三十克左右。按规矩,起拍卖都是零。” 看冯思加在摸着下巴很感兴趣的样子,王博就笑着提醒他:“去年在上海的拍卖会上,一根三十二克的百年老山参拍出的价格是三百万。” 冯思加差点没把胡子给揪下来,小武也瞪大了眼。 “这么贵?吃了能成仙吗?” “当然不能,但人参补气活血,老山参的效果更是翻着倍往上加。一根参须拿来泡茶,都能让人精气神舒爽百倍。现在老山参又难见,百年更少有。那些挖参汉,也都是拼了老命才找到的。这些老山参可都是海拔两千米以上的高山才能见到。对有钱人来说,几百万又算什么?” 王博说归说,也有点惊讶,一次拿出十七根,这都五千万往上了。还打包拍卖,张家生意不大好,很缺钱吗? 有人举牌了,牌号都是入场的时候发到各人手中的。王博也有,是第十七号。 冯思加手中的是第二十二号。 能进场的财力都做过验证,连王博都报出银行账号,至少在账上要有两百万以上的资金。 他这钱都是这些日子,帮着周芳的病友看狐臭,加上丁言一和冯思加给的诊金。 光是丁言一就给了四百万,其中有丁婉琳的,也有丁焕中的。 “四千万!” “五千万!” “六千万!六千万第一次,六千万第二次……” “六千一百万!” 王博回头看了眼喊出价格的人,是范东阳,他不说走了吗?在他身边还站着个干瘦的老头。他也不认识。但济民堂绝不会有这样的财力。还有他俩为什么不坐下,站在那最后面的布帘前干什么? “你认识出价的人?” “算是吧。” 冯思加心想能拿出六千万来野山参,是多需要进补? 最终价格被推到七千万,被原来叫价六千万的药厂代表给拿下来了。只是价格超出预期,让他的脸色很难看。 等又隔了两件拍卖品时,轮到一个三十斤重的野生赤灵芝时,范东阳又举牌了。 灵芝价格王博心里有数,种植的灵芝大约在三百以下,野生的在一千以上。看品质也没个上限,最多的有上万的。 这朵灵芝个头特别大,看上去品质也好。但赤灵芝又是俗称的丹芝,入口比较苦,用药较多。最好的是紫灵芝,又叫仙芝,能拿来炖汤,也能拿来入药。 就是说入药,也各有侧重不同。赤芝主胸中结、益心气、补中、增智慧、长记忆。仙芝则是主耳聋、利关节、保神益精、坚筋骨、好颜色、久服轻身不老延年。 但仙芝,也就是紫灵芝的价格要高于赤芝。 “五十万!” 那想买灵芝的药商想要杀人,最终还是以五十五万的价格拍下来了。 这下王博明白了,范东阳是来抬价的,是个托。 “重头戏来了。” 王博抬头看拍卖师拿出块板子,上面就是云朵图加问号,他一撕下。所有人都噫了一声。 “神仙草?” “果然是神仙草,还与往年的不一样,这次的神仙草可是草芯啊!” “神仙草以草芯为重,也药效最高,光是生吃就能千杯不醉,要是入药,能够增寿百年。” “增寿百年?夸张了吧?” “你不信?不信你别拍!” 祠堂里一片嘈杂,王博心想,白家的野生铁皮石斛哪儿去了?按理说这神仙草是镇场子,放在最后才是吧? “一共十斤草芯,大家开价吧。” 冯思加突然举手:“先等等,你这图上的就是拍卖品?” “对,这位先生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冯思加转头问王博:“品质如何?” 王博指着板子说:“神仙草的品质一是看叶子,叶子越绿越长则品质越高。最简单的就是分成三等。叶长两米的为一等,一米以上的为二等,一米以下的为三等。从这图上看,绿叶长度不超过一米,应该算第三等,也就是劣质。” 他说的声音稍大了些,当即就有人冷声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老夫告诉你,这神仙草种植不易,见过的人更不多,能种出来就不错,哪还有等级之分。说得你好像见过似的。这草芯更是珍贵无比,你少见高手低的,我看你一直都未出价,是不是家里长辈带你过来见识的?那就好好的闭上嘴,在一边看着长长见识就好!” 王博摊开手,不再吭声。 拍卖师一笑:“文老,你也要允许大家发表意见嘛……” “还拍不拍了?” “拍,大家出价吧。” 冯思加皱眉在思考,粉姐说要拿下,可要跟王博说的,这批草芯品质很低的话,那还值不值得? 想着价格已被推到了四十万一斤。 第084章 尾随 王博瞥了眼内心挣扎的冯思加。 他的纠结王博了然于心,粉姐下了命令,他不敢不从。可要是亏大发了,回头粉姐也会不乐意,说不定还要找他算账。 “九十万!” 拍卖师声嘶力竭的喊着,脸上跃动着喜悦的光芒。 拍卖都要佣金的,其中一部分归拍卖师,自然价格越高越好,说白了拍卖师就是一个高级的售货员。 别看十斤神仙草的草芯价格还不如刚才的百年野山参,但罕有之处还要过之。往年年会拍卖的也只是草叶,草芯的效果要远远强于草叶,加上单价不算高,争抢起来更加热闹。 “一百万!” 突然有人举牌,王博心想这可是天价了,回头就看着白老三摇了摇头。 草! 白老三还不清楚王博什么意思,一下抓头挠腮的,你倒是早说啊。 “这个王博,搞什么啊!” 苏想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没提王博在笔架山种神仙草的事。 “一百一十万!” 白老三一喜,一扭头看见叫价的人,脸就沉下来了。 那是个瘦高个,穿着银灰色的西装,跟白老三年纪相仿,还朝他一笑。 “笑个毛!”白老三骂了句,朝苏想就说,“你把我手按住!” “嗯?” “听见了没?把我手按住!”白老三近乎于吼地又喊了声,苏想才吓了一跳,忙双手按住他握牌的手。 “一百一十万第一次,一百一十万第二次,一百一十万第三次,成交!” 王博瞧着那瘦高个,笑了起来。 “你又认识那人?” 冯思加意识到王博不是第一次来拍卖会了。 “那是东北张家的张志常。” 张志常和白老三是死对头,哪怪他看白老三举牌,他要举牌抢下神仙草。 “接下来就是桂北白家的铁皮石斛了,三千斤,全部都是纯野生的……” 祠堂内一时又吵闹起来,纷纷向白老三投以羡慕的眼神,白老三也趾高气昂地挺起胸膛。 “三千斤纯野生,这白家是发财了啊!” “可不是嘛,哎,都说他家里这两年买卖不好做,这一来,可算是缓口气了。” “铁皮石斛有生津养胃、滋阴清热、润肺益肾、明目强腰的效果,这几年又涨得很高,这下可不便宜了。” “最少三千万吧。” 市场价都是三千万,这数量还特别多,一次性能收到三千斤的铁皮石斛也很难得。 很快的,价格就从三千万推到了四千万,白老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等价格落在四千四百万,他更是大笑起来。 去掉给拍卖会上的佣金,还有接近四千万,确实价格不低。 “你这死胖子,哪里弄来的铁皮石斛?” 张志常阴着脸走上来,他手就快指到白老三的额头上了。 “关你屁事!你张家哪里弄的野山参?” “我家里养着那么多挖参汉是白养的?” “我家也有药农!” “呸!” “草!” 王博看拍卖会结束,就瞧范东阳拿手机跟那老头扫二维码,估计是结清做托的钱吧。摇摇头正要往外走,突然那拍卖师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老李,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冲上去,这自来医不离药,药商多少都会些医术,就是不大高明。有人在掐人中,有人在那把人托起来。 “让开!” 王博冷冷地走上去,把人推开。 一个老头差点被他推在地上,跳起来就骂道:“你干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你是医生吗?” “我是!” 老头还说:“你就是医生,你才多大年纪,又懂什么?老子我……” “我说了我是医生!” 王博蹲下去只看几眼就知道这是羊癫疯发作,但从他在拍卖会的表现来看,不像是羊癫疯患者常见的四种性格特征:孤独、自卑、孤独、悲观。 那就是……王博用手压了下他的胃部。 “有林家的人吗?” “我是林子楠。” 王博扭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朴素,却眼睛炯炯有神,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 “他中午和晚上是不是都没吃饭?” “是,他为了拍卖会的事,准备了一整天,经神紧张,吃不下饭。” “那就是了,他原来就有癫痫的病史,由于没有进食,胃部不适,支撑着拍完再撑不住病发了。把人扶到后面,让他先休息。” 说着话,王博手起针落,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大了,这一针就让拍卖师的抽搐停下来了。 “真是神了!” “他说他是医生,那老头还嘲讽人家。” 老头一脸尴尬,忙找个借口转身走了。 “好了,扶他去休息吧。” 王博收回银针,朝林子楠点点头:“我也要走了。” “先等等这位医生,”林子楠叫来一个人,拿了一个礼盒递上去,“这算是一点小谢意。不妨事的话,我想请问医生的高姓大名,好跟医生交个朋友。” “我叫王博。” 林子楠笑着伸出手:“再次自我介绍,林子楠,树林的林,孔子的子,金丝楠的楠。” “你好。” 王博温和一笑,转头就走,他不想跟林家的人打交道。 白老三站在门口等他,张志常走了,他倒还有话要和王博说。 “晚上不住洲上?” “东西我都买好了,我要赶回去。” “你还在南京的话,年会还要开几天,你有空过来坐坐。” “行。” 拍拍白老三的肩,王博看了眼远处的张志常:“你小心点,张家的人下手很阴。” “就他?借他个胆都不敢。还有件事,我那些小姐,都是林子楠帮找来的。” 林子楠?王博点点头就叫上林家的工人,把药材取回来,坐着竹筏上岸了。 丁言一啃了个汉堡,在车里快睡过去了。 听到有人敲车窗,才睁开眼,一抬表,都凌晨一点了。 “买到了?” “这不是嘛。” 好大两个麻袋,丁言一按开后备厢,王博把麻袋扔进去,就感觉有人在后面盯着看,于是朝岸边瞄了眼。 “冯哥也在洲上。” “是吗?那现在是去哪儿?” “先去县医院吧。” 车往南开,出了南京,王博留意到后面有一辆大众凌度在跟着。黑色的凌度并不多见,不开灯,很难发现。 起初还是怀疑,进了县里,还在跟着,就不是顺路车了。 来到县医院,丁言一下车后往里走,看王博还站在车旁,喊了声,看王博盯着一辆挂着苏a牌跟进来的凌度,脸就一沉,要走上去。 王博撑着他的胸口将他带走。 “这车一路上都跟着,估计是洲上的人。” “你是说药贩子吗?” “不一定。” 王博来到大厅里,特意回头看了眼,见下来的是个穿白衬衫西装裤的精悍男人。 “我叫人查查车牌。”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派来的。” 除了林家,估计也没谁能开挂着苏a牌的车,其余的人都是外地来的。 q,‘y正-版vl首*发☆“ “先看丁焕中吧。” 周芳下楼来带他们过去住院部,丁焕中被关在一个单人房里,手脚都绑着束带。看他像是刚睡过去。 “毒瘾发作了两次,都闹得很厉害,才上了措施。” “王博,你说你有药,要多少才能制出来?” “快的话半天吧。” 王博一抬头,看见徐姝丽和苏暧茶走过来,一愣后就上前拉住徐姝丽的手:“你怎么来了?” 苏暧茶哼道:“我带她来的,那两个吸毒的也被我带到镇上关起来了,留她一个人在笔架山我也不放心。” 王博感激的朝她点点头,就搂着徐姝丽往外面走:“下楼你听我的,去停车场办件事。” 第085章 枪杀 徐姝丽走进停车场,小心地注意着四周,看到仅有出口处的保安在打盹,快步走到凌度车前,手掌挡在额头上,遮住反射的灯光,望向车里…… 在副驾驶的地方放着一把弩,在后座上还放着把半米长的砍刀,挡风玻璃下还有两包黄鹤楼。 她吸了口气,正要走开,一转身就撞在个人身上。 “你在看什么?” 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冷冰冰地问。 “我在找我的车……” “你也开凌度?” 徐姝丽慌张的低头要走,男人冷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将车门打开,拿了包烟,又将后座的砍刀插到腰后,才拿出手机。 “人到黄梁县医院来了,要不要我现在动手?” 手机那头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故意压着。 “他在祠堂里的口吻,像是对神仙草的认识很深,而且神情笃定,我正在查他的事,你先盯着,不要动手。” “好。” 男人扭头走进了医院大厅。 那边也放下了手机,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从黑暗处走出来,露出张黄俊的脸孔。 “林总,林爷,我真不知道,啊,我……” 坐在椅子上,被两个保安按着胳膊的苏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脚也被绑在椅腿上了,脖子上还有被绳索捆过的痕迹。手里夹着烟的林子楠,淡淡地说:“你在洲上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着,别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人听到你提到过神仙草……你跟那王博是什么关系?” “林爷,我真不知道什么神仙草,就在拍卖会上见了……啊!” 保安一拳打在他的肚皮上,苏想连晚上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一股酸水涌上来,还不说那腹部有多痛。他整张脸都因为疼痛扭曲的皱起来,可他还在咬牙坚持。 本来要快去安排给参加年会的药材商住的院子里休息,还没推开门就被人捂住嘴绑到这里。 林子楠又一露脸,就问神仙草的事,他当即知道坏菜了。 “那个王博是什么来头?我看他跟白老三认识?” “他,他治好过白掌柜二姐的病,在桂林认识的。” “白二的病?”林子楠微微一讶,“她的病听说很复杂,他也能治?” “我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啊!” 苏想脸上被狠狠的抽了一下,抽他的东西是一根藤条,在他脸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林爷,我是白家的人,你这样打我,要是三爷知道……” 林子楠一脸讥嘲:“你拿白老三来吓我?白家早已是昨日黄花,这次拿来的铁皮石斛算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不然连今年都撑不下去。就他一个矮子,还想跟我跳?说吧,那姓王的,是不是有朋友在种神仙草?他是怎么知道神仙草的事的?” 苏想咬着牙在撑着,可他也在暗暗叫苦,这么打下去,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何况他就一个药材贩子,身子也不是铁打的。 “你不想说是吧?跟我装硬汉?继续给我抽!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林子楠吐出个烟圈,听着耳朵里传来的惨叫声,一脸稀松平常。 没多久苏想的衣服也破了,背后都是一道道的藤条印子。 连嘴里都是血,被其中一名保安一拳打中的,牙都松了几颗,各种痛楚汇在一起,反倒让他觉得好像不怎么疼了。 “林子楠,你有种就杀了我,你们林家再厉害,杀了人,也不好收场吧?哈哈!”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林子楠快速的掏出一把92式手枪,指着苏想的脑袋。 苏想的笑声嘎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死亡的恐惧一时涌上来,让他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刚才的勇气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说我敢不敢杀你?” “林,林爷,我……” 林子楠用枪口点着苏想的额头,嘲笑道:“人,总要到快死了,才知道死有多可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关于那个王博所有的事,我就饶你一命。” “我,我说……” 苏想突然跳起来,带着椅子撞向林子楠。 “快按住他!” 林子楠叫出声的同时,保安就扑上来了,可苏想动作也不慢,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啊!” 脖子上的肉被一咬,痛得林子楠大叫不止,血更是如喷泉般的射出来,淋得苏想一头都是。 他这一口竟然奇准,咬住了林子楠的颈动脉。 苏想咬就算了,他还一撕,将林子楠的肉扯下一块,再下嘴又咬。 两名保安完全扯不开他,他是豁出去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林子楠的身上。 林子楠也被他压倒在地上,一脸惊恐,哪还有刚才在上风时的游刃有余。 “快把他拉开,你们他妈都是吃干饭的吗?” 苏想咬着咬着,手竟然从绳索里挣脱出来了,他一下抬起头,这倒是不咬了,可是双手掐住林子楠的脖子,手指还从伤口处伸进去,一直往里抠。 一名保安找到一根木头朝着苏想的手臂就砸下去。 这一砸使出了全身力气,苏想的手臂一下弯折,再也使不上力。 那保安又想再砸另一只手,苏想一边大叫着,一边却用力的往脖子里抠…… 砰! 突然一声枪响,两名保安就愣住了。 瞧着从苏想胸前冒出来的白烟,再看他背后的伤口,脸色都是一变。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 苏想往前一倒,无力的压在了林子楠的身上。 “快给我把他拉开,去给我找医生!” 林子楠吼着想爬出来,两名保安这才回过神,将苏想的尸体从他身上扯开。 就瞧浑身是血的林子楠,犹如一头野兽似的爬着站起来,又晃了两下,捂着脖子就将枪扔在地上。 “把尸体和枪都处理了,草!” 林子楠捡起地上的一件黑西装,捂在颈上,走出了地下室。 这里是林家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建立的,原来是日军留在子母洲上的审讯室。隔音效果极佳,就是拿迫击炮来打,外面都听不见。 但林子楠狼狈出来的模样,还是被人看见了。 “林兄出了什么事?” 张志常一脸阴鸷地笑着,林子楠哼了声,快步走开了。 但他步伐凌乱,脚步虚浮,让张志常朝屋子多看了眼。 “这家伙在里面做什么?莫非是威逼良家少妇图谋不轨不成,被人咬伤了?” 瞧瞧天上星斗,张志常摇摇头,走回自家别墅去了…… 王博瞧着站在大厅里的男人,背后插着的砍刀太明显了吧? “苏警官,你去把他抓了,问问看是谁让他跟踪我的。” 苏暧茶嗯了声,眼角划过被他搂着的徐姝丽,竟没来由的有点羡慕,拍拍脑袋,把这不该有的想法摒除,走到楼下去了。 “你在洲上没得罪人,还有人跟着你,定然是被人盯上了什么。” 丁言一手撑在栏杆上:“俗话说财不露白,你是不是露财了?” “丁哥说笑了,我那点钱,人家能放在眼里?” “那也未必。” v(?; 说着话,苏暧茶已经走到那人身边,亮出了警官证。 “身份证。” “苏警官,警察有权随便查身份证吗?” “根据《身份证法》,对有违法犯罪嫌疑的人员,需要查明身份的,可以查验身份证!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男人哼了声,手往腰后一摸…… 苏暧茶手向前一按,扣住他的手腕,再一扳,膝盖顶在他的后背,将砍刀抽出来:“这是什么?” 第086章 林家有女 凌晨三点的青河镇派出所,值班民警看苏暧茶押着叫周大路的犯人进来,忙帮着把讯问室的门开了。又瞧着王博跟进去,就是一愣。 “说!谁让你跟着王博的?” 周大路摆明就是根老油条,坐在椅子上,一脸满不在乎,似乎进派出所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不说是吧?私藏管制刀具,还有你车里的弩,加在一起,够你喝一壶的了。” “我说苏警官,我又不是不懂法,我拿着刀玩不行吗?那弩也是我朋友送我的。最多你就关我五天十天,我就当放假了。” 苏暧茶气得牙痒痒:“你以为你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我现在在查你的犯罪记录,要有一条,我就让你在拘留所好好过!” 周大路瞪眼道:“怎么?还威胁我?” “你……” 王博想拦她,手一伸,苏暧茶一站,手掌就碰到她胸上了。 苏暧茶瞬间石化,恼怒地瞪他一眼。 王博也赶紧把手缩回去,徐姝丽还在外面呢,这也是阴差阳错吧。 “看不出来,苏警官和这位王医生还有挺亲密的啊。” 周大路在那笑,王博可没苏暧茶客气:“我不管你是七家中哪一家派来的,或者是别的药商,我呢,就把话撂这儿了。也不用关你十五天,马上就让你出去。可你出去后,要出什么事,那就跟派出所没关系了。还有你那后面的老板,有事最好直接跟我谈,我呢,最不喜欢有人偷偷摸摸的。” “你吓唬我?你就一个医生,能有什么本事?叫来些小流氓混混?草!” 周大路突然一拍桌子,一脸嚣张地指指王博。 “我告诉你,这是派出所……” 周大路竖起中指。 王博起身说:“放人吧。” “王博!” 苏暧茶看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将手铐解开。 “苏警花,要不要改个时间喝茶?” “滚!” 徐姝丽揉着眉头,打着哈欠,王博指着一边的所长办公室:“要不你进去休息?” “不累。” 王博就点头说:“那你在这里等我。” “嗯。” 周大路的车也被开过来了,他拉开车门就骂道:“妈的,弩也没了。得先赶紧回去跟林哥交代。” 车开出派出所,又开出了青河镇,周大路心情稍好了些,手正要按下播放键,突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把他魂差点吓没了。 “林子楠找你跟踪我的?” 周大路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上的王博,刚才找弩的时候也没见他啊,哪里钻出来的?他一吓,差点把车开下路肩。 车身用力的摆了几下,才靠着街边停稳。 瞬间的惊慌过后,周大路就镇定下来,这岂不是送上门来了? 反正身份也暴露了,不如就在这车里,把神仙草的事给问出来。 “林总让我来问你句话,你是不是在种神仙草?” “林子楠自己怎么来问我?” “林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你给句实话,要有的话,林总会来找你谈合作。” “要是没有呢,要是有的话,我不想跟林家合作呢?” 周大路的手慢慢地伸到储物箱里,摸出了一把潜水刀,藏在了手掌里。 “价钱可以好好谈嘛,为什么不合作呢?你种出来也是要卖的吧?” “卖家已经找好了。” 周大路心想,你这不是承认在种神仙草了? “你回去告诉林子楠,我没兴趣跟他打交道,让他离我远点。” 王博正要推开车门,周大路突然转过身,手极快的冲他的脖子一扎。 “咦?” 周大路只觉得手腕一痛,整只手在空中就不动了。再一看,手腕上扎着一根银针,针尾还在摇晃着。 “谈不拢就要动手?果然是林家的手段。” 王博冷笑着将车门推开,把周大路一拳打晕,扔到车下。 等了会儿,一辆博越开过来,打了下双闪,冯思加和小武走下来。 “林子楠的人,他在打听神仙草的事,我说漏了嘴,他拿刀扎我,被我制住了。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冯思加哼道:“林家不知好歹,想要掺合我们的事,那就休怪我了。小武,把人扔到后备厢里。” 小武多看了王博一眼,才抱起周大路,打开后备厢把人扔了进去。 “回头别忘了把银针还我。” “嗯,”冯思加搓着太阳穴说,“那些药商要是知道你有神仙草会怎样?” 王博皱眉道:“林家手段激烈,嗜财如命,其它的各家老字号,做事还有些分寸,但消息一但传开了,我必然不得安宁。我也没办法得罪那么多人,多少要给他们些好处。” “和我想的一样,”冯思加拍拍王博的胳膊说,“人我会处理好,林家那里我也会想办法,你安心回去吧。回头我和丁言一商量一下,把要戒毒的人都送过去。” “嗯。” 王博指着凌度车说:“这怎么处理?” “小武会把车开走。我送你回去。” 冯思加带着王博回青河镇派出所接了徐姝丽,苏暧茶在一边看着,也不吭声。 等回了笔架山,冯思加就开车走了。 剩下王博和徐姝丽,两人都一身疲惫。 “要不先洗个鸳鸯浴吧?” “嗯?” “就是一起洗澡。” “不要!” 徐姝丽起身要从沙发上逃走,被王博一把拉住,扯到怀里。 她扭着身子想要起身,却惹得王博更是兴致上来,将她一拉,拥入怀中,手中银针一刺,把门关上,再手一摸,就拉黑了灯…… …… 捂着脖子上缝合好的伤口,贴着纱布,林子楠的心头却是怒火未消。 身后的女子,容貌平常,气场却极强,一身马甲长靴,目光如电,冷漠在盯着他在瞧。 “你这模样,还是在家里休息,别出去见人了。” “姐……” “哼!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干得了什么大事?” 林子楠低下头,双手握成拳,但在这女人的面前,他不敢发火。这是他亲姐,林家这一代里最有权势的人。 早年出国留学,两年修完本科,一年修完硕士,回国后执掌林家下面的药厂。三年间推出四种仿制药,让林家的上市公司市值也在短短两年内翻了五倍。 林子楠的父亲甚至说,要是这一代人谁都跟他姐姐一样,他早就退休了。 一年前,林子楠的父亲退到二线,把集团总裁的位子让给了林荷,自己去做董事长了。 现在林家的大小事务,都是林荷说了算,林子楠连一毛钱的股份都没有,只是在集团里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头衔,打工罢了。 “姐,你去马场了?” “天气好,去骑了两圈马,回来听说了你的事,”林荷将白手套扔在沙发上,冷着脸说,“尸体处理好了吗?” “我让短命鬼去办了……” 短命鬼?林荷哼道:“他做事我倒是放心,不过,要是出了漏子,你俩都要完蛋。” “是。” “白家那边呢?不怕他们打听?” “白家不算什么……” “嗯?你脑子里全是农夫山泉吗?七家能维持局面八十年,各家都有些能耐,不能随便得罪。何况,我们的药厂,都靠七家供药,其中几种中成药,还要靠白家的铁皮石斛……这次你怎么放着让人拍走了白老三拿来的铁皮石斛?” “这……” 林子楠开始冒汗,他把这事忘了。 “那个叫王博的来历查清了吗?” “正在查……” “那不赶紧?还站在这里数蚊子吗?” “是,是!” 林子楠满头大汗的出了别墅,一抬头就瞧着对面那辆宾利车前站着的丁言一,愣了下才抬手说:“丁哥!” “刚看你姐回来了,我找她聊聊。” e正%,版首发o; “在里面呢。” 林子楠一头雾水,丁言一跑来找我姐做什么? 第087章 回光丹和延寿散 林荷靠着门框,瞧着手抬起来,想要敲门,没想到门却先开了的丁言一。 “小荷,我进来再说吧。” 林荷伸手拦着他:“你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丁言一也不生气,笑着说:“要按辈份你还得叫我声叔,从小到大我让你和子楠都叫我哥,叫了二三十年,如今连门都不让我进了?” “哼!” 林荷这才让开,要说两人有什么仇,也说不上。只是去年林家想拿一块地,被丁言一给拦了。丁家的本业就是房地产,林家拿地是想要盖商住楼。 坐到沙发上,林荷也不给他倒茶,就站在一边,冷冰冰地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做什么?” “神仙草的事,你不要打听了。” 林荷笑了,扶着腰笑得很大声:“去年那块地,我让了给你,那是你丁家的本行,什么时候丁家要来管我林家的事了?” “你林家开的是药厂,不是直接生产种植药材的,药材都是从别人手里收购。” “那又怎样?这是我林家的事,我林家想要买药材,还要你丁言一许可吗?” 丁言一还是一脸平静,对这叫上十多岁的小妹妹,他还沉得住气。 “王博医术通神,婉琳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林荷这才脸色一变:“你怎么不早说?他是婉琳的医生?” “我是无意中遇见他的,”丁言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掐着颗黑色的药丸,“这是他开发的解酒丸,一颗能让人十几个小时,喝个上千杯都毫无醉意。” 林荷拿过看了两眼:“你是在吹牛吧?能不能喝醉跟人体内的解酒酶有关系……” “这解酒丸就能提高人体内的解酒酶。” “人工合成解酒酶都有难度,这种中药能够做得到?” 丁言一这才哼道:“告诉你你也不信?我吃了一个多月了,不单效果极佳,一点副作用也没有。” 林荷冷声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是药三分毒,有的副作用很慢,会让你患上慢性病。” “你都有理,你这性子从小就犟,”丁言一拿起解酒丸,“我拿这玩意儿来是告诉你。那神仙草也就是几千万的事,你要是跟王博合作,研制开发解酒丸,一年下来多少利润?” 林荷早就想到了,只是她不相信这解酒丸的功效。 “你想让我答应放弃神仙草,转而开发解酒丸?” 丁言一点头说:“事情你考虑一下吧。” “你留一颗,我拿去让实验室分析。” “拿着吧,王博说了,最多能分析出成份,想要达到他制造的解酒丸的效果,需要他亲自动手。” 林荷冷着脸接过:“少唬我!” “你在分析的期间,不要动王博,否则不单是我,冯思加也不会放过你。” 林荷脸皮抽了下:“跟冯思加也有关?” “你想想好了,他是帮谁做事的。” 林荷的心一沉,掐着解酒丸低下了头。 粉姐? …… 冯思加瞧着愈发水灵的徐姝丽,琢磨着王博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肌肤都像泛光了。 本来就美得不像话,这倒好,简直成了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但冯思加还是没有多看,到他这年纪,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倒是小武多看两眼,就被王博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 “不想要眼珠子了?” “王哥……” “把工人带到中峰去,我马上就过去。” “是。” 冯思加一笑:“这小子还年轻,控制不了眼睛。像我,早就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王博乐了:“冯哥还会吟诗呢。” “我也读过书啊,军校罢了。” 王博走到厨房里,让徐姝丽带上些吃的,免得工人中午饿肚皮。他们来得晚,这都十点了,再两个钟就到饭点。 吃的都是炒饭,昨晚煮的一大锅饭。放到早上,再加上些腊肉,鸡蛋和咸菜,混在一起炒的。还有一大锅的玉米排骨汤,炒饭不喝汤,干得很。 汤就让小武带来的两名小弟提着了,王博和徐姝丽扛着炒饭,就往中峰走。 中峰既比左右二峰要矮一截,又比较平坦,峰顶大约有个数百米的平台。虽然有些起伏,落差也不到两米。 长了一些杂树野草,王博一到就扔给工人们几把镰刀,让他们先把草给清了。又把油锯扔给小武,让他去锯树。 陆续还有工人把木板扛上山,堆在一边。 按冯思加的设想,是要在这里建一个能够住四十个人的宿舍。按每间宿舍十六个平方住八个人的标准,光是宿舍的面积倒不大。 但除了戒毒人员,还要有工作人员,每四个人一个工作人员的比例,一共还要住进来十个人。工作人员的宿舍人均面积要宽一些。每间宿舍,住四个人。加起来就一共是八间房。 剩下还有活动室、阅览室和厨房厕所什么的,加上预留的六十个人的宿舍面积,总共要盖个两千平左右大屋子。 一共还要分成上下两层,楼上都是预留着的房间。 算算,工期也要半个月。光清理地面都要一两天,这还是大家一起动手的结果。 等到中午吃饭时,王博就接到了丁言一的电话。 说事情说好了,就等林荷拿主意了。解酒丸的买卖,是他建议丁言一的,不然丁言一也不敢帮他作主。 “还要分析……那正好,让她慢慢分析吧。” “我这边正在征集愿意去你那戒毒的人员名单,这稍微有点人多啊。” 前天晚上放出的消息,这两天丁言一的微信群快炸了。 重要的是丁言一的地位摆在那里,做人做事极有诚信,从不说大话。他既然说能永久戒断,那些家里有孩子亲人被毒瘾困扰的,还不都主动报名? ☆{《d正版o首发lrin “先筛选一批吧,冯哥这也有十多人了。找些是被人坑害染上毒瘾的,不要那些自己跳坑里的。” “行,我问问吧。” 冯思加走到王博身边:“第一批四十人,戒断时间一个月,每人两百万,就是八千万。和神仙草相比收益还要高了。” 王博斜他一眼:“冯哥,人人都想要神仙草的草芯,却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入药的方法。抢来也没用。” “那还要抢?” “还是有三五个人知道药方的。” “哦?” 王博一笑,淡淡地说:“草芯入药,主要是做两种药,一种叫回光丹。制成后,一颗可抵十株千年人参效果。人将死时,若有遗言还未交代,或是亲人还未返回见最后一面。用回光丹,能拖三日,延长回光返照的时间。” 冯思加微微点头,人快死了,有时就是拖着一口气。 别看这回光丹就多三日的寿命,像有的人未来得及立遗嘱,交代后事,别说多三日,就是多三个小时都不得了了。 难怪人人都抢……那子母洲上的都是药材商,不会制药,抢来也是卖给药厂中药堂。 “还有一种药是什么?” “叫神仙延寿散,是种需要长期服用的中药。如果说回光丹是吊命猛药,延寿散就跟名字一样,能让人延年益寿。” “能延多少寿命?” “这样说吧,平均寿命是八十岁的话,服用神仙延寿散超过十年,就能多活十年。” 冯思加心跳加速,粉姐要神仙草,也是为了延寿吗?还是别的原因? “那位粉姐,年纪不小了吧?有五十了吗?现在服用的话,想必能活成个千年王八万年龟!” 冯思加表情怪异地走开了。 第088章 要谈合作 王博翻着手中的线装书,扶着脑袋,不时用指甲在上面划印子。 徐姝丽在一旁看《中草药图鉴》,拿着一沓的彩色贴纸,不时粘在上面记录要点。 “姝丽,去拿杯水来。” “你渴了?不是有茶吗?” “我有别的用。” 徐姝丽走到饮水机那,倒了杯水,递给王博,跟着就叫道:“你干嘛啊?” 王博接过水就洒在线装书上。 “靠,没用啊。” “什么没用?” “这书是老头子给我留的,说是神仙延寿散和回光丹的秘方就在上面,书我都快翻破了,哪儿有啊。我怀疑是不是用了隐形墨汁写的。” 徐姝丽睁大了眼,想笑又怕被王博欺负,咬着嘴唇憋着。 “用水没用,等会儿拿到火上烤下试试。” 王博知道隐形墨汁也有好几种,像有拿柠檬汁的,有拿醋的,或者直接用化学原料的。这想让墨汁显形的办法也有好几种。 “你不能问你师父吗?” 王博将她拉到怀里,手滑到她背心里。 木屋里没外人,又深夜了,也不会有人登门,徐姝丽就穿了件背心,加上白色的小短裤。 丰腴的身材简直惹火,王博自然会找机会占她便宜。 “那老头子啊,就是个王八蛋,说话都是半截的。好些方子,我都是偷学来的。这两个秘方,他说给我的考验。我要不过关的话……哼,那五十斤草芯他就全拿走了。我要能找到,他就只拿十斤。” 徐姝丽被揉着浑向发烫,轻咬樱唇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弹。 “那,那就慢慢找吧?” “还一个多月了,再慢下去,就白忙活了。不过……” “不过什么?” “也不急于一时了。” “啊!” ,最l新)‘章t…节n上s;》 徐姝丽被他抱着进了卧室,灯很快就暗了下去。 …… 小武一脚踩在条四脚蛇的身上,一用力,四脚蛇吐出舌头,肠子从身体里滑出来,没了性命。 工头跑过来捡起:“中午加餐。” “就一条够吃吗?” “那边还抓了两条。” 天气热得人跟狗一样,连动都不想动,把杂树砍了,走到百米外才有遮阴的地方。 房子盖好后,才能装上空调,不过,那时都九月多了,天转凉也不怕热了。 忙活了一周多,已有了雏形,一楼的楼板都盖上了,支撑梁柱也早就架好。剩下就是二层和装修。 都跟王博那边一样,用的原木,装修也就是刷一道环保漆防水防虫罢了。还就是家具。 在山上修了一条小道,床、沙发一类的家具都在外面做好了,送上来就行。 “这地方要不用来戒毒,做个度假村也挺不错的。” 工头蹲在一边抽着烟,一脸的羡慕,装修加家具什么的,前后可要上百万啊。 小武心想这工头要知道一个来戒毒的要花多少钱,怕是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焕中吃了你配的药,身体好多了,你确定要让他再试试?” “不试怎么知道效果?要让他产生排斥作用,才能知道是不是永久戒断。” 王博和丁言一说着话走过来,小武忙迎上去。 跟着程大勋时,丁言一这种地位的人,他是连面都见不着的。 而看王博和丁言一、冯思加称兄道弟,才知道当初程大勋犯的错有多大,和王博作对,简直是找死。 现在程大勋还不知去向,一想到这事,他就发怵。这跟周大路不是一回事,程大勋是有社会地位的。不是周大路这种打手。 “那就试试,我回头在微信群也说说,他们也等着看效果。要真能永久戒断,你这边门槛要被踏断了。” “人过来时,让他们脸上蒙上黑布,手机全都缴了,来了不戒完就别想走。” “……” “工作人员都是原来戒毒所的?” “对啊,都是老员工有经验。” “我说让找几个精神病院的护士找了吗?” “找到了。不过要精神病院的护士做什么?” “一但产生幻觉,和狂躁症的病人没区别,这些护士上束缚带、捆绑有经验。” “……” 王博捡起一根车前草,收到口袋里:“这些日子我都在备药。解酒丸已备了上万颗,林家那边要合作,可以先来拿一批货。” “林荷想和你见一面。” “她那边分析出来了?” “你说呢?” 王博哈哈大笑,像林家这种大药企,分析容易,可是仿制出来效果就差太远了。 “下午没事,我们去南京一趟吧,赶早把这事解决了。” 王博想到件事,就答应下来了。 林家手下的几家大药厂都不在市区,但办公楼和研发中心却靠近市区,一座十几栋的高楼,上面挂着“南林药业”的牌子。 丁言一打过电话,在楼下大堂里,林子楠就在等着。 林子楠脖子上的伤口还有印子,跟王博握手时,咧嘴一笑:“又见面了,王医生!” “林总,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哦?请说?” “你认识个叫苏想的吗?” 林子楠眼皮乱跳,心跳更快,血压上升。 王博还握着他的手,一下就感觉到了,顿时一声冷笑:“白老三告诉我,苏想欠着他白家的挂靠费没给。找他的人找不到,打他电话也不通。叫人找到他家里,他家人也不知他去向。找人问了,也没人见他下洲,莫不是死在子母洲上了?” “这个,王医生,我不认识这位苏先生,要是王医生想找他,我让洲上帮查一查。” 王博将手抽回:“林家在子母洲上装了不少监控,我希望都不是摆设。也不要告诉我监控失效,硬盘坏了,我不是被骗大的。” 丁言一和王博走进电梯,林子楠迟疑了会儿,示意一名助理跟上去,他拿出手机走到一边。 丁言一这才问:“那个苏想是怎么回事?” “一个药材商下面的经纪人,算跟我认识,上了洲后,人却失踪了。他上面的药材商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带走害了。” 丁言一皱眉道:“你怀疑是林子楠下的手?” “子母洲都是林家的地盘,那里的保安极多,戒备森严,苏想又没上岸。别人就是跟他有仇,也不会在洲上动手。只有林家的人,才能无声无息的把人给弄没了。” 王博回想起来,一定是林子楠干的,周大路是他派来的,为的是神仙草。苏想跟自己说过话,林子楠为了神仙草,也绝对会找他“聊聊”。 “事情要是林荷做的,我倒相信。她在美国时,就曾经开枪杀过人。林子楠嘛,他从小就活在林荷的阴影下,性格比较自闭……” “自闭?丁哥你别说笑了,在洲上我见过他,无论如何说不上自闭,倒是有点扭曲。虽然在我面前没做什么扭曲的事,他的眼神却有点怪。” 电梯门开了,丁言一带着一脸沉思走进去。 林荷换了套装,简洁大方,一身素白淡雅,加上身材不错,虽然相貌平平,化上淡妆,也能说是中上。 又是身家过亿,在一些男人的眼里,南林药企的总裁,吸引力一点也不弱于漂亮的女明星。 王博第一眼的感觉也是精悍强干,一副商界女强人的光环。 “请坐吧,丁总,王医生。” 走到办公桌前的真皮沙发上,林荷亲自给二人斟茶倒水,眼睛也在打量王博。 年纪比她小五六岁吧,朴实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干净整齐,如同是刚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 但眼睛里闪烁着的淡定自若,却让人感到不好应付。 “王医生,解酒丸的药方,你开个价吧,只要价钱合适,我就买下了。” 丁言一顿时知道要糟糕,果然,王博把茶杯一放:“那就没法谈了,丁哥,我想去看看婉琳。” 第089章 钱景远大 林荷冷冷地看着王博和丁言一离开,等人进了电梯再看不见了,她才咬了咬牙。 实验室的分析,只分析出了具体成分,而成分的含量多少,却无法分析出来。特别是里面还有德芙巧克力? 巧克力也能入药?是用来做催化剂,还是辅佐?实验室也没给出答案。 而且解酒丸的市场,经过林荷计算,远比丁言一说的要大。 每年国内的酒类产品销售额超过万亿,光是白酒就超过六千亿。解酒丸又远超市场的解酒类产品,而这一类的产品每年也超过数十亿,潜在市场超过千亿。 解酒丸不单效果好,又无副作用。只要拿到药方,那就是聚宝盆。 可是这小子竟然不肯卖?可恶! “姐!”林子楠走进来了,看林荷一脸不快,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王博知道苏想是被我弄没的……” “哼!” 林荷只是一哼,就吓得林子楠哆嗦,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他有证据吗?事情做得干净利落还怕他说你?” 林荷翘着脚坐下,眼神冷洌得可怕:“枪也处理了吧?” “扔到公海去了,”林子楠小心谨慎地问,“事没谈好?” “他不肯卖药方!”林荷抬起眼看向他,“你觉得该怎么办?” “这……”林荷的暗示,林子楠心知肚明,“可他是丁哥的朋友……” “丁言一怎会交上这种朋友?无非是看在他救了丁婉琳的份上,你去想办法把药方给我弄到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林子楠迟疑了片刻说:“姐,我卖去跟踪王博的人失踪了,我怕他也不简单。我还让人查了,黄梁那有个房地产商,叫程大勋的,前些日子和王博干上后,人也失踪了。” 林荷咦了声,站起来走到窗前,这里能眺望到长江,她每到遇到不解地事情时,都会看着长江思索。 无论江水是平缓还是波涛汹涌,都能给她带来一丝宁静。 林子楠也知道她这个习惯,便把桌上的茶杯收起。 林荷不喜欢喝茶,她喜欢喝酒,最烈的酒,最苦的酒。 不是为了招待客人,她不会拿茶叶出来。 林子楠把茶杯擦干净,放进柜子里,才听到林荷的声音:“丁言一提到了冯思加,王博和粉姐也有关系。” 林子楠手一震,心想你还是亲姐吗?明知跟粉姐有关的事,你还让我去弄药方,得罪了粉姐,我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粉姐未必知道解酒丸的事,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们。” 林荷思路清晰,收回凝望远处的目光:“但事情宜快不宜迟,也不能用暴力的手段……” 林子楠松了口气,不用暴力就好,不然事情到了无法交代的地步,粉姐上门追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我猜程大勋和你那手下失踪的事,多半是冯思加做的。” 林子楠想起冯思加的狠辣,打了个寒颤,点头说:“一定是,他是粉姐的得力助手,又长期帮粉姐处理这种事。” “尽量不要与冯思加碰面,看那个王博身边有什么人,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知道了。” 林子楠正要走,又被林荷叫住:“你做事粗糙,还是带上杨静去吧。” 杨静?林子楠朝外面秘书桌后坐着的极致美女,莫非是要色诱吗? “哼,几十亿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买卖,他要肯把药方交出来,杨静送给他又如何?” 林子楠咽了口水,他都看上杨静很久了,可一直都不敢下手,知道这位南大的高材生是林荷的心腹。 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吃了后果难料。 可是这种尤物,送给王博,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姐,为什么不能跟他合作?” “合作?给他多少?百分之五还是百分之十?一年几亿十亿的钱?就白白流到他的口袋里?你愿意?” 林荷冷着脸说:“带杨静去办事,她心思缜密,你多听她的。” “好,好吧。” 坐在秘书桌后的杨静,一身黑色的ol套装,长发披肩,眼大鼻挺,嘴阔唇厚。接近一米七的身高,既身型瘦高,腰细腿长,又不会由于太高了,给男人以压迫感。 不笑时端庄大方,笑起来时如沐春风,性感中带着一抹神秘,实在是南林药业排名前十的尤物。 “我知道了,我会配合林总的工作。” 杨静将文件放回抽屉里:“现在就走吗?” “对,我们先去黄梁。” …… 王博用手揉了下丁婉琳的脑袋:“好了,你身体没什么毛病了,接下来就是养气健体了,多运动,这事让丁哥找位营养师和健身教练吧。” 丁婉琳瞧了眼站在门口的丁言一,偷偷地低声说:“王博哥哥,我想去你家住几天,可以吗?” “你想去笔架山住?”王博一愕,“那怎么行,那里可偏僻得很呐。” 王博心想,过几天那些瘾君子就要住进去了,也不能找人时时看着丁婉琳,要出事怎么办? f “我就想去住嘛,我想姝丽姐姐了。” 王博摇头:“你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吗?” “我休学了,我哥说,我落了那么多年的课,上学也补不好,说是一个月后给我找家教,都是退下来的特级教师。这就还有一个月的自由了,我想去山里好好玩玩。咱们市里没山里空气好……” 市里?小公主,这里是玄武湖,哪里有这边空气好的? 王博还想摇头,丁婉琳突然小声说:“你要不让我去,我就告诉我哥,你偷看我……” 王博心脏怦怦地跳了几下,这事想唬弄过去也不容易。 那天确实看了丁婉琳和徐姝丽在瀑布下戏水。 “那你自己跟你哥说,他要同意,我也没意见。” 丁婉琳跳下床跑到丁言一的身边,拉着他一阵撒娇。 丁言一这做大哥的,比这妹妹大了十几岁,又因为她受伤的关系,一直都溺爱得紧。 哪受得了她这番娇滴滴的恳求,苦着脸点下头:“那行,我找个人保护你。” “找谁啊?” “郑骑!” 看王博愣下的脸,丁言一笑道:“他受伤后,我跟少峰看过他几次,他对你是千恩万谢。少峰去部队前,让我也多照顾他。前些日子他出院了,被我找人安排去了一家健身房做教练。身体恢复得很好,人我也放心。” 王博想想也同意了,郑骑除了性格有点毛病,别的问题不大。 “哥,那我今晚就过去?” “急什么?明天再过去吧。” “好吧好吧!” 丁婉琳撅着嘴说完,跑到王博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那晚上王博哥哥就在咱家吃晚饭吧。” 被她的小胸脯压着,王博挠头说:“行啊。” 丁言一笑着出去让人安排晚饭。 丁婉琳这才松开手,鬼马地盘腿坐上床,眨着眼睛说:“王博哥哥,你还欠我呢。” “欠你什么?” 王博不解,救了她这事不说,毕竟丁言一也给了诊金。还有什么亏欠她的呢? “你看了我的身子,我还没看过你的,你说是不是欠我的?” “咳!” 王博咳得很力,这事怎么说的呢? 想着丁婉琳这几年都没出家门,与社会接触不多,心智还几位停留在十二岁的时候,就释然了。 “现在还不行,等有机会吧?” “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王博啼笑皆非,这算什么? 丁婉琳却很开心,拉着他问笔架山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直到丁言一过来叫他们下楼吃饭。 第090章 一笔横财 杨静一身运动服,透气休闲,脚上穿的也是登山鞋。虽不是什么名牌,但用来爬山足够了。 相较下穿着一身白,马甲西装皮鞋的林子楠就抓瞎了。 爬到半截就摆手叫苦,脱下鞋,脚上还起了水泡。 “这山太难爬了吧?” 杨静指着山上说:“咱们绕过来走的,连山道都没有,市里的山都修了登山步道。” 为了不让王博发现,也只能绕着走了。 “你跟李剑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李剑是林子楠带来的助理,实际上是他的保镖兼司机。 杨静看这山还没登到一半,心下鄙夷,难怪争不过林荷。 “杨秘,走吧。” 李剑倒是很沉稳,一看那指骨,就知道是练家子,说不定还是部队出来的。 市里的大公司找的保镖,爱找退役军人,最好还是出来后进保安公司接受过系统的保卫训练的。 毕竟军人就是退役了,在忠诚度上,也远比一些习武的要好。 要是在部队就有过保卫首长的经历,还立过功的,还是特战部队退下来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登到山腰上面一些的地方,听到有人说话,李剑和杨静就靠在一棵大杂树后。 “萧老来跟王博学针灸?这是王博的福气啊。” “活到老学到老,他肯教我肯学,他多收个徒弟,我呢,多个老师,哈哈。” “萧老太客气了。” k`。jq “哎,三人行必有我师嘛,孔老夫子说的。张老弟也有本事啊,这些草药,就是一些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都未必认得全。” “哎,我就这点能耐。” 说话的是萧乾安和张浩然,二老是出来找草药的。萧乾安原来早就说要跟王博学针灸,王博也答应了,但以他的地位,事情太多。 忙完了这一阵,才抽空过来,还以为王博忘了。 王博倒是很热情,把他领进诊室,就拿出一张穴位图。图纸都黄得出斑点了,让萧乾安都觉得心疼。 王博把一些行针的要旨和一些常规穴位之外的奇穴直接告诉了萧乾安。 萧乾安不是徐姝丽,教他也基本可以跳过许多环节。 听王博的教导,让萧乾安心下大安,知道王博没有藏私。 不由对他的医德又高看了一眼,心想这小子虽然钻进了钱眼里,可也不是个只认钱的。 等张浩然来找王博,听他要去找草药,这边又学了三四个小时了,萧乾安有些头晕,毕竟年纪大了。 他就主动要跟张浩然去看看。 “王博还让我画一副这笔架山的地形图,我以前在参加越战时,跟侦察兵一块儿画过。” 萧乾安接过张浩然递来的纸烟,安然地点上:“没看出张老弟还在部队干过?” “老黄历喽,提来做什么?呵呵,萧老,我倒想跟你说个事。” “说。” “咱们这种了些党参,不知道省中医院能不能收?” “党参?笔架山海拔不高啊,怎么种的?” “还不是王博想的法子,种子也都是他弄来的,说咱村这老弱妇孺太多了,闲着也是闲着。何况,咱这虽然都盖了小洋楼,可这两年在市里打工的开销也大,寄回来的钱也越来越少。总要预作打算啊,不能到没路走了再想辙。” 萧乾安微笑点头:“看不出来,王博还挺有想法的,他是村长吗?” “他?不是,徐姝丽是村长。” 萧乾安一愣,想起那个温婉美艳得仿佛在发亮的女孩,笑了起来。 “哎,他在屋子后种的神仙草呢?也算是村里种的?” 杨静还好,李剑却是心头一跳,他可是听林子楠提过神仙草的事,原来就种在屋子后? “那是王博自家的东西,哎,烟抽完了,咱们继续去找草药吧。” 两位老人一走远,李剑就给林子楠报告消息。 “什么?!神仙草就在这山上?好,你给我找到具体位置,我这就叫人来。” 林子楠心里一阵激动,真叫意外之喜啊。 想着这事要不要跟林荷说,马上把拨了三个号码的手机放下。 先把神仙草弄到手再说,别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杨静冷冰冰地看着李剑:“我们来是为了找药方,神仙草是什么东西?” “杨秘,这事跟你无关。” 杨静一手按住李剑的胸口,将他顶到树干上:“林总让我跟过来,就怕出差错,你家那位林总,做事一向冲动,要是打草惊蛇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不会。” 李剑将她的手拨开,快步往山上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山坳子,李剑在背包里摸出一架无人机,手一抛,无人机就飞进了树林里。 杨静靠着树,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目光又扫向那两米高的草丛,就在这山坳子里的树林中,要在外面可看不着,显得很隐秘。 远处有个大木屋,靠这边则有个小木屋。 无人机空拍下的画面,传回到林子楠的手机里。 “草,这么多?能出多少草芯?这都是钱呐。难怪我姐要买药方,他连价都没问直接掉头就走。人家根本不缺钱!” 林子楠的心情异常的激动,别看他日子过得好,可钱被卡得紧,每个月开销太大,几乎入不敷出。 想着年会还有两天结束,今晚要把这神仙草偷了,明天还能运到洲上卖掉。 这岂非是一笔横财? 林子楠连林荷都不想告诉了。 “喂,把人都找来,我有事要办。” 杨静注意着大木屋里,只有两个女孩,年纪大些的,比她还要大几岁,只是那容貌身材,比她还要令人垂涎。那小的也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干扁了些,像是刚炒出锅的四季豆。但要给她两年,她绝不会输那年纪大的多少。 这一个破山里,竟有两名绝色美人?这王博建这一大一小两间木屋,是为了金屋藏娇吗? 除了她们,大木屋里还有王博和另一个生脸孔的男人。 那男的一看就是保镖,寸步不离小美女。 偶尔被指使进了后面的屋子,也不知做什么,出来后满头大汗。 “郑骑你不行啊,比少峰差远了,让你磨些药,你都磨不好?” “王哥,我尽力了。” “人啊,都有极限,只有一次次的超越极限,才能够成长。你不成长,这像话吗?” “……我再去磨几斤。” “几斤?” “十斤!” 丁婉琳嗑着瓜子,咯咯地笑得前仰后合的。 王博指着她说:“你也别笑了,去帮你姝丽姐姐摘菜。” “啊?我也要做苦力啊?” “能白养着吗?多活动,对你身体有好处。” 徐姝丽坐着小凳子,脚边摆着一箩筐的南瓜花苗,这玩意儿吃是好吃,加些肉丸煮汤更是一绝,就是难打理。 要把花叶子一片片的洗干净了,要不然都是沙子,吃到嘴里硌得慌。 丁婉琳挤到徐姝丽身边,小声说:“那天王博哥哥看了我们的身子,你看过他的吗?” 徐姝丽险些把脸盆给弄翻了,俏脸红得跟山前的晚霞一样。 “我知道了,你看过了,姝丽姐姐你怎么这样?” 徐姝丽一怔:“我怎么了?” “我们是姐妹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怎么能光自己看?我还没看过呢。” “这……” 徐姝丽都不知怎么回她,红着脸抱起脸盆去换水。看王博在一边笑,就恼火地白他一眼。 “你跟进来干什么呀,别动手动脚的,婉琳在外面呢。” 王博搂着她的腰说:“我是想跟你说菜呢,我在桂林时吃过一道酿菜,叫南花瓜酿,你心灵手巧,我说给你听,你来做吧。” 徐姝丽脸红到耳根了:“你说菜就说菜,别顶着我,说了他们在外面。” 王博听到脚步声,松开作孽的双手:“等会儿跟你说。” 徐姝丽拍着胸脯,伸头去看,就见冯思加带着小武走了进来。 第091章 夜半闹贼 冯思加是特别过来看疗养所盖得怎样了,他爱这么叫,王博也没意见,疗养所也好,戒毒所也好,都只是个名字,给够钱就行了。 还一个就是来送名单和病历的,厚厚一大沓,拿个皮箱子装上,小武给提着。 王博让他放沙发边上,马上就吃晚饭了,也没空看。 “顺便也蹭个饭吧,”冯思加听说有南瓜花酿,口水都掉下来了,“这道菜我去桂林旅游时吃过一回,就一直在想着。” “我去教姝丽怎么做吧。” 南花瓜洗净了,把肉剁好,用花朵包裹后,放在锅里蒸熟。吃的时候,花瓣嫩香,猪肉咸香,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广西那的酿菜多,能做出全酿宴,又叫十八酿。除了这南瓜花酿,还有螺蛳酿、苦瓜酿、豆腐酿、油豆腐酿等等。” 冯思加在挥着手说,听得丁婉琳舌底生津,叫着快些上菜。 “张爷爷和萧老还没回来呢,南瓜花酿还蒸着,急什么呀。” 王博拿出一盒冬瓜糖:“先吃点这个解馋吧。” “王博哥哥,什么时候带我去村里看看呀?” “明天吧。” 冯思加瞧着丁婉琳听话的点头,就笑了起来:“我听你哥说你调皮得很呢,怎么转性子了?” “王博哥哥救了我,我能听不救命恩人的话吗?” 丁婉琳在装乖,王博也就一笑。 冯思加示意王博到屋外说话。 “这四十人我都精心挑选过,言一也帮了些忙,都属于被坑骗吸食的,家境也相对较好。” 不是每个富二代都能一直富下去的,有些人家道中落,反而不如中产了。 两百万一人的费用,也需要一定财力才能支付得了。 “还有就是,这些人都至少进过戒毒所两次了,家里几乎已经放弃治疗,你要能治得好。他们家中一定非常感激。除了金钱上,别的方面也有好处。” 王博笑笑,冯思加指的是人脉关系上了。 h}更~新最o快上% “先帮这些富二代治吧,富一代里也有些老病号。” “冯哥,我先约法三章,人到了这里,我做什么,你和那些富二代家里都不能插手。” “自然了,有丁焕中的前车之鉴,都按你的意思办。” “第二个,要是他们胡来,我是不会轻饶的,希望你也不要管。” “要上手段?光用束带也不够?” “该上的手段也要上。” 冯思加沉吟片刻后点头说:“都听你的。” “最后就是,我能保证半个月内将他们完全戒断,但是诊金要先支付百分之五十。” “放心吧。” 冯思加早就准备好了,递给王博一张支票。 王博拿过后问:“这玩意儿怎么用?” “……” “能不能微信转账?网上银行也行啊,你不知道我账号吗?” “行行行!” 冯思加拿回支票后,突然笑了起来:“有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我真没拿过支票。” 王博很真诚的说,这年头谁还开支票啊? 徐姝丽来叫大家吃饭,小武就帮着把一张圆桌面摆在茶几上,又进去帮着拿碗筷。 王博则把郑骑给叫过来。 这会儿张浩然和萧乾安也回来了。 “这是山里酿的蜂蜜酒,来,萧老尝尝。” 张浩然带了自家的私酿,连王博和冯思加都没喝过,一尝之后,连声叫好。 “加了青梅进去,叫青梅酒也合适,我那还有一些,要大家喜欢,晚些去我那拿。” “这怎么好意思?”萧乾安笑着说,“回头我给你拿些省中医院的养生药酒。” 提到药酒,王博心里有了些想法。 药酒分外用和内用的,药房里有些药能用来做外用的药酒,内用的嘛……就要问萧乾安拿些草药来了。 但暂时也不急,慢慢来吧。 吃饱喝足,萧乾安就坐冯思加的车走了。冯思加也要去南京,张闵柔怀上后,他就不怎么在青河镇住着了。 剩下王博四人,郑骑打了个嗝就被轰走了。 他住在小木屋里,丁婉琳住原来徐姝丽的房间,徐姝丽自然是跟王博住了。 “王博哥哥,我想洗澡。” 丁婉琳喝了一杯就醉得像只小奶猫,眼睛迷离地盯着王博瞧,让徐姝丽看了想笑。 “姝丽,你陪婉琳去洗吧。” “不要,我要,啊……” 丁婉琳被拖走了。 王博揉着脑袋,想这小公主心智还未成熟,可别在山里出什么乱子。 氤氲的水汽里,丁婉琳坐在小凳子上,徐姝丽想让她自己洗,不想她抓住徐姝丽不让她走,一副随时都会醉倒的模样。 “姝丽姐姐,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说什么呀?” “我一个人住我怕,我怕有鬼。” “你在家里不都一个人住吗?” “我开着灯呢。” “那你继续开着呗。” 丁婉琳鼓起腮梆子,哼哼地走到莲蓬头下,水冲到脸上,她才酒醒了些。 徐姝丽把肥皂和毛巾递给她:“自己来吧。” 等她一走出浴室,一时心头一阵慌乱,好像有人在后面盯着她。 不会是有鬼吧?婉琳刚说怕鬼,鬼就来了? 这会儿也九点多了,山里又黑得早,除了木屋里的灯,伸手不见五指的。 “不要叫!” 突然身后一样东西抵在腰上,徐姝丽顿时汗毛倒竖。 “谁?王博吗?” “哼,我不是王博!你要敢乱动,我就一刀捅死你!” 徐姝丽立刻意识到不妙,听话的被那人押着朝树林里走去。 走到神仙草的田地旁,就瞧那蹲着十多号人,心一下凉透了。 在微弱的月光下,能看到个穿着运动服的漂亮女孩,在那抱着臂膀,一脸冷漠。 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则在那一脸志得意满地站着。 “你是王博的女人吧?那小子好命,找到你这尤物。” 林子楠伸手在徐姝丽的脸上掐了记,又想摸她的胸,被杨静轻咳一声制止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哈哈,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至于我们来干什么,这说给你听倒没什么。你看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徐姝丽定睛一瞧,那十多号人都提着一把镰刀,身边还放着两个编织袋。 是冲神仙草来的?不行,我得告诉王博。 徐姝丽手被李剑扭着,稍一用力,就被李剑使力按住,让她心里焦急万分,却想不出法子逃脱。 张嘴呼喊,腰上可有把刀抵着。 “你们都安静些,先把草给我割了……至于这小娘子嘛,带回市里去。” 杨静皱眉道:“林总,你割草就割草,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 林子楠哼道:“杨秘,我知道我姐信任你,但是我的事,你也少管为是。” “我要找她问解酒丸的药方。” “李剑,你把这小娘子带过去,杨秘,你过去问,别妨碍我们干活。” 徐姝丽被押到一棵大树后,她哀求道:“妹妹,你帮帮我吧,这些草是王博的命根子,要让他们割了,王博会发疯的。” 杨静摇头说:“我拦不了他们,我想问你,王博有一种解酒丸,他的药方你知道吗?” “你看我是医生吗?” “那他把药方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 李剑把刀一顶:“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徐姝丽腰后吃痛,一下火也上来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王博会为我报仇的!一个大男人,别欺负女人!” 李剑狞笑道:“你想激我?我可不会中计,你知道林总把你带会市里会做什么吗?你长得好,身材更好,林总会好好对你的。” 杨静叹气道:“你不配合我也帮不了你。” 徐姝丽被一推,她低头就钻进了树林里。 第092章 十倍赔偿 “快去追啊!” 杨静反应过来,指着树林就喊。 李剑还用她说,也知道这下麻烦了。 林子楠虽有色心,可玩女人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徐姝丽跑了叫来人。 李剑速度不慢,这笔架山山势起伏也不大,但是比较难走,没有路。特别是到了晚上,到处都是树林和杂草,一不留神就不见影了。 走了十多米李剑还能看见前面草丛有动静,再追了十几米,人影都找不到了。 杨静看他回来,怒问道:“人呢?” “跑了!” “哼,回头看怎么收拾你!” 李剑敢怒不敢言,他可得罪不起这位林荷的亲信。 “人跑了?”林子楠站在田边,看着带来的人在割草,抽着烟心情愉快,一听消息,脸就阴下来。 “跑了……” 啪! 林子楠一巴掌重重的掴在李剑脸上:“怎么办事的?你一个特战队的,竟让一个女人从你眼前逃掉?” “对不起,林总……” “对不起有用吗?哼,刚才你不是说抓那女的时,还有个女的在洗澡吗?给我把那女的抓过来!” “是。” 李剑握着匕首,再次来到浴室旁。 里面淋浴的声音已经没了,前面客厅还亮着灯,或许人已经回客厅了? 李剑正想着,突然听到极细的破风声,心下警觉,正要转身,手臂就一痛,匕首掉在地上。 “你把徐姝丽带到哪里去了?” 一个冷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李剑骇然转身,一记直拳要轰向身后的人。 手就被人托住,轻轻地一拉,整条胳膊被卸了下来。 “分筋错骨手?!” 李剑大惊失色,他在部队里的总教官就会这套手法,这是比一般教的小擒拿还要高明的传统武术。 “眼光倒不错,”王博阴着脸走到他身前,一掌击在他的喉咙上,痛得李剑靠着墙壁就倒下去,“我记起来了,你好像是林子楠的司机,他带你来的?” “林,林总他……” “郑骑!” 一个高大的身子探出来,还拉着丁婉琳的胳膊。 “你给村里打电话,让张爷爷带人过来。” 王博瞧着稍远处的细碎光亮,冷着脸一膝盖撞在李剑的脸上:“你们把我惹毛了。” 林子楠还在那抽着烟,一脸轻松惬意,割了有几分地了,堆在一边的神仙草上百斤都有,草芯嘛,等回去再挖出来。 还得连夜送到子母洲上。好在跟一些老字号都联系好了,价格也都谈好了,到时运上去验货就能出掉。 一想几千万要到手,他不禁吹了声口哨。 最新z(章:a节上)(f “挺快活的是吧?” 林子楠一个哆嗦,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回头看是王博,他倒瞬间冷静下来了。 “是你啊,怎么?也看中这里的神仙草了?” 王博淡淡地说:“我种的,我还用看上吗?” “你种的,呵呵,说什么大话……” 啪! 林子楠被王博抽了记嘴巴,原地打了个转,他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个嘴巴…… 啪!啪! 王博的手就没停过,一个跟一个的嘴巴,打得林子楠眼冒金星。 “你敢,你敢打我……啊哟!” 王博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微信,心下松了口气,下手却更重。 所有在割草的人都停下来了,纷纷朝这边看来。 “林总在被打,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还废话什么?” 十多人提着镰刀就将王博围在中间。有带队的就吼:“还打?你他妈给我停手!听见没有!” 王博啪地一巴掌又打在林子楠的脸上。 林子楠转身想跑,被他抓住后领,直接摔在地上,一脚就踩着他的头。 “我草你妈的王博!你找死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姐……哎哟!” 王博抬起脚就面无表情的重重地踩在他的头上。 血从林子楠的鼻孔嘴巴里流出来,他痛苦的蜷曲着身体,像是被踩过的蚯蚓。 他的头也在流血,头骨几乎被踩裂了。 这些割草的都是林子楠直属的员工,从来见他在南林药业里趾高气昂,除了在林荷面前乖得像狗,哪有被人这般蹂躏的时候。 更看到王博那冷酷无情的脸孔,让他们心下发寒。 他们又不是打手,更不是混混,那带队的虽然有心救人,可到这时,竟然心底生寒,手中就算有镰刀,也不敢上去。 杨静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得尾椎上一股凉意直冲到脑门里。 这个王博是医生,还是恶魔? “我要是活着出去,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王博,我草……啊!” 王博一脚踩在林子楠的手背:“你是在想死吗?有人说过,这山里死个把人,扔到山谷里让狼吃了,连块骨头都找不到。现在又月黑风高,我杀性大发了,你这条命也就交代了。” “你……哈哈,我让我的司机李剑去抓你的女人了!你杀了我,你的女人也要死!” 林子楠嘴里还有泥,可他现在也不管了,被人在员工面前这样凌辱,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说徐姝丽吗?她已经回去了。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割我的神仙草,我只会让你赔钱,你冲我女人下手,谁给你的胆量?” 王博脚一抬一踩,林子楠的惨叫声响彻整座笔架山。 听得那些员工都是心下一颠,连杨静都心跳如雷震。 “你可以继续威胁我,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命现在在我的手里吗?” 王博蹲下来,一掌拍在林子楠的脸上:“草芯还没长熟,你就割,你脑子都是狗屎?浪费了我十斤的草芯,你赔得起吗?废物!” 林子楠喘着粗气,泥腥性这时才感受到,一时想要呕吐,嘴就被一团泥给堵住。 “别吐,弄脏了我的地,你赔不起的。” 王博看他想要抠嘴,不由得讥笑道:“你就还剩下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林子楠瞬间停下手,抬起头看着月光下的王博,脸色终于由怨恨变得惊恐,他在王博的眼神里感到一股真正的杀意。 那是对于杀人这种事的无所谓,仿佛在他眼里,杀了林子楠跟杀头猪没两样。 “你到底想要怎样?” “草都给我留下,打电话告诉林荷,先按十倍赔偿,剩下的事慢慢说,不然你林家就等着绝后!” 林子楠摸出手机,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才拨通林荷的号码。 “大半夜了,干什么?” 林荷脸上还敷着面膜,一脸不悦,她不喜欢突发事件,这种事一向都不容易掌控。 “姐,我被人打了,是王博,我在他这里。” 林荷的心一沉,知道事情不妙了。 “然后呢?他不放人?” “他种了神仙草,我想偷他的草,被他抓了……” 林荷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一脚就踹在了床垫上。 这个混蛋,扶不上墙的烂泥,这种大事怎么不跟我提?还有杨静,不是跟着他去的吗?也不回报吗?这几年都白培养了? “林总!” 王博的声音从手机上传来,林荷静下心来说:“你划个道吧,怎么解决?” “神仙草十倍赔偿,人你就带回去,要不,我帮你管教这弟弟?我这山里可是有狼的,人要是走失了,被狼叼走,可不好说。” 林荷哼道:“十倍?你好大的口气!” “草芯粉姐早就订下来了,要不你跟她谈?” 林荷终于脸色一变,深吸了几口气,才恨恨地说:“你先放人?喂?草!敢挂我电话!” 手机扔给林子楠,听到山下吵嚷鼎沸的人声,王博指着那些员工说:“把镰刀放下,都给我蹲着,还有那边树下站着的,想走吗?跪着!” 第093章 一个跑不掉 杨静一愣转头朝树林中走去。 天黑路不识,走进去很容易迷路,但她更不想被王博抓住。 天晓得这粗暴蛮横的医生,会不会跟林子楠一样,也对女人有超越常人的渴望。 那些手握镰刀的员工也没听话,毕竟不救林子楠是一回事,那是因为林子楠在王博的鞋底,是人质,救他有风险,弄不好把林子楠害死,立功不成反遭殃。 但扔掉镰刀就不同了,镰刀在手,还能自保,这一扔,就成了砧板上的活鱼,任人宰割,可是…… 人声越来越近,数十个老弱妇孺,举着火把登山而来。手中提着锄头、镰刀、耙子。 张浩然走在最前头,夜半被叫醒,还犯着困,可听说有人敢绑架徐姝丽,还敢偷神仙草,肾上腺素立刻飚升,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追随部队夜袭。 跟在身后的人也都是满腔怒火,徐姝丽可是他们选出来的村长,这些日子,安抚孤儿幼童,带领大家种植党参,组织村里的活动,哪样不做得妥妥当当的? 公账上面的钱也都回来了,年底还说要给各家分一笔,比赵山虎好了何止百倍。 连她都敢动?现在谁不知她是王博的女人?王博组织村里做身体检查,免费分药,又是怎样的地位?都有几家在后面暗暗叫他活菩萨了。 偷王博种的草药,那就是跟整个天王村过不去。 张浩然冲上来就吼:“哪里来的王八蛋,敢来咱们天王村搞事?他妈批的是活腻味了?” 瞧他在火把下须发皆张的模样,手臂上青筋暴起,一把柴刀上还带着早就凝结的斑斑血迹,让眼前南林药业的员工不寒而栗。 又有村民吼道:“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狗草的,也不张开眼看看,咱们这是什么地方?敢来我们村里撒野,老子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正t版#_首,|发w#. “就是!王博,你说句话,是不是把这些狗草的都剁了挖坑埋了?” “挖坑埋了?哪那么费事?我看都把脑袋割了剁碎了喂我家那两头大肥猪!” “草,别光顾你家,我家还有猪呢!” “都分分,十多号人呢,够喂好几户的了。” “对,对!” 员工们都哆嗦起来了,林子楠也吓得屁滚尿流的,抱着王博的腿:“你,你都跟我姐说好了,就放过大家吧。” 王博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哪还有在子母洲上的儒雅冷静,不屑的一抖腿,将他踢倒。 “先把他带到小木屋里关着。” 有稍微年轻些的,也都五十出头了,马上出来两个,拖起林子楠就走。 那些员工在那吓得不敢动弹,也有胆大的低声说:“要不一起跑?” “那打起来怎么办?” “咱们手里有刀……” “那可都是老头啊,要是弄伤了,赔起来公司会帮咱们?这不得多来个爹?” 这…… 张浩然狞声道:“小崽子子们,老子打越南鬼子时,也开过枪杀过人,三十多年没动手了,你们送上门来,正好给老子活动筋骨……” “别,大叔,我们投降!” 有人一喊,镰刀一扔,就一个个的都把镰刀给扔下来了。按王博说的,都跪在地上。 这才有人拿着麻绳过去捆人。 张浩然这才问:“王博,咱们村长呢?” “她在山脚下。” 徐姝丽钻进树林后,摆脱李剑后特意绕了一圈,但还不敢回去,先发了微信给王博提醒他,由于太过紧张,病根方除未久,一时腰酸背痛呼吸不大顺畅。 她就坐在靠着路边的大石上休息,张浩然他们是从正面上山,刚好隔着一个弯,就没碰上。 等徐姝丽休息够了,打算上山时,从山里钻出个影子,步子凌乱,还险些摔了一跌。 摇晃几下就手脚并用的想朝稍远处的轿车跑去,徐姝丽借着月光一眼认出是杨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被李剑用刀抵着,这杨静也是女人,低三下四求情,她竟视若无睹? 那李剑摆明说了,林子楠把她带回去要做什么事,她回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实在太可恶了…… 杨静走到车旁,终于松懈下来,但她马上发现问题了,车钥匙在李剑那,她是跟着林子楠的车过来的。 糟糕!这该怎么办?步行吗?这都大半夜了,就算走到大公路上,也要两三个小时吧。 但不走能行吗?要让人发现的话,那下场会怎样? 突然,杨静从后视镜里发现有人靠上来,她骇然转头,脑门上正正的被一块石头给砸中。 一阵眩晕感从头上传来,她还想撑住,手抓着车把,但很快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王博看了眼手机,马上带着张浩然下山。 快到路边远远看到徐姝丽,王博就脚步加快,她也看见他了,几乎是扑上去的,抱着他就不愿松手。 “我怕,我害怕死了!” “别怕,有我呢。以后再不会让你出事了。” “嗯。” 王博在她嘴上亲了下,拉住她的手,走到杨静身旁。 张浩然在后面欣慰地笑了下,他最初也有怀疑,王博年纪和徐姝丽差了四五岁,徐姝丽又算是赵家的媳妇,他医术高明,又年轻,会真的对她好? “张爷爷,咱俩搭把手,把这女的搬上去。” “成。” 张浩然抬腿,王博抬着上半身,徐姝丽拿着手机引路。 回到木屋前时,就瞧丁婉琳在那坐在小凳上,握着棒棒糖,啵啵地舔着。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要是李剑将她抓住,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 即使林子楠认出她了,说不定更会杀人灭口。 “王博哥哥,大半夜的,你这是去捡美女了吗?” 杨静自然相貌极好,运动装也遮不住她的身材,算是新街口半小时一遇的级别。 “嗯,要不送你玩玩?” “好啊好啊!” 徐姝丽掐了王博一下:“我把她放厨房里绑着。” “嗯。” 屋后诊所前,蹲了一地的南林药业的员工。李剑和林子楠在诊室里,也都五花大绑伺候着。 王博抬手看了眼时间,带着张浩然去清理损失去了。 被割下来的粗草,也就是草叶,堆在了坳子边的树下,快有一人多高了。 虽然蓬松,还要拿秤称,粗估一下,也有两百斤了。 总共种下的神仙草,也就一千斤的粗草,五十斤的草芯。粗草和草芯是成正比的,计算下来,损失了五分之一。 粗草这时就能用上了,但草芯还不到时间,十斤草芯,还是第一等的,让王博出离愤怒。 张浩然忧心忡忡地问:“都毁了?” “算是毁了一大半吧,”王博深呼吸,苦笑道,“钱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辛辛苦苦种下的,却被这些王八蛋胡乱割下,无法入药了。” 张浩然惊道:“提前收割,草芯无法入药?” “不到成熟期的话,草叶倒还没什么,草芯有毒,剧毒。成熟期时,草芯会将毒性随着根茎释放到地里。” 张浩然又惊:“那这地还能用吗?” “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地力,才能重新种植。” 张浩然叹了口气,难怪这神仙草难种。 “我要种满一百亩,现在还差得远了。” 王博摇摇头,有些难过,可是损失已经造成,只能尽量弥补了。 “劳烦张爷爷跟我先将草芯收集好了,再榨成汁。” “不是有剧毒吗?” “不能做良药,也能做毒药啊。” “这倒是……” “要戴上橡胶手套,以够毒性浸入肌肤。噢,等天亮再忙了,不急。” 王博走回去,看徐姝丽在厨房里做着饭菜。 一大锅的青椒小炒肉,再加一大锅的饭,除了这些,还要再炒两道菜。 “大家伙来帮咱们,这大半夜的爬起来,要给他们吃顿宵夜吧?” “直接吃饭啊?” “也没别的呢。” 看她累得流汗,王博有点心疼的抱住她:“要不我来吧?” “去你的,你做的能吃吗?” “我下面挺好吃的。” 徐姝丽正想笑,突然听明白了,红着脸将他推出了厨房。 第094章 竹杠敲很大 王博睡了一小会儿,抱着徐姝丽睡的,倒挺安分,也没折腾。 醒来时都晌午了,打着哈欠出来,看到南林药业的员工还蹲着,只是从屋后改成屋前了。四个手提柴刀的村民在那看着,看他还打招呼。 “王博,这些混蛋怎么处置?” “我瞧着从山上推下去挺合适的。” “靠,要是死不了怎么办?” 这些员工一夜未眠,面色发白,又担惊受怕,一想合眼打个盹,就被村民用刀背拍醒。 “行了,咱们是喊打喊杀的人吗?” 村民都笑起来了。 “王博说的是。” “咱们村里人就再不长进,也不能偷人东西吧?这几位可真丢人。” 王博走到他们面前:“还蹲着?站起来吧,要不充血腿都坏死了。” 终于能站起来了,十多人一起站直,顿时像被击中的保龄球,东倒西歪的,有的还直接跪下去了。 村民都笑得直拍大腿。 可这些员工却苦不堪言,蹲久了血液不畅,腿脚酸麻,还不说背上手上绑着麻绳,更是极不舒服。 好半天,这才终于都站稳当了,靠着墙壁,都是一脸死了亲爹,亲娘又改嫁的表情。 “饿了吧?” 这些员工纷纷点头,这都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说不饿那是骗人的。 还有人想,王博这是要大发慈悲了?不单让人站起来,还给饭吃? “那就继续饿着,我又不是开善堂的,还赈粥呢?” 村民们哈哈大笑。 王博让他们继续看着,这些人谁要敢跑,打断腿伺候。 回头就进诊室去了,就瞧郑骑靠着墙在那抽烟,当即把烟夺了。 “这地方不能抽烟,没看墙上贴的禁烟标志吗?要抽出去抽。” 郑骑一脸尴尬:“是,王哥,我记住了。” “这俩没闹吧?” 林子楠和李剑缩在墙角,一人一边,在那睁着眼。 林子楠还畏惧地缩了缩头,李剑则倔强的梗着脖子。 “那个司机晕了一晚上,前两个小时才醒来,没怎么吱声。这位大少嘛,也没说什么,就想买通我,说是他姐能给我两百万,呵呵,我是图钱的人吗?” 完全在王博的意料之中,要是林子楠不耍点小手段,那还真就不是林子楠了。 看王博走过来,林子楠慌张道:“我,我我就想试试,帮你试试你的人,看他忠不忠心,哎哟……” 王博踩过林子楠的腿,走进了药房。 郑骑一声轻笑,这人一些眼力劲都没有,自家虽说缺钱,但靠上丁言一了,这往后日子长着,还能少得了钱? ):fg 王博在里面鼓捣了一阵,拿着瓶药走出来。 蹲在林子楠的身边,掐着他的下巴,把药倒进了他的嘴里。 “这什么啊?好苦啊!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去势药。” “什么意思?” 王博料他也听不懂,也不多做解释,听到外面丁言一的声音,就示意郑骑盯着两人,顺手一巴掌又扇在李剑的脸上。 “别充什么硬汉,信不信我让你以后都硬不起来?” 李剑的脸立刻煞白,接着才泛红发肿。 “你家子楠不听话,那是活该,偷割神仙草?天大的胆子?要让冯哥知道了,你还想在南京混吗?” 丁言一说话不客气,王博知道这是演给他看的,要该说,在来的时候就和林荷说过了。 推开门帘走进来,就瞧林荷一脸阴郁地坐在沙发上,徐姝丽正准备给她倒茶。 “不用倒茶了,这女人不配。” 徐姝丽一愣,将茶杯放下,走到后面去了。 林荷冷笑声:“来者是客,王医生小气了吧?” “呵呵,我还开门揖盗咧,要不要再来个关门放狗?”王博一声冷嘲。 丁言一看火药味太重,就笑笑不说话了。 林荷虽然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没到要得罪王博的份上,何况后面还有粉姐和冯思加。就事论事,这事林子楠错得太离谱。 就是走法律程序,理也在王博这边,没救。 林荷冷着脸说:“你划下的道,我接了,十倍赔偿,多少钱,你说吧。” “子母洲上的拍卖会,三等的神仙草草芯拍卖价是一百一十万,我这是一等的,药效十倍百倍于三等的,往低了算,岂不要一千万一斤?” 王博漫天开价,林荷脸皮明显抽了下。 来之前她打听过了,一斤一百一十万,但这神仙草的草芯难得,就算三五斤吧,十倍也就三五千万。 这个价买回林子楠一条命,也算值吧。 虽然弟弟不争气,但林家就这一个男丁,还真不能让他死。 “你有几斤?” “十斤!” 一个亿?林荷吸了口凉气。 这还不能用南林药业的钱,得用家里的钱,不然上市公司,如何作账?总不能把情况明说吧?那直接影响到每股的收益率本益比,股价肯定会下跌。 “能不能少点?” “你是在夜市摊买衣服吗?” 林荷气得眼都翻白了。这王博说话跟狙击枪一样,一枪能把人怼到墙上。 “看在你也不容易,打个九点五折吧,你给九千五百万就行了。” 林荷憋不住了:“你知道我走法律程序,找警察来,至少可以算你一个非法拘禁吗?” “那就去找警察吧,我看这大半夜的跑到山里,私挖农民的草药,还绑架我的女人,图谋不轨是什么罪。噢,对了,这都是粉姐订的,我都提醒你三回了,你是耳聋还是有智力缺陷?来来来,我外科内科都精通,心理科也学过一些,妇科更是拿手,要不我给你把个脉看看?不收钱的,算是义诊。” 王博满脸嘲讽的伸出手,林荷一掌拍在他手心,冷下脸说:“一个亿就一个亿,我要见子楠。” “行啊。” 王博看丁言一满脸惊讶,便笑着说:“人在诊室里。” 林荷虽然一肚子火,可看到林子楠嘴里脸上还有泥,双手被绑,手指骨都断了,头上还有伤,一下火气烟消云散,恨意却噌噌地上来。 “有你这样做事的?” “对小偷我还要奉为上宾吗?是不是还得给他找个女人?让他爽一爽?” “你……好,有你的!子楠,我们走!” 林子楠放声痛哭:“姐,我错了,我……” 林荷恶狠狠地说:“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钱呢?” “你有公司账户吗?个人账户接受大额转账,或是公司账户转到个人账户,个人账户转到个人账户,这么大的金额需要向银行说明转账用途,没那么快!” 看王博错愕的表情,林荷终于有了一丝快感,扳回一城。 老娘还不信收拾不了你这小混蛋? “丁哥,打个商量。” “嗯?” “先转你公司账户上怎么样?” “这个……行吧。” 林荷咬着牙,牙龈都咬疼了,但她也清楚,这事情丁言一不可能站在她那边。 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私人助理,让她从林家的另一家非上市公司转账到丁言一的公司里。 “账到了。” “可以走了吧?” “还得等等。” 林荷咆哮道:“你还要干什么?!钱都给你了!” “你秘书不管了吗?还有这位呢,林子楠的司机,我好心肠,买一送二,人你都带走吧。” “……” 杨静很憔悴,被从小木屋里带出来,衣衫不整,头上还有伤。 走到山下,林荷带来的人先将李剑和林子楠送上车,再轮到杨静时,林荷拦住她问:“被那王博干了?” “没,没有。” “真没有?” “没有……” 啪! 杨静捂着脸低下头。 “不管有没有,你没能及时跟我回报,就是你失职!这个教训你要记住。” “是。” “上车吧。” 解酒丸药方的事,林荷也不问了,显然是没有得手。还得再想办法。 第095章 美人计 杨静换了一件紧身短裙,上面则是蕾丝花边的低胸短袖衫。 在山底下,驾驶位上戴墨镜的男人将一盒口香糖递给她,指指她的短裙。 “杨秘,林总让我过来帮忙,也要你将功赎罪,话你都记住了吧?” “都背下来了。” “上去吧,把他屋子里都拍下来,回头再想办法。” 男人伸手在摸她大腿,被她愤怒地抓住手指挪开:“蒋先生,请你放尊重些,你是私家侦探!” 蒋先学一笑,心里却骂婊子装什么清纯,看她下车,咽了声口水,就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 摄像头是花了高价买的,纽扣式的,装在高腰短裙的第一颗扣子上, 一路看她穿着高跟鞋,走路却还很平稳,蒋先学甚至在想,角度是不是该转过来?可惜,这摄像头转不了角度。 不过她也能想象,要是站在高处,俯身下看,风景有多好。 终于来到木屋前,杨静整理了下心情,把早就背好的说辞,又默念了一遍,一抬头就看王博手提着一袋药渣在往外走。 “王医生!” 王博没理她,走到她身后,把药渣朝山上一抛,啪啪手,又往木屋里走。 “王医生!” 杨静再喊了声,王博依旧没反应,她一时错觉,难道自己是隐形了吗? “王博!” 杨静一急,上前两步拦在他身前。 “怎么了?昨天还没吃够苦头吗?噢,是了,我没非礼你,你觉得吃亏了吧?” 杨静咬了下牙,这个王八蛋,明明看见自己了,还当没看见,但她想到林荷的交代,暗暗的深吸了口气。 “王博,我被林总开除了,我想来这里做事。” 王博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瞧着她:“你想投靠我?” “是,我没做好事,林总开除了我,我无路可走了,希望王医生你能收留我……” 杨静一脸真诚,看王博无动于衷,她还靠近了些:“王医生,我知道你有本事,林总发话了,我在南京没有公司敢要我,除了你没人会收留我。” 王博嘲笑道:“那你也该有些表示吧?我这里不收闲人,你是做秘书的,你看我缺秘书吗?” 杨静狠咬了下牙:“王医生,你的医术通神,想必病患也不少,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些文件。何况就是闲下来的时候,我也能帮你掐背松骨。” “按摩师的活你也会?” 杨静用力地点头:“会,为了帮林总掐骨,我专门学过的。” “我是说那种活。” 杨静一怔后,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但还是强忍下来了。 “你要不会的话,我留你做什么?” 王博伸手掐住她的脸颊:“你诚意还是不够啊。要不要跟我进去,我慢慢教你?” 杨静心里极其愤怒,可偏偏想到林荷说的重话,她不得不低下头。 “好,那我们进去深谈。” 王博看她还玩真的,就乐了。 “我只怕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爱好,我床中呢,有鞭子,还有老虎凳,手铐也有几副。你还愿意跟我进去吗?” 王博笑得非常猥琐。 杨静心里快火山爆发了,想着自己柔嫩的肌肤上,会被摧残,更是心生怯意。 “我这里的活,很多时候有姝丽帮我做,你呢,要不能满足我别的方面的要求,我就没办法收留你了。” 王博作势要往里走,杨静一下拉住他说:“别,别,王医生,我,我……” “我什么?” “我愿意,你无论想要做什么,我都能全力配合。我是做秘书的,老板的要求,我都会全力完成。” 杨静眼底的怒意全被哀求遮住了。她就像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 王博目光顺着她雪白的颈脖一路往下,瞧了两眼后,一声冷笑:“戏演够了,回去告诉林荷,别玩了,苦肉计美人计在我这里都不管用。” 说完,他手一甩,就将杨静震开。 “什么苦肉计美人计,王医生,我是真的来投靠你的,你不信我就,我就……” 杨静的手按在腰上,想要将短裙脱掉,可是内心还在挣扎,看得王博哈哈大笑。 “你也没有决心吧?退一万步说,你要是真的被开除了,我让丁哥给你安排个工作,也不会让你来山里。你这娇滴滴的身子,哪能在山里吃苦?算了,收了这套吧,我对你没兴趣。” 杨静满脸通红,她想到刚才王博的话,估计没半句是真的,都是在调戏她罢了。 蒋先学从电脑上看着画面:“这个蠢货,这时不该脱了衣服扑上去吗?那王博也是个男人,你又貌美如花,难道他还能忍得住?等到完事了,他还能不留下你?美人计玩一半,算什么道理?早就跟林总说了,该去找个职业的过来……” 砰砰! 突然有人敲车窗玻璃,蒋先学吓了一跳,一扭头看是个相貌平平的男人,以为是村民,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结果那人不单没走,还用拳头砸起窗户。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哎!” 那人手一探,就抓住他的脖子,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看得挺起劲啊,还玩上偷拍了?王哥好看不?” 蒋先学一惊:“你,你他妈是谁啊?” “我叫小武。” 那人一拳下去,把蒋先学打晕了,又将笔记本电脑抓起,拖着他就到了后面一辆奔驰车前。 “冯哥,怎么处理这家伙?” 冯思加冷着脸说:“人先给我塞后备厢里,把这些人安排好了再说。” 奔驰车后是一辆大巴车,里面坐满了被带来山里的富二代,正在拿着行李。 “冯哥,这林家的人不长眼,敢动粉姐的货,要不我带人去南林药业给他们个下马威?” 小武心想林荷虽然算有钱人,可跟南京传说中的粉姐一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别老想着动粗,等人安排好了,你和我去一趟南林药业。” “是。” 那些富二代们下车后,还在那吵吵嚷嚷地,冯思加不耐烦地说:“谁再吵,晚上就没饭吃,我告诉你们,你们老子是求着我帮忙,别不知好歹的。” 这一喊,才都安静了下来。 有人还不长眼,问怎么没人帮搬行李上山,当即被冯思加叫他多扛了一人的行李。 往前走了一段路,就从中峰下上山。这边倒是开出了一条山路,但还是有点陡。 冯思加和小武自然没问题,他们就惨了,在那叫苦连天的,想平时都是锦衣玉食。这身子又因为毒品掏空了,爬几步就气喘吁吁的。 好在冯思加打电话让提前一天搬进疗养所的工作人员下来接应了,这就连拖带拽的,终于来到了疗养所。 王博带着徐姝丽在那等着了。 瞧着这四十号人,他眼睛都在发亮。 这可都是钱呐,一人两百万,加起来就是八千万。早上丁婉琳还闹着要过来,被他叫张浩然和郑骑带到山里玩水去了。 疗养所二楼栏杆那还拉着一条横幅。 “欢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字是萧乾安写的,横幅是徐姝丽让人连夜做的。说要正规一些,似模似样的。除了王博,还有周芳和林森,以及县医院的一些护士。 虽然看了病历,入住前还要做一些简单的检查。 冯思加看了横幅就哭笑不得:“搞什么呢?” 最wb新章x$节vf上☆qer% “要有仪式感嘛。” 冯思加笑着摇摇头:“那先让他们做检查?” “对,仪器都是新买的,花了不少钱呢。” 第096章 第一天就死人 行李箱都堆在一楼的屋檐下,四十号人排着队在大厅里做检查,偶尔也有个别被带到诊室里,那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一些常规仪器,加上一些医疗用品,前后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万。 好在是林荷那一亿,先转了两千万到王博的账户里,才解了燃眉之急。剩下工作人员的工资,每个月的水电燃气,都要十几二十万跑不掉。 被任命为所长的人叫褚九陈,是原来省中医院的内科医生,得罪了院长,被扔到药房去了,后来气得干脆辞职。出来开了个诊所,又经营不善,结果在家待了两年,都快入不敷出了。 萧乾安给推荐过来的,王博面试时发觉水平还不错,一问,竟然还是南京医科大学的中医学硕士。三十七八岁,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王博开的薪资也不错,虽然是在山里,可褚九陈还是愿意干。 说来他水平比周芳林森还要强,看二人忙不过来,就主动分担,帮着做检查。 “都还算老实啊。” 王博看这第一批戒毒的,似乎不算娇生惯养,一个个老老实实的。 “爬上山都熄火了,哪还有力气闹?再说了,你交代的,先要筛选,做个样本。这都是被人坑骗染上毒瘾的,还有就是……” “王医生,你来一下。” 说着话呢,王博被褚九陈叫过去了。 冯思加一想出事了?也跟了过去。 来到小诊室里,就瞧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女孩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一脸惊恐。 “怎么了?” “她怀孕了” 草! 王博瞧她干瘦的,肚皮也不大,这从外表看,哪看得出来?这也不能怪冯思加,只能说她隐瞒了病情。 “几个月了?” “这不好判断……b超机在隔壁,我带她过去看吧。” “先把个脉。” 王博看那女孩还要缩手,就沉下脸说:“有孩子了不知道吗?在我这儿戒毒,用的药对胎儿有副作用的,你想害死你孩子吗?” “我……哇!” 女孩突然就哭起来了,冯思加拿着病历翻了翻,皱眉道:“你是章海雄的女儿?” “是,冯叔,我……你别告诉我爸!” “哼,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 王博这时握住了她的手,一摸就是喜脉,怕有七八个月以上了。 “胎息之脉,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如是以脉辩人则,男女脉同,唯尺各异,阳弱阴盛,。主司官,右主司府,左大顺男,右大顺女……你怀的是个男孩。” 女孩哭得更伤心的,王博就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也不问你孩子是谁的,你现在身体不能吃药戒毒,先去医院吧。” 冯思加让小武陪女孩回南京。 “这章海雄是做服装的,这几年服装都不好做,外销做不好,内销也做不好,忙得里外都顾不全,这才疏于照顾,让这女儿染上毒瘾。” 王博翻着病历说:“她才十九啊。” “大一,在南艺学舞蹈的。上面都写着。” 冯思加也是看病历才知道,他跟这些富二代的上一辈熟,跟这一代就有点代沟了。 外面有人看见章敏之被送出去,就在那议论,以为她有别的病。 褚九陈想解释,被王博拦住了:“这种事不要解释,她不想说出孩子的父亲,或者有难言之隐吧。” “那好吧。” “少了一人,我给你补上。” 候补名单也有,今天是来不及了,明天再让小武把人送来。 ,n~ou 由于先筛选过,这剩下的人里除了章敏之,剩下的人没别的大病,就安排住了下来。 十六平的房间,八个人住,四张高低架子床,外加一个柜子,都是工厂或大学宿舍的配备。 自然有人不满意,可又能怎样?先住下来再说吧。 男女也分开了,除了章敏之,七女,三十二男,分开在五个房间里。 “药是早备好了,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晚上王博和徐姝丽就在这边住下来了,冯思加则早早回去了。 一入夜陆续有人毒瘾发作,就看工作人员穿梭来去,拿着束带电击棒上手段。 徐姝丽靠着王博的肩,手搂在他腰上,不时揉着眼。 “你睡不着过去帮他们吧,去女病人那边就好。” “嗯。” 徐姝丽拿起束带,跟了过去,一进房就看见一个女的被捆着胸部和腿部,呈井型在那挣扎。 张海慧满头大汗的握着电击棒。 她是特意留下来帮忙的,说是想要出份力。王博也都同意了,让她跟着褚九陈做助理。 “我受不了了,快让我吸一口吧,只要让我吸,我做什么都行!” 剩下六个女孩都在那看着她,眼神中同情又带着害怕。 这些人成瘾程度不一样,有的还没见过发作时的状态。 张海慧问道:“能打镇静剂吗?” 徐姝丽一脸茫然,回头就看王博也过来了,忙问他。 “不能,让她忍过去。实在不行,你手里不是有电击棒吗?怕她烦,把她电晕就行了。” 张海慧汗了下,这也成? “要不给你们发电击棒干什么?” 其余六个女孩都缩了下脑袋。 后半夜倒是安静了些,徐姝丽也回去睡了,王博就和褚九陈喝茶聊天。没想到女病人这里又闹腾起来了。 王博推开门,就看两名护工在摁着个二十五六岁上下的女孩。 “王医生,她想逃走,被我们发现了拉回房里,她就,哎哟,怎么还咬人呐!” 女孩张嘴咬中护工的手,王博抓起电击棒,就一下电在她腰上。 就瞧她抖了几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都绑起来,有没有发作的都绑上束带,不要让人再跑了。” 王博说着看了眼手机,走到外面。 “您老人家怎么了?” “听说你发了笔横财呀?” “您怎么知道的?” 王博感觉不妙,这老头避而不见,让自己在这种神仙草,还要种一百亩,突然来个电话问钱的事,一定没安好心啊。 “一个亿,你用得完吗?你师父我老人家在研发一种新的中成药,需要采购一批研发设备,这样,你拿八千万,算是帮你师父一个忙。” “靠,凭什么啊?你听说谁的?没有,没这事!” “做医生的嘛,悬壶济世,救人活命……哎,这是在日本发现的古方,能根治消渴症的。” 消渴症就是糖尿病,这玩意儿能根治? 王博就算是医生,也不信这个。 “你是不是在日本闯祸了?” “给不给嘛?我救过你爸,救过你妈,还救了你……” “行了,晚些打到你账上。” 王博无奈的放下手机,八千万呐,就这么没了,别人师父都给徒弟好处,这师父倒好,老往徒弟这拿好处。 算了吧,前世欠他的。 钱财身外物,这疗养所办好了,才叫日进斗金。王博想开了,那位老人家对自己家里有恩,这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那就慢慢还吧。 躺在一楼诊室里休息了两个小时,王博一睁眼,就看褚九陈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口。 “又出事了?” “看你睡着了,不敢吵醒你,是有病人出事了。” “什么事?” “人死了。” “嗯?” 王博汗毛倒竖,快步往外走:“怎么死的?” “你让护工把人都上了束带,那病人想要扎脱束带,手腕在挣扎时,被束带割开了个口子,流血过多……” 王博吃了一惊:“割到腕动脉了?怎么没听到他叫唤?” 割腕可是个技术活,没点医学常识,划个七八刀,都不一定能割破动脉,更不用说这种意外了。 何况这用的约束带都是皮的,不是警用的束带,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褚九陈苦笑道:“他的皮肉很薄,挣扎太过用力,晚上同房的病人都累了,一流血,他就晕了过去,所以没有叫喊。” 王博走进病房,同房的病人都吓得缩在床上,他就看靠门口的那张床,上面都是血,一个瘦弱的男人躺在那里。 “打过强心针了吗?” “还没有……” “拿强心针来,看能不能救回来。” 护工跑去拿针,王博就摸着病人的脖子,脉搏确实停止跳动了,呼吸也没了。这下难办了。 第097章 消息走漏 强心针注入后,病房里的人都在看着,有胆小的竟哭了起来。 被褚九陈叫护士拖出去了,看王博招手,就让护工拿着血袋过来,准备输血。 血型在病历上都有,白天又做了重新的检查,大多数都是常见血型,这里的冰库里都有相应的血袋。 但显然失血要是太多的话,还是要送去县里的医院。 车在山下准备好了,就看人什么时候能恢复呼吸。 王博也很着急,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用银针去刺激心室了,但要扎心脉的话,会造成不良后果。 等了三分钟,终于脉搏恢复了跳动,呼吸也有了。 “输血!” 王博一声令下,褚九陈亲自扎针,挂上血袋。 王博这才有空去检查伤口。 手腕处的伤口很深,很凌乱,是用了很大的力量,贴着束带的边缘不停的摩擦造成的。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做到。 而这带来的痛苦,绝非常人能够忍受。这病人一定是在毒瘾发作时,造成意识模糊,才能够忍住伤痛到把腕动脉割破。 现在伤口早就凝结收缩,在为他做了简单包扎后,王博就让褚九陈送他去县医院。 “你们都听好了,谁还要自杀,给我滚远一点,不要死在疗养所里。你们爹妈送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戒毒。不是想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忍过这三天,我就给你们用药。吃了我的药,以后你们就能远离毒品的危害,重新做人。” 也不管有几个人听进去了,王博揉着脖子走回大厅。 “药材都备好了,第一批去毒丹也早就炼好了,要不要弄个包装?” 王博想着就给许由衣打了个电话。 许由衣的广告公司,做的是地产公司的推广营销策划。但也有包装设计的项目。 例如地产公司要做一些推广活动,要做一些定制的商品、赠品一类的,像是雨伞、手机壳,甚至是宣传册。 这都有包装的设计。王博一问,许由衣就点头答应。 “王医生把药的尺寸发过来,我让设计部给做几个方案,再发到你手机上,定下来就让印刷厂开机,大约一周就能出来了。” “那行,麻烦你了。” “有什么好客气的?” 王博笑笑,他在手机那头甚至听到了丁言一的呼吸声。 出事的病人抢救了回来,在县医院里住了半天,他家人就赶过去了。冯思加也去了一趟,一顿臭骂,把那人骂得无地自容。 “好端端的,还自杀来了?你以为这名额容易弄吗?要不看在你爸跟我认识十几年了,我会操这个心?你要死,你给我死远一点!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问题,要再沉溺个五六年,你这身子就完蛋了。” 那病人的家人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最后还是央求冯思加把他送回疗养所。 “别说我不给面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人我帮你送回去,可要他再乱浑,人家王医生可不答应。” “思加,都听你的。” 等人送回来都四天后了,疗养所里的人都过了生理戒断的初期,那病人只能单独关在刚装修好的二楼里的单间。 王博过来看了他一回,瞧着他手腕上的伤口说:“凌滔,你还想自杀吗?” “不想了,”凌滔一脸神伤,苦笑道,“王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那好,你先单独住着,每天除了撒尿拉屎,手脚都给我绑好,饭也单独找人给你喂,再过几天看看。” “……行吧。” 王博让护工过来上束带,这次把边缘都拿泡沫给包好了,想再磨断动脉也不可能了。又交代张海慧几句,让她盯着凌滔,别让他再出事。 回到左峰已经天都快黑了,王博一看手机,竟有十七八条的微信。 “你有神仙草?怎么不早说?” 这是白老三,下一条还是他。 “你他妈别给我装死!你那神仙草能不能匀点给我?” 下下一条还是他。 “我说王博,咱俩是什么关系?按咱们桂林话说,咱们是血狗啊!你害我姐的话,我就不提了,咱们一笔勾销,这草芯你多少得给我弄点?” “喂?死了吗?” 王博滑了下手机,心想怎么白老三还没回桂北?下面还有十多条加好友的。 “唔,张志常?云南那边也有人要加?嗯?亳州?安徽修家的人?” 七大老字号,要说发展到今日,谁最有本钱,那只有安徽亳州修家的人了。 亳州是中药材之都,修家掌握着亳州七成的交易量,连亳州的中药材技术学校,背后都是修家的影子。 修家的人也找上门来了? 王博头有点疼,这是谁走漏的消息? 只略微一想,就浮出一个人名,林荷? 她的性格铁定不会吃个哑巴亏,还白赔一亿不还手吧? 于是她不敢再动手来抢神仙草,就把消息散播出去?让七家的人都上来抢? 王博有点愤怒,这是典型的驱狼吞虎之计,损人不利己。人太多,王博也不敢得罪。 于是他打开微信,滑了几下,找到粉黛兰的名字,一看头像,有些错愕。 “搞什么啊?都多大岁数了还装嫩吗?” 记得上次看见时,粉黛兰的头像还朵花,现在变成了一个腰纤腿长身材婀娜的少女背影。 这一恍眼,还以为转过来会是个美少女,想想她年纪,王博就恶心,特定转头是个老妖婆吧。 就算老妖婆,也要利用下吧。 “粉姐,我这损失了十斤的草芯,还剩下四十斤,但林荷散布消息,许多老字号的药材商都盯上了,你看怎么办?” 隔了快五分钟,才有回音:“你不能摆平吗?” “我要能摆平,我还来找你吗?你是我姐啊!” 对面发了个金馆长在狂笑的动图。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你原来不是叫我粉姐吗?现在改叫姐了?” “叫姐你也不吃亏是吧?” “你这小家伙。我也不敢打包票,我试试看吧。噢,对了。” “什么事?” “我听小冯说你那有个解酒丸的买卖?” “你有兴趣?” “你说呢?赚钱的买卖我都有兴趣。” “那我们可以合作。” “那过一周我们见面谈吧。” “好。” “我这有些烦心事,要不然可以早些跟你见面。” “没事,我等你。” 对面又发了个亲嘴的动图,王博顿时连午饭都想吐出去了,想想还是算了,这得靠着人家呢。 就怕她再提出些别的条件,例如她要是潜规则我的话…… 王博打了个寒颤,想到某些女老板,喜欢找小鲜肉的事,瞬间想把笔记本合上。 “我在老山泡温泉,你对美容养颜有研究吗?中医在这方面也该有些门道吗?” 王博心想,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妖婆,就是再泡,那皮肤也跟树皮一样。 “这个啊,我建议姐姐你去找个整形医院,弄个拉皮什么的,那样既快又稳当。” “呸!” 王博瞧着那小女孩叉腰生气的表情,马上就把微信给关了。 这人啊,不服老可不行,生老病死天之道也,装嫩也挽救不了时间的摧残。 正想去瞧徐姝丽晚上做什么吃的,突然听到山下一阵白老三的声音,让王博眉头都皱起来了。 “王博,你他妈微信也不回了?把我当成什么了?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我救过你几回,你说说吧?” 王博靠着木屋掏出烟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爬个山都费劲的白老三,带着他那高壮的保镖,从山脚一步三摇晃的爬上来。 “小心点,别一脚踏虚了变球滚下去了。” “滚你妹!” 第098章 又来一波人 徐姝丽绑着围裙听到声音,走出来一看,白老三眼都直了。 “难怪窝在这山里头不愿出去,原来有美人相伴啊。” “你不该叫声嫂子吗?” “老子比你大,弟妹!” 徐姝丽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看得白老三更是摇头叹气。 “你真是好狗命,弟妹,你忙你的吧,我找王博这王八蛋有事谈。” 白老三等她回了厨房,才阴下脸:“你种了神仙草,怎么不跟我说?” “你白家又没神仙草的药方,无非是想低买高卖,纯粹是要赚个过手钱,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多这一道手续,我不如自己卖。” 王博说得白老三一噎,药材商可不都是这样吗? 一是种植,二就是销售。各家老字号都有自己的药田,再就是四处收购,低买高卖赚个差价。 药方,那是药厂药商的事,药材商和药商差一个字,差了一个银河系那么远。 “你就有?” “我有。” 白老三眼睛瞪大了:“你真有?” “骗你的。” “靠!” 白老三松了口气:“我怕你真有,这消息再传出去,你这都不得安宁了。” “哼,我种的草,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想来强买强卖,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白老三眨着眼说:“以咱们的关系,多少给来点吧。” “一边去。” 王博往屋里走,白老三也跟了过去:“喏,这次给你带了两条真龙,你在桂林时,最爱抽这烟了。” 保镖从塑料袋里拿出两条真龙盛世。 王博就笑了:“一条两千,两条四千,就想做上千万的买卖?你算盘打得有点精吧?” 白老三把烟放在茶几上,凑过去说:“我姐说了,你要卖匀点,就带你去溶洞探险。” “你还有脸说?上次说要去的,半道上让司机开车回市区了,还说那溶洞里有种鱼,没眼睛的,鱼质细嫩,最是滑口,结果也没吃上。我都记着呢。” 王博可记仇了。 “好好,到时都依你行了吧?” “我呢,这还剩下的不多,有部分给人留着了,剩的也就几斤,要不给你五两?” 白老三的脸一下就绿了:“喂,玩我呢?五两?我他妈拿来炒河粉?” “要不就……” 王博听到山下又有车停下的声音,就摆摆手,带着白老三走出木屋。 这会儿天都半黑了,就瞧两辆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张志常从车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后面跟着的都是些身材彪悍的东北大汉。 块头都跟白老三带来的保镖差不多,手里还提溜着些家伙什。 “张志常这家伙想来硬的?王博,你那神仙草种在哪儿?要不咱们先收了?” “急什么?” 王博瞧着手机上的微信一笑:“等着瞧吧。” 张志常带着人快步上山,别看他虚,可他比白老三腿长,爬上山还挺快。 跟他来的,也都步伐轻健,一瞧都是翻山越岭惯了的,王博猜着是不是东北的挖参汉。 等走近了,再瞧,果然都是东北农民的装扮,手中提着小药锄。 一想这消息也传了几天了吧,张志常这是坐高铁还是飞机,把人都给带过来的? “王博,神仙草呢?哟,白家的也在呢?” “姓张的,你妈批跑来干什么?” “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这狗吊!” 白老三一急,桂林方言都出来了。 张志常听不懂,可也知道不是好话,朝他一指就说:“好狗不挡道,今天我是来挖神仙草的,谁要挡了,我就抽谁。” “你来挖?谁给你挖的?” 张志常阴笑道:“这草长在山里野外,无主的物,我们偶然发现的,挖了又能怎样?” 王博一怔,心想这张志常够阴险的。听说他妈生他的时候,是在长白山的冰洞里,一出生,就呈阴盛阳衰之象。 “我要不让呢?” 张志常笑道:“我这四十位挖参汉可不管你让不让,不单要把神仙草都挖了,还要把你这根都给刨了,移到长白山去种。” 要断草绝根吗? 白老三气急道:“张志常,你要敢来这套,我这就报警,看你怎么办!” 张志常仰天大笑:“哈哈,要怪就怪王博你种神仙草的地方离着城市太远,这地方叫天天不应,要地地不灵。等警察来了,事情都办完了。” “是吗?” 王博瞅着张志常疯狂的表情,突然感觉有人拉衣角,一回头瞧是丁婉琳,就挠头说:“你不是跟张爷爷去山里玩了吗?” “天都黑了,我们还不回来吗?王博哥哥,这是哪里来的王八蛋啊?” 张志常本来看着丁婉琳挺可爱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心想哪里来的,一听这话,顿时冷笑:“小姑娘,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白老三怒道:“怎么?你连这么小的姑娘都不放过,你还有点人性吗?” “白老三你少跟我来这套,你不也是来找神仙草的吗?只不过,你想跟王博套交情,而我,比你聪明!你们也别愣着了,都给我找!神仙草就种在这山里,找到了就给我挖,一根也不要给这家伙剩下!” “是!” 挖参汉来之前,张志常就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万的红包,完事后,还要再给每人一万,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了。 白老三想拦也拦不住,他那保镖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王博,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 “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那你还不动手?” “我坐着看。” 王博扯过张凳子,看白老三呆在那里:“你也坐啊,在子母洲上还没机会跟张掌柜的聊聊呢。” 张志常也愣住了,这王博是不是看到我的阵仗太大,吓傻了?彻底放弃了反抗? 也对,他就一个人,加上白老三和白老三的保镖,又济得什么事? 四十名挖参汉,就是一人一锄头就能让他小命都交代了。 哎呀,早知道他这么老实,还找这么多人做什么? “王博,你不是挺能打的吗?”白老三气得直翻白眼,“怎么就眼看着这王八蛋骑在头上拉屎?” “你他妈说谁呢?”张志常怒了,白老三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还以颜色,他这嘴巴还停不下来了? “说你呢,草!” 张志常阴下脸要抽他,突然发现一件事,这挖参汉都过去了,就他一个人。 他一抬头看王博在笑,马上觉得不对劲了,跳起来要往那边跑,被王博一拳打在脸上,鼻孔哗哗的流出两道血。 “你这保镖是摆设?还不把人给我绑了!麻绳就在那边呢。” “没听见?快把张志常给我绑起来。” 白老三也回过味来了,竖起拇指就说:“高,实在是高,王博,你这招叫什么?声东击西还是调虎离山?” 王博瞧着一脸惊慌的张志常,嗤笑道:“我这招叫,没想到他那么笨。” “哈哈!” 此时后面传来挖参汉的叫声:“掌柜的,找到了,好大一片啊,要不要现在就挖?” 还想挖? 王博和白老三押着张志常过去,拿手机往他脸上一照,那些挖参汉就愣住了。 “都给我停下来,谁动一下,我就抽他一记耳光。喂,让你别动你还动?” 啪! 白老三抢在面前,就挥手给了张志常一下耳光。 “你他妈真敢动手?信不信我回去……哎哟!” “还敢叫嚣?”白老三拧住张志常的耳朵,“你再跟我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以后改名叫一只耳!” 张志常不吭气了,要说杀了他,他不信白老三有那胆子,可要撕掉他一个耳朵,白老三绝对做得出来。 第099章 绑起来做榜样 四十名挖参汉,耷拉着脑袋瓜,被安排去右峰开荒了。 下一步可得继续种党参,要不种点别的,也需要地啊。先得平整了再说,反正这些人一身力气,不用白不用。 大半夜就干上了,到天亮了,才有顿稀粥喝,脸上都是汗,也没人可怜他们。 张志常要好些,就被绑在木屋外的一棵树上。 这要把上衣给脱了,白老三再提根马鞭在那抽,可就跟电视里英勇不屈的地下党一样了。 但人家那是为国为民,他这倒好,咬紧牙关,就为了一口气。 “我说王博,咱们这么折腾也不成啊,这真要闹出人命来了,那可怎么办?” “人命?”王博沏着茶,懒洋洋地说,“苏想那事,你还没找到凶手呢。” “靠,你不说也就算了,你一说,我这火就腾地上来了。这苏想家里还有老有小的,我虽然跟他没多大关系吧,我也给了他家一笔安家费。人我是估摸着找不到了。我倒是怀疑林子楠那家伙,可没证据啊。” 白老三凑上来,拿了块绿豆糕,就往嘴里塞。 “放心吧,是不是林子楠干的,我都让他吃了个苦头。” “哦?说来听听。” “先等等吧,又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人也不少,一辆中巴车停在路边,一个戴墨镜穿马甲西服,皮鞋擦得跟少林寺的住持一样锃亮的男人跳下来。 先看前头那两辆车就愣了下,心想这还有人抢先在前头了? 自己得到消息,紧赶慢赶的,千里迢迢从亳州过来,怎么?还晚了一步? 不过,这车没走,人就还在山上,那倒不急了。 瞧着路续下来的药农,马甲男拍拍手:“先上山,见机行事。” “是,老板。” 王博就翘着二郎脚,瞧着山下这些人。 白老三皱眉道:“是修家的人,那穿马甲的是修东城。” “药材市场就在东城,他倒好,直接叫上这名了。” 王博嘲笑了句,白老三就正色道:“王博,你别小看修东城,他比张志常难对付多了,现在修家的业务都他在管。” 张志常抬起脸,呸了声。 “我说张志常,你们张家在东北也过得挺快活啊,这神仙草拢共也没几千万,你怎么为了这蝇头小利跑来找罪受?” 张志常哼哼唧唧的不说话,他以为这神仙草随手一割,轻轻松松就弄到手了,哪知道会吃瘪。没本钱的事,几千万也是几千万啊。 修东城终于带着药农走到了木屋前,药农一字排开,手是都是工兵铲。 他按着墨镜瞧了王博和白老三一眼,又看看被绑在树上的张志常,皱了皱眉。 “张家的……” “嗯?” “绑多久了?” “关你屁事!” 修东城一笑,手里拿出张支票递上去:“王博是吧?这里一千万,拿好了,神仙草归我们修家了。” 王博将支票放下,拿起茶碗倒在上面。 青黄的茶水将支票一淋,当即作废。 修东城倒是脸色未变,他来之前就做了几手准备。一是强夺,有张志常这前车之鉴,木屋后又看不清,万一人家有埋伏呢?这就别想了。 再就是收买,消息上说这里有几十斤的草芯,一千万当然是不够的,修家的面子也不小,王博以后想要找些什么珍贵药材,可以帮忙。这点,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点破了。 但王博没拿支票,这一招也就没用了。 “我亳州修家去年收了两朵天山雪莲,都是上等精品,王博你要有兴趣,我可以按市场价收了你手中的草芯,再把这两朵天山雪莲送给你。” 王博轻笑一声,端起茶杯。 白老三一翻白眼:“修东城,市场价?你拿得出钱吗?” 修东城笑道:“最多再给你十盒燕窝王,从印尼那收来的,每盏都是超过15a级的。” 王博拿茶杯的手一顿。 燕盏的品质最简单的就是从大小来看,4a就是四根手指并起来的大小,以此类推,7a就已经是高价了。 15a的,闻所未闻。一般的燕窝,几十到一百多都有。而按品质来说,又要看密、细、疏来分。越密越好,价格越高。 从燕窝的种类来分,又要分成洞燕和屋燕两种。洞燕又比屋燕要好。按颜色,又有白黄红三种。屋燕只有乳白色的。这中间红燕又叫血燕,按造假的极多。 要综合起来按品质呢,又分官燕、毛燕和草燕。官燕第一。 燕窝的药性,王博比白老三和修东城都熟。 除了市面上说的美容养颜,入药能治久病虚损、肺痨咳嗽、痰喘、咯血、吐血、久痢、久疟、噎膈反胃、尿频…… 修东城拿出来的定然是官燕,而且从他自信的表情来看,一克都要上千元吧。 “燕窝我有兴趣,开个价吧。” “神仙草呢?” 王博朝张志常一指:“看见了吧?我为什么把他绑在这里,就是给你看的,还跟我提神仙草?” 张志常吼道:“修东城,报警抓他!” 修东城揉揉手腕:“那我的燕窝也不能卖你,时间还早,我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借个地方喝口茶,吃点东西。” 白老三笑骂道:“你倒识趣,还要占王博便宜。” 到中午时已经又来了三波人,也都知趣的走了。可这不是办法啊,王博就想,粉姐是泡温泉泡过头了,还是淹死在温泉池子里了?怎么没动静呢? 修东城等吃过午饭,也就带着人走了。 半道上在青河接到个电话,皱了下眉头一叹,让人开车回亳州。 一直到下午,才有三辆警车开过来。 宁正国带着警察走到山上,瞅着一脸憔悴,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张志常,挥手让人松绑。 “警官,我要举报!这个姓王的,叫王博的,他非法把我绑在这里,让我受尽折磨。还打伤了我!你看我这身上的印子!我要验伤,要起诉!” 宁正国一脸不耐:“行行行,都行,你爱怎么起诉就怎么起诉!要不要先下山?” “要……” “噢,对了,你是东北人吧?我今天接到个东北来的电话,好像姓张,说是你爸。” 张志常愣了下,又一阵狂喜,妈的,瞧见没有,我张家入了关,一样有人脉。 “警官,我爸怎么说?是不是让你把这个姓王的给逮捕了?” 宁正国咳嗽两声说:“你爸说,让你滚回东北去,要不然他就从长白山过来抽你了。” 张志常石化了,这口吻倒像是他爸说的,可是,张家人吃了亏,什么时候就这么算了? 王博抱着茶杯,和白老三相视一笑。 但白老三却在想,这事跟王博有关系?他有这么神通广大? “你不信?你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吧。” 张志常接过手机,一拨通号码,那边就一声暴喝:“你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不跟家里商量就一个人办了?让你去参加年会,你吃多了撑的吧?神仙草,神仙草,那是一般人能碰的吗?你给我滚回来!听见没有?” 唾沫星子都快从手机里喷出来了,张志常一脸挫败,嚷了两句,把手机还给宁正国。 “我带来的挖参汉呢?” “我会让人带他们去青河镇,你在镇上等着吧。” “好!” 张志常张张嘴,想撂下句狠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转了半个身,又快步走下山去了。 宁正国语重心长地说:“王博,我提醒你一句,以后这种事你直接报警,让警方来处理。你不要老是用这种粗暴的手段。我不可能次次都帮你。这样下去,你早晚要出捅大篓子。” “好啦,我的宁所长,大热天的喝口茶消消火。回头我给你带些解酒丸回去。” 宁正国这才笑了,早就听冯思加提过解酒丸的神效,可身为人民警察,这口怎么开?王博会作人,也不枉来这一趟。 第100章 洞中有乾坤 白老三走了,他有自知之明,神仙草虽近在眼前,却不是他能吃得下的,不如洒脱一些。 临走前还特别提到他二姐,说是桂北湿热,她最近去了北方养身体,要有机会想找王博复诊。王博慨然答应,说等再过一两个月就好。 “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 隔天徐姝丽陪着王博来到疗养所,还提到了白老三。 “他性格随和,跟什么人都能交朋友,也知道进退,我看七家里,也就他能成大事。” 王博说着趁人不注意,搂住徐姝丽说:“昨晚干嘛去和婉琳睡?” “她怕黑啊,哎呀,你别。” 徐姝丽将他的爪子推开,咬着嘴唇说:“你憋不住也别在这里,这是疗养所,要让人看见了不好。” “嘿,”王博搂紧她:“怕什么,都在外面练五禽戏呢。” 疗养所的病人都已过了生理戒断的第一步,开始服用去毒丹,但不能让人闲着。就让褚九陈教了他们五禽戏。 说来五禽戏,还跟修家有关系。亳州是华伦故里,传到今天,五禽戏也分了许多流派。最流行的就是修东城他清朝时的曾曾祖父传下来的修派五禽戏。 除此之外,亳州还有谭继林传人董文焕和刘时荣分出来的两派,也传播很广。 五禽戏分熊、鹤、虎、鹿、猿五戏,各又有五势。 像熊戏有熊步势、撼运势、抗靠势、推挤势等。鹤戏有鹤步势、亮翅势、独立势、落雁势、飞翔势。 褚九陈学的就是修派,教起来得心应手。 但让这些身体都虚着的富二代练五禽戏,有些难为他们了。好在王博还开了一些补气归元的药膳,让疗养所的厨师给做着。 两人走到外面,就看三十九人分成了四列,在那摆着熊步势。 二楼的凌滔还被绑在房里,还要两三天,才能加入到他们之中。 “你们要注意,先让你们练熊戏,那是因为能平疏肝火,强壮体力,静神安眠。你们吃了去毒丹,能让大脑里的多巴铵释放量降低,接收量减少。但身体会在转变的过程中,造成一些少许的排斥,像是失眠,肝火旺盛……” 褚九陈说着,躺在地上,双手抱膝,来回的滚动。 那些富二代看得傻眼,这什么姿势? 王博嘿笑道:“姝丽,你知道五禽戏,这种没多少改良的,为什么传不下来吗?” “难看吗?” “对了,你看太极拳多仙风道骨?五禽戏就有点折腾了,有些像是健身房里做的。” 徐姝丽笑笑,拍了下王博的胸口:“就是我都不想学,我去村里了。” “嗯。” 她走没多久,郑骑找过来了,还一脖子的汗。王博心想,他不跟张浩然带丁婉琳去山里探险了吗? hj…$%0h 张浩然把笔架山的地形图给画出来了,王博瞧见还有几个地方他都没去过,丁婉琳就嚷着要张爷爷带她去玩,一大早就进山去了。 “张爷爷他中途有事先回去了,我就陪着丁小姐,谁知她跑到一个山洞边,一不留神滑下去了。” “什么?你也没追下去?” “那洞看不见底,我这不就过来叫人吗?” “图呢,在哪里?” 郑骑拿出地形图:“喏,这边。” “我先回去拿药箱,你去村里找几个人,拿上麻绳,把张爷爷也叫上。” “是。” 一看这路还不近,王博赶紧去疗养所里拿了急救药箱,就提着往出事的地方赶。 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山洞口,这地方离上次丁婉琳和徐姝丽玩水的瀑布刚好是条对条线。要画个长方形,木屋在左下角,疗养所在左下角,洞口则是左上角。 王博一瞧这山洞,还真的很黑,好在电筒也拿了,要不手机电池撑不了多久。 洞口还不大,也就两个人能并肩走的宽度,斜着四十多度往下。 郑骑身板宽,恐怕下去没几步就卡住了,这才是他回去叫救兵的关系。 王博也是勉强下去,手还得撑着地面,好在不算湿滑,而过了那狭窄的地方,就变宽敞了。 回头还能看见头顶的太阳,非常刺眼。 到这里再拿手电筒一照,竟然是个大斜坡。脚踩的地方,还有些植被苔藓和突出的碎石,再往下还能听到水流声。 应该是地下河吧? 在洞口就喊了几声,也没听见丁婉琳的反应。让王博怀疑她是不是昏过去了。 那狭窄的地方,虽然对他和郑骑都不好过。可丁婉琳身材纤细,直接滑下来都可以,再打几个滚,磕到什么石头上…… “婉琳!” 王博大声喊着,回声在洞穴里飘荡,应该能传出很远。 这要还听不见,那多半是晕过去了。 一路小心的往下走,用电筒照着地面。暂时还照不到地下河,有可能地下河还在石头下面。也有可能在更远的地方。 但走了快十分钟,也没找到丁婉琳,斜坡还在往下,王博就心想不好了。 这都没边了吗?这不会直接通到山底下去了吧? 洞顶还在滴水,拿手电筒一照,数十个石笋在那吊着,倒是挺凉爽,可也没心思去想这个啊。 “王……” 突然传来个声音,王博心一颤,赶紧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别看听着近,可这是在洞里,跑了快一分多钟,才在一块钟乳石旁看见丁婉琳。 她就算还没晕,也快晕过去了。脑袋上磕出了块大口子,血沿着脑门往下流。王博急忙抱住她,咬着手电筒,先给她止血清创。 把血都擦干了才看清,伤口并不太深,但口子挺长,急救箱里的创口贴都不够用,也没必要。先抹上磺伏消毒,再拿无菌纱布,把她额头上的伤口覆盖,是后拿胶布粘好。 这时丁婉琳醒了。 “王博哥哥,我怎么了?我在哪里?” “你掉洞里去了。” “兔子洞吗?” “哪来的兔子洞。” 王博没好气的说:“头疼吗?” “有点疼,但不太疼。” 应该没有脑震荡吧?带回疗养所,照个脑ct看看吧。 王博要扶起她,一用力,丁婉琳就叫疼:“王博哥哥,我腿疼,好疼啊。” 难道腿断了?王博低下身,去摸丁婉琳的腿。 一路从脚掌往上照,还翻过来看了几眼,也没找到口子,又换另一条腿照了照,王博才想起问丁婉琳哪里疼。 “就在这儿腿肚子上。” 丁婉琳撅着嘴,想哭又想忍着,一脸别扭。 王博这又照上去,就愣住了。 她那右腿的腿肚子上爬着条毛茸茸的东西,快有食指长。 “这是毛辣子。你在外面碰到的?” “毛辣子?毛毛虫吗?我也不知道。” “这东西有毒。” 王博拿纸将毛辣子包起来扔在地上踩起了,又瞧上面都红肿了,就知道这不单是趴着还被蜇了。 手边又没有无极膏一类的药膏,被蜇后,会感觉火辣辣的痛。 先拿酒精棉擦一下吧…… “哎哟,王博哥哥,好痛啊。” “忍着点,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是,可是……” 想着丁婉琳还像个小孩,王博也不好说重话。 “你先脸朝着地躺着,我得看看有没有毒刺。” “好吧。” 丁婉琳背朝上,扁着嘴躺下了。王博就拿两根银针,当成镊子,借着电筒的光,小心的检查。 还真跟他想的一样,要是被蜇被咬的话,都有可能留下毒刺。要先将毒刺拔出处理掉,再抹上无极膏一类的药膏。 然后多喝些白开水,注意伤口不要感染,过几个小时就没事了。 “好了。” 丁婉琳翻过身,已经腮梆子都在颤抖了。 “有那么疼吗?” “就是疼。” 王博一笑:“那休息会儿吧,等有力气了,我们出去。” 突然这时就听到前方传来一些声响,像是有鱼跃出水面。王博一怔,拿电筒一照,原来地下河就在眼前五米外的地方。 丁婉琳要再滚远些,就直接下河了。 可这一照,王博脸都白了,一双眼睛在河面上瞪着。 竟然是条鳄鱼? 第101章 杀条大鳄鱼 鳄鱼的体型不大,瞧着像是扬子鳄,在水面浮着,大约不会超过一米五六。 但被那双眼睛瞪着,王博连背都快湿透了。 他还好,掉头就能跑,丁婉琳怎么办?她腿上还痛着。背着她跑? 这地方山洞往上又是斜坡,下来容易,上去可就难了。而鳄鱼出了水后的爬行速度也不慢。要是在短距离内摆脱不掉它,以它的冲刺速度,很可能就吐它吃了个饱。 王博捂住丁婉琳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丁婉琳的心脏顿时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小鹿乱撞。 脸颊也红彤彤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王博哥哥,他是想要亲我吗? “有鳄鱼。” 丁婉琳唰地一下脸就白了,鳄鱼她在游乐园看过,还有人逗鳄鱼玩,可那跟鳄鱼就在身边是两回事啊。 “别出声。” 王博打算将丁婉琳慢慢地带开,至少要离水面有个二十米,才算是安全距离。到时就能抱住她跑,以她现在的体重,不会超过八十斤,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至于跟鳄鱼肉搏的念头,从未在王博脑中浮现过。 他拉住丁婉琳的手,一点点的把她拉到怀中,手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朵低声说:“不要回头,抱住我。” 丁婉琳脸蛋又红了,面对面的抱住王博,她有点害羞。 可王博却直接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后:“抱紧了。” “王……” 丁婉琳羞涩地低下头,只说出了一个字,那鳄鱼突然就从水里爬到岸上。 王博一下汗毛倒竖,暗叫不妙,一手托住丁婉琳的身子,一手按着地面,手脚并用,头也不回的往洞口跑去。 只爬得几米远,就听到后面传来的粗重呼吸声,而且越来越近。 王博心知肚明,有丁婉琳在,他是跑不过鳄鱼了,于是改变注意。洞口是在上方,他不再朝上走,而是斜着往前跑。 又跑了十多米,用斜光往鳄鱼的方向一看,那条鳄鱼离他还有四五米远,让他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要是远了,还真看不见,手电筒已经交给丁婉琳拿着了,用来照亮前方。 背后则是暗无天日,黑得一塌胡涂。要是再远一些,只能听到鳄鱼的脚步声。 粗重的身躯,丝毫没有妨碍鳄鱼的爬行,它生活在这溶洞里,想必也许多年没有见过人了吧?美味当前,它哪能轻易放手? 跑出了一百多米,王博都吃惊了,这溶洞也太大了吧?而且都是斜坡,也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啊呀!” 丁婉琳一叫,手一颠,电筒给掉在地上了。 王博哪敢低头去捡,把她往身上再一端,手托住她的屁股:“腿夹在我的腰上。” 丁婉琳听话照做,双手挽在王博脖子上,双腿则是夹紧了王博的腰,脚面还勾在了起。看着像只吸附在碗底的八爪章鱼。 没了电筒,前方也是一片黑,王博听着鳄鱼还跟在后面,丝毫不敢放慢。 走没几步,一脚踏到水中,心就凉了半截。 前面没路了?下水那岂不是找死? 鳄鱼虽是两栖动物,在水里明显是它的天下啊。 “王博哥哥,我怕!” 丁婉琳吓得瑟瑟发抖,小身板都颤了起来。 王博一咬牙,心想豁出去了,不能让她出事。否则,丁言一那还好过,自己要是扔下她跑了,这辈子也休想睡得安稳。 一转头,突然朝鳄鱼冲过去。 那鳄鱼愣住了,估计也在想,这两人跑了半天,怎么还掉转回头了? 可它下意识的张大嘴,脖子一扭,朝着王博的腿就咬上去。 王博使出全身力气,抱着丁婉琳一跃而起,跳到鳄鱼的身侧落下,一口气没喘匀就往刚来的地方跑。 鳄鱼反应也快,身子一摆,掉了个转,又追上来了。 王博瞧着洞口微弱的光亮,心想,这爬上去也太远了,得想个办法才是。 不然来回跑,力气早晚要耗光,到时不说丁婉琳,自己也落得成了鳄鱼的美餐。 他手往腰带上一摸,头也不回,就掷出银针。 咻咻两声! 鳄鱼的势子一点没慢下来。 王博回头一瞧,好嘛,银针都扎在了鳄鱼背上,还在那颤着,根本就扎不进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朝它的眼睛下手了。 突然这时,听到前方水里又一阵哗啦声。 王博魂飞魄散,莫非还有一头鳄鱼? 想这鳄鱼都不会是一条的,要来就是一群,不由得叫苦不迭。 好在听到摇尾的声响,应该是一条大鱼。 这才松了半口气,丁婉琳却在扭动着身体,好像有点不自在。 “别乱动了,我要一慢,咱俩都得完蛋。” “可是,王博哥哥,我夹不住了。” 丁婉琳受的伤不算太重,但头有些晕,这样抱着颠来倒去的,让她脑袋更痛了,浑身也使不上劲。别说腿,就连手都快勾不住了。 “忍着点,我想办法。” 王博苦笑一声,等走到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就对她说:“我把你放下,你往上面跑。” “那,那王博哥哥你呢?” “我去杀了那头鳄鱼。” “啊?!” 王博把丁婉琳一放,就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跑过去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那时没有做搏命的准备,现在不同了。 他握着拳头大的石头,扑向鳄鱼。 丁婉琳呆呆地看着,完全忘了王博刚说的话。 鳄鱼一张嘴,王博就地一滚,绕过它,就冲她吼:“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丁婉琳哇地放声大哭,眼泪哗哗地落下:“我不走,我不要看着王博哥哥被鳄鱼吃掉!” “你快走!” 王博一脚踹在鳄鱼的尾巴上,把它的注意力引到这边,又焦急地不停摆手。 这傻丫头,你留下来也帮不了我,你逃出去,至少还能叫人过来帮忙啊。 丁婉琳却哭得连余下的力气都没了,在那撇着腿坐着,不停的抽搐。 王博也顾不得再叫她了,鳄鱼已经被激怒,张着血盆大口,发出低沉的吼声。 这是一头扬子鳄? 看清后,王博想把赵山虎全家都给杀了。 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赵山虎听人说搞人工养殖扬子鳄赚钱,就让赵兵弄了一批鳄鱼苗。 还在笔架山边僻了一口塘,用竹竿给围上了。可是好景不长,养不到三个月,就下了一阵暴雨。 山洪冲下来,把网子给冲破了,有几条鳄鱼就逃不见了。 最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事就不了了之。但至少有两年,笔架山这一带都没人敢过来。 后来一直没人发现有鳄鱼的踪迹,想着是不是顺着溪水冲到河里给带到下游去了。 可这一看,这条扬子鳄一定是漏网之鱼啊,什么到下游去了,是被带到这地下河里来了。 地下河里有鱼,它就吃河里的鱼活了下来。 眼瞧这体形,也算长得结结实实的了吧…… 鳄鱼突然往前一冲,王博往后一跳,它四肢用力,趴趴地飞速再追上去,头朝上一抬。 就是现在! 王博掐住银针一弹,就听到咻咻两声,银针刺入鳄鱼眼睛里。瞬间鳄鱼痛得翻来覆去满地打滚。 王博抓起那块石头,就扑到鳄鱼身上,将它压住,举起石头劈头盖脸的朝它脑袋砸去。 使出了全身力气,也不管它扭动的力量有多大,不停的往下砸。 一下,一下,又一下! 砸到王博都快虚脱了,才发觉鳄鱼早就不动了,刹时浑身一软,正要松口气,就听到丁婉琳一声尖叫。 “怎么了?” “王博哥哥,你没死啊?” “你就等着我死呢?” “不是,不,这有虫……” 第102章 至补之物 王博一脸无奈,将条千足虫踩起,就在丁婉琳的身旁躺下。 真是有够累的,这鳄鱼也太结实了,难怪有钱人都用鳄鱼皮做包。 “王博哥哥,你是我的偶像。” 丁婉琳突然就靠上来了,双手抱住他,嘴里都是甜味。 王博异样地瞥她眼,也不推开她,连推开她的力气也没了。话也不想说,虚得跟肾给人割了似的。 “啊,电筒!” 丁婉琳叫了声,跑过去把电筒捡回来,再跑到王博身前一照…… “啊!” “怎么了这是?” “你身上都是血。” 王博借着光,低头一看,可不是嘛,都是那条鳄鱼的血,他可一点伤都没有。 “嫌脏了?” “才不是呢。” 丁婉琳把电筒给他,抱着膝盖坐在他身旁:“王博哥哥,我一直希望有个像你一样的人陪着我。” “丁哥不是吗?” “我哥忙着呢,没空陪我玩。” “我也没空。” 王博揉揉丁婉琳的脑袋瓜,看她撅着嘴不高兴,就将她抱起来:“好啦,跟我回去吧,要不天黑了。” 上坡比下坡难多了,丁婉琳还摔了一跌,最后王博是半拖着她到最窄处的。 好在一到那,就看到一条绳索垂下来。 “嫂子,这不能怪我,我块头大,我下不去啊!王哥他急,就钻下去了。” “他急,你就不能拦着他?我告诉你,他要出事,你郑骑等着瞧吧,满村的人都不会放过你。到时你块头大,我看能顶什么用!” 丁婉琳都听出是谁在说话了,吐吐舌头:“王博哥哥,姝丽姐挺厉害的啊?” 王博一笑,心里也有点温暖。 “还是我下去吧,我腿脚还利落,要不再耽搁,当真出个什么事,都没法交代。” 张浩然正准备下去,绳索一晃,他就朝洞口喊:“王博?” “张爷爷,是我,我找到婉琳了,我把她绑上,你们先拉她出去。” “好,好!” 徐姝丽也一脸惊喜,这都一个多两个小时了,要人还没出来,她都打算下去了。 “张爷爷!姝丽姐!” 丁婉琳一出来就抱住二人。 这些日子都是张浩然带她逛,已经是熟人了。 “哎,都怪我,要我不走开,也没这事了。好啦,没事了吧?” “就脑袋磕了下,腿被毛辣子咬了。” “哎哟,那得看看。” 徐姝丽把绳索解开,扔到洞中,没多久,王博也被拉上来了。 “对了,姝丽姐,张爷爷,我告诉你们,王博哥哥可厉害啦,他在洞里杀了一头鳄鱼。” 这赶来找人的可有十几人,都听得呆住了。 “这,这下边真有鳄鱼?” 徐姝丽想着就后怕,眼眶含泪,抱着王博就打他胸口。 “好啦没事了,小鳄鱼,也就一米五六七,你瞧我这身上的血,都是鳄鱼的。” “还就一米五六七?” 徐姝丽声音一高,就被王博拉走了:“天不早了,回家吃饭吧。” 走出几步后,徐姝丽低声说:“大家说太窄了下不去,我差点就下去了。” “你也不行。” “你说我胖吗?” “不,”王博在胸前比划了下,“你太大了。” 徐姝丽靠着他说:“晚上我不陪婉琳睡了,我跟你睡。” 王博笑呵呵的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下。 …… 看b正版nf章o节上%h、n0q 瞧着被张浩然给开膛剖腹,再把内脏取出,肉切成条状,从洞里弄出来的鳄鱼。 王博问了句:“这算野生保护动物吗?” “不是养殖的吗?跑野外就成野生的了?你放心吧,好吃着呢。” 张浩然自称老饕,做鳄鱼肉他拿手,这昨晚就想着进洞了,早上下去了趟,连皮都给弄了回来。 “一张鳄鱼皮能卖一万多,那还是常见的暹罗鳄,就是这块头小点。” 张浩然蹲在那说,王博啧啧两声,难怪赵山虎当初要搞鳄鱼养殖。 “喂,王博,你说你那去毒丹能完全让人戒除毒瘾?” 王博收回目光,点头道:“是啊。” “给我来几颗。” “不是吧,张爷爷,你在我心中多光辉的形象,怎么?你还有毒瘾?” “呸!是我一外甥。” “后头找姝丽拿吧。” 张浩然想起刚见徐姝丽,她在那揉着腰,不定昨晚上多疯狂,就摇摇头走到后面去了。 “鳄鱼啊?”丁言一一上来就吃了一惊。 王博就是在等他:“昨天婉琳不掉山洞里了,我找她的时候碰上的,顺手就杀了。” 丁言一竖起大拇指:“牛叉!” “别说杀鳄鱼,老虎狮子也不在话下。” 王博走到摇椅上躺下:“请丁哥来,是想你把婉琳带回去。” “也差不多开学了,原来说要休学,我看也该让她复学的好。多跟人接触,学校里的同学、老师,让她好快一些融入社会环境。” 丁言一按着腿坐下:“不过嘛,还要一周,她那老师教得怎样?” 王博想起丁言一给丁婉琳请的补课老师了,住在小木屋那边,每天来这里上两个小时的课,剩下的时间丁婉琳才能自由活动。 挺冷漠的小姑娘,耐性还不大好,长得是不错,可看上去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一副性冷淡,距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所以王博跟她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只知道她姓韩,见面都叫她韩老师。 “小韩是南京大学的高材生。” “我看像普觉寺的。” 丁言一哈哈大笑,普觉寺是南京有名的公墓。 “再住一周吧。有鳄鱼肉吃,我就吃过饭再走,外面的鳄鱼都是养殖的,赶不上野生的。” “这也是养殖的,野生的犯法。” 一堆人坐在饭桌前,就等着鳄鱼肉端上来,小韩老师也来了,一本正经的握着筷子,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昨晚死了爹。 脸上带着防滑链的镀金边眼镜,也是寒光凛凛,就王博看,她这体质不是寒底子的就怪了。而那眼镜也是一百不到的便宜货。 “鳄鱼煲来了!” 张浩然把菜端上来,盖子一掀开,嗬,香气四溢,人人都食指大动。 都是熟人,也就没什么客气的了,筷子纵横交错,连徐姝丽都多吃了几块。 丁言一赞道:“鳄鱼肉补肾最好,野生的难得一见,补肾更是一级棒!” 丁婉琳听不懂,徐姝丽装听不见,小韩老师则是死人脸一张,让他好生没趣。 好在王博接过话来了:“这补肾,按中医来说,分成四等。一是温补,枸杞子算温补。二是大补,羊肉就在此列。再来是峻补,这就是鹿茸了,补肾壮阳生精益血。比鹿茸更好的就是这鳄鱼肉,这叫至补。吃了后,还无副作用,没有任何危险。不像鹿茸,峻补嘛,如山势险峻,有一定的危险。《本草纲目》还记了,这鳄鱼肉还能治‘少呼吸,足不立地,湿气邪气,诸它腹内,症痞恶疮’。也就是能治风湿病皮肤病。张爷爷要多吃点啊。” 张浩然呵呵地笑:“年纪大了不怕补嘛。” 王博叮嘱:“但还是要少吃,过补无益嘛。” “那丁总多吃点。” 丁言一笑着多夹了几块肉。 淡笑风生中,一顿午饭就吃过去了,徐姝丽和张浩然去村里处理一些事,丁言一也走了。 王博躺摇椅上睡了一会儿,就听到小韩老师在说话,不像是跟丁婉琳说的。 “我说过,你不要来找我,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再纠缠我,我就报警了……你无耻!你到底想怎样?不,我不想见你。你有多少钱跟我无关,我日子过得挺好的……你,你还敢威胁我?我爸的病我自己会想办法,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吧!” 王博缓慢地闭上眼,摇摇脑袋,关我屁事。 第103章 你居然比我小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停在南林药业的楼下,林荷一路小跑到车窗边,微弯下身,隔着车窗低声说:“粉姐……” 从车里传来个柔糯的声音:“第一次就算了,人都有野心,有欲望,想要赚钱。第二次他将你弟弟放回来了,你还敢放消息出去。胆子不小啊。” 林荷苦着脸说:“人是放回来了,可是子楠他那方面的功能受损,以后连女人都碰不得了。” “那岂非正合你意?你父亲原来还在犹豫是不是将企业交给你,他唯一的本事就是传宗接代,现在好了,都到你手里了。” “这……” “我散播消息的事只是其一,你明知是我的东西,还敢跟我抢,也仅是一个原因。你人心不足蛇吞象,连解酒丸的生意也想独吞。王博不跟你合作,你就想盗窃秘方。还用上了美人计。呵呵。” 林荷被笑得有点尴尬,何况这在自己楼下,半佝偻着身子,已经让大堂里的员工觉得意外了。 “那不是林总吗?她在跟谁说话呢?” “不知道,可你什么时候看她低着身子……还在陪笑呢。” “会不会是药监局的?” “省药监吗?怎么会。省药监谁那么嚣张,就是有钱,也不敢光天化日开着帕拉梅拉来咱们这儿吧?” 林荷张张嘴想要辩白,车里的声音又传出来了:“我也是跟王博谈下来的草药,那些神仙草,你那蠢货弟弟知道来硬的,我就不知道?我看你脑袋里也都是水。” 林荷的脸一下涨红了,可也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那期《企业家》我看过了,花了多少钱买的软文?竟把你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南京年轻一代里最有前途的女强人,我都快吐了。” 林荷腰都有点疼了,以前在美国,荒唐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早就腰肌劳损了。 “解酒丸的事,你不要插手了,不然产品还没下线,你这栋楼我先拆了。” “……是。” 林荷一阵肉疼,脸都白了。 那可是几百亿的市场啊,效果又已经证实过了,一投入市场,宣传再跟上,就是个金鸡母啊。 “以后你要再靠近王博,我就让冯思加把你拉到公海喂鱼。” “知道了。” 轰! 帕拉梅拉一眨眼就不见了,林荷这才直起腰,却是一阵刺痛。招手将杨静叫来,扶着她回到办公室。才拉起衬衫,将贴在腰上的膏药撕下。 又倒了一杯水,放了两颗阿司匹林止痛药。 “林总,要不找洪大夫再来看看吧?” “不用了,我刚是站得太久了……对了,你去看过子楠了吗?” “看过楠总了,他还在医院里。” “那位不让我接近王博,但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林家怎么都不能绝后了。你去医院看他的精量还有没有问题,看能不能做人工。要是可以的话,你帮我去找代孕,一次找三个。” “是。” 杨静悄悄把门关上,才想到刚才车里的粉姐。 那可是南京的二代中的第一号人物啊,关于她的事,都是传说。连林总这么心高气傲,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得在她面前低下头。女人要活到她那份上,才算是有滋有味啊…… …… 王博坐在新街口的一张休闲长椅那,手拿着一本《创业家》杂志,就是当月的那期,还把杂志倒过来了。 眼睛瞅着路过的女人,一个都没放过。不过,他注意的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女人。 说是穿黑裙,这也太多了吧?是不是记错了?对了,还拿了把蓝色的雨伞。 王博把杂志夹在胳膊下,拿手机滑了几下。 没错了,粉黛兰在微信上是这么说的。 真是多此一举啊,你都多大了?我叫你阿姨都行了,还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这弄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的,有意思吗?随便找个饭店的包厢,或者是咖啡馆,不是挺好吗? 算了,人家帮了忙,那配合一下演出吧。 瞧着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路过,年纪对得上,一头卷烫发,还就是女强人的模样,手中还提着古驰的包,应该没错了吧?有伞没伞先不管了。 “你是粉黛兰吗?” “你有病啊?小伙子,你有病,你就去医院看,别在大街上胡乱找美女搭讪,小心被人揍。我都能做你妈了!还想跟我耍朋友?” 王博一脸尴尬,抬抬手道声不是,又坐了回去。 我的姑奶奶,可不是能做我妈吗? 哎,这时间都过了十多分钟了,就是对暗号,也不能迟到吧? “喂,你是王博吧?” 突然有人拍肩膀,王博一扭头,先愣了下。 眼前的女孩长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还差一寸及肩的短发,染成了微弯的浅白色,左耳上还有颗五角星的钻石耳钉。 脖颈雪白得一尘不染,若隐若现的锁骨宛如游龙,而那黑色印花t恤上隆起的弧度,也是极其夸张。 再到瘦削的细腰,跟纤细的双腿,让她就是在新街口这美女如云的地方,也是显眼得很。 而她这时还在笑,一笑眸子显得更亮了,带出一丝灵魅狡黠,像一只骨头柔软的猫妖。 王博心下暗叹,只有四个字了,惊为天人。 这是粉黛兰找来传话的吗? “粉姐人呢?我都等了一会儿了,你是她的助手吗?带我去见她吧。” 女孩突然掩着嘴狂笑,笑得腰都弯下来了,手按在椅子的靠背上。 王博感觉有点莫明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吗?自己问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了。还是这女孩天生爱笑? 女孩离王博就一拳的距离,他又坐着,自然而然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胸前。看那颤动着的地方,微一抬起视线,就微微一怔。 在锁骨下方有一道烧伤的痕迹,大约是在胸部的上面一些,有十几厘米长。 这道伤痕太过突兀,显然这里面是有故事的了…… “喂,你看什么呢?” 女孩伸手掐住王博的下巴。 “你胸部的烧伤……” “要你管!”女孩把手一摔,又笑了,“我知道你是医生,内外科都精通,烧伤科整形科你也会?” 王博摸着下巴,心想老子还被个看着才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调戏了? “你想去掉疤痕?找个机会脱光了我帮你看吧。不过,粉姐呢?她约我来南京,不能放我鸽子吧?我这还赶着回去呢。” 女孩朝自己一指:“我不是在这里吗?” 王博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我就是粉黛兰!” 靠! 王博跳了起来,不是个老妖婆吗? “你多大?” “你上来就问女孩的年纪不太礼貌吧?” “你没满二十吧?” “满了,好了,接下来你就别想套出来了,”粉姐摸出副墨镜戴上后,更显得青春活泼,“去停车场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再谈生意。” “你说你穿黑色裙子。” “临时换了……” 王博心想,你把我骗得有点苦啊,我也跟着冯思加叫你粉姐。 冯思加和丁言一这个姐的意思,不是年纪上的了,而是一种尊称…… 王博跟她走到地下停车场,粉姐正准备拉开车门,他突然一拉她的胳膊,把她的朝里的一面翻过来。 “你干什么?” 粉姐正想发火,看王博眼神古怪,就把手轻轻的抽回来:“你认识这个烫伤记号?” 那是个十字,横的那一道,一头正对着掌心。 “我要帮你检查身体,你找个地方把衣服脱了。” 粉姐一愕后大笑三声:“上车吧,你想帮我检查身体,以后有的是机会。” 第104章 人体雕刻师 一家靠近玄武湖的私人会所,仅是座三层高的独幢小楼,看风格应该是民国时留下来的,也不知是哪位军阀的私宅改造的。 靠窗的房间里,只有粉姐和王博两人。窗外树影被风一吹,如波荡漾,极其凉爽。 服务生推开门,将两碗冰镇的冰糖莲子羹端上来。 王博喝了一口就斩钉截铁的说:“那是大十字的人留下的记号,你什么时候得的病?” 粉姐擦了擦嘴,笑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神秘,竟然认出大十字的记号了。是的,我五岁时重病了一场,被父亲送到了大十字,那里的人把我救回来了。记号是注射他们医院的破伤风疫苗时留下的。” 王博哼道:“那些洋鬼子,就喜欢玩这套,连注射器都是改造过的,在他们那看病,就跟畜生一样,要打上标记。” 粉姐歪歪嘴说:“能救回我这条命就不错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你胸部的烫伤呢?你爸打翻开水壶了?还是你跳到洗澡盆里了?” 粉姐眨眨眼说:“你继续猜啊。” “没那兴趣,”王博翻着菜单,发觉这鬼地方的菜比一般五星级酒店还贵,“以你的财力,想必找了不少整容医院了吧?疤痕修复手术现在也不难,但不留疤容易。你这烫伤时间太长了,就算去了疤也容易增生。点阵激光磨削术考虑过吗?没用的,就算做了手术,也不能完美无缺。甚至会造成你的皮肤形成深浅不一的色块。我想你是个完美主义者,不能完美无缺,你不会同意的。” 粉姐一脸诧异,王博说的一点都没错,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理。 她哪知道,王博一年多前开始行医,师父为了磨炼他,他一年下来看诊和做的手术台数都是天文数字。 一些基本的病人心理的推测,还是能想得到的。 “先谈解酒丸的事,”王博将菜单放下,他看了都肉疼,决定把点菜的权力交给粉姐了,“你要能找到药厂能合作,我可以提供配方。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解酒丸里最主要的一味药就是神仙草。神仙草的供应量有限,一年的产量也有限。” 粉姐缓缓点头:“按你说的你六我四。” “不,你三我七!” “你要变卦?” 王博哼道:“你骗了我几个月,让我怀疑跟我打交道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妖婆,不该给你一些教训吗?” 粉姐一愕,跟着拍手大笑:“好好,那你以后叫我粉妹行了吧?” “粉妹?这名字不大好听吧。以前有部电影叫《白粉妹》,后来那些染上毒瘾的女孩在广东都叫粉妹。” “孙齐儿,你叫我齐儿吧。” 粉姐伸出手,王博轻握一下:“点菜时少点些,吃不完别浪费。” 孙齐儿掩嘴一笑,一双眼睛灵动的转转,敲敲桌子叫进来服务生:“照惯例吧。” “知道了,粉姐。” 王博瞧着五道菜端到小方桌上,把早准备好的配方交给了孙齐儿。 “合同还没签,你不怕我毁约?” “我看人还没走过眼,你打算做第一个吗?” 孙齐儿把配方随手放进了背包里,喝了口枸杞人参鸡汤,才问:“你有办法让我身上的疤痕都消失?还不影响到肌色?” 王博抓着鸡腿在啃,这五道菜都稀松平常,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山珍海味,既然是孙齐儿的惯例,她就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听到这话,才抬起头说:“我先要确定你身上有多少处疤痕,你要脱得一干二净,连内裤都不剩,我还要拿放大镜,一寸地方都不放过。” 孙齐儿竟脸都没红一下,大方地说:“你是医生,你让我脱我就脱,只要你能做到。” ,!更a+新最s快上~%b@` “疤痕面积的大小,确定了手术的难度,有的需要植皮,有的还需要多种手术方式配合……” 孙齐儿微微点头,这些她都懂,她想知道的是,王博能不能像他说的一样。 “我都不用。” 孙齐儿这时才惊住了:“你的意思是?” “你别管就是了,我能让你浑身一点疤伤都不留。” 王博有信心,她对王博也莫名有些好感,至少,刚才王博拿出配方的态度就很大气。 “那抽个时间,你帮我做个全身检查。” “你发微信吧。” “好,有几件事要告诉你,”孙齐儿正容道,“林荷和南京别的势力以后都不会找你麻烦了,但南京以外的我管不了。” 王博一笑,擦擦手说:“也不用你管。” 孙齐儿微笑说:“我知道你有些手段,程大勋的下落连我都查不到。” “想知道吗?” “你会说?” “咱俩交情还没那么深。” 孙齐儿莞尔道:“你比冯思加说的还有意思。” “这算是夸奖?” “你说呢?” 两人相视一笑,孙齐儿继续说:“再一个事,那些在疗养所里的人,我希望你对他们好一些。有人打电话回家里哭诉,说是你让他们学猪爬。” 王博哭笑不得:“那是五禽戏好吧?强身健体还能壮肾平气,一点好不知道吗?让褚九陈开放一个小时给他们用手机,就知道打小报告了?” 孙齐儿不跟他争这个:“解酒丸的合同我会让冯思加送给你,我会设一家公司专门负责运营。” “齐儿你办事我放心。” 齐儿?孙齐儿秀眉微蹙,可还是笑笑说:“后天吧,我去黄梁一趟,你在县医院等我。” “这次我等你,下次换你等我。” 孙齐儿终于生气了:“喂,你一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求医的哪能让医生等你?” 这……孙齐儿没话说了,但她还是感谢了王博救下丁婉琳的事。 吃过饭,孙齐儿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t恤稍短,露出了纤纤细腰,只是…… 在她那腰上也有数道烫伤疤痕,让王博不禁想到,从外表到身材,孙齐儿与徐姝丽各有擅场,都是倾城之色,媚国之体。 可这些烫伤,未免美中不足,瞬间就被徐姝丽比下去了。 “你要能帮我去掉疤痕,我会给你足够的诊金。” “我不打算收钱。” 孙齐儿一愣,这跟印象中的不一样啊。 “你就像是一块和田玉,这些疤痕就是石中的杂质,除掉杂质,就是极品。身为一名人体雕刻师,我没有理由再收你的钱。” 孙齐儿笑得眼都没了:“你不是医生吗?怎么成了人体雕刻师了?” “整形医生的话不就是吗?” 孙齐儿和他下楼:“你怎么不买一辆车?” “我驾照快过期了。” “这也是理由?车管所的路你不认识吗?” “我考虑考虑吧。” 孙齐儿将他送到汽车站就走了,她可不是冯思加,还要送他回天王村,那怎么可能。 王博买了票,正准备上车,就听到个声音。 “你不松手我叫了!” 他一扭头就看在一排入站区的另一头,也是开往黄梁的班车口,小韩老师被个戴墨镜的男人抓住手臂。 “你爸的病,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万,那都是谁出的钱?你没点数吗?现在楠哥出事了,让你去看看你都不肯?你还算是人吗?” 小韩老师怒道:“是,那钱是他花的,可我爸的病也没好,人还在家里等死。他呢,怎么对我的?他打我的时候,你不也都在场吗?” “事后楠哥不都跟你道过歉了吗?” 那男的见司机在催促上车,小韩老师要走,一把抓住她的包:“不行,你今天不能走!” “你松手!” 两人一挣,那双肩包的背带就断了,包也落在地上,几瓶药从里面滚出来。 第105章 前女友 小韩老师低下身要去捡药,男的一脚把药踢开:“我告诉你,现在就跟我走!” “你松开!警察,保安!” 喊了两声,男的看有保安注意这边,马上更加用力。小韩老师脚一下撞在台阶上,一声痛叫摔在地上。 那男的怕夜长梦多,惹来一些想要英雄救美,自告奋勇的好事之徒,看她在叫痛,抱起她的腰就将她抬离地面,朝站外就跑。 “救命啊!快救我啊!我不认识这人,他想要绑架我!” 出站口那都是一张张冷漠的脸孔,偶尔盯着看的,也是在瞧她被抱离地面而掀起一裙底。 一条粉色的内裤也能吸引不少好事者的目光,但也仅此为止。 那男的一脸狰狞,穿的又像有钱人,穷不与富斗,自古皆然,没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冒险。 来到一辆丰田面包车旁,男的将车门一拉开,就把她推上去:“进去,见了楠哥,你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你再吵吵,我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药!我爸的药!你把药捡回来啊!我答应跟你去见行了吧?!” “哼,等见了楠哥,你想开多少药都行。” 把门用力一拉,就关上了。跟着男的坐上车,把门马上反锁,开车就出了客运站。 后面一辆出租车,也跟着出了站,王博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握着手里的药:“哌替啶啊!” “钱永嘉,你这个混蛋!你这是绑架!你想让我见他,你犯得着这样吗?” 开着车的男人回头就骂:“韩星悦,我告诉你,你再他妈吵,我先抽你,我可不管楠哥到时会不会骂我,先给你两个大嘴巴!” 韩星悦闭上了嘴,她偷偷拿出手机,只拨了一个号码,就被钱永嘉把手机夺走了。 “想报警?你不知道楠哥是什么身份?” “我是给我爸发短信……” “你不是在山里做家教吗?拿了药跑山里做什么?不该先回家给你爸吗?” 韩星悦不说话了,抱着手,想将车门锁打开,直接跳车。 “我开到了八十码,你跳车,小心你这张脸被地一刮就破相了。” 韩星悦把手收回来,怒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还要见我做什么?” “楠哥他……”钱永嘉欲言又止,“你见了人就知道了。” 车开到省中医院的门口就堵上了,一辆救护车在那按着喇叭,前面有辆奥迪a6堵在了大门口。 按了几声,也没挪车,救护车司机跳下车跑过去一看,车里竟没人,就一下火大了。再看那挡风玻璃下,居然也没有挪车电话。 “老吴,这咋回事呢?谁的车停在这里?” “一个送孕妇来的,到这里就急了,抱着媳妇就往里跑。你也别急。” “我不急?我这还有病人呢。你瞧这咋办呢?” “我咋知道?要不你把车撞开?” “滚滚滚!” 没办法了,救护车只能开车门,抬着担架往里走。 钱永嘉一看,也只好把车倒出去,停在街边,拉着韩星悦的手就往里走。 “谢谢师傅了。” 王博也下车了,瞧着这熟悉的大门,笑了笑,快步跟在后面。 钱永嘉和韩星悦来到住院部,做了登记就往十楼的内科走。 “他病了?” “你见了他,让他跟你说。” “不会是在外面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染上的性病吧?” “不是。” “切!” 韩星悦对这位前男友的恶习一清二楚。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常跑会所,在那烟花场所流连忘返。连公司里的事,也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别说没事业心了,连人都做不好。 来到病房外,门还没打开,透过玻璃窗,她就看见他背着身双手在弄着什么,不由得一阵恶心,转头想走。 钱永嘉一把抓紧她的胳膊:“人都到了,这再跑就没意思了。见一面,听听楠哥想跟你说什么。到时你再铁了心要走,那我也不拦你。” “真的?” “也不让你白来,这是五千块钱,拿着。” 钱永嘉打开钱包,抓出一把钱,跟他说的数只多不少。 韩星悦一把抢过钱,塞进口袋里,才咬牙推开门。 这是单人vip病房,每个科室的住院部里就两间。里面按的是酒店大套房的装修,窗明几净,光线视野都很好。还有两张舒服的真皮沙发和茶几,以及一台六十寸的液晶电视。 男人一听到声音,急忙拉上裤子。 “星悦?!永嘉真把你找过来了,这可太好了!” 这楠哥竟然就是林子楠,看他一脸欢喜,上前就要拉韩星悦的手,被她缩开后,立时讪笑道:“是了,你还在生我的气,该生气,我作人太不地道了,说好好陪你过生日的,结果被朋友拉去了酒吧,这样吧,明年你过生日,我给你送辆好车。” 林子楠说着又要搂她,她立刻柳眉倒竖。 “林总,你放尊重些。我现在不是你女朋友,你也别动手动脚的。” 林子楠干笑了一声,指着沙发说:“坐下聊吧。”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你想说什么话,就赶紧说,我还要赶去做家教。” 韩星悦越说越觉得眼前人面目可憎,不管他嘴里能说出什么话,她都不会回心转意。 林子楠的脸也变得有点冷了:“好,那我就跟你说,你开个价,你再跟我睡一个月……” 韩星悦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胡话?你有病是吗?” 林子楠的脸色也变了:“是,我有病,这病只有你能治。” “你松开手,你在干什么……啊!” 韩星悦一声尖叫,用力摔开林子楠的手:“你发疯了吗?我和你早就两清了……” 林子楠的手被王博踩了才多少天,也没什么力量,要是以前,韩星悦绝对甩不开他的手。 “两清?老子才睡了你半年,就给了你十八万!你老子的病,要没我的钱,手术能做得了吗?你他妈就是个出来卖的!你别给我装清高!老子现在有病了,让你帮个忙,你还给我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想要我来硬的?” 林子楠一把将韩星悦压在沙发上,她不停的挥动双手,也推不开他。 依靠身体的重量,林子楠压得她动弹不了。 而这里隔音极好,钱永嘉又站在门外守着,不会有无关的人进来。 林子楠更拿准了,韩星悦就是在装。等完事了,把钱一砸,还怕她说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林子楠你这个疯子!这里是医院……我……” 刺啦一声,韩星悦的裙子被撕开了,露出雪白的大腿,像是剥开包装机的牛奶冰棍。 林子楠一看就青筋一突,可是丹田里的气息依然空荡荡的。 要连她都引动不了,那我这是真的完了? 林子楠不甘心,低着头,又要去撕上衣…… 门这时咿呀一声开了,一个他做鬼也不想听见的声音传来。 “林总,你竟然做出这种无耻的事,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啊。” 沙发上的两人都是一怔,韩星悦立时翻身推开林子楠跑到来人的身后。 王博他怎么会在这里? 扭头一看,钱永嘉躺在地上跟睡着了似的,下意识的就将门先关上了。 “王博,我去你妈!” 林子楠委屈愤怒苦涩,各种情绪都涌上来了,他抓起茶几上的果篮就朝王博砸过去。 王博头一偏,果篮就砸在门上。砰地一声,玻璃都快碎了。 “你跟小韩老师认识?” “草你妈,她是我女朋友!” 韩星悦伸头骂道:“谁是你女朋友?前女友!” 林子楠正想骂回去,王博突然问道:“你这病我能治。” 林子楠一惊:“能治?” “说什么你都信?你才八岁吗?” 第106章 按摩止痛 林子楠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他是王博害的,王博还在戏弄他,他连杀了王博的心都有了。 这些日子,希爱力用过,金戈、万艾可也用过了。还让人弄来了一些所谓的偏方,有个屁用啊。还是软体动物,连变成节肢动物的可能都没有。 后来跑到省中医院,看过后说是肾气不足,要长期的调养才有一点可能恢复。而西医那直接说是性腺功能减退造成的ed。还说以他的年纪来看,非常罕见。 废话!要不罕见的话,看什么医生啊。 “你不准备穿上裙子吗?” 王博一提醒,韩星悦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腿,马上过去将裙子穿好,可被林子楠撕破了,一边还是耷拉着。 “给你别好。” 王博适时的拿出别针。 韩星悦有些异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别针。 但把撕破的地方别好后,她才点头说:“你带我回去?” “先出去再说。” 林子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才想起钱永嘉还躺着,马上过去把他拍醒。 “楠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一下就晕过去了。” “哼,你帮我找几个人,我要做大事。” “什么大事?” “报仇!” ;!最(o新章:节rx上#v 来到院外,王博才将药交给韩星悦:“哌替啶,你家里人有癌症?” 哌替啶是中度重度癌痛的用药,属于杜冷丁系吗啡的替代品。 “是我爸有癌症,王医生,我是想拿哌替啶回山里问你。” “哦?问我什么?” 韩星悦吸了口气才说:“我看你医术高明,连疗养所的瘾君子都能治好,我爸现在已经到了肝癌晚期。吃哌替啶已经不管用了,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找到更有效的止痛药,让我爸在临终前减少痛苦。” 王博笑笑说:“你跟林子楠交往,也是为了你爸?” 韩星悦一听就知他早就到了病房外了,这些话他早就听到了。 “一半一半吧,我跟他交往之前,并不知道他有钱。” “是吗?他那么招摇你不知道?” 韩星悦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憋住了。 “你放心,我不是他,我也对你没兴趣,倒是你,来教婉琳几天了,都一张死爹脸,你是故意的吧?” “我……我不笑的时候脸就很臭,不是故意的。” 王博一想也对,她爸想必病了一段时间了,这笑也难笑出来啊。 “先不回山里了,去你家瞧瞧你爸。” “那好吧。” 韩星悦拦手招下辆出租:“我知道王医生诊金收得很高,刚才他们给了我五千……” “拿好吧,不收你钱,你好好教婉琳就行了。” 王博没细问韩星悦和林子楠的关系,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她的选择。 “路有点远。” 韩星悦说着,王博就闭上眼睡着了。她勉强笑了下,就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有些出神。 快开到郊区了,出租车才辆下,摇醒了王博:“到了。” 跃入王博眼中的是一条破败的巷弄,挤在两座六层高的红砖楼中间,楼下七零八落的停着电单车。楼下的铁门锈迹斑斑,拉开时还发出刺耳的响声。 楼里还有很重的霉味死老鼠味,昨天是回南天,这墙里的味道都散出来了。 楼道更是年久失修,每一阶都凹凸不平,墙上也是些泛黄的水印子。头顶的腻子都快掉光了,又矮,要不留神,还得蹭一头的灰。 来到四楼,韩星悦拿钥匙时,对面的邻居开门了,是个叼着烟露着肚皮的中年男人。 “星悦回来了啊?要不过来坐坐?你嫂子不在家,就我一个人,这正准备吃晚饭呢,你过来搭双筷子也不碍事。” 他说话时,目光聚焦在韩星悦的长腿上。 “不了,李哥,我这有朋友呢。” “那行,改天再找你,咱俩得好好聊会儿天,要不咱叔什么时候走了,你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谢谢李哥了。” 走到屋里,就都是中药味,王博顺着药味走到阳台,就看有个电药壶,还插着电,但已经到保温档了。 韩星悦神伤的说:“中药也不管用了吧?” “先看看吧。” 韩星悦点点头,带他来到卧室。 这就是个二居室,卧室的门都开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躺在那里,眼睛睁着,却是毫无生气。 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连窗帘都拉上了,床上还散发着臭味。要不是王博进来时,男人的眼珠子动了下,他都怀疑人死了。 “病历呢?” 韩星悦在旁边的柜子里抬出个纸箱,里面厚厚一沓都是。 光是拍摄的x光片,核磁共振片都有几十张,王博看都按时间推移排好了,还用彩色荧光纸做了标签。 他走回客厅,先粗略的看了一遍,就知道是真的没救了。 先是肝部发现了阴影,再发现癌症病变,再往后一个月内,开始扩散。医院建议做介入手术,手术费用是一万多。再加上一些用药和住院费用,前后花了十多万。 在这里,王博发现一个问题。 “你爸没有交医保吗?” “我爸没有医保,他很早就下岗了,在巷子口卖早餐把我拉扯大的。” 韩星悦说到这里,才终于有些鼻酸,扭过头擦了下眼眶。 “有医保的话,办个重大疾病,能报销85%,剩下的部分,你就不会太吃力了。现在你爸每个月要开几次的止痛药?” “每周要开一次,一次要六百多。” “用量这么高了?” “医生说我爸能扛了一年多,已经是奇迹了。王医生,你的止痛药有用吗?” “止痛药不一定有用,我试试别的吧。” 王博走到床边,看着整个身体都几乎是癌细胞的男人,手一碰到他的腿,他就突然大叫起来。 “爸,爸,你忍忍!王医生,我爸已经扩散到骨盆上了。” “别急。” 王博的手慢慢的挪到男人脚上,突然一按,男人浑身一抖,却不是在喊痛。 “你,你在按什么地方?好舒服啊!” 韩星悦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脸的惊喜:“王医生,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按住了你爸的穴道,这是足三里。足通五脏六腑,知道足疗吧?去洗脚,技师会按你的脚底板,告诉你什么地方属于哪一个脏器,哪里痛就是哪里有毛病,就是这个道理。” 王博又将手换到小腿内侧,手一按,韩星悦的父亲又叫了起来:“舒服,比吃止痛药还舒服!” “这是三阴交,足太阴脾经穴。位于小腿内侧,当足内踝尖上三寸,胫骨内侧缘后方。这主治的是肠胃道腹部。” 男人已经扩散到全身,虽然按摩穴位有侧重,但已经无关紧要了。能够减轻某一处的痛苦,就已经很让男人意外了。 “王医生,这套手法你能教我吗?” “你跟我出来吧。” 回到客厅,王博让她坐到沙发上,蹲下去把她的鞋脱了。 瞧着她的脚掌,想不到她最美的竟是此处,肌肤晶莹剔透,没半点杂色,这隔着丝袜都能看见。 韩星悦看他发呆,会错了意:“要脱掉丝袜吗?” “嗯?最好不过。” 韩星悦手掌沿着大腿滑进丝袜里,拇指勾住边缘缓慢的褪下。 不知是她故意,还是王博的感觉,好像在放慢镜头。 等她低下身将丝袜从脚上脱掉后,王博才定了定神。 韩星悦的脸颊也在微微发红,心脏突然就跳得很用力。 “一共有四个穴位,足阳明胃经穴,也就是俗称的足三里,手厥阴心包经穴也叫内关。合谷,是手阳明大肠经穴。再就是刚才的三阴交,足太阴脾经穴。我一个个的按,你要记住了。” 王博手掌放在她的小腿前外侧,拇指微微用力。 “嗯……” 韩星悦叫了一声,才脸一烫,慌张地说:“王医生,很舒服啊。” 第107章 异性吸引力 王博心无旁骛,按了三分钟后,就换到了合谷的地方。 这是手阳大肠经穴,位于手背虎口处,于第一掌骨与第二掌骨凹陷处。 握住韩星悦的手掌,才知道她比想象中还瘦些,手指纤长如竹节。好在合谷处还是有肉的,要是连这地方都瘦,那不是皮包骨,那是骷髅。 “嗯……” 韩星悦又发出异常的呻吟,王博看她无法控制,就打算转移她的注意力。 “合谷主治牙疼、手腕和手臂处的疼痛,斗鸡眼,抽风嘴,风邪感冒,对应的也是相同部位的癌症疼痛。” 韩星悦微启双眼,眸子发亮地朝蹲在地上的王博瞧去:“我记住了。” “那就好,”王博继续说,“林子楠不缺女人,离开你之后,想必他也没闲着。” 虽说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王博突然提起林子楠,韩星悦还是一愣。 “是的。”韩星悦低下头,脸终于不红了,也没再发出会让人误会的声音。 “那他就算不成事了,想要试试,找小姐找别的女人也行,为什么要找你?” 王博的好奇心占了上风,难不成韩星悦是传说中的名器? “他对我有些特别……别的女人未必能让他……他一见我就……” 韩星悦说得磕磕绊绊的,王博恍然道:“你对他有超越别的异性的吸引力?” 韩星悦松了口气:“是这样的。” “我倒没看出来。” 韩星悦脱口而出:“每个人不一样的,再说我也比不上你女朋友。” 看王博在笑,她急忙说:“我不是说我不如徐姝丽……” 越解释越乱,好在王博的目的达到了,就换了一处穴位。 韩星悦又闭上了眼,心想王博的手竟像有魔力一样,每按一个地方,相应的部位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股气泄出去,让身上的酸胀疲累都消失了。 一轮按完,王博又托住她另一只脚。 “疼,疼!” 王博想起在客运站时,钱永嘉拉拽她,让她脚崴了。从医院出来,她就在忍着。一时让疼痛加剧,手摸到脚踝上,已有些轻微的肿胀。 “有红花油吗?” “在药柜里。我去拿吧。” “你坐着吧,在医院里也不说,你这脚要再肿下去,两三天都动不了。” “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 韩星悦心中一阵温暧,也不知多长没人关心她了。 父亲病了这一年多,躺在床上和死人差不多,每天只会喊痛。跟林子楠在一起时,就是蜜月期,也都是吵架的多。 偶尔的关怀,也是假模假式的,好在自己也从他那弄了十八万,也算两清了。 从那时起,韩星悦就成了冰山美人,脸上再无半点笑意。 王博看房间里的墙纸半新不旧的,都是小鹿斑比的图案,天花板上还挂着个风铃。 这小韩老师还有童心呢。 一拉开床头柜,掉出来的是件黑色蕾丝边的内衣,让王博好一阵错愕,然后就一脸坦然的捡起扔在床上。 想不到小韩老师别看人瘦,居然也有33c。显然是身藏利器引而不发啊。难怪林子楠要靠她来重振雄风了。 可惜的是,他气海被破,丹田已泄,肾精全亏半点不剩,这辈子都休想做男人了。 要往前一百多年,他倒有个地方可以去,就是入宫做太监。 拿出柜子里的药箱,翻到红花油,瞧了下牌子,还是新加坡出的斧标。国内许多几块钱十来块钱的红花油,哪有一点红花。自然了,斧标这一类的,也要贵一些,一瓶50ml的都要六七十块钱。 王博握着红花油,看天全黑了,怕是回不去了。 “这瓶是我朋友送的。” “你还有朋友?是了,猪还有三个朋友呢。” 韩星悦不理他,等看他把红花油放在掌心,拍了几下,再按在她脚踝上,慢慢的将药力推开,心中竟有点羡慕徐姝丽。 “你在山里教书,你爸谁照顾?对门的李哥吗?我看他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是想要泡你啊。” “我早看出来了,不过我找了护工,不是他照顾我爸。” “你还有钱找护工?” “哎,三百一天,丁总给我开的薪水才五百。” 王博能想到丁言一大方,可是五百一天,一个月三十天就一万五了,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家教来说,简直是天价。 但一细想,又说得通了。韩星悦要住在山里,一天要教两三个小时。平均算下来,一个小时才多少? 出差还得有补贴呢,现在找个好的家教,一个小时两三百都正常。 “等药效散开了,就好些了。” 王博站起来,坐在她身边:“晚上吃什么?” “点外卖啊,美团饿了么都行啊,你想吃什么?” 韩星悦滑着手机,王博凑过去一看:“鸭血粉丝汤就免了,我都吃腻了,来个盐水鸭,再来个炒菜。” “行行,都听你的。” 韩星悦瞧他靠得近,就把手机拿过去给他看。屏幕才放到王博眼前,突然跳出来一条微信。她顺手一点开,就看到一张照片,是林子楠愤怒的表情,而拍照的地方正在楼下。 “啊!” 韩星悦吓得手一抖,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直接碎了。 “他,他怎么过来了?” “我去看看,你先进房。” “好,你小心点。要不先报警吧?” “嗯。” 韩星悦回房里,想要把门关上,想想王博也要进来躲着吧,就先虚掩着。拖着腿坐到床上,就感觉有东西咯着,伸手一摸,心就咯噔一下。 没想到呀,男人还终究是男人。 王博就算有了徐姝丽,也还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我这内衣明明是放在柜子里的,怎么跑到床上了,这还用说吗? 韩星悦狡猾地笑了下,心情没因林子楠的到来而变得阴霾,还有一丝的高兴。 王博从阳台往下看,就见一辆面包车停在楼下,林子楠和钱永嘉站在一边,身前还站着五六个混混,手中除了砍刀外,还有一人提着把射钉枪。 不用说,那射钉枪是改造过的,加长了枪管。 要光是拿刀还好说,带枪来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人是肉长的,拿肉身去跟枪斗,有些不明智。 王博掉头看了眼还在保温的电药壶,抱起来,就伸出头,朝着楼下砸过去…… “我跟你说,你要怕事,你就先回去,人我带着,我这次不把那姓王的剁碎了喂王八,我他妈就……哎哟!” 林子楠捂着脑袋就喊,头上还有药渣,人在那蹦来蹦去的。 药汁还洒在了钱永嘉的脖子上,他也顾不得林子楠了,这烫得他不停的拍打。 还有两个叫来的混混也被烫了,都扔下刀在脱上衣。 “我,我这脸!” 林子楠冲到面包车旁,借着后视镜一看,马上就崩溃了。 电药壶的保温档是在七十度左右,虽然不像一百度的沸水能让他毁容,可是那脸红得跟关公似的,还挂着一头的药渣,让一向对仪表极其在意的林子楠受不了。 “给我把门打开!” 楼下的铁门并没有对讲装置,是用钥匙开的,还得往外拉,也就是说,往里踹也踹不开。 几个人就一起拉着铁条往外扯,可这么不好用力啊,哪有踹方便,拉了会儿,还是没开,正要换个姿势再来一次,结果一张椅子从楼上砸下来了。 这次林子楠命好,站在面包车旁,没被砸中,可钱永嘉和他带来的混混就惨了。 其中三人被砸了个结果,瞬间就一头一脸的血,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剩下两个混混也吓了一大跳,怕还有东西砸下来,拖着钱永嘉和同伴就退到面包车旁。 林子楠和他们站在楼下,也不敢去砸门了,胆战心惊地瞧着楼上。 等了半晌也没动静,林子楠就说:“不会再砸了,快把门撬开。” “楠哥,真不会了吗?” 林子楠正想说什么,心一跳,抬头一看:“卧槽!” 一个巨大黑影从空中落下,一个混混声嘶力竭地喊:“电冰箱!” 砰! 第108章 不作不死 电冰箱把面包车车顶都压扁了,炸出的玻璃渣溅得一地都是。 半晕着的钱永嘉一个激灵就醒了,一脸茫然地瞧着面包车,这可是他的车啊。不算太贵,也要二十多万呢,本田crv呢。 “耶!” 王博跟韩星悦击掌相庆。 把从她床上拆掉的木板放下,又靠着墙喘气。 电冰箱多重,王博一个人抬得起,也扔不出去啊,好在韩星悦机灵,想到了用床板做工具,借着四楼的高度,让电冰箱滑下去。 “真爽!” 擦着鬓角的汗,韩星悦丝毫不觉着累,还有一丝畅快。这口恶气都憋了半年了,终于撒出去了。 “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电冰箱。” 主意是王博出的,把人家电冰箱给砸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不用,我有钱。” “行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你爸看病吧。” 说着韩父,他就在房里喊:“饭呢,我都饿死了,你光顾着跟你男人打情骂俏,连你亲爹也不顾了?” 韩星悦苦着脸爬起来,脚一痛,就要摔下去,王博扶住她,把她按回地上:“他要吃饭,你过去能做什么?” “哎,也是。” 韩星悦抬抬身子又坐下去了。 “我去看看你家还有什么用不上的。” “沙发啊。” “阳台窄了过不来。” 王博说着抱来了一套阳江十八子的菜刀,递了把斩骨刀给她:“朝下面扔。” “好嘞。” 林子楠正目瞪口呆地瞧着面包车,还在想万幸刚才没有在车里等着,要不然这一砸下来,他也得压扁了。 咻! 一把斩骨刀就贴着他的脸切到车门上,刀尾还在颤巍巍地抖着。他魂都快没了。 这只要再过来两厘米,他这脑袋就得分两半了。 “哎呀,可惜。” “再来!” 王博又递给她一把切肉刀,韩星悦握住就奋力往下一掷…… “靠!这婊子发疯了!” 林子楠掉头就往车的另一头跑,人还没跑到呢,就听到咣地一声,砸在了引擎盖上。 他一脸惊魂未定,看钱永嘉也跑过来了,剩下那五个混混一看情况不妙掉头就往巷子口窜。 这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万万犯不着把命搭上,反正钱永嘉钱也都给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快到巷口时,一辆标致408从巷口正开进来,一看有人跑出来,车灯就由近光转远光,照得五人眼一痛,车也停下来了。 冯思加走下车,招招手:“把人都给我放平了。” 就瞧小武抓住最前面的混混,一掌切在后脖子上,先打晕一个人,跟上去一脚蹬在一人的膝盖上,立时那混混嚎叫着跪下,膝盖骨已经碎成了渣。 剩下三个混混也在顷刻间就被小武打翻,都是一击倒地。 “你在这里等着。” 冯思加交代了一句,又想起什么,回到车里拿了一份文件,抓在手中,这才走过去。 林子楠和钱永嘉正在那瑟瑟发抖,砧板菜刀锅碗瓢盆,跟下冰雹似的落下来。 “我说楠哥,咱是不是先撤?这躲着不是办法啊?” “撤?这要撤了,我脸往哪搁?那婊子以后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她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她家就在这里……” v最新qi章e@节上:c “她家能有多少东西?这都快扔完了。” 正说着,一个塑料桶就越过车顶砸在他俩跟前,钱永嘉坐在地上,脚平伸着,差点砸到脚背上。 塑料桶弹起来,他人也跟着弹了起来。 “别砸了!” 冯思加拿起手机晃了下,怕楼上的人看不见他。 王博按住还想把酱油瓶也扔下去的韩星悦:“是冯哥,先等等。” 林子楠听到有人说话,一扭头,就愣住了。 冯思加怎么来了? “谁啊?” 钱永嘉也扭过头,就吓了一跳:“冯,冯哥?”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出来吧。” 林子楠心里七上八下的,可不出来也不成,和钱永嘉爬起来,走到车前。 “挺厉害嘛,欺负一个小姑娘,都围到人家家门口了。怎么?人家不愿意让你干,你就来硬的?” 冯思加拿文件袋拍着林子楠的脸,林子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钱永嘉更是一脸骇然,心想韩星悦什么时候勾搭上冯思加了,这能耐有点大啊。 “我告诉,粉姐找过你姐林荷了,我来是要跟王博签解酒丸的合作协议。这事没你们南林药业的份了。从今往后,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打断你这两条腿,你下半辈子就给我躺床上,别想走路。” 林子楠低着头,牙咬得紧紧的,连牙龈都咬痛了。 “还有你,你爸挺老实一个人,一辈子本分做生意挣出来的家业,就为了能让你们兄弟能够活得好一些。上次遇见你爸,还说你学习挺用功的。怎么还学坏了?你不好好读你的书。你跟他掺合什么?” 钱永嘉被训得满头大汗,背都湿了,喏喏地不敢说话。 “还不滚!?” 冯思加喝了声,掉头就往铁门走。 突然,林子楠拾起地上的砍刀朝着冯思加的腰就捅。 冯思加哪想得到他会有这胆子,楼上的王博和韩星悦倒看见了。 王博夺过酱油瓶就砸下去,同时喊道:“冯哥往左跳!” 冯思加不假思索往左一跃,刀贴着他的衬衣扎在铁门上,只听得当地一声响。 酱油瓶此刻正砸在了林子楠的肩上,林子楠一吃痛,刀先掉地上了。 冯思加回过头勃然大怒,好嘛,还敢玩阴的? 他一拳重重地打在林子楠的下巴上,便是咔嚓一声脆响,林子楠的下颌骨头碎裂,牙都碎了半排。 可这还没完,冯思加一低声捡起砍刀就一刀斩在林子楠的肩上。 “啊!” 血从林子楠的肩膀上溅出,又顺着他的胸口流下,他人更是摇摇晃晃的往后退,随时都会摔倒似的。 钱永嘉都惊住了,一股凉意升起,腿在不停的发抖。 这,这冯哥听说退役前是兵王,是粉姐她爸的保镖,手里不知有几条人命,现在看来,都,都是真的。 “小兔崽子,你想干死我?” 冯思加余怒未消,手还握着刀,还有死里逃生后的后怕,人都是肉做的,要是被林子楠一刀捅实了,就是不死也要在病床躺上几个月。 而要不是王博一声提醒,他说什么也想不到林子楠这废物居然有这胆量,更不用提闪躲开了。 “哈哈!你,你行,我杀不了你,那你把我杀了吧!” 林子楠狂笑着,按着肩膀,靠着车门。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冯思加是不会放过他的。 林荷也护不了他,谁也护不了他。 而现在的他,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只想快些死了的好。 “冯哥不会杀你。” 王博从楼里走出来:“你现在连人都算不上了,杀你还脏了冯哥的手,对吧?” 冯思加怒气稍平,知道王博在给他台阶下,便把刀一扔:“对,没这个必要。” 钱永嘉倒是浑身一瘫,他不想成为一桩凶杀案的目击证人,更不想被人灭口。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想你姐不被牵连,就去医院包扎好之后,坐火车去北方。喏,这个城市,再打这个电话,有人会给你安排。” 林子楠不想接过纸条,王博就笑笑,把纸条塞进他的口袋里:“你要听话,三年后,说不定我能帮你把病治好。” “什么?!还有治?” 林子楠骇然抬头,竟涌起一丝活下去的渴望。 “我能让你不成事,也能让你成事,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冯哥,咱们楼上聊。” “行。” 冯思加看王博处理得当,也不禁满意地点头:“你对粉姐怎么看?” “嗯?” “她比徐姝丽不差多少吧?” 王博猛地一抬头:“你刚背着齐儿说这些话?” “呃……” 齐儿?你还真敢叫啊。 “我看看合同。” 第109章 拿厂谢罪 韩星悦拖着腿在倚着门,冯思加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眼中露着几分惧怕。 林子楠并未在她面前提过冯思加,她在笔架山也仅见过冯思加一面,但在楼下冯思加的狠辣果决,让她感到跟这中年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小韩老师吧,我听言一提过你,好好教婉琳,以后说不定能进言一的公司,前途无量。” “谢谢冯哥。” 韩星悦转身要去找拖鞋,王博喊住她:“别找了,等你请的护工来了,收拾一下就行了。” 提到护工,韩星悦就想起来了,这都八点多了,怎么人还没来。 按理说,要没钱永嘉拦着她,她早就到笔架山了,护工也早就该过来了。 “我给她打个电话。” 瞧她腿瘸着,冯思加就示意王博要不先看合同,才问:“小韩老师的腿怎么伤的?” “钱永嘉拽她的时候,踢到台阶了。” 王博翻开合同就眼晕了,这病历他看得多了,合同还真不怎么会看,而且这拿着的时候还不觉着。一翻开,好嘛,四十多页。条款太细了,直接让他产生了阅读障碍。 冯思加拍拍他胳膊说:“不急,回头找个律师帮你逐条的看。” “那就好。” 王博擦了擦汗,就听到有人敲门。 “送外卖的。” 终于来了,饿得都快晕过去了。 “你们这儿楼下干嘛呢?”外卖小哥还挺八卦,“是楼上有夫妻吵架吗?挺厉害的啊,冰箱都扔下去了。” “五星好评行了吧?快走!” 王博接过外卖,就问:“冯哥吃了吗?” “没吃呢,我车上还有盒烧鹅,我让小武拿上来。” 烧鹅、盐水鸭,再加两个炒菜,五个人也够吃了,韩父吃得也不多。韩星悦夹了些菜就进去喂他。 王博三人坐在沙发上,幸好没把沙发和茶几都扔下去,而外卖也带了筷子,就是饭少了些。 “你让林子楠去哪里了?” “我一朋友那,”王博不愿多提,“劳动改造呢。” 冯思加一笑,也就不再问下去了,谁没秘密呢,要刨根问底的,这情商都是负数吧。 小武却想,程大勋是不是也在劳动改造? “你爸吃好了?” 韩星悦一出来,王博就问,她点头说:“随便吃点就行。” “你也吃点,护工呢?” “她辞职了,哎,这人也不好找。” 冯思加就让小武去找个人来做护工,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办到的。 “先吃,吃过饭,京东上把冰箱订了,其它砸了的也都订上,弄那个一小时达的,等把东西装好,我们再回去。” 冯思加啃着鸭腿在想,王博对这韩星悦还挺不错。 韩星悦接过王博的手机,她手机摔坏了,刚打电话都用的她爸的手机,哪有京东的账号。 饭吃舒服了,王博就听到外面有警笛声,这闹得这么大,虽然没有人出来骂娘,报警也很正常。 “小武。” 冯思加喊了声,小武就下去处理了。 王博一想到按摩减痛的事,就把韩星悦叫来:“那四处穴位你都记住了吗?” “都记好了。回头就教给护工。” “光说不行,你来复习一下吧。” 王博把腿伸出去,韩星悦有点不好意思,冯思加还在呢。 “我还有事,合同的事,你先看吧。” 他一走,韩星悦才按王博刚的样子,蹲下去,先按着足三里。 “往左一些,嗯,对了,再用点劲。手上没力,达不到按摩的效果。” 韩星悦学得很认真,双手都在用力,心里还在想,王博的肌肉挺结实的啊。 又微微抬起头,想问王博这样的力道够了吗,看王博的眼神在看着窗外,就愣了下。 “继续按吧。” 王博说了句,韩星悦就坐到他身边去了,她脚踝还有点疼,蹲久了不舒服。 手还掐着足三里,只是这姿势一变,半个身子都靠了过去。 王博还没在意,她倒是眼睛往他脸上瞄了下,脸颊微烫。 “换个地方吧。” 大约三分钟过后,王博就把手伸出去,让她按摩内关。 韩星悦把他的手掌拖过去,先按了几下,觉得手酸,就将他手掌放在腿上。 王博这才注意到了。 放肆了啊,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手背就贴在韩星悦的大腿,她人瘦,自然也没多少肉,可再瘦,大腿也不可能皮包骨,要连大腿都瘦成只剩下一层皮,那是非洲难民了。 韩星悦按按又抬起王博的手,又感觉酸,又放下来。 手背落在她腿上,微微一弹,王博就说:“小韩老师,你大腿很有弹性啊。” 韩星悦居然抬起头送了个秋波,弄得王博哭笑不得。 “我以前是运动员。” “嗯?你这么瘦还能做运动员?” “练长跑的,后来内分沁失调,就不练了。交男朋友后,好像又好了些。分手后,又失调了。” 王博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不叫内分沁失调,这叫阴阳失调。” 韩星悦愕道:“什么意思?” “人一成年后,男女体内的阴阳二气就分际更明显。男属阳,女属阴,二气若不疏通融合,身体自然会出现问题。” 韩星悦心脏怦怦地跳:“那要怎么疏通。” “你该找个男朋友。” 看韩星悦满脸通红,王博哈哈大笑:“我瞎编的,你也信?行了,继续按下个穴位吧。” 韩星悦用手打了他一下,嗔道:“你又骗人。” 王博一笑,听到有人拍门,就走过去开门。 “林总亲自登门造访,难得一见啊。” 林荷一脸冷若冰霜,看见王博就想要先给他一个耳光再说,可想到来时的计划,吸了口气:“这是韩星悦的家,不是你的家,不过,我是来找你的。” “请吧。” 王博侧过身子,林荷一进去看见韩星悦就哼了声。 这就是个狐狸精,子楠跟她在一起后,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林,林姐。” “哼!” 林荷也不坐,站在那就说:“王博,这次子楠做得不对,你让他去北方,我想你给我一句准话,会不会害死他?” 王博摊开手说:“我是医生,不是黑社会,我不想要他的命。” 林荷牙痒痒,你还有脸说,你比黑社会还黑好吧?你要真是黑社会,倒是好办了。孙齐儿也不会跟你合作。 现在你是孙齐儿的人了,我也拿你没辙。 “好,我信你,还有,你说你能把子楠的病治好,真的假的?” 王博笑道:“你说呢?” 林荷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点头说:“这事儿我也信你,我林荷看人不会错。” 王博充满嘲讽的笑了声,行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撑着? 林荷视而不见,继续说:“粉姐让我来告诉你,我打算拿一家药厂来做解酒丸。” “齐儿打算让你入股?” 王博眼神一厉,孙齐儿没跟他商量,就私自拿主意? 林荷一惊,这小子敢直接叫齐儿? “不,药厂是半卖半送给你们的,钱由粉姐出。” 王博一笑,原来是怕今晚的事,再激怒孙齐儿,主动拿来赎罪啊?也是,要不出点血,那孙齐儿一怒之下,说不定南林药业就完蛋了。 林子楠这回可是坑爹又坑姐啊。 “你同意吗?” “不花我一分钱,我为什么反对?” 林荷松了口气,拿出录音笔:“你再重复一遍。” “我接受林荷转让药厂的提议。” 王博嘲笑道:“还拿录音笔,手机有录音功能你不知道吗?” 林荷冷着脸转身就走,她再也不想见到王博,甚至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 第110章 宝藏 徐姝丽抱着丁婉琳躺在床上,一大一小两位美女,睡得很安详。 王博将门悄悄关上,不打算叫醒徐姝丽了。 郑骑拿着王博从市里带回来的炒河粉,小声说:“褚所长今天找了王哥一天了。” “哦?他怎么没打我手机?”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把你手机号给忘了。” 王博点头说:“什么事?” “说是那边今天来了几个人,在疗养所外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干什么。” “村里的?” “不知道。” “天亮再去看看吧。” 王博躺上床就睡过去了。 后半夜感觉有人来帮盖上毯子,手就一拽,把人拉到怀里,眼都没睁开,手就往身上某个地方摸去。 “唔,姝丽,让我亲一口。” 手摸实了,才发觉不对劲。 还以为做梦,又掐了下,就被人用力的挣开。 王博赶紧睁眼,只看到丁婉琳的背影从房里跑出去,瞬间就惊醒了。 可也不好去丁婉琳房里道歉吧?徐姝丽还在那睡着呢。 哎,这会不会在小丫头心里造成阴影?让她的成长,往不好的地方发展? 一晚上都没再睡好,王博等天亮了,就去找丁婉琳。 倒是徐姝丽早饭都没做,就跑村里去了。房里就丁婉琳一个人。 她抱着腿在床上看书,一见他来了,就放下书哼了声。 坏了,这一看就是心理阴影极大的表现啊。这可不好办了。王博琢磨着,一脸尴尬,要该怎么开口。 “王博哥哥,你抓得我好痛啊!” 王博一愣,丁婉琳指说:“你坏死了,能不能轻点?” 靠!什么鬼阴影啊!她这心理年龄,怕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王博哥哥,你说话啊!” “这,我这是中邪了,鬼上身知道吗?” 王博一说出口,就思如涌泉:“我昨晚被鬼压床了,压完了后,这个王八蛋还上了我的身。” 丁婉琳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呢,感觉就像是溺水了,这手乱舞着,眼前有块板子,我就拼命的抓,这劲头就大了些。” 这能蒙混过去吧? “可是,王博哥哥,你怎么叫姝丽姐姐的名字?” 靠,好大一个漏洞,不行,得补一补,圆回来。 “我,这个嘛,那块板子就是你姝丽姐姐变的,你也知道,梦嘛,很奇怪的,有时就像是科幻电影,什么情况都会出现。” 丁婉琳点点头说:“对啊,我还梦过我哥和许由衣姐姐在家里亲嘴呢。” 王博狂汗,那不是梦,那是真的好吧。丁言一是没结婚,许由衣还有老公呢,这事也不能外传。 “那也是梦,”王博挠头说,“昨晚的事,你没跟姝丽姐姐说吧?” “没呢,就是,”丁婉琳把衣服一掀,“还很疼呢。” 王博汗如雨下,瞧了眼,也不能帮她揉啊,自己是没控制好力道。 “我给你弄俩水煮蛋,你把壳剥了,敷一敷吧。” 韩星悦这会儿来了,王博就马上走出去说:“看厨房里有什么,随便吃点吧,姝丽去村里了。” “也就两箱方便面,”郑骑捧着碗说,“小韩老师也吃方便面吧?” “行,都吃这个,吃完了,我去疗养所。” 韩星悦心下疑惑,王博刚慌慌张张的从丁婉琳房里跑出来做什么? “王哥,”韩星悦改称呼了,以前都叫王医生,可现在不一样了啊,人家救了她,“我再煎几个蛋吧。” “再来几颗水煮蛋。” 王博还挺担心丁婉琳乱说话,或者在郑骑韩星悦面前,也掀衣服,看她没这么干,就想她还是有数的。 把水煮蛋塞给丁婉琳,王博就去疗养所那边了。 褚九陈在那带着人做早操,打的是猿戏,也就是俗称的猴戏。 凌滔也加入进来了,但进度有点慢,还在学的阶段,还挺认真,瞧着前面的人在练。 王博看在做猿提,双手成猴爪状放在胸前,随着提气时双脚垫高,身子上拔,脖子还得往右转,眼神也得跟过去。 “王医生。” 褚九陈看他来了,把领操的活交给护工,跑过来了。 “那些人来了吗?” “昨天都是中午才到的,我估摸着也得中午了。” “那还早,”王博和他并肩往屋里走,“进度怎样了?” “这两天正要试,和黄梁的戒毒所谈过,他们会拿几种常见的过来试试。” “都谈好了?这么快?” 王博很意外,看来褚九陈的工作能力很不错。 “都是萧老帮联系的,他老人家开口,人家那边说是全力配合。” “那行。” 被请到褚九陈的办公室,泡了普洱,喝着茶,就在等着。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才有护工进来说,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又来了。 王博让褚九陈别出去了,他一个人过去看看。 按护工说的方向,一到屋外,就瞅见大约二三十米外的树下,几个穿花衬衣的拿着望远镜在朝这边看…… “忠哥,我可认出好几位大少了啊,这地方够神奇的。” 那叫忠哥的不单衬衫花,胳膊和小腿的纹身更花,还戴着墨镜,嘴里嚼着槟榔,一吐出来,腥红一片。 “我都说了,这地方就是个宝藏,数数吧,剩下的也都是大小姐大少。每人一天得用多少的量?够咱们发财的了。” “嘿,可不是嘛,倒是忠哥怎么发现的?” 忠哥冷笑道:“那位凌家大少,原来一直在我这里拿货,后来说要去戒了,我信他个屁啊。但我也留了个心眼,让人跟着他三天,后来发现这些人都跑到山里来了。” “那,忠哥,这就是要戒,也得去戒毒所啊,跑山里做什么?” 忠哥撑着树说:“这你们不懂了吧?这都是讲究,到山里,远离了市区,连离着村子都有一段路。除了这些医生护工,连个活人都见不着。这叫断了源头。没货了,你还吸个毛啊?” 几个花衬衫都笑了,还真就是这个理。 “可要说能戒掉,我也不信。我也没那个耐心,一直等着,干脆就带着你们过来。” “忠哥,可这要怎么出货?” 忠哥又拿出颗槟榔扔进嘴里:“我找到内线了,有护工帮咱们,不过啊,得晚上他才有空出来。咱们先下山再说。” “今晚还睡车里吗?” “先去青河镇,他晚上会到镇里跟我们碰头,货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就是没够这么多人的量。” “不急,先试试水。” 忠哥带着花衬衫下山去了。 王博从旁边一棵树后走出来,也跟下山了,看着两辆老款的桑塔纳开走,记下车牌,才也往青河镇赶去…… 苏暧茶靠着窗户打着哈欠,咬着笔头,瞧着身前的报告,就不想动弹。 “前屋村那又闹起来了,说是牛被偷了,你要闲着就带人过去。” 宁正国捧着糖瓷杯,瞥了眼她,这心不在焉的,老想出警,不肯写报告,这也是工作啊。 “肯定又是刘四毛干的,他都偷好几回了,跟村里人闹别扭呢,没什么好去的。” “你还挑工作呢?” 看☆正版wo章!节上u◇# 宁正国说:“要不让你去天王村?” “好哇!” “坐下!”宁正国喝道,“我看你的心都不在所里了,你是人民警察,不是……” 王博摆手喊道:“宁所,暧茶,我来报案。” 苏暧茶笑嘻嘻的撇下一脸错愕的宁正国,迎上去说:“什么案?又有人偷挖你的草药了吗?” “不是草药的事,有人贩卖毒品。” 这下宁正国也吃惊了:“你确定?” “千真万确,要是宁所布置好了,晚上就能抓现形。” “苏暧茶,还愣着,快把人都叫回来,现在就布置!” “是!” 苏暧茶笑盈盈地去打电话了。 王博瞧她心情很好,目光却落在她的大腿上,那有一条还没愈合的疤痕。 第111章 钓大鱼 忠哥靠在窗边,手指勾起窗帘,打量着街面,半晌后,才把窗帘放下。 干这行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做买卖必须要谨慎,又不是为了赚两个零花钱或是筹集毒资的生瓜蛋子。 在这行当里已经五年了,忠哥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手法。这带来的人,也都是信得过的。跟了他两年以上的老伙计。 “快卖到了。” 一个外号叫锥子的,挥手示意其它人都站开些,不要让外卖小哥在门口看见。 “是您点的外卖吗?一共六个,请点一下。” “谢谢。” 锥子把快餐放在桌上,忠哥他们才走过来。 “酒也不要喝了,等疗养所的人到了,把货给他后再喝。” “是。” 连饭店都没去,窝在这家叫朝阳宾馆的酒店里,衣服也都换成了普通的t恤衫,花衬衫太扎眼了。在这种时候,要融入人群。 “真他妈难吃!” 锥子把筷子一扔,抹了把嘴,就将沙发上的一个皮手包拉开,里面有早就包装好的货。每包一克,按市场价是两百,给那护工的价是一百六,进货自然更低,但赚得少一点,按忠哥的话,叫开拓市场。 “都忍着点,等过了这几天,咱们回南京,吃香的喝辣的。还记得那深蓝会所里的十八号吗?” 锥子笑道:“哪能忘得了,那小娘皮白的咧卧槽,就跟个剥了皮的萝卜一样。” 忠哥淡淡地说:“等这些大少大小姐都用上咱们的货,你就是天天玩她,也不是个事。” 锥子咽了口水,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情绪高涨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起哪家会所的技师厉害,哪家酒吧的服务生水灵。 等到十点多时,终于有人来敲门了。锥子先没动,忠哥又揭开窗帘看了一会儿,又拿手机发了条微信,对面回了个笑脸,他才示意锥子开门。 一个不到一米七的少年站在门口,锥子一把将他拽进来:“搞什么呢,赶紧过来。你就是韩六吧?” “是,大哥,我行六,大名叫……” “行行行,别扯这些了,坐下说。” 韩六被推到沙发上,两人就夹着他坐下,他被挤得缩着身子,有点不自在。可还得挤出笑脸,只是笑容很僵硬。 “忠,忠哥。” 忠哥点了根烟,笑道:“你小子紧张个毛啊,见了我还怕吗?” “这……忠哥,我……” “抽根烟放松下。” 忠哥扔过去一包黄鹤楼,韩六马上拿起点了根,用力的吸了口,才放松下来。 “我跟你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原来在县里戒毒所上班时,不也是靠我,这才开上好车买上房的吗?” “是,”韩六嘻笑说,“都是忠哥抬举。” 忠哥乐了:“几个月不见还会拍马屁了?” “这是实话,大实话,忠哥你要不信,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锥子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二楼你跳个屁啊,腿都断不了。” 韩六憨憨地笑着,不敢还手,又猛吸了两口烟,就听忠哥说:“这疗养所的事,是你跟我说的,你又在所里做事,哪些人瘾重,哪些人瘾轻,你该了解吧?” “为这事,我特别跑到档案室翻过了,只要忠哥把货给我,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让这些大少们一个都戒不掉。” 忠哥满意地说:“拿着吧,那手包里有半斤货,你先试试水,注意了,别打草惊蛇。” “是。” 韩六拿起手包,正想走,忠哥又叫住了他:“上次你说这疗养所是个医生办的?” “对,他说有秘方,能让这些大少都全戒了。” 锥子冷声道:“狗能改得了吃屎?做梦吧?” 忠哥摆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人还是有点能耐的,能把这么多大少都骗到山里来,还盖了那么大一间屋子,也算是本事不小。所以这事要做得周密些,韩六,你也得小心点。” “我拎得清。” “你我还是放心的,那就去吧。” 韩六拿着手包走了。 锥子把门关上才说:“这韩六靠不靠谱?” “我说了,以前就用过他,他在县里的强制隔离戒毒所,就帮我拉来了不少客人。从这上头说,他也有钱赚,他不会不用心。” 看+x正x版章节=n上}#q 锥子还是担心:“要他反水的话……” 忠哥不耐烦了:“你左担心右担心的,咱们做这事,是要小心,也不用过于小心吧?” 锥子这才不敢说话了。 “留个人站岗,其余的都睡吧,等明天韩六的消息。” 就在朝阳宾馆的对面,苏暧茶蜷着腿拿着夜视望远镜,盯着203号房。王博抱着一桶麻辣汤,边嚼边问:“真不来点?” “监视呢!喂,我说你怎么还跟来的?” “我报的案,我自然要追到底。” “切,有你这样的报案人吗?” 苏暧茶想忍着不吃,可肚子呱呱地响,掉头就抢过去,拿筷子夹了块豆腐皮。 “小心点烫嘴,你这樱桃小嘴要烫破皮了,可就不好看了。” 苏暧茶不理他,王博就把手枕在脑后:“你大腿上怎么搞的?上床时动作太大了?刮伤的?” “噗!” 这正吃着呢,口水都喷到桶里了,连衣服上都是辣椒油。 “你想什么呢?”苏暧茶拿了张纸擦着说,“我是在地下室整理东西时,被块石头给割伤了。” “什么石头,这么锋利?” “不跟你说了,你老往那方面想。”苏暧茶又得意地说,“都是我口水了,这都归我了吧。” “你又没传染病,我不怕沾你的口水。吃你的口水,还能怀孕吗?” 苏暧茶笑得眼都没了,看辣椒油又要洒了,才憋下来,又问:“你让我们不抓现行,让韩六把货带回山里,你就不怕你那间疗养所前功尽弃吗?” “你对我的药没信心?放心好了,正想试试看呢。” 苏暧茶看他信心十足,也就不再问了。 等过了十二点,苏暧茶的睡意涌上来,而搭档也早就赶来了,她就让同事盯住,她先打个盹。 王博却拉开车门,进了朝阳宾馆。 “我叫王博,冯思加跟你说过了吧?” 前台小妹立刻点头,把早准备好的204号房的钥匙递给他。 “一直给王哥留着。” “谢谢了。” 回车里,把苏暧茶打横抱上,就往里面走。 203号房里站岗的嘴角一歪,心想,没想到这镇上还有捡尸的? 苏暧茶直到被放在床上,才醒过来,一看是在床上,就吓了一跳。 “王博,你,你想做什么?” “嘘!别嚷嚷,咱们在204,那些人就在隔壁,你要困了就先睡吧。” 苏暧茶一怔,爬下床,耳朵贴着墙想听隔壁有什么动静。 听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有,她就一脸悻悻地走回床边:“睡得跟死猪一样,宁所还说放长线钓大鱼。” 王博靠着墙说:“别急嘛,我都说了,你要困先睡。” “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跟男的大半夜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呆过。” 苏暧茶抓起枕巾扇了会儿风,就把空调给开上了。 这天热的,车里又闷,她早就湿透了。穿的t恤也都贴在了身上,显出傲人的曲线。 “既然没事,我帮你看看大腿的伤吧。” “你是看大腿,还是大腿的伤?” “你不怕感染吗?汗流到伤口里不熬得疼吗?要是化脓了怎么办?” 苏暧茶气得一拉短裤:“你看好啦!” 王博蹲下去,手轻轻的按在伤口上,她就身体微微颤动。 “疼?” “不是疼。” “那是什么?” “我也没让男人摸过大腿。” “我是医生,不是普通男人。” 苏暧茶心想,只听过无国界医生,还有无性别医生吗? 第112章 忍一忍 伤口比想象的要深,大约有五毫米,长度将近七厘米。苏暧茶几乎没做处理,任由伤口凝结。想是对自愈能力有信心吧。 只是王博认为她想错了。 “那块石头是原矿石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你家在南坎,苏士强早年在南美发现了祖母绿的矿,后来不少亲戚也都去了南美跟他发财。你家里也有吧?” 苏暧茶推开他的手:“你到底想问什么?” 王博抓住她的大腿,手异常用力的挤压着伤口。 苏暧茶吓住了,用力的要将他推开,可是她虽然会小擒拿和军体拳,到底是女人,这又慌张了,怕王博兽性大发,要借治伤把她怎么的。 这功夫使不出来,光是推,哪里推得开。 就瞧王博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她更是暗暗叫苦。 居然还用上刀子了?我算是看错你了。苏暧茶咬得嘴唇紧紧地,也不敢叫,怕惊动隔壁。 他是早就算准了吧?才把我抱到房间里? 王博抬头说:“等会儿有点痛,你忍一忍!” 这个畜生!竟然还叫我忍一忍?知道我是第一次? 苏暧茶终于开始拼命反抗,她抬起腿,要踹王博,要把他踹倒,再逃出去。 王博使劲的按住她的腿,毫无怜香惜玉的掐得腿都发白了。 “我说了忍一忍就过去了,你不要乱动,发什么疯呢?” “你这个禽兽!” 苏暧茶咬着牙,噙着泪,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 王博一脸不解:“我是禽兽?你想多了吧?我长得像禽还是兽?” “人面兽心,斯文败类!” 苏暧茶气喘吁吁,胸脯不停起伏,既委屈又失望的抹着眼角。 王博看她这副模样,才恍然道:“你以为我要强了你?” “不是吗?你连刀都拿出来了,还让我忍着,你,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苏暧茶说着,眼泪终于流下来了。可又不敢放声大哭,脸就在不停的抽搐着,看得王博想笑。 “喂,我说你满脑子都这种事,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难道我不漂亮?你就不想……” 苏暧茶说着觉得太自恋了,一扯枕巾,盖在脸上。 认命了? 王博用手轻缓的摸着她的大腿,感到她浑身抖得厉害。 “你嘛,总要过这一关的,便宜别的男人,不如便宜我。我俩也算有过命的交情,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苏暧茶扯下枕巾,怒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你抓回派出所,移交检察院,关你个三五年的!你知道牢里你这种人的下场吗?” “那也得让我先快活了先吧?” 王博笑得很猥琐,手还在腿上摸着。 “你……你这个人渣,混蛋,臭流氓!” “哦,是吗?那我就人渣给你看看。” 王博作势要扑上去,手还抓住她的衣角…… “我,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徐姝丽多好啊,你怎么就……” “好了,睁开你的眼睛吧,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嗯?” 苏暧茶偷偷的露出眼睛:“那你让我忍一忍是……” 王博的手又放在她的腿上,手握着刀沿着苏暧茶的大腿比划了下:“你那块原矿是祖母绿的,矿石有放射性,你的伤口也被具有放射性的硌元素感染了……” 苏暧茶听得心惊动魄的,放射性?这会不会出大事? 可她一想到刚才王博的作为,拿起枕巾就打在他头上:“那你怎么不说明白?” “我哪知道你以为我想要上你?有你这么自恋的吗?你除了胸部大些,腿和屁股弹性不错,还有什么别的优点?光是你这小麦色的肌肤,我就没兴致。” “呸!还挑呢?” 苏暧茶终于放下心来了,王博果然没变坏。但她又想到伤口的事了,心又一紧。 “这伤重不重?要不要截肢?” “你说呢?” “喂,你是医生啊。” “不需要截肢,不过万幸我发现得早,要不然硌中毒很危险,严重的会烧伤皮肤、引起癌症和基因突变。” 看苏暧茶低头思索,王博就笑说:“基因突变你也不可能变成x战警,头上长脚,或者多条尾巴倒有机会。” “呸!那,你怎么治?” “你忍一忍吧。” 再说这句时,王博都觉得别扭,抬头看苏暧茶脸在发红,就拿起刀,沿着伤口一路割下去…… “疼,疼!” 苏暧茶叫着把枕巾一扭放在嘴里咬着。 “忍着吧。” 把结了小痂的伤口重新拿随身带的酒精棉擦过后,又拿出一瓶白色的药粉倒上去。撕下床单,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e(看正z版t章节$t上…n “你好在不是从呼吸道吞下去的,硌元素也不多,放射性不强,经过我妙手回春,已没有大碍了。” 苏暧茶悠悠地吐出一口气,靠在床上:“我得睡会儿。”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对你上下其手,更不会趴在你身上做俯卧撑。” “哼!” 王博也走到沙发上休息去了。 朝霞从窗口处洒进来,落在床上,照在苏暧茶的长腿上,王博也醒了,走过去瞧着她的大腿。 已经开始愈合了,那就行了,疗养所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吧? 低头拿出手机,才看到褚九陈发来的微信。 韩六连夜就找了五名大少,想让他们复吸,结果一闻到味道,就立时作呕,觉得臭不可闻,五人还把韩六给暴打了一顿。 惊醒了院里的护工,就把人给抓住了。 而宁正国也带人赶进了院里,一同将韩六给押回青河镇了。 想到黄梁这边戒毒所也该今天带着药品去疗养所了,冯思加也要带几位家长过去。只是朝阳宾馆这几位的上线,宁正国要怎么处理? 正想着,就听到隔壁有动静了。 “锥子你带人去拿货,韩六说已经试过水了,反响很好。” “行,那我就开车去南京。” “马上过去。” 王博立刻摇醒苏暧茶:“起来了,该行动了。” 苏暧茶职业素养还不错,一翻身就往厕所里冲,擦了把脸,才发觉,腿竟然不疼了。心想王博那药比云南白药效果还好,是什么药呢? “你同事在下面等着呢,快方便完了我们就下去。” 苏暧茶脸一红,这也是日常操作了,先得排泄干净了,不然在跟踪时,男的还好说,女的呢,憋太久了怕身体吃不消。 等她出来,王博拿着两颗包子递给她:“讲究着吃吧。” “你呢?” “吃过了。” “这么快?” “走不走呢?” 王博一拉她胳膊就直奔楼下。 锥子已经开着桑塔纳走了,上了青河镇派出所的长安羚羊,苏暧茶的同事就踩下油门跟上去。 一路跟着往南京开,那同事出了青河镇就在笑。 “小陆,你老笑什么?” “苏姐,昨晚上王医生和你……” “喂!” 苏暧茶一拍小陆的脑袋:“你别回去乱说,王医生帮我治病呢。” 王博笑笑:“帮暧茶扎了一夜的针,我都累得腰都酸了。” 小陆一怔后,想笑又不敢,憋得好难受啊。 苏暧茶却没反应过来,扎针,扎什么针呢?胡说八道吧? 一路开到南京郊区,锥子开进了加油站,苏暧茶就让小陆靠路边停下,不要跟进加油站。 锥子掏出手机说:“忠哥,好像有个尾巴。” “是猫吗?” “不好说。” 锥子盯着远处的羚羊轿车,就瞧一个人从车里下来,走到排水沟下小便,皱了皱眉。 “要不试试?” “嗯,要有问题就先别拿货了。” “我心里有数。” 加油站的员工瞪了他一眼:“没看见墙上写着不能打手机吗?” “不好意思。” 锥子上车后就想,等进市区要再跟着,那就不对路了。 第113章 假扮情侣 “别跟太近了。” 苏暧茶培训过跟踪训练,叮嘱小陆注意些,说不定前面那辆车已经起疑心了。 一进市区,车流变多,苏暧茶一双眼就盯得更紧。 王博突然问道:“宁正国没跟县局和南京市警察局联系吗?” “嗯?” “没吃过猪肉也看猪跑,我看电影都至少两辆车进行跟踪,交替进行,以免出现失误,让嫌疑人逃脱。就我们一辆车?到南京都没人交替?” 苏暧茶咳嗽说:“你别管了,宁所有安排。” 王博笑了:“是以为案子不大,所以立功心切,就跟县里汇报了?没跟南京市这边联络吧?” 苏暧茶瞪眼说:“都说了有安排。” 毛个安排啊,王博伸头看窗外。这会儿上班早高峰过去了,还是车很多。虽说已经缩短了跟桑塔纳的距离,只隔着三辆车,可怕是一个红绿灯就要跟丢。 “喂,小陆你停车干什么?” 小陆把车靠在路边推开门就跑向街边的公共厕所:“苏姐,你先跟着吧,我吃坏肚子了,我先去上厕所。” “一点都不专业!” 苏暧茶挤到驾驶位,把门拉上,才想起没驾照不会开四轮的,一看前面那辆桑塔纳就要转弯了,急道:“王博你来开。” “我开?” “你不是会开吗?” “行行,我开。” 王博让她爬去副驾驶,挤上去就发动汽车,一踩油门,车刺溜一下往前窜了五米就熄火了。 后面一堆车在按喇叭,弄得苏暧茶差点脑袋磕在仪表盘上。 “你能开吗?” “这不是有段时间没开了吗?这车又不熟,有点手生。” 王博擦了把汗,这才稳健的发动汽车追上桑塔纳。 好在是没跟丢,苏暧茶也松了口气。 “小陆算正式编制吗?” “问这个怎么了?” “随口问问。” 王博心想,哪有那么巧就肚子疼的?他早上也没吃什么吧?但没证据,也不好胡乱怀疑。 又跟了几条街,桑塔纳就停在了一家会所楼下。 锥子夹着手包,叼着烟下车,冷冷地朝后面的羚羊瞟了眼,还跟着,不是猫才怪了。 上到四楼,电梯门一开,就有个穿衬衣的服务生上来问好:“锥子哥。” “有人跟着,等他们上来,找个法子把人给留下,我从后门走,把你的车给我。” “行。” 等了约莫半小时,还没见人出来,苏暧茶就想坏了,下车就跑向会所。在前台问锥子上的是几楼,人家也不知道。 急得她团团转,这人一定是跟丢了。 “你们的监控呢?” 王博朝头顶的墙角一指,那前台爱搭不理的,苏暧茶就把警官证一拍:“监控!” 这才把人吓了一跳,忙把监控调出来,就看锥子在电梯里按的是四楼。 “下次合作些,不然让人查你们!走!” 有了楼下的经验,来到四楼,那服务生刚说要留住他们,就被要求调监控。 “不好吧,我们是私人会所,客户的隐私都是要求保密的,就算是警察没有搜查令,我们也……” 啪! 苏暧茶一个耳光扇得服务生一愣,马上就阴下脸来:“你是警察就能乱打人?” “警察就打你了怎么着吧?你不把监控给我调出来了,我还要把你铐回派出所!” 王博暗暗点了个赞,追捕嫌犯就要有这种气势。 服务生的脸阴晴不定,看苏暧茶又要抬手,才说:“你们跟我来。” 王博叹气道:“早配合不就好了,白挨一巴掌嫌脸硬吗?” 服务生把他们带进了一间房,里面有张大圆床,别一边还有张造型古怪的沙发,在沙发的一头,天花板上还垂下一张秋千,都是皮做的。 房间的灯都是粉红色的,星光投影,印在四周。 苏暧茶脸一沉:“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 “你们要找的人,之前在这间房里。” “他一个人?” “是。”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苏暧茶声音一高,“他叫的技师是几号?” 服务生哼道:“他在房里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就从后门走了。” “把监控调给我看,王博,你别玩了。” 王博正在研究秋千呢,瞧这几根皮带好像坐着不大舒服吧?这男的坐的还是女的坐呢? “给我留张名片。” 服务生一愣,靠,有这样的警察吗? 但还是把名片递给他了。 “我们有微信群,警官要不加个?过来的话给打八折。” “不用了。” 苏暧茶在那瞪着眼呢,王博也没别的兴趣,就是觉得秋千有点意思,要不在山里也弄个,反正树多啊,在树干绑个,丁婉琳还能玩呢。 “喏,我说他人从后门走的。” 苏暧茶咬牙切齿,这都半个多小时了,那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只能跟南京警方求助了吧。 可宁所再三嘱咐,怎么着都不能通知南京警方…… “没办法的话,我找人帮忙吧。” 苏暧茶哼道:“南京你认识谁?” “丁言一啊。” 丁言一正在开会,接了电话就让开会的人休息三分钟,然后让王博别急,先等着。十分钟后就又打过去,告诉王博,那人开了辆白色的老款polo到了正方大道,往爱情隧道的方向走了。 王博和苏暧茶马不停蹄的赶到地方。 一到爱情隧道,就愣住了,少说有三四十对情侣在那散步,这可是早上十点多啊。还有在拍婚纱照的,都有五六拨。 这地方是一段废弃的货运铁路,长长的铁轨两旁长满了绿树,高的地方合起来成了一道圆拱门,极富诗意。 但是那疑犯跑来这里做什么? 苏暧茶疑惑不定,突然一转头,迎面走上来一对情侣。 “这不是苏暧茶吗?” 那和苏暧茶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举起手打招呼。 “刘军涛,好久不见了。这是你女朋友吗?介绍一下吧?” 男人走上前,搂着女人的腰说:“这是张晓烨,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急症室的护士,我女朋友。” “你好。” 苏暧茶微微一笑,笑得很牵强。 张晓烨还说:“军涛,这就是你的前女友?死活都不让你碰的那个?” 苏暧茶腾地就火苗子乱窜,脸都涨红了,手指掐得咔咔作响。 “哎,以前的事别提了,我这不有你了吗?”刘军涛炫耀似的在张晓烨的额头上亲了下。 苏暧茶咬着嘴唇,想要反击,可没有武器啊,总不能又打人吧? “你就是刘军涛啊?”这时一个很淡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王博不怀好意地说,“我家暧茶说你是块废钢啊。” “什么意思?” “硬度有问题,”王博把苏暧茶一搂,抱得结结实实地,“你不想想为什么不让你碰,原因要从自身找,别怨天怨地怨女人,格局太小了。” 刘军涛立马怒了?我硬度有问题?你少血口喷人了。 “你不是护士吗?赶紧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别耽搁了,省得再过两年再治就晚了。” 张晓烨气得翻白眼:“你胡说!” “我胡说?”王博冷笑,“你是护士?我可是医生。我一眼就看出他阳池外泄,肾水亏欠,勃而不张,力不久持。” 刘军涛啊地大叫一声,举起拳头就要打人。 苏暧茶喝道:“怎么?要动手吗?” 他这才收住势子,怒道:“好,好,晓烨我们走!” 看他俩走没影了,苏暧茶就说:“搂够了没有?还不松手?” “我帮你解围呢,”王博松手说,“不过你也怪,都是男女朋友了,还不让人家办事,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h:首*发v 苏暧茶哼了声,才说:“我和他是在部队认识的,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我那时任务重,也没心思。” “所有人家把你记恨上了?” “你刚说刘军涛的病,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你摸过,知道硬度?” “呸!” 这时跑来一个男孩,举着单反说:“两位帅哥美女,我能帮你们拍张情侣照吗?” 第114章 收网 “靠近点呀,哥哥,你手放在姐姐的腰上嘛,搂住呀,留个纪念吧?” 苏暧茶抓着王博的手,放在腰上:“别磨叽了,拍完照就去找那嫌疑犯。” 王博看她大方,也就一笑,将她搂得靠在身上。 苏暧茶瞧着铁路四周,一时有种错觉,不由得把头也偏了过去,双手揽住他的胳膊。 “好,谢谢二位。加个微信,我把照片传给你们。” 男孩还把单反凑上去,让他们瞧。 光圈曝光时间都用得不错,景深也恰到好处,苏暧茶笑起来阳光灿烂,宛如盛开的黑牡丹。王博虽说笑得随意,却也算深情款款,配合无间。 男孩都说:“我拍一上午了,你们是最美最亮眼的一对。” 苏暧茶看了王博平静的表情一眼,轻轻一叹,让男孩再给她看看别的照片,一路按了十几张,王博突然叫停。 “就刚那一张,你按回去我看看。” “这张吗?” 往回一按,王博就指着照片里站在远处抽烟的男人说:“就是他。你见过吗?” 苏暧茶也认出是锥子了,看照片上的时间戳,大约就在十分钟以前。 “就在靠近那边的地方拍到的……” “谢谢了小兄弟。” 苏暧茶和王博立刻沿着地铁靠着树走过去…… “朗哥,忠哥让我找你拿货,钱都转到你微信上了,你不能让我白来一回吧?” “哼,他哪里找的客源?一次要五十包货?” “这事朗哥就别管了,你是做批发的,这还能管到下游的货源吗?” “我听说你们跑黄梁去了?那里都是农民,能花得起这钱?” “朗哥,这都什么时代了,有钱的农民多了。” 苏暧茶悄悄地探出小半个脑袋,就见锥子在那边抽烟,边跟个穿印花t恤戴鸭舌帽的男人说话。一个手提旅行包,就放在脚边。 她一时心跳加速,这就是上家了吧?货源就是从这里来的? “王博?” 苏暧茶正想叫王博盯着,她好通知宁正国,一回头王博人不见了。 “哼,你他妈是致富经看多了吧?除了来城里打工的手里宽裕点,地里刨食的有个屁钱!” 朗哥抬起眼皮说:“锥子,你们拿我的货,我没意见,我提醒你的是,眼光放长远,别下饵下得太猛了,喂太饱下回都不吃了。” 锥子干笑道:“是,朗哥教训的是,回头我会跟忠哥说的。” “拿着吧,五十斤,你他妈提得动吗?” 锥子抱起来腰都一沉,忙换成两手提包,往路基下走去了。 苏暧茶一看,这下糟糕了,是追锥子还是朗哥? 一想,还是先追锥子再说吧,货在他身上,抓住了就叫人脏俱获。 朗哥走到一辆宝马车前,正要拉开车门,脑袋被狠狠的一推,脑门撞在车顶上。他手往腰后一摸,就要拿枪。 胳膊立刻被抓住卸下关节,枪也落在了王博手里。 “你他妈谁啊?” 朗哥回头就一肘,借着还没受伤的手,想要反击。 手肘被王博手掌抓住,顺着摸到肩膀处,再一卸,两只胳膊都耷拉着了。这要背再弯些,就跟个猩猩没两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让我来的。” 朗哥立刻哆嗦了下:“是马爷让你来的?钱,钱我马上就还!让马爷再宽限几日,我这……” 砰! 王博一脚踹在车门上,吓得朗哥身子跳了下,脸都白了:“我说大哥,咱不是不想还钱,我这,我这才出了一批货,要不先还五十?” “你把马爷当什么了?五十?你欠了多少?” “一,一千……大哥大哥,要不,这五十先给你,你先放过我,我回头想办法?” 朗哥是真想哭了,一千万呐,就是刚卖掉的货才二百五十万,这还有成本的,他就赚了不到八十万。 “去马爷那走一趟吧,你亲自跟马爷说。” 王博把他胳膊给接上了,让他开车。 “大哥叫啥?” “管你屁事?” 王博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开车!” 朗哥瞧枪也在王博手里,一下就泄气了。副驾驶那还有把枪,可也得有机会去拿啊。 一路沿着中银杏湖大道往北开,直到长江边上的三桥湿地公园旁边的小区车才停下。王博瞧了眼微信上苏暧茶愤怒的表情,把坐标发给她。 “大哥,为了还马爷的数,我这不都在拼命干活吗?刚我还出了五十斤的货,这,这里头有二百五,要不都还马爷了?” 王博冷笑道:“欠了一千,利息也都四五百了,你这二百五,连利息都不够。” 朗哥急了:“大哥,前天才三百,怎么又涨了?” “你敢质疑马爷?” “不,不敢!” 朗哥走到楼下,苦着脸说:“大哥,咱都是出来混的,你也是帮马爷干活,何必这样呢?我这要上楼了,指不定小命就完了。要不打个商量?那二百五,我给你二百,你就……哎哟。” “上去。” 朗哥突然掉头想跑,被王博一把拽住:“你忘了我手里有枪?” “这,这,大哥,我认命行了吧,我认命!” 朗哥哭丧着脸来到二楼,拍了拍门,隔着防盗门就站着个老人,约莫六十上下,戴着眼镜,满头银发,看着像是高级知识分子? “你怎么来了?” 还装呢?马爷,这不是你的人押我过来的吗? “我来认错了,马爷,让我进去说吧。” 马爷皱着眉心想这小子还知道认错了?行吧,就让他进来说。 防盗门一开,朗哥被从楼梯下冲上来的王博一脚踹中后腰,抱着马爷就扑倒在地。 马爷大惊,扭头要去拿柜子里的枪,手腕就被一脚踏断。痛得他一声惨叫,在地上想要翻滚,可被朗哥给压着呢,只能又急又痛的嗷嗷大叫。 朗哥也愣住了?这搞什么呢? 马爷的人干嘛要对他动手? “哎哟,哎哟!” 朗哥被王博拽起来一脚踹中下巴,叫了两声就晕过去了。 马爷握着手,冷汗狂冒,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好汉停手,要钱是吗?我有钱,保险箱里有一千万,密码是六个六,钱归你了,你放过我……” 王博把门关上,拖着他就到红木沙发上,找了条绳子把他绑起来。 马爷大惊失色,这不单是劫财,难不成还要灭口? “你这买卖,我很感兴趣。” 原来是行家……马爷沉着脸说:“既然不是过路的好汉,那朋友,我们就好好谈谈。” 王博笑笑,点了根烟:“你货从哪里拿的?南边还是西北边?” 看。正y版章节/s上he(☆b 南边就是金三角,西北边就是阿富汗。 “南边,我们靠南边近,有货源,”马爷冷静地说,“朋友,你就是拿走我的进货渠道,你有销售渠道吗?” “放心吧,不劳你担心,拿走你的进货渠道,不会把你的销售渠道一起拿走吗?” 马爷流汗了,这人想吃个干净啊。 “给你个机会,把你的上家下家都写上,我就饶你一命。” “哈哈,你当我是谁?我……” 王博把枪抵在马爷的脑门上:“我只知道你脑袋没子弹硬。” 马爷瞧着手枪,生生的咽了口水:“电视柜最左边的抽屉里有账本……” “你去开。” 马爷却不起身,还在流汗。 “那抽屉有机关是吧?” “我……” “最后一次机会了。” 王博用枪点点马爷脑袋。 “我,我的账本在房里。” 一个小时后,苏暧茶终于到了,还带来了一队特警,直接把门撞开,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吃面的王博。 地上被绑成死囚状的马爷和朗哥,腿都麻了。 “吃过午饭了吗?” 苏暧茶浑身发抖,咆哮道:“你为什么不回我微信?不接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 “你去死啦!” 第115章 补上瘾了 特警们都一脸错愕,不知王博跟苏暧茶什么关系。他们都是雨花台区分局的,宁正国发觉案情重大,请示县局后,告诉到雨花台区分局,请求协助增援。 带队的警官示意检查下屋子。 被绑成粽子的马爷和朗哥不停的抽动着身子,在那求救。 #看:正◎c版k章节上*b0 队长就将塞在马爷嘴里的抹布扯下来。 “警察,你们是警察吧?快带我们走吧,我什么都交代。这个人是疯子!” 王博还在搅着面条,看队长疑惑的瞧过去就说:“他们想逃,我就把人绑了,没问题吧?” 苏暧茶问道:“他们都交代了吗?” “交代不交代,不是你们警方的事吗?” 队长一愣:“苏警官,这不是你们黄梁的人吗?” “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个普通市民,”王博把碗底的账本扔过去,“喏,那老头的账本,上面有他的供货商和销售渠道,都记着呢。” 队长一惊,大喜过望,这可是立一大功啊。 苏暧茶一把抢过:“这么重要的证据,你怎么拿来垫碗?” “这可是大红酸枝做的茶几啊,要烫坏了,卖出去就不值了。” “……” “报告队长,在马桶的水箱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物品。” 队长马上要过去看,王博起身说:“那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大宗的在客厅的墙里,你按着吊灯的开关不要动,三秒钟就好。” 那特警照作后,就听到吱地一声,整面墙都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大的陈列柜,每一格里都有一个手提袋,加起来快有三十个。 特警上去提了下:“队长,大概在五十斤左右。” “一千五百斤?这可真是大案了!”队长盯着马爷说,“马景伯,你退休前可是化学老师,做了一辈子的人民教师,没想到退休后会走到这一步!” 马爷浑身发抖,吼道:“他拿针扎我,我现在全身还痛的,他要是警察,你们就是违法办案……” “我刚说了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介良民。” 王博吃好了,拿出根牙签叼在嘴上。 苏暧茶也有几分得意:“对,他不是警察,他是医生。” 马爷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开始以为王博是道上的,这是要来抢生意的,后来以为他是警察,现在……他妈的连警察都不是? “噢,对了,这还有两把枪。” 王博在茶几底下摸出两把手枪,扔给苏暧茶:“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身上就要多两个洞了。” “哼!” 苏暧茶瞧着是美国陆军标制的m17,一怔后心想这马景伯从哪弄到的? “马上分局就要来人了,苏警官你留下来吧。” “我当然要留下来,我们宁所也要过来。” 苏暧茶心知这案子太大了,青河镇派出所虽说立了功,也吃不下来。县局的人也要到了,她不可能还留在这里。 王博倒是做个笔录就可以走了。 “另一边的嫌疑人到朝阳宾馆后,就被所里安排的人抓住了,人脏并获,这次他们都逃不了。我在这里还要忙,王博你开所里的车回去吧。” 王博接过车钥匙,又摇摇头还给她了:“你们在市里也要用车。” “那你怎么回去?” “我让冯思加派人送我回去。” 队长听到冯思加三个字,明显脸皮抽了下。 小武在三桥湿地公园附近接到的王博,还给他带了两盒的盐水鸭和卤鸭肠。 把他一路送到笔架山,才掉转头回去。 王博提着两盒吃的,走回山上,就看到褚九陈在那坐着,徐姝丽在陪着他说话。 “王医生回来了,我这等小半天了。” “是关于韩六带货的事吧?” “对,”褚九陈兴奋的搓着手说,“戒毒所的也试过了,排斥性非常大,所有的病人,没有一个不吐的。” 王博笑道:“那就是成功了,褚所长,也要记一功啊。” “哎,我这算什么,都是王医生的功劳,我在想再过三五天就能让他们出院了,到时要不要弄个仪式?” 王博点头:“生活是需要仪式感的,能增加他们的信心,也能让他们牢记在疗养所的日子,避免复发。”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 褚九陈满面笑容的走了。 徐姝丽就从厨房里出来说:“要把婉琳叫起来吗?” “她睡了?” “跟小韩老师疯了一整天,早就累了。” “哦?韩星悦带着她去山里玩了?” “还有张爷爷呢。” 徐姝丽坐到王博腿上,把手搭在他肩膀:“张爷爷还下上次你们掉下去的山洞里去看了。” 王博一愣:“下去那里做什么?” “他说鳄鱼是至补之物,对……对男人很好,他上次吃了龙精虎猛,想要再去看看。” 王博哭笑不得:“没出事吧?” “没,他还说明早来找你,一块儿下去。” 王博手滑到她的衣服里,嘿笑道:“我不吃鳄鱼,都龙精猛虎的,要不试试看?” 徐姝丽眨眨眼说:“你不吃宵夜了吗?” “我想吃你。” 王博搂住她就嘴上去,手变得极不规矩,沿着身体上下求索,弄得徐姝丽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两人正在那亲热,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王博哥哥,你又中邪了吗?” 王博饶是脸皮厚实,瞧着在揉着眼,穿着薄薄的t恤衫的丁婉琳,觉得这山风好凉,老脸发烫。 徐姝丽推开他,把衣服拉下来:“婉琳,想吃盐水鸭吗?” “好呀好呀。” “那跟姝丽姐姐说说王博哥哥中邪的事吧。” “咳!” 王博咳得很大声,郑骑都从诊室里跳出来了:“什么?有贼?” 徐姝丽白他一眼,拉着丁婉琳进房去了。 王博晚上好不尴尬,吃过宵夜,独守空房,对着天花板快失眠了,后半夜才睡着。 等早上张浩然来拍门,一出房间,看徐姝丽在那熬煮豆浆,一回头似笑非笑的,就干笑着上去说:“那都是误会,我以为是你呢。” “是我什么呢?婉琳什么都没说。” “呃……” 张浩然满头雾水:“你们打什么哑谜?” “张爷爷,喝豆浆,你不是想下山洞吗?” 徐姝丽瞧王博还一脸别扭,就笑盈盈地掐了他一下,他看她眼里没有责怪的意思,才憨笑抓抓头,舀了碗豆浆去沙发那坐着了。 张浩然拿了根油条说:“下山洞的事,我得跟你说说。” “哦?” “你是年轻后生,身强力壮,肾水充足,自不在意这补不补的。我年纪大,这一日不补,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何况,我也就这几年了,要好好把握,这人要一到七十,就是补都来不及了。” 王博差点噗嗤一声,把豆浆喷出来。 “鳄鱼市里也有卖啊。” “养殖的,哪有野生的好?” “那不抓了一条了,还有吗?” “我想过了,当时赵家的鳄鱼跑出去,有好几条没找回来。这有一就有二,又过几年了,指不定还繁殖成一窝了。” 王博看张浩然兴致很高,也不好泼他凉水,又看韩星悦过来了,鳄鱼肉蛋白质含量高,又能补气血壮筋骨,给韩父吃些也行。 “王哥。” 韩星悦主动打招呼,王博就说:“你嫂子炸了油条,熬了豆浆,快吃吧。” 她点点头,走到蹲在那熬第二锅豆浆的徐姝丽身旁,徐姝丽和她说了几句,她就一愣,两人背着身子在那聊上了。 “这次要下去,也行,不过工具得带齐了。头灯手电,还得带把鱼叉,砍刀也少不了。” 除了鳄鱼,地下河还有别的鱼,王博也嘴馋。 “你放心吧,都准备好了,我昨天让人把那突出来的石头给敲了,还带了安全绳,还有……枪。” 王博看了眼张浩然手指的地方,用油布包着两把猎枪。这才一擦嘴:“那走吧。” 第116章 再探地下河 张浩然还叫来个村民,外号叫扁担的老头,给他们站在外面放哨,安全绳上系了铃铛,当快速摇动时,扁担就往上拉安全绳。 安全绳的另一头则是系在不远处一棵老歪脖子树上,树干结实,上千斤都拽不到。 王博戴上头灯先下去,还背上了猎枪。 枪都是九十年代清枪前留下来的,除了猎枪还有鸟枪,村里好几户都藏着没交。 滑到斜坡底,看安全绳还有富余,就知张浩然留了余量,能一路放到地下河边。 等到张浩然也下来了,王博就拿手电往河面一照。 “下河是不成的了,鳄鱼毕竟是爬行动物,水里优势大,就沿着河边找,能撞上就是运气。” “应该拿两座探照灯。” 张浩然懊恼着说,百密一疏,既然敲掉了那突出的岩石,大一些的器具也能带下来。 “还好,张爷爷这两把强光手电,五千流明的,头灯也是三千流明的,够亮了。” 张浩然笑道:“那就好。” 沿着水面照过去,竟能照到河面下一米多深,鳄鱼是不见,但肥美的大鱼倒见到七八条。 王博把鱼叉手绳系好,举叉就刺…… 大鱼被叉中带着鱼叉在河里翻腾,打得水花四射,王博站在岸边都溅了半身的水,忙拉动手绳,把连鱼叉带鱼都拖到岸边。 鱼叉刺在大鱼的侧身上,血都流出来了,但由于劲不够大,还没有刺穿。不过,这鱼的个头有够大的,少说也有二十斤去了。 王博也直喘大气,把鱼又拖上来一些,才踩着鱼拔出鱼叉。 张浩然拿手电照着:“是青鱼?” “那就对了。” 上次见的鱼比这条还大,也只有青鱼鲤鱼能长到几十斤,甚至上百斤重。 把鱼塞进准备好的网子里,先放在一旁的岩石缝里。 王博看水还很澄净,就知道,这水里泥沙不多,刚受惊的青鱼散开后,又游到了一起。 他就再次举起鱼叉…… 第四条二十斤以上的青鱼拖上岸,王博累坏了,靠着斜坡抽着烟。 鳄鱼是没见着,青鱼倒弄了四条,看河里的情况,这里少说有上百条,也不知地下河通向何处,水竟这么肥。 水太干净了,不长螺蛳,至少不会够青鱼吃的,必然在别的地方有水草肥美,有螺蛳小鱼虾的地方。 而这里则是…… “来了!” 张浩然突然叫起来,王博抓起手电照去,就看一条鳄鱼游了过来,体长比那天杀的还要短一些。 青鱼受惊后四处逃窜,显然对于这庞然巨物,有天生的畏惧。 王博脑子一亮,这里定然是青鱼躲避鳄鱼的避难所。 “快过来!” 张浩然喊着举起猎枪,王博跳起来说:“等靠近再说。” “能靠过来吗?” “上次追着我和婉琳跑,人肉比鱼肉香多了,它肯定会过来。” 果然,鳄鱼赶着青鱼游了几米,就朝岸上瞧过来了,一双眼睛浮在水面上,又被强光照着,一下就将它激怒了。 它几步冲上岸,啪啪地趴过来。 张浩然当即立断,举枪射击。 砰! 鳄鱼头部中弹,血溅一地,但它还没死,反而凶性大作,冲得更快。 张浩然快速的上弹,又准备射击。 “草!” 子弹卡住了,鳄鱼眼看就要冲到他身前,以他的胆量,竟汗毛倒竖,血压升高,一股凉意挤上心头。 砰! 好在王博这时终于瞄准好了,一枪打在鳄鱼身上。 鳄鱼整个弹起来,跳了下。竟然还没死透,还想要爬,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王博拔出砍刀就劈上去,朝着脖颈处,连砍了七八刀。 张浩然也回过神来,把枪扔到一边,拿刀帮着砍。又是十几刀,这鳄鱼才不动弹了。 “张爷爷,你这枪多久没用了?” 张浩然苦笑说:“有十几二十年了。” “哈哈。” 把鳄鱼绑在安全绳上,又让扁担拖出去,王博再叉了两条青鱼,凑个六六大顺,二人才出洞。 “先把鱼都送回去吧。” 王博给了扁担一条大青鱼,就和张浩然扛着洞里的收获赶回家去了。 徐姝丽在准备午饭,没想到他们回得这么快,一看鳄鱼就愣了下,真还有? “张爷爷帮处理鳄鱼,青鱼姝丽来处理吧,对了,把鱼惊石给我留下来。” “鱼惊石?” “就是青鱼石,在咽喉部位牙齿上方的枕骨上,你摸一摸,和一般的鱼骨不同,是块小石一样的,那就是了。” 徐姝丽一瞧,这五条青鱼,小的都有二十斤,大的三十五六斤了,够吃好几天的了,再加一条鳄鱼,也亏得这爷俩能扛回来。 先处理吧,把鱼剖了,先吃一条小的,剩下的就放冰箱了。 “鱼肉做酸菜鱼,鱼头做个鱼头豆腐汤……” “哎呀,我都知道的,你瞎指挥什么呢?” 徐姝丽把他往外赶,这不是添乱吗? “我来吧。” 王博拿过剪子,将鱼头剁下,把连着鱼头下的鱼鳍处的地方,用剪刀剪开,再往左右一掰。就能看到在鱼头里一块异物,鱼肉的颜色是淡红的,那块异物是黄色的。 再拿不锈钢小勺,沿着边缘一撬,就能把鱼惊石取下来。 “这就是鱼惊石?” “对啊,这一面是黄色的,都是污垢,洗干净也是淡红的。” “这能做什么?” “能帮小孩压惊,”张浩然抬头说,“以前小孩夜惊哭闹,都要戴一块鱼惊石。” “是吗?”徐姝丽心想这不是迷信吗? “我拿来有别的用。” 王博把五颗鱼头都处理了,一共取下五块鱼惊石,小的在十克左右,最大的一块有二十克。 他拿个碗,把鱼惊石盛在里面,放在药房里阴干。 刚取出的鱼惊石是湿软的,要等干透了,才会结硬,还会缩水大约六分之一左右。 王博让郑骑去药室磨药,又去看了在学习的丁婉琳,看韩星悦坐那给她教英文,就想早上徐姝丽在和韩星悦说什么呢。 “王哥。” 韩星悦要起身,坐久了腿一麻,又跌坐下去。 “哎哟!” “摔着了?” v:最¤新章节●/上c-0y “尾椎骨疼。” 韩星悦试着动了一下,实在不行,贴着椅子都疼。 “跟我来看看吧。” “婉琳你先看书吧。” 王博让韩星悦卧躺在诊床上:“肉不疼吧?” 韩星悦脸微微一红:“不疼。” “这儿呢?” 手指一碰到尾椎骨,韩星悦就喊:“疼疼疼,王哥就这儿疼。” 王博就脱她裙子,韩星悦心都跳得跟打雷一样了,怦怦地响。可这就王博一个医生,这还能介意吗? 上次王博就说了,他是医生,不要把他当成异性。 “肿了。” 王博心想这跌得算是厉害,应该是肌肉软组织受损。 “你想快点好,还是慢点好?” “想快点好。” “你先躺着。” 王博进药房去了,韩星悦想拉起裙子,她这是套裙,要不也摔不着了。还不好拉,拉一半,就疼得冒冷汗了。 王博出来说:“别乱动,我给你用艾灸烤一下,疏通经脉活血,再用针扎一扎就好了。” 韩星悦点着头,把脸埋在了枕头上。 握着艾草棒,在上面炙烤。韩星悦也很快就感觉到尾椎骨发热了,然后曼延到全身,连骨头都变得温暖。 她不禁觉得奇怪,一样是艾灸,以前也做过,竟没有这样的感觉。 “时间够了,我开始施针。” 王博拔出银针,刺进穴位里。 第117章 齐儿驾到 从尾椎沿着脊柱往上,在俗称的腰眼或腰窝两侧,一共有五个穴位,其中四个穴位,分成左右两点,合称为八髎穴。 这一组穴位,从上到下,分为上髎穴、次髎穴、中髎穴和下髎穴。 排列形状是左右对称的,呈v字形,王博扎的就是最下方的下髎穴。 八髎穴管的是下半身的疾病,下针能保气血通畅,而下髎穴管的是下半身的下半身,也就是最下部的地方,例如痛经、月经不调一类的。 韩星悦摔的是尾椎,就在下髎穴两侧,自然也能用它来疏通气血。 只是这一扎,韩星悦就控制不住,叫出了声:“啊!” 王博扶针的手一下就不动了:“星悦,你能不叫吗?舒服你也得咬着枕头,不然我心猿意马……” 韩星悦心头一跳,莫非他还对我有意?怕徐姝丽发觉?控制不了自己,怕做出越轨的事? “我手一抖,扎坏了你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韩星悦沮丧的把枕巾塞进嘴里。 王博转动针头,把淤气从针中排出,看她憋得难受,也不管她。等行针完了,就想帮她把裙子拉上。 一扯硌在屁股肉上,还弹了弹,把王博的手打了下。 弄得王博也挺不好意思,这拉什么啊,多此一举,让她自己穿就行了。 韩星悦还舒服得不想起身,被这一拉,才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来吧。” “你试试坐着还痛不痛了。” 韩星悦爬起来,正想拉裙子,急忙背过身去,这时哪还来得及,王博早就看光了。 但他行医日子不长,可病人见得多了,什么奇形怪状没见过,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韩星悦自己穿都蹬了老半天才套上,但这次却不疼了。 她又试着坐在床边,只有些许胀,痛是不痛了。 “真不痛了,谢谢王哥。” “嗯,小事,不过我问你,你跟姝丽在嘀咕什么呢?” “她没跟你说吗?徐姐说要在村里盖个小学。让我看南大有没有愿意来支教的学生,好先来带一些课。” 王博想到村里那些还住在徐姝丽那栋小洋楼里孤儿,就心里一暧,出去找徐姝丽了。 她还在那处理青鱼,先把鱼鳞给刮了,鱼肉切好,该冰冻的冰冻,该做鱼头豆腐汤的做鱼头豆腐汤。剩下的就分一部分炸成鱼块,晚上也能算道菜,不能光吃鳄鱼肉。 “学样的事?我就想想呢,就二三十个孩子,小韩老师那能来两个大学生就好了。就是没多少钱,公账上的还等留着过大节的时候花呢。” 没拦车收费的钱了,指着村里公家的菜地,也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 “你怎么不跟我说?” “就想着怎么开口呢,可这是村里的事,不能花你的钱。” 徐姝丽被王博抱住,就慌了起来,张浩然可就在门外剖鳄鱼呢,他要在这里胡来吗? “我给你拿二十万先用着,不够再找我要。” “这怎么成?” “算支持你工作。” 徐姝丽心里暧洋洋的,像是大冬天出了太阳,抱着他主动索吻。 两人拥在一起,嘴唇都不舍得分开。 张浩然就在外面咳嗽道:“我老头子在这儿呢,你们要办事去房里。” “张爷爷。”徐姝丽跺脚将王博推开,跑去剁鱼。 王博就蹲到张浩然身边,瞧着他在剥鱼皮:“这皮能卖钱,可得剥得精致,你这不行。” “唉,我也知道不是行家,可也不能看着浪费了吧?你会要不你来?” “不会。” 王博一笑,跑去瞧郑骑研药去了。 郑骑夹着药碾子,磨得满头大汗的,旁边摆着一个大菜篮子都是磨好了的。 王博拿起一片神仙草叶子,就想起林子楠来了,这都是林子楠上回过来割下来的,得马上制成解酒丸,要不就浪费了。 药房里还堆着一大箱的德芙巧克力和许由衣那拿来的包装盒。 以后跟孙齐儿合作,就不用这土法炼钢了,销售都由孙齐儿负责。 也算开了一笔财源吧,就怕那老头子又弄什么妖娥子出来。 “把这批神仙草磨好,你就休息会儿吧,拿着。” 王博扔过去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一万块钱,不多,算是对于郑骑的奖励。 晚上吃饭时,韩星悦不时扭动着腰肢,好像是在发痒。 王博没理她,当没看见,这是疏通经络后的一种表现,会出现在少部分的身上。他也无解,干脆视而不见。 张浩然吃饱喝足,还拎着剩下的鳄鱼走了,就给王博留了十斤。 美其名曰,少年不需补,补多不当,这会害了女人。 “你听张爷爷胡说。” 王博搂着徐姝丽,一顿盘肠大战,他还游刃有余,还可再战三百回合,徐姝丽却是举手投降,香汗淋漓,如泡了一场三温暖,实在遭不住了。 “至补你也不能老补,没听他说会害了女人吗?” “害你吗?那就让我再祸害一次吧。” 大被一盖,就传来徐姝丽的尖叫声:“别,别,我认输了,哎呀,王博你坏透了!” …… 王博嚼着牛肉干,手里摸着刚让郑骑磨好的三棱军刺,从张浩然那弄来的,说是杀过越南鬼子的玩意儿。 拿油石磨后,锃亮如新,仿佛有杀气冒出,寒光凛冽。 “这是56式三棱刺,早就被淘汰了。” 王博抬眼凝视从山下缓步走上来的孙齐儿,穿着简单的冲锋衣,墨镜也没戴,长发束在脑后,一副青春美少女郊游的装扮。 冯思加跟在后面,手还提着泡了枸杞茶的水壶。 “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孙齐儿笑说:“我起来晚了,你冯哥开车又慢,让你又等我,你好像不高兴呢?” “怎么会?我高兴死了。” 王博脸上半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说是早上来,等到都中午了。徐姝丽和韩星悦都去村里办小学的事了,郑骑带丁婉琳进了山,这木屋里连半个鬼影都没有。更不用说谁来做饭了,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心情能好才怪了。 孙齐儿莞尔道:“我给你带了蛋包饭。” “蛋包饭就想收买我?”王博接过盒子,一打开,香气四溢,他也不空气,拿着勺就吃。 孙齐儿笑吟吟地瞧着:“胃口真好。” “那是因为你长得丑。” 孙齐儿一愣:“怎么说?” “要你漂亮的话,秀色可餐,我对这蛋包饭就一点食欲都没了。” 孙齐儿哈哈大笑,走到屋里拿张椅子,就在王博身边坐下了。 王博扒了几口,就说:“你可真怪,还有人喜欢看人吃饭的吗?” 孙齐儿撑着下巴:“我听说你有个国色天香貌美如花沉香落雁倾国倾城……” “停停!形容词稍微多了些吧?” “好吧,你女朋友呢?” “她去村里了,她是村长,很忙的。” 孙齐儿又笑了,在她眼里,村长就不是个官儿。 冯思加眼神有些异样,孙齐儿可很难跟人这么亲近的,更不用说王博左一个齐儿右一个齐儿了。除了她爹,没人这样叫她。 “冯哥吃过了?” “吃了,你安心吃吧,吃完咱们一起去瞧瞧你种的神仙草。” 来之前孙齐儿在微信里就说过了,来看看神仙草,也来看看笔架山,顺便再看看丁婉琳,唯独不是来看王博的。 “吃好了。” 王博连饭盒底的番茄酱都舔干净了,看得孙齐儿都怀疑蛋包饭是不是加料了,比想象中要好吃多了。 “跟我来吧。” 带着孙齐儿和冯思加来到屋后,又走了十几步,就指着塑料膜下两米多高的神仙草说:“这就是了。” 第118章 怎么报答 冯思加跟孙齐儿形容过,可等她亲眼看见,还是吓了一跳。 这么高,还叫草吗? “狗尾巴草能长到快两米,可枝干也没这粗吧?” “齐儿,你见识短了吧?” 孙齐儿一怔:“还有更长的?” “千里光知道吗?又叫九里明、蔓黄、菀、箭草。国内的千里光不大,但是在非洲有一种巨型千里光。枝干能长到好几米高,枝头上再长出一团团类似多肉植物的枝叶果实。” “知道了。” 孙齐儿比较了一下,那两米高的神仙草不算什么了。 “还有多久能收获?” “快的话一周了。” 王博抚着神仙草的根茎,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躯体。 种好后,要不要给老头子去个电话,问问他在日本干什么? “王博你医术高明,我有一个方子是关于神仙草的,你能不能帮看看?” 终于来了。 王博早就猜到孙齐儿家里的生意,跟神仙草并无关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手里得到了秘方。有了方子,才想到用神仙草。 “带来了?” “我发给你吧。” 孙齐儿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看来早就存在手机中了。 “唔,丹参、神仙草、鹿茸……这都是大补的药……主治肌无力?” 王博一声冷笑:“神仙草虽能延年益寿,但拿它来治肌无力?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方子?全是骗人的。” 孙齐儿脸色一变:“你确定?” “中医里把肌无力归为脾痿,何谓脾痿,指的是脾气消弥,脾脏痿缩,是痿症一种。痿症共有五种,分为骨痿、皮痿、脉痿、肉痿,筋痿。肺主皮毛,心主血脉,肝主筋脉,脾主肌肉,肾主骨髓。肉痿就是脾痿……治脾痿,要补脾益气平衡阴阳,哪能用到神仙草。何况你这方子上都是大补之物,想必你家病人已是晚期了吧?此时用大补,过犹不及,我就按你方子写的给你制药,包你病人活不过七日。” 王博说得言之凿凿,不由孙齐儿不信。 “方子是一位世交好友交给我的,说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我还给了他一笔钱。” 孙齐儿说着气得脸都白了:“没想到那小子竟敢骗我!” 王博讥笑道:“越是身边人越要防范。” “你……你还笑话我?” “好啦,算我说错话,这方子你没拿给中医看吗?一个普通的痿症科医生都能……好吧,也未必知道神仙草……” 孙齐儿苦笑,得到药方后,她珍之重之,哪会轻易拿给等闲人看。 也是冯思加的报告,再加长期观察,发现王博医术高明,神仙草又是他种的,才拿出来让他瞧。 也不知因为方子是假的,还是天太热,这都九月初了,日头把人当烤肉似的。 孙齐儿一阵眩晕,往下就倒,王博伸手抱住她。 “中暑了?” “先抱回诊室吧。” 也就几步路,人扛进来,就放到诊床上,把诊床抬高二十公分。又拿来霍香正气水,掐着鼻子就灌。 冯思加不好帮手,站在一边干着急。 “把空调开上。” “好,好,遥控器呢?” “窗台那。” 王博说完又灌了两口,看孙齐儿还没反应,就跑到冰柜那拿了几个冰袋,放在她头顶和胸口,想想腋下也塞了两个。 “要是过十分钟还没醒,就麻烦了。” 冯思加还握着空调遥控器呢。 “要送医院?” “要用冰水灌肠降温。” 冯思加一哆嗦,遥控器差点摔地上。 孙齐儿还是个黄花闺女,灌肠怎么好办? 虽说王博是医生,可他是个年轻医生啊,这事怎么也得找个年老的女医生来办吧。 “趁她晕着,你给我说说,她家里谁患了肌无力?” 冯思加犹豫了片刻才说:“是孙老。” “齐儿她爷爷?” “她爸。” 王博觉得不对劲啊,孙老,能用这称呼,少说也六十多了吧?孙齐儿这才二十多啊。 冯思加吸口气,反正说都说了,干脆一次说完:“孙老六十才生粉姐,老来得女,极其宠爱。像丁言一他们,其实比粉姐差着辈。” 王博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丁言一林荷他们会既尊敬又害怕了。 “这位孙老临老逢春,六十还能生,保养得挺好啊。” 冯思加下意识想要喝斥,可一看王博并无恶意,才忍住了:“你还是先把粉姐救醒吧,千万别要走到灌肠那一步。” “灌肠也是用冰过的生理盐水,是因为体外降温不起作用的无奈之举。要不等身体过高,伤到脏器,灌肠也救不回来。” 冯思加苦笑两声,这叫什么事。 “或者静脉注射也可以。” “你,你不早说!” 王博揉掐孙齐儿的人中,又用手一步步的推按她双臂,过得一会儿,才听到她嗯地一声,醒过来了。 冯思加一颗心才放下。 “你先出去吧,我跟王博单独聊聊。” 没想到孙齐儿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把他赶开,王博就想,中暑而已,这就要以身相许了? 孙齐儿抱着冰袋,直勾勾地盯着王博。 看了快一分钟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看得王博心里发毛,怕孙齐儿变成吸血鬼咬上来。 “我爸的病,找过国内的专家看过了,都说没治……他是重症肌无力晚期,已经眼睛都合不上了,吃饭也不成,只能靠营养液维系……我那发小说找到了方子,我就信了他……唉。” “你吓死我,你要变身的话,我一针扎死你。” 孙齐儿笑道:“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咳,孙老的病,我没看过也没把握……” “孙老?冯思加又多嘴了是吧?” 孙齐儿嘴角微扬,有些冷傲地笑了下。 王博有点同情冯思加,伺候这位大小姐,绝不是什么好工作。 “那你去我家一趟吧?见见我爸,看能不能治,你要治得好……” 王博虽说没有非分之想,要能从孙齐儿嘴里说出以身相许四个字,也足够他得意一阵了。 “我就给你送一份大礼。” “我是缺钱的人?” “你缺什么我送什么。” 这就不好说了。 孙齐儿伸手说:“扶我下床吧。” “你把自己当慈禧了?” “我中暑了啊,身体很虚弱,你是医生我是病人,你扶一下嘛。” 孙齐儿居然撒娇,王博都感到心跳漏了一拍,托住她胳膊将她扶下床…… “哎哟!” 不知怎地,她身子一歪,撑着床的手一滑,眼看身体就要摔倒,她快速的一抓…… 这次轮到王博大叫了:“你松手,抓错了!” 孙齐儿也石化了,忙把手缩回来,就看王博捂裆乱跳,又眼波流转,笑意盎然。 “你还笑,都断了!” “你是医生,断了还能接上的嘛。” “你……” 王博没力气和她吵,跳了一阵才缓过劲来,房里开着空调,可汗都冒出来了。 孙齐儿还在笑:“行了,挺大的,本钱雄厚,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王博撑着诊床,拿起枕巾就擦,上面有股香味,才想到昨天韩星悦咬过后就没换,刚才孙齐儿又靠在上面,也不知是谁的味道。 “你下手挺狠的。” “我也不知道会抓到那儿啊。” 孙齐儿努努嘴说:“现在有空跟我回去吗?” “晚期就不用急这两天了,明早让冯哥来接我,我现在也不想动了。” 王博躺上诊床,大字摊开。 孙齐儿瞄了眼,笑了笑:“都听你的。” 看她要走,王博鬼使神差地说:“你的大礼要是你自己呢?” “你想让我做你女人?” “救回你父亲,你不该报答我吗?” 孙齐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能治好我爸的病,我可以陪你一个月,随便你怎么玩。” 王博心跳都停了,看她走出去,喃喃道:“这不是老妖婆,这是个害人精,一个小妖女啊。” 第119章 先要排毒 冯思加开了一辆红旗车,挂着车牌,挡风玻璃下还有张出入证。 靠着车抽了根烟,等来王博,他一笑说:“带这么多东西?” 除了常备的银针外,王博还提着药箱,扛着背包。 “有备无患。” 把东西扔进车里,就坐到副驾驶那,拿着出入证看了眼,嘴角一歪,孙齐儿的来头果然很大。 紫金山古称钟山,现在也有这样叫的。占地极广,除了紫金山天文台,还有中山陵、明孝陵等一堆的名胜古迹。 四周也都是各种地产商开发的高档别墅,有高京人曾说过,奋斗一辈子就为了能在紫金山买套别墅。 但在紫金山深处有一片极其隐蔽的别墅群,住的都是退下的老领导,孙齐儿家也在这里。 在外面的铁门那有警卫站岗,看了出入证,还是检查了冯思加的证件,才按下栏杆放行。 冯思加见王博平静如常,倒也佩服,他也带过别的人来这里,谁进来的时候,都会有些惊讶,城府不深的甚至会问东问西。 一路开到几乎尽头,有一座很宽敞的院落,是回字型两层高的蓝灰色中式别墅。 孙齐儿穿着法兰绒的运动套装,站在门口。 “还以为会是四合院。” “这不是北方。” 冯思加一笑,帮王博提着药箱下车。 “我爸在里面等着,你是先看病,还是先休息?” 从黄梁开过来可不近,都快到饭点了,王博却说:“先看看病人吧。” “那你跟我来。” 孙齐儿背着手在前面带路,屋里装修得也是中式风格,古色古香。家具都用的大红酸枝木做的仿古家具,并不是真的古董。虽用料不尽豪贵,但摆在博古架上的几件瓷器,还是道出了不凡之处。 那每一件要扔到佳士得、苏富比上也定然是两千万以上的成交价。 但王博认不出是真是假,他能认出家具是大红酸枝就不错了。 跟着她上楼,按着同样的大红酸枝做的楼梯扶手,王博脑中想起昨天她说过的话。 一不留神脚踢到楼梯上,急忙一跳,脸就撞在孙齐儿的臀上。 “不好意思。” 王博好不尴尬,孙齐儿被撞得一跌,还是站稳了,也不以为忤,只是笑:“你心急了?” 王博咳嗽道:“先看伯父的病吧。” 孙齐儿秀眉一挑,这家伙还真攀上亲戚了? 但她也没说什么,来到一扇门前,拍拍门。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拉开门:“粉姐。” “张妈,你先出去吧。” “是。” “王博。” 一进房就看到了摆在床头的一堆药。 新斯的明、吡啶斯大林明、酶抑宁、称美斯的明……这些都是抗胆碱酯酶药物。西医用来治疗重病肌无力的常规用药。 王博眼睛又扫了一圈,找到了硫酸阿托品注射液。用抗胆碱酯酶药物,会带来副作用,例如口水多、瞳孔缩小、出汗、腹痛、腹泻等,都需要阿托品来平衡。 等看完药物,他才看向床上的病人。 一个枯瘦如竹的老人,睁着双眼,有气无力的看着天花板,眼神中一片茫然,哪里像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模样。 “这是我爸的病历。” 孙齐儿递来一沓病历本:“张妈原来是省人民医院的护士,这三年来都在我家帮忙。” 王博微微点头,静脉注射阿托品,需要有经验的医护人员。 “发病七八年了?” “对,我爸在捣腾几盆君子兰时,突然发现眼皮抬不起来,冯思加就送我爸去了医院,才检查出病因。随后就进行了各种治疗,但是……” 孙齐儿神色一黯,不用说下去,王博也知道结果了。 王博不再说话,仔细的查看着病历,孙齐儿也耐心的等待。 七八年了,也不急这几分钟。 “伯父年轻时营养不良?” “是,我爸小时候家道中落,吃过好些年的苦,这才十七岁就参加革命,后来才重振家业。” 王博把病历合上,走上前把住孙老的脉。 脉象很弱,已是油枯灯尽之感了…… 王博把手放下,孙齐儿充满希望的看向他。 “我说过的,中医把重症肌无力视为痿症,又为脾痿。但用中医的疗法,效果缓慢,耗时太长,我怕伯父熬不到那时候了。” 孙齐儿一脸惨白,头晕目眩。 “这,这真的没救了吗?” “我看病历,伯父是八十岁发病的,现在已经八十八了……” “还有没有救。” 孙齐儿抓着王博的衣服,浑身都在发抖。 “救下来,也活不了几年。这些年,你一直给伯父服用西药,体内毒素已沉积太多,先要进行排毒……” “你什么意思?到底能不能救?” 孙齐儿听不明白,王博好像话里有话。 “先排毒,”“排毒后,我再试试别的办法。” “你告诉我,能救的话,还能活几年?西医说是最多就两年了。” 孙齐儿到这时,与一般人家的女儿也没区别,脆弱得一根手指头,就能推倒她。 “排过毒,再看伯父的体质,要是排毒情况好,我再运针,用银针渡劫中的回天术,能减轻八成的病情……” “能,能吗?” “你请我来,难道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孙齐儿情绪波动太大,像坐过山车。 “我相信你。” 王博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了一堆的东西:“你去把这些吃的买来,高火熬一小时,再用小火炖两个小时,熬成汤。” “给我爸用的吗?” 王博翻了个白眼:“我用回天术,元气消耗太大,需要进补。” “……” 孙齐儿咬着嘴唇接过本子。 “你先出去吧。” 王博提醒她:“把门关上。” 孙齐儿走到房间外,才抹了把眼泪,瞧着在楼梯下坐着的冯思加:“你和张妈去买些食材。” 冯思加看上面的都是大补之物,还都要顶级的,这买下来都要大几千了,要备两顿的话,绝对要过万。 “要给老总补身体?” “给王博补。” 冯思加一愣,笑着叫上张妈走了。 孙齐儿坐在楼梯那,提心吊胆的等着。 不知这次请王博来是福是祸,是能妙手回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西医既然都束手无策了,中医也找过,跟王博说的一样,费时日长,要是初期还有些效,晚期的话,已是缘木求鱼了。 餐桌那还放着菜饭,可她哪还有心思吃饭,也不觉得饿。 直到两个小时过去,门才打开,她立时回头,就闻到一股臭味。 “你去打扫下吧,毒都排出来了。” “嗯?” 孙齐儿冲到房里,床单上都是黑色的排泄物,臭不可闻。 她忙去拿毛巾和脸盆,先将孙老扶起来,再清理床单,忙得满头大汗。 王博也不去帮忙,跑到浴室洗了手脸,就在楼下吃上了。 “松鼠鱼做得还不错,炸得鱼肉不老,糖醋味合适,酸甜适中。” 孙齐儿抱着床单,站在房门口,听他还有心思点评,真想从二楼砸到他身上。 想想算了吧,请他来就不容易,他是医生,这些事,也不该他干。 等吃饱了,王博走到酒柜那,找到一瓶老白干,看上去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摇摇里面竟还有存货。 打开后喝了小半杯,就神清气爽,正准备来根烟,门口就传来拍门声。 “齐儿,快开门,我给爷爷找了一种神药。” 第120章 娃娃亲 王博吧唧吧唧几下,这老酒比上次在白老三家里喝的桂林三花还带劲。白家那三花酒也是老酒,从存在象鼻山里的山洞里拿的。 山洞数十年前就是做酒厂存酒用的,但后来都几乎卖光了,多半说是洞藏酒都是新酒,只还剩下二三十坛。白家面子大,每年能拿半坛子。 可跟这老酒一比,差距就出来了。看那酒瓶上的标签,早就磨了个干净,根本认不出是哪个酒厂的。 “齐儿,是我啊,光晨啊,饶光晨啊!快开门,我找的药绝对有效,是位神医给弄的,是神药啊!” 门外一个年青男子不停的拍着门,在他身后的人就说:“饶队,是不是人家不在家呢?咱走了空门?” “怎么会?齐儿不在,家里还能没人吗?孙爷爷身边有护士的。” 饶光晨皱着眉,看这围墙就两米高,让那跟来的人拿着药瓶,他原地一跳,手就按住了墙头,再一用力,半个身子上了墙…… “咦?有贼?” 王博说话时,饶光晨也看见他了,见他捡起墙角用来围着花圃的红砖,立刻一翻身要跳过去,夺下红砖,再制服王博…… “你发什么疯?” 孙齐儿冷着脸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枕头:“正门不走要翻墙?你在部队就学了这些能耐吗?” 饶光晨这都跨了一半了,被她一说,只能蹲在墙上,赔着笑说:“齐儿,我这不是给爷爷找到药了吗?这药绝对灵光!一擦就能把病给治了……” “你走正门!” 孙齐儿一喝,饶光晨一个后空翻跳下墙。 王博就把门打开,饶光晨把他光成空气,跑过去就殷勤地说:“齐儿,我不骗你,这药那位神医当我面试过了,一个也是重症肌无力的病人,擦了他的药,一天就缓解了大半,还能搬砖了……咦,你这身上好臭啊,是不是吃榴莲了?” “哼!” 孙齐儿抱着枕头就往屋里走。 那跟着饶光晨过来的人,却看着王博一愣:“怎么是你?” “我是客人。” 王博一笑,心想刘军涛跟这饶光晨什么关系?怎么跟他来孙家了? 又看了眼外面的大切诺基,把门虚掩上了。 一进屋里,就听到饶光晨在那大声说着:“这次的药,货真价实,我也是寻访了不少地方才找到的。还多亏了这家伙,你叫什么来着?” “饶队长,我姓刘,叫刘军涛……” “对,刘军涛,他是咱们军区退役的,知道我在找这方面的药,就主动跟我这边联系了……” 孙齐儿冷笑道:“刚才不还说你自己找到的吗?原来是有人献宝。” 饶光晨也不尴尬,哈哈大笑:“不管怎么找到的,这药有奇效,你要不试试看?” “你把药给王博看看。” “王博?” 王博看他一脸迷惑,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就是王博。” “哦?你是王将军的儿子?” “不是。” 饶光晨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医生。” “早说嘛。” 饶光晨把药瓶塞到王博手中:“你是哪家医院的?” “我不在医院里。” “民间医生啊?” 王博不理他眼中的怀疑,打开药瓶嗅了下,就看向刘军涛:“你给找来的药?” “是啊,有问题吗?” “饶队长是吧?你还见那医生治好了重症肌无力的病人对吧?” 孙齐儿那边快收拾完了,换了套衣服,喷了香水,正从二楼的浴室走出来,听到对话,就扶着栏杆在听。 “对啊,这药可真神,就全身擦了一遍,那病人就能下地了!是这……” “刘军涛。” “对,刘军涛带我去看的。” 王博掂着药瓶手一滑,药就跌在地上,摔成了几瓣,药液流了一地。 饶光晨大惊:“你干什么?这药花了二十万!你摔碎了你赔得起吗?” 刘军涛说:“赔不赔得起是二话,你耽搁了老首长的病情,你担得了这责任吗?” “这药是假的,没有重症肌无力的特效药,更不可能擦一遍就能好,要不是你刘军涛跟人合谋,就是你们都中了仙人跳。” 刘军涛脸色一变,大声说:“你凭什么说药是假的?我看你是怕这药治好了老首长的病!抢了你立功的机会,你才把药砸了!” 饶光晨也不停点头:“那神医说过这药就一瓶,再配要十年的时间,爷爷也等不了十年了,你说怎么办吧?” 王博淡淡地说:“二十万是吧?你们能拿两千万,我十天之内给你们配一百瓶。” “你胡说什么?神医说了要十年的时间,其中有一味叫天仙复肌花的药,全天下只有一个地方有产。而那地方,十年就只开一次花。” 王博真为这饶队长的智商感到担忧。 “首先,没有天仙复肌花这种草药,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全天下最大的药材商给你们说明。其次,这药里的配方是薄荷叶、人参叶和藏红花三种,勉强能治些肌肉酸胀肿痛。要想治重症肌无力,那是不可能的。” 饶光晨还没说话,刘军涛马上说:“你说是就是?你算什么东西?医生?我看你才是冒牌货!你就想要争功,怕饶队长把老首长治好了,你没地方施展医术,骗不了钱!” 饶光晨还在点头,二楼的孙齐儿冷冷地说:“他是不是冒牌货,我比你清楚,人是我请来的,他的医术我相信。倒是饶光晨你带来的这草包,是有事要求你吧?” “他说治好爷爷的病后,让我帮他调个工作。” “哼,我看你也是个草包!这药是真是假,有什么成分,我最近拿下了一家药厂,可以让人化验。要是化验出来跟王博说的一样……你叫刘军涛是吧?现在在什么单位?” 刘军涛已经感觉不妙了,汗在流:“我,我在……警备区招待所。” “哦?挺舒服的吧?我看还是别干了,自在一些。还有,我劝你马上滚出去。” 刘军涛掉头就跑。 饶光晨摸着脑袋说:“那我真是被人玩了?” “二十万对你来说不多,买个教训吧。” 孙齐儿也不管他了,走回房里拿着拖把拖地。 “你能治得了爷爷的病?” 王博摇头:“神仙都治不了。” 饶光晨看他坦然,也叹了口气:“也是了,拖了这么多年了,还想根治,那是说梦话了。我也是关心则乱,才被人利用……” 说到这里,饶光晨眼中露出一股狠劲。 “你叫孙老爷爷,又叫孙齐儿大名,你这什么辈份?” “辈份?我爷爷跟孙爷爷是战友,订了娃娃亲的。后来我爸和齐儿她哥都是男的,就说要延到下一代。可是她哥和我爸也都生了男的,那时孙爷爷也生了齐儿……” “你爸就把你和齐儿安排上了?” 饶光晨摇头:“我爸哪敢,是我觉得嘛,这是缘份,齐儿这是等着我呢。” 王博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位也是够自恋的。 “不跟你说了,你叫什么来着?” 还很健忘。 “王博。” “王医生是吧?希望你能帮得了爷爷,我得去找那神医算账了。南京还有人敢骗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饶光晨头也不回的开着大切诺基走了。 冯思加和张妈没多时也回来了,张妈还兼着保姆的活儿,忙把地上的药酒给收拾了,才抱着食材去厨房里忙活。 “饶光晨来过了?” 听王博提起,冯思加一愣,才皱眉说:“你没跟他起冲突吧?” “听上去你也怕他?” “怕倒说不上,是不想你有麻烦。” 王博无所畏惧的笑笑:“听说齐儿还有个哥哥?” “嗯,你竟然不知道?” 第121章 冒牌神医 南京市郊一处城乡结合部的地方,四周都是破旧的厂房,一条简陋不堪杂乱的小巷,到得十点多了,那挂着昏暗招牌的毛医师诊所还亮着灯。 而在巷子里其它的铺面也都亮起了灯,都是粉红色的,整条巷子差不多有十来家发廊。太阳落山前罕见有开工的时候。 玻璃门里,穿着低胸t恤的女孩,正在那边看电视边织毛衣,飞针走线弄着十字绣。 毛医师诊所里,毛小方正用手握着,从隔着三五间铺面的小珍发廊里过来的女孩的手。 “你是给我看病还是看手相?这都摸半天了,你要有兴趣,看完病就到我那去一趟,给你打八折。”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笑吟吟地说着,她倒不在意被这小老头摸几下。 干这行的谁都怕得病,隔三岔五就得往这里跑,拿些消炎药抗生素,还得让他做个检查。自家的身体就是做买卖的本钱,这要是本钱没了,那就要坐吃山空。 那些个男人,又都是躁性子,还有的不知哪儿来的,多少得防着点。 “要不进去检查?” 毛小方眯起了眼,眼前的女孩叫张带娣,别看年纪没多大,干这行都四五年了,在雨露巷里也算老字号,熟客多得很呢。 “哟,毛医生这转性了呢?还想吃我豆腐了?我什么毛病我知道,我来要酮康唑软膏的。擦擦就没事了,就是脱个皮。你还想看呢?你不早就看过了?” 张带娣嚼着口香糖,拿病历本打了个毛小方的脑袋:“我可不随便让人瞧,看也是得收钱的。” “行行,六块钱,给你拿一管。” 毛小方笑嘻嘻地开好药,递给她时,手又要摸她胸,被她笑打了下。 “要死喽,毛医生,动手动脚的。” “慢走喽。” 送着张带娣到门口,想着晚上也没什么人来了,就准备关上门,突然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 回头见是刘军涛,就笑了:“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刘军涛冷着脸,一把将毛小方推进去,“你给饶队开的是什么药?” “治肌无力的药,怎么了?” 毛小方一脸错愕,心却在狂跳,可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干这行也都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 “治肌无力的药。” 刘军涛一脚踹在桌上,桌子一下被踹出个大洞,看得毛小方脸色一变。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 “别动手?”刘军涛想到下午的事,一把扯下墙上的锦旗卷在手上,“你那药的成份是不是人参叶、薄荷叶、藏红花、天仙复肌花?” “是……”刘军涛忙说,“除了这四种,其中天仙复肌花最难找之外,我还加了一种别的药,那才是治肌无力最有效的……” “叫什么?” “起力根!” “我还海尼根!” 刘军涛朝着他的脸就挥拳下去,毛小方一扭头,拳头擦着他的脸,打在椅背上。这椅子也跟了他二十多年了,早就烂了半截,一拳下去,直接打碎。 “你给病人用了吗?” “没用……” “你啊你!”毛小方跺脚道,“我都说了,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配成的,这药来之不易,你不用就怀疑是假的?这不是开玩笑吗?你那天也见到了吧?一位重症肌无力的患者,用了我的药酒后,一下就能动了!” “那人呢?为什么那么巧,我来找你要药,他就刚好过来了!你们是不是在唱双簧?” 刘军涛都气得眼里全是血丝,这在饶队长面前丢脸事小,还害得他在孙齐儿面前也丢了脸,那调工作的事,还有可能吗? 毛小方叹气道:“你不知道了吧?那人来我这里求了一年多了!都是他家里人陪他过来的。每个月都来两三次,我想那药配制不易,就没答应。你们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我看你们心诚,就拿来给他试,也好证明给你们看,我这药酒有效!谁知你还怪上我了?” 刘军涛看毛小方一脸诚恳,不像演戏,居然又一时拿不准了。 想到王博跟苏暧茶的关系,他会不会是故意把药酒砸碎的? 为的就是让我难堪?好让我在饶光晨面前丢人? 越想越是这个理,刘军涛的手就放下来了。 “你说那病人来求了你一年了?” “是啊,”毛小方暗暗松了口气,“我也想要帮他,可你看,那瓶药酒,他一用就用了一小半,这一瓶药酒,最多也只能用两三个人。只能救急不救穷啊。” 刘军涛默默点头,这就是错怪毛小方了?问题还是出在了王博身上? 可恶! 刘军涛挥了下拳头,现在想明白也没用了,药酒都洒了,回头找王博算账?人家跟孙齐儿什么关系?打也打不得啊。 不行,得先跟饶队长说一声。还有就是…… “毛医生,那药酒,你还能再配一瓶吗?” “这……我都说十年内只能配一瓶,天仙复肌花十年才开一次……” 刘军涛一瞪眼,又要揍人。 毛小方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好半天才说:“要配也不是不行,我那还存了一些天仙复肌花,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这是干花,不是鲜货,这药效要打个折扣……” 刘军涛皱眉道:“打个折扣?是药效要减弱吗?” “对,原来擦一次就能恢复,现在要擦两次。” 刘军涛大笑:“这算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干花入药啊,有个问题,药效慢,你看上次,擦过后一天就能有效。这个嘛,擦过一次后,要一个月才生效,之后呢,过一个月才能再擦一次。前后要两个月才能完全生效。” 毛小方眨着眼,心里已在爆笑。 “这不是问题,那位病人已经拖了七八年了,一两个月还好说……要多少钱?” “上次是二十万,这次打个折,十六万吧。毕竟是干花,我也不能多收钱,要不于心不安啊。” 刘军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上次是饶光晨出的钱,这次要将功补过,自然不能再找饶光晨出钱了,自己先垫着。 好在十几万,也能拿得出来,要是毛小方狮子大开口,要叫五六十万,那还真难为他了。 “要多久?” “明天吧,你明天来拿。” “这么快?” 刘军涛又起了疑心。 毛小方笑道:“配方都在我脑子里,配药也都在我家里,病人的病情很重,我也不能怠慢,连夜赶工,制好后,沉淀一晚上,让药力融合就够了。” “好,我明天拿钱过来。” “那就明天见。” 刘军涛一走,毛小方心花怒放,见过傻子,没见过这么傻的。 等配好药,就慢慢收拾,两个月内把诊所关了,远走高飞,量他也找不到老子。 三十五万,也够在别的地方另起炉灶了。 毛小方心情愉快,一下还吊着嗓子唱起了青藏高原。 “鬼叫什么啊?”张带娣走进来,拿起忘在桌上的酮康唑软膏,“你这桌子怎么破了个洞?” “哎,我这高兴,练了趟北腿……” “呸,就你还北腿?”张带娣刚要走,又说,“那天来你这拿药的病人我在电视上见了。” “哪个病人?” “就两个高高壮壮,一米八几的,我看电视上办军民联欢,其中一个好像是什么特战大队的队长。” 毛小方猛然想起来,那不就是饶光晨和刘军涛吗?他们是部队的?那他们是给谁带的药?想到可能发生的事,他慌张的跑进屋里收拾东西。 第122章 夜宿紫金山 王博瞥了眼侧身躺在竹椅上的孙齐儿。 她正偏着头在喝果汁,头发都快落到杯里了,却不懒得用手握杯子,用门牙咬着吸管,姿势怪异。 “你在看什么?” “你把手给我。” “嗯?” “我看你手是不是断了?” 孙齐儿哈哈一笑:“我就是懒,怎么?你还会治懒病?” 王博起身跨坐在竹椅上:“我不单会治懒病,还会治一种病。” “什么病?” “这病叫阴阳失调,”王博看她不懂,就不多作解释了,“饶光晨挺喜欢你的,你看不上他?” “哟,你都管上我的家务事了?” “家务事?饶光晨算你的人了?” 孙齐儿眯起眼说:“你先想怎么治好我爸的病,我说过的话算数,到时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研究我的身体。” 王博笑了,指着她说:“你要做好准备了,我会很仔细深入的研究,把你每一寸地方都研究个透彻,排除一切病症。” 孙齐儿不在意的一笑,掀起毯子,露出一双长腿,才握着玻璃杯走进屋里去了。 王博抬头瞧着满天的星斗,心想不知这妖女是哪一颗星辰下凡的,浑身都是妖气。 难不成是苏妲己?九尾妖狐?要她去演封神榜,倒是本色演出。 半小时后,孙齐儿出来说:“时间差不多到了。” 王博抬起手腕看了眼,点头说:“你先休息吧,后半夜有得忙了。” “我不困。” “那你也帮不忙,站在房里,还会搅乱我的注意力。” “我在楼下等你。” 王博走回房间,孙老排过毒后,气色稍好了些,但还是说话困难,想要发出声音,也都是咕噜咕噜的。 脾痿有专门的一种药汤,叫脾痿汤。用生地2钱,当归8分,白芍1钱,白术8分,甘草5分,滑石1钱,栀子8分,茯苓1钱,水煎服用。 还有振颓汤、起痿汤、五痿汤等,除了汤药,也有例如龟鹿二仙胶、起痿延生丹一类的丸药。 但对于晚期的重症肌无力患者作用不大了,病入膏肓,药石难入,身体已有了排斥作用,神仙也束手无策。 能做的一是冶轻病人的痛苦,二是在有限的情况下延长病人的寿命。 王博手一晃,皮带就取下来了,银针在床边一字排开。 连张妈都没让进来,有的事,他需要专注。 “足三里、内关、列缺、尺泽……” 一次次的穴位下针,王博连看都不看孙老的表情一眼,手起针落,快如蜻蜓点水,却每一针都丝毫不差,手也稳如泰山。 等十几次穴位都扎满针后,王博再依次转动针头,手沿着孙老的小腹一路往上,导引废气从针中泄出。 整个过程,看似很快,实则要很精准,偏差一些,就会弄巧成拙,不单帮不了病人,还要让病人的病情加重。 光是针灸就花了快两个小时,以王博的本事,也全身是汗,连一处干的地方都没有。 等针灸完,又进行按摩推拿,将一些关节之处重新疏通气血。 肌无力既是痿症,就要起痿,而精气血是人的根本,只有气血畅通,才能缓解病情。 推拿又花了一个小时,王博都觉得疲累了。 “孙爷爷,你试试开口说话,不要用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孙老动了动嘴唇,还是半个字都没发出来。 这让王博有点泄气,该用办法都用了,接下来还要用药石辅佐,但至少该有点效果吧? “我去叫齐儿过来。” 王博走到房门口,一拉开门,身后传来孙老的声音:“你……很……好……” 声音不大,可这大半夜的,楼下的孙齐儿一下就听见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冲进房里就扑到孙老的床边:“爸,你能说话了?” “他,他的,功劳……” “爸!” 王博把门掩上,走到浴室里,打开莲蓬头就坐进了浴缸里。 真的太累了,钱一定要多收一点。 水很快泡满了浴缸,王博全身放松,把水关了,把堵子堵上,一会儿不到,他就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看摆在旁边的表,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 回头也要弄个浴缸,没事泡泡澡,唔,还能让姝丽一起泡,浴缸要弄大一些,能躺下三个人四个人最好。 哎,怎么要想三个人四个人呢? 王博想着拿起摆在一边的毛巾,猛地想到,刚孙齐儿也是在这里洗的吧? 这毛巾是她的? 又瞧了眼墙上的紫色瓷砖,进来时都没注意,这颜色有点基啊。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孙齐儿走进来,手里还抱着崭新的内衣裤:“你全身都是汗臭,洗过澡还想穿着?这是家里备用的,给我哥留着的,他住在玄武湖那边,平常不过来,你拿来穿吧。”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非礼我。” 孙齐儿走到浴缸前,王博大字摊开:“来吧,我认命了,落在你这小妖女手里,是我上辈子坏事做太多了,你蹂躏我吧,用尽你能想到的办法……” “你放心,我看不见的,浴缸上都是沐浴露的泡泡。” 王博伸出手:“那我拨开让你看。” 孙齐儿柳眉倒竖,终于色变道:“你敢!” “开个玩笑嘛,你还认真了?”王博把手缩回去,“不过你就不怕我兽性大发?” 孙齐儿嫣然道:“你就说得勤快,人嘛,本质上还是很善良的,你做不出那种事。” “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那我要怎么说?我房里有两把枪,一把是勃朗宁,一把是三八大盖,你想吃哪一把枪的枪子?” 王博举双手投降:“我认输。” 孙齐儿指着放在一边的衣物:“洗好就穿上下楼,我还有话问你。” “喂,这块印着荷花的毛巾是你用的吗?挺香的,有你的味道。” “嗯,是我的,妈妈的味道好闻吗?” 孙齐儿终于走了,王博瞧着膨胀的身体,喃喃道:“我的身体调养了一年,不算敏感了,她什么都没做,都能有反应,还真是个妖女啊。” 衣服很合身,看上去孙齐儿的哥哥跟王博的身材差不多。 走下楼就看孙齐儿在餐桌那喝着果汁,鲜榨的澄汁,家里有制冰机,还加了冰块。冰镇解渴,但凌晨四点,喝澄汁吃荷包蛋还是有点怪。 “给你补充体力。” 还给王博做了份,张妈还在睡觉,冯思加又不在,自然是孙齐儿亲自下厨做的。 王博就冒汗了,这澄汁还好说,榨汁机榨的,削皮就行了,可这荷包蛋,都煎成非洲大汉了,两面都是黑的,也没糖心,蛋黄都熟透了。 “你这是下了毒吗?” 孙齐儿扑哧一声喷得澄汁一桌都是,又板起脸说:“我这辈子只给我哥做过饭,有吃就不错了,你还要挑三拣四吗?” “你哥还活着吗?” “他活得好好的,一拳能打死两个你。” 王博叹了口气:“那就是有隐疾了,我劝他赶紧找家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孙齐儿笑得眼睛快没了,等喘过气后,才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就不用了,”王博切开荷包蛋后,就放下刀叉,“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孙老的病,就是我,也最多只能暂时缓解病情继续恶化,最多再拖延三四年。” 孙齐儿微微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两年没听过我爸开口说话了,你是第一个能做到的医生。” “虽说不算治好了,你答应的事还算数吗?打个折扣,你陪我一周吧。” “好!” 孙齐儿居然异常痛快的答应了,这下轮到王博咽口水了,该怎么收拾这小妖女呢? 第123章 砸掉一条巷子 毛小方提着旅行包正要从后门离开诊所,前门那就传来拍门声。 他一愣后听到个低沉的声音在叫:“毛医生吗?是我,饶光晨,我来找你商量个事。” 毛小方打了个激灵,怎么怕什么来什么?他还是找上门来了? 等了几秒见没人回话,饶光晨点了根烟,再拍了两下:“毛医生,你的药很管用,我是来给你送锦旗的,开开门吧,我看见里面还亮着灯了。” 骗鬼吧?刘军涛前脚才走,说那药酒都弄洒了,没给病人用上,你来说药酒管用? 饶光晨见还没反应,一抬下巴:“把门给我撬开。” 跟着他来的两个男人,拿出撬棍勾到拉闸门的下沿,先用手提了下,还是撬不动,就双脚往上一跳。 就听到咔地一声,拉闸门的锁断了,饶光晨把门往上一提…… 毛小方正在飞快的往后门跑。 “毛医生,等等,你们过去把人给我拦住。” 饶光晨瞧了眼四周,一时火大,抓起桌上的笔筒一下砸在玻璃药柜上。 哗啦一声,药柜被砸得四分五裂,一些消炎止痛药都从柜子里撒了出来。 要不是有事耽搁,饶光晨来得比刘军涛还要早。 外面有人听到动静,跑过来看了眼,饶光晨就吼:“不关我的事,给老子滚远点。” 那人哼了声,跑回去了。 “饶队,人抓到了。” 毛小方还没赶上叫来的专车,车门拉到一半,就被摁住了脖子,直接拎回了诊所。 “饶,饶先生。” 啪! 饶光晨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打得他嘴角都破了。 “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给老子装傻充愣?你跟我玩仙人跳,拿假药糊弄老子是吧?还敢骗老子二十万?草你妈!” 饶光晨越说越气,抬腿就踹在毛小方的胸口上。 “啊!” 毛小方被踹得撞在药柜上,玻璃落下来,差点砸到脸,可这还不打紧,他这胸骨都快被踹裂了,痛得他脸扭曲得不成样,一脸的恐惧。 “我,我这药有效的啊,你,你给病人用了吗?” “用?我用你妈!” 饶光晨抓起椅子往他身上就砸,一连砸了七八下,连椅子都砸碎了,又捡起椅腿朝他头上就敲,敲得毛小方一头一脸的血。 “饶队,行了,行了,再打就死人了。” 那同行的急忙一左一右抱住他。 这收拾一顿可以,打死人事就闹大了。 “哎哟哟,痛死我了,”毛小方捂着胸缩成一团,靠着药柜,蹲在地上,“我那药有用的啊!你,你给没给病人用啊!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在雨露巷行医好些年了,都是有口碑的,你不信问问附近的人……啊!” “还他妈给我嘴硬是吧?” 饶光晨一拳砸在毛小方的背上,毛小方感觉脊梁骨都碎了,趴在地上直喘气。 可他无论如何不能说自己骗了饶光晨,要不饶光晨不单要打死他,连那到手的二十万也要吐出去。 “你用了药酒吗?我,我这药酒真的管用的……” “你他妈!” “饶队!先等等,都打成这样了,他还不改口,这会不会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他妈不是女人!” 饶光晨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哼道:“他死不改口,好,前天那病人呢?叫什么?住址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就是个过路的……” 毛小方哪敢说啊,一说就穿帮了。 饶光晨笑了:“行啊,你不说是吧,你们去查,这附近应该有监控,找派出所把监控调出来,找人给我找到。要真是跟老子玩仙人跳,我告诉你,长江有多深,你马上就会知道。” 看人往外走,毛小方一下麻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当兵的,浑然不把人命当回事。 不管他认不认这事,是真要弄死他,要不就咽不下这口气。 “饶,饶队是吧?饶队,我认错,我就是个王八蛋,我见钱眼开,我不是个好鸟,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饶光晨手一扳,木沙发的扶手竟被他生生扳断了,这力气大得吓人。 “你再跟我说一遍?” “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饶光晨讥笑道:“我就没有?” “这……饶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把钱还给你,这就还,我拿手机转账……” “是钱的事吗?” 饶光晨冷着脸,手一扬,把扶手砸在毛小方的脸上:“我在乎那二十万吗?这是老子的脸面的事!你让我在齐儿面前丢了脸!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还有脸做人?” 毛小方吓得瑟瑟发抖,脸上还都是血,也不敢乱擦,怕真的把饶光晨惹毛了,小命真就给丢了。 “给我把这店砸了!” 剩下那跟来的男人,拿出根甩棍,朝着药柜办公桌还有里面的诊床,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就砸去。 这都后半夜了,可动静还是很大,门口就出现了三个男人,都是背心短裤蓝白人字拖。手提着开山刀,满脸怒意。 “我说你干嘛呢?发什么神经?不知道这在做生意吗?把客人吓跑了你赔钱给我?” “链子哥,我刚就来看过了,这家伙还吼我呢,我看他是来找毛医生的,就不想管这破事,没想到越闹越起劲了。” 链子看饶光晨在抽烟,脸都不转一下,带着人走进了诊所,刀在饶光晨眼前比划:“你给老子装瞎呢?问你话,让你的给我停手,要不……” 饶光晨冷冷地说:“要不怎样?这一条街的发廊都是你们开的?” “是劲哥的,我们帮看着这片,怎么?” “劲哥?” “没听过?市里过来的?我告诉你,这雨露巷都是劲哥的场子,哪家开发廊都得交份子钱!” 链子看里面还在砸,就吼道:“你聋的吗?老子叫你停下!” 他一挥刀,身旁两人就提着刀冲了进去。 “说话不听是吧?那今天就别怪我链子……” 链子正想说狠话,手中的刀被一把夺下,直接插进了他的大腿里。 饶光晨速度之快,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等他捂着腿倒地里,里面也传来手下的惨叫。那在砸着里屋的男人,提着两把开山刀走出来,扔在地上。 “给我吹起床号,把人都叫过来,整条街给老子都砸了!” “是。” 链子一脸惊恐地按着腿,看着已吓得连话都说不了毛小方:“你,你惹了什么人?” 毛小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一切都完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绿色的军用卡车开进雨露巷,下来二十多名士兵。 “报告饶队,怎么办?” “砸,从巷子口给我砸起,一家发廊都别给我放过!” “是!都听见了吗?把工兵铲给我取下来!砸!”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女生的尖叫声,还有一些男人的惊呼声。 链子脸都白了,这他妈是部队的人,毛小方他脑子被门夹了吗?得罪这些人? 张带娣的店也被砸了,她跑到诊所一看,就吓了一跳,本来是想找链子的,链子躺地上,大腿还插着刀。毛小方呢,也是一脸惨不忍睹的模样。 那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谁,但事情一定是他干的。 张带娣刚想报警,就打消了念头,这警察来了,抓谁还不知道呢。 回头瞧着那些衣衫不整的姐妹和客人,张带娣吸了口气,当什么都没看见,走到一边去了。 第124章 齐儿进山 # 孙齐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张妈也醒了,收拾着餐桌上的盘子,就给她盖了一床毯子。 别墅里空调冷,她这么躺着容易感冒。 王博还没睡意,孙老虽然能说话了,断断续续的,但想要等针灸推拿的效果稳定,还要小半天的时间,要下午才能回笔架山。 等到九点多的时候,冯思加过来了。 “饶光晨带人把那卖假药的医生打成了重伤,连他开诊所那条巷子都给砸了。” “脾气挺大啊。” 王博一笑:“巷子里别的店是倒了大霉了。” “也不是什么好店面,都是开发廊的,一整条街都是,晚上正接客呢,被轰出来,好些连衣服裤子都没穿。” “那有点过份了啊。” “可不是吗?” 冯思加掏出烟示意走到庭院那点燃了就说:“饶光晨被他家里挺看重的,今年才二十六就做到特战中队的中队长了,少校军衔。说要继承他家在部队里的光荣使命。” 王博好奇地问:“他身手不错?比冯哥如何?” “比我?现在的我一定打不过他了,要是年轻十岁,呵呵,他可不是我对手。” 饶光晨身手这么厉害? “少锋听说也是去部队做特种兵,是在饶光晨的队里吗?” “我要问问。” 王博微微点头,一根烟抽完,就去楼上看孙老了。 孙老的眼皮已经能合上,睡得很安详,张妈抱着刚洗好的床单站在门口,心想这位年轻的王医生还真厉害,连那些大国手都没办法治了,他也能治得了。 “张妈,等会儿我教你推拿。” “是给孙老用的吧?好。” 推拿和针灸一样,重要的是认准穴位,好在张妈有基础,原来在医院就是康复科的,比韩星悦要学得快多了。 只教了两遍,张妈就学会了,拿着抱枕比划,一点偏差都没有。 孙齐儿快中午时也起来了,王博告诉她:“冯哥送我回笔架山,以后每隔一周我来帮孙老针灸一次,平时早晚让张妈推拿一遍,短时期内不会有大问题了。” “行。” 孙齐儿爽快的答应了,又去里面拿了一盒老山参:“留着也没用,别人送的,你拿去补补身子吧。” “我还要补?你是怕我身体不行?你陪我的时候不够舒服?” 孙齐儿笑着将他一推:“滚蛋啦!” 王博回头到别墅外把人参扔给冯思加:“你拿去补吧,泡茶喝,每次用两三根人参须就行,须用完了就切成一毫米的薄片,每次放两片,能固精回阳。” “好。” 冯思加不跟他客气,把人参放进后箱,开车离开了。 …… 徐姝丽洗着南瓜花,瞧着丁婉琳在那收拾行李,丁言一站在一边跟许由衣有说有笑的。 “哥,我能多住几天吗?我不休学了吗?还要回学校呢?” “你不想学校里的同学吗?” “你让回去是读初一啊,我同学都上大学了!” 丁婉琳气呼呼地撅着嘴,没办法,病了好几年,韩星悦再帮她补课,也就十来天,进度还是赶不上。 王博走出来,拿块鱼惊石,阴干透了,被他用小刀雕成块长命锁的模样,还拿红绳给串上了。 “送你的。” “谢谢王博哥哥。” 丁婉琳终于开心了些,鱼惊石晶莹剔透,有些像琥珀,她摸了几下,挂在了脖子上。 “丁哥,我提个建议吧。” “请说。” 王博看了眼站在一边的韩星悦:“小韩老师教课还是挺认真的,婉琳去学校,主要还是融入社会,学习是其次,还是需要小韩老师继续帮她补习。” 丁言一点头:“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小韩老师,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了。” “丁总言重了。” 韩星悦感激的朝王博看去,她父亲还病着,这开销挺大的,没了这份家教的工作,还真就入不敷出完蛋了。 “收拾好了吗?” “好了!” “那走吧。” “哥,等等。” 丁婉琳跑到王博身前,在他脸颊上亲了口:“谢谢王博哥哥,你一定要来市里看我,我会想你的。” 丁言一愣了下,洒然一笑,拍着她的肩说:“你放心吧,你王博哥哥会去看你的。” 韩星悦眼神更复杂,拖着行李箱,犹豫了半晌才说:“我爸的病……” “抽空我去看看吧。” “谢谢王哥。” 人都走了,连郑骑也走了,山上从未有过的安静,王博蹲到徐姝丽身边,帮她洗菜。还问她找老师的事。 “要跟学校谈呢,勤工俭学好办,支教就麻烦了。星悦让我去找南师大,说要是能过来的话,算实习吧。” “也行。” 王博把菜筐要抬进厨房,就听到下面的喇叭声,转身一瞧,就看到孙齐儿和冯思加站在那里。 “不上来吗?” “你下来。” 王博把菜筐放好,徐姝丽也站起来了,虽说山上看不大清,可孙齐儿的模样只看个八成,就让她感觉惊艳,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那就是孙齐儿?” “对啊,估计是她爸的病有反复了吧。” 王博跑到山下,冯思加就一指后面的一辆崭新的福特f150:“粉姐送你的。” “我又不是没钱,不想开车,你还送辆皮卡,我拿来做什么?又进不了市区。” 福特f150少说也有大几十万,算是皮卡里的贵族了,可王博才不稀罕。 孙齐儿笑道:“我帮你办了特许通行证,还有你的驾照也帮你换了,没有过期的问题。这是车钥匙,行驶证和发票都在车里。给你买皮卡,是考虑村里过来种草药,可以放些工具,运送些草药进出也方便。” “你真好心。” 王博接过车钥匙:“就是来送车的?” “说过要陪你一周,说话能不算话?” 孙齐儿从车里拿起个背包:“走吧,晚上想怎么收拾我呢?” 王博愣住了,这么快?这妖女作风挺大胆啊。 “思加,你先回去吧。” “粉姐,这……” “放心吧,我来山里,王博哥哥还能让我受罪吗?” 孙齐儿学着丁婉琳的叫法,弄得王博直挠头。 “你就是姝丽姐姐吧?” 徐姝丽一听,也有点哭笑不得,跟孙齐儿握手后说:“王博说你不好打交道,性格差,我还当真了。” “是吗?” 孙齐儿笑吟吟地看了王博眼,就说:“我来山里度假的,有房间可以住吗?” “你睡我那屋吧,婉琳刚走,她原来就睡那儿。” “我在路上遇上她了,看她气色挺好的。” 王博翻翻白眼,走去诊室看医书了。 等到快吃晚饭时,孙齐儿才过来叫他。 “怎么?躲着我?不说要让我陪你一周吗?我人来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是怕被徐姝丽知道吗?” “你别激我,一周时间还长着,我先养精蓄锐,咱们细水长流……” 孙齐儿哈哈一笑:“那你先吃饭,吃饱了好收拾我!” 饭也吃得很不自在,本来南瓜酿挺美味的,孙齐儿还夸奖了几句,说徐姝丽手艺能赶得上五星级酒店的大师傅。 可王博看她和徐姝丽说得亲热,就心里犯嘀咕。 吃过饭,孙齐儿让王博带着去看神仙草。 “还有几天就能收了吧?” “你是来等着收神仙草的?” “主要还是陪你,山里天气挺凉爽的,这天也黑了,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办事。” 王博心想,这孙齐儿胆子颇大啊,后面十几米徐姝丽还在那洗碗,你这就叫我办事? “怎么?不敢吗?” “别动!” “哟,终于有胆子了?” 王博冲上去就抱住她的脚,把孙齐儿吓了一跳,这家伙还是个恋足癖? 第125章 火蚁咬了 王博按住孙齐儿的脚踝,把她的脚抬起来放在胸前,仔细地看。 “喂,你要有什么怪癖,恕我不配合的啊。” “你没有烧灼感吗?脚踝不烫吗?” “什么鬼啊?” 王博又抓起她另一只脚,这只手也没放下。 “喂,你放开我的脚。” 两只腿都被他握着,扛在胸前,这姿势实在有点暧昧,孙齐儿也受不了了。想要让他放下,可他的手抓得紧紧的。 让孙齐儿心里涌起一丝恐惧,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灯光,想要张嘴把徐姝丽叫过来。 “你刚不是说想要在这里办事吗?怎么还怕了?” 王博奚落的眼神,让她一下就笑了:“怎么?王博你还真想马上办事?” @:最新章dt节vs上% “哼,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被火蚁咬了也不知道吗?” “什么火蚁?” 王博把她的腿一扳,让她自己看:“脚踝上。” 孙齐儿一瞧,脸都白了下。 那脚踝四周都是红色的小包,有的还发白起了水泡,里面肯定有脓。 “我就怪了,你不感到痛,也不感觉痒?这要不处理好,随时都有可能感染。嘿嘿,说不定还要截肢。啧啧,齐儿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少了条腿,那就不好看了。” 孙齐儿咬着牙说:“你能帮我处理好的对吗?” 王博拍拍她的大腿:“你放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你的命,相当于造了七十级。就是……” “就是什么?你这里没有合配的药吗?那我马上开车回南京,去大医院处理。” “不是药的问题,是钱的问题,我挂号费要五万。” 孙齐儿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治好就行,五万就五万吧。” 王博让她跟着去诊室,推开门,她才想到:“火蚁不是热带地区才有的吗?像是非洲美洲。” “国内也有,但只有在亚热带地区的省市才会出现,笔架山从来都没发现过,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王博示意她躺上床,把脚放到床边,去接了一盆水,又继续说:“应该是你在别的地方被咬的。” 孙齐儿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我家距离有个小孩,上周买了个蚂蚁工坊的玩具,后来盒子打碎了,蚂蚁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你家庭院里还种了花和果树,有可能在你家安家了,你让张妈去找白蚁防治所的,他们对付火蚁也有办法。” “我明早就给张妈打电话。” “把脚放在脸盆里。” “你要干什么?” “你自己拿香皂洗干净了,别用力,脓包不能弄破了,以免感染。” 王博吩咐完,就琢磨起来了,火蚁,又叫红火蚁,这红是指蚂蚁的颜色,火就是指它的特性了。 凡是被火蚁咬伤的,伤口都会感觉到灼痛,随后会出现无菌性脓泡,会觉得非常痒。要是抓破了伤口,还有可能转变成蜂窝性组织炎和败血症。 而咬得太多,毒性太重的话,会全身抽筋、泛发性血管内凝固病变、横纹肌溶解、急性肾衰竭,甚至死亡。 孙齐儿是不会走到那一步的了,那只有全身被火蚁攻击,撞到火蚁的蚁穴,还要加上身体素质极差,本身免疫功能就有问题。 但她一点疼痛和痒都感觉不到,这就让王博不解了。 难道说她的痛感神经失调了? 王博看她洗好了,脚也擦干净了,就走过去把脸盆和毛巾搬开。 “好了吗?” “嗯,拿着,用皮炎平药膏擦在红肿的地方,尽管全都涂满了。” “这就行了?” “你以为呢?” 孙齐儿愣住了,这五万也太好赚了吧?虽说她不缺钱,可这五万花得有点冤啊。 “哎哟,你干嘛啊!” 王博突然掐住她的脸颊:“知道痛啊。” “废话,你让我掐掐?” “那要看你想掐哪里了。” 王博把门反锁上,让她躺平了。 “不躺,要办事也得挑个好地方,在病床上是怎么回事?” 王博把头伸过去,就凑到离她的鼻头到一厘米的地方,仿佛能听到她的心跳声了。 孙齐儿的脸也有点发白,这该死的,不会玩真的吧? “为了让你觉得五万块花得值,我给你做个检查。” “哼,你想让我脱衣服就直说,做检查是什么借口?也太拙劣了吧?” 王博摸出银针:“你是不是有些小的磕碰,都没感觉?被火烫了也没有感觉?” 孙齐儿笑了:“你还在找借口?我又不是石头?怎么可能没感觉?” 王博仔细想了想,把银针收了回去:“你去睡吧,我想通了。” “想通了?怎么回事?” “那火蚁是人工繁殖的,毒性早就减弱了,所以你被咬了也不会有火灼感,更不会觉得痒。” 许多宠物都利用人工繁殖来培养,像是有狗场,还有猫舍,蚂蚁也是一样。在经历过许多代后,又或许是有意识的杂交培育。放在蚂蚁工坊里的火蚁,早就不具备太强的攻击性。 “是吗?” 孙齐儿跳下床说:“我还要注意什么?” “别弄破脓包就行了。”王博顿了顿说,“现在就怪恶心的,要弄破了感染更恶心。要不你先回去?” “为什么?不说陪一周吗?”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看你的脚,我就提不起一点欲望。” “那正好,我在这住一周再走,也算陪你了。” “你这不算耍赖吗?” “那你也可以忍着恶心来啊。” “……” 王博狂汗,这妖女还是趁早送走的好。 “山里溪多,别下水。” “知道了。” 孙齐儿回徐姝丽的房间去了。 王博从诊室一出来,才走回客厅里,就瞧见山下有车亮灯,心想,这都晚上了,还有人过来?不会是偷车的吧? 那辆福特f150,我还没开呢。 正要往山下走,一个矫健的身影就先上来了。 “哟,饶队长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山里散心,听人说你这里挺不错的,就打算来住几天,怎么?不会不欢迎吧?” 王博心说孙齐儿前脚过来,你后脚就到了,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欢迎是欢迎,就是还剩下一间屋子,稍远一些。” “没事,我打地铺也行,我还带了睡袋来。” 到底是特种兵,这还挺艰苦朴素的。 “饶队长部队里能随便休假吗?” “我休探亲假。” 借口吧?王博也不管他,爱在客厅里打地铺随你。 徐姝丽出来瞧了眼,一脸疑问地打着手势。 王博走过去低声说:“饶光晨,孙齐儿的追求者,单相思。” “挺帅气的啊,孙齐儿眼光还挺高啊。” 饶光晨是挺阳光灿烂,但王博都不喜欢他,眼里老藏着一股阴狠,好像看谁都不顺眼一样。 “说是娃娃亲,两人还差着辈,你说这要在一起,那不算乱伦吗?” “是吗?” 两人说着,孙齐儿就出来了,皱着眉冷声说:“你跑来做什么?” “那天的事是我莽撞,我这是来将功补过,我听孙哥说,这地方山清水秀,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要是到山里玩的时候,遇见猛兽怎么办?总需要个人赔身保护吧?” “哼!” 孙齐儿也不管他,啪地一声关上门。 “我说饶队长,你睡客厅不方便吧,我家姝丽要进进出出的,你一个男人躺在这里,要不你去诊室睡,就客厅后面那屋。” 饶光晨看了眼徐姝丽,笑着说:“行,那我睡那屋。” “有床。” 人走了,徐姝丽才说:“我也觉得他不正派,晚上不会爬到孙齐儿床上去吧?” “管他呢,咱们关灯睡觉。” 王博搂住她,就躺到床上去了。 第126章 山洞避雨 大清早的,王博还抱着徐姝丽睡得正香,就听到外面呵哈的声音。 揉着眼走出来,饶光晨正在练拳。 是正宗的军体拳,他就边刷牙漱口,边靠着门框在看。 “饶队长练的不是一般的军体拳吧?” “王医生看出来了?军体拳分三套,普通士兵和外面流传最广的是第一套,一共十六动作。弓步冲拳、穿喉弹踢等等。老兵呢,练的是第二套,我这是第三套。” 饶光晨还显摆了下肌肉,王博给他竖个大拇指,回身就嗤笑两声。 “你笑什么?” 孙齐儿突然从厨房里绕出来,手里还抓了块杂粮煎饼,一看就是昨晚吃剩下的。 “饶光晨身手挺不错,我笑我自己打不过他。” “他是不错,但跟你比,还差得远了。” 王博不理她,把杯子放回水池边,就让她抬起腿。 “红肿消得挺快,跟我想的一样,毒性比原生的火蚁小得多,原来要两三周才能消肿,时间会缩短在一周内。” 孙齐儿嚼着煎饼又想到件事:“听姝丽说你这有野生鳄鱼肉?” “大部分都吃完了,想要吃,还得去抓。” 饶光晨也跑过来了:“野生鳄鱼?这里有吗?” “她下不了水,要抓你去抓,我还有病人。” “有吗?”孙齐儿不信,王博的病人主要就两拨,一是疗养所的富二代来戒毒的,上一批送走了,新一批还没来,二就是县医院里周芳找来治狐臭的,最近也来得少了。 $o}u… 这些她都从冯思加那问来了,剩下一些零散的病人,例如韩星悦的父亲,孙老等等,都属于出不了门的。再有别的也没听说今天要过来。 “你想抓鳄鱼,上次我和张爷爷过去,是带了枪的,你有枪吗?” “带了。” 饶光晨从腰后拿出把92式半自动手枪。 “……” “手枪不行的话,我让人送枪过来。” “行,行,我拿上鱼叉行了吧。” 王博拿这俩没辙了,见过贪吃的,没见过不要命的。 徐姝丽叮嘱他小心点,还给他塞了两块煎饼。 “笔架山的地形一般般吧,不如我们搞野外训练时去的深山老林,那地方,我们就给发了一两盐,吃的喝的都得自己找。” 王博哼了声,这饶光晨越看越碍眼了。 “不过这里风景好啊。” 孙齐儿把手搭在眉毛上,举目远眺,青山如黛,秀丽万分。 “那是,齐儿跟这山色相互映衬,才显得这山色更美。” 王博斜了饶光晨一眼,这家伙嘴跟抹了蜜似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王博,鳄鱼洞有多远?” “远着呢。” 王博打定主意不带他们去抓鳄鱼了,这饶光晨不是说他厉害嘛,带他去更深的山里转转。 过了鳄鱼洞,先到了瀑布那,看着瀑布的水帘和下方的碧潭,孙齐儿一脸懊恼:“我脚下不了水。” 饶光晨把t恤一扔,扑通一下跳到潭里。 “齐儿,你看我的泳姿,我这肌肉线条,我像不像海洋馆里的鲨鱼?” 鲨鱼?傻逼吧! 王博沿着瀑布边往上走,孙齐儿哈哈大笑,用力的拿脚踩了饶光晨的外衣几下。 “你说你这指腹为婚的对像,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想说人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当年可是高分考上的军校。” 王博不以为然:“高分低能的还少吗?” 孙齐儿转过脑袋,盯着他瞧了半晌,就笑起来:“你这是吃他的醋?” “靠,我吃他的醋?我脑子也有问题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王博瞧前面有片树林,就说:“鳄鱼是没吃的了,狼你吃不吃?” “狼?” “笔架山这边有狼,还是披着白毛的老狼,有小孩被它叼走,一路被村民追到这里,最后人也没找回来。你看这些野草了吗?都是那小孩的血滴在上面,后来长出来的草就成了这种颜色。” 孙齐儿吃吃地笑了几声:“你骗谁呢,这是苋菜,本来就是红色的好吧。” 王博一点不脸红:“一般的苋菜偏紫色,哪有深红色的。” 说着话,饶光晨追上来了。 “齐儿,你看你,虽然平时对我不好,可实际上却是疼惜我的,只不过你脸嫩,不好开这个口……” 王博呆住了,我就有够自恋的了,这位饶队长比我还自恋?他是从哪一点蛛丝马迹看出来,孙齐儿对他有好感的? “你踩我的衣服,就表示,你想睬我,可是呢,又碍于世俗的眼光……” 王博想吐了,他从未感到如此的恶心,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酸水咕咕的往上窜。 孙齐儿瞪大了眼,怀疑饶光晨是不是中邪了。 “我们这是隔代娃娃亲,与众不同。论辈份是一回事,可是我们也没血缘关系……” “打住!” 孙齐儿喝道:“饶光晨,你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滚出去!” 饶光晨不要脸地说:“你让我从你的心里滚出去?你怎么忍心!” “卧槽!”王博扶着树,脸色苍白,“从没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我早上吃的杂粮煎饼都到嗓子眼这儿了。” 饶光晨怒目圆睁,正想反驳,空中突然之间电闪雷劈,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赶回去是来不及了,只能往更深处走,找个山洞避雨。 先要跑出树林,要不一个雷劈下来,那不死也得成炭。天王村以前可有人站树下避雨,被雷劈死过的。 还没跑出树林,雨就落下来了。先是一两滴,跟着就是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黄豆大的雨点。 饶光晨马上把t恤一脱,要给孙齐儿挡。 手还没伸过去,王博把背包递上去了:“自己拿着。” “嗯,哪里有山洞?” “前面应该就有。” 笔架山的山洞还挺多的,毕竟是碳酸盐岩地区,地下都是钟乳石。跑了几十米就看到了一个山洞,洞口还挺大,大约有十几米宽,五六米高。 三个人马上跑进洞里,才发现,虽然短短一两分钟,都给淋湿了。 王博和饶光晨还好,孙齐儿前胸也还是干的,后背却湿透了,t恤贴在背上,纤毫毕露,连内衣的肩带都能看见。 饶光晨忙递过t恤:“擦擦背吧。” 孙齐儿没接:“我刚才踩过,都是泥,怎么擦?你有病吗?” “我背包里有毛巾。” “你早说呀。” 打开背包,就看里面塞了条毛巾,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瑞士军刀、清凉油、打火机等等。 饶光晨充满敌意地瞪着王博,这家伙不会对齐儿有意思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有对象了啊。 孙齐儿先擦干头发,又把毛巾卷成一条擦背。 看她跟搓澡一样,王博就乐了:“我来帮你吧。” “我来!” 饶光晨抢过毛巾,就被孙齐儿骂了句:“谁要你来?王博来!” “齐儿,你身子不能让别的男人碰啊……” “你才是别的男人。” 外面打着响雷,饶光晨却像被雷劈中了一样,摇晃了几下,捂着胸口说:“你,你说什么?你居然变心了?你有了别的男人?” 王博实在受不了,把毛巾抓过来扔给孙齐儿:“你进去山洞里面,脱掉t恤自己擦吧。” 山洞是弯曲的,又黑又暗,往里走大约十几米,就看不见了。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你进来没关系,你盯着他,别让他进来。” “我的老天啊!” 饶光晨用力的捶打着胸口,王博怀疑他要再用力点,这会不会吐血? “王博!” 孙齐儿一喊,王博还没怎么,饶光晨哭天抢地的喊:“齐儿,你得矜持点啊!” 第127章 神龛秘本 好在是准备下鳄鱼洞,带着强光手电,走过来时,王博还叫了声,怕孙齐儿没穿衣服。 等手电的光一打过去,他愣住了。就在孙齐儿站着的地方,右边的洞墙上有个神龛,还挺大的。大约有半个衣柜大小,被嵌在墙上。 那上面都是灰了,勉强能看出里面有个牌位,还有个小的铜香炉,但至少有几十年都没人上香了。 是村里人祖宗的牌位吗? 王博拿手电照过去,外面还好,那神龛里面放牌位的地方,还有蜘蛛网,他用手扯开,就看清了牌位上的字。 “大唐药王妙应真人孙十常。” “这是谁啊?” 饶光晨走过来就一脸茫然,别说他了,孙齐儿也不认识这位。 “小学都该学过的吧?孙十常就是孙思邈。” 王博心想,这山洞怎么供着孙思邈的牌位?孙思邈是药王,也是医家圣手,《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就是他留下来的,是后世必读的医书。 而他整理研究医圣张仲景的《伤寒论》也有大成。甚至在医德和养生方面,也无可挑剔,传说他可活了一百四十一岁。 “喂,王博,你不觉得这很怪吗?” “是很怪。” “里面会不会有宝贝?” 王博拿手电晃了下,山洞往里还有很长,手电照不到尽头。 孙齐儿这么一说,王博也好奇了,就说:“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跟你去。” 饶光晨想要跟过去,被孙齐儿瞪了眼,就站住了。 王博和孙齐儿往里走了十几米,快到刚才手电照不到的地方,就感到脚下有些湿。 山洞外面那一截还是挺干燥的,低头一看,地上露出了些泥土,再照过去,就看一些青草长在地上,延伸到里面。 二人沿着墙边走,大约再走了二十来米,就到了洞的尽头。 “这是蘑菇?” 孙齐儿突然指着墙角,王博就蹲下去瞧。 这还不是普通的蘑菇,是牛肝菌。 这就更怪了,全世界的菌类,大部分都生长在阴湿的地方。这是不错,可也需要一些光照。山洞里嘛,除非是靠近洞口的地方,在山洞深处,暗无天日,牛肝菌是长不起来的。牛肝菌只能生长在林地里。 除非是…… 王博拿手电朝头顶照了下,就明白了。 这山洞有几个小洞,光线能直接照下来。现在下着雨,还有一些水滴到下面。水份和光照都足够,才有这些植物生长的环境。 “能吃吗?” “能吃。” 王博把牛肝菌都摘了,数数也有三五斤,够炒两顿菜的了。 那些青草就没什么特殊的了,只是普通的野草。 走到外面,就看饶光晨拿着孙思邈的牌位在看。 “有什么好看的?” 王博夺过要放回去,一抬头,看那神龛里竟放着一本书,他就一愣,把书拿下来,翻了几眼,脸色微变。 “这是什么书?”孙齐儿伸头要去看。 王博把书收进背包里:“破书,村里常见的万年历。” “是吗?” 孙齐儿眼珠子转了几下。 趁王博把背包背上,就将拉链扯开,把书抢了出来。 “这都什么啊?” 书上的是竖排的繁体字,字还勉强能认识,可上面的意思却不大好懂。第一页写的是序,大概是说天下之妙,莫过于药,而药之一学,莫过孙王。重要的是,还没标点,要自己断句,孙齐儿头都大了。 “这是清刻本,”王博拿过来说,“能值好几万呢。” “财迷。” 还以为是什么秘笈,原来就是一本古装书。 “你先擦衣服吧,我先出去。” 饶光晨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孙齐儿瞪道:“你呢?杵在这里当门神?” “我,我也出去外面。” 饶光晨一脸不舍,这什么时候,孙齐儿才能在面前换衣服啊。 王博靠着洞口的大石在那翻书,孙齐儿看不懂,他看得懂。 他刚才随手翻到一页,就看见了关于神仙草的方子,这再从头看起,大部分的方子都是他没见过的。 这是一本关于一些养生延寿方面的药方的古本。 也不知是谁放在神龛里的,虽然只有二十来页,可让王博感觉如获至宝。 像是刚才翻到的方子,有些像五中颜止丹,一种补益五脏精气,能够防止早衰的秘药。但其中的丹参、茯苓、黄精三味药,换成了神仙草、熟地和神曲。 熟地、神曲都好找,唯有神仙草不易取得,这里还特别注明要神仙草的草芯。 二十页有二十个药方,但到最后三页,原来的正楷变成了狂草,连王博也认不出来了。 看来要回去给老头子打个电话,问问他了。 “这书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嗯?” “齐儿看不懂,不代表它就是废物,你一直看得很专注,目不转睛,这肯定是一本医书。” 饶光晨也不算笨蛋,只是用情太深。 王博一笑,心思全在这些方子上,这都是延年益寿的,除了一两个方子,号称能救急病,直接拖住病人寿元一年,还能试试,其余的嘛,要印证可不容易。 而且除了神仙草,还有些药也不好找,看来要找白老三帮忙了。 “都拧出水来了,”孙齐儿发箍摘了,短发垂在肩上,清爽干净中带着一丝妖媚,看得饶光晨都呆住了,“雨什么时候能停?” “不停就在山洞里过夜吧。” 三个小时后,王博后悔了,雨越下越大,好在山洞地势高,不然水都灌进来了。 带来的两个杂粮煎饼都吃完了,牛肝菌也不能生吃,三个人饿得大眼瞪小眼,看天黑下来。 孙齐儿就建议:“要不打电话让外面的人给送伞来吧?” “手机没信号。” 饶光晨拍胸口说:“直接冲回去吧,雨再大怕什么?” “你试试?齐儿的脚有伤,碰不了水。” 饶光晨心疼的要去摸孙齐儿的脚,被她闪开了。 “光晨,你回去叫人。” “我……?” “快回去,你手表不是有指南针吗?” “好,好吧。” 饶光晨不放心,这天都黑了,这两人孤男寡女的待在山洞里,要是干柴烈火一时不慎怎么办? “齐儿,你得防着点这家伙,要实在不行,就捅他。” 饶光晨还把带来的匕首留给孙齐儿了,这才离开。 王博这才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又跑到山洞里找了些枯树枝,又翻出一小盒酒精,点了一堆火。 “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点?” “那时天才刚黑,现在点起来,是为了防野兽。” 这也能解释得过去,孙齐儿就没再追问,身体靠着火,想快些把衣服烘干。 “饶光晨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啊,你就不打算给他个机会?” “我给你个机会吧,昨晚你没胆子干的事,现在徐姝丽也不在,饶光晨也走了,我衣服湿透了,难受死了,你帮我把内衣脱了吧?” 孙齐儿眨着眼,王博都心跳骤停了,这妖女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我真扑上去吗? “你不敢吗?要不我主动些?” 说着她还真把t恤脱了下来,还脱得很慢,眼睛还在朝王博看,满满地笑意。 王博瞧着眼珠子掉地上了,乖乖地,还敢激我,真把我当成是柳下惠了? “怎么?我的身材不好吗?还是你喜欢丰满的女人?” 孙齐儿是拿自己跟徐姝丽相比了。 王博哼了声:“你就不怕饶光晨回来?” “你怕他开枪杀了你?” “我对你没兴趣……” 孙齐儿哈哈大笑。 王博恼羞成怒,正想给她点颜色瞧瞧,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嘶吼,一对绿油油的眼睛冒了出来。 a最新u@章节上k_dlh 第128章 遇狼 “嘘!” 王博示意孙齐儿靠过来,孙齐儿也吓了一跳,想要拿手电去照,被王博挡住:“你发疯了吗?那是狼,你想刺激它吗?” “狼?” 孙齐儿俏脸一白,忙把t恤穿上,躲到王博身后。 现在她觉得把饶光晨支开,不是什么好事了,饶光晨在的话,他手里有枪,至少还有胜算。 她可不是什么无知的少女,以为光靠匕首能对付一头野狼。就是一头黑背,也能分分钟把活人咬死。 野狼的战斗力咬合力,又是黑背能比的? 王博按住鱼叉,走到火堆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狼。 借着火堆的光,只能勉强看出一头比普通的黑背大出一圈的灰狼,它大半个身子还在洞外,应该还是在考虑进不进来。 “没有鳄鱼吃,有狼肉吃,你不开心吗?” 孙齐儿微怒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喂,你刚勾引我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的吗?” “哼!” 对峙了一会儿,灰狼还不肯走,孙齐儿就沉不住气了。 “它怎么还不走?” “你别出声,跟狼对峙,气势一定要压过它,否则它会认为你太弱,直接扑上来就撕咬,把你吃了。” “听起来你挺有经验,你在山里遇过狼?” “没有。” “……” 狼动了,往前走了两步,此时它的头已经能看见,脸上全是戾气,凶相毕露,似乎打算饱餐一顿。 孙齐儿握着匕首,她快绝望了,她看过动物世界,狼在捕食时,会先咬住猎物的咽喉,然后嘶破喉管,让猎物失血过多死亡。 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仿佛那头狼的獠牙已经咬在上面的了…… “你有巧克力吗?” “嗯?” “巧克力,你这种女孩不都喜欢随身带着些零食吗?你又不需要减肥。” 孙齐儿要不是太紧张,会给王博一脚。 “我带了,在我的包里。” 王博一看她带着的腰包,放在火堆的右边,就小心翼翼的用鱼叉把腰包勾过来。 “我也就是问问,谁知你还真带了,刚才饶光晨快饿晕了,你怎么不拿出来?” “他饿死都不关我的事,你要巧克力干什么?” 王博一打开腰包,里面摆着十几颗的费列罗,心想她还真贪吃,这里的卡路里,跑五十公里都消耗不了。 “你养过狗吗?” “没养过。” “狗不能吃巧克力,巧克力中的咖啡因和可可碱含有甲基黄嘌呤。甲基黄嘌呤会跟动物细胞的一些受体结合,从而阻止天然物质与受体结合。少量的巧克力就能导致呕吐腹泻,大量的话会导致肌肉痉挛,甚至休克,或者直接死亡。” 孙齐儿眼睛一亮:“你是说喂狼吃巧克力?” “狼和狗都是犬科动物,我想应该有作用。” 王博剥开一颗费列罗,扔到狼的面前。 那狼显然错愕了,这两只猎物,扔过来的是什么? ) 可巧克力的香味,让它拒绝不了,舔了几下,就张嘴吞了下去。 王博就分了些给孙齐儿,两人快速的剥开扔出费列罗。 那狼吃得很欢快,一颗接一颗的,直到十几颗费列罗都吃完了,还抬头盯着两人看。 “靠,牛肝菌也扔了吧,中哪种毒都是中,有效就好。” 王博抓出一把牛肝菌扔过去。 可是狼对牛肝菌一点兴趣都没有,它可不是素食动物,要不是费列罗有香味,也不管用。 “它怎么还没事?” “再等等,至少十几颗巧克力,让它吃了个半饱。到时把我们咬死了,也能少吃一些。” 孙齐儿想他还有心情说笑,就拿手打了他一下。 “有了,有了!” 王博低声说,孙齐儿眼睛就睁大了,瞧着那狼突然一吐,身体摇摇晃晃地,没几下就倒在地上。 两人还不敢动,直到那狼又抽搐了一阵,眼睛也闭上了。 王博这才悠悠地吐出一口气,看了孙齐儿一眼,几步向前,举起鱼叉就刺进狼脖子里。 狼一下就醒来了,用力的摇晃着身体。 但王博已经骑在他身上了,单手抓着鱼叉,又从腿上又将开山刀取下,朝着它脖子就不停的剁砍。 孙齐儿都看傻眼了,王博的狠劲,出乎她的意料。 剁得狼头与身子只还剩下一半,那狼终于没了动静,连抽都不抽了。 “怎么?怕了?” 王博浑身是血,提着刀咧开嘴朝她笑。 “你,你太猛了!我喜欢!” 呃……看着孙齐儿眼里冒着的光,王博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狼肉补五脏,厚肠胃,治虚劳,祛冷积,御风寒,填精髓……男人吃了好,唯独狼心不可吃,狼心有毒。” 王博翻开狼嘴,找到獠牙,翻出瑞士军刀,将獠牙撬出。 “狼牙能辟邪,做个吊坠给你挂上。” “我才不要。你现在就要烤狼肉?” “你不饿吗?” “巧克力都被你扔了,饿也没办法……我不吃狼肉。” 王博要过匕首,就开始解剖。他虽说厨艺不咋的,可动过许多次外科手术,解剖还是拿手。 先将皮剥下扔在一边,再把内脏取出扔在一边。 有些腥臭,也只能先忍了。然后将肋骨整扇给切下,再像是杀猪一样,切成一条条的,拿了几块石头放在火堆旁,把肋骨就搭上去。 “可惜没盐,烤好了,一定淡得很,”看孙齐儿在那咽口水,王博就说,“别忍了,对男的好,对女的至少能把胃填满。” “我不吃嗟来之食。” 孙齐儿骄傲的抬起头,王博哭笑不得:“用了你的巧克力,算什么嗟来之食?要不我喂你?” “好啊。” 孙齐儿狡黠地眨眨眼,靠过去坐着了。 等狼排骨烤好,王博就拿到她嘴边:“吃吧。” “这么烫,你帮我吹吹。” “我只说喂你,没说要喂凉的。” “那我帮你吹?太烫了没法吃。” “你帮我吹?不大好吧?” 孙齐儿反应过来,秋波一横:“那也没什么。” 王博心一跳,看她被火光照得一张脸绝美无暇,就拿出瑞士军刀,将肉分成一条条的,用刀背夹了,送到她嘴边:“吃吧。” 孙齐儿笑笑,张嘴吃下后,就苦着脸说:“不好吃。” “没盐嘛。” “也没孜然。” “还没辣椒呢,你还挺挑食的啊,现在将就吧,先填饱肚子,就等饶光晨叫人来了。” 来回也要几个小时,雨还下着,怕是天亮都来不了。 吃了半片狼排骨,肚子也都饱了,孙齐儿想到一个问题:“狼不都是群居动物吗?这万一再来一只怎么办?我也没巧克力了啊。” “山里的狼都是独行的。倒是雨再下的话,会有别的动物过来避雨,要是野猪的话,那比狼还可怕。” 孙齐儿愣道:“野猪比狼还厉害?” “有句老话叫,一猪二熊三虎。遇上野猪比遇熊遇虎还要糟糕,野猪皮厚肉糙,拿枪都打不透。不过山里没有熊和老虎。” 王博说着想要起身,孙齐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让我靠靠,我累了,我睡一会儿。” “睡那边石头上不行吗?” “不行!” 孙齐儿抱得紧紧地,王博也不好乱挣了,这要再摩擦几下,他这火一上来,可真就把持不住了。 没想到的是,孙齐儿没两分钟就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看来是真累了。 她睡了,王博就没法睡了,这要再来头野猪,来头狼,两人都睡死了,那不是送菜吗? 一直睁着眼,直到天快亮了,雨也停了,才听到饶光晨的声音:“就在前面!快!” 第129章 山洪爆发 听见饶光晨的声音就把孙齐儿摇醒了,她一醒来就吐。 那堆灰狼的内脏上都是苍蝇,恶心死她了。 王博拿着些树灰盖上去,这时饶光晨带着人也走近了。一看徐姝丽没来,倒是张浩然带着四个水性好的身强力壮的老头,一字排开还拿塑料袋装了几饭盒的饭菜。 身上自然还披着雨衣,头上戴着斗笠,饶光晨也是一样的打扮,还抓着两件雨衣。 “这是狼?”张浩然走上来就愣住了,这狼体型不大,可到底是狼啊,就拿着开山刀和鱼叉能干掉一头狼? “嗯,我看它不顺眼,它看我也不顺眼,就打起来了,结果我比较厉害,把它干掉了。” 说得轻巧,张浩然却吸了口气,能想到那时有多么危险,又看那火堆旁的石头上摆着还未吃完的狼排骨。 “这狼倒给你送吃的来了。” “哈哈。” 饶光晨不信是王博一个人干掉的狼,把雨衣放下,就过去看伤口。 脖子上都是刀伤,都很深,看得出下刀的时候,王博是在狼的身上,这就怪了,这狼是被他怎么制住的? 就是他,没拿枪,要对付一头狼,都不轻松,更不可能一点伤都不带。 “趁雨停了,快些走吧。” 王博想这雨下了一夜,还不知神仙草怎样了,那地方是山坳子,水可别都积在里面了。一想就懊悔,没挖几条排水沟,能把水排出去。平时也就用木板堵住就行了,雨水多的时候,把木板扳开。 走出山洞,饶光晨才忍不住问孙齐儿:“他怎么杀得掉狼的?是不是用了毒药?” “哪有什么毒药?他带着毒药干什么?” “那牛肝菌呢,听说这种菌类有毒的。” “狼是肉食动物不吃素的。” 饶光晨拍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那可是狼啊,王博又没枪,这可怪了。 雨也就停了半个多小时,突然又下了起来,一下就是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砸下来。风也大,雨斜着刮。 孙齐儿下意识的走到王博的身侧,借他身体挡雨,手抓着张浩然给她的斗笠,以免被风给刮跑了。 “王博,照这样下下去,怕是要有山洪啊!” “我也担心我那些神仙草。” “左峰右峰都高,山洪下来会往中峰走,疗养所褚九陈那边才要担心。” 张浩然一提醒,王博瞬间毛骨悚然。疗养所建在中峰的平台上,又把树都砍了大半,山洪要来了,会从左右两峰倾泄下来,再往中峰直接冲下去。 好在第二批人还没到,可是褚九陈和那些护工,还有张海慧就惨了。 那屋子又才建了两层高,就是站在第二层楼顶,山洪一冲下来,怕是连屋子都承受不了。 还要庆幸在盖的时候打了地基,不像王博住的地方,是没有地基的,就打了几根钢筋到下面。 “手机怎么还没信号?” 王博握着手机在干着急,张浩然就说:“会不会是基站出事了?” “基站那头……” 王博朝远处看去,其实基站并不远,就在对面七八百米的老人山上。 那山势像个老头在拄着拐杖眺望远方,才得了这个名字。老人山势较高,四周又没有别的遮挡屏蔽,放基站再好不过。 山洞里还能说有屏蔽,都走到半路上了,还能说信号屏蔽吗? “这样,饶队长,你带齐儿先回去,我和张爷爷去疗养所看看。” “我们也过去吧,”孙齐儿原来就打算今天去疗养所,那神奇的能让吸毒者产生生理排斥的药物,她很感兴趣,“光晨他是特种兵,能帮上忙。” 王博斜眼看她,意思是她呢,她又会什么?跟过去不成了累赘? “我负责指挥他,你指挥不动的。” 这也行? 王博看饶光晨在那笑,挥挥手说:“走吧,赶过去看看。” 张浩然带路,走的地方都地势较高,但俨然能看出,几条小溪都扩张不小,由小溪变大溪了,好在水还不深,还能跨过去,就是这雨要再这么下,回来怎么办? 还有那条大溪,就在中峰的左上角,贴着中峰往下走的,平时疗养所用水,还是抽的那条大溪的水。 这水势一涨,水路改道,铁定要往疗养所那里跑了。 王博脚步加快,他本来就是山村里的孩子,张浩然年纪虽大,也常年在山里采药,还跟得上,剩下那些老头,从小到大都干农活,当然腿脚轻便。 饶光晨就不用多说,他可是特种兵,惨的是孙齐儿。 她平时也有做运动,可是显然体能上有缺陷,跑过一个小山头就不行了。 “齐儿我背你吧。” 饶光晨伸出双手,心头美孜孜的,齐儿这一上背,还不得趴下来,她的胸贴着我的背? “不用你,王博。” “没空!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就回去。” 王博擦了把脸,雨水斜着打在脸上,斗笠都没用。 “你……无情!” 王博哪有工夫理她,张浩然回头喊:“快过来看吧,真被淹了。” 这地方算是伸出一个大岩石,能看见二三十米外的疗养所。就见山洪冲到了屋子的第一层,还没爬到第二层。 褚九陈正在带着护工把一些重要的仪器从第二层往楼顶扛。 楼顶没有做成人字型,而是平台,平时也好晾晒衣物,可这也让平台上积了不少水,几个排水口,都来不及把积雨排下去,水已经到脚踝处了。 张海慧和几名护工在那拿铲子铲水,还搬了几张床,把塑料布和床单都用竹竿撑起来,挡着头顶。 可是那塑料布和床单都被压扁了,凹陷下去,成了漏斗状。 万幸的是平台比较宽,疗养所前方有一大片空地,一是为了让人做运动,像是五禽戏一类的。二是为了能够扩建用的。而且地势也比较平坦,冲击力也不强。 山洪这才冲到一楼,要不然直接对着冲下去,早就吃不消了。 “我先下去。” 饶光晨要逞英雄,王博冷眼旁观,这再怎么说到一楼的洪水,都有两米高了,现在水势还挺大,水流很快,又只有一条安全绳,还是为了下鳄鱼洞带的。 长度根本不够,更不用说怎么拴住两头,用来固定了。 直接游过去,那跟找死差不多。 “你还是别去了。”孙齐儿看王博眼神,就知道不妙,她也不想饶光晨死在这里。 “那怎么办?” 张浩然指着山上说:“到上游,上游溪面窄,从那里绕过去,再从另一边下去。” 只有这样了。 王博朝疗养所大喊:“褚九陈,别慌,我们来了!” 那边士气正低落呢,手机又打不通,无法求救,一听到王博的声音,褚九陈和张海慧都是精神一振,朝这边用力摇手。 “希望雨快些停吧。” 褚九陈叹着气,看着最后一台便携式的x光机搬上楼顶。疗养所用的设备,大部分都是便携式的,连工作用的电脑,都是笔记本。而除了机房的两台服务器搬不动,只拆掉了硬盘,剩下的都扛上去了。 “褚所长,不好了,快看!” 张海慧一喊,褚九陈回头就脸色一白,几根直径快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树干,又长又粗,从山上冲下来,后面还有一颗磨盘大小的石头。 看那轨迹,这可是直奔着一楼大厅来的。 这下可麻烦大了,要是冲坏了柱子,或是承重墙,二楼也不安全啊。 “都去楼顶,快,快,不要管那些被子了。” 看还有护工想搬被子,褚九陈气得一把夺下,扔到一楼。耳边就传来轰地一声,整栋屋子都摇晃起来。 第130章 勇救小护士 一楼大厅外延伸出去的部分,有两根用来支撑的柱子,被树一撞,一下整个屋顶坍塌,哗地落下,碎石砖瓦又被水推走。 跟着后面的几根树干又撞进一楼大厅里,不用想,里面肯定是一片狼籍。 再之后,跟着来的巨石,轰地一声,直接滚进一楼的宿舍,撞得靠外的房间成了废墟。 好在水有浮力,巨石撞倒一间房后就不再动了,也没撞到承重墙,但依然让楼上的人有地动山摇的感觉。 张海慧靠在楼边,一下没站稳,人就摔了下去,被山洪一冲就不见了。 王博他们正准备往山上走,他还准备跟下去,饶光晨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连孙齐儿都没来得及叫住他。 看着洪水把饶光晨和张海慧瞬间冲得没影了,王博都呆住了。 “手机能用了!” 张浩然一喊,王博先拨了徐姝丽的号码。 “姝丽你在哪儿?” “村里也进水了,我在组织村里人疏散,先把孩子们带到地势高的地方。” 天王村虽离笔架山较远,可地势也不算,村后还有座石山,往年一发大火,就会有碎石滚落。靠山的那几户,也常受灾。 徐姝丽是村长,当然不能不管。 “好,你让几个人过来山里,山里山洪发了,把张海慧和饶光晨冲走了。” “啊?我马上让人过去。” 王博看着天,一时半会儿雨还真停不了,要是再来几颗巨石,疗养所那些人就完蛋了。 “你跟紧我,饶光晨死了就死了,你不能死。” 抓住孙齐儿的胳膊,拿着安全绳把她腰给绑住,扣在自己的腰带上。 孙齐儿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苦笑。等走到山顶时,她真的没力气了,王博也消耗挺大。这暴雨天爬山,还要躲避碎石树枝,还要防备脚底打滑,实在很难走。 但都到这时了,还能后退吗?他背上孙齐儿,让张浩然开道,剩下的四个老头在后面跟着。开山刀也给了张浩然,没路也得开出一条路来。 终于绕到了疗养所的后面,王博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这里离下面有十几米的落差,山势很陡,几乎呈九十度。就是水面,也大约有四五米宽,好在这是侧后方,由于有屋子的遮挡,水势比较平缓。 先要游过去把安全绳架好,再一个个把人救出来。 被放下的孙齐儿,擦着脸上的雨水,抱着王博的胳膊,也看出了困难的地方。 “你别乱来!” “你站在这里,别靠过来。” 王博取下安全绳,让张浩然绑在一棵一人合抱大小的粗树上,拽着另一头,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跳了下去。 孙齐儿啊了一声,一脸紧张的站起来。 王博扑通一下跳进水里,脚都快踩到地面了,好在水够深,他浮起来就快速的游到屋旁。 褚九陈已经带着两名护工在那等着,一把将他拽出水面。 “王医生,张海慧她……” “先救你们再说!” 王博让人从屋顶下到二楼,把安全绳打了个渔夫结系紧了,还用力拉了下,让褚九陈先过去。 由于水流平缓,也不需要再做什么安全防护,扶着安全绳踩着水面游过去就行了。 最$c新c章节上}+ 等人都快走光了,王博也正要松口气,突然最后的女护士在那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 “王,王医生,我不会水!” 王博看她长得还挺清秀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气质,白色的制服都湿透了,个头又不高,既可怜又可爱,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心想这里的护工都是从戒毒所挖来的有经验的,要不就是精神病院的护士,这小护士哪里冒出来的? “阿秀,你快过来啊!” 褚九陈在那跺脚,王博一怔,小护士就急得哭了:“二叔,我不会游泳,我怕……” “你这孩子,爬过来啊!” 是褚九陈的侄女? 王博看雨势加剧,也不管小护士愿不愿意,打横把她一抱,一手抓着安全绳就往山那边游去。 还没两步,小护士就叫起来,用力挣扎,这倒好,本来是抱在腰上的手,一滑到了她胸上。 王博就一愣,这小护士没穿内衣?…… “王医生,你……你……” 小护士哭得更要命了,王博不理她,这在水里,也不能换姿势,好在就几米的路。 可是王博想得容易了,这还有十几米的陡坡不是吗?褚九陈他们能抓着安全绳爬上去,小护士可没办法。 王博单手抱着她,就真不好爬了。 这下面,上面的人也看不见,小护士哭得唏哩哗啦地:“你,你.……” 王博不知说什么好:“你扶着安全绳,你自己上去行吗?” “不要,不,我恐高……” “……我在下面托着你,不要怕。” 小护士一脸倔强,死活就不爬,王博只好一把搂紧她:“你叫什么?褚秀?” “褚念秀,不叫褚秀。” 小护士脸突然红了,她贴在王博的身上。 “你还脸红?现在是脸红的时候吗?我在救你的命。” 王博一严肃,褚念秀就咬着嘴唇,像是被吓住了,身体都在发抖。 “你没交过男朋友?” “交,交过。” “他没摸过你吗?” 褚念秀都快哭了:“没……” “我是事急从权,没人知道……你说我太大力了,痛吗?要不我帮你揉揉?” 褚念秀慌了:“不,不要。” 王博原本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看她可怜,就逗她两句,没想到她更慌张了,这哪还能够爬得上去。 可单手,王博也没办法爬啊。 “你双手抱着我,我要腾出手,才能带你上去。” “这样吗?” 褚念秀把手环在王博的脖子上,脸红得跟蜜枣似的。 “对,你别动!” 她开始是没动,可王博一爬,她回头一看,一阵眼晕,吓得双腿就夹在王博的腰上。 王博倒被她吓了一跳,这姿势如此娴熟,还没被男朋友摸过? 他爬了几米,褚念秀的腿一滑,夹在王博的腿上,弄得他都要冒火了。 “喂,你这样夹着我的腿,我怎么爬上去?我腿都动不了了。” “对,对不起!王医生,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 褚念秀脸在发烫,就赶紧挪开,再往上也不行,只能往下走了。 “要不你松开好了,我也好爬。” “好,好吧!” 褚念秀一松开,就感觉两条腿荡着更不舒服,又夹了回去。脸也变得更加地烫,要打个蛋上去,说不定能煎出个荷包蛋来了。 又爬了几米,王博也感到有点难受了。褚念秀刚不提还好,一提,王博就注意到了,不知不觉的激动起来。 褚念秀嘴唇都快咬破了,她是护理专业毕业的,自然清楚人体构造。 可到这时能怎样呢,只好忍着吧,她哪知道王博也在忍。 这可不怪他,也没别的方式上去。 幸好十几米,也就几分钟的事,张浩然他们也在拉拽着安全绳,帮他们节省体力。终于爬到顶了,王博把她一扔,就趴在地上喘气,正面都不敢翻过来。 孙齐儿蹲下去一脸疑惑:“有这么费力吗?” “你不知道她有多沉。” 褚念秀还抱在褚九陈的怀里,一听这话,哇地就哭出来了。 “别哭了,还不谢谢王医生?”褚九陈以为她死里逃生,这是还没缓过来呢。 褚念秀抽搐着身子,回头瞧着还趴在地上的王博,又突然笑了下,跟着背过身去,满脸通红。 第131章 伤得好惨 王博终于站起来了,他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脸正经地说:“褚所长,我得批评你。” 褚九陈一愣,以为是防灾不到位的事,还有人一走,那些床单被套塑料布肯定承受不住暴雨积水的压力,水一泄下去,仪器肯定要受损。 “我要检讨,不应该着急把仪器搬到天台……” “是这件事吗?我说的是褚念秀!” 咦?褚念秀抬起头,满脸不解,都被他吃了一大碗豆腐脑,我还有错了?还要怪我了? “阿秀她……” “她什么?我要求疗养所里的护工员工,都要五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她才毕业没多久吧?你这是什么?开后门?徇私情?” 王博越说越严厉,所有人都低着头,连张浩然都不好劝。 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既然王博说过的,褚九陈还这么干,那就不应该了。 只有孙齐儿眼睛眨眨,瞧出不对劲来了,朝着在那委屈的快哭出声来的褚念秀看着。 “阿秀她,她家有困难,我就想帮帮她!” “哼,回头再说这事。” 雨终于停了,乌云散去,露出一道彩虹桥,大家都很振奋。但王博还是让人先下山再说,万一要再下暴雨呢? 赶到下边就遇到了徐姝丽带着村里人在那找路上山,一看王博,她就扔下铲子扑上来。 “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吓的?” 王博抹着她眼底的泪痕,想是已经哭过了,搂着她亲了下,就说:“找到饶光晨和张海慧了吗?” “没见人,可能是从河里走了。” 山洪下来就两条道,一条走灌溉渠,一条就是汇入到河里。王博让人把孙齐儿送去村里,她还想犟,被王博瞪了眼才算老实下来。 他让张浩然带一队人,去河那边,他和徐姝丽带五个人去看灌溉渠那边。 灌溉渠都是沿着农田修的,每年都会组织人手疏通,这事有水利局的人下来督查,就是赵山虎在的时候也不敢搞鬼。 一路从村外靠近公路的地方,修到这笔架山后面,绕了一整圈。 渠不大,也就两米宽不到,但是山洪下来一冲,必然会水势一涨,冒到外面来了。 “看上去田里也被淹了。” 王博边走边说,徐姝丽苦笑:“咱们村里也不种稻子麦子,这都种的是些经济作物,损失要统计的话,几十万跑不掉的。” “这边都是田,要是从上面冲下来,顺着渠也不会冲太远。” 山洪一漫过去,就散开了,最多就百八十米。要是这里没有,就在河那边了。 “散开找。” 王博喊了声,跟来的五个人就每人隔着二十米,从田里找过去。 浸了水,这片种的是油菜花,水还比较深,都到膝盖那了,看样子一时水排不出去。王博和徐姝丽并排着走,大约走了快有三四十米,突然感到脚下有东西。 “是张海慧!” 王博低下身一看,就大喊一声,把人抱出水面。 张海慧一身都湿透了,连呼吸都很微弱,王博就掐了几下她的人中,直接拿银针刺激她的穴位。 “呼!” 张海慧一个急喘,睁开了眼。 也不知是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还是别的原因,她的脸特别苍白,皮肤也皱了起来。 “王,王哥!” “除了你,没看见别的人吗?” “没,没有。我被水一冲,就晕过去了。” 王博瞧她刚才躺着的地方,有一块突起的石头,又一摸她后脑勺,还有个印子。 真是命大,人被山洪推到这里,撞在这石头上,就停下来了。也因为水势到这里变缓了,撞得力量也不大,要不然,这一撞,后脑都得开瓢了。 还有就是这一撞,让她的脸是半浮出水面的,鼻孔和嘴都在水面上,这才能够保持呼吸。 要不没撞死,也要被淹死。 王博扶着她才发现真是一点湿了个透顶,护士服都没一处是干的了,裤子也都破了,衣襟微敞,内衣都露了出来。 忙把她交给徐姝丽,让她把张海慧送去村里。 “王博!” 有人一喊,王博就跑过去看,只见饶光晨躺在地上,这地方倒是水不深,跟张海慧那隔着一块地。 但是饶光晨惨多了,他的左前臂断了,呈九十度的弯曲着,脖子也歪到一边,脖颈上还有个茶杯大的伤口。伤口处都是咬痕,也不知是什么动物咬的。 而他的右腿也断了,骨头岔出到外面,整个人陷入到了休克状态。 “王博,该怎么办?” “让张爷爷弄个担架过来,把人先抬回去再说。” 王博有些恼火,饶光晨逞的什么英雄好汉,以为自己是特种兵,就能与山洪抗衡?不自量力! 还尽给人添堵了,这人要救不回来,还有麻烦事。 徐姝丽带来的人是带了个简易担架的,在张浩然那边,手机打过去,张浩然就带人提着担架过来,把饶光晨抬上就往村里赶。 半道上,王博看孙齐儿送的那辆福特f150还在路边,这地方倒好,水都从中峰那走,左峰这边倒没受影响。 车钥匙也在身上,就让人把担架搬到车上,开车直奔天王村。 一到祠堂边,王博就愣住了,有十好几人都在祠堂那躺着坐着,都有些小伤。 想到那村后的土山,就抓住个人问怎么回事。 “山上石头滚下来了,砸到了两间平房,又滚到村里,把人砸伤了。” “没人死吧?” “没。” 王博松了口气,但手边没药啊,张浩然先从家里拿了些草药过来,又跑去笔架山的诊室里拿药。 “姝丽,你去刘建国那边拿些药。” “他要不给呢?” “你不是村长吗?” 徐姝丽嫣然一笑,带着村里的几位老头过去了。 孙齐儿站在一边,盯着昏迷不醒的饶光晨,好半晌才问:“还能救得活吗?” “死不了。” 王博插下最后一针,收回手说:“你这时倒关心起来了?” “一码归一码,他怎么说也是我侄子。” “他要没死,也会被你气醒。” 孙齐儿拉过小马扎坐下,撑着下巴说:“你帮了我爸,又救了我的命,我再多陪你一周。你找个机会,把徐姝丽支开,我让你玩个够。” 王博一怔后,哼了声,他哪有心情。 褚九陈跑过来问:“王医生,我有什么可能帮忙的吗?” “这的事你帮不了,你带着护工,还有你那侄女,帮村民包扎伤口就行了。” “是。” 王博扎满了针,也没法动手,要等麻醉药和抗生素、血袋。 饶光晨这是失血性休克,要先输血,那脖颈处的伤口,也看过了,是被野狗咬的,也不知是哪来的野狗,还要注射狂犬疫苗。 好在没咬到颈动脉,要不然早就死透了。 “不过你就是救回光晨,他也废了。他是特战队的队长,手断脚断,作战能力大打折扣,回部队也只能做文职。他家是把他当兵王培养的,可惜啊。” “你就不相信我的医术?” “嗯?” “我能救活他,自然能让他跟原来一样。” “可是这腿……” 孙齐儿指着饶光晨的右腿,她看了都触目惊心,那骨头都断得跟狗啃一样的岔到体外了,血肉模糊。 这就是能接上,打上钢钉,以后行动走路不瘸着都算烧高香了,还能跟原来一样? “这算什么?”一个村民捧着饭走过来看了眼,嗤笑道,“上次那在山里做木工的,从屋顶摔下来,比这还惨,下午就能下床了。王博可是咱们天王村的神医,我看你这女娃,是不” 孙齐儿愣住了,这有点玄乎了吧? “饶光晨的伤比较复杂,一天下不了床。” “那要多久?” “三天吧。” “……” 第132章 又占小姑娘便宜 输血,体温回升,注入麻醉剂,施针,控制血流量,清创,整骨,缝合创口…… 王博在徐姝丽的协助下,全神贯注,一气呵成。 d%o 饶光晨就平躺在祠堂牌位下,在赵家列祖列宗的注视下,被救了回来。 手脚脖颈都包扎好了,麻醉药的劲还没过去,人还晕着,王博就开车带孙齐儿把他送去南京。 徐姝丽要留下来处理村里的事,也就不跟过去了。 “你真厉害。” 孙齐儿等车开了一个小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到王博仅花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整套手术,这本事,就算是没有行医资格证,都会得到任何一家医院的盛情邀约。 “别奉承我,我怕我会骄傲。” 孙齐儿莞尔道:“等把光晨送进医院,去我家坐坐,算着日子,也该帮我爸针灸了吧?” “行吧。” 人送到省中医院,萧乾安还亲自下楼来接人,跟王博闲聊了几句,就指指站在远处的孙齐儿。 “孙家的事你也掺和了?” “她爸是病人,我不管她家什么背景,也不想去想。” “那就好,有时候想太多了,反而做事畏首畏尾的。” 拍拍王博的肩膀,萧乾安就走了。 冯思加这会儿也过来了,孙齐儿命都差点丢在了笔架山,他也很着急。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粉姐出事的。” 王博接过他递来的烟,站在医院外面抽了口,才舒出一口气。 从昨天到现在都没休息,一根弦绷得紧紧地,又开了一路的车,加上还没吃什么东西,饿得头都快晕了。 “天也快黑了,先吃顿好的。”王博提醒孙齐儿,“别去上次的小洋楼了,找个大排档。” “都听你的。” 好嘛,车开到一条巷子里,就瞧两边跟巷口停满了各种豪车,奥迪、奔驰、宝马比卡宴还少,剩下的车都是八十万起跳的,法拉利都有三辆,还有两辆兰博基尼。 巷子里一共四五家的大排档,也都坐满人,都是些戴着绿水鬼、百达翡丽的成功人士。 这才六点多七点不到,店里都坐满了人,只能坐在外面。 “这什么鬼地方?” 王博一坐下,服务员就一脸有人欠了他几百万没还的表情扔下菜单。 “这吃顿饭便宜也要四五千,加酒的话,小一万起,”冯思加笑道,“我都吃不起,也就陪粉姐来过几次。” “服务员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拽?”王博斜了店里一眼,看个戴着金链子光膀子的老板,坐在柜台后在那看杂志,“老板路数也不正啊!” “小声点,你想惹事吗?”冯思加笑着提醒他。 再一看菜单,王博惊呼:“……蛋炒饭要一百一碗?南京的物价这赶上曼哈顿了?” “成本是不高,可人家都是祖传秘方炒的,味道是不错,你又不是吃不起,”孙齐儿白他眼,“快点菜吧,我也饿了。” “祠堂里都煮了饭,你也不吃,我是忙着给饶光晨做手术,你那时不闲着吗?” 王博心想吃饭还用他出钱,于是往贵的点,十一二道菜,花了快六千。 “我吃不惯硬饭。” “是有点硬,老人也吃不管,后面还有一锅软的,你不知道就是了。” 等蛋炒饭先上来,王博一看一碗是个大海碗,快赶上小脸盆了,这才平衡了些。要一百块一碗,就给个小饭碗,他得骂人。 “你刚提曼哈顿,你去过纽约?” “没去过,看电影看过。”王博低头就扒饭,饿了一整天,这哪还忍得住,先扒了一碗饭,再舀了一碗海鲜鸡汤,这才算是舒服了些。 孙齐儿也饿,可吃得很慢,不像他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的。 “秦总,你瞧这桌,那男的吃像也太难看了吧?” “你别管人家,吃你的就是了。” 王博回头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色的吊带衫和超短小热裤的女生,一脸不屑地在那喝着粥,她那领口低得半颗球都在外面了,还化着一脸的浓妆,腿搭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鞋也脱了。 那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她嘴里的秦总,发际线有些往后,戴着黑框眼镜。小方桌旁边还坐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跟王博差不多年纪,想必是员工或是跟班。 看王博回头,都眼神不善的盯过来。 “哟,听着我们说话了呢。” 女生说了句,王博没理她,继续吃饭。 半桌子的菜,都被他一个人解决了,孙齐儿也吃了个七分饱,还叫了两瓶啤酒,就她和王博喝。 “差不多了,去给你爸针灸吧。” 王博拍着肚子站起来,倒出根牙签,叼着嘴里。 孙齐儿叫道:“你不买单?” “你买不就行了。” 孙齐儿示意冯思加去买单,那女生就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吃软饭的啊,带女生出来还让女生买单,真有脸。” 王博这正准备走过这一桌呢,一听就停下来了,蹲下去用手戳了女生的胸一下,吓得女生快跳了起来。 “你想找死啊?!” “多少钱?” 中年男人脸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以为王博是指那女生是出来卖的,这是他公司里新招的员工,被他弄到手了,跟外面的小姐不一样。 “我说她隆胸花了多少钱?这技术不过关啊。找小医院做的吧?放在里面的假体,已经开始泄露了,我劝你快些去医院做检查,要不然连命都保不住。” 女生惊怒交加:“你,你胡说!我这是天生的!” “天生的?你用的假体还是很低端的,这位秦总,你摸的时候,手感是不是与天然的不一样?” 秦总脸色阴沉,既不想承认,也不好否认,旁边几桌人都在笑着看戏。 “秦总,他占我便宜,揍他!” 但没秦总的命令,那两个年轻人也不敢动手,女生是指挥不了他们的。 “我是医生,我不会骗你的。你这是隐性破裂,通常需要做手术进行取出和置换,我目测你的胸围,在没做手术前是30a吧?现在流行的是自体脂肪移植,假体置入由于危害太大,已经不流行了。” 王博叼着牙签,示意女生靠过来。 孙齐儿和结完账后的冯思加,愣愣地瞧着,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王博用手托了下女生的胸部。女生很明显的缩了下身体,秦总也面露不悦,正要发作,就听王博说:“找家正规医院,让秦总拿钱,三万块就能换个新的,术后恢复要注意饮食,海鲜就不要吃了,辣和重油重盐的也不要吃。半个月就能恢复……” “那,那外泄的事……” “你这是盐水袋,破裂外泄一小部分还好,但要马上置换,明白了吗?” 王博话里带着一种医生对病人的威严,让女生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还有一件事,你一个小女生,跟个老男人在一起图什么?这位秦总,五痿有三,筋痿、骨痿、肉痿,哪比得了年轻人。我瞧你就不错……” 王博用牙签指指右边的年轻人:“肾元饱满,双目有神,下肢强健,不如你跟这丫头作一对?” 旁边桌子的人听他公然拆这老少配,都轰然大笑。 “打他!” 秦总终于一声怒吼,抓起碗就砸上去。 王博偏头避开,一脚踹在桌上,砸了秦总一身酒肉。 那两人的拳头也过来了,可是碰都没碰到王博,就被冯思加一脚踹断腿,一拳打爆头,躺在地上。 女生吓得哇哇大叫,缩到秦总身后。 “你,你他妈找死是吧?你有种别走!我这就叫人!” “叫人?我看你都五十了吧?还学十几岁的小混混?打了你我还陪你耗着,我还有正事呢,我一秒钟几块钱上下,你赔得起吗?” 那些看戏的笑得更大声了,打了人还笑话人,也太不把这姓秦的放在眼里了。 孙齐儿伸了个懒腰:“走啦!” “小姑娘,我说的话,你记住,快找个整型医院看看吧。” 孙齐儿拎起王博的耳朵就往巷子外走:“占人小姑娘便宜还不够吗?快跟我回家!” 第133章 醉卧美人膝 王博搓着耳朵,耳根都红了,孙齐儿下手可够狠的。 “耳朵断了你负责?” “断不了。” 孙齐儿笑吟吟地说:“你楷油的本事倒挺大的。” “那都是人造的,又不是原生的,我在整形医院干过半个月,你要想做改造,我可以帮你。” 王博朝她胸前瞄了眼,孙齐儿哈哈一笑:“我可不小,不需要隆的。” 车开到钟山别墅,王博进房就看张妈在给孙老喂粥。这重症肌无力会影响到吞咽,吃别的也不行。 就是想吃粮醋里脊,也得用果汁机打碎了,要不就只能靠营养液了。 现在稍微好些了,能喝些稀粥。 “孙老,我来帮你做个检查。” 王博让孙老平躺,一路施针,前后花了半小时。 这次余毒又排了些出来,张妈就帮着换衣服换床单。 王博则下楼去吃西瓜了,孙齐儿也去帮张妈的忙,冯思加走了,整栋别墅楼下就他一个人。 “这孙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孙老看年纪,五五年应该还没资格授少将吧?又叫他老首长。显然原来是南京军区做过的了。” 王博一间间房找过去,反正这地方也就孙齐儿孙老张妈三人在住。 一楼除了厨房卫生间浴室外,还有三间房,一间是杂物房,打开后堆满了纸箱。 王博打开两个后,就不翻了,这里面都是些旧碗旧电话机什么的。 又去第二间房,一看就知是张妈的房间,张妈刚收下的衣服还摊在床上。 第三间房……咦?王博一打开就愣住了。 这房里挂着好些照片,还有办公桌和书柜,显然是孙老原来用的书房。 依次从照片上看过去,却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一路到四十年代初的。 “退役军人茶座……欢迎老首长前来视察……伏芝龙军事学院考察团合影……” 王博越看越心惊,照片中出现了许多耳熟能详的大领导,更让他心惊的是后面的那张照片。 “与伯伯合影留念,一九四四年六月……” 那位伯伯眼眉间有些熟悉,王博记得战后,这位去了海外。 “你想知道我家干什么的,去翻历史课本。” f)¤ 孙齐儿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后面响起,王博指着书柜说:“孙老喜欢看历史书?” 书柜里排着一套半旧不新的中华书局出的二十四史,还有一套资治通鉴。 “你想看就拿吧。” 孙齐儿走上去:“想看哪一史?” “那就,那就……史记吧。” 史记在最上面一层,孙齐儿个不够高,够不着,这书柜都到房顶了。她找到了以前孙老拿书用的小楼梯,架好后就爬上去。 王博瞧她换了条短裙,爬高了裙底风光尽落他眼底,一时眼睛直了。 孙齐儿打开柜门,听到王博粗重的呼吸,回头看了眼,就笑了:“你是不是想改名?” “改什么名?” “苗人凤啊。” 咳咳! 王博连咳几声,把头别过去。 “接着。” 这套二十四史一共有六十三本,史记都有三册,孙齐儿扔下第一册,就爬下来了。拍拍裙边,朝王博一笑。 “下次想看直接跟我说,我掀起来让你看。” 妖女啊! 王博接过书就回客厅去了,靠在沙发上翻开陈涉世家装着在读,其实心不在焉。 脑子里老是浮现刚才的景象,人又困。 孙齐儿走到他身旁坐下,打开电视,新闻里已经有黄梁县天王村受灾的画面了。 他们一走,省台的记者就到了,县里的一位副县长也赶到了,一边采访村民,一边报道受灾的损失。 “这就是受灾最严重的疗养所吧?这位就是褚所长?听说这是用来戒毒的?” “对,”褚九陈面对镜头,有点不自在,“我们的成效很好,已经有一批学员成功戒掉了毒瘾。” “是吗?”那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记者,将话筒一转,对着副县长,“黄梁允许私人办戒毒所吗?” “这个是不允许的,回去我们要好好查一查。” 孙齐儿说:“你看,你的麻烦来了吧?” “民政部几年前就下过公文,国内允许私人组织开办公益性质的戒毒机构。戒毒法里也有明文规定,这副县长是个法盲。” 王博说着,有些困了,就靠着孙齐儿的大腿躺了下去。 孙齐儿也没挪开腿的意思,不到几秒,王博就睡着了。 她也困了,就背靠着沙发打起了盹,原想着是睡几分钟,等王博睡实了,就挪开腿,可这一闭上眼,倦意一上来,哪还醒得来。 还做了个梦,梦里抱着个南瓜在啃,嘴里又不是南瓜,湿湿的,好像是肉,也不知是猪肉还是牛肉。 更可怕的是,那南瓜竟然还长出了一条舌头,在她嘴里搅动着。 她有些吃惊,可想着是梦就没有理会,可那南瓜又伸出了手,沿着她的衣服就滑了进去。 像是两条蛇,在她的身上游动着,让她浑身不舒服。 跟着那南瓜又长出了一双腿,把她夹在了中间,那手也滑到了她的臀上…… 这梦可真够怪的啊,怎么南瓜还能长出舌头,还出手和腿来呢? 这也有点太像真的了吧?那被人抱着抚摸的感觉,比玩vr时还要真实。 还有,那南瓜……咦? 南瓜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形,这,这南瓜还有长成人的模样的? 那南瓜顶部也变成了一颗头的形状,舌头还在那头上,只是,那头的脸……王博? 孙齐儿一惊,终于醒过来。 瞧着那颗抱着她在亲吻的“南瓜”,竟然就是王博! 她一下心慌意乱,还没来得及将王博推开,胸口一痛,低头一看,王博的手放在上面。 这个混蛋! 还在装睡? 孙齐儿抬手正要把王博一巴掌打醒,头顶传来一声轻咳,她一扭头,就看孙老站在栏杆那,手还撑着拐杖。 一时又惊又喜又慌,王博的手却往下一滑…… 啪! 王博终于醒了,他看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连嘴唇上的口红都抹到脸上的孙齐儿,也是目瞪口呆。 “你,你终于下黑手了!趁我睡着了非礼我?” 孙齐儿顿时不知想哭还是想笑,咬着嘴唇,想再给他一巴掌,可看他不像是装的,难道他也做了个怪梦? “我一定是在做梦……那就继续做吧。” 王博抱住孙齐儿,张嘴就吻下去。 孙齐儿用力的掐了下他的腰肉,王博惨叫一声,从沙发上滚下来,才知道这不是做梦。 “我爸……” 王博这才抬起头,忙捂着裤裆跑提着皮带跑上楼。 “孙老,你能下床了?” “我,我……” 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王博并没完全治好他的重症肌无力。 “你,你,你对,齐儿,干,干什么?我,我,你,你,有,房间,不,不要在沙发,沙发上……” 孙齐儿这会儿也整理好衣服跑上来了,听到这话,她这脸皮都烫得要命。 “是,是,孙老,下回我们注意。” 王博忙扶着孙老回房,孙齐儿就站在门口,臊得慌,也没法直视孙老的眼神。 把孙老搬上床后,王博出来就说:“得多安排个护工,跟张妈轮班。” “对……” “还有,下次不许你再欺负我,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主动勾引我算怎么回事?” 孙齐儿呆住了,这哪有加害人变被害人的道理? 王博心虚的跑下楼,擦着汗想,刚才梦里不是个南瓜精吗?那南瓜精怎么变成孙齐儿了?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差点就坏了大事了! 不过……王博抬手瞧着手掌,手感不赖啊,这小妖女确实不用整形。 第134章 搞个大新闻 睡了约莫五六个小时吧,两人都没睡够,王博就继续躺在沙发上,孙齐儿回房去了。 但心里都在想刚才的事,接着也没睡好,等张妈起床做早饭,两人都醒了。 “早啊!” “嗯,”孙齐儿看王博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你下次轻点。” “嗯?” 孙齐儿一指胸部:“还嗯?不知道手劲多大吗?都肿了。” 王博抬头看天花板,还说这事,还怕不够尴尬地吗? “吃过早饭,我们就回笔架山,噢,对了,我想过你说的招护工的事了。你看褚念秀怎样?” 褚念秀?她倒是正规护理专业毕业的,又有张妈带着,褚九陈又是自己人,比外面招来的生人要好不少。 “你跟褚九陈说吧,主要还是待遇问题吧。” 疗养所待遇高,褚九陈才让褚念秀去做事,孙家不知待遇开得多高。 “待遇不会差。” 王博看昨天在巷子口没开走的福特f150停在外面,就知是冯思加叫人开过来的,车钥匙还插在上面。 “多带些换洗衣服。” “你怕你兽性大发,撕烂我衣服没有换?” 王博一汗,是这回事吗? “怕还下雨,你淋湿了没衣服换。姝丽的衣服你也穿不上。” 徐姝丽身材丰满,孙齐儿苗条一些,虽说个头都差不多,尺寸上有差异。 “带了。” 孙齐儿指着后座上的背包,眨眼说:“我还真以为是撕衣服呢,那种事我还没尝试过。” “行了啊,别得寸进尺,小心我的龙爪手。” “来啊!” 孙齐儿把胸一挺,王博咽了口水,摇头道:“你伤还没好,就不来了,要不都抓伤了,伤口一感染,还得给你上药。” 说到感染,王博让她把脚抬起来,看看被火蚁咬伤的地方。 红肿消褪了不少,那脓包也消下去了,看得出孙齐儿的体质还不错,自愈能力比普通人强些。 又拿出身上备着的皮炎平软膏,挤出一些,轻轻地帮她擦上。 孙齐儿瞧着他的脸,心终于跳了下,把头扭向车窗外,又露出一丝苦涩。 “走吧。” 本想绕道去省中医院,给萧乾安去了个电话,说是饶光晨醒了后在那哭闹得厉害,好在饶家来人了,把他情绪给安定下来了。 既然饶家人在,王博不想跟他们撞上,就直接开车回笔架山了。 一到村口,就瞧见停了五六辆车,还有省电视台的采访车。昨天在电视上撞见的面容姣好的女记者,在那抽着烟,跟摄像师在说话。 王博这辆车还是挺扎眼的,一停下,她就看了过来。 “这村子里还有开猛禽的?” 福特猛禽七个级别f150、f250、f350、f450、f550、f650、f750。f150只是入门级,但也要大几十万的,在女记者眼中,可是不输宝马奥迪的豪车。 “不是村里的人吧?” 摄像师提着摄像机,皱眉说着,在他看来天王村的人,不算穷,但也就是勉强小康的水平。 村里的车都是国产的低档车,超过十万的都没有,更多的是摩托车和拖拉机。 “王博!”有人跟王博打招呼。 “人都安置好了吧?” “都安置好了,赵山虎那楼空着呢。” 王博提的人是褚九陈他们,其余的村里人,也就被落石撞倒墙的那两户,其实的房屋都没受损。村里还都是小洋楼的多,住人还是没问题。 女记者突发奇想:“他会不会扶贫干部?或者是下来锻炼的?” 摄像师笑道:“倒有些像,那女的长得也漂亮。” 女记者拿自己跟孙齐儿比较,人比人能把人气死,她在台里算是容貌气质都出挑的了,可和孙齐儿一比,差了不知几条街。 又想起昨天采访的女村长,也是出奇的美艳,不由得嘴角一歪,示意摄像师扛起机器。 王博和孙齐儿正往赵山虎家走,半道被她拦住了。 “我想采访二位,请问这位先生,你是下乡的干部吗?” “我就是天王村的人。” 王博不想面对镜头,伸手挡开了。 “不要拍。” w_看正~版v@章s节={上*#; “我们是省台的记者,你要尊重我的采访权……” “你先尊重我的肖像权再说。” 王博看摄像师还要拍,就皱眉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问山里的疗养所的事,他们私自建戒毒所,没有经过省里的审批,这事你怎么看?” 王博一声冷笑:“这事县里批了,相关规定,权力是下放到县一级的机构,没文化就不要乱找茬。有空多读书,没空就找专家问,凭空想象,你怎么不说你能飞呢。” 女记者满脸通红,刚还对王博有些好感,都荡然无存了。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要问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你大脑是真空的吧?开口前多动动脑子!” 王博推开挡在身前的摄像师,带着一脸笑意的孙齐儿走进了赵家。 赵山虎还在医院躺着,这地方除了平时给孤儿们住,还有就是照顾孤儿的两位老寡妇。现在安置着十几二十号人,还不成问题。 夏天嘛,连被褥都不用,铺上竹席睡在地上就行了。 就是天气热,电扇有些不够,徐姝丽让人去县里采购了。 “落石是自然灾害,县里说了会补助一部分,村上的公账吃紧,也不能全补了,你家里自己也要出些钱。” 徐姝丽在一楼的屋檐下跟个五十出头的村民在解释。 这是受灾的其中一户户主,是个老光棍。 “公账没钱,你男人不是挺有钱吗?让他填账不就行了?让他出!我可听说他给人治病收了不少钱啊。” 徐姝丽气道:“那是他的钱,是村里的钱吗?没道理让他填钱吧?” “那我不管,我反正房子倒了,你不帮我盖个新的,我吃喝拉撒村里也要管。” 徐姝丽气得脸都白了,赵山虎做村长的时候,这老光棍哪敢玩这套。那不早被赵山虎两个耳光打趴下了。 “是不是还要给你找个媳妇?” 王博笑嘻嘻地走上去,老光棍一听口水往下掉:“那怎么好意思?王博,怎么说你也得叫我一声叔吧?我这屋倒了,村里给盖新的,不过份吧?” “不过份,一点都不过份。” 老光棍喜上眉梢,这王博比徐姝丽好打交道多了。 “那,给我盖个小洋楼?” “行啊,帮你盖在村东头吧?” 老光棍的脸一下就变了:“王博,你拿我开涮呢?东头那是村里的墓地!” “要不你想住哪儿?”王博冷着脸说,“你想敲竹杠找别人去,县里镇上村里都有规定,规定怎么定的就怎么办。” 老光棍阴声道:“那就是还要我拿一部分钱了?” 徐姝丽着急地看着王博,这老光棍要闹起来,现在县里镇里的领导都在,可不好办。 “规定怎么规定的,就怎么办,你要想一分钱也不拿,那也行,以工代钱吧。钱村里帮你先出了,以后村里有工了,你就帮村里做事,计着工时。” 王博算是客气了,办法也算圆融,可没想到老光棍还是跳起来了。 连那跟进来的女记者都无话可说,这事也只能这么办,难不成还真让老光棍占村里的便宜? “老子就是不出,我告诉你,你要不帮我盖,我就……” “你就怎样?威胁我?” 王博指着赵山虎那栋小洋楼:“你想去医院跟赵山虎作伴吗?” 孙齐儿秀眉一挑,按住摄像机将sd卡拿走了。 “你干什么?还给我!” 女记者正心花怒放,想要深挖下去,搞个大新闻,甚至拿这事去晚间新闻播放,提高收视率,引起上级和社会关注。 在她眼中,这地方,一定藏污纳垢,充满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姝丽也正心惊,看孙齐儿抢走sd卡,感激的点点头。 老光棍一想到赵山虎,心就一凉,不敢再吵架,回楼里去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女记者气得牙痒痒。 “你会知道的,马上就会。”孙齐儿拿出手机,“周台长吗?是我,你们派来黄梁的这位女记者……” 第135章 打官 女记者被台里叫回去了,她愤懑不解。孙齐儿气质好长得漂亮,也仅止于此,怎有通天的能量去让台长亲自把她赶走? 这真是不可思议。让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这事就完了?”摄像师握着方向盘问道。 女记者挺受领导看重的,浙江传媒大学毕业入台一年,就跑了不少重大新闻事件。现在是台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自己也挺努力,连新闻稿都自己写,还打算过两年工作稳定了再回大学深造考个硕士。 也因为如此,她心气也高,被这一记闷棍打下来,很不服气。 “怎么就能完?一定要深挖,没听那男的提到赵山虎吗?那是村里的老村长,人还在医院里躺着。我们去看看他,看能挖出什么。” 王博以为女记者人走了事就完了,也不在意,陪着徐姝丽一个个房的转悠,看看有没有需要进一步治疗的村民。 “我带人帮你把神仙草那边的排水沟加宽了,水都排出去了。种着党参那片地也看过了,幸好在右峰,山洪都从中峰走的,没多大事。” 张浩然过来了,提起这事,王博也是一拍脑门,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这可事关着全村好些户人家呢。 “张爷爷费心帮看着,我等有空了就过去瞧瞧。” “那行,就今年这雨来得晚,又来得大,过几天又是中秋节了,你说这事闹的。” 徐姝丽苦着脸说:“这里修缮费,饭钱,中秋节也没法给老人发月饼了。” 王博记着几年前,重阳节还会在祠堂里办个会餐,由各家各户出力,村里拿钱,把老人都请过来,中秋就没这习俗了,就是各家发盒月饼。 要不今年也聚一聚? “钱的事,你放心,让大家伙也都沾点喜气,来点节目气氛,要不老想着山洪的事,日子过得不踏实。” “那还一周呢,过两天你跟我去吧。” “行。” 徐姝丽喜孜孜地去忙别的事了。 孙齐儿这才走上来说:“那女记者我看不肯罢休,一定想在你身上挖出什么东西来。” “我一生清白……” “呸!” “咳!”王博干笑道,“没什么事好挖的,最多不就打几场架?” “程大勋和林子楠呢?林子楠从哈尔滨到漠河后人就失踪了,我的人都查不到他下落,你也挺厉害的。” 王博朝她一笑,眼里闪过一线冷意,让孙齐儿都心头一紧。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光会种药治病救人? “你身娇肉贵的,有的事就别打听了,我是个闲人,只会治病救人,有的人呢,则是疯子。你在南京没人敢惹你,出了南京呢?天下大着呢。说不定某一天,你还要我罩着。” 孙齐儿笑了,这小子,还敢威胁我? “喂,说句实在的,你不怕被曝光,被人肉吗?” “我就上微信上qq,我的空间里连张照片都没有,朋友圈嘛都是比我还怕见光的,又从不上稀奇古怪的网站,什么a站啊,b站啊,我连看都没看过。又不发弹幕,又不留言。我一年到头网购都不到三次,就开了支付宝和微信,苏宁、京东也没上过。人肉我什么?” 孙齐儿愣住了,这还是活在网络时代的人吗? “倒是齐儿你,朋友圈很精彩啊。” “我不是设置了你让你看我朋友圈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你的手机给改了。” “你……我手机有指纹的。” “用你的指纹开机很难吗?” 孙齐儿无话可说了,想到朋友圈里的几张照片,她又笑了:“很精彩吗?你是不是还保存下来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我的照片,在那cos鲁智深?” 王博差点没让口水呛住,伸手朝走廊另头的小孩喊:“小明啊,几天不见,你又壮了,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啊,别挑食。” 小孩一脸怔愣,我不叫小明啊。 眼看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王博准备去看厨房里做了什么菜,一个声音先扬起来,接着就是个手提着木棍穿西装的男人冲进院子。 “谁他妈的得罪省台的大记者的?给老子站出来!” 徐姝丽在那捧着本子算账呢,一看这男人,就忙走出来说:“这是误会,是省台有事,那位记者才走的……” “徐村长,我告诉你,就是县里,省台下来的机会都不多。这次人家来了,就得好好的招呼。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说说,要不是你们得罪了那大记者,人家怎么会走?” 男人冷着脸举着木棒,眼神依次从站在屋檐下的人脸上扫过去。 看到孙齐儿时,明显迸出些火光,但孙齐儿眼里的轻蔑,让男人火更是腾地上窜。 “谁惹的事,他妈的给我站出来。没人认账,这账就算在你们村上。首先就是你,徐村长,你这村长怎么来的?我可是听镇上的说了,赵山虎人还躺在医院里,这都两个月了……你他妈看什么?” 男人指着一个小孩,小孩吓得快哭了,徐姝丽马上跑过去说:“不哭不哭,咱们进屋去。” “我他妈话没说完,徐姝丽你给我站住!” 徐姝丽身子僵了一下,小孩嚎啕大哭,那男人提着棍子上去就一巴掌…… 手还没落下,就被王博狠狠抓住。 “你他妈谁啊?” “不要打小孩,他是孤儿……” “我管他是谁,你他妈松手!还不松?我数一二三,你再不松的话……” 王博松开了,手一松就抓着男人的后脑往墙上撞。 砰地一声,像是惊雷,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可又是说不出的痛快。 孙齐儿眼睛亮亮地,盯在王博的身上,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你跟我玩这套?骂我女人,还想打小孩?” 王博抓着男人的头发,一脚踩在木棍上,看他想还手,一脚踢在他裆部,拽着他就往手压井那走。 “给我拿根绳子来!” 有人小心翼翼地说:“王博,不太好吧,他是李县长的秘书。” “草,我还以为什么大官呢,绳子呢!” 有小孩跑到厨房里拿来一捆挂腊肉用的麻绳。王博把这位秘书给绑在井上。 “你他妈放开我,你敢打我,你们这帮乡巴佬,我要你们……” 砰! 王博用力的将他脑袋撞在井上,看着血从他额角流下来,王博还笑了。 “你看着我,哎,你脑袋别歪着,看着我。对,看着我了,我告诉你,你嘴里再吐一个脏字,我就送你一句诗。” “什,什么诗?” “青山绿水埋忠骨。” 啪! 王博在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让你打孤儿!” “好!” 孙齐儿拍着手喊,院子里的村民也都跟着鼓掌,虽说心里痛快,可这是打了个官儿,要没她带头,谁也不敢拍手。 徐姝丽唉叹一声,拿着毛巾上去帮王博擦掉手上的血,这都是那位秘书流的。 “我想忍下来的,你痛快了,可以后咱们村要被穿小鞋的。” “怕什么?大不了村长不干了,离了黄梁县又怎样?村里有我带着,还怕不能发家致富?” 徐姝丽嫣然一笑,拍拍他胸口说:“中午吃鸡,你爱吃的干笋炒鸡,还有腐竹肉片。” “下午你跟我回木屋一趟,我想吃点别的。” “吃什么?” 徐姝丽问完就脸红了,让她跟回去,还能吃什么? 两人正准备往厨房走,就看外面走过来七八个人。 “是李成祥,黄梁的副县长。”徐姝丽低声一说,年纪四十左右的男人就沉声道:“搞什么?谁把小胡绑在井上的?快把他绑开!” 小胡秘书纵声大哭:“李县长,我来找他们讲道理,他们打我啊!太野蛮了!” 李成祥脸更阴沉了:“谁打的?” “你爸打的。” 气氛本来挺严肃的,村民还都被李成祥吓住了,王博这一句,顿时轰然大笑。 第136章 优秀市民 李成祥的脸阴得像鬼,一个中年人急忙上来说:“徐村长,这是你村里的人吧?他怎么说话的?对领导要尊重!先把小胡秘书给放了!” 这是青河镇的镇长郑连城,年纪不小了,做到镇长也就到头了,最多退休前去县政协人大再做个副职,弄个副处级待遇退下来。 徐姝丽看着王博问:“先放了吧?” “放吧。” 徐姝丽就让人上来解开绳子。 小胡秘书捂着头一爬起来就哭道:“李县长,你看看,他们打的我,我这脑袋都开瓢了,他们还说,还说打了我又怎样?就是李县长来了,也要打!” 靠!还恶人先告状?什么时候说过打县长了? 村民都怒了,可是李成祥的眼神很冷,这县长在他们眼里又是很大的官,一时间没人敢说什么。 李成祥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就冷声道:“好哇!天王村了不起啊!青河镇了不起啊!县里镇上过来救灾,你们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敢打伤县里的工作人员?你们这是什么作风?野蛮!粗鲁!一村的文盲!没有文化,没有知识!谁打的?” 这一问,村民们又想起来王博刚那句话了,纷纷抬头看天憋笑。 李成祥立时指向王博:“你刚说什么?是不是你……” “我说你爸打的?你是有听力障碍吗?还要我重复一遍?” 郑连成一看李成祥都快石化了,急忙说:“你叫什么?小胡秘书是不是你打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先抓了你!” “哦?”王博瞧了远处走过来的警察一眼,就笑了,“我犯什么法了?” “你扰乱公共秩序!你还打人了!” 李成祥也脸阴阴地瞧着王博,他在猜王博有什么后台,竟敢如此放肆。 “我打人了?谁看见了?” 小胡秘书吼道:“你打我,这里的人都看见了!” “你找个证人。” “你,你,还有你,你们说,是不是他打的?” 被小胡秘书指着的三名村民,使劲的摇头,有胆大的还说:“你自己摔到井上的,还说是我们打的,你这是诬陷!” 小胡秘书气得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自己摔的?你他妈……” “这位县里的工作人员素质很低啊,”王博冷笑道,“左一个他妈,又一个他妈,是来这里找妈的吗?” “你……县长!” 李成祥沉着脸说:“我不管冲突是怎么发生的,小胡他没有动手,他是受害者,你打了人,就要接受惩罚!人先带回派出所!你有什么想要申辩的,到了派出所再说。” “那他呢?” “他?小胡没有犯错……” “没犯错?地上那根棍子是谁拿过来的?他拿着棍子冲到院子里就大呼小叫的,说什么女记者走了,他好伤心呐。还没泡上呢。女记者的身体好棒棒啊,看了他就欲火焚身啊。想要把人家的衣服脱了,就在这后面的土山上……” 李成祥听得脸都绿了,小胡秘书绝不可能说这种话,但他为女记者的事来的,这却是不会错的。 是要找出,谁把女记者给赶走的,现在看来,也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你,你他妈含血喷人!” “又他妈,我说了你来认亲找妈,没问题,那,那刘婶,你好像家里有个孩子走失了吧?算起来年纪也都这么大了?” 刘婶愣了下,她哪有儿子,生的三个女儿,把丈夫气死了,守寡了快二十年。 “对,对,我那儿子要没被人拐走也该这个年纪了。看起来,小胡秘书长得跟我儿子真像呢。” “哈哈哈!” 村民们再也绷不住了,拍着腿在那大笑。 连徐姝丽都咬着嘴唇背身莞尔,说到胡搅蛮缠,还真没人能比得了王博。 李成祥看警察终于走过来了,就喝道:“搞什么?来得这么慢?” “在村口那帮着挪根倒下来的大槐树……” “行了,先把他给我抓了!” 那两名警察一转身,看向李成祥手指的人,就有点迟疑。其中那名女警官,还问:“是不是搞错了?王博犯什么法了?” “王博?你认识他?”小胡秘书声音一高,瞧着苏暧茶的眼神充满暧昧。 “对啊,宁所长也认识他啊。” “宁正国也认识他?看来他是老油子了,经常被抓吧?”小胡秘书心下得意,这还不抓你个正着,屡教不改的惯犯,肯定是村痞混混,这次进去了,得跟宁正国打听招呼,好让他长个记忆。 说不得,还要废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不是啊,他还是南京的优秀市民……” 小胡秘书差点摔在地上,优秀市民?没听错吧? 苏暧茶人很聪明,一看现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还在装傻地说:“对啊,上次那件跟南京警方合作的大案,还会靠了王博才办下来的。南京那边还说要给王博见义勇为奖呢,还要竖立典型,让他去参加几块报告大会。这事宁所长都报告给了县局,县局也报告给了萧书记啊!萧书记还在电话里表扬了王博……” 小胡秘书都呆住了,这转折有点太大了吧? “哎,小事一桩嘛,我这种有高素质的人,自然会尽到应尽的责任嘛,至于某些人,借着官威,上来就骂娘,还要拿木棍打村里的孤儿的人……唔,对了,那女记者要是没走,把这些都拍下来,那该有多好。” 李成祥脸都抽了下,猜想王博的话差不远了,小胡秘书要不惹得村民火大,人家没必要打他的。 他的脸瞬间又阴下来,只是还需要一个台阶下。 “没有女记者嘛,大家都有手机,”孙齐儿笑着举起手机,“我都拍下来了。小胡秘书很厉害哟,要是那一棍抽下去,小孩腿都要被他打断了!哎呀,我得赶紧给我朋友发去,让他@几个大v,还有咱们市里的官v。” 小胡秘书一看李成祥的脸色越来越差,手脚都哆嗦了起来。 郑连成出来打圆场说:“事情没必要走到那一步嘛,我看这都是误会,这,这就不必要带到派出所解决了吧?” 李成祥点头说:“都是误会一场,就这样吧。” 他想要赶紧离开现场,回头再好好教训小胡秘书。 “先等等,你想来就来就走就走?那姓胡的道歉了吗?” 什么?我被打了还要道歉?小胡秘书都要炸了。 “还不去给人家小孩道歉?” “县,县长……” “快去!” 李成祥一声低吼,小胡秘书就浑身一抖,跑过去站在房间门口朝里面的小孩喊道:“对,对不起!” “滚吧!” 王博一喊,村民们都喊了起来。 “快滚!” “丢死人了!大人还想吓唬小孩!” 李成祥带着郑连成、小胡秘书等人灰溜溜的走了,但这事还绝不算完,日子长着,等着瞧吧。 徐姝丽上前握住苏暧茶的手说:“谢谢苏警官帮我们说话。” “我说的都是事实,”苏暧茶正正警帽说,“我去帮村里的忙了。噢,对了,李成祥只是咱们黄梁县六个副县长里最菜的,你不用怕的。” 她又跟王博招招手,打过招呼才走。 孙齐儿笑眯眯地拍拍王博的肩膀:“这位警花妹妹,好像跟你关系很深呐。” “你不要跟我讨论深浅的问题,深浅与长度有关。” 孙齐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不由得哈哈大笑。 吃着饭,村民们情绪高涨,都觉得很痛快。 徐姝丽却满腹心事,王博放下筷子说:“我给冯哥打过电话了,他会派人过来帮忙,天塌了不还有我顶着吗?” “我……没事。” 第137章 仇人相见 王博在村里火了一把,平时村里人只觉得他能种草药能看病,来钱有路子。 可现在人家连县长都敢顶撞,连县长的秘书都敢打,这哪是一般人。 “你们不知道吧,王博在外面念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家里是超级富二代。跟他一个宿舍的拜把子兄弟。后来那人去继承家业,做了大公司的董事长,连咱们市长都得给面子呢。县长算个屁,那李成祥还是个副的!” “不是吧,三哥,我听到不是这样。是他在学校里泡了个家里做大官的大小姐。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后来那女被车撞死了,他守了四十九天的灵,人家那做大官的爹就把他认做个干儿子。这头上有个大官干爹,还怕这县长吗?” “都不对都不对,我听到的是,有位开国元勋生了重病,找了好些名医国手都没用,最后他自告奋勇,把那位大佬的病给治好了。人家一家人都在做官,对他可是好得很呐。” “是吗?怎么我又听了别的说法?你们知道王博他爸吧?他爸在他考上大学那年就搬走了。他妈才是有来头的。当初他爸不是咱村里的人吗?他妈来咱们这做知青,是跟家里赌气,死活不肯回城里。后来呢,都三十了,成了老姑娘了,这才跟王博他爸在一起。其实呢……人家娘家人在杭州可了不得啊!有权有势还有钱!” “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王博他妈娘家还真是杭州的。难不成是靠他妈那边的权势?” 王博越听越想笑,干咳声说:“几位大爷别想了,我佬佬家里卖豆浆的。现在都做成豆浆粉了,一泡就能喝。想吃的话,下回我给你们带几包。” 几位老大爷都挺尴尬,忙挥手说好,走开散去了。 孙齐儿笑着问说:“真是卖豆浆的?” “也卖豆花,还卖油条包子,就开了家早吃铺子,哪有那么玄乎?这几年看网上卖吃的多,我那表哥就跟食品厂合作,做成了豆浆粉。也不好销,成本也高,不如那些大牌子。” 叼着牙签,看徐姝丽在招手,就告诉她:“冯哥快到了,你等着他来吧,我和姝丽去买月饼,这不中秋快到了。” “不说过几天买吗?” “月饼放一周也不会坏。” 王博拿着车钥匙走了,孙齐儿就在屋檐下坐着,带着一帮小孩唱歌。 “算了吧,就当从没有在一起,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小孩们还学得挺快,乐得她抱着个小女孩就揉脸,童声版的说散就散,还挺有意思的。 “粉姐!” 冯思加带着小武,还有几个朝阳宾馆的员工过来了,开了两辆车,就停在院外。 “铲子铁镐都带了吧?” “带了。” “去村里看看要帮手的地方就帮把手。” “听见了吗?都过去帮忙。” 小武心说冯哥您不去吗?看冯思加使眼色,他才带人赶去村里。 “怎么了?”孙齐儿抬起眸子问他。 “县里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你倒消息灵通。” “王博胆子有点太大了,那李成祥在县里排名垫底,但到底是个副县长,这村子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孙齐儿撇嘴冷笑:“王博不打,我也要打那秘书,敢打小孩,心里就没把村里人当人看。他现在还只是个秘书,以后要是他做了官那还得了?怎么?你冯思加还怕一个副县长了?” 冯思加苦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来你是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雄心壮志都消磨干净了吧?也好,要不等你孩子生了,你就去非洲守着家里那两口金矿?” 冯思加石化了,这一下就发配去非洲了? 要是非洲的大城市,还好说,去看矿,那都是荒效野外啊,那可有得苦受了。 冯思加一声长叹,回头就看见了郑连成。 “冯,冯总?你怎么在这里?” 郑连成也是一惊,看冯思加愁眉苦脸的,心想这村里还有他朋友吗? “老郑过来找王博的?” “不是,我看徐姝丽在不在,给她提个醒。李县长发了通大火,说是要把村里的救灾款给扣下……” 孙齐儿柳眉倒竖,厉声道:“他好大的胆子,救灾款专款专用,他敢截留?副县长不想做了吗?” 郑连成一愣,看孙齐儿眼神不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粉姐? “冯思加,你不要去非洲了,先给我盯着这件事,要是李成祥乱来,你就去找萧令和,把他的官帽给我摘了,就说是我哥的意思。” 冯思加喜出望外:“是。” 孙齐儿抱着一脸茫然的小女孩进屋去了。 “冯总,这位就是……” “知道就行了,她现在住在村里,帮王博做些事。” 我嘞个去,帮王博做事?这王博又是哪路神仙?李成祥这是要自寻死路啊! 不知怎地,郑连成这老实人,心也咚咚跳了起来。 “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做你的事。” “是,冯总,抽颗烟。” “嗯,去瞧瞧救灾吧。” 王博开着车载着徐姝丽来到县里,觉着还是有车方便,f150自然比不了f750,可马力在县里市里开开也够了,又不是要去戈壁沙漠越野。 来到家超市外,徐姝丽就掏出小本本:“一共一百六十三户,四百五十四号人,常住在村里的有一百二十一人,包括你跟我。” “咱俩算一户吗?” 徐姝丽笑笑说:“你户口不是迁出去了吗?” “你迁我家里不行吗?” “那就不算村里人了。” “也对哈。那一百二十一人,就买一百五十盒吧。” 徐姝丽纳闷道:“有点多了吧?” “往宽了算,剩下的也能给孤寡老人和孤儿多留一盒。” “都听你的,反正你给钱。” “我的钱都是你的。” 徐姝丽心里一甜,想着难得两人出来逛超市,上次来商场里,还是在青河镇上帮她买衣服呢。 两人才走过去没多久,小胡秘书就带着几个朋友走进了超市。 “妈个批的,老子就不服这口气,那是在村里,都是些野人,要是在县里,我他妈早弄死他了。” 一个肩膀上刺着头老虎,背后还刺了一对大翅膀的人说:“那可不是,在县里谁敢惹咱胡哥?我第一个抽他!要不,胡哥,我们兄弟几个带人去那村里走一趟?帮你教训教训那家伙?” 小胡秘书哼道:“早上才出的事,现在就又过去,李县长要听说了,肯定算在我头上,咱们不能来蛮的,跟那些土包子似的,得用智力。” “是,是,胡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指哪儿打哪儿,偷塔还是刚正面,都胡哥一句话。”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想着等逛完超市买好酒,就去网吧撸几把。 这一绕过来,就看见了在一堆月饼盒前面挑着的王博和徐姝丽,小胡秘书的火腾地就像火箭发射一样的冲上来了,真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就是那男的!妈的,没想到他跑县里来了!” 翅膀男立刻说:“我去抽他……” “回来,”小胡秘书叫住他,“这是在超市,我他妈是公务员,你想让我丢饭碗吗?” “那咱们……” “在外面等着,他既然跑县里来了,我就让他来得去不得,不抽他一顿死的,难消我心头之恨。” 酒也不买了,就在超市外的露天停车场守着,几个人抽着烟,眼睛盯着大门。 “胡哥,这都快七点了,人怎么还没出来?” 看这下班来超市的人也多了起来,就一脸不解。 “这不来了吗?” 小胡秘书把烟头一掐,阴着脸瞧着在指挥超市员工把月饼放上皮卡的王博,大步走了过去。 第138章 胡秘书的命运 “车上有油布,放好把油布盖上。” 担心会下雨淋湿了月饼,王博在那指挥着超市员工。徐姝丽还在超市里,在生鲜区买些菜。那些孤儿每天也要吃饭,再加上一些房屋还在加固,都住在赵家的院子里,就干脆煮大锅饭了。 “王博!” 小胡秘书一吼,王博倒还好,先把超市员工吓了一跳。 看他这脑袋还贴着纱布,磕井上的口子,不大不小,头还有点晕就是了。 “你啊,怎么,下班了?” 王博看皮卡都堆满了,超市员工把油布扯好,就靠着车点了根烟:“来报仇的?” “你说呢?你现在跟我走,我就……哎哟!” 小胡秘书捂着脸,他又被王博抽了一巴掌。 翅膀男那些人都冲上来了,一拳挥向王博。 就看一道身影在那几个人中间飘去,立时听到噼里啪啦几声脆响,跟着这几个人都倒在了地上,不是手断就是脚断,哀鸿遍野。 小胡秘书都傻眼了,这几个朋友都爱玩健身,身强力壮,平时吃宵夜里,跟人有个小争执什么的,打起来可从来都没吃过亏。 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都倒下去了? 还这么惨?手脚都断了?这,这王博是干什么的?他不是医生吗? “怎么?你也想试试?” 王博朝他一笑,小胡秘书掉头就跑,连他那些朋友也不管了。 这时,徐姝丽推着车出来,光是排骨都买了半扇,还有二十斤的猪肉,菜倒没怎么买,这些村里都有种。 “这是怎么回事?” “小胡秘书叫来的人,先扛上车吧。” 排骨和猪肉也放在了皮卡上,再把油布拉好,把人给拖开,不然没法倒车出去。 这才开着车回黄梁去了。 小胡秘书也没跑远,就在转角那盯着瞧,等人走了,他就跑上来扶起朋友,招来出租车赶去县医院。 “痛啊!痛死我了!” 一到大厅,好像是心理作用,那几个家伙路上还忍着,现在叫得要命,马上就有医生来扶他们进去。 小胡秘书正准备去挂号,就瞧见省台那位女记者在那跟一位女医生说话,心里一亮,走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周医生,那王博的医术很高明吗?” “当然很高明,县医院想聘他做中医科的主任,他都没做呢。萧乾安萧老知道吗?” 女记者一惊,省台有一档专门做养生的栏目,好几次请来了萧乾安做嘉宾,收视率都很高,那是省里有名的老专家。 “萧老我知道。” “他在跟王博学针灸……” “什么?!萧老还要跟他学?” 周芳笑道:“虽然萧老是秉持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可王博要不是医术通神,萧老也不会跟他学了。” 女记者心里更是震惊,握着本子不停的写着。 “何记者,这事我看你还是不要上新闻了,你记下来做素材可以。” “为什么?” “王博性格低调,不喜欢见报,要是他知道你是从我这里了解到他的情况,他还要怪我呢。” 周芳看了看表说:“我还有事,何记者,你要有问题的话,去找我们科的林森。” 小胡秘书这时走过来了,何记者一看他,就愣了下:“胡秘书,你这脑袋……” “别说了,何大记者,我是来找你诉苦的,那个王博啊,就是个野人!” “你是被他打的?快跟我说说!” 何记者一下就来了精神,请他到长凳上坐下。 “我代表李县长去找他们谈话,谁知一进那院子里,就看他在殴打孤儿。那小孩才不到十岁,被他抽得脸都肿了。这不是在虐待小孩吗?我当即上前喝止!谁想,他一回头就一脚踹在我身上,还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水井上撞……” 小胡秘书指着脑袋,唉声叹气:“我忍着痛啊,不停的告诉他说,这都是小孩,谁知他越打越来劲。他们那村长徐姝丽也在那里,不单不管,还煽风点火。说我们县里到村子里没帮上忙,村里想要趁这个机会,把祠堂翻新,这钱县里也不给,该打!” 何记者斜着眼看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她虽说对王博有成见,可也不是傻子,小胡秘书说得口沫横飞,但是逻辑混乱说不通。 徐姝丽她跟了小半天,人家可算是有才有貌,还有本事,村里人都服她。而且从头到尾,见了郑连成李成祥后,一个钱字都没提,怎么一转头,还要钱修祠堂了。 而这个胡英俊呢,则是少年得志,满嘴的跑火车。 “……后来啊,我刚在县里遇见他,他把我们几个朋友都给打了!” “几个?” “五六个吧,加我一起,你说,这算不算是欺负人?” 何记者眯着眼说:“他一个人打你们五六个?” “可不是吗?” “你们没还手吗?” k$正@%版?m首发 “我们都是正派人,还手?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手脚都被打断了也不还手?也不跑?” 胡英俊一怔:“何记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有病吗?一个人主动打你们五六个?是不是胡秘书你不服气,带着朋友堵着人家,想要报复?结果被人反杀了?” 胡英俊哼了声:“这是县城,我真要做什么,他还能……” “谁报的警?” 从外面走进来三名警察,胡英俊起身说:“是我报的。” 何记者盯着他冷笑两声,合着本子上楼去找林森了。 可是这个点,除了急症室值班医生,别的科室早就下班了,哪里找得到人。绕了一圈,才不甘的开车回南京去了,打算去一趟省中医院找找萧乾安。 心里还在想,这个王博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他身上的料很多,要能挖出有价值的新闻,台里一定会重视。 只要有料,不管是谁给台长施加的压力,台长也一定能顶得住。 “我就跟你们说吧,那人回天王村去了,就青河镇那个天王村,你们给我去把人抓过来!我那几个朋友手脚都断了,算得上轻伤了吧?这可是刑事案件,你们局长我也认识的!事情办好了,我会帮你们在你们局长面前美言几句。明白了吗?” 工作证一亮,胡英俊就连珠炮般的指挥起来了。 那三名警察都愣了下,这其中只有一名是民警,剩下两名都是辅警,110出警又只是在县里开的巡逻车,这要去青河镇,那就越区了,还得跟所里报告。 什么局长美言,那都是隔得天远的事了。 但看胡英俊是副县长的秘书,也不能不重视。 那民警就打电话沟通,让胡英俊先等等。 “噢?是这样啊,那行。” “怎么?报告好了吗?赶紧跟我去抓人!” 胡英俊打算跟着警车去天王村,要看王博被手铐拷上的模样,心里才能出这口怨气。 “那行吧,胡秘书跟我们一起上车。” “早该这么做了嘛。” 上了面包车,就往青河镇开,天早就黑透了,一到公路上,除了来往车辆的车灯,半点亮光都没有。 胡英俊也累了,靠在后座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车停下来,他睁开眼,就看车停在一条村道上。 他借着车灯看了几下,不像是天王村啊。 “醒了啊,胡秘书下车吧。” “这是什么地方?” “下来就知道了。” 胡英俊脑子还是懵的,走下车后,还没站稳,后脑就挨了一棍。脸朝下瞬间扑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就瞧那两名辅警一人提着一根警棍在那狞笑。 “你,你们要干什么?” “你挺厉害啊,什么事都敢管,不知道有的事,你惹不起吗?” 辅警抬脚就踹在他小腹上,一脚把他踹下了田里。 第139章 虚就要补 胡英俊往四周瞧去,都是荒地野田,目光能及之处,连个灯都看不见。公路也远着,至少护路林是看不见的。 两名辅警站在车灯前,敲打着警棍,一副吃定他的模样。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李县长的秘书,你,你们敢打我?就不怕……” “哟,还敢叫唤呢?我给你提个醒吧,别说是你了,就你家老板,也快要完蛋了。” 胡英俊浑身一抖,什么?连李县长都要完蛋?这些人在胡说什么? “还不知道吗?李成祥截流救灾款挪作他用,这事爆了,上面很不高兴呢。” 辅警点了根烟,蹲下去瞧着胡英俊:“你以为我是个小警察,是在唬你是吧?” 胡英俊还真是这么想的,这才一天不到,就是截流救灾款,那也是为了给天王村一个教训,说什么也是个副县长啊,怎么能说完蛋就完蛋?这不是瞎扯淡吗? “我也不怕告诉你,是别人特意告诉我哥儿俩,让我们转告你的。” 胡英俊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李成祥干不干净,你心里有数,就是没拿钱,有没有乱下命令,接受吃请?” 胡英俊更愣了,提这些做什么? “小胡秘书,你是个聪明人,要是李成祥倒了,你的前途也就完了,不如早点找条出路。” 说到这里,胡英俊才明白,这辅警是想让他去揭发李成祥。 “李县长没做……哎哟!” 胡英俊的胳膊挨了一记警棍,那辅警笑道:“你还想不想回去了?我们和你好好说,你听不明白吗?真要跟李成祥陪葬?一条道走到黑?光是你那些朋友,要定个黑社会也没问题吧?” “你……他们都是些健身爱好者……” “就没打过架?没有吓过人?吓过人就算恐吓嘛。” 胡英俊在发抖,这些人简直就是恶魔…… “还有,我听说李成祥跟程大勋的关系不错?” 胡英俊一惊,脸皮子终于抽起来了。 “他原来是县里规划局的副局长吧?管批地的。程大勋拿的地里有两块都是他批的吧?” “你,你们……什么都知道还找我干什么?” 辅警笑道:“我们要允许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嘛。只要小胡秘书你勇于揭发李成祥的不法事实,十年内,他的位子就是你的。” 他伸手在胡英俊的脸上拍了几下,就笑吟吟的扔下一张纸。 “你把李成祥的犯罪事实写上,再按下手印,我帮你送去纪委。” 留下另一名辅警看着他,这辅警走到警车后一辆没开灯的宝来身前,低声说:“小武哥,我看他扛不住了。” “等供词拿到了送他回家,顺便认个门,看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武一脸冰冷地坐在车里抽着烟:“回去好好干。” 接着又递出个信封,那辅警接过后,笑着谢过。 回到田边,胡英俊已经在写举报信了,辅警满意的点头,就听到引擎声,知道小武已经离开了。 冯思加接到小武的电话,朝在那和颜悦色和徐姝丽说话的郑连成看去。 这个老郑,知道王博和粉姐关系匪浅后,就巴结起来了。他倒也聪明,没直接去找粉姐,也没找王博,而是从徐姝丽这边下手。 “听说村里搞草药种植了?” “王博弄的,种了几十亩的党参。” “好哇,带领大家伙发家致富奔小康!我看王医生不单是能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还有一份善心。这也多半是因为徐村长领导有方啊!” 这个领导就妙了,也不知是领导村民,还是在家里领导王博。 “镇长过奖了。” 徐姝丽可不知郑连成心里打的算盘。 “徐村长有没有想过大力推广草药种植,扩大种植规模?” “这个,要问王博。” 王博在那喝着小米酒,和张浩然侃大山,看郑连成瞧过来,才说:“这事慢慢来吧。” “是啊,也急不得,”郑连成突然说道,“天王村还是自然村吧?但规模划成行政村也行。青河镇一共十五个行政村,小的行政村也就两三千人,大的也不过五六千人,整个青河镇七万人口不到。天王村要算上在外打工的青壮,也有小两千人吧?” 徐姝丽摇头:“一千出头吧……” “那够了,超过一千人,就能改行政村,徐村长,你写份报告,我把事往上面报,县里一定会批准。到时,村里就能够设村委会,镇里也好给政策。” 徐姝丽都愣住了,这叫怎么回事呢? 王博也弄不清楚这郑连成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天王村改行政村后,徐姝丽就成了村委会主任了,但这有什么好处吗? 孙齐儿在笑,郑连成给的好处可不小,行政村每年是有拨款的,但像天王村这种的自然村,钱还要从上面的行政村里划过来,有时还不会直接给。 现在钱到徐姝丽手上了,也等于是一种政策扶持。等到王博再继续做草药种植的时候,郑连成一定还会让农技站过来做技术帮扶。 他也只是一个镇长,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到晚上十点多,郑连成才走,临走前,他还跟王博说:“我父亲他有痛风,要是王医生有空的话,还请帮忙看看。” “嗯。” 王博把他送走,才回木屋里躺下,徐姝丽还在客厅里算账。 一盒月饼一百八,还是简装的,这中秋节都快过不起了,一百五十盒,这就快三万了,还有菜钱,这家不好当啊。 “记好账就行了,等行政村批了,你做了村委会主任,再请个会计吧。” “那也得花钱呢。” “等党参收获就好了。” 王博瞧着她憔悴的脸庞,伸手把了下脉:“你最近手有点发麻?” “对啊,”徐姝丽惊道,“我不会要大生病了吧?” “舌头伸出来瞧瞧……唔,有些淡。你最近月事是不是量有点少?颜色也变淡了?” “是啊,王博,我生了什么病?” 徐姝丽紧张起来了,她太忙了,村里的事,山里的事,都要她看着,还得做饭。 “我刚把你的脉,发现你的脉搏又窄又细,看你的体症,你有点血虚。” “血虚?” “血虚几大症状嘛,你不会有情志不遂,你跟我如胶似漆……” 徐姝丽俏脸一烫,偷悄了眼远处在和冯思加说话的孙齐儿一眼。 “失血过多也不可能,你月事又没血崩……” “什么啊!” 王博笑着说:“剩下就是劳累过度,病体初愈,素体虚弱了。要补一补。我开个方子,你记下吧。取桂圆肉二十克,当归十五克,鸡肉一斤。先将鸡肉炖至半熟,然后再下桂圆肉、当归,与鸡肉一起炖熟后服用。” 徐姝丽忙记在本子上。 王博也不会开偏方,血虚只要进补就行了,桂圆肉、当归药房就有,鸡肉也好找。 “最近就少忙些吧,神仙草也快能割了,你就在山里住着吧。” “村里才受灾,我是村长,也不能不管啊。” “有张爷爷在帮着,你露个面就行,不用亲力亲为。” “那不大好吧?” 王博抱着她说:“干活要讲究方法,要身心调节好,劳逸结合,像这血虚的毛病,就得吸阳补阴。这阳嘛,我这多,多吸点阳气,你身体就好得快。” 徐姝丽见他又要不老实了,就红着脸说:“孙齐儿就在那里呢……” “那咱们进房,她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得补咱们的。你吸我的阳,我吸你的阴,达到阴阳平衡,这才能够身体健康……哎,别跑啊!” 孙齐儿看了这边一眼,转头对冯思加说:“日本也对解酒丸有兴趣?” 第140章 试药 王博擦着汗,瞧着被镰刀砍下,堆在一旁的神仙草。 终于收获了,这可足够制一大批的解酒丸的了,草芯也能入药。那本记载着秘方的书中写的养颜丹,也可以拿来试试了。 草芯不到四十斤,三十七八斤左右,品质还不错,算是一等。 除了卖给孙齐儿三十斤,每斤两百万之外,还有七八斤剩下。 “你爸的病神仙草没用,你拿草芯做什么?” “子母洲上的拍卖会每年都有,三等的都炒到一百一十万,一等的卖三百万不为过。” 王博知道她不缺钱,也不会转手卖掉。只是个借口。 “草芯的保存办法我写给你了,一周也过了,你该回南京了。” “赶人了?是不是我在这里,妨碍你和徐姝丽天人之乐了?” “我还齐人之福呢。” 王博送给她个白眼,看着工人将神仙草捆好运上车。除了留下的三十斤草叶,剩下的都送到药厂去了。 “既然你不欢迎我,我就先回南京。” “不送。” 孙齐儿笑了笑,带着冯思加走了。 “你不喜欢她?”张浩然点着旱烟袋站在旁边。 “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又说得陇望蜀,也不是好事。” 张浩然笑道:“你要有你这么年轻,我可忍不了这俏娇娃在眼前晃悠。” “没看出来张爷爷年轻时还风流过?”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结婚?那都是风流债太多了,犯了煞,害我下半辈子孤家寡人。” 王博都笑了,回药房去将养颜丹的方子翻出来,主药、辅药都一一秤好。 中医讲究君臣佐使,主次有别,主要用的自然是神仙草。 两口药锅摆好,柴也添好,用的都是砂锅,并非一般的药壶,用柴而不用电,也有讲究。 用电火气不入药中,药力容易散失。这不是汤药,这是丹药。要熬制到丹药成糊状,再添加一些辅助剂,才能让药揉合成丹。 也在凝结成固体后,再碾碎了,用压药片机,压成药片。机器也早就买来了,放在一边,小型家用的价钱便宜。每分钟能压出六七十片,全自动的,跟饮水机大小差不多。 王博把神仙草叶和草芯都晒干,碾碎了,再按方子里的说明,先将三碗水倒入砂锅中,再依次放入丹参、茯苓、黄精,然后加入神仙草,最后放下熟地、神曲。 熬药时,人还不能走开,这药不单养颜,还能预防早衰。 等一锅熬好,放凉,等药汤凝结浓缩后,再将它碾碎,放到压片机中,制成药片。 整个过程,花了王博整整两天时间,可等药拿出来后,他就后悔了。 养颜丹找谁试药? 想了半天,才想到,按方子上说的,除了养颜防早衰外,还能去痘。这痘痘叫粉刺,在中医看来都是因为体热过盛导致。又有肺经热盛,或脾胃湿热日久灼伤阴液致阴虚火旺。造成血热毒盛,湿热淤积于面。 这就好办了,先找了村里几个少年,都十二三岁的,正在长青春痘,让他们把衣服脱了。 “王,王叔,这不大好吧?” “是啊,没想到王叔味口这么重……” 王博拍了那少年脑袋一下:“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帮你们去青春痘呢。满脸痘痘,学校里的女生都不爱搭理你们吧?用了我这药,包你三天见效。以后,你们都能有勇气去跟女生告白了。” 那四个少年眼睛都亮了,这不单脸上都是,跟那夜晚的星空一样,连背上都是。体育课热出痱子,都不敢脱掉外衣。 “是药膏吗?王叔,要擦的?” “不用,吃下去就行了。” 王博拿出养颜丹:“一人吃一颗,给你们三颗,连吃三天看看。” 分了药王博就回去了,路上还见到了何大记者,正在那探头探脑的。 王博懒得管她,听说都被省台给弄到收发室去了,还不死心? 过了才两天,就有少年的家人找上门来了,王博以为出事了,几乎是从药房里跑出来的。 “哎呀,王博,你让我家豆子吃的什么呀?” “就是去痘的药……” “你那还有吗?” “嫂子你问这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那药吃一晚上我家豆子身上的青春痘就全消失了!吃第二颗后,隔天他像擦了粉一样,皮都亮了,白了一圈呢。” 卧槽!这么灵? 王博抓起外衣就喊:“嫂子,咱们去看看豆子。” 开着车回到村里,就看郑连成在那跟徐姝丽谈改行政村的事,他打声招呼,就跑进了豆子家。 就瞧豆子在那显摆,光着膀子拍着胸口说:“你们瞧见了吗?我就说我长得帅,你们还不信,你看这青春痘一去了,我这不帅了十倍以上吗?” 那围着的少年都一脸羡慕。 “豆子哥,你皮肤也好了呢。” 说话的女孩比豆子小一岁,原来皮肤都挺不错,可跟豆子这成天泥里打滚,池塘里摸鱼的孩子一比,竟然还比他粗糙了。 “这就叫底子好,你不懂。” 王博走上去,先让豆子把手伸出来,把个脉看看。 “唔,脉象倒是正常,还要观察几天。” “那药还有副作用?”豆子娘问道,她这才想起这茬来了。 “哪能呢。” 王博又问:“别的孩子呢。” “豆子读书晚,还在镇上念小学,剩下的都在县中读初一了,住校呢。” 王博琢磨着要不去县中看看,徐姝丽就跑过来说:“郑镇长说行政村的事,要让我去县里做个报告……” “正好一块儿去。” 王博心想这就顺路了,身上还带着两盒的养颜丸,每盒有一百颗,都是分装好的。回来路过青河镇,可以拿去给苏暧茶,她肌肤黝黑,说不定更有奇效。 郑连成本来开了辆吉利博越,干脆跟着车停回青河镇,坐王博开的福特f150去县城。 “还没坐过这种高档皮卡呢,多少钱买的?” “孙齐儿送的。” 郑连成下巴都掉地上了,得重新再估算粉姐和王博的关系了。既然不是情侣,毕竟徐姝丽就在这摆着,以粉姐的家世,也不可能和徐姝丽共享一夫。那就是商业伙伴,或者……更可能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吧。 送他俩到县政府门口,就转头去了隔着一条街的黄梁县一中。 整个黄梁也就两所中学,成绩好的,有关系的都进了黄梁中学,成绩差的都在一中。为了区分,县里人都把黄梁中学叫黄中。 离中午下课还早,王博等了半小时,才听到下课铃响,就径直走向教学楼。还瞧了眼,蹲在校门外花圃那的小混混。 十几号人,有男有女,都打扮得挺招摇,又正临着这几天秋老虎,那些十五六岁的女生也都穿得清凉。 他这一看,就有人不乐意了。 “这家伙看个毛啊!” “别管他,”一个平头少年拿出烟给说话的,“等人出来了,就把人拖到河边再说。” “嗯,往死里弄。” 王博在楼下等到了其中一个少年,看他红光满面,一颗痘都没了,就笑道:“药有用了?” “王叔?你怎么来了?药管用极了,不单脸上,连背上都没了!” 说着,他就要脱上衣,被王博按住了。 “赵德明呢?” “德明他班在另一头三楼,从那边的楼梯走的。” 王博一回头,就瞧见赵德明走出校门,被那些混混给带着往街对面走。 “不好,德明被带过去要出事的!” “怎么了?” “那个平头叫李扬,赵德明上次在学校外快餐店撞了他一下,两人打了一架,李扬说要找人弄他……” 王博皱起了眉:“你先回宿舍,我过去看看。” “王叔,你一定要救他。” “没事,几个小混混还能干出什么事?” “他们会拿刀砍人的!” “放心吧。” 第141章 收拾小混混 赵德明心慌得要命,想跑又被拎着脖子,一路推到河边。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扬手夹着烟,先给了赵德明一巴掌:“你不是跟老子狂吗?还手啊!” 赵德明哪敢还手,眼瞅着那些人从背包里拿出两把开山刀,心就直往下沉,服用了养颜丸后青春痘尽去的兴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是越来越恐惧,想起上次一中有人得罪了李扬这伙人,被挑断脚筋的事。后来也不过是赔了几万块就了事了,由于未成年,连刑都没判。 而那几万块,对李扬家来说,连钱都算不上。 这黄梁县最大的两家超市就是李扬家开的,人家光是房都买了二三十套,听说在南京还有套大别墅。 “草,还以为多有种呢,原来是个窝囊废!” 赵德明捂着脸,火辣辣的疼,可是明晃晃的刀就在眼前,他怎么都不敢动手。 “把裤子脱了。” 李扬一说,那几个女生都笑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我他妈让你脱裤子,你没听见吗?”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赵德明脑子嗡嗡作响,都快晕过去了。 “让你脱,你还犹豫什么?”一个女生撩着头发,咬着棒棒糖,一脸兴趣高涨的嘻笑说,“怎么?还害羞啊?” 赵德明哪听女生说过这种事,看这女生虽说轻佻,可模样还真是不赖。女混混对他这老实学生,又有种莫明的吸引力,让他不自觉的咽了口水。 “你们要干什么?” “拍照片发微博,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狂吗?我看以后你还狂不狂!” 赵德明都快哭出来了,这要发到微博,在学校里一传还能做人吗? 女生看赵德明还呆在那里不动,就伸手去拉他裤子,看他往后退,就笑道:“让我看看……” 赵德明吓得缩着身子,可马上就身体一僵,后面一把刀抵在他背上。 “没听李哥说的吗?你再往后退,我就一刀劈了你。” “我……” 女生笑道:“发到微博,你能出名呢!” 被她一说,赵德明本来就因为挨了巴掌红着的脸,更是红得发紫。 女生一扯,就把他长裤拉下来。 “继续啊!不够!” 李扬举着手机,看女生不动了,在那跟木偶似的,就催促道,这事哪有干半截的? 走上去一拍女生的背,她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卧槽!怎么回事?” 不说他,其余的混混也都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了?这不会是犯什么病了吧? 赵德明也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咳!” 王博一声咳嗽,从河堤上走下来,穿过这些小混混,来到赵德明身旁:“把裤子提起来。” “王,王叔!” 这一喊,李扬就阴下脸说:“你是他叔?这事你管不了……” 啪! 王博一巴掌扇得李扬原地打了个圈,身后的混混立时挥刀上前,要帮李扬报仇。 就看王博身子一偏,手握在那小混混的手腕上,一声咔嚓,手腕断裂,刀到了王博手里。 另一个拿刀的小混混,还想要冲上来,吓了一跳,王博就错步上前,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 “啊!” 血光四溅,那小混混抱着肩膀,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剩下的小混混都吓得脸都白了,有几人转身就想跑。 “谁要走,我就砍谁的腿!” 王博手一抖,刀就插在那些人身前的地上。 “大,大哥,我们,我们都是跟,跟着他来看热闹的,我们,我们都,都还是小孩……” 王博一脚把想要开口的李扬踹倒:“小孩?不是拿着开山刀要砍人吗?还要让人脱裤子,要玩人那东西吗?挺像小孩的啊!” 那些混混快尿裤子了,可李扬却不怕:“你他妈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叫李富贵,是银河超市的老板,你去打听打听,县里谁……哎哟!” 王博重重的踩在他的脚踝上,把刚穿好裤子的赵德明喊过来:“你踩上去,踩到他肚子上。” 赵德明哪敢啊,李扬这些人余威还在,脸还是痛的呢。 “你傻啊,我让你踩就踩!” “王叔,咱们还是算了吧……” “你踩不踩?不踩我回去把你家屋子烧了!” 靠!?这是亲叔吗?那些小混混都傻了。 赵德明苦着脸小心翼翼,还不敢用力的踩上了李扬的肚子。 他再轻也有一百来斤,这一踩上去,李扬就想把他给弄下去,王博踩住他的脖子。 “你,你他妈厉害,你敢这么弄我,我爸不会放过你……” “跳!” “什么?” “让你跳!语文课都逃学了吧?jump!” 赵德明狂汗,王叔还跟我说英文单词? 他站都快站不稳,看王博瞪着眼,才勉强跳起来…… “啊!痛死我了!” 李扬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那些小混混都闭上了眼。 这可太惨了,这踩人就算了,还让人在肚子上跳?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再跳!” 赵德明被叫着连跳了五六次,李扬不吭声了,人都晕了过去,嘴还流出血来了,脏器说不定都裂了。 小混混都背脊发凉,等王博的眼神再扫过去,那几个女生连棒棒糖都掉出来了。 “这,这王叔,我们,我们都还是小孩……要不我们做你女人?” “对,对啊,王,王叔,我们让你玩,随便玩!我们几个一起陪你?” “还有,还那个,她也陪你。” 她是指还在地上躺着的女生,王博把银针一拔,那女生才爬起来,脸苍白得如同失血过多。可她只是不能动,一切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马上抱住王博的腿,身体还在发抖。 “求,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们年纪小,不懂事,王叔,你以后就是我老公……” “你配吗?” “不,不是,你是我的主人,你想怎么玩我,我就让你怎么玩?要不我……” 王博将她推开,冷着脸说:“你们才多大,不好好读书,成天在外面混,家里人不管吗?” 女生们都脸红着低下头,倒不是有悔意,是怕的。 既然女色都不沾,那,那该怎么办?这可是她们最有力的武器了。 “德明,你先回学校,噢,对了,药怎么样?” 赵德明兴奋地说:“药太好了,王叔,我一点青春痘都没了,你看我这皮肤,好像白了许多。” 这些女生又抬起头,一脸诧异地想,这是什么新出的美白产品吗?外国货? “那就行,你先回去吧。” “王叔,要是这些人过几天再堵我的话?” 赵德明是老实,可是不笨啊,王博下了狠手,这些人不可能不报复的。 “我会去找李富贵聊聊,让他管好他这废物儿子。” 小混混们都是一惊,李,李富贵?李扬他爹可是县里能排上前十的有钱人,这,这位王叔打伤了李扬,还敢找他聊聊? 这聊聊肯定不是随便聊聊啊,这王叔到底什么来头? 王博等赵德明走远,才指指地上的李扬和受伤的小混混:“男的都出来,把人送去医院。” “……是!” 男生都在想,那剩下女的要做什么? 几个女生都心跳加速,莫非这位王叔只是嘴里说着不想,可心里是想的,这是要玩一王五后吗? 这一想不由得都扭动起了身体,脸都臊红起来了。 “跟我去宾馆。” 这一说,她们就更是心跳加速,连身体都烫了。 而躲在河堤旁长椅后的何记者,这才冒出半张脸。 这个王博,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女生,带去宾馆?你想做什么? 第142章 过夜 五名女生被带到县城最好的四星级酒店,那前台接待一脸错愕。 这来开房的初中生她也见过,虽说要拿身份证做登记,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一个成年人,带着五名初中女生,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一间房就行了,这是我的身份证。” “先生这几位女生……” “我是老师,带学生来黄中做交流的,我们学校出差费卡得紧,就住一间房好了。” 呃……这也勉强说得过去吧,虽然还是有点怪。 前台做好登记把房卡给王博。 五名女生都心里打鼓,等到了套房里,王博就把外套一脱,指着浴室说:“你们先洗澡。” 这还有错了? 她们都挤到浴室里了,打开莲蓬头就七嘴八舌地说。 “这王叔年纪也不大吧,比我们大十岁有吗?” “最多十岁呢!” “你瞧他多狠,一刀就把张于给砍翻了,太威武霸气了。” “张于不是你男人吗?” “呸!就跟他亲过嘴,碰都没让他碰过……” “不会吧?他说你在床上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听他胡吹!不过,这王叔太厉害了,连李扬都被他打伤了,我看人家肯定是混社会的。” “那倒是,他还长得挺帅的……” “你是不是心动了?” “心动个屁,就是……就是他要是我男人,我就……” “就什么?我看你有点忍不住了吧?” “忍不住什么啊,他叫我们一起洗澡,还不是要一起上。” “那就是,不过我们是不是要排个顺序?” “剪刀石头布吧?” “好!”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王博也听不见,倒是先打开电视,边看新闻边躺在床上等着。 “黄梁新闻报道,最近有人在银河超市里买到了去年的月饼,已经过了保质期……李总,李总……” 就瞧画面里一个戴墨镜的光头,正往外走,被记者拦住,立刻喝道:“你们什么人?哪家电视台的?这里不许访问!都让开,都让开!” 李富贵在推着摄像机镜头,后面的画面就切到了超市外。 “很可惜,我们没能采访到银河超市的李总,接下来请看地产方面的消息。” 王博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徐姝丽。 过了一分钟,徐姝丽回了:“月饼还没发下去呢,我去看了,真都是过期的。” “先别发了,放着吧,我在县里,我去找超市的人,回头再重新买。” 这时,五名女生都洗好了,可是浴巾不够用,就有的套着t恤出来,一眼就能看出发育挺好。 “王叔,现在就做吗?” 一名女生问着,也不扭捏,就要爬上床。 “去把衣服都穿好,搞什么呢?” 五名女生不敢多问,回到浴室,才有人小声说:“听说有人喜欢穿着衣服……” “我也听人说过,王叔也有这嗜好?” “听王叔的话。” 等穿好了出来,五名女生就又想爬上床,王博拦住她们:“想什么呢?我带你们开房是为了那种事吗?” 五名女生异口同声的问:“不是吗?” 这还叫我们洗澡,难道不是吗? “哎,你们这些小女生啊,脑袋瓜怎么长的?我下来,你们上床坐在床边。” 女生们听话坐好,头发还是湿的,妆也都卸掉了,素面朝天,反而多了一份少女的气息。 王博拿出养颜丸:“你们刚听到赵德明说了吧,他就是吃了我这养颜丸,才一点青春痘都没了,连肌肤颜色都变白了。你,你肤色有些偏黑是吧?” 被他指中的女生,长得还是挺可爱的,大眼睛高鼻梁,染了一头金发,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其实才十五岁。 十足的美人胚子,身材又高,一米六八的个头,要再过两年,发育饱满,简直能上t台。可美中不足的是黑色素沉淀到肌肤里,让她的肤色偏深。好在用遮瑕膏,也能挡掉一些。 “王叔,你让我们试验化妆品呀?” 那女生愣住了,这跟想的不一样啊?不是要说要服侍你吗?我这都火烧身了,你不能当头一盆凉水淋下来吧? “要不然为了什么?” 王博反问道,看这些女生脸蛋一红,就笑了:“你们想太多了,来,一人吃一颗。” “内服的吗?不是擦的呀?” 有女生说着,就脸颊一红,要是擦的,她还想王博帮她涂满身呢。 “吃下去就在床里待着,等我观察。” 王博还拿出个本子,问道:“你们的皮肤都是什么性质的?油性的还是水性的?有谁长了青春痘?你吗?噢,长在哪里?” 那被问的女生算是五名女生中最可爱的,身高不到一米六,长着张圆脸,竖着单马尾,要不是之前一脸浓妆,背上书包,还真就是个漂亮的初中生而已。 “长在……屁股上。” 王博点头道:“还是上火的关系,要注意饮食清淡,爱吃麻辣烫吧?” “爱吃,一中门口马阿姨卖的麻辣烫好吃极了,刘婶卖的烧烤也好吃。” 王博笑了,他以前在黄中读书的时候,也老跑一中来吃。 聊了几句,女生都放下了心防,也不老往那方面想了。 “王叔是医生吗?” “算是吧,噢,你们在这里过夜,家里人不会担心吧?” “我们家里人都在外地打工,我们都是住校生,都在一中念书呢。” 原来都是留守儿童,问起来,其中四人家还不在县城。 “怎么跟李扬混在一起?” 一个女生就苦着脸说:“我上初一时,班上有同学欺负我,后来李扬帮我出头了,我就跟着他混了。” “我也是,我是初二的时候转校过来的,同学都排挤我,李扬的朋友看上我了,要我做他女朋友,我看他们挺厉害的,学校里没人敢惹,就跟他们在一起玩了。” “王叔,其实我们想念书的,可是一打开课本就看不下去。” 王博可没心情做思想工作,就是随口问一句,没想到说了这么多。 “都在上初三?” “我们都在初三。” “有兴趣读护校吗?” “嗯?” “混也不是日子吧,中考就去考个护校,南京那边的,我帮你们找个关系,考得不太差就能进去读,出来做个护士,回县医院呢,我也能安排,要不去我那里。” 女生们都呆住了,这就给安排上了? “能,能行吗?王叔你别骗我?” “去南京读书挺花钱的吧?” 王博合上本子:“学费的事别担心,我帮你们处理。先吃饭吧。” 叫的外卖到了,女生们吃过饭,又跟王博聊到十一二点,都挺高兴的。 实在困得受不了,就挤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王博仔细地观察了下女生们的肌肤,看到几个小时,肤色就变浅了许多,让他都觉得惊奇。 看来要每个小时做记录了,要是带着色卡来就好了,可以把肤色变化进行更明确的比对…… “就是这间房,”门外传来何记者的声音,“前台也说了,一个男人带着五名少女开的房,你说他可不可恶?这简直是令人发指!” 何记者带着摄像师,还有警察,以前酒店的员工,站在门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心里还乐开了花,这抓了个正着了吧?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真跟何记者说的一样,我们一定严惩不贷!” 警察也沉着脸,示意酒店员工把门刷开。 门一开,何记者就带着摄像师打着灯冲了进去:“王博!你看你做的事!你还有点良心吗?这些都是祖国的花朵,你竟敢摧残她们,你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吗?” 王博站在窗前抽着烟,回头瞧了眼何记者。 “什么罪?开房有罪吗?哪条法律不允开房了?” 警察皱眉说:“就开房吗?没干别的?” 女生们都醒了,一脸懵地看着警察和镜头。 “你们龌龊,别想得我跟你们一样。” 何记者大怒:“你还敢狡辩!你们说,他有没有跟你们发生不可描述的事?” 女生们茫然摇头:“没有!” “你们不要害怕,警察在这里,你们说实话!” “真没有!你们干什么呢?” “?” 第143章 抓个正着 不说何记者,就是警察也不相信,一个大男人,跟五个漂亮可爱的女生共处一室,还准备过夜,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是准备发生什么? “你看,那是什么?” 何记者指着床上的药瓶,兴奋地快跳起来了,这算是证据了吧? 难怪这些女生都一脸迷糊,原来是下药了!好哇,你个王博,不单带着未成年少女到酒店开房过夜,这还给她们下药! 这下还不抓你个正着? 警察也上前拿起药瓶,厉声道:“这是什么?” “养颜丹!” “什么东西?”何记者举起话筒放到警察嘴边,“请问张警官,这是不是新型的迷药?” “这个……”张警官满头雾水,他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苍蝇水、西班牙水,倒见过听过,这养颜丹是个什么玩意儿? 何记者灵光一闪:“是不是从外地,甚至是外国买的新药?” “这,这也不好说,”张警官看了那些女生一眼,都几乎染了头发,可看出来都还是初高中生,“你们家里人呢?是哪个学校的?” “我们都是一中的……” “认识他吗?” “认识啊,他是王叔。” “大名叫什么?” 女生们一愣,好在有个机灵的,听到刚才何记者叫王博。 “王博!” “先带回派出所再说吧。” 张警官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要说是卖的吧,不大像。也没土豪到,一次叫五个的吧? 这些女生又穿得整整齐齐的,虽说看模样,不像是好学生,可张警官翻了下垃圾筒,没发现套子。 “对,要带去派出所好好审审,这王博不是个好东西……” “我说何记者,”王博终于开口了,张警官在伸手要他身份证,“你记恨我,也不要迁怒到这些女生身上嘛。” 张警官抬起眼皮子,看了眼何记者,原来有仇啊。 “你违法,还不允许我们省台曝光了?” 王博拿回身份证,轻笑道:“还省台?你记者证都被扣下了,被赶到收发室,这位摄像大哥,你就不怕被捅到台里?私自跟何大记者跑到黄梁来违规采访?” 摄像师手抖了下,何记者气得咬牙切齿:“我是记者,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来曝光你,是天经地义。台里也会体谅我,酌情处理……” “我倒想问你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王博指着张警官手中的药说:“我给孩子们吃些保健品,还犯法了?” “你说保健品就保健品?明明是迷药!” “不信你找医院把药给碾碎了,分析成分嘛。就是我这药比较贵,一颗都要好几千。” “你看,张警官,他还狡辩,是不是要罪加一等?” “先回派出所。” 王博自然全力配合,还指着摄像机说:“把我拍得帅一点啊。” 一进派出所,何记者就问张警官:“那些孩子的父母呢?” 她还想拍下这些女生父母指责王博,甚至对王博大大出手的画面。那放到电视上播放可就精彩了。 “她们家人我都调查过了,都不在家,在外地打工,她们都是住校生。” “我看这些女生,都不是好学生吧?” 张警官点点头,指着里面,要过去审王博了,何记者就带上摄像师跟过去。 “职业?” “农民。” “来县里干什么?” “找村里的孩子,叫赵德明的,在一中读书。” “怎么跟这些女生去酒店的?” “我看她们皮肤有粉刺,就想让她们试试我的药。” “哦?” 何记者喊道:“你骗鬼呢,明明就是带她们开房!” “什么时候派出所审人,允许无关人员在这里旁观了?” 张警官无奈地说:“她是省台的记者……” “记者就可以参与审讯?”王博冷笑,“她还没记者证,如何证明她是省台的记者?带个摄像师就是记者了?要万一是网红呢?张警官,要让你们领导知道了怎么办?” “这……” “要不你打个电话去省台?” 这一说何记者就紧张了,她记者证被扣了,现在哪有资格带着摄像师采访作业? “你看她,怕了吧?这要不是心虚,会这副表情?” 张警官一看心起疑窦,就问道:“何记者,你的记者证呢?” “这次是秘密采访,我没有带记者证……” “你看看,张警官,我都说了,她不是记者,网红,知道吗?” 张警官心一沉,当即立断把何记者赶出了审讯室。 何记者到外面还不甘心,又去套那些女生的话。 “他是不是给你们下药了?还威胁你们?” “没有啊!” 刚才何记者说她们都不是好学生,虽然是事实,可她们心里都不痛快。 “那他有没有欺负你们?” “记者,你有话就直说,王叔是好人,他没有跟我们发生关系。他说了,我们中考考好了,送我们去护校念书,学费也不用我们担心。你想利用我们害王叔,你别想了。你也别不要脸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何记者竟被这些小女生说得脸一红,摄像师也皱起眉,拉她到一边,低声问:“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误会?你也是男人,你说男人带着五个娇滴滴的小女生开房,就聊人生谈理想?还交流美白护肤?给她们用保养品?你信吗?” √ow “可是……没证据啊!我们也不能乱编吧?” “证据早晚会有。” 啪地一声,这时门开了,王博笑着跟张警官握着手走出来。 “王医生,误会一场,你要是早说冯总是你朋友,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没事,张警官也是职责所在嘛。” 何记者冲上去:“张警官,你搞什么?这是要放人?” 张警官哼道:“警方怎么办事,不用你来教,还有你,把存储卡拿出来!” “别拿!” 晚了,张警官提着摄像机,取出了存储卡。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女生清清白白的,你这位女记者,也别想借这事给黄梁县抹黑。要不然,我会第一个找你。” 何记者都气得浑身发抖了,一回头,就看王博在摸其中一个女生的胳膊,就怒道:“你看!他在干什么?” “我在检查她们的身体……” “你听听!” “肤色又变好了些,”王博掏出本子,做好记录,“你自己摸摸。” 女生摸着眼睛发亮道:“王叔,是光滑了许多呢!” “痘痘肯定也消失了,别,别在这看,去卫生间。” 女生红着脸跑开了,王博就看着一脸怨气的何记者说:“我的养颜丹,用的是中药制成的,一夜之间就能消灭粉刺,两天就能让人的肌肤涣发活力,至少要白两个色标。” “呸!你那是迷药!” “你说是迷药?” 王博一把按住她的脖子,撬开她的嘴,就从药瓶里扔出一颗养颜丹,塞进了她嘴里。 “你,你喂我吃迷药!我!我头好晕啊!” 张警官瞪大了眼,这王医生也太乱来了吧?这可是派出所啊! “她是心理作用,我这不是迷药……靠!” 何记者头一歪,真倒地上了。 这下张警官也为难了,说这药不是迷药吧,何记者怎么晕的? 一个女生见了,蹲下去伸手一掐…… “啊!” 何记者一声大叫要打她,被她闪开后,看着王博眼中的奚落,愤怒的跳起来,带着摄像师就灰溜溜地走了。 “装的呢。”张警官笑着摇头,再一转脸,看见小武走进来,脸色微变。这可是程大勋的头号打手,现在可接手了程大勋的地产公司,来这里做什么? “王哥。” 小武走上来,恭敬地低声说:“李富贵想见你。” “嗯。” 王博看着都石化的女生们说:“在这等着我。” 第144章 会所普法 几个女生叽哩呱啦地聊上了。 “没看错吧,那是小武哥吗?” “肯定没看错,他跟着程老板的时候,我远远看过一眼。” “程老板好像失踪了?都说是他干的呢。” “是吗?可他在王叔面前低头哈腰的,王叔他不是能耐通天了?” “要不咱们都听王叔的话,回去念书吧?” “可我念不下啊,一看书就犯困。” “那也得念,要不王叔发火了,咱们就完了。” 张警官哭笑不得,想着等王博回来,赶紧把她们送回学校。 车开到黄梁一家桑拿会所,在门口就站着两个保镖,黑西装墨镜,打着红色的领带,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有病吧?” 王博鄙视地说了句,才带着小武走进去。 “在四楼。”一个像是领班的年轻女生,畏惧地看了眼小武,马上把电梯按开。 “搞这么大阵仗,李富贵是脑子进水了吗?” “王哥,他快发疯了,李扬被打成重伤,脾脏破裂,还在医院里抢救。” “谁干的?” 小武一愣,靠,这不是王哥你干的吗? 那领班多少也知道些状况,也在想,这大哥挺牛叉啊,打人了还说风凉话。 电梯门一开,领班带着两人往里走。这个时间,会所里还挺热闹,但都关着门,外面一个接待室一样的地方,坐着五六个在等着技师的客人。 “生意挺红火啊。” 领班笑道:“王哥见笑了,小地方,会所不多,客源就集中了,要是王哥有兴趣,有空过来坐坐吧。” 王博嗤笑一声,这种地方,容易生病,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做医生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走廊里,一位领班带着穿着旗袍的技师走过去,环肥燕瘦各有殊色,但是气质都不怎样,妆容也差些,带着浓厚的土味。 等领着王博到一间房外,领班敲敲门,就将门推开。 首先传到王博耳朵里的是一声惨叫,跟着就看赵德明被打成猪头,在地上爬着,满脸都是血。 上衣还都脱掉了,背上都是一条条的淤青。 一个光头手拿着皮带在那抽打,旁边还站着两个戴墨镜的。 “你不是厉害吗?敢在我儿子肚子上跳是吧?我看你跳……” 李富贵还想再抽,脸就被一拳打中,人往后一摔,那两名保镖就一个扶他,一个拿出把枪对着小武的脑袋。 小武的手一下停住,缓慢的站直了腰,冷冰冰地盯着保镖的双眼。 “草!” 抹掉嘴边的血,李富贵抓起红酒瓶就往小武的脑袋上砸。 砰地一声响,小武被砸得身体一晃,有些头晕。 “小武你翅膀硬了是吧?原来跟着程大勋混的,现在还敢动手打老子?” 李富贵吐了口血痰,手上被玻璃碎片给扎了几下,他也不在意,将要过来拿手帕帮他包扎的保镖推开,指着冷眼看着他的王博说:“你就是这赵德明嘴里的王叔吧?” “我是。”王博看赵德明缩成一团,想必连胆都吓破了,这一身的伤,也不知情况怎样,就要走上前去,胸口立刻补李富贵用手按住。 “说吧,我儿子的事怎么解决?” “哦?你要解决你儿子的事?我以为你请我过来,是要谈你卖过期月饼的事。现在你又打伤这侄子,这账又得多算一笔了……” 李富贵一愣后,大笑起来:“你跟我玩儿呢?没看我的人拿枪指着你吗?你以为你认识小武就牛批了是吧?老子告诉你,人到了这里,就由我说了算,你这条命也是我李富贵的,知道吗?” 王博推开他的手,蹲下去扶起赵德明,检查了下他的伤口。 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躺几天上些药就好了,就是胳膊上有道口子,像是刀划的,还好不深,但留个疤是免不了的了。 “王叔,我,我被他们从宿舍里绑出来的,学校的保安都不敢管,他们把我塞进车里就带到这里来了……” 说着赵德明哭起来了,要是王博不来,他都怀疑要把命丢在这里。 可是王博就是人到了,一看手枪都拿出来了,赵德明也知自己凶多吉少。 老实孩子又实在憋不住,泪水唰唰地往下落。 “没事,有我在。” 李富贵冷着脸说:“有你在?你以为你是谁?” 头上都是酒渍,还流着血的小武沉声道:“李富贵,你要知道我是帮谁帮事的,王哥是冯总的朋友……” “少拿冯思加来吓我!我告诉你,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熬不过这一关,你们都他妈得给我儿子陪葬!” 说着,李富贵一挥皮带,就抽向王博。 “王哥小心!” 王博一扭身闪过去,李富贵的皮带打到电视上,砰地一声,把液晶屏都打碎了。 站在门口的领班吓了一跳,却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神仙打架,连老板都让他在一边看着就行,别管这事。 房间本就暗,电视一黑,持枪的保镖就觉得手一麻,立刻感到不妙,马上想要挪动手臂,手却怎么都不动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冲上去,手臂顶着他的手肘往上一抬,咔嚓一声,他持枪的手臂整条断裂。 这还动不了,倒是发出了一声惨叫,人如雕像一样的倒在地上。 王博抓起枪,又一脚将另一名保镖踹到沙发上,空着的手抓起烟灰缸就直接把他砸晕。 这才一脚将李富贵踢翻,拿枪顶着他的脑门。 一切都不过在几秒钟内发生,连小武都觉得电光火石来不及反应,更不用说李富贵了。 等枪抵着头,他才一惊,脸上就一块玻璃划出个硕大的口子,血从口子里流出来,让他脑子一下清醒了许多。 “你,你要干什么?” “你挺厉害的啊,打起小孩来了。” 赵德明一米七几,看个头哪还算是小孩。 “你他……你不也打了我家李扬……” “我那是帮你教训他,你管生不管教,这以后早晚要出事!” “那你就往死里打?要把他弄死?” 李富贵一惊后,又不怕了,阴着脸还用脑袋去顶枪口:“我李家绝后了,我也不活,你有种就开枪!” 王博笑了笑,让赵德明过来拿着枪。 “王,王叔,我,我拿枪干什么?” 赵德明一脸迷惑,双手握枪,举在李富贵的脑门前。 “他问我有没有种,我是还没结婚生子,自然是没种了。你倒是有种,你那种也快挂了吧。” 王博点了根烟,看那被银针戳住穴位的保镖要起来了,走过去,把针一拔,一脚把人踢晕。 小武拿起手帕擦了血,把领班推出去,把门关上。 王博继续说:“我这侄子,跟我一个村的,他才读初一。我呢,给你普个法,叫《未成年人保护法》。” 李富贵脸色一变,他又不愚,枪在赵德明手里,王博提这法,是想做什么,那还用说吗? “这未满十四岁,就算是犯了故意杀人罪,也不负任何的刑事责任。满十四,未满十六呢,只负一半的刑事责任。十六岁以上,才负全部刑事责任。德明,你多大呢?” 赵德明茫然道:“王叔,我不刚满十三吗?” “这就对了!”王博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这还有个说法,你不是被他拿皮带抽了吗?枪也不是你的,这叫自卫,更不会判刑了。喏,对准他脑袋,开枪。” 李富贵脸色越来越白,跟那刚刮了白灰的墙一样,连手都抖了起来。 “小,小兄弟,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就……” “现在求饶?德明,你想想吧,刚才他怎么打你的,你就不恨他吗?我们天王村的男人,讲究的是血债血偿,这要放过他,他要再收拾你怎么办?” 赵德明手在发抖,手指摸着扳机,眼睛慢慢闭上…… 领班在外面抽着烟,砰地一声枪响,烟都掉地上了。 第145章 夜访孙齐儿 李富贵跟条死鱼似的躺在沙发上,人没死,枪还冒着烟。赵德明手抖得太厉害,子弹从他耳边划过去,打在了身后墙上。 可把他胆吓破了,尿屎都流了出来,一阵恶臭。 “小武打个电话叫人把德明送去医院。” 把枪从还在抖着的赵德明手里拿下来,王博巴了他脑袋一下:“还真开枪呢,杀了人怎么办?” 赵德明都快哭了:“王叔,这不你让开的吗?” “我就随便说说,你要杀人了,是不犯法,可要是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跟着你一辈子。再说,我就在旁边,你不怕打偏了打我身上?就是不打偏,血溅我一身,我这衣服就不能穿了。晦气不晦气?” “王叔……” “咳,好了,先去医院。” 王博还把钱包里的几千块钱都给他了。 “那王叔你要用钱怎么办?” “不有支付宝微信吗?” “……” 进会所都见那前台贴了,现在连找技师都能手机支付了。 “现在咱俩可以聊聊了吧?” 李富贵抬起眼皮,他真感觉在生死线上绕了一圈,跟王博说的一样,赵德明要打准一点,他就挂了,而且人家还不用坐牢,不用偿命。 “你想聊什么?我惹不起你,李扬的事,我算了……” “什么时候说要聊李扬的事了?那过期月饼呢!我在你那买了一百五十盒,你得赔我啊!” “……你什么意思?” “我说月饼,一百五十盒,三万呢,假一赔十吧?你得赔我三十万!” 李富贵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王博哪样都不是缺这三十万的吧?他是在玩我? “怎么?想赖账?想让我找记者曝光银河超市?” “不是,三十万这事就结了?” “你想继续玩下去?” “不,不想。” 李富贵说着手机一响,他看了王博眼,才敢接起手机。 “李总吗?李扬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县医院尽了全力!” “谢谢谢谢!” 李富贵吁出一口长气,就看王博在那笑。 “你儿子死不了,他的罪不致死,我是医生,下手有分寸。” 这还有分寸?刚要不是那小子手抖,我脑袋就开花了。 “你以后管着点你儿子……” “我把他扔到南京的学校去,让人看着他。” “这就对了,还有,钱呢。” “这,我让人送钱过来。” 李富贵通知了手下,就听到有人拍门,是会所的老板跑下来了。枪声一响,把整层楼的客人都吓跑了。 “没事,玩呢,有损失找我。” “那,那行。” 老板瞧了里面一眼,看李富贵的保镖都躺着,枪还在茶几上,王博在那靠着沙发,就奇了怪了。 这枪没打伤人吧? 等了十分钟,钱就送来了,拿着个a4大小的文件袋装着,王博接过后提醒李富贵:“好好做生意,别老卖过期食品,真要弄出人命了,你担得起吗?” “是,是,不敢!” 李扬一救回来,李富贵的心气也没了,也才想到后怕。 “行了,不用送我。” 王博拿着钱到楼下,小武也过来了:“那孩子在医院住着,我会看着他。” “盯着李富贵,要是他还想报复,送他去挖矿。” “知道。” 王博一走,小武就走回包厢,一脚就踹在李富贵的腰眼上:“砸得挺痛快是吧?小武?你他妈现在要叫我武总!” 雨点般的拳头就打在李富贵的身上,茶几上摆着的酒瓶,又被小武拿起来就砸…… 女生们都睡着了,张警官的警服也披在其中一名女生的身上,他也在打盹。 “都醒醒吧,送你们回宿舍。” “王叔!” 一看王博,她们的睡意全消,围了上来。 “先检查下皮肤。” 依次看过胳膊和大腿,王博满意地说:“教你们怎么记录,每个人再拿三颗药,再给你们留个微信,每天把记录发给我。” “好哇好哇,王叔微信多少?” 王博说了,就带着她们上车,送回一中。 又去酒店退了押金,才开车往南京赶,干脆去孙齐儿那一趟,本来也订着要去给孙老针灸排毒。 还得去韩星悦家看看她父亲,也不用回山里了。 等到钟山别墅,王博停下车等着孙齐儿穿衣服开门,划了下那些女生的朋友圈,就连咳了几声。 别瞧她们年纪小,可那朋友圈晒的都是什么啊,拍的照片,都不堪入目啊。 还有泳装照,还是跑到青河镇的山里去玩水,在那戏水时的…… “你现在口味往下走了?” 突然孙齐儿出现在身后,王博手一滑,手机摔地上了。 “做了亏心事,被人抓住了?” “什么亏心事?我做事堂堂正正。” “哦?那你半夜过来,就是想堂堂正正的……” 孙齐儿就披了件真丝睡衣,巧笑盈盈地歪着脑袋,挑衅的挺着胸,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鄙夷…… “你……” 可她很快就惊呆了,低头瞧着王博按在她胸前的手。如同是恶魔的爪子,这爪子居然还抓了下…… “你这不要脸的臭流氓!” 这回轮到王博呆住了,孙齐儿几次三番挑逗他,难道是误会一场? 要不是误会,抓一把怎么了?她还说要陪他睡呢。 “你还不放手?!” 王博这才缩回手,又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孙齐儿咬着牙:“你太粗暴了!” “你喜欢我劲小点?” “不是劲大劲小的问题!你……你……” 孙齐儿生气的往别墅里走,王博满头雾水跟在后面,可很快他就笑了。 “你别进来!” “月黑风高的,气温又凉爽,不如做做那早就该做的事吧……” “你要不要点脸?” 孙齐儿气恼地转过身,一下撞在王博怀里。 “你说我治好孙老的病,你任由我发落。” 王博一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挤。 孙齐儿瞬间慌张起来,脸也烧得像是晚霞,扭着想要摆脱。 不扭还好,一扭王博按得更紧,像要将她揉碎了,揉成一个人。 “说过的话总要算数才是?现在呢,四周无人,就你爸和张妈,你就是叫人来,我也可以先把你打晕了,放车里载到外面开房。” 孙齐儿眼眶都湿润了:“你这个畜生,你松开手,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会是……” “会是个好人?我是好人,我也是男人啊。你有多吸引男人,你心里有数吧?老是撩拨我,是块木头,都得动起来了。” 孙齐儿终于哭出来了,发出如受伤的小兽似的呜咽声。 这时,王博才松开手,走到院子里靠在摇椅上躺下。 “说说吧,有什么目的?” 孙齐儿擦着眼泪,哼了声,跑上楼去了。 “还犟呢!就这性子,以后谁敢娶?” “要你管!” 二楼那传来一声怒吼,王博一回头,汗毛一竖,就看她拿着把老式的汉阳造步枪,边下楼加拉开枪栓。 “喂,逗你玩呢,拿上枪了?” 孙齐儿脸上还有泪痕,可眼中却都是狠劲,枪抬在眼皮下,对着王博:“你要想跑,十五米内,我都能打中你的脑袋!” 王博有点慌了,这位大小姐玩真的啊? “你也没吃亏吧?” “呸,你还有脸了?” “要不让你搂回来,抓回来?” “我稀罕吗?” “那你想怎样?” “你过来!” 王博老实的走了过去,孙齐儿突然把枪一扔,抓住他衣领:“亲我!” 啊? 第146章 查不出的毒 王博被孙齐儿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一路后退,抵到墙上,他才发觉不对,手一伸,抓住孙齐儿。 “你……咦?” 王博手一翻,扣在她的手腕上,寸关尺一点不差。 “你不是想干我吗?你来啊!” 孙齐儿去扯王博衣服,头发散开,好在是不长,要不然跟个疯婆子似的。 “你有病?” “对,我是有病,怎么了?” “不对,你这脉象太乱了,怎么回事?” 孙齐儿把他衣服塞回去,拍拍他的胸口:“好了,跟你开玩笑,你好好休息吧,明早给我爸针灸。” “你的脉象浮中带沉,既细如线,又壮如波涛,既虚弱无力,又亢奋有力……” 虚脉细脉洪脉实脉,几种不同脉象集于一身,既是血虚阴虚之象,又是阴盛热盛之象,实在让王博都不知是何缘故。 看她要走,一把拉住她。 “你这病实在奇怪,我之前也把过你的脉,没感到异常啊。” “你松开手……” “什么?” “我说你松开手!王博,你别蹬鼻子上脸了。我家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有点数吧!” 孙齐儿一脸寒意,眼中杀意满满:“你要没个分数,我会让你知道后悔。” “你少吓唬我,我不是被吓大的……”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孙齐儿拽到沙发上,一脚抵住她的后腰,手按住她的颈动脉。 把脉不单能把手腕上的寸关尺,凡诸血流之处,都可把脉,颈部有大动脉流过,王博一按住,背上就被拖把打了一下。 “你把齐儿放开!好哇,王医生我没想到你竟是个衣冠禽兽!居然敢在孙家做这种事!” “张妈快救我!” 王博手滑到皮带内侧,食指拇指挟住银针:“张妈,我是在帮她,你要是……” “快起来!” 张妈举起拖把就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王博一叹,手指一扬,银针刺入了张妈的身体,就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她倒在地上不动了。 “你这个畜生,你把张妈怎么了?” “放心,张妈没事!你却有大事,如果你的脉象还如此混乱,血气相撞,用不了三个月,你这条命就没了。” 孙齐儿不动了,像是死了一样。 王博从她背上起来:“你早就知道?所以你任性,像个疯子?还勾引我?” “滚蛋!”孙齐儿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都是印子,盘腿坐着,就瞪着王博,“你把过脉了,我脉象很乱是吧?你也救不了是吧?” 王博知道她想听什么,可他还是摇头说了实话:“救不了,你脉象虽不是几大绝脉,可实在太乱,按中医说是脉象相冲,按西医是……你去医院检查了吗?什么病?” 孙齐儿把头发拢到耳后,从沙发靠枕后摸出一根发筋,把头发绑起来,撑着下巴说:“你说呢?” “从表面看你一点病都没有,但你肯定晚上有失眠癔语,平时容易上火,甚至背上会长火疖子。” 孙齐儿愣了下,才说:“你偷看我了?” “谁稀罕偷看,真要帮你治病,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你学医就为了看女人不穿衣服?” “你说呢?” 孙齐儿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体都抖着,可眼看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才二十啊,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我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啊!我爸病了多少年了?他都还没死,我还死在他前头了,我……” 孙齐儿哭着被呛了声,又大笑起来:“这就是我的命,你救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 “我是暂时救不了你,因为你是中毒了!” 孙齐儿眼睛突然瞪大:“你,你怎么发现的?” “你脉象乱,也排除了许多常见的绝症,既然三个月都活不到,现在你还活蹦乱跳的,能让你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衰败,也只有中毒这个选项了。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孙齐儿双手攥着拳头,抵在膝盖上,浑身都在用力,这句话让她的怒火快压抑不住了。 “你家有权有势,你哥身居高位,这事情钱肯定不能解决,权也无法解决,那就表示是你在外面惹的是些不需要钱,也不害怕你家权势的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是你家里的对手,也不会是体制内的人,唔,你是在国外惹了一些疯子吗?” “你只是个医生!你救不了我,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孙齐儿愤怒的将王博推开,跑上楼去了,隔了两秒,她又探出头说:“你把张妈放了!” 王博走过去把银针一拔,就拍着还面带恐惧的张妈的肩膀:“你都听见了吧?孙齐儿是怎么回事?你在孙家好几年了,你也不想孙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她中的是什么毒?去医院做过检查了吗?” 张妈犹豫了一会儿,就指指厨房。 王博会意,跟在她身后走过去。 “大约是一年半之前吧,齐儿她在国外参加一个艺术品拍卖会时,被人盯上了。” “跟人抢东西了?” “哎,是啊,一幅画,说是那人看上了,齐儿她也看上了,最后炒到了一千多万,被齐儿拿下来了。那边的人没能拍下来,就恨上她了。” 王博心想,要就是一副画,也不至于到下毒吧? 他也知道中毒是最麻烦的,要不知道是下的什么毒,很难检查出来。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太多了。 就如同被毒蛇咬了,要是不知道是什么毒蛇,血清都有数百种,注射错了,不但无法产生抗体,延误治疗时机。产生过敏反应,还会要人命。 自然了,注射血清时,会做脱敏皮试,但要是时间急,来不及做呢? 光是被蛇咬,医生都会要人形容那蛇是什么样的,有照片最好,才能对症下药。 想必孙齐儿也做了不知多少种的毒试了,可还是找不到中的是什么毒。 光是有毒的中草药都有七十二种,其中大毒十种,中毒三十八种,小毒二十四种。 矿物质中有毒的就更多了,也不知孙齐儿是怎么中毒的。 “后来齐儿出了拍卖会,就被那些人堵着了,说要让她交出画。她说交了钱后,画会通过拍卖行直接送回国内。那些人……” 王博打断张妈的话:“不止一个人?” “对,齐儿说一共有三人,都是外国人。” “哪国的?” 孙齐儿冷冰冰地走过来说:“日本人!” 哪国人王博都不会觉得奇怪,哪怕从孙齐儿的嘴里蹦出个保加利亚、哥斯达黎加。再穷的国家,都有有钱人。 像孙齐儿这种人,全世界跑,参加什么艺术品拍卖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要看你的检查结果。” “查不出来,也要看吗?” “你想活吗?” 孙齐儿抬起眸子,一片死灰暗沉:“谁不想活?” “那就别想着死,我救不了你,有人能救。” “谁?” “我师父!” 孙齐儿眼睛突然就发光了,能教出王博这身本事的人,一定才是真正的神医吧? “他在哪里,快请他来南京,要不我去找他?” “他在日本京都,咳,我把他叫回来吧。” 孙齐儿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王博让她站远点,他好拨号。 “喂?” “老头啊,我这有个病人,中了毒,查不出中的什么毒,虚实洪细四脉相冲,两三个月里就要死翘翘了,你那边事完了吗?赶紧回来!” “我还没忙完……” “那草芯我就不给你了。” “靠,你小子敢威胁我?” “人家一小姑娘,要真死了怎么办?” “行,我马上买机票回国!你小子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她看上我了,赖着我呢。” 手机一放,孙齐儿就问:“能回来吗?不能回我们就连夜去京都。” “他说去买机票了,马上就来了。” 第147章 星悦有意 早上帮孙老针灸过后,余毒几乎排干净了,西药和中药都会有余毒,药不对症,毒性更难排除。好在有王博帮忙,但就是药针辅助,也未能让孙老的病情大为好转。 勉强拖着就是了,也活不了几年了。倒是在几年前,孙齐儿和她哥就把墓地准备好了。 按老人家的嘱咐,要埋也不会进八宝山,而是埋进普觉寺。 “我要去一趟别的地方,我看快的话,晚上我师父就到了,到时你跟我去接他。” 孙齐儿点头如捣蒜,有了求生意志,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先睡一觉吧。” 王博开着车赶到韩星悦那,她早就梳洗打扮好了,穿着精致的黑色套装,人虽瘦,可线条美。特别是那短裙下的长腿,犹如两根筷子,又直又齐,再配上紫色边框的眼镜,让王博都愣了下。 视线自然的往她脚踝上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世脚踝。 “你要出门吗?” “没事,王哥,我晚些去也行。” “是去丁总那吧?那我帮叔看过后,就开车载你去吧,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婉琳了。她已经上课了?” 韩星悦让开身,对面的人又打开了门,可一看王博,赶紧把门关上。 上次那闹的,他都不敢正眼去看韩星悦,这次可不是故意想要调戏她,只是要出门上班了。 “你爸的病也就这样吧,”王博心想韩父这病只能轻少些疼痛,扩展到全身后,人力难以回天,毕竟医生不是神仙,“还帮按摩的吧?” “对,按王哥说的,每天按两次。” 王博靠在沙发上:“你再试试,我看手法生疏了没有。” 韩星悦穿着短裙可不好蹲,一蹲下去说不定都要开缝了,往上提了提短裙,才双腿并拢侧着身体下去。 先按内关还好,可到足三里时,韩星悦提醒说:“王哥,要不你把裤子脱了吧?” “嗯?” “你上次也说了,这隔着衣服,按摩的话功效要打折扣的,我帮你吧……” 韩星悦表情平淡,伸手去扯皮带,心里却如波滔汹涌,琢磨着王博一直不来,这也没机会。在山里,又有徐姝丽,总不能显得太过头。 现在父亲在床上躺着连话都说不了,已是待死之身。 房门也关上了,客厅里就孤男寡女两个人,岂不是试探的机会? 要是王博拒绝的话,那也好死了这条心,要是半推半就,那正好。 王博居然没拒绝,也让韩星悦一愣,好歹你也得矜持些吧?毕竟你有女朋友的。还在想着外裤脱了,那就方便了,可牛仔裤一扯掉半截,她又愣了下。 “秋裤就不脱了吧?很薄的,隔着也能感受到力度。” “王哥,这还闹秋老虎呢,怎么就穿上秋裤了?” 王博叹气道:“你住城里哪知道山里啊,你原来在笔架山住的时候,那都是夏天,我那屋子又在山坳子里,都没什么风,就是转天了,风绕进去也出不去。可是最近我老往山里跑,这进山啊,那到了晚上,天就凉了,不来条秋裤不行啊……咦,你这什么表情?” 韩星悦的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收拢,靠下去,按着足三里,就不知说什么好了。 “唔,舒服,力度可以,没看出来啊,小韩老师身材单薄,可这力量不小,再重一点就更好了……” 这时门开了,是冯思加给找来的护工,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韩星悦也是在等她来了,才好去丁家。 女孩一开门就听到王博的声音,再看韩星悦侧着身子手在他腿上摸来摸去的,小脸一红:“韩姐,我先出去吧,半个小时以后再过来。” “行了,行了,知道你认穴准了,那咱们也走吧。” 女孩忙说:“不用走,不用的,现在开房多贵啊,韩姐我去吃碗面,回头再过来。” 韩星悦也脸颊微烫,喊道:“你别走了,我和王哥要出去办事,你进来吧。” “真不用,省一个是一个吧,就是韩姐,那床单等会儿要不要洗?” 王博心想这误会的,忙把裤子提起来:“你快进来吧,我跟星悦就是普通朋友。” 韩星悦也说:“小吴,你进来吧。” 女孩这才一脸不好意思地扶着门换鞋。 王博又跟她说:“我是医生,我这在教星悦按摩呢。” “就是那套减痛的按摩术吗?” “对啊。” “韩姐也教会我了,我就怕认穴不准,要不我也试试?” 王博瞧瞧时间也不早了:“你韩姐教你吧,我得送她过去了。” “好吧。” 上了车王博就想起养颜丹的事来了,给她来了几颗:“你肤色还好,可是这种药,是神药。” 一听神药,韩星悦就眼睛一亮,当即拧开矿泉水来了一颗。 “一天一颗就行了,除了美白肌肤还有去痘的效果,你脸上没痘就不用了。” 韩星悦搭了件小西装,听到这话,把小西装一脱,就背着后肩说:“王哥,这儿有呢。” “唔,是有几颗。” “还有这……” 她这回指着胸部,王博点头说:“都长到这儿来了啊,得注意,你这几天吃着吧,做个记录。” “要不要仔细看看?” 说这话时,韩星悦的小心脏也在跳得厉害。 “那就看看吧。” 王博瞧她麻利的把衬衣往上一提,就看到了几颗红色的粉刺落在胸前。 “有痘痘吧?” 韩星悦还挺了下胸,快撞到王博脸上了。 王博一脸正经,手轻抚上去:“是粉剌,这几天少吃些辛辣食物,再配和我这养颜丹很快就能好。还有呢,这也因为你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过多引起的。中药讲究阴阳平衡,你得赶紧找个男人,过好这夫妻生活,这才能保证阴阳平衡,体内的阴阳二气达到和谐共生……哎,你脸红什么?” 边说王博还边摸,韩星悦能不脸红吗? “你别把我当朋友,我这是医生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 韩星悦还在整理衣服,王博就踩下油门,车开出了巷子。 也就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她还在往短裙里塞衬衣,一个交警把车拦下来了。 透过窗户先瞧见韩星悦有些衣衫不整,就哼了声,示意王博把行驶证和驾照都拿出来。 “知道开车要专心吗?你们怎么搞的?这还是早高峰?就边开车边做那种事,像话吗?” “做什么事?警官?”王博一怔,看韩星悦终于把小西装给披上了,就猜到他想到哪边去了,“我说警官,你哪只眼看见我们乱来了?” “哼,你知不知道市区不能开皮卡?” “你看看挡风玻璃下的通行证。” 交警瞟了眼,却装作看不见:“下车,我现在怀疑你危险驾驶……” “你有病吧?” 王博把驾照和行驶证抢过来,看绿灯亮了就说:“我赶着去办事,我既然没违法,你就别想着找茬,你警号我记下了,回头我会跟交警队投诉。” “你下车!” 交警大怒,好嘛,这还跟我来这套? “拜拜了!” 王博直接开车右行。 “王哥,慢点。” 韩星悦看车速有点快,赶紧拉着头顶车把:“这没超速吧?” “没,压着呢,呵,那交警还追上来了。” 一辆警用摩托跟在后面,王博也不理他,一路开到紫金山,那摩托车才突然加速要追上来。王博就卡着边打方向盘,不让他赶到前面。 等到别墅外,摩托车也绕过去了,停下来后,就拍引擎盖喊:“下车!” 这时,丁言一也出来了:“怎么回事?” “没事。” “没事?”交警脸一沉,“不听交警指挥,这就有事。” 第148章 韩父过世 “我说了我没违法,你这不是在刁难人吗?” “我就刁难你怎么了?” 交警的火气上来了,掏出本子:“我现在给你开罚单!” “我违反哪项交规了?” “你开皮卡进城……” “有通行证的。” “你超速!” “你眼瞎了吧?哪里超速了,你看路上的摄像头,拍下我超速了没!” 丁言一示意韩星悦先进去,和颜悦色地说:“交警同志,我叫丁言一,我跟你们苏队长认识,要不……” “少跟我来这套,拉关系走后门是吧?我这记录仪都记下来了!” 王博都被气笑了:“行,罚就罚吧,扣分就扣分,大不了回头再说。” “哼!” 交警这才撕下罚单开着摩托车走了。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你怎么得罪他的?” 丁言一也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我哪儿知道啊,我看他年纪也不大,不像是到更年期了啊,或许在家里受了老婆的气吧。” “哈哈,你来市里忙什么?” “买月饼。” “嗯?” “我在县里买的月饼过期的啊,那奸商实在太可恶了,我退了后,就打算来市里买一批,这不中秋节要到了吗?村里要分月饼。” 丁言一满头是汗:“也正好周末了,小韩要来帮婉琳补课,你来她肯定高兴。” 丁婉琳从楼上跑下来,还隔着几米远就大喊:“王博哥哥!” 王博一愣,她一跳就跳进了他怀里,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搭在他脖子后,小嘴冲着他的脸颊啵啵地亲了好几下。 丁言一都傻眼了,妹妹也太开放了吧? “你下来,沉!” “切,王博哥哥你抱着姝丽姐姐就不沉了?我看你还抱着她摇呢。你也摇摇我吧!” 王博狂汗,看丁言一脸色都变了,忙把她放下。 “那是在给你姝丽姐姐治病。” “那你也给我治治吧?” 丁婉琳拉着王博的胳膊在摇,丁言一咳嗽声说:“小韩老师来了,你快进去学习吧。” “知道了。” “我中午在你家吃饭,有什么话,中午再聊。” 终于摆脱了丁婉琳,王博也很无奈:“丁哥,我看啊,还是得让她多去学校,跟同学在一起,尽早融入校园生活,也有个移情作用。” “已经上着课了,就是有点跟不上。” 丁言一还特意让她去的是重点中学,但并非是私立学校,好处是在私立学校里,太多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不大在意别人的感受,怕是会冲击到丁婉琳的心理。 “许姐呢?” “在办离婚。” 这事也不用瞒着王博,丁言一也清楚他心知肚明:“那边广告公司也留给她老公了,她过来帮我。” “也挺好。” 这算是走上台面了,反正丁言一也没结婚,那边离婚的话,也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就是她年纪不小了,我们想生小孩,你到时得帮我看看由衣的身体。” “小事一桩。” 来到院子里坐下,聊了一会儿,丁言一就去公司了,说中午再回来。 剩下王博玩了会儿手机,就接到师父的短信。 “京都的事很棘手,你那位病人的病历,你先传给我,我就不回国了。” 靠! 竟敢放我鸽子? 但这位师父生性洒脱,他要不肯回国,还真不能把他绑回来,只好先告诉孙齐儿。 “要不我们去日本吧?” 孙齐儿没发微信,打了电话过来,听得出她有些着急。 “我得先问问老头子的意思,回头再联系你。” 王博直到临近中午,丁家的佣人都在准备午饭了,才接到师父的短信。 “后天你们过来吧。” 孙齐儿表示没问题,让人去订机票。 王博才想起护照过期了,她又让冯思加去帮他加办…… “王博哥哥!” 丁婉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拍着王博的双肩,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下。 “学完了?” “嗯,早上就三节课,韩老师在吃点心呢。” 王博回头瞧见韩星悦脱掉了高跟鞋,在餐桌那拿着本《瑞丽》,喝着咖啡吃着绿豆糕。 视线移到她的脚踝上,那精美无暇的弧线,真是令人惊叹。 韩星悦仿佛注意到有人在看,伸着脚踝搔了下另只腿。 她今天倒没穿丝袜,肌肤还是挺柔顺的。 “王博哥哥,你盯着小韩老师在看什么?” “咳,我也想吃早点。” “我帮你拿。” 丁婉琳跑进厨房,王博就摇摇头,还是不要多看了,看得多了心里难免会有杂念。 吃了几块绿豆糕,丁言一就回来了,还带着一辆面包车。 “月饼帮你买了,你也别跑超市了,我让他们把月饼装到你车上。” “谢谢丁哥。” 王博瞧着都是杏花楼的,一百五十盒,也不便宜,但这对丁言一不算什么钱。 吃过午饭,下午就没课了,顺道送韩星悦回去,在车上,她又脱掉高跟鞋。王博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心也有点跳得快。 “王哥,我太瘦了,有能增肥的法子吗?” “给你开个食单吧,你照着单吃,半个月就有效果,也不会长到不该长的地方。” “谢谢王哥。” 韩星悦靠上来,在他脸颊上一亲。 “王哥别不高兴,我学婉琳的。” “没事。” 王博摒除杂念,看她提着高跟鞋走上楼,那撩人的脚踝,真是折磨死人。 长吁出一口气,不禁喃喃道:“这都是些什么妖精啊!” 还没等他离开,韩星悦在阳台那大喊:“王哥,我爸他不行了!” 王博一惊,快速跑上楼,就看小吴在那做心肺复苏,手一摸脖子,再放在鼻前一探,跟着按住手脖…… “没事了,人已经过去了。” 韩星悦呆在原地,好半晌才跪在床边,失声痛哭。 为了韩父,她做了一个女儿能做的一切,可还是挡不住癌症的扩散。 医院也早就下了病危通知单,医院的医生也说过,这是早晚的事,她要作好心理准备。 可真的到这一天,她还是受不了。 “爸,爸你怎么就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王博从床上抽出几张纸,递给她:“节哀顺变吧!先打120,让病院开死亡证明。” 有死亡证明才能火化,才能下葬。 韩星悦哭得很伤心,毕竟是亲爹,小吴就出去帮着打120。 “王哥!我……” 她哭着哭着就哭到王博怀里了,抱着他眼泪鼻涕都到他肩上。 可这时,也不好推开她,就抱住她安慰。 “人都要过这一关的,叔叔挺坚强了……” “我知道,我就……哇!” 韩星悦突然大哭一声,晕了过去,王博抱着她到外面,低下身去查看了一会儿。确定是因为哭得太激动,会导致大脑缺氧。 又摸她心肺还很正常,就问小吴有没有氧气袋。 “有,我去拿。” 把氧气管插进韩星悦的鼻孔里,又把她衣服解开,主要是内衣,箍着太紧的话,会影响到呼吸。 小吴愣愣地站在那里,这还说是朋友关系? 过了一两分钟,韩星悦才悠悠地说:“爸……” 王博就把衬衣给她盖上,把她脑袋托到怀里:“你刚晕过去了,现在好点了吧?” “我,我没事了……” 韩星悦低头瞧身上的衣服,脸颊一烫,却伸手抱着王博紧紧地。 “别这样。” “王哥,我,我喜欢你!” “呃,你先处理你爸的后事……” “不!我要……” 韩星悦把头用力的往王博的怀里挤,扯着他的衣服。弄得王博也不知怎么办好。 小吴还跑进去了,这太尴尬了,她也不好站在客厅里。 好在120总算来了,用力的拍着门:“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快穿好衣服。” 韩星悦慌张的拿起衣服跑进房,王博就去开门。 第149章 试药人 韩星悦捧着骨灰盒,一脸神伤,哭一整天,也哭够了,小武帮她打着黑伞。 这有个说法,在未落地入棺之前,不能被日头照了,不然死者的魂魄会被烧伤,甚至魂飞魄散。 丁言一也派了人过来,打了个大白包。 冯思加让小武过来,也是这个意思,见过几面,也算有缘吧。 徐姝丽还给韩星悦打过电话了,安慰了她几句。火葬场后面一公里就是公墓,抱着一路走过去也不远。 王博接过黑伞,让小武在后面跟着。 “我昨天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 “你当我聋?” 韩星悦霍地扭过头:“那,那我……” “先把叔叔入土为安,再养胖些,我不喜欢太瘦的女孩。” 韩星悦用力的点头,脸上终于多了些光泽。 公墓的员工帮着把骨灰盒放下去,把大理石盖子盖上,再封好土。 韩星悦拿着准备好的纸钱香烛点上了,王博和小武帮着把鞭炮点燃。在炮竹声中,也算是送韩父上路了。 韩星悦回去的时候说要搬出去。 王博也没意见,这事本来他就管不了。 “那我变丰满了,我再找你。” 在王博嘴唇上碰了下,韩星悦回家了。 瞧着满屋的药味,她深吸一口气,将窗户都打开,将父亲的遗物整理好,拿去烧了。一些不用的东西,也都扔了,一切重新开始。 …… 王博瞧着屏幕另一边的老头,看着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可是他怀里却抱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妞,人还躺在温泉池子里。 “你小子什么眼神?我是不想让你看见,才让她穿的。” “是,是,您要再多抱两个,我都不敢看了。” “那你还看?” 王博一翻白眼,跟这老头斗嘴不成啊,这是个没底限的家伙。 “你女人的病历我看了,不简单呢,这些日本人算是下了重手了。” “哦?你知道是什么毒?” 王博心想老头,人不大正经,可本事还是有的。 “你怎么不找你师姐……” “咳,师姐她忙……” “忙个头,离你又不远,人就在杭州……” “能不能别提她?” “嘿嘿,不提不提,那我就直说吧,那小姑娘中的是河豚毒!” “河豚毒是神经毒素,零点几毫克就能致人于死命,她几个月前就中毒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毒发。” 老头把脸靠近屏幕,低声说:“按理说河豚毒的潜伏期很短,但日本人在药学方面有其独到之处,只要做精细操控,再加上几味药中和,就能做到让毒药的时间延迟发作。我在京都也遇到个厉害家伙,把我那病人折腾得够呛。现在我在采用保守疗法,连针都施不得,把病人体内的毒素排除。” 王博想到上回老头说那病人是中国人,在日本做生意的。 “那具体是哪几味药?” “不好说,你可以都试试。” 王博想骂娘,能中和河豚毒,控制河豚毒的药哪里找?药理都分不大清。 照说河豚中毒后,第一阶段是恶心呕吐、口渴、腹泻。也就跟普通的食物中毒引起的肠胃不适差不多。第二阶段是舌尖、指头、四肢发麻、行走不稳、面瘫、甚至瘫痪。这已经很严重了。到第三阶段就是血压下降、心律失常、瞳孔散大、昏迷、呼吸困难。最终死于呼吸、循环衰竭。 “怎么?没信心吗?难怪你不敢去找你师姐,这位孙齐儿很漂亮吧?你师姐不待见漂亮女人。” “行了行了,老头子,你就继续酒池肉林吧。” “哟,敢跟你师父这么说话了?” 王博看那日本妞的和服都咧开了,忙把笔记本合上。 徐姝丽伸过脑袋,抱着他说:“是说齐儿老冲你乱来呢……” 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着听着呢。” 王博反过手抱住她的腰:“我不搭理她,我就搭理你……” “我还得去村里呢。” “别去了,月饼放那,没人偷吃。” …… 王博站在一边,看着被张浩然叫来的二三十个村民。 “蝾螈知道吗?就跟那壁虎差不多,这是照片,一人拿一张。” “王博,张叔,这不是土火龙吗?” 王博说:“对,就是土火龙,学名叫东方蝾螈,咱们山里多,你们都见过吧?” “见过,塘里都见过,溪里也有。” “给我找找,都抓过来,抓来了一条三百!” 村民不解道:“王博,这抓来做什么?” “治病用的,你们去抓就好了。” 等人散开了,张浩然才问:“你想要河豚素,问萧乾安要就行了,省中医院没有吗?” “不知道有没有,只是我要了,他要问起来,要是消息走漏的话怎么办?” 张浩然微微点头:“那我也进山了。” 东方蝾螈的河豚素,也就是河豚毒,跟河豚体内的几乎相同。 拿了就要用药配合做试验,找出孙齐儿中的复合毒药是哪一类的,才能解毒。现在需要的不单是蝾螈里的河豚素,还要找个人做试验。 这会有生命危险,王博自然不会以身试毒,跟孙齐儿的交情还没到那地步。 可愿意试药的人真不好找,想了想,只好去找白老三了。 “老子还没回桂林!” “草!你把南京当家了?” “咳,我在南京有事……你问要找人试药?” “对,得用个十天半个月的,说不定还要两三个月。” “你能出多少钱?” “比市价高十倍吧。” ¤看l!正#/版~章节@上p`$ “现在试药人的价格是一天一千五,十倍,一天一万五,嘿嘿,你小子发财了?” 听着王博的心都有点疼,可也没办法啊。 “新药试药人现在这么贵了吗?” “你他妈那是新药吗?” “我去南京找你。” 白老三安逸得很呐,在江宁区里租了个大复房,里面精装修,拎包入住。除了他,还有个女人。王博一眼就看出,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长着张网红脸,却没整容的痕迹,天生就长这模样,也是稀罕。身材火爆,穿得也大方。 “老子来你这里,不是为了观景的,试药人呢?” “瘦瘦,你进去一下。” 女人摇着屁股,还朝王博一笑,走去吧台了。 白老三点了根烟,才低声说:“最近这什么都涨价了,去年试药人一天最多才一千,今年就跑一千五了。” “这里面有讲究,我知道的。” 王博不算太外行,可也说不上内行,他原来就是弄新的中成药,也不找试药人。这好坏跟要试的药有关,像是治癌症的新药,身体健康的,反而价格低。 “你知道就行,想去‘药人谷’看看吗?” “……这什么名字?” “那地方的外号,大部分试药人,都有药头联系,但药头们都会找个地方把人摆出来,让人挑。这就跟模样一样……” “行行行,南京也有?” 白老三拍拍王博大腿:“大点的城市都有。” 南京算不算大城市,跟北上广深相比,自然不算。但在省会里,也不算小了。 下楼一看王博的福特f150,白老三就笑了:“你这车不好停吧?” “开你的?” 白老三走向一旁停着的minicooper:“别看,我给瘦瘦买的。” “她哪点瘦了?” “咳,就是个名儿嘛。” 第150章 药人谷 车停在一家七天连锁酒店外,王博怀疑白老三是不是走错路了? “你要快活的话,也该去隔壁的四星级酒店吧?” “你又从不进会所,知道什么?” 白老三攀着王博肩膀说:“一座城市大了,除了外表的光鲜亮丽,藏污纳垢的地方更多。除了在城乡结合部龙蛇混杂,就是在市中心,高楼大厦之中灯一黑龌龊更不少。” 王博笑笑:“所以药人谷就设在七天里?” “只是一些药头长租了些房间,安排一些试药人在这里等着厂家来面试。” 白老三朝前台打了个响指,从怀里拿出一张卡一亮,前台接待就点点头。 “那什么玩意儿?” “药人谷的通行证。” “你是做草药的,又不是做成药的,也要试药人?” “朋友那借的。” 白老三不想多说,带着王博走进电梯。 九层高的酒店,电梯到第七层就停下了,电梯门一开,走廊里都坐满了人,圆座垫的铝保凳,靠着墙整整两排。而电梯门口,又有个老头在那示意白老三出示通行证。 “月租两千,一层楼二十间房,每间房里住了八个人,加上外面还能坐四人,一共十二个。属于不同的药头。其中十间房都属于一个人。姓田的,人送外号药王。” 王博瞥瞥嘴,朝这些试药人看去。 有的明显身患好几种的疾病,脸色都偏黄偏黑。有的更是抱着药盒,手握着矿泉水瓶在那坐着。 更有甚的,还有身上有好几处伤口,一看就是刀剑伤,有刚愈合好的,也有才割伤的。 “那是试外用创伤药的。” “你说这里只是来面试的,怎么还住在这里?试药也可以回去吧?” “你以为有多少南京本人的?这里大部分都是外地的,安徽苏北山区里的人多。再说,人要是拿了药拿了钱跑了怎么办?” 王博皱眉道:“这不是形同囚禁吗?” 白老三笑道:“没人逼他们,来的时候都会签合同,风险也都告诉他们了,都是急着用钱,或者是穷疯了,正经人也不会带来这。” 此时走过来几个拿着橡胶棍的保安,显然是提防着他们逃跑。 “电梯口守着人,消防通道也封了,没有楼梯可以下去。在大厅里还有人看着,想跑是跑不掉的。” “真要硬跑,也会打断腿吧?” “那正好,总有药厂要试创伤药。” “人死了怎么办?” “先卖到药厂去做解剖试验,要药厂不想要,可以卖给医校护校做教学研究。现在尸体抢手着呢,一具尸体至少五千到八千。这还不考虑到器官移植方面。自然了,这里是药人谷,那是更一批人的买卖了。” 王博接触这方面的机会不多,听得都是目瞪口呆。 这已经是一整套的流水作业了。而可想而知,新药的试药风险有多大,死人想必也都是经常的事。 “那两间房是在做什么?” 倒数两房间门开着,鱼贯有人走出,拿着信封和一张黄卡。 “这是来卖血的,信封里装的是钱,拿着黄卡才能下楼。” 王博朝里面一看,小小的一间房里或站或坐十几个人,一个中年护士在那抽血采血。先采血后,拿着玻血放在血浆袋上。 想必是为了回去验血,才是分辨是什么血型。 “为什么不先验血?” “来卖血的人多,先验血时间上来不及。验了血,一些珍稀血型,价格又会提高。不如都按最便宜的ab型血的价格收购,回去再验血也来得及。” 白老三往左右看了眼,低声说:“宣城的旌德知道吗?旌德有个村子里rh阴性ab型有三十多号人,都被控制在药王的手里。” 王博哼道:“他该叫血王了。” “那些人靠卖血都发家了,一百毫升五千,你想想吧。而且那些人疯了,有的一个月卖两回血。” 血站一般一次抽血不会超过三百毫升,一年内不会超过三到四次。 要是一年抽二十四次,一抽四百毫升算的话,一年就接近五十万。自然这五千是医院卖出去的价钱,地下卖血,王博猜不会超过两千。 那也一年二十万了,村子盖一栋四层小洋楼才多少钱?也就二三十万。 “你还别说,人家还被称为脱贫示范村,镇子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走到最后一间房了,白老三拍拍门说:“药王就在里面,人还是挺和蔼的,好说话。等会你把要求说了,他就会安排人给你面试。” 门很快开了,是个穿着廉价西服的老头,手指都被烟熏黄了,脸上都是褶子。 “老三啊,这是你朋友?” “对,跟我是过命的交情,是中医,在试制新药。” “单干的?” 药王觉得新鲜,来这里的都是药企的,为了新药研制和审核,走的地下市场。特别是一些要面向国外的新药,从试验室走到人体试验,都要很长一段路。 到人体试验后,又要好几年,数据的采集,以及试验个体的规模都是问题。 “单干。” “有什么要求?” “身体健康,价格好商量。” 看王博是个痛快人,药王也不含糊,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没几分钟,就有人带着四五个进来。 看着都挺年轻,一问还都是大学生。 “缺钱?没想着拿奖学金吗?” “缺钱换手机,”一个男生大咧咧地说,“卖血也卖了,我们的血不值钱。还得等两个星期才能卖一次。这还是试药快,每天都能拿几百。” 王博让人过来依次把脉。 药王就在一边看着,见王博把脉不闭眼,就知道有谱。 把脉还闭着眼,一是心静不下来,二就是装神弄鬼。 “这几个成吗?” “不行,他们外表看着还健康,脏器已经吃掉了。你……” 王博指着先前说话的大学生:“你长期服用抗生素类的药物,肾已经坏了,再不停药,你就等着换肾吧。” 那大学生一惊:“我,我肾坏了?你就把个脉就知道。” “望闻问切,你进来我就发现你面部浮肿,走路有些不舒服,脱下鞋脚肯定也是浮肿。面肿为风,脚肿为水。你这是风邪。风之所凑,其气必虚。其又因是肾阴不足,即所谓的阴虚者阳必凑之。肾者,至阴也,至阴者,盛水也;肺者,太阴也,少阴者,冬脉也,故其本在肾,其末在肺,皆积水也。肾肺相连,你肺都会出毛病。” 王博说得极其肯定,大学生脸色一白,还以为是这段时间睡不好,脸才水肿。 “你去医院仔细做个检查吧,我怀疑你试药赚的钱,还不够你治肾病的。” “我……” 大学生掉头就跑,剩下几人也被王博否决了。 药王倒没生气,人家是顾客,来找的是健康的试药人,这边又不缺试药人。既然这几个人有病,那就安排他们去试治肾病的药好了。 又叫了几人过来,王博一一筛选,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人都订好。 “回头等抓好蝾螈,拿到了河豚素,配好药我再回来。” “好说。” 交了五万订金,药王笑得很爽朗,还亲自把二人送到电梯口。 “走吧,去吃饭吧。” 王博在电梯里还在琢磨去哪吃,一出电梯,脸色一变。就看一批警察带着刚才的几个大学生冲了进来。 “就是他,他就是来这里挑人的,人都在楼上,他们把我们骗来试吃新药,把我们身体都搞垮了,我们才十九岁啊!” 靠! 白老三阴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冰冷地扫向那些大学生。 第151章 试毒 “有条子!” “打开消防通道!” 药王一点都不慌张,走出房间,朝着那些往楼梯跑的试药人喊着:“平时都怎么交代的,都往楼上跑。” 保安也是一脸沉着,在这里都干了几年,撤退路线都了然于心。 把搭在通道门上的铁链子锁解下来,再把人带过去,让人都不要出声,不要慌乱,来到九楼后,这里有间会议室,把人赶进去,把窗帘都拉上,再将门反锁。 “人呢?” 电梯门一开,走廊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警察一怔后,沉下脸问那几个大学生。 “刚还在这儿的啊,我们来过这里好几回了。” “好几回?你们报警的时候不是说只来过一次吗?” 警察挥手让酒店员工把门都刷开。 二十间房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那几个大学生也慌了。 “肯定是酒店的人通风报信了!几个小时前,这里还都是人的!平时这里也都是人,走廊都坐不下了。” “坐地上吗?” “坐椅子上,有椅子的!” “房里都没有椅子。” 警察沉着脸看了一眼,也知房间确实有人住,床单都是皱的,可人到哪里去了?就是通风报信也不对啊。 “你们上来没发现人?” “没。” 走消防通道楼梯的警察摇头说。 “这就奇怪了。” 警察想到楼下还抓着两个呢,就让人看着那几个大学生,下楼去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开房。” 警察伸手:“身份证!” 王博很配合的递上去:“开房有问题吗?我们是gay!” 白老三吓了跳,靠,要是他让我们亲嘴怎么办? “那你口味挺独特啊。” 白老三不到一米七,矮壮矮壮的。 “我口味还好,你要喜欢,你可以试试,包你一试成主顾。” “给我严肃点!楼上干什么呢?” 白老三脸色微变,正想说什么,王博笑道:“几楼呢?我们住三楼!” “三楼?那几个大学生说在七楼见过你们。” “还说你们在违法挑人试药,知道做临床实验,需要卫健委批准吗?还要备案!” “不知道啊,卫健委是什么部门?” 王博在那装傻充愣,警察虽然心里有火,也没证据,就指指他说:“你等着,早晚要抓住你。” “我们可以走了吧?” “留下手机号码。” 二人一出酒店,白老三就擦汗说:“草,差点就露馅了。” “怕什么,就算抓了我们,也只能凭那些大学生的一面之辞,我们又不是药厂的……” “也对,我最多就算种植户。” “吃点东西吧。” 找了家大排档,要了个海鲜大杂烩,一些烤串,就在七天酒店的斜对面等着。 直到收队了,也没看见抓出来人,这让白老三都啧啧称奇:“那老头挺厉害啊,这关都过了,不知塞了多少红包给那些警察吧。” 王博也在猜,药王能把人送到哪里,从消防通道逃走吗?刚才在大厅明明见有警察走楼梯上去的。 看了眼手机,王博说:“明天我再过来,那边蝾螈抓到了。” “你要河豚素怎么不找我?我有路子。” “我哪儿知道你还在南京。” 村里抓来的东方蝾螈都放在了缸子里,人还围在那里看,王博说是有毒。可村里人从小就见过,还有小孩抓来玩的,也没见有人中毒。 张浩然就给他们科普:“这一般上手是没毒,至少毒不死人。重要毒素都在体内,跟河豚的毒一样,都是河豚素,一毫克就能毒死人。” “那,张叔,它会喷体内的毒出来吗?” “喷不了,得抽取提炼。” 王博正好赶回来,就一一给村民算账结钱。为这事,还特地取了几万,要万一不想用微信和支付宝的,就拿现金。 毕竟有几位家里老婆管得严,想留着做私房钱。 等村民都拿钱走了,王博才仔细地用吸管吸出毒液,又放在不同的试管里,这事做得很小心,几个小时一下就过去了。 快到晚饭时,徐姝丽带着韩星悦过来了。 “哦,星悦不用上学,不用帮婉琳补课吗?” :fqg首●\发%jv “丁总那边说了,说是准备多请几位家教,放我一段时间的假。” 王博心想怕是丁言一怕韩星悦把丁婉琳带坏吧? 还是不想留她在家里?又或许是许由衣的意思? “那你到山里来做什么?” “韩老师准备教教村里的孩子。” 不光是教孩子吧?王博想到她的告白,头壳有点痛。 她爸一死,她用钱的地方也少了,村里开不了几个钱,她除了这还有别的意思? “除了韩老师她还带了几位同学来,算是大四的实习。” “那挺好的。” 韩星悦看聊天聊得有点干,就问王博在做什么? “在提炼毒药,你们别碰,都出去吧,吃饭叫我就行了。” 一听毒药,徐姝丽知道是河豚素,拉着韩星悦出去了。 王博提炼了一批河豚素后,就在网上查了一些日本那边惯用的草药,制了十几种的合成毒药。等那些试药人吃下去后,再看脉搏只要跟孙齐儿一样,虚实洪细四脉相冲一样就行了。 同时还制作了相应的解毒药,不然真把试药人弄死,也不好办。 吃过饭,徐姝丽让王博送韩星悦回村里。韩星悦住在赵家小洋楼里。 “会骑电动车吗?山下有一辆啊。” “还说呢,下午电瓶被人偷了。” “报案了吗?” “跟苏暧茶说了,她说丢电瓶的太多了,我们这也没监控,很难查。” “村里那几个老赌棍呢?” “不好乱猜呢。” 看王博和徐姝丽说着话,脸都凑到一块儿,韩星悦都羡慕死了。 “那算了,我送星悦回去吧。” “天黑了,路上小心点。” 韩星悦这才笑了起来,上车就想索吻,被王博挡开了。 “你得先养胖!” “我按你说的食谱买了菜了,天天按时吃。” “那先吃着吧。” 王博心知这拖延法,也不知能拖到什么时候,要她老光着脚走路,看她脚踝这心脏都吃不消。 回来时接到孙齐儿的电话,那头一声长叹,王博马上问:“你爸也死了?” “你爸才死了!咦?谁爸死了?” “韩星悦她爸,都死了几天了,骨灰都埋了。” “哦……”孙齐儿拖了个长音,“你找到解药了吗?” “等着吧。” 隔天一大早王博就跑到白老三那,看他就穿条裤衩在客厅里,就指着空调说:“有那么热吗?” “草,比广西还热,我换身衣服就走,噢,对了,换地方了。” “警察盯着吧?” “这些警察也不是精英,昨天收队后,两三个小时才想起布置人盯梢,那老头早就把试药人用大巴送走了。还是七天,不过不在一条路上。” 王博看瘦瘦走出来,忙把眼挡住:“我说妹妹,你得穿点啊。” “我也不知道王哥来了。” 瘦瘦也不是没穿,就是穿得少点,真丝睡衣咧着大半,该看的差不多都让王博看了。 “这南京人就是开放。” 白老三扔下这么句才进去。 来到酒店,照样还是七楼,王博一看这酒店也是九层,就知道是药王那老头故意找的窝点。按理说每家七天酒店都不一样,但还是有模板化的。 试药人都来了,王博把压成药片的毒药扔给他们。 “就在这吃,一个小时后,我给你们把脉。这七彩橡皮绳,按颜色每个人戴上。” “七个色不够吧?这有九个人。” 白老三发现了问题,王博又掏出两根黑白色的,分给那两人。 “这也行?” “还有透明的,你要不要?都是姝丽给我的。” “……” “等着吧。” 第152章 抱紧跳楼 一辆黑色保时捷718停在酒店外,孙齐儿戴着墨镜,穿着一身休闲套装走下车。 “半个小时前这个男的去的几楼?” 孙齐儿将手机上王博的照片递给前台。 “我不知道……” 啪! 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扔在桌上。 “够不够?” 前台的女生愣了下,看着几万块的钞票,快速的将钱收起:“他去的是七楼,药人谷。” “知道了。” “你先等等,这是临时的出入卡,你拿着卡才能进去,电梯口有人守着。” 一张黑色的卡片递上去。 “很好。” 孙齐儿拿起手机,走进电梯,十几秒后,电梯停在七楼,她把黑卡一亮,看着走廊里的试药人,微一蹙眉。 一间间房找过去,来到倒楼第一间房,才找到王博。 “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王博一愣,走上去问。 “这事我得盯着点。” 孙齐儿扫了白老三一眼,走到窗户边,把窗打开。 房里都是烟味,她一进来就浑身不舒服。药王上下打量着她的曲线,朝还在发愣的白老三说:“你朋友的那个?” “咳!” 王博差点咽出肺来,走到孙齐儿身边说:“药的事,我来操心,你跟我过来,是不放心我?” “事关我的生死,我不能大意,至于你,王博,我一直都很放心。” 孙齐儿说得很平静,王博看她人都来了,也只好陪她站在窗户边说话。 “楼下说这叫药人谷,是地下试药市场?” “嗯,给你介绍个人,老三。” 白老三拉了下衣摆,走上来笑说:“久仰大名了,粉姐。” “你好。” 跟白老三握过手,王博就说:“你给齐儿解释下这里的规矩,我去拿些喝的。” 七层还有个自动贩卖机,饮料零食泡面都有,就是价格是外面的三倍。 “草,这什么狗屁机器?” 一个脑袋前半截都秃了的男人在那拍打着贩卖机,吞钱了,按了还没反应,用拳头打也是一样。 “想要什么?” 王博塞进去张五十的。 “泡面,老坛酸菜的。” 帮他按出来,又要了瓶矿泉水。 “兄弟新来的?看上去身体还不错啊。” “嗯,家里缺钱,没什么弄钱的路子,听朋友说这里来钱快就过来了。” 那人捧着泡面,撕开包装,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来钱是快,可这钱来得快,花得也快。” “怎么说?” “你想吧,这试药就是拿身体做本钱,是药三分毒,哪能不吃坏身子的?治病也要花钱吧?” 王博靠着贩卖机,笑道:“吃坏哪儿了,不也有药继续试着治吗?” 那人摇头:“哪那么容易的?你说吃坏肾了,就有卖治肾病的药厂的药让你试?这得撞得上才是……这每个月都要死好几个人。” “那你还来做试药人?” “穷啊,我弟弟还要读大学呢,这学费也没个着落。” “奖学金不好申请吗?” “那得好学校才能申请到,二本的都靠关系。能申请到奖学金的都是家里不缺钱的,真正需要用钱的学生,哪里申请得到?我呢,在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欠着学校的学费,还要再吃一个星期的药,才能把学费攒齐了。不说这个了,我先吃面,谢谢了兄弟。” 王博正想拿着水回去,就听到一声口哨。 “所有人进消防通道往楼上走,草,条子又来了!” 马上就看白老三护着孙齐儿过来:“上楼,快!” 消防通道就在贩卖机一边,王博看药王也出来了,喊人把锁打开。 “楼上有会议室,都进会议室里。” 王博这才恍然大悟,是说昨天那些警察查不到人呢。 “昨天才在那边出事,现在又被警察查上这家酒店,我怀疑有人反水!” 药王沉着脸边走边说。 这要是有内奸,那就不是小事了,所有的窝点都会被盯上。 “我让冯思加过来处理……” 孙齐儿一进会议室就说,手机却被王博夺下来了。 “这种事你沾上了对你名声不好。” 孙齐儿一怔后,微微点头:“那就在这里等着?” “先看吧。” 人都挤进来了,一半以上都是病秧子。王博让白老三盯着那几个戴着橡皮绳的试药人。会议室的门一关上,窗帘都拉上,药王就让所有人都不要出声。 剩下几名药头也都聚拢在他身边。 “会不会还是昨天那几个大学生干的?” “都是南师大的,回头找他们算账。” “算个屁账,这边他们没来过,要不就是警察盯上我们中间的人了,顺藤摸瓜找上门来,要不就是有人告密。” “谁他妈告的密?” “先熬过这关再说。” 有药头指着远处的王博:“不会是他们吧?警方的卧底?” “不会,那是白老三带来的人,白家的人不会有问题。” 等了约莫十分钟,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跟着就是有人在喊:“把会议室的门打开。” “警官,会议室里没人,这里被订出去了,下午有公司过来开会……” “让你打开就打开,废什么话?” 王博拉起孙齐儿就往窗户边走,一拉开窗帘,就将窗户推开。 “抱着我……” “干什么?” “抱紧我。” “你疯了吗?这里是八楼!” “你快点!老三,你自己保重。” 白老三挥手道:“快走吧。” 王博搂住孙齐儿的腰,让她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脚跨出窗台,孙齐儿一阵头晕。 这可是八楼啊,这要一个不慎,摔下去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有。 这才想着,王博脚一滑,差点跪在窗台上,手也一滑,托在了孙齐儿的臀部。 “你这个疯子!” “我哪知道这里会有卫生纸?” 王博往楼上瞧了眼,也不知是哪位没功德心的从楼上扔下来的。 “现在怎么办?” 回头白老三已经把窗户和窗帘都拉上了,孙齐儿以为只要站在这里就行了,谁知王博竟然沿着窗台往转角处走。 饶是她胆大包天,也吓得花容失色,像个树袋熊一样,抱得紧紧的。这窗台太窄,两个人并排都站不下,只能靠王博托着。 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心无半点绮念,只想着快点脱身。下面虽然有警车,还有警察站在那里,可谁也没抬头,也就注意不到楼顶。 “好哇,原来都藏在这里,是说昨天扑了个空。” 会议室里传来警察的声音,王博加快脚步,终于走到转角。 “可以进去了吗?” 孙齐儿看这里有个窗户,应该是消防通道里每个楼层中间的气窗。 王博摇头:“进去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都是死路。” “那怎么办?” “跳楼!” 王博一指身后,原来就隔着两米多,就有个六层高的楼顶,是一座相邻的居民楼。看上去,至少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 孙齐儿汗毛倒竖,正想拒绝,可王博不给她机会,手抓住她臀部,把她一抬,变成面对面的抱住,还示意让她把腿夹在他腰上。 孙齐儿还想反对,王博就一手抱着她的背,一手抓住她大腿,往居民楼的楼顶一跳。 砰地一声响,王博护着她的脑袋,想要就势一滚。 可是脚却一下陷入石棉瓦里,没能卸掉下坠的力量,小腿也被石棉瓦刮伤,肉都刮掉了一片,血流了一地。 孙齐儿被他揽在怀里,只是背痛了下,倒是没什么大事。 王博用力将腿拔出,瘸着脚就推着孙齐儿跑向通道口。 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块预制板盖着通道口,掀开后,王博让她别动,先跳下去,再让她跳下来接住她。 “你的腿……” 王博看了眼,倒了些白色药粉,将血止住,又将孙齐儿一抱,在她嘴唇上用力亲了下:“刺激吗?” “你有病!” 第153章 睡美人 站在居民楼下,瞧着被拷着带出来的药头,王博舔着刚买的雪糕,心想跟孙齐儿唇膏的味道差不多,都是甜的。 “昨天还说是来开房,今天呢?” 警官推着白老三:“你昨天的老相好呢?” “你不就是我老相好吗?周警官,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如跟我玩一夜?” “草你妈!” 周警官用力的推了把,示意来人把他带上警车。 “这次收获挺大啊,”一位警官走上来,笑说,“这地下试药市场,上面早注意到了,没想到一次被老周你破掉了。” “都是运气,哼,昨天我连夜审了那几个大学生,他们都是试药人,就让他们在系统里看照片,找到了一个药头下落。又派人盯着,这才一路跟过来。”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看来老周你要升官了。” 周警官意气风发的点了根烟:“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药王阴着脸走出来,被押上了装药头的面包车…… “冯思加去了警局等着,这是江宁区的案子,试药人可以很快释放,白老三要费些周折了。” 孙齐儿握着手机,嘴唇上的触感还很新鲜,她没想到又被强吻了,居然有些习惯了似的。 “有试药人就够了,”王博担心的是,要是被押到警局过程中有人毒发的话,来不及吃解毒药,会出人命,“我们先去江宁区分局,让冯哥尽快把人放了。” “嗯。喂,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把握,腿还受伤了,很刺激很惊险,肾上腺素都飚到危险值了,总需要做些事情来平衡。” “于是你就吻我?” “唔,还有别的选择吗?打你一拳?” “你的脸皮有够厚的。” 王博瞧着孙齐儿的嘴唇:“又没伸舌头……” “滚!” 上了孙齐儿的保时捷,王博突然指着她大腿说:“刚没发现啊,线开了。” “啊?” 孙齐儿一低头,脸都红了,裆部开了一条大缝,露出些蓝色的布料。 “你放心吧,又没开到臀部,没人注意。” “那你就注意到了?” “我眼睛会拐弯。” “哼!” 孙齐儿拨了个号码,等车开到江宁区分局外,一个同城快递员提着套运动服在那等着,她拿了就直奔局里的卫生间。 王博则走到一旁接过小武递来的馄饨面。 “王哥不等粉姐一块去吃午饭?” “等人放了,还要做毒试,哪有时间。准备好地方了吗?” “按王哥的要求,借了家社区医院的病房。” “那就行。” 孙齐儿换好运动裤出来,看小武在,也不提脱线的事了。又等了几分钟,冯思加就带着试药人出来,上了小武开来的面包车。 那些试药人还很紧张,王博让他们放心,钱一分都不会少。 {看》正u版&章‘!节v上j/c% “这次的案子,上面很重视,白老三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我知道,冯哥帮盯着就行了。” 开到附近的社区医院,把试药人都带进去,王博一一给他们把脉。 “你不对,吃了药就可以走了。” “你也是。” 看着试药人一一离去,孙齐儿的脸越来越难看。 “你的脉象……” 王博手按着试药人的手腕,突然声音一顿。 孙齐儿立刻紧张地站起身,走到王博身旁。 “既洪又细……” 孙齐儿眼睛睁得大大的,那试药人心跳瞬间加快。 无论从方面说,孙齐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哪怕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对任何男人有种奇特的吸引力。 那试药人也是男人,她一靠近,他就血压飚升。 “你让开一点。” 王博发现脉搏有变,就让孙齐儿出去。 “都听你的。” 孙齐儿走到了病房外,这些社区医院的病房,都是给打点滴的人用的。 外面大厅里还吊着十多号病人,按她说应该把这里关掉。 “既虚又……实!就是你了!” 王博把手一松,就扫了眼试药人手腕上的橙色橡皮绳,翻出一堆小瓶子。 “这,我不会有事吧?” 试药人还担心起来了。 “不会有事,我也说了,钱的事你也不用担心……” 既然跟孙齐儿一样的脉象,那就表示半年内都不会毒发。 “你先吃这瓶药。” 一看里面是黑色的粉末,试药人就一愣:“没说要吃这药吧?” “多给你一倍的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试药人当即把解毒药吞了下去。 “你还不能走,我还要做观察,大约两三个小时,没吃东西吧,我让人给你买些吃的。” 王博出来,孙齐儿就忙问:“怎样了?” “服下解毒药了,还在观察,他的脉象跟你一样。” “谢天谢地。” “你该谢我。” 王博掏出烟,看了她眼,又把烟放回去:“我跟你无亲无故,为救你费时费事,我图个什么?” 孙齐儿笑了:“你想图什么,等你救了我,你就能得到什么。” 王博心一跳,哼了声,走到前面大厅去了。 看着输液的人,心想卫健委下了通知,要求各大医院、社区医院都减少输液,这里吊点滴的人还这么多? 是有这方面的需求?还是病人主动要求吊的? “小武去买些吃的。” 王博喊了声,就转头进去继续等。 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试药人脉象转好,没有不良反应。虽说身体有些气虚,但过两天就好了。 给他拿了一万块钱,让小武把人送走。 孙齐儿这就想吃药,被王博拒绝了:“先去你家再帮你治,你不要急。” 回到钟山别墅,王博让她按剂量服下解毒药。 “药有点涩。” “一晚上做出来的,还能给你放糖?又不是小孩。” 孙齐儿翻了个白眼,躺在床上睡着了。 到一个小时后,王博让张妈去叫她。隔没几秒,张妈就一脸慌张的跑下来:“王医生,齐儿她好像出事了,怎么都叫不醒。” 在楼下坐着的王博和冯思加都跳了起来。 一进去,王博就看她脸色发白,忙按住她的脉搏。 “不会是药量的问题吧?” 冯思加在一边着急,要是孙齐儿出什么事,那就闹大了,他和王博都活不了。 “不要慌,不是药量,也不是药物过敏。是她体内的毒素往下沉,进入到了脏器中,解毒药的作用发生缓慢。” “那要加重药量吗?” “也不需要,我怕她身体负荷不了。她现在呼吸没有问题,应该是进入了轻度昏迷状态。我记得家里有吸氧机吧?” 吸氧机是给孙老用的,在孙老的房里,好在都在二楼,推过来就行了。 “先让齐儿吸氧。” 王博让张妈把氧气罩给她戴上,留下张妈在房里观察,把窗户打开,门也打开透气。 “不会有事,安心啦,我在这守着她。” “要实在不行,还是送医院去吧?” “冯哥,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 冯思加苦笑,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是后果太严重的问题。要是孙齐儿死了,她哥可是个猛人,惹不起的。 算了,这些话也必要跟王博说,冯思加看张妈也没安做饭,就去买了盒饭。 等到晚上十点多,孙齐儿还没醒,冯思加就更焦虑了。 “还是打120叫救护车送医院看吧?” “她这是解毒药排除河豚素时造成的,去医院也没用。” 瞧着床上的睡美人,王博还有心情说笑话:“说不定需要位王子亲一下才能醒来。” “又不是童话。” 冯思加看他还不急,叹了口气。 王博走到床边,轻抚着孙齐儿的刘海:“差不多了吧,再不醒,就真要送医院了。” 突然,孙齐儿眼睛一睁,拍开他的手:“不要乱摸我脑袋!” 第154章 药物反应 醒了? 王博给孙齐儿把脉,这她倒不挣扎,只觉得有些困倦,好像是睡太长了。 “唔,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就是治好了?毒都除掉了?” “对。” “我饿了。” 孙齐儿将氧气罩取下,睁着大眼睛说。 “我去叫张妈。” “嗯。” 冯思加拍着脑门:“谢天谢地,我还怕王博这小子害死人了。” “死不了,”孙齐儿掖着被子,“我吃点东西就休息,明天带他去药厂看看。” “解酒丸?” “对。” “要不多休息几天?” “事要抓紧,赶在过年前上市,才好在酒类产品热销的春节前推广开。你去安排吧。” “好。” 喝了些粥,王博说:“你还要观察两天,我就在你家住下吧。” “隔壁有间客房,让张妈整理一下,你也不用睡沙发了。” 孙齐儿想想也是,就点头答应。 张妈带王博来到客房,看这里摆设简单,却不像是客房,还有个小书架在一边。 “这原来是齐儿她哥住的,搬出去后就改成客房了,陈设都没改动,噢,王医生,那天晚上的事,我得跟你道歉。” 还别说,张妈看王博,还有点害怕。 “没事。” 她一提,王博还想起来了,那晚要是一个把持不住,就把孙齐儿办了。 想这妖女,国色天香,却长着颗不像是少女的心,要说女强人吧,也没林荷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也不知孙老怎么教出来的。 张妈取来新被褥床单给铺好了,才要打开空调。 “咦?这空调坏了?” “插头插了吗?” “插了。” “那算了吧,不开了。” 把窗户打开,晚上还不算太热,到底这钟山,不像是市区,高楼林立,把自然风都挡住了。 也不像笔架山住的地方,是在山坳子里,空气不流动。 开窗后还是挺凉爽的,这都九月了,除了秋老虎作祟,也不怎么热。只是不能盖被子了,毯子也不用盖,躺着就好。 张妈出去后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敲门,王博看是褚念秀,心里还想着怎么不见她。 “王哥,我是回家去了。” “没事,你换个班吧,张妈忙一整天了。” “是,我会看着齐儿姐的。” 小护士小心翼翼地出去了,脸颊还有点烫,山洪那天的事,她还记着呢。 掩上门就感到胸口有点疼,想着那天王博下手太狠,都有指印了。 “阿秀,”张妈跑上来说,“你去齐儿房里看着。” “知道了,张妈先休息吧。” “嗯,你多盯着点,有事就去叫王医生。” 王博睡得还挺香,梦中手持长剑,跟一帮长翅膀的妖女搏斗,一剑就把那最漂亮妖女衣服给挑落了。立刻在梦中叉着腰哈哈大笑:“呔!你这妖孽哪里逃!” 谁知那妖女喷出一团毒烟,把王博迷晕了,一伙妖女蜂涌而上…… “王哥,王哥!” 嗬! 王博猛地惊醒,一看是褚念秀在床前摇他,就愣道:“你干什么?我正做好梦呢。” “不是,王哥,齐儿姐好像出事了。” 王博拿起手机一看,好嘛,这才睡下去一个小时,头还是晕的。 正准备爬起来,一低头就尴尬了,褚念秀的小脸蛋也都红彤彤的。 好梦?那什么梦吧。 王博也不跟她解释,带着她来到隔壁房,就看孙齐儿在床上打滚,一摸额头,烧得厉害。 解毒药不会产生发热,也就是叫药物热的过敏反应。 要是药物过敏产生的发热,早就该烧起来了。 为防万一,王博还把孙齐儿的衣服揭开来看。 一般药物过敏,会随之产生药疹。一看腹部没有,手臂和腿上也没有。 “要不要打降烧针?” “不用,继续观察吧,你去拿些冰袋来。” 王博坐在床边,发觉孙齐儿的手也不热,人还是紧闭着眼,又晕过去了。 褚念秀拿来冰袋,就让她放在孙齐儿额头上。 “阿秀,你胸还痛吗?” “啊?” 王博突然一问,褚念秀也发烧了,不疼也有点疼。 “不说这个了……” 王博就是想逗逗她,看她窘迫,就不再追问下去。 褚念秀来回换了几次冰袋,眼皮打架,也困了起来。 王博看都四点了,就让她先去睡吧,他看着呢。 “那张妈问起来……” “放心好了。” “谢谢王哥。” 褚念秀下楼睡觉去了,还走得蹑手蹑脚的,怕吵醒了张妈。 王博也有点困,在床边打着哈欠,看孙齐儿体温慢慢降下来,就爬到床上,打算睡一会儿。 这眼还没闭上,忽地孙齐儿的手就搭过来了,一下按住他的大腿一扯,把王博拽到怀里。 孙齐儿眼还在闭着,嘴唇却在抖动着:“抱着我,我需要,我需要你抱住我,不要走……” “你抱着我呢。” 王博猜想她这又是醒了,在那装睡,想要占他便宜,便沉吟道:“你不能借机发挥啊?我可是很看重贞操的……喂!” 看过去,孙齐儿竟低着头,在亲王博的额头,双手抱着脑袋,跟抱个西瓜似的。 这亲就算了,王博就忍了,可是口水都掉下来了,这一点都不卫生啊。 “你醒醒……” 王博推了她一下,手一滑,本来是推向肩膀,随着真丝睡衣一滑就到了胸口。 这就不对劲了,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很危险? 王博手一碰就缩回来,可耳朵里马上传来孙齐儿的声音:“热,王博,你看我这是怎么了?你快摸摸看啊,我是不是病了?” 病了? 王博一凛,正想去抓她手腕,她就一拉,睡衣咧开一截。 有些紧,勒在肉里,看得王博心跳一下就跟火箭一下,噌噌地窜到了外太空。 “热死我了……” 孙齐儿还在继续拉着睡衣。 这要再继续往下,那不得……靠! 王博听到细声一弹,看她手绕到身后,肩带也松弛了,马上将她睡衣一拢。 不对啊,发烧的人体温是上升,可本身却只会感到冷,不会感到热。 这是烧还是骚啊? 这明显是药物产生的不良反应。 “齐儿你醒醒!” 王博拿手拍孙齐儿的脸,瞧着她那发红的脸颊,半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就是块石头,也有点吃不消了。 何况王博并不是石头,他喉头都在不停的吞咽口水。 可他还在强忍着,不能胡来,不说隔壁就是孙老,而且这要是药物反应的话,那以后自己不在身边时,她要再出事,岂非便宜了别的男人? “王博,热死我了,我要你帮我降温……” 孙齐儿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不睁还好,一睁王博心就一阵狂跳。 那眼神里仿佛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好难受啊,王博,你帮帮我吧……” 哀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博都快僵硬成了一根烧红的木头,随时都要炸裂开。 “不行!” 王博一咬牙跳下了床,差点撞在床头柜上。 跟着他冲到孙老床里,拿了盐水袋,又倒了一杯水。 先把盐水袋给挂上,银针一刺,把孙齐儿扎晕,再撬开她的嘴,给她灌水。 加快体内的水循环,把药性快速的从身体排出,这或许能摆脱现在的状况。 一切忙完后,王博累得受不了了,慢慢地闭上了眼。 第155章 药材基地 褚念秀八点就起床了,张妈还在做早饭,她跑到孙齐儿床里一看,吓了一跳。 “王哥怎么躺床上去了?齐儿姐还,还抱着他?我的天呐!” 她的小脸儿一下通红,垫着脚走到床边,就看王博是靠着床头躺的,孙齐儿也只有右手搭在王博的身上,还扎着盐水袋。 一看都吊完了,忙把针取出来,把架子推开。 还想要不要叫醒王博,王博就醒来了。 “阿秀,把门关上。” “啊?好,好的。” 褚念秀关上门,心跳还在咚咚地响,王哥真是……坏死了。连齐儿姐也不放过?不怕被雷劈吗? 王博扭头就看一双复杂的眼睛在盯着他。 孙齐儿醒得更早,可银针扎着,她竟动不了。 按理说王博这银针只能扎住人十几分钟,可能是她身体大病初愈有些虚弱吧。 王博并不着急把银针拔掉,先掀起被子,就看床上一滩水。 “你这都是尿?” 孙齐儿一下臊得满脸通红。 “喂,只是动不了,能说话呢。” “我要杀了你!” “不是尿啦,都是汗,从你的汗腺里排出来的,还有点香。” 王博掐出一些汗,放在她的鼻子前,看她想躲,就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下:“你要感谢我,昨晚你发疯似的索爱,可我呢,没有趁虚而入,现在可后悔了。” 孙齐儿脸更是发红,昨晚的事她都记得,还以为是梦。 “来来来。” 来什么? 孙齐儿被王博一抱,打了个滚,压在他身上,一瞬间又羞又恼,想抽他两个嘴巴。 可很快嘴就被堵住了,这次,可就不是轻轻一碰就算了。 “我,你松开我,我……” 孙齐儿连嘴唇都动不了,任由王博轻薄。 王博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别以为他是好惹的,要不这妖女岂非总有一天要骑到他头上撒尿? 这病又治好了,以后再没能要挟她的手段,她要做什么乖张的事,还能防得了她? 谁知这抱着亲吻,一时不慎,把银针给拨落了。随即而来的就是一拳,打在王博的肋骨上。疼得他是呲牙咧嘴。 孙齐儿一愣,马上就举手要抽他。 手臂被抓住,又换一只手,再被抓住,人也只能倒下来。 孙齐儿立刻就感到一股灼热升腾,立刻翻身下床,可手还被抓着,变成了站在床边,双手还伸在床上。 “你松手?” “你先别打人再说!” “我打死你!” “那我不松!” “我,我踢你!” 孙齐儿伸脚要踹,一个金鸡独立,脚还没伸到床上,王博就喊:“你身体上的药物反应,要是再发生怎么办?” “我……” 孙齐儿刚才是没想到这点,这一下就汗毛倒竖。 这次是王博在身边,要是下次是个陌生男人,那岂不是很糟糕? “我放手了……” 一松手,孙齐儿就搓着手腕,又擦了下嘴唇,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还自称神医,治病没头没尾的,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x最…新章节上.?(nv 孙齐儿赌气地走到窗边,突然一样东西掉在地上,她低头一看就急忙捡起,把睡衣一扯:“你先出去。” “不就是文胸嘛,我昨晚看都看了个够……” “出去!” “好好,我出去,你换好衣服,我们再谈后续治疗。” 孙齐儿等门关好,眼睛一弯,居然露了些笑意。 他昨晚上能坐怀不乱,却不是因为我没有吸引力,而是他能把持得住,也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以他医术来说,做我男人,也不是不配,可惜,他有了徐姝丽。 总不能让他占尽天下便宜吧? 换好衣服出来,又换了张脸,自然不是生人勿近,眼中还是充满了灵动,只是看王博时,怒意未消。 吃过早饭,冯思加就来了。 “去药厂,你不是没去过吗?转了三成的股份给你,你让丁言一那边的律师签合同吧。” 律师是丁言一帮找的,当初签合同,也是那边过目,王博只是粗略看了下。 现在股份一转,解酒丸的公司股份里,王博占了九成。 “白老三出来了吗?” “早上被放了,我让人帮他弄了个未遂。也就是事情还未发生就中止了,要查的主要还是那些药头。” “把他也接上吧。” “我让小武去接。” 药厂原来是林家南林药业的,林荷转给了孙齐儿,算是赔礼道歉,整个厂区,就两个车间。 按王博的方法,是由他提供原液,再送到这里来分装,其实就是一个分装厂的功能。 制作方法做了些调整,先将神仙草的草叶打成汁,再按一比一千的比例稀释后,兑到一些增味增色的原料中,像是原来用的巧克力。 “按你的意思,年底能有十万盒上市吗?” “差不多吧,”孙齐儿说到这方面的事,信心十足,“各地的经销商过一个月都会叫过来。每盒的订价是两千,也不能叫解酒药,叫解酒灵丹。” 冯思加解释说:“不能叫药是因为这是保健品,不是药,拿的批号也是保健品的批号,上面有规定。” “你们操作就行了,我就负责原料。” 王博想着从草芯里取出的草籽,等过一个月,地力稍微恢复了,还有山坳子剩下的地方,也要种上神仙草了。 要不然这解酒灵丹等到明年就没原料了。 虽然秋冬种神仙草,这种不出一等的,可二三等,也能用来做解酒灵丹。 逛了两圈,也没多大意思,王博对这些都不懂,孙齐儿也看出来了,心想他总算还有弱点,还是个正常人。 “这后面的树林挺好的。” 药厂靠着座小石山,也就三四十米高,一两百米的周长,树倒长得郁郁葱葱的,还在山脚做了些大理石凳。 “山里原来有个山洞,放着些原料,后来渐渐荒弃了。” 说话的是陪同来的药厂的副厂长,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王博点点头,心想这点地方,也种不了什么,就听到白老三的喊声。 “昨晚的事别提了,晾了大半个晚上才被提审,我可什么都没说,但是药王出来时,看我眼神不对,我怕他把这事怨到我头上。” “会找你麻烦?” “我还好,我怕会找你。” “他能有多大本事?” “本事倒不好说,做他这行的,总会认识些亡命徒。” 孙齐儿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招手把冯思加叫来:“那个药王的事,你去解决。” “是。” 白老三连忙感谢,王博看时间不早,就要开车先回笔架山。 孙齐儿忙拉着他问药物反应的事。 “药大半都排出体外了,你体内的毒素也基本排清,要是再有反应,就去找我。” “来得及吗?要不我跟你回去?” “那随便你吧。” 孙齐儿上了王博的车,看得白老三直咳嗽。 那可是粉姐,连林家人见了她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王博这小子可不要吃鱼卡了喉咙,把小命丢了。 “你口水挺香的。” 这还没开出南京呢,王博就来了一句,孙齐儿哼道:“你口臭死了。” “没漱口嘛,一夜都在守着你,我容易吗?” “算了。” 孙齐儿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心想,他就爱胡说八道,可这条命也是他救回来的吧。 一入黄梁,王博就接到了郑连成的电话,那头郑连成挺兴奋的。 “行政村批了。” 王博瞥了眼孙齐儿,跟她有关吧? “郑镇长还有什么好事?” “县里打算把天王村打造成药材生产基地,这事由徐村长负责,你看怎样?” 王博不置可否,郑连成是想立功捞政绩,可天王村适合种什么草药,那可不好说。看来,得把白老三叫过来了。 第156章 种参 郑连成不是突发奇想,他打听过了,天王村有种党参,而且效益还不错。升格为行政村后,行政资源也多了。再加上县里给政策扶植的话,镇上再投入一定资源帮扶,两三年后,天王村就能脱胎换骨。 原来在市里做装修工的年轻人也能回源到村里,还能解决留守村落的问题。说不定做成示范村,就一举能让郑连成高升几步,到县里做领导。 王博也想为家乡做事,帮徐姝丽做好村主任,勉强算是一拍即合吧。更好做的还是沿着原来的设计,把党参的种植面积扩大。 白老三过来时,听到王博想要扩大党参的种植面积,当下摇头否决:“一是时间上来不及了,这种新型党参,只能在七八月播种,二是你们这里没有多余的山坡地,也不适合种植。” “那你给参谋参谋,看别的怎么样?” 江苏除了像雪莲、虫草、人参等一些要求极高的,又或是人工种植还未成熟的药材品种,大部分都能种植。剩下就看怎样挑选,怎样处理了。 “你带我在村里逛几圈再说。” 不单王博带着他,连张浩然也跟着,手中还拿着个本子,上面记得天王村的一些数据。 “村里几乎不种稻子,就种些蔬菜,也就零散的几十亩地。原来还能用的地,大约有三四百亩。剩下还有两千亩的荒地。山林地嘛,倒还有三四千亩。算下来,也有六千亩上下了。” 白老三瞧着那被摞荒的瓜田,问道:“怎地不种了?” “这事我倒是知道,”王博回他,“原来我读大学前几年,还种着西瓜、南瓜,后来实在是卖不出价钱,村里的年轻人都在市里打工,这收入一比起来,差得太远,就荒下来了。” 张浩然叹道:“是啊,南瓜还好说,西瓜地啊,这年头好的时候,一斤还能卖七八毛钱,不好的时候,两毛钱不到,连本钱都拿不回来。” 白老三提醒道:“药材也要看年景的。还要看市场。” “这点你不要担心了,我跟萧老谈过了,无论我们种什么,省中医院能吃下来。” “销路都想好了,那就好办了。” 白老三指着眼前的荒地说:“先开荒,这些地都平整了,种丹参。” “丹参?”张浩然一愣。 王博就笑了:“老三到底是内行,丹参的市场前景不错,一亩地能出产两千斤鲜丹参吧,按干货比例四成来算,一亩地能产八百斤的丹参,价格上怎么样?” 白老三估算了下说:“统货价按三年平均来说,在十二三块上下,精品货能到十五以上。刨掉种植成本,每亩能赚三千。” 张浩然还有些嫌少,王博就说:“不少了,六千亩地就是多少?一千多万呢,等于村里每户每年能收入十多万。” 白老三翻个白眼:“也不能都种丹参,品种单一,市场波动一大,很容易出问题。” 王博想到一件事:“怎么不能种铁皮石斛?这东西价格高吧?” “自然条件限制了,”白老三掏出烟,给王博张浩然派上,“要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种,我早就种了。” 这倒是,谁还嫌钱多?白家种铁皮石斛都有很多年的经验了,扩大到全国各地,那一下就能赚个盆满钵满的。 “丹参的种植也有讲究的,一般都是春季播种,就是在春节后。华北是在三月份,这边雨水多,可以提前半个月。每亩要用根五十公斤。用根段的好处是开花晚,当年收获少,但是药村产量高。” 白老三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一脸自信:“这里种丹参是极好的,难得是你能找到销路,而且丹参的种植相对容易,我派几个技术员过来帮帮你们,应该没问题。” “你既然说能种丹参,我想是不是也能种太子参?太子参也能种吧?” 张浩然一提,白老三就笑说:“张爷爷说的是,太子参也能种的。太子参的单价在二十到三十元一斤,一般亩产在几百斤上下,相较而言,比丹参的产值要低。” “单价高,就是产量较低,”张浩然听明白了,“那除了丹参,还能种什么?老三你刚也说了,种单一品种,市场风险高。” “现在开荒,也要开春才能种,我看能种些种植期限短,利润来得快,还能够随时能种的品种。” 白老三在那歪着脑袋思索,王博倒想到了:“你老往参类想,我却想到天王山,还有山林地能种的一种药材。” “哪一种?” “大叶蒲公英。” 白老三一下就跳起来了:“我靠,有你的!” 张浩然讶异道:“大叶蒲公英?野生的倒是有些,可这能人工种植吗?” “能种,怎么不能种了?”白老三兴奋地搓着手,“还特别适合山林地种植,这玩意儿不单随时能种,你们这山林地也都水系发达,引溪水山泉水下来,水也不用愁。” “大叶蒲公英价格不贵吧?” “鲜货也就两三块钱一斤……” 张浩然头晕,这么便宜,种来做什么? 王博笑道:“张爷爷,它虽然便宜,可是一年能割六七茬,一亩地一年能产个七八千公斤,就是一万五六千斤啊。一亩产值两三万,比丹参还高。” “对对,”白老三兴奋的搓手,“这玩意儿来钱快,就跟韭菜一样,割了又长,种一次能割三四年。等割完了菜,换种时,把根挖出来,一斤根货还能卖二十。这基本光靠根货就能把成本弄回来。” 张浩然愣住了:“既然这么好种,为什么别人不种?” “产是一个方面,销又是另一个方面,好在王博能把销路找好。我看那几千亩的山林地都种上大叶蒲公英好了。” 王博摇头:“得预留个一千亩,剩下的三千亩拿来做大叶蒲公英吧。” “也好,”白老三挤眼说,“王博,要不我也参个股?” “成,你们白家种药材有经验,有你们的技术扶植,我想能事半功倍。” “这才是我兄弟嘛!不枉我二姐疼你!” “别提你姐!” 白老三一提他二姐,王博像被蝎子扎了下,浑身都不自在。 “丹参和大叶蒲公英算是定下来了,前期投入可要不少钱,县里也拿不出来钱,我能拿一部分,剩下的钱……” “按股份比例出吧。” “你有那么多钱?” “你猜呢?” 白老三不说话了,做医生能赚成这样的,全国也头一位吧? “剩下就是神仙草的事了,”王博想着先要把山坳子给扩大了,还想着移植些树来造荫地,一次就种上几十亩的神仙草,好尽快完成师父的任务,也能顾到明年解酒灵丹的出货,“下次神仙草种出来后,能给你留个几十斤。” “我没方子,要来也没用。” 王博心想养颜丹呢,也几天了,要不去村里看看韩星悦。顺道也跟徐姝丽说说这药材的事。 张浩然要去山里,提着药锄先走了,白老三跟着回村里。 一看赵家院子里,郑连成在屋檐下和徐姝丽说话,就想正好。 “什么,一下就来个四千亩?王医生,你动作有点大啊!要不要先种个两三百亩试试?” 郑连成都吓了一跳,这阵仗,还真是上来就是往基地走的啊。 “这位是广西的白总,他会和我一起出钱,办一家公司,村里拿地做资产,三方面一起做这件事。” “白总,你好,你好。” 郑连成客气地握手,可手都在发抖,这一投下去不得上千万? 第157章 经痛 韩星悦在给孩子们上课,教的是数学,简单的四则运算,戴着眼镜,手拿着教鞭。一面墙被改造成了黑板,十几个孩子坐在下面,认真的听讲。 王博等了会儿,下课后,才上来问她:“怎样?屁股上的痘痘没了吧?” “没了,”韩星悦手扶了下眼镜,“连肌肤都光滑了许多,我的同学都问我擦了什么护肤品呢。还说是不是韩国的新产品。” “切,棒子货哪有我自制的好?” 王博不方便检查,怕是韩星悦突然又乱摸,就让她把胳膊伸出来瞧瞧。 “你瞧,王哥,滑的吧?跟擦了一层滑石粉一样。” 韩星悦还拿胳膊去蹭王博的手。 “你别乱动,我得仔细看,”王博按住她的手,“咦,你这手腕上原来有一颗痔也没了?” “胸口上还有颗痔呢,也没了,我给你瞧瞧。” 韩星悦解开扣子,露出锁骨,还要往下拉,王博制止了她:“严肃点,吃的都按我说的吃吧?” “是呢,王哥,我每顿都吃得饱饱的,卡路里飞快上升,你看我大腿,都胖了一圈了。” 韩星悦又要脱裤子,王博忙按住她的手:“再胖一些再说吧,你还不达标。” “达标后王哥可别忘了……” 王博摆摆手就出了教室,心想这小韩老师,难怪当初林子楠分手都忘不了她,果然是个厉害。 “县里说了,要是不用县里出钱,怎么做都是村里的事,农技站那边也都说要派专家过来,我想还是我亲自去省农科院走一趟看看……” 郑连成在那口沫横飞,都快喷到徐姝丽脸上了,她很无奈,还得装出专注的神情。 白老三站在一边,却是不以为然。 什么专家,也未必比得过他家里的技术员。叫来说不定还瞎指挥,到处添乱。 好在郑连成也有自知之明,说了会儿,就说要去县里报告走了。 “你说他快五十的人了还是镇长,这水平也有限。” “行了,少说两句吧,姝丽,你组织下人手,统计好了,让人明天就去开荒。” “好嘞。” 徐姝丽在王博脸上亲了下,就去安排了。 “王博,你这艳福我都羡慕死了,姝丽都是人间绝色了,你还捞了个孙齐儿。” “我帮孙齐儿是治病……” “你原来帮徐姝丽就不是治病了?” “滚!” 王博不跟他扯下去了,还得回山里呢。 白老三看门锁着的,想必屋里也没人。 “你的孙齐儿跑哪去了?” 昨晚孙齐儿过来,住在徐姝丽的屋里,大清早就不见人了,王博也没多想,他这一问,他才想对啊,孙齐儿又没带保镖,一个人能跑哪里去? “不管她了,姝丽让我把肉腌上,把菜备好,她回来再炒,你晚上在这儿吃?” “吃个屁啊,瘦瘦还等着我回去做运动呢。” “滚滚滚!” 白老三顺了两根腊肉才走,临走前还说瘦瘦厨艺了得,又爱吃,特别是吃香肠的本事。 王博把菜切好备好,肉也切好腌好,就坐在屋门前的摇椅上,看那本孙思邈的药书。 琢磨这养颜丹要没副作用,也没奇怪的药物反应,那就试试别的。 突然身后咳嗽声,他不用回头就听出是孙齐儿。 “跑哪玩儿去了?” “山里挺好逛的。” 孙齐儿穿着冲锋衣,可也掩饰不了她那撩人的曲线,淡淡的香水味沁人心脾。渐长的秀发已长到肩上,清澈中带着一抹惊艳,宛如眼前晚霞,让人赏心悦目。 “徐姝丽不在,你不是又想乱来了吧?” “放心吧,我一想到你晚上可能尿失禁,就没了胃口。” “那倒好。” 孙齐儿将拉链一拉开,里面穿着件都是刺的软甲。 “靠,哪来的?”王博眼睛都瞪出来了,这要上手,还不得扎得一手是伤。 “软猬甲,知道吗?上面都是毒,专门防咸猪手!” 孙齐儿挺起了胸,让王博试试。 王博一脸同情:“你就穿这睡觉吗?下面是不是还穿了铁皮内裤?” “……” “你这不是防我的,是防野兽的,一个人进山,害怕吧?” 孙齐儿不理他,回屋倒了杯冷茶,喝了后,正想说什么,肚子就叽哩呱啦响了起来,急忙直奔卫生间。 王博直笑,这茶放了一晚上了,他才回来,也没重新泡。 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出来,就走到卫生间前拍门:“淹死在里面了?” “我,我痛!” “别装了,是不是准备了手段等着我呢?” “不,我真痛……” 王博一听声音不对,马上推开门,就看孙齐儿满头冷汗倒在地上。裤子倒是拉好了,可是手捂在肚子上,连背都湿透了。 “我扶你出去。” 顾不得奚落她,把她扶回床上,就摸着她的脑袋,看来没什么问题啊,又要帮她把脉,她的手死活都不肯松开。 王博看她按着下腹部,就明白了。 “你是经痛?” “嗯……” “要不我给你揉揉?” 揉?腹部也是敏感的地方啊,能让你随便揉的?孙齐儿一脸幽怨地翻了个白眼。 “我给你配个药吧,你瞧你多可怜啊。” 王博抚着她脑袋,她张嘴就想给他一咬。 好在王博缩手快,跑去药房了。 摸摸脑袋,王博就知她是寒湿凝滞造成的经痛,于是用小茴香、干姜、肉桂各六克,延胡索、川芎、苍术各九克,没药、赤芍、蒲黄、五灵脂、乌药、吴茱萸各十二克,当归、茯苓各十五克。秤好后,和水煎制。 又去烧了开水,拿了热水袋装好了,拿去给她。 “不让我帮你揉,你自己捂着吧。” “嗯。” 孙齐儿还是跪在床上,弯着腰。好在那软猬甲,只有半截在肚脐眼以上。 “要不脱掉吧?” “我痛得动不了。” “我帮你。” 王博找到扣子,小心地将软猬甲取下来,扔在一边:“你说你,穿这个,真遇到野猪野狼,有什么用?那牙多长?一撞过去,力量多大?” 孙齐儿扁着嘴不吭声,有热水袋,稍微好些了。 王博又去给她煮红糖水。 回房看她躺下去了,按着热水袋,还是侧着身子,平躺也不舒服吧。 “喝了药,喝点红糖水就休息吧。” “晚饭呢?” “我和姝丽吃完了给你热在锅里,你什么时候睡醒就去厨房吃。” 王博正要出去,孙齐儿叫住他,小声地说:“谢谢你。” “谢什么,亲也亲过,摸也摸过,该看也看过,照顾你份内事……” 孙齐儿气得差点拿枕头砸他。 “你还在观察期嘛,也还是我病人,我对病人,都是怀着一种慈父般的感情。不过,你不用叫我爹。” “欠揍呢?” 王博笑哈哈地出去了,等红糖水熬好,端进来放在床头。 “你喂我。” “你还三岁呢?” “你不说慈父吗?” 王博拿起碗,舀了一勺,又吹凉了,放在她嘴边:“来,乖女儿。” 孙齐儿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有点发毛,才噗嗤笑出声:“你还怕我?” “我怕你又跟那晚一样,爬到我身上,要我这啊那的……” “你还有脸说了?你那什么药!” “救命的药。” 孙齐儿说不下去了,那药无论有什么反应,都是为了救她的命。 老实的喝完了红糖水,药也煎好了,又喂她吃过药,徐姝丽才终于回来了。 瞧她一脸的憔悴,王博说不出的心疼,问她怎么了。 “下午的时候,一些村里的青壮回来了,说起了种药的事,他们不同意。说要种,村里也要占九成的股份。” 第158章 来硬的 祠堂里的二十多号青壮都是在市里做装修的,再不济的也是在黄梁县里。这有粉刷工有铺瓷砖木地板的,也有做水电的。 都在站在正中一个四十岁左右叫钟林的工头手下。他们是接到家里人的电话,说是要搞药材基地才急忙赶回来。 等徐姝丽一说,一下要把村里的地都拿出来,还说村里只能占到三成的股份,立时就不干了。 “我说姝丽嫂子,我们是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你做村长,也没通过我们同意,你这会儿又说要种草药,还只能让我们拿三成,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人叫刘彪,水电工,钟林带的人里,算是手艺最好的,开个空调管洞也就十来分钟的事。一个洞一百多块钱,房地产热的时候,一天能开十来个洞,就是现在,一天两三个也能凑合。 一个月下来近万的收入,家里那栋小洋楼也盖到了五层高,是最有钱的几户人家。 “我们只出地,别人出种子、化肥、技术,每年还能分三成的利润,这不好吗?要到九成,谁来帮咱们种?那地荒着也没用啊!” 刘彪看了眼抱着胳膊靠着柱子那的王博:“你别以为我们在外地不知道,你不就是跟王博好上了嘛,想给他弄钱,说是种草药,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要是转手把地转让给外面的公司,把咱们坑了怎么办?” “怎么能坑村里人呢……” “你可不是咱们村里的人。” 徐姝丽急道:“我户口早就转到村里了,怎么不算村里人?我还是村长!” “谁知道你这村长怎么来的,赵叔还在医院躺着呢。” 白老三推推王博:“这小子是个刺头啊,你也不说话?” “先等等看吧。” 王博倒不急,刘彪他认识,比他大几岁,十五六岁就跟着钟林去南京了,干了差不多十一二年,除了父亲还住在村里,早就在南京安家了。 听说刘彪父亲也是住不习惯,也不想那小洋楼荒着,要不也接去南京了。 “好啊,你说要九成,人家要是不种,村里一分钱也拿不到,这地就荒着。” “那可不行,”刘彪阴声道,“都说要种草药了,怎么能不出钱。他们得出钱出技术,还得帮我们把草药给种上,还得给我们九成的利润。” 徐姝丽气极反笑:“你什么便宜都占了,人家又不是傻子,还会投资?” 刘彪冷笑说:“不投也得投!” “你以为你是谁?” 刘彪指着白老三说:“他就是来投资的吧?我就明着跟他说了,想要来我们村里种草药,就按我说的办!” 白老三嗤笑道:“好狂啊!” “老子就是狂,怎么了?” 眼看谈不下去了,徐姝丽都快气得发抖,那些老人也不吭声,这里面有没有专门给钟林打电话的都不好说。 王博终于开口了:“钟哥,你是不是该说句话啊。你养的狗,链子怎么不拴好?放出来乱咬人,要是把牙给崩了,可不大好啊。” 徐姝丽忍着笑,瞧着刘彪阴下来的脸,沉声道:“我是村主任,村里的事,也由不得你来指挥。” “你他妈算个屁的村主任,要选村主任,得重新投票!” 王博看了眼钟林,想着原来是为这个啊,想要回来抢了村主任,然后再谈投资,这到手的利润,至少有一部分,就到他手里了。 “好好说说,不要骂娘,”钟林说,“我看村主任也该重新选,我们都在外地,但这也是村里的人啊,一人一票的权力也是有的。上次选村长的时候,我们也没投过票,现在村子变成了行政村,都有村主任了,也该重新选一选,看谁更有民心嘛。” 在外打工的可有一千多号人,其中大半都跟钟林有关系,都在他手下捞饭吃,那要重选,还能选出别的人? 赵山虎在的时候,他也不敢这么玩,毕竟赵山虎的威望在那摆着。 徐姝丽也想到这点了,就看向王博。 “你想重新选?钟哥,你想做这个村主任了?” 钟林微笑道:“我嘛,不是想做,但是为村里服务,能帮大家发财奔小康,这点担子还是能担的。” 刘彪马上附和:“就是,我们跟着钟哥,在南京做装修,赚的钱,可不都拿回来了?谁带大家发财的?大家都看着呢。要选村主任,我第一个选钟哥。” 那些青壮都大声的喊了起来。 连一些老人都在喊,要选钟林。徐姝丽脸都白了,都是一帮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一个多月为村里做了多少事? 王博还帮大家体检,还种了党参,这药材基地的事,虽是郑连成提的,还不是王博能有本事,找来白老三? 这都吃干抹净,都忘了? 张浩然冷声道:“你想选就选?村主任每三年一届,现在才做了一个月,要选也要三年后。” 钟林笑说:“这事不难办,徐主任辞职就行了。我看徐主任,应该不会与民心作对吧?” “我不辞……” 刘彪狞笑道:“你敢不辞?你不辞,我就弄死你!让你……” 啪! 王博揪起他衣领,就是一巴掌,扇得他脑子晕。 “你……你打我?” 刘彪身强力壮,可万没想到王博说动手就动手,一下都懵了。 钟林带来的人也都愣了下,跟着就看王博,噼哩啪啦一连数个嘴巴,打得刘彪血都从嘴里冒出来了。 “放开他!” 有个老头在喊,王博就指着他说:“你再叫一声,我弄死他再弄死你?” 钟林脸色一变:“把彪子给我救下来!” 以前王博还挺老实的,怎么几年不见,成了这么暴力的人了? 刘彪也回过神来了,举拳要打,被王博抓住胳膊一抻,就将他胳膊卸下来。 剩下的人来不及报复,先拖着刘彪回去了。 “痛啊!痛死我了!” 胳膊脱臼,一下痛得刘彪在那大喊。 那先前说话的老头也怒了:“我是长辈,你敢威胁我!你知道这村里……” “为老不尊,什么长辈?孔夫子说过,少而不孝悌,长而无叙焉,老而不死,是为贼,我看你们就都该死!” 王博一下惹了众怒,一帮老家伙在那七嘴八舌的骂着。 “王博,论辈份你得叫我叔公,叫爷爷,你他妈敢骂我是贼?你爸呢!” “王博再骂我,我就抽你!” “你和徐姝丽两人的事,谁不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败坏我们天王村的风俗……哎哟!” 那说话的老头,被王博拿鞋底朝着脸就抽了下。 看他真敢打,一下这些老头都愣住了。 “赵山虎在村里时,也没给村里弄钱,还占了村上公账的不少便宜,你们一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姝丽呢,给村里弄钱,你们这些老不死的,还在那嚼舌根。以为年纪大就不敢打吗?老子人也敢杀,不要说打了!” 钟林皱着眉,心想这次回来,恐怕不大顺利了。 “看姝丽好欺负是不是?我明着告诉你们,我就是她的靠山。谁再跟她作对,就是跟我作对。我连县长秘书就敢打,你们算个屁!谁不想在村里待着行啊,姝丽,你把户口给他们迁了。镇里派出所我也认识人,不用你们到场……” 王博盯着钟林那伙人:“老子全把你们迁到清河镇上去,村里赚的钱一分你们都分不到。” 这下,钟林都脸色变了,这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第159章 打服为止 祠堂里安静了一会儿,就有人低声说:“要不要报警?” “报个屁啊,没听他说清河镇派出所他也有人吗?” “那怎么办?” “王博也说了,再闹下去,把户口都迁掉,我看他是玩真的,要不算了吧?” “这……” 又过了会儿,有个老头咳嗽声说:“事情不要搞得那么大吧?王博,你也是咱村里人,我看……” “看你妈!”王博张嘴就骂,“轮到你说话了吗?老子没开口,给我闭上嘴!” 老头立时噤声不语,剩下的老头也都不敢出声,都低着脑袋,有人这才想起来,赵山虎当初不也这样? “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摆什么长辈的架子,谁对你们好,心里没点数?这姓钟的跑回来,张嘴就要九成股份,人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成天在南京在黄梁做工,村里也没出一分力。有钱分的时候就跑回来了?还想做村主任,做你妈!” 王博骂得一点情面都不留,他也是看够了,村里这些人就是五行欠打。有糖吃还闹着要整盒都划拉过去,不拿棍子抽几下,是一点好都不知道。 “王博,你嘴给我干净的,我不是吓大的……还愣着?” 钟林一声低吼,那些青壮都围了上去,虽没拿家伙,可二十多号人,还怕收拾不了王博一个? 这一围,有的老头眼睛就亮了,心想,草啊,他就一个人,钟林这边人多,还让他给吓住了? “王博,你既然不尊老,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些老家伙了。钟林,你先把他给我绑起来,再重新选村主任!” “好!” 徐姝丽有些担心,就想让白老三去帮忙。 “切,二十多号人他都解决不了?上次在阳朔,他被黑导游骗了,跟人打起来,被五十多号人围着,结果呢?五十多人都躺地上了。” “可你帮王博,他不是轻松一些?” “呃……” 白老三还没来得及解释他上去也就是三英战吕布中的刘备,就听到砰砰几声,青壮立刻倒下了五人。 钟林眼睛睁大,就去摸带来的一把牛角刀,王博又干翻了七八个人,冲到了他的身前,将他手腕一按一拧。 咔擦一声,钟林失声痛叫,牛角刀也摔在地上,人跪了下去。 头发就被王博抓住,朝着祠堂里的柱子一撞,额头立刻多了个印子,血也冒了出来。 好在额头都是毛细血管,可是牛角刀被王博一捡起来,朝着他的脸颊拍了两下,他就魂都没了。 “钟哥听说你这几年弄了上千万,开的也是路虎,住的是别墅,你还回来闹什么?是想嫂子守寡吗?你要死了,嫂子可就成别的男人的了,你那对双胞胎儿子也得管别人叫爹!” 所有人都惊住了,这话里的意思是,要把钟林弄死? 那些青壮也一个都不敢上去,纷纷扶起地上躺着的同伴,一看每个不是手脱臼,就是腿抽筋。 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胆气都破了,在想王博,这几年到底上的什么大学? “别,别……我,我就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我现在也跟你闹着玩啊!” 王博扔掉牛皮刀鞘,刀刃就贴在钟林的喉咙上:“你想怎么玩?跟我说啊,我跟你玩!” 钟林吓得瑟瑟发抖,他不是没经过场面的人,在南京做装修,也遇到些道上的角色,也被人拿枪抵着过脑袋。 可那都是面子上的事,花钱就能摆平了,这次呢,王博的声音里的冷酷,他能感觉到。王博绝不是吓他,是玩真的,随时都能一刀把他脖子开了。 “王,王博,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你也说了,我还有两个孩子,他们也得管你叫叔,你不想他们没爹吧?我……我求求你!” 其它人都在看着,那些老头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怕王博一失手,真就血溅祠堂了。 这比赵山虎当年还要猛多了,完全就是个疯子。 有人还后悔把钟林叫回来了,这事闹的,没法收拾了。 “你求我,我就放过你?刚才姝丽好好跟你们说话,你们怎么不听?都是聋子吗?” “我……我猪油蒙了心,我是,姝丽,姝丽,你也认识我的,你结婚时,我还打了个大红包,你……我,你帮我求求王博,我,我给你道歉!” 徐姝丽咬着嘴唇不说话,看上去余怒未消。 白老三摸出个玻璃瓶,喝着普洱,只是冷笑。 “道歉就完了?” “我,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行,行不行?啊!” 钟林突然感到脖子一凉,双手捂住脖子就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一惊,这真把钟林杀了? 可是,地上怎么没血? 钟林捂着脖子,在地上打滚:“我,我死了,我死了,我活不了了……” 这场面既滑稽又吓人,要是王博的刀再往里一公分,那就真的是要了他的命了。 王博吹掉刀上的胡渣,讥笑道:“你没死,起来吧,叫个屁啊。” “我,我没死?” 钟林还在惊恐当中,先伸手看了下,手掌上没血,才一阵虚脱,还站不起来,靠着柱子在那喘气。 “你们呢,虽然绝情,我可是讲感情的……” 靠! 连那些老头都心里骂娘了,你他妈讲感情?特别是那被抽了一嘴巴的老头,气得血压都飚升到二百多了。 “村里开荒要人手,你们多带些人回来,每天给你们开一百块钱的工钱,伙食也都包了,都给我去开荒!” “可,可是,我们手里还有工程。” “没工程的都回来,听见了吗?要让我知道有人没活干,还不回村里开荒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南京也不远,我别的本事没有,把人拎回来,剁碎了扔到山里喂狗的能耐还是有的。” “……是!” 死里逃生的钟林完全蔫了,瞧着王博一个个过去,把脱臼的抽筋的都整好,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都是一个村子的,打起来让外面的人看笑话。要是断个手断个脚的,以后还怎么出工?家里还有老人吧?要是失个火连屋子都烧了怎么办?你说是吧?” 被他问话的男人,挤出来的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时间还早,给我打电话把人叫回来吧。还有,姝丽过来。” 徐姝丽笑吟吟地走上去。 “我再说一次,姝丽是我的女人,也是天王村的村主任,谁不听她的就是不听我的,谁要跟她对着干,就是跟我对着干,听清了吗?” “是!” “大声点!” “是!!!” 连老头们都喊了起来,王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股份的事,村里出地占三成,白总那呢,占三成,我呢,占四成,有问题吗?” 靠! 钟林刘彪都在翻白眼,合着你占了四成呢? “别这么看我,我拿了钱出来的,一千万,你们拿钱吗?” “呃……” 这一下,又把人惊住了,王博能拿得出一千万?他哪来的钱? “今天的事就先到这儿,钟林,你把人叫回来,今天我就要见到人,明天姝丽就安排人开荒。怎么开,老三,你跟姝丽、张爷爷合计一下,把地给划出来,先开蒲公英的。” “我今天就住村里了。” 白老三乐呵呵地说。 等人都散了,钟林小心地走过来问:“王博,这都晚上八点了,天不早了……” “我说天早就天早,十二点前都算早!” “是,是!” 王博搂着徐姝丽告诉她:“你列个名单,老实的,这次没掺和的,到时分钱的时候多分一点,像钟林和那些不老实的老头,等分钱时,都给我打对折。” “知道了,黑名单嘛。” “赶紧合计,我等你回去。” 第160章 林荷的动静 林荷靠在床头,瞧着从床上爬下去的男模特,嘴角勾出个满意的弧线。 这男的身材健壮,模样周正,一身腱子肉,跟古希腊雕塑似的,难得的是肯卖力,玩法也丰富。 “钱转到你微信上了。” “知道了林妹妹。” 男模心想,这位林总也怪,不让他叫林姐,要叫她妹妹。 拿了钱洗过澡,男模就走了,进电梯里还吹了声口哨,晚上得去酒吧里快活快活,从些学生妹身上找回自尊。 又过了半小时,秘书打电话上来:“林总,田雨到了。” “让他去会客室等着吧。” “是。” 想着田雨的事,林荷就冷笑声,这个药头,带着那么多的试药人,结果被人顺藤摸瓜抓进去了,还靠她才放出来。 现在也是取外候审阶段,倒是坏了南林药业的事。几种新药,都在他手下的试药人里做着临床试验。 进度慢下来了,会推迟新药上市日期,更怕的是曝光后,股价一跌,那就完蛋了。 药王田雨站在会客室等了十多钟,林荷就穿着套装出现了。 “林总!这次的事不怪我,是被人举报了。” “哼,这与我无关,你怎么把关的?你说你的窝点都用的自己人,万无一失,我看你失得很严重啊!” 田雨的老脸顿时好像多了几条皱纹。 “那真不怪我,是白家的人带着外面的人过去,被警察给盯上了!” “我听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是跟你们一起的药头,让警察跟踪,一路摸到窝点。” 田雨一惊:“是这样吗?哪个王八蛋被跟踪了?” “怎么?你还想报复?我告诉你吧,那人早就被扔到江里喂王八了。倒是你,我那些试药人呢?药怎么办?” 田雨忙说:“林总,那些试药人都做了登记,也都留了身份证,都跑不掉的。” 林荷哼道:“身份证也都被缴了,人也都不见了,明天早上要是见不着你,你就等着吧。” “是!” 田雨一出来,就先抽了根烟,回头瞧着南林药业的大楼,摇摇头,这些有钱人可得罪不起,先找到人再说吧。 打了一圈的手机,终于把三十多个试药人都找到了,他们比田雨放得还早,可都没地方去。 原来可都是住在七天酒店里,这先跑到火车站后面的廉价旅社先住下了。 田雨带着手下进来时,还都猫在房里等着,不敢出去。 “点点人头。” 吩咐了句,就摸出烟点上,在一边盯着。林荷是大客户,还很阴险,他也不想把买卖做绝了。 以后还得靠这吃饭,养活那一家老小,最近还抱上孙子了,这奶粉钱可不便宜。 “还差三个。” “哪三个?” “林乐、许浩和张子涛。” “草!” 田雨一下头皮发麻,差谁不好,差了这三个。这三可是林荷叮嘱过的,服药后,身体产生了排斥性,必须要继续服药,抓紧观察的。 这要是跑了别的,还没什么,这次的试药,已经两个月了,该收集的数据,也都收集得差不多了。 唯有这三人,千万不能跑了。 “跑哪去了?你们有谁认识这三个的吗?” 试药人大半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田雨这边除了那旌德的专卖稀有血型的,剩下的也都是宣城各个县里的。 “不认识,我们都是宁国的,他们是绩溪的。” “我听说他们跑回去了。” “跑回绩溪?” 田雨头大了,这就不好办了,派人过去抓,要是事情闹大,那就不可收拾。现在取保候审着呢,一个风吹草动,条子就会盯上。 “不是,林乐他姨父在城外打工,他们说去住工棚里避风头,我去过两趟,识得路。” 草,早说嘛! 田雨指着那说话的试药人:“带我们去看看。” 开着辆金杯面包车,载着人就往郊区赶,路上还接了林荷的电话,让他快点把人找到。 “催催催,催命啊!” 想着昨晚上去时,林荷那边出来的男模,这女人还有兴致找男模? 这些商务模特,都是打着模特的招牌做那种活的,倒没看出来,林荷年轻纪纪,还挺那什么的。 “就那前头了。” 试药人指着路边的工棚说,这都是简易的铝板房,几个工人还在进进出出的提着饭盒,这会儿是吃宵夜了吧? “你们带他进去,看那三个家伙在不在里面。” “是。” 拉开车门带着试药人过去,还没走到工棚前,就看见林乐了。 他还在跟人说话。 “你们村不都搞装修的吗?就你一个在工地搬砖,还把你叫回去?” “那可不是,新村长厉害着呢,行了,也不跟你多说,车马上就到了。你在你姨父这先住着吧。” “行。” 林乐一扭头就一愣,看见是田雨的人,心说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跑个屁啊,躲这边干什么?跟我们回去,田爷找你呢。哎,剩下那俩呢?” “在里面,这还得继续吃药啊?” “那可不得吃吗?” “我这都尿了一周的血了……” “这叫自然反应,没事的!快走!” 把还在床上睡着的许浩和张子涛也叫醒了,就往面包车那边带。 这时,一辆面包车也开过来了,叫上刚和林乐说话的人,就准备开走。 谁知金杯车一倒车,正好撞上了后面的五菱,这下坏了。 “长没长眼啊!妈的,没看见我在后面?” “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想干架是不是?” “找死是吧?” 田雨下车看了眼,刚想说赔个百八十块钱就算了,也就碰了下,刮了些漆,连保险杠都没凹,五菱也不是好车,他那手下就一拳打了过去。 接着两帮人就打成一团,林乐那仨都傻眼了。 许浩马上说:“要不先跑了?” 林乐和张子涛马上点头,三人拔腿就跑,这还不敢往工棚里跑,准备在路上拦车,先去汽车站再回绩溪。 一跑到路上,一辆车远光灯一亮,把三人直接撞飞了。 那边还在动手,一下都愣住了。 五菱车先把人叫上车,开着就跑了。 剩下田雨走到撞了林乐他们三人的大货车前一看,心说完了。 这不单撞了,还把许浩和张子涛给卷到车轮下了,人都这一块肉,那一条腿,全死了个干净。 林乐还没断气,可是上半身贴在车头上,双腿都撞成了九十度,血哗啦啦的流,眼看也快不成了。 他姨父就跑出来,大喊:“林乐!” 抱着林乐就大哭,司机下来也是一脸惊吓过度,这大晚上,怎么突然跑出三个人,他都来不及反应。 车后一排的刹车痕,可又能怎样呢?这惯性在那里。 田雨一看不妙,就叫人要走,林乐姨父叫上工友把他拦住,要讨说法。 “我是林乐的朋友……” “我呸!你以为我不知道林乐干什么?你就是个药头!今天你不把命赔了,你就别想走!报警!” 田雨连车都来不及上,就被摁在地上,他叫苦不迭。这还取保候审啊,警察来了怎么说。 这时,林荷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想说,这接还是不接?接了怎么说? “林总……” “我找你不是要问试药人的事,你说那个白家的带了两个人过去,一男一女是吧?男的叫王博?女的叫孙齐儿?抓人的时候没把他们抓住?” “是,他们跳楼跑了。” “他们试的是什么药?你还有剩吗?马上拿来给我!试药人也给我找到。” “这……林总,我这有点麻烦事!” “什么事?” 第161章 劳动最光荣 杨静几乎是把油门踩到底,连闯了十几个红灯直奔郊区,终于赶在在警方到来前到了工棚外。 把车一停,她就踩着高跟鞋,提着一袋现金扔在林乐姨父面前:“六百万,两百万一条人命。怎么分是你的事,警察来了,你把人打发走。” 林乐姨父愣了下,勃然道:“你什么意思?砸钱就想换回我外甥的命吗?” 杨静冷冷地说:“人已经死了,要闹上法院,按绩溪的生活标准,跟以往交通事故的判例来算,一人赔八十万顶天了,两倍多的赔偿金,你拿不拿?” “我……” “这是合解书,你把它签了。你,过来!” 司机还呆在那里呢,以为是车队里派来处理的,心想车队哪找来的这么标致的女人。 “把车开走,把车头洗干净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要不出了事故,你的驾照也要被吊销。这是你吃饭的家伙!” “是。” 司机看工人都没阻止的意思,就跑上车开着货车走了。 “来几个人,把尸体捡了,工棚有水管吧,把地给洗干净了。我会派人来帮你们把尸体运回绩溪……谁要敢乱嚼舌头,我会回来找他。你是那林乐的姨父,也是工头吧?把你的人看好!” 林乐姨父抬头看着杨静冷冰的眼神,也不敢再提什么,在合解书上签好字,叹了口气。 想这林乐三人的尸体运回绩溪,找块地埋了就是了。 又马上叫人按杨静说的去冲洗地面,杨静则等他们把血和肉块都收拾干净,尸体也搬进了后面的空置房间里,才让田雨留下个手下盯着,带着他就上车往公司开。 “吃药吧!” 林荷瞧着才过了四个小时,就一身疲惫的男模,扔过去一排的蓝色小药丸。 “……是。” 男模哪知道林荷会突然叫他过来,他还在个学生妹的身上耕耘劳作,可又知这位富婆得罪不得,马不停蹄的赶到大楼这里。气都还没喘均,就被拉上床。 “你们公司剩下的男公关的照片,都发到我微信上。” “这,林总,我的服务您不满意吗?” “一个不够,我需要多要几个。” 男模苦笑着,把个app安装链接发了过去:“上面都是我们公司的人,点照片能看到详细的资料。” “嗯!” 林荷滑开app,一个个点进去看。 半个小时后杨静带着田雨回到公司,看着董事长办公室旁边的橘灯亮着,就把田雨带到一边的会客室。 “你先将那几个人的情况说一下,具体说一说,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女孩好像是中了毒,还是很特别的毒,那姓王的年轻医生,是来找解药的,一个个的给试药人先用了毒药。后来我就被抓进去了,那些试药人听说被他们又带走了。” “解药试出来了吗?” “应该是试出来了,我也不大清楚,杨秘,你看……” “你把那几个试药人都找到,带到我们的实验室里。” “杨秘,我能问问林总是要做什么吗?” “不该你问的你别问,要惹上不该惹的麻烦,你就别在南京混了。” 田雨一惊,忙说:“好,我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林荷才出来,看杨静已经把该要问的,了解的都做了笔录,就先拿过来看。 “她什么时候中的毒?我怎么没看出来?” “应该是一种特殊毒药,其中以河豚素为主,辅药成分不大清楚,我让田雨去找那些试药人,再把人送去实验室了。” 田雨连连点头:“我打了几个电话,人都找得到。” “你先去找人吧。” 杨静看田雨苦着脸走出去,才问:“林总,找到毒药,我们该怎么办?” “那位齐儿大小姐,害得我可够苦的了,这毒药既然能无声无息的下毒……” “是不是无声无息,还不知道……” “至少是她仇家下的,先把毒药和解药制出来再说。” “是。” “你顺便调查下,看她什么时候中的毒,是谁下的毒。” “孙家的仇家不外那几家……” “不好说,你去查查吧。” “是!” 林荷将平板合上,微闭上眼,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孙齐儿就范,那间药厂就不说了,钱的事好谈,可是子楠……人是死是活都要找到吧。 …… 王博嚼着糖炒栗子,壳徐姝丽都帮着掰掉了,祠堂里外都是人,都站不下了。 钟林带着连夜赶回来的青壮排在墙边,立正站着。 数数都两百多号人了,这还有五菱面包车不停的载着人回来。 “大概有四五百人吧,剩下的真回不来了,王哥!” 钟林都愁得脸上都是皱纹了,这真要把人都叫回来,那工也别干了。 “分配人手,分农具,把地块给划出来。” 徐姝丽就让人过来领刚做好的硬纸片,每二十人一个组,每个组十亩地,又让人去拿来了农具。 “你们呢,分的地都是山林里,机器不好进,其它的地方,村里会请人来开机器翻土。” 在市里干的也是体力活,倒不是怕累,就是这干工的工钱,也不知道发是不发。 “发个屁工钱,刚还想动手?反抗村委会的领导,还想拿工钱?”王博嚼着栗子,冷着脸说,“先干活,都去睡,明天一大早起来,就下地去。谁要敢偷鸡摸鱼,给我玩虚的,我就打断谁的狗腿。” “是!” 王博带着徐姝丽走了,张浩然和白老三在祠堂里分配完也都回去了。 刘彪这才骂了声:“这小兔崽子出去几年回来厉害了?钟哥,这事就这么完了?” 钟林的脸虽然还阴阴地,可一想到刚才脖子上那一刀,就摇头说:“打了他有用吗?真要弄死他,我们也都完了。你那相好的,不还在市里等着你?你想被关起来吗?” “那我们就白挨他打了?” “哎,你没听他说吗?他能拿一千万出来,村里虽说是拿地,可每年下来都能分不少钱,他要是直接把村里的地强租了,一亩一年就给个百八十块的,我们又能怎么地?” 这倒是实话,隔壁村子租出去的地,好田一年才三百,那荒地有的一亩还不到五十呢。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刘彪吐了口痰,掉头就出了祠堂。 “钟哥,彪子不会胡来吧?” “由他去吧。” 钟林也累了,过去扶起老父亲回家去了。 隔天一早,人就全都聚拢在了村子前,王博开着福特f150,载着徐姝丽和孙齐儿过来。 孙齐儿昨天一觉睡到大清早,都不知村里发生了什么事,起来就嚷着饿。 吃了徐姝丽磨的豆浆,煎的荷包蛋,蒸的小馒头,这才精神了,又喊着在过来看垦地。 “有什么好看的?” “新鲜。” 钟林带着五百多青壮,排着队,口袋里装着硬卡纸,穿的都是解放鞋。 一看精神头还不错,王博就满意的点点头。 徐姝丽拿着个大喇叭说:“今天就是我们天王村改天换日走向致富的第一日了,从今往后,我们天王村要成为黄梁第一个奔小康的村子!” “好!” 中气倒是挺足,估计昨天被王博骂过了,不敢小声回应吧。 “中午村里会准备好吃的,给大家送过去,大家放心干,村里不会亏待大家的!” 青壮们都在想。工钱呢?怎么不提? 这一天按一百算,一天就是五万啊。 王博拿过大喇叭:“我们争取干快些,早日完工,要记住一句话,我们都是农民的孩子,劳动最光荣。” 孙齐儿在笑,你还算是农民孩子? 第162章 过中秋 平地里还好翻,叫来了十辆拖拉机,一辆一天能翻三十亩。这还是土质有些结块了,要不然一天下来四十亩不成问题。 都是从清河镇里请来的,连郑连成都跑过来盯着了。 瞧着青壮们都回来,他还挺高兴,以为是这些人觉悟高。 “徐主任还真有号召力啊,这往年除了过年,在外打工的青壮,都很少回家啊。” “那跟我们村不一样,我们村最远也就是去南京,三小时的车程,好些都是在广东浙江,当然远了。” 徐姝丽也不提昨晚的事,提起来,那她这村主任也没面子。 王博递给郑连成个烤红薯。 后面柳香兰带着村里的妇女在做饭蒸馒头包子,她也是从县里跑回来了。 韩星悦都在下课后带着孩子们在帮忙,这人手还都有缺。 还架了两个油筒,里面放着炭,就把地里收上来的红薯烤上了。 “好吃吧?” “好吃。” 郑连成大快朵颐,吃得嘴上都是。 “村里的地其实很肥,红薯呢,山边地、砂地都能种,这甜度也高。你看这红心,多漂亮啊。” 王博一说,郑连成就注意到了。 “那村里以前为什么不多种些红薯?” “红薯贱啊,便宜啊,郑镇长,全国有哪个村子是靠种红薯致富的?” “这还真没有。” 郑连成笑着摇头,又提起他父亲痛风的事了。 “按中医的说法,恣食肥甘或嗜酒伤脾,脾失健运,内生痰湿,湿性重浊,性善下行,流注于关节、肌肤、下焦则发为痛风。就是饮食高嘌呤高蛋白加上饮酒方面的问题产生的。” “这倒是没有,老人家一向饮食清淡,滴酒不沾。” “还有忧思气结,气滞血瘀或郁怒伤肝,肝气横逆犯脾,脾失健运,痰湿瘀血内聚,也发为痛风。这就是指的长期的情绪积郁,有志不得抒。” 郑连成一怔,皱着眉:“老人家原来是解放前的大学生,后来在学校教书,一运动起来了,就被下放到牛棚里改造。前后折腾了十几年……” “倒也不一定,还有一个原因是,正气不足,寒湿之邪乘虚入侵经络关节,与内伏之痰湿瘀血相合,诱发痛风。寒、湿皆为阴邪,其性凝滞,凝滞之邪善于闭阻,致气血运行更为不畅,故疼痛较剧,遇寒诱发,且多发于夜间。这是痛风性关节炎,有关节炎吗?” 王博看徐姝丽去厨房,孙齐儿倒走过来,就翻了下白眼,她听这些干什么? “没有没有,老人家虽然八十多了,关节倒还好。” 王博看看郑连成,最多就五十,他爹八十多,这倒是生得晚,倒得上老来得子? “再就是先天不足,换言之,就是遗传的了,郑镇长有痛风吗?” “我没有,我爷爷应该也没有。” “那还是气结气滞的关系,这好治,找个时间我去帮老人家针灸通气活血,看病症深浅,最多十余次就能解决。” 郑连成大喜,连声道谢。 “镇里还有事,我先告辞,噢,对了,药材基地的牌子,马上就做好了,隔几日就能挂上。” “好的。” 孙齐儿抬起眸子:“中医连痛风都能根治?” “嗯,我的针法不一样,萧乾安都要跟我学,有个名称叫银针渡劫。这佛家说人都活在量劫之中,前面也是劫,后面也是劫,要脱劫数,才能永登极乐。一般的中医,许多病治不了。” “那你不是能创造许多医学奇迹?” “又不是万能的,主要还是在气血阻滞方面起到作用。像我用银针能把张妈定住,也是让她的气血流通停止。” 王博看她好奇心太重,就提醒说:“要注意你的药物反应,这都是青壮,要是你再一闹起来,那下场就……” “我呸!” 孙齐儿毫不客气地摆了个脸色。 一连三四天干得热火朝天,平地都垄好了,白老三也去了农资市场,要将种子和化肥先订好,再等他的人过来。 王博和徐姝丽还打算在村里再盖一栋楼,做村委会的办公室,楼上还能给那些技术员住。但就是用框架结构,也要两个月。 先用着赵家的院子再说了,反正赵山虎还回不来。 不过先要准备的是中秋节的事了,按徐姝丽说发月饼就行了。 王博却要办个流水席,把村里人都叫过来,这还特意在镇上请了几个厨子。 一共七百多号人,七十多张桌子,祠堂里是排不下的,从祠堂里往外摆,一路摆到中间的村道上去了。 备菜都花了半天的时间,鸡鸭鱼肉都少不了,按的是八大碗规格。 万三蹄、三味圆、炒河鲜、红烧鳝筒、田螺塞肉、红烧桂鱼、油卜塞肉、鳗鲤菜。 还要加一道玉米排骨汤,再有一些凉拌海带丝的凉菜,再来一些甜食小吃。 这开销也不小,自然是王博出钱的,每桌还放了十块蛋黄月饼。 孙齐儿和韩星悦都兴致很高,帮着打下手,可很快就被柳香兰轰走了,韩星悦还好说,孙齐儿就完全是帮倒忙。 “别切了,让切条呢,都切成丁了!” 孙齐儿还在乐呢,扔下菜刀,又去帮着洗海鲜去了。 “你这叫什么?体验民间疾苦来了?” 王博蹲下一说,孙齐儿就被螃蟹夹中指头了,在那叫:“痛,痛!” 王博把钳子给掰开,看她手出血了,带她到楼里,找了块创口贴。想着没酒精,就把手指放在嘴边,把血吸出来。 孙齐儿手指一阵酥麻。 “别误会,我不是占你便宜,这有细菌,不消毒不行。” “你嘴就没细菌了?” “你吃了我口水,中毒了吗?” “你还提!” 孙齐儿作势要打他,被他一把抓住,就掐了她脸颊一下:“好好体验下农村的生活吧,可没你在城市里舒服。” “哼!” 孙齐儿张嘴要咬他,被他又掐住下颌,伸出舌头在她嘟起的嘴唇上舔了下。 “你这混蛋,恶心死了!” “哈哈!” 王博大笑着出去了。 太阳快落山,饭菜也都快好了大半,钟林带着青壮回来,都分散着跟家里人坐下。 等六点时,饭菜就依次端上去,可谁都不敢乱动筷子,徐姝丽还没说话呢。 等她拿着大喇叭,站在祠堂口,喊了几声,人都注意过来了。 “大家,今天是中秋节,中秋要干什么?赏月!要阖家团圆!村里办这流水宴,也是这个意思。今年难得好些人都回村了,我们就吃顿团圆饭。等草药都种好了,天王村就年年办团圆宴,吃团圆饭。以后年轻人也不用到外地打工了,就在村里也能赚钱,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大家说好不好?” “好!” 王博接过大喇叭:“吃过饭,这几天干活的拿着号牌去村委会领工钱。” 这一说,钟林他们就都愣住了,不是说没工钱的吗? “怎么?我会少了你们几个钱?你们只要肯听话,干活卖力。我是让你们白干的人?我知道,大家在市里干活,还有被拖欠工钱的事,我们自己人,我会占你们的便宜?都愣着干什么?吃饭了!” 一席话说得一些青壮眼泪汪汪地,做装修很多时候都是干一阶段结一阶段的工钱,也有先干活,等干完活了再结的。 可要遇上恶主顾,那钱拖个一两年的都有,还有的连材料费都自己先垫着的。 “你还挺会鼓动人心的啊!” “我是不稀罕占这便宜。” 王博一扫坐这桌的,徐姝丽、孙齐儿、韩星悦、柳香兰,再加上张浩然和两个俏寡妇,就他和张浩然两个男的。 第163章 偕美赏月 俏寡妇都贴得张浩然很紧,敏锐的王博立马发现不对劲了,张爷爷厉害了,真是老而弥坚啊,难怪老问我拿药。 他还认出一个俏寡妇不是天王村的,是隔壁李家村的。 这魔爪还伸向隔壁村了?这可不得了。 “吃块肉。”徐姝丽瞧着碗里堆成的小山,拿胳膊顶了下王博,“你喂猪呢?” “哎,没注意,”王博把肉又夹回来,“快些吃,吃完了,我带你去玩。” 玩?徐姝丽想歪了,要是没人还好,这一桌子人呢,她脸颊还是烫了下。 孙齐儿却听见了,等他们扒完饭,她也把碗筷一放,跟了过去。 韩星悦想想,也放下筷子。 柳香兰就没跟过去,可是筷子戳着脸在那不知想些什么,还舔了下嘴唇。 刘彪拿着酒杯跑上来:“香兰,我敬你一杯。” “敬什么?”柳香兰柳眉一竖,把筷子往桌上一顿,“老娘不跟你喝,你走开。” “香兰,咱哥都死了多少天了,你一个人住在县里总要找个人照应吧……” 啪! 柳香兰给他一巴掌:“滚!敢来老娘面前耍流氓!你喝多了马尿是吧?” 刘彪一怔后,就狞声道:“柳香兰,你敢打我,好,你等着。” 远处钟林盯着呢,叫来几个青壮:“把刘彪给我看住了,他要乱来,就给我把人绑了送回南京去。” “是,钟哥。” 王博把徐姝丽拉上车,抱着她就先嘴了下,她以为他在车上就想胡来。 “齐儿跟过来了。” “她跟来做什么?” 王博一脸不悦,这女的,真是不解风情。 一看孙齐儿还真就站在车边在笑,立时沉下脸:“喂,你不回去养病,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看你们玩啊。” 徐姝丽的脸唰地红透了,把头埋在王博的腿上。 “别胡说,小心连你一起玩!” “来啊!” 孙齐儿拉开车门,挤上后座:“后面还跟着个呢。” 王博一瞧韩星悦也跟过来了,只好说:“都上来吧。” 计划有变,那只好1v1变成1v3了。就是费些体力,唉! 车开到天王山后面,王博继续往山上开。这边修了条路,直通到疗养所。 中秋所都放假了,连那些来戒毒的都放回家去了,用了第一轮药,也不怕他们再复吸。 所里只还剩下两个看门的保安,看了眼车牌,就回去大厅里了。 )n 来到广场那,王博把车停下,就走到车后,将油布扯下。 “这都是什么?”徐姝丽愣愣地瞧着那各种形状的箱子。 “烟花!”孙齐儿兴奋的叫道,“原来你是要带姝丽来放烟花,我还以为你是想跟她……咳!” “好好的二人世界,被你们破坏了,还有脸说呢?” 王博一脸沮丧,看孙齐儿和韩星悦都兴致勃勃的,就摇摇头,把烟花给搬下车,抬到广场那。 拿着打火机先点燃了个天女散花,就听到砰砰砰地一连串数响,数朵烟花冲到空中,再迸射出一堆的火焰。 看得孙齐儿和韩星悦都拍手叫好,徐姝丽也一脸幸福地睁大了眼。 村里这种礼花式的烟花放得太少了,过年也就点个几百响的鞭炮了事。 “其实我是准备放完烟花,就带你上车……” 王博靠着徐姝丽,小声说道。 徐姝丽心里甜孜孜地,拿小拳拳捶了他一下,又抱得他紧紧的。 搂着她丰满的身子,王博真是挺想做那事的,可是这旁边还有两个碍眼的啊。 何况,搂也搂不了多久,二十来箱的礼花,还得不停的放。 光这些都花了十几万呢,这种事都是花钱的。 空中依次爆出各种形状的烟火,绚烂无比。让村里还在吃流水席的人都引颈看过来,特别是小孩,都在大声叫着:“有烟花啊!好漂亮啊!谁放的啊?” 张浩然笑着说:“还能有谁,王博呗,就他喜欢玩这些。” 一个俏寡妇推着他说:“挺浪漫的啊。” “浪漫是浪漫,他还带着三个女的过去了呢。” 柳香兰一嘴醋味,失神地瞧着烟花,哎唉了声。 这时,又是一朵烟花绽入空中,亮出一朵朵的金光,像是挂在一棵树上。 “这叫满树挂金。” 王博解释给徐姝丽听,瞧她被烟花印照的脸庞,真是动人至极,托住她下巴就亲吻下去。 “她们……” 只说出两个字,就被王博吻得喘不过气。 王博抱着她坐到怀里,感觉到两人都烫得不行,像是发着高烧。 两人都紧绷着身体,徐姝丽朝孙齐儿那边歪歪头,王博和她相视一笑,都不敢乱动。 可憋得太难受,徐姝丽就换了个姿势侧着坐,眼睛还在看着烟花,可却是心不在焉。 徐姝丽指着空中的圆月,低声说:“月挺圆的啊。” “你身上的月亮才圆呢。” 王博的手要滑进衣服里,被她死死摁住。 “别胡来,她们就在旁边……” 王博小声说:“怕什么呢,她们赏天上的月,我要赏你身上的月。” 徐姝丽用蚊不可闻的声音说:“要不我们回去吧?” “你们在这儿看,我先和姝丽回去了。” 王博终于一跃而起,拉着徐姝丽就往木屋跑。 虽说疗养所就有房间,可那不摆明了让那两个保安看笑话吗? “这个家伙!” 孙齐儿的好心情被破坏了,抓起一撮草就掷在地上。 “齐儿姐,烟花挺好看的。” 韩星悦还想安慰她,孙齐儿哼了声,跳上车:“你要想看,你就继续看吧。” “哎,我也不看了。” 两人开车离开了疗养所,那烟花还没断,都点燃了,可是能放好几分钟的。 送韩星悦回村里,还有人以为是王博回来了,跑上去一看,是她俩,就问烟花的事。 “我告诉你们啊,王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为了骗女孩的欢心,才花钱去买烟花放,浪费钱呢,花了十几万……” 看村民都张大了嘴,孙齐儿心想,这下王博的形象毁了吧? “王哥真有钱啊,跟着他种草药,我们都能发财吧?” “那还用说!” “王哥对徐主任还真好!我要是有他这么个男朋友就开心死了!” “得了吧,你也不照照镜子?长得跟猪八戒一样,谁愿意给你花这个钱?” 孙齐儿愣住了,这有点跑偏了吧?不是焦点应该在王博浪费钱上面吗? “他用的可能是公款……” 孙齐儿小声地说。 “你别胡说,咱们村账上就没钱,十几万,变出来吗?” “就是,王哥能砸一千万种草药,又不缺我们工钱,还会在乎这点钱?” “我说你不是王哥的病人吗?你怎么还乱说话?” 孙齐儿看估计没能得逞,也不理他们,开车回山里去了。 把车停到山下,快走到木屋那时,就听到一些声音,她哼了声,就挑了块石头坐下来了。 一个小时后,那声音还在响着。 “有完没完了!?有这么夸张吗?” 孙齐儿有些愤愤不平,怀疑王博是不是吃药了。好在,终于来了个电话,才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喂?” “粉姐,是我,冯思加,林荷派她秘书在查你中毒的事……” “嗯?她嫌活得太自在了是吧?给我把南林药业明天砸到跌停板!” “是,那要不要阻止她继续查下去?” “她想查就让她查,我也想知道那些日本人藏在哪里。” “是……砸一个跌停?” “给我连砸一个星期!” 冯思加倒吸口凉气,这下南林药业不是完蛋了? 第164章 学校出事 挂断手机,孙齐儿还闷闷不乐,冷不丁从身后传来王博的声音:“没想到你有听人房事的嗜好!” “谁爱听了!” 孙齐儿跟压了弹簧似的跳起来,恶狠狠地说:“完事了吧?我去睡觉!” “你回来!”王博拽住她胳膊,“南林药业又出事了?” “林荷在查我的毒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松手啦!” 孙齐儿摔开胳膊,跑回房去了。 徐姝丽靠着门,精神奕奕,一点不觉得疲累,被了一些日子的血后,血虚的毛病好了些,刚完事后,王博还给她按了下穴道,体力恢复得很快。 “想吃宵夜吗?我去做糖水蛋。” “晚上还吃甜食,想长胖吗?” “你不就喜欢我胖吗?” 王博笑笑,陪她去做宵夜了…… 一连七八天,平地都用拖拉机给垄好了,山林地先开了五百亩,白老三那边的技术员也来了。其中还特别请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专家,也是广西人,别人坐车,他还在镇上买了辆小电驴,开过来村里的。 “徐俨,是广西大学农学院的教授,花了好些钱才请到我家的。你什么眼神?广西教育方面是差了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西大这农学院了。” “教种植的吗?” “专门弄草药的。” 王博跟徐俨握手,还想客气两句,徐俨就摆手说:“我不爱讲客套,我们先去看看地,光看老三拍的照片也不好分析。” “应该的,姝丽,我们带徐教授过去吧。” 开着福特f150,徐俨还不坐前面,跑到后面的拖斗里坐着。开没几步,还唱起了山歌。 “什么水面打跟斗,什么水面起高楼,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 王博斜眼朝后面看去:“徐教授兴致挺高啊!” 白老三嘿笑:“人家原来就是柳州三江的,侗族。活得洒脱得很呐。三十岁就做上副教授了,四十岁的时候,得了国家发的奖金,把女儿送到了英国留学,前几年女儿学成回来了,去了一家公司搞奶牛配种。现在人家什么都不愁,就是爱干这行。” 徐姝丽一脸羡慕,白老三就笑说:“怎么?嫂子想生孩子了?” 王博差点没一脚油门把车开到沟里去。 “老三,”徐姝丽正色道,“生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别开这玩笑。” “难不成是王博不成?” “滚啦!” 沿着笔架山附近的山林地一路走了一圈,还去看了右峰种党参的地方,徐俨都没怎么说话,弄得王博和白老三都提心吊胆的。 白老三还是半个专家,难不成都有问题? “问题是不大了,你们要考虑好,蒲公英的供水,我看了这山上的溪流水量,就是引来水了,也只能顾到这附近几百亩,你们这是要种两三千亩的地,剩下的怎么办?” 吓死人了,原来是水的问题,这眼瞅着就要下种了。 “这两天就正准备扩一扩灌溉渠,报去县里水利局了,马上就能批下来。灌溉渠是引县里黄江的水过来的,水源上不成问题。” “那就好。下种时我带着学生盯着就行了。” 带来的技术员都是徐俨带出来的学生,有他这句话,那就万无一失了。 “徐教授……” “你叫我老徐吧。” “这不大好吧?” “一口一个教授,我不教书都七八年了,还叫什么?” “那行,老徐,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吃鹅。” 徐俨笑笑,他什么没吃过,鹅嘛,做法也有讲究的。 可一到王博那木屋,徐俨就先感叹了几句,这地方好啊,住得舒服,眼看十月马上就到了,冬天暖和着呢。 再一瞧徐姝丽拿出来昨晚就养了一夜的田螺,徐俨抚掌笑道:“是要做鹅螺蛳?” “老徐吃过?” “这菜又叫‘俄罗斯’,取的谐音,田螺的香味跟鹅肉的香味混在一起,既不冲突又带着一丝清甜,实在是上等美味。你们今天都享福了。” 几个技术员也都笑呵呵地去帮忙。 “粉姐人呢?” 白老三一瞧孙齐儿不见人,就低声问道。 “冯哥来了,带她回南京办些事,你没听说吗?南林药业的股价崩盘了。” “卧槽!四五个跌停板啊,她干的?” “你说呢?这女人惹不起的,一发起火来,就拿钱出气。” 白老三心想林荷又做什么了,把她惹毛了? 弄了瓶山里酿的红薯酒,这还没正式开工,不算工作时间,下午也没事,就给技术员们都满上了。 有人还没喝过,喝起来连声叫好。 徐俨则是摇头晃脑在那品着:“红薯酒算是土酒的一种了,平常都叫地瓜酒,不过只是各地叫法不同。喝起来回甘无穷,而这地瓜呢,又属即墨的最好,被世卫组织评过蔬菜之冠。” 王博笑道:“红薯酒能行气清热,除湿,活血。能治腹泻,痢疾,消化不良,黄疸,白带,痔疮。” “老三说你是医生,你还真有两下子。” 王博哈哈一笑,跟徐俨碰了一杯,招呼大家吃鹅肉。这可是七斤的鹅,还加了三斤的田螺,一口大锅直接端到桌上,光就这十来号人,不喝酒也干不光。 喝到下午三点,王博清醒了些,要开车送他们回村,就接到萧乾安的电话,让他马上去一趟省中医院。 “萧老,出事了吗?” “出大事了,你没接到丁言一的电话吗?” “是婉琳出事了?” 王博一惊,酒几乎全都醒了。婉琳跟他亲妹妹一样,这马上就抓起外套。 “是丁婉琳读的学校出事了,她也在其中,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但不好说……” “我这就过去。” 跟徐姝丽和白老三交代几句,白老三就说:“我开车吧,你那皮卡也不好停车,我顺便回去瘦瘦那拿点东西。” “行。” 由于要在黄梁待一阵,白老三租了一辆宝马x5,买就没必要买了,那辆minicooper还要留给瘦瘦用。 二人几乎是狂奔到了南京市区,先把王博送到省中医院,白老三再回去瘦瘦那边。 王博一进去,就听到急诊中心在那吵着。 “我看不是食物中毒,就是食物中毒,也是因为中毒引起的肺炎,拍的片子也显示是肺部感染!” “我看脉象也是,要按肺炎的方向去治疗!” “我看不像,上吐下泻,明明就是急性胃肠炎。三百多个孩子都是一样症状,跟肺炎有什么关系?” 萧乾安瞧着这些在争论的医生,眉头皱得很深,他也把过脉了,是浮、细、虚三种脉象的复合脉,也是急性肠胃炎的样子。 但还在做细菌培养,没有结果前,还是不好判断。 麻烦的是有医生拍了肺部的片子,查出有部分学生还有肺炎症状。 “萧老……” 王博看这都吵成一锅粥了,小心地走到萧乾安身边。 “你来了,跟我过去吧。” 赶去病房的路上,萧乾安把情况先做了个简单的说明。 原来在中午的时候,丁婉琳就读的中学,在吃过中饭后,发生了大面积的腹痛腹泻的状况。 由于那所中学一半以上的学生都是在食堂就餐,学校就怀疑是食物中毒,赶紧把学生都送到了医院里。 不光是省中医院,博爱、市人民医院等地方都分散接收了一部分病人,这毕竟床位有限,而省中医院接收的病人最多,一共有七十五个孩子送到这边。 “大部分都是高中部的,有十五名初三的学生。这幸好是高考过后,要是高考之前,可就糟糕了。” 推开门就看丁言一和许由衣坐在床边,丁婉琳苍白无神的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喊道:“王博哥哥!” 第165章 查不出病 王博朝丁言一和许由衣点点头,走过去抚着丁婉琳的流海笑道:“没事吧?” “拉虚脱了……” “哈哈!” 瞧着她撅起的小嘴,王博坐下把脉:“脉象细、位置表浅、无力,这叫浮细无力……是濡脉。” “呕吐腹泻都能带来体液减少,短时期内气血不足,表现便是濡脉。” 萧乾安给一脸茫然地丁言一解释。 “在注射葡萄糖和抗生素?” “对,先按着急性肠胃炎来治疗。” “我听大厅里在争论的医生,说还有肺炎症状?” 萧乾安叹气道:“我拿片子给你看。” “丁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王博一说,丁言一就苦笑:“我看是食物中毒,你那又忙着种草药,就没给你打。萧老打电话的?” “嗯,这病有争议,他想听听我的意见。” 萧乾安拿来的是丁婉琳的片子,王博拿过来一看,就知道了。 左胸的影密度有明显的增加,而且……丁婉琳连咳了几声,身子都抖了起来。 “王博哥哥,我头疼。” “一直都在咳吗?” “对,从吃过午饭后都在咳。” 王博沉吟了会儿,就有医生进来说:“萧老,市里成立了紧急医疗应对小组,由您任组长。” 这么快?看来市里很重视这次的食物中毒事件啊。 “萧老,院长让您上去,说是市里的领导要开电话会议,做些指示安排,副市长也马上就过来了。” “嗯,我这就上去。王博,你先自己看看,资料你找人要,唉,要能马上查出是什么病就好了。” 王博把一些拍过的片子都拿过来看了,有的肺炎的病症不明显,有的却已经很清晰了。 这间病房也是八人间的,不时有家长过来,一进病房就在那哭的也有骂娘的也有。 一个看似学校的老师,被怼得快贴墙上去了。 “我把孩子送到学校,你们就这样对他?这次的事,我一定要告你们,让你们赔钱!” “我,我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什么不想?你们说路远,就让我们孩子在食堂吃饭,还说食堂的饭干净卫生,外面的快餐比不了,我呸!” “食堂,食堂也是外包出去了……” “你还有脸说,那食堂老板人呢?是不是跑了?先把人抓住!” “警察已经去抓人了,各位家长……” “什么家长?我们是受害人家属!” 丁言一听得烦闷,出去想找人去换个病房,一问,都住满了,楼上的单人间也都是人。 王博把随身带的耳机给丁婉琳戴上:“听听歌,我最近才更新的歌单。” “王博哥哥,”丁婉琳柔软的小手抓着他的胳膊,“我,我会不会死啊?” 王博心一揪,看许由衣都扭头抹眼泪,就笑道:“怎么会死?你不是死过一次了,我都把你救回来了?你还不信我吗?” 话一说完,就有家长大叫:“医生医生!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马上有医生冲过去,王博也走上前,就瞧那学生的胸前都是血,刚才咳出来的。 “快送去急救室。” 王博喊了声,那家长就在那一瘫倒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家滨啊,你可不能死啊,要不妈妈怎么活啊!” 王博还很镇定,倒是丁言一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的乱转。 听到还有人在大喊大叫,跟个菜市场一样,他一声怒吼道:“闹闹,闹个毛!谁他妈再闹,给我滚出去!” 病房安静了一会儿,就朝着他骂了起来。 “你骂什么?你嘴巴干净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就是,你又不是医院的!你不也是家长吗?” “我们都在担心孩子,就不能说话吗?你厉害,你不带着孩子去住单人间?” 丁言一青筋暴跳,王博拉着他说:“丁哥你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 丁言一指着刚被推出去的学生:“王博,你也看到了,那孩子血都咳出来了,我不是医生我也知道,这是内出血,伤到脏器了。这要是婉琳也……你让我这做哥的怎么办?” “你不要急,我来想办法!” 王博看这发病速度,不能再等着细菌培养出来,再来判定是什么细菌起引的食物中毒了。 他先抹出一颗白色的药丸,瞧着有点心痛,可是看着丁婉琳白如纸般的脸颊,就一咬牙。拿过一个一次性水杯,倒了些矿泉水,把药丸一放下水,药丸就化成了液体。 “婉琳张开嘴,这颗是我师父给我的化毒丹,号称能解百毒,我连你齐儿姐姐都没用,我备着以防万一的。” 丁言一听得一愣,心下也有几分感动。 “王博,这不好吧?” “没事,我再找我师父帮配就是了,现在婉琳的命比我的重要……”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抢过杯子,就冲向隔壁的病床。 “儿子,你快喝!” 丁言一和许由衣都愣了下。 王博一个箭步向前,一拳打在那父亲的腰上,手再往上一滑,按住他的手腕,就看那父亲五指一张开,纸杯落下来。 王博另只手一抄,把纸杯接住。 “你要救你儿子,我能理解,你抢我的药?你找死吧?” 王博把纸杯递给丁言一,丁言一马上扶起丁婉琳,喂她喝下去。 那父亲像条疯狗似的再冲上来,王博朝着他的脸就一拳轰下去。 只听到一声闷响,那父亲整张脸都花了,鼻梁骨、脸颊都被一拳打碎,人也嗷嗷地叫着躺在地上捂着脸在打滚。 王博瞧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家长们,指着一个护士说:“把他送去包扎。” “……是。” 丁婉琳舔了舔舌头,睁着眼说:“哥,好甜啊。” “加了桂花蜜的,能不甜吗?” 王博抬手看表,化毒丹能中和数十种的毒药,也不知对细菌有没有用。但按丁婉琳之前每三分钟咳一次的频率来看,十来分钟就能知道效果了。 或许是由于王博那一拳的关系,房间里的分贝低了不少。 王博走到隔壁的男孩床边,先把了脉,又翻他眼皮看了下,又将他脖子翻过来,摸着他的淋巴。 微微皱眉,似乎有了些判断。 再走到另一张床边,那学生的父亲往一边闪了下。 “你是医生?” “嗯。” 王博看这学生还醒着,眼中还有些惧怕:“你不要怕,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是……” “腰是不是有点痛?手部的关节也有点痛?” “对,对的。” “痛了有一周了?” “是,我是坐久了,腰椎颈椎有问题吗?” “不是……” 王博心里有数,再问:“是不是偶尔还会抽筋?” “对。我前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抽筋滚下床了。” 那父亲也紧张起来:“医生,你知道是什么病了吗?” v^b “差不多吧。” 王博走回到丁婉琳那儿,一看十分钟过去,她没有再咳嗽,就知道化毒丹有用了,可化毒丹只有一颗,也只能先救她了。 “丁哥,你看着婉琳,我去找萧老,我知道是什么病了。” “好,好!你去吧。” 在走廊那找到个医生,问清萧乾安是在六楼的一号会议室,就坐电梯上去。 还在门外,就听到萧乾安在跟个医生吵架。 “急性肠胃炎怎么也不可能引起肺炎,我看是诊断有误,萧老,你虽然是组长,可你擅长的是中医,我的建议是,还是加强抗生素……” “胡闹!你没见抗生素没用吗?已经有三名学生咯血了!” “那是因为用量不够,要加大用量!” 推开门,就看萧乾安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个中年医生。 第166章 出事我负责 王博静静的走到门边墙角。 会议室都是人,才一个小时,烟雾缭绕,窗户打开,烟也散不出去。三十多人,有省中医院的,也有组成紧急医疗应对小组后,从有被分发病人的医院而赶过来的医生。 那在跟萧乾安争论的中年医生就是隔壁一家民营医院的院长,原来还是省中医院负责西医方面的副院长,被请过去做院长的。 说来中西医泾渭分明,能到中医院干西医的,水平都不是特别高。 而在中医院又被中医师一直鄙视,自然心里有火气。出去几年了,这位医生还记着仇。 “祝三全,你怎么对萧老说话的?” 中年医生瞅了那站起来的医生一眼:“我怎么说话?现在是在讨论治疗方案,难不成还要和和气气的,搞什么尊老爱幼?” “你……” “现在先用抗生素,要不那几个咳血的学生命要保不住了,接下来就等着细菌培养的结果。” 祝三全看大家都不说话,就问萧乾安:“萧老的意思呢?” “细菌培养要三天的时间,加快速度也要一天多,现在情况非常危险。要是急性肠胃炎,采用大量抗生素,会造成体内益肠菌也被一同杀死,后期对身体没好处……” 祝三全打断萧乾安的话:“萧老,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后期?” “不好了!” 一个护士长冲进来喊道:“又有十多个孩子咳血了。” 会议室里的医生一下都站了起来。 “肺炎,一定是肺炎造成的肺部损伤,产生的咳血症。” “我看还是急性肠胃炎造成的,胃酸反刍造成胃肠壁变薄,再受到一些外部刺激,胃肠壁受伤而吐血。” “我怀疑除了肺炎和急性肠胃炎之外,是不是还有第三种病症?” “咳血严重的话,先把学生都送过去输血!” 祝三全大声说:“然后再加大抗生素的剂量!” 大家都看向萧乾安,这要用抗生素的话,效果也不明显,可要不用的话,那怎么办? 萧乾安也在挣扎,现在还没出人命,要是闹出人命,市里可不管他是不是专家,地位有多高,他这口锅可背得结结实实的。 “我说两句吧。” 王博举起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一些中医院的医生,倒是认识他,心想他什么时候来的。也知道王博有两把刷子,就静待他开口。 可是那些医疗组的外院的医生,就不清楚王博什么来头了。 看他年轻,又连白大褂都没穿,都在想,他是不是病人家属。 祝三全质问道:“你是医生吗?这是医疗小组,你跑进来干什么?保安,过来把他拉出去。胡闹!” 王博一怔,看保安走过来,就准备动手。 “等等!” 萧乾安一喊,祝三全就皱眉:“萧老,这是你家的人?” 他是在想,萧乾安这是临时把他家的子侄叫过来,是想等治好这些学生后,捞个功劳吧。 这只要能把人治好了,不管怎么治的,到头来市里嘉奖,他这家里的子侄涨工资、调岗位都有个说头了。 那这么说,这位就是省中医院的……实习医生了? 以王博的年纪来看,怎么也不会是主治医生,处方权都没有。 “不是。” 萧乾安一否认,祝三全就心下冷笑,还想撇清关系呢?当我眼瞎吗? 一些外院的医生也都一脸不以为然,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裙带关系? 不是你家里的人,至少跟你有关系吧? “那这就是萧老的学生了?听说萧老已经不收弟子了,怎么又反悔了?” 外院的医生都睁大着眼,想要是萧乾安重新收徒,是不是也要找个机会拜在门下,这大树底下好乘凉啊。特别是两个中医医生,都快羡慕起王博来了。 “也不是。我连医学院的课都不上了,正式弟子也早就不收了。” “那他是什么来历?” 祝三会这句话,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他是我老师……” 什么?! 一屋子的医生都惊呆了,这小子是萧老的老师?没开玩笑吧?他有什么可以教萧老的? 这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萧老这把年纪了,还能拜这么个毛头小伙子做老师? 省中医院的几位领导也都按捺不住了,这开不得玩笑的啊。 “萧老,你是不是弄错了?是你是他的老师吧?” “萧老你是不是说反了?” 萧乾安虚按两下手说:“我一个字都没说错,他是我的老师,我在跟他学针灸。” 什么?! 萧老的针灸在省里可是有名的高超啊,他还用得着学吗? 还是跟这么个年轻人学? 就连省中医院里的一些知道王博本事的医生,也都张大了嘴,瞠目结舌,感到这完全是天方夜谈。 王博大步走到萧乾安的身边,也就是会议室的正前方。 “现在不是说这些闲散话的时候,学生都已经有好几人咳血了,肺部有了一定的损伤,要马上采取手段治疗……” 祝三全斜眼说:“那这位小医生的建议是?” “你们查不出来病因,又在等着细菌培养,时间不等人,我已经看过病历和拍的片子了。要是我来诊断,他们感染的是布氏杆菌……” 所有医生都愣住了,布氏杆菌? 这怎么可能? “王医生,布氏杆菌肺炎有可能,但学生们除了肺炎之外,还有上吐下泻,急性肠胃炎的病状。布氏杆菌是不可能造成腹泻呕吐的。” “是啊,王医生,你是不是判断错了?” 祝三全冷笑道:“果然就是个小年轻,经验欠缺,布氏杆菌能造成肺炎、肺结核、伤寒等病症,但多半都是在牲畜之间传播。人不与牲畜接触的话,很难传播到人的身上。” “那到未必,”萧乾安皱眉道,“学校提供了常温奶,要是制奶环节不干净,也有可能从奶源传播到人的身上。这种案例以前发生过。” “就是退一万步说,学生感染的是布氏杆菌,那急性肠胃炎的症状怎么解释?” 祝三全挑衅地盯着王博,他可不想让王博出风头,还想看这位萧乾安的“师父”怎么出丑。 王博平静地说:“美国路易安娜州在去年发生过一起布氏杆菌感染事件,感染人数大约在四百人左右,也同样产生了腹泻、呕吐的症状。按事后的判断,这是一种变异的布氏杆菌。” 众人哗然,有人不禁问道:“这种布氏杆菌怎么到我们这儿的?” “很简单,国内有引进国外的奶牛做种牛,有可能是在引进的过程中,感染了美国奶牛的布氏杆菌。” 所有医生都在交头接耳,都不好说,这到底是不是变异的布氏杆菌,但王博说得笃定,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去查一查相关的记录,看看美国疾控中心的网站。” 萧乾安一说,祝三全就哼道:“那照这位王医生的说法,要该怎么治呢?” 王博朗声道:“用一般治疗布氏杆菌的办法就行了,四环素每天两克,分四次口服,链霉素每天一克,分两次肌肉注射。现在就要注射链霉素……” “还不是用抗生素……” 王博不卑不亢地说:“抗生素有很多种,祝医生盲目的用抗生素,只是乱枪打鸟,并非对症下药。” 祝三全脸色一变:“那出了事谁负责?” 王博斩钉截铁地说:“我负责!” “萧老……” 祝三全阴着脸瞧向萧乾安:“你师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他负不了责,我来负!还愣着干什么?都动起来!” 第167章 无耻的家长 省中医院所有科室的护士医生都被叫来帮学生注射链霉素,链霉素不够,就用利福平或多西环素。 等一个小时过去,才肌肉注射完成,那几个咳血的学生,也都止住咳了。但都被安排在大房间里静养。又服了四环素,累了一天,好些都睡着了。 丁言一看王博回来,就问:“刚才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给学生们注射药物,嘴里说着是你拿的治疗方案?” “他们不信我,萧老帮我作保了。” “一帮蠢货,这医院里还有比你医术更高明的吗?” 王博笑笑,看丁婉琳睡得安详,许由衣已经走了,就说:“婉琳没事了,你带她回去吧。” ,√看●~正版章o)节、上0;q “医生刚过来提醒说要观察一天,学校的老师也都说了,我不能搞特例,让她也躺着吧。” “也好。” 丁言一一抬头看冯思加过来了。 “冯哥怎么来了?” “粉姐听说了这边的事,让我过来看看,我去学校走了一趟,那外包食堂的老板被抓住了。警方听说跟奶源有关,就顺攀摸瓜找到了郊外奶牛场的老板。” “怎样?” “那中间有两头奶牛是从阿根廷送过来的种牛,说是跟美国配的荷斯坦牛。这种牛比国内的奶牛耐热,乳脂、乳蛋白率也较高。本来是拿来配种的,也顺带产奶。这其中的一些奶就被制成了常温奶,送到了学校里。” 跟王博估计的差不多,现在那奶牛场老板怕是腿都抖起来了。 “婉琳没事了吧?” “没事了。” 王博正说着,一个医生跑进来,激动地说:“是布氏杆菌没错了,药也用对了!王医生可立功了!” “不敢,都是大家的功劳。” 王博也终于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 家长们还不安心,都在医院里陪着孩子。有的家里还送来了地铺,就躺地上。 医院可没那么多的陪护床,一般来陪着病人的,不管家属请的护工,还是家属本人,都是自带的单人弹簧床。 丁言一倒好,让人送了两张皮沙发,带电动功能的,一按就能放平变成床。 王博躺着很快就睡着了。 到后半夜,听到有人在吵架,才睁开眼。 “哼,人是救回来,可折磨了那么久,学校就一毛钱不赔?” “学校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现在还在抢救阶段,等结束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不要学校交代,我孩子成绩在全年级排前二十,是能上重点的,这要出事了,成绩下滑怎么办?学校先赔钱再说。” 王博走到病房门口,就见几个家长围在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跟前,看上去那是学校的校长。 “医院也要负责,拖了几个小时才找到病因,医生都是吃白食的吗?” “这……” “喂,你们怎么说话呢?” 一个胖胖的护士长忍不住说了句,那几个家长就把炮口转向她。 “怎么说话?我说你们延误治疗怎么了?我家孩子要是出事了,未来有个什么后遗症怎么办?血都吐出来了,还算事小吗?” “就是,我看你们医院就没用心治,摆明了是在敷衍了事!” “把你们领导叫出来,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你们不赔钱没完。” 王博回头看丁婉琳揉着眼,很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就走上去说:“有什么事天亮再说,你们要吵,也不要在走廊吵,学生们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 “关你屁事!” 有家长张嘴就骂:“你算哪根葱,这里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就是,你是哪个学生的家属?” “我听说这里有几个女生早恋,还找的社会上的人,你不会就是……” 啪! 王博一巴掌打得那老女人原地转了个圈。 “你,你敢打我?” 剩下的家长都愣了下,就喊起来:“来人啊,有人打人啊!” 啪,啪,啪! 王博毫不客气的一人给了一个嘴巴:“谁再吵,我先打断腿再说!” 被扇的家长愣了下,就伸手要挠他,还有男的家长去找家伙。 “他妈的,敢跟老子动手!我他妈……哎哟!” 那家长被王博拧住胳膊,就拖到急救中心外面,扔下台阶。 两个在吃鸭血粉丝汤的警察就站在门外,还吓了一跳好的,这怎么突然就滚出来个人了。 再看那些老女人在那哭天抢地的,王博啪啪地手抡得跟个风扇一样。 一点客气都没有,把她们打得脸肿得跟个小山似的。 这下警察才扔下鸭血粉丝汤上来劝架。 一有警察,她们还更来劲了。 “警察同志,你看,他算什么狗屁东西,打我,你看我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 “对啊,我这头晕的哟,哎哟哟,我不行了,快送我去急救。” 护士长和校长都呆住了,这哪里冒出来的猛男? “怎么打起来的?” 警察听得心烦,耐着性子问道。 王博委屈说:“警官,你说这怪不怪,这些人拿脸打我的手,你看我的手都肿了。” 草! 几个老女人都惊住了,这人要不要脸?什么拿脸打手?有拿脸打手的吗?明明是你扇我们嘴巴好吧? 那两名警察憋着笑,心说,这倒是开天劈地头一回啊,听说有拿脸打手的。 校长忙说:“是这样的,他们是学生的家长,要求学校和医院赔偿学生,我说这还在救人,要等等。” 警察点头说:“这话没错啊。” “他们就吵起来了,就在病房外在走廊上,这位上来劝了两句,他们骂人,这就推搡起来了。” 王博乐了,这校长也很有经验嘛,不能说王博打他们,也不能说互殴,得说推搡。 一下就把冲突的层次给降下来了。这能算寻衅滋事的,也只能算是扰乱治安了。 护士长也说:“这满医院都在抢救着学生,也不止这几位的孩子,就他们捣乱医疗秩序,要不是王医生帮忙,他们就要打人了。” 护士长终于认出王博了,她感激地向王博投去目光。 “喂,你们还倒打一耙,你说他是医生,好,那你们就是一伙的了!不单不赔钱,还要打人?行,你打吧,打啊!” 那还有个躺在地上叫着头晕,要急救的。 警察都头疼,这时,那男家长,拿着个簸箕,冲出来就朝王博的头上砸去。 “放下!” 警察一左一右冲过去就抱住他,把簸箕给抢下来。 “干什么呢?警察在这里还敢动手?放下!” “我不打死他,我这口气就消不了,你放开!” 警察一个擒拿,将男家长摔倒,没想到这一翻,警察的膝盖一下撞在台阶上,痛得他咬着牙先将簸箕夺下,才翻身坐在台阶上冷汗直流。 那男家长也愣住了,站那不动了。 “你老实点!” 另名警察吼了声,才蹲下去看。裤管一卷,就瞧那膝盖都肿成拳头大了。 “我来看看。” 王博手一碰,就知道骨头挫伤,摸出针,连刺了三四个穴位,再拿出把小刀,划开个口子,手一挤,把淤血都挤了出来。 护士长说:“你们还闹,你们知道今天全靠王医生才查出病因的吗?他是你们孩子的性命恩人!就知道钱!” 这一点都没让家长们感到羞愧,反而叫了起来:“他救不应该吗?他是医生,我们的孩子是病人。说得好像没给钱一样!他不拿工资的吗?” “他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人家是义务帮忙!” 护士长一急,喊了声后,就看祝三全走了过来:“那他是哪家医院的?” 他眼睛盯着王博在看,又瞥了眼警察膝盖上的针,不知在想什么,一声冷笑。 第168章 误工费极高 王博理都不理他,把针拔出来说:“警官休息一天就行了,护士长,你去拿一瓶红花油给他。要贵的。” 提牌子医院也未必有,便宜的也没有藏红花,但贵的一定有藏红花成份。 又看看那些家长,王博准备回病房。 那男家长喊道:“问你哪家医院的,你怎么不说?你不是省中医院的医生,跑来这里干什么?” “你聋了吗?刚才护士长说了,人家是义务帮忙!” 那男家长喊得更厉害了:“义务帮忙?我看是帮倒忙!不是说成立什么救援小组吗?怎么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把他带走!”那受伤的警察气得站起来,要押人回派出所。 那些老女人又都嚷起来了。 “我们孩子还在里面授受治疗,你们敢把家长抓走,我这就拍下来把你们放到网上!” “就是,你们警察欺负人,看人家怎么说。” “对了,刘嫂,你不是认识电视台的记者吗?把他们叫过来,曝光这家医院!” 祝三全在一边看着,心里想笑都来不及,这些病患家属,最是难应付。民营医院还好,怎么说民营的价钱都不便宜,能去民营看病的,都有些钱。 而且民营的手段也多,实在不行,那养着的保安也不是吃白饭的。 可是公家医院就不行了,还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例如像是上级的压力,社会的影响等等。 真闹起来,不管事情怎么解决,院长都是先被处分的。现在小组的组长是萧乾安,闹出事,他就完了。 王博从祝三全的身边走过。 “你这手针灸有些水平,要不来我们光明医院?” “你那不是男性专科吗?你要有痿症,我可以帮你治治。” 祝三全脸一沉,哼道:“你少开玩笑,那是曙光,我们是光明,有分内科外科,主治跌打损伤……” 王博笑了:“那就奇怪了,这食物中毒,怎么还把你找过来了,专业不对口啊。” “我原来在省中医院负责西医……你要愿意过来,我可以开出顶薪。” “顶薪?算了吧,我不感兴趣。” 祝三全的脸更阴沉了:“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你去猜吧。” 王博回到病房,丁婉琳已经醒了,丁言一指着外面说:“那些家伙没闹出事吧?” “哎,我手都肿了,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拿脸来抽我的手……” 丁婉琳噗呲一声,粥都喷到床上了。 这一两天还只能喝流食,好在医院通情达理,让食堂二十四小时开放。 “王博哥哥真搞笑,”丁婉琳擦着嘴说,“警察要抓你怎么办?” “还能抓好人吗?” 王博笑着坐下,拿了颗苹果随便在衣服上擦几下,就啃下去。 这是冯思加过来时带的果篮,别的学生就没这福份了,暂时还不开放探视。 不过估计到中午就会人多起来,毕竟布氏杆菌人与人之间的传染性很低。 那些学生家里的亲戚也会过来探访,更不用说丁婉琳这边了。 “打了人,警察也不管吗?喏,就是他,你瞧瞧我们这脸,都肿成什么样了?” 一个警衔较高,应该是派出所长的一级警督,被那些家人簇拥着走进来。 这边出了事后,公安局就派了一些警力过来维持秩序,其中还有一位所长,一位副所长轮着值班。 警察受伤后,就有人去值班室报告,他呢,也就过来了解情况,被家长们长嘴八舌的先告了状。 “你也是家长?为什么打他们?” 所长一进来就质问,语气不善。 这不论谁对谁错,在他眼里,大半夜的搞事情,那就不应该。 “警官,你看我的手,这肿的……” 丁言一先瞥了眼,心里就奔出个“草”,王博那右手快跟油饼差不多了,这怎么弄的? 那所长也愣住了,靠,这就是抽他们的脸抽肿的,也不至于变这样吧?比那些家长的脸还大了? “警官,我实话说吧,他们在外面吵着要医院赔钱,要学校赔钱,还一张嘴就要一千万一个……” 所长皱起眉头,这价码开的,死个人也就一两百万。这人还没死呢。 “我呢,看这学生都睡着了,听不下去了,这要吵醒学生,那病情反复怎么办?你们赔得起吗?” 家长们都一愣,这还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于是我就出去找他们理论!好嘛!” 王博一个好嘛,所长就眯起眼,有转折啊。 “他们竟然一个个往我手掌上撞,你瞧瞧,他们这脸皮不但厚,还都有毒啊!我可是医生!我这手没了,以后怎么做手术?不行,你们得赔我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还有……” 有家长忍不住问:“还有什么?” “传宗接代费!你们想想,我手不能用了,我还没结婚啊!” 靠! 这都什么啊! 所长问道:“你是医生?” “对,我是医生,我也是家长,今天能查出病因,也是我的功劳,要不然孩子们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有人身体承受不住病菌的伤害,咳血而死。你不信,可以去找医疗小组的萧乾安,噢,就是你们说的萧老。他是组长,也是我的学生。” 所长眼珠子都掉地上了,萧老多大年纪了?是你的学生? 可是这事越听着荒唐,就越不可能是王博说谎,因为要是谎言的话,他随便找个人一问,就会戳破了,这对王博没好处。 所长就客气起来了:“那这位医生,你还是快点去看看手吧……” “那我们的脸呢?”这些家长指着肿起的脸颊喊道。 王博诧异道:“你们还有脸?” 一个老女人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们早就没脸了,你看你,脸上都是黑斑,毒素沉淀极深啊,我这手一定是你害的!” 王博痛心疾首地说:“我一年动多少次手术,救多少人,我这手就是治好,误工费也不少啊。一个月少说也要……” “多少?” “一两千万吧!” 家长们倒吸了口凉气,乖乖地,这医生吹牛没边了。 “这点我可以证实,”丁言一打算亮出身份,“所长同志,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们申局长,上次开城公寓的事,还多亏了申局长帮忙。” 所长迟疑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你是丁总,想起来了,开城公寓被断水断电住户闹事,我也在现场。怎么,这位是……” “我妹妹,这医生救过我妹妹,就在省中医院里,他呢,别看年纪小,可是咱们江苏赫赫有名的小神医!人送外号……王一针!” 王博背过身挠头,心说丁哥,你就是帮编,也得编个好听的嘛。 所长一惊,丁言一继续说:“马上就要上市的解酒灵丹,也是王医生开发的,一颗就能让人一天不醉,还毫无副作用。” “这么神奇?!” 那些家长也都听呆住了,但都在想,是不是吹的啊。 “咳,这个嘛,我还有一种药,能养颜美容,我看几位阿姨嘛,都有些黑斑,来,每人拿一颗。” 王博掏出养颜丹,一人给倒了一颗:“别怀疑,有没有用,吃下去一天见效,去斑美白,唤醒肌肤,让你们都恢复到比你们孩子还水嫩,还看着,快吃啊!” 家长们还在犹豫。 丁言一就说:“一颗几千块,市面上买都买不到……” “这么贵?快吃,吃了就赚了!” 一个老女人一说,就先吞了下去,这可是有便宜占啊,哪能放过。 于是几个家长都吃下去了,这一吃也就不闹了,纷纷跑到走廊那说起美容的事。 “我看没事了,我先回去值班室,有事再叫我吧,我姓黄。” 第169章 证哪来的 祝三全听说了养颜丹的事,坐在给外院医生安排的休息室里,一脸不以为然。 又是些中医弄出来的花招,真要能一颗药丸,去掉黑斑,那早就发财了。 “祝院长,”一个獐头鼠目的年轻医生推门进来,“查到了,那家解酒灵丹是在开发,开过招商会了,听说参会的一些经销商吃了,都说效果极佳,至少五六个小时,喝了酒都不上头。” “这么厉害?”祝三全一怔,“小魏啊,你看能不能弄两颗给我?” “这……有点难度,不过我听说年底就会上市,赶在年前,还跟几家酒厂有合作。” 一边卖酒,一边卖解酒药吗?这手段可以啊。 “会不会是为了打广告?” “打广告跟经销商吹嘘也没关系吧?” “这倒是……” 经销商试药也不会传到外面,这事可有点玄乎。 “他救了丁家女儿的事是怎么说的?” “哎,丁婉琳的病,祝院长也知道吧?都拖了六年了。后来病发,人已经死过去了,没呼吸没心跳,血压脉搏一条直线。好嘛,让王博给救回来了。” “这小子医术这么高明?” “医术全是没说的,人还挺狂的,院里好几个医生都被他骂过呢。” “那他在哪家医院工作?” “这可不清楚,我听说他在山里开了个小诊所……” “胡扯吧?以他的医术,在大医院不好些?跑山里干什么?” “那我就不懂了。” 祝三全摸着下巴,沉吟了许久,才说:“你去查查他多大了。” “应该也就二十三四吧……” “你去查。” 祝三全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竟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在休息室里来回踱步,时而又看着天花板,时而又站住了手按着弹簧床。 过了十来分钟,小魏又跑进来了:“二十三,快二十四了。” “好,好,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个王博有问题!” 小魏还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什么问题?” “学医的,不管是临床还是医学检验,要几年?五年吧?就是中药学,也在四年吧?” 小魏点头说:“是啊。” “他就算读的是大学本科,也要二十二毕业吧?实习期一年,就是做满一年的实习医生,也就二十三了吧?他再考执业医师资格证?满打满算也就刚拿到资格证……我看他都未必有资格证,你去卫生部的网站再查查。” 小魏终于明白为什么祝三全这么高兴了。 要是王博没有执业资格证,又不是在正规医院或是医疗机构里上班,自己开的诊所,那他的诊所也有问题。 “我再去查查他大学是在哪所医科大读的。” “好。” 祝三全搓着手,满脸红光,得意地大笑着:“我看啊,这个王博要完蛋了。” 小魏这次来去如风,快得很,他就在隔壁值班,打开网站,找到查询栏目,输入名字。 先查到了王博的毕业院校,只是这名字重复太多,一拉下来一百多号人,可是一个医科大的都没有,连护校都没有。 他马上心跳加快,难不成不是正规学校毕业的? 又找到卫生部的网站,一查,好嘛,只有两个叫王博的,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而且都是专科毕业的,刚查毕业证,也只查到本硕生。 没有行医资格证,那有没有医师资格证呢? 小魏快速的查了一遍,没有!王博竟然连这两个证都没有? “他是个冒牌医生?” 祝三全兴奋得直搓脖子,拍着有些颈椎病的后颈,大声说:“你跟我去找萧乾安,我看他怎么说!” “好,好!” 小魏跟着祝三全来到六楼。 萧乾安在这边休息,一直盯着学生的病情,终于连咳血的那些都好转后,他才打了个盹,就被这两人吵醒了。 “萧老,你糊涂啊!” 祝三全也不客气,反正这事一曝光,就算把学生都救回来了,萧乾安也颜面尽失,威望掉光,也算是给他一个沉重打击,回击他和王博在公议室对他的不敬。 《m0 而王博……非法行医是刑事罪,要关起来的,哈哈。 “怎么?学生们出问题了?” “不是他们,是王博,”祝三全一副惋惜不已地模样,“那王博不是医生,他没有行医资格证,没有医师资格证,他不知哪里学了几把三脚猫的本事,就跑来医院里装神仙。幸亏这次是没出事,要是出事怎么办?” 萧乾安一愣,脸微微沉下来:“他不是医生?你查到的?” 祝三全叹气道:“是啊,我怎么说也是医院里出去的,我怕出事,到时责任还不是萧老你的?我就让小魏去查了。” 小魏忙说:“萧老,卫生站的网站查过了,国家医学考试网也查了,我还查了他的大学专业,他都不是学医的,他是学土木工程的……” “哼,谁让你查的?”萧乾安一喝,小魏打了个哆嗦,缩到祝三全后面去了。 “萧老,谁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一曝光,省中医院的名声就完了。我看,得马上把他找来问个清楚。还有,他还在山里开诊所吧?这是非法行医,我们身为医生,这事要举报。” 萧乾安明白了,这个祝三全,心眼小,为了会议室的事在报复。 他倒是无所谓,可是王博…… “老萧!” 祝三全一看,好,这还自投罗网了。 萧乾安也不知王博上来做什么,就问他:“你不是在陪着丁婉琳吗?” “丁哥在那呢,”王博提着玻璃杯,“来讨点好茶喝。” “先等等,”祝三全一使眼色,小魏就跳出来了,这第一枪不能祝三全开,“王博,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王博还在翻茶叶,别的不说,萧乾安这边好茶叶不少,毕竟是老专家,治好过的病人多的是,这病人有的记着他的好,逢年过节就给送礼,他又爱喝茶,积攒了不少好货。 “你说呢?” 一个反问轻松化解,把小魏弄得一急:“我问你是不是医生?你要是医生,你的行医资格证、医师资格证呢?” “呵呵,你的呢?随身带着?” “是我在问你!” 王博打开一盒祁门红茶在闻着,头也没回:“你算哪根葱,别藏着了,祝三全,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派个小毛孩子过来?” 小魏是小,可那是比祝三全和萧乾安,也三十多岁的主治医生了。一句话把小魏气得够呛。 “那好,我就问你,网站上查不到你的行医资格证,也查不到你的医师资格证,查你的大学专业,你是学土木工程的……” “嗯,你私自查询个人信息,侵犯了个人隐私权。” 祝三全一怔,狞笑道:“我的事小,非法行医罪是要被判刑的。” 王博舀了一些红茶,走到饮水机旁加热水,回头看萧乾安一脸关注,就笑道:“没事,老萧,我学过医的。” 小魏喊道:“你没学过……” “你查过外国大学的学历吗?” “呃?你在外国学的?” “美国的尼斯格撒比大学听过吗?我在那家大学毕业的。” 祝三全和小魏都愣住了,马上叫道:“你学土木工程毕业才一年多,就又在国外学医,还毕业了?” 王博翘着腿说:“我是个天才,你们不要拿俗人的眼光来看我。” 萧乾安还在琢磨那大学名称,这没听说过啊。 “那就是你在国外拿到了医师证,行医资格证呢。” “短期行医资格证听过吗?” “你是外国人?” 短期行医资格证,又叫外国医师短期行医许可证,是给一年内到国内行医的外国人准备的。 “我当然是中国人。” 这下,祝三全和小魏都懵了。中国人拿着外国医师短期行医许可证行医? 第170章 办证 外国医师短期行医许可证,是为了方便国外的医师进行短期交流而产生的。根据的是《外国医师来华短期行医暂行管理办法》。 这点不单萧乾安、祝三全清楚明白,连小魏都知道。 “你说你是中国人,怎么能适用外国人用的行医许可证。” 王博吹开茶叶,轻轻抿了口,一脸不屑地看着小魏:“你落伍了吧?” 靠,我才三十多呢? “说事!”祝三全冷着脸,“你以前在省中医院救过人,行过医,要是没有行医资格,省中医院也要承担责任。” 萧乾安沉声道:“祝三全你什么意思?” “萧老,我这可不是冲着你来的,这是法律规定的事,我们总不能违法吧?你可是咱们江苏有名的老专家了,要以身作责。” 被祝三全拿话一将,萧乾安一时不好发作。 “老萧,别慌,他不就是想看证吗?我让人给送过来。不过要几个小时……” “没事,我等着。” 祝三全心想看王博能玩什么花样。 “我去外面等。” 祝三全带着小魏走了。 萧乾安这才急问:“王博,你到底有没有医师证、行医证?” “有的……” “那他们在网站上查不到?” “别急啊老萧,这网站时不时会抽风,等证拿过来的时候,网站就好了。” “呃?” 王博慢悠悠地走出去,才跑到一个无人的露台那,先拨了个国外的号码。 “老头子,你他妈的,我的证呢?” “啥证?” “医师证,行医资格证!” 还躺在某位日本女明星肚皮上的老头,一下就弹了起来:“给忘了……” “妈批啊!马上就要,来得及吗?” “一个电话的事,噢,对了,小博子啊!” “想干什么?” 王博汗毛一竖,师父一叫这外号,往往接下来的话不那么美好。 “再拿个几千万,这钱不是新药的事,是关于那东西,我快找到了。要花钱打点些人。” 王博一惊:“那东西真在日本?” “哼,我跑来日本就是为了救那人的性命?你把你师父想成什么了?当时日本人抢了我们多少宝贝,那东西不在日本在哪里?” 王博来回踱着脚,现在卡里还有四千万,都是疗养所赚的,这还刨了直接打到村里合资的药材公司账上的一千万。 疗养所每个月要开工资外,别的地方倒用不了多少钱。 “我只能拿三千八百万给你。” “三八就三八吧,无所谓了,那些黑道只认钱不认人。” “师父,你小心点,要实在不行就撤,知道东西在哪里,以后有机会。” 老头子伸了个嫩腰,手掌在那女星的臀部拍了一记:“你放心吧,你师父我老人家,十七岁开始养生,这都七十七了还精元饱满,能日御……” “行了行了,别瞎吹了,我晚些转账给你。那证的事……” “你等着吧,一个小时后有人会打你手机。” 靠不靠谱啊?王博握着手机,走回病房。 天放亮了,一片朝霞升起,金光洒过,学生们都起来了。 昨天折腾一个白天,晚上学生都睡得早,这靠外面的病房,由于那些家长在吵,还四五点就醒了。 靠里的呢,这会儿也睡不下去了。就有家长去食堂打饭,按医生说的先吃流食。 王博走进去时,还遇见带着警察巡逻的黄所长。 “王医生好。” “黄所还没换班?” “还早呢,要八点。” “吃了吗?” “吃了。” 也没什么交情,点点头过去,王博就瞧冯思加站在角落里跟丁言一不知说什么,丁言一一脸喜色。 “林荷昨晚叫了五个男模,出来时那男模腿都在打摆子,我看她快崩溃了。” 冯思加冷笑道:“今天休市,暂且放过她。” 丁言一说:“我估计南林药业快停牌了。” “停牌也救不了她,负面消息一个接一个,连她暗中用地下的试药人进行临床实验的消息都抛出去了,市场已经恐慌。不需要多大的奖金,就能把股价砸到地板上。” 冯思加想到动用的奖金,有点心疼,好在孙齐儿说的,要给林荷好看。 丁言一笑道:“她可以发澄清公告,只是发了也没用,股民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止血斩仓。” “她手中还有多少弹药?” “以我估算的话,大约还有一两亿吧。你是说她会托市?” 冯思加摇头:“她已经砸了八千万托市了,消息放出后,雪崩式的下跌,几个跌停板怎么托?一有买盘,就被砸下去。有时都不是我的人干的,是散户干的。没用了,不如留着那些钱吧。” 丁言一低声问:“粉姐怎么打算?砸就完事了?” “等股价跌到三块左右,我手中的筹码吸够了,就会收购了南林药业。” 丁言一笑了:“这是直接要把林荷往死里逼啊。” “有的事她不该碰的,她要碰,拿鸡蛋碰石头,这是她自找的。” 冯思加扭头朝站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王博说:“你要不拿几千万来玩玩?” “拿个球玩,”王博泄气说,“钱都没了。” “靠,你那些疗养所赚的钱呢?”冯思加心想,没见过这么能花的吧?你也不买豪车,也不喝洋酒,私人飞机、游艇也没买,更没买别墅盖大楼。 几千万啊,转头就没了? “不说这个了,”王博伸了个懒腰,“我去买些吃的。” 没去医院的食堂,医院的饭,只有一个功能,填饱肚子,指望能吃个色香味俱全,那是不可能的。 倒是医院外的早点摊不错,油条包子豆浆都有。 王博要了两个肉包子,又要了碗豆浆,两根油条。把油条给掰成一节节的扔到豆浆里,拿调羹压下去,又买了份早报。 上面已经有关于学校食物中毒的事了,大标题是“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渡过危机”。 王博嗤笑两声,功劳都是上面的。 这快吃完了,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小电驴,一个相貌猥琐的家伙跳下车,一个箭步跑过来,还把头上戴的鸭舌帽拉低。 “喂,哥儿们,是你要办证的吗?” 王博差点没把豆浆喷出来。 “你是老头找的人?怎么没接到你电话?” “我想到这地方再给你打,这不发了照片给我嘛……” 废话,办证不发照片,证怎么办? “我打算到医院外才给你打电话,这看到你人了,就直接过来了。” 王博汗了下,这小子看上去像是电线杆上贴小广告的那种。 “你别小看我,哥儿们我手艺好着呢,喏,给你。” 一共四本。医师资格证、行医资格证、外国医师短期行医资格证,还有本美国匹兹堡大学医学院的…… “草,妇科?” 匹兹堡大学,王博知道,美国前三五十的大学,医学院能排进前十五,可是,这专业选的。 “哎,时间紧,将就了吧,你看我这手艺。” “行行,那网站呢?” “我把信息发给老头指定的人那了,信息不归我管。” “行行行,你走吧。” 办证的走了,王博又仔细看了看,还别说,一点破绽都没有。还稍微做旧了一些,不是崭新的。而匹兹堡大学的毕业证是和学位证都在一起的,就是一张纸。 老头哪认识的这家伙? 正想着,小魏就跑过来了:“王博,一个小时了,证件有人送过来了吗?” “你是真蠢还是智商低?从黄梁过来,一个小时,你开飞机呢?” 小魏气得脸都抽了:“那我再等一个小时。” 第171章 妇科医生 王博悠哉地走进萧乾安的办公室,萧乾安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事情的严重性他考虑过了,他也是要脸面的,要是王博是非法行医,他这一辈子积攒下的名声也就完了。 还有…… “你说的尼斯格撒比大学,我找人查了,没这所学校,是不是拼法不对?” 王博差点没撞桌上,咳嗽两声才说:“那所大学我是随便编的,老萧你还信了?” “你随便编的?你知道现在事情多严重吗?” 萧乾安指着他恶狠狠地说:“你要坐牢的!我也要跟着完蛋!” “稍安勿躁了!” 王博说着,祝三全和小魏就进来了。 小魏喊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什么尼斯格撒比,根本就没有这所大学,我查遍了整个美国的大学都没找到,你是在骂我和祝院长!” 祝三全心说,你才想到? “好了,别扯这些,你继续过来了,你的人也帮你把证件送来了吧?” 祝三全知道王博是在玩拖延战,可别说是两个小时了,就是给他两天,他还能翻天了? 派出所的人就在楼下,非法行医,马上就能把他拘走! 什么解酒灵丹,想也别想了! 萧乾安也盯着王博,心情很紧张。 王博缓缓的从怀里拿出三个本子一张纸,往桌上一扔:“这是什么?” “咦?” 小魏上去一翻,就愣住了:“医师证、行医资格证、外国短期行医资格证……还有这是什么?” “看不懂吧?都是英文,我告诉你,这是我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刚才骗你们,是因为不想吓着你们。我是匹兹堡大学医学院毕业的……” “等等,”小魏英文不好,可是祝三全还不错,抢过来一看,就大笑道:“你骗鬼啊!你这证是……” “假的?”王博一挑眉。 “你他妈学的妇科?” 萧乾安眼睛也瞪得老圆,妇科? “这你们就不懂了,我一年就修完学分了,妇科好修啊,来来来,我来帮你们看看妇科病!” 祝三全阴声道:“小魏,你去查查看,这些证件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之前你查他名字查不到?” “是。” 最新:章节v上i》0{y 小魏一走,王博就笑了:“我说过,网站有可能抽风,数据库有问题。” 说归说,王博还挺紧张的,老头子办事可别出漏子啊。 三证都拿走了,萧乾安拿着那张大学毕业证,瞧了半天,也没瞧出破绽,想也不可能两个小时就造出张假证来吧。 他就放下心来了,笑问道:“王博你怎么去学妇科?” “没办法,美国人妇科病严重,我呢,又号称妇女之友,为了广大女性同胞的权益着想,为了她的身体健康。我决定发挥国际主义精神,做好中美交流的美好桥梁,于是……” 再吹!使劲吹! 等小魏查回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从来没有拿着短期行医资格证,还能拿行医资格证的。 小魏一回来,什么都没说,祝三全心里就咯噔一下,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糟糕了。 “查到了吗?” “这个……” 萧乾安喝道:“问你查到了吗?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查,查到了。没错,有这号码,这网站真破,刚才怎么就没查到!” 祝三全的脸一下黑得跟锅底一样,萧乾安却来劲了。 “祝院长,你还是回你那家医院去吧,医疗小组也没什么事了,病因查到,病也在治疗中,你要是想找王博看妇科病,那倒是还可以多留一留。” “哼!” 祝三全像是斗败的公鸡,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魏也想开溜,萧乾安叫住他:“你还是不是医院的人?勾结外面的人要陷害王博?我会跟院长建议你去看仓库,就这样吧。” 小魏呆住了,看仓库,那不等于职业生涯完了? “王博,我被祝三全那一搅和,我也起了疑心,我该跟你道歉。” 萧乾安一脸的内疚,他不该怀疑王博,光是那手银针渡劫,就证明人家的医术绝对是超神的。还是名门之后,兼修中西医内外科。 这证件嘛,不过就是一张纸,就算没有,也没什么妨碍。 可是这无论国内外,都要有这证才能行医,无证行医,是触犯刑法的大事,他也不得不慎重。 “没事,老萧啊,我知道,他们都是看我太年轻,犯了他们的风头。可老话说得好,有志不在年高。我们都要承认天才的存在嘛。” 嗬,还一点不谦虚? 萧乾安把那盒祁门红茶送给他了,算是赔礼。 王博下楼才给老头子打电话。、 “你以为你这事容易?我找了个黑客,帮你黑进官网,把你的资料登录进去了。好几个网站啊,花了好几十万……” “行了,我等会儿就去银行转账,对了,这么牛批的黑客不介绍下认识?” “呵呵,你想泡人家?” “女的?” “你管男的女的,等我回国再说吧,人家还在纪律部队呢,接的私活。” “……这么厉害?” “你快转账吧,我等着收买黑道呢。” 王博下楼帮丁婉琳把了脉,又看许由衣来了,她跟丁言一换班。 “吃着医院的药就行了,没大问题了。” “谢天谢地。” 许由衣双手合什作了个揖。 王博说要去银行办事,冯思加就走过来:“我和你去吧,老丁,你回公司吧。” “那行。” 坐冯思加的车,就不用把白老三叫过来了,说不定他才起床,还在跟瘦瘦盘肠大战呢。 一进银行,王博就往贵宾室走,大堂经理马上过来。 “三千八百万?这要预约还要提前申报审核。” 王博一拍脑袋把这事忘了,冯思加就说:“你先申报,过几天转到粉姐公司下,我跟粉姐说一声,你要转账的那一方,有公司帐户吧?” “有。” “那就好办,先从粉姐这走吧,回头你转过来就行了。” “谢谢冯哥。” 这事闹的,王博就让经理去办申报的事。 “王先生要不多考虑一下?金额这么大,要不考虑几个理财项目,我行最新推出的几个基金,都是高收益的……” “不用了。” 王博说着,突然想到:“网银转账不用书面申报吧?大额转账系统会自动记录?” 丁言一跟他说过这事,因为上次就通过丁言一的公司走的钱。 “是倒是……” “那还麻烦什么。” 王博直接用手机,把三千八百万转到了老头子的帐户上。 冯思加眯着眼没吭声,他猜到王博是在给他师父转钱,估计没提网银的事,是想通过这事,摸到王博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 经理的脸跟死了亲爹一样,这一下少了几千万啊,每个支行都有吸储指标的。 “你放心吧,他有的是钱,这张卡年底还会进账上亿。” 冯思加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也别跟他推荐什么理财项目了,他赚钱的项目,你们基金收益率翻十倍都赶不上。” 经理张大了嘴,瞧着走回来的王博,挂着羡慕的表情。 王博正想让冯思加送他去白老三那儿,孙齐儿的电话打过来了:“你快过来,我爸该针灸了。” 王博愣了下,想这不对啊,余毒都清干净了,剩下的就是日常按摩的事,这也教给了褚余秀和张妈了啊。 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喂?说话啊!”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我跟冯哥过去吧。” 一到钟山别墅,冯思加就被孙齐儿支开了,王博就瞧着穿着睡裙,衣摆下两条长腿撩人至死,身材凹凸有致,眸子俏皮中带着一丝冷艳的孙齐儿。 目光扫到茶几上的一杯白开水…… “水里有泄药?” “呸!你跟我过来。” 王博和她走到别墅后的小花园那,就看林荷浑身颤抖,坐在张长凳上,满脸都是绝望。 第172章 到底毒谁 股票第一天被砸到跌停板,证券部就跑过来提醒林荷了。 林荷也第一时间就让证券部去联系投资机构,看是哪家在做空南林药业。 杨静甚至还跑去了上海证交所的交易大厅盯着,可是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的。 到第二天又是一个跌停板,这才让林荷慌了神,马上亲自给投资机构打电话。这次找的是投资了南林药业股份,持股达到百分之三以上的投资机构。 这些机构也在做空的操盘手,可还是找不到。 到第三天,试药人的消息曝光,那些持股的机构大怒,纷纷上门质问。跟着就是新闻媒体蜂涌而至,把南林药业堵了个水泄不通。 林荷忙得焦头烂额的,一再否认试药人的事,并再三保证,这是恶意做空南林药业。 还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表示要找出元凶,还南林药业一个清白。 但是媒体也不是吃素的,马上找到公安局,于是田雨的事在第四天被挖出来了。 迫于舆论压力,第五天公安局派出了调查组,到南林药业了解试药人的案件详情。 于是当天下午,还在跌停板上躺着的南林药业宣布停牌。 而到当天晚上,也就是丁婉琳所在中学出事的那天,林荷终于查到了操盘手是来自哪方面。 她顿时吓了个半死,亲自开车到钟山别墅外,可被警卫拦着没法进来,直到孙齐儿从笔架山回来,才把她带到别墅里。 然后就晾着她在那里,坐了一晚上。 王博过来时,她都有四个小时没动了。 一直都在发抖,孙齐儿怀疑她是不是抽了。 “癫痫?” “没啊,你看她瞳孔。” “倒把这忘了。” 孙齐儿瞟了眼,就拉着王博到一边:“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她?” “唔,你想把她扔到长江里喂王八?还是绑到紫金山天文台的望远镜上面?” “你想什么呢?我是随便要人性命的人吗?” 你不是?王博瞅着林荷:“她抖了四个小时,我看没病也要生出病了。” “你把林子楠弄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林荷才转过头,林子楠再混蛋,也是她亲弟弟。 “西伯利亚又是开北极航道又是挖石油天燃气,缺人手,我让我朋友送他过去锻炼身体。” 林荷差点没晕过去,本来就又饿又怕的。 林子楠那小身板,早就让酒色掏空了身体,还能去做苦力? “那程大勋呢?” “程大勋在非洲,比林子楠苦多了。” “一个冷一个热的,谁比谁苦也不一定,倒是你,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孙齐儿定定地瞧着他,这家伙,越看越不像是一般的医生了,不单医术高明,连朋友都杂得很。 白老三就不说了,做药材的七家之一,这跟医生有关系还说得过去。 这开矿的路子都很野,在西伯利亚那边搞基建弄石油的,更不是一般人。 “你问这么多,是相亲吗?打算嫁给我?” “去死啦!” “哟,还口是心非了?” 林荷都郁闷死了,这俩还打情骂俏,看得她都无语。 孙齐儿高傲地抬起头:“你倒插门差不多……” “你做梦吧?” 王博走上前,抓起林荷的手腕,把了把脉,嗤笑道:“你也没多大事,饿的。” 林荷一怔,想到来找孙齐儿之前,这几天都过的不知什么日子,光是男公关都玩坏了四五个。吃饭更是顾不上,连盒饭都没好好吃过,昨天更是从中午开始都没吃东西。 而她的胃口一直很大,还挺讲究,这赶过来就大半天没进食了,再坐在这里,半夜里晾到现在,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你把这水喝了。” 王博瞧着孙齐儿走进去,又出来拿着一瓶水。 “这水里有什么?” “有什么你不都要喝吗?” 林荷愣了下,苦笑一声,拿起水就咕噜噜喝下去。 “你想查我中的什么毒,你现在知道了。” 咣! 杯子落在地上,还剩下一小半的水都洒了出来。 “粉,粉姐,我,我……” “我什么?”孙齐儿的眼睛冷得如那西伯利亚的千山不冻冰,“你想拿我中毒的药来对付我,我没让冯思加把你扔进长江,已经给你林家脸面了。” 王博皱着眉,也不说话。 孙齐儿说的一点没错,林荷做得初一,就不要怕被人做十五。 “这,这事是我不对,我……” “你喝下毒药后,也不会马上就死,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处理后事。或者……你找他给你解毒。” 一指王博,林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抱着王博的腿,脸贴在大腿上,带着哭腔喊道:“王医生,求求你救救我,我,我是猪油蒙了心,我不是想对付粉姐,我是想找到毒药后,这毒药厉害,我拿来对付你……” 靠! 王博一脚把她踢开,就这样,还指望我救你? 孙齐儿也傻眼了,这话真的假的?是奔着王博来的?早知道就不管了。 “我想,我想找到子楠,我,我该死,我不是人!” 啪啪地自己掴自己的脸,打得还挺重,脸都很快就肿起来了。 可王博也是一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的表情。 “你说我就信吗?你找到田雨查毒药,还闹出了人命,三条人命。” 孙齐儿竖起手指:“你让你那秘书把事解决了,但手尾未断,我把这消息再捅出去,南林药业就是砧板上的死鱼一条,任人宰割。” “粉姐,你要南林药业,我让给你,我把股份转让给你……” “呸!”孙齐儿傲慢地说,“我稀罕吗?多大的盘子?我要来做什么?” 林荷哭丧着脸说:“你们不是要做解酒灵丹吗?做分装制药都可以啊。我们的实验室投了两个亿,在国内都是顶尖的。” “那又怎样?” 孙齐儿对她开出的条件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你们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不想死啊!” 林荷跪在地上,哭得稀哩哗啦,她虽说是出名的女强人,可是在孙齐儿面前,却不过是头羔羊,孙齐儿手里拿着的可不是屠刀,是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 要怎么杀她,她有的是办法。 本来两人的差距就有点大,手里的筹码也不平衡,想要以弱胜强,就要出奇招,可偏偏被孙齐儿知道了,这就没办法了。 “你过来。” 王博拉着孙齐儿的胳膊,把她扯到客厅里。 “你哪来的毒药?” “我骗她的。” “……” 孙齐儿得意地昂起头:“你也被骗了?” “你还挺骄傲啊?你知不知道,你就是骗她,她也会被吓死的。以前有人做过试验,拿着两杯水,告诉被实验者,这不是水,是酒,无味的酒。然后那两人十多分钟就醉了。还有毒药也是一样,同样的实验,有人就真的一周后就死了。” 孙齐儿听得睁大了眼:“怎么会?” “这叫心里暗示,就像有的人明明没有癌症,是被误查出来的,结果几个月后就真有了癌症。许多病都叫身心类疾病,心理的因素还大一些。又从心理反应到身理上。” 孙齐儿听得晕乎乎地。 “知道看相吧?相由心生,也是从这里来的,”王博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要不想她死的话,就告诉她那是水不是毒药。” “不着急,过几周再说。” 孙齐儿可不打算轻易放过林荷。 王博看她任性,也就由她去,打算上楼去看看孙老。 不想林荷突然喊道:“我让杨静查到了谁下的毒,还查到了他们的下落,你不想知道吗?” 孙齐儿几步走过去:“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还能把南林药业的股份抬回去。” “解药呢?” 王博掏出一颗维c泡腾片:“这就是解药。” “好,我说!” 第173章 飞机上出事 林荷被小武送回了家里,她还用王博的手机跟林子楠视频过了。 林子楠人壮了一圈,看着结实多了,也跟她说没什么事,再过一年就能回来了。 人好像成熟许多了,只是手上都是伤,也不知怎么弄的,林荷也不敢问,回家倒是大哭了一场。 等到下午就收到公安局的消息,一纸通知,就将南林药业跟试药人的事撇清了关系。 估计到周一,就会有资金进场托市,把股价重新拉回去。只是过程就比砸下去要慢许多了。毕竟散户的恐慌情绪还没消除,一些机构也想在低位吸筹。 孙齐儿换了套定制的高端休闲服,把头发扎成了单马尾,戴上了墨镜。 全身看起来很低调,连那撩人的曲线都遮住了,唯一还能让王博欣赏的,就是那翘挺的臀部。 “喂,你还转头去看?” “美好的东西都要有欣赏才有价值,咳,反正都看过了。” “哼,不让你跟着你还跟着,喏,你的护照。” 王博拿着护照拍了下:“我是担心你出事,你也不该去日本,让冯思加处理就好了。” “他去不了,他要入境日本,马上就会被人盯上。” 王博回头看在外面抽烟的小武:“于是你带上他?你就没别的保镖了吗?” “我家没那么多规矩,冯思加原来也是保护我哥的。” 孙齐儿把手挽在王博胳膊上:“走吧,去机场,再去日本,找那些家伙算账。顺便见见你师父……” “你知道我师父在日本?” “废话!” 孙齐儿一说,王博就动动手肘,顶了她胸口一下:“有料!” “打死你!” 小武羡慕地瞧着这俩,要说对孙齐儿有想法,他不敢。他佩服的是王博,家里都有徐姝丽了,还能自然的跟孙齐儿相处,要知道孙齐儿她哥动动手指,就能让南京抖三抖的啊。 “你家没私人飞机吗?” 上了一架开往京都的波音747,王博就一脸纳闷,按理说孙齐儿这挺会享受的,又不是买不起。之前全球在跑,为了方便,不买波音,也该买架湾流吗? “我哥在用,他开去南美了,喂,这下是你在打听我了吧?想入赘就直说,孙博也挺好听的。” 孙齐儿眼睛扑闪扑闪的,眸子跟星星一样,灵动至极。 “那也不至于买经济舱吧?” 王博左右看了几眼,唉叹声,孙齐儿还好,靠着走道,可他这边就惨了,一个两百斤的印度大胖子,身上还都是咖喱味,至少三天没洗了。 “头等航就四个座,早就被人订走了,商务舱也没了,不坐经济航就要明天才有航班,要不就要坐船……” 孙齐儿倒是无所谓,可她马上就瞪了一眼斜后方,上机后一直用色眯眯的眼神望着她的少年。 “你怎么不说游泳?” 王博说着,突然一拉她脑袋,差点把她摁到肚皮上。 “你干嘛啊?” “你看。” 一只蜜蜂在那嗡嗡地叫着,在机舱里乱飞。孙齐儿这才想到误会王博了,还以为他想做什么坏事。 立刻又有女乘客叫起来,喊着蜜蜂。 这还没起飞,还在等着航道,于是空姐跑过来,拿着个电苍蝇拍去打。 机舱乱成一团,大叫大喊的不单有女的,还有男的。 王博则在看那空姐,东航的空姐还是不错的,深蓝色的及膝长裙,中间一条红色的腰带,脖子再围着条丝巾,简练稳重。 空姐年纪也不大,王博猜也就二十四五吧,要是乘务长的话,估计得大七八岁。 “你盯着人家瞧什么?” “哎,就看看嘛。” 王博收回眼神,空姐长得中上吧,也比不了孙齐儿、徐姝丽这等祸水。 “你怎么像没出过国一样?” “你说呢?” “贫嘴。” 孙齐儿看蜜蜂被干掉了,就从王博的臂膀里逃出来。 飞机终于起飞了,孙齐儿也闭上眼睡了过去。王博也累了,虽然旁边那大胖子又喝上了酒,他也不管了,先打个盹再说。 整个航程要七个多小时,两人昨晚都没怎么睡,一睡下去就很沉。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都到公海上了,王博还睡着,就听到啪地一声响。 睁开眼就瞧一个少年被孙齐儿打得一跌,捂着脸满脸涨红。 “你靠过来干什么?” 孙齐儿冷冷地质问,她开始睡得沉,可是三个小时后,就进入到浅眠状态,有人走过她都会注意。 这少年站在她身后几分钟后,上来靠近,手还想往她身上摸…… “我是路过,哥!” 少年朝后一喊,几个还在睡觉的男人都起来了,几步冲过来。 “你打我弟干什么?” “你弟?你弟弟的手在往哪里摸?” “摸你怎么了?还不让摸?我们兄弟就是玩你,那也是看得起你!你他妈打了人,你说吧,赔多少?是赔钱,还是陪睡?” 机上不少中国人,都有点同情孙齐儿,这几个男的都不像是好惹的。 看王博连动都不动,更是婉惜,这女孩长得国色天香,怎么交了个这种懦夫? 孙齐儿听了话,也只是淡淡一笑。 小武就已经走上来了,一拳打在那少年的哥哥的脖子上:“想死我就扔你下去!” 就这一拳,打得那男的感觉颈椎要断了,他一回头,那些跟他过来的人已经跟小武打成一团。 而他也没朝小武动手,反而一手抓向孙齐儿…… 咔!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跟铁钳似的抓住男人的手上,只一拧,就将他手腕拧断。 “哎哟哟,你松开,松开……” 王博搓了把脸,刚睡醒,人还迷糊着呢,然后就一脚蹬在那男的脸上。 “丢不丢人?你那弟弟长了咸猪手,你不教训他,还帮他的腔?都是有爹生没娘教的?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咳!” 孙齐儿咬着嘴唇,心花怒放,扯着王博的衣角喊:“打死他!” “行了,给他个教训就够了。” 王博瞧那男的都成五花脸了,再打,真要打死人吗? 那边小武也解决了战斗,四条壮汉在他手下走不到一合,要不是地方狭窄,手中没刀,早就该结束了。 那少年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看王博瞧过去,拖着哥哥就往后面跑。 空姐这时出来一看,忙去拿药箱。 “你刚说什么?”孙齐儿扯着王博问。 “我说,你貌美如花。” “呸!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喂,占便宜呢?” 王博瞪她眼,又伸手掐住她脸颊:“有够厚的,针都扎不穿。” “松手松手啦!” 孙齐儿拍掉他的手,气呼呼地抱着胸,这一挤,更显得高大雄伟。 “你们给我等着,下机我弄死你们!” 那些人还在叫嚣,王博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觉。突然就感到身边一动,他一转头,吓得快跳起来,双手连忙架起。 那印度大胖子居然倒下来了。 孙齐儿也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起来,跑到走道那喊:“空姐,这人怎么了?” 两名空姐还在那处理伤口,那几人都伤得不轻,手腕是真断了,脸上还都有血。 最让她们恶心的是,她们帮着擦血,他们在那口沫横飞叫嚷,还去摸她们的屁股。 "最新q,章x节''%上o…0 孙齐儿一喊,她们才摆脱了,跑过来就看王博把大胖子放平了。 “晕过去了?” 一名年长的空姐,看上去有经验:“不是高血压,就是心脏病。” “那该怎么办?”先前打蜜蜂的空姐就急起来了。 人要是死在飞机上,不说是事故吧,也很不吉利。 “我去看有没有医生。顺便跟机长说说。” 第174章 空中惊魂 年长的空姐就是这架班机的乘务长,虽然已过了三十五岁,可保养得当,已为人妻依旧风韵犹存。遇事也不慌张,先去跟机长报告。 “你先看能不能找到医生把人救了,查出是什么病,现在在公海上,最近的机场也还要飞两个小时。要迫降,也要看情况。我先跟中心汇报。” 飞机已经开启了自动驾驶,机长都睡过去了,副驾驶在盯着,出了紧急状况才叫醒他。 “大家好,我是这次班机的乘务长,现在机上出现了紧急状况,一位印度籍客人晕倒,需要医生进行救助。请问哪位乘客是医生?请协助机务人员。” 这时,一位白人从商务航那里走出来。 “我是来自新月联盟的医生。病人在哪里?” 王博斜过去看了眼,新月联盟和大十字都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医院。一个以阿拉伯籍的医生为主,一个是以基督徒的医生为主。 孙齐儿年幼时曾生过重病,被送去大十字救治后,身上还有大十字的记号。 既然有医生,他就不打算出这风头了。 “靠北啊,你们刚才跟人动手了?” 一个穿黑衣的男人走到刚被王博小武揍过的那几人身后。 “他们欺负我弟弟,咱也不能不管吧?” 黑衣人瞧着被拧断的手腕:“干您娘,把你们这些东北佬叫到日本,是要办事的,手都断了还办您佬母!” 那几个人都被骂得低下脑袋。 “先等着吧,下机再说。” 王博听出是福建那边的闵南话口音,心想他们找东北人去日本干什么? “我叫凯恩斯,”那白人医生拿出张名片递给乘务长,“有血压计吗?” “有。” 便携式的血压计,机上的急救箱里都备着,就怕万一出什么状况。凯恩斯很老练的帮印度大胖子绑上了。 “血压没问题,心跳也没问题,这怎么还晕过去了?” 凯恩斯开始冒冷汗了,要是晕厥时间过长,对这印度大胖子绝不是好事。 偏偏在这时,机长的声音响了起来:“前面有乱流,大家坐好,系好安全带。” 乘务长和那年轻空姐也都回去了,凯恩斯要将大胖子扶起来,飞机一震,连着颠了个七八下。 孙齐儿站都不稳,双手急忙抱紧了王博。 软香入怀,却心无杂念,也伸出只手搂住她的小蛮腰,将她压在座椅侧面。 坐也没法坐,那印度大胖子横躺在那里,把三张座椅都占了。 另一只手就死死的抠住椅背…… “啊!” 机舱里传出一阵阵的尖呼声,随着飞机的震动,有的人手机都飘到了空中。 王博站得也很累,可是身体却在起伏,两人抱得紧紧地,摩擦得他都苦笑不已。 轰! 一声巨响,王博眼都直了,就看那印度大胖子也被抛到空中,然后一砸下来就把缩在座椅下的凯恩斯压了个半死,凯恩斯更是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滚开,快滚开!我的老天爷!我的腰,我的脖子!” 凯恩斯使劲想从印度大胖子的身下爬出来,可那是两百斤啊。 而且飞机还没通过乱流,又是一震,印度大胖子又被抛了起来,本来这是个机会,凯恩斯手抓着椅脚,想要奋力逃出,没等他爬出多远,印度大胖子又摔了下来。 这回可要命了,印度大胖子的手肘曲成三角状,一下就撞在凯恩斯的腰眼上。 他瞬间眼泪都飚出来了,痛得他再也无力爬行,手反过去扶着腰,大声叫痛:“我的腰啊,你这该死的印度杂种,我就不该过来救你,你死了算了……啊!” 凯恩斯连逃出去的可能都没了,而座椅都折叠起来,印度大胖子像个大锤,每次摔下来,就撞击在凯恩斯的身上。 再这样下去,他这条小命都没了。 可王博也没办法救他,他能站住都不错了,还要顾着孙齐儿。 两人的身体紧贴成一团,像在海里不停的载沉载浮。 就算一开始还能抱元守一,到得几分钟过去,王博也有了异样。 “王博!” 孙齐儿粉脸泛红,羞恼地喝道。 “你再抱紧点!” “你想干什么?”孙齐儿心里大乱,嘴唇都快咬破了。 王博苦着脸说:“我能干什么?我都快抓不住了!” “哼!” 孙齐儿没办法,只好搂得更紧些,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心跳都快超过两百了,脸也红得跟那熟透的火龙果一样。 砰砰! 飞机连续抖了两下,两人也跟着抖了两下。 这下王博憋得脸也涨红,简直就是酷刑。 脑子里也心猿意马的飞驰起来。 要不是四周都是人,我还能不能把持得住?这妖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啊!” 凯恩斯一口血喷出,直接喷到孙齐儿的脚后跟上,她回头看了眼,着实吓了一跳。 凯恩斯嘴上都是血,在那也快晕过去了,原来是过来救人的,现在倒把命快搭上了。 “飞机已经通过乱流,大家可以安心了。” 王博吁出口气,孙齐儿将他推开,眼睛往下边瞥了眼,手攥成拳头朝那一摆…… “哎哟!” 王博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叫你耍流氓。” “我想吗?是男人抱着你上上下下的能没异样?” 乘务长跑过来一看凯恩斯和印度大胖子叠成一个人,再低下去一看,两人都晕过去了,地上还有血,她也快晕了,这是真的要闹出人命吗? “我也是医生……” 乘务长一愣,看着王博,动动嘴唇,又把话咽回去了。心想,你怎么不早说。 “这印度大胖子是被噎着了,他一上机就海吃海喝……” 王博将印度大胖子从凯恩斯背上拖到走道,手沿着他的食道摸到咽喉。 果然,喉咙那有异物。 他手再一横,往下一拍,往上一捋,掐住脸颊,就挤出一块鸡骨头。 马上印度大胖子就连咳几声,晕了过来,还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先站在一边。” 这句说的是英语,孙齐儿差点没笑出声,这英语肯定是数学老师教的。 “我,我怎么了?” 印度大胖子还满脸茫然,他摔下来都有凯恩斯垫着,除了撞到座椅有些擦伤,问题都不大。 就是擦伤,有那两百斤的肉在挡着也没事。 “我带这位先生去擦些红花油吧。医生,还请你救救这位……” “没事,同行嘛,命是要帮他救回来的。” 凯恩斯是由于撞击造成的疼痛性休克,王博掏出针,在他的关键穴位刺激后,他马上就醒来了。 只是…… “我的腰,我的脊椎,好痛啊!” “你别动,我帮你看看。” “你也是医生吗?” “对。” 王博的手沿着脊柱一路摸下去,询问凯恩斯哪里感觉疼痛,疼痛指数又是多少。 孙齐儿站在一边看着,注意着王博的手,有些像是钢琴家的一样,碰触凯恩斯的身体就跟弹奏乐曲似的。 “对,对就是这里。” 王博按到他腰椎时,他大声的喊着。 “这有点麻烦了,你要忍着点。” 第一腰椎直接被撞移位了,王博要帮他复位。 “你不该转移我的注意力吗?至少……啊哟!” 咔地一声脆响,王博把第一腰椎移回原位,手法之快,让凯恩斯都惊住了。 只是他要靠王博扶着才能站起来,肌肉也有伤。 “神奇的中国医生……”不知是谁说了句,整个机舱都拍起手鼓掌。 “乘务员把他扶回去吧,凯恩斯,你还需要静养几天。” “是,我知道。” 凯恩斯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谢谢就回商务舱去了。 第175章 东京第一晚 孙齐儿靠着王博小憩了会儿,她暂时没话跟他说,一说就想到乱流时发生的事。 任她脸皮坚韧似铁,都不禁会发烫,心肝儿小鹿乱撞。 等终于下机了,走到机场外,孙齐儿才把墨镜戴上伸了个懒腰:“喂,直接去京都还是在东京待一天?” 王博还没回话,凯恩斯突然找过来了,他还扶着腰,走路都不稳。 “这位医生,我来东京是为了动一个手术,我现在受了伤,无法长时间站立,手术无法进行,我想请您代替我为这位病人服务……” “areyoukiddingme?你我萍水相逢,我救你,那是一回事,我帮你代劳做手术?你面子有点太大了吧?” 王博也不知这位新月联盟的医生,哪来的念头? 不说王博外科手术的能力怎样,让一个陌生人帮他的忙,他是脑抽了吗? “不,是这样的,这位医生,这位病人是我们医院的股东之一,他在东京地位很高……” “关我什么事?” “就是,王博咱们走,你没来过东京吧,听说过歌舞伎吗?我带你去看。” 孙齐儿拉着王博就要走,小武也租了一辆路虎车开过来。 凯恩斯急了:“那位病人要不动手术,两个小时后就会去世,这台手术难度极高,我也不知你有没有能力,可是再从迪拜叫人过来,时间也来不及了。你做手术,我可以坐在一边指导……” “那你找别的医生,你指导不行吗?” 王博冷眼看他:“你是怕手术失败,后果承担不了,于是找我来做替罪羊?” 凯恩斯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把他扔到车里!” 孙齐儿一喊,小武就一掌将凯恩斯打晕,推上车。 “看他能玩什么花样。” 王博从凯恩斯的行李里翻出了病历。 “我孙子?” 孙齐儿一怔,抱着肚子笑:“这叫什么名字?” “噢,我孙子二虎……” 孙齐儿笑得更欢了:“还不如叫二狗呢。” 王博仔细的翻着病历,这日本鬼子七十三了,脊椎上中了一枪,子弹卡在了腰椎上……凯恩斯是不是因为我帮他治腰椎,手段高明,才想到让我去动手术……由于神经密集,手术不慎极有可能造成瘫痪。 中弹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我孙子二虎最近才想到请新月联盟的医生,他自然不是什么股东,他是东京天虎会的会长。 “黑道啊……” “日本黑道喜欢叫组或会,有名的就是山口组和住吉会,组下有会,会下有组,都称二级会或二级组,再往下又有各种小组小会。组织结构极其复杂。” 看王博诧异的眼神,孙齐儿微笑道:“做生意难免会碰上一些黑恶势力,我对他们做过调查。” 未必吧?你是中毒后才调查的吧? “你打算怎么处理?帮他动手术?说不定能捞一笔外快。” 王博把病历一合:“小武停车。” 转身将凯恩斯抱下车放在路边,连病历带行李都扔了下去。 “他能给多少钱?人活着就为钱?我是怕你出事,才跟你来日本,你的事才是头等大事。” 孙齐儿明知他说的不是真话,去京都是为了跟他师父见面,但心里还是很舒服。 “粉姐、王哥,后面有车跟着。” 本来小武也没注意,可一停车,后面那辆丰田面包车也停下来了,又没人上下车,一开动车,那车也动了。 “去公司。” “你在东京还在公司?” “我做的是买卖艺术品的生意,全球各个大都会都有公司。” 说是公司不如说是办公室,地方就在银座。这里寸土寸金,孙齐儿也只是租下了几间房而已。 仓库还放在了东京湾的艺术品专区里,那是湾区专门为存放艺术品的公司设置的。恒温设备齐全、安保也是一流。 办公室的墙上只挂了一幅年轻艺术家的油画。 都十点了,过来时,员工都下班了,孙齐儿也没叫他们过来。打开酒柜,开了一瓶香槟,帮王博倒上,瞧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霓虹灯,轻轻地抿着。 “你能陪我来,我很高兴。” 王博瞟了眼她的前胸:“才喝半杯不到,你就打算借酒行凶?” “我在认真跟你说话!你别调皮!” 王博走上前,笑道:“要不你装醉,让我捡个尸?” “呸!”孙齐儿戳着他胸口说,“你我两清了,别指望我还能让你胡作非为!” 王博笑了笑,望着东京的夜景:“林荷说下毒的是京都的上京组,你查过了吗?” “嗯,上京组是个专门用各种手段走私文物的暴力团,组织规模不大,核心成员一共有三十六人,外围成员一百多人,分散在日本各地。” 虽然时间很短,但孙齐儿想查,还是能查到许多资料。 “上京组现在的老大伊藤浩二是组织的七代目,有一位情人住在东京的千代田。是二十三个特别区里房价最高的。她住的那一栋大楼更贵,一百五十平的房间,租金要十万多人民币。” “所以你派小武过去了?伊藤浩二会在乎一个情人?” 孙齐儿冷笑:“光就一个情人,他当然不在意,但这情人给她生了个儿子,现在才五岁,也住在一起。” 王博皱眉道:“不好吧?祸不及家人。” “筹码而已。” 孙齐儿把酒杯放下:“隔壁就有休息室,睡一觉等明天再说吧。那里戒备森严,小武也不一定能得手。” 王博走过去,就将电视打开,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根据记者从警视厅了解到的情况,死者是一位叫凯恩斯的医生,来自迪拜赫赫有名的新月联盟医院……” 王博弹起身,看了眼躺在另张沙发上的孙齐儿,用手推推她,指着电视:“凯恩斯死了。” 电视中的画面打着码,记者的描述也听不懂,都是日语,但分散盖着的毯子来看,凯恩斯至少不是个全尸。 “他的手脚都被砍断了,扔在街上的垃圾筒里,早上遛狗的情侣发现的。” “你会日语?” “怎么?” “我也会几句,你看发音对不对,要是不对,你帮我纠正。” “说吧。” “雅蠛蝶、一库一库、死阔以……” “你去死啦!” 抓着抱枕就给王博迎头痛击,这日语从哪里学的。 王博去倒了杯冰水,就想我孙子二虎也应该死了吧? 小武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早餐,其中有王博要的可丽饼。 “那辆面包车还停在下面,我路过时,发现是昨天飞机上遇见的东北人。要不要处理掉?” “你昨天不是去找伊藤浩二的情人了吗?” .!r正◎版首~发{b0;g “她没下楼,门禁我破不了,一楼还有保安,怕打草惊蛇,就先回来了。” 王博同情的看着他,小武就是黄梁县里金牌打手的格局,让他做这些事,是为难他了。 “你不盯着不怕她逃了吗?” “她不知道我们来这里,伊藤浩二也不知道,我倒是打听了,她今天会送孩子去幼儿园,回来时会去秋叶原的一家咖啡厅坐坐。这是她每天的既定行程。” 王博大感意外,小武英语都不会两句,日语比他还差,哪里打听的? “来之前,粉姐就找了一位私家侦探。她叫天海爱,原来是秋叶原一家女仆咖啡厅的员工,跟伊藤浩二勾搭上后,就买下了那家咖啡厅。” “原来是老板娘。” 王博看孙齐儿出来,就也去卫生间洗脸漱口。 天海爱还没抓到,今天也还要待在东京,暂时不用给老头子打电话了。 孙齐儿握着手机推开门,看王博要坐上马桶,忙说:“我孙子二虎死了。电视上正在播。” “管他呢,等吃了早餐,我们去秋叶原。” 第176章 女仆与主人 下楼前,那位孙齐儿请的私家侦探过来了,个头不高,披着件风衣,还戴着眼镜,眼睛像猫头鹰一样的锐利灵动。 “董平,他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中国人,生在上海,来日本已经三十年了。” 王博跟他握手,猜想是不是冯思加介绍的。 “粉姐,楼下的那辆面包车我查了,是福清帮的人。” “福清帮?” 董平微笑道:“两位不了解吧?东京一带,中国人的帮会也不少,福清帮是以福建人为主的暴力团。我们从后门走吧。” 王博也想,东京不比南京,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孙家也不管用。 孙齐儿显然接受了董平的建议,三人就坐电梯到一楼,绕去后门,小武又把车开到后巷里。董平的一辆铃木小面包车也停在那里,他上车继续去查伊藤浩二的事。 小武就载着孙齐儿和王博打开导航往秋叶原开。 “秋叶原在八十年代曾经是电器一条街,现在也还是,但这十几年最出名的还是宅文化和偶像文化。” 王博对这并不感兴趣,离他的生活稍微有点远了。 孙齐儿眼睛也在看窗外的景色,她来东京的次数很多,不光是艺术品的买卖,还参加过几次东京的时装发布会。 但对于整个东京的上流圈子,她的接触却不多,在这里可说基本上没什么能用得上的人脉关系。 “到了。” 小武指着一旁二楼的招牌,那里用繁体写着“爱之咖啡店”。 “要不我先上去?” “你想独享女仆的服务吗?做梦!” 孙齐儿推开车门就把墨镜戴上,双手插在兜里,先上了楼梯。 “小武,你在下面盯着,要是那天海爱还没到,你在下面看见她了,就提前把她带走,然后通知我们。” “好的,王哥。” 咖啡厅与普通的咖啡厅并没多大区别,墙纸上贴着很多动漫人物的海报就是了。 里面的服务生都穿的是可爱风的围裙,也都不算短,在膝盖上面几公分的样子,下面还有咖啡色的丝袜。 只是与王博幻想中不一样的是,这些服务生的相貌参差不齐。 而店里的生意也不大好,或许是时间太早吧,只有两桌客人,看着都是些内向的男生。 孙齐儿一人就能把咖啡厅里的女仆都盖过了,王博走到她身旁坐下,就有服务生上来鞠躬拿来菜单。 “蛋包饭、咖喱牛排,再来两杯冰咖啡。” “你吃得下吗?” “我们分着吃。” 服务生问道:“要不要特调?我们有服务的。” 这位女仆长得还算端正,就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可爱,让王博有点汗毛倒竖。可他听不懂她说的什么。 “那就来两杯吧。” 孙齐儿眨眨眼,又问:“你们老板娘来了吗?” “啊,你认识天海姐姐?” “算认识吧。” “她还有一个小时才过来。” “那我等她。” 孙齐儿瞧向王博:“天海爱还没到。” 王博点点头:“我家要请这里的女仆,我怕我每晚都会做恶梦。” “噗!”孙齐儿笑出声来,“你不能以貌取人啊。那我呢,我要是穿上女仆装,你觉得怎样?” 觉得怎样?王博脑中马上有了画面,孙齐儿穿着女仆裙,胸口开得很低,然后跪下说“主人,请让我为你服务”…… 这未免有点太香艳了,让他都咽了下口水。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脏东西?” “你提的,还不许我想了?” “哼!” 孙齐儿轻咬了下嘴唇,流露出些妩媚的姿态,眼波流转,微抬眸子,瞥了下王博目不转睛的模样,噗哧笑道:“你又在想什么?” “你做什么艺术品买卖,你就是艺术品。” 孙齐儿一怔,俏脸转红。 这家伙,倒真会夸人。 先上了两杯冰咖啡,然后两名服务生跑过来,一高一矮,相貌平平,身材却不错,胸前高高隆起,只是腿型不好,有点罗圈,但在长筒丝袜的遮盖下,也不大看得出来。 “主人,请允许我为你服务。” 王博虽听不懂日语,可看姿势也知道是要干什么,就示意继续。 高个服务生在那拿着调酒杯摇了一阵,又绕了个圈,将饮料倒进杯里,再张嘴过去,朝杯子里吹了口气。 然后再跪下去,用头磕地,喊道:“爱心注入!请主人服用!” 矮个服务生托起酒杯,递给王博。 “服务还挺周到啊。”王博笑笑,喝了口,那高个服务生,又站起来,按动一个小音响,放出来一首日本女团的歌曲,她则扭动腰跳了半分钟,才喘着气站开。 “元气十足吧?” “我看她都快跳肾虚,还元气?” 孙齐儿笑得拍胸口,等矮个服务生又重复了一遍,她就拿出张一万的日币,递给她们。 服务生都很高兴,拿着钱走开了。 等蛋包饭和咖啡牛排上来了,孙齐儿就说:“你等等。” 王博看她跑去跟服务生说了几句,就走到后面去了。 眼睛这才朝一旁的客人看去。那两桌客人已经走了一桌,剩下这桌也只有一人。是看瘦弱的男生,拿着手机,一直都在东瞄西看。 只点了一杯特调,服务生早就服务过了,他还不停的叫服务生过去。 不时偷偷的遮住手机,只留下摄像头,可能是在偷拍。 “嗯?” 突然后肩被拍了下,王博一回头,瞳孔骤然放大。 孙齐儿换上了女仆裙装,笑眯眯地双手并拢放在身前,微矮着身子:“主人,请齐儿为你服务。” 王博心里顿时万马奔腾,翻江倒海,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主人,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要不要齐儿帮你搓澡?” 王博伸手将她一拉,就拽到怀里抱住。 这下,轮到孙齐儿愣住了。 她就想逗逗王博,可哪想得到王博的胆子也不小。 “你疯了?” “你才疯了,在国内就算了,到日本还勾引我,你说你是不是想以身试法?” “试什么法?” “婚姻法!” “去死吧。” 孙齐儿想爬起来,可是腰被搂着,人都陷在王博的怀抱里,越挣扎越是陷得深。 “你不叫主人了?你可是我的女仆,我想怎么就怎么。晚上看主人怎么疼爱你。” “你没见过奴隶造反是吗?好哇,主人,要不现在就让我服侍你?” 孙齐儿反客为主,手往下探,这把王博惊住了,看她手摸到腰间,就将她扶起来。 孙齐儿吃吃地笑了两声,还想调戏他几句,他就低声说:“你还不换衣服,天海爱过来了。” 孙齐儿一回头,就看个姿色出众,戴墨镜穿着呢子大衣,手提着古驰手提包的女人走进来。 “那是请招的人吗?没人告诉她,不允许与客人有身体接触吗?这里是咖啡厅,你们是服务生,不是陪酒的!” 一个店长模样的女生跑过去解释:“那位是客人,给了一笔钱,想要换装跟她先生试试玩……” “那也不行,”天使爱沉声道,“规矩就是规矩,这种客人,不要招待,把他们赶出去。” 王博不用她赶,已经走到她身前了:“会英语吗?” “你想说什么?” 一听是外国人,天使爱一愣,用口音极重的日式英语回答。 “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聊聊。” 天使爱被王博带到店门口的楼梯间,她还一脸不解,就被王博突然伸手,用针一刺脖颈后的穴位,晕了过去。 孙齐儿换回衣服过来了:“小武人呢?” “来了。” 小武一头汗的跑上来,抱起天使爱。 看店里有人朝这边张望,孙齐儿掏出一沓日币,走进去往客厅里一洒,那些服务生都疯了似的奔上前去抢,乱成一团。 她立刻跟王博下楼上了车。 第177章 东京第二晚 回到银座,天使爱被关在卫生间,取下了银针。 她悠悠醒转,就被莲蓬头的冷水淋得哇哇直叫。 %最/新章节zb上、&@ 看她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女仆咖啡厅跟伊藤浩二认识时,年纪想必更小。而以她的姿色,那时也必定是最受客人喜欢的服务生。 相貌身材都远远胜过今天王博在咖啡厅里见过的服务生。栗色的波浪卷长发,白皙的肌肤,火一般的双唇,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一双腿又长又直,从里到外都流露着一股美艳少妇的气息。 哪怕孩子都五岁大了,依然艳光四射,还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是伊藤浩二的情人,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天使爱心一沉,知道这些人是冲伊藤浩二来的了。而她和伊藤浩二的关系极隐秘,就连组织里都没几个人知情,能查到这层关系,已经有些手段了。 “他喜欢上了别人,这两年我跟他不怎么来往了,你用我威胁不了他。” “那你和他的孩子呢?” 天使爱脸色一变:“你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让人去接了伊藤太郎,你要不肯给告诉他,那我就让人通知他,顺便还会在包裹里放进伊藤太郎的手指……” 魔鬼!这是个女魔头! 天使爱浑身冷冰,也不知是水的关系,还是害怕的。 王博在旁边吃着在楼下买的章鱼烧,还热呼呼的,看都不看浴缸里躺着的天使爱。 仿佛他就是个局外人,他倒是更在意的是孙齐儿带回来的纸袋。 那里面是什么? 小武进来说:“粉姐,董平把小孩接到了。” “照片呢?” “这里。” 手机一递到天使爱面前,上面是个被董平抱着在烫秋千的小孩。 “你这个混蛋!” 天使爱突然从浴缸里跳起来,伸手就往孙齐儿脸上挠。 只是还没碰着人,就被小武一脚踹了回去。 “给我安份点,你还不肯给伊藤浩二打电话吗?我知道你们日本的暴力团喜欢砍手指,所以我刚说了,我会给伊藤浩二寄一份他儿子的手指,你说是一根好,还是五指好?” 天使爱抖得像触电似的,好半晌,才绝望地接过手机…… “我说过,没事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正在谈一桩很重要的买卖。”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孙齐儿却马上认出来了,那就是在拍卖会上遇见的日本人之一。 “太郎被人抓了,我也被他们抓了,他们要你来东京……”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 “八嘎!” 伊藤浩二愤怒地砸了手机,两分钟后又换了个手机,翻出电话薄找到天使爱的号码,打了过去。 “那些人在你身边吗?” “在……” “把手机交给他们!” 孙齐儿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伊藤浩二,给你一天的时间,从京都滚来东京,要不然你就等着替你儿子收尸!” “女人?” “你以为我在说笑吗?” “你冲我来的?” 伊藤浩二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过女人。 “我说了,给你一天的时间,从现在开始算,二十四小时。到了东京,你再打电话。” “我……” 信号断了,伊藤浩二握着手机,冲到外面:“把人都叫上,现在就去东京,再让东京的人去查,天使爱和太郎什么时候被人抓走的,是什么人抓的。” 在外面吃着饭的暴力团成员,马上扔下碗筷:“是!” 王博看了眼天使爱,身上都是水,大衣又被扔到一边去了,穿着的长裙都贴到身上,像条落水狗。 “你看她干什么?” “我们走吧。” 办公室在隔壁的大楼,与这间酒店的房间正对着。 让小武在这里看着就行了,没必要一直守着。孙齐儿却没回办公室,在隔壁又开了间房。时间还早,孙齐儿把电视打开。 “天虎会总部被仇家投掷燃烧弹,大火已对蔓延到了附近的酒店,现在根据警视厅的调查,几位持短期旅游护照,来自中国来的游客有最大的嫌疑。有警员指出,在中午出事后,下午一点天虎会原会长我孙子二虎位于港区的也出现了可疑人士。警方已经将附近保护,以免我孙子二虎的家人被仇家报复……” “福清帮叫那些人是为了对天虎会下手,可能原来是要冲我孙子二虎去的。” 孙齐儿伸了个懒腰,坐到床上,把鞋也给踢了。 王博咦了声,蹲下去托住她的小腿。 “你有病啊?” “你有静脉曲张!” 王博将她腿托住,让她自己看。上面几条蚯蚓一样的血管线条,让孙齐儿一惊。 “这,这怎么回事?” “痛吗?” “有一点。后果严重吗?” “还好吧,要是发展下去可能会有湿疹、溃烂。” “你快给我治治?” 王博抚着她的小腿,弧度还真是美妙,腿型亦是无缺,肌肤顺滑…… “喂,你摸够了没有?怎么治啊?” “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我用针把血管疏通,二是穿弹力袜,利用弹性恢复。你带了丝袜吗?” 孙齐儿指着纸袋说:“里面有。” 王博看那纸袋放在一边,早就想看看了,一拉开,就看到一套女仆裙装,旁边是两副还没用过的崭新丝袜。 “这丝袜弹性不行,不过也可以试着穿穿。” 王博拿出一双黑色丝袜,就往孙齐儿的脚上套。 孙齐儿开始也没在意,等王博慢慢的推动丝袜,从脚到小腿再到大腿…… “喂,我自己来,你想摸到哪里呢?” “我这是帮你治病。” “哼,你是借治病吃豆腐吧?” 孙齐儿边说边把丝袜穿上,黑丝一套,让她又多了几分媚惑。 “哎,我忘了,这丝袜要早上穿,趁那肿胀还没发生时,血管系统功能最大的时候,现在穿没用了,我帮你脱掉吧。” 王博要去摸丝袜,孙齐儿往后一躲,他手一碰到她大腿,脚撞在床边,人就一翻,压在了她身上,两人一下都愣住了。 “你豆腐吃得太多了吧?先是穿,又是要脱,你想做什么?” 孙齐儿说着眼神闪躲,不与王博对视,心跳速率与高铁看齐,手还横在胸前,脸颊却在发烫。 王博抬起脖子,嘴唇却跟她距离不超过三公分,她呼吸出来的都是甜腻的气息。微红的脸庞,更是诱人无比,仿佛是颗熟透的果实,在等有啃食。 “我想的,你不也想吗?” “混蛋!我才不想……” “那你知道我想什么了?” “哼!” 孙齐儿拿手推他,可他身体太沉,就算不用力,靠着地心引力,她也推不开。使了几次力,纹丝不动,她就放弃了。 王博的手却在这时动了,挪到了她腿上:“我说了丝袜不管用,我帮你脱了。” 手掌一碰到她大腿,就感到她浑身一震。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什么鬼? 王博一愣,孙齐儿的目光却看着天花板:“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你在干什么?” 孙齐儿一停:“你要做什么就快做,我在转移注意力,要不,要不我太紧张了……” 王博傻眼了,还能这样? 一瞬间被她弄笑了,一时没了想法,从她身上滚下。 孙齐儿立刻跳下床,跑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拍着胸口:“这个混蛋,会靠我机智,差点就让他得逞了。哼,就算便宜他,也不能在酒店里……” “喂,我听得见呢!” “我,我什么都没说!” 王博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空:“吃不吃饭?” 第178章 风俗店 孙齐儿躺在床上睡着了,王博瞧着她脖颈后扎着的银针,又拿出些药粉,倒进水里,喂她喝下去。这才走到隔壁房间。 “你先去休息吧,这女人交给我。” 小武看了王博眼,点头说:“那王哥小心点,她会咬人的。” 关门声响起,王博就蹲下,看着披头散发,手被塑料扎线带捆在水管上的天使爱。 地上还散落着鸡油饭,本来是拿给她吃的,她把饭也打翻了。现在都凌晨了,想必也饿得够呛。 “对抗没结果,你饿死了你孩子怎么办?这样吧,你告诉我上京会在东京的据点,我把你孩子带回来给你。” “你想一个人对抗上京会?” 天使爱像看一个疯子,那是暴力团,不是暴走族,也不是校园里的小混混。 “你还有选择吗?伊藤浩二下毒差点害死了她,她会做出什么事,我也控制不了。说不定她会先杀了你儿子,再去找伊藤浩二。” 天使爱哆嗦了下,才说:“我能相信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到,但要花些时间,无法赶在伊藤浩二到东京前布置好,那样的话,我要是死在伊藤浩二的手里,你儿子也会死!” 疯子!这些中国人都是疯子! “好,我说,他们的据点是在新宿的京田大厦六楼。” “挺近啊。你想吃点什么?” “你说什么?” “你不饿吗?有想吃的,我可以带回来给你。” “我想吃豚骨拉面。” “那就等着吧。” 王博走出房间,看小武站在走廊里抽烟。 “王哥,你别做蠢事……” “我的事还不用你管。” 王博语气一冷,小武有些惧怕的低下头,他才又说:“没事,我找了帮手。” “嗯?” 王博走到后巷,手掌连拍了五下,从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出十来个人,全都穿着黑西装,手里握着武士刀,腰后插着手枪。 “王哥!” “你们是老头子叫来的?都什么打扮?” 要不是手机上有这留着小胡须染着金发的男人的照片,王博都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我叫梁天,是福荣堂的。” 凡是福字开头的都是福建的帮会,这一说,王博就想起我孙子二虎的事。 “他啊?被福清帮的叫的东北佬给开枪打死的。” “不是病死的?” “不是。” “那些东北人呢?” “干完活就连夜坐船回青岛了……王哥,提这做什么?” 王博摇头:“在来时的飞机上遇见那几个人了,跟他们打了一架,把一个人的手给弄折了。” 梁天嘿笑一声:“谁让他不长眼。” “把车开过来吧,新宿京田大厦。” “好嘞!” 三辆黑色的面包车开到巷子里,上车后,王博叮嘱道:“到地方先别动手,让人打听那伊藤浩二人到没到,别扑个空。” “我让人提前过去盯着了,京都是上京会的地方,东京可不是。他们在银座就两家夜店一家浴场。要是活干得快,我带王哥去玩玩。去风俗店挑几个日本妞开开洋荦。” 梁天笑得很奸,王博也不好说不,就也笑了两声。 “到了。” 京田大厦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并不起眼,但也有三十多层高,站在下面,就看到楼上各种霓虹招牌。一楼更是各种的夜总会的招牌,都是陪酒女郎的照片,衣着暴露,浓妆艳抹。学生、ol、主妇都有标明。一旁还有招牌上写着“无料案内所”,就是做向导不收钱的意思。 在巷口也站着七八个案内人,本来想围过来,一看梁天带着人下来,就纷纷走开了。 楼上还有餐厅、咖啡店,以及写着古式按摩的店,还特别标注欢迎外国人。 “那是清水店,没啥意思。” 梁天看王博注意按摩店,“人已经上去了,上京会在这里的场子是家风俗店。就是洗澡的。” 王博点点头,也不好说自己不懂。靠在车边,眼睛朝巷口看去。 几个案内人在那东张西望,有一个人还走进了一旁的牛郎店。 进来时也看见了牛郎店的招牌,上面的几乎都是非主流的造型,梁天也说:“这都是十几年前的韩流,现在能到牛郎店里捧场的都是当时的少女,虽然有钱了,这脑子还停留在以前。” “那几个人好像不对头。” “咦?”梁天瞧了两眼,忙叫一个人过去看看,“草,这些案内人里有上京会的眼线!我们暴露了!” 王博斜他一眼,来的路上还说得天衣无缝呢。 福荣堂的打手一过去,就有个案内人拔腿就往人群里跑。 这会儿虽说是凌晨,可是人游不减,好些上班族应酬完了,正准备回家。那家伙跑起来的速度也很快,追出一条巷子也没撵上。怕被警察看见,又跑了回来。 “让你的人动手!” 王博当即立断,冲上楼梯。 “快保护王哥。” 梁天提着武士刀跟了上去。 还在那跟着穿着马甲西装的店长在扯皮的福荣堂打手,身后就坐着两个看场子的上京会成员。正从口袋里摸出两把蝴蝶刀,朝他走过去…… 砰! 王博几乎是将门撞开,那两人一愣,就被银针飞出去刺中身体,倒在地上。 “王哥?” 那福荣堂打手还弄不清楚状况,梁天这时也到了:“清场!” 他这才抽出藏在裤管里的武士刀,朝那店长喝道:“蹲下!” “把客人都赶走!” 王博喊着,将一扇门踹开,就见个穿着三点式泳装的女生,正跟个肚皮快有南瓜大的中年胖子抱在一起。 一下两人就呆住了,转而女生大声尖叫,中年胖子慌张地看着王博,用日语在嚷嚷。 “you,go!” 王博指指中年胖子。 “王哥,我来吧。”梁天走进来,跟胖子说了两句,胖子就抱起衣服,头也不回的跑了。 王博这才注意整间房都是粉色的,地上有一张气垫床,旁边则是莲蓬头和洗脸盆、沐浴露。地上还粘乎乎的,一些泡沫散落在四周。 女生吓得不行,被梁天拽出来。 这时,十几间房的门都打开,王博就好奇的一间间走过去看。 并非每间房都一样,有的是在靠墙角的地方有一张沙发床,对面有一台电视。房间都极小,十平左右的样子。 还有的房,干脆就是铺着塌塌米,头上悬着夜店才会有的彩色旋灯。 看来这间风俗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玩法都有,应对不同客人的需求。 有两位女生被拉出来时,连衣服都没穿,王博让她们穿好了再说,就走进一旁的办公室。 店长和那两个看场子的被关在这里。 “伊藤浩二什么时候过来?” “我呸!” 店长倒很硬气,可他很快就后悔了,梁天直接拔刀子扎进了他的肩窝:“我只给你两次机会,这是第一次。” “啊!” 店长按着肩膀,哭得死去活来。 “我,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不是上京会的人……” “是吗?” 梁天将他衣服扯开,就看他在锁骨上有个京字的刺青,再拉开那两个打手的衣服:“王哥你看?” 王博蹲下说:“他会杀了你,我会让你想死都不能。知道我中国古代有一种刑法吗?叫作凌迟。要割三千刀,三千刀没割完,人死不了。不然就要杀行刑人。这对别人来说很困难,可我是医生。我可以割你六千刀也让你死不了,还能让你非常清醒的感受到每一刀的痛苦。” “你这个恶魔……” 店长终于怕了,他看见了王博拿出来的一把手术刀,冰冷发亮的刀身,仿佛已经割在他的身上。 “我们还有一家店,是在后面那栋楼的三层。” 第179章 制毒者是谁 是这里了? 王博站在大门紧闭着的夜总会外,披在身上的风衣,是从刚才风俗店里随手拿来的,上面绣着极道非恶四个大字。 梁天说不知是哪个暴走族留下的,上面也没绣着社团的名称。 “人应该在里面。敢冲进去吗?” “王哥,我们是干什么的?还能怕了?” 梁天撇嘴把刀插好,拿出手枪,冲上前一脚踹向大门…… 砰! 一声枪响,穿过门打在梁天的身上,他整个人都弹了下,才倒在地上。 “草!” 王博把他一拽,门就开了,冲出二十多号人,拿着枪冲向福荣堂的人。 走廊狭窄,都拿着枪,几乎没地方躲,一时子弹四射。 王博只能趴在地上躲避,他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还准备去看梁天的伤势…… “干您娘!” 梁天跳起来,拿着枪就还击。 王博瞬间懵了,这家伙中枪了还这么猛? 回头仔细一看,福荣堂的人中枪的人不少,可都是倒下后,就飞快的站了起来。中弹的地方,露出些墨绿色的布料,竟然是穿着防弹衣。 再看上京会的人,一比较下来就惨了。 中枪的人都无法再爬起来,痛得在那哀嚎诅咒,还要靠同伴拖回门里。此消彼长,很快上京会就躺下了十几号人,剩下的人不是视线被挡,就是要救同伴,火力一下就弱了…… “王哥小心!” 梁天挡在王博身前,那颗冲王博来的子弹却打偏了。 “要不要也来把枪?” 梁天露出一口白牙,由于过于兴奋,额角的血管都突起来了,王博摇头:“枪就不用了,我建议完事后,我帮你把把脉,看个病。” “呃?” 王博推开他站起来,手一扬,一把银针飞过去,耳中瞬间传来几声惨叫。 那些退到门口的上京会成员,全都躺在了地上。 福荣堂这边的打手都傻住了,王哥这手工夫,比手枪还厉害。 他们哪知道,王博光在地上观察位置都看了半天了。 剩下受伤还能动的上京会成员,在里面一个人的指挥下,使劲要把门关上。可地上有同伴倒地卡住了门,怎么用力都没用。 一个福荣堂的打手,快步冲上去,抽出武士刀就劈在那人手腕上。 “啊!我的手!” 一只手掌落在地上,再一刀,那人的脖子喷出一团血,眼看着就没命了。 王博跨过地上的人,瞧着福荣堂的打手在收拢枪械,一个个朝上京会的成员补枪。 梁天低声说:“老头子说了,不能留活口。” 王博猜测是不是上京会在京都跟老头子有过节?按理说,他不会下手这么狠的。 灯被按开了,夜总会里一亮,就瞧除了吧台,还有六个圆型的沙发,一个穿白西装的老头,正在那坐着,桌上还摆着一杯酒,里面一半都是还未融化的冰块。 在另一边,则是十来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孩,化着大浓妆,染烫着头发,全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大多都是普通姿色,其中不乏中上水准的。 客人在王博来之前,就被请走了,这些女孩却没来得及离开。 “你就是伊藤浩二?” 见过他的照片,真人比照片还要老些。 “哼,你都赢了,没想到福荣堂的人会帮你做事。” 梁天嗤笑声,走到吧台那拿了一瓶黑方,直接往嘴里灌酒。 王博就听后面都是开酒的声音,还有福荣堂的人在叫疼。 防弹衣能防弹,但距离近了,也有被打透的可能,还不说子弹的冲击力会透过防弹衣,撞击在身体上,有时还能将骨头打断了。 几个中弹的,在脱掉西装,解下防弹衣检查伤口。 王博就扔过去一瓶治外伤的药酒:“我配的,你们擦擦看吧。” “谢王哥!” 伊藤浩二阴着脸说:“我以为对手是个女人,看来我轻敌了。” “输了就是输了,不用找借口。”王博抓起酒杯就砸在他头上。 伊藤浩二捂着脑门,炽热的鲜血和冷冰的酒液指缝里流下,他一脸愤怒地吼道:“你要羞辱我吗?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杀不杀你,那是之后的事了,你放心,我不喜欢杀人。” 伊藤浩二瞧着门口以及走廊上他那些手下的尸体,心里骂了句脏话。 “那不是我杀的,”王博说着才突然发现,伊藤浩二一直说的是普通话,“你会普通话?” “哼,我是在东北出生,六十年代才随回国。” “原来是被收养的日军遗孤啊……那还对中国人下手?” 伊藤浩二动了动嘴唇,把脸别到一边。 “你还想不起来得罪的是什么人吧?大半年前拍卖会的事还记得吗?” 伊藤浩二眼神一变:“你是孙家的人?那女人是孙齐儿?” “终于想起来了?那毒是你配的?还是你找人配的?” 伊藤浩二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在极速变化。 “那个女人心眼很小,你要落到她手中,折磨就不说了,小命也保不住。我呢,医生,老实人,心肠软,救死扶伤为己任,你不单能活,天使爱和你那孩子伊藤太郎,也能活下去。听明白了吗?” 伊藤浩二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那这样吧,我问,你点头或摇头就行了。药是不是不你配的?” 伊藤浩二摇摇头。 “那配药的人是日本人?” 伊藤浩二点头。 “这倒是,日本人常吃河豚,河豚素除了能做毒药,在临床应用上也非常广泛。能镇痛、镇痉、镇静,可以做局部麻醉、降压、抗心律失常,还能提高人的欲望。河豚毒的检测试剂都要大好几千一盒。按纯度不同,每克河豚素在十万到三十万美元之间,每公斤价值一亿美元。只是提炼一克河豚素就需要一百二十公斤的雌性河豚。” 伊藤浩二和梁天都听愣了。 “我光是试解药,都花了不少钱,还让人去抓的东方蝾螈。没办法,找不到河豚啊。” “你想说什么?” “那位能制作毒药的,一定是位大药厂的药师吧?” “你想找他报仇?” “我只想知道,他一定除了这一种河豚毒药,还有别的药吧?” 伊藤浩二低下头不吭声,但他很快就被掐住了嘴,一颗药扔进了嘴里快速融化。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跟你给孙齐儿吃的毒药同样的类型,只是配方做了改变。” 伊藤浩二脸色发白,虚汗直流:“你想让我去找那人,然后你跟踪我?” “我的药他未必有解药,而吃错了解药,会加速毒药的发作,本来毒性会三个月后才显现,说不定你服下不对路的解药后,一个小时内就要了你的命。” “你这个混蛋……” 王博笑道:“我至少不会对女人下手。当然,你也可以赌一把。不过你死了,我依然会通过你的转账记录,银行流水,甚至从你身边的人挖出那位药师的资料。我想你死了,他们也不会为一个死人卖命。” 伊藤浩二感觉生命在快速的消失,仿佛那颗毒药已经生效了。 “你的机会不多了,我也没兴趣在这种地方多待。” “我说!那人叫谢京花,是个中国人,一个月前已经回中国了。她原来在京都制药负责一种关于痛风的新药研发,她是苏……” “苏州人!” “你认识她?” 王博既无奈又错愕,他何止认识谢京花,他对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了若指掌。 “梁天,有办法把他送到东北吗?” “没问题。” “我会在那边叫人接头。” “好的,那位谢京花怎么处理?” 王博苦笑:“我会去找她的,接下来的事,你们不用操心了。” 第180章 风流师父 王博找到董平,接了伊藤太郎,又将天使爱接出酒店,让小武转告孙齐儿事情解决了,他要去一趟京都。 “粉姐会不高兴的……” “我管她高兴不高兴?她要让你杀了这母女俩,你也下得了手吗?” 被拽到身前的伊藤太郎还未清醒,稚嫩的脸孔流露着畏惧,抱在天使爱的腿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小武苦笑道:“王哥不要为难我,我只是个做事的。” “你原话告诉她,她要怪也只会怪我。” “那,王哥去京都做什么?” “找我师父。” 天使爱和伊藤太郎被带到楼下,王博拿出手机:“wechat有吗?alipay有吗?” “这,不好意思,我不用wechat,我用line,也没有alipay,只有paypal。” 王博翻了个白眼:“一点不知道国际发展趋势,贝宝有什么好用的,支付宝才是未来。” 天使爱小心地问:“你想做什么?” “给你一笔钱啊,还能干什么?咖啡厅你也别管了,我安排人给你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为什么要避风头?” 王博真为她的智商担忧:“我把你带出来,那位大姐要有冤气要撒在你身上怎么办?上京会呢?他们会长失踪了,就算不为了报仇,拿你祭天。就想打听伊藤浩二的下落,抓住你之后,给你上各种手段,你受得了?你就算不知道,他们也会认为你知道,到时你被玩废了,你孩子怎么办?” 天使爱被一连串的反问弄得无言以对。 “这样吧,你还有多少钱?” “大概一千万……” “日元?” “嗯。” “那就是六十多万人民币了,不够,我回头再给你两千万日元,梁天。” 梁天就在一边靠着墙抽烟,他要载王博去京都。 到京都的新干线十点半就没了,要坐飞机,去机场再上机,前后四五个小时,反倒不如开车。 日本弹丸之地,东京离京都也才三百七十公里。开车过去,也就四个小时不到,能赶在天亮前到地方。 “找个人带她们连夜出国。” “去哪儿?” “夏威夷吧,那边我有朋友。天使爱你记一下电话。” 天使爱忙拿出手机,又说:“我能不能回一趟家,我还要跟我妹妹交代些事。” “你还有个妹妹?也一起带上吧。叫什么?” “天使萌。” 王博歪着脑袋想这个名字有点熟,可一时想不起来了,看时间不早,等孙齐儿醒来就大事不妙了。 “梁天,让人都带上,马上送他们走。” “是。” 天使爱还有点不舍,就被拽上了面包车。 梁天则开的一辆雷克萨斯,大概八成新左右,已经开了七万多公里了。 “老头子给了你多少钱?” “两百万。” 草!王博心想这家伙花别人的钱倒是大方。 一路上,梁天开车,王博就靠着窗户睡了一觉。还做了个梦,梦里跟孙齐儿做了些不可言喻的事。 醒来时,看梁天在奸笑,显然还说了些梦话。 “笑个毛啊,开你的车。” “是,是。” 眼见进了京都市,梁天才说:“王哥,齐儿妹妹是谁?” “咳咳,不该问的别问。” “好奇嘛。” “一个挺妖气的女孩,简单地说,不像人类。” “跨种族恋爱啊……” 王博都无语了,感觉梁天也挺能聊的。车继续往岚山区开,老头子住在渡月桥旁的渡月亭温泉旅馆。这鬼地方明治三十年就开了,一百二十年以上的历史。 风景自然极美,也只能说老头子懂享受。日本温泉虽然多,京都却没几处,所以住在这里房价也不便宜。 其中又分碧川阁、秀山阁和松风阁,老头子住在碧川阁的中広间,就是大床房了,因为大広间,一般是宴会厅。 一共是接近三十叠的大小,一叠一点六二平方米,算起来不到五十平米。 其中和室,也就是主卧室是十二叠,次卧是六叠,还加上风吕室、卫生间等等。 王博到渡月亭外时,老头子已经带着一个和服美女在那等着了。 他一点都看不出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从外表瞧,也就四十上下。眼睛光亮如少年,但是一转动起来,就带着一股老奸巨滑的味道。 身板也很硬朗,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站着像一棵笔直的青松。看到王博时,嘴角一弯,充满了溺爱欢喜。 王博带着梁天走过去,先瞧了那美女一眼,也就一眼,就瞧出这女人来路不正,也不知是老头子从哪里找来的伴游吧。 “你看你这眼神,不认识的还以为你来找茬的。” “我倒是来找茬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日本吧?” “知道,不就是那位孙家的女儿出事了,想要找到仇家。” “那就行了,毒药是谢京花配的。” 老头子这才愣住了:“是她?进来说吧。” 边走王博就边骂:“这女人要点脸吗?那伊藤浩二说她在帮京都制药做痛风药,还顺手给配了河豚毒药,拿给伊藤浩二害人,还害咱们中国人?回头我非收拾她不可……靠!” 一进房,地上就躺着两个衣裳不整的少女,虽然被子盖了大半身子,可还是风光乍泄,让王博一饱眼福。 “你们快穿衣服,拿了钱就走吧。” 老头子嘿笑声说:“昨晚释放了下压力,你这什么眼神,你师父没几年好活了,就不能好好享受人生?” “我呸!上次于瞎子帮你算命,不说你还能活三十年吗?你这老王八还能继续祸害人间。” 梁天在后面贼笑,瞅那两个少女穿好衣服出去,也被王博赶出去了。 “这女人不出去吗?” “她是聋子,不要紧的。” “……老家伙,你越来越口味独特了。” 老头子不以为忤,大咧咧的坐在还有少女余温的塌塌米上:“你不也活得挺滋润吗?我让你种神仙草,你倒好,拐了个寡妇,还连孙家的女人都勾搭上了。” 王博歪了歪嘴:“我是谈感情的,少拿我跟你比。” “少来了,谢京花可是你师姐,你嘴里怎么说她的?” “一码归一码,她做这事不地道。” “呵呵,”老头子斜躺下后,那和服美女就帮他敲腿,“你们这些人的事,我也不管。你过来是想问钱的事?” “钱?你拿走的钱还能要得回来?”王博从怀里摸出那本古方线装书,扔过去,“养颜丸试过了,效果极好。” “是吗?”老头子拿起书翻了几页,王博早就给他拍过照片了,“找些试药人试试上面别的方子。” “现在南京查得紧……” “你不会把药拿给白老三送去广西试?” “这倒是。你说的那方子呢?” 老头子这才看了一眼那和服美女,指着阳台,和王博走了过去。 “日本侵华战争时,搜刮了不少宝贝,现在还有放在博物馆里的。其中还有好些古籍,一些都是秘本善本孤本。尤其以明清刻本为多,这里面又不乏一些医书药书。一想起这事,我就心里不舒服。我打听到的那本,是明代太医院医官楼英所著的《鬼方集》。” 王博皱眉说:“楼英是明代的大名医,《医学纲目》和《参同契药物火候图说》我也读过,《鬼方集》却没听说过。” “没听过才是宝贝。”老头子眺望远山,嗤笑道,“我说来此是为了帮一位中国人治病,他是一位收藏家,当然了,主要是做贸易的,是在跟他闲聊时谈起的。这本书是在一个日本人的手里,我试过以高价收购,他没答应。那位病人恳求之下,我得见了两张照片和目录,这上面的方子,都是关于神仙草的。” “什么?!” 第181章 盗书之前 后人因《本草纲目》而知李时珍,却不知楼英。只因李时珍记入课本,《本草纲目》也影响巨大。但籍贯萧山的楼英,却是明初的大名医。墓地如今还在萧山区楼塔镇的楼一村西元宝基山之乌珠荡。 由于曾助明太祖朱元璋治病有功,被拔擢至太医院任医官,也因此,得以博览太医院藏书,日后医术大成,年老告官归田,继续为村民治病,被称为“神仙太公”。 而楼英字全善,后世也称他为楼全善…… “神仙草原为道家炼丹时所发现,谓之投入炼丹炉中,能炼出三昧真火,有点晴之效。可配百药,服之能白日飞升,肉身成圣,才叫神仙草。” 老头子服在栏杆上,说话时倒有大师气派。 但他说的这都是鬼话了,王博也不以为然。 “道家炼丹,除了加神仙药还加水银,吃了没人能肉身成圣,最多尸解。” “后因神仙草种植不易,到得明清之时,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记载在书上。民国时有一名家,姓冯,号十难。翻篇古书,才归纳总结出神仙草种植之法,这才留下些种子,又交给几位徒弟,开枝散叶。但终是入药之术无非解酒、去臭二方,又极为保秘,这才造成草芯极重,可药方缺乏,无人制药的结果。” 王博突然说:“冯十难不是你爹吗?” 老头子瞪他道:“所以我才把这两个方子传给你,又教你如何种神仙草!” “我也没辜负你啊,解酒灵丹在和孙齐儿合作,年底就上市了。去臭药粉也帮好些人除掉狐臭,靠,这些钱不都一大半都归你了吗?” 老头子眼瞪得更大了:“我是你师父,按旧时说法,天地君亲师,师父师父,师如父,你爹让你给钱,你敢不给吗?” “好啦,别摆架子了,”王博手臂支在栏杆上,眯着眼看那初升的朝霞,“说说吧,你打算怎么把书弄到手。” “那日本鬼子有病……” 王博笑了:“你下的手吧?” “废话,要不怎么办?你来得正好,我原来打算花钱买通当地的暴力团,让他们明抢的。可我们是文明人……” “我呸!要点脸不?” 首发,dc 老头子哼道:“你以为他那书怎么来的?他爹是个日军少佐,在打进萧山里,冲到楼家抢来的!” 王博骂道:“那还不直接弄死他?你不去我去!我一把火把他家烧了!” 老头子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这事晚些说,我还不知他把《鬼方集》放在哪里,要是连书都烧了,岂不可惜?” “这倒是……于是你就下毒?” “我跟他见了一面,说想看《古方集》,他很不给面子,说给我看了两张照片和目录,已经是额外开恩,于是我就在他茶中下了广东住血线虫。” 王博心想,老头子挺狠的,这玩意儿能把人直接弄成智障。 “他还在医院,我找了人去他家,现在还没消息,能找到最好,找得到就不用你了。找不到,你就去一趟医院,留张名片,等他病发无人能治的时候,你再出面。” 王博点头:“广东住血线虫,就是治好,也有后遗症,脑膜炎、肢体无力、步伐缓慢、智力下降,要用银针渡劫帮他把虫体驱除,疏通经脉。” 有时,老头子瞧王博也很诧异,这小子像是天生就该做医生。前后不过一年多,真正跟他学医也才半年,剩下的时间带着他全国历练,还跑了几趟国外。 结果自家医术被他学走了九成,剩下那一成,也无非是些见识阅历。几乎没什么可教他的了。 “我小半年没见你,一见你就想起你在西湖边痛哭的模样……” “别提行不行?” 王博有点别扭。 “那有什么?你妈生了重病,你一个大学生,无力回天,伤心无助,宣泄一下也正常嘛。男儿有泪不轻弹后面还有句叫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让你别提,是因为你救了我妈,又是我师父,我赚的钱,都让你拿干净了。” 老头子哈哈大笑:“你不还给你家寄了几百万吗?你爸还问我钱哪里来的。” “行了行了,我去泡温泉。” 王博懒得跟他多说,翻出干净的浴巾,走到一旁的风吕室里,就瞧这用大理石彻成了一个池子,里面还有个人。 他愣了下,氤氲的水汽里,传来一个他头疼的声音。 “怎么?我的事你都办了,你的事我就不能管了?” 孙齐儿的脸露了出来。 王博一猜就知道是小武转身就去把她叫醒了,她一路跟了过来。 “我说孙大小姐,你泡就泡吧,还穿衣服?” 孙齐儿穿着粉色的雪纺连衣裙,少女感十足,裙摆还飘在水面上。 “你就不穿……啊!” 王博把浴巾一扯,孙齐儿忙捂上眼,从池子里跳出来,直奔隔壁房。 “王博,你少给我耍流氓,我不会放过你的!” 老头子朝风吕室看了眼,把支票交给梁天:“福荣堂在京都的人手够用吗?” “冯老,你就放心好了,不够用就从东京调人来呗,”梁天笑呵呵地说,“堂里早就想来京都发展了。” “那家伙可是县议员,你办事也要小心点。” “知道了。” 梁天走后,那和服美女才走过来,用嘶哑的声音说:“天虎会的人在找你。” 老头子比划着说:“让他们找吧,找不到我的。” “嗯。” 和服美女矮着身子走了。 王博泡得舒舒服服的,这日本温泉多,也是因为火山多,这叫有弊必有利。 “嗯?” 哗啦一声,隔壁的门又被拉开了,王博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的房间都是通的。 孙齐儿换上了泳装,跳到池子里,就用手泼水,朝王博的脸上洒去。 “喂,发什么疯呢?” “你才发疯!你刚才做什么?” “我现在也没穿……” 池边的浴巾被扔到脸上,跟着就感觉孙齐儿的拳头砸了上来。 王博急忙伸手抱住她,中止了她的施暴。 “松手!” 人被他扯到怀里,孙齐儿的心跳赶上新干线了。 “你主动投怀送抱,我还能做正人君子?” 王博挑起她下巴,瞧她樱红的嘴唇,鲜艳欲滴,便亲了上去。 “不要,别……” 两人抱在一起,池子里只剩下静静的水流声。 好半晌,孙齐儿才将他推开:“你有口臭!” “那你帮我治治。” 王博没脸没皮的要扯她肩带。 孙齐儿哪容他放肆,一脚蹬在他小腹上,就窜出池子,笑嘻嘻的跑了。 王博捂着肚子,要不是水有阻力,这一踢,能让他躺好几天。 “孙家的女儿,你最好别动真感情。” 老头子的声音隔着木门传过来,王博笑道:“你还是多管管自己吧。” “我是为你好。算了,于瞎子说你命好,万事逢凶化吉,我也管不了你。” 王博想到于瞎子,就问:“他还在虎丘摆摊?” “怎么?回国找你师姐,还打算去找他算命?” “谢京花她开的药膳店就在杭州,也不算远。” 老头子沉默了会儿才说:“她也有她的难处,你多体谅她吧。” 王博骂道:“你这重女轻男的老东西,还有脸拉偏架?” “好了好了,不管你们,不过你他妈打算在我这里待多久?还不去重新开个房!我要运动了!” “我呸!” 王博披着浴巾爬出池子,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看小武站在隔壁房外,指指他,就去找服务员开房了。 一个小时后孙齐儿才出来,又换了套白色的套装,修身的西装裤加上高跟鞋,令她双腿显得格外笔直修长。 上来就拉住王博的胳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说:“陪我去逛街。” 第182章 治好一半 京都历史悠久,做了日本一千多年的首都,当时建设是根据大唐长安城的里枋格局,也是有名的世界文化遗产。 只是王博无心逛街,对于街边的小吃美食也没什么兴趣。对于孙齐儿递来的和果子,也就是小点心,也没什么胃口。 “我听见你和你师父说要盗书的事。” “咦?你耳朵挺尖啊!” “就隔着一堵墙,日本又都是木板墙,隔音很差,我都听到了。” 孙齐儿抱着一纸袋的萨摩芋馒头,王博终于主动伸手进去拿了颗:“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要是别的女孩,王博问都懒得问,孙齐儿毕竟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妖女。 “你和你师父计划虽然周密,我想你师父还留了后手,但你就是拿治病的事要挟那人,也未必能说动他。听上去他年纪挺大了,应该不会怕死。” 王博笑了:“年纪越大越怕死,十几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叫死。” “给你。” 孙齐儿拿出条手串,上面都是绿色的石头,王博一眼看出是祖母绿,光是一块都能打磨出上等界面,能拿来做戒指,卖出好几万。 这一串少说也要几十万了,再看品质,王博就知道还是想错了,至少每颗都要二十万。 这条手串用的还是铂金做的链子,十颗不到,却也要好几百万了。 “哪来的?” “伊藤浩二是艺术品走私犯,你让福荣堂的人把他送走,他来不及回家取走藏品,我就让董平把他家抄了。” 看孙齐儿得意的表情,少说抄出上亿的收获吧。也算是一笔横财了。就算是孙齐儿,也得高兴好一阵。 难怪今天跳到池子里,抱着她强吻,转头还要拉着出来逛大街。 “那我就收下了。” 不拿白不拿,直接挂在手腕上,倒是有点怪,回头送给徐姝丽好了。 还想继续逛下去,前面就是关西最有名的美食一条街,看天色说不定还要去吃怀石料理。 但老头子的电话来了,让他马上去京都大学的附属医院,梁天会开车接他。 同时他也知道了那人的名字,姓佐藤,单名一个雄。 “你就别跟我去了,小武送你回去,医院的事,你也帮不上忙。” “行。” 孙齐儿爽快地说,等王博一走,她就沉下脸来说:“董平查到佐藤雄的底细了吗?” “十分钟前他就把佐藤雄的个人资料发过来了,”小武点了下手机,转发到孙齐儿的微信上,“他是爱知县的县议员,住在京都区外的一幢院子里。家里除了他,还有他儿子和儿媳妇,他儿子叫佐藤知滨,是京都一家咨询公司的老板……” “我需要有用的资料,你让董平继续查下去!” 孙齐儿把手机一收,走进了一旁边的一家日式料理店。 王博上车就问梁天:“你还没回去?老头子还要用你?” “王哥,老爷子说了,让我再出把力,多赚点老婆本,也能跟着王哥多长点见识。” “狗屁!他摆明就是想着用计不成来硬的。” 梁天嘿笑声也不否认,扔过去一份佐藤雄的资料,自然比董平弄到的详细多了。 连佐藤雄的年纪、血型、婚姻状况、喜好、甚至喜欢在哪家发廊理发都写得一清二楚。 王博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中国商人调查来的。除了这本资料,还有一份伪造的医生信息。上面包括了帮王博做的假的背景资料,只是王博看了后,有点想吐血。 “凯恩斯?那个被天虎会分尸的新月联盟的医生?我在飞机上还遇见他了。” 护照、医生证件都像是原件,照片用了王博的。 “是吗?这么巧?” “他让我去帮他动手术,就是那个我孙子二虎!草!老头子不该跟这事有关系吧?” 梁天笑笑,指着前面说:“王哥,你可别露馅啊,这就到了。” 日本的医学很发达,医生的社会地位也很高,像东京大学的理科三类,也就是医学部的脑科,在世界上也是有名的。 而京都大学医学部,与东京大学医学部,可说是北大与清华的关系,差距也就在伯仲之间。大学里负责造学干细胞研究的教授,还曾在几年前得过诺贝尔医学奖。 京都大学的附属医院,兼具教学和实践的作用,水平也不低了…… 王博握着一封来附属医院做国际交流的介绍信,自信从容的走到前台。 站在那里的护士小姐姐,忙热情的接过信,带他往楼上走。 王博用眼睛巡视了一遍路线,想了想还是跟着走到楼上办公室去了。 医院有六栋楼,现在走的是西病栋,要去的是院长那。 “我听说医院里最近收治了一些可疑病患?” 王博的英语还好,这位护士小姐姐却是蹩脚,挂着笑容不停的摆手。 好不容易到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却不在,王博只好一副自己先逛逛的态度,还把手机号留给了护士。 一下楼就直接往住院部走,心想怎样才能自然一些,佐藤雄住的是楼顶的vip房。 一到住院部的大堂,就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在用英语训斥道:“你们怎么办的?既然已经查出是什么病了?为什么还没治好我父亲?” “佐藤先生,请别着急,我们在想办法了……” “医生说他要送进icu了,还想?” 王博一眼认出那是佐藤雄的儿子佐藤知滨,便拿出手机,走了过去:“广东住血线虫吗?多大的事?我在美国、印尼都治好过好几十人,只要有我出马,就算病情危重,我也手到病除……” 佐藤知滨一把拦住王博:“你是医生?你会治广东住血线虫病?” 王博瞪了他一眼:“你是谁?拦着我干什么?” “我父亲感染了广东住血线虫,已经很危险了,你是医生的话,能不能看看我父亲?” 王博哼道:“对不起,我不轻易帮人看病。还有,请你让开,你打扰我讲电话了,你知道这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对不起对不起!” 佐藤知滨连声道歉,看王博爱搭不理的,便着急道:“这位医生,请你帮帮我父亲,我可以给你很高的诊金。” “哼,我是需要钱的人吗?” 那一旁的医生看不过眼了:“你真的是医生吗?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是来自新月联盟的医生,今天是来做学术交流的,你们院长不在,我便四处逛逛,看看你们这里的医疗条件。” 那医生吃了一惊,新月联盟是和大十字齐名的国际大医院,那里的医生,每一位都是大专家。 难不成他真有办法救得了佐藤老先生? “这样,这样,我……”佐藤知滨急了,“这,这是五十万日元,请你收下,这不是诊金,不是,是给您的车马费,只求您去看一眼我父亲。” 他说碰上递上来一个纸袋,王博冷笑一声:“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收你的钱。” “那,那好,谢谢……” “我叫凯恩斯。” “凯恩斯医生,谢谢!” 好在日本人取名也经常用欧美人的名字,王博叫凯恩斯,也不奇怪了。 坐电梯到了八楼,再由佐藤知滨带到病房。 王博看了眼手脚都无力的搭在床边,几位医生围在那里的佐藤雄。 “让开!” “你是谁?佐藤先生……” “这位是凯恩斯医生,来自新月联盟,大家让让,让他看看。” 这些医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我们看了都没用,他能做什么?就是新月联盟的,就能治得好了?” “幼虫已经进入脑部,引起了嗜伊红性白血球脑膜炎,就算驱虫成功也没用了。” “我看他就是来胡闹的,佐藤先生你不要信他的……” 佐藤知滨已经死马当活马医了,哪管这些。 就看王博翻了下佐藤雄的眼皮,手快速的摸出银针,背对着佐藤知滨和医生们,连续的扎了佐藤雄的脑部十多下。 “看出来了吗?能治吗?” “治个屁!我们都治不好,他能治?” “都晕了半天了,我看还是进icu吧?” 王博冷冷地转过身,扫了他们一眼:“已经治了一半了,他马上就会醒来。” “你吹牛吧?” “凯恩斯医生,家属面前不要乱开玩笑。” 连佐藤知滨都有点失望了,这凯恩斯是不是在扯淡?这连药也没吃,就治好一半?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佐藤雄醒了。 “好舒服啊,头终于不痛了。” 所有的医生加上佐藤知滨都愣住了,这,这是怎么治的? 第183章 暗室藏宝 王博坐在病床前,懒洋洋地说:“你们这些小医生,不懂我的神奇,新月联盟里谁不知道我凯恩斯有一双上帝之手?无论是内科还是外科,我都能手到病除。” 病生们大眼瞪小眼,都不信他说的,可是佐藤雄醒了啊,一切的生理指标在仪器的显示下都表示正常。 佐藤雄也在一边听着,他原来还以为是京都大学的医生救的,结果是一位外面的医生。 “能说清楚些吗?”一位戴眼镜的医生问道。 “我呢,用手摸了病人的脑部,在一瞬间就确定了广东住血线虫的幼虫所在的部位,把它们掐死了……” 靠?真的假的? “之后呢,又将发炎的脑部,用手将产生炎症的部位推挤之下,令它产生了自愈机能,快速的恢复正常。” 这……这有可能吗? 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都判定要进icu了,就算救活,也是个脑瘫智障。结果,被这位凯恩斯医生,用他的上帝之手,一摸就好了? “你们眼界还是太窄了,见识也少,该多出去走走。” 医生都至少三十多岁了,被王博这二十多岁的人教训,都脸有点烫。 佐藤知滨也想,这些都是庸医,但他还有疑问:“凯恩斯医生说病只治好了一半,是指什么?” “我想啊,病人现在需要的是回家静养,我呢,也要跟你们回家。” “这是为什么?” “我虽然将脑部的幼虫都杀死了,可怕还留有虫籽,会再次孵化。这就需要看一看病人的居住环境,例如附近的温度,喝水用的器皿,甚至连周围的噪音,都会有影响。” 佐藤知滨恍然道:“那能不能先住在医院里?” “虫籽的潜伏期是二十年,还是多看看生活环境的好。这样吧,佐藤雄先生还是在医院静养,佐藤知滨先生带我过去看看。” 佐藤知滨还在犹豫,佐藤雄拍他背说:“还不快带凯恩斯医生过去?” “好的,父亲我这带凯恩斯医生过去。凯恩斯医生,谢谢你救了我父亲,我们现在可以走吗?” “当然。” 佐藤雄还用日语告诉儿子:“给凯恩斯医生送一份厚礼,答谢他救了我的性命。” “好的!” 走下楼,王博看见前台的小护士姐姐在那张望,忙低下头说:“我还要拿些东西,你在停车场等我吧。” “那行。” 王博绕了一圈,终于躲过了护士,却被梁天拉住了。 “我现在跟佐藤知滨过去,你在后面跟着。” “治好了?” “回头再说。” 绕路来到停车场,佐藤知滨马上按喇叭,王博看是辆丰田普锐斯,走过去拉开车门。 一个纸袋放在座椅上,王博用手掂了下,才拉开看,里面少说有四百万日元。 “那些庸医没做到的事,凯恩斯医生一眨眼就解决了,我想以后要有机会,继续请凯恩斯医生帮忙。” “没问题。” 看王博收下酬金,佐藤知滨就笑了,刚才不收那是因为钱不够。 开出地下停车场,还见到那几位医生。 隔着车窗,佐藤知滨也听不见他们在细声嘀咕。 “广东住血线虫有虫籽?我怎么不知道?” “还说呢,我刚还上网查了,哪有什么虫籽?我看那凯恩斯没安好心。” “哎,管他呢,人现在是他在治,我们没治好,佐藤家又得罪不起。眼看要出事了,他也算是救了我们。接下来的事,我们也别操心了。” “这倒是。” 车一路开往郊区,佐藤知滨旁敲侧击打听着王博在新月联盟做什么的,王博应对得滴水不漏。让佐藤知滨不单弄不清他的底细,还觉得他高深莫测。 “凯恩斯医生是哪里人?” “我?我是希腊人。我父亲是俄罗斯人,我母亲是瑞典人。” “……” 佐藤知滨把车停下,按响门铃管家就过来开门。 这是个极大的院子,从门口走到客厅都要二十来米。庭院里种满了杜鹃花,还有两棵樱花树。 那管家年纪也不小了,比佐藤雄小个七八岁的样子吧。 “这里环境怎样?” “我要四处走动看看。” “那请便吧。” 佐藤知滨还想跟着他,可几分钟后就接到电话,面露喜色。 “我公司有事,回头再宴请凯恩斯医生。” “好说。” 王博以为是老头子想办法把他支开的,等看管家也匆忙离去,就感觉不对。 “佐藤知滨的公司是我叫董平扮成大客户要跟他洽淡业务叫走的,那管家我不知道。” 孙齐儿带着小武走进院子。 梁天就握着手机也跟了进来:“管家家里失火了。” 手段有点毒啊。 “放心吧,死不了人,老宅子了,那管家早就想拆了重建了。不过,最多也只能拖到吃晚饭前……” 孙齐儿抬手看表:“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要找东西快找。” 四个人两两分散到各间房里,从门口的客房依次往里找。 王博走进客厅,先看到了一张黑白照片,那应该是佐藤雄的妻子。 在相框后摸了几把,又把神龛里的骨灰坛子打开,伸手进去摸了把。 “恶心不恶心?” 孙齐儿打了个寒颤。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战犯的后代,心思都跟普通人不一样。” 王博想的是,佐藤雄和佐藤知滨都在医院的时候,家里就管家一人,老头子能不派人过来翻箱倒柜的找过了?只是怕打草惊蛇,找的地方都是视线能及的。 再找呢,只能往隐秘的地方翻了。 又走到卧房里,就看梁天连佐藤知滨妻子的内衣裤都翻出来了。 “他老婆是京都有名的交际花,原来还是个三流的小明星。” “那又怎样?你要拿两件回去做纪念吗?快点找啦!” 王博带着孙齐儿走进书房,旁边还有间收藏室,这两个地方是重点。 “每本书都要翻吧,要是他换个封皮,或者挖空书,把书藏在书里呢?” 王博觉得孙齐儿异想天开了,哪有这种事。 抬头看见一本十六开的浮世绘集,拿下来翻了两页,突然嘎嘎两声响,身前的书柜往外面转开,差点撞在他额头上。 “有暗室啊!” “这也不奇怪,柯南没看过吗?” 王博侧身进去,就瞧这暗室还挺大,快有三四十个平方了。地上都是老式的皮箱,大约有二三十个,有几个都积灰了。 “里面说不定有好货。” “你从伊藤浩二那赚了近一亿,还不满足?” 孙齐儿笑眯眯地说:“钱谁会赚多,何况这是不义之财。” “先找到书再说吧。” 王博打开一具皮箱,马上就呛得连续咳嗽了几声。一阵灰尘扬起,都看不清皮箱里的东西。 “啊,这是什么?” 孙齐儿边用手扇着边喊。 王博也咦了一声,蹲下去,就瞧里面放着一具人骨,骷髅头上还有一颗弹痕。 在骨头下压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书页已经泛黄,拿起来时,封面的一角都碎掉了。 “是你要找的书吗?” “不是,这是本日记。” 看装订风格应该是民国时期的,时间并不长,可能是保养不当,才造成纸张风化严重。而由于气候的关系,纸张风化是北方常见的事,南方则多是霉变虫蛀。 “姓侯的倒少见。” 看了眼日记主人的名字就放在一边,现在无瑕细看,连这些皮箱,都没时间一一打开。 叫进来梁天和小武,先把皮箱都运出去再说。 《鬼方集》也多半在里面了,就是不在,也暂时没机会了,管家提前回来了。 王博把书柜关上,又让孙齐儿从后门离开。 “凯恩斯医生……” “没有问题,佐藤先生的居住环境不适合虫籽繁殖……我还有事,等佐藤知滨先生回来,你让他打我的手机。” “好的。” 第184章 皮箱中的宝贝 一个老头站在佐藤雄的床边,手边握着刚刚检查出的数据。 “你的生理指标完全正常,那位自称是新月联盟的凯恩斯医生,我让人打电话去询问相关的资料,真正的凯恩斯医生是一位白人,并且在几天前死在了东京。” 佐藤雄哼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冲我来的?” 老头把手中的文件交给身旁的医生,笑着说:“天虎会你听说过吧?东京的暴力团,他们的会长我孙子二虎中弹后特意请了凯恩斯前来做手术……” “一个普通的外科手术,需要找新月联盟的医生?” 佐藤雄这几日已被老头普及了世界上所有的知名医院,大十字和新月联盟都是能排进前五的。特别是新月联盟,拥有阿拉伯世界最精英的外科医生。 “听说子弹留在体内,击中的部位让那位我孙子会长,几近瘫痪。只有凯恩斯才拥有精湛的手术技能,能在不伤害到他神经的情况下,将子弹取走。” “那他为什么又死了?” “因为他在飞机上被一位体重超标数倍的印度胖子压伤了脊椎。而帮你治病的医生,也同样在那架飞机上。” 佐藤雄一怔:“是他动的手脚?” “这倒不是,完全是一场意外,由于脊椎受伤,凯恩斯无法久站。” “不可以坐在椅子上吗?” “他连挺直后背都有问题,于是在手术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我孙子会长死在了手术台上,于是他就被天虎会分尸扔在了巷子里。” 老头查到的情况有些出入,但离真相并不远了。 佐藤雄指着一旁的医生:“数据都已达标,他确实治好了我的病,这一点不可否认吧?” “对,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什么上帝之手,那是无稽之谈。” 佐藤雄皱眉道:“那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广东住血线虫的幼虫在进入大脑后,便无法发育,更不存在虫籽,虫卵也无法从脑部得到营养变成幼虫,他说的话都是在欺骗你。” 佐藤雄摊开手说:“那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知滨给了他诊金,要是为了钱,这些钱本来就要给他。”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老头看了眼腰间的bp机,上面显示着999,他马上说,“生活环境也不存在问题……或许你可以往这方面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由于医院里怕电波干扰,许多地方都屏蔽掉了手机信号,于是与美国医院一样,配备了bp机,医院内部还有专门的寻呼台。负责将情况用代码发送到医生的bp机上。 佐藤雄揉着眉头,大病初愈,折腾得厉害,现在又是晚上九点,再用脑去思索可能的阴谋,让他吃不消。 便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点了根烟,瞧着外面的街景。 约莫过了十余分钟,佐藤雄蓦地想到:“他是冲我家里的东西来的吗?” 他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佐藤知滨的号码。 “对,我在查监控,进来了几个人,抬了许多皮箱出去,父亲,家里哪里来的皮箱?” 暗室的事佐藤知滨并不知情,佐藤雄脸色一变,完了,完了,那些可都是父亲从中国抢来的宝贝,还有些是从日本各地收集到的…… “马上报警,你再找些私家侦探,配合警方调查,一定要将这些人找到。” “是。” 挂断手机,佐藤雄的心直往下沉,随即愤怒的一拳打在墙上。 远在渡月亭温泉旅馆的王博,则在吃过了怀石料理后,和老头子、孙齐儿在清点皮箱里的东西。 先翻查的是那本泛黄的日记,纸张太脆,只好拿着镊子夹住每页纸翻阅。 “箱子里的骸骨超过五十年了。”老头子盯着髌骨的色泽分析。 哪怕是碳14也无法测出准确年份,只能划个大概。 “这是位军医,”王博从日记中找到了线索,“北伐时独立团的随团军医,叫侯光明。” “怎么死的?佐藤雄他爹把骸骨带回日本是为什么?” 孙齐儿好奇的凑过去,贴得近了,那淡淡的发香,让人迷醉。 “他手中有一份药方,是传说比云南白药的止血疗伤功能还高,但是炼制不容易,无法做到大规模制作。于是北伐军并未使用,在他手里只有少量的成药。而他曾经用自己做过实验……老头子,这药方可能就在日记里。” “先放着吧,找到《鬼方集》再说。” 孙齐儿戳戳王博的手臂:“你不是有种白色粉末的外伤药吗?” “那是老头子试验出的云南白药的升级版,原理配方还是依照原来的云南白药制作的。” 皮箱都被打开了,不时传来孙齐儿和王博的惊诧声。 “这是什么?看着是翡翠啊!” “是帝王绿,”老头子一眼认出,以他阅历,竟也吃了一惊,那打开的皮箱里,全都是帝王绿的手镯,用一根麻绳串着,数略一看,也有二十多枚,“这是从玉商那抢来的吧?” 孙齐儿常年行走于各大拍卖会,脑中瞬间划过一条新闻。 “佳士得在今年香港春拍的时候,一枚极品帝王绿手镯拍出了两亿的价格。” 王博立刻把皮箱一盖,划拉到身后。 “老头子,这箱子归我了,你拿走我几千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小子,你还把不把我当师父了?这箱子别说两亿,就是两千万一个镯子,那就是大几个亿啊,你一个年轻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二位,我也出了力的,我看,算我的劳务费吧?” “滚开!” 孙齐儿一点不生气,把小武叫进来,就在这师徒俩瞪大眼看着的情况下,把皮箱拿出去了。 “过份了啊!” “都是一家人嘛,卖了再分,行了吧?” 孙齐儿眨眨眼,撒了个娇,王博就大度的说:“我视金钱如粪土,这钱要不要都无所谓。” “呸!” 老头子毫不客气的吐了口水。 剩下的皮箱里都是古籍,孙齐儿大感无趣,就走出去了。 “我听人说,日本人打到中国时,做了分配,有的负责找佛像,有的负责找珠宝玉器,这佐藤雄的爹看来是负责找古籍的。” 老头子点头说:“这本张竹坡评点金瓶梅,一看就是清初的刻本,很有收藏意义。你瞧瞧,这还是绘本呢,画得多逼真。” “你拿着吧,我不跟你抢。” 老头子干笑两声,把找到的古籍分成两类,但始终不见《鬼方集》,让他也有点失望。 钱再多,对于医生来说,方子才最重要。 王博去找了把水果刀:“佐藤雄家里的暗室,这皮箱说不定也有暗格。” “有理,你先翻着,我去找些吃的。” 老头子一出去,梁天就走过来了,还带着那和服美人。 “佐藤家的监控来不及破坏,倒是路上的交通监控,让上次请的那位给黑掉了,不过,这街边的监控还留着,也不能一家家的去查。佐藤雄已经通知警方,我看马上就找过来了。” “收拾一下,准备撤退。” 梁天低声说:“还有件事,我的人到了。” “让他们在院子里先等着……”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老头子朝屋里走去:“警察来了,找到了吗?” 王博头也不回的扬起一本书:“在这里呢。” 封面简单朴素,黄底黑字,右上角写着《鬼方集》三字,左下角标着作者楼英。 “先重新装到皮箱里,你带孙齐儿从后门离开,别让警察看见。” “那你呢?” “我拖着他们。” “你拖个屁,我来吧。” 第185章 脱身有术 十多辆警车警灯闪着停在外面,十多个便衣走下车,后面还跟着制服警员。 站在车头抽烟的便衣是来自京都刑事本部的警视正坂井沧田,四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破案率在整个京都警察中,都首屈一指,这种事证确凿的案子,本来他不想来。人都到床上了,还想继续阅读昨天才买的东野圭吾的新书。 谁知本部打来电话,说是佐藤雄家出事了,指明要他负责。他就骂了句老杂碎。 京都警察本部上对还有个公安委员会,里面都是议员大佬,其中就有佐藤雄。每年的预算都要交由委员会批准,权力大得吓人。 哪怕是本部长见了里面的委员,都是孙子。 “老板呢?” “老板在大阪,坂井,我把服务员找来了。” 服务员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前,他就皱眉道:“那些人是什么时间住进来的?” “那位老先生已经住了两三个月了,他包下了一间和室……” “他叫什么?” “他登记的名字叫迈克尔-道格拉斯!” “一听就是假的,我还杰森-斯坦森呢,”坂井沧田冷着脸说,“那院子里的又是什么人?” 虽然人多半都藏在树影后,可坂井沧田是老刑侦,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一个小时前到的,好像是什么暴力团的人。” “暴力团?这事跟暴力团也有关?” 坂井身后的中年人说:“我看事情背后有很大的阴谋,还是先不要惊动嫌疑犯……” “我们都来了,这么响的警笛,还不惊动?伊藤,你在想什么啊?” 这叫伊藤的中年人,年纪比坂井还大几岁,可是混到几十年还是个巡查部长。刑事本部几个组里的人都看不起他。 “这样吧,伊藤,你带人进去抓人。” “啊,好,好的。” 正说着话,王博走出来了,双手高举:“警察,我有情况报告!” “他就是治好佐藤先生,假冒新月联盟医生的男人。” 坂井招手,让王博过来。又让人搜了身,并没查出携带武器。 在坂井眼中,王博就是主犯,那里面的老头子,说不定还是他的老板。 “正想进去抓你,你倒是出来了,那两个搬箱子的人呢?还有那个女人呢?” “他们都在里面,是这样的,我有冤情。” 坂井鹰隼般的双眼上下逡巡了几遍才说:“你有什么冤枉的?跑到医院用假身证冒充医生,又找借口让佐藤知滨把你带回家,把他家里的东西偷走,你还冤枉?” 几个刑警都在那笑,连伊藤都笑了。 “我真的很冤啊,我是被挟持后,不得不顺从,才根据他们的安排做的。” “哦?他们?是指那老头和那女人吗?” “当然,还有一些人。” “什么人?” “东京天虎会!” 哪怕是在京都,这两天的新闻来回播放,也让坂井听腻了这三个字。 “跟天虎会有关?” “对,那个女人就是天虎会的,她派人绑架了我的孩子,威胁我不帮她办事,她就杀了我。” 坂井斜着眼看他:“我可是听说前几天你跟她坐同一架班机到的东京。” 王博拍手道:“明查秋毫啊!她押着我来的!” “……” “你们一定要救我,救回我孩子。” “你放心,要是真的,我们会帮你的。” 坂井心里也不信,可是王博滔又说道:“天虎会的人就在附近,你找他们问就清楚了。” “什么?!天虎会的人来了?” 他眼神扫向院子里。 “不,不,那是另一批人,是天虎会的对头福荣堂的。” 坂井眉头皱得更深了,涉及到两个暴力团,看来要找暴力对策组的人来了。 就在这时,几名警察跑过来说:“在路口聚集了一大批的暴力团,打着天虎会的旗号正赶过来……” 伊藤吓得忙说:“这是他们要来救人,不能让他们靠近。我这就带人过去……” “多带一些人,你们几个跟我进去。还有你。” “是。” 一走进旅馆,坂井突然想到件事:“你怎么被放出来的?” “警笛一响,他们就在收拾东西,还打电话通知外援,乱成一团,我看没人注意,就跑出来了。你们一定要救我……” 王博突然放声大哭,抱着坂井的腿蹲在地上:“我离婚了,我孩子才五岁,要是被撕票了,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啊?” 坂井有些烦他,又不好把他踢开,扶起他后就说:“我说过,要你说的是实情,我会联系中国警方,双方合作,把你的孩子救出来。” “谢谢,谢谢你。” 王博擦着眼泪站起来,就看那些警察被带到老头子的房间。 低头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老头子和孙齐儿应该从后门上车离开了。 又偷偷往庭院看去,梁天正在朝他打手势。 王博松了口气,指着坂井的后背,梁天会意,抓起块石头就砸过去…… “你们干什么?” 石头砸中坂井后背,他当即大怒,带着人冲进庭院里。 梁天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带着二三十号人从树后走出来:“怎么了?警官大人,不能玩石头吗?我们在练习棒球!” “棒球?你是不是故意的?” “喂,我们怎么会故意砸警察呢?我们也没吃错药啊!” 坂井反过手摸着剧痛的后背,火腾腾地冲上来,指挥着手下说:“把人都给我拷上,一个不要放过!” “警官,就是不小心砸中了,那也拷砸石头的人就好了吧?我们是游客……松开手啊!谁砸的,站出来!” 一个少年憨笑着走出来:“我砸的,不好意思,我还在念高一,我想进甲子园,你看我的球速还行吗?” “行你妈!” “把他带走,剩下的人也统统带走!” 顿时福荣堂的人都吵了起来,说警察滥用职权,回头要去投诉要提告。 坂井头都大了,偏偏这时,路口处传来枪声,他汗毛一竖,快步赶了过去。 那边天虎会的人正在破口大骂,缩在两辆面包车后。 也不知是谁开的枪,从他们身后打在了伊藤身前的警车上,伊藤马上还击。 并且用大喇叭喝止天虎会的人放下枪,立刻走出来投降。 十几把手枪如同弹雨,天虎会都有四五人中弹倒地。 幸好是在凌晨,没有多少路人。 坂井一过来就发觉不对劲,并没子弹从对面射过来,他马上叫住手下:“别开枪了!这是怎么回事?那边先开的枪吗?” “对,那边先开的枪!我才下令还击。” 伊藤说着还擦了下汗,用枪的时候并不多,这次的事,让他很紧张。 “是吗?” 坂井回头问手下有没有受伤的。所有人都摇头。 “子弹打在哪儿了?是不是车上?” “是在那辆车上!” 有警察一说,走到一旁的轿车上,一看,哪里有弹孔,连擦痕都没有。 坂井突然想到,回头一看,王博人已经不见了。 “你们谁看见嫌疑人了?” 这……刚才乱糟糟的,谁都没注意到啊。庭院里坂井被人拿石头砸了背,马上这里又是枪战,谁还顾得上王博。 糟糕! 坂井马上冲回旅馆,哪还有人,王博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个混蛋!” 什么补人胁迫,孩子补绑架,那都是在拖延时间,是在自导自演! “马上让人封锁所有交通要道,不能让他们离开京都。” 而此时,王博和孙齐儿已经上了董平安排的一辆直升机,直接飞往大阪港口。 第186章 船老大死了 坂井那些警察,哪想得到王博和孙齐儿会在大阪港的货柜里。 连带来的皮箱都放在里面,老头子倒是大方,让他们等梁天安排跟船走,他则还有些事要办,先离开了。 小武也去买吃的,顺便打听消息。 天都亮了,孙齐儿靠着货柜,有点犯困。可地上很脏,不单有装载货物的一些油渍,还有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粪便。 “你把外衣脱下来放在地上,让我睡一觉吧?” “你神经病?来来来,我正好是医生,帮你看看。” “小气!不知怜香惜玉,不知疼人。” 王博站在对面抽烟呢,一听这话就乐了:“来来,你想变疼人是吧?让我扎几针就变了。” “不理你了,好臭啊,能不能去外面?” 王博朝斜上方的监控看了眼说:“坂井沧田我观察人挺精明的,混进来就不错了,要被监控发现,我们都要被抓进去。” “那我躺皮箱上。” 皮箱都是灰但总好过地上,孙齐儿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她还发出轻轻地鼾声,可见累得也够呛了。还受了惊吓,想着要是被抓,孙家的名声就毁了。 到法庭上也不占理,说不定天虎会、上京会还会报复。那一关进去,小命就保不住了。 等她醒来时,先嗅到一股香味,就看地上的粪便都没了,王博在那捧着便当。 孙齐儿就高兴地说:“你把粪便清理的?你还挺在乎我的嘛。” “少自作多情了,我让小武扫的。” “哼,吃什么呢?” “排骨便当,里面还有寿司,你吃吗?那还有两份。小武刚打听过了,梁天出来了,正开车往这边赶。他倒是路子野,能够脱得了身。” 坂井沧田也没什么把柄,说人家故意帮王博脱身?那也得把梁天跟王博联系到一起吧。 吃着便当,王博就踢踢屁股底下皮箱:“他要过来的话,得开个面包车,我怕他被放出来,还会被警察盯着。” “放线钓鱼吗?” “对,”王博擦了把嘴,听到有车开过来,就回头看了眼,见梁天和小武开着辆面包车,车上还挂着码头通行证,“被人盯着吗?” “被我甩开了,我得马上安排二位离开,我也要回东京。” “怎么了?” “他们手里有我们在佐藤家搬皮箱的监控,一时还没留意到是我,老头子又请的大律师在称开罪,所以我暂时被放出来了。王哥,孙姐,快搬东西,搬完我们就走。” 王哥和孙齐儿哪还有精神吃便当,哪怕这便当味道还不错。 先把皮箱搬上车,就跟上车,一路开到一个小码头。 梁天打了个电话,隔了半个小时,就有一辆渔船开过来,一看是普通的鱿钓船,里面也只能装几个人。 “我和梁天把他们的注意力先引开,粉姐王哥你们上船吧。” “嗯。” 船老大是个会普通话的日本人,收了钱,自然好说话,安排坐在一层的船舱里,还指着几个便当说:“没吃就吃点。” 这艘鱿钓船半新不旧,虽有两层,可二层属于小型观景台一类的,一层也逼仄得紧。放了皮箱,更是逼得腿快抬不起来。船上还放着几根钓竿。顾名思义嘛,这船就是出海钓鱿鱼的。一层那还有一提桶的饵料,多半都是磷虾。 两人挨着坐下,王博就问她要不要再吃点。 “不想吃了。” 孙齐儿看这便当都是超市里的两百多日元的打折便当,上面写着赏味期限将至,半价出售。 肉倒也有,菜也有,吃起来自然没问题,可她实在没胃口。 船老大开着船,很快就出了码头,一路开向公海。 按他的说法,是到公海后再调整航向,会在一处靠近青岛叫茅公渡的地方放他们下来。 拿到坐标,孙齐儿就给冯思加发过去,让他开车到那里接人。 刚睡了两个小时,孙齐儿还困倦得很,等船开走,她就靠着王博睡着了。 隐约感觉王博抱她打横抱在怀里,让她脑袋能枕在他的腿上,她也不以为意,只要脑袋别再往上一些,靠到他裤裆就行了。 这一开要两三天,可不是说到就到。先休息好是正经,王博也没多久靠着椅子睡着了。 海相很平稳,没有洋流,也没有台风,倒是适合行船。 两人虽然姿势别扭,也睡了个饱觉。 可一起身,王博就先发现不对劲了,喊了几声船老大也没人答应。 他就将孙齐儿推醒。 “不会他跳船把我们卖了吧?” “要卖也直接连人带货都卖了,才能卖出高价。” 王博起身去找船老大。孙齐儿也揉揉脸跟了过去,这次她倒睡了个饱。 人还睡饿了,看了眼放着的便当盒,也不管了,拿起来打开边吃边跟在后面。 王博先走到船长室…… “人在这呢!” 就看船老大躺在地上,面朝着地,王博立刻有种不详的预感。再蹲下去手一摸他脖子,心就一沉。 孙齐儿还在吃着便当,一看船老大被翻过来,一点气都没了,肌肤上有了淡淡的尸僵。 她脸色一白,刚吃的都要吐出来了。 “还能救得活吗?”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尸僵出现,至少死了四个小时以上。不信你摸摸,肌肉都变僵了,头发都竖起来了。” 孙齐儿马上走出去,她才不摸,死人有什么好摸的。 “从死亡的第一分钟,血液凝结身体变色,三分钟后,脑细胞批量死亡,高等思维终止,这个阶段,要是抢救的话,还能算是脑死亡。到四五分钟的时候,瞳孔放大失去光泽,身体已经没有了血压。七到九分钟,脑干死亡……到这时候,谁也救不回来了。” 王博把船老大拖到一边,开始检查他的死因。 他翻过船老大时,第一眼就猜到了,船老大死的时候,手是按在了心房上。 要是没错的话,应该是突发心脏病,如心肌梗塞一类的造成,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心脏供氧供血不足。 死因查明了,更大的麻烦在后面。 “喂,孙妖女……” “你叫我什么?” 孙齐儿啐道:“你才是妖男!” “问你个事!” “说啊!” “你会开船吗?” 孙齐儿一惊,跑到船长室:“你不会吗?” 王博指着鼻子:“你认为我会吗?” “我也不会啊!这该怎么办?” 船老大一死,这船又不能自动驾驶,一眼就看出是近海鱿钓船,不是远洋鱿钓船啊。就算是远洋鱿钓船,操作也不是谁都会的。 “有办法,我看过电影,要不我们呼救?” “哪个地方是呼救?” “……” 两人对看了眼,都想哭了。 “快打电话给梁天……靠,手机信号呢?” 这是公海,没有基站,没有手机信号。 “船上一定有卫星电话吧?卫星电话我见过的,咱们快找找。” 孙齐儿也不顾船老大的尸体就在旁边了,翻箱倒柜,从船长室一路找过去。 “要不我们先来个抱头痛哭?” 王博张开双臂,孙齐儿气恼地伸手打他胸口:“我睡你别睡啊,要是你能早些发现他的话……” “别说这些了,让我安慰你脆弱的心灵!” 王博一抱将她搂到怀中,孙齐儿被他压得胸都扁了,正要火大,就听他在耳畔低声说:“船上还有人!” 孙齐儿打了个激灵,想要转头看,王博扶着她的后脑勺,张嘴就吻了过去。 这个混蛋!是想要吃豆腐吧?呸!竟然还把他的臭舌头伸过来了! 第187章 公海水好冷 王博的眼珠都快挪到眼角了,瞅着在船角上蹲着的人。 个头不高,应该没超过一六三,穿着水靠,应该是半道上摸上船的……莫非是传说中的忍者?! “忍者?” 王博的嘴终于挪开了,孙齐儿来不及消毒,就听到他的猜测,俏脸一白:“难道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 王博一边盯着那人,一边把孙齐儿按下去。 “你在这别动,我过去!” “你要干什么?” “先抓住那人再说。” 王博估算着飞银针的距离,要真是什么伊贺忍者就麻烦了,说不定前胸后背还有钢板。 就在这时,突然那人动了,嗷嗷地叫起来了。 “不是人吗?” 孙齐儿回头瞧,就看个摇摇晃晃的身子挪过来,哪是什么人,明明是头海豹。 王博也松了口气,海豹的个头还不算大,又是半趴着的,背朝着船舱,这才看成是人了。 “快过来!” 孙齐儿招手想摸海豹,想看这野生的跟海洋馆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海豹看了她两眼,一个后仰就跳进海里去了。 既然是海豹,那船老大的死也只能是意外了。 王博翻出几个泡沫箱子,里面放着冰块,还有些鱼,但除此之外,船上就剩下一个小的煤气炉子,和那几个半价便当。 这要等救援的话,也不知有没有过路的船。 主动呼救,也要找到按钮才是吧? 那船长室的操作台,王博和孙齐儿看了都是一脸懵。 “你还在找卫星电话吗?” “对啊,船老大一定会有,要不没有过路船只,我们就活活在这里被困死了。” “我算了算,就算我们是在公海,离日本海域也不会太远。你说船老大死四个小时吧?我睡了也才五个小时啊。一个小时按航速十六节算,我们现在离大阪大概有一百五十公里。” 王博苦笑,一节就是一海里,约等于一点八五二公里。 但这又怎样?一百五十公里,要游回去吗? 孙齐儿眨着眼说:“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离大阪港不远,出港的船不会少,或许很快就有船路过。” “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是偷渡,他会躲开正常的航道,以免被海上警视厅的船缉查。” 孙齐儿愣了下说:“那就没办法了?” “我看还是先抱住取暧吧。” “哼!还想吃我豆腐呢?我告诉你,你再把你的臭舌头伸到我嘴里,我就咬断它。” “说得好像你没伸……” “你去死啦!” 天本来就黑了,这一通折腾,黑得更彻底,坐在船上没过多久,开始下起了雨。 两人就从甲板跑回船舱去躲雨,王博粗略计算了下吃的,要是省着点吃,还有钓竿,活下去倒不成问题。 但总不能飘成现代鲁宾逊了吧? “起风了。” 孙齐儿突然一说,王博心下一惊,就感到船开始摇晃。 “不单起风了,还起浪了。” “完了,我们完蛋了!” 孙齐儿哭丧着脸,水要打上来,这一船的古籍孤本都要泡汤。还不说那一箱子的帝王绿手镯。 要把船掀翻的话更惨,她和王博就算水性再好,在大海上,也撑不了多久。 海浪很快变得疾捷,但起初浪头还不高,打不到甲板上,只是疾风骤雨,船体摇晃得厉害。 孙齐儿靠在座椅上,拿了条麻绳绑在腰间。 “你作死吗?” “干嘛?” “要是船翻了,你怎么逃?” “我……” 来不及解开,一个三米高的浪头掀过来,把甲板船头掀得一高,王博都站不稳,一下撞在孙齐儿的胸口上。 “你还趁机揩油?!” “我还有那心情?” 王博爬起来,就瞧甲板上都是海水,偏这海水凉得要命,打得身上瞬间湿透。更要命的是,衣服一湿,体温会随之流失殆尽,要长时间保持在低温下,会造成身体机能的冻结。 “阿嚏!” 孙齐儿打了个喷嚏,脸色转红,王博知道这是马上要感冒了。 想想把外衣脱下,扔给她盖上,用手摸着额头,让她尽量躺下。 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袭来,鱿钓船真如一叶孤舟,在大海里任由海浪无情的折腾。雨也越来越大,滴在头顶二层上的声响,如机关枪一样。 孙齐儿开始发抖,斜靠在王博的怀中,拉着外衣,不停的“阿嚏”。 王博伸手将她紧紧搂住,在这海浪中,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祈求雨停,风也快些停,海浪不要再打了。 “王博,我们会死吗?” 孙齐儿的脸颊苍白中带着些病态的红润,眼睛也泛红,鼻头一抽一抽的。 王博笑笑不说话,搂着她腰的手紧了一分。 鬼才能想得到会死在这里,好端端的,那船老大竟然心肌梗塞死了?海象还起了变化,看这浪头要再下去,十级浪十级风就要来了…… “不管了!” 王博扔下她,跑到船长室,看着操作台上的按钮,伸手就胡乱拍下去。 马上就从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一看原来是个红色的转灯,如同警笛一样,只是声音不像警笛。 这是呼救信号吧? 希望有过路船能收到吧。 一回到船舱,就看孙齐儿在吐,把她扶起来,她惨笑道:“都是你舌头太臭了害的。” 王博伸手摸她额头,感冒没来,先发烧了,体温在上升。 这是内火,就算海水怎么凉,也无法让她降温。 只好先拿泡沫箱里的冰块,给她敷头。 “求救信号发出去了,我们先等着吧。” “要不你再去找找卫星电话?” “站都站不稳,还找个什么?” “那,那你抱我抱紧些。” “嗯。” 王博看她实在可怜,摸出银针,让她翻过身。运针扎进了她的风池两处和大椎,又渐着她的身体往下到脚上,扎入内庭穴。 这三处穴道都能缓解感冒的症状。感冒在中医里叫伤风,大致有风寒、风热和暑湿三种。 孙齐儿发热重、微恶寒、头胀痛,看她舌头,苔薄微黄,摸她手腕,脉浮数。都是风热感冒的症状。 “你别动。” 看她要转身,王博把她按住,这时浪打过来,撞在针尾,跟那风吹野草似的,在不停的摆动。 “我下巴都磕到你大腿上了……” “忍着吧,再有一分钟就好了。” 王博将她往怀里拖了拖,这一来,她胸口就压上了大腿。 “哼,又占我便宜,我告诉你啊,我爸可是孙司令,你要是得罪了我,我爸就……就要让你娶了我,做上门女婿的!哼哼!” 王博哭笑不得,把四根针依次拔下,将她翻过来。 孙齐儿咬着嘴唇,脸还红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抱……” 哗! 浪一掀,船舱一斜,孙齐儿从座椅上滑下去,王博伸手一抓,就拽住她裙角,一扯,刺啦一声,从裙角到腰部,被扯开一条大缝。 人没抓住不说,孙齐儿撞在皮箱上,倒不是很痛,可是腿都露在外面了。 王博一愣后,将她扶回座椅上。 孙齐儿扯着裙子拿手打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要故意你身上还有完整的地方?” “去死啦!” 孙齐儿还想施暴,这又是一个浪头打来,整条船被掀到了空中,几乎是呈九十度。 王博抱住她脑袋按在怀里,自己在船落下时,后脑差点磕到舱顶。 “吓,吓死我了。” 这次她倒领情了,只是就看一个皮箱掀开,海水打了进去。 王博忙把皮箱盖上扣好,耳中就传来一阵嘟哮声。他愣了下,急忙冲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是靠近船长室的一个角落里…… 卫星电话! 一拿起来打开就听到梁天的声音:“老鬼,我看气象预报海象有变,你那边没事吧?” “草!没事?他人都死了!” 说完,王博一阵虚脱,坐在地上,把情况告诉梁天。 第188章 雨中情 等待救援的时间过得很慢,短暂的兴奋过后,海浪还在不停摇晃着渔船,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梁天就是马上叫人开船过来,也要五六个小时。 孙齐儿收起她那强悍的脸孔,缩在王博的怀里,宛如受惊的小白兔。 王博毫不介意抱着她,却也丝毫没有邪念,身体撞击着皮箱和座椅,只有卡在中间,才能不会被海浪抛出船舱。 也幸亏皮箱都用渔网盖着,四角用拉绳绑在了桌腿上,王博又重新将皮箱全都扣死,不会再被掀开。 “风浪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孙齐儿害怕地抬起头,看着脸上又被海水洗刷了一遍的王博。 在他怀中,说不出的安全,却也有可能两人都被抛下船去喂鲨鱼。 “鬼才知道,有时候一周都不会停。” 船体摇晃得厉害,王博抱紧了些,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则是抱住她蜷起的双腿。 “我饿了……” “我去拿便当,你手抓紧椅腿。” “嗯。” 便当早被抛到了船舱的另一头,王博摇摇晃晃走过去一看,就发现饭菜全从便当盒里跑出来了,洒在地上。 只还剩下两根鸡腿和两颗紫菜饭圈还保持完整。 “脏不脏啊?” 孙齐儿接过后,在裙子上擦了擦,又瞟了眼被扯破的裙摆,小心地咬了口。 “有些酸了。” “馊了吧?那别吃了。” “可是我饿。” “早知道把那头海豹给杀了。” “海豹多可爱啊,你杀了吃得完吗?” “剩下的就留着吧。” 鸡腿倒还好,孙齐儿啃了一根,又把剩下的递给王博:“你也吃点。” “我不饿,我吃饱了。” “你偷吃什么了?” “看着你就饱了,秀色可餐嘛。” 王博看浪又来了,就伸手抱她。 这次手一滑,手掌从她小腿滑到大腿,身子再一仰,手也跟着往后走,托住她的臀部,把她快抬了起来。 本来怨愤王博趁机占便宜,可这一被托高,吓得她一声尖叫,鸡腿也扔了出去,人慌慌张张的乱摆着手臂。 一滑下来时,脸就撞在王博的肩上,随之双手一搂,脸抬起来,脸朝着脸,面对面的坐在他怀中。 孙齐儿脸颊微烫,某些神妙的感觉在她心里疯狂滋生,不自觉的扭了下身子。 “你不要动。” 王博按住她:“你动我难受。” “不动我难受。” 孙齐儿抬头想回避他的眼神,谁知皮箱往她后背一撞,她便整个人栽了过去。 王博哎哟一声,捂着裆嗷嗷地叫。 “让你别动,咯着我了。” “谁让你……那什么的。” 孙齐儿使劲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慌得要命。看他眼里像是有火苗,忙说:“我肚子疼,是不是吃坏了。” 王博抓起她的手扣住她尺关寸:“你骗谁?想逃脱我的魔掌吗?此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去死好啦!” 孙齐儿一个头锤,想撞开王博,倒是撞得她头晕眼花。 “哟,还敢偷袭?不教训你,你还把我当白萝卜了?” “什么白萝卜?” “跟黄瓜作用一样啦,就是大一点……” “你要不要脸!哎哟!” 王博将她一翻身,把她摁在皮箱上,背对着他,再一拉起已撕烂一半的长裙。 孙齐儿魂飞魄散,一边反手推他,一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别,王博,我们是文明人,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现实与她想象有差距,王博举起手掌拍在她屁股上。 啪地一声,快比雨声还响。 在她错愕之时,又是一掌,跟着一掌接一掌,打得她又羞又恼,却是咬紧牙关,死不低头。 看那雪白肌肤都泛红了,王博依旧不摆手,手掌挪到她腰后,又是七八掌下去。 “跟我耍大小姐脾气是吧?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把我当路人甲了?我告诉你!让你不听话!叫你别动你还动,都快断了!” 孙齐儿噗嗤一声笑出来,马上又绷紧脸,这还被打巴掌呢,得严肃点。 “还不知悔改?还笑?” “好啦,够了吧?” 孙齐儿愤怒的回过头,将裙子扯下去:“你打了多少掌?” “我还数数呢?” “呸!我记着,二十七掌,等着吧,回国我要打回去……哎!” 孙齐儿被他一拉,嘴就被堵上了。 两人就这么拥在一起,在狂风暴雨中像两块吸铁石,吸得紧紧地。 “王博,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我像一颗被你点燃的炸药,再不爆炸,我要走火入魔了。” 王博将她拥进怀里,手掌开始变得轻柔。 孙齐儿嘴唇咬得快出血了,身体在巨浪之中,也如一叶轻舟,手指深深的陷进了掌心,过得许久,才悠悠地吐出一口气…… 啪! 王博脸上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流氓!” 孙齐儿用裙摆裹紧身体,又想到什么,跑到皮箱一角,翻出行李箱,背着王博换了一套运动装。 王博动都不想动,眼神却在她身上打量。 终于还是没能受得住这妖女的诱惑,让她占了便宜。 “你还看什么?” 孙齐儿羞怒地瞪他眼,王博走过去,才发现风浪停了,把她一拽:“你不高兴吗?至少你男人是我这种英明神武,玉树临风……” “臭不要脸!” “加这一条也无伤大雅!” “我呸!” 孙齐儿毫不客气投以鄙夷的眼神,马上就被王博掐了下脸。 她举手反抗,就被摁在皮箱上。 “我,我才换的衣服。” “那就放过你吧。” 王博转身就去检查皮箱里的古籍,一时的放纵,让他有些后悔,只好做些事来代替尴尬。 皮箱都很严实,除了那口被掀开的,王博虽然快速的盖上扣好,还是进了些水。 翻着进水的皮箱里面并没有《鬼书集》,他就松了口气,马上去找那口装着帝王绿镯子的箱子。 一打开,他就倒吸了口凉气,由于赶着走,里面连碎报纸都没放,没有缓冲,巨浪滔天,船摇得厉害,一下碎了十多个。 孙齐儿叫起来:“这可都是钱呐!” “你这财迷,你家没钱吗?” “谁会嫌钱多?” “就是断开了,倒是能修复,中间加些白金或银子做连接。” “修复是能修复,价格就要差多了。” 这不是普通的手镯,要是普通手镯的话,修复之后,或许价格还会提高。 毕竟手镯的档次看的是材质,从十块的到几百万的都有,那几百块几十块的几乎都是所谓的b货,英文里bathe的第一个字母。 实际上是用强酸浸泡,去除掉翡翠中的黑点杂质。b货也有用粉压的,但比例还是不高。 这还有更便宜的,就是c货,c货就是完全人工制成的了。就是所谓的染色玉。 利用低级的像是十块钱,几块钱一斤的岫玉,借用高温高压,将染色剂注入到玉石中,让其色泽饱满通透。 看起来却是毫无半点的天然纹路,可说买卖双方都心知肚明。有的甚至直接拿石英石来做染色,那成本就更低了。 除了翡翠外,像是和田玉,染色烤色的情况也很多,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几乎比比皆是。 像是天珠,也有做假的,还形成了流水线,先是用雕刻机画出纹路,再放到烤箱里烤个几天。 一次就能出数百颗天珠,看起来与天然的并无两样。 现在翡翠、和田玉和天珠的价格都在暴涨,特别是翡翠,已经翻了几百倍。 所谓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无人干,在暴利之下,形成了巨大的产业链。 至于那些帝王绿手镯,修复之后,便成了金镶玉了,但也聊胜于无…… 孙齐儿主动坐到王博腿上睡了过去。 等了几个小时后,梁天派人开来了船,接了他们就往青岛茅公渡开去,至于那船老大的尸体,直接扔到海里喂鱼去了。 第189章 药材难寻 冯思加抽着烟,站在钟山别墅的院子里,瞧着被摊开的一本本古籍。琢磨着,这一趟日本之行,所获良多,可是这二位好像有点不大自然啊。 “冯哥,你找的人到了吗?” “马上就来了,他会把这些书拍照片,再找专家去查。” 王博看的医书倒是不少,古本也多,可是这些书基本不是医书。除了那军医侯光明的日记和《鬼方集》他要带走。 剩下的就交托给冯思加处理,要捐给博物馆,还是放在孙家收藏,都是他们的事。 “不等了,人来了冯哥交代吧,我得先回去了。” “开我的车去吧,回头我让小武开回来。” “行。” 孙齐儿走到院子外,盯着他说:“过几天我去找你,还有事没完。” “什么事?” “别忘了你师姐……” 谢京花?又一个让王博头疼的名字。 “还有,你心里得记着我。” “放心吧,我上坑认识娘儿们,下坑认识鞋……” “滚啦!” 王博先顺道去了一趟黄梁,买了些猪肉蔬菜,再站在外面等了会儿,白老三就过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根金华火腿,扔到王博车上,就躺着像头死猪。 这几天他也没闲着,买来的蒲公英植株,而不是种子,自然种子也有,就是种子种得慢。不如植株,下地后,就等着往上长。 种子还得育苗,订的育苗盘也都到了,都是三十格一盘的。种子先育好苗,才能放在地里。 这前后还得一周多,他忙得人都瘦了一圈,瘦瘦还说要去旅游,这还吵了一架。 “那你就买个火腿?” “我想吃火腿炖汤。” 广西虽不如广东煲汤讲究,也爱煲汤。其中拿火腿切片加上竹荪和冬瓜,清甜美味,可堪称一绝。 “也不至于买一腿吧?” “哎,炖多点,给我那些技术员也补补。” 这都够炖上让清河镇都吃一餐的了。 王博摇摇头,发动汽车,开回村里去了。 徐姝丽还挺担心他的,看他没缺腿少胳膊回来,就很高兴,也不问别的,帮白老三把腿搬进厨房。 王博就走到外面,打量几眼:“又多了间房?” “是啊,”徐姝丽笑道,“给你做书房,我看书也能用。” “这倒是好。” 等白老三进去教徐姝丽做火腿炖汤,他就把《鬼方集》和侯光明的日记带到了书房里。 先翻开日记……他马上就吃了一惊。 就看书页上被水打湿的地方露出了一些隐藏着的文字,想必是海水弄湿的。回想起来,这本日记也确实就放在被掀开盖子的皮箱里。 佐藤家拿着这日记几十年了,也没想过会有隐形墨水? 或许是想过,可是这日记太脆了,也不敢轻易尝试吧?怕是毁了里面的内容。 这下阴差阳错,倒让下面的字浮上来了。 说比云南白药还厉害,我倒是要瞧瞧。 逐字逐句的先将里面的方子抄下来,还有未浸水的地方,也拿水去浸湿试试。 结果方子就写在前三页里,分成了五段,其余的地方湿了也没用。 “小米草、百里香……” 一味味地念下去,王博从用量和药性来分析,确实是有止血的功能。但有两种比较难找。 一是虎骨,这几年国内不允许用虎骨、熊胆入药,虎骨的产量也在减少。就算是萧乾安那,也不一定能找到。 这倒能找白老三搞到,桂林有个地方叫狮虎山庄,里面豢养着黑熊华南虎东北虎非洲狮等等猛兽近千头,甚至是各种罕见毒蛇也有。 以前去的时候,还能找到虎骨酒卖。数量也多,多达数百头。是全球最大的熊虎狮人工养殖基地。 每年都要死老虎,这说是卖去给医学机构,可是用点手段,还是能搞到的。 王博甚至记得几个月前,还有饲养员被老虎咬死的新闻。 就是……虎骨是用来治痛风的,所谓的祛风通络、强筋健骨,用在止血药上,是什么道理? 但这并非当时用云南白药,不用这侯家止血药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另一种,那就是射干。 射干是一种百合目鸢尾科植物,又叫鬼扇、风翼、黄远。有微毒,味苦,性寒,能散结消炎、消肿止痛,还能止咳化痰,主治的是扁桃体发炎和腰痛。 这玩意儿从北到南都有生长,人工种植也有,但这要的是二十年的射干,就难找了。 就连药材拍卖会都未必有,毕竟生长周期才一年不到,价格也不高,不是罕见的中药材,能入药的又是根茎部,谁也不会留着二十年不挖。 王博详细分析着药性,发觉侯光明真是个天才。 虎骨和射干虽说都不是主治止血,可是药性与其它几味一合,便能起到奇妙的化学作用。让止血效果呈数倍的增长。 说不定还真能超过云南白药,而它的刺激性也要小于云南白药。 可以试试…… 王博将白老三叫进书房。 “你这三面墙都是书柜,那面都是姝丽放的基础医学药学护理学的书,你这两面还空着,噢,就放了两本。” “虎骨能弄到吗?” “嘿,你要泡酒?” 虎骨酒虽主治强筋壮骨,可也有治肾虚的功能,在黑市上一瓶都要十好几万。 “我看你才需要!说真的,老三,能弄到吗?” “狮虎山庄那是明着不卖,暗着卖,也不是人家老板要卖,人家不缺这钱,是有那些处理尸体的家伙。这尸体说是卖给研究机构,也做成标本卖给私人收藏,但都把虎骨取出来了。一斤在黑市现在是十八万……” “倒不便宜。” “那当然,现在市面上禁售虎骨酒,许多都是用地羊,也就是鼢鼠的骨头做的,效果差劲。也就拿来骗些不识货的暴发户。” 白老三掰着指头说:“虎骨用哪里的骨头也有讲究,这就不用我说了吧?二点五升的药酒,就用三十克就够了,也就几千块钱。你要做什么药?” “来十斤……靠,没钱了,来两斤先吧,最好用后腿骨。” “行,我帮你弄。” “还有射干……” “射干哪都有卖啊。” “我要二十年的!” 白老三连咳几声:“二十年的射干,我只听过,没见过,这年份的,都枯死了吧?还都只有野生的。” “找得到吗?” “找不到。” “我先给老萧打个电话。” 萧乾安在给病人开方子,每周虽然只用坐诊半天,可他还是尽职尽责。自然了,他的专家号也不好挂,外面黄牛都炒到五千一个号了。 “虎骨没有,九三年国家就规定不许用虎骨和犀牛角入药了,前几年熊胆也不能用了。二十年的射干更没有,那都成精了吧?” 果然跟想的一样啊,王博心想只好再想别的办法了。 外面徐姝丽在叫白老三,这竹荪什么时候放,也有讲究,还有这眼瞅着一个小时后就吃饭了,要不要上大火,还是用小火慢炖? 慢炖的话,那岂不是要炖到晚上去了? “没那么多讲究,冬瓜炖烂就行了。” “要烂吗?不要有点嚼劲?” “不用,我牙口不好。” “那就一直大火?” “行。” 徐姝丽拉住他低声说:“王博回来好像变了。” “没啊,难不成去日本整形了?” “不是这个,好像,我也说不上来。” 白老三眯着眼说:“你放心好了,王博连小姐都不会找,还能去日本开洋荦?” “呸,不是这个……哎呀,不说了。” 徐姝丽也说不明白,纯粹是直觉,想想,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就继续备菜烧饭。 晚上韩星悦、张浩然都过来了,都是馋的,想吃火腿炖汤。问起日本的事,王博滴水不漏,说得平平安安,就是去见师父,拿些东西回来。 至于孙齐儿、佐藤雄、上京会、天虎会和福荣堂,该不提的就不提。 倒是说到找射干,张浩然说:“你怎么不去毫州看看?” 亳州是药材之都,药材市场极大,要说跟拍卖会比,那稀罕度是比不上,但要说到广博,黑市拍卖会还未必比得上亳州。 特别是射干这种药材,亳州定然会有,有没有二十年的,就看运气了。 “明早吧,从南京到亳州也要四百多公里,老三要你不跟我去。” “找我做司机吧?行啊,我没意见。” 这么痛快? 第190章 毫州遇白老大 徐姝丽让带些魏武小磨香油,张浩然让带古井贡酒,这都是那边的特产,韩星悦让带肉夹馍,王博就匪夷所思了。半天才想到,是不是牛肉馍。 车还没开到滁州,白老三就接了瘦瘦六个电话,王博干脆让他滚一边去哄人,自己开算了。 到蚌埠外的休息区停下来吃饭,就看外面停着两辆霸道,听口音像是广东的,说的是粤语。 “都听好了,我们这次去毫州要不把货带回来,你就等着收尸吧,建哥非拔了我们的皮不可。” “安心啦,那边都安排好了,到地方先去验货,验好货,带几位去会所放松放松。” “那就好!” 王博瞟了眼,就收回目光,这些广东佬看样子都不好惹。 脑子里又想着昨晚上看的《鬼方集》里写的几个方子,挺有意思,既有跟解酒灵丹一样,拿来醒酒的,也有养颜丸一样美白肌肤的,还有一个是止经血的。 “我都说了,跟王博在一起呢,你疑心那么重,要不分了!” 王博瞧着把手机拍在桌上的白老三,给他倒了杯茶:“女人要靠哄的,你这脾气要再不改,你白家要绝后了。” “靠,你这就诅咒上了?是不是瞧上我家瘦瘦了?你这吃着碗里还看锅里的?亏我姐还念着你……” “得得得,快吃,吃了就上路。” “你才上路!” 手机那一拍,几个广东佬就斜眼看过来,一个脖子上有刺青的想要起身,被个胖子按住。 “这次去毫州要办正事,别节外生枝。” “横家铲!放他们一马了。” 白老三是能听懂粤语的,粤语又叫广府话,发源还是广西梧州。而广西分成南北两个大的语系,北边的桂林、柳州、河池等地都讲的桂柳话,也就是西南官话的分支。南边西边的南宁、百色、玉林、北海、贵港、防城港等地说的都是白话,指的就是老的广府话。差别跟粤语不大。 白家的药田横跨整个广西南北,白老三基本是桂林住几个月、玉林白色住几个月这么长起来的。 “这几个广东佬要干什么?老子正在火头上……” “别闹了,等到毫州再说吧。” 白老三一看那边六个人,个个都像是健身教练,王博的态度又不支持,这才偃旗息鼓。 等吃过饭,王博让他先等等,看着那六个人上了两辆霸道,又盯住开车的人,把车牌拍下来。 “你干什么?” “你没注意吗?那一桌人有五个都喝了酒,啤的白的都有,剩下那胖子没喝,但他不是开车的。开车的都喝了,我这是给社会做贡献呢,举报他们酒驾。” 白老三笑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啊。” “都说了,良好市民嘛。” 车开到收费站时,就看两辆霸道被拦下来,几个广东佬被交警带到一边,白老三按下窗户就摇手:“索仔,契爷我睇你地今晚要住监,还找靓妹?” “我丢你老母!”那刺青的年轻人想要冲过来,王博一脚油门就驶离了收费站。 白老三得意的哈哈大笑。 王博也笑了起来,跟我斗,还差得远了。 一入毫州,天色尚早,还两个小时才天黑,但要去药材市场,怕是来不及了,那边也快收档了。 就开车先找了家酒店住下,离着药材市场就一来百米的地方,住在这里的,有好些都是药材贩子,也有制药厂的采购。 前台那还摆着一张传单,递给王博和白老三。 “中药材招商会?” “还‘暨’全国中药材交易会。看规模还挺大,你看主办单位。” “全国药协也来了,我记得往年都是九月初的前十天举动的,我家里还都会收到邀请函,这事都是我大姐负责。” 王博脑中浮现一张和蔼可亲,眼神坚定的脸孔。 “你们不是来参加招商会的?那就是了。”前台笑说,看王博和白老三穿着休闲,不像那些人穿的都是衬衣西裤,“今天因为天气的关系,推迟了一个月,二位要有兴趣正好去逛逛。买些参片回去泡来喝也好。” “要买参去东北买就好了。” “还特地跑东北呢?”前台倒说的是,毫州不近得多了? 预计也就最多待一周,找得到射干最好,找不到也要回去,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等上楼放下行李再下来时,前台已经放上客满的牌子了。 “招商会就在明天,也跟往年一样,十天的时间,我猜我大姐可能会过来。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你大姐要来早就来了,还能掐着点过来?我们办我们的事,联系你姐干什么?” “切,你躲着我二姐,连我大姐也躲着?” “能不能别提你二姐?先去把姝丽和张爷爷他们要的东西买了。” “行,行。” 魏武小磨香油和古井贡酒都能放着,牛肉馍临走那天买就行了。 魏武小磨香油还挺有名气,都六百年历史了,古井贡酒就不说了,八大名酒之一,传说是一千八百多年前曹操把家乡亳州产的九酝春酒献给汉献帝而得名的,号称是酒中牡丹。 要买的就要买正宗的,在药材市场旁边有专卖店,先下了订金,让人把酒送去酒店,一转头就见到个温婉端正,大家闺秀般的少妇,身后还带着两个身高一米八八以上的壮汉。 “大姐!” 白老三惊喜的摇动胳膊,王博心想白天还真不能说人,这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白家这位大姐,大名叫白忆仙,已经成家生子了,一年多前王博救白老在的二姐时,还被她带到桂花林里谈过心,俨然是知心姐姐的存在。 “老三,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噢,王博也在啊。” 王博听她最后半句,有些语气不好,就笑说:“仙姐,你还替二姐生我气?” “要不然咧?” “咳,事都过去了……” “你说过去就过去?把我白家当纸糊的了?当初我太叔公白崇……” “行了,行了,又要说教了,我服了行了吧。” 白忆仙看他求饶,这才放过他:“你们跑毫州来干什么?不是在种草药吗?” “我们来找药材,射干……” “射干?哪座城市里的药店没卖?” “二十年的射干。” “你们吃错药了吧?” 白老三憨笑两声,一回头,王博已经走出去七八步了:“喂,等等我。” “这两个小子。” 王博低声问追上来的白老三:“仙姐是夫妻生活不遂吗?要不我给她开个和谐房事的方子?” “我哪儿知道,你太没义气了,这就开溜?” “喂,老板来两个锅盔。” 义气?值钱吗?王博看白忆仙跟上来了,就问:“仙姐也来个,这二位也来个?” “你们不是来找药材的吗?明天招商会,我带着你们看看。” “正想去招商会看呢,既然遇到仙姐了,那我们先去吃个饭吧,我请客。” 白忆仙没有拒绝,跟着王博一路进了一家大饭店。 这地方四层楼,大堂坐满人了,听口音五湖四海都有,估计都是来参加招商会的。这让王博不禁想,刚才酒店能有房,是不是有人临时退房了? 还就一个标间,得和白老三挤一起。 上楼也没包厢了,要在大厅里将就,五个人坐一张圆桌,问起那二位姓名也不说。就猜到是白家的保镖。 “姐夫安好……” “别提他!” 王博一拍手,就朝白老三递了个眼色,这还有错? 白老三心想,你看我有个屁用,我能劝我姐给你把脉吗?再说,你那都什么鬼念头? “这样吧,我最近学会了看手相,我要不给仙姐看看?” “少来这套,把泡妞的把戏用到我身上了?” 白忆仙瞪了王博一眼,起身就走去卫生间。 王博喝着王老吉,压低声音说:“我看这不对路啊,平常仙姐都很和蔼可亲的,这是吃枪药了?” “我姐夫被她管得死死的,哪会有什么夫妻不和谐的事?”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姐夫是老实,可这万一火山爆发了呢?” 白老三也琢磨起来了,家里也没什么事啊,平常大姐也不会这样啊,就算计较二姐的事,训几句王博也就算了吧? 正想着,王博指向卫生间那边:“瞧,还打人了。” 一个男的低头站在走廊口,白忆仙朝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第191章 可怕的女人 王博和白老三理所当然地想,那男的伸出了咸猪手,朝白忆仙的某个地方摸了。 “亳州这地方男人火挺旺的啊,没地方去火是吧?” 白老三看两名保镖过去,也就没起身,还把脸给低下去了。 “王博,你看楼梯口……” “嗯?” 王博一扭头,就见在高速休息站遇见的几个广东佬上来了。心想,酒驾这么快就没事了?还没到醉驾标准的话,也要换人来开车才赶得过来吧。 还是高速路的交警放了他们一马? “盯着我看什么?你眼睛往哪里看?” 那男的被扇得脑子都嗡嗡作响,刚要发作,就被保镖扯开了。 “什么眼神!” 白忆仙哼了声,回到桌边,就扫了王博和白老三眼:“快些吃,吃完了就回酒店休息,明早过去帮忙。” 招商会白家可不是采购方,而是被请来参加招商的,白家要了两个摊位,货都备好了,放在摊位下的柜子里。 等明天一开放,就要摆上,等着人来采购。 “我们有事……” “有什么事放一边,家里的事,不比你们找射干重要?” “呃……” “这个仙姐,”王博缩着头说,“我就不用去了吧?” “你敢不来?” “好,我去我去。” 真麻烦啊,这女人。又看那些广东佬好像没发现他们,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叫来服务员买单。 临走前,又问白忆仙要不要看个手相,马上就被轰走了。 到得饭店外,白老三刁着牙签,指着停车场说:“看到见,就一辆车,那人里不有个没喝酒的吗?就扔下一辆车在收费站,剩下的人挤一辆车过来了。” “有道理,但关我们什么事?走吧!” 王博攀着白老三的肩回酒店去了。 洗完澡,拿出手机,就看到孙齐儿的微信,她人在杭州…… 王博打了个激灵,她不是去找谢京花了吧? 孙齐儿虽说是个妖女,可跟师姐一比,她就差了半截去了,这要对上,是要吃大亏的。 要不给谢京花打个电话? 想想谢京花性格,这一说,估计孙齐儿栽的跟头会更大。 “冯哥,齐儿去杭州了?” “嗯,我陪着她。” “那我就放心了,我那位师姐不是善茬,你让她多小心。” “你放宽心,她不是来寻仇的。” “那是……” “你会知道的。” 手机这就断线了,王博愣了半晌,才把手机一放,揉着脖子躺床上去了。 跑楼下买宵夜的白老三握着手机进来:“妈批的,我手机是不是中毒了?” “怎么搞的?” “你看我微信。” 白老三把手机一滑开,就看微信里十几二十个加他的女孩,都是陌生人。 “这都是通过附近的人找到你的,难怪说今天都没看有人从门缝塞小卡片了,都换摇微信了。你看这个,年轻活好可约,看名字就知道了。” 白老三滑了一遍,还都是差不多的名字,就笑骂了两句,把手机扔床上去了。又把买来的宵夜,放在床头。 这晚上都没吃饱,被白忆仙吓得够呛,明早还要去摆摊,得吃舒服了再说。 问起白忆仙住在哪,倒是不远,一百米外的富晶大酒店,还是大床房。 王博看了会儿书就睡了,也没去吃白老三给买的宵夜。 等睡到凌晨三四点,突然被走廊上的声音吵醒了。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就看几个人在那说话。 “这批货要先拿到手再说,那边催得急,明早我们先去招商会,你们呢,跟他们去拿货。” “知道了,建哥的事我们自然上心。” “为这些麻黄,建哥还特意弄了个药厂。” “皮包公司吧,还真盖厂了?” “废话,当然是皮包公司。可也要做个样了。国家对麻黄草的管理很严格。除有麻黄草收购资质的药品生产经营企业外,任何药品生产经营企业不得收购、经营麻黄草。资质都花了一笔钱。但这次要把货拿到手了,我们就发达了。” 麻黄草可以提炼麻黄碱,是治毒原料之一。 看来这些人来路不正,来招商会是跟人接头。 想着,那几个广东佬就从走廊里走了,他们不住在这里,那斜对面的客房门也关上了。 “我路上就觉得这些人不对路,报警了吗?” 白老三被摇醒后,就立刻问道。 “没有证据,报警也没用,去跟仙姐说一声吧。” “我姐?” “仙姐这几年都来亳州吧?地方有关系吧?让她去查,看是谁拉了麻黄草过来。” “好!” 白忆仙先在手机里骂了一通白老三,搅了清梦,让她睡不安稳,起床气一上来,半点情份都没留。 “等着。” 白老三仿佛脸上都被吞着口水沫子了,用手一擦,就埋怨道:“你让我打干什么?你不知道打吗?” 王博嘿笑声,一看手机,好嘛,他手机上也是一堆的陌生人要求加微信。 难不成这亳州的生意这么差?小姐都快失业了? “怎么?动心了?我刚看了照片,有几个还可以啊。不输范饼饼、递你热八的。” “都是照骗,拿着别人的当头像,你真叫过来了,不玩仙人跳都不错了,还不说货不对版。上面二十,人一来,结果四十,能做你妈了。” 王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我师父给我发微信。” 王博一瞧老头子直接来了段语音,就走到卫生间关上门。 “钱呢?那些帝王绿的手镯出掉了吗?我现在身上没个几亿的,我浑身都不舒服啊!” 靠! 这老财迷,眼睛里就剩下钱了吧?上次拿走几千万,说要买通黑道,结果呢?就一个梁天一个福荣堂,最多就花了几百万,剩下的钱也没退回来啊。 看他是成天花天酒地玩女人去了吧?还说有事暂时不回来,日本有那边花花世界,乐不思蜀了吧? “哪有那么快,上拍卖会,这会儿秋拍都过去了,得等春拍了,还找人鉴定估价,你等着吧。” 王博干脆把手机都关了,一出来,白老三就说:“我姐让我们过去。” “哦?找到卖家了?” “大概是吧。” 来到富晶大酒店楼下,白忆仙已经跟那两个保镖开着辆大指挥官在楼下等着了。 “上车!” “大姐,找到了?” “上车。” 开着车就往郊外走,好在亳州也不大,一下就开出了市中心。 就看司机沿着公路开到一处村落旁,离着村子稍远的地方有一间厂房,外面还停着两辆大卡车。 厂房已经年久失修了,但屋顶还是好的,四面透风,就里面摆着数百个箱子。 “那就是麻黄草的卖家,是一家西北的药厂。” “那正好,货也找到了,报警吧?” “报警?几个小时后就开展了,哪有时间管这事。小周。” “是。” 王博就看两名保镖提着两桶汽油跑过去。刚要提醒里面会有人,就看其中一名保镖跑到厂房外,放下汽油桶,拿出甩棍冲了进去。 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来,就看那保镖拖着两个人,扔到了厂房外。 然后两名保镖将汽油淋在了厂房四周,又摇了摇,还有剩下的,就倒进了箱子上。 王博走过去打开一口木箱,就看已经制好晒干的麻黄草一捆捆的放在里面。 要想制成麻黄碱,需要将茎枝切成两到四厘米长,再加七倍的水量,用热压浸煮的方式,将水溶液取出。再加氢氧化钠碱化,添加甲苯萃取,之后还要分离,才能制出。 这些手法,并不复杂,想必广东佬那边,一定掌握了相关技术…… “烧!” 白忆仙面无表情的喊了声,保镖就拿出打火机扔进了厂房。 一时间,火光冲天,稍远的村子里跑出来一些人,站在那里喊救火。 “把车也给我烧了。” 王博心想,连那两辆大卡车也不放过? “王博,我怀疑我大姐真的有病了,会不会是脑癌?” “别多想。” 白忆仙冷着脸走上来:“你们俩别猜了,是你姐夫出轨了。” “什么?!” 第192章 展会摆摊 王博见过白忆仙的丈夫一面,印象还挺不错,老实正派,甚至有点木讷的一个人。原来是白家的一个技术员,后来被提拔上来,负责铁皮石斛的种植。 白忆仙和他还有个孩子,这感情一向也不错,怎么会突然就出轨了。 亳州市区里的一处刚开门的早餐店里,白忆仙边喝着豆浆边说:“他跟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好上了,那女孩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又会哄人。一个月不到,就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家也不管了。” “大姐,我去找他……” “坐下!”白忆仙叫住白老三,“没什么好找的,我已经在和他谈离婚的事了。他主动说要净身出户,孩子也归我。” “那还好……” “哼,他以为他还能找到工作?我已经跟全国的中医种植公司打过招呼了,谁敢用他就是我白忆仙的仇人。” 王博挠挠头说:“仙姐,那女孩呢?” “我派人把她家烧了……” 靠!纵火成性了? “这,没死人吧?” 白忆仙喝豆浆都像是喝醉了:“她爸死得早,就她妈一个人,我的人放火前,把她妈打晕搬出去了。不过,她家里的东西都烧没了。哼,这还没完,我让人到她学校找了她学校领导,查出她考试作弊,论文造假,直接取消了她的毕业证书,把她开除了。” 王博瞪着眼,这女孩真是惹错人了,别看白忆仙挺和气的一个人,发起火来,那真叫山崩地裂。 “这女的崩溃了吧?” “现在在精神病院里。” “……” 白忆仙一拢头发:“没真疯,我找了家医院做了假病历,帮她出钱送去精神病院做治疗。” “……姐,有点过份了。” “过份?她破坏我的家庭,她就不过份?”白忆仙抓起碗要砸白老三,王博忙抓住她的手,“血压有点高,内外交煎,火旺,我给仙姐开个方子,先吃点药消消火……噢,对了,我这有养颜丹,仙姐试试吧,让你吃了马上恢复青春。” “我现在就不青春了?” “青春青春,到时更青春!” 王博擦着汗,给了她十颗养颜丹:“仙姐你先吃,摆摊的事,就交给我和老三了。你回酒店休息吧。你们俩快送仙姐回去睡美容觉。” 这大姐再待着,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那你们把摊看好了,有人想下订单,怎么谈老三盯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 白老三也满头是汗,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可是亲大姐啊,放起火来,一点都为含糊的。 “九点还是十点?” 博览会招商会的开幕式一般都这个时间,亳州这边是第一回来,也应该差不多。 “九点。七点就要过去准备了。我家就两个展位,要是展位多的,六点就要过去。” 招商博览会,不是市场里卖药材,拿着编织带,装着一袋子一袋子的称斤着卖。是需要有文宣有展位,有产品的。 其中还有中医药发展论坛,以及四个分论坛,分别是世界中医药(亳州)论坛、中医药技术交易论坛、年度中华民族医药百强榜单发布会、中国保健产业发展论坛。 这些论坛,白家都要参加,本来都是白忆仙的事,现在就轮到白老三了。 每天还有些活动应酬,都是费心费时费力的活,而且场地都在不同地方。像是华伦祭祀,就在华祖庵。全国中药传统技能大赛是在亳州职业技术学院。 十天里一共有十大活动,几乎是连轴转。 展会里可能七家的人都有到,同仁堂那些药企也会过来,推销自家的药品、保健品。 “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 走到展会外,拿着白忆仙留下的出入证,过了安检门,就看好些人已经在准备了。六个白家的员工也在那等着,一看来的是白老三就愣住了。 “白总没来吗?”带队的经理上来问说。 “她回去休息了,这几天我负责,这位是王医生。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听他的。” “好的,白总。” 王博心想,你这白家连你爸在内四个白总,怎么叫怎么分?你爸还好,能叫个白董事长。老三和他大姐二姐,都是总经理或是副总经理,人要都在,一声白总,都不知叫的谁。 来到白家的展位上,摊子搭得挺好,立式的广告牌也立起来了,主打的是石斛茶,还有石斛枫斗和粉料。都是用礼品盒包装好的制成品,价格自然不菲。除此之外,还有新开发的肉桂系列产品。 广西简称桂,又叫八桂,不是因为桂花,而是因为肉桂树。 在广西南方盛产肉桂,品质也高,白家也有涉及这方面。 王博帮着把产品摆上柜台,就看见对面是东北张家的柜台,再往远处一瞧,那特别大的自然就是本地亳州修家的柜台了。 还在想着,就看两个人走过来。 “我以为会是白忆仙,怎么是你这玩意儿?” 王博看朝白老三说话的张志常,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另一位还是修东城,上次在笔架山可把这二人收拾得够惨。 也就因为有过节,才没找修东城,要不找他问射干的事,能省不少麻烦。 修东城还好,还在笑,张志常上来就阴阳怪气的,白老三没给他好脸色瞧:“怎么?上次给你那一巴掌,你就忘了?还敢跑到关内来?不回你长白山抓雪蛤蟆,跑这丢人现眼干什么?” “白老三,你嘴里干净点,这不是在江苏,也不是广西,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东城在这里,你要是……” “和气生财,远来是客,你们要闹,也要过了这十天再说,”修东城微笑说,“上次王博你拒绝了我的好意,现在我们先交个朋友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修东城会做人,王博就笑着跟他握握手。 一看强援没了,张志常也只好先偃旗息鼓,走到对面招呼人把柜台先支起来。 “什么鸟人!” 白家跟张家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一个几乎最南,一个几乎最北,从上上辈开始,见面就吵,好像是八字相克。张志常遇见白忆仙还好,毕竟男不与女斗,以前的白忆仙也客气。 跟白老三那就一言不合,就开始骂娘了…… 开幕式结束后,各种经销商、采购经理都进来了,还有些过来看热闹的散客。 “石斛茶怎么卖?好喝吗?” 一个客人上来一问,白家员工正准备给他泡上一杯试试,对面的张志常就喊:“好喝个屁,看看我们的人参茶,益气养生,滋阴壮阳……” “狗屁!”白老三跳出来吼道,“人参壮阳!你怎么不说雪蛤也壮阳?!” 张志常笑道:“你还别说,你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这位客人,我家的雪蛤不单能养颜护肤,生肌美白,还有生精活血的功效!” “我呸,张志常,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白老三就要脸了?” 张志常看他直接骂街,也阴着脸火大了。 “人家是来问我家的石斛茶,你明摆着抢客人,你还有理了?” “怎么?不能抢?” “你想跟你三爷练练是不是?” “走啊,消防通道等着你。” 那客人都懵了,不过是来看看石斛茶的,怎么这还干起来了? 王博绕出来说:“别闹了,都回去。” 张志常打心里有点怵他,看白老三先回柜台后,就也走回去了。 “先生,喝口石斛茶压压惊吧?” “是该压压惊。” 那客人哭笑不得,接过纸杯。 白老三还在说:“你拉我干嘛,张志常身无二两肉,我还干不过他?” 王博笑了笑,就看那几个广东佬过来了,很不巧的,眼神还对上了,还朝这边走了过来。 第193章 修东城的兴趣 “大哥,我跟你说,我们这铁皮石斛有分人工种植的,也有野生。这制成茶,也分一级和特级。一级就是种植的,特级就是野生的。你喝的是种植的,一盒二十克的石斛花做的茶,一百二。纯野生的一盒四百。” 那客人一怔:“这么贵,我手机查查淘宝。” 白老三转头说:“兄弟,别查了,淘宝的便宜,可都是假货,我们是正规厂家,你百度看吧,我们公司是全国最大的石斛生产基地。石斛花茶是新产品上市阶段,买二送一。还在招代理,要是你有兴趣,我们可以进来聊聊。小刘,你拿份资料给这位朋友。” “是。” 王博看那些广东佬走过来了,就朝远处的修东城打了个手势。 交了展台费入场费的,药博会主办方有修家在内,不用白不用。 “好哇,又遇上了,昨天你敢举报我们酒驾!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几个人围到展台前,那客人拿了资料就先走了,白老三立马冲上来:“什么怎么办?吊你公龟,想干架是不是?” 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到那姐夫出轨的事,他就想找机会出气。 “吊你老母,兄弟们,把这展台砸了!” 修东城阴着脸走过来了:“谁要砸展台?你们是来闹事的是不是?” 他拍拍手,从后面跑过来十多个保安,这还是外场的,还有内卫,甚至为了保证这十天的药博会能正常进行,他还请了二十个黑保。 遇上不长眼的东西,他不介意把人打了扔到涡河里。 一看保安来了,这几个广东佬还不肯罢休。 “不关你们的事,都给我滚开!” “不关我们的事?”修东城一声冷笑,“这是药博会,这里面的事都跟我修东城有关!你们要是来参观订货,那就是客人,要是来闹事的,那就别怪我不会待客之道。” 修东城?什么来头? 这些广东佬根本不是正经的药商,自然不清楚,修东城这三个字意味什么。 “修少,要不要报警?”保安队长问道。 药博会是亳州的大事,里面还有三三两两的警察在巡逻,外面还有治安岗亭和110警车。 修东城冷着脸说:“那要看这几个家伙会不会做人了。” 几个广东佬对看了几眼,自家知自家事,这要报警了,吃不了兜着走,要往下查,更会暴露身份。还不说早上出的那档子事,建哥那边已经发话了,重新找货源,要不拉一车麻黄草回去,都准备好自己绑石头沉到珠江里喂王八。 “不好意思,误会……” 白老三嗤笑道:“误会?我看没什么误会吧,你们就摆明了过来搞事的……” “老三,”王博按住他的肩,“行了,人家都说是误会了,让他们走吧。” 修东城微笑朝他点头,这个王博,还是可以打交道的,至于白老三……算了吧。 “我们还要逛逛。” 广东佬们说着,灰溜溜的走了。 修东城朝身后的保安队长说:“找两个人盯着他们。” “是。” 白老三一看时间:“王博,我还要去参加论坛,你帮看着展台。” “你也带两个人。” 王博让两个员工跟他一起去,怕那些广东佬抽冷子打闷棍。 白老三也没反对,他也要人帮拎包。 修东城在王博邀请下进来坐下,泡了杯石斛茶。 石斛茶除了种植和野生的外,还有用石斛花、石斛粉、石斛枫斗三种的分别。 枫斗是拿石斛鲜条制成的,而就是铁皮石斛在雁荡山一带也有野生的。由于最近几年来,铁皮石斛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连修家都有派采药人进雁荡山寻找。 只是在人工种植上,白家着实有一套,这点其它六家都比不了。 “野生的不提,我都喝过,这种植的味道也差不太多,光靠这一项,白家每年都赚得盆满钵满。” “七家各有所长,东城也不要谦虚了。” 修东城一笑:“今年的神仙草我是无缘了,王兄想必还留了草籽,明年的神仙草不知有没有我的份?” 王博好奇道:“修家莫非有神仙草的验方?” “这倒没有……” “那你要来何用?囤积居奇?”王博摸着茶杯,试着水温,笑说,“我这有验方,有成药,要是东城你有兴趣,等药博会结束,大家谈谈。” “哦?有成药了?”修东城大感兴趣,“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成药已开发出了三种,一种名解酒灵丹,已跟人合作了,解酒效果极佳。第二种叫清香去臭散,能治狐臭……” 这名字,王博现编胡诌。 “第三种叫养颜丹,美肌增白,去斑消痣,一天见效。我今天就带了,你要不要找人试试?” 修东城一听就来了精神:“来来,也不用找人了,我皮肤不黑,但我妹妹皮肤黑,我这还有几颗痔……” “长哪儿了?” “这就不方便让王兄看了。” 王博笑呵呵地倒了六颗给他:“一天一颗,连吃三天,包你痔消掉……” “这大颗的也能消吗?” 王博回头看了眼小刘:“你那是痔疮。” 小刘大惊:“王哥怎么看出来的?” “你坐不了三分钟就站起来,坐椅子时,只用半边屁股挨着,有时还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是长了痔疮是什么?” 小刘服气了:“那我这该怎么办?” “去医院做手术吧,激光也好,开刀也好,都是小手术,早做早好。” “是,是,等这几天忙完了回玉林我就去治。” 修东城拿着药说:“我先去找我妹妹,王兄,咱们回头再聊。” 他一走,王博就注意到张志常的眼睛盯在这边。 可是隔得远,中间有过道,会场里人来人往的,他未必能听见什么。 一直到中午,来的客人都不多,想必一看铁皮石斛,价格就觉得不便宜。而对面的张家的展台,也差不多。 只是人参品质低的,人工种植的,价格有低得吓人的。 虽然张家摆出来的都是品质不低的,但也有人上前询问,想要捡便宜。 一早上也才卖出了三四盒石斛茶,打给白老三,他在论坛那有工作餐。这边小刘也买来了快餐,王博一看,汤汤水水混在一起,就一个人走到会场外去找吃的。 打算吃过饭逛逛会场,看能不能找到射干。 “草,我听说那两车麻黄草是有人故意烧掉的,还是个女的。” “是吗?谁让杜老板把车停在郊区?这边不给提供了仓库吗?” “你懂个屁,杜老板是想把这货直接出了,就不开到市里来了。我还听说那买货的是些广东来的,来头有点不对劲。要是拉进市区,人多眼杂,会出事的。” “是吗?” 王博瞄了说话的人几眼,看这是西北来的采购,就低头去拿了餐盘。 这家快餐厅还算干净,菜色也很丰富,要了糖醋排骨、五柳炸蛋,再加个肉沫茄子,一个炒上海青,三荦一素,就走到那两个采购旁边坐下。 “我听说那些广东佬在找烧麻黄草的女人。” “人不好找的……” “找车嘛,那女人开车过去的,大指挥官,没几个人开这种车。” 王博皱眉,发了条微信给白忆仙。 三分钟后,她才回:“我没事,在逛街,带着保镖。” 王博才放下心,就看那几个广东佬走过快餐店门口。 “找到人了,那女的在北门大街。我们现在过去把人抓住,两车麻黄草的损失,要她吐出来。” 王博放下只吃了一口的快餐,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发了条微信,直奔北门大街。 他还拿导航看了,催促司机走快点,结果这司机还绕道,沿着涡河走了圈,到城门楼才放下他。 王博气得想给他一脚,想着那些广东佬可能在另一头下的车,就快速的跑进街里。 又看微信上,白忆仙说是在一家书店那,让她给发了坐标,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人了。 这家书店到好,名字就叫书店,卖的新书旧书都有,白忆仙穿着花白长裙,站在书架前,正在看本散文集。 不远处两个初中男生,正拿着手机偷拍她。两名保镖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说仙姐,你还有空看书呢,那些人找上来了。” “你不是过来了吗?” 白忆仙放下书:“吃过饭了吗?去找点吃的。” “走走走快走。” 一出书店,还没走几步,就看那六个广东人正从另一头走过来。 王博拉上她就跑。 第194章 送走白大姐 “车在哪儿?” “运兵道那边。” 曹操运兵道可是在另一头啊,王博头疼了,想跑快也不行,后面追得紧,偏白忆仙还穿了高跟鞋。 他就蹲下扶着脚踝,帮她把鞋脱了。 白忆仙愣了下,才笑道:“我才知道老二为什么跟你纠缠不清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个? 王博一看那些人离着十几米不到了,心里叫苦,那些人来的正是运兵道那头,这边再跑,也是往城门楼跑。 白忆仙还在笑:“你快想办法啊。” “先跑了再说吧。” 王博拉着她跑了几十米,看到一家稍大些的服装店,冲进去后。那些人也追了进去。 “分开了,来个瓮中捉鳖!” “好!” 王博绕了个圈,一把将衣架推倒,砸在其中两个人的身上,就带着白忆仙冲出服装店。 两人广东人爬起来就和同伴一起冲出去继续追。 眼看就到运兵道的入口了,从这里有个地下道,能够直接通往运兵道的另一头。 “哎哟!” 白忆仙突然叫了声,王博一看,她抬起脚,就见脚底板出血了,踩在了个玻璃渣子上。 “跑不动了……” 白忆仙才说半句,就被王博打横一抱。 “仙姐,你也别闲着啊,快叫你保镖过来啊。” 王博跑进地下道后,感觉旁边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大对头。心想,你们都想什么呢? 白忆仙拿着手机就给保镖拨电话,让他们滚过来接应。 原来她让人去吃午饭了,哪知道那些广东佬正好找上来。 “仙姐,要不我背你吧,这么抱着不好走啊。” 王博腰都快断了,他体力也有限,地下道人也多。 “不要,你仙姐被你抱着,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大姐!你舒服我受罪啊!” “你快点跑吧,他们就追上来了,哎,你身手不是挺好的吗?要不别跑了,回头把人杀了。” “……” 王博深深怀疑白家的人都有精神疾病,白老三不说了,白老二就是个疯婆娘,婚变后,白老大也快变疯子了。 王博又跑了几十米,一咬牙,把她往后一抛,不等她落地,就双手一勾,抱住她的大腿,改抱变背。 “哟,你还会玩杂技呢?” 王博苦笑一声,这一换姿势,倒是舒服了许多,跑起来也快了。但之前消耗了不少体力,赶到出口时,那些广东佬又追得只剩下十多米远了。 “你不知道叫警察吗?” “……你怎么不叫?” “我想看你体力有多好。” “这不是在考验我的时候。” “哈哈。” 一到出口,白忆仙的保镖已经等在那了,把她一扶起,就托着她往车上走。 王博转过身手握银针,冷冷地看着那些广东佬,还在喘气。 “上!” 一声令下,三个广东佬冲上去就挥拳朝王博的脸上打去。 王博一矮身闪过,一针刺在其中一人的膻中穴上,再一掌拍下去,银针整根没入胸前。那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跟着王博伸手掐住另一人喉咙上的廉泉穴,往里一顶。 那人捂着脖子,连退几步,呼吸一促,脸色一白,跪倒在地上。 剩下那人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胳膊就被王博抓住,连拧两下,整条胳膊完全脱臼,他再一脚把那人踹翻。 剩下三人大惊,兔起鹘落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三个人就被解决掉了,这让他们难以置信。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爸!” 王博手一扬,银针飞出,剩下三人瞬间倒地。 他走过去,在一人耳边低声说:“今天先放过你们,要是我再看见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进火葬场。” 把银针一拔,看巡逻的警察过来了,王博转身就跑。 “怎么回事?” “我们跟朋友闹着玩呢?” 几个广东佬爬起来,忙说,他们自己身上有事,不敢跟警察多打交道。 “都注意点,这是公众场所。” 两个警察走开后,还嘀咕说:“是不是拍抖音的?” “可能吧,这些家伙,想当网红想疯了。” “现在怎么办?”几个广东佬围在一起,那廉泉穴被顶了一下的,脸还是白的。 “找杜老板商量,建哥那边也要先说一声。” “知道了。” 王博坐上车后,白忆仙就把腿搭到他身上:“脚底板。” “呃,”王博小心地将大块的玻璃渣子拔掉,“找个门诊。” “听见了吗?开车。” 白忆仙也没将腿收回去,脚踝就搭在王博的裤裆上。 “要不是老二跟你不清不楚的,我还想给你送个儿子。” “……别开玩笑了。” “本来就是开玩笑。” 白忆仙笑着用脚挤了挤,王博忙把她腿挪下去。 “前面那门诊没多少人,王哥,你看成不?” 王博一瞧是家社区医院,现在是午饭时间,确实人少,就让保镖把车停下,抱着白忆仙下车。 “你去买双鞋吧。” 旁边就有商场,王博对保镖说完,就看医生示意把白忆仙抬到床上。 “怎么搞的?” “没穿鞋啊。” “这也行?” 医生瞪了下眼,拿着镊子和酒精,帮她清理玻璃渣子。 王博猜想白忆仙受刺激太大,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情况容易产生焦虚焦躁的情绪反应。 最好的就是给她找个男人,马上从婚变的环境里解脱出来,也有转移情绪的作用。 但这谈何容易,白忆仙也是亿万身家的,要一个不好,招来些苍蝇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个办法,就是让她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王博就跟她聊起了她儿子,花费了好些口舌,她才终于正常些了。 “都听你的,我马上坐飞机回桂林,送他出国,让那混蛋一辈子也见不到他。” 这又有点过头了吧? 王博心想,白忆仙走了也好,在广西,那些广东人也没法动她。 他又不放心,等把她送上飞机,才松了口气,一看时间都五点了,这头一天又白费了,没时间去找射干。 赶回药博会,白老三倒在那安稳的喝着茶。 “你既然跟修东城聊上了,找他问问吧。” 这倒是,王博就去修家那边的展台找修东城,白老三想想放下茶也跟过去了。 “修少回家去了,二位要不留个手机号?” “算了,我直接打他手机吧。” 王博握着手机走到一边,白老三说:“二十年的射干,比一百年的人参还难找,他也未必有法子。” “喂,东城吗?” “嗯?王兄?” “我在找一种药材,你能帮个忙吗?” “说吧。” 修东城瞧了眼,在一边对着镜子兴奋的叫着的妹妹,心想这养颜丹也太神奇了吧?这种药不会有副作用? 一听是射干,修东城想笑,可一听年份,他就张大了嘴。 这药材嘛,重要的就是两个,一是产地,二是年份,都是决定药性的。 就像是人参、何首乌,要不讲究产地年份,那也有便宜的。但是百年人参,千年何首乌,那就是天价了。 二十年的射干,就算不是天价,找也不容易。 好在修东城知道,哪一家是专门卖射干的。 “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带你去找人。” “好。” 修东城看了眼才上初二的妹妹,由于长得黑,被同学叫了一年的黑妹,这吃下养颜丹才几个小时,明显变白了许多。 让他不禁对和王博合作抱有极大的期望,前提是这药没有副作用。 “哥,我看那些白斩鸡,还敢不敢笑话我。” 修东城不由失笑,那些女生叫她黑妹,她就叫她们白斩鸡。 白斩就算了,鸡就不大好听了,有女生还被她骂哭了。 “收拾下吧,晚上还要去外面吃饭。” “知道了。” 看着化妆台上的美白遮瑕膏,女孩拿起又放下,不打算用了。 “胡老板吗?”修东城也没忘王博的事,说是明早,现在可以先帮他联系,“我修东城,你们那有二十年的野生射干吗?” 零散卖些射干的药材商也有,但大宗的就只有这姓胡的了。 “二十年?修少,你逗我玩吧?” “当然没逗你,你那有吗?” “有是有……” “那就行,有多少,我都要了。价钱好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 胡老板刚走出药博会,站在台阶那揉着眉头。 修东城心一沉,往往不是钱的问题,就是大问题。 第195章 修东城的爆发 王博和白老三在药博会场外等到了修东城,又一起引见了胡老板,就来到亳州万达嘉华酒店。亳州城市小,五星级的酒店拢共就两家。另一家叫亳州宾馆。 凡是城市的名字加个宾馆二字的,那都是原来市政府招待所,都是用来接待贵宾的。 到餐厅里包厢坐下,王博客气地给胡老板倒茶:“我听东城说,胡哥说有二十年的射干,我就让东城把胡哥请过来,谈谈这买卖,不知胡哥说不是钱的问题,那是有什么难处吗?要是小弟能帮忙,尽管开口。” 王博待人处事周到圆滑,只要没碰他逆鳞,都是笑呵呵的。 这有求于人之下,自然更要调子低些,胡老板年纪也比他们大十几岁,叫声哥不吃亏。 “这个嘛,修少说要射干,我在手机里没多说,王老弟这里嘛,我想多问一句。是射干最近价格要飚升吗?” 大家就笑了,难怪他会这么想,修东城先提,白老三又过来了,这都是七家里的人。 “我是中医,我做的一味药里,需要射干。” 胡老板恍然道:“原来如此。那王老弟运气不错,我公司里最近还真收了一批二十年的射干,大约有五十斤货。” 普通射干三十多块一斤,王博打算大方一些,这五十斤就按两千一斤收了。 “十万?价格还行,就是……”胡老板看了眼修东城,“我说的难处是这批射干在制成干货后,保存上出了纰漏,受潮了。” 白老三皱眉道:“胡哥,这就不成了啊,这药材但凡受潮生霉,药性大减,入药也不方便。” “也不是全部受潮,大约有四十斤左右吧,由于干燥的关系,福建那边仓库又遇到回南天,仓库里湿度太重……” “受潮就受潮吧,胡哥,当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怎样?” 王博大方爽快,胡老板也没话说,跟他握手算把买卖定了,留下笔架山的地址,这就让人连夜送过去。 王博也加他微博转账到他账户里。叫来菜,几个人就喝上了。 酒过三巡,修东城说起早上的事:“西北杜如山两车麻黄草被烧了,一车二十吨,一共四十吨,八万斤。按他说的都是上等的,一斤五十,这就是四百万。他正心急火燎地找凶手。” 胡老板也说:“我听人说了,他嘴都起泡了,四百万,他厂子一年才千儿八百万的,半年的货都没了。下手的还是个女的,有人说这是感情问题。他年轻时找的小三,回来找他报仇了。” 白老三听着就不乐意了:“胡说八道,什么小三,我看他这两车麻黄草,就没按规矩来。” “什么意思?”修东城一怔,听出他话里有话。 “那草原来是要卖给早上那几个广东佬的,是要拿来做……”白三老做了个手势。 大家都是做药材的,一看就明白了。 “那边没证?不符合销售规定也敢卖,他杜如山好大的胆子……” 砰! 包厢大门被撞开,几个广东佬跟着个身宽体壮的男人走进来。 修东城还没开口,那男的就说:“老胡、修少,这事跟你们无关,我杜如山来找这两位算笔账。老六,是这二位吧?” “是,杜老板,就是他们烧的车,还有个女的,喂,那女的呢?” 修东城和胡老板,这才知道,合着烧车的就是王博和白老三。 修东城还想到,那女的铁定就是白忆仙了。 “仙姐回桂林了,有胆子去桂林找吧。” 王博懒洋洋地看着杜如山手中的枪,连枪都拿出来了,今天是想闹出人命了。 “你以为我没胆?” 那老六一声低吼,手背一挥,巴掌就朝王博脸上扇去。 王博脚一蹭地,椅子往后一滑躲开了。 修东城立刻站起身说:“杜如山,这里是亳州,你叫得我一声修少,今天就给我个面子,先把事情放一边。你不是要钱嘛,两车麻黄草,四百万,这位赔得起。” 老六还想继续动手,但心里也忌惮王博,要不是杜如山手里有枪,他绝不敢动手。 杜如山冷笑道:“修少,我知道这点钱,对几位都不算什么……” 胡老板心想,对我可算大钱。 “但这不光是钱的事,是面子的事,我呢,本来打算跟这几位的大哥做大买卖,做长线,给他们这一搅,合作也完了,回头耽误人家的事,我总要有个交代是吧?” 修东城冷冷地说:“王兄说了,有本事你去桂林找白家……” 杜如山哼道:“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我杜如山又不是笨蛋,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要不是无路可走,我也不会打搅修少的饭局。” 老六看包厢外有人注意这边,就说:“先把人带走。” “好!” 两人朝白老三走去,两人朝连那老头就来拧王博的胳膊。 修东城低头瞧着桌子,就准备掀桌子,这在他修东城的眼皮子下,把王博和白老三抓走,以后他也别做人了。 但王博比他更快,手一扫桌上刚盛的热汤,就淋在杜如山的脸上。 杜如山眼睛一烫,捂着脸一擦,就被银针刺中。 这边老六汗毛一竖,转身去捡枪,腰就被椅子砸中,嗷嗷一叫,回头一看,剩下那两人也被王博打翻在地。 跟着就听到咔嚓一声,其中一人的小腿被直接蹬断,在那鬼哭狼嚎的大叫。 白老三抓起筷子就往那来抓他的广东佬眼珠子上扎下去。 当然没扎中,那广东佬伸手拨开,就被修东城一拳打在小腹上,痛得弯下了腰。 白老三马上回身抓起碗,当头就砸在另一人的天灵盖上。 修东城有样学样,刚看王博拨汤碗,他直接拿起那一瓮的人参鸡汤,朝着那人的头就扣下去。 这一烫把那广东佬烫得跟踩着电板跳舞一样,在那蹦来蹦去,脸也一瞬间就成了猪肝色。 “好样的老修!” 白老三回身和修东城击掌,前嫌尽释。 王博捡起枪,拔掉杜如山身上的银针,看他脸上都起了水泡,掐着他脖子就问:“刚说什么?人家要个交代?行啊,涡河的水很凉了,你要不要试试?” “草你妈……” 啪! 白老三冲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嘴欠是吧?” 修东城擦着溅到衣角上的汤汁,淡淡地说:“涡河有两段还没清淤,人沉到淤泥里,就和陷到沼泽里一样,按城建规划,还要几年才轮到那两条河段,你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胡老板都哆嗦了下,万幸和这三位是朋友。 杜如山这才怕了:“修少,我……” “我你妈个逼!” 修东城抓起碗就砸在他脸上:“这里是亳州,是我修东城的地盘,你敢在这给我玩这套的?你一个卖麻黄草的,算他妈老几?” 王博都呆住了,修东城给人感觉是很能忍,很儒雅,这一炸,跟炮仗似的。 白老三在那嘿笑,他当然比王博清楚修东城的尿性。 “得了,别真把人打死了。王博,你看怎么办?” “报警,这算个大案。” “那烧车的事……” “又不是我们干的。” “呃……” 杜如山一听报警,哆嗦得厉害。这事一犯,进去少说五年。 可王博想的是,这要不报警,难不成还追到广东去把手尾了结了? “走,去我家坐坐,顺便跟王兄说个事,请王兄帮看个病。” “东城你家里人有恙?” “哎,我那小妹,有脚气。” 白老三乐了:“脚气也算病?不过我得先跟你说啊,王博看病一次诊金不管治不治好就五万……” “这么贵?” 胡老板也想,难怪射干那十万给得那么痛快。 “脚气我能治,”王博让他放心,“你妹多大了?” “十四,上个月开学上的初二……等警察来了再走。” 倒不能让胡老板一人在这看着,好在胡老板说了几句就先走了,三个人在这里重新叫了几个菜吃上了。 等警察一到,修东城亮明身份,事就好办了。 这要在别的城市,一药材公司的老板,或许不管用,但这是亳州,药材之都,这修家是真正的地头蛇,情况大不一样。 连笔录就在包厢里做的,剩下的事就由警方去办。 上了修东城的车,直奔修家在郊区的别墅。 第196章 脚气也是病 到修家十点多了,黑妹写完作业准备上床睡觉,一听到楼下开门声,就蹬蹬地跑下来。 修东城一看妹妹都吓了一跳,才又几个小时不见,又明显白了些。 “王博,这药没副作用吧?” “放心吧,我早就做了临床试验。” 赵德明那几个孩子也算是吧。 “那就好。” 修东城拉着妹妹的手说:“这就是给你吃养颜丹的哥哥,叫王哥。” “王哥好。” 修东城长得挺清秀儒雅,他妹自然不会差,唯一的缺点就是黑,要再挑个缺点就是脚气。 平时还好,上体育课时,由于学校要教舞蹈,还特意让女生都换上练功鞋,要拉筋,这一脱,差点把整班人都熏倒了。 比那阴沟水、放坏的榴莲、起毛的臭豆腐还要难闻。 为这事,修东城也找过一些医生,用过一些偏方法子,都不管用。 别说黑妹那些同学了,就连他这亲哥都受不了。 脚气呢,医学名叫足癣,就是俗称的香港脚,都是由真菌感染引起的。 臭只是一个方面,严重的还会起脓包,腐烂,而且由于具有传染性,往往一家人里,只要有一个有脚气,一家人都要被传染上。 “我都穿自己的拖鞋,连洗澡,浴室里都有专用的。” 黑妹嘟着嘴,一脸无奈。 “她有个看上的帅哥,是她们初三的,可就是皮肤黑,脚气的事,也传得全校都是了。她写情书给那小帅哥,那小帅哥还拒绝了她的表白,真是眼瞎了。” “哥!” 修东城笑笑说:“我还想来硬的,想还是算了。” 王博也不由失笑,这做哥的还挺有意思。 往往这妹妹早恋,做哥的不把对方打断腿就算不错了。 “脱下来看看吧。” 黑妹走到沙发上坐下,王博才注意到,就是在家里,她也穿的是全包裹的棉鞋,里面还有棉袜。 等鞋脱下来,白老三就掐着鼻子:“我说妹妹,你想把我毒死吗?这都不是脚气了,这是毒气!你这简单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 修东城也无语,忙跑去拿来空气清新剂,喷得满屋子都是。 黑妹的脸都涨红了。 “你不能喷,我要闻气味!” “靠,王博,你这爱好有点独特啊。” 王博说:“你懂个屁,这治脚气,不光要看,还要闻,气味的浓淡,偏哪一种,都是有讲究的。” “得得,要不把他们留在这里,我和东城去聊聊别的事。” 修东城也求之不得,和白老三上楼去书房了。 黑妹一脸赧然,在王博的鼓励下,把棉袜给脱了。 王博表情马上变得凝重,蹲下后就拖住脚,瞧着上面有些红肿溃烂的脚背,又翻过来,看着都脱皮的鞋底板。 “你忍不住用手挠吧?” 黑妹点头:“太痒了,就是擦了达克宁也没用。” “达克宁对治脚气没多大事,你应该把脚露出来,保持干燥,以够出汗后造成湿热,更容易让真菌繁殖。” 王博批评她说:“这些事医生一定也跟你说过吧?你还把脚包得这么严实?” “我怕我哥闻到不舒服……” “东城不会计较的。” 王博心想,这光是把脚保持干燥就不容易了,就算在家能把脚晾出来了,睡觉的时候,在脚耻间缠上些干布,这种办法也不管用。 毕竟她还要去学校,总不能光着脚去吧? 治疗需要长时间的保持干燥,以免真菌繁殖泛滥。要是暑假还好,但也要一整个夏天不出门了。 何况,暑假的时候,也容易出汗,看上去这黑妹还是个汗脚。 “王哥,没办法了吗?” 黑妹有点绝望,本来因为吃了养颜丹,肌肤变白而开心了一天的心情,又变得低落起来。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需要等一等。” 用治狐臭的法子,可以试试看。 但身边没带着清香去臭散,就算有用,也只能盖住她脚气的味道,真菌造成的溃烂和脱皮,还需要用别的法子。 “我让人送过来吧,你先等一两天。” “好的,谢谢王哥。” 黑妹还挺懂礼貌,王博就揉揉她脑袋,上楼去找修东城。 “修叔去得早,你操持这家业也不容易,你妹妹当时才四岁,你等于又当哥又当爸,好不容易拉扯大的……” “嗯,”修东城翻着本书,指着其中那一段,“祖母绿养石斛,这上面有,还真就七八十年前一位种药大师写下的法子。怎么?这本钱有点大吧?现在祖母绿的价格,那可不便宜……” “低端的倒也不贵,我先想想法子,我那二姐想的事,我也没办法拒绝。” “咳!” 王博推门进来,修东城忙问:“能治吗?” “治标可以,治本我再想想,我先用几个方子试试吧。” “先治标就好。” 修东城听说黑妹的脚都有些溃烂了,也吓了一跳,忙下楼去找她。 “修东城他爸死了?” “听见了?”白老三笑道,“修东城他爸就是个王八蛋,早些年把他妈给逼死了,后来在外面乱混找女人。你说这要正经的泡妞找小三就算了,他老往场子里跑。还不去洗浴中心、会所,跑的是马车社那边,美其名曰价钱便宜。后来染了好几种病,治也不治不好,硬挺了两年就去了。马车社那地方嘛,现在更都是些老婆子喽。” 王博唏嘘两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又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马车社?” “我也是听人说的,我来过亳州好几次了,咳咳,别提这个,喝点鲜榨橙汁,东城让家里的阿姨给弄的。” 王博笑笑,接过纸杯,喝了口就说:“明天还要开会,你不打算早点回酒店?” “还回去干什么?就在东城家先住下了。你也别走了,明天直接去会场。” 王博点点头,就去了修东城准备好的客房睡了。 隔天下午张浩然把清香去臭散给送来了,王博带着他到修东城家,赶着是周末,黑妹也没去学校。 让她泡热水洗了,就在一边听张浩然说起村里的事。 “你跑亳州来,村里有几位被秋老虎给晒得中暑的老太婆跑去找姝丽,姝丽给她们熬了绿豆汤,喝了藿香正气水,还给她们扎针了……” 王博差点没把喝到一半的澄汁给喷出来。 “没出事吧?” 徐姝丽还在拿南瓜跟人偶练针的阶段,这就朝真人下手了? “没出事,效果还挺好,你别说,她还真有点天赋。” “天赋只是起点,她很认真努力就是了。” 每天从村里回来,要不从山下的药田回来,就练习到晚上十一二点,手法是娴熟了,就是需要积累经验。 想着自己留在那里的一套银针,也不大适合她,还得找机会去订一套。 毕竟这人的手劲大小有差别,男人用的针,和女人用的针也不一样。 粗细长短,都有不同的讲究。 修东城在一边听着,就去书房里取了一套针。 “原来是咱们亳州这边一位清朝时的女医官用的,后来在拍卖会上,被我拍下来了,既然嫂子用得上,那就送给嫂子吧。” “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不值几个钱,识货的人少,收藏也是冷门,你拿着吧。” 王博笑着接过,把针拿出来一看,就微微一怔:“金针?” 金针银针大不相同,金针出现的很晚,到民国时,才有南王北胡之称的两位名医发扬光大。而且这二位,都是在北京。 其中北胡胡荫培还是民国四大名医之一的施今墨的弟子。传说施今墨出诊都要带上胡荫培,因为施今墨不会针灸,需要针灸的时候都由胡荫培施针。 南王王乐亭则是因为针法得自私塾先生乔书阁,而乔家则得自一位南方犯人的祖传秘术,此术在乔家传了三代,却从未行过针使用过。直到王乐亭手中才发扬光大,而王乐亭的外号直接就叫“金针”,并在行医时,挂有一牌匾叫神手佛心。 这二位都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相继去世,这位女医官却在清朝就用上了金针,这倒是怪事。 而且金针银针虽说都软,造价也高,但金针更比银针软,要求的功力也高,徐姝丽还用不得这套金针,还是给她来套钢针先试试吧。 “王哥,我泡好了吗?” “把脚拿出来擦干吧。” 修东城一看水都黑了,再一看脚,臭味少了许多,甚至可以说闻不到了。 “这十几包,每天一泡,等用完了,停药观察。” “我清楚。” “这同时也能治红肿溃烂,洗好后,拿酒精再擦一遍。” “谢谢王哥。” 修东城也跟妹妹一样,叫上了王哥。王博就拍拍他肩,带着张浩然先走了。 第197章 师姐VS妖女 王博和张浩然连夜就开车回了黄梁,药博会剩下的事,是白家的事,射干也找到了,再在亳州待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但胡老板的射干还没运到,只是王博也没多待,隔天就开着福特f150跑杭州去了。 孙齐儿的微信没收到,收到了谢京花的,她只有一句话:“你马子快被我弄死了。” 靠! 西湖岸边有家装修典雅,古色古香,全都是红木桌子的私房药膳,名叫“掌心阁”。这里的老板就是谢京花。 她只要人在杭州,每天都会早上九点就过来,把前一日在家里熬的药膳底子送到店里,再配上食材,做二次炖煮。 而每天都会用一块小黑板在大门侧方写着今日供应的药膳。平常都只会写三种,想吃别的也没有。不会现作,也不接受指定。 掌心阁开在这里五年,一直都是这规矩。 所以当孙齐儿带着冯思加进来,指名要喝药膳排骨,摆明就是来挑衅的。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姐,我们这里今天只有暖宫四物汤、补肾汤、天麻炖鸡。” 负责接待的女生并不是谢京花,却长得柔美如西湖春水,一头垂肩秀发,化着素雅淡妆,一身莲白长裙,真正一个古典美女。 “没有吗?那还开什么药膳店?趁早关门好了。” 孙齐儿冷哼一声,那女生却还是没生气:“小姐姐,别动怒,暧宫四物汤也挺好的。补血养颜调经,用的是当归、白芍、熟地、川芎。经前经后都能调理身体……” “我看我贫血吗?我一点都不贫血!我喝这个干什么?我要喝药膳排骨!” 既然是来搞事情的,孙齐儿才不理她说什么。 “那喝天麻炖鸡吧?天麻久服益气力,长阴肥健,消痈肿,下支满,治冷气顽痹,语多恍惚。还能治风虚眩晕头痛、降血压,也治半身不遂。” 孙齐儿冷笑道:“半身不遂?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老板呢?” “你要再闹下去,我怕你马上就需要吃这碗药膳了。” 女生还是在笑着,但眼睛里像是有刀,她要再看不出孙齐儿是来找茬的,她就白做这五年了。 从掌心阁一开业,她可就在这里,做了服务员五年,什么人没见过。 只是来捣乱的下场都很凄凉。开业前几天就有来收保护费的。一个二十出头的混混,带着七八个手下,拿着大关刀和砍刀。 结果被谢京花全都打断了腿,胫骨和脚踝碎粉性骨折,一辈子都休想再好好走路。 第一年年底的时候,有个开霸道来吃霸王餐的,被谢京花把手按在电磁炉上,整只手掌都烫成了烤猪蹄。 第三年的时候,城管过来没事找事,说是小黑板不许摆,争论起来还调戏谢京花。结果寒冬腊月的被扔到西湖里泡了一个小时,起来后肺伤了,咳得像痨病鬼。 从那时起,再也没人敢来找掌心阁的麻烦,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听口音是外地的,这外地人吃错药了吗? “你还挺伶牙俐齿的,牙齿不准备要了吧?” 大早上掌心阁就女生一人,谢京花都还没来,客人自然半个都没有。 “呵呵,我说小姐姐,想闹事也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方?” “怎么?谢京花的店就了不得了?我今天就要把店给砸了!” 女生这才微微色变,这是专门冲着谢姐来的? 孙齐儿突然拿出一把甩棍,一下甩开,朝着女生就扫去。 女生反应也快,抓起手边的水果刀一挡…… 当地一声,水果刀就被击落,她马上转头朝里面跑。 隔着一堵墙就是厨房,还特别装上了一道钢门,这是谢京花的心思,要她不在店里,遇上事了,这些她的人,身手有高有低,要是来闹事的手里有家伙,最后有个地方躲。 把门关上,就能把人挡在外面…… 女生几乎是窜里去的,而隔着柜台,等孙齐儿绕过去,再想打她,已经隔着钢门了。 “你和谢姐有什么仇?我现在就给谢姐打电话。” 孙齐儿回头看了眼站在店门口的女人,冷声道:“不用,她已经到了。” 背对着阳光,谢京花像有光罩着似的,一张脸看不太清,却已令人惊艳,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脸上挂着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的从容自若,眼神里又充满了嘲讽,仿佛孙齐儿的行为像是小孩胡闹。 一种藐视苍生的气质,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加上那一米七七的身高,甚至可以说是在俯视地看着孙齐儿。 “你来找我?找我干什么?” 只是淡淡一句话,就把孙齐儿气炸,还问为什么?你快把我毒死了! 但她还是吸了口气镇定下来了,她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把甩棍扔给冯思加,走到谢京花的身前。 她还没张嘴,谢京花又问了一句:“你是来找我报恩的?我不记得救过你这样的女人。” “我是来报仇!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谢京花转身抱起一口大锅:“你不还活着吗?让让!” 孙齐儿等她将锅放在柜台,就看那女生走出来,接过锅又跑回厨房里去了。 “无论你是报恩还是报仇,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在谢京花的眼中,仿佛就没孙齐儿这个人。 “你还记得你在日本做的事吗?” 这句话才终于让谢京花停下了手,她微蹙起眉,走到一张饭桌旁坐下,掏出了烟:“我听说伊藤浩二死了?” “下一个就轮到你。” 孙齐儿凶狠地拿出一把刀扎在桌上。 “红木桌子,挺贵的,”谢京花夹着纤细的薄荷烟,淡笑道,“他找我拿药说要对一个仇人下手,我缺钱,就把药给他了,要知道他要毒中国人,我不会给他药。” “我还是中了毒……” “我的药还是有分寸的,时间长,毒性潜伏期久,能不知不觉把人毒死,是用了河豚素和一些中药做结合……能查出来的人少,能破我毒的人更不多,你找谁治好的?” 谢京花眯着眼,仿佛这才是令她感兴趣的事,至于桌那把十几厘米长的折叠刀,她视若无物。 “你不怕死吗?” “你真敢杀了我?那是你的保镖吧?年纪也不小了,从肌肉发达程度和他保持着的站姿来说,是从军队出来的?不过,就你们俩,还差点火候。你也算是有钱人的女儿,何必把命丢在这里?姐姐我今天就不计较了,把药给伊藤浩二是我失查,我今天饶你一命,也算是还了你一命,赶紧走吧……” “思加!” 冯思加一脚踹在一张红木桌子上,几百斤的桌子竟被他一脚踹动,撞向谢京花。 “有两下子,特种兵?” 谢京花侧身走了两步,脚步轻盈,快速躲开。 孙齐儿抓起桌上的折叠刀,转身看向厨房那边。 “门关上了,八筒不是笨蛋。” 那女生叫八筒? 就在这时,冯思加已欺身向前,一拳打向谢京花的脸。 “拳如虎出山林,你这套军体拳也玩得不错。” 谢京花竟不闪躲,就张开手掌,硬接住了。 冯思加看她连身子都没晃一下,心下一怔,就知这谢京花的身手绝对不输于他。 这下难办了,陪孙齐儿过来,就是要帮她出气,但原想着不把人弄死,让谢京花吃个大亏,这事就算完了。 现在看来,想要留力也不可能。 冯思加把手一缩,不假思索,一脚侧踢砸向谢京花的太阳穴。 “来得好!” 谢京花竟手臂一挡,手再伸直,一滑就按在冯思加的膝盖上,他瞬间一惊,想到她是王博的师姐,这擒拿手一定也不差。 当下就想把腿缩回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就听到一声轻响,冯思加的右腿竟被她给拧脱臼了。 他顿时成了瘸了,只能靠左腿支撑。 “我说放过你们,倒还不识趣,当我这掌心阁是什么地方了?有句歌唱得好,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 谢京花一拳打得冯思加一跌,后腰撞在红木桌子上,痛得他冷汗狂飚。 回头看孙齐儿还在拿刀砸门,忙喊:“粉姐你快走!我不成了……” 孙齐儿这才看见冯思加情况危险,举起刀就冲上去:“我要跟你拼命!谢京花你这混蛋!” 人还没冲到跟前呢,脚先撞在椅子上,孙齐儿下巴磕在地上,人都快晕过去了,刀自然当啷啷摔了出去。 谢京花都笑了:“你这孩子,演喜剧呢?” 第198章 混蛋师姐 八筒在洗着萝卜……冬吃萝卜夏吃姜,这秋冬之交,虽说萝卜还没上霜,吃着味道还不成。但做个配料,还是不错的,到时捞出来不吃就好了。 咚地一声门被踹开,她差点又往厨房里钻了。一看来人,她就愣住了。 “王,王哥?” “谢京花呢?” “在家呢……” “昨天,不,前天,是不是有人来砸店?” 八筒连连点头:“对啊对啊,长得还挺好看的,比八筒我就差一丁点。还带着个保镖,上来就拿刀要砍八筒,把八筒吓的跑厨房去了。好在谢姐来了,把她和那男的都打倒了,噢,不对,那小姐姐是自己摔倒的。” “人也被谢京花带到家里去了?” 王博急了,这位师姐可是敢玩大的,自己在她那都吃过亏,要是玩开心了,孙齐儿和冯思加都得出事。 “对啊,还能去哪儿呢,今天谢姐还让我去拿的药膳底锅……喂,王哥,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谢京花的,你不该叫师姐吗?” 王博瞪她:“你怎么不叫我师叔?” “切,你才比我大五个月……” “你去拿药膳底锅的时候,那两人有没有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呀?”八筒眨着眼,还在笑。 “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谢京花爱吃腊肉,别把人家胳膊腿给跺了做腊肉灌香肠。”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进去看,在门口接了锅就走了,哎,师叔,那位是师叔母吗?” “师你老母!” 王博看里面还有块三明治,是八筒放着做中饭的,抓起来就往外跑。 皮卡不能进杭州市区,王博把车停在郊外的一处酒店的公共停车场,又租了辆福特福克斯开过来的。 现在想还不如直奔谢京花住的地方呢,她住的地方可不近,都到青山湖去了。在湖畔那有十几栋仿明清风格的别墅院子,其中有一栋就是谢京花的。 王博上次来还是要去找种神仙草的地方,跑来这里看了一遍,那时谢京花都不在家,却留下了王博的指纹,让他也能用指纹开锁。 这次呢……他一刷照样把门开了。 一推开门,就听到孙齐儿的惨叫:“你杀了我吧,我没脸活下去了!” 王博一惊,好嘛,果然还是那个暴力变态的师姐! 穿过院子,来到正院,就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 孙齐儿就穿着内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张椅子上,在正前方的台阶那,谢京花一手拿着根鸡毛掸子,一手则抓着本书。 不时用鸡毛掸子去挠孙齐儿的脚掌心…… 真是令人发指啊! 再看,孙齐儿的脸上被拿油墨笔画了个大王八,身上还画上了王八壳。 “谢京花,你这个畜生,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 王博偷偷躲在一边,先偷看着,也不着急上去。 “你作了鬼,杀了我,我也是鬼,我再杀了你,你知道会变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你放我开我!” 孙齐儿的胳膊上都是绳印,她不停的扭动身子,得到的是又挠了几下,让她不受控的大笑。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会渐渐化成无,就是什么都没了。人之畏鬼,犹如鬼之畏聻……” 谢京花把手中的书放下,王博看见是《聊斋志异》,心想她还真闲,这话倒是这本书上的。 “你是人的时候我都不怕,我还怕你作鬼吗?” 孙齐儿笑得太多,有些喘气,酥胸起伏,如远眺雪峰群山,让人叹为观止。 “你折磨我,羞辱我,我认了,你要就杀了我,要就……” 谢京花手指勾在她的肩带上:“你少装英雄好汉,信不信我把你肩带扯断!” “你……你这个女流氓!” 孙齐儿不敢再挑衅了,她真怕谢京花做出些不人道的事情。 “说吧,我那药是谁解掉的?是你找到我师父了吗?那老头子只认钱,你要拿的钱够多,他也会出手相救。或者是我那位兰心慧质的师妹,噢,不,你找不到她的,她隐居在了深山老林里,还发过誓,说是终身不会出山林一步……要不就是……不会不会,你找我那师弟也没用。他是个笨蛋,脑子被门夹过的,虽然有点天赋,也就那样吧,资质有限,终难成大气……” 王博听不下去了,走出来说:“谢京花,你要点脸不要?把脉断病,我早就赢过你了。银针渡劫,你学了三年才入门,我三个月就大成。配药制药,我半年已出师,你学了整整五年。我看也就是你脸皮比我厚!” 谢京花这时倒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淡淡一笑。 “王博,救我!” 孙齐儿大喊,又觉得模样有点惨,想要遮挡,可双手被捆,拿什么挡。 “安心啦。” 王博走上前拿出把瑞士军刀,将绳子割开,看她身上绳印,着实有几分心疼,脱掉外衣给她披上。 她就投到怀中大哭:“她根本没把我当人,我快被她折磨死了。” “好啦,我这不是来了,你哭什么?她还能把你吃了。” 看孙齐儿没缺胳膊少腿,王博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谢京花嗤笑道:“你换女人的速度换很快,难怪小师妹怕着了你的魔手,逃到山里去了。” 王博大怒:“滚蛋吧,学医时,你给我下了几次药,想做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小师妹是为了给他爸治病才去山里……” 谢京花也不动怒,反倒笑笑:“我这是想试试你的抗药性有多强!” “滚!” 王博指着里屋说:“还有个男的呢?” “帮他接好腿就扔到天目山里去了。放心吧,他是特种兵走得出来的。” 天目山可不小,一千多平方公里,要是谢京花再动些手脚,冯思加这条命就得完了。 “王博,我好冷……” 孙齐儿打着哆嗦,王博忙扶着她:“我们先走。” “留神点,外面刚下过雨,路滑。” 谢京花背过身,才嘴角一抽,冷笑了声。 这家伙竟跟孙家的人搅和在一起了? 孙齐儿也没想到,一两天,谢京花就查到了她的底细。而且比南京富豪圈子里了解的要深得多了。 把孙齐儿扶到车里,王博就问:“你没吃她的东西吧?” “没,我知道她会用毒,水也没喝,东西也没吃……” 孙齐儿委屈的接过王博递到手边的矿泉水:“我也不敢吃,她喂我吃死老鼠!” 王博哼了声,谢京花还是这套,有次被她暗算,也是拿着死壁虎、死蛇,想要喂自己吃。 老头子的看法是,谢京花小时候心里有创伤,后来经他点化,这已经有很大好转了…… 我呸!这还好转?那她十多岁跟着老头子的时候,是怎样一个变态? “好些了吗?还冷吗?” “还冷,王博,我是不是被下毒了?” “你没吃她的喝她的怎么下毒?” “可我睡了一觉了啊,要万一她在我睡觉的时候下黑手……” “没事。” 王博抱紧她,感觉她抖得不是一般的厉害,要是频率再高点,都算得上痉挛了。 掀开外衣一瞧,孙齐儿想遮,他说:“别动,我仔细看看,有没有针孔,你还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做都做……哎哟。” “不许说!” 孙齐儿红着脸拧了下他的耳朵。 王博一寸一寸的从上到下,从她天灵盖到脚指缝,都检查了个遍,没找到针孔,这才松了口大气。 这时,发现孙齐儿不抖了,就知道她刚才是吓的。 “没事了,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下,给你买衣服换上,下午就去找冯思加。” “都听你的。” 孙齐儿也知道这次是冲动了,多亏王博,要不还得被羞辱不知多久呢。 第199章 天目山里有隐士 王博给孙齐儿开了间套房,又买了两套体闲服,一套冲锋衣,连内衣都买了三套扔在床上。再打电话把小武叫过来,还让他多带些人。 谢京花没说冯思加的具体位置,天目山实在太大,人手有限。光靠王博和孙齐儿实在不够。 “就不能把谢京花抓起来逼问吗?” 孙齐儿当着王博的面先擦了药酒,又换好衣服,她倒不避嫌了。 就是小嘴还撅得老高,气还没消。真想把谢京花碎尸万段。 “要是我一个人,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加上小武他们也不行。” 王博何尝不想给谢京花个教训,但现在还不是时机,先得把冯思加救出来再说,人已经在山里一天了,要争分夺秒。 “我让小武带的人直接从另一头过去,我们走大峡谷那一头,你还撑得住吗?要不我先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王博拉她坐到怀里,想要吹起号角,先振奋下军心,才好出发。 “别闹了,冯思加是我家里的老人了,要出事,我哥也得不痛快。” 孙齐儿在他脸颊上吻了下:“回头让你吃个饱。” 下了电梯,王博就看时间,赶到天目山天肯定是黑了,要是明天还找不到人,就要报警让武警消防进山了。 开着车赶到临安,再一路开到大峡谷口,他就听孙齐儿说:“前几年听人说这里还有天体浴场。” “这么开放吗?”王博一惊,这景区还真有胆子。 “呵,一天来了快两千人,都挤在浴场里,后来没过几天就被上面叫停了。” 王博低声说:“你莫非也参加了?” “那都零九年的事了,我才几岁啊。” 孙齐儿掐了他一下,王博就笑:“在日本时没跟你来个混浴,这里面听说也有温泉,要不去洗一洗?” “洗你个大头鬼啦。停车。” 孙齐儿看街边有卖野果的,就喊了声,跳下车走过去。 “这是什么?” 孙齐儿瞧着紫红色的果实,还不大认识。 “桃金娘,还行吧,微甜。” 王博跟下车看了眼就说,这都是山里摘的,除了桃金娘还有些苦糖果、野板栗。卖果子的大娘帮称了几斤,就问要不要住宿。 天最多还一个小时就黑了,这个点进山,自然是要住在山里的了。 王博却问她这两天是不是都在这里卖野果。 “对啊,我这些日子都在街边。” “那大娘有没有看见一辆红色的奥迪tt,就是奥迪的跑车开过去?” “好像是有一辆红色的跑车,是不是奥迪的就没看清。” 那就对了,谢京花就一辆奥迪tt的跑车,找孙齐儿时,车还停在外面。还有辆宝马x5应该现在是八筒在开,早上在西湖边上看见了。 “她是开着跑车把冯思加送到山里去的?” “嗯,一路问过去看吧。” 进山这条路过不了几百米路边就有卖山货野果的,倒都说看见了辆红色的跑车,在下午的时候开进山来的。 一路到了里面的一家酒店,前台还说那跑车还在停车场停了一会儿,过了两三个小时才又开走。 要调前台的监控看,人家自然不让,王博只好开了个精选套房,一千四还不打折,这才让看监控。 “你看,她拖着冯思加换了一辆车。” 孙齐儿一说,王博也看见了,谢京花挟着有气无力的冯思加,上了一辆弯梁摩托车,一路开出了监控范围。 这就难办了,天目山许多地方,汽车不一定能开进去,摩托车却可以走山道乡道。 拿出手机地图看,上面放大了也不清楚,就拿了前台的一张地图。 “从这停车场往左边走,可有四条岔道,其中有两条很快就到了村子里,然后变成死路。另外两条通往更深处的山里,你看,这里又有岔道。” 王博说着,拿笔划了几条线:“先吃点东西,晚上我们先去前面两条。” “好!” 这地方说是酒店,倒是民宿风格的,外面有木板搭着能烧烤的棚子,还有鹅卵石铺成的步道,也有青草地和溪流湾道,外面还挖了个鱼塘,想要钓鱼也不错。 要了一根烤羊腿和一些山珍,坐在外面吃着,孙齐儿终于气消了些,但还忿忿不平的拿叉子叉着羊肉。 “你说我找她有错吗?她的毒药啊!我都差点死在她手里了,她还羞辱我!” “回头再算这笔账吧……” “你说她对你下过药,得逞了吗?” “什么意思?” “她有没有把你给征服了?就是玩弄了你的身体?” “咳咳!” 王博差点给蛋花汤呛得肺疼:“你想什么呢?我意志多坚定的人?会被她玩弄?” 孙齐儿一副怀疑的眼神:“我撇开成见,她长得绝美,又气质高冷,还一副名模身材,一双腿又长又直,这送上门来,是男人都受不了吧?” “那是一般的男人,我不一样……” “你那小师妹又是怎么回事?” “你很八卦啊!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去找冯思加。” “我喝碗羊汤再走。” 咕噜噜的将羊汤喝下去,这一喝,就坏事了,开到半道上,孙齐儿的肚皮就响了起来。 那羊汤太油了,她肠胃又娇嫩,吃不消受不了。 王博只好把车停在半路,让她去一旁的树林里解决。 这会儿倒正好接到小武的微信,他带着人从另一头进山了,王博告诉他来这边汇合。把地图也拍了照给他发了过去。 “哎哟,疼死了。” 孙齐儿还捂着小腹出来的,王博让她坐下,手摸着她肚子,帮她轻轻的揉按。他的手法自然有讲究,揉得一阵,她就舒服多了。 但她脸颊也有点烫手,看得王博干笑两声,忍住飞升的绮念,开着车来到了第一个村子的外面。 一到这里,王博就愣了下,孙齐儿也睁大了眼。 就看村口的房子都是砖瓦房,几层高,盖得还挺有个性的民宿风格,都有伸出来的露台,村口还立着个石头,红漆字写着“闲云村”。 这跟地图上标的不一样啊。 难不成都改成民宿赚钱了,可慢慢开过去,这一楼又没大堂,又没前台接待的,这是怎么回事。 好在有人进出,王博就抓住个做道士打扮,穿着灰色道袍的男人问:“大哥,这地方是孙家村吗?” “是啊,噢,你来这里不知道这边是怎么回事?” “还请告之!” 那道士就一笑:“这里早就改成了小产权房,不对,也不能叫小产权房,得叫合作建房。我们都是外面的人,跟这里的地产商签了合同,一共两份。一是合作建房一是合作经营。还给了我们付款收据和律师签定书。水呢,免费,电费就几毛一度。大的有两三百平的,小的三十平的也有,每平两千。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买来度假用的,平时住的人也不多。要是前两个月夏天来,倒是还有些人。再就是长住的,像我这种。” “老哥是哪种?” 道士眯着眼一笑:“隐士!” “……” “整个天目山里好些村子都这样弄,像我们这闲云村,一共有三十多栋楼,里面还有别墅。” 王博看他挺得意,就跟着笑了两声才问:“老哥昨天看见有人开摩托车过来了吗?一个女的,一米七七左右,长得挺好看的……” “你是说谢京花吧?” 王博一惊:“你认识?” “她在这里挺有名的,”道士看了眼孙齐儿,“你们来找她?” “对,她是我师姐,我找她有事……” “那我带你们过去吧,她住的地方靠近山边,又有条溪在前面,那地方还有毒蛇。上次有个老太太晚上过去,被蛇咬了,救回来都只剩半条命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博大喜,把车停好,和孙齐儿跟着道士往里走。 看oj正{版章。o节上,e-t&s 还不忘发微信告诉小武直接过来闲云村,别的地方也不用找了,冯思加一定是被扔在了谢京花住的地方。 第200章 别墅无人 沿路就看村道两边都是六层高的民宿风格的建筑,有些大概一层有十好几间房,有的则只有四五间房。伸出来的露台,有的铺好了瓷砖,有的还露着水泥墙面。还有的在露台上晾晒着没收的衣物。 也有看见一楼里有人在那看电视,三三两两的在那喝酒吃晚饭。 老人倒真没见着几位,跟王博一般大的年轻人倒不少。有的门口停着摩托车,还能看到两辆奥迪宝马。 “有些是跟我一样隐居在这里,远离都市喧嚣做隐士的。又缺乏动手能力,不想到再深处的山里,搭个茅庐,或是租些农家院,自己种菜自给自足,那也太苦逼了。” 道士边走边说:“手里呢,又有些闲钱,花个几万块买套房子,离外面的镇子又不远,买菜买肉都方便。我倒有同好,隐居在终南山的。出山都二三十公里,路又崎岖,开个小摩托,屁股都受不了。” 孙齐儿没闲情听他说这些:“谢京花住在哪里,还有多远啊?” 道士有点不满:“兄弟,你女朋友好像很着急啊?” “老哥,我们来找我师姐,是想借住在她这边几日,度个小假,这天都黑了,就想快些进屋休息。” 道士这才点头:“地产商在溪边盖了六幢别墅,一平要四千,比这房子贵了一倍,谢京花就住在别墅里。” 王博心想,就算是五百平的别墅,也才两百万,对谢京花不算什么钱。而且她有点抠门,老头子要钱,她一次没给过。 说来老头子还算她养父呢,很小就被留在老头子身边了。 说着话终于走过了村子,前面就有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溪,对面就是别墅了。 六幢别墅隔得还挺开,就是直接座落在山脚下,不知山洪来了怎么办。 上次山洪爆发,天王村光是清理碎石,都花了好几天的工夫,由于就砸了两间平房,损失还算不高。就是后期要清理灌溉渠,费了不少钱。 而这山看上去,山势还挺陡峭,就算没有山洪,有落石也不得了。 “定期会有人清理,这边房子就三十年的使用权,到期后就会被村里收回去。” “三十年?外面的产权房还七十年呢。” 道士一笑:“就使用的建筑材料,三十年还能住人就不错了。你算吧,要是买的五十平的房子,住两个人,每年度假用三个月。三十年就是用了七年多。加上装修算十五万吧,每年才两万多,到哪里找呢。像我这样的,那就更划算了。” 要都这样想,这房子都不愁卖。 “你说这溪里有毒蛇?” “在溪边就有。” “我背你吧。” 王博一说,孙齐儿求之不得,跳到他背上后,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也小心点。” 道士一指斜对面的别墅说:“那就是谢京花住的地方,你们过去吧,我不送了。” 王博一愣,看他转身离开,只好淌水过去。 毕竟就在眼前了,冯思加非常有可能就在别墅里。 只是那别墅没亮灯,这溪水又黑,踩下去才知道还挺深的,都没过膝盖了。这还在边上,溪水中部一定更深,这让王博犯难。 要是就此打住的话,那就白来了,可要再踩过去,万一有个坑什么的…… “啊!” 孙齐儿突然一喊,把王博吓了一跳:“怎么了?” “水好凉。” 王博一看她脚尖都碰到水面了,就将她托高一些,迈出了第一步。 既然有了疑虑,也就不敢贸然踩实了,脚出去,先拿脚尖试探下,再踩紧了移过去。 就这样,到得溪流中心,水还是到了腰间。再托着她大腿抬高,孙齐儿的腿都有一截浸在水里。 溪水都凉,因为溪流有一部分都是地下河的水。 孙齐儿冷得抱得王博紧紧地,脖子都勒紧了。 “喂,快喘不气了。要不你到前面来。” “不要!” 面对面,哪怕早就坦诚相见,也有些过不去心里那关。 王博也不再劝,几米宽的溪,几步就过去了…… “啊!” 这回轮到王博叫了声,他踩在一块鹅卵石上,上面长了些青苔,这在水里又看不见,一滑,两人就摔进了溪里。 孙齐儿扑腾两下,伸手大喊:“快救我,王博,我要淹死了。” “站起来了,这水就一米多深,还没到你胸口。” 王博一把拉住她,哭笑不得的将她扯到身边。 要说这溪流水急,一米多也要命,可偏生水也不急,平缓得很。 孙齐儿被他扶着站稳,全身都是水,跟落汤鸡一样。又有点脸红,刚才呼救是下意识的,没想到水有多深。 “这不是说有蛇吗?我不是……啊!” 王博看她触电似的跳起来,心想莫非真有蛇来了。就伸手到她腿边一摸,原来是条水草。 “吓死我了。” “快走吧。” 两人踩着水终于过了溪,谢京花的别墅就在眼前了。 孙齐儿先把冲锋衣脱掉,拧了一把水出来。 王博就一脸欣赏的看着速干衣湿透了,贴在她肌肤上,让她那快要令人爆炸的撩人曲线。 “别看了,快去踹门。” 王博收起眼神,掐掐她小脸,走到门前。 这门可不好踹,要踹门,那门得是木门,还得是木板门才行,这可是不锈钢的防盗门。 脚都断了,也不见得能踹开条缝来。旁边倒有推拉窗,只是上了防盗钢条,头也挤不进去。 要是孙齐儿屁股小些,还能让她试试…… 窗户倒是拉得开的,没有锁死,可哪怕拿手机照亮,也看不到太里面。 喊了两声,没听到冯思加的回应,要是他在里面的话,可能还在昏迷中。 “你会撬锁吗?”孙齐儿问道。 ◇kg`td “我是医生啊,我的妹妹。” “谁是你妹妹了?”孙齐儿咬着嘴唇,心下一甜,又问,“那怎么办?” 王博退后两步,看二楼的露台,从一楼倒能爬上去,只是很费力,还有可能滑下来摔到腿。 “等小武来了再说吧。” 一问小武,已经到闲云村了,那就等等他。 十多分钟后,就看四辆车开到溪边,十几个人下车就踩着水跑过来。 溪水很深,也让他们吓了跳,好在都不在意了,救人要紧。 小武裤子还是湿的,先过来告诉王博和孙齐儿:“带来的都是保安部的人。” 小武接了程大勋的地产公司,保安部的人还清理了一批,新招的人都是退伍不超过两年的军人。 每年退伍的人多,这倒是不愁,还能跟县里人武部搞好关系,解决退伍军人的就业问题。 “一楼的门开不了,你们架人梯上二楼看看。” 这下轮到孙齐儿来吩咐了。 小武就叫来几个人,让人踩在他们的手掌上,再一托,把人往上一送,那人就扣住二楼的栏杆,翻身上去。 “小武哥,二楼的门开着的。” “先进去下来把门开了。” 没多久王博就进了别墅,让人把灯打开。人都冲进去,每个房间都不能漏下。 “没有,冯哥不在这里。” 一分钟后,小武一脸沮丧的走过来。 王博或多或少猜到这个结果,谢京花哪会这么容易就让他救到人。 “小武哥,这有张纸条!” “王哥,粉姐。” 小武接过就递上去。 “‘不管是谁找到这儿来的,冯思加人在后面的山里,运气好的话,还能救他,运气不好……那就不好说了’……妈的!” 王博终于怒了,拿起手机就拨通谢京花的号码。 “喂?”谢京花慵懒的声音传来,“你找到我在闲云村的别墅了?” “谢京花,你要弄死人,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你念过吗?为一个女人竟然跟你师姐翻脸?好啦,别辩解了,我要去一趟日本!” 日本?她又要去帮日本人研发新药吗? “草,谢京花……你大爷!” 再拨,已经关机了。 孙齐儿忙问:“怎么样?” “都带了手电吗?去山里找,是死是活都要把人找到!” “是!” 第201章 动了凡心 王博让孙齐儿在别墅待着,别跟着去了。 那些保安里也有管不住眼睛的,王博也不能让他们别看。别墅里有谢京花的衣服,先让孙齐儿把速干衣换了,再换上谢京花的外套。 裤子就没办法了,谢京花个头高一截,裤脚长,裤管也细。 王博拿手电照了下山,天目山是一处山脉,这边也是在山脉之中,连绵起伏好几百米,树荫茂密,实在不好找。 好在手电都是能照上百米远的强力冷光手电,就让小武把人分好队,沿着山势一路找过去。 小武跟王博走在一起。 “王哥,我刚才发现了,有几个小子眼睛乱瞄,回头我再收拾他们。” 王博不提,小武可不能不说,刚退伍的都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孙齐儿这种女人,怕是他们都没见过。 可小武清楚,这要等王博或是孙齐儿亲自提了,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回头再说吧。” 树林茂盛,也因为这里是自然保护区,森林公园。植物就在两千多种,兽类七十多种,鸟类一百四十多种。 而这里又叫东天目山,相对的,还有个西天目山。其实都在天目山范围内,只是一个位于东部,一个在西部。 西天目山是植物王园,而东天目山则是佛教胜地。只是王博无心去看什么佛寺…… “等等!” 王博一喊,小武和跟在他身旁的四个保安,都停下了脚。 “怎么了王哥?” “你听!” “有猫叫?” 山中野猫多,但不会乱叫,又不是春夏交配的季节。何况这叫声,实在有些像猫又不像猫。 “天目山有豹子和华南虎……” 王博说到一半,保安们就脸色一变,就是退伍军人,手里没枪,拿来的都是开山刀,要跟豹子老虎搏命,那不是送菜吗? “还有黑熊和野狼、野猪……” 黑熊?一熊二虎三野猪,这都是不好惹的。 有个保安都抖起来了:“王哥,没,没开玩笑吧?” “华南虎早就绝迹了,剩下的在最近都有发现,前几年的报道,说是这里有户养羊的,丢失了几十头羊,后来省厅来人调查,才发现应该是黑熊、豹子叼走吃了。” 小武都紧张起来了:“王哥,要是冯哥他遇见了这些野兽……” “野兽怕人多过人怕野兽,遇见了就直视它们的眼神就行了。” 小武倒是知道王博干死过一头野狼,可要是黑熊和豹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都打起精神,那声音就算是豹子,也不要担心,还有,叫啊!” “叫什么?” “叫冯思加!还叫什么?” 王博真替这些保安的父母担心,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 小武骂了几句,他们才大声叫起来。 这大晚上的一叫,倒是传得很远,不是都市里,高楼大厦林立噪音多,遮挡也多。要不然哪来的对山歌,一个站这边山头,一个站那边山头,中间有可能隔着两三里地,都能唱起来。 这让他们大声叫,也有驱赶野兽的好处。 一般野兽在受惊之下,不会还击,而是选择先逃开观察…… “王哥,小武哥……” 走另一边的保安,突然跑过来了,一脸惊恐地喊道:“在那边发现了具尸体。” “什么?” 小武一惊,他可是跟着冯思加混的,要是死的是冯思加,他就完了。 王博让他带路,马上带小武他们过去。 就瞧一棵金钱松下躺着一具尸体,背对着外面,手电照射下,看得出死去不到一周。 翻过来一看,才松了口气,不是冯思加,又看他背着登山包,手边还有根登山杖,就想莫非是被驴踢了脑袋的驴友? 这天目山虽然不是什么险道,可迷路摔一跌狠的,也有可能就此埋在山里的了。 检查他伤口,却让王博一怔,就看他腹部有一处刀伤,是被人拿刀直接捅进小腹,伤了脏器流血过多而死的。 这是典型的凶杀案了,要交给警方负责,这里也不能动,要保留案发现场。 “你拿手机报案,把坐标也发过去。” 王博跟小武一说,就朝一边的斜坡看去,那还有个滚动的痕迹,心想莫非杀了这驴友的人,也受伤了摔了下去? 就顺着斜坡走下去,看下面有条山涧,溪水潺潺,拿手电一照,倒是不深。好在斜坡也就二十来米高,很快就下去了。 王博瞧着溪边,想要检查有没有足迹什么的,就听到一声叫唤。 “王博吗?” “冯哥?” 他精神一振,快步沿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过去。 冯思加半个身子都浸在溪里,人好不狼狈,上半身都是草根泥土,胳膊上还有伤。衣裤也都破烂不堪,但看精神,倒还正常。 王博让他别动,就叫小武他们快下来,这才他检查伤势。 “我腿被那谢京花拧脱臼了,后来她帮我接上,又给我下了药,应该是安眠药,我昏睡了好一些,醒来后,腿还是痛的,一看是在山里,就想爬出去……哎哟!” 胳膊看着没外伤,可是摔断了,王博一碰,就痛得厉害。 “我爬到一半,突然踏在……你从上面下来的,看见那死人没有?我踏在他身上,一摔从坡上摔下来,把胳膊摔断了,腿也痛得厉害……” 王博就让他不要乱动,咬着手电检查他腿,看到他腿骨都有一截刺出来了。 “你们去拿担架!” 小武这时带着人下来了,过来时准备充分,还有一抬简易担架在车上。 “没什么大事,就断了胳膊和腿……” 几个保安都是一脸苦笑,王哥真牛叉,这还不是大事? “躺一周就能恢复自如了,我的医术,你放心吧?” “放心!” 冯思加一笑,忙问起孙齐儿。 “我把她从谢京花手里救出来了,人没事。” “那就好。” 王博让小武把冯思加送上车,送去省中医院,他先去别墅里接孙齐儿后,再一起回南京。 心情还不错,冯思加人没死就是好事,外伤都是能治的。 等他走到离别墅十多米远的地方,就看到个人背对着山这边,眼睛在朝别墅里偷瞧…… “这小娘皮真带劲,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这腰还细,摇起来跟上了马达似的。她那男朋友正好不在,时间紧,我得赶快了。” 王博悄悄的走上去,看清了正是带路的道士。 就瞧他拿出一根竹筒,又细又长,居然是老式的迷香。 也不知道成分,带没带别的作用,也不好说。就看他搭在窗户那,往里一吹…… “王博也不知要去多久,等得可真无聊啊。” ''。r首●t发)u!h 孙齐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盘着大白腿,穿着谢京花的亮片t恤,外面是件小皮衣,下面还是冲锋裤。 带着种异常的媚惑,哪怕这道士号称隐士,也动了凡心。 “头好晕啊,可能是受凉了吧,我得睡一会儿。” 孙齐儿说着靠在沙发上躺下。 道士收起迷香,绕到大门口,拿出一根铁丝,插到锁里,撬了一会儿,竟被他撬开了门。 王博心想这是隐士?这是避风头的小偷吧? 就看他蹑手蹑脚进房,把门虚掩,走到沙发前,搓着手,瞧着玉体横阵的孙齐儿,口水快掉地上了。 “你也别怪我动凡心,我隐居两年来,这来来去去,除了那些小年轻带来的女友,就是些老太婆,可跟你一比,那就差太远了。我一见你,我就火腾腾地烧起来,我怎么都忍不住,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子。今天可要对不起你了,让我……哎哟!” 他手才要摸上去,就被王博抓住手指一扳,直接把他食指扳断。 道士痛苦地捂着手,下巴就被一脚踢中。 这下连牙都掉了好几颗,人在地上吐着血,一脸的惊惧。 “我,我过来是想看看你们找到了……” 道士想临时编些谎话,可是话到嘴边,看着王博冰冷的眼神,知道事情败露,反而笑了两声:“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你也要付法律责任。” “我不会打死你,我是医生,我不会杀人。” 道士愣了下,笑道:“你是医生,不会杀人?那就好了,你打伤了我,你说吧,怎么赔我。” “我说我不会杀人,但我没说我不会做别的。” 王博瞧了眼已经睡得死沉的孙齐儿,摸出一颗药,掐住道士的腮邦子就送了下去。 道士惊道:“你喂我吃的什么?是不是毒药?你想毒死我?” “不会要你的命,但这药会让你去势,以后你想再碰女人也无能为力。” 道士心如死灰,呆坐在地上,像是天都塌了。 第202章 止血膏 王博瞧着睡醒的孙齐儿:“冯哥找到了,胳膊断了腿断了,我把人治好了,还在医院休息。你中了迷药,我送你回钟山了,你先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我全身好软,要不你陪陪我?” 王博将被子一掀:“你要我陪你?好啊!” “不要!” …… 王博蹲在药房里,满屋的射干,被张浩然按他要求分做了分类。 能用的还是不少,剩下受潮的,就先晒着吧,好在最近没雨。 射干和虎骨都找到了,该做止血丹了。侯光明的方子不能浪费,这种外伤药,用处极大。特别像是张浩然,或是白老三家里的采药人,在野外工作的要有个割伤划伤,只要是皮外伤都有用。 王博还打算将这方子改善,做成药膏,这样还能免掉最后晒干,再碾成粉末,把它做成药丸的步骤。 先按比例熬制,前后要花四天时间。拿了两口大药锅,直接在木屋外挖了两个洞,把柴火放在洞里,做成土灶的模样,再将锅架在上面。 按时间按比例依次将药材放入锅中,虎骨还得省着些用。 中间要不停的翻锅,这样才能保证最后熬出来的是药膏,而不是水干后变成药渣。 活挺辛苦,王博和张浩然就分工干,徐姝丽有时还来帮手。 四天要不分昼夜,张浩然就干脆住在了小屋那边。 “你先拿那套钢针用吧。” 王博坐在锅旁,把口袋里的钢针抽下来递给徐姝丽。 针灸用的针分老九针: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九种。 又有新九针:磁园针、毫针、梅花针、三棱针、铍针、锋勾针、鍉针、鑱针、圆利针、火针九种。 老九针是自古传下来的,从《黄帝内经》里就有老九针的记载,在《灵枢》和《素问》中都有。 而何病用何针,什么穴道用什么针都有讲究。 像是镵针,又叫箭装针,长一寸六分,头大末锐,主要用于浅刺皮肤出血,治疗头身热症等。 新九针是现代发明,王博并不喜欢,老头子也说是标新立异。像是现代的什么微量元素针、远红外针、静电针,都是扯淡。 针术不过关,就是用再高科技的针都是白搭。 而以徐姝丽现在的能力,适合用钢针。 “钢针?” “你手劲还不够,认穴还算可以,银针、金针都较软,等你熟练了,我再把金针给你。” “嗯,那我可以帮乡亲们针灸了?” “一些基本的手法,可以用了。” 得了王博的认可,徐姝丽高兴的亲了他下。 王博瞧锅又快糊了,忙起身拿起锅铲翻动。这之后还要去一次药渣,把锅里的杂质去掉。然后加入蜂蜜,以让药液能够变得粘稠。 一锅大概能出个十斤左右吧,两锅就是二十斤,成本也不便宜了。光是虎骨,都加了二两。这算来就是三四万。 还不说射干和别的药材,一锅的成本要在五万以上了。 要是没效果的话,那可以把侯光明的骨头扔去烧了。 想到这个,得找个机会把侯光明的骸骨关回家才是。 “这事交给冯……” 孙齐儿想到冯思加还躺着,就让小武去拿骸骨,至于侯光明的军籍什么的,她有办法能查到,到时是安葬在烈士陵园,还是别的地方,那要看侯光明的家属的意思。 王博继续翻着锅,看徐姝丽靠在地上睡着了,就抱起她送到床上。 人放下来,看见床头厚厚的三本笔记,一怔后翻了翻,才发现,其中两本是她记下来的王博行医时的单方和说过的话。 一些是她的读医书的笔记,还有一本则是她在做村长和村委会主任后的流水账。 村里的大小事都写着,李家长张家短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王博将笔记放下,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继续盯着药锅。 四天后药终于熬好,把药膏先放在个泡药酒用的大瓶子里,再拿一个小盒子装了一盒。 张浩然就提着两只鸡过来了。 “我们这山里也养了几只鸡,张爷爷这鸡就不用拿来了吧?” “你这是止血膏,不拿鸡来试?” “我想用狗的……” 王博心想鸡的身体小,出血量也小,不如狗好用。 不过既然张浩然拿来了,那就用鸡吧。但这鸡全身都是羽毛,下刀也不好下,就割鸡腿吧,那伤口也不大。 而且这两只老母鸡原来是下蛋鸡,老了这蛋下得少了,张浩然就买下来拿过来了。 一看张浩然提着刀,就像预感到危险来了,在那扑棱棱翅膀到处跑。 张浩然追得它们绕着这原来种神仙草的坳子抓了半晌,才抓回来,气都喘不匀了。 “这两个家伙,晚上得吃了它们,消消火。” 张浩然拿条细绳,先把其中一只的两条腿给系上,绑到一边的树上,再提着另一只,手一横刀一落,直接划到鸡脖子上。 王博一瞧这血跟喷似的,这一刀也太狠了,手抹着止血膏上去就给抹在鸡脖上。 这鸡还在那扑着翅膀蹬着腿,回头还想啄张浩然的手。 “死畜生,抖个什么,等会炖你做汤!” 王博掐着它脖子,瞧着那脖子上的伤口,半天血也收不住,再流下去这鸡都死了吧。 就想是不是血太多了,把药膏都冲掉了,还是药膏太少…… “咦?” 也就这一想的时候,血突然就止住了。王博忙凑上去看…… 刀伤还很明显,但血凝成了一块,将伤口给堵住了。 止血膏的作用就是加快血小板的凝结速度…… “再来一刀。” 那老母鸡扭过头,仿佛一脸怨憎地盯着王博。 于是张浩然又给划拉了一刀,血就又喷了出来。 这次王博有经验了,快速的先用拇指和食指按住伤口,再用中指一抹药膏把药给涂上去。 而这下,凝结速度比原来也快了一些。 王博知道这药膏加蜂蜜除了能让药膏变成粘稠的膏状物外,本来就有粘化伤口的效果,这再加上那里面的药材,就能快带的止血。 想要治好伤口,还不够,这止血膏只能止血,不能生肌弥合伤口。 但这要是在遇到危险时,像是大动脉出血,要是手边也没有带状物,无法像止血带一样,扎住大动脉,血液不停的流失,这就有太大的作用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拿两只鸡来试,也只是初步的临床试验,王博还想去一趟县医院,拿人来做试验。 “今天天色不早了,吃了鸡明天再去吧。” 两只鸡都被试了七八次,晚上还被做成了菜,一道黄焖香菇鸡,一道清水炖鸡汤。 晚上和徐姝丽将止血膏分装成了二十克一小盒,二十斤,加上原来的那盒,一共装了五十小盒。 算算每盒成本都要一千了,连徐姝丽都不由得咋舌。 “这么贵?” “救命的玩意儿能不贵吗?” 王博笑笑给她拿了两盒:“你带在身上,再给张爷爷带两盒,我拿十盒去县医院找周芳。” “行。” 徐姝丽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嗅起来香喷喷的,让王博不由得食指大动,抱着她就滚到床上,手掌沿着她的曲线开始放肆…… 早上有些事,中午才赶到医院,就看两辆救护车停在那儿,周芳撑着腰站在一楼门口。 “怎么了?” “快中午的一些小混混在钢厂外打群架,砍伤了不少人,把人都送过来了。” 王博心想这倒好,给送临床实验的来了。 “连内科都来帮忙了?” “那可不是,缺人手啊,王医生,要不你帮把手吧?” “行。” 王博帮扶着个断了脚筋的少年进去,就看苏暧茶站大堂那,手还拿着本子,是在做笔录。 “连清河镇派出所都来支援了?” “有一批小混混就是清河的。”苏暧茶眨眨眼,往一旁示意。 王博把人交给周芳,跟了过去:“想我了?” “想你的养颜丹了,还有吗?” 王博挑着苏暧茶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是白了许多,但效果没别人的好。 “你干嘛呢?” 苏暧茶打落他的手,嗔道。 “有是有,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让我做个全身检查。” 第203章 活人试药 先和苏暧茶约好,等忙完这些小混混的事,就借张病床,帮她做检查。 回头转进急救室那边,就看外面躺了可有十好几人,颈脖、手臂、大腿、腰上,都有被砍伤的。 两伙人还在对骂。 “你妈,那段河是东哥的地盘,你们清河的狗,敢挖到这边来了,今天的事没个完!” “你他妈是有病吧?这河上下游,都归你们?你怎么不去死?” 王博一听就知道是挖河沙出的事,这河沙要挖得好,一晚上能弄上万。送到楼盘那边去卖,赚得更多,毕竟这都是建筑材料。 不知那东哥是谁……看苏暧茶带着警察过来了,那些人才不吭声了。 还有没伤的,都在大堂那被摁在地上拷上了,在那做笔录。 王博先去周芳那,瞧着那脚筋都断了的少年,一般就是拿刀砍,人要不摔下去,怎么会砍到脚筋,除非是传说中的地趟刀,专往下三路去的。 少年都快哭死了,在那咬着牙。 “接脚筋不急,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周芳哎了声,也不好追过去。 王博就找到几个还在流血的,如获至宝。医生都认识他,以为他来帮忙的。 就看王博拿出止血膏,朝个手臂还在流血的少年,直接抹上去。 “王医生,你这擦的什么?” “我这叫止血膏,是古方验方也是秘方,你们看……” 那医生心里还在嘀咕,一看那血就不流了,一个草字,差点就喷出来。 护士也眼睛瞪大了,这是什么药? “快让让,这又打了第二架,有人脖子被砍伤了,颈动脉大出血……” 一个警察抱着个少年跑进来,少年的脖颈被他用外衣裹着,可是血还是没止出,哗哗地流。 王博大喜,笑得嘴都合不拢,冲上去就接过少年:“我来!这真是送上门的好事!” 警察都愣了,这脖子都快断了,还是好事? 就见王博把人放在病床上,把外衣一扔,看到伤口还不小,都有十厘米长了,更是喜上眉梢。 拿出止血膏就往脖子上抹…… 警察一脸茫然:“这是医院的医生吗?人都快死了,他怎么还在笑?” “他不是我们医院,但他是神医,王博,王神医,你没听过吗?” 有人一说,警察摇头。 苏暧茶走进来说:“我认识他,你放心吧,有他在,人就死不了……”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血就止住了,那警察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他抹的是什么药?” “别问我抹的药了,拿针线来!” 护士精神一振,王博这是要做伤口缝合了。 就看他快速的清创,缝合血管。手起针落,速度快而准,如同蜻蜓点水。连手术台也不用上,也就是一分多钟,竟然就将这样大个伤口,做好了缝合处理。 再将止血膏又在伤口外抹了一层,手指放在嘴里一舔,对护士说:“把他送去输血,a型血。” “是。” 一屋子的人看得是又叹又服,那抱着少年来的警察也长出了一口气,人没死那就好。 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少年,做人小弟虽然有罪,但年纪轻轻把命丢了,那算什么?一辈子大好时光还有几十年可活。 王博朝苏暧茶笑笑,看她眼里也有光芒,就说:“你还不去忙?” “是要忙。” 她转身出去后,就发现大堂里气氛不对,一个穿休闲衣的中年男子,正在跟一名警官说话。 那些小混混看了他,都纷纷低下头,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张局啊,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哪管得了。你也知道,我这船队找的都是些穷困人家的孩子,家里不是有病人,就是死了爹娘的。就是那开船的,也都是苦出身。挣点钱不容易,他们看那马狗子欺负到头上了,这实在是没忍住,就干上了。我也不想的啊。” 苏暧茶一听就知这人是陈子东,那些挖沙船的老板,也是这些小混混的老大。 这次虽说是打群架,挥刀乱砍,可是清河镇这边是吃了大亏的,人手不够,受伤的也多半是清河镇的人,这大堂里没怎么受伤的,基本都是陈子东的人。 那姓张是黄梁县里一位副局长,还主管的就是刑侦治安这一块。 陈子东跟他说这些屁话,他就听着心里冷笑。 什么狗屁,这皇粮河早就不让挖了,你还偷挖,还有理了? “事呢,得慢慢查,陈老板,你也别着急,要跟你没关系,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个清白。现在呢,你就配合我们警方就行了。” 陈子东皱皱眉,就马上笑道:“当然要配合,我们都是好老百姓嘛。” 呸! 苏暧茶吐了口唾沫,就听到里面王博的笑声:“这还是得用在人身上管用,我说周芳,你看见没,这么大个口子,血都流一地了,我说止就止住了。” “王医生,缝好的,你还拆什么线呢。” 周芳一脸无语,但她是内科,这缝合伤口,她是外行。 王博拿着刀把那少年股动脉上的伤口给划开,血喷出来,他又给拿止血膏给止住了。 “周芳,你不懂,你瞧,这缝的叫什么?是不是刚来的实习生?” 一个满脸通红的大学生站在后面,不敢吭声。 “你再看我缝的,这走线,这精度……” 周芳哭笑不得,是讲究这个的时候? 王博欢喜的是止血膏,不单对鸡有用,对人也有用,这证明了,侯光明的这方子,是绝对可靠的。 但一想,这同样重量的云南白药才几十块钱,这就要一千,就算效果远远强于云南白药。成本上也远远超出一截。 在战争年代,既要讲究效率,又要讲究效果,还要讲究成本。在那个时期,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把钱花在这上面,不如花钱多买几把枪。 “王医生,你这止血膏哪来的?” “我配的啊。” 周芳心想又是你配的?真是本事大啊。治狐臭的那药,也是他配的。 只是现在周芳也没什么客人可介绍了,她想着也很着急啊,介绍人买清香去臭散她可是有提成的。 “我去继续帮你们处理伤口。” 有王博出手,十几号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好了初步处理。 有的比较惨的,像是胳膊都被砍断的,还要接肢,那就由县医院的来管了。 院长跑下来倒想让王博帮忙,一时开不了口,外面又吵起来了。 原来是陈子东嘴里的马狗子来了,带着几个跟班,开着辆三菱帕杰罗。一进来就骂骂咧咧的,连张副局长的面子都不给。 “姓陈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你在黄梁小心点,别夜路走多了,哪天被车撞死。” “张局,你瞧瞧,这像话吗?当着你的面,这马狗子还敢威胁我?” “你叫我什么?陈子东,老子今天……” 张局脸一沉:“怎么?在我面前还要打?” 马狗子这才消停:“走,进去看看。” 他带着人要走,张局叫住他:“马虎,你也要配合调查!” “你们过去,张局,”马虎掏出烟点燃了,弹了两下,冷着脸说,“事是这姓陈的挑的,我的人也伤得最多,医药费我还没跟他算……” “事是我挑的?你们的人从清河过来,二话不说就开打!要不是我的人多……” “让让!” 王博从这几位中间走过去,还撞了陈子东一下。 “草你妈,长没长眼?” 这一骂,在一边看着的苏暧茶汗毛到竖,张局还在眯着眼,也瞬间认出王博来了,心想要坏。 谁知王博心情好,竟没计较,握着手机靠着门:“老萧啊,要不要止血膏?咱俩师徒关系,五十克一盒,一盒给你五千?” 成本就要一千一盒,五千才赚五倍,良心价了。要按王博想的,一万一盒也不贵。 现在可不是战争年代,这是能救命的啊。 萧乾安问了几句就说:“我去黄梁吧,你那蒲公英长得怎样了?” “还行吧,那成,我在县医院等你。” 王博收起手机,回头看陈子东在冷冷地盯着他。 “你有眼疾吗?” 第204章 讨价还价 张局眼皮狂跳,王博可算是公安系统里的名人了。帮着南京抓毒枭,帮着县医院救人,早几个月还把清河镇上最跳的谭烈收拾了,到上两个月连那程大勋都折在他手里,现在人是死是活还找不到。 你陈子东一个挖河沙的,是想找死吗? “你他妈说什么?”陈子东没听明白,什么叫眼疾? 马虎冷笑道:“说你眼睛有病,别乱看!” “草你妈!”陈子东指着王博:“你给我等着瞧。” 苏暧茶以为王博要发作,上前拉他就走。 “干嘛呢?晚些再帮你做全身检查,我这得等着老萧过来呢。” “咦?你没生气?” “生什么气?我是人啊,跟条狗还能生气了?” 声音不大不小,传到陈子东耳里,他瞬间火冒三丈,马虎则是哈哈大笑。 张局沉声道:“要干什么?都给我老实点,你们俩没查清之前,都是嫌疑人。” 这种事查不清的,这二位扔个小弟出来顶缸,事就算完了。 但也得先把陈子东给摁住了,要不这落王博手里,还得出事。 “张局,那位是谁呢?怎么我们清河派出所的苏大警花还跟他这么热乎?” 马虎看了眼,也瞧出不对头来了,就问道。 张局哼道:“你们不认识他?他是王博。” 陈子东还好,还啐了口,一脸不以为然。 马虎就脸一白,老实的走到一边去坐下了。 “什么王博?名人吗?算个屁啊!” 张局斜他眼,心想他要作死,由得他去吧。 王博本来被苏暧茶拉到一边,现在变成他拉着苏暧茶上楼去了。 “老萧一会儿到不了,我给你检查检查。” “我这还没做完笔录……” “那些混混跑不了,进来吧。” 拉着她进到周芳的科室,把门反锁上,让她躺上病床把衣服脱了。 “还要脱衣服?” “这不是全身检查嘛,那养颜丹的效果如何,我得仔细瞧瞧。你就别扭扭捏捏的了,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苏暧茶白了他一眼,才将警服脱掉。 一瞧她健美的身材,王博就拍手叫好:“到底还是练过拳的,你这身腱子肉,要搁猪身上,能卖二十一斤。” “说谁猪呢?我不脱了……” “不说了,我这是夸奖。”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苏暧茶脱得只剩内衣,她倒也大方,一点也不收着,双手双脚都张开了。 王博也收起调笑的脸庞,一点点的检查过去。 苏暧茶身上哪根汗毛他都一清二楚,这主要是看她的痔。 她胸口和腰肋上有两颗小痔,颜色比较深,要是养颜丹效果不好的话,这些痔应该还在…… “颜色是变浅了些,看来你体内的色素沉淀比较异常,要不去做个检查?” 苏暧茶一愣:“还要做检查?” “其实也不用,我就随口说说,要是黑色素瘤的话,颜色会变得很深,范围也会扩大……” 王博轻抚着她胸口上的痔,已经淡成了棕色。 “那就好,你再多给我几颗吧?” “我再给你十颗……” 王博倒出养颜丹,给她拿纸包上,又让她躺好。 除了检查养颜丹的效果,王博还打算检查她的肌肉,手掌就在她的胳膊和腿上掐了几下,一路沿着大腿到脚踝上。 “你别乱掐,我有点受不了。” 苏暧茶是想说王博的手劲太大,没想到王博回了她句:“你别胡思乱想,我们现在是病患关系,你老想着更进一步,那像什么话?” “呸!” 苏暧茶红着脸抬起身子要打他。 王博一闪,撞在一边的骨架上,骨架就摔下去,骷髅头砸在苏暧茶的胸口。 她叫了声,就看胸口被牙给刮了下,立刻就出血了。 这种人体骨骼模型都是树脂的,一比一的比例,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在病人来看病时,给病人指出某些部位有什么问题,病因病灶以及要注意的地方。 甚至在有实习医生时,给实习生做病例教学时使用的。 这都能刮出血? 王博马上拿出止血膏,就抹在上面。 口子很小,血一下就止住了,但是王博还没完,让她坐直了,用手轻轻触碰伤口。 苏暧茶注意到他连按了几下,就咬牙说:“你在干什么?” “啊?我在看血液凝结速度,脑中数着秒呢。” 王博说着,手又掐着伤口似了下,一点血都流不出来了,看来不单止血效果好,连封堵伤口的效果也不错。 “好了吗?” 苏暧茶都有点受不了了,哪有这样看病的? 这又是意外,这么小的伤口,创口贴就是能解决了啊。 “好了,你这紫红色的内衣挺带感的啊。” “哼!” 苏暧茶快速的穿上衣服,走到饮水机那,倒了杯水,吃了颗养颜丹。 “你不要借着是医生占我便宜!” “我还需要占你便宜?” “你……” “有空去你老家一趟吧。” “嗯?” “去看看苏士强的老房子。” 苏暧茶心说他又打起祖母绿的主意了?可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你把这十颗吃了之后,十天后,我去给你复诊,你到时肌肤一定会变成雪白,加上你身材健美,会更加迷人。” 苏暧茶笑笑:“谢谢你的赞美。” 出来时,就看周芳在那等着,朝二人递出个心领神会的笑容:“知道你在里面,要不我就找锁匠了。” “哎,我借你科室帮苏警官检查……” “我懂,我懂,检查身体嘛。” 苏暧茶看周芳的神情,就知她误会了,可也不知怎么辩解,这种事,越说越麻烦,就低着头走了。 萧乾安赶过来时,就剩下苏暧茶和两名县里的警察,其余的没受伤或是小伤的小混混都被带回县局去了,连马虎和陈子东都被带去协助调查。 萧乾安一进来,就风风火火的拉着王博问:“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这还有假?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老萧,你不信过来看看。” 拉他到病房里,有个肩上被砍了一刀,豁出个大口子的小混混,缝好伤口,刚睡过去。 王博将纱布一扯,拿出刀就将伤口划开,那小混混瞬间痛醒,就被他一针刺晕了。王博再把伤口一按,血哗哗的流出来。再把止血膏一抹…… “老萧,你看,这血立马就不流了吧?” 值班的医生眼睛都快掉地上了,又来?有完没完?可这次可不止王博,连萧乾安都在,他只好视而不见。 再说了,王博再胡来,萧乾安也有数吧? “是不错,我来试试。” 拿起止血膏,萧乾安先嗅了一下,再直接用刀把伤口上的止血膏给刮掉,又拿刀尖扎下去,划了一刀,扎出血来。再拿止血膏给抹在伤口上。 一看伤口又快速凝结,萧乾安眼睛直勾勾地盯了半晌,才说:“开个价吧。” “缝合线!” 值班医生叹了口气,还好没忘把伤口给缝上,要不这病人还得他来缝。 王博飞针走缝,快速将伤口缝合好,取走银针,那小混混起身就想揍人,被他一拳打晕了。 “要不王博你把方子给我?做个功德?” “老萧,我不信佛不信道,做个狗屁功德啊?” 萧乾安干笑两声,这药平常人带着有用,但用处不大,能急到要马上止血的时候,普通人一辈子也未必能遇上一次。 可这对医院来说,那就太重要了。特别是给急救车医生一车备一盒。这要遇到大出血的,直接一抹,不知能争取多少抢救时间。 人再送到医院里,那本来百分之一的生还机会,说不定就能变成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 “我也清楚,不能指望你的觉悟有多高,那要不你说个价吧?我们医院大量采购。” “我本来心里想的价格是五千一盒,看老萧你说到功德这上面……” 萧乾安还想五千不算贵,这还能还价,那就更好。 “那就五万吧。” “你这不是抢钱吗?” “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呃……” “老萧,你刚不说做功德吗?” “咳,也不是这么做吧?” 王博拿回止血膏:“说句实话,这玩意儿的成分得来不易……” “用到了神仙草?” u更…新#最!快c上…;j● 王博摇头:“比神仙草还难,你拿去分析,就算分析出成分,不知比例重量也没用。你想想医院里一些特效药多少钱一盒吧?我这一盒二十克,能用多少次你说?这贵吗?一点都不贵。” 萧乾安还在犹豫,外面大厅突然吵了起来,十多个混混手拿着刀冲进来:“哪个是王博?” 第205章 真开枪了 医院保安看这些小混混气势汹汹,竟不敢上前阻挡,最多就不吭声。一些来看病的人,也都闪到一边。 苏暧茶冲出来,手按在枪上,喝道:“把刀放下!” “哟,哪里冒出来的警花,你们瞧那胸脯,还挺大的,做枕头正合适!” 这些混混竟都不惧她手里的枪,还有混混更放肆:“做枕头?我看啊,够我补一补的了。” “哈哈!” “草,谈什么爱,俗不俗?我看这警花一双腿挺结实的啊,要不让我摸摸?” 剩下两名留守的警察也过来了,但他们都没带枪,只好先把甩棍拿出来,一边拿出手机叫支援。 “我说了,你们把刀放下,要不然……” 那先前说缺奶的小混混嗤笑道:“要不怎样?你敢开枪吗?” 苏暧茶已经将枪握在手中:“你们是陈子东的人还是马虎的人?” “我们谁的人都不是,我们听说有个叫王博的很嚣张,就过来会会他,他人呢?” 苏暧茶心里有数,刚才是王博得罪了陈子东,而马虎的人基本都受了伤,都在里面躺着,这些人不会是马虎的小弟…… “我再问一句,王博人呢?不说的话,我们就一间间找过去。” 看他们要上前,苏暧茶沉着脸说:“我也再说一句,把刀放下!不然我开枪了!” “你第一枪要对天开,这叫鸣枪示警,有这一枪的时间,我这些人只跟你隔了四五步,可以冲到你身前,把你砍死……”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从人群后走出来,嘴里叼着根烟,手里握着把冷钢狗腿,左脸还有一道刀疤,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一脸凶相。 “毕哥!” 小混混们都恭敬的喊了声,那两名警察其中一人就喊:“毕光头,你疯了吗?” 苏暧茶不认识他,就扭头看过去,另一名警察说:“这是陈子东手下的头号打手,毕乐,人称毕光头。” “毕哥,怎么办?” 毕乐一声狞笑:“刚不是说了,她第一枪要朝天开,都给我冲进去,找到那王博,把他给我剁了!” “是!” 小混混立刻朝里面冲,两名警察一看情况不好,咬牙举起甩棍在挡住他们…… 砰! 一声枪响,冲在最前面的小混混大腿中弹倒在地上,剩下的都立刻停住了脚。 “毕哥,你不说她会朝天鸣枪吗?” “哼!”毕乐的脸立时阴下来,这女警竟然不按规矩来,回头有她报告写的。 “你忘了,遇见危险情况,在威胁到人民警察安全的时候,不用鸣枪示警,可以直接朝犯人射击!” 苏暧茶冷冰冰地说着,枪口对着那些小混混一个个挪过去。 这些小混混瞬间吓得胆气一破,都朝后面退去。 虽说一把枪里就几颗子弹,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会带备用弹匣,可谁想去做填子弹的炮灰? “老萧,你看,这血流的!” 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王博带着萧乾安出来了。 蹲下就撕开中枪小混混的裤子,拿着止血膏抹上去。 萧朝安提醒道:“子弹没有贯穿身体,还留在里面……” 王博马上伸手去抠,那小混混痛得要就地打滚,又被王博一拳打晕。 看得那些小混混汗毛倒竖,拿手去抠弹头?这可是医院啊?没有钳子、镊子吗? “摸到了!” 王博手指都是血,夹着弹头扔在一边,又再抹上止血膏。 “你瞧瞧,五万贵吗?老萧,我们得凭良心做事啊!” 王博拿着小混混的衣服擦干净血,笑呵呵地站起来:“你们来找我的?” ¤jl☆ 毕乐眼瞳一缩:“你就是王博?” “嗯,我是你爸,不对,我要是你爸,我吃大亏了,你这么垃圾的儿子,早该把你射墙上!” 苏暧茶咬着腮梆子憋笑,那两名警察也不好笑,倒是萧乾安和一些走廊深处的病人笑了起来。 也有好人心在为王博担心,要激怒了这些混混,就是有警察,这里是医院,小命也难保。 毕乐冷声道:“少耍嘴皮子,你既然在医院里,那就好办了,我们走!” 看人都走了,保安捂着头说:“谢天谢地。” “谢?”苏暧茶把枪收起来,“在外面等着呢。” 那两名警察也皱眉了,得叫支援来把人带走。 “这些混混为什么打起来?”王博这才想到问原因。 苏暧茶把因果说了遍:“这河砂早就不让采了,但是利润太高,罚款也罚不了多少,对他们赚的钱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拦都拦不住,这为了抢河段才打起来。哎,你也得小心点,要万一被他们偷袭,你也得吃大亏。” 王博不以为意:“不还有你吗?你给我做贴身保镖。” “美的你。” 苏暧茶开过枪了,先给所里打个电话说明白情况,回头回清河再写报告。 地上中枪的那位,现在才有医生拖他进去。 “多少少点?”萧乾安还不死心,五万一盒,也实在太高了。 “老萧,我给你透露下吧,这药里用了虎骨……” 萧乾安头皮发麻:“这不是禁药吗?” “古方,能禁到民国吗?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方子,这本钱都不少,成本你猜猜看?” 萧乾安摇头,虎骨不便宜,成禁止类的药材后,价值噌噌地涨。但黑市的事他不明白,或许得要十好几万吧。 “一盒嘛,成本要三万……” “你刚不说五千就能卖的?” “咳,我随口说说的嘛。” 王博可不会承认刚是说漏了嘴,萧乾安也不深究:“五万的话,我要和院里商量下,你这剩下半盒……” “你拿着吧,回头有消息告诉我。” “行,那咱们回笔架山?看你种的大叶蒲公英?” “等县局的人把那些混混清了再说。” 毕乐还在那抽烟,几辆警车开过来,把他们全都带走了。他一脸不甘,可也没办法,都有案底的,说带走就带走。 王博这才和萧乾安准备开车回去,苏暧茶跑出来:“搭你们顺风车回清河,这边没我事了,我回去写报告。” “那老萧你开车。” 王博坐后面跟苏暧茶又多了解了马虎和陈子东的事。 陈子东原来是雷鼓镇的人,读高中时才搬到县里,家里原来是水利局的,挖沙船容易弄到手。随着十来年黄梁的地产开发,他也跟着发起来了,少说有三四千万身家,还在南京买了房。 马虎则是清河镇旁边一村子的,本来在还没禁挖河沙前,是个河沙厂里的筛沙的工人,但一禁之后失了业,就自己拉起队伍干起了偷挖的事。 由于清河是在上游,挖着就挖到下游的黄梁去了,这就地盘上起了冲突…… “陈子东还常卖沙给程大勋的公司,你跟冯思加小武不都认识吗?让他俩去警告陈子东,他一定会收手。” “没那必要,他要找死由他来吧。” “你啊!” 苏暧茶都不知怎么说他,到了派出所下车,还是让他多考虑考虑。 “小苏警官挺不错的女孩。” 王博斜了眼萧乾安:“老萧,你多大年纪了,就别八卦了。还是你想要苏暧茶做续弦?你做她爷爷都绰绰有余了吧?” “咳,你这家伙。” 钟林在村口等着,车一到,他就上车,再开到笔架山,那边张浩然也在等着,二人就陪着萧乾安去看蒲公英。 王博自然没那闲心,跑木屋就喊:“姝丽!” 徐姝丽绑着围裙走出来:“这就回来了?” “多大的事呢?还不回来?”王博搂着她说,“路上买了些韭菜,晚上炒个鸡蛋。” 徐姝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了,这韭菜又叫起阳草,男人吃了干活更有力。 “要不要再吃两根猪鞭?” “哪来的?” “村里的杀猪匠给留的……” “我怕你吃不消啊。” “你少来了。” 徐姝丽跟他都老夫老妻了,脸也不红,笑吟吟地说:“刚孙齐儿给我打了电话。” 王博一怔,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 “说什么呢?” “说是侯光明的后人找到了,希望能葬在烈士陵园,就后天的事,让你去一趟。” “行。” 这事自然义不容辞,还得给人家后人一点好处,毕竟拿了侯光明的方子才做出的止血膏。 第206章 烈士 王博在省中医院的名气只略输萧乾安了,走进来不时还有医生跟他打招呼。 几位待字闺中,容貌端正的女护士,还暗送秋波,怕是王博稍微假以辞色,就会送上门来。 “价格谈好了,四万封顶,但你要长期供货,每个月一百盒,能供应过来吗?” 两锅二十斤,二十克一盒,能装五百盒,先前只装了五十盒,是因为装药膏的盒子不够了。 现在提出要一百盒,这至少能供应五个月……要提前打电话给胡老板,让他多找找二十年的射干了。 “没问题。” “那行,签个合同吧。” 在院长办公室把合同签了,拿了订金五十万,这才去烈士陵园。 南京的烈士陵园或者说是烈士公墓挺多的,最有名的就是雨花台和紫金山北麓王家湾的航空烈士公墓。 这次去的却不是这两处,毕竟是新葬。而且也不该叫烈士陵园,而是公墓,只是规格是按烈士的来做,地方就在普觉寺。 钱也是由孙齐儿出的,五万的豪华公墓。 王博走过去时,她正在跟几位侯光华的后人说话。 年纪大的老头有八十多了,两位中年人扶着他,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不停的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孙齐儿。 特别集中在她胸前的蝴蝶结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宝贝似的。 在一边还站着个中校军官,冷着眼盯着那男人。 “路上去了趟省中医院,跟老萧谈了些事,这几位就是侯老的后人吧?幸会。” 王博伸手要握,老头还挺热情,跟他握着说:“听孙女士说,这次能找回我父亲的遗骸王医生帮了大忙,谢谢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王博一笑,又跟那位中年人握手。 他们是侯光明的孙子辈子,也都很感激,到那年青人,却是眼睛都没从孙齐儿身上挪走,一握就松开。 王博一愣,心想你这色迷心窍了吧? “来了,做个简短的仪式就下葬吧。” 中校指着前面公墓管理处的方向说。 就瞧四名军人抱着骨灰盒走过来,还扛着国旗。 “你跟萧乾安谈什么了?”趁这空隙,孙齐儿扭头低声问王博。 那年青人眼中瞬间露出诧异加嫉恨的眼神。 “药,止血用的,卖给他赚点小钱。” 小钱?孙齐儿心想,你眼里有小钱吗? 骨灰盒交到老头手里,捧着就走到公墓前,放了下去。 老头突然失声痛哭:“爸,可找回你了!我……我……哇!” 王博看他年纪就知道很小的时候,侯光明就死了,他从小失怙,但血脉亲情断不了。这自然心情激动,但到侯光明孙子那一代,连人都没见过,就谈不上感情了。 再到重孙子,怕是一点感情都没了。在他眼中,侯光明就只是一个符号。跟电视里遥不可及的明星没区别。 “爸,你没事吧?” 老头胸口起伏,看上去情绪激动,王博就伸手摸了下脉搏:“没事。” 等将国旗盖上去,仪式结束,又放了鞭炮,点了香烛,烧了纸钱,就将国旗又取走。 这时,王博要将准备好的钱交给他们,那年青人突兀地说:“孙女士,我能跟你交换微信吗?” 孙齐儿淡淡地说:“不行!” 年青人额角青筋一突,还想说什么,就被拉开了。 “年轻嘛,肾上腺素爆炸,一见了异性,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像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呸!” 孙齐儿看中校瞧过来,就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便宜的是你好吧?是谁说‘舒服’的?” 孙齐儿俏脸泛红,哼了两声,才说:“那些帝王绿手镯补好了,我送去苏富比了。” 王博一怔:“不是说赶不上秋拍要等春拍吗?” “全世界有十大拍卖行,秋拍时间是在五月到十二月,佳士得赶不上还有苏富比。但正常情况要提前三五个月提交拍品,他们才好安排。毕竟拍品册,提前就要印好寄到各大买家手中。我是老客户了,也费了些工夫,才参了个队,临时加拍。怎么说今年的秋拍也是从纽约开始轮,艺术品类到香港也要一周后,你去不去?” 一周后?那要去给苏暧茶复查养颜丹的效果,还要去看祖母绿。 “你去还是不去?” 孙齐儿眼睛都喷火了,要不是有外人在,她还得动手。 “去去去,干嘛不去?有古籍善本场吗?” 王博对拍卖不是太了解,可也知道不同类别有不同类别的专场。 “有啊,你还想挖药方?” “看运气吧。” 定下来后,孙齐儿就安份了许多,只是她心里另有打算,让王博陪她去,可不是便宜王博。 “烈士抚恤金有多少?” “不算多,都发给他们了。” “侯家现在情况如何?” “还好吧,侯光明的儿子也是学医的,在医科大教书,副教授退休的。他两个儿子一个在防疫站工作,一个在宝钢做工程师。那个眼睛乱瞄的是二儿子家的,在南京大学读大二,学的计算机。” 孙齐儿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都算是正经人,就是那大学生不正经,不过比王博还差远了。 “我这有一百万,你让那中校过来,不要现在拿给他家,就说是侯光明的事迹有人听说了,备受感动,给他家一笔钱。” 孙齐儿一听就明白,王博不想直接拿钱给他家,意外之财,要万一他家里人胡思乱想,或者又有别的心思,粘上王博都不好。 中校听了王博的意思,接过纸袋,点头道:“行,粉姐,那我送他们走了?” “去吧。” 那年青人还有点不舍,不时回头看向孙齐儿。 “这都怪你。” 王博指着鼻子:“怪我头上?你长得漂亮,让人想勾搭,还能怪我?” “那还怪谁?”孙齐儿哼道,“要不是你强占了人家的身体,我早就把微信留给他了。” “你能看上那种家伙?” “怎么就不能?” “那要不你追上去留微信给他?” 孙齐儿跺脚道:“讨厌死了!” =@e 王博笑说:“要不去看看冯哥?” “你去吧。” 王博心知她不想见到冯思加的惨状,就一个人过去了。冯思加人出院了,骨头王博帮接好的,自然不想在医院里多待,那消毒水的味道也实在不好闻。 过去时,张闵柔腆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在床边坐着。家里请了护士,还是个老护士,长得挺怪的,侧面跟条安康鱼一样。 估摸着是张闵柔特意挑的,就怕冯思加趁她怀孕出轨。 等张闲柔去倒茶,王博才笑说:“嫂子挺防着你的。” “哎,这都是她多疑,我这不虽说接好骨了,可想做剧烈运动也不成嘛。” “那你有前科,能怪得了谁?” 冯思加苦笑:“我这还疼着,有什么止痛药吗?” “回头你找老萧去拿吧,我这没带。” 王博瞅那老护士一眼,说:“陈子东和马虎你认识吗?” 冯思加愣了下才问:“怎么?这两个小子惹了你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随口问问。” 冯思加拿了根烟点燃才说:“陈子东供应着黄梁县里不少楼盘的河沙,但一般都是他小弟毕乐出面。不光是盖楼用的,就是装修用的河沙,也基本被他垄断了。每个楼盘门口都安排着人,要装修只能用他家的沙子,要用别家的,不让进小区。跟业主冲突也起过几次,还把人打断过腿。马虎那边,也差不多情况,一个在黄梁一个在清河罢了。我跟他们算见过,他们也心里有数,见我都老老实实,规矩得很。要是他们找你麻烦,我让小武找他们……” “没事,”王博一笑,“他们火并后受了伤,送到县医院,我刚好在那里,见着伤了不少人,就随口问问。” “哦……”冯思加笑着深深地看了一眼。 张闲柔这时进来了,两人就不再往下说了。 “王博来喝茶。” “谢谢嫂子。” 第207章 这叫触诊 赶在去香港的前一天,王博来到苏暧茶位于南坎的老家。南坎、清河和黄梁算是黄梁县的三个大镇。黄梁就不用说了,本来就是县城。南坎却是由于苏士强在拉美找到了祖母绿的矿,带了一堆苏家的人去发财了,回来在南坎开超市搞房地产,还有回来种果树的。 总之,南坎基本就是姓苏的地盘。但苏士强的老宅,在离南坎有两公里远的苏家沟里。 苏暧茶的老家也在这里,不过那都是她爷爷一辈的了,到她爸这一代,就搬到了镇上。 苏暧茶爷爷家是个农家院,院里有口手压井,正对着大门的主屋,有两层高,侧面的屋子是灶房柴房和厕所,都是一层高。 现在院子里还住着人,都是苏暧茶的堂伯父,一共四五口老人。 院门打开,王博就看苏暧茶换了身暧色调的运动套装,健美饱满的身体,将衣裤撑得紧实,显得臀部和大腿都极有弹性。 “好像又白了些。” 虽还不到徐姝丽那细白如雪的地步,变化却也很明显。 “我正想找你,你约我到老家,我就没在电话里说。” 苏暧茶拉他到柴房里,就脱上衣。 “喂,急了点啊,我还没做好准备。” 王博连忙制止她,这也太大方了吧?一见面就脱衣服? “你想什么呢?我让你看痔。” 苏暧茶把打底衫也拉起来,就指着胸口上的痔说:“你看是不是变黑了?原来还是棕色的。” 王博凑上去瞧,这柴房光线不好,他只好凑得很近,还用手去摸…… “你能不能别摸?” 苏暧茶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就被王博叫住了。 “这叫触诊,通过触摸按压来了解皮下组织是不是有病变,你光说变黑了,这地方也很黑,我不用手,怎么看?” 苏暧茶看他说得义正严辞,也只好由得他去了,反正他是医生。但她也反驳了一句:“这中医不说望闻问切吗?” 王博抬头说:“你把衣服拉上去些。你说望闻问切,这望,就看,现在看不大清,闻,就是嗅气味,我在闻呢,你身体挺香的……” “我早上出门洗了澡。” “我猜到了,是不是用的资生堂的淡雅柑桔香沐浴露?” 苏暧茶一惊:“你闻出来的?你属狗的吗?” “呸,我上次跟你监视人的时候,不看你带了吗?” 苏暧茶想到上次的事,哼了一声,又被王博叫她直接把打底衫给挂到肩上。 “你挤一下。” “挤?” “挤一下” “你……” “听我的。” 苏暧茶双手一挤,王博就用手轻轻地按着黑痔。 这绝不是由于别的皮肤变白,而衬托出黑痔颜色变深了,而是色素沉淀有了变化。 “痛吗?” 看王博神色凝重,苏暧茶也紧张了:“不痛,会不会真是皮肤瘤?” “应该不是,要不我帮你做个小手术,把它给切了?” “会留疤吗?” “不会,你要不去市里找个除痔的整型医院做也行,用激光去掉。” “我还相信你。” 王博对她态度还是很满意:“放下衣服吧,我看你都有向e发展的潜力了。” “什么啊?” 苏暧茶啐了口,放下打底衫,又穿上运动上衣。但被王博这一说,她有点浑身不自在了。 “先去你那位远房大爷的老宅吧。” 推开柴房门,就见到一个老头在院子里坐着,眼睛朝这边看,嘴还咧开笑着。 “三伯,你笑什么啊?” “我前些日子还跟你妈说,你也该找个男人成家了,没想到这就带过来看了?” “不是那回事,哎,不说了。” 苏暧茶带着王博往村东头走。 “苏士强从拉美那找到矿后,发达了,带了村里人过去帮他打下手,也带了一批人致富,人现在住到南京去了。但早些年刚发财的时候,还修整了老宅子,好些地方用的都是祖母绿的矿石弄的。给每家人还送了些原矿……有的是自己带回来的。” 边走边说,苏暧茶想到上次那放射性的事,就问起来:“要是原矿都有放射性的话,那村里的人住在这里,会不会有放射性病?” “离得近的话就有,远的话就没有。安全的距离,要看矿石的放射性有多强。也要看矿石的纯净度和伴生矿是什么。挺复杂的。” 苏暧茶微微点头,指着远处的一座灰石外表的建筑说:“那就是苏士强的老宅了,他去南京定居后,就请了村里的一位远房表弟帮看着,那表弟前几年过世了,现在应该是那表弟的家里人帮看宅子。” 王博一看就吸了口气,这宅子可算是极大了。 灰石有些像是陵墓墓道的感觉,光是十好几棵的参天大树从庭院里长出来,就气势非凡。 庭院大约有好几进去了,整个呈长方形,院子里梁柱也是用条石盖的,跟一般用木头的大不一样。 王博看着感到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像是一座碉堡。 “都是原石?” “都是。” 就算是原石,想必也都用x光机查过了,里面并没含多少的祖母绿,没有开采的价值才用来做建筑石材的。 苏暧茶指着院门的墙边说:“看到了吗?有些人以为这里面还有祖母绿,还拿镐子敲过了。” 王博一看果然有被敲击的痕迹。 “后来村里人打了那些人一顿,说是苏士强带大家发财,这些人还毁人家的宅子,这是什么意思?” 王博一笑,村里人还是挺讲究的,知道感恩。 其实国内也有祖母绿,八十年代发现的,数十条矿脉,一共有十公里长,位于云南文山的麻栗坡,品质还不低。 但在国内开采,远不如国外方便了。苏士强又去国外去得早,现在年纪也大了,早就到了养老的阶段,哪还有精神去开新矿。 “你来这里到底想看什么?” 庭院连门都是虚掩的,苏暧茶带他走进院子里了,才有人走出来。是个年纪和王博相仿的年青人,一走出来就不停的咳嗽。 “暧茶?这是你朋友?咳咳!” “仁哥啊,是我朋友,他想来参观。” “那行,你们慢慢看吧。” 王博盯着这仁哥看了几眼,就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你咳多久了?” “嗯?有十来年了。” “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对,我就在这院子里生的,怎么……暧茶,你这朋友?” 苏暧茶听出不对劲:“我朋友是医生,名医。” 仁哥有点错愕,王博才多大啊,说是医生说得过去,名医? “你马上要去医院,你中毒了,铬元素中毒,放射性的……你除了咳嗽,是不是还有鼻炎?呼吸不顺?有时甚至喘不过气?” 仁哥一惊:“对,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了,典型的铬元素侵害上呼吸道的表现。” 仁哥喃喃道:“我还以为是我抽烟抽太多了。” “也有关系吧,你现在去医院,最好去省中医院找萧乾安,在前台说是我王博的病人。” “这,不要紧吧?” “要再下去,不出十年你就没命了,你说呢?” 仁哥这才慌张的跑去开车走了。 王博指着这些原矿石说:“这些都有放射性,屋子要拆掉了。” “正好拆了我运走。” 白老三带着修东城过来了,王博约的他,那边药博会的事办完了,听说他要用祖母绿养成石斛,就猜到要利用伴生矿里的放射性。 放射性元素对人命有害,但要是利用好了,也有好处。 “嫂子……” 白老三腆着脸跟苏暧茶握手,遇见跟王博在一起的美女,叫声嫂子绝对没错了。虽说跟苏暧茶打过交道了,但早晚都是嫂子嘛。 修东城就很矜持,只跟她轻轻一握,微笑点头示意。 “这村子得要来次大检查,要是有放射性的,都要拆了运走。” 王博说着,看苏暧茶摇头,就说:“先得把原石砸了,要有矿的,都给他们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苏暧茶心知,做工作也要花些时间,但有好处,总有法子说服大家。 “先和村长打声招呼看看吧。” 第208章 除痔 村长的意思是让苏暧茶去找苏士强,这事他做不了主。 王博就想也好,带着苏暧茶去南京一趟,顺便晚上就住在南京,隔天一早和孙齐儿去香港参加佳士得的秋拍。 苏暧茶在车上不停的摸胸口,那黑痔让她坐立不安。 “先去趟整型医院吧,除痔就十来分钟的事。” 王博就绕道去了省中医院,这边也有整形外科。 一进去就看仁哥在那来回走着,原来人家根本不卖账,谁知他是不是报个名来胡搅蛮缠的。王博就把他带去找萧乾安,用中药排毒。 萧乾安在和急救中心的主任说话,说到止血膏的用处,在那兴奋得脸都涨红了。 “上次遇见那夫妻吵架,妻子拿刀在那丈夫脖子上划了个大口子的,止血带都不管用,用那止血膏一抹,嘿,血就停了……萧老,这到底是哪位给做的药?” 止血膏算是三无产品了,也没批号,也没使用说明,也没药效保质期。 “这就不好跟你说了……” 一看王博进来,忙让主任先下去。 “铬元素中毒?行,那我这就让人安排。” 萧乾安不敢怠慢,让人来带仁哥过去拿药。 “除痔啊?这样的,要是黑痔的话,用镭射的话,效果不好,由于色素沉淀较深,最好是用手术切除……” “那会不会留疤?” 苏暧茶担心的是这个。 “要看痔的大小了。” 王博想了想就和萧乾安说:“借张床位用用。” “我带你去下面吧。” 找到一个没人值班科室,萧乾安叫人开了门,听到痔是在胸部,他也没跟进去。他是不在意,但看苏暧茶的表情,似乎介意有除了她和王博外的第三人在里面。 “王医生会有什么办法除痔?” “应该是用针灸。” 王博要了一套手术刀,让苏暧茶脱掉上衣。 “内衣也脱了。” “不是在上边吗?” “脱。” 苏暧茶只好听话照做,要不然这痔不除掉,她心里就像有根刺,时刻都不舒服。 王博也没有调笑的意思,手摸着黑痔的边缘,手就去脱腰带…… “喂,你干什么?是不是小视频看多了?” 苏暧茶紧张地指着他。 “我针放在腰带里,你忘了?” “真忘了。” 苏暧茶这才想起来,捂着胸口的手也放下来了,脸倒是微微发烫。 王博取出针,调了头大末锐的镵针,也就是箭头针:“会有些麻,你忍着点,要不我把你打晕了?” “不用!” 针尖刺在黑痔边缘,王博先针了一圈,然后往里走,针尖一圈一圈的划着,直到圆心。速度奇快无比,就瞧一些血从里面流出来。 王博心无杂念,目不斜视,拿着毛巾将血抹掉,放到鼻前一嗅。 是有些药毒,跟养颜丹有关?还是跟铬元素也有关吧?两种合在一起,那就产生了这种后果? 回头还要找黄梁的那几个小女生看看。 王博瞧她身体微微有点反应,怔了下,也顾不得多想,继续下针,针如雨点般落在黑痔上。 将血抹干,又扎,一层层的把黑色素给清除掉,再用手术刀,轻轻把最底层的黑底刮干净。 再给她上了些生肌的药粉,帮她把扎好…… “大约过个三五天,肌肤长好就行了,这几天别洗澡了,不能沾水,以免感染。” “有点痒。” 看正版u章d◎节}.上qc?y 王博斜她眼:“下边?” “上边啦!” “好啦,可以穿衣服了,擦了药是会痒,你忍着点吧。” 瞧苏暧茶穿衣服,也是一种很养眼的事,王博就靠在床边,笑吟吟地说:“你的身材可以去参加健美大赛。” “谁希罕去?” 苏暧茶披好衣服后说:“你过几天帮我复诊?” “我从香港回来就去。” “嗯,先去苏士强那问问吧。” 萧乾安在外面喝着茶等着,看二人出来,苏暧茶脸色还好,就知道手术成功了。 “你那位朋友,好在不是吸入式的中毒,用中药排毒确实可以治好,但需要较长的时间,我让人安排中西药结合,能快些排除铬元素……多问一句,他是在什么地方工作,能碰到放射性元素?” “他住在祖母绿矿的屋子里,四周都是。” 萧乾安一愣,苦笑道:“这我可没想到。” “谢谢老萧了。” “噢,对了止血膏的事,有兄弟医院问了,你看能不能多提供一些?” “药材取得不易,我得看看,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一言为定。” 苏士强也是土豪,住的地方也在玄武湖旁边,丁言一家附近的一个别墅区。但王博一问起苏士强,保安就有些欲言又止的。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苏暧茶想起上次见苏士强还是七年前的事了,她那时还小,村里过年,苏士强置办了不少年货,给村里人都发了红包,开着辆劳斯莱斯幻影去的,印象很深。 那时苏士强大概都七十五六了,但人看上去还很健壮。 只是这次…… 别墅里的佣人听到是苏家的亲戚,打开门,就看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背着对大门,抬头看着后院里的几株月季。 “苏爷爷这是怎么了?” “哎,说是中毒了,精神也不大好,你们过去看看吧。” 佣人一脸苦涩,她在苏士强家做了七八年了,眼看他身体一天天差下去,起先还以为是老人病,年纪摆在那里了,人也抵抗不了自然规矩。 谁知去医院检查,却是铬元素中毒,而且中毒很深了,基本没办法根治,现在每餐吃的药都二三十颗,也就勉强拖着身子不垮。 好在这种病没有传染性,要不给再多的钱佣人也不干了。 “苏老没有儿女吗?” “有三个儿女都在美国。” 苏暧茶也点头,说是这几位远房叔叔姑姑,她都没见过。 走到面前一看,虽然搭着条毯子,可能看到露在外面的胳膊,已经有一片片的坏死了。 苏暧茶看得心里一惊,忙看向王博。王博摇摇头,这已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他是人,也不是神仙。 “大伯爷!” 苏暧茶喊了声,苏士强扭头看她:“暧茶啊,你怎么来了?” 脑子倒还清醒,苏暧茶忙把来意一说,苏士强就苦笑道:“是了,这些伴生矿有毒,你拿手机来吧,我给村长说,查出有放射性的,都给拆了,我一个人就算了,不能害了村里的人。” 苏暧茶在拨号时,苏士强还说:“我那时年轻,也不懂什么放射性,铬什么的,更是不知道,只懂得弄钱,以为有了钱,就是有病也能治。还仗着年轻,以为什么都能扛过去。现在老了才知道,有的病,花钱也治不了。” 接过手机,跟村长吩咐了几句,就把手机还给苏暧茶。 “我老了,没两年活了,你们年轻人,该好好的活下去。” “是。” 苏士强也不多说什么,让佣人把他推进去,太阳也都晒够了。 临走前,苏士强给苏暧茶送了一颗祖母绿戒指,苏暧茶看太贵重,就推辞不要。 “拿着吧,我都快死的人了,要这些也没用。” 苏暧茶难受的接过了,出了小区,她才说:“我跟大伯爷也没什么感情,可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王博说着,往小区门口停着的一辆东风风行看了眼,好像从苏士强老宅那就一路跟着了。 风行车里坐着的六个人,脚边都放着砍刀,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毕乐。 “乐哥,这小子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没看他们去了一趟苏暧茶的老家吗?我听说苏士强就住在南京。” “那咱们什么时候下手?” “外面有一条林荫道,现在追上去。” 几分钟后,王博注意到风行车追上来了,他就一声冷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 砰! 风行车直接撞在了福特f150的尾部,王博一愣,这是以卵击石吗? 还没等他回击,风行车又绕过来,一下侧撞,把车撞得一歪。 “草,乐哥,这车太结实了吧?” “废话,这是猛禽!让后面的车上来!” 毕乐一喊,一辆拉砂石的重卡冲了过来。王博顿时头皮发麻,猛禽再硬,能扛得住重卡? 第209章 死里逃生 自重相差太远,重卡直接冲上来,王博只好一打方向盘,把车开进了树林里。 但马上他就喊声:“准备跳车!” 苏暧茶也清楚,这树林太密,另一边不说风行车堵着,那还是湖,开过去直接就下玄武湖了。 这里一棵树挨着一棵树,根本没有空隙能让猛禽能够穿行的,后面的重卡也开不过来,但停在这里,只能被重卡撞。 王博一个急刹车,车头挨着树,车门一开,就和苏暧茶跳到车下,人才就势一滚,就听到身后轰地一声巨响。 重卡结实的撞在猛禽的车后,将后车厢都撞扁了,猛禽的车头也撞倒了一棵大树。 顾不得脑袋还有些嗡嗡作响,喊上苏暧茶就往树林深处跑。 后方毕乐带着小弟已经下车,拿着砍刀就喊:“两个人都不要放过,陈哥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这姓王的知道,这黄梁的事,他一个医生还管不了!” “那女的也要干掉?那可是警察……” “警察你就怕了?出事有陈哥扛着。” “是。” 几名打手持着砍刀追上去,王博和苏暧茶已经窜进树林,但人影还能看得见。 这可是白天,又不是晚上,树虽然多,可能挡得住人身子的也没多少。 “你没带枪吗?” “没有,我是跟你来找苏士强的,带枪干什么?” 这也是,并不是执行任务,又不在值班时间,没道理带枪。 这就惨了,好在王博和苏暧茶的速度都不慢,沿着树林往一则有治安岗亭的地方跑。 心想要是跑到岗亭那,有警察出来,这些人就不敢追了吧? 谁知一到岗亭,才发现大门锁着的,这估计人都是去吃午饭了,或者去巡逻了吧? 回头一瞧,人都快追上来了,也不敢多做停留,又往下一步岗亭跑。 “我记得这附近还有个派出所……” 上次抓毒枭时,苏暧茶路过这里,她刚才还报了警,只是警察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 “还有多远?” 王博摸出手机看地图,是有个派出所,但有一公里多了。 “要不回头跟他们拼了吧?” 苏暧茶心想你不会飞银针吗?我身手也不错啊。 “你疯了吗?我刚才看见他们手中还有枪。” 毕乐的腰上边就插着一把改造的六四式手枪,风一吹衬衣掀起来,王博就看见了,要不他跑个什么? “那还是赶紧跑吧。” 苏暧茶也没信心空手入白刃,那都是说笑呢。要想抢刀,只有趁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要是正对着握刀的凶手,成功率不会超过30%。 要是面对几名持刀的打手,成功率更低。 而且这次来的人,看面相就知道,不是那天跟马虎火并的那些小混混,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牌打手。 “警察什么时候到?” 王博瞧着一旁被吓得愣住的路人,就知道这些来玄武湖采风秋游的,也基本没什么用,指望别人见义勇为,还不如指望天下掉俩铁饼,砸死几个打手。 “按出警时间要求是五分钟,这地方鬼知道。” 苏暧茶说着话,脚下一绊,踢到块石头,她大叫一声,扑街倒地。 王博马上把她扶起,也不及看她的伤,扶着她就跑。 “我膝盖破了,还好,脚指头好像扭着了。” 膝盖就算了,十指连心,不光是手指,脚指也是一样,疼起来让人痛不欲生。 就算苏暧茶是退伍军人,又常年练拳健身,身体健壮远强于一般女人,这指头踢到了,也一时受不了。 但她还在咬牙坚持,拖着腿,半跳着靠王博扶着往前跑。 只是速度一下就慢了,王博回头看,那些打手距离也被拉到十二三米左右。 “你们还跑,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 “都他妈停下!” 那些打手也有点喘了,这都跑了一公里了,要是短距离的冲刺还好说,一拉长了,他们的体力也出现了瓶颈。 要是苏暧茶没有扭到脚,再跑个一公里,那就会把这些人拉开,能追上的人也剩下不到一两人,那就好解决了。 现在嘛,连毕乐都不过是在二十米外的地方。 王博深知再跑下去,扶着受伤的苏暧茶,不超过五十米就会被赶上,于是他吸了口气,偷偷摸出八根银针,夹在指缝间…… “跑啊!” 王博一停,苏暧茶一怔,那些人追着不到两米的地方,先喘了口气,骂了两句。 王博手就一扬,银针飞出。 其中几人应针倒下,剩下还有两人却没有被扎中。 看来手有点抖了,王博上前要捡刀,那两人反应也不慢,挥刀就砍。 苏暧茶冲上去抱着一个混混的腰将他撞翻在地,手肘一沉,打在那人的手腕上,抢过刀扔给王博。 王博正在后退,有了刀才一挡,就一脚踹在那混混的腰上,只是他没有再冲上前,因为已经看见毕乐冲上来了。 “打啊!继续打啊!” 毕乐拿起枪,隔着十多公分,指着苏暧茶的脑袋。 “你想干什么?开枪?” 王博沉住气一说,毕乐枪口一抬,一枪打向他。 苏暧茶扑上去就将毕乐撞翻,双手握着毕乐的手臂,想要将枪夺下。 王博也冲上来了,手还按着左肩,他虽然尽力避开要害,可是距离太近了,还是被一枪打中了肩窝。 子弹打进去,弹头擦着骨头落在身后的空地。 血已经流出来了,王博来不及擦止血膏,怕苏暧茶在夺枪的时候出事,就冲了上去。 苏暧茶双手竟也抵不过毕乐一只手,枪口快速的挪着指向她的胸口,扳机在缓慢的往下扣…… 砰!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苏暧茶的脸颊飞向天空,吓得她都脸色一时发白。 再看毕乐的手臂,已被王博一脚踢断,要是再慢一秒钟,子弹就会打进苏暧茶的胸口。 王博再一脚踩断毕乐的手腕,把枪抢下扔给苏暧茶。 回头一通拳打脚踢,将那还想站起来的混混打倒,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止血膏,先止了血,才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险过剃头,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那打在肩窝的子弹再歪那么几公分,打中的就是心脏,就算王博医术再高明,也治不了这种伤。 苏暧茶也是,她拧着在那大叫的毕乐的胳膊,抽出毕乐的皮带将他绑住。 也狂擦冷汗,从警以来,这算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她万万没想到,陈子东会这么丧心病狂,连她都敢杀,她可是人民警察。 “你放开我!我的胳膊!” 手腕断了,手臂也断了,骨头都岔出来了,一团血肉模糊,还被绑着手腕,反在背后,就算毕乐平时是条好汉,现在也只能说是团烂泥了。 “你还胳膊?你不想杀我吗?我现在就能把你扔到湖里,你信不信?” “我,我信……” “说吧,陈子东让你来就是为了报复医院里我奚落他几句?” “不是,陈哥说你救了马虎的人,你就该死……哎哟!” “我看你也没必要活下去了,先扔你下湖……” “别,别,我有秘密,我知道陈子东的秘密,你想不想听?” “你先说吧。” “好,好,我说,我说,你别杀我,我还不想死。” 毕乐吓得连痛都忘了,他以为王博跟他一样,杀人不眨眼。 第210章 河里有墓 “陈哥,不,陈子东他和马虎,要争的不是皇粮河的河段。是在河里发现的东西。” 皮带被解开了,毕乐靠着块景观石,在那喘着粗气,瞧着王博手中的枪,一五一十的说来。 “大概在两个月前吧,一天晚上,我带着人开着挖沙船在河里挖沙,突然在河里打到了东西,我就让人把船停了叫人下去看。结果,在河里发现了一座墓。” 王博来兴趣了:“古墓吗?” “刚开始不知道,因为皇粮河听人说改过道,这是不是改道后淹了的墓,我们也不懂。但船上有人猜想可能是古墓,就叫人去请了县里博物馆的专家。” 毕乐说着,手腕又痛起来了,胳膊也痛,就咬了咬牙。 王博视而不见,让他继续说。 “专家带着我们的人下水去看了,结果是说那古墓有点来头,好像是南宋时期的一个大官的,墓里说不定有瓷器什么的。而真有上等的瓷器,挖出来一件就值好几千万上亿。陈子东就让我们先停了别挖,然后让那专家也别把消息传出去,找更多的专家过来想办法在不破坏墓的情况下,把墓里的陪葬品给挖了。” “事情传到马虎耳里了?” 王博说着,想起苏暧茶的脚指头,帮她把鞋拖了一看,大拇指都肿起来了,是撞脱臼了。就让她忍着,帮她把骨头归位,再擦了些随身带的药酒。 苏暧茶指着他胸口的枪伤说:“你不痛吗?” “还好能忍着。” 贯穿伤就还好,只是擦到骨头有点痛,要休息几天,可是马上就要去香港,不能忍也得忍着。 “要不去医院看看?” “等警察来了再说吧。你继续说。” 毕乐心想,我这骨头都断成什么样了,你们还说这些。 “马虎知道消息后,就连夜带人去盗墓。他在上游青河那挖的沙,皇粮河也怪,上游水还比下游水深,他挖沙也常挖出些东西。例如是铜钱、铁剑,还挖出过死人骨头。有时也需要水性好的人下去看。这次他就带着水性好的过来。结果下去时没人发现,上来时跟我们望风的人撞上,就打了起来。那次我们的人少,吃了亏,被马虎的人打断了腿,所以才有后面的事。” 苏暧茶问:“你们也没报警?” 毕东晒然一笑:“报警的话,那墓一定被封了,我们也得不到好处,说不定省里还要派人下来。一查下去,连沙也挖不了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也对,王博就说:“马虎的人拿到了些东西吧?” “对,拿了一件瓷器,一个三足炉……我也不懂这些,是那专家说的,他跟人下去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但还没动,说是瓷器多,我们挖开了墓顶,怕是一动的话弄碎了,那就不值钱了。” “那专家也是被你们收买的吧?” 最新#x章、节%_上¤●zk “说是墓里的东西取出来后,给他拿三件。” “哼,果然被收买了。” 王博看苏暧茶有点不以为然,就问说:“墓确定是南宋的了?” “对,说是南宋一位三品官的墓。” “才三品官?” 苏暧茶不懂这个,王博还懂一些:“南宋时翰林学士就是三品官,还有像御史中丞也才是从三品。三品官不低了,相当于是副省部级吧。” “对,那个专家也说,三品官的墓,能挖出许多好东西。而且,这墓还真不小。大约占了大半个河面。以前那地方四周也没什么村子,就连小孩都没在那里游泳的。这才从来没被人发现。” “出了事后呢,陈子东就叫人去找马虎算账?” 毕乐苦笑道:“账自然是要算的,但陈子东先让我去找马虎谈判,要把那三足炉拿回来。按那专家说的,那三足炉也值好几百万。” 苏暧茶一惊:“这么值钱?” “南宋的东西自然值钱了,”王博摸着下巴想了想,听到警笛声,“这些事你别和警察说。” 毕乐一愣,猜到王博可能要黑吃黑,就叹了口气。 他算是废了,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别的事,他哪还管得了。 “暧茶你跟警察他们说吧。” “嗯,你要走了?” “我去一趟别的地方。” 王博扶着肩窝从另一头走出了树林,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钟山别墅孙家。 孙齐儿正在院子里吃葡萄,小脚一荡一荡的,琢磨着要不下午去逛一逛街,等晚上王博来了,让他去夫子庙找她。 “提前到了?你这衣服怎么都是血?” “被人拿手枪打的。” “是吗?怎么没打死你?” “靠!” 王博上楼找褚念秀拿了绷带,让她帮把伤口给包扎好。 有了她,张妈倒是清闲了些,还能隔三天放一天的假。 “王哥,怎么中的枪?” “你王哥我啊,看见有人持枪抢劫,还想非礼一个女孩,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当下就冲上去制止歹徒啊,结果那人拿枪就打我,我就中枪了。” 褚念秀啊了声:“那歹徒呢?” “被我抢下枪打翻了。” 孙齐儿在一边吃着葡萄嗤笑:“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指不定是不是倒过来,被警察拿枪打的。” 褚念秀掩嘴偷笑,帮他包好了。 “你别听你齐儿姐乱说,我这真还是被歹徒打中的。” “是吗?” 孙齐儿眨眨眼,被他叫到楼下。 “南宋的墓?”听了前因后果,孙齐儿的眼睛亮得跟那猫眼石一样。 “冯哥能动了,让他和小武去看看,还得把那县博物馆的专家找到。” 孙齐儿笑道:“你动心了?” “先看看吧,要没什么上眼的,交给省里也行,也不能便宜了那两个王八蛋吧?” 孙齐儿点头说:“行吧,我让冯思加和小武去一趟。你呢,中了枪还能去香港吗?” 王博瞧了眼肩窝:“擦些药就没事了,就是有些姿势不方便。” 孙齐儿哼了声走一旁去打手机了。 王博掐起一颗葡萄扔到嘴里,甜得跟蜜一样,也不知是哪里买的。心里却在想,毕乐要说的是真的,那这墓里会有什么东西? 冯思加和小武是天快黑的时候到的黄梁。 到会所里,就让人将陈子东和马虎叫过来,还让他俩八点前就到地方。 小武没那么面子,但冯思加开了口,二人还是得给这个面子。 进包厢里,冯思加刚吃好,一看这俩就指着一边的沙发让他们坐下。 “冯哥,你把我们叫来做什么?我跟这姓马的没什么好聊的。” “我跟你陈子东才没话说,我的人还躺在县医院里……” 砰! 小武抓起烟灰缸就砸在陈子东的头上,陈子东带进包厢里的人刚要上来护主,就被小武的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小武,你他妈疯了?” “我看你才是疯了,敢找人对付王哥?” “王哥?” 陈子东一头雾水,他记不起黄梁有这号人物了。 “王博,王医生,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知道王哥什么来头吗?” 小武回头抓起个啤酒瓶又砸在陈子东的头上,这下陈子头的脑袋直接开了瓢,血顺着脸就流下来。 陈子东捂着头,脑袋和手都在颤抖。 马虎乐得心里开了花,草,这憨货干的事,这下好了,连不用我动手,小武就把你给收拾了。 “这,这事我不对,我认载,小武哥,你说个价钱,我赔……” “赔?你赔得起吗?好在这次王哥是没出什么大事!也就是车坏了,肩膀上中了一枪,要不,呵呵,你陈子东这条命也就交代了。” 小武掏出烟点上后拍着陈子东的肩说:“这事嘛,你拿一千万出来,先结清了。” 陈子东一阵肉疼:“行,行,我给……” “还有呢,那座古墓,你们也得让出来!” “什么?!” 陈子东一惊,脸都抽了,这事他们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有人走漏风声了? “让不让都得让,这古墓我看上了,”冯思加抽着雪茄走到陈子东跟前,“你也别动其它念头,那专家叫什么,也都给我交代了。还有你马虎,你拿走的三足炉,也给我交出来。要不,呵呵,你们也别在黄梁混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陈子东咬着牙说:“冯哥,那墓是我发现的,你这么做不地道……” 啪! 陈子东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我冯思加做事,就这么霸道,你要不服,就跟我对着干,我看你全家能不能活过三天!” 陈子东一哆嗦,马虎先服软了:“冯哥,我这就让人去拿三足炉!” “好,皇粮河让你多挖两里。” 陈子东不甘的低下头,心中却有了别的想法。 第211章 你不仁我不义 报警? 陈子东把念头一说,身边的小弟都愣住了。 这不好吧?大家盗采河沙,那都算是道上混的,一报警,这脸还要不要了? “这皇粮河也不是他冯思加的,让多挖两里,下游本来就浅,河沙也没上游多,马虎白占了便宜。我们还吃什么?不如来个鱼死网破!” 陈子东掐着烟,瞧着眼前的小弟,毕乐被抓了,非法持枪、故意伤害,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剩下的都比毕乐差得远了。 但这种大事,也得打个商量。不然以后不好带人。 “可是报警的话,我们这沙也不能挖了……” “先停一些日子,这里有些钱,一人十万,拿着,先回家休息。” 这……好吧,总算有个安家费。 小弟们一走,陈子东就拔电话报警,把古墓的事说了。 “那是我游泳时意外发现的,好像还有盗墓贼也在附近,对,文物局应该派人下来吧?好,那先这样。” 陈子东把手机放下,狞笑一声,将烟头一捻。你想黑吃黑,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要好处。 他提起行李,准备开车去南京,老婆孩子都在那边,这黄梁的事就扔一边吧。 临走前,他还打了个电话。 “猪脚,你准备些炸药,三天后,你把墓给炸了。” “知道了陈哥。” 走下楼,将行李扔到宝马车上,正要上车,一个冷洌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 “要跑路了是吧?还打电话报警?” 陈子东心里一慌,扭头就看小武带着两个人站在身后。 “小武哥,你这是……” “那一千万还没到账,我这不是来催债的吗?” 小武指着车里的行李说:“报警说了古墓的事,想要警方插手是吧?你就不怕你在南京解放路小学读四年级的儿子被车撞死?还是不怕你在地产中介做经理的老婆一失足从楼上摔下去?” 陈子东脸皮狂抽了几下:“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手机上有监听的app,你拔的只要不是通讯录里的号码都会转接到冯哥的手机上。呵,你报警报到冯哥那去了,真有意思。” 陈子东抖了几下,掉头想要钻进车里,被小武的人拉下车。 “把他腿给我打断了。” 小武把他行李拿下来,指着头顶的公寓说:“上去聊聊吧。” 相较陈子东,马虎就老实多了,他也清楚,这古墓的活太细,他干不来,把三足炉连夜交了。冯思加就问他想不想把皇粮河都包了? “冯哥,陈子东那边……” “他废了,跟我玩心眼,”冯思加冷冷地说,“以后他也不能回黄梁了。” 马虎一阵心寒,又很快兴奋起来:“那这一片……” “皇粮河都归你了,每年交30%的收入,出了事找我。” “是,是,谢谢冯哥提拔。” “好好干,这河沙谁挖都是挖,禁也禁不了,堵不如疏嘛,还不如我们自己人来挖?” “当然当然。” 马虎搓着手,脸上笑得连皱纹都出来了。 “你去收拢下陈子东原来的人,别让他们在街上闹事。” “是。” “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去见见那位专家。” “谢谢冯哥。” 冯思加揉着眉头,瞧着被吓得快尿裤子的专家,这老头都七十了,还一心钻在钱眼里。把陈子东的照片给他一看,他就基本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合作,我一定合作。” “你下去看过了,大概有什么东西都明白了?” (up “要清理掉土层……” “多久能清理完?” “最好能把水抽了。” “建个小堤坝,把墓围起来,让水从两边走行不行?” “这个……可以是可以,但是下游……” “建好后,你多久能把墓里找东西拿出来?” “三五天吧。” “那好,这事交给你去办,建好堤坝,五天后你拿不出来,我就把你从紫金山上扔下去。” “……是。” …… 王博左肩是不能靠了,飞机上孙齐儿就干脆把椅子放下平躺着,这也舒服许多。 好在南京飞香港也就两个半小时,打个盹就到了。 下了机才接到冯思加的汇报,听过情况后,孙齐儿很满意。 建堤坝,也就是拿砖将墓围起来,就几天工夫,加上那老专家清理文物,前后十天,应该就能把东西拿出来,值钱不值钱,到时再找人鉴定。 王博瞧着这日头有点刺眼,把墨镜戴上,就看一辆丰田埃尔法开过来。 这车在香港和日本都挺多,是最好用的保姆车。顶配的话,在国内要八十多万,但一般要加价十万到三十万才能拿到。 落地就一百多万了,在香港便宜许多,好些明星都爱这款车。 开车的是孙齐儿在香港办公室的人,一个姓简的女孩,在台湾出生,在香港长大,在厦门大学读的本科,经历非常丰富。 “简淑妍,王哥你好。” 显然在来之前,孙齐儿就给了她王博的一些资料。 “你好。” 王博看她相貌平平,气质倒还好,一身白色的ol套装,简朴低调,耳后还有一处伤疤,超过了四公分。 “别盯着看了,先去逛逛街,下午四点去拍卖会拿册子。” “嗯。” 香港早没以前的繁华了,除了奢侈品便宜些,也没什么特色。几条街人倒是挺多的,逛得王博心累。找了家店坐下,喝了杯冻鸳鸯,才算是缓了口气。 孙齐儿也没买东西,心思都不在这上头。 “二十四枚手镯,碎了十二枚,修复好后也都送过来了,剩下的完好无损的,底价是两百万……” “这么低?” “还有无底价拍卖的,哎,拍卖行也想卖高价,毕竟他们能拿佣金。” 王博微微点头,就看两个老头走进来,手里还拄着拐杖。 坐下后,各要了一杯丝袜奶茶,就拿出一本册子,两人在那研究。 “这次的拍卖会几个专场我们都研究过了,拍品都在计划之中,不过,我听佳士得的老刘说,有加拍的场次,里面有一批手镯,都是帝王绿的。” “一批?这可有点意思了。最近这些年国内的玉场基本没玉了,都是缅甸那边的,帝王绿好水头的,也都少见,还一批?一批有多少?三枚五枚?” “十二枚……”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骗你干什么?这都是传家宝……我听老刘说了,这批手镯都是民国时流到日本去的,后来被人取回来了,这次赶上趟了,不过也只能进加场,不能进珠宝专场。” “这还说得过去,现在国内也很少见帝王绿手镯了,十二枚啊,要是打包的话,怕要上亿了。” “上亿?呵呵,去年底拍的那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色手镯,估价是一千六万,最后拍到了三千三百万。” “不成,我得跟东家说说,看能不能一把拿下。” 王博扭过头,就见简淑妍在低声跟孙齐儿翻译。 他都不怎么听得懂,只能说一知半解,剩下的靠猜。孙齐儿就更是了,但好在简淑妍都听懂了。 “看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孙齐儿满意地喝起了奶茶。 “你散布的消息?” “收藏圈就那么大,我让小简发几条微信,就人人皆知了。” 喝过下午茶,王博就和孙齐儿赶去会场,提前进场,也顺便把拍品的册子拿到,好几个专场都有不同的册子。 其中关于古籍善本的,王博最感兴趣。 那一场要到明天上午才开始,先看看,心里有个估价再说。 拍卖册都制作精良,印刷精美,有些人还专门收藏这个,一本都很厚很重,拿了六本,都交给简淑妍用手提袋装着。 王博只拿着古籍善本那册在看。 “上面分了几个专题,”孙齐儿说,“你运气好,有中医文献的。” 王博点头一笑:“看看吧。” 第212章 差点玩砸了 古籍善本的价格都不算高,像是上面列出的,本草纲目五十二卷,清康熙五十二年的本立堂刻本,一箱四十四册竹纸线装,估价在十万到十五万之间。 黄帝内经太素旧钞本,一函十一册美浓纸线装,估价在三万到五万之间。 申斗垣校正外科启玄十二卷,明万历三十二年刻本,一函八册竹纸线装,也是估价在三五万之间。 稍贵些的也才几十万,远不如一些书法绘画的艺术品。 而这些中医文献许多都有翻刻版电子版,并非绝本孤本,收藏有一定价值,学术上的价值不算太高。 王博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没听过没见过的。 就是估价最高的重修政和经史证类备用本草三十卷,也是俗称的政和本草,对他来说也毫无价值。 看来想要找到孤本也不容易,这一趟香港之行,或许还白来了。 “没有看上的?” “没有。” 王博摇头,继续翻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吃了些简淑妍买来的小点心,就等到拍卖会开始了。他和孙齐儿进去后,简淑妍等在外面。 王博就看到在喝奶茶时遇到的两个老头也来了,是跟东家商量好了? “那些人吗?都是些大老板的买手。我说一个人,你或许都听说过。刘乱雄知道吗?” “放关子琳高尔夫球那位吗?” “你就关心这种事?” 王博笑笑,刘乱雄他当然听说过了,他的花边新闻可是几乎伴随着王博成长的啊。 不说赫赫有名的关子琳的高尔夫球事件,像是蔡少分、李加欣、洪新都等过他。他也是香港排得上号的富豪,出手极其阔绰。 泡妞就靠砸钱,直接买豪宅,买豪车,有几个女人吃得消的?特别是这些娱乐圈的。 本来就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在金钱攻势之下,无不跪在刘乱雄的脚下。 “他也是很有名的收藏家,他收藏了许多高更、梵高、齐白石等人的字画,收入手的时候很多才花了几百万,现在都价值过亿了。当初他也是机缘巧合遇上了一位内地来的艺术家。那位当时来香港在一家发廊里做理发师,建议他投资艺术品。后来成了他的买手……这些买手都称呼老板叫东家。” 王博指着那两位老头说:“这二人你认识吗?” “我来香港好几趟了,也不是人人都认识。” 孙齐儿将牌子递给他:“十三号,这在西方可代表着恶魔,你拿着吧。” 王博摆弄着拍卖牌,等着拍卖师出场,聚光灯打过去,拍卖会正式开始。 “好了,到了今天的重头戏,各位,这就是十二枚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色天然翡翠手镯!” 一个展示柜被推出来,聚光灯打上去,绿光四射,前排的都有人站起来了,躬身去看。 “这一枚都难得一见,一次出现十二枚?是挖出来的吗?” “我看不像,要是出土的话,都会有一层死气。” “要是死玉可碰不得啊。” “你看像吗?” “不像,倒像是传世的。” 拍卖师看着下面骚动的人群,击打了几下拍卖槌:“这是前几日一位老卖家送来的,经过专家鉴定,确定是传世翡翠手镯。每枚的重量在九十九克左右,内径至外径都是5.85到8.44cm,无一偏差,可以想见,这是从一整块翡翠上切割下来,并打磨制作好的。根据专家的推算,这十二枚,代表着十二个月份。或许当初制作的时候,也是给家中十二位的女性成员配戴。” 这些话又让下面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能找到一整块的帝王绿翡翠原石,还能制作成十二枚手镯,这绝对是个大家族了。” “说不定是皇族呢。” “至少也是位亲王或者镇国公。” “上次拍卖时一枚落槌时都要三千多万,现在的话,要一起拍卖,不要几个亿吗?” “至少超过三个亿了。” 孙齐儿满意地笑道:“看见了吗?三个亿,分成三份,你师父、你和我都能分到好几千万。” “佳士得的佣金很高吗?” “香港佳士得这几年调整了佣金,零到八十万港币的买家佣金为百分之二十五,八十万到一千二百万为百分之二十,一千二百万以上为百分之十二。” 王博吃惊道:“三亿的话,他们要收走三千六百万?” “不是这么说的,那是买家佣金,他们不会白出力吧?至于卖家方面,他们会收超出最高估价的百分之二,”孙齐儿靠着他说,“但这也有个保证,拍得越贵,他们的佣金越高,给拍卖师的佣金也越高,他们也就会出力往上抬价。” “或许大家都在想,这十二枚手镯的底价是多少?” 拍卖师笑吟吟地问道,有人就喊:“别卖关子,快说吧。” “就是,开始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稍安勿燥,由于这次拍卖的数额较大,大家可以上来看一看,一个个来。” 孙齐儿笑说:“这拍卖师是在调动气氛,挑起大家的兴趣。” 王博摸着下巴,看着人一个个的走上去,心中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等有兴趣的人都走了一圈后,拍卖终于开始,底价为三亿。 这一下就让很多想捡便宜的人,顿时心生怯意。 除了一些超级大富豪的买手,或是本人,谁也没钱一掷千金买下这十二枚手镯。 孙齐儿倒是娴静淡定:“不会流拍的。”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有人举拍了。 “三亿!还有出价更高的吗?” “三亿一千万!” “好,三亿一千万,现在每次举拍加价是一千万,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三亿四千万!” “好,来自东南亚何家的代表出价三亿四千万!还有更高的吗?这十二枚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色天然翡翠手镯,世所罕见,上次……” “三亿七千万!” “好,三亿七千万!这位先生,我想大家都看着面生吧?他是香港一家大电讯公司老板的代表!” “四亿!” 不到五分钟就突破到了四亿,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侧目。 哪怕是在香港艺术品拍卖屡创高价,四亿买十二枚手镯,还是让人感到震撼。 王博心情也很激动,能分到过亿的钱,他也能做些事了,将养颜丹、止血膏的药方做一些变通,买个药厂,做到流程现代化,能帮助更多的人。 要知道,做药研开销可不小,这设备都是天价。还能找些人来研究,怎么模拟神仙草的生长环境,大批量的做种植。 “四亿五千万!” 一个声音响起,王博一眼就看到是那喝奶茶的老头。 他东家是谁,倒是很有迫力啊。 有人在下面嘀咕:“四亿五千万?疯了吗?” “加价才百分之五十,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除一下,十二枚手镯,每一枚还不到四千万。” “这倒是。” 拍卖会上翻倍的事,时常能看见,这些来参拍的都不是第一次来。只是这打包在一起拍卖,单价太高,才会让人咋舌。 王博突然想起上次在黑市拍药材时,会安排人抬价,这里会不会有人? “四亿五千万第一次,四亿五千万第二次……” 孙齐儿满意地抱着手,正想跟王博说晚上可以去看海景,就看王博的手快速的举了起来。 “这位,十三号的先生,出价四亿六千万!” 前排的人都回头看去,那老头更是皱起了眉,马上举起牌子。 “四亿七千万!” “五亿!” 王博一喊五亿,孙齐儿抓着他说:“你疯了吗?” 王博一脸从容:“你看吧,还会有人出价的,五亿以上我们不是分得更多吗?” “你这个疯子,要是没人出价呢?” 孙齐儿已经有点紧张了,看到了五亿,拍卖师在那喊着五亿第一次,五亿第二次…… 虽然拍下不给钱也行,但这会上黑名单的,这用的还是孙齐儿的名字来参加的。 王博看见拍卖师马上要喊五亿第三次成交了,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这不会玩砸了吧? 终于那老头举起了牌子:“五亿两千万。” 举完后,王博和孙齐儿都松了口气,但那老头回头看过来,眼神极其不善。 “五亿两千万成交。” 拍卖师终于落槌。 第213章 艳福不浅 散场后,孙齐儿以卖家身份带着简淑妍去找佳士得,还用手掐了下王博的胳膊。 “你差点害死我。” “放心吧,我有数。” 有个屁数啊,王博擦着汗,站在会场外,翻着中医文献专场的册子,终于在页尾找到了一行字。由于拍品数目太多,拍卖目录无法全部收录,全部目录和展示请到网站下载。 早说嘛!王博拿手机要输入网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这位先生,你很过份啊。” 王博看是那老头,就将手机放下:“怎么了?” “你是故意的吧?本来那十二枚手镯,我以四亿七千万就能拿下,你把价格推到了五亿两千万,害我东家白白多拿了五千万……” “你加一千万不就行了,那就只用多拿四千万。” “……” 老头额角青筋一跳,满头银发都快竖起来了,这小子还敢耍嘴皮子?我这不是怕你又加价,干脆多加一千万? “算下来每枚手镯才四千三百多万,划算啊。” 老头心想,这佣金也不少啊,五亿两千万,六千万的佣金。算起来,都要五亿八千多万了。 再有钱,这前后加起来,多了好几千万,那都够买你这小子十条命的了。 “我看你是内地来的?” “这会场里一半以上都是内地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说话挺冲的啊。” “我听你口音也是内地的吧?来香港多少年了就不当内地人了?” 老头一时气急攻心,指着王博手抖了几下,人居然一挺就倒地上了。 旁边保安一看就冲上来:“怎么了?” “心梗吧。”王博一摸就知道状况,低下身去找到了老头兜里的速效救心丸,给他喂了几颗,又手摸到他心房上,手掌往下一按…… “呼!” 老头吐出一口气,悠悠醒转。 “我救了你的命,又值多少钱?” “你……” 老头差点又气晕过去。 王博看了看微信,孙齐儿说要处理一些事,还有剩下的断裂后接好的手镯,看能不能放在杂项里拍卖,让他先回酒店,不用等她了。 王博有种不好的感觉,倒不是担心孙齐儿出事,而是孙齐儿在玩花样。 “你送我回去。” 老头突然一说,王博就愣住了:“我和你无亲无顾的,送你回去做什么?” “你害东家多花了那么多钱,又害我差点死在这里,送送老头子还不成?” “好,送你。” 王博左右无事,又怕老头真又心梗挂了,赖到他头上,还要被香港警方带去审问,那就麻烦了。 出了会场,就有泊车小弟开了一辆宝马车过来,老头让王博开车。 “去哪儿?” “我指路,你开车。” 好嘛,还成司机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勉得惹祸上身。 一路从会场开到九龙,王博才想起问他叫什么。 “你叫什么?” “我叫王博。” “你叫我金老就行了。” “还是叫老金吧。” 老头哼了声,指着街边的一家夜总会说:“就在这里停下吧。” 王博一看,乐了:“老金,你住夜总会里?没看出来啊,你这心脏有问题,还夜夜做新郎?” “我住楼上,这夜总会是我东家的。” 老金老脸一烫,从椅子下摸出根拐杖,拄着就叫王博扶他进去。 “你这不是有拐杖了吗?还要我扶?” “拐杖就一个支点,你扶我,我能省点力,怎么?要我死了,你也逃不掉。” “好好好,扶。” 王博扶着老金走入大门,就看金碧辉煌的通道里,站着几名穿着晚礼服的女生,浓妆艳抹,都看不出年纪,但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就是了。 都还挺高,超过一米七了,环肥燕瘦都有,手放在腰上,齐声叫到老板好。 “啧啧,你还说你只是住在这楼上,我看啊,你多半都住在楼下的多。” “少说两句吧。” 老金瞪了他眼,心说等会见了东家,看他还嘴贫,到时不让他吐出那几千万,他连楼都出不去。 这小子也是缺心眼,还真送我回来,也不知道这是摆明要弄他。 到大堂里,就看坐满了人,还有个大舞台,上面正有人在表演钢管舞。五根杆子,朝着不同的方向,穿的都极少,几块布遮着关键部位而已。 不时摆出撩人的姿势,一些男人围在舞台那扔钱上去。 看得王博眼珠子都掉地上了:“真是过份啊,太过份了!” 老金一愣:“怎么过份?” “你说这光跳舞,不能干别的,还要人扔钱,这不是在折磨人吗?” “你想做别的,砸够钱,人家小姐愿意跟你走,那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老金斜眼道,“你这小子,没来过这种地方吗?” “你看我像是来过的吗?我从上到下都写着纯洁两个字!” 老金呸了声,让他带着去电梯那。 一进电梯,还没按下楼层,就进来两个醉猫,还都染着一头的淡金长发,前面还有两撮粉色的,穿着低胸的亮片长裙,手里还提着杯调酒。 “哟,金老啊,这是新收的小弟吗?” “咯咯,我瞧他挺生嫩的,要不让我们先试试火候?” 说着话,一个女的竟借酒行胸,把胸靠了过去,半搭在王博的身上,吐着一口的酒气。 “小哥,要玩吗?我们姐妹俩今晚还没开张呢,要不给你打个八折?” “不,我看打半价都合适,这小哥俊着呢。咯咯。” 另外个女的也趴上来了,伸出舌头去舔王博的脸。 他忙伸手去挡:“老金,香港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开放个屁,没听到她们说的吗?打八折!这都是鸡!给我滚开了!” 老金拿着拐杖打她们的腿,她们这才消停,还翻了个白眼。 这哪像是醉了,明明就是装醉,看时间,也才八点多嘛,怎么也不可能这时就喝多了。 电梯开了,两个女孩摇着屁股走了出去。 “这一层是ktv,她们都是陪酒的,你是不是怪老头子坏了你的好事?” 老金桀桀地怪笑起来,王博叹了口气:“我不怪你,你要不打她们,那就便宜她们了。我的精华不能浪费在无谓的女人身上。” “……你要点脸吗?” 王博把电梯门关上:“到底去几楼?” “七楼。” 老金感觉有点琢磨不透眼前这年青人,要看东家的手段了。 七楼倒挺安静,下面的嘈杂都传不上来,隔音做得不错,一排玻璃房间,也看不见人。 一路走到尽头,老金敲门,里面一个深沉的声音喊道:“进来吧。” 王博这才看到坐在里面沙发上的中年人,手握着雪茄剪在修着雪茄烟。 他穿着深蓝色的马甲,白色的衬衣,一头短发打理得干净整齐,还留着些胡渣,整个人都很有气势。 除了他,在他斜对面还坐着个气质慵懒的女人,年纪在三十上下,穿的却是件黑底纹着红鲤鱼的旗袍。虽是坐着,可身材一看就知道是惊人的丰满,腿也修长笔直,脖子上还有条吐着信子的白蛇刺青。 “老金先出去吧。” “是,东家,这次的事……” “你先出去吧。” “是。” 老金苦笑了下,拍拍王博的胳膊。 东家看来是动了真火了,这小子要完蛋了。 “坐!” “好!” 王博走到女人身前,一屁股坐在女人腿上。 那女人一愕后,吃吃地笑了起来,手还摸到王博的大腿上:“小兄弟看上我了?” 王博按住女人的手,笑道:“姐姐长得太美了,我一进来就动心了,要不晚上陪我玩玩?” 女人笑得更是花枝乱颤,脖颈上的白蛇诡异的抽搐着。 东家洒然一笑,点燃雪茄,靠在沙发上说:“你胆子很大嘛,什么来头?” “你就是老金的东家吧?怎么称呼?” “我姓谭,香港人都叫我谭大鳄,大名叫谭成祥,这是我妹妹谭智美。” “哦?我叫王博。” 王博伸手抚向谭智美的脖子,手轻轻的摩挲着刺青。 谭智美笑着看他,任由他的手掌在摸。 谭成祥吐出个烟圈:“你害我多花了几千万,我呢,也有话直说,你把我多花的钱退给我,事情就算了。” “哦?这么简单吗?”王博手滑到谭智美的胳膊上,“退了钱,我就能和智美姐姐好好玩玩?” 谭成祥都笑了:“你把钱退了,智美愿不愿意和你玩,那是她的事。” “我倒是不介意。”谭智美抬起身体,笑着说,“就不知你想怎么玩?” “你玩过医生和病人的游戏吗?” 王博手掌划过腰带,双指一夹,银针刺在了谭智美的脖颈上。 第214章 帮你妹治病 谭成祥瞳孔一缩,瞧着动弹不得的妹妹,手伸到茶几下拿出了一把手枪,赫然是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鹰。 “我一贫如洗来到香港,二十年从街头打拼到现在百亿身家,从没人敢动我家人!你要敢动我妹妹,我会让你一辈子后悔。” 枪口对着王博的后背,他却浑然不在意。 手夹着更多的银针,扎在谭智美的脖子上,然后…… 刺啦一声,他将谭智美的旗袍给扯开了,露出了圆润的胸部。但他却心无旁骛,银针顺着她的身体一路扎下去。 “你到底在干什么?” 谭成祥吼了一声,一脚踹在茶几上,几步冲过去,枪口就指着王博的后脑。 “我在救你妹妹。” “我看你在吃她豆腐!” “我没解掉文胸……” “你敢!” 王博嗤笑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来头吗?我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一位医生。” “医生?少说胡话了,一个医生能拿出几亿来拍卖手镯吗?” 王博侧过头说:“我是陪朋友来的,老金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谭成祥现在也没法把老金叫进来印证,王博的手却还在加快,银针扎了一排。 “我妹妹到底有什么病?” “心肌炎,由皮肌炎引起的,她这刺青是什么时候弄的?” 谭成祥一怔:“是我们小时候,那时刚来香港,还在街上打滚,没什么钱就找了街头的一名刺青师傅帮弄的……你是说因为刺青引起的?” “你说呢?” 王博一句反问,让谭成祥很是不爽,但看谭智美还在他手下,只好先看他怎么治病,要是敢骗他,他一枪就能爆掉他脑袋。 王博将制住谭智美的银针拔掉,她就要抬起身体:“别动,你躺好了,我问你,是不是肩胛会时不时感觉乏力?” “对,”谭智美一怔后,不停点头,“我去医院看过,说是亚健康……” “屁话,什么都推到亚健康上面,我看医院里的都是庸医!” 谭智美去的是香港最好的几家医院之一,但一直都没治好,这都几年下来了。 她也以为是亚健康,就尽量少做事多休息,可也没见好转。 王博伸手去摸她的腰,手掌还顺着臀侧往下摸去…… “你别趁机占我妹便宜!” 谭成祥手中的枪又抬了起来,这就是医生,摸哪里呢? “皮肌炎最容易发病的地方,一是肩胛带,二是骨盆带肌,你这里会不会隐隐发痛?” “会的,我蹲马桶都有点酸胀。” 谭智美这一说,谭成祥才把枪放下:“你怎么不早说?” “我去医院看了,拍了x光片,也查不出病变原因。” “这都是皮肌炎。”王博让谭成祥先出去。 谭成祥皱眉道:“为什么?” “接下来的检查和治疗,要脱掉她的衣服,你就是她亲哥,你方便在这里看着吗?” 谭成祥哼道:“你是不是医生还不好说,要万一你想借机逃跑怎么办?” “你这办公室只有一个大门,我怎么跑?这里是七楼,我跳下去摔成肉饼吗?” 王博正色道:“你妹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皮肌炎发作引起了心肌炎,要再发展下去甚至会引起肾衰竭,你们有钱,但你想让你妹妹换肾吗?到底还是原装的好用吧?” 谭成祥还在犹豫,谭智美却被说服了七八分。 “哥,你让他试试吧……” “我不放心。” 王博一声冷笑:“就凭你想从我这里敲诈几千万,我本来不想帮你妹治病,但是我喜欢丰满的女人,你妹妹再拖下去病一发作,回天乏力。我现在只略施手段,你妹妹已经感觉舒服多了。” 谭智美连连点头:“是,我肩膀不酸了……哥!” 谭成祥狠狠地瞪了王博一眼:“我在门外守着,你要胡来,我会让你身上多几个窟窿。” 门砰地一声关上,谭成祥就让人去找老金。 王博则让谭智美把旗袍脱了。 褪下旗袍的动作,让王博想到美人鱼。 “你真喜欢丰满的女人?” “我随口说的。” 王博手摸着她的骨盆:“皮肌炎能造成许多病变,心肌炎只是其中一种,肾衰竭也只是一种,还会引起呼吸肌的病变,产生呼吸困难……” 谭智美摇头:“我呼吸还好。可是你说皮肌炎,应该是皮肤病的一种吧?怎么没有皮肤病变?” “百分之五十五的患者在皮肌炎之前会产生皮疹,百分之二十五与皮肌炎同时出现,还有百分之十五则是在皮肌炎发作后才出现皮疹……” “那还有百分之五呢?” “永远不会出现皮疹。” 王博检查着谭智美的手掌关节、指关节等地方,也没发现皮疹,要不是看到颈部刺青处的异常,在刺青底部的肌肉抽动产生了异样变化,他也不敢肯定是皮肌炎。 “那你用针灸就能治好我的病?” “针灸只能减轻你病变的发作,我要通过刺激穴位,让你体内的肌肉活性恢复一些,剩下的要靠你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治疗。或者,让我持续的帮你行针。” m.、正t版首发s% 谭智美抓着他的胳膊:“那你会帮我吗?” “我在香港待不了一周,帮你也帮不了你一辈子。” 王博让她把手松开,他要行针了。 谭智美怔怔地瞧着他的脸,他的眼中毫无邪念,尽管她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信心,也看得出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治病上。 这让她对王博的观感一下好了许多,或许他一进来就坐在她怀里,就是为了查她的病…… 随着密集的行针,谭智美浑身都发烫了,但那一种仿佛泡在温泉里的舒适的温暖。 “王博,我好舒服啊。” “那当然了。” 王博擦了擦汗,通过刺激穴位调动肌肉,这本就不是易事,他腰带里一共有五十四根银针,一共六套,但能用的不多。要用的都针头稍大的,例如圆针、圆利针、大针等。 门外谭成祥叫来老金,问起跟王博一同在拍卖会出现的人。 “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是行家吗?” “我见过她一两次吧,都专注在艺术品上,好像姓孙,也是内地来的。” 老金看办公室里大门紧闭,这整层楼只有这一层办公室是封闭式的,其它都是透明玻璃的。心想那小子不会被干掉了吧? “他倒没说错,是陪朋友来的……”谭成祥瞧瞧时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可万一谭智美还没穿好衣服怎么办? 此时就听到里面一声吐气,跟着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传出来。 老金张大了嘴,那小子在里面做什么?那明明是谭智美的声音啊? 谭成祥也脸一沉,这个姓王的混蛋,不会趁机做那种事吧? 看老金还在吃惊的站在那,就让他先下去。 “你忍着点,这几处比较疼,但行针最是关键……” “我,我……啊!” 谭智美浑身颤抖,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来,咬着这个。” 王博抓起一旁的抱枕塞到她嘴里,沉心静气。 这医者父母心,不单是同情心,还有说的是耐心,要不是有父母般的耐心,一些无理取闹的病人早就被医生打爆头了。 好些匪夷所思的事,王博都在病房遇见过,这也不算什么了。 要说谭智美的病情,还是中等程度,所以还有救,要不然再拖两年,银针渡劫也渡不了这个劫了…… 谭智美香汗淋漓,不光是头顶,连身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再过几分钟,沙发全都湿透了。 让王博有种在帮她接生,她是个大肚婆的感觉。 好在谭智美虽然上围膨胀,腰却很细,小腹平坦,是个偏葫芦状的身材。要是平常,王博还会多看两眼。毕竟,她面容姣好,长得还像一位叫郭羡妮的香港女明星…… “好了!” 王博终于行针完毕,把针都拔下来,他也瘫坐在沙发上。瞧着还不愿起身的谭智美:“你穿好衣服,把你哥叫进来吧。我该和他谈谈诊金的事了。” 第215章 老伤 谭成祥把枪插在腰后走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人,一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金牌打手,一人就是老金了。 谭智美在谭成祥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坐到了谭成祥的身旁。 “皮肌炎是由你们年轻时在街边刺青用的针不干净造成的,心肌炎是由皮肌炎造成的,肩胛带肌、骨盆带肌的酸胀也是一样的情况,恶化下去还会造成横纹肌溶解。” 王博慢慢地整理着皮带:“你说我欠你多少?” “五千六百万!”老金说道,“五千是拍卖多付的拍卖金额,六百万是多付的佣金。” 王博点头说:“那你再给我四百万就行了。” 老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谭智美都愣住了,这么说,诊金要六千万? 谭成祥笑了,他当然不会拖欠王博的诊金,但他的预计,诊金超过一百万都不可能。六千万?谭智美是换了头还是换了身子。 “姓王的,你以为你是谁?要六千万的诊金?” 那金牌打手吼了声,整个房间都像是震了下,嗓门可算是够大的了。 “你就是说谭智美的命连六千万都不值吗?” 这话就有点让人无法回答了,哪怕谭成祥也自然认为谭智美的性命远超过六千万,但这并不代表诊金就要六千万。 “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谭成祥抽着雪茄,冷声道:“我从街头崛起,靠着在九七年亚洲金融风暴时收债赚了一笔,用这钱买下了这栋二十层高的楼。又买了尖沙咀二十个铺面,这才从下面爬起来。你害我多付了五千六百万,打算不赔钱给我,还要我倒给你四百万?你在做什么梦?” 老金也跟着笑了:“小子,要不这样,五千五百万,算你一百万诊金了?” 谭智美也在给王博使眼色,让他见好就收。 “你妹妹身上一共有七处刀伤,已经结疤了,都在背上,想必当年你们兄妹做古惑仔时,日子也不好过吧?” “哼!” “她的腰上还有一处枪伤,差一点就打爆了她的肾,现在还会隐隐作痛吧?” “你怎么知道?” 谭智美一惊,可一想身体都让他看光了,他又是医生,多半是猜出来的了。 “我顺手帮你治了,以后不会再痛了。” 谭成祥冷着脸:“那最多再给你加五十万。” 王博笑了笑:“拍卖会上的事,大家各凭本事,你怎么不说你抢了我的手镯,我还落了空呢?” 老金说:“我已经找人查过了,你那朋友本来就是卖主,你是故意在抬价!” 谭成祥吸了口雪茄,弹了弹烟灰说:“听见了吗?你那朋友是卖主,你是有心让我多花钱。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会让老金把钱交给拍卖行,拿到手镯。然后你们拿到钱后,把钱再给我。包括我该支付的佣金在内。你听见了吗?我不打算出一分钱。” “明抢啊,果然还是脱不掉古惑仔的本色……” “呵呵,随便你说吧,五亿多,足够买下这一层楼了。” 谭成祥抬抬下巴,老金扔出一个手机:“打电话给你朋友。” “我和我朋友的关系还不到她能为我放弃五个亿的地步,”王博没接,“我也要告诉你,你不是一般的老板,我也不是一般的医生。” 谭成祥讥嘲地抬起头:“你想说什么?你还要动手吗?这一栋楼里都是我的人,你能逃出去?” “不,我说了我不是一般的医生,我的医术比一般的医生要强得多……” 王博指着谭成祥:“你练过功夫吧?” “嗯?” “看你手肘上的磨痕,你练的是八极吧?” “我是八极门的弟子,然后呢?” “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八极是很厉害的外门功夫,街头搏头在没拿兵刃的时候,确实很有优势,不过……” 谭成祥有点不耐烦了:“你有话直说!” “八极的训练和搏斗,都会有力量反噬到身体里……初中物理学过吧?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你长年累月的打八极,反作用力不停的回馈到你的身体中,已经让你患了一定程度的内伤……” 王博说得很认真,可谭成祥却在哈哈大笑:“内伤?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一点毛病都没有。” 老金也沉着脸说:“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金牌打手吼道:“现在就给你朋友打电话!” 王博摊手道:“你们不相信我?我能治好谭智美的皮肌炎,也能看出你练的八极,自然也能治好你的内伤。整个香港也没人一眼能看出你的隐疾,能治的也只有我一个人。” “哼,说什么屁话!你才多大年纪?” “要不你试试用手指按压膻中穴,就是胸口正中的地方,稍微用些力,是不是会痛?” 谭成祥皱着眉将雪茄放下,他自然不会全信王博说的,但试一试也无妨…… “哥,怎样?” 谭智美关心的问道。 谭成祥脸色微变:“是有点痛!” “这就对了,长期的反作用力,让气淤于膻中穴,现在还好,你还年轻,等过了五十后。淤气化成淤血,积淤不化,就会扩散到你全身,到时连命都难保。” 王博这时才摸出烟,点燃了,笑呵呵地瞧着谭成祥。 谭智美忙问:“你能救我哥是不是?” “当然能救。” “现在就能救?” “你看过我的针术的了,我用针可以将淤气导出去,一次就能让你哥复原。” 谭智美急道:“那你还不救?” “你说救就救吗?我救了你,结果呢,你哥变成加厉,要把手镯吞了,呵呵,我再救他,他是不是要把我从七楼上扔下去?” 王博斜瞥了眼那金牌打手腰上别着的手枪,又瞧了瞧桌上摆着的那把沙漠之鹰。 从谭成祥和金牌打手的肌肉发达程度,反应程度来看,他想要在短时间内同时制住两人,还要防备老金和谭智美反扑,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 谭成祥又用手按了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更痛得厉害了。 “你要不相信他的话,要不给周医生打个电话?” %_看正c!版章¤节上~》t 周医生是谭家的私人医生,这个点周医生已经回家了。 “智美,你给周医生打电话,顺便说说你的病。” “好。” 谭智美扭身站起,那金牌打手眼睛跟随着她一路到门口。 “这位兄弟叫什么?” “他叫丧彪。” “哦,丧彪兄弟很喜欢你妹妹吧?我看他那眼睛都快把你妹妹的衣服都脱了……” “你他妈说什么?” 丧彪一吼,冲上来就抓住王博的衣领。 就是现在…… 王博手一划过皮带,一针扎在丧彪胸口的膻口穴,将他身子一推,撞向谭成祥。 谭成祥反应虽快,手已经摸到了枪,一手还想将丧彪拨开,但是王博更快,手指一弹,一根针刺进了他的脖颈里。 谭成祥瞬间动弹不得,王博却抢过他手里的枪,再一脚将丧彪下巴一踢,把他踹晕。 再拿着枪,指着目瞪口呆的老金。 “走吧,还想在这等吃宵夜吗?” 老金被推到门口,谭智美还在那站着,一回头,就被王博用枪抵着腰。 “你干了什么?我哥呢?” “对你的救命恩人,态度好些行不行?” 王博一肘打在老金的脸上,老金整张脸都花了,鼻梁断裂,颧骨下陷,连牙都掉了几颗。 “你他妈……” 老金还要再骂,王博再一肘撞在他的胸口。 “八极我也学过,这叫定步顶肘。” 老金胸口剧痛,骨头都断了一样,靠在墙上坐着,捂着胸,脸色苍白,冷汗狂冒。 “老金他……” “死不了,智美姐姐,跟我走吧。” “你一个人不能走?” “喂,我需要个人质啊!” 谭智美不知说什么好,老金都这副德性,丧彪和谭成祥怕也好不了多少。 “我怕楼下还有你们的人收到命令要拦着我嘛,喂,走不走啊?” 进到电梯,王博就搂住谭智美的腰,用外衣挡着手枪,要不然抵在她后腰上也太明显了。 终于来到夜总会外面,王博正想招手拦出租车,就看三辆车快速的开过来停在下边。 一袭红衣的孙齐儿从车里下来,跟在她身后的是穿着中山装的梁天。 “哎哟,王哥挺享受啊!这又泡上妞了?” 王博把谭智美一推:“人质。” 第216章 人质 孙齐儿让梁天的人把谭智美带到车里。 “我出来听说你被人带走了,找人打听到是谭成祥的人,猜他们不怀好意,正想找找关系。梁天就找到我了。” 梁天接过话说:“老头子说这钱要紧,让我过来跟你们汇合,还带了些人来,说是香港这边不安生,官匪一家,这从商的嘛,也有许多都是灰不灰黑不黑的。瞧,都是我们福荣堂的,有几个上次你还见过。” “王哥!” 几个穿黑西服的打手朝王博招手笑笑。 梁天伸手虚按两下,又说:“还有件事,京都制药的实验大楼被一把火烧了,所有的实验数据,实验设备都荡然无存,除了两名中国籍的员工,剩下两百多人都死在了火中。” 王博一惊:“你是说这事是谢京花干的?” “八九不离十,”梁天耸肩道,“挺厉害的,先是用了毒气把人都弄晕了,再放的火。那大楼里好几处的隔离门、密码门,都没防着她。” “或许她的权限还没取消。” 王博说着,孙齐儿朝台阶上看去:“来人了。” 王博的银针制不住谭成祥多久,他毕竟是练过八极拳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强。 就看谭成祥带着捂着一脸血的丧彪还有二三十个小弟站在门前。 “你把智美怎么了?” “我看她长身材和脸蛋都不错,打算把她送去印度……” 最!新。b章s节/;上h, “我草泥马!” 谭成祥青筋暴跳,但还是忍了下来,台阶下三辆车旁站着十几号人不说,还统一着装,这绝对是王博找来的援军,来头还不小。 梁天努努嘴,福荣堂的人就从车里拿出一批长枪。 谭成祥的眼睛都睁直了。 清一色的m4a1,枪匣还都每人多带了两个,插进了西服的口袋里。 这样的武装力量,就是抢银行都够十回的了,自己这边最多就三五把手枪,哪怕人数占优势,这也没用。 丧彪都吃了一惊,低声说:“谭哥,你看……” “这些人是大圈?” 大圈帮那几批人,在十几二十年前在香港曾威风一时,后来被击退后去了加拿大,剩下的一些也都不成气侯。 但王博既然是从内地来的,说不定人就是他带来的。 “我劝你三天内把钱交到拍卖行,要不然……我还好说话,我家里这位……” 孙齐儿瞪了他一眼。 什么家里这位? “她从小身娇肉贵的,可受不得气,要万一她一下心堵得厉害,下个什么命令,把你这栋楼给烧了,我看你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谭成祥阴着脸,看王博叫人上车。 “我妹妹她……” “你放心吧,钱到了,你妹妹就能放回去。” 看着三辆丰田埃尔法离开,谭成祥愤怒的一拳打在身边一个小弟的脸上。 那小弟被打得晕头转向,也不知做错什么。 “现在怎么办?” “先把智美救回来再说,你带老金去拍卖行……” “老金伤得很重,要不要先去医院?” “去个屁!先把拍卖金交了!” 说到伤,谭成祥又感到膻中穴在痛了:“快让周医生过来!” 车开出一条街后,谭智美才问:“这些枪是哪里弄来的?” 王博抓过一把后就笑了:“梁天,现在仿真枪做得这么像了吗?” “王哥不知道吧?现在做仿真枪最像的就是秋叶原的一家玩具店,我来之前就拿了一批。你瞧刚才那傻x,一下就被唬住了!” 梁天看谭智美张大了嘴,就从腰上抽出一把格洛克19:“美女,这把是真的,你哥要敢动手,三十米内,我能直接爆掉他的头!” 谭智美哼了声,不再说话了。这些人倒是道上的,只是福荣堂从未听说过。 到酒店,谭智美被带到隔壁的房间,跟梁天住在一起。而孙齐儿一进房就质问:“说你跟那女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帮她治了个病,”王博脱掉外衣,近乎虚脱的倒在床上,“要不怎么脱身?” “哦?治什么病?是不是相思病?” 孙齐儿跳到他身边,抓起枕头就问。 “皮肌炎,没听说过吧?就是平时太皮了,肌肉发炎……唔唔!” 王博被摁住了脑袋,他翻身就将孙齐儿压住:“我看你也有皮肌炎,要帮你也治治!” 孙齐儿马上还击,伸手去抓王博咯吱窝。 “哟,你还敢还手?看我不收拾你!” 王博手按在她脖子上,作势要掐,可实在受不了被咯吱,手一滑,就压在她身上。 “你好沉啊!” 孙齐儿想将他推开,一时嘴被堵住,手伸到床头,将灯关上。 …… 梁天揉着眼,走到窗前,瞧着楼下停着的警车,笑了声,叫来个手下:“下去看看。那姓谭的不会报警了吧?” “他表面上是正经商人,报警也不怕丢脸。” 梁天看了眼还睡着的谭智美,心想她倒是心宽,难怪体胖。 “你去看看。” “嗯。” 楼下的警车旁还站着丧彪,他下巴还裂开了,周医生帮他包扎了,但牙都松了还让他这几天去补牙。 “谭副经理是被人掳到这里来的,绑架案,你们警方还不派重案组来吗?” “先要调查,丧彪,你们虽然不是字头的,但也是道上混的,怎么还报上警了?” 出警的警官在那笑,没想到谭成祥也有今天啊。百亿身家,在香港也能排上号了。只不过要排到四五十位去了,比李嘉诚那自是望尘莫及。 只是在这位警官眼中,谭成祥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一个收数的,居然两三年内翻身成了富豪,后来又随着香港地产回暧,一下就发达起来了。 但之后也还是踩着线在做事,那夜总会做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这次怕是也得罪了人,才被人把亲妹都抓过来了。 “还调查,人我都查到了,就在这栋楼里。” “那好吧,你们过去查查,看有没有谭小姐进来的记录。监控也看看。” 警官朝着丧彪讥笑一声:“你们不是有人吗?怎么?不敢把人抢回去?” 丧彪哪敢说昨天梁天那些人都拿着一堆的冲锋枪,只是哼了声。 福荣堂的人在前台那听到是打听谭智美的,就上楼去了。 “王哥,要不要转移?” 梁天拍开了王博的门,看他在喝茶看报,就问道。 “拍卖行那边钱到账了我们就走。” 孙齐儿扎着头发从洗手间走出来:“打电话给谭成祥,他还想要他妹的命,就把案撤了。” “知道了。” “你不怕他狗急跳墙?” 孙齐儿嫣然一笑:“他就这一个妹妹,五亿对他来说也不多,也才多花了几千万,他要想清楚了,几千万买他妹妹一条命,他会做出正确选择。” 王博倒忘了,她可是粉姐,跺跺脚南京都要抖三抖的女人。 “要他真不给的话呢?” “那就只好先把手镯寄放在佳士得,等明年春拍了。你还去不去看中医文献专场了?” “走吧。” 王博和孙齐儿从酒店走出来,丧彪还在那闷头抽烟,一看二人,就拉住警官说:“就是他们!看见了吗?他们下的手……” 警官正在接电话,摆摆手,等接完了才说:“丧彪,你们老板撤案了,呵呵,我看是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撤案?你开什么玩笑!我……” “你自己打电话问谭成祥吧,收队!” 丧彪呆呆地站在原地,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报警也是谭成祥说的啊。 “草!” 谭成祥将手机砸成粉碎,明知谭智美就在酒店里,他也无可奈何,刚才让他撤案的电话还是谭智美打来的。 她被人拿枪指着,电话里的人告诉他,警察要上楼,就会一枪崩了她。 这还是医生? 狗屁的医生! 连喘了几口气,才抓起座机,告诉更一头的老金,把钱转了。 “老金啊,你这脸怎么搞的?” 佳士得的人还都认识他,昨天还好好的,现在这脸都像是被踩过的生日蛋糕了。 “别说了,走楼梯踏了个空,撞的,银行那边转账完了,你们这里……” “马上去确认。” 踏空?你是从摩天楼上踏空的吗? 那人一走,老金回头就看见王博和孙齐儿走过来,脑袋一抽,晕了过去。 “别慌!我是医生!” 王博大步走了上去。 第217章 孤本现世 王博蹲在老金身边,在他脸上检查了一会儿,就叹气道:“这脸都陷下去了,你们看,这颧骨、额骨、顶骨、颞骨、鼻骨都碎了!” 有懂些医术的就说:“那除了上下颌骨,整张脸都没个完整的地方了?” “那是,要不是这位先生意志力强,哪里还能站着?” “我刚听老金说他是踏空了摔伤的……” 先前和老金说话的人又走回来了。 “哎,这怎么是摔伤的?这是被人打伤的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下手这么重!也不知这位先生跟别人结了什么仇,让人往死里打。莫非他抢了别人的钱?” 孙齐儿斜看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自己骂自己还骂得这么起劲? “老金做事一向霸道,他又是谭成祥的买手,我看不是他得罪的人,就是谭成祥得罪的。” 有人议论起来:“不过来这儿的都是有身份的,就是动手,也不会是咱们这儿的,我看还是谭成祥得罪的人。” “你这一说,我倒听到个消息,谭老板早上报了警,说是他妹妹被人绑架了。” “绑架?这倒是稀奇了。那谭成祥可不是好惹的,有不少手下,还开了家大夜总会,里面的养着不少的古惑仔。” “那还为什么报警?我老金被打也是一回事,都是得罪人了。” 这些人就在讨论谭成祥得罪的是什么人。 那边王博把老金扎醒了。 “哎哟,我这怎么晕过去了?” “你啊,是气急攻心了,起来吧。” 王博想老金可能还没把钱转到拍卖行,这拍卖款没结,他怎么能晕。 老金看他就来气,捂着胸口,摔开他的手就喘着粗气往里走。 脸上骨头断了那么多,走路气都喘不好,何况刚又晕了。有人好心跟了过去。 “老金没事吧,要人威胁你,还是报警吧?” “没,没事。我上楼去一下。” 孙齐儿拉着王博的胳膊说:“你也跟我上去,他要转了账,下午就能拿到钱了。” “这中医文献专场马上就开了,等完事了我们再过去。钱到账了,也耽搁不了。” “行吧。” 走进会场后,王博就发现,这里有许多人跟昨天的专场不一样,昨天大多数都是私人藏家。 那都是拍的珠宝翡翠,今天就不同了,听着几位在门口那交谈的人,那都是各地博物馆的。 想来也是,除了私人博物馆,珠宝翡翠除非是古董,一般博物馆也不会出手。 这中医文献就不一样了。而且价格上,也有区别。那些珠宝翡翠随便都是上千万的,博物馆经费有限,多半靠的都是借租给别的博物馆展览和收些门票钱。还有就是国家的拨款。 一般博物馆也都是只进不出的,没听说有博物馆把藏品拿去拍卖。 这些中医文献最多估价就几十万,就是成交价,也不会到几百万,这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王博坐下后,拍卖师陆续将拍品展出进行拍卖。 前二十多项他都兴趣不大,就跟看着展册时想的一样,只有剩下几本,或许会给他带来惊喜。 “坐着闷得慌,要不举个拍吧?” “你还有钱?” “前面都有几万就成交的。” 孙齐儿看他眼说:“回去后就要开招商会了,解酒灵丹要拍广告,你过去看看吗?” “要找明星吗?” “对,有一份人选名单,回去跟你说吧。” 这时,台上摆出了一本来自于钱乙《钱氏小儿方》,一时间引起了轰动。 钱乙是古代十大名医之一,根据记载,他一共著有《伤寒论发微》五卷,《婴孺论》百篇,《钱氏小儿方》八卷,《小儿药证直诀》三卷。 但除了《小儿药证直诀》,其它的都已经遗失了。 “钱乙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儿科专家,也是儿科的鼻祖,自他开始,儿科才成为一门专科。” 王博都坐直了身子,这倒真是惊喜。 一看下面数名买家都跃跃欲试,他就知道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孤本,价格不会太低。 又让拍卖师让人上去看放在亚克力展示柜里的《钱氏小儿方》,据他介绍,这本书仅有五卷,按记载,一共有八卷,也就是说这是孤本,也是残本。 宋刻本价格本来就不便宜,王博看了几页也就确认是真品了,里面的方子,有宋代用药的习惯。 每个时期常用哪一类的药,这一点,怕是连那些博物馆的人都没他了解。 “想买?” 孙齐儿看出他动了心。 “先看价格吧。” 起拍价是五十万,之后一路推高到了一百三十万。再往后加价幅度很慢,到一百五十万就有些加不上去了。 一位私人藏家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让王博觉得很不爽。 而在他身后的那位博物馆的人,却在擦着汗,手还在抖着。 “一百五十万第一次,一百五十万第二次……” “两百万!” 王博举起牌子。 那位私人藏家愤怒的回头看去,显然两百万超过了他的预算,而剩下的买家,也都偃旗息鼓了。 最终王博以两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五卷《钱氏小儿方》的残本。 剩下的拍品,王博都兴趣不大,等散场时,他就找到佳士得,转账办手续,把《钱氏小儿方》拿到手了。 整个流程很快,几乎没费什么工夫。倒是出来时,看到那手抖的博物馆的人在那等着。 “先生,我是来自南京中医文献博物馆的……” “哦?” “我有个不情之请,先生能不能让我影印一份《钱氏小儿方》?博物馆愿意出高价。” 孙齐儿好奇地问:“影印做什么?” “这位女士,《钱氏小儿方》是失传的孤本,我们博物馆原来想拍下,除了做展示,还要做研究,我听口音,二位都是内地的吧?” “对,”王博突然笑了笑说,“这样吧,你留个名片,我过几天就会回南京……” “先生也是南京人?” “算是吧。”王博看他热情的递上名片,瞄了眼,宋持? “那先生是答应我了?” “我是医生,先翻翻看这本《钱氏小儿方》,看有没有用,要是没什么用的话,送给你们也没关系。” 宋持大喜:“谢谢先生。” “但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我听说中医文献博物馆里收集整理了许多古方,我想看看。” “这个……” 孙齐儿眼睛一亮,原来王博是这个意思。 “你放心吧,我只看,不会要求带从任何的古籍善本,你们也可以派人跟我在身边。” “好的好的,那就这么约定了,请问先生贵姓?” “我叫王博,我的身份,你可以去跟省中医院的萧乾安了解。” “萧老?”宋持一惊,脸上笑容更真诚了,“既然是萧老的朋友,那好,不打扰二位了,回南京咱们再聊。” 宋持走后,王博就看简淑妍握着手机,一脸不安地走过来。 “出事了?”孙齐儿问道。 “粉姐,谭智美死了!” “什么?!” 王博都愣住了,谭智美被梁天看着,怎么会死? “她借洗澡的机会,用浴帘做了绳套钻了进去,上吊自杀的……” 孙齐儿脸色也变了,这下闹出人命,谭成祥必然不肯罢休。 “谭成祥还不知道吧?” “对!” “我们现在就回酒店,让梁天先不要动尸体。” 孙齐儿一怔:“你还能救得了她?” “你看我像神仙吗?先回去再说。” 梁天已来回的踱着步踱了快一个小时了,路上堵车,王博和孙齐儿还没回来。浴缸里放着的尸体都快凉了。 他哪想得到,谭智美说要洗个澡,就把浴帘解下来,挂着杆子上,自己吊死了? 按理说,也不用走到这一步吧? 谭成祥把拍卖款打到佳士得,这边接到电话就会放人。 她这脑子怎么想的? “早知道就跟她一起洗了……” 梁天回头瞪了眼说话的手下:“一起洗?尸体还暧和,你要不进去?” 那手下一噎,低下头摆弄着茶几上的手枪。 “人呢?” 王博走进来,梁天就把他带到浴室里,只见谭智美躺在浴缸中,浴帘还在地上。 “还有救吗?”孙齐儿跟进来问。 “我先看看。” 第218章 唤醒植物人 谭成祥抓着雪茄的手不停的点着桌面,两个小时前就打过王博的手机了,现在谭智美还没被放出来,他们到底是几个意思? 老金终于送去了医院,脸上的伤很重,没王博在拍卖会那说的夸张,却也断了好几根骨头。 少说几个月这脸都见不了人了,丧彪也没好到哪儿去,也在医院里。 办公室就他一个人,旁边保险柜里,还放着老金拿回来的手镯,但他哪有赏玩的心思。 谭成祥重重地一拍桌子,拿起座机通知秘书:“再给他打个电话,要他再不回话,就带人过去把人抢回来。” 除了丧彪和老金,也只有这秘书能用了。 …… “这算是救活了?” 孙齐儿瞧着终于有了呼吸的谭智美,吃了一惊,还说不是神仙呢,这都死一个小时了,不还活回来了? “心肺功能恢复了,但脑部由于缺氧时间太长,已经没救了。” 王博靠在墙上,也不管墙上都是水,连站都不想站起来。 花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才救成这样。 “那就是植物人了?” “对,脑死亡。” 孙齐儿看梁天还在抽烟,就骂道:“让你看个人都看不好?” “咳,意外嘛,意外……” 梁天也不好意思,忙把烟掐了走出去。 “谭成祥又打电话来了,”王博隔了几分钟走到房间说,“你安排几个人把谭智美送回去。” 梁天倒有他的想法:“王哥,要不先发一段视频给他,把谭智美放在床上,把手机凑近了,让他看到人还活着还有呼吸……等我们走的时候,通知他来酒店领人?” “这倒是个办法,手机给你,你和谭成祥联系。” 王博又叫孙齐儿让简淑妍去弄便携式的心电仪。 “植物人也有希望能恢复。” 说是这么说,可奇迹不可能经常发生,但要观察她的体症,一些仪器也是必要的。 王博有些恼火:“为了治她的皮肌炎,我可花了不少工夫,怎么转头她就要想自杀?” 孙齐儿能体会到他的愤怒:“医生当然希望病人都能好好活下去。” “我还告诉过她,她只要合作,她不会出事,”王博苦着脸说,“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谭成祥一百亿的身家,几个亿算什么?她是认为谭成祥不会救她吗?” “应该不是,”孙齐儿靠着他说,“她或许是想要用自杀威胁梁天,没想到失手了。” 王博一愣后,看向谭智美脖子上的绳痕,这怎么可能? “她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这要问她吧。” 问她?她都成植物人了,怎么问? 简淑妍把王博要求的仪器送过来,包括输液袋也拿了一些,挂好后,就给她注射营养液。 而在之前,梁天就跟谭成祥通过电话了。 “蒙混过去了?” “他想让谭智美醒来说话,我把手机挂了。” “……” 王博手放在谭智美的脖子上,心电仪上的体征还算平稳。 他站了足足有十分钟,孙齐儿和梁天都在一旁不敢打扰他。 直到王博拿出一根银针,对着谭智美脑部的百会穴扎下去,接着是左风池、右风池、左头维、右头维、左承灵、右承灵…… 不到片刻,谭智美的头上扎满了针。 他手又快速的捻动针尾,一时捻这根,一时捻那根,手在不停交替动作着。 看得孙齐儿瞪大了眼,这是要把谭智美唤醒吗? “王哥……” “不要跟我说话!” 王博凶狠的吼了声,梁天被吓了一跳,忙示意除了孙齐儿,所有人都出去。 “梁哥,王哥都说那女的已经是植物人了?还能救得了?” 站在走廊那,几个手下都很纳闷。 “你们懂个屁,”梁天哼道,“老头子医术通神,他说过,王哥的针术比他还厉害。” “那也不至于能救得了植物人吧?” “就是,那女的死了是挺可惜的,但也没必要救活她吧?” 在玩手机的简淑妍抬头说:“你们不是医生,医生不希望刚治好的病人就这么死了。” 那些福荣堂的人都愣了下,才不说话了。 “我在刺激她脑部的神经,希望能激起她的求生欲,好让她的脑部恢复活动。” 王博像是跟孙齐儿说话,又像自言自语,更像是给自己打气。 他头顶的汗不到一会儿就留下来了,孙齐儿跑去拿了毛巾,帮他擦汗。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毛巾都湿透了,换了条毛巾,最后又换成浴巾。 王博的手指都在发抖,捻动银针的速度也慢了许多,但他依旧在咬牙坚持。 “外部刺激会让脑部产生一些应激反应,就像是神经反射一样,哪怕是已经脑死亡,脑干功能还未完全停止,就有救活的可能……” 王博手在腰间一晃,又抓出一根银针,直接刺入了神庭穴。 手一松开,针尾还在摇晃,他手掌按住针尾,往下一压。 孙齐儿看得心酸,想要让他放弃,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偏就在这时,她眼角的目光扫到垂在床边的谭智美的手掌,突然喊道:“她的手动了!” 王博急忙看过去,就见谭智美的手指在微微的抬起。 这表示她的意识正在恢复,脑部发出命令指挥身体。 再加把劲! 王博瞬间又有了力气,捻动银针的速度更是加快,手掌顶着神庭穴上的银针,让针尖能加大刺激力度。 又过了半个小时,王博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擦汗用的浴巾也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啊!” 谭智美身体一抬,双眼忽然睁开。 “我……” 孙齐儿吃惊的看着她,还真让王博救回来了? “你别说话,躺好了!” 谭智美眼珠子慢慢地挪动着,看向王博:“我,我不是死了吗?” “我的病人,要死要活,也由我说的算!” 王博手按着她的颈动脉,又抬头看了眼心电仪,这才松了一口大气,把银针依次缓慢地拔下来。 等针抓在手掌上,他终于撑不住了,一下瘫倒在另张床上。大字躺开,连动都不想再动。 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骨头到肌肉,没有一处不酸胀疼痛,仿佛绕着香港跑了好几圈似的。 孙齐儿忙拿着枕头放在王博的脑袋后。 “我,我刚才感到自己好像去了一个黑暗的大门口,旁边都是些模糊不清的人影,还有几条大狗,凶恶的流着口水,盯着我看……那是地狱吗?” 谭智美虚弱无力的说着,脖子上的勒痕还在,还有些痛。 好在她只是窒息死亡,颈骨并没有折断。但她依然不能随便转动脑袋。 “你死了两个小时了,王博把你救回来的。” “啊?我真死了?” 谭智美像是想起来了:“对,我是上吊自杀的……” 王博怒道:“我治好了你的皮肌炎,你为什么要自杀?” “我……”谭智美咬着牙,“你想知道吗?你安排看着我的人,想要强暴我!钱不算什么,我也可以死,不能被你的人羞辱……” 孙齐儿脸一沉,不用王博开口,她就走到房间外:“梁天,是你一直在房里看着谭智美?” “我下楼去了一趟,怎么了?” “你的人想要非礼谭智美……” 梁天脸色一变,一转身抓起身旁的手下,手一晃就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捅进了那手下的腹部。 “梁,梁哥,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想,她,反正,反正是人质,不,用……” 又是两刀,那手下捂着小腹倒在地上。 剩下的人噤声不语,简淑妍的脸都白了。 梁天把人拖进房间,扔在床边,看了眼已经醒来的谭智美。 “王哥,我用人不当,我的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堂里也有堂里的规矩……人我已经处理了。要是王哥还有什么……” 王博有气无力地说:“行了,把他送去医院吧,我也没力气帮他包扎。这事你们都有问题。梁天不该离开房间,谭智美也是猪脑袋,一受刺激就寻短见,不知道跟梁天先说一说?” 谭智美和梁天都低下头。 “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要睡一觉!” 第219章 叮成个猪头 谭智美答应不会跟谭成祥提酒店里发生的,留下了王博的手机号,说要是皮肌炎再有问题,会去请他帮忙医治。 谭成祥站在车边接了她,跟她拥抱后,就头也不回的让人开车走了。 一个小时后,王博就过了罗湖口岸,从深圳坐飞机回南京了。 “什么?!” 王博一声惨叫,要不是在飞机上,他都想一拳打在孙齐儿的脸上。 “你要钱有什么用?” “除了分给你师父的一亿七千万,剩下的三亿四千万,我先借着,算是我调你的头寸,利息照付。” 孙齐儿取下墨镜,对王博的怒火视而不见:“我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先借你这一亿多用着……” 那剩下的十二枚拼接好的手镯还放在佳士得的保险库,在下次春拍时才会拍卖。 王博还指着这一亿多能造个药库,买些药物实验设备。现在全都落空了。 “你不怕我掐死你吗?” “你舍得吗?好啦!我就用三个月。过年前还你。” 孙齐儿拉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下:“消消火!” “哼,等下飞机,我是要在你身上消消火!” 王博摁着太阳穴,真是满腔的火没地方发。 不过一下机,孙齐儿就带着简淑妍转机去了欧洲,让他更是火大。 这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喂?” “粉姐说你们这个点到南京,你来皇粮河一趟吧。有发现。” “挖出什么值钱的宝贝了?” “你来就知道了。” 冯思加卖了个关子,王博在机场取了车,直奔黄梁。路上还让徐姝丽晚上做好饭等他回去。 车还没开到黄梁县城,就绕过去,沿着皇粮河一路往北。这边倒是风景怡人,河边都种着柳树,打开窗也很舒服。 想着梁天已经回日本去了,过几日还要去南京一趟,找宋持去看看中医文献博物馆的珍藏,说不定能有收获。 又开一段路,景色就一变,柳树也没了,路也变烂了,好在开的是福特f150,皮卡车底盘高,到得一段岔道下去,路也变得凹凸不平。 不时看到有鹅卵石、碎石块散在路上,还有些河沙。 再往前开了大约几百米,就看几堆河沙积在河滩上。 马虎蹲在那抽烟,还拿着手机不知在摁些什么,一看车来了,就收起手机,跟着车走。 “王哥,冯哥在河边等着。” “我看见了。” 冯思加和小武站在河畔,县博物馆的老专家带着些人站在个帐篷外,路边放着些盆盆罐罐。陶的瓷的都有,还沾着河泥还未清理干净。 王博把车一停,马虎就朝那边喊:“冯哥小武哥,王哥来了。” 冯思加这才带小武走过来。 “到底挖出什么了?” “跟你的本行有关。” “医书?” “要是医书泡在河里几百上千年的,也都早就泡坏了。” “那也未必,你要能挖出本汉代以前的,那都是竹简。” 冯思加失笑道:“你还真希望是医书?听说你跟粉姐在香港可干了一笔大买卖?” “草,还提?钱我都没看见,都让齐儿拿走了。” “是吗?”冯思加笑着说,“看开点吧,粉姐就是拿你的钱,也是情况紧急,你也别小气了。” “一亿七千万呐,你说得轻巧……把东西拿出来吧。” 冯思加拍拍手,老专家就提着个陶罐跑了过来。 “小心点,要是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是,是。” 老专家擦着汗,一脸讪笑,这些人他都得罪不起,几天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伺候着。但看来,眼前的年轻人才是正主。 “这东西就是你说的宝贝?” 王博皱眉,陶罐黑不溜秋的,底部还巴着几块河泥,扔到夫子庙也卖不了几块钱。 “宝贝不是这个,是里面的东西,你说说吧。” 老专家戴起眼镜,把陶罐递到王博跟前:“王哥……” 王博嗤地笑了声,这老头也跟着马虎他们叫? “你姓什么?” “我姓柳。” “你年纪比我大,也别叫我王哥,我叫你老柳,你叫我大名就行了,我叫王博。” “这……” 冯思加笑骂道:“王博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是,冯哥,王……王博,这陶罐上有几个字,你看,这是瘦金体的……” 王博瞧着老柳指的地方,凑上去看清了就咦了声。上面写着“太医藏”。 太医指的不是南宋太医院的医官,就是太医院本身了。 再凑上去看陶罐里面,有大约三四成的膏泥状的东西。 “我猜这是太医留下的药,我对这些不懂,但我想对你来说,算是宝贝吧?” 王博不置可否,拿起陶罐:“古代用来装药的以瓷制的器皿居多,大口,带盖,能防潮防虫。陶罐嘛,不多见。既然是太医的东西,瓷器也不算值钱的物件,宋代民窑都有很多了,再用陶罐……” “那这就是冒牌的了?” “不好说,”王博端详了一会儿,“陶罐和瓷器的区别除了烧制方法,就是重量的区别,陶罐相对比较沉一些。” 老柳推着眼镜说:“陶罐是低温烧成的,罐身不施釉,不透明,瓷器用的是高岭土,美观,对光照呈半透明状,陶瓷是结合了两者的优点。” 王博看里面的膏状物又黑又灰,拿手沾了些,闻了下,有些淡淡地草香味,一时还不好判断装的是什么药。 “我先带回去吧,要再有这一类的发现,送过去给我。” “好!” 离开了皇粮河,王博先回到村里,就看外面停着两辆货车。上面堆着敲得半碎的祖母绿原矿石,当即骂了句娘。 进去赵家,就看修东城和白老三坐那喝茶。 “疯了吗?说有放射性,还搬来这里?” “马上就拉走。” 白老三赶紧起身,叫在里面休息的司机干活,连夜运去广西。 “去一趟香港有什么收获吗?”修东城笑笑,给王博倒茶。 “屁收获,白跑一趟。” 王博喝了口凉茶,浑身才舒服了些,这都几个小时了,气也消了半截了。孙齐儿也不是外人,借钱走他也没意见,但事前要打个商量吧? 想起来,她可能去香港前就计划好了。 “老三说他家那古法有用,我也就等他消息,利用放射*石斛生长,不知对人体有没有害。” 王博哼道:“他就钻钱眼里了,就算有害,他就不干了?石斛价格多高?能提高一成的收成,就是好几千万。人为财死,他早晚死在钱上。” 修东城笑道:“你放心好了,他不会砸了自家招牌。” 王博当然知道白老三有数,别看白老三个矮,可矮归矮一肚子拐。人精明得厉害。 “走吧,晚上去山里吃鸡。” “嫂子养的那些走山鸡,都快被老三吃干净了,还有鸡吃吗?” “靠!” 王博一回木屋,拉着在切肉丝的徐姝丽一问,果然白老三这几天没事就抓鸡吃,养的二三十只鸡,都到了他肚子里。 “村里也有养走山鸡的,不打紧的。” 徐姝丽倒不在意,白老三是拿去招待技术员,她也是支持的。 “多少得留点吧?” 王博揭开盖子,就看锅里焖着鸭子,心想鸡没了,也只能吃鸭了。 “对了,你师姐昨天打了个电话,说是明天来山里住几日……” 谢京花? 王博头皮发麻,这纵火犯跑来干什么? “王博!” 张浩然在屋外喊起来:“你回来了?快帮看看德明!他被胡蜂蛰了!” 王博几步跑出来,就看张浩然抱着赵德明在沙发上,赵德明俨然已经被叮成一个猪头,眼都肿得连眼珠都看不见了。 “他不在学校上课吗?” “这不周末吗?他回村里玩,就想着弄些蜂胶去卖。” 胡蜂窝是没有蜂蜜的,胡蜂不采蜜,或者很少采蜜,一般都是吃小虫,但是胡蜂窝偶尔也会有蜂胶、蜂蜡。 而就是胡蜂窝也是有用的,能用于痈疽疮毒,瘰疬,癣疮,还可用于风湿痹痛,牙痛,风疹瘙痒。这在中医上叫露蜂房。 只是胡蜂窝里的蜂胶蜂蜡都很罕见,价格虽然也贵,但相比蜜蜂的毒性,胡蜂的毒性更强,一个不好就会毒死人。 肿胀成这样,已经不能用一般手段了。 王博叫跑出来看的徐姝丽去拿扑尔敏和强的松药片。 “王叔,我好难受啊!” “你就别说话了。” 王博心想,他小时候都不敢去招惹胡蜂窝,这小子倒是胆子大。 看上去,他还没做什么防护,就想靠着腿脚快是吧?拿棍子一打,转头就跑?能跑得过胡蜂吗? “给!” 徐姝丽拿了药来,王博喂他吃了后,又让她去拿冰块,给赵德明冰敷。 “我采药回来看到他的,他都快晕了,”张浩然苦笑说,“要不送他去医院?” “再观察半小时吧,要是出现呼吸困难,马上送去县医院。” “好!” “那胡蜂窝呢?” “嗯?” “我要去帮德明报仇啊!” 第220章 蜂胶大补 赵德明去捅的胡蜂窝就在去瀑布的路上,离着木屋一两里地,王博拿着个斗笠,再加上一件衬衣,做好了战斗准备赶到那里。 一看到胡蜂窝,他就知道赵德明这为什么伤得重了。 一般胡蜂窝大的也就一个篮球大小,要是在城里,还会出现在阳台,屋檐等地方。 这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那些地方能遮阴。 山里也是一样,都在树上,但不会在树顶,而是在树下方,最高不会超过七八米的样子。而这个胡蜂窝盖得更低一些,离地面就四米高,拿根棒子就能打到。 但是个头就大太多了,快有两三个篮球大小。那里面还有拇指大的胡蜂在飞来飞去的。 地上有一根棍子,大概有三四米长,想必就是赵德明留下来的了。 村里熊孩子可不少,赵德明就不说了,要万一还有人过来捣胡蜂窝,那再被蛰伤怎么办? 要王博不在村里,或者药不够用,徐姝丽和张浩然也去忙了,太严重的话,送到医院都来不及了。 但也不能拿起木棍就干,那王博也就成了下个赵德明了。 光是靠斗笠和衬衣包着脸也不行,他还穿着短袖过来的,手臂和腿被蛰了的话,那也要中蜂毒。 他就在树边找了一大堆的枯叶,先堆在一起,再拿着斗笠,把枯叶放在里面,用打火机点燃了,高高举起。 胡蜂一被烟熏,就快速的从蜂窝里跑出来。 几分钟不到就飞得到处都是,他把衬衣包着脸,手掌托在斗笠下,再过没多久,就扔了斗笠。 火已经烧到斗笠上了,再拿手托着,手都要被烧伤了。 再看胡蜂,有些已经注意到他,在朝他飞过来。 “还想把我也叮成猪头?” 王博拿起木棍,退后几步,瞧准了,一棍飞过去…… 那木棍就跟标枪一样,直接撞在胡蜂窝上。 这一来,被来就被熏得够呛的胡蜂,一下全都飞出来了。 在空中盘旋几周,终于找到目标,绕着他就在蛰下去。王博掉头就跑。 耳边仿佛还听到胡蜂嗡嗡地声音…… “王博,嫂子说你来打蜂窝,我来看看……靠!” 白老三是过来吃饭的,已经安排司机走了,一看王博跑过来,后面追着一堆的胡蜂,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王博,你别跑过来!你往别的地方跑啊!” 王博哪理他,正要靠他吸引火力,绕过白老三就跑向旁边的溪水里。 扑通! 王博跳进溪里,白老三赶紧也跟着跳下去。 两人就憋着一口气,沉到溪里,张开眼看着在溪水上方绕着的胡蜂。 好在没过半分钟,胡蜂就散开了。 王博这才冒出头来,白老三也马上站起来,狂吸了几口气。 “靠,你想害死我吗?” “谁让你过来的?你这肉盾不用不可惜了?” “你他妈的!” 白老三骂了句,就瞧着远处的胡蜂窝:“乖乖的,够大的啊!” “我猜一般的胡蜂窝里没有蜂胶,但这个一定有。” “胡蜂的蜂胶比蜜蜂的少见,药效也特别好,大补啊!” 白老三都快掉口水了,这都是可遇不见见的。 “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拿些家伙。” “行。” 王博跑回木屋,赵德明好多了,没有出现呼吸困难,也就不用送去县医院,让他先躺一会儿。 他跑到厨房里找了些柴火,又跑到山下打开油箱,抽了些油倒在柴火上。 张浩然问他要不要他回去拿纱布? “我这有!” 王博跑去小木屋那边,扯下了蚊帐,这就能做纱布用。 赶回到溪边,白老三一身湿在那夹着烟,烟都湿了,火机自然都打不燃了。 好在王博拿了个火机过来,烟也扔给他,让他拿刀把蚊帐给割成两大块。 两人都包起来,一看对方,跟木乃伊似的,都笑了起来。 “胡蜂针尾很长的,这能挡得住?” “是喔!” 王博又把蚊帐给扯下来,让白老三用手撑着,就这样挡在身前,要是胡蜂绕到后面攻击,那就管不了了。 再回到树下,拿着原来扔出去的木棍,把柴火绑在木棍一头,再把它点燃了…… 这样举着木棍,就在那又熏了几分锋,这下胡蜂都飞远了。 但有些还是朝着他俩冲过来。好在有蚊帐挡着,也能挡一阵。 “你快点,我看它们要绕过来了。” “快了,快了!” 王博举起木棍用力一击。 胡蜂窝就摇了几下,并没有掉下来。 “你大点力!” “不好用力!” 王博干脆不管了,举起木棍一连敲了七八下…… 砰! 胡蜂窝掉在地上,王博提着它就往溪边跑。 白老三举着蚊帐跟在后面,防备着胡蜂的攻击。 终于来到溪边,王博就将蜂窝往溪里一扔,人也跳下去,这再摁着蜂窝让它别浮起来。 白老三也带着蚊帐跳进了溪里。这次他有了准备,一个闷子打得特别久。 到底是在江边长大的,水性比王博还要好些。 快一分钟白老三才浮起来,就看王博抱着胡蜂窝站在那里,胳膊上还是被蛰了几下。 “没了?” “你看水面。” 嚯,水面上还浮着些胡蜂,都是被淹死的。 “走啦走啦,回去了。” 王博抱着胡蜂窝,白老三开始还拖着蚊帐在后面跟着,走了几米后就扔掉了,这再拿着也没用了,蚊帐上也都是胡蜂的尾针。 张浩然一看这俩带着胡蜂窝回来,就是一惊。 “真给弄下来了?没被蛰吧?” “哪能呢,胳膊上挨了几下。我去擦点药。” 把胡蜂窝放在门口,刚过来的修东城也一脸的兴致:“找把刀来,看里面有没有蜂胶蜂蜡。” “蜂胶肯定有,”白老三提了提说,“要是没蜂胶,这蜂窝哪会这么沉。” “有二十来斤了,”张浩然也试了下说,“这孩子就想着卖钱,连命也不要了。” “胡蜂胶不便宜的。” 这都是因为胡蜂一般都是吃小虫,采蜜的时候少,而蜂胶又是蜂类从树上采来的树脂,跟它们的腺体分泌物混合而产生的一种胶状固体物。 就是蜜蜂来说,蜂胶都不多。一箱蜜蜂,一年最多能产两百克的毛胶,处理后真正的蜂胶只有七十克。 胡蜂的蜂胶就更难得了,以张浩然估计,这一个胡蜂窝,不会超过一斤的蜂胶。 王博擦好药,拿了把刀过来,从外往里切…… “我擦,还有胡蜂?!” 白老三一声大叫,瞧着从蜂窝里飞出来的胡蜂,掉头就跑进屋里去了。 张浩然也一个激灵,往厨房跑去。 修东城还很淡定,可眼皮子也在发抖。 王博就好笑,几个大男人,还怕成这副德性? 他抓起一旁的竹扇,把那几只胡蜂拍在地上踩死。 “数量要是多的话,跑还好说,就几只,你们也跑?” 白老三露出张脸,看没了胡蜂才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大胆?” 修东城也擦着汗,干笑两声。 王博就不理他们,继续处理蜂窝,切下来的胡蜂窝,也就是露蜂房,是能拿来做药的,到他手中,就不会卖给药贩子了。 等切开里面把幼虫都取出来,张浩然看他拿着个碗放了一碗,就说:“你拿来做什么?” “炒来吃啊,大补啊!姝丽!” “哎!” 徐姝丽围着围裙出来一看,就头晕了:“这能吃吗?” “能吃呢,你问老三。” 白老三拍胸口说:“我去教嫂子做这道菜。” 终于挖到蜂胶了,比张浩然估计的还少,哪有一斤,最多就二两。 一堆的膏状物,可没有像用蜂箱养的蜜蜂结出的蜂胶那么好看。 “我来尝尝。” 修东城也嘴馋了,拿了根筷子点了点:“不错,味道很正。” “蜂胶能治几十种病,但最好还是女人吃,你们就别想了,都给姝丽了。” “我没意见。”修东城笑笑。 王博拿个盒子装好了蜂胶,放冰箱里冰好了,就发现还蜂窝里还有些幼虫,就都挖好了。 “嫂子,这得多放些油,要炸香了……” 白老三在厨房里说着,看他进来,就说:“你不信问王博。” “我懂个屁啊!我就会吃。” 王博把幼虫放在一边:“胡蜂没蜂蜜了,蜂胶我弄下来了,晚上给姝丽你补补。” 徐姝丽甜笑一声:“好啊!” 第221章 义诊 白老三打胡蜂打上瘾了,还去找张浩然弄了一套的装备,带着人没事就往山里跑。 一个月下来,还真让他打了二三十个。看来山里胡蜂窝还是挺多的。 “露蜂房就归你了,我要来也没用,不值几个钱,你上次没给我分胡蜂胶,我呢,大方,每次给嫂子分点,养颜补血嘛。” 徐姝丽都谢过笑纳,王博都听得耳朵起茧了,每次都说这话。 不过,能有蜂胶的少之又少,上次白老三打了个五十斤的胡蜂窝,也没弄出一两蜂胶。这都是撞运气的事,倒是露蜂房堆得满药房都是了。 “那陶罐里的药也有蜂蜜?” “古代制药,为了增加药膏的粘度,很多时候会添加蜂蜜。” “是吗?” 徐姝丽翻着《钱氏小儿方》,她看不懂。现代的医书她还好,古代的医书嘛,佶屈聱牙,实在让她读不下去。 “宋持打过几次电话了,让你送书过去呢。” 王博挖了一勺蜂胶,递到她嘴里,瞧她樱红朱唇轻启,吞掉蜂胶,嘴唇还沾了些,就用手指帮她抹掉。 “不急,我等把书都影印了再过去吧。” “他怕你悔约。” 王博一笑:“那好吧,你给他打个电话,说明天我过去,顺便去看看皇粮河那边挖得怎样了。” 十一月,天也转凉了,王博来到皇粮河边,就看小武在那跟马虎说着什么,一看他来了,就把一张清单递上去。 “都是挖出来的陪葬品,据说还有唐三彩。” 王博扫了几眼,看上面又有两个药罐,就让他们先送过去。 “要赶在十二月前把墓清了,要不水太凉,也不好挖了。” 小武跟在王博身边,指着河面说:“皇粮河到冬天,水冷得吓人。” “也结不了冰。” 王博绕了两圈就说:“尽快收工吧。” “知道了。” 王博也是顺路过来看看,他还得去中医文献博物馆。 路还不好找,虽然知道这地方,但地方比较偏僻。这一类的专类博物馆,都几乎是这样。上面的拨款少,来参加的人也不多,门票价格也不贵,收入有限。 靠的都是捐献,还有就是成立博物馆时的第一批的拨划。好些书都是从省一级市一级的图书馆里拨划过来的。 到得门前,王博就摇头。 这门口也不大,五六米长的大门,三层高的建筑,完全比不了任何省级博物馆。 宋持在那等着了,看王博的车,就苦笑了声。 萧老说这位王医生挺能赚钱的,医术也高超,果不其然啊,都开上猛禽了。 “老宋!” 王博早知道宋持是这里的研究员,对他也很客气。 “王医生,书带了吧?” “都答应你了,哪能不带过来。” 宋持心想,我这都催了一个月了,好几次还是你老婆接的电话。 “那快请吧。” 王博说:“我还没影印,你这有机子吧?” “有的,上楼就帮王医生影印一份。” “那行。” 《钱氏小儿方》刻本就送给博物馆了,两百万的孤本,好大的一个人情。 王博到里面,就看还拉了横幅,一位老头站在那里,桌上还放着证书。 “这是我们馆长,想要弄个简短的捐赠仪式。” “不需要吧?” “要的,要的!” 宋持低声说:“这是开馆以来,最大的一笔捐赠,馆里也要向上面报告的。” “那好吧。” 握手、拍照,又颁发证书,再发了一个证,允许王博查阅馆里任何一级的藏品。 老馆长又说了些王博觉悟高,年少有为的话,才拄着拐杖走了。 宋持也将影印好的《钱氏小儿方》拿过来了,还都装订好了,拿给王博。 “谢谢王医生。” “你们这里有电子档吗?” “你是说珍品吗?没有,不好归档,有些书还在做复原修补。” 王博理解地点头说:“那我改天再过来吧。” “噢?王医生有急事?” “老萧找我。” “老萧?” “就是萧乾安。” 宋持:“……” 王博是刚收到萧乾安的短信,他不知怎么知道王博在南京,就让他来省中医院一趟。 想着大叶蒲公英都割了一茬了,人家也都收了,这算是帮了大忙,又算是他徒弟,这去看看也好。 文献博物馆这边的藏书呢,要翻也需要时间,不急于一时。 来到省中医院就看从门口的停车场外都站满了人,到大堂里的长椅上,更是人满为患。 他就想,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发了?可是传染病不采取隔离措施吗? 找到萧乾安,看他就在大堂里,那张桌子前坐着个大妈,萧乾安在帮她把脉。 “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别的也没什么。” “是血压高了些,要多注意,不过还不用吃降压药。” “那就好,那就好。” 大妈一走,萧乾安才说:“院里搞了三天的义诊,想叫你来帮忙。” 王博额角垂下三条黑线。 “老萧,你这是抓苦力啊?” “来看的都是老百姓,平时连我的号都不好挂,能有机会免费看诊,这算是行善积德吧?” 王博嗤笑道:“老萧,这种义诊不都是走过场吗?还是为了卖药?” “你这什么话?”萧乾安不满道,“你也是医生,就不想为老百姓出点力吗?悬壶济世……” “行了行了,我帮你忙行了吧。” 王博让萧乾安身边坐着的医生让开:“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吧。” “方子我来开,有些药,不一定要用中医院的。” “行!” 萧乾安倒是爽快,只是旁边有的医生就翻起了白眼。 王博也不理他们,坐下后半个小时,他这边,一个过来看的人都没有。萧乾安那边车水马龙的,形成鲜然对比。 这摆明就是看王博年轻,没人信得过他。 王博也不急,滑着手机翻看医书。 “那年轻医生能看病?我看刚毕业的吧?” “是不是萧老的弟子?” “你没听说吧?萧老都不收徒弟了?” “那就是再传弟子吧?” “这倒说得过去,可是他本事能信得过?” “所以啊,我就排在萧老这边。” 就是整个大堂里,排在萧老前面的队伍也都最长。连医院都安排他们开始领号了,别的医生都不需要。 “大家,我先休息半个小时,由王医生帮你们看诊。” 王博抬起头瞟了眼萧乾安,这老滑头。 萧乾安倒是好意,看王博的队列太惨,想让他显显本事,好分些人过去。 只是萧乾安一走,也没人过来让王博看病,都在等萧乾安回来。 到中午放饭时,萧乾安从办公室下来,一看王博那边还是几乎挂零,就摇了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不是办法?我觉得挺好啊,大堂里舒服,又没人过来,我安心看书。” “喂,我叫你过来是帮忙的。” “人家信不过我嘛。” “你先换一身衣服吧?” 王博瞧瞧,这一排都是穿白大褂的,就他穿个套头衫牛仔裤,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小周,去拿件袍子给王医生。” “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用!” 萧乾安瞪了他眼,就把桌上休息的牌子摊开。 王博扒着盒饭,笑呵呵地瞧他忙得晕头转向的,等一扭头,就看个年轻女孩坐在对面。 “看什么病?” “我那个,有点……” 女孩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妇科病吗?” 王博让她把手伸出来把脉:“不会是私生活混乱,感染上了什么病毒吧?” 女孩的脸一下更红了,手都想缩回去。 “不要讳疾忌医嘛,我是医生,有什么就直说好了。” “我,我怀孕了!” “嗯?” 王博眼皮子一抬,这女孩最多就十六七岁,脸颊还都是学生般的青涩,这就怀上了? 不过他也不意外,现在医院里堕胎的高中生多了去了,就是初中生也不少。 “你怎么知道怀孕的?” “我用验孕棒查了。” “嗯,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把孩子打了。” “那你直接去科室就好了,找我干什么?” “那,那边需要有人签字,要……要孩子的父亲,我想让你……” “靠!” 第222章 做个好人 未成年人堕胎不需要父母签字,也不需要配偶签字,但也要看医院,省中医院就需要有人陪同,并且签下风险承诺书。 陪同的人不一定是父母,也不一定要伴侣配偶,只要除医生患者的第三个人在现场,病患的朋友也可以。 显然女孩弄错了,误以为要孩子的父亲过去。 “你叫你朋友去吧,闺蜜就可以,不需要孩子的父亲。” 王博斜着眼看她,她是不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 “啊,这样也行吗?” “当然。” 萧乾安看了这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他见得多了,十一岁就怀上的都见过。 “那好吧。” 女孩起身离开,王博就摇头:“老萧,你瞧瞧,这都还没显怀呢,估计四个月不到,这就急着要堕胎了?再说,年纪也不大啊。” “呵呵,”萧乾安刚要说什么,那女孩又跑过来了,“这,王医生……” 王博桌上倒是多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副主任医师王博。 “怎么了?” “我,我想问一问,你能借我点钱吗?” 王博差点没把水喷到桌上,拧着矿泉水的瓶盖说:“你看我像是孩子的爹吗?你怎么搞的?多大了?” “我十七了……” “哪个学校的?” “我读中专的,是在东方艺术学校学美术。” 这学校王博倒听说过,一所全日制的艺校,不过听说那地方有点乱。 “你是不是乱搞男女关系?”萧乾安扭头问道。 女孩立刻摇头,摇得脑袋都快断了。 “没,没有,我就一个男朋友……” “那他怎么不陪你来?” “他,他是老师……” 萧乾安一脸愠色,他也是老师,当然对这种搞学生的老师,很有意见。 王博就拿出手机说:“微信转给你吧,也留个证据,省得你不认账。” “不会的,回头我就让我男朋友转给你。” “行啦。缺多少?” “还缺两千。” “两千?你怀孕多久了?” “快两个月。” 怀孕四到八周内,可以用人流手术,用药流也可以。费用大概在一两千左右,超过八周,就要看胎儿的发育情况,有需要的话,要用引产手术。费用也会贵一倍以上。 王博心想比他猜的要短很多,不过这还缺两千,就是一毛都没啊。 “钱转给你了。” 看她微信名叫可爱的星,就有点腻味。 女孩高兴的给王博鞠躬走了,王博就和萧乾安说:“我这算不算行善积德?” “算,”萧乾安指着队伍里的人说,“都来找王医生看看,王医生医术不在我之下。” 人群马上人有说:“你们看,萧老多谦虚,难怪桃李满天下,这是给年轻人机会啊!” “那当然了,萧老医术高明,医德也高,我们信得过萧老,来来来,我们几个老家伙来小王医生这里。” 王博哭笑不得,他都成小王医生了。 “大爷,以后节约一些,少喝点酒,喝多了,你这肝都硬成水泥了。” “这位大哥,别抽烟了,你要不去拍个片看吧,你这脉象上看,你这肺赶上煤窑了。” “我说大妈,你少跳些广场舞,你这膝盖骨都松了,再跳下去动都不能动了,先去拍个片再过来我看吧。” 王博看诊的速度奇快无比,一把脉,最多再看看病灶的地方,伸个舌,就难判定有什么毛病。 一下分担了萧乾安很大的压力。 “阿姨,你这都五十了吧?怎么还怀上了?还想生二胎?” “不是,小王医生,我孩子前些年过世了,我想再生一个……” “是这样啊,那对不起了,你有轻微的心脏病,又是高龄产妇,生育有一定的风险。我的建议是不要再怀下去了……” 看那阿姨有点着急,王博就说:“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副安胎药,不单能安胎,还能治疗你的心脏病,吃两三个月后再用剖腹产,那基本就没大问题了。” “谢谢小王医生。” 那阿姨都服了,她也是想来萧乾安这试试中医,去别的医院,都让她不要再怀了。 没想到王博不单能让她安胎,还能治她心脏病,这可是意外之喜。 “药比较贵,你呢,一次抓一个月的药,拿我的单子过去药房,挂在我账上就行了。老萧你看呢?” 萧乾安满意地说:“行,我跟药房那打声招呼。” 这小子,还是心肠软,还说不看诊呢,这看起来,开的方子都不收钱。 “谢谢,谢谢。” 阿姨拿着单子不停的作揖走了。 下面又来个五十岁的男人:“我血压高,给我开降压药。” 王博把脉后说:“是有点高,不过还没到要吃降压药的地步,你要吃了对身体不好。” “你帮我开就是了。” 王博也不多说,开了降压药,让他赶紧走。 过没几分钟,药房那边的护士带着他又过来了。 “王医生,这人说药费挂在你那里?” “我没说过……” 那中年人就嚷起来了:“刚才那女的你不让挂了吗?” 王博放下笔,双手交叉说:“我让她挂,让你挂了吗?” “你这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义诊,你看不起我是吧?” 王博冷笑:“我就看不起你,你算根毛?” “你他妈再说一句?” “你算根毛?” 那中年人推开护士冲到王博的跟前,一拳挥过去…… 王博脚一踹桌子,撞在中年人的小腹上:“保安!” 在一旁早就看着的保安马上过来把他拽起来。 “你行,你敢打我,你等着……哎哟!” 王博跳过桌子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再叫唤啊?人不做想学牲口是吧?想要免费吃药?行啊!你松开他!” 保安看萧乾安微微点头,就松开手。 那中年人立刻挥拳,王博一手托着他的拳头,手掌往前一滑,到他手肘那,就往下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整个大堂都听得见。 “哎哟哟,我的手啊,医生打人啊……哎哟!” “现在你可以免费吃药了,等你手治好了,我再把它拧断,再给你吃药!噢,不,擦的吃的都免费给你。” 那中年人一下就流冷汗了,这他妈还是医生? “我要报警……” “随你的便,保安,把他送去骨科!” “是。” d看,z正z+版章}节{上oi 人终于拖走了,王博懒洋洋地拖着桌子回去:“下一个。” 经过这场闹剧,王博的队伍里的人渐渐增多,到下午六点结束时,他看诊的人都超过萧乾安了。 毕竟他速度快,萧乾安还有时跟病人拉拉家常,精力也不如他。 可等药房那过来拿了单据,王博脱口而出:“我去!这么多钱?” “两万?还好吧,”萧乾安笑道,“你看人家穿着旧衣服,就让挂账,再这样下去啊,人家也同样要求我们,我们可没办法。” “我就是人太好了。” 王博签了单子,也不用给钱,每月止血膏那都有好几百万,到时从里面扣就行了。 算是跟省中医院有一定的合作关系,除了止血膏,大叶蒲公英也有账在这边。 “走吧,老萧,帮你一天了,饭你总得请吧?” “行行,不缺你一顿好饭。” 两人走到院门口,萧乾安刚要去拿车,王博让他先走。 “怎么了?” “你看那边。” 顺着王博的手指过去,就看先前借钱堕胎的女孩,被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站在门边骂得泪水满面。这男的留着一头长发,长得也很帅气。但看年纪也绝不会是女孩的父亲了,倒像是她说的男朋友。 “孩子说打就打了?那孩子就光是你的?也有我的份吧?打胎的钱哪里来的?问你同学借的?是不是你在外面找的男人?我他妈就知道你忍不住!” 啪! 那男的一掌掴在女孩脸上,女孩明显害怕的哆嗦了下,却不敢哭出声,在那无声的啜泣着。 萧乾安看不下去了,王博按住他说:“我来吧,老萧你的身份不适合出面。” “那你注意分寸。我先去拿车。” 王博看他走开,才走上去:“你刚借钱时说你男朋友来了就还我,男朋友我没看见,这位是你爸吗?也行啊,让你爸还钱……” “你他妈说什么?” 那男人一吼,眼珠子瞪得跟牛眼睛似的,王博笑了:“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没听见我说吗?要是耳朵有毛病,上楼去耳鼻喉科……” “草!” 男人一拳朝王博的脸打过去。 女孩就看眼前一晃,男人被王博抓住胳膊,一个侧摔,扔在地上。 第223章 艺校体检 男人爬起来踉跄地退了两步,捂着胳膊吼道:“你敢打我?” “怎么?打不得?” “我是艺术家!你打伤了我的手,你赔得起吗?” “你还艺术家?草!” 王博一脚踹上去,那男人这次闪避倒快,一侧身就躲开了。 但看王博还要踹,他就抱着胳膊撂下句狠话:“这事没完!”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女孩却也不领情:“你借钱给我,我感谢你,可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我跟你又不熟!真是的!” 说完,女孩去追那男的了。 王博看自己一番好意,还被人埋怨了,自嘲的笑了声,走到对面,上了萧乾安的雷克萨斯。 “这两口子的事最是难办,不都说清官办断家务事吗?这一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你掺合什么?” “那倒是,”王博点头说,“反正那东方艺术学校好像也挺乱的。” “我刚还没注意,那女孩是东艺的?” “嗯?”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不单这几天会在医院办义诊,还会跟几所学校办免费的体检,其中就有东艺。” “这倒是巧了。” 萧乾安问道:“这都是以前有过业务往来的学校,我们说要免费体检,他们就发来申请,再由院里做出安排。你明天要不带队去东艺?” “我?” “去看看嘛。” “也行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萧乾安还请来了丁言一。 等菜上来后,丁言一听说要去东艺,就笑了笑说:“南京的艺校挺多的,最大的自然就是南艺。南艺算是三大之外最好的艺校了,当然,这指的是影视方面。” 王博当年高考时班上有同学考艺校,知道他说的三大也是指的影视方面。北京电影学院、上海戏剧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 “南艺和三大也都是全日制的大学,像东艺这种中专,南京也有好几所,”丁言一说,“但这种学校出来,连配角都难混得上,演个丫鬟什么的都不成。倒是一些市里的模特队,喜欢用这种艺校生。” 王博好奇:“市里还有模特队?” “有啊,市里私营的模特队有十几支呢,像是开业的迎宾啊,一些夜场啊,还有车展什么的,都是用这些模特队的。还有几支模特队,都是专门帮一些摄影师拍照片的。这些照片有的都用在杂志上……” 由于许由衣的关系,丁言一对这些还挺了解。 “那种的也有?” 萧乾安一问,丁言一就会意道:“都有,像是一些美术专业的要画人体,也会找模特队的。模特队里也是男模女模都有。除了模特队,还有许多野模,也有跑单帮的。” 王博喝着普洱茶问道:“陪酒的也有吧?” “陪睡的都有,”丁言一笑道,“只要钱到位,这些模特,无论男女,都会服务到位。” 吃过饭,王博去了一趟孙家别墅,孙齐儿人还在欧洲,一个月了,听说东欧西欧南欧北欧到处跑。几乎把这月内所有的拍卖会跑了个遍,也不知在找什么藏品。 看孙老的病情还算稳定,跟张妈和褚念秀交代几句就去酒店开了个房睡了。 隔天一大早,就去了医院,看医生都已经到了,这次去东艺,一共派了十名的医生,加上二十名的护士。带队的医生姓秦,倒还很客气。 毕竟王博名声在外,又听说是个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的角色,多少得客气点。 上了租来的中巴车,设备也都放在后排。都是些视力检测表、血压器。常规体检就那几项,但这次还特意带了些便携设备。 像是便携的x光机,能够快速在电脑上成像。 王博和秦绘上车就坐在一起,秦绘听说萧乾安在跟王博学针灸,就问了些针灸上的问题。 王博也没藏私,跟他说着行针上的一些手法,两人聊得还挺投机,等到东艺时,已经不那么生疏了。 东艺的学生也都被分成男女两组,排好了队,在那等候着。 一个头顶全秃,两边还有毛发的老师在那喊着:“尽量早上就体检完,不要浪费老师们的时间。” 他这老师,指的是医院来的医生了。 班主任也在那指挥着自己的学生,医生们也是分成两组,男医生和女医生分开。 女医生所在的教室,还拉上了窗帘。 王博就和秦绘说:“常规体检而已,是不是夸张了点?又不用脱衣服?” “这次的项目里包括了形态发育类。” 王博愣了下,拿出表格重新看了遍,才明白为什么要关门关窗了。 常规体检,一般就是视力、身高、体重、心肺功能、血压等等。 形态发育,就是要看到胸围,骨骼这一些了,这还真要脱衣服。 估计是因为艺校的关系吧,形态发育会影响到未来学生的发展。 “王博你看你负责什么?” “我要不去女生那边?” 秦绘:“……” “开玩笑了,我去量体重身高吧。” 医生也分成了几组,除了男女分组外,还有分视力组、身高体重组等等,这些都是男女混和的,不用分男女排队。 说是分组,也就他一个医生,加个护士。护士主要的责任就是记录,医生呢,就是告诉学生要怎么量。 体重秤还是老式的,不是电子称,站上来,体重还好说,身高要压一下再看数。要压得不好,误差可能就多到几厘米去了。 王博坐下来就有学校拿着表格排队上来。 王博一看是表演班的,那男的身高超过了一米八,就让他站上去。 “王医生,表演班和别的班有明显的区别啊。” 护士低声说,王博也点头:“表演班对形体要求高一些,除非是想一辈子演丑角……” 说着话,就排过了十几个学生。 王博就看见了昨天的女生。 她明显脸色很苍白,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王博问过了,妇科那边是给她开的药,做的药流。这多半是才流过了,气血亏虚。 “又见面了。” 女生本来低着头,一听到王博的声音,一抬头,一脸错愕,正要站上体重秤的脚一滑,就跪在了秤沿上。 人一下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博和护士赶紧上去要扶她,就瞧着从她的裙子底流出一滩血。 护士一下就愣住了:“你来月事了?” 人群中也是一阵骚动,都看着女生,在那指指点点。 “不会吧,来月事不包卫生巾吗?” “就是啊,就是摔一跌能把卫生巾摔没了吗?” “我认识她,好像是美术班的,她宿舍的人说,她好像怀上了……” “不是吧?这是摔流产了吗?” 王博看她那白色的短裙都染红了,马上把她扶到一旁的教室里。 有女老师就跑了进来:“医生,她没事吧?” “是月经,没事。” 王博还帮女生遮掩,女生就低下头,一脸惭愧。 护士倒看出不对来了,也不好说什么,让女老师先出去,他们处理就好。 “已经流了?” “早上流的……” “有腹痛感吗?” “有一些。” “药流后一般要一到两周流血才会停止,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b超复诊,还有,这段时间你要戴着卫生巾……” “知,知道了。” 女生的脸红得跟茄子似的,低着头还在揉着衣角。 “放心吧,这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复诊你一定要做,要万一流产不全,还是看宫腔有没有残留。” “是。” 王博看她坐的椅子都是血了,就回头想让护士去她宿舍找件衣服给她换上。门一下被推开,昨天那长发男人又跑进来了。 “好哇,你还敢过来!” 一看王博,他一愣后立刻大叫起来。 “我为什么不敢?我是医生,今天医院来学校体检,我也是负责人之一。” 王博看他就不爽,这还有脸了? “医生?医生就可以乱搞男女关系?你知不知道她还没成年?” 倒打一耙了? 还这么理直气壮? 王博看了女生一眼,见她求饶的眼神,心还是一软:“你不是想让学校领导过来处理吧?那你就给我滚出去!” 长发男人皱了皱眉,才不甘心的出去了。 “小唐护士,你去她宿舍拿件衣服给她换换吧,噢,再拿盆水过来。” 第224章 师生恋闹大了 王博站在教室门口抽烟,许多男生都笑嘻嘻地朝这边看,女生在里面洗身子换衣服,小唐护士也在里面帮忙。 秦绘走过来问起事情,就笑说:“现在这些学生,都开放得很呐。我读书那时,在学校里牵个手都要记过的。” 王博斜眼弹了下烟灰:“老秦,你比我都大二十了,你那时,才改革开放吧?” 秦绘笑骂道:“我有那么老吗?不过那时学校是管得严,就是大学也是一样,要是敢在学校树林里亲嘴的,被巡逻队抓到,都是一通好骂。中学更是了,牵手是大事,连挨得近一些站在一起,都要被老师瞪眼。” 王博微微一笑,时代不同了嘛,扯这些老黄历没什么意思。 小唐护士出来了:“换好衣服了,那剩下的体检还做吗?” “你先送她回宿舍,下午再单独帮她做体检。” “要不要跟校方说一声?” “按理说要打声招呼,但刚才说了是月经,现在又说流产,那前后兜不起来,”王博还挺为女生着想,“再说了,要学校严厉一些,要让退学也不好。我看还是先不说了。” 小唐护士就进去要扶女生回宿舍。 这才走到教室门口,那长毛又来了,还带着光头校领导和一个女老师。 “就是他,他还是医生,他跟岑桂芬有一腿,害岑桂芬怀孕了,刚才那血就是岑桂芬流产了……” 秦绘脸马上就沉下来:“你是学校的老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张嘴就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你要胡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长毛一下叫起来了:“我胡说?你问问他是不是认识岑桂芬?要他不认识,昨天怎么还借钱给她堕胎?!” 光头、女老师,连那不远处操场上的学生都看了过去。 “原来岑桂芬是真的怀上了,还是怀了这医生的孩子。” “这医生看起来挺正派的,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难怪刚才这么关心岑桂芬呢!原来是一对啊!” “什么一对?明明就是老少配!” 长毛得意地说:“听见了没有?这还省中医院的医生呢?人面兽心啊!” 王博扭头看岑桂芬,她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低着头在那浑身发抖。 “首先啊,我不是省中医院的医生,我是医生,是义务来帮忙的,其次呢……” “其次什么?” “我也不是孩子的父亲,”王博说,“不过要找到孩子的父亲也不难,只要做个dna鉴定就行了。” 光头校领导皱眉说:“不用搞得这么复杂吧?你就是岑桂芬的男朋友,学校也不会说什么,只要按学校的规定处理就是了。” 秦绘问道:“怎么处理?” “开除是一定要开除的了……” 岑桂芬的脸一白,本来就失血过多,气血亏损太大,当下站不稳了,头晕得厉害。 小唐护士忙搀扶她回教室。 光头校领导他们也跟进来了,看地上还有些血,就说:“这件事一定要处理。” 连那女老师都说:“还要严肃处理。” “那就报警吧……” 王博一说,这俩都愣住了。 报警性质就不同了,岑桂芬已满十六,未满十八,要怎么定性,也不好说。 “对,我看报警好,”秦绘冷着脸说,“还要验dna,查出谁是孩子的父亲,不能任由某些人血口喷人。” 长毛哼道:“查,怎么查?流都流没了……” “我刚才发现宫腔里还有残留,已经建议岑同学去医院做b超了,到时拿剩余的血块做dna就可以知道谁才是孩子的父亲。” 秦绘接过王博的话说:“我听说岑桂芬在跟学校的一位男老师交往……” 光头校领导脸色一变:“你确定吗?” “你问岑桂芬就是了。” 岑桂芬冒着虚汗,低头不语,长毛已经有点慌神了:“你们在胡扯什么?明明昨天我在省中医院看着他借钱给岑桂芬的。” 王博盯着他问:“岑桂芬去省中医院堕胎,你又跑过去干什么?” 事情都到这地步,也没必要再帮岑桂芬隐瞒了,反正她是一定会被开除了。 “我……她跟我借钱!” “你是她班主任吗?你和她很熟吗?” 光头校领导出声说:“苟老师和学生关系很好,经常和学生打成一团……” “打成一团?是不是特别是和女学生关系好?不是打成一团,是睡成一团吧?” “你……” 王博指着长毛说:“我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岑桂芬的男朋友,也确定他就是孩子的父亲。不信就做dna鉴定!” 长毛慌慌张张的说:“你少来,你想把事推到我身上?你他妈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我就问你敢不敢做dna鉴定!我也不需要岑桂芬指证你,你敢不敢鉴定嘛,一句话的事!” 光头校领导一看长毛吱唔,就心下大恨,这事还有假了? 他上来就说这医生跟岑桂芬有关,还说他是孩子父亲,现在看起来,这就是在祸水东引,想要撇清关系。 女老师厉声道:“苟敬,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 “我什么我?你说!你不说就去做dna……” 长毛苟敬都哆嗦起来了,这是正规中专,是公立的,他这还是有编制的老师,出了事,教育局都没办法护他。 要是再报警的话,他肯定是没办法混了。 而以他的本事,本来作品就不入流,想要靠画画赚钱,那更是想都别想。 出去后要是开培训班什么的,也就是勉强糊口,哪有在学校里做老师那么逍遥。再说这事情要传出去,哪个家长敢把孩子送给他教? 王博冷笑道:“怕了?敢做不敢认?是怕岑桂芬揭发你是吧?我看你这德性,搞大的不止她一个吧?正好体检,要不做个统一检查,看你教的学生里有多少肚子被你搞大过的?” 秦绘心想不用搞这么大吧? 光头校领导马上说:“这件事学校会查明的……” “我刚说了要报警,你们查明就算了?查明了怎么处理?我的名誉呢?” “你的名誉?” “他要苟敬是吧?他刚才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说岑桂芬是我女人,孩子是我的,我可是要脸的,不能任由他泼脏水。这样吧,先报警,我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秦绘一怔,你还有律师? 律师自然是有的,王博的律师是丁言一的,一般法律文书,合同一类的都由那边处理。 在整个南京也都是排得上号的大律师了,除了经济类型的案子,事务所也有别的律师,刑事案民事案都能接。 王博现在气头上,不打算放过苟敬。 “这样吧,苟老师公开道歉……” “我是缺道歉的人?我要告他,还要告东艺,要他和你们赔偿名誉损失,还要报警,让警方和检察院都介入!” 苟敬急了:“你算哪根葱,你的名誉值几个钱?” “老秦……” 秦绘咳嗽声说:“这位是王医生,在整个南京医界都是很有名的医生,像我们德高望重的萧乾安萧老,就在跟他学医。” 苟敬还想说什么,光头校领导一惊:“萧老跟王医生学医?” “对,萧老桃李满天下,南京的各家医院里都有萧老的学生,好些还都是院长,在医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你得罪了王医生,就是得罪了萧老。当然了,王医生的名誉也是很重要的。” 光头校领导真想把苟敬活剥了。 这事一闹大,那还用说东艺也得跟着名声臭了。 搞师生恋就不说了,就为一个女学生? “那,王医生,你看这事,要怎么处理才能满意?” 王博看他口气软下来,就说:“第一,要把这苟敬开除了……” 苟敬又急了:“开除我?学校敢吗?” “我会向教育局提议,”光头校领导回头瞪了苟敬一眼,现在得止血啊,“还有什么?” “岑桂芬你们要留下,她还是个孩子,就算有错,也要给她有改正的机会……” “这……” “理由我想学校会想到的。” “好,好。” “就这两点,你们做得到,我就不会再追究。” 苟敬看光头要弃卒保车,立刻怒道:“好,你有本事就开除我!” 说完,他摔门而出。 第225章 好大的胎记 岑桂芬终于醒悟了,苟敬就不是个东西,于是在王博的追问她,她还交代了三名别的女学生。这些都是被苟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被他骗上床的。 其中高一有一人,高二两人,都是未成年少女。 光头校领导顿时头皮发麻,事情越搞越大了,这盖子捂不捂得住都不好说。 不多时,校长、教导主任等一些校领导都来了,还有几位女生的班主任,关起门来开闭门会。 “苟敬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师德?” “我早就看出来他一肚子坏水,教素描的时候,借着教女生笔法,握着人家的手,身子都贴上去了。有学生早就投诉过了。” “那为什么没有上报到校委会?放马后炮还有用吗?看这事怎么处理!要处理不好,我们都要完蛋!” 开除一名有编制的教师,要上报到教育局批准,上面也会问,出了什么事要把人开除。 “大家集思广益,都动动脑子,找个合适的借口。” 说是这么说,一时也很难想得到。也不能说他乱搞师生关系吧?那校长也有领导责任的。 “要不说他旷课?” 众人都看过去,说话的就是先前跟光头校领导一起过去的女老师。 “学生旷课才开除吧?老师旷课也开除?” “无故旷工长达一年要不要开除?” “这个……有点夸张了吧?” 女老师哼道:“他干的事不是更夸张?加岑桂芬在内,一共四名女生。其中三人还是岑桂芬揭发的,这要没揭发的呢?潜在的受害者还有多少人?这四人中,岑桂芬做了药物流产,还有一人也怀过他的孩子,背着他做了人流……” 所有的校领导都在苦笑。 东艺是有点乱,但乱到这种程度,也是始料未及的。 “不这么做,把他开除了,那位王医生就会报警,到时大家都要完蛋!” 这才是重点,事情没捅出去还好说,要万一捅出去了,新闻媒体蜂涌而至,学校就完了。 “那把他开除,他能甘心服气?他要破罐子破摔怎么办?” “我们还是去做做他的工作,让他知难而退。” “也只好如此了。他要主动辞职最好,也不用去教育局了。” 王博倒很轻松,岑桂芬回宿舍后,他就在外面继续帮秤重量身高。等快中午放饭时,突然几位女医生被临时叫回去了。 也没说是什么事,剩下那些还要做形态发育检查的女生,还有将近一半。光是护士也不行。 “王博,你去吧。” “这不好吧,老秦。” “哎,医务工作者眼里没有性别,你去吧。” 王博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了教室。 小唐护士也跟进来了,把原来的护士换到去体重秤那。 隔着帘子,走到桌前的女生明显吓了一跳:“男,男医生?” “怎么?你还有性别歧视?” 王博抬起头说:“我不看行了吧?” “啊?” “小唐护士帮她量胸围?” 王博干脆拿起手机看医书,他是不在乎,可学生在乎啊。 女生犹豫了会儿,才终于脱掉内外衣,小唐护士帮她量了,又做了触诊,检查胸部有没有硬块。 女生还在那遮遮掩掩,小唐护士就说:“王医生都不看了,快些吧,还没吃午饭呢?大方一点啊,你以后试戏的话,遇到导演怎么办?” “我是学美术的……” “呃!” 接着来的女生倒是有大方的,还在那叉着腰,展现美曼妙的身姿。可很快她就蔫了。 “有硬块。” 小唐护士一说,王博抬起头看了眼,让她过来。 “你要干什么?” “触诊,没看过医生吗?有些医学常识好吧?这有硬块也不需要紧张,大部分都是乳腺,小部分可能是增生。你们的年纪呢,也不大会有乳腺癌……” 女生本来还挺潇洒的,挺胸自如,现在都快哭了。 王博伸手过去摸着小唐护士指着的地方:“痛不痛?” “不痛。” “这样呢?” “痛!” 王博一看稍微使劲就痛,就皱眉了。 女生倒不在意这个,她有点着急的是什么病。 “很严重吗?” “可能吧。” “医生,给句实话啊,我这病严重吗?” “拿着条子,去找秦医生拍个x光。” “那,那是怎么回事?” “由于疼痛感并不明显,又在胸部侧缘,硬块呈圆形,硬度如鼻尖,表面平滑,与周围组织并无粘联,易推动,摸起来韧性好,我看……” 女生急道:“是什么?” “有可能是乳腺纤维腺瘤。” 女生脑子一晕,快昏过去了,瘤?是瘤就不是好病啊。 “乳腺纤维腺瘤多发于二十到三十岁的年轻女性身上,由于营养丰富,现在也有年龄往下沉的趋势,与患者的体内的激素水平失衡有关,你先去拍片吧。” “好,好。” 女生苦着脸穿好衣服走出去。 小唐护士问:“要是乳腺纤维腺瘤,要动手术吧?” “对,要做切除,小手术。叫下一个吧。” 王博中午就吃了个地三鲜的盒饭,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总算剩下二三十人。 他看队伍还排着,也就不打算休息,要没意外情况,半小时就能检查完了。 或许是女生们都习惯了,这三个小时,除了前面的几位女生外,其它的都很放松。 但这次进来的女生又扭捏起来了,王博看她长得还挺漂亮,化着淡妆,眉清目秀的,像极了古装剧里员外家的通房丫头。要仔细看,莫明还有两分眼熟。 “杨蓓蓓同学是吧?脱吧。” 王博说这句话,也有点别扭,感觉自己就像十恶不赦的坏蛋,在调戏良家妇女。 杨蓓蓓犹豫地拉着肩带,好半天才解下来。 “你要放松,我说了,你们可以不把我当男人,也不用把我当医生,就把我当畜生好了。” 杨蓓蓓噗嗤笑了声,马上捂着嘴道歉。 “不用道歉,笑笑心情也能轻松些。” 王博瞧她上面写着高三,已经十八岁了,身材凹凸有致,非常有料。 但是……她把衣服一脱,王博就知道她为什么犹豫了。 并不是她害羞,而是她有一块极大的胎记,大到从胸部的下缘一直到肚脐眼上方。颜色不是很深,有些斑驳的感觉。像是一张地图,给直接印在了上面。 看王博和小唐护士都在看胎记,杨蓓蓓更脸红了。 “你别害怕,这很正常嘛,胎记每个人都有,我这也有,就是地方不方便给你看。小唐护士。” 小唐护士上去给她做触诊。 王博继续开导她:“你也不用为胎记感觉自卑,我呢,有办法帮你除掉胎记。” “是要做整形手术吗?我问过的,很贵的,还不一定能除得干净。” 杨蓓蓓黯然道,她因为胎记,连游泳都没学会。 就是穿上泳衣,别人的视线也好像能穿过泳衣似的,让她一直都很自卑。 “那也太没水准,吃药就行了,而且一周内,我就能让你的胎记消失。” “有,有这种药吗?” 杨蓓蓓吃惊地张大了嘴,身体一动,胸部前波涛汹涌。 “王医生,有硬块。” 小唐护士却一下让她又紧张起来。 “我来看看。” 王博走上前,手一碰,她就敏感的缩了下身体。 “别怕,直起腰!我刚说过了,把我当畜生就行了!” 杨蓓蓓心想这医生老说这干嘛,不过她更担心的是硬块的事…… “你别紧张,别紧张,唔……” 王博慢慢地摸下去。 杨蓓蓓都羞成了红苹果,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 “没事,是乳腺。发育太好了啊,杨蓓蓓同学。” 这话听得杨蓓蓓不知说什么好,算夸奖吗? “穿好衣服吧。” “那药呢?” “等我忙完了,你在校门口等着我,我给你药。” “要多少钱?” “不用钱。” 第226章 分店 杨蓓蓓等在校门口,一看王博过来,就迎上去。 “医生,药带来了吗?” “叫我王哥。” “王哥。” 王博摸了摸口袋,拿出三颗养颜丹:“一天一颗,不能多吃。还有,加个微信,要有什么用药上的问题,你可以找我。三天后,我再过来一趟帮你复诊。” “好的,好的。” 杨蓓蓓双手接过,小心地拿出张纸包好了,放在口袋里。 王博就拦下辆出租车:“去中药文献博物馆。” “去哪儿?” “开导航自己查。” 杨蓓蓓在那用力的摇着手告别,喜孜孜的回去了。 等车快开到博物馆了,王博才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杨蓓蓓长得很像林荷的秘书杨静,莫非跟杨静还有血缘关系? 杨静听说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要是她妹妹,会来读中专? “到了。” 王博扔下钱,朝站在门口的宋持走去:“老宋,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馆长说其实前几年整理过了一次,做了电子档……” “你这不耍我吗?让我来来回回跑?昨天怎么不说?” 王博有点不高兴了,这事不早说? “是只做了电子档的书目,没把书都扫进行,不过,书目里有简介,王医生要不先看看?” “我还有事,你拷到我手机里吧?” “那行。” 王博把手机给他,就说:“现在手持的扫描仪也很便宜了,馆里能派你到香港买书,多少也有点钱吧?一两千的就效果很好,不需要一页页的放进扫描仪里扫了。” 宋持苦笑:“那都是挤出来的钱,真穷啊。” “那我买几台捐给博物馆吧。” “那怎么好意思?” “你别来这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持憨笑两声,把手机拔下:“都是pdf文档,王医生看过后,有想要仔细读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先把书翻出来。” “那回头再聊了。” 王博想说得插空慢慢看,这里藏书比不了大型的图书博物馆,也有上万册吧。藏本珍本也有两三千册,光是浏览书目都要花好几天。 丁言一又约了吃晚饭,这事得先放放了。 博物馆离市区有点远,赶回去到丁言一说的饭店,已经六点多天黑了。一进饭店,王博就愣了下,装潢怎么有点眼熟? 赶紧退出去看了下店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掌心阁”? “来了啊,快进来吧。” 许由衣拉着他往里走,王博一抬头就看见八筒在那啃黄瓜,还朝他笑。 从西湖边上开到玄武湖边上了? “我还记得上次王博不说这药膳要找到做得地道的不多吗?”丁言一笑着招手,“你还说你有位师姐做药膳厉害吗?这家店我打听过了,虽然才开半个月,可在杭州也是老字号了,这是分店,做的药膳绝对合你胃口。” 许由衣帮王博倒着菊花茶,王博没喝就感觉疼,心想自己也没痔疮啊。 “废话!这就是我师姐开的!” 丁言一一惊:“这么巧?” “几位吃点什么呢?”八筒指着柜台后的黑板问。 “吃你妹啊,谢京花在吗?” 王博一拍桌子,八筒就笑嘻嘻地说:“师叔大驾光临,今天就给你打三折了……” 王博板着脸说:“还打三折?我问你谢京花在吗?你不说我先把你腿打折了!” 八筒扭着身子说:“哎哟,师叔好凶呀,要不师叔跟我去厨房里,我脱裤子让你打?” “滚开吧,把谢京花叫出来……” “你找我干什么?” 一个靓丽而又冷漠的身影从一旁的包厢里走出来:“还怨我打你小情人?要不让你打回来?” 许由衣微微吃惊,谢京花一看就属于不好相处的女人,而她容貌并不到绝美的地步,她的气质却让她加分不少。 只是这种气质,也带着生人勿近的感觉。 丁言一都愣住了,心说这就是王博的师姐?果然不是俗人。 “怎么不说话了?”谢京花慵懒地坐在王博身旁,“京都制药我烧了,我帮他们做的药,连实验室都烧了个干净,样本全都没了,连在云端的数据库,老头子也帮我花钱找抹干净了,你还不敢放过你师姐吗?还是想让师姐摆和头酒,给你来个正式的道歉?” “我倒没什么……”王博好半天,才哼了一声,“你对得起人家女孩子吗?” “哟,还人家女孩?那不是你小情人吗?”谢京花凑到他耳旁,小声说,“你和她的事,她哥知道了,我是来南京保护你呢,小傻瓜。” “滚蛋吧!” 谢京花懒洋洋地起身:“今晚有特色菜,韭菜、猪鞭加海狗,包你生龙活虎。你这对朋友吃了,也能夫妻和睦。” “哼!” “免费的,我的师弟!八筒,给他们上菜吧。” 八筒笑吟吟地说:“好嘞。” 丁言一也笑了:“王博,你这师姐很有意思嘛。” “是,沾到她的人,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死的都扔到西湖底做湖泥了。” “哈哈。” 不说别的,谢京花做药膳的本事,整个南方,都无出其右。三种起阳菜,本来味道相冲,也不知她怎么调配的,竟然香甜可口起来了。 猪鞭还下油锅炸过,再回锅炖煮,咬起来还有韧劲。 丁言一吃得很嗨皮,没等最后还有碗清汤去腻,就拉着许由衣回家去了。自是兴致大发,要去活动筋骨了。 王博在那剔着牙,硬让八筒给做了一道不在黑板上的菜,糖醋排骨,啃了后,肉就塞在牙缝里了。 九点多就没客人了,每天限量供应,有钱也不多赚。 等店里就剩下王博、谢京花和八筒,他才指着椅子说:“坐下说话。” “咦?师叔让我坐?我有位子坐啦?” “你你你起来,一个你,一个幺鸡,一个九万,都是不省心的,我让谢京花坐。” 谢京花朝嘟着嘴的八筒说:“去把门关上……” 八筒还没动呢,有人就喊:“还有饭吗?” 就见几个留长发的走进来,有男有女,一股艺术气质,迎面扑来。 王博背对着大门,就听出是苟敬的声音。 “没了!” 八筒要赶他们出去,苟敬就嘿笑说:“没了?那也没关系,我们坐坐就走。小妹,想不想学画画?” “不感兴趣。” “那唱歌呢?这位可是做过好声音的伴唱老师的,你想不想去参加好声音?” 说着苟敬的手就伸上去要摸八筒的脸。 八筒瞬间脸一沉,手扣住苟敬的手腕一拉一沉,苟敬一声惨叫,跪在地上。 “你,你干嘛打人?” 剩下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这师侄女,从小练的就是擒拿手,”王博缓缓转过身,一脸嘲讽,“别说就是你们这些伪艺术家了,就是部队里的教官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她。” 难得听王博一听夸奖,八筒脸上都是喜悦。 “是你,又是你!” 苟敬脸色一变:“是不是你设的局?” “我呸,我对付你还要费脑子设局?” 王博手一弹,银针就刺进了苟敬的脖子,他刹时动弹不得。 “师父,这就是师叔的银针渡劫?” “嗯,银针渡劫,能救人也能杀人,他手法比你师祖还精湛” 谢京花瞧着那些人:“还不肯走?要我也出手吗?” “我,我们……” 王博一拔掉银针,苟敬就吓得如丧家之犬,带着同伙就逃走了。 “师叔,教教我呗。” 八筒拉着王博的胳膊摇啊摇地。 “你师父也会……” “没你精啊。” “你小心谢京花把你剁了炖大补汤!” 八筒吐吐舌头,突然手一滑,扣住王博的胳膊:“师叔试试我的擒拿手……哎?” 她刚想继续使力,手一点劲都用不上了,一看腰眼已经被王博掐住。 “师叔什么时候动的手?” “要让你看见,我还是你师叔吗?你去厨房收拾下,我跟你师父有话说。” “知道啦。” 八筒看了谢京花一眼,才撅着嘴进去了。 “孙齐儿他哥有闲心管她的事?” “当然没有,我随口说说吓你的。” 第227章 一刀扎得准 “哎哟哟!” 被拉脱臼的手掌终于在一位老中医的帮助下接上了。 但一路痛得苟敬眼睛都是汗,恨不得把王博给大切八块。 “就是那个跟岑桂芬搅在一起的医生?” “还能有谁?”苟敬狠狠道,“学校还让我辞职!我他妈混个编制容易吗?当初可没必给学校那几个老东西送钱!现在说踹就把我踹了?这事没完!” 那个声称在好声音时做过伴唱的男的说:“那怎么整?来武的?我认识几个哥儿们,都是街上的老痞子,下手狠着。有个刚放出来,正愁着找钱花,说是什么活都接,要不我找他去把那个姓王的办了?” “你傻啊?要办了他,那警察还不知道是我干的?” “那怎么办?这口气就咽下了?你能咽得了?” 几个人都在那七嘴八舌地说着,都觉得无论如何,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我觉得还是来硬的,找那老痞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拿着头套罩在那姓王的脑袋上,一顿闷棍打下去,也不要他的命,要他半条命就行了。” “你电影看多了吧?这还不得猜到老苟身上?” 苟敬最烦人叫他这个:“武的不成,得来文的。” “文的怎么来?” “我先找岑桂芬,让她说孩子是那姓王的!” “那不说验dna吗?” “那姓王的说她宫腔里还有残留,我先让她去做个手术,把宫胎弄干净了……” 老中医一直都在那抽烟听着,这时插嘴了:“是人流吗?孩子流出来要找爹?” “对啊。” “孩子多大了?要是没超过七个月没发育完,dna不齐,做不了比对的。” “卧槽!” 苟敬跳了起来:“有这么回事?那家伙玩我呢?” “草,老苟,你这是被人家耍了啊!” “别叫我老苟……” “那小苟……” “草……”苟敬兴奋地搓着手,“没证据,学校也开除不了我!我这编制保住了!” “那倒是……”几个人都有点羡慕,他们都只能在外面教课,由于没什么名气,学生也不多,收入也不稳定。 “哼,不过他敢玩老子,这事我得弄回去,我找先岑桂芬那贱货,让她把嘴给我封住了!” “苟敬啊,她能听你的吗?” 苟敬冷笑道:“她就是一傻妞,我几句话就把她骗上床了,就她那脑子,我随随便便就能把她骗得团团转。” “那还不赶紧的?” “先等等,肚子饿着呢,先吃饭,明天找她去!” 这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晚上喝得有点多,起床赶到学校,都已经快中午了。 苟敬马上打电话把岑桂芬约到学校对面的咖啡厅。 岑桂芬还挺犹豫,好半晌才过来。 苟敬已经点好了一杯卡布奇诺,一块提拉米苏给她,自己则要了一杯特浓黑咖啡,顺便醒醒神,好盘算心里早就想好的说辞。 “桂芬啊,你想想吧,你从农村来学校读书也不容易,我呢,对你一见钟情,为了让你了解人体构造,给你开小灶。这情到浓处自然就发生了关系,也是两情相悦吧?说不让谁吃亏谁占便宜是吧?” 岑桂芬低头不语,她脸色还稍微有点苍白。 一晚上血哪补得过来,秦绘还给她开了些补血的药,也只吃了两次而已。 “你我既有肌肤之亲了,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拿我当你男人,我却拿你当我的女人。我要是被开除了,这以后谁还照顾你?” 苟敬握住岑桂芬的手,看她没有挪走,就知道有门了。 “你说呢,昨天我也不是有心的,我是想有个孩子啊,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流掉了,我想着就悔恨啊。这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做了混帐事。你看,我是诚心对你好的,要不你先愿谅我?” 岑桂芬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苟敬认为她这是默许了,就笑了起来。 这傻妞果真智商低,几句话就说得她回心转意,还是我自己嘴巴厉害?不管了,正事要紧。 “我想说呢,要想让我不被开除,你只能这么做……你得去跟老师说,昨天都是被王博给吓的,实际上他才是孩子的爹……” 岑桂芬霍地抬头,将手缩了回去:“你,你怎么能让我说谎?” “哎,我都说了嘛,你就说他是孩子的爹,也没事啊,学校已经说了不会开除你了。他呢,也不是咱东艺的老师,这一说,学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对吧?但是我就没事了。以后,咱们还能继续交往。” 苟敬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棒玫瑰花:“你看,你最喜欢的红玫瑰,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你原谅我吧?” 岑桂芬不接,眼神里透着一丝坚决:“王医生帮了我,我不能害他,你的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辞职吧……” 苟敬一愣后,火腾地上来了:“岑桂芬,你这乡巴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平时岑桂芬都予取予求的,又老实巴交的,乖的像是大白兔,突然反转,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这一发火,岑桂芬都吓了一跳,像是终于看穿了苟敬的真面孔,掉头就跑。 哪能让她跑了,苟敬抓住她胳膊就吼:“你他妈跑什么?回来!我话还没说完……” 一吼就把旁边吃牛排的客人吓得一抖,刀就撒手了。 苟敬看岑桂芬还要挣扎,举起手就一巴掌。 啪! 岑桂芬的脸立刻烫得跟刚出烫的小龙虾一样。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 “我告诉你,今天我要你做的事,你不做也得做,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在南京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我他妈弄死你也没人知道!” 旁边那桌的客人不满地说:“要吵架出去吵,我们还在吃饭呢。” “关你屁事!你他妈给我住嘴!” 苟敬已经失控了,在那吼得整个咖啡厅都听得见。 在二楼靠着里面一张桌子坐着的王博也听到了,他示意对面的杨蓓蓓不要动,走到楼梯口那朝下一看,就心头一跳…… “你放开我!” 岑桂芬突然拿起牛排刀,指着苟敬。 “哟?还敢跟我拿刀?胆子大了是吧?给我……” 苟敬一伸手,突然岑桂芬双眼一闭,举着刀就往前一捅。 眼看她这一刀软弱无力,苟敬一侧身就能躲开,可是一瞬间全身一僵,刀就扎进了他的胸口。 苟敬低头瞧着胸口的刀柄,不敢置信地指着岑桂芬:“你,你……” 岑桂芬也吓傻了,浑身抖动着:“我,我干了什么?” 王博快步走下楼梯:“都不要慌张,我是医生,他还有救。” 他快速的收回刺在苟敬脖子上的银针,一声冷笑,将刀拔出胸口,血就一下喷了出来。 他又拿出止血膏抹在胸口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在苟敬受伤的胸腔里连刺了几下。 “人还能救得活吗?” 店员跑过来问,王博对她说:“快叫救护车,放心吧,人还活得了,就是,下半辈子得躺在床上了。” 话说完,岑桂芬一瘫,也晕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来了,就近就送去省中医院了。 王博让杨蓓蓓先回学校等电话,也跟车去了医院。 “就这么巧?” 秦绘跑出来问。 好嘛,王博中午说去一趟东艺,刚好就遇上苟敬出事? “就有这么巧的事?我能说什么?哎,老秦,你看我多医德高尚,多高风亮节不计前嫌?还把他给救了!” “你把刀还拔了,很容易造成出血过多的……” “我不是用止血膏给封住伤口了?” 秦绘倒不知怎么说了,那直接插着刀,封着四周不好吗? “那岑桂芬怎样了?” “还好吧,就是,这事要看警局定性了。” “警局那边我帮她说说,咖啡厅里也有监控。” “有监控也不能算自卫吧?” “是啊。” 王博心知岑桂芬也完了,这得辈子也逃出这阴影了,要不让她去找谢京花聊聊?谢京花学过心理疗法,说不定有用。还能让她在谢京花那吃些药膳补身子。 至于学校,那是不能去了,先休学吧。 秦绘看走出来的急救医生:“人怎么了?” “这一刀扎得太深了,伤了心室,救回来是救回来了,但心脏受损,以后做不了剧烈运动,连气都动不了。” “还得让心脏外科看看吧?” “那倒是。二位,我先去换衣服了。” “有劳了。” 秦绘意味深长地说:“这刀扎得有点准啊。” “神准!” 王博咧嘴一笑。 第228章 重新做人的药 杨蓓蓓被带到省中医院,就放心了。 王博先说带她去酒店,把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王博另有所图。借了秦绘的门诊科室,让她躺好,就掀她衣服。 “是淡了些……” “是吧?我就说了,她们还不信。” “她们是谁?你同学吗?” “嗯嗯,还有些是病友,都是去整形医病打听的时候遇见的。” “胎记也有病友吗?” 杨蓓蓓在王博示意下起身说:“有很多呢,有的人胎记就长在脸上,很难找工作的。” 王博啼笑皆非,她才多大呢? “你也要找工作吧?” “对啊,要去试镜呢,老师集中安排了,说是这几天就去横店,我还担心胎记。” 王博心想一般试镜也不会让脱衣服吧?不过也难说,要万一拍泳装呢? “我这有份工作,你想不想干?” “王哥有钱给我赚?” “先问你个事,你认识杨静吗?” 杨蓓蓓一惊:“你认识我堂姐?” 果然跟杨静有关系。 “你堂姐最近在干什么?” “她啊?好像在卖楼,做售楼小姐。” 王博点点头,也不再问下去了:“你姐是个人材,好啦,我帮你找活干的事,要等你胎记都消去再说了。” “能说是什么工作吗?王哥,你是正派人,不会给我安排陪酒吧?” “你酒量够好吗?不够的话陪什么酒?我有个广告代言,代言人还没挑好,给你安排个配角吧。” 杨蓓蓓喜道:“是电视广告吗?” “对。也有平面的,综合的吧,等过几天我再和你联系。” 是关于解酒灵丹的广告,孙齐儿人还没回来,就还没定下来。 送走杨蓓蓓,秦绘提着鸭血粉丝汤走过来:“你这又是演的哪出?真要搞上东艺的学生不大好吧?” “老秦,我听说你老婆也是艺校毕业的?” “南艺的,怎么?手还要伸进南艺了?” “那倒不是,就问问。” 王博下午帮着继续做义诊,没事就翻手机里的文献书目。 到晚上又被萧乾安请去吃饭,这次王博说换他做东,带他到了掌心阁。 今天都是对男人女人有好处的药膳,三道菜,分别是木瓜枸杞乌鸡汤、麻油鸡药膳锅和橘皮粥。 木瓜丰胸、枸杞明目补血、乌鸡黑发。麻油鸡则放了十几种的药材,当归、熟地、党参等等,都是益气暧身的。 橘皮就是陈皮,谢京花用的是新会的陈皮,五年陈皮,正适合入菜,又有燥湿化痰的功效。抽烟多的有痰阻的,特别有效。 萧乾安大赞:“这家药膳做得独到,你怎么找到的?” “我师姐开的。” “……你还有师姐?” “我不单有师姐还有师妹,哎,都是不省心的。” 想到归隐山林的小师妹,王博就揉起了眉心,说是师妹,可其实她入门还早,只是年纪小。老头子也让她叫王博师兄,这才成的小师妹。 “你师父是高人呐。” “呸!” 王博嗤之以鼻,高人?玩女人的高人吧。 萧乾安对他们师徒很感兴趣,就想见见谢京花。 很可惜,谢京花人不在,王博把八筒叫过来了,指着她说:“也算跟你是同门了,你爱叫师姐叫师姐,爱叫师妹叫师妹吧。” 八筒都傻眼了,师叔收个快入土的徒弟? “师姐好。” 一句师姐差点让八筒下巴都掉地上了,问过名字就回头去百度,倒还吓得不轻。 师叔有点过份了啊,人家可是老中医老专家,桃李满天下的了,你还做人家师父? 八筒抱着平板在那想着,眼睛偷看了下王博,突然才想起一件事。 “喂,王博……” “叫师叔!” “王博,我师父说你叫来的病人,她收下了,人带到紫金山天文台去了。” 王博差点没一口粥喷出来。 “跑那去干什么?”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我就不是徒弟了。” “行行行,你走吧。” 萧乾安一听是岑桂芬,也很好奇:“她怎么就放出来了?”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啊,警方就调查清楚了?她可是把刀子扎进了苟敬的胸口里的啊。 “我那师姐的本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博喝了口菊花茶,不知岑桂芬这病人交给谢京花是福是祸。 紫金山能盖天文台自然视野开阔,光污染也较少,抬头就能看到满天星斗,如珠宝玉石般点缀在天空。空气也清新许多,四周绿树如荫,玄武湖就在一侧,更是景致优美。 只是岑桂芬毫无心情看景赏月观星,在那揉着衣角,满腹心事。 “我那师弟别看心肠软,下手狠起来,杀人都不在话下。你刺伤苟敬本来不是大伤,以他医术,救回他等闲事,不留任何后遗症也没什么难度。” “可是,我听医院的医生说他心脏会留下后遗症。” 岑桂芬说着眼睛陡然一睁,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捂着嘴有些惊恐。 “不错,是我那师弟动的手脚,哼,那家伙占了你的身子,还想害你,王博那小子自是瞧不过眼,不给他吃个苦头,他也白活了。” 岑桂芬好半天才吁出一口气,又不禁苦着脸说:“警察说是我弄的,我……我要被开除了。” “开除?东艺不会开除你,你那些同学要知道你敢拿刀扎苟敬,只会佩服你,惧怕你。” 谢京花掏出一颗药给她:“吃了这颗药吧。” “这是什么药?” “能让你重新做人的药。” “嗯?” “吃吧。” 谢京花看她吞下药后,人缓慢地倒在地上。 把她扶到车上,将她送回了东艺的宿舍,又给她留了一板药和一瓮木瓜枸杞乌鸡汤。 等从宿舍出来,她才径直走到还亮着灯的校长办公室。 “你是谁?” “这是你们学校老师送礼给你的证据,被其中一位都拍下来了留在家里。” 谢京花扔过去一张tf卡,大咧咧的坐下:“给你一个机会,将苟敬开除……” 校长沉着脸说:“你威胁我?” “你有选择吗?你不将苟敬开除,将岑桂芬留下,我会把tf卡寄给媒体,给教育局施压,让他们开除你。你还是苟敬,你自己应该想清楚。” 校长拿起tf卡放进读卡器里,没几分钟就脸色煞白。什么时候拍下来的,谁拍的,他都记不得了。但是数钱的画面却无比清晰,地点还就在办公室里。 “以苟敬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开除他的话,他受到刺激,说不定就……” “那我管不了,明天我就想听到苟敬被开除的消息。” “……好!但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拷贝。” “你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死活不感兴趣,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也没兴趣把它交给媒体。” 谢京花一脸冷漠的站起身:“明天,知道吗?” “知道了。” 校长紧紧地握着tf卡,牙都咬疼了。 一定要查出是谁拍的,要不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博隔了两天才接到岑桂芬的感谢微信,看样子,她轻松了许多。 苟敬被开除了,她虽然被记了个小过,但还是能继续留在东艺读书。结局还算圆满…… 王博瞟了眼躺在床上的杨蓓蓓,她毫不顾忌的除掉衣服。 除了胎记消失了一大半,连肌肤都变得雪白。 “王哥,你看这里,原来颜色最深的,都变淡了许多呢。” 王博心说,让我看你胸口不好吧? “嗯,但还是要持续吃药,我再给你拿几颗吧。” 把养颜丹倒出来递给她,想着她过几天要去横店试镜,就让她注意些,等回来再跟她聊广告的事。 “王哥放心好了,我堂姐说要陪我去呢。” 王博让她等等,接个电话。 “想我不?” “想死你了,钱什么时候给我?” 孙齐儿笑道:“不说小半年呢,对了,代言人的事,你去一趟横店看看吧,几个侯选人都在横店拍戏。” “不是吧?” 王博回头看着在穿衣服的杨蓓蓓,这么巧? “我家里还有位长辈也在横店,你顺路去帮他看看病吧。” “什么病?” “你去了就知道了。” 孙齐儿听他不回话,竟然撒娇道:“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帮帮我吧,我回国一定好好补偿你。” 王博脑中的画面有点不可言喻,他干咳一声说:“行了,我去吧。” 收起手机,他就说:“我也要去横店,告诉杨静,我开车带她去。” 第229章 横店 杨静还是习惯穿套装,简约的白色上衣和长裤,戴上茶色的太阳眼镜,站在小区门口等着王博。 她很奇怪,王博竟会跟杨蓓蓓认识,这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 追问了几遍,杨蓓蓓才支支吾吾地说了。杨静又看了她的胎记,不由大感神奇。 只是今天杨蓓蓓没跟她一同坐王博的车去横店,东艺会有老师带队,一同坐火车到横店。 等了有一会儿,才看一辆银灰色的凯美瑞开过来。车窗按下来,露出王博的脸:“别看了,上车吧。” 车是跟冯思加借的,去横店不可能开着猛禽过去吧?也不大方便。 “王哥。” 杨静忙把墨镜摘下,客气地打声招呼。 “你陪杨蓓蓓去,是怕出事吗?” 等她系上安全带,王博才问。 “对,学校每年都会安排试镜,我听人说起过,去年在横店出过事。” “什么事?” “有些剧组会提出些过份的要求。”杨静拢了下头发,“我担心蓓蓓吃亏,刚好这几天休假就想过去看看。” “嗯。” 王博踩下油门,这从南京开到横店可有四百多公里,要五六个小时,八点出发,也要下午才能到了。 一路上随便聊着天,杨静倒还说起楼盘的事来了。知道王博有钱,问他想不想在南京买套房子。 “没那个闲工夫,我还是住在山里好,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玄武湖旁边也有几栋楼盘啊,那里也一样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呵呵。” 王博只是一笑,途中还吃了顿便饭,到下午三点才开到横店。 杨蓓蓓还没到,他就买了票,带着杨静进了影视城。 王博还要等许由衣,她要晚上才到,这边的几位明星,都是她联系的,到时要跟她一起去见个面。 适合不适合做代言人,还要看过后才知道。既然孙齐儿说这事他作主,他也要上心才是。 毕竟解酒灵丹要能卖得好,是能来大钱的。盖实验室,买设备,都需要不少的钱。 “都让让,让让啊,不要出声,我们现场收音。” 站在个拍民国戏的剧组旁,一边是穿着日本军服的,一边是穿的八路军服,在那摆成了阵势。 一个有点眼熟的女明星则是皮衣皮靴,腰上还勒了条腰带,把腰身给显出来了,衣服虽穿得严实,可曲线还挺不错,算是腿长胸大。 另一边则是穿着军装的女明星,相貌十分甜美,胸前却是一马平川,个头又矮,倒是另有一番滋味了。 摄像师、灯光师、收音师、导演等等,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 化妆师在帮着两位女主角补妆,还有助理拿着伞给她们撑着。而十一月的横店,根本就不热。 王博对影视城的兴趣不大,要不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广告代言人,他都不会走进来。 影视城都是人造的仿古景观,人又多,不如说是在看人。 王博更感兴趣的是东阳木雕。 横店名气很大,在行政区划上不过是一个镇,上面是县级市东阳,东阳再往上才是地级市金华。 整个东阳都以木雕出名,与青田石雕、黄杨木雕并称为浙江三雕。就在横店,木雕店倒不多见。 这里几乎成了为影视剧组而存活的地方,像是杨蓓蓓那样容貌姣好的女生,在横店也几乎是处处可见。 在影视城外王博就看见了不少挂着招聘演员的牌子,都打着什么什么剧组。 据说在北京有北漂,在横店也有横漂,不少人都做着明星梦。 王博想等许由衣来了,就尽快确定代言人,好到东阳市里的木雕城去逛逛。 砰,砰! 几声枪响传来,剧组开始拍摄,两个女主角拿着枪在打。 王博摇摇脑袋,带着杨静往里面走。 在明清宫苑景区,拍摄的剧组更多一些,同时在宫殿附近有三个剧组。都穿着清宫剧的服饰,这里倒不是现场收音,也就没人要求游客什么。 不时有人举着手机拍摄,有的人还很兴奋,好像那些剧组里的演员有什么明星。 王博自是一个都不认识,除非是特别有名的,但很可惜,今天走了一圈都没见到。 等杨蓓蓓的电话打来,王博才和杨静赶到酒店里。 在大厅那,十多个被东艺挑选出来的学生在等候安排住宿。这都是向学校交了钱的。 “两千呢。” 杨蓓蓓拖着行李箱跑到休息区的沙发那,跟王博比划着:“就来五天,也不知能不能试得上。” “你就想当明星吗?跟你姐学卖楼不好吗?挺赚钱的啊。” “哎,能有做大明星赚钱吗?” 杨蓓蓓拍着胸口说:“我们怎么也算是科班吧?” “你又不是三大,”杨静都笑了,“等办好住宿,你打声招呼,我们去吃饭吧?我看怎样王哥?” “嗯,我请客。不过要再等个人。” 王博在影视城里跟孙齐儿那边联系的长辈联系了,那里说明天才有时间。 明天上午就去那里看病,下午再和许由衣去找那些明星。 “喂?许姐?耽搁了?那好吧,我先去吃饭,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好了吗?走吧。” 杨蓓蓓请假要脱离对伍,东艺带队的老师开始还不同意,一看是王博,马上点头。心中不禁还想,杨蓓蓓怎么跟王博混在一起了? 出了酒店就找了家饭店坐下,菜还没点,就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说。 “听说过《微微一笑很倾城》的续集吗?在拍了,就我在待的那个组。现在招临演呢,待遇比你们原来待的剧组高一倍。” 说话的是个染着金毛的年青人,坐他那桌的也都是一般大小,二十上下,十多号人,仅有他和另一个年纪稍大些的是男的,其余都是女生。 “能有那么高吗?” “骗你做什么?我告诉你们了,连餐补都多一倍呢。钱倒还没什么,这不是有机会能跟大剧组吗?多增长些见识,拓展些人脉,对你们以后发展有好处。” “这倒是,多谢琅少了。” “哎,客气什么,都是朋友,要不我能把你们叫出来的?” 王博收回眼神,叫了个鸳鸯锅,这时节吃什么都不如吃火锅。杨蓓蓓和杨静拿着菜单,都很谨慎,看他点了火锅,才吁出口气,跑去拿了要下锅烫的火锅料。 杨静还特意问王博要吃什么味的蘸料,帮他去做。 “琅少,这次大剧组,不会像上次一样了吧?上次那拍网剧的导演,把我们姐妹几个都玩了不说,回头还不认账,下床就翻脸不认人了,哪有这样的?” “哎,那次是误会,人家也是受制作方控制嘛,要不,像你们几个,长得这么漂亮的,露个脸演个配角,那有什么?你们说是吧?” “那当然了。” 几个女孩还挺自信,王博心想,这脸都整成什么样了? 琅少这时起身去了蘸料碟那,笑呵呵地拿出张名片递给杨静:“这位女士,有没有兴趣演戏啊?我们琅心经纪公司在横店很有名的,我看你长得不错,要不加入我们公司?我给你安排上个角色?包你一炮而红?” 杨蓓蓓睁大了眼,心里还想堂姐这是遇上星探了? “不用了。” 杨静端着蘸料碟走回桌旁,分给王博。 “哎,你别忙着拒绝我嘛,名片你拿着,要有兴趣的话,就打上面的电话。我叫苏琅。大家叫我琅少。” 金毛倒很识趣,没有再纠缠,放下名片还朝王博一笑就回去了。 “琅少这又是看上人家了?想忽悠人家?” “就是,我就是被琅少给忽悠进来的,本来我还在市里读书呢。”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说起以前的事,杨蓓蓓就低声问杨静:“姐,你不试试吗?” “试什么?这些人来历不明,看看就好了。” 杨静看汤滚了,就把牛肉放进去。 王博划着手机中的文献书目,听到门口那一堆人叫嚷簇拥着一个女明星进来。饭店里不少人起身问好,就看了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书目。 好像就是那民国戏里的女主角之一,卸了剧妆倒清纯了许多。 听他们进了包厢,也没多想什么。隔一会儿,一个男的却跑出去到柜台那大叫:“牛百叶呢?这才几点就没了?” “最后一盘被他们拿走了,要不你找他们要去?” 服务员往王博那一桌一指,那男的马上走了过来。 第230章 火锅店的冲突 饭店本来就不大,外面只能摆个六七桌,还有两个小包厢。来得晚的,自然就没能赶上趟。牛百叶还放在桌上还没烫,那男的走过来就要拿盘子走。 杨静脸一沉,按住他的手:“干什么?” 杨静可是林荷原来的秘书,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也就在王博面前装得老实点,人也算厉害的。 “干什么?拿走!” 那男的一甩胳膊,就被杨静抓起盘子砸在地上。 “一个都别吃!” 男的一看地上的牛百叶,卷起袖子就说:“你他妈敢跟老子玩这套?你哪个组的?跟谁的?” 杨静穿着套装,看上去不像是演员,但像是助理,而且像是新来的。 横店这边,各有各的圈子,群演有群演的,演员有演员的,工作人员有工作人员的。甚至会细分到,剧务有剧务的,道具师有道具师的。 毕竟抱团这才能活得好,有些什么事,缺个人手,少个道具,都能马上借来。 那男的甚至在琢磨王博是不是哪部戏的男主角…… “我们没剧组……” 杨蓓蓓一说,那男的就冷笑一声:“没组也敢跟老子狂?散人是吧?你敢扔了老子的牛百叶,里面那桌你买单了。” “你算什么狗屁?我买单?你说买就买吗?” 杨静抓起桌上的茶,朝那男的脸上就泼去。 那男的伸手一挡,当即一个巴掌扇下去。 他也不管了,既然是散人,打就打了。 手眼看就扇到杨静的脸上,杨静往王博身后一躲,那手就落了空。 那男的自然不肯放过她,跟着抓起蘸料碟要砸。 “干什么?放下!” 王博正要收起手机,从包厢里走出来一个人,瞪着那男的说:“搞什么呢?让你拿牛百叶?你在这惹事?” “这,常哥,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回来!” 那姓常的男子倒是斯斯文文的,西服眼镜,瘦高个头。 “先等等,那盘牛百叶怎么算?我们的,他来抢,扔到地上去了……” 常哥瞥了眼说:“算我们的账!” 说完,常哥就进了包厢,那男的指着杨静说:“你等着。” “呵,等着?那就等着吧。是吧,王哥?” 王博哼道:“行了,我也没牛百叶吃了。” “我去想想办法。” 杨静走出饭店,王博就斜了眼那男的:“没听你常哥说吗?让你滚回去。” “草!” 那男的骂了声也回包厢去了。 也不知杨静用了什么手段,拿回两盘牛百叶,笑嘻嘻的放在桌上。 苏琅都吃了一惊,这难不成是从别的火锅店里拿来的?人家怎么让她拿走的? “少吃点内脏,对血压没好事。” 王博指着火锅里说:“牛肉就挺好,猪肉也不错。” 杨蓓蓓小声问:“王哥,那听人说吃素对身体好?” “吃素也不行,长期吃素,会破坏身体内的结构平衡。素食饱含维生素,却缺乏蛋白质,也会让胃酸与消化酶减少。而且体内脂肪降低过多,皮下脂肪减少,皮肤会失去弹性,还会出现皮肤炎症,加速衰老,也会造成分泌紊乱。肉素要相结合才行。就像是人体内的阴气和阳气,要平衡。” 王博涮了块羊肉,夹到杨静碗里:“多吃点羊肉,还能帮你补补身子。” 杨静微微一笑。 火锅吃得差不多了,王博看许由衣还没来,正准备给她打个电话。那边包厢的人就出来了几个。 “就这桌?一男二女?你都摆平不了?” “这不是常哥说话了吗?” “常哥说的是场面话。” “我也不能不听吧?” “喂,你们几个,新来的是吧?里面那桌一起买单,算是你们拜个码头!” 杨静冷笑道:“拜码头?你们算哪里的码头?”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你连我们都不认识,还想在横店混?我告诉你,我们是横店演员协会的,你们想在这里讨饭吃,那就要看我们的脸色……” “要不看呢?” “那就给老子滚!” 那人说着手一指饭店外面,王博打了个哈欠,招手道:“买单。” “这还差不多,连我们的一起算了。” 服务员过来拿着两张单子:“一共是一千八!” “就算我们这桌。” “四百五……” 那人一看王博居然不帮他们买单,一拍桌子:“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的话,你没听清吗?” “喂?你说什么?”王博把手放在耳边,“真吵啊,不知哪条狗在叫唤。” 杨蓓蓓还有点紧张,怕真打起来,一听这话,就抱着杨静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说老子是狗?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 那人抓起碗就朝王博头上砸下去…… 苏琅都心跳一快,想的不是王博被打,而是王博被打后,他就有机会把杨静和杨蓓蓓弄进公司去了。 他那桌的女孩们也都兴奋的嚷起来:“打,打,快打!” 这不要钱的热闹谁不想看?只是…… 砰! 王博一闪,手掌推在那人的后背,将他压倒在地,一脚凶狠的踏在他的琵琶骨上。 所有人都听到耳里传来咔地一声,那人的骨头都被踩断了。 剩下几人竟没被吓着,借着酒劲,就一齐冲了上去。 “打死他丫的!” “弄他!” “日他先人板板!” 一听口音,这些人竟然天南海北哪里都有。 只是,很快他们就倒在了地上。王博身子快得跟闪电一般,他们喝多了,速度变慢,更不是对手。 几拳下去,打得人仰马翻。 好在王博,并不想闹出人命,断了那最嚣张的人骨头,剩下的也就放倒就够了。 服务员都傻了,王博拿微信买了单,就带着杨静和杨蓓蓓准备回酒店。 “人打了,就这么走了吗?”常哥走出来冷冰冰地说:“他们惹事,是他们的错,你下手也够狠的,不给我个交代吗?” 杨静也冷着脸说:“你想要交代?你就不怕你也交代了?” “好狂啊,你们不知道,横店有横店的规矩,就算我不报警,打人也该赔个钱吧?” 杨静一笑:“你想要钱?没有,有本事就打回来吧。” 王博翻了个白眼,就瞧那女主角从包厢出来了:“怎么打起来了?” “没事,就阿勇他们喝多了,跟这里的客人起了冲突,放心吧,我很快就能解决了。” “你快点,吃完饭我还要回酒店休息,明天那边的人就来了,这个代言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的。” 女主角走回去,还把门关上了。 “这样吧,医药费五万,营养费误工费就不算了,拿得出钱,我就让你们走。” “你拦得住我们吗?” 杨静嗤笑一声,对这常哥不以为然。 常哥点点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王博也在接手机:“喂,快到了是吧?那行,我们在这个,随记火锅店,我把坐标发给你吧。” “怎么了?”杨静问道。 “没事,我朋友来了。” 这时,就听到街边跑过来一群人,都带着一身酒味,围在了店外,堵着大门。 杨静一看这才傻眼,心知是常哥叫来的人,还都统一着装,都写着常家班。 “我呢,家里在横店也算有点人面,做了快二十年的武行了,刚说了,你们给五万,就让你们走人。现在呢,我的人也来了,那就不是五万这个数了,十五万。” 常哥扶着眼镜,把西服扣子解开,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到他里面结实的肌肉。 x 苏琅那桌的女生问他:“这常哥不会是常胜吧?” “除了他还有谁?”苏琅低声说,“他哥还是东阳武协的主席,精通空手道、洪拳、八极拳。常家班上下可有百多号人呢。他现在转行做经纪人了,那刚进来的你们都认识吧?” “原晓花谁不认识?前几年还红过呢。” “现在也还行吧,三线里拔尖的。” 常哥看王博低着头还不回话,就说:“要不肯拿钱,今天就不能善了了……” “我想起来了,”王博终于说话了,“那女的叫原晓花是吧?” “嗯?” “她是不是要代言一款解酒产品?” “你怎么知道?” “巧了,我就是老板。” 常哥眼睛瞬间睁大,像一下咽了十几只苍蝇。 “让让!” 一辆车开过来,硬把那些武行给挤开。许由衣从车里下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一脸歉意地说:“你丁哥硬让我带着,哎,吃过了是吧?那我们先回酒店吧,咦,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是啊,还让我赔钱呢。来来来,十五万是吧,微信还是支付宝?” “这个……” 第231章 潜我 酒店房间里,王博翻着文件夹里的原晓花的照片,滤镜太大,美颜过头了吧? 眼前的她倒还清秀可人,可跟照片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难怪第一眼认不出来。 代言的候选人有十几二十位,原晓花算是第一位来面试的了。 常胜把她送到房里就出去了,还陪着笑道不是。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知道是王总,我怎么会让王总破费?” “王总真是好身手,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是我们常家班的,我马上把人开除了。” “晓花挺能喝的,前年不还有个醉驾的新闻吗?还关了三个月呢。” “王总,您就给晓花一个机会吧。这,你们单独聊聊……” 王博把文件夹合上:“你身材不错,我呢,要挑的代言人,脸蛋要好,身材也要好。气质要跟产品配得上。” 原晓花马上将外衣脱掉,站在床边叉着腰扭着身子:“王总您看怎样?我的三围是34,25,35。人家都说我是魔鬼身材,但是不是魔鬼,还要王总说呢。” 王博干笑两声:“我说了你身材不错,现在手上还有什么戏?” “就还有一部,过几天就杀青了,都是小制作。” 原晓花低下脑袋,醉驾的事出了后,她就被原来的公司抛弃了,这才签到常胜手下。一下由一线变成三线,接的戏水准也直线下降。 原来一部戏都是少说大几千万的投资,现在,一部戏最多一千万,也由女一变成了女二。 有时还只能排上女三,还都在帮一些比她还年轻几岁的小女孩搭戏做陪衬。收入自然也都少了好几十倍,一年下来连两百万都不到。 这次听说代言费有五百万,她眼睛都亮了。 “那倒是有档期,”王博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酒,“常胜说你酒量不错,你能喝多少?” “一斤白的再加一瓶红的,王总不信,我马上喝给你看。” 抢过酒杯原晓花一口干掉,还主动走过去倒酒。 那是一瓶红酒,许由衣带来的,一二年的大拉菲,快一万块了。旁边还有一瓶飞天茅台,也要两千多,都不是便宜酒。 在火锅店就喝了些,再喝两杯红酒,原晓花脸上瞬间多了一圈晕红。 “上头了吧?” “没呢,我能喝的。” 她又要去倒酒,王博按住酒瓶说:“行了,我知道你能喝,你先回去吧……” “不要!” 原晓花一个趔趄,抱住王博,就摔到床上。 嘴里都是酒味,喷在王博的脸上,那就算了,原晓花身上的香水味,让王博更受不了。 “王,王总,考虑考虑我吧,我,我,我让你潜一晚怎么样?” 原晓花说着伸手去拽王博的皮带。 “我不是那样的人。” 王博按住她的手,脸色有点冷。 他对她没兴趣,本来还考虑让她试试,怎么说一位有醉驾入刑经历的女明星,要是服下解酒灵丹后,能够千杯不醉,那就更有说服力。 但她为了一个广告,就主动献身,这就让王博很不舒服了。 “不,不,男人都是那样的人,我,我很会玩的,王总,你试试就知道了,你不是说我身材很好吗?我让你看看……” 原晓花爬起来就脱衣服,套头衫往上一提,就露出傲人的胸襟。 但不等她继续往下脱,王博就摁住她的手,将她手反剪在后。 “我说了,我没兴趣,你也不要这样。” “我,我,我没钱了,我需要这笔钱,你,你不会对我没兴趣的,你别压抑你自己,我会让你……哎哟。” 王博一掌打在她脖子上,居然一下还没打晕了。 找到她的颈动脉窦,手摁了一下,才把她弄晕。 最新g、章@节yf上mhm● 又帮她披上外衣,拖着她到房间外…… “王总,这么快?” 王博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意思? “你把她带走,让她好好清醒清醒,要挑代言人,我会综合考虑,不需要潜规则。” 常胜老脸一红,瞧原晓花衣衫整齐,就点头说:“我知道了,王总。” 扶起原晓花进了电梯,常胜就阴下脸来。 这人年纪轻轻,竟能抵挡得住晓花的诱惑?是嫌她老了吗?还是他喜欢更年纪大些的?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还要再试试。 常胜的经纪公司旗下还有不少女艺人,但最红的就是原晓花了,也才是三线。不过,也要推荐别的女艺人来试试…… “下一位!” 王博打了个哈欠,大清早许由衣就给安排好了,只要没戏的,就叫过来试试。 剩下几位还要他去影视城看看,那都是一二线的大明星。 “昨天原晓花没潜了你吧?” 许由衣趁空隙问了句,王博打了个激灵就睡意全无了。 “许姐说什么呢?我是经不起诱惑的?她是想让我潜。可我多意志坚定?看她就没胃口。” “那也不至于吧?” 许由衣想原晓花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听王博的意思,她已经不在考虑之内了。 “许姐。” 杨静拉开门:“王哥,常胜那边说他公司里还有些人,想来试试?” “时间还早,让他带人过来吧。” 王博倒没意见,多见几个也好:“下午我要去一趟东阳。” “那我下午也逛逛影视城。” 常胜带着女艺人过来了,快二十多号人,其中有些还只能混上群演,都是在来撞运气的。这要万一王博看上了呢。 这些人都以赵丽颖为榜样,赵丽颖成名前,还漂了八年呢。 王博看里面不乏有气质出挑的,没整过容的美女。 “你想想看吧,黄金甲里的镜头一扫过去,除了主演,那些宫女漂亮的也不少吧?那都是群演,都是横漂。” 王博听许由衣一说,才笑着点头:“我看有两个还不错,拍广告片,不也还要人吗?留下吧。” 杨静就去通知常胜,一听代言人是没份了,怎么说这也要有点知名度的吧,但能混着拍个广告片也行。那俩女艺人也算有作品了。 “谢谢杨助理。” 杨静这是充当起了王博的助理,也算是老本行了。 “那回头再聊吧。” 送走常胜这批人,杨静就开车送王博去东阳。 “先去木雕城看看。” 王博不着急去孙齐儿家长辈那,等晚上再过去也行,那边也是请他顺便去吃晚饭,就特意来东阳逛逛。 木雕城里一进去,就让王博目不瑕接,大部分都是大件的家具。 像是屏风,一面六扇八扇的,都是整版的雕刻,有各种主题的。例如六福临门、八仙过海。 也有像是明清风格的家具椅子,镂空的靠背,雕刻得极其精致,不负盛名。 杨静都看得眼花缭乱,以前帮林荷挑家具时,也就在南京,哪有东阳的样式多。 还有些店卖着摆件的,那更是琳琅满目。有根雕,也有随形巧雕,真是能人所不能。还有直接摆出,说是定制的。 只要能想得到的题材,有照片或是想法,钱到位,想雕什么就能雕什么。 也有打出大师招牌的,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省级的大师,都放在店外,招揽顾客。 王博逛了一下午,买了几个檀香木的摆件,就和杨静回来了。 檀香木香气怡人,对身体有好处。就是磨成粉入药,更可用于寒凝气滞导致的脘腹疼痛、胃痛食少、噎膈、呕吐,对冠心病和心绞痛也有用。 而作为香料烧熏,有宁神安神的效果。 王博是准备买回南京送给村里几位老人,还买了几斤檀香粉,准备入药用。 回横店王博就让杨静把他放在一座大楼,让她先回酒店。 抬头瞧着二十多层高酒店式公寓,王博心想那位长辈怎么住在这里。进去后来到十五楼,电梯门一开,站在门口的人还让王博愣了下。 居然是昨天隔壁桌的苏琅。 “王,王哥?你是粉姐请来的医生?” 苏琅也愣住了,王博点头说:“生病的是你爷爷?” “对,我爷爷,快请进来吧。” 苏琅很热情,心跳在加速,昨天王博的能量他都看见了,想不到还有这层关系。 “你爷爷人呢?” “在房间里,我带王哥过去。” 第232章 蛇缠腰 老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看年纪怕是快九十了。 脸上都是皱纹,人还张着眼,却是一点精神都没有,眼睛空洞无神。 问起来苏琅怎么回事,苏琅就抓头说:“我爷爷是老革命,可是级别不高,早就离休了,才是个科级干部。退休工资也不高,家里就在这租了个房,说是这里有人打扫,也都方便些,比养老院要好。去年上半年吧,我爷爷接到市里通知说是有个什么协会,在联系以前孙老的部下,我爸就带我爷爷过去了一趟,这才跟粉姐联系上的。这协会每个月会发一千块钱……” 王博心知又是孙齐儿干的事了。 这也算是好事吧,照顾孙老原来的老部下。 “怎么不住家里自己照顾呢?” “哎,家里房子卖了,我也住这里呢。” 苏琅想想还是把原因说了:“几年前吧,我爸做生意亏了本,就把家里房子卖了,现在还在外面打工赚钱还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博也不再多问了,先把老人的病治好,就算完成任务。 “你爷爷什么病?” “带状疱疹。” 王博说:“这都知道什么病了,去医院看过了吧?” “看过了,医生给开了药,可是效果不好,这都两三个月了,还没消呢。” “长哪儿了?” “给王哥瞧瞧。” 王博看他揭老人的衣服,就问:“你爷爷怎么没反应?” “老年痴呆了。都一年多了,哎,年纪大了都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瞧衣服一掀起来,从老人的胸下到腰后快一圈都是红色的带状疱疹,他当即就皱起眉来了:“这是蛇缠腰啊。” “对,也找中医看过了,说是蛇缠腰,还说要是缠满一圈,命就没了。” “那倒不至于。” 苏琅把衣服卷起用手摁着:“我找那中医在咱们横店还挺有名的,他说,让我爷爷拿着菜刀对着空气比划比划,再念个口诀,就能把这缠腰的蛇给斩了。可我爷爷哪还能念口诀啊?” “那是祝由科的,”王博嘴抽了下,冷笑道,“除了念口诀,还要让你们喝符水吧?” “对对,还要喝符水。都是红纸上划着的,我也弄不明白是什么。” 祝由科快比中医的历史还长了,后来被归纳为中医十三科之一,其实最早起源于远古时的巫术。这祝就是咒的意思,由是病因病由的意思。 合起来,就是把病源给诅咒死。 很大程度都是用心里治疗办法,后来吸收了道家的一些元素,也用上了符。还针对不同的病,用不同的符。 这其中写什么无关紧要,而重要的是符的材质。 符纸化灰放在水里,由病人服下,这本身就是一种药物,有的祝由科还会拿药粉也混在水里。 说到底,还是吃药,只是加一些心里暗示的手法,相当于是心理疗法和生理疗法一起上。 “蛇缠腰这病,说重也重,说轻也轻,你也说了,病院说是带状疱疹,要是年轻人,本身身体素质好,抵抗力自愈力强的。不严重的情况下,自己就会痊愈。老人呢,年纪大了,自愈力减弱,西药一般又都是用激素和抑制剂来治疗。我看看药。” 苏琅忙把药拿出来。 “维生素c、e,阿昔洛韦片、阿昔罗韦软膏,唔,还算中规中矩吧,没什么用是吧?” “对,有时晚上爷爷还会叫痛,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年痴呆,并不是痛感神经失调,带状疱疹喜欢生长于三叉神经处,要是没有治疗好,很容易产生后遗症,就是神经痛。现在是治都没治好,那就更麻烦了。” 苏琅听得连连点头:“王哥,你看要怎么治?” “先要分出这蛇缠腰是哪一种。” “还有区别?” “当然有。” 王博靠上去仔细看:“蛇缠腰在中医上分两种情况引起,一种叫毒热,一种叫湿热。毒热就是病毒性的,往往成群带状的分布肌肤成烧红状,如火烧一般,还有就是……” 王博将老人的嘴撬开,老人张嘴就咬下去。 幸亏他缩得快,要不手指都得被咬下一截。 “不好意思,王哥,我爷爷他不喜欢被人动嘴巴,上次我带他去看中医也是一样。” “你来。” “嗯?” “我说你来把你爷爷的嘴给撬开,让我看看舌头。” 苏琅直挠头,好半天才去拿了一根筷子,把老人的嘴撬开后,就用筷子放在牙中间。好在也没几颗牙了,就这么撑着,拿手电筒一照,也能看出个大概来了。 “唔,苔质红,苔色黄,这是毒热炽盛,是病毒性的带状疱疹。” 王博把秘书抽出来,上面都是口水,还有些发臭。 老人都卧病在床许久了,老年痴呆也未必能顾得上刷牙漱口,这嘴都臭得不知什么样了。 味道跟那阴沟水差不多,剩余的几颗牙里还有些发霉的菜叶。 “你要不拿牙刷帮你爷爷刷刷牙?漱个口?” “啊?好,好。” 王博就仔细地瞧那身上的蛇缠腰的地方,宽度都有手掌大小了,还挺严重的。 像老人这把年纪,也确实不好康复,口服药和外抹药,都做不到很好吸收。 用中药倒还好些,但那先前的中医就有点没谱了,也没什么人用祝由科来帮人治病的。 苏琅拿着牙刷过来帮老人刷牙,还问:“我爷爷这病有治吗?” “当然有,”王博让他刷完牙拿纸过来,“我给你写个药方,你去药房拿药。” “要吃多久?” “半个月就能消完了,”王博又问,“光就你爷爷,你有没有感染上?” 苏琅有点不好意思:“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感染上了,我问医生,说是这病有传染性,我就想是不是我爷爷传染的……” “你跟他睡一张床?” “这倒没有。” “你每天帮他换衣服?” “也不一定,就送他去厕所什么的。” “你没碰他身子,怎么感染?” 王博走到卫生间里,先检查放在那里的一些洗漱用品,连毛巾都挑起来看了几眼,最后把目光落在莲蓬头上。 “苏琅你过来。” “哎,来了。” 王博问他:“你也是擦药吃药治好的?后面有没有反复?” “王哥,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就后来呢,我这还又长了一小块,就背上。还是个女的发现的,还跟我闹呢,被我……” “别扯远了。” “是,是,就复发了一次,有一小块在背上。” 王博指着莲蓬头说:“换个新的吧,这玩意儿不干净。” “啊,是这样?” 苏琅马上说:“我明天就找人来换。” “那行,这样吧,药方我也不写给你了,我去帮你抓药,回头你去酒店找我拿。饭我也不吃了。” 原来被约过来吃饭,王博还以为吃大餐呢,结果一看就普普通通两道菜,打电话的也是一位女人。要不早就听出苏琅的声音了。 “那是我妈,还没回来呢。” 苏琅讪笑说:“债还剩下十多万,家里就吃少点……” “你不开个经纪公司吗?” “王哥,都带着些小艺人,入不敷出啊。” “不还陪酒陪睡吗?” 苏琅叫屈道:“那也都是给那些导演制片白玩呢,有良心的给个红包,没良心的玩了还嫌技术不好,你说我这容易吗?” 王博不知说什么好:“行了吧,你就别叫苦了。” “那下次我单独在外面请王哥?” “有空吧,我这几天忙呢……” “那什么,王哥,我听说你那找代言人呢?我公司下边也有些女孩,挺有气质挺漂亮的,这要不给安排个工作?” 王博看表说:“明早你把人带到酒店,我看看吧,顺便把药给你,告诉你自己给你爷爷吃药。” 苏琅大喜:“谢谢王哥,谢谢!” “别送了,几步路,我下电梯就走。” “那,那王哥慢走。” 第233章 单独教戏 王博就近找了间药房,找来药剂师说:“龙胆草六十克,黄芩九十克,山栀子九十克,泽泻一百二十克,木通九十克,车前子九十克,当归八十克,生地黄两百克,柴胡一百克,生甘草六十克。” 药剂师一听就明白:“龙胆泻肝汤?” “对,治蛇缠腰的,五天的药。” “拿回去还要用酒炒。” “其中几味药要用酒炒,要不借你这边的铁锅,我直接炒了?” “后面都锁门了。” “那我想办法吧。” 龙胆泻肝汤主要是泄火,王博再要了几种药材,那药剂师都猜不出他要做什么了。 等着抓药,王博给孙齐儿发了条微信,问她哪天回来。 “快了,快了,你就那么想我吗?” “我不想你,想你借走的钱。” “病治得怎样了?” “放心吧,治得好。” 王博看药都快包好了,一扭头就听到常胜的声音。 “给我来一板伟哥。” “一板?你小心点用……” “放心吧。” 王博把头低下转过去,常胜给了钱,拿着药就走了。 “这家伙又不知祸害哪个新来的呢。” 药剂师一说,王博问他:“你认识他?” “常胜嘛,谁不认识啊,他那家经纪公司也有点名气呢,但除了那原晓花,剩下的都上不了戏,于是呢,他就到处找人托关系。这还往外送女人呢。” 王博撇嘴说:“送女人要来买伟哥?” “你不懂了吧?他要找的那些人,很多都是老家伙,身子早就虚了,要不来片这个,女人送上门,也成不了事。喏,药抓好了。” 王博心想,这常胜厉害了,不单把女人送上门,连伟哥也都备好了,一条龙服务到位啊。 给了钱拿了药,王博正准备回酒店,手机就响了。 “王哥吗?蓓蓓她我联系不上了,我怕她出事了。” “你不跟着她去试镜的吗?” “这不到地方了,她们老师说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等着,后来她们出来就去跟老师吃晚饭了。我就回去了,让她每半个小时发条微信。结果这都两个小时了,也没发微信,我就打她手机,一听是关机了。” 王博听她急了,就说:“你也别急,她是在哪家饭店?” “是在一家酒店的餐厅,好像叫晶玉。” “你过来找我,我和你一起去。” “谢谢王哥。” 杨静赶到药店外,王博连那几味药都用酒炒好了,给了钱,那锁上的门也给开了,他就把其中的龙胆草、黄岑、山栀子、当归,需要用酒炒的,都买来酒炒了。 那药剂师还挺热情说要帮他炒,结果一看他的姿势,就知道人家才是内行。 “王哥,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晶玉离这不远。” 杨静额角都冒汗了,可见有多着急。 “杨蓓蓓老师的手机呢,也打不通?” “也不通。” 杨静做秘书的,哪能不清楚除了杨蓓蓓的手机,还得记上那带队老师的手机?连杨蓓蓓同学,她都记了好几位,也都没打通。 “会不会是信号盲区?” 横店是挺繁华,但还是个镇,红绿灯都没多少,这万一有个死角什么的,也说得过去吧? “在酒店吃饭呢,餐厅里还有盲区吗?” 杨静朝前面一指,就看是个八层高的酒店,二层是餐厅,楼上都是房间。后面还有一栋楼,也是酒店的。还挂着三星级的牌子,在横店也算不错的了。 “老师对她们还挺不错嘛。” “不都交了钱的吗?” 杨静急匆匆地走进电梯,看王博还不紧不慢地,也不好催他。 “我看许由衣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去她公司?” “嗯?”杨静一愣。 “卖楼嘛,饱一顿饿一顿的,去做她助理,不也挺好?” 许由衣的广告公司在南京是能排得上号的,杨静马上点头:“许姐同意我就过去。” “她不会反对的。”王博一顿,“其实二楼不用坐电梯,走路还快一些。”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杨静飞也似的跑到杨蓓蓓说的包厢,一看里面只剩下剩菜剩饭,还有个服务生在那收拾餐盘。 “在这里吃饭的客人呢?” “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客人就走了。”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他们去哪了?” 服务生继续摇头,王博看每个包厢外都站着一名服务生,就知道他在说谎。 他走上去拿出两张百元大钞:“说吧,人去哪里了?” 服务生一愣:“我真不知道……” 王博又抽出十张:“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服务生这才快速的将钱收进口袋,低声说:“那些女孩被灌醉了带到了楼上,我听说是在八楼。” 杨静一惊:“什么人带她们走的?” “好像是什么剧组的,说要进去教戏……” 这种事服务生见得多了,看杨静脸色一变,就抱着餐盘出去了。 “先别上楼,八楼那么多间房,你知道是哪间?下去问前台要监控。” “前台不会给的……” “是吗?” 王博笑笑,拉着心急如焚的杨静下了楼,走到前台那,要求看八楼监控。 “你们是谁?凭什么让你们看?” 啪! 十几张大钞扔在桌上,那女生都愣了,她这一愣,又是几十张扔过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够了吗?” 王博把钱包里的钱全取出来,塞进女生手里:“就看看。” “那,那你进来吧。” 女生把钱都收进口袋里,心跳都快了一些。这都够她几个月的工资了。 按着监控看了一阵,就看杨蓓蓓她们被三个人推着带进了房间。她们走路都不大稳,扶着脑袋晕晕乎乎的。 “是804。” 杨静立刻和王博上了电梯。 “王哥,蓓蓓不会被下药了吧?” “像是喝多了,她年纪轻,酒量不高,被半哄半逼的,一下就容易喝高,还用下药吗?” 杨静想想也是,自己刚入职场时,也被人灌醉过,只是希望杨蓓蓓不要出事,那都是半个小时前的监控了。 王博在监控上还看到另一个人,不过没跟杨静说,杨静好像没注意…… “我说仇哥,你可是大导演,这哪有临阵举不起枪的事啊?” 房间里几个女生被放在床上,一个胖得跟球似的中年男人,在那来回转悠。 “这不是小常给买了药吗?还没效果?” 常胜在一边憨笑,这场酒他来得晚,都喝了一大半了,说是有新人,让他过来把把关,签到他公司也不错。 谁知一听都是中艺生,他就还在考虑,可这几位,真他娘的禽兽,把那老师给支走后,就开始猛灌酒,还把人手机给收了,把人带到楼上来了。 美其名曰,开小灶讲戏,实际上,还不是干那种事。 还让他去给买药,要不是看这胖子是个有点权力的副导,他才不跑这腿。 剩下那俩,也都是剧组里的老人,一个是制作主任,一个是场务,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看也别谦让了,仇哥不行,咱们先来,这么多呢,还能都让仇哥先上?” 制作主任就要去扯一个女孩的衣服。 常胜看得头大,这些都是中三的了,可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未成年。 事情办不好,要出大篓子的。可他们不在意,在横店玩惯了,哪管这些。 “给我停手,老子哪次都是头一个,不能坏了规矩……” “可是仇哥,你这不还没动静吗?” “马上就有了,吃了药也得有个过程吧。” 仇胖子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时低头瞧下边。又往这些女学生身上瞧。别的也不说了,光就这青春朝气,都比那些老妹好。 那在横店漂过几年的,哪个不是一身的腻味,瞧着就下不了嘴。 “来了,来了!” 仇胖子突然喊道,他就把裤子一拉,准备扑上靠近他的女生。 这女生还不是别人,就是杨蓓蓓…… “砰,砰!” 突然传来拍门声,把仇胖子吓了一跳。 “警察查房,开门!” 警察? 常胜脸色微变,这有点巧了吧?而且声音有点熟啊。 “警察,不开门就直接撞了啊。” 仇胖子咬着牙说:“小常去开门!别怕,我跟这里的所长认识,出不了事。” 常胜心说我也认识啊。 门一打开,常胜先愣了下,看着王博在笑,他就被杨静推开了。 杨静冲进房间,扑到杨蓓蓓身上,看她衣服还没被脱掉,心里先松了口气,转头一看仇胖子的丑样,就一巴掌挥在他脸上:“你这个畜生!” 仇胖子被扇了立刻就还击,双手抓住杨静的胳膊:“什么警察,是来救人的吧?老子今天连你一块儿干!” 常胜被王博拍了拍肩膀,他悚然一惊,心头掠过一道寒意,就看着王博走过去,一脚踹在仇胖子的腰眼上。 “哎哟!” 仇胖子一声惨叫撞在墙上。 脑袋被王博抓住用力的又是一撞,就看仇胖子的额角立刻飚血。 “你他妈疯了吗?” 制作主任和场务上去要拖开王博,手还没碰到人,两人的脖子就被王博掐住,摔在地上。 “喜欢玩是吧?我也喜欢玩,我的玩法包你们没见过。而且,我也会教戏。” 第234章 安排一下 “啊!” 仇胖子、制片主任、场务被用皮带绑着腿,吊在了窗户上,脚上头下,还不怎么结实。要动得厉害的话,随时都会摔下去。 这是八楼,摔到下边不死也终身残废。 常胜在那哆嗦得厉害,帮着杨静把女生把酒都醒了后,就靠墙蹲着。 杨蓓蓓上去就是一脚:“我想起你是谁了,你这个帮凶!” 常胜来的时候,杨蓓蓓都喝得差不多了,身边的人都快认不出,哪还认得了只见过一面的常胜。 而常胜也没做什么,除了去帮仇胖子买伟哥,酒也不是他灌的。 杨静一一帮女生整理好衣服后,才吁出一口长气。 除了有两名女生被摸了几下,没别的事情发生。还好来得早,再晚一步,那就糟糕了。 把手机还给她们,她们也都很后怕,忙给亲近的人发短信,寻求安慰。 “你快拉我上去,我,我要死了!” 仇胖子在那撕心裂肺的喊着,他最重,皮带也绷得最紧,随便一动,就摇晃得厉害, “死不了,我绑的八字结,稳着呢。” 这有什么用,仇胖子吓得心胆俱裂:“我告诉你,我是有名的导演,你要得罪我,我……哎哟!” 头朝下,脚是绑得结实,可裤子没了皮带,裤管一滑,他还以为裤子要掉了,吓了一大跳。 z更y新)$最+c快|m上fo “等等酒店会过来人,你先带蓓蓓她们回去。找到那老师。” “那王哥你小心点。” 杨静她们走后,房间也安静了许多,剩下常胜在那不敢动弹。 “你认识挺多人的吧?经理来了,你帮我打发。” “这个……好。” 说着话,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仇胖子那三人被吊在那里大呼小叫,楼下的客人,街上的行人都没聋,能听得见,就会跑到酒店里告诉前台。 大堂经理也就带着服务生跑过来了。 “常少?” “闹着玩呢,没事。” “这闹着玩也得有个数啊,要万一闹出人命呢?” 大堂经理满头大汗,刚他跑到外面看了,好嘛,三个大活人吊在窗户外,跟三条腊肉一样,只是会叫唤的腊肉。 “说了没事,这不寻刺激吗?马上就把人放下。” “那……那成,要过几分钟,人还叫的话,我就得打电话叫老板来了。” “知道了。” 关上门,常胜苦着脸说:“王哥,你看这事……” “放心吧,马上就不叫了。” 王博抽着烟按着腿,还倒数了十秒,果然仇胖子先不叫了,剩下两人嗓门本来就没他大,也很快不叫唤了。 “这人头上脚下,头部血液积压过度,到一定程度就会受不了晕厥。胖子体重最重,血液也会最快速的流向头部,他会最先晕过去。” 王博看向常胜:“知道我为什么不收拾你吗?” “王哥请说。” “你把原晓花叫来,安排一下,让她跟这三位躺在床上,然后报警……” 常胜汗毛倒竖,这,这不单是要弄死仇胖子三人,原晓花以后也没法作人了吧? “或者你找你公司里别的女艺人也行,事情你得给我办好了。” “知道,一定办好。” 常胜一咬牙,这次仇胖子是肯定得罪了,要再得罪王博,那就得不偿失了。 “办得好,平面广告我可以考虑多用用原晓花。” “谢谢王哥!” 常胜喜形于色,只要曝光度上去,原晓花赚多赚少无所谓,但以后接戏也方便了。 回酒店里,杨静还在隔壁房间安慰杨蓓蓓。 杨蓓蓓在仇胖子那还没怎样,回来才害怕的大哭起来。 “我们同学还许多都没交过男朋友,这,这要是被他们给弄了,那一辈子都……” 王博靠着墙说:“现在还讲究这呢?难不成结婚还指望对象都是白纸一张?” “王哥!”杨蓓蓓又羞又恼,“可第一次也不能……哎,姐!” 杨静忙着安慰她,但又不敢说王博什么。 “早点睡吧,明天看报纸。” “看报纸?” “看了就明白了。” 隔天早上,杨静就带着杨蓓蓓到楼下吃自助早餐,拿了一份报纸,就看上面写着知名导演仇胖子强暴未遂被人报警,被刑事拘留的消息。 “胖子为什么不说被王哥吊在窗户那?” “他敢说吗?他一说,不把你们的事也都抖出来了?那他案子更大。” 这就叫打落牙齿和血吞,想着王博的手段,也让杨静很佩服。 “我还在他们身上下了药,”王博端着碗粥过来,“以后他们都别想干坏事了。” “真的?”杨蓓蓓眼睛一亮,抱着王博的脸就啵了下。 “喂,自重一些,”王博翻起白眼,“你这算是脱团了?不跟你们老师走了?” 提到那位带队老师,杨静的脸一沉,昨晚上就找到他人了。 被她直接吓得连站都站不直,杨静也没做什么,手机上有些帮林荷处理事情留下的照片。 像上次处理车祸时,那试药人被撞死的照片。类似的并不少。 看过后,杨静告诉他,在南京,她有的是办法让他死得很难看。那老师就哭着说,那是剧组一定请他和学生们吃饭,他还以为仇胖子他们是好心。 被支开也是说让他回酒店拿资料,回到晶玉,他还着急找人来着。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也要等回南京再说…… “王哥!” 苏琅来了,还带了五位女艺人,都是清一色的纯天然,长得都还不错。 “药拿着吧,给你分好了,每天两包,用水三百毫升,煎至一百五十毫升,去滓后温服。方子也给你写了,放在袋子里。这叫龙胆泻肝汤,除了能治蛇缠腰,还能治妇女带下。” 杨静杨蓓蓓都在想,苏琅需要治这个? “谢谢王哥,这药钱……” “还让你拿钱?算了吧。” “谢谢王哥,这就是我带的女艺人,您给瞧瞧……” 王博看许由衣过来了:“就这俩吧,你把资料给杨静,回头我再联系。我要去影视城一趟。” “行行。” 这么痛快,苏琅自然开心,拉过被点上的女艺人:“你们别来那套,别想勾引王哥,人家不吃这套,到时都老实点,收起你们的浪劲。” “琅少,看你说的。” 王博和许由衣吃过早饭,就开车去影视城了,今天要见的四位女明星,可是真正的明星,都是一线。代言人的候选人虽多,也多半从她们中间选。 “经纪人都联系上了,人都在剧组里,都是一线,助理都好几位,我给排了时间,九点见一位,十点见一位,十一点见一位,十二点再见一位。早上就能把事情办了。” 许由衣雷厉风行,杨静都没带。 王博也都看过资料了,不是一上电视就破一的女主角,就是大火的综艺节目里的常驻人物。 相貌身材自然没得挑,平均身高都在一六五以上,气质嘛,各擅胜场。 要找她们,要靠的是她们的知名度,其它的都是可以设计的。 来到影视城都快九点了,下车再赶到第一位女明星那,就瞧她穿着古装,坐在张躺椅上。左边一位台词本,右边一位拿着烤串,她啃一口烤串,看一眼台词本,然后拿台词本的助理在帮她念台词。 “春明,今天不是你死就是她死,你看着办吧?” “要用些感情!”女明星瞪眼说,“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怎么入戏?” 此时,王博和许由衣走上去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上来说:“你们是解酒药那边的吧?” “对,对!” “那跟娅娅姐说吧。” 那位叫娅娅姐的女明星偏过头来:“我呢,代言太多了,你们还要见面谈,我也不一定喜欢这一类的产品……” “那我们走吧。” 王博拉着还想说什么的许由衣就走。 这下把女明星和她的经纪人都弄懵了,有这么做事的吗?就随口一说,不还得谈一下吗? “王博,你这……哎。” “人家傲着呢,有什么好谈的?接着看吧。” 第235章 老艺术家 又看了几位,都不好说话。几百万的广告代言费,有的还看不上眼。有一位还干脆把王博晾在这边了,原来许由衣都没事先打好招呼,弄得许由衣也挺尴尬。 “许姐,这也不怪你,都端着呢。” 王博算是看穿了,这些一线女明星都不好打交道。还身娇肉贵的,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有的还弄了七八个助理,拍宫廷剧多了,真把自己当格格皇后了。 其实从苏琅、常胜那些女艺人处就看得出来,都是一个模样,区别是男人地位高低而已。 而王博和孙齐儿这公司,才刚开张,一点知名度都没有,许由衣的广告公司,也跟娱乐圈的交集不多。 就是找代言人,还是通过中间人来办的,前后来说起来,隔了好几层,人家也没当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回头找原晓花?” 许由衣对原晓花还是有意见,觉得她并不合适。 王博也摇头,他也觉得原晓花差了点。 但他很快就有新的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在拍谍战剧的剧组,在房间里扮演着一位中将情报官的演员,好像很面熟。 “那位是丁老爷子吧?” “对,叫丁三寿!挺有名的,以前八十年代的时候,演过几部大火的戏,后来九十年代什么朱元璋微服私访,他在里面扮王爷!” 许由衣一说,王博就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许姐,你说找他行不行?他算是老艺术家吧?代言费也不高吧?” “这个,我问问。” 许由衣打电话给中间人。 王博就琢磨了,这解酒灵丹,用老艺术家,比年轻的女明星好。搞成那种卖补肾产品的模式,再加几位老专家…… 这老专家可不是假的那种,找萧乾安这一类的,让他去找,再来吹嘘一下这产品的好处。 “三十万吧?卧槽,给我十个!” 许由衣:“……” “许姐,你想让他们扮成老王爷、大官什么的,在广告片里,在那推杯换盏的,然后一人吞一颗解酒灵丹,把疗效一说,不比女明星管用?” 许由衣苦笑说:“原来找女明星,是想把场景设在夜场,面向年轻人……” “这就错了,”王博很严肃地说,“你想想吧,这谁需要解酒灵丹?年轻人吗?年轻人还巴不得喝醉呢。当初许姐你吃这解酒灵丹是为什么?应酬啊!什么人需要应酬?年轻人吗?都是中老年人啊。特别是做官的经商的,这一天下来得要多少场酒宴?有了解酒灵丹,这不是一下就舒服多了?” 许由衣听得愣住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先打开了成功人士的市场,再回头去想年轻人的市场。到时包装也要换一换,搞一个时尚一点的二类产品,再回头找女明星男明星来拍。” 王博越说越兴奋,脑洞大开:“找个老头扮华佗,刘关张结义喝多了被吕布绑起来,华佗拿解酒灵丹给他们,画面一换,他们吃了后喝酒,三英战吕布……武松景阳岗打虎,本来喝十八碗,吃了解酒灵丹,喝了八十碗……” 许由衣都傻了,这都什么画面啊? “还有,纣王来个酒池肉林,让原晓花那些女艺人扮成宫女,给纣王服下解酒灵丹,喝了一池子的酒都没醉……” “行了行了,王博,要不先找那位丁三寿聊聊?” 这边戏刚拍完,丁三寿正准备下戏,他看上去也没助理,也没经纪人,许由衣就径直走过去说明来意。 “代言?找我?”丁三寿一怔,显然他由八十年代的小鲜肉变成老艺术家后,代言拍广告这事离他有点远。 “放心吧,丁老师,我们是正经公司,产品还可以让丁老师先试试,要是丁老师用着合适,那我们再谈代言。” 丁三寿还是有点头晕,这怎么突然就跑上来两个人说起代言的事? “我听说丁老师喜欢喝酒?” 王博看他腹大坚满、皮色苍黄、青筋暴露、面色晦滞,说话时,舌质红有瘀斑,苔少,这都是肝肾阴虚型酒精肝病的症状。 “是好这口,哎,年纪大了,现在已经不怎么敢喝了。等等,你们找我代言的产品是什么?” “解酒灵丹!”王博上前扣住丁三寿的手腕说,“丁老师脉弦细数,是有酒精肝,长期醉酒造成的。现在有服六味地黄丸?已经稍稍缓解了些?” 丁三寿一惊:“你把脉把出来的?” “解酒灵丹就是我开发的产品,此药能让丁老师再次享受美酒滋味。” 王博拿出一颗递给丁三寿:“丁老师,一颗能让你六个小时不用担心喝醉,此物带有强大的解酒酶素。而且不伤身体,又能品尝到美酒的香醇。” 丁三寿将信将疑:“你们这东西有批号吗?” “已经拿到了保健品批号,还有,我们也跟江小白、牛栏山二锅头等产品有合作。年底前会在酒中附赠,买一瓶送一颗……” 这事是由孙齐儿亲自出马谈下来的,也是送了一批解酒灵丹,才让他们同意。 不过,这都是促销,一颗解酒灵丹,比一瓶江小白贵多了。 茅台、五粮液那些酒厂,也都没同意,人家才不稀罕这个。 “这快吃晚饭了,要不我们请客,丁老师赏个脸,也顺便试试这解酒灵丹的功效。” 半个小时后,来到影视城外的一家饭馆,丁三寿犹豫了片刻后,吃了下去,然后…… “来来来!让我老丁敬王总一杯!” 王博黑着脸喝了,他可没吃解酒灵丹,旁边茅台飞天的瓶子都摆了四个了。 许由衣吃了,她还满脸晕红,跟丁三寿喝得热乎。 “丁老师,你看代言的事……” “这还用说,我老丁是酒国英雄,这种好东西,找我老丁,自然是找对人喽!你说还要再找别的老艺术家?放心,都包在我老丁的身上。我老丁交游广阔,就是在横店,我都能给你把人找齐了!” 王博大喜:“谢谢丁老师!” “客气什么!不过你说的,以后无限供应解酒灵丹?” “这有什么,丁老师下半辈子的解酒灵丹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好,来,王总,我再敬你一杯!” “不敬了吧?” “哪能不喝,来来!” 王博酩酊大醉,被许由衣叫来杨静扶他回房。 “王哥为什么不吃解酒灵丹?” “他喝了酒才想起来,这药喝酒前吃才有用,听他说,是酒精先进入身体后,会减弱解酒灵丹的作用。” 杨静将王博平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十一月天凉了。 许由衣将她叫到门外:“你从林荷那出来,就在卖楼?” 杨静要做她助理,有的事,还是需要问个明白。 “上次粉姐做空南林药业的事,林总把气撒到我头上,我也实在做不下去就出来了。” “那又想过来跟着我?” “还是想干专业的活。” “你做我特助吧,兼秘书。” “谢谢许总。” “还是叫我许姐吧。” 事情这才算真的定下来,杨静也松了一大口气,许由衣性格温婉,不像林荷那么变态,伺候起来也轻松许多。 许由衣先走了,杨静也先离开,她一个人要待在王博房里,也不方便。 等后半夜王博醒来,房中自是空无一人。 他先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瞧着镜中都是横印的脸,这是睡到枕头边上了,使劲搓了几把。 就翻开手机,上面一堆孙齐儿的短信。 “你找老艺术家?真有你的!算了吧,许由衣都说了,你的想法也可行!我就勉强通过啦!” 王博想想好笑,脑中仿佛还有孙齐儿撅着嘴的表情浮现,不由想念起她的身体。 “发张性感照片给我。” 那边应该是早上十点吧? “你想看哪个部位?” 王博差点没被漱口水给呛着,这么讲究的? “你说你哪里最诱人?” “那你等着。” 约莫过了一分钟,微信里传来一张照片,王博眼睛瞪得大大的…… “靠!” 就瞧照片上是孙齐儿的咯吱窝。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让我说的,我觉得嘛,我咯吱窝一点褶皱都没有,光滑细腻……” “行了行了。” 王博摸着有点饿的肚皮,不跟她瞎扯了,下楼去找吃的。 第236章 都是老酒鬼 找到家四点就在和面的包子铺,也没什么别的,昨天还剩下的绿豆汤,冰在冰柜里,还有一些红豆粥,都是甜口的。 想吃咸的,可以往甜粥里撒盐。王博都被老板逗乐了,冰的就冰的吧。也不用他拿微波炉加热,捧着就喝。 老板和面也不理他,跟老板娘还低声细语,说王博是不是附近网吧里的,又说网吧里有吃的啊。 喝了粥,王博就在附近逛了一圈。 横店还挺有逛头的,不说影视城都是仿古建筑,就是这镇上,也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娱乐场所。像是王博走进去的一家足浴会所。 他是打算泡个澡,按个脚,一进去,就被迎头出来的苏琅撞了个正着。 “王哥!来找小妹啊!七十八号技师不错!” 王博脸一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苏琅一看会错意,忙说:“王哥,你看我这张嘴,这一楼都是正经按脚的,我给王哥带路。” “走吧。” 拿了牌子就进了间房,苏琅是老主顾,跟经理说了几声,立马来了两位膀圆身阔,跟男人似的女人。 “都是正经的,培训过的。不是那种。” 苏琅看王博点头,他才笑着让技师服务。 人靠在床上,先洗脚,还要搓脚皮。王博闭着眼享受,这热水烫脚,也是一种舒缓精神的方式。 这个点了,一间房就他们两人,床倒是有八张。 等王博洗了脚,搓了脚皮,擦干净了,就托着脚按摩…… “哎哟哟,轻点!” 苏琅也许久没按了,那技师一碰他脚底板,他就叫起来。 “这位先生,你肾不行啊!” “咳咳!” 苏琅尴尬地说:“最近很忙,工作量大,要补肾!哎哟哟!” “肝也不行啊。” “喝得点有多……哎哟哟!” “胃也不行啊!” “喝穿了!” 王博在一边呵呵地笑:“苏琅,你到底哪个地方还行?” “这,王哥,是有点虚,”苏琅干笑道,“我这还年轻,还有救吧?” “有,有的是呢。” 房间里传出笑声,连那两名技师都笑了起来。 苏琅按着按着就适应了,倒是王博,脚上的穴位都没问题,让技师都吃了一惊。 “这位先生,身体太好了。” “还行吧。” 王博微微一笑,他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 “哎,王哥,我问你个事。” “说吧。” “我爷爷还能活多久?” “要是病情没恶化的话,还能活五六年吧。” “那还能拿五六年工资。” 看王博皱眉,苏琅忙说:“我爷爷每个月有几千块工资,除了租房外,还能补贴家用,我爸欠的钱,也都是靠我爷爷的工资来还的。我想我爸能早点回来……” 苏琅家的破事,王博不想搭理,闭上眼享受按脚。 …… 丁三寿带着一批老艺术家来到酒店里,自然又是摆上一桌,觥筹交错。这次还拉上了杨静作陪。许由衣一打听,好嘛,有些老艺术家听说有解酒灵丹,广告费不要了。 “都是清一色的酒鬼,有的还伤了肝了。” “老丁,你就没伤?你那酒精肝,我这肝硬化,大家都是一个鸟样。” “哈哈,失礼,你肝硬化比我酒精肝要高明一些。” “我呸!这还肝癌呢!” “初期!说得我好像要进棺材了一样。” “是是是,初期!” 王博大着胆子说:“各位老师,要不让我给大家把个脉?” “行吧。” 王博一位位把脉:“关老师,你肝区胀痛、胸闷不舒、倦怠乏力、恶心纳呆,这是脂肪肝……” “准!” “这还是痰瘀阻络型,我给你开个方了,柴胡十二克……” “李老师,你右肋胀满、嗳气恶心、食少纳呆、倦怠乏力、舌质淡红、苔厚白腻……脉濡且缓,也是脂肪肝,这是肝郁血瘀型的。” “准!” “我呢,给李老师也开个方子,苍术十克、陈皮十克……” 一轮脉诊下来,让这些喝得虽多,却很清醒的老艺术家们,都愣住了。 “王总可以啊,看不出来还是老中医呢!” “这脉把得神准啊,不知王总师从何处?” 王博谦虚的说:“我也会些皮毛,献丑了。各位老师,按我开的方子,再加上解酒灵丹,我保证半年内,各位的情况都会缓解。” “借王总吉言了,来,干!” 王博擦汗,好在这回事先吃了解酒灵丹,要不又得躺回去了。 杨静不时拿眼睛去瞧王博,眸子里有些东西在闪烁着。 一餐酒喝下来,终于把拍广告的事给定好了,剩下的就由许由衣来解决。 孙齐儿也没问题,王博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准备回南京。 常胜那边的包括原晓花在内的女艺人,苏琅那的女艺人,都会统一由许由衣来安排。 王博给他们发了许由衣的手机号,就准备离开横店。 “王哥,我也想回去。” 杨蓓蓓找过来了,还拖着行李箱。 她对娱乐圈有点大失所望,王博就让她上车。 “你想做明星,做了明星之后呢?” “还没想好。” “享受粉丝的无脑吹捧?赚大把大把的钞票?还是站在聚光灯下,被人仰视?” 杨蓓蓓嘴撅得老高:“我想做演员,演戏可以过不一样的人生。” “呃……那慢慢来吧。” 王博还以为她想单纯的做个大明星。 …… 终于回笔架山了,王博顾不得天黑,车都没还给冯思加,就开到山脚。 跟着马不停蹄的赶到山上,站在木屋外,正准备开门。 屋里一阵喘息,王博听出是徐姝丽的声音,心想干嘛呢? 跟着又是个男的在喘气,他就想谁呢。 把门一开,就看徐姝丽和张浩然拿着把刀在片头黑毛野猪。 “王博你回来啦!” “靠,你俩关上门大喘气,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徐姝丽脸蛋一红:“张爷爷抓了头野猪,要连夜杀了,怕它跑了,把门给关上好动手。” 张浩然擦汗说:“山里放的夹子夹到的。” “不说怕伤人,不让放夹子了吗?” 王博把背包放下,一瞧这野猪也就百八十斤吧,还长着颗小獠牙。呼哧呼哧的喘气,可肚子上挨了刀,客厅里都是血,四肢还都绑着,没活路了。 “钟林那些人放的,说想吃野味!” 看正版章*节k上bnn 笔架山是有点野兽,王博还干掉过狼,野猪和野兔是有的,野鸡也有,还能飞上几米高的树。有人还看见过獐子。 獐子这玩意儿,个头不大,肉倒不错。王博小时候还吃过。 不过提起钟林,王博倒有点意外,开垦完后,村里的青壮除了几十人留下来帮忙,都回市里去了。 钟林在南京又有家,还留在这里。 “你不说我还忘了,他说看村里种药材有奔头。我猜他想学着种,到时在村外头去租地。这隔壁的荒地也不少。” “都成留守村了。” 张浩然说着话,把内脏给划拉出来了。 这杀猪不吊着,也是新鲜事,怎么也得棒晕了吧。 王博瞧这野猪也不大纯,说不定还是哪家养的母猪被山里的公野猪弄大肚子,后来在山里生下来的。 可就是杂种猪,这味道也比家猪好。 王博也拿刀过来帮忙,这三人动手,没半小时就把猪肢解了。 肉就放在冰柜里,张浩然提着个猪头走了。徐姝丽拿水管来冲地,斜着身子,体态丰韵,一抬头,微微一笑,竟也烟视媚行。 王博擦把手,上前搂住她说:“我在横店转了一圈,那些女明星,连你一根汗毛都比不了。” “少来啦。” 徐姝丽秋波一横,转过身把手搭在他脖子上:“我想试试用银针。” “唔,我先看你手上力度够不够,来,来床上看。” “坏死了。” 第237章 进山拍广告 王博看徐姝丽将野猪片成腊肉,还让钟林找人给盖了一间做熏腊肉的房子。这法子还是白老三给提供的。 桂林靠近湖南永州,湖南做腊肉的法子有点独特,是所谓的熏腊肉。普通的腊肉,挂在屋檐下,随着十一月的时候,南风转北风,风一起,自然风干就成了。 熏腊肉呢,讲究的就是一个熏字。 白老三叼着根棒棒糖,舔了几下说:“在湖南桂林的乡间,把肉腌制好后挂在灶房的房梁上,借着做饭柴火的烟火气,加速让肉的水份排除,往往要费两三个月的工夫,只需要一个月即可。熏制出的腊肉,味道也跟寻常风干的不一样。” 王博点头:“我在龙胜的龙脊梯田时,也曾在寨子里吃过熏腊肉,比一般腊肉多了些烟火味。” “后来嘛,有的村里人也不光自己吃了,做了熏腊肉拿到集市上卖,再后来就直接开了网店,卖得多了,光就自己家里灶房里做,也来不及,就干脆弄了熏制房。一房能挂上千斤的猪肉,半月就能出房,里面采用干柴烧来专门熏制。” 白老三看钟林干活麻利,在带着人把干柴搬进房里。 笔架山自是不缺干柴,就是要往山里走,来回也要费些工夫。 王博瞧除了那天的野猪,还多杀了十好几头猪,有腊排骨、腊肉、腊猪肝,还有做成金银肝的,腊肠自然更是少不了。 除这些,还弄了些竹鸡,还有做腊鸭、腊鸡什么的。冰柜里还冰着几头片好的猪。 村里也开始做起腊味,快的话,赶在腊八前就能吃上。 那都是挂在屋檐下,有的都挂了好几层楼了。大叶蒲公英的第一茬的钱到了,先给村里分了,他们也就开心的做成了腊味。 “嫂子这做得有点多啊,是要卖腊味吗?” “卖个屁啊,村里不还有孤寡老人吗?都是给那些人备着的。” 王博走进屋里,杨静带着原晓花在那等着。 “我说拍广告跑山里来做什么?” “是许总的意思,说是要拍个原生态,丁老师和摄制组中午就到,我开车载着原小姐先过来。” 原晓花看着木屋,又看着这山里的风景,再看徐姝丽那简直令人发指的脸蛋身材,算是真的福了。 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 什么叫原生态负离子天然氧吧,这就是啊。 这比南京比上海比广州深圳,那可不舒服多了? 听说这水还是引的泉水,喝起来还甜滋滋的,这就叫农妇山泉有点甜啊。 “小原最近没戏?” “没,本来戏也不多。”原晓花叹着气说。 “噢,”王博给她俩泡了一壶野菊花茶,没制过的,喝起来有点酸,“要加冰糖茶几上罐子里有。” “谢谢王哥。” 杨静捧着杯子,来过几次了,感受都不一样,路过村子时,看家家户户都在灌肠做腊味,这些人脸上都洋溢着安稳满足的神色。 年青人也多了许多,看来都是王博带动的吧? “对了,王哥,我妹妹说想请你吃饭。” “明后天吧,我要去南京办点事,顺便吧。” 杨静马上答应。 徐姝丽进来洗手,杨静就上前问要不要帮忙。 “你哪能帮得上忙呢,你就坐着吧。” 徐姝丽莞尔一笑,看杨静的手,就不像是干活的。 中午吃饭时,王博问起白老三,祖母绿的事。 “用放射性来培养石斛,我也是头一回尝试,好在我大姐对这事很上心,埋头下去管着了。” 白忆仙婚变后,情绪有点失控,要能借工作摆脱心情上的烦恼,也是好事。 “有成果了跟我说说。” “先看吧。” 原晓花就傻呵呵地在一边听着,吃饭也不敢乱动筷子。 等到中午许由衣带着丁三寿他们来了,她才终于轻松了些。毕竟连常胜也来了,有个说话的对象。 摄制组的导演拿脚本给王博看过后,就在山间找许由衣的说的拍摄地点。 常胜则老实的跑过来问好。 “你也跑来南京干什么?” “没去过中山陵、夫子庙,也想借这机会过来逛逛。” “那就好好逛逛。” 常胜想请王博吃饭,拉近感情,看他眼神冰冷,话也说不出口。 王博跟着摄制组来到瀑布边,摄制组就在这边搭了个小景,一张桌子,丁三桌等换上古装。 “司马兄,你看你我对饮而歌如何?” “不敢,魏公请先。” 王博翻了个白眼,原来丁三寿扮的是司马懿,对面那位老艺术家扮的是曹操。喝了大概两斤白酒,“曹操”醉眼惺忪,“司马懿”还是双眼明亮。 “不知司马兄酒量竟如此深厚,真是失敬啊!” “魏公不知,我找华佗做了一物,名曰解酒灵丹,服下后,可千杯不倒,一日不醉!此物大妙!” “司马兄竟有如此宝物,何不拿出来分享一二?” “自然要与魏公分享!” “司马懿”掏出解酒灵丹,拿给“曹操”,“曹操”服过后,又喝了一斤酒之后,高声长吟:“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譬如朝露,去日多苦……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好,好!” 说着,二人同时拿起解酒灵丹的包装对着镜头:“想要喝酒不上头,解酒灵丹一粒不用愁,现在拨打电话……便可以三百六十六的价格获得试用装,里面有六颗解酒灵丹,一试成主顾,永远不用再担心酒驾问题!” 王博哑然失笑,摇摇头。 白老三嘿笑道:“还弄了电话直销中心?” “都是齐儿想的,我哪懂这些。” 找个广告代言人都费力,大部分的事都是孙齐儿拿主意。 “内有徐姝丽,外有孙齐儿,老王,好福气啊!” 王博笑笑,不理他话里的酸味,径直往回走去。 接下来还要换装拍有秘书啊,宫女一些的戏份,王博也没兴致继续盯着。 半路上倒是看见钟林提着只野兔,想是又放了夹子。 “野兔有点多,要不抓来吃了,也都快成灾了,”钟林指着被夹伤的野兔,“烤了给王哥分半只。” 钟林比王博大多了,跟着村里的年青人也叫上王哥,脸皮也算厚实。 “你怎么不回南京?” “我想学种草药。” 终于还是当面说了,张浩然说他在学着大叶蒲公英,盯着隔壁种的荒地了。 “唔,你能拿下那些地?” “我跟鸡鸣驿的谈好了,他们情况跟我们村原来差不多,年青人都在外面打工,村里的地都荒着,我要肯去种,租金可以优惠。” “能优惠多少?” “一次性拿下的话,都是旱地一亩两百,那边有四百亩,我打算一次性拿下。” 王博清楚,这都是每年的租金,四百亩就是八万一年。这还是旱田,土地也有分,旱地最便宜,接着是水浇地,然后是水田。 钟林是打算租地,和王博跟村里采取合作的方式不一样。 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不用再分钱给村里,坏处就是风险要自己承担。 大叶蒲公英每亩的经济效益是在两三万左右,两百的租金不算什么了。至于开垦、施肥和种苗费,由于能割三四年,这都可以分摊到几年里计算。 王博还在考虑除了药材之外,将大叶蒲公英的鲜叶做蔬菜供应,蔬菜价格比药材还要高出近一倍。 只是没有固定的销路,这反倒不如当药材供应给省中医院了。 最近也有点蔬菜批发商找上门来,徐姝丽跟他们聊过后,压价太厉害,人也不大靠谱…… “你想种,我可以让白总那边的技术员帮你。” 钟林大喜:“谢谢王哥。” “但出了事,你自己负责。” “我有数。” 钟林又不是毛头小伙子,在南京混了那么多年,手腕也是有的。 “那行,你先把地租下来吧,回头我跟白总说。” “谢谢王哥,我先把兔子烤了。” 看钟林意气风发的走了,王博总觉得两百一亩,就是旱地,价格也太低了吧?会不会有诈? 不过,钟林也不是好骗的,鸡鸣驿要乱来,吃亏的是鸡鸣驿。 “喂?” 王博一看是萧乾安的号码,先愣了下才接起来,听明意思后:“有点过份了啊,价压得太低了吧?” 第238章 医者仁心 萧乾安身边坐着几个老头,都是几家兄弟医院里派出的代表,也都是外科的老专家。一个手里还抓着绿色包装盒的止血膏在那摇晃着。 “老萧,这小小一盒就要四万?” “呵,你也看到功效了吧?一个多月来,我们省中医院的绩效成长了数倍。刀枪外伤,没有一个病人死亡!靠的就是这个。” 那老专家当然试过,才一起来找萧乾安。 “到底是什么成份?这上面连写都没写,三无产品,小作坊做的?你也敢用?” “要看疗效,”萧乾安哼道,“老伍,也原来还是部队里的军医了,你见过有比止血膏还好的外伤药吗?” “那倒没有,要有这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能救回好些人……哎,有的人还不用被截肢了。” 牺牲就另说了,这没死的,断手断脚,那日子才难过。 但当时医疗条件差,伤口闭合不好,流血过多,贻误了医疗时间,到最后伤口溃烂,只好截肢。 “四万价格是有点高了,人要死不了,后续治疗,也能赚回不少,”一个眯起眼来跟宫廷剧里的奸臣差不多的老头说,“但老萧你有没有过手加了一把价……” 萧乾安不高兴了:“老方,我是那种人吗?你要不信,我让人拿账单给你看。” “能拿来最好。” “小周,去拿账单。” 那老方在笑:“老萧,不是我不信你,这价格太高了,我们医院是小医院,比不得你们省中医院有钱,这钱都是一点点的抠着用啊。” 老伍就说:“一克就能止住三厘米长的伤口,就是锐器刀伤,一次也就用几克,在账单中也就是几千块钱,完全能处理……” 老方意味深长地说:“是吗?这药不在目录里,没有入医保的,要人家自家出钱,就不怕有病人闹事吗?” 这一说,几个老头都沉默了。 萧乾安咳嗽声说:“我昨天给供货商那边打过招呼了,把价格压了下。” “多少?” “能压到多少?” 萧乾安伸出五根手指。 老伍精神一振,原来就是四万,现在难道能压到五千? 连那老方就吃惊道:“五千?那倒是可以考虑。” 萧乾安手掌翻了翻:“两个五千,就是一万。” 靠!你就不能直接伸一根手指吗? 几个老头都笑了起来,四万降到一万,他们都很满意。这可是二五折啊,就算是双十一,能有这种折扣吗?能打八折就笑歪嘴了吧。 老伍笑道:“这供货商倒很仁义,都是卖你老萧的面子?” “算是吧,他也是医生,这药是他研发的,想着要是能够多救些人,少赚点,甚至不赚钱也没什么。” 萧乾安也很意外,跟王博谈的时候,王博虽骂娘骂得要命,但还是答应了。 “这么算的话,我们每家医院,每月一百盒,加省中医院在一块儿,六家的话就是六百盒,也就是六百万……也不算小钱了。” 老方突然说:“老萧,不会是你那位师父吧?” 萧乾安拜了个年轻医生做师父学针灸的事,传遍了整个南京医界,有的人说他活到老学到老,不耻下问。 更多的则是说他老糊涂了,有点不像话了。 特别是他那些徒子徒孙,当面不敢说,背过身却是觉得没面子。 这些老专家也是一样,认为一个年轻医生,就算是医学世家的弟子,那也没必要拜师嘛,自己的地位都摆在那里。 再厉害的医术也不行啊,毕竟术业有专攻。 像这些老专家,都是外科的,你要突然想学妇科,你也不能拜妇科的年轻医生为师吧? 何况,针灸?这都是小道。 “老马,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胖脸的老专家说,“还是聊聊这止血膏的事吧。我分析过了,里面有好几种草药,看来还真是自制的。” “这就有个问题了,个人自制的话,是不是会有供货上的难度?” 这量上来了,那么要是供应不上,他们可要找萧乾安的麻烦。 “这我问过他了,你们也不是每家都要一百盒吧?老伍你医院小,五十盒就够了。” 老伍点头:“也行,我看老马那里也不大,也五十盒吧。” “五十盒怎么够?我要一百盒!” 老马眼睛眨眨,他有他的打算,一百盒一盒都不能少。 “那行,老宋,你那边也五十盒?算算五百盒就行了,不要到六百盒,这也减轻些供货方的压力。” 果然供应上还是有困难啊。 “那就这么定下来吧。” 看过单子后,大家都相视一笑,果然是四万,降到一万,那可不赚了。 送走这些人,萧乾安苦笑着把王博请到他办公室里。 王博早来了,在楼下跟秦绘聊着天,还帮他看了个病人。 “老萧,价钱我是给了优惠,原来医院每个月要一百盒,四万一盒,就四百万,现在五百盒,才五百万,我够意思了吧?” “知道你够意思。” 萧乾安很感动,药里有虎骨,成本绝对不会低,王博也算医者仁心了。 “但在药材上我要花点时间了,从十二月十五日开始交货吧。” “要往后推一个月?”萧乾安一惊。 “省中医院的不会缺,那剩下的要推一推。” 王博哪会告诉他射干的事,现在存着的射干也不够用了,还要想办法。 “那也行,我跟他们说,他们那边也要医院里批,也要一段时间。” 王博又说起大叶蒲公英的事,连钟林要再种四百亩也提了。 “再多四百亩,省中医院也吃不下来了,我看外省的兄弟医院能不能吃得下。上海那边应该有需求。” 王博拜托感谢,也算帮钟林一个忙了。 萧乾安还有事,就没请王博吃饭,送他到电梯口。 秦绘到下班了,中午约王博去吃掌心阁的药膳,言语中对老板娘赞不绝口。 “你都多大年纪了?有老婆有小孩的,还惦记着人家?” 秦绘老脸一烫:“这就是欣赏,纯粹欣赏。” “欣赏肉体?得了吧,你收收心。” 王博拍拍他肩膀,也没应他的邀约,说好了杨蓓蓓请客的。 杨蓓蓓还是学生,存下的钱也不多,倒想在好地方请客,杨静提醒她,最好找个便宜些的地方,太奢侈未必和王博胃口。 于是她就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弄里约了王博。 王博开车找地方都花了半小时,一看这里都是快拆迁的建筑,那小饭馆还挂着旗子,颇有点古代的意思。 上面写着一些菜色,到里面,才看墙上写的更多。 杨蓓蓓不是一个人,还带来个女孩,王博一看就知道她意思了。 那女孩脸型身材都不错,毁就毁在脸上有块胎记,从左眼下到脖子上,占了一大半。 好在是饭馆里没几个人,要不把人都吓傻了。 “王哥,这是我病友。” 那女孩局促的站起来,紧张的伸出手。 王博一看她手上也有胎记,心想有点夸张了吧。 “我叫于梅,是上次在型形医院里认识蓓蓓的……王哥,我听说……蓓蓓的胎记是你帮她除去的?” 王博点点头,让服务员过来点菜。 吃的都是家常菜,糖醋鲤鱼、清蒸排骨、蛤蜊蛋花汤、炒青菜。 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杨静有事也没过来。 于梅耐心等王博吃舒服了,才问药的事。 “也不能随便给你吃……” “是药贵吗?” “你是蓓蓓朋友,我可以给你优惠,就是要先看看你的胎记色素沉淀有多深,看管不管用。” 于梅都急了好几年了,一听这个,马上说:“那去开个房吧,我给王哥看。” 王博马上意识到她身上的胎记,绝对不止一处。 等到了房里,于梅一脱,他才愣住了。 要说脸上手上那还算了,颜色还不大深,可是身上……杨蓓蓓就有够夸张的了,可是于梅几乎是身体上到处都是,一块块的,大的手掌大,小的也有指头大。 从胸口一路到腿上,好像跟重度烧伤似的。 看得令人触目惊心,颜色深浅不一,有的都呈黑色的了,王博直皱眉头。 “王哥,您看……” 杨蓓蓓替于梅着急,一个群里,就于梅最严重。 “我看?试试吧,药先免费给你用。” “谢谢王哥,谢谢!” 王博随身都带着养颜丹、止血膏和解酒灵丹,给于梅倒了七颗,叮嘱她一天一颗。 第239章 再入黑市 杨蓓蓓在群里发了张照片,立刻引起轰动。 她原来的胎记全都消失了,肌肤白如细雪。跟着于梅又发了张照片,才三天,她脸上的胎记颜色就消褪了一半。 “于梅,你身上的呢?” 一个网名叫信娘的女生急忙追问,群里都是受胎记困扰多年的病友。 年纪从六十六到十六都有,还清一色全是女性患者。 这是上次在整形医院聊上后,于梅把杨蓓蓓拉进来的。 “都淡了许多,有几处黑色的都变成红色了,蓓蓓让我继续吃药。” 于梅喜孜孜地说着,她这几天,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最开心的日子。 看着胎记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消失,比中了五百万还高兴。 “是那位王哥吗?”杨蓓蓓提过王哥,可那时她没发照片,群里都没人问。 “蓓蓓,他那还有药吗?多少钱一颗?” “多少钱也得买,这不用开刀,不用激光,一点痛都没有,还消除得那么快,这可是神药啊!” “对啊,我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都没能消掉啊!快给我介绍这位王哥吧,他是哪家医院的?” “对对,蓓蓓快说啊!” 杨蓓蓓倒没理她们,把于梅带去见王博,回去被杨静骂惨了,不能随便给王博添麻烦。 杨蓓蓓是不懂,看王博和蔼可亲,可杨静是见过王博厉害的时候的,这可是个大魔头。 何况,王博现在人也不在南京了。 甚至,他都不在笔架山。 他昨天就和白老三来到了成都,先吃了一晚上的火锅,又跑到宽窄巷子逛到大半夜,被白老三硬拉着去洗了个三温暧,蒸了个桑拿,浑身舒服了。 早上去吃了碗担担面,就去了青城山。 三大黑市,一是在南京,剩下的在西北西南各一处,其中一个地方就在青城山。 来之前就打听到了黑市开张,这边有人出二十年的射干,白老三正好要带一批石斛来拍卖,就一起过来了。 修东城、张志常都会来,七家一家不缺。 白忆仙人也会过来,听说她还带了些别的药材。 看时间,也快到了吧…… 就瞧路上开来一辆面包车,后面是一辆路虎,挂着桂c的牌子,到青城山脚旁的茶馆就停下。 白忆仙冷若寒霜的脸先露出,就有几分惊艳,一袭素白套装,如那天上仙子。 看得茶馆里的食客,都扭头关注。 跟下来的是个高壮的男人,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一身肌肉,孔武有力,脸上还有个十字型的刀疤,淡如两条蜈蚣趴在上面。 “姐!” 白老三跑出去一喊,人人侧目。 这俩长得天南地北一点不搭,一个矮得跟冬瓜似的,一个身材纤长,凹凸有致,还有些少妇的韵味。 王博也跟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从宋持那打印来的中医文献,上面还沾了些泥。 既然是复印本,也就不用在乎了,电子档也有,但没拿在手里看舒服。 捐了几台扫描仪后,宋持带着馆里的工作人员,在将所有的文献转换成电子档。 “仙姐。” 王博也招手喊,白忆仙看他也在,就点头一笑,脸上的寒气才减弱了几分。 茶馆里的男人们,更觉心动。 “这女娃硬是要得!” “要得是要得,怕是惹不得。” 白老三笑道:“先进来坐坐吧,喝口茶再进山。杜家那已经安排好了住的地方。” 七家里,白、张、修不用说,四川这里是杜家地盘,黑市也由杜家管着,就在青城山深处。远离着旅游路线,就是当地人也未必知道从哪儿走。 好在白家姐弟都来过几次了,也不用杜家人带路。 “王博,”白忆仙喝了口青城雪芽泡的茶,“射干的事我帮你打听好了,老杜帮你联系了卖家,你进山后拿了药材就先走吧。” “有多少?”王博一喜。 这可省事多了,他也没兴趣在山里多待。 “一千斤!” “一千斤二十年的野生射干?!”白老三一惊,“哪找到的?” “你那些野生石斛哪找的?”白忆仙扫了他眼,“凡是野生之物,要不就是孤寡单株,要就成片成群。” 这倒是,王博点头道:“那就谢过仙姐了。” “喝过茶就进山吧。” 茶馆的茶味道清甜,回甘无穷,白忆仙还让保镖去买了十斤。 青城雪芽是五十年代开发的新茶,名声比不得龙井那些名茶,但也小有名气。茶形秀丽,喝下去醇爽回甜明显。 出来茶馆,白老三开着车在前面,来到一处岔道,便往里开去。 一路越来越荒僻,路也难行,几乎连乡道都算不上。路上倒有不少轮胎印记,都还挺新。想是这几日赶来黑市的药材商。 等到再往里走,野草竟没过车顶,路也只能凭着记忆。 又开了一里多,才终于路见宽敞,都是由水泥铺就,再往前开了几百米,眼前豁然开朗。 数十座吊脚楼依山而建,随山起伏,别具一格。楼下停着各色车辆,上面有的还插着小旗,写着姓氏。 在车屁股上,还有编号,都是刚贴上去的。 对应的就是各座吊脚楼的号码,由在这路口前的一张桌子上的杜家人发放。 白老三停下车,领了给七家留下的号码牌,一看是三号,就说:“给我姐面子呢。” 七家里白家势弱,也最穷,排在第七也没意见。 又再上车开过去,就看三号吊脚楼也特别宽敞。这吊脚楼一楼原是养猪的,二楼住人,但现在又不一样,一楼都用来放货,也能做车库。 把货车直接停进去,路虎和x5就停在一旁。 “又是你。” 才停好,旁边吊脚楼里走出张志常,眼睛一斜,冷笑一声。 “我说老张,你想干架是不是?” 张志常看了眼王博和白忆仙,有点忌惮的冷笑两声带着人走开了。 “东城要晚些来了,他路上遇了些事。” 白老三瞟了眼手机:“要不先去逛逛?” “还是等仙姐联系上卖家,先把货买了再说吧。” “也好。” 正说着话,就看个背有些佝偻的老头走过来,在白忆仙前站定:“掌柜请白大姐、白三爷、王医生过去。” “是杜九爷吗?” “对。请吧。” 跟着老头走到一排吊脚楼后,这里有处竹子搭的大堂,里面还放着一些咸菜坛子,远远就能闻到酸味。 一个快有一米九高的中年男子,在那翻着本册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就笑道:“忆仙!” “杜老九杜少府,”白老三低声跟王博说,“追过我姐。” “靠,老情人啊……” “没追上!” “靠,单相思啊……” 白忆仙回头瞪了王博一眼,才淡淡地对一脸热情的杜少府说:“你帮我联系的卖家呢?” “秃鹤,你去把人叫来。” “是,掌柜的。” 老头又出去了,还深深地看了王博一眼。 “老三,好久不见。” “老九。” 白老三这不明摆着占杜少府便宜?这杜家的辈份和白家的辈份能放在一起论的? 杜少府也不在意,上前又和王博招呼说:“王老弟,你可是大名在外啊。” “客气了九爷。” “来,来都坐下,上茶。” 杜少府一喊,就有杜家人拿着茶上来,还是青城雪芽。 喝着茶,老头秃鹤也将卖家带来了,是个衣着精致的男人。自报家门,竟然是甘肃那边的药材商。 射干产地遍布大江南北,北至东三省,南至广西,西至西藏甘肃,可说是各地都有。连日本、朝鲜、印度、越南也有野生。 就是二十年的不好遇见,这都是有运气成分。 “你还特意带来了?”王博一怔,“过去看看?” “当然可以,我也是听人说前两个月在亳州有人收了一批,这才想带过来试试。” “收的就是我,以后要有货,我还可以再收。价格好说。” “那就好。” 王博随那商人来到吊脚楼前,就看一辆小货车,装着满满一车。上前摘下叶子,放在嘴里一尝,就知都是野生的,年份也对。 “五千?” 上次王博收的时候是两千一斤,这商人肯定是打听过了,只是一次翻了两倍多,他还是受不了。 “王总不要,别人还盯着呢。” 还有人要二十年的射干? 第240章 神仙洞 王博还在犹豫,这次的一千斤射干,成色比上次收的要好,无受潮虫咬的现象。完全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入药率。 就是价格实在太贵,五千一斤,一千斤就是五百万。王博手头一时拿不出。 那商人摇头:“要就一次性付清,这车货你就拉走,分期付款,我不接受。” 王博只好让他等等,他先去找白老三借点。 白老三来卖药材,身上也没带多少,王博还差一百五十万,他也只能去找白忆仙。 “回头给仙姐。” 白忆仙很爽快转了钱到王博网上银行里,王博又回头去找那商人,一到吊脚楼那就发觉不对劲了,那辆小货车不见了。 “你来晚了,不好意思,有人把货都收了。” “什么?我不说去借钱吗?这就一转头的工夫。” “人家爽快,给了五百二十万,连车都买了,下次吧。” “草!” 王博怒火中烧,这射干不好找,就这一家独门生意,五千一斤他也认了,可这还有人横插一杠子? “谁买走的?” “你既然是九爷的朋友,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是东北张家买走的……” “张志常?” “对!” 王博回去找张志常,张志常人还不在吊脚楼里,那辆小货车就停在楼下。 几个张家的伙计在那喝着茶聊天,看他过来,有认识的就说:“王医生,怎么跑这边来了?” “你们掌柜呢?” “掌柜去神仙洞了。” “神仙洞?” “王医生不知道吗?就在后边,那洞里有杜家人在招待着呢,好吃好喝的。” 王博问清方向,就一个人走了过去。 还没到神仙洞,就先看到一群人在那围着,一个人拿着话筒在那唱歌。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唱歌的人五音不全,两个大喇叭还嗡嗡作响,音质不是很好,下面的人听得头皮发麻,还有人起哄,要把他赶下来。 就看有人从那人身旁进洞,洞里还有灯亮着,也不知里面干什么。 王博从那唱歌的人身边走过,就看洞中堆满了啤酒,里面开凿出了一个个的小洞。 小洞外拉着帘子,看不见小洞里有什么。 王博揭开个帘子,才看到里面也在唱歌,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居然像是ktv。 “喂,干嘛呢?” 一个保安似的男人走上来,喝道。 “还有房吗?” “自己找,你没看洞口挂的牌子吗?红牌子就是有人,绿牌子就是没人。” 王博刚还没看见,这时才注意到,在洞口的左边,都挂着红色的三角牌子。 “我是跟我家掌柜来的,白家的,白三爷,想找个空房,吼两嗓子。” 保安这才表情和缓:“白三爷啊,那行,我帮你找找吧。” “小哥,知道东北的张爷在哪间吗?三爷找他有事商量。” “呵,你家三爷跟张爷还有事商量?去年不差点打起来了吗?行,我也帮你看看,你就站这儿,别乱走啊。” “谢谢小哥。” 王博摸出烟来,点了根,就看几个身材丰满,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陪酒小姐走过来,看他还笑了几声。 见他的鬼吧,这杜少府竟然搞这种生意?还神仙洞?我看是炮洞吧? 王博虽然不进会所,可一般的商务ktv倒陪老头子去过几次。哪次老头子不是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快活得不得了。 而就他看那些穿着少数民族服色的女人,没几个是真的少数民族。 “找到了,张爷在盘丝洞。” 王博拿了两张一百的给那保安:“空的房间呢?” “给三爷留了,在白骨洞。” 王博又才注意这每个洞上面有一行小字,还都是篆书。 按那保安说的,一路下去,找到盘丝洞,还没进去,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张志常的阴笑。 “你们啊,就知道让我喝酒,你们怎么不喝?不喝醉怎么玩?” “张爷,看您说的,这您喝醉了,我们没醉,那才好玩嘛。” 张志常哈哈大笑。 王博这时掀开布帘,就看张志常抱着个女的,手已伸到那女的胸前,肆意地揉着。 那女的一脸开心快活的模样,身上还散着一堆的钞票,少说也有好几万。 在张志常的身旁还有个男的,满脸横肉,身强体壮,一看就是保镖,一样抱着个女的。 只是没乱摸,在那喝着啤酒,帘子一揭开,他的眼神就扫过来了。 “王医生?” 这一喊,张志常也瞧了过来:“这就找上门来了?挺快啊!坐下陪我喝两杯吧。” “不用了,我不跟陌生人喝酒……” “那就唱个歌?来,帮王医生点个薛之谦的演员。” 那坐在点唱机前的女孩马上笑吟吟的按起来。 王博一把拎起那张志常怀里的陪酒女,推到一边,大咧咧地坐下:“开价吧。” 张志常眯起眼看他半晌,才放下酒杯:“你爽快,我也不废话,五万一斤,一千斤就五千万,你出得起钱,货你拿走,要没钱,就给我滚蛋!” 王博笑了:“张志常啊张志常,我看你是死性不改,上次绑你在树上没把你抽够是吧?敲竹杠敲到我头上来了?” 张志常眼中煞气一闪而过。 王博这是揭他伤疤,上次在笔架山,因为神仙草的事,他这肉体和心灵都还有创伤。 “我是买卖人,生意人,你要提上次的事,那就没意思了……货呢,现在在我手上,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要没人买,烂在我手里,几百万我也还亏得起。” 张志常懒洋洋地开了瓶啤酒,放在嘴里慢慢的啜着,在等王博答复。 “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价是不是高了点?” “高是高了些,可我这是独门独货,除了我这家,你没地方能买得到,”张志常得意道,“我上次在亳州就见你在找人收这二十年的射干,虽然不知道你拿来做什么,但今天又看你找到那商人,我就抢了个先机……” 王博叹气道:“有点不地道啊。” “商人嘛,有什么不地道的,低买高卖……你呢,也别想跟我来横的。这是杜九爷的地盘,不是你那山沟沟。杜九爷做东,万事讲究个公平,你要硬来,杜九爷可不会放过你。哪怕他跟白忆仙有交情,也要讲个公平持正,不然明年,谁还来这里?” 张志常眼光毒辣,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这时电视里放起了薛之谦的演员,歌声传出来:“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张志常朝点歌地女孩说:“把音消了,留伴奏就行了,要不王医生怎么唱?王医生,要不高歌一曲?亮亮嗓音?” 王博笑着接过话筒,看刚才被扯开的陪酒,盯着自己屁股坐着的钞票,一脸担心的样子。 “你来唱吧。” 话筒递给她,王博起身说:“钱的事我考虑考虑。” “行,该给你时间考虑。” 王博走出了盘丝洞,那保镖就问:“掌柜,这姓王的会就范?” “他卖神仙草就赚了不少,钱他有……” “那他还去找人借钱?连几百万都拿不出来?” “这我也奇怪。” 张志常手掌按在陪酒女的大腿上,轻轻摩擦着:“不过你放心,货在我手上,他想要拿货,除了拿钱,没别的法子,我说了,这地方是杜家的地盘,谁也不能强买强卖。否则,一但坏了规矩,杜家这东家就做不了了。” 王博回去和白老三一商量,白老三嘴里各种脏话都飚了出来。 “这他娘的是想敲笔大的啊,这狗日的阴货,老子带人去烧了他家的参场!” “跑吉林烧他参场?别开玩笑了。” “那就这么算了?没它你做个屁的止血膏?” “他说的也没错,要是害到杜少府,也不方便,你们白家每年在这里也有上千万的买卖,不过……要是出了青城山呢?” 白老三眼睛一亮:“你是说在外面动手?” 王博冷笑一声:“我也不着急,黑市就七天,他也不能把货压在这里不运出去吧?一出青城山,那就谁都管不着了。” 第241章 性向暴露 青城山的黑市比长江上的黑市时间要短,三大黑市中,长江的时间最长,但时间也不固定。短也要两周,长则多达一个月。 但青城山的黑市,最长也不超过七天。只是王博想要马上带着射干离开的计划要改变了。 “你瞧,这一批香菇可都是野生的,包准香味足够。” 到下午四点,就有贩子把药材摆出来了。这一摊都是卖菌菇的,香菇、猴头菇、鸡枞都有。 万物能入药,就是有毒的植物,除了一些毒性奇大的,也都能入药。 但这摊位,让王博有种在农村集市看卖土特产的感觉。 “鸡枞挺好,给我来两斤。” 野生黑鸡枞价格都要七八百了,这摊位品质一流,价格更贵,一斤一千,还不还价。 王博看白老三买这个,就知他肚子里馋虫又犯了。 “鸡枞炖土鸡,想着就香啊!” “你也就知道口腹之欲……” “哪可能啊,你不帮我要了白骨洞吗?吃过饭就过去。你说那陪酒的还穿少数民族的服色?都有哪里?” “壮苗瑶侗吧,也分不大清。” 在王博眼里,这四种少数民族的衣服都差不多。 “杜老九还挺会玩,这想着我就兴致勃勃啊。” “勃你妹啊!” 王博走到摊卖射干的摊位前,射干是也有人卖的,就是没二十年野生的。 “仙姐呢?” “杜老九请她吃饭,我猜啊,他看我姐离了,就想要再续前缘!” 王博心想杜老九年纪也不小了,还没结婚吗? “没,人家痴情着呢,我也觉得不错,怎么?你是心疼我姐了?把我姐也收入后宫?你就别得陇望蜀了,我二姐还没摆平呢。” 王博连咳几声,问起射干来了。 “这都是野生的,三年以上,价格实惠,可用于热毒痰火邰结,咽喉肿痛,痰涎壅盛,咳嗽气喘……” 白老三瞪眼道:“我这兄弟是名医,他还用你告诉他射干能干什么吗?” 那药材商憨笑两声,不敢吭气。 白老三可是黑市里的名人,就是他心里觉得王博看上去二十多的年纪,不像是名医,也不敢反驳。 “最高几年的?” “十年的。” “都给我装上。” 白老三问道:“不到二十年也能用?” “我想试试,十年的,十五年的,哪怕是五年的都试的。别的药材来源都好找,就是药效降低些,也没问题,能快速止血就行。” “这倒是个法子。年份减少就好找了。” 这摊位上十年的也不多,东翻西找凑了个三斤给王博装上。 两人一路沿着吊脚楼逛了一大圈,就看到张志常搂着陪酒女过来。 白老三当下就怒了,把鸡枞往王博怀里一放,冲上去就骂道:“姓张的,你他妈还是个人吗?王博先看上的,你还斜刺里来冲出来截胡?你的人性都被狗吃了吗?” 张志常一点不恼火,笑吟吟的挑起陪酒女的下巴,在她唇上舔了下,才说:“白老三,你要怪就怪王博拿不出钱,别把火发到了我身上,弄得我和他为了小妹争风吃醋一样。” 王博瞧那女的换了便装,这是出台了? “哼,你少掩饰了,你带这女的到楼里,是想告诉大家你不是基是吧?” 看着周围有些人围过来,白老三清了清嗓子:“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北张家的张志常,人称玉面小郎君的就是了,又有个外号,叫玉面小董贤。” 王博注意到张志常阴着脸没反应,心就一惊,靠,白老三说的是真的? “喂,三爷,董贤是谁?” “是啊,三爷给说说呗。” 有好事的,就帮腔问起来。 “你们啊,不读书不学习,西汉汉哀帝知道吗?元成哀平,就是倒数第二个皇帝。有一次汉哀帝和董贤一起睡觉……” 这下面有人就在嗤笑起来。 “还是白天的时候,汉哀帝先睡起来了,看董贤压着自己的衣袖,他不忍吵醒董贤,拿了剑把衣袖给割断了。这就是断袖之癖的由来!” 那些人都笑着看向张志常,那被他搂着的小妹也有点不自在。 王博淡淡地说:“我看张志常是借这小妹来掩盖自己是基的真面目。” “那还有错?” 白老三哼道:“他张家就他一个儿子,我看以后张家要绝后了……” 张志常阴声道:“白老三,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现在带这小妹上楼,你要不要来听个响?” “我呸!竟把注意打到我三爷身上了,去去去,你三爷不玩基!” “哈哈!” 围观的人轰然大笑,心说,张志常就是要挑男人,也不会挑你白老三吧? “都散开,别聚在一起!马上放饭了。” 秃鹤带着几名保安走过来,把人赶开。等人走散,又朝着张志常说:“你们的纠纷九爷知道了,让你们不要乱来。谁要捣乱黑市交易,谁就是杜家的仇人!” “知道了。” 白老三一昂脖子,像是得胜的公鸡。 “王博,我们的事,我想过了,一毛不会少!你没钱,我就是把射干都烧了,也不会给你。” 气都出到王博身上了,王博只是一笑,提醒小妹:“你要注意点,搞基的身上有病,我看他下边可能都烂了,别为了赚钱,染得一身病,把命丢了。” 说得小妹一阵哆嗦,慌张地看向张志常。 王博就掏出钱包,扔了一万到张志常身上:“算小妹还你的出台费,小妹你跟我来吧。” 小妹犹豫片刻,就跑到王博身后。 张志常的脸阴得能挤出水来,身后的保镖更是眼神阴鸷地盯着王博。 “我看王博你是不想跟我做买卖了。我的女人你也敢抢?”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要女人岂不是浪费了?” 白老三哈哈大笑,拍着王博的胳膊,竖起大拇指。 秃鹤沉下脸说:“九爷说了,不要起冲突……” “没有动手啊?”白老三摊开手说,“说话也不许吗?杜老九也太霸道了吧?” “哼!” 王博拉着小妹说:“走,陪我逛逛。” 白老三抱着鸡纵,哈哈笑着跟了上去。 “掌柜,要不要作了他们?” 保镖一说,张志常回头就给了他一巴掌:“你没听秃鹤怎么说的?你脑残了吗?” “是,是。” “等黑市完了再说。” 张志常一看还有几个人在那嬉皮笑脸的朝他指指点点,立时哼了声,进吊脚楼去了。 那小妹跟在王博身边,却是很不安。 “你是医生是吗?我听张爷叫你医生?我在山洞里被他摸了,我现在好像胸部发痒,我是不是被传染了什么病?你帮我看看行吗?” 白老三看这小妹盘靓条顺,一袭吊带黑裙,更显媚态如丝,就拍胸口说:“我也会医术,我来!我们找个地方,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王博斜他眼,朝小妹的胸口看去:“你被蚊子叮了?” 青城山入秋后,蚊子还是有,虽说这里海拔高,气温低,但由于是在山里,草木多,有些地方容易滋生蚊虫。 “对啊,前几天才叮的……” 白老三握住她的手说:“快让我看看,是叮在胸部了吗?我帮你擦风油精,我随身带着呢,一擦就好。” “那,那去吊脚楼里?” 王博却从她的胸口一路上看,到她的脖子上,又看她脸上的潮红,脸色微微一变,一下将白老三拉开。 白老三有点不乐意了:“老王,连陪酒小妹你都跟我抢?有点不厚道了啊!” “你是不是脸和颈部都有点发烫?发红?” “是啊,我以为是被那张爷摸起来的。” “还有些乏力?不想吃东西?恶心?” 小妹一怔:“这,你怎么知道的?” 白老三也愣住了:“老王,这是怎么回事?” “是黄热病,”王博拉起小妹就往大堂那边跑,路上看到一脸错愕的秃鹤,马上说,“快去通知杜九!” 一到大堂,看那些药材商都在这里领饭,又不得不掉头去了后面一座大吊脚楼那。 这是杜老九住的地方,有三层高,白忆仙也住在里面。 “怎么了?” 一看王博拉着小妹过来,杜少府就冲出来。 “是黄热病!” 杜少府脸色大变:“怎么会有黄热病?” 药材商多少都会些医术,杜少府更是医学院毕业的,学的临床医学。只是继承家业,没有做医生。 “现在让你的人都去排查,还要马上把她送去医院。” 山里的医疗条件有限,黄热病的致死率又极高,只能送医院。 第242章 感染源 小妹靠在座椅上,浑身发抖,好像真快死了。 秃鹤陪着她,也是唏嘘。这些女生都是通过一家公关公司找来的,无非是想在黑市期间赚些快钱。杜少府开的价格也不低,来的又都是药材商,多少有点钱。 可这一下出事了,还说不定会把性命搭上,未免得不偿失。 “死不了,我把药方给你拿着,你带她去都江堰人民医院,找传染科一个姓简的医生。” 临行前王博如此交代秃鹤,他还问了杜少府的意思,杜少府让他听王博的。 而在山里,天已黑了,药材商却被叫到大堂前,灯火通明,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传染源。 “谁有颈面发红,恶心,食欲不振,呕吐,腹泻或便秘的?还有头痛、全身发痛的?” 杜少府拿着话筒站在门口喊话。 张志常在下面阴着脸,心中却在幸灾乐祸,还好没带回去,虽说这黄热病,只能通过蚊子传染,要万一呢? 想到抱着那小妹,可没少轻薄,也有点不舒服。 “会不会是诊断错误了?亚洲从来没发现黄热病啊!” 有人在下面喊,黄热病只在非洲和南美有。也不是一般的蚊子,是一种叫伊蚊的。 “从症状看错不了,你们要不相信,就等着吧,被叮了,再发现就晚了。” 杜少府冷着脸一说,就突然有人跑出来:“九爷,我这几天头痛得厉害,这两天还肚子痛……” 他这一喊,身边的人都自动散开,离他远一点。 “王老弟。” 王博上去翻开他的眼皮,黄热病的表现,还有一点就是结膜充血。 一看没充血,再一把脉,一摸他脖子,王博就说:“你这是颈椎病,少玩手机少低头。” “那肚子痛呢?” “水土不服,吃不惯川菜吧?” 王博听口音就听出是广东人。广东吃得清淡,讲究养生,四川菜麻辣。 “我在广州吃火锅也没事啊?” “那都做了些改良的,哪有这里的麻辣?” 又有人跑出来说他全身都痛,自然又由王博把关。 “你不是全身痛,你是肾痛吧?是不是有血尿?尿毒症了,还跑来干什么?快去医院透析吧。” “你房事过盛,拆腾太多,要节欲!” “你跟人打架了吧?你这是肋骨挫伤。” “你脑袋这么大的包,哪能不痛?这是被人拿东西敲了?” 十多人依次上来,王博诊断快速准确,让杜少府都吃了一惊。 “王博师从何人?不是刚毕业的学生吧?” 杜少府得到的消息,也仅限于王博手里有神仙草,跟白家走得近。上次长江的黑市,他也没去,是派秃鹤去的,所以有的事,也不了解。 “他的医术?”白忆仙想起老二,“几可通神。” 杜少府心下一怔,白忆仙是很高傲的人,也从来不说谎,对人的评价都很准确,要连她都说王博医术通神…… “行了,别捣乱了,几百号人看到什么时候,免费看病是吧?” 王博不干了,让人都站过来,又让杜少府的人看着,一个个从灯下走过去。 人不多也不少,也有两三百号人。好些都是挤在一栋吊脚楼里住着。 “凭什么啊?我又没病!” “就是!” 杜少府出来喊了几声,他们才从灯下一个个过去。 王博盯着瞧,等走了一百多人时,他指着一个脸色发红的药材商说:“你过来!” 那药材商皱皱眉,走上去,就被王博翻开眼皮…… “就是你了!” 所有人一下就退开数米远。 杜少府走上来问:“他就是传染源?” “当然不是,他也是感染者,他也有黄热病!” 王博让人把他送到大堂里,那药材商都吓傻了。 白老三上去问:“你最近有没有去非洲?南美?” “我去了赞比亚,进了一批木材,赞比亚血檀……” 说着,药材商都快哭起来了:“是在那边染的病吗?” “有可能,你一个药材商,进木材干什么?上等的赞比亚血檀,能拿来冒充小叶紫檀,那边有货源,我找了一批,拿过来准备……我这可怎么办呢?” 王博让他不要急,问了他的症状,知道他还在感染期,还没到中毒期,就问起他拿来的药材。 “都是些鲜货,杜仲、龙葵和绞股蓝……” 药材商说着,杜少府就让人去将药材拿过来。 “你有没有把赞比亚血檀跟药材放在一起?” “我那仓库不够用,我把一些血檀木,跟绞股蓝放在一个仓库里。” 药材商说着更是满脸苦涩。 这,这可如何是好? 杜少府问道:“王博,你怎么看?” “我怀疑是虫卵进了药材里,在药材里生出了小虫,这又叮到了那陪酒小妹,才传染到的黄热病。这位也自然是一样。” 杜少府的猜想也差不多,就点头说:“等他的药材拿过来了,先看,要是确定的话,把药材全销毁了。就是他家里的那些血檀木……” “找人去看看。” 药材商一问起来,还是东阳那边的,难怪会想着做木材生意。 那边让常胜通知东阳医院和疾控中心,去一趟那里。 等杜仲、龙葵和绞股蓝拿过来,才发现里面果然还有些孑孓附在上面。王博让人把这些都烧了,又让秃鹤回来的时候去买些灭蚊灯,放在每个吊脚楼的下面。 再把神仙洞的ktv给封了,把有水的地方,像是山边的小溪,都放上灭蚊灯。 再找了一堆的香茅、薄荷,扔得到处都是。这都是伊蚊不喜欢的味道。 之后又在吊脚楼的床上都挂满了蚊帐。 估计要把带黄热病的伊蚊除干净,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只能先防范了。 “虽然致死率高,发现早的话,也能很快就解决。像那小妹,就死不了。” 但谁也不敢冒险,宁愿这次的黑市不参加了,于是有一批的药材商就提前走了。 张志常也在犹豫。 长江黑市上就卖了一批人参,现在带来的参龄不高,也就是一千来万的买卖。青城山黑市的规模也本来不大,要是染上黄热病,更是不值当了。 可就是要走,也先得把射干的买卖敲下来了。 “我说了,我不会买,你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张志常阴着脸,不再跟王博多说了。 “就这么算了?” 保镖问他,张志常说:“先运出去,运回东北,他早晚要主动找我。” 那边,白老三在问王博:“要是他连夜运走,我们怎么办?” c最ka新章节c上\‘:w` “出青城山有几条道?你查查,找个地方下手。” 王博哪会让他运回东北,到了东北就麻烦了,离得远,更不方便动手。 白老三去找了白忆仙的保镖,把他也拉过来了。反正白忆仙,在杜少府这楼里,不会出事。 “三爷,就我们仨?” “人手是少点,可是贵精不贵多。” “也太少了吧?那边张家可有十几号伙计,再加上他那保镖还带了把复合弓!” “你倒是都注意到了。” 老毕憨笑:“三爷跟他们有冲突,我怕他们朝仙姐下手。” “王博,你看呢?” “先看他们什么时候走。” 要是连夜走,时间有点紧,要是明天走,还能布置一下。 白老三让老毕盯着张志常的人,他呢,就在翻gps,看出山的路。还得把杜家的地盘划出来,省得杜少府又在那说三道四的。 一个小时后,老毕跑过来说:“张家的人动了。把他们开来的货车,连那辆装射干的小货车,都准备开走了。” “我们也走!” 白老三指着刚让杜家人开来的摩托说:“我来开,王博,你抱紧我的老腰。” “靠,不有两辆吗?我开一辆。你让老毕抱你!” 白老三嘿笑道:“老毕!” 老毕汗毛一竖。 第243章 偷梁换柱 张志常在车里抽着烟,保镖开着小货车,不时用余光去瞄他。 等开到一截烂路时,张志常终于阴声道:“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掌柜的,这大半夜就走,为什么不等天亮?” 张志常哼道:“那姓王的跟那白老三,都不是什么好鸟,夜长梦多,多拖一时,等到天亮,还不知会出什么妖娥子,那里又有黄热病。就是有蚊帐,要被伊蚊叮了,每个人的抵抗力不同,要到了中毒期,几天就能死人。你不看那么多人都走了吗?” 连夜离开的药材商,车都在路上,人多也不怕出事。 就小货车后头都有几辆车在排着,在晃晃悠悠的往外开。 大灯照着,还能看见前面有两辆金杯面包车。 “就怕路上出事。” 保镖嘀咕了句,张志常阴着脸说:“青城山都是杜家的地盘,出事,杜少府也没脸面,出了青城山就往北开,出了四川那边有我们的人接应,怕个鸟毛?” “是,是。” 保镖心里虽然觉得还不稳妥,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毕竟也是张家打工的。 张志常幽幽地说:“我张家自从大伯被蒋光头关着后,全靠八叔撑着,这都七八十年下来了,七家里也能排到前三……” “掌柜的!” 保镖打断了他,指着前面说:“前面车停下来了。” “搞什么?你下去看看。” 这还没开出烂路,莫非是前面的车抛锚了? “掉坑里去了,”前方的司机下车一看,就对走过来的保镖说,“我去叫前面的车,看能不能拉出来。” 路本来就烂,凹凸不平,晚上视线不好,车身一歪,后轮就陷到两块石头中间。 保镖一看就回去跟张志常说,张志常脸色阴晴不定。 后面的司机也跑过来看,瞧见那石头太陡,滑下去没个板子垫着,根本上不去,要不就要辆大排量的车做牵引。 “这货车吨位也不小,拉满了?” “进来的时候没拉满,还卖了些药材,有些朋友想搭顺风车,就把药材放上去了,这才都超载了。” 五吨的小货车,装了快十吨的货,轮胎都扁了。 偏偏这路不单烂,而且窄,会车都不好会,旁边都是一人高的野草。 也不知道草丛里是什么状况,这就是绕过去,要万一草丛下边还有坑,也陷下去怎么办? 有人无所谓,在那抽烟等着,有人就翻出把开山刀,去草丛里开路。 也不用割多少草,绕过这辆车就行了,张志常让保镖也去帮忙。 烂路都快走到头了,前面就是乡道,在这耽搁着,让他心神不宁。 车里坐着闷,张志常就下车抽烟,靠着车门,一些人看他眼神不对,他知道都是白老三那番话给害的,哼了声,也不与他们对视。 可就是背过身,也感觉如芒刺在背,他干脆走到旁边草丛里。 估算着那边保镖割野草,快的话,就十来分钟的事,保镖也有刀,还是上次去西藏时买来的弯刀。锋利得很,这些野草都是稗子,长得跟稻子有些像,但是会长在稻田里跟稻子抢养份。 不过,牛羊马都喜欢吃稗子,粗蛋白、粗脂肪高,谷粒还能做精饲料,湖南那还有稗子酒。 根和幼苗也能做药,能止血。就是茎叶纤维也能做造纸原料。可说是废物中的极品。 但张志常对稗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拉开裤子,撒了泡尿,就瞧到脚边有条死蛇,骂了句娘,把蛇踢开。 这时节,蛇也在准备过冬了,青城山海拔也高,蛇都不怎么能见着了。 走回车边,就看跟车的伙计,也在下边抽烟,就把他们都赶去跟保镖割稗子。 自家开来的那辆货车还有辆帕杰罗,也都在前面走了,那都装着参田里种的人参、西洋参。 这次闹出黄热病的事,自是空手而返,家里也不知怎么说。野参还好说,种植参最近不大好卖。 销路是不愁,就是价格上不去,参的品质要管控不好,到最后,也只能卖切片做参茶、参汤。 “张爷。”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走过来,递了根烟。 张志常一看是十一块的贵烟,摆摆手没接。 “我家掌柜说,他想跟你买点参。” “你哪家的?” “洪济堂的。” 洪济堂?合肥的?这家倒是听过,不是药材商,是个连锁的中药堂。名字来自洪泽湖,听说这堂里的掌柜也姓洪。 有一味安胎的老药,特别灵验,在药界也算小有名气。 来黑市的,自然除了药材商还有药堂、药厂、制药企业等各方面的人,要不药材卖给谁? 只是大部分的药厂都是明天才到,洪济堂赶了个早,却是白来一趟了。 多交个朋友也不错,张志常跟少年来到后面一辆雷克萨斯车前,就看个精瘦的男人在那站着。 “张家掌柜,我叫洪汉,是洪济堂的采购负责人,也是这一代堂主的长子。” “你好。” 洪汉笑说:“我们堂里最近开发出了一味新药,需要些五年以上的人参。” 人参五年是个坎,超过五年的价格要高不少,五年的嘛,价格就便宜些了。一斤在五百左右,量大还能优惠些。 当然,这还要讲个头,一般每根都在二三十克上下,一斤也就十几根吧。 “你们要的量大,可以三百五一斤供应。” “我们新药还没打开市场,需求量不高,第一次拿货一千斤。” 一千斤是少了些,算算才三十几万,张志常还是答应下来了,算是结个善缘。 “要是信得过我,现在就先预付五成,我马上让吉林那边发货,一周内就能收到货。运费给个五千就行了。” “张掌柜,借一步说话。” 洪汉请张志常走到一旁,背对着张志常二十米外的小货车。 “我想大家要长期合作,这次要五年的,下一次要的就是十年的了,你看能不能再优惠点?” “再优惠?我给你们提供的可是上等的人参。你要不去阿里上看看,价格比我的还贵,至少要四百五六一斤……” “但人家包邮啊,你这还要五千运费呢。” 张志常有点不舒服,这都便宜多少了?还计较这五千运费?一千斤便宜到三百五一斤,那就便宜了十来万了啊。 “洪老板,没这么做生意的吧?你想想我给你的优惠!” “我知道,我知道,优惠很多,可是我想着以后……” “你要知道我们张家,每年出多少参?你这三五十万的买卖,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张掌柜,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你还要我怎么意思?” 张志常火大了:“你要便宜都占尽吗?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算了,买卖不做了,你找别人要参去吧。” “别啊,”洪汉拉住他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找几个男模,都是我们合肥有名的,服务态度好,活儿也给力,包你满意……” “滚!” 张志常一把将他推开,掉头就回了车上。 坐到驾驶室里,瞧着前面那车还在找板子做坡,想把车开出来。这板子还真找到了,有的货车上有木箱,把箱子拆了,就弄来了块板子。 至于找大排量的车,前面的车开得快,早就没影了。 那边保镖却跟着伙计开了条路出来,上车就问张志常现在走不走? “不走等着吃宵夜?” “是,是。” 保镖心想他哪来那么大的火? 发动车开到稗子里,沿着开出来的路,绕过陷到坑里的车,一路开出了烂路,再上了青城山的公路。 开到绵阳上,天也都亮了。张志常饿了一晚上,让保镖停车下来准备吃点东西。 “去看看车里的货有没有被雨淋湿。” 过广元时下了一阵雨,虽说早就看了天气预报,在山里就披了油布,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张志常要了豆浆油条,喝点热乎的,这身子能舒服些。 “不好,掌柜的出事了!” “嗯?” 张志常扔下碗就跑过去。 油布被掀开了,里面装着射干的麻袋,还是一个个的排得好好的,只是原来白色的麻袋变成了红色的。 “快打开看看。” 张志常手脚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 伙计赶紧听他的,把一个麻袋给解开,把里面的射干都倒出来…… “没事吧,好像还在,可是这麻袋……” “在个屁!” 张志常抓了一把,就手抖得厉害:“这不是射干,这是稗子!” 他随手就扔到伙计的脸上。 保镖也傻了,这是什么时候被人换的:“掌柜的,我们一路都没停啊,这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都打开,都把袋子打开!” 伙计手忙脚乱的将麻袋一个个的解开,里面哪有射干,全都是稗子,拿回去喂马吗? 五千万啊!五千万就这么没了! 张志常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定是在烂泥那出的事,保镖和伙计都去割草了,自己本来在车旁看着,那洪汉又……肯定是王博干的好事,那洪汉帮了他的忙。 草,这下傻了。 “掌柜的,你看现在……” “回去!找那姓王的算账!” 第244章 一次十锅 白忆仙捧着青城雪芽泡的香茶,轻轻沏着,半晌才瞧了眼站在大堂里的张志常。 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堂顶上,倒是好听。 “你有证据吗?” “证据?找你家老三出来,我跟他对质!” “老三走了,他和王博去了成都。” “哼,偷了东西就跑了吗?九爷,这事你不说话?就让她在这发号施令?这杜家是她作主了?” 杜少府还没开口,白忆仙抓着碗往茶几上一砸:“张志常,你少跟老娘来这套,想拿杜九来压我?我告诉你,没证据你就得憋着!” 张志常阴声道:“那烂路也是杜家的地盘,在杜家出的事,九爷不吭声是吧?那就别怪我了。我张家也有些朋友,事情一传出去,青城山的黑市也别开了!” 杜少府脸色一变:“你敢威胁我?” “九爷要做事公平持正,那我也不敢说这话!” “你那些射干怎么来的?”白忆仙抢在杜少府前面质问道,“你转手就翻十倍,想要讹王博,心里没点数吗?” 张志常冷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他要肯花钱,就是我赚了,他要不肯花钱,那我就当五百万喂了狗。不过,他给我玩偷梁换柱,那就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白忆仙也是冷笑:“你要觉得他欺负人,你就欺负回去,找来老九也没用。” 张志常是想来找王博和白老三的,射干还在山里,他就能逼杜少府把射干还给他,可是人走了,货也不在。找杜少府也没用了。 也不能逼着杜少府做什么,难不成让白家以后不来青城山?那也不可能。 杜少府扔过去一个纸袋:“这里有五百万,算我杜九赔给你的,你现在就给我滚!” 张志常看看白忆仙,捡起纸袋:“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回头我会去找白老三算账,白忆仙,你让他小心点。” “还不滚?!” 白忆仙一喝,老毕拿着刀走过来。 张志常冷哼一声:“还有那王博,他不是一两次跟我对着干了,日子长着,等着吧,账一笔一笔的算。” 一出大堂,张志常就胸口一痛,保镖忙扶着他:“掌柜的,怎么了?” “我他妈肉疼!五千万啊!不行,我得去成都找几个男……女模整整!” 保镖忙松开手,张志常阴恻恻地说:“你去找些不要命的挖参汉,家里有重病的亲人,最好还是未成年,告诉他们,我有活找他们干。” “……是。” …… 王博抱着从成都买来的特产,张飞牛肉、郫县豆瓣,还有些火锅底料,回到木屋里,就看到韩星悦在那坐着。 “王哥!” 她一看王博回来,马上站起来,身子还抖了下。 “长肉了啊。” “长了长了。” 韩星悦挺起胸,拍打着胸脯,又媚眼如丝地走上去帮忙提东西。 白老三跟在后面,还带着人在搬射干:“东城刚来电话,说是白跑一趟,也没法再待了,黄热病他也怵得紧。好像杜家在疾控中心还认识人,已经进山了……咦,韩老师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等嫂子呢,她在腊肉房那。” 韩星悦忙把媚眼给收了,脸色转冷。 “姝丽在那做什么?” “说是要加柴,我也帮不上忙。” “老三,你让人把射干放药房里,我去看看姝丽。” “好嘞。” 一进腊肉房,徐姝丽就站在椅子上,在摆弄着房梁上挂着的腊肉。 牛仔裤将她臀部包裹得紧实圆润,一双腿也是结实笔直,王博怎么看都看不腻。 抱着臂膀想要赞美两句,椅子一歪,徐姝丽摔下来。 他忙冲过去,托住她往后还退了半步,才将她搂在怀里。 “吓死我了。” 徐姝丽花容色变,一看是他,又松了口气,站稳后手中还提着两条腊肠。 “这就回来了?” “不想我回来?” “你自己说要一周的。” “出了些事,就赶回来了。” 王博指着腊肠说:“要不比比?” “比什么?”徐姝丽问完后才想到他指的什么,拿起腊肠就打了他下,“臭流氓!” “晚上我还能更加流氓。” 王博伸手在她小腹上一拍,就接过腊肠,踩上椅子挂上房梁。 这房里除了房梁,还横着四根的竹竿,都挂满了各种腊货。 “哟,比我想的还多呢。” 白老三走进来,瞅了眼,就喊起来:“要不给我留点?” “你家里没做吗?” “做是做了,不能试试嫂子手艺吗?” “给你留只竹鸡。” “靠,不够塞牙缝的!算了算了,我还是靠自己吧。” 白老三瞧徐姝丽在那笑,就摆摆手先出去了,也不打扰他俩。 王博抱住徐姝丽说:“别等晚上了,我让你试试我的腊肠……” “不要啦,韩老师找我呢。” “她找你做什么?” “给人发钱呢。” 请来的韩星悦的同学来教村里的孩子,他们算是实习,可也得给些钱啊。一个月两千,每个月都由韩星悦发给他们。 “村里还有钱吧?” “公账吗?上次蒲公英收的钱还存着呢。” 王博点点头,也没跟她出去,回头去处理射干了。 止血膏每盒的成本一千,卖给医院是一万,九千的纯利,但熬制不易,上次让白老三拿的虎骨倒还有剩余,不过也要再买些备着了。 要万一狮虎山庄的出了事,像这射干一样的,没备着货,那怎么办?还有药盒,也要在淘宝上多订一些。 先支起铁锅再说,在药房外,足足支了十口,要熬就多熬些。止血膏一年内药效都能保持,分装好后就能堆在药房里。 将药依次放下去,边熬边盯着眼前的地,再过一个月,又该种神仙草了。 这边的地力还没恢复,但还有许多没开恳的地方,轮种也可以。 何况这次留下的草籽,能种出比上次多十倍的神仙草。老头子的意思也是能种多少种多少。 解酒灵丹、养颜丹都要用上神仙草,怕是连多余的都没有。 忙到晚上吃饭时,才放着小火慢熬,回屋里去了。 白老三去了市里,屋里就徐姝丽和王博,吃的也就简单,两菜一汤。猪肉炒蒜苗、麻婆豆腐和菠菜汤。 厨房里还熬着一锅的萝卜排骨汤,要细火慢炖,到明天还能吃。 “姝丽!” 王博吃饱后放下碗,连碗都没让徐姝丽去洗,就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干嘛呀?” 徐姝丽依偎在他身上:“老想做那事,你精力太足了吧?” “这你不懂,这叫饱暧思淫欲!孔夫子说的。” “孔夫子说过吗?”徐姝丽眼睛一眨一眨的,“你编的吧?” “倒不是我编的,也不是孔夫子说的,不过这话还有后半句。” “嗯?” “叫饥寒起盗心,村里现在跟着我种草药,越来越有钱了,也不用靠着在城里打工的寄钱回来,我呢,就想着到明年,让些股份给村里。” 徐姝丽一震:“这好吗?” “先慢慢来,不能让多了,让他们有个甜头,可也不能惯着了。俗话说的,斗米恩,升米仇。你要对人太好,人还怨你。” 看w正版|章or节上ox@( 徐姝丽似懂非懂的点头,就感到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身体。 “先把门关上!” 徐姝丽将王博的爪子抓开,跑去把大门关上,还上了锁才跳到他身上坐着。 软香在怀,王博乐呵呵地肆意妄为。 “你再给我说说孔夫子说的话……” “孔夫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什么啊,小人长器器?” “嘿嘿,是长……” 两人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半夜王博才抱着徐姝丽进房,又跑去看那十名止血膏。 熬制出不得半点错,虽然他很想睡在她身旁,但这事现在更重要。 等后半夜,听到脚步声,王博就回头看拿着毯子过来的徐姝丽。 “山里天凉了,你披着衣服吧。” “我没事。” “小心着凉。” “陪我坐坐吧。” 徐姝丽摸摸鼻子:“我都快感冒了,我回房去睡了。” “好吧。” 王博盯着止血膏,到天亮时,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好在徐姝丽把他摇醒了,她起床做早饭顺便过来看了眼。 “好险!” 王博闻着药味,忙起身去看,还好没事。 “要熬四天,你上次也没这样盯着啊?” 徐姝丽不解,王博苦笑:“上次只熬一锅,这次是十锅,柴加多少可以控制,但风向略有不对,火势就不一样,熬出来的止血膏药效也有偏差,得不时的控制火力。” 王博都后悔了,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要不把张爷爷叫过来?” “那最好不过了。” 张浩然赶来就吓了一跳:“得用多少虎骨?” “剩下的都用了,还让老三给我继续弄呢,换个班,帮盯着火头。我得先去补个觉了。” “快去吧?就这小火?” “对,就按第一口锅的火势来看。” 王博拉着徐姝丽进房去了,抱着她睡才安稳,还容易做美梦。 徐姝丽还有事要忙,撇下他就去村里了。 弄得王博睡得很不安份,翻来覆去的,起床时还有些脱枕。倒是睡得有时间长,都到晚饭了。 “就想来看看,我也没戏,想着能不能住几天?” 王博一出去,看是丁三寿就愣住了。 “丁老师想住山里?” “当度假嘛,我给钱的!” “不用钱,那边有个空的小木屋,你想住就住吧。” 第245章 被牛顶了 张浩然换着班,连人都住在诊室里,四天过去还是坏了两锅。 张浩然看锅时打了个盹,药煎焦了,药性药效都大打折扣。王博自然不怪他,把那两锅给倒了。药盒也到了,就和徐姝丽、张浩然把药装好。等萧乾安派人过来拿药。 丁三寿待了三天,东逛逛西逛逛,没事的时候,泡一壶茶,在树林里悠哉游哉也是一天。 按他说的,这一辈子赚的钱也够了,没必要临到老了还那么累。 “老萧说让秦绘晚些过来,先拿一个月的。” 秦绘还没来过笔架山,萧乾安找人去拿药,他就自告奋勇,开着医院的东风小康面包车过来。 王博估计他到也得下午三点了,吃过午饭就和张浩然、丁三寿坐在木屋前喝茶聊天。 “王博你那解酒灵丹要上市了,也至少数千万身家,还愿意待在山里种草药?” 丁三寿也了解了些王博在做的事,就好奇地问。 “丁老师,你可别小看他,他种这些党参、大叶蒲公英,都挺来钱的,还能带动村里致富,县里都很支持呐。” 张浩然想想也很欣慰,他是看着王博长大的,几年没见,王博本事越来越大,不说种草药,就是医术,也特别厉害。 “挺好,挺好。” 丁三寿笑呵呵地的说。 “又不是女人,挺好个什么?” 王博开了句玩笑,就瞧有个村民,拎着筐鱼走过去,就把他叫过来。 “都溪里的,王哥,我还想下去地下河呢。” “放地网抓的?” “嗯,就放了两个。” 王博瞧这鱼都是一指多长一指宽的,就让他把鱼留下,花钱买了。 村民抓鱼也是要去卖,就干脆以十块钱一斤的价格卖给王博。 筐里有个五六斤,村民乐呵地拿着钱走了,王博就和两位老头说:“晚上有炸鱼吃了。” “炸鱼?” “把鱼裹上面粉,放到油锅里炸得外焦里嫩的,下酒最好,也能当小吃。” 丁三寿听得食指大动,就想去厨房做了,王博让他别急,等徐姝丽回来再说。 “我那先去睡个午觉,人老了,容易困。” 丁三寿走后,张浩然才说:“都是些小麦穗,十块一斤,你买贵了。” “我认不出来吗?都自家村里的,也没贵多少,还跟那小子还价呢。” 张浩然呵呵一笑,拍着腿说:“我也回去休息了。” 王博翻着博物馆的医书,手边还放着纸书,有些方子有用的,直接扫下来。 这等了三点,秦绘就带着个护士来了。还拿了两个大纸箱,每箱能装两百盒。 “这要是萧老没给我划地图,我都找不到。” “不给你发坐标了吗?” “就说说嘛。” 秦绘让小护士去把药装进纸箱里,自己盘腿坐在门槛上说:“你住这里倒是舒服自在啊。这里就是天然氧吧。” “金陵也舒服啊,我这山再大,能有钟山大?” 秦绘摇头:“那我也没住在钟山里啊。” 这倒是…… 说着话,就瞧一辆小电驴快速的开到山下,上面可是载了三个人,两个扶着一个,就往山上跑。 “怎么了?” “王哥,石头他被牛顶了。” 我靠! 王博一看那人全身都是血,这还送山上?还不赶紧送医院? 秦绘也吓了一大跳,牛顶的?牛角?那还得了?这么多血,难不成是被牛角顶穿了? “石头他在河滩那边放牛,本来牛吃着河滩草好好的,突然发起疯,转头就朝他撞过来,一下撞在他的身子上,人摔在地上……我们路过,就将他给载过来了。车上都是血呢。” 王博知道这叫石头的,是自家买了十几头小牛犊放牛卖。 也不喂饲料,每天就赶着去河滩吃青草,都是黄牛肉牛,计划等养个两三年再去卖。不吃饲料光吃青草的黄牛,价格比一般黄牛要高一些。 每年呢,能长两三百斤,三年下来能长到一千斤以上,再拿去卖的话,一头能卖两三万。 河滩地青草多,黄牛也够吃,饲料费也省了,一年下来,除了一些疫苗费用外,也不用多花什么钱。 牛的性格也都还温驯,这突然发疯的情况不多。 王博边听着他们说,边让秦绘拿把剪刀来,先把衣服给剪开了。 外号石头的村民已经昏过去了,也问不出来出血口。 等剪开了,拿着温水一冲,才看到原来右肋的地方被牛角给顶开了。 一个拳头大的伤口,血肉模糊,拿水冲了又有血流出来。不单血管破了,就是肝脏胆囊都破了。 “你们和我把他搬到诊室里。” 秦绘一惊:“你在这儿还有诊室?” “能没有吗?要万一村里有个大小伤的,随时好处理,来吧,使劲。” 四个人抬着石头进到诊室,放在诊床上。王博就让秦绘去拿血清试剂。 “你还有血袋?” 秦绘一听就知道要帮石头输血,但输血前要验血。 验血最快的办法就是用a型血清和b型血清,取一块玻片,将两种血清放上去,再滴上血。两分钟后,要是两种血清都不凝结,就是o型血。要是哪种凝结,另一种不凝结,那就是凝结的那种血型。 要是两种同时凝结,那就是ab型血。 当然,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毕竟不是医院。 秦绘找到血清,就看王博在检查肝脏和胆囊。 肮脏破裂情况先要弄清楚,才能做缝合手术,还要看胆囊是破有胆汁流出,否则胆汁滴入腹腔,会引发胆汁性腹膜炎。 把血滴到血清上,秦绘就拿着玻片在一边等着。 “血袋够吗?” “大约有一,够用了。” 秦绘看出血情况:“要不用止血膏把血止住送到医院去吧?” “肝脏的伤口很深,我怕用止血膏会造成感染,先把肝脏缝合吧,胆囊倒还好,挫伤吧。” 要是送到医院,手术费也不便宜,村里许多人连新农合都没买,要是计较起来,手术费一个人出,后续的药费,都是不少钱。 两个村民一脸担心的站在那里,怕石头救不好人死在这里。 “石头家就他和他妹妹两个人,王哥,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是啊,石头妹妹才刚读高中。” “你俩别说丧气话了,老秦,什么血型?” “a型!” “去拿血袋!” 秦绘跑去拿了血袋挂上,就给石头输血。 王博凝神看着,将手术用器全都拿到一边放着,手快如闪电…… 秦绘瞧了几眼,就心惊不已,他虽是内科医生,可也参观过外科手术,哪有王博这么快的? 就是医院里几位外科专家,也比不了他吧,也就几分钟就缝合好了。看手的稳定度,一定是做了上千台外科手术练出来的。 胆囊由于是挫伤,不需要进行缝合,王博把伤口缝合好后,又拿了止血膏抹了一层,血就止住了。 等输完那袋血,再把人送去县医院。 那两个村民也是叹为观止。 “王哥帮石头大忙了!” “就是,要没王哥,石头这回死定了。” 王博却在想那突然发狂的黄牛,想去看看。但要等送石头去医院后了。 那块河滩地王博知道,这过天王村的河是皇粮河的分叉。 “好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你们先回村里吧。” “对了,王哥,你到县医院,打个电话给黄玲吧。” 黄玲是石头他妹妹,就在黄梁中学读书,跟赵德明还一个班。 王博答应了,让他们先回去。 下来就开着车去县医院,秦绘和护士也开车跟在后面。 “秦医生,王医生要是肯来咱们医院,外科那些医生都要下岗了。” 秦绘一笑:“那也不至于,就是咱们医院,怕是一下要人满为患了。” 一位厉害的外科医生,名字只要传出去,那来看病的病人,一下就会呈几何级数增长。 王博开到县医院,就有医生推着病床过来。 “先送去拍片,把片子拿给我。” “好的,王医生。” 王博看秦绘也跟过来,就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金陵吧。” “那行。” 秦绘也知道王博在这,石头出不了事,就先带着护士走了。 等了十分钟,黄玲就过来了。 她一脸青涩稚嫩,但已算得上是美人胚子了,还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手腕上戴着条银手串。 “王叔,我哥他……” “让牛顶了,我帮他做了手术,没什么事了,你先等着吧。” “谢谢王叔。” 黄玲跟着王博走到里面,一位姓于的医生拿着x光片过来。 “没多大事了,王医生的手术极其高明,几处出血点也都止住了。” 王博把断裂的血管都缝上了。 “还要观察他会不会有炎症,人先住在医院里吧。” 于医生也点头说是,还建议他进icu。 “你哥有新农合吗?” “买了的,他想省这些钱,我说要万一出事怎么办,就让他每年都买。” “那就好,走新农合吧,人先送到icu。于医生,这是伤者的妹妹,我还要带她回去一趟,回头再过来。” 于医生说好,就去安排了。 “王叔,你带我回村吗?” “你哥那些牛还在河滩上,得先拉回去。” 第246章 杀牛 一来一回的,到河滩,天都有点黑了。 就看散落在那里十四头黄牛,在那啃着青草,还有卧在那的。块头都不小了,买来小牛犊时一头才两百斤,养了两年,都有八百斤往上的了。 一头黄牛的牛角上还有血,想必它就是罪魁祸首吧。 黄玲看它又怒又气,浑身发抖,她认出这头牛,平时她哥对它最好。除了青草,还会买些胡萝卜给它加餐,别的黄牛可没这待遇。 结果它还顶伤了她哥,要不是王博,就看出血量,那两个村民送石头到县医院都凶多吉少,极有可能半道上就出血过多挂了。 “让你伤我哥!” 捡起块鹅卵石,黄玲就扔过去。 那黄牛受惊,跳起来,居然就低头扬起牛角冲过来了。 王博忙拉吓了一跳的黄玲躲到车后。 就听到砰地一声,黄牛撞在车后厢上,整辆猛禽竟都跳了一下。 “王,王叔,这,这不会是疯牛病吧?” 王博摇头:“我原来也以为会是疯牛病,可一看就知道不是了。疯牛疯的牛会有抽搐、步态不踢的表现,你看,这哪有啊?还有,疯牛病多发生于四岁左右的牛身上。你家的牛才两岁多吧?” “对,买来的时候小牛犊才半岁呢。” 那牛还在撞车子,王博就让黄玲躲好,走到车里拿了把开山刀。 这刀都是白老三扔车上的,王博不大习惯拿刀。 又绕到另一边,看这黄牛,其实发育不算好的,要是喂饲料,两岁半的黄牛有的都能出栏了,体重超过一千斤。 就是河滩上的,也有七八百斤的,甚至超过八百斤,可这头黄牛,看着才五百斤的样子。 而且这是一头母牛……莫非是来月经了? 只要是哺茹动物都会有经期,只是动物的经期不大一样…… 王博提着刀慢慢走过去。 黄玲在那探头看着,心情很紧张,也不敢吭声,闭着嘴,靠鼻子呼吸,怕引起黄牛注意。 终于,王博绕到车尾的另一头,跳起来用尽全身力量,一刀就斩在牛颈上。 刀极其锋利,白老三没事就磨,而开山刀本来也是用白钢打的,可是牛颈太厚。一刀下去没砍到一半,就下不去了。 黄牛受刺激,洒着血就朝王博撞去。 “小心!” 黄玲尖声大叫。 王博手一撑车沿,就跳到车厢上,抓住放在车厢里的油桶,朝着黄牛的脑袋就撞下去。 开山刀还挂在它脖子上,这一撞,可让它脑袋一下就天眩地转。 就看它还朝河滩方向,踉跄着走了几步,便砰地一下倒在地上。 还在呼吸,可马上就断气,剩下的黄牛朝这里看了几眼,像是受到惊吓似的,退了几步,隔没多久,又安稳的吃着青草。 “王叔,王叔,没事吧?” 黄玲跑过来,王博拍拍她肩说:“能有什么事?不就一头牛嘛。给你婶子打电话吧。” 王博嘴中的婶子是徐姝丽,徐姝丽的手机号,全村都有,她特意让人记着的。 没多久徐姝丽就带着张浩然钟林过来了,还有些村民。这得把黄牛赶回黄家的牛棚里。 剩下那头,王博拿了两万硬塞给黄玲。 “王叔,不能要你的钱,你救了我哥,我给钱你还差不多呢。这牛发了疯,也留不得它的了。” “拿着吧。” 王博让人把牛带回黄家牛棚,又让人开车送黄玲回县医院。 徐姝丽瞧着被扔在赵家院子里的黄牛,脖子上还卡着开山刀,就捶了王博一拳:“尽胡来,你出事我怎么办?” “出不了事,我都算好了的,让来几个人把牛杀了吧?晚上把村里人叫过来吃全牛宴。把牛欢喜给我留着了,我晚上还要卖力呢。” 牛欢喜就是牛二姐,好在这是母牛才有,公牛可没有的东西。 吃了后,男人卖力,女人幸福。 徐姝丽就啐了声,拿手再打了他一下,就让村里杀牛的过来。 张浩然嘿笑着蹲下,翻了翻牛眼睑:“确实不是疯牛病,我们这的牛也没这病。” “配菜多拿些啊。”王博笑笑,就朝外面喊。 那些孤儿也都跑出来看,还有去摸牛角的。谁知这牛突然身子抖了下,把那小女孩吓得哇哇直哭。 “还没死透?” “这是肌肉收缩或着舒张,有的死人不还说会动吗?其实早就死透了。” 王博踩着牛身子,一用力把开山刀抽出来,扔在手压井边。 钟林走上来说:“王哥,借一步说话。” “嗯?”王博跟他走到墙边,钟林给递了根九五至尊,又帮王博点上才说:“鸡鸣驿那边搞鬼。” “哦?你这还在开荒吧?地都还没平好,就出事了?” 跟这边一样,荒地荒久了,先要翻翻地,还要施一道肥,把地力也恢复一些,才能种蒲公英。 “哎,有人来我们村里打听了,说是种蒲公英赚钱,这地租得太便宜了,那边村委会就找人跟我谈,说想要提搞租金。” 王博斜眼看他:“你也不是好惹的吧?没对策?” “嘿,看王哥说的?我哪能任由他们坐地起价?我把市里的人都叫过来了,下午还跟他们吵了一阵,差点动上手了。” 王博心想上次他带人回村,是为了想要多捞一笔,现在反过来了。 “那不就行了?” “我是怕他们暗中搞鬼,要万一我种下去,他们把苗都拔了怎么办?” “你笨啊,找人盯着嘛。” “四百亩啊,总不能处处都盯着吧?” “你在市里混了那么多年了?知道有种东西叫监控吗?” “呃?装监控?” “对,把监控装上,在田里盖个房子,让人盯着监控,出什么事就叫你过来。” 王博都怀疑钟林是不是越混越回去了。 “那要是他们把监控的硬盘拿走了怎么办?” “草,你知道有种东西叫云盘吗?实时同步!多花点钱!” 钟林这才憨笑着说:“高科技的我不懂。” “要多学习,与时俱进嘛。” 王博回去看杀牛了,找来的屠夫,干活那叫一个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牛给肢解了。黄牛的出肉率在50%左右,也就是这头五百斤的牛,能有两百五十斤的肉。 还有别的内脏,牛血等等,都不能浪费。 除了牛二姐王博给订了,还有村民要这要那的。 徐姝丽都让人记着,能分的都分了。 韩星悦带着同学在那看着,不时还往王博这边靠。 “王哥,我给你介绍我同学。” 六位同学,只有一个男的,王博跟他们笑着打招呼。有个嘴角边有小酒窝的女生,拉着韩星悦低声问。 “这就是你的梦中情人?徐主任的男朋友?挺一般啊。” “你懂什么,你连男人都不懂吧?” “你懂,你还想做人家小三?” “他救了我,我以身相许怎么了?” “不要脸。”酒窝女小声说,“是不是他床上功夫好?” “别胡说了,我哪知道他功夫好不好?” 韩星悦说归说,可看徐姝丽平时都是一脸满足的模样,就知道王博再差也有个底限。 酒窝女在她耳边说:“你知道我会看相的吧?祖传的本事,我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 “王博他器大雄伟!” 韩星悦心脏一跳,酒窝女还说:“不单器大,夫妻宫还有多妻之相,你啊,有希望。” “胡说八道!” 韩星悦啐了口,又笑嘻嘻地想,这丫头算命一向很准,会不会是真的? “留几斤腿骨来熬汤,”徐姝丽站得远,一句都没听到,不然她性格再好,都得发火,“还有谁要骨头的?” “给我来两斤。” 钟林走上来了,喊了后,跑到王博身旁说:“村口那开了一辆吉林牌照的面包车,不知在那干什么。” 吉林?王博一愣,张志常的人?可是这要派人来搞事,到了江苏,不会换车吗?至少也要换车牌吧? 这还挂着吉林的车牌,也太扎眼了吧? “别管他们,吃完饭再说。” 过来吃饭的村民可有七八十人,好在院子在,这些人还摆得下桌子。 配菜也都拿来了,洋葱、青椒、土豆等等。土豆最多,切成丁后,就直接焖炖。青椒和洋葱则是切片后跟牛肉爆炒。 加上分给各家的牛肉,这黄牛也算是一点剩都没了。 柳香兰带着几个村里的女人也在帮徐姝丽的忙,瞧她扭着大屁股,跟挂了两颗大香瓜似的,王博都多看了一眼。 灶台里烟冒出来,香气四溢,远远的飘到村口。 那面包车里的五条汉子,都快受不了了。 “要我说就不该这个点来,晚上来多好?” “晚上来你认识路吗?” “那现在咋整?我们都没吃饭,就闻着里面饭香了?” “掌柜说他住在里面山里,我们先到那边打埋伏,等他过来了,就……” 那说话的手掌往下一切,一脸冷酷。 “那还愣着,开车啊。” 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几个人分着吃了。 到了笔架山下,他们就背上刀枪,爬到山上。 木屋那还亮着灯,丁三寿在那嘀咕,搞什么啊,晚上没饭吃吗?王博和徐姝丽都不在? 正想给他俩打电话,这五个人就进来了,两边一看,都愣了下。 第247章 伏击 丁三寿气呼呼地说:“你们是村里的?来找王博?我也找他,那小子还不回来做饭?” 那边五人交换了个眼色。 一个脖子上有块疤的大汉说:“对啊,王医生不在吗?” 丁三寿眉头一挑,瞧那大汉背上还包裹着一条长棍模样的东西,心下一凛,是枪?村里的人还有枪? “也不知那小子跑哪儿去了,你们找他?” “晚上想进山整些山货,”大汉的话倒无可挑剔,还走过来坐下了,“想让王医生给带个路。” 带路?村里人还有不识山里路的?听口音也不对,有东北味。 “带什么路?这山里就一条路走到底,剩下的都是树林,连山道都没有。你们要打山货,就自己进去打吧。” “那我们再商量一下。” 几个人走到门口。 “这老头是那姓王的爹?” “不像吧,和照片上长得不一样。” “但掌柜说那姓王的就住在这里,他也住在这里,还说在等姓王的回来做饭,不是他爹,也是他家中长辈。” “这倒是有可能。” “怎样?把他先给绑了,等姓王的回来,我们有人质在手,他投鼠忌器,只能束手就擒!” “老高,可以啊,这成语用的,溜啊!” “不敢不敢,我家小子正在背成语词典,我跟着看呢。” “别扯犊子了,先把那老的抓住再说。” 一回头,丁三寿竟没影了,五人都是一惊,喊着去找人。 那老高是个壮实的汉子,绕到屋后,就来到诊室旁,一下就把躲在后面的丁三寿给逮住了。 “还想跑?你说,你是不是王博的爹?” “我,我不是,我就是个游客……” “我呸,还装,你不是他爹也是他家里人!过来吧!” 拧着丁三寿的脖子,把他推到前面屋子里,丁三寿一瞧这几个人的表情,就脸色微变,马上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有身份的……” “滚犊子吧,还有身份,我们知道,你是王博家里的长辈,不就这个身份,还能有啥身份?” “就是,还想吓我们?我告诉你,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山里,就是为了收拾王博,你不凑巧给撞上了。那也怪不得我们,只能怪你命不好!” 丁三寿爬起来,拍拍衣服,沉下脸说:“我跟王博没有关系,我是借住在这里,哼,我还告诉你们,我是黄梁的县长!” 五个人都愣住了,县长? 这不对吧,可是越看丁三寿的气势越像,那气派气度,可不像极了做官的吗? 老高拉着脖子上有疤的说:“老齐,不会真是当官的吧?” “怕了?这次过来就是要把王博干掉,多一个少一个都是一回事。” 老齐倒是个狠人,以前挖参时,在长白山里遇了狼,他竟然拿着药锄就冲了上去。那狼还被他吓跑了,救了不少挖参汉的命。 这次南下,也是以他和老高为主心骨,剩下三人都是帮手。 “可杀王博,那他跟掌柜有仇,可是这可是做官的,还是县长,这要出事了,公安一定不会放过的,肯定得天南地北的追击……” 老齐嘲道:“老高,我说你胆子跑哪儿去了?听人说以前你在葫芦岛不是挺狠的吗?” “老齐,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少得顾着点……” “哼,掌柜的都说了,这次事成,每人一百万,安排我们去新义州躲几年……你以为杀了王博就不会出事了?他要真像掌柜的说得一样,公安铁定不会放过凶手。” 老高脸色变换了几下,才点头说:“行,那就把这老的绑起来。” 两人一转身,丁三寿就知道不妙。 “我是县长,你们不要胡来,我的秘书马上就过来了,就是进山来玩的,晚上他来接我走,我不管你们做什么,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你们要是……哎哟!” “哪那么多废话!” 一个大汉上前将他手一拧,把他摁在地上。 “高哥,齐哥,我瞧这老家伙有点面熟啊。” 老高一愣:“面熟?你还认识南方的县长?不是上过什么电视吧?” “对了,”那说话的大汉一拍手,“就是上电视,我记得上次看一部宫廷剧叫什么攻略的,这老的就在里面扮太监!” 一个县长在电视剧里演太监?这也太邪门了吧?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县长,而是个演员…… 老齐眯起了眼:“我想起来了,你姓丁是吧?你是一个演员,以前还演过水浒许里面的高太尉!” 丁三寿看演不下去了,就吼道:“你们想干什么?王博马上就回来了,我刚才用手机报了警,警察也立刻就会赶过来……” “什么?!报警!?” 老齐摸出丁三寿的手机,翻到已拔号码,眼皮子就狂跳,110三个字就在上面。 “这下怎么办?公安要过来的话,我们可没机会了,要不先撤?找机会再整?” 有人打退堂鼓了,现在也不知道王博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警察先来了,那就暴露了。 不说老高,老齐也在犹豫了。 有人提议:“先等半个小时看看吧,过来时我观察过了,镇上才有派出所,离这里有一段路。” 也只能先这样了,想到事要坏,老齐就上去一脚踹在丁三寿的胸口。 丁三寿年纪大了,骨头脆,被他一脚踹下去,胸骨就裂了,一口血喷出来。 看老齐还要再踹,老高拦住他说:“老齐先等等,正主儿还没到,你再踹下去,把这老家伙先踹死了。” “踹死正好。” 老齐吐了口痰在丁三寿的脸上。 丁三寿捂着胸在地上呜咽着,却再没力气起身了。 “翻翻这屋里有什么玩意儿。” 留下老高一个在这里,剩下的人就跑到房里翻箱倒柜。 老高看他在那伤得重,也不落忍:“丁大明星,我们也不是冲着你来的,谁让你恰逢其会呢?这就叫时运不济啊,我看你回头得去烧香拜佛,求个平安了。”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大笑:“这屋里还有钱,好几万呢,就在床头柜里,大家看看,发财了。” “发个屁,事成后每人一百万,这几万算什么?” 老齐把钱夺下来,放在了怀里。 看床角还挂着个文胸,还是黑色的,还挺大,就哼了声。 “后面还有两间房,听掌柜说是诊室和药房,那姓王的是医生,里面说不定还有些好药材。” “再好的药材,能比得上我们张家的?行了,那里别翻了,去看别的地方。” 几个人走到腊肉房那,闻到一股各味,就把门推开,拿手电筒一照…… “这都是腊肉?怎么挂在房梁上?还拿柴火熏?” “这是南方的做法。” 老齐见多识广,两广湖湘也是去过的,看有人要拿,就拦住说:“你们瞧,这腊肠的还没紧实,还透的。这腊肉也是半生的,吃了小心拉稀。” 这才让那些人打消了念头。 “这下面的柴火倒好,都搬到木屋那堆着,等把王博杀了,就点燃把木屋烧了,毁尸灭迹。” 老齐说得云淡风轻,剩下的挖参汉,虽说手中都见过血,还是心头一颤。 回到屋里,老高问他们有什么收获。 “除了拿了几万块钱,也没啥别的东西……” 正说话间,山下有了动静,五人就相互交换个眼色,一人拖着丁三寿到后面,还不忘拿东西塞在他嘴里。 剩下四人,老高躲在门后,手里握着一把开山刀。 老齐藏在进屋右边的厨房里,拿的是一把改装过的鸟铳。 还两人一边一个藏在左右两边卧室里,手里都拿着大砍刀。 只等王博一进来,刀枪齐上,任他身手再好,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了。 “那牛二姐吃了,我浑身都是劲,你还不肯回来,在那待着多没意思,肉都分完了,剩下不还有张爷爷和钟林吗?” “那钟林拿来的牛鞭你也吃了吧?” “嘿,还是姝丽你眼尖,我让人把牛鞭放在没锅里炸了,吃起来嘎嘣脆,香极了。” 躲在门后的老高心想,会吃啊,牛二姐加牛鞭,这一晚上都没法休息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老高就提起精神,握紧了刀…… “这门还半天着呢,坏了,丁老师还在屋里,我们光顾着自己吃,没给他准备啊,他一个老头子,不饿死了?” “你还说呢,我也忘了,厨房冰箱里有剩菜,给丁老师做个炒饭吧。” 徐姝丽说着要往厨房走,老齐握稳了枪,偷偷露出半只眼睛…… 这女的长得也太美了吧? 可不能打死了,多浪费啊,我得…… 老齐正想着,突然脖子一凉,嘴就被捂住,拖进了厨房深处,手中的鸟铳也被夺走了。 “张志常叫你们来的?” 王博拉住徐姝丽,让她在身后躲着,问过后,也不等老齐回答,拿起鸟铳几步走过去,朝着大门边就是一枪…… 砰! 子弹射在门边,老高吓了一跳,冲出来就举刀朝王博劈去。 王博手一扬,银针刺进老高的眼中。 一拳打在老高的胸口,矮身捡起开山刀,再一刀劈在老高的腿上。 里面的人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心头都是一震,左右卧室藏着的大汉马上冲了出来。 第248章 血战 老高绝望的一手捂眼一手捂腿,血从指缝中流出,沿着脸一路往下,眼前有一半都看不见了。 右腿下半截也没了知觉,低头一瞧,魂飞魄散。 开山刀磨得异常锋利,就为了能一举将王博砍死,结果被劈的是自己。王博只一刀,就将他左小腿整条斩断。 现在一只眼也没了,一条腿也没了,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悔意,悔不该来这一趟。 哪怕是一百万,这也不值得啊。 脑中还想起了才刚上四年级的儿子,为了能让他有出息,还花了一些钱,让他进了重点班。还让他背汉语大词典,成语大词典。现在……自己回去怎么面对他? 还有那如花似玉的娇妻,想到跟她相识时,她还是个在职校里读书的学生,现在也不过二十七八岁,身子却越发的诱人。还想着跟她再生一个女孩……回去的话,她会怎么想? 回去,回去,还回得去吗? 老高吸了几口气,想要沉下心来,可是眼睛和腿都痛得心都揪起了一团,没过多久,他就晕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只看见那两名同伴被踹翻在地,一刀,又只是一刀,就把其中一人的胳膊砍断了。 胳膊落在地上,还弹了一下,老高的心一跳,就再也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起来啊,把刀捡起来!” 王博蹲下去用刀尖挑着那大汉的下巴:“张志常让你杀了我?” 那大汉挺有骨气,胳膊都断了,却是一声不吭。 眼神却望向倒在另一边血泊中,生死未知的同伴,咬得牙龈都痛。不过,他还心存希望,就算是齐哥高哥失手,他和另一边在卧室里埋伏的同伴失手,还有一个人…… “把刀放下!” 王博转过身,就看一个大汉拖着丁三寿,从通往诊室的小门那过来。 丁三寿嘴角还有血,人还是半晕的,被拖着头发,有气无力哼哼唧唧的。 “我让你把刀放下,你要不放,我就杀了他!” 大汉手里的砍刀对着丁三寿的脖子,他已经快疯了。出来五个人,都是挖参汉里的狠人。 老高老齐连带他们三人,在长白山挖参时,有时遇上越境的朝鲜人,哪次不干仗?见血都是寻常事,还有好几次死过人。 那些朝鲜人都是不要命的,为了抢一棵参,敢拿命来拼。 但张家的挖参汉也不是孬种,直接上去就玩命,哪次不是把朝鲜人都砍跑了。自然张家这边也都会挂彩,有次还死过人。 回来有张家给安家费,倒也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这回,人家毫发无伤,自己这边,连老齐老高在内,四个人都折了,这叫什么事? 出来时,张志常提醒过,王博身手极强,可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你们的吗?” “你把刀放下!” 那大汉才不想听,手都在抖着,快割破丁三寿的喉管了。 “我看见屋里有血,之前呢,也有人告诉我,有吉林的车牌进村了……” “我说了你把刀放下,你听见了吗?” “我放!” 王博把开山刀一扔,举起双手说:“行了吧?” 那大汉朝那被砍断胳膊的说:“老何,起来,捡了刀给我砍他!” 老何单手撑着身子去捡刀,那大汉还盯着王博:“你不要乱动,你动我就杀了他!” “丁三寿可是老艺术家了,可是跟我没什么交情啊,你杀就杀吧。” 王博叹了口气,一脚将老何踹晕。 那大汉眼皮子跳了下:“你不在乎他,你干嘛把刀扔了?” “我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拖延什么时间?” 砰! 一口锅从后面扣到大汉的脑袋上,他回头就一刀劈下去,还一摇头将铁锅给甩开了。 徐姝丽把门一拉,刀重重地砍在木门上,刀刃一时嵌在上面。 王博立刻快如闪电的将丁三寿一拉,再回头一脚踹在那大汉的腰眼上。 这一脚让他痛不欲生,可他手还在奋力的想要把刀给拔出来。 王博抱住他的胳膊就一掰,把他人也给带得摔在地上。 可是这一掰,竟没将大汉的手掰断,这大汉的力气有些超出王博的想象。 回头大汉还一拳打在了王博的脸上,痛得王博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急忙学得电视里摔跤节目,来了个十字固定。 “老子弄死你!” 大汉也发狂了,手肘不停的朝后面撞去。 王博都快吐血了,他也是血肉之躯,要再撞几下,肋骨也要断了…… “你敢打我男人!” 徐姝丽拉开门,拿起一根扫帚,倒过来,抓着竹竿那头,朝着大汉就戳下去。 大汉胸口小腹吃了几下,乱蹬着腿想要踢她。 徐姝丽人也不矮,扫帚又长,还绕到另一边去了,大汉人被王博抱着,也不能随便移动。 一连吃了几下,痛得他也快流眼泪了。 王博就使出全身力气,要将他脖子拧断。 大汉疯狂的喊着:“你松手,我草泥马!” 徐姝丽瞧了个准,用力瞧大汉的胸口一戳。 大汉这时终于被戳得胸腔剧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王博抱着他脖子的手一松,伸出手指就戳向他的眼睛…… “啊!” 虽然及时将眼睛闭上,但还是痛得他双手去捂眼睛,王博趁这机会,跳起来抢过扫帚,一下戳在他的嘴上。 一时间,那大汉的嘴里都是血,牙都不知掉了几颗,更惨的是舌头也被戳烂了,嘴里都是血。 他也顾不得什么了,手脚都在乱舞乱蹬。 “姝丽你让开点。” 徐姝丽忙躲到一边,就看着王博扔掉扫帚,抓起开山刀一刀劈下去。 “啊!” 那大汉捂着肩膀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他的右臂被齐臂砍断。 一丝恐惧从心头涌起,眼睛虽痛,但还是勉强睁开,还没看清什么,就感到下巴一痛,被王博一脚踢中,人瞬间晕了过去。 “累死了,痛死了!” 王博靠在沙发上,连喘大气,没想到这大汉如此顽强,力气又这么大,差点就功亏一篑了。 徐姝丽跑去拿了膏药,揭开他衣服一看,上面都是淤青,心疼地帮他贴上膏药。 又去看丁三寿的情况,丁三寿也受伤不轻,胸骨都裂了,得马上送去医院。毕竟王博现在也没力气帮他,而徐姝丽的医术还只局限于针灸。 王博捂着还在痛的肋骨,喊道:“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对,对。” 徐姝丽直接打的苏暧茶的手机,苏暧茶在那边说:“有人报过警了,你们没事吧?” 徐姝丽瞧着一屋子的血,苦笑道:“王博受了伤,那些人……还活着,你快过来吧。” “还有十分钟。” 王博擦了擦嘴边的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些人的,点了根烟,才抽一口,就咳了两声。 张志常够狠的,连杀手都派上了,看来偷走那车射干,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不过也好,那厨房里还有个全须全尾的,正好能指证张家,到时我看张志常怎么说…… 十分钟后苏暧茶带着青河镇派出所的人到了,一进屋就眼珠子掉一地。 老高眼瞎了一只,腿断了。 剩下三名大汉,一个胳膊断了,一个胳膊断了,一个胳膊断了…… 跟苏暧茶来的警察,有不认识王博的一股寒意从心底生起。 这,这也太暴力了吧? “拍照,把人都先送去医院,这位是报警的人?” “对,这是丁三寿,著名的表演艺术家,在我家住着修身养性,谁知遇上这帮悍匪,哎,也送到医院再做笔录吧。” 那新来的警察,心想这轮得到你吩咐? “嗯,按你说的办吧。” 那警察睁大了眼,苏姐这么好说话? 王博捻灭烟:“人是东北一家药材商派来的,下命令的人姓张,叫张志常。这是买凶杀人,是重罪,派出所立了案,可以去东北抓人。厨房里有个没受什么伤的,你们可以审他。” 得,还有个活口? 唔,这些也算活着吧,就是……伤得太他妈重了。 苏暧茶带来的人多,还开了两辆车,就拍了照片,把人送去县医院。 王博还提供了止血膏:“胳膊搬的时候注意点啊,要是错了,接肢接错了,那可不好办。” 苏暧茶都想笑,又看王博说着话又咳嗽,身上还有膏药,知道他也受伤了。 “你也会受伤?” “我说苏警官,暧茶妹子,我也不是铁打的,那有个跟老虎似的,撞得我肋骨都快裂了,能不受伤吗?” 苏暧茶不知想到什么,嘴角一弯还笑了起来。 徐姝丽都说她了:“暧茶,你别幸灾乐祸。” “是,是,嫂子,就是平常看他挺嚣张的,这回也算吃了点小亏吧?” 徐姝丽不知说什么好,等人搬走,她就去接了根水管把血冲了。 苏暧茶问道:“要不看看有什么损失?” “啊,我放床头柜那可有好几万块钱呢。” 徐姝丽一看钱没了,就怒道:“这些混蛋把钱拿走了!” “回头把钱找到给嫂子拿回来,”苏暧茶笑笑,瞧着卧室里挂在床头的内衣,歪了歪嘴,“王博,过来做笔录。” “能不能等明天……” “我人都来了,等什么明天?” 第249章 正面推拿 黄梁县人民医院挺高兴,那些仇家一招惹王博,就又给他们送业务来了。 四条胳膊一条腿,眼睛还瞎了一只,要不要植个义眼?就是断肢再植。那费用也不便宜。光手术费就要好几万,好在这断掉的地方平整光滑,难度不高。县医院完全可以做得了嘛。 一送进医院就把外科的医生动员起来了,下班的也叫回来,手术室的灯全部打开。 至于丁三寿,也马上带去做检查拍x光。 胸骨骨裂了两根,先复位,再检查看有没有内出血,进行进一步行治疗…… 石头也在医院里,听见是村里出了事,就让黄玲去看。 “哥,那些王八蛋是想弄王叔,被王叔反杀了。” “什么?王叔都敢弄?” 石头大怒,要撑着身子起来去算账。 “别动了,哥,都是警察呢,那些人还伤得不轻。” 黄玲一说都断手断腿的,石头才哼了一声,算是饶过那些人了。 黄玲却想,王博惹了什么仇家啊,人家想要他的命…… 王博把手枕在脑后,瞧着被追问着一句不说的老齐,扔了根烟过去:“看你就是挖参汉吧?山里刨食的。张志常对你们很好?” “哼,别想套我话。” 老齐倒把烟接过了,还借着王博的火点燃了,抽了口,一脸陶醉。 “我听说张志常经常克扣下面挖参汉的工钱?” 老齐理都不理。 苏暧茶一拍桌子,把老齐老高老何几个人的手机都倒在桌上。 “是谁让你们来杀王博的?要不是有备而来,怎么手机号只里有你们几个人的号码?” 来之前就做了万全准备,到了黄梁就把号码都删了,只留下五个人相互之前的号码,方便联系。 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张志常身上。 甚至连王博打电话给张志常,张志常也没接,白老三修东城也是一样。 苏暧茶也打过了,张志常那里还是不在服务区。见鬼了,现在还有不在服务区的事吗? 苏暧茶冷着脸说:“我告诉你,你们现在已经完了,入室抢劫杀人,十年以上。那几万块就是证据……” 老齐嘿笑道:“对啊,我们就是入室抢劫,杀人嘛,未遂而已。我们路过村子时,听到有人说起这位姓王的家里有钱,还远离村庄,我们就临时起意……” “临时起意还带了枪?” 老齐耸肩道:“本来是想进山打猎的嘛,最多再加个非法持枪,多大的事儿。” 都到这地步了,再把张志常暴露,那就连后路都没了。 对于出卖自己的人,张志常绝不会手软的…… 苏暧茶把老高老何他们的照片放在桌上,都是在送去医院前拍的。 看得老齐触目惊心,他知道这次失手了,可没想到这么惨。尤其是老高,胳膊被砍断了、腿也被砍断了。 想到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就一阵不舒服。 “你想跟他们一样吗?” 老齐骇然抬头:“你说什么?” 苏暧茶指着照片:“我说你想跟他们一样吗?我可以把房间留给你和他。” 王博揉着还隐隐作疼的胸肋,那家伙力量可真够大的。 “你,你是警察,你不能这么做……” 苏暧茶拿起茶杯起身说:“都一早上我,我昨晚就没睡,我去补个觉,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王博笑道:“那回头见了。” 老齐一脸惊恐,看着苏暧茶走出去把门关上,房间只剩下王博和他。 “我知道射干的事,张志常恨我,可这事是他不地道在前,本钱我也让杜少府给他了,他要知道进退,那大家以后还好见面。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叫人来杀了我。” 王博缓缓起身,从腰后摸出一把牛角刀,一下扎在桌上。 这刀仿佛扎在了老齐的心口,他瞬间抖了下。 “你,你别乱来,这是派出所,我,我要出事的话,你也要负法律责任的……” 这话说得老齐自己都不信,他一眼就看出王博跟苏暖茶关系暧昧,出来时张志常也提醒了,黄梁就是王博的地盘,出了事,别指望他能救人。 上次张志常被绑在树上,连派出所长来了都视而不见,这回又证据确凿,怕是要糟糕了。 “我现在还能想起昨晚一刀劈下去,你那些同伙,肢体分离的声音。” 王博抓起牛角刀朝着他脸就刺下去…… “啊!啊!啊!” 老齐闭上眼使劲的往后仰,可预想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刀并没有刺在他的脸上,他还是冒出了一身冷汗,耳边传来王博的声音:“下一刀就没这么好运了,我也受了伤,要是我没抓稳,一刀就扎在你身上的话……” 老齐脑门上都是汗珠,他吓得连尿都快出来了,刚才睁开眼,刀尖就离着他的眼睛不到三厘米。 他要往前抬下身子,刀就扎到他眼睛里了。 让他马上想起桌上的照片,老高一只眼被扎瞎了,血流得眼睛里都是。 “我给张志常打过电话,他没接,你们在他眼里跟厕纸差不多吧。” 王博把刀收了回去,看着惊魂未定的老齐说:“他答应了事成之后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去国外避风头?”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王博笑了笑,“事先呢,没有预付你们一笔钱?” “没,没。” 老齐在心神不宁之下,被王博带着走了。 “张志常他有没有说过,杀了我之后,让你们把射干运走?” “没,掌柜他说杀了你后,最好把你家烧了……” 砰! 苏暧茶拉开门进来:“终于交代了吧?雇凶杀人的是张志常。现在,你把张志常的情况写下来。” 老齐一愣,才发现对话中已经什么都暴露了。 他还想顽抗,一看王博的眼神就泄气了:“我,我,你,你想要我说什么?” 苏暧茶喝道:“什么叫我想要你说什么?你如实交代!你和张志常是什么关系?他是怎么叫你来黄梁杀王博的!答应要给你多少钱!都写在纸上!” 老齐嘴唇动了几下,还是叹了口气拿起了笔。 苏暧茶喝着茶,放心的笑着,看王博却死死盯着老齐,还在想他怎么回事,还不放心? 突然老齐掉转圆珠笔朝着喉咙就扎下去…… “这混蛋在干什么?” 苏暧茶一惊,王博都还慢了一步才抓着老齐的手。 圆珠笔的笔尖已扎进了喉咙里,血咕噜噜地喷出来,老齐的身体更在不停的抽搐。 王博掏出止血膏就抹在喉咙上,看着血液快速的凝结,又拿牛角刀在侧面开了个口子,把圆珠笔的笔芯去掉,只剩下笔管,扎在了那里。 止血膏会让血液凝结是不错,也会让整条气管血管都被凝结后的血块堵住…… “快送他去医院。”王博抱起老齐,带上苏暧茶,就开车直奔县医院。 “他明明都要交代了,还要自杀,疯了吗?”苏暧茶一脸不解。 这事让她都吓了一大跳,可说是做警察来的头一回遇上。 “我听老三说,张家在东北养的挖参汉,都有两三代人了,不单挖参汉自己,连家族亲戚里也有不少人在为张家做事。这姓齐的要是把张志常抖出来了,张志常就是不找他算账,他家里的人也要遭殃。” 苏暧茶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但他也算是交代了,都录下来了,完全可以把张志常缉拿归案!” “没那么容易,张志常很精明的一个人,怕是早就算到这一点了,人可能已经不在国内了。” “不会吧?” 苏暧茶马上打电话跟县局汇报,然后去查海关记录。 等王博开到县医院,人也送到急救室,苏暧茶才得到消息。 “一天前张志常就去了美国。” “我早说了吧?” 苏暧茶恨恨地握着手机:“先发通缉令再说。” 王博看她受的惊吓不轻,就拍拍她肩:“跟我过来。” “干什么?” “来吧。” 到楼上周芳的办公室,看她正准备出去,正好合适。 让苏暧茶躺下后,就按住她的锁骨…… “你别乱来啊,我不是那种人。” 苏暧茶芳心大乱,脸都变色了,心想,王博莫非是要欲行不轨?那自己是要反抗还是顺其自然? 不行不行,怎么能顺其自然,我可是……啊! 苏暧茶突然叫了声,全身像是被什么捅了一下,舒服得不得了。 “我看你血气郁结,经络不通,刚又受了惊吓,帮你通通气!” 王博心无杂念,手掌从锁骨一路顺着胸沿往下。 苏暧茶都不知说什么好,按摩推拿吗?有推正面的吗? “你不要多想,这穴位正面有,背面也有,正面效果好一些。”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医生,反正也挺舒服的……咦? 苏暧茶浑身一震,瞧着王博按在小腹上的手,面颊越来越烫。 “你放松,别紧张,”王博柔声道,“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不然气到处跑,我帮你推拿,是事倍功半……” 苏暧茶红着脖子说:“好啦,你快点啦,真是的。” “要不把衣服脱了?隔着按效果不好。” 苏暧茶惊道:“不要!” “都依你,你别乱动了。” “好好,你快点。” 第250章 推拿有好处 王博的双手似有魔力,指腹按在苏暧茶骨窝中间的天突穴:“你呢,会不会时有咳嗽,是吧?天突穴主治咳喘胸闷、痰壅气急。” 苏暧茶闭着气,享受着。 “除了天穴,还有膻中穴。” 王博的手滑下来了,移到胸部正中间的膻中穴:“天突穴只要揉按十余次就行,膻中穴呢,每次推拿要按上百次才有效果。同样主治胸闷、咳喘。” 王博先拿双手拇指按了几下,手掌就按上去…… 苏暧茶双眼霍地睁开,就感觉王博的手掌已滑到了胸口。 “你干什么?” “推拿啊,这叫分推膻中,将膻中穴里的郁气都推散开。” “你……” “舒服吧?” 苏暧茶还在纠结,王博已推了第二次了,跟着第三次、第四次…… 她越来越舒服,双眼便不由得闭上了。 这些日子派出所的警务繁忙,弄得她也是浑身紧绷着,肌肉酸胀不说,还有时骨头都痛。 早想找个按摩师傅,帮着松松骨,可连时间都没有。 王博主动帮她,她还是很感激的,只是,一般推拿都是按背,他按的是前面。 “背呢,也要按,但是人身上的穴位极多,前面有,后面也有,男人嘛,受重力影响,多半都是按背上的穴位要好过前面的。女人嘛,就是前面的好过于后面的了。” 苏暧茶不解:“为什么?” “重力影响啊,女人前面受影响大。” 王博双手推着膻中穴,在她胸口拍了下。 苏暧茶这才明白:“你按就按,拍什么?” “活血去淤。” “……” 王博数到一百次后,手就往两边一滑,直接按到了苏暧茶的胸前。 “你,你过分了啊!” 苏暧茶一惊,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也是去胸闷,这地方有两处穴位,一叫茹根,一叫茹旁。” 王博才不理她,心想,我这是好意,怎么你还以为我想占你便宜? “也,也要揉?” “当然了!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发烫?” “……是。” “那就对了,那就是推拿有用了。” “要揉多久?” “五十次。” 苏暧茶手都抓着床单了,在心里默数着,等到了五十次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可马上又浑身一僵。 “左边完了还有右边啊。” 王博目不斜视,继续揉着。 苏暧茶都冒汗了,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舒服的。 “你看,你出汗了,这就对了,汗会带走邪气。这一通推拿,你会感谢我的。” 等终于揉完,手就滑到苏暧茶的胁肋,从她的腋窝下方,一路按到腰旁的天枢穴。 这也很要命啊,苏暧茶被翻过来,侧身面对着王博。 她就的脸都快撞在王博身上,心跳得飞快。 王博却是半点邪念都没有,他实在是看苏暧茶身子僵硬,这要再下去,胸中郁气太盛,会生大病,这才想到帮她推拿。 等搓摩左右协肋又一百次后,王博才松开手,示意她翻过来。 “还要推背面吗?” “虽说女人推拿正面效果好些,可是推拿背面,也能起到辅助效果,都推了正面了,怎么能不推背面?” 苏暧茶想想也是,推背面嘛,她心情就轻松多了。 王博先是挟提大椎,沿着脊柱,双掌朝两侧一路往下到腰窝。 手掌力道足够,就不用像一些按摩师要用手肘借用身体力量了。 苏暧茶这才真正的享受起来了,虽然她总感觉很别扭。 现在还有点异样,心里总会乱想。 “你呢,要是去正规的推拿店里,也要把衣服脱了。他们认穴不准,手劲不够,我呢,让你脱你不脱,那只好将就了。” 王博说着手突然将她文胸扣子一解。 苏暧茶的心脏怦怦跳得跟敲鼓似的:“你干什么啊?” “挡着我推拿的路线了,搁手呢。” 苏暧茶咬了咬嘴唇,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 接着王博开始揉搓风门。 风门穴位于第二胸椎棘穴下左右俞线上,王博的食中二指并拢按揉其上,还问:“等你有酸胀感就告诉我。” “嗯。” 苏暧茶也不是没去按摩店推拿过,可一比较,王博的手法强得多了。 还有他按的部位……也怪多了。 “风门穴能通络还能治胸背痛,你经常出警,背部也会疼痛吧?” “对,有时背都僵成一块了。” “那我多帮你按按。” 等于酸胀感来了,苏暧茶就告诉王博。 王博这才转到肺俞的地方,之后又到心俞、肝俞、胆俞、胃俞,五处俞穴都依次按摩。 由于都转到背部了,苏暧茶全身放松,等按完,她竟睡过去了。 王博将她翻过来,看了几眼,手又按到了她的天突穴上。 苏暧茶到底是警察,马上就醒过来了,睁大眼看着王博:“又要按前面?” “还要推按一下胸腺。” 一听胸腺,苏暧茶就紧张地问道:“胸部吗?” “不是,胸腺是位于天突穴下方,一路到下方四指的地方。” 苏暧茶这才放心。 “按摩胸腺有什么好处?” “能增强免疫力,理顺气息,止咳化痰。” “那来吧。” 苏暧茶躺平了,王博就从天突穴开始,双手平放,推揉着胸腺。 推得一阵后,苏暧茶突然想起什么,脸瞬间红透了。 她伸手去摸了下,果然文胸不知滑到哪里去了。 王博却一脸平静。 “别弄了,这样按着感觉会很好,你不觉得吗?” “哼!我感觉好还是你?” “喂,我是在义务做好事呢,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苏暧茶不说话了,反正豆腐都吃成豆腐脑了,还有什么好反抗的。由得这混蛋去吧。 但是胸腺推按过后,她觉得连呼吸都顺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王博虽说混蛋,可是手法还是高明的。 终于推拿结束,王博示意她起来吧。 苏暧茶坐起后:“你背过去。” “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暧茶恨恨地瞪他眼,才把衣服都穿好,跳下病床,就感到身体好像轻了许多。 “多推拿几次,还能让你本来就结实的肌肉,再紧实一些。” “真的?” 苏暧茶一惊,她这一身肌肉,可是她最骄傲的地方了。 “骗你干什么?也能帮你把一些淤结的地方消散了。你练功时,多少还会受些反作用力,让一些力反馈到体内,造成你的肌肉劳损。” 王博拿着毛巾擦了把手,走到一旁的饮水机那倒了杯水,递给她:“补充些水份。” “嗯。”苏暧茶拿着纸杯喝了口,就说,“推散淤结,也要推前面吗?” “有时需要,有时不需要,看你淤结的地方,你想找我,我可不免费,不过我可以教姝丽,你找她帮你推也一样。” 苏暧茶不置可否地低下头。 “当然了,姝丽手劲没我大,要推,还是找我的好。” “去死吧。” 苏暧茶的衬衣都有点湿了,一半是紧张地,一半却是推拿后,淤气散出来造成的。 走到楼下,得知老齐抢救过来了,但是咽喉受损,一时也说不了话。 “先发通缉令,找到张志常再说。” 王博沉着脸,这些挖参汉都是不要命的。但张志常逃到美国,一时也找不回来。 “县局的意思,让我保护你。” 苏暧茶神色异样,县局里说让青河镇派出所派出精干人员,宁正国却说,苏暧茶跟王博有交情,又是所里的精英,除了她没别的人合适了。 “不需要吧?张志常都逃走了,还会有人来找死吗?” “也要以防万一,要是狗急了跳墙呢?” 王博搓着肋骨,心想这倒是,张志常发了疯,要再找一批人,自己也不是铁打的。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姝丽着想吧。 “你要收拾几件衣服吗?我和姝丽住一间,你住她原来的房间就行了。” “当然要收拾衣服,要不我换什么?还要你开车。” 王博想起她还不会开车,就嗤笑一声。 “不许笑我!欠揍吧?” 苏暧茶给他瞪了个大白眼,一起出了县医院。 周芳吃过饭回去,一看那张病床都湿透了,不由得摇头:“王博什么都好,就是得讲究点吧,这跟苏警官还在医院就……哎,这床单得重新洗过了。” 来到派出所的宿舍,这边就两层高的小楼,上面也没住满人,派出所有编制的警察并不多。好些还不住在宿舍里,都是在镇上自己家住。 苏暧茶在镇上没房子,才住在这里。 由于所里就她一名女警,她还单独住了一间房。 王博走过来倒有些回到大学时代的感觉,想想也就一两年前的事。 “你看什么?”苏暧茶见他靠在门边打量,就瞪他眼说,“收拾衣物也看?” “有冲锋衣吗?带上,山里要变天了,寒流一来冷死人。” “知道啦。” 苏暧茶想想,抓了件黑色的冲锋衣扔进包里。 第251章 推拿不如针灸 苏暧茶住进来当天,徐姝丽就去县里了,还要去四天。县里组织村的村主任学习,一连四天,她干脆就住在县里给安排的宾馆里。 到晚上,王博和苏暧茶大眼瞪小眼了。两人都不会做饭,王博还会泡个面,苏暧茶是连泡面都不知先放调料包还是先放热水。 丁三寿也不在,人还在医院住着,就是在,丁三寿也有十几年没下厨了。 总不能为吃个饭把张浩然叫过来吧? “我觉着吧,我们还是去镇上吃吧?” “不能到村里搭个筷子吗?” “不好,不好,万一人家饭菜都算好了,我们不是让别人吃少了?” 于是,王博开着猛禽载着苏暧茶又回青河镇了。 这会儿都七八点了,平时六点都能吃上徐姝丽做的热饭热菜,一想起来,才知道徐姝丽有多好。 在大排档叫了四五个菜,就在那等着。 苏暧茶换了便装,长袖t恤牛仔裤,由于肌肉结实,走过来时,还有人多看了几眼。 “最近所里要打赌,要不是安排给你做保镖,我都去上水了。” 上水是青河一个特别有名的村庄,几乎除了青河镇里的赌鬼,剩下几个村子的都往那里跑。 十年前,还因为抓赌的事跟派出所发生了枪战,死了两个人,伤了好几个。 现在又死灰复燃了,县里安排下了任务,镇上只能执行。 “那还不轻松了吗?陪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稀罕吗?” 喝了口啤酒,苏暧茶就挑着花生米嚼着。 等了十分钟菜陆续上来,半只黄焖鹅、糖醋鲤鱼、素炒黄瓜,还有个三鲜汤。 王博和她聊着些工作上的事,又问她为什么不在镇上买房。 “房价高呢,你以为像你吗?有钱。” “我有什么钱?” 王博嗤笑声,一转头就看几个混混围着那辆福特f150在转。这车在镇上绝对头一份,基本就没第二辆。 看就看呗,王博也不在意。可吃了会儿,就看那些混混跳到车上,还拿手机在那放歌,在那摇来摇去的,这就有点过头了吧。 但王博还是只笑笑,没说什么。 “你们说,这要发抖音上能有多少点赞?” “少说得上万吧?” “上万?绝对能过十万。” “找几个女的过来,一起蹦几下,点赞更多。” “对啊!” “要是车主来了怎么办?” “草,借他车玩玩,他还能怎么的?” 几个人坐在后厢上,就开始打电话叫女生。在那大声吵着,有几桌挨得近的,都在那皱眉。 苏暧茶拿筷子指指:“你也不管?” “又没伤到车,管什么呢?” 王博给她夹了块鹅肉:“鹅肉是好东西,味甘性平,能补虚益气,益胃止渴。” “你说,你今天推拿,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你说呢?我推拿你不舒服吗?都叫起来了。” 苏暧茶想拿筷子戳他眼睛:“胡说,我哪有。” “好啦,吃吧,吃完还得回去呢。” 苏暧茶这才埋头吃饭。 那些小混混没多久就找来了几个年纪不大的女生,穿得都很暴露,刺青、染发、有个还打了鼻环。 “来来来,放歌!” 有个小混混把手机音量调大后,放了首大壮的差一步。这首歌前面还比较平缓,到副歌时,七八个人都陶醉的在那摇头晃脑。 还有个小混混则拿着手机帮他们录像,准备发到抖音上的。 一首录了,又录了首我是客家人。 “涯系客家人,爱吃客家菜,河源既猪脚粉同客家酿豆腐,是涯既最爱……” 正唱得开心,一桌人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吼道:“吵你妈批,没看到吃饭吗?要玩去别的地方玩!” 一群小混混都愣了下,看那桌就两个人,还穿着西服,一看不是销售就是客服。 “草你妈,老子玩老子的,关你屁事?” “想打架是不是?” 小混混冲上去就将桌子掀了,那两个穿西服的也不含糊,一拳打过去。 两伙人立刻打成一团,碗碟乱飞,旁边的人也没法吃了,搬着小桌子往里跑。 店家也拿着菜刀走到旁边盯着。 “老子弄死你!” 脸上挨了两拳,一个西服捡起酒瓶就砸在其中一个小混混头上。 这一下就开了瓢,也更加激怒了小混混们,有人跑去小电驴旁打开座椅,拿出几把刀。 “砍死他们!” 接过刀小混混们立时血脉膨胀,也不管后果如何,先弄死那两个西服再说。 苏暧茶马上冲过去,指着他们说:“警察,放下刀!” “警你妈!老子今天……” 砰! 王博抓起一锅鹅肉扣在了他的脑袋上,一脚踹翻,捡起刀说:“昨晚上跟我这么说话的,现在还躺在县人民医院里,胳膊才刚接回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想跟他们一样吗?” 王博说得轻描淡写,却自有一股威势,特别是眼神轻蔑的扫向这些未满十六的小混混:“这车是我的,录抖音问过我吗?” “警察是吧,这些小混蛋,都给我抓进去……” 苏暧茶瞪了那说话的西服男一说:“问你了吗?要抓你也逃不了。” “凭什么啊?他们先动手的!” 苏暧茶哼道:“这叫聚众斗殴,又不是自卫,双方都有错。还拿着刀?”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心里打鼓,可说什么刀是不能扔的。 有人就想回头去开小电驴,先跑了再说。 人才坐上去,就被王博连人带刀踢翻:“让你走了吗?” “你别欺人太甚!” “就是,我们就是玩玩,这家伙嘴贱,我们才动手的!” 王博提着刀走上去,几个小混混都往后退。 那两个被叫来的女生,倒是眼睛发亮,瞧着王博,心下兴奋。 “你们跳到我车上,吵吵嚷嚷的录什么抖音,我都没找你们麻烦,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有修养,不跟你们计较,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修养的。” 那俩穿西服的不乐意了,这不是说他们没修养吗?但小混混没高兴几秒,王博又说。 “你们呢,也没素质,我车停在这里,你们没问过我,这边大排档都在吃话,你们就放歌录抖音,吵人吃饭知道吗?” 王博上前劈手夺下几把刀,扔在地上。 “小小年纪带刀出来做什么?想捅死人做一辈子牢吗?还是仗着未成年准备坑爹?” 这时,青河镇派出所的警察过来了,把人都带回去了。 王博看店家还握着刀就说:“行了,今天我请客,再给我来一锅黄焖鹅,要整只的。” 苏暧茶愣道:“干嘛?还没吃够?” “好几天没人做饭,我不要备着些菜放冰箱里。” 苏暧茶这才恍然。等菜做好了,王博让她抱着,开车回山。 路上还没什么,到木屋里,苏暧茶就揉着小腿。 “胀得厉害。” “我瞧瞧。” 王博让她躺床上,把裤管提上去。 “痛痛。” 一摸上去,苏暧茶就受不了了。想要按着王博的手,让他别使劲。 “你这是肌肉劳损造成的组织损伤,平时练拳练过头了吧?” “可能吧。能治吗?” 王博拍拍她手背说:“安心吧,有我在,你还怕没治?把裤子脱了。” “嗯?”苏暧茶以为自己幻听了,这治小腿的肌肉劳损还要脱裤子? “我要帮你针灸通血通气,针要一路从你大腿扎到小腿,你有见针灸也隔着衣服的吗?” 苏暧茶低声问:“能推拿按摩解决吗?” “要不给你吃止痛药?” “行啊……” “行个屁,止痛药都有抗生素,吃多了抗生素有副作用,还不说产生依赖,以后抗生素失效。快脱!” 苏暧茶被骂得没脾气了,老实的将牛仔裤脱下。 本来拉上裤管都挺难,这脱就更难了……看得王博啧啧称奇。 “你那什么眼神?” “我美国都去过,你臀部再翘,能比得过黑人吗?” “……” “不过没想到你还有颗少女心啊,居然是小丸子的,还有小心心呢。” 王博在那没口称赞,苏暧茶恼羞成怒:“你够了啊,你到底是医生还是流氓?” “在流氓的眼里就是流氓,在病人的眼中就是医生。” 苏暧茶无话可说了,看他走出去拿了酒精灯。 把灯点上,慢吞吞的解皮带。 要不知道他把银针藏在皮带里,苏暧茶能一脚把他踹下床。 王博手掌轻盈,沿着环跳、风市、伏兔、阴包、血海、阴市、曲泉一路到照海。边摸边问她哪里痛,哪里痛得最厉害。 “就是小腿,大腿没什么,哎哎,你摸哪里呢?” 王博摸到她髀关穴上了,这还没什么,她一喊,他手又挪到内则的箕门穴。 苏暧茶全身都软下来了,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 “放松,尽量放松,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呢,先消消毒,马上就给你针灸。” 王博把银针放到酒精灯上,过了火,就让她不要乱动了。 “你越紧张,这肌肉就越紧,下针就越不方便,我万一力道过了,效果就大打折扣……还想不到治好了?” “……想。” “放松。” “知道啦,你快点吧。” 苏暧茶把自己当成了死人,把王博也当成死人,任由他折腾吧,他还能真做什么坏事吗? 第252章 针灸不够要正骨 银针渡劫施展开,每一根针都扎得不深不浅,恰好到处。 病有表里之分,表病要扎浅,里病要扎深。扎针又分皮、脉、肉、筋、骨,也是由浅入深。而这五处又分别属各种不同的部位。肾主骨,肝主筋,心主脉,脾主肉,肺主皮。 《内经》说:“刺骨者无伤筋,刺筋者无伤肉。刺肉者无伤脉,刺脉者无伤皮。” 要是表病,扎得太深,引邪入正,反而对患者有伤。里病扎得浅了,就不到位,治不了病。 王博银针渡劫之术已青出于蓝,就是他师父也要稍逊于他。 一路从大腿往下到小腿,不一会儿就扎满了整条右腿。换一边,又扎满左腿。 王博又轻捻着针头,转动银针。 “舒服吧?” “哼!舒服!” 苏暧茶不得不承认,王博的医术确实极高,就是有时候有点猥琐。还很贪财。 “行了,你先躺着,过十分钟我再进来。” 终于走了,苏暧茶吁出口气,靠在枕头上拿出手机玩头条。 本地新闻说是县里组织的学习是要打造农业基地,其中药材种植一类要特别扶持。会议还是由新任的副县长郑连城主持的。 好像要将天王村立成典型吧?可天王村种药材才几个月呢。 王博瞧着新翻的阴湿地,隔着原来种神仙草的地方大约十几步的距离,第一拨种子已经播下去了。 也就这几日就能发芽了吧?想着神仙草不能留根,要不像大叶蒲公英一样,割了叶子,还能快速长起来就好了。 不过,要是那样,也就不值钱了。 手机里传来孙齐儿的短信,她说跑乌克兰去了,在基辅的教堂前还拍了照。 “喂,你还不回来吗?” “过年前一定回来了,临时有两场画展,我想看看。” “我的钱呢?” “光提钱,不想我吗?” “想你个头啊!” “你坏蛋,就想我头!” 王博连咳两声:“小心点,那边乱呢。” “知道啦,我的王大哥。” 王博把手机收好,蹲在地上,手搓了地上的泥,就听到有人走过来。 “王哥!” 王博听声音是钟林,心想九、十点了,还从村里跑过来做什么? 一走到光亮的地方一看,嗬,这怎么弄的? 只见钟林的脑袋上都是血,一条胳膊也耷拉着,手里还提着根木棒。 “怎么弄的?” “哎,别说了,王哥,你不让我装监控吗?” “对啊,摔的吗?” 王博让他把木棒放下,先查看他胳膊,好在是脱臼,让他咬着牙,一拉一提,就把关节复位了。 钟林扭了几下胳膊,先谢了王博,才说:“鸡鸣驿那些老头,我说装监控,他们就跟我吵起来了,我也没理他们,带着请来的公司里的人,就要去田里安上,他们拿着铲子、锄头就过来跟我干上了。” 王博一惊:“你跟老头老太太干上了?” “我就拦着他们呢,你瞧我头都破了。摄像头都坏了几个,人家小伙子都开车跑了。” “这也太浑了吧?” “可不是,要说是年轻人,我叫上我的人,干也就干了,还怕他们?这都让老头老太太上,我也不能乱来吧?这要倒了个,那就是几十万啊。” 王博深以为然,让他跟着,先去诊室再说。 钟林头破了个三厘米的口子,倒不太深,王博帮他清创贴上纱布。 “他们狮子大开口,原来说租田翻倍,后来说要分钱,现在要把我赶走,地也不让我种了。” 钟林越说越气:“我地都翻好了,苗也都种下去了,这叫什么事?” “鸡鸣驿有点玩过头了啊,你去镇里找人了吗?” “镇里的人说管不了,说这是民事纠纷,经济纠纷,要就打官司。我也问过人了,就是打官司赢了,法院也不好执行,村里要硬是拖着,说不定还要拖好几年。我这几十万可都砸进去了啊。” 不说别的,两百一亩租的地,四百亩,一次就拿了八万,翻地买苗施肥都要钱。 说几十万夸张了,十几万还是有的,王博都清楚,这钱对钟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可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过来找自己一是治伤,二就是商量怎么办。 “我倒有个法子,这些老头老太太也不是没儿子没女儿的吧?” “嗯……嗯?” “他们打你,你打他们儿子女儿孙子不就行了?” 钟林一拍手,对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不能对老人动手,还不能对他们家人动手了? “我这就去安排。” 钟林才走出几步,那边苏暧茶喊了起来:“王博,到时间了吗?” 钟林一听不是徐姝丽的声音,也不敢多问,匆匆地走了。 王博走进房里:“够钟了,要加钟吗?” “我呸!” “好啦,你躺好了,还玩手机,我帮你推拿时就发现你颈椎有点移位。我把针拔了,帮你推回去。” “嗯嗯,我脖子老酸呢。” 把银针拔下,就让苏暧茶坐起来,背对着他。 王博双手先按在她肩膀上,帮她舒缓了下肩部肌肉,还称赞道:“你大板筋还挺松弛的,不错。” “大板筋?” “连接脖子到肩膀的肌肉,这地方要是太硬的话,常常是因为保持一个姿势,给肌肉带来压迫,肌肉收缩压迫到血管和神经,从而导致血液循环不畅、肩膀僵硬和颈部疼痛。你的颈椎痛跟大板筋没关系。” 王博让她靠过来些。 苏暧茶往后一退,就靠在了王博怀中,心头微微一颤。 “你放松,我帮你回位。” “靠太近了,你方便动手吗?” “方便的。” 王博手指按在她的颈椎上,还是很轻微的移位,要不然她就要戴着护颈躺着了。 手指一用力,就听到咔地一声,颈椎被推回去了。 “你先别动。” 王博手伸过她腋下,绕到她胸前,胳膊再伸到与她头快平行的地方,让她身体几乎都往后靠。 这姿势太古怪,苏暧茶不知他要做什么,呼吸也有点急促。 “你放松,不要紧张,全身放松……” 咔! 又是一声响,王博将她身体往后一扳,几乎折了过来。 马上听到刺啦一声,苏暧茶的t恤竟从衣领处开了一条缝。 苏暧茶胳膊又被王博箍着,也拉不了衣服。 ☆o “我这是帮你把整条脊柱调整好。加上我帮你推拿和针灸,你全身都会恢复到极好的状态。” 王博又是一扳,又是刺啦一声,t恤都完全裂开了…… 苏暧茶芳心乱跳,忙问道:“好了吗?” “再来两次!我这是正骨的手法,先帮你推拿、再帮你针灸、最后正骨,你说我欠你的吗?明明是你来保护我,我还白给你治疗……” “你快点啦!” 苏暧茶声音里竟有几分娇嗔,让王博愣了下,头绕过去,看她的脸。 靠得太近,苏暧茶脸颊升起一朵红云:“你看什么?” “你长得挺漂亮的。” “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你快……啊!” 王博突然一扳,手肘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软绵绵的,伸头一看,就呆住了。 “你还没好吗?” “你堂堂警察,竟偷袭我?” “你……你快!” 王博咽了口水,用力一扳,苏暧茶马上缩回手,捂着成了两条抹布的t恤。 这二十块钱的地摊货,果然不够扎实啊。 “你还看?我要换衣服!” “你记得你原来是32c的啊,怎么还变34d了?你胖了?” “你还说!吃了你给的养颜丹,肌肤是变白了,可是……” 王博眼睛一亮:“有这副作用?快让我看看。” 苏暧茶伸起巴掌打他,王博抓住她的手就要做医学研究。 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连被子都踢到床上去了,终于还是王博力大。 “果然变化挺大的……”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我……” 苏暧茶抬腿一踹,正好踢在王博肋骨上,这可要命了,王博伤还没好,一下捂着就松开手。 “痛死了。” “你装吧,痛死了我也不会管你。” 苏暧茶打开包,换了件白衬衣。 王博瞧她背影,着实有几分撩人,何况,她还没穿长裤,只穿着白衬衣,要是定力不好的,怕是口水都掉地上了。 “把你眼珠子挖了。” 苏暧茶回头看他眼神,心里一突,脸颊微红,拿着牛仔裤要换,想想,又换了条运动裤。 “你要再踢重一些,你也不用保护我了,我直接一命呜呼哀哉。” 王博揉着胸口,还是很痛,回头不能用膏药了,膏药伤皮肤,擦些红花油好些。 “我帮你擦?你自己不会擦吗?” “你踢的啊,加重了我的伤势,你不该有点表示吗?” 苏暧茶用力的瞪了他一眼:“红花油呢?” “我去拿。” 等王博走出房间,苏暧茶才吐出口气,感觉心脏跳得有高铁那么快。 真丢人,就是把他当成医生,当成死人,可他还是个男的啊。什么都让他看光了,还不止一次,这叫什么事呢。 “来了。” 王博拿着红花油进房,马上就把外衣脱了:“来吧。” 第253章 晚上很忙夜很长 王博受伤的地方在右胸下方,属于钝性胸肋部骨头损伤,要养几天才能好,他也没什么特别有效的药。就是擦红花油,贴膏药。 膏药贴了一天了,撕下来时,一整块都还是红的。 “你先帮我揉揉。” 苏暧茶翻了个白眼,伸手帮他轻轻地揉着。 她手上一点指甲都没有,不像孙齐儿指甲擦得雪亮,这点倒和徐姝丽有些像。徐姝丽要做事,她呢,警察留着指甲也不方便。 力度开始还合适,先得把红的地方揉散了,才能擦红花油。但是很快的,王博就嚷起来了:“你搓猪肉吗?这么大力?” “你是猪吗?”苏暧茶反驳一句,自己都笑了,“好了,轻一点啦。” “轻点揉。” 看王博身上也没多少肌肉,苏暧茶疑惑道:“你身手哪学来的?也是你师父教的?” “我爸也教了我一些基本功。” “你爸?你爸会功夫?” 王博笑笑,不想提家里的事:“你问这干嘛?” “好奇嘛,我在部队好几年,也没你身手好,我就奇怪了,你又没什么肌肉,这爆发力怎么那么强?” 这点苏暧茶始终想不通,要说王博那手飞针功夫,说是学针灸学的,那还说得过去,可这手劲脚劲哪来的? “医生本来体格说要好些才行啊,特别是外科医生,一台手术,少说也要一个小时以上,大型手术做下来十来个小时都打不住。你想吧,站在手术台旁,光靠毅力能撑多久?体力也有要求。” 王博顿了顿,靠在墙上说:“我跟我师父学医,边学医边就打熬身体,早上跑步,晚上练拳。” “练什么拳?” 苏暧茶更好奇了,她练的是军体拳,看王博好像不是这路子。 “穴拳!” “穴拳?” “我师父自己创的,是根据擒拿术中发展来的,专门击打人体上的穴位。” 王博按住苏暧茶的天突穴,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袭胸。 “天突穴,要是普通人使力错了,都会很痛,我帮你推拿时,也很小心,要是我一拳打下去……” 王博突然食指微曲往前一撞,苏暧茶瞬间感到胸口剧痛,好像被巨石撞了一下,连呼吸都不顺了。 王博扶着她的背,手掌在天突穴上轻揉了几下,她才缓过来,已是满脸骇然之色。 “这么厉害?” “医术嘛,我敢说是青出于蓝了,但这拳术,我不喜欢,学不到老头子三成功夫。倒是我师妹,她从小跟着老头子,拳术极其精湛……” 王博瞥了她眼:“你身手不错,但她一招就能打死你。” 苏暧茶哼了声,本想说不信,可刚才那一拳,也不由她不信。 “好了吗?” “多揉揉嘛,”王博抓住她的手,“你皮肤本来色深,身上不说,手掌还有些粗糙,服了养颜丹后,边手掌都跟猪肉一样了……” “你说谁手像猪肉呢?” 苏暧茶要打他,看他笑容有点猥琐,心头竟一乱,低下头不跟他对视。 “还揉多久?” “你看啊,这红快散了吧?” 苏暧茶瞟了眼,红是有些散了,她也清楚,膏药要是贴久了,还会脱皮出疹子,难道王博不懂? “行了,上药吧。” 王博指着红花油,苏暧茶就先倒在手里,搓了几上再拍上去。 啪地一声,倒真跟拍在猪肉上一样,让她都笑了出来。 “多笑笑挺好,你笑起来比你扳着脸好看多了。” “哼,就是会说话,徐姝丽也是这么被你骗到手的吧?” “我用骗吗?” “少得意了。” 苏暧茶揉着他受伤的地方,想着等热了,那药劲就散开了,那就好了。 “你还挺会擦红花油的嘛。” “部队和派出所也时常有战友受伤,我也有时会扭到手脚,这还不会吗?” “久病成良医吗?” “算是吧。” 右手累了换到左手,手反着来,身体就弯下去了。 刚换好的衬衣衣领处正好咧开一条缝,落在王博眼中,真是一副好春光。 擦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王博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一抬头就看王博在那傻笑,马上一拉衣领。 “你往哪儿看?” “我又不是基,你都摆在我面前了,我能不看?” “你自己擦吧,我去洗澡。” 苏暧茶心脏跳得厉害,不敢再跟王博在房里独处,抱着换洗衣物就跑浴室去了。 王博搓了几下,药劲散开,他就走出来,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脑中竟浮出一副旖旎的画面。 哎,不能乱想,要不得擦枪走火了。 看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要做个正直的男人。 王博拍了下脑袋,回房里翻出平板,中医文献的电子书也传到平板上了,屏幕大,比拿手机看好。 看了才几分钟,王博正准备把平板放下,把几个抄下来的药方比较一下,浴室里就传来一声尖叫。 王博一愣,莫非是没水了? 热水器用的不是煤气的,而是蓄水式的电的,一共八十升。 够王博和徐姝丽两人洗的了,但要再多个人,就要分两次了,等水烧到够温度时才能洗。 热天还好,王博和徐姝丽都能洗冷水,也能去溪里洗澡。 这天转凉了,只能洗热水了,王博还想等苏暧茶洗了再轮到他…… “怎么了?” 王博走到浴室前问,苏暧茶在那叫:“啊,啊!” 这光叫唤不说事,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也不方便进去吧,治病时归治病时,现在苏暧茶可不算是他病人。 “说话啊,怎么了?” “啊,啊!” 靠!光喊算什么? 王博听她叫得紧急,也不能当没听见啊,试着开了下门。 门被反锁了,看来苏暧茶还挺谨慎,怕王博来个突然袭击,可这不害了她自己了。 好在有钥匙,王博去卧室拿了钥匙,走回来还听苏暧茶在那叫唤,越叫还越凄厉。 这要传到山外让人听了,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 咔! 把门打开,就看满头是水的苏暧茶,如一只受惊吓的小白兔缩在角落里,蜷在那抱着双腿,一脸惊惧,身体都在抖着。 王博一看浴室也没人啊,她这是见鬼了吗? “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有什么脏东西我看不见你能看见?” “地,地上!地上啊!” 苏暧茶哆嗦得跟被闪电击中一样,王博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才看见个癞蛤蟆在那趴着。 “就这?你怕癞蛤蟆?” “我,你快把它弄走!” 王博用脚把癞蛤蟆踢到门外,苏暧茶又喊:“地上脏,你快洗一下地!” “你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吧?跟我一样吧?哪有怕癞蛤蟆的?” “你不懂!我小时候抓癞蛤蟆,它喷了毒液在我手上,我手都烂了。” 王博一愣,癞蛤蟆的毒液一般不会有什么伤害,最多就是麻麻的感觉,要到皮肤溃烂,那量很大了。 她手上皮肤粗糙跟这有关系? “还有,它一背的疙瘩,你不恶心吗?” “你还有密集恐惧症?” “恶心死了!” 苏暧茶看王博拿莲蓬头把地面冲了一遍,才拍着胸口站起来。 王博瞧着她愣愣出神,她的身材真是无可挑剔,由于长期习武练拳,一点赘肉都没有,腹部竟还有人鱼线,双腿紧实,线条修长。 原来还是古铜色的肌肤,现在也变得白皙如同奶油。 再加上一张精致的脸庞,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完全能去勾引老和尚了…… “你看什么啊?想要我谢谢你吗?谢谢你啦!” 苏暧茶居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说了谢谢后,一撩头发,手搭到湿发,才瞬间石化。 这,这,这是浴室啊,自己是在洗澡,他,他都看光了?他还…… 苏暧茶的眼睛一扫到王博的下方,脸刹时一白,心脏虽跳得厉害,还是在一怔之后,马上一个弹裆顶肘打了过去。 王博抬腿一挡,手掌按住她的手肘。 本想把她挡开,谁知她抹了沐浴露,全身都是滑的。 苏暧茶的手肘往下一滑,身体自然的往前一倾,倒向王博。 王博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的腰,谁知她想用肩膀撞他,这倒让王博始料未及。 被她一顶,脚也打滑了,地上的沐浴露虽冲掉了,可都是水,地面还是很滑。 他往后一倒,手就带着苏暧茶的腰,把她一下也带倒了。 倒下地后,变成苏暧茶压在王博的身上。 软香在怀,王博就是石头,也是一块坚硬的石头。 苏暧茶又慌又乱,想要爬起来,不想越想起来手就越滑,又重重的压了下去。 这一压大势不妙,膝盖正好撞在王博的下侧,她耳中顿时传来王博痛苦的哀嚎:“我说苏大警花,我跟你有杀父之仇吗?你竟要我绝后?” 苏暧茶一看他的表情,也慌张了,伸手就要帮他揉。 手搓了几下,才脸色一变,发现不对头,那是什么地方,也能揉的? 苏暧茶急忙缩回手,脸已红透了。 “好事做到底,你继续啊!” “你……算我对不起你,你自己起来吧,死不了的……” 苏暧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要去拿衣服,这次她很小心,可是滑没滑到,脚却踢到王博的腿,人又倒下来了…… “啊!” 王博快吐血了:“我跟你有什么仇?还要来第二次?” 苏暧茶摔得也够呛,可看王博快死了的样子,一咬牙:“我帮你揉行了吧?” 第254章 要负责任 苏暧茶的脸像是笔架山的晚霞,晕红艳美,心跳却像是皇粮河上游开闸放水后冲落的石子,扑通地乱响着。 手掌洗过好几次了,她还是浑身烫得像发高烧。 “我帮你擦沐浴露。” 王博突然说话,她才想到他还在浴室里。 “王博,你别这样,我很害怕。” 苏暧茶哀求地样子,让王博心满意足,将沐浴露扔给她,站在莲蓬头下。 “你不能出去吗?” “蓄水式的热水器啊,一起洗能节约水电。” “你好可恶啊!” 王博转头朝她一笑:“你刚才手法很娴熟嘛。” “你早晚要遭报应的!” 苏暧茶说着被他一把抱到怀里,拿过沐浴露,帮她擦上,感到她身体抖得厉害。 “你都帮我……” “我听不见!” “还装聋?你可是警察,要倾听老百姓的心声,为人民服务。” 身上每一处都擦满了沐浴露,王博仿佛在欣赏一件美妙的雕塑作品,而他无疑是位雕刻师。 苏暧茶恨恨地将浴花扔在王博的脸上,木已成舟,虽还没到那一步,可自己也算是毁在他身上了。 原来心底的欢喜和好感,都成了恨意,她想将王博毁尸万段。 “你这叫谋杀亲夫,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 “你是想活在古代是吧,三妻四妾……” “要不是你勾引我……” “我呸!” 苏暧茶一个反击勾踢把王博踢倒,看他摔到地上,她愣了下。 “我的尾椎啊,我的尾巴骨啊,都断了,你是想要让我瘫痪吗?” 苏暧茶哼了两声,不搭理他。 王博却半晌不起来,在那叫得很惨,她这才紧张地蹲下去:“你没事吧?真摔疼了?” “要不你看看?” 看正yz版{章◎节:上rh+☆ 王博转过身,把背朝向她。 苏暧茶立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让你装!” 王博一个鹞子翻身跳起来,拿过莲蓬头:“快洗吧,等会儿没热水了,你要感冒的。” “我不要你……” 腰被抱着,苏暧茶想要反抗也很被动,冲掉沐浴露,又帮她抹上洗发露。 “洗干净,你好好睡一觉,今天帮你推拿针灸正骨的效果会马上体现,你就像重获新生一样。” “洗到眼睛里了。” 苏暧茶嚷着,王博就拿毛巾帮她擦:“多大个人了还怕癞蛤蟆?” “你再提!” 苏暧茶心里委屈极了,要不是那癞蛤蟆,哪有后面的事,自己的清白都交代在癞蛤蟆身上了。对,这家伙就是只癞蛤蟆! 还想说他几句,一看王博下方,马上一惊,拿过毛巾擦干净换好衣服就跑出去了。 “阴差阳错……” 王博想到于瞎子帮自己算的命,就面露苦笑,差不多了,得再找他算算命。他还在虎丘摆摊吧? 上次算命于瞎子说这一命二运三风水,命不能改,可是运是会随人而变化的。 短则一年,慢则三五年,就要重新再算过,什么一算定一生,那就是扯谈。 于瞎子的话,王博还记着。 “你年少多病,家中又变故极多,你母亲本该继承家业,一生平坦,却突遭大变,命途多舛。你父亲性格坚忍,一路护你母子着实不易,中年却有福可享。只是你克父克母,二十二岁后,最好不要再跟家人见面。否则会父母双亡,断子绝孙。” 这家伙连母亲的病都算在我头上,上次去杭州也不敢回家,要不是老头子说于瞎子一辈子都没算错过……哎,还有三年? 终于洗好了,王博回去拍苏暧茶的门,她绷着脸把门打开。 “你忍不住了?要强来?那就来吧!” 苏暧茶一副想通了的模样,王博就看她手放在背后。 “你不是连枪都拿出来了吧?要算计我?” “你该死……” 苏暧茶拿枪对着他的胸口,看王博淡淡地笑着,手抖了一下,将枪扔到床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被你害死了,我这辈子到底做错什么了?我的清白啊!我还是警察啊!” 王博帮她擦掉泪水,拍拍她的肩说:“睡吧,睡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你当我是金鱼吗?只有三秒记忆?” 苏暧茶怒道:“还是你不想认账了?” “呃……我认行了,我认!可是你主动的……” “我不管!” 苏暧茶一抹脸颊,把泪痕都抹干,抓起枪就对着他说:“你要不负责任,我可是有枪的!” “我也有枪,”看她脸色一变,王博忙说,“只是用手,又没别的,你也太上纲上线了吧?” 苏暧茶舞着枪在那喊:“我只交过一个男朋友……” “我知道,刘军涛嘛,他想跟你干那事,你没同意才分手的。” 王博想到刘军涛,就想到饶光晨,好像他伤好多了吧,不知还不会纠缠孙齐儿。 “你还说!” 苏暧茶气得发抖,连刘军涛都坚守原则,结果让他占了便宜。 “别生气,生气伤身,”王博把枪拿掉,搂着她的肩坐到床边,“你哭我也心疼的。” “真的吗?” “当然了。” 苏暧茶心头一软,刚要说什么,嘴唇就被王博堵住,她瞳孔瞬间放大,手抓着床单,腿蹬直了。 好半晌她才放松了些,眼神迷离茫然,像迷途的羔羊,不知路在何方。 “好啦,一吻定情……” “不是这样的!” 王博一脸恍然:“是我做的不够,你想更近一步?” 苏暧茶终于软下来了:“别!今天别,我怕了你了,我,我不跟你闹了,我求你放过我。” 王博讶道:“咦,刚还说要我认账呢。” “不是这种啊!”苏暧茶抓狂了,这怎么回事呢,好像不在一条线上。 “那再亲亲。” 王博的嘴又上来了,苏暧茶这次倒不怎么挣扎,由得他吻得她浑身发烫。 分开后,苏暧茶喘着气说:“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还债。” “好好睡吧,要不我陪你?” “不,不用,我一个人睡就好了。” 王博终于出去了,苏暧茶在床边坐了好一阵才纠结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嗷嗷直叫。 我的老天啊,这个混蛋! …… 清晨的阳光洒进木屋里,王博靠着门在那看书。 等到九点,苏暧茶还不出来,他就去拍门。 “小懒虫,起来了,我要出去办事,你是保镖,还赖床?” 苏暧茶早就醒了,虽然全身舒服,可心里还在纠结啊,有些害怕面对王博。 等王博拍门,她才换上衬衣和牛仔裤走出来。 “美!” 王博一看就脱口而出。 衬衣是浅蓝色的,配着她那张楚楚可人的脸蛋,皓齿朱唇,曲线撩人。 “哼!” 苏暧茶心里挺高兴,可脸还是挺冷。 王博搂住她就在嘴唇上碰了下,苏暧茶想打他,可还是将手放下了。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一趟苏州,去虎丘。” “苏州?” 苏暧茶一怔,王博怎么突然要去苏州了? “我要去见一个算命先生,于瞎子。” 苏暧茶更是不解了,怎么还去算命? “那瞎子算命九成九是准的,你也可以去算算看。” “是吗?”苏暧茶不大信这个,她信人定胜天那一套。觉着算命就是唯心的,要讲唯物主义。 “算过就知道了。也就两百公里。” 上了王博的车,苏暧茶把枪收好,这是要去外市,要出什么事,能不拿枪出来就不拿,不然不好交代。 按县局里说的,王博最好别离开笔架山,谁也不知道张志常会做什么。 要他在笔架山里待着,还好控制。可王博要去哪里,苏暧茶也知道无法控制。 本来还挺好的,车开出去后,还在镇上吃了早餐。等快到苏州时,王博突然问:“你臀部特别翘,才故意穿牛仔裤的?” “你想什么?”苏暧茶斜他一眼,倒没特别生气。 她对自己的身材有绝对的信心,往往在路上,都会被男人盯着看。 特别在穿上警服的时候,更有一种飒爽英姿的感觉。只是她脸冷,要不笑,就像是冰雕。 “我说,那于瞎子看不见人,可惜了。” 苏暧茶瞪他:“有你这样的吗?我跟你什么关系?你还希望别人看我?” “我随口说说嘛。” 王博只是看车里闷得慌,找她说说话。 苏州还是风景秀丽,王博来过几次,都很喜欢这里。 看时间还早,就带她先去了一家苏绣商店。 “于瞎子喜欢苏绣,他是不能看,能摸啊。可他人在虎丘,却是抠门得很,不舍得花钱。哎,你去试试那件旗袍。” 苏暧茶正看得出神呢,黑底金绣的朱雀旗袍,漂亮极了,可是挂着的价格却要一万。想必打折的话,也不会少于大几千吧。以她的工资,只能看看了。 “我?” “去试吧。喜欢的话,我买给你。” “我不要你送……” “我买了卖给你,五十行不?” 苏暧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拿着旗袍就进了更衣室。 “蓝底的红底的一样来一件,还有那些牡丹花、杜鹃花的。” 店员热情地招待着,笑容都合不拢了,这是来了土豪啊。 “有点紧。” 苏暧茶从更衣室出来,王博就眼前一亮,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她一换上,就让人垂涎欲滴,眼都快直了。 第255章 青龙伏白虎 “看什么看?” 苏暧茶瞪他眼,照着镜子,瞧自己傲人的线条,也面露微笑。 哪个女孩不爱漂亮衣服,平时上班都穿警服,出去执行任务,也都是穿的便装,不会挑样式色彩显眼的。 再往前在部队服役更是了,哪怕交了男朋友,由于纪律问题,也不可能穿得太华丽。 这件旗袍却是黑里带金,朱雀振翅,极其耀眼夺目。 “给我再拿些扇子,手帕也来些。” 苏暧茶看了眼王博,回去换下后,将旗袍还给他:“不用买了。” “你不喜欢?” “我喜欢,但我不想让你买给我。” “我说了,我买了卖给你的。结账吧。” 苏暧茶看他拿了快五万,递给店员,知道他还买了别的。 “喏,拿着,给钱啊!” “给钱?” “我说卖给你的,当然要钱了,五十,快点,我还等着钱买小吃呢。” 苏暧茶犹豫不决,这和送的有什么区别?但是想着那件旗袍,心里终究还是太过喜欢,拿了五十给他。 “拿着,走啦,去吃点好吃的就上山去吧。” 苏暧茶提着袋子,被王博搂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是想要收买我?拿糖衣炮弹腐化人民警察? “要不来个冰淇淋?” “这都十一月了啊!” “那算了,买两个麻饼算了,先填填肚子,等见过于瞎子后再去吃饭。” “他人在哪儿?” “禅寺那。” 虎丘禅寺算是赫赫有名了,于瞎子也算是有点本事,竟在禅寺里摆摊算卦,听说那住持还是特许的,也没收他的场地费管理费。 但来寺里拜佛的,也没几个会去找于瞎子算卦的,他是在寺里,可地方比较偏,在大殿的转角靠近墙边的地方。 用他的话说,这里阴凉。可他在这都好些年了,还是有些老客户。 王博和苏暧茶过去时,他正在帮个看着是富商的男人算着。 “依我看,你最近要出大事,事业会有波折。” “于师父,我这半年都在谈一桩事业集团生死的大买卖,要签好了,集团这未来十年业务都有着落,要是没签好,可就麻烦了。心里悬着,才特意从青岛赶过来找师父帮看看。” 苏暧茶注意着于瞎子,他双眼没了眼球,空荡荡的两个窟窿,是装也装不出来的真瞎子。 穿着一身苏绣的长衫,上面绣着两头猛虎,一头下山势,一头搏兔势。 按理说,不该这么穿,要就单绣一头,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虎不绣双,这是常识。 但前胸下山势,后背搏兔势,他穿着却一点不显得别扭。 又看他虽然坐着,可身材很高大,应该有一米八五以上,人却偏瘦,年纪也不小了,脖子上都是褶子,手背更都是麻子黑斑。 握着胖得流油的富商的胖手,在那摩挲着,像是握着美人的手,还有点抖。 好在手都放在身前一张小桌子上,要不怀疑他的手随时都会摔下来。 那桌子看着也有点年岁了,应该是檀木的,就不知是哪一种檀木。苏暧茶低声问王博。 “是印尼黑檀木的,早些年黑檀便宜,瞎子找人打的,上面还雕龙刻凤,现在磨得差不多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于瞎子就跟富商说:“这道坎,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富商恭敬地说:“还请师父指教。” “你呢,每天早上七点,就拿一张黄纸,头朝正东方向点燃黄纸,连拜数日,等签合同那天,必无大事,到时合同一签,接下来就一马平川,半身无虞。” 富商大喜:“师父,这黄纸要用哪一种?” 于瞎子从桌子下拿出一沓:“用我家的,每张黄纸一千八百八十八,你先买九十九张。” “好好。小张,拿钱来。” 跟在后面的助理,忙打开包拿出一捆钞票。 “这里是二十万,多的就算给师父的茶水钱。” 把黄纸一拿,富商再三谢过,带着助理心满意足的走了。 王博大咧咧地坐下:“瞎子又在骗人?” 于瞎子早听到他说话,点了根烟才悠悠地说:“他那集团财力雄厚,签合同的事,成功机率高于失败,来此无非求个心安。” “你那黄纸一百张才十块钱,卖人十八万,你心安吗?” 苏暧茶听得瞠目结舌,好家伙,这钱赚得太容易了吧? “你管我呢?你来找我做什么?” “算命啊,喏,这是见面礼,山下苏绣店买的,一件旗袍,我闻着味就知道至少三名少女试穿过,你闻闻。” 于瞎子捧着旗袍大嗅一口,一脸陶醉:“果然是啊,少女的芳香!” “还有些扇子手帕,特别是这手帕,我让店员试了,让她擦了脸,我跟你说,那店员长得漂亮极了!” 王博胡编乱造的形容一遍,于瞎子又是心花怒放:“你比你师父会做人!好,好!” “我来找你呢,是时间差不多了,上次你说我克父克母,让我跟我爸我妈别见面,现在再看看。” 于瞎子没握王博的手,将苏绣放在一边,叹气道:“我说过,一命二运三风水,你这是命,我本事再大,也改不了命……” 王博哼道:“你也说过,可以改运,能缓解一些,也不至于一辈子也见不了。” “罢,我帮你看看吧,还有,那小姑娘,你也过来坐着,我等会帮你也摸个手相。” 苏暧茶一惊,这瞎子还知道自己在旁边? 于瞎子摸着王博的手,先还是一脸平静,没几秒,就咦了一声:“奇怪了。” “有何奇怪?” “你这手相有了变化,这手变化不怕,但是你这变化,好像命都变了。” 王博一喜:“能去见我爸妈了?” “你先等等,别太高兴了。” 于瞎子摸得很认真,所谓的眼瞎耳明,眼睛瞎了,听觉会上升,但不止听觉,连触觉都会强人一等。 对于掌中纹路,他也比别的相师要感知更深,连一些细微的分叉,也都一清二楚。 好半天,于瞎子才松手说:“好了。” “怎样?” “我先算算。” 于瞎子拿出笔和纸,在桌上快速的写着。 “他在干嘛?”苏暧茶小声问。 “推演吧。”王博也拿不准,还是头一次看于瞎子演算。 又过半天,于瞎子才将纸一揉,笑道:“好了,按我算的,你现在每年可以回家一趟,应在十二月下旬之中,对你父母无妨。” “好,好。” 王博想着还有一个月能见父母,开心得不行。 “小姑娘,你来吧。” 苏暧茶不怎么信这个,可看于瞎子收费贵,就想算算也好。 手一伸,于瞎子一摸,就啧啧道:“手挺结实的,还挺滑嫩,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王博笑了声,苏暧茶就白他一眼。 “唔,你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 苏暧茶一惊,这瞎子还有点能耐啊。又想,莫非是王博告诉他的?想想也不可能啊,没必要这么做。 “还当过兵啊,军花加警花,王博,上次说你桃花万万劫,没想到这就有一朵。只是……” 苏暧茶心头一顿,忙问道:“怎么?” “你这是白虎在十二宫,虽国色天香,但姻缘不妙,感情上多有波折,万幸,从运上看,你已遇到命中注定之人……” 白虎?王博低头琢磨,苏暧茶已满脸晕红,两人目光一对,她更是转过头去。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王博心想,倒真是白虎。 “好在你虽是白虎,王博命带青龙,青龙伏白虎,你和他算是绝配了。” 苏暧茶用力的抽回手,什么大师,胡说八道吧? “白虎在十二宫中的十二宫为命宫、兄弟宫、夫妻宫、子女宫、财帛宫、疾厄宫、迁移宫、仆役宫、官禄宫、田宅宫、福德宫、父母宫……各有命数,你不信也都是命中所定之事。有好有坏,例如在命宫者,你运气一生不遂,倒楣事会遇上不少。但好在青龙相伴,也无大碍。” 于瞎子也不着恼,他这些年来遇的人多了。 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就是想抄桌子砸他的都有。 “青龙在十二宫者,稳健老成,有礼好客,艺多而精,贵人多助。夫妻宫上配偶贤德……” 于瞎子摸出旁边的苏绣扇子,慢慢地摇着,倒有几分大师作派。 “哼!” 苏暧茶不想信他的,可是……一转头看王博在笑,拿手打他:“笑什么啊?” “瞎子说得没错啊,你是白虎嘛,难怪当初刘军涛……哎哟!” 被狠狠地拧了把胳膊,王博都疼了。 “你再说我一个人走了。” “不说了,喂,瞎子收摊了去吃饭。” “来了。” 于瞎子把小桌子和东西搬到后面的杂物房,笑呵呵地说:“小姑娘,别怪我说话直,有的事可不由得你不信……我推算你十日内就要升官。” “我一个小警察,升什么官?” 王博也觉得怪,苏暧茶能升什么官? 虎丘景区内饭店还挺多,找了个地方,赶在五点半前就坐下,点了几道菜,就在饭店内吃上了。 随口聊起老头子和谢京花小师妹,于瞎子就放下筷子:“你师父今年劫数难逃,算算还没过,要熬不过,他小命难保,至于你师姐嘛……” 第256章 命该绝 老头子有劫数?还劫数难逃?王博摸着酒杯,在想他人在日本能有什么事? 看于瞎子说到谢京花欲言又止,王博也没问下去,倒问起了小师妹。上次算命,四人都来了。手相看过,八字给过,连面相都被摸过。 “你小师妹福星高照,虽远离闹市,却也无虞,加上她身手卓绝,遇上些蛇虫鼠蚊,猛虎凶兽,也不在话下。” 王博还好,苏暧茶都眼睛睁大了。王博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师妹?能干掉老虎? “我也能干老虎,青龙伏白虎……” 苏暧茶羞恼地瞪他,怎么又提起来了? 于瞎子哈哈地笑,一盘醋鱼,吃得满嘴都是。 “你那小徒弟呢?”王博记得上回来,于瞎子还有个十四岁的小徒弟在帮他,毕竟眼瞎子,很多事都不方便。 “我让他去云游了,在外多磨练,比在我身边好。” :x正@版s首*p发、 “这么小就云游?别到外面花花世界,让老婆子给骗了,到时连条裤子都不剩下。” 王博笑着让服务员过来多来两碗热汤,这家店连汤都不卖大碗的,一盅一盅地卖。 山中寒风起,入骨刺如霜,虎丘是舒服,十一月还是微凉秋爽,可等到再过一个多月,那就不成了。 于瞎子人老骨头脆,在寺里住着,也不方便,王博建议他到苏州市里住,给他找两个保姆。 “绝对胸大体香,你不爱闻香味吗?还让她们天天穿旗袍!” 于瞎子呵呵地笑了几声:“算了吧,我还熬得过这个冬天,就是明天夏天反而不好说了。” “怎么说?” “我算过了,明夏就是我的寿限,你和你师父都救不了我。” 王博一怔,看他一口将汤喝完,拄着拐杖往回走。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列宅紫宫里,飞宇若云浮。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自非攀龙客,何为欻来游。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瞧着他背影消失在人游中,好些游客还错愕地看向他,苏暧茶喃喃道:“他还挺洒脱的。” “信他的话?自古算命者不算自己,算自己也算不准。” 王博握紧了下酒杯,苏暧茶移眸看他:“你师父呢?还有一个多月,他说劫数难逃,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不是不信他说的吗?” “信总比不信好吧?” “那说你白虎……” “你不要闹了好吧,他是说白虎在十二宫,不是说我……哎呀,烦死你了。” 苏暧茶嗔怪地捧起汤,谁知汤烫嘴,碰了下又放下,嘴唇还洒了几滴。王博笑着把纸巾递给她:“先打电话问问吧。” 一通电话打在老头子手机上,王博先听到那边急促的喘息声,还以为老头子又在快活,可很快就听到一声枪响。 “王哥吗?我是梁天,我带着老爷子坐船走水路去青岛,草,哪来这么多枪手?你们给我挡着!” 手机里又传来破浪声,这下不由王博不着急了:“怎么搞的?老头子呢?” “他在船上,他没事,我让他跟你说。” “喂,王博?” “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些暴力团的人追上了,要不你去青岛接我?” “接你个头,自己滚回来。” 王博把手机一放,又有点不放心,打给谢京花。 “我在青岛,老头子知道你不会管他,让我来接他。” “你就管他的破事吗?” “也不能让他被日本人杀了。” 谢京花握着叉子扎在一盘生鱼片上,八筒嘴里咬着个棒棒糖在一边看着窗外。 日本料理店就开在破渔港口,还有几条快艇锁在一个小码头上。平常一些从日本走私海鲜的船就从这里下货。 这家店就是用来接头的,店主就是管理这条走私航路的蛇头。 只是现在店主被捆在吧台前,眼睛里还叉着一把牙签,嘴被堵上了,血把堵嘴的毛巾都染红了。 剩下几名店员,都在那瑟瑟发抖不敢乱动,挤在角落里,目光偶尔飘到八筒手旁的枪,更是寒意不绝。 窗台那还有几颗弹孔,靠门边放哨的人,还躺在那里。 胸口中了一枪,上面还扎了一排的烤串用的针,按八筒的话说,死不了,她是医生。 见鬼的医生吧?杀人凶手还差不多。 “师父,师叔不来吗?” “他来干什么?你这脑袋里成天就想着他?” “哎,师叔挺好的,险些成了师……哎,该叫什么?师公吗?” “师公鸡呢。” 谢京花冷漠地横她一眼:“你话再多,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了去做药膳。” 八筒吐吐舌头,跳下椅子,握着棒棒糖对那些店员说:“都老实点,谁敢逃的,就把你们剁了运回去喂猪!” “是,是。” 店员都老实地不停点头。 八筒还不放心,找了一堆的束带,把人都给捆上了,这才走到后面去睡了。 从大阪到青岛可还要三四天,快的话也要三天多,就算现在老头子出了海还得等。 “这就是茅公渡,”谢京花走开店前,手搭在栏杆那,眺望着远处,碧海蓝天,一望无垠,风景独好,“老头子这个劫能不能过就看他自己的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八筒操作着店里的器物和食材,做出来的寿司,比店家好了不知多少倍。 用她的话说,这些人就是用这家店做幌子,哪有心思做什么菜,白费了这些好食材。 “走私海鲜嘛,省关税是一点,有的来路不正的,快过期的,从核灾区弄来的,更是黑心。” 但店里冰柜的都不会差,总不能害了自己吧? “问好了这四天都没有船过来,也没货出去。” 运来的是货,出去的是人,还是有些人去日本打黑工,去的都是真正的山窝窝里的,消息不通,也不知日本什么情况,被一些招工的公司用花言巧语给骗去日本。 到了那里,更是人生地不熟,关起来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年下来一分钱都赚不到。 早些年还有死在日本的,也最终连个骨灰都回不来。 “真黑,师父,要不把人都杀了?” 谢京花抬眼说:“我们都是医生。” 狗屁!那些饿了一天的店员,都在心里骂着。 “师公……哎对了,师公是师父的师父啊,那师父的老公叫什么?” “你少那么多话了。” 谢京花把刀叉放下,将盘子推到一边,里面还有一半鲔鱼肉没吃。 偷渡用的都是渔船,渔船的速度平均是十节上下,一节等于一海里等于一点八五公里,二十四小时不停就是四百四十四公里。大阪离青岛则有一千多公里,将近一千四百公里。 在脑子里再算了一遍,谢京花感觉来早了。 “哇,师父,你看这是什么?” 八筒抱着只秋田犬跑出来:“我在后面杂物房找到的,你看多可爱啊?” 秋田犬还不大,只是幼犬,没人喂它,都饿了一天了,一被抱着就不停的舔八筒的手。 “好啦,喂你吃点东西。” 把狗放下,八筒找到了一些奶粉,烧了热水,冲调好了,又喜孜孜的拿着番茄和一把巧克力,放在盘子里。 谢京花瞥了眼,微微蹙眉,也不说什么。 到下午小狗先拉稀,后来就死了。 八筒很伤心地蹲在那里,捧着小狗的尸体。 “它不能吃番茄和巧克力。你喂死的,怎么做知道吧?” “师父说,尸体都不能浪费……” 八筒哭着把小狗尸体放在桌上,拿着刀解剖:“心脏、肝、大肠……” 看得那些店员汗毛倒竖,心想这都是什么变态? 谢京花将那望风的店员拖进店里,把烧烤签一拔,就看那店员霍地一声坐起来。 一看谢京花举拳要打上去,谢京花连躲都不躲,拳头快打到她脸上就垂了下去。 “把刀给我。” 八筒哭着将刀递上去。 谢京花拿刀就快速的将那店员的胸口切开,把弹头取出来,又随手拿出一团缝合线,将开刀的地方缝合好。 在伤口上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就将他拖到厨房里手脚绑好,关上了门。 “我是医生,我不想让人死,什么人都死不了。” 谢京花冷冰冰地的将刀扔还给八筒,朝着店员一一扫过去。 店员都吓得低下了头。 那店长更是一脸恐惧,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些人。 第三天,船终于到了,一艘平凡无奇的渔船开到了茅公渡的码头边。梁天亲自护送老头子回来。 谢京花看船上都是弹孔,心想老家伙不会死了吧? “你是不是想我死?” 一个声音从渔船里传出来,谢京花就哼了声,老家伙中气十足,应该没事了。 只见梁天扶着老头子下船,身旁还有个女人,谢京花一眼认出是跟在老头子身边的聋子少妇。 她还穿着和服,和服上都溅了些血,手里握着把武士刀。 等走到码头上,老头子一笑,刚要跟谢京花说什么,聋子一刀捅进了老头子的背里,接着一刀,两刀,三刀…… 梁天一把将她推开,朝她身上连开两枪。 回头就见老头子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谢京花带着八筒跑了上来。 第257章 老头子走了 八筒先就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还在抽搐着的老头子。这师公虽然好色,可是对徒孙们可都是很好的,还曾经送过她一本医书,教过她几个银针渡劫的诀窍。怎么这就死了? 谢京花早已蹲下:“你怎么看人的?” 梁天只是受雇帮老头子脱身,听她责备,面有愠色,但眼见到了茅公渡,心下松懈,失于防备,也是有错在身。 再加上谢京花也是个狠人,没必要跟她冲突,才没还嘴。 “告,告诉王,王博,书,书在瞎子那……” “老头子你说什么?你还死不了!” 谢京花拿出一把钢针,手极快的扎在老头子的出血口四周。心中还想,要有王博那的止血膏就好了。出血量太大,要不马上输血就来不及了。 看创口和深度,已经扎到脏器了,造成了大量的内出血…… “老头子!” 谢京花想着,老头子突然浑身一阵哆嗦,血又开始往外流。 谢京花在着急,她银针渡劫不如王博,连针都只能用钢针,用银针控制不好力道。一下将随手调制的白色药粉全都倒在了伤口上…… 老头子陡然大叫:“啊!” 这药粉是以云南白药为基底,融入了许多别的外伤良药混合而成,对于创伤性外伤有很好的效果。 但是刺激性也极强,比云南白药还要强上数倍。一般人直接抹在伤口上,比擦酒精还难受。 八筒拍手大叫:“还活着!” “快去拿纱布,梁天,你去开车。” 车钥匙扔给梁天,谢京花就抱起老头子往车旁走。 必须马上去市里的医院。必须马上输血。必须…… “王博!老头子到了,他被捅伤了,你人在哪里?” “我在黄梁。” 王博站在超市收银台前,把刚买的一大包的零食扔到台上,还握着手机,准备出示付款码。 苏暧茶站在他身手,手里抓着一包夜用卫生巾。 “你快过来吧,他快不成了,他有话跟你说。” 王博愣了下,怎么人到了茅公渡还被捅伤了?这还有日本人能爬到船上捅杀他?还是他仇家在茅公渡安排了人?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老头子的声音,以为又出事了,喂喂几声,谢京花才说:“他说书在瞎子那,什么书?” 王博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过来吗?我看他伤得太重了,这边的医院未必能治得好。” “要是真伤那么重,我过去也来不及了。” “我先让医院帮他输血做手术,还能拖个两天,你快过来吧。” “好吧。” 王博将手机一亮,提着袋子等苏暧茶也结了账,就开车往机场赶。 “去哪里?” “青岛。” 王博在路上想着于瞎子的话,不由得皱眉,瞎子算得太准了吧?这关要是过不去,老头子就完蛋了。 到机场一看两个小时后就有航班,先松了口气,买了机票就打电话给梁天。 “是那聋子?” “对,她被上京会的人收买了,也不对,不能说是收买,一半收买一半威胁吧,她家人被上京会的人抓走了。手法是老了些,但是管用。” 王博也不知说什么好,往往老法子最有用。 老头子连逃难都带着她,肯定是相信她的了,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结果,还是死在了她手里。 “福荣堂也被他们盯上了,这次帮老爷子,我们死了不少人,上面的意思是……” “要多少钱?” “两千万。” 王博有点无语,看了看帐户,干笑道:“先给一千五吧,我得留点钱。” “行,王哥的话我信得过。” 王博操作着手机转账,越转心越烦,老头子那少说还有一亿多呢,钱哪去了? 救活了他,一定得问个明白。搞什么新药,实验室也没见。还不如给我弄个实验室呢。 “你别担心了。” 苏暧茶难得出声安慰,王博自嘲地笑道:“我担心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老头子命长着呢。” “是吧。” 苏暧茶不置可否地说了句,王博哇地一声抱着她:“我就这一个师父啊,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苏暧茶一怔,也不好推开他,轻抚着他背说:“别伤心,一定有办法的……咦?你在干什么?” 王博的手居然按在她胸上,她马上将他推开,看他脸上哪有半分悲伤,这摆明就是趁机楷油啊。 “你太过分了!” “你停药后,肤色好像又变黑了,多吃几颗。” 王博倒出养颜丹放在她掌心,苏暧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由得低头去看手臂。 “有吗?” “你每天都照镜子感觉不出来的。” “好像吧。” 苏暧茶将信将疑,但药还是好用,就收了起来。 飞机终于到了,两人一出机场,就上了八筒的车。 “师叔,师公好惨呐,被那聋子从背后捅了好几刀,都跟莲藕差不多了。伤到了肺部,还有血气胸,肺部萎缩百分之五十,快不成了。咦,你是苏警花吧?你怎么跟师叔来了?不是吧,你被师叔给正法了?啧啧!” 八筒这嘴跟机关枪似的,弄得苏暧茶好不尴尬。 “我是受命贴身保护他!” “保护师叔?贴身就是贴身,保护就不必要了吧?师叔精通大小擒拿,还会飞针,又认穴神准。打架的话,对方没枪,上十来个都是白搭。要是有枪,警花姐姐你管用吗?” 苏暧茶被说得哑口无言。 “好啦,你嘴这么碎,小心我拿线帮你缝上。” “嘿嘿,师叔舍得?” “你以前都不叫我师叔,现在左一个师叔,右一个师叔,是盯上老头子说的那本书了吧?” 八筒连连点头:“师公快咽气的时候说的,我师父说肯定是医书,说不定还是什么秘本,师门不传的,她还说瞎子一定是指于瞎子。但于瞎子肯定不会告诉她,于是嘛……师叔,等你找到书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王博嗤笑道:“有没有书还二说,还秘本?” “一定有的嘛,师叔答应我啦!” “有的话……” “嗯?” “也不能给你看。” “混蛋师叔!” 八筒气得连拍了几下喇叭,有司机开过去时瞪她,被她竖了个中指:“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苏暧茶都呆住了,这王博的师侄,也太有个性了吧? 车开到一家小医院停下,王博一看就猜到谢京花的意思,这铁定是担心大医院有人报警。 这种民营小医院,控制得好的话,设备也齐全,治疗效果不会输大医院。 进来就直奔icu,还没到,就闻到一股气味,有药味也有屎尿味。 王博隔着窗就看到老头子身上插着管,伤了肺部,切开了气管,方便吸出痰液。 走进去,老头子更是还在重度昏迷中。还在危险期…… “不止肺部感染了,那把刀很脏有锈,是渔船上原来用来切鱼的,后来扔在了船舱里,被海风海水锈蚀了。那女的找到刀藏在身上,等到机会将老头子捅伤,现在脏器都感染了,造成了多器官衰竭。” 谢京花握着水杯走过来,任由她平时对老头子没多少好感,也不由得感慨。 “那就没救了。” 王博也无能为力,医生不是神仙,多器官衰竭,就基本下了死神通知单,等着牛头马面带走了。 他也一脸感慨,老头子就是再贪财好色,也是一代神医,被他救活的不计其数,还从海外抢救了不少的医书,这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也救不了?” “救不了。” 王博拿起主治医生放在呼吸机上的病历,翻了翻,摇头道:“谁也救不了。” 谢京花眼神复杂:“他说的书在瞎子那,你怎么看?” “或许是本医书吧,我会去瞎子那问问。” 王博说完,就听到警报声大作,上前就按住老头子在抖动的身体,手一抬拔出四针银针,扎进了老头子的膻中、天突二穴。 赶到的医护人员都愣住了,这是在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你在干什么?” “我是冯守天的亲人,我也是医生。他最多还能活六个小时,我有些事要问他,你们先出去吧。” “医生?你也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要出了事……” “我负责!” 王博从病历本里抽出一张纸,写下免责书,谢京花和他都在上面签字后,值班医生看了,摇头带着护士走了。 “打剂强心针吧?” 谢京花和王博坐了三个小时,想起要万一老头子还有遗言要交代的话呢。 “没用了。” 王博摸了摸老头子的脉搏:“估计错了,还有一个小时。” “我给小师妹打个电话。” 谢京花走了出去,王博心想,山里有信号吗? 半晌后谢京花走回来,摇头:“换号了。” “算了吧。” 一个小时后,王博看着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一声长叹,让医生过来拔管。 “就这么走了?” 谢京花自言自语地说着,上前将床单一拉,盖在老头子的脸上。 王博摸了一遍,找到老头子贴身藏着的银行卡,总算松了口气。 “先火化吧,火化了送回老头子回老家。” 第258章 乱石岛 两天后,天台山的一处小村落里,立了一座新坟,墓碑上写着冯守天之墓,下方则写着师弟谢京花、王博、温沁敬立。 这是冯守天的老家,从村子里走出了冯十难、冯守天父子两代神医,可惜的是冯守天无后。冯家到这一代,便绝了香火。 好在村长还记得冯守天,还领着二人去看了冯家的老宅子。 年久失修不说,两间平瓦房,也早就鸠占鹊巢,成了村里两位老人的居所。 留下两百万给村长,让他拿来修修瓦房,剩下的给村里人添置些冬衣,改善下生活。村子实在太穷,天台山的旅游路线不往这里走,也没法弄个农家乐什么的。平时就守着山里的一些旱地,种不出什么东西。 村长自是千恩万谢,还说一定看好墓,清明重阳都会按时上香。 苏暧茶默默地在一旁跟着,连八筒都不多话。 梁天倒是先回东京去了,这些事,他也没法参与。 “你要去虎丘?” “不跟着去?” “我回金陵。” 谢京花带八筒走了,苏暧茶这才问:“你好像不伤心?” “我是做医生的,生老病死寻常事,老头子这一生,救人也救够了,女人也玩够了,比一般人精彩百倍,年纪也大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苏暧茶竟无言以对,理是这个理,可那毕竟是你师父啊。 “先去银行。” 王博不跟她多说,开车出了天台山,就到就近的银行先查卡里还剩下多少钱。 八千万?还行吧,老头子不算乱花。 就是……怎么把钱转出来。绑定银行卡的手机也不知哪去了,开户行也不知是哪家,还有要是说继承的话,又要遗嘱,又要死亡证明。 想想还是问冯思加怎么办吧,他肯定有经验。 “工行的卡?你回金陵拿来给我,我帮你办。” 有这句话就放心了,王博收好卡,就赶去虎丘禅寺。 前后耽搁了一天,等到寺里时,于瞎子人已经不在了。找到知客僧才明白,那天王博找过于瞎子后,当天于瞎子就收拾行李,离开了禅寺。 “于师叔说是还有几个月好活,不如出去散散心。” “他一个瞎子散什么心?花花世界看得见吗?” “于师叔说他能用闻的,用听的。” “呸!他说他去哪了吗?” “好像是去了千岛湖。” 千岛湖?他一个瞎子去千岛湖不怕被淹死吗?这都十二月了,水冷得要命,摔湖里捞出来就成冰棍了。 莫非他想淹死? “谢了。这是香火钱。” 王博随手扔了两百,知客僧笑道:“谢过师兄。” “千岛湖我还没去呢。” “我也没去过。” 出了寺就一阵寒风吹来,王博搂住苏暧茶:“借我暧暧。” “我也冷啊。”苏暧茶缩着脖子,看四周游客少了许多。 不是周末不是假日,天又转凉,虎丘上的游客自然少了。 “手机也不接,我真怀疑他淹死了。” 王博把手机一塞,搂紧苏暧茶:“好在千岛湖不算远,这时节过去还有鱼吃。” 千岛湖在淳安,是个人工湖泊,是修新安江水库修成的,里面水系发达,鱼类众多。每年撒网捕鱼,跟查干湖,一南一北,有异曲同工之妙。 青草链镛四大淡水鱼都很有名,这几年又主打有机鱼,说是放养五年才捕上来,个头大,肉质鲜美,王博想着都口水直流。 到了千岛湖,上了船先绕着湖走一圈再说,也不知于瞎子在哪里,只能边走边打听。 “瞎子?没见着啊。” 船上的服务员摇头,王博拉住她,看她脸红,心想她会错意了吧? “喏,拿着。” 服务员一看他递了两千上来,马上摇头,脸更红了:“我们不提供那种服务。” 苏暧茶斜她一眼,看她年纪也就二十不到,怎么思想这么龌龊? 但也不明白王博是什么意思,上来就给钱,还拉着人家小姑娘的胳膊。嘴都快凑到小姑娘脸上了,人家乱想也正常吧? “不是叫你陪我睡觉……” “我,我也不陪你唱歌。” “咳,你想哪里去了?你有工作群吗?” 服务员一怔:“你想让我帮你问问?” “对啊,工作群,朋友群里,都帮我问问,我加你个微信,把瞎子照片发给你。” 服务员这才安心的收起钱,加上王博的微信,看他签名,就噗呲一声笑了。 威风凛凛一代小医神,包治百病,精通中西医,尤擅内外科、妇科、女性专科…… “看见了吧。” “看见了,我这就发到群里帮你问问。” 王博再次道谢,服务员年纪小他几岁,看起来更是稚嫩,一头黑发刚好及肩,长相有着江南女子的秀美,身材不高,却腰细腿长,比例极好。 “还是你大。” 苏暧茶在喝着热咖啡,开始还没在意,等过了几秒才回过味来:“你能不能正经点?” “你这几天是不是感觉胸口发烫?” “嗯?是啊。” 王博喜道:“又要变大了。” 苏暧茶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养颜丹的副作用,我之前还没发现,那天在浴室里……” 又提浴室,苏暧茶轻轻咬了下嘴唇。 “看了你的胸部,我才发觉,养颜丹竟有副作用,而这副作用就是丰胸!” 苏暧茶手一抖,咖啡都差点溅出来了。 “你从c到d,会不会从d到e,我还在观察,不过目测不准,等晚上再让我做做医学实践……” “滚蛋啦!” 苏暧茶害怕了,c挺好的,d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身手,毕竟不是坦克。不是两对负重轮越重,爬坡能力越好。到e的话,连长跑都得打折扣了,不说对上凶犯时动手了。 “我不吃了。” 她把养颜丹还给了王博,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信?”王博骗她,“你不是又变黑了吗?吃吧。” “你别骗我,要是真到了e,我会恨死你的。” 想到肤色,苏暧茶还是又接过来了,王博忙让她安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将苏暧茶抱住,小手一勾她小巴,就亲上去。 苏暧茶跟他快一周单独待在一起了,早已习惯被他搂搂亲亲的,可再想有什么别的进展,她就抵死不从。 王博倒也没有再进一步,让她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游船走的是a路线,要有六个小时,甲板上的人不多,都在那拍照,苏暧茶也过去了。 湖光山色深秋景色也别有特色,这季节人也不多,不用赶着七八月来,人挤着人,但湖水也更为清澈。 一些小岛上还有渔民在晒网,一些小岛却只有密密麻麻的树丛。 按路线要先后上三个岛,梅峰、龙山和月光岛。 俗话说的不上梅峰,等于没来过千岛湖,而梅峰也是千岛湖最大的岛,有梅峰观岛一说。 船停在梅峰岛的码头处,游客下船,在导游引领下去观景台。 王博找到服务员:“有消息了吗?” “啊,忘了,我发到群里有人说昨天看见那瞎子在乱石岛上。” “乱石岛?” “千岛湖的岛一共有一千七十八个,有的有名字,有的没名字,那乱石岛就是渔民给安的名字。上面就几棵树,都是些石头。” “哪来的石头?” “渔民盖房时,剩下的石头就运到那岛上扔着,多了之后就都是石头了。你要去吗?我们回去的时候会路过,可是不能随便停船。” “我看梅峰岛这里有快艇,我叫快艇送我去行吧?” “你接下来不玩了吗?” “不玩了。” 拉着苏暧茶找到艘快艇,一说去乱石岛,那船老大一脸错愕:“你们这些游客也怪,一些大岛不去,尽去些怪地方,乱石岛有什么好玩的?看那些条石吗?” “去就行了,钱少不了你的。” “那走吧。” 有钱赚也不多说什么了,谁哪钱作对呢。 反正这有钱人怪癖多,船老大也懒得跟王博解释乱石岛上有什么。平时开船还都随口介绍些好玩的小岛,现在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快艇一路往北开,在水里划开一条水浪,问起这些开快艇的,都是千岛湖的居民。 “特许我们干这些的,要外地来的,想要开船,也得有证。” 终于找到话头了,要不有点沉闷。 “那乱石岛上有人住吗?” “就两户人家,一户姓宁,一户姓李,好像还是十几年前移民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做什么为生,不打鱼不种东西,我见过他们几面,话也不多。” 船老大想着,莫非这两人是来找那两户人的? 要不也说不清为什么去乱石岛吧? “找那两户问瞎子的事,他们肯定知道。” “大哥,乱石岛有多大?” “不大,小得很呐,就十几个足球场大。” 说不大也不小了吧?王博还在想,船老大就喊:“喏,就在前面了,你们看,树都没几棵,光秃秃的,左边的就是宁家,右边的是李家。” 一眼看去,还真就都是些碎石堆在那,有大有小,两户人家都是红砖砌的,一左一右,像两座门神。 再往后长着三棵树,也就这样了,整座岛一目了然。 “大哥,在这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行。” 第259章 借你老婆一用 宁家李家几乎盖得一模一样,门旁还挂着个小木牌子,上面写着宁宅李宅,让王博想起在日本看见的小别墅。 屋顶还有太阳能电板,要不岛上不通电,电器也用不了。还有个大的卫星接收器,像口锅子朝着陆地的方向。 先敲宁家的门,没人应门,转头再去敲李家,也等了半晌,才有人开门。 是个中年女人,绑着印着太阳花的围裙,脸型细长,下巴特别尖,身材也很瘦,一双眼睛却极其有神,正充满警惕地打量着王博和苏暧茶。 “我们来找一个人,一个瞎子。” 王博滑开手机,把照片递给女人看。 “没见过。” 女人摇头,就顺手将门关上。 “那宁家呢?会不会在宁家?”苏暧茶问道,岛上就两户人家,于瞎子不在李家就在宁家,不可能会在野外。 王博沉吟一会儿后说:“她在说谎。” “哦?你怎么发现的?” “她看见于瞎子的照片时,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眼珠往左边移了下。” 王博抬起头,又拍起门来。 “我说了你要找的人不在。” 王博一把将她推开,走进屋里,女人脸一沉,刚要做什么,眼神突然瞄到苏暧茶红色夹克衫下的枪套,脸色微微一变。 她是警察? 屋子不大,一张枣木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和一张报纸,还有两块戚风蛋糕,看上去女人正在悠闲的享受着下午茶。 在桌后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着一些书。王博目光扫过,有点诧异:“你家男人是做金融的?” 上面放着的都是江恩理论、说谎者的扑克牌、蜡烛图技术等。至少有两本,王博听孙齐儿提过。 那次还是在孙齐儿让人作空南林药业之后的事了。 “只是兴趣爱好,你们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我家里要做什么?” 王博向苏暧茶一看,她无奈的拿出警官证:“我是警察,这人是逃犯,我们在追查他。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他人在岛上。” “哼,那我也没见过,你去宁家找吧。” “宁家的门拍了,没有人在家。” “你不警察吗?既然能闯进我家里,宁家没人开门,你可以把门踹开。” 女人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报纸:“你们找吧。” 王博看那张是证券报,更是猜测这家人不是渔民,也不是农民,是不是职业炒股的? “你叫什么?” “我叫李梦。” “好名字。” 王博也拉开椅子坐下:“你知道这个人犯了什么罪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听,马上我丈夫就要回来了,你可以问他。” 王博笑笑:“你丈夫去做什么?” “岛上物资缺乏,他去买蔬菜水果鱼肉。” 李梦将报纸放下:“你们要找的人,我不知道,但你们没有搜查令,又不是本地的警察,我劝你们还是快些找人,赶紧离开。” 苏暧茶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连床底都看过了,走回客厅朝王博摇头:“人不在。” 难怪我想错了?王博心想着,就听到大门处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 是个高壮的大汉,年纪跟女人差不多,满脸横肉,右颈上还有一处刀疤,看上去砍得很深,没死已是奇迹。 他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一进来看屋里有陌生人,就脸色一变,放下袋子,手就往腰后摸去。 李梦急忙起身说:“他们是警察!” 谁知那大汉更是一拳打向站外边的苏暧茶。 “小心!” 王博一喊,苏暧茶就一惊,这大汉的拳速极快,而且拳力极沉,要被打中,少说也要伤筋动骨。 她一急之下,一个一字马劈腿沉在地上,堪堪躲过拳头。 跟着苏暧茶双腿一错,弹身而起,一个弹裆顶肘,脚往前踢,手肘跟过去。 大汉伸腿一挡,心中一愕,这女人看起来飒爽英姿,手脚却很沉。 他举掌挡住她手肘,另只手也手肘往下一沉,就要将苏暧茶的脖子撞断。 苏暧茶想要往后退,没想到手肘被他用手掌抓住,一时脱不开。 眼看就要被撞在脖子上,王博的声音传来了:“你还想不想要你老婆了?” 大汉抬头一看,只见李梦的脖子被王博掐住,急忙松手收劲。 苏暧茶这才逃过一劫,可是脸上还是惊魂不定。 她的身手就是在部队中一些男兵都不是对手,却几招就差点被大汉击杀,这大汉什么来历? “你们不是警察,她用的是军体拳,是部队的人,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庞快都躲到千岛湖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们夫妻吗?” “庞快?没听过!”王博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把手机扔过去,“我来找于瞎子,你老婆见过他!” 庞快捡起手机只看一眼,就冷笑道:“你找他干什么?” “这就是认识了?”王博拍着李梦的后颈说,“还说不认识?还想骗我?” 李梦咬着牙,一脸难堪,却不敢乱动,王博的手劲很重,她知道自己要敢反抗,结果不会太好。 “我问你们找他干什么?” “找他问个事,放心吧,我跟他是朋友……” 李梦哼道:“你刚才还说他是通缉犯!” “那是不清楚你们夫妻的底细……现在我也不清楚,但看你们口吻,于瞎子跟你们是朋友?” 王博脚一踹椅子,把李梦送到庞快身边,示意苏暧茶过来。 “你老婆还给你了,我们并无恶意。” 庞快扶着李梦,对看了一眼,才说:“于大师是我夫妻的恩人,他交代了,他的行踪,不能告诉外人,除了一个叫王博的。” “我就是王博。” “身份证!” “……” 检查过王博的身份证,确认无误后,庞快才点头说:“于大师不在岛上,他在另一座岛隐居,我现在带你过去见他。” 李梦拉着庞快低声说:“小心点,身份证可能是假的。” “放心吧,不会假。你在家做饭,我晚些回来吃。” “好。” 王博和苏暧茶跟着庞快出了小屋,才问:“你家为什么不叫庞宅?是怕你仇家寻上门吗?” “当年能逃过那一劫,也是亏得于大师相助,庞这个姓很少见,他们要找到岛上,一定会发现是我。再说,我妻子炒股养家,我这十几年都吃她的,写李宅也没问题。” “原来那书架上的书都是她的?” “对。” 庞快走向一艘停在岸边的快艇,王博和苏暧茶则上了另一艘快艇。他就停下来喊:“让他跟着我。” 两艘快艇一前一后开离了乱石岛,另一座屋子才开门,从里面走出来个矮子,手上握着柄旱烟。 砸吧砸吧几口,朝靠在门前的李梦说:“大妹子,你这是惹祸上身啊,麻烦,麻烦喽!” “哼!” 李梦瞧了矮子一眼,咣地一声把门关上。 快艇破浪而行,王博不坐庞快的快艇,是怕他搞鬼,说实话,他也不大相信这对夫妻。 这二人不管是为了避仇,还是另有原因,身上都透着一股神秘麻烦的气息,说不定这二人才是通缉犯。 做了什么大案子,为了逃过警方的追查才躲到岛上。 庞快带去的岛,也未必是于瞎子的住处,也有可能是一处陷阱。 “不至于吧?”苏暧茶拧着眉说,“看上去他没必要骗我们。” “人心难测,”王博冷笑道,“要是你和我隐居在这里,为的是不让行踪暴露,结果有生人上门,为了能保证不走漏消息,会不会杀人灭口?” “这……” 苏暧茶也拿不准了,手摸到枪套上,才觉得心安了些。 刚才事出警急,也没来得及掏枪,要是等会儿再出事,枪随时都会掏出来。 “到了。” 前面庞快的快艇速度减慢,慢慢的靠近一座绿树如荫的小岛。 谁知这艘快艇的船老大却喊了起来:“死人岛,他干什么开来死人岛?” “这岛叫死人岛?有什么典故吗?” “上岛的人都死了,从没有一个活人能回来!” 船老大喊着要掉头,王博按住他肩膀说:“你不用上岛,你把船停在岛边就行了。我再多给你两千。” 有钱能使鬼推磨,船老大心一横,这才开着船跟上去。 王博和苏暧茶下船后,他拿了钱就头也不回的开着快艇走了。 王博心一沉,这下好了,要是庞快把快艇弄沉,两人都别走了。 不过……一看手机还有信号,这才放心。 “那船老大说这是死人岛,于瞎子住在这里?” 庞快回头笑说:“都是些渔民胡乱传说的,你也信吗?于大师是住在岛上,就这两天才来的,岛上有座旧房子,还是我帮打扫的。” “没别人住在岛上?” 庞快摇头:“没有。” 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乱石岛要大上一些。 走在树林中,还是有路的,这让王博心下一警,要是没人住,这路哪里来的?地上踩着的脚印,可丝毫不像是这两天才开辟的。 苏暧茶也察觉不对,正想问庞快,手臂一紧,一个身影从树后冲出来,将她抱住一拳打在她脖子上,将她打晕,还顺手夺走了她腰后的枪。 王博反应过来,她已落于那人手里,庞快也转过了身,狞笑道:“我不管你找于大师做什么,于大师告诉过我,什么人都不能找到他,特别是王博。现在你老婆落在我手里,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那打晕苏暧茶的男人,更是奸笑道:“我都两个月没碰过女人了,现在正好,借你老婆用用。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老婆,不会太用力的!” 王博瞳孔一缩,看他拖住苏暧茶就要往树林里走,手往腰上一摸,胳膊就被庞快按住:“想干什么?” “想干你妈!” 王博双指一滑,银针飞向苏暧茶身后的男人。 第260章 干尸 银针刺入男人的脖颈,男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庞快一愕,一拳轰向王博后背。 王博往前一滚,一把银针掷向庞快。 “啊!” 庞快伸出胳膊护着头脸,胸口膻中穴,小腹上的气海、关元穴都被银针刺中。 他还能勉强忍住剧痛,腰就被王博一脚扫中,人一下撞在树上。 等他将挡在脸上的胳膊放下,数枚银针迎面刺来,他惊得再次抬手,这次却晚了。 眼睛虽未受伤,可脸上扎满了银针,让他痛苦不堪,跟上去就被王博一拳打在脑上。 再厉害的搏击高中,脑部的抗击打能力都不会太强,王博拳头可不轻,一拳打下去,接着就手滑到庞快双臂上,飞速的将他胳膊卸下。 又用指节连撞了他天突、膻中二穴三下,庞*觉气血翻涌,快要喷出血来了。 还未等他喷血,他腰眼又被王博手肘连续撞击,这下他再也忍不住,血溅一地,人靠着树坐下。 “你,你,你……” 王博拔掉银针,一脚踏在庞快膝盖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得整个岛都是。 还未走远的船老大喃喃道:“说是死人岛还不信,现在死人了吧?” 王博这才跑上去将苏暧茶扶起,看她脖子没多大事,用银针刺激穴位将她救醒。 “啊,啊!” 苏暧茶这才惊叫出来。 “没事了,人被我放翻了。” 苏暧茶看着一边的人,又看庞快瘫在树下喘气,才放下心来:“哎,你说对了,这是个陷阱。” “不单是个陷阱,要不是我本事大,你就要被人拖去树林里*了!” “什么?!” 苏暧茶打了个寒颤。 瞧着那打晕她的人,长得跟猴一样的,脸上还都是疙瘩,手背上还有红疹,也不知有什么病。 “他说他两个月都没碰女人了,遇上你这么千娇百媚的,一下就色心大起,食欲大振,要在你身上释放压抑许久的……” 王博添油加醋,苏暧茶听不下去了,直犯恶心。 “你救了我?” “你说呢?要不你让我释放释放。” “你去死吧。” 苏暧茶扶着他站起来,将他搂在腰上的手给掰开:“现在怎么办?” “这有条路,要不过去看看?不过先得做件事。” 把那男的颈椎一摁,他脖子就脱臼了,手臂双腿也如法炮制,再拿庞快的裤子帮他给绑在树上。 将庞快的外衣撕烂,塞在两人嘴里…… “好像有点晚了,刚才他叫得可惨了。” 王博一说,苏暧茶才发现庞快一双腿的膝盖都烂了,还在冒着血。 “你下手太狠了吧?” “我生气呢,他们想摧残蹂躏你,我不得下狠手帮你报仇?” “好了好了。” 苏暧茶想着就有点后怕,这事还真多亏了王博,可感激他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就一副居功自傲的表情。 要对他假以辞色,他说不定就想要她以身相许…… 路在沿着树林往上走,这岛是呈一个三角形,是一住小山的样子。 树都沿着山坡长着,想必那尽头一定会有一座屋子。 苏暧茶甚至在猜想,这会不会是什么毒枭、大案要犯住的地方。 谁知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山顶就搭了一个竹棚,铺了几张竹席,一旁还堆着些石罐。 上面躺着一个男的,一身白色的衬衣沙滩裤,也不看这季节都多冷了,头上还戴着草帽。 “这是岛,可不是热带岛屿啊,那人在干什么呢?” “鬼才知道。” 王博走上去用脚踢了下那人的脚背,就脸色一变,这人一动不动,身体都是硬的。 “是尸体?” “嗯,死了有几天了。” 王博蹲下去瞧着尸斑,还有些尸臭冒出来,尸体内部已经开始腐烂。 谁把这具尸体放在这里的?难不成是那男的和庞快杀的? “咳!” 一声轻咳把王博和苏暧茶都吓了一跳,回头就看于瞎子站在那里,手还拄着拐杖。 “你还是找过来了。” 于瞎子慢吞吞的走到竹席上坐下,王博想给他一记耳光。 “好难找你啊,你还让人盯着,谁来找你就杀了谁,厉害。” 于瞎子仿佛听不见王博的嘲讽,只是咳嗽。 “你说的对,我不想让你找到我,因为我骗了你,我不是明年夏天才死,我连今年都活不过了。” “什么?” 王博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三指放下,尺关寸半分不差,可不到一分钟,他脸色就极其难看:“你什么时候患的癌症?” “大半年了,查出来就是晚期,先是胃癌,后来扩散到了全身,我自知大限将至,干脆就来这里等死。” 于瞎子勉强咧开嘴笑了笑,笑得很凄凉。 但王博丝毫没有同情他,将他手松开,冷声道:“按你的话说,那是泄露天机太多,按我的话说,是你不知保养,酒喝太多,胃喝烂了。我师父说你早些年患了十二指肠溃疡,让你少喝点酒,你也没听。” “还提那做什么?” “那你也没必要跑到千岛湖来吧?那尸体是什么?” “你都看见了?”于瞎子指着尸体说,“他跟我一样,都是来这里办临死前最后一件事的。” 王博想到什么,跑到罐子前打开一嗅,就明白了。 “你想要把自己做成干尸?” “我也算是半个出家人吧……” “出家人?难怪那虎丘禅寺的和尚叫你师叔,头发也没……靠!” 于瞎子一抓,头发就抓在手中,他居然戴的是假发。没了发头,露出光头,上面还有戒疤。 “我做化疗后,头就秃了,心想在禅寺里听经多年,不如干脆出个家,就求了寺里一位法师做我师父。他说不好,就代师收徒,所以我在寺里辈份还很高。烧了戒疤,也算正式出家了……” “那我请你吃饭你还吃肉?” “咳咳,我没忍住。” 苏暧茶都笑了,掩着嘴尽量不出声。 “好吧,你快死了,来这里找人做成腊肉,好拿到寺里供奉?但以你的资格,是没法进禅林的吧?还要修佛塔?你赚的钱都捐了?” 王博举一反三,事情的大概都推算出来了。 “差不多吧,还有些留给我那徒弟了。噢,对了,那个做干尸的呢,你他妈没把人杀了吧?我就知道你们师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我成不了干尸,我就……” “行了,没死,就被卸了手脚绑在下面,再说,就是死了,我也会做干尸。” 苏暧茶和于瞎子同时惊道:“你会?” 王博干笑道:“泡福尔马林嘛,谁不会?” “不是一回事好吧?这事很专业的,先要将内脏掏出来……算了,跟你说这干什么?我都要死了,你来是送我一程?” 于瞎子也算看开了,说着话还摸出烟来点上,抽了一口。 到他这地步,也不用有什么口忌了,反正左右都是一个死。 抽了口烟吞云吐雾,于瞎子还自嘲式的嘿嘿笑着,王博则没心情跟他说下去:“老头子死了,临死前说书在你这里?” 于瞎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还真死了?” “真死了,死得透透的,被人在背上连捅数刀,伤到了肺造成感染多器官衰竭,我也救不了他。” 王博说着心还是抽了下,虽然尽量不当一回事,在苏暧茶看来有些冷血,可他心里想什么,她哪知道。 “看来我要下去跟他做伴了。” 于瞎子长叹一声:“你师父救的人少说也上千了,一辈子行善积德,却还是救不了自己。也罢,他说的那本书是他父亲冯十难给他的,上面记载了神仙草等一些珍稀药材的来历和发源地。” “我记得神仙草不是冯十难翻遍古书找来的吗?” “那书里就是他遍翻古书后做的记录,除了神仙草,还有几种药性和珍贵不下神仙草的中药材。” 王博吸了口气,光是神仙草就做出了养颜丹、清香去臭散、解酒灵丹,还不说别的一些方子,现在又有几种同样珍稀的中药材,那还得了? “书在哪里?” “书被我放在虎丘禅寺的后山竹林里,你从大门进去,沿着步道往里数,第四百九十九棵竹子,在竹子下就能翻到。” “……” “你放心好了,我用玉石盒子装着,那书也不大,不会受潮发霉。何况,我才埋下去三年。” 王博起身说:“我帮你把人放了,不过他想欺负我的女人……” 苏暧茶翻了个白眼。 “我多少要给他一个教训。” “别弄死了。” 王博和苏暧茶下山后,回到树旁,先将那人塞在嘴里的布扯开:“我见过于瞎子了,现在放了你。” “好,好……啊!” 他左胳膊一痛,被王博摁着扳断了。 “你,你,你干什么?” “我刚说什么?要把我老婆……” 苏暧茶瞪他:“谁是你老婆?” “他这么说的,”王博拍着那人的脸说,“现在给你个小小惩罚,要你再想做什么坏事,我回头再来找你算账。” “我……” 王博这才带着苏暧茶回到岸边,可两人马上就大眼瞪小眼了。 “你会开快艇吗?” “我不会,你会吗?” “我也不会啊!” “把庞快带过来。” 庞快膝盖骨是断了,可他双手只是脱臼,复位后还能动。他听到王博让他开船,让他把他们带到梅峰岛,就狂笑道:“你伤我这么重,还想让我帮你?你做什么梦?” “是了,你不开,我也能叫人过来,只是到时就没人救你了,你要在死人岛上烂死。” 庞快哆嗦了下。 “你还提梦,我想起你老婆叫李梦是吧?行啊,你不开船,我叫人接我回去后,再回头去乱石岛把你老婆杀了!” “你敢!” 王博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庞快脸色一变,对啊,他有什么不敢的?自己夫妻二人,早就是黑户了,死了也没人注意。 “你有儿女吗?我再去把他们也杀了……” “别说了,我开船还不行吗?” 庞快都崩溃了,拉下杆子,发动快艇。 第261章 躺着赚钱 上了梅峰岛王博就找了艘回岸边的船带着苏暧茶回去了。晚上还在岸边吃了顿千岛湖的有机鱼。砂锅鱼头、鱼头豆腐、剁椒鱼头、双色鱼头。吃的那是一顿鱼头宴。 等到晚上还在湖畔住了一夜,才开车去虎丘。 庞快此时也回了乱石岛,李梦抱着就咬牙切齿,开着快艇送他去岸上的医院。 宁家的矮子打开门望了眼,嗤笑道:“姓庞的瘸了,这姓李的娘儿们,怕是不会善罢干休,这下有好戏看了。” 送到市里的医院,医院要拿身份证登记,李梦递去一张伪造的身份证,就让医院快救庞快。 失血事小,王博为了让他能开好快艇,帮他把快止住了,主要还是膝盖骨,就是髂骨的地方。髂骨整个被踩碎了,连修复的可能都不存在。 “可以用人造骨进行移植修复,但至少要躺好几个月,再慢慢进行恢复锻炼,不过想要回到原来的状态,不大可能。” 医生下了诊断,钱不是问题,李梦让他用最好的材料,用最佳的治疗手段。 庞快放在医院里,李梦就开始查找有关王博的信息。 她先让那做干尸的去问于瞎子。 “你想做什么?他是医生……” “我呸!他把庞快的髌骨都踩碎了,我管他是医生还是什么,我要报仇!” “你收拾不了他的……” “于瞎子,你要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先杀了你!” “我都快死的人了,你威胁我管用吗?” 李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我把你烧了呢?你不想做成干尸,被人祭拜吗?我烧了你扔到千岛湖里……” “你!好,我告诉你,他叫王博,他住在黄梁县。剩下的你自己去查。” 李梦马上搜索黄梁县的新闻,并且找了一家网络公司,查找有关于王博的消息。 “原来还是个名人!” 王博帮助警方破获贩毒案的消息,在网上还查得到,从中得知他是黄梁县青河镇天王村的人。 “那就好办了!” 四天后,李梦收拾行李,告别丈夫庞快赶去了黄梁。 …… 苏暧茶瞧着挂在屋檐下的文胸直犯愁。 还真又大了些,勒得太紧了,稍微动动都不舒服,更别说打一整套的军体拳了。 药倒是停了,好像也没变黑,王博说的话难道是假的?就想要我吃药变大? “喂,你老实交代,不吃养颜丹,我肤色会不会变黑?” 王博满头是汗,在摆弄着身前的药材,嘴里还念叨着:“按冯十难书里说的,养颜丹还能再调整,能让人变成玉人……玉者,灵也,有生、有长、有品、有性。隐于幽山戈壁,浸昆仑之冰雪,割天山之川凌,栖于清泉之下,凝万古之慧精,授女娲之拂采,化汉河之烁星,映九天之皓月,历沧海之桑变,经世间之嚣声,耐万物之寂静。含而不露,隐忍不发,遂有神通矣……啊,你说什么?” 苏暧茶都听愣了:“养颜丹能让人变成玉人?” “嗯,书中是如此写的,”王博抬起头,“我给你看样东西。” 王博走进药房,到最里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 “上等的和田羊脂玉,你摸摸看。” “真舒服。” 王博吟道:“有玉聚生,流水磨研,万古涤荡,浑然天成,真洁无暇,外裹金皮,内蕴羊脂,方灿然显其绝代之风华。非卞和查其美也。体形浑圆,精华内蕴,质厚温润,脉理致密,色白如雪,润若凝脂,雅而不傲,逸而不浮,脉脉如斯,空灵邃远,一玉即一宇宙也……让我摸摸你。” “干嘛?” 王博拉住她的胳膊,掀起她的衬衣,滑到她小腹上:“你看,润若凝脂,色白如雪,是不是?” 苏暧茶被他摸得体温升高,推开他的手说:“说就说,摸什么?” “其实你还达不到,原来的养颜丹配方还差了些,按新配方制作,会让你真的达到跟你手中的玉佩一样的效果。” 苏暧茶呆呆地瞧着玉佩,突然发现自己找他为了什么。 “吃养颜丹胸部会一直变大吗?” “你说呢?” 王博好笑地指指她的胸:“又大了是吧?” “你还笑?没底吗?那不成瘤子了?” 王博一怔,这事他倒没想过,就让苏暧茶先别吃了。 “新配方副作用会小一些吧。” “那你赶快做出来啊。” “急不来。” 王博说着,一个人跑进来了:“大事不好,王哥,钟哥他找到鸡鸣驿那几个最窜的老头,把他们家里的儿子打死了!” “我靠!”王博心想,让他找人家儿子给个教训,没让他往死里弄啊,闹出人命,还想租人家地吗? “现在闹起来了,鸡鸣驿的人都跑到村里来了。” “姝丽呢?噢,对,做报告去了。” 郑连城要竖她做典型,让她去别的镇上走一圈,要二三十场报告。这一个月都没法回家了。 “钟哥让我来找王哥,看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谁杀的人?”苏暧茶突然拿出警官证,那小子就傻了。 “你,你,你是警察?不是病人吗?” 那小子转身就跑,脚撞在门槛上,摔了一跌,马上爬起来,瘸着腿就跑下山去了。 “你别说话,出了人命,这事我就要管,你和我去村里。” 苏暧茶这么说了,王博也没办法,跟着她下山开车。 祠堂那早就挤满人了,鸡鸣驿的村民都围在那里,数数也百八十人,都是白发苍苍,走路都打摆子。外面还摆着两张草席,上面躺了两个人。十多个披麻戴孝的在那围着,弄了个铁皮脸盆,边哭边烧纸钱,也都有气无力的。 唯一中气十足,站在大堂那摆着手说话的老头,就是鸡鸣驿的村长秦解放。 “厉害啊,都敢把人往死里弄了,老吴他就两个儿子,都在城里务工,这下好了,都让这姓钟的给打死了!张浩然你说吧,这事怎么弄?” 村里徐姝丽不在时,张浩然管事,他自然在这里,钟林还站在他身后,带着二三十个装修工,在那闷头抽烟。 “怎么弄?好好的租你们的地种药材,先谈好的租金,你们坐地起价,还拦着连监控都不让装,是不是心虚?” 张浩然老而弥坚,也不怵鸡鸣驿的人,早几十年,旱季来的时,两个村子为了抢水源,可没少干仗。 这二三十年是少了,各有各的发财路,后生又都在城里,想干也干不起来。 “心虚?装着监控,我们走出走进都被监视着,这算怎么回事?监控谁呢?还坐地起价,卖亏了不能重新谈?” 钟林怒了:“重新谈?你们那叫重新谈?你们是狮子大开口,一毛钱不出想要分一半的利润,当我是傻叉吗?” 秦解放冷着脸说:“我打听过了,你们村里租地给外面的公司种药材,也是一毛钱没出,还不照样拿了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十,哪来的五十?”张浩然指着外面的人说,“你跑来我们村来哭丧干什么?” “人让姓钟的打死了,没个说法?” “你哪只眼睛看我打死了?” “他们在工地做得好好的,你们的人把他们叫出去,等工友过去一看,人就躺在那了,送到医院都没抢救过来,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秦解放指着钟林说:“你说吧,这事怎么了结?” “你说是我的人就是我的人?笑话!我倒是听人说这老吴家的儿子,在外面耍钱,欠了高利贷,人都找到家里来了。这次也是高利贷的人下的手。人死了,吴家就想着找我来讹钱,好还了高利贷?有那么便宜的事?你让我钟林没脑子吗?” 张浩然也不信钟林敢杀人,一看秦解放不说话,就高声说:“你来谈租地的事,那就跟你好好谈,要想讹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秦解放脸色连变几下,刚要开口,这时苏暧茶跑过来了。 别跑还边喊:“我是青河镇派出所的警察,都不要冲动,谁杀的人?” 她跑得有点快,一些男的,还盯着她看那胸前波涛汹涌,就见她一个踉跄,踩在了尸体上…… “哎哟哟!痛死我了!” 苏暧茶还险些一头撞在门框上,正在想这踩尸体不大好,还要跟这些披麻戴孝的亲属道歉,那“尸体”居然一下坐起来了。 “你没死?!” “你踩死我了!” “尸体”还在叫着,王博也到了,揭开另一床草席,一脚踢在另外一具尸体的裤裆上…… “哎哟,你干什么?你想弄死我吗?” 那具“尸体”也活了。 这一下,那在哭丧的吴家亲属都不哭了。 钟林回头低声问一个装修工:“不说死了吗?” “我哪知道,我看他们流了好多血,又听鸡鸣驿的说是死了,我就以为死了!” “草!” 钟林一掌打在那人头顶,倒是松了口大气。没死人就好说,看那两个吴家的,还能在这里摆着装尸体,就知伤也不重。 秦解放的脸都跟猪肝差不多了,这本来算计得好好的,这下好了,都落空了,吴家这两头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博蹲下瞧了一会儿说:“伤大腿动脉了?” “你怎么知道?”一具“尸体”惊道,“幸亏隔壁就是医院,输血包扎就没事了。” “呵呵,”王博瞧着一脸愠色的苏暧茶说,“没命案,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那也是持刀伤人案。” 苏暧茶也看出是刀砍伤的,具体够不够得上刑案,还要看验伤报告。 “你就是秦解放吧?”王博走进祠堂说,“你们村就这么鼠目寸光吗?鸡鸣驿也不止四百亩地吧?要是钟林种好了,隔年你们让他教你们种不也行吗?” 钟林苦笑:“这个理我也跟他们说了,可他们不干,想躺着就把钱收了。” 张浩然冷笑道:“又不是小姐,躺着收钱?你们还不走?还要我送你们?” 秦解放指指张浩然、王博、钟林,挥手带着人走了。 第262章 你叫 “我看过一条新闻,现在都在搞旅游扶贫,有个村子,里面有溶洞,都是喀斯特地貌,风景优美。有开发商想要投资两亿进行开发。本来谈好了土地补偿移转费用,结果呢,村里人坐地起价。人家开发商就干脆不干了,找了隔壁的村子。这叫什么,这叫贪婪。” 张浩然挥舞着手臂说着:“王博在村里种草药,那是好事,别看就一成,十年下来,比租地要划算多了。租地卖地,我们只能拿一次性补偿,那第二年怎么办?要万一家里有人不肖,跟那吴家两个孩子一样,出去赌博、吸粉,把钱花光了,就又回来闹?这每年分钱,也是个保证不是?” 村里人都点头,这点王博做得比钟林要好,也难怪人家要闹了。 “钟林,我是帮理不帮亲,我看你跟他们再谈谈,也像王博一样,拿一成出来。要不他们隔三岔五跑过来,我们也应付不来。” “张叔,我跟他们谈过了……哎,再谈谈吧,要一成能堵住他们的嘴,那就一成吧。不过,我要去,我想请王哥跟我一起去。” 王博点头说:“明天吧,明早你来找我。” “好。” 苏暧茶异常郁闷,还以为要立功了,抓住杀人犯了,结果两个装死的家伙,让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回去路上还在说:“这些人真够浑的,也不怕晦气,他家里还哭丧?” “有钱捞,他们怕什么?” 王博在想鸡鸣驿怕是不肯善罢甘休,这次来的年青人不多,下次要是青壮都回来了,那直接能干上。 秦解放也是一副死不让步的模样,硬要五成,一毛钱不出,租金还都收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回山上苏暧茶捧着个木盆在那泡脚,里面还撒了些艾草,她也是看电视说多泡脚对身体有好处。 王博则在那继续看冯十难留下的书,跟中医文献里的古方相互印证。 屋里还有神仙草,要不马上试试? “王博!有人找你!” 苏暧茶一喊打断了王博的思路,他还以为钟林来了,一出来看是秦解放,他倒是愣了下。 “你这里挺好啊。” “秦村长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王博满脸纳闷,和秦解放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他还跑到这山里来了。 秦解放看了眼苏暧茶:“出来说吧。” 两人走到屋后,秦解放扔了根九五至尊给他:“抽烟。” “谢了。” 秦解放又帮王博点上,才说:“你说来也算是我们鸡鸣驿的女婿……” 王博差点没被烟呛着,这是从何说起? “你不知道吗?徐姝丽是我们鸡鸣驿的人。” “嗯?” “你和徐姝丽的事我们都知道,她都做上村主任了,我们当然更关心。” 王博皱眉说:“我没听姝丽提过。” “她不提也是有原因的,她还没跟人圆房就克死了丈夫,她家里人不让她回娘家,怕她把爹娘也都克死了……” “她这几年受苦,她家里人也没帮她?” “怎么帮?她嫁出去,就不是鸡鸣驿的人了。” “那秦村长还提她?现在又想起她来了?”王博一声冷笑,看秦解放不语,更是不快,“有用时就是宝贝,没用就是抹脚布?我看你这个村长也不怎么高明嘛。” “你……” 秦解放一滞,叹气道:“就算你说的都对,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钟林投了十几万,苗也种下了,总不能荒了吧?看在徐姝丽的份上,大家各步一退如何?” “村里到底想要多少?” “三成!这是鸡鸣驿最后的底限。” “好,但租金你们要退回给钟林。” 每年八万的租金,要省了这笔钱,也不无小补。每亩保底算两万的收入,去掉成本,一年净收入超过百万。三成就是三十万,要是秦解放连租金都不肯减掉…… “行!租金免就免了,我让人把钱退给钟林。” 这笔账秦解放也算过了,他能做村长,脑子不笨。 “那我把钟林叫来你们重新签合同,三成算的是净收益的三成,不是毛收入。” “我清楚。” 秦解放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这次是没死人,保不齐下次就死人了。 钟林可不是好惹的,能把事情解决,他也很满意。 但钟林一听三成,他就不干了。 “王哥,一成还好,三成,我这不都白干了吗?” 王博给他解释:“蒲公英属于投入小,见效快的药材,但市场有限,江南这一带,市场也快饱和了。你再想扩种市场也消化不了。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早先备着的地,准备种别的,到时我让人帮你也种上。你出资就行了,地嘛,鸡鸣驿还有地吗?” “有的,还有几百亩的地。” 秦解放聚精会神地听着,看上去王博还有别的计划。 “这剩下的地,还是由你们村跟钟林合作,我帮你们做技术指导,但不占股份,你们看怎样?” 钟林还在犹豫,王博就说:“一些杂活,秦村长让村里人帮着干,也不另外收钱了,秦村长怎样?” 秦解放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就是日夜看顾,也能让我们村里人负责。” “这看顾药田,还要技术培训的,还要做防虫害的工作。这些事,村里人都没问题?” “没问题。” 只要不让出钱,人力嘛,村里有的是人力,虽说都是老头老太太,可这些不算什么体力活。 钟林这才松口:“那就这么定了吧,我给王哥个面子。” “好,握个手吧。” 王博示意下,秦解放满意地和钟林握了握手。 “你们去准备好合同,拿到村里签了,我就不过去了。” 钟林也算松了口气,这事拖着也不是办法,在屋里坐了会儿,就有人送来两条九五至尊。 “一点小意思,知道王哥不缺钱,我的心意!” “放着吧。” 钟林这才笑呵呵地走了。 苏暧茶提着木盆去倒水,泡了脚全身都舒服了。 “你还挺会做和事佬的。” “和事佬容易做,面子大,让人都退让几步,找到平衡点就行了,比做医生还简单。” 王博瞧她光着脚踩在地上,她的脚虽没有韩星悦的夺目,也算脚型不错。 “我听见他说徐姝丽是鸡鸣驿的人?” “我也头一次听说,姝丽她不跟提她娘家的事。” “是吗?你们不聊这些?” “不聊,一般天黑了后就关灯干活。” “干什么活?” “男女该做的事。” 苏暧茶脸一烫,啐了口往房里走。 “你还是换上鞋吧,这房里癞蛤蟆不少呢,地上都爬过的。” 苏暧茶瑟瑟发抖,但还不忘回他一句:“最大的癞蛤蟆两只脚站着呢。” “那你是天鹅了?” 王博跟过去靠在门前,看她穿拖鞋前还不忘拿毛巾擦脚:“没用的,爬过就是爬过了,擦不干净的。”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 苏暧茶瞪他一眼,拿起手机:“喂?所长啊?对,什么?!知道了。” “什么事?” “查到一条线索,说是张志常找了粤东的杀手,这两天就过来。你没事就不要下山了。我们已经派了人监视进出青河镇的车辆,还在下村道的路口安排了人。” 王博愣了下,张志常阴魂不散啊,只是他一个东北人,怎么找杀手找到粤东去了? 难不成粤东的杀手比较厉害? “那你要保护好我了,要是我少了一根汗毛,你就责任重大了。” “知道啦。” “我怕晚上被人暗杀,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滚!” 说是这么说,到晚上,苏暧茶黑着脸抱着被褥到了王博房里,把毯子铺在地上。 王博盘腿坐在床上提醒她:“我说了,地上有癞蛤蟆爬过的,要是你睡到半夜又进来一只爬到你脸上怎么办?” “所以,这是给你睡的!” 苏暧茶跳上了床,一脚将他踢到床下。 “我是被保护的对象啊,我躺地上?我要向你们上级举报!对,我要向宁正国抗议!” 王博还真拿出手机,苏暧茶咬牙说:“你到底想怎样?我都进房来了。” “你说呢?要就你躺地上,要就我上床!” “你上来吧……啊!” 王博跳上床就将她挤到墙边:“墙上没癞蛤蟆!” “我知道……” “有壁虎!” “啊!” 苏暧茶一滚就想跨过王博,谁知滚一半,绊了下就压在王博身上。王博急忙扶着她的腰,手掌自然地滑到她臀上。 两人一时都僵住了,眼睛瞪大了,都没说话,可对方呼出的气都喷到脸上了。 “你在上面不好吧?第一次应该我在上面……” “你放开手!” 苏暧茶终于回过神来,只觉脸红得要命,都能在上面煎荷包蛋了。 可她一挣扎,就被王博一翻压在身下,吓得她脸马上由红转白。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我可是警察……” “你别动,你听!” “什么?” “有东西。” 苏暧茶全身都快软了,是有东西,我都能感觉到了。她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想要推开他,可他身体太沉了,她现在又没力气,哪能推得动。 “不是,我说外面有东西。有人。” 王博伸手把灯关上,瞧着月光下的窗户,有人蹲在那里,好像手上还拿着家伙。 苏暧茶这才注意到,刚要从他身下抽离,王博突然说:“你叫!” “什么?” “你叫啊!” 苏暧茶瞬间懵了。 第263章 女杀手 王博摇了起来,床嘎吱嘎吱的响。 苏暧茶还在他身下,刹时想拔枪打他。 “杀手就在窗外,我们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把他引进屋里,这才方便抓住他。” 王博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他要认为我们在行房,一定以为我们放松警惕了,就会进屋行凶,我们就有机会逮住凶手!” 理是这个理,可是苏暧茶打心里是纠结的。 “你快叫几声配合一下!” “我?配合?” 苏暧茶被压着都要发抖了,还要叫? “你怕什么?衣服都没脱呢。” 苏暧茶用力的咬了下嘴唇,是没脱,可跟没穿也没区别了。 她穿的是睡衣,材质还不错,一百八一套的真丝睡衣,王博就穿了短裤和长袖t恤。 衣服都不厚,隔着都能感受对方的体温,何况,王博还搂着她的脖子,姿势熟练。 “快叫,要不杀手要跑了。” “啊,啊!” “你是属鸭的吗?叫的也太难听了吧?” 苏暧茶怒了:“你还嫌弃?” “行了,马马虎虎叫几声吧。” “啊,啊,呀,唔啊!” 王博额角滑下三条黑线,这说是鸭叫都算夸她的了,这都赶上大头鹅了。 “这样,我教你,你说,舒服,快一点!” 苏暧茶掐着他腰上的嫩肉,用力一拧。 “啊!” “你来叫吧。” 苏暧茶将他推开,拔出枪就往屋外冲出。 月光下的身影快速地逃离,看上去竟是对这附近的山路很熟悉。借着月光,不用照明,就直奔山下。 “站住!” 苏暧茶追了几步,就举枪瞄准:“不站住我开枪了!” 这一吼,那身影才终于停下,可离着已经有十几米远了,半个身子还藏在了树后面。 王博跟出来就说:“还是个女杀手?张志常这次可是别出心裁了,莫非想要色诱我再动手?那不是便宜她了?” “粤东人矮,不一定是女的。” 背对着上边,苏暧茶也看不清。 “你只能看见身高,我能看见骨骼,哎,有点熟啊!” 王博还在脑中搜刮着认识的粤东籍的女人,下面的女杀手慌张地叫道:“别开枪,王哥,苏警官是我,韩星悦!” 靠! 王博三两步跑过去,一拉过“女杀手”,还真是韩星悦。 就瞧她嘴唇发白,站在那高举双手,抖得跟心电图一样。 “你半夜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韩星悦真是想哭了,她那天被酒窝女同学一说,思前想后几经挣扎,想着王博始终没回应,就大着胆子想要半夜过来,试试王博。 可哪儿知道到窗边一听,却听到王博跟苏暧茶在这里颤龙倒凤呢。那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又小声,根本听不清,能听见的就是叫唤。 这让她快疯了,等苏暧茶跑出来,她羞于见人,掉头就想逃…… “我来找王哥帮,帮我按摩的。顺,顺便找个方子,食补的。” 韩星悦终于镇定下来,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是这样啊,那行吧,上来说。” 王博扶着她走回木屋,入手感觉,韩星悦在坚持食补后,身体是强健了许多,手臂上都有些肉了。 苏暧茶用警察的目光来看,事情不简单。 “小韩老师原来很瘦弱的,像是麻杆,”王博给韩星悦倒茶,“吃了我开的食补方子,你看她,现在是不是肉多了些?” 韩星悦感激地说:“身体有肉,就踏实了许多,抵抗力也变强了,一个多月不怎么感冒了。要不我这身子,变天就会感冒。” “那食补中有抗风寒的药效,”王博微笑道,“当然了,我的食补方子,不如我师姐的药膳。但她性格怪异,也不会轻易开方子,要吃她做的药膳也难。” “噢……” 韩星悦捧着茶杯,偷眼去瞧苏暧茶,她好像很大啊。 “你看我干什么?” “我羡慕苏警官。” “哦?”苏暧茶还在提防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张志常请了粤东的杀手是颗烟雾弹,实际上是买通了村里的人,例如这位小韩老师的话,那可不要阴沟里翻船。 “你胸大……” 噗! 王博一口茶喷在地上。 苏暧茶也一脸猝不及防,画风转进有点快,她有点无法应对。 韩星悦挺起胸,也还是坡度不陡,哪怕是食补一段时间了,也只是全身都长肉,她想要重点照顾却是很难。 “那你找对人了,王博别的不行,就会帮人丰胸。” 王博翻起了白眼,这叫什么话?内外科我都在行好吧? “是吗?” “王博有特效药,吃了后,包你一个月由b到d。” 咳咳! 王博咳得跟肺痨似的。 苏暧茶看他尴尬,心下开心极了,让他刚才借机占便宜。 “他有药,叫养颜丹,吃过后,肌肤变白,褶皱消失,胸还噌噌的长。” “对对,我上次见苏警官时,你肤色没这么白的,胸也没这么大的。” “我现在都怕了,我不敢再吃了。再吃下去,都成什么了。” “我不怕,我能吃啊,我现在着急呢。” “对了,王博还会按摩,他说多按也能二次发育。” “那多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你就把他当技师就行了。” 王博:“……” 两个大美女坐在屋里,夜色已深,本该是赏心悦目的事,在她俩嘴里,王博成什么了? “技师?出钟费贵吗?” “那要问他了,要一个半钟不行,那就加钟啊!榨干他都行!” 行话一套套的,王博都听不大懂,干咳声说:“我给你拿些养颜丹。” 走到药房,王博倒了三十颗,拿药盒装了。出来就听到韩星悦在笑:“是吗?把我当成杀手了?难怪呢,我就说嘛,苏警官多正派的人,能那么随便吗?” 韩星悦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原来是为了保护王哥,不是跟王哥乱来呢。 “我怎么会乱来?他有女朋友了!” “要是没呢?” 王博停下了脚,竖起耳朵。 “没女朋友?那也不能白便宜他!” “就是,一颗大白菜哪能让猪拱了?” 王博琢磨刚在床上,是有点像猪拱白菜,就是这颗白菜,还真像颗白菜,连动都不动的。 “药拿来了,养颜丹,你每天吃一颗,别多吃,别乱吃。” “知道了,王哥今天不帮我按摩?” 苏暧茶眯着眼看王博,上次在县医院里按摩,可让她永生难忘。 “改天吧,按多了也不好。” “那行,我不打扰二位了。” “你怎么来的?” “骑电驴啊。” “下山小心点。” “知道啦。” 韩星悦终于走了,王博喝着茶在想,韩星悦吃一个月的养颜丹,会不会超过徐姝丽。 “小韩老师对你有意思呐。” “嗯?韩星悦啊?是啊,她几次说想陪我睡觉。” 苏暧茶都愣住了,也不掩饰一下?直接就说了? “那你不跟她睡?” “你吃醋啊?她太瘦了……” “所以你给她开方子食补?让她吃胖了再睡?” “你说得跟杀猪一样,养肥了再杀?我不找个借口,她要哪天趁我不注意,爬到床上怎么办?拖得一时是一时。” 王博放下茶说:“关门睡觉吧。” 苏暧茶回到床上,这次她睡外面,让王博朝墙,壁虎是不怕,可一提壁虎,就想到有人睡觉壁虎掉到嘴里的事,这就有点恶心了。 一晚上王博倒没再骚扰她,但睡醒时,王博的手搂在她腰上,让她生气的扔开他的胳膊。 “醒了?” 王博笑吟吟地看她,让苏暧茶感觉他笑的不怀好意。 “干嘛?” “昨晚我的手放在你胸口上,帮你按摩了一个小时……” “你做了什么?” 苏暧茶跳起来就想踹死他,还一个小时? “你真是警察吗?我说什么你都信?还是你睡下去就跟死猪一样?那有杀手来了,你也没反应吧?” 苏暧茶检查了一遍,发现文胸都没解开,才放心了。 这个混蛋,又开这种玩笑,好玩吗? “你脚肿了。” “滚!” “真肿了。” “咦?真肿了。” 苏暧茶低头一瞧,脚面还真肿了些,她就弯身去看。 “痛吗?” “不痛。” 王博让她坐到床边,托起她的腿,仔细看了看:“你泡脚时用多少度的水?” “开水啊,试着勉强能泡就放下去了。” “靠,你这是泡猪脚去毛呢?水温不能太高。本来泡脚能加快血液循环,水温太高,会造成浮肿。” “那怎么办?” “我帮你按按。” 王博抱着脚,用手搓按了一阵,肿胀才消去了一些。 苏暧茶低头看他认真按脚的模样,心里居然浮现昨晚韩星悦的问题,要他没有女朋友的话呢? 唉! “好啦,下次泡脚水温最好在四十度左右,时间也不宜长,不要超过四十分钟。总的来说,泡脚还是有好处的,要能养成习惯更好。俗话说,春天洗脚,升阳固脱;夏天洗脚,暑湿可祛;秋天洗脚,肺润肠濡;冬天洗脚,丹田温灼。” “有这说法?” “泡脚还要讲究时间。保健之用的话,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心脏不好的人,晚上七点到九点。你呢,适合下午五点到七点。” 苏暧茶听得很认真,就差拿小本本记了:“为什么?” “这个时间对肾虚有好处,最好加点杜仲或者盐巴。” “我打死你。” 王博闪身躲开,笑着走去诊室了,韩星悦的事提醒了他,新的养颜丹要抓紧制作了。 要不然像苏暧茶一类的女生,本来就胸大,再大下去都成累赘了,反而不美。 一整天都在诊室里,苏暧茶也在一边干坐着。 中午吃面,晚上还吃面,她就不乐意了,可也没法去镇上,就让韩星悦给送来晚饭。 “王哥在熬什么呢?” “药啊。” 王博站在诊室外的铁锅前:“新版的养颜丹。” 第264章 别动 韩星悦起初还不乐意,想有新版的给她吃旧的,一听说新的没有丰胸功能,马上说新的不好旧的好。 “这得看人吧,”王博站在灯前,铁锅上还有个罩子,防着晚上蚊虫多掉锅里,那就加料了,“你需要,你看苏暧茶需不需要?” 苏暧茶哼了声,双手叉在腰上,就随便一站,都羡慕死韩星悦了。 两人身高倒差不多,苏暧茶略高些,但韩星悦以前就是个猴,苏暧茶身材匀称,都是腱子肉。爆发力还极强,一脚能蹬断手臂粗的木棍。 “苏警官我比不了。”韩星悦说着想徐姝丽也比不了啊,就是村里那寡妇柳香兰,她也比不了,柳香兰都三十了呢。 她有时都在想,这要不要等到生小孩了才能变大。 “这是天生的,你吃药就是后天作用了。” 王博把火关了,留着些余火熬就行,这不是止血膏,要熬几天,晚上十点就行了。 “是啊,天生的,羡慕不来。” 王博走到前屋,饭菜都摆上了。也是张浩然没空,才让她来送。豉汁排骨、香辣蟹,还有五柳炸蛋和冬瓜汤。 都是这些代课老师和孩子们吃的,现在村上有钱,每天伙食好着。 苏暧茶看韩星悦不动筷子:“小韩老师吃过了?” “吃过了。” 韩星悦把鞋脱了,她记得王博夸过她脚美。 苏暧茶马上说:“快把鞋穿上!你脱鞋我怎么吃饭?” “可是又不臭?” “臭还得了?快穿上。” 苏暧茶很严厉,韩星悦还是听话的穿回鞋。 王博问说:“那些小孩还好教吗?” “有的听话,也有调皮的。”韩星悦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王博也感觉头疼。 要让韩星悦这些老师去开导他们,韩星悦才多大,大学还没毕业。王博比韩星悦就大三岁,也不知怎么教小孩。 总不能让谢京花来吧,她是学过心理,但要是她来,这些孩子非得脱层皮不可。 “不能去镇里县里找些退休老师吗?他们教学经验丰富,有的也闲不下来。你王博不是有钱吗?开个高工资,还怕没人来了?” 王博歪歪嘴,这话说的……不过也不失为可行之法。 “我去找张爷爷问问。” 韩星悦等他们吃过饭,还想留着聊天,被同学电话叫回去了。 “昨晚没来,今晚该来了吧?” “来什么?月事吗?” “什么啊,我下周才……呸,告诉你干什么?” 王博乐了下,就先进房去了,站在床边就想,这床原来考虑一个人睡,和徐姝丽那房的一样,都是一米五宽的。 房倒是够宽,要不换张两米的床?要不睡着有点挤了。 “我是说杀手,镇上发现有辆挂着粤东牌照的车进去了。” “都说是职业杀手,这么不专业?上次张志常找来的人就挂着东北照牌,还不吸取教训吗?” “这倒是……哎,宁所说先找人去探探口风,今晚不能睡了。” 苏暧茶拖了张椅子进来,就坐在椅子上,不打算上床。 王博也不理她,去把铁锅里的药都倒在口盆里,拿冰水放在四周,给泡在池子里。 中药制丹剂有好几种法子,常见用来做的是道家常用的外丹,里面参杂了许多丹砂、水银、硫黄、雄黄等矿物药物,采用加热升华炒炼的法子,利用矿物特性,自然砂成圆型。如红升丹、白降丹、三仙丹、九一丹这些“灵丹”都是炒炼制成的。 还有加蜂蜜的蜜丸剂类,止血膏用的就是这种法子,只是做成的是膏。加水做成的水丸类的,就是将药磨成粉后加水调剂冷却后,搓成丸状。糊丸类的也差不多,加的是面糊或米糊。 再就是蜡丸类的,这用的是蜂蜡塑制法。取一定的蜂蜡,加热熔化后,稍冷到一定温度,待蜡液边缘开始凝固、表面有结膜时,倒入混合好的药粉,搅拌融合,制成丸状。 王博原来的养颜丹用的是压片法。 就是将药材都磨成粉,再用压片机压成药片。说是丹,其实都是药片。 这次先将药煮好后,把剩下的药材还未煮尽药性的,冷却了磨成粉,再混合自身的药汤,再加入一些别的配药,比例拿捏好,就和搓汤圆一样的,把药搓成一颗颗的。 能要搓得很均匀,每颗都大小一致也不容易。这都是经验,就跟做汤圆一样,做成每颗都一样大也不简单。 王博等药冷却够了,就将药渣和药水分离,把药渣放入烤箱里加速烤干,之后又拿去磨成粉末。 苏暧茶安静的在一边看着,也不打搅他干正事,他只要不乱说话,人还是挺好的。 磨好粉都十二点了,王博把药粉按比例和药水混合,加入之前磨好的别的药粉,一起混合,开始搓药丸。 “中药丸是这么做的?” “差不多吧,有好几种法子。” 王博快速的搓着,没十分钟就搓出了几十颗,扔在一个小竹筐里。还要等凝结干透,这就不能用烤箱了。 一直做了四五百颗,王博才把剩下的药粉封好放到保温箱里。 “你想吃吗?” “……” “你不是说原来的有副作用吗?” “现在就能吃?” “我还得试试。” 药都要试,这算是师祖冯十难留下来的,但鬼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对,对,先试试。” 苏暧茶看他洗好手,就问他是不是该睡觉了? “你不是不睡吗?” “我问你呢。” “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你平时怎么睡的?” “我都搂着姝丽睡的。” “哼!” 回房里,王博想着冯十难的方子,里面有两个是他早就惦记着的神仙延寿散和回光丹,老头子给的书里却找不到。 这前者长期服用延年增寿,能多活十年以上。后者是临终前的猛药,相当于数根千年人参的效果,一服下去有遗言没来得及说的,马上就能开口。 二者都要靠神仙草来做药引子,好在都种下去了,就等收获…… 苏暧茶等王博睡后,撑了两三个小时,眼皮子就在打架,用手撑了下,也撑不住。 跑到外面倒了杯咖啡,再进来时,就听到屋外有动静,心下一凛。 不会是韩星悦了……宁正国发来的短信说是,那粤东牌照的车查不出毛病,就放行了。让人盯着他,一路倒是往天王村的方向开的。 只是没下村道,就绕了过去,之后就没追了,现在想来,要是绕过去之后,从另一个路口下公路,就可以从鸡鸣驿绕到笔架山来了…… “王博,醒醒!” 苏暧茶小心地走到床边推着王博的身子,才喊两声,就被王博一下拽到床上。 “我知道你累了,睡吧,我睡里面。” 王博含混地说着,眼都没睁开,把她摁在床上,搂得紧紧地,脸还贴在胸上。 苏暧茶都急起来了,外面好像动静越来越大了。 “我说你醒醒,有人在外面!” “没人,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快,让我抱着。” “抱什么啊,快醒来!” 苏暧茶用力一拧,王博霍地睁大眼,按住她的手,把她嘴给堵上。 好半天才挣扎开,嘴唇都是口水,苏暧茶急道:“你,你发疯了?” “有人是吧?” “有人啊!” 苏暧茶用枪顶着王博的枪:“你再敢乱来,我就蹦了你。” 王博挤出笑容说:“你听错了,那不是人。” “那动静不是人?”苏暧茶听着越来越响的声音,心说这职业杀手还挺不职业的,这是在做什么? “是蛇,你听那声音,窸窸窣窣的!” 王博让她贴墙听:“是不是蛇爬墙?” 苏暧茶被他一说,还听出吐信子的声音来了,不由打了个激灵:“都快入冬了还有蛇?” “冬眠也得吃东西,十二月初蛇才刚开始冬眠,先冬眠的是无毒蛇,才到有毒蛇,我听声音像是土呆子。” 苏暧茶脸都变色了,土呆子可是有剧毒的。 “属短尾蝮蛇,学名叫长江短尾蝮,蛇毒药用价值很高,肉也蛮好吃的。” 苏暧茶举起拳头打他:“什么叫肉也蛮好吃的,你吃过?” “吃过啊,小时候就有村里的人打死过,把蛇拿来做汤,鲜美极了。喂,你不要动不动就打人好不好?” “谁叫你刚才又强吻我!” 苏暧茶这一说,王博心一跳,手就滑到她衣服里。 “你要死啊!” 苏暧茶想要摆脱他的魔爪,可王博这次有点莽,她就感觉胸上束缚一松,马上就抬腿要踢上去。 “别动!” “还别动,我还不反抗了?你还真把你当什么了?让你乱摸!” 苏暧茶一连几拳打在他身上。 王博却是身体僵硬也没还手,等她打完才说:“刚不是我说的。” “你说什么?” 王博指着头顶的窗户,就看一根枪管,从窗下的一个小孔里伸出来,指着王博。 玻璃上不知什么时候多的小圆孔,刚好能让枪管伸进去,而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博和苏暧茶都不知道。 “王博躺着,苏暧茶你拿手铐把他拷在床头。” 苏暧茶默默地从衣服后取下手铐拷按他说的办了。 王博咧嘴笑道:“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手悄悄的滑向床边的长裤,皮带系在上面,他是要取银针。 “别动,我知道你会飞针。” 真是张志常派来的人吗?连我和苏暧茶的名字都知道,还知道我会飞针。 “好,我不动。” “你把枪匣卸了,把枪慢慢地拿到窗户边。” 有够职业的……王博看苏暧茶要拆弹匣,身体突然靠在窗下:“快开枪,他打不中我!” 小圆孔不大,刚够枪管伸进来,就让它无法任意变幻角度,王博目测,枪最多能打在他刚才躺着的地方。 苏暧茶瞬间反应过来,抬枪就连开两枪,马上听到窗外一声痛叫。 “打中了!快把手铐解开!” “我要去追他!” “你先解开!” “你自己来吧!” 扔下钥匙,苏暧茶拿着枪和手电就追了出去。 王博拾起钥匙,解开手铐,万幸苏暧茶只拷了他一只手。 跳窗出去没跑出两步,就哒哒哒地几声枪响。王博马上蹲下,刚就看见那枪露出的枪管是长枪。 一看不远处苏暧茶缩在一棵小树后,就跑过去:“把手电熄了,这大晚上的,你这是活靶子。” “好!” “他中了枪跑不远的,我还能嗅到血腥味,顺着味追过去就是了。” “你属狗的?” “跟我来。” 第265章 活捉 杀手并未直接朝山下走,而是绕头往山里跑了。 “血里含有铁元素,说清楚些就是二价铁离子的味道。” 王博说着停下脚,用手摸了下一旁的树,手指上沾了些血。 “离我们就二三十米远。小心点吧。” 那杀手拖着长枪走的,也不知弹匣里还剩多少子弹。 王博又抬头看了看月亮,杀手应该不会走到月光下,那么……只有一条路了,朝瀑布的方向走。 苏暧茶低声说:“我应该是射中了他的前胸。” “你确定?” “我枪法在县里排前三,从他站立的姿势和我子弹射出的角度,应该是打在他胸前。” 王博心想,那这杀手挺能撑的,从出血量看,也流了快三四百毫升的血了。 “刚才玻璃没砸到你吧?” 苏暧茶这才想起,王博缩在窗户下,她一开枪就把窗户打碎了。 “没。” “他怎么在玻璃上画个圆孔的?” “应该用了玻璃刀一类的东西吧。” 王博说着,苏暧茶一拽他,前方就几声枪响,子弹贴着他射向后方。要晚一点,王博身上就会多几个窟窿。 “这次是我救了你。”苏暧茶拍拍王博的胸口说,“从他开枪的地方看,距离还有十七米。” 王博惊魂未定,这杀手还想半道上停下来打几枪?想把人杀了,那就不用逃了? “要万一不止他一个人呢?” 王博突然一问,苏暧茶笑了:“你放心了,要是他有帮手,早就出来了。” 这倒是…… “谁让你来杀我的?” 王博突然纵声一喊,苏暧茶明白他的意思,想拖住这杀手,又好听声辨位。只是人家上不上勾呢? “哼,你得罪了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我得罪的人多了,想杀我的人也多得去了……你血流量要超过五百毫升,行动就会减慢,要超过一千毫升,就会有生命危险。派你来杀我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我是医生?” “哼!” 杀手低头瞧着胸口的枪孔,他勉强撑着身体,手中的八一式步枪剩下的子弹不多了,腰后虽然还有一个弹夹,但要拖下去,对他是极其不利的。 可他也没有机会,更没有把握能解决掉王博和苏暧茶。行动工具也在山下……再撑下去的话,连意识都要模糊不清了。 托大了,杀手心想,没想到那女警枪法如此精湛,枪枪致命,更没想到,这男的胆子这么大,贴着墙就敢叫她开枪。 而自己,切下圆孔的时候,只考虑到用枪对着床上这对狗男女……哎哟! 背靠着大树,杀手额上的冷汗滴到了枪上,哒哒地发出轻响。 “你真想因为流血过多致死吗?没那个必要吧?你只要把枪放下,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马上就能救你。” 这家伙……杀手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擦了擦汗,才看见手在发抖,不由得苦笑两声。 要不是那雇主要抓活的,在窗边就能几枪把他们解决掉,也不会落入现在的困境了。 现在倒好,只要拖下去,他们就赢了,而自己则是死路一条…… “雇你的家伙,给了多少钱?我加十倍给你!还救你一条命!怎样?” 苏暧茶看他冲出去,就吓了一跳:“你疯了吗?快回来!” “不用怕,我从他的失血量判断,他现在连把枪提起来的力气都没……” 哒哒哒! 王博就地一滚,滚回到苏暧茶身边。 苏暧茶想把他踹回去,拧住他耳朵就喊:“你再胡来我就不管你了。” 王博心还咚咚的乱跳着,心想不对啊,要他没做处理,现在都超过七八百毫升的出血量了吧? 再加上子弹打进胸口,就算是穿过去的话,伤到心室心脏,那他早就躺地上了。不伤到重要的器官是不可能的。 子弹的冲击力,除了出血外,至少会造成撞击伤。 “他肯定是把枪搭在什么地方。” “树枝上?石头上?反正你别出去!” 苏暧茶把他挡在身后,指着刚才子弹打过来的地方,瞄了一会儿,突然一枪开过去。 砰! 子弹像是打在了树上,但苏暧茶马上听到了一声惨叫。 “打中了?” “靠过去看看。” 苏暧茶示意王博站在她身后,她可不想王博中枪倒地,她的任务功亏一篑。 这片树林树干都很粗,可以交错前进,而苏暧茶修长的身体,完全可以躲在这些杂树后面。 “用手电照照。” 现在倒不用怕手电筒会暴露方位了。 苏暧茶举起手电,一照过去,就手一抬,再次开了一枪。 就看那杀手把枪架在一根树枝那,人前倾斜塔在树干上,胸前全是血,手指还放在扳机上。 苏暧茶的这枪,正好打在他的肩上,让他整条胳膊都无力再扣动扳机。 但以防万一,苏暧茶还是很小心,朝他的腿上再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响,杀手整个人跪了下来,枪随之摇晃几下,也摔在了地上。 苏暧茶立刻飞奔上去一脚将枪踢开,又一脚踩在杀手的脖子上。 王博跟着跑过去,他还在想着杀手千万不能死,找到张志常就靠他了…… “死了?”苏暧茶看他不吭声,忙问。 “死不了!” 杀手由于陷入了失血性休克,王博先将他身上的弹孔都用止血膏封住,再把他背上就跑向山下。 苏暧茶也紧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那把八一式步枪。 到山下时,闻讯而来的宁正国也到了,带着两辆警车。一看到步枪,就吸了口凉气。 “宁所,快开车,送他去县医院!” “好,我来开车,你们上来吧,把枪交给小张。” 苏暧茶把枪一扔,就坐在了副驾驶上。 路上宁正国听了经过,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遇事不慌,沉着应对,好!” 王博把杀手平放在后座,就连刺了三根银针,尽量让杀手保持状态。还把他的脑袋朝后,与车头相反。不然由于汽车的加速状态,会造成恶化。 摸着杀手的身体,感觉他在快速的失温,还能看到他的脸色极其苍白。脉搏也在减弱,要不能抓紧输液,他随时都会挂掉。 “再加点宁所。” “知道了。” 宁正国打开警笛,一脚油门踩到底。 夜里这条公路本来车也不多,警笛一响,一路畅通。 终于快速的赶到了黄梁县医院,这边也准备好了担架推车,把杀手放上去,王博跟着进了急救室。 “先输血,同时输入bss平衡盐溶液,手术刀……” 胸口处的子弹竟穿过去了,也算他命大,胸腔复杂,极有可能卡在肋骨上。 检查过他身体中的状况,缝合伤口,又连续刺激了几处穴道,才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还没醒,我算过了,要等两个小时。” 王博走出急救室,对等在那里的宁正国和苏暧茶说:“我也很想知道张志常的下落。” “根据从他身上找到的身份证,他叫周波,来自粤东汕江市。” 宁正国举着杀手的身份证说:“在那边是有名的职业杀手。” 王博皱眉:“什么叫有名的职业杀手?” “有好几宗凶杀案跟他有关,但查不到证据,也抓不住人,这几宗案子就成了悬案。汕江那边听说后,已经派人过来协助调查了。” 苏暧茶哼道:“那边还想让我们把人交给他们,作梦吧。” “不能交人,”王博摇头,“我们凭本事抓的人,他们想要就要走?谁知道人到了他们手里,会不会转头就放了?” “那倒不会吧?”宁正国愕道。 “粤东最乱,海陆丰什么情况,宁所没听说过吗?”王博揉着脖子说,“就是不放人,要是被灭口了,线索就又断了,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张志常?苏警官不能一辈子保护我吧?” 宁正国看看苏暧茶,点头说:“那好,等人醒了,我们先审,那边我会跟县局报告,不能交人。” 王博的案子,也是大案子,县局盯得很紧。 苏暧茶和王博坐在长椅上等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跟王博说的一样,周波醒了,他也一脸诧异,他以为他死定了。 等看到王博和换上警服的苏暧茶走进来,他就知道完了。 “你说过你会出十倍的钱……” “你错过机会了,现在你想不交代都不行。” “呵呵。” 周波淡淡地笑着,他不认为警方有本事能让他交代。 “警察做事有警察的规矩,可我不是警察。” 王博拿出了一根长长的银针,这是特制的,与普通的九针大不相同,长度快超过二十厘米。 他把针悬停在周波的肾脏上:“我一针可以把你的肾水破了,让你下半辈子都要透剖才能活下去。” “你干什么?”周波脸色一变,“警察,你不管吗?” “我什么都没看见!” 苏暧茶背过身,还把在房间里看着周波的警察招手叫走了。 “你……” 针头刺入皮肤,刺痛的感觉让周波眼皮子乱跳:“你在吓唬我是吧?我不是吓大的!我……” “张志常没告诉你吗?我或许不一定能救死扶生,人要患了重病,我也未必都能救得活。但我要破坏什么器官,却是百无一失。我先破了你的肾脏,我还会把你的胰脏也弄坏。这样,你会一边透析一边打胰岛素,过完你下半辈子。噢,对了,牢里的医疗条件可不好,说不定过不了几年你就死了。但是这几年里,你的日子就难熬了。” 王博手按着针刺下去。 针已扎下去了一小截,周波浑身哆嗦,大声喊道:“警察,快来人啊,这有个疯子!快!” 声音传到外面,却是一个人都没进来,对他的呼救声都没听见。 “很快的,你不会感觉到太痛,就是我拔掉银针后,你会觉得嘛,很空虚,对了,那就是肾虚的感觉。跟着你会觉着身体乏力,食欲不振,尿血……” “我说,你快收了银针!” 周波想要伸手拉住王博,可一来全身虚弱,二来手还被拷着。 “你先说吧。” “我不知道你说的张志常是谁,找我的人是个女人!她说她丈夫被你打成重伤,她要出口气,要把你活抓到千岛湖去……” 苏暧茶转过身:“是李梦?” 第266章 警花终养成 几辆警用快艇开上了乱石岛,李家的门被撞开,李梦却不在家中。 只有庞快坐在客厅里,他一脸麻木的摁下了手中的按钮。 一连串的爆炸声传来,还在岸边的王博和苏暧茶立刻趴下。就瞧李家的红砖房被整个夷为平地,走到里面的警察,也几乎无一幸免。 而巨大的冲击波和炸飞的碎砖石,也让外面的警察受伤不轻。好几人都断腿断手,趴在地上起不来。 带队的警官脸都白了,才要说什么,就看王博跑过去。 “你不要动!” 他扶在怀中的是一名年轻的警察,一块碎砖划破了他的颈部,造成了大出血。 王博拿出止血膏封住伤口,又将一盒扔给苏暧茶。 苏暧茶接过后,也马上跑向别的受伤警察,把伤口全都封堵住。 先止血,接下来就要把人都送出去。 “干他娘的!”带队的警官手都在抖,先进屋的警察一共有五人,四人都没了呼吸,剩下一个人,在王博的确认下还有救,只是要在医院躺半年以上了。 这还是王博出手了,要不命都救不回来。 “只有庞快的尸体,李梦和她那两个孩子都不在。” “这二人是金融诈骗犯,庞快原来是李梦的保镖,后来才结合在一起,当初逃走也是庞快带着她。” 警官沉着脸咬牙道:“现在她身上又多了几条人命,我一定要找到她!” 不用他说,王博也不会放过李梦。 线索还是有的…… 王博看向隔壁宁家,走上去用力的拍门。 和上次来一样,没人应门,但这次王博不客气了,抬腿就将门踹开。 屋里陈设跟李梦庞快家差不多,只是挨得近,也被爆炸冲击,好些东西都掉到地上。而且,屋里还有人。 一个矮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好像爆炸再响,再乱,跟他也没关系。 “李梦带着孩子在三个小时前去了死人岛。” “你是什么人?” “死人。” 王博不想多事,带着苏暧茶出来了。 “死人?他什么意思?” “李梦和庞快是在于瞎子指点下逃到乱石岛避仇家的,这矮子如出一辙。” 苏暧茶这才恍然,心想那矮子又背了什么案子。 岸边一片狼籍,士气又极其低落,但在听闻李梦逃到了死人岛,带队警官还是让人开快艇马上赶过去,要抓住李梦,不能让她逃了。 有湖上派出所的警察就说:“死人岛都传进去后,没活人能出来,过去要小心些。” “我和苏警官去过了,没那么邪乎。” “你们去过?”那警察一惊。 “去过了,你要不认识路,我可以给你们指路。” “那就不必了。” 在湖上的警察,对这四周湖域了若指掌,虽然过死人岛时都绕着走,地方还是知道的。带队警官还叫来了支援警力,毕竟还要将受伤的警员都送回去。 但到死人岛时,已停了五艘快艇。加上开来的两艘,已经有七艘快艇了。 每艘上荷枪实弹的民警各有一人,一共七人,剩下三人都是特警。全副武装上岛,就怕再出什么妖娥子。 这次死的可都是市里的精英,说是联合办案,可是心里很不舒服。 “王博,要不你出点血,再给他们一份抚恤金?” 苏暧茶异想天开的说,她还以为王博会拒绝,谁知王博点头说:“嗯,一人给两百万吧。” ☆/e( “那,好吧。” 他倒挺大方。 死了四个人,加上重伤的,王博都打算给一笔钱。 沿着王博说的路,往里面走,走得很小心,那庞快是敢弄炸药自杀的,这里鬼知道会有什么机关陷阱。 终于走到山顶,才看于瞎子躺在竹席上,人还没死,有呼吸。 他身边就是李梦和李梦庞快的孩子,这三人都死了。那做干尸的家伙不在,估计是躲着警察去了。 带队警官蹲下一摸动脉,狠狠地说:“死了,便宜她了。” “瞎子,她怎么死的?” 于瞎子坐起身说:“她说庞快死了,这俩孩子也得死,要不落到你手里,不死也难活……” 带队警官一脸纳闷,这人不是医生吗? “我有那么暴力吗?” “哎,李梦还说,她和庞快一死,孩子就算活下来,也活得很辛苦,不如早点投胎,就喂他们吃了毒药。” “什么毒药?” “毒鼠强。” 心跳停止,没了呼吸,就是知道是毒鼠强也救不了了。 于瞎子说:“她派人去杀你,就早知道有这一天了,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想把你抓回来,好好折腾你一番,再去求死。没想到,你没死,她倒死了。” “瞎子你都知道她找人对付我?” 于瞎子咧嘴笑道:“你来怪我?你不是没事吗?” 王博哼了声,看了眼地上李梦母子的尸体,扭头就走。 苏暧茶追上去说:“你回黄梁?” “还得等等,不要给钱那些牺牲的警官吗?” 冯思加在帮处理老头子那卡上的钱的事,先找丁言一调了一千万,又把带队警官叫过来。 “这不成,一码归一码,这么多钱,我不能随便拿。” “从丁家的基金会里走的,算是一点心意,不是私相授受,也不会给你拿,给你们警局,然后再转交给家属。钱不多,是个意思。” 两百万,也就是一套房,又走的正规渠道,带队警官才点头答应。 手续还要由丁言一那边来办,也没那么快,这里还要跟去警局做后续的工作。 又在千岛湖待了快三天才回黄梁,这次是李梦找的杀手,跟张志常没关系,于是宁正国还是让苏暧茶继续贴身保护王博。 “徐姝丽还没回来?” 苏暧茶把弄着冯思加送的一对水晶杯,冯思加早上来过了,说卡的事已经搞定了,给了王博一张新卡,还告诉他元旦时孙齐儿就回来。 话里话外都夹杂着提醒他,不要趁孙齐儿不在,又跟徐姝丽之外的女人乱来。 “她还在做报告开会,可能过年前就会有人过来学习经验。” 张浩然过来跟王博提过了,说是一些外面镇子的,想要来看看,想能不能也学着种药材。 “都想跟着发财?” “谁不想发财?你不想?” “我没想过。” 王博把水晶杯拿下,倒了杯白开水给她:“这两天感觉怎样了?” 新养颜丹苏暧茶已经吃上了,才不管有什么副作用,只要不继续长胸部就行了。 “你看我皮肤?” 袖子一卷胳膊就伸到王博眼下。 “跟萝卜似的。” “一样白?” “一样粗。” “我打死你。” 王博按住她胳膊,手一扫就麻利的将她抱到怀里坐着,手再一滑,握住她的胸说:“挺好,d就最合适,再大就不方便了。” “流氓!” 苏暧茶挣扎起身,瞪了他眼,看他还没脸没皮的在笑,就气道:“你还笑?” “我就随便笑笑,噢,对了,县局的嘉奖发下了吗?” 一提这事,苏暧茶就高兴,她要加工资了。 按级别来说宁正国是三级警督,苏暧茶原来是二级警司,现在要提到一级警司,就算是做所长也勉强够级别了。 “你转业前进过警校?” “你怎么知道?” “我有同学是在警校,”王博想着那人的脸说,“他说大学毕业就是三级警司,硕士毕业是二级警司,博士毕业是一级警司。你年纪轻,就能做到一级警司,做警察又没多久,肯定是警校毕业的了。” 苏暧茶用手指戳他脑袋:“够聪明的啊,我转业后先去了警校,再报考警察进的派出所。” 算算年纪,苏暧茶当兵也挺早的了。 “你提拔后,会不会让你做副所长?” “不会,我太年轻了。” 这点苏暧茶倒挺明白。 “可惜了,我还指望你能做副所长,我能沾沾光。” “你还需要我沾光?” “多少是要的。” 拉过苏暧茶,手按在她臀上,看她轻咬嘴唇,眼中藏着的犹豫怨怼,王博轻声说:“瞎子说我桃花劫重,命又苦,上克父母,中克兄弟,下克儿女。军警煞气重,能化解一部分……” “少找借口!” 苏暧茶不吃他这一套,可被他摁着,动弹不得。 她站着,王博坐着,他脸都快贴到她胸上了。 “你也听瞎子说了吧,我见不了我父母,但他也说,现在一年能见一次了,我要去临安,你跟我去吧。” 苏暧茶心一颤,紧绷着的身体终于软下来了。 “你要带我去见你父母?” “怎么?怕了吗?” “我怕什么?我……” 苏暧茶正想说什么,人就被王博抱上了床。 “你,你要做什么?” 王博不理她,搂着她抵开她唇舌,一只手趁她不注意将衬衣解开,滑到她身后。 肌肤细腻如羊脂,入手触感极佳。养颜丹改变的只是疤痕和肤色,改变不了肤下的肌理。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身体,逐渐升高的体温,能让人听清的心跳,耳里还传来苏暧茶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我,你不能这样,我还是……” 王博的手像蛇一样的游在她的身体上,触摸着她每一处肌肤。 苏暧茶自己无力的像是块舢块,在惊涛骇浪中起伏,她想要用力将王博推开,可内心却在挣扎,手便也使不上力。 等身上不着片缕,苏暧茶的脸已红得如那落日余晖。 “怎样?” 他居然还敢问? 苏暧茶受刺激了,咬着牙,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变得错愕的是王博。 反客为主了? “你会吗?” 仰望着苏暧茶毫无瑕疵地身体,王博的话,让她再次咬住了牙。 “你少瞧不起人,不就是……啊!” 王博将她再次翻过身,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颊:“有的事,还是我在上面的好。” 哼! 苏暧茶眉头轻轻拧紧,抿住呼吸,身体紧紧绷住,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流氓!” 说完,她用力的抱住了他,眼泪却缓缓的滑落。 第267章 高铁遇贱人 苏暧茶一夜未眠,等天快亮,好不容易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挂着两个熊猫眼,就被王博告之要去临安了。 她还有点不敢跟王博对视,低头漱口时,被王博从后面抱住,身体就一颤。 “暧茶,要不晚点去,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我不要,我不……” 苏暧茶一脸后怕,昨晚快把她折腾死了。听过来人说舒服?一点都不舒服啊! “那行吧,你到时别求我。” 我呸!还求你? “咦,你用云南白药牙膏啊?” 王博像是才发现,拿起牙膏看了眼,放回原处:“快点吧。” 苏暧茶撑着洗手池深了两口气,才懊恼的将洗脸巾扔在池子里。 怎么就让他如愿了?不该坚持抵抗,誓死不从吗?现在倒好了,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死活都是他的人,也太便宜这个混蛋了! “去见你爸妈你怎么介绍我?” “你说呢?” “我说什么?” 苏暧茶希望听到王博的回答能有点新意。 “你是我女人啊。” “哦。” 苏暧茶把头埋在仪盘板上,一脸心情低落的模样,王博拍着她后背说:“我们坐高铁去。” “咦?怎么想到坐高铁?” “开着皮卡太不方便了,我又没借到车,去临安再去买两辆车吧。” “买两辆?” “一辆给我,一辆给我爸。” 苏暧茶知道他几年没见父母了,心想还挺孝顺的。 车开到高铁站,没了坐票,就买了两张站票。赶着上车后,车上还有空位,王博就让她坐下,打算等有人的时候再让人。 车快开动时,才上来两个年青人,年纪跟王博相仿,拿着票找到座位,苏暧茶就起身让给他们。 “美女,要不你也别让了,我们挤一挤?” “不用了……” “不挤也行啊,你坐我腿上。” “我说不用了。” 苏暧茶转身要走,那年青人一把抓住她手腕:“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坐嘛,我腿有肉,你屁股我看肉也挺多的,要不……啊!” 苏暧茶正一肚子郁闷,他找上门来,正好合适,手一翻就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摁倒在地。 他的同伴马上要推开苏暧茶,手却不老实的话苏暧茶的胸上推去。 就看手要碰到,就被王博抓起衣领,一下撞在窗户上。 王博冷着脸说:“你不想要手了吗?”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乘警乘警!我要投诉,有人要抢座!” 苏暧茶手摁住的人,早就冷汗狂冒,打湿了背。好在穿着羽绒服,也看不见。但额头上的汗,却都滴到鞋面上了。 “你松手,快松手,打人啦!” 这时上下车,人都多,也没谁有闲心去管他,等车快开了,才有乘警跑过来。 “干什么?快松开!” “我是警察!” 苏暧茶将警官证一亮,那乘警才愣了下:“怎么回事?” 王博帮她说了:“这家伙耍流氓,还要袭警,我看他来路不明,可能是通缉犯,暧茶,你快查查系统。” 苏暧茶这才松开手,拿出手机,那两个年青人都傻眼了。 “不是这么回事,我们上车,看有人坐在我们的座位上……” 乘警问道:“票呢?” “在这里!” 他们拿出车票,乘警一看,就扔回去:“你们的车厢是九号车厢,这里是十号车厢!车厢都不对,还说人家占座?” 那两个年青人一看还真是,可却耍起横来了。 “那又怎样?她就能打人?警察就能随便打人吗?你们说是不是?” 一些好事的乘客也喊了起来:“就是啊,警察就能打人?” “我看她也不是什么正经警察。” “有什么事,还是要以教育为主,打坏人了怎么办?” 苏暧茶都怔住了,这些人怎么还帮这两个家伙? “都少说两句,你们后面上车的,看也没看见,就拉偏架,唯恐事不大是吗?”王博眼神冷冷地扫过去,看那叫得最起劲的人还带着个女生,就上去说,“你起来!” “我起来干什么?” “我叫你女朋友,来来来,你起来。” 那女生有点懵,可还是站起来了。 王博就一屁股坐下去,把她拉到怀里…… “啊,你干什么啊!” “卧槽,你想打架是不是?” 王博斜眼看他:“你明白了吗?刚才那两个兔崽子就想这么干。” 这下好了,没人帮那两人了,在乘警的劝说下,两人提着行李灰溜溜的走了。 又有人过来,原来也是走错车厢。 王博和苏暧茶就靠着车厢连接处站着,也就两个小时车程不到,坐不坐也无所谓。 “你心里不痛快?” “嗯?”苏暧茶抬起眸子,心想王博要说什么? “第一次是有点痛,你又太紧张了,造成……” 苏暧茶唰地一下脸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这怎么提上这个了。 王博顿了顿说:“我是喜欢你的。你或许觉得我很贪心,混帐,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你可以不听,但我也要说。” 苏暧茶一时间觉着心跳很快,一些纠结郁闷也都在慢慢消失。 “你随时可以离开。” “你说什么鬼话?我,我……我还要保护你。” 王博高兴的抱住她就吻上去。 苏暧茶也伸手搂住了他,心中的阴霾渐渐消散,回应竟也热情起来。 “你嘴里有云南白药牙膏的味道。” “知道啦!” 苏暧茶红着脸低下头,搂着王博的胳膊:“不管以后怎样,你都是我第一个男人。” “也是最后一个。” 苏暧茶浑身一震,看着王博真挚的双眼,心头微颤,刚要说什么,一个声音响起。 “一对狗男女!” 王博转头就看见站在车门外的人,正是刚才被苏暧茶拧了胳膊的年青人。他手里拿着根法棍面包比划了下,看王博和苏暧茶无动于衷,又竖起了中指。 “傻叉!” 王博不理会他,搂着苏暧茶面朝着车外。 对这种无聊的人,王博可没精力管他。 快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背着包下车后,苏暧茶伸了个懒腰就说:“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王博还准备好了一副拔罐用的电子理疗仪。是从萧乾安那拿的高档货,比市面上几十块钱的好多了。 “哟,你们俩也是到临安啊,这可真是凑巧了,没想到啊,跟两条狗走一条道!” 那两个年青人拖着行李箱走上来,嘴还不干净。 苏暧茶柳眉倒竖,就要发作。 “怎么?又想打人?来啊,打我啊!你拿手机拍着,我看她敢不敢动手!” 苏暧茶的手被王博死死拉着。 “怎么?怕了吧?你要敢打老子,我就放到网上,到时你连警察都没得做!草,跟我玩!” 王博眼神冰冷,一言不发地朝出口走去。 “傻叉!来啊,打我啊!不敢打是吧?还跟老子狂!警察怎么了?警察算个毛!” 一路跟着叫嚣,好些路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两个疯子似的年青人。 王博开始还想动手,快走到出口,就一脸平静了。 “师叔!”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在出口外喊着,她长着张圆脸,笑起来可爱极了。 “九条,这里。” 王博喊了声,苏暧茶一愣,她还以为小姑娘叫的别人。 “哟,还有人来接啊,这小丫头有十六了吗?妈的,要是让我草完这警察,再草这个,那多爽!” “师叔,哪来的疯狗啊?” 九条一脸纳闷,这看上去绝对不是王博的朋友,可是师叔多狠的人,他还敢说这种话,是想要自杀吗? “我哪儿知道?” 王博示意九条走就行了。 “你他妈说什么?” 那两个年青人还不敢甘休,一路跟到停车场。 九条拉开一辆大切诺基的车门:“师叔开车吗?” “我来开吧,不过先等等。” 王博走到那两个年青人身前。 “干什么?想动手吗?我们拍着,你要敢……你干什么?” 那一路拍着视频的年青人,手机被王博一把夺下,扔在地上一脚就踩烂了。 “九条,让我看看你身手长进了吗?” “来了来了,师叔,看我的。” 双马尾的小姑娘走上来,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不等那两个年青人嘲讽,一掌如鬼魅般的切在其中一人的膻中穴上,等那人身体一弯,又一拳打在那人头顶的百会穴。 就听到一声闷响,那人的脑袋竟凹了下去。 剩下那人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 这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记重拳打在腰上的三焦俞穴,瞬间往前连跌几步,一下摔倒。 就看一个身子从空中落下,膝盖正好撞在那人颈下背心的风门穴上。一口血便从那人嘴里喷了出来。 九条蹦蹦跳跳的捡起地上的碎手机:“师叔,我身手怎样?” 苏暧茶都看得眼珠子快掉地上了。 “比你师姐好。” “我就说嘛,我才十五,她都快二十了,我要再练五年一定能赶上她!” “上车吧。” 苏暧茶瞧着地上的两个人,有点不安。 “师婶……” 王博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称呼。 “那两个家伙死不了的,头骨会复原的,像气球一样,那个也只是吐个血,两个人嘛,一个小时内送到医院,就只躺两个月就能下床了……” “三个月,你下手还是重了些。” “对对,师叔说的对。” 九条掰着手指算着,最终还是服气的点了点头。 “都是我师姐谢京花的徒弟,八筒银针渡劫入门了,九条还没学银针渡劫,她认穴也很准,但她学做药膳天赋更高。临安西湖畔的掌心阁,现在是她在负责。还有两个师妹在帮她。” 苏暧茶更吃惊了,九条才十五啊,听王博的意思,好像谢京花还不止这两个徒弟。 “前面就是了。” 车开了十几分钟,就停在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前,楼只有五层高,楼面泛黄。这一片都是八十年代末修建的,都是安置房,几年前王博家搬到临安时租下的。 第268章 见父母 王博让九条提着在路上买的一些水果,还有理疗仪和黄梁就带在背包里的土特产。 走到三楼二号,王博摸出了几年没用的钥匙,捅开门一拧…… “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不搬也得搬!要不从明天就断水断电!” “宋大哥,我们房租从没拖欠过,你说要搬家,也通知得太急了吧?就三天时间,家里的东西也不少,还要找新房子,来不及啊!” “那我不管,你们搬不搬是你们的事,我已经通知好了。” “那三个月的押金……” “还提押金?你看看你们住这几年,这墙都黄成什么样了?” “宋大哥,这原来就是黄的……” “你们三天内搬走,剩下的押金就当是你们赔给我的装修费。” “宋大哥,你这不讲理啊!” “讲理?能让你们住六年,我都够讲理的了,你们到外面打听打听,有我这么好说话的房东吗?” 王博的脸越来越难看,那低声下气的是他的父亲王清波,那大声说话的就是房东宋理。 王清波因为工作调动到临安,单位临时没安排好住房,就租住在这里,算算也快六年了。 一开始宋理还挺好说话,但后来就隔三岔五找事。每个月除了租金,都要多交一两百块钱的维修费。 王博几次想让父亲搬走,可以后来母亲又病了,事情就搁下来了。 他又不在临安读书,回来的时间也少,再后来,跟着冯守天到处行医,被于瞎子下了不能见亲人的命判,也就没回来过了…… “是你啊,王博,舍得回来了?” 宋理该说的都说了,回头在门口撞到王博,倒是愣了下,才侧身走出去。 “师叔,要不我去杀了他?” “不用。” 王博摇头,走进去,就看坐在客厅里的王清波,明显比几年前老了许多,两鬓霜白,还穿着破旧的工作服。 他三两步跑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爸!” 王清波正在犯愁,低头抽烟,一看他回来了,手一抖:“你,你怎么回来了?于大师不是说……” “于瞎子说我一年能回来见你们一面,我这就马上赶回来了。” 王清波吁出一口大气,忙要扶他起来。 王博跪着退后几步,连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王清波眼里啜着泪,连拍了王博胳膊几下,嘴里连说了几声好,才看到身后的苏暧茶:“博博,这是……” “苏暧茶,我女朋友。” 苏暧茶心头一颤,上前就甜声说:“叔叔好。” “好,好!快坐,我去给你倒茶。” “不用了,爸,你坐着,我来吧。后面那小姑娘是我师叔的徒弟。” 九条也乖巧地说:“师叔公好!” “好,你也好,坐吧。” 坐在张破烂的布沙发上,王清波越看苏暧茶越满意,咧着嘴光顾着笑。 两三年没见,王博不单回来了,还带来个女朋友,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翻出来的茶叶都是碎叶子,王博就心酸,为了帮母亲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王清波好口茶,以前还能喝一两百一两的,现在这些茶叶,都是十块儿一斤的了。 泡好茶,给王清波、苏暧茶、九条端上,王博才问:“爸,我不给你寄了几百万吗?那宋理要欺负人,押金不要就是了,这里也不住了,买套大房子也够了啊。” “哎,那钱,你妈说留着给你娶老婆,”王清波喝了口茶,嘴唇上都茶叶沫子,他忙伸手抹掉,“她也说,你赚钱不容易,怕是这钱……” 九条一咳嗽,像是被茶呛到了。 “师叔公,师叔赚钱厉害着呢,你就别担心了,而且钱的来路都正当。我听我师父说的,他都是帮人治病赚的。每次看病,都要收五万的挂号费呢。” “五万?”王清波一惊,这让老实巴交的他难以想象。那都快赶上他前几年一年的收入了。 “差不多吧,”王博微笑说,“妈呢?把她叫回来,我们准备搬家吧。” “那,好好。” 王清波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了,宋理欺人太甚,虽然住了六年,左邻右舍都熟悉了,可这要不搬,人家就要断水断电,那还能住吗? “你妈去菜市场买菜了,马上就回来了。” 正说着呢,就听见门开了,走进来个虽说瘦弱可是气质沉凝,仪态端庄的女人。 “妈!” 王博一喊,女人就手一松,一袋子菜都掉在地上,上去就抱着王博。 “你回来了,回来了!” “妈,我回来看你了。” 王博拍着女人的背,看着苏暧茶背过身去抹眼睛,就拉过她说:“妈,这是我女朋友,苏暧茶。” “啊,女朋友,阿姨失态了,你好,你好,挺漂亮的。” “没,没,阿姨好。” 王清波欣慰地笑着,帮提着菜去了厨房,想着妻子袁星仪天天念叨着儿子,王博终于回家来了,今天也该高兴高兴,多添两个菜。 光是这两个小菜怎么够?就又走出来,说去菜市场再买两个菜。 “我陪爸去吧,暧茶、九条,你们陪我妈说说话。” “好的。” 袁星仪握着苏暧茶的手笑问:“暧茶是做什么的?” “我是警察。” “挺好挺好,警察好。” 王博和王清波下楼,想着菜市场不远,就不开车了,步行过去。路上聊着这两三年来的事。有的事,在微信上跟父母说过,有的事,王清波也不清楚。 “在老家住草药,赵山虎一家子都完了,跟省中医院有合作,定点收购村里的药材,没事还能帮人看个病……钱的事爸你就别操心了,卡里还有快一亿,等晚上吃了饭,我们就去看房。” 王清波老怀大慰,拍着王博的肩,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或许一位父亲最骄傲的事,就是看见儿子能够独立,成家立业。 王博站在菜市场面前感叹:“菜市场也变了啊。” “市里重新做了规划,摊位重新划分,将活禽、生鲜区做了规范,以方便卫生处理。” 王清波说着,王博才想起父亲是做什么的。 “爸还是借调身份吗?” “嗯,不过现在不在设计院了,去了市容局。还是学历不行啊。” 王清波是中专生,学的是土木工程,说来王博也是同一个专业,也是受他影响。在他那年代,也能找一份好工作了,但毕业后,他回到了青河镇上,在事业单位工作。后来是有位领导看他工作能力不错,硬将他从青河镇借调到了临安下面一个区一级的设计院。 但基本就是在打杂,做些画图纸打下手的工作。现在调去市容局,更是闲人一个了。想想也才四十多岁,有些可惜了。 “他们不识货啊。” “少帮你爸吹牛了,说吧,想吃什么?还是糖醋排骨吗?” “糖醋排骨少不了,暧茶喜欢吃冬笋,上市了吗?买些炒猪肉吃吧。” “倒知道疼媳妇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王清波才叹气说:“你妈前两年还说帮我找你外公,看能不能帮我把编制弄下来,后来还是算了。” 王博想起外公家里,脸微微发冷。 袁星仪比王清波可大上十多岁,她是跟家里赌气到天王村做知青的,拖到都三十多了才跟王清波结婚。生王博时都成高龄产妇了,现在别看着年轻,却快六十的人了。 袁家对她一直不闻不问,袁星仪也当没了这个爸。 后来王清波调到临安,在王清波的劝说下,她回了一趟家,袁家却将她带去的礼物都扔到了外面,说是没这个女儿。 想来那时袁星仪重病在身,想要帮王清波工作上安排一下,才又厚着脸皮去找袁家人。 可是袁家人还是没松口,差点让她的病再度恶化,要不是遇到了冯守天…… “我接个电话。” 是徐姝丽打来的,鸡鸣驿的事她知道了。 “你听他瞎说,我爸早就死了,那是我继父……” 王博一愣,秦解放说徐姝丽没回家是怕克死爹娘,这下他想起来了,徐姝丽的亲爹是跑运输出车祸死的。嫁到赵山虎家,还拿了赵家二十多万彩礼。 “这个老骗子。” “算了,事都过去了,钟林能不闹了,能租鸡鸣驿的地,也挺好的。你想不想我?” “想死了。” “哎,烦死了,我也想回家,可是这报告一场接一场的,做完报告,晚上还要喝酒应酬……我争取元旦前回家吧。” “好吧。” 王博回头就看王清波在挑排骨,做糖醋排骨要用子排,别的部位都不行。 “称吧,两斤就够了。” 王博挠头:“这么多吃得完吗?” “你又不会做菜,你哪知道?五个人呢,吃得完的,放心吧。你妈病好了后,味口大开。这点菜啊,不在话下。” 王博这才笑了,抢着付了钱,又去买冬笋,王清波还说要买几条小黄鱼,买了冬笋,又跑到生鲜区。 “挑好的,给来三条。” 小黄鱼煎了吃挺鲜美,在山里也吃不到,王博也挺喜欢这道菜,就让多来两条。 “哟,这不急着搬家,还来买鱼?给王博吃的吗?” 王博一看是宋理,心想这么巧? 宋理还带着个女孩,王博也认识,是他女儿宋沫,三分姿色,打扮起来能到七分,就是人很傲。 读的是艺校,现在快毕业了吧,比王博小两岁。以前袁星仪还说过,想让王博和宋沫在一起的事。 “看什么?”宋沫裹在件红色的羽绒服里,画着浓妆,看王博瞧她,就傲慢地抬起下巴。 “王博你这家伙,还想打我家沫沫主意?”宋理不满道,“我看你还是收起你那些歪念吧,找到工作了吗?你爸说你两三年没回家了,是不是混得不好没脸见家里人?” 王清波怒了,说他就算了,说到王博身上,做父亲的没法不火大。 “宋大哥,你说话讲点理,王博在外面有正经工作,他工作忙才没回家,这次回来还带了女朋友,比你家沫沫漂亮多了!” 宋理冷笑:“听你说鬼话!鱼买好了,沫沫我们走。” 王清波气得想把鱼甩在他身上。 “爸,别理他们,一条老狗一条母狗,别为两条狗伤了神。” “对,对,咱们回家。” 第269章 看房 王博和苏暧茶走在面前,王清波和袁星仪走在后面,要去看房的楼盘不远,工作单位离得近,王清波也不想搬太远了。 “阿姨说你小时候性格孤僻,在村里没朋友?” 王博咧嘴笑说:“我妈是下乡的知青,又大我爸十多岁,是老姑娘才成亲的,他们从小就笑话我。” “我还以为阿姨开玩笑呢。” 苏暧茶看不出来王博哪里孤僻了。 王博淡淡地说:“我从小就没人跟我一起玩,他们到溪里摸虾抓鱼,也都不叫我。有好几次我在溪里洗澡一个人走路回家,还被他们拿牛粪砸得全身都是。开始我还哭着回去,后来我就洗干净就算了。” “你没反抗?” “几岁的孩子懂什么?”王博摇头说,“到十二三岁的时候,我才和村里的人打了几架,他们才算消停了。但从那之后,更没人跟我玩了。” 苏暧茶看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想想也知道那些日子绝不好过。 “以前的事提他做什么?” 王博想着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吧,村里除了张浩然,也没几家亲近的。而父亲有机会离开天王村,也就毫不犹豫的走了。 “你看他俩挺般配的吧?”袁星仪满意地问丈夫。 王清波也挺满意:“是挺般配,小苏还是警察呢。” “我听她说了,在青河镇派出所,”袁星仪笑说,“她还立功了,这眼看就能做副所长了。” “那还算干部了?” “算是吧。”袁星仪笑了起来,一个副所长算什么干部呢。 离着一条街外的楼盘叫新河世纪城,整个项目包括了一座商住一体的商住楼,后面还有十几栋的电梯房。其中还有两栋是跃层复式楼,在靠河边的地方更有十几栋的别墅。 但别墅都卖光了,有钱也买不到。 晚上吃过饭来看房的人还不少,售楼部里一时都照顾不过来。王博他们就先随意看着,站在模型前瞧着小区的绿化。 “挺好的,你看这些凉亭,还有个人工修的小湖,还有健身中心呢。” “好是好,就是价格贵。” 临安房价不便宜,靠近西湖的地段均价都在四万多以上了,王清波一辈子的积蓄也未必能买套小房,这边也要三万多一平,让他看了都很咋舌。 来临安都六年了,连个首付都付不了吧。 “哟,这不是老王吗?又见面了?” 宋理带着宋沫出现了,他还带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宋大哥也来看房?” “这话该我问你,”宋理瞧了王博一眼,又看了看苏暧茶,才想起下午也见过她,倒没想到她是王博的女朋友,相比之下,宋沫还真比不上,想起在菜市场说的话,就有点后悔,但很快就像是忘记了,“我来给我女儿挑婚房的。” “哦?沫沫要结婚了?” 袁星仪看向宋沫身旁的男人,看着比宋沫要大上七八岁的样子。 “是啊,要结婚了,这是我准女婿呢,叫叶宏。” “几位好。”叶宏笑着伸手摇摇,眼睛却着重在苏暧茶身上看了看。 王博皱眉道:“这就难怪要把我爸赶出去了,原来是想卖了那套老房子,在这里买套新的?” “对,”宋理也不否认,“卖了老房子,剩下的钱叶宏出,买一套大的。” “打算买多大的?”王博很感兴趣。 “少说也要一百五十平吧?是吧,叶宏?” 叶宏矜持地说:“对,要有两百平的最好,我呢,本来不想让叔叔出钱,这钱嘛,我一个人出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们俩结婚,都沾你的光?那我算什么?”宋理摇着头说,“你家有钱是你家的事,我们也不能太占便宜了。” 叶宏笑笑不说话了,宋沫挑衅地抬起下巴,搂得他紧紧地。 “倒是老王啊,你们买楼很吃力吧?首付能凑出来?” 王清波动动嘴唇没吭声。 袁星仪哼道:“不劳你费心了,这点钱我家里还拿得出来。” 宋理笑道:“嫂子,你们想买多大的?我看这里有小户型,挺适合你们住的,也就四十多平。王博回来也准备在临安工作吧?那正好,一家四口挤挤也能住得下。” “我不在临安工作,我还是要回乡下。” “哦?那四十平更够了。” 这时售楼小姐过来,将宋理他们带走了。 “什么玩意儿?”袁星仪生气道,“还敢瞧不起人了?” “妈,你别生气了,我看还是要复式楼吧,这要万一我回来住,也能有个地方不是吗?” 王博叫来位售楼小姐,她还挺不乐意。 做销售的都有眼力,一看王清波穿得普通,不是工人就是农民,哪能买得起这边的房子。 那宋理父女加上叶宏,倒还穿得体面,于是有人上来招呼。 “几位想问什么?我们世纪城,临河不说,还修有人工湖,有小高层电梯房,特别是小户型,有四十平和三十平两种结构……” “我要看复式,你把剩下的房型拿给我看看。” 售楼小姐一惊,看王博不像说笑,这才转身一通小跑拿了户型图,又请几位到一边沙发上坐下。 “我们剩下的复式楼一共有一三十五套,一共有一百四十平,一百八十平和两百三十平三种。一百四十平的一共是四房两卫两厅的设计……” 王博边看着图边听着她介绍,看父亲在那局促的搓手,就把图推过去:“爸你和妈看吧,一百四十平的不用考虑了,就看剩下两种。” “这,好,好,我和你妈看看。” “看好了,就再去看看现房。” 跟小区里的小户型不一样,复式楼都是精装修,就是所谓的拎包可入住。 “我去买两瓶水。” 售楼部倒有饮水机,可饮水机都没水了,王博就想不能渴着了。 好在一旁就有个小超市,他让苏暧茶在里面陪着父母,一个人走出了售楼部。 “来三瓶矿泉水,农夫山泉。” “大瓶小瓶的?” “小瓶的。” 王博在那滑开手机准备刷微信支付,就看叶宏也拿着几瓶水过来了。 “我听沫沫说,你家里租她家的房子?” “是啊。” “你们不是临安人吧?乡下人?” “嗯。” 叶宏嘴角一弯,露出一丝嘲讽,看王博结过账准备离开,还说:“要实在买不上就还是租房吧,勉得太吃力了,还贷款还得还很多年呢。” “没事,慢慢还吧。” 王博抱着水回售楼部了。 “爸,你体内阳火旺,你喝冰的,妈,你是阴虚体质,你喝温的……暧茶,你和我喝一瓶。” 苏暧茶掐他一记,接过矿泉水。 “定好了吗?”王博看二老还在犹豫,就问道。 “我看要不还是要一百四的好了?我和你妈两个人,住一百八的,太空了。” “哎,空了就养两条狗,要不去看看?” 售楼小姐也说:“几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那去看看吧。” 楼就在后面,一走过去,就看人工湖已经挖好了,但还没灌水,一个老大的坑。下面还有埋了一半的水管露着。 绿化做得还挺不错,树木很茂密,每走几步就有一株桂花树,还有几棵椰子树有规矩的在凉亭边上。 靠左边的是小户型,一共是两栋,中间的几栋是七十平以上的两房,再右一边是一百平左右的三房,再到右边临河的就是复式楼了。 售楼小姐刷开卡说:“一共二十层,一到十楼是一百四的,十到十六是一百八的,最上面的四层是二百四的……” “从楼上看下来吧。” 每栋楼还有两个单元,四栋电梯,想想复式楼的价格也高不少,加上精装修的话,都五万多一平了。 电梯也要刷卡,售楼小姐刷到二十层,一打开门,王清波先愣了下。 “叔叔,买房也要讲究实用不是吗?二百四十平,都快赶上别墅了,这买下来就我和沫沫两个人住,是不是太空了?” 叶宏在那解释,宋理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不说结婚后把我爸也接来住吗?”宋沫一脸错愕,跟之前说的不大一样啊。 “叔叔有他的生活圈,生活了一辈子了,这要突然搬过来,离开了舒适圈,很容易生病的。” 叶宏一副很有道理,也很耐心的样子在做说明。 宋理沉着脸说:“那你刚才又说贷款?不说是全款的吗?” “叔叔,你想吧,这全款的话,不划算啊,每年都在通货膨胀,去掉通货膨胀,再用叔叔的公积金贷款,利息很低的。我和沫沫拿这剩下的钱去投资,随便都能把钱赚回来。” “你们自己想吧。” 宋理掉头走向另一座电梯,才发现要刷卡,一回身,看见王清波,就一声冷笑:“你们来买复式楼?别笑死人了!” “宋叔,你这话说的,我们不买复式,干嘛要过来?而且我钱都准备好了,看好晚上就签合同,明天就搬进来。” “信你的鬼话!” 售楼小姐帮划开电梯后,宋理大步走进去,越想心里越气。 看自己这边的售楼小姐还在看戏,王博就喊:“喂,还看,带我们看房啊。” 第270章 骗子 大复式就是舒服,宽敞明亮,还带四十平的入户花园,不过任售楼小姐说得天花乱坠,王清波都摇头。 要说大,这自然没法跟村里的小洋楼比,装修风格也浮夸了些,琉璃大吊灯,假壁炉,墙上还挂着加勒比海盗的电影海报,用的还是金边的像框。整一个欧式宫殿风格。 于是在王清波的示意下,又走到了隔壁。 走廊里还传来宋沫和叶宏争吵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爱我?” “我爱,我哪能不爱呢,我都跟你在一起一年了,你还怀疑我吗?” “那你买个房还推三阻四的?” “你说,我刚才说的有没有理吧?” “有理是有理,可你家不是有好几个亿吗?” “钱得花在刀刃上啊。” 王博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几个亿?男人每天都能生产两亿的那玩意儿吗? “这里装修得不错。” 这边是中式风格的,红木家具,博物架、花架、屏风应有尽有,走到书房里,还有张大的书桌,后面挂着天道酬勤四个字。花园那也都种着君子兰等中式特色的植物。 “喜欢吗?”袁星仪笑着问道。 “喜欢是喜欢……” “那就买吧。”王博很爽快地一说,售楼小姐脸上笑容都合不拢了。 “这得一千多万呢,”王清波呆呆地说,“要不看看别的地方?买房啊,不能这么草率吧?” 袁星仪拉着他说:“清波,博博有钱,他这是尽孝心呢,他都没说,你担心个什么?” 王清波有点惧内,毕竟袁星仪大他十多岁,这一说他才说:“那就依博博的。” :更rs新;t最#快o上0…` “那下楼去准备合同吧。” 王博一出来说看宋沫还在那扭着肩膀,叶宏想搂她,也被她挣开了,一看王博他们出来。 宋沫更是觉得不爽,连王博这住他家老房子的乡下人都能买得了大复式,自己要去住小户型?还要贷款? 叶宏说住四十平的,这加装修两百万不到,自家那五十多平的老房子卖掉,剩下就几十万,还要贷款?还要拿这几十万做生意? “沫沫,你听我说,我年纪比你大,我社会阅历也比你广,别小看这几十万,我能让它一年之内翻一倍呢。” “真的?” “还能骗你吗?” “那,那我让我爸先不买房,把卖房的钱都拿给你?” “那不好吧?我们这不要结婚了吗?” “我可以去你家住啊!” “那也不行,我会被家里人说的……” 叶宏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们先租房吧,拿这一百多万做投资,我朋友那有个项目,稳赚不赔,一年翻一翻!” 宋沫眼都亮了:“我去问问家里人,看我那些亲戚朋友还有钱吗,都投下去。” 叶宏为难说:“那可不行,人家是看在我份上才让投钱的。” “哎呀,你帮我求求他们行不行呢?” 宋沫拉着叶宏的胳膊撒娇,也就一两分钟,等电梯的工夫呢,这就倒过来了。 王清波吃惊道:“有那么赚钱的项目?” 袁星仪也拿不准:“可能有吧。” 苏暧茶低声说:“叔叔阿姨,那叶宏是骗子,在骗宋沫家的钱。” “什么?!骗子?” 王清波一惊,心想叶宏他也见过两次啊,不像是骗子。 “我看也像。”袁星仪边走进电梯边说,“小苏是警察,她说是骗子绝对错不了。” 苏暧茶分析道:“要是叶宏真像他说的一样有钱,家里有几个亿,买套复式楼轻而易举的事。他说投资,买房也是一种投资。就退一步说真能一年翻一倍,一百多万翻一倍也才三百万,他要是家里有几个亿,能看得上这点小钱?” 王清波听得连连点头,连王博都诧异地看着她。 “你说呢?” 王博轻笑道:“我一眼就看出叶宏是骗子了。” “哦?” “他在超市里买水用的是现金付账,钱包里只有一百块。” 苏暧茶摇头:“现在都用微信和支付宝了。” “他的钱包里一共有五张卡,全都是借记卡没有一张信用卡。” 要没卡还好说,带了卡没有信用卡,这就怪了,除非是他办不了信用卡。 售楼小姐都听得入了神,这都一家什么人呢。 王清波又问:“我看他开车来接宋沫,开的是一辆宝马。” “车是可以租的,就算七系,租一天也花不了几个钱。他和宋沫在一起一年了吧?就算花个二三十万,到最后能骗到几百万的话,这成本算什么?” “可是宋沫刚才说要让亲戚朋友也出钱投资,他还没答应……” “爸,这叫欲擒故纵,要他马上答应,宋沫不怀疑,宋理也要怀疑他吧?” 叮!电梯开了,宋理还在楼下抽烟。 袁星仪有意大声说:“我看那套就不错啊,博博说全款拿下,明天就能搬进来了,再也不用住在那破房子里了。” 宋理听得脸都扭曲了,手一掐,烟头烫在手上,用力的甩了几下。 王清波还笑着跟他点点头,宋理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博这兔崽子哪弄来的钱?他才大学毕业多久?一定捞的是偏门!哼! 可是羡慕啊,羡慕得心都痛。还有点后悔,要是袁星仪当初说介绍沫沫给王博……算了,叶宏也不错,家里不是有好几个亿吗? “明早去办好证,中午搬过来吧,晚上打包好,找到搬家公司。” “这么近,搬家公司多贵啊,要不自己搬过去就行了?” “我说爸,你这老腰别折腾了,对了,晚上帮你和妈针灸,顺便教你用个理疗仪。” 到十一点才针灸完,王博看二老都睡了,就笑着要拉苏暧茶去另一间房。 “别闹!”苏暧茶扭捏着不肯进去。 “你要睡客厅吗?” “那我睡床上……啊!” 人被王博扛上肩头,扔在了床上。 “你小声点,我爸妈就在隔壁呢,老房子隔音不好,等会儿不要叫得太起劲……” 苏暧茶满面红晕:“谁叫得起劲?” “那我可不知道。” 一拉被子将她搂在身下,手一滑就解开外衣,看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真像颗削了皮的大冬瓜,还是长条型的。 “你看什么啊!” “这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事一样有此讲究。” “什么鬼?” “先要望,你看我的眼睛。” 苏暧茶目光挪过去,就看王博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噗呲一声笑出来:“干嘛呢?” “我在用眼睛扫视着你身上每一寸肌肤,以便找到好下手的地方!” “你去死吧!” “再来就是闻了!” 王博扑了上去,伸出鼻子去闻她胸口。 “啊!” 苏暧茶拿被子挡他,可哪有他力大,没一会儿就投降了。 “问和切呢?” “问嘛,你不在问吗?至于切,你马上就知道了。” “不要……” 袁星仪贴在墙上的脸露出些笑意,爬回到王清波身边:“博博这小子,还跟你年轻时一样。” 王清波也笑了:“你那时刚到村里,我才刚上初中,我每天站在田边,看你干活,目不转睛的。找你说话,你也不搭理我,都快疯了。” “你说我怎么搭理一个小孩?还色眯眯的,送个水也老往我胸部瞧。我看王博跟你一个德性。” 袁星仪嗔怪地横了他一眼,把灯关了:“睡觉吧,针灸完了,一身舒服,也没收拾东西,明天起早要打包好了,才好搬家。” “是啊。” 王清波也合上了眼。 …… “舒服吧?” 苏暧茶抓着枕头就砸过去,一大早就问这个,真是个混蛋。 “我去买早餐,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王博早起床了,洗漱好了,看二老还没起来,就打算先去买早餐。 小区外街道口就有,一对老夫妻做的生煎包子特别地道,还有豆浆油条。 豆浆都是现磨的,油条都自己和面做的。不像有的早点摊,是有人定点送来的。 “好啦。” 苏暧茶裹着羽绒服,缩着脑袋,搂着王博的胳膊,走到楼下,才问:“叔叔阿姨昨天没听见吧?” “那难说,你都叫破喉咙了。” “胡说,你看我嘴唇!” 王博一瞧嘴唇皮都破了:“咬的?” “那可不是,忍着呢。” “今晚上住进复式楼里,你就不用忍了,我昨天发现有间卧室隔音不错。” “是吗?” 苏暧茶说着拿手打他:“你老想着那事呢?” “这叫恋奸情热……” “去你的。” 说着话走到早点摊那,就看宋沫也在,她还在说:“胡叔,我跟你说绝对没错,一年翻一倍,你们把钱拿出来,绝对亏不了,赚了钱,我拿百分之十就行了。” 王博和苏暧茶对看一眼,这事越来越大了啊,本来想不管的,可这连街坊都骗上了? 宋沫这都成帮凶了,那可不行。 “我哪有什么钱?我家小子去年才买的房,我连半个子都没有,小宋啊,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是没福气赚这钱了。” “胡叔,看你说的,你这早点摊都开了二三十年了,多少存了点吧?就算胡哥买房去了,那也能把房子抵押了啊。抵押一年就还,这投资能赚一倍,来回还能赚不少呢。这都是上百万啊,能抵得过你卖多少豆浆油条了?” “不提这个,小宋你今天吃什么?” “还是豆浆油条。” 苏暧茶要说话,王博拉住她,走上前说:“宋沫,有一年能赚一倍的项目?我想投,你看要投多少钱?” “你有多少?” “几千万闲钱还是有的。” 宋沫心头一震,看王博的眼神都变了,但她很快就说:“那行,都拿来吧,一年我帮你翻一倍,我收百分之十的管理费。” “钱没问题,我要问问是什么项目。” 第271章 进火入宅 “叶哥这项目呢,是他一位老朋友做的,金矿知道吧?他朋友在安哥拉发现了金矿,上千吨的黄金呢,我给你看照片吧。” 王博喝着热腾腾的豆浆,听宋沫瞎扯淡。 手机拿过来,是个男的站在一群黑人里,手里举着铲子,后面还有小黑板,写着发现大金矿,大家发财了。 照片没问题,但也不能说明什么。淘宝上,随便花几百块钱,就能做到,还能载歌载舞呢。 “现在他朋友缺乏启动资金,就想找人投钱,只要项目一启动了,钱投下去,马上就能挖出金子。金子挖到了还愁卖吗?王博,我看你跟我是老相识了……” “我们没那么熟。你就帮你爸来收过几次房租。” “是,是啊,可那也不比别人吧?你家租我家房子六年了,这还不算熟人吗?” “算熟吧,然后呢?” “还然后,这大项目,你不想投钱吗?” 宋沫越说越心热,几千万,百分之十就是几百万的管理费啊。 王博接过苏暧茶帮撕成一小段的油条,放豆浆里浸了,拿筷子夹着吃。 “这么好的事,叶宏为什么不自己干?” “什么叫大气?什么叫分享?这就是大气,这就是分享。叶哥说了,好事不能独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王博有种在被洗脑的感觉,一时情况这不是街道外的早点摊,而是在听什么课程。 “你说是不是?叶哥仗义,我也不能太独了,我就打算多找些亲戚朋友街坊,好让大家都沾沾光。” 王博咬了口生煎包说:“要万一叶宏骗你呢?” “他怎么会骗我?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要不信,你别加入了。” 宋沫真生气了,提着塑料袋要走,王博叫住她说:“晚上我们就搬过去了,我爸请了街坊去暧房,你和叶宏也过来吧,把宋叔也叫上,到时我先给你们拿几百万。” “行,那晚上见吧。” 苏暧茶低声说:“你打算怎么办?” “九条在查叶宏,晚上再说吧。” 吃过早餐,把家里的东西都打包好,中午搬家公司的人就到了。 王清波还有点不舍,袁星仪却巴不得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南风天一到,墙角就快滴水了,对她身体也没好处。 “到底住了六年啊……” “行了,六十年都要搬,要不人都发霉了。” “那走吧。” 要说东西最多的还是王清波的书,他学土木工程出身,一些设计类的书还买了不少。剩下的也就是些用得顺手的锅碗瓢盆一类的生活用具,外加些衣服了。 一过去,九条就到了,苏暧茶问她没驾照开车不怕被查吗? “师婶,你得先自信了,别跟交警的眼神对上,就是对上,也要一脸坦然,不能鬼鬼祟祟的。” “那万一还是被拦下来了呢?” “我有假证。” “……” 王博开车载着人先去菜市场,把袁星仪和王清波放下,又开车去了一趟掌心阁,拿了一锅药膳,回来再到售楼处拿了房产证和土地证。 要说效率,还把王博吓了一跳,他虽没买过房,可听也听过啊,哪有这么快拿到证的。 “王先生要不要考虑再买一套?” 售楼小姐很热心,胸都快贴上来了,王博估计要他暗示一下,这位就会洗干净躺床上等着了。 没办法啊,年少多金,长得还……不难看……王博叹了口气,对自己的魅力都大为折服。 “我就不买了,我不在临安长住,回来住家里就行。” “那可惜了。” 王博出来时,就看叶宏在一边握着手机抽烟,不知说到什么,眉飞色舞的,还挺高兴。 “终于能收网了,这条鱼钓得我都快累残了,前后花了二十万,那娘儿们太败家了。出去就是星巴克、海底捞,肯德基都不吃,我去年捞的那笔,都花她身上了。不过这回有戏……” 看王博从斜前方走过去,叶宏一愣,忙背过身,拿着手机走开了。 王博去接了二老,这大包小包的,肉都少说买了十斤。 “不至于吧,就请了十多人,一人吃一斤肉?” oli正p版首√发0q` “你爸把单位里的一些人也叫来了,说要让他们瞧瞧,看谁敢看不起他。” 王博乐了,原来爸这么老实的人,也有想要出口气的时候? “你说家里能坐得下吗?” “二三十人还是没问题的,饮料和酒买了吗?” “哎,给忘了。” 九条露出脸说:“师叔公,我都买了,放后备厢里了。” “好,好,回头师叔公给你钱。” “不用了,师父有给我零花钱,每个月一万呢。” 一下就把王清波和袁星仪都震住了。零花钱就一万? 王博耸肩道:“我师姐会赚钱,她开的药膳店,每天流水都上万。我拿她这一锅,都给了店里八千。” 一上车就闻到药膳味了,袁星仪也没多想,一听才吃了一惊。就是普通的陶瓷锅,最多就六升。 “九条做的,放了好些珍贵药材,比店里卖的贵很多,她还不给我打折。” 九条皱皱鼻子说:“师父说的师叔有钱,给谁打折都不能给师叔打折。” “回头找你师父算账。” 九条吐吐舌头,把脑袋缩在苏暧茶背后。 回家就先处理肉,一半拿来剁了包丸子,一半切片备着炒菜,苏暧茶和九条也在帮忙。 只是一个帮倒忙,一个手脚伶俐。毕竟九条能一个人做药膳,处理些菜,还是没什么问题。 可苏暧茶是个连煮面条都能粘锅的,没多久就被袁星仪笑着赶出去了,就和王博两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多久就有快递送来了,一些新床单被褥都在京东买的,当天就到了。 袁星仪过来帮着铺上,别的不说,这床单也不知什么人睡过,得全换了,剩下的也得扔了。 到下午五点就陆续有人过来,都是退休的街坊,一进来就没口称赞,羡慕的有,嫉恨的也有。 自然更多的是夸赞,王清波袁星仪夫妻生了个好儿子。 到六点宋理才来,还带着宋沫和叶宏,他眼中更是羡慕嫉妒恨。 “一点小礼物。” 买了个果篮,放在茶几上。这暧房也叫进火,按村里的规矩,还得挑日子挑时辰,还有许多别的讲究。像是万年历上都会有宜搬家乔迁的标注。但在城里,讲究也没那么多了。 宋理又催得紧,那择日不如撞日。 王博把钥匙给了宋理:“拿着吧。” 宋理对王博的态度有点不满,但他还没开口,王博先拍了几下手,朝着看过来的街坊说:“我听说宋沫和叶宏有个项目,你们都投钱了吗?” “我也听他们说了,还没投钱,不过有点意思。” “对啊,一年能翻一倍呢,我退休金加一些别的钱,也有百八十万。” “怎么?小王你打算投些?” 宋沫大声说:“王博打算投几千万!” 所有人都惊住了,有的心里还想,没看出来啊,王博能有几千万? 宋沫看大家都被震住,马上拉着叶宏的手,一脸骄傲幸福。 “我呢,原来是想要投的,可是我找人一查!不能投了!” 这一说,所有人又愣住了。 “难道项目有问题吗?” “不会吧?宋沫还给我看了照片的。” 宋沫的脸阴下来了:“王博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要问叶宏,噢,你不叫叶宏,你叫蒋小峰!” 叶宏脸色一变,心一下剧烈的跳起来。 第272章 宋沫疯了 宋沫跳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我告诉你,王博,是不是你妈想把你介绍给我,我没答应,你就恨上我了?又看我现在过得幸福美满,你就想要破坏我的感情生活?于是连叶哥给大家的好处?也要坏事?你现在也有女朋友了,不要再想着我了,你明白吗?”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都傻眼了,这道理是说得通,可是……看看苏暧茶,再看看她,有眼睛的都知道挑谁吧? “沫沫,少说两句吧,不要跟这种人计较,以免自矮身份。” 叶宏还火上浇油,一句话就让宋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明白,你们是乡下的,想要娶我们城里人,好攀高枝是吧?有个词儿是什么来着?” 有人提醒她:“凤凰男!” “是了,凤凰男,我看你考上大学也不容易吧?王博,不过我你就别想了,你好好跟你女朋友处吧。” 王博被说得啼笑皆非,他感觉宋沫的脑袋里装的不是脑子,而是一堆的垃圾,也不知她是天生如此,还是被叶宏给洗脑了。 “我看宋沫也说得不无道理,”有人说道,“叶宏那项目是金矿,安哥拉那地方,好像是有金矿。” “对啊,还看了照片的,你们也都看了吧?那照片里叶宏的朋友不跟黑人站在一起吗?那小黑板上还写着庆祝找到金矿呢,都识字吧?都见了吧?” “对对对,都见了。” 有几个老人就很有意见了,心说这是来暧房进火,怎么还闹出这一出来呢。 “你们都投资了叶宏的项目?” “对啊,我连养老钱都给了宋沫呢。” “我还把我家门脸房给抵押给了典当行,拿了四百万给宋沫。” 这七嘴八舌的一说,算起来可不少,也有一千多万了呢,王博心说这些人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的?这么好骗? 叶宏老神在在,心里虽还在犯嘀咕,不知王博哪听来的名字,但街坊都帮着说话,王博也没证据,还是稳的。 宋沫更是趾高气昂地抬着头:“我告诉你王博,你乱说话败坏叶哥的名声,你要负责的。你要拿不出证据……” 啪! 一个文件夹就扔在她身前。 “上面是我让人查到的,叶宏,原名蒋小峰,出生于西北一个贫困县的小山村,一直到二十岁出来打工。结交了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二十三岁由于诈骗,被判了一年半,出来后改名叶宏,又再度进行诈骗。” 王博把上面九条查到的都背下来了:“诈骗手法是先租豪华轿车,带女孩去高级餐厅、酒店消费,取得女孩的信任,再以项目投资的名目,从女孩身上骗钱。数目从十几万到三五十万不等。今年一月跟宋沫在一家酒吧认识,以请宋沫喝酒的名义,交换微信。后来每个月与宋沫见面五到六次,每次都开着一辆从租车行租来的宝马x5……” 整间房里只剩下王博的声音,宋理和宋沫已经听得表情不大对了,叶宏更是如坐针毡。 “我和叶哥,我去过他家里,他家有栋大别墅……” “在携程订的民宿,一天两千,这里是他的订单信息,”王博打开文件夹抽出一张纸摆在宋沫的面前,“别墅现在还可以出租,你要有兴趣,也可以去租一晚上。” 宋沫浑身发抖,她不相信叶宏是在骗她,要是骗她的话,这本钱也下得太足了吧? 还有,叶宏骗她为了什么?为了钱吗?可她家虽然不算穷,也没多少钱啊。要不是卖了出租给王家的那套房子,也没钱给他骗吧? 宋理忍不住说:“王博,我见过他父母!” “宋叔,这上面有他父母的照片,你看看吧。” 宋理沉着脸摸了几下,找到两张照片,一看脸更沉了。 是两张半身照,上面写着某某演艺工作室,承接各种表演活动。 什么父母,是从外面找来的演员。跟叶宏连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九条咬着棒棒糖绕到王博身旁坐下说:“蒋小峰每次找下手的对象,都会挑一些涉事不深的女孩,不是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就是从外地到临安的打工妹。挑好了后呢,先套话,把家庭情况摸清楚,能骗着钱的才继续下手,没钱的就算了。” 苏暧茶接着说:“从微信上的聊天记录看,宋沫很快就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了蒋小峰。他也了解到,她家虽然没多少钱,可有一套随时可以拿来出售的安置房,唯一要做的就是将王叔赶走。结婚就是个很好的借口。” 王博说道:“他根本就不想结婚,也不想买房,所以在看房的时候一直推脱,不停的找借口,也同时将有项目可以赚大钱的勾子抛出去,就等宋沫上勾。” “沦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是盲目的……” 王博和苏暧茶同时看向说话的九条,喂,你才十五啊。 “这就是蒋小峰为什么选择先泡上宋沫,再和她谈钱。” 宋沫还没说话,宋理却一把抢过文件夹,翻了起来。也就十几秒钟后,他抓着文件夹拍着蒋小峰的胸口:“叶宏,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叔,这些都是可以伪造的,你要是不相信我朋友的项目,你们可以不投。” “这不光是钱的事,你和沫沫在一起都一年了,你要是个骗子……” 宋理越想越气,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宋沫这婚是结不成了,还让他白日了一年了? “对,爸,他们这些都是黑材料,都是假的,王博是想拆散我和叶哥。” 宋沫还在维护叶宏,虽然表情已经撑得很勉强了。 王博顿时觉得她很可怜:“你一再说我想拆散你们,我有什么原因要拆散?嫉妒你?暧茶哪点不比你好?钱吗?他一个骗子,我卡里还有好几千万。光是为了见不得你好?我有病吗?我和你才见过几面?有必要吗?说穿了,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你就是嫉妒,你就是……” 宋沫说着说着突然哇地放声痛哭:“我,我,我早就怀疑你了,叶宏,不,蒋小峰,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的感情,还骗了我的身体,我……” 她抓着蒋小峰就用力的打他的脸。 蒋小峰避开后抓住她的手说:“你干什么?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你也不相信我吗?你不也说了这都是黑材料吗?他们想坏我们的事!你要相信我!” 宋理抓起上面的一张照片说:“那你说,你跟这个女人什么关系?上面说你也骗了她,是不是真的?” 那是去年蒋小峰做的一个项目,女孩被骗了快三十万,都是她家人好几年积攒下来的。 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先泡上了,打听到女孩家里有些存款,这就在一起三四个月后下手了。 蒋小峰哼道:“没有的事,我……啊!” 宋沫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下扎在蒋小峰的脖子上。 血瞬间就喷了出来,溅得沙发上和茶几上都是。 “你要杀了他吗?”王博两步走上去,先拔掉刀,把止血膏抹上去,“快打120送他去医院。” 蒋小峰捂着脖子靠在沙发上,骂骂咧咧地:“你这个疯婆子,你想杀了我吗?我说了一切都是别人编的,你也信,你真是长了一副猪脑子,我……” “你再说下去伤口迸开,马上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昏迷。” 蒋小峰这才不吭声了,可脸色还是很难看。 “人要送去医院缝合伤口,伤了动脉,我家里没有工具。” 袁星仪也点头,这才进火,可千万别死人。 “那我们给他的钱呢?”有人喊道。 “放心吧,跑不掉,已经报警了……” 正说着警察就来了,苏暧茶亮了下警官证,把经过一说。那过来的警察,就用手机上的系统查了一遍,马上说:“多谢苏警官,这位还真是诈骗犯,已经上了公安部的通缉令了。”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啊。 那些还有点犹豫,不是太相信王博扔出来的资料的街坊,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真是诈骗犯啊,还好我没信宋沫的!” “老宋信啊,他不把钱都给他了吗?” “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宋沫不让他白玩一年了吗?” “白玩?没听说也花了二十多万吗?宋沫这一年可是好吃好喝的啊。” “那不等于包养吗?” “你这么说也没错。” 宋沫腾地一下站起来就朝外面跑,宋理跟过去追她,谁知门口的警察挡住了:“你是受害人吧?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做笔录吧!” “我不去!我没有被骗,我没有!” 宋沫歇斯底里地吼着,还用手去推警察,马上被警察摁在门上。 “你不想指证这个蒋小峰吗?” 已经被警察拷住的蒋小峰,脸色早就发白了,他知道这次肯定又得进去了。 “我说了,我没被骗,你们是王博请来的假警察,我……” 宋理发觉不对劲了:“沫沫,你怎么了?” “我要结婚了,叶哥,我们还说要去巴厘岛拍婚纱照的,你忘了吗?” 宋沫回头甜甜地朝蒋小峰在笑,笑得在场的人都一阵毛骨悚然。 宋沫疯了? 王清波担心道:“博博,你上去看看她。” 王博走到宋沫身边,就被她一拳打在肩上。 “你滚开!你暗恋我,想要破坏我们的婚事,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快滚!还有,把你请来的演员也都赶走!对,就是你们!” 手指着警察,警察们都愣住了,这叫什么事?可也不能用强制手段,这女的是受害人啊。 苏暧茶说:“先把蒋小峰带走。” “对!” 押着蒋小峰走出去,宋沫和宋理也跟在后面。 袁星仪平静地说:“大家等等,菜马上就好了。” 第273章 表哥袁空城 王清波的同事来得晚了些,下班再赶过来,确实要费些时间,错过了一场好戏,进来却感到气压很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拿着几个红包递给他,就站在花园那说话。 “清波他命好,听说他儿子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肯定是一毕业进了什么大公司,做了什么大项目,又被领导重视,分了好些红,才交上的首付。” “首付?王ke长说是全款付清的。” “全款?哪来的钱,挖了宝贝吗?” “挖了宝贝也是五百块钱一副锦旗,你以为是盗墓吗?” “要不就是翻到家里什么祖传宝物了?” “你别瞎想了,我刚在厨房里跟王ke长问过了,他说是他儿子是医生,救了几个有钱人。” “噢……” 这几位这才恍然大悟,有人就感叹道:“真是好运道啊,你想那孩子才多大?医术也不大高明吧?他能救那谁都能救吧?就他碰上了?”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运气来了能说什么?再说,人家媳妇也来头不小。” 有人好奇道:“王ke长老婆?” “你们不知道吗?王ke长老婆姓袁,是咱们临安老袁家的女儿……” “那,那王清波还是借调来的?” “跟家里关系不好,要不怎么连治病都难呢。” 这几位又唏嘘了几声,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呢? “我听说新调来的袁局是袁老的孙子?” “咦,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那就是老王的侄子了?” 几人都大眼瞪小眼的,这该怎么论? 正说着门铃响了,王博过去一打开,就见个快四十岁的男人站在外面,还跟他长得有三四分相似。 “我是市容局的袁空城,我来祝贺王ke长乔迁之喜。” 男人身后还跟着两名工人,扶着一台豪华饮水机。 王博心想家里倒还真缺这个,这位袁ju长还算够意思,就不知平时父亲跟他关系怎样,想必是关系挺好的。 “进来吧,袁局,多谢了,我去叫我爸。” “不用了,我去找王ke长就行了。” 袁空城微微一笑,示意工人把饮水机搬进去,至于放哪里,怎么摆,那就由王博来指挥了。 袁星仪还在厨房里做菜,跟王清波聊着刚才的事,话没说几句,就看到袁空城,脸微微一沉。 “你来干什么?” “姑姑,姑父……” 袁空城叫得很生疏,几年前才得知这层亲戚关系的,平时也没走动,甚至连他父亲都叫不要去找袁星仪。 可是调到市容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跟王清波接触的时间还很多,总不能一直尴尬下去吧? “你是谁?”袁星仪表情冷淡。 袁空城她当然见过,那几次去袁家吃闭门羹,袁空城都在场。 “姑姑,我是空城,我刚调到市容局,我听说姑父搬家了,就特地来祝贺。我还买了一台饮水机。这地方挺好的,是我表弟给买的吧?” 袁空城说话快得很,怕被袁星仪打断了,竹筒倒筛子,一下都说出来了。 又知道王清波和袁星仪没钱,就是有钱,治病也把钱花光了,这能买到这么大的跃层复式楼,肯定跟刚才开门的王博有关。 “哼!” 袁星仪还想说什么,王清波就说:“来了就先坐下吧,马上菜就好了。” “好,那姑父我先出去了。” 袁空城走到外面,市容局的人都一惊,马上围了过去,以他为中心,呈拱卫之势。 “你跟空城生什么气?那都是你爸不想见你。他也没对你说过重话吧?” “我看他就想起他爸,气不打一处来。” “血浓于水嘛,你这话说的。” 王博走进来说:“爸,你们ju长都来了,你请的吗?” “袁空城吗?他是你表哥……” “嗯?” “你大舅的儿子,你说该叫什么?” “哦?” 王博一脸冷漠,袁家人他都不喜欢。 九条咬着棒棒糖和苏暧茶站在西阳台外面,王博上前搂住苏暧茶说:“聊什么呢?” “在跟师婶聊师叔的风流史。” “咳咳,我说你一小孩,你师父没教过你尊敬老人吗?” “是啦,师叔是老人,那我是小孩呗,快来爱护我吧?” 九条嘟起嘴,要王博亲,苏暧茶都被她惹笑了,推她进去,才回头说:“你要不去看看宋沫?” “从她的体症来看,她多半是由于受到刺激影响了脑部的判断能力,冷静下来就会好了。最多睡一觉就能复原,不需要我去看她。” “我也见过有受刺激就真疯了的……” “那我也救不了,我只能治生理上的病,心理上的病,九条她师父在行。” 术业有专攻啊,心理上的问题很复杂,王博实在没兴趣研究。 “要真疯了,宋理可要算在你头上。” “看吧。” 菜终于坐好在,在客厅开了两桌,饭厅还有一桌,袁空城自然坐在主桌上,几个市容局的还撺掇着让他会主位,被他摇头拒绝了。 剩下几位跟王清波袁星仪交情好的街坊也坐在这桌,再就是王清波一家子了。 九条一个人抱着碗东窜西逛的,这桌夹点那桌夹点,跑花园那吃去了。 “祝贺老王乔迁之喜,住上大房子了!” 一位街坊代表起身敬酒,大家就都举起了酒杯。 “我们啊,还在安置房里,可羡慕死我了,”那街坊毫不掩饰地说,“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住上新房。” “都住一辈子了,还想住新房?就是搬了,我也不习惯啊。我那儿子,在江宁那片也买了房,让我过去住,我住了两天就浑身不自在,赶紧搬了回来。还是老街坊好,都是熟人,下棋打牌也找得到人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 袁空城也拿起酒杯给身旁的王博敬酒:“表弟,咱们走一个?” “好。” 王博也不会在酒桌上让袁空城没面子,私事是私事,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对袁家的恨,也更多来自于外公。 那老东西……王博想着就哼了声。 袁空城倒是放下酒杯就叹道:“爷爷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了,毕竟九十的人了,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住在医院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好些时候认不出人来了,估计也就这两年就扛不住了。” “年纪差不多了,也该有个准备。” 王博有些暗爽,却也不好表示出来。 “是啊,一但老年痴呆了,也就是倒计时了。表弟既然在临安,要不抽个时间去看看。” 王博看母亲在摇头,父亲则在悄悄地点头。 这倒是犯难了。莫非袁空城知道自己是医生?应该不会,自己学土木工程的,又从未见过。 袁家人势利,怕也不会打听这边的事。是想借此机会缓和两家的关系吧。 “也好吧……” “那就明天吧。” “……” “表弟是做什么生意的?” 王博心知袁空城看自己年纪小,能全款买下复式楼,怕是走的不是正道。 “做药材生意的,我在老家黄梁种了大叶蒲公英、党参。最近村里被竖成了脱贫致富典型,县里要将青河镇做成药材种植基地,很有发展前途。” 袁空城一怔,他是想随口打听,没想到王博还真是年少有为。 “既然表哥想知道我钱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瞒了,我将药材做成止血的特效药膏,每盒一万,每月供应金陵市里几家医院五百盒,就是五百万的收入……” 袁空城一惊,这一年就是六千万了? 王清波和袁星仪倒是昨晚就听王博说了,一些不吃惊。 “除此之外,种植药材每年还有几百万的收入,”王博微笑说,“村里的土地还没开发完,等第三批的药材种下去,收入会更高。” 袁空城心下微叹,有些轻视姑姑这边了,表弟还是个有能耐的。 “那特效药那么贵吗?” “癌症药的靶向药更贵,我的止血膏,无论多重的外伤,一抹上去就能在几秒内把血止住。上次发生了一次车祸,一位病人连肠子都露在外面了,急救车一到,把肠子塞进去,在受创处抹了一层止血膏,血才止住,人也送到病院救回来了。同样的案例数不胜数,光是依靠止血膏,两三个月来,由于失血过多而错失救援时机的病人,就减少了八成。” 袁空城越听越佩服,不禁想多跟王博来往。 “医药从来不分家,现在由于国家规定和西药现代化接轨搞的,中医师没几个会自己制药的。这制药不是抓药方,开方子回家煎服,只是一类。中药还有丸药、膏药等等。其中博大精深,与西药西医可说一般重要,本来就各有侧重。重中医中药,轻西医西药,重西医西药,轻中医中药,都是脑子有问题。做事不可有门户之见,方能博采众家之长。” 袁空城没想到王博年轻不大,见解倒很多。 “那照表弟的意思,做中医还要会自己制药?” “也未必都需要,智商才力有限,很多时候力有未逮,天赋有限,更不能事事周全,面面俱到。但想要成为真正的中医师,两方面都要深研精修。” “那表弟……” “我当然都还不错。” 这就有点……袁空城心想王博年纪才多大,牛皮吹大了吧? 苏暧茶没听懂,在那啃着鸡翅膀,还在想袁家到底什么来历。 喝过三巡,袁空城要走了,约好明早九点在仁心医院见面,还说让他看看袁老。 “能帮我就帮,帮不了我也没办法。” “那是当然。” 人陆续走了,才将染血的沙发擦干净,刚才也没人坐那里。好在是红木沙发,染了血也就更红罢了。 等忙完了,王博就拉着苏暧茶先去睡了。 “隔音好,你敞开了叫唤,隔壁也听不见。” “我不信,我去门外,你叫几声我听听。” “你出去吧。” 关上门,苏暧茶站了半晌,才推开门,疑惑说:“你叫了吗?” “叫了啊,是不是没听见?” “怪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就对了。” 王博将她拽到身上:“我挑房子的时候,就特意观察了。这卧室里有隔音层。就是杀猪外面也听不到。” 苏暧茶打他:“你说谁是猪呢?” “你是小母猪,我是小公猪,我们都是猪。” “你是,我不是!” “那怎么成?那你是白菜?” 苏暧茶咬着嘴唇,憋笑很艰辛的样子,又想跨下去,就被王博翻身压住。 第274章 真疯了 袁空城在住院部楼下等了有五分钟,王博就和苏暧茶来了。他有点失望,以为袁星仪和王清波也会来的。不过,还是迎了上去。 王博把花篮递给他,他一愣,就笑着提上:“在楼顶的vip病房里。” 王博想着外公的身份,住vip也没什么不对。 坐电梯上楼,袁空城笑着问苏暧茶在哪儿工作。 “警察啊,挺好,挺好。” 有编制的警察,至少身家清白,这倒不错。 来到顶楼,就看走廊里很安静,而护士站的护士,也都清一色的是中年沉稳的资深护士。护士长还是位五十多岁,拥有丰富护理经验的女人。 进出都还要做登记,王博和苏暧茶都拿了身份证出来。 做好登记后,袁空城才带两人进去。 拉开门,坐在病边的看护正在喂袁老喝汤。 袁老一把将汤掀掉:“什么鬼玩意儿,老子出生入死,就喝这东西?我要喝鸡汤。” 看护好像已经习惯了,把打碎的碗捡起后,嘟嚷了一声:“这就是鸡汤。” “爷爷,我带王博看您了。” 袁老回过头,露出的是一张全是褶子又吓人的脸孔。他半张脸都陷了下去,特别是在左脸上,有明显的弹孔留下的痕迹。下巴上还有一道刀疤,像把下巴劈成了两半。右耳更只剩下半截,下面一半不知跑哪去了…… 听母亲袁星仪说,外公曾被土匪绑到山里,最终死里逃生,却落了一身的伤。到后来继承了家里的铺面,资助好些救国青年,生意也越做越大。 到得后来,有半条街都是外公买下来的了。八十年代,袁家更是飞黄腾达。或官或商,在临安地位举足轻重。 但这让王博更是恨他,母亲的病,虽是绝症,但花钱也能拖个十年八年的。而这点钱,对袁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或许在深了说,他是不喜欢王清波,袁星仪嫁给王清波,让他觉得丢了袁家的脸。 这老东西…… 王博按住外公的手腕,几秒不到就松开了。 “没救了,最多还能活一年半。” 袁空城深知王博医术不会太高明,昨晚上细想了,王博有见解是一回事,能种药材是一回事,实际上的医术高低,又是另一回事了。 年纪摆在那里,他能看过多少病人?也就是运道好些,能赚钱罢了。 袁空城想着,就说:“也就这样吧……” “是你,王清波!你把星仪怎样了?你这个乡巴佬!你没资格进我袁家的门!滚!你给我滚!” 王博脸色一变,看床上的袁老还伸手要拿拐杖,就一声冷笑:“我不跟你计较,但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暧茶我们走。” 袁空城苦笑两声,这个表弟,性子硬得很呐。 苏暧茶跟在他后面,到了电梯口才说:“你外公有病,你跟他生什么气?” “我是说给袁空城听的。”王博顿了顿说,“袁空城有病,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还有糖尿病……” “你看出来的?” “他已经有并发症了,”王博按了按电梯,看还在楼下,半天没上来,“先是他有手癣,昨天吃饭时注意到的,他手掌跟烧伤过一样。” 苏暧茶一想,还真是,不由后怕,癣是能传染的,他又要常跟人握手,昨天还跟他握了手…… “昨晚我趁你不注意喂你吃了伊曲康唑胶囊,还帮你擦了复方克霉唑软膏,我爸妈也吃了药擦了药。早上观察过了,没有被传染。” “难怪昨晚上你不让我用手碰你的……” “咳咳,他的手癣还不算重,虽然像烧伤,但还很浅。再就是他的手肘上有黄瘤,又叫结节。米粒大小的黄色疙瘩,要不注意看,也发现不了。” 苏暧茶惊道:“糖尿病到并发症的地步,很严重了吧?” “皮肤病变是由缺血、代谢障碍造成的,要拖延下去,当然会问题严重。” 电梯终于到了,王博让她先进去,才走过去按下电梯门。 “他还没发现,你不跟他说吗?” “我在他口袋里留了张字条,他会看见的。除此之外,我再不想跟袁家有任何瓜葛。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没必要去贴着他们。” 在袁家王博感受不到一点血浓于水的感觉,也提不上什么亲情了。 从小到大,外公也都只是个纸面上的称呼。 出了医院,王博和苏暧茶来到西湖边上。虽是十二月了,远不如三五月时苏堤踏青,九十月桂花飘香十里闻那般好。 可下起了一阵细雨,烟雨朦胧,也别有趣味。 漫步雨中,王博心情渐佳,苏暧茶拉他去品尝小吃,他也欣然点头。炸粽子、年糕手卷、红豆汤,吃到中午,肚子都饱了。 路上也人多起来,上下班的、不看时节来的游客、买菜回家的老先生老太太,还有三三两两依偎着在湖边逛着的情侣。 山里有山里的活法,西湖边上有西湖边上的活法。 说不上谁更好,适合的才是好的。 苏暧茶感慨地说:“我都想在西湖边住下去了。” “住一段日子你又会烦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王博帮她将留在嘴边的红豆揩掉,又挑起她下巴,在她嘴唇上亲了下。 “做好事也不忘吃豆腐?” “老板,要盒臭豆腐。” “不是这个啦!” 王博嘿笑两声,抱着碗红豆汤,就瞧着来往如织的人潮,再住几天就回去了,也不能长住在临安吧…… “爸?” “宋沫真疯了,宋理跑过来闹,说要让你负责,你快去看看吧。” “真疯了?” 王博一愣,宋沫受的刺激有这么大? “那行,我和暧茶这就回去。” “还有,你那师侄女把宋理打伤了。” “九条?” “对对。” 王博和苏暧茶也没法闲逛了,马上赶回世纪城。一到门外,就看宋理满脸的血,坐在走廊那,一脸呆滞。 靠,这么重? 王博一看就知道鼻梁骨打断了,牙都掉了几颗。 再一瞧,九条还拉了张椅子坐那,在咬着棒棒糖。 “起来吧。” 王博要扶他,宋理这才发疯似的抡着胳膊:“你打我,我要报警,我要你赔钱,哇哇,痛啊!” “你别闹腾了,送你去医院,你女儿呢?” “也在医院!” “哪家?” “仁爱!” 倒跟那便宜外公一家医院。 王博硬扶起宋理,朝门里的王清波打个手势,让他别跟去了,就将他拖进电梯,还把九条也叫上了。 “怎么搞的?” “他来找师叔公麻烦,还带了刀,我刚好来帮忙炸丸子,就制止了一场暴力事件。” “……” 苏暧茶扑哧笑了声:“要是真的,也说得没错。” 九条得意地说:“师叔,你看师婶说得没错吧。” “没错你妹,”王博瞪她道,“你就不能让他劈一刀,然后夺刀的时候,手一滑,把他脖子抹了?这就能算自卫了。” 九条呆住了:“还是师叔高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苏暧茶黑着脸看了眼脸更黑的宋理:“你什么都没听见。” 第275章 装疯 宋理被九条带到了一家小诊所,这里设备齐全,除了能看内外科,还能看牙科。 她将手里攥着的几颗牙放在不锈钢盘上,扔下去,就嗒嗒地响。 宋理像是精神病人一样被绑着身体,想反抗也不行,而王博和苏暧茶已经赶去仁爱医院了。 四周的墙壁还有点泛黄,器具都很脏的感觉,连那床单都泛黄发出一股霉味。 “你,你要做什么?” “师叔说了,我打的,就得我来治,没办法了。” 九条耸耸肩,手里拿着一根针管:“张嘴啦!” “你,这是什么?” “麻醉药!我要把你掉的牙装回去,你不要打麻醉吗?还是你想不打麻醉让我直接来?” “我……你,会治病吗?” “废话我是医生!” 宋理看着针慢慢靠近都快疯了,九条才多大啊?她是医生? “张嘴,张嘴!” “唔唔,我不要!” “张不张?” “不!” 都五十多了,宋理还像是被喂药的小孩,在那摇动着身体死活不从。 “再不张我先把你剩下的牙也都打掉了,再给你治!” 这话一说,宋理才害怕地张开了嘴,还不忘说:“你们都是什么人?疯子!” 麻醉药注入到牙床里,连打两针,九条就在一边吃鸡去了。 药效发作还要二十分钟,正好打一局。 宋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这鬼地方,连天花板都全是钢筋,什么诊所,黑诊所吧。 “行了。” 九条将手机一放,走过去就说:“怎么,麻了吧?舌头也麻了吧?那就对了。本来是可以帮你做假牙的,但是做磨再倒牙,要好几天呢,没那工夫。原装的不就更好吗?张开嘴。” 宋理都麻木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嘴一张开,九条就拿出牙机,装上磨头,先检查他嘴里剩下的牙。 有两颗也松了,不管了,没掉就行了。 剩下五颗的牙床,由于牙都掉了,根管也都断了,牙槽里还都是血,得先清理。 九条拿着镊子,帮他清理干净了,再把原来的牙又都装了回去。 前后花了快一个小时,已经是速度奇快了。 最后拿着棉花堵在还有些出血的地方,让宋理先咬着。 “师叔呀,你们那边怎样了?” 王博朝刚差点被咬了口的苏暧茶看去:“还没完。” “我这完了呢,我过去看看?” “你留在那就行了,回去我们接你。” “那好吧。” 宋沫才真叫全身束缚带,光是上半身就有三条。看来,医院对她还挺谨慎,以免她暴起伤人。 “精神病也有区分吧,她这是躁郁症?” 苏暧茶问王博,她就靠过去想看看,手撑在床边,宋沫就扭头一口。幸亏她反应快,要被宋沫咬实了,绝对一个大口子。 王博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宋沫的双眼。 从表面症状看她是疯了,至少,她看人就攻击。 “躁郁症不一定,但武疯子都是有精神分裂症的人。精神分裂会让人对一些事物产生过激反应。还会产生幻觉,也就是精神病综合征幻觉症。甚至产生人格分裂,形成多重人格。也有像是抑郁躁郁都有的双相障碍。” 苏暧茶问道:“那宋沫是哪一种?” “不管哪一种都必须要吃药,还会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案子。” “什么案子?” “有一家精神病院里的女病人,由于长得漂亮,服下药后神智又不清醒,就被医院的男护士给借着药劲强暴了。之后好几年都成了那男护士的玩物。除了她,医院里好几个女病人都是一样。” 苏暧茶疑惑道:“是吗?” “女精神病人看病情不同,也会不同处理,但无论什么病情,到了精神病院里,都很危险,特别是漂亮的女病人。后来还是一位女病人的家属在到医院看望时发现不对劲,这才把事情揭发了。” 王博说到这里,眼神挪到宋沫脸上。 宋沫目光跟他一碰,马上闪避,又大叫起来:“叶哥是好人,你们都是坏人,我要叶哥……” 这次再喊有些软弱无力了,连苏暧茶都听出来了。 王博冷笑说:“我劝你别再装疯,小心送到精神病院。吃上半个月的药,不疯也要变成真疯。就算医护人员都是好人,那些病人呢,要是有几个武疯子,你的下场不会好。” “我……叶哥在哪里,我要见叶哥,我啊啊!” “蒋小峰已经什么都交代了,你想见他?还不想面对现实?还不肯死心?还是觉得你被他玩了一年,吃了大亏?人家也说了,在你身上花了二十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人家可是蚀本了,你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宋沫攥着手,什么都没说。 “你要觉得丢人,把房卖了,搬到别的小区里住就行了,大不了把微信里的人也都删了,重新开始。” 宋沫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何止丢人,是丢大人了。被人玩弄一年不说,还帮着蒋小峰骗二十多年的老街坊,还有亲戚朋友那也是一样。 还把那项目说得信誓旦旦的,好几位犹豫不决的,都是被她硬说服的。 现在怎么面对人家? 这亲戚同学什么的,可能不是每天都见得到,可那些街坊呢?都住一条街道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你该先找蒋小峰算账,是他害了你,要不是他看你单纯,你也不会被骗。” 得把情绪转移到另一个方面,要不她就一直躺在床上装疯,就算去精神病院也不肯下床。 “他,他怎么样了?” “被拘留了,他身上好几桩诈骗案,警方还要调查,哪有那么快?” “要被判多久?” “我又不是法官,我哪知道?” “那我可以起诉他吗?” “当然可以。” 现在看她哪里像是疯了,思路正常得很。 “那我要告他,我要让他赔我青春,赔我……” “身体吗?” 王博歪嘴一笑:“说得你没占他便宜一样。” “男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能是一回事?” 王博把医生叫进来,让护士把束缚带去了。医生先问了宋沫几个问题,看她真是装疯,这才解开。 宋沫下了床,先活动了几下身体,又问王博:“我告他你帮不帮我?” “我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帮你戳破蒋小峰的阴谋,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回去找你爸吧。” 宋沫眼神一黯,朝苏暧茶看去:“你倒是好福气,我爸和我都看眼瞎了。” 苏暧茶知道她说的是,以前袁星仪想介绍她给王博的事,便甜笑着搂上王博的胳膊。 接她回去时,车上还多了个警察,到小诊所里,把九条和宋理又接上,车都超载了,于是,宋理和宋沫就和警察坐出租车走了。 等回到家里,却看到袁空城在那坐着。 “表弟,你既看出我有糖尿病,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袁空城话里还有些抱怨,可也却不无感激,发现字条后,马上就在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ii型的糖尿病,血糖值高达二十四,医院建议他立刻住院治疗,他是特意过来找王博的。 “我直接说你也未必信。” 王博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抓起颗红富士大苹果,擦了下就一口咬下去,一时汁水横流。 “你,哎,姑父说你医术高明,学兼中西,你看中医上……” “你会信我二十多岁的人医术高明?” 袁空城笑笑:“你光是目测就看出我有糖尿病,我当然相信。” “中医也治不了,糖尿病在中医上一半叫消渴症,也用的是调养的法子,你还是先住院,将血糖降下来再说吧。我过两天也要回去了。” “哦?回黄梁?” “不然呢?” 王博抓起果盘里的鸭梨扔过去:“多吃梨对消渴症有好处,欧阳修也有消渴症,每天吃一颗。” 袁空城愣住了,欧阳修? 第276章 一龙带五雉 提着大包小包的坐高铁回到金陵,借了冯思加一辆车再开回黄梁。一想又要一年才能见父母,王博就头疼,于瞎子又死了,到时运势又有变化怎么办?找他那小徒弟? 把临安的特产放在屋外,王博先洗了把手擦了把脸,就坐在门槛那望着远山。 苏暧茶先回去放些东西,再了解下张志常的案情进展再回来。 张志常没抓住,她这贴身保护就没个头了。 徐姝丽还在巡回做报告,要到下周才回家。孙齐儿则还在欧洲,鬼知道她拿着那几亿买些什么艺术品。投资还是亏本,那都不好说。 艺术品就是靠炒作,一百块的炒成一万,一万的炒成一百万,一百万的炒成一亿,把价格炒上去,击鼓传花,看后面是谁接手。 再就是洗钱,通过拍卖会的形式,把非法所得洗干净…… 捧着茶坐了一会儿,王博就去拿了两盒新养颜丹,打算去一趟县城。 现在还早,去到县城正好,那五名黄梁一中的女生,也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了,最开始就吃几颗,后来王博又送了一次药,现在连续服药超过大半个月了吧? 得去看看情况怎样了,顺便也问问她们学习状况。 开车来到校门外,正赶上放学,五名女生走出来时,就有两个蹲在校外的小混混起身跟过去。 但她们马上看见王博了,撇下他就跑过来。 “王叔!” “王叔不发微信就过来了?” “你是想给我们惊喜吧?” 王博还靠着车门在抽烟,一看这五人,眼都直了。 这发育也太快了吧?记得上次见面时,她们还都清一色的飞机场,最多有个别的小笼包。现在都成大肉包了? 还穿的都是校服,这是不是对发育期间的女生特别有效果? “王叔,你真坏,看哪儿呢?” “就是,王叔,你坏死了,看得我都心跳加快了。” “王叔,这次是不是又要开房?” 有路过的学生,都一脸惊骇,心想这五个小魔女说什么呢?这男的又是谁? 那两个小混混也没跟上来,王博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他们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那谁啊?” “不知道,会不会是上次……” “你是说李扬就是栽在这人头上的?” “我看有可能。” 王博拉开车门说:“上车吧,先带你们去吃个饭,再考考你们的学习成绩。” “哇,有好吃的啦,王叔请客呢。” “嘻嘻,我就知道王叔人好。” 五个女孩都挤上了车,还争论了谁坐副驾驶,最后是个短发的女孩坐了上去。 王博都记不得她们叫什么,又问了一遍,才记住了。 短发女生坐上去就将外面的校服脱掉,里面穿着件高领的毛衣,这更是显得胸部饱满。 看王博望了眼,她还喜孜孜地说:“王叔,要不摸摸看?” 车差点没撞到人行道上,王博摆手说:“不用了,你们这都没停过药吧?” “没,你看我这身上的痔都没了,皮肤都白了许多,连胸都大了两个号。” 这一白遮三丑,本来这五个女孩都不算丑,甚至有三人还可以说青春靓丽。连续服下养颜丹后,胸部一涨,身体就显得婀娜多姿,曲线都出来了。 再配上衣服,那就活脱脱的五个小美女。就是身高还稍矮了些,都在一米六左右,最矮的更是才一米五五,最高的也不过一米六二。 “我们可犯愁了,要不王叔带我们去买衣服?” “先吃饭吧。” 黄梁县里最大的商场里面就有各种服装店,二楼也还有美食街,王博就干脆把车停在这里。 一下车就被她们簇拥着上楼,两条胳膊各被她们挽了一只,软乎乎的挤着,那穿高领毛衣的女孩,竟没穿文胸。 “太小了,勒得好难受,所以才让王叔帮我们买呀。” 王博翻了个白眼,带她们到美食街,买了盒饭小吃饮料,坐下边吃边问她们吃药后的一些反应。 “皮肤是先变白,痔和斑点才消失的,然后才是胸部。” “唔,没有恶心反胃,或是别的副作用吧?” “没,都没有,这药可太神了。” “那就好。” 养颜丹服用的人不多,样本数量还是不够的,所以王博才再次询问,还做了笔记。 这五名小美女在一起,又叽叽喳喳地说话,还是挺扎眼的,不少人都看向这边。 甚至还有人在想,这男的是谁?福气这么好?一龙戏五雉? “就是胸部越来越大,很重啊。” “走路也有点累。” “哎,你们懂什么,大才好嘛。” 王博咳嗽道:“没药了吧?” “吃完了,都没了,王叔给我们送药来的?” “你们还想吃?” “想!” “那吃这个吧,一样的效果,就是不再长胸部了。” 短发女孩说:“那长了的会不会蔫下去呀?” “不会,你们先吃这个。” 两盒分给五个人,让她们每隔一天吃一颗就行了,一共一百颗,能吃一个月了。 吃过饭被硬拉到文胸店外,王博就站在外面:“你们进去吧。” 要是带徐姝丽苏暧茶来,那还好说,一个男的带五个小女孩,还跟进去,那像什么话。 “进来帮参考参考嘛,王叔!” “就是,王叔,好不好看,你有见识,你帮着看看嘛。” 拗不过啊,王博一脸无奈的进来了,这可把店员吓了一跳。 乖乖的,一拖五,这比斗地主还厉害。 “几位想看什么?” “我要性感的,那种蕾丝的,黑色的,红色的都要。” “我要那种黛安芬新出的,墨绿色的,带白色花边的,王叔你看好不好?” 王博都不好意思了,那短发女孩还放在胸前比划,这叫什么事? “挺好,挺好……” “那我去换了。” 就两间更衣室,三名女孩进去就挤着了,剩下两人就在外面。 “王叔,你摸摸这手感。” 摸就不用摸了吧?王博一瞧好像苏暧茶也有一套。 店员也在一边盯着,可别王博真摸啊,那要被店长知道了,可不被骂死。 “王叔你进来看看!” 更衣室里突然喊起来,王博直摇头,这些女孩比当年他读初中时开放多了,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 店员也是一惊,忙说:“你们换好就行了,别把你们叔叫进去。” 店员还想,可别弄成优衣库了。 王博在擦汗,还想出去抽根烟,突地门帘一开,就看那三个女生,只穿了文胸,在那并排站着,他一咳嗽,连忙说:“别闹了,自己选吧。” 说完他就跑出去了,走到吸烟区抽了根烟,短发女生就跑来叫他。 还以为找他付账,谁知她是来求救的。 “王叔,有流氓,他在调戏李佳呢。” 李佳?王博脑中浮现的是那最矮的女孩,脸蛋还挺圆,笑起来憨憨地,有点傻,但比例很好,要光看上半身,看不出她才一米五五。 “怎么?我老婆先看上的,你抢什么?” “你胡说,明明是李佳换了放在一边,准备拿去结账的,你还打人,你算什么男人!” “草,老子就打你了怎么?” 王博走过去时,李佳正捂着脸,脸颊上红彤彤地,头发都散开盖在半张脸上。 那打她的男人穿着夹克衫,还戴着墨镜,剃着平头,身后站着个妖娆的女人,穿的是件短皮裘,下面一条皮裙,蹬着双黄色的高跟鞋,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你讲不讲理啊!” “我就不讲理,怎么了?小崽子!老子今天……” 那男的抬手又要扇下去,手被王博一把抓住。 “哪来的?管闲事是吧?” “这都是我侄女……” “那又怎样?老子今天……” 啪! 王博正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抬腿踹中他小腹,看他还没摔下去,又是一脚,蹬在他的胫骨上。 那男的这才倒下去,捂着腿在那嚎:“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是吧?你……” 王博抓起柜台那的招财猫,对着他脑袋就砸下去。 那女人在那尖叫:“打人啦,打死人啦,快来人啊!” 短发女生冲上去就扇她一巴掌:“喊什么?哭丧呢?没看王叔在揍人吗?小声点!” 这,这揍得是我男人啊!还让我小声点? 除了李佳剩下三名女孩也冲上来了,劈头盖脸就朝这女人脸上打去。 那男的还想爬起来,可腿痛得厉害,骨头是没断,可是骨裂是肯定的了。王博就没想让他站起来,这一脚踹得可非常用力。 “还不滚?” “你等着!” 那边王博也让她们停了,再打下去,那女的非得成大花脸不可。 “哼,这些人欺负李佳就该打!” “就是,要不是王叔,今天李佳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王博让李佳过来:“脸疼吗?” “疼!” “让我瞧瞧。” 李佳手一挪开,就看脸肿得跟贴了块土司面包在上面似的,她也一脸委屈,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多拿五件吧,等会儿王叔带你去看医生。” “谢谢王叔。” 李佳这才破啼为笑,还用力的抱了下王博。 终于挑好了,提着大袋小袋的出来,就要去挑外衣,一路看过去,王博也不吝啬,说让她们看上的就买。 大家都很开心,可很快就化成了惊恐的表情。 就看十多号人提着棍子,从楼下坐电梯冲上来。 “就是他们,给我打!” 第277章 火烧伤 王博一点没慌,冲过去就堵在电梯口,一脚踹上去。 先把前面的人踹翻了,压在后面人的身上,可是电梯还是往上走的。就算人倒了,后面的人撑着,还是能冲上来。 他按停了电梯,再捡起电梯旁的垃圾筒就扔了过去。 就瞧从垃圾筒里飞出两杯喝了一半的奶茶,砸在那些人的脸上…… “我草,好臭!恶心死了!” “这谁那么缺德?” 奶茶也不知放了多久,早就馊掉了,味道非常精彩,还有液体从吸管里洒到他们的脸上身上。 一时间战斗力大减,再加上电梯一停,也没动力往上,一层压一层的,有人撑不住往后一倒,这就接连着往下倒。 “你们,你们快站起来。” 那男的在下面喊着,他走在最后,还退到了电梯外,倒是没什么事。 “哈哈,王叔真厉害,这些混蛋真活该!” “李佳,你看,王叔在帮你报仇呢。” 李佳用力的点着头,王博未必是为她,可事是由她而起,她也很激动。 王博站在电梯口那,只要有人爬起来他就是一脚。终于有人发现既然电梯停了,那就从旁边下行的电梯那上来啊。 于是有人想爬过去…… “啊!” 那爬电梯的人,才爬一半,就从两道电梯的缝里摔了下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伸头去看。 人还没死,血都没流,这毕竟是从一层到二层的电梯,摔下去也才几米高。可人还是摔了个七荦八素,一时爬不起来。 “这商场怎么设计的,上下电梯中间还有缝?” 王博招手道:“来啊,继续来啊!” 可身上洒了奶茶,又有同伴摔下电梯,士气大衰,王博还堵在电梯口,也没办法冲上去。 刚好这时,警察来了。 这商场就在黄梁县中心,有人报警,马上警察就赶到了。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下来!还有你!” 两名警察冲上来,指着那男的说,那男的一看情况不妙,掉头就跑。 那些人也都从电梯里下来,扔了棍子就跑,警察人少,只抓住其中一人,剩下的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王博走下来说:“问问他们是谁的人。” “你谁啊?”警察一愣,怎么跑来个发号司令的了? “我是受害人。” 警察:“……” 他还以为王博是一个系统里的,是不在上班时间的便衣,或者是什么上级,要不就是背景深厚的。 “你是受害人?那也不能说,怎么?想要报复?” “那怎么可能?好吧,我找人来问问。” 李佳她们跑下来了,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着。 “那些人是在内衣店里欺负我们,还打了李佳一个耳光,王叔保护我们惹了他们,才叫来这么多人的。” “就是,警察叔叔,你们要分清楚谁是受害者啊。可别抓错人了。” “你看吧,这人还瞪着眼睛呢,一看就是臭流氓!” 五个漂亮的小女生这么说,那还有错了? 警察马上一脸正气:“要是事实如此,我们一定从严处罚。” “谢谢二位。” 王博手机才放下来,警察还没把人带走,几个人就跑过来了。 警察还以为是刚才那些人又回来了,还吓了一跳,等看清跑最面前的是谁,脸色微变。 “王哥,”小武站得笔直,“我跟几个保安部的在附近喝茶,接到电话就过来了。现在在让人去调商场的监控,马上就能查到那些人是谁。” “事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带她们去买衣服,回头告诉我。” “是,王哥慢走。” 小武回头就眼神锐利地扫向那两名警察:“兄弟,这人要不就交给我吧?” “小武哥,出去再说吧,这都是人……” “也好。” 李佳她们一脸迪拜,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先买衣服吧,保暖内衣也要吧?外套什么的也得买上几件,这都快元旦了,天也很冷了。” 李佳这五个女生,家里状况也不大好,王博心想就算是资助她们了。 走进一家服装店,她们在换衣服,王博就随口问她们功课的情况。 “王叔说让我们考护校,我们都很努力,可是基础差,有点赶不上,李佳挺好的,她现在都排在前二十名了。” “那不错,你们呢?” “我们还在努力,不过,王叔不说我们都能上护校吗?” “那成绩也不能太差了。” “对,所以我们都在努力。” “要不给你们找些家教吧?” “那,晚上不得学习到很晚?” “这样吧,我帮你们在校外租个房,一中对面有好些出租房,也花不了几个钱,我帮你们找个家教,集中学习,要不就还半年中考了,成绩不能太差了。” “好吧。” 她们都蔫着脑袋,可又不敢说什么,王博说的话,还能不听? 看她们换上新衣,让她们也别脱了。李佳穿着彩色的短款羽绒衣,短发的陈惠则还是穿着高领毛衣,不过换了件新的,胸前还有两只小麋鹿。 剩下三人也各都穿着新衣,开心地跟着王博上了车。 送她们回一中后,王博就去对面租了一间三居室,等准备给韩星悦打电话,问她能不能介绍位家教,苏暧茶的电话先来了。 “我在县医院,你在哪儿,能来一趟吗?” “有事吗?” “有大事。” “我就在县里,我现在过去吧。” 苏暧茶的语气很紧张,王博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便开车掉头赶过去。 一看不单她在,宁正国也在,还有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男人。 “是这样的,”苏暧茶刚要说,宁正国就先开口了,“王博,你会不会治烧伤?” “烧伤?”王博一愣,“有人烧伤了?” “是这样,有位重要证人因为家中起火被烧成了重伤,现在正在急救,但听医院里说情况不妙。” 检察官一脸焦急:“县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我说要送到金陵,可是怕来不及了,先做第一步的急救,先把人救回来再转去市里的医院……” 苏暧茶说:“这位证人事关一桩涉及到五亿土地纠纷的大案,一直住在青河镇上,由派出所每天派人去打个转。可是火突然就烧起来了,等消防赶到的时候,已经整座平房都烧没了。” “还不是你们派出所不给力?” “你这什么话?”宁正国怒道,“这么重要的证人,你们不派人看着,叫我们看?你知不知道我们派出所警力有多紧张?” 苏暧茶看王博一头雾水。 “检察那边有司法警察。” “噢……那要是重要证人,是应该有专人守着。” 检察官哼道:“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人都快死了。” 苏暧茶不理他:“火来得突然,短时间就将房子烧垮了,基本可以判定是有人故意纵火,用了引燃物,现场还能闻到汽油的味道。” “我去看看。” 王博走到急救室外,先朝里面看了眼,只能看到手术台上病人的双腿,几乎跟焦炭一样,绝对是重度烧伤了。 他推了推门,锁得死死的,就拍了几下。 里面的护士走过来一看是他,才将门开了:“王医生,你怎么来了?” “宁所长叫我来的,我来看看。” “那快来吧,病人怕是不行了。” 王博快步走到手术台前,就看病人嘴里插着呼吸管,注射着抗生素。而脸部烧伤更严重,几乎五官没有一处完整的了。 眼球被烧糊了,耳朵也都烧成了一团,面部都是烧焦的味道。 这就算是起火,门也打不开?就算烧得快,也找不到地方躲避? 他退后半步,朝他手腕上一看,果然有被捆绑的痕迹。 他很快判断出手术难度,这要细分的话,要做多达十几个手术。包括了截肢、功能修复等等。县医院的医生很难完成。 “你们不行,我来吧!” 在动手术的医生看了他眼,见他已经在换上手术服了,心里虽有疑惑,但刚才进门的话他也听见了。 要是有责任,也不由他负,他就放下手术刀,让开了地方。 第278章 皮肤再生 王博注意到病人还有一部分创口暴露在外,心中暗叹,按烧伤程度来分析。已经是重度烧伤,需要拿海藻酸盐敷料一类的生物敷料,将被火烧伤的躯干部位盖上。这样才能降低感染,提高创面愈合质量,减轻病人痛苦。 当然,第一步是先要将气管切开,疏通呼吸道,这点倒是做了。 “有没有生物敷料?海藻酸盐敷料?” “有,有。” 那医生拍着额头,才想起来,马上跟护士去拿。 王博又看输液瓶上的药物,只有普通的抗生素,又让护士去拿电解质补给液、血浆一千毫升。 按常规来说,先要等病人机能平稳再做手术,王博却直接动了手。 先用手刀术将身上的肌肤全都切除,每切一部分,就抹上了一层的止血膏。又让护士拿新养颜丹弄碎了,用水化了,注射到病人的体内。 “这是什么药?” 拿了敷料过来的医生,想要阻止护士。 “能救人的药。” 医生动了动嘴唇,看到在拍门的院长,跑过去开门说:“不能让他乱来吧?这是重要证人,要是死了,检察那边没办法交代了……” “我们医院的烧伤科只能做小手术,这么严重的病人,我们也吃不消。” “那也应该等病人体症稳定了送到市里吧?我先说,要出事了,我不负任何责任。” “就是送到市里怕也来不及了,我刚跟那位检察官提过了,他说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只能看王博的了。” “他能行吗?” “先看吧!” 院长也进来了,跟医生都在一边等着帮忙。 护士将新养颜丹倒进了输液瓶里,给病人挂上了。 “这药是中成药,能够换肤。” “吹吧?” 那医生嘀咕了句,就是换肤,那也要多久?现在病人需要的是转院,不是你瞎搞。 身上的肌肤几乎被剥了个干净,都盖上了海藻酸盐敷料。 王博开始检查他的脏器,不需要什么仪器,他用手握着病人的脉搏,让所有人都不要出声,他也一口深呼吸,将心跳放得静如死水的地步。 气若游丝吗?吸入大量的烟尘,已经损伤了肺部等器官。烧伤造成的火毒攻心,让病人也岌岌可危。 火毒甚至已到了五火,即心、肺、胃、肝、肾,五火齐聚的地步。 中药缓不济急了,还是先观察? “不好!” 护士一喊,王博注意到病人开始抽搐,手指往左心室一摁,第二指节往下一压,抽搐立刻停止。 一手术室的人都愣住了,连护士都准备去拿电击器了。 “先放着观察吧。” 王博终于摆脱了想要马上动手术的念头:“注意好尿液观测,按尿量、脉搏、血压控制输液的速度和用量。” “是。” 王博摘掉口罩走出手术室,苏暧茶、宁正国跟那检察官都围上来了。 “死不了,但还要进一步观察。” “能不能马上送到市里?” “可以。” 宁正国想市里医院的医生也未必可靠,就说:“那,王博,你也跟过去吧?” “我看还是送金陵,本市没有特别好的烧伤科,金陵的三医院治疗烧伤很有经验,他们比我可靠。” 王博看苏暧茶愣了下,就朝她眨眨眼。 宁正国马上说好,去跟院长说转院的事去了。 那检察官走出两步,又回来跟王博握手道谢才跟过去。 “你真治不了?” “我可不想背锅,县医院缺乏医疗器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倒是,可是金陵的医院不有器材吗? “暧茶,我多提一句,我看病人情况,是被人捆绑在了房里,身上还淋了汽油,才造成如此严重的烧伤。” 苏暧茶心一跳:“你确定?” “百分百确定,我都能闻到汽油味。” “我也闻到了,但我以为是人在房里,汽油淋在房里造成的。这些人是想要杀人灭口啊。” “你要小心点,那位检察官说不定会把锅扔给你们背。” 苏暧茶点点头,王博趁人不注意,搂住她亲了下。 宁正国走过来说:“小苏,你不用跟去了,县局会有人过去,我跟着过去就行了,你还是保护好王博吧。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宁所客气了。” 宁正国不像那位检察官说的是客套话,王博就将刚才提醒苏暧茶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哼,他敢!这案子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宁正国可不是苏暧茶,哪用他多此一举说这些话。 看着救护车走远,王博带着她去了一中对面的出租屋。 “你想金屋藏娇吗?一次还藏五人?”苏暧茶开玩笑的说,他想帮李佳那些学生,她也支持。 何况李佳她们原来都要走入歧途了,要那么混下去,早晚要去卖。这种案例,苏暧茶也是屡见不鲜了。 “打算叫韩星悦给介绍个靠谱的老师来,上次不说有许多退休教师吗?她都去联系过了,有些愿意到村里教书,我想来做家教的肯定也有。” “那你打给小韩老师问问吧。” 韩星悦竟然在县城里,一听这话就满口答应,还带了两位老师。 “这二位都是原来黄梁中学的老师,一位能教语文英语,一位能教数学,物理和化学我再找找。” 王博忙和他们握手,又叫李佳陈惠她们下课就过来。 “学校也要打招呼的,要不晚点名怎么办?” “说不说都一样,她们原来晚上也都在外面瞎混。” “还是得说,我去找学校说吧。” 苏暧茶把这事给揽下来了。 王博给那二位老师说了,一节课两百,每节课一个小时,价钱都赶上市里了。这也有是一次帮五个学生补课的因素在,要是一对一的话,一百也就够高了。 李佳陈惠五人放学过来,王博先把老师介绍给她们,又带她们进屋。 她们都很高兴,拿了钥匙就说要好好学习,还看着韩星悦一口一句小韩老师叫得热情。 一直到十点多,王博才开车载苏暧茶和韩星悦回村。 韩星悦在村口下车后,拧紧眉头。 站了半晌,才提着一袋烧鸡回去了。 王博回到山上,正准备洗澡睡觉,宁正国的电话却又打来了。 “有急事,我让这边的医生跟你说吧。” “喂,你是王医生吧?我是三医院烧伤科主任。你给病人吃了什么药?” “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现在病人开始生新皮了,原来考虑要做植皮手术的,都要重新做安排了……” “那不是好事吗?都不需要植皮了。” “你到底是用的什么药?” 王博明白了,这位主任是想知道药的来源。 想来也是烧伤科,做得最多的就是植皮手术了,可能比整形科还要多。 而植皮又是关系到病人康复的重要问题,要能让病人新皮自然生长出来,那省事多了。 “问你话呢?你怎么哑巴了?” “草,你怎么说话的?你想找死是吧?我哑巴,你全家都哑巴!” 啪! 断线了!那主任一脸不悦:“这人怎么还骂娘了?有没有素质?” 宁正国夺回手机说:“你怎么说话?你说他哑巴还不许他还口?” 那主任也没给他好脸色,一个小镇上的派出所长,在他眼里算个屁。 倒是那药…… 人送来的时候,他就吃了一惊,全身都几乎覆盖着止血膏,这东西三医院都没有,但他听人提过,也见过。 一盒都要一万啊,这上面少说用了四五盒,可算是舍得下本钱的了。 等人送到病房里观察,才几个小时,就开始生长出新皮了,速度之快,让他匪夷所思。还是县医院过来的护士告诉他王博用了一种中成药,利用注射的方式注入到了病人体内。 这让他浑身发抖,兴奋得连打几个激灵,想知道药是什么。要能拿到药,那不是能发大财了? 私下卖给病人,绝对是生财之道啊。光是病房里都躺着五六十号人呢。 反正医生私下推荐药给病人,从中拿提成,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主任医生口气一缓:“宁所长,我也是为病人着想,那位王医生不能太自私了吧?你看我这里多少病人等着救治?做医生要有医德啊!不都说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吗?” 宁正国哼了声,理都不带搭理他的。 狗屁的医者仁心,你有本事不收钱啊? 第279章 救死扶伤 王博在房前练着八段锦恢复精神,昨晚折腾得苏暧茶叫爸爸,他也有点疲。 一套打下来,喝了杯冻顶乌龙,身体变暧,就开车去村口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回来时,却见褚九陈坐在那里,还有个中年人,在跟他聊着,不知说到什么,敞声大笑,旁若无人。 “老褚,这人哪来的?知道苏暧茶还没醒吗?大早上来搅人清梦?” 褚九陈满脸尴尬,搓手局促地说:“这是我同学,三医院烧伤科的,他打听到我在山里,认识你,就想过来……” “原来昨天电话里那个有娘生没娘教,张嘴就喷粪的废物就是你啊?” 王博冷冷地说了句,提着包子走进厨房。 “你什么意思?” 本想来好生商量的中年人一下变了脸色,起身就想怒斥王博,被褚九陈死死拉住。 “老黄,你别乱说话了,你冷静,你坐下!” “我坐下?这小子什么意思?我来找他合作,他上来就骂娘?你知道一年下来有多少人求我吗?” 褚九陈都吓坏了,这可是王博啊,光是他那疗养所里来戒毒的富二代,都不知有多少人家里感谢他的。 “你少说两句吧,老黄,他你惹不起的。” 老黄嘲笑道:“我说老褚,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听说你在山里猫着,钱倒是没少赚,可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 “唉,我那疗养院就是王博开的……” “什么?!” 老黄吃惊后,眼珠子就乱转起来。 听说褚九陈开的疗养院,戒毒效果极好,用的也是一种特效药,也是这王博配的吧? 褚九陈认识老黄太久了,他在想什么,褚九陈马上就能猜到。 “你不要乱来,你要是……” 王博从厨房走出来,皱眉说:“怎么?还要让我报警吗?这是住宅,你这叫擅闯。还不给我滚!?” “这样,王医生,我们打个商量,你把药给我,我每个月……” “滚!” 王博一声厉喝,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褚九陈都哆嗦了下,拉起老黄就走。 “人家不愿跟你商量,你就别商量了,死皮赖脸做什么?” “你这什么话?他就是有几个独门药方,还能不赚钱了?” “人家不缺钱!哎,怎么说你呢。” 褚九陈后悔死了,带他来干什么?要是王博怨到他身上,他才叫有苦说不出。 “行行行,反正地方我认识了,你回去吧,我自己找他。” “你……算了,我不管你了。” 苏暧茶早被吵醒了,外面有人,她也不方便从王博的房里出来,等没动静了才穿好衣服拉开门。 “昨天三医院的?” “看到那病人新皮生出来了,就想要拿药去赚钱。” 王博靠在摇椅上,腿上还盖着薄毯。 苏暧茶很意外:“你还有有钱不赚的时候?” “救死扶伤医生的本业,能救人又能赚钱,何乐不为?但赚钱也要看方法,看人。烧伤的病人都很苦,我之前也没发现养颜丹有这样的效果。倒是能和老萧商量商量,至于那位黄主任,免了吧。” “我去吃包子。” “包子也能丰胸的。” “呸!” 难得一天好清闲,王博吃过早饭,就和苏暧茶去山里走了一圈。 秋末初冬,山中好些树都凋谢了,黄叶子落满一地,偶尔还有野兔窜出来,再往里走一些,甚至还见到了两只松鼠。 在捡些果子回树洞里,怕是再冷一些,也就万物凋零之相了。 到一月中时,还会下一层的薄雪,俗话说的瑞雪兆丰年,就是如此。 银装素裹,份外妖娆,南国雪景,也是景象别致,与北地大不相同。 走到瀑布前,水凉得很,也就没下去,拿手舀了一勺,倒是清澈。山里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什么细菌超标,舀起来就喝,也没见谁喝个山泉水还死人了。 人体内本来就有各种细菌,甚至数量与活细胞比例达到一比一。其中各种杆菌最为出名。 像是大肠杆菌、幽门杆菌、纤毛杆菌。区别在于有益有害而已…… “泉水凉,喝的时候,要放在嘴里先含住,用舌头在水里先绕几圈,跟练太极差不多,”王博教苏暧茶,“等暧了再喝下去,肠胃就能适应。” “好麻烦呀。” 苏暧茶咽了口就不再喝了。 “你看那是什么。” 苏暧茶瞧过去,就看见一只野鸡跑出来,红头长尾,看见二人,还扑楞楞的跑过来。 王博抓起块石头一掷,砸得它身子一歪,掉头就跑。 可它哪跑得过王博,几步追过去,手一抄先落了个空。跟着再一扑,终于抱在怀里。 “晚上有加餐了。” “谁做啊?” 这倒是个问题。 “叫张爷爷过来吧。” 王博把野鸡拎好和苏暧茶走回木屋去了。 野鸡张浩然也抓过,笔架山里野鸡还不少,听他说也就这几年多起来的,王博还没回来时,他去采药每隔两三个月都能遇上。 野鸡野兔算是常见的野味了,处理也容易。就是个头小,去掉羽毛后,只有一斤多重。 放灶台那炖着,王博就和张浩然说起党参的事。 “党参一年一收,那些地也有几百万,但自从蒲公英开始收获后,村里人的积极性就不高了。” “那不成,也得看着,最多给开些工钱。” “那成,我让人盯着吧。” 吃过晚饭,张浩然多看了苏暧茶眼,才笑呵呵离开。 王博舀着剩下的鸡汤,让苏暧茶多吃点。 “放了枸杞红枣,对你身体有好处,明天你就来月事了。” “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说小腹疼痛,胸部胀痛,都是经前症状。特别是胸部,我又没用力,你就叫痛。平时不是这样的……” “别说了。” 苏暧茶脸都红透了,虽然没外人,可她都受不了王博的直白。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一趟金陵。” “怎么了?” “宁正国发了条短信,说是烧伤科闹起来了,有人知道了那位重要证人的事,说烧伤科藏了好药不给他们用,那姓黄的被家属打了,要我去安抚他们的情绪……安抚个屁!” 就想让我拿药过去吧。 王博本不想去,但他对那病人的新皮生长很有兴趣,看看也无妨。 “我跟你去吧。” “你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王博说是一个人,一个小时前回来的白老三开着辆宝马740li在山下等着。 “换车了?” “你看挂的是桂c牌吧?从家里开来的。”白老三指着山上,“留苏大警花一个人在,你放心?” “草,这是山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老三神神秘秘的拿出包东西递过去。 “什么?” “艾草香,加了料的,能壮阳。” “草!你自己用吧!” “还不领情?” “快走吧。” 白老三点了根烟,才踩下油门,直奔金陵。 …… “黄主任,家属都过来了,警察都拦不住啊,你说这怎么办?” 科室里当班的不当班的医护人员都叫回来了,可那些家属和病人都在喊着。要让医院交出药,不然就把医院砸了。 十多位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住院医师都围在老黄的身旁,等他拿主意。 老黄倒是淡定:“放心吧,出不了事,马上药就来了。” “药来了?哪里来的药?那病人我看过了,新皮长得很快,先是从脚部开始,现在怕是长到身上了。不单是新皮,先长的是肉芽组织,连肉都焕然一新……” “这就是那药的功效,大家想想吧,要是有这种药,我们的工作是不是能更好的展开?能够更好的帮助病人?能够更好的救死扶伤?能让病患更好的康复?减轻病患的痛苦?” 是倒是……可这药哪来的? 年轻的住院医师听了这些话,血脉膨胀。可是一些老资格的医师,知道这位黄主任为人的,却是不为所动。 都在猜测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一位主任医师更说:“就算是用了特效的新药,消息怎么传出去的?” “或许是护士们说的吧?谁能想到病人家属会发疯?” 医生们相顾无语,这要闹大了,能说是医闹,也能坏了烧伤科的名声。 外面都在说那病人有什么后台背景,科里才给他用好药新药,不舍得给别的病人用。 “你给我出来!” 突然冲过来一个人,隔着门就用力拍打,大声喊着。 好在门是防盗门,还反锁着,才没被拍打,人也见不着的,就隔着门听见了,也吓了里面的医生一跳。 这是科室,离住院部远着呢,谁想得到他们跑到这里来了。 跟着就听到保安将那人拉走的声音,大家才松了口气。 “我实话跟你们说吧,那药是一个民间医生弄的,是偏方。效果你们也都知道了,那可是重要证人,才一天吧,新皮已长出来了,按生长速度,用不了几天,就能覆盖全身。这可是医学奇迹!” 王博既然不在任何一家医院的医生,只能算民间医生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这种药会是偏方。 一位年长的主任医师说:“眼见为实,偏方也有用的,像是一些偏方做的烧伤膏,外用上也确实有一定效果。” “但没有临床实验,要是出了事……” “放心吧,人家派出所的人说了,警方负责。” “那这药还有吗?” “我说了,药马上就会有。” 黄主任意味深长地捧起了泡满了熟普的茶杯。热茶入腹,更是笑容满脸。 科室里的医护人员,都镇定下来,既然黄主任十拿九稳了,那就等着吧。 “主任,人来了。” 一位年轻的住院医师隔着门喊。 黄主任喜道:“你们看,送药的来了吧?快跟我去见识见识。” 开门后,却没看见王博,他就问年轻医师:“人呢?” “他直接去了住院部……” “他过去做什么?你们都跟着我,我们也过去。” 浩浩荡荡十几号人,大半夜的,从科室一路来到住院部的四楼,这地方是烧伤科的病房。一条走廊到底,都住着烧伤患者,更挤满了患者家属。 但却异常的安静,一点也不闹腾,不少人都挤在靠电梯处的病房门口。 “口服效果也很好,不需要输液,每天两颗,这里有十颗,先给你五天的药量。” 黄主任抢在前面冲过去说:“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用药必须由我负责。” 他说着,要夺下王博手中的药盒。 第280章 为何行医 王博动都没动,白老三就一脚踹在黄主任的大腿侧,将他踹到另张病床边上。 “都要明抢了?”王博回头淡淡地说,“家属是你鼓动起来的吧?” 那些医护人员正要指责王博,一听就不动了。 几个资深的主治医师更是一脸愤怒,这姓黄的敢做这种事?就为了这药? 年轻的住病医师喊道:“你在胡说,黄主任怎么会为了你的药就放出风声,又让护士告诉这些家属新来的病人用了特效药,能快速的长出新皮,不用植皮?” “哦?你连细节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黄主任爬起来,揉着腿,心里暗骂那年轻医师是傻叉。 年轻医师忙说:“我什么都没说,这事跟主任没关系……” “你少说两句吧,”白老三嗤笑道,“就你这脑子还做医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王博不理他们,依次把养颜丹发下去。 黄主任盯着药两眼发光。 王博走出病房,他就像条尾巴跟在后面。 “我提醒大家啊,这药是我独家自制的,五天是保守治疗,根据大家的病情,有可能需要继续服药。但是呢,要万一把药卖给别人了,或者药被医院没收了,那我就不提供药了。” 这一说,堵了黄主任的后路,他还真想着,等药发完了,回头他一收,这就到他手里了。 白老三还再多提醒一句:“不能转卖,不能没收,都听见了吧?让让!” 一间病房发完,又到另一间,看王博拿出盒子分药,黄主任心急如焚。 这药不过他一道手,他怎么赚钱? “你卖给病人多少钱一颗?你可别太黑心了!” 这种药自然是轮颗卖的了,看王博分药,应该是五天一个疗程。 “不要钱!” 黄主任一惊:“不要钱?你骗谁呢?” 效果这么好的药不要钱?你是做善事吗?属菩萨的? “一分钱不要,”王博眼前的病人正准备植皮,家属也都到齐了,闹得特别凶,家里还穷得要命,为了治这烧伤,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们都听好了,不要钱的,但你们要遵守医嘱!” “遵守,遵守,都听医生的!” 病人都快喜极而泣了,他的家人也都轮流上来握手致谢。 黄主任则心如刀割,老子亲自到山里找你,跟你分账,让你卖我,你都不肯,现在倒来做好人?一分钱不要?你这算什么? 一些医护人员也都在小声说。 “这么好?不要钱吗?头一回见呢,民间医生不赚钱,还活什么?” “对啊,也不像公立医院有财政拨款。” “难道他真是活菩萨?” 那年长的主治医师说:“没看出来,这位医生年纪轻轻的,倒还学到了行医的本质。” “行医的本质?” “救人,除了救人还有什么?” 大部分的医生都不以为然,只有一两人惭愧的低下头,毕竟良心并不是谁都有的。医生也只是一份职业,要养家糊口的啊。 “我听说黄主任亲自去找过那位医生。” “哦?” “被人轰出来了,说是他嘴脏,卖谁都不会卖他。闹这一出,就是想逼人家卖药,结果人家不收钱把药直接给病人了,你看……” 黄主任突然大叫道:“这药成份不明,来历不明,你们谁吃了,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责任,三医院也不责任!” 病房里一下安静了,那些还在欢喜的拿了免费药的病人,都有点犹豫。 特别是已经植过皮,在等待恢复的。 王博也快分完了,把十颗药放在病人手中,就看向黄主任。 黄主任叉着腰说:“我说了,药不能吃,你们非要吃,那有什么后果,我概不负责。你们要知道,药不是每个人都合适的。像是你,你只有小腿被烧伤是吧?已经做过植皮手术了吧?而你则是从腰部以下大面积重度烧伤。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怎么能用一样的药?他看过你们的病历了吗?没有吧?要说他是中医,把过脉了吗?也没有吧?这算什么事?” 有的病人就有点犹豫,把药放在桌头。 黄主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没看过病,就直接用药,这还不是外用药,而是口服药,不得有个份量讲究吗? 王博淡淡地说:“你说的有道理……” 黄主任得意地说:“连你都觉得有道理是吧?那就把药都收了,我们回科室我拿病历给你看,我们慢慢研究,拿出个治疗方案,针对每位病人不同的病情,再对症下药。这可是治病,一定要小心谨慎。我看你啊,年纪轻,经验不足,这次的事,我也不怪你了。” 白老三嗤笑一声:“你年纪大,你属王八的,还能再活一千年。” 黄主任怒道:“你什么意思?” “你小学毕业吗?字面意思!” 眼看这又要吵起来,那年长的医师就说:“黄主任说的话也没错,这位医生,你这么用药没问题吗?” 病人、病人家属,连烧伤科的医护人员都看过来。 “你要是感冒了在药店买药,不管是不是处方药,上面都有用量吧?一颗到几颗?根据体重年纪来区别。” “对,但这不是感冒……” “在我眼里,跟感冒也没区别,一天两颗,也是保守的剂量,”王博指着病人手里的药说,“你们可以不吃,不吃我就收回去了。” “我们吃,大家都别听那姓黄的,他就没安好心,”一位病人喊道,“他说话不靠谱。一周前就说安排我做植皮了,结果拖到现在。我一打听,好嘛,人家送了他两条大中华,他就把别人安排到我前面去了。你们说这叫什么事?” 黄主任怒道:“你少胡说八道,你说这话有证据吗?” “我有证据,早去告发你了!你还能站在这里?” “切!” 王博挤开他们走出去,就看宁正国过来了。 重要证人被安排住在走廊深处的单间,他在那守着,这边吵闹,也没过来瞧。等王博过来,他听到不对,才走过来。 到得这边,守着重要证人的,倒是都换成司法警察了,他也比较清闲,还打算天亮就回青河。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我有给你发短信?” 宁正国一看手机,就朝黄主任说:“你借我手机说打电话,原来是做这件事?” 黄主任巡房时,特意走过来,借了宁正国的手机,宁正国瞬间就想到了。 “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不用你的手机,这里的病人怎么办?我这是为病人着想?” “你为病人着想?那我拿药来了,你还不让我给病人用药?” “用药要讲究用量,要先研究……” “少说屁话了!” 王博朝还围着的病人家属说:“我告诉大家吧,他早上跑到我家说,让我和他合作,打算以一万一颗的价格,把药卖给病人!” “什么?!” 病人家属一下就炸开锅了。 这种药没在报销名单里,是不能走医保的,而病人里有钱的也绝对是少数,普通人占绝大多数,还有少部分的穷人。 除了有钱人,谁能用得起一天两万的药?这都比进icu还贵了,icu还能走医保,自费部分不多。 这有钱的就能长新皮,没钱的只能靠植皮,还要排队,还要给他送礼?这也太过份了吧? “好你个姓黄的,你一个医生,竟然想勒索病人?” “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好鸟,长得跟贼似的,果然想要从我们手里偷钱!” 看到病人家属群情激愤,黄主任手脚都麻了,转头想开溜,后面也有人围着,一时还真走不了。 “我呢,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了,我们做医生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救死扶伤,为了能让病人摆脱病痛的折磨。” 大家先堵着黄主任,再听王博怎么说。 “但是我很羞愧啊,他提到卖钱的时候,我说实话,我动心了。” 一个病人一天两万,五天一个疗程就是十万,整个烧伤科多少病人?这一个月能赚多少? 是个人都要动心吧?这点病人家属都理解。 “但我过不了我心上的这道坎啊!我也是人,大家都是人,我怎么能眼看大家受苦?就为了赚钱?是的,没钱日子没法过,可眼里只有钱,那还算是个人吗?那不配做人!” “好!” “说得太好了!” 一时间走廊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好些病人家属都眼眶泛泪。 白老三在那摸着下巴,不大对劲啊,这还是王博吗? 黄主任都傻了,这,这不是我幻听了吧? 王博红着眼眶说:“何况我还是医生,我学医就是为了救人,至德行本,仁心惠世,德在前啊!要是连医德都没了,还做什么医生?不如去做畜生!” 王博虽没指名道姓,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黄主任,好些病人家属都觉得心里份外痛快。 黄主任却咬牙切齿,把王博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有些医护人员也热泪盈眶。 那年长的主治医师更是喃喃道:“都快忘了,做医生是为了什么。还要个小子来说教?唉!” “现在药给大家送来了,大家安心用药,我保证,药效不会差,一天就能见效,新皮会长出来,让大家焕然一新!” “好!” “好,大家都相信……” 白老三喊道:“王博医生!名家之后,从三岁就开始行医了!” 王博斜他一眼,喂,别吹太过头了啊。 “王医生!” “大家快谢谢王医生!” “谢谢王医生。” 王博微笑点头,又开始分药。 终于将每个病人都分好药了,王博才和宁正国来到重要证人的病房外。 “从排尿情况来看,病情完全稳定了,面部的新皮生长速度缓慢,眼也瞎了,还是用一些吧。以一比十的比例,每天两颗药加到生理盐水里,用静脉注射的方式。” 王博交代护士,把药倒给了她。 “你有这么好心?”白老三趁宁正国走开,低声问。 王博轻声说:“这么好的临床实验机会,不能浪费了啊。” “靠!” 第281章 男人长胸 闹得太厉害,要不是后半夜消停了,院长早就过来了,但天一亮,他就赶到医院,把人叫到了办公室里。 黄主任先发言:“事情是突然闹起来的,病人见到新送到的病患,能自发的长出新皮,肉芽组织恢复也极快,以为我们藏了特效药,不给他们使用,就吵了起来,把住院部给堵住了。连办公楼里的科室也有人去拍门,我马上把所有的烧伤科医生都叫了过来,分析情况。得知那病人是用了一种土偏方,我就把那民间医生叫来了……” “于是你就让他用偏方?!”院长厉声道,“有没有点医疗纪律?讲不讲程序了?随便就让外面的医生用来历不明的偏方?你这个主任怎么做的?” 黄主任低下头:“我有错,我是想安抚病人,没想到那民间医生胆子太大了。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药分给了病人。我拦也拦不住,还被他踹了一脚。简直就是个野蛮人……”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院长瞪着眼说,“烧伤科是我们医院的王牌科室,你这个做主任的,组织一直很器重,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坏了前程……好在这次的事,暂时解决了,病人家属也没再闹了,也没造成不良影响……倒是那药,真有那么神奇?” “报告院长,那药确实很奇妙,前天那病人才送来的。重度烧伤,达到了全身90%的面积,分析看是被人淋了汽油,捆绑双手,再放火烧屋造成的。在县一级医院里做了紧急措施,创面做了简单处理后,用海藻酸盐敷料覆盖,呼吸道插管,送到医院里。噢,对了,创面还用了大理的止血膏。” 院长沉吟道:“止血膏不便宜,烧伤面积特大的话,用量也多。他们一个县级医院,哪来的止血膏?市里也就几家医院舍得买。一盒都要一万。” “我听说也是那个民间医生提供的。” 黄主任说着,心抽了下。 “这就有意思了,有治烧伤的特效药,还有止血膏,你叫他来,我跟他聊聊。” “院长,他那个人年轻不大,性格高傲,脾气特别臭,甚至可说是狷狂。我看还是别见他了。” “年少得志,又有本事,狂一些很正常,你啊,不要嫉妒年轻人啊。要怀着平等的心去交往,三行人必有我师,又说不耻下问,可别因为多活了几年,就端架子了。” “……是。我这就过去找他。” 王博还没走,临床实验,要就近观察,但他也没在医院里待着。 宁正国回去了,他和白老三就在医院对面的酒店开了个房。 三医院附近的酒店还不少,但三星级就这一家,剩下的都只能说是旅社,也住了不少人。 “我跟前台聊着说,那些旅社里住的都是老病号,好些都住好几年了,家里有病人在医院住着。慢性重病,治不好死不了出不了院的。” 白老三提着糯米鸡油炸丸子,还有豆浆油条猪血糕进来。 王博在床边搓着脸,睡不到几个小时,睡眠质量很差。梦倒是做得长,就是有点荒唐。 徐姝丽被坏人绑架了,苏暧茶去救她时被杀了,孙齐儿带冯思加、小武帮她报了仇,结果徐姝丽是自导自演,还挖了个陷阱,把孙齐儿活埋了…… 想到小武,就滑开手机,小武发了微信,说那天在商场里遇见的人是东北来的,但跟张志常没关系。 确实不可能东北人都跟张家有关,张家要那么厉害,张志常也不用跑到海外去了。 那些东北人是在黄梁准备开地产中介的,被小武收拾了一顿,戴墨镜的连夜逃了。 “你说什么?” “你看什么呢?”白老三把纸盒打开,“我说这旁边七八家旅社都住着病人家属,有的像是癌症晚期的,在医院等死都住半年了,他们也就在这陪了半年。本来还住在这家樱花酒店里,后来没钱了,只能住到旅社里。” 王博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走过去沙发上坐下:“因病返贫的还少吗?我跟老头子行医的时候,见的多了。哎,你哪买的糯米鸡?” “楼下自助早餐,拿着房卡去就行了,厨房是个广东人,我闻得挺香的。” 白老三翘着腿先喝豆浆,一口下去,抬头喷出口热气:“爽!这酒店暧气不够,豆浆来凑。” “你是缺女人抱着睡吧?” “生我者父亲,知我者王博也。” “滚一边去!” 王博笑骂一句,把糯米鸡就着豆浆给吃了,有豆浆有油条,还有糯米鸡,一顿早饭吃得舒服。 “要不去酒店后面看看?” “看那些住旅社的人?” “不是,那有家卖牛杂的,说是十点开门,我看味道怎样。” 两人出了酒店,绕过去就是两条陋巷。旁边是各种旅社,十块二十一晚上的,八人十人,甚至十六人一间的。 除此外,还能看到几栋自建房外,站着穿短裙抹口红的女人。 王博看不出什么特别来,白老三笑说:“站街的,倒是勤快,这才十点不到就出工了。” “有的长得还行啊,怎么就沦落到站街了?” “哎,你看外表看不出来的,好些是家庭因素,有的是从会所淘汰下来的,原来还是a牌,赚了不少钱。因为养男人啊,别看,吃软饭的多了,特别是偏门里的。有的是因为赌啊毒的,反正五花八门,各种都有。还有的落了一身病,就到这种地方来了。” “你倒门清。” “术业有专攻,你是医生,我不一样,我是种药的,什么人都得接触。还跟你说了,这种快餐就一百五两百,便宜实惠。不过染病的机率也高,就看命了。”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牛杂店外,门还是关着的,但能闻到里面有香味,估计还得等一阵,就先打算去住院部看看,中午再过来。 回到住院大楼下,黄主任在那候着了,一看王博就热情的要握手。 “别握,你手脏。” 黄主任僵了下,马上说:“院长想跟王医生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不是一路人,聊也是白费口舌。” 黄主任心下勃然,好啊,连院长的面子都不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叮,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冲出两位病人家属,神情慌张地拉着王博就说:“王医生,你快看看,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我爸他长胸了!” 王博一愣:“上去再说。” 黄主任顿时眉飞色舞,看来是药的问题,我看你怎么办。 那位病人是大腿烧伤,还未植皮,昨晚上就服了药,早早睡了,早上吃了早餐,正准备让两个儿子扶着下床去阳台边晒晒太阳。 结果,一掀开被子就懵了。 胸部竟然大了一圈,原来干瘦的前胸,长出了肉,还有个小笼包大了。 这一下就慌了神,忙叫儿子去找医生。 值班医生也傻眼了,这叫什么事?难不成二次发育?可这是男的啊。这是第二性症啊,这男病人还七十多了。 接着又发现几乎每个病人胸部都变大了些,有男有女,有的变大得多,有的变大得少。 女的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有的还挺欢喜的,本来是飞机场,这求还求之不得呢。 有的则很害羞,年纪又小,值班医生来问,头都埋到被子里了。 可男的就麻烦了,有一个高中生还哭起来了,这回学校还能见人吗? “有的牛叉啊,老王。” 白老三在电梯里就给王博竖起了大拇指。 王博黑着脸把药拿出来一看,就清楚了,拿错药了,拿了旧的养颜丹。 还有就是用量大了一倍,效果就快了好几倍,要纠正也简单,像是赵德明,一天吃一颗,他是男的,就不会出现长胸部的情况。 上去让男性患者先停几天药就好了,女性患者则要将药效减半。 黄主任在一边平静的看他处理,安抚病人,调整用药,等出来走廊上,他才大声说:“我昨晚就说过了,要分析病历,每个病人要采取不同的药量,你们看看,这下出事了吧?男人也长胸部,破天荒头一回!真是滑稽。” “也开始长新皮了,”王博把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他,“肉也在长,今晚一部分烧伤状况轻的,就能出院了。” 黄主任哼了声:“那挺着胸出院呢?” “会消掉的,我都说了,暂时先停药。” “这算医疗事故吧?要有病人追究医院责任怎么办?你来赔?” 他还特意说得很大声,像是在提醒那些病人家属。 还真有人在那低声嘀咕,被他说得动心了。 “我赔?呵呵,送礼的事呢?那边还有检察官呢。” 那位检察官昨晚不在,现在人倒是来了,王博一提,黄主任就脸色一变。 “你想去喝茶?” “你……” 身上有多少屎,黄主任比谁都清楚,一时气泄,不敢再多说什么。 王博看向那几个鬼鬼祟祟的病人家属:“你们要想告,想投诉的话,我劝你们打消主意,药还是有效果的,要为了几个小钱,不顾家人死活,那就去告吧。” 说这话管不管用,王博也不知道,有的人宁愿家人死,也要捞一笔,也不是没见过。 让苏暧茶把新颜丹送过来吧…… 王博坐在长椅上,就有个女孩走过来,问药有长胸部,她又是女生,可以不停吗? “我因为太平了,一向很自卑,原来想去做隆胸,现在……王医生,能不停药吗?” 王博诧异地想,一样米养百样人啊,什么人都有,还有为了长胸,宁可不停药的。不过女病人本来就没让停药啊。 第282章 喝牛杂汤 院长亲自找来了,药效良好是一回事,副作用竟然到能让男人发展出女人的第二性症,这就夸张了。是不是药里有雌性激素?适用于女人强于适用于男人? 事情传出去的话,三医院可就颜面扫地了。要成医界的大笑话不可。 但他走到走廊里,就看王博在和个老人说话。 他虽没见过王博,可看模样,就能猜到七七八八,只是那老人……院长停下了脚,本想上前质问的,表情也变得讶异。 那老人应该是萧老吧?他在这里做什么? “供应不来的,药本来就少,又用了神仙草,现在解酒灵丹上市了,新草才种下去,原料有限。” 萧乾安微微点头:“这我理解,不要多,给我拿十盒备用就行了。” “老萧啊,你想吧,这边光是听说有特效药,就闹了起来,你那边要是供应不上来,也闹起来怎么办?砸了自家招牌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 “我这药原来不是治烧伤的,是用来美容的,”王博侧着身子说,“女人用了之后,能让肌肤变成如凝脂般雪白。一些黑痔斑点也都会随之消失,肌肤滑腻如婴儿,吹弹可破。” 萧乾安一惊:“有这种功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王博斜看了眼小心靠近的院长,“烧伤只是意外发现,自然了,能让色素消失,皮肤汰旧换新,也就能长新皮,生新肉。” “新问是萧老吗?” “岑安啊,你来找王博的?” 院长岑安点头说:“我听说有人吃了药有副作用,男人长胸部了,就过来看看。” “新药嘛,多少有点小毛病,听王博的就行了。”萧乾安微笑起身,“不过你就别打药的主意了,我问过他了,药没多少,我那边都供应不来,你们烧伤科一年接治多少病人?更供应不了了。” 岑安忙说道:“是,是,那就随便聊聊,长长见识。” “那行吧,你们聊。” “老萧慢走!” 老萧?岑安一惊,额角冒汗,什么称呼? “岑院长是吧?你们那烧伤科的主任,就姓黄那个,有点不像话,三番两次鼓噪病人家属,给病院添乱,给我找麻烦。这要放古代,这叫闹营,叫兵变,这是要杀头的。” 王博拍着腿,说得岑安苦笑不语。 萧老在金陵地位太高,这王医生叫他老萧,也绝不是什么晚辈了,也不知什么来头。 只是这话说的,岑安有点不痛快。 “黄主任也是为了病人着想……” “我看不是吧?他让我高价卖药给他,他好转手卖给病人,从中赚取暴利,这叫为病人着想?” “这……” “你们病院的事,我也管不了,让他给我安份点就是了。” “……嗯。” 检察官这时走过来问:“那证人什么时候能说话?” 王博看他眼说:“呼吸道灼伤,咽喉烧伤,声带受损严重,基本上这辈子说不了话了。” “那怎么办?他可是重要证人,要没有他作证,那就……” “还要怪我了?”王博冷笑道,“人没看好,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你……” 王博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接到苏暧茶的电话,下楼去拿了新养颜丹就去找白老三。 这都快一点了,白老三早就跑去牛杂汤那了。 苏暧茶听说男的长胸了,都笑得快疯了。 “有什么好笑的嘛,胸肌,知道什么是胸肌吗?” “是是。” “你看你胸肌多大?” “别扯到我头上,那就停药就行了?” “先观察,哎,应该有用的。” 王博挠挠头,就闻到一股香味,远远的从前方传来。牛杂店外摆上了一口大锅,排着了长队,招牌也挂出来了。 每碗二十,不贵也不便宜,正常价格。可闻着香味,就知道好吃。加上排队的人多,这更能说明问题了。 两人也不排队,白老三排在前面,还剩下三人就到他了。 买了三碗,三人就在一旁的小桌那坐着,一口热呼呼的牛杂汤喝下去,全身都暧洋洋的。 “排队前就跟那对夫妻聊了,他们儿子被烫成重伤,送来医院里住了半年才过世。两个月钱就花光了,开了这牛杂店想赚些钱治病,后来儿子走了,店越来越红火,就开下来了。” 王博用勺子挖了下,看里面的货着实不少,碗大汤多料子实在,这样想的话,价钱不贵了。 “怎么烫伤的?” “哎,他们说起来就内疚,在盆子里放了热水,准备帮孩子洗澡。正准备加凉水,小孩跳进去了。” 苏暧茶想着就打了个寒颤。 “孩子那时才一岁多,抵抗力低,先送到镇上卫生院,再转来三医院已经晚了。最后感染造成多器官衰竭就走了。也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王博都不免唏嘘,但看有个四岁多的孩子跑出来,就知道这对夫妻已经重新开始,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 “爽!” 白老三吃得快,一碗不够,又去排队。 王博就注意到巷子里,还有做裁缝的,卖糕点的,情况大致都差不多吧。 “哟,王医生也在这儿吃?” 声音不大友好,王博不抬头就知道是那位黄主任。 “这位是……” 黄主任眼中有惊艳之色,把头发掖在衣领里,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的苏暧茶,肤白貌美,身型纤长,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饶是他这年纪了,目光也一时挪不开。 “怎么?黄主任还起色心了?” 黄主任这才回起眼神,指向住院部的方向:“药是停了,可我听说有的病人,胸部越来越大了。” 噗! 苏暧茶把牛杂汤都喷出来了。 王博额角划下三道黑线,他才从住院部出来,什么越来越大。 白老三笑道:“黄主任这是羡慕了?没问题,我喂你吃几颗怎样?包你一副魔鬼身材!连去泰国的钱都省了。” “哼,这次事情要闹大了我看你们怎么办。还敢取笑我?” 王博淡淡地说:“你是烧伤科的主任,病人是你的病人,药是在你面前吃的,出了事,你先要负责任。” 黄主任一怔,声音都变了:“那是你硬要给病人吃的……” “你叫保安了吗?有没有尽到你一位主任的职责?” “你……你想把责任推给我?” “本来的嘛,难道说我还能跟你抢吗?” 黄主任跺脚跑了,看起来很狼狈。 白老三笑容一敛:“我看他来之前可能做了些手脚。你要小心。” “能做什么?” “说轻了,你这是违规用医,说重了,这么多男的长出胸部,你这叫医疗事故。他会不会到卫生局举报你?” 王博舀汤的手一顿:“不会吧,他身上都不干净,闹大了这不是引火烧身?” “他要报复你,哪会想那么多?” 这倒是……苏暧茶也建议:“找人问问吧。” “算了吧,多大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医疗事故,养颜丹里有部分雌性激素,我让他们多喝水了,又停了药,排泄掉就好了,连洗胃都不用。” “那你小心就好了。” 白老三继续跑去排队。 “真不怕吗?” “他是我请来的,那条短信还在手机里,推到宁正国身上也没用,走廊里有监控,调出来就能发现是谁发的短信。既然药是他让我用的,出了事,第一责任人就是他。退一万步说,他也没那么蠢吧?” 王博说着话,卫生局的车已经开进医院了。 黄主任满头大汗的拦着要下车的人:“误会,都是误会,没事,还没吃饭吧?我请几位去吃饭。” “老黄,你这是搞什么?玩我们呢?” “这样,我请大家吃饭,下午唱歌,晚上再吃一顿,完了去按摩,松松筋骨。” “那行吧,注意点,下次别这样了,狼来了的事少干。” “是,是。” 黄主任看着荷包,心都碎了。 第283章 求药方式很特别 王博在医院又待了一天,盯着那些男病人停药后,胸部开始消失,长得快去得也快。 那边重要证人的新皮也长到了脖子上,让几位烧伤科的医生都大感惊奇。 还注意到他的胸部竟也发育了,可谁都没提这事,能救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还在意这个? 检察官还在想,要是面积皮肤也长出新的,连咽喉声带都能恢复就好了。 “只能恢复浅层的肌肤和皮肉,”王博摇头,“往下三毫米处就无法影响了。” “那可惜了……” 检察官一脸失落,证词自然早就做了,可没有他作证,对方律师又来头很大,要是寻常案子,就是没有证人,证据链完整,也可判罪。 这是涉及到经济纠纷的刑事附带民事案,不好办啊。 “你硬要让他说话,我也可以做到。” 检察官霍地转过头问:“怎么做?” “人体的发声器官有几处,又分为动力区、声源区和调音区。动力区就是肺部、横膈膜和气管。由这些地方产生气流,作用于声源区。声源区,就是声带了。依靠肌肉收缩和杓状软骨活动带动声带的收缩,从而让声门打开关闭,产生振动发出声音。调音区则是掌握声音的强弱高低声调,是指的口腔鼻腔和咽腔,也就是脸部器官。” 王博靠在长椅上,喝了口奶茶说:“我可以用针灸的方式刺激病人的声带,以金属做声带连接,让他在短时间内能够说话。” “能说多久?” “大约十分钟吧,由于银针是金属,在声音传导上,效果不错,他的声带是撕裂伤,并没有完全毁掉……” “那不能治吗?” “是可以采取手术修补,但他现在的状况,也做不了手术,还要等一段时间。就算声带修补好了,喉部软骨也烧坏了,想要发声,也可以用绕过声带的方式。” “绕过声带?” “人没有声带也能说话的,可以安装电子喉。甚至可以用食管发声。” 王博指着远处的护士站说:“烧伤科想的未必周全,我也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病人就算新皮长出来了,想要完全康复也还要一段时间。案子你能等?” 这才是检察官苦恼的地方。 “慢慢来吧。我就在对面的樱花酒店,想要我帮忙说一声。” 王博拿起奶茶走了,剩下检察官在那抱头发愁。 “王医生,能跟你说件事吗?” “哦?有什么事?” 是先前被烧伤后,跑来要药丰胸的女生。 “我认识一些朋友,由于那个,比较平……” “哦,胸部的问题?” “是了,我们都很羡慕一些女生曲线傲人,走路都能挺起胸,我们就是挺着胸也没用。我发现王医生的药效果很好,我想问,能不能让她们也试试?” “不能,药很珍贵,救人还行,光为了胸部,那是算了吧。” 王博摇头走进了电梯,那女生黯然神伤。 这药还是免费的,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事?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她兴奋的跟一些朋友提起,那些女生就想让她帮拿药。 她还拍胸脯说王博人好,拿药肯定没问题。 “不行,得想个办法。” 她想起手机里几个长得还不错,经常在夜场里混的闺蜜,眼珠子就转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两名打扮得靓丽惹眼的女生来到了病房里。 “他不给?他太小气了吧?” 短发的女生涂抹着闪亮的口红,穿着短裙,一双长腿又细又白,坐在床边时,斜对面的男病患,眼睛都快看直了。 可美中不足的是,胸前一马平川,几乎可以起降大型客机。 另外那长发女生,相貌也很亮眼,一头微卷的长发披肩,穿的则是件墨绿色绣花的小夹克,下面也一样是短裙,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也跟那短发的一样,平整得跟拿电熨斗烫过似的。 “也不能怪他呢,本来就是治烧伤的药,能丰胸是副作用。” “这副作用求之不得,”短发女生说,“现在隆胸手术,就是植入假体,也要上万呢。” “上万?我前天又去问了,材料好些的加上手术费八万起。” 都是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工资也没多少,晚上还要去夜场泡吧跳舞喝酒,根本存不下钱。 还想着钓金龟婿,要说这脸和腿都不错,腰也够细,偏偏美中不足,差了这中间一块。 总是离着那些阔少的局,差那么一些。 好几次自己跑过去,都被人赶出来了,还被嘲讽过几句。 “要不去找他试试?” “怎么试?” “你不说他很年轻吗?跟我们差不多大?” “嗯……” “那我们去勾引他!” “咦?这倒是好办法。” “你想吧,他要跟我们睡了,还能不给药?” “一个个上?” “我看还是一起上。” “你们俩一起上?” “双保险嘛。” 两人都很漂亮,可还是有差别,短发女生有些偏男生相,那长发女生就柔美多了。 “那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我听说就在对面的樱花酒店。” 烧伤女生想起听到王博和检察官说的话了。 “我和金子现在就去试试。” 两人走下电梯,直奔樱花酒店,看天也快黑了,要赶紧的,不然王博去吃饭,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一到前面打听好了,两名女生就上了电梯。 “听那前台说,今天还有个女生住进了他房间呢,要万一他女朋友在怎么办?” “怕什么?大不了四个人一起玩。” “啧,你还真放得开。” “又不是没玩过。” 长发女生满不在乎的吹了个泡泡:“事关咱们的未来,都得放开了。” “那倒是。” 来到王博的房间前,拍了几下,门就开了。 “你们找谁?” 王博一脸纳闷,刚送走苏暧茶,她说宁正国让她暂时去帮忙查重要证人被烧伤的案子。 “你是王医生?” “对……” “我们找你。” 两名女生推着王博进去了,还把门给关上。 一路把王博推到床边,将他摁在床上,短发女生就腿一跨,坐了上去。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你这个小冤家,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短发女生麻利的用手去解王博的皮带,王博都懵了,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他很快就按住她的手,他想明白了:“是白老三叫你们来的吧?想试探我?他知道我喜欢胸大的,怎么找来两个平胸妹?” 那短发女生不高兴地说:“你看不起胸部小的女生?” “那倒不是,你们有钱呢,带着飞机场来的,我哪能瞧不起?” “你还说!” 短发女生一把将王博推倒,用手一拽就将皮带抽出来,手法倒是娴熟,就是没注意,叫了声疼,一看皮带上都抽着针。 “你还带暗器的啊?” “我是医生,这都是工具。” “工具?你想用工具对付我?” 短发女生咬着嘴唇,装出媚惑的样子。 长发女生喊道:“金子,你快脱了他衣服啊,还跟他说什么?聊天吗?” “急什么?不得一步步来?” “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来吧。” 长发女生跳到床上,就将王博的衬衣扯掉,张嘴就亲下去。 王博吓了一跳,这就是白老三说的高级货吧?不是他从陋巷里找的站街女? 他说那些站街的,可不会亲嘴的…… 头一偏嘴是躲开了,可是脸还是被亲了下。 “你闪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最多就是我和金子把你给榨干了。” “这扣子好紧啊!” 短发女生金子使劲的解裤子上的扣子,可怎么都解不开,气得她都想把扣子扯断了。 “你这个笨蛋!” 长发女生跑过去帮她,终于把扣子解开了。 “喂,我可告诉你们,白老三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做这种事?” “什么白老三?我们不认识,我们就是听说王医生功夫了得,就想来试试。” 王博汗了下,功夫了得,你们听谁说的? 刺啦一下,长裤被扯下来了。 金子吃惊道:“还挺壮观的啊!” “没看出来呢,”长发女生扭头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人呢。” “够了啊!” 王博一脚一下把她俩踹下床,从裤子里拿出钱包:“玩笑开够了,这里是两千,拿了钱就走吧。” 金子脸一黑:“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你们不是白老三叫来的小姐吗?他跟我说过快餐就是一百五两百,过夜也就六百,一人一千够了吧?还不够?再给你们一千,快走吧!” 钱扔在地上,王博看她们不拿,就脸一沉:“怎么?给钱也不走?什么意思?要我赶人吗?” “你……我们不是小姐!” “还装!从头到脚都是风尘味!上来就脱我裤子,还不是小姐?” “你……我们是想要跟你要药的!就是能丰胸的!” 金子都急了,她和长发女生虽说长年混夜场,私生活不检点,还自觉得跟小姐有很大区别的。 王博这是在侮辱人啊! “哦?”王博看了两眼,笑了,“是有点小,不过平胸也是宝啊。” “你,不许取笑我们!我们要你的药!你开价吧。” 王博摇头:“药你们买不起,我也不卖……” “你看看吧,我们有多苦!” 金子和长发女生,快速的将衣服掉了。 王博连咳了几声:“你们是男人吗?” 第284章 放过我吧 房间的暧气不够,光着膀子,两名女生都快哭了,小身板在那瑟瑟发抖。 “我们,我们被人嘲笑、歧视,把我们当男人看,我们的闺蜜在烧伤科住院,说了有那种药,我们就想……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扑通一声,这俩又跪下了。 王博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拿了根烟点上才说:“穿上衣服。” “嗯?” “你们穿上,我虽然是医生,也看得很别扭。” “你,你答应给我们药,要不然……” 这两人一左一右冲上来就抱着王博,苦苦哀求。 “够了!” 王博手臂一振,将两人推开:“把我当什么了?我就能随便跟你们乱来?完了就给你们药?你们满脑子想的是什么?” “我们……” 金子哇地一声哭了,她才不在乎跟男人睡觉,可是没药的话,她要攒不知多久的钱才能做手术。 “哭什么?”长发女生倒硬气,“他不给我们走就行了。” “你帮帮我吧?你给药给我吃就行了。怎么样都随便你,大不了我叫你爸爸!” 金子哭得稀哩哗啦的,眼泪跟什么似的流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伤心极了。 “别哭了,”王博看着心烦,“我给你们药。” “真的?” “只给一个疗程,每天一颗,一人五颗。” “这够吗?” “能到小c大b了,还不够?你还想扛着两个冬瓜上街?” “够了够了。” 王博瞧着这两对a,走过去挂着外衣那拿药。手才伸进去,眼前就一黑。 “快把药拿了我们走!” “你干什么啊!” “你快啊!” 王博回头就一腿踢在蒙着他脸的长发女生小腹上:“行啊,还打算明抢了?” “我……五颗根本不够!” “谁说不够的?”王博斜她一眼,倒了五颗给金子,“你好好吃,不够再找我。” “谢谢王医生!” 金子看向地上躺着的长发女生,想要扶她起来。 “你还不走?” “那,那马娜呢?” “她啊,她不是想陪我睡觉好换药吗?留着她吧。” 金子看着王博眼中的邪恶,打了个哆嗦,头也不回的穿上衣服跑了。 “你想干什么?你别,我会叫的。” 王博一走过去,马娜就吓得颤抖,刚是一回事,那是她主动的,现在却成了待宰羔羊,让她不禁害怕。 “你还怕了?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我……” “来啊!” 王博将她扯到床上,手一推,就将她摔倒。 马娜心里涌上的恐惧快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她只感觉身体在不授的抖动着。 眼前的人,仿佛不是个医生,而是个恶魔。随时都能把她毁灭。 “你不要,我,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刚刚是发了疯……” “你发疯?我也会发疯啊!我看你长得还不错,我呢,有些特别的爱好……可能会很血腥。你看见我皮带上的针了吧?你知道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马娜哭了,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眼影全毁了,头在用力的摇头。 “用来扎人的。它能刺激人身体里的穴位,让过程变得极其刺激。” 王博狞笑着抚上她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慢慢适应的,你只要放松就行。” “我不要,我还是个孩子……” “我呸!”王博掐着她的脸颊说,“你发育是迟缓了些,不过嘛,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是个孩子。” 马娜想跑,被王博一拽,整个人翻在了床上。 “看不出来呢,还有二两肉嘛。” 王博盯着她的臀部在打量。 马娜抖得不行,她后悔跑来这里了,干嘛要做这种蠢事,慢慢攒钱做手术就行了,还想要走捷径,现在倒好,变成人家的俘虏了…… “刀呢!没刀怎么玩?唔,好像有那东西。” 马娜慢慢地扭过头,就看王博跳下床,在浴室里拿出了几样东西,让她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这玻璃杯不知道结不结实,倒是口径不大,唔,这马桶刷还不错……” “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我真不行啊,我只交过五个男朋友!我……” 王博一脸诧异:“你在想什么?我倒杯茶喝还不行?” “你是要用来倒茶的?” “茶水热的,我一个医生,自然要先消毒嘛。” 马娜眼睛一翻白,晕了过去。 王博的神情慢慢变淡,将茶杯和马桶刷放在桌旁,冷冷地瞧着她的身体。 敢抢我的药,谁给你的胆子? 他提起皮带,抽出三根银针,走到床上,缓慢地刺进了马娜腰后的穴位里…… 马娜终于醒了,她抬着头茫然地看着街边扫地的环卫工,这几点了? 街上除了环卫工和在准备着早餐的摊点,再没有别的人气了。 我,我有没有被他怎么样? 马娜低头检查着,好像半没有什么撕裂伤,也不疼痛。 腿上还穿了一件牛仔裤,还挺合身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衣服也都穿得好好的,甚至连一件刮痕都没有,难道他并没有做过份的事? 马娜惊疑不定,想了想,先跑过去问环卫工这是哪里。 “你脑子有病吧?这是酒泉!” “酒,酒泉?!” 马娜脑子嗡地一响,站都快站不稳了。 金陵离酒泉可有几千公里啊,怎么来的? “大妈,这是几号了?” “还问几号?十九号啊。” 马娜一阵踉跄,这过了足足两天了。我的天呐,我怎么会在这里?往口袋里一摸,手机还在,立刻给金子打过去。 “马娜,我以为你成了王医生的女人了呢,两天没跟我们联系,王医生说你身体棒棒哒……” 什么棒棒哒?! “我在酒泉……” “酒泉?新开的酒吧吗?这个点了,还在喝呢?” “不是啊,我在西北的酒泉!” 一阵寒风吹过来,马娜冻得发抖。 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走过去,朝她看了眼,就大笑着隔着条街说:“妹子,多少钱?” “还问个屁,先爽了再说!” 两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马娜握着手机拔腿就跑。 那两个醉猫,哪追得上,跟了几步,就靠着路灯在踹,还在骂娘。 “现在站街的都练长跑了吗?” “看她那怂样子,一定是怕被我们玩残了!” 两人叉腰仰天大笑。 马娜又怕又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找到一张机票和一张字条。 “‘下次你再想偷我的药,就不是酒泉,而是九泉!’……你这个臭流氓!哇!” 马娜蹲在路口哭得伤心极了。 这叫什么事?不就是为了几颗药,人都被送到酒泉来了。 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喂?马娜,还在吗?” “……在。” 语音聊天还没关。 “我告诉你呀,我吃了两天,已经开始发育了!好棒呀!” “……你还要气我吗?” “你真在酒泉吗?快回来吧。” “知道了。” 抹掉眼泪,马娜打车去了机场,心里还是难以相信,这就过了两天,人还是在酒泉? 他是怎么做到的? …… 白老三捧着牛杂汤,朝着远处一名风姿绰约,徐娘半老,久经杀场的站街女,挤眉弄眼。 “昨晚上我一试成主顾,那娘儿们真带劲。” 王博瞄了眼,那女的给他抛媚眼,他差点没把汤吐出来。 “你也是好味口。” “你懂什么?这叫扶贫。人家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草!那希望工程叫什么?” “你说呢?” 王博不搭他的话,算算明天就可以回去了,那检察官找了别的医院,想把重要证人转过去,烧伤治得差不多,接着就要治别的伤了。 三医院别的方面,就没那么厉害了。要转到省里的第一人民医院,那地方说能装电子喉。 而这边的临床实验,王博也感觉数据收集得差不多了。 新养颜丹在换肤上有着极强的作用,比老的养颜丹要好,老养颜丹有丰胸效果,但只要药量控制好,男人用也不怕。 不过,要长期服用的话,还是要控制在一个疗程之内,就是女性也不能服用超过一个月。 停药后,肤色会在短时期内,有一个减弱期,会恢复一部分原来的肤色。 但在两三个疗程后,效果就会固定住……能稳定多久,还要长期看了。 但王博暂时没有把养颜丹推向市场的想法…… “那马娜有够惨的啊,你说她会不会崩溃?” “崩溃?那种上来就想要睡我的女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白老三笑道:“前天要不是我回来得早,你会不会就把她给……” “我是喜欢跪平板的人?她那里都平得能擀面皮了。” 王博心想这到底是遗传基因,还是发育不良?这就是放张纸在上面,也不带有一点凸起的。 “你下午要去药厂?” “去看看,齐儿说那边销售火爆,让我去发个临时奖金,鼓舞士气。” “那我就不过去了。” 白老三一口将剩下的牛杂汤喝光,拍着肚皮就走向那徐娘半老的站街女,揽着她进了房里。 王博笑笑,就开着白老三的宝马去了药厂。 既然是来发奖金,先就去的财务科,谁知财务科没接到通知,死活不肯拿钱。 王博就让孙齐儿跟她说。 “财务有制度,要不你拿你的钱先发着?” “一百万啊,你当我财主吗?” “回来给你嘛,么么哒!” “……滚!” 王博黑着脸去取了钱,把人都叫到了车间外。 “这算是元旦的过节费,也是奖励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具体能拿多少,去财务那领吧。” 按岗位级别不同,孙齐儿早就算好了,王博也发给了财务,下班时签字领钱就行了。 转头要出来,就看到岑安在厂门口那给车间主任派烟,还有点谄媚的样子,他就愣了下走上前去。 第285章 假药 “岑院长,我们这是保健品,你要拿货,要从代理商那拿,直接过来拿,我也不能坏了制度啊。各省都有省级代理,市有市一级的代理,要都从厂里走货,人家代理费不是白交了?” 岑安陪笑道:“我知道理是这个理,可我那孩子开个店也不容易,最近解酒灵丹大卖,代理那缺货。我以前跟你们的医药代表关系不错,跟你们林总也认识,跟你也算是朋友吧?” 车间主任哼道:“现在我们不是南林药业的了,林子楠也失踪了,你想说另一位林总吗?林荷她现在老实着呢,也管不了这边的事。老关系用不上了。” 岑安苦笑说:“我听人说,有的人是从你这拿的货……” “你别胡说,现在加班加点的在备货,你谁也不能乱拿货,你要瞎说,我可负不起责任。” 岑安何尝不知道,也是现在解酒灵丹卖得太好了,一个店面一周就能卖好几十万的货,利润又高,几近一半的纯利。 这一年下来就是好几百万啊,他那儿子开的是烟酒专卖店,现在卖得好的倒是这解酒药了。 还在市里掀起了一股风潮,喝酒时,先问有没有解酒灵丹,有的话,那就敞开了喝,甚至还促进了酒的销量。 他看着也心动啊,这才厚着脸皮来找这位车间主任。只是看起来,这张老脸也不管用。 “岑院长,跑来这里做什么?” 岑安一看是王博,以为他也是来找关系的,就叹了口气说:“想找人拿些解酒灵丹,结果看上去是没办法了。” 车间主任刚想说什么,被王博使了眼色就走开了。 “解酒灵丹啊,是要自己用吗?” “自己用也是,市面都难买了,主要还是我那儿子,开了个店,卖这赚钱,现在货不太紧俏了,我听说是南林药业原来的药厂出的,就找上门来了。” “结果还是没要到?” “哎,你都看见了,现在这里的人不好说话啊。谁让人家手握着货源呢,算了,不求了。” 岑安摇着头走出去,王博也出去了,他看王博开的是7系,还愣了下。 倒是年少多金,也是这两个月卖解酒灵丹赚的? 岑安倒不认为王博就算是医家子弟,能赚到多少钱。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回三医院,眼见就还隔了一个街口,一辆车就撞在了隔离带上,车头一偏,整辆车打横堵住了。 隔着岑安就几米远,把他吓了一跳不说,路也给堵住了。没多久后面的车又开过来,想倒车出去都不行。 王博紧跟着他,自然也一样出不去,干脆下车上去看看。 “王医生……” 岑安慢了一步,看王博已走到驾驶位旁,就喊:“小心点,别爆炸了。” “油箱又没破,怎么会炸?”王博看司机是个中年人,车头瘪下去后,他有些被卡住了。 “打开门!” 司机像是头有点晕,王博喊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将门推开。 “我的脚,卡住了动不了。” 王博低头一看,他脚被卡在了刹车中间,足掌都反转过来了,整个呈一百八十度的朝后。但血管没受什么伤,也没什么血流出来。应该是脚踝受到撞击造成的。 “你先别急,别动,我找人看看。” 王博一抬头,就闻到一股酒味,愣了下,心想原来是酒驾,自作自受吧。 “我女儿在后面,她怎么样了?” 车里还有人? 王博一看后座,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晕在了座位上。 他伸手去将后座门锁摁开,把门一拉,将小女孩抱出来,平放在地上。 岑安也关心地问:“怎样了?” “额头撞到车顶晕过去了。” 王博用手摁了几下人中,摸出银针朝女孩的百会穴扎下去。 岑安一怔,他也会些中医,这人晕过去,中医一般都是先摁人中,再揉内、外关穴,再不行就推按大陵穴到曲泽穴。最后再擦手足心散热,实在不行才用指头点按百会穴,上来就扎,这就…… “啊!” 女孩一下就醒过来了,眼神还有点迷茫,王博就让她躺着别动。 岑安不禁心想,他能叫萧乾安老萧,又有那种能长新皮的药,医术看来也不弱啊。 “你那有撬棍吗?” “没。” 岑安摇头,谁在车上放撬棍?他开的是思域,是他儿子的车,又不是货车。 “谁车上有撬棍?” 王博朝下来看热闹的司机们喊道,大部分人都在摇头,有的干脆不做回应。 救人?那等交警来了再说吧,要万一救不好人,还被赖上怎么说?就算提供工具,也要防范被告啊。 王博一看地上有被撞散的隔离带,这些隔离带上面都是铁条,他就用脚踩着,硬是弄下来一根。 “你别动,我先把刹车给撬开。” 王博一喊,就注意到司机全身都湿透了,他在车里开着空调,只穿了一件衬衣,现在全都是汗水。 就猜到他原来感觉不到痛,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拿铁条做撬棍,伸到刹车下,用力往上扳。没一会儿,就听到嘎嘎地声响。 但王博力气再大,也只能撬动一两毫米,整个车头往驾驶室挤,实在需要很大的力量,要不然就要用工具将刹车给切断,才能把人救出来。 “我来帮你。” 岑安卷起袖子过来,可他力气也不大,都快六十的人了,早不如年轻时力壮。 人一过三十六,身体就往下走,哪怕保养锻炼得再好,也是勉强维持罢了。 好在这时警察终于来了。 一看情况不行,这堵得太厉害,就先过来帮王博的忙。 “我们都是医生,”岑安擦着汗说,“我是三医院的院长,司机的脚被卡住了,要先撬开……” “快帮忙吧。” 王博让交警扶着铁条,又去找了一根,两根都叉下去,又靠四个人的力量,才终于把刹车撬开。 那司机已经鬼哭狼嚎了好一会儿了,把人从车里抱下来,一看那脚,连岑安都心里一突。 “这脚……叫了救护车了。” “我先帮他把脚给……” 说着,王博一手托在司机的足掌上,一手按着他的小腿一拧。 “啊!” 司机杀猪似的大叫着,再看他的脚,却已经被扳回来了。 交警瞪大了眼,这可不是手臂脱臼啊,这正骨手法真够厉害的。 岑安也眼睛发亮,心中对王博的医术又高看了一分。 “先找辆车把这轿车拖走吧。” “要叫拖车,我已经叫了。”交警看车的情况就摇头,车轮都坏了,轴也断了,一般的车不好拖。 他先谢了王博和岑安,就和同事拿着手机拍照。另外一名交警,则在那里叫司机拿出驾照。 司机一手扶着还惊魂未定脸色发白的女儿,一边摸驾照。 “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是喝了,可是我喝之前吃了解酒灵丹。” 本想回车上的王博愣住了,走过来说:“解酒灵丹要提前一个小时吃……” “对啊,我按盒子上的说明吃的,怎么还是醉过去了?” 他一脸不解,王博也迷糊了。 “哼,这已经是三天来的第五起事故了,司机都说吃了解酒灵丹,我看这药也没那么管用嘛。” “你还有解酒灵丹吗?” “有啊,在车上放着呢。” 王博走过去翻到了,一看包装倒是对的,盒大概是十八颗,每颗单独分在一格里,用纸盒装的。撕开包装纸,王博就拿起来嗅了下。 “有问题?” 岑安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了,看王博表情古怪,就问道。 “这是假药。” 王博用手一搓,解酒灵丹就碎了,他看着落在地上的药粉,手上还剩了一些,就放在舌头上一尝…… “解酒灵丹你吃过吗?” 岑安点头说:“我吃过,不过这种丸药类的,外面有蜜衣,直接吞下去,也不知道味。” “这假的解酒灵丹又苦又涩,里面用了许多苦丁茶、海桐皮一类的便宜药材,完全没有解酒的功能。真的解酒灵丹,就是弄碎了,药味也是清甜香醇,极易入口。” 岑安微惊:“解酒灵丹上市才一个多月就有假货了?” “利润高,又缺货,自然有人盯上了。” 王博拿着药盒走过去,那司机已被交警训得满头是汗,本来又衬衣都湿透了,看得更像落汤鸡,只在那里唯唯诺诺的。 “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车上还载着你女儿,你女儿也跟着你出事,你就心安了?怎么做父亲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这才中午就喝成这样?” “我不是以为吃了解酒灵丹就没事了……” “解酒灵丹,哼!” “你吃的是假的,”王博拿着药盒走过来,“你是在哪里买的?” “假的?”司机大惊失色,“难怪我还一直头晕晕的,我是在绿柳路十四号的烟酒专卖店买的。” 岑安脸色一变,抢问道:“你确定吗?” “对啊,好些人都在那里买的。” 王博看岑安神色:“岑院长认识那家店?” “我……我,那是我家儿子的店。” 第286章 结巴儿子 绿柳路十四号烟酒专卖店。 店里煮着小火锅,肥肉涮羊肉片手打丸子放在一边,金针菇、生菜、水豆腐一应俱全。 五个年轻人围在火锅旁,杯觥交错,错得满头大汗。 一个胖子边喝边举着杯说:“现在整个金陵都卖断货了,就老岑这有货,咱们得敬老岑一杯。” 他一喊,剩下三人都举起酒杯,朝个干瘦矮小的年青人看去。 “我,我,也,也是,好,不,容易,才,才找到的,货源,不,不用谢我。” 这瘦干巴的年青人竟是个结巴,说一句话都要费很大力气,但其余四人像是习惯了,也不以为意,跟他碰杯,一口喝尽。 胖子又打开啤酒瓶给大家满上。 “咱们都是卖烟酒的,可是啊,这烟嘛,是烟草局给送来的,定价都是烟草局给定的,卖价也不能浮动多少,最多一条多卖个几块钱,能有个什么赚头?靠的就是卖酒。” 大家都点头。 瘦子老岑说:“酒,酒也不好,要是,要是那好卖的酒,进价贵,卖,卖也要看人。要是遇上大公司里管采购的,或,或者是大酒楼,这才卖得好。” “那也从中要拿一手呢?这回扣也不少。” 说到这个,五个人都是长吁短叹的,做买卖不容易啊。 “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年底是旺季,我们正犯愁呢,谁知,从上个月开始,这解酒灵丹一上市……” 啪! 胖子说着拍了下大腿,肉都晃了起来:“一下销路就上去了,带动着酒也跟着好卖,更别说那解酒灵丹了。十一月中上市的,到十一月底一下爆冲,现在价格都翻了好几倍。可惜就是缺货啊……” “要不说老岑有能耐呢,你家老头子认识那边药厂的人,直接能拿货,我们呢,也就从你这里拿,加些钱给你,也不算什么。” “老岑也地道啊,外面翻了三倍,他就给我们加一倍。这中间还能赚两倍呢。” 大家没口的夸着老岑,老岑也笑呵呵地。 “哎,大家继续喝。反正都吃了解酒灵丹,还怕什么?” “就是。” 一盒涮羊肉又倒下去,拿筷子搅了几下,就将羊肉捞出来,蘸着料碟放到嘴里。 这冬天的时候,什么都比不了火锅,吃下去整个人都热起来,再寒的天都能挡得住。 “哥,哥几个,慢,慢走!” 等到两点时,也吃喝得差不多了,老岑把人送去,就把手搭在店员的肩上。 “小,小侯,晚,晚上就别走了,后面有床,你在后面休息吧,天,天冷,你到时走回去,也,也不安全。” 店里就他和这女店员小侯两人。 小侯是黄梁那边的人,挨着县城很近的一个村子,在金陵读了个中专,学的会计,毕业后就进了这里。 人长得还很端正,一双大眼睛,秋意盎然,但对老岑总是不假辞色。 让老岑好不心急,这都两三年了,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水是近了,可月都捞不着啊。 加上家里又催这终身大事催得紧,老岑也就想着能早点解决了。可小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她怕找个结巴,后来生个孩子也是结巴。 “我不怕的,金陵治安挺好的。” 小侯心想,这才下午呢,就说晚上的事了,这老岑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伸手搭肩,想干什么? 老岑两杯酒下肚,胆量也大了些,手就搂到小侯的腰上,身体也靠了过去。 “你,你,还不明白我?我留你下来,就是想,想跟你好。你,我看我这店,我有车,有房,还有铺面,我,我爸还是医院的院长,你,你一个乡下人,你跟了我,以后……” 小侯被他顶了下,又气又恼,将他推开:“乡下人怎么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乡,乡下不方便,城里,城里孩子的教育也方便。” 老岑伸出双手过去,将小侯一搂,就要亲上去。 小侯抬起胳膊要挡,两人就怪异的在那晃来晃去的。 老岑酒劲上来,力气也上来了,就将她胳膊要硬按下来,嘴用力的伸过去,小侯往后仰着,闻着他嘴里的酒味,都快吐了。 又被他压在玻璃柜台那,连退路都没有。 “我要叫了!” “你叫吧!你叫,我,我更喜欢!” “变态!” 小侯着急了,看着一旁放着的计算器,要抓起来打他。 “你,你,你跟了我,我,我不会亏待你,我,我……” “你干什么?!” 从店外走进来两个人,前面的人一声怒吼,老岑马上打了个激灵,松开手,看着小侯跑进去,他忙说:“爸,爸,你,你怎么来了?” 岑安沉着脸喝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呢?” 老岑也不知酒上头了,还是惭愧,脸都红的。 “爸,我,我跟她闹,闹着玩呢。” “闹着玩?我要不来,你是不是还想把她给怎么了?” 王博瞧着这爷俩,在那轻笑:“听岑院长说你这里有解酒灵丹?” 老岑擦了把汗,心说这是爸带客人过来了? “有,有的,我,我给你拿。” 岑安也不知王博来找这假的解酒灵丹做什么,难不成是从药厂那拿不到货,就想买假的? 可他也说是假药了,没有药效,那拿来做什么? “我不干了!” 老岑还在那爬楼梯,解酒灵丹被他放在了柜子顶,一看小侯跑出来,一听这话,差点一滑从楼梯上摔下来。 小侯在那抹眼泪:“岑院长,你儿子要强*我,我辞职!把这个月的工资结了,我就回家去!” 岑安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小侯,你也做了两年了,店里的事你都熟了,这再找人又不好找,小西他一时色迷心窍,我教育他!这样,我作主,让他给你加五百块钱的工资。” 小侯还在犹豫,五百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她一个月才两千多。 “是,是啊,我,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我,我离不开,你……” “你就少说两句吧!”岑安对这儿子真是无语了。 还说这个,人家小侯要是去报警怎么办? 王博开口了:“你先拿解酒灵丹给我,有多少全都拿出来,你呢,小侯是吧?你先站一边等着。” 站一边?什么意思? 小侯都愣住了,这哪来的呢,上来就指挥? “我,我进了好多,都拿出来?” “有多少?” “五百盒,一盒,一盒能卖上千呢。” 岑安一惊:“那么多?你找谁进的?” “老城那边的猴子。” 岑安脸更是一沉,猴子是跟岑西从小玩到大的,后来搬到老城去的,从小就不安份,一直都在捞偏门,家里也是三医院的,母亲是原来烧伤科的护士长。 “你这都是假药,你知道吗?” “爸,我,我知道,可你也帮不了我,真药也没货啊,反,反正吃不死人,没,没事的。” 岑安怒道:“吃不死人?你知道中午有人吃了你的解酒灵丹,撞上了隔离带,差点就出人命了吗?” 岑西张大了嘴:“出,出事了?不,不会吧?” 王博让他把假药先拿出来再说。 岑西慌张的爬上去,拿出一个纸箱,里面放着二十多盒:“剩,剩下的在后面。” 王博把盒子的塑料包装撕开,拿出一颗,用手一搓,一闻就苦涩难闻。 “你带我去找那猴子。” “王医生,你找那人做什么?你也想进些假药来卖吗?那我得提醒你,这先前你也见了,那吃了药后,以为自己没醉,酒后驾驶,还出了事了……” “你那准备去举报你儿子吗?” “这个……” 虎毒不食子,岑西虽然混帐,可岑安还没做好大义灭亲的准备。 “带上你儿子,我们去老城找那猴子。” 叭叭! 店外传来喇叭声,王博回头看是一辆凯美瑞,从车里伸出个脑袋。 冯思加接到王博的电话,开车过来了。还带上了小武。 “爸,这……” “王医生,你找那猴子为了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岑安疑惑不安,看岑西还在那发愣就抓着他胳膊说:“走啊,还在这里做什么?小侯,你看店。” 小侯呆呆地看着这爷俩走出去,这辞职终究还是没辞成,张着嘴喊:“我要加工资,加八百!” 三辆车往老城开去,岑安开着那辆思域被夹在中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瞧着儿子。 他从小就结巴了,查的结果是在娘胎就有的毛病,动了胎气。想来也是岑安跟岑西的母亲感情不合,在怀着他的时候,岑安打了岑西母亲。 这落下的病根,怎么治也不成,哪怕他是院长也没用。何况二十多年前,他还不是院长。 于是他从小就对岑西感觉愧疚,好不容易等他高中毕业了,岑西死活不肯再去读书,高考也一塌糊涂,就买了个门面,找了关系,开了这个烟酒专卖店。 想想也都七八年前的事了,这两年就想着帮他把终身大事给处理了…… “前面就是了,猴子住在那里。” 一排破烂不堪的平房贴着旁边的小区,只隔了一堵铁丝网。岑安认出来了,这是火柴厂的宿舍,后来破产后,旁边的地卖了,这些宿舍还在,都是些老员工住的。 但很多都租出去了,里面破烂不堪,龙蛇混杂。 王博下车后,冯思加瞄了眼他开的车说:“开上7系了?” “老三的车。” 说话间,就瞧着比岑西还瘦一圈的男人走出来,在铁丝网边就撒上尿了。 第287章 黑作坊 “猴子!” 岑西喊了声,走上前去,那叼着烟的男人回头一看,就将烟夹在指间:“你跑过来干什么?货卖光了?连你爸也带过来了?” “我,我给你带客人来了,这,这都是。” 猴子抬抬眼皮,招手说:“都过来吧。” 他倒是连岑安都不打招呼,按理说叫声叔也是应该的。 岑安哼了声,想到猴子他妈死后,他就把三医院的房子卖了,搬到老城区这边。只是没想到住这么破烂的地方。 要说他卖假药,也赚了不少钱吧? 门上挂着个破床单做的布帘,一掀开,就看墙角堆满了纸箱,上面都印着解酒灵丹的字样。 猴子在床边翘着腿抽烟,床上还躺着个女孩,揉着眼起来,披头散发,瞳孔都是散的。 看她这德性,就知道昨晚磕药了,药劲这会儿还没过去。 “货还挺多呢,”王博估算着,这平房外面看不大,两间房却是通的,墙角有几十箱,那边门开着,一看还有好几百箱去了,“都是自己做的?” “老哥,你觉着我能做得出来吗?我就管包装,再管卖。” 猴子看王博他们也不像平常人,又开着7系,这估摸着是大客户,才给他解释。 “包装?箱子跟药盒的包装都你搞的?” “是啊,这上面没什么防伪,就是有又怎样?做个假还不容易?拿了真的,找个印刷厂,人家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给钱就帮你把包装给印了,瞧瞧,这包装和真的有区别吗?” 床上那女孩又躺了下去,还把被子一扯,头朝里继续睡了。 “这倒是,足以以假乱真。”冯思加抱下一箱,随手拿刀给划开后,拿出一盒看了眼说。 “是吧?我听你们口音有金陵的,有黄梁的,怎么?准备往外地卖?” “是有这打算,”王博咧嘴一笑,“不过你这货不够啊,你从哪里拿的货?” 猴子冷笑道:“这可是商业机密,你想打听了,把路子截了,自己发财?” 岑西也在帮腔:“是,是啊,猴子,不可能,告诉,告诉你们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什么意思? 小武突然一动,如一头豹子冲到猴子面前,将他拎起一拳打在小腹上。 “你……” 猴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按着小腹,满嘴苦水。 岑安和岑西都吓了一跳,这怎么弄的? “你,你怎么打人?” “王医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冯思加笑道:“误会?你叫岑安,是三医院的院长吧?你不知道这解酒灵丹是谁做的?就是你眼前的王博。” 岑安脸色一变,是他? 对了,他去药厂不是为了拿货,人家是老板,是去巡视的。 他为什么能认出是假药,那是因为药是他做的。 他又一直追来这里,自然也是因为假药冲击了真药市场,他要追溯源头…… “你,你,你吹牛!” 岑西还在那嚷,岑安回头就给了他一巴掌,倒没打在脸上,自家儿子自家疼,打在岑西的脑门上。可也让岑西痛得哇哇直叫了。 “爸,爸,你干什么,打,打我?” “你少说两句吧!” 岑安都背脊生凉了,这王博看起来不打算善罢干休了。 猴子也听得汗毛倒竖,抬起头来,肚子又上挨了一拳。 “你……你轻点!” 小武冷着脸说:“好啊!” 他手往口袋里一摸,拿出了一把蝴蝶刀,一摔开,抓在手里,刀尖对准了猴子的小腹。 “我轻轻地捅。” “你,你别,你别,我……” 猴子吓得魂飞魄散,四肢发麻,他是个老混混,自然一眼就看出小武是在唬人还是玩真的。 他甚至能看出小武眼中冷酷无情之外,还说不定有好几条人命。 “你说吧,是谁做的药?” “是,是,做药的就在那小区里,三栋一单元二楼里的老方。” “老方?” “是,他是个药剂师,他说他会做中药!他主动找上我的,说看我经常跟三教九流的人在一起混,问我有没有路子,他能仿出来,我去卖就行了……” 猴子哪还敢有隐瞒,眼看刀尖越来越近,说得也越来越快,一下就把事全都交代了。 “小武你看着他,冯哥,我们去找找那老于。” 岑安也跟了上去:“王医生,我真不知道他在卖假药,我回头让他把钱都退给你……” 冯思加按着他的胸口说:“你就别跟过来了,我也跟你提个醒,我姓冯,冯思加。你可以找人打听打听我,这事情,王博要找你的麻烦,你也拦不住。不找你们麻烦,你也不要再吵了。” “是。” 岑安流着汗站在原地,回头看岑西在那张望,就要骂他几句,没想岑西先开口了。 “爸,爸,他,他说他叫冯思加?” “怎么?你听过他?” “他,他,他是孙家的人。” “孙家?什么孙家?” 说着,岑安悚然一惊,眼睛睁开,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武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们:“知道就行了,嘴给我闭紧了,要不然普觉寺会多两块碑。” 岑安拉着也吓得双股战栗的岑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谁啊?” 门铃突然一响,老于就去开门。 砰! 冯思加一撞,老于才打开一条缝,就被撞得摔进了客厅中。 他还想爬起来,胸口被冯思加踩住。 王博嗅着房里难闻的药味,走到厨房里,就看四口大铁锅放在炉灶上炖着,墙边还有几个编织袋,里面装着廉价的药材。 “你这叫仿制?连半点药效都没有,就熬成药丸换个包装。” 王博将火关了,走出来,看着惊慌的老于说:“这些日子赚了不少钱吧?” “你们不是工商局的?” “你说呢?” “卫生局的?” “再猜。” “药监局的?可是解酒灵丹是保健品啊!” “呵呵,”王博一脚踹在他肩上,痛得老于按肩打滚,“我什么也不是,就是解酒灵丹的正规厂商。” “你们找上门来,想怎样?”老于又被冯思加踩住,他想爬起来,可冯思加的脚太沉,他怎么都爬不起来。 “想怎样?你卖假药,还问我想怎样?” 老于哼哼唧唧地说:“这是解酒药,我做的药,吃不死,不会出事……” “不会出事?有人以为吃下去是真的解酒灵丹,于是就放开了肚子喝,结果喝多了还以为没喝醉,开车上路,出了交通事故,轻则车毁,重则人亡,还不会出事?” 王博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 老于还想争辩,被冯思加的脚一踩,就泄气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就只想赚几个钱。” “赚黑钱吧?”王博看了眼沙发缝,摸出一个小布袋子,从里面摸出一堆浅蓝色药片,放在鼻子前一诱,就冷笑道,“这又是什么?” “感冒药……” “你感冒吃三唑仑?” 老于一惊,脸色也变了。 “王博,我听说这药常被用在女人身上?” “它本来是用来治疗抗焦虑安眠用的安定类药,由于有副作用能让人昏迷不醒,头晕眼花,语言模糊,动作失调,甚至地造成事后的记忆缺失,所以有些人用它给女人用,放在饮料里,只需要两片,就足够让女人任由摆布了。” 老于咬着牙说:“我只是个买卖人,买来转手卖出去。” “买卖人?你是药剂师,不会不知道这药有什么后果吧?少数人吃了它甚至会生产过敏性休克,会要人命的。” “我管不了别人用它做什么?” “那我也救不了你。” 王博走到房间里,又发现了一瓶水,打开闻了下就知道,用了三唑仑,把片剂做成了液体。 接着在各个地方发现了至少十几种的类似的处方药,更发现了一个保险柜,让老于打开后。里面放着至少两百万的现金,这都是他做解酒灵丹得来的。 看王博毫不客气的把钱拿走,他叫了起来:“我要报警……” “你还敢报警?你跟警察怎么说?你这钱怎么来的?说。” “说什么?” “存折密码!” “我不说!” 老于还想留条后路,结果被冯思加拖进厕所里一顿暴打。王博拿着还熬了一半,温度很高的铁锅,一下扣在他头上。 “哇,你想害死人吗?” 药汁淋下去,老于的头和脖子一下就变红了,跟死了的龙虾一样。 “这算什么?” 冯思加把热水器开到最大,把莲蓬头对准了老于:“我一开龙头,你会有种舒服的感觉。” 舒服? 老于哆嗦了一会儿,还想死撑,水龙头就开了。 水哗哗地淋下去,他顿时跳了起来,想要冲出厕所,被冯思加一拳打翻。 滚烫的热水从他身上浇下去,他乱摆着手说:“我说,我说,你快停,我投降还不行吗?” “说吧。” 老于不甘心的说出了六位数的密码,王博把存折收起来:“我会去查,要是你骗我,我会喂你喝六瓶白酒,再把你送上车,让你开着车上高速。” “我……” 老于都想哭了,他靠着墙缩着,全身湿透,望着还在滴水的莲蓬头,一声叹息。 那些药都是猴子的主意啊,他才冒险找人弄来的,要不他都不知卖给谁。 “大概就这些吧。” 从屋里的陈设来看,老于一个人住,除了一些药学书,也没什么别的东西。王博把找到的中药材和处方药,都扔到厕所里,又把老于拽出来,一把火烧了。 老于欲哭无泪,这都是钱啊,投资啊。 “接下来呢?” “报警,让工商来处理。” “证据都烧没了啊。” “不还有那猴子吗?” 第288章 入冬 工商、卫生都来人了,把猴子家外的平房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也来了。 猴子还在那嚷:“打人不管啊?他还拿刀威胁我要捅我!” 片警冷着脸说:“行了吧,你还喊呢,都常客了。” 大罪没有,小罪不断,从小到大治安拘留都不下二十回了,就搬到老城区,也进了六七趟。片警一看又是他,就不耐烦了。 这种货色,要说判刑嘛,又够不着,没事就打架伤人,偏又不重,连刑拘都够不上。要不就是吃霸王餐,拿包烟不给钱什么的。纯粹的二流子,青皮老混混。 “这次你完了,卖假药。”工商局的人看了眼,还真是够多的,几百箱啊。 “是保健品,不是假药!” 猴子嚷着说,这得分清楚了,保健品和药品还是有区别的。 工商局的人冷声说:“知道什么叫《欺诈消费者行为处罚办法》吗?知道什么叫《食品安全法》吗?销售假冒保健品,依据涉案售假金额并处或单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处以二到十五年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无期徒刑。” 猴子傻了,二年起?这,这算什么事?还要处罚金? “我,我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那姓于的骗了!他让我卖了!” 老于这时还在家里,痴呆地看着工商、卫生和食药局的人进来。 王博已经走了,可他还没回过神来,这打击太大了,让他一辈子都白活了,那存折里的可是他的养老钱啊。 “也没多少啊,还没他保险柜里的现金多。” 王博把钱都取了,一共也才二十多万。 “你想吧,他的钱都买药材去了,剩下的呢,做成解酒灵丹卖了,得来的钱就放在保险柜里。” 冯思加看王博拿了十万扔给小武,就笑说:“他现在有钱,给他干什么?” “谢谢王哥。” “跑腿也得有个钱吧?”王博揉着脖子,又朝憨笑站在远处的岑安和岑西,走了过去,“怎么结巴的?” “娘胎,动了胎气。” “那就是生理因素了,不是心理因素?检查都做过了吧。” 王博也知道是多此一问,岑安能不给儿子做足检查? 岑西长得说不上英俊,也有个人样,瘦是瘦了点,但也不是一片纸那种。可是一张嘴就露馅了,先不说别人瞧不瞧得起结巴,这说话期期艾艾的,也在考验对方的耐心。 王博看岑西连自家店员小侯都要强上,就知道在交女朋友上,他还缺乏信心。 “都做了发声器官的检查,是喉肌有问题,长畸形了。想要动手术矫正的,可是他死活不干,拖了几年,发育后就更难办了。” 王博让岑西张嘴。 “确实有点畸形,我也救不了。” 岑安苦笑,也是,王博也不是神医啊,哪一科都会的。 “我给你个电话,你送他去找大十字,那边有经验。” 岑安瞪大了眼:“大十字?” “对,怎么?买不起机票吗?” “买得起,买得起。” “打去那边找一个叫乔治的,他会帮你处理的。” “是,是,谢谢王医生。” 岑安让岑西连鞠几个躬,才拉着他走了。 冯思加奇道:“粉姐小时候在大十字治过病,你还认识那边的医生?” “那个叫乔治的,我在国外时,他跟我合作过一台手术,有些渊源吧。” “大十字的医生都是外科高手,那位乔治?” “唔,比我差点。” “……” “冯哥,你去查查那印刷厂。” “手尾我会料理。” “那就好。” 回到樱花酒店,白老三在洗澡,还哼着电影刘三姐里的主题曲。 “唱山歌,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湾又多……” 王博敲敲门说:“别唱了,就你那公鸭嗓还唱歌呢?” “哎,你回来了?那马娜跑来找你了。” “哦?她从酒泉回来了?” “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我打开门,她以为是你,”白老三围着浴巾走出来,“低着头在那哭哭啼啼的。‘你坏死了,我就是再犯错,你也不能把我卖了吧?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平胸,我卑微,行了吧?啊,你是谁?’……哈哈!” 王博想到他说的场景模样,也乐了:“她吓得不轻吧?” “掉头就跑啊,还抬头看了眼门号,以为走错了呢。” 白老三笑呵呵地倒了杯白开水:“你说你,把人弄到酒泉干什么?” “她胆子太大了,想抢我的药,我没把她发配到西伯利亚,就是看她是女人的份上了。” 王博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你也得小心点,别染上什么病了。” “我还能不小心?” “等会儿就退房。” 王博躺了半个小时,把行李收拾好,准备下楼去退房。 在电梯口遇见了马娜,她在那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你还想要药?” “你给吗?” “不给。” “我会攒钱去做手术,我想告诉你,我上次做错了!” “嗯。” 王博一点怜悯的意思都没有,绕过她,把房卡退了,拿了押金,车钥匙扔给在后面笑着的白老三。 “挺漂亮的,胸再大点,合你胃口。” “我胃不大,吃不消的。” 车开出了停车场,马娜拿起手机:“滨哥吗?我考虑过了,我去你场子做事。” …… 月底前来了一阵寒潮,树更秃了,枯叶满地,气温骤降。 让王博想搬去村里住,又担心长起来才盖了塑料膜的神仙草出事,就烧起了炭盆。 生铁做的外面有木头做的架子,里面放着炭,一烧起来,屋里还暖和。走到外头就不行了,冷风一灌,钻到衣服里,能把人冻得打哆嗦。 到早上都搂着徐姝丽不肯下床,她倒是前两天就回来了,两天都被折腾得够呛,小别胜新婚,自是大力温存,旦旦而伐。 烧了炭盆客厅和两间卧房还好说,那边诊室和药房就顾不上了。 那边也没装空调,就是装了也没用,卧房的空调还都是单冷的。 “要不也弄个炭盆?” “那还不如抱着你,跟个小火炉似的。” 把徐姝丽抱在腿上,手滑到她肚皮上,贴着取暧,都不想分开。 “哪能一直抱着我?我还得去做事呢。” “县里是什么意思?真要大力推广大叶蒲公英?” 郑连城一股脑想打造中药材基地,盯上了天王村种的蒲公英。可市场有限,徐姝丽跟他提过,他的态度是要做茶叶。 “蒲公英茶是有的,”王博搂着徐姝丽,边想边说,“我说的市场饱和是原材料市场,连原材料都饱和,成品市场自然也饱和了。要不你问问白老三?” “他不觉得山里冷,回广西了吗?” “拿手机发微信问他就行了,”王博手一收,风从缝里灌进去,徐姝丽打了个抖,从他腿上跳下来,拿火钳去添炭,“党参郑连城不想种?” “他话里话外是说时间长,见效慢。” 徐姝丽丰满,穿了厚实的羽绒服,快跟个粽子一样了。她是准备要去村里,要不在屋里,也不用穿那么多。 “郑连城是说吃过午饭来吧?” “嗯?” “我和你去找他谈谈。” “你说话比我管用,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王博拿上外衣,搂着她就下山去了。半道上还遇见了张浩然,问他这么冷也进山? “有些野生白芨,冬天正好采收,我这不背着筐吗?” “张爷爷小心点吧,冷得要命呢。” “嘿,我还能怕这个?一年四季,我什么时候不进山?” “那行吧,路过我那,帮看看风有没有把神仙草的塑料布给吹歪了。” “行。” 上了车,徐姝丽就问:“张志常还没抓到呢?” “听说有人在阿拉斯加见了他,那地方地广人稀,天寒地冻的,鬼才能找到他。” 回到村里,要去看看韩星悦那边中午吃什么,就看一辆现代ix25开过来,郑连城带着秘书走下车。 “王博、徐主任,有饭吃吗?” “多双筷子的事,来吧。” 郑连城穿着军大服搓着手,跟王博走到房里,看有火炉,就伸手去烤。 “徐主任说蒲公英市场饱和了,你看呢?” 王博心说,还我看?我告诉徐姝丽的。 “嗯,是饱和了,江浙一带怕是消化不掉了。” “那江浙以外呢?” “市场也有限,村里等开春还会种别的,要不听听我的打算,你再考虑考虑?” “好,我正有此意。” 王博微微点头,从火炉里翻出颗烤红薯:“先垫垫肚子,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吃午饭。” “真香!” 第289章 骚扰学员 火炉是拿汽油桶改造的,下层放木炭,上面绑了一圈的铁丝网,上面放着红薯。不是专门拿来卖红薯的,就没那么细致讲究。 王博也不在意,汽涌桶会有什么残留的有害物质,相较于一些在城里吸到的有害气体,这还差得远了。 郑连城吃了半颗就放下了,红薯都快一斤一个,再香也吃不下去。心里还想着能得到王博的支持,黄梁其它各地种蒲公英才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王博才有路子能把蒲公英卖出去。 “过年后要种丹参和太子参,这两种药材市场大,又能入药,又能做菜做茶。” 王博看了眼桶底的木炭,回身要去拿铁钳,郑连城的秘书忙说:“我来吧。” “你的意思是,蒲公英没搞头了?” “你要做药材基地,想法是没错的,但不能把摊子铺太大了,还要因地制宜。青河镇各地土质地力都不相同,更不用说整个黄梁了。当然了,这到销售上什么的,我也不大懂,等白总回来,你可以找他商量。” 郑连城默默点头,他满以为过来会得到王博的大力支持。甚至会得到王博的财力支援。 “慢慢来吧,元旦都快了,山里也要下雪了,雪后村里要先松地,备种,等春节过后就要种上了。” “好,慢慢来吧。” 看出郑连城情绪不高,王博也不理他,走到厨房里看了中午要吃的土豆烧牛肉,还有四季豆炒肉片、排骨玉米汤。 又走到教室那里,心想那边给老师和学生住的楼还没盖好? “要不等元旦后,你和徐主任再跟我去各镇里考察一遍?” 郑连城不肯放过王博,王博想了想,才说:“也行吧。” 郑连城这才高兴的握手说:“有劳了。” 中午吃过饭,王博开车载着徐姝丽去了黄梁,先帮她报名学车。 “你说你能开车就行了,帮我报什么呀?” “你也要会自己开啊,赶在寒假前先学了,要不等寒假人多了。到时我再你买辆车,要不回来都要开小电驴。” 徐姝丽这才点头答应了。 驾校报名处人还挺多,王博帮她交钱时还碰上了一位老熟人。 “你也来报名?” 苏暧茶拿着发票站在窗口那,一看是他,正想靠上去,又看到徐姝丽就在门外,就停下来说:“你帮姝丽报名?” “当然啊,我又不用学。” “我是所里有人要学,我帮别人跑腿。” “你都副所长了,还跑腿?” 苏暧茶真被提成了副所长,分管刑案,正主抓着纵火案这事。 “顺路嘛。” 王博和她聊了几句,就把钱交了,出来苏暧茶和徐姝丽又点点头就走了。 “苏警官好像有心事?” “家里有事吧,我也不知道。” 王博拿着发票带徐姝丽去拿了资料就回去了,科目一要等过一周才考。顺道还在县城里买了一些猪羊肉,猪肉还好说,冬天吃羊肉温补身体少不了。 两头整羊扔在后面,拿油布盖了,一到回来的路上,就下起了小雨。 雨很冷,在车里开着暧气还不觉着,到村里一下车,就冷得人发抖。 钟林帮着将猪肉和整羊都搬下来,便口沫横飞的说起蒲公英的事来了。 “我看快能割一茬了,就特地去省中医院找了萧老一趟,他说最近江浙一带的市场是有些饱和,听说郑县长还想推广到全县种植,你跟他说了吗?” “他中午来找我,我特地跟他说了,让他缓一缓。” “那就好。” 钟林可不想这投下去的钱打水漂,现在三块多一斤,要跌到一块那就惨了。 “羊让厨子给切了,我拿一头回山里,剩下的留村里吃吧。” 王博喊着,徐姝丽答应一声,就看见张浩然腿瘸着走过来。 这算算也快六点了,他也该下山了,就是这腿是怎么弄的? “不是下雨了吗?路滑,我一下踩在石头上就摔了。” “张爷爷坐下我看看。” 王博托起腿瞧了瞧,还不轻,也不是扭伤,是脚踝磕在石头上撞伤了,肿起了一个青紫小包。 “我拿药酒擦擦就行了,就是要休息几天了。” 张浩然苦笑说,他年纪虽大,可是人闲不下来,白芨也不值几个钱。 “那张爷爷你先休息。” 王博走到外面,给白老三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备丹参和太子参的种子。 “丹参和太子参都在四月才能扦插,你春节后就想种?” 白老三也不知在干什么,手机那头吵得头疼,估计是在会所里。 “那是插杆,我先翻土,育苗也要一段时间。” “育苗时间也不要几个月吧?你要买种子?种子出苗率也是问题。” 王博想想也是,白老三又说了:“提前到二月也行吧,村里气候适宜,要是北方就要四五月了,但用扦插的方式是不行了,可以用分根繁殖。也不需要你备种了,收一批侧根,直径三厘米,要色红粗壮的,按行距十到四十五厘米,株距二十五到三十厘米穴栽,穴深三到四厘米,施猪粪尿,每亩一千五到两千公斤……” “你到时过来帮忙吧。” “我在这边要待到春节后了,也好,到时我过去。” 丹参和太子参都喜欢土地肥沃的环境,光照要足,王博打算用那些荒地。正好与种蒲公英的山坡地分开。 最好在种之前,种些红薯、花生养肥地力,但时间上来不及了,只能用碳补饱菌肥活化地力,增加土壤的有益菌。 算算时间上还来得及,不过要先组织好村民将土翻好了。 这次还比较顺便,一周就将荒地都犁了个遍,毕竟有蒲公英的例子在,大家都赚到了钱,积极性也高了许多。又按白老三留在这里的技术员设计的方案,先养活土地。 侧根也都订好货了,等到过年后就能送过来。 徐姝丽除了帮忙,就在看书,科目一是通过了,王博就带她去驾校准备练车。 拿着单子找到四号练习场那,就看到个满脸横肉,看上去谁都欠了他几十万的男人在那骂娘。 “打方向会不会,手残是吧?往左打半圈!就你这智商还想学车?下来!”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走下车,满脸通红,青筋都突出来了。 看上去要不是在学车,都会上去跟那教练干起来了。 陆续又来了一些学员,才知道那男孩是连考了几次连科目二都没过的,跟着一起学。 学员里男女都有,一共八个人,徐姝丽裹着白色棉夹克,气质容貌都高出一等,身材稍显丰腴,却是恰到好处,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教练都多看了她两眼,然后让大家自我介绍。 这些人中有大学生,也有一些公司的员工,还有两名公务员和一位黄梁中学的老师。年纪也从十八到四五十不等,但都是县城里的。 等徐姝丽说她是青河镇一个村里的村主任,好几人都在笑了。 “天王村我知道,前几年不还摆着根树在村口,乱收过路费的吗?” “现在变了吗?我看还摆着吧。” “早挪走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有这两个月才路过的人就说,“听说还种起了药材。” “瞎弄吧。” 徐姝丽听了就笑笑,也不解释,她早不是几个月前那小媳妇了,这种话听过就算了。 王博在远处玩着手机,不时抬头看两眼。 明天就是元旦,今天也就是来碰个头,摸下车,教怎么踩离合刹车换档的事。学的又是自动档的,档位也没多复杂。 教练喊了声,就让徐姝丽上车,他也跟上去了。 “摸过车吗?” “摸过没开过。” “你先熟悉下。” 教练摸着下巴,打量着徐姝丽,越瞧心越热。 教车也都三五年了,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正脸如花似玉,侧脸更美。 看她摇档位不顺,教练就伸过手一把按在她手掌上:“挂空档要这样!” 徐姝丽把手一缩:“你干什么?” “我在教你挂档啊,我还能干什么?等下课了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本来就要一起吃饭,学员一起凑了份子,要请教练,可教练的意思是单独吃饭。 徐姝丽就脸色一变:“你放尊重点,我是来学车的。” “对啊,我也是在教你学车啊,你难道不想早点拿到驾照吗?我认识交管队的,到时包你能过关。” 教练说着手搭过去,放在徐姝丽的肩上,另只手夹着烟,笑说:“明天元旦要不来县城里玩玩?县里有烟花秀,还有一部新电影,我们先去看电影,再去看烟花?” “你放开手!” 徐姝丽抓起他的手就扔过去。 教练看了眼后视镜,见学员都在后面坐着,就靠过去说:“对了,忘了加你微信了,你微信多少?” “加微信做什么?” “我好通知你们什么时间上课。” 徐姝丽从他嘴里闻到一股臭味,一看他牙都黄了,舌根还烂了。 她推开门就要下车,谁知车门被反锁了,教练笑着把手放在她手背上:“加好微信,才好深入交流嘛,难道你不想学车了?” 徐姝丽手肘一抬,重重的撞在教练的鼻梁上,摁开车锁,跳下了车。 教练马上也下来了,捂着鼻子,指缝还有血流出来。 这一肘可不轻,徐姝丽惊怒之下,使出了全身力气。 那些在一边等着摸车的学员也都愣住了,看着二人。 “你敢打我?你给我滚!” “滚?我要投诉你骚扰学员!” 徐姝丽马上就往办公楼走,那教练几步追过去抓住她手腕:“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要我投诉你骚扰学员!” 教练一脸狰狞:“你试试看!” 王博把手机一收站了起来。 第290章 摸手了 徐姝丽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抬脚就朝教练的小腿踹去。 教练一跳躲开,抬手就一巴掌。 徐姝丽头一偏,打在了她肩膀上,但也很疼。 那些学员都看傻眼了,听徐姝丽的话,是教练骚扰她,她才打的教练,还要去投诉他。 “没看出来,这位村委会主任脾气还挺大。” 一个中年妇女学员说:“我看她也不正经,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别闹了,快点学车吧,我还要回单位写报告呢。” 学员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就看教练又抬高手挥下去。 徐姝丽急忙抬手去挡,这一巴掌又打在她的胳膊上,疼得她都呲牙了。 “三八!我今天教教你怎么做人,再教你开车!” 教练火气上来了,也不管旁边的学员和不远处的别的教练,抬腿朝徐姝丽的小腹踹去…… 嘭! 一条腿伸出来,踹在教练的后腰,把他整个人踹得撞在教练车上。 学员们都愣了下,看着突然走过来的王博,心想这是哪冒出来的? “骚扰学员是吧?” 王博一拳打在教练的脸上。 教练本就被打断了鼻梁,再挨一拳,脸上血花四溅,连白色的教练车都沾上血了。 “关你屁事,你他妈谁啊!” 教练捂着脸想要还击,拳头挥出去,就被王博闪开。 “她是我女人,你说关我什么事?” 王博又是一记重拳,这次打得更重,正好打在教练的鼻梁上,他痛苦的捂着脸蹲在地上。 “别打了!” 有学员喊了起来了,这要再打下去,还学个屁车啊。 “就是,打几拳也够了吧?你是要打死人吗?快停手啊!” 有两个年纪大的学员,想上来拦开王博。 徐姝丽咬着嘴唇,还在揉肩,这些学员刚没见他们伸张正义,现在倒是来劝架了。 “都给老子滚开!”王博指着那两人说,“谁拦着我就一起打!” “小伙子,别冲动,你打伤了他,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对啊,打赢坐牢,打输住院,你没听说过吗?” 王博最是厌恶这种充好人的货,刚才在做什么?徐姝丽被打的时候,都在看热闹,现在教练被揍了,就冲上来,想赢得教练的好感? “让不让?” “你看你怎么说话?我年纪都能做你爹了……” 王博怒道:“滚,我没你这儿子。” 看王博一脸怒火,这两人还真没胆子一直拦着,马上就让开了,只是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 “这小伙子,我们这是为你好,你出口气就行了,还非要打死人吗?” “就是啊,听叔一句话,别太过头了!” 那教练趁这机会爬起来想跑,而且已经跑出几步了。 王博上去就一脚把他踹翻,抬脚就踩在他后背上,回头还朝一旁用来摆竹竿库位的砖头一指:“姝丽,帮我把砖头拿过来。” 徐姝丽正在犹豫,一些人冲了过来,约莫有十来个,都是驾校的教练,将王博围在中央。 “你干什么?把人放了!” “哪里来的,跑到我们驾校打人来了!今天你别想出去了!” “老任被他打成这样,先把他揍一顿再说!” 王博冷冷地看着这些人:“这教练骚扰我老婆,不该打?” 那些教练都是一愣,看向任教练的学员们:“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 “在车里看不见,就见徐姝丽下车后说教练骚扰她。” “还说要去投诉,两人就拉扯起来了。” “教练还被徐姝丽给打破鼻子了。” 有些教练在皱眉,一个教练就说:“我看你们是在给老任下套,编造什么骚扰的事,好来驾校讹钱。” 另个教练也说:“是了,上次也有人投诉,后来驾校还退了学费,赔了五千,我看你是听说有这回事了,才带着你老婆过来讹钱的吧?” “不管有没有这回事,你也不能打人!” “把人放了,我们去办公室说。” 王博瞧着想要爬起来的任教练,笑了起来:“你们是不认账了是吧?” “认不认账不能光听她一个人说吧?你要有证据!” “就是,怎么骚扰的,你也得说说看吧。” “对啊,我们得了解细节。” 这些教练瞧着徐姝丽就都邪笑了起来,骚扰,怎么骚扰的,不得说个明白?是摸了哪了?还是做了什么别的事。 那些学员也都在笑,其中那中年妇女更是说:“是啊,妹子,人家是摸你胸了吗?” 徐姝丽气得发抖,突然跑过去捡了砖头,就递给王博。 “还敢拿砖头?你没看我们人多吗?” “看来是不想放了老任了,要死磕是吗?” “你们就两个人,还一个女的,死磕死的是谁,你没个数吗?” “我看就算你说的都对,骚扰几下又怎样了?摸几把会死人吗?” 王博手一抖,砖头就砸在那说话的教练脸上,他整张嘴都烂了,牙被这一砸全部砸掉。 剩下的教练于是马上都冲了上来,他们过来的时候,有几个还拿了方向盘锁和扳手。 王博往皮带上一摸,就愣了下,出来换了条长裤,皮带也换了,这条皮带上没银针。 眼看人冲到面前,他一咬牙,伸手挡住挥上来的扳手,一拳打在那教练的前胸。 拳头很沉,打得那教练一口血喷出来,倒在地上,但王博也被一扳手砸得手都快断了。 跟着就又是一脚被踹在丹田,血也一下都涌上来了。 还有人绕过去,要拉开徐姝丽,王博立刻转过身,护住她,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还挺猛的,不能放了他,往死里弄!” 一个教练眼看一瞬间两人就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有前面老任跟那被一砖砸破嘴的。有些心惊,却更是打定主意,不能放过王博。 人一涌上来,没了银针,王博虽练过功夫,可也用不上。 所谓的乱拳要死老师傅,还得护着徐姝丽,这身手就下滑了几个水平。 “王博!” 终于有人拉住了徐姝丽的长发,将她拽开,王博回身要救她,被一下打中后背,痛得他想要吐血。 回头一脚踹翻一名教练,抄起地上的扳手就一砸。 一时那教练半张脸都是血,人也马上晕了过去。 这打起来,任教练倒是有机会逃走了。他爬起身,就跑向远处。 王博也顾不得他,回身一扳手砸在抓着徐姝丽头发的教练身上,一把搂住徐姝丽,一脚将那人踹倒。 “没事吧?” “没事!” 徐姝丽头还痛着,揉着头顶,却很倔强的回了一句。 王博点点头,回身挡住一记方向盘锁,就听到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一怔,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任教练躺在一辆教练车前,一名学员站在车旁,一脸不知所措。 “我,我不故意的,他突然跑过来……” 那学员在练车,车上也没坐着教练,任教练一冲过去,他一时没刹住车,就撞上了。 就瞧任教练在地上还在蠕动着,可明显出气多入气少快挂了。 “你他妈害死人了!” 有教练朝着王博怒吼,但一时也不敢再冲上去。 十多名教练已躺了一半在地上,王博还握着扳手,忍着痛在如一头受伤的猛虎般的盯着他们,让他们背脊发寒。 他们看出来,王博是敢下死手的,不像他们,还有些怕打死人。 那些被他放倒的人,骨头都碎了,特别是那被一扳手挥中半张脸的,脸都扭曲了,也是不知死活。 “驾校出了事,都不用学员负责。” 王博冷冰冰地说:“你少把那姓任的事怪在我头上!” “要不是你跟他打架,他会被车撞死吗?” 有教练悲愤地喊着,兔死狐悲也不过如此。 一个小小的骚扰事件,会变成这样,怕是谁也想不到。学员们也都呆呆地看着满地的教练。 有的教练甚至在想,遇到美女学员,摸个手,占个小便宜,都不是大事,可哪想得到这对年青人这么血性。 一个中年人走上来说:“警察马上就来了,你还要打下去?” “余校长!” “校长,你看这混蛋伤了我们多少人!” “警察来了,先把他关起来!” 王博拿出手机,单手打了一排字,就拉着徐姝丽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理那校长。 “他到底怎么你了?” “他摸了我手。” “你早说我先剁了他的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还以为怎么你了,就是摸了个手,至于吗? 连那些教练都呆住了,这不就是摸下手吗?这伤了多少人? “老任不行了!” 那边有人在喊,余校长的脸就阴得跟死了亲爹似的:“弄死人了!你们都要完!” “关我屁事,走路不看道,被车撞死,想要赖到我头上?” “事出有因,你不打他,他也不会乱跑……” 王博嘲道:“他要不是你们驾校的教练,更不会出事。” “哼,你嘴硬吧,等警察来了看警察怎么说。守着他,别让他跑了!” 余校长头很大,教练伤了好几人,课也都要先停下来了,这损失可不小。 中年妇女学员哼了声说:“不就摸了一下手,多金贵呢,我还以为把她怎么了?” 王博一扳手扔在她脚边:“八婆,你再说说试试。” 那中年妇女吓了一跳,但看王博杀人的眼神,终究还是噤声不语。 剩下的学员还想八卦的,也都闭住了嘴。 听到警笛声,徐姝丽紧紧握着王博的事,这次的事,因她而起,不管后果怎样,她都跟他一起承受。 “怎么搞的?” 警车和救护车一起进来的,一看地上躺着的教练,警察都惊住了。 还以为是打群架了,找了个人一问,不由得多看了王博两眼。 第291章 继父和妹妹 前因后果一弄清,警察都哭笑不得。骚扰也不严重,摸了两次手,搭了一次肩,被女学员用手肘打断鼻梁。结果被女学员的男朋友暴打,然后驾校教练就围殴女学员的男朋友,被人家一个人打伤了好几人。那惹事的教练还被学员开辆撞死了。 撞死可以说是意外,但打伤人这性质就要先定一定了。 “寻衅滋事?轻了吧?” 余校长给警察递了根烟说:“打伤我们这么多教练,才算寻衅滋事?” “那要算什么?”那警察笑说,“故意伤害?” “哼,我要这男的赔钱,还要他坐牢!” “那不是我们的事了。” 警察拍拍余校长的肩,准备给王博戴手铐,把人带到所里再说。 突然从外面开进了十多辆轿车,将练车场堵住了,从车里下来几十号人。 警察和驾校的人都愣了下,就看一个剃平头穿着紫色休闲西服的男人,小跑到王博跟前。 “王哥!就是这驾校的人?” “嗯。” “把车都给我砸了!” 那男的一挥手,几十号人拿着棒球棍就开始砸车。 余校长瞬间脸色变白,他认出那男的来了。 “小武哥,这是不是误会?” “误会?”小武用手拍着余校长的脸颊说,“余万,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连王哥都敢动,还敢欺负我嫂子?我没文化,你告诉死字怎么写?” 余校长都要尿出来了:“王,王哥?嫂,嫂子?” 那些来的警察也都麻爪了,一辆警车过来的,也就一名民警,三名辅警,完全不够看的。 何况,他也认出小武来了。 他还在迟疑,要不要上去拦住小武的人。 王博淡淡地说:“砸完了,我会赔给驾校,我就想看个爽。” 行了,人都这么说了,那些砸车的就是抓了,也就拘留,有个屁用,看吧。 剩下那些学员,都为之侧目,想着刚才有没有得罪徐姝丽,那中年妇女更是一脸惨白。 砰砰地声音此起彼伏,一辆辆的教练车被砸成破铜烂铁。 王博一脸淡然地看着,搂着徐姝丽平静如常。 终于最后一辆桑塔纳被砸得一块玻璃都没了,小武才拍手说:“行了。” 他转头看向在那站着的余校长:“账单改天送到我那里,多少钱王哥说了照价砸。至于你们这些学员嘛,我劝你们还是别在这间驾校学了,不然啊,说不定哪天学着车的时候,车就被砸了。” 余校长暗暗叫苦,这是要毁了他啊。车价人家照赔,可这学员没了,人家才不会赔。 王博起身说:“还有受伤的人,医药费也开个单子,我也认赔。现在还要抓我吗?” 警察沉吟会儿说:“要是驾校方面没问题的话,这件事就算调解了,双方和解就好。” 余校长瞪大了眼,这都打伤多少人了,也能调解? 小武冷声道:“怎么?余万,你还不想调解?那我们接着玩啊。王哥别的没有,就有钱。噢,忘了告诉你,王哥还是名医,打你一顿,把你治好了,再打,再治好,再打……” 余校长狂冒汗:“行,行,我接受调解。” 警察微笑说:“那就好,那我去拿调解书。” 双方在调教书上签好字,余校长回头看着在那发傻地教练:“都散了,还看什么?” “散个屁,车是我们买的,挂靠在驾校,现在驾校都完了,车钱赔了,我们都不干了!” “对,还干个球!” 教练们一轰而散,学员们也都跑去闹退钱,余校长叫苦不迭,现在驾校是真完了。 王博带徐姝丽去另一间驾校重新报名,小武把校长找来聊过几句,就给安排了个女教练。 “整个黄梁县就我们驾校有两位女教练,这也是考虑到教学上,女教练心细,对学员也耐心。” 看那教练都穿着统一制服,女教练也和蔼可亲的模样,王博才放心。 晚上还特意请客,让小武把校长和女教练都叫过来,吃了一顿饭,才开车回去。 躺在床上,王博背上胳膊上都是淤青,徐姝丽帮他擦药酒,就听他说:“你的手,只有我能摸!” “知道啦!” 徐姝丽心里像灌了蜜,擦得药性散了,她就听王博说:“不对,女人也能摸你的手,就是男的只有我能摸。” 徐姝丽噗嗤一声笑了下,让他好好躺着吧,她去洗手。 …… 元旦村里开了大宴,老人都被请到祠堂里坐着,分肉分菜,还发了些红包,钱不多,是个意思。 屋檐上还挂着雪,大家心情都很不错。 昨晚下的雪,笔架山都成了白色,村里也像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薄毯。下午王博就到村里来了,先帮着村里人把脉。备好了一堆从萧乾安那拿来的药。 降压药和救心丸最多,老人年纪大,容易犯高血压心脏病,一些常规药也有。像是感冒药、退烧药都有,村里还准备办卫生室,由张浩然来管。 普通的病,张浩然也能应付,再说徐姝丽要在的话,也可以帮忙。 卫生室里有针灸按摩室,输液室等等,差不多算是一个小的社区医院的规模。 “牛叔,说了你腰不行就少干活了,在家休息吧。” “陈大伯,你平时少跟我陈凌哥生气了,一生气血压就上去。” “张老哥,你都一只手了,就少看那些片了,对身体不好。” 王博忙到五点,才把人都瞧了遍,还跟钟林说:“老钟,你这血压也有点偏高,多喝些杜仲茶,对降压有好处。今天我带来的都给村里人分了,你回头去我那拿点。” 钟林感激地说:“那我明天过去。” 他心想,王博对自己人可真没话说。 “马上开宴了,过去帮忙吧。” 桌椅都摆在了祠堂里外,这次所有的村民都在这儿吃,各家都不开火,吃过了再回家忙。 菜色还是八大碗,由于时令不同,还有些更换。酒则换成了村里酿的红薯酒和米酒。 村里公账上卖了两次蒲公英,钱也多了起来,应付活动绰绰有余。 等吃饭时,徐姝丽先说话。 “大家日子蒸蒸日上,希望以后每逢三大节,五小节,都能办上宴席,都能给大伙发钱!” “好!” 王博看着就知道徐姝丽的威望渐渐建立起来了。 要想让村里人服气,只有能帮大家赚钱,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而且离了就不行。 “我来说两句。” 王博看了眼说话的老头,算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了。 “我们村这半年来的变化,大家都有目共睹,这都是徐主任的功劳,大家敬她一杯。” “喝!” 徐姝丽坐回来时,小脸都红了,王博笑道:“这就上头了?” “白酒还不怕,米酒还醉人。” 晕红的脸颊仿佛擦了胭脂,王博笑着给她夹了一块松鼠桂鱼:“吃点酸甜的,解解酒。” “嗯。” 宴席散后,王博和她慢慢走回山里,撑着伞,头顶还有些细雪飘荡,在月光下拖着两道长长的身影。 一回屋,徐姝丽就将炭盆点着,脱了棉袍,穿着高领毛线衣,在炭盆旁搓着手。 王博帮她把棉袍拿到卧室放着,听到她手机微信响,喊了她一声。 “谁发的啊?” “你看吧。我正犯愁呢。” 王博接过来瞧了眼,就皱起了眉。 看发微信的人头像叫玩家,上面有他照片,看着五十多了,赤着膀子,左肩上还纹了头虎。 “都年底了,我和你妈都没钱,你都做主任了,我听老秦说你赚大钱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这是一条。 “你回个话,你妈想你快想疯了,这些年来,她好几回都想去看你,你现在有钱了,听说你又跟赵家没关系了,那你回来看看你妈吧。” 又一条。 “快过节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你多少拿个几十万来吧?” 这是第三条。 “元旦都快过完了,你连句话都不回,说什么我也算是你爹吧?你这什么态度?” 刚发过来的最后一条。 王博把手机还给她:“你继父?” “嗯,张嘴说要几十万,我怎么办?我哪有钱啊。” 王博瞧着撑着脸在炭盆前出神的徐姝丽:“有钱你就给?” “也不能给,道理我懂。”她拢了下头发,苦笑道,“他带了我也没两年我就嫁到天王村来了,当初赵山虎给我家的二十多万彩礼,除了赔给别人的,都让他赌没了,现在没钱,又想来找我。我妹妹说他还打我妈……哎,我都不是鸡鸣驿的人了。他前几天加我微信,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加上我就后悔了。” 王博搂着她说:“你想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问你呢!” 徐姝丽说着,就看一个身影趔趄地从外面跑进来。长着张精致的脸蛋,身体裹在军大衣里,扶着门就狂喘气,手上还有些伤,脚上的棉裤也破了几个口子。 可那模样,跟徐姝丽竟有大半相似,只是人瘦了许多。 徐姝丽一见她就惊道:“囡囡,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女孩喘着气说:“姐,姐,妈,她被秦坤打死了!” 徐姝丽一阵头晕,王博抱住她就问:“你是徐美君?” “对,姐,姐夫……” 徐美君跑上来半蹲在徐姝丽跟前说:“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我……” “美君你去房里帮你姐拿外衣,我们现在就过去。” 第292章 家徒四壁 徐美君跟着王博徐姝丽下山,嘴里不停地说着:“秦坤就是个坏蛋,每起床就喝二两,喝了酒就打我妈。早上就提着根钓竿去河里钓鱼,能钓到鱼,就拿到镇上卖,钓不到鱼,一天就喝西北风了。晚上又喝,又打我妈,还打我。” 听话里徐美君的怨气可不小,也怪不得她了,谁摊上这么个继父,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的事干太多了。 “我妹年纪小,我爸死的时候,不到半年,秦坤就跟我妈好上了,我那时正准备嫁到赵家,想来都是图那笔彩礼。” “可那彩礼钱,一多半都赔给人家了啊。” 徐姝丽姐妹的父亲当年开车撞死了人,自己也死了,要不也不会嫁到赵家。 “剩下也几个钱,都想着能给美君读书,我一嫁过去,秦坤就和我妈结婚了。” 徐姝丽徐美君你一句我一句的,王博听得直皱眉,这个秦坤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美君来过我们这儿?” “来过,你不在,她想跟我们过。” 徐姝丽说着将妹妹的袖子一拉,就看胳膊上都是淤青。她和徐姝丽一样,肤色白嫩,让那淤青更加明显,看上去是用藤条给抽的。 王博怒道:“都是那秦坤打的?” “是,他喝多了就打,我从小被打到大的。” 徐美君咬得腮梆子都发疼,说起这些事,她就害怕。 “美君上到初二就退学了,要能读到现在也快高考了。” 王博想起来徐姝丽曾提过妹妹刚成年。 “我就每天去帮邻居打猪草换些钱买米买油,这几年也没干什么。” 算起来,徐姝丽也是刚嫁到赵家的时候,徐美君就被逼着退学。这个秦坤还真是个畜生。 “上车。” 拉开车门,让徐姝丽和徐美君上去,王博就开车直奔鸡鸣驿。 天王村鸡鸣驿虽隔得不远,从笔架山就能看到远处青山如黛一座座高山连绵不绝的地方,那就是鸡鸣驿了。 从公路走,也就是十几里地,但王博很少过去。要去青河镇,是走的另一头,不路过鸡鸣驿。再加上几十年前,两村就因为抢水源干过好几仗。 枪炮都动过,说起来,根本就是世仇,也没必要去那边。 现在不一样了,都二十多年没干过架了,钟林又在那种蒲公英,也算是有合作。 就不知秦解放跟秦坤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本家,秦坤的爸是秦解放的没出五服的堂弟。” 王博心想难怪秦坤敢那么嚣张,一看这姐妹二人都一脸神伤,就安慰说:“他打死了人,这事绝对不可能放过。你报警了吗?” “报了。” “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徐美君说:“他晚上吃过饭,就说起问姐姐要钱的事,说姐姐翅膀硬了,他说话不管用了,我妈也不肯帮他要钱,也不知姐姐是不是我妈亲生的。我妈气得顶了他一句,他就跑到后屋拿了柴刀……一刀砍在了我妈的脖子上……” 说着,徐美君眼眶泛红,徐姝丽忙握住她的手。 “砍死人他走了吗?” “没,他还在继续喝,我吓得跑了出去,一路跑到这里……” 王博也不知说什么好,总不能说徐美君应该拿起刀劈回去吧?那秦坤在徐家都五六年了,没事就打徐美君,徐美君从小被他打到大,早就在他的淫威之下被吓得没了主见。 能跑来求助,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她能奋起反抗,反杀秦坤吗? 说着话就到了村口,由于村村通工程的关系,村里的路还是比较平顺,只是一眼看过去,房到就比天王村要差远了。 鸡鸣驿的青壮也有不少在城里打工,可也有不同。天王村从古至今都禁赌,哪怕是赵山虎在做村长,都下了死命令,谁要敢耍钱就直接赶出村外。 鸡鸣驿则有不少的赌棍,牌九、扎金花、数玉米、盘棍棍什么都来。 不单在村里赌,在村外也赌,村里不多的几栋小洋楼,都是家里没有赌棍的老实人家。 还有最高那栋三层楼的就是秦解放的。他是村长,自然能搞到钱了。 除了到村口的路,往里走就窄得要命了,车只能停在外面,好在徐家就靠着村口不远,数过三家就是了。 徐姝丽都五六年没回来了,站在外面还愣了下神,才快步带着徐美君跑过去。 一座平凡无奇的黄土房就是徐家,门还敞着,里面点着灯,一个男的在那里喝着酒,骂骂咧咧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躺两三米外的门边。 从血迹看,她是先被砍了一刀,摇晃着想要逃出去,倒在门边的。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老子抓你回来就弄死你!” 一瓶用可乐瓶装着的散酒喝了一半了,男的手旁还放着个蛤蚧酒的小杯子,喝了口,就拿可乐瓶加酒。 桌上摆着四道菜,一盘花生米吃了一大半,一道素炒上海青,一道丝瓜炒肉,一碗蛋花汤,这些也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那把砍死人的柴刀还放在桌上,刀刃上还都是血…… “妈!” 徐姝丽一冲进去就扑到女人身上,眼泪瞬间滚落。 当初为了家里能赔上钱,把她嫁到赵家,她是有怨气的,后来又说克死了赵兵,赵兵没圆房可就死了。更是说克夫克父,是个扫把星,不让她回家。 眼见母亲死于非命,什么怨气也早就没了,徐姝丽更想到,这些年来不让她回家,赵兵死也留她在赵家受苦,都是秦坤出的主意。 徐美君也扑了上去,姐妹俩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跪在血泊里,扶着脖子都断了半截的母亲。 一扶起身体,脖子就一歪,竟然快要掉下来。 王博不用看就知道没救了,严重到这种地步的外伤,除非是在砍伤的一瞬间就拿止血膏将伤口封住,在短时间内送到医院进行缝合包扎,同时输血,再将血管动脉都修复,不然定然会失血过多而死。 “哭个屁!” 秦坤一拍桌子,徐美君居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血里,手一松看着母亲又摔下去,脑袋差点断下来,哇哇地大声哭起来。 “老子说了你哭个屁!刚才跑去哪里了?厨房里还有条鱼!还不快给老子烧好了端上来!” 秦坤拿起柴刀就走上来,走路都还打摆子。 “你杀了我妈!我要……” 徐姝丽眼睛红得像是灌了血,握紧拳头站起来,浑身都在发抖。 “是,是姝丽?哈哈,你是来给我送钱的吗?我就说了,我可是你爹,你能不给我钱吗?来来,让爹抱抱你。” 秦坤伸起双手走上前去。 他还没碰到徐姝丽,就被徐姝丽一拳打在脸上,整个人摔倒在地。 王博都吃了一惊,徐姝丽性格外柔内刚,可要说动手,是绝对不会的。这肯定是气到极点了。 秦坤一倒,柴刀也滑落到一边,他顿时骂道:“你敢打你老子?反了天了?你是不是跟你妈一样,欠收拾是吧?也对,我没带你过几天,没教过你怎么做人。今天就让我好好教教你……” 说着,他想要爬起来,脚下都沾了血,爬到一半,一滑又摔了下去。 徐姝丽一脸悲愤的捡起柴刀:“我要帮我妈报仇!” “姐,不要!” 徐美君突然叫道,抱住了她的腿:“姐,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你杀了他是在坐牢的。你不能跟他一样啊!” 王博微微一怔,赞赏的看了徐美君一眼,将刀夺下。 “没报警我们怎么处置他都行,报了警,就让警察来办吧。罪证确凿,他逃不掉的。” 徐姝丽嘴唇哆嗦了几下,抱住王博就嚎啕大哭:“她可是我妈啊,我好难受!”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徐美君也再次大哭,爬起来也抱着王博。 “你也哭吧,以后你跟着我们过,没事了,都没事了。” 秦坤捂着脸,瞧着这三人,在那醉熏熏地吼着:“钱,我要钱,我要钱……你们……” 王博抬脚就踹在他前胸,把他踹得一仰就晕了过去。 “姐夫,我好怕,我,我这几年,哇!” 王博拍着徐美君的脑袋:“行了,不要哭了,都进去吧。” 一进里屋,才发现这才真叫家徒四壁,床都只有一张,想是秦坤和徐姝丽母亲睡的,另一边则放着张竹席。 中间就用一张床单隔着,旁边有什么动静,全都听得见。 凳子也只剩下两张,那张饭桌,也是缺了一个角的。墙角还放着几根藤条,一根竹竿做的鱼竿。 电视什么的家电,根本就没有,洗衣服也是用手,更不用说冰箱什么的了。每天都想着第二天吃什么,有冰箱也没用。 旁边有个小小的塑料脸盆,里面只还剩下一小抓米,都够不上三个人一顿饭的。 在屋里还拉着一条绳子,上面挂着半干的衣服,还有文胸。看大小,比徐姝丽的小不少,可看样式,绝对是徐美君的了。 王博心想,这姐妹俩长得像,可还是有区别的。 徐姝丽默默的将竹席和床单取下要拿过去给母亲盖上,王博拦住了她:“等警察来了,看过现场再盖。” “好,好吧。” 看向门口母亲的遗体,徐姝丽一阵虚弱,靠着墙坐了下来。徐美君也靠着姐姐坐在竹席上,不知想到什么,深呼吸了几口。 这时,警笛声终于醒起来了,村里人也都被惊醒,纷纷开了灯,朝外面看去。 王博瞧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苏暧茶,倒不惊讶。 人命案,她是管刑案的副所长,必定要过来。 “是徐姝丽的母亲。” 王博一解释,苏暧茶就点头,挥手说:“把人先带上车,检查现场做笔录。” 第293章 证据是什么 秦解放走过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王博一看,却有点意外,没想到会是驾校的余万。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徐美君在受惊之下,还能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经过描叙明白。通过现场的勘察发出与她说的并无出入,更重要的是秦坤醒了,在那叫嚷着。 “小蹄子,老子今天杀了你妈,还要把你也给杀了,还有你那扫把星姐姐,她不是不认爹,不给钱吗?老子弄死她!” 苏暧茶脸一沉说:“给我把他拷好了,塞进车里,别让他瞎喊!” 这人喝多了还不好弄,三名辅警一起用力,才好不容易把人塞到面包车里。 谁知手是拷上了,一进去,秦坤还动起手来了。拿手就去砸旁边的辅警。一人醉,力量就大了。 一砸就把那辅警砸得额头都破了,出了血,马上就喊:“苏所,要不要用辣椒水?” “还问我?快喷他!” 秦坤不停的拿手砸人,辅警一边躲,一边去摸辣椒水。 秦解放跑上来说:“你们干什么?快把人放了,都是误会!” “杀了人还是误会?”一个跟着苏暧茶来的民警,冷着脸说,“你是他亲戚?” “我是他大伯,也是这里的村长,我叫秦解放。这是家庭纠纷,不是杀人……” “人都躺在那里,脖子都快断,还家庭纠纷?”苏暧茶走上来,“秦村长是吧?这是刑事案件,你不要护短,证据现在都已定下来了,先将他刑拘,回头移交,你有什么想说的,等回去再说。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派出所。” “我……”秦解放跺跺脚跑进去说,“王博,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坤杀的是徐姝丽的母亲,徐美君找姝丽,我一起过来的。” 王博的神色有点冷,还朝站在门口的余万看去。 “这是他们家的家务事,跟你们村也没关系吧?” “我说了,死的是姝丽的母亲,你说没有关系?”王博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你看仔细了!这是怎么回事!” 村里讲究的是帮亲不帮理,不是帮理不帮亲,秦解放那堂弟早就死了,就秦坤一个儿子,他是一定要救他的。 “这也不一定是他砍死的啊,徐美君也在家,我听说她和她妈感情不大好!” 王博一声冷笑:“秦村长,可以啊,这还想把罪推到美君身上了?她一个女孩,能有多大力气?你看那柴刀有多钝,那伤口有多深?” 秦解放摇头:“你不知情,徐美君每天割上百斤的猪草,能没力气?秦坤在村里名声不坏的,一直是个老好人……” 徐姝丽气得发抖:“秦村长,你不要含血喷人!把脏水泼到我妹妹身上!” 秦解放叹气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听秦坤说,你妹妹徐美君,没事就跟你妈干仗,你嫁出去多少年了?又从没回来过,家里的事,村里的事,你不了解。” 徐美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连秦坤是个老好人这种话秦解放都能背着良心说出口,还有什么他不能说的? 王博盯着他说:“秦解放,你说话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负,有什么责任我不敢负的?我只是不想你们冤枉一个好人!” “好人?”苏暧茶朝门口那些跑来围观的村民看去,“我去问问看,有谁说秦坤是好人的。” 秦解放一愣,马上说:“大家听到了吗?派出所要了解秦坤是不是个好人,大家说呢?” 村民们有的脑袋灵光的,立刻就说:“秦叔当然是好人的,上次打牌,他还专门输了我二百呢。” “是啊,他钓了鱼,还给我送过呢。” “谁要说秦叔不是好人的,那他就不是好人。” 王博的脸慢慢沉下来了,余万也在那笑。 秦解放在村里威望很高,上次他带着人跑到天王村闹事就能看出来了,他这一说,有谁还敢出来说秦坤的坏话。 苏暧茶心也往下沉,就听到车里一声惨叫,秦坤终于被喷了辣椒水,她马上让人开车把秦坤送走。 “我看谁敢把人带走!” 秦解放一使眼色,就有一些老人堵在面包车前,还张开了双臂。 这都是秦家的亲戚,跟天王村一半以上的人姓陈一样,鸡鸣驿一半以上的人也都姓秦,都是能数着辈份的秦家亲戚。 “苏所,现在怎么办?” 开车的民警一愣,总不能撞上去吧? 苏暧茶走上前说:“秦坤是好人是坏人,都要讲究证据,人死在屋里,他也在屋里,还有徐美君做人证,先要带他回派出所醒酒,再做笔录。到时要是证据不足,我们会把人放出来的。” “放人?上次我家小子被带进去,直接就被判了八个月,我不信你们派出所。” “对,现在就放人!” 十多号人在那鼓噪着,一多半都是老头老太太。 徐姝丽和徐美君气得脸都白了,母亲的遗体还在地上躺着,血都凝结了,这些人还要帮秦坤。 王博看余万在那幸灾乐祸,上去就一拳打翻他:“你跑来找秦解放做什么?” 余万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翻倒在地,牙都松了。 “我,我和老秦是朋友,来找他喝酒,你干什么打我?” “我看你不顺眼,怎么?打不得?” 秦解放也愣住了,王博怎么打上余万了? “警察,警察快抓他,他打人!” 苏暧茶冷声道:“你让抓就抓,证据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都看到的啊,王博上来就打人,还要证据? “人证呢?物证呢?”王博扫向那些拦车的人,“抓人要讲证据啊,你,过来。” 王博指着一个小年青,那人走上前,脖子就被王博掐住,人被摁在黄土墙上。 “你干什么?快松手!” 那些村民都傻了,冲上来就要扳开王博的手。 “我先杀了他再说,反正没证据。” 王博手一用力,那小年青脸都发白了,呼吸不顺,不停的用手拍打王博的胳膊,旁边也有村民在扳手,也死活都扳不开。 余万吓得连蹬了几下,才爬起来,捂着鼻子,心有余悸的站在一边。 这是个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我杀了他也没证据,警察也不会抓我!” 王博一甩手,将小年青摔在地上:“噢,对了,我直接把秦坤杀了就行了。” 他将车门一拉开,把秦坤扯下车,就一脚踹过去。 秦坤手被拷着,人又喝高了,反应本来就慢半拍,只能挨打不还手。 开始还能反骂几句,没多久就只剩下抱着头打滚。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王博,这,这也能说没证据吗?这么多人看着,都不能算证据?当大家眼都瞎了吗? 还有警察呢? 苏暧茶抱着胸在那冷漠地看着,跟来的警察都心下发毛,这不会真打死了吧?可是她不吭声,他们也不能去劝吧。刚才村民什么态度,大家可都看着呢,还想拦车,不让警车抓走秦坤。 “够了!王博你什么意思?!” 秦解放终于怒了,这可是鸡鸣驿,不是天王村,把我当什么了?当我的面打秦坤?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我什么意思?”王博踩着秦坤的脑袋说,“他杀了姝丽的亲妈,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他?” “警察都看着,你有本事就把秦坤杀了。” 秦解放阴着脸,他不信王博真敢杀人。 那些村民也都盯着,连警察都那看着,想秦解放这一句话就把王博堵住了吧? “我不敢?” 王博手往腰带里一滑,一拳就打在秦坤的脖子上。 还在那抱着头哼哼着的秦坤一瞬间就不动手了。 所有人都一惊,张大了嘴,这,这真把秦坤打死了? “秦解放,你上来看吧!” 秦解放吓了一跳,走上前拿电筒一照,秦坤是不动了,难道王博真疯了?当着警察的面把人杀了? “苏所,这下闹大了。这王博是当着我们杀人啊。” “对啊,苏所,你看怎么办?” 苏暧茶斜他们一眼,嗤笑一声,也不说话。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没见识过王博的厉害,他这是制住了秦坤的穴位,让他不能动了。 徐姝丽也懂,可徐美君不懂,秦解放也不懂。 “姓王的,你敢在鸡鸣驿杀人,我……” “我什么?”王博拍开秦解放伸过来的手,“你不说我本事就杀了秦坤吗?我现在把他杀了,你要再拦着我,我连你也杀了!还有你们,不怕死的就继续拦在前面!” 村民们都快速的闪到一边。 “把秦坤抬上车,死人也要拉到派出所里。” “是。” 苏暧茶也上车了,还把王博叫到窗户边说:“没死吧?” “半路上就醒了,快走吧。” “开车!” 等警车走了,王博又和徐姝丽徐美君用竹席将徐母的遗体卷上,再裹了一层床单。 “美君,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吗?” “我去找找。” 在外面等她的时候,王博走到余万身前:“你来找秦解放到底为了什么?” “我,我就是来喝酒的。” 王博哼了声,余万肯定是找到了徐姝丽报名时留下的地址,又跟秦解放认识,想徐姝丽是天王村的人,鸡鸣驿就在旁边,一定知道徐姝丽的情况,也知道王博的情况,就来找他打听。 不过,余万也就是个废物,王博看他怕得要哆嗦,就用手指指他,不再理他。 徐美君收拾好东西,提着个书包出来。 三人就搬着徐母的遗体到村口,把遗体放上皮卡,开车离开了。 “村长,这事就算了?秦叔可被他弄死了!” 秦解放这才回过神来,掐着手说:“算?这要算了,我们鸡鸣驿的脸面还要不要?都回家收拾东西,等天亮了去天王村找那姓王的算账!” “好!” 第294章 检查伤痕 回村就拍开张浩然的门,打听哪家有棺材。 一听是徐姝丽的母亲,张浩然一阵错愕,问清后不由得长嘘一声,带他们到屋后。 “现在讲究火葬,镇上给每个村的土葬名额也不多了,我早几年给自己备了口棺材,你们先用吧。” 上等的柳木棺材,张浩然亲手打造的,放徐母还有些长了,可也将就用了。 先谢过张浩然,把徐母放进棺材里,又抬到赵家,打算在这里设灵堂。 办白事也是张浩然有经验,拖着伤腿,先打电话给镇上一家办白事的,把油布铁杆都带过来。 白事的经营,可没早晚的说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等着生意上门。那边马上就把需要的东西备好,开着车赶过来。 徐美君没撑住,一个小时后就睡着了。 徐姝丽给她盖好被子,走到在外面火炉旁站着的王博身前:“你说会判几年?” “十几二十年吧,”王博拨弄着刚放下去的红薯,“死刑不好说,无期也难。” “那我妈就白死了?”徐姝丽咬着牙,乡下人讲究一命抵一命,哪有杀了人不偿命的。 王博伸手搂住她说:“你想让我弄死他?我让冯思加想想办法。” 徐姝丽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怎么判就怎么判吧,我只是觉得我妈命苦。” “以后都会好的。” 王博搂紧了她,让她张嘴,喂她吃了一颗营养钙片。 办白事的来得快,将帐篷搭起来,村里来帮忙的人也多起来了。赵家里住着的韩星悦和一些老师,还有孩子们也都醒了。 王博就让他们把孩子们哄睡了,可哪里睡得着,鞭炮声不时响起。 只要有人来磕头都要放鞭炮,徐美君也醒了,和姐姐一起换上孝服,跪在灵堂里火盆前。 王博也想换被徐姝丽拦住了。 “我还没嫁给你,你不能披,对你运气不好。” “我不讲这个。” 想到于瞎子,王博还是没穿上,但忙里忙外的,倒是没停过。 王家搬走了,徐姝丽在村里也无亲无故,没什么亲属能帮上手,一些事村里人也不方便办。 像是帮徐母换寿衣的事,就是王博才能帮上忙。 外衣脱下后,就看徐母身上都是淤青浮肿,不单是手臂,后背上纵横交错,无一处完整的。 大腿上都是掐痕,手上还有许多烟头烫伤的地方,看得触目惊心。 徐姝丽对妹妹说:“你让王博帮你看看。他是医生。” “啊?” 徐美君这才反应过来,跟着王博进了楼上一间空房。 军大衣脱下,王博才发觉,这军大衣是反着穿的,外面一层,棉絮都露出来了。 里面只有一件t恤,难怪路上都掖得很紧。t恤也洗得发白了,能看出原来是灰色的,褪色严重。 王博又注意到,徐美君的胸部比徐姝丽小了真不少,怕是连b都不到。 而她身高虽接近徐姝丽,可胳膊腰腿都很瘦,想着这几年,正是她发育的关键时期,饱一顿饿一顿的,营养跟不上,才造成这样。 脱到还剩下t恤,徐美君就满脸红晕,不好意思了。 “你别把我男人,把我当医生,把这当成是医院。” 王博看她还在犹豫,就说:“你姐让我给你看看,你还信不过你姐吗?” 终于衣裤都脱掉了,王博一股怒火腾的烧了上来。 就看徐美君身上的伤竟比徐母还要重,连胸口都有烟头烫伤。加上她肤白如雪,看得更是心惊动魄。 那大腿上一条条的鞭痕,有深有浅,看得出都是藤条抽打造成的,仿佛爬着一条条的蚯蚓。 背上伤得更重,还有一块黑色的伤痕,差不多有巴掌大小,上面皱褶般的疤痕,表明是烧烫伤。 “是秦坤用炭烫的,我有一天只打了八十斤的猪草,他就……他就让我脱了衣服,拿厨房里的炭汤我。” 徐美君说着身体颤抖得厉害,低着头,泪水滴到脚面。 “这个畜生!他有没有把你给那样了……” “没,没有!” 徐美君连忙摇头:“他跟我妈都不怎么……他好像不喜欢做那种事,就喜欢折磨人。”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王博走上去,手一碰到她,她就一缩,“你别慌,我帮你检查伤口。” 徐美君心跳得太快了,王博说让她把他当医生,可他怎么说还是个男人啊。 王博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左前臂七处鞭痕三处烟头烫伤,左上臂四处鞭痕……” 粗略一算,徐美君身上竟有一百多处的鞭痕,最新的不过两天前留下的,烟头烫伤也有三十多处。还有像用炭烫伤的,拳头打伤的,用棍子打伤的,也有十多处。 王博甚至发现徐美君的手腕有断过的痕迹。 “三年前被他用板凳砸断的,他不肯送我去医院,我妈背着他把我带到卫生院,接了骨回来我妈被他打得一周都没下床。” 徐美君擦着眼泪,却倔强的咬了咬牙。 “你早该来找你姐,”王博说着又摇头,徐姝丽前几年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她,“好啦,这药叫养颜丹,能让你的伤痕都消失……” “什么?” 徐美君愣住了,她以为听错了。 “还能让你胸部再次发育,”王博倒出药递给她,“赶上你姐是比较难了,至少能达到魔鬼身材。” 徐美君脸蛋一下变得红扑扑的,接过药时,又心跳加速。 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怎么提到胸部,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你还想读书吗?” “想,可是……” “我找人想想办法,先帮你补几个月的课吧。你以后就住下来,不用再回去了。我让人帮你把户口迁到天王村。” 徐美君终于放下心来。 “把手伸出来。” “嗯?” “骨头断过的手。” 徐美君把手伸到王博面前,王博托住她的手腕,手指摸了一会儿,微微点头:“接得还算不错,不用打碎重接了,前天的伤还痛吗?” “还有些痛,我能忍的。” 王博看她大腿上的伤痕,那就是前天秦坤那畜生用藤条抽的。 他蹲下去用手一碰,徐美君就一缩,她一半是害羞,一半是真疼。 “回头我去拿些田七粉、丹参粉给你,你每天冲服。再让你姐给你做些血府逐瘀汤。这也有活血化淤行气止痛的功效。有桃仁、红花、当归、生地黄、牛膝、川芎、桔梗、赤芍、枳壳、甘草、柴胡组成……” 王博想想血府逐瘀汤对症还是胸痛,就摇了摇头说:“还是用防风归芎汤吧,同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主跌打损伤,青紫肿痛。” (#更x、新最!;快上!&^g0 徐美君听不懂,可是觉得王博很厉害,只是…… “姐夫,你的手。” 王博这才反应过来,手还摸着徐美君的大腿,忙起身说:“你吃了药就会感觉好多了,我给你的养颜丹,你也要吃,去疤很有效果的,每天一颗。” “嗯,我会吃的。” 王博走到门口,徐美君忙穿衣服。 “我去帮你拿几件衣服。” “谢谢姐夫。” 王博来到灵堂前,跟徐姝丽一说徐美君的伤,徐姝丽就说:“美君跟着那畜生这几年吃太多苦了。” “以后就好了。” “嗯,以后就好了。” 开车回笔架山,王博想着外衣勉强能穿吧,棉毛衫毛衣就不行了,这胸前空荡荡的,还得找个时间去县里买一些。 十八岁如花的年纪,又是徐姝丽一样的美人儿,哪能穿得破破烂烂的。 就是明天是不行了,灵堂那忙着,等过了头七再说吧。 村里摆灵也就摆七天,张浩然还叫来了厨师,天没亮就在那做起了菜。王博拿来衣服给徐美君,也马上开车去了镇上。 赶在五点多,菜市刚开门的时候,买了上百斤的蔬菜猪羊牛肉放在后面,又买了一些一次性的碗筷和几十瓶酒。 摆灵的时候,中午晚上来帮忙的都要吃喝,守夜也要吃喝,这都得按流水席来办。 等头七过了,下葬后,还要请一次客。都是规矩,就算王博觉得麻烦,也不能坏了规矩。 就是下葬的地方不好找,王博回来后找张浩然商量了,决定把坟地放在王博爷爷旁边。 “徐姝丽早晚是你王家的人,但徐母不是我们村的,只有这么处理合适。” 除了这事,还得刻墓碑,也都是大事,上面写什么,都有讲究的,写不写王博的名,也还要推敲。 厨子在厨房里做菜,王博看那些孩子在二楼探着脑袋,心想也没法上课了。 就让韩星悦把老师叫过来,一人给发了五千,让他们先回家休息一周。 有钱自然好说话,都欢欢喜喜的走了,只有韩星悦说留下来帮忙。 “王哥,我听说你那有药,能让人变大。” “李佳她们说的?” “有没有嘛?” “有是有,你不有点起色了吗?” “我还想再大点!” “行行行,别拿胸蹭我。” 王博无奈的拿出养颜丹给韩星悦,这个小韩老师,还不死心? 韩星悦一走,钟林就跑过来了:“王哥,鸡鸣驿的反了,早上我听那边看监控的小子说,他们抄了家伙正往我们这边来。你说怎么办吧?” “你把村里的青壮都叫上,去村口等着他们,我拿个红薯就过去。” “好!就是王哥,要是他们毁了我的药田怎么办?” “毁了我赔你。” “我这就去叫人。” 第295章 大限 秦解放带着鸡鸣驿的村民,提着家伙,吃了早饭就浩浩荡荡从鸡鸣驿一路走来天王村。路过笔架山时,还想着要不要上去找王博算账,想想还是先把祠堂砸了回头再说。 必须要把天王村的祠堂砸得一块牌位都没有,才能把这口气给出了。 胆敢当着他的面杀人,如此嚣张,还有没有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 除了鸡鸣驿的人,还有余万带来了些教练和朋友,都是从黄梁赶过来的。开了两辆教练车跟在后面。 算算加在一起都有上百号人了,其中一半都是青壮,提着锄头扁担砍刀。 “那徐美君可是我们村的,要不要把她拉回来?” 秦解放看了说话的侄子一眼:“女人什么时候没有?干正事,你还想那些乌七八糟的?” 那侄子憨笑两声不说话了,可心里却想着徐姝丽在鸡鸣驿里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女,徐美君如今出落得跟她姐差不多,要不是年纪还差点,秦坤的家门都要被踩破了。 还就是秦坤老打她,她都是伤,也怕娶回来,要成个药罐子怎么办?再一个也没什么文化,初中就退学了。可要是玩玩,那谁不想? 好些男的都打着这主意,舔着嘴唇。 走到村尾时,王博站在那等着了,徐姝丽徐美君还在守着灵堂,不能让鸡鸣驿的人进村了,那要砸了灵堂,按村里的说法,是不能投胎的。 除了他就是钟林带着十多个青壮,手提着柴刀在那候着。 人少也没办法,多数人还在城里做装修工。这都是钟林留下帮着村里和他那边打理药田的。 “就这么点人?”秦解放的侄子冷嘲一声,“把这姓王的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们!” “秦贵,我看你是早上吃多了屎吧?”钟林举着刀说,“有本事就过来抢人,没事就给老子滚!” “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秦贵也不含糊提着把砍刀,在也那比划。 “我属鹦鹉的吗?你让说就说?秦解放,”钟林恶着脸说,“我的人还在城里没回来,你也知道我们村比你们村人多,你今天要敢动手,等小子们都回来了,你们鸡鸣驿一个活口都别想留下!” 秦贵吼道:“钟林,你吓唬谁呢?老子是被你吓大的吗?” 王博冷笑道:“要闹也是两个村的事,你们还找外援?” 秦解放知道他说的是余万,就哼道:“你昨晚打了老余,他不服气,叫人来找回场子,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那缩在后面干什么?” 余万走上来点了根烟说:“王博,我知道你在县里有点手段,连小武都管你叫哥,但这是在村里,这次又是秦哥出手,我看你能跑到哪里!” “你就不怕回头小武找你算账?” “我怕?不过老子驾校都没了,我也不打算在黄梁混了,今天收拾了你,我就打包袱去外地,小武的手再长,还能找到我?” 原来都打算好了……王博抬起眸子说:“秦解放,那蒲公英的钱不想要了?” “不想要?”秦贵笑道,“当然要,还都要,那些田都归我们村了,我谢谢钟哥了。” 鸡鸣驿的人都轰然大笑,看着钟林铁青的脸,开心得不得了。 秦解放说:“本来三成我就嫌少,现在全都归村里,这还差不多。” “秦解放,我们签了合同的……” “你去告我啊!”秦解放狞笑道,“我看到时怎么判,拖下来,你的钱都打水漂了。” 钟林破口大骂:“我草你妈,你这狗娘养的!” 王博看他快控制不住要冲上去,伸手一拦:“别急,秦解放,我告诉你,钟林种蒲公英能卖出去,都是靠我,你也想卖?我看谁会收你的!” 秦解放冷笑一声:“他卖三块,我卖两块,我就不信没人要!反正白来的,我又没花一毛钱!还多收了一些地租,怎么都赔不了本。” “你说得容易,我敢说我一发话,整个江浙没人敢收你的货!” 王博也是在吹牛,反正先唬住人再说。 “那你就试试!我就不信你本事这么大!” 秦解放指着王博:“你自己过来,我带你走,今天的事就算了,我也不进村。要不然,我们这些人进村后,出什么事,可不敢保证。” 王博皱着眉,钟林摇头:“不成,你要跟他们走,他们肯定要弄死你给秦坤报仇!” 秦贵拍着刀说:“怎么?不敢过来吗?还想让整个天王村都给你搭上?我们进村头一件事就要先把祠堂给砸了……” “你他妈敢!”钟林怒道,“信不信老子今天拼了命,也要弄死你们几个!” 秦贵嗤笑道:“钟林,你在城里好好赚钱不好?跑回来种什么蒲公英?现在倒好了,说不定还把命给搭上了,不划算啊。你也别吓唬我,我不吃你这一套。你那些手下过来时,你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钟林气得连喘了几口气才把冲动压下去。 王博淡淡地说:“一定要我跟你们走?” “废话,要不然呢?我们来就是为了你!”秦贵眼珠子转了两圈,又说,“徐姝丽徐美君也是我们村的人,她们你也得叫出来跟我们走!” 秦解放就皱眉了,这个秦贵,还不忘徐美君,还连徐姝丽都梢上了? 徐姝丽是村主任,不能乱来的。 “徐美君就行了,”秦解放说,“她家出了事,秦坤也是她爸,让她回村处理。” “我要不听呢?” “那就别怪我们犯浑了,”秦贵狞笑道,“烧了祠堂,人还要带走。你的命也得赔给坤哥!” “好大的口气!” 王博慢慢地朝前走了一步,钟林忙说:“王哥不要!” “没事,”王博摆摆手,走到离秦解放秦贵还有三四米的地方,打量着二人的脖子说,“我就是跟你们回去,你们杀了我给秦坤报仇,你们也活不了几天。” 余万嘲笑道:“还想着小武帮你报仇吗?” “不,你们叔侄两人大限快到了……” “你说什么屁话!”秦贵骂道,“一个快死的人,还想诅咒人?” 王博摊手说:“我有必要吗?你们来之前没打听吗?我是医生,一眼就看出秦解放你快不行了。” 秦解放还没说什么,秦贵暴怒道:“你少吓唬人,你有什么根据?” 王博平静地说:“上次秦解放来我家跟我说分成的事,我跟他握手,偷偷把了他的脉。‘人一呼脉一动,一吸脉一动,曰少气。人一呼脉三动,一吸脉三动而躁,尺热曰病温,尺不热脉滑曰病风,脉涩曰痹。人一呼脉四动以上曰死,脉绝不至曰死,乍疏乍数日死。’……” 秦贵暴躁道:“说人话!” “‘平人之常气禀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气也,人无胃气曰逆,逆者死。’……说白些,秦解放的脉象中,胃气已失,已是个死人了。” 秦解放冷着脸说:“我身体好着,每顿能吃三碗饭喝二两酒,饭后还能走十里路不喘一口气!浑身上下也无痛处,你瞎扯想拖延时间吗?这天还早,我能跟你耗。” “就是,我叔身体比我还好,你在胡扯什么?” 王博叹气道:“你没听说过吗?这眼看着身体好端端的,年年体检也没事,就隔了一年,医院一检查,就已经病入膏肓。你常喝酒,伤肝,你饭后是不是马上就走?还走得很快?” “对!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王博扼腕道:“是了,这就是根源了。饭后走路是有助脾胃,孙思邈曾说‘平日点心饭后,出门庭行五六十步,中食后,行一二百步,缓缓行,勿令气急’,‘食毕行步,踟蹰则长生’。饭后急行,血液流于四肢,而无助于消化食物,影响吸收,长久以来,伤胃伤脾。你现在胃气消失,人也活不长了。” 秦解放神色微动,想要反驳,秦贵先吼了:“你少扯这些!你是个狗屁的医生!” “我是不是医生,你找人一问就知道了,县医院、省中医院,你都可以打听,村里你更可以找人打听。” 秦解放拦着秦贵:“什么是胃气?” “胃气泛指消化系统,按理说,以秦解放你的年纪,你说你还能吃三碗饭,那就是吸收有问题啊。吃得多有什么用?都拉屎拉没了!” 秦解放被说得哑口无言,这说得也很有道理啊。 “还有你秦贵,你是不是容易发火?” “屁话,老子性子就这样!” “你这是肝火郁结,火旺体质,还有,你是不是对女人需求特别多?” “你怎么知道?” 废话,上来就要拉徐美君回去,我能不知道? 王博像个大仙,掐着手指说:“你这是肝肾不交、五心烦热,你还是不是有腰膝酸软的毛病?” 秦贵瞪大了眼:“你又知道?” “你这是肾阴虚啊!我看你又瘦,这就是典型的症状了。是不是偶尔还会盗汗?” 秦贵点头如捣蒜:“是,是!” “眩晕耳鸣、失眠多梦有没有?” “有,有!” “精神不振、手足冰冷、畏寒怕风有没有?” “也有,也有!” “还有没有腹泻发生过?” “有的,有的!” 秦贵都像在看神仙一样看王博,这可真的太准了。 他有时打牌熬夜,会出虚汗,第二天又精神萎靡,甚至会有睡不着的情况,睡眠不好自然梦多,起床后头晕耳鸣,时间不多,但症状了呢。 王博在那叹气摇头,仿佛秦贵马上就不行了。 秦解放也心下发毛,这肾阴虚到底是个什么病?不会死人吧? “王,王博,你说我和我叔活不长了,我,我这病还能治?” 秦贵手脚发抖,他才三十多,可不想死啊,这都还没成家呢。 “这要是别人,那就完了。我呢,一向慈悲为怀,行医嘛,讲究的是普渡众生。” 钟林身旁的手下低声说:“钟哥,这不是菩萨吗?” “你懂个屁,王哥就是菩萨!” 秦解放那边都在专门听着。 “不单普渡众生,还要悬壶济世,救人活命。我们杏林中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嘛。” 秦贵急了,那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第296章 你们都有病 “不过嘛,你们拿着刀上门,你说要是你,救还是不救?这眼看大限就到了……” “快把家伙都放下!” 秦贵一声吼,鸡鸣驿的人都放下了东西,可余万那边不干了。 说好来砍人的,你不能半途而废啊,你这撂挑子,我们怎么办? 余万就问秦解放:“秦哥,你听他胡说一通就放过他了?秦坤被他弄死了啊!” 秦解放一想对啊,他就算是医生,他说什么病就是什么病?至少要去医院检查了再说吧? 胃气没了是吧?记住了…… “把家伙都拾起来,干嘛呢?” 秦贵急道:“叔,我得治病!” “治病去医院,先帮你坤哥报仇再说!” 秦解放冷冰冰地瞧着王博:“人都快走过来了,再多走几步吧。” “你抓我就是想帮秦坤报仇?” “废话!” “要是秦坤没死呢?” “秦坤没死?”秦解放大笑,“我看着你打死他的,人都不动了,你还说没死?你开什么玩笑?” “你打电话去派出所问吧,人没死。” 秦解放还不相信,秦贵已经打过去了。 “什么?我坤哥没事?” “没事?酒一醒他就什么都交代了,人是他杀的!他现在被移交到了拘留所!” 秦贵心里咯噔一下,死是没死,可也不在派出所了啊,这被关着了,想要救他也不容易。 “真没死?”秦解放心里大恐,昨晚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王博打翻秦坤的,他还靠近看了,连气都没了吧?人也不会动了。 这怎么还活了?难不成王博真是医生?我看这都不是医术吧,这都是妖术了吧? 只是人没死,这士气就泄了大半,村民都在那议论纷纷,想这过来就是算秦坤这笔账的,现在人活得好好的,那打还是不打了? “我说过,我没打死秦坤,但他确实杀了人,不过那也是派出所的事,跟我无关了。现在你们还想让我跟你们走?” 钟林一看那边的人都在犹豫,就大喊道:“秦解放、秦贵,你们还想不想治病了?想治病就过来,跟我们到村里来看,剩下的人都回家去给老子看着地,别他妈的瞎闹!” 秦解放哼了声,刚要说什么,秦贵就屁颠颠地跑过去了:“王哥,你说我这肾阴虚怎么治?” “要治嘛,要从长计议,要慢慢调养!” “是,是,王哥你说,我按你的法子做。” “先把个脉,确认下病情。” 手一搭,王博摸着下巴,摇头晃脑:“脉细而滑,软而无力,果然是肾阴虚。张嘴。” “啊!” 王博瞧着秦贵的舌头,点头说:“舌质红瘦,舌苔净而少津,也是肾阴虚之相。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个方子。熟地十五克,山茱萸肉十二克,山药十二克,丹皮十克,泽泻十克,茯苓十克。上药加水适量共煎,去渣取汁。每天一剂,分两次服下。” 秦贵急得抓腮挠耳,他记不住啊。 “钟林,有纸笔吗?” “有。” 钟林从兜里掏出纸笔递上去,王博写下了:“这是六味地黄汤,药效比六味地黄丸要好,你拿方子去镇上中药店抓药,按一周的剂量抓。” “谢谢王哥。” 王博又看向秦解放:“你呢?” 秦解放看都这地步了,也就走上前说:“你也给我抓副药吧?” “怎么称呼我?” “王医生?” 钟林喝道:“叫王哥,没大没小的!” 秦解放老脸一红,脖子都梗着了,秦贵叫王哥,我也叫王哥?后面还那么多村里人呢。 看王博在笑,似乎他不叫,他就不给开方子。 “王,王哥。” 钟林又喝道:“大声点,没吃早饭吗?” “王哥!请开个方子给我治病!” 王博微笑道:“你嘛,胃气全消,要想补足,也不容易,不过好在,我也有方子应对。说到道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还未重伤你的五脏六腑,还就有救。” 秦解放听得很仔细,这时松了口气地说:“那开什么方子,怎么救?” “先给你开个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有歌诀说‘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益气虚饵,除却半夏名异功,或加香砂胃寒使。’每副人参、白术、茯苓各九克,甘草六克。直接用水煎服,一天喝一次就行了。一样,也跟秦贵去中药店拿药。” 秦解放比秦贵心细:“人参要用老人参还是新参?” “老人参你舍得吗?就普通的山参就行了。” 秦解放老脸一红,忙接过纸道谢。 “先等等,最好再买些维生素b、c片补充一下,复合维生素也行。平时也可吃些山药粥、香菇粥、猪脾粥、红枣粥,也对养足胃气有好处。” 秦解放忙拿过笔记下来了。 王博眼神这又扫过那些村民:“我呢,一向待人以善,鸡鸣驿也算跟我有些渊源了。” 有村民低声问:“什么渊源?” “你不知道吗?王哥和徐姝丽是一对!徐姝丽可是我们村的。” “什么?” 王博咳嗽声说:“今天呢,我就大发慈悲,我看你们不少人都有病,都有隐疾,我点到名的就出来吧。” 秦解放心想这可是意外之喜,反正架也打不成了,就让大家站好了。 秦贵却急着去拿药,秦解放把纸给他:“你去镇上拿药,顺便去派出所问问,秦坤关在哪间拘留所里了。” “知道了叔。” 王博先观气色,在村民前面走过去,手一指一位村民:“你上来!” 那村民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上来一把脉,王博就说:“你有糖尿病?” “你怎么知道?” “还有肾病?” “你又知道?” “屁话这么多,王哥刚一看就知道秦叔和秦贵有什么病,你这毛病,他还不能诊出来?” 王博赞许的朝那鸡鸣驿的村民点头说:“说得不错,我一摸就能摸出来什么病。我给你开一个当归补血汤,主治这劳倦内伤,元气虚弱,肌热面赤,烦偈欲饮,对症的就是糖尿病肾病。黄芪三十克、当归六克,水煎服。” 王博边说边写,把纸递给村民。 “下一个,你吧。” 这手指的是个女人,年纪都四十多快五十了,脾气泼辣,在村里是有名的悍妇。 “舌红无苔,脉数三跳一停,是不是时常口干唇燥,烦躁不安,甚至还有心悸出现?” 那女人点头说:“对,我在医院看了,吃了药也没用。” “他们那药,哪有我开的对症。你这是更年期综合症。我给你开个加减复脉汤。加减的意思是在炙甘草汤的基础上去人参、桂枝、生姜、大枣,加入白芍而成。用炙甘草十八克、干地黄十八克、生白芍十八克、麦门冬十五克、阿胶九克、麻仁三钱九克,水煎服,每日两次。” 王博写好方子递过去。 连看两位村民,已让鸡鸣驿的人都心服口服,不少人甚至有病没病都在那举手。 秦解放看王博肯帮村民看病,秦坤又没死,对他早已没了怨气。 “余哥,我看咱们是不是先走?” 余万带来的人都打起了退堂鼓,鸡鸣驿的人才是主力啊,剩下的人就五六条,对面那还十多号人呢,这怎么弄?没法弄了啊。 “上车走!” 余万刚要拉开车门,钟林他们就冲了上去,拦着他说:“怎么?这就想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 “王哥你说!” 王博眯着眼说:“来都来了,余校长可是稀客,送他到灵堂那磕个头,交个份子钱,包个白包送他走吧。” 余万一听就苦下脸来,可他那些朋友太不仗义了,开车就跑了。 钟林也没拦,就拎着他,把他要押到灵堂去。 “老秦,秦哥,你救救我。” 秦解放看他眼说:“人都来了,王哥说的话也在理,去磕个头也没什么。” 余万可见识过王博的厉害,要是随便磕个头,那就算了,可有那么容易的事吗? “你磨叽什么?走!” 钟林带着两人在王博的示意下押着余万进村了。 “你来吧。” 又叫来个村民。 “你是绝经后骨质疏松症,用补肾养血汤。用熟地黄、补骨脂、菟丝子饼、丹参、茺蔚子各九克,枸杞子四点五克,当归六克,杜仲、白芍、山茱萸、肉苁蓉各三克,红花一点五,胡桃仁十二克。水煎服,每天两次。” “你是有慢性咽炎。用半夏厚朴汤。半夏一升、厚朴九克、茯苓十二克、生姜五两十五克、苏叶二两六克。水煎服。” “你怎么还来个孕妇?胎位不正,你用……” 百多号人,王博把脉下方,看了三十多号人,其余的没多少病,他也不看了。 “大家先回去吧,秦村长,你也来磕个头吧。” 秦解放点头道:“应该的,你们都回去。” “谢谢王哥!” “谢谢王医生!” “王医生是活菩萨啊!” 在一众村民的道谢声中,王博带着秦解放走去灵堂。 一进赵家,就听到余万在那大哭,好像死的是他的亲人。 “一万,你们抢钱啊!我可是穷人啊!我哪来的钱啊!” “你穷?你不是开驾校的吗?” “车都让王博砸了,还没赔我钱,我哪来的钱啊!” 余万跪在遗像前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徐姝丽正襟危坐,在左侧带着徐美君,一声不吭,任由钟林在那举着棍子作势要打余万。 “一万不好。” 王博走进来了,余万眼睛一亮,莫非这姓王的生出良心来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就行了。” 靠!省一块我坐公交车吗? 王博指着一旁的微信和支付宝二微码:“不用你去取现金,扫码就行了。” “老秦!” 秦解放哼了声,走上前上香,又双手合什叹气道:“大侄女,这些年做叔的对不住你,你放心好了,你两个女儿以后有王哥照顾,不用你操心了。” 说着徐美君要哭了,徐姝丽敢想安慰她,她跳起来就说:“都是你纵容秦坤,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秦解放默然无声,当然认错也不可能,拿出路上问王博要白纸包的几百块钱,放在了桌上,又拿纸钱烧了几张,就转身走了。 王博目送他离开,笑呵呵地问余万:“余校长,白包呢?进灵堂不拿白包?你要点脸吗?” 余万看看钟林手中的棍子,哭丧着脸说:“我转账,我转!” 第297章 傻儿子死了 秦解放走回鸡鸣驿,一进屋就坐在椅子上揉腿,年纪大了,来回走这一段路,腿就酸麻受不了。哪比得上年轻时,挑百斤担子,一夜走个几十里,连喘都不带喘的。 正要给秦贵打电话问问买药的事,一回头一个身子站在那,吓了他一大跳。 一看是自家儿子,便张嘴骂道:“你走路没声的?站这里做什么?还不回房去?” 看他不动,秦解放更是火上心头。 “秦风,我们进去。” 这时从屋里又走出个女人,跟秦解放的儿子秦风年纪相仿,拉着张着嘴憨笑着的秦风进屋去了。 秦解放等了会儿,将那女人叫出来:“你看着点秦风,别让他没事跑院子里,他那病受不得风。” “知道了爸。” 女人刚要转身,又被秦解放一把拽住。 秦解放的手爬上她的胸,揉动着说:“这又没外人,你还叫我爸?该叫什么,你不清楚吗?” “解放,门还开着呢。” 女人抛了个媚眼,将秦解放的手推开,走过去将门关上,才说:“大白天的,你别乱来了,晚上我再去你房里陪你。” 秦解放满意地点头说:“那好。” 靠在墙边的一条土狗抬起头看了这两人一眼,又低下了头。 女人这又进房去了,不一会儿从屋里传来秦风的傻笑声:“我,我要玩过家家,你扮我妈好不好?” “好好,乖啦。” 秦解放重重地哼了声,他就这一个儿子,偏偏秦风生下来没多久就发了一场高烧,从那后智力就出了问题。 从小到大找了不知多少医生,去了多少医院,也没治好,智力一直都在三岁左右。 好在秦解放是村长,还有点钱,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给他找了个女人,成了家。 可就是成家了,也不成事,洞房的时候连门都找不到。秦解放一着急,就父代子责了。 于是,这叫江燕的儿媳妇就成了他的女人。明面上还是秦风的媳妇,村里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都两年多了,秦解放也习惯了,江燕也顺从得很,虽说她相貌平平,可胜在年轻。秦解放老婆又死了十几年了,有个年轻女人暧被也不错。 就是每次看到秦风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秦解放有时会想,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才生下这么个儿子。 “爸!” 在外面抽了一根烟,江燕突然喊起来,秦解放就走进去,看秦风靠着墙在那抖着,就皱眉道:“又怎么了?” “秦风突然抖起来了,会不会是出事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个屁,管他呢,抖一阵就好了。” 也就去年染上的间歇性癫痫,秦解放带秦风去市里看过,医院里好些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他父子,让他脸都丢净了。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带他去医院了。 江燕也只好由得秦风在抖。 “解放,我怀上了。” “嗯?” “我怀上了,有两个月了。” “什么!?” 秦解放一惊后,狂喜道:“男的,女的?” “还没去医院检查,解放,你说想要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想要男的,女的干什么?赔钱货!” 江燕挽着他说:“我就怕村里的人会说闲话。” 秦解放嘿笑道:“他们哪知道孩子是我的,都以为是秦风的,你又怕什么?赶紧生下来是正经。” “嗯。”江燕还想说什么,被秦解放抱住就倒在了床上。 两人滚作一团,秦风就在一边吃吃地笑着,身体越来越抖得厉害,嘴里还在说着:“爸,你别打他,我,我……” 一番折腾过后,秦解放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就看秦风歪着脑袋倒在床上,拿脚就踢:“死了吗?快起来!” 谁知秦风一动也不动,秦解放又踢了两脚,力越用越大。 江燕就爬过去一摸:“不好了,解放,秦风他死了!” “什么?!死了?” “没气了!” 秦解放这才慌了,跪下去手放在鼻子下方一探,一点呼吸都没了,他急忙抱着秦风就往外走。 江燕也帮托着脚:“要送去医院吗?” “不送医院送哪里?你帮我拿绳子把他给我绑住。” 秦解放就一辆摩托车,跨上车后,让江燕把秦风绑在身上,一脚蹬下去,就往县医院开。 开出村后,心里就想别死啊,这废物儿子一死,江燕也没法在家里待下去了。那到时江燕生下来,算是遗腹子? 终于赶到医院,喊了几声,叫出来医生,帮着把秦风送去急救。 “癫痫造成的休克?” 医生问清后,拿来心脏除颤器,一下,两下,三下……二百、二百五……四百。功效到了四百焦,依然未能让秦风重新恢复心跳。 “请节哀吧。” 医生摇头,宣布秦风死亡。 秦解放呆呆地站在床边,虽然秦风是个累赘,他也有一股悲凉从心里涌上来。 看医生将秦风盖上白布要拉到停尸间,秦解放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将秦风抱起来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还没死亡证明!” “你们这些庸医,救不了我儿子,有人能救!” 秦解放抱到门口就没力气了,在大厅那的人看他拖着具尸体,都愣愣地看着。 他一咬牙,将秦风打横放在摩托车上,一脚油门就往回跑。 那个王博医术高明,他说不定能把秦风救回来。 摩托车再开到天王村,天也快黑了。 灵堂外摆着几张桌子,一些来帮忙的村民在那吃喝着。灵堂里徐美君跪在那里,徐姝丽先上楼休息去了。 要是姐妹俩都跪着陪礼,身体实在扛不住。王博也在楼上休息。搂着徐姝丽睡得正香。 秦解放扯着嗓子一喊,把王博吵得一个激灵醒过来,看徐姝丽也醒了,就让她继续睡,来到走廊上,朝下面吼道:“喊鬼啊!” “王哥,我儿子他出事了,你快帮我救救他!” 王博一怔,这才一个白天,秦解放家就出事了? 他披上外衣走下楼,徐美君已经从灵堂里出来了,朝秦解放啐了口:“报应!” 看王博下来,她就走回去了。 秦解放青筋一跳,也不能拿徐美君怎样,拉着王博说:“我就这一个儿子,他在床上突然就抽搐起来,我知道他有间歇性癫痫,以前就抖几下就没事了,后来看他不动了,我才发现没了呼吸,马上把他送到县医院。结果,他们说没救了,人已经死了……” “那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神仙,还能帮你把死人救活吗?” 王博摸了下秦风的脉搏,一点动静都没有,再翻开眼皮,呵,都至少死一个小时以上了。 这别说是神仙了,一般的神仙都救不活,得要渡劫期的才行了。 “真,真没救了?你帮帮我,我就他一个儿子!” “真没救了,”王博摇头,“不是我不想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医生,能见死不救?脉搏心跳都停了,呼吸也停止了,瞳孔也扩大了,表明连脑部也死亡了,谁也救不了。” 秦解放站在秦风的身旁。 一些村民在那冷冷地瞧着他,有些知道鸡鸣驿的情况的,都心下冷笑。 站得远一些的村民,更在那低声说着。 “他这儿子是个傻子,都傻了二十年了,死了还好了,少了个包袱。” “话也不能这么说,到底是他儿子。” “他几次带人过来闹事,现在好了,活该吧!” “你嘴别这么损,人家父子连心!” “我呸!我可听说他早就烦他儿子了,没事还打他呢。” 王博听他们越说越大声,就回头瞪了眼,看秦解放还跟个石头一样,就说:“节哀顺变吧。” 秦解放摇摇头,又张嘴笑了笑,又闭上眼叹气,表情变得极快。 等了好一阵,他才想把秦风抱上车,但这来回奔波,实在没了力气。王博就叫来几个人,把人扛上他那辆猛禽。 “你还能开车吗?不能开车,我先送你回去。” “有劳王哥了。” “不用客气。” 王博朝坐在旁边喝酒的小武打个手势,让他开上摩托车跟在后面。 秦解放这才想起,在灵堂里摆满了花圈,好些都是什么公司送来的,上面还写着董事长、总经理的名字。 看小武也不像是村里的人,这倒是奇怪了。 得知徐姝丽母亲过世,丁言一、许由衣、冯思加、小武、褚九陈、白老三、修东城、萧乾安、谢京花都派人送来了花圈。 孙齐儿也不例外,她明天就回金陵,还会亲自过来。连林荷都送来了花圈挽联。 好些人是这几日就会来祭拜,包括镇上县里,也都会派人过来。 “你朋友挺多的。” 秦解放叹气说,这些人定然不会是看着徐美君的面子来的,徐姝丽也没那么大的能量。 “都是朋友。” 王博开车很快,这条路本来车就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鸡鸣驿村口,又跟秦解放一人抱头一人抱脚,将秦风抱进了家里。 才进院子,江燕就边喊着边跑出来:“解放,秦风救到了吗?” 等她看见王博,才捂住嘴,可已经晚了。 “这是秦风媳妇?” “是。” 秦解放忙给江燕使眼色,王博就笑笑,把想进屋的江燕叫住:“你老公死了,你好像并不伤心嘛?” “我,哇,秦风,你死得好惨啊!” 靠,有点太假了吧?王博朝她腹部一看,抓住她的手腕就一摸,笑了起来:“恭喜啊!这都三个多月了,看来秦家有后。” 王博不说秦风有后,说是秦家,秦解放就脸色一变,知道这事瞒不住了。 “秦村长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厉害,厉害!” 王博抱拳恭喜,秦解放听在耳里却更加刺耳。 “孩子是秦风的……” “我有说什么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还承认你儿媳妇怀里的孩子是你的? “以后我们两个村子合作的机会还有许多,我会帮秦村长保密的。” “这,这……”秦解放冒汗了,看王博伸出手来,他就苦笑着跟他握手。 “王哥,”小武进来说,“村口那有人堵着你的车,出去看看吧。” 第298章 狂犬病发 六辆教练车挡着村口,余万手提着一把开山刀站在车头,一刀就劈在后厢上。 他回去后越想越不爽,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把驾校里的教练叫过来了。 被砸破的车,也多半是车窗玻璃坏了,车门引擎盖凹下去一些,都没大伤,好修得很。 可是驾校基本上是开不了了,这些教练除了能在别的驾校找到工作的,也都暂时下岗了。 余万一鼓动,他们就都跟他过来了。包括早上跑掉的那两个教练,也都拿了水果刀开山刀。 但余万不傻,他不会带着十几号人就跟整个村的人火并,他要回来找秦解放。 可在外面就看到王博的车了,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开个猛禽吓唬谁呢?把车给我砸了!” 余万一喊,就有教练提着扳手上去,要朝车头砸下去。 “谁敢砸车?” 小武捡了根烧火棍走过来,一棍就往那教练的脖子打下去。 那教练猝不及防,被打得脖子快断了,倒在车旁,捂着脖子就叫个不停。 “余万,你还敢过来搞事?胆子也太肥了吧?是我小武老了提不动刀了,还是你的脑袋太硬,砍不下去了?” 余万一看小武出来,就打了个寒颤。 现在黄梁县里混社会的,哪个不知道小武的?连马虎他们都要叫小武一声哥。 余万也是在场子里见过小武的,那天砸驾校,还是小武带来的人,可他不敢找小武麻烦,倒是跑来找王博。 那些教练也都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 眼看天又要黑了,就有人说:“老余,走吧,别闹了!” “还不走?”小武一喝,余万就上车带着人走了。 王博都还在后面,出来时,连人都没看见了。 “王哥,回头我再收拾他。” “注意点,别弄死人。” “放心吧。” 小武将烧火棍一扔,就帮王博去检查车,就是后厢上有几个刀印,也没别的损失。 本来就是皮卡,又不是轿车,一个小刮伤就要去补漆,没那么精贵。 “秦村长,以后余万找你,你别理他。” 王博叮嘱了秦解放一句,才开着车载上小武回去了。 没想到这打个转,冯思加和丁言一就来了。 “由衣她还有事,明天再来。” 丁言一握着王博的手说,王博忙说:“丁哥来就行了,嫂子来不来都成,还没吃饭吧?坐下吃吧。” 王博、徐姝丽,加上徐美君、小武,还有韩星悦,陪着丁言一和冯思加坐一桌。 张浩然还在补觉,就没过来。反正菜都在锅上热着,什么时候来人,都有饭吃。 “秦坤被关去了看守所,不在拘留所了,”冯思加特意在黄梁跑了一趟,才开车过来,“看来案子很重视,证据又充分,剩下的就是等着判刑了。” 徐美君呜咽起来,靠着徐姝丽埋着头。 “要早知道秦坤是这种混蛋,我早就把美君接过来了。” 王博跟冯思加碰了下杯子:“依冯哥看,能判多久?” “无期吧,”冯思加和王博的判断差不多,“一般涉及到家庭内部问题,除非是早有预谋的,很少能判死刑。怎么?你想在里面把他弄死?” 王博没吭声,徐姝丽嘴唇动了动,还是摇了摇头:“依法判就行了。” 冯思加眯着眼,微微一笑,用筷子夹起菜说:“我听说看守所里经常有人不服管理,打架斗殴……菜很好吃嘛。” “五花肉炒豆干,挺香的。” 王博也夹了一块,给徐美君放上:“多吃点,补补身子,你太瘦了。” 徐姝丽也对妹妹说:“多吃些。” 吃过饭冯思加和丁言一就先回去了,天要太黑了,回去太晚,也不方便。 小武留下来帮忙,还叫来了十来个保安。 徐姝丽换了徐美君在灵堂守灵,王博就送徐美君去睡。 “姐夫,那个秦风也挺可怜的,你是真救不了他吧?” “你还怀疑我故意见死不救?秦解放也说了,他先送秦风去的县医院,那里救不了,他又把人送回来。一来一去,就耽搁了。要是直接送来这里,说不定我还能救。” 徐美君微微点头,抬起脸蛋说:“我以为姐夫死人也能救活呢。” 王博失笑道:“你姐夫不是神仙,对了,你让我看看,大半天过去了,药有没有用。” 徐美君这次没那么扭捏了,可在王博专注的眼神下,还是有点心慌。 站得笔直的身体,僵得跟块腊肉似的,一动也不动。 “是稍微好了一些,但没想象中的快。” 王博摸到她胸上,就明显感到她身体一颤,不由得说:“你放松,我说了,你别把我当男人。” “可是……” 徐美君咬了咬牙,挺直了身体。 “唔,烟头烫伤的地方消了些,那个混蛋,烫你的时候,你就没想到反抗?” “我从小被他打到大的,我怕他……” 徐美君想起都发抖。 “以后就不用怕了,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不是说判无期吗?” 王博笑而不语,徐美君听不懂冯思加话里的意思,也没必要给她解释。 “你转一转。” “转?” “前面看了,当然要看背面。” 徐美君转过身后,心里有点异样,面对王博,还能与他眼神接触,背过后,就好像背后发凉。 王博从她腰线朝下瞧,一路到腿上。 “你小腿肚伤得不轻啊。” 王博蹲下去一掐,徐美君叫疼:“痛,姐夫,我痛……” “别怕痛,我这是为你好,不用点力,怎么知道状况?” 门外正准备敲门的韩星悦心跳一下超过两百,嘴唇咬得快出血了。 王哥还欺负起徐美君来了?她不比我更瘦吗?瘦得胸无二两肉了! 她来找王博一起去看新盖的教室,可谁知王博竟然在里面,背着徐姝丽和徐美君…… “姐夫,你别摸了,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那也得忍着,习惯就好了。” 韩星悦快抓狂了,你说过的,我胖了后你就……排也排到我了吧?你怎么又跟徐美君! 越听越不自在,韩星悦跑下楼去了,还坐在楼梯上生闷气。 “这不像是用藤条抽伤的啊,也不像是棍子打伤的,烟头烫伤的,倒像是咬伤的,还是新伤,你小腿是怎么伤的?” “是被狗咬伤的。” “狗?” “就是村里的狗!” 王博一惊:“打过狂犬疫苗了吗?” “没打呢,就前几天的事……” 王博一股寒气从尾椎升到脑门,让她穿上衣服。 “怎么了?” “咬伤你的狗,你知道是哪家的吗?” “就是秦解放家的。” “你跟我去一趟鸡鸣驿。” “怎么了?姐夫。” 徐美君还在发懵,王博就让她快穿衣服:“要狗有狂犬病,你被咬伤,也要感染狂犬病,而你耽误了打狂犬疫苗的时间……快点吧。” 王博带着徐美君下楼,就先和徐姝丽说了两句,马上将她带上车,直奔鸡鸣驿。 狂犬疫苗需要在被咬伤抓伤的第一天就注射,然后第四天、第七天、第十四天、第三十天各注射一支。即使注射了狂犬疫苗,也未必能完全保证狂犬病不发作。 甚至注射了免疫球蛋白,都无法保证。只能减少发病的可能性。 至于所谓的十日观察法,王博根本不相信,什么被咬后,观察咬人的动物有没有发疯。这也不能证明,咬人的动物并没有携带狂犬病毒。 而且狂犬病的潜伏期高达数年,世界上最长一例的多达六年狂犬病才发作。狂犬病的致死率又高达百分之百,远远高于其它任何病症。 要万一发作怎么办? 王博看徐美君缩着脑袋:“你冷吗?” “不冷啊,就是,姐夫,真的很严重吗?” “很严重。” 王博看她嘟着嘴,就说:“我还会骗你?” “不是,姐夫,打狂犬疫苗很贵的,村里人被咬的多了,没几个舍得打的,也没见死人啊。” “真死人就来不及了。” 王博还后悔,昨天检查伤痕时就看见了,却以为是擦伤,就算了。 现在看,用了养颜丹一个白天,应该伤痕消褪要更快一些的,可能也是因为体内有狂犬病毒的关系吧。 到了鸡鸣驿,王博就拉着徐美君往秦解放家跑。 天这时全黑了,不少人家还亮着灯,自然是在吃晚饭。 隔着门就听到秦解放在骂:“叫什么!还挠墙,你这狗也要死了是吧?我打死你吃顿狗肉!” “开门!” 秦解放一愣,听出是王博的声音,心想他怎么又来了,不是要拿我和江燕的事来敲竹杠吧? 一开门,王博冲进来:“你家里的狗呢?” “在那呢……” 王博一瞧那土狗流着口水,下巴都出来了,牙齿豁在外面,心就一沉。 秦解放看徐美君也在,更是满头雾水,不知王博带她来做什么。 “棍子给我!” 秦解放手里拎了根长棍,听他要,就递上去。 王博走上前,那狗就狂吠,叫个不停,还作势要攻击。 “这狗一个小时前叫了起来,我以为是跟秦风有关。” 秦风的尸体就摆在外面的屋檐下,秦解放以为狗是闻到尸气,有些不正常。家里养狗,一是看家,二是护主。 秦风也算那狗的主人,有这反应,他也不意外。 “你这狗有狂犬病,咬了徐美君。” “什么?” 秦解放惊道,看向脸已转白的徐美君,她被疯狗咬了?那她不是要发疯了? “叫什么?” 狗突然跳起来,王博让开身子,一棍就打在它脖子上。狗落地就打了几个滚,撞在墙边。 王博冲上去一脚踩在狗身上,连续挥舞棍子。 没几下,狗就断了气,他马上蹲下检查。 刚就发现这狗舌头吐在外面,跳起来时后肢无力,旁边墙角还有它啃咬的痕迹,都是发病期的特症。 “姐夫,能不能把那盆水挪开些?” 王博汗毛一竖,徐美君指着的是放在旁边给狗喝水的盆子,而恐水症是狂犬病的中期表现。 可能是因为母亲的事,又或许这几天被秦坤虐待,让她由于恐惧,忽视了一些初期症状。 “姐夫!” 王博马上将水盆搬开,跑过过抱住她说:“没事,死不了,疫苗没用,那就用别的办法。” 第299章 抓虫煎药 好在是晚上,狂犬病怕风畏光,而徐美君又多半是在灵堂里跪着,自然光也照不进去,风也进不去。一上来就是中期症状表现,还是有点让王博意外了。 但有好也有坏,中期症状要不处理,到晚期就真的晚了。 他将徐美君扶进屋里,晚上没光,可有风啊。院子里还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又让秦解放把灯给灭了,秦解放倒替他担心:“你能看见吗?” “没事。” 王博拿条毛巾搭在徐美君的眼上,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观察。 外面江燕低声说:“美君她妈昨天才走,她又感染了狂犬病,秦坤也被抓了,她家可真惨。” 秦解放也不由得一叹:“是啊。” “我听说狂犬病犯了,是救不活的,这要是她死了,她可是被小黑给咬的,不会找我们赔钱吧?” 秦解放一愣,心想这可不好说,不过看王博,也不缺这个钱吧? “放心吧,不会找你们赔钱。” 王博走出来,江燕就脸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哎,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秦村长,你把村里人叫过来,跟我去抓地乌龟。” “地乌龟?这年头可找不着了,你抓来做什么?” “治病!” 地乌龟中医叫土元,又叫土鳖虫,地鳖虫。长在阴湿的地方,江南一带不多。青河镇这些村落就更少了。 亳州倒是多,那地胜产土元,但多半都是干货,用到药里要用活的。还得新鲜的,这只能用抓的。 秦解放也不敢怠慢,王博说是不找他赔钱,可要是找他赔命呢。 狗是他养的狗,都是敞着门养的,什么时候跑到徐美君那咬了她也不知道。 不过鸡鸣驿就他家一条黑土狗,这也不可能认错了。 于是秦解放叫了十多号人过来,听说是为了帮徐美君治狂犬病,这些村民都很意外。 “没打狂犬疫苗吗?” “怕是舍不得钱吧?秦坤那小子就没几个钱。” “那发疯了还能治?” “看王哥的吧,他今天可给大家开了不少药。” 这一说,大家就都积极起来了,怎么说,王博也帮不少村里人治了病,这还都是沾亲带故的,多少也承了他的人情。 秦贵跑过来了,手提着一个铲子:“我知道哪里有地乌龟,跟我走。” 王博让大家跟上,又让秦解放不要去了,让他和江燕看着徐美君,要有什么变化,马上叫他回来。 秦解放和江燕回来家里,就听到徐美君在那叫着:“姐夫,你人呢,我心好烦啊!” “王博去找地乌龟了,你先躺着,他很快就回来……” “秦解放,我家都是你害的,你帮着秦坤欺负我家里人!你这个老畜生!” 徐美君这在发病,心里话也藏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 秦解放一脸尴尬,可想着王博还在村里,能怎么样呢?将屋门关上,就和江燕守在外面。 “刚才弄得不上不下的,小黑就在那乱叫给搅和了。” 江燕靠着秦解放的肩,秦解放让她站开些:“要村里人过来看见了,你我都没好日子过。” 江燕扁了扁嘴,找了张椅子靠着眯上了眼…… 一路跟着秦贵往村后走,来到一片坟地旁边,秦贵就喊:“就是这里了,前几天我还看见有地乌龟爬出来。” 王博忙拿手机做电筒一照。 地乌龟爬过的地方会有痕迹,而它又经常生活在腐殖土中,阴暗、潮湿,还畏光,白天潜伏,晚上才出来活动。 光线照过去,不单看见了地乌龟爬过的痕迹,还就看见了半只地乌龟露在外面。 “我拿了罐子。” 秦贵喊着,把怀里一直抱着的陶罐递了过去。 王博一瞧,上面还有些花纹,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的。 把地乌龟放进去,王博就手往土里一插。 地乌龟钻过的土很松,就跟蚯蚓一样,手一下就插到土地,再拨弄几下,就看十多只地乌龟爬出来。 秦贵大喊:“你们还愣着,快帮王哥抓啊!” 村民们这才一起出手,扒土抓虫,没多久就装了小半罐的地乌龟。 “这里还有!” 秦贵抱着陶罐又往一边跑。刚挖的地方离坟还有十几米,现在都跑到坟边了。 “不好吧,这是秦坤他爸的坟啊!” “你还怕他爸晚上找你?” “呸!吓人不吓人?大晚上的?” 说着一阵冷风吹来,这些村民都哆嗦了下。 王博心想这天都快冻上了,能找到就不错了,得赶紧把剩下的都抓了,放在暧和点的地方给养上。 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双手一起刨土。 嗬,这还挖了个大窝,三四十只地乌龟在那挤着,像是依偎取暧。王博连土带虫都捧到了陶罐里。 “王哥,还要找吗?我还知道几个地方。” “行了,先这样吧,够用了。” 一行人又赶回村里,来到秦解放家。 秦解放伸头看了眼就问:“地乌龟怎么治狂犬病?” “光用地乌龟还不够,我让人给我送了别的药材。我要用的是下淤血汤。” 下淤血汤载于《金匮要略》,是在古时没有狂犬疫苗时用来治狂犬病的验方。 就是在五十年代,也有人用过,还真的治好过人。那时送来的病人,已经用过狂犬疫苗了,但还是病发了。不能见光,怕水,畏风,连喝水都要用毛巾挡着眼睛。 后来西医已断定那人死定了,结果讨论后,决定用下淤血汤。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结果还真给治好了,事迹被记在了江南的中医杂志里。 下淤血汤的方子,王博也记得,用大黄十五克,生桃仁七个去尖,土元五个。其中土元要活的,活着将足去掉,用酒醉死。 然后将这三味药磨成细粉,再加黄酒半斤,蜂蜜一两,煎到七分,连渣一起服下。 但有一个问题,下淤血汤必须要在狂犬病发作的中期才能用,初期用无效有害。 现在徐美君的病情正好步入中期,许多中期才有的症状都出现了。正好用这下淤血汤。 但下淤血汤能不能治好,王博也没把握…… “王博?” 张浩然的声音传来了,王博马上去领他进来。 院子里都是人,都来这看热闹的,也有帮着抓了土元的,都想看王博怎么治狂犬病。 “生桃仁、大黄你那都有,黄酒我找小卖铺的老谭买的,拍开门他还在骂娘,估摸是在跟他媳妇办好事,被我打搅了……” 村民们都嘿地笑了起来,江燕瞄了眼一脸正派的秦解放。 “蜂蜜我家拿的,拿了一斤,够用了吧?” “够了够了。” “喏,小号的药碾子。” 王博接过,就让秦贵将陶罐拿来,先拿黄酒把土元挑了五只,去掉足肢,扔到酒里。 “翻肚皮就醉死了。” 王博让秦贵看着,就将陶罐拿进房里,放在里面的火盆旁。又去看了徐美君的情况。不好也不坏,喊了一阵胡话,也就累了,靠着墙都睡着了。 出来将大黄、核桃仁先碾成粉末,拿了个碗装着。 “糟了!煎药壶忘拿了!” 张浩然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 “我这里有,”秦解放说,“我那傻儿子西药也吃,中医也吃,光煎药壶都用坏了十好几个。” 村民都看向放在屋檐下的秦风的尸体,这看上去是不摆灵堂了。 村里的讲究是上有爹娘,不摆灵堂,像秦解放还活着,这灵堂是不设的。在家里放三天,就直接去埋了。 总没个做爹妈的还披麻戴孝给儿女送终的道理。 秦解放拿出个药壶,王博一打开,就闻到一股石蒜、甘遂、胡荽的味道,想了想,竟想不到开的是什么方子。 虽说这几种都是健脑的中药,可混在一起药性相冲,可能是找江湖郎中开的吧。 不过王博也没问,人都死了,再提这些也没意义。 他拿水冲洗了好一会儿,才将药味冲掉,又放在火盆旁烘干水分,这才去看土元。 “都翻肚皮了,这是死透了吧?” 王博点点头,捞出土元,又放在药碾子上研磨成粉,把它和大黄、核桃仁的粉末混在一起,搅匀了之后,将药放入煎药壶,加黄酒和蜂蜜,又放在煤炉上煎煮。 终于能松口气了,走出来,就有人说:“王哥,我们离得这么近,会不会感染上狂犬病。” 离得近?是说徐美君吗? 王博有点不悦,谁知,那说话的人一指一旁的黑土狗的尸体说:“这疯狗也要处理吧?” 靠,差点把这忘了。 王博让秦贵把狗扔到外面埋了,这才说:“我给大家开一剂药,用来预防狂犬病。” “还能预防?” “当然能,狂犬疫苗也分两种,一种是被咬了后注射的,一种是预防性的。” 张浩然也感兴趣了:“你要开什么方子?” “逐瘛汤!麻黄十五克、川乌六克、草乌六克、细辛四克、荆芥十克、防风十五克、连翘十二克、薄荷十克、白芷十克、蒙花十二克、银花十五克、僵蚕十克、全虫十克、蝉蜕十克、红娘十克、夏枯草十八克、甘草六克、棕树根六十克,去风解毒,防患未燃。” 看大家都放下心,里面的徐美君倒喊起来了:“姐夫,我怕,你快过来呀!” 第300章 姐夫的怀抱 王博走到床边,看徐美君在那抠墙,指甲里都是腻子粉,墙上都有了两三个小,手指快抠出血来了,就抓住她的手坐下:“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姐夫,我前几年见村里有个被疯狗咬了的,他才没几天就发疯了,口吐白沫死了的啊。我,我还有救吗?” “有救的,你要相信姐夫。” “我信的,我信。” 徐美君说是信,可浑身都在抖,王博就让她先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徐美君声音也在颤抖,“我想我姐姐。” “要不我把姝丽叫过来?” “姐姐在守灵,不要叫了,”徐美君忙叫住他,“我就是有时会恨她。” “嗯?”王博愣了下,看上去姐妹俩感情还是不错的啊。 “她嫁到赵家,远离了秦坤那混蛋的魔爪,我,我和妈妈却每天都被秦坤打,她也不回来看我们,我恨她!” 或许是因为觉得没救了,徐美君就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那不是秦坤骗她,说她克夫是扫把星,回家也会克死家里人,她才不敢回去的吗?” “哼,那,那她也该回来的。” 徐美君还在生气,王博就让她躺好了,别说这些了。 “姐夫你要走吗?” “我不走,我陪你。” “那就好,那就好……” 徐美君说着睡了过去,王博看她骨瘦如柴,连大腿都比徐姝丽要小两圈,就心想,光吃美颜丹也没用,得让谢京花开个食补的方子,要让她长期进补。 想着又重新把了道脉,不由得摇头,脉象不稳,元气还有损伤。想是发育期,每天吃糠咽菜的伤了元气。 “姐夫,你不要走,你陪着美君好吗?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王博想出去看药煎得怎样了,身子才起来,徐美君的手就乱抓。 一下拍到他裆部,让他瞬间冷汗乱冒,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乱动。 “我不走,张爷爷,你帮看看药。” 王博这一握,徐美君才安静下来。 隔了一会儿,张浩然喊道:“还要十来分钟,等药好了,我帮你拿进屋。” “行。” 张浩然瞧着煤炉上的煎药壶,扭头问秦解放:“江燕怀里的孩子是谁的?” 秦解放靠在椅子上抽烟,差点没呛着,好在人都走了,就秦贵和几个人在院墙边那说话,离得比较远。 “当然是秦风的。” “是吗?” 秦解放心头狂跳,难道是王博跟他说的? “那就是遗腹子了,你这可要好好照顾她。” “那是自然。” 秦解放疑神疑鬼地眼神飘移不定,又不敢去看张浩然,想想走进屋里去了。 江燕早回屋躺着了,听到他进来,又坐起来:“外面都是人,你都憋不住了?” “你别瞎说,”秦解放叼着烟坐到床边,“明天去医院检查,看是男是女。” “要是女的就不要了?”江燕知道秦解放重男轻女,秦风又死了,这秦家的香火比什么都重要。 “就是看看,心里好有个谱。” “那也得等秦风下葬了再去。” 这倒是……秦解放把这茬忘了,这傻儿子一死,他好像还解脱了。 “你要不躺下陪我睡睡?” “你发疯啊,你也说外面都是人了。我走了。” “把门关紧了,风大。” 风是有点大,都从窗缝里灌到房里来了,王博找了枕巾去塞住,徐美君都缩到了墙边。 怕水畏光惧风,这都是狂犬病的特征。 “姐夫,你能不能抱着我。” “你不是躺着吗?” “那我坐起来。” 徐美君一起身,毛巾就从眼上滑下来,也就是窗户那透过来不多的月光,就让她大叫起来。 王博忙把毛巾给她盖上,还在后面打了个结,伸手抱住她。 好半天,徐美君才不乱动了,可身子还在抖着。 “姐夫,你比我姐年纪还小吧?” “小几岁。” “那挺好的。” 徐美君蜷在王博的怀里,像是受伤的小鹿。她这几年过得太苦,终于有了安定下来的机会,却又被狗咬了,这叫什么事? 或许要让于瞎子批命的话,徐美君的命比王博还惨。 “姐夫,狂犬病会咬人的吧?咬了人会传染的吧?” “嗯?你想说什么?” “姐夫,你怕不怕我咬你?” “我不怕。” 徐美君张开嘴,作势要咬,感觉到王博没动,她就低下头说:“姐夫,你真的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也不怕了,就是死,死在姐夫的怀里,也挺好的。” “你说什么胡话?你死不了。” 王博摸着她脑袋,突然发觉,她脑袋上也有伤疤,拨开头发一瞧,竟然也有鞭痕。 他不由得火窜起来,那个秦坤,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 或许是靠在王博怀里很安心,没多久徐美君睡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睡踏实了,十几分钟后张浩然提着煎药壶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纸杯。 “吃药吧。” 徐美君被摇醒了,一闻到药味,就说:“好难闻啊,姐夫。” 有蜂蜜也没用,中药本来就苦,再加黄酒的酒味,让徐美君受不了。 “难闻也要喝,这是救命的药。” 王博让她张开嘴,把杯子递到她嘴边,慢慢的倒下去。 一壶药喝光了,连渣也要吞下去。好在都磨成粉了,也没多少渣,徐美君掐着鼻子终于将药都喝了。 “你先躺着,我跟张爷爷说说话,回头就进来。” “姐夫别走远了。” 张浩然跟着王博走到外面,王博就说:“等两个小时后,再煎一副。” “用药这么频密吗?” “要加大药量,才能将病毒排除在外。” 张浩然皱眉:“下淤血汤真能治得了狂犬病?” “也只有这一味药有用了,西医也没法子,”王博苦笑说,“以前还有拿疯狗脑髓来吃的,我可不敢试。” “这是什么道理?” 张浩然一惊,他能识中药,会采药,可说到用药,差了王博远了。 “是想找到抗体吧,古代有些方子,也是乱七八糟的。” “那倒是,”张浩然想起了祝由科的一些法门,“两个小时后再一副,以后每两个小时一副?” “对,要是蜂蜜黄酒不够,你让钟林给送过来,大黄核桃仁就要有劳张爷爷去我那拿了。” 钟林也认识药,去山上药房里也没用。 “我知道。那怎么判断药有用没用?” “要看排泄物。” 王博听到徐美君又叫起来,就拜托张浩然,先进去了。 张浩然让秦贵拿陶罐过来,又拿了十只土元,用黄酒淹了。 “姐夫,你身体好暧和啊。” “你怕冷就抱紧一些。” “那我抱得紧紧的。” 徐美君抱头都埋到了王博的肚皮上,像只树袋熊似的。 王博心疼地瞧着她,这也算是自家妹妹了,苦了几年,这次救回来,可不能让她再受苦。 山上原来徐姝丽住的屋子就让她先住下,暧气也得装上了,再让韩星悦给她补补课,到时看能不能让她插班读个书。 好吃好穿的养着,让她把以前受的苦都补回来。 “姐夫,姐夫,我想……” “嗯?” 看她脸在泛红,王博还以为她在想什么别的事。 “我想解手。” “大的小的。” “小的。” “我带你去。” 王博叫来秦解放,问了秦家的厕所在哪里,带着徐美君过去。 一看厕所还挺干净,还是蹲式的马桶,他还是先拿着挂在一边的洗澡巾擦了一遍,才扶着让徐美君坐下。 “姐夫,你能不能出去?” 0$ 手还被王博拉着,徐美君连脖子都红了,这只是让王博带路啊,他怎么还不走? “我得看你的尿液,分析你体内的病毒有没有排除,你放心好了,我背过身。” “我解不出来啊!” 徐美君羞得手在发抖,她可从来没在男人前面上过厕所。 “你怕什么,昨天我都看过你身体了。” “不是一回事,姐夫!” “好好,我出去,你完事了叫我。” 王博走出去,徐美君才终于松了口气。王博也在两分钟后,听到了水声。 “姐夫,好了,我没冲水。” 王博跑进去一看马桶里的尿液,脸上露出喜色。 尿液黑红,这是排毒的现象,表明下淤血汤有效,徐美君有救了。 “姐夫,怎样了?” “哈哈,美君,我告诉你,我是神医!狂犬病有什么好怕的!” “啊?姐夫,我,我有救了?” 徐美君的声音在颤抖,她扶着王博的胳膊,都快站不稳了。 “有救,绝对有救,我扶你回床上。” “好,好,哇!” 徐美君边走边哭,等到床上,抱着王博,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人生大起大落,无非如此。 先是徐母被秦坤打死,她跑去找徐姝丽求助,秦坤被抓走后,又吃了王博给的养颜丹,眼看一身伤痕要慢慢恢复,谁知又被发现患了狂犬病。 这可是致死率百分之一百的病啊,送到什么医院都没救。 可王博给她吃了一副中药,病毒在逐渐排出体外,人也要得救了。 就是再强壮的心脏,也受不了两天内这样来回折腾吧。何况徐美君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别哭,别哭了,我马上给你姐发微信。” “我,我要跟我姐说话。” “手机给你。” 徐姝丽一听,也抑止不住的在灵堂里哭了起来。 姐妹俩隔着手机,哭得像是决堤似的,连王博眼眶都泛红了。 “好了,好了,哭什么呢,这是应该高兴的事嘛。别哭了。” 毛巾都湿了,王博让她背着窗,取下毛巾拧下,又给她系上。 徐姝丽在手机里对王博说:“你又救了我妹妹,你让我这辈子怎么还你?” “你跟我说还不还的?”王博语气很重,“回头让你躺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姝丽满脸通红,啐了声,心情愉悦的收起了手机。 半个小时后,徐美君也脸红了:“姐夫,我又想解手了。” 王博心知是下淤血汤的效果,就说:“我扶你进去,然后我在门口等着。” “嗯,”徐美君夹着腿说,“姐夫,你真好,我好羡慕姐姐啊。” 王博笑着说:“那就以身相许吧。” “好啊。” 徐美君用力的抱了下王博。 第301章 大手笔 在鸡鸣驿待了整整两天两夜,绑在徐美君眼上的毛巾才除掉。不再畏光怕水惧风,表明狂犬病毒从体内都排掉了。 不说张浩然吃惊,秦解放秦贵鸡鸣驿的村民也都吓了一跳,纷纷说王博是华佗再世。 “华佗也没本事治狂犬病吧?我看王哥得叫神仙手段。” “神仙手我就知道,”一个村民伸出中指,来回动了几下,一脸龌龊地说,“王哥的手段比神仙强多了。” 几个村民在那笑骂着,瞧着从屋里出来的徐美君,有人咦了声:“我记得美君手背上有烟疤的,怎么没了?” “是淡了,不是没了,淡了好些呢。” “这可奇怪了,难不成王哥的药还能去疤?” 两天又吃了两颗养颜丹,疤痕自然消去不少,但像烟疤这种很深的疤,也不可能一下就去掉。 以王博估计,还要再吃一个月的养颜丹,才能焕然一新,如同换了一层新皮。 “姐夫,你看太阳好大啊。” 雪后初晴,阳光耀眼,徐美君能直视,表明什么问题都没了,但还要观察几天。 不能在秦解放家待下去了,今天秦解放也要把秦风埋了,地方就在村后的坟地里。秦贵他们也是过来帮忙的。 秦家坟地还是够多,棺材也都买来了,把秦风装了下去。 江燕还在那哭哭啼啼的,也不知是不是猫哭耗子,光见哭声不见泪。 “我就不去了,带美君先回去。” “当然。” 王博把土元也带走了,秦贵还多挖了上百只,再找也都没了,冬天土元也少,要是夏天晚上去挖,能挖出多几倍。 秦贵瞧着徐美君,心跳加速,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就被秦解放给叫去抬棺材了。 王博把徐美君带到灵堂,徐姝丽一脸憔悴,先搂住她温言细语地说了几句,王博就让她去休息。 这都摆四天了,也没什么人来了,她也不用一直跪在灵堂里。 “姐,换个班,我来吧。” “你才病好,得先养身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你没听过吗?” “可是姐你累了几天了,你看你这熊猫眼。” 王博看她俩还要争就说:“都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可是……”徐姝丽想说什么,看王博摇头,她把话吞了回去,带着徐美君上楼去了。 小武拿着烟进来说:“王哥,抽根烟提提神吧。” “提个屁啊,现在才几点?” v:0 王博昨晚睡得还不错,躺在秦解放的摇椅上,盖着被子。 这大早上就开车回来了,精神饱满得很。还睡?属猪的吗? “给王哥递个消息,”小武坐下说,“昨晚上秦坤因为跟同监的人吵架,被人打死了。” 王博拿瓜子的手一顿,懒洋洋地说:“这叫恶贯满盈天要收他。” “那倒是,人死了,也不用判了,省了麻烦。” 小武也抓了一把瓜子,跟王博聊着天。 没多久就看马虎过来了,还带着两个跟班,走进院子还挺气势雄浑的,一进灵堂,就点头哈腰。 拿了两个信封,递给小武,还要递给王博。 “干什么?挖你的河沙,我说了份子钱我不要。” “这个,是给嫂子的白包。” “那又少了点吧?” 马虎狂汗,忙把两包并一包,还跟小武说:“小武哥,回头我再给你拿。” “没事。” 王博接过后扔在香烛后:“你啊,来就来嘛,磕个头就行了,还送什么礼?心意到就行了。去上香吧。” 马虎都麻木了,刚还说少呢。 可也不敢说什么,上香磕头烧纸,流程走过,才坐到小武身边。 “抽烟吧。” “谢小武哥。” 坐也坐不安生,半边屁股贴在凳子上,挤着难看的笑容,好像这死的是他的妈。 “你们守着,我去一趟金陵。” “那成。” 马虎吁出一口大气,送着王博离开,才擦了把汗。 “怕成这样?”小武取笑他,“你处久了就知道了,王哥很好说话,很好相处的。” 马虎苦着脸说:“小武哥,我这不是没处久吗?” “行了,坐着吧。” 王博要去金陵找谢京花开补身的药方,顺道还要去机场接孙齐儿。 先去的机场,冯思加在那站着了,手里还拿了一捧花,看他来了,把花扔给他。 “我就知道你没准备。” “冯哥,不用这么隆重吧?” “你啊,别看桃花开得旺,女人的心思你不懂。” “靠,你懂?” “比你懂的多。” 王博歪歪嘴,听着机场广播说法兰克福到金陵的航班降落了。 东欧跑了去西欧,西欧跑了去中欧,北欧都待了一周多,欧洲真有那么多艺术品? 正在想,就看孙齐儿带着简淑妍推着行李车过来了。 孙齐儿头发愈发的长了,披在肩上,穿着浅棕色的昵子风衣,里面是银灰色的针织衫,踩着双黑色的小牛皮长靴,脸上还戴着墨镜。 王博瞧着好像比离开前还漂亮了一些,曲线也更加撩人,就连跟在后面推车的简淑妍也更加知性美了。 “哟,还送花呢?” “你不要扔了。” “谁说的?拿过来!” 孙齐儿抢过花抱住,就被王博一搂,嘴就被堵上了。 冯思加低头玩手机,简淑妍抬头看天花板,都是装作没看见。 “口水还是一样的甜。” “就你话多。” 孙齐儿将王博推开,又让他搂住自己,依偎在他怀中。 “徐姝丽她妈灵堂还搭着吧?你还有空过来接我?” “我接的是你吗?我接的是我那一亿多。” “哈哈!” 孙齐儿爽朗的笑起来:“你放心吧,暂时还不了你。不过可以先给你利息,要不要?” “靠啊!” 王博算服了她的,还谈利息,他也不好意思拿啊。 四个人走出机场,都没注意,在一旁的角落里,一个男人也拿了花,在等着接孙齐儿,看她和王博拥吻离开,一脸落寞,回过身,将花扔进了垃圾筒,脸色冷冰。 “我饶光晨是不会放弃你的!” 开着车先回了孙家,王博想着孙老的病情,倒不急着跟孙齐儿温存,上楼先看孙老。 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房子里保暧做得好,这个冬天也熬得过去。 年底到过年前,都是个坎,不少老人由于受不了气温变化太大,造成的一些感冒风寒,就把人送走了。 王博叮嘱褚念秀多注意。 “王哥,我提醒你个事。” “嗯?你提醒我什么?” “这几天有个姓饶的老往这跑,来问张妈粉姐什么时候回来。” 饶光晨?倒是听说他伤好了,可这心还没死呢? “我知道了。等过年给你包个大的。” “看王哥说的,我是在乎钱的人吗?” “行了行了,你这小丫头。” 褚念秀撅起了嘴,说谁小丫头呢,你又大我几岁? 孙齐儿在将行李拿出来收拾,看王博进房就问:“我爸还好吧?” “岳父身体健康……” “什么岳父?” 孙齐儿拿起一件衣服就扔过去,可眼睛弯弯的,笑得很开心。 “你一回家就拿内衣袭击人,不大好吧?” 王博手一抄就抓住了,看了眼就笑。 “谁让你不陪我去欧洲?” “太远了。” 孙齐儿哼了声,又笑:“是我不让你去的。” “你倒想起来了,”王博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比划了下,“又大了。” “什么又大了?”孙齐儿低头一看,就挥拳打他,“满脑子的糟粕。” “你都跑资本主义国家去了,还说我糟粕?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腐蚀!” “不要!” 孙齐儿被推倒在床上,伸手乱挡,可被王博一压,就没了力气,呼吸一时变得急促。 “小别胜新婚,大别赛初恋……” 孙齐儿吃吃地笑着:“什么话?” “你说呢?” 王博的手滑进了她的衣服,触摸着她粉嫩的身体:“还真大了。你不是偷吃补品了吧?” “欧洲伙食好。” “难怪还重了五斤。” 孙齐儿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王博托住她一翻,让她坐在他身上:“我是先学中医再学西医,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第一就是望。不单望气,也望三围。” “去你的。” 孙齐儿拢了下散开的长发,咬着嘴唇说:“那你望我,我现在气色怎么样?” “现在我不知道,不过等一会儿,你一定会面红耳赤,满身是汗。” 孙齐儿手掌在王博的胸口上一按,秋波微漾:“那就看谁流的汗多。” “你说呢?” 王博下床关上房门,笑吟吟地扑了上去。 针织衫很快皱起一团,孙齐儿的脸也快速的泛起了红云。 “我在欧洲要不是事没办完,早就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我也在想你,想你什么时候还钱给我。” “咯咯,你就想着钱。” “我还想别的。” “想什么?” “想你啊。” “啊!” 王博搂着她,看她额头上的汗珠:“你流的汗多一些。” “讨厌,还说这个。” 孙齐儿下床进了浴室,王博也跟了进去,搂着她说:“买了多少宝贝?” “一个集装箱,放在了港口,明天要过去清点,再存到保税区的艺术品专区。” “这么多?” 王博一惊,孙齐儿转过身说:“花了三亿呢。” 王博一阵肉疼,真是大手笔啊。 第302章 食补 喝着热可可,孙齐儿让简淑妍拿来清单,递给王博:“你不懂,但花了你的钱,你也看看吧。” “别小看我啊,”王博翻了两页就头晕目眩,里面的名字一个不认识,就说:“很好,很不错,都是有名的艺术家。” 这下连简淑妍都笑了:“王哥,粉姐这次是专门收购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大部分都没什么知名度的,其中还有在艺术院校就读的学生。” “好吧,你们取笑我好了。” 王博摊开手,他也不在乎了,简淑妍微笑道:“王哥医术高明,这些不懂也不重要。粉姐,我先回公司了。” “明早我过去。” 简淑妍走后,王博一拽孙齐儿将她拉到大腿上:“你还好没去英国,要不然胖不了还得瘦一圈。” “你别嘲笑英国吃得差,那里也有许多中餐馆。” 被他抱着,孙齐儿就想到刚才实在太疯了,腰还酸的,膝盖都快磨破皮了。 “那倒是,”王博揉着她的腰,看她怕痒,“你不去看看解酒灵丹吗?” “不去了,改天吧,冯思加跟我说了你智商双全破获假药的事,现在市场反响很好,产量跟上就行了。” 王博心想,神仙草都快跟不上了,得快些把草种起来。 还想在孙家多待几个小时,九筒就发微信来催,他只好先去掌心阁。 他人一走,孙齐儿还在回味,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角度,就听到门铃响。 褚念秀一开门,饶光晨就走进来了。 “齐儿,你要自重!” 孙齐儿还想问他伤好得怎么样,没想到他上来就质问,脸顿时一沉:“饶光晨,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是孙老的女儿,跟个江湖郎中搅在一起,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饶光晨痛心疾首,大家都是什么身份,你得有个数。 “你管起我的事来了?你有那个资格吗?” 孙齐儿放下手中的杯子,冷冰冰地说:“我的感情生活如何,容得你一个外人多嘴?” 饶光晨道:“我是为了你好,你我两家是世交,你不能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你饶光晨又是个什么东西?”孙齐儿冷声说,“你别装得伟光正了,你就算干净,你那几个叔叔干净吗?跑来我这里说教,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姨!” 饶光晨痛心地说:“齐儿,我的心意你可以拒绝,可你找谁不行?金陵追你的人,整个南方追你的人,都能排到海里去了。你跟谁不好?要跟一个这种人在一起?” “这种人?饶光晨,你又算是个什么人?” 孙齐儿目光一寒:“你要没你爷爷你爸,你也就是一个大头兵!你有什么资格说王博?” 饶光晨一噎,喃喃道:“可你也不能做人家小三吧?” “我乐意,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你管我那么多?” “我找人查了,王博母亲叫袁星仪,她娘家在临安有些势力,但早就跟家里闹翻了。他爸叫王清波,就是个中专生,学土木的。家里往上数几代,都是农民……” 孙齐儿冷笑连连:“你饶光晨的爷爷最初不也是农民?你太爷爷也是农民!要我继续数吗?这都哪一年了,还要算成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配不上你。” “你是说你配得上我了?” 饶光晨嘴动了下,看孙齐儿眼中的不屑,心一阵痛,又将眼神挪开。 “至少他配不上你。” “念秀,把饶少爷带出去。” 褚念秀早就听呆了,这饶光晨也太脑残了吧?上来就说王博的不是,打小报告,这还是男人吗?喜欢粉姐,就正当竞争啊。 “饶少爷……” 饶光晨怒道:“不要叫我少爷,我是队长!” 褚念秀吓得打了个哆嗦。 孙齐儿大怒:“你干什么?吵不过我,就吓唬小女孩?你给我滚!” 张妈从楼上跑下来,也不满地看着饶光晨:“你吵了孙老休息了。” 饶光晨这才深吸一口气:“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你自己想清楚,不然吃亏的是你。” “滚!” 饶光晨终于走了,他一出别墅,就下起了雨。 雨滴很大,砸在身上很重,有点疼,可他却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站了快十多分钟,才上车,用力的拿拳头砸了几下方向盘,眼睛都快红透了。 “这个王博,我饶不了他!不能让齐儿就这样陷下去,我要让他消失!” 孙齐儿听到外面的车开走后,才一阵心烦。 饶光晨的本事不小,他那几个叔叔更不好惹,连她都不一定能摆得平,要是他发疯,王博会很惨。 张妈低声说:“要不要提醒王博?” 她在孙家都好几年了,一些事看得比褚念秀这小姑娘清楚得多。 孙齐儿深思后摇头说:“先不用了,看看再说。” 王博哪知孙家发生的事,来到掌心阁,雨已经下了几分钟了。 他瞧里面还有人在用餐,就走到厨房里,看着在那椅子上坐着,手里握着本言情小说在看的谢京花。 “喏,这是病人的状况,你给开个食补方子。” “十万。” “靠!抢钱呢?” “哼!” “行行行,微信转账行吧?” “九筒。” 九筒从柜台那跑进来:“师父,王博。” “叫师叔,叫师叔,跟你说过几回了,”王博敲着她脑袋说,“没大没小的。” “师叔。别敲了,再敲更笨了,师父老说我悟性差呢。” 九筒捂着脑袋,谢京花冰冷地抬起眸子:“你拿病历先开方子,我再调整。” “好嘞。” 王博无语地看九筒兴冲冲的跑出去。 “有必要吗?那是姝丽的亲妹妹……” “厉害啊,姐妹通吃。” “……” 谢京花把书放在腿上:“你收到大十字的邀请函了吗?” 王博在冰箱里拿了根牛肉干,听到话就一愣:“嗯?” “你忘了?五年一次的医技会,这次听说大十字带了好些难治的病号,有的在大十字那都住了十几年了,拖着命,也无计可施。连新月联盟都听说派人要过来。” 谢京花看王博不为所动:“这次不在岛上,安排在了金陵。” “冲我来的?”王博嗤笑道,“没本事治不好,就用医技交流的幌子?治好一个病人才一百万,大十字的院长是学会计出身的吧?算得一笔好账。” “他们知道你在金陵吗?我看未必吧,或许是巧合。” “你没收他们的钱吧?帮他们做说客?” “这次价格提高了,治好一人五百万,夺冠的有一亿奖金。” 王博手停住了,下血本了?不知那些病人里有多少大富豪。 “喏,这是邀请函,过年前举办,办完就过年,也不耽误事。” 谢京花从言情小说里拿出一个信封,晃了晃,放在冰柜上。 “有意思。” 王博往怀里一揣:“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疑难杂症。” “还早,还有大半个月,听说有些高手会来。” 王博点头:“大十字有能耐的人还是有的,像是他们脑外科和心脏外科的主任,都是怪物。新月联盟也有几位研究波斯古医术的,都不能小看。” 谢京花也说:“你有数就行,别把天下英雄当白痴。” “至于吗?”王博翻了个白眼,“我去看看九筒。” 九筒撑在柜台那咬着笔头,侧着脑袋思索。 “脾、胃、肾、肺皆虚,先天不足,又劳损过度,伤筋动骨,形体消虚而面色苍白,气虚眩晕,病后复缓……还真麻烦咧。先补气血再补五脏?还是先补五脏再补气血?气虚还是血虚?阴虚还是阳虚?要是阴虚,就得多吃豆腐、糯米、蜂蜜。要是血虚就要先吃甲鱼、羊肝……” “咳!” “啊,师叔!” 九筒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说:“你没写是气虚还是血虚啊。” 食补要对症下药,要不事倍功半,先要看是什么体质,什么病症,才能下方子。 “阳虚则体弱乏力,徐美君她每天能担百斤猪草,你说呢?” “那气虚也是乏力,也就不是气虚了?” “嗯,四虚之体都有乏力症状,都不大对。” ¤a0i 九筒想不明白了,既然四虚都不是,那是怎么回事?那怎么补呢? “徐美君形体消瘦,先天不足,发育期又缺少营养,造成的轻微发育不良。说到底是元气损伤,要从这里着手。” 王博顿了顿说:“有气虚之症,而无气虚之实了。” 谢京花用食指夹着言情小说走出来:“补元气,要用人参、花旗参、党参、太子参,参者,生也,以此为主,开方子吧。” “好嘞,先开个人参小米粥吧。《本草纲目》说,小米‘治反胃热痢,煮粥食,益丹田,补虚损,开肠胃。’人参者,补气、归脾、固脱、生津、安神、益智!” 王博点头说:“不错,继续吧。” “再配个黄芪乌鸡汤,黄芪补气升阳、益卫固表。乌鸡则补肝益肾、健脾止泻、滋阴清热。” 九筒灵感上来了,一下就将纸写满了,又撕了一张继续写。 一周三十一顿,顿顿不重样,还得讲究个循序渐进。 谢京花看过后,拿笔改了三道就给王博:“拿去吧。” “谢了。” 十万买张食补单子,也不便宜啊。 王博就拿着单子到黄梁县里的超市和菜市场买够了一周的菜,才赶回村里。 第303章 出殡 苏暧茶朝在喂徐美君喝粥的徐姝丽看去,心下羡慕地拿手肘推推王博说:“能补好吗?” “你不越补越大了吗?” 王博瞟了眼她的胸部,倒是不再长了,再长下去就成大冬瓜了。 “去你的。” 苏暧茶帮收拾着桌碗:“那人抓到了。” “什么人?” “放火的人,我不是在查这案子吗?”苏暧茶说,“但他死活不交代是谁指使的,大家心知肚明却没证据。现在人也被关起来了。” 那个重要证人的案子啊,难怪又跑回来了。 “宁正国还让你保护我?” “嗯,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那个张志常派人来的话,你还是有生命危险。” 王博笑笑不语,把桌子放在院子一旁,今天是出殡的日子,早上就要忙了,得赶在十点前去坟地,赶在下午两点前下葬。 这都是张浩然给找了个风水先生算的。 出殡要绕一圈,从天王村走回鸡鸣驿,再从鸡鸣驿绕回来,村里不少人都过来了,出殡从来都是大事,要忙活的事情太多。 张浩然腿还有点疼,也强忍着将纸钱鞭炮放在篮子里,让钟林叫来个后生给挑着。 “注意了,得一路走一路撒,就从这边往笔架山走去鸡鸣驿。” “我懂的,张爷爷。” 扁担提了两个竹篮,张浩然手握着鞭炮,徐姝丽过来叫王博快到点了。 “要不减少些环节?坐车过去?” “那哪成,这都是祖宗传下来的。” 说到这事,张浩然还挺坚持,徐姝丽也是一样,王博倒不好说什么了。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几个和尚,这还要一路做法事,他头就大了。 “起!” 鸡鸣驿跑过来帮忙的秦贵,加上王博,小武,苏暧茶,把棺材给扛在了肩上。 张浩然点燃鞭炮,往地上一扔,和尚就敲起木鱼念经。 徐姝丽徐美君跪下磕头。 然后走几步,就停下来磕头,撒纸钱开道,又放鞭炮,又磕头。 一路上棺材还不能落地,还没到笔架山,连王博肩都隐隐作痛,秦贵更是叫苦连天。 这抬棺的都要是亲朋好友才行,可徐家没几个人,有的都在外地,远着也赶不回来,有的甚至不愿回来。 徐母那边早死了个干净,秦贵也只能代表鸡鸣驿出把力。 “酸死了,这要走下去,我可受不了。” 秦贵说着想把棺材放下,他一矮身,棺材就一摇,张浩然跑过来就骂:“棺材落地,死了投不了胎的,呆逼,你想害死人吗?快抬起来!” “我抬,我抬。” 秦贵被骂得脸一白,他倒不是怕徐母投不了胎,而是想起了另个传说。 说的是,这棺材落地,从谁肩上滑下去的,就会回来找谁。 鸡鸣驿原来是驿站,几百年前就是了。很多鬼鬼怪怪的故事传下来。 传得特别玄乎的一件事,是在明末时,一位做了大学士的官员,退下来时衣锦还乡,没想到半道上遭了贼,被马匪给杀了两位亲人,其中一位还是他的夫人。 但他还没事,可亲人得要带回家乡入土为安啊。就让人挑起了棺材,请的还都是外地的脚夫。 本来一路都安然无事,这要是走长路,晚上是可以把棺材放下的,放的时候要盖黑布,把整个棺材都遮住。 讲究的是,黑不透风,阴不外露。 等到了鸡鸣驿,也停下来休息了,眼看离家还有两百里,大家就放松了心情,晚上是还盖着黑布,可到了白天,有个脚夫睡得太晚,早上起来有些困倦。 走了不到一里路,就肩一斜,力一松,那棺材就从他那边落地了。 先落了一个角,但这棺材有多重,这一角落下去,剩下三人也扛不住了。 咣地一声,棺材落地,那官员的夫人也从棺材里掉了出来,就滚到脚夫的脚边。 那脚夫一下就什么睡意都没了,吓得脸都白了。 大学士过来自然破口大骂,可也没在意,让人把夫人装进去就继续赶路。 等赶到老家后,准备把夫人下葬,可夫人的双眼一直都睁得大大的,任他找和尚道士怎样作法,都不能让她合上眼。 最后才找到位高人说是尸体落了地,死人沾了阳气,死不安生。 这就算了,怎么着还是埋下去了,眼睛睁着就睁着,可那外地请的脚夫一回去家里后,就出了事。 当天晚上就死了。他家里人说他死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他还在喊什么夫人我错了,对不起你。 这传回到鸡鸣驿,就成了一个可怕的传说。 秦贵想起来,就狂冒冷汗,不敢再叫痛。 一路走到鸡鸣驿,秦解放让人放鞭炮,又跑上去帮着撒纸钱。 “王哥,我听说秦坤死了。” “哦?我也听说了,被人打死的,可惜啊,还没判呢。” 秦解放心里咯噔一下,还想判刑呢?难道跟他没关系? “不过也好,一死万事休,以后美君也不用担心了。” 担心什么?秦坤就是不死,出来也都二十年后的事了,还能找徐美君麻烦吗?那时人都七老八十了。 算了,秦解放也看开了,秦坤死就死吧,这侄子浑浑噩噩活了一辈子,要不是他爹死的时候跟我说要照顾好他,我才懒得管他死活。 “那念的金刚经呢?”小武朝前面的和尚指指。 他倒还有余力,四个人扛棺材,王博和苏暧茶力气都还行,他跟王博抬前头,也能分担不少力气。 倒是苏暧茶吃力,跟秦贵抬着棺材尾,一大半是靠她。 “不知道。”王博摇头,和尚念的经,他是一丁点都不懂。 秦解放跟着队伍在村里绕了一圈,也就不跟过去了。 想着徐姝丽说要把她父亲的坟也迁去天王村跟徐母合葬,这以后徐家跟村里也没关系了吧? 光请和尚都花了好几千,还得吃两顿素的,瞧那和尚都肥头大耳,光吃素能吃成这样? 王博想着感觉后面一摇,就回头看秦贵在那咬着牙坚持。 “回头给你包个红包。” “谢谢王哥。” 秦贵这才打起精神来了,扁担压得痛是没办法的事了,绕了一圈再到笔架山,他都感觉肩胛骨快断了。 午饭也没吃,得赶着时辰下葬了才能吃饭。 徐姝丽和徐美君头上的孝巾上都是泥土,额头都疼了,膝盖也都有了印子。 腰还酸胀得要命,徐姝丽还能忍,徐美君起来时都扶着腰。 “姐,还有多远?” 天王村坟地在哪儿,她也不知道。 “就在笔架山过去三里路,那里有座山,叫灌风山,村里人都葬在那里。” 徐姝丽倒去过不少回,赵山虎每年都带她去上坟祭祖,特别是清明的时候。 王博家的太爷爷太太爷爷也都埋在那里,还是被土匪给杀的。 爷爷也埋在灌风山,跟王家的祖先埋在相邻的地方。 灌风山有个豁口,风能从外面灌里面,那豁口不大,也没能形成山谷或是通道,整个灌风山都不大,只是个数十米高,百来十米宽的石山。 跟笔架山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离着村子近些,而且那先有人埋了,几百年下来,就成了埋人的地方了。 终于到灌风山,坟也都挖好了,碑也立了,上面还有王博的名字。 徐姝丽问过王博,他没意见,也让她心里暧暧的。 上了碑,那意义就大不一样了,虽然还没成亲,也表示了王博把她当媳妇。 和尚掐着表看时辰,等到点了,就抬着棺材缓慢的放下去,再上封土。 秦贵揉着肩扯开衣服一看,苦不堪言,肩头都肿了一大块。 “拿着吧。” 王博给他打了个五千的大红包,再给了他一瓶红花油,让他自己回去好好擦擦。 封好土,就点鞭炮,烧纸,插香烛,跪下磕头,送完最后一程。 徐姝丽和徐美君都哭了,只是徐姝丽在那默默掉泪,徐美君是放声恸哭。 “妈妈!妈妈!秦坤死了,你放心的走吧!” 徐美君跪在坟前不停的磕头,王博上去拉她起来,又跪下磕了个头,才让徐姝丽也起来。 张浩然放了鞭炮后,就让钟林把早准备好的吃食拿出来。 一些是放在坟头做供品的,苹果、橙子、包子、粽子,一些是拿来给活人吃的。 大家忙了几个小时,饿得不行,拿起包子就啃。 秦贵还差点噎着了,连咳了好几声。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王博说了他一句,就拿着粥给徐美君。 “美君你也慢点。” “知道了,姐夫。” 徐姝丽朝她一笑,轻轻地咬着包子,她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跟被人拿棍子把骨头都敲碎了似的。 徐美君更惨,连靠在坟包上,双股都在发颤。 小武和苏暧茶还好,但也全身肌肉都硬梆梆的。 “我去开车过来吧,你们等着我。” “我去帮你。” 苏暧茶喊道,徐姝丽也想过去,可想驾照还在学呢,去也帮不了忙,就想陪着徐美君在这等就是了。 王博车停在笔架山下,离这不远。 一到车旁,王博就说:“顺道上山拿些东西,你在山下等我。” “我也上去喝口水。” 苏暧茶跟着王博上山,来到屋外,她就心下一警,突然看到一个红点落在王博的后心上。 “小心!” 王博被她一摁,就听到头顶上一声脆响,木门上瞬间多了一个大洞,心下一寒。拉着她就开门滚了进去。 “狙击枪?张志常叫来的人?有点太夸张了吧?” “你别动,我打电话叫支援。” 苏暧茶一拿出手机,手就一震,子弹竟射在手机上,将手机打成了废铁。她一时大恐,被王博拉进了卧房里。 “现在怎么办?” “用我的手机。” 王博把手机扔给她。 “可我记不住所里的号码。” “……打110吧。” 第304章 好挤 离木屋就十几步远,一个全身都是腱子肉的男人,手托着一把步枪,嘴里嚼着口香糖,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躺在一层薄雪上,嘴里挂着一丝轻蔑。 虽然第一枪没打中,第二枪却打碎了苏暧茶的手机,也算是正中目标。第二枪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苏暧茶通知外面的人。 枪手瞧着人进了房里,半天没动静,就一声冷笑。 躲能躲到哪里?不过也要抓紧时间了,要是他一直不回去,也会有人找过来。等天黑就麻烦了…… “老鬼,帮我个忙。” 两天前接到电话,枪手有点意外,但他还是应约到了咖啡店里。 瞧着快一天没睡的男人,枪手喝了口咖啡,笑说:“你还有求我的时候?” “我在国外参加特训时,你的枪法我就很欣赏,想让你回国参军,被你否决了,你说你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不想被纪律约束……” 枪手捧起热腾腾的咖啡喝了口说:“好了,拍马屁的话别说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 枪手瞧着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轻笑道:“你要对付一个人,以你家里的能量,有一万种办法,何必要找我?” “那人抢了我的女人。” 枪手笑了,这个家伙,婆婆妈妈的,感情的事,当断就断,断了就算了,女人那么多,还要到杀人的地步了?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紫檀花梨,人一生下来就不平等,花梨就是花梨,别想变成紫檀。他跟我的女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只是一个农民。” 枪手淡淡地说:“你想清楚了,人死了就活不了了,以后你的手上也沾上了血,心里也有了刺,这不是战场,你要杀的是平民……” “我清楚,所以我来找你,你要做得干干净净的。” 枪手将咖啡杯放下:“我的收费不便宜。” “我会给你两倍的钱,你不单要帮我把人杀了,还要把尸体给运出国。” 枪手凝视着他的双眼,好半晌才点头说:“你放心,我老鬼做事,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那就好,这是他的资料。” 枪手翻开资料,默默地看着。 王博,二十四岁,毕业于华南理工大学土木工程专业……医生……??? “资料有问题吧,他不是工程师吗?怎么是医生?” “他确实是医生,医术还很高明,从我了解的,他在大学时遇见了一位老中医,收他做了学生。” 枪手皱眉:“那也才短短几年吧?” “一年多吧,只能说他天赋很高……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人给我杀了!” “放心吧,我老鬼收钱办事,从无纰漏,你就等消息好了。” “几天?” “五天!” “好,这是一半,等事成后,我再给你帐户打另一半的钱。” 枪手接过信封,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瞄准镜里看不见王博和苏暧茶,老鬼却一点不着急,屋子是木板做的,以他手中这把步枪,足够击穿。 何况,距离很近,子弹甚至可以打穿墙壁,再打穿王博和苏暧茶。 “你手没事吧?” 王博缩在床底,扭头看靠身旁的苏暧茶。 “划伤了。” 屏幕和机壳的碎片划伤了掌心和指腹,王博握住她的手,看上面还有血,就扯下枕巾,帮她把血擦了,放在眼前看有没有碎片进了伤口。 “喂,宁所吗?我是苏暧茶,我和王博在笔架山的木屋里,有枪手在山上。好,我们等着。” 苏暧茶把手机还给王博,看他拿针将碎片挑出来,就问:“至于要到床底躲着吗?” “木屋用的是原木做的墙壁,他刚才连木门都一枪打爆了,这房里有两个窗户,视野的死角只有床底。” “哎哟。” “好了。” 把碎片挑出来,王博撕下枕巾给她包扎上,几步远就是药房,现在也没法过去。 两人挤在床底,也不敢靠着墙壁,脸贴着脸,呼吸都能闻到。 天还着实有点冷,王博干脆将她搂住,手掌放在她腰上。 “有点挤,将就将就。” “嗯,你别乱动就行了。” 苏暧茶看他在拧着眉,就说:“你别想逞英雄了,那人手里有枪。” “我知道,我又不傻,能拿脑袋去跟子弹拼吗?他又在暗处,我们在明,怎么斗?” “你明白就好……可你也不能想那事吧?” 苏暧茶感觉他的手滑下去了,按在她臀部。小腹也像是被一根手电筒顶着,让她有点别扭。 “咳,自然反应,你能怪我吗?” “当然要怪你。” 苏暧茶张嘴要咬他,嘴才凑上去,就被他用嘴堵住。 虽然外面有人拿着枪,可床底仿佛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唔,你够了!” 王博嘴唇被咬了下,这才放过她。 “你不怕死,我还怕死……” 谁知她说着,王博又亲上来,这让她恼火,有完没完了?但很快王博在她耳边低声说。 “有人过来了。” “谁?” 听到靠进来的脚步声,苏暧茶心跳加快,她马上想到不会是村里的人,要不然那人肯定会被枪手干掉。 那就是枪手看他们不出去,跑进来了? 苏暧茶握住手枪,扭身朝外看去。 卧房的门是关着的,只要那人进来,她就准备一枪打中那人的腿…… 吱,门开了。 苏暧茶紧张地抬起枪,可是,没人。 推开门的是一根扫把,她瞬间汗毛一竖,一颗子弹就打在地上。 王博抱住她往里一滚。 就看火星一溅,子弹弹在了床边的铝脸盆上。 “你们不出来吗?一直打算躺在床底?” 外面传来老鬼的冷笑,他站在沙发上,从床底的视角是无法击中他的,而他却可以…… 砰! 一枪打在床上,棉被被打出了个大洞,子弹穿过床板,擦着王博的脸打入墙上。 一时间,王博和苏暧茶都魂飞魄散。 苏暧茶心往下沉,这能怎么办?都成瓮中捉鳖了。 再开几枪,床底也没地方躲了。 王博也在着急,他不能眼看着被人干掉,特别是让苏暧茶也受牵连。 “张志常让你来的?” “张志常?呵,你猜吧。” 不是张志常? 砰! 又是一枪,这次打中了王博,子弹擦着他的胳膊打到床底。 瞧着手臂上的血,苏暧茶咬牙道:“我跟他拼了!” 王博拿出止血膏抹上后说:“拼个屁,你跟着我。” “跟着你?” 苏暧茶一愣,王博从床底突然滚出来,这让老鬼都来不及将枪头转过来,就看王博脚一扫,将门撞得关上。 又马上跳起来,将跟出来的苏暧茶一拉:“跳窗。” 苏暧茶也不犹豫,拉开窗就翻了出去,王博跟上跳到窗外。 “下山?” “下山不行,往山里走。” 王博拿出手机,快速的给冯思加发了条微信,就和苏暧茶一前一后跑得山里。 下山要走一段路,只要那枪手站在屋前,举着枪打,那就成了活靶子,而往山里跑,有树挡住,他就不好瞄准了。 以王博估计枪手的枪法,还不那么容易打中移动的目标。 “不下山?还往山里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 老鬼远远的跟着,他不单是个杀手,还是个拥有非常健壮的体魄,充沛的体力的杀手。 他相信在冰天雪地里,王博和苏暧茶逃不远。 于是他并不着急,几次比较好的开枪机会,他也放弃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决定开枪。 老鬼甚至在心里涌起了一股猫捉老鼠的快感。 我是猎人,他们都是猎物,也不错。 可他没想到的是,王博和苏暧茶钻进了一个地洞里。 等他赶过去时,就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洞发呆。 下面黑漆漆的,下去还是不下去,是个问题。想了半天,才拿出夜视仪戴上,滑到洞里。 “不能在这里守株待兔,非要往河边走?” 苏暧茶埋怨地说,王博听着水声就知道,到冬天,地下河的水枯了不少,直接沿着河往外走,说不定能从另一边的洞口出去。 “你打埋伏,要能打中他还好,要打不中,我们在洞里也没地方躲,那怎么办?谁是兔子?” “好啦!” 苏暧茶扯了下羽绒服,跟在王博身后,沿着地下河走了一段路。 由于没法拿手机照明,不然就会被老鬼发现,只能摸着路走。 前面又出现个山洞,就在河边,王博看要不就下河,要不就钻洞,下河这水太冰,下去倒还好,上来都得成冰棍了。 就摸着洞让苏暧茶先走,她一进去,走没几步,身体就只能侧着走。 “不会卡住吧?” “我过去看看。” 王博想绕过去,挤在苏暧茶的身后,几乎是在压着她的背,将她挤成了一片土司。 苏暧茶反手打他:“你烦不烦,挤就挤,还乱动什么?” “别说话,那人好像过来了。” 苏暧茶凝神一听,脚步声还真在靠近。她急忙想往挪,两人的身体都压扁了。 王博难受地想往后靠,可后面都是凹凸不平地岩壁,前面还舒服些,是苏暧茶结实的身体。 可苏暧茶心里也难受,被顶得都快冒烟了。 这个臭不要脸,该死的,没良心的混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种事,就不能忍住? “你们能逃到哪里?在我的枪下,从来没有人能逃得掉!” 听着就十多米远,两人顿时魂都没了,苏暧茶用力一挤,羽绒服扯开个大口,终于挤出来了。 王博也被挤得棍疼,忙往前一挪,空间一下变大了许多,原来苏暧茶刚才就差几步就挤出狭窄的地方了。 他忙将苏暧茶用力的往这边拉。 这时洞口灯光一亮,苏暧茶吓得心脏停跳,身体被王博硬生生的拉过去,两人就蹲下去一躲。 砰! 一枪打在两人的头顶,真是险过剃头。 “躺在洞里就没事了?” 老鬼冷笑两声:“我看你们……草!” 一枪从洞里打出来,老鬼一时不慎,被一枪打在腿上,他顿时摔了下去,枪也摔在一边。 第305章 险中寻乐 “别出去!” 王博看苏暧茶想要铤而走险钻出去,抱住她就说。 “我打中他了。” “没听到他还在骂娘吗?人没死,洞这么窄,他要开一枪,你就完了。” 苏暧茶一想也是,就放弃了计划:“我那枪应该打在他的腿上。” “离着就十多米,他也不敢进来,先耗着吧。” 洞里还是冷,王博将她护在身后,苏暧茶就不干了:“我不需要你保护。” “行了,还跟我来这套?” 王博搂着她就指着后面说:“我拿手机照照,看能不能找到路。” “快点,要不然他爬起来了。” 王博跨过苏暧茶拿手机一照,不由得狂喜道:“快,跟我来!” “怎么?” 苏暧茶一回头,也喜不自禁的啊了声。 原来这洞就这进来的一段狭窄,过来了,就是个大溶洞,还能看见远处有些光亮。那地方也有个洞口,想必能够直接出去。 王博算算距离,也跟张浩然上次说的差不多了,地下洞会从洞里流出去,然后汇到一处大溪里,再流到另一边汇入皇粮河。 “草!” 老鬼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瞧着大腿上的枪伤,虽然天冷能让血液流动减慢,可子弹造成的破坏,让他伤口在发烫。 这么快就感染了? 老鬼瞧着还在流血的腿,子弹并没有穿过大腿,而是留在了大腿里。 造成的破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哪怕他以前中过弹,可是这一次,身旁并没有包扎用的工具,弹头也无法取出来。要是弹头不取出的话,伤口无法愈合,还不知道有没有碎片…… “不好!” 老鬼感觉到河里有东西,他一看过去,瞳孔一缩。 水是枯了许多,但河水还是有两米深,几米宽,一双眼睛浮在河面上,盯着他。 “鳄鱼?” 这可是山里啊!还是地下河!这是在黄梁县青河镇天王村!不是东南亚,不是亚马逊! 老鬼瞧着那头快有一米六七米长的鳄鱼,拖着腿先挪开洞口。 中枪后他就趴了下来,不会让身体再对着洞口,现在更需要离开,还要把枪拿着…… 他手摸到了枪,心里稍微镇定了些。 “畜生,给我滚开!” 步枪对着鳄鱼,老鬼知道是血腥味把它吸引过来的,就像是在海水里的鲨鱼,淡水河里的鳄鱼几乎就是相同的存在。 一样体型不是最巨大的,一样凶残暴虐。 他不停的撑着身体往后,但这洞里下来是个斜坡,又受了伤,血还流着,虽然出血量少了许多。 好像并没伤到大动脉,可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不单要防范着虎视眈眈的鳄鱼,还要担心,那两个人从洞里钻出来。 他已经离开洞口,要是他们突然出来,那女的手里又有枪……该死,那个王博怎么会带着个手上有枪的女人? 是他的保镖吗?找个女人做保镖? 那份资料上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不然老鬼一定会多作准备。 鳄鱼还没上岸,距离老鬼也越来越远了,可他不敢大意,鳄鱼皮很厚,而且它的速度远超想象。 十几米也就一两秒就过来了,要是一枪打不死,反而激怒它,老鬼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僵持了一会儿,老鬼感到身体的热量在流失。 血液能提供一部分的热量,剩下就是靠脂肪。流了一地的血,热量自然会流失一部分。 好在血终于不流了,但伤口却痛了起来,比刚才更痛了,也更烫了。原来只有伤口在发烫,现在浑身都在发热。 倒是不冷了,可这是炎症发作的感觉,对这事,老鬼有经验。 要赶快把弹头取出来,缝合伤口,吃些抗生素。 他抬头朝洞口看去,还有一点远。 突然,他听到水声在响,一低头就看鳄鱼爬了出来,一步步的靠近。他深吸一口气,抬枪就打。 子弹重重地打在鳄鱼身上,带着硕大的身躯弹了一下,可很快地,鳄鱼就冲着老鬼飞速的爬过去。 老鬼心胆俱裂,抬枪又开。 子弹卡住了,他绝望的转头拖着腿就往洞口跑去…… “不!” 王博和苏暧茶对看了眼,怎么?那枪手还遇险了? “他不会用手挖子弹吧?” “他疯了吗?用手挖,只会扩大伤口。就是用镊子都不科学。” “那他叫什么?” “想吸引我们过去。” 苏暧茶想想,同意了王博的判断。 眼看就出去了,阳光已经能看得见,只是这里又好窄啊。 “一起挤吧?” “你想什么呢?” 苏暧茶试了下,穿着羽绒服还过不去,就脱掉让王博拿着。可是试了下,还是不太行。 “你发现了吗?是胸部的关系。你把文胸也脱了。” “你过分了啊。” “那你怎么挤过去?” “哼!” 苏暧茶用力吸了口气,含胸缩腹,往里一用力。 人是终于挤过去了,可那件薄毛衣也撕开了个口子。 “我刚买的。” “回头再买件新的。” 苏暧茶一看王博,居然一缩就过来了,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我是比你重,可我平胸啊,你来比比,你侧着比我还厚呢。” 苏暧茶举起拳头要打他,被他搂住披上羽绒衣,只好重重抬起轻轻放下。 “去打给宁所看看他们来了吗?” 刚才的电话是110转到青河镇派出所的,现在才想起王博就有宁正国的手机。 “我们快到了,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 一抬头才看见是站在山脚边,应该是笔架山的北端,前面是一片刚垦好的荒地,准备拿来种丹参太子参的。 王博拿过手机告诉了宁正国方位,让他们到大路上汇合。 “你手臂还痛吗?” “痛啊,你要不要帮我揉揉?” “枪伤怎么揉?” “还冷呢,让我放在你衣服里暖和下?” “别不正经了,宁所就过来了呢。” 王博搂住她靠在山边就连摸带亲的,让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在工作,在执行任务,你不要……混蛋!” 苏暧茶喘气如牛,脸颊绯红,也不冷了,靠在王博的脖子上,被他搂得想反抗都不行。 “有人!” 苏暧茶突然一说,王博才不理她,可苏暧茶将他一推开,王博就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从洞里射出来。 “哈哈,你们居然还有兴致!我要杀了你们!” 苏暧茶一把推开王博,拿出枪就对着洞里。 砰! 两枪同时一响,苏暧茶整个人后仰倒地。 洞中的老鬼也中弹倒地,血从他的胸口上冒了出来, “暧茶,暧茶!” 王博抱起苏暧茶就发疯的喊着,将羽绒衣扯开,想找伤口。可是……没伤口啊。 “我没事,吓你的!”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苏暧茶笑了笑,看着王博刚才慌张的模样,他还是有良心的。 “那枪手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 “我去看看。” “我去!” 王博将苏暧茶拽到身后,挤进了洞里。到那狭窄的地方,王博小心地停下,血溅到洞口,连这边都能看得见了。出血量来看,应该活不了了。 “怎样了?” “你别跟过来。” 王博摆手,拦住想要进洞的苏暧茶。 “死了的话怕什么?” “让你别跟过来!” 王博说着缩身挤了过去。 再走几步就看到了枪手躺在地上。 胸口上有处明显的枪伤,大片的血迹溅在四周,可让王博奇怪的是,枪手身上还有许多撕咬伤。 左臂几乎整条都被咬下来了,右腿也有个地方中了枪,想来是之前被苏暧茶击中的。 可是除了大腿,小腿也被咬伤了,两排大大的牙印,让王博想起了这地下河里的鳄鱼。 这么冷的天还在活动?这里的鳄鱼是扬子鳄,按理说是变温动物,也就是俗称的冷血动物,像蛇一样,都有冬眠的习性才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地下,所以连习性都变了。 看上去枪手在跟鳄鱼的搏斗中取得了胜利,只是胜得很惨,全身被撕咬得几乎没一处完整。 除了左臂和右腿,腰上也有被咬过的痕迹。能爬到洞口,继续开枪,已经不容易了。 王博惊叹枪手的生命力,蹲下去想在枪手身上找到能证明他身份的证件。 很可惜的是,摸了一遍,只找到一个zippo打火机,一包希尔顿香烟,还有一个手机和一千来块钱。 手机是老式的诺基亚功能机,通讯薄是空的,只有一个打出去的电话。 号码是金陵的?王博愣了下,张志常在金陵吗?可他好像不是张志常找来的杀手。 得让冯思加查查这个电话了,看还有谁想让我死。 把手机收到怀里,王博转过身…… “啊!” 一把冰冷的刀刃刺进王博的后腰,老鬼居然没死透。 王博手摁住刀,一拳打在老鬼的头上,老鬼这才松开手。 砰! 苏暧茶跟了进来,她拔枪就射,还是晚了一步,看王博坐倒在地。 “要不要紧?” “都被捅了,还要不要紧?这家伙竟然装死!” 刚才是装死,又着了苏暧茶一枪,现在才死了个透心凉。 “能动吗?” 王博试着动了下,痛得他直皱眉,但不出去也不行啊,两边洞口都窄,还是走近的这一边吧。 只是刀把很长,带着刀根本挤不过去。 苏暧茶要找东西把刀把锯掉,王博一咬牙,将刀拔掉,快速的抹上止血膏。看得苏暧茶头皮一麻。 “没伤到内脏,不要紧的。” 血都顺着腰一路流到大腿上了,还不要紧? 王博挤出洞外,坐在地上喘气:“借你胸部给我靠着,你叫宁正国来接我们。” 第306章 猪肾大补 王博喝了口徐姝丽给盛的猪脚汤,眼睛往窗外望去。 宁正国一来,开车就把他送到市里的医院了。没送去金陵,那是王博说伤得不重。离金陵也太远了,照他的意思就送到黄梁县医院就行了。 宁正国不干,还把徐姝丽梢上了。 赶到市里的医院,先去缝合伤口,医生一瞧伤口封闭得挺好,王博还说没伤到内脏,一上车他就感到痛了,应该是被伤了肾脏。 跟那枪手在干的时候,由于肾上腺素飚升,根本感觉不到。 经过检查发现只有挫伤,没有造成大规模破裂,刀尖离肾脏很靠近了。 王博松了口气,徐姝丽和苏暧茶也松了口气。 要是肾脏破裂,说不定就要做切割手术,虽然人有两个肾,可少了一个肾,也会影响到部分功能。 但还是要住院,王博也听话就住下来了。 可是到年底了,医院里的病房很紧张,也没办法给他提供单人病房,只好住在双人间里。 隔壁床是个老姑娘,三十七八了还没嫁出去,被车撞了,肾脏破裂要做摘除手术,人躺在那,每天就在玩王者荣耀,父母都退休了,也都每天过来送饭。 “明天又要开始学车了,你还是回去吧,苏警官在这呢。” 徐姝丽瞧了眼撑着脑袋在那打盹的苏暧茶,口水都流到手背上了。 宁正国还让她接着保护王博,那枪手还在调查,身份一时查不出来。徐姝丽也不放心,学车的事先放一边,在医院陪着王博是正经。 “你放心吧,医院外还有便衣,哪那么容易出事。” “这次你就差点没命了,还说呢。” 徐姝丽把猪脚汤一放,揉着眉心说:“我还是住下来吧。” “村里的事也多,美君还要人看着呢,我没什么事了。” 伤口缝合好了,还有些隐隐作痛就是了,医院硬要他住一周,他也只好住下来。 想着徐美君,徐姝丽才勉强答应了,又拜托苏暧茶,一定要让他按时服药吃饭,看好了他才离开。 “你故意支开徐姝丽?” “要是还有杀手,会连累她,你们办事效率有点低啊,还没查出身份?那个手机号呢?” 王博不满地说,他怀疑青河镇派出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哪那么容易,号码是金陵的,要跟那边合作。” 苏暧茶拿起猪脚汤喝了口,问王博还吃不吃,得到否定的答案,就把汤喝了。 那老姑娘往这头瞟了眼,又拿起手机玩上了。 等下午的时候,孙齐儿来了,指望青河镇派出所不如指望她。 “手机用的是假名在网上买的,冯思加去查了,查不到买家。你安心养伤,我不会放过幕后的人。” 孙齐儿将一个果篮放在床头,一看床头柜上下连墙边都推满了各种营养品。 “丁言一他们来看过了?” “都来过了。” 连马虎秦解放都来过了,秦贵还抱着一捧花来的,进来差点没让当时在这里的小武一脚踹死,这呆逼送的是菊花。 孙齐儿听了一乐,苏暧茶在,也不可能表示得太亲热,拍拍王博的脸颊就走了。 老姑娘滑着手机,眼睛往这边看。 这谁啊,来的都是美女,好像挺有来头的。 也就过了半个小时,王博一看来人就想要起身:“仙姐!” 白忆仙让他别动,跟进来的白老三朝苏暧茶点点头,把两大盒的铁皮石斛放下。 “也没别的,就挖到的野生铁皮石斛,留下来品质好的,给你拿了五斤。” “老三你太客气了。” 白忆仙冷着脸说:“是不是张志常干的?” “应该不是,我问了那杀手两遍,他都像不认识张志常。” “那会是谁?”白老三嘿笑道,“不会是你在外面留的风流债吧?苏警官,你说呢?” 苏暧茶哼了声,不理白老三。 白忆仙说:“铁皮石斛能明目强腰,你伤了腰,拿来泡水喝效果很好。你女人多,肾要多保重。” 王博干笑两声,看隔壁床的老姑娘在那笑,就拿了个苹果说:“仙姐吃个果吧?” “不用了,我这次来要在金陵待到春节前。” 王博心下了然:“因为医技会的事?” “老三你告诉王博吧。” 白老三说:“我们是做药材的,医技会的事,我们不该参加。但我们和几家药厂用铁皮石斛做了几种新药,请了一位有资格参加医技会的专家,想看看到时有没有能用上我们新药的患者。” 王博招手说:“药呢?” “暂时保密。” “切!” 白忆仙说:“你安心养伤,等到医技会再见吧。” 这二位又走了,苏暧茶就问医技会的事。王博也没想着瞒她:“是由大十字组织,五年一次的医术交流会,全球许多内外科的专家都会出现,看谁的本事厉害,谁就能拿走奖金。” “奖金很多吗?” “能让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吧。” 到下午快吃晚饭时,苏暧茶正要去打饭,九筒提着个保温饭盒进来了。 “哟,这不是威武霸气的师叔吗?怎么伤成这样了?” “废话多,你来干什么?” “哎,做师侄女的看你受伤,于心不忍,就给你做了猪肾汤,补肾啊!” 九筒摇头晃脑的将盒子打开,一股中药味就在房里弥漫开了。 苏暧茶闻着就食指大动,忙说:“挺好的,补肾。” 一看王博的脸黑着,就想难道不对? “我说九筒,猪肾汤,这要不识货的,都以为是补肾用的,也对啦,以形补形,不过,这他妈是用来给产后的女人用的。” 猪肾汤,在《女科百问》、《温氏经验良方》、《圣惠》都有记载。用药大体相当,略有不同,也没什么太多区别。 主治的是产后妇女蓐劳。什么叫蓐劳,就是生孩子后,疲乏倦怠,伴有寒热时作,喘憋咳嗽,腹痛等病状。 这哪是给男人伤了腰用的?补肾也不是这么补的吧? “师叔,猪肾汤还能治胎动呢……” “滚!” 九筒笑嘻嘻的抱起保温饭盒:“那你真不吃?” “吃你妹啊!” “那我走了。” 九筒转身要走,王博叫住她:“回来,两层呢,下面是什么?” “海参鸭肉汤!” “不早说?快放下,这才是补肾用的。” 九筒眨着眼说:“师叔,你不是说不喝的?” “我说不喝猪肾汤,我有说不喝海参鸭肉汤吗?你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你师父的刻薄了。” 苏暧茶上来帮九筒把汤倒出来,放在汤碗里。一看还热得很,就先放凉了再喂王博。 “那猪肾汤是给谁的?” 九筒不会跑一趟就为了开王博的玩笑。 “我师父有朋友在坐月子,就在对面楼的月子中心。” 王博冷笑,谢京花还有朋友?破天荒头一回听说吧。可能让九筒顺道过来送猪肾汤,那人本事也不小。 “哎呀,师叔你这什么眼神?我师父就不能有朋友了?” “行了,赶紧给人家送去吧。” “那我走了,师叔,回头我再给你做些补肾的大菜,要不你怎么伺候我那几位师叔母呢?对吧,苏警官。” 苏暧茶只能点头,看她提着饭盒离开。 天是冷,可是这床里有暧气,海参鸭肉汤凉得慢,苏暧茶就用嘴去吹。 用汤匙舀了一勺,苏暧茶才发现:“你不是有手吗?你手又没伤。” “不是中了一枪吗?” “擦伤啊。” “有你这样对病人的?” “好啦。” 苏暧茶把汤往他嘴里一送,王博就叫:“烫,烫,你想谋杀亲夫吗?” “汤死你这张嘴才好,让你成天乱说话。”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一阵警笛声,苏暧茶把汤放在一边,跑到阳台上看。 四五辆救护车鱼贯而入,看着抬下来的都是老人,就摇起了头。 年关年关,年底就是个鬼门关,老人难熬。 第307章 傻护士 “你扶我起来,我要去走走,消消食。” 王博伸出手,苏暧茶翻起白眼:“你下不了床吗?” “你说呢,我一动肾就痛。” “早晚要切掉一个。” “能不能别诅咒人。我要切了个,你就能快活了?” “行了,扶着你。” 苏暧茶将扶下床,王博就坐上了轮椅:“推我出去吧。” “你坐轮椅上消食的?” “饭后不能马上就运动,要先等半小时,喂,我这老汉平常怎么推你的?让你推个车你还不乐意了?” 那边老姑娘都快笑出声了,被苏暧茶一瞪,才低下头。 苏暧茶将王博推出病床,老姑娘的妈就说:“这隔壁床的好像挺有本事的,你看那些送的,都是高级营养品。还有警察专门守着。” “还有好些花姑娘过来看他呢。” 老姑娘说着,心下又有点酸,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嫁出去,这辈子也只能一个人过了。 推到电梯口,王博朝护士站那看了眼,几个年纪不大的护士在那说话,一个三十出头的住院医生在那站着。 其中有个圆脸的护士,长得能打七分吧,可笑起来都快有九分了。 “小许你说,上分是不是得这样?光打野不团,那不是脱离团队吗?就像我们,是一个集体,谁也不能单独行动。现在时间还早,我请大家去吃个饭。” 要值班的护士在那哀嚎,让医生和小许给带饭回来。 剩下的三名护士就去换好衣服,跟那医生也来到了电梯口。 “小许,你还住在宿舍?” “还没转正呢。” 小许护士皱皱鼻子,刚从护校毕业,还要在宿舍将就着。市里的房也租不起啊,每个月实习能有多少钱?好在医院提供宿舍,虽然宿舍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盖的了,就在住院楼后面,破烂不堪,可那也是个窝。 “胡老师,我们是去吃火锅?” “对,我订好了。” 王博抬头看了几人一眼,电梯门一开,就让苏暧茶推进去。 “王医生还要坐轮椅啊?” 胡医生听说王博是医生时,还吃了一惊,可看到他病历,年纪比他还小一岁,就不以为然了。 “我可是伤了肾,大事啊,不坐轮椅能行吗?” 几位护士都笑了,小许护士说:“王医生得多喝热水。” “光喝热水哪里够?我还得多吃猪腰羊肾,得补回来。” 这下连胡医生都笑了,只是是在嘲笑,以形补形,有用的不多。就像腿伤了吃猪蹄就能好得快了?那弱智吃猪脑,就能智商高了?怕不是吃成个猪脑子。 等下到一楼,王博被苏暧茶推到花园里,看着四周也出来消食的人,也有坐轮椅上的。 但不是腿断了的,就是老态龙钟,满头白发,连站直都不成的老人。 “今天倒是不下雪了。” “市里雪下得少,”苏暧茶坐在长椅上,“连孙齐儿都查不到,那想杀你的人,不会是一般人。” 王博叉着双手说:“那杀手也不是一般的杀手,他能拿到步枪,还能跟鳄鱼搏斗,把鳄鱼都杀了……” 说到那条鳄鱼,张浩然带钟林把鱼给弄到村里打牙祭去了。 老鬼先开那枪,还是有用的,也是先打伤了鳄鱼,才在最后的搏命中,能够胜得了。 后来把枪又清理了一下,才能继续使用。 被咬成那副德性,再中了苏暧茶一枪,还能用刀捅伤王博,这生命力,让王博都叹为观止。也绝非寻常的杀手了,张志常也没理由认识这种人。 就像普通人想找杀手,也不知从哪里找。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王博这两天都在想,实在想不到,他得罪的人不多,救的人倒还多些。 转头看花园里的灯都亮了,冬季天黑得早,现在都看不见太阳了。 王博站起身,先揉了揉脖子,摇摇手,伸伸腿,就开始打起了八段锦。 苏暧茶瞟了眼,心想他这就叫消食? 等一套打完,又换成武当拳。这是内家拳,讲究的是吐纳功夫,打起来不如外家拳刚猛好看,放慢了跟太极一样。 但也是讲套路的,一共十八式,一整套打下来,王博就收手了。 “你会几套拳法?” “七八套吧,都是养生用的。不像你的军体拳,是用来杀人的。” 苏暧茶听他话里有话,就让他自己上楼。 “喂,你是贴身保镖啊!” “你又死不了。” 王博看旁边有人在笑,就推着轮椅往住院楼里走。 也就慢了苏暧茶两分钟,就不见她人了,看电梯还在十楼,就只好等着。 “胡老师,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小许,我说了,你气色不好,一看就是气虚体亏,我这是在帮你治病,推宫过血……” “胡老师,你松开手,我,我要叫人了。” “哎,你得把握好学习的机会啊,不要看我年轻,我家里可都是医生。噢,对了,我叔还是副院长,你不是想转正吗?” “胡老师,唔,唔……” 王博心想这还得了,天才黑就做这种事? 将轮椅扔在电梯边,就朝一旁的消防通道走过去。 这里亮着灯,隔着门就看墙角边,小许护士被胡医生压着,双手被他摁在头顶,而他的手则在她的身体上巡逻着。 加绒的衬衣被扯开了,露出棉质文胸,她都快急得哭了,在那使劲的扭动身体。 “小许,你看你,你得配合我的治疗方案啊,你怎么能抗拒治疗?你体寒,要是拖下去,过不了两年,你可就要生大病的。我可是免费帮你?” 胡医生脸靠上去,喷着一口的酒味。 小许护士侧着脸闪躲,可还是被他给亲到脸上了。 “胡老师,你不要这样,我,我真的叫了……” “哎,你得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 胡医生开始拉扯小许护士的裤子。 小许护士的眼泪终于憋不住流下来了,她一张嘴想叫,嘴就被胡医生用手堵住。 “你还真敢叫?我跟你说了,我叔是副院长,我看得上你才跟你玩玩,你不要不识趣!” 胡医生凶相毕露,恶狠狠地说:“你一个黄梁来的,在市里人生地不熟,还是个农村人,玩你就玩了,你就是……” 砰! 门被撞开,王博拿着手机就喊:“有戏看啊,我得拍下来发网上去了!” 胡医生瞬间就石化了,小许护士总算挣脱他,哭着跑了出去。 “王医生,你这是干什么?” “我呢,就喜欢收集小影片,这可是难得的素材啊。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王博笑呵呵地举着手机:“来,笑一个。” 胡医生想抢手机,王博往后一退:“怎么?配合一下嘛,笑啊。”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和许湘是男女朋友……” “我没说不是啊,你笑笑嘛。” “你把手机给我。” 王博退到门外,胡医生没法追上去了,这要再追,要闹大了事情没法收拾。 “好,好!你记着。” 胡医生转头走消防通道上楼了,心里却在犯急,还不知许湘会不会报警。 一回到护士站,看许湘低着头站在那里,马上走过去。 “小许……” “胡老师,我不会报警,但请你以后自重。” 胡医生心下一稳,忙说:“今天是误会,那,先这样吧。” 护士站还有别的护士,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胡医生先回办公室去了,晚上还要值班。 王博推着轮椅上楼,一看许湘忧伤的神情,就将她叫过来。 “谢谢王医生……” “叫我王哥。” “王哥。” “辞职吧。” “啊?” 许湘错愕地看着王博。 “你还想待在那种人身边?” “我……” “你辞职,我给你找个工作,你别忘了我是医生。” “可是……” “可是什么?公立医院又怎么了?跟着我一年就包你一辈子都不愁。” 许湘眼神闪烁,心慌意乱地说:“王哥你是要包养我?” 第308章 医院闹鬼 王博被逗乐了,包养?许湘护校毕业才十八吧?看她还蠢萌蠢萌的,要再待在医院里,早晚要遭那姓胡的毒手。 “公立医院的工作,我也能帮你找到,你考虑考虑吧,包养就别想了,我忙不过来。” 许湘小脸一红,看苏暧茶走过来,忙退回护士站去了。 “调戏小护士?” “我英雄救美呢。” “你说我信吗?” 王博摇头叹气:“好人难作。” 回房的路上把刚才的事一说,苏暧茶正义感噌地上来了:“我把那姓胡的抓了。” “你是青河镇的警察,在市里有执法权吗?” “那也得报警吧?你不拍下来了吗?” “就拍了后面一段,你看吧。” 苏暧茶拿着手机一看,画面都是花的,摇摇晃晃看不清楚,后面定住时,那姓胡的也说是男女朋友。 “那就眼看着他祸害许湘?” “我让她考虑呢,要她辞职,我让老萧给她安排,要不就去村里医务室帮忙。” 苏暧茶这才放心,相信许湘一定会辞职。 躺上床百无聊赖,王博腰上还有些隐痛,还要再住五天,要不他倒想出院了。 “喂,小王。” 老姑娘突然开口,王博就看她:“怎么了?” “你认识不少人吧?” “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是有不少。” “哎,不是说这个,我问你认不认识大老板。” “姐姐,你直接说吧。” 老姑娘指着要动刀的地方说:“我这右肾要切了,我听人说肾切了,虽然人还能活,可是力气什么的都要差很多,我原来是管仓库的,要搬货,现在动了刀,公司也说不能用我了。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工作?” 王博就问:“你想做什么?” “做文职吧。” “行吧,我帮你看看。” “谢谢你了小王。” 老姑娘厚着脸皮相求,并不抱希望,没想到王博人好,还一口答应了,让她喜出望外。 也就随手帮个小忙,王博并不觉得有什么,还问起她的病来了。 “被出租车撞的,撞了后,当时肾就破了,切除了一部分,现在要将剩下的部分都切了。” 肾脏破裂除了切除也没他法可想,王博也救不了,再继续问下去,原来撞车的时候,有玻璃直接插入了肾脏。 “我这闺女命苦,”老姑娘的妈也说话了,“她爸二十年前就患了鼻咽癌,现在她这肾又要切一个,哎。” 二十年了?苏暧茶心想,还能活着吗?这可是癌症啊。 “鼻咽癌是少数可以治愈的癌症,活几十年的案例都有。” 王博看了她一眼,又跟老姑娘一家说了一会儿话,就躺下去了。 等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一点,除了像苏暧茶这种陪护的,九点后就不允许探访了。 整个住院楼都安静得跟坟场一样,加上不知听到的呻吟叫苦声,让好些病人一住进来的时候都很不习惯。 王博悄悄下床,沿着走廊来到护士站。 这里也只剩下许湘和另外个老护士两个人。 “你跟我来。” “嗯?” “过来。” 王博将许湘拉到电梯口那边,老护士瞥了眼,早就见怪不怪了。好些病人跟护士搞在一起,甚至后来发展成情侣关系,小三关系的,都不少见。 “王哥,你干什么?” 许湘心脏跳得飞快,莫非王哥也跟胡老师一样,是个坏蛋? “那个姓胡的还在办公室里?” “对,没出来呢。” “我听人说住院楼里闹过鬼?” 许湘哆嗦了一下,这事她一来医院就听人说了。这一层的护士长还特别告诉她,说要在晚上看见有个拄拐杖咳嗽的老头,千万别搭理,要不然可能会搭上小命的。 “王哥,你问这干嘛?” “你给我说说。” 许湘心说,难不成王哥想要吓我,然后把我吓傻了再做坏事?一想不可能吧,才说:“是一个摔断了腿的老人,他家人对他不好,儿女都不肯管他。他住进来,天天晚上都叫痛,打了杜冷丁都没用。后来一天晚上上吊死了……” “那太好了!” 许湘一脸懵,这是什么话? “我有个办法,能帮你报仇。” “啊?报仇?” “你被那姓胡的摁在墙边乱摸,你不想报仇?” “想,可是……他是医生我是护士,他叔还是副院长。” “副院长算个屁,你去给我拿件袍子,医生用的。” 许湘不知王博想干什么,但还是去拿了件白袍给他换上。王博又让她去拿些皮炎平药膏。 “王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许湘跑去拿了三管皮炎平药膏,看他把药膏挤出来抹在头发上,吓了一跳。 这一抹就跟发胶的作用一样,只是闻起来,都是药味,还很迷眼睛。 王博把头发都往上梳,又拿了些水,抹在额头上,让药味别冲下来。 “你躲远一点看好了。” 许湘躲到消防通道口去了,就看王博去拍胡医生办公室的门。 “干嘛?” 王博也不答,就在那用力的拍门。 “我说干什么?” 胡医生一起身,带着椅子一响,王博就跑开了,他拉开门看没人,就把门关上。 王博又去拍门。 胡医生这才坐回去,马上又去开门。 “草,谁搞的鬼?” 胡医生骂了句,想到许湘,就沉下脸,这小妮子还敢玩这套,等下写完报告让她好看。 今晚难得一起值班,正好把她办了。 许湘伸出个脑袋看着,心想这就是报仇吗?可为什么要抹药膏? 把门再关上,王博又去敲门,这次他没跑远,只是走到胡医生视线能看到的地方,却又离着有一段距离。 “我说了,再搞鬼,我就……靠!” 胡医生一抬头就看到王博,手里扶着根不锈钢输液杆,满头白发,跟那传说中闹鬼的样子有几分相似。 他心里一寒,还觉得这鬼怎么长得有点像王博,身体突然就动不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医生瞧“鬼”在远处站着,也不动,还转过身背着他,然后就背朝他一步步的倒着走过来。 一时胡医生吓得连胆都快裂了,这,这不会真是那个鬼吧? 可要是假的,自己怎么连动都动不了? “我来找替身,我只要上了你的身,我就能投胎了……” “鬼”地声音嘶哑的传过来。 胡医生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跑进办公室,可不单动不了,还一下摔在地上,让他魂飞魄散。 这绝对是那个鬼,护士长说的鬼没错了,可他怎么还抓交替了?靠啊,还动不了了,要命啊! 不单身体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就眼珠子能转,可那有个屁用啊。 看着倒着走的“鬼”越来越近,胡医生都快发疯了,汗都飚出来。 许湘在远处睁大了眼,她当然知道“鬼”是王博扮的,可是,这就是帮她出气吗? 眼看“鬼”到了身前,胡医生心胆俱裂,就看鬼背着身子,一拳打下去。 他吓得闭上了眼,只是……咦?怎么只有一点刺痛? 啊! 短暂的刺痛过后,胡医生的脑袋像裂开了,他想抱着头,可是动不了啊。 这鬼做了什么?把我的魂魄抓走了吗? 我,我的脑袋,好痛啊! “我抓了你的魂魄,也就不用上你的身了,你现在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马上就会变成死人。” “鬼”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笑话,护士站的老护士长终于听到了,跑过来一看,立刻一声尖叫。 “鬼”飘着似的推着输液杆绕到电梯旁的消防通道就消失了。 护士长急忙跑过去:“胡医生,你怎么了?” “我,我……” 胡医生突然发现能动了,也能说话了,可他马上就抱住了脑袋,在地上打滚。 “我好痛啊!痛啊!” 护士长忙叫人将他送去急症室,心里还想,那“鬼”对他做了什么? 王博在卫生间洗着头,许湘不解地问:“你就吓吓他?” “你想让我做什么?杀了他?” “不是,不是……”许湘连忙摆手。 “他会比死了还难受。” 王博手指一晃,将取回来的银针收回皮带里,眼里露出一丝诡笑。 第309章 都拍下了 “啊!好痛啊!有鬼啊!住院楼有鬼啊!” 胡医生被急症室的人摁得死死的,还有人喊要上束缚衣。 “上个屁,摁住了。” 值班医生一脸不解,住院楼传说有鬼,这事谁都知道,可是这是医院啊。哪家医院没有这种传闻的? 特别是住院楼和停尸间,这两处说好听就是迎来送往,说不好听,那就是阴曹地府开大门的地方。 每年有多少在住院楼里就死过去的?数不胜数。好些本来就没治了,放在那等死的。 还有的是下了病危通知书的,也是在那等死。要是医生怕鬼,那还做什么医生。 “瞳孔变大了,是在紧张恐惧,他是被吓着了吧?先给他来针镇静剂。” 就这情绪状态,也没法检查了。值班医生问那送胡医生来的护士长:“真见鬼了?” “我也看见了,就跟传说的一样,白头发,拄……” 护士长想传说里是拄拐杖的,这倒好,拄起输液杆来了。 “反正我是见了个背影,还穿的白袍。” “不会是医院里的医生吧?” “不会,那一层就小胡医生一个值班的。” 值班医生心想那就怪了,回头看打了镇静后,胡医生睡了过去:“你们俩先看着他,等醒了叫我。” 两个小时后胡医生醒来了,人一醒就在那迷迷糊糊的说着:“有鬼,要抓交替,我的魂魄没了,我……啊!” 这才多久就杀猪似的叫起来,值班医生跑进来,看他把护士都打翻了要往外跑,连忙叫来保安,三个人合力才将他给按住。 “胡医生,你看见了什么?” “哈哈,我看见什么?我看见鬼了,我还能看见什么?哈哈!” 护士问:“要不要再打镇静?” “再打一针吧,用静脉注射……” 值班医生一看胡医生的模样,用静脉输液也不行啊,他要乱跑,指不定就把输液杆都弄翻了。 “还是肌肉注射。” 护士忙去拿针筒,费了一些工夫,才终于将镇静剂打下去。 又过了一两分钟,胡医生才不闹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医生,大家忙叫胡院长。 这位就是胡医生的小叔,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把手脚都绑了,免得人醒来又闹,你们跟我去看看,走廊有监控。” “是。” 护士长和值班医生跟去了住院楼,来到七楼,就翻出监控。只见画面都是雪花,胡院长问:“怎么搞的?” “上次说是硬盘坏了,拿去修了后,回来录着都是这样的了。” “怎么不报告?” “报告了,说是没经费。” 胡院长黑着脸,自家侄子出这种事,传出去就是个大笑话。什么鬼啊,怪的,他才不信,有人闹鬼才是。 “护士站就你一个人?” “还有个实习护士,这不来了。” 许湘揉着脸走过来,胡院长她也见过,忙叫院长好。 “你刚跑哪儿去了?” “有病人尿袋漏了,我去帮换呢。” “哼!”这也说得过去,胡院长不知她和胡医生的事,也没怀疑到她身上。 “你也看见鬼了?” “见了,穿白袍的,白头发,跟护士长说的一样。我还以为护士长是吓我们的,谁知道……” “够了,”胡院长皱着眉,自家侄子在医院待了两年多了,见习期马上就过了,闹出这叫什么事,“胡全法有没有得罪什么病人?有没有病人家属投诉他的?” “没有,胡医生还是很和蔼可亲的,病人也对他很尊敬,从没有病人投诉的事。” 护士长想都不想,马上就说。 胡院长想也是啊,他一个住院医生,又不是主治医生,查查房,做些打下手的事,能得罪什么病人? 可是,这就更让人头疼了。 找不出是谁搞的鬼,难不成真闹鬼了? “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可他们不说,在急症室病房那第二天就传开了,说是有个年轻医生被鬼吓出毛病来了,不停的说鬼在抓交替,打了两针镇静剂,还是一起来都大吵大叫的,精神都出问题了。 苏暧茶给王博削苹果:“你搞的鬼吧?大半夜跑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不叫住我?”王博也没否认。 “那小护士帮着你胡来?” “她什么忙都没帮上。”王博拿过片苹果,扔到嘴里。 许湘走进来,一脸神清气爽的。 “我决定不辞职了,胡全法都疯了,没人会再欺负我。” 隔壁床的老姑娘送去手术室了,今天做剩下的肾切除手术,许湘也知道苏暧茶和王博关系不一般…… “你想好了,要万一他不疯了呢?再把你摁在墙上,噢,不,下次就是摁在床上了。你又无法反抗,就被他给……” 许湘被吓得小脸惨白,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嘴唇都在抖。 “我呢,认识省中医院的老专家,你要不去省中医院吧。” “去,去金陵?” “手续好办的,那边说一声,医院就会帮你办好了。” “我,我能行吗?” 许湘意动了,那可是金陵啊,省里的医院啊。 “放心吧,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好,”王博鼓励她说,“你要答应的话,我就给人家打电话。” “我,谢谢王哥!” 许湘用力的鞠躬,还连鞠三个,王博忙叫住她:“行了,追悼会呢?” 许湘被逗乐了,笑起来两颗小酒窝一绽开,就像天亮了似的,颜值一下就翻倍上升。 “你也是黄梁人?我和你王哥都是。” “我知道……我是龙王庙的。” “我们是青河的,”王博指着苏暧茶说,“龙王庙离得不远。” 许湘又跟王博聊了会儿就喜孜孜的出去了,先回宿舍收拾东西,等王博的消息,顺便补个觉,昨晚上可是上大夜班。 眯着眼没一会儿,就有人拍门,她爬起来就问:“谁啊?” “小许吗?我是胡院长,开下门。” 许湘把门一开,几个人就冲进来,将她手臂给摁住,她一下睡意全无,愣愣地看着人。 胡院长背着手走在最后,上下打量了下宿舍。 这地方两人一间房,除了比学校的宿舍宽敞些,没别的区别。衣服也只能晾在走廊里,还是男女混住。每层都有男有女,毕竟不是学生了,没那么多讲究。 “我听说胡全法在追你?” “没,没啊。” 许湘不善说谎,眼神在乱飘,胡院长哼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把胡全法弄疯的?我告诉你,你做这种事,是要被判刑的。” 许湘一下就慌了神,但还又出卖王博,干脆闭上嘴。 啪! 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出手的是摁着她胳膊的人,她认得是医院的保安。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连嘴唇都破了,许湘又惊又怕,低着头身体在发抖。 “想装哑巴?”胡院长点了根烟,慢吞吞地说,“胡全法是我侄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还是在实习,不想以后找不到工作吧?” 看许湘还不吭声,那保安又要打,胡院长就抬手说:“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舍得下手吗?好啦,这件事,我看你一个人也做不出来,是谁指使你的?是你男朋友吗?你只要把人交代了,我就放了你,说不定还能让你提前转正。” 许湘依旧咬着牙在坚持,身体却越抖越厉害。 她害怕,她不敢去想他们会做什么,尽量让脑袋放空。 “胡院长,我看要不给她个厉害的试试,她是不会坦白的了。” “是啊,我看她就是欠收拾。” 胡院长眯起眼:“你想讲义气?我倒看看你能坚持多久。给我打!” 许湘被保安左右开弓,扇得脸都肿了,身上也被拿皮带抽了十几下,肚皮还挨了七八拳。到这时,不用保安摁着她,她只能趴在地上喘气。 “还不肯说?你们那护士长说你性格懦弱,我倒没看出来。” 一个保安问:“现在怎么办?” “打到她说为止!” 保安抬脚就踩在许湘的脖子上,拿起皮带又要再抽下去…… “精彩!” 王博拍着手走进来,还握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屋里的人。 “你是谁?” “病人啊,从你们进来打人开始,我就来了,啧啧,厉害啊!” 胡院长跟三个保安,都头皮麻了。 第310章 上直播了 “还愣着,快把手机抢下来!” 胡院长最先反应过来,一声令下,三个保安如狼似虎的冲上来。 王博一闪开,一把枪就对着他们。 苏暧茶冷冰冰地说:“谁敢动我就开枪!” 三个保安像被贴了符,瞬间就定住了身子,还保持着往前扑的姿势,看上去有点滑稽。 “你是什么人?怎么有枪?” 胡院长的声音在颤抖,他发现情况大条了,这个病人肯定就是闹鬼事件的幕后主使,胡全法也不知怎么得罪人家的。 他的人还拿着枪,那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了,不是黑道就是…… “我是警察,你们刚才殴打许湘,都被拍下来了。现在就带你们去警局。” 胡院长真想拿头撞墙,这叫什么事? 王博上去扶起许湘,看她头上脸上脖子上胳膊上腰上腿上都是伤,就说:“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胡院长心想,这就在医院里好吧。 “王,王哥,你早就来了?” “早来了。” “那,那你不救我?” “我得记录下证据……” 许湘原来还一口气撑着,这下眼皮子一翻晕过去了。 “没事吧?”苏暧茶问了句,拿出手铐才拷上一个保安,剩下两人的看她把枪收了,立刻往外冲。 “站住!” 苏暧茶一喊,追了出去,一脚将一人踢翻,一拳打在后脖子上,把那保安打晕了。可另一人还在跑,她只好顺着走廊追过去。 王博还扶着许湘,一瞧胡院长也想跑,就抓起椅子砸在他背上。 “哎哟哟,我的背啊!你想杀人吗?” 胡院长扑在地上,背都快散架了,他翻过身就被王博一脚踩在胸口。 “你猜对了,胡全法见的鬼就是我,我还告诉你,他没治了,下半辈子只能在精神病院里渡过。” “你到底做了什么?” 光是吓能把人吓成那样?胡全法胆子虽然不大,可也是医学院毕业的,解剖、守医、练胆,哪一样没经过训练? 医学院的鬼怪传说也不少啊,有的医学院为了帮学生练胆,还让他们半夜里两两一组守过停尸间。 要光吓吓,最多也就是情绪失控,等两针镇静剂打过了,人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哪会一夜过去,还在那说胡话的,肯定是眼前这人动了手脚。 “我呢,也没做什么,就刺激了一下胡全法的脑部穴位,让他将脑中的恐惧放大了数十倍。”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王博托着许湘说:“许湘已经不是你们医院的人了,调动手续今早应该到了医院,按理说已经批下来了。” “你……可恶!” 要是许湘还在医院,胡院长还有办法能要挟王博,可是她也走了的话,那这仇怎么报? 打人的事嘛,最多就给一个警告处分,动手的是保安,他也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就是录下来又怎样? “你和胡全法到底有什么仇?” “我看不惯他欺负一个小女生,习惯性的英雄救美罢了,”王博看着脚下的胡院长说,“应该说胡全法很倒霉,要不是我看见了,我才懒得管他做什么。” 胡院长气得快撅了过去。 这都叫什么事? 那保安也是一脸苦涩,出事了胡院长肯定会让他们背锅,关几天倒无所谓,工作怕也要丢了。 要胡院长仗义,或许还能拿一笔钱,可是他会仗义吗? 王博抱着许湘出了宿舍,就看苏暧茶拎着个保安走回来。 “挺能跑啊,练过是吗?还往楼上跑,不知道是死路吗?给我跪下!” 一踢那保安的脚肚子就把人给踹倒地上,膝盖一撞地,那保安杀猪似的大叫:“碎了,骨头碎了,警察打人啊!” 砰! 苏暧茶拿着枪把就朝他后脑一击:“再叫唤,我就不客气了。” 那现在算是客气?那保安膝盖也痛,后脑也痛,在那跪着叫苦不迭。 “我扶许湘先去急诊室处理一下,你等警察来了,把情况告诉他们。手机你先拿着。” “你拿我的手机,要万一有情况,好通知我。” 两人交换了手机,王博干脆把许湘背上。 下了宿舍,许湘就醒了,声音幽怨地说:“王哥,你怎么不早点进去,看着我被他们揍……” “我要留下证据,好让那姓胡的能被绳之以法。” “那我都被打成猪头了……” 许湘是很惨,可都是皮外伤,将就半个月就好了。 “死不了。” 许湘气恼地张嘴要咬他,哪有这样的。 “胡全法一辈子都成疯子了,我算帮你解气了吧?” 一提到胡全法,许湘才没再生气,要不是王博,她早被胡全法给荼毒了。 到了急诊室,人一放下来,王博吓了一跳,许湘左眼都肿得看不见了。 刚在宿舍里被打,可肿起来也要一些时间。 “我痛!” “来,止痛药。” 王博从兜里摸出颗黑药片,急诊室的医生就说:“不能乱喂她吃药。” “你放心吧,王哥也是医生。” 许湘吃下去后,也就过了半分钟,浑身都不疼了。王博就给她检查伤口,帮她擦上些消肿药。 急诊室医生就在一旁冷眼相看,这还越俎代庖了? 要不是看许湘是院里的护士……咦? 就瞧许湘有些淤青比较小的地方,被王博拿不知什么药一抹,就褪了许多。 “你这是什么药?” “自己配的。” 王博让许湘坐起来:“你还有行李要收拾吗?” “都放在行李箱里了,我正准备出门呢。” “我让暧茶帮你带过来。” 王博拿出手机,就愣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号,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后来才想到找通讯录打过去,苏暧茶那边警察刚到,她给警察看了视频,又发到警察的手机上了。 “我这就带行李过去。” “我先去办出院手续。” 确实没法再住下去了,提前出院就提前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了,直播关了吗?” “什么直播?” “我把录视频和直播一起开了,后来先关了录制视频,直播不知道关没关。” 苏暧茶一看手机屏,就见上面一排的“666”,脸都绿了。 “警花!是那个警花!” “老婆!请问是哪个派出所的?” 苏暧茶吓得马上把房间关了。这全都上直播了? 想想也不是,王博也就直播到她举枪制止那三个保安的时候,那时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房间应该当时就黑屏了吧? 可画面看不见,对话应该听得见啊? 还是手机关屏后,房间也听不见声音了? 苏暧茶也不懂直播,就想那个平台,会不会将直播录下来。得马上找到王博问他了。 赶到大堂那,王博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许湘坐在座椅那头上贴了个x型的创口贴,有点垂头丧气。 “放心吧,一关屏就听不见声了,没有录播功能的。” 王博打开后台,嗬,还有人送礼物打赏,好几千块钱呢。 “你去瞧瞧调职手续办好了没有。” “人事科吗?” “你说呢。” 苏暧茶瞪他眼,跑到楼上去了,王博就在想要不要回住院部一趟,就看到有人跑到电梯那握着手机,边按边说。 “一个肾切除怎么还死人了?家属要闹起来怎么办?我得要找胡院长汇报!” 肾切除?王博一下就站起来了,是那老姑娘吧? “喂,那个做肾切除手术的病人是不是姓黄?” “你怎么知道……你谁啊?” 王博拉起许湘就直奔手术室,还通知苏暧茶去那里找他。 “王哥,又怎么了?” “我同床的那老姑娘手术出事了,人现在快死了。” “啊?” 许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到手术室外,就看老姑娘的母亲跪在地上,给个外科医生在磕头。 “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儿吧!”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砰! 王博直接闯进手术室,抢到准备盖白布推出手术室的病床前,将护士一把推开。掀开白布,只看一眼,他就怒道:“庸医!” 第311章 爱管闲事 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都傻住了。 这哪里来的,上来就骂人庸医?他又是什么人?还穿着病号服呢。 王博一眼看出是由于在手术过程中造成失血过多,而医生找不到出血口,造成的失血性休克,进一步造成室性心动过速。再接下来,输血量远低于失血量,于是脉搏消失,大脑缺氧,心脏窦性搏动停止。但是……王博来得及时,还能救得活。 要是再晚一些,大脑死亡,脑细胞死亡,就是救回来也是植物人。 血袋还挂着,还在输血状态,护士正准备将输液管取下。 “挂着别动!” 王博手指一晃,就抓住三根银针,刺在了相关的穴位上。 “止血钳!” 护士愣了一下,王博又吼了声,她才马上将止血钳递上去。 王博连灯都没开,手在开刀的地方按了几下,就找到了出血点,伸过去夹住了造成大出血的地方。 “缝合线。” 护士马上递过去,王博拿着线,也不用别的针,摸出一根银针绕上,快速的将出血口缝上。 再要来另一种手术缝合线,将开刀口也给缝上了。 “再挂两个血袋,调高输液速度。” “要多高?” “每分钟20滴/毫升。” “这么高,会不会?” “要三个血袋同时输入,速度都要达到20滴/毫升。” 开刀医生冲进来怒道:“你在胡搞什么?你是医生吗?” “我是。” 王博冷冰冰地转过头:“你这个庸医,连出血口都找不到,明明人可以救活的,你要把人弄死?你是什么居心?” “我……你救活病人了吗?你说什么屁话!” 护士这时喊道:“病人活了,血压、脉搏都有了!” 那主刀医生一怔,冲上来就看:“血压110/75,心率80……怎么可能?” 所有还在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都傻眼了,包括两名跟着的实习医生。 这病人心跳血压都停了,已经救无可救了,连开刀的口子都没缝合了,准备送到太平间去了。 可这是谁啊?硬生生把人给救回来了? 麻醉剂还没过,老姑娘还没醒来,可这看生理特症,人确实是活过来了啊。 “血袋呢?!” 王博一吼,那护士就忙将备用血袋给挂上。 “调好了!” 王博也不理那主刀医生,在老姑娘的手臂上连按几下,拿出银针,冲着她的身体关键部位,连刺几下,捻动针尾……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王博的脑门全都是汗,许湘拿过毛巾帮他擦汗,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哥这才叫医生,胡全法那些人叫什么医生?狗屁不如。 老姑娘的母亲也进来了,站在一旁嘴里念着观音菩萨保佑,也不敢大声,更不敢上前打扰。 双手合什,一脸虔诚,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老姑娘气色由白转红,慢慢变得红润,表明王博真的将她救了回来了。 王博这才一收针,看血袋也都快滴完了,让护士将输液速度调慢一倍,人就一瘫,坐在地上。 “王哥。” 许湘要扶他起来,可他死沉死沉的,别的护士医生帮忙,才把他扶到外面的长椅上坐下。 “谢谢你,谢谢你!” 老姑娘的母亲又要跪下磕头,王博拦住她说:“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起来吧。回去多买些补血的东西给黄姐吃。” “我知道,谢谢小王你了,谢谢。” 她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握着王博的手,默默地落泪。 那主刀医生真是无地自容,站在那里搓着手,也不知说什么好。 王博既然穿的是病号服,自然是医院的病人,可医院哪里有这么一位大医生住进来的? 要是知道有大医生住到医院,肯定会有不少人过去请教啊。 “在这儿呢,”苏暧茶终于找到了,还拖着许湘的行李箱,“调职手续办好了,档案会马上发过去……你忙完了?” “累!让我歇歇。” 王博靠在椅背上,双手摊开,手还有点抖。 别看过程很短,可心力消耗很大,这是他一直不怎么愿意做外科手术的原因。 宁愿用中医的办法治病,尽量能防患于未然,在病情发作之前,把病灶控制住。 但真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像是突发性的外伤,也就无法可想,只能上了。 “苏姐,王哥很厉害呢。” 许湘添油加醋的把刚才的事一说,苏暧茶倒不意外,王博这家伙,就是“爱管闲事”。 “没收钱吧?” “收个屁钱。” 王博翻了个白眼,把手搭在苏暧茶的肩上:“我这是义务帮忙。” “难得一见啊。” 苏暧茶拿出个保温杯,里面都是刚泡的热茶,她去病房打了个转,把王博的衣服也都装上了,扔在了车里。 还泡了茶,至于那些冯思加他们送来的礼物营养品…… “都给黄姐吧,”王博朝把位子让给苏暧茶的老姑娘的母亲说,“里面也有一些补血的营养品,我也不带走了。” “小王你要出院了?” “对啊,我马上就出院,东西也带不走,放着也是放着,都给黄姐吧。”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你救了她,又给她东西……” 黄母心想,难不成我家这老姑娘和小王有戏?一想也不对啊,苏暧茶不说了,这两天来看他的,给他喂汤喂饭的,都好几位漂亮得没边的女孩呢。 就连许湘这小护士,自家那老姑娘也万万比不上。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着吧。回头等黄姐病好了,让她去找人报到就行了。” “谢谢小王。” 王博又休息了十多分钟,就准备离开。 一站起来,扯着腰上的伤口,还是有点痛。 苏暧茶以为他装,没有扶他,许湘却托着他胳膊说:“王哥小心点。” “你看,你还没人家小许有良心。” “良心?跟你说良心?” 来到地下停车场,王博就问许湘:“你会开车吗?” “不会!” 王博就瞪了这俩一眼,拿着钥匙,把车发动…… 砰! 一颗子弹穿过挡风玻璃重重的打向副座的苏暧茶。 苏暧茶往王博那边一靠,子弹先撞在她的肩上,再打进了座椅里。 后面的许湘都吓得面无人色了。 王博急道:“许湘,你趴着不要动,暧茶,你没有事?” “没事!” 苏暧茶握着枪,将门慢慢推开…… 砰! 又是一枪将门打得一震。 苏暧茶一看不妙,又将门关上。 “什么方向打来的?” “是在出口的保安亭里。” 王博从电梯出来时,就注意到了,保安亭离这里就三十多米远,要是在那里架上枪的话…… 砰! 这一枪打得整块前挡风玻璃都碎了,而且是朝王博来的,穿过了他的座椅,打在了后座上。 “许湘!” 王博回头一看,怒火就烧了起来。 这一枪打中了许湘,她整个人已经晕死过去了,后座上都是血。 王博想爬过去看看,许湘还有呼吸,座椅也起到了缓冲作用,打在她身上,不一定能要她的命。 但肯定打中了血管,才让血溅了一地,必须先止血。 王博一动,就有子弹射过来,他也不管了。 缩着身子爬到许湘身边,把她一扶起来,就看到子弹是打在她大腿上。肯定是经过了折射,要不然以许湘的姿势,怎么也不会直射到大腿上。 看受伤的是股动脉,血还在流,王博拿出止血膏,先帮她将血止住。 “敌暗我明,火力还很强,我已经报告宁所了,可是太远了……” 苏暧茶说着,一咬牙,看枪都对着王博那边,将门一推,跳下车就滚了出去。 “你别冲动!” 王博喊了声,一颗子弹贴得他头顶打在后座上,让他浑身一凉。 将许湘抱到座椅下,抽出放在驾驶座下的方向盘锁,也冲了出去。 砰砰砰! 一连三枪,追着王博的身影一路,打到旁边一辆凯美瑞的车身上。 “用的是什么枪?” 苏暧茶也躲在这辆车后,两人挤在一起,王博就问。 “步枪!” “说点实在的。” “我听不出,枪经过改造了。” 砰! 王博只是放松了一下,头发露在车厢外,子弹就追了过来,吓得他头都不敢抬了。 “我靠,这里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人喊道,王博一扭头,就看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心想糟了。 第312章 恶魔在人间 砰! 站在电梯旁的男人被一枪正中胸口,整个人被带得飞出半米远,才倒在地上。胸口上一个碗大的伤口,血溅在电梯门上,斑驳如铁锈。 保安亭里的男人冷冰冰地移动枪口,继续对准凯美瑞。 在他脚边,还有具穿制服的尸体,脖子被利器划过,血将小小的保安亭快铺满了…… “老鬼死了?” “死了。” 离金陵十多公里外的自然保护区里,男人擦着枪管,面无表情地说:“早晚都要死。” “你不想帮他报仇?他可是你表哥。” 男人抬起枪朝着远处一只停在低矮树枝上的野鸡一抠扳机。 随着枪响,一地鸡毛。 “你来找我,不怕我杀了你?” “任务是我派的,杀他的人不是我。” “哼!” 男人霍地转身,枪口对准饶光晨:“你要对付的人什么来历?连老鬼都折了?” 饶光晨举起双手说:“是我的情报有误,目标有jc保护……” “jc?哼,要光是jc,老鬼会死?” “也不光是jc,目标逃进了地下溶洞,那里有条地下河,河里有鳄鱼,老鬼被鳄鱼咬成重伤,才会被jc开枪打死。” 男人一愣之后,放下枪纵声大笑。 “这个蠢货,竟然被鳄鱼咬伤?他还真是个倒霉蛋!” 饶光晨干笑几声,眼前这人外号叫梅花,是说他每次开枪的时候,都会正中人的脑门,溅出的血像梅花一样。 他和老鬼是表兄弟,但他比老鬼可怕多了。 因为,他不单是个杀手,他还是个疯子。光是雇他的人,都有好几人死在了他的枪下。 只是因为他看那些雇主不顺眼,有的屁话太多,有的要求太多,有的……纯粹就是不顺眼。 饶光晨要不是无法可想,也不会来找他。 “很好,老鬼死了,于是你就找到了,想让我帮你继续完成任务?” “对,价钱可以按我给老鬼的……” “你把该给老鬼的钱给我,再翻一倍。” 饶光晨一阵肉疼,这也太高了吧? “怎么?嫌贵?你可以花一万块,在街边随便找个混混,帮你把人杀了。” 梅花一脸嘲讽,真能办得到的话,他也不必找老鬼了。 “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 “三天内我帮你把活干了,别的话就收回去吧。” 饶光晨把话还真就吞回去了,掏出信封和资料放在地上,举着双手离开了保护区。 “王博,苏暧茶。” 梅花将资料看完后一烧,冷酷地说:“你们的死期到了。” 他背上枪,提着野鸡,走向远处的一间木屋…… “你别动!” 王博一把搂住苏暧茶的腰,将她抱得严丝合缝的。 苏暧茶红着脸说:“你要干什么?” “那是杀手,现在地形比在山里还复杂,我们……这什么味?” 苏暧茶一闻,心下一凛:“汽油味?” “靠,他把油箱打破了。” 本来凯美瑞角度就是斜对着保安亭,要打中油箱也不难,可这麻烦的是,他打破油箱,汽油漏出来,那他下一枪…… “快跑!” 王博一推苏暧茶,两人一前一后一滚,逃到旁边一辆中兴皮卡后面,就感到身后一热,油箱没爆炸,但被一枪打中,火烧了起来。 现在不炸,再烧一阵也会爆炸。 两人都在暗暗叫苦,还不说许湘还在车里呢,车就挨着凯美瑞,一炸的话,说不定那辆冯思加留给王博用的吉利博越也得炸了,那许湘也活不了。 “我去把她拖出来……” “你别去!” 苏暧茶一喊,王博还真没往博越那边跑,他直接朝停车场的另一头跑了过去。 砰,砰! 子弹从他身后射去,但一时还真打不中。 王博跑的是z字型,他没遇过这种场面,但他玩过cs、cf,跑直线那是在找死。 z字型是最方便闪避的方式,而且,随着他跑远,角度也越来越小,那杀手必须要从保安亭里出来。 苏暧茶就有机会能够救下许湘,或者直接将那杀手干掉。 王博想得很完美,可他想不到的是,梅花是个疯子。 一颗手榴弹从保安亭里扔出来,扔向的是凯美瑞。 一声巨响,凯美瑞整辆车炸得飞到半空中,身边的博越也被汽浪掀飞,好在博越另一边还停了一辆福克斯。 博越撞在福克斯上,也就停下来了。只是靠向凯美瑞的半边车身也着了火。 而汽浪也把苏暧茶身前的中兴皮卡掀得一歪,后箱一下撞在苏暧茶的胸口,她整个人都蹲不稳了,被撞得翻在地上,枪也没抓住,滑到了车底。 苏暧茶急忙爬到车里,准备捡枪,腿就被抓住。 她一回头就看见一张毫无人味的脸,手中举着枪,对着她的后背。 “出来吧。” 梅花拖着苏暧茶走出车底,一脚就踹在她的脸上。 “唔,唔!” 苏暧茶整张脸被踹得都是血,鼻梁也断了。 “听说是你杀的老鬼?” 梅花举起枪托,重重地打在苏暧茶的小腹上。 苏暧茶瞬间痛得蜷成一团,弯着腰像是龙虾。 梅花冷着脸又抬起枪托,这次朝着的是苏暧茶的脖子。 “啊!” 苏暧茶一声惨叫,脖子都快断了,瘫在地上,动也无法再动。 砰! 梅花一枪打在她的腿上,看着流出来的血,眼中毫无半点人性。 “老鬼虽然早就该死了,但他算是我表哥,他的仇,我也会帮他报。” 梅花说着,举起枪朝着远处:“王博,给你十秒,你要不回来,我就杀了她!” 远处一点动静都没有,梅花一枪打在苏暧茶的胳膊上。 苏暧茶痛苦的喊了声,身体却只是一弹,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已快要晕过去了。 “九、八、七……” 叮,电梯门又开了,梅花单手持枪,一抬手就连开了三枪,电梯里站着的两个人,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就死在了电梯里。 “六、五……” 苏暧茶感觉生命像滑向了深渊,力气在一点点的消失,她心里并没有怨恨王博为什么不出现,她希望他能离开,好帮她报仇…… “四、三……” 砰! 这一枪打在苏暧茶另一条腿上,她好像已经不知道疼痛了。 血将她的身体都快铺满了,她的意识在慢慢消失。 “二……” “别数了。” 梅花骇然转身,一枪打过去。 就听到当地一声响,子弹打在一辆车身上,而明明王博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怎么会不见人?这可真奇怪了。 啪! 梅花拍了下脖子,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我在这里。” 王博提着消防斧走出来,扫了一眼血泊中的苏暧茶,眼睛里都是杀意。 “哈哈哈,你拿什么?拿把斧头,就想跟我比划?你开什么玩笑?” 梅花疯狂的笑着。 老鬼竟然会死在这两个人手中,真是笑死人了。 要不是那条鳄鱼,他们凭什么能杀掉老鬼? 好吧,现在就让我来帮你报仇。 哈,这家伙还在靠近,想要靠近些,好扔出斧头,找到机会跟我肉搏吗? 梅花觉得王博太异想天开了,他还离着有三十多米远,在这个距离,他能够弹无虚发。甚至再靠近一些,他也不怕。 但王博的性命嘛却掌握在我的手中。 梅花嘴角一弯,冷酷地说:“你不用再靠近了,我不会跟你多说废话,死人都是因为废话太多。” 他可不会犯低级错误,二十米已经够近了,王博只要再多走一步,他就会开枪。 哪怕失去了戏耍王博的愉悦,他也无所谓。 “你可以停了……” 咻! 又是一阵刺痒,梅花想要再伸手拍脖子,却突然发现手动不了了。 “你的废话已经够多的了!” 王博快步冲上去,一斧斩在梅花右肩上,整条胳膊随之落地。 他眼都不眨一下,又是一斧,这次是砍在梅花的左膝上。 梅花想要惨叫,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王博把消防斧放在一边,快速的帮苏暧茶止血,将她翻过来抱在怀中,检查过发现她死不了,中枪的地方也没伤到骨头,终于一块石头落地。 可又看她满脸是血,顿时怒不可遏的提起斧头将梅花的左手手掌砍掉。 看着梅花眼中竟还流露出一丝释然,王博掏出止血膏,将他的伤口都封上。 “你死不了,只有我让你死,你才能死!” 终于,梅花的眼睛布满了恐惧,他发现眼前的人远没有饶光晨说的容易对付。 “要是人间有恶魔,那就是我。” 王博抬脚重重的踩在了梅花的脸上。 第313章 伏击 一座靠近青河镇的土坯房里,白老三蹲着在看只剩下左臂和右腿的梅花,噢,不,左臂的手掌沿着手腕齐根砍掉了,左大腿也还在,就是小腿没了。 房子破旧不堪,连瓦都没剩下几块,前天下雪还落到屋里了。地上雪化后,还有些潮湿,还有老鼠爬过的痕迹。 “有够狠的!”白老三终于站起来了,用脚踢了下打了镇静剂的梅花,“苏暧茶没事吧?” “我在县医院帮她把子弹取出来了,伤口也处理好了,她服了药已经睡过去了。” 王博摆弄着刚从镇上五金店买来的汽修配件,六角套筒、十字螺丝刀、万向接头、滤清器扳手、棘轮扳手…… “那个姓许的小护士呢?” “脑震荡,也放在了县医院,宁正国派人守着。” 白老三点点头,就看小武进来,拿了几根套在木棍上的扦杆跟一把大锤。 “动手吧。” 白老三矮下身帮小武拿扦杆扶好,小武举起大锤一砸。 “啊!” 梅花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快!” 小武连砸几下,扦杆穿过梅花的右大腿,钉进了地里。 “再来!” 白老三抄起另一根扦杆,又比到梅花的左大腿处,小武抡起大锤。 血花洒在地面,梅花开始还在扭动身体,可很快就只剩下喘气声了。 手臂和大腿都被扦杆钉住,他连动都动不了,一动就会撕心裂肺的痛,像是身体被撕开了。 “避开了动脉?” “我比着呢。” 白老三拿出手帕擦掉溅到手上的血,要让他来砸,小武比划,不一定能对得准。 “你们想知道什么?” 梅花麻木地看着破烂的屋顶,他知道这回他栽了,落到了一群疯子的手里。虽然干这一行,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可也从没想过会这么惨。 或许会被人打成马蜂窝,或许会被人爆头,可是被人砍掉手脚,又钉在地上,这算什么? “是谁雇你的?”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 “我从不杀人,我是医生,我肯定会放了你。” 王博握着棘轮扳手,蹲下去敲打着梅花的腿。 “王哥,真要放他?”小武皱眉,“你不想脏了你的手,那就交给我,我会好好收拾他,绝对不留任何痕迹。” “不用,”王博斜他一眼,“我说话算话。” 梅花苦笑了声:“那又怎样,我连手脚都没了,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那也未必,现在科技发达,医学昌明,接个假肢,训练一段时间,你还是能行动自如。以你做杀手这么多年的积蓄,这点钱还有的吧?” 梅花不吭声了,钱他当然有,王博说的,也让他心下豁然,有了求生的意志。 谁也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积攒的财富,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自己才三十多,还有至少半辈子可活。 “你真会放过我?” “我说话算话,但你必须把雇主说了。我会找人印证,要你说的话里有一个字骗我,我会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梅花叹了口气,他不是什么硬汉,雇主他也杀,出卖雇主,并没有什么心理关卡要过。他在业界也一直都名声狼籍,被人叫作是疯子。 “上次来杀你的人叫老鬼,是我表哥,我外号叫梅花。” “你是为了帮老鬼报仇来杀我的?” “不是,他死就死了,与我没关系。因为上次雇佣他的人,也是这次雇佣我来杀你的人。” 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好大的怨气。 “是叫张志常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仇,他要对付你,办法应该很多才是,偏偏他要找杀手……” “到底是谁?” “饶光晨。” 王博一愣,怎么是他?我和他有什么仇?难道是因为孙齐儿? 白老三理解地说:“爱情使人盲目,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新闻上也经常有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拔刀相向。他伤好了,一看你和孙齐儿在一起了,他能受得了?” “哼!” “饶光晨从小就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在他眼里,你算什么?能跟他比?还跟他抢女人?还抢了他的女人?他当然不能用家里的能量解决问题,要是孙齐儿知道会怎么想?于是他就去找了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干掉。谁让你还有张志常这仇人在外面呢?要是你死于非命,谁都会第一个怀疑到张志常身上。” 白老三分析得不无道理,连小武都在点头。 “王哥,我去把饶光晨抓过来。” “你不是他对手。” 小武身手不错,但跟饶光晨这种经过系统训练,还有实战经验的特种兵比不了的。 “那就任由他欺负人?” 王博一扳手敲在梅花的裤裆上,痛得他脸色大变,好像某样东西碎了。 “把门打开。” 小武走过去拉开门,宁正国就带着jc进来了。 梅花惊道:“你说你放过我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说我放了你,我没说不把你交给警方,你伤了苏暧茶,这些都是她的同事,我想他们会好好待你的。” 梅花身上绝不止一条人命,从谈话中得知他积累不少财富,那必定是双手沾满血腥。 宁正国能从他身上挖出多少案子,那是宁正国的本事了。 光是他非法持枪,开枪重伤苏暧茶和许湘,就能让他这辈子出不了监狱。 在拔扦杆时,那些苏暧茶的同事,不知有意无意,拔得又歪又慢,痛得梅花晕过去好几次。 王博才不理他死活,带着白老三小武走出来。 冯思加站在门外抽烟,走上来说:“饶光晨你不能动。饶家能量太大……” “这件事,冯哥你不要管了。” 王博脸上的寒意,让冯思加心里都一突。 “我问问粉姐的意思,行不行?” “不要让她难做人,你最好别跟她说。” “那你要做什么?杀了饶光晨?” 王博摇头:“我不杀人,我是医生。” 说什么鬼话,就梅花那副模样,还不如死了。 但冯思加还是没告诉孙齐儿这边的事,连王博遇袭的事,他也没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用我的车吧。刚换的机油。” “谢了。” 王博接过车钥匙,走向停在警车旁的宝马x5,回头看白老三跟上来:“你跟来干什么?” “老王,你我什么关系?说这屁话?你腰上的伤口都都快绽开了,我来开车。” 抢过车钥匙,拉开车门,白老三瞪他:“走不走?” 车一驶出视线外,小武就问:“还是该告诉粉姐,要不然事后她……” “出什么事我担着,你怕个鸟!” 冯思加阴着脸,抬头瞧着阴下来的天空,快下雨了,还是场狂风暴雨。 车一驶进金陵,王博就让白老三先放慢车速。 “我们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饶光晨人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那倒是,你说他会不会在家里?” “跑他家去兴师问罪?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他家戒备多严?” 王博听孙齐儿提过,饶光晨跟他家人住在一起,那地方出入查得很严。 “那怎么办?” “我看看导航。” 王博划开手机,找到那个小区,仔细观察后发现,那里只有一条路进去,算是所谓的易守难攻的地方。 小区也只有一个出口,连后门都没有,要经过一段山路才能出来,而且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出了那条路,也只有一条左右分开的岔道。一条通往市区,一条通往苏杭。 “我们就守在岔路口,你把车开到树林里。” 路上还买了一个麻辣香锅和饭,还有一箱王老吉。 到地方,王博才发现,这里根本开不下去树林,有一条排水渠,坡度落差有点大,就是x5也骑不下去。 要是停在这里,过往车辆会发现不对劲,要有哪个管闲事的报个警,或者通知小区的警卫,马上就会有过来。 “要不我守在这里,你开车先离开?” “要是饶光晨回来或者出去,你没车你能跟得上?” 王博一想也是,就跑到树林里绕了一圈,找到了两个大蜂箱。又拿了些枯叶,点燃了将蜂箱里的蜜蜂都熏跑了。 再把蜂箱拆了,用木板做桥,垫在排水渠上。虽然还是很陡,木板不够长,但也好过直接下来。树林密度也不大,车还是能开得进去。 白老三把车小心的开下去,差点轮胎一滑,摔到排水渠里了。 “好险!” 把车停好,车灯熄了,就在这等着。 从冯思加那知道,饶光晨平常回家开的是一辆银色的英菲尼迪qx50,跟他家里的地位相比,车有点便宜了…… “你是不是加辣了?” 王博吃了几口,就发觉不行了,肚子里翻江倒海,跳下车就往树林里跑。 “我让他放中辣的。” 白老三吃得还挺香,倒忘了王博受不了。 连啃了几个特别加下去的鸭脚,王博终于走回来了。 “还叫了卤牛肉,你就着卤牛肉吃吧。” 卤牛肉加饭,勉强吃了个饱,王博抽着烟,就注意着十多米外的街面。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一辆英菲尼迪qx50开了过来,看牌照正是饶光晨的…… “快!” 宝马x5正对着路面,角度都调整好了,此时远光灯一开,就看英菲尼迪一晃,斜停在路上。 饶光晨走下车,提着一根棒球棍,骂着娘走向宝马x5。 第314章 深度昏迷 “怎么开车的?停在这里干什么?突然开远光,想死是吗?给我下来!” 饶光晨吼着,一挥球棒就打碎了车灯。 白老三跳下车就骂:“你干什么?我这什么车,你赔得起吗?” “一辆x5装什么逼?”饶光晨举起球棒指着白老三,“你他妈突然开灯干什么?” “关你屁事,老子爱开就开……” “还跟我骂娘?”饶光晨朝白老三就要打,突然发现白老三长得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长了张路人脸,你见过很正常,喂,你砸烂我的车灯,你得给我赔钱!” “赔钱?我还要赔了你!” 砰! 饶光晨后脑勺挨了一砖头,他一回头,看是王博,心就一惊,一摸脑袋,手上都是血。 王博也是一惊,这饶光晨是练家子不错,可他也下了大力气啊,这一砖,别说是人了,就是大象也得倒地上。 他倒好,还能站得稳稳的? 王博马上要去摸银针,手才滑到腰间,就被一棒打得摔了出去,右上臂好像断了。 饶光晨阴着脸说:“老鬼、梅花都杀不了你,你倒送上门来了。也好,本不想脏了我的手。这后面的树林里有片沼泽,把你扔在里面,谁也发现不了……” 嘭! 饶光晨一抬手,抓住白老三挥上来的方向盘锁,一拧,就抢在手中。 “我想起来了,你是王博的朋友,是个卖药材的。” 白老三心下一寒,这饶光晨不好对付啊。 “你想杀了王博?你不怕被人查出来吗?我们来之前,就告诉了冯思加,你……” “少拿冯思加来吓我,他是齐儿的人!” 饶光晨提到孙齐儿心就一阵刺痛:“杀了你们,齐儿就是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还能跟我撕破脸了?为你们报仇?” 白老三脸皮子一抽,知道饶光晨说得不错。 王博跟孙齐儿再好,涉及到两家人身上,她怕是也做不了主。 “别动!” 王博偷偷去摸银针,被饶光晨一喝,手就不敢动了。 “我知道你有点能耐,要不老鬼、梅花也不会折在你手里,光靠苏暧茶那一个小jc,她还没那本事。” 饶光晨冷笑一声,走过去踩着王博的手背:“你以为攀上齐儿就能麻雀变凤凰?你别他妈做梦了!” 脚下用力,王博的手被踩得陷到枯叶腐土里,十指连心,痛得他脸都扭曲了,可他一声不吭,反而还笑了起来。 “你想追齐儿,又追不到,她却跟了我,于是你就嫉妒我,找人杀了我?我本来还很看得起你的。山洪爆发时,你能帮着救人,也算条汉子。没想到气量这么小,你以为杀了我,齐儿就会跟你在一起吗?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啊!” 饶光晨一脚蹬在王博的肚皮上。 王博感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肋骨都快断了,刚吃的卤牛肉也要翻出来。 “你想激怒我?那就如你所愿!” 饶光晨再次抬脚。 这次王博忍着痛往旁边一滚,一脚侧踹向饶光晨的胫骨。 饶光晨是什么人,哪会让他踹中,他往后一跳,就一挥方向盘锁,砸在想要扑上去的白老三的肩上。 白老三痛叫一声,捂着肩撞在车身上。 “王博,你快跑!” “想跑?” 看王博站起来,饶光晨一脚直踹,正中王博的胸口。 王博竟被他一脚踹出两三米远,一口血吐出来。 但他终于将银针抽出来了,藏在了指缝里。可是……被踹了几下,受的伤也不轻,他一时没有把握在三米外,能刺中饶光晨颈部的穴位。 这可麻烦了,本以为和白老三过来,暗中埋伏,算计得当,抓住饶光晨,也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可是,饶光晨的战力远超想象,一板砖都没拍晕他,反被他出手打伤,怕是连白老三都要死在这里了。 他是绝不可能放白老三走的,那片沼泽怕是扔几十个下去,都不会被人发现。 “怎么?不敢跑?还讲义气?” 饶光晨眼中充满了嘲讽,看来老鬼梅花那些杀手,还不如他,早知道就不花那冤枉钱了。 他又摸了摸脑袋,手中还有血,一扳砖拍得也着实不轻了。 “我在把你扔进沼泽前,一定会让你永远记住我。” 饶光晨抓着棒球棍慢慢地靠上来,在他眼里,王博现在已是个死人了。 “你饶了我行不行?我把孙齐儿让给你,我反正也玩过了……” “让给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饶光晨不由大怒,甚至还觉得孙齐儿眼瞎了,怎么看上这么个废物,自己哪一点不比他强?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孙齐儿的秘密,比如,她喜欢什么…” “找死!” 饶光晨举起棒球棍就挥下去。 王博还在求饶,像是连闪避的反应都没有,可他的眼珠一抬,眼中射出两道凶芒。 就是这时! 他手一抖,三根银针,朝着饶光晨的脖颈刺去。 砰! 棒球棍还是砸在了王博的肩上,他一下摔在枯叶里,痛得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王博!” 白老三不要命的冲上去,扶着王博就问:“伤哪里了?” “我左前臂断了,左肩骨应该也裂了。” 王博侧身撑在地上,连动都会扯到伤口,而腰后被老鬼捅伤的地方伤口也迸开了,血在流出来。 “止血膏在哪里?” 白老三问了句,才想起饶光晨,马上看过去。 只见饶光晨还保持着挥舞球棍的姿势,整个人摔在地上,动也不动。 “你刺中他穴位了?” “拼了老命了,你快把他打晕。” 白老三先拿止血膏把刀伤封住,再拿起球棒就连挥了七八下,打得饶光晨破相毁容,颧骨额骨都碎了,才扔掉球棒,将王博扶起来。 “车里有刀……” “你怎么不早说?” 白老三瞪了眼,王博苦笑:“我才想起来,冯思加一向都会在车厢后的橡胶垫下藏刀。” “要怎么?弄死他?” “别弄死,把他手筋脚筋砍断了。” “有够狠的啊!” 脸也烂了,手筋脚筋也断了,下辈子饶光晨就是废人了。 “你扶我过去,我再刺他一针。” 王博被扶到饶光晨的身边,他让白老三先砍断手筋脚筋。 饶光晨原已晕死过去,这一砍,他又醒来了,只是被针刺着,毫无反抗之力,动弹不了。 眼看着手筋脚筋被砍断,王博才取下刺在饶光晨脖颈上的三根银针,拿其中一根银针,将针尖掰断,刺入了饶尖晨的百会穴,手指再一弹,针尖从百会穴沿着血管一滑,不知去向。 “有什么用?” “外伤治好了,他的智商也恢复不了,记忆也会消失。” “高!” 王博让白老三把饶光晨脱回英菲尼迪车里放着。 “要不要装成是车锅?” “你白痴吗?手筋脚筋都是砍断的,什么车祸能造成这种后果?” “至少能掩盖他头部的创伤。” “这倒是,你有经验吗?” “我试试吧。” 白老三跑回英菲尼迪那,把车撞到路旁的石墩上,速度并不快,车头瘪下去一些而已。 他又将饶光晨身上的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走吧。” 王博虚弱地靠在副座上,看白老三将车开出排水渠,又停下车,把刚才地面的枯叶一笼都抱到车上,连沾血的腐土都拿报纸给包好带走了。 这才开车赶回黄梁。 冯思加一直都在黄梁县医院等着,他心里很不安,小武也在外面踱步。 医院里住着苏暧茶和许湘,不单有县局派来保护二人的jc,还有小武叫来的人。 “回来了!” 小武接了个电话,马上跑过来说。 冯思加带上他就跑向停车场,一看王博按着胳膊下车,急忙问道:“饶光晨死了?” “没死……” 冯思加皱眉道:“人跑了?” “也没跑,他出了车祸。” 冯思加眼皮一跳:“你们干的?” “进去再说吧。” 一看停车场里虽然夜深了,还有人进出,就点头说:“你把过程告诉我。” 回到住院大楼,王博也不瞒他,知道早晚孙齐儿也会知道,饶光晨出事,在金陵富人圈里,绝对是件大事。 “什么?!” 以冯思加的心性,都听得张大了嘴,小武更是哆嗦了下。 “他要是醒来的话,饶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现在就是有人找到他,他也处于深度昏迷中,而且要是几个小时内没人把他送去医院,他就会死。” 冯思加心说,死了倒还好了,不死还麻烦了。 “王哥!” 许湘听到王博的声音,在里面喊了声,王博就扶着胳膊进去。 “我在直播平台的首页,看到你拍的直播。” 王博一愣,凑到手机上看去。 第315章 专家会诊 直播的画面是被好事者录下来的,从许湘被摁住胳膊殴打开始,到王博走进房间,道破胡院长做的事结束。 黑屏后就没有再录了,后面的对话也没有。 看浏览量已经超过二十万了,还放在他的id下面,就一脸迷惑,这是怎么回事? “我听人说,上首页是根据热度自动排的。” 许湘低声说,王博这才释然,可心想这热度太高也不好啊,就从后台把视频给删了。 没想到还是晚了,市医院那边早就有人看见了,拿给了院长。 “院长,你看胡院长干的好事,难怪被人打呢。” “哼,这个小胡,我早就警告过他了,做事不要太嚣张!出了这种事,对我们医院的声誉非常不好。你去把纪检室的人叫过来,把小胡也叫过来。” “我这就去叫。” 胡院长过来时,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悬着,那视频晚上就传开了,这天一亮,他就在想院长有没有看见。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手机扔过去,胡院长一看就晕了过去。 “院长,这,这是误会……” “误会,你跟纪检组去说吧!” 院长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纪检组的人一进来,他就把视频的事告诉他们,然后让他们把胡院长带走,好好查查。 “那救了姓黄的病人的医生,就是打伤胡院长的人,也是他叫人将许湘调到省中医院的。” 院长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能人啊,这样一个人住进来,我们都没发现,失职啊!要早能向他请教些医学问题,或者把他请来我们医院,那该多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王博人也走了,还把许湘也带走了。 瞧着手边许湘的照片,院长更是叹气,自家那儿子三十了,还没成家,这小护士挺漂亮的啊,早知道介绍给他就好了。 …… 王博给自己上药,将断了的手臂接上,但这次断得太厉害,要在医院先住一周了。 苏暧茶和许湘也跟他住在一间病房里。 许湘还好,多半是皮外伤,吃了王博配的药,好得也快,等好了,就能去省中医院报到了。 苏暧茶就惨了,王博帮她接好骨,又处理好枪伤,把子弹取出来,看着缝合后的开放性伤口。 就想,要继续服养颜丹了,少说要服一个月,才能将肌肤恢复。 脸上的伤也不轻,脸都肿起了个皮球,消肿就要花两三天。 徐姝丽带着徐美君来看过了,都吓了一跳,心都不忍,这都是为了保护王博受的伤。 “姐夫,喝汤吧。” 徐美君举着汤勺,又朝许湘看去,心想这小护士好漂亮啊。 “你有没有跟小韩老师好好学习?” “有啊,有啊!我都开始学英语了。二十八个字母都认完了。” “靠,你打哪里多给加的两个?” “二十六个吗?” “当然啦。” 许湘都笑了,王哥这妹妹真有意思。 徐姝丽也越看许湘越喜欢,又是黄梁人,还是正规的护校毕业的,想将她留到村里卫生室。 可一想人家调到省中医院,待遇不说,工作也稳定,还有发展前途,话也说不出口了。 “卫生室刚建好,常备药和器具张爷爷给我列了个单子,让我顺道在县里买回去。” 徐姝丽把单子递给王博。 “手术器具买来干什么?” “说一些小手术,你也能做。” “那就开销太大了,拿只笔来。” 王博划掉了一些设备和药,有的设备是没必要用的,这真要弄上了,除了人手外,能超过镇里卫生院了,没那个必要。 有些西药呢,效果不比中成药好,考虑到村里人的体质和一些慢性病突发病,要调整下常备药。 “你去找周芳,她在医院里,东西县医院里有人,她帮你弄,没有的,让她带你去药店。钟林开车带你们来的?” 刚才钟林进来打了个转,说去县里找个朋友就出去了。 “是啊,他让我把事办好了回去找他。” 徐姝丽靠在床边,心疼地轻抚着王博的肩膀。 “那有人开车就行,他开我的那辆猛禽?” “嗯,装药嘛,你的车才装得下。” “那就行了,你去找周芳吧。” 王博跟徐姝丽亲了下,拍拍她后腰,又想到腰上的伤,现在还侧着身子睡的。 徐姝丽徐美君一走,冯思加就过来了。 他一晚没睡,都在打听消息,饶光晨的死活,他要有个准信。 “饶光晨没死。” “他命大。” 王博不意外,那条路虽然走的人不多,但动手的时候,是九点多钟,十点钟以后回来小区的人还是不少的。 那种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都知根知底,一看车就知道是饶光晨的。 下车看他受伤,就会叫救护车,送到市里,人也就能救得回来。 他也不是想要饶光晨的命,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爸大发雷霆,说要找到凶手。也说绝不是车祸。” 警察一到,经过验伤,很快就能查清楚,伤势不可能是车祸造成的。 “现在警方怎么说?” “说是脸上的伤有可能一部分是车祸造成的,一部分是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现在怀疑是抢劫。有过路车看到出了车祸,就起了歹意,上车搜索后,饶光晨醒了,起身反抗。饶光晨又受了伤,歹徒才能将制服,将财物抢走。更有可能是饶光晨在反抗过程中,激怒了歹徒,于是歹徒大怒之下,将他手筋脚筋都砍断了,用来泄愤。” 王博笑了起来,这个推断还有些道理。 不然以饶光晨的身手,一般歹徒也很难得手,而不激怒歹徒,也不至于要下狠手。 “人送到医院后,先治疗脸上的伤,接上手筋脚筋。” “还接得好?” 白老三砍得极狠,伤口不好接。 “送到了金陵最好的医院,接是接上了,但听医院说,以后他想恢复,至少要好几年。还有面部的伤,额骨、颞骨、鼻骨、颧骨、上颌骨、下颌骨都碎了。这才是最难办的。” “还是接上了?” “还要做手术,但听医院说,他失忆了。” “哦?想不起来了?” 冯思加看了看蒙着头的许湘,昨天王博就说饶光晨救活也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他还有些怀疑,现在来看,王博的手段太可怕了。 “想不起来了。” 王博扭头瞧还包着手臂和腿,头也在用了消肿药,在那包了半个脑袋,打了止痛针,睡着了的苏暧茶。 饶光晨是自作自受,他请杀手的那天,就该想到后果。 “粉姐知道了,她说饶光晨活该,还骂了我一顿。” 冯思加自嘲的笑笑,他主动跟孙齐儿说的,瞒不住的,她那么精明一个人,饶光晨出事,随便想想就能猜到怎么回事。 那还不如主动交代,免得之后被责备。孙齐儿还是臭骂了他一顿,说他胆肥了,这种事也不告诉她。 “粉姐说晚上过来看你。” 王博心一跳,笑着点头说好。 “饶家找了专家会诊,说要帮饶光晨治好失忆的事,查出凶手。” “哦?他们可以试试。” …… 在省人民医院的会议室里,几位脑科专家,在那争论不休,倒是一旁的萧乾安看过片子后,沉默不作声。 “饶光晨醒来后想不起事了,但他有脑震荡,脑部受了打击,短期记忆出现问题,很正常嘛,这就把我们叫来?” “他爸着急嘛,父子连心,想让我们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呵,片子你们也看过了,我看不是短暂失忆那么简单的事。” “那是什么?” “看见片子里那发亮的东西吗?是金属物体。那击打他脑部的是棒球棍,木制的。就是有碎片进入脑部,会是金属物吗?” “你说是不是由于击打造成的失忆?” “要看是不是短暂失忆。” “影响记忆的海马体,位于大脑颞叶,我看异物并不是在大脑颞叶部位。” “这也正是值得探讨的地方。” “那金属物到底是什么?” 几位脑科专家都凑了上去。 萧乾安咳嗽声说:“那是针头,针灸用的针头。” “萧老,那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吗?” “有可能,”萧乾安起身说,“我看是有人故意在害饶光晨,只是这人手段极其高明,有可能也是咱们内行人。” 第316章 高手啊 孙齐儿张嘴就咬了王博肩膀一口,抬手给了他左肩一巴掌。 “痛,痛啊!” “知道痛啊?知道是饶光晨干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孙齐儿是真生气了,饶光晨是特种兵,还是精锐中的精锐,特种兵中的兵王,跟他肉搏?你把自己当成是什么?武林高手?还是变种人? 这是没出事,要是死了,那她可不得伤心死? 再说,要去也得带好人手啊,冯思加小武不带,你带个白老三?一米七不到,带过去让饶光晨打地鼠? “好啦,不是没出事吗?” 瞧着她杀人的眼神,王博求饶的搂住她要吻。 “滚开点。” 孙齐儿推开他凑上来的身子,虽然是在车里,也没外人,冯思加在几步外抽烟,可也不能让他胡来。 “你看你,还推我,大不了,不收你利息好了。” “去死啦!” 孙齐儿一翻身,就被他抱紧,挣扎一会儿没用,就一掐他胳膊,这才挣脱下车。 “今天不能便宜你,得让你记得教训。” “喂,你来看我,就为了给我教训?” “要不然呢?” 孙齐儿倒想起一件事了:“专家会诊拿不出什么解决方案,先把你刺到饶光晨脑部的针取出来了,等观察几天再说了。或许能让饶光晨恢复记忆也说不定,到时你就惨了。他那几个叔叔可不好惹的。” 王博无所谓的动了动嘴,孙齐儿就带上冯思加上了另一辆车走了。 要能让饶光晨恢复记忆,我倒佩服这些专家了。 几天后,许湘先离开了医院,临走前,给了王博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不会告诉姝丽姐姐,你和苏姐姐的事。” 人小鬼大啊,王博笑着看小武开车送她去金陵。 苏暧茶也好了许多,还能自己吃饭了。 “你说这是什么?” 她指着枪伤问王博。 “男子汉的勋章?噢,不,男人婆的勋章?” “呵,这叫警察的奖状。” 王博枕在床上,住了五天,人快生锈了。 “又算立功了吧?要不升你做所长?” “就发了两万块,哪那么容易做所长?”苏暧茶脸也消肿了,还有些擦伤在脸颊上,“宁所说你没危险了,让我养好伤就回去。” “舍不得?” 王博看过去,这几天许湘也在病房里,苏暧茶的伤还没好,倒是憋得难受。 现在许湘走了,病房里就孤男寡女的,让他动了心思。 “你眼神不对,”苏暧茶注意到了王博眼里的炽热,拿筷子敲饭盒说,“我腿还疼着,你别想乱来啊。” “侧着来就行了……” “我去找医院换房。” “病房紧张啊,昨天还送进来两个老的,一晚上都没熬过去。” 天越来越冷了,南方许多家里没暧气,鬼门关难熬。医院倒是有暧气,就是不盖被子也不冷。可是早上的时候暧气坏了,只能把被子盖上。 “满脑子的腌臜,你找姝丽去吧。” 苏暧茶吃过饭,把饭盒一放,就闷头大睡。 医生来巡房时,她都没醒来。等灯关了,只剩下走廊上几盏小灯亮着。 苏暧茶已睡得死沉,就感觉腰上一只手伸过来。 “挤一挤。” “都说了别闹了,你还爬过来。” 王博抱着她也没干别的,就安静的躺着,好半晌,才说:“谢谢你。” “谢什么?”苏暧茶心弦一颤,扭头看他。 “那天在停车场,要不是你,我早就……” “这话要我跟你说,你可以逃走的,还回来救我。” 苏暧茶睁大眼,盯着离她就几厘米远的王博。 “我要不回来,我下辈子都睡不安稳。” 苏暧茶掐他:“你过来我才睡不安稳,你快过去。” “冷啊!暧气都没了。” “所以我才缩在被子里,这被子太小,你一进来,都漏风了。” “抱着就不冷了。” 苏暧茶反抗不了,被他紧紧搂着,想到他刚说的话,又不好再赶他走。 可一晚上都没睡好,等王博下床去打饭,她才吁出口气,把头都缩到被子里,要补个觉。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走廊上王博在跟人说话。 “老萧,你来请我去,我呢,也不一定有办法。” “整个江南的医生都过去了,有名的专家,大国手,都看过了,说没办法,你是最后的希望了。我这才不要老脸,跟他们打包票,过来请你。” 王博拿过病历和拍下的片子,仔细地看着。 萧乾安一脸希冀地看王博脸色。 现在饶家催得紧,一帮脑科专家不说,又陆续请来了一些神经科、内科专家,被锁在医院里,要拿方案出来给饶光晨治病。 但拿出的方案,饶家都不满意,饶家人放话了,不拿出治疗方案谁都不能走。 萧乾安地位高,也费了些口舌才过来的。 就想请王博试试,试得好最好,试不好,那也能让他全身而退。 这些可都是专家,手下都有待治的病人,排手术都排到年中去了,这一耽搁,可不是他饶光晨一个人的命,是好几十人上百个病人的病啊。 “怎么样?” “高手呐,高手!”王博感慨道,“你看这银是从百会穴灌下去的,在海马区绕了一圈,明显是在那里影响了患者的记忆。” “对啊,我们也是这样分析的,”萧乾安也感慨,“只可惜虽然现代医学昌明,对于大脑的探索还处在初级阶段,很多地方还有待研究发现。” “大脑中影响记忆的区域,除了海马体还有大脑皮层的信息交流,甚至是每一个脑细胞中都带有记忆信息,想要救饶光晨,只能从这里着手。” 萧乾安是中医,对于这些认识反倒没王博深入。 “你和饶光晨认识吧?” “算是点头之交吧,山洪的时候,他帮了我的忙,他又被人伤了脑部,从哪里说,我都义不容辞,必须要帮他。这样吧,老萧,我中午就过去。” 萧乾安老怀大慰,王博不单年轻,医术高明,还有一颗仁者之心,他受了伤,还不忘帮病人,这才是合格的医生嘛。 “你手臂有伤,能开车吗?” “我让人送我去吧。” “那行,我在省人民医院等你。” “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好的。” 一回病房,苏暧茶笑得肚子都快痛了。 “还高手,那高手不就是你吗?” “我就不是高手了?” 王博把病号服换下来,苏暧茶就问他:“你真要救他?” “当然要救,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吃苦吗?” “真的假的?” 王博笑了一声,就打电话让白老三过来。 “靠,你治了饶光晨,饶家人能放过你?人可是你打的?” “你就没动手?” “我……你打算怎么救?” “先看看人吧。” 萧乾安能在会诊的专家之列,一是因为他的名气,二是他一来就说那藏在脑部的针头有可能是针灸用的,这才把他留了下来。 但他说有个更厉害的针灸专家过来,专家们就有点不以为然了。 连饶光晨的小叔饶尽平看到王博的模样,也怀疑萧乾安是不是老糊涂了。 “饶总信不过我是吧?” 王博上来就直说,饶尽平皱眉道:“王大夫什么意思?我饶某人信得过萧老。” “不如我给你把个脉?” “有劳。” 专家们都凑上来看,王博一搭上手,闭着眼过了不到半分钟就说:“饶总是不是有肠胃病?肠燥症?睡眠也不好?有轻微失眠?血压偏高?还有些食欲不振?” 饶尽平一惊:“你怎么知道?把脉把出来的?” “除此之处,饶总还有内火过旺,肝火郁积的情况。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开个方子就能解决。” 王博微微一笑,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饶尽平这时也信他了,至少有点能耐。 “我听萧老说你是中医世家?” “不敢当,我并非家传的,我有位好师父。” “敢问尊师在何方?” “家师去年仙逝了。” 饶尽平还想让王博请他师父过来,这时只得说:“可惜了。” “没事,我已青出于蓝,家师死时也无悔恨。” “那就好,你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专家们的意见无非是动手术,有的还提到用轻度电击刺激海马体的办法。但莫衷一是,并没统一意见。 饶尽平就说:“听听小王的意思吧。” 王博指着片子说:“既是用针刺入脑部造成的失忆,我想还是用针灸的方式来恢复。针从百会而入,百会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为各经脉聚气之所在,穴为阳性,又阳中藏阴。以针破穴,造成经气混乱,从而让脑部受损。要以我的判断,可以用针将气重新调整。” “能够恢复记忆?” “长期记忆可以恢复一些,短期记忆就不行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他记不住。” 饶尽平大喜:“那就行了,少几个月的记忆也没什么。” 有专家还想要争辩,萧乾安就拍桌子说:“你们也拿不出个章程,现在王博来了,先让他试试,要是不行,你们再上。” 也只能这样了,饶尽平出去给饶光晨的父亲打电话。 “老萧,这人能凭一根针就让人失忆,是个高手啊!” “确实高明,我远远比不了。” 第317章 有治没治 会议室中有专家对针灸是不感冒的,更说起一些事来。 “道光年间曾下过旨,说是袒胸露怀,有失大雅,下诏绝禁针灸。于是太医院废针灸科,逐出多年收藏针灸资料。从此针灸存于民间,而绝禁于宫庭。” 说话的是位老专家,资格不比萧乾安要低,只是不喜收徒,弟子没有萧乾安多。资格老,地位却要低一些了。但他也是中医,只是他偏重于中药,而不长于用针。 “田老说的都是老黄历了,建国后针灸再受推崇,这几十年来发展更是迅疾,早已不是以前能比的了。” 萧乾安有些不满,西医就算了,田老出声质疑那就不对了。 大家都是中医,王博也说了,饶光晨是被人用针刺中百会穴伤了海马体。 “针灸讲的是经络和气,现代也没人发现过经络和气到底在哪里。” 几位西医专家,特别是脑外科的都在那点头。 针灸受怀疑,也都是因为好些理论都无法证实,像是经络,说它是血管嘛,也不对。像是气,说它是血液嘛,也不对吧。 “老田,你说话我不爱听了,你们要有本事,也不用我把王博请来了。二三十人挤在这里,也没拿出个章程来?” 这话有点得罪人,可萧乾安地位在那里,他也不怕。 就是这些专家脸色都很难看就是了,还有人小声嘀咕:“你不也是专家组的吗?” 田老不以为忤,笑着说:“老萧,我听说你在跟那位小王医生学针灸?” 这事早在医界传开了,一些专家就在那笑看着萧乾安。 “活到老学到老,有何不可,要不像你老田?止步不前?人要有上进心。” 萧乾安这就是指着鼻子骂娘了,田老脸一沉,就说:“我不是拆你的台,要是你那位小师父治不好,反倒给我们添麻烦,那我就……” “你就怎样?”萧乾安冷声道,“还由不得你发号司令,他要真治不好,饶家人会找他,轮不到你。” “你……” 田老被说得胸口痛,他本来就有心脏病,脸一白,气都喘不上来了。 旁边的人忙拿来速效救心丸,田老摆手说:“不吃,我还死不了,我要看看这王博能不能治得好饶光晨。这不是什么腰酸背痛,这是失忆症!” 王博也不知会议室吵起来了,跟着饶尽平来到病房外,就看饶光晨四脚都包裹着纱布,是了,手筋脚筋都被白老三斩断了。 脸也包了个结实,被白老三拿着棒球棍砸了不知多少下,骨头都碎了,现在还插着呼吸机。 双眼里充满了迷茫,其中一只,还都是浑浊的东西。好像视网膜脱了,还是眼球受伤了? “都这模样了,饶总怎么知道他失忆了?” “有纸和笔。” “手也动不了吧?” “手指勉强能动。” 厉害啊!王博惊叹道,这哪找来的医生,这才一周不到吧?手指就有动了? “他能看得见人?” “能看见,我哥和嫂子去问他,他也认不出是谁。” 这倒不用写字,摇头点头就行了,王博走进去,就看床边还坐着个护士,四十来岁,一看就是经验丰富,干了十几年以上的了。 “饶总。” 护士起身说:“饶先生刚睡过去。” 饶尽平看王博,示意要不要把饶光晨叫醒。 “不用,我先观察一下。” 王博低下身,仔细的检查着,饶光晨还是睁着眼睡的,不是他有这习惯,而是眼部受了伤。 他包得太严实,也看不出,脑部的伤有多重,片子上是能找到银针,可片子上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砸碎的骨头。 脑科的专家也有认为,不是那针造成失忆的,而是受到了重击,造成的失忆。 只是现在才把骨头拼回去,想要做治疗,他们也没办法。 “太狠了!我听老萧说病人是个挺忠厚老实的人啊。” “是啊,光晨一直很努力,也很正直,在部队里也备受好评。” 饶尽平叹着气,饶家这一代里,也就饶兴晨能继承家族衣钵,现在却是完蛋了。 谁会要个这样的人在部队里?就是饶家面子再大,也只能调去做文职了。 而这养伤也少说要好几年的工夫,这一耽搁下来,什么升迁都完了。人生有几个几年啊。 “听说是抢劫造成的?” “应该是先遇见仇人,再被人抢劫。” 发现银针后,警方就做出了修正,这一定是寻仇,抢劫只是意外,或者干脆是在掩饰仇杀。 “饶先生既然是忠厚老实人,怎么会有仇家?” 饶尽平一叹:“他再老实,也会有仇人的,我哥也得罪不少人,我也有些仇人,只是寻仇寻到他身上,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上一代的仇,是上一代的事。” “确实如此,不应该牵连无辜。但能做出这种事来,那行凶的人,也不是平常人了。” 饶尽平沉吟片刻后,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告诉王博。 “出事后,我调查过了……” 王博心里一咯噔。 “我看应该是我哥的仇家找来的杀手,因为一些事,而报复到光晨身上。那人能量很大,能找到一些不世出的大名医,其中不乏有深谙针灸术的大高手。他们一定是先制住了光晨,再用针灸害他。” “确实是个大高手。” “王大夫可以治吗?” “我先看看。” 王博要去翻饶光晨的眼睑,还看了眼护士:“不要紧吧?” “没事。” 将眼睑翻了翻,又把头转了两下,饶光晨都没醒,这都跟个木偶一样了。 饶尽平紧张地看着他。 “还有救。” “有救?有救就好。” 饶尽平大喜:“那看什么时候王大夫帮光晨用针?” “要用针,必须有些条件。” “请说。” 王博背着手走到窗前,一股大家风范:“第一,我行针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在身边。” 饶尽平心想,这是当然的了,你怕被人围观,乱了心神嘛,我清楚的。而且,也怕有别的医生在偷学。你们学中医的,都讲究留一手。 “这个好说。” “第二,由于头骨脸骨碎的部分比较多,我要先做检查,检查时间比较长,需要好几个小时,要不然就要等骨伤恢复才能行针。” 饶尽平表示理解,他也听萧乾安说过了,这骨头碎成这样,经络都乱了,气也乱了。 王博也说百会为气之聚之地,行针也要看扎下去能不能到地方,这要碰到骨头,或是血肉有阻,那就白干了。 “都听王大夫的。” 王博转过身说:“第三,我不保证能够让记忆完全恢复,或者会有片段的遗失,那也是在常理之中。” 饶尽平皱眉,这要是零零散散的记忆,恐怕也于事无补吧? 可转念一想,大哥也说了,要能救回一部分记忆,总好过一点都没有。 “这也好说,只要王大夫行针有用,那就行。有用总好过没用。” 王博见饶尽平好说话,竖起四根手指:“第四,我收的诊金比较贵,这一点,我先要告诉饶总。” 饶尽平笑了,能贵到哪里?饶家旗下公司十几家,上市的都有四家。还怕付不了你的诊金?不过王博能说在前面,也算老实真诚。 “只要王大夫能让光晨恢复记忆,诊金的事大可放心。” “还有,第五,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什么情况,还请不要在意。” “会出现什么情况?” 王博扶着病床旁的栏杆说:“以病人的情况来说,由于脑部受损严重,极有可能在我行针过程中,会因为疼痛而产生应激反应。” 饶尽平思索了一会儿说:“好,我答应你,无论出现什么状况,我和那些专家都不会干扰你行针。” “那就好,也就这五点。” “那什么时候王大夫可以用针?” “我看看时间。” 王博抬手看了眼腕表:“下午五点吧,酉时肾经当令,气行于肾,可用针将气引于百会之中,疏通经络,以便贯穿脑部,方便刺激海马体作用。” 既然王博已成竹于胸,饶尽平也都听他的。 现在时间还早,王博出去后,饶尽平带他回会议室,里面摆了好些食盒,都是自助餐的形式,还有各种饮料。每两个小时会有人进来换一批,别让专家们把肚子饿着了。 “怎样?能治不能治?” 王博扫过这些专家的脸,表情各异,有的在那充满希望地看着,有的则是在想听笑话。 “能治。” 萧乾安喜形于色:“果然只有你才能治,哈哈。” “别说大话,还没治呢,”田老泼冷水说,“以饶光晨脑部受伤的状况,要是治不好,再出什么事,那你就完了,饶家不会放过你。” 王博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问:“你谁啊?哪里蹦出来的?” 第318章 针石俱下 田老差不多气死了,他在金陵医界那是什么资格?跟萧乾安都差不了多少啊。这房间里大小专家,除了萧乾安叫他老田,别的人都得叫他田老。 王博才二十多,做他徒孙都勉强,张嘴就呛人,他心脏病又要犯了。 “田老,田老,”旁边的人忙扶着他,斥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尊敬老人?田老是我们医界的老专家了,你一个后生晚辈,讲不讲礼貌?” 王博嗤笑一声:“老萧,他问我从哪里论,你说我怎么论?” 所有人都一愕,刚不还提了萧乾安跟王博学针灸吗?要论辈份,从这里说的话,田老跟萧乾安一辈,那不矮了王博一辈了吗? 这整间房的人,又矮了王博至少两辈了? “老田,他说的也有道理,”萧乾安不以为意,笑呵呵地说,“你说呢?” 田老乱摆着手说:“快拿药来!” 他心里堵得慌,这心脏病还真要犯了。 吞了两颗速效救心丸,田老也不跟王博斗嘴了,坐在旁边椅子上在那喘气。 “那我问王大夫,你怎么治?” “你是西医?” “对,我是仁爱医院脑外科的。” “那你不懂。” 靠! 一句话被怼了回去,那专家都懵了,什么意思?我不懂?一看这房里,中医也有一些,可都是田老的晚辈了,还有两人是萧乾安的再传弟子,这一听辈份,连问都不好意思问。 “我带了些药。”王博将背包一提,大家就都翻白眼了。 你一个中医是吧?你不弄个药箱,也该用点上档次的手提包吧?你弄个登山包? 王博先拿出几盒止血膏,几个专家就叫了起来:“止血膏!你哪里来的?” 他们很激动,这几家医院都花不起钱,也用不了,可他们医术高啊,被请去别的医院做手术的时候见识过。 早就想让医院买来了,这受伤后一抹,就能把血给止住,能给救治提供充足的时间。 可说是外科手术的必备药物,特别是在动手术的时候,要是出现意外大出血,在没找到出血口的时候,先抹上把血止住再慢慢找,那手术成功率不得提高好几个百分点? “止血膏?很稀奇吗?我那还几百盒呢!” 我靠! 那些脑外科专家都疯了,你是贩子吗?囤积居奇啊! “咳,不瞒大家说,止血膏就是王大夫发明的!” 房间里所有的专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是他?竟然是他?难怪都找省中医院供货,原来是萧老的小师父! “这,王大夫,能不能匀两盒?” “是啊,王大夫,我们第七医院正需要止血膏。” “王大夫,大家见面就是缘分,我跟你也很投缘,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本事奇大无比,死人都能救得活……” 要不要点脸?众人鄙视地看那说话的专家。 “五万一盒,微信转账,我这有五盒,只能卖四盒。” 太贵了,有人打退堂鼓,可有人却冲上去抢着转账。省中医院那边也不是每家医院都供货,还要每个月有一定的量,才能提供。 买一盒有备无患,不说给病人用,自己万一用得上呢? 四盒一下就卖光了,田老看着心里不好受,非常痛心。 都是老专家了,不就是止血的药嘛,能不能矜持一点? 王博又拿出两盒药,这一来萧乾安也愣住了,看包装还是新药。 “新开发的?” “生肌换肤,丰胸聚乳,老萧要不要试试?” 萧乾安听得咧嘴一笑,摇头说:“我就不用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要用这个?” “呵,你不识货,三医院的岑安,可巴巴的想要。” 有专家霍地起身道:“你就是老岑说的那位神医?” 一些专家还在漠视旁观,有人就问说话的专家:“什么神医?” 那专家激动地说:“你们没听说吗?三医院烧伤科上个月的事。有位神医给一位重要证人用药后,那病人连植皮手术都不用做,直接长出新皮,将烧伤的部位给换掉了。” “有这奇事?” “骗你们做什么?”那专家高声说,“不单是那证人,后来那位神医给烧伤科的病人都用了。好些病人因此免去了植皮之苦,长出新皮,而且新皮白嫩异常,一如那新生婴儿的肌肤。” 植皮手术不难,难的是能够不产生炎症并发症,而三医院最擅长的就是治疗烧伤,而烧伤最难的就是植皮。 大家一想就知道岑安为什么追着王博要这新药了。 “不单免了植皮,还可以让人胸部二次发育,”那专家笑说,“有些女病人,胸前平坦,吃了药后,还二次发育了,长出了傲人的胸部,让女人也多了一分自信。” 这也太神奇了吧?那男病人怎么办? 王博微笑说:“我继续研发之后,将药分成了两种,一种让男病人使用,没有二次发育的问题,一种让女病人,则能让她们多添一些自信。” 萧乾安都笑了,这王博,这种药也能开发出来? “那这药多久能有效?” 那专家抢先说:“新皮长出极快,看烧伤的程度,连芽肉都能长出来,也不过几天的时间。” 所有专家都惊住了,这不是传说中的仙药吗? 几天就能让人肌肤焕然一新?还能长肉?那还得了?那要是用在一些受创部位,是不是也有用? “对烧伤作用更大一些,一般的刀伤,作用不大。” 王博也试过了,还是拿山里养的土鸡,发现刀枪伤来说的话,枪伤作用大,刀伤作用不大。 联系到烧伤,可能跟伤口的温度有关,烧烫伤都是高温造成的,刀伤则不是。 别的外伤造成的伤势也是一样,只要温度达不到都不会有生肌作用。 “价格多少?” 还是有人动心了,用在整容医院美容院,这药只要能起到刚才那位专家说的十分之一作用,那就不愁没人买单。 “此药不卖。” 有人失望,有人心下冷笑,吹的吧。 有人甚至怀疑刚才那专家是不是个托,一唱一喝的卖药来的? “要治饶光晨的失忆,必须针药俱下,用针为主,用药为辅,我特别准备了一些特效药。” 王博拿出一盒药来,大家被止血膏和养颜丹的效果震惊过了,就问这是什么药。 “一种特效药,辅助用针灸的话,能让人提神醒脑,恢复记忆。” 跟养颜丹一样,王博都没说名字。 有专家想拿来看,被王博挡住。别的专家就说:“这一听就是王大夫新研发的,你想干什么?分析成分,好剽窃吗?” 一句话说得那专家满脸通红。 萧乾安也好奇,等王博把药收起来,去吃东西,才走过去问。 “此药也不知有用没用,老萧你也别太关心了。” “连名字都不能说吗?” “醍醐灌顶大力醒神震耳发聩金丹。” “……” 这名字一听就是现编的啊,萧乾安看他保密,也真不好再问下去。 王博吃了块蛋糕,就在那等时间。 专家陆续上来跟他套交情,他也不摆架子,跟他们有话好说,只是要买药的订药的,那就要看钱了。 “我跟岑安是老朋友了,既然王大夫跟岑院长认识,我们也是朋友。” “王大夫有没有兴趣把那生肌养皮的药推向美容院市场,我有朋友开连锁美容院的。” “王大夫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说不定有合作机会。” “王大夫,等饶光晨的事情完了,我想请王大夫吃顿便饭,大家私下交流……” 田老嫉妒地看着被专家们围着的王博,哼了声说:“什么玩意儿!” 终于饶尽平来了:“王大夫,还有十分钟就五点了,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不用,我带着针药过去就行了。” “那好。” 饶尽平看了几眼会议室里的专家,见他们都围着王博,也觉得奇怪。 这些专家都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人,饶家能请来,那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关系,怎么会围在一个年轻大夫身边? 除非这大夫是真有本事……一想到这里,饶尽平又多添了几分信心。 “哥,你到了?” “我到病房了,那位王大夫说不用去手术室吗?” “他说在病房里就行了。” “那就好,把他请过来吧。” 饶尽平转身说:“王大夫,我们过去吧。” “好。” 第319章 大国手 一个相貌跟饶尽平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站在窗外,透过玻璃窗看向病床内的饶光晨。 他个头比饶尽平要高几厘米,接近一米八,身型伟岸,气度沉凝。指骨突起,表明还会功夫。哪怕是年近五旬,依旧身板坚顶,不丁不八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头雄狮。 他看着王博将百页窗合上,无奈的转过身:“这个王大夫靠不靠谱?” “萧乾安推荐的,他来看过后也说能治,分析得也面面俱到,我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饶尽平虽然在商海叱咤风云,可在大哥面前,始终带着恭敬敬畏。不说年纪上差了十多岁,父亲死得早,长兄为父,饶家的江山一大半倒是这位大哥打下来的,也配得上他敬畏。 “有谱就好,萧乾安在金陵几十年,素有医名,桃李满天下,医术医德人品都无可挑剔。只是这位王大夫年纪有点轻了。” “萧乾安说他师承一位潜世名医,那名医更是世代医家,一身衣钵都传给了王大夫。而这位王大夫青出于蓝胜于蓝,有把握能将失忆症治好。” 饶星海微微点头,心下稍安。 “你查到的消息,我派人去问了,那人不在国内,那位可能下手的大国手也不在,不是他出的手。” 饶星海坐到长椅上,饶尽平跟过去坐下,看了眼在走廊口的两名保镖,才说:“那就怪了,我们饶家什么时候得罪了还能请来用针如此了得的高手?” “等光晨失忆症治好了,再问问他吧。” “王大夫说有可能治好长期记忆,短期记忆却会遗失。” “那就是选择性失忆了……” 饶星海眉头深皱,这怕是就是治好了,也找不到仇家。 “先等王大夫的消息吧。” 饶星海抬头看向病房,只能如此了。 王博站在床边,连护士都被请了出去,只剩下他和饶光晨两人。 他拍了下饶光晨的脑袋,冷笑道:“你没想到吧,把你打成这样,刺入你百会穴,破了你的海马体的人是我,你家人请来救你的人也是我。” 饶光晨是醒着的,可脑子还是蒙的,一团浆糊,也听不懂王博话里的意思。 一只眼浑浊无比,一只眼倒是明亮,可眼珠里布满血丝。 整个人都在一种懵比的状态中,各种药物作用下,每天浑浑噩噩,连排泄都用的是尿袋,靠护士帮他翻身清理。手指能动,也只能提笔随便写几个字,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 除此之外,双腿也无法行动,关节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你得罪我无关紧要,你找的杀手,快把暧茶打成了筛子,姝丽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齐儿也焦虑得头发都掉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王博瞧不起饶光晨,手段太拙劣了,找杀手?这算什么? “救你呢,是我做医生的责任,老头子让我拜到门中的第一天,就告诉我,我这一门呢,别的事没有,门规松散,但除了国家大义的情况下,见死不救是不行的。所以我来救你。” 王博摸到手腕上,轻触几下就知道手筋接得太完美了,本事不在他之下。 难怪能动手指,能写字了,头骨也拼合得很完美吧? 最新的片子,王博只扫一眼就知道也是高手动的手术。 “现在帮你恢复记忆吧。” 王博摸出银针,朝着饶光晨的百会穴一针刺下。大半的针身已扎进了穴里,留在外面只有不到一厘米的针尾。 王博捻动针尾,手扶着身体在发颤的饶光晨。 “不要动,动的话,针一断,你只会连你爸都不认识。” “唔唔!” 饶光晨挣扎得很用力,连呼吸机的管子都在抖动。 王博伸手将管子拔出,把手里握着的药掐碎扔进他的嘴里,再摸着喉骨一路往下,将药带进他的食道。 又抓起床边的水杯,把水倒进他嘴里。 “吃吧,这药能让你老实点。” 不让会议室里的专家看药,是因为这药加了迷幻的成份。能让人陷入一种半晕死的状态,感觉如坠仙宫迷雾之中。 配方是取自南北朝的寒石散其中一种叫升仙散的药里。寒石散由曹操的女婿何晏而盛行。汉代原就是寒石散,但并不流行,何晏服下后,大有功效,人也变得更漂亮。 于是公侯大夫大多都求来服用,造成由魏晋而至南北朝一路都在士大夫世族中盛行。 握《魏书》记载,何晏服寒石散还有别的需要。上面说他“尚公主,性好色”,除了能靠寒石散美白外,还有后一种作用在。 到后面的人,多服后,寒石散会让人陷入迷幻状态,几乎和一些迷幻剂一样。 但王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配下这种能提神醒脑的新药,原来是想用在打猎上的。 加重药量,把药抹在箭头上,射到野狼野猪的身上,能让它们在几秒钟中倒地,等于强效麻醉剂。 王博也可以让医院提前将饶光晨麻醉了,但他没有提,因为他不想饶光晨真的晕过去…… 搅动针尾,让针尖能够触碰到海马体,就看饶光晨挣扎的力气减弱。 但还是抖得很厉害,王博也不管他,还把纱布给取下来了。 饶光晨的脑袋上抹了药,到处都是缝合痕迹,像是一个制作粗糙的足球。 “你也有今天。” 王博冷冰冰的拿出第二根针刺进他的颞叶中。 这下饶光晨一下腰都挺起来了,整个人如同被电流穿过一样。 要是别的病人,王博这时一定会先停下,可他却毫不在意。 “啊!” 一声惨叫传出来,饶星海噌地站起身,要冲进病房。 饶尽平都没拉住,好在病房的门在里面锁着,饶星海扭不开门。 “大哥,你别着急,王大夫提醒过我,在治疗过程中会出些状况,让我们不要冲动,这都属于正常情况……” “哼,要是出问题的话,我饶不了他。” 饶星海还是沉住气了,走回去要坐下,就看孙齐儿带着冯思加过来。 微微一怔,又欣慰地点头,示意保镖不要拦人。 “星海哥、尽平哥。” “齐儿来了啊,坐吧。” 饶尽平看冯思加还提着些营养品,就接过说:“老冯去那边吧。” “你过去吧。” 孙齐儿开口,冯思加才走到走廊口站着。 “我听说光晨出了事,这几天也忙着艺术品的事,没时间来看望,我哥都说我了。我这才抽空专程过来……光晨在里面吧?” 饶星海说:“他伤了骨头,断了手筋脚筋。” 孙齐儿一惊:“这么严重?谁干的?” “人还查不出来,但早晚会查到,找到人,我要他后悔。” “那我进去看看光晨。” “大夫在里面帮他治病。” 饶星海指着门说:“光晨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患了失忆症,找了全金陵的专家,都没拿出个治疗方案来,还是萧乾安找了位叫王博的大夫,现在在里面用中医针灸的法子治疗。” 孙齐儿又一惊:“王博吗?我认识他。” “你怎么认识的?” “我爸的病,就是王博给治的。” 这倒轮到饶星海意外:“孙伯父的病,王博也能治?” “去了许多药毒,减轻了大半痛苦,人好多了,”孙齐儿轻声说,“我跟他挺熟的,他每隔几天都到家里帮我爸针灸推拿。” 饶星海心下更多了几分信心,连孙家都放心让他治病,那还真不能光看他年轻就轻视他。 饶尽平说:“齐儿,有这种大国手,你怎么不早说?” “冯思加和他妻子不结婚十几年都没生吗?也是王博帮他的忙,现在都怀了好几个月了。” 饶尽平笑说:“那更该介绍给大家了,我们这圈子里,都没听说过他,你也太自私了吧?” “尽平哥,现在也算认识了啊。” 有钱人没钱人都逃不过的一件事,就是病痛的折磨,只是一个能靠钱得到更好的医疗条件,一个不能而已。 但谁不想有个好医生?王博既然连萧乾安都钦服推崇,那自然要将他引入圈子里。 “他在帮光晨治失忆症?” “对,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他又中医,光晨是被人用针刺伤失了记忆的,所以问了他后,他说有办法,就让他尝试。” 孙齐儿摇头说:“他不单是中医,他还会开刀动手术,西医也擅长。丁言一的妹妹丁婉琳死过一次,也被他救了回来。” 饶尽平吃惊道:“言一的妹妹丁婉琳是他救的?” “她不是连门都不肯出吗?王博帮她治了后,她都回学校去上课了。” 饶星海都叹服道:“齐儿啊,这种人早该引见一下了。” “星海哥,这不认识了吗?” 正说着,王博出来了,他一看孙齐儿在外面,微微一怔后,表情自然地说:“好了,休息四个小时后,他就能恢复记忆了。” 以饶星海的静气功夫,都不由得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孙齐儿拍手道:“那可太好了。” 她在给王博眨眼睛,像在问,你发疯了吗? “好,尽平,你招待下王大夫,我守着光晨。” “王大夫,齐儿,一起吃个便饭吧。” 第320章 陌生男人 来到医院附近的一间酒楼,饶尽平报上名字,就被请进了顶楼的包厢。 一坐下,饶尽平只说了一声老规矩,就急忙问起治疗效果。 “跟预计的一样,过程有些波折,但有惊无险,过了难关便一马平川。针石俱下,我再开一汤剂佐之,巩固效果,保管没有反复之虞。” 饶尽平道谢:“这次要不是王大夫,光晨可就受苦了,我代我大哥谢王大夫。” “不客气,救人是我本分嘛。” 孙齐儿看他装模作样的,就觉得好笑,要不是你,饶光晨也不会这么惨吧? “我看下手的人也是医家,竟下此狠手,有背医家作为,真是可耻!” 王博骂起自己来,毫不客气。 “这人跟王大夫比起来可差远了,哪有王大夫医者仁心?” 孙齐儿都快听吐了,咳嗽声说:“我代光晨敬王大夫一杯。” “孙小姐客气了。” 王博跟她一碰杯,喝了口茶,就问:“孙小姐跟病人是朋友吗?” 饶尽平笑说:“你帮孙老治病,也不知道吗?光晨在追齐儿呢。” “哦?”王博装作吃惊的样子,“这年纪倒是合适,辈份上是不是差了点?” 饶尽平笑笑,心下在叹。 原想两人能在一起,饶家孙家强强联手,也是好事一桩。本来两人都是青梅竹马长起来的嘛。可现在饶光晨毁容断骨,已经形如废人了。 这事情怎么都成不了了,孙齐儿的大哥绝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废物。 王博也叹气:“我看病人以前的照片,丰神玉物一表人材,和孙小姐可说是一对璧人。” 孙齐儿伸脚用力的踩了他一下。 王博呲牙咧嘴地说:“可惜天妒英材啊,要不然跟孙小姐结婚时,我还能讨一张喜帖。” 饶尽平看他模样怪异,忙问:“王大夫这是怎么了?” “施针要耗心神,我脑袋疼。” “那要多休息,吃过饭,我就送王大夫回去,就不知王大夫家住哪里?” “我住黄梁。” 饶尽平笑道:“难怪有些黄梁口音。” 孙齐儿等饶尽平起身去厕所,就瞪他说:“还敢说喜帖?” “有什么不敢的?”王博玩着酒杯说,“我帮饶光晨找回记忆,饶家感激还来不及。” “你不怕饶光晨指证你?” “只是远期记忆,最近几个月的事他都记不了。” 孙齐儿愣道:“你针灸术到这种地步了?” “记忆是通过海马体传输到存放记忆的区域,海马体只存输短期记忆。而具体哪里能让人失忆,现代医学也还没研究出来。不过,这并不代表中医没办法。经络、气也是一样。无法找到,并不代表不存在。就像一些科学家,研究到最后,对于宇宙的看法,不都归结到上帝吗?” 王博的话不无道理,但基本都是歪理,孙齐儿也不好反驳。 “想不起来就好。” 孙齐儿指指胳膊:“还痛吗?” “我心痛,老想着你,一想就心痛。” 孙齐儿笑骂道:“滚!” 饶尽平回来时,菜也上来了,满满一桌,飞禽走兽都有,色香味俱全。 王博也不怎么喝酒,饶尽平自然也不会劝酒,吃了个八成饱就行了。 晚上吃太多不好睡觉,也劝饶尽平少喝洒,他肝有隐疾。 等饭后王博开了汤剂方子,饶尽平说要送他回去,也被他拒绝了。 “我明天再过来,天色晚了,我也不回黄梁了,找地方躺一夜。” 饶尽平看他尽职尽责,为饶光晨着想,大为感动:“谢谢王大夫,那我去找人帮你安排吧?” “不用,我还要去见几个朋友,说不定住朋友家。” “那,明天见。” 饶尽平拿出一张卡:“密码是六个六,里面是给王大夫的诊金。” “谢谢饶总。” 孙齐儿也跟饶尽平回医院去看看,王博就掂了掂卡,叫下一辆出租车去了掌心阁。 这边客人满座,一进去就都是药味,但还带着一些清香,不是太刺鼻。 “王博。” 九筒招手喊,她一时叫师叔,一时叫大名,王博也无所谓了。 “你猜这卡里有多少钱?” 王博把卡放在柜台上,九筒摇头:“我不知道,师叔,我给你做了排骨药膳汤。” 她回头去盛了一碗端上来,王博喝了两口,就推到一边:“给我拿个保温壶装上吧,我刚吃过。你师父呢?” “师父她去了普觉寺。” “大半夜跑坟地干什么?” “找天灵盖。《本草纲目》卷五十二‘人之头圆如盖,穹窿象天,泥丸之宫,神灵所集,故有天灵盖诸名也。’《证类本草》里写‘味咸,平,无毒。主传尸,尸疰,鬼气伏连,久瘴劳疟,寒热无时者。此死人顶骨十字解者,烧令黑,细研,曰饮和服,亦合诸药为散用之。方家婉其名尔。’……” 王博打断她:“我知道天灵盖是什么。‘天灵盖,治肺痿,乏力羸瘦,骨蒸劳及盐汗等,入药酥炙用。’,怎么?有人肺痿?” “那就不知道了,师父的事我也不多问。她说还要找‘怀妊妇人爪甲’。” “……” “我记得也是《证类本草》里的,‘人指甲,治鼻衄,细细刮取,俟血稍定,去瘀血,于所衄鼻中搐之,立愈。独不可备,则众人取之,甚善。衄药,并法最多,或效或不效,故须博采,以备道途、田野中用。’” 王博来找谢京花商量医技会的事,她倒跑坟地去了。又是天灵盖,又是怀妊妇人爪甲的,到底在搞什么? “这排骨汤里不会有指甲吧?” “没有,没有,哪能害师叔呢。除了师父,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废话,你不是孤儿吗?” 九筒一脸悲恸,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你又提我伤心事。” “行了,收起来吧,不去做演员浪费了。” 王博撑着柜台,给谢京花发了条微信,又等了十分钟也没她回,就将卡扔给九筒:“密码是六个六,我估计里面也是六个六。” 九筒惊喜道:“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 “给你了。” 九筒从柜台后就跳起来搂住王博:“谢谢师叔。” “脏不脏啊,口水都碰到我脸上了。” 王博笑着将九筒推回去,出门打车就去了孙齐儿家。 特意绕这一圈,本想跟谢京花聊聊医技会的事,晚点再过来。现在提早了,孙齐儿也没回家。 好在褚念秀在,给他开了门,就说:“王哥,这么大房子,晚上张妈不在,粉姐也不在,我怕。” “……你戴个耳机,放歌听着壮胆。” “那要万一回头,有人站在后面呢?” “怎么会?” 褚念秀就低声说:“我昨天晚上还真看到人了。” “是孙齐儿吗?不会见鬼吧?” “呸呸呸,王哥别胡说,可是,不像是粉姐,是个男的。” 王博心想孙家就孙老一个男的,床都不怎么能下,不会是真见鬼吧? 想到家里安着监控,屋里是看不见的,可是庭院和外面都有录像。就带着褚念秀走进书房,把电脑打开。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凌晨两点多吧。” “你还没睡呢?” “我守晚上,张妈守白天。” “又换班了?” 张妈原来守晚上,白天好去买菜烧饭,看上去褚念秀也熟了,能开小电驴去买菜了。 “现在菜都让人送来了,跟外面的农场定了,每两天送一次。” 原来是这样……王博打开监控软件,这里的视频七天自动覆盖,昨晚的还有。 先查看墙看的三个监控摄像头,点了八倍速播放,又拉到前面一个小时,并没有看到有人翻墙进来。 以这座小区的戒备来说,绝不可能有陌生人能进来。一就是小区的住户,二就是像王博、这种由孙齐儿帮登记了的。 住户怕是没有那么无聊,而且能住在这里的地位都不低,知根知底,爬谁家也不敢爬孙家吧。 那就是保姆一类的佣人,想要进来偷东西? “没看清脸吗?” “就看个背影。” “那就知道是男的?” “个高呢。” 个高?徐姝丽、苏暧茶、孙齐儿都不矮。 “肩膀宽呢。” “我还骨架大呢,小褚,你到底看清没看清?” 褚念秀都快哭了:“王哥,我还能骗你?” 王博一想也是,骗他干什么?看她都怕成什么样了。 “我再看看。” 既然墙外的监控没看见,那朝着庭院里的两个摄像头呢。 王博又调出前后庭院的监控,一划开后,没多久就看见个人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屋檐下,看着庭院里。 “你看,王哥,你快看啊。” “看见了,大呼小叫什么啊。” 王博也正发毛呢,被她吓了一大跳。庭院里的灯光昏暗,屋檐下也没亮灯,只能看那人的下半身。 从小腿就能看出身材很高大,可是人很瘦,裤管空荡荡的。 王博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时孙齐儿回来了,王博就去把她叫过来,她还在翻白眼,好嘛,跑这边来了。 等一看到监控里的画面,她声音都颤了下:“这是我爸。” 第321章 幻肢痛 孙老的病是重症肌无力,王博只能缓解他的痛苦,并没能力帮他把病治好,更不用说让他一个人走下楼了。要是有人扶着下床走几步,还勉强可行。 可从监控画面看,身边根本没人啊。褚念秀张大了嘴:“孙爷爷能动了?” 孙齐儿很快镇静下来:“你去把张妈叫来。” 张妈在孙老房里陪护,下来后想起那天的事,就红着脸说:“那天是我值班,我太累了,半夜就睡着了。” “那我爸是一个人走下来的了?” “我上楼看看。” 王博来到孙老房中,先给他把脉。 脉象跟上次来时一样,平缓无力,既无迹象表明好转,也无迹象表明变坏了。 他又看孙老脸色,额顶还是好像蒙着一团黑气,双眼空洞无神。 “应该没什么……” 正说着,孙老突然一扭身坐了起来,这把王博都吓了一跳,伸手要扶着他,就感觉孙老的胳膊在轻微发抖。 孙齐儿惊道:“我爸怎么了?” 孙老坐在床边,却一动也不动,像是石像。 张妈和褚念秀都愣住了,相互看了眼,都说从没见过孙老自己坐起来。 张妈问道:“王博,孙老的病情是不是好转了?” “不好说。” 王博话音刚落,孙老就捂着手臂,唔唔叫痛。 “爸,爸,你怎么了?” 孙齐儿紧张地跪在地上,扶着孙老的手臂。 “痛,手,手痛……” 孙老现在只能简单的发出几个词,想要说长句子也不行。 王博托着他的手臂问道:“是哪里疼前臂还是上臂?” “都,都痛……” 王博将袖子掀起来,一看上面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干枯瘦弱如树枝。血管都能一眼看清,却看不出有什么病变或是受伤。 “好,好痛!” 孙老一挥胳膊,打在王博嘴上。 王博嘴唇都破了,捂着嘴倒没生气,舔了下嘴唇,就让孙齐儿先让开。 他让张妈过来帮忙把孙老先放平躺着。 张妈轻言细语的说了几句,孙老倒听话了,躺下去后,王博就去摸孙老的腿。 “这里是不是也疼?” “痛!” 孙老不叫疼叫痛,痛比疼从程度上来说,要严重多了。 王博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孙老一直是在叫痛。 “我看是由于痛得受不了,才走到下面去的。” 冯思加一直站在一边,这时开口说话了。 “痛得受不了,不会叫吗?张妈和小褚都在呢。还能带着痛走到下面?” “这个……”冯思加也不知怎么解释。 王博拿出银针,插在孙老腿上的伏兔、血海等处。 就马上感到有一股阻力,心下了然,看孙老要动,就将针一抽说:“经络受阻,活动的时候,气血会随之流动,会比躺着要舒服一些。” “那才走下去的?” “有可能。”王博又试着将针插入承扶、委中、承山,再入风市、悬钟,细细的感知着经络阻滞的状况。 孙老又乱动起来,力量虽不大,可张妈一个人也摁不住,冯思加和褚念秀都上去帮忙。 “痛,痛!” 孙齐儿揪心地看着,也帮不上忙,更不好打扰王博,捧着心站在一边。 王博微闭着眼,捻动针尾,又插入足三里、三阴交。 等过了快半小时才将针依次拔出,已经出了小半身的汗了。 “不,不痛了,不痛了。” “腿部经络已经疏通好了,我再帮孙老疏通手臂。” “嗯。” 孙齐儿去拿了块毛巾,帮王博擦汗,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王博先用针刺入手臂内部的天府、侠白、尺泽、孔最、经渠、太渊,再刺入外部的天井、中渚等地方。 又是捻动针尾,将经络疏通,气血贯会。这又过了一个小时,王博才收针。 “都好了。” 孙齐儿将毛巾一拧,脸盆里都是汗水。 “也不光是经络阻滞,让孙老一个人下楼的,我怀疑他是心肝心虚、脑失荣养、神魂失调,产生了一些幻觉,从而由内而外造成经络阻滞。要用西医的说法,就是幻肢痛。” 冯思加愣道:“幻肢痛?那不是截肢的人才会有的病吗?” “确实是,有的截肢的病人,会认为被截掉的肢体还在,而且感觉到疼痛。西医也没什么办法。从中医的角度来说嘛,还是经络上的问题。但显然孙老的幻肢痛不一样。” 王博看孙老睡过去了就说:“孙老是重症肌无力,四肢乏力提物不能,犹如断肢一样。所以他对四肢感觉到疼痛,也可说是幻肢痛。” 冯思加皱眉道:“有点牵强了吧?” “从阻滞的经络来说,确实跟正宗的幻肢痛不一样,只是说类似。脑失荣养也是因为孙老的吸收功能出现了障碍,毕竟年纪大了,就是没有患上重症肌无力,吸收也不如年轻时。” 王博才是医生,孙齐儿冯思加都说不过他。 但孙齐儿有些失落,还以为孙老病情好转了,结果空欢喜一场。 “张妈晚上继续看着,要有什么事就去叫我。” 王博出来后,冯思加也回去了。 褚念秀也下去睡觉了,她明早还得去一趟市里。 “一身都是汗,别碰我。” 一到孙齐儿房里,就被她瞪了眼,王博实在没力气,躺在床上就跟头死猪似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孙齐儿又好气又好笑的瞧着床单上的湿痕,心知王博跑过来,就没安好心,现在倒好,连力气都没了。 她也没在床上睡,去了隔壁的客房,心里想着孙老,后半夜才睡着。 一起床王博都走了,给她留了张字条,说是去了医院看饶光晨。 “饶光晨的事倒是积极,你就想看饶家的笑话吧,小心玩火自焚。” 孙齐儿倒在床上,又缩成一团睡过去了。 王博半个小时前就到了医院,饶家人丁兴旺,除了饶星海饶尽平,饶光晨的剩下两个叔叔也来了,还有婶婶表哥表弟表妹,十几号人挤在里面。 饶光晨已经醒了,看上去还能够自主呼吸,呼吸机也关了,管子拔了,在跟饶星海说着话。 “爸,我这是怎么了?” 声音还很怪异,像是含着一口浓痰。但至少认得出人了,饶星海压抑着情绪波动,轻按着被子说:“没事就好,你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 “可是我明明就在集训啊。是在集训中出的事?” “不是……” 虽然跟家人都套好了,可怎么解释,还是很费脑。因为不知饶光晨的短期记忆会失去多少,是从哪个时间点丢失的。 要是说集训的话,那就是八个月前的事了。 “是在集训过后,你开车从驻地出来,被一辆过路的大货车撞上了。” 饶光晨试着动动手脚,都痛得让他咬牙。 “我伤了哪里?” “手脚都伤了,你先休息,大家先出去吧。” 暂时也没法告诉饶光晨真相,这么多在病房里,空气都不流通了,还是先出去再说。 一到外面,饶尽平看王博站在窗户边,马上过来说:“王大夫,谢谢你!” 失忆症是没完全治好,但对饶家人来说,八个月的记忆不算什么,认得了爹娘就行了。 “应该做的。”王博微笑说,“我是医生,哪能见死不救。” 饶尽平感慨道:“如今医患关系紧张,有王大夫这样尽职尽责,为病人着想的医生不多了。” “饶总客气了。” 饶尽平又给他引见饶家的人,饶光晨的二叔三叔,几位婶婶,连年轻一辈也没落下。 王博都客气地跟他们握手,听说是救了饶光晨的大夫,饶家人也很客气。 “王大夫,我们过来说几句话。” 饶星海招手将王博请到一边,剩下的饶家人也都没跟过去。 “是这样的,我跟萧老谈过了,他说你不单精通中医,西医也擅长,特别是外科手术,接骨续筋。骨科大夫说了,光晨的手筋脚筋接上了,但想要恢复功能,少说要一两年,还要看复健的情况。” 王博淡淡地说:“手脚接合处我观察过了,接得很高明,即使是我,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饶星海也不意外,微微点头说:“除此之外,我还听萧老说,你手中有一种药,能让人生肌换皮?” “确实有,对烧烫伤特别有用。” “那不知王大夫能不能卖给我一些,光晨面积遭受重创,十几位骨头碎裂移位,我想就是骨头拼合了,想要恢复面部肌肉组织,也需要再做整形手术……” 王博摇头:“我问过主治医生,病人所受的伤是棍棒击打造成,并不是烧烫伤,也不是刀伤,撕裂伤。主要的问题还是在骨头上,光是恢复肌肉皮肤,并没有多大作用。” 饶星海还不死心:“王大夫,我愿意出十五万一盒,买你的药。” “我的药有副作用……” “只要不死人就行。” “一盒是五十颗,每天只能吃一颗。” “好。” 王博拿出老式的养颜丹:“我身上只有一盒……” “谢谢王大夫。” 饶星海笑着接过,“钱我让尽平给你。” 王博诡笑了声,看他走去找主治医生,心想要是看到饶光晨长出胸部时,饶星海会是什么表情。 “王大夫,”饶尽平走过来了,“昨天只是车马费,大哥让我带王大夫去看真正的谢礼。” “哦?还有别的?” “当然有。” 王博坐饶尽平的车一路来到玄武湖边的一座高档小区,他就一愣,饶家要出大手笔了? 饶尽平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说:“大复式,一百八十八平,送入户花园,精装修,拎包入户,王大夫,这是顶楼的钥匙。” 钥匙交给王博,饶尽平又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房产证和土地证。 “过好户了,楼顶的空间也归王大夫所有。” 大气啊!王博知道这附近的房价都在三万以上,精装修快接近三万七八了,这套复式至少要好几百万。 “却之不恭了。” “应该的。” 第322章 金屋藏娇 复式楼中是典型的西式装修,巴洛克风格,色彩富丽,奢华雍容,以乳白、深蓝、金色为主调。水晶大吊灯、大理石地板、实木家具。其实就是中世纪的欧洲宫廷风。 王博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讨厌,反正是白捡的。 翻看房产证,名字确实是他的,饶家还挺有本事,办理房产证土地证都要本人到现场,他们都能办下来。 一共五房两厅三卫,结构合理,布局得当。王博也挑不出毛病。 走到楼顶,还有个玻璃做的阳光房,里面花架花盆一应俱全。 “我听萧老说王大夫种了些草药,这里虽不多,我想也能凑合,不无小用。” 饶尽平注意着王博的神情,看他满意地笑着,也就笑了。 花这么大本钱,自然不光是因为王博治好了饶光晨的失忆症,而是想拉拢王博。萧乾安说王博精通中西医,能把脉断病,也能开刀,还有好几种特效药在手。 这绝对是个人材,而且饶家也需要一位可靠的家庭医生。 要是王博愿意开诊所,饶家也会拿出一笔钱资助他,这都不是问题。 “王大夫随时可以搬进来。” “我到金陵的话,都会住在这里。” “王大夫不准备长住吗?” 饶尽平很意外,这么好的居住条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是装修风格的问题吗?我可以让人推掉重来。” “饶总,当然不是,”王博一脸真诚,“不过举手之劳,治疗好了失忆症,那也是我该当做的,你们就又送钱又送房的,我过意不去……” “原来是这样啊,王大夫你太客气了,光晨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他一失忆,我大嫂每天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大哥也乱了方寸,你这不是光救光晨,是救了我大哥一家啊。” “可这……” “拿着吧。”饶尽平微笑道,“这套房子对我们不算什么,但我也不会勉强王大夫住进来……这地方挺好的,临着玄武湖,小区里还有健身房、餐厅、小超市。离市中心也不远,生活便利。” “那我也不矫情了,多谢饶总。” “好说。” 饶尽平还想请王博吃午饭,王博说有事,他就先走了,约好明天再去看饶光晨。 王博从房里出来时,就看了眼旁边的一幢楼,二楼还有人在健身,在跑步机那竟然还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杨静!” 王博走到二楼,上前一喊,她还没听见。 就看她穿着贴身的健身衣,线条凹凸傲人,臀如蜜桃,小腿健壮,随着步伐慢跑,胸前也是一阵起伏,宛如荡开的水面。 王博将她耳机取下,她就回头一看,忙按停跑步机。 “王哥,你怎么来了?” “有人送了我一套房,在这小区里。” “是吗?”杨静一脸艳羡,她只是租住在这里,还亏得原来在售楼部干过,认识中介,便宜租下来的。 做许由衣的助理,收入也不算太高,这一片可是寸土寸金的。 “健身房的暧气倒是很足,但你就穿着健身衣,还就穿了运动文胸,不冷吗?” “运动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冷了。” 杨静拿起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汗珠滑到她胸前,她忙背过身去擦拭。 王博心想,还大了些呢。 “你没事的话就跟我去我那认个门。” “啊?好。” 杨静让王博等等。她去换了身套装,长发束在脑后,戴上眼镜,像变了个人。 被王博带到楼顶,她就心下苦涩,要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王博说这套房是人家送的,她以为是小套房,结果却是大复式。 一进来更是看得她心酸,都是精装修好的了,也不知是什么人送的。 “你是租房还是买的?” “租的。” “把你租的房退了。” “啊?” “这里你住吧,把杨蓓蓓也带过来。你平常来金陵的日子不多,空着没人气,还容易遭贼。我原来想给个小姑娘住的,噢,她叫许湘,挺傻的丫头,在省中医院工作,是个护士,她也会住过来。你们三人一起住吧。她年纪小,一个人住也不安全。” 杨静都傻了,还以为就是认个门,结果,这么大的复式楼,别说三个人了,就是翻一倍也够住的啊。 “不乐意?” “不是,王哥,这怎么好……” “拿着吧,反正人家送的,噢,对了,给我留个客房就好了。” 杨静握着钥匙连声道谢,马上就给杨蓓蓓打电话,王博也让许湘中午下班就搬行李过来。又叫了外卖,等杨蓓蓓和潭湘都到了,外卖也来了,杨静也把东西搬了进来。 “王哥,你是我亲哥啊!” 杨蓓蓓高兴的蹦了起来,抱着王博就亲,王博将她推开:“矜持点!” “是,是!” 杨蓓蓓也在找房呢,原来就说要搬到杨静这将就几天。学校发生那么多事,也没法住校了。 许湘睁大了眼,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又等杨静和杨蓓蓓都要好房了,才挑了间保姆房。 “你住杨静那间吧,保姆房留着,杨静去住主卧。” 杨蓓蓓抢着说:“那怎么行?那王哥回来住的。” “我来金陵的时候少,别玩这虚情假意的了。杨静,把东西搬进去吧。” 王博打开外卖,坐在沙发那先吃上了,杨蓓蓓和许湘也帮着把饭盒打开,抽出筷子吃上了。等杨静出来坐下,王博才说:“你们住进来,我也没别的要求,就一个。” “王哥说。” “不要随便带男人回来。当然,不是阻止你们谈恋爱,我的意思是关系没确定前,不要带到这里。” 杨静持重地说:“我们懂的。” 杨蓓蓓眨眨眼在笑,心里有话,也没说出来。 吃过饭王博就让杨静开车载他去掌心阁,杨静也要去配钥匙,备用钥匙就一把,许湘杨蓓蓓都要拿一把,王博还得留一把。 她今天轮休,倒没多少事,把王博送到,还问他要不要来接他。 “要用你会给你打电话的。” 杨静心跳一停,用我? 王博走进去,看这个点,只剩下两桌人了,九筒在那指着外面说:“你又哪弄来的美女?” 王博不理她,反问道:“你师父呢,微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死了吗?” “师叔怎么说话呢?我师父没回来呢。” 王博一愣,找天灵盖一晚上还没找到吗? “我师父说的普觉寺那边很多都是火葬,要找天灵盖,要找老坟……” “你这不是屁话!”王博摸出烟要点,九筒一把抢过,“餐厅不能抽烟。” “那她跑哪里去了?”王博玩起了火机,手指里转了几圈,食指一滑,火苗就窜了起来。 “不能玩火!”九筒又抢过了火机,“你有事晚上来吧,师父晚上会过来。” 王博愣道:“你能联系上她?” “她昨天去普觉寺之前说的。” “要万一不回来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王博思索片刻后就决定去一趟普觉寺,还把杨静叫过来了。 她刚配好钥匙送回去给杨蓓蓓和许湘,这就又赶到掌心阁,脸蛋上还有点汗。 好在她做秘书做助理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林荷身边更是被差遣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听说去普觉寺公墓,还是一怔,才发动车子。 普觉寺公墓的规模极大,又位于牛首山,从阴宅上说,算是地势极佳。 但王博不知谢京花为什么要到普觉寺,要找天灵盖,要找的就是农村里的坟地。 毕竟公墓都讲究的是火葬了,人都烧成了骨灰,哪来的天灵盖? 杨静把车头摆正,倒进车位里,王博就看见了谢京花那辆挂着外地牌照的红色奥迪tt。 车还在这里,人就还没走吧? 有收费员过来,杨静拿出钱包,王博就上去问:“昨晚有没有出什么事?” 那大娘一脸古怪地看他:“这里是公墓,你问晚上有什么事?” “闹鬼了?” “呸,大吉大利的,小伙子,看你也不像是脑子有病的啊,你问这干什么?” 王博拿出手机:“不瞒姐姐,我们是来拍视频的,这要有点噱头,视频才有人看。” 一句姐姐,叫得大娘心花怒放,她都四十好几快五十的人了,做王博和杨静的妈都够格。 “那小伙子,帮我拍得美美的。” “放心吧姐姐,开美颜了。” 王博把摄像头对准大娘:“是有事发生吧?” “有事有事,我也是早上才听值夜班的人说的。巡夜的时候……小伙子,拍我侧脸,我侧脸美……” 杨静也拿出手机配合:“姐姐,双镜头呢,回去剪辑,不会漏的。” “那就好,”大娘笑了下,又慌张地说,“巡夜的说,在后面老墓地那,有人在挖坟。” “挖坟?”王博装得一惊,“不是闹鬼吗?” “还以为是盗墓的,后来才发现是闹了鬼,”大娘小声说,“那巡夜的一过去,就晕在地上了,说是被鬼上了身,现在人还躺在值班室呢。” “不送去医院吗?” “说是鬼上身了,这要送去医院,一传开了,还不把人吓死?” “那鬼上身,是不是那人动不了了?” “是啊,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 “那谢谢姐姐了。” 大娘笑着说:“这有什么,我听人说在网上拍视频挺赚钱的?小伙子跟我说说。我看能不能搞个副业。” 边走边聊就来到了值班室,几个人还围在那里一筹莫展的样子。 在张木沙发上,躺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双眼紧闭,跟个死人一样。 “要不要请法师?” “已经请了,马上就到,要是法师不行,再送去医院吧。” “我怕拖不得啊。” “拖不得也得拖。” 第323章 鬼上身 那说话的男人明显是个管理人员,一看大娘带着王博和杨静进来,手中举着手机,摄像头对着他,马上脸色一变:“干什么?记者?” “是在网上拍视频的年轻人,老马,看把你急的。” 大娘的劝说没有作用,老马朝王博喝道:“把手机放下。” 王博倒是听话,手机一收笑嘻嘻的递上根烟,还帮老马点了才问:“马哥,昨晚闹鬼了?” 老马看他一眼,深吸了口烟:“我知道你们这些拍视频的,放到网上,弄个噱头,靠点击打赏赚钱。不过,我们这儿发生的事,你不能发到网上。” “我懂,你看我们不是也没拍了吗?那马哥给我说说行不?我学过医的,要不我帮这位大哥看看?” 老马上下打量了几眼,才松了口:“那就跟你们说说吧。反正也要等法师过来。闲着也是闲着。” 老马让人去泡茶,就摆起了龙门阵。 “事情是昨晚发生的,我们这墓区大,分成三片。昨晚这一片是小赵和大刘负责巡更守夜。通常都是一个人守在值班室盯着监控,看着出入口,一个人去巡查。绕一圈要半个小时,每两三个小时走一趟,大夜班从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十个小时。一共要巡四趟,每人走两趟。” 老马接过热茶,暧着手,又用夹着烟的手一指着四十来岁的男人:“这就是大刘。让他也说说。” “二位好。” “大刘哥好。” 王博忙欠身问好,大刘咧嘴朝他笑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大约是凌晨刚过吧,我们刚换好班,老冯他们开车走了,我脱了外套,准备把家里带来的炒面给热上。值班室里有微波炉,炒面是我媳妇做好的,就怕我们守在这里饿着肚子。小赵说是先走一圈,回来再吃,他来之前吃了两串烧烤,喝了一罐啤酒,趁着身体热也方便。我就在值班室里等他。” 王博想着九点多去的掌心阁,谢京花就离开了,估计走的时候更早,到这边也花不了多久,快就半个多小时,慢也不要一个小时。 出事的时候是凌晨吗?那时谢京花也忙活一阵了吧? “小赵出去巡夜,我就热好了炒面,抱着吃上了。我媳妇在面里给我加了香肠,广式的,微甜还有嚼劲,配上豆芽,吃起来别有滋味……” 老马敲桌子说:“说重点,谁关心你吃什么了?” “是,我边吃也边盯着监控,我们这里装了二十多个摄像头,光就这一片,不光是墓区里,还有停车场、出入口。我看着画面,也不敢放松,就看小赵走到了后三排的墓地里……” 大刘这一顿,王博赶紧问:“就出事了?” “没,他巡了一圈就回来了。” 靠!这大喘气的,吓一大跳。 “小赵回来后,跟我吃了炒面,就边盯着监控,边扯闲篇。他新交了个女朋友,是理工大的,长得很水灵,还是北方人。用京城的话说就是盘靓条顺,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老马气不打一处来:“越扯越远了,说小赵怎么出的事。” “是,是,我是说小赵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成家,我挺替他高兴的……然后就是三点的班了。三点我去巡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回来时,小赵就有毛病了。” 王博一怔:“是在值班室出的事?” “也不是,他接了条女朋友的微信,就在那使劲摁手机,还老嘀咕说那女大学生不搭理他了。” 老马都怒了:“说六点那个班!” “这就说到了,”大刘说得嘴有点干,王博就把他那杯茶给他了,反正他也没喝,大刘喝了半杯,才说,“这天寒了,六点天也没亮,小赵嘴里一直碎碎念个不停,拿着电筒出去了。我那时也冻得够呛,这值班室里就一个小电暧炉,烤了下面也烤不了上面,还有一扇玻璃窗破了个洞,风呼呼的往屋里灌……” “说重点!玻璃明天找人来修!” “是,小赵出去后,我被冻得不舒服,就斜靠在椅子上,拿了床毛毯给盖着。” 王博注意到沙发一边堆着两床薄毛毯,想必是晚上有人困了,让人能在上面躺一会儿用的。 “于是我就半眯着眼看监控,可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大刘懊恼的抓着头发:“等我醒来时,过了一个小时,我看小赵还没回来,天也快亮了,就在监控上找。没找到他人,我还以为他去买早餐了。我们这地方,远处有个村子,早上七点就有村里的人做好早餐推着车在路口卖给过路人,我们平常也都在那买。有发糕、馒头、馄饨、烧饼……” 老马都不想说他了,斜了他一眼,闷头点了第二根烟。 “我就想反正还早,也没人来,就把门关了,跑到路口那去看。一问那两摊卖早餐的,小赵没过来。我买了早餐,回来放值班室里,就跑去公厕找他。想他是不是肚子坏了,走了一圈,也没见他人。再回头看他那辆二手宝来,也还在停车场里啊。我这才慌了神……给我也来根。” 王博把烟盒和打火机都递过去:“大刘哥,晚上没人来吗?” 大刘点燃了烟,抽了口,才悠悠地说:“兄弟,我们这里是公墓,是坟地,就是祭祖的,这周围也住着好些陌生邻居,谁敢大半夜过来?搅了邻居的清梦,那回去路上说不定还得出事呢。” 大娘插嘴说:“以前有个晚上,一对外地来的夫妻,说是给爷爷上坟烧香。平时工作忙,又在外地也不方便。这又要赶车,只能插空晚上来。结果,香怎么也点不着,纸烧也烧不了。蜡烛倒是点上了,可就是忽明忽暗的,后来两人越来越发毛,就坐朋友的车走了。结果,一出牛首山就被一辆货车拦腰撞成两截,他们夫妻俩都死了,那朋友活了下来,也变成半身不遂。事后去问,说是车上除了那对夫妻还有个老头子……” 正说着,一股风从破玻璃窗吹进来,灌到杨静脖子里,把她都弄得脸一白,靠得王博近了些。 王博倒是不怕这些,看大刘煞白的脸就问:“怎么找到的?” “我把监控调出来往回查看,找到小赵是在后面的墓地里倒下来的,两边都是碑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倒的。画面上他就直挺挺的下去了。我就急忙找过去……” 大刘说到这里脸更白了。 “我看见他时,他在发抖,嘴里吐着白沫,我靠上去时,他还在说‘女人、女人’。我以为他是羊癫疯了,一想他也没这毛病,刚要扶起来,就看到后面的墓开了,里面的骨灰不见了。” 老马哼道:“不会是盗墓的,这都是新墓,又不是古墓,没有陪葬品,谁会偷骨灰?那埋着的人又没什么身份,能盗个毛?” “是了,可是……哎,我把小赵扛回来,他就一直这模样,我才给马头打电话。” “行了,我接着说吧,”老马把烟掐了,也就剩下最后一口,都快烫手了,“我来一看,小赵已经不抖了,眼睛闭上,怎么也叫不醒,倒是有心跳呼吸。这不像是病,倒像是被鬼上了身。” “鬼上身不是该闹起来吗?” 话是杨静问的,她听说过鬼上身的事,所谓上身,就是躯壳被鬼占了。 老马皱眉道:“鬼上身有好几种,有卡阴的,面带黑气,肌肤色泽变深。有争灵的,体内魂体相争,阴魂入体还未得到控制权,与原主人的魂体相争。时常见有在喃喃自语,或是声音大变,说出些与常态不符合的事情。还有,就是眼球翻白,形如死人,却还有呼吸心跳。” 王博都听愣了,这老马还一套一套的,是个行家。 听到外面有刹车声,老马起身一看,就说:“好了,故事你们也听了,我请来的法师到了,你们没事就走吧。” “那,大刘哥,出事的墓在哪边?” “就那头。”大刘带王博杨静到值班室外,手朝远处一指,“那都是没人祭扫的老墓了,还拖欠了管理费。说实话,我们这墓地有三成都没人理了。” “谢了,我们过去看看。” 王博看停车场那边一辆宝马x5车里下来三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还有个小沙弥提着木箱,里面想必装着什么法器,就不禁摇头。 “一看就不是正经和尚。” “走吧。” 杨静紧步跟着:“王哥,那小赵你不看看吗?” “你信他是鬼上身?” “不信。” “那就对了,他中了我师祖的迷香,”王博背着双手,走得慢吞吞地,“她这迷香有个名称叫午时起,无论什么时候中的迷香,到午时人就会醒来。午时日正当头,血气正旺,由中极、关元、气海、百会、神门而至大椎,药效散去,人就没事了。” 杨静听不大明白,却是放下心来。 走到小赵出事的墓地前,王博蹲下去看着被撬开的地方,骨灰盒打开的,他伸手下去一摸,手中还有些碎骨头,似乎并没烧干净。 第324章 心理治疗 焚化炉有好几种,一种是能一体焚化,连肉带骨烧个一干二净的。还有就是温度不够高,在一千度左右,烧掉了皮肉之后,还会剩下干骨头碎片。有的焚化炉还需要中途由火化工人,勾着尸体翻面。 还没烧掉的骨头碎片,有的会经过研磨成粉,跟骨灰混合在一起交给家属。有的则是扔掉做废物处理。 能留下来的骨头碎片都是比较大的骨头,像是头骨、骨盆等等。但一整块天灵盖都没烧掉,那是很少见的事了。 谢京花又是从何得知这叫孟良生的骨灰盒里有天灵盖? 是一处处找过来的,还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天灵盖? 王博看这一片少说也有几百座墓,整个普觉寺公墓就更多了,几千?上万? 还有谢京花要是拿到了天灵盖,那她跑哪里去了? 推理得头都疼,王博先去看一旁的墓,看有没有被撬开的痕迹。结果并没有,要是谢京花一座座撬开寻找,那也太笨了吧? “孟良生,孟良生,我好像在哪听过他的名字。” 王博凝视着墓碑上的出生日期,孟良生,生于一九六七年,死于二零零七年,整整四十岁。 又看到墓碑前的小铜炉里竖着两根燃了一半就灭了的红香,就将香取下来。 “那巡夜的小赵过来时,看到香炉里有香燃着,恐怕心里想着晚上哪来的人点香,就上来看了,没想到这是午时起。” 这迷香王博求谢京花过几回,她都没给,这次倒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剩下半截,也能迷到一屋人了。 “我想起来了。”杨静说,“孟良生是因为救火而死的。他原来是棉纺厂的工人,一次工厂起大火,他为了灭火,提着灭火器就冲进了仓库里,结果被火烧死了。” “哦?” 王博抓起把骨灰,嗅了下,也没嗅出什么来,这又不是尸体,焚化炉也有火味。 “你我分头找找。” “好。” 两人沿着墓园分开东西走,杨静往东,王博往西。 王博走了几步后,站在上头看下去,这里地势高,天也早就亮了,墓碑鳞次栉比一目了然。扫视后并没发现谢京花的踪迹,她难不成把车扔在这里,步行离开普觉寺? 想想也不可能,王博就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离孟良生的墓地大概五十米远的地方,发现了谢京花。 她躺在一座墓碑前,斜靠在一座被撬开的骨灰盒上,手还抓着盒里的几根指甲。 一摸她脉搏,王博就乐了。 好嘛,被自己的迷香迷晕了,你也是人材啊。 一看时间都快午时了,王博就把她拖到一边栏杆处,让她靠在栏杆上。又将杨静叫了过来,让她去拿瓶矿泉水。 把水洒在她额顶,又等着午时一到,过了十来分钟,谢京花才醒来:“唔,我这是……师弟?” “我去找九筒,她说你挖坟来了,看你一夜未回,就担心你出事,带了杨静过来。厉害啊,被午时起迷晕了?” 谢京花整理了下衣服,紫红色的短款风衣,黑色的皮裤,身材自然傲人,只是一回过神来,脸上又摆出生人勿近的表情。 “我一时不慎,站在了下风处。” 王博不由得一笑:“终年打雁还让雁啄瞎了眼,要遇见小师妹,我肯定会告诉她。” “你够了,”谢京花一摸口袋,拿出个天灵盖来,也不是整个,就正中心的一小片,“你知道我找这为了什么?” “你想用来入药?你跟九筒是这么说的,可我听杨静说那孟良生是救火英雄,我找到你时,你手里还有指甲。我看那墓碑后的墓志铭,写的那人是怀胎七月时被烧死的,莫非还有联系?” 杨静听愣了,她都没注意到还有墓志铭。 墓志铭一般都刻在墓碑后,大多数人家都不弄,一是麻烦,还要多费钱,二是实在没什么事迹好提的。 “一个老杂毛让我帮弄的。” 谢京花把天灵盖收好:“说是孟家人托他做法事,孟家最近闹鬼闹得厉害,常梦见孟良生回来,说是冤,本来不该救那姓沈的女人,结果把命搭上了,现在死活投不了胎。老杂毛说用天灵盖和那姓沈的骨头……” 谢京花又一翻:“这是指甲和牙齿,比骨头还好,有天灵盖和这些,他能做场法事,让孟良生能投个好胎。” “你还信这个?”王博嗤笑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你一个学医的,跟那种老杂毛还混在一起?” “你懂个屁,”谢京花瞪他说,“这都是心理疗法,那孟家人信这个,自然就能起到心理暗示的作用。你只知道治身体,不知道治脑子,比我差得远了。” 王博哑口无言,扶她起来就说:“皮裤太紧了吧?你也不怕满街都是盯裆猫。” 谢京花低头一瞧,伸手就敲了王博一记脑门:“就你眼睛乱瞄吧,你还说别人。” 王博摸着脑袋叫痛,呲牙看杨静转过身,肩膀一高一低的抖着。 她还笑了?她在健身房里穿的衣服更紧吧。 “左右无事,带你去孟家走一趟。” 王博他们下来时,几个大和尚在那里做着法事,小赵还躺在沙发上,只是从值班室里搬出来了。 他体质不比谢京花,午时起又吸得多多了,一时还醒不来。 就看其中一个大和尚手里还拿着引魂铃在摇,嘴里念叨的也不是佛家经文,就摇头想笑。 这都是骗钱的,也就老马信这个。 坐上了谢京花的车,让杨静先回去,就赶去孟家。 谁曾想,杨静一路还跟在后面,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孟家也住在同一个小区里。 就在靠在健身会所的左边那栋,记得饶尽平曾说过,那都是小户型。原来杨静也住这一栋里,只是并不在一层楼。 “你在这里买了房?” “人家送的。” “又骗人钱了?” “真心诚意送的。” 王博靠着电梯,看提着菜篮子进来的大妈,才在谢京花的提醒下按下八楼。 “嚯!” 一出电梯,王博就傻眼,这地方走廊并不长,可也有六户人家,可那走廊里都是黄符和纸钱。 靠最里的一户门开着,还听到有人在里面念着咒语。 谢京花抢先一步过去,王博跟过去,就看个黄冠道士在那舞着桃木剑,一男一女在个烧着纸烧的火盆前跪着。 “拿来了?” “都在这儿。” 谢京花把天灵盖、指甲和牙齿递上去。 那道士接过后,扔进了火盆里:“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达九天,通九冥,黄泉路上请神灵。奈何桥,望乡台,一路平坦入转轮……” 王博看那一男一女在那用力磕头,道士念了快半小时才完,又拿了两包药给他们。 “服下后,晚上一准能睡个好觉,孟良生已去投胎了。” “谢谢大师!” “谢谢道长。” 那男的又拿出一个大信封递上去,道士接过后,微微一笑,将一些法器收了。 出得门来,打开信封给了谢京花一半,才看了王博一眼,点头离去。 “那信封里有二十万?这家人攒二十万不容易吧?” 谢京花哼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这孟家人别看住的地方不大,有四家铺面,每个月收租都能收七八万,你就别瞎操心了。” 王博一怔:“那么有钱?” “当初孟良生死的时候,不少人捐了钱给他,又拿了一百多万的抚恤金,这老夫妻是孟良生的爹娘,又拿了些钱,买了四个铺面。这十多年来,铺面都涨了好几倍了,光收租,也能活得滋润。” “孟良生没孩子吗?” “有啊,那铺面有两个都在他老婆名下,他老婆带着孩子住在别的地方。” 谢京花指着电梯说:“去你那看看?” “嗯。” 杨蓓蓓和许湘都不在,杨静刚回来,正打开电视看新闻,王博带谢京花进来,她还以为又要多添一位舍友。 谁知谢京花一看装修就冷着脸说:“俗。” “白送的还想怎样?我跟你说,还有一周就是医技会了,那些人到了吗?” “明天就陆续到了。” “病人呢?” “会晚一些,我到时通知你。” “好!” 第325章 同一屋檐下 晚上杨蓓蓓和许湘一回来,看王博还在,就吱吱喳喳地围过来。 桌上摆着八道菜,都是杨静下午去买来做的,似乎是想在王博面前显摆厨艺。 但有徐姝丽珠玉在前,王博也不认为杨静的厨艺有多高明就是了。 “鱿鱼呢,做得还不够滑嫩,这豆腐泡还不错,你从超市买的?罗定的吧?肉要先腌制半个小时以上。汤还行吧,差点鲜味。” 被王博调三拣四的说得杨静都脸烫了,早知道还不如买现成的呢。 “好啦,菜还行了,能嫁人。” “哈哈,王哥说静姐能嫁人了,还不快找个男人?” 杨蓓蓓起哄地喊着,被杨静瞪了眼,才吐吐舌头,偃旗息鼓。 “我去给王哥放热水,”许湘听到王博要住下,就主动地说,“天冷了,泡个澡舒服。” 看许湘积极,杨蓓蓓就小声说:“王哥,湘湘她对你有想法?” “有个鬼想法,你就是人小鬼大,”王博吃饱了瘫在沙发上,“她是护士,帮病人伺候惯了。” “护士不就管打针吗?”杨蓓蓓一脸不解。 “哪那么简单,”王博掰着手指数给她看,“看哪个科的,要是检验科的,还得拿验尿验血的。要是重症病房的,你想吧,那好些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每天帮病人翻身,擦身体,收拾尿袋,麻烦着呢。” 杨蓓蓓夸张地张大嘴:“那不什么都看过了?” 王博笑道:“那可不是,要是泌尿科的,见过的比你听过的都多。” 杨静削好水果端上来,又瞪她眼:“你不是明天要带客户去看房吗?资料准备好了吗?” 杨蓓蓓是不想做明星了,进了杨静原来的售楼部,但现在一单都没做下来。 “知道啦。” 她拿起块苹果塞进嘴里就跑回房去了。 杨静还穿着套装,有点拘谨,王博就让她去换了。 “以后我时常会过来,你在家都要穿这样?” “那我去换套睡衣。” 杨静也觉得别扭,特别是坐下来时,短裙扯着腿又不好动。 许湘跑过来说:“要多热?” “还几成熟呢,你看温度吧,五十度就行了。”王博瞧她倒换了睡衣,上面全是小黄鸭,还没长大一样的,“要不你先洗吧?” “王哥先洗吧,我不着急。” “你回来,你工作怎样了?” 许湘还是先去调了水温,再跑过来:“医院人都挺好的,我被分到了内科,跟着秦绘医生。” “老秦啊,”王博猜想是萧乾安有意安排的,秦绘跟他关系不错,也能照顾好许湘,“他专业能力还行,就是有点好色,你得防着点。” “秦医生不结婚了吗?”许湘吓得小脸一白,“还会乱来吗?” 有前车之鉴了,提到这种事,许湘都怕怕的。 “说笑呢,老秦老实着呢,他老婆会武术。” 许湘被逗笑了,笑得一弯腰,衣领下就露出一阵雪白。 “王哥乱看什么呢!” 许湘发现了,小脸一红,份外娇羞。 王博尴尬地说:“我跟你说话,你弯腰,我也不能马上收回视线吧?这是无意中……” “好啦,我不在意。” 许湘按着王博的胳膊:“王哥救了我两次,看就看了吧,也不是故意的,对吧?” 靠!这么开放? 王博倒被吓着了,把手缩回去,就说:“这倒是……我去看水满了没。” 走进浴室,还没走到浴缸前,这还几步呢,外面杨静就说:“王哥,我下午去超市顺便给你买了一套保暧衣,你洗完就换上吧。” 杨静捧着衣服进来,王博一看上面还有盒没开封的四角裤,就笑说:“你知道我尺码?” “我猜的,不会买小了吧?” 杨静把衣服放在一旁架子上,就帮王博拆开,拿出一条放过来比划。 “挺合适的吧?” “合不合适也不能现在就换啊,紧就紧些吧。” 王博拿过后,让她把剩下的放在床上。 “水还没好呢?” 杨静又问,王博拉开浴帘说:“还要十几分钟吧,先等着吧。” 杨静扭身走在前面,王博才注意到她穿的是套缎面开衫睡衣,下面倒还好,就是正常的睡裤,可上边呢,却是v领低胸镂空的。山势起伏,如塞藏着两只小白兔,兔脑袋都跑出来了。 但杨静像是没在意,将四角裤放在床上,还将腰上的绑带拉了下,一转身,哎呀一下踢到床角,人就扑到了王博怀里。 王博扶着她,想将她托起来,可视线往下一看,眼都直了。 “王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站稳,你没事吧?” “咳,你脚没事吧?要不要让我看看?” “有点疼,没什么的,不用麻烦王哥了……哎哟。” 杨静才迈出一步,就坐倒在床上。 王博让她躺下。 杨静脸都跟火烧云似的了,这,这就要躺下? “你不躺下,我怎么帮你看脚?” “噢,好,好的。” 杨静松了口气,误会啊,一看睡衣,又脸红了,她就这一套睡衣,从年头穿到年尾,也买过别的,可穿着就是不舒服,这一套都穿三年了。 王博坐在床边,抱起她的脚,放在腿上:“踢到尾指了吧?都肿了。你做秘书做助理的,还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走路也不看路?” 杨静苦着脸说:“王哥,这床角好像突出来的。” 王博探头一瞧,还真是,是设计成了s形的,不踢到脚也得撞到膝盖。 “那就不怪你了。我随身带了追风油,我帮你擦擦吧。” 追风油有活血通络的作用,对风湿特别有效,也能治淤青红肿,跌打损伤。 王博走到床边拿外套,就看杨静躺在那,手平放在身侧,显然不知手往哪放好。 就又扫到她胸前那旖旎光景上,心想,这杨静藏得很深呐,平时都没注意到她有如此胸襟,简直可以海纳百川了…… “王哥!” 杨静又不是傻子,王博停下来不动,盯得眼睛发直,她当然感觉到了。 “咳,找到了。” 拿出在香港买的千里追风油,倒在手里抹了些,就帮杨静擦抹。 王博暗自拿她的脚和韩星悦的比较,脚踝处的曲线比韩星悦要差不少,但有一处特别,就是她的脚指很长。 听说脚指长的,能训练出跟手指一样的能耐,像是有的人能拿脚指来写字打字,还不比手指慢,就是姿势难看些。 还有就是脚型,很可惜,杨静的脚型,由于长期穿高跟鞋有点走样了。 “王哥,能不能把我的脚挪一挪?” 王博一愣,低头一看,抱着脚边想边擦,不知什么时候抬到胸口处了。 这把杨静的筋都拉开了,让她难受死了。可偏偏不好说,以为王博在帮她用什么独门秘术在治脚指青肿。 “你还挺有柔韧性的。” “我学过一年的芭蕾,筋没拉开,就没学了。” 杨静的脸烫烫的,她还拿手摸了下,手都烫的。 怎么又提到筋呢,跟拉筋有什么关系呢,明明是脚指的伤啊。 “好了,你下来试试吧。” 王博让杨静下床,他站开一步,想着要还疼得走不了,就要用针了。 杨静挪到床边,一步跨下,本想站稳再试着走走,谁知听到刺啦一声,整件睡衣撕开个大口子。从腰部一路到腋下,然后就一晃,上半身的睡衣,全都掉下来了。 王博都看傻眼了,这睡衣质量也太差了吧? 杨静也瞬间不能动了,像是蜡像,站在那足足定了好几秒,她才猛地一拉睡衣,想要跑回房里。 可是一走,脚指就痛,根本走不快,王博严肃地说:“停下,躺上去。” “王哥……” “你脚指还肿着,硬要逞强,会加重伤势,说不定一个月都好不了。” “可是我……” “听我的。” 王博将她一抱,扔上床后说:“我去帮你拿件t恤衫。” 杨静心里松了口气,王哥还是很正直的。 她以为王博是去她房里拿她的,结果王博去把她新买的给他换的保暧衣拿过来了。 “将就着穿上吧。” “这……” 杨静也不好说什么,缩到被子里换好了,就抱着睡衣要回房。 王博一看,他的保暧衣虽说大了,可杨静胸也不小啊,撑得起来,一看过去,纤毫毕露,引人遐想。 “慢点走,我扶你过去吧?” 主卧就在隔壁,杨静说不用他扶,咬咬牙就过去了。 “追风油你拿着吧,以后每天都要擦,连擦一周就好多了,这两天别上班了,我帮你跟许姐请假。” “啊?谢谢王哥,我自己来吧。” “一个电话的事。” 王博看她出门不见,才躺上床,摸出手机给许由衣发短信。 “王哥!” 许湘跑进来,一看他大字瘫开在床上躺着就喊:“水都满出来了,你还不去洗澡吗?” “先等等。” 王博跑过去要拿回保暧衣,门没锁,他一推就开了,就看杨静站在床边梳化镜前,上身不着一缕,保暧衣放在床上,正拿着件t恤衫,准备换上。 两人都愣了几秒,王博才说:“我拿保暧衣去洗澡。” “哦,哦,王哥先洗,我,我……” 杨静这么镇定的女人都结巴了起来。 过了半晌,才想起拿t恤衫挡在胸前。王博走到她身边,拿了保暧衣转身就走,还把门带上了。 房里的杨静隔了会儿才喃喃道:“都看光了。” 第326章 杨静的秘密 许湘提着拖把在拖地,把头发都扎起来了,小嘴撅着,看王博在一边靠着,也不帮忙,就生气说:“王哥,你说十几分钟就好的,你也不关水,还把杨姐带到房里做什么了?” “她踢到床脚了,我帮她擦药,一时忘了。” “严不严重啊?”许湘忙问道。 “要休息几天吧,都肿了。”王博看她停下来了,就说,“快干活,我还等着泡澡呢。” “哼,这屋时就一间浴缸,你泡了,我们都得等着。” 许湘麻利的把拖把放在桶里拎干,又拖了几遍,还把浴缸的水给放了一些,才擦着汗说:“行了,我的王大哥,能泡了吧?” “水好像又凉了……” “你……那再加点热水,烫死你。” 王博哈哈大笑,揉了揉许湘的脑门,出去客厅等着了。 杨蓓蓓从房里探出个脑袋,一看就王博一个人,抱着楼盘宣传册就跑过来。 “王哥,你挺有钱的吧?” “缺钱花?” “你看,你都买了这大复式了,要不要考虑支持妹妹工作?帮我也买套?” 王博斜眼看她,好大口气,上来就要买楼? 杨蓓蓓搂着他胳膊就发动攻势:“王哥,你帮帮我嘛,我姐过去第一个月就卖了十套,我这还没开张呢,这可大个月了,同事都笑话我。” 被她胸挤得王博狂冒汗,忙把手缩回去。 “你别来这套,我可没钱。” “小气。” 王博不搭理她,捧着茶抿了口。 杨蓓蓓嘟着嘴说:“那我不要你买房了,你包养我吧……” 噗! 王博一口茶喷得茶几上都是,杨静切的那盘水果,别人也没法吃了。 “你脑袋被门夹了?怎么想的?” “哎,生存不易啊,在大城市更难了。” 杨蓓蓓摊开手:“要不王哥给我介绍个富二代吧?我跟我姐说了,她死活不肯。” 杨静在林荷身边待过,现在又是许由衣的助理,来往的人中富二代绝对不少。 王博被她一说,脑中还划过几个名字。 白老三、修东城、余少锋…… “开玩笑的啦,人还是要靠自己,你不帮我,那我只好慢慢来了,就是这个月只能拿底薪,苦啊!” 杨蓓蓓抱起宣传册哀叹一声回房去了。 王博看许湘提着拖把和桶出来,小脸还是绷着的。 “拿去买糖!” 王博掏出钱包,抽了几张递过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许湘生气地接过去,“下次多给点!” “得得得了,水好了?” “去泡吧。” 王博指着果盘说:“刚被我喷了一口茶,你别吃了,要不吃我口水呢。” 许湘叉腰怒道:“混蛋啊!有这么护食的吗?” 整个身体浸在温水里,一看浴缸还带按摩动能的,打开后,人一放松,舒服得像在天堂。 明天再去看看饶光晨吧,要没问题,后天也不用去了,一周复查一遍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给他主治医生去做。 医技会的事得先找人打听好了,让老三摸摸底,赚钱事小,治不治得好最难治的病人,不重要。五年前的医技会,那些病人的死亡率多达一半以上。 但先摸清状况,也好有个底。或许这事白家已经在做了,白忆仙可是个精明人,不打无把握的仗。 不知小师妹会不会来,她还真打算老死在山里了? 大十字和新月联盟的熟人可能会碰到吧,不过想见无好话,同行是冤家,也说不上是朋友。 特别其中有几个,都是烂赌鬼,就指着这些钱…… 手机响了,翻开看是个陌生号码,王博想想还是接通了。 “喂?” “王博!我告诉……” “啪!” 王博把手机挂了,张志常啊,有什么话可说的?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刚才的号码,王博就直接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看区号,这家伙回来了?还跑到安省去了,安省离江南可就一步之遥啊,他来干什么?投降?切,还想着投降输一半? “王哥,洗完了吗?我的脚指好痛啊。” 杨静在门外喊着,许湘也在说:“王哥,杨姐的脚指好像断了,你快帮看看吧,快点啊……” 门唰地一下开了,杨静和许湘都呆了。 “没看过男人吗?还是我特别雄壮威武!你是你们叫快点的吗?” “我……我也没让你不穿衣服啊!” 许湘扯起浴巾扔在王博身上,脸红彤彤的,她在住院部实习,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杨静还撑着门呢,脚抬着,不能落地。 “进来吧。” “这……” “水还温着,把脚泡着好受些,小许,把我皮带拿过来。” “不拿裤子光拿皮带,你是不是变态啊?” 王博:“……我银针在皮带里。” “早说嘛。” 王博半搂着杨静将她扶到浴缸边坐着,看她有点不想把脚放下去,就说:“干净着呢,我每天洗澡,又是冬天,都没汗……” “我知道了,我把脚,啊呀!” 浴缸边都是沐浴露泡泡,一下没坐稳,脚下去了,人也下去了。 摔到水里,还呛了口水,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脚又撞了下,疼得她冷汗直冒。 王博看她t恤衫湿透了,贴在胸前,仿佛剖半的西瓜,倒扣在上面,规模宏大。头发也都湿了,贴在额前有点狼狈。 “疼,疼……” 杨静说着,脸都铁青泛白。 王博滑到另一头,伸手去摸她腿。 手一碰,就感觉挺结实的,是小腿肚,还挺有弹性,再往下摸,手指才碰到她脚掌,她就伸直了手臂,想要叫停。 许湘提着皮带进来,一脸疑惑:“王哥,你裤子怎么放在床上?” “我就穿四角裤进来的。” “呸!” 许湘心说,不怕走在走廊上被我们看见,脏了眼睛。算了,刚才也都看光了。 “杨静,我跟你说,你这小指是骨折了,我刚被你弄得幌了神,一时没注意。这责任在你。” “是我的错……” “下次注意了,我刚发现床头柜那有颗钉子,明天带把铁锤回来敲进去。” “我知道了……啊!” 王博趁她不留神,一提一推,就将小指复原,要说接骨,那可是他的拿手本事。 “还有点痛是吧?” “对。” “来,我帮你消肿。” 许湘还想看呢,杨蓓蓓叫她去帮忙,她才不舍的走出去了。 王博瞧着水面上浮着的睡裤和t恤衫,看杨静还在微微颤抖,就将热水开了。 “水凉了,加点热水,要不然你得着凉了。等等我帮你消肿止痛,你就接着洗吧,先泡半个小时,对你身体有好处。” 王博抬起她的腿,先看了眼脚底板。 杨静深吸了口气,才表情如常。 这人在水里,被抬起一条腿,比刚在床上,还让她心里不安。 倒不是害羞,就是犯嘀咕,这是治病,还是折腾人? “是不是耳朵也有点疼?脑门下边一些地方也有点疼?” 杨静连连点头:“是,是有点疼。” “那就是了,脚上的小指连接着耳脚和额窦,你去过足疗吧?按脚底板时会说什么地方痛,就是哪个地方不行?像拇指下方是胃,往左下一些是肾脏,再左上肝脏……” 王博用指骨定着,看杨静都没什么反应,她身体还不错。 这才抽出银针,帮她疏通经络,活血化淤。 “好了。” 王博把针一抽,杨静舒服地吐出一口长气,虽然还有点疼,可比刚才好多了。 她就准备爬起来,王博按住她双肩说:“我说了,你继续泡着吧,注意热水,别太烫了。我去帮你拿衣服。” “这怎么行?” “没事。” 杨静突然心跳加速,她担心的不是劳烦王博走一趟,而是……眼看王博已经出去了,她就双手合什,他千万不要乱翻啊。 王博进来主卧就看见梳化台上摆满了各种化妆品。 “女人呐。” 跟着就拉开衣柜,就看里面摆着各式套装,蓝色的、灰色的、黑色的。还有长裤有长裙,甚至还有套晚礼服,足以应对各种场合。 把衣柜关上,才拉开下方的抽屉。跃入眼帘的是各种色彩活泼的贴身衣裤。蕾丝的、运动型的、还有一些王博听都没听说过的造型。 没想到啊,杨静你一个秘书,竟是这么闷骚。 随手拿出一套红色的放在床上,就看下面还藏着个移动硬盘,一看还是4t的,心想这里面有什么? 不管了,把硬盘也端上,数据线也带上,回房里倒要看看硬盘里装的什么。 又给杨静找外衣,翻了套健身衣,看一边还有运动衣,王博也视而不见。 回到浴室里,就听到楼下的卫生间杨蓓蓓在那哼歌。 她不想泡澡吧?等不及了,就先淋浴洗了算了? 杨静缩着身子在浴缸里,就露出个脑袋,王博把衣服递给她看,她都无语了。 “特意挑的,显身材,你包得那么好,暴殄天物了。” 什么啊!杨静也很无奈,不过一想,换上后回床再换就是了,就让王博把衣服放在架上子。 “你没乱翻吧?” 王博转身将硬盘提在手里:“你说这个?” 杨静一下急了:“你还给我,里面的东西你不能看……” “你放心吧,等你洗好了,我在房里等着你,我们一起看。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连我都要瞒着?” “我,我没有。” “那就行了,我等你。” 杨静真想把自己淹死,可是她又不能说不,除非能让王博主动不看?她咬着嘴唇,慢慢地想到个办法。 他也是男人,他眼睛都看直了,要是我主动的话,他会不会就不看了? 第327章 硬盘 杨静穿着健身衣来到王博房里,倚在门上,摆出撩人的姿势:“王哥,我怕黑,要不我过来睡?” 王博从笔记本后抬起头:“来了啊,硬盘里这几个隐藏文件夹里的视频挺有意思的啊。” 杨静瞬间僵住了,不是说等我来一起看的?你一个人就先看了?还把隐藏文件夹都找到了。 “怎么?我一框右键属性,看分区容量不对,就将隐藏文件夹调出来了。” 王博将耳机取下,点了下空格键,把视频暂停:“没想到啊,杨静你居然有这种爱好,收集了整整3t的片子,还都是4k高清的,片源哪里找的?” “你,你都看了?” 杨静颤抖着走过来,王博把笔记本一转:“就看了一部,疯狂动物城。” “咦?”杨静凑过去一瞧,文件名还真是疯狂动物城,只是画面就半边都是马赛克了。 她才猛然想起来,还把文件名都改过了,看王博戏谑的表情,她再镇定的人,也一脸不自然了。 “我知道,单身久了,有些需要很正常,这人嘛,要讲究阴阳平衡,水火调和,不过,是不是有点多了啊?” 王博随便点了开那几个公开的文件夹,里面只有几十个word文档,都是策划案、公文写作范例一类的东西。 4t的硬盘也没分区,倒是没装满,可有2t多都是片子。而从文件夹的命名来看,王博也看不出什么来,好像是按演员来分的。 “别看了。” 杨静将数据线一拔,把硬盘抢走了:“这都是隐私。” “我也不是责备你啊,我没那权力,”王博去拿了几颗养颜丹,扔给她:“里面有女性荷尔蒙,一天一颗平衡下吧。” “谢谢。” 杨静头也不回的抱着硬盘跑回主卧去了。 心还在跳得飞快,想到刚还想勾引王博,都羞死了。赶紧把硬盘塞回衣柜下边,一回头,就看王博站在门口,又吓了一跳。 “王哥,又干什么?” “那硬盘先给我拿着,我去拷贝一份。” “这,王哥也想看?” “放心吧,不会邀你一起看,我给白老三的。” 杨静吁出口大气,要一起看,她得找个地洞钻才是了。将硬盘递给王博,他就瞥了眼她说:“什么时候健身,叫上我,我也想多做运动。” “……是。” 杨静把门反锁上,才倒在床上,心还在微微发颤,想到大学毕业后,就没交过男朋友,一时心弦微动,把头一蒙就睡了。 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许湘跑进王博房里,人一踏进去,就看王博盯着笔记本,一动也不动的趴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 “看什么呢?” 她是来问轮到她泡澡了吗,可一看王博看得入迷,一跳上床,目光一转到屏幕上,就哇了声,拿起枕头就打王博。 “你,你这个变态啊!” “喂,你进房不敲门的吗?还要说我?” 王博暂停画面,把枕头扔到一边:“你快去泡澡吧。”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许湘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刚才只瞄了一眼,就让她从头顶红到脚底。连澡都不用泡了,一身气血全都过了一遍。 跑到浴室,才稍微静下心来,想王博那么多美女了,还要看这种,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 人泡到水里,又放松下来,把手机打开,放了一首古巨基的《情歌王》,才慢慢地闭上眼,享受泡澡的愉悦。 杨蓓蓓早洗好了,想去拍门找杨静请教怎么卖房,敲了几声,杨静没理她,她就回房去了。 王博已经找过了,他也没松口,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王博看了几部后,发现情节大同小异,关上笔记本就睡了。 等许湘路过时,他已呼呼大睡,门还开着,许湘就很挣扎的站了一会儿,踮着脚抱着笔记本跑楼下去了。 “哇,这都什么鬼啊!” “太乱来了吧!” “这,这都是什么啊!” 许湘叫了一会儿,杨蓓蓓就在隔壁,就跑过去了:“看什么呢?” “蓓蓓,你看,我从王哥那偷来的。” “有点意思啊,我去拿包薯片一起看。” “快点啊。” …… 王博起床后觉得不对劲,睡觉前笔记本是放在床头的,怎么放到地上去了?可他也没多想,穿好衣服就准备去医院看饶光晨。 到楼下客厅,就看许湘和杨蓓蓓准备去上班,两人都是熊猫眼,打着哈欠。 一身套装,精神饱满的杨静,跟她俩完全不一样,可眼神一碰上王博,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餐桌上摆着豆浆油条包子,杨蓓蓓给他递豆浆,王博摆手说:“我马上就要去医院了,你们坐杨静的车吧,老三过来接我了。” 杨静才想起硬盘的事,看王博提着背包,猜到可能在包里。 靠着辆宝马740i的白老三在那抽烟,看王博下来,就说:“还想去坐坐的,你下来我们就走吧。” “给你弄了2t多的精品,”王博说着,眼神一凝,就看孟良生的父母站在远处楼下,在跟个小道士不知说到什么,面红耳赤的,想想与己无关,就上车说,“去医院吧。” “哪弄来的?”白老三握着硬盘,嘿笑道,“你不会在网上买的资源下的吧?” “朋友的,你去买个硬盘拷过去,硬盘我还得还给人家。” “放心吧,送你去医院,我掉头就去电脑城。” “大十字那边的消息呢?” “一个人还没到,只知道在请剑湖山庄摆擂台。” 请剑湖?离金陵可有一道路啊,传说那地方古代是位剑客的住处,山庄在湖中,四周种满了剑竹,风景怡人,要是夏日,更是时时凉风送爽,是休暑乘凉的好地方。 可这都过冬入春了,而且医技比拼,设备也是重点。检测仪器,手术仪器,都要齐全。 那山庄是个度假村,难不成还包下来了? “你说呢?包个度假村才多少钱?大十字能没钱?” “国内的医生呢?会来多少人?” “会有些老朋友吧。”白老三嘴角一扬,他嘴里的老朋友也未必就是朋友。 王博走上住院大楼,饶光晨的病房外,只还剩下饶尽平和饶光晨的母亲,饶星海工作繁忙,病情既然稳定了,他也不能时时陪着。 王博替饶光晨把过脉后,拿着主治医生递来的病情记录。 “生理指标都平稳了,剩下就是等待机能恢复,交给时间吧。” 主治医生也没意见,那天他是眼睁睁看着王博从专家组中脱颖而出的,也算是救了那些专家,要不大家就等着好看吧。 饶家也信任他,哪怕他是主治医生,也只好听王博的。 “那王大夫的意思是,这几天不过来了?” “我要回家处理些私事,过几天再来看吧。” “也好。” 饶尽平没有意见,总不能把王博绑在这里吧。 又跟饶尽平聊了一会儿,主要还是饮食上的,伤了喉骨,说话是能说话了,声带没事,就是没有喉骨都发生,但进食还是以流食为主。 王博开了几个食谱,让饶尽平这几天看情况给饶光晨配上。 饶尽平把他送到楼下才回去。 “小叔,我昨晚上头好痛,吃了止痛药才好些。” “你安心养伤,别想太多了,用脑过度不好。” 主治医生把饶尽平请到外面:“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最近一些国内外的专家要来金陵开研讨会,其中不乏全球知名的脑科专家,有一位对于恢复记忆有专门的研究。” “哦?能请过来吗?” “我等他人到金陵了,试试问问看。我在国外研修时,曾遇过他。” “有把握?” 饶尽平关心的是能不能恢复短期记忆,好抓到凶手,饶家人要报不了仇,这面子往哪搁? 现在查到的线索几乎等于没有,倒是找到在事发前一个月里,饶光晨把存款都取出来了,其中还包括了一百万的五年定期。 他是不是被人敲诈了?然后敲诈他的人还不肯罢休,才对他下手? 饶光晨的性格又要强,这种事也不会跟家里说。 “那位专家在国外成功帮助超过上百人恢复了记忆,采用的是催眠疗法,比国内要强许多。” 催眠疗法?这倒是听说过。于是饶光晨就拜托主治医生,一定要请到那位专家,无论那专家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也要答应。 “那是当然,饶队长是我的病人,我也想他能完全恢复。” “有劳了。” 王博叫了辆出租就回黄梁去了,先到医院看了苏暧茶,见她好了许多,就让她多住几天,这才回村里。 徐姝丽带着徐美君在屋里忙活着将腊肉给取下来,拿保鲜膜包好,分装成一袋袋的。熏肉屋里还有好些,这是分给村里人的。 村里也不是家家都做了腊肉腊肠,更何况这里还有腊鸡、腊鹌鹑、腊鱼。 “姐夫,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什么话?”王博弹了徐美君的脑门一下,“有没有好好跟小韩老师学习?” “有呢,我每天都去村里学几个小时,回来还写作业。” 徐美君跑去拿来个本子,王博翻了翻,一看是初一的课程,就知道恢复还要一段时间,插班暂时也插不了了。 “王博,来帮我忙。” 徐姝丽一喊,王博就走进厨房,看她忙得流汗,心疼地上去搂着她说:“不急的,过年还大半个月呢。” “明天就腊八了,给大家都送上,也是村里的心意,还要煮腊八粥呢,你回来就好了,开车去县里买材料吧。” 王博一笑,一回家就吩咐他做事:“我有县里超市的电话,让他们送过来吧。” “要收钱的。”徐美君探出个脑袋说。 “汽油也要钱啊,量大他们免费。” 王博翻开手机,看上面还有条短信,是杨静发来的。 王哥晚上回来吗?我的硬盘别忘了。 第328章 过腊八 下午快六点时,县里超市的把八宝米送来了。都是搭配好的,每斤六块。买了两百斤,明早就要开始熬了,中午前把腊肉腊鸡送到村里各户人家手上。 五保户和孤寡老人要多送一份,还要多给一条腊鱼。徐美君帮着装好,就拿标签贴上哪一份是谁家的。 先把腊味都堆在了客厅里,八宝米则等明天送到村里,一起煮了晚上摆流水席,叫每家人都到祠堂里领一碗。 也就每家能吃上一碗,不做别的菜了,等到真要吃大餐,那得到年初二了。 初二回娘家,好些嫁出去的也要回来,正好合适办流水席。到元宵还要办一次,这些都要徐姝丽来操持。 等过了十五,就要种太子参丹参了,苗都先育上了。由白老三的技术员在负责。 从农历十二月初到元月十五,整整一个多月,都有得忙的了。到过年前,按惯例,还要给各家发对联,许多在外打工的青壮也都会回来…… 徐美君忙得团团转,到六点才煮上饭,蒸了三根腊肠,其中一根还是金银肠,里面放了感蛋黄和猪肝,味道鲜美带着微甜。 再做了道豆腐干炒肉,一碗三鲜汤,就三个人,吃得也简单。 “冰柜里还有鳄鱼肉,明天能做来吃。” 徐美君听到徐姝丽说这个,就食指大动,她只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 “明天晚上要在村里吃吧,喝了腊八粥就差不多了,后天再吃吧。” 吃过饭,王博拿着课本考徐美君,学的都差不多忘干净了,大学毕业一年多不说,高考过后,就基本等于废人。 上大学又多半是在跟着老头子学医,特别是后两年,连教室都没去过几次。 现在翻着初一的数学课本,都要想一想,才能回忆起来。 “你就别勉强了,”徐姝丽看出王博的窘态,笑说,“班上有数学老师,也帮着美君在补课。” “是吗?除了小韩老师还有别的老师帮你补课?” “小韩老师只能补英语和语文。” 王博想到请了一些退休的老师,就把课本放下了,徐美君只要用心,也能赶得上进度,过半年就能插班去县中读书了。 “睡吧。” 王博拉着徐姝丽进房去了。 玻璃窗和墙都修补好了,还加装了带暧气的空调,晚上也没法一夜都烧着炭盆,要不然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白天倒是还烧碳盆,屋子里还能将就。 诊室和药房也都装上了空调,但王博不在,也没必要开。 徐姝丽将羽绒衣脱掉挂在衣架上,就被王博搂在怀里。 轻触着她那丰满圆实的臀部,王博有种安稳的感觉,手便不老实的滑进了保暧衣里。 “饶光晨是你和老三打伤的,你还帮他治病,还从他家人那捞钱?” 王博听她提这个,就笑了声说:“想着饶星海饶尽平那副感激不尽的表情,我就想笑,你说我捞钱,也没捞几个钱,就是他们害我和苏暧茶那么惨,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和你有什么仇?要找杀手杀你?” 呃……王博想到孙齐儿,也没法解释。 “他嫉妒我生活美满幸福。” “瞎说。” 王博抱着她,都感觉不用开暧气了,像抱着个大暧炉。两人腻在一起,又说了些村里的事。徐姝丽在床底摸出个大南瓜,上面扎满了针孔。 “你看我力道控制得怎样?” “唔,还行,也学了几个月了,以后村里有些小病痛,你也能帮着开药扎针了。” “是吗?力道还行?” 徐姝丽秋波一漾,张嘴咬住王博的嘴唇,将他扑倒在床上。 那个大南瓜被一推,咕噜噜的滚回床底去了。 就听到床板吱吱呀呀地作响,连睡在对面房里的徐美君都羞红了脸,蒙着脑袋在说:“真是的,太大声了吧?” 一晚上都没怎么消停,等中午起床时,徐姝丽就把王博叫起来,换好衣服,把腊肉腊鱼八宝米都装到车上,开去村里准备熬腊八粥。 王博还没怎么睡醒,到祠堂门口,让钟林张浩然帮着卸东西,就靠在车里补觉。 祠堂里大门一开,风就灌得厉害,虽然烧了三个大碳盆,也总不如开着空调在车里舒服。 等徐姝丽来拍门让他吃饭,才发现又收到杨静的短信了。 你怎么叫白老三给我送硬盘? 王博今天也不去金陵,白老三拷贝完了,就顺手送过去,也没什么吧?也没说是杨静的硬盘,她不是说漏嘴了吧? 想着白老三的表情,想必杨静的表情更精彩。 “锅架上了?” 搭了三个土灶,麻将桌大的铁锅架在上面,下面放着柴火,柳香兰也来帮忙,拿着铲子在锅里搅着。 要说做事,她还是勤快的,就是人不老实,老想着那种事。 王博看了眼,也没什么意见,下多少米,放多少水,也都不清楚。旁边还摆着几大提的一次性饭盒和勺子,都是超市里买的。 张浩然和钟林提着食盒进来,刚从赵家小洋楼那边打过来了饭。 徐姝丽就让徐美君帮着拿了个折叠桌按下去再一推拼好,几个人就坐在那吃午饭。 “我看这两天又要下雪了。” “倒是差不多,往年也就腊八前后会来一场大雪,王博,你们山里冷吗?” “还行吧,有姝丽在,也就不冷了。” 徐姝丽心里温暖,看了王博一眼。 钟林拿了瓶二锅头,给张浩然和王博倒了一杯,也不敢多喝,下午还要干活。 碰了碰杯,王博抿了口,就问起分腊肉的事。 “一家家的送过去,也都感激着,还就是有人念着说过年了,会不会再发笔钱?” 徐姝丽放下筷子:“前年还要发一笔,剩下的钱就存在公账上了,等年中再发。” “是这个理,就有些家里开销大的,有个婚丧喜庆,临时用钱……” “个别情况,可以提前领取,在账上记好就行了,但要有账可查。” 徐姝丽一说话,张浩然和钟林都点头认同。 看样子,她的威望已经竖立起来了,村里没人不服她的。 又拾起筷子继续吃饭,看王博在瞧,徐姝丽知道他在想什么,娇嗔地斜他一眼。 “鸡鸣驿也老实了?” “老实了,还念着也想种太子参呢。” 钟林感慨,要不是王博,那些鸡鸣驿的都不知闹到什么时候去了。 “现在还种不了,先要顾我们村,等明年再说吧,哪能齐头并进?” “是了,还得讲个远近亲疏。” “就是郑连城那边……” “不管他。” 王博越来越烦郑连城了,不知他脑子在想什么,硬推药材基地有个屁用。 吃过饭,王博跑去看孩子们学习,这边也越来越多孩子了,除了孤儿,还有许多在外面读书的也都回来了。 可惜韩星悦他们那些大学生是临时过来教书,算是支教。那些退休的老教师,要能留下来,也能正式办个村小。 “王哥。” 韩星悦一脸幽怨的在身后冒出来,把王博看得汗毛倒竖。好像欠了她五百万似的,还是感情债? “教得挺好,美君说你很认真。” 王博转身就逃,韩星悦追上去在门口堵着他:“王哥,你说话要算话,要不然……我会因爱成恨的。” “知道,知道,再大一点就行了。” 韩星悦挺了挺胸,看王博看都不敢看的跑了,就跺跺脚回去了。 好险好险,王博拍着胸口,要是被韩星悦硬拖进房里,她再把脚踝一露,他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擦枪走火。 谁让她那脚踝都勾人心弦呢?那可是王博见过最美的脚踝。 光是那弧度都能让人心跳静止,何况……她好像都有d了? 啧啧,长得还真够快的,还真把养颜丹当药吃了? 在村里逛了一圈,等回去时,就四点多了,有些村民排队来领腊八粥。 王博也帮着拿勺子盛,看着精神都比半年前他刚回村里好多了。 有的家里本来就穷,有的则是虽然有钱,可缺少关怀,徐姝丽隔三岔五就上门嘘寒问暖的,让他们多了个人说话,心情好,也反应在了气色上。 “香兰,你多盛一些给李婶。” 王博看柳香兰就给盛半碗,就提醒她说。 柳香兰摇头说:“王博,不是你嫂子我不想给大家盛多了,这盛满了要洒出来烫手,盛一半就行了。” 王博才想到忘了给买带盖的了,就让她给另拿个碗多盛个半碗。 一直忙活到六点半,才终于将腊八粥分完,剩下还有一大锅,张浩然就拿来个电饭锅,先装了一锅回去。 王博这才跟徐姝丽、徐美君、柳香兰、韩星悦,还有些老师,坐在祠堂里吃上腊八粥。 “来,碰个杯,也算是年末了,再过一周就放假了,这是一些心意,我代表村里给大家的。” 王博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上去,韩星悦都眼睛一亮,手指一摸,就知道少说有一万。 剩下的老师也都纷纷举起了酒杯,谢谢王博、徐姝丽和村里照顾。 每个老师得到的红包都不一样,那些退休老教师来得时间短,自然少了许多,但也算意外之财,都面露喜色。 等终于吃完了,王博就开车送徐姝丽和徐美君回山,在山脚下,看见了白老三的车。 “手机没电了?” “哎,还真是,有事?” “沈敬之到金陵了,饶家把他请去了医院。” 王博脸色微变,让徐姝丽姐妹先回去睡,他要去金陵了。 第329章 催眠疗法 沈敬之,四十七岁,精神科和心理科专家,毕业于密歇根大学,留美十年,有着极其丰富的临床经验。曾经医治过一位华尔街大亨的儿子,让其在车祸受重创后造成的记忆残缺完全恢复。 由此而名声大躁,并在几年后登上了时代杂志,被称为亚洲第一催眠大师。 七年前回国,开了一家心理诊所,每天来寻求教助的人络绎不绝。上到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能得到很好救治。 他还兼任了一家医学院的心理学客座教授,弟子也教了不少。 重要的是成功率,他利用催眠术让人恢复记忆的成功率达到百分之六十。 饶光晨的主治医生在国外研修时,与他相遇,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后来他就回国了。但还有一些病人在欧美,一年的时间倒有大半是在飞机上渡过。 这次来金陵,还是从赫尔辛基飞过来的。被主治医生半请半哀的带到医院里。 饶尽平看过沈敬之的简历,也热情洋溢地跟他握手:“久仰大名了,还有劳沈大夫费心。” 沈敬之苦着脸翻开病历,还随口对主治医生说:“老宋,你这是绑架啊,我要是不肯来,你是不是不让我出机场了?” “那怎么可能,我这不是为病人着想吗?” 沈敬之阅读着病历,眉头皱得极深:“被人用棒球棍击打了十几下?头部骨骼碎了十几处?手脚筋都被砍断了?你这病人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哎,现在还查不出来。”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脑部受伤如此严重,按理说已经要成植物人了。” 沈敬之说话毫不客气,他有不客气的资本,这类专家饶尽平也见过不少,不搭他话就是了。 “远期记忆还恢复了?是谁办到的?” “是一位姓王的年轻医生。” “姓王的?我看上面的记录,他是用针灸疗法?怎么可能?不是我瞧不起中医,针灸对于缓解疼痛有一套,别的嘛,就差强人意了。他是医院里的?” 沈敬之想省人民医院什么时候能有这种高手?难不成是什么医家的后人? “是专家组特别请来的,不是医院的医生。” “外请的啊。” 沈敬之似笑非笑的将病历交给宋医生:“老宋,我来也只能试试,不敢打包票的。” “沈大夫肯相助那就好。” 沈敬之这才推开门走进病房。 饶光晨躺在床上,双眼无神,他看过镜子了,脸算是毁了,手筋脚筋恢复好,也回不了部队。 他使劲想是谁下的手,可一想就头痛欲裂,头还包得跟个猪头似的,饶星海也让他不要多想,先休息就好。 可他哪休息得好,饶家在部队三代人了,到他这一代,就他一根独苗,那些堂兄弟,不是吃不了苦,就是身体有缺陷,进不了部队。 而饶家的根是在部队里,要是根断了,任饶家再钱多,也不过是无根之木。 这个道理,他二十岁就懂了,那还是饶星海找他特意谈过告诉他的。 “远期记忆和短期记忆的载体不一样,能恢复远期记忆不一定能恢复短期记忆,催眠疗法算是这二十年来的一个大发明吧。让病人睡下去后,在沉睡的状态下,借助语言暗示,再刺激病人的脑部区域,以达到激活短期记忆区域的作用。” 沈敬之抱着手,手指托在下巴上,凝视着床上躺着的饶光晨。 那姓王的医生,光靠针灸就能恢复远期记忆,不知做过多少次,要能找到人或许还能做些交流。 手筋脚筋还有脑部骨骼做的手术,也很出色,看来医院里外科方面还是有高手的。 “我需要病人的资料,这半年来,一年来,他做过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对他有什么重要的人,越详细越好。” “我这就给沈大夫准备。” “我就住在对面樱花酒店吧,一周后我还有个会,希望这几天就把病人治好。” “谢谢沈大夫。” 沈敬之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饶尽平边打手机边送他下楼。 “房间订好了,顶楼的大套房,沈大夫报名字在前台拿房卡就行,我还要去找光晨的资料,就不多送了。” “好。” 沈敬之来到酒店拿了房卡进了电梯,才皱着眉说:“姓王的,是哪个姓王的有这本事,不会是那家伙吧?” 王博将报纸一扔,从大堂里的沙发上站起来。 “果然是沈敬之,这家伙还没死?上次在哥本哈根把一个女孩弄疯了,差点没让人家砍死。” 白老三啧道:“他也有失手的时候?” “哼,就跟神棍一样,成功的案例就传出去了,没成功的也没人提,久而久之就成了大师……我师姐来了。” 谢京花短款皮衣,紧绷贴身长皮裤,高跟小牛皮靴,一进来就光芒四射,但向她看去的男人,无不感觉到一股凉意。 “催眠疗法?不好说。” 谢京花坐下后一听王博提沈敬之,她就蹙眉:“沈敬之有点真本事,国外媒体也不是笨蛋,将他捧成亚洲第一催眠师,也是有原因的。” 白老三吓了一跳:“那他要想起来了,我和王博不是完蛋了?” 王博打了个哈欠说:“怕什么?饶家人也不会吃人。” “哎,不是你下的手啊,是我抡着球棒把他脸砸了的,也是我拿刀子砍了他手筋脚筋的。” 谢京花露出激赏的表情:“没看出来啊,你这矮子还有这狠劲。” “谢姐你笑话我。”白老三汗颜道,“都是王博指挥的,早知道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杀了人还要毁尸灭迹,更是麻烦,”王博拿出瓶矿泉水给谢京花,“我跟沈敬之碰过面,他是有点能耐,但他也有个弱点。” 白老三一愣:“弱点?” “跟你一样,沈敬之别看人模狗样的,他好色。每次去欧洲,不管北欧还是南欧,他都会去阿姆斯特丹和汉堡走一趟,玩玩金丝猫。” 谢京花不满道:“你想让我引诱他?” “我能有那么低俗吗?”王博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说他有这个弱点,可以利用,让他分心。” “哦?说说看。” 王博在谢京花耳边说了几句,看得白老三心痒痒。 “说什么呢?” “能行吗?” “试试看吧。” 隔天上午九点,沈敬之仔细看过了饶尽平收集的资料,就决定一个小时后对饶光晨进行催眠。 根据资料上的内容,沈敬之寻找到了十余个关键词,能够起到刺激作用。 催眠疗法在国际上盛行,国内却不多见,而对于寻回记忆来说,也并非最适合的办法。反而是在应对神经衰弱、抑郁症上有显著作用。 沈敬之更多也是以心理医生的面目行医,催眠师只是他最闪耀的头衔而已。 “在治疗的时候,我希望家属不要在现场。” “好。” 饶尽平昨晚找过一位心理医生询问过了,确实不方便有第三者在场。 “这位叫孙齐儿的女士能来现场吗?” “她?” “我看资料上写病人在追求她?或许我有需要她的时候。” “我尽力吧。” 饶尽平跟孙齐儿通过电话后,孙齐儿人不在金陵。 “那好吧,我先试试。” 沈敬之走进病房,带着随身的仪器,贴在饶光晨的脑袋上,方便随时观察他的脑电波。 他并没有马上就进行催眠,需要先让饶光晨放松。 而催眠疗法寻回记忆,也不是普通的心理疗法,不会用例如格式塔疗法一类的步骤。 “随便聊聊吧,你现在怎么想?” “怎么想?” “对你现在的状况,对于未来。” 沈敬之手握着一支镀金钢笔,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翘着腿。 要是有办法,他希望能把饶光晨带出医院,找一个尽量能让饶光晨放松的环境。 “我,我还有什么未来?” 饶光晨嘴里满是苦涩,人都这样了,还谈什么未来,饶家唯一的希望也完了,估计家里人在安排几位年纪小的堂弟准备去念军校吧?像是饶尽平的还在读高一的儿子。 “你没有别的打算吗?恢复之后?例如复仇?你不想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我想,可是我每次想要回忆事情发生的过程,脑袋就痛。” “那先不要想,全身放松。” 沈敬之拿出一块硬币,硬币上系在一根项链上,他走到饶光晨的身前,拽着项链摇动硬币:“放松,全身放松,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像置身于平缓的海面,身体缓慢地浸入海里。” 饶光晨的眼睑在缓慢地下垂,眼珠随着硬币而转动。但他只有一只眼珠能动,转起来也特别怪异。 “好,好,想着小时候,就像在母亲的怀抱里。” 隔着玻璃窗,饶尽平收回目光,揉了下眉心,他都快睡着了。沈敬之的声音像有一股奇特的魔力。 宋医生说:“我们在椅子上等吧。” 饶光晨睡了过去,沈敬之回到沙发上坐下:“出事那天,你开车回家,然后发生了什么?” 宋医生告诉过他,饶家人对饶光晨的短期记忆能不能找回,并不抱希望,但他们希望通过催眠,能了解到凶手是谁。 “我开着车,在绕弯的时候,有一辆车突然亮起了远光灯,我差点撞在了路肩。于是我提着棒球棍下车走了过去……啊!” “放松,我们聊聊别的。” 沈敬之适时的将饶光晨的注意力挪开:“你对孙齐儿怎么想的?” 饶光晨喃喃道:“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 “于是你就放弃了?” “我怎么可能放弃,我一定要追到她,她一定是我的。” 看饶光晨的情绪又起波澜,沈敬之转回到那天的事:“你提着棒球棍过去之后呢?” “从车上下来了人,我……” 砰! 玻璃窗突然一响,沈敬之大怒,正要发火,一扭头看过去,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就瞧个小护士贴在玻璃窗上,一张精致迷人的脸蛋,稚气未脱,正是他喜欢的那款。 第330章 畜生医生 “你干什么?”饶尽平起身怒喝小护士。 小护士一脸无辜,眼眶饱含热泪,指着摆在一旁的不锈钢垃圾筒:“我踢到它了。” 宋医生喊道:“还不快走?” 他虽觉得小护士面生,可住院部经常有实习护士,也就没放心上。 “搞什么?” 饶尽平看小护士跑开,怒火未消,往里一看,就见沈敬之朝门这边走来了。 “刚才那小护士……” “沈大夫,我已经训过她了,还请你安心继续进行医疗。” 沈敬之瞧着已经走到电梯口的小护士:“我需要个帮手,把她叫进来吧。” “嗯?”饶尽平以为听错了,看沈敬之神色严肃,才让宋医生去把小护士叫回来。 “啊?我帮?我能帮什么?” 小护士奶声奶气地说,看模样,还真是实习护士。 “你是脑外科的?” “不是……” “不用管你是哪科的,只要你能帮沈大夫治好病,回头你转正的事,我帮你办了。你叫什么?” “我叫许湘。” “好,我记下了。过来吧。” 许湘都懵了,王博让她就假装撞了下垃圾筒,让沈敬之看见她就行了,可没让她帮沈敬之的忙啊。 被宋医生不容分说的带过去,许湘还握着手机,想要拿起来给王博发个微信问怎么办。 “许湘?好名字,自古湘女多情啊,看上去小许你也是个多情种子。” 饶尽平一听就皱眉,他哪听不出沈敬之什么意思,没想到沈大夫还好这口。 只要能把饶光晨的失忆症治好,那也不管他好什么了,就把许湘送到他床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医生也说:“小许你进去吧,去帮沈大夫,沈大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一进房里,许湘就往床上瞟了眼,看饶光晨包得跟个粽子似的,特别是脑袋,像是稻草人上插了颗南瓜。 沈敬之瞧她穿着护士服,面容娇俏,心下就欢喜,先把百叶窗关上了。 宋医生一愣,饶尽平倒不意外,指着隔壁的医生值班室说:“过去看吧。” 上次王博治病后,饶星海就让人在病房里装了摄像头,能监控病房里饶光晨的一举一动。 倒不是为了监控医护人员,只是通过app,能用手机在远程看着饶光晨。 这事可没告诉沈敬之,到值班室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监控软件,就看沈敬之轻抚着许湘的肩膀,在说什么。 “才进医院吧?” “也有好几个月了。” 沈敬之自是一表人材,瘦削身材,脸上戴着眼镜,略显斯文儒雅。 但他年纪要是年轻二十岁,或许许湘还会有些许动心,现在只想作呕,耸肩挡开他的手。 沈敬之也不在意,刚才撞在玻璃窗上的响声,并未让饶光晨醒来,只要他不叫醒饶光晨,饶光晨就一直会保持在睡眠状态,治疗过程也不会因此打断。 而他对许湘的反应,也不意外,越是反抗强烈,反而越让他心里痒痒,越有兴趣。 “你见过催眠吗?” “没有。” “那病人就是被我催眠了,我现在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吗?” “你不相信?抬手!左臂!” 饶光晨缓慢的抬起了右臂,他是手筋断了,臂膀却没事。 许湘吃惊地看着,心中涌上一股恐惧,要是沈敬之在病房里把她催眠了,那她不是任他宰割? “你不是要帮他治病吗?我听说病人失忆了?” “长期记忆已经被人找回来了,也是个高手。” 许湘心想王哥当然是高手,比你厉害多了。 “现在需要找回的是短期记忆,人的记忆无论长短都会存在于脑细胞中,只要有适当的刺激就能让他回想起来。” 看许湘似乎听不懂,沈敬之就坐回沙发上:“小许,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哼!许湘站在床尾看着。 “刚才你说你让一辆车的远光灯被闪了,那辆车是什么车?” “好像是宝马,又好像是面包车,记不大清了。” 宝马或者是面包车吧?这是有用的信息,到时检查路口的红绿灯监控,寻找那个时段的来往车辆,应该能有所发现。 “还有呢,你说你拿着棒球棍过去的,怎么会被人夺掉?” 资料上写饶光晨是被棒球棍击打面部脑部造成的多处骨折骨裂,那有可能就是被人夺掉球棒反击了。 一名心理医生,拥有非常强悍的推理能力,沈敬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好像是吧,我用球棒打他们,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 沈敬之追问到,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也是刺激病人恢复记忆的重要节点,只要饶光晨迈过这个坎,有可能让他所有的短期记忆都恢复正常。 “后来……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头好痛……” “好,我们再聊聊孙齐儿吧,她是不是个美女?” “美女?”饶光晨闭着眼也露出了笑容,只是被包着,嘴角弯曲的时候,显得很怪异,让床尾的许湘都瘆得慌。 “对,她很漂亮是吧?” “她长得很美,就像仙女一样,她的气质,远远比一般的庸脂俗粉要强得多,她就像是……” “像什么?” “像不是活人,活人不会有她的气质,每次我见到她心跳就会很快,像是跑了二十公里负重越野一样。” 沈敬之看他情绪平缓了,又转回头问道:“那你为了孙齐儿,能想起那天的事吗?是谁打伤你的?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饶光晨喃喃几句:“认识的人?好像是认识,又好像不认识,那人的脸孔好陌生。但是,又好……啊!” 饶光晨突然身体抖动起来,沈敬之连忙上去盯着血压快速升高的数值,打了个响指。 就看饶光晨浑身一颤,如同被电了下,就平静下来了。 “我刚才睡过去了?” “对,你在接受我的催眠疗法。”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了?” “你暂时还不能完全恢复记忆,但你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小许,你都记下了吗?” 许湘啊了声,她都一副看戏的神情,手边也没纸笔,拿什么记啊。 “没,没记。” “下次你配合我,一定要记住,就算没有纸笔,也要用脑子记住。” 还有下次?做什么梦呢。 沈敬之打开门,带着许湘出去,饶尽平和宋医生也从隔壁出来了。 监控只有画面,没有收音功能,他们也不知道治疗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这是一些有用的信息,今天病人身体很疲累,头脑也需要休息,暂时告一段落吧,我明早再过来。” 饶尽平看着纸上的信息,精神大振:“好,沈大夫也好好休息。” 沈敬之轻拉着许湘的胳膊说:“来,我和你再聊聊,方便下次配合。” 许湘将手机快速的收到口袋里,刚在沈敬之跟饶尽平说话时,她偷偷发了条微信给王博。 “小许,你配合沈大夫吧,送沈大夫回酒店。” “啊?好!” 沈敬之满意地朝宋医生点点头,诊金什么的也不要了,这小护士就挺好。 拉着许湘下楼,一路出了医院,沈敬之就指着对面的樱花酒店说:“到我房里,我给你说说催眠疗法的原理。” 许湘想挣开他的手,一是他拉得紧,二是她怕暴露了身份,就被沈敬之拉到了酒店里。 她还指望着王博来搭救,一路到了楼顶,她就绝望了。 “沈大夫,医院还有事,是不是改天……” 沈敬之一掐她胳膊,手指在她眼前一晃,伸出手掌朝她脸上罩下去。 许湘只觉得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都到房外了,还想跑得了?送到嘴边的,我也不吃,当我是和尚吗?只吃素?” 托着许湘进房,沈敬之瞧她那张俏脸,一股浊热就腾然而起,将她抱到床上,就将领带先扯掉。舔着嘴唇,慢慢地跨到许湘的身上,双手轻触着她的双腿。 “到底是年轻啊,这腿细白柔嫩的,跟我家那黄脸婆大不一样,啧啧。” 手掌在许湘的大腿上一掐,沈敬之不禁暗暗自得。 从病房出来,手拉着许湘,手指就在她胳膊上轻轻掐着,传输着催眠信号,等到楼上,她已不知不觉被暗示了,手掌再伸到她上,发出最后的信号,她自然就被催眠。 这种手法,沈敬之屡试不爽,被他糟蹋的小护士不计其数。 可好些醒来后,都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他甚至可以把受害者的相关记忆弄丢。 在一些知道他嗜好的医生眼中,他就是一个畜生。但知道的人不多,要不然他早就声名狼藉,无法行医了。 沈敬之不着急提枪上阵,先将许湘的衣扣解开,嘴里还在数着。 “第一颗,第二颗……” 他做这种事,需要很强的仪式感,才能让他感到满足。 等护士服解开后,沈敬之仿佛在欣赏一副名画作,眼神瞧着许湘的身体,翻身去找手机。 他需要拍下来,那样即使他的催眠术失效,受害者也不敢声张。就算是年纪稍长的女人遇到这种事都要掂量,何况他下手的都是涉事不深的小护士。 而拍下照片,他还能不时拿来回味,就像一些连环杀手一样,需要带走一些纪念品。 咔擦咔擦的快门声传出来,沈敬之满意地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去解开许湘身上最后的束缚,一件卡通文胸…… “砰!” 房门突然一声巨响,沈敬之猛然回头,跳下床就跑过去。 “谁?” “警察!” 沈敬之一惊,从头凉到脚,警察怎么来了? 他还在犹豫开不开门,门就被刷开了,一个穿着短皮衣牛裤的冷艳女人,拿出样东西一晃:“便衣,你让开。” “你,你干什么?” 沈敬之慌了,刚要挡着,就被一脚踹在地上。 女人走到床前将沈敬之的手机一收,帮许湘扣好扣子,转头看向爬起来,一脸慌张的沈敬之。 “沈医生是吧?跟我去警局吧。” “我……” “还要我拷上你吗?” 第331章 行动中心 沈敬之上了辆红色的奥迪tt,还没回过神来,满脸不安。等开出一段路,才猛地想到,哪有警察开跑车的? “你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是便衣,没见过警察开跑车吗?” “这……” 沈敬之心想莫非是富二代便衣?等开到一栋建筑前,他就愣住了,一不留神都出了市区,这边异常荒凉。哪有把派出所警察局设在这里的? 难不成自己被人设局坑了? 小宋干的?没必要啊,还要给饶光晨治病呢。 沈敬之还在胡思乱想,门开了,那冰山美人站在车边:“下车。” “我……这里是派出所?” “谁告诉你去派出所的?这里是特别行动中心!” “啥?” “针对这次大十字医技会特设的行动中心。” 什么?连医技会都知道?沈敬之麻爪了,这样看,还真是警察,但绝不是一般的警察了。 “把人弄醒了。” “嗯?” “我说这小护士,你还想把人晕着吗?好找机会干那种事?” 瞧着她脸上的嘲讽,沈敬之尴尬地打了个响指,许湘这才慢慢地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你先进去。” 许湘被一推,进了那栋小楼。 门一开就关上了,沈敬之都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啊,王……唔!” 王博就在门后,一拉许湘将她嘴给捂住了:“嘘,小声点。” “王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发微信让我救你吗?门外的是我师姐谢京花,她救的你。再晚一步,你就要被沈敬之给糟蹋了。” 许湘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就是在房间门口,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王博从她口袋里拿出沈敬之的手机,一看还他妈人脸识别开机,就暂时放到一边。 “你跟我来吧。” 许湘瞧这像是农村的自建房小洋楼,也不知这荒僻野外,四周都是农田的,怎么还建在田里。这里应该没有宅基地才是的。 走到楼上,就看这里摆着一排的电脑,几个人在那敲击键盘,一个仿佛是天上仙女一样的女人穿着小棉袄,坐在张沙发上。 “这是齐儿。” “啊,你就是孙齐儿?” 孙齐儿笑眯眯地说:“你听说过我?” “那个沈敬之今天在帮饶光晨做治疗时,提到过你,他说你长得像仙女,还真是哎。” 许湘暗自比较,非常气馁,人比人有时候真的差好远啊。 孙齐儿不由一笑,拉着她坐下说:“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饿了,齐儿姐姐,有什么吃的呀?” “那边有饮料,还有鸭脖、鸭舌,一些凉菜,先垫垫肚子吧。” “好嘞。” 看她跑过去,王博就说:“又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想想差点就让沈敬之办了,亏得我反应快,人也没走远。本想着带老三回去一趟的,还好谢京花说怕出事,我们就留在了酒店大堂里。” 孙齐儿想着也挺悬的,要是慢半步,沈敬之那变态都不知干什么了。 “他人还在下边,你不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落谢京花手上还能有好?” 孙齐儿很感兴趣的走到窗边看下去:“你师姐很暴力啊。” “啊!” 沈敬之捂着断掉的鼻梁,满脸愤怒地吼道:“你是警察,你不能随便……哎哟!” 谢京花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要不是留了几分力,沈敬之的膝盖完了。 可这一脚也不好受,那小牛皮靴的高跟又尖又长,怕是要揣出个小窟窿来了。 “警方成立工作组,我是组长,有让我们便宜行事的权力。” “那也不能打人啊!” 沈敬之带着哭腔,他后悔死了,不是后悔许湘的事,而是后悔这么快赶来金陵。要是在赫尔辛基待着,也不会被盯上了。 从谢京花的嘴里得知,摆明了金陵警方就是在监控医技会啊。 他也是授邀过来的,图的就是那奖金,还有听说有几个精神分裂严重的病人,可以任由他摆布,让他可以一展所长。 “你一个心理医生,竟然利用自己的特长,催眠一个小护士,意图不轨,你还有点医德吗?” “我……” 沈敬之总不能说我就好这口吧,看谢京花一脸寒霜的表情,他要敢说这话,接下来他腿就要被打断了。 “谢队,不要先把人关上?” 白老三穿着警服走出来,手里甩着手铐,笑呵呵地朝沈敬之笑。 笑得沈敬之头皮发麻,这次被人抓了个正着,就算想抵赖也不行了,找个大律师,怕是也要判三缓二,住进去得一年才能出来。 除了合作,也没别的办法了。 “谢队是吧?我认罪,咱们不是都说坦白从宽吗?我认罪,你们从个宽怎样?要不我合作,你们不是在监视医技会吗?我能做卧底,要是他们有不法行为……一定有不法行为的!我听说这次有几个需要做器官移植的,器官都是黑市弄来的!” 谢京花眼皮子一抬:“哦,你愿意配合我们警方工作?” “当然,当然……” “那你先把手机开了。” 白老三把手机一递,沈敬之就呆住了,手机里可不止许湘那些照片,还有许多别的内容啊。 谢京花一喝:“开不开?” “开,开,我这就开!” 不开也不行啊,不开这位谢队不知怎么收拾他呢。 沈敬之刷脸开了手机,白老三就拿过来点了几下,马上就嘿笑道:“行啊,这还没看视频呢,光看照片,就能看出沈大夫品味不错啊,啧啧,连南美土著都有,你还真是接受度高不挑食呢。” 沈敬之干笑着搓手,也听不出这位警官是在嘲笑他,还是欣赏他。 啪! 谢京花一个侧踢,把沈敬之踹翻。 “进来签合同。” “什么合同?” “卧底合同。” 卧槽?卧底还有合同? 被带进一楼的小房间,沈敬之听到二楼的键盘敲击声,还有一些屏幕的光亮,就想,还真是个行动中心啊。 看来这次医技会真被警方盯上了,自己也要小心了。 “这样签?” 沈敬之呆住了,厚厚一沓纸都被挡着,只留下签名处一个地方。 “你想怎样签?让你仔细阅读完条款,还让你找律师来吗?” “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现在就移交法办?” “不是,不是,我签,我签。” 情况还能更坏吗?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被送到国外的话,那就不是判三缓二了,那有可能一辈子都住在牢里。 而以他的情况,要进牢里的话,菊花都要变成向日葵。 接过笔把名字签上,沈敬之看白老三拿手机上楼,接着听到上面说。 “手机里的内容全部复制。” 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坐都坐不住了。 “这,不用这样吧,我都签下合同了。” “光签合同能保证你合作吗?放心吧,我们警方会善待每一位卧底。” 这话一点安慰作用都没有,沈敬之彻底地倒在了椅子上。 “现在我想和你谈谈饶光晨的治疗进度。” 谢京花又扔过去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把你掌握的情况和饶光晨有几成把握能够恢复,还需要几次治疗,都详细的写出来。” “这也要问?” “我们要掌握你的治疗能力。” “……好吧。” 沈敬之在下面奋笔疾书,谢京花在盯着他。 楼上王博和白老三凑到电脑前,瞧着从他手机里拷贝下来的视频和照片。 “丧心病狂啊!这还是医生吗?王博,你说说,这是不是你们医界的败类?” “何止是败类,简直就是人渣!等事情完了,我要为民除害。” 被祸害的小护士都是刚成年的实习生,脸上还带着青涩,而光看目录就有超过五十人。 其中一大半都是在国外,从欧洲到南北美,从大洋洲到东南亚,还有十多人是在国内,多半又是在沈敬之的心理诊所里。 孙齐儿扯着王博的耳朵:“看够了吧?” “够了,够了,这不是搜集罪证吗?” 耳根都快扯裂了,王博按着她的手,严肃地对白老三说:“你也够了啊。” 白老三笑嘿嘿地把视频叉了,看身旁的几个技术员,也在扭头在看,也对他们说:“你们看什么呢?工作呢!” 许湘抱着薯片桶走过来,一看上面有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文件夹,马上点开,脑袋瞬间有点晕。 “王哥,我有没有被他侵犯了啊!这个混蛋!他还敢拍下这种画面!我,我……” “别哭,没事,也就拍了几张,最多摸了几下。” “什么?他还摸了我!” 许湘一阵眩晕,孙齐儿扶着她,就让简淑妍把她先送到楼上的房间里躺一躺。 “你还刺激她?” “我得说实话,总不能瞒着她吧?她也成年了,早晚要了解,社会远比她想象的残酷。” “哎。” 孙齐儿摇头,王博说的不错,但往往越真实就越伤人。 “你让我找这些人,监控着请剑山庄,又监视着机场出口,是想做什么?” “医技会的病人老三说比五年前要多。” “多多少?” “有一百多人。” “这么多?” 王博倒在沙发上,捡起许湘落下的薯片,扔到嘴里咔嚓地咬起来。 这里确实是行动中心,但不是警方的,而是他私人设立的。 第332章 孟家的小事 傍晚时谢京花送走了沈敬之,又安装上了超大的液晶屏。实际上指挥行动中心的是孙齐儿,王博只是提出设想,她就把人找来了。技术员都是从几家网络安全公司请来的,签了保密协议。 看到违约金时,王博都咋舌,但孙齐儿一提到报酬,又是理所当然了。 “你也别守着了,让简淑妍盯着看就行了,我送许湘回去睡吧。” “那我也过去看看饶尽平送你的房子。” 把许湘抱到车上,白老三也说留下来盯着,王博就开车载孙齐儿和许湘回小区。 在门口,又遇见孟良生的父亲在跟那道士吵架。刷卡进去时,还听到了些。 “我还梦见我儿子了,你给的药不管用!” “是不是骗我们?还把良生的天灵盖烧了?” “我看就是讹钱的,你这无良的道士。” 那道士背着双手,皱眉道:“你们按份量吃的吗?我说了每天吃一包,睡觉前半小时吃,你们有按我说的做吗?” “我们是半小时前吃的。我拿来倒在水里,每人半杯。” 道士冷笑道:“我说的是每人一包,不是两人一起吃一包。” 孟父孟母都愣住了,道士拂袖道:“今晚吃了再试试吧,再没效,我可不会过来了。” 王博摇头,道士就是个骗子,谢京花也说了,做法事算是心理治疗,就算两人每人吃一包,要是还梦见孟良生,道士也有别的说法。 “你认识他们?” 王博将谢京花挖坟取天灵盖的事一说,孙齐儿都打了个激灵。 “你师祖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想到也是个变态。” “这个‘也’是说谁呢?” “你说还有谁?” 王博把手按在她大腿上:“那晚上就让你看看我有多变态。” 一进屋,杨静就冲上来,可看到孙齐儿站在那里,马上刹车:“粉,粉姐,您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王博挺厉害的,一间屋里藏了三个大美妞。” 孙齐儿说话时还笑着,笑得很随和,可看得杨静心里发颤。 “不是,是王哥借给我们住的,要不我们这就搬出去?” “不用搬了,她吓你们呢。” 孙齐儿生气地拿手打他,拆台呢? 许湘还头晕的,王博就让杨静扶她去床上躺着:“一半是后怕的,一半是催眠之后的后遗症。” 杨蓓蓓还没回来,王博就把孙齐儿带到房里,先换了睡衣,才跟她说:“要不一起泡个澡?” “不泡了,我坐坐就回去。” “你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那什么才叫不白跑?” 孙齐儿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就被他掀翻在床上。 “我帮你按按腿,我看你腿挺酸的,走路都斜着腰。” “去你的。” 王博的手滑到她大腿上,轻掐慢推,孙齐儿瞬间感到一股酥软,比她常去那家美容院好多了,力气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推拿推拿,一个是推,一个是拿。推呢,就是推宫过血的意思,将阻滞的气血散开,把经络捋直了。拿呢,就是掐按,有的气血淤积太紧推不开,就要将其掐散了再推开。主要是用在肩颈处,平时用力比较多的地方。” 孙齐儿撑着脑袋回头看他:“还一套套的?喂!怎么推到屁股上了?” 王博笑说:“这里也需要活动活动,不然不够结实,容易肉松。” 手掌连拍几下,又换成手刀,像是菜市场剁肉的,在将肉块剁成碎肉。 “说真的,你就这样放过沈敬之了?” “医技会之后会处理他,他的催眠术虽然高明,但医德败坏,我看其中好些都是他在国外犯下的,到时我找人送他去国外。” 孙齐儿满意地回头,腰就被一摁,整个身体都麻软下来。 跟着只觉身体一重,王博骑在她身上,这样按起来才方便。 “你的小腿特别的紧实,有好也有坏,你看这都有点静脉曲张了,我等帮你推拿过了,再用艾灸帮你排毒。” 孙齐儿还以为王博要做坏事了,还想着门都没关。 看他一脸认真,就知道他真是在推拿,并没什么坏心思。 将艾柱拿出来,又拿出纯铜艾灸盒,点燃了放在孙齐儿的小腿上。 “别动了,要是舒服的话,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嗯,挺舒服的。” 王博将她垂到脸颊上的头发撩开,在她脸上吻了下,起身拿了换洗衣物先去浴室开水。 再走到楼下,就看杨蓓蓓也回来了,在那摊着烧鹅、鸭胗、鸡腿,旁边还摆着个电饭煲。饭早就煮好了,就等她买熟菜回来。 “王哥,听静姐说,你那里有个厉害女人?让我说话都小声点?” “没那么严重,”王博看杨静从房里出来,蹑手蹑脚的下楼,就把她叫过来,“你把齐儿说成女魔头了?” “没,没,”杨静忙摆手,“我就让蓓蓓别吵了粉姐休息。” 杨蓓蓓一脸疑惑,怎么王博叫齐儿,杨静又叫粉姐? “把许湘叫起来你们先吃吧。” “不等粉姐吗?” “在帮她艾灸,还得一个小时,你们先吃吧。我等她就行了。” 王博看杨静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王哥……” 一看杨蓓蓓也在,杨静想说的话又吞回去了。硬盘的事,杨蓓蓓也不知道呢。 杨蓓蓓问:“那菜呢,要留吗?” “不留了,小区外面有卖卤味的,我去买些回来。你们吃吧。” 王博回房换好衣服,看孙齐儿都睡过去了,就把门带上。 小区门口孟父孟母还在那站着,争论着什么,老两口面红耳赤的,保安在那站着,也不劝他们。 “我都说信不过,你偏要请,白花钱了吧?” “你那时不也说是回门吗?” 这外面的鬼入屋叫撞门,自家儿子的鬼魂回来,就叫回门了。老梦见,也能说是托梦。可一般托梦,都会提个要求什么的,把要求的事做了,也就心安理得,能睡个好觉了。 “哎,现在还吵吵有个屁用?先听道长的,要实在不行再回头把钱要回来。” “钱还算事小的,那天灵盖呢。” “你,你看看你。本来也要火化的,烧成灰不就算了嘛。” “那我们还喝下去了呢。” 孟母说到这里,一脸悲怆,甩开孟父的手回楼里去了。 王博想了想走到孟父身边说:“老哥,出什么事了?我这来回看你们老两口一直吵着。” 孟父叹了口气,把事情说了遍,就问他:“你看看,我这也是为这个家着想,要不都睡不安生,人也不是我要请的,结果她还怨上我了?” “这样吧,”王博考虑了一会儿,“过几天,我请一位大师来帮老哥,晚上一准能让你做个好梦。” “能有用吗?要钱不要?” “打个小红包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包太大的,给个车马费。” 孟父心一宽,心想也就试试吧,留下王博手机号,他就回家去了。 王博想的是沈敬之,催眠术能让人进入深度睡眠,按睡眠的程度来说,只要是做梦就是浅睡眠。 正常情况人在睡眠中,深度睡眠和浅睡眠是交叉进行的,而深度睡眠才能保证睡眠质量。 采用催眠的办法,让人进入深度睡眠后,再进行一些暗示,应该能让孟父孟母摆脱苦恼。 来到烧卤店王博买了半只烤鸭,又买了些猪头皮,转回头正准备往小区走,那道士迎了上来。 “你是谢京花的朋友?跟那家人说了什么?” “你做法事没用,我只好出手帮他们。” “哼,他们最近孙子出了事,思子成疾,才会夜夜梦见孟良生,我让谢京花帮他们调制了安神药,又做了一场法事,当能消除他们的心魔,你又插手做什么?” “那他们还找你?一起吃一包和每个人吃一包,对心理安慰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道士哑然无语。 “我找了催眠师,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手机也不要接了。” “哼!” 道士转身就走,钱拿了,又被孟父孟母叫过来,本就可以不来的,求个心安,有人接手,那就随他去吧。 王博也是看孟良生是为救火而死,才管这闲事,要不然他理都不理。 回屋里,许湘脸色煞白的吃着饭,杨静和杨蓓蓓也边看电视边吃,还拿出个小电饭煲又煮了几碗。 本来都没算到王博会回来,也没准备孙齐儿的饭。 “醒了?” 王博坐到床边,看在滑着手机的孙齐儿,拿过来一看:“还玩抖音?” “打发时间。” 孙齐儿指着小腿:“舒服是舒服就是不能动。” “起来吃饭吧。” 王博要拉她起床,手机却响了。 谢京花在那头说:“有人到了,还是你的老熟人。” 老熟人? 第333章 陆续到场 金陵禄口国际机场t2航站楼走出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靠左的那位拖着棕色的旅行箱,手往打理得精致的头发上一捋,将墨镜取下勾在手指上。 “查理,你说为什么会选在金陵?” “鬼才知道,或许是因为那家伙。” “切!” 靠右的那位只提着个旅行包,里面装着简单的贴身衣物,却留着一头齐肩的长发,现在扎成了马尾,显得很有艺术家气质。 两人都才三十五六岁,却在欧洲是赫赫有名的外科专家。 留长发的查理号称有一双神之手,无论是神经外科还是脑外科、心脏外科,都无不精擅。 挂名在赫尔辛基的一家医院里做外科主任,却经常在外面接私活,手术费高达五位数欧元,来找他的人却还是络绎不绝,他手术都排到了半年后了。 而短发的男人叫大卫,他也有一个外号,叫神选之子,是来自英伦半岛的一家大医院,擅长的是器官移植。 据说他移植的器官,极少出现排斥反应,就算出现了,他也能挽救病人,在他的手中,从没有病人因为器官移植而死亡。 而这二位早就名声远播的外科医生,却连大十字都进不去,他们这次受邀请来参加医技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被大十字看上,能够进大十字。 “二位请。” 在机场外停着一辆丰田埃尔法,前来接他的是请剑山庄的员工,穿着整理的西服,戴着白色的手套,说着一口地道的lun敦腔。 “有多少人来了?” “二位医生来得早,没多少人到。” “早知道再做两台手术才过来了。” 大卫把手枕在脑后,上车后就闭上了眼,时差还没倒过来,觉得困倦得厉害。 查理却说:“先不去山庄,我想逛逛这座古城。” “好的,我带二位去一下明城墙看看吧。” “病人也没到吗?” “没有。” 查理也闭上了眼:“到城墙那了叫我。” 汽车开出机场后,一辆凯美瑞就跟在了后面,不紧不慢,隔着两辆车吊在后面。 一路开到明城墙边上,埃尔法停下,查理和大卫下车后,那辆凯美瑞也停下来了,拍下二人的照片传回了行动中心。 “大卫-史密斯、查理-布斯……” 简淑妍滑着平板上的资料,这二名算是年轻一代中的外科手术高手了,病人中有需要做外科手术的?有要做器官移植的? “大卫这废物跑来做什么?” 王博瞥了眼,嗤笑声,就倒在一边的沙发上,抓起个抱枕扔在颈后。 “王哥认识他?” “在堪萨斯时,有个老家伙八十多了做心脏移植,把大卫和查理都叫过来了。老家伙早期做过移植手术,过了三年了,心力衰竭,又要移植。也不知哪里找到的心源。在动手术前,查出上次移植的心脏患有法洛四联症,心力衰竭也是由此造成的。先让查理做了手术,结果在移植过程中出现了大出血,大卫那蠢货连出血点都找不到,幸亏我在现场,才帮他把移植做完了。” 王博说得云淡风清,简淑妍听得心惊动魄:“后来移植完成了?病人没事?” “没事,那老家伙有钱得很呐,后来还给我和大卫支付了两倍的手术费,我怀疑他移植的器官来自黑市,有可能是从东欧找到的。从心脏的肌肉上观察,提供心脏的人,不到三十岁。” 简淑妍默默点头,有钱人的路子多的是。 “这就是你说的老熟人?” 白老三喝了口茶才说:“你跟我说过这两人,我就把你叫过来了。” “等了一晚上啊,”王博打着哈欠,“我眯一会儿,让人继续盯着吧。” “放心吧,找了十多号人在机场外假扮出租车司机等着呢。” “嗯。” 一眯眼一睁眼都中午了,大卫和查理也逛了明城墙一圈,拍了好些照片,像是来旅行的游客。 中午还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的中餐,酱板鸭、烤鸭、京酱肉丝,吃得不亦乐乎。 等司机要送他们去请剑山庄,查理就接到了个电话,说是有台手术需要他,他有没有兴趣。 “方医生,你知道我的收费的……” “钱不是问题,你也清楚,这几年我们国内有许多有钱人,但手术的质量,我没有把握,我需要你的协助。” “方医生,如果我出手,那是你协助我,不是我协助你。” “我知道,那你来不来?” “什么样的手术?” “心脏搭桥。” 查理笑了声:“方医生,你连这种手术都做不了了?我记得你在赫尔辛基进修时,可是所有的外国医生中医术最好的。” “病人年纪大了,血管壁弹性减弱,还有一定的贫血,血管变细了,搭桥时血管连接有难度……” “好啦,价钱没问题,我也不妨走一趟。” “在省人民医院,我等你。” 大卫抬眼看向他:“喂,查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医技会,可千万不要在别的事情上浪费精神啊。” “没事,不过是个搭桥手术。” “那我一起去看看吧。” 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在门口就碰上了一脸颓唐的沈敬之。三人还都认识,查理上前叫住他说:“沈医生也来了?” “哦?查理啊,还有大卫,我在这里有位病人。” 沈敬之在想着谢京花说的合作的事,要他收集整个医技会参与的人员,还要他将病人的资料也都收集整理给警方,让他非常苦恼。 要知道事情暴露的话,他就没法在医界混了。 可谢京花也说了,将他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交出去,他也不需要做医生了,而受害人索赔也会是天文数字。 “那可巧了,我也要动一台手术,是在心脏外科,一起进去吧。” 虽说大家精通的不是一个门类,大卫和查理都是外科,沈敬之是心理科和精神科,但也算是同行。 “你还没去请剑山庄?” “有病人,先帮病人治好了再说。” 沈敬之叹了口气,饶光晨的病难治了,他现在心思乱了,一位心理医生要是连自己的心理状态都出现问题,还怎么帮人治病? 连催眠术都要大打折扣,一不小心,会让饶光晨的病情更加加重。 “那边是外科手术室了,我们过去了,等医技会时再见吧。” 查理跟沈敬之握手作别,就看个圆脸的中年医生迎上来:“方医生。” “你来了啊,这位是……” “大卫-史密斯……” “久仰久仰!” 方医生一惊,没想到连大卫也来了,这可是器官移植方面的权威了。 “进去看看吧。” 大卫回头看了眼忧心忡忡走向住院大楼的沈敬之,哼了声。 “今天可以继续做治疗吗?” 本来约着上午,可沈敬之说头痛,到中午饭后他才过来,饶尽平忍着不满问道。 “可以。” 宋医生上来说:“需要将那位小护士叫过来吗?” “不,不用了。” 还提许湘,沈敬之一听她就头疼。 推开门,饶光晨还是一脸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精神比昨天也要差。 沈敬之摸出扣着硬币的项链,走上前要在他面前摇动。 “我昨晚没睡好。” “嗯?” “我在想齐儿,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会来的。” 沈敬之一阵心烦,还提女人,我昨天就栽在女人手上的。 “是吗?那她看见我现在的样子,还会给我机会吗?” 沈敬之听出饶光晨声音里的绝望,抬头看了眼他的模样,心想,做整容手术都不知要花多少钱,还想着人家会给你机会?你真是脑袋坏了? “机会会有的,她要是你说的那样,绝不会只看人的表情,注重的是人的内心。” “别说安慰我的话了,光看心不看脸?至少要找得像个人吧?我的脸现在跟狗啃过一样了。” 你都有自知之明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的头骨已经拼合好了,只要等肉都长好,会慢慢好起来的。好了,看着我手中的硬币。” 沈敬之将硬币一抖,在饶光晨的眼前慢慢地晃动起来。 “放松,睡吧,像是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像是在一张松软的床垫上,像是……” “我睡不着。” “呃……” 沈敬之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并没有以往的说服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情绪平稳,再次摇动硬币。 “睡吧,睡下去吧……” 砰! 饶光晨抓起床头的药瓶砸在沈敬之的头上:“我说了我不想睡!” “你……” 沈敬之捂着脑袋,看着指缝里流下来的血,惊慌地往门外跑。 拉开门,就看饶尽平和宋医生也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画面都通过监控看见了。 “沈大夫……” “我不治了,这个疯子,我治不了!” 沈敬之怒气冲冲的跑进了刚好打开门的电梯,饶尽平看宋医生还愣着:“快追上去,给我把人追回来,我给你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宋医生一跺脚赶紧追过去,看电梯已经关上,就跑进了楼梯里。 “妈的,什么玩意儿,还砸人,从没见过种病人!” 沈敬之一看掌心都是血,头还有点发凉,不知道开了多大的口,急忙跑向急救中心。 “大卫你怎么在这里?” “医院说手术室有限,查理在里面动手术,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那病人发疯了。” 沈敬之跑去找医生帮处理伤口,心下才后怕起来,饶光晨是特种兵,也亏得手筋断了才接好没多久,力气不大,要不然这一下能让他晕过去。 “沈大夫……” 宋医生这才追过来:“饶总让我跟你道歉,你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再过来。” “还来?你疯了吗?我说了,不治了。” 宋医生也急了:“沈大夫,你要想清楚……” “你给我滚!少吓唬我!” 第334章 她知道 沈敬之包扎好后离开了医院,无论宋医生威逼利诱,他都不肯再帮饶光晨治病,倒是临走前看查理出来了,他做的心脏搭桥手术非常顺利。 “我都说了做什么医生都好别做心理医生。” 大卫指着脑袋说:“要是脑子没毛病,找心理医生干什么?” “那倒是,”查理还穿着手术服,“不是脑袋有病,就是精神有问题。” “那也是脑子有病,我都听说有心理医生被躁郁症病人干掉的。你快点换好衣服,我们去山庄了。” “这就去换了。” 大卫和查理走出医院,就看到有一辆面包车停在对面的樱花酒店外,四五个人冲进了酒店里。 也没太多关心是什么事,上了埃尔法,就赶去请剑山庄了。 “早知道就不帮小宋的忙了,惹出这一堆的麻烦事。” 瞧着镜头绑着纱布的脑袋,沈敬之后悔得要命,将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收进行李箱里,转身就打了个电话,让请剑山庄的人来接他。 砰,砰砰! “开门!” 又搞什么?一听到敲门声,昨天的事情浮上心头,沈敬之脸色一变,不会又是警察吧? 那位谢队长把照片和视频交给警方了?不说好合作的吗?合同都签了。 “谁啊?找错人了吧?” “你是不是沈大夫?快开门!我们是饶光晨的家属!” 追上门来了?沈敬之脸色微沉,走过去开门…… “你就是沈敬之沈大夫吧?听说你不帮我堂哥治病了?” 一个长得跟饶光晨有二三分相似的年轻男人,推着沈敬之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二十出头的模样,手里提着家伙。 “你们想干什么?饶光晨他打伤了我,我现在没心情……” “没心情?”那男人抽出一把武士刀,在沈敬之胸口比划,“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有心情!” 胸口被刀一顶,沈敬之脸色一变,冷汗直冒:“你要做什么?来人啊!” “你叫吧,这里是顶楼套房,一层就四间,剩下三间今天都没人住,中午打扫的时间也过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过来。” 那男人将沈敬之逼到沙发上,让他坐下,一脚踩在他肚皮上:“光晨哥是我大伯的独子,宝贝得什么样似的,现在我们家族都在追查凶手,希望就在你这位心理医生身上,你想撂挑子?行啊,那我就先把你弄成跟我光晨哥一个模样。棒棍!” 后面有人递上球棒棍,那男人一挥,沈敬之吓得闭上双眼。 砰地一声,棒球砸在了沈敬之身旁的小桌上。 小桌被砸得裂开,露出了桌芯原木,那男人冷声说:“下一棒,可就不是砸在桌子上了,是砸在你的脑袋上。” “你们知道心理医生是做什么的吗?” 沈敬之连吸几口气,扔出了一个问题。 “治疗心理疾病的,你少考我,我虽然大学没读几天,可这是常识。” “那就行了,饶光晨是短期记忆丢失,需要我将他催眠后,帮他把记忆找回来。” “然后呢?” “催眠时,需要催眠师的心情平复,能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中,我被打破头后,催眠术就失效了。” 那男人一愣,想不到沈敬之不帮饶光晨继续治病的原因是这个。 “你少玩我!我不信你的话!” “那你可以找一位心理医生询问,我想金陵的心理医生也不少吧?催眠师也行。” “你等着。” 那男人回头就喊:“还不百度?找找看金陵有多少心理医生、催眠师,找到电话打过去问!” “是。” 他说完将棒球棍一扔,掏出烟点了,靠在另张沙发上坐着,斜眼看沈敬之。 “要是你骗我,我会把你大切八块,还能让人找不到你的任何一部分尸体。” 疯子,这些人都是疯子。 沈敬之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要是他状态好的话,他完全可以将这些人催眠,可现在就不行了,他完全做不到。 至少效果会大打折扣,而要是被他们发现他在催眠他们,那后果会很惨。 他叉着手,还尽量想保持催眠大师的风度,可暗青的嘴唇和游移的眼神都出卖了他。 头上的纱巾更显得滑稽,端坐着也不像什么大师。 “打了七八个电话,有的说有可能会影响治疗,有的说不会影响。” “哼,把不会影响治疗的心理医生叫过来。沈大夫,我们还是回医院吧。” 沈敬之还想反抗,直到那男人拿出了一把枪,他就屈服了。 没必要跟手里有枪的人作对,要万一冲动了,一枪就了结束他的生命。 回到医院里,宋医生还在那焦急的来回踱脚。 “哎呀,沈大夫,你可算是回来了。病人也很后悔,他说要向你道歉。” 饶尽平朝那男人点点头,就走到沈敬之的身旁说:“做事总要有头有尾,我打听过了,光晨一直是接受你的治疗,要换心理医生,别人一来不一定有把握,二来在催眠的时候容易出事。” 接受过一位催眠师的暗示,要在短时间内再让别的催眠师进行催眠,有可能会让病人出现错乱。 沈敬之吸了口气说:“我有选择吗?” 饶尽平轻笑一声:“本来也不用走到这一步,伟宁也是好意,他是我二哥的儿子,从小就跟在光晨的屁股后边,很尊敬这位哥哥,也不想让他受罪。连个凶手也抓不到,也显得我们饶家无能。” 原想着好言好语,治完就算了,可偏偏多生了些枝节,让饶尽平不得不用此手段,也是意外。既然盖子都掀开了,那就明说好了。 想必在知道饶家的能量后,沈敬之也会知道怎么做人。 沈敬之一声长叹,进了病房。 “沈大夫,我大病在身,情绪不稳,伤了你,我跟你道歉。” “算了吧,你还是躺好,我们继续。” 饶尽平这次并没有离开房间,沈敬之也不好再叫他出去,他也没有了底气。 掏出项链后,沈敬之让饶尽平不要盯着看,以免连他都催眠了。 “沈大夫,这点我清楚。” 饶尽平背过身后,听着沈敬之在说:“睡吧,快睡吧,像是在海绵里,身旁都是轻松柔弱的海绵,将你包裹着,你就像回到了母体内,睡吧,睡过去吧。” 听着饶光晨发出轻轻地鼾声,饶尽平才回过身,就看沈敬之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掏出了本子和笔。 “昨天我们聊到你被一辆车用远光灯闪了,你提着棒球棍下车,赶到车前,想要殴打车主出气,你说你认出了车主,你想起来是谁了吗?” 饶光晨虚弱地说着:“我应该记得是谁,瘦瘦高高的,不是那种干瘦,是精瘦,他看着我时,眼神中流露着暴戾凶狠……旁边还有另一个人,我不认识他。” “说那认识的,”沈敬之继续问,“你想起来他是谁了吗?” “我……我头好痛!” 饶尽平看向沈敬之:“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请不要干扰我的治疗。”沈敬之气恼地说,好不容易把人催眠,他凝聚了全副精神,饶尽平这不相干的人一说话,就有可能让饶光晨醒过来。 在饶光晨的世界里,只有沈敬之和他两个人。 “好吧,沈大夫请继续。” “不要说话!” 沈敬之气得牙痒痒,可拿饶尽平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们现在说些开心的事,你是怎么考上军校的?” “我学习不怎么样,高考只能考上那年头的三本,后来我爸帮我走了后门,让我直接特招进了军校。” 特招啊,特招就是有钱人有权人的专利,哪怕学习一塌糊涂,都有各种借口进行特招。任何人都有一项兴趣爱好嘛,指定为特长,就能特招入校。 “后来呢?在军校的生活怎样?” “很顺利,后来又被招进了特战队,一路平顺到了现在。” “再说说孙齐儿。” 饶尽平抬起眼,提她干什么? “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到她,我就会笑。我想跟她结婚成家,生一堆的小孩。” 饶尽平叹了口气,这怕是永远不可能了,就是孙齐儿能容纳她,孙齐儿的大哥也绝不会松口。 “再想想那个人,你想起来他是谁了吗?” “我……我还是想不起来,只觉得脸很熟,我应该是在……对了,是在齐儿家里见过他。” 饶尽平一凛,孙齐儿认识凶手? 他着急的向沈敬之递眼色,既然他不能提问,那沈敬之要把答案找出来。 “孙齐儿?你说他是孙齐儿的朋友?”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脑子好像有一把勺子在不停的搅动,我现在……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不要再问了。” 饶光晨在床上剧烈的抖动着,饶尽平一看他这模样,也实在问不下去,就打手势让沈敬之先停下。 沈敬之马上打了个响指,就看饶光晨终于缓慢的平息下来了。 “这就是你的信号?” “饶总,就算你也会打响指,但每个人的音重不一样,声音也不同,病人接收不到正确的信号,反而会有副作用。” 也罢,现在他听话,也不需要干扰他了。 “希望明天沈大夫能准时过来,不要让我再等了。” “好的。” 沈敬之长叹一声,离开了病房。 饶伟宁带着位心理医生走过来,饶尽平摇头:“不需要了,你去联系孙齐儿,让她来一趟。” “粉姐?” “你也管她叫粉姐?你们这些小子……叫她过来,凶手她可能知道。” 饶伟宁心一跳:“不会是她干的吧?” “哼,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第335章 请剑山庄 孙齐儿没有接饶伟宁的电话,手机放在一边,任由手机里传出来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响个不停。几个技术员回头看去,又马上扭转过头。 高薪请来的,做事就好了,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我知道了。” 王博走到楼上,把手机揣进裤兜里,看了眼还在响着的手机。 “饶家人打来的?” “你知道?” “谢京花说沈敬之被饶光晨砸破了头。” “饶光晨还有力气?” “小药瓶,沈敬之本来要走,被一个叫饶伟宁的逼迫着继续给饶光晨治疗,饶光晨想起来了一些事。” 王博躺在沙发上,这地方还是稍远了些,都出了市区了,荒僻是好,能隐蔽,可来回要大半多小时,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饶伟宁是饶老二的儿子,读个大学也读不好,每天花天酒地玩女人,是个没本事的。饶光晨想起什么了?” “饶光晨想起来,打伤他的人,在你家里见过。” “哦?所以他打电话来问我?” 孙齐儿的手机终于不响了,她倒是走过去,拿起手机拨了回去。 “喂?” “粉姐?这边有事,你有空吗?来医院一趟吧?” “我没空,我在外地,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孙齐儿气场太强,饶伟宁本就矮她一辈,平时见面都不敢正眼看她,现在只得将手机递给饶尽平。 “齐儿啊,我是你尽平哥,你没空过来也行,是这样的……” 饶尽平又把饶光晨的治疗情况说了一遍:“你家很少有外人进去,你想想这半年来,有什么朋友在你家的时候,刚好光晨也在场的?” “容我想想。” “好,那你……” 手机这就断了,饶尽平愣了几秒,眉宇间也不禁冒出些火来。 “小叔,你看粉姐这态度,我觉着八成跟她脱不了干系。” “哼,脱不脱得了干系,也不能乱说,要有证据,要不她那位大哥饶不了我们。”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种没证据的事,就藏在心里好了。 “她人既然不在金陵,那先等等,明天沈敬之再给光晨做个治疗看了再说,说不定还能再想起些什么。” 饶伟宁怕饶尽平叫他去孙家,一听还得等等,就松了口气。 “我派人盯着那位沈大夫,他跑不脱的。” “哼,行了,好好办事,等你光晨哥病好了,回头给你在集团里安排个工作,边上学边做事。” “谢谢小叔!” 饶伟宁大喜。 饶尽平看宋医生在一边不吭声,就和颜悦色地说:“不怪我们下重手,沈大夫要合作,我们也会礼数周到。” “唉,我知道。” “那就行了,晚上伟宁你请宋大夫去按摩放松一下。这些日子有劳宋大夫了。” 宋医生神色一宽,忙说不累。 饶伟宁笑呵呵地攀着宋医生的肩:“晚上先吃饭,我再带宋大夫过去,包宋大夫你舒舒服服的。” 饶尽平走到走廊尽头,给饶星海汇报。 手机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孙家大半年来没什么外人过去,孙齐儿在国外的时间也多,除了新招的护工,就是那位王博。” “不会吧?他?不像,不像。” “先看看吧,多摸摸他的底。” “知道了。” 饶尽平百思不得其解,王博要是凶手,他又何必来帮饶光晨治失忆症? …… 谢京花夺下九筒手里的手机:“天天王者荣耀,给我盯着点。” 九筒撅起嘴,拿着望远镜看着湖心岛里的建筑。 这里竹林翠海扎于湖中,薄雪覆地,如抹了一层银霜,还有几只小松鼠在竹海中跳来跳去的。一座极其宽广的仿如庭院就座落在其内。 大门朱漆铜环,紧闭不留一条缝,外墙砌得极高,在外面也看不见人。只有一些假山尖顶冒出来,假山之上还有一座八角凉亭,有人坐在里面握着平板在滑动着。 在墙角处,九筒数过了,一共有十八个监控,里面还不知有多少,戒备禁严。 大卫和查理坐船上岛,刚刚进了山庄。 “这就是所谓的江南园林吧?” “你来过东方游学,你比我了解。” 查理点点头,就看迎上来的人是个西方人,一身棕色的皮肤,黑发黑瞳,却是鼻梁翘挺,一看就是南欧人。 “我叫马诺斯,主办方的负责人之一,二位大夫,跟我来吧。” 二人跟在后面,来到一排平房前,马诺斯指着其中一间:“两人一间,二位既是好友,又是同学,住在一起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想问有病人送来了吗?” “还没,二位先住下吧,湖中有钓场,有网球场,院子里也有娱乐室,有各种棋牌和桌球,可以先放松下,调节下身心,好应对接下来的技艺比拼。” 查理还想问什么,马诺斯转身要出去,大卫问道:“马诺斯先生,你是混血儿?” “你看出来了?我父亲就是金陵人。” 马诺斯一笑,指着门说:“需要我关上门吗?” “开着吧。” 看他离开,查理才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从欧洲到东亚,地图上成一个弯曲的弧形,越往东亚,人的五官越扁平。而我们的脸形却是趋于立体。” “马诺斯的脸形也非常立体。” “他的汗腺不发达,欧洲的汗腺都很发达,体毛浓密。” 查理恍然,这才是重点吧。 回身去看房间,典型的中式平房,两张单人床靠着墙,中间有一张八仙桌,还有个杂物架,上面放着棉拖鞋。自然也有衣架和衣柜,还带有独立的卫生间,走进去一看,装了新式的马桶。 墙上还有冷暧一体的空调,保证在冬天也不会感觉寒冷。 对于大卫和查理来说,冷倒没什么了,一个从赫尔辛基来的,一个来自lun敦,冬天都很冷。 把围巾取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大卫搓着手呵了口气,打算去娱乐室看看。 “那是谁?” 查理跟着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假山凉亭上坐着的男人。 那男人清癯瘦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本来身体就短小,还掖在一件宽大臃肿的灰色棉袄里,更显得病态。 “不会是病人吧?” “在那上面坐着干什么?” 两人都一脸不解,但看那人是东亚人的长相,也就没过去了。 娱乐室跟马诺斯说的一样,设备齐全,玩法多样,也极其宽敞,还有个室内篮球场。 整个山庄,比想象中要面积大得多了,差不多都赶上一座度假村了。 大卫看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球,也没上去打招呼,来这里的除了病人就是医生,要是同一科的,那更是对手。 “要不下一局?” “国际象棋?” “难道想跟我下跳棋?” 查理是出了名的跳棋好手,曾杀得整个赫尔辛基医界无对手。 摆好棋子,就有人送上两瓶矿泉水。 “你先走吧。” 查理是白棋,白棋先走。 他移动了下棋子,拧开矿泉水盖子,细抿了一口,看了下瓶身上的标签。味道还不错,还是本地产的? “喂,你也喝喝,好喝。” 大卫跟了一步棋,才打开矿泉水,也是一样,喝了一口后,意外的看了眼标签。 “铜佛?这是什么牌子?” “管他呢,好喝就行了。” 大卫注意到在娱乐室的一角摆着一尊鎏金紫佛,面前有个小铜炉,插着三柱香。 听说东亚信佛的不少,很多国家都有礼佛的习惯。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得不易乐乎。都是知名的外科专家,智商不低,国际象棋对智力的要求很高,却也是棋逢对手。 下到残局,两瓶矿泉水也喝了半瓶。 “吃掉你这颗子,你就输了。” 查理得意地再次拧开矿泉水瓶,水不单入口柔顺,还让他喝了还想喝。 大卫皱眉思索着棋局,却发觉精神无法集中,越想越头疼,抓着棋子的手也在发抖。 不对! “查理,我觉得……” 咚! 查理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摔下去,撞在桌脚,便晕了过去。 “查理,你怎么了?” 大卫俯身想要扶他,一时头晕眼花,站起身摇晃几下,竟也摔倒在地,昏厥不起。 那打球的男人拿出挂在胸前的口哨一吹,马诺斯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把人送出山庄。” “是。” 一人扶着大卫,一人扶着查理,快步走出娱乐室。 马诺斯将棋盘棋子收拢好,又小心的拿起那两瓶铜佛矿泉水。听到身后沉重地脚步声,急忙转身欠身说:“您还下来了?” 被灰色棉袄包裹着的男人,抬起眼睛,射出两道精芒。 “你第一次做事,我该当下来看看。” “有师父提供的迷魂水,他们又无提防,哪会失误。” “不要大意了,他们都是医生,要是品出水不对味来了,就会出事。” “是。” 男人扯起衣领,目光又是一片浑浊:“人送出岛,要马上处理好,不要留任何线索。” “知道了。” 马诺斯把棋盘棋子放回抽屉里,几步就出了娱乐室,追上搀着大卫和查理的人,带他们上了湖边的快艇。 “师父师父,有快艇出来了,好像是要上那辆crv。我们要跟上去吗?” “小心点,别跟太近了。” 谢京花示意九筒开车。 第336章 胖女人和丑八怪 马诺斯靠着手中拿着把细长的三菱军刺,对着查理的大腿动脉。 药性很强,也要以防万一,人要醒来大声嚷嚷,甚至跳车,就会功亏一篑,大计落空。 “不需要紧张,”坐在前排的人拿出塑料扎线带,扔给他,“将他们的手指捆住。” “你哪弄来的?”马诺斯看扎线带够长,就将大卫和查理的手捆上了。 “山庄里监控室电脑线太乱,魏爷让给买些整理好。” 魏爷就是马诺斯的师父,要是查理和大卫醒来听见他用地道的普通话在跟前排的人对话,也要吓一跳吧。 车开了半个来小时,才绕到一片水稻田侧的一座石山后停下来。 在进水稻田前的路边,谢京花的奥迪tt就停下来了。要下公路跟走乡道,这就太扎眼了。 “步行过去?” “你开车回去,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要叫师叔来吗?” “打个电话吧。” 谢京花沿着乡道走,靠着水稻田旁边,也没地方可遮挡,好在也没看到监控。 等来到石山后,才见马诺斯三人扛着大卫和查理下了车。再看过去,竟有一排的小洋楼,差不多有七八栋。 一栋四层高的小洋楼铁门开了,走出来个丰满的女人,嘴里还叼着根烟。 “魏爷倒准时,小马你还亲自来送?” 马诺斯有点惧怕这女人,让人把大卫和查理送进去,就站在门外说:“一个是精通外科的,一个是精通器官移植的。” “知道了,魏爷把资料都发给我了。” “那就好。” 马诺斯转身要走,那女人叫住他:“不进来坐坐?天都要黑了。” “我还要赶回去,晚上还有一批人。人数比较多,要先做好准备。” “替我跟魏爷道好。” “嗯。” 看马诺斯上车,等了那两人出来,一起上车离开,谢京花毫不犹豫的走到铁门前,一纵身翻墙入内。 那女人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就朝屋里喊:“把那两个家伙给我弄醒了。” 淋下一盆凉水,大卫一个激灵先醒过来。 “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他一挺身,手臂就一紧,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扭头看才发现,双臂被绑着,坐在一张铁椅子上。椅子还跟地面焊死了,而地面则是一整块的铸铁,怕不有上千斤重。 “我们是什么人?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那女人笑盈盈地掐着大卫的脸说:“我也想知道答案,要不你告诉我吧?” “你们想怎样?我是医生!我要出事的话……” 啪! 大卫又惊又怒,脸上被女人扇了一巴掌,剩下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查理这时也醒来了,他倒很冷静,可一看大卫,再看自己,心直往下沉。 这是被绑架了? “朋友,你们是要赎金吗?开个价吧。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让人送钱过来。” “赎金?你太小看我们了吧?” 站在角落里靠着墙的男人发出一阵蛇吐信一样的咝咝冷笑。 “我们呢,请二位过来,是想给二位发挥特长的机会。” “特长?”大卫注意到女人的眼神,又看她人虽丰满,却是相貌丑陋,便大声说,“我是特别长,你想要我伺候你,你先……” 啪! 女人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想什么呢?你们这些洋鬼子,脑袋里就没装好东西吗?” “嘿嘿!” 那靠墙的男人又发出两声轻笑。 “笑个屁?” “你不是缺男人吗?他长得也不差,要不你也试试洋货?” “滚犊子,老娘就是渴死也不喝洋汤。” 大卫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却也不敢提特长的事了。 “你们不是医生吗?医术还相当高明是吧?” 那男人终于走上前来了,他的模样比女人更丑,下巴上还长着个肉瘤,说话时一颤一颤的。左脸还有一记刀疤,像趴着一条蜈蚣。右手还握着一把尺许长的尖刀,在左手上拍打着。 每拍一声,啪地一响,就像是击打在大卫和查理的心上,让他们一抽一抽的。 “我们是医生,外科医生,你有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吗?” “当然有。不然抓你们过来干什么?” “病人呢?” 胖女人喊了声,就有两个人抬着一张滑竿进来。 滑竿上躺着个老人,进来时就在咳,一放下来,一张嘴,咳出一地的血来。 “两个丑八怪,老子不要你们给我治病,棺材我都买好了,快让我去死。” 胖女人对老人倒是好,一点也不在意被骂,上前就说:“你就忍忍,这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国手……” “呸!” 一口血痰喷在胖女人的脸上,她伸手一抹,颇有几分唾面自干的意思。看着老人,苦笑道:“换了肺后你也能多活几年。” “我他妈稀罕?你给我滚!” 男人冷笑道:“听见了吗?他让你滚!” “他是我爸,他让我滚,那我就滚给他看!” 胖女人滚在地上抱膝打了个滚,看得大卫和查理都瞪大了眼。 “好了吗?我滚了,你可以安心做手术了。” “哼!” 老人把头扭到一边。 “虎子,把他们解开。” 那抬滑竿的人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拿了一把刀,把绳子割断。 大卫起身揉了揉手腕,转身就往外跑。 “跑?跑得了吗?” 胖女人走出房间,看着在拍打着铁门求救的大卫:“把手术做好,我就送你回去,毫发无伤,还送你一笔酬劳,绝对不低于你在国外的手术费。” 大卫绝望地回过身,靠着铁门:“一个普通的肺移植手术,你不用威胁我!” “是吗?我在剑桥时听人提起过你,才特意让人把你请来的,我需要手术中一点差错都没有,要用最好的医生。” “那他呢?” 查理也一脸懵,要是做器官移植,只需要大卫就够了。 “我这里没有护士,神之手会做护士吧?” 查理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是个搭头,就是来做护士工作的? “你说你在剑桥?是读书吗?” 东亚人看不出年纪,大卫看不出胖女人有多大。或许年纪还在他之上。 “我在那里教过东亚史。” 靠墙的男人说:“我在剑桥认识她的。” “……”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呸!”老人又吐了口痰。 从痰色来看,就知道他的肺完了。 “我可以帮你做移植,但肺呢?” “虎子。” 隔壁房间里被拉出来一个人,蓬头垢面,却年纪不大,一脸茫然。 大卫一惊,肺源竟来自一个活人? 肺不等于肾一类的器官,每个人只有一个肺,由肺根往下为成左右二处,由肺裂为五个肺叶。要做移植手术,病人可以根据病情选择是单肺移植、双肺移植。 像这样的移植手术,肺源一般来自于器官捐献。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签署了器官捐献协议,死亡后由医生摘除器官,再送去做移植手术。 而还有另一种手术,就是肺叶移植,是由活体健康者提供的。 哪怕是黑市上,器官的售卖,也极少有卖肺的,因为卖肾,还能留一个能活下去。卖眼角膜,卖血都是一样的道理。 卖肺?那就是卖命。 眼前的人,又摆明是受到了药物控制,可能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说他是活体健康的供源,也不对啊,何况现在早就不用活体肺叶移植了。毕竟,效果不好,而且对于供源者也没好处。 唯一的可能就是要从他的身上做双肺移植手术,将他的肺整体移植到病人的身体上。 “别看他邋遢,他的身体指标都符合要求。” “可是,他还活着……” “你要肯做手术,他就活不了了。” 什么意思?是在做完手术,他就死了?还是把他弄死了做手术? 大卫心里不寒而栗,这些人是疯了吧? 这是杀人啊!为了救一个人,而杀另一个人啊! “怎么?不想做?想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胖女人冷着脸又叼上一根烟,指着被戴上呼吸器的老人,“我爸肺脓肿很严重了,我不想让他再受苦,他也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可是这人……” “他就是一个废物,”靠墙的男人拿着刀走出来,“弱智儿,从小就被家里打坏了脑子,后来被人扔去烧砖,又伤了手。” 他用刀尖一挑,那人的双手几乎只剩下手掌,十根手指都没了。 看得大卫心都一颤,却又减少了一些罪恶感。 弱智加上残废,从医学上的角度来说,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那就勉强能下得去手。 “我想看病历。” “会提供给你的,你和查理先住下来吧。” 大卫终于肯合作,胖女人也和气起来了。 “大十字做不了吗?”查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我说了我要最好的医生来做手术,大卫是器官移植的权威!放心吧,一切器具和仪器我们都会提供,也都是最好的。希望你能不负重望。” 大卫挺起了胸,还有些自得。查理在想,大十字里应该有更好的器官移植专家吧?这或许就是医技会的考试,而且是针对大卫的,因为这并不能展现我的长处。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谁?” 正要被领到楼上,突然胖女人一声大喝,虎子跳到墙上,马上就被一拳击中胸口摔了下去。墙上的人也飞速的跳下墙头逃走了。 “冷三,快追!” 靠墙的男人冷声一说,拉开铁门,就追了过去。 是个女人?哪里来的女人胆子这么大,敢来坏我们的好事? “你逃不掉的,站住吧!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是吗?” 那女人一停步,一扭身,一把刀就飞了过去,扎在冷三的小腿上。 手术刀? 冷三一惊,低身才要将刀拔下,突然手就不能动了,连话也说不了。 就看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有个清冷地声音响起。 “你也太大意了吧?还让人发现了?幸亏九筒一说,我就开车过来。” “先把人带走再说,他们人多。” “好!” 王博抱起冷三,打了个手势,九筒开车过来,他把冷三往车里一塞挤了进去:“走吧,到地方跟我好好聊聊。” 冷三焦急地想挪动身体,却僵硬得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 眼睁睁看着王博拿出绳子绑上双手双脚,再脱下袜子,塞到嘴里,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小洋楼里追出来的胖女人,只看到一排尾气,但她立即喊道:“虎子、阿龙,追上去!” 第337章 神医江秦 “我的车呢?” 九筒开的是王博的那辆福特f150,也就是猛禽,走在乡道上毫不费力,如履平地。 后面虎子和阿龙也开的是皮卡,却是一辆破烂不堪的长城皮卡,慢慢开还行,颠几下连轮毂盖都快掉下来了。 “停在路边。” 九筒很快开到了公路上,一看后面的车还很远,跳下车钻进奥迪tt里,一脚油门,冒出一团青烟冲了出去。 王博让谢京花看着冷三,上去正要开车,就被撞了下。 “把冷爷放下,要不然你们都得死!” 阿龙从车里伸出头来,手里抓着一把双管猎枪,朝着车就要开。 王博一换倒挡就踩下油门,将长城皮卡撞得一歪。 阿龙被窗户刮到胸口,一枪朝天打去,胸口剧痛。 “快,小心!” 阿龙一喊,还是晚了,王博往侧一打方盘,车尾斜顶着长城皮卡,撞下了水稻田。 田还是干涸的,还没到放水种青苗的时候,可离乡道有个坡度,一下去,整个长城皮卡就侧翻在地,压得二人一时爬不起来。 “别管他们了,先回去再说。” 谢京花看王博想下车抓人,喊了声,就一拳将冷三打晕。 等冷三醒来,就听到王博在说。 “他练过武术啊,还是内家,我这银针渡劫,只有练家子才能那么快苏醒,还亏得你发现得早。” “你看他的脖颈和手臂上的青筋,我看是内外兼修。” “啧,那就更有意思了,也不知是哪一派的。” “武道衰落,现在还能有些传承的,也就那七八派了。喂,醒了就睁开眼。” 冷三抬起头,一口痰吐过去,想学那老人,但王博闪得快,痰也落在地上了。 “报名号吧,省得杀了你,也不好立碑。” “老子叫冷三,形意门弟子,兼修八极!” 王博绕到冷三背后,按着他双肩说:“形意门?还能兼修八极,不错不错。这内家外家嘛,在我看来区别在于,外家以兵器为主,内家以拳脚为主,而拿拳脚当兵器的,就如使兵器一样,也就被称为外家拳脚。” 冷三懒得纠正他:“我人也被你们抓住了,要死要活一句话。” “我们医家嘛,也都走的是内家路子,所谓的养生嘛。八段锦、五禽戏、太极拳,都是这路子。” 冷三一愣:“你们是医生?” “哼,要不然呢?”谢京花抱着胳膊冷声道,“医技会是个局?只要有医生到请剑山庄就会被绑了送到你们手里?” “我们只要能做器官移植的,那个查理和大卫来得早,抓一个也不方便,就两人一起抓了。” “是大十字的人干的?” “在国内有他们的合作方,是合作方干的。” “你倒是不隐瞒,什么都说。” 王博没想到冷三肯合作,连一点手段都不用上。 “这些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只想帮老人做个手术。” 谢京花脑子一亮,想通了。原来不用比赛的方式把老人送到请剑山庄,是因为那时大十字的人也在,而老人要做的肺移植,排不上号,不算什么太复杂的病,无法进入病人名单。 那胖女人又想要让她爹得到最好的治疗,于是只能出此下策。 大卫想必早就在她的计划当中了,他提前赶到金陵,也正好让她有机会把人绑到这里。 用钱恐怕就能请到大卫,但要是用钱请,只能在正规医院,而正规医院里,大卫一看肺源,就会转身走。 “你是形意门的,那胖女人是什么来历?” “梨花是韦陀门的。” 韦陀门练的是少林六合拳,是属于内外结合的拳路,又是少林长拳的一种。 “你们抓了我也没用,我就是个来帮忙的,而且你们一抓我,梨花肯定会让大卫马上就动手术。” “是吗?那又怎样?我只想知道医技会里谁在跟你们合作?那肺源的死活,我不关心。” 王博斜了谢京花一眼,那也是个人好吧?虽然是个没手的弱智。 “大十字是跟易水派的人合作,那边是江秦在管事。” 谢京花听到江秦两个字,都脸色一变,王博也眉头深蹙。 易水派可不是什么武术流派,而是医道流派。 医道有七大流派,以张仲景的弟子传承为主的伤寒派,以六气皆从火化为主的寒凉派,以张元素的《中藏经》、《内经》为主的易水派,以病由邪生,攻邪已病为主的攻邪派,以脾胃论为主的补土派,以内伤论为主的滋阴派,以命门水火为主的温补派,以叶天士的理论为主的温病派。 各派自是互不相让,也各有理论脉络,从来都是门户缔结极深,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可的。 随着现代医学发展,好几派也都式微了,但这十几年,中医又发展起来,打着七派门号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其中龙蛇混杂,真假难辨。 而王博、谢京花这一系,却是兼修七派,不讲究什么派别门户,只要能治好病就行。 大多数的中医,如今也是走的博采各家之长的路子,但一些七派的老传承下来的医士,也不可轻乎。 特别是这个江秦…… “江秦四十年前就成名了,当初为帮某位大佬治病,召集南方名医到金陵来,各方都束手无策。病人四肢发热、筋骨间热、肌表热、如火扪之。轮到他时,却是轻描淡写,一剂改良版的升阳散火汤就化解了。” “易水派启自张元素,他是金代的河间易水人,才称为易水派。二十七岁中进士,后因犯庙讳弃政从医。从他而自发明脏腑病机学说,归纳用药、执简驭繁。验方流传下来的也着实不少。” “江秦要光是只会用验方那就说不上神医了,他改良了许多方子,在金陵、临安、松江都有诊所,治病活人不计其数,名声在外,还在我那徒弟老萧之上。” 王博说着看谢京花竟也面露忧色:“他帮那胖女人也是怪事,以他医德,不至于干这种事。” “江秦的父亲在壕江赌钱欠了人一屁股债,被人抓住要沉到黄浦江里,是梨花她爹帮解决的。后来江秦就说,只要她开口,一定会帮她一个忙。” 原来是人情债,什么债都还好,人情债却是最难。 “于是江秦就帮你们把大卫和查理绑了送到山里?” “是,我听说医技会全球会来上百位医生,少两人也没什么。” “说得轻巧。” “怎么处理他?” “你看呢?” 谢京花让九筒过来把冷三扔到隔壁房里,看他还会交代什么,才对王博说:“江秦是老糊涂了,我听说他这两年患了帕金森,也不知是真是假。” 帕金森和老年痴呆有些相似,像是拳王阿里、赫本都患有帕金森。 比较知名的显著特症就是手抖、行动缓慢。要是江秦有帕金森,他连走路都有问题吧,只是要看他到了哪一个程度。 “没想到大十字会找江秦合作。” “你更该关心的是,大卫是不是开始做手术了。” 王博皱皱眉,心想要是顺利的话手术都快做完了吧? “不,不行!” 大卫摆着双手:“没有麻醉师,我不能动手术。” 麻醉师在手术过程中有重要作用,护士查理可以兼任,可是麻醉师,查理可做不来。 “全麻不就行了?有什么麻烦的?” 大卫苦笑说:“麻醉师不单要在术前麻醉,在手术过程中也有观察病人生理状态,在镇痛的时候,还要避免对病人的呼吸、循环功能造成损害的作用。肺病患者由于长期吸氧卧床生存,对于麻醉的耐受力差……” “行了,你做还是不做?冷三被抓走了,这里已经暴露,要是你不做手术,这里又随时都会被人突袭,我会在走之前,把你先杀了。” 大卫的表情僵住了,查理也心里一突,忙说:“请问你们这里有麻醉剂吗?” “有,你需要的麻醉剂我都有,你呢,你愿意做吗?” “……好吧。” 大卫无奈的低下了头。 老头被推到了手术室里,仪器设备都跟大医院的一模一样,也不知怎么弄来的。 那肺源人也被推进来了,他躺在床上,一脸无知,嘴角还流着口水。 还真是个弱智啊。 再看他的双手,查理也知道这次手术过后,肺源人也算是解脱了。 “我希望手术能够顺利,你们也能早日回去继续参加医技会。” 还能回去?那马诺斯会放心? “我们做完手术想马上回国。” “这是你们的机票。” 梨花扔过去两张明天的机票,大卫和查理就知道,她早就准备好了,做完手术就让他们离开金陵。 哎,想着千里迢迢赶来金陵,是想一展身手,甚至能进入大十字,结果呢,被掳到这里,还要莫明其妙的做一台肺移植手术。 “你们可以开始了吗?” “先要进行麻醉。” 查理观察着老人的血压心跳,将麻醉气体缓慢地注入体内。 “这位女士,在动手术的过程中,你能不能不要站在手术室里?” 梨花哼了声,将门关上。 “你们俩留意到了车牌吗?” “没注意,可是有行车记录仪……” “记录仪摔坏了。” “两个蠢货!韦陀门怎么有你们这种弟子。” 虎子和阿龙被骂得面红耳赤的,也不敢说什么。梨花可是现任的门主。 “你们去路口盯着,要是有车下乡道,给我拦着。” “不管什么车吗?” “废话!” 虎子和阿龙又开着辆桑塔纳过去了,守在路口处。 第338章 手术失败 王博瞧着白老三弄来的江准轻卡,九筒打扮成装卸工在路边搬运着砂糖桔。后面还停了一辆福田奥铃,也同样是轻卡。 “哪弄来的?” “本来就开了辆过来,砂糖桔嘛,桂林特产,拿来送人的。” “靠,没见你送我?” “给你留几箱。” 白老三朝九筒瞟了眼,穿着深蓝色工装的她,还真卖力,搬一箱都要好几分钟。天黑了,百多十米外的桑塔纳却也看不大清。 “打双闪就想把人引过来,那边倒是沉得住气,纹丝不动。” 王博摸着烟,一看徐姝丽的号码,就先拿起手机。 “晚上还是回不去,嗯,你们先睡吧。” “嫂子想你了?” “一个人睡寂寞。” “不还有美君吗?” “美君是男人吗?” “切!” 两人各拿了一根烟,点燃后就拿起红外望远镜,盯着那辆桑塔纳。 “虎子,梨花姐让我们别过去。” “哪有在这里卸货的?你不觉得奇怪吗?过去看看没事。” “要万一冲我们来的呢?” “那正好先下手为强。” “那要是调虎离山呢?” 虎子不耐烦说:“阿龙,前怕狼后怕虎的,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行,过去看看吧。” 桑塔纳开出乡道让出了路,百来十米一下就开到了。 看那驾驶室没亮灯,就一路开到卸货的九筒身边。虎子眼睛一亮,哟还是美女呢,穿着工装,特别有情调。 于是他将车一刹,摇下车窗:“喂,在搬货呢?” “嗯,市里没地方停车,就在这里换车。”九筒擦了把汗,从毛巾里摸出一把银针,等虎子伸出脑袋,一把掷了过去。 靠! 阿龙吓了一大跳,看着虎子满脸都是银针,正准备去踩油门,一拳就从他那边的车窗打过来。 太阳穴立刻嗡嗡作响,阿龙一下倒向虎子。 王博把车门一拉,把阿龙拽下车,一脚将他踢晕。 再看虎子,王博头皮发麻:“喂,我说九筒,你这飞针练到姥姥家了?这都让你刺成麻子了。” 九筒撅着小嘴上前看眼珠还在冒血的虎子,把针一根根的拔下来。 “我可没师叔你的本事,只好以量取胜了。” “量也太大了吧?这都上百根了。” 效果倒是好,虎子被扎得动不了了,从额头到下巴,再到脖颈,有穴位没穴位的地方都是。 白老三都胆寒:“你这是要杀人吧?” “活着呢,三爷。” “还不如死了。” 眼珠被扎了,肯定得变瞎子了,百穴人中都扎得太深,说不定还得脑瘫,活下来有什么用? “你去帮九筒……” 王博一喊白老三,虎子就嗷嗷大叫起来,拿头撞车门。 “我的眼睛啊,我……” 这倒好,本来还有一些针尾在外面的,一撞下去,有的断了,剩下的针尖扎得更深了,不用镊子都拔不出来。 有的连针尾都快扎下去了,看得白老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虎子也马上又晕了过去,九筒赶紧跑轻卡上拿了根绳子下来捆人。 “你看你没扎对,”王博指着脖颈上的隐穴说,“偏了一刻,所以啊,量大也未必有用。” “师叔,你别说了,快帮我把他弄下来。” 九筒拖着虎子的双臂,怕他又乱动。 王博帮她把虎子摁好,她就上去捆住虎子的双手,一看就很有经验,还打了渔夫结,让虎子就是醒来乱动也挣扎不掉。 “你常帮你师父捆人?” “我师父爱好摄影,经常会请些人过来,捆好了拍些照片,我算是摄影助理。” “……” 白老三看一辆朗逸开过来,就招了招手,下来几个人。 “把轻卡开回去,把车留下。” “是,三爷。” 王博认出都是白忆仙带来的保镖,心想为了医技会,白家来了可不少人啊。 “师叔,又醒了。” 虎子双目淌着血,在地上蠕动着,王博先让九筒把阿龙也绑了,才蹲下说:“做手术了吗?” “我草你妈,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你等着,梨花……” “我知道,你们是韦陀门的,冷三都说了。江秦跟你们合作,把大卫和查理带给你们的。” “你,你都知道了?” 虎子傻了,他还以为冷三是条硬汉。形意门的不都号称打死不说吗? “你们那边还有多少人?” “我……” “你要说了,眼睛我能帮你治好?” 九筒扭头说:“师叔,眼都穿了还能治?” “你用的针很细,我能让他的眼球愈合,视网膜也无伤。” 虎子呆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没听出来?我是医生。” 虎子还不想说,那边阿龙也快醒了,王博就说:“我可以问你的同伙,要是他说了,你就没用了,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帮你做手术……”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虎子泄气地嚷着,他也想不到,他刚才看不起冷三,结果他也不是什么硬汉。 “那就说吧,里面还有你们多少人?” “我们韦陀门这次来了八个人,加冷三一个,一共九人。” “你和你的同伙,再加冷三,就还剩下六个,梨花是一个,还有五人身手怎样?” “都还行。” 王博皱眉:“都还行是怎样?” “在省级的武术比赛里得过奖。” 王博哑然失笑,那都是练套路的,看的就是练得熟不熟练,跟实战没半毛钱关系,这算都还行?可想而知韦陀门现在的水准了。 就是国家级的比赛,也就那么回事,何况还是省级。 “现在我们下去吗?” “过去看看。” 王博抬手算算时间,从带冷三回行动中心再过来,来回花了两个小时,在这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 要按肺移植的冷缺血时间来算,只有十二个小时保鲜。当然,有活人肺源就不能这么算了。 但往往肺移植的时间是控制在六个小时以内,大卫比一般的医生速度要快的话,那现在手术已经快完成了。 虽说在移植过程中会有突发状况,但一切按正常情况来做预计就好了。 把虎子和阿龙就扔进后备厢里,嘴里塞了臭袜子,虎子还想喊王博帮他治眼睛,也喊不了了。 脚也捆得结实,想要蹬门发出声音也不可能。这就开车沿着乡道往下走。 来到山边里,王博就看小洋楼里灯火通明。 “去高一些的地方看。” 王博让九筒守在车里,和白老三拿望远镜到了山腰处…… “废物!” 胖女人梨花呆呆地看着手术台,在手术接近完成的时候出了问题,造成了老人在手术过程中休克。 查理手忙脚乱,继续灌入麻醉剂,麻药过量,造成神经毒性作用,出现心律失常、心跳骤停、呼吸抑制。 人虽然是救回来了,可是脑细胞坏死,变成了植物人。 大卫都傻眼了,查理是在害他吗? 梨花更是怒火冲天,她费尽心机,想要帮她爹换肺,光找肺源都不容易,又抓来大卫,这个绝对除了大十字和新月联盟外最好的器官移植专家,结果,却是移植中发生意外。心思都白费了,救回个植物人又有什么用? “我觉得还有救……” 啪! 查理被梨花一拳打翻在地。 不等他擦掉嘴角上的血,她拿起手术刀就扎在查理的眼眶里。 “啊!” 查理一声痛叫,险些晕死过去。 梨花还不放过他,再一刀,就扎进了查理的胸腔。 大卫吓得转身就跑,还没跑到手术室,被两个大汉堵着,将他拎了回来。 “梨花姐,你看……” 梨花一脚踩在刀柄上,整柄手术刀贯穿查理的身体,她擦掉手上的血,先瞥了眼那肺源人。 胸腔还是打开的,肺已经不在了,再看她爸,身体倒是缝合好了,可有个屁用。 她一股怒火烧到心头,提着大卫的衣领就将他脑袋摁进肺源人的胸腔里。 “不,不要,你这个疯婆子,我,不关我的事,是查理干的!” “不管是谁干的!你也要给我抵命!” 大卫的脸上都是血,眼睛都看不见了,闻着血腥味,他更是惶恐害怕得要命。一个外科医生,还是做器官移植的,一生不知见过多少血。 从未感觉血有如此恐怖,他慌张的大叫着,想要挣扎出胸腔,可那两个大汉上来一人摁着他一边肩膀,让他动弹不了。 “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 他还在说着,背上被一刀扎入,正中脊椎,让他瞬间痛得无法动弹。 “把他放在手术台上。” 梨花握着手术刀,冷冰冰地说:“我要把他的肺割掉。” 大卫从头凉到脚底,看着肺源人的身体被推到地上,自己被摆上手术台,手脚绑死,他才大叫道:“救命!上帝啊!快来人救救我啊!” 梨花冷着脸,让人把他衣服扯开。 肚皮一凉,大卫连尿都飚出来了,就看梨花拿手术刀在他肚皮上比划,他哭道:“肺不是在那里……” “是在这里吗?”梨花往上移了几厘米,手一用力。 手术刀陷了下去,一股血从大卫的身体里冒出来。 “怕痛?把麻醉剂拿过来。” 一名大汉才转身,就是一愣,就看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 “手术嘛,不是这么做的。” 王博手一扬,银针扎入了大汉的脖颈里。 第339章 另一个人 梨花一转身,手术刀飞向王博。 “玩什么刀不好,玩手术刀。” 王博一把握住刀柄,接住了刀,一脚将另一名大汉踹翻。 梨花还想动手,白老三拿出一把枪对着她:“不要动!” “喂,人家是韦陀门的呢,你拿枪干什么?耍赖吗?” “我可不是学武术的。” 白老三示意梨花走到墙边站好,梨花掂量着距离,她没有把握能够夺下枪。王博接刀的手法也干净利落非常漂亮,让她心下警惕。 “你也是江湖上的人?什么来头?” “我是医生。” 大卫在那有气无力地喊着:“快救救我。” 王博先帮他止血,再帮他把血管、皮肤缝合,还好没有注入麻醉剂。看大卫还在那呻吟,就一拍他脑袋。 “行了,鬼叫什么?” “是你,王博。” 大卫捂着包扎好的伤口,坐了起来,脸上还有肺源人的血,看着有些恐怖。 王博给他扔了一条毛巾,走到梨花面前说:“手段有点可怕,但还在情理之中,不过你杀查理干什么?” “哼!” 梨花一别过脸就听到外面的警笛声,脸色大变:“你既然是江湖中人,你还报警?” “我说了,我是医生,警察我几个小时前就找了。” 梨花一颗心就往下沉,这次看来是完了。 大卫擦干净脸,就蹲下去一脸神伤的抱着查理的尸体。 “我会跟警察说山庄的事,我会帮你报仇的!” “不要说我的事。” 王博提醒他后,就瞧向带着疲惫走进来的苏暧茶。 “金陵的案子,你也把我叫过来。不在管辖范围内啊。” “你先查吧,之后再移交,给你送功劳呢。” “把现场封了,把人带走,通知金陵警方。” 苏暧茶搓揉着眉心,被王博带到隔壁后,按在墙上深深一吻,就心下一软。 “我最爱看你穿警服的模样。” “你这个变态!” 苏暧茶将他推开:“要跟你说的一样,那案情很复杂,我们一个镇上的派出所,先接下案子,就算最后移交到金陵警方,也会被说三道四的……” “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涉及到江秦。” 王博看向被扭进警车里的梨花,或许她都会被放了。 半个小时后,请剑山庄凉亭上,那被棉袄包裹着的男人,手还在微微颤抖,握着一颗黑子,迟迟不肯落下。 站在凉亭下的马诺斯等得有点不耐:“师父,韦陀门和形意门的人被抓了,案件移交到金陵警方,根据冷三的供词,我们都要完蛋。” “完蛋?完不了。” 江秦狠狠地按住抖个不停的左手,冷冷地站起来:“你去给饶星海打电话。” “饶家最近有点麻烦。” “他儿子失忆症的事我知道,沈敬之会安心帮他治病。” “是。” 马诺斯握着手机,又看了看凉亭,江秦露着半片屁股坐了下去,这易水门的神医竟穿着开裆裤。 师父虚热交攻,天这么冷,身体包裹得紧实,顾着体内寒冷,但下三路却是虚火极旺,要靠寒气调节。 整个身体已垮了大半,早无法整体调控体内温度,怕要再拖下去,活不了一年了。 医技会找上门来,江秦也把名字塞了进去,就看这天下医士,有没有能治得了他这毛病的了…… 沈敬之躺在床上,一夜未眠,等天要亮了,才睡了一个小时,还做了几个梦,断断续续半不连贯。 连浅度睡眠都无法保持,睡眠质量很糟糕啊。等接到马诺斯的电话,他不由得苦笑:“饶家人威胁过我了,你不提醒,我也会继续帮饶光晨治病。” “那就好。” “原来是江老师在协助大十字办医技会?” “当然,大十字每五年一场的医技会,挑选场地极其严格,合作方也都是一方名医,只有我师父才够格。” 沈敬之动动嘴唇,忍下他在跟警方合作的事。 “我该洗把脸继续去治病了,到山庄再聊吧。” “回见。” 沈敬之走进卫生间,站在洗手池前,瞧着摆在池边的两根香,头不免有点痛。昨晚那位谢队长派人送来的迷香,说能辅助他帮饶光晨治疗。 还给了他一个鼻通似的小瓶子,让他在点香前在鼻前抹一下,就不会被迷晕了。 “现在警方的设备倒是很先进。” 沈敬之感觉像夹心饼干,左右为难,饶家得罪不起,警方也理所当然要合作,合同也签了,条款还一条没看见,也不知违约会怎样。 “试试吧。” 沈敬之不信有什么辅助催眠的作用,但他一夜没睡好,头痛欲裂,也只好一试,有什么事,那也有警方托着。 来到医院里,饶尽平和饶伟宁都在,倒是宋医生不见。 一问才知宋医生昨晚玩得太尽兴,双腿发麻,竟连床都下不了。 “我就给他上了点药,他一晚上找了五名技师,大展雄威,他下不了床,人家技师也不好受,我还给加了一倍的钱。” 饶尽平不理这些话,饶伟宁是个废材,不光孙齐儿知道,饶家没人不知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 饶家第三代里,除饶光晨外,也无人能继承饶家家风,剩下的不是纨绔子弟,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像这饶伟宁,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在沈敬之面前说起来还眉飞色舞的。 “沈大夫,今天要有突破啊。” 孙齐儿不在金陵,孙家也扑了个空,只有个叫褚念秀,饶伟宁嘴里俏丽的小护士。再来就是张妈,那老护工老保姆。 问起半年来有什么人来家里,除了王博,也说了几个人。 要真是王博,自然放不过他…… “我会尽力的。” 进门后,沈敬之把午时起插在小铜炉里。 瞧着监控的饶尽平说:“他在搞什么?” “调节气氛吧?” 饶尽平冷哼声说:“也治疗了几天了,从没看他点过香。” 饶伟宁抓抓后脑勺,他可想不到别的,点香除了敬佛,也就是一些会所里按摩时用的。 沈敬之将小瓶里的油抹在鼻孔下,朝在看着天花板的饶光晨说:“昨晚睡得好吗?” “还将就吧,也就那样了。” 饶光晨还在纠结,脸没了,脑袋也成了烂西瓜,日后光就整形手术也不知要做多少次。前途没了,孙齐儿也没指望了,说的万念俱灰,就是这样吧。 要不是镇静剂止痛针还在打着,他晚上绝不比沈敬之睡得好。 沈敬之是被吓的,他则是不知未来该怎么办。 “先找到杀人凶手再说。” 午时起点燃了,沈敬之拿着硬币项链走到床前,就看饶光晨竟然睡着了。 这……香也太猛了吧?我没催眠,怎么问话? 沈敬之不知所措,犹豫了下,摇着硬币:“睡吧,睡在柔软的床垫上,被鸭绒棉花包裹着,像在温水中浸泡着。” 他把硬币收好,回到沙发上,拿出纸和笔。 “想起来那天是谁打伤你的了吗?噢,是了,姓刘是吧?” 沈敬之瞟了眼手机上发来的短信,暗暗叫苦。可事已至此,不按谢队长的做,那又会怎样? 有警方的保护,饶家也不敢乱来吧? “你记错了?原来不是在孙齐儿家里见过?是在部队大院外面?那人是你训过的一名士兵?噢,不是啊。是你在国外受训时认识的佣兵?” 整个治疗过程花了半个小时,沈敬之拿着油给饶光晨闻过后,饶光晨醒了过来。 “这次睡得好香。” 沈敬之将香剪断,把窗户打开,让香味散掉。 “治疗进入到这个阶段,我催眠后你会睡得很安宁。” 饶光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沈敬之走出去。 “是姓刘的?” 接过本子,饶尽平扫了几眼,马上惊讶道:“对,不是那个王博。” “这怎么会?上次光晨不说是王博吗?” 沈敬之推了下眼镜说:“病人的记忆可能会出现偏差,特别是在患了失忆症之后,要经过数次的治疗,才能纠正记忆中错误的地方。” “是佣兵吗?” 饶尽平沉吟着,王博只是个医生,哪怕收集的资料中说他身手不错,也不至于能对付饶光晨。要是海外佣兵,那就说得过去了。 一些佣兵拥有的实战经验,远超过饶光晨,再用暗算的方法,那就是饶光晨也得中招。 “你让人去查查,姓刘的佣兵,在海外有多少。” “这……小叔,这怎么查?” “蠢货,去找你爸。” 饶伟宁这才快步跑向电梯,他爸曾经做过海外佣兵的统计,为的是在海外开矿,找人保护。一些资料,他爸手里都有。 “沈大夫,有劳你了。” 饶尽平和气地拍拍沈敬之的肩:“今天先休息吧。” 他还在等王博的具体资料,要王博从出娘胎开始,一直到昨天为止的一切信息。然后再由他和饶星海来判断。 现在又多出一名姓刘的佣兵,明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人冒出来。 等到尘埃落定再出手,不用太着急,沈敬之还有用,现在又听话,也不用再吓唬他了。 一出医院,沈敬之就被谢京花请上了车:“谢队长,我一切都按你说的办,你什么时候帮我脱身?” “明天再治疗一天,你就先去请剑山庄。” “好,好!” 沈敬之终于放心了,按着膝盖,松出一口大气。 第340章 住进山庄 饶尽平手握刘姓佣兵的资料,刘浩鼎,东南亚某国华裔,十五岁参军,十八岁进入狮心营,二十三岁成为狮心营头号狙击手,二十七岁升格为金牌教官,二十九岁离开狮心营,独自组建红蝙蝠佣兵团,三十三岁离开南美回东南亚,三十七岁通过隐秘管道进入华夏。 “这两年的信息呢?” “两年内他都没有动作,传闻他在帮我国培养佣兵,以保障在南美的矿业免受当地组织冲击。” 饶尽平将资料扔给饶伟宁:“你确定是他?” “还有几个姓刘的佣兵,都不具备能重伤光晨哥的实力。” 话虽如此,可这刘浩鼎又过强了些,要对付饶光晨,也不需要他出手。 “你爸告诉你的?” “对,我找我爸才拿到的资料。” 二哥的话……他的分析还是靠谱的。 “资料先收着,找人查查刘浩鼎的下落,看他在光晨受伤前期有没有到金陵来,要能找到他人最好。” “是。” 饶伟宁一走,沈敬之就来了。他昨晚睡得很沉,一觉睡来,舒服透顶,精神饱满。 想到今天结束治疗后就能离开,更是神清气爽。饶尽平以为他是想开了,也满意地说:“今天你先问一问,看是不是这个人名。” 一看刘浩鼎三个字,沈敬之就想到谢京花交代的。 “放心吧饶总,我既然接下来这个活儿,饶光晨就是我的病人,我为病人从来都是尽心尽力。” 那上次还想跑呢?不就砸了你脑门一下吗? 看沈敬之额头上还贴着创口贴,饶尽平点头说:“抓紧吧。” 进到床上,跟昨日一样,先抹油再点香,饶光晨马上睡得跟条死狗似的。 沈敬之装模作样将治疗过程走完,出来后撕开一张纸给饶尽平,上面写着刘浩鼎三个字。 “确实是他?” “确定了,但很抱歉,只有在催眠状态才能找回饶光晨的短期记忆,他醒来后依旧什么都记不得。” 饶尽平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怪沈敬之,让他明天再过来就是了。 一出医院谢京花就让他先去取了行李,再在楼下接上他直奔请剑山庄。 “饶家会不会派人盯着我?” “派了人,不过都被人打晕了。” 沈敬之瞧着谢京花冷艳的脸孔,打了个哆嗦,不好再问下去了。 把他送到请剑山庄的湖边,沈敬之按请帖上的号码一拨通后,等了十多分钟,一艘快艇开过来,接他上岛。 他看向远处,就见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个穿皮裘的女人也上了快艇。 “你们这里有多少艘快艇?” “十几艘吧,要是人多的话,一同接人上去也方便,还能开来游湖。” 游湖吗? 湖面如镜面般,无一丝波澜,远处几棵垂杨柳落在湖中,虽下了雪,湖面还未结冰,春意也看不到太多,只有杨柳枝上长出了小小的细芽。 “你硬跟我来,山庄里也没什么意思。” 王博被带到房里,瞧着孙齐儿脱下裘衣,露出雪白的高领针织衫,细腰长腿,微侧过身,更是惹人注目。 “行动中心有简淑妍和白老三盯着,你一个人提前过来,我也左右无事,不如相随。” 王博咧嘴一笑,将她揽住,手按在她小腹上:“给我暧床来了?” “作梦呢,你帮我暧床还差不多。” 轻挣一下,孙齐儿被他顶得翻了个白眼就说:“大卫走了?” “安排他回去了,他还有手术。” 王博听到脚步声,松开手走到床边拿着枕巾和被套嗅了下。 “二位来得早,不如去娱乐室活动下,等下午才有饭吃。” 马诺斯不像沈敬之,昨晚梨花冷三出事,跟饶家联络,才让案子先压下去了。却费了好些精神,现在睡眠不足,陆续有人上岛,忙得连轴转,连补觉的机会都没有,黑眼圈极深。 “安排不妥当啊,”王博不怎么客气,“往年大十字都会准备二十四小时的自助餐,毕竟大家来自全球,有的时差还没倒过来,要万一想吃东西了,总不能还跑出去吧?这是个岛出去也不方便。” “岛上有超市,里面有卖泡面。” “是吗?你敢保证所有的医生都吃得惯泡面?” “这……” 王博说得马诺斯脸都涨红了,二十四小时的自助餐当然有安排,但那要等到至少一半的医生到了,大十字的人也来了才能准备,现在才来了二三十号人,还不到预计的一半。 “算了,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饿了,有厨房吗?” “有。” “让他们给准备一些小笼包吧。” “是。” 马诺斯心下火大,意把我当成什么?仆人还是服务员? 我也是医生!我在国内也行医六七年了!易水派的传人啊! “你故意的?” “我在试这个马诺斯,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王博一拉孙齐儿,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嘘!” 孙齐儿竖起手指放在唇前:“你别胡来,房里有针孔摄像机。” “他们干什么?偷拍?” 王博一凛,瞧见了孙齐儿掌中的一个小型的热成像仪,非常小,和针孔摄像机差不多,上面接了个app在手机上显示。 通过扫仪,能通过摄像头在手机屏幕上显示发热源。 让王博吃惊的是,在屏幕上有三个不正常的发热源,一处是在电视机的下方,一处是在头顶吊灯上,一处是在卫生间里。 “有够龌龊的,还好没跟你滚床单,要不都让人看见了。” “你也不怕他们听见?” “能听见吗?要不把针孔都拔了?” “那就打草惊蛇了,除非你想现在就找江秦摊牌。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从大小来看,并没有带收音功能。” “你从大小就能看出来了?” “我也装过。” 王博搂着她说:“你说吧,你装针孔是为了干什么?也是要偷窥?” “不是,张妈刚来时,我信不过她,就装在了我爸房里,用来观察她的。我看了一个月才把针孔取走。” “你很恐怖啊。” “那你怕我吗?” “全金陵都怕粉姐,只有我不怕。” “少来了。” 孙齐儿甜笑着掐了他脸蛋一下,就从他怀里跳下来:“卫生间也有,怎么办呢?” “看我的。” 王博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把毛巾一扔,就挡在了针孔摄像机上。 那针孔装得很低,就在抽水马桶的开关那,要是别的地方,倒显得不自然了。 “哼!” 马诺斯收回眼神,一脸厌恶,这个姓王的,有够脏的。 “他拿的是谢京花的请帖,又姓王,应该是她的师弟王博。” 江秦握着一对大理石健身球,这玩意儿不值钱,却有用,能活动他的手腕,让帕金森带来的抖动减少一些。 就是经常会滚着就掉地上,监控室和凉亭里这几天地上多了好些小坑。 “师父听说过他?” “有些名气吧,在后辈里,算是了不起的角色了,比你要强。” 马诺斯不服的板起脸:“那要看医技会上他的发挥了。” “你啊,就是心气高,要知道,天下高人多得去了,像是刚上来的沈敬之,你就比不了。” “我是内科,他是心理科,不同科怎么比?” “好啦,盯着吧。” “还带女人上来,我看你们晚上做不做。” 马诺斯啐了声,想起小笼包的事,连忙跑去厨房。 王博和孙齐儿去了娱乐室,看沈敬之在那打篮球,心情好像不错,就伸手招呼了声。 沈敬之差点没吓死,抱着球跑过来说:“你们不是让我来卧底吗?你也来了?” “怕沈大夫孤军奋战,要出事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就让我也来了。” 沈敬之不由得笑道:“看来你们还挺上心的。” “自然了,大案要案嘛,现在还发展成了命案。” “命案?” “现在还在调查,案情不能跟你说,你小心点就是了。” 弄得沈敬之疑神疑鬼的,也不敢再打球了,跑回房里躺着。 还有些医生,王博也不怎么认识,在那三两成堆,或是在下棋,或是在打牌,也有在那站着交谈的,手里都握着一瓶矿泉水,贴着铜佛的标签。 “大卫说是矿泉水的问题,里面有迷药,这些人都要被迷晕吗?” “江秦不敢,人这么多,都迷晕了想做什么?大卫和查理是因为江秦欠了韦陀门的人情。” “没想到江秦这种名医,还嗜赌如命。” “人都有爱好,有人爱赌,有人爱撸,有人好色,有人好名,很正常。” “他是名医,日进斗金,也不够他赌的。” “齐儿你也是有钱人啊,市井小民赌个三五千就上天了,三五千万你都不放在眼里吧?” “你又想问钱的事了吧?” “快还钱啊。” 王博伸出手,被她用力打了下,疼得呲牙。 “过完年吧,存着还能赚几个利息。” 孙齐儿拢了下头发,就有个年轻医生走过来说:“这位女士,请问你愿意给我留个微信吗?” “滚!” 王博还在那笑,孙齐儿就骂了声,神色霜冷,那医生满脸尴尬走开了。 “总要试试嘛,”他走回同伴身边,“那男的又是谁?” “王博,你们不认识吗?”一个秃头走上来说,“大十字曾想让他去做外科主任,被他拒绝了。” “什么?!”几个人都是一惊。 不少人都怀抱着赚一笔钱,又同时能加入大十字,名利双收的心思来的。可谁想王博连外科主任都不想干。 “哪个外科?” 胸外心外,外科细分起来可不少。问话的医生是胸外科的专家。 “整个外科。”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又有人不服气地看过去:“他做过什么有名的大手术吗?” “你想说他为哪位名人做过手术?那倒没有。” “那大十字为什么看上他?” “因为他做的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那先前搭讪孙齐儿的年轻医生嘲笑道:“还有百之一呢?” “那是因为他太累了,在做手术的过程中睡着了,造成那次的心脏移植出了些纰漏,病人在手术中大出血休克,好在人救回来了。只是他认为那次手术不算成功。” “迈尔斯,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看过他的手术录像。” 迈尔斯大步的走上去,正要自我介绍,王博朝走进娱乐室的马诺斯喊道:“喂,我的小笼包呢?” 第341章 江秦的病 娱乐室的人都看向马诺斯,他不由得涨红了脸。 这个混蛋,已经让人去做了啊,还催什么啊。和面、包馅、蒸好了,都要时间的啊。 “厨房在做了。” “你是混血儿吧?” “对。” “听你名字,你母亲是西班牙人?” “你怎么知道?” 马诺斯惊讶地问,怎么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母亲。 “你普通话很标准,正常情况下,孩子会跟父亲工作的地方生活,当然了,我也是猜的。” 好嘛,猜的,马诺斯黑着脸问:“王医生还有什么要求?” “海鲜饭会做吗?你既然是半个西班牙人,会做吧?” “……你不是让做小笼包了吗?” “小笼包不够吃,我还想吃海鲜饭,两份,还有一个小时就六点了,你要抓紧了。” “知道了。” 马诺斯阴着脸走了,迈尔斯这才上来自我介绍:“我是来自汉堡银星医院的外科医生,久仰王医生大名了,有幸见面,幸会。” “你好。” 王博跟握过手就问:“银星医院是专治妇科病的吧?” “对,我们也有外科,妇外科。” 妇外科是专治各种妇女特有的肿瘤或是切除手术的。王博也做过几例,朝他点点头。 “这是我的名片。” 迈尔斯递过去后,期待能接到王博的名片,结果王博说:“我没有名片,你记下我的微信吧。” “好,好的。” 迈尔斯大喜,拿出手机,记下王博的微信就说不打扰了。 “你很有名气嘛,那位医生对你很客气呢。” “虚名有什么用。” 王博拉着孙齐儿的手:“走,出去逛逛,湖景不错呢。” 山庄占地极广,连湖心岛都没占满,剩下还未开发的区域,也被承包下来了,看着翻起来的泥土,想必也会有进一步开发的打算。 但光就是山庄,都有一个大型的高尔夫球场大小了。从山庄侧门出去,沿着湖畔走。风也不大,虽是初春,还是景色怡人。 想到夏日再来这里,更加美妙吧。 “你喜欢的话,要不我买下来给你?” “不用了吧?想吃肉得买头猪吗?” “年后我要先预热,炒作几位年轻画家,到年中再开画展,能收回不少钱。” 过一道手,又是从海外收集的画作,钱才能洗得干净,这之前,也只能指望着解酒灵丹了。 两人散了会儿步,马诺斯就派人请他们去了餐厅。 “海鲜烩饭,海鲜炒饭,都用的地道的西班牙料理制作方法做的。小笼包,请的是松江一带有名的面点师父做的。” 马诺斯还黑着脸,将蒸笼打开,一股香味让人食欲一振。 那海鲜饭也不是他做的,为了照顾全球各地来的医生口味,也请了西班牙厨师。 “够了吧?我还有事……” “先等等。” 马诺斯都快炸了:“还有什么事?” “我听人提过大十字的合作方是江老师,有空引见吗?” “你听谁说的?” 马诺斯的瞳孔一缩,直视过去。 “我有我的朋友,怎么?不愿意引见吗?江老师是我们南方医界的大国手,我也素来敬仰。要不是他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早就登门请教了。” “哼!” 马诺斯扔下王博,就往餐厅外走。 “喂,给个准话啊!谁教你的,这么没礼貌?光学了你母亲的粗鲁吗?” “你他妈找架打是吧?” 马诺斯终于暴发了,冲上来就要掐王博脖子。 王博抓起蒸笼扣在他脑袋上。这可是灌汤小笼包,一下汁水都洒出来了,弄得马诺斯整张脸都红了,在那跳脚大叫。 餐厅里还有别的人,也都看过来,不知怎么回事。 “烫死我了!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 “你看你,你先动手的,我是被迫自卫啊,你还要杀我,你也太野蛮了吧?还没开化吗?是了,你们西班牙人都是些海盗……” “你他妈找死!” 马诺斯抓起椅子就扔过去。 王博扯着孙齐儿一闪,椅子扔到地上,连椅脚都碎了。 “太暴力了,一点都不像文明人。” “你这个杂碎,你这个黄皮猴子!我今天要……” “够了!” 餐厅门口一声大喝,马诺斯抓着餐具的手才停下来。 “师父……” “去换套衣服,整理干净,邋邋遢遢的成何体统。” 江秦掖着棉袍,冷眼打量王博,又看看孙齐儿,一指外面:“出来说吧。” 王博本来还一脸严肃的表情,一看江秦转身,穿着开裆的棉裤,脚上还是皮拖鞋,差点没笑出声。 孙齐儿也在憋笑,这神医也太怪了吧? “你也看出来了,我有病。” 江秦就站在餐厅外没走远,等王博和孙齐儿出来,就拄着根雕着老鹰的银头拐杖,看着太湖石砌成的假山,幽幽地说。 “于是跟大十字合作办医技会,想治你的帕金森?别遮了,你手抖呢,我看清了,别告诉我你是撸太多了。” 江秦哼道:“你少油嘴滑舌的,我知道你有点能耐。你想见我,然后呢?你能治好我的病?” 帕金森是世界医学难题,要能治得好,都能得诺贝尔奖了。 “你考我?你是易水派的大师,以你看呢,你能治得好你自己吗?” “善医者能医人,而不能医自身,我要能治得好,我能放任病情恶化吗?” “把个脉看看?” 江秦伸出手,看王博一握尺关寸分毫不差,也不奇怪,能拿到请帖的无论中西医内外科,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大十字不会发请帖的。 “脉象如何?” “张嘴。” 江秦伸出舌头,王博扫了眼说:“舌体瘦小、舌质黯红、苔薄黄腻、脉象沉细、口干、面色萎黄,是为肝肾亏虚、阴虚风动。” “哼!我内虚外热,还用你说。” “所以大冷天还穿开裆裤和拖鞋?” “你在嘲笑我?” “不敢,按理说,你这是颠证,需要健脾补肝肾,滋阴熄风。颠证,又叫颤振。颤振者,人病手足摇动,如抖擞之状,筋脉约束不住,而莫能任持,风之象也。但多数帕金森症者,舌体胖大,偏你舌体瘦弱,除了颠症外,还有别的病在身上。” 江秦皱眉道:“还有什么病?你说来听听。” “我看你先用保和丸试试,等看结果再说。” 保和丸?江秦冷笑:“你想化郁去积?” “对,你先试试,此药出自《丹溪心法》……” “我还用你说?” “那就好,我知道江老师是医道巨擘,我也是献丑了。” “你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没了。” 回到餐厅,桌上又摆好了一屉小笼包,两碗海鲜饭。桌椅也都放好了。孙齐儿坐下就问:“你真能治得好帕金森?” “怎么可能?”王博摇头。 “那你给江秦开的方子?” “保和丸是能去郁积,能缓解一二,江秦的病还在初期,也就还有救,但这保和丸要我做,添加一些别的药材做辅助,方能起到作用。” “你故意的?好让他来找你?” “看吧。” 吃饭时,看几位南方医生,都拿出了解酒灵丹,王博就笑了,能买到就不错了,现在产量还跟不上。 或许是迈尔斯帮王博吹嘘,不时有医生过来交换微信,没有微信的,也马上下了个装上。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王博也没喝酒,就跟孙齐儿先回房。 “有人进来过。” “你怎么知道?” “我在门缝上插了根牙签。” “……” 王博一看牙签断了,就想有针孔摄像还不够,还要进来翻箱倒柜吗? “是为了这个。” 王博一进卫生间,注意到扔在马桶上的毛巾被放在了洗手台上。 “处处都有监控,连上厕所都不方便。” 孙齐儿蹙了会儿眉,就啊地一声,扑到王博怀里。 王博一愣,难不成有针孔摄像机,她还要做那种事?就看她将枕巾拿起来:“快,我忍不住了。” “我倒是不怕,可是……” 孙齐儿将枕巾一扔,就盖在了电视机上,刚刚好将摄像头挡住。 “你要全都挡住,他们可不是傻瓜。” “快嘛!” 孙齐儿媚眼一抛,就将灯一关,把王博扑在床上。双腿一跨,骑在他腰间。 “头顶的针孔摄像头呢?留下它一个?也能拍得到……” 王博说着瞪大了眼,孙齐儿在那件高领针丝衫了,他忙拉住她说:“你发什么疯?想让人大饱眼福吗?” 监控室里的马诺斯在血脉膨胀,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早就瞧上孙齐儿了,可这是王博带来的女人,他胆再肥,也不敢在邻近医技会的时候搞出什么事。 要不别说大十字,江秦也得收拾他。 可不能碰,眼睛还不能看吗?卫生间里的摄像头被挡住了,洗澡是看不见了,房里呢。 电视那也被枕巾挡了,还有个吸顶灯的啊,居高临下的看着,视角是不好,可总是聊胜于无啊。 也就王博和孙齐儿这边能看看了,今天来的二十多位医生,也没带年轻貌美的助手,大部分都是男的。两位内科女专家,都满头银发了,也毫无趣味可言。 只剩下孙齐儿这唯一的亮点,眼看二人就要滚床单,不禁又是嫉妒又在心中暗叫加油,让二人赶紧办事才是正紧。 偏在这时,有人拍起了门,他往门外的监控一看,就不满道:“是沈敬之,他来找王博干什么?” 有人敲门孙齐儿的计划也只能暂停,王博起身拉开门,就看沈敬之握着手机。 “饶伟宁想让我去会所,我怎么应付他?” “医技会还没开始,山庄可以自由出入,你想去尽管去就是了。” “我怕去了回不来。” 沈敬之把宋医生去会所的事一说,王博立马乐了:“那还不好,你叫他们找几个刚成年的扮成护士,正和你胃口。” 沈敬之眼睛一亮,马上就看到王博笑是在笑了,可眼神冰冷。 “我不去了,我回绝他。” 第342章 分科见病人 “这个沈敬之,”饶伟宁一脸怒气地说,“我的人被打晕了,他也跑了,不想活了吗?” 饶尽平摇晃着红酒杯:“他不了的,我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江秦找过大哥了。” “江秦?那个神医江秦,他找大伯干什么?” “你别问了,继续挖刘浩鼎的资料。” “是。” 饶尽平看他出了包厢,才对身旁的女人说:“你说说,那个王博是怎么制住你的师弟的。” 女人居然就是梨花,案子被移交金陵警方,压了下来,她也被放了。但冷三、虎子、阿龙还在王博手里,她被带到这里,还以为是王博干的。 一听这话,就知不对劲。 “你跟王博有仇?” “我先问你,你先说。” “他手一抬,就飞出一根银针,扎进了我师弟的脖子里,我师弟他瞬间动弹不得,跟着一个矮子拿出了手枪对准了我。” 矮子,那王博还有帮手? “警察后来就来了,我就被押上了警车。” “是黄梁的警察吧?” “对,我事后才知道的。” 这个王博有点本事啊,医术也高明,身上还透着一股古怪,这种人不能用,就要防着他,不然早晚要生出些事来。 现在他身上的嫌疑暂时摆脱了,但不能草草放过。 “你先回去吧。” “你要是想对付他,我可以帮你。” “不用。” 这些来路不明的女人,饶尽平用起来不放心。梨花不甘心的出了包厢。 饶尽平也出来了,他朝站在门边的保镖说:“查查黄梁那边带队的警察,看是谁跟王博走得近。” “是,饶总。” 饶尽平摸着下巴,指指排在走廊里的少爷:“拿瓶最好的红酒,我一个人喝。” …… 马诺斯看了三天三夜,王博和孙齐儿相敬如宾,睡都分床睡,还连衣服都没脱,让他怀疑他俩是不是有毛病。 除了吃饭,门也没出过,迈尔斯过来找了王博两趟外,也没别人上门。 医生们也在今天中午全都到了,然后下午开始就有病人住进了山庄东侧。到晚上,大十字的人也总算来齐了。 接下来就是登记各个精擅的科目,分号码牌,讲述计分规则。 “外科同样的病人,先由医生做模拟手术,计算时间。内科就看谁能治得好,看病的难易程度进行计分。最终的胜负,由四位评委判定。四位评委有权根据表现来进行加减分。” 马诺斯说着,眼睛瞥向王博和孙齐儿。 “他是偷窥狂吗?” “他想看我们做那事。” “他有病吧?” 全球拿了请帖来的医生都或坐或站的挤在篮球场里,那四位评委其中就包括了江秦。王博看他眼神中带着轻蔑的扫过来,就心下好笑。 是用了保和丸了吧?效果不佳?病情并没缓解?于是怀疑我医术低劣? “那要是大十字预定了自己人夺冠呢?加分都加在自己人头上?我们还比什么?” 一个大胡子的印地安人,冷冷地朝台上说,他脖子上还围了一圈石头,头上戴着个羽毛冠,打扮得跟酋长似的。 他一说不少人也都露出疑虑的表情,朝台上看去。 “稍安勿躁,此次比赛,没有大十字的医生参加,你们大可放心。” 不说没大十字的医生,王博连新月联盟的人也没看见,这就奇怪了。 两大医院虽然常别苗头,可不至于有显摆医术的机会,也不参加啊。 何况,大家都有默契,医技会公平持正,老头子活着时说过,五年前的医技会,新月联盟也派了人去的。 “那就好。”那酋长医生坐了下去。 “那人打扮挺有意思的。” “别小看他,他是拉斯维加斯红土医院的院长。” 王博在各种医学杂志或是当面见过的专家,来了不少人。那酋长他也算是认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和人打招呼的习惯。 “明早八点开始,外科的病人在东北的院子里,内科的病人在东南的院子里,到了地方再细分。” 山庄里有数个格开的院落,王博第一天就知道了,毕竟来旅游的人,有些有钱人想要隐私得到保障,不想住在假山旁的平房里。 “那剩下三名评委是什么人?” 散了,医生们都在往外走,有人紧皱眉头,有人兴奋的搓着手想要大干一场,有人心事忡忡地低下头。 王博指着靠左的白发老头说:“范杜克,大十字的执行院长,外科专家。” “剩下两人呢?” “一人是大十字南美分院的内科主任,一人是东南亚有名的内科专家。” 王博掐着孙齐儿的胳膊,那上面的烫伤记号,就是来自大十字。 “王博!” 酋长医生走了过来,王博朝他点点头:“哥里。” “你能出席我很意外啊。” “闲得慌,过来长长见识。” “给他们做个榜样吧?你一来我就没指望了。” “放心,这次听说内科外科分开算,我参加内科。” “那就好,只是内科慢性病多,如何评分,还不清楚。” “也要先看治疗方案吧,听说外科这次模拟计时,用的是荷兰新研发的机器?” “对,虚拟成像,模拟实境,你要有兴趣,也可以试试。” “算了吧,不抢你的风头了。” “哈哈。” 哥里重重地在王博的肩膀上拍了记,看他呲牙,就笑着走了。 “装扮挺有意思,人也挺有意思。” “是吗?他原来是飞车党,年青时杀过几个人,后来才改过自新从医。” “那更有意思了。” 马诺斯在远处盯着他俩,想着他们晚上会不会滚床单,这几天老想着这事,都快魔怔了。 其余的事都不重要,甚至江秦的病,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想看一场好戏。 “你看上那女人了?我告诉你,心思放在医术上,这是难得的机会,多跟别人学学。” 江秦走上来瞪了他一眼,马诺斯才收回目光。 “师父,你说那王博有没有两把刷子?” “他就是个狗屁,比谢京花差远了!也不知谢京花干嘛把帖子给他。” 马诺斯低声说:“可他好像认识不少医生啊。” “你认识的也不少,还不是上不了台面。” 马诺斯脸色难看,江秦叫住了范杜克,跟上去并肩离开,他才松了口气。 师父师父,师如父,而从来都是严父慈母,在江秦门下,可没少挨骂。 孙齐儿注意到大部分医生都衣着华贵,穿戴名牌,就想医生也有划分,有处方权的、管采购的、管设备的、医术高超的,自然能弄到钱。 谁不想多活几年?为了能缓解病痛,就是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站在这里的又都可称是名医,绝不是什么公立医院里的小医生能比的。 “晚饭没吃饱,要不上岸去吃点?明天就要锁门了,要一周不能离开。” “你是想吃什么?” “吃你。” 王博让马诺斯安排快艇,马诺斯沉着脸说:“晚上凌晨前必须回来。” “要不然呢?取消资格?我都不在意,你替我担心什么?” “你……” 半个小时后,王博搂着孙齐儿来到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大床房里。一进来就摁着她,拥吻在一起。 都快疯了,住在一间房里,却只能干瞪眼。 孙齐儿热切回应,毫无羞涩,双手搭在王博脑后,风情醉人。手指一勾,将发束解开,长发荡开,更见妩媚。 “啊!” 王博将她扔到床上,看她惊呼,就一声长笑,扑了上去。 孙齐儿骨架瘦削,却铺盖着一层细软脂肪,从脖颈到锁骨一路往下的曲线,几近完美。 胯骨稍大,让骨盆变得也大,便也让她的臀部浑圆翘立,老话说的好生养,就是这般。 大腿饱满结实,小腿又纤细绵长,就是穿平底鞋,也会令人看得目不转睛。 王博手掌在她腿上摩挲,正要大行其事,她却翻身下床,拿出手机。 “咦?” “不会吧,这里也有针孔摄像机?” “你看。” 孙齐儿从插座里抽出一个纽扣大的玩意儿,还连着线。 王博汗毛一竖,就将它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现在没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手一拉,就将孙齐儿扯进怀里,品味着她颈上的香甜,手掌滑到她腰间,将她带到床上。 夜很深了,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叠,只剩下些拟声词还在空气中飘荡着…… “好了吗?” 王博斜靠在浴室的门口,孙齐儿想睡一会儿,他就先洗了澡,等她醒来再进浴室,看她又在找针孔摄像机,不由得好笑。 “又找到一个。” 王博一愣,顿时勃然:“我洗澡也录下了?” “你说呢?” 孙齐儿扯掉针孔摄像机,洗完澡,王博已经在那踱了几圈步了,手中抓着插座里找到的那枚。 等她换好衣服,就跑到楼下兴事问罪。 谁知一下来,就看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冯思加按着脖子,脚踩在那男人的肩上。 “不是我干的……” “还给我狡辩。” 冯思加抓起前台的电话机就砸在那人脸上:“想早点死是吗?” 王博走上来,看着惶恐地大堂经理,问道:“冯哥,齐儿叫你来的?” “嗯,你们要赶回山庄,别为这小事耽误时间。” 王博一想也是,踹了大堂经理一脚就和孙齐儿先开车走了。 “我不跟你去了,我在那房间里住着不自在。” “那行,你先回去吧。” 王博这几天也被折腾得够呛,要孙齐儿还在房里,说不定擦枪走火,都不管那头顶的摄像头了。 马诺斯在山庄门边站着:“就你一个人回来?” “关你屁事。” “呲,可恶!” 晚上没了孙齐儿在房里,王博睡得很安稳,一早就赶去了东南的内科院子。一看沈敬之也在,就走上前去说:“这几天饶家人没追着你?” “手机都打爆了。” “放心吧,没事。” 马诺斯拿着本子走过来:“一共有十位病人,分属消化内科、呼吸内科和精神科,你们要去哪一科,先做登记。” 看来把精神科也划到内科范围内了,王博打算去呼吸内科看看,沈敬之去了精神科。 “跟我来吧。” 马诺斯夹着本子走向靠西的小屋:“呼吸内科只有一位病人,这是病历,你们一起看吧。” 跟王博一样挑中呼吸内科的是一位印度女医生,年纪比他大了几岁,却也够年轻的。 第343章 医术通神 凑在一起翻阅病历,王博嗅到一股好闻的花香味。仔细一看,女医生相貌除了眉毛较浓,嘴唇较厚,跟欧洲人区别不大,估计是高种姓出身吧。 而且打扮得很时尚,不像医生,像是走t台的名模,比王博还高半头。穿的也是某名牌私人定制的套装,衬得身材前凸后翘,就不知会不会突然尬舞。 “你看病历还是看我?” 王博被她大眼睛一瞪,也觉得有点尴尬:“我一目十行,我在等你翻页。” “我也在等你。” “那好吧,看第二页。” 王博翻过一页,就斜眼看向躺在床上戴着呼吸器的病人,好像也是个女的。 “我叫卡卓尔。” “王博。” “继续看吧。” 好吧,还是有点尴尬,王博摸摸脖子,每翻一页前就看卡卓尔一眼,倒成了她的助理一样。 终于将病历看完了,王博也知道为什么大十字会把病人送过来了,她患的是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这个病是指原因不明的肺血管阻力增加,引起持续性肺动脉高压力升高,导致评价肺动脉压力在静息状态下≥25mmhg,排除所有引起肺动脉高压的继发性因素。 在呼吸内科里,是属于极其罕见的疾病,而重点就在原因不明四个字上。 医学上也只说可能是三个大方向上的原因,一是药物作用、二是病毒感染、三是遗传因素。犯病的比例上,大多数是女性、年轻人为主。 但具体到这位女病人身上,还是没查出病因。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发病初期就有呼吸困难、胸痛、眩晕等症状,随着病情发展,还会有缺氧、咯血发生。 “你能拿出治疗方案吗?” 卡卓尔挑衅似的朝王博抬抬眼。 “你光看病历就能拿出方案?” “当然。” “吹牛在我国犯法的。” 卡卓尔走上前看了病人两眼:“我有把握,你呢?” “我先把个脉。” 王博不敢大意,光看病历就拿方案,他又不是神棍。 手按在病人的手腕上,回想病历上的资料,王博再看病人苍白的脸孔,心想她才十九啊。 “摸出什么脉象了吗?” “你也懂把脉?” “知道一些,中医是个很神奇的世界,我曾经有计划学习。” “后来呢?” “太复杂,我没有精力再多学一门语言。” 确实想学中医,先要学中文,对于外国人,可是一道很大的门槛。 卡卓尔凑到病人面前:“睡着了?” “吸着氧容易睡觉,”王博把手抬起来了,“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开胸肺活检也做过了,还没拿出治疗方案……你确定你能有方案?” “我有自信。” 卡卓尔抬起头,王博又嗅到了花香味,他这才明白,不是花香,是古怪的咖喱味。 “那你把方案写好了交上去,你就赢了。” “我想看你的方案。” “我的方案?也不会让你看。” 卡卓尔不屑地昂起头:“小气的男人。” “那我猜猜你的治疗方案,心肺联合移植是吧?”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跟我想的一样?” “右心功能开始衰竭,按西医的办法,只能做肺移植或心肺联合移植。但她既然被分类到呼吸内科,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卡卓尔摇头:“我没想过,我只是拿出最合理,最合适病人的治疗方案。你说分配到呼吸内科有什么别的用意吗?” “很简单,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做移植手术。” 卡卓尔仔细地翻阅着病历,又凑近观察了少女的状态,摇头:“你在骗我,好啦,我去写我的治疗方案,希望你也快一些拿出方案。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卡卓尔走出去了,向在外面的马诺斯要了一叠纸,走到一旁准备好的桌椅上坐下。 “那个王博呢?” “他还在研究病人。” “切!” 马诺斯满脸嘲讽,果然跟师父说的一样,就是个废物。 那位少女的病历,昨晚他就研究过了,除了做心肺移植手术,没有别的办法。放在呼吸内科,是必须先由内科下诊断,再交到外科做手术。 过了快半个小时,王博还没出来,卡卓尔都写好了治疗方案,递给马诺斯:“我想这次比赛我的评分会高过他吧?” “一定会。” 马诺斯朝她笑笑,孙齐儿走了,这位卡卓尔倒也不差,昨晚还在监控里看了她沐浴的画面。果然是高种姓啊,肤色接近南欧人种,虽不像北欧人那么白皙,却也不黑沉。 特别是她好像还有别的嗜好,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播放着手机里的视频。 看得马诺斯当时就血管突起,瞠目结舌。 “午饭时,我想跟你聊聊。” 卡卓尔手在马诺斯的胸前划过,暗示着什么。 马诺斯欣然答应:“好的,我想我们可以深入交流。” “深入吗?那当然。” 卡卓尔走出了院子,又等了快一个小时,王博才擦着汗从屋里出来,手臂像在发抖,连手指都在轻颤,好像患了帕金森的是他。 马诺斯递上去笔和纸:“你现在才开始写治疗方案,似乎晚了一些,你的评分不会太高。” “不用了。” “不用?你放弃了吗?哈哈,你是来滥竽充数的吗?我听说谢京花医术高明,她怎么会把请帖让给你这个蠢货?” 王博寻找着毛巾,汗流得太多了,连保暧衣都湿透了。 只找到桌旁放着的草稿纸,抓起来也不管了,在脖子上连擦了几下,扔在旁边。 “肮脏的黄皮猴子!” 江秦此时正好走进来:“怎么?用来写方案的草稿纸拿来擦汗?你的治疗方案呢?” “师父,他放弃了,我猜想他就是个半吊子,看到病人的状况不知所措,干脆举手投降。医技会这么多年来,可只有不超过三个人放弃过啊。” 江秦一脸鄙夷,谢京花的师弟吧?就这本事?丢脸不要紧,丢的可不止是他的脸,而是整个华夏医士的脸。 早知道昨晚他离开后,就不接他上岛好了。 “你真要放弃?” “你是说治疗方案吗?我没必要写。” 王博看一旁有椅子,就坐下去,大冷的天还出了一身热汗,他又拿起一沓草稿纸,在当扇子扇风。 看得马诺斯更加不满:“师父,你看他,什么德性?也不知走的哪个野路子。” 江秦皱眉说:“你来参加医技会,就是来白吃白喝的?方案不管怎样,也要写一份交上来吧?” “我说了不用交了。” 王博终于稍微凉快了些,靠在椅子上,连话都不想再说了。 真是身心俱疲啊,这汗冒的,跟蒸了一场桑拿一样,好像请剑山庄里也有桑拿室啊,等会儿可以去放松一下。 要能泡个热水澡就更舒服了,人浸在水里,放松身体,能够快速的纾解疲惫。 “你也是我国的医生,医技会的医生来自全球,是一场大比拼,我们也是要面子的,你不能丢了我们的脸面。” 江秦思索再三,还是拉下脸来示意王博必须要写出一份治疗方案。 王博充耳不闻,当他说话是放屁,人靠在椅子上,竟睡了过去。 江秦的脸瞬间难看得要命,马诺斯更说:“师父,你看他这什么态度?师父你是什么地位?让他写治疗方案是为了他好,他还不领情?还摆出这副架势?把你当成什么了?” “你少说两句!” 江秦怒道:“你想干什么?” 马诺斯噤声转头,就看卡卓尔又回来了,朝他还笑了下,让他一时色授魂予,脑中浮出些禁忌的画面。 “我回来想在治疗方案上补充几点。” 马诺斯递回卡卓尔的治疗方案:“师父,你看,这位卡卓尔女士多认真?相比之下,王博就是团烂泥。” 江秦不禁摇头,能拿到请帖的人都经过挑选,自然也允许他们转让请帖。只是胆敢拿着别人的请帖来参加医技会的,哪个不是有一技之长,对自己充满信心。 谁像这王博一样的?跑来出乖弄丑?不想赚那高额奖金,也不能来医技会露下限吧? “王博,我认为你还是该写治疗方案,随便写一写,把你认为该做的治疗都写上,中西医都行,凑个数吧。” 江秦都是在求他了,一阵凉风吹来,屁股都凉飕飕的,心里更是拨凉拨凉的。 范杜克也过来了:“呼吸内科就写好了?” “卡卓尔快写完了,正在补充几个重点,这位王博嘛,就一个字都没写。” “那可不行,必须要写,这位病人在我们医院里治疗过一段时间,效果并不好,家里人都快绝望了,这才趁医技会的机会送来金陵。我也听说中医有些奇妙的治疗手段,希望能够有所收获,哪怕治不好,也能给我们治疗带来些灵感。” 江秦的老脸更没地方搁了,丢人,这个王博实在是太丢人了。 “老江,我看中医也没什么可取的地方嘛。” 范杜克微笑地说着,江秦感到无地自容,但他也不能亲自出手,对于这种病,他也没有办法。 “我听说你们有个成语,叫黔驴技穷,是不是该用在这个时候?” “范杜克,你收声吧。” 范杜克仰天大笑,江秦拿起拐杖要戳王博,突然就看那病人的屋子开了,少女扶着胸口站在那里。 一瞬间,所有人都成了化石,这,这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卡卓尔,那牛眼大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少女可是连呼吸都困难啊,别说走出来了,下床都不可能。 “你出来干什么?我说了要静躺两天。” 王博霍地睁开双眼,一脸不满的走了上去。 “我,我想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呼个鸟啊!进去!” 王博将少女一推,把她抱上了床。 少女咬着嘴唇,这位医生好粗鲁啊。 卡卓尔首先反应过来,几乎是冲刺般的闯进屋里,抓起一旁的听筒,贴在少女的肺部。 “没有杂音,心跳恢复正常,呼吸顺畅……我的天呐!是你治好的吗?” “废话,要不然是你?” 范杜克一脸骇然,少女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连心肺移植都做不了,已经被判定死刑了,却被这年轻人救了回来? 江秦脑子还是懵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治好了,才说不用写治疗方案? 马诺斯咬着牙,突然冒出一句:“这一定是幻术!” “幻你个鬼!” 江秦一拐杖将他戳倒,快步朝屋子走去。 第344章 再展神威 少女躺平在病床上,被范杜克戴上呼吸器,她厌烦的又摘下来。 “范杜克先生,我能自主呼吸了,戴着太气闷了。” “好,好。” 范杜克将仪器重新接上,瞧着仪器上的心律血压,倒吸了一口凉气。 读数都很正常,唯一的缺点是偏低,这也在情理之中了,刚治好病,就能恢复正常人的水平,那就是天方夜谈了。 江秦满脸红光,虽觉不可思议,可这是帮他争面子啊,刚才范杜克还嘲笑中医来着。 能够在一个半小时之内治好,那绝不是因为动了手术,而少女的体质也无法承受一次大手术。 王博也不可能在没有器具的情况下进行心肺移植,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卡卓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马诺斯说是幻术,她认为是奇迹,一定是王博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才让少女恢复的。 “我知道中药里有许多奇妙的药方,是不是记载有能治特发性肺动脉高压的特效药?” 所有人都关注的看向王博,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 “中药在治疗特发性肺动脉高压病上,并没有任何特效药。” 卡卓尔焦急地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个秘密。” 王博卖了个关子,看卡卓尔失望地低下头,他也没打算告诉她。 “还需要再观察。”范杜克感觉嘲笑得太早了,有点丢脸,咳嗽声说,“要是在观察期内,病情没有反复,确定病人已经得到了救治,那才能算分。”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江秦开心地笑说,“评分只说是看治疗方案,现在人都治好了,我看在得到最高分之外,还要加分。” 能帮他长脸,江秦对王博也大为改观,就是让他不快的是,你能不能早点说? “评委会一起商议,看别的评委有什么意见,再看加不加分。” 范杜克心情复杂,少女能治好,自然是好事一桩,可眼看王博医术太高明,又不禁让他心生警惕。 东风压过西风,从来都不是好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卡卓尔出来时,嘴里还在念个不停,马诺斯安慰她说:“午饭时,我和你再聊聊,我学的中医,或许我能找到王博治疗的办法?” “你能?” 卡卓尔冷笑一声,看王博走去拿别的病历,马上跟上去。 “你在看什么?消化内科的病历,你也要看?你还想参加消化内科的比赛?” 院子里吵嚷,消化内科的人都跑出来看了,又跑了回去,心情都很紧张。王博直接把人治好,让他们有了压力。 四张病床上的病人,让他们也一时无法都拿出完美的治疗方案,毕竟每个人的病情不一样。 心理科那边,却是屋门紧闭,听说里面有七位病人,每个人都还隔成了一个小隔间,病人都需要安静的环境。 沈敬之那些心理医生,也都没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我看看,顺便睡一会儿。” 王博又靠在椅子上,看着病历睡了过去。 “别吵他,让他好好休息,”江秦叮嘱了马诺斯一句,“不管你跟他有什么龌蹉,现在开始也要好好招待他。” 马诺斯一脸僵硬地点头。看卡卓尔翻着消化内科的病历,知道她想要找回场子,赚些分回来,就提醒她说:“这两份比较简单。” “我不需要你帮我过滤,我自己看。” 碰了个硬钉子,让马诺斯好不恼火,刚才还抛媚眼暗示他有戏,中午还说一起吃饭,这一转过头就变了个人。 都是他害的! 马诺斯怒不可遏的瞪着王博,可王博都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午饭到了,有医生就出去吃饭,也有叫人把饭送过来,连屋都没出的。 卡卓尔胡乱扒了几口咖喱牛肉,也没离开,还看了眼还在睡的王博。 他翻了个身,蜷着腿,像是有点冷。 “有毯子吗?快拿床毯子给王大夫盖上。” 马诺斯沉着脸让服务员去拿,这个贱货,是想巴结王博吗? 等毯子来了,卡卓尔接过毯子,小心的帮王博盖好,才继续看病历。一位病人患的是蓝色橡皮泡痣综合征,又叫bean综合症,是由一位叫bean的医生发现并首先描述的,指的是指存在于皮肤和胃肠道的海绵状或毛细血管状血管瘤。为胚胎期分化发育障碍所致,为常染色体显性遗传性疾病。 还有一位病人是信天翁缩合症,即于胃大部切除术后患者出现不明原因腹痛,无法解释的间歇性恶心、呕吐,神情异常憔悴,依赖止痛剂,必须用止痛剂才能缓解症状。 剩下两位病人,也都是消化内科的罕见病, 卡卓尔扶着额头,看得心里焦虑,虽然早知道能送来的病人,无一不棘手,可都是罕见病,那就麻烦了。 难怪消化内科那边的屋门几乎没医生出来,几位病人,都不好治疗。 她不由看向王博,他会不会有法子? “彻底治愈是没有可能的,只能缓解病人病痛。” 门终于开了,几位中西医走出来,似乎还在争论。 “我看那信天翁综合症有些像是臆症范围,我打算采用中医的治疗手段试试。” “臆症?你想太多了吧?” “那就各拿各的治疗方案,到时由评委来算分好了。” 几名医生都从马诺斯那拿来了草稿纸,纷纷开始写下自己的治疗方案。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最后一人才写完,将治疗方案交给马诺斯。卡卓尔也进去了屋里,瞧着四名病人,也感到束手无策。 有位患有除了信天翁缩合症,还有别的一些病症在,让治疗手段受到限制。 “你想好了?” “啊?” 卡卓尔一转身,看王博站在后面,惊喜道:“你有办法吗?” “你想偷学?” “大家都是医生,相互切磋嘛。” “我的医术你学不来的。” 王博走到第一位病人身前,手掌一翻,沿着病人的期门、章门、天枢、梁门等穴一路扎下去。 手速极快,落针极准,不一会儿就扎满了病人的身体。 “你是用针灸治好的那位少女?” 卡卓尔眼睛睁大一眨不眨,欧洲许多国家都开放了针灸师的认证,针灸的手段和效果得到了认可,尤其在缓解疼痛上比吃止痛药副作用要小得多。 她曾经想要学中医,也是因为针灸。可看王博手法,比她见过的所有针灸师都要强得多。 手中的这套针,也与一般的针不一样,要细上许多,也难以控制得多了。 “你猜吧?” 王博对卡卓尔的好学上进一点不感兴趣,他只想治好眼前的病人。 信天翁缩合症嘛,胃部切除后,其余器官却还认为胃部还存在,造成的一些消化系统的惯性无法改变,而引发的疼痛。 这要从经络上治疗,王博打算先通经络,让气血绕过胃部切除的地方。 针又扎进了内关穴,摇动针尾,汗便滴落下来。 “你还愣着,快去给我找条毛巾擦汗。” 卡卓尔一怔,在屋里跑了一圈,终于找到条干净的毛巾,回来就替王博拭去头顶的热汗。 “你在印度也算名医?” “对。” “那做我助手也够格了。” 好狂妄啊!卡卓尔的厚嘴唇撅了下,可一想到王博的神奇之处,她又不得不佩服。 等内关穴疏通,其余穴位都依次通了经络,最后才一针扎在了中脘穴上。 中脘位于任脉之上,任脉属于奇经八脉,而中脘管胃,是治疗胃病最重要的穴位。 要等别的疏通后,最后再扎中脘,自然有道理,这叫归针藏府,是银针渡劫之中的一种手法。 “好了吗?” 卡卓尔注意到病人紧绷着的五官松开,好像疼痛消减了不少。 “还没好。” 王博把扎在中脘穴上的银针一拔,拇指按在上面,往下方的肚脐一顺,才说:“行了。” “你还痛吗?” 卡卓尔问的是病人,那病人摇头:“不痛了,一点都不痛了。” 太神奇了吧?卡卓尔惊呆了,这可是信天翁综合症啊,消化内科的三大罕见病之一。 “下一位吧。” 王博看她愣在那里,指着额头就怒道:“擦汗啊!发什么呆?” “是,是。” 卡卓尔慌慌张张地拿起毛巾,轻轻的擦过王博的额角,等他转身,拿起毛巾放在鼻前一嗅,不自然的扭了下胯。 “这就比较头痛了。” 王博站在另一位病人的床前,掐着针看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将针扎进了中脘穴里,一样是信天翁综合症,用的却是不一样的治法。 第345章 晚上来我房间 靠着让马诺斯拿来的躺椅,王博喝着卡卓尔送来的大吉岭红茶,懒洋洋地想着她刚才说的话。 “我住在对面,晚上王大夫能来我房间切磋下医术吗?” 切磋医术?这卡卓尔眼带桃花,秋波四漾,媚眼乱飞,是要切磋别的吧? 长得倒是五官立体,杏眼桃腮,身材也好,有些像是电影里的女明星,可是那一身咖喱味,让王博提不起半点兴趣。 体味永远是欧洲人永远的痛,这才发明了香水,也不知有的人怎么能吃得下去。 “王大夫。”迈尔斯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提拉米苏蛋糕,还啃了一个角,自不是来给五博送的。 “迈尔斯听说你今天发挥不错?” “在模拟机上,我的手术时间排在第二,”迈尔斯有些得意,“一台心脏移植手术,好些人都花了比我一倍还长的时间。” “那恭喜了。”王博抿了口茶,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抬头就看卡卓尔站在门口,一脸幽怨地朝这边瞟着。 靠,还想勾引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王博正想着,卡卓尔一拉睡袍,两条毛茸茸的大腿伸在裙外,背靠着柱子。 喂,有点过分了吧?就算勾引人腿毛也得先剃干净吧? “听说王大夫今天大显身手,治好了三个病人啊。” 一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两个信天翁综合症,让王博一下变成了名人。连范杜克都惊得嘴都张不开了,才猛然想起王博是谁。大半年前,邀请王博来大十字做外科主任,可没听说他内科也这么在行啊。 不过外科医生眼里,也没觉得怎样就是了,内外科有别嘛。 “我们做医生的,看病人受病痛折磨,有帮就帮。” 王博掐着手指道:“还没跟大十字算诊金呢,白白帮他们治好了,他们回头跟病人不知收多少钱。我们呢?做白工?不说最后能拿到那一千万的吧?剩下的呢?” 迈尔斯一时哑然,王博这么说,可不够高尚啊。 “你喝红茶吗?我那泡了一壶,给你倒一杯。” “啊,好!” 王博正要转身,卡卓尔嗯了一声,在夜里悠扬传开,让迈尔斯终于注意到她,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不过他也不认识卡卓尔,还以为她发疯了。 “她啊?想勾搭我。” “呃……” “喝茶吧,我那还有绿豆糕,等喝了茶再吃两块。” “行。” 迈尔斯也不好意思多待了,喝过茶没吃绿豆糕就跑了,脑子里还在想着卡卓尔,长得倒是不错啊,王博会不会忍不住…… “砰!” 马诺斯一拳打在监控台上,吓得几个员工都哆嗦了下,纷纷看过去。 “这个贱货,原来想巴结我,一看王博医术高明,就转头勾引王博,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看什么看?盯好了,把她房里的都录下!” 马诺斯眼看到手的货,又被王博抢走,王博偏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让他火冒三丈。 特别是看卡卓尔在那扭动身体,卖弄风情,更让他心急如焚。 “来个人去给卡卓尔送水。” 马诺斯心生一计,拿起一瓶矿泉水叫来一名服务员,递上贴着铜铸标签的矿泉水。 “这怎么大半夜送矿泉水?” 卡卓尔还在那磨蹭着柱子,一看服务员过来送水,她就愣了下。不合常理啊,这就是送水,也得白天吧? “卡卓尔女士,你白天喝剩下的。” 矿泉水还真就大半瓶的样子,卡卓尔想不起来有没有这回事,也就先拿下再说了。 王博眯着眼在对面瞧着,那矿泉水里有药吧? 马诺斯还是江秦主使的?难不成看上卡卓尔的医术?又有病人需要医生吗? 可是卡卓尔是个内科医生,能耐不算强啊,医术也就平平常常。 “咚巴拉咚,里个隆里咚……” 卡卓尔等服务员一走,放起了音乐,人还走进去屋里换了一身纱丽。 随着音乐,在那摇动着肚皮,她跳起了舞。一时吵得隔壁屋子的几名医生都醒来了。 ◎最l`新章节:}上l0a “这么晚还跳舞?明天还要动手术呢。” 一个东亚国家的医生在那不满地说,马上就有南美的医生反驳道:“我看挺好,我们需要劳逸结合,来吧,一起跳。” 不停有医生走出来,随着卡卓尔播放的音乐加入舞圈。 连哥里也加入进去了,跳的舞也不一样,好些都是随着音乐乱扭身体而已。 “那卡卓尔挺有意思的。” 范杜克也走了出来,站在房门口瞧着。 “胡闹!”江秦黑着脸,在他看来,卡卓尔就是在瞎搞。 这都十一点了,还不睡,还在那跳肚皮舞,那不是瞎闹是什么?这是医技会,不是舞厅。 “你啊,就是太拘谨了,也该放松一下吧?” 范杜克举起双手,踮着脚也在那跳了起来。 江秦懒得理他,晚上风大,屁股会特别凉,他转身回房去了。 “王大夫,一起跳吧。” 王博瞅着几个男医生跑到卡卓尔身旁,都快贴到她臀上,在那扭动着肢体,就觉得好笑。 哥里过来邀请,他也无动于衷,举着手里的大吉岭红茶摇头说:“我就不跳了,今天太累了。” “那好吧。” 哥里摇着头上的羽毛冠朝卡卓尔跳过去。 还有两个满头白发的男医生,在朝个至少五十岁以上的女医生顶胯扭腰的,女医生也很配合,三个人玩得很尽兴。 卡卓尔被围在中间,享受着这些男医生的簇拥,可眼神都充满挑逗的朝王博看着。 这个混蛋,我就这么没魅力吗?还不快过来。只要你肯过来,晚上我任由你折腾。 王博哪里看不出卡卓尔的意思,他只是淡淡一笑,把糖包撕开,将细砂糖倒进茶里。 “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拒绝过我们的邀请。” 范杜克走到王博身旁,手中拿着一杯啤酒,“拒绝过我们一次,我想再提出邀请,你还会拒绝我们吗?” “还是外科?” 王博抬起头,看他满头银发却不加打理,任由头发野蛮生长,东一撮西一撮的,蓬松成一团。 “内外科你挑吧。” 能够一次治好两种罕见病,三位病人,特别是那少女,已被判定无药可救,也被他连手术都不用轻松解决。虽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可也够格做大十字的内科主任。 “呵呵,我喜欢事少钱多离家近,欧洲有点远。” 王博又拒绝了,这让范杜克想不通,不说大十字每年接收多少罕见病、疑难杂症,这对每位医生都充满了挑战和诱惑。 就是在金钱和地位上,也会得到很大提升。一进大十字,年薪都是百万美元起跳,而在医界一提是大十字的医生,都会得到尊崇,被视为某一方面的权威。 距离远近从来都不是问题,再远的距离,坐飞机也就二十个小时。 “你需要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 范杜克冷哼一声走开了。 半个小时后,这临时的舞会也结束了,医生们都尽兴的回了房间。 卡卓尔这才感到口渴,刚才不止跳舞,还跟着唱了起来,手机里的歌单都是印度舞曲,声音几近沙哑。 她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才看了眼将躺椅收起的王博,唉叹一声,关门进房。 有的男人就是铁石心肠,或许他看人多不好意思吧?还是…… 卡卓尔没能继续想下去,脑子一片模糊倒在了床上。 几分钟后,马诺斯来到她的房外,拿着万能房卡刷开房门,瞧着面朝下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卡卓尔,他狞笑一声,脱下外套。 “你应该和我吃午饭,那样我就不会用这种手段,我会慢慢和你交流。” 马诺斯伸手击打在卡卓尔的身上,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兴奋的双眼发亮。 他把脸靠了过去,贴了一会儿,感受非常美妙,然后他张开了嘴,然后就后悔了。 只听噗地一声,卡卓尔居然放了一个屁。 喷到了他的嘴里,让他一阵晕眩,差点昏了过去。 那屁里带着一股咖喱味,又辣又呛,还浑浊不堪。要光是闻着就算了,好像还吃下去了。 明明是气体,可偏偏有一种固体的感受。 “你这个贱货!” 马诺斯愤怒的一脚踹在卡卓尔的身上,撕破她身上的纱丽,扑了上去。 第346章 毁尸灭迹 马诺斯险入了疯狂,他就像一头公狗一样。 “你敢拒绝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马诺斯愕然低头,就看到床上都是血,他的腿上也都是血。 再一抬头,身前摆着一块都是钉子的木板,自己原来是在朝着这块木板发泄?木板上还有一块肉,那是什么? “啊!?” 马诺斯一下坐在地上,冷汗直流,隔了几秒才一声惨叫,抓起那块肉,朝屋外跑去。 砰! 他没跑出几步就撞在了一块门板上,立刻撞得鼻青脸肿,鼻梁也断了,摔在地上,摔得尾椎都痛,可别一个地方更加痛。 “你敢在矿泉水里下迷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卡卓尔还穿着沙丽一脸的清醒,冷冷地盯着一脸惊恐地马诺斯:“你既然想下迷药,我就给你下一种迷药,能让你如梦似幻,脑子里想的就是你眼前看的。” “这,这是什么迷药,你快让我出去!” “想出去?别作梦了。” 卡卓尔坐在椅子上:“药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那是一种草药。” 印du也一直在使用草药,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卡卓尔带着好几种特别的草药,想要用在治病上,可是今天都没有发挥的地方。 倒用在了马诺斯的身上,让这蠢货以为是在她身上放纵,其实是在干一块木板。 “求求你放了我,我要去接,接,啊!” 马诺斯回头一看,手中的肉块变成了一抓虫,细小得跟蚂蚁一样,正沿着手臂往上爬。他不停的摇动手臂,那些虫落在地上,爬地最地毯里。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啊!” 地毯里的虫又爬了出来,变成了甲虫,个头大了许多,还飞了起来,扑向马诺斯的脸。 他感觉虫在噬咬着他的眼睛鼻子,又疼又痒,他伸出手指去抠。没多久就将眼珠子抠了出来,眼眶变成了两个大窟窿,眼前也黑成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又用指甲去抓鼻子,不顾断掉的鼻梁骨,那痒劲比疼痛还让他难以忍受。 没抓一会儿,鼻子也被他抓成了一片烂肉,接着他又去挠他的脸,脸颊上抓得血肉模糊,一条条的丝痕。 卡卓尔就抱着胸,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出话剧。 “啊!” 马诺斯开始抓脖子,那甲虫咬到他脖子上了,痒痒也传到了脖子上,他开始不停的抓着。 他脑中竟然还在想,不该让人把监控关掉,要不然现在应该有人来了。 指甲穿破脖颈,又穿破了咽喉、声带,喉骨都能看到了,手指上也都是血,他开始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只想要让那痒痒的感觉快些消失,要不然死了也好。 马诺斯疯了似的冲进卫生室,取下花洒朝着头顶,脖颈,喉头不停的淋水,把热水开到最大。 请剑山庄为了让每位医生享受到最好的招待,所有的房间都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而热水能够能止痒。 “你是在饮鸩止渴,热水只能一时止痒,过后会加剧瘙痒。” 卡卓尔听着水声,靠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马诺斯何尝不知道?他也是医生。热水止痒的效果很好,但也确实只能瞬间让痒感消失,特别是急性湿疹的一些皮炎。热水烫洗能使毛细血管通透性增加,促进过敏物质大量释放,导致渗出和糜烂加重,使病情恶化。 可那实在太痒了,就算是会有更可怕的后果,他也顾不了了。 淋着热水,还拿着花洒朝着被抠烂的喉咙对着,血一下就流得整个地板都是。 马诺斯顾不了许多,只是……他感到生命在慢慢的消失,提着花洒的手也垂了下来。 他整个人终于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水还在从花洒里喷出,只是由于花洒倒在地上,喷不到十厘米高就落了下来。 渐渐的,马诺斯的意识开始消失,他陷入了失血性休克。 要不及时送医的话,他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范杜克拉开门,看了眼在椅子上靠着的卡卓尔,走到卫生间一看,轻蔑地吐出一声:“废物!” “他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江秦怎么教出来的弟子?” “江秦是个赌棍,到处欠钱,有人帮他还钱,他就欠人家一个人情,马诺斯家里帮他还过钱,他才收下马诺斯。” 范杜克走到窗前,手指往百叶窗上一拨,看王博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倒沉得住气。” 卡卓尔打开电视柜,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摇晃酒杯说:“你让我试探他,想要拉拢他,他好像并不吃这套,或者,他并不喜欢女人。” “是你自作主张,我那时候都还没想起来他是谁。” 范杜克抢过酒杯放在飘窗上:“你对男人有瘾,但在医技会期间,你必须忍住。” “我忍着呢。” 卡卓尔又抓回酒杯,一口就喝掉半杯:“马诺斯呢,你怎么处理?” “一个脑袋长在下面的蠢货,江秦也未必在意,放心吧,我会让人把房间收拾干净……” 范杜克顿了顿,提醒说:“你那药少用,你无法控制对象,只能让人产生幻觉。要是在幻觉里他把你当成攻击对象,你也吃不消。” “我练过卡拉里帕亚特。” “有个屁用。” 范杜克拉开门,叫过带来的亲信。 就看那个人拖着口行李箱进来,腰后插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锋利无比。 他快速的将马诺斯分成一块块,一些部分直接扔进马桶里冲掉,一些部分装进了行李箱。 卡卓尔看得犯恶心,她是内科医生,不是外科,见血的时候不多。 “床单你自己换吧。” 十分钟,那人就拖着行李箱走了,这种事,他好像做得司空见惯。 卡卓尔躺在床上,这种单人木板床,就是铺了床垫,也让她睡得不自在。脑子里想着王博,嘴角溢出一抹魅笑,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哪怕马诺斯死在房里,她还是做了个好梦。快活得不得了。 到了早上一出来,就看王博翻着一本线装书,瘫在躺椅上。 “你不过去吗?” “你是蠢还是傻?” 卡卓尔脖子都涨红了:“你骂我干什么?” “我治好了三个病人,呼吸内科加消化内科,我有必要再过去吗?我的评分够了。” 这也对,剩下只有外科和心理科的病人,看样子王博并不打算去外科的院子。 “去看看,风景也不错,当观光吧。” “你们外国人才把园林当观光,我看得多了。” 王博死活不想起身,赖在躺椅里,翻着小书,连眼睛都不瞥卡卓尔一下。 江秦急冲冲地跑过来:“王博,你看见马诺斯了吗?” “他不该过去院子里了吗?” “没见人。” “找我也没用。” 江秦抱了下棉袄:“卡卓尔医生,你还想继续多捞分数,赶紧去内科院子吧,还有几位病人没治好,昨晚又请来了两位病人。” 王博这才放下书:“又有新病人?” “对,临时送过来的,范杜克说是加分题。” 卡卓尔忙说:“走吧,王博,我们去看看。” “我去了,你还想捞分吗?你自己去吧。” 怎么都叫不动王博,卡卓尔眼中闪过一抹煞气,最终还是一个人走了。 江秦这才说:“你和马诺斯有间隙,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一个大活人,我怎么动手脚才能把他变没?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江秦一噎,问题是他看过监控了,有一段监控消失了,恰好是马诺斯离开监控室的时候。 但他也不相信王博能把马诺斯搞得人间蒸发。可要不是他,那会是谁? “江老师,一直把屁股晾着不大好看吧?” 王博忍不住说了,江秦哼哼两声,拄着拐杖走了。 有趣,是谁把马诺斯干掉的? 王博摸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谢京花几秒后就打过来了。 “昨晚有人坐快艇上岸,我让九筒盯着。” “现在人呢?人去了七里洲,我把视频传给你。” 王博点开视频,就看九筒扶着膝盖在那狂吐,地上插着把铲子,是她刚挖开的,一个行李箱也被打开了,里面都是些碎骨头烂肉,要不是看到一个头骨,根本不知道是人。 “先拿回去做dna再说吧,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 “饶光晨死了。” 第347章 进房 孙齐儿站在车边,眺望捧着骨灰盒走出殡仪馆饶星海夫妇,唏嘘地摇了摇头。 冯思加站在车尾,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眼神却跟她不一样。 早就该死了,动用佣兵杀手,还差点害死王博,活着要想起事来,那更麻烦,不如早死早投胎。 “我知道你想什么,他毕竟从小跟我长大。只是一时走错了路,也未必不可挽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孙齐儿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饶星海表面上就他一个儿子,他在xiang港的情妇还有两个私生子,一个十六一个十四。退一万步说,饶家子嗣昌盛,也绝不了后。” 孙齐儿瞪他一眼:“你跟王博待得久了,也一副铁石心肠?” “王博给他们送了挽联花圈……” “猫哭耗子假慈悲。” “是饶光晨要提前拆掉纱布,又无法接受自己的相貌,趁人不备跳楼自杀,怨不了谁。” 孙齐儿吐出一口长气:“我也没怪王博。” “粉姐,饶家现在全员出动在找刘浩鼎,这个人名是王博扔给谢京花,让她告诉沈敬之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孙齐儿的注意力终于转移:“明面上他是位佣兵头子,背地里的资料我查不到。” “我看王博也没安什么好心。” 饶星海、饶尽平、饶伟宁在墓前点了香烛,烧了钱纸,沿着阶梯走下公墓,身后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 剩下年长的女眷都还在后面低声哭泣,几个年幼的孩童,更是掐着长辈的裤管不知所措。 对于生离死别,他们还小,不明白其中含义。也不知被装进盒子里,埋进墓里,代表着什么。 但是长辈们的情绪低落还是能感受到,脸上带着茫然,心中藏着惊慌,亦步亦趋地跟在大人身后。 “事要抓紧,不能让光晨死不瞑目。伟宁,你们几个先带人盯着王博,他在参加什么医技会,在请剑山庄。” “是。” 等饶伟宁走后,孙齐儿还站了会儿,这才带着冯思加会行动中心。 …… “死便是死了,”王博一整天靠在躺椅上,好不舒服,那后腰的伤也一点都不痛了,“自己跳楼还要赖在我头上吗?” “那刘浩鼎是什么人?” 孙齐儿歪着脑袋用头夹着手机,拿着口红在补妆。 洗手间有人进出,都不禁跟她比较,又都摇头苦笑,自惭形秽。孙齐儿走到哪里都像是夺目的太阳,而那些人,就像是萤火与日争辉。 “一个老熟人,他不怕麻烦,饶家要找他,是自作自受。我要是饶家,还是尽早离他远一点的好。” “看来是个狠角色。” “要是孤狼就算了,他手下还有一些人,说不定饶家会毁在他手上。” “你这是挖坑让饶家跳进去呢。” “聪明人就是陷下去坑里一半,也会想办法爬起来。” 王博放下手机,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冬日的阳光,总让人觉得份外舒服,浑身提不起力气,倦意时不时的涌上来,什么事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把那本线装书搭在脸上,王博正打算眯一会儿眼,就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王大夫,你真不想去外科那看看?” 迈尔斯盛情邀请,王博瞥他一眼就知道原因:“失误了?” “节奏没掌握好,在缝合的时候错了针,想改回来已经晚了,结果,时间上排在了第七位。” 那就没什么好比的了,评分也会很低。 “你想让我去把第一名拿下,你好出口气?” “总不能让别人得了便宜吧?” 王博闭上了眼,他跟迈尔斯在医技会才认识的,一点交情谈不上,帮他出头,还不好好享受暧阳。 假山旁的树上还不时有鸟儿飞上去叫个不停,要是有些神经衰弱的都受不了,可王博却觉得如同是催眠音乐。 迈尔斯无奈地离去,他不敢强迫王博做什么,要惹得王博不高兴,这就得不偿失了,他还想跟王博交朋友。 睡到下午饭点,王博才伸了个懒腰,将书扔到床上,走去自助餐厅。 迈尔斯先到了,一脸沮丧,他去找王博时还排在第七,等一个下午过去,已经排在第十四了。 夹了一些通心粉,他就走到桌边坐下,却是食欲全无,搅动着通心粉,半天吃不下去。 “你们做的是什么手术?” “今天还是模拟,分了三种手术,分别是心肺移植、肾移植和胃部切除。我的评分是综合排在了十四。要各单项排第一的,才会安排手术,最后再按这三位主刀医生的手术过程和效果,再做评比。我是没资格主刀了。” 王博嗤笑一声:“心肺移植不用做了。” 那估计是为少女准备的,心源肺源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博想着,手就一顿,莫非也是活体,要不然肺源只能保存十几个小时,这模拟手术就做了两三天了,哪还来得及。 大十字比想象中的还要狠啊。可转念一想,大十字本来就接不少的黑市移植手术,也不算什么了。 “怎么不用做?”迈尔斯追问,“好像病人都送过来了。” “我治好了。” 王博拿起餐盘走开了,迈尔斯一脸错愕,都已经要做移植手术的病人,器官早就开始衰竭了吧?他还能治得好? “警官……” “嘘!” 沈敬之一靠上来就一副作贼的样子,果然不能靠他来做卧底,要不早就被人抓走了。 “这一两天都没见马诺斯,我怀疑他出事了。” “我也在怀疑。” 王博搅着餐盘里的扬州炒饭:“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会不会是起内讧了?” “你是说江秦把马诺斯弄死的?” 沈敬之脸色一变,他只说马诺斯失踪,可王博却断定他死了。 “我们在外面找到了马诺斯的尸体。” “不会吧?他可是江秦的徒弟!要是江秦下的手,不应该啊,他对马诺斯挺好的。” “你是心理学家,你分析一下,谁最有可能弄死马诺斯。” 王博也猜不出个头绪,马诺斯死得太突然,又很莫名其妙,要说谁最可疑,反倒是跟马诺斯有过冲突的他了。 九筒虽说找到了埋尸地点,可把那抛尸的人给追丢了。 从她描述看……王博看着自助餐厅里的人,没一个像的。 “我觉着吧,王警官你最有可能。” 沈敬之是大着胆子说的,被王博一瞪,脑袋就缩了下。 “要是我我问你做什么?你脑子进水啦?” “是,是。” 谁知道是你不是想洗清嫌疑? “不是我,是这山庄里的人干的。” 王博心想杀人就算了,还分尸,分得那么干净,一看就是干外科的啊。要不去外科院子那边看看?那也要明天了。模拟手术都做完了,明天就是干真的了。 “我早就怀疑山庄里太阴沉了,果然有鬼。” “你少说两句吧,你病人都治好了?” “不容易,心理科的病人都是脑子有问题的,我擅长的是催眠疗法,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那你要加油了。” 王博拍拍他肩膀,起身朝卡卓尔走去。 卡卓尔又吃着咖喱饭,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你回心转意了?” “我是看你孤仃仃的挺可怜。” 卡卓尔等他坐下,就挪过去一些说:“你需要油吗?” “油?” “神油,”卡卓尔从兜里翻出一个小瓶子,递上去,“我们那的特产,不过这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是我找人特制的。” 王博算服了,还随身带着这种玩意儿? “你拿它做什么?” “我怕你,不是,有备无患嘛。” 王博拿在手里对着灯看了看,里面很浑浊,鬼才知道是用什么药材制的。说不定吃下去,没什么用还会弄死人。 “还给你。” “你不需要?对了,你还真不需要。” 卡卓尔眯起眼,用肩撞了下王博,看他不以为意,手往下一伸,就按在他大腿上。 “前天你没去我房间,我好可怜啊,一个人睡得很不安稳,要不吃过饭你去我那坐坐?” “好。” 王博突然答应,卡卓尔愣了下,才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想跟你请教一些中医的问题呢。” “就不想请教别的?” “你真坏!” 王博狠狠地抖了下,这印du女医生,比他还高半头,撒起娇来,就跟一头母熊似的,让他一点兴致提不起来。 王博吃过饭就被卡卓尔挽着去了她房间。 一些医生看得羡慕死了,王博这家伙运气真好啊。 第348章 噩梦一场 卡卓尔把门关上,就当着王博的面换上纱丽。 王博也没制止她,看她宽衣解带,露出跟棕熊一样健壮的身体,骨架之大,也远超一般女人。腰胯尤其宽阔,胯骨跟一个大脸盆一样,就算是走在人均身高最高的北欧街头,也是极其显眼。 她还毛发旺盛,跟穿着一件毛衣毛裤似的,冬天倒是有好处,都不怕冷了。看上去,还真像是动物,远远超过像人。 “你等等我。” 王博就躺在床上,看卡卓尔拿着把剃须刀走进了浴室。 不是吧?现在才刮腿毛?是不是有点晚了。 好在一直都没对她有半分兴趣,要不都能把晚上吃的东西吐出来了。 卡卓尔虚掩着浴室的门,边哼着印du语的歌调,边拿着剃须泡打满全身,再用刀一点点刮下去。 她还注意到了放在洗手池旁边的背包,打开后,拿出几颗药放进了纱丽里卷着。 要他敢反抗的话,就让他也吃一颗迷幻药,再好好的收拾他。 卡卓尔想的是做些防备,也未必能用上,毕竟王博想通了,自己送上门来,不如先快活了再说。 半个小时才收拾干净,又冲洗了一遍身体,披着纱丽走出来。 王博还在床上躺着,打着哈欠,睡多了也会感觉睡眠不足,看来都是浅度睡眠。听到门响看过去,也是眼前一亮。 卡卓尔虽然像个篮球队员,可到底脸长得还不错,充满了异域风情,特别是那厚嘴唇,满满都是诱惑。 一双大眼睛,又亮又深邃,仿佛两汪深泉,盯着瞧的话,定力不足,就会有失魂落魄陷入其中的感觉。 要是忽视她的骨架,仔细看也是前凸后翘,线条诱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有一定的吸引力。 王博很真诚地说:“漂亮。” “漂亮?是吗?” 卡卓尔挤到床上,手掌从王博的肩膀滑到胸前。 “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什么?” “不是你的医术,而是你特有的魅力。” 卡卓尔贴了上去,胸靠在王博的背上,轻轻的蠕动。 王博有点不舒服了,这要下去,本想来摸她的底,打听马诺斯的事,可别被她给玩了。 “那天马诺斯邀请你共进午餐,后来晚上有没有找过你?” 马诺斯?卡卓尔淡淡地说:“他没有来过,你提他干什么?” “一两天没见他了,我怀疑他失踪了。” “是吗?”卡卓尔伸过头,咬住王博的耳垂。 王博触电似的从床上跳起:“马诺斯要是失踪,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们,我怀疑有一只黑手笼罩在山庄里,你要有……” “要有什么?” 卡卓尔一把拉住王博的手,将他推倒在床上,双腿一跨,就押得他动弹不得。 “你来就是想问马诺斯的事?不想做点别的?” “你干什么?” 王博皮带被她一扯,吓得脸都青了,这女人要来硬的? “你来我房间,还问我干什么?我倒想问你要干什么?还是你不想干什么?” 卡卓尔吃吃地笑起来,虽然笑得很甜,看在王博眼中,却跟女鬼一样,让他快尿了。 他指骨一撞卡卓尔腰间的命门穴,看她浑身一软,就将她推开。 “你别发疯,我不想跟你做那种事。” 卡卓尔惊骇莫明的捂着腰:“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撞了你的命门穴。” “穴位吗?” “对。” 看王博要下床离开,卡卓尔皱眉道:“要是我说马诺斯那天来过我这里呢?” “你说什么?” “我说他前天晚上到过我房间。” 卡卓尔走到电视柜旁打开红酒倒了一杯,偷偷将迷幻药扔了进去。 药片一掉进酒里,就融化掉了,她拿起酒杯递给王博:“你不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会告诉我?” 王博并没在意,接过酒杯就走回床边坐下。 “当然,你是我的意中人嘛。” 卡卓尔也靠了过去,紧贴着他,眼中的渴望,连那墙洞里的公耗子都看出来了。 她双手搭在王博的肩上,脸都快贴了上去,厚实的嘴唇也快碰到了王博的脸上。 好在刚洗过澡,身上都是沐浴露的香味,把咖喱味都盖住了,王博还能勉强忍受。 “你不要这样吧?难不成你告诉我马诺斯的事,我就要跟你上床?” “你说呢?” 王博大腿被她按住,掐了一把,不重,却让他冒冷汗了。 “你先说了,我再考虑。” 看着王博喝下红酒,卡卓尔笑了:“马诺斯来找我,给我喝了一瓶水,我喝下去后就晕了。” 看她的模样,似乎马诺斯没得逞,可还是发生了些事吧?马诺斯用迷晕大卫和查理的矿泉水给她喝,她又晕了,马诺斯能什么都不做? “后来,江秦来了,说他不像话,把他给带走了。我猜是把他赶出山庄了吧?” 原来是这样……不对啊,那江秦为什么还在找他?难道是江秦叫人杀了马诺斯,毁尸灭迹,再故意装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咦?我头怎么有点晕? 王博捂着脑袋,一扭头,吓了一大跳。 就瞧眼前的卡卓尔变成了迪皮卡-帕度柯妮,棕色的卷曲长发,黑白分明的双眼,鲜艳的嘴唇,还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裙。 虽说卡卓尔和迪皮卡都是印du人,可一个是女医生,一个是bao莱坞的女星啊。 怎么会变了一个人? 王博脑袋开始疼起来,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睡眠不适引起的幻觉? “我的小乖乖,你想要我吗?” 声音极其魅惑的传来,王博抬起头,看着“迪皮卡”在将长裙一点点的褪掉,露出引人犯罪的身体。 他不自觉的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前年看极限特工那部电影时,里面迪皮卡扮演的塞丽娜就让他感到身材爆棚,现在一看,果不其然啊。 “小乖乖,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迪皮卡”像只雌虎一样的将王博推翻,一步步地靠近。 “我是在做梦?” “对,你是在做梦,一个美梦。” “迪皮卡”在他的脖子上一亲,然后咬住他的肩膀,像要在他身上留下齿痕。 轻微的痛感,也没能让王博从“梦”里醒来,反而让他有种古怪的感觉,试着想将“迪皮卡”推开,手好像……能用上力? 王博托着“迪皮卡”的腰,把她从身上推下去,人也摇晃着想要下床。 就在这时,“迪皮卡”突然爬起来抱住他,手就乱动。 “你干什么?”王博回身一拳打在“迪皮卡”的胸口,一转身,又吓得脑子嗡地一响。 就看“迪皮卡”突然变了模样,变成了跟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你敢打我?” “走开!” 王博抓起电视柜旁的红酒瓶砸在怪物的脑袋上,看它身上还流着脓水,又一脚踹过去。 谁知这怪物竟还能反击,抱着王博的腿就一扭。 王博被翻得扑在地上,可他马上就回头连飞出两根银针。 怪物身体一顿,又继续扑上来。 靠,连银针都没用,果然是怪物啊。 王博不管是不是在做梦,手抓着椅子,往身后就砸。 “啊!” 怪物的脑袋被砸中,用力的大喊一声,低下身一扯,把王博的长裤给扯掉了。 这不要紧,可那银针都在皮带里,也被扯到一边去了,这才是麻烦事。 “你越反抗,就越难受,不如让我好好快活。” 靠! 这怪物还有那种嗜好?这是想让我*花不保啊! 王博吓得连滚带爬,脚不停的乱踢,终于摸到门把,一拧开,整个人就被扯回去。 但门还是开了一条缝,他还在大叫着,也不知会不会有人听见。 这要是梦的话,这一定是场噩梦。 怪物一屁股坐在了他背上,手往他脖子上一掐。 “你挣扎吧,你越挣扎,我就越兴奋。” “救命啊!” 王博绝对不想成为怪物的玩具啊,他还想好好做男人。 “你不要叫!” 不叫,好让你慢慢玩我?你当我傻吗? “救命,快来人啊!” 终于有人听见了,跑过来拉开门一看,就一脸歉意的关上了门,还喃喃地说:“没想到卡卓尔医生和王博医生有这种爱好啊?哎,真是看不出来啊。” “你别走啊!” 王博喊着,被怪物扳过身体,看它脸上那怪异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下面一凉,小裤衩也被扯掉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349章 对质 “原来真不需要神油啊。” 卡卓尔血都涌了上来,终于要到手了,我看上的男人,还没有逃得掉的。 “救,救命!” 王博有气无力的喊着,手在乱摆,怪物的脸在缓慢地变化着,好像在变成卡卓尔的模样,可他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不知有多少男人追求我,你还挑三拣四的?你知道马诺斯怎么死的吗?就是吃了我的药!” 卡卓尔知道王博醒来后,记忆会变得错乱,她不怕告诉他马诺斯失踪的真相。 “你先让我玩个痛快,说不定我还能……啊!” 腰上一阵剧痛,卡卓尔一低头,就看一块玻璃碎片扎在王博说的命门穴上。 那是刚才被砸碎的红酒瓶,王博终于找到了反击的利器。 “你,你这个混蛋,你敢……” 疼痛让卡卓尔无法再压制王博,卡拉里帕亚特需要消耗许多体力,而且没有棍棒刀剑的卡拉里帕亚特,更没办法支撑太久。 卡卓尔顶着王博小腹的手掌一松开,人就被他摔在地上。 地上还都是红酒和碎玻璃,她一下就刮伤了身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腰上的伤。 王博为了摆脱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扎得太深了。 “你,是你杀的马诺斯?你让他吃了迷药?” 王博像一头而经过一场血战的野狼,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药效过去了,只喝了一口红酒,药劲不大,他终于看清了。无论是“迪皮卡”还是怪物,都是卡卓尔。 这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从来只有男人下迷药给女人,哪有女人下迷药给男人的? 卡卓尔捂着腰说:“你快送我去治伤……” “治你妈!” 王博一脚踩在她的胸口,鞋底将她的胸部都踏平了,想到差点让她如愿,就说不出的恶心。 “我流了好多血,我好痛,你快点,你不会杀一个女人吧?” “现在才知道你是女人吗?下药的时候就不知道了?杀马诺斯的时候呢?” 脚重重抬起再重重踩下去,卡卓尔一声惨叫,她感到胸口也快裂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不知道,王医生和卡卓尔医生在里面呢,他们喜欢玩一些特别的事。” “哦?什么特别的事,说来听听。” “我刚打开门,卡卓尔医生骑在王医生的身上……” 声音渐渐变弱,人走远了,王博将卡卓尔抬到床上一扔:“你想止血,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说一个内科医生能够有胆子干掉江秦的徒弟,还能把人分尸。 王博穿上裤子,手里掐着三根银针,脑子还有点晕,但状况好多了。 他需要从卡卓尔的嘴里得到答案。 “我,他想迷了我然后把我……我就给他反下了药,他吃下药后,会做噩梦……” “就像我刚才一样?” “对,唔,痛!” 手按在伤口处,无法将碎片拔掉,那样只会扩大出血口,现在生命操纵在王博的手里,她知道该怎么做。 “那是谁帮你分尸的?” “你怎么知道马诺斯是被分尸?” “喂,是我在问你,你在再耍花样,我就让你流血过多而死。” 卡卓尔不敢犹豫:“我是大十字安排在参赛者里的内线,让我从中寻找可以拉拢的对象。” 大十字的人? “马诺斯是在噩梦中,自己弄死自己的,不关我的事。” “但你也就眼睁睁的看着,见死不救是吧?” “我……” 王博的脑袋终于不晕了,他用针连扎了几个穴位,才缓解下来。 他正想继续问下去,门外传来砰砰地的敲门声。 “王博开门,我是江秦!” 监控室一直都在看戏,发现不对才去找江秦。江秦马上就带人过来了。 “马诺斯是被她害死的,她还想害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博指着床上的卡卓尔,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走回对面的房间去了。 “马诺斯真是死在你的手里?”江秦阴着脸,捡起地上的纱丽扔过去。 卡卓尔连忙裹上,她从江秦的眼里感到一股寒流,风又从门外灌进来,全身都开始发冷。 “我是范杜克的人,事情他知道,你找他。” 范杜克? 江秦瞳孔一缩,用力的掐了下手,吩咐带来的人说:“让她好好的穿上衣服,把她先带去止血治伤,我去找范杜克!” 王博回房连喘了十多口气,人才缓过劲来。 检查一下,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都是玻璃渣,还有跟卡卓尔搏斗时留下来的擦伤撞伤。 这个疯婆子,竟然来硬的,还想把我给强暴了?这脑袋都怎么长的? 按她说的,马诺斯可能发狂了,自己把自己弄死了,而她就坐在一边看着? 想着王博就心里一寒,以后见到卡卓尔得离她远一点,要不然她一发疯,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早知就先点上午时起了,先迷晕她,把她带走再问话。 “报警,说山庄有命案,让人过来查……” 王博扔下手机,靠在床上,也不敢休息,盯着天花板,想着刚才一定让监控录下来了,可够丢人的了。 卡卓尔好像还会武术?印度的古武术吗?力气也很大!被她压着都动弹不了。 真是个雄壮的女人,怀疑她是不是原来是男的,动过刀后变成了女人。 王博在床上脑子也没歇着,在那胡思乱想。 “王警官,出事了!” 沈敬之啪啪拍门,王博跳下床就喊:“不要慌,出什么事了?” “那边吵起来了,江秦和范杜克还都拿上了刀。” “都是医生嘛,拿刀也正常。” “不是手术刀。” 王博和沈敬之赶到娱乐室,就看篮球场上两伙人对峙着。 江秦带着他的人,都是服务员,全都是他从诊所带来山庄的,一些原来就是诊所里的保安。 范杜克那边也是,大十字里的保镖,还有负责从黑市拿器官的打手,都是亡命徒。 但人数上,江秦这边占优势,毕竟是主场,但要说到身手上,范杜克的人就精锐得多了。 不少医生得到消息也赶过来了,都一脸错愕,怎么评委还干起来了? 王博还发现了九筒说的那个抛尸的人,正握着两把弯刀在那站着,双眼炯炯有神,神情沉凝,绝对的练家子。 “江秦说马诺斯被范杜克弄死了,”迈尔斯走过来,低声跟王博说,“范杜克说马诺斯自作自受,不关他们的事。” “然后呢?” “江秦就跟他吵了起来,带着人说要跟他算账。” 迈尔斯一脸无所谓,反正已经没指望了,那一千万奖金跟他无关,本来就想等着明天看完手术后就回国。机票也都订好了,现在有场好戏可看,也就在这瞧着。 哥里也走过来了,他也一样,高手太多,他的排名也很低,被涮下去了。 “你好像不在意?要闹翻了,你的奖金就没了。” “内外科怎么比?评分还是评委们自由心证,我不指望能拿钱。” “那你来做什么?” “凑热闹。” “靠!” 哥里竖起了中指,又将头上的羽毛帽子取下来:“要打到我们这边,我保护你俩。” 他比卡卓尔还高,身材雄壮威武,如一头雄狮一样,王博和迈尔斯都要矮许多,他年纪又大,想必照顾王博,在他心里,也觉得应该的吧。 “我告诉你,卡卓尔现在还在缝合伤口,我的人在看着她,你们要乱动,她的命就别要了。” 范杜克冷着脸说:“少吓唬我,她只是我们医院的实习生,她的死活我一点不关心。” 大十字的实习生,可不是一般医院的实习医生,那在普通的综合医院里都是能做外科主任的了。 “所以马诺斯的死活你也不关心?所以你就把他弄死了?” “你想指责我,你先看马诺斯干了什么事?” “你也说你不在乎卡卓尔死活,那马诺斯想对她做什么,你又在意什么?” “他下对卡卓尔下迷药,结果反被卡卓尔迷晕,自己弄死自己,我不过是让人把他埋了。” 江秦哼了声,他知道马诺斯的毛病,也知道马诺斯该死,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死了还要分尸,还在他的地盘上,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 他气的是范杜克私下安排卡卓尔这钉子,马诺斯死了也没通知他。 何况,架势都摆出来了,也不能退让,要不这脸还要不要了? 正当两方人马,都在考虑如何收场时,一个服务员跑进来大喊:“不好,警察来了!” 第350章 哪来的卧底 江秦和范杜克都是一惊,请剑山庄打着的是医疗交流的牌子,但是一些器官是从黑市弄来的,还不说一些活体干脆就还长在人身上了。 警察一查,那就百口莫辩,说不清楚的事了。 “马诺斯的事我们先放一边。” “好,等应付完警察再算。” 那些医生也都一脸恐慌,要知道警察一查他们,追究过去,他们在医界的脸面也都没了。 “你跟我来。” 江秦手一指王博,迈尔斯就摇头:“你别过去。” 哥里也说:“我看他没安好心,想拿你背锅。” “没事。” 江秦阴着脸来到山庄外,看王博跟上来了,就说:“你别担心,警察也不知是不是吃多了咸菜,大半夜跑到山庄来,估计是走个过场罢了。你跟着我小心应付,回头我收你做徒弟。” 江秦看上了王博的医术,而且他认为自己名冠南方,马诺斯死了,他也需要个徒弟做帮手,他以为他提出的条件,王博肯定会兴奋得不行,结果,王博还没反应。 江秦奇怪地看他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就看湖面上几艘快艇开过来,打着灯,照得很亮。 “请剑山庄,好地方啊,听说是旅游度假胜地。” 一个警官跳下快艇就自言自语地说着,旁边的警官就搭腔道:“住宿还不便宜,听说是包三餐,可谁知道呢。” “包个早餐就不错了,住一晚五百起呢,我看不划算。” 陆续有警察走下快艇,看上去还有特警,都拿着冲锋枪,全副武装,神情凝重。 江秦一看就知道不妙了,一般只有证据确凿或是情形危急的时候会出动特警。 “你是山庄的人?经理?” 那最先说话的警官看向江秦,觉得他有点面熟,手电筒一照,差点没笑出声。 多大的人了,还穿开裆裤? “山庄这半个月我租下来了,不知警方来这里做什么?” “你叫什么?” “江秦。” “江秦,江秦,你是那位中医,江老专家?”那警官终于想起来了,脸色一讶。 听说他可是帮助好多位大佬治过病的,他怎么也在请剑山庄里?这里可是命案现场,他在这里做什么? “你认识我?”江秦微微一笑,掐着胡子,自认为还有几份薄面。 “在电视上见过江老几次。”警官皱眉,好像状况跟预想的不一样。 “那就好,你们来做什么?” “这就不方便说了,只能说我们是接到线报了,在山庄发生了一些事。” 尊敬是一回事,但办案又是另一回事,又不是一个系统的,何况这是一桩命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开医疗交流会,主要是交流最新的医学成果,切磋医术……” “江老,请不要妨碍我们办案,有什么事,我们进去再说。把门打开。” 特警先冲上去,将门都推开,剩下的警察也都绕过江老冲了进去。 江秦脸阴沉得快能拧出水来,他也无计可施,他的能量都在医界,不能又找饶家吧?这些年来,为了他的赌债,人情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你在笑什么?” 发现王博在笑,江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来会不会是为了马诺斯的事?” “你说有人发现了马诺斯的尸体?” “要不然呢?” 江秦一怔,马诺斯死了,还被分尸了,可尸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卡卓尔说是送出了山庄,可送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跟进去看。” 医生们还都站在娱乐室里,那里灯亮着,那位警官也先过去了,还让人把各个房间都逐一检查,不要放过一丝细节。 “我们晚上在这里联谊。” 范杜克递上了名片,那警官看这些人的装扮气色,还有不少外国人,就知道江秦说的没错。 “怎么没拉横幅?” “没那个习惯,”范杜克听他英语不错,就放心了,至少不会因为语言问题发生误会,“你看,我们那还摆着自助餐。” 这是刚才临时让人从餐厅里抬过来的,都冷掉了,但装个样子还行。 警官看江秦也过来,想了想说:“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根据检查发现是一位叫马诺斯-雷的西班牙人,他被人分尸后掩埋在七里洲,生前最后停留的地方就是请剑山庄。于是由我带队前来调查。” “敢问警官叫……” “任渭。我是金陵某分局刑警大队的。你们可以叫我任队长。” “好,任队长,那我告诉你,马诺斯是江秦的学生,他的事,他最了解。” 任渭想着从匿名电话里得到的信息,那边可没提到这一点:“江老,我想我们要好好聊聊。” 江秦手一伸:“请吧,任队长,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这些医生都是国内外的专家……” “是不是专家还不知道。” “警方可以调查他们的身份,我想很快就能了解到。” 任渭点头:“我们会调查的,小金将各位医生的信息都收集好,马上调查。” 一个年轻的警察跑过来应道:“好。” 王博跟在江秦身后,任渭就诧异地说:“这位跟过来做什么?” “他是我的助手,”江秦给王博安了个身份,“你可以放心。” “哦?那行吧,你也过来。” 三人来到娱乐室一角,篮球框的斜对面站着,任渭就问:“江老,你说说马诺斯的情况吧。” “他是前天失踪的,我们办医术交流,就想能够多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当然了,也让国外的医生知道我们中医的不凡之处,好让中医能走出国门……” “我问的是马诺斯的事。” “是这样的,每天的医术交流,都有模拟手术一类的比赛,马诺斯负责主持,他一不见,我就叫人去找他,结果,也没找到人在哪里。” 任渭点头说:“那就是你也不知道你学生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报警?” “我也想过报警,但马诺斯以前经常玩失踪,他性格比较偏激,我怕他又是来这一套,心里着急,也还没到报警的地步。” 这也说得过去……任渭看向王博:“你怎么看?对了,你叫什么?” “王博,我也是来参加医技会的。” “嗯,”任渭感觉二人关系不像江秦说的一样,但他也没在意,“你说说你的看法。” “我认为马诺斯多半是受刺激了,跟人发生了冲突。” “什么刺激?跟谁发生的冲突?” “一个女人。” 江秦眼皮子狂跳,王博这是要把范杜克卡卓尔卖了吗? “谁?” 任渭感觉突破在即了,就是女人,也极有可能做出分尸的事,而且既然是跟女人相关,那定然是情杀了。 “我是卧底!不要拿走我的手机!” 突然那边传来一声大叫,任渭转头看去,就见沈敬之抢回手机,跑向这边。 卧底?哪里来的卧底?至少不是金陵警方安排的了。 有警察拦着沈敬之,不让他冲过来,沈敬之拼死要冲破包围,任渭就喊:“放他过来。” 范杜克跟那手持弯刀的男人交流了几句,眼睛一眯,射出两道精光,定在沈敬之身上。 原来有卧底! 沈敬之这才喘着气跑到角落里:“我是卧底,我不是坏人,是这样的,那个马诺斯是被大十字的人杀掉的,一个叫卡卓尔的女人干的……” “你慢慢说,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来人,给他拿一瓶水。” 墙边摆着十多箱的矿泉水,有警察去开了箱,拿了两瓶过来。 “铜佛?这什么牌子?听都没听过。” 王博注意到江秦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就摆手没接矿泉水。 任渭倒无所谓,拿过水就先喝了口,然后让警察把水分给同事。 “喝你们一些水不会介意吧江老?” “当然不会,都润润口好办正事嘛。” “谢谢理解。” 江秦心下暗喜,就有那么巧的事,那二十多箱矿泉水,就拿中了那一箱。 “我是心理医生,你们可以查的,我是被警方吸收进入这次医技会卧底,想要查明举办方的违法行为。除了马诺斯的事,还有一些行为属于严重违法,我已经打听到了。” “哦?你先说来听听。” “后面院子里有好些病人是在等待做器官移植,那些器官都来自黑市!” 任渭一惊:“你确定?” 沈敬之连连点头:“百分百确定,器官不单来自黑市,好些都是拿活人移植。活人也都在院子里关着,一但移植完成后,那些活人就活不了了!” “江老,是真事吗?” 江秦摇头:“此事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接待,那位叫范杜克的先生,才是举办方,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马诺斯是死在他的人手里,对,那个卡卓尔就是他的手下!” 任渭脸一沉:“去两个人,把那位范杜克给我带过来!还有那个卡卓尔,她在哪里?” “她受了伤,还在包扎。” “你去把她带过来。” 任渭指向王博,江秦朝他点头:“听任队长的。” “好。” 王博一笑,正愁没办法脱身,沈敬之朝他看去,他摇摇头,示意沈敬之不要乱说话,就朝医务室走去。 医务室是山庄里早就有的,毕竟来这里的游客要有个什么小伤,也需要做个紧急包扎什么的。 王博走出娱乐室,就听到里面有人说:“我脑袋有点晕,怎么搞的?” 他立刻加快脚步,朝医务室走去。 第351章 团灭 卡卓尔躺在医疗床上,无神地瞧着天花板,身上披着破烂的纱丽。 帮她包扎的医生,坐在旁边拿着手机在拍照,似乎对她的身体很有兴趣。 突然,卡卓尔一翻身,抓起一旁的剪刀扎进了医生的脖子里,血瞬间喷出来,洒得她身上的纱丽都是。 “啊!” 那医生捂着脖子冲出医务室,没跑出多远就倒在地上,还爬了两步,才被王博扶起来,拔了剪刀,抹上止血膏。 “山庄出事了,你快离开。” “什么?” “快想办法下岛,找家医院缝合伤口。” 王博走到医务室门口,就看到披上了白大褂的卡卓尔,她咬着腮,眼中的怨忿能把天都怼塌了。 “我来带你去见警察。” “我不去,我要杀了你!” 砰! 王博飞针扎在她脖子上,才一脚将她踹翻,摸出一颗改良版的养颜丹扔进了她的嘴里。 “我告诉你,我这是慢性毒药,中药古方做的,你用仪器也检查不出来,你要再跟我犯浑,我就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卡卓尔想要抠嗓子眼,把药吐出来,可动都动不了。 王博将针一抽,她才用食指去抠,但药早就顺着食道下去在胃里化没了。 “你这个魔鬼!我要……” “你要怎么?”王博拾起一旁的胶皮手套,套上后,就一脸嘲讽地看着她,“那要不我告诉你,你会怎么死?” 卡卓尔死死地盯着他,要是眼神能杀人,王博已经死了千八百遍了。 “你先会脱皮,你身上的肌肤会脱掉,像是蝉蜕壳一样,然后你会感到剧痒,从你的嘴唇开始,再到你的脚指。用什么止痒的药膏都没用,你会想去抓,奋力的挠,才能把痒止住。可惜啊,你一抓就会后悔,因为你会把皮层都抓破,噢,不,你会抓到看见白骨,就像马诺斯一样。” 卡卓尔惊慌地惧剧抖动着,恐惧占满了她整个脑袋。 “你不单会抓皮肤,你还会抓你的脸,你的眼睛,你会把眼珠子抠下来,再吞下去。” “呕!” 卡卓尔扶着医疗床,晚上吃的咖喱都吐了出来。 “只有我有解药,你每个月都需要服下解药,才能够化解掉毒性,当然了,我会在给你解药的同时,再让你服一颗毒药,这样才能保证你永远成为我的奴隶嘛。” 看着王博脸上的笑容,卡卓尔陷入了深深的恐惧里:“你不是人!你想要我做什么,不用折磨我!” “不,我喜欢折磨你!你说我是魔鬼?你才是个恶毒的女人!” 王博掐着她的下巴:“好好听话,我会让你活得跟我一样长。” “呸!” 卡卓尔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她捂着被玻璃碎片扎伤的地方,用力的喘息着。 “现在,你先跟我来。” 王博走出医务室,那医生已经不见了,而他耳里还听到了许多枪声。 他不得不小跑着赶去娱乐室,卡卓尔不敢离他太远,也只能跑步跟着,她的伤口快要破开了,却不敢埋怨什么。 王博走进娱乐室,吓了一跳:“团灭啊!” 地上躺着无数的尸体,而更多的是受了枪伤重创,连爬都爬不起来的人。 除了枪伤,还有被刀砍伤的警察,空气里都是血腥味,惨,实在是太惨了。 王博先找熟人。 哥里死了,他跟那玩双刀的死在一起,他搂着那玩双刀的胳膊,然后有子弹把两人打成了肉串,子弹都打穿了。 迈尔斯也死了,他是被流弹打中的,子弹打中了他的脑袋,脑浆飞得满地都是。 沈敬之也没能活下来,他被一把刀钉在墙上,只剩下刀柄留在身体外。 王博猜测是不是那玩双刀的干的,可他那刀是弯刀,或者他还有一把直刀? 江秦死得更惨,他被子弹打成了筛子,面朝下趴在地上,屁股还晾在外面。 范杜克就死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他的胸前全是血,创口极大,看上去是密集中弹了。 任渭呢?王博找了一阵,耳朵里听着一些还活着的人发出的惨叫,他都手脚发凉。 终于找到任渭了,他还活着,可是也快不行了。 他的左脸中了一枪,半张脸都快没了。在那靠着墙,不停的喘着气。 “沈敬之说他是你派来的卧底,你也是警察吗?” “我不是。” 对于一个快死的人,王博不打算骗他。 “呵呵,那你是什么人?” 任渭抓着枪抬起手,想要对准王博,手还没抬多高,就又摔了下去,闭上眼不甘心的死了。 “这是止血膏,用它把活着的人伤口封住。” “有用吗?” “试了就知道了。” 近百位的名医,加上几十名警察,活下来怕不到十二三人了。 王博找到监控室,这里空无一人,是被吓跑了,还是都参与到刚才的枪战里了? 把监控调出来,王博盯着画面。上面好像沈敬之说了什么,范杜克上来争论,那玩双刀的突然飞了一把刀将沈敬之盯在墙上。 任渭捂着脑子一晕,那些分到矿泉水的警察也都晕倒了一些。 江秦让人把枪先收了,结果有警察反抗,于是打成一团,陆续倒在地上…… 有够惨烈的,王博抓着头发,本来这场惨剧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他告诉任渭矿泉水可能有迷药? 不,不会。江秦不会任由警察找到病人,让他的名声地位都垮掉,而且喝下水,王博才发现,已经晚了一步。 江秦和范杜克拼死一搏,结局还是一样,说不定还会把他也搭上。 “命吧。” 王博拿起手机,让孙齐儿叫冯思加带人上岛清理现场。 半个小时后,冯思加带着小武还有二三十号人到了,先将受伤的医生转移出去,送到医院,再把病人和活体源也都转走。 “卡卓尔,病人他们交给你,你走水路离开金陵。” “好,那我一个月后再找你。” 等到后半夜,第二波警察才过来,请剑山庄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警方的人都吓懵了,监控又被洗掉了,只能根据现场的子弹轨迹来推断事情经过。而查出那些死者的身份,又让他们不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留下了一个迷。还活下来的医生,都是外国人,也在两天后被送出国去了。 而王博在金陵停留了一天,特意去了一趟饶家后,就回村里去了。 “太夸张了吧?”白老三蹲在田梗上,摸着下巴说,“那卡卓尔除了咖喱味浓,骨架大,没别的缺点?” “长得像是宝莱坞电影里的女明星,跳舞也像,怎么?你还对她有兴趣?我靠,我记起来了,你喜欢吃咖喱鸡饭!” “嘿,我是不介意,等她来找你拿解药,我就跟你一块去看看。” “你不回去过年?” “那倒是,她来的时候,我刚好回去了。” 白老三叼着烟起身,扶着老腰说:“太子参丹参都要种上了,到时就等着收获,这一片啊,都是药田都是钱。” 王博看他挥斥方遒,想着白忆仙没去医技会,还留在金陵不知干什么,就问起来了。 “我那位大姐啊,想着卖药酒呢。” “药酒?” “现代人注意养生嘛,药酒这门生意也是好的,许多药都能做药酒,怎么?你也研究一下嘛,多一个财源。” “暂时没兴趣。” “跟你的解酒灵丹一配合,还不卖得嗷嗷叫的?” 王博揉着脖子,躺在田梗上不想起身,等年后种上太子参丹参,天王村就要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要不弄个鱼塘?” ‘《@》正☆k版{首k!发zn0¤q “你想钓鱼?” “地下河那出口引活水挖个鱼塘,连鱼苗都不用放。” “想太多了。” 王博晒着暧阳,枕在枯草上,两天没下雪了,地还很干,垫一层枯草,舒舒服服的。人生嘛,那些破事过了就算了,还是悠哉游哉的好。 “你不说弄实验室吗?” “要等齐儿把钱给我再说,拖到年后了。” “齐儿齐儿的叫得这么亲密,她拖你的钱做什么?” “她说要等办一场拍卖会,把钱收回来再说,要炒热几位年轻画家。” 白老三打了个哈欠,看徐美君提着菜篮过来,就摆摆手说:“给你姐夫一个人吃吧,我要去金陵了。” “三哥不吃啊?我姐做的红烧肉。” “他急着去桑拿,别管他了。” 徐美君疑惑地说:“姐夫,我听说洗桑拿不怎么好的。那地方很乱。” 王博打开菜篮,把饭菜都搬出来,夹着红烧肉吞下去,一脸满足:“你姐做的菜,在村里都能排得上号。” “我也会做,就是会的不多。” 徐美君原来在家里饿一顿饱一顿的,吃素的多,会做的菜也有局限。 “你还没吃?” “跟姐夫一起吃。” 徐美君拿出米饭和碗,帮王博盛了碗,又帮自己也盛一碗,就夹起一块红烧肉。吃下去后,学着王博的样子,缩了缩脑袋说:“好香啊。” “多吃点,你长身体呢。” 王博挺心疼她,给她夹了几块红烧肉,徐美君美孜孜的接过,大口大口的吃着。 “姐夫,我不想读书。” “不是学得好好的吗?怎么又不想读了?是小韩老师他们教得不好?” “我想跟姐姐一样,学针灸学中医。” 王博筷子一停:“那试试吧,看你有没有天赋。” 第352章 奸商 徐姝丽不乐意了,她没考上大学,现在再学年纪也大了,还要顾着村里的工作,也实在不能去读大学。可徐美君才刚成年啊,这要把课赶上了,那还有上大学的指望。 怎么她不想学,就真让她不学了。 “我不同意,美君一定要上大学!” 徐姝丽是头回跟王博唱反调,王博也挺头疼的,这事吧,他是由着美君来,一时还真没想过徐姝丽的意思。 “她学不下去。” “那也得学!美君,你还年轻,别老想着工作,家里又不缺钱。” 徐美君求救地看向王博,父母都死了,就徐姝丽这亲姐,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她还不敢跟徐姝丽对着干。 “姝丽,这强扭的瓜不甜,她要没心思学,我们也不能强迫她不是吗?” “她还小,不懂好坏,我这是为她好,你不也读过大学吗?想学医,那就考个医科大啊。” 这倒也有道理,王博挠头:“要不让美君读几本医书看看,这也快过年了,等过完年再说?” 徐姝丽这才勉强点头:“那行,过完年你就继续跟小韩老师他们补课啊。” “知道了,姐。” 徐美君吐吐舌头,抱着医书跑回房去了。 “你也是的,她一个小孩,说不读就不读了,你还由着她去?” 徐姝丽埋怨一句,提着刚买的猪肉回厨房去了。 “这几天我在金陵,你车学得怎样了?” “哎,还行吧,教练说我学得挺快的。就我们那隔壁的班,还有两个独脚兽。” “独角兽?什么意思?头上长角的?” “脚!脚呢,就是一个脚的。” 王博一愣:“这少一条腿也让考驾照?” 破天荒啊,这要说近视吧,还能戴个眼镜什么的也不妨碍,可少条腿怎么考? “我听说不一样呢,我们是考c2吧?就是自动档的,他们考c5,也是自动档,是残疾人驾驶证。” 徐姝丽切肉的刀一停,小声说:“听教官说这双腿都没了的都能考。” “擦,这怎么踩油门?” “装义肢呗。” 王博笑着走过去,搂着她的小蛮腰:“我也有个义肢。” “去你的,少拿你的义肢来碰我,”徐姝丽举起刀比划了下,“别闹啦,美君还在房里呢。” “她听不见的,关着门呢。” 徐美君耳朵灵着呢,听得脸有点烫,以前在鸡鸣驿家里时,秦坤就隔着张床单跟她妈颠三倒四的,她也都知道。 可这很少听到秦坤和妈妈说什么情话,都是粗暴的直截了当的。 听着王博和徐姝丽在调笑,她反而感到脸颊烫得厉害。 “忙正事呢。”徐姝丽被他搂得用力,有点窒息,回头就嗔道,“晚上还想不想吃花生筒骨汤了?” “这还早呢,炖一两个小时就行了,能炖得入味了。” 王博嘻笑着把手伸到围裙里,将徐姝丽扳过来,先用力的亲了下。 “在金陵待着,都老想你,要不是医技会的事,我早回来了,没什么意思。” “是吗?齐儿不在金陵吗?” 王博心里咯噔一下,笑道:“她和你不一样。” 徐姝丽笑眯眯地掐了他脸颊一下:“我看她对你好像有意思呀。” 女人是挺敏感的,特别是对于感情方面,王博轻咳一声:“你这是故意的吧?想逃过我的义肢?” “呸!”徐姝丽被他一顶,腰都靠在灶台上了,她还想反抗,人被抬上去,嘴又被堵住了。 那温暖的双唇如同刚温过的醇酒,贴在一起,就让人不可自拔。 王博的双手又像是章鱼的触脚,在她后背胸前不停的触碰,让她的呼吸渐渐急促。 “美君会听到的。” “说了听不见。” “厨房门还开着呢,你确定?” “那我去关了。” 王博一走到门前,就愣了下,看徐美君从房门那快速的跑开,把门轻轻地掩上。 不但听见了,还在偷听?这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王博正想关上厨房门,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传来,就看张浩然走过来,就想骂娘了。 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看他身后还跟个陌生的脸孔,穿着廉价的西装,以为是从哪里带来的病人,更是不耐。 “王博……” 徐姝丽被撩拨起了,人还在灶台上等着,衣服半咧开,春色撩人。 “快穿好,张爷爷来了。” 徐姝丽吓了一跳,背过身就扣好外衣,还不忘怨王博两句:“让你大白天就想着胡来,差点出事了吧?” “晚上补偿你……” 徐姝丽嗔道:“谁稀罕呢。” 王博走出去,背着身将厨房门一关,就深吸一口气,消掉阳火,走到门前,看着快走过来的张浩然说:“张爷爷,赶过来吃饭呢?” “还三个钟,吃午饭还是晚饭?我这是特意带位老板给你认识。” “哦?” “免贵姓朱,朱朝生,是茶厂的老板。” 西装男上前递了张名片,王博一瞧,金叶子茶厂?没听说过,想必规模不大吧。 “请坐吧,既然是茶厂来的,我就给你来点好茶。” 普洱还剩下一点,熟洱暧胃,特别是冬春之交,对于身体特别好。王博熟练的将茶具也搬出来,然后交给张浩然。 “他就是懒,哈哈,老朱别见外。” “朱老板跟张爷爷怎么认识的?” 朱朝生说:“我在青河收过一些蒲公英,野生的,老张卖过给我,这次在镇上遇见,就聊了起来。他说村里最近种上了蒲公英,我想能不能收一批。” “哦?”王博想起上次提到的蒲公英茶了,“你是做药茶的?” “也不算是药茶吧,是养生茶,主要有蒲公英英、金银花茶、丹参茶。针对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功效。特别是丹参茶,也算是参嘛。” 朱朝生说着接过张浩然递来的普洱,一闻就竖起大拇指:“好茶。” “丹参和人参不同科的,好些叫参的也都不一样。党参是桔梗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原产山西上党,所以才叫党参。补中益气,性味甘平,多用于补益气血,可治贫血。沙参也是桔梗科,却是用于益肺生津。苦参是豆科槐属,清热燥湿,性味苦寒,多用于皮肤瘙痒。太子参是石竹科,又叫孩儿参,补气生津,多用于脾虚口干,肺虚口渴,小儿用的多。朱老板做的丹参茶的丹参嘛,是唇形科,丹参的根,又名血参,活血化淤、安神宁心、又可止痛。治疗冠心病、动脉硬化有一定的效果,还能治月经不调……” 王博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让朱朝生不得不服气地说:“老张说你是医生,我现在信了,不错。我做的丹参茶,也是主打预防动脉硬化,预防冠心病。而至于蒲公英茶,我主打的是预防癌症,调节消化和减肥。” 王博一听就知道朱朝生表面上看还挺正经,其实是个奸商。 癌症可以分成许多种,光说预防癌症,那等于没说,至于减肥,蒲公英可没那个效果。指望喝几口茶就减肥,那是天方夜谈。 普洱也都说减肥去脂,也没看光喝普洱,不控制饮食就能瘦下来的。 蒲公英原本含有多种维生素,性味甘、苦、寒,归肝、胃经,有利尿、利胆、缓泻等功效。可治热毒、痈肿、疮疡、内痈、目赤肿痛、湿热、黄疸、小便淋沥涩痛、疔疮肿毒,乳痈,瘰疬,牙痛,目赤,咽痛,肺痈,肠痈,湿热黄疸,热淋涩痛,急性乳腺炎,淋巴腺炎,瘰疬,疔毒疮肿,急性结膜炎,感冒发热,急性扁桃体炎,急性支气管炎,胃炎,肝炎,胆囊炎,尿路感染等。 但不能预防癌症,也不能减肥,而且就是上面的病症,也不是每一样都光靠蒲公英就能治。 中药一向讲究君臣佐使,相辅相臣用药下药,更兼人体不同,许多时候无法一药百用。一些中成药也是一样,就像有的人感冒时吃板蓝根有用,有的人没用一样。 但把功效说成是蒲公英原本就没有的,那就有点过分了,这就摆明是诈骗嘛。 不过王博也不在意,要听的是他能要多少货。 “你想要我们供货?” “蒲公英,对,我听老张说村里还要种丹参和太子参,丹参我有意思收一些,我信得过老张。” 我还信不过你呢。 王博抿了口普洱,听到里面在剁肉,徐姝丽要炸肉丸子。先得剁好肉,加荸荠香葱下去揉好,再放到油锅里炸。 “蒲公英的量要多大你跟张爷爷谈,谈好和村里签个协议就行了。你要叶子的话,可以好说,要根暂时还不行。” “懂行!蒲公英茶分两种,一种是叶茶,一种是根茶。叶茶就是用一般茶叶的制作方法,先要炒制,根茶就是晒干切片。我也先不要根,先要叶子就行了。等两年后再要根。” 这就好说了。 “丹参呢,我还要供给省中医院……” “这个老张也说我,我想省中医院要的量不大,剩下的我可以全都要了。” 王博一惊胃口这么大? 要知道村里准备一次就种三千亩的丹参,每亩产量预估两千到五千斤,折中算四千斤,这就是一千二百万斤,算一千万斤的话,每斤七到九元,再往低了算,就算七块,这就是接近上亿的产值。要是制成干货的话,每亩晒干后的干货是一千斤左右,每斤价格接近四十,三千亩能够达到一亿两三千万。当然,这是品质最好的丹参了。 省中医院一年用不了几万斤,大宗的销售方向是药厂。 每年丹参的市场需求在两万吨左右,而且每年需求规模以百分之二十在增长,现在还处于勉强供需平衡的状态。 一切数据都来源于白老三提供的报告,他也负责去跟药厂谈销售。 朱朝生一个小茶厂,能吃下多少? “你跟张爷爷谈吧,我还有事。” “那好,我先跟老张谈。” 朱朝生笑笑,就和张浩然走了。 第353章 要看回来 徐美君扒着饭,眼睛不时看向王博和徐姝丽。两人肩并肩贴在一起,徐姝丽在给王博喂饭,王博的手搭在徐姝丽的大腿上。 桌子也不大,都落在徐美君眼中,让她饭吃得有点慌张。 “我吃饱了。” “才吃两颗炸肉丸子,多吃几颗啊,你姐搓的肉丸子可不能浪费了。” “我晚上饿了吃宵夜,我还要看书呢。” 徐美君慌张的跑回房去了,把门关上,就贴着门听。 “你搓肉丸子,我也要搓肉丸子,还搓大个的。” “你别闹了,美君刚进房呢。” “下午让张爷爷搅了好事,我都忍了几个小时了。” “先说说丹参的事,你早先不说三千亩产值才一千多万的吗?” “行情我不大懂,不管鲜货干货,切片还是统货,老三给的估计是每亩利润五千左右,情况好的话能到六千,要是能办个厂做些初加工,产值还能翻倍。” 徐姝丽听得热血沸腾,这光是三千亩丹参就能种出几千万? 那村里不得家家户户都发财了? 王博抱着她在怀里,本来她的身体就柔软,感到她发热,更像是抱着个大大的棉花糖。 “你想了?” “去你的。” 徐姝丽扭头要啐他,被他搂紧,吻得呼吸不过来,偷眼看徐美君的门关得紧,就在他耳边细声说:“我们回床上去吧?”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坏死了,我说我们去房里……啊!” 徐姝丽被王博抱到半空中,吓得他双腿一盘,夹在他腰上,拿拳头就拍他肩膀:“你要死呀?!” “我看你快要死了,看我怎么用义肢收拾你。” 听着声音渐渐走远,徐美君脸蛋跟被拿火烧过一样,又红又热,她按着腿上的《针灸入门》,咬着嘴唇说:“姐夫坏死了!老想那种事,哼,跟秦坤一样是大坏蛋!” 可想着,脑子里也静不下来,打开门偷偷的跑到王博房外。 听没到几分钟,徐美君就一脸恶心地跑到厨房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把脸,才终于冷静下来。 可没多久又躁得要命,在门外来回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一咬牙拿了换洗衣服跑到卫生间去了。 等热水从花洒里淋下来,人才总算平静。 脸朝着花洒,觉得冷天洗热水澡可舒服死了,也不知山里有没有温泉,听说泡温泉才是冬天最舒服的事…… “要不你先洗吧?” “一起洗了,省点水。” “都接的山泉水,有什么省不省,就是自来水,还在乎那几块钱水费吗?” “你财大气粗。” “看你说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唔。” 徐美君吓得魂飞魄散,这,这怎么还跑卫生间来了? 她吓傻了,都没来得及喊,王博和徐姝丽说着话也没注意灯开着,徐美君进来时也没把门给锁上,这一推开门,王博还在说:“你瞧,你都没关灯……” “我关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成了雕像。 徐美君吃了一段时间养颜丹,加上底子好,与徐姝丽的成熟艳丽温婉丰满虽不一样,却也是肌如凝脂曲线傲人。还带着少女的奶香味和稚气,活泼灵动。 只是现在呆在那里,任由水从头顶滑落,哑巴了一样。 徐姝丽也呆着,她没想到徐美君的肤色变得这么快,本来还有点黑沉,现在却像婴儿一样光滑,水流过她的身体,就像滴在光洁的石面。 王博看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了:“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他将徐姝丽留下,走回去了。 “哇!姐夫他都看光了!” 徐美君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人都崩溃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实在没脸见人了。 “你姐夫帮你检查身体时不早就看过了?” “姐,不一样,不一样啊!” 徐美君一屁股坐下去,在那捶打地面,哇哇大哭。 徐姝丽也不知怎么安慰她,这实在有点巧合,谁知道她跑来洗澡呢。 王博不都说她关上门睡了吗? “姐夫也不是外人……” “姐!” 徐美君哭着指她,这是人话吗? “好啦,别哭了。”徐姝丽着实头大,这事能怪谁?怪徐美君,还是怪她,还是怪王博? “你和姐夫欺负我,唔唔。” 徐美君擦着脸,水还淋着她,也不知脸上的是泪还是热水。 徐姝丽先关掉水,将她扶起来:“你姐夫见的多了,他是医生,没什么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是个误会。过两天就能忘了。” “忘?我恨死他了。”徐美君又想哭了。 “那你说怎样你才能原谅姐姐和姐夫?” 徐姝丽没辙了,她一向不会哄人。 “除非姐夫也让我看一次!” “这……” 徐姝丽看着妹妹,这眼看要过年了,村里家里的事都不少,要是徐美君一直闹的话,年也过不好。何况,这还是嫁到天王村后,跟徐美君头一次一起过年。 她再任性,也是个孩子,虽然……徐姝丽打量着妹妹的身体,还真是有她当年的影子。 “让你看你就原谅她?” “嗯。” “那你先穿上衣服,别着凉了,我去叫你姐夫。” 王博还在一本正经的拿着医书在看,脑子里还没平静。 啧啧,没想到啊,养颜丹把个干瘦黑变成了白大美,效果是杠杠的啊。 仿佛就像五年前第一次见徐姝丽时的模样,还真是姐妹俩,基因都是一脉相承啊。 “王博。” “美君洗好了?我们去洗吧。” “不是,我跟你商量个事。” 徐姝丽按住他肩膀,不让他起身:“美君还在生气,我看她这次是真要疯了,她提出个意见,我同意了。” 王博有种不妙的预感,纳闷地看着她:“什么意见?” “美君说你也要去让她看个光,她就原谅我们了。” “你也疯了吧?” 王博一脸无语,这是能找回场子的事吗?这也能一报还一报? 徐姝丽认真地说:“她还是个孩子,你也说她发育还没跟上……” “现在跟上来了啊,我给她了养颜丹啊。” 这倒是,看着是跟年纪相等了,哎,不对啊。 “你看得太仔细了吧?” “咳,我就看了一眼,可我是医生啊,一眼就能看到许多关键。” 徐姝丽声音一高:“许多关键?” 王博流汗道:“例如瞳色眼白、脖颈青筋一类的。” 差点说漏嘴了,这可要出大事的。 “哦,那也是,”徐姝丽拉着王博的手做思想工作:“美君比我们小好几岁呢,你得让着她点,她不成天叫你姐夫吗?也算是你妹妹,吃点亏没什么的。你就让她看看吧。” 王博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好像吃亏的是她吧。 这小丫头怎么想的?还要看回去?难不成对人体奥秘有什么好奇吗? 一定是这样,看了针灸的书,又没铜人可以练习,于是就产生了好奇心。 “大不了我答应你,等晚上我再补偿你。” “就是你不说,我能放过你吗?” “讨厌啦。” 鼻子被刮了下,徐姝丽娇媚地扭着身子。 “那你答应了吗?你得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了我们家着想,家和万事兴嘛。” 徐姝丽做村委会主任后,经过几次学习,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 王博仰天长叹:“谁让是你求我呢?你也说了,美君也算是我妹妹吧?我总不能让她一直闹别扭吧?” 徐姝丽欣喜地说:“我给你换上睡袍,你到浴室,就一扯开,亮个相就行了。” “行。” 徐姝丽帮他宽衣解带换好睡袍,王博就喊:“得快点,屋里还暧和走到外面,风往下面灌,要成超市的冷冻鸡了。” “看你说的。” 徐姝丽白了他眼,和他快步走到浴室前。 徐美君换好衣服了,心情焦虑地等着。 一看王博终于来了,她才叫道:“姐夫,你想跑,不能让你白看,你得让我看回来。” “姐夫这不来了嘛,你啊,还是个吃不得亏的。” “那当然了。” 王博在徐姝丽示意下,将睡袍一拉开,不到半秒就马上合上。 “行了吧?” 徐美君跳了起来:“不成,不成,姐夫你耍赖。你看多久呢,你也得让我看久一点,我都没看清。” 靠,还要看清? “都这地步了,就配合一下美君吧。” 王博心想,你这做姐姐的也是可以的啊。 “别害羞啊,要不我帮你。” “不用不用。” 徐姝丽还想帮忙,那成什么了? 王博倒不是怕让徐美君看,可这有点太那个了啊,自己成什么了? 终于还是配合的将睡袍张开,徐美君还跑上来了。 王博感到自己在发抖,不是别的,就是怕的。 “原来是这样啊,姐夫还是有点肌肉嘛。” “这不是重点,看够了吧?” “再等等。”徐美君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要在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的。 终于过了快半分钟,王博都感觉度日如年了,徐美君才说好了,他马上合上睡袍,把腰带绑死。 “你不生气了吧?”徐姝丽在意的是这个。 “哪能随便生气呢,你是我亲姐,他是我亲姐夫呢。” 徐美君搂住了徐姝丽,两人抱在一起。 “那你快去睡觉吧,我还得洗澡呢。” “知道啦姐夫,跟我姐一起洗是吧?” “人小鬼大。” 徐美君笑嘻嘻地说:“姐夫,下次我们一起洗吧?” “……” 徐美君高兴的走了。 徐姝丽看王博像根木头,就戳他一下说:“我知道你想什么,她还小。” “大着呢,还小。” 王博将徐姝丽抱住,手开始不规矩了:“你更大。” 第354章 耍流氓 张浩然在大年夜前一天又跑来了,说朱朝生能吃下二十万斤丹参。 王博打着哈欠说:“一亩五千斤,四十亩地的量,还以为他能吃下个天来。” “蒲公英能吃个上百万斤,王博,你别小看朱朝生,他那茶厂销路还挺大的。十年前就在网上卖了,如今一看销量能过亿。” 王博一怔:“那倒没看出来,穿的很朴素嘛。” 张浩然就笑:“你不懂,这叫财不外露,下乡来收货,能穿好的吗?要被人盯上,那不糟糕了?” “一年销量那么高,有稳定的货源吧?手下也有人吧?至于亲自跑吗?” 王博还有怀疑,他老觉得朱朝生来路不正。 “这个事嘛,老朱说他想在第一线了解市场,还有呢,他原来的供应商出事了,田让人给烧了。” “有这么巧?” “反正他说交订金,到时再来收,他不来收,我们也就卖给别人好了,丹参能留,蒲公英也有固定销路,吃不了亏怕什么?” 王博一想也是,就让张浩然去管好了。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你晚上没睡好?” 王博哪能说这两天都把精力放在徐姝丽的肚皮上了,夜夜达三更,旦旦而伐之。折腾得两人都够呛,今早徐姝丽连早餐都没做,睡到十点才起床。 还掐得他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徐美君都埋怨声音大。 “你得节省子弹,年轻时别太放纵,省得老了就放空枪了。” 张浩然还是看出来了,王博咳嗽两声说:“张爷爷有经验啊。” “自然是经验之谈。” 王博送走张浩然,等中午就和徐姝丽去村里了。 摸着脖子上的吻痕,徐姝丽掐他大腿:“还摸,村里人不知怎么笑话我。” “谁敢笑你,我打断他狗腿!” 两人关系早就稳定了,村里谁不知道,就是她还脸皮薄,草莓种得太多,太明显了。 “哼!”徐姝丽张嘴想咬他,王博凑过去亲了下,就吹起口哨。 “什么调子啊。” 徐姝丽一听明白是什么曲,就啐了声,这是青河镇的村子里流行的《情哥哥背妹妹》。 “哥哥站在山那头,喊声妹妹慢些走,等等哥哥哟。哥哥追上走,要帮妹妹背背篓,一背起来有劲头,二背起来耍滑头,让妹妹坐在背篓里,背着妹妹走。一路走到山里头,放下背篓和妹妹,要跟妹妹聊话头。话里说的是想妹妹,想把妹妹娶家头……” 王博干脆唱了起来,徐姝丽听得心里甜丝丝的,但还是老翻白眼。 终于到村里,王博才停下来,钟林和柳香兰过来帮着将剁好的猪肉给抬下车。 已经和好荸荠了,加些红萝卜什么的,更有嚼头。明天大年夜,家家户户要团圆,在外的青壮也差不多都回来了,有的买不到票,只能坐明天的车,也要赶回来吃团圆饭。 但一些孤寡,就会被安排到祠堂里,由村里组织着吃大席,等年初二再办流水席,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先将肉丸子炸好,明天再下油锅回一次油就行了。 王博看祠堂里都架好了锅,地上还有鞭炮碎屑,知道是有些青壮回村里先来祭祖了。 “我跟张叔说了,说是到时蒲公英,朱朝生那边也帮我吃掉一些。” 放下肉后钟林就上来派了根烟,帮王博点燃就说。 王博没意见,就是全让给钟林也行:“你看着办吧。” “那成。” 柳香兰背着身子在那生火,腰线细了些,臀却更紧实了,到底是生过孩子,人瞧着就带着一股少妇的韵味。 王博看钟林盯了两眼,就提醒他:“你有老婆的。” “就看看,呵,不敢多想,我现在啊,一门心思就是城里的老婆孩子。” “明天也要回来吧?” “都回来。” 火点好,等锅热了,放油,徐姝丽就和柳香兰在那搓肉丸子。 “姝丽,你跟王博那方面和谐吗?” “你说哪方面?” “就那方面。” 徐姝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脸颊飞红:“柳家嫂子,问这干嘛?” “就当闲聊,随口问问。” 柳香兰还挺好奇,徐姝丽不好跟她说什么,把话题给岔开了。 “小韩老师他们都回去了,”钟林瞧着在祠堂里乱跑的孤儿们,“这几天就柳香兰帮看着。” “她倒是挺上心的?” “哎,她也住在县里,不时回来帮把手就是了,就是她想法多,村里有几个想和她过日子的,她看都不看一眼。” 那可不是,她那可有不少钱放着呢,谁知道那些人是图她的人还是图她的钱,可别跟徐姝丽她妈一样。遇上个秦坤类似的,那她就不说了,她那孩子可不遭殃了? 要让徐姝丽找机会跟她聊聊,王博一回头,看柳香兰和徐姝丽在锅前说话,也不知在聊什么。 村里的年菜很讲究,除了炸肉丸子,还要做烧鲢鱼。这鲢鱼还放在祠堂边的水缸里养着,一共八条,都是斤半的个头。 明天招呼孤寡,要在祠堂里上四桌,每桌一条,取个年年有余的兆头,还有就是初一用的。 剩下的呢,什锦菜必不可少,这一共要用十种菜,也早就买好放在赵家小洋楼那边了。明天就没菜买了,菜市场早上就没了,超市中午也没了,得至少要年初三才开张。 昨天王博和徐姝丽光买菜就买了一两万,车都装满了。 菜价也比平时要贵上一倍多,像是走山鸡,平时二三十一斤的,都涨到六十多了。 鸡也不可少,这是硬菜肉菜,还养在祠堂边上,等明天才杀。 还有就是香肚,由于离着金陵不远,口味也相近,按徐姝丽说的,就照顾王博多弄一道糖醋排骨。其它的呢,跟金陵的年菜差不多。 蛋饺也要明天才做,算着最晚中午就要过来了,盐水鸭、八宝饭、红烧狮子头都是费工的菜,柳香兰都得过来帮忙。 张浩然也能帮一些,他也是老光棍,属于孤寡鳏一类的,也会搭筷子吃年夜饭。 钟林就不能来了,得忙着家里那一屋子人。 “美君跑哪儿去了?”王博才想起她来,她早就过来了,骑着小电驴。 “说是去采野菜。” “还要野菜做什么,都够吃的了。” 王博正说着就看徐美君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忙叫住她:“你干嘛去了?” “姐夫,我看见有人在树林里耍流氓!” 嗬!好大的胆子,王博朝村后的树林看去:“朝你耍了?” “呸!他要敢朝我耍,我拿刀削他!” 王博瞅了眼徐美君手里的镰刀,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又看她背篓里一半薤白一半鸭儿芹。薤白就是荞头,也叫野葱、小独蒜。叶子可以拿来炒菜,或是蘸酱吃。根呢,能拿来醋腌制后做成下酒菜。 鸭儿芹只采了叶子,能做汤,也能用白水片熟了加沙拉拌着吃。这两种也都是中药,各有不同的功效。 王博让她先把菜交给徐姝丽处理了,晚上就做来吃,搭把筷子,眼睛就瞟向小树林,心想这是哪里来的,跑那里耍流氓了? 这就看一个女孩跑出来,后面又跟着个男的,追着女孩。 “你别跑啊,我还没跟你研究透彻呢!” 王博愣了下,那男的他还认识,他在村里毕竟是生活到十八才去外地读大学的,除了这几年生的小孩,他都认识。 这男的叫赵唐,论辈份赵山虎都得叫他叔,可论年纪,他比王博还小一岁。 记得读到高一时,赵唐家就觉着读书不划算,不如去外面打工。但他又没跟村里大多数的人一样,跟着钟林搞装修,人跑到粤西去了,做什么也没听他家里人提。 算算从王博上高中到现在都八年了,都没见过赵唐,可赵唐的模样也没太大变化,看着还是那张欠揍的脸,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 “你跑个屁啊!老子跟你讨论人体结构呢!” 追着女孩,赵唐就看到王博了,他倒是停了下,也没点头打招呼,继续追那女孩去了。 “姐夫,你不管?” 王博看着从背后冒出来的脑袋:“你想让我管?” “你说呢?这可是耍流氓啊!人家女孩不同意,他还掏家伙了。” “掏什么了?” “哎呀,就那个。” 王博刚才看那女孩长得也不怎样,还想不起来是谁家的,可赵唐真要乱来,那也不行,他就准备追上去看看。 身子还没动呢,就听到枪响了,他立刻跑了起来。 徐美君也跟着跑在后面:“姐夫,那家伙不会动枪了吧?” “不知道。” 第355章 不服 赵唐站在一户人家门口,对面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手里提着把比人还高的鸟铳,枪口还冒着烟。他追逐的女孩躲在老头身后,身子还在发抖。 “你他妈敢拿枪?吓唬谁呢?” 老头二话不说上膛又朝他脚边开了枪。 赵唐这才脸色一变,刚那枪打在他身后,就把他吓了一跳。 看上去他要敢冲过去,老头真敢朝他身上开枪。 王博和徐美君这时赶到了,一看老头才想起来那女孩是谁。村里有那么几户是外来的,张浩然是,这老头也是。 老头姓甘叫甘跪牛,名字很怪,所以王博小时候听父亲提一遍就记住了。由于是外来户,又没什么赚钱的本事,到四十多才成家,娶的老婆还是个弱智。 给他家生了这女儿没多久就过世了,家里只剩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之后也没续弦,靠着在山边种些地瓜花生过日子。 他这女儿王博也想起来叫什么了,是叫甘八妹。他读大学时,甘八妹还很小,刚才就一时没认出来。 现在模样还是很平凡,甚至可以说是偏丑,赵唐对她耍流氓?他是憋爆炸了吧? “你要再敢走过来,我下一枪就打在你身上。” 赵唐盯着甘跪牛,最终骂了两句掉头走了。 “老甘,把枪给我。” “给你做什么?” “村里不许藏枪。” “张浩然那也有鸟铳,你怎么不收?” “他要去山里采药……” “哼!八妹进去。” 甘跪牛提着枪把甘八妹一推,将门关上了。 王博皱眉在想,甘跪牛这脾气有够臭的,算了,鸟铳罢了,留着就留着吧。 徐美君朝远处一指:“那耍流氓的家伙还在那呢。” 赵唐没走远,嘴里叼着根烟,就蹲在一棵树下阴阴地朝这边看。眼睛还凝在徐美君的身上,不知在想什么。 “你先回祠堂。” 王博径直走过去,也摸出根烟点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一回村就听人说你窜起来了,赵山虎也被你弄得家破人亡,还把徐姝丽给泡了,啧啧?” 王博眯着眼看他。 “老子也早就想玩她了,没想到被你弄上了,刚才你身边那是徐姝丽她妹?啧,长得跟徐姝丽一个模样,就是胸小了点。这样吧,姐姐你玩了,妹妹让我玩玩?我们做个连襟?” 王博还是没吭声,赵唐越说越兴奋:“她叫什么来着?我还单身呢,听人说徐姝丽爹妈都死了,以后也少了许多事。看她那副模样……” 啪! 王博一拳将赵唐打翻在地,抬脚就朝他脸上踹去。 “你他妈发什么疯?” 赵唐被打得嘴唇破了,半张脸快肿起来,一抬手挡在脸上,王博的脚就踹得他手骨都要断了。 他又惊又怒,想要反击,可失了先机,人倒下了,王博狂风暴雨般的踹他,他只能先挡着。 连挡几下,手痛得抬不起来了,一挪开脸就被一脚踩中,牙瞬间断了几颗。 “你嘴里给老子放干净的,别以为辈份大,就给我满嘴喷粪,我告诉你,我不姓赵。” 抓起旁边的一截枯木,朝着赵唐的脑袋就一挥。 赵唐脑子砰地一声,被砸得撞在地上,好在是树旁,下面都是土,要是硬地,这一下他小命都没了。 “给老子夹起尾巴,要让我看见你,我弄死你。” 赵唐等王博走后才爬起来,捂着脸就跑回家去了。 一照镜子,他连王博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脸破相了,被枯木一扫都是刮伤,又挨了一拳一脚,脸肿了起来。这还是小事,门牙和后槽牙都掉了,算算至少有五颗。 这要去植牙,那可不是一笔小费用。拿水一漱口,满口都是血。 让他惊骇的是王博的凶暴,在他记忆中,王博还是那个孤僻不合群的少年,可这些年没见,怎么变了一个人。 先不管别的,得去镇上看牙再说。 “你怎么弄的?” 一到院子里,就遇到刚回来的父亲,赵唐不理他,骑上摩托就跑青河镇去了。 赶在天黑前,终于在菜市场外找到个牙医,一问植牙要多少钱,脸都白了。 “一颗八百,你怎么不去抢?” “这还是便宜的了,贵的八千都有,”牙医冷着脸说,“要植也要等到年后了,先帮你做模子发到厂家订货……” “行了行了,八百就八百。” “五颗四千,你先交两千订金。” 牙医帮他止血,造模,再让他去看看脸吧,这都肿得跟南瓜一样了。 赵唐出来时,赶紧跑去镇上的卫生院,脸上又是清创,又是擦药,再照镜子,那磨伤的地方有很明显的脚印,再加上一道长长的枯木造成的伤痕。 老子饶不了那个王博! 赵唐骑摩托回到村里,天都黑了,他先去找了个叫赵奇的侄子。这赵奇年纪比他还大二十去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 赵奇在家里刚吃了一碗面,正准备去村里杂货铺买牙膏,看他来了,就迎进来。 “十六叔,你这怎么弄的?” “别提了,今天倒大霉了。” 赵唐把事一说,赵奇就问他吃过没,赵唐摇头:“牙痛得要命,还吃个屁。” “那我去给你下二两面,将就先吃了。” 赵奇把面端上来,赵唐随便吃了几口,就将筷子一拍:“王博在村里胡作非为,就没人管管吗?赵山虎都让他害去医院住半年了,也没人主持正义?” “山虎哥的事就不说了,”赵奇低声说,“连钟林都投靠他了。” “什么?”赵唐一惊,“钟林不是带着村里人在金陵做装修吗?” “是啊,现在回来种草药,也是看王博种草药赚的多,”赵奇羡慕地说,“听说种好了一年能有好几十万呢。” “这么赚?”赵唐回村就看到平地里翻了土,还以为过完年要种稻子。 “说是要弄药材基地,连县里都支持,那徐姝丽还做了村委会主任,整个村子都他俩说了算了。” 赵奇点了根烟,劝道:“我看十六叔啊,你这口气就忍下来算了。” 赵唐拍桌子道:“忍?怎么忍?这是往脸上打啊,光是植牙都要四千!我要把这口气咽回去,我还用做人吗?” 赵奇不以为然地笑了两声:“那你想怎么办?” “我就不信村里人人都服他?” “你想闹事?” “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要照你说的,现在村里种的草药,大头都他拿走了,那他赚大头,村里人拿小头?那地还是村里的,那还得了?” 赵奇笑道:“钟林当初也是拿这来闹,结果呢,人家出树苗,出技术,村里就出了个地,人家随时可以把地毁了,把技术也带走。再说了,人家也不怕你闹,村里分过两次钱了,服他的人多了。” “你这话说的,那就是没办法了?” “我说十六叔,谁让你去招惹他的?还想要人家小姨子?我看你是想太多了。你想要女人,村里女人多的是了,柳香兰知道吗?她男人死了,她拿了一笔钱,现在可是个富婆呢。” 赵唐心思一动,跟王博闹是不行了,徐美君也别想,可是柳香兰。 他记得去年回来时,就看过柳香兰,那腰那屁股那脸都带劲。 “柳香兰住在哪儿?” “她住赵山虎那里,老家的房子卖了,都住在县城里,人家回来是帮忙,明天就走了。” 赵唐胡乱把面条扫光,一点烟,吸了口就痛得要命,忙把烟扔了。 “慢走啊,十六叔。” 赵唐一出赵奇家,就奔赵山虎的小洋楼过去。 柳香兰那个骚货,比徐姝丽那妹妹更有韵味,还有钱,要能弄到手,这趟回家就不枉了。 “铺好晚上你就睡这里吧。” 一个老妈子帮柳香兰把床铺好了,新买的床单被褥,住的韩星悦原来住的房间。 墙上还贴着壁纸,还都是漫画里的角色,柳香兰也不懂,但这地方最干净。 她原来回村都是睡在别人家里,那户人家说要去旅游,年也不在家里过了,可门给锁了,也没给她钥匙,只能在这里将就。 “新铺盖是王哥的意思,”老妈子说,“说你要睡了韩老师的,韩老师回来肯定会不乐意。” “那倒是。” 柳香兰知道韩星悦有点洁癖。 “好了,你要休息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咧。” 柳香兰将她送到房门口,就将门掩上,躺在床上,脑子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驰骋。 想着在县城里也住得不踏实,那隔壁邻居老是朝她屁股上瞧,也不知打什么算盘。 黄梁虽说是县城,生活还是方便的,村里就一个杂货铺,要买些东西,都得去镇上。 又不知怎地想起了王博,咬着牙思绪飞腾。 徐姝丽真是好运道,自家要不是带着拖油瓶,说不定村主任就是我了…… 咚咚! 突然传来叩门声,柳香兰一愣,扯着嗓子喊:“谁啊?” “是我,赵唐,我听说香兰你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赵唐?他跑来做什么?这还半夜了,月亮都爬上了树梢。 柳香兰心头一凛,也不开门,就坐在床边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睡了。” “哎,我在粤西买了些东西,想来送给香兰你,要不我把东西放门口,你自己拿就行了?” “那行,你放门口吧。” 柳香兰听到下楼的脚步场,又等了几分钟才走过去开门。 就看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门边,她低身一提,一双黑手就伸过来,将她推进门里。 “香兰,想死我了,我在外打工日思夜想就是你。” 赵唐竟然是故意发出脚步声下楼,然后轻步上楼回来躲在一边,就等柳香兰开门。 柳香兰哪想得到他色胆包天,想将他推开,可赵唐发了狠心要人财两得,一下就将她压在了床上。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到时柳香兰一个寡妇还能怎样? “你放开我!唔……” 第356章 打死人 楼里还住着别的人,那些村里的孤儿,还有那老妈子。 老妈子原住在破瓦房里,这里来了韩星悦他们后,她就过来帮着烧柴做饭打杂,徐姝丽就让她也住在楼里,帮着照看孤儿。 柳香兰一喊,她就听到了,拿着根烧火棍从楼下跑上来。 一进房就看柳香兰被压在床上,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撕开了,在那奋力抵抗,可力不怎么够。 赵唐张着掉了五颗牙的臭嘴,凑过去要亲她。 “香兰,跟我处吧,来,让我香一口。” “你滚,滚啊!” 老妈子一看情况不妙,举起烧火棍就打上去:“赵唐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 赵唐被敲了一下脑袋,顿时火冒三丈,放开柳香兰夺下烧火棍,就一棍打在老妈子的头上。 老妈子瞬间倒地,头顶破了个碗大的洞,血一下就流出来了,人也在那抖着。 柳香兰扯着衣服吓傻了,只看老妈子抖几下就不动了。 “你,你把王妈打死了?” 赵唐心凉了半截,本是过来要干柳香兰的,这怎么还出这种事了? 柳香兰掩着衣服想要偷偷跑出去,赵唐一把将她脖子箍住:“跑?老子今天是豁出去了,你别想跑!” “救命啊!出人命了!” 柳香兰嘶声大叫,嗓子都快破了。 赵唐马上将她摁住,扯开皮带,就要霸王硬上弓。事已至此,要是就这么跑了,那不白来了? 柳香兰没想到他如此丧心病狂,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抠他眼珠。 “你给老子安份点,要不连你一块弄死!” 赵唐吼了声,看她不听,抬手就扇了她几个耳光,这才把柳香兰吓住。 “你,你,你别胡来,我,我……” “你配合老子,完事了,你再把银行卡给我!我就放过你。” 赵唐面目狰狞如野兽一般,柳香兰正准备放弃抵抗,从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香兰,你喊什么呢?” 是钟林,他家住得近,人也没睡,在跟家里几个表兄弟玩cs,还是老版本,还不是csgo,一听到呼救声就扔下电脑,拿了柴刀就过来了。 赵唐这才汗毛一竖,想起赵奇说钟林是王博的人,推开窗就跳下楼跑了。 “王妈?这怎么搞的?” 柳香兰哭着把事一说,钟林须立皆张,怒从心里起:“都给我去找人,把赵唐抓回来!” 赵唐没跑远,而是跑到赵奇那,硬从赵奇那借了五千,才骑着摩托逃出村里。 钟林找到他家里,赵唐那老父亲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那畜生要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他做什么了?” “做什么?跑人家柳香兰房里,差点把人家给干了。” 赵唐父亲一怔,脸都白了。 村里最看不起弄这种事的,眼看明天就年三十了,这小子算是完了,年也没法过了。 整个村子晚上都没安生,青壮们到处找人,连后山都翻了个遍,有人还说要不要去笔架山看看。赵奇犹豫半天,才找到钟林说赵唐跑了。 “你他妈不早说!” 钟林怒瞪他一眼:“人跑了,还找个屁,先报警!” 苏暧茶带着人赶到,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进村就被钟林请到祠堂里,一五一十的将赵唐的恶行说了一遍。 王博靠着门在一旁听着,这已经是第二遍了。 “你说这畜生该不该抓?” 柳香兰在里面和徐姝丽徐美君做着菜,眼眶还是红的。 “该抓。” 苏暧茶斜了王博一眼,都年三十了,都不让人好好休息。 “他昨天下午就跟甘八妹耍流氓,被我抽了一顿,我以为他能老实点,谁知还变本加厉了,早知道就把他扭去派出所,拘个几天,让他在牢里把年过了。” 王博也是想都快过年了,赵唐又没得逞,小惩大戒就行了。哪想得到他,会突然发疯。 赵奇也在一边搓着手,心里焦虑不安。 柳香兰的事是他告诉赵唐的,赵唐肯定是听了,就图上人家的人和钱了。 要说这火,还是他撩拨起来,这是不是也有罪?他可不敢告诉王博,也不敢跟钟林说,苏暧茶这更不能说了。 “你没事吧?” “没事。” 柳香兰还在后怕,苏暧茶问她,她也不能说有事吧? 王博让她过年就在村里过算了,先把这道坎过了再说,要不回县城一个人也住得不安生。 “那个赵唐冲柳香兰去就算了,还把王妈打死了!” 钟林说起来就一脸唾弃,王妈可是村里的老好人,孩子都在城里住着,可她住不习惯,这才回来的,村里有什么大小事,人家都出钱出力。 这赵唐倒好,一棍把人打死了。 “这是命案,我们一定会抓住人的,放心好了,他逃不掉。” “就怕他逃回粤西,”钟林沉声说,“他在阳江一带帮人打刀。” “哦?打菜刀?” “听人说是,赵奇,你跟他关系好,你说呢。” 赵奇抬头说:“十六叔是在阳江,那里都是刀厂,他在厂里做磨工。” “磨工?” “帮菜刀出刃开封的,”赵奇苦着脸说,“我听他说厂里封闭式管理,人都不能出来,他也是憋的……” “憋他老娘,”钟林吼道,“憋不知道找小姐?回村里,又是甘八妹,又是柳香兰,他把村里当什么了?” 大家都噤声不语,反正这不单是赵唐家的脸,连天王村的脸也丢了个干净。 鸡鸣驿那些村子不知怎么笑话呢。 “柳香兰,能过来做个笔录吗?” “能。” 苏暧茶带她到一旁去了,王博就过去要帮徐姝丽。 “你就等着吃吧,别添乱了,”徐姝丽用屁股将他顶开,“你快去帮苏暧茶找到赵唐那个畜生。” “是啊,姐夫,你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忙,要说做菜,我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你强。” “你们俩……我也不知怎么找赵唐啊。” 赵唐能逃到哪里?王博一点谱都没有。他是骑摩托走的,要是绕小路,不搭火车飞机班车,那就是警方也没办法。 “那你去安慰柳家嫂子。” 柳香兰? 王博走上去,苏暧茶正好记得差不多了:“我会把他放在网上追逃,要是运气好,很快就能抓到。” “那有劳了。” 苏暧茶又带人去看王妈的尸体,尸体还在房里。 “柳家嫂子,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伤心了,不是没得逞吗?” “就差几厘米。” “呃……” 王博心说还是短了?一看柳香兰幽怨地低着头,就说:“回头抓住赵唐,让你去出口气。” “怎么出气?” “我让你拿棍子抽他。” “能抽吗?” “当然能。” 柳香兰睁大眼,这也行?警察不管吗?王博又安慰她几句,让她先去帮徐姝丽的忙,要不晚上就没得吃了。 这扭头想去赵家看看,就接到谢京花的电话了。 “从山庄里拿回来的特效药都分门别类装好了,看来大十字和那些医生都带了不少新药,现在准备拿质谱仪分析,白忆仙也在这里,你打算做仿制药?” 请剑山庄人都差不多死光了,那些药也不能浪费,王博就让冯思加装好了带去了谢京花那里。 连仪器也都搬走了,卡卓尔回欧洲时,就一个人,什么也没带。 要知道仪器都不便宜,运来的核磁共振机,超导的3.0t的要三千多万。这都是钱呐。 放在谢京花那,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拿过来。至于一些试验性的药,也都价格不菲,一颗都要上万。各种新药加设备,算算都好几亿了。 也不能说去忙一趟,一点收获都没有,只是这些见不得光罢了。 “你先拿那些西药找些人做临床,我回头再看看。” “过年我要回临安。” 王博猛然想起掌心阁在金陵是分店,谢京花为什么开在临安,那是因为她家在临安。 “明天就走?” “今晚就走,我让九筒守在金陵。” “那行吧。” 想想大过年的还是轻松些好了,什么事都等过完年再说,要没赵唐这糟心事,村里氛围还是不错的。 看在祠堂里忙活的柳香兰,王博心想要不要给她来个红包压压惊? 还是等年初一再说吧,孤寡鳏都要发红包,还有张浩然,他也不算鳏夫,一辈子光棍,又不是死了老婆的,得归到孤一类里。 “这赵唐我看着他长大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张浩然过来了,背着双手阴着脸。 事发生了,他放这马后炮也没用,王博让他也去帮忙做菜:“四桌菜,有得忙活的了。” “那行,我去帮忙。” 张浩然洗过手就进去了,王博在门外又转了两圈,把赵奇叫过来。 “赵唐在镇上县里有没有朋友?” “刚才苏所长问过了,我不知道。” “真没有?” “真没,要有也是我们村里在镇上县里的人。” “哦?你给列个单,我拿去给苏暧茶。” 赵奇就去找纸和笔,祠堂都有,用来写春联的,红纸和毛笔。 一写下来,王博看人还不少,可有些已经回来了,那就不说了,就剩下四个名字。 “赵有生,赵马,赵广利,赵宁口……” “他们下午也该回来了。” 王博拿着红纸,让赵奇写下电话号码,就去找苏暧茶,管他们回不回来,先查查看再说。 第357章 疯狂的赵唐 王妈的尸体躺在冰凉的地面,屋里没暧气,门开了一夜,风灌进来,早都硬了。 苏暧茶脑袋缩在毛领里,手握着本子,让所里的警察拍照。 “赵唐有可能去找这四个人,都是村里在镇上县里打工的,跟他有些关系。” “小吴,你打电话过去问问看。” “哎,好的,苏所。” 一个比苏暧茶还小两岁的警察接过红纸走到一边去了。 “那赵唐下手有够狠的,直接朝脑袋上打,那么大个窟窿,人一下就死了。” 苏暧茶指着地上的尸体说,王博皱眉看着,心里也不好受。 “找到了,苏所,赵宁口说赵唐昨晚去找过他,现在人还在县城他的出租屋里。” “剩下的人在这里等着,小吴,你跟我去县城。” “我也去吧。” 王博看中午还没到,快的话,赶个来回也来得及回来吃午夜饭。 “那行,小吴你也在这守着吧,要万一赵唐回来的话,你把人控制住。” “是。” 小吴心里嘀咕,苏所带王博去县城是什么意思? 可在所里也听说过王博的一些事迹,他可是个猛人,赵唐又是村里的人,带他去也勉强说得过去吧。 就是……小吴感觉苏暧茶和王博关系不一般。 王博开着福特f150,一路疾奔。 赵宁口他倒想起来了,今年三十七八岁吧,按辈份来说是赵唐的远房侄子。在黄梁一家专卖店里卖空调,做了也有十来年了吧。 他老婆好像也在黄梁,早上卖个豆浆油条什么的,孩子也该有了。 记得读大学前,赵宁口老婆就怀上了…… “你晚上回家吃午夜饭?” “你说呢?”苏暧茶横他一眼,就将脑袋靠过去,“你还指望我去吃你们的午夜饭?还真想来个合家欢?” “我就问问。” 王博咧嘴一笑,照着小吴记下的地址,沿着黄梁的城北开过去,进县城大约开了有十多分钟,就看到一个老旧的小区大门。 这地方是县里农机厂的宿舍,后来农机厂倒闭了,工人下岗,宿舍也无人打理没有物业,越来越破旧。 里面还有些地,间杂在几栋楼间,一些野草在野蛮生长,更多的则是被居民开僻成了田地,种了些菜啊、花啊什么的。 下岗后有法子赚钱的,都在外面买了房搬出去了,老房子就拿来出租,由于租金便宜,住在这的人龙蛇混杂,三教九流都有。 停靠在六号楼下,王博注意到几个坐在一旁石凳那的混混盯着这边。可一看到苏暧茶下车,就都挪开了眼神,毕竟她身上那件警服,不是开玩笑的。 “一单元三楼二号是吧?” “对。” 楼下连铁门都没装,到一楼二楼也都看见,也没装防盗门,都是脱漆脱皮的老木门。 “要不给赵宁口打个电话?” “先拍门。” 苏暧茶伸手叩门,没有反应,改叩为拍,最后直接拿拳头砸门,都没动静,她就马上给赵宁口打电话,结果没人接。 王博都知道情况不对了,让她闪开,一脚狠狠的踹在门上。 门是没被踹开,脚还疼得让他呲牙,这门也太结实了吧? “都是老木门,用的实木,锁要扣得紧,你也踹不开,我打电话叫锁匠来吧。” 门外的墙上都是锁匠的电话,小纸片贴满了,还有疏通下水道的,贷款的。 王博看着门锁,这是老式的牛头锁,要有卡片的话,插下去说不定就能弄开。 摸出钱包,用里面的信用卡试了下,还是太厚太硬了。 苏暧茶摇头说:“这种锁不好开的,要里面反锁了,更开不了。” 她说着下楼去绕到阳台那看,就见防盗窗的小门开着,便觉得怪了。小门是为了火灾时逃生用的,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不会打开。 “来了。” 王博瞧见一辆小车开过来,车身上都是开锁的广告,还写着手机号和公安局备案。 一个秃子跑下来就朝苏暧茶点点头,被苏暧茶带到楼上。 “我常来这边开锁,好些住户的锁都太老旧了,容易出事。撬开后,让他们换锁,有的还不肯换。说锁太贵了,现在这防盗锁,少说也要一两百啊,还能再用那十几二十的牛头锁?” 锁匠还挺健谈,不过手艺不错,拿出工具,就撬了几下锁就开了。 “里面还反锁上了,你看,还下了链子锁。” 门只能推开一条缝,链子锁扣在门边,还没法把门全打开。 “要我去拿钳子吗?” “我再试试。” 王博这次不踹了,对着门拿肩膀一撞,整扇门应声打开,链子也断了。只是一进来,王博和苏暧茶就脸色一变。 客厅里躺着三个人,两大一小,两男一女。 那大的男人就是赵宁口,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是被人拿利器割喉了。沿着脑袋一地的血,早就没了呼吸心跳了。 在他身侧一旁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也断了气,伤是在胸口,被利器一刀捅下去造成的致命伤。 最惨的是赵宁口的老婆,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下半身有许多伤痕,想必在生前受到了赵唐极其残忍的虐待。 连苏暧茶都抖动着嘴唇说:“这个赵唐是个疯子!” 那秃子锁匠更是在呆了几秒后就冲出去狂吐。 最镇静的反而是王博,他在外科手术室里见多了各种惨状,虽说唏嘘,但还能冷静以对。 “先报去所里,我看这事县局要接管了。” 苏暧茶深吸了一口气说:“是。” 王博走进房里,看见里面一张床上有一套沾着血的衣服,可能是赵唐留下的。他杀了赵宁口一家后,又拿走了他的钱和衣服吧? “这赵唐的行为动机有点不可思议。” 苏暧茶打过电话进来说:“他有什么理由犯下这种罪行?” “赵奇说他在阳江做磨工,那厂里实行军事化管理,人憋久了,就像被摁紧的弹簧,终于爆炸了吧。” 王博拉开衣柜,看到里面空着的衣挂,也不好说赵唐穿的是什么衣服。 “案发时间应该在小吴跟赵宁口通过电话之后,赵宁口之前不知道赵唐做了什么事才收留他。于是,赵宁口跟他对质,于是赵唐丧失理智,做出了这种事。” 苏暧茶的分析很有道理,王博算算时间,赵唐就是从防盗窗爬下楼再离开农机厂的宿舍,也不超过半个小时。 他突然想到那几个坐在石凳上的混混,说不定他们还看见赵唐了。 “我们看见了,他从里面爬出来的,爬到二楼的雨棚上,还滑了一下摔在地上了。腿摔瘸了呢,一扭一摆的上出租走的。” “上出租?” “对啊,刚好有出租车送人过来,他就上去了。” “你们记下出租车牌了吗?” “谁记得住呢大哥,不过那出租车好像是红色的桑塔纳。” 王博脑子一亮,县里就两家出租车公司,一家统一开的是红色的桑塔纳。 一旁苏暧茶已经打电话去查了,出租车上都有gps定位,还 “不好,那车上的司机手机没人接。” “不会也跟赵宁口一样了吧?” “赵唐肯定劫持了出租车,我让他们发gps坐标。” 县局来得也快,苏暧茶跟他们交代几句,王博就让她上车,出租车公司把坐标发过来了,他们还会一路追踪。 “他怎么还往回跑了?” “难不成他对柳香兰还不死心?” “不可能吧?这时候不得想着逃得远远的吗?” “他已经疯了。” 追着gps一路走,出租车速度不算快,但出发得早了些,王博也是过了青河又走了一段路才快追上。 眼看他走的地方,就是天王村,王博就想他回去做什么? 谁知突然一下公路,就往鸡鸣驿去了。 “他可能是想躲在鸡鸣驿,警方和村里人都想不到吧?” “你打电话问赵奇,看赵唐认识鸡鸣驿的什么人。” 出租车停在村外,王博把车靠过去停下,冲上去没看见出租车司机,不会也被杀了吧? “是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司机中途被赵唐赶上车了,手机也被抢走了,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车报警。” “他人进村子了。” 王博一说,就看秦贵在那提着两条腊肉往外面走。 “王哥,过来吃午夜饭呢?” “吃个鬼,你看到陌生人进村了吗?” “没啊,有什么陌生人?” “天王村的赵唐你认识吗?” “你说他啊,他不算陌生人吧?他跟十一哥熟。” “十一哥?” “秦来顺,就住村尾那间种着菊花的院子。” 王博和苏暧茶急忙跑过去,秦贵在后面喊:“王哥要不留下来吃午夜饭啊,菜好吃着呢。” 两人终于来到院子外,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叫,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地上躺着个人,想是那秦来顺了,脑袋上被什么东西砸了,有个不小的口子。 王博一摸脉搏,人还活着,就拿出止血膏先帮他把血止住,然后就跟在苏暧茶后面朝屋里走去。 惊叫声是个女人发出来了,赵唐想是又要行凶。 “赵唐,我求求你,嫂子我都三十多了,你想玩女人,拿钱去城里玩,你十一哥柜子里有钱,村里刚分的,三万多呢,你放过我行不行?” “放过你?嫂子,我早就瞧上你了,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嫁给秦来顺那家伙了?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还不如让我好好疼疼你呢。” “你松手,快放开我,救命啊!” 砰! 苏暧茶踹开门握着枪冲了进去。 就看赵唐压着一个模样周正的少妇在床上,正要意图不轨。门一响,他就转身,拿着一把柴刀要动手。 他还以为是秦来顺过来了,结果一看是警察,他就一愣。 “下床,站好,不要动!” “站你妈!” 赵唐举着刀就冲上去。 砰砰! 两声枪响。 第358章 过年 秦来顺老婆哭得跟泪人儿一样,抱着秦来顺在院子里呜咽。 也就差了几厘米的事,她也要跟赵宁口的老婆一样了。要是赵唐完事后到院子里发现秦来顺还没死,一定还会补刀。 不过现在,赵唐也变成了一具尸体,就两三米的距离,苏暧茶连续两枪都打在他的心口,就是王博也救不回来了。 他也算是恶有恶报吧,只是报应来得还是晚了,赵宁口那一家死得很冤。 “小吴,把现场封锁,等县局的人来了再说。” “好。” 秦贵还提着腊肉站在院外伸着脑袋在看,王博就上去跟他说:“没什么好看的,你要闲着把秦来顺送去县里医院。” “我这还等着做年夜饭呢。” “靠,人命要紧啊。” “行行,我去借辆车。” 秦贵又想问徐美君,被王博挥手赶走了。 “颅骨伤了,颅内出血,暂时控制住了,要马上去医院舒压。” 止血膏封住伤口,也让颅内压增高了,但要是不封,脑浆都有可能流出来。虽说是权宜之计,最好还是送去县医院。 秦贵叫来人把秦来顺扛上,秦来顺老婆也跟过去了,还把钱给带走了。 “刑队,你来就好了,交给你了。” 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带着人过来,苏暧茶一说,他就拦住:“都不要吃年夜饭了,你们也留下来帮忙。” 苏暧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也只好带人留下来。 王博就先回去了。 徐姝丽还在那做着四喜丸子,一大锅的炸肉丸回了一道油,王博进来就先抓了两颗先吃了。 “死了?” “苏暧茶开的枪,他看苏暧茶有枪,还拿柴刀想要劈她,是在找死。” 徐姝丽眉头舒展开来,把活交给柳香兰,就坐下跟王博靠在一起。 柔软的手掌被王博攥着不放,她轻咬朱唇,秋波一横,细声说:“我打算晚些去一趟赵唐家,跟他爸聊聊。” “他儿子是恶贯满盈,但他是做爸的,你去了,怕他也没好话。” 王博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她身上的香味还混要着油烟味柴火味,可都让他能心神宁静。这是种奇妙的感觉,是孙齐儿苏暧茶都做不到的。 将她挡在额前的流海拨开,看还有些锅灰,就轻轻帮她拭去,又挑起她下巴,在她嘴上亲了下。 徐美君回头瞧了眼,撅着眼有些嫉妒,拿着铲子在锅里搅了几下。 柳香兰也一脸艳羡,心想徐姝丽命还真好啊,王博有钱不说,比她还小几岁呢,又疼她。这男人哪里找啊。 “柳香兰,你不是看上我姐夫了吧?” 徐美君一看她眼神,马上警惕地问,柳香兰慌张地摇头:“你瞎说什么?我可没乱打主意。” “你敢!我姐可是村委会主任!” 柳香兰心里暗骂,这小的比大的还厉害。 “哼,就是我轮到我,也轮不到你。” 这句就有点……柳香兰眼珠子转了两下,就看着坐着有点远的王博,这话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菜到五点就差不多做好了,放在锅上热着,要不天冷,一拿出来就很快凉了。 祠堂里也打扫了个干净,除了牌位前还插着香,还有些香灰会时不时落在桌案上,也没什么灰尘。 但考虑后,还是把四张圆桌摆在了祠堂外。王博和张浩然去接来了村里的孤寡,孤儿们也被徐姝丽带过来了。 十二人一张桌子,坐得也不挤,就是好些老人年纪大了,要人照顾,就是孤儿们也要人照顾,王博徐姝丽还能坐一桌。柳香兰和张浩然各管一桌老人,徐美君则负责孤儿。 到六点正式开席,菜陆续端上来,一时祠堂外香味四溢。 外面还有村民在放鞭炮,放过后才在家里吃团圆饭。 徐姝丽举起酒杯说:“过年了,希望我们天王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一年比一年好。” “好!” 孤寡都有地的,也算是入了药田的股,他们不像一些家里还有青壮在打工,都指望村里每年的分润。 日子会好起来的,会越来越好的,有老人喝着酒,心里暧起来了,笑着说着。 徐姝丽和王博等吃了一会儿后,就给老人们敬酒。 “王博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有出息了,我很高兴,就是,你和姝丽什么时候成亲啊?” 这话弄得王博和徐姝丽都脸红了。 好在张浩然帮他们解围了:“你说这什么话呢?两人都还年轻,早着呢,喝你的酒吧。” “是我失言,我喝,我喝。” 回到座位上,徐姝丽脸上的红云还没消褪,王博知道不光是酒的缘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你别担心,等我安排好后,你就……” “别说了。” 徐姝丽忙拦住他,又咯咯地笑起来,现在的日子在一年前想都不敢想,有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酒宴散去,王博帮着老人们将剩菜剩饭打包了,才开车载着徐姝丽徐美君回山里。 “好累啊,姐夫,我的老腰都断了。” “你才多大就老腰了?” “腰是累老的,不是看年纪的。” “今天你姐和姐夫都累了,明天再帮你推拿。” “你说的,我记住了,哎,也不洗澡了,我去睡了。” 王博看徐姝丽晕乎乎地躺在床上,帮她把鞋脱了,又给她换上睡衣。 “抱着我。”徐姝丽伸出双手,脸上的酡红,许久未消,嘴里暧暧的酒气,一张开就香甜腻人。 喝的是村里自酿的甜酒,度数不高,后劲不小,徐姝丽喝了两大碗,也不该醉成这样。 躺在徐姝丽身边,将她搂紧,感到她身体的温度,如同一个小火炉。 “我很幸福,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 嘴被王博堵住,她还想说什么,王博的手已滑进睡衣里。拥着她丰满的身体,想将她揉进自己的灵魂里。 渐渐的,随着月亮升到天中,两人几乎合为一体。 房间里都是甜腻的气息,还有一丝汗味,混杂在一起。等着床板的嘎吱声停下,才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是快十二点了,王博拍醒徐姝丽,换好衣服,拿了烟花,就等在门外。 白天太累也不能耽搁守岁,要等过了十二点才能再睡。 徐姝丽指指旁边的房门:“要不要将美君叫醒……” 砰! 门开了,徐美君早换好衣服了:“锵锵!吓了一跳吧?我上床后就拿手机在看春晚呢。” “快过来吧,等到点了就放烟花。” “好嘞。” 徐美君坐在王博另一边,也跟徐姝丽一样,歪着脑袋靠在王博身上。 “你们很吵呢,比春晚歌唱的声音还响。” 徐姝丽红着脸说:“你都听到了?” “哼,不就是那种事吗?有什么呢,我听就听了吧,反正你俩的身子我都看过了。” 王博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 “以后你小声点。” “喂,姐,是你声音大啊。” 徐姝丽把头埋在王博胳膊里,没多久,她又笑了起来。 整点的报时声响起,徐美君兴奋的喊:“姐,快给我烟花,我要放。” “都是……” 王博正想说都是十几响的大烟花,就听到嘭地一声,山后一朵烟花窜到空中,绽开出绚烂的光华,竟是两颗心,还是粉色的。 “谁在山里放的啊?” 徐美君一脸纳闷,徐姝丽也不解地看过去。 算算距离,少说也有一两公里远了,应该是在去瀑布的路上。 跟着空中又窜起一堆的烟花,如花开一般耀眼夺目,可清一色都是粉色的。 王博终于看懂了,是齐儿吧? 烟花并不多,放了十来分钟就没了,徐美君要了烟花,跑到屋后去点了。 就看一些龙蛇一类的动物出现在空中,还有一些是花团锦簇的模样。 王博和徐姝丽依偎着观赏,手掌紧握,露着温暖幸福的笑容。 等这些烟花放守,徐美君又拿出仙女棒,开心的旋转着。 这种年味,她已经不知多少年没尝过了,就是便宜的仙女棒,在过年时,秦坤也不曾给她买过。 就只能玩些两块钱一盒的砸炮,听个响罢了。 “来晚了啊,远处就看见了。” 苏暧茶举着手电筒上山来了。 “案子办完了?你不回家?” “还没办完呢,我过来借个地方休息。” “那跟我睡吧。” 徐美君搂着她就一掐,马上惊叫:“苏姐姐的屁股好结实呢。” 苏暧茶想翻白眼,还是刮了下徐美君的鼻子:“我练功夫的。” “能练到屁股上也很厉害呢。要吃夜宵吗?我去煮面,苏姐姐来帮忙吧。” 王博看她们走进厨房,心想,苏暧茶的屁股结不结实,我可最有发言权。 “我也饿,”徐姝丽摸着肚皮,“我去拿些腊肉放面里煮。” 腊肉的香味混合在面条里,再加些胡椒麻油,真是人间极品。 王博走到厨房门口,瞧着大小三个美女在那忙活着,烧开水,下面,放腊肉、鸡蛋。 还真是一幅令人动心的画面,阖家欢乐,一片祥和。 “好啦,姐夫你先吃。” “知道疼姐夫了?” “姐夫吃完帮我推拿吧,你都跟我姐那样了,还累呢?” “呃……” 苏暧茶一脸平静的瞥了王博一眼。 徐姝丽则是瞪着徐美君,苏暧茶在呢,也乱说话。 “行行,我吃过面条帮你推拿,你腰还疼呢?” “都说是老腰了。” 王博拿她没辙,看面条都好了,四个人就坐在门外边吃边聊。 “赵唐虽然是被我杀的,我也算是自卫开枪,符合规矩,但也要写一份报告。我暂时睡不着,你帮美君推拿,我就借纸笔,先打个草稿。” 报告还要打草稿? “姐夫我吃饱了,我去房里等你。” “行。” 徐美君吃得少,几筷子就干掉了。 王博也吃完后,就走到房里,看灯没开,就一按灯,马上吓了一跳。 徐美君什么都没穿,光着身子,卧在床上。 “姐夫,怎么了?快推拿啊。” 第359章 不止腰疼 王博手里还拿着活络油,这退出去也不是,进来也不是,门要关上的话,不定徐美君还要大喊大叫。 先把门掩上吧,徐姝丽就算了,苏暧茶要发现可不好看。 “你穿上衣服啊。” “都看过了,怕什么呢。” 靠,那天闯进卫生间里,你还吓得哆嗦呢,现在大方了? “容易着凉,暧气不够大的,你穿上睡衣,我把你腰上的衣服拉起来擦药油,推拿就行了。” “我还以为是药酒呢。” 徐美君伸手一抓,在床边抓到件t恤,就套上去了。她都没睡衣,就穿t恤和短裤睡觉。 “药酒是喝的,药油是擦的,我这是活络油,我自己配的,你不说伤了腰吗?这能通经活血,止痛怯风。” 王博将她t恤撩起来,看她腰确实纤细,想她在家里时也一直都在干活,每天割猪草,一按腰,还挺有弹性的。 “姐夫,你别按啊。” “知道啦,你躺好吧。” 不单腰细,腰窝还挺明显,腰线也顺滑,到臀上又高高隆起,线条撩人。还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啊。 “疼吗?” 活络油擦下去,先用手推了下,就沿着腰线往背走。 “要推热了就舒服了吧?” “算是药性散开了。” “姐夫,我刚才是听秦贵说的,推拿的时候,都得脱光了。” “你听他瞎扯。” 手来回的推了几把,慢慢使劲,发觉就是到胆俞,也还弹性十足,整块背都是肌肉? 这有点太僵了吧?王博就轻轻拍打,帮她散散。 “姐夫,你拍什么呢?” “有用,你让我推拿,怎么推,还不是我说了算?” “知道啦。” 徐美君说着一指后面:“这也痛,帮我揉揉吧?” 屁股?王博心说,不是腰吗?还痛到这里来了?转念一想,徐美君今天做了一天的菜,都坐在凳子上,可能坐太久了吧。 “要不要脱?” “不用。” 王博额角滑下三条线,这要脱了还得了? “隔着揉是不是效果不好啊?姐夫,你不要有偏见啊,把我当成病人就行了。” 这叫偏见吗? “先帮你把腰推了再说。” 手上热气越来越盛,腰推得七七八八了,王博才帮她揉屁股。 感觉比苏暧茶要稍差些,可也挺结实,还真是坐久了不透气,产生的肌肉酸痛。 他就双手摁上去,像是和面一样的,推上去又摁下来,来回的搓揉。 “好舒服啊姐夫。” 王博狂汗,这话说的,也太有歧义了吧? 好像把我当成什么色魔了? “等揉完了,回头给你开点维生素c,再吃点阿莫西林胶囊,明天就能缓过来了。” “是吗?那你明天继续帮我揉好不好?” 徐美君半转过身,一脸殷切地看着,王博也不好说不,只得点头答应。 手来回的揉着,大约揉了快半个钟,隔着短裤,其实触感极佳,王博却心如止水,还真像徐美君说的,把她当成病人了。 等推拿完了,她都睡着了,王博帮她盖上被子才出去。 “苏暧茶呢?” “她去诊室里睡了,我给她拿了床被子。” 诊室也有暧气,王博也就不管她了,拉着徐姝丽回房后严肃地说:“你得管管美君。” “她怎么了?” “我一进去,她衣服都没穿。” 徐姝丽一愣后噗呲一笑:“后来呢?” “当然让她穿上了,帮她推拿了腰,她又说屁股疼。” “你还帮她揉了屁股?” “没办法啊,下次你去吧。” “我今天也累了呢,哎呀,你别拿她当女人,当病人瞧就行了。” 王博抓头,这姐妹俩怎么一个口气? “我要睡了,你晚上别再……啊。” 徐姝丽被王博搂住按在床上,她咬着牙瞪他,可更让他火烧上来。 “那就先折腾了再睡。” “讨厌!” 折腾到两三点才睡,两人起来时,苏暧茶就走了,留了张纸条,说去鸡鸣驿了,让王博要有空也过去做个笔录。 徐美君客厅那揉着腰:“好是好点了,可还是疼啊,姐夫,屁股疼的药呢。” 王博一拍脑袋,昨晚徐美君睡了就给忘了,他先去药房拿了维生素c和阿莫西林胶囊,还拿了一罐云南白药喷雾剂。 “要再痛,你就喷一下,暂时能缓解。” “好嘞。” 徐姝丽洗了把脸,就要带徐美君去村里,明天要开大宴,菜什么的都要处理。柳香兰和几位老妈子也都会来帮忙。 “你先去做笔录吧。” “行。” 王博开车送她俩去了村里,转头开车去了鸡鸣驿。 这边好些警察都借住在秦解放家里,王博过去时,秦解放还在秦来顺那院子里抽烟。 “来顺死了。” “节哀吧。” 秦来顺颅内出血不好处理,县医院这都过年了,值班医生也不多,想是没有拿出很好的治疗手段,才让他死了。 这一来赵唐身上又多了一条人命,加上赵宁口一家三口,王妈,这就五条了。 县局的警察没能吃上年夜饭,也都一副有怨气的样子,王博跟那刑队说了几句话,就去找苏暧茶做笔录。 “你昨晚太过份了,我都听见了。” “那要我怎么补偿你?” “滚!” 案情很简单,将现场撤了,把笔录做了,就能走快速程序,把案给结了。 估计到下午人都能走了,苏暧茶他们是过来帮忙,案子移交给县局负责,她中午就能带人回青河。 王博在纸上把该说的都写了一遍,交给苏暧茶,出屋就看秦来顺的女人在那一脸神伤。 仔细瞧,还真是有点姿色,年纪三十二三吧,比柳香兰大一些,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走起路来,腰胯一摇三摆的,现在还披麻戴孝,都说想要俏一身孝,看来实在是惹人怜惜。难怪赵唐就是过来避难的,也没忍住兽性大发。 其实苏暧茶也说了,赵唐来这里,不光是避难,也知道鸡鸣驿村里才分了钱,想要弄些钱才出去避风头。 他植牙交了一笔钱,没剩下几个了,然后在赵宁口家也只找到两千,没钱逃亡连口饭都吃不饱。 “嫂子,你得节哀啊!” 秦贵来了,握着秦来顺女人的手就喊。 那女人忙把手抽回来,擦着眼睛说:“没,没事,等来顺送回来葬了就好了。” “哎,这都是赵唐那混蛋干的好事,杀千刀的!” 秦贵义愤填膺的拍着胸口,王博就扭头说:“这秦贵跟赵唐差不多,见女人就想那事,唯一的区别是他胆子小,不敢乱来。” “男人不都这样?” “暧茶,你这话就不对,我又不是白老三。” “切!” 王博拿着一个白信封走上去,塞给秦来顺的女人:“嫂子,赵唐是我们天王村的人,他害死了来顺哥,这点是我们村里的意思,你收下来吧。” 她一看少说也有十来万,忙推回去说:“这跟你们村也没关系,是赵唐那混蛋干的……” “拿着吧。” 王博说了句,就给秦解放使眼色,秦解放上来说:“你就拿着吧,王哥的一点心意。” “那,那多谢了。” 日子还得过,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孩子上学要钱,这办丧事也要钱。 “那我先回村去了,秦村长回见。” “不送王哥了。” 刑队长走到苏暧茶身边:“那就是王博?连秦解放这么大年纪都叫他王哥?” “人家受人尊敬。” “没听说过,左右无事,晚上你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聊聊案情。” “我昨天没回家,今天得回去了。” “那好吧。” 刑队长叹了口气,苏暧茶不假辞色,可难追了。 他也不是刑警队的正队长,是副队。看上去级别一样,但由于刑警队地位重要,所以他这副队还是比苏暧茶要稍微高一些些。 他年纪也不小了,三十五六,五年前妻子生病走了,一直单着,直到前些日子县局的表彰大会上看到苏暧茶,这才动了心思。 只是苏暧茶一直油盐不进,他也不能来硬的…… 王博回村就听到吵架声,还是在祠堂门口,跑过去,就看甘跪牛,赵唐他爸,赵宁口他爸都在。 赵唐他爸叫赵富国,年纪颇大了,都快九十的人了,捂着胸口在那坐着,手里还抓着速效。 赵宁口他爸倒才是六十多岁,人还健壮,名叫赵丰土,骂最凶就是他,指着赵富国口沫横飞的。 徐姝丽在那冷着脸看,王博就没走过去,站在墙角盯着。 “赵富国,你生的什么儿子,干的什么事,你自己说说!你还有脸要找村里讨丧葬费?我看你一起死了作数。” “你,你……” 赵富国被呛得说不出话,心口痛得更是厉害,怕是一个不小心撅过去,死了算球。 “别的不说,他一回村就跟甘八妹耍游戏,老甘都不会放过他。谁知他还找到柳香兰了,这还不算,跑县里把我儿子,我儿媳妇……” 赵丰土说着眼眶就红起来了,他倒不止赵宁口一个儿子,可这到底是他儿子啊,死了也心痛啊。还不说儿媳妇死得有多惨,那都是畜生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连孙子也被赵唐那混帐给杀了,现在一家子三口人,都装进了棺材里,等着下葬。 甘跪牛这时也说:“徐主任,一个子都不能给他!” 赵富国抬头看徐姝丽,要徐姝丽说不给,他就躺这不起来了。 第360章 药 赵唐是个败家子,赵富国生他晚,把他当宝,他从小就读不下书,学习差不说,早早就出去打工,偏还从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不时还跟家里要钱花,弄得赵富国穷得叮当响。 人死了,葬事是还要办的,尸体还没拿回来,可总得把钱给备好了。 白发送黑发,不用搭灵棚,可白事酒还得请,还要做法事,又要请和尚道士,棺材钱呢,寿衣呢,下葬也要一笔钱。 左右加起来少说要上万了,就是薄皮棺材也要两千。 赵富国哪儿拿得出钱,村里虽分了钱,可那是按土地来分的。赵富国家早些年就把地差不多全转给村里了,现在也就两分地,分不了几个钱。 人家赵丰土还要找他赔钱呢,事是赵唐干的,可赵富国是赵唐他爸,这赔偿不得找到他头上? 还有秦来顺女人那边呢,也要找他赔,王妈家里也有人的,这左右加起来,怕是几十万都不够。过来要个丧葬费,也只能解个燃眉之急。 赵丰土的意思是,要徐姝丽不给他,要给,也得把钱拿了先赔给赵丰土家。 “赵唐做出这种事,村里不能给丧葬费,赵富国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姝丽说得很硬,赵富国还真就往地上一躺不动了。 “我不起来,我就躺在这里,反正家里就我一口人,有本事连我也弄死。” 地上凉得沁肺,赵富国又有心脏病,这一闹,赵丰土就冷笑:“我看你死了好,跟你家里那畜生一起下去做个伴。” 甘跪牛也冷着眼看他,甘八妹险些就被赵唐糟蹋了,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赵唐干的事,甘跪牛也连带赵富国一起恨上了。 “把他抬到赵山虎那去。” 徐姝丽喊过钟林,让他叫来几个青壮。 不能让他躺在地上,要真死也是麻烦事。 赵富国死活不起来,钟林抬他,他还乱动,钟林就拿来条绳子把他绑上了。 “赵富国,你别给脸不要脸,年纪大了,是不是脸也不要了?你想死别死在祠堂这头!” 钟林摁住他肩膀,让青壮把他捆好,硬将他抬走了。 赵丰土和甘跪牛都很满意,谢过徐姝丽,转头带着一些亲近的村民就去抄赵富国的家。 三间破瓦房,一排竹篱笆围成的农家院,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要是不拿些走,那气也消不了。 “都别空手了,贼还不走空呢,我们是来找赔的,给赵富国留两床被子,其它的都拿走。” 锅碗瓢盆都没落下,连那灶房里的柴火,赵丰土都搬走了。 甘跪牛也拿了赵富国两件破破烂烂的军大衣,回家打算改改,弄成一件棉袄子。 “哎哟,我快死喽,我这心口疼得厉害。” 那边赵富国躺在赵山虎家里,在那唉唉叫,这边倒有人看着他,只是冷眼瞧着。 谁知赵富国叫真的叫假的,捆得那叫一个结实,手都背在后头,打着死结,要放也得把绳给剪了才行。 “王哥。” 王博过来瞧了眼,看他脸色发白,额角冒冷汗,这才拿刀割断绳子。 “是快不成了,这心跳太快,吃两颗速效吧,”摸出赵富国带的药,王博硬喂他吃下,“你还真想跟赵唐一块儿走?” “那我能怎样?”赵富国吃了药坐在床边,“赵唐他一死,赵丰土他们找上门来,我也赔不了钱。” “你那不还有个院子吗?” “要那院子都卖了,也赔不上,我也没地方住了。” 赵富国说着用力打了一拳胸口:“我还是死了算了。” “别,要死也别死在这里,你们把他送回家。” 等回家一瞧,赵富国还真快撅过去了,靠在床上骂着赵丰土甘跪牛:“畜生,真他妈的不是人。” 连那摆在床头的两块木头做的小狐狸梳子都被赵丰土弄走了,那还是他年轻时拿榆木给赵唐他妈做的订情信物。 “你说赵富国会不会熬不住?” 徐姝丽瞥了眼走进祠堂里的王博,她还真怕赵富国死过去了。 “他还行吧,就是有些急性心绞痛,”王博帮她把围裙绑好,“要不我再过去看看?” “那也不能一直盯着他,这还有事忙呢。” 徐姝丽说得也对,也盯不来的。 徐美君挑了一张有靠背的椅子坐着在洗菜,想是让腰好受一些,可洗菜得往前倾着身子,腰也没法靠。 “姐夫,我这老腰晚上又要麻烦你了。” “我说找你姐去的啊。” “我姐说你手劲大,推拿才有用。” 王博一看徐姝丽还朝他点头,表示真是她说的,就抓抓脑袋。 柳香兰在角落里跟几个老妈子在剁菜,时不时回头看他。 “我说香兰,你看王博干什么?” “我看他跟徐姝丽说什么话呢。” “说的是赵富国的事吧,”一个姓周的老妈子说,“要不是徐姝丽占了,我又生的是儿子,王博一回村,我就得上门说亲事了。” “那时赵山虎还横在村里呢,你敢吗?”另个老妈子就说。 “看你说的,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没发现吗?这王博当时就是人家说的潜力股,要能好上了,那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你还图人家钱呢?” “可不光是钱的事,”周老妈子把剁好的圆葱推到一边,擦了把快要流泪的眼睛,小声说,“我上回看电视,说这人啊,得靠遗传。这下一代的智商高低,也跟遗传有关系,这叫什么?基因!” “有那么玄乎吗?”几个老妈子都听得很专注。 “王博不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吗?你想啊,这长得也端正,笑起来还挺阳光的。这下一代能差了?要他跟徐姝丽生了,那要是女的,长得跟徐姝丽一样漂亮,那多好?要是男的,这脑子也差不了。这就叫遗传基因。” “那也没你的份,你说这干什么?” 周老妈子把大家都拉过来,凑拢了才小声说:“这名份是不指望了,可不能借个种吗?” “借种?”几个老妈子都吓了一跳。 柳香兰像是想到什么,心脏也怦怦跳得厉害。 “你想,我们这老成什么样子,这辈子也就这么稀哩糊涂的过了,可下一辈呢?下下一辈呢?总得有个出息吧?” 周老妈子说得大家都连连点头,她更来精神了。 “这成家不成,借个种,好让孙子辈的能智商高些,也能考上大学不是?” “你说这样的,那也不像话啊,那都成什么事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便宜也就徐姝丽一个人的,哪还能真借?那家里非干起来不可。” 老妈子们也就聊个八卦,听个乐,还真能干这种事吗? “再说,你家是儿子,我家是女儿,那不得吃亏了?” 几个老妈子又说说笑笑,事就算过去了,可其中一个老妈子,拉着周老妈子说:“你说这能成吗?” 周老妈子一瞧,这老妈子家里是个女儿,还是个寡妇,女婿原来是跑运输的,还是长江上的,结果有一次站甲板上拍照片,船撞在一块石头上,他身子一歪,脑袋磕上去,人就死了。 好在她女儿还没生小孩,可这也在家里耽搁两年了,也没再嫁出去。 这样说起来,她家倒是合适,还有…… 周老妈子又瞅了柳香兰一眼,看她刚才听得认真,就拉她也过来一起说:“你说那王博是个男人吧?这男的按电视上说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送上门来的便宜能不占?只要算着日子,等徐姝丽不在家,就能把事给办了。” 说得那老妈子颇为心动,要能生个智商高的,那说不定就能指望着光宗耀祖了。 柳香兰也动心了,她那孩子死后,一直都没能再生,别的男人,她瞧不上不说,还得防着有人打她那些钱的主意。可王博不一样啊,他能图那点钱吗? “可要他不愿意呢?” 周老妈子左右看了两眼,压低声音说:“你们去镇上的惠济药房,找一个姓周的,那是我堂弟,他手里有药。” “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想法子让王博吃了,到时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嗬?这么厉害? 那老妈子也无心做菜了,找个借口先回去找女儿去了。 柳香兰差点剁到手指,心里都在想这事,看王博进进出出的,更是眼睛发亮。 要能怀上王博的种,那后半生就有指望了,到时去县里生下来,谁也不能说什么。 柳香兰越想越对,将菜切好,就和徐姝丽说要去县城办事,搭了班车来到青河镇,找到了惠济药房。 这药房还挺小,就五六十平,两个服务员站在那里,穿着白袍,一男一女,柳香兰上前一问,那男的就是周老妈子的堂弟。 “要那种药?那药可有个名字。” “叫什么?” “叫霸王ju鼎!” 嗬!这名字,很威风啊,柳香兰顿时感觉有戏。 “不多收你钱,就两百。这是药粉,你拿了药粉,用指甲盖挑一点,喷在人脸上,也就半小时,那人就中招了。” “然后?” “然后,”周老妈子的堂弟眯着眼说,“然后他看什么,都像是看他最喜欢的女人,你想做什么都行。” 柳香兰接过药扔下钱就跑,心跳得跟蹦极似的。 第361章 热 徐姝丽收拾行李,这次是要去市里学习,年才刚过完一半,才过初七,郑连城就屁颠颠的跑来说是给她争取到了机会,让她一定要把握住。 徐姝丽心里清楚着,去党校学习,也是郑连城在拍王博的马屁,好让王博能支持他药材基地的工作。 王博不置可否,跟他就应付着,说得等太子参丹参都种好再说,弄得郑连城急得跟什么一样,最后不甘心走了。 “你这一去学习,还得来回跑,县城里驾照还没学完。” “也就一周后就考试了,烦着呢,可郑连城老说我要进步。” “他还说让你混个文凭呢。” 徐姝丽唉叹一声,做这主任,还真够事多的。 走到门口,徐美君眼巴巴地站那,指着屁股,王博咳嗽声说:“我送你姐去城里,回头再帮你推拿。” “那,姐夫我等你。” 来回倒是快,帮徐姝丽报过道,就回来了,徐美君躺在床上撅着屁股。 王博瞧她这腰线越来越美了,就想以后也不知哪个王八蛋有福气能娶她。 “吃药不是不那么痛了吗?这都一周了,肌肉酸痛也都缓解了吧?” “一周不还都忙着吗?还帮着孩子们做菜呢。” “不有周妈她们吗?” “我也得出力。” 王博揉了几把就发觉,还真又硬得跟石头似的了,得帮她把血活了。 按理说这坐得多了,屁股得塌下去才是啊,这也怪了。 徐美君舒服地发出些声音,王博擦着额角的汗,这像什么话啊。 “姐夫,你帮我姐推过吗?” “你姐腰好腿也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行啦,别说广告词了。” 徐美君撑着下巴,瞧王博抹上活络油,又给她推拿腰部,大眼睛就闪闪发亮。 “你怎么了?看我看得入神了?是不是觉得姐夫英明神武?” “是啦!” 徐美君吐吐舌头。 王博用手一拍她后腰:“行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还早呢,我晚上要去村里,你要有事,就别等我吃饭了。” 徐美君爬起来,一身药油味,她背过身,脱下t恤换了一件高领的鹅黄色针织衫,线条美得令人发指。 特别是养颜丹的作用,让她肌如凝脂,肤似白雪。一撩长发,便有种少女的风情,惹人注目。再套上纯白的羽绒服,一转身,就有种活力四射的感觉。 嘴唇上还擦了淡淡的粉色唇彩,娇艳欲滴,令人想要一尝芳泽。 连王博都怔了一秒,才说:“你要是在城里,不知迷倒多少人。” “在村里就不行吗?”徐美君眨眨眼,靠过去抱住王博,在他脸上亲了下,“姐夫,我骑电驴去村里了。” “嗯。” 摸了下脸颊,王博也拿着锄头下山去了。 钟林带着青壮在检查土质,要没问题,再过一周就能种参了。 “朱老板来收过一回蒲公英了,价给得挺实在。” 王博把朱朝生推给钟林去了,他对这奸商兴趣不大。 “你跟他合作,得张大眼睛了,我感觉这个朱朝生不大地道。” “放心吧,王哥,我在城里也见过不少人,跟我玩花样,他还嫩点。” “你有数就行。地怎样了?” 钟林蹲下拾起一把说:“跟三哥要求的一样,肥也养足了,苗也备着,没什么问题。” “那就行。” 钟林还带着几个村里的老人在田边,这都是老干农活的了,还不说白老三的技术员已经回来了,都在盯着,出不了大事。 “晚上在村里吃?” “家里有泡面,我回去弄些腊肉,吃泡面就行了。” 王博还得盯着神仙草,不能老往村里跑。 “我听说村里有些青壮在背后打美君的主意?” “是有,不过都想正常追求,没像赵唐那种的。” 赵唐的尸体运回来埋了,赵富国在下葬时哭得稀里哗啦,最后心脏病发作,被送到医院抢救过来,现在还躺在县医院里。 下葬的钱,是赵富国找亲戚借的。 赵宁口那一家三口,也都埋了,赵丰土更是伤心,可也没什么办法,日子还要过下去。 王妈、秦来顺也都安葬好了,原还想找赵富国赔偿,可赵富国都快死了,他们也就没再追穷下去。 “也有在追甘八妹的?” “有是有,你也知道,那甘跪牛炮杖脾气,要追她,也得先过他那一关,想想未来老丈人是这样的,不少都打退堂鼓了。” 也是,还有甘八妹相貌平平,也就没追徐美君的多。 等再过一两周,这种参的事一完,又过了元宵,不少青壮就要回城去了。 在地里逛了两圈,王博回山上,天也快黑了。 走到屋前,看柳香兰在那蹲着,就有点诧异。 “你找我?” “王哥,我听说姝丽她去市里了,你一个人吃饭,我就想过来帮你炒两个菜。” 这……这也轮不到你来吧? 王博看她一脸诚恳,还猜测她是不是有事相求,先开门让她进来。 柳香兰抱着一个塑料袋,进来就往厨房走。 难道真是来做菜的?闲得慌? 看她穿着黑底红花的小棉袄子,腰倒还算细,可也有点赘肉,底盘扎实,屁股结实紧致,一双腿不短不长,也是套在棉裤里。 要说五宫,柳香兰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徐姝丽没嫁到天王村之前,她才是村里的村花。 就是嫁人了,也不少青壮打她主意,时常跟她说些荦话。 现在人都三十了,还更有韵味,比秦来顺那女人都漂亮一个层次。 兼且她做事麻利,农活干得,厨房里的事务也都拿得稳当。虽然是寡妇,可还有一笔钱在手上,不少人都想帮她说亲。 “你要做什么菜?” “先拍个黄瓜,回头再做个蒸蛋,再炒个腐皮,弄个麻婆豆腐,有凉有热,有荤有素。” 柳香兰微微笑着朝王博暗送秋波,眼神中带着一抹挑逗。 王博心下了然,难怪趁姝丽不在就跑过来了,还不死心吧? 算了,也出不了事,自己把持得住,吃顿便宜饭,还能怎样? 走到沙发上拿起书在翻着,等神仙草这一拨四月能挖了,到时几种药也能试试了,那边解酒灵丹也得抓紧供应。 齐儿那边的钱也快收齐了吧?一亿多能盖个还凑和的研究室了。再把存在谢京花那的设备也运过来,齐活。 菜香传来,王博看天是全黑了,就走进厨房里。 柳香兰双肘撑在灶台上在玩手机,屁股撅得老高,一时还让王博多看了眼。 寡妇总有种引人犯罪的遐想,举手投足,就媚态滋生。 “菜好了吗?” “还有一道麻婆豆腐,马上就好了。” 柳香兰把手机揣兜里,又问:“你这wifi密码是多少?我流量不够了。” “还问这呢,我来帮你输吧。” 走上去接过手机,柳香兰有意无意的贴上去,隔着棉袄都能感受到她的丰盈。 王博也不好退后,那还太刻意了,这样舒服的事。 “输好了。” 手机还给她,王博掐了一块拍黄瓜,试了试味道,还不错,比徐姝丽做的略有不足,也算得上美味佳肴。 柳香兰一看他吃拍黄瓜,眼睛就发亮,闪过一丝期待。 “怎样?” “还行,你做菜还是不错的。” “那就好,还怕不合你味口。” “我吃得粗,能填饱肚子就行。” 等麻婆豆腐做好,菜端到茶几上,柳香兰给他盛了饭,拿了筷子,她却只坐在一边看着。 王博扒了几口饭才问:“你怎么不吃?” “我过来的时候吃了个烧饼,还不饿。” 王博就没多想,先把饿坏的肚子填饱再说,柳香兰还能玩什么花样? 柳香兰瞧着他狼吞虎咽,心跳得飞快。 “是不是温度调太高了,有点热啊。” 王博吃了一碗,正要去盛饭,突然说了句,就去拿空调遥控器。 “放哪儿呢,美君这丫头,老丢三落四的。” 终于在沙发底下找到遥控器,一看温度才二十六啊,不算高,怎么会热成这样。 吃个饭还流汗了,莫非是肾虚?扯吧。王博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擦着汗走回来一看,就见柳香兰把棉袄脱了,穿着件薄毛衣在那坐着,身材曼妙多姿。 “我也热,我去盛碗。” “嗯,快点吃吧。” 一坐下去,王博又吃了几口菜,发觉怎么还越来越热了?这自从把冷暧空调装好,炭盆也没用了,按理说不会那么热啊。 他将外套扔在一边,就穿着单衣,可还是热,而且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热。 “王哥,你吃多点。” 柳香兰眼睛不眨的劝着王博,她就吃碗里的白饭,菜也不吃。 王博扒了几口麻婆豆腐,突然停下碗,像一头要扑向猎物的猛虎。 柳香兰的心跳得她都能听见了,这,这事要成了? “你在菜里下了药?” 王博声音干涸沙哑,他都吓了一跳,但更让他变色的是,他的身体有了变化,眼前的柳香兰也在变成徐姝丽的模样。 从脸开始,再到身子,人整个在抖动着,渐渐在变成徐姝丽美艳不可方物的五宫。 “王,王哥,我,我没……” 柳香兰看他眼神也被吓懵了,怕还没得偿所愿,就被王博弄死。 咣当! 王博一站起来,本想跑向药房,膝盖一撞茶几,碗盘都一跳,摔在地上。膝盖也疼得要命,捂着膝盖倒在沙发上。 脑子也变得极其混沌,用力摇着脑袋,眼前的人却越来越像徐姝丽。 而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柳香兰还是徐姝丽。 王博用手击打着脑袋,想让自己快些清醒,要再这样下去就完了。 这药太猛了,手脚都没什么力气,倒是别的地方还在坚强着。 柳香兰看王博起不来身,哆嗦着绕上去,这药还真有用啊,放在菜里,还怕没药效了。 她想着一跨就坐到王博身上:“你别乱动,也别怪我,就想借个*。” 第362章 未遂 王博隐约感觉着有身体在身上,好像是徐姝丽,可是气味不一样。 人体的气味对于王博来说极其敏感,徐姝丽身上有草香味,孙齐儿的花香味,苏暧茶的茶香味,连徐美君都有一股奶香味。 他使出全身力量一推,柳香兰硬被推开,衣衫不整的撞在茶几上,让她一时还爬不起来。 王博跌跌撞撞地跑向药房,他最后一股力气都用在推开柳香兰身上了,走路腿都在打摆子。 连撞开两道门,人是几乎摔进药房。后面柳香兰也追了过来。 “王博,你就从了我吧,我就想你个孩子!” 王博回不了她,爬进药房,就扒拉着药柜,在从地上往上数第三层,摸出了一盒药。 柳香兰一屁股坐在他背上,要抢过药。 两只手一撞,药盒摔翻,从里面滑出十多颗药丸。 王博像溺水的人似的,胡乱滑着,很快的,他的左手就被柳香兰死死摁住。 “你帮帮我,我一个寡妇,活着不容易,就指望生个孩子,孩子能有出息,你还这么犟!” 王博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左手被摁住,根本就动不了,右手勉强伸到药柜下的缝里,按住一颗药丸,就被柳香兰翻过身,拉着腰带要拽。 他脑子晕乎乎地,也没法反抗,爬到药房,找到药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嫂子求你还不行吗?很快就完事了,这药那姓周的说,来得快去得快,还不伤身。” 柳香兰扯下棉裤,就直勾勾地盯着。 她咬着牙,寻摸着腰往下一沉,就被王博一翻身让开,尾椎骨顿时坐到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冷汗直冒。 王博借机把药丸扔到嘴里,一口咬破。 不到两秒,他就浑身一个激灵,像是光着身子跳进冰河里,脑子都清醒过来了。 力气也逐渐生出来,也瞧见了眼前的人,不是徐姝丽,而是柳香兰。 “你发什么疯?” 王博还靠着药柜就一脚把柳香兰踹开:“有病吗?想要孩子跟别人生,找我干什么?” 柳香兰啊地一声,后脑勺撞在书桌腿上,表情痛苦地搓着脑袋。 “我,我……我要你!” 搓得几下,她发疯地扑上去,抱着王博就张嘴要亲要啃。 王博抵死不从,双手按住她肩膀,让她离得远远的,谁知柳香兰突然真疯了似的,张嘴吐了一口水在他脸上。 “你找死啊?” 意识和力量几乎同步恢复,王博一拳打在柳香兰肚皮,把她掀翻在地。先不管她在那哀嚎,将药丸都小心拾起。 那是能克制各种迷药迷香的解药,小师妹给制的,名叫雌虎。 她原是想要来防备谢京花的午时起,后来跟谢京花关系缓和,就送给跟谢京花老有冲突的王博了。 柳香兰痛过后,坐在地上,一脸呆滞。 她知道王博熬过来了。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敢想。 王博对于敌人的狠辣,柳香兰哪会不知道。 “你先静一静。” 王博扯好裤子,想着差点就让柳香兰得逞,他也是后怕不已,搓着脖子,心有余悸。 “我就想要个孩子,我,我没别的意思,我……” 柳香兰低着脑袋哭了起来。 她很伤心,孤家寡人的,老公死了,人也搬到黄梁去了,左邻右舍都不认识。隔壁的租客,还老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让她害怕。 听着周妈说起借*,动了心思,买了药,也没想着要做王博的女人,就一次还不行吗? 孩子生了,她也打算自己带大,到时要出息了,下半辈子也有了指望。 可是……眼看就完事了,还功亏一篑。 看sy正。版?章f%节b“上=m0fq “你说说都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想的?” 王博冷静下来,瞧她还挺可怜,又觉得这事挺可笑,怒还真怒不起来。 “听周妈说的,说村里就你一个大学生,智商高,遗传,遗传基因好,要能跟你借个种,生下来的孩子一定能光宗耀祖……” 王博哭笑不得,这柳香兰真够傻的。他也在缓药劲,雌虎这药很猛,对身体伤害不小。 要不缓缓,怕是会伤了肝肾,人就靠着药柜坐在地上。 柳香兰也靠着书桌坐着,衣服咧着,眼眶还红的,一副好像她吃了亏受了委屈似的。 “药是打哪儿来的?” “周妈的堂弟在镇上的药房上班,我从他那买的,就一小瓶都要两百呢。还有个名,叫霸王举鼎。” 这名……王博回想,还真够霸王的。 要没雌虎化解,自己怕是现在还晕着,也早就让柳香兰办了。 “王哥,你要怎么处理我?” 处理?王博正想爬起来,就听到脚步声,心说这晚上够热闹的。 就瞧一道身影进了药房,是徐美君。她手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还装着饭盒,饭盒里有她在村里带来的菜…… “好哇,姐夫,你这个臭流氓,我姐才去市里学习呢,你就跟她好上了?!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靠,是这么回事吗? 柳香兰忙扯住衣服,想帮王博解释,一站起来,裤子就掉下去了。这更是说不清了。 徐美君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王博,我还好心帮你带饭菜回来,怕你没吃的,你倒好,不单吃上饭了,还连人也吃了!” “喂,别胡说八道,柳香兰是来看病的!” “看病要脱裤子吗?” “那你呢?叫我帮你推拿的时候,你不也没穿衣服吗?” “呃……” 徐美君竟无言以对,可这场面,还能有错了?她将塑料袋一砸,就转身要走。 王博将她拉住:“你看,柳香兰脑袋是不是肿了?” 刚磕的,现在是肿起来了。 “我呸!姐夫,你也让我看了几天医书了,你说,脑袋肿要脱衣服吗?” 王博耐心地说:“你啊,你想多了,我是借这机会帮柳香兰做个全身检查。你不也腰酸屁股疼吗?她也干了好几天活了,就过来找我给看看呢。” 徐美君将信将疑的看向柳香兰,心里觉着不是这么回事。 “对,我是特意来找王哥的,美君,你问问村里的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哪能胡来呢。” 柳香兰提着裤子,扣好衣裳,上前就拉着徐美君解释:“你认识我也有几天了吧?我正派不正派?” 王博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正派?勾搭我都不知多少回了,也就是我,柳下惠转世,能够坐怀不乱,要是别人,这么俏的小寡妇,早就天雷勾动地火,不知成什么样了。 “柳香兰,你别蒙我,我可是懂这些事的!” 呸!你懂?柳香兰想着,就要拉徐美君去卫生间:“那让你检查检查!” “我,我不去!” 徐美君慌了,可她看柳香兰连这话都敢说,那铁定是跟王博没乱来了。 还真是检查身体?那干嘛来药房? “检查到一半,我发现柳香兰她有病,就要过来拿药给她,结果她摔地上了。尾椎还伤了吧?” 刚坐下去,可响了一声,王博不提,柳香兰还没感觉,这一说,她就真疼上了,有点站都站不稳了。 “快把她扶到诊疗床上吧。” 徐美君眼神还很警惕,但还是将柳香兰扶过去了,往床上一放,就看王博隔着裤子按下去。 “王哥,疼,疼!” “这是错位了,要复位。” 徐美君很好学,她正在看针灸,就问要不要用针灸的办法? “整骨就行了,要从臀部入手。” 柳香兰听得别扭得紧。可是实在疼,冷汗都把衣服打湿了。 王博去拿手套,一戴好,就看徐美君去碰柳香兰的尾椎骨。 “疼,美君,你别碰,好疼啊!” “你碰她干什么?” “我怕她装。” 徐美君这才放下心来,又看柳香兰冷汗流着,这可装不出来,就想还好没乱来,还想着给姐姐打电话呢。 这要误会了,姐姐和姐夫说不定还会吵架。 王博手法精湛,边正骨边说:“你放松,想些别的事,不要把注意力……” 就听到咔地一声轻响,柳香兰身体一抬,就把错位的尾椎骨推回去了。 徐美君看得都呆住了,什么时候才有姐夫的一成本事啊。 正骨讲究的是稳狠准,中西医都有,但中医更精妙一些,连推骨盆复位的都有。 “没事了吧?试着下床看看吧。” 柳香兰心虚地看了王博眼,才迈下诊疗床。试着一用力,还真就没毛病了。尾椎一点事都没了,她这才吁出一口气。 “我给你拿药,多吃些维生素。” 王博拿了一瓶维生素b给她,让她先回去。 一回客厅,徐美君就问:“柳香兰还给你带了饭菜?” “不好吃,咸。”王博把菜都倒进垃圾筒,也不敢拿来喂鸡喂鸭,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吃我带的吧,晚上周妈给孩子们做了子姜炒鸭。” 王博听她提到周妈,就想到那霸王举鼎的药来了,要不要去买点来看看?说不定备着能有用呢? “姐夫,菜不能浪费了,我拿去喂鸡了啊。” 徐美君绕出去提着垃圾筒说了句,王博嗤笑声想,得,还是喂鸡了, 第363章 买方子 一晚上屋外养的走山鸡都叫个不停,王博早上起来跑去看,就两只公鸡,剩下十几只母鸡都瘫在那动不了,走起路都摇得不对劲。 “姐夫你要去镇里?” “嗯,去找人办点事,你去村里?” “对啊。” 徐美君穿上羽绒服,把衣领给竖起来,缩着脑袋,娇媚得很。 “我送你去吧。” “正准备坐姐夫的车,你回来再载我回山里吧。” 把徐美君放在村里,王博开车去了青河,按柳香兰给的地址找到了惠济药房。里面就只有一个小女生,批着白袍在那玩手机。 药房里许多女生都是卫生学校毕业的小护士,也都是没能进公立医院的。 现在公立医院要的护士除了要大学的护理专业的,剩下的卫生学校毕业的,都是家属子弟。而私立医院,也是要大学生的多,剩下的要不是长得漂亮,要不是技术好。 看这店员,也就平平凡凡的面孔,跟甘八妹比好不到哪里去。 “我来找周哥。” “周哥在后面呢,要不我去叫他?” “我去后面找吧。” 柜台后有扇小门,后面是个小院子,周妈的堂弟在那踩着药碾磨药。人还站得很稳,一看就是老师傅了。 “周哥是吗?” “你是?” “我是天王村的,上次我姐来找你要了霸王举鼎的药,效果很好,她让我再来拿一些。” “是吗?” 周哥跳下药碾,拿着一旁的手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别看天寒,这碾药费力气。 “那药啊,我可跟你说了,霸道得很呢,是给一些起不来的男人用的。” “那还能把人迷晕了?” “也不是晕,是产生幻觉,这是副作用,也有好处。你想吧,有些人的夫妻生活过不好,往往就是因为那男人娶的,不是他想要的。嘿,还有做那事时,叫出别的女人名字来的呢。” 周哥指着一旁的石墩,和王博都坐下来,他就拿出一个保温瓶,里面是香醇的普洱茶。 “这结婚嘛,好多都是拉郎配,特别是早几十年了,好些夫妻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那年代,也没什么自由恋爱。看的都是家里有几亩地几头牛,一看准了合适,就备上彩礼提亲。你姐我看着年纪不大啊,也不是这个原因吧?” “我姐夫在外面有了人。我姐想给他留个种,这才出此下策。” 周哥理解地点点头,万没想到王博是在编瞎话。 “那还不如离了……” “倒是想离,可下不了决心,怎么说也生活了七八年了。” “这也对,”周哥擦了把脸,“我这药方是一个朋友给的,我按这药方做出来的药,你姐跟你说了没?” “是叫霸王举鼎?” “对,霸王的意思是指,男人吃了跟项羽一样猛,看见女人都跟虞姬一样……” 还一套一套的。 “举鼎呢,你要知道,道家内丹派把这人的身体看成是鼎炉,男人是,女人也是。这举鼎,就是……小老弟你懂的了。” “懂。” 王博笑呵呵地说:“那鼎都能举得起来,那可威猛得很呐。” “那是当然,我这药可是宝贝,要不是我那三姐介绍来的,我都不会卖给你姐,就是卖给外人,一瓶就要小一千呢。” “那多谢周哥了,我想再问问,你说那药太猛,我听说猛药都有后遗症,不知道这药……” “是有些后遗症,要看吃的药有多少,要是超过份量的话,三天内时不时都会变成举鼎状态。” 靠! 柳香兰把整瓶都倒茶里了,我这……王博低头一看,心叫还好。可能是菜没吃多少吧。 “要等三天里,随着新陈代谢给排泄出去了,才能好过来。” 周哥又喝了口普洱茶,按着大腿起身说:“来吧,这次要多少?” “来两瓶吧。” “你姐夫我看要累死了。” “哈哈。” 拿了药,王博又问:“能把这药方给你,周哥那朋友可是高人啊。” “高人倒说不上,他家就这一个药方传下来,剩下的都是些没用的方子,他赌输了钱卖给我的。” “周哥朋友是世代行医的?” “也就三四代人吧,后来把方子卖给我后,他还了赌债,人也瘦了一大圈,又再去赌,被人把手斩断了。人还住在镇东的小芳园里呢。” “是吗?” 王博拿了药出来,就开车去了小芳园。这里是个九十年代末开发的小区,就三栋楼。现在看着,也都残破不堪了。 小区门口倒有门卫室,可里面没人,大门都很狭窄,车勉强开进去停下。 就找到在几棵树底下棋的老头,问起那断手的医生。 “你找唐林?他都是个废人了,找他做什么?” “我家里人十几年前,吃过唐大夫的药才病好的,让我特地过来拜访他,喏,这是买来的礼物。” 王博在路上买了些酥糖,京八件,提在手上,也是做个说头。 “是这样啊,十几年前唐林还在做医生……他住在二号楼一单元三楼四号。” “谢谢大爷了。” 王博找过去,那几位老头就说:“还开皮卡来的?这是搞工程的吧?” “不像包工头,估计是家里的事业。” 王博敲了快有五分钟才有人应门,还在猫眼那看了一会儿问找谁,王博说明来意,把礼物提到猫眼那一晃,门这才开了。 “唐大夫吧,这是我特意拿来的一些小礼物。” 门后的男人瘦成了柴火根,穿着件格子衬衫,右边袖子里空荡荡的,看样子不是手掌被砍没了,是胳膊都砍掉了。 唐林看他朝胳膊瞧,就冷着脸说:“手被人废了,你送这些,不如给我拿点钱实际。” “正要跟唐大夫说件事,说不定还能让唐大夫发笔小财。” “哦?” 唐林上下打量王博,年轻、阳光、还很镇静,眼神里充满自信,不是一般的少年。 “进来说吧。” 王博在门外就看到一些催债的红油漆,走进屋里,看地上更乱,衣服医书都堆在那里,好些都发臭了也没洗。 一张老旧的布沙发上也堆满了东西,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一碗吃剩的泡面,里面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大蟑螂。 这唐林日子过得够糟糕的了。 “你说想跟我谈买卖,我有什么值得你上门的?你看上去是个身家清白,又有教养,还有钱的富二代,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你说什么来送谢礼,也只是找个由头吧?” 唐林精神状态不好,可是脑子还很清醒。 右手摸出一包烟丝,又从沙发坐垫下翻出个烟斗,塞进烟丝,点火,抽了一口,眼睛就盯着王博。 “我想要霸王举鼎的方子。” 唐林一怔,就笑了起来:“你对男人有兴趣?” “我对方子有兴趣,”王博单刀直入地说,“我也是医生,我有收集各种独方秘方的爱好。我看人吃了霸王举鼎后,效果不错,就想过来找你。” “是周五配的吧?那方子我卖给他了,你找他不更好吗?” “我想你是不是还留了一手,并没有把完整的方子卖给他?” 唐林眼中滑过一抹狡黠,他靠到沙发上,咂巴着嘴,连抽了三口,吐出浓浓的烟圈才说:“你猜得很对,我并没有把完整的方子给他。不过,我给他的方子,少的那味药,我也找不到,不算骗他。” “少了哪味?” “神仙草。” 王博一愣,唐林就注意到他的神色:“你听说过?” “听人提起过,说是这种草药早在数百年前就失传了。” “对,所以霸王举鼎才不能做到毫无瑕疵,按我家里所传下来的,要是万无一失的霸王举鼎,能让男人在做那事的时候,脑袋能够控制,想谁,眼前的女人就变成谁。” 这么牛叉? 王博都一惊,唐林幽幽地说:“可要是没了神仙草,那男人在做那事时,就会手脚动弹不得,主动权掌握在用药的人手中了。脑子里虽然还会产生幻觉,幻觉也不受控制。” “听你的话,那药原来是男人用的?” “自然,是开给男人用的药,少了神仙草,一直被女人,或者有心拿来行恶。” “方子你还有?” “有。” “你打算要多少钱?” 唐林犹豫了,他欠的钱太多了,每周都会有债主上门,再要拖下去,左手也要不保了。 “五万……” 看王博不吭声,唐林忙说:“五万没有,四万也行,我欠了别人六万,五万就可以缓口气了。” “我给你十万!” “吓?” 唐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看王博竖起两个巴掌,他激动得连烟斗都掉地上了。 “你,你没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这就是十万。” 王博在衣服里拿出个信封,扔在茶几上。 唐林慌张的抓过,拿到手里一打开,脸都涨红了。 “你先等等,我去把方子拿给你。” 唐林几乎是冲进房里,王博等了一两分钟,他就跑出来,拿了张纸给王博。 纸都泛黄了,上面用毛笔写着霸王举鼎四个字,下面也都是繁体写的。 王博看了看,就确定是真的。 “钱你拿了,还了债,好好做个小生意过日子吧。” “是,是。” 唐林按着信封久久无言。 第364章 人工 王博在青河镇上的中药铺买好了药材,能做十斤的霸王举鼎,才准备赶回村里。 谁知人还没上车,就看到柳香兰站在家成人用品店外,满脸的挣扎踌躇。 他想了想,走上去一拍她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王,王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倒想问你,你打算买什么?” 柳香兰唰地一下满脸通红,转身要走,王博一把抓住她:“屁股还疼吗?” “还,还有点。” “要不再帮你做个检查。” 看王博脸上促狭的表情,柳香兰可不敢开这种玩笑,忙说:“我忍着就行了。” “还没吃午饭吧?” “没。” “那一起吃吧。” 硬将她拉进一家小菜馆,要了炒猪肝、四季豆炒肉,再要四分之一个烤鸭,一盆三鲜汤,就等着上菜。 柳香兰偷瞧他眼,王博莫非是想通了,要帮帮我?可能是他想主动吧?我昨天下药,他不喜欢…… “喂,你打什么主意?” “王哥,我昨晚回去哭了一晚上。” 柳香兰大着胆子说:“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 在王博眼里,她是可怜可悲又可叹,要说她什么好? “要不帮你介绍个好男人?” “哪那么容易啊,”柳香兰一声长叹,“我都三十的人了,还结过婚,死过男人,这在外面叫克夫,跟徐姝丽原来一样。可我没她命好,你能容纳得了她。我却……” 王博摇头:“你和姝丽不一样,也不是我帮她,是她帮我。” “她帮你?” 柳香兰想不到徐姝丽能帮王博什么,烧饭做菜洗衣服吗? “不说这事了,你不就想找个智商高的男人,好传宗接代,好有个种传下去吗?” “对,可是不说我死过男人,我还生过孩子,谁能看得上我?” “村里讲究这个,城里没那么多讲究,你看金陵,老光棍多了。好些都被事业给耽误了。要想找个高学历,又长得帅的,以你的条件,我看嘛……” “难?” “有难度,但是能克服。” 柳香兰不信,她用力的摇头:“王哥,你少拿嫂子开涮,我知道昨天的事,让你看轻嫂子了,你放心,以后嫂子不会再找你了。” “你想错了,我还真没看轻你,”王博瞧她一脸神伤的模样,还真有些美,“你不想找男人过日子?” “不想,我就想要个种,男人没个好东西……” 看王博在笑,柳香兰忙说:“除了王哥你之外,其它的男人。” “行啦,吃饭吧。” 菜都上来了,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小菜馆虽然小,可厨师手艺不错。 柳香兰又饿了,这吃起来像猪八戒吃人生果,嘴都快烫着了。 “你小心点,没人跟你抢呢。” “我饿了,我都在镇上逛了一上午了。” “为了买什么东西?” “你,哎,跟你直说吧,我就是不要男人,也有那些需求呀。” 柳香兰想装得很泼辣的样子,可脸蛋还是红了。 “你想买什么?” 柳香兰给比划了一下,王博差点没把汤喷在桌上:“你用黄瓜不就行了吗?” “听人说,那还能转呢。” “行了,行了,别说了,怎么原来是留个种,后面又变成这个了?” 柳香兰不好意思地说:“你嫂子我也是女人,旷得久了,哪能不想那事的?” 王博一想也是,柳香兰可是有过男人,又生过孩子的,想当初跟赵宣民刚结婚时,也是夜夜笙歌吧。 “王哥,你救过我,那时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地里了。” “以前的事了,别提了。” 王博怕她又想要提借种的事,忙让她打住。 “你看吧,香兰……” 柳香兰心肝一颤,叫香兰,可亲近了,忙凑过去一些,身上出来时擦得香喷喷的,这时也都被王博闻到了。 这寡妇还真是旷得久了,田没人翻了,浑身都带着一股骚劲。 “我有个法子。” “你说。” “你看我也就是本科毕业,要说智商高吧,也未必,我呢,知道好些博士啊,硕士啊,甚至科学家运动员啊什么的。” 柳香兰有点不高兴:“王哥,我不能随便跟人做那事的。” “你想什么?” 王博在她耳边轻声一说,柳香兰就惊道:“人工?能行吗?” “怎么不行了?只要花钱,就能把种种给你。要多高智商就有多高。” 柳香兰听他一提这法子,还没听明白,可一时心潮翻涌,想着能一种一个准,就忙问起来。 “要多高就多高?” “那可不是,还能选呢,你想吧,要个身材高的,一米九行不?肌肉发达的?篮球员行不行?要白人有白人,要黑人有黑人!” 柳香兰这下可真是心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抓着王博的手。 “你说还能有白人?” “有啊,还能让你生双胞胎三胞胎呢,还能一胎生出白的黑的黄的!三个不同的。” 柳香兰呼吸急促起来,脸都红透了。 “怎么?不比你想着借种好?” “我不要白的黑的,我要是黄的,我要智商高运动员!” 王博听她说得太大声了,虽然是在包厢里,也怕她嚷得外面都听见了。 “那行,我带你去市里找人,钱呢,你放心。” “要花多少钱?” “是要花不少钱的,十几二十万吧,这钱我帮你出了。” “王哥!” 柳香兰人都快瘫到王博肚子上了,又哭又笑的。什么叫作以德报怨,王博这样的啊。 王博拍着她肩膀说:“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再说你以前也给我少年时代带来了不少乐趣。” “什么乐趣?” 王博可没法深说了,那时村里人可都在想着柳香兰做梦呢。 “不说这个,快点吃吧,吃完了我就你去金陵。” “是,是,我这就吃。” 柳香兰吃得肚皮都撑了,刚进城就有点反刍,王博让她多喝点水消消食,实在不行就弄些健胃消食片。 再把她带去秦绘那一说,秦绘就一脸滑稽:“王博,省中医院没这业务。” “你找个有业务的联系下,我再带香兰过去。” “是不是男的生不出来?” “男的早死了。” “……” 秦绘打了几个电话,给王博记了一个号码。让王博到医院再联系,那边是专门做工人的。 柳香兰还给秦绘鞠躬,弄得秦绘觉得她太客气了。 那家医院是私营的,可是做这方便是全金陵最好的了,一进去就有专人接待。 “王先生吧?我们接到电话了,马上葛大夫就过来。先请二位到会议室稍等。” “好。” 王博看这里装潢得很有科技感,柳香兰倒有点不安,局促地坐下又站起,王博就让她安心。 正说着话,门开了,走进来一位染了浅棕色长发,戴眼镜的女医生。 长得还不错,年纪也不大,比王博大不了三五岁,最让王博侧目的是,她的手腕上有一个盘着一条蛇的纹身。 蛇头张着,吐着信子,极其逼真,想必来自名家手笔。 再看她眼神锐利,有些不苟言笑,确实是个美女医生,只是肩膀瘦削,不然会让王博想起卡卓尔。 在王博的印象中,漂亮的女医生不多,在欧洲也好,美国也好,大多数都是相貌平平,不像电视电影里演的。 但有一种医院里美女医生会有很多,就是整形医院。 “可以,你想要生孩子,想要什么样的父亲都可以,我们这里有仓库,存着各种种子。” “我说了能选的是吧?” 王博看着柳香兰高兴的脸庞,笑着说,柳香兰连连点头。 “就是价格有些稍高,当然这也要看种子来源。” “我能理解,价钱上,你们放心,我都支付得了。” “好,那么我们先做个检查,要是柳女士的身体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一份合同,到时等种子取来了,我们再通知柳女士过来。” “好。” 柳香兰去做检查了,王博想起那女医生叫葛纯,倒是个跟人很不一样的名字。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有个人走进来,便转过身,不跟那人对上眼。 “阿纯!” 那人走进了葛纯的办公室,他身材高大,年纪四十上下,如一堵行走的墙。 眼神比葛纯还要锐利,看人时,像是老鹰在打量猎物。 他的手掌也大,宽厚粗糙,却有种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感觉。 他一进来就直接坐到椅子上,而葛纯很自然的起身过去坐到他怀中。 “鼎哥,事查得怎样了?” 男人的手伸到她的白大褂里,肆无忌惮的巡游着:“饶家是吃错了药,把饶光晨的死赖在我的头上,我现在要抓出谁是幕后黑手,我饶不了他。” “饶星海在金陵有势力,可鼎哥你却是全国都害怕的角色,你还怕他吗?” 葛纯腻在男人的怀里,任由他放肆,抚摸着他的脸颊,想要索吻。 男人伸手将她脸推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是关键时候,要不是趁着过年,我也不来金陵,把这事查清了,把人干掉,我们就走。” “我查到饶家还有另一个怀疑的对象,名字叫……王博。” 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你确定是叫王博?” “是,我还没拿到他的照片……” “草他妈,肯定是他!我刘浩鼎饶不了他!” 第365章 兵王往事 葛纯一脸讶异,刘浩鼎什么人?男人中的男人,佣兵中的佣兵。虽然看上去大咧咧的,实则粗中有细,有极强的领导能力。 纵横南美经年有月,无论是何等难办的事,在他手里,都会轻易化解。饶家把饶光晨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毫不在意,怎么会听到那人的名字,会这么失常。 “鼎哥跟他认识?” “哼,岂止认识,他从我这里坑走过三百万美元。” 葛纯更大吃一惊:“他还活着?” “全须全尾活得好好的。” “鼎哥可有他的照片?” “没有。不过他的样子就是化成灰我都记得。” 刘浩鼎越想越气,往事浮上心头,就将葛纯白大褂一掀,将她摁在办公桌上,大加鞭挞。 外面的王博小心走到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歪歪嘴,走去将柳香兰带出了医院。 “怎么了,王哥?” “这地方有鬼。” “吓?要不要找道士来作法?” “……” 王博拉着柳香兰到车上:“不是那种鬼,是搞鬼的鬼,这医院不怎么干净。” “还是那种鬼吧?” “咳,我们换一家。” 柳香兰不想换,这里看着就很高级,那葛大夫也说了,人家库里的货多的是呢,能随便挑。 “货都是一样的,他们有的仓库,别的地方也有。” 刘浩鼎既然跑来金陵了,饶家和他马上就要起冲突,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还会查到王博的身上,那葛纯一看就是刘浩鼎的人,王博为了柳香兰的安全着想,不能让她在这家医院继续待下去。 这道理也不能明着跟柳香兰说。 “你要想继续在这家医院待着,我问过了,前后要花五六十万,你自己出?” “那么贵?不说二三十万吗?” “你想要好的吗?好的种就是贵。” “那,那听你的吧。” 王博又找秦绘打听后,才开车来到另一家医院,同样出来的是个女医生,这就长得跟葛纯有差距了,一张脸不单平凡,表情也跟刚死了亲爹似的。 麻木的让柳香兰去做检查,又拿了王博的订金,王博再给她个红包,她才脸色稍缓。 “我不是这种人,但你的好意我也不能不接受,为了让你心理痛快些,我就拿了。我会对你嫂子好好的。” “谢谢。” 王博听说检查要做到晚上,就将柳香兰放下,开车去了孙齐儿家。 得先把刘浩鼎到金陵的消息放出去,饶家才会有动作,这样才能符合王博的利益。 “原来你不是随口说的。” 孙齐儿穿着真丝睡袍,捧着咖啡杯,露着一双长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头发盘在脑后,随意的拿橡皮筋扎着,眼波流转地看着王博,眼神中像还有一丝的幽怨。 “除夕你放的礼花我看见了,挺好。” 王博拉过椅子坐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住:“要是再来几颗双龙戏珠就更好看了。” “你还挑呢。” 孙齐儿瞪他:“你跑来就是说刘浩鼎的事?想让我把消息转告饶家?” “饶星海又不是笨蛋,你直接说,他肯定会怀疑,你让他自己查到消息。” “你就精明?” “我也不够精明,要不就不会沉沦在你的身体里了。” “呸,呸呸!” 孙齐儿喝了口咖啡,杯上的唇印,令人浮想联翩。 “我去换衣服,你跟我去一趟免税区。” “艺术品还没卖完?” “还没开展呢,发了帖子了,这周末,你来不来?” “一定到。” 在去免税区的艺术品存放仓库,孙齐儿先把简淑妍也叫过去了,再让冯思加把消息传出去。想必以饶尽平的眼线,一个小时后就能收到风了。 “饶家能查到的关于刘浩鼎的资料我也能查到,你说说吧,你跟刘浩鼎有什么仇?” 王博吸了口气,才笑着说:“我把他女人治死了。” “什么?” 这跟孙齐儿的想象不一样,她以为是王博在拉美直接跟刘浩鼎起的冲突。 “我那时是跟老头子在迈阿密帮家地下医院做个移植手术,那地方都是从拉美偷渡到佛罗里达的难民,都没什么钱。而且有些跑到迈阿密,没有亲戚投靠的话,一身的伤,连医院都不敢去,怕移民局找他们麻烦。” 想起这两年前的事,王博就头有点疼。 “老头子跟那医院的院长认识,被请过去帮忙的。那几个要移植的病人,都是受了重伤,在偷渡的过程中,被人用枪击中了肺部和肝脏。好在也同时死了一些亲人,肺源肝脏源都还好说。但时间很紧,我和老头子坐朋友的私人飞机从洛杉矶过去的……” “你朋友倒挺多。” 孙齐儿把车靠边停下,免税区的艺术品存放仓库还离着有一百多米远,这里是停车场。 简淑妍的那辆白色的迈锐宝也停在旁边,她人就在车旁等着。 “后来呢?” “我和老头子各分了两位病人,手术正在进行中,刘浩鼎闯进来了,全身是血,手里抱着个女人。他让我停下手术,帮他救人。我这都移植到一半了,怎么可能停?于是他就拿枪指着我的脑袋。” 孙齐儿听得都心惊,那刘浩鼎要是跟资料上说的一样,那他完全有可能开枪。 “我和老头子的手术台就在一个房间里,里面还有别的医生,我让他去找别的医生,他说伤只有我和老头子能治……都怪那院长胡说八道,把我们的医术说得很高明……他又拿枪对着老头子。我一看情形不对,就让他再等等,然后……” 王博拉下裤子,在左臀上有个伤疤,虽然好了一大半了,还能看清是枪伤。 “他就一枪打在你屁股上?” 孙齐儿敞声笑了起来,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你就笑吧,”王博将她腰一揽,狠狠地亲了她一下,“我被他打了,连站都站不稳,老头子却不管我,还在继续做手术。我只好让他把人先放下,看看伤势。” “伤得很重?” “哼,刘浩鼎也是夜路走得多了,不知得罪了什么人,那女人被人开膛破肚,肠子都拉出体外了,胃部和肾脏被人还扎了几刀。我一看就知道已对是多器官衰竭了,就是送到大医院里都是未知之数,他还带来这里?这地下医院的设备有限,也没有足够的血浆。于是我建议他送去大医院,然后……他一拳打在我脸上。” 孙齐儿不笑了,这刘浩鼎完全是个疯子。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女的是个通缉犯,要送到医院里,她的身份就暴露了,人就算救活,也要被抓去秘密监狱里审问,说不定后果更惨。我告诉刘浩鼎可以治,不过要他拿五百万美元,我才肯治。”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要钱?” “跟你想的不一样,老头子给我打的眼色,他的意思是这刘浩鼎是佣兵,他看出来的。我那时候阅历不足,也看不出刘浩鼎的来历。也是老头子让我要钱的。” 王博回想起来,老头子是把握住了刘浩鼎的心理,要随便就说帮他治,他还信不过了,要是问他要钱,他就可以先付个首付款,然后不拿到尾款,就不用怕王博逃走。 于是,刘浩鼎给王博打了三百万美元。 王博就在手术台上先帮着女人输血,再将肠子塞回去,把受伤的脏器缝合,一些严重的地方直接切除。 “你不是说没把人救回来吗?” “我还没说完。” 王博站在仓库前,看简淑妍拿出手机对着密码锁扫了下,拿出一个随机码输入,孙齐儿这才上去按下手,指纹录入比对后。她又将脸凑上去,扫描瞳孔。 整套做完了,门才自动打开。王博心想,这防范措施也做得太过头了吧?还怕有小偷吗?进来的时候,都有不少警卫在巡逻。 这还都不是些滥竽充数的警卫,看上去都是刚退役,肌肉线条还保持着很好的军人。 “保安公司是金陵首屈一指的紫枭,他们老板原来是位一线部队的中校,退下来组建的,人员也都来自军方退役的士兵。而且是值班部队的,不是二线部队。你继续说,人怎么死的?” 王博看简淑妍将灯按开,一条走廊整个亮得如酒店大堂,四周都是玻璃屋子,或堆或挂,有着不少的艺术品。 拍卖会直接就在这里举办,不用再运出去另租场地,这也是免税区的业务之一。 “人是救不回来的了,我只是在拖延,我把仪器接到了另一位病人的身上,刘浩鼎一时没注意。我要拖到老头子把移植手术做完。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帮两位病人都移植完成。于是趁刘浩鼎不注意,他飞针扎中了刘浩鼎。” 孙齐儿一怔:“那刘浩鼎不是晕过去了吗?他还能活到现在?” “我又不是杀人犯,老头子也不是,何况,他没晕。” 王博想到刘浩鼎脖颈穴位被刺中,却还能动,只是动作迟缓,就还是不解。 想想也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脖子比一般人要粗要硬要厚,银针扎不到点上,虽然刺中穴位,深度不足。 “老头子就将他引出了地下医院,我抽空帮原来的病人做完移植手术,就跑了出去,和老头子将刘浩鼎逼退……” “他不是很厉害的佣兵吗?” “他可以说是兵王了,但他动作缓了许多,给了我们很多机会。只是还不能干掉他,只能逼退他,然后我和老头子开车走了。” 孙齐儿走到一号柜前,隔着玻璃窗凝视着一副都是由深蓝和乳白两种色彩组成的画作。线条凌乱,色块复杂,王博看不懂有什么价值。 “我们逃出迈阿密后,老头子打电话回去问,才知道刘浩鼎在我们走后,得知女人死了,马上大开杀戒,将地下医院的人几乎杀了个干净。只留下那个院长……呵呵,他是特意留下来的,让那院长告诉我们,他会找到我们,然后再把我们也杀了给那女人报仇。” 王博说得云淡风清,孙齐儿听得惊心动魄:“你是有意将他引出来的?” “饶家想替饶光晨报仇,那就让他们斗,最好斗个两败俱伤。” “你不怕引火烧身?” “先斗起来再说吧,”王博搂着孙齐儿,“我想看看,饶家有主场之利,刘浩鼎手下也有不少精兵,又是兵王,看谁更厉害些。” 孙齐儿目光中闪动着异彩,这才是她看上的男人。 第366章 蛇组 王博欣赏了一圈各种年轻艺术家的作品,画作还好,还能理解,最不解的是一堆由自行车零件组成的艺术品。看上去就像胡乱堆砌而成的。 他等天将黑就让孙齐儿先回去,他要去接柳香兰,送她回黄梁再来金陵,晚上跟孙齐儿好好谈心事。 福特f150拉出一条黑烟,王博快速的赶到医院,看到柳香兰在病床上躺着休息,就将她拍醒了。 “不说要做到晚上吗?” “都做完了,等结果呢。” 王博把路上买的鸡腿递给她:“先打点底,等会儿去我师姐那吃饭,回头再送你回黄梁。” “嗯嗯。” 柳香兰饿得慌了,吃得狼吞虎咽的,两个大鸡腿,也就几口就干掉了。 王博让她拿上病历本,就带她上车往掌心阁开去。 谢京花还在临安过年,店里的生意就由九筒管着,生意有点太好,她忙得团团转。好在来之前就订了桌。 “师叔,这位是……” 九筒眯着眼,心想师婶是不是太多了些? “这是我村里的柳香兰。你把药膳搬上来吧。” “好嘞。” 今天主菜两个汤,当归鸡汤和牛蒡淮山排骨汤,都是养生暧体,对男女都有好处的。 香味扑鼻而来,柳香兰也不客气,拿着勺子舀了汤大口吃起来。 王博也喝了一碗鸡汤,暧暧胃就让她慢点。 “怎样?那大夫跟你说了库里有什么存货吗?” “有呢,很多,还有得挑,不过她说要等检查身体的结果出来后再挑。” “那就行了。” 王博走到柜台上,问九筒要啤酒,一看她在翻的书,就愣了下:“《悦女经》,你哪弄来的?” “仓巷那带不是有卖旧书的吗?我去逛了圈买的。” 九筒看王博要拿书,就想闪躲,手慢了一拍,书被王博抢了过去。 “颊有窝者,其体容狭也……我去,你才多大,看这种书?” “我是研究人体奥秘,还我!” “少看这些。” 王博想到卡卓尔,那嘴唇跟挂了两根香肠一样的。 柳香兰吃得香,可吃得太快了,没多久就撑了,抚着肚皮,在那瘫着。 王博心想把她送回去,一来一回的,很费事,但她在葛纯那露了脸,要让她一个人走,也不放心。 要不给她先开个房住着,或许是让小武送她回去。 一打电话,小武人还在黄梁,说马上赶过来,王博就吃够了,先把柳香兰带到旁边的酒店开了个钟点房。 “太舒服了!” 柳香兰躺在床上就成了死狗,连动都不想动。 “我说你平时也是个挺麻利的婆娘,怎么这都瘫了?” “王哥,我是饿过头了,吃太撑。” 柳香兰低头去脱鞋子,鞋箍着脚了,还有呢,这躺着呢,鞋不能放在床上,要不得弄脏了床单。 王博斜她一眼,看她坐起来时,弓着身子。 倒真是个天生尤物,要她年轻十岁,王博那天吃了霸王举鼎,怕是扛不住的了。 “你在床上躺躺,等人来了就送你走。” 王博看了眼手机,孙齐儿发来了微信,说是饶家收到消息了,正在找刘浩鼎。饶伟宁带人去了医院。 从葛纯入手吗?她可不好对付。 饶伟宁带着八个人,开着两辆车,手里提着家伙,进了医院就抓着门口的小护士问葛纯在哪里。 “葛,葛大夫在里面的办公室,门,门上有牌子。” “什么时候下班?” 看这小护士还颇有几分姿色,饶伟宁拍拍她脸颊就问。 “我,我刚上班。” “行,那等我事办完了再来找你。” 找我?小护士都吓得快晕过去了,等他们冲进去,就拿起手机通知院长,说是医闹来了。 把饶伟宁这伙人当成医闹,倒是没想错。毕竟这是家做人工的医院,也没人会到这里来找仇人吧。 又不是综合医院的急诊室,急救中心。 葛纯还真就在办公室里,刘浩鼎走了两个小时了,她正在整理着工作了一天的资料。心中还纳闷,怎么那柳香兰跑了。 检查费都还没交,这叫什么事嘛。 虽说来这里只是掩护身份,可葛纯还是做得很尽心尽力,上个月还被评了先进…… 砰! 门被踢开,饶伟宁带着人冲了进来,一看葛纯比那小护士还美上一倍,眼睛就盯着她的脸挪不开了。 “你们来干什么?” 葛纯倒不害怕,她见过的场面多了,这些人拿着刀又算得什么? “我们来找刘浩鼎,他人呢?” 葛纯心里咯噔一下,可很快就清楚了,她手中有饶星海饶尽平的资料,但少了饶伟宁的,毕竟饶伟宁这个废物,还不被放在心上。 “你是饶家的人?” “知道我姓饶,还不快跪下给老子舔!” 饶伟宁一喊,那些人都笑了起来。 宁少就是放得开,这里虽说不是ktv,可在宁少眼里,这女人就跟那些小姐没两样吧? “你想让我舔?你配吗?” 葛纯一声冷笑,腰一撞办公桌,整张少说三四百斤的大桌子,直接撞到饶伟宁的身上。 饶伟宁被撞得一痛,举起刀就喊:“给我抓住她。” 抓我?葛纯手往办公桌里一摸,抓出一把手术刀,随手一飞,刀直直的扎进了其中一人的胸口。 那人一声惨叫,捂着胸就倒了下去,血从刀柄处流出来,看得剩下的人都愣住了。 “还愣着?砍她!” 原还想抓活的,这一看葛纯身手太强,饶伟宁马上改变了主意,一边叫人上,一边就往后退,退出了办公室。 外面保安也跑过来了:“你们在干什么?” “别挡着老子办事,都闪开。” “你他妈让谁闪开?” “找死!” 饶伟宁不敢冲去跟葛纯打,可这小保安他还真不放眼里,一刀劈下去,那保安下意识的举起胳膊一挡,手上立刻被开了个大口子。 “你,你真敢砍人!” “废话,老子砍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饶伟宁也就这一下的工夫,一回头,就吓得汗毛倒竖,他带来的那八人全躺在了办公室里,而且每一个活着,全死了。 血流得一地都是,快将办公室的地面都盖了一层。 葛纯却是毫发无伤,手抓着手术刀,冷冰冰地看着饶伟宁:“你从哪里听说鼎哥来金陵的?” “我,我,我……” “说!” 葛纯手一晃,就在饶伟宁的肩膀上开了个口子,血流下来,让他吓得快晕死过去。 “我,我是听人在会所里说的,你,你别杀我,你要钱,我有钱……” “垃圾!” 葛纯手再一晃,手术刀扎进了饶伟宁的喉咙,血咕咕地从咽喉里滚出来,很快就滴到了地面。 饶伟宁一脸惨白,双手抓着手术刀,想将刀拔出来,可一碰就疼得不行。 他感觉快不行了,摇摇晃晃的退后,等退了几步后,人就直挺挺的倒下去,剧烈的抖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那小保安也傻眼了,按着胳膊看像是死神一样站在那里的葛纯,这还是那位貌美如花的葛大夫吗? “哎,这医生也做不到了。” 葛纯叹了口气,仿佛还有些惋惜,还好几个手术没做呢。 她将胸前的ic卡扯下来扔到血泊里,快步的走出了医院。 “饶家倒是不慢,哼,不过比想象中的还是晚了些。也好,你既然身份暴露,那就先过来跟我汇合。” 刘浩鼎将睡袍一拉,跪在他身下的女人马上爬起来,冲到洗手间去漱口。 在靠窗的地方站着的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回头看向刘浩鼎。 “王博还是查不到?” “你是师爷,你还问我?这件事不该你负责吗?” 西装男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再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够吗?”刘浩鼎拿起茶几上的白酒,朝嘴里咕噜噜的倒了下去。 “三天足够了,我黑蛇用不了三天。” 刘浩鼎点点头,现在只能等消息了,饶家……饶家算个球! 这次来金陵,刘浩鼎一共只带了三个人,是他手下的蛇组。西装男是黑蛇,纹身在右上臂,一条黑蛇盘成一圈,头尾相衔咬着。也是蛇组的指挥官,所有布局、策略和路线都由他规划,还管着情报分析。 葛纯是青蛇,她也是蛇组的近战高手,近身搏击,她在整个刘浩鼎的组织里都能排上前三。 还有守在饶家别墅外的山上的红蛇,是蛇组的枪械师,不单对枪械有着精深的研究,能够双手同时拆卸机枪,还是位厉害的狙击手。 “要不叫红蛇把饶家人清了?” “还不到那地步,我们毕竟还跟官方有合作,要是干得过分了,人家也不答应。” “青蛇还杀了饶伟宁。” “那在饶家只是个废物,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废物跟我们翻脸。” 他们?这指的可不是饶家,黑蛇心里有数。 他更是在想,蛇组七人,只来三人,还是人数少了些,鼎哥怕是托大了。 饶家这种地头蛇,真要惹毛了,也会狗急跳墙的。 葛纯回来了,她一看靠在酒柜那的女人,就一声冷哼,这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姐,有点嗨大了。 “你冲动了!” “要你管?” 葛纯瞪了眼多管闲事的黑蛇,走到刘浩鼎身边坐下,拿过那瓶黑方:“饶伟宁能找到我,很怪。” “怪吗?我们来了一个月了。饶家又不是傻子,要不是过年事多,早就查到你了。” 黑蛇阴着脸走过来,坐在对面:“现在他们会倾尽全力发动全城来找我们。” 葛纯挑衅地问:“你怕了?” “怕?我会怕?” 看二人要吵起来,刘浩鼎就一拍茶几:“行了,都给我消停会儿!” 这时,红蛇的电话来了。 “饶家动了,来了不少人,饶尽平带着他们走了。看上去,都是退役的特种兵。” “他们也有点能耐,你先不要动,给我继续盯着。” 刘浩鼎嘴角流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他们想玩,我们就好好跟他们玩玩!” 葛纯血脉膨胀:“好,干场大的,把他们灭了!” 黑蛇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次来是为了找到王博,这要跟饶家来硬的,那不是跟目的南辕北辙了? 看刘浩鼎搂着葛纯在亲,他就知道,劝不了的了。 第367章 钟点房 柳香兰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睡过去了。 虽然她长得不错,可寡妇一个,又天天帮着孤儿做菜,有点不修边幅。也不到脏的地步,就是生活习惯很随意。 天热的时候,她在洗菜,都咧着衣领,可让不少村里的少年都大饱眼福了。 连王博少年时都看她目不转睛,也不说别的了。从嫁人起都这样,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 瞧她打个翻身,胸都快掉出来了,王博上去帮她盖好被子。 人也不是铁打的,老是靠着一股正气,也不是办法,等小武来了,把她送回黄梁,后来的事也交给小武去办好了。 等了快两个小时也没见小武,打电话才知道入城的路堵上了。 “还要一个钟。” “那我得加钟了。” 钟点房只开了两个小时,王博推门准备去前台,就看一个人在走廊里站着,他心头一凛。 “先把房开在这里,你们带人去盯着对面那栋酒店,那刘浩鼎就在对面酒店里。” 王博一愣,饶尽平带人过来这里,是为了刘浩鼎,而刘浩鼎就那么巧住在对面? 他回房里拿起个棒球帽,又走出去,拉下帽沿进了电梯。路过饶尽平那间房时,往里瞟了眼,二三十号人,不单拿着刀,还有枪。 这下事情可就大发了,有得瞧了。 “要加钟?再加一个钟还不如直接过夜了。” 前台的女生指指楼上说:“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啊。” “是挺漂亮,胸还大呢。” “嘻,那就加一个钟?” 前台女生也知道,什么女朋友,说不定是哪里找来的小姐呢。开钟点房的百分之九十都是这种事。 “还是给我开个过夜的吧,要交押金是吧?” “嗯,四百,那两个钟也算钱的啊。” “知道了。” 王博又问起饶尽平那房:“那边的开了几间房?我出来时听到他们那里吵吵嚷嚷的,也不知多少人。” “开了三间,就在你斜对面,来的时候还提着个大箱子,也不知里面有什么,装具尸体都能装得下呢。” 这女生还挺八卦的啊,王博咧嘴一笑,交了钱回电梯里,又停下来,朝对面的酒店走去。 刘浩鼎这佣兵头子还挺会享受,那是家五星级的大酒店,正门对着的喷泉都在喷着三米高的水柱,一旁的大石头上还写着名人的题词。 站在酒店外就能看到里面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他来到前台犹豫了一会儿才摸出一个证件:“我是警察,你们这里有没有涉外人员?” “当然有,我们是涉外酒店。” “那就行了,我要查一个人,大约有一米九的个头,身板很宽,眼睛是棕色的。” “我找找。” 前台也没看清王博的证件,但看他一身正气,他说是警察那多半不会错。 “找到了,是位东南亚人,住在顶楼的套房。” 王博又让前台帮翻出监控,这下她可不干了,要再看王博的证件,王博就说:“那算了吧,我上去找他就行了。” 王博走向电梯,来到倒楼第二的楼层,在电梯外就等了几分钟,又坐电梯下去,径直走出了酒店。 他没必要跟刘浩鼎火并,要做收渔人之利,得等饶家人动手。 既然饶尽平来了,今晚刘浩鼎和饶尽平就要干上了,何必一个人去行险。就算一年多过去了,他也没把握能赢得了刘浩鼎。 柳香兰将被子踢到了床下,暧气太高,她热得扯开了衣服。 王博回来时,她还没醒,依然是春光乍泄的模样,像颗熟透的水蜜桃,看得王博都摇头。 “你醒醒。” 王博终于还是叫醒了她,要不她再乱扯一下,可不是乍泄,而是全都光了。 “啊?!” 柳香兰一睁眼也发觉不对劲,一拉衣服,一脸不好意思地缩在床头。手指慌张的扣着衣服,反倒是半天都扣不好。 “赶紧扣好了,再等等我朋友就来了,把你送回黄梁。” “我好像做了梦,就刚刚。” “什么梦?” 柳香兰先摇头不说,看王博回头,她才说:“我梦到你了。” “什么怪梦?” “就那种梦,你梦里把我摁在床上,把我弄得……” “行行行,别往下说了。” 王博没好气的摆摆手,制止了她更深入的描述。 这做不做梦跟睡多久没关系,有人睡个十来分钟,就能做个很长的梦。 柳香兰夹着腿好像意犹未尽,王博不知说她什么好。 先走到一边通知冯思加,让他带些人来附近。又打给了白忆仙。 “你的破事要我来收拾?你做什么梦?” “仙姐……” “我还有事,等两个小时后你再给我打电话。” “……是。” 然后是九筒,让她关店后就过来酒店,走过饶尽平他们的房间时小心一点。 “师叔,开片了啊?” “你别问,把家伙都带上。” “好嘞。” 王博拿出打火机,用刀将霸王举鼎的药材给处理好,然后下楼借了个碗,就在房间里配药。 好在这药不用煎熬,只需按比例将药材磨成粉,再把粉配好,融合在一起就行了。 柳香兰在一边看着:“你在做什么?” “我在配你给我吃的药。” “你还是动心了?想跟我……” “你别想歪了。” 王博白她眼:“我是给别人用的。” 柳香兰咬着嘴唇,勾人的模样,要换个人都把持不住。她还倒在床上,做出些撩人的姿势,双腿交叠,不停摩擦。 “喂,我说你够了啊,我不吃这套。” “哼,我就是痒嘛,蚊子多啊。” “靠!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蚊子?” 王博听到拍门声,过去一看是九筒来了,心里松了口气,把她放进来,看她提着一个手提箱。 “你这干什么?逃荒啊?” “你不说把家伙带上吗?” “你这都什么家伙?” 拉链一拉,里面都是长短刀具,菜刀都有三把,砍肉的斩骨的还有切葱的。 “我是让你带上午时起那些,你师父留下来的药,你带这干什么?” “都怪师叔没说清楚。” “还怪我头上了?” 王博瞪她眼,拿起旁边刚喝光的乌龙茶饮料瓶,在瓶口处钻了个小孔,又把瓶子里的水擦干净了。 再把那霸王举鼎都倒下去,拿给九筒。 “这药很猛,对男人特别管用……” “师叔备着这种药,是不大行了?” “你才不行。我是说等那些人打得不可开交,你就瞧瞧靠上去,用力一挤,把药粉全都弄到他们身上。” 九筒一惊:“师叔你好阴险啊!” “对敌人千万不能有一丝仁慈,你知道那刘浩鼎手下有多少人命吗?” 光是地下医院,那些患者和医护人员,就少说五十人死在刘浩鼎手中。 这事,也不方便跟九筒提,都过去那么久了。 “都听你的,反正我师父说了,你是个阴人。” “呸!” 让九筒小心拿着饮料瓶,王博又把剩下的霸王举鼎,倒进了一个塑料袋里装好了。 没办法,随身也没带别的东西能装的,总不能把养颜丹或者止血膏给倒出来,把这药装进去吧? “你看什么?” 柳香兰眼睛盯着王博装的霸王举鼎。 “是我找周妈堂弟要的药?” “是,你脑子不笨嘛。” “你是想拿来自己用?到底还是对我动了心思?又对着我没法想?就想用药后看着脸是别人的好下手?” !"最o新|r章{节s上b0f “……你想太多了。” 王博一看手机,小武到了,就让他上来。 “王哥,对面那几间房,门是掩着的,我听到好像要干仗。” “都是饶家的人,要干别人,香兰。” 柳香兰衣服是穿好了,走到小武面前,还是让人惊艳。 “你送香兰回黄梁,然后要时间来得及,你就来金陵,我有事要你办。” “知道了。” 小武一脸木讷的拉着柳香兰下楼。 “你是小武哥?” “嗯。” 柳香兰不吭声了,小武在黄梁可是个名人。 上车后,小武别了根烟,瞧着在连锁酒店的电梯里出来的人,一扭钥匙,让她把头低下。特意选了辆老旧的桑塔纳,就怕王博找他办事。 要是还开着原来的车,说不定会被人发现。 “走吧。” 等饶家的人走过街,他才踩下油门,送柳香兰回黄梁去了。 王博也看见了,他在楼上听到开门声,就走到窗前,目送着饶家人过街。 “师叔,听说那些人很难对付,饶家人多,你说谁会赢?” “兵贵精不贵多,这蚂蚁多了也胜不了大象,一脚就踩死了。” “那你还说等什么两败俱伤。” “蚂蚁是杀不了大象,但能咬伤大象。” “扯吧?” 王博笑笑,饶家的本钱很厚的,今晚不行,还有明晚,刘浩鼎总要脱层皮。 “师叔,要不你来教我银针渡劫吧,帮我认认穴位?” 九筒眨着眼,将衣服一扯,露出肩带:“我还没学透呢。” 靠,今天这钟点房的风水有点怪啊。 第368章 百里侯 饶尽平站在酒店门外,挥挥手示意请来的人进去,他就走到一旁停着的面包车里坐下。 饶伟宁一死,老二几乎疯了,就算饶光晨的死跟刘浩鼎无关,现在也是死结,你死我活的局面。 查到刘浩鼎的下落,饶星海就让他把能从金陵周边请到的人马都请来,让他过来替饶光晨饶伟宁报仇。老二原想亲自过来,被饶星海劝住了。 “你心绪不宁,去不得,我也心念要替光晨报仇,心静不下来,还是尽平走这一趟。” 饶尽平想着饶星海说的话,又瞧了眼插在腰后的枪。 十几年前,饶尽平也是个快意恩仇的男人,拿刀砍人平常事,背上还有被人报复落下的刀疤。 读了大学后,才收起性子,但饶家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由他来处理。只是不再亲自动手了。 那被饶星海请来的男人已带着人进了酒店,刀枪都藏在了裤管里,他有个外号叫百里侯。 古来称县令知县为百里侯,意指百里之地之主的。那男人在金陵一带可算是赫赫有名,只不过名气只是在地下,一般老百姓也不认识他。 他手下有四间保安公司,两间公司负责金陵十来个楼盘的安保工作,请来的都是退役不超过两年的士兵。 而且对于体形身手都有极其高的要求,每月都会做抽查,一不合格,就会把人开除掉,毫无情面可言。 还有一间,则是负责一些明星要人的贴身保卫,这些人的要求更高,培训也更细。例如在粉丝多的情况下,如何护卫,有危险的时候,又怎样堵枪眼,退到安全的地方。制止危险情况,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并且身高都要求在一八五之上。 最后一间,就是百里侯的内卫,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帮着一些大老板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做些脏活,也同时帮大老板在谈生意的时候撑个场子。 这次百里侯带来的人,就是这些内卫,人人都是退役特种兵,二十多号人,也几近倾巢而出了。 分别进了三座电梯里,百里侯就谨慎地提醒他们:“要多加注意,那两个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海外佣兵。” “放心吧,我们还从医院弄来了止血膏。” 说话的男人很年轻,二十三四的样子,今年才退下来的,但出了几次任务后,百里侯就把他提拔成了心腹。 无他,大胆心细,下手狠辣。百里侯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青鸟。 青鸟要把止血膏拿给百里侯,百里侯摇头说:“你拿着吧,未必会见血。” “饶家还想活捉,我看动起手来,想要活口难度很大。” 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伸手拔出了一把布朗宁手枪,检查着弹匣说。 “要是他们有饶家给的资料里的一成本事,就抓不了活口。” 叮! 终于到了顶楼,百里侯示意他们先等等,另外两座电梯不能直达顶楼,需要在下两个楼层走消防通道的楼梯爬上来。 “这些佣兵可真会享受,这顶楼可要一万多一晚呢。” “海外佣兵赚的多嘛。” 络腮胡有同期服役的战友去了海外,对那些人的收入有所了解。 像他们一个月要是无事的话,只能拿一两万,有事最多也就十来万。可在海外,越危险的地方拿得越多,一年几十万美元多的是。 等剩下的人上来,百里侯才说:“走吧。保持队形。” 到门口不过几步,青鸟拿出一张门卡,往门上一刷…… 砰! 一声巨响,连门带人被轰得撞在墙上。 青鸟整张脸都是血,他嘴里更是咕噜噜的冒出血泡,伸手去摸止血膏,可连碰都没碰到就咽了气。 百里侯大喊一声散开,就开枪还击。 一个苗条的身形从门里探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来复枪。 “就凭你们这些小瘪三也想打鼎哥的主意?都去死吧。” 葛纯连轰几下,电梯转角处的墙被打得碎屑四溅,烟尘四起。 百里侯的人不慎又倒下一个,他也被压制得无法还击。 疯子,这些人竟然用来复枪? 那女的就是葛纯吧?刘浩鼎一定在房里吧? 还在想着,闪到另一头的内卫开始还击,葛纯一闪身就躲进了门里。 “黑蛇,你他妈在干什么?” 站在迷你酒吧前的黑蛇正在吧台上装着一把冲锋枪,枪被分散成了数个零件,要不然可带不进来。 但一看黑蛇组装的速度,葛纯就想骂娘,黑蛇虽不如红蛇,不是枪械师,可是他组装枪的速度也绝不慢。看他慢悠悠地拼装,他在想什么? “我草你妈的黑蛇!” 葛纯刚想闪头出去,就被枪雨给逼回来,哪怕是她,也不是铁打的。 能够出奇不意干掉两人,已经不错了。 “拿着吧,你这小娘皮叫个毛啊!” 黑蛇将枪扔给她,走到窗前推开窗,从窗外提进来一个包,一拉开,就听到哒哒哒的枪声。 百里侯缩着脑袋,心里也是一万匹草泥马跑过。 连冲锋枪都有,这些人想要干什么?这可是国内。 楼下的饶尽平听到楼上的枪声眉毛狂跳,推开车门,抬头看着楼顶。 “有枪声?” “是谁在楼顶放鞭炮吧?” “你是说烟花吧?你看见了?” “我是说鞭炮。” “草,谁没事在楼上放鞭炮?” 砰! 一个身影撞开玻璃窗,掉下来,楼下还在议论的人吓得四散而逃。更有人马上拿出手机报警。 那人摔在楼下,连动都没动就直接咽气了。 饶尽平一眼认出是百里侯的人,脸就一沉。 情况不对劲,百里侯二十多号人,还吃亏了? “黑蛇,你他妈过来!” 葛纯吼了声,就听到嘀哒的声音,一看脚边,汗倒一竖,一脚将那玩意儿踢出去。 “有炸弹!” 络腮胡一喊,所有人都往后一扑,顿时听到身后轰地一声响,整条走廊都像是颤抖了一下,无数的烟尘扬起。 葛纯回头就骂:“黑蛇我日你姥姥!” “少骂两句,快把人清了吧。” 黑蛇双手都抓着一把手枪,葛纯认出是格洛克17,由半自动被黑蛇改造成了全自动,三十三发的大弹匣。 “你走前面!” 葛纯把走道让出来,黑蛇冷笑一声,从腰后摸出一颗闪光弹扔了出去。 “不好!” 百里侯才探出个头,就挡着眼退了回去。 或许大家战术素养,身手都相差不远,可是装备就差太多了。 “把猎枪给我。” 百里侯听到有人出来,闭着眼就回头去喊。 一直有人跟在他身后,裤管里藏着一把锯掉一截的双管猎枪,此时将枪交了过去。 砰,砰! 百里侯突然闪身出来,连眼都没睁,拿着枪连开两发。 葛纯闪躲不及,被一枪打中大腿,人也摔了下去。 黑蛇赶紧扣动手枪,一连数枪打在百里侯胸前,让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胸口闷得快要吐血,但他还没出血,他一扯开西服,就看里面穿了件防弹衣。 眼睛也终于能看见了,他又伸出手。 “射钉枪!” 虽说没有来复枪也没有冲锋枪,更没有格洛克17,但百里侯有各种改装过的枪械。像这射钉枪经过改造,在十米内能穿破人体,还能连发数十颗钢钉,和冲锋枪相比,只是子弹的区别。 “你还真麻烦!” 黑蛇一枪将想从身后出来偷袭的内卫打翻,托起葛纯。 她是刘浩鼎的玩具,要是她死了,刘浩鼎可不会放过他。 “你废什么话?” 葛纯扭身拿着冲锋枪对着走廊另一头。 “我可是蛇组指挥官,你要再跟我没大没小,我就扔你在这里。” “哼!” 葛纯总算住嘴了,她可不敢赌,黑蛇是个阴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又是炸弹!” 黑蛇扔过去一颗手雷,冷笑地看着缩在墙角后的那些人。 轰! 百里侯连滚带爬的几乎滚进了消防通道,可那些他的手下,就没那么反应快了。 一颗手雷就让至少五人失去了战斗力,有两人干脆直接被炸死了。 剩下的都缩在消防通道里,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老大,现在怎么办?” 络腮胡在冒汗,不是说不能拼,可火力被压制,怎么拼?人还伤的伤死的死了,连青鸟都完蛋了。 “不要急,让我想想……” 消防通道的门突然一晃,百里侯举起射钉枪就开。 钢钉像是飞镖似的打在门上,把门打得密密麻麻的,可哪有半个人。 百里侯心下一惊,急忙喊道:“注意下边。” 电梯被炸得破破烂烂的,可那是门框,电梯要是上来的话,他们坐电梯下去,再从下面…… “你想太多了!” 黑蛇的声音一喊,等百里侯转过头,手雷扔在了他们脚边。 十来号人像是叠罗汉一样的滚下楼。 惊慌失措如同小儿,有人摔翻后,连枪都从楼道里滚下去了。 轰! 手雷还是炸了,在前面的人都被炸得一身焦,命也没了。 跟着来的是黑蛇的子弹,他把两把手枪当成了冲锋枪,双手握着,哒哒哒地朝下面射击。 百里侯还没死,他看了眼被他推在前面挡枪的络腮胡,已经没气了。他就一翻身滚下楼。 现在还谈什么别的,逃命要紧。 光是抚恤金安家费,都是一大笔钱,命能保住,一定要找饶家人要。 “别让他跑了。” 葛纯捂着大腿在楼上喊着,黑蛇冷着脸说:“跑不了。” 他手一扬,又是一颗手雷掷下去。 百里侯一抬头,咬了咬牙,伸手一抓,竟在千均一发之际抓住了手雷,然后扔了回去。 黑蛇脸色这才一变,按住葛纯就喊:“小心!” 轰! 手雷在二人头顶炸开,剧烈的震波让黑蛇和葛纯同时受伤,一口血喷出来。 黑蛇的脸也成了焦黑色,高温烧灼脸几乎都烂了。 葛纯也不好受,被他用身体挡着,可半边肩膀也受了重伤,再也提不起冲锋枪。 百里侯快步的往楼上走,黑蛇一看拖起葛纯就要回走廊。 “跑?老子今天不要命了,你们也得给我死!” 射钉枪最后的钢钉打在了葛纯的腰上,黑蛇的胳膊上,两人都是痛叫一声,停下了脚步。 百里侯扔下射钉枪,去捡地上内卫的枪,还没起身,一枪打在他脸上,他惨叫一声,又滚了下去。 黑蛇的手在发抖,这把枪是藏在他的脚踝上,也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 眼看百里侯翻下去,他无力的靠在门边,手腕却突然被踩住。 “伤得很重啊,需要医生吗?” 第369章 想和解 王博笑得很开朗,像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只是他的脚很沉,踩得黑蛇的手指都不能动。 让黑蛇更惊骇的是,王博身后还有个少女,明媚得如绽开的春花,可她一蹲下来,手就摸出根银针,扎进了葛纯的脖子里。 “师叔,准不准?” “准个屁。差了一微米。” 九筒撅着嘴又推了下,才拖起昏迷不醒的葛纯上去楼顶。 “我,我要杀了你!” 王博朝楼梯下一看,百里侯脸都毁了,人还没死,这枪没伤到脑干? “你是什么人?” 黑蛇喘着气,他就是死也想死个明白,不要做个糊涂鬼。 “我是医生,我来救人的。” 王博嗅了嗅,从火药味里竟闻到止血膏的味道,他拖着黑蛇来到青鸟身旁,摸出止血膏,笑着给黑蛇的脸一抹。 “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毒药?” 黑蛇惊恐莫明,药是从百里侯的人身上取出来的,还有一股薄荷味……咦?好像挺舒服的。 “师叔,快点!” 王博一针扎晕黑蛇,扛起他上到楼顶。 在酒店大楼的背面,一道绳梯架在那里。九筒把葛纯交给冯思加的人,那人才背着葛纯下去。 然后又是黑蛇,最后才是九筒和王博。王博临走前,还跑到天台另一边,看了眼下边。 “你们想找我?那我就跟你们去会会饶星海。” 刘浩鼎站在面包车旁,车门打开,饶尽平的人举着枪对着他,但他一脸淡然,哪怕枪就离着他脑袋不到两米,好像也有把握能躲开,并且能把人全都干掉。 饶尽平识人无数,也看出了刘浩鼎眼里的自信和桀骜。 果然是兵王中兵王,这家伙不好对付,既然他在这里,楼上的百里侯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还需要犹豫吗?我送货上门不好吗?” “哼,你有车吗?” “当然有。” “开车在后面跟着。” 饶尽平才不想跟他坐一辆车,这就是在身边埋一颗定时炸弹。 “好!你带路吧。” 刘浩鼎转身朝一辆宝马x5走去。 “记下他的车牌,查查他还有什么帮手。” 关上面包车的门,饶尽平感到后背竟然都是汗,明明三把枪对着刘浩鼎,却依然感觉是在面对着一头猛虎。 “哥,我看不能带他到家里。”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把他人带到湖畔别墅去。” 湖畔别墅是指饶家在玄武湖另一头的一栋小别墅,那里戒备森严不如这边,可是有个好处,就是那地方有机关。 那是饶家用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的地方。 “这两个家伙搞什么?” 刘浩鼎跟车开出一段路后,还没接到葛纯和黑蛇的电话,顿时不快。 他对二人有信心,不至于出什么事,难不成忘了? “阿纯,搞什么呢?事办完了就过来……” “刘浩鼎,好久不见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让刘浩鼎差点撞在路肩上,他脸色顿时一沉。 “王博,是你!” “对,是我,要不然是谁?” 王博懒洋洋地靠在床边,瞧着被五花大绑的葛纯和黑蛇,九筒把他们衣服都脱掉了。还仔细检查了两人的口腔,连手臂大腿的肌肤都查看了一遍,还拿金属探测仪晃了两次。 要是这二人在肌肤里藏了什么铁片,然后把绳子割开了,那就不妙了。 “阿纯落在你手里了?” 刘浩鼎用力的锤打着方向盘。 上次在迈阿密,他的女人就是死在王博手里,这次……葛纯虽说只是一个玩具,可她也是个很好玩的玩具啊。 “不光是葛纯,还有这个冷浩……这是个化名吧?” “黑蛇!” #0, 刘浩鼎咬着牙,他本来是想让葛纯和黑蛇解决百里侯,他亲自去饶家,再把饶家的事解开了。 可谁知被王博横插一杠子,这下倒好,失了先机,还送了两个人质给他。 “蛇组嘛,有名得很呐。” 王博走进卫生间,看葛纯醒了,把手机放在她嘴边:“葛大夫,又见面了啊,快跟你鼎哥说几句话。” “我呸!老娘……哎哟!” 九筒一针扎在葛纯的人中上:“文明社会文明人,别说脏话。” “你……” “王博,我草泥马,你要敢……” 刘浩鼎还在威胁,手机里又传来葛纯的惨叫,他就瞳孔一缩。 “你呢,好好跟饶家谈,我等着你,放心吧,我不会折磨他们,我是医生,不是疯子。我还会把他们的伤都治好。” 刘浩鼎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 “冤家易结不易解,你和我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那天设备不够齐全,血浆也不足,我就是全心去救爱丽丝,也救不了她……” “你还敢提她的名字!” 刘浩鼎吼了声,又安静下来。 既然王博现身了,就要把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我救你两个手下,不够的话,我到时再救你,你我的仇就化解了,你看如何?” “救我?” “你以为饶家会轻易放过你吗?饶光晨不是你害死的,饶伟宁呢?他死在葛纯的手里,这笔账怎么算?” 刘浩鼎冷笑道:“那你以为饶家就能干掉我?” “干不掉你的,但你也会受伤,很重的伤。” “笑话!” “那你等着看吧。” 手机关了,扔在一边,王博就让九筒拿来手术刀缝合线和药:“现在我该给你们治伤了。” 刘浩鼎回拔不通后,他马上通知守在饶家后山的红蛇:“你回酒店去查,王博现身了,他把黑蛇和阿纯带走了,你追过去看看。” “知道了。” 红蛇将枪一收,跨上一辆摩托车,快速的赶回市区。 王博瞧着清创完成后的黑蛇:“你看,挺帅气的小伙嘛,擦上我的药,用不了多久就能活蹦乱跳的了,连做整容都不用。” 举着镜子让黑蛇看,黑蛇看着贴着纱布的脸,也不知说什么。 “你要救我们,想要化解仇恨,为什么要绑着我?” “我怕啊,你们都是佣兵,要是恩将仇报呢?” “哼!” 接下来又帮葛纯将子弹从大腿取出,再帮她把弹片从肩膀取出。 王博对着她,目不斜视,手法轻快,连麻药都没打。葛纯也只能忍着,汗在一直狂冒。 “那个你带来要做人工的女人是谁?” 王博停下手,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该问的。” 葛纯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就看个中年男人抽着烟走进来。 “冯哥,人交给你了。” “嗯。” 冯思加一拳挥出,葛纯满脸是血,竟还没晕过去。 “你,你想做什么?” 葛纯又惊又怒,她何尝不知自己失言了,可是她本来就想要威胁王博,拿回些本钱。 “喂,老安啊,西伯利亚开发得怎样了?” 王博靠着浴室的门,拨通了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 “还行吧,冰融了,航线一开,钱就滚滚来了,现在还缺工人呢。” “女的要不要?还是个海外佣兵,刘浩鼎知道吧?他手下蛇组的。” “麻烦不麻烦呢?你这是给我送苦力,还是送炸药包?” 冯思加在一旁专注地听着。 “你放心好了,既是苦力,也是炸药包,我给她喂个毒药,你拿着解药,她还不乖乖听话?” 葛纯破口大骂:“王博,你太卑鄙了!” “那行吧,你把人送过来。” 王博摸出一颗养颜丹,摁着葛纯的嘴送下去。 “我这药呢,号称烂肺烂肝烂心肠,每个月要服一颗解药,要不然呢,就得先从肺烂起,全身都冒黑水……” “你这个畜生!” 葛纯牙都抖起来了,她不怕直接给她来一枪,也不怕男人把她怎样了,可是毒药就不一样了。 “还会起水泡呢,”九筒昂着下巴说,“全身都是烂水泡,流黄脓。” 王博暗暗给她竖大拇指,配合得好。 “冯哥,你让人把她送到松江,那边有人接头。” “行。” 冯思加叫来两个人,提醒他们一路小心,然后一拳打在葛纯的脖子上。这一次,葛纯终于醒过去了。 黑蛇抬起眸子说:“你的话我都听见了,西伯利亚施工队,你不怕放了我后,鼎哥去找她?” “你不会跟她一样不知好歹吧?别的药我可能没有,毒药我一堆。” 黑蛇哆嗦了下,不吭声了。 他是个知道深浅的人,没必要招惹的麻烦,他一向都会躲开。 何况王博的人……那姓冯的看上去比百里侯还厉害。 要是百里侯有足够的装备,光凭他和葛纯,也干不掉那么多人。 “听话就好。” 王博出了浴室,冯思加的人在那擦枪,都是清一色的ak47。从哪拿来的,王博不去管。 但眼前这十多号人,就够让刘浩鼎吃一壶的了。 浴室里又响起黑蛇的声音,九筒在继续盘问他。 “蛇组还有一个成员也来金陵了,叫红蛇,是枪械师狙击手,人在饶家附近。” “跟踪饶尽平的车是开往玄武湖的另一头,那边有饶家另一栋别墅,平常都空着。” “那红蛇可能是来救人的。” “整条街都有监控,都有我们的人,不用担心。” “那栋别墅可能布置陷阱吗?” “里面本来就有机关,有暗道……粉姐让我查过。” “那刘浩鼎要吃大亏。” “那不正好。” 冯思加走到窗前,瞟了眼街面:“我们是守株待兔,还是也过去?” “等红蛇来了再说。” “就算开车也还要半小时。” “叫点宵夜吧。” 九筒跑出来说:“我要吃麻辣小龙虾!还要喝奶茶。” “半夜喝奶茶,你不怕胖吗?” 王博一问,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警察来了。只不过去的都是对面那家五星级酒店。 “百里侯还没死,怕也只剩下半条命了,饶家不说,他都有很深的背景,只是这次死人太多,他就想摆平,也得脱层皮了。” 冯思加认识百里侯,都在金陵,百里侯算是清道夫,多少会打些交道。 在冯思加的眼里,百里侯身手和气度都不错,手下也很精锐,可惜,这次都死了个干净。 剩下那些保镖保安,也不能提拔成内卫,算是元气大伤了。马上就会有替代者上位。 这世界就是如此,上面的人位子一不稳,下边就蜂涌而起,争得头破血流。 就算饶家帮他……现在怕是饶家也要头大了。 面包车停在别墅外,几名荷枪实弹的男人站在门口,刘浩鼎的宝马x5也跟着停下。 “想聊,就进去聊吧。” 饶尽平做了个请的手势,刘浩鼎坦然走在前面,进了别墅。 第370章 天医门 饶星海端坐在沙发里,没有装模作样的托着红洒,只是凝视着走进来的刘浩鼎。 他就算因为饶光晨自杀而搅乱心神,又因饶伟宁的死而怒火中烧,依旧保持着上位者的深沉。那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也造样不苟言笑的板着。 等刘浩鼎走到对面的沙发前,他才眉毛跳了下。 以他阅历,一眼就瞧得出刘浩鼎比资料上描绘的还难对付。这种人桀骜不驯,吃软不吃硬,毛得顺着捋,不然随时都要炸。 饶星海打量刘浩鼎时,刘浩鼎也在打量他。 刘浩鼎手中关于饶星海的资料,可要翔实得多。从饶星海生在哪家医院,到他幼儿园小学初高中大学进的哪所学校,交过几位女朋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在刘浩鼎眼里,葛纯杀了饶星海的侄子饶伟宁,他还能沉静如海,也让刘浩鼎意外。 看来金陵这座六朝古都,卧虎藏龙不是虚言。 “刘先生要喝点什么?” “茶吧。” “绿茶还是红茶?” “绿茶。” “春茶未采,秋茶已过,还是喝冬茶吧。冬茶乃是冬芽冬采,是为茶中极品。” 饶星海朝饶尽平点点头,饶尽平亲自去拿茶叶。 这间别墅虽久未有人住,但各种器皿一应俱全,也派人时常打理,没有落灰染尘。水电也通着,只需要烧开水便能泡上一壶好茶。 “我是粗人,没那么多讲究,十块一斤的茶叶沫子也喝,一万一斤的西湖龙井也喝。” 刘浩鼎见饶星海不急,他更不急。 就算别墅里有埋伏,他也有把握能够杀出去。比这还凶险百倍的局面,他也见识过。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倒是葛纯和黑蛇那边,红蛇必须把人救出来,不能让王博抓着二人,让他投鼠忌器,要是救不了,也要把人杀了。 饶尽平将茶具放上,一一拿水清洗浸泡,茶盘上的螃蟹茶宠一经热水浇淋,由黄变红,生动鲜明,如活过来一般。 “茶叫青心乌龙,是从海那边来的。产量极低,四季可采,冬片更少,而我这又是冬片中的极品,叫白乌龙。还请刘先生一品。” 饶星海伸手一比。 刘浩鼎接过一口饮尽:“好茶,饶总可以说正事了。” “那好,我想问刘先生三件事,第一件,我儿光晨不知怎么得罪了刘先生,你要将他打成重伤?” 刘浩鼎嗤笑道:“我出手从不留活口,饶光晨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正是纳闷,才前来金陵查访。” 饶星海和饶尽平对视一眼,心下有数了。 刘浩鼎这种人,也无须给他面子,而真要有仇,直接杀了饶光晨就是了,还只是重伤他? “那多说一句,我有一仇家在金陵,我来金陵是为查饶光晨的事,也顺便找他。” “哦?” “他叫王博,想必饶总知道吧?” 饶星海眉头狂跳,王博,竟然兜兜转转,还转到他身上去了?一切都是他干的?将自己引到刘浩鼎这里,也是他? 饶尽平忍不住问:“刘先生,那王博不过一名大夫,有这种本事?” “大夫?”刘浩鼎冷笑道,“我两年前在迈阿密找到他和他师父时,也只当他徒是名医,后来我多方查探才知,他们这一脉,还有个名字。” “何名?” “天医门!” “天医门?” “天医门由来已久,原是一些游方符医、铃医组成,后来才慢慢有了门规,有了传承。原也不过是些化符为水,治鬼为主。” 刘浩鼎在国内两年可没白待着,一直在查王博的底细和下落。天医门也是他查到的。 “天医门将病分为三类,一为阴病,阴病者,类似鬼上身,西医查不出来的病,需写符字‘华表挂’,此三字为鬼祖。写下后,烧符化水喂给人吃就可痊愈。二是阳病,则写‘旁海蓬’,一样烧符为水。而疑难病症,或是久病不愈的,则写‘龙斩井’。” 看饶星海和饶尽平一脸错愕,刘浩鼎哼道:“天医门自也有些普通治疗手段,符医只是其中最诡谲莫明的一种。那王博师兄弟众多,他那师父更有门徒上千,你以为他是普通人?” 饶尽平心下一骇,突然想到孙齐儿,王博莫非是在追求孙齐儿,嫌光晨碍事? 而他一个天医门符医,追孙齐儿干什么?这背后难不成还有阴谋? “符医远说可算祝由科,为中医古医科一种,其中辩症选祝由字或汉字的口诀为‘撇入肝,点醒脑,一竖能通心脾肾,横贯双肩添肺气。折笔落处关节灵,写罢篆书筋骨健,隶书之劲传腰背,草书归入大肠经,点画从来力千钧。’……” 刘浩鼎沉声道:“我可以断定饶光晨就是王博所害。” 饶星海皱眉不语,心中却信了有七八成,但饶光晨这一节能揭过,那饶伟宁呢? “饶伟宁的死,却是憾事,我那手下下手狠辣,行事乖张,也有过错。” “将你手下交出,替伟宁抵命,此事可先放在一边。” 饶尽平抢先说了,饶星海心想只能先如此,找到王博再说。 “我也想化解你我过结,可惜,我那手下被王博抓走了。” “什么?” “王博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现在她人在他手中。不过,我也让人去救她了。” 刘浩鼎拿出手机:“要是快的话,人应该救出来了。红蛇?” “老刘啊,你叫个枪械师来抢人,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王博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让刘浩鼎着实愣了三秒。 饶尽平抢过手机就阴声道:“王大夫,你好手段啊!把我们玩得团团转?光晨是你害死的?” “饶总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九筒在一边玩着饮料瓶,霸王举鼎没用在刘浩鼎身上,用在了红蛇身上。他被一喷,就傻不拉叽的了,还抱着狙击枪在做俯卧撑,都快笑死她了。 冯思加把红蛇的手筋挑断了,脚拿牛皮绳捆死,人歪着脑袋扔在浴室里,眼睛还冒着光,瞧得对面的黑蛇脸都绿了。 “姓王的,有肩膀吗?敢做事,不敢认账?” “你是说饶光晨吗?哎,我跟光晨也是朋友一场,他的死我很伤心啊!” 饶星海青筋暴跳,这小子还敢猫哭耗子? “我知道你天医门的人手众多,不过你在金陵,我饶家也不是吃素的!” 天医门?什么鬼东西? 王博一脸懵,我怎么不知道我是天医门的? “怎么?被戳破了来头,吓住了?哼,我告诉你,你要把命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天医门,要不然,我饶家把你们在金陵的势力连根拔起!” 王博把线断了,摸着脖子在那琢磨。 天医门这是怎么蹦出来的? 冯思加问他:“你还有庞大的势力?” “呸!?我哪来的庞大势力?我就一根独苗。我那师姐也是个不着调的……” “喂,师叔,不许说我师父!” “行行,我还有个小师妹,跑山里去种草药了,我们一门就三人,而且也没个什么名字,什么天医门?” 冯思加一想也是,要王博有人手,也不用什么事都找他了。 “那饶尽平是吃错药?” “天晓得。” 王博担心的是饶星海信了刘浩鼎的,那就糟糕了,两股势力一合流,他也吃不消。 思索片刻,他就回拨过去:“饶总,你想要我是吧?还有葛纯?我知道你们在哪里,等着,一个小时后我就过去。” “好,我等着你。” 冯思加惊道:“你疯了?还送上门去?” “九筒,你帮我把药雾化了。” 雾化器在药店就有卖,便宜的几百,贵的几千都有。同时还要将霸王举鼎给做成液体,放到雾化器里。 “你想用迷药?” “对。” 王博用毛巾做了个简易的过滤装置,缠在嘴上,把霸王举鼎加入适量的水兑成液体。 再按比例,将药烧煮分装在不同的瓶子里。普通的药不能雾化,那是因为需要做成水溶性,在雾化后消化道才能吸收。 霸王举鼎不需要做到消化道吸收,只需要能够做成液体,比例配好,能让雾化器将药雾化,再从空气中扩散,能让人吸入到口腔发挥作用就可以。 黑蛇和红蛇叫冯思加把人先送下去带到车里,浴室里都是蒸发的霸王举鼎的药味。要有人走进来,马上就会中招。 “师叔,买来了。” 九筒举着十多个雾化器还有一些花洒。 王博把雾化器面罩的一端接上花洒,让九筒和冯思加都各拿一个,剩下的就分给冯思加的人。 “都在身上备着,面罩也有用,到时到了地方,你们把面罩戴上。” “那不如一人备一个防毒面具。” “有便携式的吗?就跟这雾化器面罩一样大的?” “带活性碳过滤的口罩可以吗?” “也行吧。” 下楼就去药店买了一堆口罩,等到了别墅,王博会发暗号,到时就各拿着雾化器喷出霸王举鼎,快速的将口罩戴上。 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开车赶去别墅。 “你的手下又让王博抓了,”饶尽平冷着脸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厉害?” “你的人被我两名手下就灭了,王博人多罢了。” 刘浩鼎也在重新评估天医门的势力,这些人应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符医罢了,怎地实力这般强劲。 黑蛇葛纯他俩可能受了伤,那还好说,红蛇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也被抓住了? “好了,不要再斗嘴了,刘先生,既然事已解开,我想你我双方合作,将王博抓住,报你的仇,也报我的仇!” “那是自然。” 双手一握,一笑泯恩仇,剩下的就是等王博来了,将葛纯交到手上了。 王博来得很快,四辆车一起开到别墅外,还有一辆早就在路口等着的车,也一同汇入车流。开到别墅外,齐齐停下。 饶尽平和刘浩鼎站在门外,看着王博下车,就冷声道:“王大夫,你骗我骗得好惨啊。” “彼此彼此,我也治好了饶光晨的失忆症,只是他要跳楼自杀,怪得了谁?” “哼,少耍嘴皮子,葛纯呢?” “她啊,在车里,我先给刘浩鼎看看他另外两名手下吧。” 红蛇和黑蛇被拉到车外,刘浩鼎一看红蛇,就冷哼一声,这家伙废了。至于黑蛇,他嘴里塞着袜子,脸上是有伤,别的地方倒还好。 还有红蛇,情绪有些不对头,脸涨得通红的。 第371章 险过剃头 “把葛纯带出来。” “我说了她在车里,我又不是傻子,人都带出来,你杀了我把人救走?”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自投罗网?” “我需要跟你们聊聊,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重伤饶光晨吗?” “进来吧。” 饶星海走到门外,眼中都是凶芒,他已经很少情绪外露了,但今天,他藏不住了。甚至手也在发抖,他想一枪崩了王博。 但他还是压下了火,注视着从车里下来的十几个人,这些人手中都有枪,而且是长枪。 难怪王博敢过来,原来天医门的势力这般庞大。 连刘浩鼎都略感吃惊,王博这些人都堪称精锐,算起来都够一支特战小组了。就是蛇组七人都在,也要费些脑筋布置才有必胜的把握吧。 等到冯思加下车,饶星海更是瞳孔一缩。 原来连孙家都掺合在一起了,不应该是孙齐儿,而是孙齐儿她哥。 早知那家伙野心大,那现在看来,重伤饶光晨只是他的布局,他想吞掉饶家。 “冯思加,这一切都是你老板的意思?” “饶三,这事跟老板无关,是粉姐的意思。” “我饶家跟孙齐儿无仇无怨,她这是什么意思?” “帮王博一个忙。” “哼,我饶家还比不过天医门?” “比不过!” 饶尽平心一颤,天医门到底势力有多大啊,连冯思加都这么说? “天医门人手遍布全国,上到保健局、三甲医院,下到赤脚郎中、乡卫生院,都有我们的人。” 王博慢悠悠地走过去:“不敢说多,十来万人总有的。” 饶尽平一个哆嗦,这要按刘浩鼎说的,那天医门都是跟跳大神的神汉神婆差不多的,怎地会有这么多人? 刘浩鼎冷笑道:“都听你一人指挥?你师父呢?” “他死了。门主现在是我。” 王博嚼着口香糖说:“你们的人也不少嘛。” 饶家别墅这里一共有三十多号人,人比冯思加带来的还多,只是枪械上就比不了了。 “敢不敢进去说话?” 饶尽平要激王博,屋里有机关,人进来了就好说了。 “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你。” 饶尽平被气得脸一阵红,看冯思加和九筒带着五个人,押着红蛇和黑蛇进去,他想缴械,饶星海朝他摇头。 这只能会惹得王博不快,说不定要在别墅外火并,对他们没优势。 王博来到刚才刘浩鼎坐的沙发那坐下,饶星海心下稍安,机关就在沙发下。 黑蛇和红蛇被按着跪在地上,刘浩鼎也不看他俩。 红蛇废了,留着也没用,黑蛇嘛,要救,但现在不用着急,倒是葛纯。 葛纯人还在车里,想必王博要拿着她做筹码…… “你现在告诉我,是孙家想要吞掉我饶家,才让你重伤的光晨?” 王博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说:“你猜错了,是你那儿子争风吃醋干出的好事。我和孙齐儿早就在交往了……” “什么?!”饶尽平一惊,孙齐儿何等高傲的人,又怎会看上这小子? 除非,他真是天医门的门主?越想越心惊,看饶星海,也是一副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的模样。 “他追齐儿追不到,就想杀了我,呵,前后派了两名杀手。人都被我干掉了。不过嘛,伤了我另一个女人。” 饶尽平忍不住了:“你还有别的女人?你还敢脚踏两只船?孙齐儿知道吗?” “她知道……” “卧槽!” 饶尽平爆了粗口,他实在难以相信,看着高高在上,如天仙般的孙齐儿,能够忍着跟人分享一个男人。 “冯思加,他说的是真的?” 冯思加脸有点挂不住,斜着头看天花板,但几乎是默认了。 “于是你就报复?就打伤了光晨?” 饶星海真想骂人,骂的不是别人,是饶光晨。这饶家下一代里的佼佼者,居然为了一碗醋,就干出找杀手的事来? 还低估了对手,还被王博反杀了?这他妈让他受不了。 “是,我打伤了饶光晨,我没杀他,给足你们饶家面子了。” 王博前倾身子,冷声道:“我是天医门门主,我多的是办法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也不会留下这么多手尾。” 九筒眨着眼,装啊,师叔,你挺能装的啊。 “哼,”饶星海按着要去拿枪的手,压抑着心里要干掉王博的冲动,“于是你过来想要威胁我?让我把事情掀过,咽下这口气就算了?” “你要能咽下去,我佩服你,你要咽不下,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饶光晨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跳楼死的。你作爹的,怎么不找人看好他?” “你……” 堂堂饶家一家之主,在金陵叱咤风云无人敢忤逆的饶星海,被刺激得想要吐血。 这倒是他的错了? “人常说,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父也是师,言传身教之功,大于学校的老师。饶光晨外面光鲜,内心阴暗。做事更是龌龊低端,追女生嘛,大家各凭本事。能耐不行,就想要物理毁灭。他以为杀了我,齐儿就跟他?他脑子里都是屎吗?” 王博傲慢地看向饶星海,一番话像在骂孙子。 饶星海就是城府再深,涵养再好也受不了。何况,一见王博,他就有点憋不住。 “哪怕是光晨手段激烈,也不致死,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见你的鬼吧,你在香港的私生子是纸糊的吗?还两个,一个十六一个十四!” 饶星海脸色一变,这是他藏得极深的秘密,饶家也就饶尽平知道。只因他那老婆也不是等闲之辈,娘家势力也不小,事要闹大了,他也没好处。 “你胡说什么?” 饶尽平霍地起身,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哪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你生什么气?那两个私生子又不是你的?莫非你想越俎代庖,认下了?” “你来这里就是想拿话羞辱人的?” “当然不是,我一是来还人,”王博瞥身在一边阴笑看戏的刘浩鼎,“二嘛,我还带了一个人进来。” 冯思加一挥手,就看一个人走进来,手里还端着冲锋枪。 “是你杀了伟宁是吧?老子要杀了你!” 饶星海一惊,刚要开口,子弹就冲着刘浩鼎打过去。 他反应更快的是,一拍沙发扶手,对面王博坐着的沙发整个翻了下去。 这就是别墅里的机关之一,并不花哨,却很实用,下面有四米高,一米高的地方都是钢刺,地上还有用水泥浇灌竖着的玻璃。 王博有所防备,但还是慢了一拍。 整个人一翻,心就一沉,冷汗飚出来,手往旁边一抓,抠住边缘,勉强撑着身体。 可眼见沙发要翻过去,将手盖住,他就后悔了。 太大意了,完蛋了,这下要死翘翘了。 姝丽、齐儿、暧茶,下辈子见吧。 砰! 一把ak插在缝隙里,跟着就听到重重一声响,整张沙发被踹翻。 冯思加伸出手拉住他胳膊:“上来吧。” “冯哥,你以后有什么病我都包了!小到感冒大到移植,连嫂子的病我也包了。” 王博死里逃生,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人爬上去,就擦了把汗。 而刘浩鼎则跑到了楼上,看王博没死,大叫可惜。 那持枪的人还在朝他开枪,饶尽平绕过去要抱住他:“二哥,你停一停,不是他杀的,是他手下杀的。” “有区别吗?你让开!” 饶星海看子弹虽没打中人,可别墅里乱成一团,就吼道:“老二,你给我放下枪。是冯思加的人带你来的?他才是我们的敌人!” “他不是孙家的人吗?” 王博惊魂稍定,一吸气大叫一声:“草!” 就看别墅里的冯思加带来的人,九筒,还是王博,都摸出口罩戴上。纷纷拿出雾化器,朝身边喷去。 饶星海三兄弟都愣了下,他们的人也都没反应过来,干嘛呢?别墅里还有雾霾吗? 刘浩鼎最快反应过来,要推开身后房间的门躲进去,但这别墅都没人住,门都锁死的。 他连开两扇都没用,抬腿就踹,才终于打开一扇门,跑了进去,又托着床去顶着门。耳中传来的声音,让久历沙场的他,都心跳狂飚。 “淑贞啊,我想死你了!” “柏芝啊,你还越来越漂亮了,快让我亲一下。” “绮雯啊,我,我要……” 冯思加握着摄像机,想笑又觉得毛骨悚然。 饶尽平抱着饶星海在又亲又啃,滚在沙发上,长枪对长枪。 饶老二也搂着个保镖,吻得透不过气来。 剩下的饶家手下,也都三三两两人的渡上了欢乐时光。 九筒还在那喃喃道:“师叔这药太猛了,不能乱用啊。要是师叔用到我身上……” “你想什么呢?” 王博掐了她脸一下,带她上楼去了。 “老刘啊,两年没见了,话也没说上几句,你关着门什么意思嘛……卧槽!” 几颗子弹穿门而出,王博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挥手让九筒赶紧用雾化器。 九筒吓得更是小脸儿煞白,趴在地上,拿着雾化器,从门缝就往里喷。 “王博,你用的是什么药?” “和你用的啊,霸王举鼎,你不叫刘浩鼎吗?” “草你大爷!” 一团雾气从门下传来,刘浩鼎转头就去开窗,要从楼上跳下去。 窗外那些饶家手下也纷纷中招了,个个都像是拔毛的公鸡,光秃秃地在那抱在一起。 不说七八把ak还对着窗上,人人都戴着口罩。 刘浩鼎顿感自己成了困兽,跳下去不说中不中枪,先就要中药了。 “你知道我在国内做什么吗?” “你也叫国内?我记得你是东南亚人吧?” “我他妈是华裔。” “你拿什么护照?” “你少扯这些。” 雾气越来越近,刘浩鼎只有马上做出选择,是跳窗,还是在房里被药包围。 就算出去,那别墅内也都是药,一样要中招。 最终刘浩鼎还是选择跳窗,只是这次,他再出现在窗口,子弹就如雨点般打了上来。 窗户被打成碎片,弹片四飞,他不得不缩了回去,一回头,那雾气已到身后。 刘浩鼎立时摒住呼吸,扯下床单捆在口鼻上,他打算拼了。从腰后摸出两颗手雷,朝着门连开几枪,踩在床上,一脚踹开房门,扔出手雷,人就跳了出去。 王博站在门侧,看着手雷砸在饶星海三兄弟身边,一时呆住了。 “这家伙疯了?” 刘浩鼎一落地就要去抢口罩,马上冯思加一枪击中他的大腿。 他只得放弃了,拖着腿就往门外跑去。 第372章 困兽之死 “别让他跑了!” 冯思加一喊,门外的人都将ak平举,对准大门。 刘浩鼎又扔出一颗手雷,那些人不得不找地方躲避,轰地一声响,烟雾弥漫,等再看去时,刘浩鼎人已经不见了。 王博从楼上跑下来,先看饶星海三兄弟。 那老二半颗脑袋都没了,死得不能再死,老三饶尽平还活着,只是一条腿炸断了。 饶星海则是胳膊被炸飞了,他还抱着饶尽平在亲,手放在饶尽平的脑袋后,深情款款,让人不寒而栗。 “兄弟情深啊。” 王博感叹一句,叫冯思加的人给盯着,一定要拍得一个镜头不漏。 又看还有冯思加的人受伤,扔下一盒止血膏,带上九筒赶到别墅外。 “人跑进树林去了……” “不能让他跑了。” 冯思加点头指着两个人说:“你们快追,他大腿中了枪跑不远。” “我们也追过去。” 王博不放心,刘浩鼎就是伤了一条腿,也比冯思加带来的人要强。烂船都有三斤钉,这兵王中的兵王,绝不能拿正常人来看待。 光是他的体脂率都远远在常人之上,还不说他的枪术和逃生的技巧。 “放心,逃不掉。” 冯思加走到车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无人机:“加装了红外夜视拍摄镜头。” 他放在地上,拿出手机一操纵,无人机就飞到空中,赶在那两名手下的面前冲进树林…… 刘浩鼎靠着一棵树在喘息,虽然喘,可气息还是很平稳,他在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状态。 那是种什么药?能让人失常到这种地步? 以为拿着ak就算了,还拿了迷药,连机关都没作用。 被迷药一迷,饶家那些人就完了,还把男人当成女人……哼,这王博有够龌龊的,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红蛇、黑蛇是毁了,剩下葛纯看来也没什么好下场。 说不定王博还看上她了……这个好玩的玩具,真是可惜了。想她那腰身臀部,还真是一等一的。 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阵,胸口平复,刘浩鼎低头看向大腿的枪伤。 幸好子弹穿过去了,那开枪的家伙是叫冯思加吧?竟然枪法也不弱,在那种混乱的场面里,还能一枪打中我。 这金陵哪里来的这些高手?不管了,先逃命要紧。 仇可以回头再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回去将鹰狐二组人调来,再把蛇组剩下四人也调来,这金陵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一次犁平。 刘浩鼎正准备逃向树林更深处,突然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无人机。 妈的,连无人机都有?看型号应该是大疆? “找到了!” 冯思加一喊,手马上一滑,将无人机拉高。 刘浩鼎已经发现了无人机,恐怕……还是晚了,一声枪响,无人机被击落。 “草!” “别慌,他离着也就几百米远,我们追过去还来得及。” “嗯。” 冯思加让留下的人盯着别墅,这地方孤零零的一幢建在山林边上,又不在小区里,也不怕有人报警。就怕饶家人清醒过来逃出去通风报信。 走进树林,才知这地方树林之大,沿着山势一路过去,怕不有好几公里。 而且树林茂密,黑夜里,一眼看不到边际,仿佛是蚂蚁掉进了头发里。还要防着刘浩鼎会反扑。 看九筒有点慌张,王博安慰她说:“没事,刘浩鼎不会轻易暴露方位,我要是他,一定会先想办法脱身,报仇的事回头再说。” “确实如此,要是情报无误,刘浩鼎还有不少手下在海外,没必要拼死一搏。” “师叔,那他吸没吸到霸王举鼎?” “难说!” 刘浩鼎沿着山势往树林深处跑,越跑越觉得脚步沉重,开始还以为是大腿上的枪伤。 可很快就发觉不对劲,他不是没中过枪,衣服脱下十几二十处的枪伤。可说是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 就是腿上,也中过十余次的弹。有直接打中的,也有流弹跳弹。 可这明显就不是中弹的感觉,而是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酵,造成的躯体上的迟钝。 “呼!” 刘浩鼎深蹲下去,吸了一口气,又站起身,如此三次,脑子不单没有清醒,反而那沉重的感觉越来越深。 不会中招了吧? 刘浩鼎想到饶家那些人的模样,一时间汗毛倒竖。 要变成饶星海那德性,还不如死了算了。 正想着,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也知道犹豫不得了,不由赶紧转身继续逃跑。 山势平缓坡度不陡,却是绵长,一路往里跑,也曾路过一两个山洞,想要躲进去。让那些追踪的人错过,再进行还击。 但并无十足把握,枪一响,又会暴露目标,还是就此作罢。 他相信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在那些人追上来之前摆脱掉他们。 受伤的老虎,依然能跑得过野狗,他有这个自信。 只是,等再翻过一处山头,他就发觉判断失误了,由于脑部的浑沌,让他的速度放慢了太多。不到平常的五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 如此下去,被人追上是迟早的事,而他也在后悔,没能在之前躺进山洞,进行伏击。 他扶着腿又在喘气,这次想要调整心跳,可是,等他头一抬,就浑身一震。 “爱丽丝……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金发碧眼,迷人芬芳,一袭雪白公主裙,巧笑俏兮地站在那里。 端立着如一棵青松,微微笑则让人失魂落魄,真是个绝顶漂亮的女孩。 可她明明早就死了啊…… 刘浩鼎脑袋嗡嗡地响,举起枪想要开,手指却在发抖,怎么也扣不下扳机。 哪怕是梦,他也想这场梦能是真的。 脑中的浑浊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人却越来越真实。 “你,你真的还活着?” 刘浩鼎明知是假的,可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想放弃,他慢慢地走上去,轻抚着爱丽丝的脸颊。 比想象中要粗糙得多,她的肌肤应该是很光滑的啊。 刘浩鼎摇着头,想要再看清些。 爱丽丝的五官更真切了,就像是活的一样。 “你怎么活过来了?” 刘浩鼎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他搂住爱丽丝就吻下去。 那久违的触感,让他忘记了还在被人追杀,他只想抱着爱丽丝,永远都不放开。 “都轻点!” 冯思加终于追上了那两名手下,示意他们小心。 前面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让他警觉。 王博却面露怪异的笑容。 “师叔,那家伙还是吸了药。” “吸下去的不多,这么久才有作用。” “可这没人啊,他在干什么呢?” 谜底很快就解开了,师侄俩看着月光下抱着一棵树在那亲吻的刘浩鼎,都傻眼了。 刘浩鼎的裤子还脱了一半,正在对那棵大树做着不可言喻的事。 九筒转身就想吐,这也太夸张了吧? 冯思加也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这刘浩鼎可是兵王中的兵王,就算中了霸王举鼎,难不成没有任何准备吗? 他不是拿床单抱着脸跑出来的吗? “先不要着急。” 王博喊住那两名手下:“就算他吸了药,又在药效发作的情况下,你们上去,也要防住他拼死一击。” “不用担心!” 冯思加一举枪,哒哒两枪击中了刘浩鼎的后背。 王博一惊:“你干什么?” 冯思加不理他,快步上前,就看刘浩鼎还抱着树,血却一下将背心染红。 他毫不迟疑的又端起了枪,对着刘浩鼎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 血溅得半棵树都红了,王博呆呆地看着。 “粉姐发过话了,刘浩鼎不能留活口。” 王博无话可说,他知道孙齐儿怕脏了他的手,又怕他下不了狠心,这才让冯思加帮他干掉刘浩鼎。 以刘浩鼎的为人来说,王博一但暴露了行踪,两人又有死仇,那不光是王博,王博身边的人。 他的父母、徐姝丽、苏暧茶,甚至连孙齐儿,还有徐美君等所有他关心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这种隐患,孙齐儿不会留着。 只是,看他死在身前,还是让王博牙疼。 “尸体你们会处理的吧?” “嗯,饶家人你有什么打算?要没有,交给我来处理。” “你看着办吧。” 有饶星海和饶尽平荒唐的视频,饶家老二又死了,二人又断手断脚,除非还想身败名裂,不然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刘浩鼎死得很安详。” 王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冯思加一愣后,想到那药的效果。 “他说不定认为是跟心爱的女人死在一起。” “一定是。” 王博拍拍那棵树:“长得跟爱丽丝一点也不像。” “那女的很漂亮吗?”九筒问道。 “绝色。” 王博感到很疲惫,似乎一身力气都用完了,这一夜也过得太长,他掉头往回走:“我们回去吧。” 走出几十米,九筒才说:“师叔,有人在树林里盯着看呢。” “什么人?” “我哪知道,就在刘浩鼎死了的那棵树后面。” 就在这时,冯思加传来一声惊叫,跟着枪声四起,王博回头,就看枪火之中,一个人抱起刘浩鼎的尸体就飞速的跑向树林深处。 “靠,还有偷尸体的?” 等他和九筒再赶过去,冯思加的手下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呼吸。一看脸上有团黑气,嘴唇也发黑,九筒就喊:“是中了毒。” 不光是中了毒,冯思加还把人追丢了。 “怎么会?那人还背着刘浩鼎的尸体。” “他在树林里躺了一辆摩托车,背着人上车后就跑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第373章 怪医 王博蹲在地上,瞧着湿冷的泥里地重重的鞋印。 “穿的是皮鞋,个头不到一米五,背着刘浩鼎,刘浩鼎的脚还拖着地。你看这两行痕迹。” 强光手电一照,王博看得更清楚。 “冯哥,这人不是大力王,你就有点虚啊,这都没追上?” 冯思加老脸一红:“我用尽全力了,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还开了枪,可都打在刘浩鼎身上了。” “人死了,倒好拿来做盾牌,只是他偷走刘浩鼎的尸体干什么?” “摩托车牌我让人去查了,不过能找到人的可能性不在。” 还用你说吗? 王博总感觉事情诡异不对劲,没人会好端端的冒险去盗刘浩鼎的尸体。 “你先回去吧,我来追查就行了。” “好。” …… 刘浩鼎醒了,霸王举鼎的药劲终于过去,但他捂着胸口爬不起来。他一扭头,就感到一阵空荡,一眼看见对面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一变,一身冷汗冒出来。 镜中的刘浩鼎半颗脑袋没了,上半身还有十多个弹孔,贴着纱布。 床头和一旁的柜子上摆着各种陶土罐子,大大小小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房间里都是浓烈的草药味,难闻得要命。 记忆终于浮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是在跟“爱丽丝”在一起时,被人从后面两枪击中,又被爆了头。 后来一个人跑出来抱着他跑,然后……是那人救了我? 吱! 门开了,刘浩鼎下意识的找枪,却落了个空。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矮子托着碗,眼神冰冷地站在门口。 “想找枪?我早收起来了,来,喝了这碗药。” 那人将碗举过去,刘浩鼎接过药说:“是你救了我?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单矮,还长得奇丑,眼睛如黄豆烂般大小,偏长了个蒜头鼻,人中极短,嘴也是歪的,说起话来,能看出牙还掉了几颗,有点漏风。 “我救了你,你态度应该好一点,不然,我能救你,也能杀你。把药喝了。” 刘浩鼎张嘴就喝光了药。 这才感觉药份外粘稠,不像一般的中药。像是加了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你先躺着,等半个时辰后,我再喂你吃药。” 时辰?刘浩鼎注意到他的用词,为什么不说一个小时? 矮子走到屋外,院子里居然有七个药炉同时在煎药,一个少年握着扇子在扇风。 “那家伙找我们的麻烦,你还救他做什么?” “你懂什么?那是误会,救了他,自然有妙用。” “你想让他报答你?他是佣兵,有的是钱吧?” “你小小年纪眼里就只有钱?” “我要存钱娶老婆,可不像你一样,都五十了还打光棍。” “你再说一句?” “怎么?你想跟我动手?我告诉你,我是师兄你是师弟,门规都不遵守了?” 一句话说得矮子泄气,顿感矮了半截。可少年说得也没错,他入师门才十年,可少年一生下来就入了师门,因为少年是他师父的儿子。 “人是师父让我救的,他老人家还没回来?” “在金陵呢,他想会会那姓王的。” “哼,跟姓王的也没仇,会他做什么?” 少年拉过张竹椅,翘起二郎腿坐下:“我爹嘛,就爱长见识,那姓王的在金陵混得风生水起,止血膏、解酒灵丹,都是难得一见的灵丹妙药,他想看他有什么能耐。” “那也犯不着他老人家亲自走一趟?我去就行了。” “你,辈份还不够!” “哼,那姓王的怎么论辈份?他又不是我们天医门的人。” 刘浩鼎隔着门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天医门三字,让他一惊。 王博不是天医门的,可这二人却是?自己受这样重的伤,他们都能救得了,难道这符医还真有一套? “他师父跟我们师祖认识,从那一辈论起,我爹跟他就是同辈,我俩去都要矮一截。” “哼,哪有这么论的?” 少年敞开着背心,天都快零度了,他却一点不怕冷,还拿着扇子在摇。 “我爹要那么论,你敢管?” 矮子不吭声了,指指药炉说:“一天六碗药,你好好吃吧,体火这般旺,早晚烧死人。” 少年嗤笑一声:“我生下来就是扛着火炉,这叫自带丹鼎,你懂个屁。还是你想诅咒我死?好把天医门的门楣给扛了?我说老师弟,你想太多了。” 矮子骂了几句,走到院外,一脚将院门口的煤堆踢翻,骂骂咧咧的走了。 “姓刘的,听得也够久了吧?要不出来聊聊?” 刘浩鼎下床走到院外,粗一看这跟普通的农家院没区别,但除这院子四周再无其它建筑。 后面山势雄浑,一望无边,此地像是在山谷里,一条斜长小径直通远处,还能听到山泉声响,想必接了水通到院里。 “你们救我为什么?” “见死不能不救,二也是为了钱。” “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少了你们的费用。” “那就好。” 少年把扇子一放:“你中的药叫霸王举鼎,药效我也不说了,你也清楚。我那老师弟救你回来,可花了一周的时间才救活你,光是切掉你脑袋,就花了两天。” 一周了? 刘浩鼎一怔,脑袋凹下去一大块,还能不成植物人,已是侥幸了,也不能强求别的。 “他还给你做了个帽子,铁的,等他回来拿给你吧。” “多谢。” 少年又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时候能走?你身体还未全复,再喝三天的药,把钱结了,想走随时能走。” “好。” 刘浩鼎放下心来,人只要活着,总有办法,仇慢慢来报。 少年起身,走到院角,手往地里一抓,扯出条尺许长的大蜈蚣,走到一个药炉前,打开药壶,扔了下去。 “别怕,不是你吃的,是我吃的。” “你倒不怕冷。” “我天生丹鼎,体内五火交旺,需要时时压制。这山谷中自有冷风能盖住我体内火气,也要用各种药物压住火势,不然,我用不了三天,就会火毒攻心,烧成炭灰。” 少年叹气道:“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这农民院了。” 刘浩鼎也无话可说,走到门外,看着不远处的山泉。 泉水上一层浮雪,下面还有泉水流动,清澈见底,还有些青苔。 要是在此地隐居,也是美景如画,心神愉悦的事。 “你说你是天医门?” “对,”少年盘腿于竹椅上,笑吟吟地说,“天医门是有,你查得也没错,但多半都是扯着天医门大旗的庸医,真正的天医门,也就十来号传人,我们这一路,就得我和我爹再加上那老师弟三人。用我爹的话说,医者也贵精不贵多。” 刘浩鼎默默点头,就跟佣兵一个道理,一些佣兵其实就是炮灰。 矮子提着两只竹鸡回来,看他站在门外就骂:“你伤未好全,吃不得风,站外面做什么?” “我让他出来说话的,老师弟,你这次回来得倒快。” 矮子让刘浩鼎进去,边走边说:“这些蠢物,冬天食物少,找食不长眼,昨天才下的套,今天就抓了俩。今晚炖了给你们两个病号加餐。” “你再拿个炉子来吧,我那药还没熬好。” 矮子提起还在扑楞着翅膀的竹鸡往下一砸,就砸晕死过去了。 刘浩鼎看他力气大得惊人,怕不有千斤之力了。 “我这老师弟原是个打铁的,专练过力气,后来捡了两个方子做了赤脚医生,也亏得我爹看他好学,这才收了他为徒,带他入了门。” 矮子瞪他眼,先去旁边房里拿来炉子烧水去毛,才去刘浩鼎说:“你回床上躺着,别又出什么毛病,白费了老子的心血把你救回来。” “知道了。” 刘浩鼎还是很听话,虽然心里有小小不满,可对救命恩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回床上躺着,他就将恨意都转到王博身上,一切都要怪他。 要不是他,自己哪至少落到这种地步。脑袋都凹下去一个拳头大的地方,捡回来一条命而已。看到枕边的手机,他拿了起来…… “阿嚏!” 王博捂着鼻子,拿着徐美君递来的手帕,擦干净了。 “姐夫,你说你一个医生,怎么还感冒了?” “医生就不能感冒?不是气温骤降,暧气又坏了,我没扛住嘛。” “你身体太虚了,要补。” 暧气也就坏了一天,马上让人来修好了,可就一晚上,就让王博感冒了。喝了板蓝根冲剂,吃了白加黑,也不是那么容易好。 “要不我帮你刮痧?” “知道刮哪吗?” “背部膀胱经!你考我呢,姐夫!背部膀胱经是十二经脉之一,有睛明穴、攒竹穴、眉冲穴、曲差穴、五处穴、承光穴、通天穴、络却穴、玉枕穴、天柱穴、大杼穴、风门穴、肺俞穴、厥阴俞穴、心俞穴、督俞穴、膈俞穴、肝俞穴、胆俞穴、脾俞穴、胃俞穴、三焦俞穴……” “行了,背书呢。刮痧板呢?” 徐美君翻出块牛角刮痧板,示意王博躺下。 王博背朝上躺平,就感到衣服被她掀起了:“你快些啊,要不又得着凉。” “风寒嘛,我帮你调血行气、舒筋通络、开窍醒神……” “快点。” 徐美君手一摁,就找准了穴位,握着刮痧板开始动了。 王博心想,她倒是学得挺快,认穴还很准,比当初姝丽学的时候还快些。难不成她还真有学医的天赋? “姐夫,舒服吗?” “你才刮一个穴位就问我舒不舒服?继续吧。” “哼!” 刮了一阵,张浩然就过来了,一开门就乐呵呵地说:“刮痧呢?” “我姐夫感冒了。” “哦?这样,有人在村里打听你,说是天医门的人……” “天医门?” 王博笑了起来:“人在吗?把他带过来吧。” 第374章 送人上门 张浩然带来的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中等身材,眼睛却很明亮,气度非凡,微笑地看着王博。 “我叫魏天衣,这一代天医门的门主,久仰大名了王大夫。” “客气了。魏门主来我这陋室做什么?” 王博跟他一握手,就又到沙发上躺下,徐美君按着他继续刮痧。 “刘浩鼎在我手中。” 王博一点都不意外,魏天衣过来,手里要没点货,那来光就是见个面打招呼的? “是你救走的?” “是我弟子救的,他路过时,于心不忍。” 骗鬼呢?王博笑道:“那魏门主的意思是将刘浩鼎交给我?” “他四处打听天医门的事,我想看他要做什么,谁知道他把王大夫看成是天医门的人,却是阴差阳错了。” 魏天衣穿的是中山装,双手拢在袖子里,目不斜视,从进来起,脸上就挂着微笑。 “实际上呢?” “我天医门传承数十代,从大明起至今七百余年,救人活命无数,更与天下医士多有接触交流,便是与王大夫,我们也算有渊源。” “哦?” “尊师冯守天与先父魏南香是朋友。” 老头子生前还跟魏天衣的父亲认识?看上去年纪倒是差不太多。 “你将刘浩鼎救活了?” 刘浩鼎在王博眼前后背连中数枪,脑袋开瓢,要救不是不可能,但不单要医术,还要运气。 被击中大脑,无数医术多高明,只有百分之五的机率能活下来。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击中脑干,要打中脑干,立刻就死。打中杏仁核或下丘脑海马体,则会影响记忆。但如果打中的是额叶,那就有可能活下来。 不过王博还是有点意外,因为冯思加是近距离用ak射中的刘浩鼎,半个脑袋都炸了,要说光是打中额叶,而不伤及脑干,那是在说笑吧。 还有,魏天衣的弟子,开着摩托把人救走,光是出山都要花二十分钟。 以失血程度来说,刘浩鼎被送到能输血的地方,已经早就失血过多没救了。 “你的疑问,我来解答吧,第一,刘浩鼎奇迹的般的没伤到脑干,第二,我弟子有你研发的止血膏。暂时将血止住了,才送到医院输血。” 王博哼了声,刘浩鼎这条狗命还真是命大。 “你将刘浩鼎送给我,就是看在你我先人的交情上?” “自然不是,我想要一些东西。”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天下就没白拿的好事。 “说吧。” “我要解酒灵丹和止血膏的方子。” 张浩然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解酒灵丹和止血膏的方子,”魏天衣微笑说,“刘浩鼎生命力的顽强,让我很意外。而他手下有许多佣兵,听说都了不得。你跟他有仇,他又是睚眦必报的人。他要伤好了,你说他会怎样?” 张浩然勃然道:“好哇,原来你救下刘浩鼎就是想拿他来威胁王博?” “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接不接受还要看王大夫的。” 王博倒是佩服他,这买卖做的,一点本钱都不要。救刘浩鼎虽然费些工夫,但只要人救下来了,就活生生拿到一个大大的筹码。 王博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身边的人着想,毕竟刘浩鼎真要活下来了,那他身边的人,总不能人人都找人贴身保护吧。 “不是不能商量……” 张浩然一惊,止血膏和解酒灵丹都是王博赚钱的玩意儿啊,这要给了魏天衣,那财路就断了。 “不过我需要证据,你口说无凭。” “这是我让我弟子拍下来的。” 魏天衣递上手机,王博接过一按,就看刘浩鼎躺在床上,双眼是睁开的,脑袋凹下去一块,包裹着纱布,但气色还不错。 “还要继续吃药,药不能停,报仇的事晚些再说。” “我出去后,一定要喝王博的血,吃王博的肉,要将他身边的人杀个一干二净!” 王博脸皮子抽了下,干笑着将手机还给魏天衣:“我先给你止血膏的方子,等你将人交给我,我再给你解酒灵丹。” “好。” “交易什么时候进行?” “拿到方子我会让我弟子把他迷翻,再将他送到你指定的地方。” “美君帮我拿纸笔来。” “姐夫,你真要……” “去拿。” 张浩然也气得够呛,王博还就束手就范了?这不像他啊。 王博快速的在纸上写下方子,扔给了魏天衣:“你就是拿到了方子,得罪了我,不怕未来出事吗?” “此事不劳你替我操心了。” 魏天衣快速的看了一遍,没什么大毛病,上面都是止血一类的药材。然后他拿起手机:“北归,可以做事了。” 少年看矮子走到房里拿出个白色的纸包,倒进了药壶里,用勺子搅动了几下,里面的药粉就全都融进了水里。 “我爹让你干的?” “你说呢?” 矮子回头冷着脸反问,少年靠在竹椅上,落寞地摇着扇子:“我还以为会有人多陪我几天。” “下次我抓个小娘子给你,省得你一身火没地消。” “滚!” 矮子将药炉封上,把药壶拿下来放在泉水里片凉了,就用碗倒出来,拿进房里。 “喝吧,最后一副药,喝完就送你出山。” “账户!” “什么?” “你们救我的钱,不想要吗?” “这是我们的账户。” 矮子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银行账号。 刘浩鼎一边喝药,一边用手机操作,没一分钟,就听到一声短信,两百万美元打到了账户里。 “药没昨天的苦?” “每天的药不一样,根据你身体状况做的微调。” 矮子把喝光的碗,准备拿出去,突然碗被刘浩鼎一翻砸在脑上。 “这药有毒?” 迷药太强,刘浩鼎感觉脑袋一晕,马上反应过来。 矮子捂着出血的后脑勺,狞笑着一拳轰出。 他力大无穷,刘浩鼎就是没受伤时,也不一定能硬接他一拳,现在就更难了。 刘浩鼎身一偏,手摸着矮子的拳头,就势往后一缩,手肘就撞上去。 矮子力大,可刘浩鼎经验丰富,连拉带消,这一肘竟重重地打在了矮子脸上。 咔地一响,矮子的鼻梁应声而断。 不等矮子再有反应,刘浩鼎已抓起陶碗碎片,抵在他的喉头上。 “解药!” 脑子晕得太快,刘浩鼎的力气像是决堤般消失。 “没有解药……” 矮子说着,刘浩鼎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草你妈的,差点阴沟里翻船。” 少年倚在门口,咧着背心,看着在那骂娘的矮子。 “啧啧,一个废物都能伤你?” “你少说风凉话,师父让我们把人送出去,那姓王的交了方子了,以后财源滚滚不说,你这病也有治了。” “要送去哪里?” “金陵一家叫掌心阁的饭店。” 矮子先将鼻梁回位,再拿金创药擦在鼻梁和后脑勺上,就从床底翻出根细长的铁链,把刘浩鼎绑得结结实实的。 “这迷药连头大象都能迷个三天三夜的,你还绑什么?” “他比大象还麻烦,路上要再出事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 少年走回院里去了。 矮子将刘浩鼎绑在身上,骑上摩托沿着小径开了半小时才出山,然后上了一条偏乡公路,朝金陵开去。 直到隔天天亮,他才进金陵,又租了一辆五菱小面包,把人塞进去,一路开到掌心阁,却是将近中午了。 “你们谁是王博的人?” 九筒扎着两只朝天辫,从厨房里走出来:“你是来送人的?哇,刘浩鼎!” 矮子先愣了下,这丫头年纪太小了吧? 接着就看九筒手拿着一根银针对准刘浩鼎颈部隐穴扎了下去。 那是穴位吗?还是随便扎着玩的? “还绑着铁链呢,够小心的。” “妹妹,快给王博打电话吧,通知他人送到了。” “这就打。” 九筒将刘浩鼎拖进厨房,矮子挑了张椅子一坐下,就脸色一变。 几个人手握着ak,从前门走进来,领头的正是冯思加和小武。 “你倒是厉害,能从我眼皮子底下带人逃走,现在跟我聊聊吧。” “哼!” 矮子竟不心慌胆怯,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先喝了一口,才冷着脸说:“不讲规矩吗?谈好的买卖也要反脸?” “是谁不讲规矩?从我手中抢下人,再拿来谈买卖?”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住我?” 九筒拍着手走出来:“一、二、三、倒!” 矮子头一歪,倒在桌上。 “师叔算得真准,这矮子看桌上有茶,一定会喝。” “把人绑了,那刘浩鼎的手机收了,让人去查他这两天的通信记录。” “那刘浩鼎人呢?” 冯思加拿出一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走到厨房里,对着刘浩鼎的脑干开了三枪,再拿起菜刀,沿着他的脖子割下去。 谢京花冷冰冰地走过厨房:“血你要打扫干净。” “会的。” “师父,矮子绑好了,怎么处理?” “把他弄醒。” 谢京花昨天才回金陵,元宵已过,也可离开临安了。正好赶上天医门的事,她也好奇,行医多年,也从没听说过天医门的事。 九筒拿来一碗冷水泼在矮子脸上。 矮子立时醒转,张嘴就骂:“好你这小丫头,还敢给北爷我下药……哎哟!” 他鼻梁马上被九筒拎住:“骂谁呢?死矮子!” “你放手,你,哎哟哟,痛!” 九筒松开手,指着矮子说:“你要再敢骂人,我就把你鼻子割了。” 矮子痛得整张脸都红了,看旁边还有人拿着枪,他浑身还提不起力气,就知道糟糕了。 “你们天医门有多少人?那魏天衣有什么亲人?” 第375章 热炉要寒窑 魏天衣在天王村住了一宿,倒觉得此处山青水秀,也不无可取之处。 那田中在种着太子参丹参,那山脚边还有大叶蒲公英,笔架山一侧还有党参,都是可用的药材。 山中更是野生药材众多,比他隐居之地,还要多出数倍,王博屋后更种有一种他都认不出来的长草。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但他在意的是王博的那两个方子,给了止血膏的方子,他就想要回去试制。 要不是还要等解酒灵丹,他此时已回到了山里了。想是那刘浩鼎也快交到王博的人手中了吧? 从村里漫步走过来,魏天衣心情愉悦,一脸快活。 有这二方,止血膏大可卖到外面省市,大发横财。解酒灵丹也是。本地产量不足,但总有法子解决。到时换个名字,便能卖到市上,赚个盆满钵满。 钱还是小事,要治少年的病,需要用钱…… “张兄!” 魏天衣朝张浩然拱拱手,今日没让他带路,张浩然还提前一步到了山里。 王博坐在沙发上,泡着一壶铁观音,刮了痧,感冒好了大半,人也精神了许多。 一口热茶入怀,更是浑身暧流涌动,暧洋洋地。 “魏兄请吧。” “请。” 魏天衣微微一笑,端坐在沙发一侧,看王博将茶推过来,欣然拿起,一饮而尽。 “我听你那徒弟说,你儿子有病?” “北归说的?他倒是多嘴了。不错,不瞒王兄,我那儿子生下来就因为难产的关系,造成脉气大热,五火交旺,如怀抱鼎炉,便是三九天,也如沸腾的热茶,需袒胸露腹,还要凉扇扇风,才能降温。” 张浩然一惊:“那到三伏天不是更糟?” “那是当然,每年三伏天,他都会去冰屋里住着。” 王博沉吟不语,这毛病可要命,这就是个走着的热水瓶,谁都不知什么是时候就热过头烧死了。 那矮子北归说魏天衣的儿子年纪才十七,那这十七年,他都烧成这样,脏器怕也早就损伤了吧? “你想要这两个方子,对你儿子也没用,是想拿来赚钱?” 魏天衣坦然道:“是,我闻知刘浩鼎打听消息,就想将他擒住,再从他身上弄些钱,好给我儿治病。谁知你和他有仇,有你这方子,能赚的钱更多,治我儿的病,就更有把握。” “我想你赚到钱后,先要建一个恒温屋子?” “对,过冷也不行,要装恒温系统,还要让我儿行动自如,最好能建一能随身带着的恒温装置,让他能从山里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魏天衣感慨道:“我儿此病,早已无方可治,身体又多有伤害,只是用药拖着罢了。” “你想必要建的恒温屋子,是个大别墅吧?” “自然,不能让他局于一隅。” 这就难怪了,扔下去少说要上千万,看魏天衣,就算医术了得,这些年花在儿子身上的钱也没少,哪有余力再花上千万? 张浩然问道:“你就没想找王博帮你?” 魏天衣微微一笑,他自信医术远在王博之上,王博不过是从师门弄了几个厉害方子罢了,连他都治不好,王博能治好。 况且,王博手中的方子拿到手,钱就滚滚而来,不单能帮儿子治病,还能改善生活。 “是了,你看不起王博的医术。” “不敢,要是尊师还活着,我倒想请他帮看看。” 王博撇嘴不以为然,老头子那套他早就学了个十成十,连老头子活着的时候都说自己青出于蓝了,缺的是些医学见闻,医界人脉罢了。 在治病救人之上,王博可不弱老头子多少。 “我听你说,五火交旺,可想用寒人来治。” “寒人?” “五火交旺对应的是五寒沉体,天生阴寒的人。你儿子要说是热炉的话,就要找个寒窑,二人渡气,多少能有点用。” 魏天衣摇头:“此法太凶,要是一个不慎二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再说,哪里找得到五寒沉体之人?” “你找不到,不表示没有,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王兄好意我心领了,人想必送到了,你只需将方子给我即可。” “我要不给呢?” 魏天衣一愕:“你不讲信用?” 王博嗤笑道:“刘浩鼎原就被冯思加近距离爆头了,人已死了九成,你派弟子将他掳走,拿来跟我做交易,你还跟我说信用?你要点脸吗?” 魏天衣巍然不动,只是轻笑。 “我倒佩服你本事,能把人救得活,还行走无碍。人既送到了,你也拿了一个方子,你且走吧。” 魏天衣缓缓地问:“剩下那方子你真不给?” “你要止血膏和解酒灵丹,无非是为钱,想是这些年为治你儿子的病,你早就身家用尽了。刚你也说,是要做恒温系统,算算也就几千万的事。但我这都是发家生财的金鸡母,一年上亿的赚头,剩下的钱呢?你自是想要拿来享用。你也别拿你儿子的事来说,千般万般还不是为了钱。” 王博托起茶杯,冷声道:“打着再光明磊落的招牌,也就那么回事。” “那你是不给了?” “怎么?还要用强吗?” 魏天衣笑道:“你一直在喝茶,不觉得茶味有点怪吗?” 王博脸色微变:“你在茶里下了毒?你就不怕害了你徒弟北归的性命吗?” “我接过你给的茶时,就暗中将毒粉洒在了茶壶里,怕的就是你不守约定。现在你不单要交出解酒灵丹的方子,你手中所有的独门秘方都要交出来!” 魏天衣一脸狰狞,原形毕露:“你要不交,我这毒粉极其霸道,你吃下去不出三日就会头脚生疮,大腿溃烂,长出黑斑。” 王博惊骇道:“你真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你又算什么?”魏天衣逼上前来,“你毁诺在前,又怪得我来了?” “你下毒在前吧?我那时还没提要不给你方子。” “我只是防备。” “好在我也有防备。”王博淡淡一笑,“你也喝了茶,我在茶里早就下了一种药,叫霸王举鼎。” “霸王举鼎?!你从哪里弄来的?” 魏天衣脸色大变,显然他知道这药。脸也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脑子变得浑浊了。 “我呢,也是机缘巧合,才要到了这种药,你放心吧,你吃的不多,我呢,也是怕你有所察觉,下的药份量很少。至少还要过十分钟,药效才会发作。” “你也中了我的毒!” 王博打开茶壶,就看茶壶里上下有隔层,上面漂着一层白色粉末。而壶嘴对着的地方是在下层,魏天衣的毒粉并未能进入茶壶下层。 “你卑鄙!” 魏天衣终于坐不住了,他哪想得到王博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 “茶壶是我一位朋友送的,说是分层过滤也有好处。” “你那层又不是过滤网!” “是啊,那是因为他后来帮我换了,说是茶叶放在上面,隔开后,用水汽蒸湿后,再拿掉隔层,那样茶香更浓。还能在下层泡一种茶,上面放一种茶叶,两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喝起来更有趣味!” 王博的笑容在魏天衣的眼中,如同恶魔。 魏天衣也总算笑不出来了,他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 他的手摸到口袋里,正想拿出什么东西,就被张浩然按住。 北归的力气虽大,那是天生的,魏天衣的力气又有多大,张浩然每日去山里挖药,又拿回来碾,力气远大于他。 胳膊被按住,动弹不得,手臂慢慢被扭过去,就拿过绳子绑了。 “刘浩鼎人死了,我那朋友下手极狠。” 照片传回来时,王博都吓了一跳,冯思加把人头割下,又让小武把尸体处理了。 这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但是从刘浩鼎手机上得到的消息,让王博很头疼,刘浩鼎叫了鹰、狐二组,加上蛇组剩下的人来金陵报仇。 这要不解决掉,还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没完没了了。 “你想把我也杀了?哈哈哈,那你就杀吧!” “杀你做什么?你虽用心阴险,也罪不至死。我想呢,你那儿子的病我很有兴趣,不如去走一趟看看,要是能治,我就随手帮你治了。” “你说什么?少玩我了,要杀我就动手吧,要是皱一根眉毛,我就……” “你也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我昨天就想到要治五火交旺,要用五寒沉体的法子了。还要找女人,女属阴,男属阳,阴寒能治阳火,热炉要寒窑。我呢,有路子,在省中医院找人去查了市里各医院的病人,嘿,你说怎样?” 魏天衣神色一动:“你找到了?” “不错,我找到了五寒沉体的女人,你想不想要我帮你儿子治病?” 魏天衣心动了,虽说钱没捞着,人还被抓住了,可要能帮他儿子把病治好,也算不虚此行。 “你愿意帮我?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我对疑难杂症一向都很感兴趣,你儿子是难得一见的五火交旺,我也想试试五寒沉体能不能治。” 原来是想做试验?!把我儿当什么了? “这是你唯一的希望了,你不想试试吗?” 王博眨着眼,拿起茶壶看了眼里面的白色粉末,又放下了。 第376章 五寒沉体的女人 北归抵死不说山在何处,说魏天衣儿子的病是一回事,把老巢交代了又是另一回事。 这些人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刘浩鼎的脑袋都提出来让他看了。 血淋淋的,眼睛睁得老大,一看就是死不瞑目啊。 要说了老巢,那不是要被一窝端了,虽说一窝也就剩下少年一人了。 “粉姐!” 冯思加突然抬头一喊,北归扭头就看到个风华绝代,艳丽芬芳,带着一股傲气的少女走进来。 “就是这矮子抢走的刘浩鼎?” “是。” “白痴吗?一个矮子都追不上?” 孙齐儿骂得冯思加小武都满脸通红。 “喂,你说什么呢,张嘴就矮子矮子,把我当什么了?” “你不是矮子?你有一六五吗?呵。” 北归挺起胸吼道:“五短必有一长,你知道老子哪里长吗?” 孙齐儿一愕,哈哈大笑:“把他长的地方割了。” 冯思加拖着北归就往厨房走,吓得北归嗷嗷大叫:“不要,我就说说罢了,我不长,我短得很呐。” 九筒一看又要弄脏厨房,也很不乐意:“能不能出去割?” “想不割也行,你们老巢在哪里,快说吧。” “我说,我说,别动手啊!” 北归吓得脸都白了,这少女貌美如花,却是蛇蝎心肠啊,上来就割,还让不让人活了? 谢京花冷着脸在一边看着,手中玩着一把菜刀。 孙齐儿不跟她对视,上次的事,让她还有怨念。 “在,在无想寺的深山里。” 无想寺?这着实离的有点远啊。 “带路吧。” 谢京花朝九筒点点头:“你跟过去看看,我准备开店了。” 一到外面,停着四辆越野车,其中一辆车上开着的暧气很大,这就算了,里面还放了一个电暧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靠着电暧炉冷得瑟瑟发抖。 “齐儿姐,我听师叔说,五火交旺要用五寒沉体的女人来治,这就是那女人?” “嗯。” 一声齐儿姐,让孙齐儿少了些芥蒂。 “可这年纪是不是有点大了?” “能找到人就不错了,你管年纪大小呢?” 九筒一想那北归说的是他师兄,北归都四十了,他师兄年纪也不小吧?这倒是般配的。 沿着市区往南开,无想寺比较远,都到最南端了。而无想寺也是一个景区,里面有白虎山、顶公山、斗面山等好几个山头,面积比钟山并不小多少。 这要自己去找,就是用无人机,也要找好几个月了。 等到无想寺景区里,北归才说里面不能开车了,要走路,最多就骑个摩托。 “你他妈不早说?” 小武抬腿就要踢他,到这里才说?外面那么冷,那五寒沉体的女人怎么受得了? “先去买几辆摩托。” 孙齐儿站在路边等着,王博先到了,他就一个人来的,那辆猛禽更开不进去了。 将绑着手的魏天衣一拉下车,师徒俩就相顾无言。 “还要走多远?” “大概要一个多小时吧。” “我们先进去,小武你在外面带着那个女人,摩托车改造一下,弄个比较封闭的空间在后座上,装一些暧灯什么的,尽量让人别冻着了。” “知道了王哥。” 王博就带着魏天衣北归,让他俩领路,和孙齐儿、九筒、冯思加,以及几个拿着枪的孙齐儿手下,往山里走去。 这山势绵延,倒不陡峭,风景如水墨画般,树虽有点秃了,还说得上是茂密吧。 青草如地毯般的铺过去,覆着一层薄雪,化冰后走得有些滑,还要注意些。 “你手很冷啊。” “你搓搓就暖和了,说不定你是五火交旺,我是五寒沉体,也要治一治?” “去你的。” 孙齐儿把头靠在王博的肩上,乖巧得很。 北归都愣住了,这先前还说要割他的蛇蝎美人,竟听话得像小兽,这是同一个人吗? “师父,那就是王博?” “嗯,就是他。” “你也失手了?” “哼!” 魏天衣的脸色不好看,北归就算了,他堂堂天医门门主,竟也被人下了毒。 可是……好像霸王举鼎并没发作啊,这都几个小时了,是他在诓我? 居然被他耍了,靠! 魏天衣想明白后,脸色更难看了。 他自认医术超绝,也是有十足把握才去找王博,结果算计算计被人算计。 “师兄的病能治?” “要是他说得不差,用五寒沉体的女人来治,是有希望的。” 北归也没看到那女人,就想五寒沉体,会是什么样的。 走到小径上,听着山泉叮咚响,孙齐儿一脸开心的模样。 “要能抛开俗事纷扰,在这里隐居,也是好事。” “你就三分钟热度,让你住,你住一个月就腻了。” 王博一眼就看穿孙齐儿,她性格活泼好动,哪能静得下来。性子又不是那种淡然的,还有家族的事要操持,还不说孙老还要靠她照顾。 “饶家那边什么动静?” “金陵快炸了。” 饶家可是金陵首屈一指的大族,几近被灭门,饶伟宁父子先后惨死,饶星海断了一条胳膊,饶尽平断了一条腿。 这带来的震撼,不说别的,就是孙齐儿那大哥,都抓她去骂了一顿。 “枪不能乱用,还带那么多人,那么多枪,演枪战片呢?上面都火大了。你消停一阵……这我哥的原话。” “我那大舅子心里在笑吧?” 孙齐儿白他一眼:“你做梦呢,就是饶家完了,金陵也不可能一家独大。谁也不会允许这种局面出现。” 王博笑笑,他也不想管这些事,就随口问问。 “饶家要报复的,我哥让我注意安全。你也要注意。” “都死半截了,还能报复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饶家势没了,钱还在,只要砸得出钱,就有足够多的亡命徒。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那我只好去见见他们了。” “你要干什么?不要做傻事。够惨的了,要再灭口,兔死狐悲,不知多少家族会攻击我们。” “我去帮他们治病。” “什么意思?” “帮饶星海接手,帮饶尽平接腿。” “不都砸烂了吗?” “接别人的。” 孙齐儿一惊:“这也行吗?” “不是做不到。排斥反应会严重很多,但也有希望。” 王博也就随口说说。 眼前出现了一座农家院,就在小径一旁,山泉的附近。屋顶都用茅草盖着,少年正在竹椅上坐着,七个药炉还在烧着。 少年还在那摇着扇子,听到脚步声,意外地看过去。 “这么多人?” 魏天衣进来就喊道:“长生,去把椅子拿出来。” “不用了,”孙齐儿冷着脸说,“我怕中毒,老冯。” 冯思加让魏天衣和北归站在一边:“魏先生,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王博走到一脸愕然的少年面前,手一扣上去,少年就翻过手腕,五指成爪反抓。 “你干什么?” “帮你把脉,帮你治病。” “就凭你?” 两人一眨眼的工夫手就翻来翻去,来回好几次。 王博左手一滑,挟出银针,一下刺向少年的脖颈。 “你耍赖!” 少年一让,差点被刺中,就怒了。 “别动!” 王博手指一弹,银针扎进少年的脖颈,他这才扣上手腕。 “虚火实火都有,筋、脉、肉、皮、骨都热得烫手,果然是五火交旺!” 王博光是把脉,手指就热了起来,要是抱住少年,一定会觉得像是火炉一样。 一拔掉银针,少年就问:“你那是什么招术?” “银针渡劫,你想学?” “想!” “做梦吧!” “……” 王博坐到竹椅上,拿起扇子:“还是要自然风啊,你爹想做恒温系统,要做的话,也要引自然风,光是冷气,也不够用。” “你说能帮我儿治病,能治好,自然不用了。” 魏天衣靠在墙角,眼睛盯着少年,想用眼神暗示他做些什么。 “别打眼色,等人来了,你和那女人合体。” “什么?!” 少年愣住了,很快的,脸颊就红了。 “你是五火交旺,我给你找了个五寒沉体的女人,你二人火寒交感,各取所需,就能将各自的病治好。我再给你开一副药,让你服下,去火生温,包你病根尽除。” 魏天衣不信王博有这本事。 少年却听得心跳加速,这,这是要让我跟女人…… “你不会还是个?” 九筒走上去打量,少年被看得面红耳赤,心中暗想,不会就是这个女孩吧?倒是漂亮。 “长生还没碰过女人。” 北归在那咧嘴笑,少年的模样让他很开心,谁让他嘴上总不饶人。 “哈哈,那正好,还便宜你了。” 少年被九筒看得不好意思,回避着她的眼神,好半天才鼓足勇气问:“是你吗?” “什么?”九筒没听明白。 “那个五寒沉体的女生是你吗?” “你有病吧?怎么是我?” 王博也在笑:“我说九筒,你要不奉献一下?” “滚蛋吧,你还是我师叔吗?我拿针扎死你!” 王博还想说几句玩笑话,小武他们就到了,开着摩托车,后座也改装过了。 少年就一脸期盼地看着院外。 “你小心一点,外面冷,披上大衣吧。” 小武边说边拉着后座的女人下车。 那女人一走进院子,少年的脸就白了:“不是吧,这,这位大妈?” “还想挑?能找到人就不错了。” 第377章 中和病体 小武递给王博一份资料。 “刘春妹,五十三岁,已婚,无子无女,老公婚后三年惨死……” 王博边念边想,这五寒沉体一般人也受不了,那年纪的人婚前估计也没怎样,婚后生活嘛那男的怕是吃不消。 这寒气入体,要是发现晚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死翘翘。 少年长生听得快哭出来了:“爸,你听听,他这不是想害死人吗?” “你别胡说,”魏天衣倒是动了心思了,这五寒沉体看来很严重啊,越严重越对路,说不定还真能缓和儿子的炉气,“王兄,你继续念。” “后来寒气发作,她一年中有半年都在医院过的,中西医都用过了,也有中医说要用五火交旺之人来缓和,不过找不到人。” 五火交旺也好,五寒沉体也好,都是百万中无一的病症,哪怕古籍中,也只有一些孤本中有记载。 这不用说是找到对路的人,再让二人交渡寒火二气用以中和了。 “长生,你要想想,我是没钱弄恒温系统了,你这火头越来越旺,用不了三五年就会烧烂脏器,到时就没救了。” 一说这个,王博走到刘春妹身边翻开她眼皮,又把过脉后,就皱眉了:“你寒气侵体太久,已经伤了五脏六腑,活不了三年了。” 刘春妹本来挺高兴的,一听有治,虽然这办法有点怪异,但她还是双眼放光,盯着少年就没挪开过。 老母牛也能吃公嫩草嘛。 可这一听,心就沉到谷底。 “你,你说我只有三年可活了?” “是,原来是的,但你要跟这少年渡气后,还能再活二十年。” 都到这地步了,也不能让刘春妹打退堂鼓啊,拉郎配也要硬上啊。 “爹……爸……” 又爹又爸的,少年都快跪下去了,这哪有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的,那刘春妹都长老人斑了,一身肌肤又枯又干,看着就没半点味口。 “这是治病,你还挑肥拣瘦的?你又不是女人,怕这什么?” 魏天衣打定主意要让儿子试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冯思加还在添柴加火:“你放心好了,你没经验,人家有经验,会引导你的。” “靠,是这问题吗?” 少年哭丧着脸喊着,王博拉着刘春妹到他身前:“你们先抱一抱。” “不要,不要,我不要哇!” 刘春妹早就冷得不行了,没了暧气和电暧炉,她几乎在发抖。 这一喊,她马上就抱紧少年。 “好暧和啊,好舒服啊!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你身子可真暧!” 少年哭出来了,这女人做他妈都嫌年纪大了。 可是……咦? 还真舒服,她的身体好冷,可冷得恰到好处,一抱住后,就将少年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了。 他也不由得抱紧了,虽然还是很别扭,可不像刚开始那样抗拒了。 “你看,我说有门吧?就算治不好,二人每天抱着,也不用吃药了,省了不少钱吧?” 王博走到药炉那儿,掀开就看到好些中草药。 既有甘草、黄连这种便宜的,也有羚羊角这种名贵的,都是降火沉气之用的。 混合在一起,要是吃得少还好,这天天吃,又不是亿万富翁。 “送他俩进去吧。” 孙齐儿可不想在外面就看到二人胡来。 冯思加和小武将不愿意分开的刘春妹和少年长生送到房里,把门关上后,王博就拿出一些霸王举鼎的药粉。 “兑水让那叫长生的喝一些。” “什么药?” “你想让我试试?” “去你的。” 孙齐儿一听就明白不是好东西,少年喝下去后,就没有不情愿的事了。 小武兑了水后再进去,刘春妹已经在宽衣解带了,他忙让少年喝下去就退出来。 “怎样了?” “准备了。” 王博让冯思加他们等着,就和孙齐儿去了山泉边。 “水下还有鱼?” “多少有些吧,不多。” 王博也瞧见了,扯起裤腿要下去。 “不冷吗?” “师婶你放心好了,我师叔铁打的。” 九筒也跟出来了,她也没兴趣去听墙角。 王博一踩进泉水里,还真不冷。山泉有地下河的水汇过来的,外面零度,下面反而有个十来度,要不然上面都有薄雪,下面水怎么还是活的,早就该冻成冰了吧? 瞧着几条巴掌大的鱼藏在一块大石头后,王博悄悄地走过去,又想到个法子,让九筒去院里拿把铁锤过来。 九筒一进去就听到些微妙的声音,红着脸问魏天衣要了铁锤,跑过来就拿给王博。 “你还怕羞?” “哎呀,师叔你坏,我还是那什么呢。” 孙齐儿都被她逗笑了,可也不会跟她太亲近,谁让她是谢京花的徒弟。 王博举起铁锤用力砸在石头上,一连几下,就快速扔掉铁锤,将石头抬开。 就看下面有几条鱼被震晕了,他抓起来就往岸上扔。更多的鱼则是游开了,没给他机会抓住。 “还真让你抓到了。” 孙齐儿蹲下看鱼,好像是草鱼的一种,她也认不出。就朝里面喊,让冯思加拿个篓子出来。 “篓子还挺多,有采草药用的,还有装鱼的鱼篓,他们也一定常在山泉里抓鱼。” 冯思加提出来个鱼篓,帮孙齐儿把鱼装上去。 “你认出这是什么鱼吗?” “这种鱼在外面卖六十一斤,都叫节斑鱼。” 孙齐儿看鱼身上有规矩的,每隔等距就有一道横斑。 王博在山泉里如法泡制,连抓了二三十条,扔到鱼篓里。 看来这就是冬天,鱼也不少,要是夏天的话,那鱼还更多了。难怪魏天衣会选择在这里隐居。 这地方虽然是山谷,可是冷得很,冷气凝于院子四周,散不出去,不通风。 而山中草药也多,出门又有鱼吃,就是离山不大方便,但那北归有摩托车啊。 除了出门帮人看病,买米买油,也没必要出去吧。 “师叔你真厉害!” “你师叔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摸鱼抓虾,那是小儿科了。” 孙齐儿指着鱼篓:“要不你把鱼处理了?” “好嘞。” 九筒到院里拿了刀和砧板,就蹲在外面,去鳞除腮,手脚麻利得很。 她可是能做药膳的,药膳也要看厨艺的,也有用到鱼的时候,自然做得滚瓜烂熟。 孙齐儿倒帮不上忙,人各有长短,要是让她鉴赏艺术品,她能说得头头是道,下厨房嘛,她就抓瞎了。 王博等抓满了一鱼篓,还抓了一些河虾和螃蟹,就也累了,坐在岸边喘气。 “无想寺这边不知道有没有温泉。” 孙齐儿说着就想到泡温泉,王博肯定要胡来,就马上不提了。 “无想寺这边又叫无想山,是在溧水区,溧水有几个地方有温泉泡的咧。” 孙齐儿瞪着九筒,小丫头真多嘴。 “那等完事了,治好病我们去泡温泉。” “好呀!” 九筒又被瞪了眼,她都没注意,又低下头处理鱼虾螃蟹。 河虾也大,有半个手掌长,螃蟹就小了,都是拇指大的,但都能拿来热炒,放足葱姜蒜辣椒,也是美味。 “你说那里有没有混浴的?” “你想什么呢?” 孙齐儿将靠过来的王博推开,她脸皮薄,这人多,也不好太亲近。 “听说有呢……” 孙齐儿瞪九筒第三次,她终于看见了,就心下疑惑,师婶这是怎么了? “那就好,我还想让你帮我搓背……” “你搓自己吧。” 孙齐儿啐了声,就回院子去了。那房里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冯哥,你说这少年算是天赋异禀吗?那么长时间?” “你没见王博让你给他送的药吗?关键在那药上!” “我等等去找王哥要点药!” 冯思加好笑地回过头:“粉姐,王博呢,让他过来给看看吧。” “先把人叫出来。” 冯思加正要进去,门就开了,刘春妹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竟站在冷风凛洌之中,伸了个懒腰。 “舒服啊,我都年过半百了,从没有舒服过,这次才算是做回人了。” 王博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上前扣住她手腕,翻开她眼皮。 “寒气消了不少,还是中和了一些。” “有用?” 魏天衣一喜,要跑进去,被小武给拦住。 “让你动了吗?你就想跑?又想下毒?” “我没那个意思,我不得看看我儿子……” 说着呢,少年也出来了,看上去也好了许多,至少知道披件单衣了,就是眼睛很浑浊。一看就是霸王举鼎的药效还没完全过,浑浊中还冒着野兽般的精光。 “唔,也好了许多,魏天衣,我说五火交旺,要用五寒沉体来治吧?” 魏天衣又惊又喜,还真让王博说对了,可自己又何尝不知,就是找不到五寒沉体的女人啊。 “那,那这就行了?” “行?至少还要三五个月才能去掉病根,刘春妹,你就住下来吧。” 刘春妹笑吟吟地看着少年:“我没问题。” 少年竟也羞涩了一下,扭捏着脸说:“大姐没问题,我也没问题。” 魏天衣脸都黑了,这不会真成一对了吧? “先做饭吃,吃过饭我们就走。” 第378章 江湖八大门 魏天衣师徒三人住在这里,自然炊具齐全,也格了一间房,里面搭了灶。用的还是柴火,要先烧火,等火旺了才能炒菜。 葱蒜都种在院子后,现拔就可,新鲜得很,还种了十几株的红绿辣椒,品种还不一样。有小米辣也有螺丝椒,还有圆果椒。 姜也有,堆在灶台的一边,葱姜蒜辣一应俱全,没有花椒,倒也能凑合。 鱼先下油锅煎好,两面微焦,再铲到一旁,放下葱蒜辣椒爆炒,等香气出来了,再下鱼。 王博在外面跟魏天衣闲聊,闻到香味,就食指大动。 “那节斑鱼,有时也让北归捕了拿到镇上去卖。” 夏秋之际,放下地笼,鱼儿自然就会钻进去,一天下来,能有十来斤。由于地下河的关系,鱼也捕不绝,自家吃不完,拿去卖也能来钱。 “我则是没事到周边摆个地摊,或是找个诊所借个地方看诊。” 魏天衣说到这里,眼中莫明有些伤感。 他既是天医门门主,医术自然高明,但走的路子太野,没有行医资格证。为魏长生的病,又耽搁了十几年,再无正规医院敢要用他。 “摆地摊卖膏药吗?” 孙齐儿好奇,那能赚多少?王博说那些药都要花不少钱。 “齐儿不要看不起摆地摊,我也摆过。” “你也摆过?” 冯思加和小武都一脸惊奇地看过去。 “江湖有八大门,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其实后四门,又叫风火池妖。因为碍名声才改称爵要,外面的人叫池妖,自己人叫爵要。” 魏天医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这小子连这都知道? “然后呢?”孙齐儿兴趣满满。 “八大门中,把后四门又叫外四门,有看不起的意思。这风门,说是风水一道,其实是在扯淡。风门都是人贩子,北方把风门叫老渣,南方叫白蚂蚁,风指的是风险大。拐的不单有男有女,还有老有少。女的要的都是女童,太小的卖去做扬州瘦马、锦条子养,而十三四岁的。风门则有四个法子,分别是诱拐、勾引、药拐、强掠。” 王博看孙齐儿听得云里雾里的,就笑说:“都是旧社会的事了,现在少多了。” “火门呢?” “火门是跳大神的,也属于坑蒙拐骗一列。池门就是开设赌局的,北方叫老月,南方叫老千。要说起来,外四门池门倒是最盛。这池,就是将赌局看成个池子,放水养鱼的意思。妖门最隐秘,以美女为主。” 王博看看孙齐儿:“出卖色相,让男人倾家荡产,特别是有家室的有钱男人。” “那是活该。” “也是了,这四门只是四个行当,并不是什么门派,也没什么掌门啊门主一类的。我说摆摊卖膏药的是疲门,疲门又叫皮门。其中多半都是江湖郎中,有把正当医生算进皮门的,那就扯远了。那是九流中的中九流,举子、医生、相命、丹青、书生、琴棋、僧、道、尼。这都不在八门里。皮门无医统,都是靠一两味偏方,几块狗皮膏药为生,走街窜巷,走山行村,连赤脚医生都可算在其中。摆摊卖膏药,算是皮门的行当。” 北归都听得大长见识,不由得不敢再小看王博。 “连上四门的都说了吧,惊门又叫金门,来钱快,来钱多,以研究天地变化,神鬼之道为主。要我看,都是江湖骗子。没办法,都信这一套,所以钱来得快。号称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越是说得夸张,越容易骗到人。” 小武给王博拿了一瓶矿泉水。 王博喝了口继续说:“飘门就是卖艺的,江湖杂耍,顶枪砸大石,青楼里的女人都算在内,所谓的脚下无根,四处飘零。册门就是卖书的,卖字画的,扩大去了,还把握了掘坟盗墓的行当,倒卖古董的。” “那摸金校尉也是册门的?” “可以算吧,”王博又看魏天衣一眼,“皮门还可分得很细,摆地摊叫摆四平,当场为人治病叫占谷,撑着招牌幌子手拿摇铃的叫手摇虎撑,游医叫推包,背着小包卖药的叫皮行小包,打自己胸口后背卖膏药的叫放边汉,刀割卖金创药的叫青子图,还有卖药不图钱只要香来敬神佛的叫香工,更有桃柳驼、草汉、狼包等数十种。” 孙齐儿又问:“那为什么叫皮门?这些人都皮得很吗?” “听说是孙思邈的后人改姓皮,这才叫的皮门。” 北归服气了:“王兄见多识广……哎哟!” 魏天衣给了他个耳刮子:“我叫王兄,你也叫王兄?叫师叔!” “……师叔!” “呵呵,”王博知道魏天衣是做给他看,也就笑笑,“江湖八大门都是旧社会的行当了,现在也有,叫法也不同,倒是天医门,我是没听过。” “咳,”魏天衣有点不好意思,“天医门的传承说来传自祝由科……” “祝由科就是化符为水,以巫咒一道治人,原来在太医院有专科,后来被除了。” 王博一解释给孙齐儿听,大家就听懂了。 “哎,我们传承有一代祖师,确实在太医院供职,后因没治好病,就被赶了出去,于是放弃了祝由科,奋发图强,精修旁科,后来以臻大成。便以天医为名,传了下来。” 魏天衣说得很羞愧,说到根子上,也有点见不得人。 “你们倒没怎么开枝散叶啊。” “肯学医的人少,我们又讲言传身教,能沉下心来苦修的人更不多,多是父传子罢了。” 看魏天衣一直站着,王博让他坐下说好了。 “天医门有什么秘方?” 来了,魏天衣怕的就是他问这个。 “也没什么秘方,我医术都不如王兄,要有秘方,也没必要用刘浩鼎来交换了。” 也是,王博看刘春妹和魏长生靠一起,魏长生把脸都埋在刘春妹的胸上了,这还真是辣眼睛啊。 一个都五十三了,一个才十七,这叫什么组合? “此次多亏了王兄肯施援手,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我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王博朝孙齐儿抬抬眉毛,看见了吧,这叫广结善缘。 孙齐儿没好气地掐他下,这一家子废物有什么用? “吃饭啦!” 九筒端着铁锅就出来,放在用青砖垒好的灶上,天寒地冻的,得边热着边吃。除了鱼外,还有切了些腊肉弄了一只腊鸭,都是现成的,等鱼吃完了,就放进锅里。还在里面炖着排骨汤,等会儿还能喝碗热汤。 “你这师侄手艺还真不错,色香味俱全。” 孙齐儿夸奖了九筒一句,九筒立刻笑嘻嘻地说:“谢谢师婶。”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京花再过分也算冰释前嫌了,也朝她点头一笑。 “她从小跟着谢京花学做药膳,蒸煎炖炒,切剁搭配都是一把好手,就是性格不好。” 前面还听得九筒心里乐开了花,后面半句她就抗议了:“师叔,我有什么不好的?” “不说你了,吃过饭我们去泡温泉吧。” “好呀好呀。” “真有温泉吗?” “有的,”魏天衣马上说,“沿着往后面走,出了山背在山脚那就有一家温泉旅馆。” 孙齐儿狠瞪他眼,要他多嘴? 饭吃得很快,热汤也喝过了,吃得多,一时也不想走,脑袋缺氧,需要缓缓。旁边的灯点上了,还插着两根火把。灯火下,魏长生和刘春妹依偎着像情侣,让人看了有点不自在。 魏天衣迟疑着说:“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要钱的话就算了。” 魏天衣一脸尴尬:“不是钱的事,王兄提到八大门,我想说,我在外面摆四平,听人说起过,八大门这些行当还有。” “自然有,不成气候罢了。” “不,我听说有几个门里还想要推些当头人出来。” “哦?那么闲?” “也就是听人说的,也当不得真。” 王博一笑,等劲儿缓过了,就拿了根火把说:“走吧,你还没坐过我开的摩托吧?” “是没坐过。” 孙齐儿要侧着坐,王博让她正坐,她死活不肯。 “穿皮裙呢,怎么正坐?” “你张开不就行了?” “裙摆很长啊。” “你拉上来啊。” “你去死啦!” 最后还是侧着,山路不陡,但路很烂,都是烂石头。路进来时又不是一条路,是往下走。车还挺快,孙齐儿就喊他小心,别掉到山泉里了。 抱得也紧紧地,一路上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开到山下,路变平缓,她才松了口气。 “小武去那边开车了,我们在这等等吧?” “先去旅馆再等,晚上就是不泡温泉也不回去了,就在旅馆里住。” 孙齐儿看他不怀好意的眨眼睛,就拿拳头打他后背:“住就住,你别老一脸色鬼样。” “都半个月没亲近了,你不想我还想呢。” “想想想,想死了行了吧?” 孙齐儿红着脸掐他。 王博一拧油门,骑着摩托就开向温泉旅馆。 倒还真不远,就像魏天衣说的,而且还挺大的,大约有八层高的,呈半圆形,前面还有个喷泉池子。 一看上面还挂着四颗星,还是四星级的。名字也通俗,就叫无想寺温泉旅馆。 第379章 减肥娘子军 王博抱着孙齐儿在池子里,看她一脸的娇媚,快活过后,满脸羞涩,哪还有孙家女强人的影子,便更是怜惜疼爱。 旅馆里没有混浴,王博简单粗暴的将个池子包下来。就能自在畅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觉得有问题的,只是因为钱不够多。 娇躯在怀,王博也不好提那一亿多的事,倒是孙齐儿主动说了。 “下周拍卖你来看看,钱我尽快给你。” “不急。” 这时王博倒大度起来了,也不能完事就谈钱,那成什么了? “你想做医学研究我是支持的,你需要什么设备,不好买的,我帮你想办法。” “贤内助啊,要不我再满足你一次?” “去你的。” 孙齐儿说着低头瞧了眼腰:“都是赘肉了。” “哪儿?我怎么看不见?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你就会说好听的。” 孙齐儿甜笑一下,接起一旁的手机:“嗯,我知道了,哥,我这就回去……我哥有事找我,晚上你一个人睡吧。” “我也开车回山里吧。” 一人睡有什么意思? 王博和孙齐儿换好衣服,出旅馆时,看到前台那站着两个精瘦的汉子,不单人精悍,眼神也如鹰隼一般。 “我也注意到了。” 孙齐儿也在纳闷,不过也没深想,上车就让冯思加送他回金陵。 王博则开车回笔架山去了。 到家都凌晨两点了,徐美君在那抱着个南瓜扎针,一点倦意都没有。 “我还以为姐夫不回来了。” “你这练什么呢?” “减肥穴道。” “什么鬼?” “下午柳香兰来找姐夫,说是她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她胖了,要做人工,最好瘦一些,有利于生育。她就想让姐夫帮她用针灸减肥。我上网找了网,说是针灸能改善人体的新陈代谢……” 王博把外衣一脱,就皱眉说:“是调整节脂质的代谢过程吧?胖子的过氧化脂质高于正常值,刺激穴道能够调整过氧化脂质,让含量下降。之后就能加速脂肪的代调过程,是吧?” “对对对,还是姐夫懂的多。” “对个大头鬼啊,柳香兰胖吗?” 徐美君一针扎进南瓜里:“你看她屁股都跟磨盘似的了,还不胖?” 王博摇头:“她是骨盆大,反倒有利于生产,那医生是不是还给她介绍减肥药了?” 徐美君一惊:“姐夫神机妙算啊!” “妙算什么?那医生是想借机卖药,等明天我先看看柳香兰的体脂率再说,感觉是不胖。跟你姐一样,算是丰满。” 王博也累了一天,洗个脚就去睡了。 徐美君还在扎南瓜,她想试试,她看网上说的,除了过氧化脂质,还能调整食欲、调节内分泌紊乱。更重要的是通过针灸切断胃部向下丘脑传递的信号,以达到能感受到饱足感,而能节食少吃的效果。 王博睡得挺香,起床看徐美君抱着南瓜就睡在沙发上,拍她大腿让她进去睡。 “姐夫抱我进去。” “你自己起来吧。” “我起不来。” “你这丫头。” 王博没办法,将她一抱,就被她搂住,倒是一愣,看她还眯着眼,就笑着将她抱回床里,盖好被子打开暧气。 南瓜也拿下来了,这才发现,徐美君的力道还不小。 她用的是普通的钢针,可每一根都扎到底了,而且针孔都没扩大,这表示她手也很稳。要不让她提前试试银针?要是力道也够,让她试试金针? 看来她天赋比姝丽还强啊。 也是,姝丽每天忙着做饭,还有村里的事,太过分心了。学的也不光是针灸,还有许多护理方面的知识。 把南瓜放在一边,王博先开车去黄梁了,要找柳香兰聊聊。 体脂率是身体脂肪的总重量除以体重,具体算法是成年女性腰围的厘米数乘以零点七四,得到参数a。体重的公斤数乘以零点零八二加三四十点八,得到参数b。然后参数a减掉参数b就是脂肪的总重量。 男女的参数不一样,成年女性的正常范围在百分之二十到二十五,男性在十五到十八,超过正常值百分之二十就可视为肥胖。 王博对这些了若指掌,减肥并不是一门医科,但也在医学范围之内。有人把它归为到什么健康科学,都是医学的延伸而已。 敲开柳香兰的门,她正准备去村里,一看他亲自来了,就高兴的将他请进来。 屋里倒是干净,这住的地方不怎么好。房子里租的,但柳香兰其实买了房,她把房租出去了,然后租个便宜的地方,赚个差价。 有时候王博觉得柳香兰有点太精明了,说是会过日子,实际上是聪明没用到点子上。 就像她说的,这隔壁住着的男人,还老打她主意,意图不轨来着。 “要喝点什么?” “你看着办吧。” 王博看她翻箱倒柜找茶叶,就摆手说:“算了,你过来,我帮你算算体脂率。” “怎么算?” “你腰围多少?” “我也不清楚,好些日子没买裤子了。” “有皮尺吗?” “有的。” 拿来王博就帮她量,柳香兰被他拿皮尺一环,就心跳加快,还想要不别人工了。 “你别乱动,拿臀部撞我干什么?” “我不动了,不动了。” 柳香兰的腰还真不瘦,平时穿得宽松,一量还有两尺六七。正好屋里也有称,再称她体重。王博就心说,医生还不光是为了卖药,她的体脂率还真是高,都快二十七八了。 “要减肥吗?” “得减,要想生产顺利,就要减肥。” “用针灸吗?我听美君说,针灸减肥很快的。” “针灸有副作用,你还是饮食和运动结合吧,这段时间你搬回村里,我帮你做个计划。” “好啊!” 柳香兰收拾了几件衣服,一出门就看到隔壁的男人也正打开门,还朝她笑。 她就示威似的挽上王博:“看什么看?” “看还不让看了?也不知哪里找的野男人……” 王博斜眼扫过去:“野男人也比你这毛没长齐的秃驴好。” 那男的脱发严重,年纪比王博大不了多少,可都已经成地中海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 “你想干什么?” 王博冷眼一扫,那男的就想起前几天警方贴的告示,打赢坐牢,打输住院。 “我他妈不跟你计较!” 王博笑了,伸手搂着柳香兰的腰,大摇大摆的下了楼。 柳香兰心都热了,王博够意思,这下那男的不敢再骚扰她了。 “上车吧,先去买些面粉。” “面粉?” “全麦的,不说了饮食和运动结合嘛。精制面粉糖分高,全麦的饱含粗纤维,能促进消化。” “还有这说法?” 开到超市里买了生菜、沙拉酱、全麦面粉还有好几箱的低脂牛奶和鸡蛋。 回村里,王博就让张浩然过来帮忙。 “做面包?我不会啊!” “我会!” 一袭粉裙的韩星悦走出来了,她回来上课了。过年还海吃海喝,重了十斤,肉多了。只是她眼神哀怨,仿佛在提醒王博要守承诺。 “咳,星悦,那你帮忙做全麦面包,包子也行,你有需要的,就列个单子。” “烤箱什么的,还有酵母……” “行行行,你列单子,我下午去买。” 王博走去厨房找烤红薯去了。 这事一传开,可不得了,到中午时,已有十几号人跑来打听了。都是村里的大妈大娘婶子。 也有跟王博一辈的,但多半都是成亲后就自暴自弃了的。这胖的都快有两百斤了,走路都喘。 特别是过年这些日子,都往死里吃,养了一身的膘。 张浩然也过来看了,在那啧啧地说:“这都能送去屠宰场了。” “王博,你婶子我也要减肥,你给开个食单吧,我按上面的吃。” “我听香兰说还要做运动,你看怎么运动?跑步还是跳绳?” 王博让大家别急,先量体脂率,再按年纪分配,都是村里乡亲,要减肥自然是好事,健康身材长命百岁嘛。 张浩然也在帮忙,帮着量腰围,统计年龄。 算过后,王博建议:“这样吧,分两组,四十岁以上的一组,四十岁以下的一组。食单我给列了,你们可能吃不习惯,但要减肥,必须坚持,谁要不遵守的就剔除队伍。” 柳香兰代表大家表态:“都听王哥的,王哥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那好,香兰你也跟星悦学着做面包,然后呢,还要运动。刚才那周婶说跳绳,很好,我下午就去买绳子……” 周婶忙说:“我那有麻绳,别浪费那个钱了。” “……我要买能计数的。星悦单子列好了吗?” “就这些。” 王博一看还有马苏里拉奶酪,就知她夹带私货了。算了,不计较这个。 “要不王哥我跟你去?” 韩星悦眼中带着满满的渴望,王博都打了个寒战,指着柳香兰说:“你跟我去吧。” 东西镇上就有卖,王博开到青河的超市里,把单子直接扔给店员,一转头,就看到昨天在无想寺温泉旅馆遇见的那两个人。 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哪都能撞上? “小武,你过来青河,帮我查两个人。” 放下手机,柳香兰就抱着一堆的零食放到柜台上:“王哥,明天才开始吧?” “你这能减肥吗?”王博都无语了,都是高热量的薯片饼干,难怪胖呢,还以为她骨架大。 柳香兰忙又把零食抱回去,王博就看到那两个平头走过来了。 第380章 两个平头一排叉烧 其中一个平头拿起柜台旁的冈本扔过去,又拿了两条绿箭:“多少?” 店员扫过后,指着显示屏说:“自己看吧。” 平头出示手机付款码,店员嘀了声,他就将冈本和绿箭收到口袋里,有意无意地瞥了王博一眼,走到外面。 另一个平头则还在靠近出口的冰柜那站着,像是在挑选饮料。 又过了那么两分钟,才打开冰柜门,拿出一瓶零度可乐,走向出口。 “让让。” 平头示意站在一边的王博。 “没挡着吧?” “不好站。” “好吧。” 王博走进超市,看平头付款后,就瞧见柳香兰也回来了,这次倒不抱零食了,抱了几盒夜用的卫生巾。 “这也要我帮你付账?” “谢谢王哥了。” 柳香兰双手合什作揖,王博拿她无可奈何。让她先放那儿,等店员将单子上的东西都拿过来再一起付。 这时孙齐儿倒打来电话了。 “你说能帮饶星海和饶尽平接肢,他们有兴趣了,你把资料发过来吧。” “真要接?” “你说的能接。” “那行,我把资料发给你,你按我的资料去找肢源吧。” 王博握着手机快速的输入文字,眼角还在往出口那瞟,那两个家伙还没走。 一个平头正打开可乐在喝,另一个则在嚼着口香糖。 会是冲着我来的?还是我疑心太重? 王博猜测着,把文字输完,从微信上传给孙齐儿,就看店员推着手推车,上面放着烤箱、模具,还有一些像是酵母一类的制作材料过来了。 “我们走。” 付过款,王博就推着车拉着柳香兰往外走。 到得超市外,那两个平头也离开了出口,不远不近的跟着,更让王博疑窦四起。 “你先上车。” 把烤箱扔在后座,让柳香兰坐到副驾驶,王博将门反锁,转过身就准备迎上去。 “哥们,你那轮胎被人扎破了?” 其中一个平头倒先说话了,一指后轮。 王博一愕,才一扭头,一拳就迎面打过来,势大力沉,他伸手挡住,右前臂都痛得让他咧嘴,骨头都像是裂开了。 另一个平头也跟上来一脚横扫,踢向王博。 王博又是一挡,这次他整个人都被扫得撞在车身上。 车里的柳香兰看他被打,想要下车帮他,可车门被锁了怎么也打不开。在里面只能干着急,从座位下摸出一把活动扳手也没有,窗也是关着的打不开。 “在无想寺温泉旅馆我哥俩就发现你盯着我们瞧了,怎么?看我们外地的,想打架是不是?那就跟你练练。” 王博才不信是因为看了他俩一眼,就一路追到青河来了。 摆明就是上门寻仇,只不知是哪一路的人。 他手刚摸向腰间皮带,一记直拳就正面轰过来,让他没法能拿出银针。 跟着就是一套组合拳,王博虽然用手都挡住了,可都痛到了骨头里。这出手的平头,拳劲之强,甚至不在一些名家之下。 要放在部队里,也绝对是标兵,要是放在格斗场,则是搏击全国冠军的实力。 “我看是误会……” 王博想借说话的机会,将银针摸到手,刺中二人的穴位。 可拳头如闪电般袭来,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完,砰地一声,手掌想抓着拳头,伸出去遮挡,掌骨都痛得发麻,掌底更是像被刺了一下似的。 “少跟我说废话,先放翻你再说!” 那平头说着又是几拳,王博护着脑袋,几乎是挨打的姿势。 终于,小腹被一拳击中,虽然王博早有准备,全身肌肉紧绷,腹部也几近结成一块,可这一拳还是让他胃里如翻江倒海,胃酸都被打得飚到嘴里,快要吐出来了。 “还挺耐揍,没想到啊。” 王博注意到这平头拳头功夫很好,另一个平头则是腿部功夫很好,两人各有所长,要是…… 他看平头又一拳打来,他一侧身,一脚蹬向平头的小腿。 “哟,还想还手?” 那平头一旋身,一脚就直接踹在王博的腰上,王博整个人被踹出两米远,人也摔翻在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哼,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知道!” “我做过什么?” 王博心想我做的事多了,你不说哪一件,鬼才想得到。 那平头走上前,一脚朝王博的脚上踏去。 王博往旁边一滚,手一掷,几根银针刺向平头的脖颈。 “四秋!” 后面的平头本来还在嚼口香糖,一看前面的平头不动了,瞬间就冲上来。 王博已经跳了起来,把车门一打开,就接过柳香兰早准备好的活动扳手,一回头就砸在那被银针刺中的光头头上。 砰! 就像重锤击中西瓜,那光头一嘴的牙被打落,颧骨被打碎,人也脑袋一歪,血光四溅。 另个平头这才扶住他,马上顾不得看他伤势,抬腿就连环三下。 王博闪到车门后,他这腿都踢在车门上,却连车门都凹下一个大洞,看得王博触目心惊。 他一跳翻到车里,将车门一关,就发动汽车。 “你他妈给我下来!” “你傻还是我傻?打不过你下来干什么?” 王博连车都没倒,顶开停在前面小轿车,一打方向盘就开出了停车场。 “王哥,那些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 王博按着还痛的手臂,单手扶着方向盘,脸色阴沉,不管是哪里的人,都找到青河来了,必须要查清楚。 从后视镜看,那两人还没追上来,他才松了口气。 那一扳头打得可不轻,那被打的平头不死也就半条命了。要是顾及同伙的伤势,另外那平头也得先赶去医院再说…… “周芳吗?县医院估计会收留一个头部受伤的病人,你帮我留意一下。伤情大概是脑震荡,颧骨骨折,牙掉了几颗。” 电话那头周芳爽快的答应,也没问为什么。 王博又让小武先去趟县医院,再把两个平头的身形模样形容了一遍。 “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徐美君一看王博扶着胳膊下车,就跑上去,双眼放光:“要不要针灸?” “针个屁啊,你拿点药油帮我擦擦。钟林,你带人去村口盯着,要有外地人过来,就把车拦下。” 王博走进赵山虎的院子里,坐在地上,徐美君去楼上翻来药油。这地方也备着一些常用的医护用品,实在不行,卫生室里也有,离着也不远。 “姐夫,你说,谁打的,我帮你出头!” “行了吧你,人家是高手。” 王博让她帮自己擦在前臂和手掌上,手掌还有点发抖,痛得厉害。 想要两三天抬不起来了,这右手也没法用了。 “姐夫,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我能做什么坏事?快擦啦,用点力!哎哟!” 徐美君一用力,王博看皮都快破了,忙让她先停。 皮破了不能用花油,要不然会过敏感染。王博忙上楼拿了酒精消毒。 “我在急诊室,你说的那人到了。” 周芳的电话来了,她倒挺上心,把科室的门锁了,跑到急诊室等着。 “小武等会过去,你带他去找人。” “好的。” “姐夫……” 徐美君撅着嘴走上来:“是你让我用大力的,擦破皮也不怪我。” “行了,不怪你,你去帮星悦做面包吧。” “知道啦。” 韩星悦在楼下拆烤箱,她还挺喜欢弄些面包蛋糕的,书都买了好几本,也有实践经验。 柳香兰也在帮忙,她可是想着早点减肥好了,好去做人工。 再加上做菜还算不错的徐美君,三人合力,先把烤箱架好,又去拿来了面包机。 有的面包简单的就直接用面包机了,省事省力,有的则要用烤箱,两样都让王博买回来了。 “我看面包机可以多买几个,你看这说明书有全麦面包的做法,放下面粉鸡蛋酵母,直接开机就行了。” 张浩然看王博下楼,翻着说明书就说。 “也对,明天吧,再买五个。” “五个也就够了,做成面包再切成片,我那还有蜂蜜果酱,抹上去就能吃。” “张爷爷,减肥还吃蜂蜜果酱?那运动都白运动了。” 王博把柳香兰叫来:“跳绳会吧,拿根绳子先跳跳我看看。” “那我把周婶她们也叫来。” “去叫吧。” 买了三十根跳绳,手把处都有电子计数。这不用人在一边数,跳多少,大概有个准。 就看周婶她们二十来号人都到了,王博就让她们一人拿一根:“四十岁以上的先跳两百个,四十岁以下的就跳四百个。来吧。” “是不是有点多了?” “对啊,要不先跳二十吧?” 王博汗道:“二十能减肥吗?要燃烧脂肪,懂吗?” 就瞧按年纪排成两列,周婶和柳香兰带头,开始跳了起来。 一时眼前就一块块的五花叉烧肉,在那跳着。由于吨位都不轻,还都跟胸前顶着两颗排球,看得张浩然眼都直了。 特别是柳香兰,人又长得媚,好像在王博面前故意的展示她的长处,跳得特别高。 连王博脑中都像有声音一样,duangduang的。 “张爷爷,你流鼻血了。” 徐美君在那和面,一不留意就看到了。 “这两天上火了。” “冬天上火也不简单呐。” 王博一笑,就看周婶她们慢了下来,算算也才跳了十下啊。难怪上来就说二十呢。 “谁要不跳够数,晚上就没饭吃,快跳。” 这都能出栏了还不努力减肥,想等到老了一身的心脏病高血压吗? 第381章 被刑拘了 四十岁以上的大妈组跳到五十个就不行了,五十个还跳了两分钟。四十岁以下的妇女组还在跳,但都很喘了。 “王博,你周婶真不行了。” 周婶拿着绳在那狂喘,大冷天的汗流浃背的,连头发都湿了。 王博看她不单是胖,还虚。 “小学生一分钟都要跳四五十个才及格,身体好些的跳个一百五六都没问题。你们这算运动吗?还想减肥吗?” “想是想,可这太折腾人了!” “就是啊,王博,你换个法子吧。” 王博摇头:“你们要不想运动,光靠控制饮食也没用,你想一天到晚都饿着肚皮吗?忍不住还会去找吃的吧?这样,再跳五分钟。” “行,我们再跳五分钟。” 周婶想咬咬牙也能坚持下去,不能让柳香兰她们比下去了。 王博也想到这点,就指着还在那跳得肉乱颤的妇女组:“谁跳得多,谁晚上有鸡吃,谁跳得少,晚上就吃全麦面包,还不管够,一人一片。” 这一喊,大妈组才有了劲头。 柳香兰她们妇女组跳得也更快了,很快她们也都冒汗了。 几个年纪能沾边分到大妈组的,也都慢了下来。 “王博,我跳了三百了,可以了吗?” 有人在喊,王博上去一看跳绳器上的读数:“继续吧,不看个数,看时间。” “那得跳到什么时候啊。” “都说了,分成两组比啊,不想晚上吃鸡吗?” 春节吃鸡都吃腻了,按理说没有什么吸引力,可是想到那全麦面包,就有了劲头啊。 全麦面包粗纤维,又没放糖,味道不好,哪比得了精致小麦粉做的面包香甜。 王博又盯着她们跳到十分钟了,才让她们休息。 “我这把老腰哟,都快断了,王博,你可真狠啊。” “就是,我们可是长辈,我跟你爹王清波是一辈人啊。” 靠,还倚老卖老了?这哪成。 “我说周婶,几位婶子,减肥是你们主动要求的,我要不严格,到后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个效果,你们说还继续胖下去还得了?就说周婶吧,就有轻微的高血压了,这要发展下去,血压继续升高,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周婶她们都苦笑,还有人掀起衣服,指着肚皮说:“这都一圈肉了,我们都想减,可是想着能用针灸减肥,不费力气,最多再吃些素,可没想着要做运动啊。” 王博看那位婶子的肉实在太辣眼睛,让她把衣服先放下。 “单一方式效果不好,还容易反弹,要饮食跟运动结合,到后面再用针灸做辅助,这一整套下来,减掉的肥肉就不容易长回来了。” 王博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是有用的,周婶她们也暂时不说话了。 休息了几分钟,王博让她们绕着院子慢跑。 “不用快,跟着香兰就行了,柳家嫂子,你带队。” 王博说着,柳香兰就将棉袄脱了,露出里面的打底衫,她也不是真的太胖,髋骨宽,腰稍微粗些,肉主要长在腰上胸上和背上。 大腿也有些肉,但不是特别明显,身材属于丰腴带着肉感的那种。 她一脱,这就有点惹人瞩目,几个在院子里劈柴干活的男人都转头看过去,盯着她的胸目不转睛。 “看什么?没看过自家老婆的吗?” 被柳香兰教训了句,这些男人都笑了声,继续劈柴。 院子的一角里都堆满了木柴,还搭了个棚子,上面还有油布能挡雨。 平常做饭都用木柴,很少用电,这烤箱和面包机就不行了。 有柳香兰在前面跑,后面二十多人跟着,也有把棉袄羽绒服给脱了扔在一边的。一是不方便,二是运动了一阵,汗也出来了,身体热起来。 “周婶,你穿上。” 王博注意到周婶身体虚,怕她着凉了。别看现在运动的时候热,一停下来,那凉气灌到身子里,没能穿上外套,那可不得了。 “我没事。” 周婶不在意,别人都脱了,她还穿着,也觉得汗贴背上,后背还有点痒。 “那行,你跟着跑吧。” 绕着院子跑了十来分钟,由于是慢跑,人都跟得上,王博就到厨房里去看韩星悦她们做面包。 面包机在那响着,已经过了和面的阶段,到发酵了。韩星悦手把手在教徐美君。 “面包用的酵母跟发面的不一样,发酵时间也不一样,你得很和了,等发酵好了再放进烤箱,有的还要二次发酵。对了,王哥,下次你给买两个和面机吧。” “都用电动的,要你们干什么?好啦,买!” 王博瞧放在角落里的铁皮箱里还有红薯,就拿了颗出来。 “王博,分点给婶子吃吧?” 周婶还在跑着,一闻到香味就舌底生津,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 “你们才跑多久啊?就想吃东西了?红薯热量高,二两就有一百大卡,吃一口跑就白跑了。” 不光是周婶,别的大妈也都看过来了,口水快掉地上。 王博坐在手压井边,撕掉外皮,就往嘴里塞,看得她们很不满啊。 让她们运动减肥就算了,还拿红薯来引诱她们,这完全是在折磨人啊。 “要不王博你进去吃?”张浩然也看不过眼了。 “这减肥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意志。意志薄弱,坚持不下来,都是白忙活。你们看我吃红薯,要能忍着,那就过关了。” 王博看周婶还在瞧,就咬了口说:“真香啊,这还是秋薯吧?去年十一月挖的?” “那可不是,在山边种了好几亩,挖了几千斤存在村里。” 张浩然说着也跑进去找,一看没了,就抱了十几个放进铁皮箱里,把炭火给点上了。 柳香兰终于跑累了,扶着腰在那喘气,胸前一片湿濡,若隐若现的,还真诱人。 “行了,再休息五分钟吧。张爷爷,等会儿我写个单子给你,你按我写的照表操课。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盯着她们。” 张浩然笑呵呵地说:“那行,你反正忙嘛,我帮你盯着。” 其中一位大妈就忙给他暗送秋波,意思不言而喻。 张浩然打了一辈子光棍,也没人瞧得上他,随着他在村里地位越来越高,还管着卫生室了,还算是村长,也有点老妈子盯上他了,成了香馍馍。 王博当没看见,张浩然年纪再大,只要不来乱的,自由恋爱,他也管不着嘛。 毕竟人老体虚,更需要一个暧床的,要不光靠电热毯,那也不够啊。要漏电怎么办?就跟风一样,空调电扇都不如自然风。 暧气也一样,都不如自然暧。 “人抓住了?” 王博接到小武电话,就愣住了。 那俩平头战斗力可是极强的,一个被他一扳手打成重伤,那另一个腿功高强的,也不是小武能摆平的。 他也没指望小武能把人抓住,就让他盯着,挖一挖这两人什么来头。 “人家没跑,王哥,这事不知怎么说,你要不来一趟?” “什么叫不知怎么说?” “他们报警了。” “什么?!” 靠,这有点不地道啊,两个打我一个,被我打伤一个,还报警? “你等等。” 一看号码,苏暧茶的,就接起来:“是不是有人报警,说我打伤人了?” “你知道了?人是在县里报的警,事是出在镇上,就转到我们这里了,宁所让你过来配合一下,把事解释清楚就行了。” 王博一想,正好,去警局对质吧,看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他也没放在心上,又去问韩星悦还有什么要买的。 “我想买两件冬衣。” “……你等着吧。” 王博又开车赶去黄梁,苏暧茶告诉他去黄梁县局,不用去青河。 人到县局那,就看平头在那跟位副ju长在门口抽烟说话,略一皱眉,把银针藏在衣袖里。 “茅副,就是这家伙打伤我表弟的,冤有头债有主,你看事情怎么办吧?” 茅副踌躇不语,平头有点来历,但王博又不是平头百姓,他在局里是挂了号的。在黄梁也是有头有脸的,县里还要搞药材基地,听说还得指望着他。 “怎么办?你那表弟打伤我就不提了?” 茅副眼睛一亮,这要是单方面的殴打不好说,互殴那就好办了。 “王博,你受伤了?” 王博把袖子一拉,指着前臂说:“你看!” 茅副闻到一股万花油的味儿,凑上去看,好嘛,破皮了。 “那人都躺在县医院里了,要验伤得算轻伤一级,你这就破了点皮,这……” 茅副为难了,心里也发出一个草字,还以为伤成怎样了,就破个皮? “我骨裂了,”王博一脸严肃,“但我能忍,皮是我擦万花油时擦破的,要不我也去验个伤。” 茅副就看向平头:“你看,王博也受伤了,要不这事还是和解吧?” 平头冷笑道:“我表弟可是轻伤,是刑事罪,你骨裂算什么?这事不能和解!” “你们先动的手,我算自卫,停车场有监控,警局可以调监控。” 王博振振有辞,苏暧茶刚好走出来,就朝他摇头。 “监控坏了……” 王博心里咯噔一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一定是这两个平头做的手脚。 平头就说:“我看还是先把他刑拘了再说。” 茅副还在犹豫不决,平头又加了句:“茅副ju长,你是打算徇私枉法吗?” “苏副所长,你的意见呢?” 苏暧茶看他要把锅扔过来,就看向王博。 “公事公办吧,我相信人民警察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处理。” “那好,苏副所长你去开刑事拘留证,我来签字盖章。王博,你就先委屈几天,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查清楚。” 王博笑了:“没事,我不能给公安机关添麻烦嘛。” 茅副心里一暧,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什么东西! 平头对他眼神视而不见,转身走了进去。 苏暧茶拿来手铐:“你放心,我打了电话给冯思加,他说会让人来取保候审,你待一个晚上就能出来。” “那平头是什么人?” “国际刑警。” 第382章 蹲在看守所 王博被带到大间,苏暧茶在外面办手续,也没跟进来。 那带他过来的狱警,将门拉开就朝里面个老头说:“新来的,照顾着点。” “知道了。” 大间里三十号人,都躺在床上,这个点也快睡觉了,九点半就熄灯,现在已经九点了。 王博抱着衣服走到里面看是空着的床,也不看那老头。 “怎么?进来也不懂规矩?头一次?” “看样子也是头一次,要不要教他点规矩?” “等熄灯了再说。” 王博把衣服要放到床上,从上铺就伸下来一条腿踢了他脑袋一下。 “那是老子的床,你的床在上面!” 上铺跳下来个男人,不高,精瘦,一身腱子肉,眼睛盯着王博。 “你说话就说话,踢我干什么?” “哟?还敢还嘴?看来要来一顿杀威棒才行了!” 那男的狞笑一声,老头跟其余的人就在旁边瞧着,像看一场好戏。 “把脑袋伸过来!” 那男的一喊,看王博不动,连衣服也没拿,衣服还放在下铺。 他就冲着王博的脸一掌扇过去,这要扇结实了,王博这脸少说也得肿个十天半个月的。 老头他们也都在笑,得让这小子学点规矩,才能听话。 砰! 王博头一偏,一把抓住男的后脑勺就撞在床沿。 老头他们的笑容戛然而止,跟着就看王博一脚踩在男的胫骨上。 “你是用这条腿踢我的?” “你,你要干什么?” 咔! 王博一脚蹬下去,胫骨应声而断。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要上去救那男的,老头按住那人的手腕。 “点子硬,别乱来。” “可是老胡……” “先等等。” 那男的倒是条硬汉,骨头都断了,还不吭一声,王博松开手,他就拖着腿走到门那连拍几下。狱警过来,他才说:“我摔断腿了,要看医生。” “搞什么?这都几点了,还把腿摔断了?” 狱警往里面看去,见老头微微摇头,他才骂着娘打开门,将男的扶出去。 “都老实点,马上熄灯了,好好睡觉,谁要不想睡安稳觉,那就提早跟我说一声,送你们去住单间。” 看守所的单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狭窄得很,人站着都直不起腰,睡也睡不直,床板不够长,只有一米二,只能蜷着睡。 要关个两三天,人都能逼疯了,这也是威慑,让人不敢乱搞事。 王博把枕头拍拍,从枕头里滑出一把牙刷,一头磨尖了。他就又塞了回去。 瞧着角落里的蹲坑,想着怎么还没人过来让他去刷蹲坑? 他虽没进过看守所,可有人进过,白老三都被关过一个月,里面的规矩他都听白老三提过。 但白老三也没在里面吃过亏,白家有钱,砸钱就能砸个安稳。 王博也没到要砸钱的地步,可有人踩到脸上,他也不会不还手。 反正就一夜,将就着睡一觉,明早冯思加就会帮他办取保候审。苏暧茶也会提醒狱警…… 灯终于熄了,王博闭上眼准备睡觉。 “喂?” 隔壁床的人在那低声叫他。 “怎么了?” “你刚把老胡揍了,你就不怕别人报复吗?” “你报复吗?” 王博一进号房就注意到那跟狱警说话的老头就是牢头,剩下的人也都聚拢在他身边,以他为尊,听他号令。 没人会好心过来提醒,是想摸他的底罢了。 “瞎说,我就想问问,你是什么事进来的?” “袭警,袭了个国际刑警。” 问题的答案,让那问话的人一愣。 说实话,王博也很惊讶,那两个平头还是国际刑警?国际刑警跑黄梁来做什么?还一路盯着他? 猜来猜去也就是刘浩鼎的事了。 是刘浩鼎的人,还是追捕刘浩鼎的人,不好说,王博也难得去猜,等出去再说好了。 “你是国际逃犯?犯的什么罪?” “抢人老婆了。” 王博转过身背朝外躺着,他早就注意到有人悄悄的靠过来,想干什么?帮那什么老胡报仇? “别说笑了,问你正事呢。”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你谁呢?” 那人一噎,倒问不下去了,看那偷摸过来的人已经快到王博床前,就朝那人点点头。 “别过来了,再过来你比那姓胡的还惨。” 那人抓着枕头的手,正准备要冲上去将王博的脸给蒙住,然后接下来所有的人都会一捅而上,一顿暴打。 这叫杀威棒。打得王博一身内伤,也查不出毛病来。让他听话受教,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得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每个新人都必定走这一趟,除非上来就打通关节了,拿钱搞定了牢头和看守。 那跟他说话的人,就是王博来之前的新人,蹲坑也都是他刷的,睡的地方也是上铺,吃的也很糟糕,有什么杂活,也都归他干。 现在王博来了,按理说轮到王博了,他也解脱了。 可是王博一看就是个硬茬,上来就将老胡打断腿,这次的杀威棒,还要加倍…… 那人迟疑了一下,老头就在暗中用手一指。他就扑上去拿着枕头要蒙住王博的脑袋。 砰! 王博突然转过身,一脚踹在他胸口,翻身起来就抓着那人的头往床头撞。 一连撞了七八下,那老头就愣住了。 看那人的额头都是血,王博将那人一扔,冲到老头床边,就瞧床里面还躺着个细皮嫩肉,一身白皮的少年。 顿时冷笑一声,一拳打在老头的鼻梁上。 老头只觉得嗡地一声响,天眩地转,想要叫人帮忙,脖子就被摁住,呼吸一时急促,喘不了气。 “我就睡一个晚上,明早就出去,你别让我为难,我可不怕杀人。” 老头脸色一变,用力的拍打着王博的胳膊。 好在王博的胳膊伤了,也不能太用力,这才缩回来,一拳打在老头的胸口。 “都给我听着,我天一亮就离开,你们谁要再敢犯浑,我就住下来了!” 王博抓起枕头扔在老头的脸上。 正当他要回去,外面走廊的灯亮了,狱警阴着脸走过来说:“干什么?头一晚就给我惹事?你出来。” 他一看老头脸上都是血,还有一个犯人也是一头一脸的血,脸就更阴沉了。 这姓王的好大的胆子,过来也不懂规矩,先把那姓胡的腿打断,又打伤人,这还得了,抓去单间里收拾一顿再说。 “你跟出来。” 狱警一喊,王博就冷着脸跟他走出号房,还没等门关上,狱警拿出警棍就朝王博的小腿上打下去。 “你他妈搞事情是吧?不会做人是吧?老子……” 狱警打得太快,王博也没料到他会动手,吃了一棍,就马上还手。 飞快的将警棍夺下,一掌打在狱警的脸上,狱警也跟老头一样,一拳就鼻梁断了。 痛得他又惊又怒,捂着鼻子后退:“你敢袭警?” “你还敢打犯人,这有监控!” 苏暧茶沉着脸走过来:“你想被开除吗?还不快滚!” “你……好。” 狱警一脸阴森的走了,这个亏他打算慢慢算。 “你还没走?” “有人来保释你。” “冯思加?不是说等明天吗?” “是饶家的人。” “饶星海?” 这可出乎意料了,难不成饶家吃错药了? “手续还没办好吧?我继续进去睡觉。” “那你等着吧,手续办好就带你走。” 苏暧茶看他走路有点瘸,也很内疚,来得晚了,没提醒看守所的人,这倒好,让他吃了点小亏。 那一警棍可真够沉的,王博还真没什么防备,腿都打肿了。 但他走回号房里,里面鸦雀无声。本来像苏暧茶这样的警花出现,会让他们心花怒放,说不定还会谈兴大起,脑补出一整套的小电影。 可听着王博的对话,他们哪还敢乱说话。 “怎么不继续了?” 王博冷眼扫过号房里的人:“我在等着呢,动手啊。” 没人敢搭话,都低着头,还有转身面朝墙装睡的。连那老头都一脸阴霾,这次白挨打了。 “这是看守所,不是监狱,你还带玩男人的?” 王博冷冷地看了眼那老头里面的少年,很是鄙夷。 老头也不敢说什么,但也没让少年出去。 王博也懒得管他和少年的破事,走回床上躺着,就等苏暧茶再回来。 过了十多分钟,老头又走到他床边:“你说的饶家,是金陵的饶家?” “怎么?你还跟人家认识?” “我原来是饶家的人,在黄梁犯了事,他们弃卒保车,把我扔在这等死。” 王博嗤笑一声:“看守所最多关三个月,你关多久了?” “我被关了半年了……” 王博看都不看老头一眼,满嘴谎言,拿来骗鬼呢? “你别不信我,我真是饶家的人,我是饶尽平的管家!” “那我也告诉你,饶老二饶伟宁都死了,饶光晨也死了,饶星海手没了,饶尽平腿没了。” 老头一惊:“什么?!饶家这不是完了吗?” “确实快完了。” 老头突然大笑起来:“好,好,这些姓饶的没个好东西,这叫报应啊!哈哈!” 王博等他笑完才说:“你说你是饶尽平的管家,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第383章 异体移植 王博盖着羽绒衣,躺在丰田埃尔法的后座上,握着十几个未接来电的手机。 里面有徐姝丽、孙齐儿打来的,也有徐美君、韩星悦打来的。微信里的未读消息更多。他都一一打回去报平安。 苏暧茶看他忙活,还瞥了眼前面开车的饶家人。 那人带着副驾驶上的律师过来保释王博,自称叫饶文杉,跟饶伟宁是一辈,但不是饶家几兄弟的儿子,是堂兄弟的儿子。 在饶家的集团下面的地产公司做经理,现在饶光晨饶伟宁都死了,剩下一些饶家三代都还小,饶星海信得过的人也不多了。 “热!” 王博把羽绒衣掀开,拿起手机坐直了。 车里暧气很足,再盖上羽绒衣,有点多此一举。 终于把消息回完了,王博才说:“饶文杉是吧?饶星海那么快就找到合适的胳膊了?” “我让人找到捐献中心的负责人,让他调出移植库还有户政里的死亡数据库,查询相关的dna和血型,然后再进一步的筛选,在下午找到了合适的体源。” 有各种的捐献中心,大部分都联上了网,在一个数据库里,要查询也不难。 像是红十字会的器官捐献中心跟卫生部早就联网了,成立了一个叫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单位。 但王博注意到他说的是活体。 异体肢体移植,在国外也有成功过的案例,但是极少。排斥反应外,还有的会有幻肢痛的副作用。 活体和非活体都不重要,胳膊不像内脏,能保存的时间要长许多,但活体也就好处就是了。 “我让人找到捐献者,做了一些工作,让他能够在捐献手臂后,得到一只高科技的机械手臂,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生活。还会给他一笔大额费用。” 想必那人的资料,也是饶家通过关系从捐献中心拿到的吧? “就是手术还需要王大夫负责。” 饶文杉找人查过了,国内做异体肢体移植的医生几乎没有,不多的向个成功案例,也由于各种原因,在时间上赶不及。 既然是王博提出来的,不如让他过来帮忙。 王博闭上了眼,打算好好休息一会儿,手术不会有什么难度,问题在于手术后的排斥反应。 车开到省人民医院,王博看冯思加站在外面,就拉开车门。 “齐儿没来?” “明天粉姐要准备拍卖会,原就想让你过来帮忙,正好,做完手术后,你就留下来吧。” “那行。” “苏警官你好。” 冯思加微笑跟苏暧茶握手,倒不去理那饶文杉。 好在饶文杉也没催,站在一旁等着。等他们寒暄完了,才带路到病房。 饶星海一脸憔悴,屁股还有点痛,斜躺在床上看着电视。 王博一进来,他就想起那天的事,不由得煞气一现。 “好哇,王大夫!” 王博一笑:“大家各凭本事,你不也想用机关杀了我吗?我还留你一条命,你该感谢我!” 感谢你?饶星海怒从心头起,冯思加拍下的视频放过给他看了,他真是老脸都没了。 断手是小事,这可是诛心啊,那视频里,他们三兄弟丑态百出,几近非人。 他还能忍着,当时跟他一起看的饶尽平干脆就晕过去了。 “你手段厉害,那药也霸道,我认栽!” 饶星海说得心不甘情不愿,饶文杉就说:“王大夫此次也是将功赎罪,想要跟大伯冰释前嫌……” “哼!”饶星海瞪他眼,这话要说也轮不到他,“手术能做得好,这一页就算揭过了。” 孙家逼得紧迫,他可不想再耽搁在移植的事情上。 “让手术室准备吧,体源在吧?” “已经在手术室等着了,王大夫什么时候过去就行。” 王博瞟了眼饶星海的胳膊,啧啧两声,这手是被炸断的,断的地方也不平整,伤口还有烧灼痕迹,看来要花费的时间比想的要长。 “饶尽平呢?” “三叔的腿还没找到合适的体源。” “那慢慢来吧。现在就去手术室。” “好。” 王博进了手术室,苏暧茶就在外面等着,瞧着饶家安排的四名保镖,都是臂阔身宽,虎背熊腰的人。想必是用来挡子弹的。 拿起冯思加买来的报纸,翻了一页,就注意到一个消息。 紫天集团收拾饶氏实业的地产公司? 孙家的动作太快了吧?饶家算是低头了? “饶文杉要不是地产公司被收购,也没空过来帮忙。” 冯思加喝着矿泉水,斜瞥了眼说:“饶家不给点好处,连条生路都没有。” “孙小姐也不会把人逼上绝路吧?” “不是粉姐的意思,是孙哥亲自找饶星海谈的。” 苏暧茶一怔,摇了摇头,那个世界太远了。甚至她都不明白王博为什么要帮饶星海做手术。 按理说,王博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啊。 “粉姐猜测王博一定会帮饶星海,除了他之前说过,还因为异体移植,他也想试试。” 苏暧茶恍然大悟,王博不是帮饶星海,不过是对手术感兴趣。 饶文杉从走廊外走过来:“冯助理,我收到了一个消息。” “哦?” “刘浩鼎的人偷渡到了金陵。” 冯思加眉头一皱,刘浩鼎的手机上早就查到了他发过消息给手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人已经到金陵了?” “好像去了无想寺。” 冯思加马上拿出手机,拨打魏天衣的号码,却是没打通。等了十几分钟,倒是魏天衣的手机又拨了回来。 “你找魏天衣吗?他已经死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冷得比玄武湖上的薄冰还寒,让冯思加都倒吸了一口气。 “你是谁?” “我是银蛇。” 刘浩鼎那边蛇组的人? “鼎爷死了,你们都要偿命!” 手机挂断后,没多久发来一个视频。冯思加点开,就看魏天衣被几个男的摁在一团火中,烧得嗷嗷大叫,脸很快就黑焦糊烂,人也没了气。 北归更惨,被那些人拿刀砍断手脚,再把脑袋割下。 刘春妹和魏长生却没出现在画面里,不知是被他们抓着做人质,还是逃了出去。 苏暧茶看了后就要报警,冯思加也没拦她,看她跟黄梁县局汇报,又给宁正国打电话,让青河派出所派人马上赶去天王村。 “那个国际刑警也在这里,我让他也过去吧。” “他肯过去?” 宁正国抬头看向平头,平头冷声说:“正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我这就过去。” “听见了吧?你也赶紧回来。” 冯思加让苏暧茶先别走,又焦急的等了两个钟头,手术完成。 “暂时没有排斥反应,我给他开了药,霉酚酸酯能帮助他抗排斥……” 王博注意到冯思加和苏暧茶在使眼色:“你们干嘛呢?” “出事了,魏天衣和北归死了,刘浩鼎的人来了金陵。” “那我们赶紧回去。” 脱掉白大褂,王博马不停蹄就坐车赶回天王村。 饶星海被送回病房,饶文杉站在床头一会儿,一个满脸讥诮的年青男子走进了病房。 “然少……” 昨天男子来过,饶文杉见他就脸色一变,只因昨天他对饶星海的态度和说的话,让他回想起来都心惊不已。 “还没醒?那小子肯帮你大伯做手术?” “他也不想把人逼到绝路吧?” 男子一声讥笑:“孙子兵法说,围三阙一,以防狗急跳墙。却不知围城时还有引蛇出洞,步步设下陷阱,将人鲸吞的道理。你以为他安的什么好心?” 将饶家比作狗,饶文杉都不敢反驳,只是唯唯诺诺。 “你们饶家在金陵作威作福太久,饶光晨追求孙齐儿,以他本事,完全可以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却尽使些下三滥的招术。也不怪那王博下狠手。” 饶文杉一脸苦笑,仍旧不敢辩解什么。 “孙齐儿故然是国色天香,但天下女人几十亿,就没比她漂亮的?死脑筋害死自己,那怪得了谁?也是他自己跳楼的,活该罢了。” 饶文杉心想,这话要让大伯听了,不得气炸了? “饶星海还想报复,又被王博祸水东引,引到刘浩鼎身上。刘浩鼎虽然有所警觉,却不想连他带你们饶家人都中了霸王举鼎的药,做出一场荒唐事。现在视频在人家手中,以后饶家见了王博就矮半截……呵呵,还不说事情还有那孙齐儿在插手。” 男子按着床沿,充满嘲弄地看向饶星海。 “你千错万错,更错的是,不知道王博是冯守天的关门弟子,天资绝顶。一身医道修为,已强爷胜祖。这等人物,结交都来不及,还要拼死相搏,真是蠢到家了。” 饶文杉一惊,冯守天是谁? “医术就算了,王博那制药本事才叫惊人,要不然那些老家伙也不会让我过来了。我原还想跟你聊聊,不想来得晚了……呵,低估对手,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你怪得了谁?” 饶文杉听到老家伙三个字,连喉咙都像被人掐着,呼气吸气都困难。 “不过他也不算好过,刘浩鼎那鹰狐二组,还有半支蛇组,都不容易对付,我过去瞧瞧,要能帮他,就帮帮他,也算结个善缘。” 拍了拍病床的栏杆,男子抬头说:“好好守着你大伯。” “是,然少。” “哼,他醒了,让他老实点,别想再对王博动手,要不他这条老命还是死了算了。” 饶文杉打了个寒颤,连忙说是。 第384章 雄狐 徐姝丽在党校门口焦急地等候着,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 只出一口气,搓着手,后面就走过来一个男人。 “徐主任,这脱产学习要抓紧啊,咱们这课程可是专门为一线基层干部设计的。讲就的是理论结合实践,进一步提高理论能力,工作能力。” 男的大约四十上下,留着一撮胡须,看起来温文儒雅,颇有学者风范。穿着棕色的昵子大衣,手里还夹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费老师,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急急忙忙的说要回村里,家里出事了?” 费老师温暧的关怀,要搁在别的学员心里,一定暧洋洋地,偏是徐姝丽一点不为所动。 “有些事吧,我跟周校长请了假了。” “哎,这正是学到关键的时候,有什么事也要放一边嘛,大禹治水还三过家门而不入呢。” “是真有事。急事。” 费老师看劝不了她,见她缩脖子,就将大衣脱下,要给她披上。 “天寒地冻的,人还没来,你先披上,别着凉了。” 徐姝丽连忙说:“不用了,车马上就来了。” “这么晚哪还有公交车?噢,是了,还有一趟十路车,但也是半个小时一趟了。我看,你还是明天再走吧?” 说着话,一辆车开到旁边,车门打开,王博探出半个身子:“姝丽,上车。” “哎,好。” 费老师一看车标,就是一愣,宾利? “冯哥!暧茶。” 徐姝丽缩到车里,就跟苏暧茶挤在一起,王博坐在副驾驶,冯思加在开车。 费老师正在吃惊,后面又跟过来四辆宝马x5,连车牌都是连号。 “冯哥,走吧,先回村再说。” 绕到市里接了徐姝丽,王博才心下稍安,带了四车人,都是荷枪实弹,是孙齐儿特意请她大哥特许派来帮王博的。 现在整个金陵到黄梁青河一带的警方都动了起来。 外面还看不出什么,可到处都有设卡,警察随时都会上车盘查,几乎是按一等一的大案,抓通缉要犯的规格。 连军方都有了动作,说是那些刘浩鼎的人不听劝告,那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虽说之前有合作,暂时也都扔到一边了,毕竟人走茶凉,刘浩鼎是一回事,他那些狠辣的手下又是一回事。 “冷吗?” 苏暧茶问徐姝丽,看她点头,就将大衣给她披上:“那在校门口的男的是谁?” “费三思,教马列的老师,原来是省里经济管理学院的副教授。” 看王博一点也不在意,苏暧茶就用脚踢他椅背:“喂,你听见了吗?有情敌了呢。” “就那个男的?都能做我爸了,姝丽能看上他?别开玩笑了。” 徐姝丽噗嗤一笑,费三思年纪是大,可也没到王清波那岁数啊。 “你得小心点,中年男人最可怕。” “我知道。” 徐姝丽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赵山虎,赵山虎也是个可怕的中年男人。 “要不睡一会儿吧?” 王博看回村还要两个小时,就回头说。 “那我眯一会儿。” 徐姝丽和苏暧茶靠着睡着了,一番和睦,让王博不禁感慨。 “魏长生有消息了,他逃出了无想寺景区,带着刘春妹到了市区,我让人去接他了。” 冯思加的手机就架在车上,随时都有消息传过来。 “那些人呢?” “派出那边的人找到了魏天衣和北归的尸体,没找到刘浩鼎的人。” 王博点点头,就闭上了眼。 等车开到黄梁,又到警局前打了个转,平头开了辆帕萨特和两辆县局的车跟在后面。 “喏,那两个国际刑警的资料。他们都不是我们国内的人,都是法籍华人。一个叫潘四秋,就是被你打伤了脑袋,还在县医院里躺着的。一个叫蔡有油,就跟在后面那个。他们在国内没有执法权,说起来县里把你关到看守所,也没必要。” 想起看守所那老头,王博心想还没机会跟饶尽平说上话。 要不倒想问问他,饶尽平那家中的一些事了。 “国际刑警总部是在fa国吧?” “对,国际刑警这组织成员国之多,规模之大。” “我知道。” 王博手指轻轻地扣在车窗上,后来又停了下来,怕打扰后面徐姝丽和苏暧茶休息。 一路无话,开进村里,张浩然和钟林带着些青壮已横起树干拦在村外了。 王博叫了几声,才将树干移开。 “没外人进村吧?” “没。镇上派出所的人在里面。” 钟林一脸的警觉,指着村里说:“也没跟柳香兰他们说,怕吓着她们。” “那行,你在这边守着吧。暧茶。” 苏暧茶醒了,点点头,下车跟后面跟着的县局的车打了个手势。 等开到赵山虎小洋楼那,王博才带徐姝丽上楼,徐美君也没回山里,就住在楼中。 “姐,你怎么回来了。” 徐美君还抱着个南瓜在扎针,王博有种要换成是个玩偶的话,那不成扎小人了? “有事就回来了,晚上我跟你睡。” “那太好了。” 王博一瞧这都凌晨三点了,也睡不了多久。 “你们睡吧,我下楼去守着。” 冯思加在楼下抽烟,那蔡有油傲得很,脸还阴着,显然要不是事情有了变化,他还想让王博关在看守所里。 “我们一直在追踪刘浩鼎的组织,他虽说是佣兵,但也是杀手,在南美干了好些大案,被我们一路追缉。” “通缉就通缉别说追缉,好像是你们撵着他跑?”王博走下楼,正好听见,就冷笑一声,“他是为了向我报仇才跑来国内的。你们有本事,把他拦在国外啊。” 蔡有油阴声说:“我本来怀疑你跟他是一伙的,后来……” “别像个太监一样说话,给我好好说!” “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倒要问你什么意思?把我弄到看守所里,你倒是能耐大了?” 王博抓起烟灰缸就要动手,茅副局忙说:“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要冲动。” “这笔账我记着,别以为是国际刑警就了不得了。” 也就是冯思加小武都在,要让他单对单,他也没把握,这蔡有油的腿功太了得了。 “跟你通电话的是银蛇,根据你们查到的消息,鹰狐二组九个人,加上蛇组四人,一共是十三人。其中除了被抓的黑蛇红蛇,死了的青蛇,还有四条蛇。分别的是银蛇、金蛇、白蛇和赤链蛇。” 蔡有油冷着脸拿着打印出来的资料:“银蛇是刑供专家,在他的折磨下,没人能藏得住秘密,一个小时的拷打,连他奶奶有几个情人都能交代。金蛇是专负责冲锋陷阵的,能手持双枪在五十米内,弹无虚发。白蛇是杀手,能无声无息的靠近人两米之内。赤链蛇是提供各种不同的药物,像是军用的兴奋剂,迷药,毒药的专家。蛇组是刘浩鼎的精锐,配备远强于鹰狐二组。” “那鹰狐二组的资料呢?” “狐组只有两人,分别是雄狐和雌狐,是一对野鸳鸯。与白蛇一样,都是杀手。负责斩首行动。能够潜入到戒备森严的军营之中,悄无声息的将对方首脑斩杀,再全身而退。光是他俩手里的人命就超过二十条。” “才二十条?”茅副局感觉不多啊。 “都是首脑,二十条不少了。” 冯思加提醒他一句,他才脸红。 “鹰组跟蛇组都是七人,但鹰组是一支特战分队,其中除了狙击手,爆破手和医护兵,剩下四人都是突击手,相当于是海豹突击队的作战班。战绩也极其显赫,曾经在南美将一支上百人的反抗军全部消灭,而且没人受伤。” 冯思加都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不是海豹突击队,是没有海空军支援的。 十三个人,已经相当于一支不小的力量了,鬼知道他们还带了什么武器进来。 蔡有油看向王博:“你会有什么准备?” “这是霸王举鼎,已经雾化了,村里没有雾化器,但冯哥说有无人机。” 蔡有油和茅副局都是一惊。 “没那么夸张,就是民用的大疆,我把无人机改装过了,把原来装摄像机的地方加装了喷洒装置。” 王博从角落里摆来一个箱子,里面都是改装好的雾化了的霸王举鼎。装在了一个个小罐子里。 “小武!” 冯思加一喊,小武就让人从车里搬下四台无人机。 “只要装在上面,就可以用手机操纵,把霸王举鼎从空而下,洒在人的身上。” “吸入一口,人就会陷入迷幻之中。” 王博将罐子打开,手一按在蔡有油的肩上,就将他脖子勒住。 茅副局愣住了,这是做什么?有仇不是先要放在一边吗? 冯思加和小武也一起上去,扳住蔡有油的肩膀胳膊,把罐子放在他的嘴前。 也就吸了一口,三人就松开手退开。 就看蔡有油的眼睛瞬间变得无比浑浊,朝着茅副局深情款款的看过去,茅副局马上汗毛倒竖:“你,你要干什么?” “你长得好美啊!” 靠!茅副局撒退就跑向院子,蔡有油飞快的追上去。 王博看玩大了,马上和小武冲过去一棍子打翻蔡有油,将他绑在手压井那。 茅副局惊魂未定,还有点恼羞成怒:“王博,你不说不报仇的吗?蔡有油他是国际刑警……” “你信他是国际刑警?刑他的鬼吧!” “可是资料我能查到。” “他编的假资料,”王博走上前,一把撕下蔡有油的衣服,就看他后背上纹着一头狐狸,“他是雄狐。” 雄狐?那那个躺在医院里的潘四秋不会是雌狐吧?可他不是男的吗? “意外吗?说不定去tai国做了手术。” 第385章 合力斗银蛇 柳香兰站在离手压井大概两三米远的地方,蔡有油见了她,更是状若疯虎,不顾绳子绑得紧实,奋力想要挣脱,绳都勒得胳膊大腿都是血了。 她也傻眼了,我有这么迷人吗? “瞧,你别看你胖,你还是挺有魅力的。” “是吗?”柳香兰还没睡醒,都开始搔首弄姿了。 “你还是继续上楼去睡吧。” 王博黑着脸,让刚被吵醒的她上楼去。 “有要用的我的时候,再叫我呀。” 柳香兰扭着屁股回楼上了,还一步三回头的给王博抛媚眼。 “王博,你村里人都挺有意思的啊。”茅副局看得眼睛直了。 “你还打光棍呢?”王博也就随口问了句。 茅副局一声长叹:“我老婆前年走的,肠癌。哎,不提这个了。问那雄狐吧?” “当然要问,”王博先拿了一桶水,淋在蔡有油的头上,“清醒点吧,药效都快过了。” 蔡有油嗷嗷地叫了几声,衣服被撕了,又淋了水,这么冷的天,他都快成冰棍了。 “你发什么疯?我是国际刑警……” “你才发疯,入戏太深了吧你?我告诉你,那潘四秋是谁?不会是雌狐吧?是鹰组的还是蛇组的?不管哪一组,我让人去找他了,还让医院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人现在还晕的。” “……哎哟!” 小武拿起皮水管就朝他脸上抽,没什么好客气的,仇结大发了,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还敢骂人?文明社会文明人,讲不讲精神文明建设了?” 王博还一套一套的,茅副局都另眼相看,绝悟是高啊。果然是干部家属。 “我呸!” 蔡有油死活不认,脸被抽得跟个柚子似的,又冷得要命,淋得一头一身都是水,快结成薄冰了。绑着又没法站直了,半蹲在地,姿势很难受。 裤裆那都在滴水,看样子要再折腾下去,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让小武来吧。” 冯思加看王博法子太少,这要问出刘浩鼎那些人的下落,得问到猴年马月去了。 “我再试试。” 王博摸出银针,朝蔡有油的印堂穴扎下去。 印堂穴是止痛的六大穴位之一,头痛、三叉神经痛按印堂穴有用。用银针扎下去作用更大。 但要是扎过头,那就不是止痛了,那是反作用,不单止不了痛,还能加注痛楚。 王博将针缓慢的刺下去。 “舒服,太舒服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啊!” 蔡有油背一弓起,脸色大变,整张脸都白得跟纸一样,手臂不停的挣扎,想要去按脑袋。 冯思加和小武都看了头皮发麻,好像那针扎在自己的印堂穴上。 “印堂穴在双眉中间,能缓解头痛、目痛、面神经麻痹、三叉神经痛、眩晕,就是中风,按印堂也有一定作用,不过嘛……你们认为我是在帮他止痛吗?” 连茅副局都看得不寒而栗,连连摇头。 都说王博是医生,他看王博,哪是医生,这跟杀人犯差不多了,关他去看守所都是轻的。 宁正国这会儿从院外进来,一看就吓了一跳。 这还绑着个人呢?眉心还扎着根针? “老宁啊,一起来看看吧,王博在问话呢。” 冯思加招呼他,宁正国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地上,不是因为那针,而是蔡有油那一身的水。这天太冷了,让他觉得水淋在他身上一样,冷得掉渣。 王博旋转针尾,看似与一般的针灸没两样,重点在针扎入的深浅。 有的针灸用针长度超过半米,能够从左腹一路扎到右腹探出。 但有的扎得太深,却能让人瘫痪,这是因为扎的地方不同。 而印堂穴这里后面就是大脑,穿过去怕不是要脑瘫。 “还不想交代吗?你只要肯说实话,我就停下。” 蔡有油脑门上都是汗,头发都湿了,这是痛的,衣服也都湿透了,一半是刚淋的水,一半是汗。 他不时的叫唤,不时又咬着牙想挺住,可哪有那么容易。 楼里睡着的小孩都有被吵醒的,徐姝丽也睡不安生。 倒是抱着南瓜的徐美君睡得可香了,口水都淌到了枕头上。 “哈哈,你想,你想这就让我说?我他妈什么苦没吃过?你再给老子来点……厉害的!” 蔡有油的汗滴在地上,看得宁正国都摇头。 “这样不大好吧?”茅副局问他。 “就当没看见吧,市局都发话了,特事特办。”宁正国也收到了通报,他这一说,茅副局就不吭声了。 “我来吧。” 冯思加走上前,一拳打在蔡有油的小腹,他拳劲之大,不在那潘四秋之下。 “呸!”蔡有油吐出口血,王博走开,他脑袋不痛了,这拳头他还能撑得住。 “你要想明白了,刘浩鼎已经死了,他脑袋是我割下来的,人也是我火化的,你们有本事找我,寻仇到王博身上算什么?” 冯思加抓住蔡有油的耳朵,低身摸出一把刀,就比在耳朵上。 “我知道你不怕逼供,你们这些佣兵,个个都把自己当成是好汉。不过嘛,这要是少了几个零件,你还怕不怕?” 刀刃缓慢地往下一滑,一阵刺痛,让蔡有油的眉毛狂跳起来。 血流到他的耳垂,哒哒地滴到地上。 连王博都为之侧目,吸了口气。看宁正国还看得津津有味,就想他果真不愧跟冯思加是好朋友,都一个德性。 茅副局就看不下去了,偏过头闷头抽烟。 “我割下你的耳朵,再割你的鼻子,再割你的嘴唇。” 冯思加一用力,刀就往下去了两厘米,蔡有油的耳朵已经有部分被割开了。 他咬紧的牙关开始发抖,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耳朵被割下来。 “不要割了,我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雄狐?” “我,我是……” “早说不就好了,”王博拿着止血膏走上去,抹在蔡有油的耳朵上,“没事,缝缝就好了。” 蔡有油喘着粗气,心想说得轻巧,那不是你耳朵。 他扭头看了眼,地上已经有一小滩血了。也不知割得怎样了。 “你们的人到哪里了?” “银蛇他们从后面绕道去了笔架山,鹰组也快到了。” 就听到村前头一声巨响,在楼顶观察的人朝下面喊:“是一辆货车,撞在了树干上。” 夜幕中传来一阵的枪声,鹰组的人竟想要硬闯?跟苏暧茶他们直接干上了? 冯思加一拳打晕蔡有油:“我和小武带人过去村口支援,你不要回笔架山,在这里等着。” 他清楚王博担心山里的药,还有种着的神仙草,但王博一个人回去,那是去送死。 先把鹰组解决掉,再回头一起去笔架山,才是正路。 王博也没犯浑,答应一声上楼去了。他要守着徐姝丽徐美君。 手一按开房间的灯,他就身子一凝,一个俊朗得有点病态的男人,手拿着一把刀坐在床边。徐姝丽已经醒了,她的脸苍白如纸。 徐美君还睡得很香,一条大白腿还伸在了被子外。 “你艳福不浅嘛,一对美若天仙的姐妹花,都是你的,我看鼎爷都没你这福份。” “你是银蛇?” 那男人一声轻笑:“在笔架山扑了个空,就转头过来村里,可惜啊,你们人虽然多,可都顾着村头,村尾却是处处空虚,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这里。” 王博慢慢地走过去。 “你不管雄狐的死活?” “他没本事要我管?他失手,那是他该死。” 银蛇的手摸在了徐姝丽的腿上,小腿光滑如镜,入手触感极佳,他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真是尤物啊,想不到这偏远乡路,还有这种女人,真是不虚此行。” 王博这才注意,好像刘浩鼎这东南亚华裔,手下也都是华人,一个欧美人也没有。这红蛇黑蛇是,青蛇葛纯也是,这银蛇也是。 “姐……” 徐美君被吵醒了,一张眼就看见银蛇,吓得眼睛瞬间睁大。 银蛇手中的刀也往前一递,指向了她的胸口,另只手竖到嘴唇边,示意她轻点。 王博突然往前一窜,一个箭步如飞,手也飞快的摸出银针,刺了过去。 当地一声,银蛇反应也快,刀一挡,银针被打落,但王博也扑到他身上去了。 两人一滚,压在床上。徐姝丽马上掀起被子就要盖在银蛇头上。 但她动作慢,银蛇一边跟王博拳来脚往,一边还能挡开被子。 “这么快就想跟我盖一床被子,你这女人,也太水性扬花了吧?等我把王博杀了再来满足你!” 银蛇一声冷笑,王博的身手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他不单能从容应付,游刃有余,还能调戏徐姝丽两句。 只是…… “啊!” 徐美君忽然拿出一把钢针,就扎在了他的关元穴上。 关元穴位于肚脐之下,有培元固本、补益下焦的作用,但关元穴也是先天气海,凝神所在,被胡乱一扎,银蛇浑身都一震,气都泄出去了。 王博借机想要夺下刀,不想被一惊之下,奋力乱动的银蛇用刀割破手掌。 掌心剧痛,这刀不是一般的锋利,远在普通的刀具之上。 但他也顾不得许多,将徐姝丽拉下床,拿着枕头又捂在刀上,跳起来一脚踹在银蛇手腕,才将刀夺下。 可就在这时,银蛇手往腰后一摸,拿出一把枪,指着徐美君的小腹。 “谁他妈再动我就开枪!” 徐美君一下成了石头,她举起双手不敢再动。 “草!” 银蛇骂了一句,一腿踹向王博,眼看脚要踹中,半途却定住了。 “草!” 这句是王博骂的,他看了眼被划开个大口子的手掌,拿起枕巾裹在上面。 一脚将脖颈上还扎着银针的银蛇踹翻。 “我去拿碘伏。” 徐姝丽走向门外,王博将她拉住:“不要出去。” 砰! 虚掩着的房门被一脚踢开,一个穿着黄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赤链蛇、金蛇都被我杀了,只还剩下鹰组和白蛇,没事了。” 王博瞪大了眼:“你谁啊?” 第386章 御医池家 男子一扯风衣,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你不必谢我,我叫池然,你可以叫我然少。” “切!” 王博斜了他一眼,从床头找到一瓶酒精,扯开枕巾,倒在掌心。 刺骨的灼痛,让他吸了口气,又擦上止血膏,等会儿再缝合了,先把血止住再说。 银蛇留在床上的刀也被他没收了,还拍拍徐美君的脑袋,让她去找绳子。 徐姝丽和她都是一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模样,又感觉池然有点莫名其妙。 房里就有绳子,徐美君绑猪草有经验,绑猪也有经验,把银蛇四肢朝上,绑得结结实实。 池然好生没趣,自己的登场这么华丽,王博竟看都不多看一眼。 “你不怕我是刘浩鼎的人?” “你是吗?” “我不是。” “我看你也不像。” 池然好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狐组就两人,雄狐被绑在下面,雌狐不是那潘四秋就是女的,你像女人吗?” 池然用力摇头,他不像,他长得秀气,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阳刚。 “鹰组的人都在村口那,剩下几条蛇,要是来了,也早该现身了。” 王博将手重新裹上枕巾,打了个结:“那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叫池然,这次我帮了你的忙,我希望以后你能帮我。” 池然留下这句话走了,他本想多跟王博说些什么,可是偏偏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本来还以为王博会欣然结交他这个朋友,看起来,王博对他的友善打了个问号。 那么再找机会好了。先去一趟县医院吧。 池然走下楼,绕着一楼走廊翻墙出去,跨上一辆摩托车,轰下油门,形如一个鬼火少年,消失在了长夜中。 “姐夫那人脑子有病吧?” “我看也是,”徐姝丽终于找来了碘伏,但好像用不上了,“你说他是干什么的?” “首先不是警察,不是便衣,”王博琢磨着说,“估计是什么神经病吧,看上我了。” “看上姐夫了?他是男的啊。” “咳,不是那种。”王博心想,他让我记下他这个人情,以后还起来可不容易。 世界上的债只有两种难还,一种是人情债,一种是感情债。 外面枪声停下来了,村里人都被惊醒了,张浩然在安慰他们,徐姝丽在问过王博的意见后,也下楼去帮忙了。 徐美君紧跟着王博,还揉了下胸,刚被银蛇给戳了下好不舒服。 银蛇则被王博提着扔在了院子里,宁正国和茅副局都一愣。 “人哪里来的?” “偷偷跑上楼的,差点被他偷袭了,是蛇组的银蛇。” 茅副局忙让人把他也绑到手压井那,跟雄狐作伴。 “你俩就在这站着,也不去指挥?” 宁正国气定神闲地说:“交给苏暧茶我放心,她在部队里可是标兵。”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必须要守护楼里的孩子们嘛。还有这两个人质,也要有人看守。” 茅副局拍了下腰上的配枪,差点没让王博笑死。 理由倒是够充分的,就是宁正国还算了,茅副局一看就是坐久了办公室的,打起来,估计人就在眼前,枪还能打偏了。 “姐夫你要去哪儿?” 王博往院子外走,徐美君紧跟不放,还想拉着他衣角。 “我去村口看看。” “我也去。” “危险啊。” “不危险!”茅副局过来了,他一脸喜悦,“市里的特警队到了,马上就形成交后夹击之势,那些鹰组的人跑不了了。” 靠,难怪跑出来了。 不远处的祠堂那,徐姝丽正和张浩然跟村民们解释情况。 一句话也说不清,就直接说是通缉犯跑到村口那,县局市局都在抓人,让大家都先回家,关紧门窗。 张浩然还拿了一口锣,打算等把人叫回去后,敲锣沿村里喊。 “都哒哒哒的,那不是冲锋枪吗?什么通缉犯这么厉害?” “就是,我还听到咻,砰地声音,那不是火箭筒吗?” “莫非是土匪?” “草,这都解放快七十年了,哪来的土匪?” 徐姝丽让大家静静:“说了通缉犯,县局的茅副ju长和镇上的宁所长都在村里,都回家去。谁不回,下次分钱就延后一个月。” 什么话都没这句管用,一说完,村民们都作鸟兽散了。 “姝丽,张爷爷,美君跟着你们,我去村口看看。” 这都成拖油瓶了,王博将徐美君拉给他们看着,快步跑向村口。 “火力太强了。” 冯思加瞧着躺在地上的手下,这让他想起十几年前在边境执行任务的场景了,带来的人都死了快一半,好在对面也差不多,躺了三个人。 现在消停是因为打到一半,才想起无人机的事,让手下把无人机都开了出去,洒了一堆的霸王举鼎。 也不知管不管用,好在是没风,也不用管是上风口还是下风口。 砰! 一架无人机被击落,跟着又是两架。 剩下那架把雾化的霸王举鼎都喷了,被操纵着飞回来。 鹰组的人用货车做障碍物,这边则是准备了几辆破烂的拖拉机和两辆x5,也都是弹孔。其中一辆拖拉机还在烧着。 “人要是躲到车厢里也就没用了。” 小武凑上来说,冯思加也在皱眉,那是辆厢型大货车,全封闭式的,无人机的摄像头被取下,也没法观察到对面的人。 “把罐子取下,装上手机再飞过去看看。” 苏暧茶边换弹匣边说,小武就让人来照办。 这时三辆防暴车开过来,一看是特警队到了,大家就松了口气。 毕竟这边弹药消耗也太大了,马上就没子弹了。 那里特警队看着现场非常紧张,哪里算得到会有这种悍匪,指挥官让人先把车打横,然后下车就排成作战队列,然后打开车灯。 “我去,队长,那些人在干什么?” “太辣眼睛了吧?这是中邪了吗?枪都不要了,男人跟男人也……” “队长,我们怎么办?” 指挥官都流汗了:“还怎么办?上去先把枪清了,把人给我拷上!” “队长,不会是陷阱吧?想要把我们引过去?要不先打几枪试试?用防暴弹?” 防暴弹就是橡皮子弹,弹头是橡皮的,死不了人,却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靠近了发射的话,淤青肿胀、皮下出血还是少不了,厉害的还能打断骨头。 砰,砰,砰! 一连数枪打在那四名鹰组成员身上,他们痛得身子一歪,却还是在那搂搂抱抱的在一起。 “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了?” “队长,我觉得太辣眼睛了,还是上去把人分开拷上吧。” “那还不去?” 指挥官擦着汗说。 特警队的人一拥而上,将鹰组的人分开都花了好大力气,有人还被抱着亲了几下,连魂都没了。 苏暧茶也和冯思加他们都跑出来了,看着鹰级的人这副德性,就知道药起作用了。 “受伤的人都过来。” 王博这时才到,提着个药箱,走到地上中枪躺着的警察身边,快速的止血清创。 有些情况严重的,就先用止血膏止血,让人开车送去县医院。毕竟身边也没血浆,无法输血。 “死了五人,伤了十人,”冯思加头疼无比,“你忙完了,我就带人送你去山里。还蛇组的人……” “银蛇被我抓住了,金蛇和赤链蛇应该死了。” “怎么死的?” 王博提到了池然,冯思加脸色微变:“你确定那人叫池然?” “怎么?冯哥认识他?” “池这个姓很少见,我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冯思加一顿,有的事还是要告诉王博。 “你是医生,你不会不知道池符池老吧?” “池然是池符的人?” 王博当然听过池符的名字,池家本来就是中医世家,明清两代出过不少御医,解放前还办过药局中药堂,产业做得也不小。 池符甚至还做过省保健局的副ju长。保健局是什么单位,能进去的都是名医。 保健局的全称叫干部保健局,服务的对象都是省里的大佬。 只是……池符有九十多了吧?听说就这两年的命了。 池然才三十左右吧?池符六十多生他? “池然是池符的孙子,池然他爸死得早,池然是池家千顷地里一独苗,怕他身体差,在军队锻炼过。” 难怪了,能干掉赤链蛇和金蛇,身手也不会差了。 “池然一直在京里,他跑来黄梁做什么?” 冯思加像在自言自语,他也不是什么都告诉王博了,池然除了身手强悍,一身医术,他还是一位大衙内的代言人,他的出现,意味非同寻常。 难不成,那位在松江的大衙内,也盯上金陵饶家失势后的这块肥肉了? “喂?” “潘四秋果然是雌狐,我找到他做过变性手术的痕迹了。” “……” “喂,在听吗?我是池然啊!” “你从哪里找到我的手机号的?” “问来的,”池然脚踩在潘四秋的脸上,“他动过手术后就自称是雄狐的表弟,夫妻变表兄弟,真是有意思。” 王博歪着嘴,脖子夹着手机,还在给人取弹头:“还有事吗?” “鹰组解决了?那还有一条白蛇,好像他在金陵,要不我们比比看,谁先抓住他?” “没那闲工夫,你人情我领了,你有事就说事。” “那好,你来金陵,我们见面谈。” 第387章 智障是没法治的 冯思加和茅副局、宁正国清理战场。 该抓的该,该关的关,该送去医院的送去医院。 王博则抱着徐姝丽美美的补了个觉,起来都下午一点了。一拿手机,看池然发了二十多条短信。催他赶去金陵见面。 “这家伙……” 王博对池然的印象不好也不差,既然是池符的孙子,多少要给他个面子。 毕竟池符在体制内的医生眼中,就如同高山仰止,一座丰碑,只是现在也要成墓碑了。但王博不是体制内的医生,在他看来,池符也只是个传说中的前辈高人罢了。 没有三头六臂,也没必要太给他面子。他孙子池然就更是了。 “你要去金陵?” “你先睡吧,我让美君过来陪你,还有一条白蛇没抓到,你暂时别去党校了。” “那行吧。” 徐姝丽从善如流,又躺下去了。 王博把抱着南瓜的徐美君带进房:“陪着你姐,我去忙点别的事。” “知道啦。” 离开青河,王博就在想,池然说要跟他比谁先抓到白蛇,显然是知道白蛇的下落,故意在卖关子。要不等到了金陵问问他? 又瞧着短信上约定的地方,有点意外,是上次孙齐儿带去的玄武湖畔民国时期留下的别墅。 “王博,你来得正是时候。” 一进包厢,池然就大笑几声上前握手。 “此话怎讲?” “我把白蛇抓到了,”池然挑眉说,“还好你没跟我比,要不然你就要输了。” “那恭喜你了。” 王博淡淡地坐下,池然看他无动于衷就说:“鹰组全军覆没,银蛇落在你手中,赤链蛇、金蛇、白蛇都被我干掉了,雄狐雌狐也算是你抓的,你难道不高兴?” “很棒棒啊,我给你鼓掌。” 池然大感无趣:“你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这家私人会所,对于会员挑选极其挑剔,不单要有钱,还要身份,才能允许进来消费。他们做的菜也都是私房菜,厨师可是御厨的后代。” “正好跟你池家一样,都是来自前朝。” 池然对他能猜到自己身份,并不意外,就像冯思加说的,姓池的很少。 “你呢,也不要担心,钱嘛,我知道你不缺,身份嘛,以后也会有的。这种地方也是势力眼,你有了社会地位后,他们就会主动把会员证交到你手中。哈哈。” “我还是喜欢家常菜,糖醋排骨、清炒白菜再好不过。” 池然干笑道:“那也是,山珍海味都不如家常菜嘛,有时我也觉得老吃那些,油腻得很。” 说着,他拍拍手,服务员开始上菜。 都是小碟小盅,碟子里装着的菜,也就一口就能干掉,盅里装的汤也是一口喝光。 王博一眼就看出,这是池然有意让厨房做的,想让他感受不同。 “怎样?这玉芝兰好吃吧?就是份量少了些是吧?要是合你味口,我让他们再多做一份。” “我听冯思加说池家远在京城,你跑来金陵做什么?” 池然眨着眼说:“你说呢?我池家虽是中医世家,可也希望能延揽各地名医,结下交情。特别是有遇见疑难杂症时,也好有个帮手。我也不住在京里,我住的松江,这半年来,王博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了。丁婉琳的病……” “有话直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爽快,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是这样,我有位朋友,从小就有个毛病,现在都三十了,那毛病还改不了,我呢,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池家是御医,医术是不用说的了,太医院分科,明朝时为十三科,大方脉、妇人、伤寒、小方脉、针灸、口齿、咽喉、眼、疮疡、接骨、盎镞、祝由、按摩。 大方脉为内科,妇人为妇科,伤寒治传染病,小方脉则是小儿科,针灸、口齿、咽喉、眼都和现代各科室一样。疮疡是普外,接骨是骨科,盎镞专治金创战伤,祝由包括了中草药在内的符咒禁禳,按摩就是按摩了。十三科共有医士七十余人,其中池家祖先还做过院判。 到清朝时,承袭明制,但略有缩减,初为十一科,后为九科。分为大方脉、小方脉、伤寒、妇人、疮疡、针灸、眼、咽喉、正骨。由于清初时皇室常有天花的风险,所以还专设过痘诊科,后来痘诊科划归了小方脉,口齿科划归了咽喉科,才为九科。到光绪时更将九科缩为大方脉、小方脉、外科、眼科和口齿五科。 池家在清朝时倒没做过院判一类的高官,但也一直有在太医院供职。 要说传承,池家是不差的了,后来池符又在海外留学,学兼中西,医术高超,为南方医界泰山北斗。又是保健局的出身,专为大佬服务,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病要王博出手。 “什么病?” “小时候发过高烧,脑子不行,现在还是九岁智商。” “智障啊?那我是治不了的。” 王博摇头,这智力发育的问题,比癌症还难办,癌症还有抗癌英雄,从来没有抗智障英雄的吧? 发育一但出了毛病,脑子被烧坏了,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我也知道希望渺茫,就随口问问。” 这家伙是在给我出考题?王博有点不高兴,有事就直说。 “先吃饭。” 饭菜做得精致,但份量少,加上池然又不停试探,王博吃得不是很开心。将就吃过,就提出有事要走。 “王博,要不再聊聊。” 池然抓住他胳膊,指向窗边:“夜景不错,这湖光水色,足够观赏,要不看看?” 王博被他吓了一跳,不对吧,这小子不是个gay吧?拉着我要看风景?又借口说要我帮治病?是看上我了?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脱身,要不然晚节不保啊。 “看风景就不用了,我还有急事,正事,大事!下次吧。” “哎,我跟你一见如故,你又懒得来一趟,要不……” “不难得来,我记住地方了,下次我再请你,行不行?” 王博赶紧把他手给拨开,掉头就跑出包厢。 乖乖的,王博出了一身冷汗,开着车就直奔孙齐儿那。 池然还在那纳闷,我一番好意,他怎么还不领情?不就看个夜景吗?这点面子都不给?莫非是因为他知道我的目的?那就难办了。 “饶文杉吗?我找你办点事。” 池然来到腥红酒吧,瞧着里面打扮成女仆的服务生,冷着脸走进了最靠里的包厢。 这地方是金陵没多少人知道的销金窟,能来的都是有钱人,还都是年纪不超过四十的阔少。 饶文杉自然能算在内,就算饶光晨饶伟宁没死,他也能花得起钱。 酒吧里的装潢是用作吸血鬼主题,有些服务生,还装着假獠牙,脸上抹着番茄酱。 包厢里饶文杉正坐在两名穿着中世纪礼服的金发洋妞中间,左拥右抱。茶几上放着几瓶开了的皇家礼包。 在他斜对面还坐着两个跟班,也各拥着一个女生,在那唱歌。 “文杉哥,这次轮也轮到你了吧?我看未来饶家就是你做主了!” 饶光晨饶伟宁一死,有人哀伤,有人高兴,饶文杉就是在高兴。 饶星海醒了后,已经表明要让他多担一些担子,多给他一些权力,让他多负责集团里的一些事务。 说白了,饶家这一代,需要一个撑得住场面的人,就算是矮子里拔高个,也只剩下饶文杉了。 “别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饶文杉笑说了一句,门就开了,池然冷冰冰地盯着包厢里的人。 “你他妈谁啊?走错路了是吧?也不看这是哪号包厢?” 那跟班站起来就骂,手还抓起酒瓶,指向池然。 另一个跟班也站起了身:“跪下来道个歉就滚!别找不自在,要不你下半辈子就在轮椅上过吧!” 饶文杉连胆都快破了,这俩是在找死是吧?这是池然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吓得冒冷汗,刚要说什么,已经晚了。 酒瓶变戏法似的从那跟班手中到了池然的手中,池然跟鬼魅一样,飘到跟班身前,掐住他的下颌一拉,转手就将酒瓶塞进了他嘴里,手指再一弹。 整个酒瓶在跟班的嘴里炸开,碎片刺得他满嘴是血。 另一个跟班还在发愣,池然又到了他身前,手指往他脖子上一戳,他就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下来。 紧接着,包厢里就听到一声骨碎的声音,池然一脚踩在了那跟班的头上。 “滚吧,我要找饶文杉聊聊天。” 早就呆若木鸡的洋妞们拔腿就跑出包厢,池然拿起酒桶里的皇家礼炮:“这就庆祝上了?你可心真大。” “然,然少,我,我……” “我什么?” 池然斜看他一眼,冷笑道:“那是什么?” 酒桌旁摆着一盒东西,饶文杉忙说:“这是解酒灵丹,现在泡吧都要用这个,喝十瓶都不带醉的。” “呵,是挺厉害。” 池然抓过来掂了掂:“你知道解酒灵丹是谁弄的吗?就是那个王博。” “什么?!”饶文杉大吃一惊,“我听说背后是孙齐儿……” 孙齐儿和王博关系已经昭然若揭了,而孙齐儿是玩艺术品的,这是医疗保健品,相差太远了。 本来就觉得这件事很怪,现在却是豁然开朗了。背后的人是王博。 “这可是一个月上亿的金鸡母啊。想不想赚一笔?” 饶文杉点头如捣蒜,谁他妈不想,谁是孙子! 第388章 池然的计划 “池然嘛,我爸的病我找过池家,”孙齐儿长发盘在脑后,让她显得精致而又有女人味,只是那条皮裤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狂野,“池符看过病历,就说没救了,也根本不想跑这一趟。” “池符好狂,孙老也不是一般人,他胆子颇大啊。” 王博盯着皮裤看,裤管将孙齐儿的腿撑得紧实,她是坐着,要站起来,臀部更加圆润,诱惑十足,正是从青葱少女走向成熟女人的阶段。 “他有本钱,池符老了,也有理由不出远门。” 这也说得过去,总不能为了治孙老的病,把命搭上了吧? 接过孙齐儿泡的洛神花茶,王博先闻了一下,花香四溢,沁人心脾,不用喝,闻着就够了。 “他跑金陵干什么?” “他帮一位大衙内做开路先锋,盯上饶家的产业了。” 百亿的资产,先被孙齐儿她哥挖了十几亿,剩下的还不少。闻到肉味过来的人也不少吧? “不光是他,闻风而动的人少说有七八位,都想在饶家这病虎身上咬下块肉。” 王博拖着椅子挪过去:“也不关我的事,我关心的是他盯上我什么?” “你医术高超,他想跟你交流嘛。” 王博一愣,想到池然邀他赏夜景,就打了个寒战:“他不是gay吧?” “嗯?”孙齐儿奇怪地说,“你怎么问这个?他结婚了的,老婆好像也是学医的。” “会不会是形婚?形婚就是表面上是结婚了,实际上没同房,形式上的婚姻。” 孙齐儿没好气地说:“我懂,可他都生了两个孩子了。” “隐藏得太深了,深柜啊。”王博抿了口茶,一脸深思。 “喂,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是不是他摸你了?”形如孙齐儿这种女人,依旧八卦。 “没,他要摸我,我就一拳打翻他。” 王博说归说,考虑到池然的身手,他自忖也没打赢的把握。 “你得小心点,池然在松江有个外号叫毒蜂,表面上嘻嘻哈哈的,被他盯上一蛰,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他不单身手好,会用枪,医术还不差。” 王博深以为然,把手放在孙齐儿的腿上:“你准备出门?” “我是才回来,”孙齐儿斜了王博的手掌一眼,“今天不是拍卖吗?” “卖得怎样?” 手掌在她腿上摩挲,有了皮裤,更是弹性极佳,情不自禁,将她抱到腿上。双手搂着,抬头看着空中明月,这样的夜景才美。 “还好吧,国内土豪多,挂着国外艺术家的名头,再跟他们说能有投资作用,他们吃这一套。” 孙齐儿感到王博兴致高涨,就回头白他一眼。 “你哥不想把饶家整个吃掉?” “他想也没那么大的肚皮,各家都得分润点,喂,你给我老实点。” 孙齐儿掐了王博的大腿一下,这才抱没多久就乱动。 “于瞎子说我不单桃花多,还多子嗣,会生十七八个孩子。” “你瞎说!” 孙齐儿怕了,她跳起来脱离王博的身子,走到院中。 “我哥想找个时间见见你。” “你让他挑吧。” 王博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也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 “你不怕他?” “他有什么好怕的?不也是个人吗?紫天集团董事长,横跨二十多个行业的巨头,我就一个小医生,他还能欺负我吗?” 孙齐儿眸子一抬:“那他真欺负你呢?” “那我就欺负你。” “切!” 王博将孙齐儿扛在肩上:“要不先让你试试,看我怎么欺负你。” “放我下来。” “今晚不让你老老实实的服输,我王字倒过来写!” “你耍赖,王字倒过来还不是王!” 王博嘿笑一声,将她扔到床上,扑了上去。 …… 解酒灵丹的厂子里士气很高,干劲很足,年前发的年终奖,是原来他们南林药业的数倍。 从上到下,都卯足了劲,要争取把产量提上去。但很可惜的是,现在还是需要大于供给的状态。 王博提供的原材料还是远远不足,厂区外从早到晚都排满了来催货的经销商,可别说拿货了,就连厂长的面都见不到。 饶文杉早就听说了,可到现场一看,还是吓了一跳。 要是供应能跟得上,那还得了?这何止是金鸡母,这都成聚宝盆了。 “饶总,你怎么来了?” 经销商里也有认识他的,看他都亲自过来,心想饶家多少能拿到点货吧?毕竟在金陵谁敢不卖饶家面子? “我这不是管着连锁超市吗?说是这解酒灵丹缺货,我就亲自过来看看。” 饶文杉原来是管着二十多家饶家的超市,可现在他升了集团副总,管的多了,但外面也暂时没人知道。 “那也不用劳烦您亲自来啊?” “有空就来看看。” 饶文杉微微一笑:“他们厂长呢?” “见不着面呢,就一个销售科长招呼我们,你说这像话吗?” “我去他们办公室找找。” 饶文杉来到四楼,这里也有经销商,一看那厂长办公室铁将军把门,厂长根本就不在厂里。 “你也是来催货的吧?我们从年假过后就蹲着了,运气好的就拿了一箱,不好的,连半箱都没有。” 说话的男人,一肚子的怨气,这玩意儿好卖,价钱都比厂家的指导价翻三倍了,进价也没提,比前两年的茅台还好赚,可要有货啊。 生产线也没动静,也没个说法,就说供应不上,可你也得开工吧? 厂区里就经销商在这儿等着,工人都还在放假,零散的几个保安在那巡逻,蚊子还多些。 “那解酒类的产品,别的没有吗?” “你说得轻巧,解酒产品别家当然有,可哪家有这家效果好的?那些说什么能增加解酒酶的都是瞎扯。喝下去,该醉还是一样醉。现在好了,喝了,灌个三斤白的,还能走直线呢。连酒驾都查不出来。你说要是我,我买哪家的?” 饶文杉也知道解酒灵丹能卖得好,就是因为产品好,他自己都常用,是故意这么一问。 “那他们一直缺货也不是办法吧?也没卖假货的?” “假货?你开什么玩笑?卖假货的抓了好几批了,都是重判!人家专门设了个部门查假货。” 这就难办了…… “哥几个等着吧,我下去转转。” 饶文杉走到厂区里,还真是门可罗雀,几个保安在厂区里转着,也不管他。 来到生产车间,就看门还开着,一个保安在那打盹。 饶文杉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也看不出门道。他也不是搞保健品的,饶家集团里都没搞保健品的。 不是看不上这行当,是没房地产、金融来钱快。 而且保健品是细活,得要会忽悠人,饶家没几个有这能耐的。 绕着厂区走了几圈,这地方也不大,旁边就是南林药业,不由让饶文杉想到林荷。 要不找她聊聊? 这时就看两个女人走过来,前面那女的年纪稍大了,可饶文杉一眼就认出是丁言一的新婚姨子许由衣。 也在金陵算一号人物,但离饶家距离有点大,饶文杉也只是认得出她,身后那沉静靓丽的年轻女孩他就认不出来了。 看姿态,应该是许由衣的助理或秘书吧。 “王博说将秘方送过来,以后就归厂里管生产了,他也不随便插手。你呢,联系几家报纸,把这事隐晦的宣传一下,就说来自名医某某的秘方正式移产到工厂。” “许总,那都缺货了,还要宣传?” “知道什么叫饥饿销售吗?这弹簧得先压着,等一弹起来,那效果非同凡响。” 杨静拿着小本子记着:“那许总,要不要再找几位消费者采访一下?说说没了解酒灵丹的感受?” “嗯,你看着办吧,不能太过夸张。” 杨静又问:“那酒厂那边呢?他们也急呢,这缺货后,酒的销量也跟着下滑了。” “我们是广告公司,这不归我们管,你可以去提醒厂里,让他们跟关系好的酒厂先安慰安慰,那些原来瞧不起厂里的,就不用搭理了。” 许由衣这才看到饶文杉,但她没认出来,也就看了眼,就走过去了。 反而是杨静认出来了,一愕后就追上许由衣,低声说了几句。 许由衣停下脚,转身走了过来。 “饶总有兴趣来这小厂看看?” 饶文杉想走也来不及了,微笑跟许由衣握手:“我是路过进来瞧瞧,听说这里生意好,算是闲逛吧。” 闲逛?金陵那么大,也没听说跑到药厂来闲逛的吧?信你才有鬼了。 “要不我找人来带饶总看看?” “不用了,我这就走。” 照片拍好了,还听到秘方要转移到厂里,已经够了,饶文杉笑笑就出了厂区。 “我看他没安好心。” “杨静你打电话给王博,看这饶文杉在搞什么鬼。” 王博才睡醒,捧着浓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孙齐儿在让张妈给煎荷包蛋。 “饶文杉?就他啊。一条臭水沟里蹦出来的小龙虾,也敢放肆?” “饶家的人,多少有些份量,你得注意点。” “谢谢许姐了。” 王博淡淡一笑,饶家自身难保,还敢搞这些事,那不是催死吗? “池然昨晚找过饶文杉,他去药厂是池然的意思。” 孙齐儿拿着盘子过来:“你要小心,别被毒蜂给蛰了。” “我是医生,哪有医生怕毒蜂的?” 王博喝着茶想,池然是盯上解酒灵丹了? 第389章 偷药贼 饶文杉瞧着躺在床上,享受着一位粗壮老妇的脚底板在进行泰式按摩的池然。 他认为就算是泰式,也得找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技师吧? “就这些?” 滑着饶文杉的手机,照片是拍得不错,可有个屁用啊,厂房是普通的厂房,设备是普通的设备,跟一般药厂的包装车间没什么区别。 咦?就只有包装车间?没有配料、混料、机器操作、计量车间? 就算规模不够大,好几种操作混在一个车间里,那也没看到设备啊。 难不成是王博配好了之后,再送过来的?那天在笔架山,天太黑,光顾着收拾赤链蛇和金蛇,也没留意,要不再摸过去看看? “我听到件事,王博要把秘方送到药厂保管。”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先说?” 池然冷眼一扫,饶文杉就打了个哆嗦:“然少,你看要不要我找些人,去把秘方偷到手?” “就凭你?” 不是池然看不起饶文杉,饶文杉要是块料,饶星海眼也没瞎,早就提拔他到集团核心了。哪还让他在下面负责超市? 说是超市,也就是便利店,比起大超市差远了。 “那,那然少说怎么办吧?” “你认识那药厂的人吗?” 不认识也得说认识了,饶文杉忙说认识,池然就说:“你约个管理层,收买他……” 池然看饶文杉还一脸茫然,真他妈的弱智啊,这做事还要一点点教? “你让他把秘方弄出来,弄不出来,把秘方藏在什么地方告诉你,你再去想办法!我草,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明白,明白了。” 饶文杉擦了把汗,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不问清楚,回头池然又找他麻烦,这算什么? “你大伯的手怎样了?” “已经能活动自如了……” “什么?!”池然大惊,这他妈是异体移植,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也没那么快的吧? 王博医术精湛到这种地步了? “是真的,我早上还去了一趟医院,大伯已经能用那只手吃饭了。” 别说池然,就是那主治医师都啧啧称奇,说是从没见过。 “等按完了,我跟你去一趟医院。大点力!” 饶文杉瞧了眼那拿着两条象腿在踩的老妇,这还大点力,要是我背都断了。 …… 王博站在审讯室外,瞟了眼被关在里面的白蛇,这倒还真是白,也难得一见啊,刘浩鼎手下的白人。年纪还不小了,都快五十了吧? “池然送过来时,还把刘春妹和魏长生的遗体也送来了。白蛇一直在金陵追着他们,最终他们不幸死在了白蛇手下。” 说话的警官是特警队的,在村里看见鹰组中了霸王举鼎后的丑态,特别佩服王博。 “这也是命。” 王博想这二人,一个五寒沉体一个五火交旺,本来没几年活的了,他好不容易帮他们治好,结果还死在了白蛇手里。 “问出什么来了吗?” “也没什么,刘浩鼎的组织都完了。要问的就是他们手里的一些案子。” 王博点点头,出来就看那特警队的指挥官站在外面。 “王大夫,跟你商量个事,上次的药还有吗?” “你有需求?”王博看他三十出头,身强力壮,难不成都是假像,实际上很虚? “我是想要能备些那种药,我们要再遇上这种事,那就方便多了。” “没了。” 王博才不想交出霸王举鼎。 开车回去天有点暗了,到笔架山,就闻到一股香味,徐姝丽在那炒腊肉。她让人买了些芹菜,还煮了几个咸鸭蛋。 徐美君也没帮她忙,在屋里扎南瓜。这南瓜换了个新的,扎得比原来还顺手。 “喏,一盒银针,答应你的,你试试吧。” 王博在金陵买了几盒银针,想要找人订些好货,那边排太满了,先订着也要再等半年。 “不是满记的?” 白老三走出来,拿过盒子一看就说,“都怪这两天炒作什么工匠精神,满记那边都忙不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错过一场大戏了。” 白老三拿着根黄瓜,一咬就啃掉一截:“刘浩鼎的人都被你干掉了,我都没帮上忙。” “你一个男的啃黄瓜干什么?” “从学校那边顺的。” “那都是柳香兰的。” 白老三瞬间石化,慢慢地把黄瓜放在一边。 “我说你就信?” “靠,吓死我了。” 王博看徐美君默默的抱起银针就跑进屋关上门,就靠在沙发上说:“池符的孙子池然跑金陵来了,跟我见了面,东扯西拉的乱聊些没营养的东西,后来又让饶文杉跑药厂去拍照,我看他盯上解酒灵丹了。” “池家嘛,原来也开发了几种新药,主要还是做中成药,但出了几次事后,元气大伤,就靠池符在撑着了。不过那老家伙也熬不了两年了。” 白老三没怎么看得上池家。 王博也觉得冯思加有点大惊小怪了,池然就算身手好,又是池符的独孙,那又怎么了?池符救的人再多,做过再长时间的保健局副ju长,也就是个中医而已。 他又快不行了,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中药嘛,三大类,我和东城包括七家里的,都算是做中药材,池家是做中成药的,还有就是做饮片的。大家有来有往,也不算什么交情。” 王博知道他的意思,中药材是中药饮片的原材料,中药饮片是中成药的原材料,这就算跟池家打交道,还隔着一层。 中药材商和中成药的药厂,不会有太深的交情。 就是现在许多中药材商也做中药饮片,但白家没有。就是医院,也要遵守《医院中药饮片管理规范》,条文很繁琐。 “我准备把解酒灵丹的方子送去药厂。” “池然估计会去药厂偷方子。” “让他来吧,偷了也没用。” 别人不知道,白老三还不知道?光有方子,没药材也没用,最重要的药就是神仙草。 “吃饭了。” 徐姝丽一喊,把菜端出来,白老三就食指大动:“要说做菜还是嫂子好,要以后王博他破产了,你们俩还能开个热炒店,准能翻身。” “靠,咒我呢?” 白老三哈哈一笑,端起碗就夹了一大块腊肉,大口嚼了起来。 吃过饭,他就走了,还要找技术员开会。 王博让徐美君先去洗澡,他得先去后面看看神仙草。 这一批种得稍远一些,原来靠着房子的那片地,地力还没恢复。 但也就隔着原来的地十几米,没多久就走到了,看盖着塑料布的神仙草,好像势头比第一次种的时候要好,长得也要快。 “就你们最值钱了。” 王博满意的往回走。 “姐夫!” 徐美君在卫生间大喊,王博心想,难不成又出事了?上次她就强迫我给他看,这次又想引诱我……不对啊,美君是个单纯的孩子。 “怎么了?” 隔着门王博大声问,徐美君马上回说:“刚才好像有人在外面!” 徐姝丽也跑出来了:“有人吗?是你姐夫吗?” “不是啊,我刚才不在这边。” “我也在洗碗啊。” 两人对看了眼,徐姝丽就喊:“会不会是闹鬼了?” “哪来的鬼,要有鬼也是色鬼!” 王博琢磨着是不是村里的青壮,这有觊觎徐美君美色,就想过来扒着浴室的窗户偷看? 以己度人,以前小时候王博也做过这种事。 这色字当头虽然是把刀,可那团火上来了,挨刀也心甘情愿。 “你洗完了吗?洗完就先出来吧?” “还没呢,才擦了沐浴露。” “赶紧冲干了。姝丽,我去周围看看。” “小心点。” 徐姝丽还老想着闹鬼,王博却笃定是村里的流氓。 这色胆包天,跑到笔架山来撒野了?抓了非得扒层皮不可。 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人,这是不是徐美君一叫,他就跑下山了? “没找着?” “没。” 王博把手机一放就说:“村里的青壮留了一批,我看都是些流氓胚子,在城里学坏了。回了村里也不安生,我明天让钟林收拾他们。” “不是人,是鬼吧?” 徐姝丽连碗都不洗了,挨着王博坐着。她想着一些村里的传闻就毛骨悚然。 “都什么年代了,还鬼呢?” 王博取笑她一句,脸就青了,就看窗外一个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影子杵在那里。 徐姝丽顺他眼睛看过去,马上大叫一声。 “怎么了?姐,怎么了?” 这把还在擦身子的徐美君也吓懵了。 王博拿起放在旁边的烧火棍就冲出去:“谁在装神弄鬼?小破孩子找死是吧?” 他也就是吓了一跳,马上看清那是个鬼怪面具,地上还有个影子,真鬼哪有影子? 王博冲出去绕到窗户那,鬼已经不见了。他又绕了两圈,突然发现诊室的门没关紧。 “躲这里是吧?给老子出来!” 一推开门,把灯一打开,他就脸色一变。 几个放着止血膏、养颜丹、解酒灵丹、霸王举鼎的药箱都打开着,里面的药全都不见了。 什么鬼?什么色鬼?妈的,是来偷药的? 他在诊室和药房找了找,确定人不在里面,就沉着脸想了一会儿,立刻拿出手机。 “池然,你别躲了,我知道是你干的,你人也没走远,要不出来聊聊?” 第390章 姐夫别乱动 池然瞟了眼手机,心说王博神经病了? 然后收回手机,拿着饶星海拍的片子说:“骨头是没问题了,好在受伤的地方烂是烂了,但送到医院就做了截肢手术,是从手肘处整根切断,接合手术倒是好做。” 主治医师苦笑道:“也不好做了,毕竟过了几天,用了药,也有部分开始愈合。重要的是异体移植,神经血管要能接得上,也需要很细心。你看拍摄下的手术过程。” 池然凑到电脑前,主治医师将录像放给他看。 “他速度太快了吧?” 只看了几分钟,池然就吃了一惊,王博用的是最普通的手术刀,连激光手术刀都没用。 “接合手术还用不上达芬奇,要不然我倒是建议王大夫用手术机器人。” 达芬奇是这几年兴起的手术机器人,有许多手术,都可以采用外科医人操作手术机器人的方式进行。 但达芬奇设备很贵,需要上千万,没几家医院采购了。而且操作达芬奇还需要专业的培训。况且,达芬奇也有一定的死亡率。这是采用微创手术的方式来进行复杂手术,由外科医生控制台、床旁机械臂系统、成像系统组成。 王博要说手术速度只是让池然吃惊的话,最恐怖的是术后的恢复。 饶星海才两三天就能恢复自如,这实在是太惊人了。 手臂神经完全离断后,传导功能产生障碍,神经支配的远端功能丧失,神经纤维连接缓慢,结合恢复时间就要延长,就是自体的手臂进行接合,也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感觉。 这还是异体移植,三天?太恐怖了吧? 从录像来看,王博只是速度快,并没有其它的奇特的地方。 或许…… “池大夫注意到了?他在做手术的同时,还用针灸的方式在刺激饶先生的神经。” “是了。” 池然盯着王博不时从腰上摸出来的银针,在快速的点刺着饶星海的手臂,那不是在刺穴位,而是在刺激神经。 怎么可能做到的?他这套针法有独到的地方吗? 听爷爷说冯十难是奇才,冯守天也算强爷胜祖,可王博才多大?就已经青出于蓝了? “我很佩服王大夫,更想跟在他身边学习。” 主治医师发自内心的感叹着,要是能学会这套针法,那病人的术后恢复会加快数十倍,对病人也好,对医生也好,都是好事。 “他不会教你的。” 池然摇头,谁会把看家本领交给别人? 走出医生办公室,池然揉着脖子,又拿出手机,王博是在发什么神经? 屋外连半点动静都没了,王博站在诊室里检查了一遍后,心若发狂,却又有疑惑。 怎么连太太口服液也偷?太他妈没品了吧?那是给周婶喝的。口服液中有部分的雌激素,光喝也没用,还得配合王博的中药,混在一起,那能提高不少老太太的体质。 “没找到鬼吗?” 徐姝丽提着扫把走出来,徐美君跟在她身后,眼睛不时往四周看。 “哪有鬼啊,是人。” 池然也没回应,这混蛋等着吧,明天去找他。 “那我们要不先睡吧?” “我把门锁好。” 诊室的门本来没反锁,一拧就开了,人就在前面,也没想到会有人过来偷东西。 现在锁上了,就算池然再过来,要撬门,动静一大,他也能听到。 再说,诊室药房也没什么好偷的了。 “姐夫我怕。” 徐美君看王博和徐姝丽要回房,她不想一个人睡,就扯着王博的衣角。 “那也不能跟我们一起睡吧?” “我看就让美君和我们睡一晚上吧。” 徐姝丽都这样说了,王博还能说什么。被子倒是够大,暧气开着,就是不盖被子也没事。 就是一进房,徐美君要睡里面,王博就让徐姝丽靠着她,她又不干了。 “姐,你让姐夫睡中间吧,这要有事了,他左右都能顾着。” “这不好吧?”王博挠头,哪有这样睡的?那成什么了? “你做姐夫的肚量大些嘛,就一晚上,还能怎么了?” “这不是肚量的问题啊!喂……” 徐美君把外衣脱了,穿着保暧衣就爬上床去了,被子一扯,就露出一双大眼睛在外面,还水汪汪楚楚可怜的。 王博也只好说:“你睡就睡,你睡觉老实吗?” “老实,我可老实了,要不,要不那秦坤会抽我的。” 又提到秦坤,这让王博也没办法了,只好也缩到被子里去了。 徐姝丽就笑笑睡在外面,王博能照顾徐美君,她挺高兴的,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总要想尽办法补偿。 灯一关,王博和徐姝丽都没睡着,留神听着屋外。 “我和你说吧,姝丽,那要是鬼,还能偷药?我那些止血膏、养颜丹都被偷了。” “吓?那损失可大了。” “好几百万呢。”王博越想越来气,池然名家之后啊,想不到也跟叶荷那种人一样,偷起东西来了? “我还以为是鬼,我听村里人说笔架山闹过鬼的。” “你嫁来村里才几年?都是那些老不死的瞎说的。” “鸡鸣驿离得也不远啊,我也听秦解放他们说过的。说是笔架山在解放前,有土匪呢,好些村民都被抓到这里杀了,然后就冤魂不散,闹起鬼来了……” “姐,别说了,我怕!” 徐美君吓得小脸儿煞白,靠着墙又觉得墙太冷,一翻身,手脚就搭在王博身上。 王博一愣,还说老实呢? “那不说了,我明天要回党校了。” 村里的事告一段落,刘浩鼎的人又被全歼了,没人会威胁到她的安全,党校的课可不能耽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脱产学习的机会呢。 “郑连城说过两天要来村里?” 王博听张浩然提起过,徐姝丽去学习,村里的事就张浩然在管。 “还不是为了药材基地的事,他上周去西川考察了。” 西川是国内重要的药材基地,特别是阿坝那边,贝母种得多。 “他想法多,想做官,就想做些成绩,好让上面的人看见,我们可不能被他当枪使。” “我知道。” 徐姝丽呵着气,脸朝着王博,侧着身子,想要抱住他,可一想徐美君就在另一边,只好强忍住了。王博也难受,被徐美君搭着,他连动都没法动。 忍了一会儿,徐姝丽就睡着了,她白天累了,早就想休息了。 王博也感觉眼皮子在打架,也想睡一顿好觉,明天再去找池然麻烦。 “姐夫……” 王博斜了下眼珠,装作没听见。 “姐夫。” 徐美君靠上来,嘴唇都快碰到王博耳垂了。 “干什么?” 没法装睡了,王博就偏过头问道。 “我冷,你抱着我吧?” “开着暧气呢,还有电热毯,还冷?” “电热毯我姐不关了吗?说有暧气,开着过夜会漏电,姐夫,我背靠着墙呢,好像有寒气。你抱着我睡吧?” 王博无奈地说:“抱着你,你就能暧和了吗?” 徐美君小嘴动了几下,说出一番王博无法反驳的道理:“我是女孩,女孩属阴,姐夫是男人啊,男人属阳,阴阳合,正气生,有正气还不暧和吗?” “你过来吧。” 徐美君欢喜地挪了几下,缩到王博的怀里:“姐夫抱我。” “还要抱着你?你要求太多了吧?” “快点嘛!” “好啦!”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她吃过的苦,也够让人可怜的了,想必自己这姐夫,让她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吧? 抱住徐美君,软香在怀,还真觉得她身体挺冷的,有点虚寒吧。 低下头,看她一脸满足,就笑了下,还真是个孩子。只是……徐美君的身体完全不像孩子了。她个头比徐姝丽要矮,但身体曲线也不差什么。 吃了一段时间的养颜丹,皮肤变得白皙细嫩,连身体也越来越有弹性。身型朝徐姝丽的方向发展,偏偏腰肢还是一样的纤细。 也难怪村里那些青壮,看着她,眼珠子都快掉地上,口水都流到嘴边了。 “姐夫,你别动。” 嗯?王博没觉得自己动了,他也不好乱动,怕吵醒了徐姝丽。 “姐夫,你干嘛戳我肚子?” “我……” 王博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老脸微烫,正要解释,徐美君却轻轻地啊了一声,瞬间浑身发热,一点也不冷了。 “姐夫,你真讨厌。” 伸着脑袋,趴在王博的耳边,徐美君嗔怪地说完,就身体轻轻发抖。 她在鸡鸣驿里,秦坤和母亲就睡在旁边,隔着一张床单,有的事情,她早就清楚了。 “你睡吧,要不你转过去?” “我不转,我,我希望姐夫抱着我。” 徐美君的脸红得跟晚霞似的,她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手伸到王博的腰上,搂得紧紧地。 王博愣了好一会儿,才马上去想别的事,例如怎么收拾池然,怎么把药拿回来。 虽然转移注意力,能够放松,可也着实费了好一会儿。 再看徐美君,她还没睡着,嘴角还挂着浅笑。 “姐夫,你不用勉强自己,我听说这对身体不好。” “你少听别人瞎说,快点睡吧。” “嗯,那我快点睡,姐夫也早点睡吧。” 徐美君突然抓起王博的手,让他搂着她的腰,又抬头小声说:“这样我睡得舒服些。” 你舒服了,我又不舒服了。 王博苦着脸,叹了口气,在脑子里模拟如何让池然死的一百零八种办法。 身后的徐姝丽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安心地笑了下。 第391章 自甘堕落 天一亮,王博就起床了,昨晚睡得早,虽然睡得不怎么舒服,可也足够了。 想着昨晚应该把徐美君扎晕的,搂了一晚上,也没发生什么事,还真做了回柳下惠。 “我送你去党校,再去金陵。” 王博朝端着豆浆出来的徐姝丽喊道。 她起得更早,将昨晚泡好的黄豆磨了,煮了三杯豆浆,还炸了油条。 “你昨晚睡好了吗?” “凑合吧。” 王博回答得含糊,看她还在笑,就知道她清楚着呢。 拿豆浆泡油条,吃饱了,又把徐美君叫起来,让她走的时候锁上门。 “咦?这门上不是有监控吗?” 王博被徐美君一提醒,就想起来了,上次钟林说他租鸡鸣驿的地装了监控,就让他也帮着装了两个,可事后就忘了。 这监控直接连到云盘上的,手机就能查看。一个朝着大门,一个就朝着诊室那边。 “有夜视功能吗?” “好像没开。” 夜视功能要手动开启,要不然黑得跟炭一样。不过不要紧,门里开着灯,也有些光线。 “你瞧,我说是人吧。” 王博调到昨晚那人出现的时间,就看个人鬼鬼祟祟地贴着门走。那时他刚好去看神仙草了,那人一个个门拧,拧不动就往下一扇门走。 卫生间也拧了,吓得徐美君得心都一跳,要昨晚他闯进去,她可正在洗澡。 就瞧着那人穿着冲锋衣,还披了一件加拿大鹅的外套。这牌子可不便宜,一件都要好几千。 这不是一般的偷药贼了,又看他一直背着身,可身影有点熟。 等他偷摸进诊室,又从诊室跑到药房,拿着个袋子装了好些药之后再出来,王博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饶文杉?” “饶家的人?” “嗯,饶星海的堂侄,他胆子颇大啊。” 王博还想是不是池然派他来的,这小子一个人就敢跑过来,不怕被打断腿吗? 那就先不去找池然,先去找饶文杉好了。 把监控视频下载到手机上,王博带徐姝丽先回党校。 到校门口时,也才九点出头,费三思握着一杯黑咖啡往校里走。 一看一辆猛禽停下来,他还愣了下,这车比宝马x5,奔驰e200还少见,不由得多看一眼。 就瞧见徐姝丽穿着鹅黄色的羽绒衣跳下车,还跟车里的司机招手道别。 “姝丽同学,你啊,上次来接你的是宾利,这次又是猛禽,我看你堕落了。” 徐姝丽一头雾水,这怎么就堕落了? “你身为基层干部,不能被金钱腐蚀啊,一些有钱人,别看金玉其外,那可是败絮其内。图的什么,你要睁大眼看清楚,可千万不能被骗了?” 徐姝丽心想费老师是不是吃错药了?她随口答应了句,就往里面走。 “姝丽同学,徐主任,我还要再给你上上课,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人骗了。” 费三思快步追上去,徐姝丽以更快的步伐跑向教室。 王博早就走了,他一到金陵,就去饶氏实业的办公楼。 这座二十七层的建筑,在三十年前,也算是金陵的地标,可是星月轮转,到这时,金陵六十层以上的高楼都超过十幢,还有八十多层的摩天大楼,这座楼实在排不上号。 但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饶氏实业的能量,也不能光看表面。百亿的资产,也实在不算太多。可影响力那就远不是一般的民营企业能比的了。 超市部门是在十五楼,王博进去的时候,还要做登记,他抛出的头衔是紫天集团的副总裁助理,副总裁当然就是孙齐儿了,这盒名片也是孙齐儿给他的。 “请稍等,饶总马上就过来。” 刚提拔为集团副总裁,超市部门的人也都与有荣焉,但办公室还在这里,要等行政手续办完,才会搬到二十六楼。 “王博?” 饶文杉一看名片,就脸色一变,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 昨晚回来天晚了,也就没把东西交给池然,还放在家里,人找上门来了,他是做贼心虚,干脆避而不见。 “你告诉他我有事……” 饶文杉想躲到同楼层的别的办公室里,实在不行让保卫部拿钥匙开消防通道走楼梯离开。 “饶总那么忙吗?” 秘书正要回复前台,门就被推开了。 “你干什么?没有通报你就进来?” 秘书声音有气无力,紫天集团副总裁助理,也是有地位的,她一个小秘书,不过打工而已。圈子就这么大,真为了饶文杉得罪王博? “我跟饶总是熟人,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跟饶总单独聊聊。” 秘书看向饶文杉。 饶文杉不想她走,可她在里面有什么用?就她那单薄的身板,还能挡得住在池然嘴里,能医人也能杀人的王博吗? “你先出去吧。” 人都到这里来了,或许他是想来谈饶星海的病吧?饶文杉抱着幻想,万一事情不会变坏呢? “说吧,是你自作主张,还是池然派你去的?我的药呢?” 饶文杉强作镇定:“什么药?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呵,你还装,昨晚你跑到笔架山把我的药房席卷一空,监控都拍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还是要我交给警方?” 王博把手机扔到办公桌上,单指滑开,把视频一放。 饶文杉的脖子上开始冒冷汗,视频前面不大清楚,可后面却明明白白拍到了他的脸。连他带的包都拍下来了。 后面还有他拿出包里的面具吓徐姝丽的画面,人靠在窗边,房里有光,拍得更清晰。 他还走到一边,取下面具,还在那笑,显然很得意。药偷到了,还把人吓了。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王博的屋子装了两个监控,一切都拍下来了。 “药呢?” “你,你说什么药?” 砰! 王博一脚踹在办公桌上,重达千斤的红木桌子,被他一脚踹出个洞。 饶文杉吓得面如死灰:“你,你不要乱来,我要叫保卫了!” “叫吧,最好把饶星海,饶尽平也叫来。” 王博拿起手机:“我给你半天时间,药不拿给我,你饶家就等着死吧。” 饶家两个字好像刺激了饶文杉,他涨红着脸说:“你威胁我就算了,你还敢威胁饶家?” “你去问问饶星海,要是他知道这件事的话,会让你怎么做?我看你这副总,马上就要被撤了。你也完了。” 王博也没对他动粗,更没打他,没那个必要,他把视频通过微信传给冯思加,让他拿给饶星海。 池然还在医院,冯思加进来的时候,还朝他点了下头。 “那个畜生!”饶星海一拳打在床上,青筋一突,暴跳如雷。 “王博没明说,不过饶总你也清楚吧?你的手,要是别的医生,接上能不能存活是一回事,三天就能活动自如,这放眼全国,也没人能做得到。你手是好了,饶尽平的腿呢?” 要是饶文杉在现场,一定会明白王博为什么说他完了。 饶星海阴着脸,瞥了池然一眼,饶文杉没那么大的胆子,一定是池然撺掇的。 落地凤凰不如鸡,饶星海知道饶家就是一块肥肉,盯着这块肥肉的苍蝇多的是,但真能在肥肉上咬下一块来的,也不多。 池然背后的那位大衙内是一位,孙齐儿她哥是一位。 但他宁愿给孙家,也不愿给那位大衙内。 现在还不到那种地步,他手好了,马上就能出院,饶家元气大伤,但他还能撑得起这个家。 外人就算了,饶文杉这套是什么意思?和池然勾结在一起?这才提拔他,给他点颜色,他就开起染房来了?以为能做饶家的主了? “把饶文杉撤了,让他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 池然冷冰冰地瞧着饶星海发号司令,等他眼神瞥来,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要先找到饶文杉,找到他从王博那偷来的药。 “孙哥说,暂时不会再做什么。” 冯思加笑着转答了孙齐儿大哥的意思。饶星海松了口气:“代我谢谢孙哥,说星海欠他个人情。” 场面话而已,饶星海不信孙振礼会收手,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这本来就是他这一类人会做的事,孙振礼和他都是同一类人。 冯思加走出病房就看着在等电梯的池然,想了想,走过去并肩站立。 “池老弟,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帮了王博,他是讲感情的,人又善良……” 池然斜他一眼:“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当我三岁小孩?” “我说的都是实情,他很看重朋友,你要做他的朋友,也是孙家的朋友,大家携手合作不好吗?” 看池然冷笑,冯思加就说:“猛龙过江,也要小心淹死。” “你知道我代表谁,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夜路走多了,小心碰到鬼。” 冯思加好言相劝,却被顶回来,脸也渐冷。 “我倒想问你,孙齐儿这种女人,自甘堕落,去做王博的小三,孙家好家教啊!” 冯思加一拳轰出,拳势极速,带出一阵拳风。 池然伸掌接过,掌心一震,往下一带,将拳劲化解。 “我在部队里认识了一位教官,除了军体拳,还教了我一套伏魔掌,你不是我对手。” 冯思加脸色阴沉的看电梯门一开,池然走进去。 “我不怕杀人,王博是有用之人,对我那位大哥有用,对我池家更有用,他要有心跟我们合作,切磋医道也是好的。他要不肯,只要不挡道,我也无所谓。但他要妨碍我做事,那他就要小心点了。原话奉还,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电梯门缓缓关上,冯思加掐得微微发抖的手臂,心下震骇,这池然掌劲竟强到如此地步,不过是化解拳劲,反震之力就让他吃不消。 伏魔掌又是什么功夫? 第392章 孙家老大 孙齐儿双手插在衣袋里,风衣猎猎作响,这鬼天气,中午没到,风就起来了,吹得人脑瓜疼。都二月了,按理说春来了,可哪有半点春天的感觉,路旁的景观树也没发芽。 昨晚楼下好像开过一场派对,风一吹,纸屑飘扬。 王博抬头望向旁边那层楼,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饶文杉和他在金陵的房子在同一个小区。 想想这房子是饶尽平送的,饶文杉在这里有物业也正常吧。 “饶文杉做超市部的总监,年薪就二十万,买的小复式还有贷款。要不是饶光晨和饶伟宁死了,剩下饶家的人都还在读书,他哪有资格做集团副总。” 孙齐儿跨步走进电梯,朝王博眨眼说:“我哥说下午见你。” “要买见面礼吗?你哥喜欢吃鸡吗?要不给他带两只走山鸡。” “好了啦,别开玩笑了,我哥可是个很严肃的人。” 孙振礼……王博看过他的采访,四十出头,不苟言笑,对记者的提问,有不喜欢的,直接就不回答。站在一堆的企业家中,也是最显眼的一位。 只因为他要年纪十岁,绝对是所有女人眼里的梦中情人。他虽然冷酷,却相貌堂堂,流露着一股强者的自信与魅力。 哪怕是放在整个金陵家族里,他也是最耀眼的一位,更重要的是,紫天集团大股东是金陵市国资委。所以,他还是体制内的人。 而紫天集团在十五年前,还只是一个濒临破产的罐头厂。 现在资产超过两百亿,横跨数个产业,都是孙振礼的功劳。他的能力,不用王博去多想,也知道有多厉害,这种男人,不好应付的。 糊弄是糊弄不过去的,得打好腹稿……最终王博还是决定见招拆招。 “门怎么开?” 两人站在防盗门前大眼瞪小眼,总不能把苏暧茶叫来撬锁吧? “咦?好像没关呢。” 孙齐儿伸手一拉,门居然被拉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就看到里面非常整洁,一尘不染。连餐桌上的餐盘筷子都是朝一个方向摆着,cd架上的cd也是一样。 “饶文杉不会是室女座的吧?” “我可不知道。” 孙齐儿走向书房,王博就上楼去找,药最有可能放在书房和卧房里,客厅里一眼就看清了,没有那个背包。 “没有?” “没有,门被人打开了,一定有人抢先一步了。” 王博拿着一盒太太口服液扔在沙发上:“还是个行家,只拿走有用的药物,那只有池然了。” “冯思加打电话给我,我就赶过来了,还是晚了一步,可恶!” 对付池然,孙齐儿也一时想不到办法,但如鲠在喉,让她想起这个男人就浑身不舒服。 “他不会从药中分析同分成吧?” “质谱仪能做到,但照我看,他不知道神仙草。” 新种的神仙草离屋子也不算太远,几十米开外,越过第一次种的地方,池然干掉赤链蛇和金蛇时到过笔架山的屋子,一定会看见神仙草。 他既没问,也没割走,那他肯定是把神仙草当成是普通草药了。 “分析出来的话,他早晚会猜到的。”王博摁着太阳穴在发愁。 总不能把池然人道毁灭吧?那也不是王博的为人。 “去你家坐坐吧。” 没有收获,孙齐儿的提议,王博也没反对,看时间,家中应该一个人也没有。 但王博猜错了,许湘在呢,她上晚班,就躺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网剧。还就穿了一条短裤,上身一件薄t恤,空荡荡的。 一看王博和孙齐儿进来,一溜烟就跑回房去了。 “我还是建议许湘去进修,现在是护士,读完书回来能做护师。” 护士要大中专学历工作三到五年以上,才能考取的职称。大专是三年,中专要五年,而本科护理专业毕业的只需要一年。 “你别欲盖弥彰了,我也没放心上。” 孙齐儿捡起许湘留下的薯片,抓起一块嚼了口,就指着电视说:“这部剧我也在追,挺好看的。” “中午吃什么?” 王博对网剧没兴趣,白夜追凶第二部还没出来,剩下的没什么好看的。 “叫外卖吧?” “许湘!”王博一喊,许湘就穿着厚实的棉袄跑出来,让他都翻起白眼,“中午吃外卖?” “行啊行啊,王哥齐儿姐,我没意见。”许湘举双手赞成,两人过来,她都吓了一跳。 王博掏出手机,就火大起来了。 池然发了条微信,上面有张照片,正是饶文杉装药的包。 “他是在作死!”王博脸色不大好看,分析不出神仙草的成分是一回事,白白损失几百万的药物才让他不舒服。 医院那边止血膏又要交货了,要是交不上,可不是钱的问题,是会害死人的。 “我让冯思加查查他住哪里,想办法弄回来吧。饶文杉能偷,我们也能偷,池然总不能都带在身上吧?” “那倒是。” 许湘想装听不见,跑到落地窗前,打开跑步机,对着窗就开始锻炼身体。 “这有健身中心吧,谁买的跑步机?” “静姐买的,给蓓蓓用的,蓓蓓脸皮薄,不想去健身中心,又担心不能保持身材。” 外卖十多分钟就送到了,点的就是附近的烧卤店的,吃过后,王博和孙齐儿走了。 许湘这才松了口大气,要是王博一个人还好,对着孙齐儿,她总感到喘不过气。 她举手投足都有一股碾压许湘的气质,压力太重了。 “我哥在灵谷寺等你,他让你一个过去,我先回家了。” 王博苦笑看她开着跑车离开,孙振礼那边怕是鸿门宴啊。 灵谷寺就在中山陵附近,明朝时是赫赫有名的第一禅林,现在也不如当年香火炽盛,但逢年过节还是游人如织,也是金陵的名刹,就在紫金山下。 王博还曾开车路过,但从未想过要下车游玩,他对寺庙都不感冒,这种玩意儿,骗钱的多。 可这次过去,看到寺门,就头皮发麻,把车锁好,徒步走过去。看着门口的石狮子,又看上头的灵谷胜境四字,转身去买票。 十几块钱的票价,算得上便宜,不像有的景区,进门就几百,里面又分出几个收费景点。上香还要香火钱,自称是方外清净之地,从来都不清净。 “王先生吧?” 走过寺门,靠着一旁穿着黑色夹克衫的中年男人上前询问。 王博看他相貌平凡,五官并不出众,但眼中一抹精悍之气,就知道是孙振礼的保镖。 “我是王博。” “请跟我来吧,孙哥在前面等你。” 王博看他手臂隐在夹克里,看不出什么,可是手掌宽大,指骨突出,应该是练过多年的外门功夫。再看他脖子,也比一般人要粗壮,不是练过脖子,就是有甲亢。 从寺里往深处走,绿树叠幛,风景是不错,可看惯了农村里整山的树,也不觉得怎样了。 就是台阶长,是在考验信徒的体力? 再看远处的灵谷塔,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站在塔底。 一眼就认出是孙振礼,王博竟有种孙振礼比那灵谷寺塔气势还雄浑巍峨的感觉。 被带到身前,夹克男退到一边,四周也没有游客,今天本来就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日,但一个人也没有,还是很诡异。 “终于见面了。” 孙振礼双眼炯然有神,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 王博挺起胸,想分庭抗礼,结果还是放弃了,憨笑一声:“大舅子。” 孙振礼一愕,竟失声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不敢不敢。” 王博一半是因为孙齐儿的关系,对孙振礼保持尊敬,一半是孙家的缘故。孙家的传承和势力都凝于孙振礼一身,可说他是一跺脚就能让金陵翻天的人物。 孙振礼微笑不语,看得王博心虚无比,甚至冒出想逃的念头。 “齐儿从小就能举一反三,看人极准,智商超绝,眼光也高。饶光晨也算不错,她却看不上。” 这是在夸我? 王博也不搭话,这种话怎么搭? “她能看上你,你自然有长处。呵呵,冯守天的学生,确实不凡呐。” 王博心头一震,老头子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池然知道,孙振礼也知道? “冯十难一代名医,冯守天带你全国转了一圈,留下的名声可不小。” “家师教导有方,我能遇见他,幸甚。” 王博终于抬起头,直视过去,眼神平静坦荡。 孙振礼摇头:“名师出高徒,也不是单方面的事,要一个教得好,一个学得好。就像是男女感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是。” 要说正题了? “你和齐儿的事,我不会插手,只希望你能不负她。” 王博瞧着巍峨高塔,轻声说:“我此生定不负她。” “那就好。” 孙振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夹克男走了。 这就完了? 王博愣在原地,瞧着渐渐走远的孙振礼,背影如山,却让他摸不清头脑。 “你以为我哥会做什么?” 王博霍地转身,看着手握着奶茶靠在塔身那的孙齐儿。 “我……” “我听了你说的话。” 孙齐儿抿了抿嘴唇,露出甜如蜜般的笑容:“我很欢喜,那就够了。” 第393章 池然中招 池然住在希尔顿大酒店十层,豪华大床房,每天的房价都要两千多。房间内设备齐全,书桌、熨衣设备、保险箱,应有尽有,本来就是住宿办公一体的地方。 短租不说,长租在此处的人也不少,都是外企高管,或是中小企业的老板。 池然回来后,就将从饶文杉那取到的背包扔在地上,拉开拉链,把药都倒出来。 如化妆品的粉饼盒一样的是止血膏,一共有四十多盒。池然早就听说了,一嗅就知效果神妙。摸出一把小刀在手臂上划开个小口子,拿药一抹,血就止住了。 “光靠这止血膏,在金陵的医院里售卖,那王博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哼,果真是不缺钱。” 又翻出解酒灵丹,盒子有些像巧克力,盒盖打开,就一颗颗的摆在那里。 比市面上的解酒灵丹要稍大些,莫非是母丹?要化了兑纯净水或药水,再重新打包? 想着饶文杉在药厂拍下的照片,多半是如此了,池然放在鼻端一嗅,各种药材都了然于心。 他可是堂堂池符的亲孙子,从小耳濡目染,又经过系统训练,要说对药味的敏感,比王博有过之无不及。 但其中有一种味道,他没闻到过,淡淡地带着一抹清香,说不出是花香还是草香。 还是要上质谱仪,光是闻也分辨不出用量,得马上把这些药送去松江了。 剩下的两种药,养颜丹放在装保泰松片大小的药瓶里,倒出来白净的圆型药片,也看不出什么来。 之所以没像太太口服液一样扔出去,也是因为这两种药,他暂时还认不出来。 “会有什么作用?”池然对王博的了解,仅止于从市面上打听到的消息。 有的消息能打听到,有的消息却传不到他耳里。关于养颜丹的事,除了用在三医院的烧伤病人身上,其余的就用在身边的人身上。 “这些药粉又是什么?” 池然打开一个罐子,只嗅了一口,脸色大变。 霸王举鼎?是了,他在村子里,是让冯思加的人用无人机喷洒在那些鹰组的人身上。 池然将盖子盖好,冲到沐室里,打开花洒,就朝着脸不停的冲洗。 霸王举鼎太过霸道,只要轻微的进入呼吸道,就会发生作用。 轻则让人昏迷,重则……池然瞧着花洒在慢慢地变成一个女人的模样,他骂了句娘。 那女人长相柔媚无骨,笑容甜腻沁人,身材更是婀娜多姿,仿佛随时都要勾人一样。 池然的呼吸渐渐沉重急促,扑到水龙头上,打开后就往嘴里灌。 得加快代谢,好能快速的将霸王举鼎排出体外。 眼看身体慢慢有了变化,那花洒也像越来越像那女人了。池然冲到房里打开冰箱,把冰桶提出来,倒在浴缸里。 又拧开冷水,人跳了下去。 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这都是霸王举鼎产生的幻觉! “然哥,你怎么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我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你说你一回北方就是一年,我可一个人在独守空房呢,想死人家了。” 那女人竟跨进了浴缸里,身体一浸下去,裙子都飘在了水面。 池然冷得瑟瑟发抖,暧气也被挡在了门外,浴霸也关了,可他依然还无法冷静下来。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他永远不会忘记她。 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路小虹,松江松北区路老大的女儿。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还像根柱子一样?快扑上来呀,咯咯。” 路小虹伸出足掌,轻轻地搭在池然的膝盖上,嘴角上的笑容越来越魅惑。 她已经死了,眼前都是药物作用对大脑产生的幻象。 池然想尽力保持着镇定,可他还是无法做到,脑子乱成了一团粥,逐渐还浮现了那天晚上的景象。 那是他参军一年后得到的第一次假期,他去松江找那位大哥。 一进酒场,就看到了路小虹,被她招呼着坐下,然后她就坐在他身边劝酒,等他喝醉了,竟趁他酒醉的时候,把他给上了。 这就算了,池然对男女之事也看得开,也不是第一次跟路小虹睡了。可她竟还拍下了视频,还拿此要挟他。 “听说你是医生,那你能治得了我的病吗?” 池然原来还不以为意,可一听她的病,当即怒不可遏,直接拿起床头的电话机砸在她的头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砸得满手都是血,洗干净后,就将她从楼下扔下去造成她失足坠楼的假像。 处理后事,费了好些手脚,安抚路老大,都花了一大笔钱。 但这都不重要,他马上跑到医院做检查,发现没有染病后,才松了一口气。从那时起,他对女人都避而远之,也不敢轻易在酒场寻花问柳。 连喝酒都越来越少,不会让人有占便宜的机会。可现在,她怎么又出现了? “然少,好冷啊,要不你抱抱我?” 路小虹张开双臂,要寻求拥抱,被池然用脚给挡着。 他虽然明知是幻觉,可是触感和眼前所见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让他越来越迷惑。 居然脑子也松懈了,有种宁愿是幻觉,也随它去吧的感觉。 不,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就这样被药物攻陷了,我,我要…… 池然一沉身子,整个脑袋都浸入到冰水里,仿佛这能让他清醒一些。 倒还真有些作用,水面上的路小虹的身子变得模糊,但冰水的寒冷,也让他浑身开始发抖。 体温下降太快,要是再无法摆脱药物作用,那自己都会冷死了。 而沉在水里无法呼吸,也不是办法,池然又抬起了头,一看路小虹还在,他就倒吸了口凉气。 霸王举鼎有这么强劲吗?爷爷说这种药只对意志薄弱的人有用,可是我的意志……该死! 路小虹爬过来了,双手撑地,跪着从浴缸另一头爬向池然,形如一只野猫。 “然少,你还真是铁石心肠,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好冷啊,我需要你抱住我。” 无可否认的是,在池然眼中路小虹是不输孙齐儿的顶级尤物,但他见过的女人多了,听说霸王举鼎会浮现的是最想要的女人,怎会是她? 要是别的女人……池然心跳陡然加速,就看路小虹的脸猛地变了样,左脸整块都陷了下去。 他想起来了,那是路小虹坠楼后的遗体的模样。 要命啊!这霸王举鼎被王博改造过了吗?这加了什么药了? 身体由于太冷的关系,还在发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药效却还没消失,这样下去只能沉沦。 房间里也没人,不如算了吧? 这念头一涌上来,哪还能保持镇静,一双眼浑浊得如同捕食的公狼,一咬牙就朝路小虹扑了上去…… 呼呼! 池然终于清醒了,瞧着被拧断的花洒,浴缸里还浮着一些血,他低头一看,一阵剧痛,顿时一个草字喷出去,爬出浴缸就去找药箱。 拿着池家特制的金创药抹上,又做了包扎,一股清凉浮起,他才坐在床边直喘气。 好在只是些皮外伤,要是断了,那就完蛋了。 看向霸王举鼎的罐子,池然心有余悸,但觉得这药也未必不是好东西,拿着去害人也不错。 至于解酒灵丹、止血膏,还有那不知名的药…… “喂,快递吗?来希尔顿大酒店,我有东西要寄。” 半小时后快递就来了,哪怕是半夜,快递依然会上门取件。 把单子填好,快递员一走,池然才定下神来,走到冰柜里拿了一瓶啤酒。 “饶文杉是个废物,但废物也有用处,要不是他,也拿不到这些药。” 光是止血膏就能卖上百万,那霸王举鼎要能找到买家,也是上百万的货,还有解酒灵丹,虽然就十几盒,也能卖出高价。 快递员寄走的只是一部分,毕竟做分析也用不了那么多。 那不知名的药物,怕也价值不菲吧?想到这里,池然心情一时大好。 但一站起身,就一阵疼痛。 “草!”池然又骂了句,都怪自己不留神,早该知道是霸王举鼎的。 他看天色暗下来,就准备叫客房服务,今天不打算出门了。 谁知门外先传来了敲门声,他走过去一看,心想这就找上门来了? 打开门,王博就撇嘴说:“池兄,不厚道啊。” “东西在房里,我算是越俎代庖,帮你从饶文杉那拿回来了。” 这让王博倒愣住了,这么痛快? 饶文杉那背包还放在地上,王博一眼就看见了,连那罐霸王举鼎都在桌上。 他多看了饶文杉一眼,瞧见他腿上有血,眼珠子转了两圈,笑着走过去拿起霸王举鼎。 “池兄打开来了?” “没。” “别骗我,有打开过的痕迹,我关上时扭了三圈半,现在只扭了三圈。” 池然摇头:“你记错了。” “我希望是我记错了,要是池兄打开了,这霸王举鼎只要吸一口就会乱人心神,让人陷入癫狂。还会做些,咳咳的事。” 池然头摇得更厉害了:“你清楚的,我也知道霸王举鼎,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就好,我也不想看到池兄受伤。” 池然身子一顿,哈哈笑道:“你说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 王博将霸王举鼎装进背包,注意到里的药少了一小半,也不吭声,冷笑一声。提起背包就往外走,快到门口,又停下来。 “我看到床边有个洞,不会是池兄干的吧?” “不是。” 池然再次否认,王博就拍着胸口说:“不是就好,池家就池兄一颗独苗,可千万别出事了。” “好走!” 关上门,池然阴着脸一脚踹向床,那洞当然不是他干的,王博说这话就是没安好心,还隐藏着威胁。 要不是还想拉拢你,我早就……哼,先将药方搞到手,再把药厂弄到手,你就可以去死了! 第394章 延寿散出炉 王博把背包扔到后座上,挤进车里。 “都拿到手了?” “少了一些,我看他要不是藏起来了,就是拿回去分析了。” “能分析出来吗?” “少了神仙草,他做不出止血膏、养颜丹和解酒灵丹。” 孙齐儿这才安心的踩下油门,保时捷911如一道光,驰出了停车场。 先来到省中医院,将止血膏交给萧乾安,告诉他这个月的止血膏只剩下这些,让他看情况给各家医院安排。 “现在都指望止血膏,下个月不能再少了。” “出了些事,家里遭贼了,被偷了一些,你就先拿着吧,要是等等能追回来,我就给你补上。” “那行。” 萧乾安当没看见车里的孙齐儿,说完话就坐电梯上楼去了。 “再去一趟药厂。” 解酒灵丹也送过去了,这边早就等不及了,顿时拿去做稀释融合。光是这几盒,都能稀释出几百上千盒。 要是池然拿这直接吃,不单没有解酒的效果,直接就挂了。 “查到了,你猜得不错,他叫了快递员,拿了些药递去了松江。” “还来得及吗?” “还在寄送点,我们现在过去吧。” 饭也没吃,赶到快递寄送点,一问起去收件的快递员,那站点的人就朝里一指。 “喏,那个就是了,你找他吧。” 穿制服的快递员,还在那分捡着包裹,个头还挺高大,大约有一八五,一身的肌肉。看上去平时还挺爱健身的,手腕还戴着一条钛钢手链。 “大哥,刚你在希尔顿酒店收了个包裹吗?” 快递员回头一瞥,先看到孙齐儿,就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宝藏。然后才朝问他的王博看去。 “你谁啊?” “我是池然的朋友,就是找你寄件的那位,东西寄错了,他让我拿回来。” “你说拿就拿?池然,是叫那个名吗?要拿也可以,我来回跑一趟,快递费不退。” 王博笑道:“快递费就算了,没事。” “还要再给我一百块跑腿费。” “行,一百就一百。” 快递员朝孙齐儿一指:“我还要她的微信。” “你要她微信干什么?” “交个朋友不行吗?美女,加个微信,要以后你要寄东西,你找我。我给你打八折。” 孙齐儿没理他,转身问旁边的快递员:“池然的包裹呢?” “是小李刚拿过来的吧?在那堆里。” 那快递员倒是好说话,朝里面一指,孙齐儿就要走过去,小李一下闪到她身前:“加个微信才能让你拿。” “大哥,这是两百,你拿着,算是给你的跑腿费。” 王博递过去钱,小李接过还不肯让开:“我说美女,加个微信都不肯?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另外的快递员说:“你别胡搅蛮缠了,快让开吧,让人家拿快递。” “关你屁事,老子收的快递,你管个毛鸡蛋!” “行行行,你牛叉,我不管了。”那快递员只好走开去了。 小李笑嘻嘻地说:“美女,就加个微信,你大方点嘛,是不是害羞?别看我个大,我很温柔的,咱们加上微信聊聊天,要万一有缘分呢?” “滚!”孙齐儿俏脸一沉。 小李也脸色变了:“就加个微信,你不给面子就算了,还骂我?别他妈以为长得漂亮点,就拽得跟什么一样,我看你就是个鸡!”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鸡,怎么了?你有本事就……” 砰! 王博一拳轰出,小李整个人摔到快递堆里,还没等他站起来,王博一脚将他脖子踩住。 “你嘴贱是吧?跟要我跑腿费我就不计较了,一百啊,够我买好几箱矿泉水了!你还敢骂我女人是吧?你有本事再说啊?” 脖子踩住,还踩着喉咙,小李哪还喊得出来。 他双手想推开王博的腿,却感觉跟铁棍一样的,怎么都推不开。 王博要用力,他喉骨都得碎了。 “找到了!”孙齐儿提起包裹。 “这次先饶了你!” 王博收回脚,转身要走,小李爬起来就拿起一旁的秤砣,朝着王博的后脑打下去。 寄送点的快递员都在看着呢,本想王博帮他们出了口气,这小李就是个恶霸,没人不烦他的。嘴还贱得要命,遇到漂亮的女生,就想调戏人员。 可眼看小李发了狂,这要被砸中了王博非命即伤…… 砰! 一声巨响,小李整个身子弹开,撞在柱子上,一口血都喷了出来。胸口痛得他满脸惊骇,好像骨头断了。 “我要饶你,你要找死是不是?” 王博抓起地上的秤砣,这是磅秤用的,还是第二重的,一块就有二十公斤。 他慢慢走到小李面前,一脸冷漠的举起来,重重地挥下。 小李吓得闭上了眼,他知道完了,这砸下去,自己就算能活下来,也要在医院躺上半年。 一阵风从他的脸上飞过,咦?小李张开眼,就腿一沉,秤砣落在了他腿上。 “哎哟!” “今天先放过你,把你的臭嘴收好,不然下次遇到比我还厉害的人,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博重重一脚踹在小李的腿上,只听到咔嚓一声,他腿骨被踹断了。 小李痛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没人去扶他,快递员都看着王博和孙齐儿上了跑车扬长而去。 “快报警!” 小李在那喊着,却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在那继续整理着包裹。 他一阵错愕,还想张嘴骂娘,就被一个包裹扔在身上。 “干活呢!白拿工资吗?” “我腿断了还干个屁啊!你快帮我叫救护车。” “你自己叫吧。” “我草你……” “你他妈骂谁?” 那快递员捡起秤砣走过去,冷冷地盯着小李。 小李顿时想到现在腿断了,胸口又痛,站都站不起来,想打也打不过,就偏过手拿出手机:“110吗?我报警。” 在车上拆了包裹,王博又让孙齐儿开车去了趟省中医院,再去药厂,又绕了一圈,才回孙家。 院子里静谥得吓人,一进去看褚念秀在那站着。王博问她,她就指指里面。 “孙总来了。” 孙振礼?王博抓抓头,看孙齐儿还在倒车,就走了进去。 孙振礼坐在餐桌旁,手边摆着一壶热茶,冒着腾腾热气,夹克男就站在旁边。 “孙哥。” 王博叫得无比自然,让孙振礼都不禁莞尔。还得寸进尺了? “孙哥来看孙老?” “嗯。得你悉心照顾,家父病情稳固,要算你功劳。” 王博谦虚摆手:“这不算什么,应该做的,说起来也都是一家人。” 孙振礼微笑不语,夹克男冷哼一声,看孙齐儿进来,也就把想嘲讽王博的话咽了下去。 “齐儿也来了,那我就跟孙哥说了。” “你有什么话要说?”孙齐儿都愣了,回来的路上,也没听王博提啊。 “孙老的病不能治好,但我能让孙老再多活几年,比我原来预估的还要长。” “哦?”孙振礼和孙齐儿都睁大了眼。 这话要别人说那就是放屁,可王博说就不一样了,他别的本事要打个折扣,可医术是实打实的。 “家师所传有一种药,叫神仙延寿散,能增长人的寿命,但需要长期服用。” 孙齐儿嗔道:“你怎么不早说?” “孙老原来的体质虚弱,服用的话,不单无效,还会减寿,现在嘛,经过半年的调养,加上按摩排毒,已有所增强,可以服用了。” 孙振礼关心的是:“能增长多久?” “十年。” 孙齐儿吸了口气,父亲现在八十多了,再活十年就能活到九十多?不对,是在原来寿命的基础上再加十年,那,那就能活到百岁了? “你没骗人?” 孙振礼问出后,就哑然失笑,这种事上,王博绝不会也不敢骗人。 “不敢骗孙哥,我也不会骗齐儿,只是……” 孙齐儿急问道:“只是什么?” “延寿散要用到神仙草,我也没制成过,现在要做的话,只有一次机会尝试。要不就要等到三月中第二批神仙草长成了。” 孙振礼倒是不急:“无需多虑了,家父病情还稳定,有足够的时间。” “我想先试试,”王博的手被孙齐儿握住,他朝她一笑,“我在心中算过了,成功的机率很大。”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孙齐儿嗔怪地横他一眼。 “这半年事情太多,我也找不到机会。” 王博没说,这是给孙振礼的一桩大礼,也能让孙振礼对他刮目相看。 果然,孙振礼满意地说:“你只要能做出延寿散,不光家父,我想不少人都会争着请你上门。” 王博一愣后,想到金陵有多少老人都待命在床,而他们不说别的,光是躺着,就能让好些家族都撑住。 “到时也没人敢小瞧你,也不会有人敢害你。” 孙齐儿柔声说着,紧紧地握了下王博的手。 王博都没想到这一层,被她点开,就咧嘴一笑。 看得孙振礼暗暗摇头,妹妹入情太深,还真管不了他俩的事了。 在孙家住了一晚,隔天回到笔架山,王博就开始准备延寿散的材料,最重要是,用的不是神仙草的草叶,而是要用草芯。 将一切准备好,王博就听到外面的喊声,一看徐美君带着柳香兰那些减肥大军在跑步。 他就笑了,能坚持下去最好,坚持不了,也就算了。 把药都碾碎了,炉子架好,开始煎熬。三日后,熬成药膏,又晒干了,再用药碾压成粉。 这就算是做好了?只是药效,还需要长期服用才能验证。 收拾好药后,王博开车去市里,还特意拿了几只腊鸡和一些腊肉去党校看徐姝丽,再去金陵。 跟他一起过去的,还有白老三。 第395章 玩阴的 “你上次说除了延寿散还有回光丹?我对回光丹有兴趣。” 把宝马车停在党校对面的停车场,白老三抓着钥匙就说。王博拿着黑塑料袋装的腊鸡腊肉,下车伸了个懒腰。 “回光丹也能做了,你想吃一颗?” “滚吧,我吃?我还没死呢。” 回光丹是吊气用的,比千年人参还厉害,能让未及赶回的亲人见上最后一面,还有没有遗言交代的,能交代遗言。 “喂,找谁呢?” 门卫室里出来个老头,叼着根烟,斜着眼看他俩。 “找朋友,在这里学习的干部。” “培训班的?” “脱产培训的。” “登记吧。” 老头拍着本子说,上面要写电话身份证号单位。王博就留了村委会,要不也不知写什么。 “天王村里的?你们来找徐姝丽?” “大爷认识徐主任?” “呵呵,当然认识,厉害着呢,连老师都敢打。” 打老师?这怎么回事?没听姝丽说啊。王博一愣,就问老头徐姝丽班级在哪里。 “直着进去,右边第二栋,现在还在上课吧。宿舍在最后面。” “谢了。” 白老三低声说:“我们那边的党校宿舍就是个小区,也不分男女。” “你想干什么?”王博笑着问他。 “我就一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是党校,都是干部,又不是别的大学。” “大学就能想着往女生宿舍钻了?” “那不钻不是浪费了?” 王博找到徐姝丽的班级,刚好下课了,几个同学围在她身边,年纪还都不大。王博想起来了,这是基层青年干部培训班,年纪能大到哪里? “姝丽!” 王博在门口一喊,徐姝丽一脸惊喜,快步跑出来。 “你怎么来了?” “我要去金陵办事,就过来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腊味,你不说学校食堂吃不惯吗?” 徐姝丽接过后,欢喜地说:“正好没课了,去我们宿舍看看吧,我们那能开伙。喂,老三。” “嫂子好。” 白老三朝里面一瞥,年轻是都挺年轻,可没什么漂亮姑娘,让他顿觉乏味。人生嘛,除了药材就只有姑娘能让白老三感兴趣。 “那谁呢?徐主任还挽着他?” “是她男人吧?难怪费老师会被打一巴掌。” “那是费三思自找的,老大不小了,还想要占人家便宜。” “不过徐主任配那男的,好像有些委屈了吧?” 那黑塑料里也不知装的什么,这种袋子都是装垃圾用的,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有身份地位的人。 王博来到徐姝丽的宿舍,也是一愣,比大学宿舍好太多了,两房一厅,听她说就住了两个人。里面厨房卫生间都齐全,还能在这里煮饭烧菜。 看着舍友也是个女生,还是个平胸,这点看阳台晾晒的文胸就看出来了。 “说是特殊照顾的,”徐姝丽美孜孜地拿出腊鸡腊肉,闻了一下,就指着房间说,“本来是高低床,也都改成了大床。” “那倒挺好的,”王博揽着她,在她脸颊上一亲,“中午在这儿吃吧。” “你不要去金陵吗?”离饭点还一个多小时,徐姝丽以为他送来腊味就要走。 “不急,”王博拍拍床,“挺软的,躺下去肯定舒服。” “别瞎说,老三在呢。” 白老三举双手说:“当我不存在就行了,你们要办事,我也可以出去逛逛。” “行了,我就说说。不过也要出去买些配菜吧?” “对,干炒腊肉也不成。” 正要出门,门就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女生先看到房里的人,就愣了下,才说:“姝丽姐,都是你的朋友?” “对啊,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男朋友王博,这是他朋友白老三。这是我的同学兼舍友彭烟。” “你们好。” 彭烟朝王博点点头就进房去了。 “她是市招商局的,人很好的。” 人好也看不出来啊,王博搂着徐姝丽就出门去了,白老三把钥匙扔给他:“我随便走走,饭点回来。” 党校旁边就是菜市场,也不用开车,怕王博需要用车,才给他车钥匙。 两人走过门卫室,老大爷瞧这俩依偎着走的,就喃喃道:“费三思的情敌?” 菜市场还挺大的,逛了一圈,买了春笋、番茄、辣椒、青葱、大蒜、鸡蛋,又买了冬瓜和萝卜,两斤排骨。 加上带来的腊味,能做两餐了,这就够了。徐姝丽提醒还要买油盐酱醋。 “能做菜,可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有。” “你说食堂伙食不合胃口,怎么不自己做?” “学习很紧张呢,我也没时间。” “那要不尝尝我的手艺?” “那我还宁愿吃食堂了。” 徐姝丽抱着王博笑成一团,王博什么都会,就是做菜不敢恭维。 “徐同学!” 两人眼看就要走出菜市场,一个声音把两人叫住了。 就看费三思满脸阴沉的走过来,他手里也提着菜,眼睛却像是在冒火。 “费老师。”徐姝丽平静地看着他。 费三思脸上的掌印还清晰得很,现在想起来,他还浑身不舒服。 “你来买菜?这是谁?” “这是我男朋友。” 王博敏锐的注意到二人间的敌意,不知从何而来的,却还是伸手说:“费老师好。” “我不是你的老师,你也不用管我叫老师。倒是你徐同学,我对你非常失望,你还是学生,还在学习阶段,要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徐姝丽皱眉道:“费老师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党校,孩子十几岁的学生都有的!” 费三思一愣,才想起调来党校了。嘴唇就颤了几下,才说:“我也是为你好。” (最s/新a章节◇#上0c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要提醒费老师,我的私生活,你不要再干涉了。要不下次就不是打你的脸!” 王博意外地看着徐姝丽,他心中的徐姝丽可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 这费三思是怎么把她惹毛的? “你好自为之吧。” 费三思话说到这地步,再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 “这姓费的得罪你了?” “不想说。” 王博将她用力一搂:“说不说?不说我金陵也不去了,我们去酒店,让我好好惩罚你。” 徐姝丽看四周还有人呢,王博的手都放她臀上了。 “他想追我,我没理他,昨天早上跑操,他把我叫到一边,动手动脚的,被我扇了一巴掌。” “他摸哪儿了?我把他手剁了。”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还想往下摸,就被我打了。” “这个斯文败类!你报告学校了吗?” “学校说没证据……” 徐姝丽委屈的低下头,王博看得心疼:“你放心好了,我会收拾他的。” “你别乱来……” “我有数的。” 中午吃过饭,徐姝丽说要午休,王博瞧了眼吃得肚皮都撑起来的彭烟,等徐姝丽进房就将她叫到阳台。 “你知道费三思住在哪里吗?” “你想帮姝丽姐出气?” 彭烟可不笨,一眼看出王博的心思,昨天早操时那一巴掌太响了,当场就有几十人看见。 “我想找他谈谈人生道理。” “他住在教师宿舍,喏,就是斜对面那栋。” 王博瞧是栋新盖的居民楼,七层高,外立面还崭新的,一点水渍都没有。 “几楼?” “一单元四楼二号。” “谢谢你了。” 彭烟不知王博想干什么,但在饭桌上聊天时,徐姝丽说王博跟她一个村的,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是普通的农民。 偶然从眼中流露出的精芒,比彭烟在招商局遇见的一些小老板还凌厉,仿佛像一把箭,能把人心都射破了。 下楼后,白老三就说:“明火执仗的过去?要不晚上拿个麻袋罩了,打他几记闷棍?” “那是流氓地痞干的事,我们是吗?” “那你见了他说什么?” 王博没直接过去,来到学校外面的超市,买了几条毛巾和一瓶502强力剂,捡了个里面干透的矿泉水瓶。 这才带着白老三来费三思门外,先拿出一把午时起,把香给掐碎了放在矿泉水瓶里,拧上盖子,用力的摇了几下。 然后拿502强力剂把锁眼给堵上,再把矿泉水里的午时起点燃了,让白老三拿毛巾塞着鼻孔。 “这么多?你想让他睡死吗?” “至少让他一周都起不来。” 王博再拿毛巾把门缝给塞住。在楼下走了一圈,看见费三思的窗都没开,这样门里就成了个封闭的空间了, “人都要被你弄死。” “死不了,他是在睡眠中,不吃不喝能活一个月。” “不消耗热量的关系吗?” “算是吧。就是起床,他也打不开门。” “他又不傻,不会叫人吗?” “叫人?等人来也要费些工夫吧?” 午时起一根午时起,两根就不是了,这么多根,就是大象,也得睡几天。 “连续旷一周的课,说不定要被开除了。” “你够阴险的。” 白老三咧嘴一笑:“还好你没用霸王举鼎。” “我没带,再说,我就是带了,能让他快活吗?” “这倒是。走吧,我们去金陵。” “我去金陵是给孙老送药,你去做什么?” “新开了家会所,我去帮衬生意。” “靠!” 王博走到楼下,还特意又看了眼窗户,还真关得严实,估计是开着暧气,不想暧气跑出去吧。 “走啦走啦,到处是监控,不怕被人盯上吗?” “来了。” 第396章 内部问题 王博把延寿散送到孙家,孙齐儿并不在,她去了仓库,拍卖要连办一周,艺术品能卖出多少就卖多少,快速的将钱洗干净,再有他用。 剩下的一部分拿来做长期投资的,连拍卖都没上,放在仓库的最深处。 “就这种小药勺,每次一小勺,兑一杯水,每天午时饭后一次,给孙老服用。” 王博将延寿散交给褚念秀,一罐够吃半年了。这次做了整整十几斤,都放在了药房里。里面加装了指纹锁,再有像饶文杉那样的人想随便就打开门,也不可能了。 “知道了,哎,王哥。” “有事吗?” “没事。”褚念秀把药放好。 王博看她两眼,也没问她,就是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下楼就开车去免税区看了一圈,保卖会场不算热闹,请来的人都是大户土豪,门也是关着的,不是对外开放的拍卖会。 王博也没进去,跟站在外面的简淑妍打声招呼,让她转告孙齐儿自己来过也就走了。 接到白老三时,都八点了,被他硬拉进会所,在包厢吃了顿饭。 “这地方的老板是南方人。” “金陵也算南方。” “切,长江边上算什么南方?” 对两广人来说,除了海南也没再南的了,白老三要这么说,王博就笑:“那是海南来的?” “琼州的,原来是卖水果的,这几年榴莲不是好卖吗?这玩意儿我小时候就吃,也不知怎么就火到全国去了。那家伙呢,有路子,在泰国是大盘商,赚翻了,这才跑来这里开了个会所。” “这职业轨道转得有点大啊?” “鸡蛋也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王博点点头,喝了甜酒蛋就准备起身要回笔架山,突然一看手机,是徐姝丽发来的微信。 “费三思送医院去了。” “这么快?” “姝丽说学校有老师找他,找到他家,发现锁眼被堵了,打他手机也没接,就叫到锁匠,破门而入,结果晕了好些人。” 午时起都被闷在房子里,要是不通风,烟也散不出去。 人一进去,自然就被迷昏了。但这也就最先进去的人,大门开了,风一吹,就顺着楼道散了。 下一波人进去,就不会被迷晕。只是除了费三思,剩下的人也送到了医院。 “姝丽说学校怀疑是她干的。” “没证据吧?我们过去的时候,也注意着监控呢。” “还是过去看看。” “要学校硬要说是嫂子做的怎么办?” “事情闹大了,费三思想搞师生恋,这要捅出去,也没人有好处。学校也得丢人现眼。” “那倒是,要不你一个人去吧,我得跟老板聊聊。” “你是想上楼去找技师聊聊吧?” “哎,我总得关心关心失足妇女吧?古人说的,达则兼济天下,我也算小富人一个了,别的兼济不了,技师我还济不了?” “我看你明天连商务模特、旅游公关一起济了。” “你快走吧。” 王博抓起钥匙说:“你怎么回去?” “我去租辆车就好了,实在不行,打个滴滴,难不成司机还要劫我的色?” 王博一笑,开车赶回市里去了。 费三思连同那找他有事的老师,加上后来叫来的锁匠,还有学校的另两位来帮忙的老师,一共五人都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后面几位还好,吸的午时起不多,预计在过几个小时就会醒来。 费三思就比较惨,按医生的说法,是可能陷入了药物中毒性昏迷,不知道是什么药物的话,只能靠人体自身的新陈代谢,将药物缓慢排除。 “应该不是常见的麻醉药,不是七氟醚也不是异氟醚。” 七氟醚与异氟醚都是常见的临床用来麻醉病人的药物,也是一些电影里见到的,拿着手帕往人嘴上一捂,就能把人迷晕的麻醉剂。 价格非常昂贵,除非有深仇大恨,管控严格,要不然谁也不会买来对付人。 “那是什么?” “不好说,可能是罕见的麻醉药。现在洗胃作用也不大了。” 在费三思的身上也找不到注射孔,不是用注射器注入体内的,那光是吸入或者是混合在食物中吃下去,就能变成这样? 这麻酸剂的强度,比七氟醚与异氟醚都要大。 连医生都一时想不到有什么药物能做到。 “有劳了,我们已经报警了,希望能找到凶手。” 说话的是副校长,他在费三思出事后,就找到了徐姝丽,昨天早操时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对费三思,当然他也没什么好感,只是人出事了,还是在教师宿舍,不处理也不可能。 多半就是徐姝丽找人干的,门卫大爷说今天有两个男的来找她……副校长在那推测着。 一些来自基层的干部,路子野,胆子大,人年轻,脾气也大,受不得一点委屈。 那男的里面,说不定还有徐姝丽的男人,她跟他诉苦,于是他就来帮她出头。 只是,那药连医院都检查不出来,那两个男的哪里弄到的药? 副校长沉吟着,想市面上倒是听说有什么听话水,乖乖水,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不是,血液检测不含有那些成分。” 医生也一脸意外,这位副校长也算见多识广啊。 “你是打算把费三思害死吗?”副校长走到徐姝丽的身前,他把人叫过来了,让她在这守着,也是要看她有没有后悔,看着病房里的费三思,能唤醒她的良知,好把解药拿出来。 人要真死了,他是要被上级追究,而他也不会放过徐姝丽。 “跟我没关系。” “跟你有关无关,你我都有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会调查,要是查出来跟你有关的话,你不单要被退出培训班,还会被开除党籍公职,你想明白了吗?” 徐姝丽默默地低下头,没有吭声。 副校长继续说:“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费老师人也不错,教学工作也做得挺好,他就是做了什么错事,也不至于弄死他吧?” “他……” 徐姝丽正想说他死不了,王博人就走过来了,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就不说话了。 副校长察言观色,瞟向王博:“那是你男朋友?今天来看你的就是他?” “对。”徐姝丽好像有了主心骨,一下站了起来。 “姝丽,这都十点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费三思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哪个瞎子把你叫到医院里来的?” 副校长一愣,可以啊,这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吧? “我这正准备回去呢。” “那我送你走……” “慢着!”副校长拦住二人,“你是姝丽男朋友吧?今天是你来看她吧?费三思是你害的?” “你谁啊?上来就三连问,还往我头上扣帽子?你吃错药了吧?” 王博一翻白眼,副校长就冷声说:“我是党校的副校长,要是你用的麻醉药,你马上交出解药,要不费三思死了,你也逃不掉,要坐牢的!” “费三思死不死都跟我没关系,你要想诬陷我,那就大大方方的直说。是不是怕他死了,找不到人背锅?” 副校长气得牙痒痒:“费三思非礼徐姝丽,所以你想弄死费三思!” “你说费三思非礼姝丽?我怎么不知道?学校处理了吗?” 王博转头就看向病房里的费三思:“这是报应吧?” 副校长一愣,没处理费三思是有点理亏,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人还晕着呢。 “你不承认是你干的?” “我没做过的事,我要承认?你这是栽赃陷害,好,我要找媒体!” 副校长打了个激灵,脸色一变,这要上了媒体,他就真的完蛋了,学校的名声也毁了。 虽说党校也不对外招生,可这意味着他前途没了,他也别想着继续进步了。 “还不到找媒体的地步吧?” “谁让你要诬陷我?” “我也没说什么啊……” 副校长狂冒冷汗,这家伙拿出手机干什么?要发微博吗?要是@几个大v,那就不可收拾了。 他突然伸手要抢手机,王博早有防备,把手一缩,他就落了个空。 “你干什么?我订宵夜你也管?你这副校长是不是管太宽了?” “你不是发微博?” “我发微博干什么?噢,你提醒我了,我得把这事发微博上。” 靠,我没提醒你啊!副校长软了下来:“没必要搞得那么大吧?内部问题内部解决。” 徐姝丽吃惊地瞧着态度放软的副校长,这家伙还怕微博? “那就内部解决吧。第一,姝丽的学习成绩我想应该没问题吧?继续学习也没问题吧?” “当然,徐同学一直都很努力,成绩也很好,我看培训班结束后,评个优秀学员也可以。” “那就好,我家姝丽一直用功,总不能连个优秀也评不上吧?第二,我想费三思也该处理一下吧?” “该处理,我也认为要记个大过,到时把他调出党校,以正校风。” 王博满意地笑了笑,徐姝丽嘴都张大了。 副校长的态度转变太硬了,她都适应不过来。 “第三嘛,学校要不再发个奖学金,补助一下姝丽。” 副校长心想培训班哪来的奖学金,算了,巧立名目弄个奖学金也不难。 “行,优秀学员,也该有奖学金。” “那就好,就这三点。” “那……你不发微博了?” “不发,发什么呢,内部问题吗?” “那费三思他……” “以前有个人,死了七天后醒了过来,人还活蹦乱跳的,我想费三思也会跟他一样。” 副校长听话听音,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草,还说不是你干的?七天是吧? “学习还要一段时间,我呢,会很关注姝丽的学习生活,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内部问题也会变成外部问题……” “不会变成外部问题,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有空出来喝个茶吧。” 王博搂着徐姝丽走了,副校长缓了好一会儿,才擦着额角的汗想,要是变成外部问题,这就成他的大问题了。 第397章 原来是面瘫 “要是副校长他不吃这套的话呢?” “我也不会发微博,要一发,费三思非礼你的事会传出去,虽然他没占便宜,那外面的人可不管,一但挖出你的照片,更会让人往不好的地方联想。” 一张照片就能让人延伸出不少故事,何况是徐姝丽的照片。 上楼后,徐姝丽打开门,王博就愣了下,就看坐在沙发上的彭烟戴着口罩。 这是在宿舍里,又不是在外面,还要防尘吗? 他就在换鞋时多看了两眼,注意到她右眼睑无力,是中医里说的吊线风的毛病。 这白天还好好的,到晚上就成这样了? 彭烟在看电视,一见王博就把脸转过去,也不跟他俩打招呼。 “烟烟,你怎么了?” 烟烟?王博心想徐姝丽和彭烟关系挺好吧?一个叫姝丽姐,一个叫烟烟的。 “没什么,我,我回房去了。” 看门关上,王博就把徐姝丽搂在怀中,抵在鞋柜上。 “别胡闹,要万一彭烟出来了呢。” “让我亲下。” 徐姝丽翘起嘴唇,被王博一碰,就拥吻在一起,身体瞬时发烫,像是被点燃了似的。 “进房去吧。” “嗯,轻点声。” 徐姝丽把门锁紧,还不忘反锁,怕彭烟有事找她。 厚重的羽绒服脱掉,露出的是傲人的曲线,高领的羊毛衫,更显露着柔顺而夸张的线条。 把她一揽,两人摔倒在床上,手掌掠过腰肢,触感惊人,再滑到臀部,弹性十足。 徐姝丽咬着嘴唇,秋波如水,瞧着近在咫尺的王博,看他也凝神端视,还面带微笑:“你笑什么?” “我笑我运气好,才能遇见你。” 徐姝丽心下甜蜜,却说:“我才运气好,要是没有你,我早就被赵山虎给霸占了。” “他差不多出院了吧?” 提到赵山虎,王博想起来周芳打电话给他,说病差不多都好了。 “是啊,他要回来怎么办?” “回得来吗?” 王博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道:“徐主任,你还担心他?那都是过去式了。” 徐姝丽眨着眼说:“那我该担心什么?” “你该担心的是,我要验收你的学习成果,要是不过关的话,可是要有惩罚的。” “啊!” …… 荒唐了一夜,早上徐姝丽早早就去上课了,等王博准备离去时,发现彭烟竟还在宿舍,还戴着口罩。 “你不去上课吗?” 彭烟扭过头:“我要去医院,请了假了。” “是去检查面瘫吗?” “你怎么知道?” 彭烟一惊,她一直戴着口罩,就是怕被人发现啊。 “我是医生。” 彭烟更吃惊了,王博年纪才多大?刚毕业的实习医生? “跟你想的不一样,这样说吧,你去医院检查,也要花一周才能治好,我可以马上就帮你治好。” “不用了,我去医院吧。” 彭烟才不相信王博说的,她更相信医院。 “面瘫在医学上叫面部神经麻痹,一般是由于血管堵塞造成的,医院会让你做微创手术。”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去正规医院吧。” 彭烟进房去换衣服了,她不领情,王博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郑连城中午就要去笔架山,还特意说请他在场,也不能太不给郑连城面子了。 前两天就说要来了,又开会推迟,这要再放他鸽子,郑连城都会发飚吧。 药材基地……他去西川考察,说不定回来就要种贝母,白老三也不在,先看他说什么吧。 回到笔架山,郑连城还没到,张浩然一个人坐在村口那嘀咕。 “他要硬上,那就不搭理就行了。” 王博知道他担心什么,这都种上太子参丹参了,村里也没多少地,零散地里也都种着蔬菜瓜果花地红薯。 要能发展的也就是鸡鸣驿那边了,那边都是平地,山地也不多,要搞机械化大规模,也能说得过去。 “我是烦招待啊,虽说郑连城是老熟人了,土鸡也要杀两只吧?” “那倒是,总不能让他吃青菜吧?” “我倒不是说杀鸡,我是说要陪着喝酒。” “那你别陪就好了。” 王博看郑连城的桑塔纳开过来了,还跟着四五辆车,就起身招手。 “哎呀,这过年忙的,早就想来了,徐主任不在,你在也一样,我们都知道,这天王村,你也能当家作主。” 郑连城寒暄起来太肉麻,王博都起鸡皮疙瘩了,还得跟他握手。看后面还站着一些人,猜是不是各个县局里的人,只好说些场面话。 “郑县长客气了,我能当什么家做什么主?这都村里上上下下的功劳,也是县里镇里的领导指挥的好。” 郑连城微微一惊,心说王博说起这官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啊,心里更是舒坦,这后面跟着的局领导都在,王博太给面子了。 “领导再好,也需要下面的人肯实干苦干,才能做出成绩。我可听说,你们这里的蒲公英,都做成茶叶,拿到网上销售了?今年年底的双十一,我看可以冲一冲啊。” “不敢不敢。” 王博谦虚地摆手,郑连城握着他的手,就往村里走。 张浩然看得直摇头,就听郑连城介绍那些人,都是像农林局、药监局、卫计局的一些局长。 “你们看看,这就是王博做的,一整片的太子参丹参!” 放眼望去,还真是看不到头,密密麻麻的参苗,极其壮观。这要都种好了,收成起来可都是钱啊。 那些局领导也很吃惊,只听说天王村干出些成绩,规模做得极大,也没下来看看。这还真是干实事,不玩虚活? “这一下就铺开这么大,销路能保证吗?” 农林局的关局长上前问道,他自然有疑虑。就是对郑连城的大力发展药材基地,也不以为然。药材这东西嘛,就算技术含量不高的品种,也要看能不能找到销路。 像是有一年,这青河镇上兴起种鸭梨,结果种下去根本没人来买。 投下去的钱都打了水漂,那位负责推广的副县长,也颜面扫地。还不说那些梨树,后来又都砍掉了,地也都荒在那里。 好些农民家里,都欠了一屁股的债,还发生了几起轻生事件,也有人走投无路,去抢劫杀人的。 种种都表明,一但投资规模大了,都要小心谨慎,先要找到销路,再来做种植规划。 可连东西都没有,哪里会有销路?人家采购商也不是傻子,先跟你签合同,要万一种出来的质量不行,产量又出问题,那怎么办? “销路大可放心,我跟一些药厂都谈好了。” 细节王博也不跟他们说,但就他这一句话,那关局长就不再多说了。 他也打听过的,王博那种的蒲公英可都是销往省中医院,还有好多都直接存进了省里的中药资源中心,那表示人家是有路子。 他是看这太子参丹参的规模太大,心想就是省中医院胃口再大也吃不下来吧? “就是品种太单一了,”郑连城微笑说,“我啊,去西川考察过了,他们那里种的贝母很好。我打算引进到青河镇,让大家也试着种一种。” 果然是贝母,郑连城说的贝母就是川贝,全称是川贝母。只是贝母又不光是指川贝母。这有点像红木,指的是一个大品类,俗称的红木是指紫檀一样的道理。 贝母还有分浙贝母,只是浙贝母的效果差太多了。 “我们这里没地了……” 张浩然凑上前小声说了句,郑连城摆手:“我们不能把眼光放在一个地方嘛,光是青河镇,除了天王村,还有鸡鸣驿、三河渡,那都能种嘛。何况,我打算把王博聘请为这整个大计划大项目的顾问。” 王博一愣,这是要硬来? “怎样?有没有兴趣?县里打算先拿青河做试点,两年内推广到整个黄梁。” 黄梁有一千多平方公里,耕地面积数十万亩,山林地则有一百多万亩。 尤其是青河镇,是黄梁的大镇,占了五分之一还多。这要全种药材,也太壮观了吧? 郑连城一脸殷勤期盼,他的未来,是要跟王博绑在一起,王博要成绩做得好,那他就能升官发财。 “我先考虑几天吧?” “不急,不过,这次你一周内要给我答复了。县里是不管有任何阻力,都要推动下去。黄梁啊,也要换个方法,带动大家脱贫致富。” 关局长他们都相互看了几眼,默然不语。 说得轻巧,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中午郑连城他们就留在村里吃饭,说是吃个工作餐就行了,在村里也没法买快餐。就还是杀了三只鸡,比张浩然估算的还多了一只。 这些人加上秘书等随行人员,都浩浩荡荡二十多人。 不光杀鸡,王博还让徐美君去了一趟笔架山,拿了一些腊肉腊鱼腊鸡,除了今天招呼的,还要给他们拿些回去。 也不算送礼了,不说这些官员,就是正常的亲戚朋友来家里坐客,也不能让人空手而回嘛。 吃着饭,郑连城瞧着赵山虎这小洋楼,突然低声跟王博说:“我听人说赵山虎要去法院告状,说你侵占他家房子。” “他告状?那由他去告吧。” 王博一声冷笑,没牙的老虎还想咬人? “你有数就好。”郑连城叹气道,“我看出你对药材基地有看法,等会吃过饭,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交交心。” 王博也没拒绝,是该好好聊聊。 第398章 彪悍的大妈 郑连城站在村口抽烟,他秘书站在七八步外,双手抱着文件包。要远远地瞧,还真有点当官的架势。想他做到镇长时,都四五十了,也算是铁树开花。 王博慢悠悠地走过去,郑连城就拿出烟说:“来根?” “谢了。” 既没外人,王博也不那么客气,郑连城装模作样,骗骗别人还行,他有几斤几两,王博还不清楚? 点燃后,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王博就问:“做事要一步步来,你想把整个黄梁都弄成药材基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得了,县里的规划我看了,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二十年,你还等得及?” 郑连城苦笑说:“王老弟啊,你就把我看成是想要捞政绩,想做官,想上位的人了?我是想做出一番成绩,也是想要上进,可这都要建立在有实际功劳的基础上。我呢,看你带着村里人致富,我就想,要是咱们整个黄梁也能富起来那该多好?” “天王村满打满算多少人?整个黄梁五十多万人,你以为简单吗?” 王博嗤笑一声,郑连城以为是玩电脑呢,复制粘贴就行了? “所以我想请你做顾问,全盘大局由你来做规划,试点先拿鸡鸣驿、三河渡两个村,然后扩大到整个青河,要是青河做好,再往别的乡镇推广。” 王博冷笑道:“销售方面呢?技术方面呢?白家可没那么多人。农技站也没那么多人。” “由县里出面去联系省农科院……” “你以为县里面子很大吗?要拿钱的!肥料、种子、翻田、人工,都要钱。” “你不是跟白家弄了个公司吗?而且,我还找了个人,人家有兴趣,说能投钱。” “能投钱?你知道要投多少钱吗?” “那人说能先拿三亿试试水温。” 王博一愣,有人会听郑连城三言两语,就拿三亿出来?这人脑子有病吧? “他来了。” 郑连城指着村路说,就看一辆凯迪拉克开过来,平稳的停在路边,池然从车里跳了出来。 “郑县长,终于又见面了。” “池总,欢迎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王总,你们都是年轻人,多亲近亲近。” 王博有点意外,郑连城找的投资商就是池然?昨天让人把秘方送去了药厂,还等着池然去偷呢,他还跑上门来了? “我认识王总,不用郑县长介绍了。” 郑连城倒是惊讶起来:“你们认识?” “认识,”王博和池然握握手说,“池兄厉害着呢,老郑你恐怕不知道吧,赫赫有名的池符池老中医池大专家,就是池兄的爷爷,他可是中医世家呢。” 郑连城恍然道:“这就难怪了,王博你也是医生,跟池总也是同行啊。这医药不分家,池总对开发药材基地有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不敢,就是有几个闲钱,想过来看看,早就听说王博这里种了好些药材,前景看好,郑县长又找到我,那正好一拍即合,我就自告奋勇过来凑个热闹。” “哪里,有池总过来相助,才是我的荣幸,这可是要带动黄梁五十多万老百姓脱贫致富的大工程啊。” “为民造富,先富带动后富,应该的嘛,你说是不是啊,王博。” 王博牙都酸了:“是,不能光顾自己,不顾别人嘛,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那,先过去聊聊?” “行。” 回到赵山虎的小洋楼那,外面风大,大家就进到一楼的小房里,这里原来堆着杂物,后来都清理出去了,做个村里开会的小办公室。 徐姝丽倒想将就,但王博还想再盖个村委大楼,也不能都在这谈,要不就跑到祠堂里谈。 现在正在挖地基,用不了一个月就能盖起来,就在教师宿舍旁边。 楼上还有孩子们在念书的声音,郑连城就笑说:“吃过饭,还能听到朗朗读书声,天王村不愧是镇里的模范村,抓教育工作抓得好啊。” “就读十分钟课文,老师就会带孩子们睡觉。说是吃过饭后马上就睡,对身体不好。” 说话的是张浩然,他悄悄地跟进来了。 郑连城朝他点点头,就对池然说:“我呢,跟王博聊过了,先拿鸡鸣驿、三河渡做试点,鸡鸣驿那边我听说有天王村的人在承包种蒲公英,那边的村长秦解放也很支持。剩下呢,三河渡那里也没多大问题……” “问题不问题的,还要我去走走看,地质如何,土壤性质如何,适合种哪一种的药材,成本的核算,都要看,要算。还有我刚提到的销售……” “销售上,我能帮忙,”池然微笑说,“我有路子能把药卖出去,亳州那边我也有办法。” 王博皱皱眉不说话了,他自然也能找修东城,但池然大包大揽,那他提这做什么? “先还是看怎么出资,组建公司的事吧?” “各村都是以土地做资本,你我双方就看资本金了。” 这俩一搭一唱的,王博就不乐意了,他能有多少钱?孙齐儿那一亿多拿来,还要搞新药开发建实验室,要是投下的钱少了,那不成帮他们打工了? “先不急,先看看各地的情况再说。” “也好,小郑,你这几天就陪着池总王总,到鸡鸣驿三河渡转转。” 郑连城的秘书是他本家,看着大学毕业也没两年,是个青瓜蛋子,一张脸上还长了些青春痘,戴着眼镜,有点斯文。 “那有劳你了。” 池然朝他一笑,王博只好也答应下来。 郑连城看他不再推脱,很满意地带着各局的领导都走了。 池然就笑着说:“你也别怪我,我看你这种的药材,利润可不小,我家里也做药材生意,不过以前都是做贸易,种药材这事,还得你多帮忙。” “你不是说你来帮忙的吗?” “我投钱也是帮忙,”池然打着哈欠说,“三亿真金白银的砸下来,也不少啊。” 王博就纳闷了,池符那中药堂没那么赚钱吧?也没上市,一次能拿三亿下来?是他后面的大衙内授意干的?拿的钱? 两人都没提快递包裹的事,这事心照不宣,说出来就是撕破脸了。 在外面随便聊了点没油盐的话,就看到徐美君带着柳香兰、周婶那队减肥娘子军去跑步了。 从院外跑过去,要一路跑到笔架山,再上山跑一段路,从左峰到中峰右峰一路下来,再折返回来。 中途要休息七八次,这原来还有些体力不支,可跑几天就习惯了。 胖子不代表体力不行,这些人本来就要天天干活的,就算不下地,也要担菜去卖什么的。 只是干得多吃得也多,消耗低于摄入,长期下来,也就成这样了。 “这是干什么呢?民兵集训?” 池然一脸讶意,王博说是减肥,他就跑过去看了。 徐美君他是见过,柳香兰就没见过了,这减了几天,腰就更显瘦了,但是胸跟屁股还是一样的翘,跑起来更是夸张。 池然倒是不会调侃什么,就看了几眼,刚要转身回来,周婶就喊:“那个小哥,过来聊聊?” 池然一愣,指着鼻子说:“我?” “还能有谁?” “快过来,跟我们一起跑啊,聊聊天嘛。” 盛情难却啊,池然就跟着跑过去,没跑几步,一个四十岁的寡妇,就掐他胳膊说:“哟,没看出来,挺结实的嘛,一看就是常锻炼,不像我们。” 池然还保持着退役时的好身材,每周固定去健身房三天,早上还会打一趟拳,晚上做些重量训练。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寡妇的眼神,跟猫见到鱼腥似的。 就算是池然,都被盯得汗毛倒竖。 “你看这胳膊,这腿……” 靠,都摸到腿上了。 池然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有点后悔跑过来凑热闹了。 可一想还要在村里住几天,还要打听王博那混在解酒灵丹里,说不定是最关键那一味药材,就只好忍吧。 反正这些老娘儿们不会太过份吧? “你光看胳膊腿,你看这屁股。” 那寡妇手往他屁股上一掐,池然打了个抖,被掐了个结结实实的。 “哟,我也瞧瞧。” 跟那寡妇说话的大妈,也上手了,先摸胳膊后摸腿,最后摸屁股,一整套下来。 池然都想哭了,这成什么了? 那寡妇还好说,四十岁了,可还保持得面容姣好,徐娘半老。可那大妈就比池然的妈还大几岁,都快六十了。 胖是胖,可胖得都下坠了,受地心引力的影响,没几个地方还能保持坚挺。 要一掀开衣服,那肚子都快到大腿上了,都是一层层的褶子。 长得还很磕碜,比那放了两三个月的南瓜皮好不了多少。 徐美君瞧了眼,也不说话,反正池然她觉得不是什么好鸟。 “小哥,你是王哥的朋友?” 那大妈好奇的问着,池然当然说是,不是朋友,说是敌人吗?但这大妈叫王博王哥? “难怪了,跟王哥一样都是帅小伙。” “张婶,你还叫王博王哥?你都看着他长大的了。” 周婶有点不满,跑步呢,还在调戏人家小年轻? “不都跟着我家孩子叫的嘛。” 说着话就跑出村了,徐美君看跑了有十多分钟,就指着前面几块石头说:“休息两分钟。” 一群婆娘都坐了下来,那寡妇就挤着池然坐着,池然另一边,自然就是那张婶了。 两人挤着他,还挤眉弄眼的,弄得池然好不自在。 那张婶手按在他大腿上问:“小哥,你成家了吗?” 池然一抖,心想,这是想给我介绍对象? “我结婚了,我小孩都生了两个。” 张婶扼腕叹息:“那太可惜了,我家闺女还没男朋友呢。” 原来是想要帮闺女找对象,还好,还好……池然正想着,大腿又被按住,这次是那寡妇。 那寡妇脸蛋也不错,还算周正,自然比不了柳香兰,可看得出年轻二十岁,也是班花一级的。 “没关系,我也有小孩呢。” 我靠!池然看她秋波一荡,他差点跳了起来。这村子里的女人都怎么了? 第399章 考察仙人山 池然在村里住了一夜,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实,老怀疑张婶和那中年寡妇会不会晚上跑过来。张婶还好说,人家那是考虑自家闺女,可那寡妇……就难说了。 吃晚饭时,那寡妇还挑眉弄眼的,还想挤到他跟王博中间。 亏得他老往王博那靠,才没给她缝隙,要不她非得插进来不可。 睡眠不足,第二天自然就没练拳,起来还挂着两颗熊猫眼,用了些遮瑕膏才挡掉。 他起床,王博也起来了,还跑去叫了徐美君。 一掀开她被子,他就后悔了。这丫头居然就穿了条小裤衩? 四仰八叉的,躺着跟条咸鱼一样,一摸垫被,好嘛,电热毯还开了一整夜,这房里又有暖气,难怪连睡衣都不穿了。 “姐夫,你干嘛呢,大清早就想要非礼我?” “你快穿好衣服,不说要去鸡鸣驿吗?还赖着?先去买碗豆浆喝。” 徐姝丽不在,这家里没人磨豆浆,只有去村口买。 “那姐夫不许偷看,我知道你想看我身子……” “得了,快点吧。” 王博没好气地出来,把门掩好,要说徐美君的身子可白了,又软,跟刚打好的糯米一样。 还带着一股少女的清甜,要咬一口,一定跟甘蔗水似的。 “好啦!” 徐美君拉开门,穿上保暖衣,披上羽绒服,扎上马尾辫,清爽得很。 她还凑到王博面前,呵出一口气:“臭吗?要不别漱口了……” “赶紧去漱口洗脸。” 臭到是一点不臭,跟徐姝丽一样香,就是这习惯不好。 推着她到卫生间,就看她一边拿牙膏,一边还去拿毛巾,就让她先挤牙膏,帮她拿了毛巾,开上热水淋湿拧干。 等她漱完口,就帮她擦脸,一时让王博有种带三岁小孩的感觉,明明徐美君十八了啊。 “姐夫,要不给我点零花钱吧?” 王博心想,这倒该给,一直都是徐姝丽给钱她花,就拿出钱包,数了几张红的塞给她:“够了吧?” “够了。” 徐美君在王博脸颊上亲了下,让王博一愣,就看她笑嘻嘻地跑出去:“姐夫,不说要去鸡鸣驿吗?快走啊。” 王博摇摇头,这丫头。 把门窗都锁死,又检查了一遍,想着张浩然今天会过来帮看着,也不怕有人跑过来。 别的不用防,就是池然……他要跑过来搞鬼,那得防着他。 于是王博先把他给叫上了,今天去鸡鸣驿考察,池然和郑连城的秘书郑行志得带上。 四人先到村口吃早餐,豆浆油条都有卖,还有五屉包子,菜包肉包豆沙包,也就这三种。 卖早餐的姓赵,也是赵山虎一族的,把豆浆端上来就说:“昨天赵山虎在市里说要告状,一出法院就被人打了,腿又断了,这次听说要住一年。” “这么惨?”王博一脸吃惊,“谁干的?这可是法院外面啊,这也太无视法纪了吧?” 池然斜他一眼,听得出这赵山虎跟他有过节啊。 “这就不知道了。” 那卖豆浆的一噎,也不是想帮赵山虎出头,谁惹得起王博?就是想看看王博的表情,看他是不是知情。 “姐夫,不是你让人干的?” “靠,我是这种人吗?我要收拾他,让他直接回村里,我一千个法子弄死他。” 服气!隔壁桌的人都投来赞同的眼光,王博没必要在法院外就干这种事啊。 赵山虎就是回来,村里也没人帮他了,他就是只没牙的老虎。 “估计是他得罪过的人吧。” 王博随口一说,就指着在那转乱眼珠子的池然:“快喝,吃完了就去鸡鸣驿。” “油条还没上来呢。”池然心想,光喝豆浆当早餐? 吃过早餐,王博就载着大家去鸡鸣驿。 郑行志想找徐美君说话,还没张嘴呢,就被徐美君瞪回去了。 倒不是想追徐美君,就是想追,也要先从做朋友开起,可徐美君把一切希望都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让郑行志一脸无趣,还是池然问他要了规划书,他才提起精神。 “青河是五分山势三分水二分田,水田大多都集中在三河渡,鸡鸣驿则多是旱田,但也多是平地。” “天王村就是山地多?笔架山的关系?” “笔架山一拉出去都十里地,都是山地。” 池然翻起笔架山的一些资料,看到王博十万租了三十年,心里就一声卧槽,这他妈是抢吧?光是在山里种些山地药材,那都赚死了。 “前面就到了,下车吧,车进不了村。” 老早就看秦解放带着秦贵站那等着了,秦贵身后还站着秦来顺的女人。秦来顺死后,她一人撑起一个家,好不容易把年过来了,就帮着秦解放干些杂活。 好在有王博给的一笔钱,日子还算得过下去。 王博记得她好像姓单,叫单什么,就记不起来了。 “王哥来村里考察,要带动我们鸡鸣驿发财,我代表村里欢迎。” 场面话总要说的,这还有池然和郑行志呢。 “应该的,不能光顾自己不顾朋友嘛,鸡鸣驿可是姝丽的娘家。” 一句话说得秦解放份外舒服,他又跟池然和郑行志问好,就带着人往里走,说要先喝几杯暖胃酒。 “那就不用了,先去看看地。” 王博这么说,秦解放就亲自带他到地边去看。 一眼望去,都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稻子还没种下,就是稻田也没多少。 “这要都把菜给铲了种上药材,那短时间内损失巨大啊。” 池然在那一说,秦解放就笑:“池总这话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还能光顾眼前的蝇头小利失了大头?” “这些生菜也卖不了几个钱,都是补贴生计,要真种药材,那我是头一个支持。” 秦贵也在表态,王博就呲牙说:“也还没考虑要种什么,你们这不也有几座山吗?要不去那边看看?” “你说仙人山那些地方?”秦解放愣了下,那些山比不得笔架山,但几个山凑一起,也有点山势。 可他腿脚不行,走平路还可以,那些山又险,要爬山,他膝盖受不了。 “对,过去看看吧。” “那让秦贵和冬娘带你们去吧,我这腿不利落了。” “改天让我帮你扎几针,擦点药油缓缓,你那是磨损过头了。” “那我先谢过王哥了。” 秦解放惊喜道,别的不说,王博的医术可了不得。 秦贵和单冬娘带着四人沿着村子,先走过坟地,他还特别说:“上次王哥还在地里抓了些虫子去做药呢。” 池然感兴趣地问:“什么虫子?” “地乌龟,王哥,学名叫什么来着?” “土元。” “土元啊,”池然瞧着这些坟地,心想土元喜阴潮,这地方确实找得到,“夏天抓的吗?” “就冬天啊。” 池然一惊,冬天?冬天也能抓到土元?他蹲下就抓起一把土到鼻子前。 “喂,池总,这是坟地啊。” 徐美君也小声说:“坟土有尸味呢,这人有毛病吧?” “他是在闻有没有土元的味道,别理他了,我们走吧。” 池然也快速的扔下土,跟了过去。 出了村又走了一里,才来到仙人山脚下,这地方叫仙人山,不是就形而论,而是传说这地方有人成仙。 很久以前有个道士,来到鸡鸣驿后,觉得这山很适合修炼,于是就住了下来。 过了二十年后,一天雷雨交加,有村民听到山上有人大喊,就看一道天雷打下来了,五彩斑斓,那道士随之飞到半空中,跟着雷电飞走了。 于是从那之后就叫仙人山,后面的连在一起的几座山,分别叫渡仙崖、成仙台、天仙顶。 就是仙人山上,还有两个洞穴,一个叫修仙洞,一个叫真人居。 “不是被电力吸到空中的吧?” “姐夫别瞎说,那五彩祥云怎么来的?” “闪电有蓝紫色的,这人盯着看,眼睛出了毛病,看成五彩也没问题啊。” “可从那之后村里就没人看见那道士了。” “不是被吸走了,可能吸到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摔死了。” “哼,姐夫就会瞎编乱造。” 徐美君不信,秦贵和单冬娘也不信,但池然和郑行志猜想多半就跟王博说的一样。 来到山下一抬头看,山势还真够陡的,都快呈七十度了,好在树还长得多,能抱着树,一步步的往上走。 也有砍柴人走出来的野道,就是这地方,也不知种什么药材好。 要是白老三在就好了,王博早上给他打电话,他还在会所里,说是温柔乡英雄冢,上了床不想动,还得快活个几天才回来。 登到半山腰山势才变缓,就看到一个洞穴在山腰处,那里还摆着个供桌,一个碗大的小铜炉上面插着几根香。 “村里每天都有人过来祭拜仙人,几百年来没断过。” 秦贵解释着说,就从兜里摸出几张黄纸给烧了。 单冬娘也在那合什作揖,嘴里不知念些什么。 池然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拍照,得把地形给拍下来,回头能种什么,再去查吧。 池然拍完了,走过来说:“王博,你说这洞也太小了吧?” 洞是小了点,也就能挤进一个人,深也不到三五米,铺些干草也能将就,就是传说那道士住了二十年。 夏天的时候还好说,到了冬天,不得冷得骨头都痛了? “这是修仙洞,仙人在这里打坐,他住的地方在真人居,往前面一点。” 秦贵忙解释,还叫单冬娘:“你带王哥去真人居看看,我还得烧纸钱。” 就沿着山腰走,大约走了有百来米,也绕了一个半圆,就见到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眼前。 光是洞口就有十几米宽,高达数米,里面干燥无水。 “王哥,往里走还有上百米深呢。” “这么大?” 王博吃了一惊,这都快出仙人山了吧?到后面的成仙台去了? “对啊,要不进去看看?” 单冬娘一说,一脚踩在一块碎石上,啊地一声,倒在地上。 王博急忙扶起她,就让徐美君把她鞋脱下来看看。 第400章 背寡妇 单冬娘的踝关节扭伤了,王博随身带了正红花油,帮她擦了,看脚踝肿了,也没法走了,就让赶过来一脸紧张的秦贵留下先陪着她。 池然说:“我们进去看看回来就先送小单先回村吧?” “不能为了我,耽误大家考察了,我一个人走回去吧。” 王博摇头:“时间多的是,你一个人下山,山势太陡,一个不小心就得滚下去。就这么说定了,手电带了吗?” 秦贵掏出两个手电,早就准备好了,手机虽然能照亮,可太耗电了,还是强光手电方便。 等王博走远,单冬娘就说:“我也太不小心了。” “冬娘看你说的,这谁也不想的啊。” 秦贵想要搂她,被她闪开,他就干笑一声,舔舔舌头。 秦来顺还活着时,他就瞧得单冬娘眼热了,秦来顺一死,他差点拍手叫好,也不怕单冬娘有孩子,是个拖油瓶。 先把人弄到手,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秦来顺死后,秦贵越看单冬娘越心痒,也越觉得单冬娘长得美。 这是种很怪异的感觉,要是秦来顺活着,他还只觉得单冬娘漂亮罢了,现在则是漂亮里带着一种想要欺负她的感觉。 秦贵凑了过去,洞口就一块大石头,两人倚坐在上面,也没办法退太远,单冬娘还有点害怕他。 谁都知道,秦解放现在最疼这侄子,在鸡鸣驿秦贵也几乎能横着走。 “冬娘,我那腊肉,要不等晚点我给你送过去?” “我家还有吃的,不用送了。” “那我给你送点别的?” “送什么?” “送温暖!” 秦贵一把握住单冬娘的手:“冬娘,你看你一个女人撑着家里也不容易,钱不说了,那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不冷吗?不找个男人暖暖?” 单冬娘吓了一大跳,急忙抽回手,要起身,脚一痛,就差点摔倒。 秦贵上去抱着她就要亲她,任她怎样挣扎,他就死活不放。 “冬娘,我也是光棍,咱俩凑和着过吧……” “你放手,秦贵,你别这样……” “我别怎样?我是想跟你过日子,你家孩子我也认下是我的了,还不好吗?” “我不要,你放开手吧!我求求你了!” 单冬娘被他抱着腰,弯着身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秦来顺这才死多久?一个月?这秦贵就兽性大发?这还是一个村里的人吗?秦来顺论辈份可是他十一哥啊! 这个畜生! 单冬娘苦苦支撑,眼看他手就要伸过来了,她大叫一声,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洞外跑。 “冬娘,我也不是想要在这里,这地方太冷,我都缩得没法动了,你让我亲下脸,摸摸你暖暖手?” 单冬娘能爬多远跑多快,没几步就被秦贵追过来,压在身下,他那双爪子就往她胸前摸去…… “哎哟!” 秦贵被一脚踹开,一回头就看王博站在那里,吓得魂都没了。 “王哥,我是跟冬娘闹着玩呢。” “哼!” 王博信他才有鬼,洞穴里声音传得快,轻声说话,里外都能听见,这叫得那么大声,他都听到了。这才跑出来,一看秦贵就不怀好意。 “王哥……” 单冬娘胆颠心惊地被扶起来,要再晚一步,她别的不说,就要被秦贵摸个痛快了。 “秦贵你有话回头跟秦解放说,来,我背你进去,你拿着电筒。” 单冬娘一怔,虽然死里逃生,可想不到王博会背她。 “上来啊!” “哎哎,好的,王哥,我……” “别磨叽了。” 单冬娘终于上了王博的背,趴在他背上,一时觉得很安心,回头看秦贵还一脸不知所措,也知道秦贵有些日子不敢乱来了。 王博先托着她的腿,后来感到不好用力,就手一滑,托到她屁股上。 这一下单冬娘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可是生过孩子的,本不该这样羞涩。 可王博救了她,上次还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能把家撑下去。 感觉王博并不是吃豆腐占便宜,也没别的心思,单冬娘才放下心来,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咦,冬娘,我姐夫背着你呢,秦贵没把你怎么吧?” “没,”单冬娘也认识徐美君,本来都是鸡鸣驿的人嘛,就是说不上太熟,“多亏了王哥。” “里面还有多深呢,姐夫,看够了就出去吧?” 手电一照,四周依旧是干燥的洞壁,没有别的变化,王博幻想中的奇珍贵草也没出现。 像上次在笔架山里发现的秘本的好事,也没有发生。 “还有多远?” “大概三十多米吧。” “那就走到头看看吧。” 手一用力,将单冬娘抬高一些,手指一滑,单冬娘的脸瞬时又红了,心跳更是快到极限。 他不是故意的吧? 单冬娘看王博一点异常都没有,好像不是故意的。 可是……随着王博一高一低的走着,单冬娘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难受。 想提醒王博挪挪手指,可这事怎么好提的?这要说了,王博不就会发现他手指放在哪里了? 只能……单冬娘动了动身子,王博马上说:“你别动,我不好背。” 她不由得哭笑不得,我不动可我不好受啊。 但王博这一说,她也只能忍着了,要不然王博就算了,这还有徐美君、池然和郑行志呢。 单冬娘只能在心里希望着,快一些出山洞。 “你看,这里也是一样的石头,没什么看头。” 池然摇着头,手电一照,瞳孔一下放大。他注意到王博的手指了。 好哇,原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呸,原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连单冬娘也不放过?还趁人家脚扭伤,被秦贵欺负的时候,趁虚而入? 你也太无耻了吧?光就这一点,我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鄙夷你! 单冬娘也发觉被池然发现了,一张脸红透了,把头藏在王博的脑袋后。 “你呵气呵得我脖子都痒了,你抬起些。” 单冬娘咬着嘴唇,把头抬到王博的肩上,然后就感觉一道极不友善的眼神在盯着。 一看是徐美君,就心脏一跳,她不会也发现了吧?她姐可是徐姝丽。 不行,单冬娘突然一扭身子,终于摆脱难受的姿势,刚想松一口气。 “你动什么?” 王博回头就瞪她眼,这单冬娘是有多动症吗?我背着她是为她好,她还动来动去的,这要摔下来,踝关节的伤势就要加重了。 王博说着手又挪回去了,单冬娘想死的心都有了。 干脆闭起眼,当什么都没发生,自我安慰着默念,没事的,没事的…… “王博,你胳膊挺有劲的啊,这背着不重吗?” “我掂掂啊。” 王博托着单冬娘一抬一放,单冬娘啊了声,他就奇怪了,她这是有毛病吧? “大概九十多吧,有九十五吗?” “九十。” 单冬娘单薄得很,一六四的身高,才九十斤,除了大腿和屁股,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那是不重,”池然眯着眼说,“背着还舒服吧?” “你想换你来背是不是?你别跟秦贵一样吧?” 王博一直怀疑池然是gay,这就试探他,他要背的话,那就不是了。 “我就不背了,昨晚没睡好,背痛。” “那就是了,我还看你用遮瑕膏了。” 郑行志马上仔细地瞧,好像是用了,没看出来啊,这池总挺爱美的。 “姐夫,遮瑕膏是什么?” “回去教你。” “好嘞。” 都走到底也没什么发现,就往回走。这一百多米,对于别人还好,对于单冬娘就是漫长的煎熬。 她咬着牙坚持着忍着,哪怕是再有什么苦,也得忍耐下来。 可越是忍,身体就越热,汗也流下来了。 “你还冒汗了?不是有什么炎症吧?” 终于到洞口,王博被一颗汗汗到脸上,马上问道。 池然一脸鄙视,装,继续装,占人家便宜,还装不知道? “没,没什么……” 单冬娘红着脸说:“要不放我下来,我能走。” “下山再说吧,下山我帮你检查检查。” 下山从山底再去渡仙崖那边,要好走许多,从这边山腰过去,也没路了。 这上山陡还好说,下山就更要小心了,随时踩不好,就要像球一样滚下去了。 王博托着她,也没法抓树,好在他脚步稳健。 池然更快,健步如飞,借着坡度,几乎是跑着下去的。 王博一看,好嘛,在我前面显摆是吧? 他也快步跑起来,这一来,身后的单冬娘也跟着一颠一颠的,那手也在乱颤。 单冬娘身上的汗越来越多,她牙都快咬碎了,心想着快一点下山吧。 好在山也不高,王博顺利的到了山底,就准备把单冬娘放下,手一动,他就一愣。 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原来是…… “我看冬娘你没事啊。” 王博尴尬的笑着,池然在一边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 放下单冬娘,她就一身瘫软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让跟着下山的徐美君一脸不解,明明就是姐夫背着她的,她都没动,喘气干什么? 郑行志走得特别慢,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扶着树下来的。 “秦贵呢?” “被我骂了,没脸见人回村里去了吧。” “那冬娘怎么办?” “先扶她回家,回头再继续去渡仙崖看看。” 王博一顿,才问道:“冬娘,我背你吧。” 单冬娘脸色一变,摆着手说:“我走路吧,我能坚持的,要不让美君扶我?” 池然摇头:“还是背着走快,王博,你继续背她吧。” 第401章 捡骨 再背上单冬娘,感觉怪怪的,王博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就是想到先前的事,手就托在她腿上。走回村的路倒是平坦,单冬娘也放下心来了。 她家住在村尾,离这头倒是近,一到院子里,王博就想起赵唐和秦来顺的事。 把她放下,屋里跑出个男孩:“贵叔在里面呢。” 秦贵跑来这里了? 随男孩说话,秦贵也走出来了,一看王博,就一脸尴尬。 怕王博去告诉秦解放,或者再动手打他,瞟了眼池然、郑行志的眼神,更是知晓他们也知道了。 “我,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秦贵落荒而逃,王博也没理他,将单冬娘放下:“药油给你留下了,你每天擦两次,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谢谢王哥。” 单冬娘不敢跟他对视,心脏还在咚咚作响。 “那我们继续去考察吧。” 王博走出院子,单冬娘才抱住孩子,眼睛追着王博的背影而去。 “妈,你身上怎么黏黏的?” “出汗了,我去洗一洗。” 单冬娘从里到外都湿透了,被孩子一说,忙要去厨房烧水。 想着秦来顺活着时就说要装个热水器,也没顾得上,就一时间,心里又有点哀伤。 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啊。 王博他们走去渡仙崖的路上,没了村里人,也就徐美君了解这边的情形。就问起她来了。 “这一片有多大?” “七八个山头,连起来也有一两千亩山地,可是跟笔架山比不了。” “我知道,都是石山?” “也有树啊,姐夫没长眼吗?” “我是问里面,山洞里都是干的?” “还能是湿的吗?” 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王博拧着她耳朵说:“不要每次都反问。” “哎哟,疼疼,姐夫松手。” 徐美君脸都皱了,连拍几下,王博才松手,还没好气地说:“我又没用多大力,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你对冬娘多好?” 王博一噎,也不好说什么,就转头看着池然:“两千亩山地,也能种些药材啊。” “药材数千种,有地就能种,就看你想种什么了。” 池然在笑,王博跟徐美君好像也不单纯,这狗日的桃花有点太旺了吧? 郑行志翻着资料说:“鸡鸣驿这边,也就是仙人山附近的植被比较茂盛,剩下的地方都是光秃秃的。” 王博心想,这山要没什么植被,才好种植,要不得先把树砍了,那多可惜? 笔架山就是里面太多树了,砍一些还好说,像是疗养所那里,要是都砍了,这还得不偿失。就是说到县里,也不允许吧? “难说,”池然看出他的顾虑,“县里要考虑到税收,招商引资各方面的事,树砍了也就砍了,环境方面的事,不会想太多。” 在池然这种大城市来的人眼里,县里的人,觉悟绝对没那么高。 再说,种药材,不也能绿化吗?满山遍野都种上,那一眼望去,还不是绿的? 就看要种哪一些罢了,也不一定会带来水土流失。反而会有好的作用。 王博没想那么多,就是单单觉着树砍了可惜,像是仙人山,有的树龄都几十年了,那也能说砍就砍? “先看渡仙崖那些地方吧。” 来到渡仙崖,王博就倒吸了口凉气,这地方怎么爬上去?刚才那仙人山还七十度,这都快九十度了,也没树,孤伶伶的拔地而起的一处悬崖。 而且很窄,像是把个巨大的叉子竖在这里。 连池然都看傻眼了,这地方说什么也种不了药材了啊。 “去成仙台看看。” 听名字就知道了,渡仙崖是悬崖,成仙台山上却有个平台。 这边山势也缓了许多,三十多度的斜坡,爬起来也不费力。 徐美君还说:“这山上还有些人埋了坟呢。” “祖坟不都是在村尾那边吗?怎么还埋在这里来了?” “那是一部分,这边也有呢,姐夫,有人的早就把坟迁过来了。” 池然也好奇了:“这有什么说法吗?” “说是想沾沾仙气,这成仙台,是那道士成仙的地方,要埋在四周,那要万一沾了仙气,也能给后人带来好处。我听人说,前十几年又迁了一批,说是那时有个风水先生来看过了,说这地方好。” 王博不懂这个,什么前山后水,左龙右虎,他一点都弄不明白。 池然也觉得怪:“哪有把坟埋在山顶的?这离地气太远,坟里的人都不安宁。” “坟里还算人吗?那都是鬼了。” 徐美君斜了池然一眼,王博哼道:“哪来的鬼,要有鬼,不早就投胎了,要能投胎,也就没有风水什么事了。” 好多这一类的事,都是前后矛盾,王博也不信。 他王家的祖坟也是随便找个地方葬的,也谈不上什么风水不风水的。 “咦,那上面还有人。” 就瞧那处平台旁,有几个人在那烧香,还有人在拿着铲子在铲土,站的地方有一个挖开的坟堆。而在后面还有十几座坟,都围在那平台四周。 “六公,你在这里呢?” 徐美君认出了那站在坟前的老人,跑过去就喊。 老人看她眼,就笑道:“你来爬山玩?” “不是啊,我带我姐夫他们来考察,县里说要弄药材基地,我姐夫是顾问呢。” 徐姝丽的男人?那个叫王博的? 六公朝王博看去,就微微点头:“你们好。” “六公好,你们在做什么呢?” 王博从徐姝丽那论起,也不是外人,六公就指着坟说:“捡骨呢,找人算过了,说是这个时辰,早上就先去祖坟那把骨捡了,这会儿正埋下去。” 原来是捡骨迁坟,看来村里人还真信这成仙台能带来仙气。 “这地方少说有十几座坟吧?” “怎么?你不信?”六公一听就知道王博不信这套,就说,“六年前秦祖强他家把祖坟迁过来后,不到两年他家儿子就考上了省里的理工大,他那女儿还嫁了个好人家,光是彩礼就拿了三十万,你说这有用没用?” “光一家也算不得什么吧?这十几家都发财了?” “发财也未必,这秦丰收家里的,迁了祖坟后,有一次村里几个孩子下水玩,其余的都淹死了,就他家孙子没事。这是秦勤家的,他儿子在城里帮人在工地搬砖,结果脚手架倒了,砸死了三个人,他只断了只手。还有,秦业火家的……” 六公如数家珍,这些家里多少都有些好运道。 池然不以为然,但也不会说什么,没必要跟老人家斗嘴。 王博更是了,他知道这种想法跟算命一样,在心理学能有很好的解释,要是谢京花在一定能说出门道,但他就不行了。 “还有那秦贵家,也说要迁来这里,村里巴望着迁过来的多了,这地方可没多少地了,我们得抢个先。” 确实是,平台是平台,却不大,十几座坟包,已经把这里占满了。 要是晚一步的话,那就要挤得连路都走不了了,那清明祭拜,不是要踩着坟头过去?那像什么话?自己踩和被别人家的踩,都不是好事。 “我们上平台看看。” 王博说着贴着坟包走过去,走到平台上,才感到一股寒气,到底是山上,风一吹就冷得打哆嗦。 “小郑你受不了?” “还行吧,”郑行志凑上来低声说,“王总,你说要在这山上种药材,要不要迁坟?” “你小声点吧,”王博瞪他,没点眼力劲的,“这坟能点多少地方?” “对对,我也觉得是,就是碍眼。” 池然斜着眼说:“山地就算两千亩吧,种什么还没想好,就想到动人家祖坟?你是想激起民怨坏事吗?” 郑行志吓得脸都白了,他哪有那念头,就是看了这些坟后,有些想法没藏住,随口说出来了。 “想好种什么了?” 王博问池然,他拿三亿投资,那定然也要他出份力的,要不然就光拿钱,做甩手掌柜? “山地能种的药材多了,就看哪种能有赚头了,你原来种的蒲公英就不错,但蒲公英市场有限,你这一种,周边市场也几乎饱满,这边也不能种了。至于你在平地里种的太子参丹参,我想你也不愿意种在这里吧?” 太子参丹参市场也有限,虽然每年用量都在增长中,但也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天王村种了,鸡鸣驿就要考虑种别的,这才能保障整个公司的平衡。 销售上既然池然说有路子,那就只要想好能种什么方便就是了。 “那边放鞭炮了。” 徐美君堵着耳朵。 放完炮六公那些人就走了,山上一时烟雾缭绕,如同仙境。仙人台也没多高,倒不像一些高山,能看到云雾。 哪怕是笔架山都不高,这一带就没什么高山。 “我有些想法,我们下山后再谈吧。” 王博有了腹稿,但还不到掀开的时候,鸡鸣驿还是平地多,山地能试着种些药材,但不是重点。 “要不先谈谈股份分配?” “等老三回来,我们再谈。” 池然微微一笑,三亿,他自然要占大头,就算是白老三加上王博,他也不信他们拿得出超过三亿的资本。 “姐夫,我脚扭到了。” 徐美君撅着嘴:“姐夫背我!” “你自己走!” 王博瞪她眼,什么脚扭到了,明明就是装的,可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一声惨叫,不是徐美君的,而是前面下山的六公那些人。 第402章 复合种植 “我的脚,肿起来了,爷爷你看。” 说话的少年,是六公的孙子,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一摸额头竟还是烫的。 王博他们走得快,追上来时,六公正问他是不是扭到了? “没,爷爷,不是扭到了,就是脚疼。” “你把鞋拖了,把裤管拉起来我看看。” 王博一说,六公想起来,王博是医生了,忙让孙子照办。还问起他是哪里疼。 少年指着小腿说:“就这疼,早上我去把祖爷爷的骨头拿回里屋时,不小心撞了下。” “撞在桌角上了?” 要是撞桌角这种硬伤,只要不是再次撞击,也就是淤青浮肿,怎么会痛得连走都走不了? 棉裤一拉上来,王博和池然都咦了声,就看小腿从正面到侧面都肿起来。秋裤还没脱掉,都一个大包鼓在那里。 “这很严重,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池然也关心起来,蹲下要将秋裤拉起,他一动手,少年就痛得哀嚎。 “别碰,好痛,痛死我了。” 冷汗唰唰地流下,池然只好停手,王博问他有没有剪刀,他摇头,拿出把匕首:“把秋裤割了?” “你说呢?”王博一把抓过,沿着鼓起的地方一割,就看那里露出一条缝,里面是个大包。 “这怪了,怎么还有水泡?”池然盯着看,一脸疑问,这好像下面都化脓了。 可一般情况下撞到桌角,不会有这种事啊。 王博把秋裤割开了个大洞,就看那水泡,快有拳头大了,只是一直都被秋裤棉裤给压着。 六公急了:“这碗大的水泡,是怎么弄的?王……王博,你能治好吗?” 王哥他实在喊不出口,他比秦解放还大二十岁,都老得也快能埋下去了。 “我看看。” 王博手才摸到边缘,少年就痛得受不了,情况是很严重了。他还注意到在水泡的边缘,有一个小口子。 “是感染引起的?”徐美君也看到了。 “对,细菌感染。” 王博留意到他那处小伤口有些颗粒状的东西,正要问他,池然冒出一句:“你不是踢到桌角,你是踢到别的东西了?” “我……”少年脸涨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了,快说,这给你治病呢。”六公不悦地喊了声。 “我撞到祖爷爷的骨头了……” “你……”六公气得跺脚,这叫什么事嘛。 问起来,那捡骨后先拿白酒擦了,放在里屋等时辰,这叫洗骨。可是在擦之后,就先拿回去了。少年那时正好起床,脑子晕晕的,就撞在放在桌上的骸骨上。 一摔倒,骨头掉地上,一头就刺在少年的小腿上,划开了个口子。 骨头埋在地里不知多少年了,上面都是泥,细菌可不少,这一碰,一划,细菌就随之到了他的肌肤里,然后再爬上走到登仙台,随着血液循环,就形成了水泡。 骸骨里本来就有很多细菌,要不然血肉都怎么没的?都是细菌吃掉的。 中药里还有一种叫尸菌的,是红褐色的,长得跟灵芝差不多。一般会长在尸骨上,价格非常昂贵。 “是食肉链球菌引起的?” 王博意外地看了池然一眼,池家不是中医吗? “对,得马上送去医院了。” “你们把他扛起来。” 六公吩咐了两个孙子辈的,把少年扛上,又谢过王博,这才离开。 “骸骨上有食肉链球菌也少见。” “算是吧。” 王博缓步下山,徐美君想起那水泡脓包就犯恶心,也不提让他背了。 到山下,郑行志就问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去村里吃顿便饭也去剩下几座山? 王博看过去,见其余的山头,也都差不多,也就说不用去了,要吃饭回天王村再吃。 路过村里时,秦解放在门口等着,拉着他非要他留下,还说六公跟他说了。 “你啊,来考察,也救人,这怎么好意思?大家又不是外人,我这杀了两只山鸡,都留下吃,郑秘书也留下。” 盛情难却,王博只好点头。 秦解放等把菜什么的都端上来,就有意无意的提起单冬娘。 “多关心下她嘛,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也不好过日子。” 王博只是听他提起,就随口说了句,在池然眼中,却是他和单冬娘有私情。 那小寡妇,也挺有味道的……池然心里想着,就看郑行志舀了碗汤,也不喝,在拿手机打字,估计是在跟郑连城汇报工作。 “对对对,该多关心。” 秦解放在心里骂了句秦贵傻叉。 秦贵从单冬娘家跑出来就来找他了,秦解放当即就给了他个大巴掌子。 连秦贵死了的爹都骂了,骂得他狗血淋头。秦来顺才死多久,他想要人家,也得过个一年两年的再说。 还得来个情投意合啊,你就来硬的?你以为你是谁? 还让王博撞个正着?你是想死是吧?人家现在跟县里搞药材基地,全村人都指望着他呢。 现在看王博没追究秦贵的问题,秦解放才松了口气。 “那王哥,你觉得咱们鸡鸣驿种什么药材好?” 池然也看过来了。 王博沉吟了片刻,觉着还是得说:“不能种单一作物,要种就复合种植。”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有白老三发来的建议,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复合种植?” “因地制宜,我看可以一次性种上小黄杨、黄柏、苦参、无患子、独角莲等药材。既有绿化作用,也有经济价值。” 那些山都是秃的,不像是仙人山。 “小黄扬也是药材?” “对,小叶黄扬是灌木,不是树,能入药,能治心血管病、疟疾、梅毒、风湿、皮炎,浸泡液还能治妇科病,对心绞痛等、心律失常也有用,还对一些皮肤病有好处。” 王博说起来如数家珍,池然也在点头:“皮肤病主要是治结节性红斑、银屑病、荨麻疹这三种。” “那黄柏呢?” “湿热泻痢、黄疸尿赤、热淋涩痛、脚气痿蹙、骨蒸劳热、盗汗、遗精、疮疡肿毒、湿疹湿疮都能用。” 王博怕他还问下去,就让他吃鸡好了,把他嘴堵住。 秦解放看王博有了盘算,那就行了,接下来就跟着他干就好了。 鸡鸣驿也没天王村地多,好在算起来也是徐姝丽娘家,这里外还沾三分亲,怎么着王博也不能亏待了不是。 “我想有空王哥也多来关心下单冬娘。” 秦解放在送王博出去时,话里有话的握着他的手在笑。 靠! 王博瞪他一眼,这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池然眯起眼,这秦解放是要把单冬娘往王博那推啊,这村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夫,苦参是什么啊?” 徐美君等王博上车,她才问起来,刚说的好几种药材,她都没听过。 “苦参是豆科植物,不是人参,有清热燥湿,杀虫,利尿的作用,可治热痢,便血,黄疸尿闭,湿疹,湿疮,皮肤瘙痒,疥癣麻风。《神农本草经》里写主心腹结气,症瘕积聚,溺有余沥,逐水,除痈肿,补中,明目止泪。” “噢~~!无患子呢?” “无患子又叫木患子,以前没洗发水的时候,拿无患子做肥皂。要先去核留皮,拿小火来煮,再把煮好的水过滤,沉淀后就直接能用。要好些的,就加棕榈油、椰子油,混合在一起,去污很好。” 王博想起小时候,奶奶就拿过无患子做的肥皂洗头。 因为无患子的壳里含有一种叫皂苷的成分,可加水加热提取出来。 “那我回去试试。” 无患子鸡鸣驿这里没有,天王村后面长着十多株。村里还有拿无患子的核拿来做佛珠玩的。 回村后,王博正想回去休息,下午等白老三醒了,再跟他在微信上聊聊。 谁知一回笔架山,就看徐姝丽带着彭烟坐在那里。 “怎么回来了?” “今天周末,我回来一趟拿些换洗衣服,顺便,烟烟找你呢。” 王博看她还戴着口罩,就把车钥匙一扔,说:“怎么了?” “我去了医院,说就是做微创手术,也要两个月才能好,我还得去相亲……” 彭烟说着都快哭出来了,这面瘫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相亲就一周后的事,家里说那人年轻有为,又帅气工作又好,家里还是某个局的副局长。 这人家答应相亲,都是求之不得的事,要是黄了,那她爸妈都不答应。 彭烟本来就相貌平平,招商局又不算太好的单位,学历也一般,就是培训班,还是家里求来的。 这可关系到彭烟一辈子的幸福的大事,她去医院看过后,回来就在哭,徐姝丽才说带她过来看看。 虽然她也不抱多大希望,可总要试试啊。 “把口罩摘了我看看。” 彭烟犹豫了一会儿,才摘掉口罩。 王博就看她嘴角都往下了,这半张脸像融化的雪人,就让她跟过来。 “你能治吗?” “这天下还没有我治不好的……吊角风。” 王博可不敢说没他治不好的病,这也太自大了,再说,他确实有许多病都无能为力。 彭烟听出他的信心,虽说还将信将疑,可一看诊室里设备齐全,就睁大了眼。 “姝丽姐说你是医生,我还不信,你还真是学医的?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能治好你就行了,躺下。” 彭烟听话的躺上了诊床,她这后半生的幸福就靠这次相亲了。 突然就看王博拿出一根针,挪到她眼前,她马上吓了一跳。 “别动!” 王博一喝,银针就扎在她的脸上。 第403章 针灸治面瘫 治疗面部神经麻痹的办法,用针灸和用微创是一样的。 先疏通堵塞的血管,让血液流畅。但下一步,就大不相同了。 针灸讲究的不单是活血,还要通气,调整经络。在西医上没有经络的说法,自然更没有所谓的调整经络了。 王博让她不要乱动:“你一动针就扎不好,你想面瘫治不了,扎成麻子吗?” “王,王博你别吓我。” 彭烟不动了,整个人都不动了,加上她原来面瘫那半边脸也动不了,她动的是脑袋。这一来,王博就赶紧连扎了她七扎,加上原来那一针,八针排在脸上。 这才捻动银针,通血活气。 “哟,这么多?”徐姝丽抱着刚从山上摘下来的小蕃茄走进来,还吓了一跳。 “不扎多些,活血慢。” 王博伸手抓起两颗小蕃茄扔进嘴里,山顶种的这些蔬菜水果,都长势特别好,光照足,甜度也高。不用放白糖拌着吃,就满嘴甜蜜。 “你今天去鸡鸣驿考察怎样了?” “还好吧,那边仙人山一带能搞复合种植,高低搭配,但还得听老白的意见。” “要不把东城也找过来问问?老三他家那边到底还是两广,东城离我们这儿近。他又是亳州的,全国哪里能种什么,他有谱。” “你拿我手机问问他吧。” 彭烟动都不敢动,也不知这小俩口说的是什么,就眼睛瞧着针尾在晃着挺害怕的。 “姐夫。”徐美君也回来了,啃着根黄瓜跑来看。 “这是你姐的同学,你来了就帮忙吧,你掐两根,对,就跟我一样捻着。” “好嘞。” 徐美君按王博说的捻动银针,王博就问:“好些了吗?” “好像有些发热。” “发热就对了,有效果。我这先扎着你的牵正、颊车、大迎、承泣、四白、巨髎、迎香、人中。先通了这一路,再要扎你的兑端、承浆、鱼腰、攒竹……你大点力。” “我很大力了,要再大力,我怕她吃不消,是吧,姐姐?” 彭烟也不能动,人中都扎了,说话都看得到针尾在动。 徐姝丽就在一边瞧着,晚饭还早,也不着急准备,发过微博,修东城也没回复。 摘来的蔬果,在外面还等着去洗,这一篮子的小蕃茄是洗好了的,但还有两把生菜,几斤蘑菇。 “姝丽也来帮忙。再快一些。” 徐姝丽也学过针灸,就是后面忙了,就搁在一边了,但捻下针尾没事。 终于过了十多分钟,王博看彭烟的嘴角动了下,半边脸慢慢缓和,就将银都取下来。 又去扎兑端、承浆、鱼腰、攒竹、晴明、到后面连挟突、天鼎、瞳子髎、人迎也都扎上。 要等她面部神经都松弛了,再连下到廉泉上到百会,都要扎一遍,叫是上下连通。 “姐夫,我流汗了。” “姝丽,你去拿把毛巾帮她擦擦吧。” 徐姝丽放下针尾:“你走一天都没出汗,捻捻针尾就出汗了?” “我这得专注啊,不像姐夫,今天还背了个寡妇呢?” “哦?”徐姝丽好奇地拿着毛巾,看向王博。 “秦来顺的老婆,单冬娘,她脚崴了,肿得跟球一样大。秦贵还想欺负她,我就看她也不能走,在仙人山上呢,就背她下来。” “冬娘啊,”徐姝丽心想单冬娘比她大不了几岁,秦贵还真是个牲口,“脚好了吗?” “给她留了正红花油,她自己会擦。” 王博把针都取下来,开始扎第三处地方。 彭烟像个木偶,也不能开口,就在那看着。但脸好像松动了一些,让她有感觉,她就放下心来了。 前后治了一个多小时,彭烟才恢复如初,一照镜子,喜不胜收。 抱着徐姝丽就大声道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那相亲对象有那么好吗?” “我家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呢,人家愿意见一面都不容易,我还能挑三拣四的吗?那谢谢姝丽姐,谢谢王哥,我赶车回去了。” “要不住一晚上吧,明天让你王哥送你回市里。” “那不成,我住在乡下不习惯。” 彭烟看王博不高兴,就忙说:“我要抱着枕头才能睡得着,那抱枕是小时候我妈给我买的。” 徐姝丽也说:“有这事,是个胡萝卜的抱枕。那,王博你送她到村头坐班车吧?” “那行吧。” 王博拿着车钥匙,带彭烟到山下,她一看猛禽就愣住了,可转念一想,现在农村里有钱的人多了,也没什么吧。 “王哥这车花多少钱了?” “别人送的。” “呃……” 这就厉害了,谁会送个百八十万的车啊? 开过天王村时,王博看池然一脸酱紫的被张婶和个寡妇围着,在那坐在青石上聊天,柳香兰在那撩着头发,瘦是瘦了些了,还要再减。 “你们村里漂亮女孩挺多的啊。” 王博也不知彭烟说是徐姝丽徐美君还是柳香兰,就点了点头:“水土好。” “是啊,一方水土一方人。” 彭烟有点忧伤,要说家境,家里也都是公务员,虽然是基层公务员,也还过得去吧。就是相貌不出众,学习成绩也一般。 特别是长相,她很自卑。 但她只是相貌平平,并不是有什么缺陷。 “你每天还要揉半个小时的脸,放松神经。” 王博把车停到路边,叮嘱她要注意的事项,可别又有反复了。 “知道了王哥。” “班车来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打姝丽电话就行了。” “好的,王哥再见。” 王博送走她才接到修东城的回复,他刚下飞机,从外地回亳州,一听要干大的,他就说马上订机票来黄梁。 王博回他说好,心想就是快也要明早才到了。 等开过村里,看那张婶的爪子都快摸到池然大腿上了,就停下车打开车窗说:“哟,池总桃花挺旺啊。” 池然心里骂了句王八蛋,腾地站起身就跑过来,想跳上后厢。 王博二话不说,油门一踩就跑了。 池然差点跳了个空,站在那里想要骂娘,张婶就跑过来了:“哎哟,小池,你这干什么呢?还没说完呢?你不是说你有个弟弟吗?” “表弟……” “表弟也是弟,有你帅气吗?家里怎样?多大了?哪个大学的?” 卧槽啊!池然想把她推开,这是查户口吗?疯了吗?你闺女是有多漂亮啊! “张婶你就别闹了,你女儿还才上初中吗?” 柳香兰突然一说,池然就瞪大了眼,你妹啊,才上初中就想着找男人了?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香兰,你插什么嘴?是了,你男人死了,你就有想法了是吧?我早就看你不正经了。” “你胡说什么?”柳香兰气得啐了声就回院子里去了。 “就是,张婶你也太过分了吧?你闺女还小,小池你说是不是?” 那四十岁的寡妇搔首弄姿的摆动腰肢。 池然像是在看一块肥肉在那蠕动,要不是忍着,中午在鸡鸣驿吃的鸡都吐出来了。 “你也别跟我争!”张婶急了,“小池,我闺女是小,你表弟也没多大吧?再说就是大个十几岁又怎样了?四十岁娶二十岁的不也不少吗?” 池然真快被逼疯了,一看郑行志走出来,就赶紧上去说:“郑秘书,我们聊聊公事。” 郑行志这是准备回县里呢,心想池总怎么这么热情了? 这就拉开车门,池然马上挤了进去,看张婶她们不敢追上来,才吁出一口大气。 “去县里聊。” 人都上来了,池然还能再下车?挥手让郑行志开车好了。 …… 修东城是早上过来的,十点不到,就开着一辆奔驰过来了。看上去是他在金陵租的,挂着金陵的牌照。 一到山下,就提着一个礼盒上山。来到门外时,就看王博在那喝豆浆,把礼盒一放,就也要了一碗。 “来就来,还带东西?” “去了一趟大马,这不刚回来,就顺道拿了一份给你。” “什么东西?” “榴莲干。” “……” 王博很怕榴莲的味道,就是做成干了,那味道也去不掉,要像臭豆腐一样,闻着难闻吃着好吃就算了,他还不喜欢榴莲的口感。 “放着吧。” “你说那有两千亩的山地能搞复合种植?” “对啊,就在那边呢。” 王博手一指,对面远处就是仙人山,跟渡仙崖那几处连成一片。 修东城拿出个望远镜,还是在机场免税店买的,望过去就喊好。 “我看能种的多了,要不合计一下?” “先别急,老三马上也回来了。” “他不在吗?” “那小子跑会所去了。” “这家伙。” 等中午白老三也来了,王博先把池然的情况告诉修东城。 “这两天他晚上没过来?” “他想过来,我把他给挡了。” 包裹都被拦了,没能上质谱仪,一时半会儿池然也拿不到配方,药厂那边也没动静。虽说像止血膏、解酒灵丹,池然能弄到手,再送去松江用质谱仪检测,但需要时间。 “等他想明白,他就会跑来打你那些神仙草的主意了。” “等他来吧,我又不怕他。” “那好,中午吃过饭就去鸡鸣驿是吧?” “看过了还要去三河渡。” 第404章 引水 修东城的出现让池然心生警惕,问起修东城的来头,修东城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他是亳州修氏药业的总经理。 修家?池然一怔,白家加修家,再加王博,每人拿出一亿的话,资本额就能分庭抗礼了,再加上以土地出资的各村落,王博也能控制得了,那岂不是要失掉公司控制权? 王博一直不肯谈股份的事,就是在等修东城? “修总远在亳州,也有精力参与黄梁的事?” “有钱赚再远也要来啊。” 修东城倒坦然,让池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要把他踢出局,郑连城那都不肯吧? 药材基地自然越多投资商越好,这才能显得他在招商引资上有能耐。 郑行志也是一副兴奋的模样:“我收集过资料,修氏药业是亳州首屈一指的药材商,修总肯大驾光临,我想郑县长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敢,都是王总邀请我来,我才想来看看,投不投资,投多少,先看看再说。” 再次来到鸡鸣驿,单冬娘拖着腿也在村口相迎。 “你脚踝还没好,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池然斜王博一眼,果然有奸情啊,一上来就关心这小寡妇。 “不妨事的,我能撑得住。” “别硬撑了,今天还是要上山,你先回去。” 王博不容置喙地让秦解放叫人送她走。人是秦解放硬拉来的,就是想把昨天秦贵那事给搓过去了,看样子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王博还心疼单冬娘,那就先把人送回去再说吧。 “冬娘,你去我家帮江燕做些吃的。” 秦解放看她走远,才腆着脸说:“王哥,你瞧今天是不是还让秦贵陪你们走?” “也行吧。” 王博倒没什么意见,把他放在村里,还指不定把单冬娘怎样了。 秦贵就屁颠颠的跑过来,表现他这向导今天要更卖力。 “王总,昨天我打听过了,这秦贵从小就不是好鸟。” 郑行志等出了村,秦贵跟池然他们走在前面几米远,他就压低声音跟王博说。 今天徐美君也没来,王博也不知道秦贵有什么事,能让郑行志打听的。 “你说说。” “秦贵家里从小就溺爱他,他也打小就是个小霸王,在村里偷看婶子洗澡冲凉,烧人家晾晒的衣服,还有次跟人打架,把人眼睛打瞎了。他妈也不管,钱也不赔。后来读初中时,就在社会上混,结果得罪了人,在镇上被人拿刀扎了,这才回村里。” 王博听得头疼,这些事有什么好说的? “他以前还有个相好的,十多年前的事了,因为他赌钱输了,把人家送去县里做小姐。” 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也就是相好的就这么干? “后来人家在发廊里遇见个南方的小老板,就跟人跑了。” “你打哪儿打听到的?” “就村子里转转问到的,我一说是问秦贵的事,他们就都说了。” 也看你是郑连城的秘书才说的吧?王博看秦贵扭头看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声音大他听见了。 “这几座山昨天就爬过了,秦贵你带白总、修总上去看看吧,我们在山下等你们。” “那行,二位请吧。” 秦贵听没听见王博不知道,但池然肯定听到了,他靠着棵柏树就说:“郑秘书,你要不想秦贵做向导,就早该跟秦解放说。” “我倒没那个意思,他带路也没什么,是吧,王总?” 王博嗤笑一声:“你还打听到什么,都说出来吧。” “秦贵曾经偷偷摸摸跑到秦来顺家,趁秦来顺不在的时候,差点把单冬娘给强了。” 这让王博和池然都一愣,合着昨天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单冬娘连呼带喊,隔壁邻居跑出来,才把秦贵吓跑了。为这事,当时秦来顺还找过秦贵,跟他打了一架。秦贵却是个二皮脸,一点不在意,连秦解放也只能骂他一顿,拿他没办法。” “现在被王总教训了,他总该老实一段时间了。” 王博皱眉:“秦贵这么缺女人吗?” 他瞧徐姝丽、徐美君的眼神都不对,还两次差点强了单冬娘,这是不是有毛病? “你想说他有性瘾症吗?” “我是说他没有个伴侣吗?郑秘书?” 郑行志摇头:“他从小就那德性,村子里的女人都躲得他远远的,不过,听村里人说,他在三河渡有个相好的。” “那不找那相好的去就行了吗?” “那相好的前两年死了。” “呃……” 池然笑道:“怎么死的?” “下河洗衣服的时候,山洪来了没躲开被淹死的。” 三河渡那地方,有三条河相汇,河面还不小,明朝时更宽阔,要摆渡才能过河,这才叫的三河渡。 现在河面小了不少,交汇处也有二三十米宽,但那地方水干净,不少人都在那洗衣服。 但山洪一冲下来,水瞬间暴涨十米,就是水性再好的也吃不消。 经过笔架山那场山洪的王博清楚,这是大自然的力量,人力是无法抗衡。 “那秦贵这几年就没女人?” 郑行志小声说:“村里说他老去镇上的歌舞厅跳黑舞。” 黑舞?池然一脸茫然,王博轻咳声说:“歌舞厅里有一些女人,收钱陪人跳舞,一首歌几块钱。跳的时候,灯是关着的,能让男人随便摸,又叫摸摸舞。要有看中的,就去附近的酒店开房,当然,前提是价钱要谈好。” 郑行志竖起大拇指:“王总内行!” 王博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他都是读高中时,听同学说的。 那是黄梁中学、黄梁一中一大堆高中生,都爱去那家歌舞厅,那里面陪跳的女人,年轻的也就十几岁,年纪大的四五十的都有。 省个早餐钱就能去摸几把。让这些没开斋的男生尝个荦腥,对她们来说,也算是慈善事业。 而听在池然耳中,对王博的为人更为不耻,一听就知道他是常客。 “那在歌舞厅里有没有相好的?” “这就不知道了,那歌舞厅一直都开着,里面的女人倒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说着话,抽了几根烟,白老三他们就下来了。 “都是荒山石山,要种的话,得先引水,这可是大工程,王博,你说种小叶黄扬那些,我看不成。” “可以考虑种些耐旱的。” 王博正听着,秦贵就说:“前面有条溪,要引过来也行吧?” 他说的是几百米外的地方,那是出了仙人山、渡仙崖这一带了。王博听徐姝丽说过,那条溪还不小。 只是不好引水,要想引水,一是要有落差,借高低落差,架起水管,把水分流引到这里。再按要种植的地方,分别落水。 没有落差,就要用水泵了,那要花费的钱就太多了,一年四季开着,电费都是天文数字。 要有落差的话,借重力引水过来,就是几百米,也就一百多万两百万的投入。 二是就算那溪再大,这可不止一座山,好几个山头呢,引过来水了,那也无法解决几座荒山的枯水问题。 “地下应该有水,能不能抽地下水?” 修东城一问,池然就摇头:“现在国家对抽地下水的管理很严格,随便抽水,罚款很重。” 郑行志也说:“要抽水要由相关部门专门批复,如果实在不行要抽的话,我想县里会支持。” “那也不行,抽水太费电了,”王博否定了修东城的想法,“水还是个问题。先去三河渡看看吧。” 修东城指向远处的平地:“那里倒是好种。” 秦贵问说:“要不中午在村里吃个饭再过去?” “三河渡离着也没多远,那里就两座山,我们先看平地的田,看过后再回来吃也不急。” 秦贵也不敢说不,就说要不开车过去。 “走过去吧。” 王博想还回村里开车,这边也能走,还得绕一个大圈。 一路边走边看,等到徐姝丽说的那条大溪时,王博就发现跟徐姝丽说的不一样,这溪水源头是在靠近山顶的地方,落差虽不大,可也有五六米了。 “超过五米就可以引水了,水量也足够多,就照顾不了所有的荒山,也能顾得了两三个山头。” 白老三还是很有经验,走到溪边,看这四五米宽的大溪面,就肯定地说。 池然也是一脸惊喜:“要是能顾得了三个仙头,一百多万的引水工程,倒是做得了。” “还是要报水利局批复吧?” 郑行志点头:“我跟县长汇报后,水利局一定会大力配合。” 药材基地是黄梁的大事,水利局不会拖后腿。 水解决了,要种的药材可选择的余地就多了。耐旱的药材不是没有,就是产量的问题,耐旱类的产量一般都不高。 再来就是产量高的,就像是花生一类的了,花生壳也是中药材,但价格就也便宜。 需要找一个平衡点,王博说的那几种复合种植的就不错。 “要是整片荒山都种上,预计有多少产值?” 郑行志关心地问,王博看向白老三。 “要是渡过了三年的培育期,每年能达到五千万的产值。” “这么多?” “两千亩山地,不算多了。” 白老三想起老家种的铁皮石斛,那才叫产值高。 说着话就到了三河渡的村口,河声潺潺,三条河就在眼前,房子稀稀疏疏的落在河滩边上。后面就是三河渡两座山之一的临渡山。 山势平缓,最高处也不过三四十米,绿树葱郁,与鸡鸣驿仿佛两个世界。 第405章 养殖也能搞 郑行志跟村口在嬉闹的小孩一问,就朝一座有些年岁的三层小楼说:“那就是村长家。要不去叫他出来?” “不用了,我们先看看。” 没必要把村长叫出来,他出来也就是做向导,秦贵既然以前有相好在三河渡,一定常来这里,情况他也了解。 果然问起来,他就说得头头是道。 “三河渡由于临着三条大河,有不少水田,种的也都稻子。还挖了一些水塘养鱼,镇上最大的养鱼户都是村里的。” 王博顺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真有三四十个鱼塘,小的也有半亩大,大的四五亩的都有,都在临渡山脚下。 河边还有搞养殖的,都拿杆子扎着网,鱼都养在了里面。 “鱼塘有引活水的,和在河里养殖也差不多。” 秦贵说着,就看到一个老头走过来,马上转过身。 “秦贵,你他妈还有脸过来?要不是你,春香怎么会死的?” 王博他们就好奇了,郑行志说那相好的是洗衣服死的,莫非是帮秦贵洗的? “千叔,这都多少年了,我也很心痛啊……” 秦贵被王博看得心慌,只好回身面对老头,一副求饶的样子。 “她是帮你洗裤衩,你他妈就是个懒汉,那天她本来不去河边的!” 那叫千叔的老头,拿起根竹竿就劈头盖脸的朝秦贵身上打下去。 秦贵被抽得嗷嗷直叫,左闪右避,掉头就往回跑。郑行志看也不是个事,就想上前劝阻,被王博拉住了。 “没事,就抽几下,还能抽死人了?” 白老三轻笑道:“就是,秦贵还能挡不住这几下?又不是戳!” 竹竿快有两米长,一头是削尖的,也不知拿来做什么用的。想以前没枪时,古代农民起义就是拿这种做武器,一捅一个穿。 千叔听到了,就改抽为戳,往前就捅。 秦贵吓得魂飞魄散,一下马力全开,跑没影了。 千叔追了几步就追不上了,骂了几句兔崽子,就回头斜眼盯着王博他们。 “你们干什么的?” 郑行志笑着上前说:“老乡,我们是县里的,这几位是要来投资的老板,我是县长的秘书,派来陪着他们考察呢。” “你骗鬼呢?县里的走路过来?连车也不开?” “这不是顺着鸡鸣驿一路过来的吗?” 千叔也知道要是从鸡鸣驿走来,鸡鸣驿那边村头没法过车,这才撑着竹竿说:“来考察?考察什么?” “县里要做药材基地,要拿天王村、鸡鸣驿和三河渡做试点,你们蓝村长知道的。” “这事啊……” 千叔哼了声,拖着竹竿走了。 “三河渡养鱼发了财,对这事不上心,”郑行志叹气说,“要不随便看看就走吧?” “水田那边看看吧。”王博也不在意,人各有志,就没了三河渡,也能做起来。 水田种的都是水稻,但还没播种,田里空荡荡的,要等到清明前才播种。随便找了位在旁边走动的老乡一问。 这田里不单种水稻,还养了鱼,叫稻花鱼,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加上家家都有鱼塘,确实富得流油。 “稻花鱼还有吗?” 修东城听得食欲都上来了,那老乡摇头:“收水稻的时候,就放水把鱼给搂了,哪还有啊。” “这稻花鱼,在广西那叫禾花鱼,都是鲤鱼种,吃起来有香味,看个头,有大的也不便宜。” 白老三兴趣不是很大,随便看了看,也清楚,想让人家不种水稻,不养稻花鱼,去种药材,那是痴人说梦。 倒是那临渡山还有些搞头。沿着鱼塘一路上山,才发现山上连果树都没种,就养了些蜜蜂,放着些蜂箱。 那些树也多半都是杂树野树,还发现有几棵葡萄树,都是野生的。 “咦,那房子做什么的?” “去看看。” 就看树下有一座三十多平的房子建在那里,白老三就感到奇怪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养蘑菇的。 上去敲门,就有个少年出来,手里还拿着豆粕,看了他们几眼,就问干什么? “你这屋子做什么的?” “养地乌龟的。你们不是我们村的吧?” 王博一听是养土元,就好奇地朝里面看了眼。里面红砖搭起来的一路到屋顶共有六层,能听到些窸窣的声响。 再走两步,就看到一堆的土元在每层的平台里爬来爬去的,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屋子里还很暧和,王博看沿着屋子修了一圈的暧管,外面肯定有个烧柴的地方,能够让土元能够过冬。 否则土元是吃不消的,一到冬天就会大量死亡。 “土元啊,这么多?”池然也吃了一惊,这才三十平的房子,而且这是靠近金陵的地方,国内养殖土元多半都是在两广和福建一带。 “我们那养殖土元的多,”白老三看了几眼,也没觉得新奇,“这养得好的,一年下来十几万能赚到。” “土元能入药,但这种不好,”修东城看着说,“不过养得不错。” 少年撅嘴说:“前年有人来村里推销说种土元,包收购,我家就听了,结果养了一年后,那人没来,连手机号都换了,我们就知道上当了。可这投下去的钱,也不能没着落,就跑去药店问,人家也不要,说我们这是最普通的中华土元,还是品种最差的。” “最差的也能卖十几一斤。” 修东城对市场行情了如指掌:“最贵的是金边土元,成色好个头大的,能卖到一百多一斤,再下来就是冀土元,也要三十以上一斤。” 王博想起鸡鸣驿坟边的土元,那应该是冀土元。 “你等等,冬天也能找到冀土元?” “还不少呢。” “快带我去看看。”修东城一下兴趣高涨,池然也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这边也没什么看头,回去还能到鸡鸣驿吃午饭,大家就告别少年赶回去。 修东城还给他留了名片,让他想卖的话告诉他,比药店高三成价格收他的。 “你倒是好心。”白老三笑话他,“纯当扶贫吗?” “那少年家里养土元算是熟手了,按土元的比例来说,三十平的房子,立体养殖能养一百平,一个人呢,能管五百平。每一百平的收入大约是在两万以上。投入呢,则要八千。也就是说五百平的立体养殖,一年能收入十万,一次性投入大约在四万左右。一年就能回本,还能赚个六七万。” 王博听出修东城的意思了:“你想在这里搞土元养殖?” “药材基地嘛,土元也是药材。” 这倒是,鱼鳞还是药材呢,能入中药的多了,要看价格和市场啊。 但土元一直不缺销路就是了,特别是金边土元,养殖户还很少。 来到祖坟边,就看秦贵在那站着,一副还没缓过劲的模样。 “挖土元?我带你们去。” 祖坟边也不是处处都有,秦贵才知道地方。能有用到他的时候,他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找到那天挖土元的坟边,秦贵拿着根树枝一戳,就有土元跑出来。 修东城马上拿出个塑料袋装了进去,看得极其小心。 王博他们都不打扰他,在一旁等他的答案。 “咦?”修东城看了有几分钟才一脸惊奇,“这是金边土元!” “金边土元?不是冀土元吗?”王博一愣,按理说他不会认错啊。 金边土元和冀土元、中华土元最大的区别就是头部的边缘有一圈的淡黄色的裙边,屁股上则是深红色接近褐色的裙边。这是极其明显的特症。 “你瞧。” 修东城将土元一翻,王博就发现了,原来裙边长在了下方,他那次入药后也没注意。 “这种金边土元从没发现过啊,还能耐冬耐寒,你看这多活泼。” 土元在修东城的手里老想爬出掌心。 “秦贵,你去找几个人,把这边的土元都挖了。” 在坟边的还是少,山边更多,也不到要挖坟的地步。 秦贵一看天色,想说要不吃饭再说吧?可看王博他们都兴致勃勃的,只好回去找秦解放。 “挖,就是坟都挖了,也要支持县里的工作。” 秦解放的觉悟太高了,连秦贵都意外,他哪知道秦解放不光是想支持县里工作,也是怕王博。 村里叫来了十几个青壮,拿着铲子镐子就开干。 秦解放还让江燕带着饭菜直接就到坟边给摆上了。 “怎么也不能让大家饿着肚皮等着吧?” 江燕软糯糯地说着,池然看她有孕在身,就奇怪了,昨天来鸡鸣驿就知道秦解放儿子死了,这是秦解放儿媳妇啊。 “遗腹子啊!” 江燕带着哭腔说,又马上一瞟王博,心虚的把饭菜摆好就回去了。 “倒是个可怜人。” 池然感慨了一句,王博歪歪嘴,也没说孩子是秦解放的,一看在坟边吃饭,也是新鲜,胃口就谈不上了。 郑行志更是吃不下,修东城则盯着挖土元的村民,眼睛放光,顾不上吃的。 只有白老三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先啃鸡腿,再扒饭,连那拍黄瓜都干掉了半盘。 “我说有人跟你抢吗?” 王博都看不下去了,白老三放下筷子,嘿笑道:“你懂什么?这天冷着呢,要不赶紧的,一会儿菜都凉了,那还能吃?” “靠,把这忘了。” 王博连忙扒了几口饭,就听到修东城一声大喊,吓得他碗快掉地上了。 “是种蛋,都给我全挖出来,小心拿报纸包好了。” 修东城跟见了绝世美女一样,瞧着村民铲出来的土,眼都不眨一下。 白老三摇头说:“小修魔怔了。” 王博深以为然的连点了几下头。 第406章 土元房 修东城如获至宝的提着塑料袋,走过村子时,话都没停。 “土元是六到九月产卵,六月底开始孵化,有的卵产得晚的,例如是九月产的,要第二年才能孵化,这多半都是去年九月底产的卵。一只雌虫能连续产十到二十粒卵块,每粒卵块能繁殖出八到三十只幼虫,一只雌虫一生能生出两百到八百只幼虫。” 王博回头看了眼,踩着三轮车跟在后面的秦贵,那里少说有几百斤的卵块。加上铲出来的成虫,还要更多,都拿着化肥袋装着。 “这不是说子子孙孙无限繁殖?规模越来越大了?” 在场的人里就郑行志是外行,王博和池然都算内行人。 “那当然了,这光是卖卵块,都是一项大头。你们知道为什么那少年会亏本吗?一是说了回来收购也没来,二是呢,这外面卖两百一公斤的卵块,也就是俗称的种蛋,他卖给少年家是一千五一公斤。光这里就赚了一个大头。” 修东城越说越起劲:“五公斤的种蛋按百分之八十五的孵化率能产出幼虫六十八万只,要按那卖种蛋给少年的人说的每公斤六十块的收购价,去掉饲料、设备、种蛋、供暧的一万元成本,能有快三万的收入,就是往低了算,这养一年也有一万六七的净收入。” 白老三嗤笑道:“也就骗骗老实人,他那是中华土元里最差的一种,二十元一公斤都差不多了,打个折扣,也勉强收回成本。一来一去的,没个赚头,难怪那骗他的连收都不收了。” “不不不,连成本都收不回,那骗子卖的种蛋孵化率不高,做不到每公斤种蛋产出八十公斤幼虫,最多二十公斤就上天了。” “这可有够没良心的。” 王博瞧单冬娘站在秦解放门外,想想还是走过去问了句:“脚好些了吧?你这几天不要乱走动了,回家看着孩子。” 单冬娘红着脸说:“孩子上课去了,能帮帮江燕的忙我就帮帮吧。” “那你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知道了王哥。” 白老三拿胳膊碰碰王博:“这寡妇看上你了?” “看你个大头鬼,清白着呢。” 池然在心里冷笑,昨天手指都不知跑人家什么地方去了,还装正经呢,清白?比墨水还黑。 让秦贵把化肥袋装到车上,开着猛禽就回笔架山。 这是修东城的意思,他要把虫先放到那熏腊肠的屋子里。 “你不能在这弄吧?你要想在这里弄土元,我让人在多修十多个屋子。” “有地方?” 王博瞧了池然一眼,他是想着原来种神仙草的地,可他在也不好提,就含糊地说:“有地,我让钟林带人带木头来盖上。” 给白老三使个眼色,白老三就拉着池然说:“这山里太凉,我们还是回村吧,我开车。” “挺好的,我坐坐再走,你要走你先走。” 靠,还赖着了? “要不去诊室看看?你那有药房,看看你的药?咱们交流切磋一下医术?” 切磋你妹的医术!王博瞪眼道:“张婶不还等着你吗?你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池然脸色一变,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还有那四十岁的寡妇呢,整天缠着他,让他都快喘不过气了。 “艳福不浅呐。” 白老三还来这么句,池然都气炸了,这他妈叫艳福?你去享受这艳福吧。 “听王博说你经常出入会所?” “我那叫扶贫,给失足少女送温暖,你就不是了,哎,是了,你不喜欢女人。” 池然气得牙疼,这话从哪说起的?不过跟他斗嘴也没什么意思。 “王博,你不要小气,看看你药房,还能偷你的药?” “你是没偷,那饶文杉呢?听说他被饶星海撤了后,整天借酒浇愁?” 郑行志都听愣了,饶,饶星海?这王博还认识饶星海?就是远在黄梁,也知道金陵的老字号饶家啊。 “他颓了,本来以为能借机上位,结果被打下来了,不喝酒能干什么?倒是饶尽平那边,你什么时候帮他移植腿?” “他找到源体再说吧。东城,你在这待着吧,我去村里找钟林,你给画个草图,我好让他干活。” “好,好。” 修东城头也不抬,王博摘了几根腊肠就递给池然:“你有用。” “我有什么用?” 池然回过味来,一腊肠扔在王博身上。 钟林闲着,鸡鸣驿那边的蒲公英有人看着,他每天就在村里闲转。一听到有活干,就把过年后也没出去打工的青壮叫了过来。 王博他们一来,给他说了,他就精神起来了。 “要能通暧气,那得盖砖房,那地方原来是种东西的?那下面得先架起来,也是为了暧气能从下面走。” “都交给你办吧。” 王博要等修东城的草图到了,才能让他干活,先去找了徐美君。 瞧那些减肥的在院子里蛙跳,柳香兰满头大汗,连脖子都湿了,张婶更不用说了,从里湿到外,要不是棉袄厚实,都能浸出水来。 “先休息会吧。” 徐美君指挥着说,又跑到王博面前:“姐夫,要吃红薯吗?” “给你三哥,郑秘书都来个。” 池然一听独独没他,就想走开,张婶马上跑去拿了个大红薯,往他怀里一塞:“吃个大的,暧暧身子。” 白老三嘿笑着看他,池然一脸尴尬,扔也不是吧,拿着还烫手,只好谢过,走到一边坐着。 张婶和那寡妇都跟了过去,又是一左一右的夹着他在中间。 “我听说你那电热毯坏了?” “嗯,烧了。” 池然还在剥红薯,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就看张婶在笑:“我家闺女回来了呢,这不周末吗?我让她帮你暧床。” 靠!这有点过分了吧? “张婶你说什么呢,你那闺女才几岁,不能乱来,还是我来吧。” 寡妇媚眼如丝地挤了池然一下,把红薯都快挤到地上去了。 池然一转头,白老三就给他竖起拇指:“厉害!” “郑秘书你瞧见了吗?池然这叫老年艳满,又叫暮桃花。” “暮桃花?” “我认识一位算命高人,说这桃花有好几种,你常听说的有烂桃花,桃花劫这种说法是吧?” 郑行志说是,这都是常识了。 “暮桃花就是专门吸引四十岁以上妇女同胞的,又叫晚桃花,晚运。” 白老三看王博说得一本正经,就知道他在骗鬼。 “姐夫,那你桃花运怎样?” 王博不吭声了,于瞎子说他一棵树上长七枝,一枝上头开七朵,具体什么意思也没说,就说桃花运旺。 徐美君掐下一块红薯,递到王博嘴边。 “张嘴,啊!” 王博一看人都看着呢,把我当小孩呢。 “快点,姐夫。” “好啦。” 张嘴吃掉红薯,徐美君才满意地笑笑,王博问她徐姝丽人呢。 “哎,就在祠堂那边呢,镇上发了通知贴在那里。” 王博就撇下他们,走去祠堂那边。 池然想跟过去看看,被张婶一把拉住,张婶力大,差点把他拽到。 “有什么好看的啊,是说春播的事,我们村现在都准备种药材了,也没什么好播的。” “一点基本农田都不留?” “看划分吧。”张婶也不是太懂,拉着池然就说:“要不去见见我闺女,长得可美了。” 池然连连摇头,那寡妇更是将他用力一扯,他差点摔进寡妇怀里。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长得也不怎样。” “你什么意思?你就漂亮了?” “我也不漂亮,就比你闺女漂亮一点。” “你是想打架?” “怎么?要打人吗?” 柳香兰她们都看着呢,徐美君冲过来就喝道:“都胖成猪了,还抢男人,都给我跳绳去。” 白老三哈哈大笑,看她们被徐美君个小丫头骂得低头,还真是自找的。 王博走到祠堂,就瞧外面贴着告示,关于春播的。 “村里也不种稻米,贴这做什么?” 就是不种药材,地也都荒着,一些拿来种蔬菜,还有花生什么的。 徐姝丽在那看呢,听到是他,就说:“基本农田能种蔬菜,我们村那些平地田也算是基本农田,中药材不知能不能种。” “那找郑行志来问问吧。” “他也不懂吧?春播倒没我们村什么事了。还有,烟烟给我发微信,说她全好了。” “面瘫都治不了,那我别做医生了。正常的话,最多一年,自己就能好。” 王博揽住她,瞧着告示,四五行字,一下就看完了。 雨水过了,县里还要开春耕春播动员大会,希望有空的村民都去一下,首先是要求干部都去。镇里也要开会,只是规模比较小。 “动员大会是大事,我都要请假的。” 后天的事,徐姝丽到时还有课,就只好请假了。动员大会的内容包括了一免三补政策的推动。就是免征农业税及附加,对种粮农民以良种补助方式进行补贴、对再生稻种植区的给予种子化肥直接补贴,对农民和农机服务组织购买农机实行补贴,对农民技能培训补贴。 再由于天王村不种粮食,这对村里也没什么关系。这还是因为赵山虎,他做村长的时候,村里人多半在外面打工,留守的都种蔬菜,剩下的田也有公司想租下来种粮食,他都嫌人家给的钱少,没有签下合同。 现在倒方便拿来做药材基地了,不像三河渡那里,要动起来,光是补偿就是一大笔钱。 “后天的事,后天再说吧,东城在山上准备养殖土元,我找钟林给加盖些房子。” “土元?” “就是地乌龟,要不去回去看看?喏,草图发过来了。” 修东城拿平板画了草图,就发到王博手机上。正好拿去给钟林看了,让他去买砖木,抓紧给盖上。 第407章 爬床 钟林再麻利,盖好十间养土元的屋子也要一周,由于都是一层,也不用打地基,但运红砖到山上,砌砖也要时间。看修东城的要求,每间屋是按六十平来算的,就是可以养三百平的土元。 十间房就是三千平的养殖面积,这让王博怀疑挖出来的金边土元够不够。 “不够再买些种蛋就行了,老三有办法吧?” 白老三抽着烟说:“办法是有,这按每间房一万六,也就投下去十几万,这种小钱,你也要搞?” “我是这么想的,”修东城直起身子,“先盖十间,等上轨道了,也就半年多的事吧,到时一次盖个一百间。再推广开去,让家家户户都养上土元,我这边包收。” 王博提醒道:“老三的算法也不对,他那是按中华土元的种蛋价格来算的,金边土元的种蛋要高三倍。加上饲料钱,每间房的投入超过六万,十间就是六十万。” “你挖的这些新品种的金边土元有多少种蛋?” “大约两三百斤吧。” “你这是六十平的养殖房,每间要快一百六七十斤,这就只能顾到两间,加上成年的土元呢?” “也能够上一间吧,剩下的就要买种蛋了。” 白老三跟修东城合计着,王博就说:“减个十万的成本也要五十万,一年能赚多少?” 白老头抬头说:“一间房能产一千五百公斤,金边土元两百一公斤,一间房就是三十万,十间就是三百万。” 修东城指着还在爬的土元说:“这新品种的金边土元,说不定市场价格更高,毕竟它耐寒,能过冬,还要看药效怎样。” “药效我可以试试,”王博掐起一只,看它在手指里摆动着四肢,劲还不小,“看上去比一般的金边土元要力气大。” “你要能推广开了,每间房养金边土元,减掉饲料、电费的成本,一年下来往低了算能有二十万,比种药材还赚钱。” 白老三都动心了,要说气候因素,广西那里更适合养殖土元。 修东城也是看到这耐寒的新品种,还是金边土元,才动了心思。 要不就是冀土元、中华土元,投入产出,他也没多大兴趣。 徐姝丽来喊三人吃饭,白老三就先跟过去了,还涎着脸说:“嫂子,又做什么好菜了?” “知道你嘴馋,又想吃家乡菜,做了南瓜花酿。” “那我可不客气了。”白老三闻到菜香,就食指大动,抢先坐到桌边,夹起一颗南瓜花酿,扔到嘴里。肉汁溢出,满嘴流香,连连竖起大拇指。 “你省着点吃吧,就做一盘子,你吃光了,我们吃什么?” 王博和修东城也过来了,看徐美君老实的拿着筷子在等着,就说:“吃了,还等谁呢?” 他们在这边吃得香,池然在村里也吃上了。 腊肉炒春笋、辣椒炒肉、素炒丝瓜,还有一盆三鲜粉丝汤。 他住在村里,就跟着韩星悦那些老师一起吃,搭把筷子,也不缺他这口饭。 韩星悦那些同学都回学校去了,这还在村小里的,都是县里退休的老师,满桌子,只有他和韩星悦年纪轻。 还就是硬拿着饭过来的张婶,吃饭时还都贴着池然坐。还把她闺女叫来了。 “你瞧瞧,我这闺女怎样?” 没吃几口,她就让池然看看,那闺女脸都红透了。哪有这么着急的母亲? 池然一看就不知说什么好,还真跟那寡妇说的一样,紧着推销出去,也是因为这闺女长得实在难以言喻。 要把五官分开看,还都凑合,眼睛还挺大的,就是一只大一只小的,鼻梁挺高的,就是鼻孔特别大,能装进个肉丸子。 这嘴也能称得上是樱桃小口,就是太小了,还没个啤酒瓶盖大。 脸上还都是雀斑,就是都去掉了,也说不上好看,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 “挺好。” 池然想糊弄过去,张婶却还挺得意,自家闺女还能说差了,还要池然点评。 韩星悦就瞧他一脸不快,都快绷不住了,心想这张婶是吃多了吧?池然都三十的人了,又结婚了,还想着推销闺女。 “张婶吃菜吧,辣椒是刚摘的,新鲜着呢。” “小韩老师,不急吃,我这跟小池说正事呢。” 池然一脸黑,胡乱扒了几口,就说:“我今天走了一天累了,我得去洗洗睡了。” “那……那行。” 等他一走,张婶就拧了把闺女:“你看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人家小池害羞,你主动点啊。你老让我操心,我能操心到什么时候?你爸也是个木头,你也是个木头,干脆一家人都做木头好了。” 那女生都快哭了,一桌老师都看她,她只好埋头吃饭,想快些离开。 “哎,小韩老师,你来说句公道话,你说我这闺女配不配得上小池?” 韩星悦都不想搭理她,可问到了,也不能不说。 “张婶,挺好的,我看小萌啊,以后一定能找个比池总更好的。” 小萌连连点头,投以感激的目光,不是她觉得池然不好,可人家都有老婆了,还年纪大出一轮有余,这算什么事? 村里都有人听说张婶老巴着池然,都说闲话了。 “你这就是乱说,哪有比小池更好的?”张婶压低声音,“我听郑秘书说,池总拿了三亿投资药材基地呢。” 嗬!那些老师都吸了口气,三亿啊,那堆起来一辆车都装不完吧? 没看出来,那池然这么有钱啊。难怪张婶紧巴巴的把自己闺女往人家那送呢。 这是想要找个金龟婿啊,要是池然跟小萌好上了,就算后来没成,那也算是赚大发了。分手费什么的,都能拿不少吧? 连韩星悦都动容了,她也就听说池然是来投资的,没想到还是个大户。 “那你就能把小萌往火坑里推?” “那是火坑吗?那是炕!躺下了全身舒服着呢,冬暧夏凉的,一辈子不用发愁。” 那些老师都笑了起来。坑和炕就是个偏旁部首的区别,可要说起意思来,那就差得远了。 “吃好了。” 一顿饭终于吃完,韩星悦看了楼上一眼,心想池然这么有钱,还跑到山里来投资种药材?是不是王博叫来的? 可一想,要是王博跟他关系好,也不会让他住在这里了,笔架山也有住的地方啊。 “妈,不成啦!” 一个小时后,楼道里张婶推着小萌,把她往池然的房里送。 “你听话,什么不成?我看可以成!你要想,你这不光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家里,你爸人是老实,可这年纪大了腿脚不成了。你要能找个好男人,那家里就放心了。” “可,可我也不能……” 小萌眼泪真出来了,这做母亲的,还真要把她往池然的房里推。 还说是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池然想赖账也不行。 “什么不能?当初我跟你爸就是这样的!” “妈,我不想听……” “你乖!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不干也得干,要不,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小萌擦了把眼泪,真想掉头就跑,可她生性怯弱,这还真迈不开腿。 “听话了,来,我送你过去。” 张婶拉着她到门前,池然住的房间就在这里,她轻轻一推门,嘿,还没上锁,门开了。 “你过去爬到他床上,就把衣服给脱了,扑上去就亲他……” “妈,我,我知道啦!” 小萌害羞得脸都红了,这种事她还要教? “你不是没经验嘛,我教教你,哎,算了,你扑上去后,亲了他,他就会主动那什么了。男人都这德性……” “妈,我,我进去了。” 小萌羞得不想再听下去,推开门就进了房间。 房里除了池然的行李箱,也就一张单人床摆在靠窗边的地方。 能看到池然还背着身子朝里睡着,灯是没开,可月光洒下来,还是看得清楚。 小萌的一颗心在怦怦乱跳,她回头朝门外看去,就见张婶在那露着半颗脑袋,不停的挥手,给她打油加气。 可她还是有些胆怯,一对大小眼,在那使劲的眨着。 心跳也能听见,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紧张地掐着衣角。 总算走到床边,小萌先将棉袄脱了,小心的放在床角,就像张婶说的一样,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准备要将保暧衣给脱掉…… 池然突然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你还真过来了,我忍你们忍够了,还真把我当什么好人了?” 小萌的手一下僵住,拉着衣角,惊怕得不会动了。 他,他没睡着? 池然一下坐起来,抓着小萌的手就将她拉到门边,把她推到张婶怀里:“我警告你,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池然一拳打在墙上。 墙壁竟被打得凹了下去,看得张婶心胆俱裂,小萌更是脸都白了。 池然走回床边,拿起小萌的棉袄扔给张婶,厉声道:“滚!” 张婶拽起女儿的手就跑下楼,又跑出十几米远,才抚着胸口喘气,还有些后怕。 小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妈,他,他干什么啊!都,都是你害我的!” “别怕,别怕,别哭了,是妈的错……” 抱着女儿,张婶嘴里都是苦涩,这个池然,好可怕。 第408章 相亲 王博坐在最后一排,听着郑连城在上面讲话,春播春耕动员大会,主要还是他发言。县长就出来露个面,就坐在主席台那喝茶。 徐姝丽坐在前面第三排,第一排都是各乡镇的一把手,第二排是主管领导。 “王总。”王博斜了眼叫他的郑行志,这家伙挤过来干什么? “县长想找你聊聊股份的事。” 池然要拿三亿,王博和白老三、修东城聊过了,三家凑一起,三亿也能将就拿出来。 不能让池然占了大头,可就是有点吃力就是了。特别是王博这边,拿一亿的话,剩下也就还有一亿不到的现金。 问孙齐儿的意思,她就告诉他找银行贷款好了。在她眼里,银行里的钱跟她家的没区别。 “按你们的规划,每年百分之四五十的利润,还款是不成问题的,银行贷个一亿,利息也不高,你们还得上,需要的话,我出面帮你找银行……” 贷款也是条路子,何况,就算组建合资公司,也没必要把资金一次性的灌下去。 “先不急吧。” 郑行志苦笑道:“王总,先得把公司的框架架起来吧?要不这过年前就说的事了,年后也没个动静,郑县长脸上不好看。” “我还有些事,要不过两天再聊聊?你既然担心,那我承诺一周内办好就行了。” 郑行志松了口气,他也就是个传声筒,是郑连城的意思。 “那成,我就这么回复县长。” 到快接近中午才散会,县里有工作餐,王博也没去吃,带上徐姝丽去买了些钟林要的建筑材料,就开车送徐姝丽去党校。 “你瞧瞧。” 徐姝丽把手机递到王博面前,上面是彭烟发来的照片,她相亲对象的。 “还长得挺英俊的,就比我差一点。” 照片上的男生,二十五六的样子,打扮得挺体面,穿着黑色的飞行夹克,墨镜挂在拉链上,长相跟一位姓黄的男明星有八成相似。 “难怪烟烟家里让她去相亲呢,人家条件挺好的,你说能成吗?” “能成才怪了,”王博一眼就瞧出,这男生是被家里逼着过来的,“你没看出他一脸不耐烦吗?” 徐姝丽注意到男生的表情,确实跟王博说的一样,还在皱眉。 “我看烟烟挺兴奋的,发了好几条朋友圈。你看,她说桃花运到了。这一条说的是在‘香草地’,遇见了白马王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不好吧?人家在相亲呢。” “哎,她让我把关呢。我们就瞧瞧的过去,然后坐在角落里……” “偷窥?” “去你的。” 徐姝丽拿手打了王博的肩膀一下:“‘香草地’是个咖啡厅,我给你指路吧。” 已经进市区了,王博就说:“我知道在哪儿,我跟老三去过。” “哦?你们去干什么?” “喝咖啡啊,虽然我不喜欢咖啡因,但他喜欢,那小子,一点不像个种药材的。” 车沿着河滨路往北开,就看河畔一家玻璃窗的店面,绿底白字的招牌,上面写着香草地三个字。 由于是中午了,门口还不好停车,特别是王博还开着猛禽,等了会儿才找到地方。 “来两杯卡布奇诺,”徐姝丽看王博一脸意外,就娇嗔地说,“上次烟烟带我喝的,挺好的。” “都是泡,有什么好喝的?给我黑咖啡就行了。再来两块黑森林吧。” 王博朝服务员说完,就注意到隔着七八个卡座的地方,那男生在吃牛排。 挑的地方,正好是彭烟背对着的,倒不怕她发现,但能看到男生。 “你看那男的,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越来越浓了。估计吃完了就要走。” 王博抬抬下巴,就搂住徐姝丽,刚进来,还有点冷,得借人取暧。 徐姝丽的手也插在他外套的口袋里,注意到那男生几乎是在狼吞虎咽,一点也不讲究吃相。要是在在意的人前面,他绝不会这样吧? “桂生,你吃慢点吧,我们还有时间呢,我请假了。” 彭烟小心地说着,她既欢喜又谨慎,害怕这得之不易,能让她满意的相亲对象跑了。 “我还在长身体,吃的又多又快。” 都二十六了还长身体?骗谁呢。就不知他要干什么。 “你等会儿有事吗?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海王我还没看过呢。” “你喜欢dc?不好意思,我只追漫威。” 男生拿起餐巾纸擦了把嘴,就要起身,想起还没付账,拿出钱包,扔了三百就拿起一边的背包:“我还有事,你慢慢吃吧。” “那,那你给我留个微信吧?” “我不用微信。” 男生大步走向餐厅外,彭烟的脸都僵硬了,好半天,才呜咽地低下头。 “喂,哭什么呢?” 王博和徐姝丽走过来了,拍了她脑袋一下,把她还吓了一跳。 “王哥、姝丽姐。” 拿起徐姝丽递来的餐巾纸,彭烟拭掉眼角的泪水,鼓起腮梆子说:“他叫冯桂生,其它的你们都知道了,人家家里是j长。” “副j长,”王博把餐盘推到一边,“多大的官儿呢,你还自卑了?” “我长得不好看……” “那是天生,除非去做整形要不也改变不了,”王博一看彭烟抬起头,两眼发亮,就知道说错话了,“整形也不行,你想吧,他这种以貌取人的家伙,内心一定很黑暗。他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人家。” 彭烟叹了口气,她捧起咖啡杯,里面的咖啡还是热的,她看了眼徐姝丽,心说,你不也以貌取人吗?要不会跟姝丽姐在一起? 王博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光看中了姝丽的外貌,我也看中了她善良的内心。” “恶心!”彭烟翻了个白眼。 “你长得又不丑,是那冯桂生不识货,好啦,我帮你找个男朋友行了吧?” 徐姝丽笑道:“你给烟烟找谁啊?” “我看老三就……算了,老三成天跑会所的,东城也不行,他好像结婚了。小武……他干那活的也不行……” 王博搜肠刮肚,看得彭烟都笑了,王哥的朋友,好像都不正常呢。 “算了,这也是命吧,我还年轻,还愁找不到男朋友?就是家里急呢,还想能找给我找个靠山,好让我进步。” 彭烟不哭了,她还是挺坚强的。 “你要不给烟烟吃点养颜丹?” 王博还在犹豫,彭烟就好奇地问:“姝丽姐,什么是养颜丹?” “能让人变白的,一白遮三丑,姐姐不是说你丑,就是变白了,人也变漂亮了。还能丰胸呢。” 彭烟低头一看扁平的胸部,马上说:“王哥,我要吃那药。” “好,一天吃一颗就行了,一周见效。” 王博随身都带着药,倒了十五颗给她,咖啡和黑森林就到了。 彭烟拿起桌上的钱:“今天我请客,我开心!” 王博看徐姝丽要拒绝,按着她手摇摇头。说是过去了,可哪那么容易呢,她想请客就由她吧。 送了彭烟和徐姝丽回党校,王博正准备回山里,想到白老三让他买的东西,就绕道去了家烧卤店。看里面摆着的猪蹄,让那店家给装五个,再要半只烧鹅。 “你们懂个屁,老子今天相亲,那女的,丑得我看都不想看。” “冯少不说人家长得很斯文吗?” “斯文个毛啊,就跟一坨屎一样。” “有那么丑吗?” “不单丑,还跟个花痴似的,拿着手机还拍我,我他妈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那要怪也得怪你妈吧?你妈让你去相亲的。” “哎,她跟那丑八怪的妈,原来是一个局里的。” 王博朝里瞧去,就看靠墙的地方,坐着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一个女的,半抱着的男生,就是刚才跟彭烟相亲的冯桂生。 几个人中间的桌上还摆着几盒烧鹅饭,看上去已经吃过了,在那抽着烟聊天。 “你怎么不跟你妈说你有女朋友了?” 冯桂生瞧瞧那妖冶的女生,摇头:“我要一说,我妈肯定要让我带回去,我妈要一看到凌雪这模样,肯定要骂我。” “怎么?阿姨不喜欢我?” “我妈啊,她就喜欢那种老老实实的,你啊,一点都不老实。” 那叫凌雪的女生笑嘻嘻地摸着冯桂生的大腿:“我哪里不老实了?” “你全身上下都不老实。” 冯桂生笑着掐了她脸颊一下。 王博拿了切好的猪蹄和烧鹅,又瞟了一眼那桌人,正准备走。 “你看什么看?” 王博没搭理,人也快走到门外了。 “他妈的,说你呢,看你妈,给老子站住!” 烧卤店就王博一个来买卤味的,他这才停下脚,回头指着自己说:“你叫我?” “你给我过来!” 那老板不停的给王博使眼色让他走,王博像没看见,提着袋子走过去:“干嘛呢?” “干嘛?你问你,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那说话的年轻人一下站起来,个还比王博高半头,“你是不是在看凌雪?” 凌雪笑吟吟地说:“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好看?” 王博扫了冯桂生他们几眼,笑道:“呵呵,是挺好看的,要不晚上跟我睡?” 凌雪吃吃地笑了几声:“你胆子挺大呀,你不怕他们打你吗?” “打赢了你就陪我睡?” “好呀。” 冯桂生脸一沉:“打他!” 第409章 妖女 砰! 那最嚣张的年轻人一拳轰上来,被王博一带,拳头打在墙上,整只手臂剧痛,指骨已经裂开了。墙壁却只是脱落下一些白灰。 剩下三人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就朝王博的脑袋上砸去。 王博疾速后退,脚步飞快,却一点惊慌都没有。 那年轻人还握着手在哀嚎叫痛,凌雪眼中却流露出一股异芒。 “今天不弄死你,我们就……啊!” 冲在最前的年轻人被王博一脚踹中小腹,痛得蹲了下来。 卤味店本就是里面宽,外面窄,也就一条能容纳两人侧身则行的小道,三个人也无法形成围攻之势,他一蹲下,剩下两人连跨都跨不过去。 “你他妈过来!” “草,小张你快让开!” 哪里让得开啊,那叫小张的蹲在那里,痛得眼泪鼻涕都飚出来了,王博不单是打在他小腹上,还是打在他下丹田的关元穴上。 连带他的整个下半身都痛得难以忍受,像是尿太猛了抽到整条下路似的。 “过来啊!” 王博还挑衅的招手,那两人就受不了了,勉强跨过小张,就被王博手臂一挡,当头一拳打断了鼻梁。 这又一个捂着脸,指缝冒出血,靠着墙在那叫唤。 冯桂生一看同伴伤了三人,才面露惊色。 “现在怎么办?”凌雪嘴角流出些不屑,问他。 “我去帮他们!”冯桂生抓起一个啤酒瓶,想学电影里的,一下砸在墙壁,谁知这啤酒瓶太硬了,一砸还没砸开,手还一震,差点瓶子都掉地上。 “你们不过来,我就过去了,哎,今天就出来买卤味的,哪知道还能拐个美女回去。” 凌雪轻咬了下嘴唇,一脸媚色,双腿一夹,更是媚到骨子里去了。 她倒长得不差,相貌精致,鼻高唇小,左边脸有个单酒窝,一头金发,更显妖娆。里面是白色的薄毛衣,外面套着短款黑色皮夹克,上面都是铆钉。胸前还挂着个金银相嵌的半圆形双层吊坠,一个妖字夹在中间。 腿上穿着小脚的高腰牛仔裤,套着双黑色的高跟鞋,让她纤长的身材更显高挑。就是坐着,就能看到她腿长腰细胸大,身材是绝对一流的。 难怪冯桂生看不上彭烟了,凌雪无论身材容貌哪方面来说,都吊打彭烟。 砰! 那站在小张身后的年轻人也被王博一拳打翻在地上,半张脸都快走样了。 “好痛啊!痛死我了!” 店里都是惨叫声,让老板都愣住了,本来该吃亏的不是王博吗? 冯桂生终于将啤酒瓶砸开,但他没上去,握着手在那叫。 啤酒瓶一破,断茬处太靠里,玻璃渣子扎到手掌里去了,血一下就疯狂的流出来。看像是划到了手掌的血管。 “人家是割腕,你倒好,割掌心?” 王博一脸嘲讽,这冯桂生也太蠢了吧?光长了一身好皮囊,也幸好彭烟没跟他在一起,要不彭烟要吃大亏。 冯桂生痛苦的缩着手,拿袖子去擦血,可却越擦越多。 “手腕上有桡动脉和尺动脉,割腕要把两条动脉一起割了,那才能死得快。掌心嘛,有掌心动脉,你可真是运气好。” 王博拉过张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血滴在地上。 让他奇怪的是,凌雪根本就不顾冯桂生,任由他在那发抖。 “凌雪,你帮帮我,你把外套脱了……” “我可没空,”凌雪扭着腰,走到王博面前,一屁股坐到他腿上,“现在就去你家?还是去找个酒店?” 王博愣住了,他就随口一说,这凌雪竟当真了?还真的投怀送抱? “怎么?敢说不敢做吗?”凌雪媚眼如丝,抱着他的脖子脸就贴过去,“还是你害怕了?你有女朋友吗?怕女朋友吃醋?还是怕我吃了你?” “你胃口那么大吗?能吃得了我?” “我不单能吃得下你,还能吃掉你的……” 凌雪咬着王博的耳垂,舌尖一舔,就沿着他的脖子一路亲吻下去。 冯桂生都呆住了,凌雪可是他的女朋友,怎么掉转头就到王博怀里去了? “凌雪你在干什么?你吃错药了吗?快带我去医院……” “我吃错药?你这个废物!” 凌雪转过脸,眼神冷冰:“要不是你家里有些钱,我会跟你在一起?现在你钱都没了,我早就该跟你说再见了。” 冯桂生气得浑身发冷:“你这半年花了我五六十万,你,你还拿我的手机去借了三十万的小额贷款!这就算了?” “那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可没逼你。” 凌雪吃吃地笑了几声,手就沿着王博的胸一路往下。 “你他妈这个贱货!” 冯桂生抓起断掉的啤酒瓶,朝着凌雪就的腰就扎下去…… “啊!” 凌雪抱紧了王博,大声尖叫。 王博一脚踢在冯桂生的膝盖上,冯桂生瞬间扑街,一头撞在墙上,晕死过去了。 “你起来!” 王博想将她推开,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手已经碰了下。 “你还挺有本钱的嘛,”凌雪面露异色,“现在冯桂生他们被你打了,你可以一走了之,但他以后一定会找我麻烦。” “你想说什么?”王博声音很冷。 这个女人有点怪,不像是一般巴着男人的吸血虫。 “事情因你而起的,你好事做到底,收了我。” “收你?” 凌雪又欺身上前,手掌按在王博的胸上:“我不管你有几个女人,也不管我做你的小三小四还是小五小六,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滚开!” 王博手往前一推,就愣了下,凌雪往前一靠,他的手就推在她胸口上。 “咯咯,你的身体和你的大脑可不一致呀。” “哼!”王博手往前一抬,掐住凌雪的脖子,将她按在椅子上,“少跟我玩这套,我不管你什么路数,你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 手劲越来越大,凌雪开始还在笑,可缺氧的感觉涌上脑袋,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就看她手往胸前一抓,扯下半月形的吊坠,手指一错,抓住吊坠就往王博的手腕上划去。 朝的就是他的尺动脉,既准又快,而那吊坠一头又极其锋利,要被划中,不死也要大出血。 王博手一松,就摸出一根银针一弹,就将吊坠击落。 凌雪脸色一变,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跳起,翻到桌上半蹲着,如一头雌猫,紧紧地盯着王博。 “我原来以为你就是个身手厉害,有点本钱的男人,没想到你还是皮门的人。” 皮门?王博瞧了眼地上的银针。 “天下无我,妖行八荒!” 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博一脸懵,这凌雪身手怪异,说这话又莫名其妙,什么来头? 凌雪也愣住了:“大野之年,白妖黑雪!” “你脑子坏掉了?”王博手突然一探,抓住了凌雪的手腕。 凌雪大惊失色,这是皮门的人,脉搏落他手里,还有得好? “血压有点高,别的没毛病,你傻不拉叽的说的什么?” 真在给我把脉?他不是趁机要制服我?好把我做成药人? 凌雪一缩手,王博也没用力,她就扭着手腕说:“你不是八大门的人?” “八大门?哦,是了,你说我是皮门的?那就难怪了。你是妖门的?” 魏天衣说的关于八大门的故事还历历在目,王博一推测,看这凌雪的行事作风,那一身媚眉,就猜她肯定是妖门中人。 “你既然不是八大门的人,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听不懂切口,当然不是皮门的了。 凌雪也松了口气,跳下桌子,一脚一个,将那些年轻人都踢晕过去,才说:“喂,你还跟不跟我上床了?” “你疯了吗?我是随便说说的。” 王博一脸好奇,还真有八大门? “你是妖门的,妖门的都跟你一样媚吗?” “我媚不媚,你怎么知道?你要不试试?” 凌雪对他也好奇,身手这么好,还会飞银行,又不是皮门的,那他是干什么的? “你别老往那地方扯,你跟我说说吧。” 王博指着外面:“我车停在门口。” 凌雪媚笑一声,她想看看王博开的什么车。 “猛禽?”凌雪一怔,眼就更媚了,冯桂生榨干了,正愁没目标,这家伙送上门来,还有本钱,那可不能放过了。 “上车吧。” 王博拉开车门,凌雪就跳上去:“去酒店开个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好好。” 王博大喜,开车就往一家五星级酒店走。 路上凌雪不停地朝王博看,想摸出他的底细。看他接了几个电话,也没看出端倪,好像是种药材的。 “你身手跟谁学的?” “我师父。” “他是皮门的人吗?” “不是。” 到了酒店,王博就被她挽上了,他也没在意,到前台要了行政套房,就拿着房卡上了电梯。 “你开房就想聊八大门的事?” 坐到床上,凌雪斜躺着,眼里的媚意,快能让和尚跳墙还俗了。 王博却不为所动,笑呵呵地说:“我听个朋友说起过八大门,可还没遇见过,你是我遇到第一个,你们妖门真跟传说的,都是美女,靠出卖色相,色诱男人,让男人倾家荡产吗?” 凌雪将夹克脱下,扔在一边,趴在床上,一脸媚惑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往前爬了一步:“你说呢?” “那你现在是打算色诱我吗?” 王博瞅了眼凌雪的胸,衣领下一片雪白。 “那我可不知道,你就不想试试看吗?” 凌雪一把抓住王博的胳膊,刚要让他的手试试,就发觉自己连动都不动不了了。 “老三,快来市里,我抓了个妖门的妖女,妖门啊!对,快过来吧。” 王博一脸兴奋,而凌雪却是一脸错愕,这人在干什么? 第410章 折腾妖女 王博绑活猪一样,把凌雪四肢朝上,从车上拿了根绳子和竹竿,把她给绑上。 “零碎还不少呢。” 也没忘搜身,不客气地从凌雪身上摸出了一堆小玩意儿。 一根小吸管,王博看了眼,里面有东西。拿起来往桌上倒了倒,倒出一些粉末。 他也不敢去闻,拿矿泉水一滴,就看白色的粉末变成了黄色的。 “迷药?行啊。” 凌雪还说不了话,被绑着还挺难受,眼看这些宝贝都拿走了,她更是心急如焚。 光是那根吸管,就花了好些钱去找人制作的。从外表看跟普通的吸管一样,中间有机关夹层,要有一定的角度,才能在不伤到使用者的情况下,把迷药吹出去。 “这又是什么?” 王博还翻出了一副扑克牌,把牌都抽出来,一滑开一摊,就发现里面有问题,有几张扑克触感不一样。左上角还有点细微的反光,但要不注意,也都看不见。 方块a、梅花6、红桃2……还有大约四五张。 这是要跟人玩牌的时候作弊用的?这凌雪身上都是这些玩意儿? 又从钱包里翻出了两张身份证,一张上面写着是零零年九月出生的,名字是叫凌冬儿。 还有张是九六年出身的身份证,名字叫唐纯。 “你到底叫什么?”王博一问,看她还说不了,就笑笑。 钱包里还有十几张的信用卡,上面的申请人可能都不是她。也不知哪里弄来的,白金卡、黑卡都有。 那冯桂生说她还让他借了小额贷款,怕都是微贷,都是借一万还十万的那种吧? “这是你住的地方?” 在钱包里摸出了一张停车票,是在明月小区。王博记得那边好像是个中档小区,里面管理还挺严格的,出入都要登记。 小区门口有一座酒店,还因为里面的餐厅排烟问题上过电视,也是因为这件事,王博才对那小区有印象。 把钱包放一边,王博又划拉出几个带果香浮粒的套,嗤笑两声,看了凌雪一眼。 “挺会玩啊,妖门都这德性吗?靠身体接近男人,再把男的弄破产?” 凌雪咬着牙斜他一眼,吊在竹竿上绑着,脑袋都充血了,说不了话,可眼珠子能动。 “得再检查检查,你这种女人啊,最可怕了。” 王博很快就将凌雪剥光了,把她缝在衣服里的一些玩意儿也都翻了出来。 “这是什么药?” 几颗白色的药丸,让他注意到了,既然那吸管里有迷药,这些应该就不是迷药了。 但是什么药,需要缝在衣服内侧? “算了,还是让你说话吧。” 把脖颈上的银针一拔,凌雪就媚媚地说:“我会功夫,你放了我,我让你舒舒服服的……” “少来这套,我先帮你把衣服穿上。要不然就是有暖气,你也会着凉。” 王博帮她穿好衣裤,瞧着那衣裤都有他拿刀划开的口子,露着棉絮,就笑了一声。 “你告诉我,这些药丸是用来干什么的?” “助兴的,我有时候啊,兴致不高,又要干活,就放几颗药,好让我兴致高起来。” “催那个的啊,我回去试试。” 王博把药放在个小袋子里,收进了口袋。 凌雪看得心都痛了,这药价格不菲,也是她花了好些钱弄来的,一颗都要好几千。 “这些飞镖上面有毒?” 还有五支飞镖,排在桌上,很短,也就一根手指长,镖尖蓝光闪烁。 “是,有毒,能让男人以为办了事的毒。” “霸王举鼎吗?” 凌雪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我会制,你说我知不知道?”王博把飞镖也收了,琢磨着等白老三过来,再好好的盘问她。 凌雪都傻了,这人会制霸王举鼎?那方子不是不传之秘吗?十克一包就要两万啊。 制作毒镖更是费力,要先将十克的药粉化在水里,再把镖尖放在水中,浸泡一周。 “喂,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不是皮门的人,怎么连霸王举鼎都知道?” “霸王举鼎是皮门的药?”这下轮到王博提问了。 “当然啊,皮门十大秘方之一啊!你什么都不懂?” “我有必要懂吗?”王博去倒了杯水,靠在沙发上坐着,欣赏着这妖媚入骨的女人。 现在就是将凌雪放下,她也至少有一分钟起不来,脑袋都充血了,手臂和腿也都是麻的。 她胳膊细长,腿也长,绑倒是好绑……王博想着,摇着手中的杯子:“要不要喝点水?” “不要。”说不要,可嗓子很干,凌雪瞟了眼水杯,低下头。看王博转身走向浴室,她舌底一翻,就翻出一块刮胡刀片。再一抬身子,咬着刀片就去割绳子。 一下、两下、三下……她用了全身力气,也只能勉强够到绳子。 而且她非常谨慎,不时的去瞟浴室,里面传来水声,可能王博是在准备洗澡吧。 这个畜生,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从来没有男人会无视我的诱惑,难不成是个gay? 也只能这样理解了,要不然王博就是个天阉,那方面有障碍。 脑子乱想着,绳子却割开了一条细缝。再用点力,就能把绳子割断了。 她往桌上的吸管瞧去,只要绳子一断,拿了吸管,先将他迷翻再说。 这家伙无视我就算了,还折腾我,还把我像母猪一样吊绑着,我一定要报仇。 绑着双手的绳子终于被割断,凌雪喜形于色,身子一抬,就想去解脚上的绳子。 谁知这一抬,架在窗台上的竹竿一滑,一头往下一摔,她整个人脖子撞在地上,痛得她脖子都快断了。 可顾不得许多,凌雪手抓住刀片,把脚上的绳子割断,人就翻身跳起。 虽然脑子一阵眩晕,可她还是冲向桌子,抓住了吸管。 “你比想象中要快很多嘛。” 王博靠在浴室那,点了根烟,打着哈欠瞧着她。 “快什么?” 紧握着吸管,凌雪看向一旁的王博外套,毒镖在外套里。 “你脱困的时间,”王博走过去,她就后退,贴在窗边,“你想跳窗的话,这里是九楼,摔下去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说不定还要瘫了,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 “你还威胁我!” 凌雪气不打一处来,她媚惑不了王博,已经放弃了,但像母猪一样吊绑,还被他威胁,这让她非常受不了。 “我就想跟你聊聊,你呢,三句话里两句在说谎,你说我怎么和你沟通?你还跟我动手,我是最讨厌有人动手动脚的了。” 王博往前走了两步,凌雪已经将窗户推开了。 不一定需要跳楼,她进来时观察过了,窗外装着空调外机,能站上去,再跳到别的地方从别的房间出去。 “你不要过来!” 凌雪比着吸管,王博就乐了:“里面的迷药你看着我倒出来的,你还拿它有什么用?” 靠!凌雪一看,还真是一点剩都没有,她气恼的扔掉吸管。 现在只有跳窗了,站上空调外机。 凌雪不愿意再跟王博打,她知道没有胜算,不如行险一搏,就算死了,也不能让他羞辱。 想着,她突然身体往窗户那一跳,背对着就缩了过去,整个人像被折叠了一样。 “还会软骨功?” 王博愣了下,烟头一弹,趁凌雪想要闪躲的瞬间,手就抓住她的衣领,硬将她拉了回来。 凌雪抬手就搓指成掌,一掌切向王博的左脸。 王博举肘挡住,手往上滑,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摔到床上。 “跑什么?我就想跟你聊聊天?” 我这样的女人,跟你独处一室,你就想聊天?你有病吧? 、rh}0|! 凌雪一滚,就跳下床,朝门外抱去。 “你跑什么呢?你又不会伤害你!” 凌雪眼看就跑到门前了,手还差十多公分摸到门把,脑袋就被枕头一砸,人撞到门上。 王博也到了,伸手将她一搂,硬抱着她的腰,把她给扯回去了。 “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我变态?你才变态吧!” “你看看我!” 凌雪突然怒了,用力挣脱后,指着自己的脸:“我美不美?我身材好不好?你连我都无动于衷,你是不是变态?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想我怎样?” 王博笑说:“你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吗?” “我……”凌雪愤怒的拿起枕头摔过去,“我问你想怎样?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你骗冯桂生就有人性了吗?” 王博笑笑,示意她坐下说话。 “冯桂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看出来了,他从小就娇生惯养,在学校里为非作歹,不知占了多少女生的便宜,光是被他给祸害的女生,就超过二十人。别说报警,没人敢报警。小女生怕得要命,出了事连家里都不敢说……” 凌雪被王博挡住去路,只好坐在床上,跟他好好说话。 “那你坑他钱,陪他睡,还是为民除害了?” “我坑了他钱,没陪他睡过,他每次都以为我跟他睡了。” 原来霸王举鼎是用在这上面。 “那你还守身如玉了?是不是想也在我身上用霸王举鼎,然后趁我睡了,把我的钱也弄走?” “是又怎样?” 凌雪梗着脖子,她算是豁出去了。 “你还有同伙吗?” “没有!” “那还有别的妖女吗?介绍我认识认识。” “你想干什么?” “我想多交几个朋友,还想让你干个活。” 凌雪一愣,王博拿出手机:“你在冯桂生身上花了半年时间,也就骗了几十万吧?我先给你一百万,事成后再给你一百万。” “你说真的假的?” “你说呢?” “靠,银行每天只能转账二十万,那先给你二十万吧。干不干一句话!” “干!” 凌雪双眼放光,一脸媚意:“你怎么不早说?喂,你叫什么?” “王博!” 第411章 离家出走 白老三瞧着凌雪,啧啧称奇:“还真有八大门?妖门都长这样?那干嘛还骗钱?直接开个直播,做主播不更赚吗?” 凌雪切道:“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主播那行水太深了,没人捧都是白搭。” “王博,用她对付池然,能行吗?” 王博夹了块酸菜鱼,指着凌雪说:“你别小看她,小玩意儿多着呢,她还有外号叫铁燕。” “铁燕?” “铁做的燕子,凌雪你给老三解释解释。” 凌雪擦了擦嘴:“我们姐妹三人,都取燕的外号,我排老二。燕字说的是来去自如,生性自由,铁,是我下手狠辣,铁石心肠。别看我长得漂亮,我内心坚强……” 白老三都听傻了,什么鬼东西,你是漂亮,但哪有自己说的,我看你脸皮也铁皮一样吧。 “她们妖门嘛,就需要不要脸,要不怎么勾引男人?” “你不说池然是个gay吗?他结婚都是假的,你找一个女的去,这管用吗?” 王博有他的想法:“从我的仔细观察,这个池然,不单是gay,还是个双!” “靠!这男的我得离他远点。”白老三都打哆嗦了。池符怎么生了这种孙子? “你在松江和京城查没查出点头绪来?”王博继续吃酸菜鱼。 这饭店里就这道招牌菜,还打折促销。除了酸菜鱼,还点了红烧肉和黄焖鸡。 王博和凌雪都饿得慌了,中午就把她带到酒店,这都晚上了,前心贴后背的,不吃顿饱的,那都对不起自己。 “池符是住松江,池然在京城当的兵,后来就在京城买了房,京城松江两头跑。池家这几年,也都是池然在管,池符生那场病后,就不成了,靠着生命维持系统吊命。池然结婚后老婆孩子也都安排在京城住,很少来松江。” 凌雪听得很仔细,这都是资料:“王哥,我这是第三者吧?” “废话,活要容易干,能给你两百万吗?” 凌雪一笑,媚态横生:“那就是了,但不要像王哥一样,我都那样了,你都不肯就范。” 白老三忙问:“哪样了?你说来我听听。” “别提了,”王博瞪他一眼,“你这么八卦你姐知道吗?” “我这不是好奇吗?”白老三轻笑声,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要按你说的池然是个双,那就不是形婚了,他跟他老婆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才需要高手,要不让你找个公关过来,就能摆平了。” 王博拍着凌雪的肩说:“加把劲,干得好还有奖金。” “都听王哥的,王哥,晚上我给你暧被窝吧?” 凌雪擦把手,手掌就滑到王博的腿上,手腕立刻被王博掐住。 “你少来这套,到山里你别乱抛媚眼,要不事我也不办了,我先废了你!” 凌雪脸色微变,尴尬地缩回了手,却心下暗想,能轻轻松松拿出两百万,还开得了猛禽,身手又好,又年轻,又有钱……早晚得把你迷住了。 “你那两位姐妹呢?也在附近吗?” “我姐姐在临安,我妹妹在松江。” “都是大城市,凯子多啊。”白老三一声感慨,指向外面的宝马x5,“坐我的车还是坐王博的。” “坐王哥的,他个头高。” “草!” 跟个头有关系?白老三心想,莫非是那个个头? 一上车,凌雪就问:“你要我对付的人,叫池然是吧?还有什么别的资料。” “到山里我会让老三整理一下,把资料都给你。” 又是山里?凌雪忍不住问:“不会真去山里吧?” “那还能有假的?” 凌雪呆住了,她可没想过这活要去山里干,山里又有什么人值得动手的?难不成是度假山庄? 等到笔架山,跟着王博爬到山腰,看着那几座木屋,凌雪就呆滞了,这跟想象中的度假山庄完全不一样啊。 “美君!” 王博一喊,捧着南瓜的徐美君就走出来了。 凌雪瞬间明白了,王博为什么没反应,徐美君比她还要稍美一些,还年轻几岁,看着还要单纯,身材也不落下风,就是腿稍微短那么一丁点。 可是胸却更加的圆润,肌肤更加的白皙,像是白雪一样。 “这谁啊?”徐美君一脸狐疑,姐夫变了?姐才刚回党校,他就敢带女人回家了? “一个朋友,她借住在我们这儿。叫凌雪。” “噢。”徐美君还是没跟凌雪打招呼,抱着南瓜回屋去了。 “你不住这里,你跟我来。” 王博带凌雪走到另一头隔着几十米外的小屋,推开门就说:“你住这里。” “这里……有暖气吗?” 一进去就风灌得呼啦啦响,冷得凌雪打了个抖。 “我去帮你弄个火盆,明天再装暖气,你忍一晚上。” 床也硬梆梆的,躺下去连骨头都咯得慌,床单还有些味道,凌雪实在有点受不了。 “被子、床单都有新的,你等着我拿过来。” 王博不由她抗议,走回去带着徐美君扛来了被褥床单和火盆,把炭一烧起来,没多久屋里就暖和了。 凌雪蹲在火盆前,烤着手掌,一抬头看徐美君盯着她瞧,就微微一笑。 “妹妹,我真是王哥朋友,借这里住几天没别的意思。” “别叫我妹妹,我跟你不熟。” 哟,这醋劲这么大?凌雪还想说什么,徐美君哼道:“你要敢勾引我姐夫,等我姐回来有你好看。” 什么?这是小姨子?还有个姐姐? 王博从外面进来,拿了几颗红薯扔在火盆里:“晚上饿了就吃这个。” 真把我当母猪了? 王博又拿了一个文件夹扔在床上:“床你自己铺吧,上面是池然的资料。美君别看了,回去了。” 徐美君又瞧了凌雪几眼,才跟着王博出去。 “姐夫,那女的不像什么好人。” “本来就不是好人,我找她来是为了对付池然。” “怎么对付啊?” “你还小,你不懂。” 徐美君气道:“姐夫,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你可别做对不起我姐的事。” “你这话说的,要不让她明天去村里住?” 王博也觉得考虑欠周到,倒不是凌雪住在山上有什么不方便,而是她住到村里,更方便勾引池然,这池然也是住在山下啊。 “那再好不过了。” 徐美君拍着手,就挽上王博:“姐夫,晚上我们睡吧。我怕黑。” “知道啦,你睡觉别乱动就行了。” “我有吗?” 王博刮了她鼻子一下。 …… )0h 一觉醒来,王博就感觉腿上很沉,再一看,徐美君都睡到下面去了,脸还贴在他大腿上。 “喂,还说不乱动呢。” “怎么了?” 徐美君擦着嘴角的口水,还一脸迷糊。 “你都成树袋熊了还怎么?” 王博掀开被子,看她还不想起来,就将她拉到枕头上,将被子盖好。 走到卫生间洗好脸漱好口,一出来,凌雪就捧着个大红薯在那啃着。 “走吧,跟我去村里,把你的东西也拿好,不是在山上住不惯吗?那就到村里住,顺便也离目标近一点。” “好嘞。” 凌雪回去收拾好,王博开车带她到赵山虎家的小洋楼那,就看池然在跟张婶说话。 “你怪得我来了?你女儿离家出走,那也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吓她,她会走?” “你叫她来我房间干什么?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谁害的自己心里没数?” 王博愣了愣,小萌离家出走了? “怎么回事?” “王博,你问问她吧。” “王博啊,小萌留了封信就走了,我,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张婶本来还憋着,一看王博就哭出来了,人也跪下去,王博急忙扶着她说:“什么情况,你得先说啊,别上来就哭,这什么时候的事?” “就早上,我起床去叫小萌,要送她去学校……” “不昨天就上课了吗?” “她,她前天没休息好,昨天不想回学校,我就,我就帮她请了假。” 池然冷着脸说:“你问问她前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休息好的?” 张婶哪开得了口,嘴唇蠕动几下,又哇哇大哭。 白老三倒是听说了,走出来就说:“张婶叫她女儿小萌去勾引池然,被池然骂了一顿,人家小萌脸皮薄,自尊心受打击了,于是就离家出走了。你得小心啊,说不定还会轻生。嘿,凌雪。” 凌雪正在听着呢,白老三打招呼,她就点点头。 “信呢?” “这,这儿呢。” 张婶掏出信递给王博。 “‘妈,我不读书了,我要去打工,你别找我了,就当没我这女儿吧’,打工?” 王博还在想小萌会去什么地方,临安?苏州?金陵?还是更远的广东,一瞟池然还在冷笑,就脸一冷:“你笑什么?你也有责任,这种事,不跟我说?你他妈长的猪脑袋?”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骂,让池然都愣住了。 这家伙敢骂我?老子……等他一看修东城走出来,白老三也在冷着脸看他,就知道要翻脸动手,绝对讨不了好。 “王哥,这事也跟他没关系,他也没想到小萌的承受能力这么差啊。” 凌雪说着轻轻拍了下池然的胳膊。 王博心想,她倒会借机行事,这一来,池然对她多少有点好感了。 “就算没想到,也该跟我说,算了,不提这个,发动村里的人,先发朋友圈,看谁看见了小萌,特别是在市里的,金陵的,让他们都注意。我再给暧茶打个电话,让她发信息给各个汽车站、火车站。张婶,你也别急,能找回来的。” “我,谢谢王博你。” 张婶满脸悔意,可说什么都有点晚了。 “我叫凌雪,是王博的朋友,来这里住几天,换换心情,你叫池然?” 凌雪伸出手,池然点头握上了:“对,我叫池然,你好。” 第412章 差点变童工 离家出走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首先,要往野外走,就得有野外生存能力。会认野菜,会找活水,还能躲避猛兽攻击。要往城里走,也要能活下去。捡吃的不说了,要是找工作,也得有一定的技术。实在不行搬砖也要体力。 再来呢,走多久,走多远,是一走了之,还是气消了就回来,都要有计划。看上去小萌是一点计划都没有,只说打工,打什么工?人才上初中呢。 王博也想教训张婶,这哪有才上初中,就把她往池然房间里推的?这不典型的卖女儿吗? “知道了,照片发我微信上吧,我把她发出去。” 苏暧茶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挂掉电话,打开内部系统就操作。 王博让张婶不要急,急不来的,让她先回家,剩下的事他来办。 她一走,白老三才说:“这叫什么事?初中生啊,池然你都下得了手?” 池然不跟他斗嘴,事还怪到他头上了?他可没碰小萌一根汗毛。 “老三,别说了,怪谁都没用,先找到人再说。” 修东城问王博拿了钥匙,骑着个电驴去山里了,他才不理小萌的事,他还得盯着钟林他们施工,要把土元房建起来。 “池然,你带凌雪逛逛村里。” 这事轮不到池然的,王博是给他和凌雪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凌雪一撩头发,媚媚地一笑:“带我逛逛呗,我还没来过农村呢。” 池然看天色还早,郑行志也还没过来,股份的事也就没法谈,就只好带凌雪走了。 “你说池然能不能中招?” “你要相信专业,凌雪就是干这行的,专门勾引男人,他又不像我,我多坚定?” “切,徐姝丽、苏暧茶、孙齐儿……” “得了得了,还数呢。” 两人蹲在屋檐下聊着天,等了快两个小时,才终于传来好消息。一个村里的在金陵发现了小萌的下落,她去找她堂哥了。她堂哥在板桥人力市场那等活。 “钟林说那地方都是做装修工零散工的,撕张纸箱写上字,就摆在脚边。” “那赶紧过去看看吧。” 王博也没叫上张婶,怕万一找不到人她失望。 就一路开到金陵,绕去板桥那边,钟林说以前是在安德门,后来那边关了,这才换到板桥。原来可是整个华东最大的人力市场。 一到地方王博就让白老三停车,幸好没开猛禽来,这好像是招聘日吧,到处都是人。从里面到外面,都是招工单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单位名称工种待遇,好些待遇写的都是面议。 “面议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当面压你。” 白老三轻笑两声,把车锁好:“劳方和资方本来就不平等,当面谈的时候,劳方是弱势一方,往往工资会压得比资方的心理预期要低几成。说白了,面议的就不要去,资方都是吸血鬼。” “你不是资方吗?” “我是啊,我也是吸血鬼。” 王博看会场里外人太多了,这可不好找,就往钟林说的东头看去。 那边一溜都是装修工,在人行道那站着,还真有一些是村里的,王博都认识。 他和白老三一过去,就有人围上来。 “老板,要装修吗?刮腻子、铺瓷砖木地板我都行,工钱便宜,工活好。” “打洞也行,我有机器,打空调洞快着呢,一个洞两百八,你看怎样?” 王博摇着头,朝那边一喊,十多个天王村的就跑过来说:“王哥,你怎么来了?” “三爷,你也来了?” “还问我怎么来的?我来找小萌的,你们看她人呢?” “阿华带她去里面了,她嚷着要找工作呢。” “草,你打阿华手机。” 这做堂哥的也是个棒槌,还真带小萌去找工作?也不看小萌才多大,十三还没十四,这能做什么? “手机关机了,这怎么弄的?” “我打也不通啊。” 王博就让他们把摊收了:“别摆了,一人五百,给我去找阿华和小萌,找到人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王哥。” 在这猫一天也不一定有活,能有五百,那也不错了。十多号人就散开,跑向招聘会里。 “人多力量大,要不我们就等着?” “等什么?我们也去找!” 走进市场里,就看一些劳务公司的人也在里面乱转,看有体格健壮的就拉着到一边耳语。 “劳务派遣就是赚人头钱,好些都是打短工的。赚完这头赚那头。进公司进厂,这公司啊厂子这边收一笔,回头呢,再从劳工身上抽一笔。你可别小看了,这左几百右一千,大的一个季度能弄个好几千人,也是几百万上千万的买卖。” 这种事,王博不熟,可白老三门清。 说资方是吸血鬼,劳务公司吸的血更多。像白老三那,有要请季度工的,也只能找劳务公司。有时资方都要受制于它们。 “说这些做什么?找到人再说。” 王博说着一脚把个男的踹翻,踩着他脖子:“这都是来找工作的,你还偷他们钱包?” “我没偷,你他妈敢打我……哎哟!” 王博一脚踩在他嘴上,从他口袋里翻出几个钱包:“你还敢嘴硬,谁出来带这么多钱包?” 这时,保安跑过来了,把人摁倒,就有个中年人走过来:“你好,我是市场的副主任,是你们抓到的小偷?” “对,看不惯这有手有脚的做这种事。” “那行,把人带进去,二位也请进来坐坐。” 跟着那副主任进了办公室,白老三才明白王博的意思。 “我们来找一个人,我们村里的,她离家出走了,才十三岁,我想借市场里的广播找到她。” “还有这事?那行,我带你们过去吧。” 本想留个电话,感谢王博他们见义勇为,一听是来找人的,副主任就带他们到了监控室。 “赵华,赵华,我是王博,你马上来小萌来监控室。” 连续喊了七八遍,也没有反应,王博就纳闷了,赵华这家伙耳朵聋了,连我的话也不听? 看“e正fz版}e章+节上k0k‘ “咦,那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工作人员一指监控,王博就看见了,赵华带着小萌在人群里穿行,后面还有几个人在追他们。 “是他,谢谢了。” 王博和白老三跑出去,就顺刚才监控照着的地方找。 “哥,我跑不动了。” 小萌喘着气,扶着腿弯着腰。赵华一看那些人快追上来了,就拉着她说:“快跑吧,他们快追上来了。” “我真跑不动了,哥。” 就在这时,那些人终于追上了,将他们逼到角落里,一个带头的,还穿着西装,也跑得气喘吁吁的。 “你们跑什么?都签了合同了,进厂做工,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坏人!” 赵华拦在小萌身前:“你们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妹妹不进厂……” “签了合同,怎么还变卦了,白纸黑字写着呢。” 那西装一摆手,几个人就上去要拉人。 赵华像是老母鸡挡着小萌,左支右绌,一边后退,最后都到墙角了。 那几个人就将赵华硬生生拉开,把小萌拽出来。 “我不要去,哥,你救救我啊!” 赵华被人拿手按在墙角威胁:“你要敢动,信不信我抽你?” “小萌,你别怕,我马上报警……” 那西装冷笑道:“报警?警察来了也没用!这是合同,你签了就要履行!” “是吗?” 王博和白老三终于赶到了,他问了句,就一拳将人打散,把小萌拉到身后。 “王,王哥?” 小萌惊魂未定,拉着王博的衣角在那站着。 “你们聋了吗?赵华,我用喇叭喊你,你都没听见?” 赵华也跑过来了,他指着耳朵说:“王哥,我真没听见,这里太吵了。” “回头再教训你,小萌,来,我带你走。” “慢着。” 西装男阴着脸说:“这是她跟我们签的合同,她要进厂工作两年,你自己看看。” 王博抢过就撕掉了:“合同?有个屁用!你哪个厂的?我告诉你她没满十六,你这是招童工,想找死是吧?” 西装男一惊,小萌长得不怎样,可个头高,看上去也不像没满十六的啊。 “你骗谁呢?她还没满十六?”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你想动手就动手,我今天心情不好,打死人可不管。好狗不挡道,你让不让开?” 西装男还想说什么,突然那些村里的装修工都过来了,他这才脸色一变。 “怎么?想干架是不是?” 赵华也来了精神,卷起袖子就喊。 “既然没满十六,那行,这次就算了。” 西装男招手把人带走了。 小萌这才哇哇地哭起来。 “王哥,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啊,他们都是坏蛋,要把我带走,我,我……” “别哭了,下次不要离家出走了知道吗?” “呜呜,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王博和白老三都笑了,这小萌还真是个孩子。 “我送你去学校吧。” 王博扶着小萌,出了市场,又让她坐到车里,看那些村里的装修工还围着,就拿手机一个个的微信转账。 “王哥,我妈生气了吗?” “她啊,回头我还要说她。” 王博想到张婶,就哼了声,让白老三开车。 第413章 毒蜂与铁燕 张婶在黄梁中学外翘首等了会儿,王博他们才到。 小萌一下车,张婶就抱住她要开骂,被王博指着先训了几句:“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有数,要再拿你女儿出气,别怪我不放过你。” “我……”张婶搂着小萌再也骂不出口了,小萌倒又哭出来,两人站在校门外抱头痛哭。 学校里的老师出来,把她俩带进去,王博才接过白老三的烟说:“那池然有什么好?上赶着卖女儿?” “你是觉着不怎样,可她们却不一样了,你想吧,池然年少多金。” “都三十还年少?” “那张婶多大了?那个四十的寡妇多大了?在她们眼里,还不算年少吗?” “就不知凌雪有没有把他勾到手,冯哥说他外号毒蜂,别把凌雪搭进去了。” “回去看看吧。” …… 凌雪中午抽空去换了件丝裙,过膝的黑色百褶蕾丝边,配上高领的银灰色高领毛衣,既显身材又显气质。 在一群减肥大妈里,除了柳香兰外,也算鹤立鸡群了。让池然又带她继续逛逛,池然看郑行志怎么还不到,就勉强点下头。 早上就绕了一圈了,这中午刚吃过饭,又绕到一座老楼前面,凌雪就说要进去看看。 “上午只在外面瞧了,这种楼是不是碉楼啊?” “你看那没垛子,不算碉楼,就是个角楼吧。” 三四层高,有些像民国时留下来的,问村民是快七八十年前的老村长家的,后来全家被土匪杀了。这地方就说风水不好,就空下来了。 偶尔有人进来住,也都全是灰、蜘蛛网,晚上还有怪声。 凌雪说要上楼去瞧,就抢先进去了。 池然跟在后面,看她走上了楼梯,听着她的脚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响,就抬头想叫她小心。一眼就看到双修长结实的美腿。 她倒不怕冷,池然一想,就听到咔地一声,凌雪踩断了一块木板,人往后一倒。 “没事吧?” 池然急忙扶住她,手搂在她纤细而不瘦弱的腰肢上,入手感觉极好。 斜靠在池然的肩头,凌雪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拍打着丰饶的胸部,轻声说:“谢谢池哥,我没事,就是脚……” “我先扶你下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脚。” 凌雪试着走了几步,就哎哟一声,还没走到楼梯底,就又靠了上去。 池然看她走不了,就托扶着她,把她带到一旁的木头箱子上坐下。 “让我看看。” 嗅着凌雪身上传来的清新香气,池然将她的高跟鞋摘掉,手轻放在她脚踝上。 “是这儿疼吗?” “对,就是这里,好疼呀,肿了吗?” “没肿。”池然仔细的端详着,既没淤青也没浮肿,伤可能是在里面,说不定还伤到骨头了。 手一碰就疼,那是实在走不了了。得先做些紧急处理,再把她扶去卫生室。 摸出一颗红花油,池然把她的腿抱到怀中,倒出几滴在掌心一擦,再抹到脚踝上。 凌雪注意着他的神情专注,心想王博说他是中药世家,倒没说错。 “忍着点,我帮你把药擦了,就送你去卫生室。” 池然终于擦完了,一股清凉的药味散开,他自己配的红花油,下了本钱,都是正宗的红花。 凌雪双腿交叠,感激地道谢,池然微笑说没事,又问起她是干什么的。 “我是做活动公关的。” “你跟王博怎么认识的?” “有次我腰受伤了,我朋友带我去找的他。” 现编的谎话,不需要多大的技巧,只要没有明显的漏洞就行了。池然也是随口一问,也没想从凌雪这了解什么,王博的资料他那里太多了。 “你也是医生吗?” “我吗?我算是吧,家里是开中药堂的。” 池然笑了笑,注意到凌雪用右脚勾了下左小腿肚,肌肤白腻,玉足更是完美无暇。他虽还是一脸平和,心跳也漏了半拍。 但他很快就把眼神挪开了,还问这里是不是有蚊子? “我平时都穿丝袜呢,今天忘了,好像被叮了。” “药劲差不多了,我送你去卫生室吧。” 扶起凌雪,池然手绕到她腰上一挽,感到她身体沉向他这边,又想要往回抬,就笑说:“没事,我还扛得动你,你脚要用不了力,就靠着我。” “谢谢池哥。” 凌雪不单靠向他,还把头都搭在他的肩上。两人身高正好高低适合。 池然微微一怔,也没说什么,扶着她出了老楼。 天冷路上也没几个人,将她扶到卫生室,张浩然正在里面鼓捣着一副壮气养生的中药,将几味药材都剪成几段了,再放进电煎壶里煮着,卫生室里都是药味。 “扭着脚了?” “是啊,她在木楼梯上踏断了,扭了一下。” 张浩然看她擦上了红花油,也就给她开了内服药,就拿起外套出门去了。 池然走到电煎壶旁,打开看了一眼,猜着里面是什么方子。 心想总不是什么要紧的药就是了,要是好药,还是得用烧柴用陶壶来煎,这样药力才能发酵得当。柴火中又有地力,能让药劲揉合更好。 凌雪瞧他在那看,就一抬腿,然后啊地一声。 “怎么了?” 池然一回头,看凌雪一条腿搭在长椅上,一条腿还在椅下,双腿错开,纤薄的纱裙被扯开,让他不禁一愣。 凌雪顿时满脸通红,挡着说:“池哥,不好意思,我是想躺下来。你,你能帮帮我吗?” “好,我帮你吧。” 池然托起她的另一条腿,帮她抬上长椅。凌雪又想让他帮拿个枕头来。 池然满口答应,走进里面,就看到还有张诊床,就回来问她:“椅子硬,要不上诊床躺着?” “可我的腿……” “我抱你过去吧。” 池然将她拦腰抱起,从长椅挪到柔软的诊床上。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既有体香,也有那淡雅的香水味,让他心弦一荡。 但他飞快的沉静下来,将她平稳的放好:“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逛逛。” “池哥,能和我说说话吗?” “说话?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一个人在这里,闷得慌,还有些害怕。” 凌雪一脸受伤的小鹿般的柔弱,让池然涌起一股保护欲,拉过张椅子,就在床边坐着。 “池哥,小萌的事不怪你的。” 池然一怔,没想到她提这件事,就摇了摇头:“我也有些错,不应该没考虑到小女孩的心情。” “那是她妈的问题,你别放心上了。” 池然心说她怕我自责,还来开解我?心地倒是好的。 “我会找机会跟小萌聊聊的,我想她会想通的。” 凌雪笑笑,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微信,手一下没抓稳,手机摔到床下,她就弯腰去捡。 诊床不高,她倒是够得着,可这一弯腰,领口几乎快裂开。等她够到手机,又往前一滑,差点要摔下床。 池然正看得出神,忙伸手顶在她的身侧,将她往回推。 谁想凌雪一翻身,池然的一双手就碰到她的腰胸上,他虽马上就缩了回来。可两人都是一脸的尴尬,房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去拿些吃的,你饿了吧?” “才吃过午饭还没一个小时呢。” “吃些东西吧,要不喝点水,我去拿水。” 池然起身走出了卫生室,被太阳光照得眼睛睁不开,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去祠堂。 凌雪此时眼里闪过些狡猾,这个池然,出身好,又结婚了,还有小孩,见识过的女人多了。狐媚是不管用的,得要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创造一些能产生美好记忆的点,才能让他慢慢入坑。 今天也就到这里了吧,要慢慢来,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想到冯桂生让他上钩,也花了十多天,这池然要花的时间可能更长。 一步步突破他的心防,到时就算是他想抽身,也不行了。 凌雪想到那块被她用内劲震断的木板,就心叫好险,力道险些没控制好,那楼梯也真是太老旧了。 瞧着的手机上的提示音,一看又有二十万转账了。 王博还说话算话,这事就要好好干了。 池然到祠堂里拿了两瓶矿泉水,没直接回卫生室,而是绕去了老楼那。 “没有淤青浮肿,擦药里也检查了骨头,没有错位,那是疼在哪里?” 他来到楼梯那,盯着那断掉的楼梯板,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才皱起眉来。 “是有些朽败,可也不至于一脚就踩断了吧?难道是她故意的?” 回想刚才的场景,池然也不确定是不是凌雪故意的,他那时都在注意着她的美腿。 “腿倒是真美,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这也检查不出什么,想是自己多疑了吧。” 手抓着断掉的木板扔在一边,抓起两瓶矿泉水,就走回卫生室去了。 在路过村道时,看到白老三的车停在旁边,就快步走上去。 “回来了?人找到了?” “送到学校去了,张婶不早让钟林开车送去学校了?你不知道?” 听着王博的反问,池然摇头,他一直跟凌雪在一起。 “你那朋友凌雪脚扭伤了,我看没有淤青浮肿,骨头好像也没受伤,你去看看吧?” “那就是伤了筋了,这你都不懂?” 池然一愕,倒还真没想到筋上:“那也要肿起来吧?” “我去看看,你连脚扭伤都治不好?以后别跟我说你是医生。” 第414章 青年返乡 王博抓着凌雪的脚踝,一摸他就知道她是在装的。 “王哥,疼疼,别用力。” “池然,你去冰柜里拿冰袋,我帮她冰敷。” 池然转过身,凌雪才不停的眨眼,王博也朝她使眼色,还暗暗地给她竖个大拇指夸她。 凌雪咬着嘴唇得意地抛了个媚眼,好像是在邀功。 “冰袋来了,”池然走过来,递上冰袋,“是筋的问题吗?” “先敷吧,池然,你来。” 把位子让给池然,王博还说:“那边还有枕头,得先把伤脚给垫高了再冰敷。” “我问是筋的问题吗?”池然边帮凌雪敷脚踝,还不忘追问。 “一半吧,她叫疼叫得厉害,是因为她的身体耐痛度要比一般人低。” 池然恍然,没想到这一点,耐痛度跟人的神经粗细有关,所谓的神经大条就是从这里来的。 有的人神经粗,有的人神经细,这粗的就比细的能耐痛。 “好些了,池哥。”凌雪甜甜地说着,脸还有些微红。 看得池然一怔,就将冰袋放在垫脚的枕头上,朝王博说:“我们去聊别的事吧,股份的事。” “也好。” 这事情也不好在凌雪面前说的,好像郑行志人也到了。 “我拿三亿,你们能拿多少?” 池然直截了当地问,王博看也拖不下去了,就说:“老三、东城一人拿一亿,我拿一亿五千万。” “你有那么多钱?” “我的钱不用你管。” “首次注资要拿百分之二十,你要拿三千万。” “你放心好了。” 孙齐儿跟王博解释后,王博也算清楚了,首次注资算是启动资金,也不需要一次就拿那么多的钱出来。 “那股份怎么算?我们四家就有六亿五千万了。” 让王博诧异的是池然的反应,他没追求要合资公司的控股权? “整个黄梁能拿出多少地,租期是多少,地价多少,是以地入股,还是以租金转换成资金入股,都还要跟县里谈。” 池然怕王博听不懂,再多说了一句:“情况都差不多,先要算出县里拿出来做药材基地的地有多少价值,才能和县里谈股份。” “嗯,老三的人快到了,他们会把县里拿出来的地去做估值。” “那就好。”池然倒省事了,事情都交给王博他们去办。 “你也要出力,你去找家会计事务师。” “都是孙齐儿教你的?” “废话,我懂什么?” 王博瞪他一眼,就指向卫生室里说:“凌雪今晚就住你隔壁,多看着她点,要是脚伤得重,还要送去县医院。” 中午凌雪去换衣服时,池然就注意到了。 郑行志说郑连城也是一样的意思,县里也不会占大家便宜,只要合情合理就好。 白老三告诉王博,郑连城才不管药材基地里县里的股份占多少,能把盘子做起来做得越大越好,那就行了。 “你的意思就算清算出来价值,还能敲几下?” “你要摸中郑连城的心思,他这铁树开花,老来升官,还想上进的心,急得很呢。” 修东城捧着个罐子,里面装着金边土元,听到这话就说:“那也得有个度,要太过分了,惹得县里的官员心里有怨气,处处使绊子。郑连城在还好说,要他调走了,那人走茶凉,换个人不整死你。” “我当然知道,”白老三翘着脚丫子,“这个度得掌握好。喂,王博,那凌雪泡没泡到池然?” “就我观察嘛,池然还没咬钩,但凌雪专业干这个的,你就放心吧。我看她是慢火细炖,在一步步地将池然吞噬。” “妖门啊……等我姐来了,问问她好了。” “仙姐要亲自来?” “废话,一亿的资金啊,就是我也调不了,我姐要来看项目,我还能不让她来?” 晚上白忆仙的车就到了,带着一名保镖,就一脸清冷地下了车。还真跟出尘脱俗的仙女一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可等她走到院子里,抓出颗烤红薯就破功了。 “那妖门的女孩呢?” “在楼上躺着呢,”王博拿纸给她擦嘴唇,都是红薯,“仙姐小声点。” “我找她聊聊,老三别跟过来,王博你跟着我。” 白老三心想这马上就吃晚饭了,还不让我上去,这算什么事? “老三,莫非仙姐她要跟凌雪和王博一起……” “东城,你是个严谨的人,不许胡思乱想!” 白老三抓起烤红薯就想给修东城脑袋来一下。 凌雪一点事都没有,在床上躺着玩手机,一看王博带着个绝顶美艳的冰山美熟女进来,她就愣住了。 还马上想到,这就是徐美君的姐姐?是来找茬的?可是姐妹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你是妖门的人?” “对,敢问……” 白忆仙突然双手一错,往前一探,比了个奇怪的造型,左手横在胸前,右前臂搭在左手手掌上,右手手指并拢往下一勾。 凌雪脸色一变:“你是皮门的人?” 靠!王博吃惊地看着白忆仙,皮门?皮门不都是大夫吗?还都是游医吗?白家跟皮门有关系吗? “哼,不错,我是皮门的,白家不是。” “那,仙姐,你怎么入的皮门的?” “我有个师父,会医术,但不算很高明,比不了你,”白忆仙坐下说,“但他精通中药材种植,特别是铁皮石斛和罗汉果。他被仇家逼走到了桂林,被我无意中撞见救下了,那时我还在读初中,他就教了我这两种药材的种植方法。当然,后面家里也知道了,就拿来试用,又再做了改进。” 原来如此,还以为白家是皮门的。那白老三怎么会不知道? “你这个暗号是出自皮门正宗,你师父是不是姓皮?” “对,他姓皮。” “除了种植方法,没有传你别的东西吗?” “没,”白忆仙摇头,“但他说他是被妖门的人追杀,你知道当年追杀他的人是谁吗?” 凌雪脸色一白:“我不知道,我年纪太小,那时候我可能还没生呢。” 王博看出她在撒谎:“你要知道就说,要不然我这位姐姐手段比我狠毒多了,你还想再被剥光了搜一遍身吗?” “你把她剥光了?”白忆仙鄙夷地说:“你太无耻了。” “仙姐,她一身都是迷药、霸王举鼎、毒镖那些玩意儿,我把她剥了,她还不知从哪里弄出块刀片割断了绳子,差点让她跑了。” 凌雪哼哼地说:“那是藏在舌头下面的,临时藏着的。” “妖门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她们靠身体做武器,但到底还是女儿身,为了防备被人发现,陷入到各种危险,就做好各种准备。我听我那师父说,还有妖女被发现后,怕被人折磨,拿刀片自尽的。” “有这么烈性?” 王博一脸不信,凌雪被他察觉后,第一反应就是勾引他,然后才是想办法逃脱。被人抓住又怎样?最多就是受些伤罢了,她们还怕被人凌辱吗? “你别把妖女都当成是会所里的技师……” “仙姐,我不是老三,我都不知道会所里的技师干什么的。” “行了,总之妖女也有原则。” 王博耸耸肩,靠在墙边,瞧着眼神闪烁的凌雪,她到底在隐藏什么? “你我也都是八大门里的弟子,相见都是情份,你放心吧,我不会让王博欺负你的。” “谢谢姐姐。” “你好好休息。” 白忆仙出去了,王博就走到床边:“喂,你是不是认识杀了仙姐师父的人?” “不认识。”凌雪抓起手机,“我要睡觉了。” “六点还不到你就睡觉?”天是黑了,可冬天天黑得早,这还没吃晚饭。 “我休息不行啊?”凌雪瞪着眼说,“你没听见吗?仙姐说不会让你欺负我!” “我有欺负你吗?今天那二十万收到了吧?” “嗯,你还算说话算话。” “有把握吗?” 凌雪放下手机,淡淡地说:“你说呢?” 下楼吃过饭,王博看白老三带白忆仙去老师宿舍那边住,知道他想让白忆仙离池然这号危险人物远一点。 修东城喊着快回山里,他这两天倒是住在山里,就守着土元房。 可也没那么快啊,钟林是盖房子,又不是玩乐高,一眨眼就盖好了。 “你守着也没用吧?来来回回不累吗?要不住村里好了。” “我不怕累。” 修东城住在诊室里,里面有空调,那天凌雪去住的小屋就没空调了。 看他执意住山里,王博只好开车带他和徐美君先回去。钟林还带着人在那干活,想要尽快把土元房盖起来,得没日没夜的赶工,干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村了。 他们都是自己带饭,王博也不管他们,不让他们用厨房,卫生间倒是随便。 “王哥,我问个事。” 钟林看这边人回来了,就跑了过来。 “怎么事?你说。” “这土元房能赚钱吗?” “当然能,你没看修东城成天抱着那土元跟宝贝一样吗?” “那能赚多少?” “一间房能赚个二十万吧。” “这么多?”钟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投入也不少,一间得要六七万吧,怎么?你有意思?” “是这样,赵华给我来电话,说是在市里做装修工也没啥奔头,就想回来。可又不想种药材,我就跟他提了这事。” 市里做装修工还是能赚钱的,但赵华他们是做散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收入不稳定。又不是跟着钟林的施工队在金陵,接不来案子,来不了什么活。 “就他一个?” “都想回来,我就想问问这个事,能赚钱,他们也不想在市里待着。” “他们家也没钱吧?” “村里能借点吗?” 王博斜他一眼:“这是空手套白狼?” “收点利息也行,要不帮着去信用社贷款?” “我问问修东城。” 要是有人跟着他养土元也行,他原来也有那意思,那就由他出钱,他来收购了。价格肯定没市价那么高,但好在稳定。 修东城的意思是:“让他们先统计一下,我算算钱。” “行吧。” 第415章 逛庙会 郑连城让郑行志拿来了国土局和农林局的资料,上面都有关于可用地的统计,药材基地的规划也写好了,总面积大约三十万亩左右,包括了十万山地,二十万平地。占了黄梁可用地的大约六分之一。 “老三不同意,他还更相信自己人,池总那边也要丈量。” “这……那要花多少时间?” “大约一个月吧,你急什么?” “县长急,”郑行志挠头说,“那我回去跟县长说说。” “去吧,对了,告诉郑县长,就说我还帮他拉到一家投资方,池然加老三、东城,这里是三亿,我加新来的一家,也是三亿。” 郑行志一惊:“是哪来的投资商?” “金陵的,紫天集团。” 郑行志吸了一口气,孙家他不知道,可紫天集团在省里可是赫赫有名,资产数百亿,跨足十多个行业,下面光是子公司都有好几十家。 他们也要投资?还是王博拉来的? 郑连城得到消息,也是一惊,以他的层次,也离孙家远着,可他知道紫天集团是省内首屈一指的国企,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了。 “王博的手段太厉害了,不声不响,又拉进一家投资方,这控制权还能跑得掉?” 郑连城也不是傻瓜,池然和王博有龌龊,他也看得出来,两人在争什么,他也知道。 可这事就算知道又怎样?就算他是主导的副县长,也只能作壁上观,否则神仙打架,祸及凡人,他可吃不消。 “孙齐儿的意思?”白老三啃着红薯问道。 “孙振礼的意思,”王博想着孙齐儿终于把那一亿七千万都转到他户头上,却给他带来了这个消息,“他想看看我的能耐。” “也对了,要伸量下妹夫的本事吧。” 白老三把红薯整个塞进了嘴里。眼神往土元房那边一瞟,忙活三天,也就搭了个框架。 里面还要继续盖,要说先盖里面的架子,再盖外面才是道理,但修东城让他们先把外墙盖好,里面的架子慢慢来,是看工人被风吹得有点冷吧。 “县里在办庙会,要连办三天,你去不去?” “二月二吗?我们那也兴。” 白老三擦掉嘴边的食物渣:“去看看吧。” 二月二龙抬头,黄梁县都会在天龙寺周边办庙会,已经有七八年的历史了,还挺热闹的。乡镇里的人都会过去看看,寺里还会有祈福的仪式。 二月二叫春耕节,又叫青龙节,儿童在这天剃头,叫剃喜头,保佑孩子健康成长,大人则是能保一年好运。 到县里,就看到街上各家理发店、发廊、造型中心都挤满了人,把车停在一边往天龙寺走,更是处处都是人潮。 徐美君缩着脖子,身上换了薄款的羽绒服,更显身材,挽着王博,大眼珠子不停乱转。 “姐夫,我要吃冰糖葫芦。” 扛着长竹竿在走动的小贩马上停了下来:“要吃什么味的?我这有苹果味的、菠萝味的、还有原味的,就是山楂的。” “我要吃苹果的。姐夫。” 徐美君一扭身子,蹭得王博都不好意思。 后面白老三挤眉弄眼地看向凌雪,她也来了,还硬拉着池然过来。 池然面无表情地瞧着冰糖葫芦,这小贩卖的特别大特别长,一根上串了十颗。 “买买买,你别撒娇,让人看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是我姐夫,我们是一家人。” “知道啦。”王博问了价钱,一听说十五,还真是够黑的,黄梁的消费有这么高吗,趁这庙会赚一笔吧。 “谢谢姐夫。”徐美君张嘴咬下一颗,还不忘说,“我给姐夫留几颗。我们分着吃。” “行了,你吃吧,我要吃我会再买。” 王博往天龙寺里走。看着外面沿着寺墙站着一排排的小贩,卖香的有,卖纸钱的也有,更多的是卖些小玩意儿,像是钱包、袜子、不求人什么的,摆着地摊。 卖吃食的也不少,烤红薯都有好几摊,还有卖玉米棒子、包子馒头、粽子的。 堆在三轮车上,拿着个木盆,放在里面盖着块蒸笼用的纱布。有人要买时才掀开来,这样能保暖保温。 王博看寺里人更多,就先停下来等等。 “这挺好玩的。” 凌雪弯身在一个地摊前,拾起一个小风车。 她有意无意的背对着池然,穿着的薄纱裙,让她这姿势,令人想入非非。 王博斜眼去看池然,见他若无其事的瞟了眼,又收回目光。 这个凌雪,各种折腾,池然早晚要被她吃定。 连白老三都多看了两眼,他可是色中恶鬼,看着就咽了口水。 “这小风车做得挺好的,我来一个。美君也来一个。” “我不要,我要也找姐夫买,不要你买。” 徐美君对凌雪的敌意还未消除,看她都是斜着眼,还常翻白眼。 “姐夫,我们过去看看。” 王博心想正好,给池然和凌雪单独相处的机会,凌雪才更好施展她的手段。 “你们逛,我去那边看看。” 白老三往另一头一指,王博就笑了。那里放着舞曲,几个穿着单薄的女生在那跳着热舞,台下围满了一圈的老少爷们,眼睛都直勾勾地看上面。 “这地方还挺开放的。” 池然不知是讽刺还是夸奖,冷冷地说了句,就被凌雪喊着去另一边了。 “凌雪是不是对池然有意思?” 徐美君冷不丁地一说,王博就笑道:“你看出来了?” “池然不是个坏蛋吗?你不怕凌雪吃亏吗?” “凌雪也不是好人,”王博淡淡地说,“这叫乌龟配王八,正好是一家。” “那谁是乌龟,谁是王八?” “你看谁绿谁就是王八。” 正好今天凌雪穿的是浅绿色的薄纱裙,徐美君满意地说:“姐夫我们进寺里看吧。” 寺里人多,除了在那等着住持方丈出来祈福的,就是在一旁算命的。光是算命摊子,在寺里都摆了十多个。摇签筒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人在那喊下下签骂娘的。 “要不姐夫也算个命?” “我不信这个。” 王博一眼扫过去,从那眼神都看得出来,这一排都是神棍,没个像于瞎子一样有真本事的。要算命,也要去找于瞎子那徒弟吧。 那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说人是在福建,说不定在鼓浪屿淹死了。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亮,紫满中庭,这是要走横财运了啊,最近有没有买彩票?” 旁边一桌传来声音,一个老头在托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手,一脸惊奇地问着。 “双色球我经常买的,你的意思是我要中五百万?” “五百万?你知道奖池多少钱了吗?一千万起吧。” “我靠!那交了税还有八百多万呢!” “可不是吗?你这次要发大财了!回头可别忘了给老头些好处。” “忘不了的,大师!” 拿出两百给那老头,小伙子喜孜孜地走了。 徐美君在那嘀咕:“真能中奖吗?这要是骗人的话,人家回来找他怎么办?” “我听人说过,这种赶庙会的,都是全国跑,一天能赚好几千,交一半给寺里就赶下一个地方。等那小伙子找回来,他人早就不见了,还算什么账?” 徐美君惊道:“能这样吗?” “要不然呢?” 都是听于瞎子说的,旁边都有寺里的大和尚盯着,赚多少有个大概的数,也不存在把钱黑了,不给寺里的事。 各地的寺庙也都是有交流的,要是真敢黑一家,那转头全国别的地方都去不了了。 除了交一半,也有交定额的,摆一天就八百一千,赚多少寺庙也就不再管了。赚得多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赚少了亏了,寺庙也不会退钱。 王博看马上又有人坐到那老头对面的椅子上,这生意还真够红火。 无量殿外的香炉已经插满了香,蒲团上不时有人跪下在那磕头,也有进殿里去的,求神佛保佑,许下心愿,再就等着住持方丈出来了。 天龙寺在黄梁是最大的寺庙,再来就是三清观,离着天龙寺大约就三百米远,两处寺庙中间就是庙会人潮的集中处。 王博想到读高中时,也常来天龙寺参加庙会,考大学时父亲王清波还到寺里拜过佛求过香,也去过三清观拜过文曲星。 但过了这么多年,王博也不大信这个了,就是来凑个热闹。 “姐夫,那人怎么老盯着我看?” 王博心想这还有色狼?一扭头,就看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站在墙角那,眼神不善地看向这边。 流浪汉?乞丐? 正想他看什么呢,住持方丈就出来了,带着十几个大小和尚,走到香炉前,在那双手合什,开始祈福。 王博看天色,中午还没到,比往年还来得早一些。 住持方丈他也认识,法号叫济本,都满脸老人斑了,从他在县里读中学时,就一直是他在做方丈,也十几年了。 瞧他站在香炉着说着祈福风调雨顺,万物丰收的话,也了无新意。每年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没有新词。 王博等他说完,让个大和尚给大家发香包,接过后带着徐美君转身出寺。 第416章 皮门摆四平 “你头一次逛庙会吧?” 凌雪把手中的风车举高,迎着风,看风车转起来,问着池然,脸上的纯真宛如孩童。 池然定定地看了她两眼:“你脚不疼了?” “你的药管用,我擦过后有一股薄荷香呢。”凌雪毫无心机的笑容,让池然也笑了起来。 是自己多疑了吧?这个凌雪好像挺单纯的。 “我那红花油是亲自配的,加了几味家传的秘方,对于浮肿淤青,骨脚受伤特别管用。” 说到这里,池然自傲地挺起了胸膛。有他身手好的,医术比不上他,有他医术好的,身手自然更是远远不如他。 部队的磨练,让他也多了一分自信,回到家族中,继承家业,也更加从容。再加上背后的靠山,让他在松江几近横行。除了……除了王博。 他想到自暴自弃的饶文杉昨晚给他打电话,说要去想办法偷盗解酒灵丹的秘方。 他还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了,希望这一次饶文杉不会再让他失望。 事要做得天衣无缝才是,要让王博怀疑到他身上,王博可是随时会翻脸的。 “你说你家里是世代中医,有什么秘方吗?养生美容的?” “是有一些,但你用不上的。”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上呢?” “你长得够美了,用那些做什么?” 一出口,池然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的话,老脸也不由得一红,看凌雪笑吟吟地没说什么,又心下莞尔,怎么跟个初恋的少年一样? “我家里御医世家,跟普通的中医世家不一样。” “御医?帮皇帝看病的吗?” “算是吧,御医也分好几科,有的也不帮皇帝看病,帮大臣,帮皇族看病。” 凌雪朝前面一指:“那人在卖膏药呢,你说我要不要再买贴膏药贴一贴?” “你不说伤好了吗?”池然看了眼那摆地摊的,就一脸不屑,都是些江湖郎中。 “再巩固一下嘛,我们上去看看吧。” 凌雪拉着他来到地摊前,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夹着烟抬起眼:“我这神药腰酸背疼,腿脚不便,肩周炎、腕管炎、腰间盘突出都能治,一贴见效,一个疗程根治。” “真管用吗?”凌雪蹲下,看那男人裤管下露出的脚踝上有个淡淡地刺青,是个在烤火的少年,脸就一愕。 皮门的人?在这里摆四平的?她想要朝那男人打手势询问,就听池然一声冷笑。 “不管用的,这种野郎中做的药,效果很差。” 池然蹲下拿起一贴,放在鼻子上一闻,哼道:“红花、当归、川草乌,加了冰片、樟脑块进行熬制?是有一定效果,但跟市面上卖的膏药没什么区别。还有脸说是神药?” 那男人本以为就是路过,嘴里说几句屁话,谁知竟遇上了行家。 “你也说有效了,这效果得分人,有的人不吃药效,那买了也没用。你们是来逛庙会的吧?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你一贴卖多少钱?”凌雪问着,看池然就在一边,也无法打手势,就伸手到吊坠上,手一搓,将妖字亮了出来。 那男人竟没注意到,他皱着眉在盯着池然看呢。 心想能认出那么多药,自然是医生了,那是不是同行?是来砸场子的? “这种是一般的神药,六块一帖,我那还有存货,更神的药,一帖十五。” “一个疗程要多少帖?” 凌雪还在摆弄着吊坠,看那男人眼睛都不看这里,真想把他眼睛挖出来,白长的了? “要看你想治哪里了,地方有多大了,一般每天一帖的话,一个疗程要一百帖,三个月的用量。” 那男人终于将目光挪过去了,可池然也看过来了,凌雪只好放下手说:“那我买一些试试吧。” “不用买,你想要膏药,我那里也有,还是祖传的方子,他这种膏药,说不定还加了胶水在里面,不单治不了病,还会伤了肌肤。” 这话那男人就不爱听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拆台吗? 你女人要买,又不花你的钱,你还说这种话? “不会吧?加胶水?加来做什么呢?” “增加粘稠度和粘性,一般人制作膏药,哪里知道用量搭配。胶水就是最好的增稠剂,加到锅里一煮,就跟稠粥一样。” 池然要拉凌雪离开,凌雪看那男人在生闷气,也就起身了。走出几步,才听到那男人说:“赶紧滚,老子不待见你这种垃圾。” “你说什么?” 池然回头就死死地盯着那男的,眼神之冷,像是要把人给冻僵了。 那男人也不含糊,站起来就从凳子下摸出一把锥子,指着池然说:“我就说你,怎么了?草,你他妈算个鸟,跑到这里来搞事?老子卖我的膏药关你屁事!” “你再说一遍?” 池然的眼神更加寒冷,像是死神一样,他早就忍了好几天了,每天被王博白老三冷嘲热讽的,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 这男人正好撞到枪眼上,他就像火山似的,终于爆发了。 凌雪没劝架,她在评估池然的身手,王博给的资料只说他相当于是兵王的水准,但也需要亲眼看了才知道。 妖门下套,也要讲求退路,对于目标人物的背景要了解,对他的性格和身手更要了解。 就算王博给了一百万,她也不能为了钱,把自己害死,那也太不值当了。 “呵,你是聋子吗?还要我再说一遍?我告诉你了,给我滚远点!” 池然一个马步向前,一拳就打向那男人。 他没有用全力,速度也收了一半,但还是很快,拳头朝向男人的鼻梁,要被打中,那男人少说也要躺好几天,鼻梁骨说不定还要被打断。 可谁知那男人往后一跳,身手竟也矫捷得很,轻轻避开,就一脚踢飞凳子。 砰! 池然一拳将撞向他前胸的凳子击落,眼神更冷,一脚踩在地摊的膏药上,一掌就切向那男人的脖颈。 这次他用了八成的力道八成的速度,那男人还想躲开,可明显有点吃力,只逃掉了一半,被池然的手指划中。 指甲在他脖子上带出个口子,血都出来了,好在没伤到动脉,但也让那男人脸色大变。 “你身手也算不错,但遇到我,你也只能跪下来磕头叫爷爷。” 池然突然手往前一探,这一下,那男人闪避不及,被他一下抓住脖子,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庙会人多,一下就聚满了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凌雪更是吃惊,她本来就知道池然身手好,可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 那摊主身手怕跟她比也差不了多少,皮门中人,都有些防身的能耐。可跟池然一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池然能轻松将他脖子抓住,显然比他强出不止一筹。 “你快放了他吧,要出人命了!” 眼看那摊主脸色变白,有好心人就喊着。 “就是啊,有什么仇呢?不就是说你两句吗?你怎么就要人家的命?” “看你欺欺文文的,怎么这么暴力?” “你要把人弄死吗?快松手!” 凌雪一看不对,上前扳住池然的胳膊说:“松开手吧,他快死了!” 池然这才发现不对劲,自己怎么了,这可是在庙会上啊,真杀了人,也不用混了。他才一松手,就看摊主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息,瞳孔中都是恐惧。 “快走吧。” 凌雪扯着他就往外挤,庙会上有巡逻的警察,这要闹起来,要被抓进警局的。 两人挤出庙会这条街,跑到一旁的馄饨店里,凌雪才问他:“你哪里学的功夫?” “我在部队待过。” 池然心还在狂跳,他也知道刚才是疯了,这大庭广众的,杀了人的话,那位大哥也保不住他。只有去隐姓埋名,跑到国外去了。 “吓死我了,”凌雪一脸苍白,“你真要杀了那摊主啊?” “不是,我就想给他一个教训,失手了。” 池然满脸愧色,看凌雪是真害怕,就苦笑道:“我也是气头上了,我家也卖药,我最恨人家卖假药。” “你也说了他药有效的,不算假药吧?” “功效上他说了假话,也算假药。” “最多算个虚假宣传吧?” 凌雪看他还想说什么,就招手叫来服务员:“来两碗馄饨,多加胡椒麻油。” “好的。” 凌雪这才问:“胡椒麻油你都吃的吧?” “都吃。” 池然咧嘴笑笑,想起来还是不安,自己这是怎么了? “吃过馄饨,我们再去三清观那边逛逛吧,王博说那里也挺热闹的。” “行。” 两人在吃馄饨,王博倒带着徐美君过来了,一坐下,他就嗤笑:“厉害啊,老池,你胆子颇大,在庙会里就敢杀人,我看你是不是得了ptsd?” 凌雪是真不懂:“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他不是当过兵吗?我看他是还没缓过来。” 池然哼了声,低头扒着馄饨,跟王博斗嘴,那他占不了便宜。 “是病就得治,你也是医生,知道讳疾忌医,等到积重难返,那就救不了了。” 王博说着,看凌雪在使眼色,就起身去卫生间。 没多久,凌雪也过来了:“那摊主是皮门的人,在那摆四平,你要不去问问看皮门来庙会做什么?” “你是这八大门的,你怎么不去问?” “我想去啊,我不得继续勾引池然吗?” 王博满意地点头:“要合适,今晚你就让他上你的床。” “有那么容易?”凌雪翻了个白眼,“还要过几天吧。喂,你是让我骗光他的钱,不一定要上床啊。” “你看着办吧。骗走了钱,钱也是你的。” 王博洗了个手,走出来看池然朝这里瞧,就拉上徐美君说:“刚在那边看见有驴打滚,我们去买些吃。” 徐美君一脸懵:“姐夫,你刚不说吃馄饨的吗?” “我改主意了。” 第417章 救和尚 摊主在那整理着被池然踩坏的膏药,损失不小,几十张膏药都烂了。 双眼茫然无神,还未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来。皮门摆四平这一行,周游全国,跟平常摆地摊的没区别,只是学些功夫,会些防身术,也从未吃过亏。 但这一交手,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喂,你过来。” 摊主如惊弓之鸟,王博一喊,他吓得一哆嗦,看清不是池然,才问说什么事。 “你是皮门的?” “你是……?” 摊主一脸渴望能在王博那看到八大门的手势,很可惜,王博没有比划。 “我认识皮门的人,过来聊聊。” 哦,是外门的啊。八大门中把不在门中,却又认识八大门的人叫外门。 “刚那动手打你的是个疯子,你这损失多少,说个数,我先赔给你。” “你认识那人?”摊主一惊。 “认识,不是朋友,我看你损失挺大的,说吧。” “出就一两千吧。”摊主低头看了几眼。 “微信吧。”王博看他拿手机,就问:“你叫什么?” “黄塘。”摊主拿着手机,出示二维码,让王博扫码转钱。 “不姓皮啊,难怪跑来这里摆四平,”王博把钱转好就说,“这附近还有八大门的人?” “还有个香工,别的就不知道了,”黄塘心想,我要姓皮,我还摆四平,我早找个地方开堂子了,“要不加个微信?” “也好,留个微信,要万一我有用你的时候呢。” 黄塘一愣,摇了摇头,这外门人也真怪,什么叫用我的时候? 徐美君拿着盒驴打滚跑过来:“姐夫,你要的驴打滚。” “边走边吃吧。”王博朝黄塘点点头,就听天龙寺里在喊:“不好了,方丈圆寂了。” 济本出事了?他马上带着徐美君就跑进去,只见香炉前围满了人,穿着澄黄袈裟的济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个大和尚在那嚎啕大哭,王博就挤上前去,有人还不让开,被他拎着脖子给拽开了。 “怎么搞的?”王博边问边蹲下去按住济本的脉搏。 脉搏很微弱,但人还活着啊,这就叫圆寂了?是谁在那乱喊? “师父他跟几个施主说话,说着就倒下来了,”一个大和尚抽泣着说,“师父他这几天身体都不好,年纪大了,有心脏病,晚上睡不着,起来夜尿又着凉了。” 以济本的年纪来说,这前列腺、膀胱都老化了,憋不住尿,晚上起夜多也是正常。 但是天冷风大,一着凉就容易出事。这也是为什么春节前,既叫年关,也叫老人的鬼门关的原因。 往往春年前也是白事一桩接一桩的,经常能在半夜里听到救护车声,把老人接走,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姐夫,那是心脏病,还是着凉了?” “有种心脏病叫风心病,是风湿性心脏病,感冒的细菌感染了心脏瓣膜。但这师父说济本方丈是原来就有心脏病,再着凉了……我先把人救了再说。” 那大和尚一惊:“我师父还有救?” “还没死透。” 王博一摸,脉搏停了,就开始做心肺复苏。 先用胸外按压法,掌根放在济本的胸部中央,胸骨下半部上,另只手掌根放在前一只手上,手指要抬起不接触胸壁,按压时双肘伸直。 那些大和尚都紧张地盯着王博的手,希望济本能救得回来。 所有来烧香的民众也都盯着,没什么人说话,大雄宝殿外安安静静的。 只有王博在数数的声音:“一、二、三……” 成人按压至少要一分钟一百次,每次按压后要让胸部完全恢复。按压时间和恢复时间要各占百分之五十。 徐美君都很紧张,眼睛不眨的盯着这里。 池然和凌雪也来了,这里出事,他们也没走远,三清观也就在附近,听到动静就跑了过来。 “要我帮忙吗?” “你把着脉,看心跳什么时候恢复。” 池然就掐住济本的手腕,边问徐美君情况,徐美君又复述一遍,他才皱眉说:“心脏病造成的,光是胸外按压,没多大用吧?” “先恢复心跳再考虑心脏病的事。” 连心跳都没了,吃速效也没用。 王博按了快有三分钟,汗都出来了,这可是体力活加技术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有的护士就是学过心肺复苏,可体力有限,也很难能撑过三分钟。 这进一些民众也在窸窸窣窣地低语起来。 “没救了吧?可惜了,济本师父挺好的,每年都施粥呢。” “我家孩子还拿过他送的香包,这才一转头的工夫就……” “这叫命吧,济本师父也八十多了。” 所有人都放弃了,连那些大和尚,也都满脸苦涩,看来师父是真的去西方极乐了…… “有了!” 池然抬头一喊,王博就感到济本浑身轻轻一抖,忙摸他脖子动脉。 “我,我这是……” 济本终于缓缓地张开了眼,瞧着在那跪着的王博:“我,我记得你,你考大学时来过寺里。” “是了,济本师父,你还记得我啊?” 王博挺高兴,让济本小心点,扶着他起来。那些大和尚也都帮把手,有的脸上还有泪痕,可都开心地笑着。 什么六根清净,断绝七情六欲,那都一边去吧,这可是自己师父。 “记得,你站在佛像前跟你爸说,求神问佛不如靠自己,差点还被你爸抽了。” 济本说得那些大和尚都笑了,王博不好意思的笑笑,就问:“济本师父是哪一类的心脏病?” “我师父是有冠心病,冠脉阻塞,医院说要装支架的,师父他不同意……” “我是不同意,我不想浪费钱,”济本叹了口气,看民众还围着就说,“大家散了吧。” “装支架也花不了几个钱吧?天龙寺香火旺盛,这些钱还有的吧?” 王博诧异地问道,以天龙寺的香火,一年下来少说一两千万入账吧? “哎,我师父每年都捐钱给西部的贫困地区盖学校,他都让我说。” “怀冰,你别说了,扶我去禅房。” 王博心下有点佩服济本这和尚了,看怀冰在那摇头,就问他:“有病历吗?我是医生,不一定需要装支架,血管堵塞,把血管通了就行了。” “六年前你爸来拜佛的,你读医也才毕业吧?” 济本好笑地说:“大医院都说只能装支架,你能救了我?” “济本师父,你别小看我姐夫,他死人都能救得活。好些疑难杂症,我姐夫一出手就都治好了。” 徐美君这么说,济本就让怀冰去拿病历。 “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我是放弃了,没几年好活了,不如多留些钱帮那些孩子。” 跟着济本来到禅房,怀冰才跑去拿病历,剩下的大和尚围在里面,王博就让他们先去忙别的,这人都围着都不透气了。 人又散开了些,只剩下怀冰同辈的一人和尚在服侍济本。 病历拿过来,王博一看厚厚一沓,就知道济本这是老病号了。 翻了翻,他就把看过的拿给池然,听听他的意见。 “一共有三个地方有堵塞,一次要做六个支架,就是用国产的,现在都要好几千一个,加上手术费用,需要十几万。” 池然边看边说,价钱是不便宜,但怀冰他们肯定是想济本去做的,济本执意不让罢了。 又看他年纪,做支架也确实风险很大,这手术费用也会高一些。 “做支架倒是不难,只需要穿刺血管,让导管进入血管,到达冠状动脉开口处,再把支架输送到需要安放的地方放好,撤出导管就行了。手术过程很短,也不复杂,成功率极高。要没别的状况,穿刺后二十四小时就可以下床,三天就能出院了。” 王博看完病历,还是建议济本去放支架。 血管收缩性能变弱,支架是将血管撑开,以达到血液能够通过的效果。 这事上,他也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 上面有造影检查的片子,那三处地方冠状动脉的狭窄超过百分之七十了。 “要是担心钱的事,手术由我来做,手术费可以减免大半。寺里买了医保吗?” 和尚也可以买医保,参加城镇职工医疗保险,要是有医保,能报销很大一部分。 “买了的,”怀冰想起来了,“能报账吗?” “当然能,买了就能,”王博把剩下的病历全都交给池然,“等庙会完了,怀冰你送济本师父去县人民医院,找一个叫周芳的医生,她会帮你安排手术。等做好准备,我就来帮济本师父动手术。” “你能行吗?”怀冰一脸疑惑。 “我姐夫不行你行?”徐美君气鼓鼓地瞪了他眼。 外面倒好说,禅房是不能随便进来女人的,今天是特殊情况,除了徐美君还有凌雪,还是两个大美女,被她一说,怀冰就一脸尴尬。 “好了,做吧,你们这些人。” 济本摇了摇头,他看大家都是好心,终于屈服了,虽然在他看来,就是装了也没几年好活了。 王博他们出来,看天色还早,就分成两拨,继续去逛庙会。 “姐夫,那凌雪勾上池然的手了。” 王博一看,凌雪挽着池然的胳膊,心想,有进展了,也算是好事吧。就像凌雪说的,急不来的。光上床也没用,得要让池然爱上凌雪。 “姐夫,那有画糖啊,我要去转条龙吃。” 徐美君也挽上了,胸部挤得王博缩也不好缩,心想不能让她再吃养颜丹了,要不南瓜变冬瓜成什么样了? 第418章 动凡心 怀冰忙前忙后,终于服侍得济本睡着了,一番折腾,济本也吃不下晚饭,睡下去时不过下午三点。他还拿着本存折要去银行,既然做手术,总得取些钱。 到了寺外,看王博就在转角那画糖的摊位前站着,徐美君半弯着腰,手指一勾,指针旋转,停下时,指着一只蜻蜓。 王博手上已经握着一把画糖,有蝴蝶、蜻蜓、寿桃、关刀,偏偏徐美君想要的大龙怎么都转不到。 “姐夫,你说他是不是有机关了?” “小妹妹,哪有什么机关,都是运气,要不你直接给张二十的,我帮你画一个?” 每转一次就五块钱,要花二十,徐美君还舍不得。 “那就再转三次,转不到就花二十买条大龙,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王博瞧向四周,有的摊位都收起来了,离得远的,收摊再赶回家,也要一段路程。 “二位!”怀冰跑了上来,“我想问个事,就是我师父做手术要多少钱?” 王博看着他手中的存折说:“你说有医保,有医保卡压在医院里,都能走医保账户,取个几千块就够了。” “那行,我知道了。” 怀冰道了声谢,又瞧了眼徐美君,扭头朝对面的农行走过去。 “中了,中了!”徐美君又转了一次,这次终于停在大龙上,她欢喜的跳起来,拉着王博就大声叫着。 “中了就好,我给老三发条微信。” 白老三站在人群里,看了半天的表演,都不想挪身子。这舞跳得不怎样,但跳舞的女生都很年轻,最大的也没超过二十,扭动着身体,随着舞曲的节奏摇摆,也挺养眼。 就是相貌就不敢恭维了,长得没一个出众的。但围在这里的人,是整个庙会里最多的。 看那班主又敲锣打鼓下来收钱,他就一边看手机,一边拿了一张一百的扔在箩筐里。 “要回去了?” “嗯,先去农资商店买些化肥,麸皮、米糠。” 麸皮、米糠是土元要吃的,土元房盖好,就得先养上了,修东城也让白老三帮找一批金边土元种蛋,也就这两日要送到村里。 “那你去找池然凌雪,我去停车位那等你们。” 转身要走,班主凑上来低声说:“大哥,想不想再找个乐子?” “你要干什么?”白老三斜眼看他,心里有数。 “算是帮帮我这里的姑娘,也不多,两百一夜,你看合适吗?” “看个热闹就好了,真要让我脱裤子上,我看还是算了。” 白老三摆摆手,走出了人群,那班主一脸失望,还以为遇到金主了。 池然和凌雪勾着手到了三清观外,这头的香火依然不输天龙寺多少,各种地摊也都挺多,卖着衣食住行的样样皆有。 也看到有些小偷在里面绕来绕去,二人一出现,就有想靠上来的。 被池然冷眼一扫,就悻然离去,一连几回,凌雪就说:“你老回头看什么?” “有小偷,”池然被她拿胸一撞,心旌摇曳,咧嘴说,“庙会里小偷多。” “北方的庙会和南方的不大一样吧?” “万变不离其宗,都是热闹为主,差别就是北方的常会有出来扭秧歌、划旱船。南方倒没怎样见着。” 贴得近了,香风扑鼻而来,池然心思早就松动了,却也不会主动做什么。 顺其自然四个字而已,要凌雪有意思,逢场作戏,也未免不可。但大事当前,先要把合资公司药材基地的事办好。 “是王博发的微信,让我们回去了。”凌雪心下懊恼,眼看进展顺利,王博却要叫走人了。 他前面不还说要今晚就跟池然上床的吗?又变卦了?还是说回村里再想办法? “那就回去吧,”池然逛得也没什么滋味,他更喜欢大都会的跨年夜,同样是热闹,两种大不相同,“你还想再逛逛?” 但要走,也得问问凌雪的意思。 “我听你的。” 把主动权交给男人,让他们有被尊重的感觉,也让他们潜意识里认为说话的女人是他的。 “还是回去吧,”池然笑说,“要不再逛下去,回去天都黑了。” “那就在县城住一夜也没什么吧?”凌雪微微一笑,似有若无的暗示着什么。 池然心跳一快,就摇起了头:“还是回去吧。” 回到停车位,白老三已经干掉了一只蜻蜓,指着王博手里的蝴蝶说:“凌雪,给你留的。” “去玩画糖了?”凌雪高兴的拿过蝴蝶。 “你看我厉害吧?一条大龙呢,我转到的。”徐美君举着大龙,在那比划。 可很快就乐极生悲,龙尾断了掉在地上,她愣了一会儿,才一跺脚:“我还没吃了。” 王博安慰说:“大龙就是好看,吃起来还不是糖味?走了,去农资商店。” 上了车,开到县东头的农资商店,王博和白老三带着徐美君走过去。 “那不是怀冰那和尚吗?” 还没推开门,徐美君就看到在隔壁的农行外站着的怀冰。 “他不是在天龙寺对面的农行取钱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去问问,老三,你先进去买化肥。” “要哪几种?” “磷钾肥要一百斤,微量元素肥料要五十斤,麸皮、米糠要三百斤。” “靠,我那车装得下吗?” “挤挤装得下。” 王博带着徐美君走过去,怀冰在那踌躇犯难,一看他俩,特别是徐美君,又眼睛一亮。 “是那边的机器坏了,里面柜台又不办公,我只好过来这里了。一看,那里面还有十几个人排队,算算排到我都来不及了。这里的取款机,又只能用卡不能用存折……” 怀冰在那苦着脸说,眼睛不时的瞄着徐美君。 王博是个很敏锐的人,一下就感到怀冰的眼神不对,但他也没生气,反而挺好奇的。 怀冰可是个和尚,徐美君有那么大的诱惑力,能让和尚都动凡心? “怀冰你有三十了吧?” “三十二了。” “你是半路出家的?” 王博猜想怀冰是不是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这才佛心不稳? 天龙寺又不是深山古刹,开寺门接客人,前来拜佛的香客络绎不绝的,多少也有年轻貌美的吧,他还没见过吗? “不,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养了,大概是四五岁吧,一直都在寺里长大的。” 原来如此……这比半路出家还要危险。在他们的眼中,女人就像是未知的宝藏,寺里又从来都是教他们女人是老虎,是魔障。 碰不得,更不能起邪念,一但有了邪念,就会被驱逐出寺。 而青春期的和尚,最是难以把持得住,跟普通青少年也没区别,越不让做的事,就越想去做。哪怕是有严格的戒律规定,也只能在动凡心的时候,靠着冷水浇头来熄火。 而这团火,过了青春期,也不像一般人,能够消减,反而越压越强,就像弹簧,到最后,只要一松开,就会弹得特别高。 “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插个队。” “那,那多谢了。”怀冰偷瞄了徐美君一眼,她正在舔着手中的大龙,舌头伸出来,让他心跳瞬间加速,脸一下就红起来了。 “喂,你看我干什么?”徐美君注意到了,就瞪了他一眼。 一个和尚老盯着我看,他疯了吗?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姐夫!”徐美君喊着,举着大龙进去了。 领号排队的人都占满了长椅,王博在柜台那跟人打商量,看能不能插队。但他被柜台员工很冰冷的回绝了:“领号排队,人家都等着,就你插队,你是vip吗?” vip有vip的柜台,那里空无一人。 王博也只有工行和交行卡,只好问附近哪里有农行的能用存折的取款机。 “要到信和酒店那边了。” “谢谢。”王博朝站在身后的徐美君比划一下,就告诉怀冰。 “那挺远的,我找辆摩托车过去吧,谢谢你们了。” 怀冰一脸不舍,接过存折,就走出了银行,但他没走远,举着手机,关掉快门声和闪光灯。 等徐美君出来时,按下连拍,一连拍了几十张徐美君的照片,这才跑向另一头的摩的那。 “那小和尚动凡心了?” 站在农资商店门口抽烟的白老三,一眼就看出怀冰的心思。 “你也看出来了?”王博瞧着地上摆着的化肥,“不让店里的员工帮抬上车?” “让我等几分钟,”白老三嗤笑道,“这和尚年纪也不小了吧?这么晚才动凡心?” “凡心嘛,就是七十岁的老和尚还俗的都有,什么时候能遇到意中心,什么时候才会动凡心。” 白老三瞧徐美君走到车边,在那拿了条毛巾擦鞋,就嘿笑一声:“嫂子和美君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那怀冰和尚眼光不错。” “不错有个屁用,一个和尚有什么指望?” 王博看农资商店的员工出来,就让他们快点,这都四点了,再拖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回家。 再一瞧,怀冰又出现在对面的巷口,在那闪闪躲躲地拿着手机偷拍徐美君。 “这还没完没了了?” “你别打扰人家了,就拍几张照片吗?晚上回去说不定能看着照片,嗯嗯?” “靠!” 王博本来不想管的,白老三这一说,顿觉胃口大坏,就要过街去抢手机。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突然冲过去一个人,把怀冰一拳打倒,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一起。 这让王博和白老三都愣住了,才看清那打怀冰的人竟然是寺里算命摊子那老头。 别看那人老,下手可真够狠的,拳拳到肉,都朝着怀冰的脸上去的。 怀冰也不含糊,一边挥拳还击,一边去摸放在一旁的扫把。 “你他妈敢收老子的钱,还赶老子走,我今天要弄死你。” “吴半仙,不是我赶你走,是我师兄说的,你疯了吗?” 终于摸到了扫把,怀冰一下拿着杆子戳在吴半仙的胸口,看他往后一倒,他就跳起来跑了。 吴半仙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抖了几下,倒地不动。 “死了?” 白老三烟都掉了,王博马上跑过街,蹲下去一摸:“死了。” 第419章 我是精神病 警车停在巷口,王博已经让白老三把徐美君他们先送回村了。 他站在那里抽着烟等警察过来,附近就有监控,银行门口也有,能照到对面。事情一目了然,出警的警官听了前因后果,就在皱眉。 要真跟王博说的一样,老头是往死里打怀冰,那最少得算个防卫过当。 “能算自卫吗?”王博也拿不准,就问警官。 “这老头七十有了吧?再大力气,也不能摁着个壮年和尚殴打吧?” “你们看监控就明白了。”王博在笔录上签好字,还提醒警官,“天龙寺的住持方丈有心脏病,今天下午刚发作,你们要去抓人,要注意他的安全。” “有这事?”警官一愣,就扭头看一旁的辅警。 “有,下午我们在天龙寺附近巡逻听说了,差点就挂了,还是位过路的医生救的。” “那我明白了,”警官合上本子,“我会把人单独叫出来。” “那好,没我的事我先走了。” 前后耽搁了一个小时,回去肯定赶不上饭点了,王博先发微信让徐美君他们先吃,别等他,就上了去青河的班车。 到站点,苏暧茶在那等着他。 “你倒知道来找我?” “你这话里有怨气啊,村里忙着弄药材基地,我哪有时间?” “哼,我看你是忘了我了。” “有忘吗?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我今天来找你,可是有说法的。” “什么说法?不就过个节吗?” “青龙抬头,小龙也抬头啊,你说这说法够不够。” 苏暧茶看他没脸没皮的笑着,就拿拳头打他。还好意思说小龙抬头。 “先吃点东西吧,”王博搂着她进了旁边的饭店,“八大门的事你知道吗?” “不都是江湖传说吗?你问这干什么?”苏暧茶帮他倒了杯普洱,才拿起菜单看。 “我最近遇见不少八大门的人,有妖门的皮门的,噢,对了,白老三他大姐白忆仙就是皮门的。以前还没听她提过,说是她遇见个皮门的师父,教她种的铁皮石斛。” 这事也透着古怪,白家种铁皮石斛也好些年了,教她种植术,多半是后面改良吧。 “你的意思是真有八大门的人?切,那我还六扇门的呢。” 苏暧茶叫过服务员,要了一只烧鸡,两个炒菜,冬瓜排骨汤,还有几瓶冰啤酒。 “你在警局没听说过?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倒是听宁局提过,”苏暧茶手指在杯沿上绕着,一圈一圈又一圈的,绕得王博看了都心痒,像是绕在他心上,“但他说得也云里雾里的,我也就听过就忘了。” “要不把宁正国也叫来?” “你是要跟我约会,还是打听消息来的?”苏暧茶抓开王博放在她大腿上的手。 “那改天吧,”王博笑笑,搂着她腰说,“越来越软了,你最近没练功?” “有几个大案子在身上,我哪有空练功?”苏暧茶被他搂得紧实,就咬着茶杯抿了口说,“我听县里说,你们那的药材基地成了头等大事,苏县长有意亲自抓。” “那郑连城呢?”王博一愣,郑连城忙活了小半年,这就被抛弃了? “估计让他打下手吧,他年纪大了,苏县长才四十,你说真要办事,功劳是记在谁头上好?” 王博琢磨起来了,这是不是因为资金越来越多,苏县长看到有做起来的机会,就不想让郑连城立功? “喂,你还吃不吃饭了?”苏暧茶指着搬上来的菜,王博还搂着她,她都不好动筷子,“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哪能不吃,都饿了一天了,就吃了几个驴打滚。” 王博挪开身子,帮她把鸡腿拔下,放在她碗里:“你腿结实,多吃这个补补。” “那给你吃个鸡头,你话多,也多补补嘴巴。” 苏暧茶说着看王博表情怪异,不知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饭店包厢早满了,两人坐在靠窗的地方,镇里车也不多,倒是电驴多,外面都停了一排。吃到一半,更是连位子都没了。 “生意倒挺不错,要是我混不下去了,可以来镇上开个饭店。” “哪那么容易,开饭店的早上四五点就得起床,买菜洗菜做菜,都是累活。” “你说那县长姓苏,是不是你本家?” “姓苏就是我本家,那可太好了,省长还姓苏呢。” 王博一想也对,总不能便宜都让一家人占了吧?问起那苏县长是哪里的人,苏暧茶也说不清。 “外地调来的吧,听说原来是金陵哪个局的副局长,叫苏新焕,还是清大毕业的呢。” 王博把一次性手套摘掉,喝了口啤酒,看着还没换下警服的苏暧茶。 穿着警服的她,总有种莫明的诱惑,仿佛带着一股严正不可侵犯的光彩。 “哟,这不是苏所长吗?”一个痞痞地声音响起,王博扭头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后面还带了几个十几岁的少年。 “卫冬,干什么?想又进去关几天吗?”苏暧茶神色一冷。 “就是巧遇了嘛,这位是你男朋友?啧啧,看着还挺年轻的啊,才大学毕业吗?没看出来呢,苏所长挺有眼光的嘛,啧,一表人材。” 这叫卫冬的说话带着些尖声,王博听得刺耳,歪歪嘴就想让他出去。 苏暧茶按住他说:“没事就滚开,别碍眼。” “我们是来吃饭的,这没地方坐了,要不跟苏所长拼个桌?” 卫冬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过椅子坐下,看王博在皱眉,更是笑道:“你是不乐意我跟你拼桌?放心吧,我没传染病,坐一张桌子,也不会传染到你。” “我倒不怕你传染我,就怕我传染了你。你没病,我可有病。” 王博还敢还嘴,也让卫冬一愣,看看苏暧茶,心想王博是不是以为有个副所长的女朋友,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有什么病?” “我有精神病,你不怕被我一刀砍了,我一点责任都不用付吗?” “你骗谁啊,谁相信你有精神病?苏暧茶会找个精神病的男朋友?” 啪! 王博扔出一个本子,卫冬拿起来一看,就愣住了。 “这是残疾证,看看上面的残疾类别。” “我靠!”卫冬还真是惊住了,一脸佩服地看着苏暧茶,这苏副所长有本事啊,找个精神病做男朋友,这也算是个大新闻了吧? 不说他,苏暧茶都愣了下,这证是哪里来的?王博这口袋里零碎不少啊。 “怕了吧?你们这些小混蛋,都还没成年吧?没成年算个屁,老子是精神病!” 王博抓起盘子就说:“都给我滚蛋,要不然就一人脑袋上来一下!” “冬哥,”有个少年怒了,“这家伙装疯,要不要干他?” “干你娘啊!”卫冬骂道,“没看见吗?人家有证,红印钢印都在上面,这还是苏所长的男朋友,你们想被关吗?苏所长,我现在对你是刮目相看啊,行,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苏暧茶看他们走后,才问说:“你找谁办的残疾证?” “我有个朋友,专门办证的,护照都能办,还能连上系统,查都查不出来。” 王博掂着残疾证说:“这就是护身符,你看,那小子不是被吓走了吗?” 苏暧茶喝着汤,憋着笑,后来实在忍不住了。 “你上面写着精神病,我觉得还得写一个病。” “什么病?” “肢体残疾,第五肢。” “好哇,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买了单,王博搂着苏暧茶去朝阳宾馆开了间房。这地方是冯思加的,连钱都不用给。 一进屋,苏暧茶要将警服脱下,被王博一搂,就抵在窗前。 “穿着最好了,我要表达对警察的崇高敬意。” “胡说什么?严肃点!” 苏暧茶看他手环了过去,就绷着脸说:“我现在怀疑你携带管制刀具,我要搜身。” “对,我不单带了管制刀具,我还带了手电筒,就藏在……” “站好了!”苏暧茶把手铐一拿出来,就将他拷在了窗户上,看王博一脸错愕,她就眯着眼笑说,“双腿分开,双手举起来。” “暧茶,玩得有点大啊。” 王博看她笑得有点奸诈,就干笑着说。 “你不是精神病吗?对付精神病人,不上点手段怎么得了?要万一是个武疯子,那我不得吃大亏了吗?” 苏暧茶笑着将他棉外套给剥了,扔在床上,慢悠悠地搜身。 王博被她玉手一摸,就浑身僵硬,挤着眉说:“快搜手电筒,我那手电筒带电的,是电击棒改装的……” “还给我嬉皮笑脸的?你不知道你犯了什么法吗?” “我犯什么法了?” “伪造证件,冒充精神病……” “那也算犯法?” “所以我现在要惩罚你。” “行拘吗?” “那太便宜你了。” 苏暧茶解开领子,将警服扔到一边,手掌轻轻地搭在王博的胸前,身体慢慢地扭动。 王博感受到丹田里的气息翻涌,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想要让我守活寡吗?” “什么叫活寡?你是男的!” “不带这样的啊!” 王博用了用力,可那手铐拉不断,他一脸憋屈,这叫什么? 眼看苏暧茶连白衬衣都脱了,细腻白嫩,凹凸有致的身材,都展现在眼前,可偏偏咫尺的距离,就像是天涯一样远。 “得让你知道精神病人是怎么管理的。” 王博真快哭了,憋得要命,苏暧茶直接把他当成柱子,在跳跟钢管舞一样的舞蹈。 终于,王博用力一挣,将手铐拉断,抱着吓得花容失色的苏暧茶跳到床上。 “那就让你看看精神病人是怎么发疯的!” “去死啦!” 楼下拿着望远镜瞧着四楼房间的少年,在那喃喃说:“还真是精神病,冬哥还说他可能是装的,哪能装得出来啊!” “那也不能放过他,他敢对冬哥不敬,就是看不起我们四季堂,守着吧,等他下楼就动手。” 另一个少年抽着烟,握着把开山刀,冷冰冰地说。 第420章 爱护祖国花朵 县里的警官没找到怀冰,但把怀冰的师兄叫出来了,把案子也说给他听了。 “那算自卫吧?”怀冰师兄试探着说。 “就算自卫,也是防卫过当,现在人找不到,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打他手机看看。” 手机关机,怀冰师兄一说,警官就冷笑道:“不会畏罪潜逃吧?你继续联系他,让他投案自首。对了,他有家里人吗?” “他是孤儿,是我师父在他四岁时,看他在街上乞讨抱回寺里养大的。” “那他能逃到哪里?从小在寺里长大,会不会去别的寺里挂单?” “哎呀,不好说,他还拿着寺里的存折,里面有好几百万呢。” 警官沉吟片刻,让和尚继续想办法找人,他们也会想办法。毕竟死人了是大案,不能让怀冰逃远了。 怀冰师兄也想不明白,怀冰会逃到哪里?他有地方可去吗? 夜越来越黑,后半夜了,王博搂着苏暧茶结实的身体,看她在那咬嘴唇,好像还很委屈就说:“你想害死人吗?” “你才害死人了,我都动不了了。”苏暧茶瞪他,“都不知道心疼人。” “看你说的,饿了吗?我去买宵夜。” 王博穿上衣服,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甜酒蛋是吧?我知道你爱吃这个。” 苏暧茶心里一阵暖流,原来他知道的啊。 “你好好休息,我去楼下买了就回来。” 王博一走,苏暧茶就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眼,哼了声冲进浴室。 “出来了。” 站在路灯背光处的少年,盯着从大门里走出来的王博:“好,就他一个人。” “要是那警花也在,倒很麻烦,”另一个少年老练的握紧了刀,“冬哥说不要胡来,但冬哥不要面子的吗?我们也要面子的啊!” “行了,别说了,跟着他,前面有段路没路灯,黑得很,他要往那边走了,正好下手。” 两名少年本就瘦小,这时提防注意脚步轻盈,把刀掖在大衣里,一手握紧,跟着王博就五六米远,进了没路灯的地方。 “上!” 一名少年一喊,抽出刀,跟着同伙,飞快几步向前,冲向王博。 砰!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一名少年被一脚踹在丹田,人飞刀落,摔在地上。还不等他爬起来,另一名少年被一拳打得牙掉了三颗,满脸是血。 手里虽还握着刀,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刀也握不大稳当了。 “那个卫冬叫你们来的?” 王博揉着脖子,看来体力消耗很大啊,那一拳应该把这小子打晕的。 “你他妈是谁?敢直呼冬哥的大名!” “取名字不是拿来叫的吗?难道还要跟你们一样,叫他冬哥?” 王博一脚又踹向那中拳的少年,那少年急往后退,一个不留神,踩在个台阶上,先摔了下去。 还想抓起刀,刀背被王博踩死,他就一脚踹往王博的脚踝。 “还挺硬气,都倒下来了,还不认输吗?” 王博一抬脚躲过后,往下一踩,就踩在那少年的小腿上:“你信不信我一用力,你腿都要断?” “我不信,你有种就杀了我,要不然我回头把你全家都杀了!” 王博一脚踩在那少年的嘴上,鞋底的泥都蹬进去了不少。那少年嘴里剩下的牙齿也被踩落了几颗。 痛得他满嘴都是血,想说话也说不了了。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的家人,我反正是个精神病,我杀了你们也是白杀,你们不怕吗?” “我们未成年……” “未成年有比精神病厉害吗?就算你们都死了,我也死了,你们说谁划算?我都二十多了,我比你们多活快十年,还是一个人多十年。你们呢?好多事都没享受过吧?” 王博一脚踩断那少年的腿,又一脚将另一个少年的胳膊拧断:“留你一只手,打电话给卫冬,就说我想见见他。” “你……你这个疯子!” “精神病不就是疯子吗?你也没说错啦!” 王博来到夜市摊,要了甜酒蛋,又要了一盒炒米粉,在一旁等着。 这个点,人还是很多,上夜班的收工了,准备去上夜班的,还有刚从夜场里出来的。 大棚里瞧过去,十好几桌都坐得满满当当,至少有十多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些眼神嚣张的男人身边靠着。 王博又不是白老三,也看不出谁是出来玩的,谁是出来卖的。 拉过甜酒蛋和炒米粉,扫了二维码付账,转身就离开。眼神都不跟那些人接触,他今天可不想再断人手足。 “你洗过澡了?” 把甜酒蛋和炒米粉放在桌上,就闻到苏暧茶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有点粘乎,不洗怎么办?”苏暧茶没洗头,戴了浴帽,头发还是干爽的。 “那后半场呢?又洗?” “你去死啦,还想后半场?” “那我买宵夜,不是为了恢复体力吗?” “你个臭流氓,要是三十年前,流氓罪就能抓你。” “那也是连你一起抓。”王博笑吟吟地靠过去,抱着她问,“卫冬是干什么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还敢跟你狂,什么来头?” “怎么又问他?”苏暧茶感觉奇怪,马上想到,“你去买宵夜时碰到他了?” “没,说来听听嘛,我就想,我都没听冯哥提起过镇上还有这号人物。” 苏暧茶拿着勺子搅了下蛋花才说:“他是上个月才来镇上的,是东北人。开了家酒吧,后来酒吧里有人闹事,他拿啤酒瓶砸了人家脑袋,我就把人都带回去了。” “没关他?”王博心想东北跑到这里,还在青河镇这屁大的地方开酒吧?他是脑子坏了吗? “和解了,那被砸的拿了一万块,就说算了。我们呢,现在都是调教为主,也就放人了。” “那些少年都是他的人?这算雇佣童工吧?” “都是在他酒吧看场子的,他说是人家自己去玩的,我们也没办法。” “未满十八岁不能进盈利性的娱乐场所,我记得有这一条吧?” “哪能都照着规矩走,这种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苏暧茶无奈说,“那些孩子也不是青河的,都是他从外地找来的。” 王博心说难怪口音不对,这下好了,断手断脚还掉了一地的牙,活该啊。 “你在老曾家买的吧?挺好吃的,我都在他家买。” “就那一家离得近,远了我还不想跑。” 王博吃起炒米粉,加了几块钱的肉,粉倒是少,青河卖这个的也不多,这是广东那边的美食。里面还有豆芽,还加了青菜,吃起来很香。 等吃过了,王博打算准备后半场战斗,谁知有人敲起了门。 “警察?” 一看猫眼,他就愣住了,警察跑来干什么? “王哥?”青河镇派出所有多少警察,这谁不认识他? “怎么了?”王博一脸纳闷,那警察也感觉不对劲了。 “有人报案,说是有人打伤了人,就住在朝阳宾馆里,连房号都记得,我们就过来看看。” 苏暧茶躲到一边去了,她可不敢露面,要不整个派出所都要传开了。 “是不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 “对,王哥,这不是你干的吧?” “就是我干的。” “额?” “出来说话,”王博拉着警察的胳膊,来到走廊上,“那两个小家伙,受了卫冬的指使,拿刀袭击我,我呢,出于自卫和对祖国花朵的爱护……” 额?爱护?都重伤了,被送到卫生院去了。 “你想吧,要不在他们小的时候给个教训,那长大了还得了?得把恶罪的种子扼杀在摇篮里。” “咳,王哥,那也是打了人,你看是不是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了解下情况?哎,还有苏所的手机打不通呢。” “我想她回家去了吧,这不是龙抬头吗?有的地方要吃个团圆饭。” “有这一说吗?”警官也拿不准。 “我去拿外套,我们去所里说吧。” 一掩上门,苏暧茶就指着他咬牙切齿:“你不说没遇上卫冬吗?” “是他的手下,他我还真没遇上。” 王博披好外衣:“你先休息吧,回来我们继续后半场。” “还继续什么,你去死啦!” 苏暧茶真想把甜酒蛋扣在王博脑袋上,还爱护祖国花朵呢,爱护个鬼呢。 “走吧。” 王博看那警官表情讶异,就说:“女人发疯,你别理她。” “王哥,我听着有点像苏所啊。” “你幻听了,要不把个脉?”王博一脸正色,“千万别大意,疾病也要扼杀在摇篮里。” “是,是……” 手腕搭着,还有跟来的辅警,一共四个下了电梯,就看到卫冬在门外抽烟,一脸阴沉。 “卫老板。”警官喊了声,就要把王博往车里塞。 卫冬拦下说:“你好狠辣的出手,那可都是我的人……” “我怎么可能控制力道,我是精神病人!” 王博咧嘴一笑,突然往前一冲,就要咬卫冬的耳朵。 “快把他拉开!” 卫冬吓得脸色一变,人都差点摔到地上了,这个疯子,真是个疯子。 “王哥,别闹,别闹,上车!” 警官忙拦腰搂住王博,这叫什么事啊。 王博正准备上车,眼睛一斜,就看对面站着个光头,再仔细一看,他就咦了声,那不是怀冰吗? 第421章 砸钱和解 怀冰站在路灯下瑟瑟发抖,深夜的寒气侵入骨里,穿着夹棉的僧袍依旧不够保暧。 慌张地从黄梁逃到青河,更是心慌意乱,勉强在前面老曾的夜宵摊上喝了碗粥,又被桌旁的荦腥搅得心绪不宁,更增烦恼。 想要找路逃出黄梁县境,可又担心从此成了通缉犯,左右不是,在路灯下彷徨。 听到警笛声更如惊弓之鸟,缩在一边,等看警察来抓的不是他,才放下心来,又看到王博被押上警车,眼睛睁大,不知王博犯了什么事。 “兄弟,等我两分钟。” 警官刚要问什么事,看王博走到街对面,一个光头和尚想要跑开,他就愣了下,这大半夜的还有和尚?游方的吗?找不到地方挂单? “怀冰,你别走。” “王,王施主!” “哎,是我,站住了。” 卫冬在朝阳宾馆旁抽烟,盯着王博走过街,跟个和尚说话,就不由得喃喃道:“疯子,真是疯子!” “你的事我都看见了,是那算命老头先打你的,你是出于自卫还戳死了他。” 怀冰抖了下,果然是死了,这该如何是好。 “你还是先去警局自首,我再帮你想办法,要不然济本师父怎么办?他有心脏病,要一听说你的事,还不得撅过去了?” 怀冰一怔,他跑得匆忙也没想过这一节,怀里还藏着要去取钱的存折,被王博一提醒,就哀叹一声:“我哪还有脸见师父,存折请王施主帮带回去吧。” “那你就想做一辈子逃犯吗?多大的事?就是防卫过当,也就判二缓三,又不用坐牢。” 王博时常跟冯思加、小武在一起,也对刑法有所了解。 像怀冰的情况,又不是出于恶意,他又是和尚,各方面都有酌情考虑的地步,再来个自首,赔钱到位了,得到那老头家人的谅解,说不定还能判一缓一。 “真不用坐牢?”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跟我来吧。” 怀冰心情忐忑,可莫明有种信任王博的感觉,不由自主跟着他来到警车旁。 “县里有个案子,杀人案,是这位天龙寺的大和尚出于自卫干的,你收到通知了吗?” 警官这才想起来,是说刚才看那和尚,不止怪异,还像是跟什么案子有关。 “你是怀冰?” “对,”王博看怀冰还不敢说话,就帮他代答了,“这算自首吧?” “算,”警官有些兴奋,送上门的功劳啊,王博的事又算得什么了,“一起去派出所吧。” 终于上了车,卫冬也坐进了一辆天籁,开车跟去了派出所。 此时苏暧茶才穿好衣服下楼,后半场的事是别想了,她要去派出所盯着。 “喝杯热茶吧。” 那警官心情上佳,倒了两杯热茶给王博和怀冰。 喝着茶,怀冰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了,手暖胃暖,心情也暖和了。脸色也变得红润,他看王博翘着二郎腿,就想到徐美君,听她叫王博姐夫,也不知她叫什么。 “那两个小子拿刀想偷袭我,被我反杀了,我呢,也留着力了,你想吧,那地方路灯坏了,噢,就是从朝阳宾馆到老曾夜宵摊那一截。上来就说是卫冬的人,说要卸我条胳膊,弄断条腿……” 王博说得天花乱坠,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地方,那警官也就边听边记。 反正知道他跟宁正国、苏暧茶关系都很深,卫冬嘛,有点窜,也就是个新来的。 “人还在医院,多少还得去看看吧?” 寻衅滋事也能算得上,可警官就不往那边算,算个扰乱治安,这罪名就小得多了。 真要往深了说,那还得算个故意伤害,毕竟这胳膊断腿断的了。 “放心吧,我明天就去看,要赔多少,我也认了。” 警官笑笑,人家不缺钱,那两个小子,能帮卫冬做打手,还不是冲钱来的,钱送到面前,他们还能不要? “我不缺钱!” 卫冬走进来了,晚上派出所值班的人少,王博又没被带到审讯室,就在外面,他走到门口听了一会儿,就走上前来。 “没不缺钱的人,只是缺多少,要不你开个酒吧,就是闲的?” 卫冬哼了声说:“我要依法办理,我也不接受和解。” “和不和解,不是你说了算,受害人也不是你,卫老板,你要想清楚了。” 警官声音一高,他可不卖卫冬的账,不过是件小事,何必得罪王博。 “张警官,我说了不接受和解就是不接受,他能拿多少钱,我就给我那两个员工多少钱,十万?二十万?哼!” 卫冬也坐下来了,冷冷地瞅着王博。 张警官犯难了,他是很不满卫冬,可卫冬硬要这么说,那就得走司法程序了,先要验伤。当然,验伤也是能拖的,有的伤要验个半年都有可能。 这要看伤口愈合程度,才能判断出是哪一级的伤势,跟着才能走下一步。 就是快,验伤也要好几天。先要由派出所开具伤情鉴定委托书,让被害人到指定的鉴定机构进行验伤。相关机构要在二十四小时内拿出鉴定意见,三天内出具鉴定报告。伤情复杂的呢,放宽到七日。 但还有一条,就是对影响组织、器官功能或者伤情复杂,一时难以进行鉴定的,待伤情稳定后及时提出鉴定意见,并出具鉴定文书。 这中间就有窍门了,什么叫伤情复杂,也是由鉴定机构说了算。 “十万?你也拿得出手?你还是做老板的,也太小气了吧?” “那你说拿多少?” 卫冬冷笑着斜眼一瞥,他也看不出王博有多富贵。 “至少得一两百万吧?”王博掰着手指,“治疗费用里面就包括了药费、检查费、手术费、病床费、护理工的费用,再来就是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多少也得一个人一百万吧?” 卫冬一愣,仿佛有种精神错乱的感觉,这话不该是他说的吗? 张警官也吃惊了:“打断胳膊和腿,你要拿两百万?” 这都能买两条命了,在青河这种乡镇,就是杀死个人,也就六七十万的事。 “对啊,人家年纪还小嘛,这满嘴的牙都掉了,手断了腿断了,总要考虑到他们未来的成长啊。卫老板,你也准备拿两百万出来?” 卫冬迟疑了,钱他拿得出来,可是肉疼啊,就为了让王博坐牢,挡着他和解,要拿两百万?有点不划算了吧? 张警官笑说:“要是王哥肯拿两百万,我看你们还是和解吧?我去准备和解书。” “你真能拿两百万?” “骗你干什么?” 卫冬神色阴睛不定,要是王博随便能拿出两百万,还一点不心疼,那他的财富有多少?原来以为他就是个精神病,现在好了,他还是个有钱的精神病。 要是自己执意不和解,这笔钱拿不到不说,最多也就让他关去精神病院,也不会坐牢。 “你要能拿出钱,我们就和解。” 卫冬松口了,他找不到理由拒绝,那两个手下的治疗费,几十万就上天了。一颗牙两万,也就二三十万。剩下断手断腿的,也就是一处十来万的事。 多出来的钱,可不就进了他的口袋? “明天我就可以让人把钱送来,”王博微笑说,“但我需要那两个小子也在和解书上签字。” “可以。” 卫冬放弃再在这件事上纠缠,虽然手下被王博打成重伤,但能赚个一百多万,也算好事一桩。 “张警官,我提醒你,这家伙是个精神病,以后在街上遇见要多加小心。” 卫冬还不忘叮嘱一句,张警官就愣住了,什么时候王博有精神病了? “这是派出所,跟案件无关的人,不要放进来。” 苏暧茶回来了,她捧着个保温杯,眼神冰冷地扫向卫冬。 “苏所长,王博打伤了我的员工,我不能过来吗?” “你是员工家属吗?你是老板,不在你的单位里打伤的人,你过来干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冬也没想到苏暧茶会突然强硬起来,脸一沉就看王博扔出那个残疾证,心又一跳。 “张警官,我还真有精神病,躁郁症、精神分裂都有,我可告诉你,我要是把这姓卫的撕成两半,你可别怪我。” 王博卷起袖子就要动手。 卫冬吓了一跳,一想到那两个少年,拿着刀还是埋伏偷袭都被王博打断手脚,马上说:“我不跟你计较,明天过来签和解,你记得把钱带好,苏所长、张警官,我酒吧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苏暧茶阴着脸说,“你要是再胡来,我不怕每天带人去你酒吧坐坐。” 卫冬脸色也不好看,这是在威胁他,他咬了咬牙才说:“放心吧,苏所长,我是做正当生意的,你去消费,我当然欢迎。” 看卫冬不甘地离开,张警官才说:“王哥,你这残疾证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王博捡起来说,“不过没有精神分裂,我是有另一种残疾。” “哦?那是什么?”张警官好奇道。 “这就不方便说了,你真要听,那我就告诉你,我有根脚指长歪了,你要不要看看。” 王博要脱鞋,张警官忙说不用了:“苏所,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出来吃宵夜,就过来看看。路上就听人说王博打人了。” 苏暧茶哼道:“我看是喝多了,借酒装疯吧。” 晚饭喝的啤酒早就消化掉了,但嘴里还有点酒味,王博笑笑没说话,张警官又提起怀冰。 怀冰刚就看得一愣愣地,连话都搭不上,也没他说话的余地。 “你是县局通报那个戳死人的和尚吧?小张,你先报告县局,明早就送他去自首。” “好。” 苏暧茶转身出去要回她办公室里,王博就跟了出去。 “你过来干什么?就几句话的事,回头还得继续后半场。” “继续你个鬼啊。” 王博把她挤进副所长办公室,把她抱到办公桌上:“要不就在这里吧,关上门谁也听不见。” “喂,你别,你别胡来……” 苏暧茶想要反抗,嘴立刻被堵上了,吻得她几乎窒息,一张俏脸既兴奋又惊恐,这可是在办公室里。 要万一小张过来怎么办?窗帘还没拉上啊。 可她的顾虑被王博发现了,抱着她到窗边,将窗帘一扯,又抱回办公室将电话机、名片盒都扫到地上。 “你这个恶魔!” 第422章 怪梦 怀冰坐在车上,戴着冰冷的手铐,看着窗外的街景,心中感叹。 从四岁多开始被收养在天龙寺,每日青灯古佛,诵念经文。 从入门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到《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再到《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妙法莲华经》、《大方广佛华严经》、《阿弥陀经》、《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 可说是经经倒背如流,心如坚石,便是一些前来进香的女施主,长得如娇似媚,他也不多看一眼,做到心无外物。 可那日一见徐美君,便失魂落魄,如着魔一般。便是这一整夜,在派出所里睡的,竟做了一场好梦,起来时连裆裤都湿了。 让他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跑到卫生间洗净,又再穿上,没经烘干,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想自己将近三十年的修为,毁于一旦,六根再无清净,七情六欲浮上心头。既是惭愧,又是不知怎么办好。 只想跪在殿前忏悔,还想请求师父原谅。可前者好说,后者难办。 济本心脏病还要做支架,哪里敢去打扰他,更不说还犯了杀戒,就算自卫,到底还是杀了人。杀些动物,都算是犯戒,杀人那可是要被赶出天龙寺的。 要是赶我走倒是好了,我可以去找那女孩…… 怀冰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王博,不知他怎地也要跟过来。 “等等你去将怀冰送到警局,我去看看李佳陈惠。” 这眼看就要考护校了,总要多关心那几个丫头,放养是不行的,放养的结果往往就成了放羊。给她们找的补习老师,倒是每周都会把进度用微信发过来。 提高是快,那是建立在成绩差的基础上,三十分要提高到六十分,比八十分提高到九十分的难度差太多了。 “那我回头去找你。” 苏暧茶在黄梁一中附近停下,王博就直接对了对面给李佳陈惠她们租的出租房里。 钥匙一捅在门上,就听到里面一声尖叫:“谁?” 王博听出是李佳的声音,也没在意,一边回答一边把门开了。 “王,王哥!” 沙发上李佳头发散乱,裹着被子,被子凸起老高。 电视还开着,声音很大,在放着金陵的新闻。王博先看了眼被子,还有惊乱的李佳,眼睛就注意到电视上。 在接受专访的是孙振礼,他就是坐着,还戴了眼镜,头发打理得整齐,依旧是气势逼人,仿佛从电视里都能透出来一样。 对这大舅子,王博头疼得紧,想要转台,但专访内容,又让他很感兴趣。 “新型农业要根据当地的情况,再结合大数据做分析,才能找到当地生产的作物。我们紫天集团在这方面有所着墨,特别是中药材一类的,紫天集团做好了进行相关投资的准备。” 王博走到茶几旁拿起遥控器,看了眼被子,一屁股坐下去。 “啊!” 被子下传来一声惊呼,马上露出个脑袋。 王博一愣,他以为被子里会是个男生,结果是陈惠,掀开被子,就看两人连衣服都没穿。 “你俩搞什么呢?穿好衣服。” 王博没好气地说,这过家家呢?还是磨豆腐? “王哥,我俩闹着玩呢。”李佳最怕他,忙跟陈惠包裹着被子跑进房去了。 “都怪你,说要研究生理卫生,你看吧,王哥来了。” “你怕什么,王哥又不是没看过,要是王哥看中了,我俩就发达了。” “发达个屁呀,就你心思多,你没见过王哥的女人吗?比我们漂亮多了。” “那做小三呀,我可没指望做正宫,做个嫔妃也挺好的。” 两人边说着边换好衣服,还穿上了棉睡衣,才跑出来。 就瞧王博在盯着电视上的男人看,拧眉深思,就知道刚才掀开被子,就看个透了,也没让王博有丝毫心动。 “大数据分析,重要的是在收集数据,孙总认为要收集几年的数据,才能依靠大数据进行农业种植?” “这涉及到具体的计算公式,我们紫天集团有相关的专家在负责,再细节的部分,我可不能再说了,那是机密。” 采访的女记者微微一笑,就转向了紫天集团别的投资方面。 那是王博不感兴趣的地方,他将电视关了。 “周末也不去逛街?抱着被子在这里做什么?” “王哥,我俩在研究生理卫生……” 王博差点没把矿泉水喷在陈惠的脸上,你们还研究个屁啊,原来都是女混混,还不早就研究透彻了? “王哥别笑我们,我们是想说要上护校嘛,就提前买了两本书,你看看。” 王博一瞧,一本是《一般护理学》,一本是《人性照护理论与实践》,还行吧,都不算太艰深的。 “我们就想着,要把身体部位都掌握了。” “那盖被子干什么?” “冷啊!” 靠! 王博还想歪了,看来自己不够纯洁啊。李佳就靠上来,贴着王博坐下说:“要不王哥也让我和陈惠研究研究吧?光研究女生也不行呢,也要研究男生。” “这还是算了吧,”王博笑道,“你俩好好研究,好好学生,争取考上金陵的护校。” %k更$新最‘快《上`+t0z “一定要考上!”李佳和陈惠异口同声地说。 王博在屋里又待了半个小时,任她俩怎样撒娇,也不能让她们研究。 “男生和女生的身体不同之处也不多,你们也都知道的,再研究也没多大意义,考上护校了,你们可以慢慢研究,护校里也有男生……” “我们就想研究王哥的。” “是啊,我和李佳昨晚做梦还梦见王哥了。” “就是就是,梦里我俩一起在研究王哥呢,把王哥都给剥光了。” 王博有些讶异,但不算太意外,生活在一起的人,偶尔会做一样的梦。这是一种集体性的潜意识。拥有共同的记忆,在相同的生活环境里,会偶然产生同样的梦境。 还有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或是情侣、夫妻,也会出现一样的情况。 “在梦里王哥可温柔了,又很粗暴。”李佳轻轻地靠上来。 王博斜她一眼,将她推开:“越来越过分了啊,你不要得寸进尺。” “哪有啊,”李佳被戳破心思,吃吃地笑起来,“我和陈惠的梦后半段有点不同,陈惠的梦才叫过分呢。” “你说什么呀。”陈惠满脸通红,掐了李佳一下。 王博好奇地看她,相较李佳,短发的陈惠还是有点腼腆的,性格也内向,怎么?她原来是个闷骚的人? 要不怎么看着内向,可做的梦却很狂野? “王哥,你知道吗?在梦里,陈惠被你给……” “不要说!” 陈惠扑上去拿手封住李佳的嘴,两人就笑闹成一团。 王博笑呵呵地瞧着她俩,心说那梦估计自己要听了,都要瞠目结舌吧?那好,不问就是了。 “哎呀,你这臭丫头,敢咬我脖子。看我不收拾你。” “李佳,你太过分了,你踢我肚子干什么?” 眼看要闹出真火来了,王博就一手一个将她俩拉开。 “别打了,我不问你们做梦的事了,给我看看你们最近的考试成绩单。” 李佳和陈惠喘着粗气进房了。 “就是个梦嘛,又不是真的,你怕王哥会生气?” “那梦做得太真了,我都,我都受不了,你要说出去,王哥肯定会看不起我。” “谁让你在梦里都做那种事了?” “哎呀,别说了。” 两人拿着成绩单给王博。 “提高挺快嘛,都考七十分了,”王博看是数学卷子,“没别的吗?” “你都让老师拍照给你微信了,还看别的干嘛呀。” 是有这么回事,看来成绩还是在稳定提高中,那么也没什么事了。 “要交男朋友等进护校再说,想也得憋着。” 王博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她俩,李佳就扁嘴说:“要找也得找个王哥这样的,可哪里找得到啊,你提高了我们对男人的眼光和期望。” “那还怪我了?”王博笑着揉揉李佳的脑袋。 “当然怪你啦,”李佳拉着陈惠说,“要不是你,陈惠才不会做那种怪梦呢。” “都说别提了。”陈惠红着脸推开李佳。 “你们好好学习吧。”王博要挥手告别,李佳就说了声再见跑回去了,陈惠在那站着,脸蛋红彤彤地,看王博两眼,突然凑上去趴在王博的耳边。 “我梦见你和我,还有李佳,还有苏暧茶姐姐一起……在滚床单。” 陈惠说完就把门一关,跑了回去。 王博心想哪有那么单纯,估计在滚床单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什么吧? “你出来了吗?我在一中对面的楼下。” 给苏暧茶打去电话,王博就在楼下等着。 “我接你就去天龙寺,那边出事了。” 天龙寺?那边能出什么事?怀冰不去自首了吗? “是济本心脏病发作,连送医院都没来得及就死了。” “怎么会?” “县局有个新来的实习警察,打电话去寺里通报怀冰自首的事,还特别要济本接电话,济本一受刺激就不行了。” 这不是瞎闹吗?活活把人害死了。 第423章 乱圈地 实习警察满脸苍白,浑身冒着冷汗。 刚被队长训了一顿,又被茅副局叫来办公室,已是吓破胆了。没人提醒他济本有心脏病,还是昨天才被救回来的,正准备要去装支架。 他自作主张,想的是,这寺里的和尚出了事,要找的就该是方丈,就像员工出事,也要找总经理不是吗? 可哪知道,接电话时,济本就倒下了,人靠在放电话机的桌旁。不等救护车赶到,他就咽气了。现在整个天龙寺都在准备做法事了。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茅副局厉声斥责,马上做了决断:“你现在被开除了,收拾东西走吧。” 实习警察是通过社会招聘报考来的,毫无背景,本以为能捧上金饭碗,谁知实习期未满就被开除了。 他满嘴苦涩,想要争辩,却是不敢,抖着身子走了出去。 苏暧茶也告别茅副局去接了王博,赶去天龙寺。 寺外大门紧闭,诵经之声带着悲呛,敲开门,一脸悲戚的僧人,指着里面说:“在准备方丈的后事,二位请吧。” 寺里的僧人在准备着一口大缸,缸叫坐化缸,又叫和尚棺。本来该是有道高僧坐化圆寂才用的。也就是和尚算到自己快不行了,就盘腿坐下等待没了呼吸。 然后由弟子将和尚移到坐化缸里,但济本不是,他是心脏病发作去世的,得不到坐化缸的待遇。可弟子们都想让他能够进坐化缸。 因为进了坐化缸,出舍利的机会要比火化要大。一般进了坐化缸,要等三五年再开启。 在坐化缸里还要放石灰、木炭,有的还会在坐化缸的外围修塔,一般也不高,几米左右,防备的是野兽。 这在佛教中又叫缸葬。也有高僧直接在坐化缸里圆寂的,但情况不多见。 济本的尸体还摆在一旁的床板上,王博上前一看,这次是死得硬硬梆梆的没救了。 要等到天黑时,才将济本的尸体移入坐化缸,还要经过好几天的法事。 “也没法做什么了,逛逛就走吧。” 王博带着苏暧茶走到后面的观音殿里,看了一圈,听着外面大雄宝殿的诵经声,心情也不好受。虽然济本八十多了,可是本来能装支架,还能多活几年的。 现在倒好,由于一个实习警察的失职,把人害死了。 “开除?那也有点过头了吧?” 社招进来的都是有编制的,说开除就开除?这也是无心之失啊。 “茅副局有亲戚家的小孩想进来,他早就想弄个编辑出来了,那家伙撞枪口上了。” 苏暧茶听着诵经声也心烦,就说要出去。 “师父!” 几个警察押着怀冰进寺来了,怀冰哭着跑向大雄宝殿,跪在济本的遗体旁就纵声大哭。 要不是他戳死了那算命老头,又哪会有这一幕。济本把他养大的,师父师父,既是师又是父,如师如父,他自然伤心得很。 王博看了两眼,也知道是警方法外开恩了,要不钱还没赔,还没和解,怀冰现在应该是在看守所。 %d更}新_最:快y上oes0 “走吧。” 苏暧茶扯扯他胳膊,王博就摇摇头,跟她出了天龙寺。 有时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在手术台上看得多了,但还会让王博心有所感。 苏暧茶在青河就跟他分手了。 王博心情低落的走进村里,一看到池然和凌雪挤坐在路边,拿着一株野花在讨论,就心下一喜,昨晚莫非凌雪把池然搞定了? “你说这是什么花?” “这是木蓝,你看它上面的桃红色的花瓣,能清热解毒,凉血止血,还能治乙型脑炎、腮腺炎、急性咽喉炎、淋巴结炎、目赤、口疮、痈肿疮疖、丹毒、疥癣、虫蛇咬伤、吐血……” 凌雪一惊:“能治这么多病?” “中药材就是这样神奇。” 池然挺胸一笑,看王博过来,一脸不以为然。 能治的病多,可是治疗效果有强有弱,好些病能治,可效果一般,也列在上面。 “王博,昨天你去哪里了?”凌雪问道。 “我等警察来了做笔录,后来怀冰跑了,我去找他自首。” 王博抬起眼皮子,咧嘴笑说:“昨晚上你们呢?” “吃饭、睡觉。”池然一脸平静。 没发生什么事?王博看向凌雪,她也微微摇头。进度有点慢啊,得抓紧了,可别拖太久了。又忽然一想,凌雪跟池然说她是来山里玩几天的。这是她故意的吧? 让池然觉得时间紧迫,到一定时候,再加把劲,就能让池然变主动? 想不明白,这妖门的人,手段自然有独到的地方。 一扭头看白忆仙带着人过来,就撇开池然凌雪跑了过去。 “地丈量进度很快,但在三河渡出了些事。”白忆仙一说,王博就想到打秦贵的那个叫六公的,难道又是他? “倒不单单是一个人,你看清县里的规划了吗?他们把三河渡的水稻田和鱼塘都算在里面了。” “剔除就行了吧?三河渡我都放弃了,除了些山林地能做药材种植,平地的鱼塘水田完全不能用啊。” “我也是这样说,但他们也要算在里面,”白忆仙冷哼一声道,“也要算成出资股份,这是把我们当凯子吗?” “不会吧?”王博一怔,郑连城会蠢成这样吗?还是那个县长苏新焕的意思? “你说要是圈了,这鱼塘拿来估算,光挖鱼塘成本一亩都要上万,还不算鱼塘里的鱼。这算起来,我们不是要吃大亏?要是征地,人家肯吗?硬要征鱼塘地的话,不是给我们制造跟村民之间的矛盾?” 白忆仙句句在理,说得王博连连点头。 “我找郑连城谈谈,仙姐继续量地吧。” 要是山林地、平地田,每亩按租金算,一年也用不了多少钱,要是征地的话,一亩也不会超过一万,可要是鱼塘,这连鱼算起来,一亩超过两三万都有可能。 谁知道那鱼塘里养的什么鱼,人家要是算起来,十年的利润一起算,那征地价格就是天价了。 “哪有这种事?你想太多了吧?” 郑连城接到电话,像是也吃了一惊,三河渡虽被划在内,还是试点,可他也清楚三河渡的情况。主要是考虑天王村、鸡鸣驿、三河渡能连成一片。 可听王博的意思,鱼塘也算在内,那就扯淡了。 “你说不是你的意思?那郑行志说是县里的意思?” “不会吧?我找人问问。” 王博皱着眉,郑连城摆明是在打官腔,郑行志是他秘书,做事是听他的,是不是县里的意思,是他还是苏新焕的意思,他还不明白? 药材基地的公司还没成立,就玩这套,王博心里有点冷。 “要不你让孙振礼给县里施加压力?” 白老三在剥蒜,晚上要做蒜泥白肉,听王博说的,就给支招。 紫天集团势力多大,孙家也不是吃素的,苏新焕是金陵来的,那也知道孙家的势力吧? “就怕他软硬不吃,想借这次药材基地上位,我看这苏新焕比郑连城还野心大。” 修东城靠着门框,捧着几只金边土元,跟捧着金元宝似的。 “那是必然的,”白老三笑道,“人家是下来锻炼几年,好回去升官的。郑连城多大了?那苏新焕才多大?” 王博不解道:“但玩这一手阴的,不怕我们撤资不干了吗?” “他当然怕,是在试探罢了,”白老三把蒜皮堆在一边,这能拿来喂鸡,“你要咽得下这口气,那他就会进一步试探你的底线,要是你咽不下去找他,他也有个谈判的筹码,好在股份上占点便宜。也算是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他不是好对付的。” “城府这么深吗?” 王博苦笑一声,没想到就是个药材基地,还要玩这种手段。 “做官的嘛,都这德性,我都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一般都是我大姐出面。” “我也是一样,”修东城摇头说,“他们说话还爱绕弯子,很简单的事,为了点蝇头小利,绕得云里雾里的,增加了许多无形的成本。”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孙振礼?” “能找他最好,但我建议你先去见见苏新焕,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老三掰下颗蒜瓣,扔到嘴里,嚼得咔咔地响:“要他好合作最好,再不行才去找孙振礼。要不然一出手就泰山压顶,他心里也有怨气。” 修东城也说:“他才调来,还有四五年的官好做,最好还是不要撕破脸。” “你们也是股东,这事情就叫我去做?” 白老三一拍手:“你这一说,我倒想到了,不如把事交给池然?” “池然?” “他背后的人更厉害,他还拿了三亿呢,你说要是他跟苏新焕碰面,谁会占上风?” 王博笑了,池然也该出力了,要不让他做甩手掌柜? “苏新焕搞的鬼?”池然在啃红薯,掰了一半给凌雪。 她倒在旁边小鸟依人,嘴张得也小,在那细细的啃着,好像人畜无害似的。 “多半就是,老池啊,你也是狠人一个,我呢,良民,不敢跟大县长斗啊。你呢,大股东,狠人,有钱有势,你出面,去把他给我顶回去。” 池然心下一个草,你还良民? 不过这事还真要解决,不然白白让县里占便宜? “我明天再去县里,周末,县里也不办公。” “不急,不急。”王博看向凌雪,这话好像是在对她说。 “不急就好,”池然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但那苏新焕要敢来乱的,我让他官也做不好。” 第424章 小雪乖乖 苏新焕正值人生中最好的年纪,年富力强,每天早上晨跑半个小时,晚上再散一个小时的步,只要有时间,风吹雨打也不改。 池然找到他时,他正带着女儿在散步。 走的也不远,就在县委大院外面的皇粮河道边上,沿着河堤,走到中心广场,再走回来,也就够一个小时了。 “我叫池然,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聊聊吧?” 池然的突然出现,让苏新焕很是不满,这人不懂规矩,我是什么身份,在这里拦着聊? “我看有什么事,还是去县里聊吧,工作时间聊工作。” “随便说几句话。” 池然拉着苏新焕的手就走,苏新焕一愕之下,也无法呼救,要被人认出来,丢脸的是他。 “爸。”苏新焕的女儿才六七岁,喊了声,就过来个美女,将她抱到一旁去了。 “你爸跟人聊聊工作,我带你去吃糖。” 凌雪笑着抱起苏女,女孩看她长得漂亮,竟也不管苏新焕了,嚷着要吃软糖。 “你放心吧,那是我朋友,我不会对你女儿做什么的。” 池然指着石头栏杆说:“就在这说吧。” 苏新焕沉着脸:“你想说什么?” “你们拿来的国土局和农林局的资料错漏百出,这就算了,你拿来唬我,我也只好叫人重新丈量。现在倒好,连那三河渡的鱼塘,都算成药田,是你的意思吧?” “三河渡本来就是试点,划进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不是王博,我没那么好耐心,能种药材的田才能拿来入股,剩下的,都不算数。” “哼,池总,你点霸道了吧?” 池然懒洋洋地扔出一份文件:“苏县长,你也很霸道啊。你原来在税务系统干得好好的,跑来这里当县长,别人看是下来锻炼,回去好升官。其实你身上有没有问题,你比我清楚。” 苏新焕翻开文件只看了一眼,就脸色一变。 “这些资料你哪里来的?” “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池然冷笑一声,“我给你一声面子叫你一声苏县长,不给面子,你这县长明天就做到头了。” “你……”苏新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都是他在金陵时做下的龌龊事,钱上面倒没什么,可是男女关系就不好说了。他也是感觉要被人发现了,就才主动要求来黄梁。 哪知道,这一个药材基地里的小老板,竟然能搞到他的黑材料。 “我也不跟你废话,你把事情交代下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不占县里便宜,清丈出来的土地,能够种药材的,都拿来入股也行,价值多少,按出资的数额来分配股份。” 池然很瞧不起苏新焕,看他低头不语,更是冷声道:“你还在想什么?你想让你那靠山帮你出头吗?我也明着跟你说,就是你那靠山,在我眼中也狗屁不是!” 苏新焕一惊,骇然道:“你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吗?” “这事是我来处理,要是让孙家来处理,你会更惨。” “孙家?”苏新焕还一脸迷糊,“这事跟孙家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紫天集团已经确定要入股了,孙振礼拿了一亿五千万出来加入药材基地的项目。这事对你有好有坏。好处是,只要往外一宣传,以紫天集团的声望,项目的可行性可信度都会提高数倍,事没作,名声就先传出去了。坏处呢,你要敢再搞鬼,你看孙振礼会不会客气?” 苏新焕老脸一僵,心下苦涩,他娘的,郑连城在搞什么?坑爹呢?要早说有紫天集团的份,我哪会做这种事? 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好坏我都说了,你要不会做事,那我也不客气了。” 重重地拍了苏新焕的肩头一下,看凌雪拉着苏女站在数米处,苏女在吃着qq软糖,他就一笑走了过去。 “谈完了?” “小事情,王博是懒,我呢,可不能懒,这事关着数万农民的生活啊。” 凌雪一脸钦佩地看他,心想,生活个鬼。 “爸,刚才那人跟你谈什么呀?”苏女眨着眼,拉着苏新焕的手往家里走。 “工作上的事,好事。”苏新焕想开了,池然说的不错,既然紫天集团加入了,就要加大宣传力度,好借此机会能够把项目做大,说不定还能跟孙家拉上线。 本来拿鱼塘的事来做题目,就是想要弄些筹码,能知道紫天集团加入的事,也算不错。就是郑连城……那个混蛋在搞什么?他难道不知道紫天集团要入股吗? 苏新焕更想,一个药材基地,紫天集团能看中,是因为什么?是人,还是项目本身? 必须要回去再仔细捋一捋了,郑连城推动的,但他为什么要推动?好像是青河镇那个天王村先种了几千亩的药材吧?是谁带动着村里种药材的? 他回头瞧了眼,并肩离开的池然和凌雪,倒是一对俊俏的狗男女。 “县城夜晚还是挺美的。” 凌雪感叹,皇粮河上到处都是悬挂着的景观灯,沿着栏杆上方还有一条灯带。 在黑夜之中,荧光闪耀,跟有无数只小小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一样。 与市里比不了,跟大都会更是相差甚远,但霓虹闪烁,也别有一些迷人之处。 池然还很矜持,被凌雪挽得习惯了,却也没再进一步,十指相扣没有,更亲昵的情况更没发生。 他还把持得住,哪怕凌雪那些单纯和柔美,让他也不由得心防卸下了许多。 “我听王博说这个项目好像很大啊。” “中等吧,说大也不算大,”池然一笑,跟那种一投下去上百亿几十亿的项目哪比得了,就是全加起来,也就十亿上天了吧,“你还有几天走?” “还有五天吧,”凌雪微笑说,“怎么?我还没走就想我了?” “不是,我就问问。”池然一想就还剩下五天,日子过得很快的,就心下有点空落落的。 凌雪拉着他走到栏杆前:“你到时要想我,就去找我。” “你说什么呢?”池然摇头,可他马上被凌雪靠过来的脸颊,弄得心慌意乱。 还没等他将她推开些,两张嘴唇就碰到一起。池然整个人瞬时如触电一般。 自从那个女人出事后,哪怕面对着妻子,他也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很快的,凌雪就缩回去了,红着脸羞怯的回头就跑。 池然摸着嘴唇上的余温,不知是在回味,还是麻木了,人在那一时都没动。 “呆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啦!” 池然这才笑笑,追了过去。 车是他开来的,车钥匙也在他手里,要不开车,怎么回去? 上车后,凌雪都没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瞧着不敢跟她对上眼神的池然。 “喂,呆子,你还真变成了呆子了啊?怎么都不说话?” “想说什么?要不听听歌吧?” 池然划开手机,打开了歌单,里面放出一首美国乡村音乐,是泰勒的成名曲《timmcgraw》。 凌雪摇着脑袋跟着唱了起来。 “yousaidthewaymyblueeyesshined,putthosegeorgiastarstoshamethatnight,isaid:“that''salie”,justaboyinachevytruck,thathadatendencyofgettin''stuck……” 池然这才扭头看着活泼的凌雪:“你也喜欢乡村音乐?” “当然了,你看我的手机。” 凌雪划出歌单,上面都是乡村歌手,从布雷克-谢尔顿、凯斯-厄本、布莱德-派斯里到米兰达-兰伯特都在上面。 池然顿时有了遇到知音的感觉,跟她聊了起来。 两人边开车边聊天,从谢尔顿和米兰达这对乡村音乐的金童玉女的离婚,到凯斯-厄本的妻子妮可-基德曼。 开到半路上,凌雪不知不觉已经靠到了池然的胳膊上。 池然凝视着她漂亮的脸蛋,突然将车靠边停下,抱着她的脸就用力的吻下去。 两人像是蛇一样的交缠在一起,都无法呼吸了。 池然仿佛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整个人也终于活了过来似的。 他搂着凌雪,将座椅放下,看着她羞涩地脸庞,心中既感疼惜又大呼幸运。 “喝点水吧。” 凌雪拿出瓶矿泉水,递给了他。 “嗯。” 池然打开盖子,咕噜噜的灌了一口,就扑了上去…… 整辆奔驰车都在摇晃着,凌雪站在车边,瞧着如若疯虎般的池然,心想亏得准备了霸王举鼎,要不然的话,那就糟糕了。 她又感到奇怪,药是王博准备的,好像药效比她以前从别人那买来的还好。 是王博自己配的吗?还是他有更厉害的卖家? 车身摇得太厉害,凌雪都走开了一些。 这个池然就跟头野兽一样,好在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靠近他就让我感到恶心。 要是王博的话……凌雪哼了声,算了吧,那个男人,也是头野兽。 车身终于停下来了,隔着窗户,还能听到池然的声音:“小雪,你真美,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对你比谁都好,比对我老婆都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凌雪冷着脸,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更重要的,如何将池然的资金转移出他的账户。 一点五亿啊,王博那王八蛋才给我两百万! 凌雪有些不甘,一看时间,药效还有十分钟就过了,拉开车门,就见池然半靠在放平的座椅上,手虚抱着空气,在那说着情话。 看得让人毛骨悚然,要不是凌雪习惯了,她都要吓一跳。 “小雪乖乖,你听话,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神经病! 第425章 牡蛎汤 王博一醒过来,就先打了一趟八段锦,一拳把棵手指粗的野桑树打断了。 就看修东城在那蹲着,跑过去看了眼,说:“你把土元放雪上干什么?” “我在试验它的耐寒性有多强,要真能耐寒,我想到时等我们种得饱和了,就卖种蛋到全国的养殖户去。” 王博懒得理他,想太远了,这还离着十万八千里呢。 “姐夫!” 徐美君一大早就出门了,她是接了个电话,等再回来,她买了豆浆油条,还带了个男生。 一瞧也就十七八岁,跟徐美君差不多大,好像不是天王村的。 “鸡鸣驿的,算是我表弟,叫姐夫!” “姐夫好!”男生挺腼腆,像是个老实人,个头还挺高,接近一米八了。 “叫什么?”王博接过油条,把修东城叫过来一起吃。 “我叫姐夫……” “我问你叫什么?”王博失笑道,这小子脑子有点笨啊。 “啊,我叫严小炎。”男生忙说,看徐美君唤他也吃点,摇头说,“我吃过了,美君姐,要不跟姐夫说我的病吧?” 这是给我带病人来了?王博斜眼看严小炎,不像有什么大病,就是神情有点萎靡,像是没睡好,是失眠吗?没睡好也算病吧?不过少年睡不好,多半是思春引起的。 严小炎有点扭捏,这就让王博不喜了,男人嘛,不管多大,都得有个男人样。 这看着也是快成年了啊,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病不能说的? “你说啊,你怎么跟我说的,就跟我姐夫说,讳疾忌医要不得的。” 徐美君到底看了几本医书,说这话,王博就点头:“你不要有什么觉得害羞的,我们都是病生,你不说,你这病就治不了,我可跟你说,小病拖下去就是大病了。” 严小炎这才急了:“姐夫,我是老那个,一晚上,好几次都湿了床单。” 修东城抬头瞧他眼,又低下去吃油条。 “失精?”王博一愣,让他把手腕拿过来,“一夜好几次,那就不是一般的情况了,你这是病。按《金匮要略》里说的,你这叫失精家。‘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 王博看严小炎一脸懵,连徐美君都听不大懂,徐美君看的都是现代医书,古医书她读得太吃力了。 “你看下面是不是虚得很?手也冷吧?脚也冷吧?胸部以上却发热是吧?虚阳上亢。” 王博一把脉就清楚了,这是典型的失精家,虚阳上亢,阳火往上走,阴寒往下走,热气上冲,才会造成目眩。 发落的情况,还没发生,那是因为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 有的少年落发,多半都是这种状况,但一般男生也不好跟家里说。 天天起床就偷偷摸摸的去洗裤子,还有的还得意,说一晚上好几次,厉害吧。 长久下去,可就有大害了,说不得连命都要丢掉…… “有救吗?姐夫。”徐美君关切地问,严小炎是大着胆子找到她,也是听说她在学医。 她听了就吓了一跳,也没什么把握治这种病,这才带他来找王博。 “‘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具有调和阴阳,潜镇摄纳之功效。’桂枝、芍药、生姜各九克,甘草六克,大枣十二枚,龙骨、牡蛎各九克。除了牡蛎我这里没有,其它都有,你打电话给你姐,让她过两天回来时,在市里买些牡蛎。” “知道啦,那现在怎么办呢?” “急这两天?小炎,你先回去吧。” “啊,好,好,要多少钱?”严小炎从兜里摸出几张十块钱的票子。 “你都叫我姐夫了,还能收你的钱?回去吧。” 严小炎这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美君,等牡蛎买回来了,你来熬吧。” “我来?”徐美君一愣。 “病人是你带来的,药不也得你来熬吗?学着熬吧,” 王博打了个哈欠,这睡太长了,也不好,会有反困。 徐美君先去药房里把别的药都找出来配好了,就等牡蛎到了再一起熬了。 “你说那严小炎小小年纪,还得这种病?”王博随口说了句。 修东城就抬起眼了:“要不怎么叫失精家?主要说的是就是年少失精,这其中还有年少两个字在上面。” “你说得对。”王博笑了,想着那桂枝龙骨牡蛎汤在《经方实验录》里也有记载。 有状况轻的,一二剂就能治好,要是经年累月不治的,就要长养。 严小炎还不算严重,最多三五剂就能见效。 王博看钟林他们过来了,土元房还有最后的收尾工作,就准备去村里走走。 才到山下,接到苏暧茶的电话,就是一愣:“怀冰跑了?” “县局没看严,他在寺里哭丧做法事,押人的以为他是和尚,又是从小在天龙寺长大的,那还能逃得了?谁知他还真跑了。” “看不出来啊,他还能跑得掉,但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他昨天跟那些县局的人,不停打听你和徐美君,特别是徐美君……” 王博一怔后,想到怀冰看徐美君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了,这怀冰是魔怔了。 “从小就每天告诉他要断绝七情六欲,怕是早就有逆反心理了,再遇到徐美君,一下就炸了。说不定他……” “会来村里来找美君?” “嗯,所以我通知你一声,你这几天就带着徐美君吧。” 这下好了,村里也去不了了,王博回山上,就找到在称药的徐美君说:“你这几天都跟着我,寸步不离知道吗?” “那你洗澡我也要跟着?” “额……” “我知道了,姐夫,你又想占我便宜是吧?哼,看过一次还不够?丑死了。” 徐美君一甩马尾就要出去,被王博硬拉着手,她就不高兴了:“姐夫,你干嘛呢。” “我实话跟你说吧,有人要害你,你得跟着我,我才好保护你。” “山上谁害我呀?姐夫你别乱想了。” “你听话。”王博用力一拉,徐美君身子一摔,就进了他怀里。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抱着,嘴跟嘴就离了不到五厘米,徐美君呵着气,香喷喷地。 “坏姐夫。”徐美君红着脸站开说,“好啦,我就跟着你吧。你保护我好不好?” “嗯。”王博陪着她把药秤好,问起严小炎家里。 “他家还行吧,家里地多,鸡鸣驿分的钱给他家也多,你没看他口袋一摸就能拿出六七十块钱吗?可有钱啦。” “我给你的零花钱更多呢。” “那是现在,以前我……”徐美君不想以前的事,“那姐夫,是谁要害我?” “怀冰……” “那个和尚?”徐美君愣住了,她就跟怀冰见过一次啊,他是疯了吗? “他喜欢上你了……他不是杀人了吗?从警局逃了,苏暧茶说他有可能来找你。” “疯了吧?”徐美君喃喃道,“他不是和尚吗?还能喜欢女人吗?” “这越是压抑太多的,越是容易出事。你不信去问问钟林,那些坐牢的,一出来第一件事是什么?” 王博也能理解怀冰,可他不能冲着徐美君来啊。 徐美君把药分袋装好,每袋都是一剂一汤的份量,到时牡蛎一到,加进去就行了。 “姐夫,是不是我长得太漂亮了?” “你是挺漂亮的,就比你姐差一点女人味。” “那肯定啦,我要跟我姐一样,那姐夫不就……” 徐美君看王博在笑,脸就一烫,拿起药秤打了他一下,跑去诊室了。 “王哥?” 王博才追她到诊室,就看到凌雪走过来,朝她打了个手势,又让徐美君别走远。 “昨晚我跟池然办事了……” “噗!” 王博心想这叫突飞猛进啊,昨天还说要几天呢。他都考虑要怎么让凌雪走了又回来了。 “真震了?” “假的了,就是让他喝了加了霸王举鼎的矿泉水。” 凌雪撩了下头发,眼儿一弯,媚态四溢。 “怎么?不愿意跟他玩真的?你是瞧不起他是不是?” “池然跟你比差远了,要是你还差不多。” 凌雪媚媚地咬着嘴唇,这要是一般男人早就不行了,不扑上去,也得口水落一地。 可王博丝毫不为所动,这种妖门妖女,碰了就完了,也不知是她玩你,还是你玩她。 “你少说这种话,我是正经人,你来找我就是汇报进度的?” “还有个事,王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你让我骗他的钱,他可要拿一亿五千万来投资啊,你就给我两百万?” 王博冷着脸说:“那钱不是他的,他只是个帮人干活的。” “掌柜吗?”凌雪一愣,“那你骗走他的钱……” “我是要逼出他幕后的主使,还要让他被那人收拾一顿好的。怎么?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还可以加一点,但只此一次,你要再跟我谈价钱。这山很深,还有个洞,通往地下河,里面有鳄鱼,我把你扔下去,我相信也不会有人知道。” 凌雪一时胆寒,她想到那天被王博制服的景象,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再加五百万,事我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行,你先办事,事后我把钱给你拿来。” “好。” 凌雪握着王博的手,手指在他掌心一滑,看他不为所动,就一声叹息,还真是块石头。 送走凌雪,王博才走出诊室,目光所及,居然没见到徐美君,他一下就急了,拿出手机一拨,居然还不接? 他马上拉过在盖土元房的村民:“看见徐美君了吗?” “她?她下山去了,我上来的时候碰到的。” 这死丫头,还跑下山去了? 第426章 发疯的和尚 徐美君骑着小电驴哼着小曲往村里跑,脑中在想。 姐夫胡说八道,怀冰怎么可能喜欢我?他是个和尚,还三十岁了呢。就是姐夫想跟我独处,就胡编乱造的。肯定是这样。哼,就想趁姐姐不在欺负我吧? 我早就发现了,姐夫那眼神,就像是要吃掉我。才不能让他轻易得逞呢。 徐美君一到村里,就跑去赵山虎的小洋楼那。 院子里的减肥娘子军还都在等她,柳香兰先做了十个深蹲,起来时一点汗都没冒。 锻炼还是有效果,不少人就算没减几斤,体力也好得多了。 张婶也在,但她情绪不高,在那借着台阶在压腿,得先把筋打开了,这才好跑步。 那四十岁的寡妇也在,一样情绪低落,可跟张婶想着小萌不一样,她想的是池然。这几天看池然和凌雪走得近,说不定都已经上过床了。 她这哪方面跟凌雪比,都要差上一截,也知道离池然越来越远了。 “美君来了!今天晚了半小时呢。” “别提了,我姐夫拉着我说话呢,行了,都动起来吧。” 徐美君先带着大家在院子里慢跑。今天就不跑去笔架山了。她找了一段减肥操,准备放出来教大家。 “再来一百个深蹲,就休息一会儿,给大家学减肥操。” “减肥操?” “是在网上找的,”徐美君滑着平板,“等会儿给你们看看。” 池然站在楼上瞧着下面,凌雪说去买些零食把车开走了,他就在等她回来。 这些女胖子,有的还真减了有十来斤,但还不算科学,得要控制吸收和消耗的卡路里。 他是有一套能减肥的方法,但他没闲工夫去教她们。 何况还有小萌那件事,他现在都躲着张婶她们。能不碰面就不碰面,就下楼,也都是低着头走。 “来,一二,一二,一二一……” 终于开始学减肥操了,只看两眼,池然就认出是郑多燕的那一套,他家里的那黄脸婆也学过。想着前几年还风靡整个亚洲,不叫减肥操,是叫健美操。 揉着脖子,把头缩回来,在床里打了一圈的拳掌。就听到下面有些骚动,便凑过去看。 “你是叫徐美君吧?我们前天见过的,我叫怀冰,我跟你姐夫是朋友。” 一个穿着僧袍的光头和尚眼睛放着绿光,进到了院里,盯着徐美君,就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猫见到了鱼腥。 徐美君吓了一跳,还,还真来了?姐夫没骗我? 怀冰跑了一夜,坐车也都不敢抬头,衣服三天没洗了,都是臭味。他却丝毫不觉怎样,只是看着徐美君发怔,想要将她搂在怀里。 “你,你要干什么?”徐美君不敢乱动,离着怀冰还有十多米远,他站在铁门那,她唯一的办法只能跑上楼。 这和尚疯了?池然看着下方,想要不要下去,就看张婶拿着根铁铲横在身前。 “你一个大和尚,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就是,你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 张婶一出头,那些女人就都站起来了,拿烧火棍的、拿扫把的,都挡在徐美君的身前。 “你们要干什么?我只是想找美君说说话!美君,你还记得我的是吧?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我这两天一睡下去就是你的脸……” “你这个和尚,你犯戒了知道吗?” “犯戒,我看他是犯贱!你要再敢走过来一步,我们就打你!” 怀冰愣了一下,才看清眼前气势汹汹的女人们,徐美君被她们挡着。让他恼火起来了:“你们让开,我要跟我的美君说话!” “你的美君?你好大的脸!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青河镇天王村。是你随便能来撒野的吗?” “就是,你要再敢走过来,先打你个毁容!” 池然在楼上笑着,这些村妇可都是悍妇啊,怀冰一个和尚说不定要吃大亏。 徐美君心还悬着,心想能挡着最好,我得告诉姐夫。 一看手机未接来电七八个,她就撅了下嘴,才拨通号码。 “你想死啊,跑哪里去了?” “姐夫,你别骂我了,那个怀冰来了,就在赵山虎家这呢。” “我快到了,你拖着他。” 徐美君正想说好,怀冰突然发疯了,冲上来就要推开张婶她们,要冲到徐美君面前。 张婶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一痛,连带整个人都不能动了。 剩下的人却一怔之后,大怒,挥着各式家伙就劈头盖脸的朝怀冰打去。 怀冰伸出胳膊挡着,不管不顾,也不怕被打伤,硬要冲上去。 徐美君吓得就往楼道里跑。 “快拦着他!这个疯和尚,别让他过去!” 可这哪里拦得住,怀冰到底是男人,这些都还是体态臃肿的胖女人,转身也慢,想要拦着他,也追不上。 眼看就要冲进楼道,就听到一声厉喝:“你给我滚回来!” 池然在楼上伸头一瞧,只见柳香兰提着一把柴刀砍了过去。 好彪悍的女人,池然一想,这女人也是减肥娘子军里最标致的。 柴刀一下砍在怀冰的肩上,就听到一声痛叫,怀冰摔倒了。徐美君已跑上了二楼,又跑下来看。怀冰的左肩都是血,柴刀还握在柳香兰的手中。 看她威风凛凛的站在一旁,一脚踩在怀冰的腰上:“我看你还敢不敢胡来!” 张婶她们也过来了,张婶尾椎还在痛,她在咬牙坚持着。 “你们让开!” 怀冰痛是痛得不行了,可他还想爬起来,一手将柳香兰的腿一扯,柳香兰瞬间倒地,手中的柴刀当啷一声摔开。 张婶她们想去捡,有人就喊,别捡了,他要上楼了。 怀冰拖着胳膊就朝站在楼梯上的徐美君扑过去。 “美君,我的美君,我想跟你说话,我喜欢你啊……你别跑啊!” 徐美君吓得魂不守舍,这就算不是个和尚,说的话也让她受不了了啊。 这就跟一条疯狗没什么区别,要是被他追上,他就光想说话?不想做别的事? 徐美君后悔了,怎么不听姐夫的,姐夫还会骗我吗?真是小肚鸡肠啊。 又想姐夫怎么还不过来啊!我就是往楼上跑,能跑到哪里? 徐美君手脚并用,爬上楼后,就想逃到房间里。 一推门,不是推不开上了锁,就是门连锁都没装,还有连门都没有的。 想到跑去池然原来住的那一层,那里原来是让老师住的,都装了锁。 可这推门一耽搁,再跑上楼,差点就撞在怀冰身上。 两人一错身,怀冰就伸手往前一抓,手指勾在徐美君羽绒服的帽子上。 徐美君差点被他一下拽倒,用力一拉,帽子都被怀冰扯下来了。 再回头看怀冰,见他抱着帽子在那吸气,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变态啊!” 徐美君骂了声,又跑到三楼,就看到池然在那站着:“池哥,救我。” 草,平时叫我池然,现在叫我池哥?池然翻了下白眼,指着身后说:“过来吧。” 徐美君终于松了口气,池然的身手连姐夫都说过,是兵王级数的。这个怀冰…… 怀冰的血越流越多,脚步也越来越慢,走上三楼的走廊,拖着手脚,看着跟个丧尸似的。 “美君,你别怕,我不会对你使坏的,我是和尚,和尚都是好人,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聊会儿天,你躲着我干什么?” 怀冰的呼吸很沉重,步伐也很沉重,走一步都要晃一下。 池然知道他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关系,柳香兰那一刀砍得可真准。 “你别过来了,要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池然的威胁,对怀冰不起作用,怀冰俨然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他眼中只有徐美君。 “我要去坐牢了,寺里不拿钱帮我和解,那老头家里人要的钱也太多了……我想去坐牢之前,跟你好好说说心里话。” 徐美君已经吓得小脸儿煞白,靠着墙嘴唇哆嗦。 “我说了你停下,不要靠过来了。” 池然硬梆梆冰冷冷地话,一点喝止作用都没有。 怀冰依然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的靠近,什么都阻止不了他,除非他死了。 “你让开,我要和我的美君好好说说话。” 池然搓指成掌,眼神变冷,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楼道里传来女人们的声响,她们总算重整旗鼓,捡起了柴刀。 柳香兰带着她们赶上了楼。 “和尚,你停下来!” 柳香兰一声娇斥,握紧柴刀。这次算是让怀冰注意到了,他回头看向她们。 “我和你们没仇,你们苦苦纠缠我干什么?” “你这个疯和尚,不好好在寺里念经,跑来我们村里撒泼!还要找美君?你是吃错药了吗?” “就是,一个和尚成天想女人,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袈裟吗?” “你要再敢靠近美君,香兰就把你剁了!” 怀冰听着,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扭头,看向徐美君:“你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我认识你吗?你神经病啊” 徐美君一说,怀冰就仿佛被人拿铁锤砸了下心脏,一脸死灰。 “是,是,你不认识我,可我像认识你好几万年了,我也不求别的,你陪我说话……” 、正c版《k首#发0fh 怀冰说着猛地往前一冲。 池然举起手掌,正要击上去,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的绕过那些女人,抓着怀冰的脑袋重重撞在窗户上,再一脚踹在他腰上,把他踹得口吐鲜血。 “姐夫!” 王博瞪了徐美君一眼,一把拎起怀冰,将他扯到地上。 怀冰头脸小腹大腿都是玻璃碴子,仰面朝天还在说:“我要跟美君说话,我喜欢她……” “喜欢你妹!” 王博一脚将他踢晕了。 徐美君哇哇大叫,扑到他怀里:“姐夫,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啊。” “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 “哼!臭姐夫!” 第427章 药效太强 苏暧茶来把怀冰带走了。 她也不知道,走之前,怀冰被徐美君活生生折腾了两个小时。 王博美其名曰练手,一直拿南瓜来扎针,总不如人好。毕竟南瓜只能练力道,最终还是要用在人的身上。 怀冰走的时候奄奄一息,就是送到看守所,也是生阳败亏,再也做不得坏事了。 徐美君喜孜孜地,还想着以后也能帮人针扎了。 “你试试吧,按书上写的去做,一些不懂的就再问我。” 王博看她认穴准,手也稳,力道适中,用银针也能做到针不弯而进穴,就放手让她去干。村里还是有不少人来找王博针灸的,他事情忙,也不能时时顾上。 第二天就有人来找王博帮针灸,王博让徐美君上。 那村民就吓了一跳,摆着手要跑。 被王博按在诊床上:“你怕什么?我不在吗?美君已经出师了,你就放心好了。” 放心?看着徐美君握着针在那奸笑,那村民吓得魂飞魄散,王博只好先绑好他。 他是来治鼻炎的,鼻子堵了好几天了,这呼吸都不顺畅。 “王哥,不,不开玩笑的,我这要是出事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死不了的啦,你还怕我把你扎死吗?” 徐美君一针扎在印堂穴上,进针一点五寸,突然又喊:“啊呀,姐夫,我忘了消毒了。” “靠,现在才想起来吗?”村民都想哭了,这叫什么事啊。我是来找王博,不是找徐美君。 “没事,消不消毒没什么大不了的,感染的事很少发生,就是感染了,也死了人,吃些抗生素就行了。” 这是吃抗生素的事吗?村民都快哆嗦了,可是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想下床都不行。 “那,那我继续了?”徐美君兴奋的捻着针尾,左手拇指又掐起印堂穴周围的皮肤。 等捻够了,再把针留在穴里大约三十分钟,在这期间,王博让她去拿艾草,这不单要针灸,还要用艾灸,相互配合,才能达到将他鼻子畅通的目的。 “三次为一个疗程,你每天中午过来,帮你针灸,三天后,再休息一天看看情况。” 村民哭丧着脸,还来,还敢来吗?不是说一针见效吗?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擦,还要有心理准备?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鼻炎这种问题,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就是一个疗程可能也不够,要三个疗程以上。” 我去,吓死人了,村民脸都白了,这听完才好受一些。 终于针灸完了一位,跟着又有人过来要求针灸,这次是要求放松肌肉的。 干农活多了,全身都酸胀痛,王博帮他掐了下,就让徐美君不用扎针了,帮他推拿放松就好了。 “美君来啊?那太好了。”村民眼睛发亮,笑呵呵地的躺上了诊床。 推拿可跟针灸不一样,针下去,就是再细,也会让人有点不舒服,何况还是徐美君上。 推拿嘛,徐美君的小手摸着,还有些愉悦。 可马上那村民就后悔了,张着嘴在那喊:“轻点,轻点,杀猪呢?!” “轻点没用,要不我让姐夫来?听话啦,你这人好麻烦啊!” 徐美君的力道可一点不比王博小多少,她在鸡鸣驿每天割猪草,捞螺丝。担着几十斤的猪草来回走,不单手有劲,就是肩膀原来也有一层茧子。 这才让她在练习针灸的时候,力道能够把握得住。 一按下去,又是那村民酸痛的地方,把那村民弄得瞬间上天了。 “我说美君妹子,你就轻点吧,叔叔我这把老骨头可……哎哟!” 掐着胳膊一捋,那村民感觉手都不是他的了,整个人都挺了起来,在诊床上僵硬得跟根柱子一样。脸也变了颜色,时青时红。 “你忍着点吧,我姐夫更大力。” 徐美君看了眼在一边看书的王博,让村民背靠上躺着,用手掌心帮他过背。 一层层的肉被推起来,开始还叫痛,可到后面,那村民就舒服的喊了起来。 “美君你这推拿可一点不比王哥差啊!” “废话,我姐夫教我的,你说呢?” 推拿半个小时,帮那村民松骨活血,就把他轰走了。 王博看推拿也上了手,以后要有这方面的事,也都可以交给徐美君了。 “要不姐夫,我帮你推一推吧?” “推什么?”王博斜她一眼,“我又没事,别拿我练手。” 徐美君这一上手,两天内来找她的村民络绎不绝,针灸还不多,都是来推拿的。 等徐姝丽回来时,一看诊室里外还等了五六号人,她就愣住了。 先将买来的五斤牡蛎交给王博,就指指里面说:“有传染病吗?” 只有传染病爆发才会有那么多人过来看病吧? “是美君在帮人推拿按摩,也有来找她针灸的。” “她能单独帮人针灸了?”徐姝丽大吃一惊,推拿就算了,针灸她也练过,可王博都不让她自己一个人干呢。 “她天赋很高,我现在也忙,就交给她了。不是说买一斤吗?牡蛎买这么多?你是想晚上睡不着了吗?” 徐姝丽啐了声,牡蛎男人吃了特别有用,药店都有什么牡蛎片,牡蛎精华。 “那不得多买些吗?放在缸里能养着呢,那个严小炎也要吃好几天的药吧?” “可以放冰柜里冰着就行了,剩下的炒来吃吧。” 王博拉着她低声说:“晚上让你看看吃了牡蛎的男人有多厉害,一定让你呱呱叫。” 徐姝丽看有人走过来就将他推开:“别闹了。” 来的人是严小炎,王博知道徐姝丽今天回来,就把他叫来了。其他的药都备好了,把牡蛎配上,就给他做牡蛎汤。 “姝丽姐。”严小炎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招呼,他这毛病,跟徐美君说,那是因为他们是同龄人,还知道徐美君在王博这里。 可是徐姝丽比他大了快十岁了,又从小都是他心里倾慕的大姐姐,这哪里能挂得住。 “你是看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徐姝丽朝他笑笑,也没跟他再多说什么。 毕竟想着他那失精家的病,说不定身上都是味道。 王博让他在诊室里等着,帮他把药给熬上了。等徐美君忙完了,药也好了。 “你要不现在就喝?” “太烫了吧?”严小炎试了下,嘴皮都快被烫破了,就将碗放下。 “那你放着,等凉了喝吧。” 徐美君也没催他,让他等着,就去收拾银针。 在扎针的时候要用酒精消毒,就是扎完了,也要再消一次毒,才能把针都收好。 王博过来看了一眼,就走回去看徐姝丽炒菜。 “这么一大锅,你晚上真不想睡了?” “不是东城和老三都在这里吃饭吗?” “东城去买化肥了,老三和仙姐去了金陵晚上不回来了。啧啧,四斤牡蛎啊,就是去掉壳,也够你喝一壶的了。” 徐姝丽秋波一横,咬着嘴唇想,这下完蛋了,晚上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了。 “我喝过药了,姐夫,姝丽姐,那我先走了。” “你慢点走啊,要不吃晚饭再走?” “不吃了,我家做了饭。” 王博抓起一颗牡蛎就扔到嘴里,这玩意儿生吃也行:“你还留他,他是失精家,吃牡蛎,这不是害死人吗?” “啊,倒把这茬忘了。” 徐姝丽把炒好的牡蛎铲出来放在一边。 剩下还有酸菜炒肉、蒜苗炒腊肉,还炖了山药排骨汤。原来还准备了两道菜,既然修东城和白老三不过来,那就先放着了。 “姐夫,你说那药真管用吗?小炎跟我说,他妈发现了,问他怎么搞的,他也不敢说。” “都是验方了,你说管用吗?” 王博琢磨着严小炎的病情,可能要吃好几次才有效,但有用是肯定有用的。 吃过饭王博就在外面看书,徐姝丽不时拿眼睛瞄他,想着他说那牡蛎厉害的事。 “不看了,没心思看。” 王博把书一扔,抱起徐姝丽就冲进房里。 “你别胡来了,美君还在外面呢。” “她啊,早就习惯了,我发现牡蛎有作用了,我现在浑身都烫着呢,你不信,你摸摸看。” “摸你个大头鬼啦。” 徐姝丽满脸羞红,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王博解下衣物,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在床上滚作一团。 片刻后,房里传出阵阵喘息,让在洗碗的徐美君都听见了,小脸也红了起来。 “臭姐夫又在欺负我姐了,真是不要脸!这才八点呢!” 想着他俩在做什么,徐美君的脸颊也越来越烫,将碗一扔,跑回房去了。 …… 严小炎吃了三天的药,王博又给他把脉。 “效果不错啊,你脉象平缓了。” “那还要继续吃吗?” “你没有失精的情况了?那就好,先停几天药看看吧。” “那都听姐夫的。” 严小炎高兴地跳了起来,没想到啊,困扰了他许多天的事,王博一剂药就给解决了,早就该来找他的了。 “小炎啊,你这下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说这天下就没有我姐夫不能治的病,你那时还说怎么可能!还说要去医院看,医院能有这么灵光吗?” 徐美君也挺开心的,还抱着杯枸杞茶在那笑着。 王博却注意到严小炎脸上有些浮白,又让他坐下。 “怎么了?” “我再给你仔细把把脉。” 王博手搭上去,没过多久,他就脸色微变:“你是不是早上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是啊,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这药效太强了,伤了你的精元。” 严小炎呆住了,这听上去好像不妙啊。 药用重了,桂枝龙骨牡蛎汤能治失精家的病,可是严小炎的身体不行,一剂猛药下去过了头。 “姐夫还能救吗?” “救?当然能救!” 第428章 要用狗鞭 严小炎被平放在诊床上,他还不清楚情况的严重性,但看王博把皮带里的银针都拿出来,放在盘子里摆在一串,就吓得脸一白。 长长短短数十针,大的快有平常见到的银针四五倍粗了,这要扎下去,不得扎出一个大洞? “现在不能喝牡蛎汤了,要固本培元,要不你小小年纪,就要完蛋!” 王博掐住他的手腕,仔细地感受着脉象中的变化,一声叹息。 “先从丹田开始吧。” 丹田为气之总元,足三阴、任脉之会,又叫大中极、关元。 王博手一按下去,就感到腹部很冷,摇摇头,一针扎下去。 “啊!”严小炎痛苦的扭着身体。 “忍着点,你这是精气堵塞了,我帮你通一通试试。” 王博喜道,只要不是重伤精元就有治,牡蛎汤是很好,可是过犹不及。 不到片刻,王博就在他身上扎了十几针,让徐美君也来帮忙,转动他身上的针尾,导气通塞。又拿来艾草条,帮他灸丹田穴。 前前后后花了快两个小时,王博和徐美君都一身汗,严小炎针扎的地方更是一拔出针,就带出一些黑色的水珠。 “姐夫,这是什么啊?” 徐美君好学不倦,不懂就问。王博拿毛巾擦掉后说:“这就是堵塞他经络通畅的瘀滞黑血,要帮小炎将黑血都吸出来,他就没事了。” 严小炎觉得舒服了许多,本来他还有点头晕,原来以为是药的关系。 现在看来,也是药的关系,是药的副作用,牡蛎汤用得太猛了。 “你每天过来扎一遍吧,晚上过来。” 现在徐美君早上要带减肥娘子军减肥,中下午呢还要帮村民推拿针灸,只有晚上有时间。 又给了严小炎一些固本培元的药,让他拿着去吃。 “都是中成药,有的是我配的,你吃了会有些用,再配合针灸,才能让你恢复。” “姐夫,他要是不治好,是不是以后都不行了?” 徐美君可不笨,看王博那么着急,又问严小炎是不是抬不起头,就猜到一些了。 “嗯,他才十八不到呢,这就不成了,以后几十年怎么办?” 隔天,严小炎晚上还没过来,柳香兰先来了。她扭着腰肢,来到山上,人看着瘦下来后,精神了许多,也健康了些,步伐轻健,浑身都像是有光泽了。 “王哥,我去医院看了,说我现在身体能做人工了。” “那就去做吧,找我干什么?”王博瞧她容光焕发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找了男人了。 “那边说最好有家属陪着去,你看呢?” 王博想起来不光要有家属签字,上次还说帮她出钱来着:“那你明早过来吧。” “那谢谢王哥了。”柳香兰喜悦地想抱王博,王博张开手让她抱了下,她就更是健步如飞地下山去了。 等王博吃过饭,跟白老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严小炎才过来。 “今早上也没抬头,我是不是真不行了?” 白老三喝着酒呢,一口喷到桌上,这事他还不知道,上下看了严小炎几眼,就问王博:“这孩子才多大?就不行了?有这么悲催吗?” “咳,你进来,美君,洗了碗,你也过来,继续帮小炎治疗。” 白老三也拿着酒瓶跟过去了,看严小炎苦恼的脸,就嘿嘿一笑:“想起来了,你上次来不是因为失精家的事吗?” 严小炎苦着脸,上次是太多了,这次直接是没了。 他还懵懂,可也学过生理卫生啊,事情可大可小,治得好就算了,治不好一生的幸福就完了。他还没牵过女生的手呢,想着就害怕。 “没多大事,不就是堵塞了通道嘛,我帮你通通,几天就好了。” “我爸问我老往这里跑干什么呢。我说来找姝丽姐。” 王博心想徐姝丽在党校学习,你爸是不知道吧? “姐夫,艾条快要用光了。”徐美君先把艾条盒子拿出来。 “我明天要去金陵一趟,去买些回来吧。” 这几天村民来推拿针灸的太多了,艾条消耗太快,好在这玩意儿也不值钱。 “说起艾条我就想到了,我老家那边有人种艾草发财了,”白老三喝着酒说,“艾草每年能割四到五茬,算下来每亩能赚四千左右,这还是在国内卖。国外的需求也大,价格能翻好几倍。可是出口的路子不好找啊。” “一亩能赚四千?你在说笑吧?”王博把针扎在丹田上,让严小炎别动。 昨天才扎过,可严小炎还是不听话。 “这是往高了算,往低了算也有两千吧,”白老三掰着手指说,“艾草不单能制成艾条,现在做成艾灸贴也是趋势,非常流行。这还有食用上的呢,艾草还能做青团。” 王博倒想起来了,省里有一阵流行过青团,里面有夹红豆沙的,也有夹咸蛋黄的。 “那你怎么想?” “三河渡那边鱼塘不能动,土元东城看中了,要在村里带动青壮搞,那边山上可以种艾草。” 王博皱眉不语,艾叶这种东西,不上规模就赚不了大钱。 “你那老家种艾草的人能找来帮忙?” “艾草管理方便,野得很,也不用什么技术,在我老家那里,有的村子,村前屋后都是,随风而长,就跟野草一样。不用找那人,就在我老家那的农科所找个专家就能种起来。药用食用都有销路,种得好了,一年下来一人三五万还是能搞得到的。” 白老三喝完酒了,把酒瓶往旁边一放,就起身说:“你要有兴趣,我把人叫过来试试。” “你先联系吧。”王博想想试试也无妨,三河渡那边的山地也不能浪费了。 郑连城不说三个村子都是试点吗?总要有些差异化才行。 “哎哟!”严小炎突然叫了声,王博就看他肾俞穴上冒出一团的黑血,还冒着气泡,大叫不妙。 徐美君也傻住了,这是她在管的地方,捻动针尾也跟平常一样,怎么就突然…… “气黑血?”白老三愣了下,“这小子伤得很重啊。” 这肾不行,会尿气泡尿,这气黑血也是同一个意思,只是伤的不是肾,而是精元。 “你忍着。”王博拿毛巾一盖住,就用手快速的拔出银针,连续的在肾俞穴四周连续的扎了十多下。 这才看黑血不再冒出来了,而王博这连扎十几下,也满头是汗。 “我,我这是不是没救了?” 严小炎面如死灰,他听得出来,王博和白老三的语气都很沉重。 “不是没救,是比较麻烦,我得想想。美君,你先送小炎回去吧。” “啊,好。” 徐美君扶严小炎起来:“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变太监。” 靠,这话能安慰人吗?严小炎脸色更难看了,弓着身子像一下老了几十岁。 “气泡黑血,也不要紧,”王博突然说,“还是有救的,老三,拿些铁皮石斛出来,我再找些千年人参。” “我草,你这是要给他大补?”白老三瞪大了眼,“他这虚成什么样了?虚不受补!” “就是虚才要重补,你得想想,原来是牡蛎汤的药效太强造成他由失精家转成了抬不了头,我再给他一顿猛补,把他给补回来!最好再来几根狗鞭!要老公狗的!” 这可不好找了,再说在村里找,人家养的老公狗,能让你随便拿来做药吗? “你这算是运气好吧,我家里有一根,我让人帮寄过来吧。” 白老三嘿笑着说:“本来是准备给自己用的。我想啊,我这么玩闹到了四五十岁就得虚了,得先准备着这些玩意儿。” 王博笑了:“你原来心里有数啊。” “不单狗鞭,虎鞭、鹿鞭、牛鞭、马鞭我都有。” 王博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是想要做五鞭酒。一般外面卖的是三鞭酒,就是狗鞭、海狗鞭和鹿鞭,配以蛤蚧、海马、鹿茸、人参、肉桂、沉香、龙骨、阳起石、覆盆子、补骨脂、桑螵蛸、菟丝子、远志、炙淫羊藿、蛇床子、牛膝、花椒等中药材泡制而成。 他这五鞭酒就猛得多了,下去就是死人都能翻身起来大战三百回合。 “那不如把五鞭都弄来……”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你能眼睁睁看着小炎年纪轻轻,还没碰过女人就这么完蛋吗?” “你少激我,他跟我有屁关系。” “那先把狗鞭给我寄过来。” “行啦,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王博让徐美君告诉严小炎明天先别过来针灸了,他想着明早还要带柳香兰去金陵的医院,就早早休息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老觉得对不起严小炎,柳香兰也没睡好,她想着能做人工能生孩子,心情就很激动。 王博开车接了她,她在车上才打了个盹。 “王哥,你说我要选个什么样的种好?” “你看着办啊。” 王博看她眼睛发亮,盯着他,就以为她还没放弃,一问,她才说:“得拿你做个模版。” 靠!王博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到得医院,医生倒是很客气的在等着。也不用排队,进去后,就拿出照片。 “这么多?” 平板上大约有三五十页,每页有二三十人的大头照,点进去就有全身照,还有资料说明。 “我们的库存挺多的,你看,这还是国内的,还有国外的。” 医生一点,王博就翻了个白眼,真是各种肤色的都有啊。 “我还是看国内的吧。” 外国的,柳香兰看着就心慌。 医生让她选着,和王博在外面吸烟区等着,给王博递了根玉溪,就说:“大哥,看上去你没问题啊,你老婆怎么还要做人工?” “……” 第429章 看病买药 医生侃侃而谈,说起以前的病人,经过他的帮助,都平安地生下了孩子,满脸的与有荣焉。不单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感觉,还仿佛他是上帝一样。 “你说,我这工作,可不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吗?你老婆算是年轻的了,有的被折磨了二三十年啊,都五十了才过来做人工。这一来就是高龄产妇,我不单要帮她把种子种好,还得帮她接好生。你说干我这行容易吗?” 王博倒不意外,妇产科的男医生比女医生还多,看得多了,这些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像王博自己,对女病人,也基本上都像是看石头一样。 “那是我嫂子,跟我一个村的,她老公死了。” 医生张大了嘴,合着说了半天,这都给弄错了啊。他忙咳嗽几声:“难怪我看你年纪比她小许多,还以为是姐弟恋。” “那倒不是,”王博想徐姝丽也比他大,就歪歪嘴,“秦绘说你靠谱,你怎么满嘴跑火车?” “老秦?噢,是了,老秦打过电话的,”医生一拍额头,“你是王医生吧?” 人对不上号,秦绘把王博说成神医,可王博太年轻了。 “回去看看吧。” 柳香兰选好了,一次选了三个。让王博想给她一个大白眼,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一瞧那三人,都身高一米八以上,他就想,不说拿我做模版吗?怎么个头比我还高? 再看一个是壮得跟头牛一样的,浑身都是肌肉,一个瘦高瘦高的,衣冠楚楚,还有一个呢,相貌俊美,人很高傲,有点飞扬跋扈的样子。 王博瞟了几眼,那医生就说:“可以生三胞胎嘛,我们的技术完全可以做到。” “能行吗?”柳香兰喜道,“那我再多选几个?” “一般都是双胞胎,”王博拦住了她,“三胞胎就有点危险了,你还多选几个,你是母猪吗?” 柳香兰不说话了,这事王博作主,她花的可是王博的钱。 “那就这三位吧,你看,这学历也好着呢,最差的都北大的硕士,当然了,价钱也贵一些。” 王博看着资料,还确实都很不错,但光是能看照片,就表示这里也不把隐私当回事了。 做人工的,一般不给看照片,就是一些简单的背景资料,像是身高多少,学历,身家,经历,最多有些形容词,长得像谁什么的。 “等等!” 等王博一按返回键,就看到一张照片在左下角,他马上喊住想要收回平板的医生。 “咦,这不是池然吗?”柳香兰也愣住了。 她刚才都没发现,池然的照片怎么会在上面的? 池然可不会缺钱到要做这种事,那这是怎么弄到他的细胞的? “我们会派一些采集员出去……”医生看王博也不是外人,就低声说,“遍布全国呢。都是高价回收细胞的,可不管她们怎么弄到手的。” 靠!这也行? 王博都无语了,好吧,你们厉害。 “选好了吧?先交订金,王医生,你帮签个字。” 王博拿过合同,看了一遍,没多大问题,交了十万订金,又在合约上签好名字。 “等到日期,我就叫你过来。” 医生笑着送上盖好章的合同,王博和柳香兰跟他握手,就开车去药店买艾条。新艾和陈艾的价格有很大的区别,新艾便宜许多。 但王博要的是陈艾。陈艾燃烧速度慢,火力温和,去了火性,增加阳气,温润渗透。 陈艾价格贵是在于新艾采摘下来后,要放成陈艾,每年的保管费用就要占到成本的40%。 “有多少要多少,都给我装到车里。” 王博找的是家很大的中药铺,没找萧乾安是没那个必要。 “我们这里只剩下三箱了,每箱六十盒,每盒三十根。” 店员虽然很高兴,可一看王博那皮卡,就想这可是大客户啊,这上面少说能装个几十箱。 “要不我们去调货,老板请等一会儿?喝杯茶吧,我们这有凉茶。” 这中药铺里还卖着凉茶,估计是跟广东那边学的吧。在金陵以前可看不到。好几个锡壶就摆在药铺门口,上面贴着纸,写着王老吉、罗汉果茶等字样。 “来两杯罗汉果茶吧,你们多久能拿过来?” “很快的,我们总店的仓库就在三条街外。” “那行,我就等着。” 店员拿来椅子给二人坐下,又多看了柳香兰一眼。她只要不跟徐姝丽、孙齐儿这些绝色在一起,也算是个能吸睛的绝美少妇。 就是土味很浓,不怎么爱打扮,王博心想,要是柳香兰去做下造型,还能美上一个台阶。 “王哥,这茶好甜啊。” “罗汉果就是这样,老三老家桂林的特产,香甜味浓郁,小小一颗,就能泡一大壶。乒乓球那样大的一颗,也才几毛钱。” “那糖尿病能喝吗?” “罗汉果的糖分是甜甙类的,糖尿病能喝,你又没糖尿病,问这干什么?” “我有朋友有呢。” “你还有朋友?” 柳香兰轻轻地哼了声,这什么话呀,谁没朋友? 王博看着药柜上的药屉,上面贴着各种中药名称,有几种还不多见,就叫店员拿来看。 “药性倒是好,这红鬼笔难得一见啊。” 红鬼笔又叫深红鬼笔,也有叫长虫花的,客家地区由于味道的关系叫它鸡屎菌。长得跟竹荪有点相似,区别是红色的,而且有毒,不能直接食用。 主要分布于辽宁、河北、山西、内蒙古、江苏、浙江、福建、河南、广东、广西、四川、云南、江西、湖南等地。长在野草和腐烂的地方。主治散毒,消肿,生肌。外用治疮疽。 一些采药人在有外伤的时候,会拿它捣烂了擦在伤口处。 但除了这些众所周知的功效,王博还知道它有种不为人知的效用。 “有多少红鬼笔?” “我看看。” 药柜里不多,但店员还帮着查了库存。 “有二十多斤吧……” “都是焙干过的?” “有晒干和焙干的,有干,也有磨成粉的。” “都要了。” 焙干效果比晒干还要好,想到严小炎的病症,红鬼笔正好对得上。按形来说,红鬼笔也如那东西一样,红色的主干,再加上一颗深红深褐色的菌头。 柳香兰也不敢管他买什么,等艾条送来了,都放到皮卡上。 又装了二十多斤的红鬼笔,王博心想要不要去孙齐儿那周一圈,想到柳香兰在,也不方便,就想说算了,这时一个交警跑过来了。 “你这是货车,是皮卡,你有通行证吗?” 王博指着挡风玻璃下的通行证说:“那呢。” “那是市区的,具体的运营路线呢?” “我这自己开的,不是拿来运营?” “那你拉的这是什么?” 王博一看皮卡上那么多箱子,也实在说不清了:“你说怎么罚吧?” “两百罚款三分,拿好了,一个月内去处理好。” 真是晦气,罚款倒没什么,这就被扣了三分。王博接过单子,正要上车,那交警又过来了。 “违停再三分,再罚两百……” “你成心的吧?”王博都翻白眼了,这交警是看他不顺眼吗? “你说什么?不服吗?”交警也不知出来时吃了枪药,还是跟老婆打了一架,火气很大。 王博不跟他计较,没搭理他,让柳香兰上车。 “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来就罚款,不说要教育为主吗?” “行了,不就六分嘛。” 王博让她上车,别嘴碎了。 谁知那交警还听见了,把摩托车一停,又跑过来:“你说谁不是好东西?你他妈找死是吧?” “你还敢骂人?怎么?还要打人是不是?” 交警一拉柳香兰就要扇她耳光,柳香兰反应倒快,一声大叫,捂着脸说:“打人啦,打女人啦,打孕妇啦!” 王博都愣住了,孕妇个屁啊。 “你是孕妇?” 柳香兰减了十多斤,人不胖,可真没法装孕妇:“怎么?未来的孕妇不行吗?” “你敢玩我?” 交警挥拳就打下去,王博将他一扯,就喊:“你发什么疯啊!都拍着呢!想不要工作了吗?” 店员都在拿着手机录像,交警一看才指着王博的鼻子说:“我记下你了,你等着吧。” “还敢威胁人?你打我啊!” 柳香兰吐了口痰,正好落在交警的脖子上。这么准,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交警伸手一摸,放到眼前一看,瞬间火冒三丈,跳了起来。 他才不管是不是真孕妇,上来就朝柳香兰一脚踹下去。 王博再怎么也不能让柳香兰被打,拎起她往后一扯,一脚就踢在交警的小腿上。 交警顿时身子一歪,先撞在车门上,再摔下去,屁股还磕在路肩上,疼得他脸都白了。 “你们他妈敢袭警?指挥台吗?” 交警拿起对讲机就叫支援,王博看柳香兰解气的在笑,就骂她:“笑个屁啊,上车走了。” “我就笑笑嘛。” 柳香兰一脸委屈,上车后,还朝那交警看了眼:“王哥,你开车不会碾到他腿吧?” “他离着远呢,压不到的。” 王博开车前,还往后视镜看了眼,交警是躺在地上,可离着还有半米远。于是他一脚油门下去…… “啊!我的腿啊!你们这些混蛋!” 王博马上停车,下来一看,就想不明白了,这明摆着差了半米,怎么还压上了? 就瞧那交警的抱着腿在那喊,脚掌都扭成九十度了,倒是没什么血,可看着怪吓人的。 “杀人啦!杀警察啦!” 柳香兰终于害怕了:“王哥,现在怎么办?” 第430章 私了 交警在那哭天抢地的喊着,警察还没来,围观的路人倒是越来越多。 都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 “你说这司机胆子也太大了吧?连交警都敢轧?” “可不是嘛,是要学上次那个把交警撞死的家伙吗?” “你看那脚都成啥样了?看着我都起鸡皮疙瘩!” “我说他要被抓的话,至少要判刑吧?” “判刑?最多就关个十五天!” 王博皱着眉看那交警,这伤是有点重,可也很怪啊,怎么就能压成这样? “我是医生,我帮你看看吧。” “不要,你不要过来,你是不是还想动手?” 那交警握着腰畔的对讲机,也没别的家伙,想要依靠它来抵挡。 “他真是医生,你让他看看吧!”柳香兰都急了,这袭警可是重罪。她也在车上,也骂了这交警,要不到时候连她都抓进去关吧? “我不相信他,要看医生,我自己去医院!”交警喊道,“你们就等支援过来被抓进去吧。” 柳香兰拉着王博的胳膊:“你看这怎么办才是啊!” 围观的路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后悔了?你说你们怎么压人腿的时候没想呢?” “就是,交警的话也不听,还要袭警,谁给你们的勇气?梁静茹吗?” “我看要把他们拦住,他们一定会跑,不能让他们跑了,要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 跑?怎么跑?这些围观的人,连车头都站着有了,要是跑的话,还真要碾出一条血路。 交警抱着小腿在那叫着,汗还在流,王博看他神色稍稍恢复了,还是想要先帮他把脚掌给正回去。但一靠近,他就大叫,显然不信任王博。 “你是不是还想打人家警察?”还有路人在那怀疑王博居心叵测。 “把人脚压坏了不说,还想打人,你说这人看着挺称头的,谁知是这种人!”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警察怎么还不来啊?”倒有人这一说,王博就也想到了,这都十多分钟了,也没看支援的警力过来。 这可是市中心啊,城区里不说别的,光是巡逻的警力都不少,那交警又朝对讲机喊了半天了。难不成,还出了别的什么大事,警力不足,赶不过来? “你们先送我去医院!” 交警突然喊道,王博就上前扶起他:“行,先送你去医院吧,我认识省中医院的萧老专家。” “就近去富仁医院就行了。”王博一愣,富仁医院是私营医院啊。 “王哥,还是快走吧。”柳香兰说着,就低下头先上车了。 被那些路人指着说闲话,她很不自在,好像被人戳着脊梁骨似的,这事上,她也有不对。 “你坐好了。” 王博把交警放上副驾驶,一缩身,手就往交警的脚踝上一滑。手掌一碰到脚踝,神色一动,心下冷笑,把车门关上。 那交警以为他就是无意中碰触到的,还大喊了几声。 “你是想要害死我吗?痛死人啦!” “没事了,到富仁医院就好了。那医院在哪里呢,你给指路吧。” “早就看你这车牌是外地的,行了,我给你指路,你开过去吧。” 交警指路,王博就听他的指挥,开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外科医院,也就是一栋五层高的小楼。交警隔着窗户就朝里面喊:“牛医生在吗?我是老韩啊,快让他拿轮椅来,我脚伤了。” 那在门口的小护士就跑进去一喊,马上有个头秃头了一大半的医生带着护士出来,拿来了轮椅,让王博小心的把交警抱下来。 “你看你,这怎么搞的?” “这家伙袭警啊,我在给他开罚单,他开车就往我身上碾,你瞧瞧这脚,哎哟哟,痛死人了。牛医生,你可得轻点啊!” “哎,行了,进去再说吧,我看你这至少得休息个小半年了。还不知骨头断了没有!” 王博看牛医生说得严重,也不吭声,按他指挥推着轮椅进去了。 柳香兰在后面跟着,一脸的局促不安,心惊肉跳的。 “王哥,我们会不会被抓进去关啊,我可不要坐牢,我都联系好了,马上就要做人工就要怀小孩了。我要是坐牢的话……” “没事。”王博瞪她一眼,这柳香兰话可真多。 “没事?”牛医生摇着头说,“你看这脚都成什么样了?老韩说是你开车压的,你这是典型的袭警,少说也是个妨碍公务,你还能说没事?这要被抓进去关,可要判刑的!” 柳香兰倒吸了一口凉气:“判多少?” “至少要八个月到一年!”牛医生看柳香兰都快晕了,就挥手让护士把交警先推进去,回身就拉着王博的胳膊,把他和柳香兰带到走廊转角处。 “这事我看,最好还是私了!” “私了?”柳香兰一怔,一脸希冀地问:“怎么私了?能不用坐牢吗?” “能私了,就不用坐牢了,”王博微笑说,“不过牛医生,他都上报了,还能私了吗?” 牛医生笑道:“老韩脾气冲,我帮你们跟他求个情,你们赔点钱,我看私了也不是不行的。这上报的事嘛,他就告诉指挥台,就说是误报就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王博疑惑道:“那他脚上的伤呢?那要是一治疗,你也说了,他要住个小半年才能好,那班也上不了了,队里不会怀疑吗?” 柳香兰也连连点头:“他的脚可伤得很重啊!” “你们放心好了,他的脚伤我会全力治疗,我看就是看上去可怕,其实问题呢,不是太大,治疗费用当然也不便宜就是了。这他还能请假休息,就是请假就没工资了,这左右加起来,也是一笔开销……” 牛医生掰着手指在算:“误工费,休养期间的工资,营养费,我看加起来,你们想要私了的话,我就帮你们跟他谈谈,看他的意思。” “那要多少钱?”柳香兰紧张地问,她听牛医生的意思有私了的希望,袭警罪也可能没了。 “加减也要个三五十万吧。”牛医生看王博听了价钱也没什么反应,就笑道,“我看四十万差不多了,你们要同意,我就去问老韩的意思。” “王哥……”柳香兰巴巴地瞧向王博。 要私了,那她可没这个钱,只能寄望在王博的身上。只要王博也不想坐牢,那他肯定愿意出这个钱。 “牛医生,你先问问那个交警吧,四十万也不多,”王博淡淡地笑着说,“只要能确定能够私了,把袭警这事给抹过去了,我看就私了好了。” 牛医生笑道:“我看你们也不是坏人,这也是一场误会,那行,我去找老韩问问。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他沿着走廊快步走回急症室去了。 “这都怪我,王哥,我要不骂他,也不会闹起来的了。” 柳香兰还装着很自责的样子,王博就没好气地说:“少玩这套了,我告诉你吧,私了未必能了得了。” “啊?什么意思?”柳香兰还不明白,刚才牛医生都说了有希望,难不成那交警还不肯吗? 牛医生很快就回来了,一走到王博身边就摇头说:“老韩的意思是不行,他要走正当途径……” “那就让警察来抓我吧!”王博不以为意地说,柳香兰一惊:“那,那不是要坐牢了吗?” “坐牢就坐牢吧,进去了让人捞出来就行了。” 牛医生忙说:“你们看着人也不错,这坐牢可不是小事,要上档案的,会跟一辈子的。我呢,看老韩的意思,是赔偿太少了,他家里还有老婆瘫在病上。他这些日子也是为老婆的事,才心情不好,执法上有些鲁莽。” 柳香兰恍然道:“难怪他上来就火气那么大,原来是家里出了事啊。” “他老婆被人撞成了半瘫,一条腿都截肢了。现在家里就靠他一个人撑着,还有个四岁的孩子,你们说……” 牛医生又叹了口气,柳香兰都心下歉疚了。 王博却不为所动:“你直说吧,他要多少钱。” “八十万就能私了……我知道这钱有点多了,可这袭警加妨碍公务,可真要判上一年的,加上老韩家里也要人照顾,他一伤,请护工也是一笔开销,你看……” 王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得牛医生一愣。 “行吧,八十万就八十万,我要签协议,给了钱后,那交警以后不许再报警,不能再找我麻烦!” “行,那我先跟老韩说说。” 柳香兰看牛医生又走过去,先松了口气,但看王博笑得怪异,就问他:“王哥,你是舍不得钱吗?这些钱对你来说不多吧?” “钱是没多少,可也不能扔在狗身上!” “狗?你说那交警是狗吗?是跟癞皮狗一样啊,但花钱消灾吧。” 王博真想戳她脑门一下,这挺精明一个人,怎么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二位,老韩终于同意了,看在你们也是初犯,而且看上去也真不是什么坏人的份上。你们把钱取过来,他就和你们签一份和解协议。这事就算过去了!” 牛医生如释重负一般,他还拍着胸口说:“我也算是做了回好人啊。” 柳香兰连连点头:“牛医生帮我们的忙,回头我再给你打个红包。” 给个两百还是三百?她在心里想着,王博就拿着手机点了几下,说:“我让人去取钱了,去看看……你说他姓韩?” “对,我都叫他老韩!” “去看看老韩吧,看他伤得怎样了。” 牛医生拦住他说:“还是先别看了吧,等钱到了,我们再一起过去?” “我也是医生,看看怎么了?” 王博突然将他一把推开,跑向急症室。 第431章 反讹 牛医生拼命的追,还是晚了一步,王博已经走进了急症室…… “小张啊,韩哥我跟你说,刚才听没听见牛医生说的?人家拿八十万私了,我这大早上的出来,中午就一下弄了八十万,比你上班赚钱多了。下次啊,你跟我出去干活,不比你在医院强?” 急症室就交警一个人,他靠在诊床上,一脚屈在身前,一脚盘着,脚掌哪有什么骨折,还点了根烟,抖着腿,一脸自得地跟在床前吃零食的小护士吹嘘着。 “跟韩哥去演双簧吗?上次才骗了五万,这次就骗八十万啊,你胆子可真大,不怕被抓吗?” “抓?谁敢抓我?我可是……” 韩哥一抬头就看王博抱着胳膊在门口朝他笑,他顿时僵住了,现在再把脚掌扳回去也来不急了,手一抖,烟还掉在了床上。 小护士背对大门还不知发生什么,叫了声,把烟头扔下床。 “行啊,假扮交警,还敢诈骗讹钱,胆挺肥的啊。” 王博走过去,掏出烟点燃了,冷冰冰地直视着韩哥。 这医院也太不正规了,急症室也能随便抽烟,都没有禁烟标识。 “老韩,你这脚好了?我这治疗方式还不错吧?” 牛医生进来了,他跑得太慢,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双手插在口袋里还想装呢。 “是啊,挺厉害的,这正骨手法我都没见过。” 韩哥脑子里千回百转的在想招,实在不行,那就跑呗。 “那可不是,我这都是家传的手法,从我祖爷爷就传下来了,我一路学过来,不说十成吧,八成九成那是会的,什么骨伤,到我这里,都是一整就好。” 牛医生还想圆谎,王博斜眼瞧他,笑得他又有点不自然。 柳香兰也不笨,她比牛医生就晚半步,可一看王博的笑容,再看那床上的交警,也就明白了大半:“好哇,你们敢合着伙骗王哥,你们太过分了!” “骗?”牛医生正色道,“你胡说什么?哪里骗人了?我帮你们私了,也是想让你们不用去坐牢……” “那你报警吧?我跟金陵市局的陈局长也认识!” 手机递给牛医生,牛医生整个人都不好了,笑容也变得极其僵硬:“哎,这,这你认识陈局长,你怎么不早说?我也认识陈局长啊,我跟陈局长吃过好几次饭,那,那我们都算是一家人了。你说是不是啊,老韩!” 老韩早就不吭声了,一听到王博还认识局长,更加坐立不安,换了个姿势,准备随时逃跑。 “牛医生,市局没有姓陈的局长,我是胡诌的。” “这……这是不是我记错了?不是姓陈,是姓春?”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啊,好像是有个姓陈的吧,哎,我都跟市局的人都不认识啊!” 靠!拿我玩呢?牛医生心下骂娘,可还得装笑,要不然这次的事,可得把他都装进去了。 “那,那今天这事,我看就算了,老韩你也别追究了,你们先走吧。” 柳香兰生气道:“牛医生,你说走就走?这家伙骗我们呢,八十万啊!你说走就走?我要报警!” 她拿出手机,牛医生看她按了11两个数字,就要抢手机,王博抬腿将他踹得撞在门上。 那小护士忙去扶起他:“你怎么打人?” “他和这姓韩的是一伙的,我打他算轻的了。”王博走上前,老韩突然跳下床就往走廊跑,王博都猝不及防,一抓没抓住。 砰! 老韩摔在地上,摔得整张脸都肿了,鼻子更是红得跟蒜头一样。 柳香兰缩回伸出的脚:“看你敢骗我!” “起来吧,”王博一拎那老韩的衣拎,将他扔到床边,“你挺厉害啊,装得挺像那么回事,把我都唬住了。可你不知道,我这人怕天怕地,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警察。不过,你这脚也挺牛,能够反转一百八十度,你学过软骨功?” 软骨功还不是一般的软骨功,脚踝的筋也不是一般的筋,能扭转成那样,着实有一套。 “是又怎样?” 老韩倒挺光棍,反正事已至此,免不了一顿打就是了,只要能让王博出气,他不要报警,那就过关了。 “你也是个人材,”王博看他还挺着胸,就一脚将他又踹倒,“警我也不报了,报警让你被抓进去,也没多大意思。” 牛医生都松了口气,好嘛,总算是过关了。 “那你想怎样?” “你这些日子骗了多少钱?” “关,关你什么事?” 草,原来是想弄钱啊?黑吃黑吗?老韩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王博的脚头太沉,着实是练家子。别以为踹翻人容易,要是一般人踹一般人,也很难把人踹倒。特别是踹在胸口上。被踹的人往往都会退后几步,就站稳脚步了。而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有的连一步都踹不动。 想把人踹翻踹倒,那是有技巧的。 老韩也练过,但他被王博一下就踹倒,就知道遇到高人了。 “我没赚几个钱,我开销也大……” “你少跟我说什么你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不信这个。” “我每天都去会所,一瓶酒都要两三千。” 老韩低下了头,说实话说不定还能少挨几脚。 “所以没剩下几个?” “没。” “那你呢?你帮着他,你也有分成吧?”王博看向牛医生。 牛医生敢要说什么,医院的保安就过来了:“牛医生,出事了吗?是不是医闹?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都是朋友,在闹着玩呢,你回去岗位吧。” “啊?那好,你们小声点,楼上还有病人呢。” “知道了……”牛医生苦笑着想,今天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看来这人不在身上榨点好处,他是不肯罢休了。 “老韩,要不我们俩凑个数,把这事给搓了吧。” 老韩眼皮子狂跳,搓了?要多少钱才能搓得了?一看王博一脸嘲讽的,就一咬牙说:“大哥,我也是凭本事吃饭,只朝开豪车的下手,从来不骗平头百姓,你给个数,我们把这事搓了……” “给个数?你们能拿多少,你们说吧。” 王博拿出手机看时间,不早了,要回村了。 “二十个怎么样?” 柳香兰没听懂:“二十个是多少?” “二十万,”王博瞟了牛医生一眼,“三十个,现在就二维码转账!” “行,行!都听你的。” 老韩和牛医生总算出了一口长气,一两个月白干了,算了,谁让今天倒霉呢。要不等人家报警,那就全副身家都没了。 “打她账上吧。” 柳香兰一愣:“给我?” “你不是要做人工吗?”王博让她拿手机出来,出示收款码。 看着老韩和牛医生打过钱后,就指着他们说:“以后眼睛长好些,再撞上我,我就不客气了。” 都给你三十个了,还算客气吗? 牛医生腆着脸堆着笑将王博和柳香兰送上车,这才沮丧的回去了。 王博正准备开车走,从后视镜看见黄塘走进医院,愣了下,皮门的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老韩、牛医生也是皮门的?黄塘认识他们? “王哥,还不走吗?” “走啦,你笑什么,赚了一笔横财,高兴吗?” “高兴!” 白老三在村里跟白忆仙聊着丈量土地的事,王博回来先接过他递的烟,把在金陵发生的事一说,他就嗤笑:“这叫自作自受,讹人讹到你头上了?也不知道你才是讹人的祖宗?” “皮门的人手段还是挺多的,要不是我精明,这次也得栽在他们头上。那牛医生跟那假交警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要是一般人,慌乱之下,必定中招。可我,就不怕他们报警,我还在想警察怎么还没来。压他脚的时候,中药堂的店员都在拍着,我想那视频里也有证据。就一点不慌。” 王博拍着皮卡说:“这次买了一大堆的艾草,够美君用一阵了,你说种艾草的事,我也想过了,能干就上。” “能干就上,说得跟女人一样,”白老三嘿笑声说,“我让人联系荔浦那边的人,看能不能把种艾草的那边的技术员找过来,还是要做些技术指导,要不真像跟野草一样疯长,那也不好吧?总得有个规划。” 王博瞧向在那盯着人做清算的白忆仙,夕阳斜下,余晖照下,她还真是冷艳得跟块冰似的。 “我姐把这三个村子可用的药田都算出来了,做成了excel表格,剩下的整个青河镇的丈量还在进行中,不过我们可以先开始了。” “池然跟苏新焕也谈好了,县里全面支持吧。” “不可能不支持的,黄梁一年的gdp才多少?我们虽然是分期投入,我和修家各投一亿,你和孙家各投一点五亿,这都五亿了,加上池然那边的三亿,一共八亿,放哪里个县都是大项目。黄梁又不是昆山,这巴掌大的地方,招商引资都招不来呢。请来了,也得当成贵宾,也就苏新焕,他从金陵下来的,眼高于顶,又想多弄些好处,这才故意搞事情。池然提醒他后,他想明白了,事情就好办了。” 王博听他一说,也心头亮堂。 “紫天的项目,在省里也没人敢挡,他是吃饱了撑的。人家求还求不来呢。” 白老三说着,又揉了下腰:“你跟你说,狗鞭到了的话,我也得补补,我这把老腰啊,都要毁在女人身上了。” “你节制点,要不到了老了,你连返厂的机会都没有。” 王博看白忆仙朝他示意,就小跑过去:“仙姐。” “粗算下来,县里最多能占一成五,你要想打好关系,给他们两成也行,不能超过两成,你去通知县里吧。” “好!” 第432章 有三种病 事情一开始时,就错估了形势。 郑连城是有意还是无意隐瞒紫天集团的投资,已无关紧要了。 办公室里站着的孙振礼,即使不说话,也有股无形的压力向苏新焕袭来。就算级别,孙振礼也远在苏新焕之上。 他从金陵的副ju长到黄梁做县长,本就是平级调动,来避祸的,一屁股的屎没擦干净。 心思也从不在发展经济上,只想平安渡过这几年。可看郑连城把药材基地越做越大,就想要摘桃子,没想到这位大董事长会过来…… 苏新焕又瞧向在一边拿着小刀削苹果的孙齐儿,在金陵就听说孙老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儿,美貌惊人,学识更胜人一筹。 孙家背地里的一些事,都是由她在打理,没想到见到真人时,比想象中还要漂亮得多,气质更是出挑。 在金陵也见过一些大家族的女眷,可跟孙齐儿相比,总差了一些意思。 “哥,苹果削好了。” 削成了数块,拿着牙签插在上面。 “苏县长也吃。”孙振礼拿起一块,朝果盆伸手。 苏新焕忙也拿起一块,放在嘴里,一咬下去清脆香甜,吃得出是陕北产的。 孙振礼笑道:“没有事先告之要来黄梁,先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没,没事,孙总来这里是为了药材基地的事?”苏新焕心想,池然先提醒了,你又再过来,我哪还敢动什么手脚? “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投资额度不大,我也不会时时盯着,”孙振礼拍拍手,冯思加走进来,“以后就由小冯看着了,你跟苏县长见个面认识一下吧。” “冯思加。”苏新焕接过冯思加递上的名片,上面是紫天农业的副总经理。 “苏新焕,冯总好。”苏新焕心知肚明,孙振礼亲自引见冯思加,是让他多加照拂,他也正想连上孙家这条线,“我看时间不早了,不如就在金湖宾馆吃顿便饭,我刚才让秘书都安排好了……” “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齐儿、小冯,你们去吧。” 孙振礼扣上西服,朝苏新焕一笑,带着司机走了。 苏新焕有点失望,但孙齐儿还是留下来了,她也是孙家的人,还是孙老最疼爱的女儿,虽不如孙振礼,也总是聊胜于无。 三人来到金湖宾馆,这里原来是县里的招待所,后来改建成的一家酒店。 里面的餐厅里有几个比较隐秘的包厢,密不透风,能放心说话。引领过来,孙齐儿说还要去接个朋友,就先出去了。 “冯总,”苏新焕给冯思加倒茶,“以后大家都在黄梁,相处的日子还长着,要多亲近亲近。” “那是自然,”冯思加微微一笑,双手扶着茶杯,“我听朋友提过苏县长,说苏县长年轻有为,下来锻炼是锻炼,以后还会被重用的。” 朋友?是金陵的朋友吗?苏新焕心一跳,就笑道:“说笑了,冯总听口音是金陵人?” “生在金陵,长在金陵,以后也会死在金陵,埋在金陵吧。” 两人先碰了下茶杯,冯思加一喝茶,就知道这茶价格不便宜,是上好的铁观音。 苏新焕初来乍道,也不知冯思加在县里是地下皇帝,闲聊片刻,就看孙齐儿带着个年轻人进来,还以为是哪家大少,起身相迎。 “这位是……” “王博,郑副县长想做药材基地,都是受他的影响启发。” 苏新焕这才把人和名字对上号,深深地看了王博一眼,却不那么热情了。 菜陆续上来,王博就举起酒杯敬酒:“苏县长,我先敬你一杯。” 苏新焕微笑说:“客气了,我该叫你王医生还是王总?” “叫我王博也行,我年纪比苏县长小。”王博一口干了,看苏新焕没喝,就问,“苏县长,是酒不好吗?” “我酒量不好。”苏新焕自然不会随便干杯,但还是碰了碰嘴唇,意思一下。 “我听地税局的老徐说,苏县长可有酒仙之名,号称千杯不倒啊。”冯思加冷不丁的说了句。 苏新焕一怔,咀嚼着冯思加说这话的意思。 “原来苏县长是瞧不起我啊,”王博一副跋扈莽撞的模样,“也对,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嘛,也没什么背景,苏县长想拿捏我也就是一句话的意思。” 苏新焕微微皱眉,意有不满,但也没发作,孙齐儿带王博来的,药材基地的事,紫天集团有份,王博也有份,双方是合作关系。 打狗还要看主人,也不能随便发火,再说,在药材基地的事情上,王博是关键人物。 他也猜想,是不是王博少年得志,这才有点不知高下? “王总这话严重了,我以前还是能喝的,这几天胃痛,医生嘱咐我少喝酒。” 这话也是台阶了,要是王博有眼力的话,事就圆过去了。 谁知王博像是什么都不懂,走上前扣住苏新焕的手腕:“我是医生嘛,我帮苏县长把个脉看看。” 什么胃病全是托词,王博居然上来把脉,苏新焕一抽手,还抽不回来,他就脸色一变。 孙齐儿在那憋笑,这家伙,教他的倒都记下来了,还能自己发挥。 “咦,苏县长不单有胃病,还有肝病、肾病,我看啊,这脉象浮滑,不出半年,就要大出事了,要是不治好,怕是要出殡啊。” 这话有点过分了,连冯思加都想,王博这是要激怒苏新焕啊,跟计划的不一样。 “王总说笑了,我每天早上晨跑,晚上散步,每年的体检也都没检查出毛病。” 苏新焕终于抽回手了,手腕还有点胀痛,心惊王博力气倒是大。 “那都是庸医,我呢,大小算个专家,”王博坐回孙齐儿身边,“有好些病,一般的仪器也检查不出来,我劝苏县长还是找我治治,吃些病,把病灶消除。要知苏县长的健康可事关黄梁一百多万百姓的福祉啊。” 苏新焕不理他,让进来的服务员给大家盛汤。 孙齐儿拿出文件说:“土地丈量已经有了初步成果,这是股份建议书,苏县长看看吧。” “好,我拿回县里研究讨论,有结果了,会跟几位回复。还有投资意向书,还想请几位先确定下来。好让县里宣传宣传。” 紫天集团的入股是要大肆宣扬的了,这可是苏新焕上任来的最重要的政绩。 药材基地也要加大宣传力度,好让县、乡镇一级都支持。 “那等明天我让人都过来,再签定投资意向书吧。” 苏新焕这才满意地点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呀,苏县长刚不是说有胃病,喝不了酒吗?现在又能喝了?这不是骗人吗?” “高兴事嘛,我忍着胃痛,也要喝一杯庆祝。” 苏新焕心想这王博怎么夹缠不清的? “那可不能光喝一杯,多喝几杯嘛。”王博拿着茅台瓶子,又给苏新焕满上了,“就是苏县长胃、肝、肾都有毛病,喝完这瓶不能再喝的,不信你回家按着膻中穴用力试试。” 孙齐儿听他说过膻中穴那地方,就是没病,用力按也会疼,就有点些想笑。 诓这苏新焕呢?也正合她的计划。 苏新焕只好接过酒杯,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各回各家。苏新焕也坐车回了大院。到家后就先喝了一口浓茶,清醒了一会儿。 又让妻子拿来换洗衣服,打算洗个澡再看孙齐儿给的文件。 花洒淋下来,苏新焕突然想到王博说的病,朝外面喊道:“青花,你帮我查查膻中穴在哪儿?” 两分钟后,苏新焕的妻子谈青花隔着门说:“在胸口中间,跟肚脐一条直线的地方。” “是吗?” 还淋着水,苏新焕手就放在膻中穴上,先轻轻试了下,没事啊,还真是骗我玩的?这个王博什么意思啊? 对了,他说要用力……苏新焕再按上去,手指一用力。 “啊!” “老苏,你怎么了?” {z正^i版''首发0 谈青花推门进到浴室,就看苏新焕满脸惨白的坐在地板上,吓得她忙将水关掉,扶他坐到浴缸上:“你不是老毛病犯了吧?” “不是,”苏新焕摆手摇头,心脏还在咚咚地响,居然有些心悸头晕的感觉,“我今天遇见个人,说是我胃肝肾都有病,还让我按这膻中穴试试。” “结果呢?”谈青花急忙问道。 胃病还好说,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也多半都是慢慢养就好了,肝病可有许多是能传染的,肾病就更不用说了,苏新焕这才四十啊,肾坏了,以后就完了。 “你也看见了,我用力一按,我就快晕倒了,”苏新焕喘着气说,“我明天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 “是要做个检查,我明天陪你去吧,要是有什么病,先要消灭在萌芽阶段。” 苏新焕看着妻子担心的样子,就笑了下:“没什么大事的,那小子可能是在骗我。” “要是没事,你怎么会差点晕倒了?你别大意,你不看今年体检时,县里好些人都查出癌症了吗?还有金陵那边的局里也是。” 谈青花怕他真的查出大病,就执意明天一早就陪他去。 苏新焕只好点头:“明早就让小周送我们去金陵做检查,那里大医院多,做的检查也仔细,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明早我送了女儿去学校就和你去医院,身体好比什么都好,就算人家骗你的,也要小心才是。” “哎,你还啰嗦起来了,都说了去医院了。你先出去吧,我泡个澡。” “我帮你把水开上。” 原来是冲个凉就算了,现在心里有事了,轻轻一碰膻中穴,都还痛,苏新焕就想泡个澡放松一下。 心里也有担忧,郑连城都说王博是个小专家,他要说的是真的?那就难办了。 第433章 病太重了 苏新焕亲自开车,载着谈青花来到了金陵,原想去大医院,想想还是算了,怕撞上认识的人。这胃肝病还好说,肾要有病,那可要丢大脸了。 绕了一圈才把车停在路边停车格里,还特意的戴着鸭舌帽和墨镜。 门口咨询台的小护士听明白来意,就朝里指:“今天值班的是牛医生,你找他做全身体检吧。” 在值班办公室里,牛医生正向一个男的在那倒苦水:“你说我倒了八辈子霉了吧?老韩出的事,还要我出一半的钱?你说我跟谁说理去?” “亏就亏了,那也没法说,谁让你和老韩设套了?我来找你拿冰片、薄荷,你昨天说没货,今天呢?” 那人倒不想听他说这些,他是来拿药材的。 “黄塘啊,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门里的,我这回家都不敢跟你嫂子说,跟你倒倒苦水,你倒还不想听了?算了,我带你去拿吧。” 两人正要出门,苏新焕就和谈青花过来了。 “来做全部体检的?”牛医生看了两眼,就招来一个护士,“你带老黄去拿药材,我来招呼这二位。” 看人先看衣着,苏新焕里面是西装,外面是昵子大衣,虽看不清脸,可也能感觉出一股气势。又是鸭舌帽又是墨镜的,怕不是大明星吧? “二位请坐。” 牛医生指着对面的椅子,笑吟吟地把二人迎进办公室。 黄塘回头瞧了眼,猜想牛医生要把钱从这二人身上捞回来吧。 “你跟牛医生很熟吗?”护士低声问道。 “算是有点熟吧,怎么?”黄墉看她都三十好几了,不可能跟牛医生发生什么情愫。老牛也不好女人这事,他只爱钱。 “昨天我就在急症室外面,是不是牛医生吃亏了?” “你问这干什么?噢,对了,昨天的监控还有吗?”黄塘想看监控,心想能让老牛和老韩吃亏的角色,也不多见啊。 “先去拿了你要的药材再过去看吧。” 黄塘就点点头,听着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尖叫,知道老牛是在唬人了。 “你肾元亏损过重,我看不用做体检了,早点准备后事吧。” 谈青花脸都白了,扶着站着的身体还在发抖的苏新焕:“老苏,你别激动,听医生说。” 牛医生就是把了个脉,就给苏新焕判了死刑,让苏新焕一时接受不了。 “我精神很好,肾有问题,精神应该会差吧?” 苏新焕坐下来了,手还有点发抖,要说王博一个人说就算了,可现在又遇上个说他肾不行的。这还得了? “精神好不好,只是一个方面,我握着你的脉,感到浮滑轻快,一摸就是肾亏的症状。” 牛医生看他还不敢相信,就叹气说:“你四十了吧?别以为四十肾亏不常见,现在啊,好些年轻人都有肾亏的症状,我光是肾宝一个月都开出去不少。” 苏新焕感觉天崩地裂了,他好不容易逃到黄梁,还花了好些关系,才能避祸还能做县长,也算是能耐了。可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来这么一档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医生,那还有救吗?” “严重是严重,不过嘛……” 牛医生故意拖了个长音,苏新焕马上充满希望地看过来,他满意地说:“救自然有救了,还不到没救的地步。第一呢,就是不能累着了。” 苏新焕皱眉想,那就是要把事情交给下面去办,自己把握大方向? “要注意休息,睡眠要充足,每天要睡够八个小时。” 谈青花忙说:“我都劝他呢,一定要睡好觉,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每天都睡不好。” “这就是了,睡眠是最好的良药,只要睡好了,精神好,那病就容易治了。”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苏新焕微微点头:“那还有呢?就光睡好就行了?那肾病怎么治?我这到底是什么肾病?就是肾亏吗?” “也不光是肾亏,还有肾元萎缩……” 萎缩?这词从哪方面理解都不是好症状啊,苏新焕的手一紧,抓着扶手,冒出些虚汗。 “那也有治吧?”谈青花焦急地问着。肾可不光是男人的事,也跟女人有关系。夫妻生活能不能幸福,也要看男人的肾好不好。 “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一盒的玛珈肾宝,你拿回去吃,一盒就七天的量,要是吃得好了,那回来我再给你继续开,再看接下来怎么治。” 牛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黑色包装的药,放在桌上:“这是南林药业新出的,你也知道,南林药业是我们金陵知名的药厂,在做养生补肾类产品上,非常有经验。这药呢,还没正式上市,我呢,也是花了些本钱才拿到的。” 苏新焕不放心,拿过来仔细检查,看到上面的药号批文,生产日期都很齐全,这才问:“一盒多少钱?” “由于这药是十倍浓缩的药量,一盒要三万。” “三万?你这不是抢钱吗?”苏新焕倒吸一口凉气。 苏新焕的收入不算高,哪怕是各种补贴加在一起,一个月也不到一万。他初来乍到,还在借着郑连城的事树立权威,也不到敢伸手捞钱的地步。再说,他是来避祸,借他胆子,也不敢在钱上犯糊涂。 原来做那副局长,也不是来钱的职位,这药怕也不能报账,这样下来的话…… “身体重要,先拿着吃吧。” 谈青花拿主意了,苏新焕叹了口气,她娘家是有钱,金陵都有七八套房,在松江还有两套门面房。那都是谈青花父亲攒下来的,死了后,就由谈青花母亲管着,每个月的租房都给谈青花两兄妹。 光这项收入,都能让苏新焕家里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光靠县长那不算补贴的六千多块的死工资,早就不够花了。 牛医生满意地说:“你先吃吃看吧!” “先等等,”苏新焕也不是笨蛋,就把个脉就卖几万一盒的肾药给他,把他当凯子了,“除了肾病,我没别的毛病了吧?” “别的都健康得很呢……” 牛医生这一说,苏新焕的眼睛就眯起来了,眯成一条缝里射出来的精芒让牛医生不大自然。 “你确定不要再做个全身检查?照个x光片?” “不需要……”牛医生心下一凛,猜想自己哪里做错了,让苏新焕起了疑心。 他做骗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对于苏新焕的表情变化,他的感觉同样敏锐。 “那我的肝没问题吧?”苏新焕翻着桌子上的宣传单。 外科医院?怎么跑来外科医院了? 苏新焕都没注意到,自己光想找个小医院,这是一家外科医院。 “肝嘛,有些酒精肝的问题,但也不是大问题,我会给你开一盒药,让你吃吃。” 牛医生笑着要拉抽屉,苏新焕冷哼一声:“你们这家医院是主要做外科的吧?” 原来是这样……牛医生留意到宣传单的标语了,毛病出在这里啊。 “我们是外科医院,承接各种外伤和外科手术,但我们内科诊断同样精湛。” 牛医生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简历:“我原来在省人民医院内科做过主任,你看看。” 谈青花拿来看了看,就说:“老苏,还真是,你看这牛医生,还是消化内科的……” “简历可以编造的。”苏新焕淡淡地说,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医生随时把简历放在抽屉里的? 这下谈青花也拿不准了,她主内,苏新焕主外,生病的事,一般都是商量着办。 但这是苏新焕的病,苏新焕的身体,自然也以他的意见为主。 “你们要不相信我,那就去大医院做检查吧,我看检查结果跟我的不会有太大区别。” 牛医生生气的将简历拿回来,连药也抢了过去:“这是新药,是我花关系拿到的,也就十来盒,你在外面求都求不到,不想要那就算了。” 谈青花又着急了,可这次,苏新焕按住了她。 玩欲擒故纵?你也太小看人了吧?苏新焕看破了牛医生,他拉着谈青花起身说:“我们去人民医院做检查吧,我还是相信大医院。” “可是你不是怕遇见同事吗?” “遇见也没事,要是查出病了,还能走医保。” 这种小医院,可不在医保名单里。住院也不能报销。 这下轮到牛医生着急了,怎么能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你的病很严重,就是到大医院里也是一样,你要不相信我的诊断,那好,你来,我带你去做检查。我们这里核磁共振、x光机都有。” “我连在这里做检查也不相信。” 苏新焕看他着急,就更心知肚明了,这是家黑店啊。 谈青花被他握着手,也不好说什么,满怀歉意地跟牛医生欠欠身,就被拉着出了医院。 “看见了吗?青花,这是外科医院。” 指着头顶的医院大门,在名称外还有一排小字,写得明明白白的。 “那你是说那医生是在骗你?” “还能有假了?”苏新焕冷冷地说,“那医生懂个什么?就是想卖药!三万一盒,一盒只能吃七天,一个月就是十几万。一年下来,两年下来呢?你家分的钱,全都拿来看病算了。” 谈青花拍着胸脯,好险呐,要不是老苏精明,这下可得栽在个小医生头上了。 “那我们去哪里看病?去省人民医院吗?” “去省中医院,省人民医院政府的人多,省中医院就不一样了,一样能检查,看中医多半都是退休的老干部,认识我的人不多。” “那我们过去吧。” 两人上车走了。 牛医生站在窗户那瞧着扬长而去的标致4007咬牙切齿,这也不知哪里出了毛病,是不是他问起肝病的事? 他是知道自己有肝病肾病才来医院的吧?居然上来没提? “老牛,你这家伙,你知道你栽在谁手上了吗?” 黄塘走进来点了根烟,就笑着问他。 “你认识刚才的病人?” “什么刚才的病人?我是说昨天。你和老韩想骗人家八十万,结果被反讹了几十万的事。我去看了监控,那人我认识。” “你认识?钱能拿得回来?” “钱的事你就别想了,”黄塘嗤笑道,“那是外门的人,我跟他也算认识,厉害得很呐。” “他叫什么?” “王博。” 第434章 真有病了 虽说省中医院里来看病的干部少,可也要以防万一,毕竟有的病,西医不好治,中医好调养。谈青花也戴上了个棉帽和苏新焕一样,将帽子压得低低的。 挂了号,就等着去泌尿科。肝病胃病都不算什么值得上心的,所以苏新焕还是直接挂了泌尿科。要不行的话,可以挂内科再去内科看看。 专家号没挂到,挂了个副主任医师的号。排队等了约莫半小时,才被叫进去。 副主任医师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姓唐,问他有什么症状。 苏新焕就迟疑了,总不能说是王博在酒桌上唬他几句,他就来看病吧? “尿断断续续的,尿不干净。” 这也是苏新焕的老毛病了,谈青花也清楚,可对生活没有大碍,就拖了下来。 “尿道炎吗?”唐医师让他先伸手,把个脉看看,“尿液是什么颜色的?” “淡黄色。”苏新焕对省中医院的医师还是很放心的,可惜没能挂上专家号。 “痛不痛,有没有刺痛的感觉?”唐医师手指挪了下,脉象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倒是不痛,就是尿不干净,有时半小时就想上厕所,有时半天也没尿意。” “跟喝水有关系吗?喝水喝得多的时候尿就容易尿不干净?” “应该是吧,我常喝普洱和铁观音,跟茶叶有关吗?”苏新焕知道茶有利尿作用,喝多了,也容易老跑厕所。 “茶叶利尿,对尿道感染有好处的,这点你不要担心。” 唐医师一时也拿不准,就开单子说:“你先去做个尿常规,验个血我来看看。” 中医也需要西医的检查方式来做辅助,苏新焕接过单子就带谈青花出去了。 穿过走廊,正要进电梯,看门一开,他就愣了下。 “苏县长是来医院做检查的?” 王博?苏新焕看他站在电梯里,竟怀疑是不是王博跟踪他。 “这位是嫂子吧?”王博朝谈青花一笑,“苏县长进不进来啊?” 还有别的病人,苏新焕也不能老站在外面,就跨进了电梯。 “老苏,这位是……”看王博年轻,谈青花还以为是原来局里的人。 毕竟要是黄梁的,苏新焕可是领导,谁敢这么没脸没皮的朝苏新焕笑。 “这位是王博王总,是我们黄梁有名的年轻企业家。” 苏新焕的称呼,让谈青花大吃一惊,就是他给苏新焕把脉,说他有病的? “苏县长给我戴高帽,我可受之不起,我就是个小医生小药农,不是什么企业家。” 王博谦虚地摆着手,苏新焕的话里有怨气,开这位县长玩笑是一回事,真成仇家大可不必。 “哼,你来省中医院干什么?” “我和省中医院有合作,天王村的大叶蒲公英都是定点卖给省中医院的中药材资源中心的。我来是跟老萧碰个面,谈谈别的合作。药材基地也总要找到销路不是吗?” 这理由也说得过去,苏新焕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你说的老萧是谁?” “萧乾安啊,你没听过他吗?” 靠!萧老你叫老萧,谁能想得到? “苏县长是要去做尿常规和血检啊,是要检查肾吧?” “嗯,你说我有肾病,我就来这里检查。” 苏新焕也知道瞒不过王博了,不如光棍一点:“检查完了我再去看胃病和肝病。” “要不别检查了,回头我给你开副药,喝几副就没事了。” “你的药?”苏新焕想到牛医生,摇头说,“我还是做检查吧。” “那就不送了。” 电梯门一开,王博走了出去,大步走向萧乾安的办公室。 “老苏,要不就让王博给你开药吧?他也会害你?”谈青花对王博印象还不错。 “你信得过他?我信不过!”苏新焕想着酒桌上王博的态度,皱眉道,“先做检查。” 王博把玩着萧乾安桌上的俄罗斯套娃,一个套一个的,挺有意思的。 “别玩了,那是我孙女从俄国给我带回来的。”萧乾安抢过来,刚才王博险些把套娃摔在地上,要摔坏了,那就可惜了。 “老萧还有孙女啊?”王博笑道,“漂亮吗?” “你这小子,”萧乾安才不理他,“说正事吧。太子参和丹参,我能帮你消化一部分,但你们那要做药厂基地,更多要销往药厂才是正路。” “我也清楚,就想让老萧你帮介绍几位。” 萧乾安似笑非笑地说:“要介绍吗?金陵最大的药厂你不认识吗?” “你是说南林药业?林荷被齐儿整治得元气大伤,还能吃下多少?” “你不如去问问孙齐儿。”萧乾安看他又想拿套娃,给他塞了个胡萝卜抱枕,“你手闲不下来是吧?玩这个。” “也是你孙女带回来的?” “我儿子带回来的,他刚从底特律回来。” “跑那里做什么?那地方都成鬼城了。”王博拧着胡萝卜,看它变形,就又将它给放开还原。 “鬼城是鬼城,他看中那地方的商机,想要炒地皮。” 王博笑了:“还炒地皮,一年光地税都不知多少,我认识个美国医生,也想炒地皮,被套住了,损失上百万美元呢。” 萧乾安一怔,这么说是没搞头了? “老萧不如把你们中药材资源中心每年的需求量,给我列个单子,我挑挑里面有搞头的来种药材?” “给你也没用,何况还是机密,”萧乾安打开电脑,看了眼说,“好些药材都有固定的供应商,你说能随便把跟人家的合作断了吗?” 这也对,不能厚此薄彼,就算王博是萧乾安的师父,也不能坏了长久以来的合作关系。 “你们有市场的调研报告吗?” “哪方面的?”萧乾安看他是多少想拿些东西回去,就说,“你想要中药材种植方面,未来几年的市场分析?” “是啊,白家那一份,只有两广云贵川两湖一带适种的品类,我想看更多品种的。” “我倒记得有一份,我去叫人调出来吧……”萧乾安这方面倒很大方。 这一类的调研报告,都是有公司或协会去做,然后卖给各种公司医院的,每份报告都要好几万。 而且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有的报告还需要是协会会员才能得到。 王博满意地从办公室出来,下楼就到泌尿科去了一趟。 苏新焕还在检验中心等结果,还要两个小时。王博来时还没遇见他,走了两个办公室才找到那位唐医师。 “苏新焕啊,对,让他去做尿检了。” 王博是医院里的名人,唐医师看他问起苏新焕,就直言相告。 “你把他的脉,脉象上是不是看不出毛病?” “对,但听他说的,尿急尿不净,也不像是脾肾亏虚型的。” 如果是脾肾亏虚型的尿道炎,还会有小腹酸痛的症状,那就要用四君子汤配合六味地黄丸,根据体质病情加减使用。 而如果是下焦湿热型的,那也不对,那样会尿少色黄,要用石菖蒲、车前子、黄柏、白术、丹参、莲子心、败酱草、忍冬藤、土茯苓、生甘草,洗干净之后用水煎服。 中医把尿道炎归结在肝的问题上。 也就是说并不是肾病,而是肝病引起的。要用疏肝法,用辛散疏通之药解肝郁,顺肝升发之性,以维护肝主疏泄的功能。 王博也没想到苏新焕还有尿不净的问题,听了就乐了。 “疏肝有六法,疏肝行气法、疏肝养血法、疏肝活血法、疏肝泄热法、养阴疏肝法、健脾疏肝法。” 唐医师佩服地说:“对,这要因症用法,我先要看他的尿常规,才能看用哪一种办法。要肝失疏泄,气机郁滞,致足厥阴肝经循行之处经气阻滞的话,常用方剂有柴胡疏肝散、天台乌药散、四磨汤、越鞠丸等。” “那就等吧。” 来看泌尿科的病人很多,有男有女,王博也不便在办公室里多待着。去找了秦绘,这边内科人也多,但好处是不像泌尿科,有的情况要脱裤子。 “你来了,就帮我个忙看看病人,我去上个厕所。” “你这是偷懒啊。” 说归说,王博还是挥手让他赶紧去。 要是一些高规格的私营医院倒好了,大专家的诊室里都有单独的卫生间。 “你这是吃多了上火,给你开个退火的方子就行了。” “大娘,你是心情烦闷引起的肝胆郁火,灼伤津液的便秘。” “老哥,你满足不了你老婆,那不是你的毛病,是你老婆需求过旺。” “小兄弟,你呢,别老看片了,看多了,容易年少失肾,伤了精元。” 等秦绘回来,走廊里原来满满的十多个病人都看完了,他都吓了一跳。 “我去,老王你厉害啊!” “我厉害?你是在划水吧?你看个病人花多久?” 秦绘有点难为情,他是速度慢,可那是要仔细啊,要一出医疗事故都是大事。 “我没处方权的,签的都是你的名字。” “知道知道了,走吧,午饭我请客,对面的小四川行不?” “中午你就吃火锅,下午菊花还要不要了?” “走啦。” 两人笑着来到小四川,也不好要包厢,就坐在大厅靠里的双人座那。要了一个鸳鸯锅,秦绘说是照顾王博,免得王博走不了路。 “我能吃辣,这玩意儿越吃越上瘾,就算是菊花爆炸,也得吃。就是我下午还有事,我还是吃这白锅。” 秦绘问他:“你来送止血膏的?” “找老萧为别的事,我那不是弄药材基地吗?还一个,我遇到黄梁那的县长了,来检查身体呢。” 王博把苏新焕的事一说,秦绘就低声道:“你是唬他的,还唬出真病来了?” “人都有病,活到四十,还想一点病没有?他又是做官的,多少有应酬,这胃、肝肯定会喝伤,至于肾病嘛,我就是随口胡诌。哪知道他还有尿道炎。” 秦绘就笑:“你把脉的本事那么强,也没把出来?” “要是把脉万能,还要辅助检查做什么?”王博接过服务员端来的羊肉卷,倒进了锅里,“吃过饭我去一趟解酒灵丹那边,回头再看看那苏新焕检查出什么了。” “要不你去吧,我帮你盯着,泌尿科那小唐我认识。” “那也行啊,有消息告诉我,我省得来回跑了。” “真有大病,你帮他治?” “那不得显些手段,好证明我是神医嘛。” “靠!” 秦绘拿筷子点点王博,夹起羊肉就蘸酱往嘴里扔。 第435章 安慰芳心 王博来金陵,最重要的事就是去药厂。 他瞧着被砸开的保险箱,啧啧道:“方子真被偷了?” “王总,你说这几个小年轻,是不是有意识的上门来偷秘方的?” 监控视频上的画面明白无误,几个人拿着电弧焊将保险箱给切开了,把里面的解酒灵丹的秘方偷走了。 “报警了吧?保安怎么没反应?” “保安那时在巡逻,没有安排人留守?” “不是两个人巡逻,两个人留守的吗?都去巡逻?谁安排的?都给我开除了!” “……是。” 王博手摸着保险箱被切开的地方,温度早就冷了,切口还挺圆滑,一看就是行家。 “报警了就行,反正拿了秘方也没行。” 没有神仙草,少了这一味药,制出来的解酒灵丹只能害死人。方子也无关紧要,要不拿质谱仪分析就行了,一样能找出成分,还要偷方子做什么? “王总,你说是谁干的?” “我哪知道?”王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抛在那经理尴尬地站在那,一个人开车走了。 等他接到秦绘的电话,都下午三点了,他在掌心阁喝了一碗补汤,整个人都舒服了。 想要不要给严小炎也带些回去,马上就被九筒拒绝了。每天都定着量的,还不够卖,哪能让他再多拿,喝一碗都是恩赐。 他也没强求,去距离买了一盒口香糖,就回了省中医院。 先到秦绘那,秦绘在玩手机,下午的病人少一些,可以吃两鸡上分打王者。 “尿常规超标了?”王博想这苏新焕还真有尿道炎了。这病女性容易生,男性不多。 “超了,但不是尿道炎,是膀胱结石。” 王博一怔,这可就阴差阳错了。 “结石?要去做b超,做了吗?” “你现在过去,可能还就在做b超。” 王博就赶到泌尿科,一开门,就见苏新焕掀起衣服,唐医师拿着便携式b超在帮他做检查。 谈青花在一边啃着指甲,开门她还吓了跳,看是王博才赶紧将门关上。 苏新焕一脸不自然地看过去,他是躺在诊床上,可眼神还是能扫见大门。 现在医院都用便携式b超机,就是个平板加个探头。有些家用的,手机都能用。平板和手机都是起到显示画面的作用…… “王医生,你看,这结石有点大啊。” 王博一瞧,嗬,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都快有半个拳头那么大了。 苏新焕也不痛吗?这么大的膀胱结石引起的痛感,比被人捅一刀还难受。 “查一查有没有肾积水。” 王博提醒唐医师,苏新焕就脸色一变。 “膀胱结石会引起肾积水,你的肾病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唐医师用探头一照后说:“右肾有部分积水,不过情况还好。要是拖延下去可不得了。” “要做手术?”谈青花忙问。 “这样大的结石,先要上超声波碎石,”王博给苏新焕拿了纸,让他把身子擦干净,“碎石后服药,将结石排出体外。但先要插管把肾积水抽出。” “那还好,不用动手术。” 谈青花松了口气,唐医师就给王博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旁。 “我看结石是不是太大了?超声波也碎不了,还是用手术把结石取出。” “那也先要插管抽水,先抽水吧,做手术的话下一步再说。噢,对了,他是你的病人,你拿治疗方案。” 抽水加碎石,至少要在医院住一个月了。既然不是肾亏,苏新焕也不怕被人知道。 谈青花去帮他办入院手续,王博也离开了医院。 …… 郑连城神清气爽,苏新焕一住院,药材基地的事,又安排由他负责,他就马不停蹄地带着郑行志来到了天王村。还直接跑到笔架山来找王博,想跟他谈谈。 “你说苏县长是不是操劳过度啊这才生病的?这叫天妒英材啊。” 王博拨弄着火盆里的炭,嗤笑一声,这郑连城得了便家还卖乖?幸灾乐祸是吧? “那不正合了郑县长的意?” “你这话……哎,我哪有这个意思,我们黄梁这艘船,还要靠苏县长来掌舵啊。” “得了吧,”王博把火盆旁边的烤红薯翻出来,“吃不吃?” “尝尝。”郑连城刚听着王博跟苏新焕会面,还有孙家人参与,没他的份,他是一颗心跌到谷底啊。 这是把他给排除在外了,是要架空他啊。他都多大年纪了,这能不能搞好药材基地,可关系大了。 “好香啊,姐夫。” 徐美君醒了,揉着双眼跑出来,也要吃红薯。 “大清早的吃什么红薯,去村头买些豆浆油条回来。” 郑行志双眼盯在徐美君身上,都快不会转了。 郑连城就偷偷拿脚踢了他下,瞪着他,这小子可别乱动心思。 “我先洗脸。” 徐美君跑进卫生间去了。 “你说苏县长这病有多重?” 王博斜眼看郑连城,诛心啊,你是想苏新焕死了,你好顶上来?就是顶也轮不到你吧?你都排在副县长多后头了。要不是有药材基地的项目让你发挥,哪轮得到你闪光耀眼? 郑连城也自觉失言了,干笑道:“你不是医生吗?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结石嘛,就是发作的时候痛得厉害,别的也没什么,实在不行开刀把结石取出来就行了。他那右肾积水,也就是个抽水就能解决。” 王博站起身,又去厨房拿了条鱼,都是昨晚上就去鳞剥好的,擦了盐加了佐料在鱼肚里,放在火盆里烤就行了。 “姐夫你让我买豆浆油条,你还烤鱼?” “我这不是给老三准备的吗?他嘴馋!” “哼!” 徐美君一甩长辫,下山开电驴去村头了。郑行志都暗暗咽了不知几口水了。 “股份的事都跟苏县长谈好了,最多县里占20%,剩下的呢,各家按比例分配就行了,其它的事,你找冯哥去谈吧。” 20%也不少了,可郑连城还想多占一些,这不显得有工作能力嘛。 “你看20%是不是少了点?能不能再多加个5%?” “你找冯哥去谈,你能谈得下来,那就按你们谈的算。” 事情推到冯思加那边,王博才不跟他多费口舌。 郑连城皱皱眉,就带郑行志去青河镇了,冯思加住在朝阳宾馆。 “行啊,”白老三嚼着鱼肉说,“你这是把难题交给冯思加了,不过郑连城哪有胆子跟他谈多谈少的?” 王博咧嘴一笑,也撕了块鱼肉来吃。 鱼是从地下河里弄出来的,倒不见鳄鱼了,可能是真的太冷,都躲到深处去了吧。 v看正r版f章#-节j_上b0* 这都跟人一样,一冷的话,血液循环变慢,就不想动弹了。 躺在家里跟死狗似的,要不用上班,门都不想出,那更是舒服。 吃过鱼,徐美君买了豆浆油条回来:“那个郑秘书,眼睛老往我身上瞄,姐夫,他是不是有病啊?” “有病?相思病吧。”白老三擦着嘴边的油说,“美君,你要不找个男朋友,绝了那些小混蛋的念想?” “找谁?找三哥你啊?算了吧,我怕染上什么怪病。” 徐美君还买了些鸡蛋鸭蛋,后面养的走山鸡老不生蛋,也不知是公鸡不行,还是母鸡不行。 “你还敢嘲讽你三哥了?” “她说的也没错,你老去会所,连发廊站街的也不放过,天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小心就完了。” 白老三瞪眼道:“我很小心的,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我姐。” 他就是来蹭吃的,王博把火盆收拾好,听到里面徐美君在唱着歌洗鸭蛋。 鸡蛋不用洗,可鸭蛋都生在河滩草地,都是泥,不光要洗,洗了还要晾干了,才能放进冰箱。 “老三说的也没错,要不你找个男朋友吧?” “不要,”徐美君撅嘴说,“姐夫是不是嫌我烦了?要赶我走?” “倒没那意思,”王博看她后背,曲线撩人,特别是臀部,这些日子带着人减肥,身体也越来越健美了,翘起的弧度,能让人浮想联翩,“就怕你寂寞。” “噗!”徐美君把水龙头一关,转过身说,“那要不姐夫来安慰安慰我寂寞的芳心吧?” 王博也不知她打哪儿看到的词,瞪她一眼就说:“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多看医书。” “切,姐夫手机里还有金鳞呢?” “你翻我手机干什么?” 王博狂汗,这丫头还偷看手机了? “我也不想看的,就是无意中看到你手机里的书架了,”徐美君走上前,手掌搭在王博的肩上,“姐夫,你要不试试安慰我?” 王博注意她还偷拿了徐姝丽的唇膏,樱唇抹成了大红色,模样既可爱又好笑。那是成熟女人用的色号,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 “别闹了,好好洗你的鸭蛋,等会儿还有人来针灸。” “不要嘛,姐夫快安慰我!” 徐美君还像小孩似的扭起了身子,一不小心手背打在王博的裆上。 王博整个人都不好了,弯着腰蹲在地上。 “姐夫,我,我去给你拿红花油。” 靠,这是红花油能擦的地方吗? 第436章 喝酒治病 王博求徐美君别闹了,好在那地方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蹲一会儿就没事了。 “真不要擦红花油吗?”徐美君还拿着红花油在问。 “不用了不用了。” 王博连忙摇头,起身让她先去准备好艾条,今天预约来的村民比较多。 村民还没来,白老三倒来了电话,说是快递到了。 “就是你要的公狗鞭,还有剩下四鞭,你开车去镇上拿吧。” 青河镇的快递,只送就近的村子,天王村离得远,快递都要去镇上拿。一家配送点还挂着四五家快递的招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王博报上快递单号,那在根据地址分门别类摆放的快递员就抬起头先朝外面看了眼,有些羡慕地说:“大哥,要能开你这车送快递,那就方便了。” “那光烧油,你们就赚不了钱了。” 王博接过包裹,一看箱子特别大,心想这有多少根狗鞭啊。就借了把刀,就在门口给打开了…… 好嘛,公狗鞭倒是少,就两条,剩下的鹿鞭倒有十几根,虎鞭也不多,但是还有两瓶早就泡好的五鞭酒,拿起来就能喝了。 王博打开酒瓶闻了下,酒劲好强。 “难怪是陆运来的,原来有液体,没法走空运。” 把酒瓶又塞回泡沫里,放在副驾驶上,王博想要不直接去一趟鸡鸣驿?但他还是先回笔架山拿了早就备好的神仙草叶子碎。 得要把这加在酒里才有效,再说五鞭酒比他早先想的用黑狗鞭做的狗鞭酒要强得多了。 要先试试药性,要不用药过头,严小炎又得变成失精家。 “小炎在吗?” 按徐美君说的,王博来到严小炎家外,没想到他家就在单冬娘家旁边。两家院子都是连在一起的。 院里有个女的在那扫地,王博看那女的长相,就猜到是严小炎的母亲。 “他在里面,你是……”严母没认出王博,还以为王博是严小炎的同学。 “啊,王哥?”严小炎一跑出来,就吓了一跳,马上跑到王博身边,“姐夫怎么来了?” “帮你治病。”王博拿出五鞭酒摇了几下,看严母一脸疑惑地看这边,就把严小炎带到秦解放家去了。 秦解放在那晒太阳,春天太阳晒得挺舒服,没料到王博会上门,还带了瓶酒,就去厨房里拿了一碟花生米,热了一盘子里的炒猪头肉。 “老秦,这酒不是给你喝的,是给小炎喝的。” “小炎这小子会喝个什么酒?还不知道酒的好处,你拿来了,别馋着我,快让我喝两口。” “这是五鞭酒知道吗?五鞭,比三鞭还多两鞭。你喝了受得了吗?” 秦解放一惊,抱起酒瓶就看,里面有点混沌,酒是呈深褐色的,倒能看出配料好多,可哪是哪种鞭,他也一时认不出来。 “小炎才十八啊,他正是年少气旺的时候,喝这五鞭酒做什么?” “他就是气太旺了,上次找我治病,我给他去火,去得太过了,现在气都没了。” 秦解放恍然大笑:“原来是王哥失手了,那行,我就不跟小炎抢了。” 严小炎脸都红了,秦解放算他表伯,这事也不知会不会传到严母耳中。 “我先喝口试试。”王博倒到杯里,先舔了下。 味道倒不呛,很醇厚,但由于酒中除了五鞭外,还有各种的中药材,药味也挺浓的,一般人还真喝不习惯。 他又拿着喝一口,就闭上眼感受着药劲。喝下去没多久,一股热气就从丹田关元一路往上,仿佛有团火在烧。 秦解放虽没喝,可也双眼盯着王博看。 见他双颊开始转红,就大吃一惊,王博酒量还成,至少不怎么上头,秦解放跟他吃过好几次饭喝过酒,是知道的。 而这脸红,就是阳气上来了的表现啊。也不过是喝了一口,才两分钟就有效果? 王博深吸了一口气,才把热气给压下去。 “这药性太强,我怕你受不了,我给你加点东西。” 拿出神仙草的碎末,给加在了酒杯里,这才推过去让严小炎喝下去试试。 “姐夫,我不喝酒的……” 严小炎担心地说,他还真是滴酒不沾,还老被同龄人笑话,说他跟个女生一样。 在村子里,哪有不喝酒的男人,他也不是因为喝了酒会过敏,而是他容易脸红。 现在说来,也是因为阳气太旺盛的关系,没了失精家的毛病,喝下去脸也不会红了。 “你不喝,你这病就治不了,以后也别抬头了。” 啥?小炎抬不起头了?秦解放都劝他了:“小炎,跟你秦伯的,喝了这杯酒。” “我……”严小炎还想说什么,被秦解放一瞪眼,就抢过酒杯倒了下去。 “怎样?” 秦解放关心地问,要是连抬不了头的,喝了这五鞭酒,都能抬头,那可就了不得了。 “他不是真抬不了头,只是那牡蛎汤劲头大,压住了他的火。要是不治,过半年一年的也会慢慢好。” 王博说着,就看严小炎双手突然往下一捂,夹住腿就哈哈大笑:“这就行了?” “姐夫,秦伯,我,我要回家了。” “这么强?”秦解放惊道,“那你快回去吧。” 严小炎又想问王博什么,可又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这酒你喝这一次就够了,先回去看看吧。” 严小炎一阵风似的跑回去了,秦解放就央求王博:“你多少给我留半斤,我这万一有用呢?” “这酒不是我的,是老三的,他配得不容易,这样吧,就给你留二两,你去拿个瓶子来,剩下的我要拿回去。” “二两就二两!” 秦解放大喜,他也不敢跟王博讨价还价,拿了塑料瓶,接了二两酒,就先放回到厨房里。再走出来,就问王博药材基地的事。 “你也别着急,县里有安排,我们也有安排,地丈量好了,就等着动工吧。要用村里的青壮时候,你让他们卖力点。” “那是自然该卖力,哪个兔崽子敢给我偷鸡划水,我就抽死他!” “行了,到时再说。” 王博拿起五鞭酒开车回去了,路上头还有点晕,一路有酒驾的感觉。 等车停到山下,一抬头就看单冬娘在往山上爬,他拎起酒瓶,三两步追上去。 “你来做什么啊?” “啊?王哥。”单冬娘吓了跳,拍着胸说,“我来找美君帮针灸。她针灸本事很高明啊。” “都传到鸡鸣驿去了?”王博笑着说,看她差点没站稳,伸手扶好她。 “可不是嘛,还说是免费的,现在在镇上针灸一次,也要好几十呢。” 单冬娘揉着小腿说:“我们干农活多的,这腿脚容易酸胀,让她帮扎几下,这全身就舒服多了。” “是有人来试过传回去的吗?” “对啊,村里有人来过了,先还担心说要收费,还怕美君针灸不行呢。后来一问,才知道美君是跟王哥学的。那还有人不信吗?” 单冬娘好像心情挺好,话比上次多了。 王博就跟她说,他也刚从鸡鸣驿过来,是从严家那。 “小炎吗?他哥上个月才被抓去关了。” c最t新t…章m节…上、a0j{ “他还有个哥?” “他哥是抱养的,他妈嫁过来后,三年肚子都没反应,他爸怕她生不了,就抱了族里一位堂哥的儿子。后来才生下小炎。” 王博心想这种事天王村也不少啊,有好几户都是抱养的。 “那生下小炎后,他哥也没送回去吗?” “那边都生四个了,说养不了,就让严大哥一直养着。” “那怎么又被关了?” “在县城里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家里又不想赔钱,判了两年。” 说着话,就到了山上,王博领她到诊室,就看里面坐着五六个人,诊床上还躺着个扎着针的。这一等下去还不知要多久。 看着得多加张诊床了,反正诊室也空,能放得下。现在的话呢,王博也有打算。 “冬娘,你过来吧,我帮你针灸。” 王博把五鞭酒放进药房里,拿了艾条,就将单冬娘带到徐美君的房里。 “脱衣服吧。” 单冬娘一愣,脸有些烫。 “你呀,还怕我会乱来吗?人生有三不避,一不避夫妻,二不避父母,三不避医生。别害羞了,我针法比美君可强多了,很快就能完事。” 完事?这两个字更让单冬娘心跳加速。 好半天才扭扭捏捏的脱下棉衣,再脱里衣的时候,就更慢了。 王博都想帮她忙了,可还是耐着性子,在一边拿着酒精棉准备擦针等她。 “你快点,酒精容易挥发,挥发完了,我擦针就起不到消毒的作用了。” 单冬娘终于脱掉了衣服,双手还遮挡在胸前,但那曲线已经完全展露,说不上多完美,却有着成熟妇人的风韵。 但王博见得多了,也不为所动,让她先脸朝下躺好。 单冬娘是来解除肌肉疲劳的,王博就先从她的小腿上扎下去。 “啊!” 王博下针很快,但她还是喊了出来,说明她的肌肤很敏感。 “你忍一忍,很快就没事了。” 王博下一针就朝足三里去了,这要解除肌肉疲劳,最有效的就是足三里。 针一刺下去,单冬娘就叫了声,还小腿一抬,差点撞在王博小腹上。 王博只好换了个方向,站在单冬娘的头脸那边,免得被踢中。 这又扎了几针,王博看她好像习惯了,就放下心来。 单冬娘也感觉很舒服,那酸胀的小腿放松开了,一抬头,却两人都愣了下。 她脑袋撞在王博的大腿上,脸一划拉,就满脸红晕。 王博也傻了,刚才喝的酒,酒劲上来了。 第437章 酒劲太大 “你先待在这里,我出去一会儿。” 王博慌不择路的跑出房间,除些撞在门框上。 单冬娘的心脏就跳得跟刚跑完长跑似的,想到上次的事,就想他不是故意的吧? 来顺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老想着他,家里也该有个男人……哎,想什么呢。 有男人也不能想到王博身上去啊,王博可是徐姝丽的男人。 再说,就不是徐姝丽的,自己也配不上他吧?秦解放说他可砸了大钱要跟县里搞药材基地,好几千万呢,还要带动鸡鸣驿也致富。 光是这钱,就吓死人了。还不说别的。 单冬娘想着刚碰到的东西,脸又发烫,他不会对我有意思吧?要不怎么有反应? 王博捂着裤子跑到卫生间,拿出手机,看了会儿新闻,想要平息体内火气。 在秦解放家里是能按捺下去,那是凭着一股正气,加上秦解放严小炎都是男人。 但这单冬娘面前,她可是个娇俏不下柳香兰的新寡妇啊。上次的事,还没法解释呢。 “靠,这推送的都是什么新闻啊?” 滑着手机,上面不是哪个女明星出轨,就是哪个女大学生拍的硬照。都穿着清凉,看了不单不能平静,反而越来越僵硬。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要不洗个澡吧? 气温还低,要再过两天才回温,到时就真的进入春夏之交了,万物复苏,人也舒服多了。 冷水淋下来,王博这才全身放松下来。到底,再怎么僵硬,被冷水浇头,也能熄灭心头的火。 老三这五鞭酒也太猛了,说是为了以后着想,鬼知道是不是早就有拿来用的意思。 这要喝了五鞭酒,那女人没一个能受得了的。 洗过澡衣服也没换,重新走回房间,看单冬娘竟睡着了,就想这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上去帮她继续针灸。针都扎好了,捻动针尾疏通经脉,将郁气排出。再用艾条帮她灸一下就好了。也就大半个小时的事…… 倒是没注意,她这肌肤还挺细嫩,就是肤色不算白,曲线也挺好。 卧在床上,远看如一座座如黛青山,引人遐想。 秦来顺也算运气好吧,鸡鸣驿听徐姝丽说,美女不算多,一方水土一方人。除了徐姝丽徐美丽姐妹,下来就是单冬娘了。 要不然秦贵那日怎么会铤而走险,想要生米煮成熟饭,都敢在洞口那行凶? 也是因为单冬娘实在是勾人啊,特别是新寡之时,仿佛有种令人想要保护,又想要欺负的感觉。咦,我这想什么呢?我这又……算了,反正她也没醒…… 单冬娘挪动眼睑,小心地瞧着近在咫尺的东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她早就醒来了,可没吱声,就感到挺舒服的,针灸的效果比她想象中的还好,也就没打扰王博,要不又要变得很尴尬。 王博俯过身要去她身后拿艾条,一下撞在她腰上,他也没在意,只是缩了下小腹。 “啊。”单冬娘没憋住,叫了一声。 王博就愣住了,看她满脸的红云:“你醒了?” “没事,王哥,我……没事。” “你什么时候醒的?”王博也发现她不是刚醒来,眼睛亮着呢。 “我,我醒了有一会儿了。” “那……我这是喝了酒,那酒有点副作用,不是因为你。” 单冬娘蚊不可闻的轻声应了下,也不好说什么。王博的解释在她看来就是欲盖拟彰。 “好了,艾条熏着,我先出去吧。” 王博挺不好意思,让她躺着,就先出房了。要不然两人在这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徐美君正要过来看看单冬娘,一过来就撞上他出来:“姐夫。” “你那边忙完了?”王博缩着小腹,手撑在门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还没呢,还三个人,冬娘她针灸好了?”徐美君看他挡着门,就缩头从他胳膊下进去。 单冬娘抬着头跟她打招呼,徐美君就注意到房里好像气氛不大对。 “我姐夫没失手吧?把你扎伤了?” “没,他厉害着呢。”单冬娘说这话,让王博都想问她,哪里厉害? “那就好,开始艾灸了,你先躺着吧。” 徐美君拉着王博走到屋外,看他还缩着腰,就奇怪地一拍他后腰:“干嘛呢,姐夫?” 王博下意识的一抬腰,这下可没法躲了,她指着他就说:“臭姐夫,你耍流氓啊?” “老三拿来的五鞭酒,我不是给小炎喝了吗?我也试了一杯。” 徐美君就捂着嘴笑,可转眼耳根都红了,王博看她的脸,眼睛直勾勾地,像不会动。 “姐夫,你别借酒发疯啊,我,我去诊室……啊!” 她一慌张,转身就踢到门槛,王博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原意是想扶她,谁想倒是贴着身抱着,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徐美君的身体在轻轻地发抖,这个臭姐夫,居然,居然…… #`bt0u¤ “你没事吧,你看你,连走路都不小心,这要摔坏了,可不得了,回头你姐可得骂我。” “去死吧,臭姐夫!” 徐美君一抬胳膊肘,要打王博一下,谁想人一转身,王博就将她搂住,因为她脚后跟又撞在门槛上了。 把她一拉,就硬拽到怀里,才让她免去了后脑勺撞在地上的危险。 哪知道徐美君被他抱紧后,身体更抖得厉害,也丝毫不领情,手肘一撞王博的膻中穴,掉头就跑。 王博擦着胸口,痛得冷汗直冒,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啊,这可是膻中穴,再用点力,人都会晕过去的。 徐美君跑到诊室外,才站定了,咬着嘴唇,满脸红晕。 她明知王博不是故意的,可还是无法平静,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整个人也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劫,冒着些虚汗。 王博倒好,被这一打,什么血气都没了,人也不再僵硬,变得正常。 “冬娘,时间到了。” 回到房里,单冬娘被他一喊,就抬起头先看了王博的裤裆一眼,才说:“酒劲过了?” “哎,你说这酒我就不该喝,秦解放还跟我要了二两。” 王博把艾灸盒给一一取下,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了下身子。 “上次给你的养颜丹吃了没用?” 王博想起来,上回给她了一些养颜丹的。 “有用啊,你看我白了一些呢。” “不大明显啊,你按没按我说的吃?” “我有点舍不得,我隔两天才吃一颗。” “那没用,要一天一颗,我再给你一些吧。” 扶着单冬娘起来,王博看她一时忘了遮挡,就多看了一眼,单冬娘马上发现了,扯起毯子挡着。 “我不是有意看的,没事,我是医生。” 王博咧嘴笑笑,让她去穿衣服,他就去药房拿药。 走过诊室,徐美君哼了声,瞪他一眼,王博也不跟她说话,朝过来针灸的病人都点点头。 来的也多半都是女人,村里的男人,一般也不信针灸,有病就去卫生室找张浩然。 “要是来不及的话,等会儿就过去找我。” 徐美君听他说,就拿银针要戳他。 王博笑笑,抱着养颜丹回去了。单冬娘已经穿好衣服,针灸过后,人精神多了,疲乏尽去,也显得光彩夺目。 “拿着,别再舍不得吃了,要不然肌肤里的黑色素去除不掉。” “知道了,谢谢王哥。” 单冬娘是真心感谢,针灸免费不说,还能免费拿药回去。就是过程跌宕起伏,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 “今天的事,你也别跟外人说,要不然人家会误会的。” “我不说,这是我跟王哥的秘密。” 王博一怔,看她还真没生气,就微笑点头:“下次再来找我吧。” 单冬娘拿着药走了,心里还有点不舍,想要是王博说要让她留下,她也会留下。再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回到鸡鸣驿,家里孩子又不在,家里空荡荡的,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人都走了?” 王博走进诊室,徐美君在收拾器具,二十多个艾灸盒子要捡好,装酒精棉的不锈钢盒子要捡好,连银针都要摆放好。 “走了啊。”徐美君朝他大声的说,有点故意。 “我是喝错酒了,你还怪我?”王博翻了个白眼,拉过椅子坐下,点了根烟说,“你姐在学习,家里就你跟我,你也说我们是一家人,还跟我生气了?” “哼,臭姐夫,我才没生气。” 徐美君哼哼唧唧地说着,把盒子重重地推进了柜子里。 突然又转过身,朝王博一笑,还挺妩媚,笑得王博有点发毛。 “你想干什么?” “除非姐夫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不生气了。” “什么事?你要钱吗?零用钱翻倍?还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王博还在问着,徐美君就走过来,摇着胯子,一下跨坐在他身上。这下可把王博弄懵了?双手自然而然的就扶着她的腰。 瞧着她一摔长发,轻咬朱唇,仿佛比那凌雪还要媚上百倍。身体也柔若无骨一般,还带着一股特有的奶香。 徐美君靠上前去,脸几乎跟王博碰在一起,呵出的气都喷到了王博的嘴上。 “姐夫你再去喝一杯酒,晚上我要跟你睡。” 王博心跳瞬间登上月球。 靠!这磨人的小妖精,想害死人吗? 第438章 初吻 徐美君扭动着腰肢,她坐着不大舒服,眼睛还想装得很勾人的样子,嘴里更是问说:“姐夫,我和我姐谁更美?” 王博感觉药劲又上来了,心想这五鞭酒都快跟霸王举鼎差不多了。 憋着不动,想要推开徐美君,她还把脸靠上来:“问你呢,我和我姐谁更美?” 要死啊,贴这么近,是想让我犯罪吗?瞧她明亮的双眼里转动着的狡猾目光,王博双手叉住她的腰,将她从身上抬下来。 “啊!臭姐夫!”徐美君指着王博下边,一声惊呼,转身就跑。 靠!王博蹲在地上,这死丫头故意的呢?早晚要被她给整死了。 徐美君跑进厨房,拿起使坏的手,放在眼前瞧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就叮叮当当地开始做饭。 “王博啊,我和你说,土元房都盖好了,赵华他们我也跟他们聊了,村后的土山那边也能盖一批土元房,给他们来养……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吃着饭,修东城看王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用筷子敲了下碗。 “没事,我听着呢,就是我有个地方痛,我还在缓着。” “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王博就不好说了,看徐美君还拿碗挡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手就从桌下绕过去,戳了她腰一下。 “臭姐夫,你干什么呢?” 王博哼道:“你伤我太重了,回头你姐肯定要说你。” “哼,才不会呢,我姐要说也得说你。” 修东城一脸茫然,这俩是在说什么呢? 吃了一块肉饼,又聊起土元房,王博就说:“你让钟林继续盖吧,就是那土山,上次山洪还冲下来了水,把村里的房都给砸了。安全不安全呢?” “那我跟钟林再聊聊,再合计合计吧。” 王博心想土元房也是个赚钱的路子,赵华他们要能都赚上钱了,村里肯定有人会跟进,要不就在村子附近找块荒地。 “我吃好了姐夫,我先去洗澡。” 洗澡?王博脑子里快速的浮起徐美君站在花洒下沐浴的画面,他急忙摇头,把这不该有的画面摒除在脑外。 修东城感觉这俩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博,你不会连美君都不放过吧?” “你胡说什么?好好研究你的土元吧。” 王博把碗拿到厨房里放着,洗碗这活他是不会干的,得让徐美君来洗。 再走回前屋,修东城人也回后面去了,王博就拿着手机在看新闻。也不知是哪个混蛋走漏消息,解酒灵丹的方子被盗一事,还上了新闻。 那电视里采该的记者,长得端正大方,一张圆脸还带着稚气,估计大学还没毕业。 果然,等采访结束,画面上写的是实习记者。那被采访的人,还是药厂负责安保的经理,摇头说一切等警方的安排。 “姐夫……” 王博回头一看,徐美君裹着浴巾站在身后,身上还带着些水珠,脸蛋白嫩,就是有点狼狈。 头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洗发水的泡沫,肩膀上也有沐浴露。 “花洒不出水了,你帮我去看看吧。” 王博把手机一塞,有些开心地笑着,带她回到卫生间。先看水阀,水阀倒没关上。再拎了下出水开关,水也没出来。 “姐夫,是不是你故意弄坏的?” “你说呢?我有那么坏吗?” “你就想看我……”徐美君气呼呼地撅了下嘴,不像是真生气。 “你要不换上棉衣,这天气凉,光裹着浴巾,肩膀还露在外面,不怕着凉了?” “才不会着凉呢,你少咒我。” 王博低下头检查,水管是没问题的,那问题就出在花洒上了? 他抬头伸手去一摸花洒,好嘛,水垢给堵上了。这里是直接引的山泉水,由于笔架山是喀斯特地貌的,水里的碳酸钙含量很高。 村里的人以前也都喝山泉水,容易生结石。可是这花洒才买了多久啊?这就起水垢了? 他先把水关了,踮起脚将花洒取下,摸着水垢,想要拿什么来清了,想到厨房里的钢丝球,可马上就摇头,那玩意儿都是油。 “姐夫,你快点啊,泡沫都跑眼睛里了,辣得很呢。” 徐美君先用毛巾擦了下,可还是往下淌,她就着急地喊着。 王博跑回去拿了烧茶用的开水,让她坐在凳子上,又拿桶接了冷水兑成温热的。 让她低下脑袋,先帮她把头发上的泡沫给冲掉。 徐美君倒是听话,低着脑袋,长发由于湿透了,都成了一条,王博再一冲,水就顺着雪白的脖子滑入浴巾里。 她啊地一声,揉着眼睛,也没注意,浴巾都滑下来了。 王博眼睛睁大,瞧着她如雪泥般的肌肤,手也停住了。原来徐美君的肤色还是偏黑,但长期用养颜丹调养后,不单肤色早就变成雪白,连胸也越来越大…… “姐夫,你继续淋水啊,我还没洗干净呢。” 徐美君的双手还在揉着头发,想尽快把泡沫冲掉。 王博看掉下来围在她腰上的浴巾,不自觉的咽了口水,才继续倒水。 这小丫头比上次看见时,又夸张了一些,真是好质地啊,这才能一下就成长起来。 再过不久,也真到了能开花结果的时节了,也不知哪个家伙有那个好运。 “好了,啊!” 徐美君终于睁开了眼,一看浴巾掉落,就整个人不好了。尖叫一声,就扯起浴巾。 浴巾都被水弄湿了,她也挡在胸前,更多添了一种莫明的娇媚,让王博尴尬之下,视线又挪不开。 一时更是箭上弦上,强忍不发,难受得紧。 徐美君脸颊红得发烫,看着呼吸浑浊沉重的王博,她喃喃地说:“臭姐夫,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吧?你是故意把我浴巾弄掉的?” “你瞎说什么呢?”王博深吸了一口气,虽未能完全放松,到底能缓解一两分尴尬,“是你没裹好。” “哼,就是你弄掉的,你还想赖账呢。看就……看了吧,你又不是没看过。” 王博心跳瞬间飞到外太空去了,这丫头说话也太不过大脑了吧?这不是故意在折磨人吗? “臭姐夫,你修不修好花洒呢,我洗了头发还要洗身子呢,你还帮我淋吗?” “你想得倒是美,你眼睛能看见了,我帮你淋什么?自己来吧。” 把桶推过去,徐美君就喊:“你烧茶的水不够用啊。” 这倒是,水桶里就还剩下一小半了。王博就将水龙头拧开:“你也真是笨蛋,没花洒水管也能出水的啊。” 水正好淋在徐美君的身上,她啊地一声大叫,跳起来浴巾就掉下来了。 还后退了一步,撞在王博的怀中,王博也一下就将她搂住,两人瞬间定格。 “姐夫……” 徐美君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害怕地低下头,刚才眼神一对,她就发觉王博的眼睛里有野兽一样的火苗在燃烧着。 就像是她在鸡鸣驿里看过的,在为了争地盘,而在那打斗的野狗。 “美君,你好好洗吧。” 王博一咬牙将她推到水下,掉头就走。 徐美君用力地将他拉住,踮起脚嘴唇往他嘴上一碰:“姐夫,我先让你解解渴,等,等我想明白了,我再……” 王博足足愣了两秒,才瞧着红着脸地徐美君失笑道:“你说什么呢?” “臭姐夫,你是不是故意装不懂啊!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王博回到屋里,想了想,走到徐美君的房间,在床上摸出了个平板。 划了几下,才猜到密码,打开后,就调出还在后台运行的程序,就看到一个视频播放软件,一点开,他就眼皮一翻。 好嘛,都看什么呢,再看还有个看书的app,也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把平板翻过来,瞧着上面的熊本熊贴纸,这是老三的平板? 难怪都是些糟粕啊,美君老看这个怎么行?也就能说通她今天的表现怪异了。 不过……王博心想,那算是她的初吻? “姐夫!”徐美君回来了,站在门前,满脸红晕。 “我没看,老三给你的平板?” “他换新的了,就把旧的给我了……上面好多奇怪的电影……我没怎么看。” 没怎么看还是看过了吧?王博把平板放下,走上去严肃地说:“以后少看这些,要不然姐夫可要罚你了。” “怎么罚我?” 徐美君怕怕地问道,她怕王博告诉徐姝丽。 王博凝视着她的双眼,突然有点心疼这丫头,想她这几年过的苦日子,能熬过来也不容易。还父母双亡了,就徐姝丽一个亲人。 就将她搂住,亲在了她的嘴唇上。 “唔唔,姐夫,你……你……坏死了。” 柔软香甜的身躯搂着,让王博想将她揉进身体里,但他还是压抑住了身体蠢蠢欲动地恶魔。 “姐夫坏?姐夫对你可好了,谁让你先亲的姐夫?” 徐美君哼了两声,想要挣扎开,王博又用力的抱了一下,才放过她。 “臭姐夫,你快出去了,要不我就要……就要跟电影里一样了。” 王博心脏用力地跳了下,他才赶紧走出房间。 这丫头早晚得把人折磨死,我都快受不了了。 低头瞧着刚发到手机上的短信,他愣了下,拿起手机:“偷秘方的小贼抓到了?” 第439章 不大正常 王博先瞟了眼说要去金陵一趟的凌雪,她举手投足间就带着一股媚意,平日里还好,今晚被徐美君这一番折腾,瞧凌雪的眼神都不对了。 凌雪是何等人,一下就察觉到了。 “王哥,你别压抑了,你要是想,我就陪你睡一晚上,反正在金陵也要过夜的,房都订好了,大床,一个人睡也怪空旷的。” 靠,把我当什么人了?蹭床的吗? “你去金陵做什么?”王博严肃地说,“你的进度有点慢,马上合资公司就要注资了,你要抓紧了。” 凌雪手指在大腿上刮了下,黑色的丝袜都皱着弹了下,看得王博眼都直了。 “我还在努力呢,池然今天不是去金陵了吗?我去金陵找个朋友,就借机找上他,然后说不定就能拿到他的密码。” 存折密码还是手机密码?支付密码? 王博也不问她,希望她说到做到就是了。 把她扔在希尔顿酒店楼下,王博开车去了分局。 负责接待他的是位二级警督,姓任,一脸和气,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斯文得很,要把脸挡住,都怀疑是个女人。 “那几个小偷是在酒吧里被抓住了,他们晚上进酒吧时,跟人抢公关,打了起来,有人报警,我们才发现跟偷盗秘方的是一伙人。” 陪唱的坐台小姐,现在也都叫公关了。拿着公关经理的名片。王博也听白老三提过,清楚这公关是干什么的。 要是正经的陪唱,摸都不怎么让摸,就划个拳,帮点唱、陪着唱歌。台费不高,酒里还有提成。 再进一些呢,就能让人随便摸了,台费也相对贵的,还有关灯秀舞的时间…… “我问过了,他们说是受人指使去偷的,人家给了十万,他们拿了钱,这才去酒吧消费。” 任警官带着王博到审讯室,三个人都被关在一起,手还拷在桌子上。有两人酒还没醒,还很嚣张地斜着眼。 醒了那人就一脸害怕地低着脑袋,嘴里碎碎念,也不知在说什么,声音很小。 “是谁让他们去偷的?” “说来也奇怪,他们说是饶氏的饶文杉。” 任警官觉得奇怪也不意外,饶氏的产业跟解酒灵丹相差太远。 “传唤了?” “联系不上饶文杉,我们告诉了他家里人了,对他进行了传唤。” 任警官瞧着王博,也不知道为什么局里会说,等抓到人就马上通知他。看王博也不像背景深厚,手段通天的。 “谢谢任警官了。” 王博走出分局,就开车去饶文杉住的地方。看看天也都凌晨了,要不等等就住这里好了? 好在来过一次,熟门熟路,一出电梯,就看门是掩虚着的,王博一怔,用手指顶开门。一股血腥味就窜到鼻子里。 莫非饶文杉出事了? 走进客厅里,没看到饶文杉,再往卧室走,一间间打开房门,依旧没找到饶文杉。 再来到厨房,就看洗手池里有个盆子,里面装满了鸭血,还没冻上,血腥味是从这里来的…… “谁?”王博突然听到主卧里传来声音,他一喊,就冲了过去。 就看衣柜的门半打开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孩蹲在那里,双手抱着磨损严重的膝盖,身体还在发抖。 “你是饶文杉的什么人?出来吧。” 王博喊了下,女孩没动,他就上去一把拉住她,把她扔在床上。 “你,你不要伤害我,我,我是饶哥的女人……我……” 女孩说着脸色惨白,像是吓得不轻。连带着眼神都漂移不定,不敢与王博对视。 “我不会伤害你,饶文杉人呢?跑哪里去了?” 王博看她满头金发,年纪比他要小两岁,好像还是大学生,穿着贴着亮片的背心,里面有件贴身的袜胸,左耳还佩载着个长条形的耳环。 看是像在酒吧夜场里混的,饶文杉的女人不大像,倒像是跟他玩玩的。 “我,我不知道,就是有个人进来,跟他说了几句什么话,就把他给带走了,两人还打了起来……不是,是饶哥被他打了一拳。他又翻箱倒柜的,我吓得躲进了衣柜里……” 女孩说着哭了起来,眼泪掉得快,一下床单都湿了一滩。 “是这个人吗?”王博拿出手机,翻出池然的照片,放到她眼前。 “是他,就是他,你认识他吗?他要把饶哥杀了吗?要,要不要报警?” 女孩吓得语无伦次的,王博让她先冷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杀了他的……” “一般情况?什么叫一般情况?!”女孩尖声一叫,被王博冷眼一扫,又缩了下身子。 “你先回家,”王博拿了一千块钱扔给她,“我去找饶文杉。” “啊,啊,好。”女孩捡起钱就跳下床,拿了件羽绒服披上就走了。 是池然让饶文杉偷的,还是饶文杉自作主张偷的再找池然的?但池然怎么会跟他打起来的?饶文杉心里没数?以他这个饶家的旁支,还能跟池然对着干? 王博想着来到小区保安室,他也是这小区的业主,要求看监控,那保安开始还不同意。 扔了几百块给他,他就乐呵呵地把监控调出来了。 大概半个小时前,池然开车过来了,上楼也就是几分钟,就将饶文杉带下来,开着辆奥迪a6l离开了小区。 “任警官吗?能不能帮我追查一辆车?” 车牌号报上去,任警官告诉王博,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没办法这不是黄梁,王博也没法把警察当枪使,晚上人手确实少,监控得一步步的查过去。只能先等着了。 “王哥?” 在沙发上斜躺着的许湘和杨静都看过来了,两人有些吓了跳,毕竟大半夜的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蓓蓓呢?”王博看着玉体横陈的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头皮发麻。 今晚这是怎么了,看女人都往那方面想,五鞭酒也太猛了吧? “她在加班,陪客人看房呢。” 杨静忙扯过毯子挡住光洁的双腿,她倒不怕被王博看,许湘在一边就不一样了。 许湘腿要短些,也穿了长裤,也就不在意,跑去厨房切水果。 “要不你俩晚上陪我睡吧?” 王博没脸没皮地搭在杨静的肩上,将她一搂,手指在她下台上一勾。 杨静一愣后,俏脸一红,心跳狂飚突进。 王哥这是说什么呢? “开玩笑的,看你脸红的,许湘,有苹果吗?给我切苹果。” “知道啦!” 杨静恢复了平静,撩了下头发问说:“王哥怎么今晚过来了?” “想你们啊,”王博缩回手,点了根烟,“房子是我的,我不能过来看看吗?” “当然能,”杨静咬紧嘴唇,王博今天大不一样,让她芳心也抽搐得厉害,有的时候心里那扇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可偏要被撩拨开条缝,她也很无力,“晚上要住下来吗?我去帮你整理一下被子,开上电热毯。” “开什么电热毯,你身子就挺暖和的,要不你当电热毯?” 王博笑吟吟地瞧着芳心大乱的杨静,竟觉得杨静也挺美的。 “王哥你别开静姐玩笑了,吃苹果。” 许湘回来帮杨静解围了,她还瞪了王博一眼。 “都凌晨了,你俩还不睡?” “追剧呢,”许湘指着电视说,“你不半夜还跑过来吗?” “我不一样,”王博拿牙签戳了块苹果,“我是来找人的,闯了个空门,我得想想接下来去哪里找他,就顺道过来看看你们。” “找谁啊?你还认识小区里别的住户?” “我认识的人多了,”王博嚼着苹果,“杨静你可能也知道,饶文杉。” “是了,他也住在这里,”杨静做过林荷的秘书,现在又在许由衣的身边,认识的人不少,“我听说饶家本来想让他接班,后来又不要了?” 杨静还是知道王博跟饶家的恩怨的,就想是要找饶文杉的麻烦? “饶星海的手治好了,饶尽平的腿也能接上,这两位还活着,就没饶文杉什么事了,下一代嘛,饶星海那两个私生子也接来金陵了,饶文杉毕竟还是旁支。” 许湘听得一愣愣的,饶星海她都听说过,可这都是什么事呢? “我来找饶文杉是别的事,他胆子大,叫人把解药灵丹的方子给偷了。” “是他偷的?”杨静一惊。 “他找的三个人偷的,那都是惯盗,偷的东西多了去了,但这次撞枪眼上了。” 许湘兴奋地问:“王哥想怎么收拾他们?” “怎么收拾也不关你的事,你想让我收拾你?” 王博挤着眼,靠近许湘,小护士的气味也挺香的,就是带着些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不敢多闻。 “王哥,”杨静看许湘红了下脸,就咳嗽道,“我去给你铺床。” 掀开毛毯,一对长腿露出来,王博充满激赏地多看了两眼,不愧是原来南林药业的十大尤物之一啊。 想着林荷相貌平平,却偏是手下美女如云,也不知她是什么想法招人的。 就是杨静身材偏瘦,多看几眼,又失了兴致。 “找到人了?”王博正想跟杨静走进房间,就接到了冯思加的电话,“在哪儿?” “你来恒春码头,你到了就知道了。”冯思加卖了个关子,王博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池然别看平时笑得多,可绝非良善之辈,要是饶文杉敢和他谈条件,说不定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走进房里,看着弯腰在那铺床的杨静,王博笑着上去手掌放在她的臀上。 感觉她纤瘦的身体轻轻一抖,竟没出声反抗,王博一讶,手掌一滑,就搂到她腰间。 “怎么?真想听我的话,陪我睡?” “王哥……”杨静吸了口气,“你现在就睡觉的话,电热毯还没暖和,只能靠人来取暖了。” 靠!这个杨静,还当真了? 第440章 下手太狠 恒春码头在长江边上,内陆航运以前最发达的时候,称得上是船来船往,现在大有不如,好几处都空下来了。还有闲置的仓库,饶文杉就在其中一间仓库里。 冯思加的车停在外面,仓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他的车灯照过去。 王博走进来时,就看车灯照射下,饶文杉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从他身上的一些淤青来看,生前可没少被打,脸上至少被打了四五拳,都是些拳印。衣服被冯思加脱掉了,上半身也都是伤痕。 “池然下的手?” “码头还是有监控,调出来后,是池然带他过来的。” 冯思加一拍手,任警官从一边走出来,手里握着平板,划拉几下就说:“从他身体的伤痕来看,他是死于体内血……好重的拳头。” 池然为什么要杀了饶文杉?饶文杉怎么也是饶家的人,要是为了解酒灵丹的方子,饶文杉又不是个性坚强能扛得住的人,挨几拳后,就会把方子交出来了吧? “你看要不要把池然抓回来?” “凌雪那边快得手了,任警官,事情能不能先压两天?” 任警官一脸犹豫,冯思加朝他点头,他才说:“那只能压个四十八小时。” “够了,到时你就把池然抓回去吧。” 王博把伸手在饶文杉的脸颊上一摸,手指上有些荧光粉,又将饶文杉的脖子抬起来。 “腥红?” “是个酒吧,在金陵很隐秘,知道的人不多,里面都是些外围模特,商务公关。” 冯思加一点都不意外,像饶文杉这种人,不去那种酒吧反倒是怪事了。 “你带我去看看。” “去腥红?既然知道凶手是池然,还去做什么?” “我想了解池然为什么要杀了饶文杉。还有,任警官,四十八小时后再通知饶文杉的家人。” 任警官无奈的说:“知道了,都听你们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腥红酒吧,凌晨三点,这里依然放着鼓点沉重的舞曲,让人听了脑壳疼。不说王博不习惯这种地方,就是冯思加都头大,主要原因是白天没睡好。 一进去就看到好些穿着各种女仆装的服务员来回穿梭,让王博大开眼界。 有日式的、欧式的,还有穿旗袍的,就连穿印度沙丽的都有。可说是百花齐放,各有不同。 “你快擦擦口水吧。”冯思加笑了声,就走到吧台,“找个人,饶文杉你见他了吗?” “杉少?你是……”连吧台后的调酒师都是女的,穿着小西服,一头大波浪卷,长相很混血,有着双迷人的蓝色大眼睛。 “我跟你们老板韩冰是朋友,你今晚见过杉少吗?” “他九点多来的,后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好像后面又回来了一趟,有人带他进来的,去了九号包厢。” 调酒师的记性很好,手一指,就告诉冯思加九号包厢在方位。 “我知道九号包厢。” 包厢门一打开,扑面而来就是暧昧的气息,两个穿女仆装的服务员跨坐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在那蠕动身体,四条舌头搅动在一起。 包厢的电视里还放着一部日本的深夜剧,王博看了眼,就拿遥控关掉。 那两个男人顿时抬起头,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谁啊,走错地方了吧?想找死……哎哟!” 冯思加抓起说话的男人衣领,一拳打下去,他瞬间头破血流,那女服务员却还在傻笑,一看就是嗨大了。 “还不快滚?!” 两个男人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沙发上还有几张名片,王博拿起来看,问冯思加后,才知道都是些金陵知名的销金窟。 “翻翻吧,要是方子没被池然拿走的话,可能就在这里。” “你不说找不找都没关系吗?” “人都来了,找找也没什么吧?” 王博把沙发拖出来,从靠墙的地方找过去,冯思加则是去找电视机后面,电视柜、茶几等处。把灯也给打开了,包厢里亮得反光刺眼。 看茶几上还有些粉末,王博就拿张纸把它们包住,收进了口袋里。 沙发上的软垫都被拆开,也没找到,前后花了十几分钟,王博都想要放弃了。 “饶文杉先接了电话,应该是被池然叫走,然后又回来,是被池然从小区里带回腥红,就是要找方子……或许找到了吧,再把他带到恒春码头杀了?” 冯思加分析着,将窗帘也给拉开了,窗台上也没见。 他再走到空调前,想着不会要把这立式空调也给拆掉吧? “饶文杉会怎么跟他谈条件?让他支持他去接班饶星海?”王博坐在沙发上,他想找不到就算了吧,“池然不答应,他不肯交出方子,池然打他,他带池然来这里,然后……” “没找到方子,池然不会杀他?找到方子,池然就杀了他?” 冯思加的推测也是池然拿到方子后,把饶文杉杀了。 “事情还是有点匪夷所思啊,”王博点了根烟,想静一静,好好思考,“池然能量再大,加上那背后的大衙内,也无法帮去接饶星海的班吧?” “那是饶家内部的事,要是池然插手,会引起许多家族的反感。那位大衙门也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冯思加也点了根烟,在思考的时候,尼古丁能让人平静下来。 “那这个推断就不成立了,”王博皱眉说,“池然出于什么原因,才把饶文杉杀了?光是发泄吗?他不是那种人。” 池然虽然傲慢,可智商又不低,杀饶文杉容易,但手尾很麻烦,就是弃尸,也终究有找到的一天。 王博都能通过监控找得到,警方自然也能找得到。 饶文杉一段时间不露面后,饶家肯定要找到他,先报警,警察查监控,找到恒春码头的仓库,嫌疑人就是池然跑不掉了。 “其中肯定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冯思加眉头越皱越深,“光猜也没用。”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穿着西装三件套,里面的马夹还是竖条纹紫色的,头发梳得整齐,也就三十三四岁的样子。 胸前还挂着怀表,笑吟吟的进来,就跟冯思加点点头,接过烟说:“冯哥来找饶文杉做什么?” “饶文杉死了,小韩。” 王博猜想这就是腥红酒吧的老板韩冰吧,这酒吧也不止一个老板,是好几个人合资的,韩冰只是负责日常运营。 “怎么死的?”韩冰竟也没吓着,点了烟,就笑问道。 “被人打死的,活生生拿拳头打的。”冯思加斜他一眼,“你这包厢里有东西,饶文杉留下的,找几个人翻一翻。” “行。”韩冰爽快的一拍手,就进来十多个保安,惹得冯思加嗤笑一声,“干嘛?埋伏人想跟我动手?” “客人说被打了,我以为是来搞事情的,”韩冰笑笑说,“都找找,有不属于包厢里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 “是。” 里面翻箱倒柜,三人就来到走廊那。 “这位兄弟……” “王博。” “王少好,我叫韩冰,有空常来玩。” 递了张名片,王博笑着接过,收进口袋,常来玩是不可能的,但名片还是要收下。 “平时都开到几点?” “五点,再晚警察就要来找麻烦了。” 韩冰就在说笑,这地方除非是出了人命,要不然警察也不会过来。 “我看你这里服务员各种国籍都有,人哪儿找的?” “模特公司,”韩冰笑说,“现在好些国外的模特跑来找工作赚快钱,可哪有那么多工作?有的还是偷渡来的,要不就是拿旅游签证。来的时候也偷偷摸摸的,我这里,至少一晚上能赚个七八百。要是肯拉下脸,那一晚上一两万都赚得到,比做模特还赚钱。” “这么多?” 王博一惊,七八百的自然就是做服务员了,一两万那当然要肯跟客人出台。 “这里酒贵,一瓶皇家礼包三千,人头马路易十三两万,马爹利也是三千。” 王博听了都咋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越贵的越好卖,”韩冰笑笑,“酒吧一晚上能卖二三十瓶的路易十三。” 还真是销金窟啊,一般的小老板都不敢来吧? “你也别嫌贵,我们这里的酒都是正品,不像一些酒吧是高仿,拿水兑的,进口单据我们都留着。” “所以有点身家的都肯来这里,别的地方嘛,呵呵,去那就是喝水。” 冯思加看上去跟韩冰挺熟,王博也笑了笑,他也不是消费不起。 “空调也给拆了。”韩冰朝里面看看,一个小篮子里,都是些打火机钥匙扣,就喊了声。 立式空调被放倒在地,保安拿来螺丝刀,准备先把面板取下。 再往里面也不好放,饶文杉还能也拆了空调藏那方子吗?也就是一张纸而已。 “找到了!” 突然有人一喊,王博就走进包厢,只见那说话的人,是站在窗台上,手扣在窗帘拉杆那。 好嘛,饶文杉是站上窗台去放的? “我看看。” 保安拿给王博,王博一看,就是他给药厂的那张。 “饶文杉最后还是没交代,这才在逼问之下,失手打死了他?” “多半是如此了,”王博把方子一塞,“这里的损失怎么算?” 韩冰一笑:“算什么啊,你是冯哥的朋友,就是我韩冰的朋友,一件小事罢了,要不留下来,我请你喝酒?” “下回吧,地方我记住了。” 王博跟他握握手,就接到了凌雪的电话。她拿到了转账密码,人在希尔顿酒店,让王博马上过去。 “一起去吧。”冯思加把烟一掐,这事不是王博一个人能搞定的。 第441章 是你干的 凌雪穿着睡袍,头发凌乱,看上去神情有点糟糕。 “你跟池然上了?” “没,差一点,”凌雪瞟了眼冯思加,“冯总。” 见到是见过冯思加,但不熟,王博带他来,凌雪也意外。难道这个局里,冯思加也参与了? “池然在里面?” 王博说着就听到池然的狼嚎声,走过去,看他在床上,抱着卷成一团的被子在做伏地挺身。那姿势实在是不雅啊,他嘴里还喊着小雪乖乖,老公疼你。 “要拍下来吗?”凌雪拿出手机问。 “拍吧。”王博略一思索就说,“密码呢?” “在桌上,我拿纸写下来了。” 冯思加指指在那奋勇蠕动的池然:“中了霸王举鼎?” “嗯,”王博拿起纸条,旁边还放着池然的手机,“网上银行?” “先查他有多少钱。”冯思加接过手机,问凌雪怎么打开。 “v字,”凌雪说了声,还翻出个手机支架,按下摄像就放在桌上,“他今晚转了一笔钱,大概是两百万到别的公司里,我偷偷看见的密码。” 冯思加一查账户,还是公司网银,就心下一笑,要是私人账户,转账有限额。 公司账户就好办了,唯一要等的就是现在不是工作时间,要是八点到下午五点,会即时到账,比公司账户转私人账户快得多了。 “余额有多少?”王博凑过去瞧。 “一亿七千五百万。”冯思加一说,凌雪就吸了口气,得跟王博谈谈了。 “你放心,给你加到一千万够了吧?”王博哪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那行,那行。”凌雪咧开嘴笑得妩媚,这一单比她干这几年加起来都多得多了。 像池然这种超级凯子也不是时时都能遇见的,还就是王博不肯上钩,要不然…… “你怎么跟池然联系上的?” “是他联系我的,我跟朋友在吃宵夜,接到他电话,就来这里了。” 本来凌雪就是来希尔顿找朋友,接了朋友就去附近的夜宵摊吃宵夜,谁想池然会突然联系,她只好先让朋友先走。 “他是不是情绪有点异常?” “你看……”凌雪将睡袍拉下一些,王博就看她的肩胛骨上有深深的红印,是被池然掐的。 “差点被他硬上了?”王博心想就是上了就上了吧,你一个妖女有什么好在意的? “是啊,还好我在楼下准备了一杯奶茶,把霸王举鼎放进去了,才能幸免。” 凌雪说着还靠到王博身边,嘟着小嘴,像是在求安慰。 “你朋友就是你同门吧?”王博上次听她说过有同门在金陵。 “对,怎么?你对她有兴趣?那等会儿我约她出来,我们再一起吃顿宵夜?” 凌雪宵夜都没吃完就被池然叫到酒店里,这肚子还饿着。 “你成吃货了?饿着吧,我都吃不下去。” 王博抬着手腕看表:“池然服下霸王举鼎多久了?” “大概有二十分钟了。” “靠,他挺能干啊!”王博瞧着他抱着被子又换了个姿势,有点厉害啊。 “行了,转账完成了,”冯思加把手机还给凌雪,“但也要明天才到账了。” “你拖着他,明天中午再离开。” 王博心想这也不能回村里了,算算时间,也要离开了,要不然霸王举鼎的药效一过,池然看这房里那么多人,不得疯了? “好吧,”凌雪答应下来,“你们快走吧。” 冯思加和王博出了酒店,才问:“他到时会接到短信,一看钱转到别人的公司里,立刻会想到不对,凌雪也有危险。” “她有脱身的办法,”王博也问过凌雪,“我也会在楼下待着。” “那就好,钱转到粉姐公司的账上了,回头你找她要吧。” 齐儿啊……那个财迷。不会肉包子打狗吧? 看冯思加开车离开,王博就来到希尔顿酒店旁边的夜宵摊,吃了碗鸭血粉丝汤。 这边夜宵摊都快收档了,给王博做了鸭血粉丝汤后,一对中年夫妻在那整理炊具,把煤气罐搬上三轮车,连雨棚也收了。 王博吃到一半,就下雨了,他托着碗走到一旁的屋檐下躲雨。 都凌晨四点多了,夜宵摊收档后,只剩下一个扫大街的环卫工。在那拿着扫把清理着夜宵摊留下的垃圾…… 王博准备去酒店开个房,在楼下等还要七八个小时。 转身正要走过去,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摩托车从街尾绕过来,来了个飘移,然后轰着油门就朝街心奔来。 骑手穿着皮夹克,戴着防风墨镜,连头盔都没戴,身后的女生穿得更少,皮短裤黑丝袜,抱着骑手,倒是戴上了头盔,看不见脸。 “真是头疼。” 王博嘀咕了声,正要走进酒店的旋转门,轰地一声,他回头就看那摩托车一摔,在地上拉出二三十米的痕迹,然后撞在一旁的电线杆上。 骑手和女生都摔了出去,滚了几圈就不动了。 王博本想不管,想想还是跑了上去。 “喂?” 王博先看骑手,拍拍他脸没有反应,就看他脑袋在冒血,一翻才看到他后脑有个大洞,估计是撞的,这都见到脑浆了,就是止血膏也没用。 王博再去看那女生,就看她腿断了,腿骨斜插出来,血也流得满地都是。 他先拿止血膏帮她止血,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拿下她的头盔,就愣了下。 怎么是她? 再瞧那头盔都裂开了,要是没头盔的话,这女生也绝对活不下来。 “痛!” 女生突然叫了起来,樱红的嘴唇张得大大的,眼睛还眯着,脖颈上擦伤的地方,一道血痕,让她那浮夸的刺青更加生动。 “别动。” 王博双手按住她的腿,手一扳,整条街都是女生的惨叫。 但腿骨还是被复位了,他又拿了些药擦在了女生的腿骨上。 “我,我……志明!” 女生终于睁开了眼,喊了声那骑手,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王博,眼睛瞬间睁大:“是你,王博?” “你认错人了。” 王博起身就快速的走进酒店,进了旋转门,头也没回。 躺在床上,倒是很快就睡着了,王博也不是太恋床,哪怕是在医院的走廊里,也能很快入睡。 只是又做梦了,梦见刚才那女生了,记得是在大学的校园里,她扎着双股辫,站在柳树下,翻看着一本言情小说…… 起床时王博看已经九点了,按理说应该到账了,还没接到冯思加的电话,微信也没一个。 他就先去洗了把脸,下楼去吃早餐。还在想会不会遇上池然和凌雪,就听到自助餐厅里隔壁的人在说着车祸的事。 “听说开的是一辆宝马的摩托车啊,有钱人。” “宝马也有摩托车吗?” “你不懂,有的,好像是宝马hp2,要几十万呢。” “那就是富二代了?” “好像是吧,是风华集团老板的儿子。才二十五岁,撞在电线杆上就死了。” “死了活该,谁让他飚车?” “呵呵,那车上还载着他的未婚妻呢,我见过他们的照片,那未婚妻挺漂亮的,还是个文青。” “文青?” “在微博上还有不少粉丝呢,身上都是刺青,老是拍照,全国各地去玩。还时常写些诗什么的。” 王博喝着粥想着她什么时候还玩微博了,她以前不说玩微博的都是脑残吗? 风华集团……不是做化肥的吗?那男的是风华集团老板的儿子,那就姓华了吧。 “我还听说有人救了她,她腿断了,有人帮她把腿给正好了,要不然啊,呵,她这条腿就完了。” “你听谁说的?” “扫大街的环卫工。” 王博拿起报纸,上面都是华清去世的消息,风华集团也算有点地位吧,老板就他一个儿子,这下华家绝后了…… “喂?” “文杉出事了?” 饶星海?王博心想不是让那任警官不跟饶家说吗?这么快就知道了? 好在现在钱已经转账了,他就是知道也没事了。 “是池然下的手,把饶文杉生生打死了。” 饶星海发出一声悲愤的低吼,饶文杉再不像话,也是他的堂侄,是姓饶的。 池然不过是那大衙内的帮手,就敢无视他饶星海到这种地步?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沉重的呼吸声,王博淡淡地说:“你想找他报仇?” “他侵门踏户,踩到我脸上来了,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以后还要脸吗?” “那你想怎么办?杀了池然?” 饶星海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半晌也没声音,王博就提醒他:“杀人犯法的。” 草! 饶星海腾地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我会让那人把池然交出来!” “要是不交呢?”王博嘲笑道,“你敢来硬的?” 饶星海像是头病虎,听到他这句话,生起一丝无力感。 “你要想找池然麻烦,他在希尔顿酒店,就在滨江路的那家,我也在,你过来吧。” 饶星海脸涨得通红,过来?过来又能做什么? 真要跟池然撕破脸吗? “所以我劝你还是等警方动手吧,证据确凿,池然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现在不是十年前了,那位大衙内也保不住池然。 “好,就交给警方。” 王博才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冯思加的来电:“冯哥?” “钱到账了,你快转移凌雪……” 砰! 一声巨响,王博就看池然站在餐厅门口,身前都是浓烟,凌雪快步冲向楼梯,而池然一脸的震怒,挥手驱散浓烟要追上去。 烟雾弹?她哪里弄来的? 王博不会让池然追上凌雪,他扔下吃了一半的猪肝粥,冲到了池然的面前。 “老池,你也在酒店里?” 池然被他一挡,步子一乱,突然想到什么,指着王博暴跳如雷:“是你干的!钱是你弄没的!老子今天要杀了你!” 第442章 池然的结局 王博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干的?我干什么了?你怎么扔了颗烟雾弹?” 自助餐厅里的人都朝这边看,纷纷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几个柜台后的服务员更是张头探脑打手势让外面的人过来看看。 “凌雪是你找来的人?” 池然的手在发抖,手机上的短信通知让他浑身冰凉。 一亿七千五百万,就这么没了?回头那大衙门会怎么收拾他?就是赔,他把池家那中药堂卖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他反应极快,想到一切都是王博干的好事,凌雪也一定是他找来的。玩的是美人计,趁他不注意,把密码记住,把钱转出了公司账户。 但是,手机一直都在手边,凌雪怎么有机会转账?半夜吗? 半夜他睡得也很警醒,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手机又放在枕头下,她不可能有机会。 “凌雪和我是朋友,再没别的关系了,你和她能成一对,我也挺替你开心的。” 王博咧着嘴笑,池然浑身发抖,越想心越凉,突然一拳打上来。 他拳势如风,拳劲极沉,要是打在青石上,也要打出条缝来。 王博不跟他硬拼,往后一跳,就进了餐厅里。 “喂,你在搞什么?”经理过来了,手拿着对讲机,一脸不满。 池然阴着脸说:“不着你的事,你给我滚开!” “你别在这里闹事,这是五星级的酒店,你……” 池然回身一掌切在那经理脖子上,那经理像团棉花,就摇摇晃晃的倒了下来。 服务员们都大叫起来,客人们也喊着冲出了餐厅。不一会儿,这里面就只剩下王博和他了。 “你又杀人了,”王博瞧着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的经理,“你杀了饶文杉还不够吗?” “你知道我杀了饶文杉?”池然瞳孔一缩,眼神冷若冰霜,杀意腾然升起。 事已至此,不把王博制服,把钱拿回来,回去也是死路一条,饶文杉的事他又知道了,还不知他报警了没有。 要是报了警,警方也要找他回去谈话,进了警局就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了。 “我当然知道,要不我来金陵干什么?原来想跟你聊聊,看饶文杉有没有把方子交给你。” 王博看他神色一动就笑说:“是了,我知道饶文杉叫人去偷了解酒灵丹的方子。你不要告诉我,你来金陵不是为了这个?” “哼,你什么都说了,今天是打算跟我撕破脸了?” 王博揉着脖子,还是没睡好,遇见她这脑袋就不舒服,还有些耳鸣了。 要不赶紧把池然干掉,回去好让美君帮我扎几针? “你还有脸吗?撕不撕破也就那么回事。” 王博丝毫不在意的往前走了半步,拇指看似无意地插在皮带上。 “你想用飞针?你以为我没有防备吗?” 池然盯着王博的手,从腰后摸出了一把小刀:“看是你的针快还是我的刀快。” 说实话,王博并没有十成把握,池然是个高手,就身手而论,还在冯思加之上。要真不要命了,还真不好办。 “其实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你和我也算投机?” “投机?” “你在村子不活得很愉快吗?” “愉快?你们那村里都是些花痴!”池然一提村里的事,就火上心头,那张婶还有那四十岁的寡妇,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们没见过世面,可我们不是要合资弄药材基地了吗?” “还药材基地!”池然筋都突起来了,钱都被王博给转走了,这还有钱说? “当然啊,我们合作,带领整个黄梁县的农民脱贫致富啊,多大的事啊,怎么?不干了?” 王博已扣住银针在寻找机会。 “干你妈!” 池然真的受不了了,这个王博,一再挑衅,他手往前一抛。小刀飞了过去,速度之快,让王博都汗毛一竖。 他手也晃了下,四根银针飞出去。 银针纤细,自然无法击落小刀,他要的是用银针将小刀打偏,只要偏离轨道,不扎到他身上就行了。 当! 小刀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打在桌上再掉落在地。 池然也跟着冲了上来,一拳轰出,要打碎王博那张脸。 他好不容易动情,谁知是一个陷阱,一个圈套,一个局,让他脸怎么还挂得住? 特别是回想起来,好些事也不对劲,好像凌雪每次完事后,都一点疲累的感觉都没有。 她对我下了药? 王博闪躲着池然的拳头,也很费力,毕竟近身搏击从不是他的长项。 闪躲之间,也无法去拿银针,就这样慢慢被池然逼到了窗户那。 “有话好说,你真要生气了,我就找凌雪说说,把钱给你转回去。” “承认了吧?你和凌雪是一伙的!” “我可不是承认,我是帮你求情,凌雪嘛,她是妖门的人!” 池然一怔,江湖八大门的妖门? 就在这一怔的时候,王博跳上窗户直接往外一跃,落在一楼的遮阳棚上,再一弹翻身落地。 池然当然不会放过他,也跟着跳了出去。 但跟他想象中不一样的是,王博跳下来并没走,等池然再跳下地,他就一针扎在池然的脖子上。 这一次,池然可没地方躲了。 但让王博吃惊的是,池然被扎中穴位,居然还能动,只是迟缓了许多。 “你,你,你,竟然,扎,扎……” 连说的话也变成了结巴,王博上前一拳打在他脸上,看他摇摇晃晃的倒地,才拨通冯思加的号码:“你让任警官来一趟吧,池然被我制服了。” 话一说完,王博就被池然一脚踹中小腿,一痛之下,他勃然大怒,看着还想挣扎的池然,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下巴上。 池然顿时满嘴是血,人也总算是晕了过去。 “这个家伙,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任警官就带着同事到了,王博还告诉他要带脚镣。 “看过他的资料,也知道要小心应付。” 兵王级的要犯,任警官可不会大意,先上了手铐,再把脚镣一上。王博问他:“要不要带镇静剂?我这身上有。”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王医生合作。” 任警官擦了把汗,随身带着镇静剂,干什么呢? 扶着晕死过去的池然上了警车,王博才挥手跟任警官告别,还不忘通知饶星海。 “你该把人交给我。” 听着王博说人被警方带走,饶星海恨恨地说。 “给你也没用,你拿去跟那衙内做人情吗?” 王博猜他也没胆子杀了池然给饶文杉报仇。 饶星海深吸了两口气才说:“尽平的活体找到了,一周后就能进行手术,我还是想拜托你来帮忙。” “我帮忙可以,这次可不能免费了,你准备三十万的手术费吧。” 饶星海欣然答应,又马上带人赶去分局,他要亲眼去看看池然,问他为什么要杀饶文杉。 王博招手将蹲在对面树下吃冰棍的凌雪叫过来。 她就没走远,保持着安全距离,注意着从楼上跳下来的王博和池然。 “天这么冷,你还吃冰棍?” “我内火旺,要靠冰棍来降温,你不信你摸摸。” 把胸挺上来,王博就说:“你少来这套,剩下的九百万,你跟我去银行取吧。” “正想问你呢。” 凌雪喜孜孜地跟着王博到停车场取了车,又赶去工商银行。 到vip窗口取了钱,又直接转存到凌雪的卡里,才问她有什么打算。 “我去松江一趟,那边有活,要是你来松江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给你干什么?” “吃个宵夜啊,你以为呢?” 凌雪在王博脸上吻了下:“再见。” 王博摸着脸,喃喃道:“妖女啊,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银行外阳光明媚,树枝上几只鸟儿在吱吱喳喳,春意盎然。金陵的春天总是让人感觉充满希望,可一到冬天又令人绝望透顶,仿佛末日来临前,满城灰暗。 古都老城就是这德性,上次在西安待着时也是这感觉。 把外套领子竖起来,王博走到车前,就朝远处看去。 那地方是家医院,好像她就是被送进了那家医院。要不要去看看她?想想王博还是摇头,早就是两条平行线生活的人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终究不能活在回忆里。 开着车回到市里,先接了徐姝丽,看她说要去超市买些肉,还说彭烟因为冯桂生的事吓了一跳。 “那都多少天前的事了,她才知道?” “才传到她耳朵里呢,烟烟说冯桂生好惨。” “惨也是活该。” 王博载着徐姝丽去了附近的生鲜超市,买了些猪牛羊肉,还买了几条鱼,晚上要吃顿大的了。 等出了超市,徐姝丽才问起徐美君:“你放心让她针灸?” “都没出事,有人都给她起了外号了。” “什么外号?” “小神医。” “那大神医是谁啊?” “我啊!” 徐姝丽笑得打跌,王博才多大,都叫大神医?两人说笑着回到村里,倒还没三点。搬着肉上山,又下起了小雨。 跑进屋里,才发现徐美君还在诊室。徐姝丽放下肉去找她,她就扔下艾灸着的病人,拉着徐姝丽就说:“姐,我跟你说,姐夫太坏了,他欺负我。” 王博翻了个白眼,心说谁欺负谁呢?又想徐美君会不会跟徐姝丽说什么。 “他怎么欺负你了?” “姐,我和你进屋说!” 徐姝丽瞥了眼王博,笑着跟徐美君进了屋。 “姐,我亲了姐夫!” 徐美君张嘴就把徐姝丽吓了一大跳,看她不在开玩笑,就是一愣:“怎么弄的?” “我看了三哥平板上的小说和视频,我就老想亲嘴,可一想不能便宜别的男人,就找上姐夫了。” 徐姝丽拿过平板,一打开,就想把白老三抓来打一顿,这都什么东西啊,是能让小女生看的吗? “姐,你不会打我吧?” 看徐美君害怕的低着头,徐姝丽心一软,叹气道:“不会,亲就亲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443章 越狱 徐姝丽总觉得对不起徐美君,有些事特别的宽容,可这件事,还是让她很别扭。 倒不是怪王博,怪的是白老三,为什么要给徐美君平板? 但他人不在山里,想要怪他,人也找不到。就让徐姝丽把火撒到了王博身上。 “美君是被老三给坑了,你也跟着瞎胡闹?” “好啦,下不为例,”王博搂着她,“你想想吧,我把美君当亲妹妹一样,要不是她主动,我会胡来吗?” “哼,都怪老三,他拿平板给美君就算了,里面都是些什么龌龊玩意儿?” 书就不说了,白老三下了一批河图的大神文,那些视频,还都是各位老师的经典大作,不说徐美君这张白张,就是王博看了都得瞠目结舌。 “你看过了?” “我点开看了几部就……讨厌死了,你什么眼神啊!” 徐姝丽拿手打他,王博的眼神太不怀好意了。 “菜不要做了,我们去做别的。”王博搂着她要进房,徐美君正好走出来,一撞上,三个人都是一愣,徐姝丽扔开他的爪子,就跑进厨房了:“晚上老三回来吃是吧?正好教训他!” “姐夫……”徐美君指着嘴唇说,“下次不许你亲我了。” “靠,是你主动的好吧?”王博瞪她眼,看她跑去诊室,就摇了摇头。 晚上白老三还真回来了,带着白忆仙一块儿,还有白忆仙的一个贴身保镖。 长得满脸横肉,五大山粗,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问起来,他也不说以前是干什么的,就说是在广西越南边境捞食。 “你说你那平板给美君是什么用意?”徐姝丽把盘端上来,白老三刚要伸筷子就被挡住了。 “嫂子,我的平板……”白老三一想,就拍了下脑袋,“糟糕,我把那些东西忘删了。还不是王博说,这学习要主动,美君光看他那几本书也没什么长进,得多看些别的医书。我就帮着下了一大堆,反正我也要换平板了,就把原来的平板给她了……是我的怪,是我的怪,我罚酒三杯。” 白忆仙对这弟弟什么德性还不知道吗?横他一眼,就也端起酒杯:“姝丽,我也给你敬一杯。” 徐姝丽看她都喝了,也不好再教训白老三,举着酒杯喝了口,这事才算过去了。 等酒足饭饱,白老三就跑到在门外洗脚的王博身旁:“怎么搞的?那些玩意儿看就看了吧,美君也十八了,还能看出毛病来?嫂子怎么怪到我头了?” “你还有脸说?美君看了后,就敞开了一扇门,心亮堂起来了,把我给亲了!” “嗬?有这事?我看你还不乐意?你少来了吧,你早就想要大小通吃了,还一脸好像吃亏的模样?我说老王,你这就不好了吧?你多少得给村里的男人留点念想啊!” 白老三嘿嘿地笑着,夹着烟的手都抖起来了。 “念你妹的想,”王博带着水的脚一下踢在白老三的腰上,“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你这是在给我制造夫妻矛盾!要我和姝丽出事了,我先把你埋了做化肥。” “那要真有矛盾了,我就做化肥行了吧?”白老三嗤笑说,“不过你得这样想,美君她得了启发……” “启你妹的发啊!”王博看他越说越没谱了,就想抽他。 “是真的启发,你想想美君她早就辍学了,连生理卫生都没学,对这种事是一点不懂,我那资料齐全啊,她要看了,那不是在教育她吗?” 还有理了?王博真想再给他一脚,可看白忆仙出来,就喊了声仙姐,继续把脚放在冷水里。 这山泉水引到屋前,再从水龙头里出来,也不太暖和了,但还是比一般的自来水要好。 只是洗了几分钟,水也冷了,王博身体强健,倒是不怕,要是身体五虚有一,不说肾虚,就是肺虚的,也受不了。 “池然被你弄进警局去了,那边什么意思?” “我看多半他们就会知难而退了。” “那位衙内要是不肯退呢?” “不肯退,再拿一亿五?硬要占这股份,要参与药材基地的建设,那我举双手欢迎。” “你先打听清楚吧,我看他要知道是你坑走的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王博淡淡一笑,把脚从桶里伸出来:“他就是过江龙,到了这山里,也要变成一条虫,这地方是我的家,我还从没怕过谁。” 白忆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数就好。” …… 池然一脸麻木,手铐是特制的,专门给重刑犯装备,脚镣更不用说了,拷上后就没人能好好走路。 关进看守所后,他就一直在想,自己是如何被王博一步步的带到坑里去的。 凌雪虽然媚入骨中,言谈举止都不像平常世俗女子,但他有妻室孩子,想让他中招也不容易。必须要投其所好,让他有种不一般的感受。 最初是在那老屋中吧?她故意走在前面,踩断一截楼板? 但她开始并没表示爱意,有意的拉开距离,这才让我有了好感? 池然苦笑了几声,妖门的女人,着实不好对付啊。没想到王博还跟八大门有联系,原以为他就是医术高明而已。 “池然,有人来看你。” 警察过来喊了声,就带他去了会客室。 看见来的是饶星海,不是那位衙内派来的人,池然神色平静。 “文杉他算是帮你做事,你想要解酒灵丹的方子,他就帮你去偷,偷到手了,你还要杀了他,姓池的,你还真不把我饶家放在眼里?” 饶星海点了根烟,双手按在桌上,这地方是单独的会客室,没有铁栏杆,两人相距不到两三米。自然是饶星海用了些人脉的关系,要不然以池然的身份,也不能让他俩这样相对。 手脚都拷在铁管上,饶星海也不担心池然会暴起伤人,铁链的长度足以保证他的安全。 何况,在池然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还有警察,饶星海的身后,也站着个他手下最精锐的保镖。 “你想杀了我?替你那没用的堂侄报仇?” 池然不屑地看着饶星海,要是那位衙内的堂侄出了事,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饶星海虽然可说是一方诸侯,却不敢在这种地方下手。 “报仇?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你进来就不要想出去了。杀了饶文杉,你就算不判死刑,也要判个无期,而在牢里,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饶星海冷洌的眼神,如同黑夜里萤火,又冷又绿,盯在池然的脸上,一动也不动。 他想过了,要池然死,不如让池然活着,每天让人在牢里整治他。 这样五年十年下来,池然就是一个废人,而他还可以没事就过来看看他。 用言语刺激他,最好能让他变成一个疯子,那才能帮饶文杉报仇,也让每个轻视饶家的人都知道。饶家在金陵依然是一头猛虎,谁要敢惹这头猛虎,下场都会很惨。 “我可不怕在牢里被人收拾……” “你身手再好,能每天都防备得了吗?只要每天都有人在想着对付你,你早晚都会神经衰弱。到那时,你还能防范得了?” 饶星海冷笑道:“等你整个人都垮了,就是一个小贼都能要你的命!” 池然抬起头:“你就不怕我逃出去?把你杀了?” “你能逃得了?我想你到这个地步,那位衙内也不会再用你了吧?你已经是一颗弃子。” 弃子?池然浑身一震,突然往前一冲,铁链随之响动起来,身后的警察马上走过去:“你要干什么?坐下!” 他喊声方停,池然一回身就用头撞在那警察头上,警察一下摔倒,他低身抓起钥匙,先把手铐解开。 饶星海脸色一变:“阿魁!” 他那保镖几步冲上去,一拳轰下,池然身子一偏,用肩膀硬生生的接过这一拳,蹲在地上,快速的将脚镣也解开了。 这个画面他在脑中已经模拟过不知多少次,他只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保镖再一拳轰出,池然已一个翻滚到了房间的另一侧,抓起放在一旁的花盆,就砸在保镖的头上。 “啊!” 保镖一喊,头破血流,人一阵摇晃,饶星海已脸色大变,冲向大门。 “你还能跑得了?” 池然一步向前,抓住了饶星海的脖子。 饶星海回头一掌打上去,池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一下拧断。 这条胳膊正是王博帮饶星海接上的,一下被扯断,血就撒得满地都是。 那保镖阿魁这才眩晕停止,想要冲上前救下饶星海,可他才跑了两步,人就被池然一脚踹翻,胸口如被大石击中,血一下从嘴里喷出来,根本再也站不起来了。 饶星海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他一边叫痛求饶,一边回头看着池然的脸。 从池然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如同野兽般的凶芒,那不是人该有的东西。 这个家伙,不需要关进牢里用什么手段,他已经疯了。 “你逃不出去的,你不如拿我做人质,我……啊!” 池然一手按着饶星海的后脖子,一手按着饶星海的脑门,就这么一掰。 饶星海啊地一声,整颗脑袋往后一倒,脊椎断开了。虽然皮肉还连着,可他用不了几分钟就会由于缺氧而死。 池然是故意不直接杀了他,想让他多感受死亡来临的恐惧。 金陵的一代枭雄饶星海就这么殒落,在金陵叱咤数十年,手臂被王博接回,逃过一劫,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未想到的吧。 此时,整个看守所的警报响了起来。 池然拉开门,一脸麻木的走了出去。 第444章 开兰博基尼的女孩 整个金陵警方都动了起来,成立专案组,下发通缉令,各个路口设卡。 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可是从晚上到白天,十个小时过去,却连池然的影子都没找到。 “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给我找到人,武警部队呢?有没有跟他们联系?让他们协助?” 专案组的会议上,负责的副j长在那拍桌子大发雷霆。饶星海可是金陵的知名企业家,他一死,引起的社会影响可不得了。 还不说饶家本身的政商实力了,那给金陵警方的压力,着实不了。 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提,昨晚为什么饶星海要去见池然?因为饶文杉?那也不合规矩。 任警官拿着本子坐在角落里,不时咬着笔头,看上面在发火的副j长,打了个哈欠。 冯哥说他最有可能是去黄梁,那边也动起来了,就不知他走哪条路了。 以池然的身手和经验,就是不坐车,也快到青河了吧? “他越狱的事,上级高度重视,光在看守所他就杀了六名警c,这已经是金陵十年来最大的案子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所有人都叫回来,把别的案子放一放,先抓到这姓池的再说。” 散会后,任警官就给冯哥打去电话,说了会上的情况。 “我知道了。”冯思加瞥了眼,坐在苏暧茶车里,在那喝奶茶的王博,他倒是一点不慌张。 “我不慌有不慌的道理,”王博振振有词,“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关着就是了,跑出来还想找我算账,那不是给那位大衙内添乱吗?” “哦?你是说那位衙内会清理门户?” “要是你的话呢?”王博有一套他的逻辑,“除非那位衙门为了那一亿七千万,就不想做药材基地了。” “他本来也未必想要做,饶星海一死,他会派人来瓜分饶家的产业。” “那就更要清理门户了,毕竟饶家那边,他也要给个交代,池然怎么说也是他的人。” 冯思加微微点头,这点倒没错。 只是饶星海一死,饶文杉也死了,饶尽平还有条腿没接上,还在医院住着。 饶家一盘散沙……不单那位衙门,就连孙振礼又动了心思。 “你们说这些我都不懂,但要是池然过来,他不会找你,他会去找姝丽。” 苏暧茶提醒这两人,在青河这里能截到池然最好,截不到他,几个小时后他到天王村一定会大开杀戒。 按看守所的说法,他已经疯了,一个疯子是不会有什么顾忌的。 “他到不了天王村,姝丽美君她们也不在村里。” “哦?她们去哪里了?” “我不告诉你。” 苏暧茶生气地掐了他一把:“你把她俩弄到哪儿去了?” “说话就说话,还动手动脚的?”王博呲牙咧嘴地,“她俩去了你家。” “南坎?”苏暧茶一怔,这倒是步好棋,池然怎么也想不到徐姝丽徐美君会躲在南坎吧。 王博拉开车门把奶茶杯扔了,就说:“他最多找到鸡鸣驿,但那边我也跟秦解放说了,只要村子里有陌生人进去,他就会通知我。” “那就等着吧。”冯思加拍着车顶,朝小武打个手势。 十多辆黑头车散开,到镇子各个路口守着去了。跟警方一样,能动的力量都动了起来。 绝不会让池然再逃走了,这次抓到他,也不会让他再有逃脱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那位衙内会让谁来清理门户。” “他手底下还是有人的,比池然更强的人,也有几个。” 冯思加想着,看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呼啸而过,看车里是个俏丽时尚的女郎,就摇摇头。 王博拍着苏暧茶说:“追上去看看。” “兰博基尼?还是个女孩开的?不是池然吧?” “追吧,我有预感,这个女孩不简单。” 苏暧茶斜他一眼:“你在驾驶位上啊,你让我追。” “靠,忘了!” 王博一脚油门踩下去,红色的宝来车,一下飞奔出去。 女孩开出镇子,车速就慢下来,她长得一张极其古怪的模样。颧骨有点高,下巴尖尖的,眼睛却不大,但这古怪的五官聚在一起,有种更古怪的美感。 不算是正统的美少女,却是很有个性的美。加上她骨架大,肩膀宽,坐在车里,显得很臃肿,身材也偏向丰满一类的。 一头微卷的长发垂在肩上,里面是银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白色的开衫,气质倒也非同寻常。 “还追上来了?” 女孩看了眼后视镜,嘴角一弯,露出些值得玩味的笑容。 “又加速了!”王博看兰博基尼连过弯都没减速,就头有点大了。 他的车技又不是特别出众,宝来的操纵性离兰博基尼,就跟游乐园的矮马和汗血宝马的差距一样,这样追,也不知追不追得上。 “你慢点啦!”苏暧茶早已满脸苍白,抓着车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这是警车,不是什么富二代的超跑,你开这么快,车都快飘起来了,旁边就是悬崖,再下面就是农田,你想掉到田里吗? 心里早就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王博还能腾出时间,腾出手来拍拍她的脸颊:“没事,我有数。” 你有个屁数啊!苏暧茶也腾出了手,这次可没留力,重重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下。 “哎哟,你真要谋杀亲夫吗?” “死了最好,我好换新人!” “真说得出口,找得到我这么好的吗?” “不要脸……啊!” 苏暧茶心停骤停,就看前面一个弯道又急又窄,王博绕过去后倒没什么,就看兰博基尼停在山边,王博一个急刹也想停下。 车速太快,车身整个都横过来了,就这样斜斜的拉过去,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轮胎印,贴着兰博基尼停下来。 也就差一个车身就撞上去了,不说苏暧茶,连王博都快要流汗了。 女孩已经下了车,在车旁笑盈盈地瞧着推开车门,腿软的走下来的王博和苏暧茶。 “你们追我干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苏暧茶亮出警官证,她感到警帽里都是汗,头发都湿了。 “我?过路的啊,我要去山里走走,你们也要跟来吗?” 女孩说着一翻身就跨过路旁的栏杆,跑向山里去了。 王博和苏暧茶大眼瞪小眼,这可是山路,就把兰博基尼放在这里不管了? “追吧,我越看她也越觉得怪了。” “或许是有神经病的富二代呢?”王博想拦住苏暧茶,她也跨过了栏杆。 苏暧茶看她穿着白色的棉纱裤,脚上一双坡跟短靴,脚步快不说,穿过树林,裤子上竟一点脏都没沾上,让她不由得心下一凛。 这个女孩不简单,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啊?”女孩突然停下,苏暧茶差点撞在她身上,有些埋怨的站直了,看她拿着手机在看,上面是附近的地图,有一个红点在闪烁着。 “好像就在这附近了。” 女孩掏出一颗糖,撕开糖纸扔进嘴里,又伸出手掌说:“你们要不要吃糖?” “我不吃……”苏暧茶摇头,就看王博拿了,马上瞪他。 “有吃不吃白不吃啊,干嘛呢,还怕有毒吗?” 王博一咬下去就觉得这糖很甜,却不是正常的蔗糖,是木糖醇做的。 一般人就是吃糖,也不会选择木糖醇吧?除非是有糖尿病。毕竟味道差太多了。 “喂,警花姐姐,你们俩是一对吗?” “是!” “不是!” 苏暧茶又要掐王博了,什么话都说,这可是个陌生人,还是个有点古怪的陌生人。 王博搂住她的腰说:“我和她不单是一对,我还是她的未婚夫。” “哈,是吗?”女孩笑嘻嘻地看着王博,又低头看手机,“还有两百米了,你们还跟过来吗?” “你说呢?都跟你跟了一段路了,还能半途而废?” “那到时你们要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就当没看见好了。” 女孩握着手机又开始走了起来,这次她走得很小心,还告诉王博和苏暧茶,一定要跟着她的脚印走,不要踩在别的地方。 “你是在追踪人吗?”王博也注意到地图和红点了。 “对啊,一个坏蛋,要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女孩说着伸出手指在嘴唇上一竖,“嘘,小声点,快追上了,他很警觉的,千万别打草惊蛇了,要不就功亏一篑了。” “她追踪谁呢?”苏暧茶低声问王博。 “富二代的游戏吧。”王博也猜不透,他听冯思加说过,一些富二代喜欢玩定位追踪,就是一个人跑到山里,剩下的人等一两天后,然后在指定的地位进行追踪,谁先找到谁就胜了。 当然还有会下很大的赌注,算是一个豪华版的捉迷藏。 走了大约十分钟,女孩突然停下说:“看见了吗?我的目标就在前面。” 王博和苏暧茶顺她手指的地方一看,都是一惊。 那不是池然吗? 就看池然靠一片岩石那,怀里抱着一把冲锋枪,人好像已经很疲惫了,眼睛却还是睁开的,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你的手机是在定位池然?” “对啊。”女孩回头一笑,看着苏暧茶不解的表情,就解释说,“他肌肤里有定位芯片。” “那你怎么能定位的……” 苏暧茶问着就恍然大悟,看王博手按在皮带上,也伸手去摸枪。 这女孩就是那衙内派来清理门户的人? 看她就二十岁上下啊,还在读大学的年纪,怎么会是杀手? “你说你哥,你哥姓何?” “嗯,王博是吧?你终于想明白了?” 王博冷哼一声,女孩就怨道:“你说得太大声了,池然被惊动了。” 嗯?王博一看,池然已目光冷冰地看向这边,单手持枪喊道:“王博?你出来吧!” 现在距离池然还有五十米,针飞不到,出去就是活靶子,他可不傻。只是,那女孩走出去了。 “池然哥哥,我哥叫你回家。” 池然显然没想到会遇见她,一个愣神,一把飞刀就从女孩的手里窜了出去。 第445章 枪藏哪里 池然手一抬冲锋枪将飞刀打掉,就在同时,女孩已冲了过去。 她的速度之快,比池然还要快上一倍,就是参加百米赛跑,也是全国排名前三的成绩。 王博和苏暧茶都要输她一筹,但也跟着她快步冲向池然。 哒哒哒! 池然打落飞刀,看女孩已经就在二十米外,马上抬起枪身就连开数枪。 女孩就地一滚,缩在一块突起的青石后,子弹打在石头上,弹起一阵火星。 “小心点!”王博一拉苏暧茶,躲在一棵树后,由于树太窄,两人抱得紧紧地。 “池然哥哥,我都来了,你怎么朝我开枪啊,你不是最喜欢跟我玩了吗?” “何心,你哥让你来抓我的?” 池然一动不动地盯着青石,要是女孩出来,他有把握一枪能击中她。 “哎呀,你犯了错,总要回去跟我哥好好说嘛,你跑什么呀?打你手机又不回,你可真不像话!” 王博和苏暧茶都有滑稽的感觉,好像女孩跟池然是对情侣在,闹了些小矛盾。 “你再靠近一些,”王博看她肩膀露在树外,就将她更搂近了些,“那人叫她来清理门户,她肯定有办法能制服池然。” “要是没有呢?”苏暧茶被抱得太紧,她都感到王博有点异样了。 于是,她拿枪敲敲王博的脑袋,让他把注意力放在何心和池然身上。 “你放心吧,她肯定有。” “何心,老板是让你来杀我的?”池然咬着牙,他的体力再好,逃脱各种警力追搏也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十几个小时下来,他的体能也快到极限了。 现在不光有何心,还有王博和苏暧茶,就算手里有枪,他都没多大把握。 “怎么说呢?我哥是说要把你杀了,好给饶家一个交代,你呀,太冲动了,杀了饶文杉就算了,连饶星海也杀了。我可我跟我哥说呀,池然哥哥对我挺好的,我哥就说,那好吧,留你个活口,把你交给饶尽平行了。” 池然一声冷笑:“你还不如杀了我!” 落在饶尽平的手里,还能有好?连个全尸都落不着。 “杀你有什么意思呢?”何心在石头后笑着说,“我来之前去见了嫂子。” 果然……王博和苏暧茶对看一眼。 “你他妈敢拿我老婆威胁我?”池然青筋一突,心直往下沉。 虽说他跟妻子的感情早就淡了,可那也是他妻子,何况,何心没提的是,他还有个孩子。 “别担心啊,我就跟嫂子说,我会把你带回去的,嫂子也很高兴呢。我还送了小云去幼儿园。他好可爱呀,还跟我挥手说再见呢。” 池然都快抓狂了,不光是妻子,连孩子都落在了何心的手里,这还怎么办? “我劝你呀,要就举手投降要不呢……” 王博眼睛一睁,就看何心拿出一样东西,从石头后扔了出去。 就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白茫茫的,视线受阻,什么都看不见了。 “闪光弹?!”王博心里一沉,苏暧茶还好,她就想冲出去,被王博使劲抱住。 “别冲动……” 话音刚落,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池然也看不见了,他一边往早想到的后退的方向跑去,一边开枪。 王博抱得苏暧茶连动都动不了,她着急地拍着王博的脑袋:“好了吗?快放开我。” “行了!”王博用针一扎自己的印香穴,脑袋瞬间清明,视力也恢复了,就和苏暧茶一起冲出树后。 只见池然原来待着的地方,只留下一片血渍,池然不见了,那个何心也不见了。 “他们跑哪里去了?” “跑不远的。”王博愣了下,就带着苏暧茶绕到那片石头后。 只见池然的胸口都是血,靠在一棵树前,一根短枪扎在他的胸上,把他钉在树上,何心却不知去向了。 地上的冲锋枪还很烫手,那把短枪是从哪里来的?何心把枪藏在什么地方?杀了池然后她就走了? “救不了了。”王博一看枪扎的地方就知道了,正朝着左心房去的,心脏怕是整个都碎了。 池然的嘴角还都是血,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死不瞑目。 “池然在这里,你们过来吧。”苏暧茶通知派出所的民警。 挂掉电话,想起何心又是心下发毛,这看着只是个漂亮女孩的人,下手这么狠辣。 “至少他死了,何心不会对他家人下手了。” “怕是不一定。”王博一说,苏暧茶惊道,“还要灭门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怕池然的孩子未来报复吗?” 王博慨然一叹,伸手要将短枪从池然胸口拔出,手臂突然被池然抓住,他一时大惊,还没死透? “何,何心,她,她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池然才头一歪,再也没气了。 “何心还会对你下手?”苏暧茶倒吸了口凉气。 “少来吧,”王博才不会被吓住,“池然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我和何家干上,好帮他报仇。” “你跟何家还有机会能和解?你骗走了人家一亿七千万呢。”苏暧茶想王博心真大。这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万一池然是好心提醒你呢?你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原来没办法,现在我有办法了。” 王博摸出刚才留下来的糖纸,一用力,将短枪拔出。 血就喷得满地都是,苏暧茶差点被溅一身,就瞪他说:“你不能等法医来了再拔枪?” “我要看看这枪是哪里来的。” 短枪大约有三十多厘米长,拇指粗细,要说粗细上,还能藏得了,这长度嘛…… “咦?能伸缩的?”苏暧茶看王博一按侧方的突起,就把缩小成了一根笔大小。 “跟甩棍有点像吧?”王博瞧着枪尖,“你看缩小加上枪尖,也就十厘米这样了。” “特制的?”苏暧茶接过后,感觉还挺沉的,用的钢材不一般。 “应该是特制的……我想的是,就算十厘米,何心把它藏在哪里。” 苏暧茶也在想,两人歪着头想了会儿,都摇头,想不到,要是长靴的话,还能藏在靴子里,短靴就不好藏了。 “莫非是藏在一些不能言喻的地方?” “你想什么啊!” 苏暧茶不知说什么好了,能藏在那里才见了鬼了。 “是藏在衣服里吧,你看她肩膀很宽,要是在肩膀里装个夹层,藏在那里也不足为奇吧?” 王博微微点头,勉强说得过去吧。 民警来了,刑警也来了,将树林围满了,等会儿金陵那边的警方也来了。 “你们说得太玄乎了吧?” 金陵的警方不相信王博说的,什么一个少女拿短枪把人扎在树上。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啊!” 王博摊开手说,苏暧茶也是这么说的,他们看上去是认为人是王博杀的。 “好啦好啦,能结案就行了,人死了反而是好事。” 王博有点不快,说实话还没人信了,这叫什么事嘛,人还说成是我杀的? “他是通缉犯,你是在为民除害,不算坏事吧?”任警官笑呵呵地给他递烟。 他算是大开眼界了,一枪把人扎在树上,那得多强的臂力啊? “你也不相信?”王博接过烟就叹气,“硬要安在我身上?” “不说是你干的?还要继续追查下去?查到何家头上?”任警官眨着眼说,“事情到你这里,也就能告一段落了。” 王博一怔,这才想明白,难怪警方要说是他干的。 “何心……”冯思加在那拧眉,“何心是何家的养女,不是亲生的。六岁就送到莲台寺去了,跟那里的尼姑习武念经,再后来……” “没了?” “我也知道的不多,听说她一直在帮那衙内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王博心想何心的身手速度,也实在不一般,那莲台寺又是什么地方?尼姑庵? “你还是先回家吧,接了姝丽她们就好好休息,剩下的事警方办就行了。” 王博开着宝来去青河镇派出所,换回猛禽,开到南坎接了徐姝丽徐美君回山上。 徐姝丽回家就进厨房烧饭,徐美君则打电话让村民过来,继续针灸。 何心的事也没跟她俩说,省得她们担心。 王博走到神仙草那,看着茁壮成长着的草杆,想再过一个月就能收获了…… “谁?” 他一转身,手还没放到皮带上,就看何心背着手站在田边。 “我来找你聊聊那一亿七千万的事。” “哦?”王博不敢大意,别看何心年纪小,动起手来,他不一定是对手。 “你有本事能把钱弄走,我哥也说你是个人材,池然来黄梁,先就是想拉拢你,你软硬不吃,他只好跟你耗着。” 何心嗅着神仙草的香味,一脸很受用的模样。 “然后呢?还想拉拢我?” “你要肯帮我哥办事,那一亿七千万,不,一亿七千五百万,就算是给你的了。” “倒是大手笔,呵呵。” 王博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要是我不答应呢?” “你真要跟我们何家为敌吗?有什么好处?你也算是体面人,别弄到最后下场难堪。” 何心骄傲地抬起头:“你也不要认为孙齐儿会帮你,孙振礼是个聪明人,不会跟我们何家开战的。” 王博手撑在地上,背往后靠:“我不会把钱还给你们,但我会帮你治病。” “治病?我家有什么病要你治的?” “你家我不知道,你不是有糖尿病吗?我可以治得好你的糖尿病!” “糖尿病是世界难题……” “也有人痊愈。” 王博打断了何心地话:“解酒灵丹你知道吧?也从来没有能真正解酒的药,也是我做的。我说能治你的病,就能治得了。试试也不吃亏吧?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治得好,大家就两清了。” “好!” 何心痛快地答应了:“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第446章 消渴症的方子 何心搬到村里去了,王博没让她住笔架山上,她似乎也知道要避嫌,同时让王博安心,要不她这种身手性格,靠近徐姝丽徐美君住着,王博哪能安心治病。 她跟池然不同,对村里的环境一点没新鲜感,按她的说法就是,她在农村住过。 是在莲台寺的时候吗?王博百度了,莲台寺在松江和坤山中间,名气不大,位于深山老林之中,附近的村子就百八十口人。 “你说你能治糖尿病,希望你不要骗我,要不然我会十倍奉还。” “要杀我全家吗?”王博嘴角一抽,“好啦,糖尿病在古代叫消渴症,但按消渴症的症状,糖尿病也不完全就是消渴症……” “什么乱七八糟的?”何心瞪大了眼,哪怕是瞪大了,她的眼睛依旧很小。像是眯成一条线,看人时,很有种把人看穿的感觉。 “我师父曾说他在日本找到过一种古方,能治消渴症,我打算按那个方子来给你试试。” “能有用吗?”何心一听到试试,心就一凉。 还是没把握啊,要是有把握,就不用试了,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就是不想还钱罢了。 “多半管用,不能根治,也能让你不再依靠胰岛素。” 何心手上握着胰岛素的注射器,每天餐前都需要提前注射,才能不给消化系统增加负担。哪怕是以她的身体,再强健,也强健不到内脏上。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何心没有再出言威胁,她像个老头一样的背着双手走了。 她住的地方就是池然最早的房间,位于赵山虎小洋楼的三楼,旁边徐姝丽那栋,还是被拿来做教室。 楼下就是厨房,而教师住的地方,早就新盖了一栋小楼。 王博拿着她给的病历,1型糖尿病,来自父亲方面的遗传。由于是被何家收养,父亲又是早早就过世了,祖父那一辈也几乎断了亲戚。也拿不到更远的遗传病史。至于母亲那边,她的母亲早早就失踪了。 大约是在十六岁那年发病的,幸好发育期过了一半了。女生又发育早,不会影响到身体成长。但有些方面还是有影响的,像是何心异常宽大的骨架。 要是发病再早一些,发育就要大幅度推迟。王博曾经见过病历,有十来岁发病的孩童,到二十多岁,还依旧不到一米六。而父母双方都是超过一米七的身高。 大部分都是用药的关系,注射胰岛素造成的发育迟缓。 上面还有她的一些生理指标,最近一次身体检查是在一周前,那就没有必要再让她去做什么测试了。只需要让她再测测血糖就行…… “老王!” 白老三探头探脑的跑过来:“你不问那何姑娘投资的事?” “怎么了?” “郑连城知道池然出事了,在满世界打听呢,他不敢给你打电话,找到我姐去了,旁敲侧击地问池然死了,是不是他要退出了?” 王博心知肚明,合资公司要退一个人出去,还是一亿五千万的投资额度,那招商上不说,就是宣传上也要打个折扣,股份也要重新安排,比例要再做调整。 “她不知跑哪儿去了,我见她再问吧。” 一个月的限期,或许她在想着是不是要等一个月后,看那一亿七千万能不能拿回来,再考虑投资的事? “你也真是的,就该在那时候找个机会干掉她。你加暧茶还收拾不了一个娘们儿?” “靠,她是一般的娘们儿吗?你一个广西人说话不要带儿化音好不好?” 王博白他一眼,就往山里走:“我得去找从日本带回来的方子,里面可能有治糖尿病的。” “你连能不能治都不知道,就告诉她能治?”白老三快步跟上,“你这是玩的缓兵之计?” “要不怎么办?”王博低声说,“那个何心别看年纪小,不好糊弄的。又不能让凌雪再玩美人计,人家有防备了。” “那也不一定,要万一她喜欢女人呢?我告诉你,上次我在会所,就叫了两个商务模特过来磨豆腐,可有意思了。下次……喂!” 王博骑上小电驴就跑了,白老三看他开得快,就喊:“小心翻车啊。” 翻你妹的车啊,王博迎着风,想这天转暖和了,一个月后神仙草也长好能割了,又快到清明了,要不去一趟临安看看父母。 于瞎子说的是一年能见一次,按他们这些算命的说法,指的是旧历年吧。 把车靠着猛禽停下,就往山上走,走一半,他就又转过身,看了眼下面的车,想着要不要给徐姝丽也买辆车。 她驾照到手了,总不能在有事的时候,老让她坐班车吧? “你姐呢?”一进屋,就看徐美君在那杵着,跟个凹凸有致的电线杆一样。 “我姐?我姐在里面呢,干嘛?姐夫,这才九点,你大白天不要跟我姐上床,这样影响不好,我姐多少也是个干部。” “滚蛋,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王博把病历就随手一扔,徐美君跟着他进厨房说,“我姐说了,那些东西,我早晚都要懂的,三哥也是为我好。” 王博一口豆浆喷在地上:“老三那是为你好?那都是他的珍藏好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看那种东西干什么?你姐帮你删了吗?” “都删了。”徐美君还有点不舍,“我不是没怎么上学吗?得学习生理卫生。” “你还想留下来?”王博扔抹布给她,让她擦地上的豆浆,“就是想学,那也得是正经的课本,再说了,你学针灸学医,还不了解人体构造?” “那也不如那上面详细,要不姐夫给我当个模特?让我亲眼看看?” 徐美君俏皮的把脑袋抬起来,没大没小地笑着:“上次没看仔细。” “你姐会杀人的,”王博把杯子放好,“我去诊室查些资料,中午你就自己解决吧。对了,你不管那些减肥的了?” “现在柳香兰带队,她们都听柳香兰的,她减肥的效果好嘛,我把她竖成了典型。” 什么鬼啊!柳香兰这马上就要做人工了,等怀上了,还能带她们减肥?算了,那些人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她们能一直保持下去? “姝丽!”王博走进诊室,想跟徐姝丽提买车的事,就看她眼睛盯着笔记本电脑,上去一瞧,她就红着脸把电脑一合。 “看什么呢?”王博心生狐疑,看电脑被她压在身下,硬把她抱开,一掀开就睁大了眼。 “你还拷到笔记本里了?”王博瞧着上面的画面,那可不是白老三平板里的东西吗? “我……我就是看个新奇,哎呀,不看了,你也不许笑话我。” 徐姝丽难得的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撒娇,王博就乐了:“看看也没什么,你又不是美君,下次我们一块看……” “谁跟你看啊,烦死人了。”徐姝丽跺跺脚就落荒而逃。 王博打开文件夹一看,嗬,还十几部呢,好几位老师的名字他都没见过。 “别跑啊,姝丽,跟你说个事。” 王博追她到房里,瞧她在整理换洗衣服,就倚着门说:“你不是有驾照了吗?我打算给你买辆车。你喜欢两厢还是三厢的?” “你看着办吧,”徐姝丽一听是正事,倒松了口气,就怕王博借题发挥,把她给折腾了,“我也想练练手,你那辆车太大了。” “也是,我看买辆两厢就挺好,晚上送你回市里,顺便去车市看看。” “晚上也开门吗?” “4s那帮孙子,只要有钱赚,半夜都能让他开门。” 王博说得徐姝丽都笑了,又马上板起脸,不假颜色地整理衣物。天转暖和,不能再带厚衣服了,羽绒服都要换成小披肩,毛衣也都得换了。 王博又跟她说了几句,才回诊室,将从日本带回来的方子都翻出来,还有老头子留下的那本书,以及以前老头子的一些验方。 这一翻,翻到吃中饭才算告一段落,徐美君过来叫他吃饭。 “你说那何心的病你能不能治?” “正常情况是治不了的,糖尿病可是世界难题,但也有奇迹发生,不过多半是2型。长期打胰岛素的话,伤害胰腺,很难再救回来了。” “那你不是骗她吗?她不会报复吧?” 谁都在担心何心报复,王博笑道:“你们就放心吧,治不了,也能让她的病情大为缓解。” “姐夫,能以形补形吗?” 徐美君突然这么一问,王博就愣住了:“你让她吃胰腺?” “我听三哥说,广西那里有些地方腌腊肉,还会腌胰腺做成腊味,吃起来也很好吃的。” 王博也在桂林吃过,被她一提,却是哭笑不得。 “以形补形有它的道理,但要是什么地方都能补,那还要用药做什么?弱智吃猪脑不行,吃猴脑不行,吃人脑不就补好了?腿断了还用打什么石膏上什么夹板,吃猪脚不就好了?以形补形只是补充,不是主要方面。” 徐美君噢了声低下头扒饭。 王博吃过饭就回诊室继续查资料,直到下午四点,才终于找到一个方子。 “老头子上面写了《医学衷中参西录》的一个故事,说是张锡纯有个老乡患了消渴症,后来找了十几位名医都没办法,找到张锡纯。一把脉,脉象极细,张锡纯就给他开了个方子。生山药一两,生黄芪五钱,知母六钱,葛根钱半,五味子三钱,天花粉三钱,生鸡内金二钱,野台参四钱。回家后那老乡服用七八日后,口渴日减,回来再找张锡纯。张锡纯让他再加茱萸五钱,连服十日病就好了……” 王博说着想那张锡纯是近代名医,但他用的方子是治消渴症的,消渴症和糖尿病还是有区别。 接着看下去,就见老头子说:“要治1型糖尿病,要在其中加入神仙草的草芯一两,草根十克,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一碗趁热服下。此时,也不能完全根治,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再大部分的血糖指标会大幅度下降,十有一二能完全根治。” 还是要用神仙草啊! 用量这么大,王博有点肉疼! 第447章 治病得靠养 王博开车送徐姝丽去市里,直接就跑奥迪4s店去了。 人一进去,马上就有销售员上来端茶倒水派茶,还有拿瓜子花生酥糖来的。几个人围得王博和徐姝丽团团转。王博都流汗了,买辆车而已,至于吗? “先生女士要看什么车?我们这里有q7r7刚到的。” 王博看徐姝丽还很镇定,就有点佩服她了,到底是经过党校学习的,这静气工夫是有。 其实来之前,王博就想好了,也不用买什么q7,那么大的车,徐姝丽也不好开,q3就挺好。 剩下的就是让她挑颜色的事了,好在颜色也不多,就那几种。 徐姝丽也很快就下了决定,要了一辆白色的。 “直接现款吧。”王博想想,又挑了一辆q5,平时他也不用老开着猛禽那皮卡到处跑了。 这边就一通忙活,把临时车牌办下,王博就给了个地址,让他们把q5到青河镇的朝阳宾馆,等他过去拿就行了。 至于q3,就由徐姝丽开走了。 徐姝丽一点也不像新手,先在店里看了半小时的说明书,再让店员给说了说怎么操作,开车走的时候,已经很熟练了。 王博还让她贴了张新手上路,请多包涵的贴纸在后面。 忙完这件事,王博也没急着就回山里,先跑郑连城那去了趟。 “哟,王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郑连城像迎财神一样的,又恭敬又客气的把他迎进屋。 上次帮郑连城老母亲治病时,他还住在镇上,现在志气风发了,住在县里的大院里。 房子都是三室一厅的,住进来时就带了精装修,反正这房也不是他郑连城的,是临时由县里给分的。真要想要套房,还得等到下一次分房了。 “挺干净啊,”王博也是没话找话,打量着白净的墙壁,随口说了句,就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过来是跟你说一声,要是池然那边不投了,那一亿五千万,我帮你想办法。” 郑连城喜出望外,忙叫老婆出来倒茶,搓着手就说:“池然是肯定不能投了吧?他人都死了。” 池然背后是何家的事,王博都没跟他提过,这种事要一提,得把郑连城吓晕过去。 “你以为池然是拿他的钱来投的?他也不过是别人的代表,我跟那边沟通过了,人家继续派了人过来,事情还得继续办。”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王博手段通天,又拉到投资商了呢。 “那也是好事,没变动就好,宣传的事也不用变更。” 郑连城呵呵地笑着,王博朝侧面的房间瞟了眼,一个十七八的男孩在那戴着耳机做功课。心想郑连城都五十了,他儿子才这么大?结婚挺晚啊。 “那是我外甥,我儿子在市里开了间茶行。我外甥在黄梁中学读书,就住在这里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我还要赶回去。” 时间也确实有点晚,都十点多了,郑连城忙把他送到门外,才笑着关上门。 苏新焕还打电话来问过进展,自己把池然的事瞒了他,现在算是安稳过关了。 王博回到山上,还没等去把徐美君叫过来,训她怎么连碗筷都没收,就听到后面有动物在叫唤,也不是鸡叫。 这山上就养了十几只的走山鸡,也没别的动物啊,要不就是闹狼了? “你说这鳄鱼不都冬眠了吗?你哪里抓的啊?” “冬眠?我想抓它,它还想冬眠吗?” 王博穿过屋子,就看在屋檐的灯照下,徐美君和何心蹲在那里,一条一米五六长的鳄鱼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嘴都没绑好,就绑了身子,在那呲牙咧嘴的。 这木桩哪儿来的啊?走的时候还没有啊! 还有那鳄鱼!那不是只有地下河里才有吗? “姐夫!”徐美君站起来就一指,“她厉害吧?跑地下河去把冬眠的鳄鱼都抓上来了。” 王博头皮发麻,这何心是变态吗?早上还背着手乱逛,就逛到山里来了?还跑到地下河去了?还抓回来一头鳄鱼? 看这鳄鱼好像还没受什么伤?也就说她没用什么武器,就把鳄鱼给弄上来了? “你想问我怎么做到的?太简单了。要对付鳄鱼,就直接跨到它背上,拿拳头朝它的脑袋用力打,把它打晕就行了。” “……” 说得轻巧,这可是鳄鱼,一个不慎,它那咬合力能把人撕碎的。 “你抓上来做什么?人家一个好好的鳄鱼,还在冬眠,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啊!你想吃了它?还是想要杀了它?” “我想抓它当宠物养,你不觉得这鳄鱼看起来挺可爱吗?” “……” 走了一个疯子,来了一个更疯的,这何心简直就是个变态啊! “姐夫,要不让她养着?”徐美君不怕事大,在那挤眉弄眼地说。 王博知道,她是想何心一个养不好,被鳄鱼吃了,那就一了百了了。可她住在村里,鳄鱼养在村里,还让不让村民活了? “你先把鳄鱼弄死,明天我让人来做道菜,吃了它。” “真残忍!”何心翻了翻眼皮,抓起旁边的柴刀,一脚踩在嗷嗷大叫的鳄鱼背上,一刀劈下。 鳄鱼整颗脑袋就从脖子被砍下来了,下刀太准了,毕竟鳄鱼脖子没多长。 我还残忍?让你杀你就杀了,你不残忍?王博没好气地一拍徐美君后脑勺:“把鳄鱼处理了,肉冻冰柜里,明天让张爷爷过来剥了做菜。何心,你没事就先回去吧。” “也该回村了,不能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何心走了,徐美君笑嘻嘻地说:“她还挺有眼力劲的。” “有个屁啊,你还不快把碗筷洗了,把鳄鱼扔冰柜里。” “鳄鱼太重了,我拖不动啊!”徐美君吃力地拖着鳄鱼,王博就说,“你装吧,连两百斤的猪草你都背得动,别说这条鳄鱼了。” “哼,臭姐夫不知道心疼人!下次我再也不亲你了!” 王博无语地仰望天空,说得自己好像很喜欢让你亲一样的。 弄到凌晨一点,才把碗筷洗好,鳄鱼放好,澡也洗过了,徐美君就偷偷跑进王博的房间。 “姐夫,你给我讲讲鬼故事吧。” “你怎么爱听鬼故事了?” “我听说多听鬼故事,能让人胆子变大。”说着话,徐美君就爬上床了,靠在王博的身边,眨着大眼睛。 王博拿出手机:“你给你讲鬼故事,你可别怕,别你害怕了,就搂着我。” “不害怕就不能搂着你了?”徐美君在被子下伸出手,将王博抱紧,“我就喜欢姐夫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你真诚点好吗?别引用歌词。”王博拿她没办法,被她搂着也挺舒服,至少肉多软弹。 “那姐夫开始念吧,我听着呢。” “从前啊,有一个丫鬟,她嫁给了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那男人每天出门卖烧饼,他还有个打虎英雄的弟弟,她……咦,不对不对,这不是鬼故事,咳,我换一个……” “那我就听这个,那丫鬟怎么了?” 王博流汗了:“没怎么,这故事不怎么好,结局有点糟糕。” “是不是那丫鬟跟那个弟弟在一起了?” “你想太多了,”王博心想怎么就打开这本了,马上滑动手机找了个抓鬼道士的故事,“有个道士叫李风,他是濠州人,从小就有阴阳眼,被人收养在庙里,又学了一身抓鬼的能耐。有一天,他路过凤翔府时,遇见了一只鬼……” “呼,呼!” 靠,这才念个开头就睡着了?王博把手机放下,看她还是侧身抱着,就把手放在她肩上,打算也睡了。 “妈,我害怕,秦坤他又打我了……” 王博一怔,看她眼睛还是闭着的,心想她是在说梦话? “妈,我不要叫他爸爸,他喝了酒就打我,你看我腿上都是伤……” “妈,我要去找姐姐……” 王博有些心疼的搂住了徐美君,感觉她抱得很紧,让他都有点难受,他也没推开,就这样拥抱着睡了过去…… 天一亮,徐美君先醒来,看见还在王博怀里,刚想高兴,就低头一瞧,红着脸滚下床。 姐夫真是个流氓! 徐美君哼了声,跑进厨房,又脑袋一歪,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咣咣咣!” 王博几乎是跳起来的,看她手拿着脸盆和勺子,在那敲打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不等他发作,就注意到自己下面的状态,立刻缩回被子里。 “起床啦臭姐夫大懒虫!” “知道啦,你先出去!” “你怕丑吗?我早就看见了。” 王博咳嗽一声,心想她先起床,当然发觉了,这事可就有点尴尬了。 “这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我看过书的。” 王博大出了口气,正想说你明白就好,但徐美君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呛了口水。 “我会告诉我姐的!” “什么事都跟你姐说啊,你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告状了?” 王博下床去洗脸漱口,就看何心背着手在后院站着,这来得有点太早了吧? “我听人说把脉也有分时辰,早上来把脉最好。” “你有需要把脉吗?” “你不要给我看病吗?你光看病历,不用把脉?” “那就把个。” 王博擦了擦手,伸过去一摸:“脉象有够细的,行了,知道了。” “有点敷衍吧?” “你这病一半靠药,一半靠养,急不来的。” 王博抬头看看天,今天天气还挺好:“等我漱口洗脸,带你上山摘蕃茄。” 第448章 奇葩少女 蕃茄还是很早前种下的,除了蕃茄还有辣椒。螺丝椒、小米辣都有。 搭着架子,种着一长串,一年都不用犯愁没吃的。蕃茄也是有大的圆蕃茄和小蕃茄。 王博提着篮子,摘下一堆,就让何心尝。 “我不爱吃蕃茄,太酸。” “你还想吃甜的?”王博把篮子扔给她,就坐在地上,“我呢,用我的办法帮你治,你的病就算无法根治,也能缓解。” “也就是说,一亿七千万,你到时多少还得还一大半?” 何心吃了颗番茄,还不酸,有些微甜。 她知道糖尿病是能吃番茄的,番茄的升糖指数为60,热量为19大卡/100g,含糖量仅为2.2%。 “你怎么就纠结在钱上呢?你得想啊,池然连美人计都识破不了,他还能成什么大事?你哥用人也不能这么随便吧?他不在我这里栽跟头,早晚得在别人那栽跟头。我这是帮你们消除隐患。” “还有理了?”何心又拿了颗小蕃茄,在衣服上擦擦就吃了。 “歪理也是理,总要让我试试嘛。” 何心切了声,不过觉得王博挺有意思,不像资料上写的,是个混蛋。当然,钱还是要还的,一码归一码,别说两句俏皮话,就能把钱的事糊弄过去了。 “莲台寺也有鳄鱼,”何心突然说,“附近有个鳄鱼潭,我和师姐们没事就去打鳄鱼玩。” “……我想那鳄鱼挺可怜的。”这都什么师姐啊? “哼,我刚进寺里,有个师姐误闯鳄鱼潭被鳄鱼吃了,我师父就教我们怎么打鳄鱼。她们都是出家人,没办法杀生,只能打了出气。后来我走之前,我就把鳄鱼全杀了。” 王博听得有点发毛,这何心好大的杀心杀气。 “你是一条条杀的?像昨天一样?” “鳄鱼潭十几条,我哪顾得过来,我拿了毒药,扔进了潭里,一个晚上,它们就全死了。” 何心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是件微不足道的事,要是她十六岁就查出有糖尿病,离开莲台寺的时间不会相差太远。 一个读初三高一的女生,拿着毒药毒杀一潭的鳄鱼?王博想着那画面都牙疼。 “我师姐们都怪我了,说以后再也没有鳄鱼打了,可我知道她们很高兴。” “是吗?”王博看她说得神采飞扬,像在说一件很得意的往事。 “那当然了,她们都想杀了鳄鱼,帮那位师姐报仇,可碍于戒律,憋着一团火呢。我呢,也算是帮鳄鱼们解脱,不用每隔几天就被打一顿,能够早日荣登极乐。” 王博起身去摘辣椒,切切剁剁能做成辣酱,吃面条时能加点味道。 “我师父也没说我,可我知道,她怪我太晚了,早该把鳄鱼都杀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师父也是个变态,才教出这一寺的变态。 “你要吃辣椒吗?” 王博想堵住她的嘴,何心才不会生吃辣椒:“我不吃辣。” “那就麻烦,我带你上来,是摘些辣椒帮你治病,你要不吃辣,那就没法治了。” “辣椒能治糖尿病?”何心一脸疑惑,这两样东西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懂中医的奥妙了吧?”王博严肃地说,“辣椒里有辣椒素,有刺激性,能让药性发挥得更加强烈,增加药效。” “那你加倍用药不就行了?”何心不上当。 “药加倍的话,会伤了肾,是药三分毒嘛。”王博继续忽悠。 “那我也不吃,你少骗我,不然我杀你全家。” 至于吗?王博把辣椒也装进了篮子里,一声叹息:“你不吃辣可就等于少了一份享受了,这可是人间美味。” “我不吃,”何心坚定地摇头,“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吃,你要爱吃,这篮子里的都归你了。” 王博婉惜地带她下山。把篮子交给徐美君,就说:“我要去镇上接车。” “那中午不回来吃了?”徐美君得考虑准备几个人的饭。 “不回来了,你等张爷爷来了,跟他准备鳄鱼肉吧,晚上要不烤来吃?” “看张爷爷的了,你又不懂怎么处理。” 何心亦步亦趋地跟着,王博都走到公路那准备搭班车了,她还跟着。 “你也跟我去镇上?” “去看看,你买的什么车?” “你早说,不就开你那辆兰博基尼去了?” “你们村子的路不平,底盘刮坏了,昨天让人拖走了。” “……” 好吧,王博投降了,这个何心简直是个奇葩啊。 “我买了辆q5,准备用来代步的。” “挺好的,这种低档车代步还行,低盘也够高,开进村没问题。” 王博看也在等车的村民斜眼瞧过来,知道他在想什么,q5都算低档车了? “你开跑车的,你懂车吧?等会儿帮我看看。” “行。”何心爽快的答应下来。 等班车到了,王博带她上车,买票,她就说:“我第一次坐班车,跟公交车差不多,就是没有自动投币?” “你在寺里时,不坐班车去外面吗?” “我有人开车在寺外等着,我要去什么地方,他会开车带我去。” 好嘛,看来何心她哥对她还真够好的,这算是去寺里修行?这完全就是镀金啊。 王博打算眯会儿眼,再跟何心说下去,得把他气死。 眼睛闭上吧,没到三分钟,就一听巨响,玻璃哗啦,他马上睁开眼,就看座位前面的一个中年人,脑袋被何心摁在窗户上。 半颗脑袋都嵌进去了,脸划拉出了几道口子,还在那冒血。满车的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又怎么了?” “他是小偷!”何心手一探,就从那人的兜里掏出个钱包。而且一看就是女士钱包,绝对不可能是那男人的。 “你先把他拉进来,这要是会车一不留神,半个脑袋都没了。没了也就算了,这脑浆飞满一车,不好闻啊。” 何心这才一扯,好嘛,那小偷的脸伤口更深了,还脸上的肉都翻出来了。 他抱着头就在那叫唤,何心拿着钱包,就有个女的喊说:“哎呀,我钱包没了,那是我的钱包!” “给你!”何心爽快的扔了过去,还朝王博一抬下巴,像只斗赢了的孔雀。 “我到了,我先下车,就这村子。” 那拿了钱包的女人一喊,车就靠边停下了。 “先等等,”王博走了上去,拦在车门边,“你说是你的钱包,钱包里有多少钱?” 那女人手还抓着钱包,被他一问,就一愣神,钱包被王博抢过去了。 “喂,你怎么还抢我钱包?这是我的!” “你说吧,钱包里有什么东西,有多少钱。” 王博打开看了一眼,就朝还在不解的何心摇了摇手:“这女的跟那小偷是一伙的……” 这一喊,那女人就想冲下车,王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想跑?没那么容易。这钱包是中途下车的人身上偷来的吧?” 班车都是这样,随上随下,按路程远近收钱。要是被偷钱包的人还在车上,那早就出声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的?” 何心走上前问,那女人也喊:“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 “你看看你自己,像吗?”王博打开钱包拿出身份证,往前眼前一晃。 钱包的主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这女人都五十好几了。 “那你也要打开钱包才知道。”何心继续追问。 “你看这钱包的款式颜色,是她会用的吗?” 钱包是鲜艳的橘黄色,经典的鳄鱼皮款式,这女人穿得很土,一看就不会用这种款式的钱包。 何心这才明白了,朝那小偷一指:“你过来!” 满脸还都是血呢,过来干什么?司机问道:“没人下车,我开车了。” “开吧,到镇上再说。” 苏暧茶喝着菠萝汁,瞧着被绑成粽子的一男一女,先看了眼那男的脸上的伤,哆嗦了下,挥手让人去把他俩带去派出所。 “算不算见义勇为?” “哼!” 苏暧茶都不想搭理何心,把杯子一放,就转身走了。 “你的女人都挺有个性啊。” “关你什么事?” 王博走到朝阳宾馆,就看见停在外面的q5,把前台叫过来拿了钥匙,扔给何心。 “干嘛?” “我不说让你帮我验车吗?” “我试试。” 何心坐上车后,一发动引擎,就皱起了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王博倒一点感觉都没有,瞧着车身想,以后干脆在山下修个停车场好了。 也不用别的,在路边辟块空地出来,也不用老停在路边。 “这车是事故车,大修过,发动机声音不对。” “你这就听出来了?”王博一惊。 “你要不信,就把车开回4s店,让他们把车拆了。” 王博靠近引擎,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异常,难道大家都长的是耳朵,你的耳朵跟我的不一样? “你不相信我?”何心拍着车身说,“你被人耍了,4s店用的是事故车来假装新车。” “他们敢这么做生意?” “有什么不敢的?能撞上个就是一个。” 王博脸马上就冷下来了:“还能开得了吗?” “你在市里买的?能开过去。我来开吧。” “那就去找他们算账,连我都敢骗,胆子太大了。” “你胆子也不小,不也骗了我哥一亿七千万吗?” “……” 第449章 砸店 奥迪4s店里面闲散的坐着几个销售员,有男有女。 一个光头在那翻着手机里的微信转账,嘴角笑得有点合不拢。 那辆q5一卖掉,转手就赚了十万,跟人分一分,把库存的假账目一做好,天衣无缝。 也不知那土包子哪里来的,一过来就要两辆,一辆q3一辆q5,可惜啊,放在这里的事故车就那一辆q5,要是再多一辆q3就好了。 “喂,老严,你那事小心被老板知道。” “老板怎么可能知道?你放心好了。” 光头老严做这些事,店里也不是没人知道,但他每次卖了拿出些钱来给大家分了,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看老严也不傻,看人下菜碟,挑的都是外地的,要不就是看着老实好欺负的。 半年多下来,卖了十好几辆了,事后几乎没人找上门来,让老严现在都有钱现款在市里买套小复式了。 “老严!”有人看见那辆q5开过来了,就朝里面一喊。 老严站起身,瞧着王博和何心走进来,他顿时一凛,这才送车过去多久?他们就发现了? “你们挺厉害啊,卖我事故车,当我凯子?”王博把车钥匙朝老严脸上就一砸。 老严一下脸就开花了,脸颊上一道划痕,他捂着脸就蹲在地上。 其它的销售相互看了几眼,有人上去说话:“喂,你什么意思?上来就打人,什么事故车?” “看见外面那辆q5了吗?我昨晚上买的,事故车,动过大手术!” “你胡说什么?我们卖的车怎么可能是事故车,我们这是正规的4s店,有授权的!” 摆在桌上的几个牌子,倒还很是耀眼,可王博看了眼,就一巴掌把它们扫在地上。 “少跟我来这套,退钱!” “退钱?不好意思,车已经交到你手上了,不退!” “不退是吗?”王博卷起袖子,立刻所有的男性销售员都围上来了。 老严也终于站起来了,他摸着脸上的血,吼道:“你他妈敢打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一家4s店吗?什么地方?”王博冷笑,看他挤上来,一脚将他踹在地上,“你少给我来这套,今天不退钱,我就把你们这店给拆了。” 剩下的销售员一捅而上。 “好,还敢跟我动手是吧?来吧!” 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冲上来给王博练拳,那真是求之不得。何心退后几步,在那看王博的身手如何。 她也没帮忙的意思,还抓起桌上摆着的瓜子磕了起来。 在电脑后的女销售一愣,这人跟那男的不是一起来的?怎么还吃起瓜子来了?要不给她来杯汽水?再给她来张小板凳? 砰! 冲在最前面的销售被王博一扯领带,人就往前一靠,王博一抬膝盖就撞在他的膻中穴,他立刻晕倒在地。 剩下的人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王博又抓住一人的脖子,往地上一掼,好嘛,又晕一个。还有五六人都马上傻眼了,这,这叫怎么回事? 本来不应该是他们群殴他一个,稳稳当当占上风,把他收拾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的吗? 这好像倒转过来了?变成他在群殴他们了?他虽然就是一个人,那气势和身手就像是好几个人一样。 “你练过八段锦和太极?”何心吐出个瓜子壳。 女销售撅了下嘴,这怎么还吐地上了,等会儿还要扫地。又悄悄的拿起手机,拨打了110。这眼看那些男销售就不行啊,还不报警,难不成真要被那人把店给砸了。 “我练的多了,八段锦最拿手。” “你就是练个八段锦的架式,用的散打、泰拳的路子都有。” 王博一掌切在一个男销售的咽喉,手掌再按在那男销售的额头上,将他一按,又倒一个人。 剩下的人都呆住了,有人想跑去旁边拿家伙。 毕竟这4s店,一边是销售区,一边维修保养区,销售区还好,维修保养区就各种扳手工具都有,拿在手里,虽不如刀,也是利器啊。 那巨大的活动扳手要是抡在头上,也跟锤子差不多,能要人命的。 王博理都不理那男销售,一拳打在靠前的男销售身上,把那人打得鼻梁骨断裂,整个人头晕眼花,再一脚踹在他小腹上。 那男销售就此倒在,血溅在四周。剩下还有两名男销售,突然扭头就跑。 要跑往维修保养区那块,倒不是去拿工具,而是想从那边的门逃走。 这人太变态了,一个人就打翻了这么多男销售,这还是人吗?人家摆明就是来踢馆的。 至于桌子后面的几个女销售,都吓傻了,更不敢出去帮忙,本来还想要骂几声,好帮那些男销售助助威,可这一看,要是骂人的话,说不定也得躺在地上。 “老严是吧?” 王博蹲下来,拍打着老严的脸颊:“我是个斯文人。” “呸!”老严倒挺有骨气,还敢吐口水,可惜被打得气都快没了,口水也吐不远,就落在王博的鞋上。 “草,我刚买的耐克!”王博抓起老严的脸,就拿他的脸来擦鞋。 w#正!版^p首发m)0u “喂,你有病吧,”何心看得翻白眼说,“他那脸颊是油性皮肤,你擦了的话,鞋上都是油脂,说不定还会更臭。” “呃……”王博将老严一把扔开,拿出纸巾,仔细的擦得干干净净的。 “我要杀了你!” 从维修保养区跑出个男销售,手里握着活动扳手,朝着王博冲跑过来。 等快到跟前了,一下把扳手抡得老高,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务力要一扳手把王博的脑袋砸出个大洞。 所有人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这男销售能不能反败为胜,只有何心在那发出丝丝冷笑:“那么多人都不行,一个人还敢拿武器,你不是在找死吗?” 就听到一声闷响,王博一拳击中那人的膻中穴,将他人打得眼皮一翻,倒下去就抽搐起来。 “你,你把他怎么了?”有女销售尖叫道。 “死不了!”王博一脚将老严踢开,捡起他的手机,一看锁屏了,就问女销售,“你们谁知道他的手机怎么开?” “不知道。”几个女销售都在摇头,王博一一从她们的脸上扫过去,突然一指其中一个高挑的女销售,“你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要冤枉我!”女销售吓得小脸一白。 “他的锁屏画面就是你们的合照。”王博把手机一翻,那女销售就知道混不过去了,马上帮王博划开屏幕,“你别打我,我,我和老严就是普通朋友。” “哼。”打开屏幕后,还停留在微信转账的画面,王博往上划,就找到那转账的人跟老严的对话。 车卖掉了,今天晚上遇上了一个凯子,连车都不懂,也不怎么试车,看上了就直接要买。 那就好,这是今年第十七辆了吧?第五辆q5? 对,你从保险公司那拿事故车去修理厂翻新,我呢,帮你把车卖掉,我们分钱,你我俩兄弟合作无间。钱到你银行上了吧? 到了,钱我晚点打到你账上…… “行啊,还说不是事故车呢,我呢,起初也有怀疑,这车可能不是事故车……” 靠!一帮在地上呜咽着还爬不起来的男销售都想死了,你他妈还在怀疑,就打人了? “现在证据确凿了,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吧。” 王博是想,这些男销售都上来动手,自然这家4s店就是黑店了,那老板就是背后的主使了? “这事跟老板没关系,都是老严自己干的。” 一个女销售喊了起来,老严一听就知道是谁,心下发狠,要等事情过去,把那女销售收拾一顿好的。 “哦?他背着老板搞的?你们老板被蒙在鼓里?那你们老板是不是弱智啊?” “我们老板……” 女销售看老严突地爬起来,拿着刚捡到手的扳手,悄无声息的靠近王博,顿时脸色一变。 王博也没发现,但何心早就看到了,她抓起桌上放瓜子的盘子冲着老严的后脑勺就一掷。 咣地一下,老严后脑被砸出个大印子,人也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靠,还敢偷袭我?” 王博抬脚就踩,把老严的腰都快踩断了,这才出了口气。 “你们老板?打电话叫他过来吧。” “不用了,王医生。” 一个声音从大门那传来,王博意外地看过去,就见一辆宾利停在门口,韩冰打着哈欠走进来。 “韩老板,这家4s店也是你开的?” “想多赚点钱嘛,我在金陵也开了两家,你要买车,怎么不跟我说?” 韩冰笑盈盈地走上来,朝桌子后的女销售一点头,她们就都站直了鞠躬道:“老板好。” “出了什么事,让王老弟你大发雷霆?” “你问这姓严的吧。” 王博用脚踢了下,老严这会儿是真晕过去了,一时醒不过来,他就指那高挑的女销售:“你来说,你要刚胡说八道的话,你就等着跟这姓严的一样吧。” 那女销售吓了一跳,隔着桌子,吱吱唔唔半天,才把事情说完了。 韩冰的脸已经冷到接近绝对零度了,他哪知道店里的情况会败坏成这样,这不单是黑钱的事,口碑也全都做坏掉了。 还涉及到诈骗,想吧,光是q5一辆都四五十万,这还有别的车呢,说不定还有更贵的q7,这加起来十几辆车,总价值可能超过上千万。 老严分脏到手的钱又有多少?还有那跟他合作的人。 韩冰可是捞偏门的,他脸色顿时一沉:“王老弟,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好了。这些人也交给我处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既然是你的店,退车也不必了,我换一辆开走吧。” “小燕,给王总来一辆r7。” “别搞这个,好像我没钱买似的,就q5就行了,我走山路r7怎么跑?” “那q7吧?” “就q5行了。” 韩冰是想表达他的歉意,看王博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坚持,就换了一辆白色的q5。 看王博开车扬长而去,韩冰才问道:“报警了吗?” “报,报了……” “打电话去取消,这里家务事,不要惊动警方。” 第450章 瓜分饶家 王博为了试车一路开到了金陵,何心就一路磕着从4s店里抓来的瓜子,嘴就没停过。 开到掌心阁,王博就看她塑料袋里一大堆的瓜子壳,下车走到垃圾筒扔掉。 “你在店里就扔地上,在车里还知道拿塑料袋接?” “我要随便扔,你会让我打扫,我不会扫,你又要碎碎念,我省得麻烦。” 王博推开门,就看九筒载着耳机在那准备开门营业,脑袋还摇来晃去的。 “你师父呢?” “她在后面。” 王博走到厨房里,谢京花手捧着本现代言情小说,手旁还有一壶热乎乎的普洱茶。 “跟我去一趟医院,去看看饶尽平。” “怎么想起去看饶尽平?” 谢京花打量着跟进来的何心,瞳孔一缩,这女人不简单。 “饶星海死之前说饶尽平找到了活体,我答应帮饶尽平做移植,饶星海是死了,我说过的话也不能不算。” “那走吧。” 谢京花把书一合,跟个老干部似的,拿起普洱茶。 “那是谢京花吧?挺牛叉的一个女人。”上车后,何心才说,“气势比你强。” “那是,她杀的人也比我多,”王博有意拿谢京花跟何心比较,“你不一定能比她强。” “纯论身手,她不如我,要是她用毒药的话,我要小心。” 何心还真在比较,歪着脑袋沉思起来。 王博挤眼说:“要不要打一架看看?” “你想让你师姐杀了我?我劝你死心吧,我一死,我那些师姐不会放过你。” 都是师姐,王博才不信莲台寺的师姐,会强过他这个变态师姐谢京花。 车开到省中医院,王博想到苏新焕好像也住在这里,看谢京花从车中出来,还是握着普洱茶,就想那到底是不是普洱?看茶叶形状和颜色都像,要万一不是呢。 “人有点多啊。” 王博一进到走廊,就看饶尽平住的病房外,光保镖就站了十好几人。 其中还有孙振礼那位保镖,他就愣了下神,孙振礼也在里面?这都来干什么的? “地产公司全都低价转让给紫天了,其余的部分,也该由我们分一杯羹吧?” “超市给你们黄城集团你们要不要?老谭啊,你不要想太多了。你们黄城集团才多大,能吃得下吗?还想要人家的汽车厂?” “那汽车厂也是个零部件厂罢了,一年下来十来个亿,我怎么吃不下来了?” “你们不要超市,我要超市部门,现在都讲大零售,线上线下合作,超市部分比以前值钱多了。你们啊,就是没眼光。” “好好,你要超市部门,那你们青云就先退出了。剩下的我们继续谈。” 饶尽平躺在床上还有点虚弱,可他更悲愤的是,饶星海一死,饶家就如无根之木,这些平时对饶家毕恭毕敬的,都过来想要吃上一口,要把饶家给拆分掉了。 像那汽车零部件厂,生产万向节和汽车玻璃的,一年下来流水不说,利润就有近十亿。 卖掉后,饶家就元气大伤,还不说坐在那微笑不语的孙振礼,他已经将地产公司吞下去了。 而且把债留给了饶家,让饶家拿到出让金后,还了债之后,基本上一个子都不剩下了。 那超市部门倒是不大,可也是块肉啊,现在这些家伙,不管别的,连蚊子肉都不放过。 “十几二十多家分公司,再加上总部直管的部门,你们这么吵吵嚷嚷能有个头吗?” 一个老家伙喊了声,大家就安静下来了,纷纷看向他。 “像你们许家,你们是做纺织的,要他们的公路收费站做什么?还有张家,你们是做远洋运输的,他们的那些个码头仓库都是在内陆,也想要占便宜?都有个分寸好吧?饶星海才死几天?这就闹起来了?” “马老,我们呢,也不是说不讲情面,但是饶家一乱,这接下来公司治理无人,那要是让外面的人进来,那不更坏事了吗?” “外面的人,什么外面的人?” 老家伙翻起眼说:“你们想说那松江的大衙内是吧?” “就是何家,池然就是他们的人,都说是何家在清理门户。上次饶家遭到重创,就是派池然过来跟饶家谈判,想要分些甜头,再用何家的名言保护好饶家,不让饶家被整个吞掉……” 说话的人不敢看一旁的孙振礼,可病房里的人都清楚,这说的就是孙振礼的紫天集团。 “你们啊,还是太肤浅了,我看要好好合计一下,看谁适合收购哪些产业,还有,得给饶家留一点,你们说是不是?” “那当然了,像是饶家那两家做凤爪的食品厂,我们大概谁都不会要吧?”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病房上的饶尽平却想吐血,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让让,让让,都挤在这里干什么?” 王博进来了,他先就看到了孙振礼,点下头就走到饶尽平的床前:“你哥让我帮你做移植手术。” “移植?还能移植得了吗?他腿都炸没了。” “就是,你小小年纪不要吹牛啊,你是医生吗?” “你看看,这里都是大老板,在这里跟老饶谈生意,你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是吗?”王博朝那说话的老板斜眼看过去,“你们倒是会趁人之危啊,饶星海尸骨未寒,就一窝蜂的跑上来了,要有点脸吗?” 这连孙振礼都带进去一块儿骂了,孙振礼都摇了摇头。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一个小医生,别在这里瞎搅和,要不然我们动动手指手,都能让你灰飞烟灭。” 几个老板都笑了起来,夹着烟,腆着肚子,显然在他们眼里,王博这小医生,哪够他们看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就能让省中医院开除他。 “好啦,都少说几句,”马老喊了声,“我也说要先把各家的优势产业都摆出来,看谁能收购饶家的哪个部门,先自己谈好,再拿方案来找尽平,不要都过来,推推挤挤的跟菜市场一样。都是有身份的人了,看看这像话吗?” 王博也注意到这些大老板,好些都是电视上的熟脸孔。 项目开工啊,企业家访谈啊,论坛演讲啊,都能在电视上看到他们。 没想到利字当头,一个个就跟发了疯似的,才不管饶尽平在想什么。 “要是老饶不肯卖呢?”王博突然一说,空气就凝结了。 “他不肯卖,就以他的能耐,能支撑得住饶家?他不趁现在还手热卖个好价钱,以后资不低债,那更麻烦。” “你跟这小医生解释什么?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在医院里怎么不穿白大褂?” “就是啊,你看他穿着套头衫,要不说是医生,我还以为是大学生。” 王博是穿得有点随便,黑色的套头衫加牛仔裤,脚上白色的耐克。 可他也不是去面试,有必要穿正装的吗? “我不是医院的医生……” “靠,你是来乱的啊?是哪家派你过来的?是不是你老谭!” “我?我看是你派来的吧?我就知道你想独吞!要不是孙总要下了地产公司,你是不是也想要?” “你说什么屁话?我是做港口的,我看上的饶家的码头的那块地。” 几个大老板在那口沫横飞的骂娘,王博就低声问饶尽平:“想做手术吗?” “想是想,你看现在……”饶尽平一脸无奈,这就叫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这些人在饶星海还活着时,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却是把他当成是盘菜了。 “那就去做手术。”王博瞧向孙振礼,“孙哥谈完了吧?” “嗯。”孙振礼微微一笑,王博肯过来帮饶尽平动手术,让他也有点意外,还以为王博会因为饶星海一死,就不把这事放心上了。 看来王博还是个肯守诺的人,孙齐儿跟他在一起,孙振礼越来越放心了。 “让让!” 王博把轮子上的卡扣一放,推着床就往门外走。 这些大老板顿时炸锅了。 “你干什么呢?还没聊完,你把饶尽平要带到哪里去?” “好哇,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敢在我们面前把人带走!” “哎哟哟,你他妈看着点路!” 人虽然多,王博也很用力,硬生生杀出一条路,把饶尽平推进了走廊。这时,饶尽平的主治医生也来了。 王博跟他一说,他就马上道:“我去把活体带过来。” “赶紧的,都带到手术室,我估算一两个小时就能完事。” 那些大老板一看,才一阵错愕,这真是要做移植手术?给饶尽平接腿?那小子真是医生? “不会吧?他那腿不是炸没了吗?接的什么腿?” “没听见吗?说是活体,活体移植的话,不会接的别人的腿吧?” y}m}正cz版首√_发bs0 “我去,这也行?” “要不过去瞧瞧?” “还是听马老的都会去,把需求和想法写好,再做成个方案拿过来再说吧?” 这些大老板都是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在这里干耗,还等着做手术,还要两个小时? 于是,人都散了,留下些助理在这里盯着。 孙振礼这才走出病房,就看见了何心。 “你哥让你来的?” “我哥说,要是遇见孙振礼的话,要多加小心,他啊,不像这金陵那些家伙,都是些土狗,他是头猛虎!” 孙振礼微微一点头:“帮我跟你哥问好。” “谢谢你了。” 何心很客气,这是她哥在金陵能看得上不多的人之一,以她哥的能量,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愿意跟孙振礼为敌。 谢京花靠着墙,打量着何心和孙振礼。 这何心就是那位大衙内的妹妹?倒也奇怪,那衙内怎么会有这种妹妹? “你看够了吗?王博说你很厉害,要不跟我比试比试?” “小妹妹,你想比试?等姐姐我有空再说吧。” 谢京花吃吃地笑了几声,一转身,脸色冰冷,快步追上王博,赶着进了医用电梯。 “那个何心,你跟我说说她。” “有什么好说的,她的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我都没被她折腾得够呛。” “她跟着你做什么?” “我说要帮她治病,就是治糖尿病,她才住在村子里。” “你能治糖尿病?” 主治医生一惊,王博就回他:“能治个屁啊,我就随口说的。” 第451章 喜欢姐夫 饶尽平的手术完成得极其顺利,王博累是累了些,出来后就抓了一把qq糖扔到嘴里。 这玩意儿摆在护士站那里,是为了防备有些病人低血糖,用来补充糖份的。 这次还有谢京花相助,要不然,王博出来就能瘫在地上。看饶尽平被护士推回病房,就靠着椅子坐下。 s^.jzg0《 “你医术确实非同凡响。” 何心也在吃糖,她咬着一根棒棒糖,看着已经有点虚脱的王博。 “还用你说,老子中西医兼修,内外科都行,妇科、泌尿科也强爷胜祖,要不你试试我的妇科手段?” “你看上我了?” 谢京花一口普洱茶差点没喷在王博身上,这何心果然脑子不同常人。 “你先照照镜子。”王博说完就卧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他有办法能让自己快速的进入深度睡眠,这样的话,睡个十几分钟,就能保证起来时,恢复精神和体力。 “王博这脾气,也能让孙齐儿、徐姝丽都喜欢上他,她们瞎眼了。” 何心咬着糖走了。谢京花就皱皱眉,瞎眼的人多了,小师妹当初不也眼瞎了? 饶尽平还在躺着,何心进去后,用力一挣他的大腿,看他也没反应,就把连接着他身体的仪器给拔了。过没多久,护士跑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啊?” “我试试你们护士站的反应速度,要是你们反应太慢的话,病人就会有危险。” “……你有病吗?” “糖尿病。” 何心举着棒棒糖说:“我找人特制的木糖醇棒棒糖,可甜了,你要吃吗?” “你不是病人家属吧?请离开病房。” 何心这才走出去,拿着手机,靠着墙打了个电话:“哥,那个王博可能真能治糖尿病。” 手机那头传来个低沉而有磁性的男中音:“要是他能治,拿到方子就饶他一命。” “好吧。”何心心想,说好治好病就杀了他的呢。 王博醒来后,看何心不在,也不管她,开车和谢京花回到掌心阁,才看何心已经在那坐着了。九筒一脸想杀人的表情,应该是跟何心说了会儿话,被何心弄得够呛。 “我说师叔,你找对象能不能找个正常点的?这脑子有病的就算了吧。要万一晚上睡床上,她一刀把你捅了怎么办?” “……她不是我对象。” “我还以为是呢,要不是早说啊,我就在给她倒的菊花茶里下毒了。” 王博要了一碗山药排骨汤,谢京花没跟他们一桌,有事先回去了。何心尝了一口,就说味道还凑合,没她师姐做的斋饭好。 “你到底有多少师姐?” “原来有十个,后来有个师姐失足掉到山下,被野狼给咬死了,只还剩下九个。” 那也不少了,想那莲台寺要都调教出这种变态的话,那还着实惹不起。 “你们那的斋饭很好吃?都有什么?” “平时都是青菜炒粉丝、醋拌黄瓜、油炸香菇条……你一说,我又馋了。” 王博听着也没什么出奇的,可能是厨艺好吧。可是谢京花九筒不说,徐姝丽也做得一手好菜啊,能好到哪里去? “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一趟莲台寺,每年都会回寺里走走。” “改天吧。”都吃晚饭了,还去莲台寺,到那都大半夜了。 吃过饭,何心还打包了一份,王博以为她是给徐美君准备的,或许是她口是心非,其实很爱吃,就说不好吃,一问起来,她才说:“我看村子里有几只猪,平时吃得都是饲料,给它们开开荦。” 卧槽!你要让谢京花知道,你就死这里好了! 王博都不愿意跟她多说话了,必须要让谢京花观察她几天,给她下个心理诊断书,看看她这毛病是从小没爹妈造成的,还是后天在莲台寺一群尼姑里养成的。 “你要喜欢吃,我就不给猪吃,给你吃。” “还是给猪吃吧。” 王博大倒胃口,好好的山药排骨汤,变成了猪食? 晚上回去时,都十点了,徐美君还在帮人针灸,她还没吃晚饭。 幸好王博在路上买了些宵夜,就给她来了碗鸭血粉丝汤,瞧着还在烧着艾条的柳香兰,就黑下脸说:“你晚上还跑过来了?” “我下午来的,排队的人多。” 柳香兰怕怕地说,她想身体再健壮些,这样做人工更有把握。 “约好时间了吗?”王博拿着根羊肉串在吃着,这诊室也就柳香兰是最后一人了。 “约好了,下周一,”柳香兰兴奋地抬起头,“王哥,你陪我去?” “有始有终嘛,你到时叫我就行了。”王博看她想生孩子想疯了,就跟她聊着以后生了孩子要怎么养。王博也没经验,就是在瞎扯闲篇。 “我跟单冬娘问过了,要有不懂的就问她。” “你俩怎么认识的?”王博一怔,这天王村的头号俏寡妇和鸡鸣驿的头号俏寡妇还连上线了? “就在诊室认识的,她上次来针灸的时候,我也在,跟她聊着聊着就说到一块儿去了。” 是了,寡妇跟寡妇也有话题可聊嘛。 王博看徐美君进来,就拿着饭盒说:“没吃够,这还有几十根羊肉串,我给你放厨房里了。” “我这饿过头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就饱了。” 徐美君摸着肚皮,又想到王博睡起来就拿东西顶着肚皮,忙把手放下。 柳香兰半个小时后才走,现在来笔架山,这些人都开着小电驴,来回也快。 “你先洗澡吧。”王博喊了声,徐美君就说,“姐夫先洗吧,我累了要休息会儿。” “那我去洗了。” 一进卫生间,王博就闻到一股香味,找了一阵,发现徐美君的文胸扔在角落里,心想这丫头怎么乱扔东西,不放进洗衣机里。 抓着就走出来,要扔进转角的洗衣机,一抬头就撞上徐美君。 “姐,姐夫!你太龌龊了!” “喂,是你掉在卫生间里的,我帮你捡了扔进洗衣机!” “这要装在袋子里入进去的!” 徐美君一把夺过文胸,跑到洗衣机那,找到网袋放进去后,就回头咬着嘴唇说:“臭姐夫,你不会拿着它做了什么坏事吧?” “喂,你都看了什么啊!你才是满脑子的糟粕啊!” “哼!”徐美君一扬脑袋走开了。 王博这才安心的洗澡,还想那文胸还是带蕾丝边的,像是徐姝丽给她买的吧。 她不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又跑到卫生间这边来做什么?莫非是想偷看我洗澡? 王博擦干净后,走出来就看徐美君在沙发上看书,抢过来一看,好嘛,地摊文学。上面比白老三平板里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还我!” “你不上学就算了,跟我学医也是条路子,本来嘛,你天赋也不错。” “是吗?”徐美君喜孜孜地,一看王博要翻书,又想抢,“臭姐夫,你还我啦,花十块钱买的呢。” “你瞧瞧这都什么标题,《洗浴中心引发的大案要案》,《一个小姐的自白》,《黑鸟歌舞厅的的女保安》,《姐妹花与大富豪的故事》……我说你哪里买的?” 徐美君应该没单独去过黄梁啊,镇上也没去过吧。 “就那天你不在,有人开着三轮车,到村里摆摊卖的……你给我啦!我还没看完呢。” “别看了,你老看这种书,对你的成长没好处。” 王博把书一扔:“你要不累,快去洗澡吧。” “哼,去就去,你到床上等着我一起睡。” 徐美君拿了换洗衣服就走了,王博琢磨着这句话,这怎么是在挑逗我呢? “姐夫!” 洗过澡后徐美君就把刚才的事忘了,跳上床就抱着在发微信的王博,胸撞在他手肘上也没在意。刚洗完澡,身体香喷喷的,弄得王博都心猿意马了。 “干嘛?书是不会还给你了。” “不还就不还,我也不希罕。”徐美君搂着王博说,“你晚上睡觉时别乱想哟,要不硌得我可难受了。” 王博一脸尴尬,这事过去就算了,她还提。 “咳,那很正常的,咳,我明天开始帮何心熬药了,你也跟着学吧。” “切,我早就会了。” 徐美君抢过王博的手机:“别玩手机了,睡觉啦。” 王博一笑,伸出手搂着她,就在想她可能很快就睡下去了吧?今天倒好,没让念什么鬼故事。 “姐夫,你说我姐怎么还没小孩呢?” “呃,问这做什么?” “柳香兰今天跟我说了做人工的事,我怕我姐也是……” “瞎说什么呢,你姐好着呢。”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也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在外面有小孩了?” “你好好睡觉吧,老问这些事,跟你也没关系。” “哼,我是为你们好呢。好啦,我睡了,你别乱动哟,你要敢趁我睡觉的时候欺负我,我就咬你。” 王博被她说得心里痒痒的,看着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泽,正想要关灯,她的嘴唇就凑上来了。 “姐夫,要是我姐生不了,我帮她生……” “嗯?” “臭姐夫,别装了,我知道你听见了。” 徐美君把脑袋靠在王博的肩上:“姐夫,我喜欢你。” 王博心弦一颤,拍了拍她的脑袋:“睡吧。” 第452章 抓蛇认穴 饶尽平握着马老带来的建议书,上面除了留给饶家两座自来水厂,两座食品加工厂,一家物业公司,剩下的都没了。 出价都极其猥琐,刚好卡在债务线上,能让饶家还了债,但一个子都不剩下了。 这简直是在抢钱,把饶家当成什么了?一块大肥肉吗?这帮饿狼! “尽平啊,我看你还是签字吧,尽快把公司都转让出去,也能好好休息,免得老家伙每天都过来打扰你。” 这个姓马的,老归老,却越老越奸滑,看着是一副公正的模样,其实拿的好处绝不少。 “全给你们了,剩下那些,我们饶家还要活吗?” 饶家上下还有不少人,自然也不到把公司转让后,就会山穷水尽。光是手中还有的物业,就价值超过二十亿。这几家工厂公司,加起来一年也有一两亿的净利润。 但那跟以前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之前光是资产饶氏集团就超过了两百亿,在金陵可是举足轻重大企业。 一但把这些卖掉后,那剩下饶家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 到时这些饿狼吃饱走了,可还有些野狗野猫又跑过来怎么办?一但没了地位,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你要想清楚了,孙家答应了,只要你肯签,他就会护着你安全着落,要不然……” 马老淡淡地说:“饶家经商这么多年,身上也不是没有屎,要是被人掐着喉咙,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你独木难支,饶家后继无人,不如做个田舍翁,富足安稳过家下半辈子就行了。” 饶尽平连吸了几口气,那条移植的腿还无法完全自如的活动,要不就一脚喘在马老身上了。 在他心里浮起了四个字:欺人太堪! 想饶星海还活着的时候,谁敢冲上门来要挟饶家?只有孙振礼敢过来谈条件。还有那过江龙何家派来的池然…… 想到池然,饶尽平又怒不打一处来,这个池然早就该杀了他。 眼看饶星海渡过一劫,结果却死在了池然手里,真是做过山车一样的,一时云端一时地狱。 “你想明白了吗?”马老拍着手腕的表说,“我还有一个会,马上就要去市府了。” “我要开董事会,一周后才能给你答案……”饶尽平用力的咬了下大槽牙,“原则上,我同意这份建议书,你可以转告那些混蛋,他们的要求我答应了。” 马老满脸笑容:“我就知道尽平你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不会跟整个金陵作对,好,这份建议书就留给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砰,门一关上,饶尽平就拿着手旁的水杯重重地砸在墙上,水渍滑下来,他一声长叹,靠在了枕头上。大势已去,还能做什么? 只是,上面看见何家要求的那一些项目和公司,饶尽平还是心如刀割,真是太狠了。 …… 何心背着双手,跟个小老头似的,瞧着在那煎药的王博,一共两锅,一锅王博先在煎着,光是草芯和草根,就让他想要吐血。 还有一锅则是徐美君有样学样的在煎着,这药是给严小炎配的。 他人也在屋后,正在边玩手机,边悄悄地用眼神去看何心。 “我听秦解放说,那天你吃了药,晚上会去你家那条母狗叫了一晚上?” 王博斜眼看他,这小子不会连母狗都不放过吧?是不是又偏到另一边去了? “姐夫,我那天晚上浑身热得受不了,比那三伏天还难受,我就跑到外面冲凉,小花跑到我脚边,被水一淋,就咬了我一口,我气极了,拿棍子打伤了它,它就一晚上都在叫唤。” 严小炎解释得天衣无缝,王博盯着他看了会儿,就咧嘴说:“你打狂犬针了吗?” “打了,花了六百多呢,我爸带我去镇上打的。要不这几天我怎么没过来呢。” “那就行,这一定要打,有的为了省钱不打,结果就染上狂犬病挂了。” 徐美君搅着锅里的药说:“我上次被咬了没得来及打,还是姐夫帮我救回来的呢。姐夫,你是我救命恩人呐!” “我也听说了。”严小炎低着头继续打排位。 何心瞟了眼手机,上面是马老发来的短信,说是饶尽平低头了。 没出她的意料之外,饶家一盘散沙,还能做什么?人脉都在饶星海手中,饶老一死,饶家就靠饶星海撑着的,要不是饶星海,饶家早就完了。 饶尽平跟饶星海相比,差了好大一截,就像是土狗和猛虎,他不就范,那结果就是来硬的。 到时,可能收购他们公司的价格还会更低,说不定还要卖些物业去还债。 那就想要下来过上体面人的生活也做不到了,那饶家那些公子小姐,连贵族学校也别想上。 不过这里面,何心知道孙振礼做了些工作,要不然那些家伙可不会出那么多钱来收购饶家的公司。 孙振礼、孙齐儿……何心冷笑两声,这对兄妹,也算了不起,逼得何家也多花了十来亿。 “行了,搅得差不多就放煎药壶里去吧。” “姐夫,这药怎么先要炒一炒,才能拿去煎?” “这叫炒制法,先把药性炒出来,比直接用煎药壶要好得多了。” “噢!”徐美君把锅里的药倒进煎药壶,再把开关打开,定好时,就去诊室里了。 严小炎也收起手机,跟了过去,还把门悄悄掩上了。 “美君,你明天去镇上吗?我们聚会呢,大河他们说想见你呢。” “不去,我这不忙着吗?那些家伙不是要高考了吗?” 那都是徐美君和严小炎的小学同学,后来严小炎去了县里念初中,徐美君退学了,这就几乎断了联络。 可严小炎和那些人还在一起玩,说起徐美君,他们就想见一面。 “就抽一天时间也不行吗?”严小炎有点失望,他还拍胸口告诉大河,徐美君一定会去。 “你说呢?每天村里都有人来针灸,都是按疗程来的,要耽搁了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吧?”严小炎还想劝一劝,徐美君就瞪他:“你要去你自己去吧,我说了我不去。哼,再说没那么严重,我就不给你吃药了!” “那,那行,那行!我去告诉大河他们……” 严小炎拿着手机,刚要发微信,徐美君就说:“你那天是不是把你小花给折腾了?” “没有,绝对没有,你不信你去问我爸!” 严小炎竖起手指发誓,可是脸红着跑了出去,不敢再待在诊室里了。 王博靠在躺椅上,吃着小蕃茄,看他慌慌张张地,就让他慢点:“别摔着了,早上才洗的地,地滑着呢。” “啊,知道了,姐夫,我,我先下山去走走,药好了我就回来。” 严小炎头也不回的逃走了,王博懒洋洋地递给何心一个小碗:“吃点不?” “放着,我要吃我自己会拿来吃,”何心一扭身走进了树丛里,不到半晌,就看她掐着一条菜花蛇出来了,“中午吃蛇肉?” “靠!”王博翻了个白眼,这菜花蛇才半米长不到,一看就是冬眠才醒来的,饿得皮包骨了,这吃起来一点肉都没有。 “靠什么靠?我怀念在寺里吃的蛇羹汤,我有一位师姐是广东人,她从小家里就做蛇羹汤,还会做龙虎斗……” “喂,你们那是寺吧?尼姑能吃荦吗?” “所以她不吃啊,就我一个俗家弟子,再加后院有个种菜劈柴的胡婶婶,她做了我们吃。” “喂,出家人也不能杀生吧?” “她抓回来菜花蛇还是活的,我杀的。” “……” “你会做吗?那个白老三不是广西人吗?两广都吃蛇吧?他会做吧?” 王博还没回呢,何心就把菜花蛇往水泥地上一砸,这蛇就死半截了,她再一踩,蛇头都扁了。这就算把蛇杀了? “你再踩下去些,破了胆这蛇也没法吃了。你没看到这蛇刚醒来吗?肉都不够一筷子的。” “肉少是吗?等等。” 王博心想,难道何心还发现一窝蛇了? 他正准备跟过去瞧,徐美君就拿着银针出来说:“姐夫,我认丹田不大准,你帮我看看。” “丹田?”王博一愣,走到诊室,徐美君就抓着他的手说:“这是丹田吗?” 手被她抓着放在丹田穴附近,王博心跳有点快。丹田有分上中下,上为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为宗气之所聚。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为藏精之所。 徐美君让他帮认的就是下丹田,也就是关元穴。 “唔,认得倒挺准的,没问题,就是这里。” 王博触手之处软软棉棉,手感极佳,可他心绪杂乱,按了几下,告诉徐美君位置就想走。 “那姐夫,水分、水道、天枢、归来、神厥呢?” 徐美君一副好学不倦的样子,王博也只好在她肚脐眼那摸了一圈:“这是水分、这是水道,这就是归来,这呢,是天枢,这就是神厥。” “那中极呢?” 徐美君依旧没放过王博,小脸蛋红着,还在不停询问。 王博一听到中极,也有点尴尬,这不是治病啊,这是教学,但还是男女有别啊。 这丫头不是故意的吧?中极,那比关元还下边了。 “姐夫,教我啊,这都是养生穴啊,万一有人要针灸呢?” 针灸个鬼啊!王博一翻白眼,可也清楚,有时候确实要用到这几个穴。 神厥、气海、石门、关元、中极,都是一条线,主治腹胀,泄利,绕脐疼痛,奔豚疝气,水肿,小便不利,闭经,带下,崩漏,产后恶露不止。 可用艾柱或艾条进行艾灸来改善,其中艾条的话灸十到十五分钟就好。 也可用手按摩,能够做到固肾培元、调经止带、清热利湿的效果。 “这里就是中极了……” “那曲骨呢。” 王博感觉徐美君不大对劲,曲骨比中极还要往下,虽然跟神厥也是一条线,可那要摸到曲骨的话,那就让他也不好意思了。 看徐美君小脸蛋红彤彤的,极端可爱。 “这是曲骨……” 王博一碰,两人都是一颤,外面何心在喊:“这两条能做蛇羹汤了吗?” 第453章 想泡徐美君 王博定了定神才走出去,马上吓了一大跳。 何心左右手各抓一条蛇,都在两三米左右,一条菜花蛇,一条水律蛇,肥滋滋的。别说做蛇羹汤,就是拿来做全蛇宴都够了。 “你哪找来的?”王博都好奇了,菜花蛇还好说,水律蛇在山里不多见啊。 “我知道怎么找,你想打听我的秘术?” “……老三也快过来了,你先把蛇弄晕吧,死蛇不如活蛇鲜。” 王博怕她又一脚踩死一条,看两条蛇还挺委屈的吐着信子,它们也没想到会被抓住吧。 “哟,这是你抓的?想吃蛇了?” 白老三一个小时后上山的,看被绑在柱子上的蛇,就嘿笑一声。 王博指指何心不说话,白老三也不吭声了,麻利地拿蛇去处理。 “除了蛇,中午还想吃什么?”何心一说,让王博怀疑她是不是什么都能抓到。 “野兔能找到吗?美君喜欢吃兔脑,辣兔头。她也会做,兔肉也香。” “等着。”何心一溜烟又没影了。 “这何心不会是猎人吧?”白老三从卫生间里露出个脑袋。 “山里的猎人都没她厉害。”王博瞧那药都差不多了,严小炎还没回来,就走去诊室要让徐美君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吃药。 徐美君抬头就说:“姐夫,曲骨穴配中极穴、肩际穴有行气通络、强阴的作用,还能主治难产,胞衣不下,宫缩无力,产门不开……” “是了,你想说什么?”王博挠头,她一提,这手上的触感又浮上来了。 “姐夫,你早上醒来时,就顶着我的曲骨穴。” 徐美君突然一说,王博老脸都红了,他都没注意,是了,徐美君起来得早。 “你是想帮我强阴?” “咳,是啊,我这不是晚上睡觉也不能光睡吧?也不能闲着是吧?得找个事做,这样借着睡觉的机会,能够事半功倍。” 王博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她好像听下去了,在那点头,就让她赶紧给严小炎打电话。 “药得趁热喝,这要冷了药效就会减弱,他再喝两次,病就没了,还不抓紧?” 徐美君噢噢连答几声,先发微信没人理,她又打电话,也没人接,这就怪了,难不成在推塔?没时间接电话? “别管他了,他的病,自己都不重视。” 王博极其讨厌这一类的病人,来找医生,又不听医嘱,那找医生干什么? “姐夫,先别走。”徐美君一拉王博,手就伸过去,“曲骨穴男人按了会怎样?” 王博一惊,看着她的手,瞧她脸上红云满布,急忙将她手抓开:“别胡来,我明天给你买个穴道模型。” “那都是塑料的,没有实感啊!” “那也不能拿你姐夫来做实验。” 王博出来时,汗都流了,男人的曲骨穴?她那脑袋瓜想什么啊。 白老三干活也不慢,毕竟白家是做中草药种植的,下地干活是从小干到大的。杀蛇嘛,他也熟手得很,何况,张浩然也来了。 两人一起上,三条蛇剥皮去胆,再切成断,等会儿,先要将水律蛇给裹粉炸了,剩下的做个蛇羹汤,再做一道口味蛇。 口味蛇是从口味虾变来的,就是湘菜里的香辣小龙虾。倒不是说光就广东人吃蛇,湖南人也吃。全国吃蛇的地方还真不少。 王博帮不上忙,就在一边吃着小蕃茄等着,脑子里却都是徐美君那娇俏妩媚的模样。 小丫头长大了啊,这下可麻烦了,哪天晚上擦枪走火都不好说。 姝丽还说她怕黑,抱着睡就睡了,唉,她还以为是五六年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吗? 自己又不是柳下惠,石头转世的,这可难办了,晚上不能让她再过来了。 “姐夫,过来一下。” “不过。”王博头也不回,怕徐美君又要认什么穴。比如鹰窗、天溪啊,那可怎么办?那都在胸上啊。 “姐夫,你听话啦……”徐美君娇滴滴地喊。 白老三和张浩然都探出头来看,这莫非王博已经把徐美君给办了? “老张,我看这王博是吃大还吃小,拖一带二,有了姝丽还不满足,连美君都吃下去了。” “老三,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啊,王博有本事,那是他的事。” “我呸!我就羡慕他不行?” 王博瞪了这俩一眼,说这些话也不避嫌,他人就在这儿呢。 “姐夫啊,是小炎,他出事了!你快过来啊!”徐美君看他不过来,她就跑出来了,把手机往王博面前一放。 严小炎给她发了张照片,他被几个人围着,正拿脚踩他脸呢。 “人在哪呢?” “就在前面溪边,你快去救他吧。” 王博心想让他不在山上等,乱跑什么,这又是什么人在揍他? 严小炎好像没听说得罪什么啊,一个高中生,还能得罪村痞恶霸了? “你不跟我吹,你叫徐美君过来就能过来吗?明天的聚会你也别去了!” 一个高大强壮,肌肤黝黑的少年,正用运动鞋踩严小炎的脸,把他头都快踩到溪水旁的泥土里去了。围着他的也都是清一色的少年,五个人,都跟严小炎年纪相仿,最小的也读高一了。 纷纷拿鞋踩他,而严小炎动都不敢动,他要爬起来,就会被摁下去,如此反复几次,他就不再反抗了。 “大河,你说你跟徐美君也好几年没见了,听说她家里够呛,怎么还看上她了?” “你们懂个屁,我听家里说的,现在徐美君去她姐那了,她姐可是天王村的村支书!她姐夫更吊,你们知道现在各村都在搞药材基地吗?” 一众少年纷纷摇头,茫然无知。 “那药材基地听说要投好几个亿,徐美君的姐夫就是大股东!” “卧槽?他姐夫不得有几个亿?” 少年们都羡慕死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徐美君前几年的情况,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母亲嫁人后,那继父对她是当驴使唤的。家里还穷,要不怎么连学都退了,而且一有不顺就拳打脚踢的。 人呢,这底子是不错,可是每天干农活,皮肤又糙,还瘦,没胸,这让人看了连想法都不会有。 可现在不是了,大河前些天,远远看见了徐美君一眼,他开始还不相信,还以为是徐姝丽,等认出来后,惊为天人。 这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跟原来那瘦干瘦干的,完全判若两人啊。 这别说有没有徐姝丽王博了,就是没有,那也得泡上再说啊。 “你们知道吗?这叫财色兼收!”大河阴阴地笑道,“你想吧,徐姝丽父母都死了,就她一个妹妹,还不往死里疼惜,要是她姐夫有几个亿,我不说多吧,我几千万能不能弄到?” “那当然能了,你要是连襟,那还能亏待了你?” “就是,这谁不帮,还能不帮连襟的吗?” 几个少年都在大声的说着,严小炎咬着牙想逃进溪里,被大河一脚踩住。 “所以我就让这小子帮我找徐美君出来,结果他事还办不成!喂,小炎,我听说你染上了怪病,治好了吗?” “快好了……” “哈哈,还快好了!我看你还是继续病着好了!最好病死了!你敢坏我的好事!还活着干什么?” 几个少年又拿鞋去踩,严小炎的脸上都是泥了,连嘴里都是,鼻孔也都是,这要再踩下去,他都没办法吸气了。 终于他用力一推大河,几步跳进溪水里,一个猛子扎下去,就想顺着溪水游走。 “还想跑,给我抓回来。” 跑下去两个少年,也是一跳,半点水花都没有,再一闭气,竟然就游出好几米远,一把将严小炎抓住。 水性之好,一看就是在河边长大的,跟严小炎这在村子里的孩子大不一样。 “跑?跑你妈!” 大河一巴掌抽在严小炎的脸上,又不解气,把运动鞋也脱下来,抓着鞋就猛抽他的脸。 “你是不是也喜欢徐美君?才故意坏了我的好事?不说是吧?说不说?” “她是我表妹,我喜欢她什么?” “你少来了!你们这表亲表得远了!” 啪啪地脸上连挨几下,别的少年也上去扇他,把他的脸一下就打肿了。一边红得跟柿饼似的,还火辣辣的疼。有个少年指甲长,还在他脸上刮下道血痕。 “我不喜欢她……是她忙,没时间去聚会……” “还说谎?” 大河一脚踹在严小炎的肚皮上,严小炎刚跳下溪里喝了几口水,一下就吐出来了。 还不敢喷在大河身上,就低着头吐在地上。 “你要喜欢呢,我们公平竞争那也没什么,你给我玩阴的,你把我们三河渡的当什么了?” 五个少年都是三河渡的,连大河在内,水性都不错,人也挺狠,学习都不怎样。 鸡鸣驿像严小炎这样的,看了他们都绕道走。 “我瞧他就是故意把事坏了,好让大河你没机会,他呢,这才好把徐美君泡上。就像你说的,财色兼收,他还能把徐美君让给你了?” “让?我要他让吗?也不拿镜子照照,就他这样的什么德性?也敢跟我竞争?我他妈一根手指头都比他强。草!” 大河说着一推严小炎,就看严小炎手机掉出来了,拿起来一看。 “行啊,还敢通风报信!” 上面的照片没拍到脸,大河虽说看他是发给徐美君的,也不慌张。 “手机我没收了!” “手机还我!” 严小炎大叫一声,想要抢回来,就被别的少年给拉住。 这手机是他家里给他新买的,花了快两千啊,防水功能还不错,从溪里泡了出来还能用。 “还你妈!”大河一拳打上去,严小炎那半边被怎么被扇巴掌的脸一下就肿起来了。 好在牙还没掉,他吐出口血水,暗暗叫苦,可又无计可施,只想这场灾难快点结束…… “打够了没有!” 突然传来个声音,大河他们回头看是个陌生人,比他们也就大个五六岁。 “关你屁事,给我滚开点……哎哟!” 王博在路上捡的一块鹅卵石砸在了大河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牙都松了几颗。 “姐夫,救命啊!” 严小炎一喊,少年们一惊,王博还在笑,就听到一声脆响,一个少年回头就看见手臂反曲到了脖子后,一个神情冷漠的少女抓着他的胳膊。 “何心!你轻点!” 第454章 午饭丰盛 喊慢了,何心的手法何等迅疾,就几秒钟,连大河在内五名少年,纷纷断手断脚。 不说三河渡的少年,就是被救下来的严小炎,也是一副惊惧莫明的表情。 看她一手按在大河的肩膀,王博吓了一跳,这要一扯,说不定胳膊都要被扯断了。 “够了,都是些孩子,比你小不到两岁,你也太残忍了!” “你不是医生吗?断了再接上就行了。” “靠!是这么回事吗?”王博手掌一按,何心就伸出双指去点他掌心。 “咦?”何心一愣,王博居然没有翻掌,也没缩手,往前一抓,就握住她的双指,往后一扳。 何心整个人都随之半跪下地,她一脚就扫向王博的脚踝。 王博一跳就喊道:“再动手我就把你手指扳断了!” “你先松手!”何心冷着脸喝道,“你也是个男人吧?有抓女人手指头的吗?” 她这时倒想起来她是女人了? “切!”王博把手一松,何心一记鞭腿扫上去,他又竖臂一挡,手臂隐隐发麻,人都快站不稳了。要知道王博跟老头子学医的第一天,练的就是站桩。 “够了吧?”王博一瞪眼,何心就哼了声,走到一旁草丛里,手一拖一根绳子,就看六只野兔被串在上面,都绑好了耳朵和脚,想跑也跑不掉。 “这是我抓的,够吃午饭了吗?” “……晚饭都够了。”王博说着就将严小炎拉起来,看他也都是外伤,没多大事,就让他先跟何心回去。 “他们呢?他们都是三河渡的,大河是千叔的儿子。” 千叔?上次去三河渡,差点把秦贵戳死那老头?王博想着就看大河爬起来,还一脸阴沉。 就挥手让他和何心先走,这些事他来处理。 断手的都在那哀嚎,有的都哭起来了,在那叫爸爸。反倒是大河好些,除了牙松了,回头要去看牙医,脸肿了,得擦点红花油,也没别的伤。 “你们打严小炎,我就不追究了,你们先去看医生吧,还有你,我听了半截,你挺嚣张啊?一个痞子也敢打美君的主意?还打算跟我做连襟,要我的钱?” 这一说,少年们哪还有不明白的,眼前这男人就是徐美君的姐夫,难怪严小炎也叫他姐夫。 “我,我没,我就随口……哎哟!” 王博一脚踹在大河的膻中穴上,痛得他死去活来,人都快晕过去了。 “我告诉你,别给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今天心情好,改天心情不好,我连你家房子都给烧了。都他妈给我滚!” 大河一脸恐惧地扶起同伴,骑上单车就跑了…… “你看你伤的!”徐美君给严小炎擦药,还不忘给些内服药给他。 “那大河想追你,我也是怕他,才帮他约你,可他是个混蛋!他们几个围着我,就踩我的脸!他们人多,我想跑也跑不掉。” 严小炎不敢看她,可是话还得说,事情得先说清了,要不以后更没法面对她了。 “就大河那痞子,我会看上他?我瞎了眼吧?” 徐美君骄傲地昂起头,把剩下的一盒创口贴给了他。 “那倒是,你现在是咱们村的村花了,可不能便宜那种混蛋。我就是怕,他会下药,我听说他在县里读书,就曾经给班上的女同学下过药,把人给那什么了。” “那女的家里没报警吗?” “没,那女的转学了,还是高一的时候的事了,”严小炎摇头,“后来他去了职高,我只在校外遇见他几次,说实话,我跟他也玩不来。” “你先把药吃了吧。” 徐美君把盛好的药汤放在一边,让他喝了药就回家去。 “姐夫!”一绕出来,王博在那看张浩然杀兔。 张浩然杀蛇比白老三稍慢,杀兔子可就快得多了。还说兔皮能做条短裤,穿起来冬天暖和。 “怎么了?”王博指着兔子说,“上次在金陵给你带兔脑壳,你说好吃,这回你自己做。” “六只啊,哪抓的?”徐美君一看也吓了跳,要抓一只两只的,那还说得过去,一次抓六只?这何心要在山里多待几天,野兔都要绝种了吧? “我哪知道,何心抓的,”王博看严小炎也出来了,就说,“你先回家,要是大河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 “谢谢姐夫。”严小炎擦了擦手机,摆手跟大家再见了。 “兔肉要吃不完,就先冻着,等明天姝丽回来再炒兔丁。”王博看徐美君在使眼色,他装作没看见,可还是被她拉进了诊室。 “姐夫,曲骨穴认过了,你再教教我认库房、屋翳这两个穴吧。” 王博还在喝茶,一口喷在徐美君的脸上。 不认鹰窗、天溪就认库房、屋翳?鹰窗穴是在胸的中上方,天溪是在胸的左缘。而库房则是在左上方,屋翳是在左下方。 这怎么认?用戳的点的,还是什么? “是不是在这里?”徐美君抓起王博的手,往左胸上一放。 王博瞬间石化,这丫头疯了吗?是不是昨晚曲骨被顶得太舒服了?这一下就敞开心胸了? 倒是挺柔软的,大小也合适,弹性也适中,入手非常适宜…… “臭姐夫,你还掐,你太……太流氓了!” 徐美君啐了下,居然也没将王博的手给摘下来,王博这才惊觉,她就穿了件薄毛衣。 “屋翳和库房就是我拇指和食指刚才摸的地方,咳,咳,挺好认的。” 王博终于收回手了,他脸皮也不是铁打的,哪经得住啊。 “哼!姐夫不是在教我认穴,是在欺负我。” 徐美君撅着嘴,看王博脸快挂不住了,就噗嗤一声笑出来:“逗你玩呢姐夫,你就是这样掐我姐的吧?” “咳咳,没事我就出去了,你下午还得帮人针灸吧?快准备准备吧。” 王博一转身,就被徐美君拦腰搂住,他愣了下神,嗅着她身上少女的芬芳,心房微颤。 “姐夫啊,你喜欢我吗?” “嗯?” “嘻嘻,我去准备针灸了。” 徐姝丽是多聪慧的女人,徐美君也不笨,有的问题,她不需要答案就知道结果。 王博瞧着她忙碌的身影,笑了笑说:“姐夫是喜欢你的。” 徐美君身子一顿,露出个满足的笑容。 “喏,这煎炸水律蛇是广东的名菜了,我在西关时天天吃,后来都吃出水泡了。” 白老三介绍这满桌子的菜,筷子这边点点,那边点点:“蛇羹汤,作法就多了,我这呢,用的是新式的作法,前面杀蛇上佐料的部分都没变,唯一的变化是加的是茶叶。老王,你那罐铁观音我都加里面了。” 王博翻了个白眼,加茶叶做菜他也见过,要的就是菜里的茶香味,可至于加一罐吗?他那一罐不说钱多少了,还有大半罐呢。 看那蛇羹汤里飘着的茶叶,都快满出来了,都是茶香加蛇香。 “你作法比我师姐的新颖,我尝尝。” 何心一筷子就夹起段蛇肉,熟练的啃下一块肉后,点头说:“鲜香俱全,还行。” “广东那有作法叫菊花水蛇羹,用的是菊花,我想这菊花也能泡茶,铁观音也是茶叶,就推陈出新了。”白老三可说是老饕了,他是不怎么下厨,但有几道菜是能拿得上台面的。 像是那各种客家酿菜,还有就是两广的特色菜。 “兔肉就是老张做的了。” 爆炒兔丁,烤全兔,也就这两道,剩下的兔头还冻着,留给徐美君来做。 “好吃,姐夫多吃点。”徐美君给王博夹菜,身体还贴着他。 “是得多吃点,晚上才有体力干活嘛。”白老三阴恻恻地笑着。 “干你妹啊!你也多吃点,好去商务模特、公关陪游、技师、小姐身上多干点活!” “我多吃,多吃。” 白老三笑呵呵地,一点也不客气。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张浩然还拿了一碗蛇羹汤和一只兔身回去。 蛇肉拥有多种氨基酸,具有强壮神经、延年益寿的功效,还可以预防心血管疾病和骨质疏松症、炎症。又能补气血,强筋骨、通经络、祛风除疾。 这几种里面,预防骨质疏松,对老年人特别重要。 村里前天还有人得了压缩性胸椎骨折,说起来,都是人年纪大了骨质疏松的关系。这胸椎有一节不行了。好在发现得早,要是晚了,就得动手术,往里灌骨水泥。 但又由于年纪大的关系,手术的风险也特别大,极有可能伤害到神经。 王博还让张浩然多拿些蛇肉走,他说留给王博他们吃好了。 等他们走后,休息不到半小时,就有人过来针灸。徐美君便忙了起来。 王博打算睡个午觉,但人还没沾床,苏暧茶就来了,还带着千叔和十几个三河渡的村民。 “四个人胳膊断了,是你打的吗?” 苏暧茶事先没给王博打电话,是认定这种事王博干得出来,这些人也无非是想来要赔偿,以王博的性格,要不就帮他们治病,再给他们一笔钱,要不直接给一笔钱,事情也就过去了。 她就带着一民警两辅警过来了,没想到王博用力摇头:“不是我打的,是何心打的。” 何心? 第455章 还敢抗法 “你还敢不认账?我家小七说了,就是被你打的!” “就是,人现在还躺在卫生院里,在打石膏,这眼看着马上就要高考了!要是高考失利算谁的?你得赔钱!” “你要是不赔钱,我们就把你这屋子砸了!” 十几号人群情激愤,养大个孩子不容易,这供着读书上学,高考来临,各家都很在意,这可是关系着一辈子的事,要能考上个好大学,那这十几年读书才算值得。 王博笑了:“大河那小子不是读职高吗?剩下那几个也不是正规高中吧?还高考?笑死人了,赶紧找个地方去打工吧。” 家长们顿时怒了起来。 “职高就不能高考了?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这是歧视职高生吗?我告诉你,我家小七虽然是在读职高,可是也在自学,考个大学一点问题都没有,说不定还能上一本!” 笑死人了,自学?上职高,就表示初中的基础很差了,还成天跟大河混在一起,都是些品性不良的学生,自学能上一本,那还要高中干什么? “你还笑!他还敢嘲笑我们,打他!” 十几号家长就想冲上去砸屋子,反正王博就一个人,他们人多。 苏暧茶杏眼一睁,拦住说:“你们报了警,事情就由警察来处理,怎么?要砸屋子啊?你们谁敢动手,我就先把你们带走关几天!” 人民警察还是有震慑力的,就算是在山上,苏暧茶一吼,他们还就真不敢动了。 但不敢动手,嘴还是没停。 “苏所长,我知道他是谁,王博嘛,上次他跟人还到过三河渡。” 千叔背着双手走出来了,他背上还系着一根鱼叉,眼神冷冰地直视着王博:“我家大河又什么时候惹到你这有钱人了?你做你的生意,搞你的药材基地,大河念他的书,平白无故你为什么打他?” 王博摊手说:“我跟苏所长说了,人不是我打的,你们硬要赖在我头上,无非是想讹钱是吧?说个数吧,一个人想要多少?十万?二十万?” “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千叔脸一沉,“我们不要钱,要的是公道!” “对啊,你以为我们报警就是为了钱?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 “就是,我们稀罕你的钱吗?你有钱就能为非作歹吗?你以为你是谁?这还有警察,你打人就先把你抓了关起来再说。” 王博抠了下耳朵,淡淡地说:“十万二十万不行,那一百万两百万呢?一家赔两百万怎样?也不要吗?死个人也就是几十万的事,两百万,够你们挣几十年的了。要不要?不要那就算了……” “你真要赔两百万?”有人终于动心了。 两百万啊,还真跟王博说的一样,别说几十年了,就是一辈子也挣不到。 “嗯?你要吗?”王博笑着问那人。 “你要赔我当然要,你给两百万,这事就过去了。我也不追究你了……” “老丁,你怎么搞的,说好大家一起来,让警察把他抓去关上,赔钱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当面就反悔了?” “废话,那时也没说能有两百万啊!两百万啊,你听见没有!人家能赔两百万,那我还追究什么?” 苏暧茶看王博还在笑,就瞪他眼说:“你真赔?” “我就说说,看把你们急的,都内讧了!我哪有钱给你们一个人两百万?何况,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打的,我给你们一人两百万,加起来就是一千万了,我吃多了吗?” 这一来,那些家长顿时暴怒,更加脸红,刚还在心里挣扎,要不要拿这两百万,结果是被人涮了,人家根本就没拿钱出来的意思。 “好哇,你敢耍我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你想找死是不是?妈的,上,把他这屋子给砸了!” 十几号人要往前冲,苏暧茶挡在他们身前,掏出枪说:“谁都不许上来,谁要上来我就开枪。” “苏所长,你怎么还帮他?我们是受害人家属,你不应该帮我们吗?” “就是啊,苏所长,你是不是因为他是徐姝丽的男人,就官官相护?勾结在一起了?” 苏暧茶冷声道:“他说了不是他打的,是不是他打的,我会查,但他敢说动手的是别的人,我也会查。要是别人打的,那我当然要抓别人。但你们要砸了他的屋子,我就要抓你们!” “不是他打的。”何心走出来了,手里还抓着一条兔腿,“是我打的。” 那些家长愣了下后,就都不相信。何心人看起来气质很怪异,有些独特的美感,但也不过是个少女,怎么可能打得赢大河那五个男生。 再说,每个人都胳膊跑到后边去了,折断得极其惨烈,这一看光是力量都要远超常人才做得到。 “你是王博的朋友,想帮他顶缸是吧?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打伤了人,先要进去坐牢,还要赔钱!” “就是,我看你也不是个男人,把事情推到女孩身上!” 王博指指鼻子,指指那说话的家长:“你出来,我没打你家小孩,我现在把你胳膊折了!” 那家长被王博凶狠的眼神一吓,缩了回去:“我才不跟你打,有警察在,我又不是笨蛋。” 苏暧茶听他们吵吵嚷嚷的,没个完了,就喝了一声,走到何心身前:“人是你打伤的?” “对,是我打伤的,他们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心走到一名手拿着铁钎的家长前,劈手夺过铁钎,手一用力,就将铁钎扭成了九十度扔在地上。 顿时就让所有的家长噤声不语,原来这看起来纤瘦的女生,居然是个大力士。那还真是她打伤的?那胳膊也是她拧到背后去的? “还真是你打伤的?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你住在王博家?是王博的朋友?你来这里做什么的?一个外地人,我们家小七怎么得罪你的?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这位家长连珠炮般的提问,何心理都不理:“想报仇就找我。我可以把你们的胳膊都拧断。” 所有家长瞬间哗然,也不再拿何心当女孩看了,哪有这么不像话的女孩? “你说什么屁话?你还拧断我们的胳膊?你以为你是谁?你别以为有点力气就了不起了?我们一起上,能把你打成猪头!” “说这些话,你这女孩好没家教,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你就知道打打打,你打伤了我们孩子知道吗?你要赔钱!坐牢!” “苏所长,你快抓她啊!” 苏暧茶拿出手铐:“伸手出来吧。” “为什么要伸手?”何心不解道,“我是见义勇为,他们的孩子才该接受惩罚吧?” “见义勇为?”苏暧茶一怔,看向王博。王博本来不想解释,现在好了,没法不解释了。 “那个大河看上美君了,想叫严小炎约她出去,美君不听,大河就带人把小炎打伤了。过程中刚好何心路过,就把小炎救下来了,他脸上还有伤,人还在家里养伤。” 那些家长顿时跳脚,这怎么成见义勇为了? “你胡说八道!我家小七怎么是那种人?大河也不是那种人,他们还在读书,什么看上谁了?你不要胡编乱造的,就为了帮你这朋友开脱!” “是啊,还见义勇为,我看你是脑袋不清醒吧,打人就是打人,伤那么重,这都要刑拘了吧?” 说话的家长还懂点法,毕竟他也因为打人被关过两年。这断了四条胳膊,得要判多重的刑,他都有数,先就要刑事拘留。 “你说大河看上徐美君?徐美君是谁?我家大河能随便就看上个女生?” 千叔阴着脸,手绕到背后悄悄的按住鱼叉。王博看了眼,就当没看见,他要玩鱼叉,那是他自寻死路,那也由得他去吧。 “徐美君是我小姨子,是徐姝丽的妹妹,长得国色天香,大河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单想要泡徐美君,还想要我的钱,想要财色兼收……” 王博说得苏暧茶都翻起白眼来了,好像你很多钱似的。 “我呢,也不反对自由恋爱,高三了,成年人,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可他找严小炎帮他约徐美君,约不成就打人,还把人的脸往泥地里踩,这就有点过分了。何心路过,看情况紧张,就出手重了点,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跑过来闹,无非也就想要钱。她家比我还有钱,她要赔钱,你们是不是就滚蛋?” 家长们听得愣了一会儿,又吵了起来。 “都说不是为了钱,你还想砸钱了事?先把她关起来再说!” “你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我们虽然钱不多,可也够过日子。三河渡搞鱼塘养殖,一年下来也有好几万,把你的臭钱拿开!” 苏暧茶拿着手铐要先把何心带走,何心手一缩,手铐就落空了。 “不管你是不是见义勇为,你都要跟我去派出所!” “我不去,”何心摇头,“你打不过我,我不跟你去。” 靠,这是打不打得过的事吗?王博看苏暧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是要发飚了,这俩打起来,苏暧茶可不是何心的对手,他就想要走上去劝劝。 “都别动手了,打什么啊,打起来有什么好处?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喂,何心,你也是的,去派出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何心冷冷地翻了翻眼皮子,用她一惯的冷漠说:“我不去!” 苏暧茶也很火大了,这何心成心的是吧?跟她对着干,这还带了所里的民警辅警,要连她都拿不下,那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她俏脸一沉,正想发作,王博给她使眼色,让她先静一静,让他再劝劝,谁知那些家长沉不住气了。 第456章 木已成舟 “你不想去派出所,那你就去死!” 千叔突然拔出鱼叉,往前蹬了两步,就一叉飞出去,直刺向何心的胸口。 王博原就判断他要来这招,但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以为他那暴脾气能收敛一下,结果他还真来了。 这不是在找死吗?何心要万一避开了,你一叉没叉中,你就等着瞧吧。 鱼叉快若雷霆,可何心更快,她拿出一把小刀往鱼叉木杆子上一打,鱼叉就咣当当落在地上。 苏暧茶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冲到千叔的身前,一刀刺进了千叔的胳膊里,再一划拉。 千叔掷鱼叉的那右前臂,整条被削断,血如喷泉般的涌出来,洒得满地都是。 那些家长瞬间不吭声了,眼中都是惊恐慌张之色,连几个手上拿着家伙的,也纷纷心跳加速,一副胆寒的样子。 谁能想到,看起来柔弱少女般的何心,动起手来这么残忍?这完全就跟那杀人魔头一样。 “啊!”千叔捂着手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声大叫。 苏暧茶一把按住何心的手:“你还敢当着我的面伤人?你跟我去派出所!” “哼!”何心一翻手掌,一拳打向苏暧茶。 可是苏暧茶虽然打不过她,也不至于一招就被她打倒。苏暧茶的反应也不慢,手臂一挡,运劲挡住何心一击。 虽说整个身子都晃了几下,差点跌倒,她不是一脚踹向何心。 “给我拿下她!还敢暴力抗法,把人民警察当成什么了?” 苏暧茶加一名民警,两名辅警,都手握甩棍将何心围在正中。 那些家长有人上去扶起千叔,拾起断臂。又怕又惧,却又指望苏暧茶他们能制服何心。 王博先拿止血膏帮千叔伤口止血,再让人拿着断臂,先下山送他去县医院。 上次拿回来的设备,有些放在诊室里,王博也能在这里帮他接上,可他偏不做,就是想让千叔也吃点苦头。 看他上回对秦贵的态度就知道,他这人横了一辈子,要再这样下去,遇到何心这一类人,怕是他老命都保不住了。 几名村民匆匆的带着千叔下山,心脏还在狂跳。 “那女孩是不是个疯子?她那刀也太锋利了吧?这是要千哥的命啊!” “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那王博找这么个人在身边是什么意思啊?” “你说千哥的手能保得住吗?听说王博是医生,他在这胳膊上给抹的是什么?” “王博说保得住就保得住吧?哎,还是赶紧送去医院,看医院里说什么吧。” 这下来的村民都是那五名少年的亲戚,倒不是家长,想着都有点后悔跑过来了。报警了就由警察来处理吧,到镇上派出所等着不就好了? “你们都上来,也打不过,何必自寻死路?” 何心高昂着脑袋,说的话,也真是够气人的,苏暧茶的脾气也不算太好,被她的傲慢更是激得火冒三丈,一棍子就要打下去。 “先等等,”王博喊了声,“何心,给我个面子,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你的面子?”何心讥笑道,“你让我去我就去?” “你刚喝了药,但是还要继续服药,才能保证治疗效果。要你不肯配合苏所长去派出所,明天就停药!到时你的病就没法治了!” 听这口气,这女孩是他的病人?那些家长都面面相觑,连朋友都算不上? 何心沉吟了一会儿后说:“好,我就去派出所。你记得给我按时送药过去。” “行。”王博松了口气,要不然苏暧茶和她打起来,他必然要帮苏暧茶,这就要跟何心翻脸了。暂时还没那个必要。 苏暧茶将她拷上带走了,那些家长们也都跟着去了派出所。 但没一个人跟王博道歉的,反正就算找错了人,也找对了地方吧。王博的病人,也算是王博的人吧?事情还是跟他有关系。 “姐夫,都走了?”徐美君悄悄地跑出来。 “还不走,等着吃晚饭呢?这些三河渡的人,都是混蛋,早晚都收拾了。” 王博揉了下她的脑瓜,让她准备接客……呃,不是,接病人。 晚上徐姝丽就回来了,开着那辆q3,帮徐美君做好了麻辣兔头,看她啃着,就听说下午的事,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这些人以为是你打的,还想在你这里捞一笔?” “打个石膏,接上胳膊,也就是一两万的事,便宜的几千就能搞定了。剩下就是回家休养,什么高考,都是职高生,高考个屁。无非就是想要赔偿,心都钻到钱眼里了。” 徐姝丽笑笑,吃过饭就和徐美君说了会儿话,等九点多的时候就上床了。 王博也被下午的事弄得心神疲惫,也不去想何心进了派出所会怎样,但何家有的是办法让派出所放人就是了。 洗过澡,他也上床了,抱着徐姝丽就亲了一口说:“党校学习快完了吧?” “还有一周,马上结课了。”徐姝丽也跟他抱在一起,感受着他的蠢蠢欲动,身体里的燥热也在燃烧着。 每周就能回来两天,那五天都是煎熬,让她有时上课都无当集中注意力,老想着王博。 热恋中的情侣就是如此,王博也不意外,要不然抱着徐美君睡觉,哪来的反应。 “你好像胖了呢。”王博感受着手掌上的触感,笑呵呵地说,“越来越舒服了。” “去你的,你才胖了,”徐姝丽秋波一横,就娇媚地说,“你说,要不要给美君找个男朋友?” 大河的事让她想到,要是徐美君老是一个人,那些苍蝇还真会不少,今天有大河明天就有大溪,后天再来个大海,烦都烦死了。 “这得问美君啊,她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人。” “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那丫头好像真有喜欢的人了。发微信给我说,她最近到了青春期,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哎呀,都要怪老三了!” 徐姝丽晚上看白老三不在,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躲着,可要不是他那平板,徐美君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吧。 “也不能完全怪老三,他也是想下几本电子书给美君学习。” “学习?噢,对了,你让我去订的那穴位模型,我帮订好了,明天就该到镇上了。” “正好,我明天去给何心送药,顺便把模型给带回来。” 要没模型,再多认几位穴,王博都吃不消了。想着这事,他就触碰着徐姝丽的曲骨穴,感到她身体越来越烫,脸也越来越红润,便搂着她一翻身…… “姐,姐夫!我来跟你们睡!” 靠啊!王博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有点常识好吧?徐姝丽隔了一周才回来,你还睡,睡个什么啊? 徐美君可不管,直接开门进来,一看王博在徐姝丽身上,她就啊了声:“你们在传宗接代?” “没,你上来吧。”徐姝丽还是疼妹妹,也不管王博有多难受,招手把徐美君拉到了床上。 “不让你欺负我姐!”徐美君靠着墙,徐姝丽睡在两人中间,笑着搂住才将头发吹干的妹妹。 回头看了委屈得想要跳河的王博,她就低声说:“你先忍一晚上吧,明天白天再说啦。” 王博无语凝噎,都快哭出来了,没半晌听到两姐妹都睡过去了,他也只好先睡了再说。 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搞事情?要不怎么好端端的又跑过来了? 王博终于还是睡下去了,可半夜没睡好,起床喝了口水,又爬回床上,手一碰到身旁的徐姝丽,那圆润的身体,就再也忍不住了。 美君睡得死,她又在里面,这要是跟姝丽……她也不会发现吧?轻点来就行了吧? 一想到这点,那硬按下去的心思又起来了,还越想越按捺不住。都是自家人,她就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吧? 悄悄地靠上去,搂着徐姝丽的腰,王博心跳有点快。 这种事他实在没做过,可一时之间,也顾不得了。反正徐姝丽面朝着墙,也正好合适…… 徐姝丽的身体颤抖了下,王博低声说:“你别乱动,别把美君给吵醒了,那丫头睡得死,我们正好把该办的事办了。要等到白天,我都能急死了。” 徐姝丽没吱声,王博当她是默认了,人又昏昏沉沉的,只想快点把事办完。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吧,也没太在意。 好像是连腰上的肉都少了些,不是说她胖了点吗? 这种感觉也就是一刹那,很快,感觉就被模糊的意识给取代了。沉浸在欢愉的海洋里不能自拔…… “姝丽,快睡吧!” 王博在徐姝丽的脖子上亲了下,就翻过身去睡了。 徐姝丽转过头,一脸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这哪里是徐姝丽,明明就是徐美君啊。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位置,王博早就睡着了,也没注意到,这阴差阳错就把她给办了。 真正的徐姝丽也睁开了眼,她感受到床在震动,等发现来源时,就满脸错愕。 等听到王博说的话,又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 这事能怪王博吗?怪他认错人了?又看徐美君眼色滑落的泪水,她又很不忍心。 “姐,我,我不怪姐夫的,我,我也跟你一样,喜欢姐夫。” 徐姝丽听着她靠在耳边的话,又是震惊又是无奈,瞧她一脸惊恐,像怕自己责怪,就轻叹一声,一脚将王博踹下床。 “怎么,怎么回事?” 王博还是懵的,从地上爬起来,就一脸茫然地瞧着这对姐妹花。 “还怎么回事?刚才在你身边的不是我,是美君!” 王博浑身一震,仿佛被雷劈了,掀开被子一瞧。洁白的床单上几滴朱红,如冬梅一般散落。 “这,这都这样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姝丽、美君,以后你们就都是我老婆……” “去死啦!” 徐姝丽看他强撑着镇静,她还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慌,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你以后要对我妹妹不好,我饶不了你。” “这……都醒了,要不然就……” “滚!” 第457章 又伤人了 王博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起床就抽了三根烟,才算定下神来。 一瞧徐姝丽在厨房里做早点,上去就抱住她,在她耳垂上一吻:“昨晚认错人,今天大白天可认不错了,你看你都起来了,我补偿补偿你吧。” “你……”徐姝丽拿着夹油条的长筷子指着他的眼睛说,“哼,事出有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怪不了你。” 王博心下一喜,搂着她更紧了几分:“我就知道你好。” “也不知你上辈子救了多少人,补了多少桥,铺了多少路,才连美君都……你松开我!” 徐姝丽一不留神,被王博抱到灶台上,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想要挣扎,却是力气不足。不到片刻,就只余下一些喘息声…… “你欺负完美君又欺负我,你够了。” 徐姝丽擦着额顶的汗珠,一顿盘肠大战,也亏得早上没人过来。要不厨房门都没关,要让人看见,还不得羞煞个人? “也没外人,现在美君也是自己人了,看见也没什么了。” 王博放开了,既然都这样了,还要脸皮做什么?又不是猪皮,还能油炸也做菜。 “你就是脸皮厚,”徐姝丽横他一眼,被他一搂,就赶他走,“好啦,油条都黑了,快出去等着吧,我重新再炸。” “好嘞。”王博一出去,就看徐美君在沙发那坐着,从表情看,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就咳嗽一声坐过去…… 徐美君一把将他抱住:“姐夫,你这个臭流氓,你要对我负责!要不然我会把你小叽叽切了!” “靠,你哪学来的?”王博掐着她的下巴,看她还想撅嘴,就亲了上去。 徐美君居然热切的回应,还配合的将舌尖伸出,完全一点少女的羞涩都没有。 “姐夫,我早就想做你的女人了!你救过我,又是我的姐夫!要是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一定会吃醋的是吧?” 王博越看她越可爱:“会的,我会吃一大缸子的醋!” “嘻嘻,”徐美君很快活地笑了两声,“就是你昨晚上太粗暴了,我喜欢你下次温柔点。” 王博都快吃不消了,这丫头简直要人命啊。 “姐夫,我们去认穴吧,我还有好几个穴道认不准呢。” “唔,曲骨穴你确实还有点生疏,不过姐夫刚才教了你姐姐认穴,暂时还没有精力,等下午再说吧。” “那先认认灵台、神道也行啊?” 王博一怔,才看她是真的想认穴,灵台神道都在脊柱上,在没模型的时候,确实一个人很难认。 “这是灵台、这是神道。”王博按着她的脊柱,告诉她后,就问,“你问这二穴做什么?” “村里有个人背很痛,我查了,要用到至阳、灵台、神道、身柱四个大穴。” 这就是了,至阳、灵台、神道、身柱四穴专治腰脊痛。腰脊痛以十四椎为分野,脐下痛是带脉,脐上痛是阳维脉。第六椎就是灵台穴,但灵台穴是禁针的。一般情况下是不扎灵台的。 《督脉经穴歌》里有写,灵台,六椎下,俛而取之。铜人缺,治病见素问今俗灸之,以治气喘不能卧,火到便愈,禁针。 就说这个地方不能用针,而要用火灸。针灸,针灸,针是一方面,灸又是一方面。 同样的,至阳穴也有记载。至最,七椎下,俛而取之。铜人针五分,灸三壮,明堂灸七壮。主腰脊痛,胃中寒气,不能食,胸□支满,身羸瘦,背中气上下行,腹中鸣,四肢重痛,少气难言,卒疰忤,攻心胸。 至阳穴有治腰脊痛的作用。身柱穴就更是了。身柱,三椎下,俛而取之。铜人针五分,灸七七壮,止百壮,明堂灸五壮,下经灸三壮。主腰脊痛,癫病狂走,瘈瘲,乱欲杀人,身热妄言,见鬼,小儿惊痫。 这里面说的几壮,就是几个艾柱的意思,是古代用的量词。 王博又仔细问了徐美君一些问题,毕竟这不是一般的筋肉酸胀,涉及到脊椎,一个针灸不好,可能就把人弄瘫了,等确定她没问题后,徐姝丽就喊吃早点了。 姐妹二人说笑着,王博低头吃了油条,就说:“你俩还真心宽。” “要不心宽,还能怎样?追着你打?还是要把你杀了?都成这样了,只好认命了。” “就是,姐夫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是便宜,还是你姐是便宜?” “哼,我是便宜,我姐就是乖?臭姐夫,你自己洗碗吧。” 王博呵呵一笑,喝过豆浆,就让徐美君去熬药。药是给何心用的,到中午前送过去就行了。 “你中午要去县里?”王博听徐姝丽这么说,就是一愣。 “彭烟带她同学到黄梁来玩,我算是地主就去接待一下吧。”徐姝丽化了个淡妆,略施粉黛更是迷人。 “那各开一辆车去吧,钟林还没把地给平了?” 都靠路边停着,得赶紧弄个平地,当成停车场了。 “我去村里时叫他一声吧。” 徐姝丽先走了,开着她那辆q3。王博等徐美君熬好药开着q5赶去镇上。何心还没转到拘留所,就在派出所里关着。临走前,还特意给苏暧茶打了个电话确认。 “你知道我这们这里不止关一个人吧?” 王博心想,这怎么说的?要是来不及转移拘留所,有的人晚上就关在派出所里过夜,这很正常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昨晚上抓了一批喝多了的醉鬼,在镇上闹事打架,结果把人带到所里先关着。” “你不会把何心跟那些人关一起吧?”王博心一跳,这会出事的。 “那倒没有,何心关在隔壁,但那些醉鬼晚上吵个不停。我又不在所里,值班的民警过去一看,就见何心把门踹开,把那些醉鬼全都打晕了。” 王博咳嗽声说:“光打晕没什么事吧?我中午就过去,过去再说吧。” 等他赶到派出所,苏暧茶在那等着,带他就到房间里,他看了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打晕,六个喝多了的醉鬼鼻梁都断了,满脸都是血。 好的是,起来的时候酒都醒了,但在那里闹着说是警察打人。 给他们看监控,才知道被名少女给打的,就纷纷要找她算账。 “我睡没多久就赶过来了,要不来得快,真打起来,我怕要成命案。” 苏暧茶心有余悸,想着何心把池然都给钉树上了,这些醉鬼算什么?而且大清早就接到了县里的电话,说是让放人。 “你说我现在放是不放?要光就昨天的事,那放了就算了。她昨晚又打伤人,这还是在所里,我可是副所长啊。” 苏暧茶气得七窍生烟,这何心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拘你过来,你还敢在所里行凶? “别生气了,”王博掐着她的肩膀说,“县里不都说放人了吗?那就放了,县里说的,出事也跟你没关系啊。” “你说得轻巧,真出事,还不是我们背锅?” 苏暧茶扭了下身子,王博掐是掐得挺舒服的,可手指都勾到她肩带了。 “我去跟她说说,看她这是怎么回事?不服管教是吧?你们下拘留单了吗?” “没下,昨晚还劝那些家长劝了半天才把人劝走呢,半夜找谁开单?” “那我拿药给她,顺便问她是怎么搞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王博提着保温桶进去了,何心在房间里打坐,五心朝天,也不知练的什么功夫。看上去不僧不道的,可她不是在莲台寺学的吗? “咳,给你拿药来了,赶紧趁热!” 何心走上来拿起保温桶就咕噜噜灌了下去,那姿势,哪像是个少女,都跟李逵喝酒差不多了。 “喂,你慢点,这不光热,还烫啊!” “我能够一百度的开水。”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吗?” 王博敲着桌子说:“昨晚干嘛又暴力伤人?” “我在静坐面壁,修炼体内真气,那些人在发酒疯,产生了噪音污染,我本来想算了,后来觉得,还得给他们一个惩罚,才能让他们长记性……” “于是就把人家鼻梁都打断了?你说你,你能不能收敛一些?你要这样下去,以后还能嫁人吗?” “我有未婚夫,我哥帮我找的。” “呃……” 王博拍了下脑袋,感觉跟何心对话,脑细胞在快速的阵亡。 “我哥说先签合同,把药材基地做起来,剩下的事等一个月后再说。” “你代表你哥?” “不,我哥派了人去县里,你们到时签合同的时候,会见到他。” “好吧。” 王博看她把剩下的也喝光了,嘴角还有沫了,就拿手帕给她擦。 “你不说去莲台寺吗?我现在有空,要不去看看?” “我开车就带你去,你开车晚上赶不回来。” “好好好,你开车。” 王博把车钥匙扔给她,出来时,苏暧茶当什么都没看见,她都不想跟何心说话了。 “到了莲台寺,我先带你去看鳄鱼潭,要有漏网的,就抓一条回来,那天的鳄鱼我还没吃够。” “……好。” 正版_l首{发o0 “我师父左眼瞎了,你一定不要盯着她左眼看,不然她会杀了你。” “……好。” 王博上车后先坐在副驾驶那,后来干脆爬到后面去睡了。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一看时速,嗬,油门都到底了。大概两个小时后就能到莲台寺了吧。 第458章 好俏的尼姑 莲台寺在坤山以东,松江以西,从金陵过去要往东南走。上高速何心开得更快,风驰电掣,呼啸而去。两个小时车程,只开了一个半小时不到,就到了鹿还山的脚下。莲台寺就在山上。 王博看山脚下农舍一间接着一间,就知道这里人日子过得不错。 这里的农舍盖得还不算最好,在外面路过的村子里,有连成一片的小洋楼,至少有两三百幢。从山脚上山,也有修整得完好的公路。能开车直接爬上去,跟想象中应该是远离人烟的寺庙大不一样。 到得寺外,就看有一块平整宽大的停车场,能同时容纳十几辆车并排停下。 寺门上的牌匾也打理得干净光洁,如同崭新的一样,楷书的莲台寺三个字闪耀夺目。 但今天好像没什么人来,走进寺中也看不到什么香客,只有两个比丘尼在那扫地。 “你怎么回来了?”一个比丘尼看到何心,抬头讶然一叫。 何心就说:“带他来看看,他说想看我住过的地方。” “是你男朋友吗?”那比丘尼上下打量王博,掩嘴就笑,“长得还挺精神的。” 王博咳嗽声说:“就是普通朋友!” “哦,还脸嫩呢,不敢承认?放心好啦,我们都是出家人,也不会嫉妒何师妹的了。” 问起来,这扫地的两个比丘尼都是何心的师姐,长得普普通通的,大约三十二三岁左右,说起话来大方得很,还会开玩笑。 “走三佛殿看看吧。”何心告别二位师姐,带着王博过去。 尼姑寺也同样供着三世佛。这点王博倒知道。三世佛有横三世佛和竖三世佛的说法。横三世佛指的是空间上的,从左到右是药师佛,释迦摩尼佛,阿弥陀佛。竖三世佛是时间上的,从左到右是燃灯佛,释迦摩尼佛,弥勒佛。 这里供的是竖三世佛。殿里烟雾弥漫,香烛瓜果一应俱全,王博看她跪在蒲团上,一脸严肃的磕头,也就抱臂站在一边。 三尊佛家都是泥塑金身,闪闪发光,释迦摩尼佛像前还有两名弟子的服侍站像。 在一旁也有一个大木鱼,想是在开法会或是集中诵经时,就会敲着吧。殿里也没有别的尼姑,王博等何心起身就问:“你师父呢?” “我师父去奉天寺了,今天不回来。” “奉天寺?”王博一愣,这鹿还山看起来也不算大,跟笔架山都没法比,还有别的寺? “尼姑庵自古都建在和尚寺附近,我们这里虽称寺,但也要依从旧理,奉天寺就在一个山头外,在鳄鱼潭的上方。何师妹没跟你提过吗?” “大师姐!” 王博一转头,眼前就一亮,只见一位戴着僧帽的尼姑,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不染半点世俗气息。哪怕是穿着灰布僧袍,也能看出她曲线撩人。 特别是她那张素面朝天,端严肃穆中,却是半点瑕疵都没有的精致脸孔,哪怕是放在什么颁奖典礼上,也不会输那些洋装礼服,一身珠光宝气的女明星一星半点。 她那高挺的鼻梁,淡褐色的眼睛,还带有一种混血儿的感觉,微微并拢的双唇,湿润丰满,合什的手掌又白净如玉,肌肤也几近是羊脂一般的,肤泽更是光滑。 身高也高出殿外的那两个比丘尼一头,快有一米七二七三了,瘦削的双肩,让她更像是一枝立在雪地里的寒冬腊梅。 年纪也要小那殿外比丘尼一些,大概就是二十三四,比王博略小,怎么叫得上大师姐? “你看傻了吗?”大师姐冷眼一扫,王博才像是醒了过来。 “你比何心大不了几岁,怎么是大师姐?” “莲台寺按入门先后来算,我一月未满就入了门中,被师父收养,怎么不算大师姐?” “敢问法号?” “妙霜!”大师姐冷着脸说,“何心师妹,你带这男人来寺里做什么?” “大师姐,我带他来逛逛,下午就走。”何心好像还有点惧怕妙霜,让王博有点意外。 “那尽快离开,明日就要施粥,寺里忙得很。” “我和王博也能帮忙,大师姐……你看怎样?” 妙霜沉吟片刻,王博眼神虽然无理,可她也算习惯了,来莲台寺的男香客,盯着她看的也在少数。何心的提议也有道理,寺中确实人手缺乏。 寺中连师父加师妹一共十人,再加个劈柴种菜的胡婶,也不过十一人。师父去奉天寺带了两名师妹,剩下也就八人了。 还要打理这寺里卫生,能拿出来做粥的人手也不过五六人,要多两个人帮手也是好的。 “那我带你们去厨房。” 何心挺高兴的样子,让王博不禁对这妙霜多了些想法。 什么样的人,才能压制住何心这种混世魔王,她说师姐身手都不错,难不成妙霜比何心身手还要变态吗? 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忙碌着了,山里天寒,先将粥做好,明日就热好粥再施就行了,不用大清早起床来煮粥。 粥里放着些卷心菜一类的青菜,还有些蘑菇,山药。这只是煮了一锅,还有三锅要煮。 两个尼姑在那切菜,砧板上当当当地响着。两个尼姑就在那搅着大锅里的粥,以免煮糊了。 还有个尼姑在那加柴通火,旁边还有个帮手,拿着吹棒在那吹着。 “师妹回来了啊,这次回来带什么好吃的了?” “忘了,哎呀,妙音师姐,我改天再回来带给你吃好了,我记得你爱吃藕粉。” 说话的妙音,身材偏胖,长着一张圆脸,笑着说话,温柔和气,长得也不差。 王博环顾一圈,这寺中除了在外面扫地的比丘尼,相貌都在水准以上,只要化个妆,绝对都是能去参加选美大赛的层次。 倒是何心,要不是她有种异样的美感,放在里面都不出众了。 不由得想,这莲台寺的老尼姑,是有意挑选貌美的女弟子吗? “这男的是谁啊?你男人吗?”果然,就算是尼姑一样八卦,妙音拉着何心挤眉弄眼。 显然她们是出家人,不能嫁人,更不能跟男人发生什么,但对男人的好奇,反而更大。 “不是,就是一般朋友。”何心接过妙音菜刀,当当当地切了起来。 “你还站着?”妙霜冷不丁地扫了王博一眼。 “我不会做菜,我搅粥吧。”王博接过在搅粥的尼姑手中的铲子,那尼姑手跟他一碰,就有点颤抖,让王博都想笑了。 “都好好干,明天的施粥,要跟奉天寺比较,可不能坠了我们莲台寺的名头。” “是!”齐唰唰地回答,屋顶都像被震了下,王博看妙霜离开,才问一同搅粥的尼姑:“师姐,这妙霜师太说要比奉天寺比较,怎么比?” “你别叫我师姐,叫,叫我妙慧就行了。” 妙慧瞧着是比王博要小两三岁,跟王博说话,嘴唇都在抖,可长得确实不错。水汪汪的大眼睛,嘴唇还特别丰厚,显得很是勾人,就是未经人事,遇上年纪男人,就心慌得很。 “那妙慧师太,是怎么个比较法呢?” 妙音笑呵呵地走过来说:“你问妙慧干嘛?她都是在厨房后院帮忙,连男人都没见过几个,你看你把她吓得心慌的,我来告诉你吧。我们和奉天寺每年有一次施粥比赛,看谁施出去的粥多,谁就胜出。” 妙音倒是大方,后来王博才知道,她是寺里的知客僧,接待外务的,要是腼腆可不行。 “那胜了有什么奖励吗?” “当然有,输的一方要带寺里的人关上寺门,到对方寺中住上三天。” 王博一怔后就想笑了,这无论是奉天寺里的和尚来到莲台寺里住,还是莲台寺里的尼姑到奉天寺里住,那都是那些和尚占了便宜啊。 “你胡思乱想了吧?”妙音斜他一眼,“你们这些人,就是容易想歪。去寺里住,要帮寺里打扫卫生,要跪在大殿前三天三夜,你以为是享受呢?” “呃……那连饭也不能吃吗?” “一滴水也不能喝,哼,我们已经连输三年了,要是今年再输,我看妙慧的膝盖都要跪伤了。” 妙慧红着脸低头不吭声,倒是看了眼膝盖,确实像妙音说的,去年她就跪着晕了过去。滴水颗米未尽,低血糖给闹的。膝盖更是跪伤了,现在还没好。 “妙慧师姐,你膝盖的伤还没好吗?让王博给你看看吧,他是医生啊。” “何心师妹,我去看过医生了……” “妙慧师姐,王博是名医,连我的糖尿病,他都能治。” 厨房里的尼姑都是一惊,糖尿病都能治?这不可能吧? “那就让他看看呗,”妙音喊道,“你不是每到降温或是下雨,膝盖都会痛吗?” “这……我去问问大师姐。”妙慧也心动了,可这种事,得让妙霜拿主意。 “我来帮你搅,你也跟过去,问问大师姐。”妙音抢过铲子。 王博应了声,跟着妙慧出去。就瞧妙慧跟日本女人一样,迈着小碎步,双手放在身前,低头快走。 妙霜在三佛殿那念经,两人一前一后过来,她就斜眼相看。 “你膝盖的伤当时没治好,后来是肌肉劳损,要注意休息,他就是何心嘴里的名医,也不可能一下就治好吧?” “要是单纯的肌肉劳损,我能一个小时内就治好。” 最新◎@章@k节$、上0 妙霜妙目一翻:“少在我这里说狂话,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一个小时就能治好。” 王博微笑说:“大师姐,你说了是肌肉劳损,我治肌肉劳损有一套功夫。” “那你说怎么治吧?” “用针灸之术,通她肌体内的经络,舒张血液,自然能达到缓解,甚至根治的效果。” 王博说得信心十足,妙霜秀眉微蹙,凝神半晌才说:“好,我让你试试,不过我要在一边看着。” “那去什么地方治?” “后面的厢房,我带你们过去吧。” 妙霜往前带路,妙慧就小声问王博:“你真能治得了?” “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何心吧?你师妹会骗你吗?” 妙慧双手合什:“她还在寺里时,可没少骗我。” 第459章 给尼姑治病 妙霜带去的是她住的厢房,里面陈设简单,却有个花瓶极为惹眼,上面插着一枝冬梅,花还绽放,带着淡淡的冷香,一如她这个人。 床塌上也是梅花枕套梅花被褥,几乎是一整套的。妙霜示意妙慧躺上去,让王博也坐上床边。王博当即又闻到一股清洌的芳香,应该来自妙霜的身体。 “把僧袍拉起来吧。”王博一说,妙慧顿时满脸通红,犹豫不决。 “不能讳疾忌医吧?不看膝盖,怎么帮你治疗?”王博又说,妙慧还是不肯动手,他就一掀僧袍,妙慧瞬间啊地一声,想要挡住。 手却被妙霜一抓:“别扭扭捏捏的了,上次看病也是这样,你这性子得要改改。” “大师姐……”妙慧脑袋一低,就浑身轻颤。 膝盖被王博按住,一种未有过的羞涩充满全身,她想起上次虽然看病的也是男医生,可那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医生啊。 王博看她小腿笔直修长,肌肤也特别光滑,就想是不是尼姑都吃素,这才皮肤特别好? 手按按膝盖,妙慧就喊痛,王博的手就往下一滑,放在她的小腿上…… “她膝盖痛,你摸她小腿干什么?你是在吃她豆腐?” 妙霜杏眼圆瞪,厉声一喝,上次那老医生可没摸过妙慧的小腿。 “大师姐,你是医生还我是医生?”王博不客气的反问一句,妙霜一噎,重重一哼:“你是医生,你也要说出个道理,要不然我这就要轰你出寺!” “也好,说给你听就是了。人体腿上有六条经络,分别是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足太阴脾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足阳明胃经。各有不同侧重。我要用哪一条,说你也听不懂。” 妙霜被呛得俏脸一白,倒是找不出王博话里的毛病。 妙慧早就闭上眼了,一副让王博随意施为的模样。 “要治膝盖的肌肉劳损,要用膝眼、阳陵泉、足三里、血海、阴陵泉等穴……” 王博说着还一路按过去:“这足三里往上就是犊鼻、梁丘、阴市。” 按到这里,就感到妙慧身体微颤,阴市再往上就是大腿了。摸膝盖、小腿也还好,摸到大腿,她一个连跟男人说话都脸红的尼姑,哪里受得了。 好在王博也适时收了手,没有再往上继续探索。只是说:“我已有了治疗方案,大约比预计的时间要稍长。” “要多久才能治好?你可别自己打自己脸!” “一个半小时,我要先去车里拿些工具。” 银针是在皮带里,可艾条却是在车上的背包中。妙霜跟着他出寺,看他走到奥迪q5前,也不意外。何心就出身富贵之家,她的朋友开款q5也属正常。 但背包一打开,里面都是些中草药,她才信了王博是正宗的中医。 “你是嫉妒何心吗?看她带男人回寺里,想着自己青灯枯佛的……” “你帮妙慧治病就是,说这些话做什么?”妙霜冷着脸,眼神寒如冬霜。 “我就不知道你对我态度这么坏,是因为我是男人,还是有别的理由?” 妙霜不再答他,带他回到厢房。王博就将背包放下,妙慧睁开眼,一脸希冀。都疼了快一年了,让她有时连走路都受不了。 “我先帮你扎针,你忍着点,你这是经络堵塞,要先通经络,所以有点疼。” “我能忍得了的,大师姐,要不你去厨房帮帮大家吧,要不粥要煮到半夜了。” 妙霜看王博拿出银针,神情专注,想也不会有什么事,就起身说:“我去后面帮忙。” 妙霜一走,王博才松了口气,要不跟个小学生在考试,身后还站着个监考老师,虽然明明自己没有作弊,可也如同芒刺在背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啊!疼啊!”一针扎下,妙慧就叫了起来,她声音甜美,这一叫容易让人想歪。 王博都口干了:“你忍着点,我马上就好。” 看她流汗,又拿起枕巾给她塞到嘴里:“你咬着吧,要是痛就用力咬。” “唔唔!”妙慧咬紧了枕巾,王博才松了口气,要不这可爱的小尼姑一直那样叫,他可吃不消。这都成了不正规的什么按摩院干的事了。 一排银针扎下去,王博先帮她把经络疏通,再帮她把艾条灸上,算是解决完一半了。 他就走到厢房外抽烟,靠着柱子,瞧这莲台寺也真不算小了。 除了那三佛殿外,后面还有两座大殿,一是供着南海观音大士,还有是供着一位莲台寺的开寺老尼姑的。 王博在寺门处的一座寺志碑上看到过,莲台寺原来是和尚寺,后来战乱时,寺里的和尚都跑了,才有一位尼姑到这里做住持,收徒开坛。 这种事在战争年代屡见不鲜,有的尼姑庵变成和尚寺的也有,连名字也一样,像莲台寺也没改叫莲台庵。 “你还抽烟?”妙霜从廊尾走过来,手里还抓着一串念珠,看王博有点不满,“烟能治癌。” “那你们这里的烟不更多吗?每天都烧香,难不成贵寺里都是肺癌患者?” “香烟里有尼古丁,我们这里的香没有。”妙霜瞪着眼,她往厢房里一看,妙慧的双腿都在僧袍外,膝盖和小腿上都在艾灸,“还需要多久?” “我之前说要一个半小时,现在看还要延长半小时。” 王博看她清冷的脸孔,就想知道她是不是从小就这张臭脸,明明美得不可方物,偏要让人跟她一说话,就恨不得逃得远远的。 要说冰山美人,孙齐儿原来也算是吧,但解决后就善解人意到让男人离不开她。 而要说孙齐儿原来冷得像块冰,那这妙霜就直接是口冰做的棺材了。 “是你医术不到家吧?看来也就是个半吊子。也对啦,你年纪轻轻,哪有什么通天医术。” “妙慧这膝盖伤,一年里也看过不少医生了吧?年纪比我大的想必不少吧?有几个说能治的?我不过是延长半个小时,你就挑肥拣瘦的,要不你来治?还是不想让妙慧病好?” 跟王博冲嘴,王博还没怕过谁,除了何心那脑回路异常的之外,他可没输过。 妙霜被说得喘不上气了,感觉喉咙有东西堵住。 “你好利的嘴,好,就由你去治,要是你治不好,我就……” “你就怎样?我帮妙慧治病,是我仁心厚道,没收钱就算是道德高尚了,你还跟我来这套?人是我伤的吗?还是妙慧是我老婆,要我负责?你去医院看医生,要是病没治好,你是不是要把医院砸了?” “你……”妙霜气都堵住了,她可是大师姐,在莲台寺威望不说了,那些香客也很尊敬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冲撞过? “我什么?是你念经念傻了吧?不通人情事故?莲台寺又不是什么荒山野寺,我看这里来的香客也不少吧?门口都有公路能通车出入。你还这种态度。你脑子是不是都是虫?把脑浆都吃了?来,让我看看。” 王博上手了,摁住妙霜的后脑勺,就一副要检查她脑袋的样子。 妙霜终于忍不住了,一掌击过去,掌势如风,快若闪电。两人距离又近,王博哪想到她连说都不说,抬手就打,一时没准备,只能运劲在胸前,硬吃她一掌。 打他得一时气血翻涌,都快要吐血了。脸也一下浮起红云,连吸两口气才缓过来。 “你这尼姑讲不讲理,我帮你看脑袋,你要动手?” “不要你看,你摸我干什么?”妙霜有点惊讶,她这掌就是打在木头上,木头也要裂开,打在人身上,人更是吃不消的。 出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要王博的命吗? 可王博居然没死,也没受什么伤,让她就想不通了,难不成王博还会功夫? “你知道在金陵,人家想让我看病,都不一定有机会吗?帮你看脑袋,你还打人?” “哼!”妙霜也不好再出手,一昂脑袋就要走。 “大师姐!”前院扫地的尼姑跑过来了,嚷着说:“成通师兄他们来了。” “师兄?”王博一愣,就看妙霜冷着脸说,“不说晚饭时才来吗?这么快就来了?” “说是左右无事,先来看看,还带了一副药,说知道妙慧师妹膝盖有伤,特地拿给她治的。” “这是故意的!成通那些混蛋!”妙霜一说完,就发觉自己失言了,犯了口戒。 “这位师姐,成通师兄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吗?我们比赛施粥,要比谁施的粥多,相互要派人过来监视,以防作弊。师父她带着师妹们去了奉天寺,成通师兄就是奉天寺的大师兄,也带了两名师弟过来,晚上还要住在寺里。” 妙霜一甩衣袖:“你跟他这外人解释什么,随过去看看。” 王博看那艾条还要烧十分钟,也就跟了过去,妙霜回头看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由王博跟着。 来到寺门前,一个肥头大耳,身高超过一米八,年纪超过四十的和尚站在那里。他身后带跟着两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和尚,都也相貌端正。 “妙霜师妹,又是一年施粥日到了,师父今年犯了老寒腿走不了路,让我过来监查。” “元安大师有伤,那就在寺中静养吧,成通师兄能来也是一样,请吧。” 成通不急着走,让师弟拿来一盒药:“这是我一位俗家好友治的药,本是拿给我师父用的,我师父说老寒腿跟那跪地久了伤了膝盖也是一样的道理,就让我拿些给妙慧师妹。” 妙霜还没说话,王博接过就打开盒子一闻:“这就是平常的止痛药膏,治标不治本,用了还会伤到筋骨,我劝你师父也不要用。” “这位是……” 本来妙霜身后跟个俗家男子就很奇怪了,这还大放撅词,成通立刻瞪眼。 “这是何心的朋友,何心带他来的,是……名医。” v更u新+◇最快-c上j0 “何心回来了?”成通一愣,脸色有点不好看。 “她中午刚回来的……”妙霜想到什么,微笑道,“她一走,我们施粥比拼便一直输,她回来,看来这次,我们要赢了。” “那可不一定。” 成通说得没有底气。 第460章 和尚偷看尼姑洗澡 成通被一名尼姑领到一排厢房最靠里的地方住,那是给前来探访的尼姑家人住的。 “师兄怎么一听到何心的名字就不大自然,那个何心有什么秘方吗?” “何心三年前离开莲台寺的,我们也是三年前才开始赢的,”成通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下放在床上,“要说她有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就是她家有钱。” “有钱?”那问话的师弟一脸错愕,有钱能赢得了施粥吗? “我们奉天寺有五十多僧人,殿宇二十多间,莲台寺不过十来个比丘尼,五六间殿宇,人手上比我们要少,是吧?” 两名师弟都纷纷点头,这点走过来一看就知道了。 与奉天寺错落有致,高低鳞次栉比,后面还有塔林,大不相同,虽说面积也不小,但一比就比下去了。 “这人手有限,做的粥自然也没我们多,施粥比的是碗数,自然也就比不上了。” 临来时,奉天寺已经熟了十三四大锅的素粥,想来莲台寺最多也就三四锅吧。 “但那个何心家里有钱,每次施粥比拼,她家都会带来百来号的帮手。” “那么多人?可这是两寺相比,怎么能引外援?” “哼,十年前第一次何心家里派人来时,师父也曾找他们谈过,但听师父说,人家不光是有钱,权势更了得,直接威胁师父,说可以让本寺也叫人来相助,但要想让他们停手,他们敢把奉天寺给烧了!” 两名师弟一脸惊骇,连烧寺的话都说得出来,这何心家里人也太狂了吧? “那这次她回来,也带人过来了吗?” “在寺外,也不见有几辆外地牌照的车,往年她在寺里时,都是开着大巴过来的,想必这次她并未叫人。” 两名师弟松了口气,那还好,施粥还能赢。 “但你看那妙霜的态度,去年伤了妙慧的膝盖,要是让那何心知道,怕是不妙。” 成通忝为大师兄,年纪又长,事情思考周虑,两寺也万不能为了一个施粥比拼,就伤了和气,这才拿药过来,那妙霜接过,却是不以为意。 那说是医生的俗家男子,又是什么来头?是那何心的朋友吗? “你二人在此等着,我去厨房看看,顺便打听那男人的来历。记住,此地住的都是师太,你二人切莫乱走!” “是!” 二位师弟都是去年才入寺的,原来还都是大学生,对尘世心生倦意,才想要出家。 也都是成字辈的,一个脸上有大痔的叫成丰,一个个子矮小的叫成凉。 成通一走,那成凉就说:“成丰,我们真要在这里待着吗?厢房里气流不通,待久了可不要生病。不如也出去走走,看看这莲台寺的殿宇。” “你没听大师兄说的吗?让我们切莫乱走。” “哎,既然来到这里,不参观下殿宇,也是对佛不敬,时间又还早,晚饭都还没吃,真要在这里待着?你就不想看看这莲台寺的殿里供着什么吗?” 成丰犹豫片刻,就被成凉一拉,从床上摔下来:“走便走了,你扯我做什么?” 二人出来,就绕去观音殿,看那南海观音菩萨法相庄严,泥塑金身,供奉齐整就合什行礼。 “此地的观音像好像比我们那里的做的还精致?” “我听大师兄说莲台寺原也是大寺,毁于战火后,寺里规模才缩减。这观音像就是原来的,后来稍作修复就继续供奉了。” “原来如此。” 二人绕到殿外,就沿着小径往寺后走去。 “师妹,你说那个王博跟何心师妹是什么关系?” “她说是普通朋友,我看不像,她是脸皮薄不想承认。” “哎呀,她是俗家弟子,交男朋友也正常嘛,我倒是看你,是不是动凡心了?” “师姐别取笑我了,我动个什么凡心啊!” 一间房里传来水声和女生调笑的声音,成凉心念一动,贴了上去。窗纸后还有玻璃一时也瞧不清楚,但推测也是两名尼姑在那冲凉。 成凉不禁心跳一快,早听说莲台寺的女尼都是貌美如花,那妙霜冷是冷了点,却也称得上冰山大美人。哪怕是身着僧袍僧帽,依然令他不敢直视。 二人入寺晚,也才一年不到,佛心不坚,远不如成通那种,早就心如死灰。 成丰也听得心下痒痒,靠上去低声说:“也不知是哪位师太在里面沐浴。” “这玻璃窗可不是纸窗,也挖不出个洞来,不如……”成凉一说,就发现在左下角有一个窗户,玻璃碎了,拿胶布粘好的。 马上就给成丰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走过去。 “这胶布是粘在外面,可以撕开。” 成凉一说,成丰也心跳一快,让他赶紧想办法把胶布撕下。 成凉就用手去抠,手指力量用得不大,怕出声音了惊动房里的师太。 “大师姐说妙慧的膝盖伤,王博能治得好,你信吗?” “何心也说他医术高明,何心的话,你还不信了?” “我也有些腰酸背痛呢,每日在三佛殿念经,坐得久了,上次陪妙慧师妹去医院,也做了个检查说是腰间盘突出,要不我也找他治治?” “我刚去大师姐的厢房看了,妙慧双腿都露在外面呢,你要让他治腰伤,可不得让他把衣服脱掉?他一个大男人,你不怕羞吗?” “治病有什么好怕的?你都在说什么呢?” “那你要脱给他看你二十年没让男人看过的身子?” “哎呀,不是那么回事啦!” 房里的水声又响起来,好像是那两名师太在拿水泼对方,让成凉都心里更急切了。 “你快点!”成丰也在喊,他脸都凑到了窗户前,眼睛都快挤上去了,想要从胶布的缝隙里看到什么。 “行了。”终于,成凉把胶布一下扯开,连带着一个三角形的玻璃也给撕下来了。 成丰马上挤上去,把成凉给顶开,手指一戳,在纸上戳破一个洞。 就瞧那里面两个大木桶里,两名娇俏的女尼,正站着在那拿木瓢冲洗着身子。 只是那桶中热气氤氲,看不到细节,让他更觉得心里麻痒难忍。 成凉就将他推开:“轮到我了,我还没看呢!” “看不见,都是水汽,得再挖多一些,才能看得到。” 成凉一瞧,确实水汽多,这山里天气还是凉,桶里都是热水,水蒸汽上来了,把那两名女尼的身子都罩住,只能看到些轮廓。 可这若隐若现的,让他更觉得诱惑十足,眼睛都使劲睁到最大,想要能一窥究竟。 但这哪能眼睛睁大睁小的事,他就是睁到最大,也看不清什么。 脸倒是看见了,是两张妩媚动人的脸庞,可肩膀往下,再想看见就不行了,除非是冲进去。可借他们两个胆也不敢啊。 “可惜!”成凉一叹,想着也不着急,水蒸汽终究是要散去的,等那女尼走出木桶就是好时机了。 成丰也是一样的想法,就跟他换着看在那等候着最精彩的时机来临。 “你说何心师妹这次来,怎么没带来帮手?要没她的帮手,我们今年还是要输啊。” “她可能没想到施粥比拼会提前吧。” “这倒是,比往年要提前了两个月呢,可要是再输的话,我可不想去奉天寺,那些和尚老盯着我乱看。” “我也不想去,可那是五十多年前立下的赌约了,也没办法啊。” “要不找何心师妹谈谈,看能让她找些帮手来吗?” “先找大师姐去问吧。” 说着话,两名师太也洗完了,就从木桶里要跨出来,成凉的眼睛瞬间睁到最大,不放过一丝细节…… 砰! 成凉脑袋突然被一下撞在窗户上,在一旁等着的成丰一愣,就看刚才在寺门口遇见的王博一手抓着成凉的脖子,眼神正充满讥讽地看着他。 “你,你干什么?” “我倒想问二位和尚,在这里干什么?” 房里传来那两名女尼的尖叫声:“谁在外面?” “是我啦,二位师太,我抓住了两个和尚,在这窗户那挖了个洞偷看你们沐浴。” “什么!?”两名女尼吓得赶紧穿好僧袍冲出来。 成丰都想挖个地洞逃走了,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浑身冰凉。成凉却是逃都逃不掉,脑袋一撞窗户,玻璃都碎了,还扎在他的光头上,都是玻璃碴和血。 王博看那两名女尼,其中一人就是妙音,就喊:“妙音师太,你看这奉天寺的和尚看来六根未净啊,要不要帮他们净一净?” “净六根?” “就是……”王博朝着成凉的裤裆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这倒是好办法,”妙音咬着牙说,“先去找大师姐,我看奉天寺要怎么说!” “我,我们没看见,我们是路过……” 成丰在那大喊,一脸惊慌,奉天寺戒律森严,发生这种事,逐出师门事小,说不定还要先挨一顿棍子。 那棍子下去,轻的都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重的直接就废了。 “路过?你当我眼瞎吗?这地上的胶布是谁扯下来的?要不要找警察?上面一定会有你们俩的指纹!” 成丰这下哪还说得出话来,就听到后面一连串的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 妙霜和成通过来了,两人在三佛殿那商量着明天施粥的事。这边动静大,一听就知道出事了。 “王博,你打伤我的师弟?” 成通一上来就指着王博质问,脸上煞气一生,竟是想要动手。 “我打伤他还是轻的了,你这两位师弟天赋惊人,品性纯良啊。跑来莲台寺偷看师太们沐浴……” 成通一惊,气势顿时萎了下去,这,这怎么会有这种事? 可一看成凉捂着脑袋,成丰耷拉着头的模样,这又不会有假,这不单是偷看了,还被抓了现行啊!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两坨烂泥扶不上墙,上前就一脚一个把成凉成丰踢翻在地。 第461章 尼姑腰间盘突出 “大师兄放过我吧!我,我们甘愿受戒律处罚啊!” 成丰被打得满地打滚,一脸是血,成凉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头就破了,这三拳两脚上去,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欠奉,缩在地上像是瘫了。 成通还兀自不解气,抬腿就朝成凉的脑袋踩下去。 成凉啊地一声,这就晕了过去。 王博看出成通也是练家子,可能身手还不在妙音她们之下,跟妙霜何心还有差距,但也不远了。少说也是冯思加那种特种兵的实力。 这让他大感惊奇,莲台寺就算了,这奉天寺也是武寺? 寺分文武,王博早知,文寺以念诵经文为主,别的事也不做,遇到强徒什么的,就报警解决。武寺却都是武僧,自然也念经,可大半时间都在习武。 “大师兄,饶了我们过吧,我们是俗念未去,这才行差踏错,动了凡心……” “凡心?凡心动到师太身上了?我看你不如去死好了!” 成丰被成通一脚踢中胸口膻中穴,一下也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成通胸口也在起伏,看上去也是动了真火,可他纳闷的事,他都把这两个家伙打晕了,妙霜也不劝一声,这算怎么回事,怎么下台阶? “这次是我失察,带了这两个混蛋来寺中,我现在就带他们走,回去好好让师父处置他们。” 成通也不等妙霜回话,一手拎起一人就走。 “慢着,成通师兄,这事不单事关奉天寺,也关系着我们寺里师妹们的声誉。” 这倒是,要是传出去,奉天寺还好,莲台寺的名声就完了。 “那按妙霜师太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办?” “阉就完了,”王博歪嘴说,“反正做和尚嘛,那东西也没用了,要不叫骟?这连人都不算了,也不能叫阉吧?” 成通瞪大眼,他心里对王博也有意见,这事要不是他撞个正着,那房里的妙音也不会发现。成凉成丰这两个不成器的货,就是看了,也不敢大声嚷嚷吧。事情悄无声息过去就算了。 可偏是被王博撞着了,还出手把成凉打伤,让妙音她们发现了。这一来,奉天寺脸都丢净了。 “我,我没看见,都是水蒸汽,什么都看不见……” 成凉这时倒是醒了,他一说这话,妙音和另一位师太都松了口气。可很快的,王博一巴掌扇上去。 “你还想看见?你要点脸不要?” 成通一瞪眼,他打是一回事,王博在他面前打成凉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的师弟我会教育,不劳你动手……” “你要教育得好,他俩会偷看妙音她们洗澡?你就是教育不好,我才帮你教育,怎么?还要帮你师弟出头?要动手是吗?你信不信我把你奉天寺一把火烧了?” 王博挑衅地指着成通,他可不怕事大,反正就是来走一转,等会儿就走了。 成通青筋一突,这哪里蹦出来的家伙,好嚣张啊! “妙霜师太,你的意思呢?要把我这两名师弟阉了,你才肯放过他们?” “我想你们奉天寺会给莲台寺一个好交代,至于人嘛,你现在带走吧。” 妙霜也不会以为成通,她相信,成凉成丰回去后日子绝不好过,奉天寺的戒律森严,像这种事,不打断他俩的腿,是不会放他们下山的。 “好!”成通狠狠地瞪了王博一眼,才提着两人走了。 “妙音师太,”王博朝那两名女尼笑笑,“你们也听见了,没看见,我看那家伙也说的不是假话,你们放心了吧?” “嗯,对了,”妙音指着腰说,“我有腰间盘突出,你能帮我治吗?” “妙慧师太刚针灸好,我带你过去吧。” 王博刚要将妙音带走,妙霜喊道:“先等等。” “怎么了?” “治腰间盘突出,也要用针灸吗?” “你怕我脱妙音师太的衣服?放心好了,我会正骨复位,不用脱衣服。” 妙霜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心想,王博医术通神,不如让师妹们都让他瞧瞧,要能治好的,都顺手治了。 “去把师妹们都带到我那厢房去,让王博都看看。” 妙慧才针灸完,还躺在床上,睡得安详,就是外面吵吵嚷嚷的,她也没醒过来。 王博把她摇醒,她还迷迷糊糊的,一看妙音也在,就问后面的粥谁在看。 “何心师妹在看着呢,你放心好了,糊不了的。”妙音说着,看向王博。 “你站直了就行了。”王博手一放上去,妙音就身体轻轻一抖。 他的手掌顺着妙音的脊柱往下,一节节的摸过去,感觉妙音抖得也很厉害,不比妙慧要轻。就猜想这莲台寺的尼姑,都是年少出家,自然未经人事。 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就是看医生,怕也找女医生的多,被王博触摸,也就有些惧怕。 哪怕是像妙音这种性格开朗的,此时也脸颊泛红,羞涩得很。 “你放松一些。”王博摸到她的腰上,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妙霜妙慧都在一边瞧着,看得目不转睛,妙慧是在想王博能帮得了妙音,那就再好不过了。妙霜却想要偷学王博的正骨手法…… 王博手掌往下一滑,手指在妙音的尾椎上一碰,她就呼吸急促像刚跑了马拉松。 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倾,快靠在了王博的身上,王博看她的嘴唇都快碰上来了,就侧过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放松,不要太紧张的了,要不然我不好用力。” 放松?能放松吗?妙音心跳快如猛虎扑食,身体都软得快站不住了,想要找个地方撑着。 头也有些晕眩,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王博只好一手往在她的腹部,把她给撑住。 这下倒好,妙音的呼吸更加浑浊沉重,吐出来的气,也更加的浓烈。倒是挺香腻的,闻着带着些少女的芳香。 或许是长期吃素的缘故吧,还有些草香味,让王博也不觉得难受。 不像有的病人,在治病时,一喷出来,满嘴口臭,可偏偏医生还要忍耐,也说不得什么。 牙科的就更是了,病人的嘴张着,做个根管治疗都要一个小时,那就得忍一个小时的口臭。 但王博不难受,难受的是妙音,腹部被男人的手触碰着,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萌动,身体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这样下去,王博可没办法帮她正骨了。 “妙慧你过来帮帮,你扶着妙音。” 早该叫她过来了,妙音暗想,看妙慧上来,王博就让妙慧伸手抱着妙音的背,让她保持直立不动的姿势。 妙霜也察觉到妙音的抖动不大正常,但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王博碰到她的身体产生的,还以为她是腰间盘突出的关系,才站得不稳。 这也是妙音的老毛病了,查出来后,就越来越严重。 医生也说无法根治,只能慢慢的调养。还说是因为腰部使用不当引起来的。 妙霜想妙音也没什么用到腰部的地方吧,最多就是练功时造成的。腰间盘突出最显而易见的毛病就是腰痛,但发展下去就会有肢体麻木、发凉等症状,甚至还会引起大小便异常。 王博能治得好吗? “我要帮你复位了,你留意……” “啊!” 妙音一声惨叫,把妙霜都吓了跳,看她扶着腰,倒在妙慧的身上。 “没事,别紧张,你把妙音放下。” 王博让妙慧把妙音放在床上,他又让妙慧去拿来几个枕头,两边垫高,一边垫在上半身上,一边垫在小腿上。让妙音中段的身体悬空。 手再从妙音的颈椎一路滑下去,按在突出的腰间盘上,食指一突出,往下一摁。 妙音再次发出惊叫声,身体往下一倒。 王博双手按下去,手掌往她脊椎上前后一搓,就将她翻过来,抱在身上…… “你干什么?”妙霜脸色一变,这是吃豆腐吧? 王博不理她,将妙音抱下床,人还抱在怀里,再往前一提。 妙音额头上都是汗了,脸倒没红,反而是变白了许多。 但是……王博这时将她松开:“你动动看,腰不痛了吧?” 虽然被王博抱着,身体贴在一起,让妙音都吓惨了,可听他一说,扭了下腰,就马上惊奇道:“真是一点都不痛了,你,你真帮我治好了?” “你的腰间盘突出还是早期,我用正骨手法还能治得了,要是再晚一些,你就要做手术了。” 王博擦了擦汗,心想这妙音看不出来,僧袍下倒是曲线傲人,不输妙霜,但体重也不轻啊。 胳膊上也没多少肉,胸前肉是多些,也没那么重,多半是骨头沉。 看妙音欢喜的模样,王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又是一惊,脸蛋泛红。 “我把个脉,别慌,平心静气。” 哪静得下来啊,妙音刚被王博抱住,呼吸着王博身上男人的气息,让她禅心都乱了。 妙霜倒没意见,等等寺中师妹都要让王博把脉。这有病没病的,都要治治,难得有位神医过来嘛。 “静气,把气息放平了,”王博感觉妙音好像呼吸太快了,“还行吧,对了,再教你个恢复的办法。以免以后再复发。” 王博让妙音躺回床上,把枕头又垫好,让妙慧记住高度。 “你就这样每天趴个十分钟,就自然的悬空沉下去,也别用什么外力,让腰椎自然的并拢。” 妙音得抱紧了枕头,才能不滑下去:“就这样吗?” “对!” 王博手放过去,并拢成拳头,一边碰在妙音的腹部,一边放在床上:“你们看,一个拳头的高度就行了。” 妙音忙用力抬高,王博摇头:“不要抬起来,要成一个弧度,以后你们得看着她。” 此时寺中剩下的尼姑也都来了,妙霜就让大家都排好队,一一给王博把脉,有慢性病什么的,去把病历拿来给王博。 “妙霜师太,你这把我当苦力了?要帮忙也行,就是事后你得给我点好处。” 第462章 三寸金莲 妙霜先答应下来了,王博就一一给尼姑们把脉。 十分钟后,何心走过来看他在悉心治病,又知道妙音的腰间盘突出给治好了,妙慧的膝伤也好了。就眼中露出一道异芒,盯着王博瞧了几眼才离开。 “妙莲师太,你这可不好治。” 一个矮小可爱,还不到一米五的尼姑,手还被王博摁着,脸蛋还在发烫,一听王博的话,就是一惊。 “我,我有什么病?”妙莲比何心就早进门一个月,何心叫她小师姐,她个头又矮,长得张娃娃脸,倒像是何心的师妹。 本来心情还挺好的,被王博一说,就吓得小脸儿煞白。 王博也意外,本来以为莲台寺的尼姑就是有病,也就像是妙音那样的顽疾,也没什么疑难杂症。可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病…… “你的病呢,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就这话就够妙莲着急的了,她脸都白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轻,抓住王博的手就问:“那我到底是什么病?要怎么治?” 妙霜也有点急了,这王博又不说什么病。 “王博,妙莲是什么病,你赶紧说。” “也不是什么大病,别人医生可能不好治,可是我嘛,却能治得好。” “说病!”妙霜沉下脸,走到王博身边,王博看居高临下,竟急得想要动手,才哈哈一笑说:“我看看你脚底板。” “我的?”妙霜一怔,这好端端的看人脚底板干什么? “看你的做什么?我说的是妙莲。”王博让妙莲把脚抬起来。 他手握着妙莲的脚,心想这脚还真是干净,可干净归干净,就看脚皮都烂了。上面都是一层层脱了半截的死皮。 “我脚有点脱皮,这不是什么病吧?”妙莲小心地问。 她就是刚才跟妙音一起洗澡,被成凉偷看的女尼之一。每天她都要洗两次澡,洗三次脚,就是想把这脱皮的毛病给治了。 洗澡水里还会放一些草药,都是看病时医生给开的方子。但这脚皮依然脱个不停,也没见有好转。 “你这是脚气。”王博摸着脚,心想,她人矮,这脚也小,可真称得上是三寸金莲了。 站在木桶里,怕是就露出了个肩膀吧,成凉他们偷看,也不找个高的偷看。 “脚气?可是一点也不臭啊,怎么会是脚气?”妙莲一惊,妙音妙慧她们也吓了一跳。 要是脚气的话,她们可住在同一个厢房里,里面的拖鞋都是随便穿的,这不会传染吧? “你这脚气与众不同,”王博轻抚着妙莲的三寸金莲,脚还不到他手掌的三分之二,摸起来也很舒服,“你人矮,这体内的五气与地相连就近,臭味都顺着地气走了,也就不会臭了。” 妙音和妙慧对看一眼,听不懂王博说的,可感觉他不像是医生,倒像是神棍了。 这种话不是算命先生才说的吗?什么地气,什么龙脉的。 “你在糊弄人吧?”妙霜秀眉一挑:“你说的地气指的是什么?” “中医地气有四种,跟那算命先生说的地气大不一样。一是指饮食五谷之气。《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天气通于肺,地气通于嗌。’张景岳有注:‘地气,浊气也,谓饮食之气。’” 王博抓着妙莲的脚,振振有辞地说:“其二指阴气,《素问?水热穴论》:‘地气上者属于肾,而生水液。’杨上善有注:‘地气,阴气也。’用医家的话说,凡生病者,阴阳二气不合。” 别说妙音和妙慧妙莲了,就是妙霜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 但都无法反驳王博的话就是了,感觉他说的深奥有理。 “其三又指在泉之气,《素问?五常政大论》:‘地气制已胜,天气制胜已。’高士宗有注:‘地气,在泉之气。’” “其四指的是主气,《素问?六微旨大论》:‘天气始于甲,地气始于子。’” 妙霜忍不住问:“那你说随地气而走,妙莲这的地气指的是什么?” “就是饮食之气,五谷之气,”王博笑着拍着妙莲的脚说,“五谷轮回之所在,气随之走。” 妙霜睁大眼,这是说妙莲脚气产生的臭气,随着她上厕所排走了? “这种症状很少见,所以治起来,也要用别的法子。” 王博越摸妙莲的脚,越觉得可爱,这可是天生金莲,比古时后天养生的好得多了。 除了脚底,脚踝的肌肤也光滑得很,王博偏又对脚踝有着一种莫明的好感,手摸着都不想放下来了。 妙莲起初还不觉得怎样,被他摸了一阵了,脸都红透了,心想这是在治脚气吗?用手摸就能治脚气了? 妙霜也发觉不对头了,摸脚摸上瘾了:“你怎么帮妙莲治?摸她的脚吗?” “我先要将她脚上的死皮先除掉,有刀吗?拿刀来,刮掉死皮,再用我特治的药水泡几次就能治好了。” “去拿水果刀给他。” 妙霜冷冷地说着,她想看王博怎么做。 握着水果刀,王博就看妙霜让妙慧妙音都去厨房帮忙,她一个人在这盯着。 就握着妙莲的脚,小心地拿起水果刀,一层层的将死皮剥掉。 为了方便动手,妙莲的脚被王博搁在大腿上,腿也从僧袍里滑落出来,看她小腿也是跟莲藕似的,有点胖乎乎的。 “寺里伙食太好了吧?”王博随口说,妙莲就小脸一烫,她胖她有数。 “你好好帮她治脚气。”妙霜扔下句话,看王博真在治病,就也去厨房了,晚饭也该做了。 王博刮完左脚,又帮妙莲刮右脚,这一下抬起来,还没放好,她的脚就从腿上到床上,脚后跟一磕,疼得妙莲下意识的一踢腿,正好踢中王博的裤裆。 王博瞬间成了弯弓,痛得他都直不起腰了。 妙莲一脸惊慌,忙放下脚问王博,可她的脚后跟还在疼,一下没站稳,就撞到王博的脑袋。 两颗脑袋一顶,王博扔下刀就在床上打了个滚,妙莲也搓着脑袋喊痛。 好半天王博才缓过劲来,下床去摸着妙莲的脑袋看:“没事吧?” “就是疼。”妙莲都撅起嘴来了,这一顶,她脑袋小,王博脑袋大,正好前额撞在太阳穴,按理说王博更疼才是,可她反而吃不消。 “我瞧瞧。”王博把她僧帽一拿下来,就看她头顶肿起了个包。 “好疼呀!”妙莲摸着脑袋,头都晕了。 “我给你擦擦。”王博呵了口气,拿着红花油,帮妙莲擦了会儿。就感觉她脸颊好烫,一低头,看她在那咬着嘴唇,也就一笑。 到底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尼姑啊,这就害羞了? “好了。”王博把红花油收好,让她别乱动了,继续帮她去死皮,“你听说过用小鱼吃死皮的吗?你们这没条件,要有鱼就好了。” “鱼有啊,鳄鱼潭的鳄鱼死了后,冒出好多鱼呢。” “何心说要带我去鳄鱼潭看的,我看今天来不及了。” 天快黑了,这连回也回不去了,晚上要在莲台寺住下了。 “那明天施粥完了再去吧……哎,就是怕施粥后,我们就要去奉天寺蹲着念经了。” “今年不会的。”王博肯定地说。 “是吗?可何心也没带人来帮忙啊,就我们几个人,能煮几碗粥呢?” 妙莲对明天没信心,脚被王博握着,也不在意了,心思都在施粥上。 “我不是人吗?”王博笑着看妙莲的脚底板,死皮刮掉后,就能用药粉了。 “你就一个人呀,帮得了什么忙啊?”妙莲倒是想,“他们偷看我和妙音师姐洗澡,会不会就不比了?” “一码归一码,他们要不比,成通走的时候就会说了。” 王博去打了一盆热水,放下药粉,让妙莲把脚放下去。 “你泡一会儿吧,用手再搓些死皮,我去找妙霜。” “找大师姐干什么?” 王博没答她,走到三佛殿才看妙霜在那跪着边默念经文,边在那敲木鱼。 “帮妙莲诊治好了?” “她泡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你看上她的三寸金莲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王博凑上去,“你就一点不着急?明天施粥要再输,可能妙慧的膝盖又要复发,妙音的腰椎也吃不清。” 妙霜睁开眼偏过头:“你想说什么?” “你想赢吗?还是你也像妙莲一样,想拿成凉成丰偷看她和妙音洗澡的事做文章?” “哼,你不要胡说。” “这事传出去对寺里的名声不好,以前香客来参拜,都会拿异常的眼光看你们……” “那你说怎么办?还是你有办法?” “办法当然有,也不像你想的一样,我上门去威胁那些和尚。” 妙霜倒没想到王博能看穿她在想什么:“那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我的办法嘛,就是晚上你们再多煮十几锅粥,到时数量上超过他们就行了。” “我以为有什么高明的办法,寺里锅就那几口,煮了能放在哪里?” “桶里啊,你们洗澡的木桶也挺的吧,我看你们那都有十几口木桶,平时除了洗澡,也是为了防备干旱用来盛水用的吧?盛粥不行吗?” 妙霜一怔:“就是能盛够粥,莲台寺的香客比奉天寺要少,每年的施粥日子,他们都会去奉天寺助威……” “那何心在的时候怎么赢的?花钱请的人吗?” “哼,你到底想说什么?” “妙音和妙慧的病,周边的香客知道吗?” “有些人知道,往前的村子,再往前的度假山庄,连远一些的镇上,也有人知道。” “那就行了,”王博在妙霜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妙霜一愣,“这也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 第463章 夜半锣响 晚饭吃的素斋,做的极为精致,看来何心说的没错,妙音她们的手艺确实高人一筹。尼姑也是女人,做菜心细,味道未比比得了大寺院的,但造型上就很出色。 像那馒头都做成了飞机轮船的形状,每个馒头上还有红枣点缀,就是孩童来吃也会喜欢上。问妙音为什么不做成动物。她说是出家人吃素,就是做成生灵形状也是不行的。 又看别的素菜,也都是豆腐为主,调味中不见蒜葱,问起来。妙音就提到出家人不吃五辛。 “按梵网经记载,五辛是为大蒜、革葱、慈葱、兰葱、兴渠等五种,按菩萨戒义疏卷,又为蒜、葱、兴渠、韭、薤等五种。寺中有戒律,综合而来,也都不吃了。” “葱还好说,韭蒜也好说,那兴渠又是什么?” “兴渠是又作兴瞿、兴旧、兴宜、形虞、形具……” “就是阿魏了啊。” 王博想起来了,兴渠的根茎切断后流出的汁液干燥后就是中药阿魏。 出家人不吃荦腥,连鸡蛋也吃不得,油也不能用猪油,以前只能吃菜籽油,现在倒是各种植物油都有了。 饭里没油水,才让以前的和尚尼姑都有些瘦弱。倒是听说少林寺在古代的武僧,为了能够强身健体,寺里特许能吃肉食。 也不知奉天寺是不是这样,既是武寺,想来荦腥也不那么忌吧。 佛教从东汉传入华夏,先入白马寺,后到了梁武帝时才有禁荦腥的说法,在之前倒也吃荦吃肉。就说世说新语中,像也有记载和尚吃肉饮酒。 现在传下来也一千多年了,规矩也改不了,好在现代就是吃素,也有好些补充蛋白质的方式。要不然像妙音妙莲她们都不见有瘦弱缺少营养的情况。 但僧尼要守的戒律中,还有一条叫不非时食,就是指的过午不食。一般在下午三点后就不再吃东西,一直要到隔日黎明。 可到得如今,也不那么遵守了,晚饭还是要吃的,吃完还要做晚课。 所以吃晚饭也早,天将黑未黑就吃了晚饭,等傍晚就是做晚课的时候了。问过妙音,说是早课是在凌晨三到点半到四点半,十个小咒。晚课念弥陀经,五点到六点。 王博看何心吃过饭也跟过去,跪在三佛像前,妙霜在那敲打木鱼,念诵佛经,就随意在四周转着。 天将放暖,几棵大树也生出嫩芽新绿,夕阳西下,晚霞初露,一片金光闪烁。 照在那南海观音像上,倒还真有几分法相庄严。但王博一不信佛二不信道,打量几眼,微微合什,算是一份世俗人的恭敬,就走到后面杂物房,按妙霜说的,拿出几个破锣。 原是村里戏班存放在这里的,拿来了后,先出寺外放到车上。就看手机上发来徐美君的微信。 “姐夫,你回不回来呀,晚上我又要一个人睡了。姐姐说还要带彭烟逛到很晚,就不回来了。啊呀,我一个人睡好寂寞啊。” 王博笑着靠在车门上发了条语音:“我有事,人在外地,你一个人睡吧,回去我补偿你。” “补偿什么呀,姐夫不要胡说八道了,我才不稀罕呢……你亲亲我吧。” “唔啊!”王博隔着屏幕都能看到徐美君撒娇的模样,心里暖洋洋的。 听到寺中晚课结束,他就走回去,妙霜站在殿前等他:“现在就过去吗?粥还要做,派不出太多的人手。” “你也不做粥,你跟我去,再加个何心妙莲就是了。” “何心好说,妙莲过去做什么?”妙霜心想王博的计划,用得着这么多人? “到得外面就分两路,何心带着妙莲,我带你,这样能动作快些。” 这倒是……妙霜点头,叫来何心妙莲:“你们先不用去厨房帮忙,跟我们去一趟村里。” 二人也不好多问,上了车,妙莲就东摸摸西摸摸,一不小心摸出一盒杰士邦,就想拆开看看。 “这是什么?”妙霜拿过递到前排王博眼前。 “这是防止过早传宗接代的东西,你们尼姑自然不知道,何心告诉她们吧。” 何心绷着脸抢过来,扔到一边:“就是男人用的保险器具,套在那东西上的。” 不单妙莲满脸通红,连妙霜都冷脸变得很不自然。她二人哪里接受过这种教育,也都只是听说而已,一想刚才还拿过,手就很不舒服,像是被虫叮咬过了。 “你先说你带我们去干什么?” 何心看王博把车停在村口,此时天已全黑,村里还能听见炒菜声,还有在那猜码划拳的声音,数十户的人家都已关上门在吃晚饭了。 “我跟妙霜说了,我们想要比过奉天寺,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奇招。” “什么奇招?” “妙音妙慧的腰伤和膝盖伤,这四镇八乡几十个村都是知道的,我们呢,敲锣打鼓进村,然后告诉他们,二位师太的病治好了,而且明天要去莲台寺的话,喝一碗粥就能让那神医看一眼,把个脉,要有什么腰伤腿伤,也能一准治好。” 何心冷着眼说:“你说他们就信?你当他们是傻子吗?” “我说当然不信,要是莲台寺的师太们说呢?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太说话,还是有人信的。” 何心这才知道,为何要带上妙霜和妙莲,要光是她和王博过来,人家村民都以为他们是疯子。 “那带锣做什么?”何心举起手中的破锣,还给她了个梆子,敲起来,这大晚上震天价响,传得远远的去了。 “不敲怎么能让人听见?快点吧,我先做个示范,妙霜也拿个锣,我喊你们就敲。等到了前面的村子,我就放你下来,你带妙莲去一个村子,我和妙霜去另一个。完事再开车去下一个村子,晚上争取能把附近稍大些的村子都跑完了。” 王博把车靠边停好,把锣塞在妙霜怀里。 “都出来喽,有好事喽,出来看看喽,明天莲台寺有神医喽!” 一路敲过去,小洋楼里没一会儿就冲出几个年轻人,上来就骂:“敲你妈啊,老子在喝酒,你鬼喊个什么?” “几位兄弟,是这样的,莲台寺来了位神医,专治腰腿酸痛,风湿脊弯,就是这腿断了手断了,也一并能治。只要你们明天去莲台寺喝一碗粥,那位神医就帮你们看病。不收诊金,不收药钱,还能送药给你们。” 几个年轻人都愣住了,有这好事?他们就看了几眼妙霜和妙莲,想这哪里来的俏尼姑,正想要调笑几句,两个老人就出来了。 “啊,这不是莲台寺的师太吗?” “对了,我记得你叫妙霜是吧?” “二位施主好。”妙霜合什行礼,妙莲急忙跟着也行礼。 “你们刚说的是真的?寺里来了神医?”一个老人急忙问道,困扰他多年的老寒腿,中西医都看过了,药都吃了好几万,也不见有什么改善。 要神医真像她们说的一样,那还不得去走一遭看看? 那几个年轻人也不敢乱说话了,这二人是他们的长辈,要乱说话,那是要被打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寺里确实来了位神医,他一出手,就帮妙音和妙慧二位师妹治好了腰间盘突出和膝伤,他的药有神奇的效果,要是二位老人家明天过去的话,一准能帮你们看好病。”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是吧?明天我们一定过去。” 王博适时的说:“二位老人家,明天多带些人过去更好,那位神医只在寺里待一天,后天就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听说人家是金陵的大国手呢,师父还是国际知名大专家。” “那一定去,那一定得去。” 王博和妙霜告辞这家人,继续往里敲锣打鼓,花了快半小时,才把这大村子走完。 基本上各家各户都说一定会去,让妙霜那张冷脸也多了些春意暖色,看来王博的法子还是有用的。 “他是掐住了两点,一是这些村民常年做农活体力活,多少有些腰腿上的毛病,二是有占便宜的心理,免费看病送药,离莲台寺又不远,走一趟也不费劲,就都肯来。” 何心还是兰心慧质,观察清晰,这点比妙霜还厉害。 “前面还有十多个村子,我们到时先分开吧。” 王博才不管她怎么分析他,先把事办成再说。他也算是用心了,要不然他完全可以不管这施粥的事。反正是奉天寺和莲台寺的比拼,与他个外人无关。 将何心和妙莲放在前面的村子,王博又开车去更前的村子,一看妙霜拿出个华为手机,就愣了下。 “怎么?尼姑不能用手机吗?” “不是,加个微信呗。” “……我扫你吧。” 妙霜打开王博的朋友圈,里面都是发些方子,就想还真是医生作派。 王博则好奇妙霜会发什么朋友圈,一打开,她发的却是些关于养生的文章转载。 尼姑讲养生,倒是稀奇,许多讲养生的都是道士道姑。 “你敲吧。” 下了车,王博一喊,妙霜就将手机收进僧袍里,拿起了锣。 “莲台寺神医免费诊断免费治疗免费送药啦,只此明天一日,过期不候。金陵来的大神医啊,学兼中西医,能治疑难杂症,会针灸会正骨啦!” 妙霜斜眼看他,心想他倒是一点都不脸红,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吵什么吵?”一个壮硕的大汉推开门走出,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只穿了一件单衣,风一吹,衣服下的肌肉都隐约能看见。 “没吵,就发个通知,大哥,你有伤要治吗?什么伤,什么病都能治!” 壮汉冷眼一瞥:“行啊,明天我就带人过去,看那神医能不能治!” 咣,门又给关上了。 妙霜似笑非笑地说:“要万一你治不好呢?” “那就要准备后事了。” 第464章 成通又来了 最后单独的村子,王博接好何心妙莲,就一并走到村里,看这地方也就二三十户人家,也快十一点了,妙莲就说是不是别敲了? 她和何心走了四个村子,可被人说了好几回,说是敲那破锣太响了,人都吓死了。要不看她是尼姑,早就打她了。 有何心在,王博倒不怕跟村民动手,妙莲别看像个萝莉,也一身的功夫,问过妙霜,她专练的往下三路走的。 踢人膝盖,踩人脚面,蹬人脚踝最是拿手,要是看轻她,一个不慎就会中招。 她那手劲也大,能够活生生掐碎果核的。被她抓了手腕,手都能拧断了。 “都最后一个村子了,加起来都一两万人,能来两千人,我们就赢定了。这来都来了,就不要半途而废了吧。何心,敲锣。” 何心拿着梆子咣咣咣地用力敲着,马上就有一户人家开门了。 出来的是个满头黄毛的年轻人,眼神冷冰不下妙霜,冷眼看着还未来得及说话的王博。 “找死是不是?哪里跑来的假尼姑,老子没钱给你们化缘,给我滚!” 说完,黄毛就要把门关上,王博笑着走过去:“兄弟,别这么冲嘛,我们是来传递好消息的。这二位师太是莲台寺的,明天有神医免费帮看病,药也是免费的,你要是有兴趣就过去凑个热闹。还有免费的热粥喝……” “是跟奉天寺施粥的比拼吧?”黄毛冷着脸说,“提前了?还找了神医做帮手?” 施粥比拼都是几十年的传统了,四里八乡的自然都知道,一路上也有些村民提到,王博就笑说:“对啊,莲台寺规模小,这都连输三年了,要再输下去,师太们可要输得底裤都没了。怎么?要来撑个场面吗?” “哼,我家没病人,我们拜的是奉天寺里的四大天王。” 奉天寺奉的就是四大天王,主要的殿除了三佛殿,还有单独天王殿。里面正中的是弥勒佛,弥勒佛后是韦驮菩萨,两旁则是四大天王。 分别是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 “那就打扰了。” 黄毛把门一关,就转身对坐在桌前喝得三荦六素的朋友们说:“莲台寺的尼姑,说什么有神医,我呸,哪里来的医生都能叫神医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万一真是神医呢?”一个醉眼惺忪年纪比黄毛大了十多岁的男人说,“要不你带四叔去看看?” “我爸那病都拖了十几年了,老毛病了,连松江的大中医都治不了,只能缓解疼痛,去了也没用。那莲台寺想要取胜,就用这种歪门邪道的。能找来什么医生?” 黄毛拿起啤酒一灌到底,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滑到一个联系人,给发了条微信过去。 “你啊,这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想这都大半夜了,他们敢敲锣打鼓的上门喊……” 正说着,外面王博在扯着嗓子喊:“莲台寺来了神医啊,除了绝症包治百病,特别能治腰伤腿痛,风湿骨刺……” “听见了吗?风湿人家能治,”那男的倾前身子,手指点在桌上说,“四叔这病前后花了快十万了,你在外地打工赚的钱,也都用在那上头了。眼看四叔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别说你这做儿子的了,就我这侄子,也都看着心酸。莲台寺又没多远,去一趟怎么了?还怕麻烦吗?” 黄毛沉默不语,连灌了几口酒才扯起毯子躺下:“那就早点睡,明早我和八哥你一起把老头送去莲台寺看看。” 八哥一笑:“这才对嘛,那咱们也喝得差不多了,你们这几个兔崽子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那我们走了,八哥你们也早点睡吧,要帮忙的话,给说一声。” “行了,多大的事,哪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都回家吧,路上小心点。” 王博给被惊醒的村民们解释了一遍,有人笑着答应,有人骂了几句娘,他也都笑着没跟他们斗嘴,更不可能起冲突,还不停的让妙霜拉着何心。 看那黄毛家外几个人骑着摩托车走了,这边也差不多了,就带着妙霜她们回车上。 “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真是烦人。”连妙莲都受不了。 “算了,你一个出家人,跟这些俗人争吵起来,没的乱了禅心。” 王博朝妙莲一笑,倒让妙霜都意外了,王博跟成通可是一见面就顶上了,打成凉时也没手软,对这些村民却很宽容。 “你想吧,要是吵大了,打他们,他们是肯定打不过我们的。可是莲台寺的名声就坏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是了,你都有道理。” 何心说了句,就把头靠在窗户那,瞅着空中的月亮,想明天能赢吗?还是让大哥把人找来稳妥一些吧。 回到寺里,妙音妙慧还在厨房那煮粥,妙霜就准备让何心晚上睡她的厢房,让王博一个人睡。 一转头成通就带着两个和尚出现了,他一脸疲惫,因为成凉成丰那两个不成气的师弟,回寺里也吃了一顿批。 师父差点连他都打了,还是妙霜她们师父出面劝了两句,才放过了他。 这次带来的师弟,都是老成持重的,比他晚一两年入寺,已是守律二十年以上。断然不会再出现跑去偷看女尼洗澡的事。 “成通师兄倒是心大,又过来了?” 成通苦着脸,对于王博的奚落,他只能视而不见,施粥还是要施的,比还是要比的,再无别人比他有资格来此监查。 自己寺里有错在前,也无法辩解什么,只好合什说:“成凉成丰二位师弟已吃了一顿打,腰腿都断了,等二人养好伤,就会驱逐出寺,奉天寺再无二人法号。” “还养好伤才驱逐?我怕是那几位在奉天寺监查的师太清誉不保吧?” 妙霜都斜了王博一眼,这什么话?师父也在奉天寺呢。 成通也一脸愠色:“我那两名师弟已连床都下不了了,还能做什么?” “我只是提醒成通师兄,要是我啊,这次比拼弃权认输就好了,都做了这种事,还有脸继续比拼,啧啧,和尚的脸皮还是比俗家人要厚啊。” 妙霜未必觉得王博的话有道理,但还是心下大爽。 成通脸都红了,两件事不能归为一谈,但王博的指责也不是没道理,要是别的事,奉天寺自然早就放弃了,可这施粥比拼几十年来的传统了。 重要的是何心在的时候,奉天寺可连输了十多年啊,这口气能咽得下?好不容易连赢三年,何心又回来了,这可是关键时刻。 就是腆着脸,也得把这施粥比拼过了再说,反正就是明天的事了,从早上六点开门施粥到下午六点关门。十二个小时,看谁施的粥多罢了。 “好啦,我也不威胁成通师兄,反正和尚嘛,皮糙肉厚的,一炮打下去,连个疤都不留,我也是外人,不好说什么。” 那你还说这么多?成通都快怒了。 “妙霜师太,我去厨房吃点宵夜就睡了。” 王博就这么走了,弄得成通想发火也没对象。妙霜让他们去睡原来就给准备好的厢房。 “什么事等比拼完了再说了,这都是惠及村民的好事,不可作意气之争。” “倒是失了本心了,妙霜师妹说的是。”成通吸了口气,才把怒火压住,他那两名师弟也不敢说话,早就在寺里把烟火气磨没了。要不也不能带他们来了。 “妙慧,还有馒头吗?”王博后悔刚没在外面买些肉回来,他可是无肉不欢的,一天没荦腥,这肚子里没点油水,就像没了魂一样。 “我听妙莲师妹说了,”妙慧低声问,“你说送药,你有那么多药吗?” “哎呀,看你说的,我能没准备吗?我睡几个小时起床煎药就行了,借我个小铁锅。” “……来得及吗?” 王博从蒸笼里拿了两个飞机馒头:“我有把握就行了,你还怕坏了事吗?” 能不怕吗?妙慧也不好说什么,王博帮她治了膝伤,还摸了她的大小腿,她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 “明早你也来帮我的忙吧,顺便帮你复诊。” “复诊?”妙慧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下。 “放心吧,你膝盖没多大事了,就是看看经络通了没有。” 王博拿着馒头回车里,把随身带着的一小盒的神仙草拿下来,背包里的一些草药也都拿出来了。想想,干脆连背包也拿到了房里,扔在床上做枕头。 莲台寺的枕头都是米枕,里面放的是大米,放久了会有米虫,需要不时拿出来晒。 王博想明天得跟妙霜说一说,要能换成荞麦枕更好,实在不行,用木枕也行。 等吃过馒头,王博就回想着在寺外看到的一些草药,配上神仙草,就能起到治疗腰腿伤的作用了。 剩下的……哎,大清早还是去一趟镇上吧,买些中成药西药。 要万一真送来些什么难治的病症,也得先治个标吧,要不然无法立刻见效,那些村民说不定要闹起来了。 正要睡下去,就听到远处的厢房里成通那三人在说。 “师兄,他们去村子里说有什么神医,这事传开了,要是明天那些村民都来莲台寺的话……” “哪那么容易?哼,还神医?我看都是胡扯,是想将人骗过来。” “那要是骗过来的话呢?” “那莲台寺就输了,她们靠骗人赢的,犯了十戒中的不妄语戒,我们不战自胜。” 王博一声冷笑,扯上被子睡了。 三个蠢和尚,哪里懂得老子的手段,明天要让你们大吃一惊。 第465章 祛风蠲痹膏 睡到早课结束,才睡了四个小时,王博起床还打着哈欠,就拉着妙莲提着篮子去了寺外。 何心斜瞥一眼,想跟过去,又停下脚,瞧了眼手机,看成通他们也起来了,还腆着肚子一脸志得意满,就脸微微一沉,转头走了观音殿。 “王哥,”妙莲红着脸在叫,这称呼是王博让她改的,什么王医生,王居士都太见外了,“我们去哪儿呀。” “我昨天过来时,看寺旁转角有一种草,喏,就是那种。” 王博手机一照,妙莲就看见了,绿色的叶子上开着紫蓝色的花朵,极其素雅淡美。 “这是野花吧?有什么说法吗?” “这叫石吊兰,又叫石豇豆、岩茶、岩参,能单独做药。” 妙莲吃惊地说:“我们这附近长了好多啊,叫岩参,跟人参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人参是人参,石吊兰是石吊兰,别以为有个别名叫参的,就是一样的东西了。连科都不同,人参是多年生草本植物五加科的,石吊兰是苦苣苔科的。” 妙莲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她还以为是人参的一种呢。 “摘叶子,能摘多少摘多少。” 王博指挥妙莲干活,他也没闲着,在四周寻找别的草药。等会儿还得开车去镇上,要赶在六点前就回来,还要把药做好,时间比较紧。 中草药还是挺多的,有许多都是农村随处可见的,但就说不上珍贵了。这也是一些方子有十几种药材的原因,只能取不同药材的药性进行融合、催生、互补。 好的方子,也就三五味药,就足够达到治疗效果。 王博摘了些别的中药,看妙莲那篮子都快满了,已经有十来斤了,就说先别摘了。 这片石吊兰足有上千斤去了,等要是看病的时候不够用再来摘就是了。要先去镇上了。 到镇上除了买中成药,要是药房开门早,还能买些药材回来。 “对了,先帮你复诊。”王博让妙莲坐好,将僧袍一掀,就握着她的脚底板。 泡过中药后,洗了一次,表皮就恢复了不少。一抬头看妙莲脸在发烫,想着还没给妙慧妙音复诊,也要等回来再说了。 “没事了,继续泡几次,你这脚气就没了。” “谢谢王哥。”妙莲低着小脑袋,细细声地说。 “看你这模样,你还怕我?你都叫我王哥了,把我当哥哥就行了。” 王博在她小腿上拍了拍,把僧袍放下,心想这小尼姑可真有意思。 开到镇上,王博看真是来得太早了,五点出头,一家药铺都没开门,就想最快也要六点吧。中药堂或许有开门的吧? 这地方靠近松江,虽是个镇子,倒也不小,药店也有十好几家,一家家拍门过去,也不怕楼上的人骂娘。 终于在一家中药堂那拍开了门,这家中药堂倒是前店后院的格局,掌柜就住在后面。 王博将列好的单子递上去:“川乌、草乌、附子、半夏、南星、洋金花、马钱子、独活、羌活、防风、苍术、细辛、白芷、川芎、秦艽、肉桂、杜仲、牛膝、桑寄生、桂枝、白芍、葛根、麻黄、甘遂、巴豆、木鳖子、透骨草、急性子、生乳香、生没药、龙血竭、蓖麻子。各给我来二斤。干蟾蜍两百只……” 那掌柜原有点不满,这大清早就来拍门,是家里有人要出殡吗? 一听王博的要求,脸都涨红了:“我们这店小,没那么多存货……” “能调到货吗?我马上就要,我看你们这镇上还有两家中药堂。” “调货是能调到,可是时间上……” “我要半个小时内拿到,你赶紧的。钱不是问题。” 要没后面半句,掌柜还要拿捏,一听钱不是事,就马上动了起来,叫起在后面睡着的伙计,让他们去找那两家中药堂给匀货。 这边铺子里有的,就先帮王博给装上了。掌柜加伙计,忙得团团转。称货装货,还问王博要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也要管?给钱你做事就行了。”王博拿起干蟾蜍看了眼,货品倒是不错。 掌柜也不敢多问,这男的带个尼姑过来,也不知是什么路数。 二三十种中药,要称斤装货也要费时,好在货是调来了,大部分的货中药堂都有。 后面住人的院子里有个房子专门拿来放中药,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装得满满当当的。 王博好在这q5装个几百斤也不成问题,要量再大,他就要后悔开q5了。 等快五点半才终于都装好,给了钱,王博就马上带妙莲回寺里。 “这哪来的大巴车?”一到寺外,王博就愣住了,都是双层大巴士,四辆都载得了两三百人了。 “是何心师妹叫来的帮手,哈哈,这次奉天寺输定了。” 妙莲开心的拍着手走进去。王博喊住她:“你个矮也不能不干活啊,药材我来搬,那些中成药和西药,你提进去吧。” 除了中药材自然还买了许多中成药和西药,也装了个大编织袋,都比妙莲还高了。 好在她力气大,抱着都把她脸挡住了,还是抬了进去。 王博看里面热闹得很,好些人都在那摆放桌子,将粥都抬了出来,厨房那边还热火朝天的声音,仿佛脑中在响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曲子。 何家的人吧?自己这算是白忙活了? “我要的铁锅呢?” 妙慧一指着个在那拿着铁锅做煎饼的男人,王博上去就将锅给掀了。 “你干什么?”那男的一愣,手往后一摸,就被王博掐住脖子摔在地上。 整个厨房瞬间空气凝结安静下来。 “我的锅也敢抢,是不是想被扔进鳄鱼潭了?” “你他妈谁啊?”那男的翻起来,吼了声,却是喉咙发痛。 “这是王博,你可以叫他王大夫王医生,也可以叫他王总。” 一个穿着长衫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戴着眼镜,留着浓密的胡须,剃着平头,张着一张国字脸,约莫四十上下。眼神平和之中,带着一丝洞悉人情的锐利。 “好啦,你别做煎饼,去帮着做馒头吧。” “哼!”被打翻的男人,还兀自不平,却心下惊骇,要是王博用力,他喉骨都要断了。 “王大夫一过来就给我手下一个下马威,有点不厚道吧?” “你是帮何家打工的?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何心呢?” 眼镜男一怔,就洒然一笑,也不动怒:“何心在外面。” “叫他过来,跟妙莲一起帮我打下手,人快来了,我得赶紧把药给治好。” 王博把铁锅捡起,看妙音妙慧在那竖拇指,咧嘴朝她们一笑:“晚点再复诊啊。” 两人的笑容戛然而止,掉头就去忙活了。 何心进来时,好像知道了刚才的事,朝那做馒头的男人冷冷地说:“蠢物!” 那男的吓得手中的面团都快掉地上了,嘴唇动了几下,就低下脑袋。 “别骂了,赶紧过来帮忙。” 王博把药按份量放到铁锅里,嘴里还念着:“生川乌三十克、生草乌三十克、生附子三十克、生半夏二十克、生南星二十克、洋金花二十克、生马钱子六十克、羌活三十克、独活三十克、防风二十克、苍术二十克、细辛二十克、白芷二十克、川芎二十克、秦艽二十克、肉桂十五克、杜仲二十克、牛膝二十克、桑寄生二十克、桂枝二十克、白芍二十克、葛根三十克、麻黄二十克、甘遂二十克、巴豆二十克、干蟾蜍五只、木鳖子二十克、透骨草二十克、急性子二十克、生乳香十克、生没药十克、龙血竭二十克、蓖麻子十克、大条川蜈蚣十条、穿山甲十五克、芝麻油八斤、铅粉二斤七两……” 眼镜男在那默记着,恨不得拿个小本本用笔写下。 “都给我加十倍!”王博用手就能称重,但妙莲和何心不行,好在王博带了克秤给她们用。 妙莲睁大了眼:“王哥,芝麻油加十倍,那就是八十斤了!锅装不下了啊。” 王博一拍脑门:“那就先两倍,这锅太小了,有大点的锅吗?” 大的锅都在煮粥,王博看时间来不及了,就只好先放两倍的量。他还不忘看着眼镜男说:“你记下药方也没用,中医博大精深,哪是你记个方子就管用的。光就四个字,对症下药,就够你学的了。每个病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脉象不一样,用药要酌情增减,稍多稍少都能出人命。” 眼镜男被说得哑然无声,只得说:“所以中医很难规范化……” “呵呵。”王博只是冷笑,让何心快点秤好后。 放在铁锅里,就拿到外面,又倒出来,举起一块石头,将药材全都砸碎。 “妙莲你手劲大是吧?你来,把它们都碾碎了。” 没药碾子,只能将就了,好在用几块练功用的大石轮。 妙莲拿起来就用力碾了几下,也没法碾得太细。何心突然喊那眼镜男:“宋造,你不是买了个随身用的果汁机吗?拿过来吧。” 眼镜男一愣,点头去拿了来。王博一看还是骚紫色的,心想这中年男人还用这种? 不过倒是方便了,妙莲先砸,砸好了,再用果汁机打碎,就把药都放在锅里加到热好的芝麻油进去炸。火也开到最大,炸好后去渣,再加铅粉,把药都搅动均匀。 王博一看六点了,还没人过来,就将制好的膏药,拿到井里,用桶吊下去冷却。 等了半小时,把膏药拉上来,再加神仙草粉,再搅一次,加热熔化把膏药按平。 “这到底是什么药?” “祛风蠲痹膏。”王博告诉何心,“我改良了配方,由于时间紧迫,工续也做了缩减。这膏药对于腰脚损伤有神效。” 王博自然没说神仙草的事,也没提到加了神仙草才能去火毒,要不然要放七天等火毒自然消退才能用。 “人开始来了,”妙霜走过来说,“你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王博一笑,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第466章 病人很多 妙莲帮着把一对桌椅摆在三佛殿旁,又听王博的拿来张板子,写好免费看诊送药的牌子给立在桌上。要按王博的说法,最好能弄个超大的板子给吊在屋檐下,那一进来就能看到了。 但妙霜哪会允许他胡来,这可是大殿,挂着像话吗? 锅也由搬出来了两口,一次性的碗勺也放在一边,何家的那些人也都在帮忙。王博注意到一大半都是女的,男的也就三五人。 看来何家还挺细心的,免得打搅到莲台寺里的师太们清修。 王博还让妙莲帮忙把黑膏药的铁锅放在一边,拿着纱布,用勺子把膏药放上去,再用锤子打平了,这就是一张。 连续打了十几张,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走进来了。先是去施粥那要了两碗粥,再走到这边。 “那位神医呢?”那男人看了几眼,把王博当成是来帮忙的了。 “我就是神医,大叔是来看什么病的?” “你就是神医?你是神医的弟子吧?你师父呢?”王博年纪放在那里,着实年轻。 “大叔,我师父啊,他老人家早就驾鹤西归了,你让我看也是一样,要不先把个脉?算了,我看你走路一边高一边低的,你是不是腿上有伤?” 那男人一惊:“你看出来了?我这腿在年轻时劈柴柴刀甩手,砍到了膝盖,这都二十多年了,你还能治得了?” 王博还没说话,那女人又说:“这伤啊,也去医院看过了,都说是伤到了骨头,也没法治了,这就是每到这刮风下雨的,他就痛,要能治治这个,也就好了。” 想要两条腿再一边高低,再能走腿不瘸着,那也不现实,但是这疼痛要能缓解,也是好事一桩啊。 本想着听人说这里有神医,就想来看看,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可一来,神医没见着,就一年轻大夫,这夫妻俩也都不抱希望了。 “我瞧瞧吧。”王博让他把裤子拉上去。 就看左膝盖那有个很深的刀疤,还真是伤了膝盖骨,也就是髌骨。一摸,那关节软骨也伤到了。这也是,一刀下去,刀刃那么长,可不都砍到了吗? 好在上面的股骨和下面的胫骨都没事,要不然这走路可不止瘸了。 伤了髌骨,而又每到刮风下雨又痛,那就是血液循环的问题了。经络不通,到下雨天湿气重,就会加重阻碍到血液通行。 “这样吧,我先帮你针灸,很快的。” 王博让那男人躺下,妙莲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席子给铺上,男人躺在上面,王博就快速的用针刺下去。然后看似随便的扎了几下,连针尾都没捻动,让粗通一些医术的宋造很感意外。 要通到经络需要捻动针尾,达到把淤气导出的作用。 “好了,再给你两张膏药,你拿回去,每天洗过澡了,把膏药贴在膝盖上,连续两天应该会有大幅改善。” “是吗?”那女人还不大相信,谁知那男人一站起来,就脸色一变:“好像舒服了许多。” 这让宋造都一惊,这么快就有变化了?这王博的针法不同一般的针灸师啊。 “谢谢大夫!”那男人接过膏药就双手合什作揖,带着老婆走了。 “你看不懂是吧?那就对了,我这套针法不同一般,像他这种老病,只要扎到位了,淤气就会自动从针中走出。不需要长时间导气疏通,再加上膏药的作用,我保证他两天后就大为改善。” 宋造微微点头,这也是一番说得过去的医理了。 “但想要根治,还需要长期治疗,我暂时没那个时间。” 呃……这也是了,今天来看病的人肯定会很多,要是针灸一个人都要一个小时的话,也看不了几个人了。 “师兄,我看情况不妙啊,”在数着碗的奉天寺的和尚,往王博那看了眼,就对成通说,“他们昨晚上敲锣打鼓的跑到村里去宣传,这下人都到这边来了,我们那里怎么办?” “师父早有准备,他们就算是送医赠药又如何?昨晚就有香客发了微信给师父了。” 成通斜眼瞧向王博那里,什么神医?就是个神棍吧?也不知何心从哪里带来的,还说话毫不客气,看他就不顺眼。 此时,又进来一个老头,走路都扶着腰,拿了粥也不急喝,走到桌前就坐下说。 “你是医生吧?我这腰伤了好几年了,是做农活里扭到的,说是骨头歪了,到医院正骨也正过了,说我年纪大怕用力伤了腰,还有可能瘫痪,你能治吗?” “我看看。”王博上前让老头别动,他的手就滑下去,到他的腰上扶了几下。 妙音在不远处瞧着,想跟昨天帮她治那腰间盘突出差不多。 “是哪一节突出了?”老头被摸着,就问王博。 “我看是第三节的腰椎。”王博手摸到了,手轻轻放在上面。人体内颈椎七块,胸椎十二块,腰椎五块,骶骨、尾骨共九块,构成了整条脊柱,借韧带、关节、椎间盘连接而成。 这任何一块出了问题,都会影响到整个身体的活动。 王博看那老头都佝偻着背了,显然这腰椎的伤,让他活动都有困难。 这需要正骨,还得小心,人老了,钙质吸收有问题,很容易骨质疏松,要一个不好,确实不单骨头移不回去,还会让人再重伤轻。 这也就是有的老人出现脊椎病变,例如压缩性的胸椎骨折,要动手术放骨水泥里,医院都会告诉家属风险很大,有可能会造成瘫痪,而家属一般都采取保守性治疗的原因。 而就是现在能用微创手术,风险依然会存在,毕竟脊椎的神经实在太多了。 但这种难题在王博的眼里就是小儿科了,他的手摸着第三节腰椎,往里一推,手法极快。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复位了。 宋造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看老头再站起来时,背也直了,还走了几步,脚步轻快了许多。 “好好,果然是神医,我看你年纪小,还担心你是骗子啊!谢谢,谢谢大夫了!” “不客气,这几颗海狗丸,老人家拿去吃吧,能补肾。” 王博眨眨眼说,老头哈哈一笑,拱拱手接过了。他这年纪,肾是越来越差了。 看老头走后,宋造就说:“王大夫圣手啊,这把年纪还能正骨,还正的是脊骨,我可从没见过。” “你没见过就正常了,我这手法也非同寻常,你见的也都是庸医,哪有我这种本事能耐?” 嗬,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宋造笑笑,这也是有本事的人的通病吧。 到七点左右,人越来越多,有好些都是冲着王博来的,一半以上看他年纪,都不相信他有什么本事,说闲话的自然也不少。 “就这小子,毛还没长齐,还什么神医?这要脸吗?” “管他呢,不说有免费药拿吗?我们先让他把个脉看看吧。” 王博也不在意,要是连这点风凉话都听不下去,那他就别做医生了。 “你啊,内火太旺,得消消内火,主要这内火还是肺火。是不是有头痛、面红目赤、口干咽疼、胁肋疼痛、尿黄便秘的情况?” 那被他按着手腕的年轻人,脸都白了,这都知道? “是有,我还以为是我烟抽多了,还想要戒烟啊。” “能戒就最好,不能戒一天也不能超过十根。这是清咽灵,拿去吧,至于肺火,多吃些梨吧。《本草纲目》记载,梨者,利也,其性下行流利。要没梨,吃些荸荠,也就是马蹄,也有好处。” “谢谢大夫!” 王博看诊快而精准,几乎能做到两三分钟搞定一个病人,更夸张的是,他身后还躺了三个病人,都是需要用针灸通经络的。 他让人躺好后,把针扎上,根据不同情况,有的让躺着等着就好了,有个人则让妙莲在那捻动针尾。 “力不要小了,我针扎得到位,你只需要转针尾就行,转的速度跟秒针动的速度一样。” 也只能临时教教妙莲了,好在宋造也能帮忙。 “你呢,你这是肝火旺,人有五火,你这肝火旺是最常见,听说过一句话叫大动肝火吗?” 被摁着手腕的女人,一脸懵。 “肝火旺呢,这人易怒,容易头晕头痛,口干舌燥,你看你的舌苔,是不是很厚?这就是肝阳化火、七情过极的表现。多吃些苹果、蕃茄、葡萄一类的水果,能化解你体内的阳火。” 王博开着药,扭头对妙莲喊:“行了,让他起来吧,可以了。” 他走过去把银针一拔,让妙莲把放在一旁的酒精棉拿过来,把银针给擦了。 那病人经络一通,人也舒服多了,神清气爽的走过来,拿出钱要给。 “都说了免费的,怎么能收你的钱?拿回去吧。” “那,那多谢大夫了。” 想要给钱的人还真不少,都是经过治疗有了改善的,多少想拿些钱是个意思。钱也不多,就百八十块那样,可王博坚决不收。 这点钱也太少了,光是买药材都买了好几万,这还不够填牙缝的,还不如大方一些。 “大师姐,我看王博还真是帮了大忙了。” 妙音一说,妙霜也暗暗点头,光看那拿了粥就去王博那排队的,都快排到寺门外了。 这还是早上,要是到中午人多的时候,那还得了? “大师兄,我看不妙啊。”奉天寺的人越来越担心了。 “师父有数的,不用我们操心。” 成通说归说,可看这人数,到下午还不得来个上千人?按往年来算,那可真要输了。 这时就看个黄毛和人抬着门板进来了,门板上躺着个连动都动不了的老头,盖着棉被,进来后就在那呜咽叫痛,两人也不去领粥,径直走到王博这边。 一看排队的人多,居然还要插队,宋造就走上前去:“有什么病,死不了人的就去排队。” 黄毛怒道:“你他妈说什么?” 第467章 这是误诊 八哥拦住了黄毛,他在大城市混过,看得出宋造不是普通人:“这位大哥,我四叔伤得很重,天才转暖,莲台寺这又是山里,还是凉得很,要是着凉了,怕要出事的……各位,让我们插个队怎样?” 有人认识他,就喊:“老八,带四叔来看病呢?四叔这病可是直接伤到了下肢神经造成的瘫痪啊,这哪能治得好?” “老牛,我这不是和我堂弟来看看嘛,要万一能治呢?各位叔伯,能不能让我们抢个前?” 黄毛还在瞪着宋造,宋造只是微微笑看他,黄毛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你看什么看?老子又不是女人!” 宋造笑得嘴更开了,可黄毛却更害怕了,他想骂几句娘,舒缓内心的紧张,还没张嘴,王博就走过来了。 “下肢神经受损?我看看。” 王博这么说了,其它的病人也不好说什么,再说排队的人,一半也都没什么病,就想来看个医生,看看有没有病的。 他一掀开被子,好嘛,一股臭味就从里面传来。再一看,那老头的脚都溃烂了。 特别是足跟部分,都烂得连脓水都出来了,差不多能见到了骨头。 “都烂成这样了啊,那还有治吗?”有人看得吓了一跳,刚喝下去的热粥都要吐出来了。 还有人捂着鼻子掉头就走,这病也不看了,谁受得了这臭味啊。 “老八,四叔怎么成这样了?”那先前跟八哥说话的人就吃惊道,“也不带四叔去医院处理下吗?” “哪还有钱去医院啊,哎,我这堂弟也都犯愁啊,这要再拖下去,家里连电视都要卖了。” “我听人说网上能筹钱的,要不去网上找人筹钱看看?”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出意见,王博就先让妙莲把酒精棉拿过来,先帮老人清创。 老人神智有些不大清醒,但酒精一放上去,他就一把抓在王博的肩上:“痛,痛!” “忍忍吧!”王博说着霍地一下抬头,“你能感觉到痛?” “是啊,痛死我了。”老人在那喊着,王博就伸手去摸他的小腿,“这有感觉吗?” “有一些……” 黄毛和八哥相互看了一眼,都在纳闷,王博这是在做什么? “你神经受损,是在哪家医院做的诊断?” “就是在镇上的卫生院……” “片子呢?病历呢?”王博伸手要,黄毛愣道:“我们没带过来……” “还不回去拿?”八哥好像知道了什么,推了一把黄毛,喝道。 “那,我,这……”那先前说话的人扔给黄毛一把钥匙,“开我的摩托车回去吧。” “谢谢牛哥。”黄毛拿了钥匙转身就跑。 “是卫生院的诊断出了问题?”宋造也发现了,这老人的病不大对劲。 “真要是下肢神经受损瘫痪在床,怎么可能脚都烂了还有感觉?”王博让人把老头先放在台阶上,他等片子和病历到了再说,先继续帮别的病人把脉。 宋造走到老头身前,又去摸他另一条腿,那条腿也有感觉,就是感觉比较弱。 这也不至于说是瘫痪啊,那卫生院是怎么下的诊断?这摆明是在坑人吧。 “都十几年了,家里的钱都用在帮四叔治病上了,”八哥说着看了眼在把脉的王博,“我们也带去松江的大医院看了,也说没治啊。” “大医院重新做检查了吗?”宋造倒很细心,八哥一愣,“没,就是拿着原来的病历和片子看了几眼……是真的弄错了吗?” “你说呢?”王博回头冷笑道,“你们这些家人也是蠢到家了,真要是瘫痪,这腿还有感觉吗?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八哥被王博说得面红耳赤的,妙莲就提醒他:“你们还没领粥啊,要先领粥才能看病。” “是,小师太,我这就去领。” 小师太?妙莲挺起胸,又撅着嘴,用手比划了下身高,哎。 “我这给你的是石吊兰,专治跌打损伤,你拿回去捣烂了,抹在你受伤的脚踝上就行了。也就用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王博看他在盯着膏药,就想,膏药得省着用啊,谁来个跌打损伤就上膏药,这祛风蠲痹膏可不好治,成本也贵啊。 他那专治肌肉伤的白药粉更不会拿出来了,那比祛风蠲痹膏还难治。 “你呢,我看是有些妇科病吧,”王博摸着个俊俏的小媳妇的手,看她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想来也就十九二十,刚成亲不久吧,“是不是成亲后有半年一年的肚子没动静?” “你,你好厉害啊!” 王博看她身后站着的年轻人一脸不爽,就咳嗽道:“你这毛病嘛,我也摸出来了。” “你摸手就能摸得出来吗?真厉害!” 那年轻人也咳嗽了声,这自家媳妇一嘴一个厉害,后面的人都在笑呢。 “脉象嘛,就是人身体的表现,但是呢,还得看你的舌头。” “我伸舌头给你看。” 小媳妇吐出舌尖,王博让她再吐长一些,要把舌根都露出来,小媳妇再一吐,好嘛,这舌头可真够长的,都快能舔到下巴上了。 “行了,我知道了,”王博想着也没买什么妇科药啊,就拿出些霸王举鼎,给了那年轻人,“你媳妇不吃,你来吃,你吃过后,你媳妇就能怀上了。” “你什么意思?我媳妇怀不上,是我的毛病了?” 那年轻人都想发火了,他又没让王博把脉,怎么把事情算到他头上。 “这夫妻之间嘛,事也不能说是谁的,不是谁的,这药呢,给你用,给她用都是一回事。你们这不能怀上孩子,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和谐上。” “什么?”年轻人没听懂。 “就是那事情不够和谐,你要用了这药,你俩一和谐,就能怀上了。行了,下一位吧。” 王博看出这对夫妻,都没什么毛病,主要还是心理原因。就给他们一个心理暗示,再加上霸王举鼎的作用,一般都没问题了。 “王大夫到底精通几科?”宋造问道。 “大部分都精通吧,要不我来帮你也把个脉,我看你是不是有不育的问题?” 宋造笑笑走到一边去了。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王博都看了一两百个病人了,也有人拿了粥就走的,还有看人多,就不想排队的。 药也用了一些,王博就列了个单子,让宋造派人去镇上采购。 “放心了,钱我会给你们的。” “那就不必了。” 宋造叫人去买了后,才看黄毛过来,他还带来了个人,长得身强力壮,肩膀上还有纹身。 “阿力你怎么来了?”八哥在那抽烟,看他过来,就愣了下。 “我来看看,要是有人故意为难,我也好帮个手。” 这男的大声说着,眼还瞥向王博和宋造那边,黄毛冷笑,将病历递上去。 王博有些不满意,这还没给那老人治病呢,就清了个创,就带人过来?那我要是治不好,你是不是要搞事情? “怎样?我爸的病你能治得了吗?”黄毛在那喊着,还挥舞手臂,差点都打到王博脸上了。 “看病历呢,你搞什么?”王博皱眉把病历一放,“你要信不过我,把你爸带走吧。” “你说得轻巧,你不说你是神医吗?我好不容易跟八哥把我爸抬到这里,来回十几里路,你说带走就带走,你他妈逗我玩呢?” 阿力也说:“我看你是什么狗屁的神医,就是个冒牌货,跑来这里骗钱的是吧?” 有人就说:“人家药都免费送的,不要钱的啊,你胡说什么?” “今天不要钱,明天就要钱了,你们这些蠢货,这叫先给个勾子,好把你们骗住。” “可他就看一天,明天就走了,明天怎么要钱?” 阿力一噎,哼道:“这一天是在莲台寺看一天,明天他到镇上,到村里去看,又算另一天了,你们连这种把戏都不懂吗?” 有的人还真信他这一套,都一脸狐疑地看过来,还有人甚至都在嘀咕起来了。 “是不是没病他也说成有病呢?这下勾子好让我们上勾?” “我看刚才拿药走的阿锋,他身体健壮得很呐,哪像是有病的?这可不要真跟阿力说的一样,是场骗局啊。” 宋造眯着眼看着那抱着臂膀一脸得意的阿力,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那个黄毛也是个人渣,连自己老子的病也不顾了? “你们在瞎说什么?”八哥扔下烟,冷着脸走上去,“你回去拿病历的时候,我在这看着,王大夫治了不少人了,他不是骗子。” “八哥,你也被骗了吧?还不是骗子?你看不出来,那是他骗人的手段高明……” “你回去拿个病历怎么拿了两三个小时?”八哥打断黄毛的话说,“你跑哪里去了?” “我……我去吃东西了,”黄毛眼神闪烁不定,回避着八哥的目光,“我碰上阿力了。” “哼,王大夫说了,这可能是卫生院误诊了,四叔的病还有救……” 王博断然否认:“我可没说过,你把人带走,就是有救,我也不救了。” 黄毛可没想过误诊这回事,更没想到父亲还有救,呆呆的愣在当场。 阿力还在说:“抬走就抬走,稀罕吗?我倒是想问你,你这骗子怎么收场?” “骗子?”王博上前一把抓住阿力的胳膊,阿力想要挣脱,手就一痛,被王博一按就跪在地上。 “你,你还要打人吗?”阿力又惊又怒。 他可不光是个头高大,体格强壮,他还在河南的武校里练过拳脚的。 被王博一掐,就连动都动不了,浑身发痛,这让他都吓傻了。 “我打你干什么?你练过武是吧?” “你,你怎么知道?” “哼,你走路身背弯曲,头向下俯,骨膝关节发生了病变,也就是中医说的偻附!” 阿力吓得一瘫,他是听不懂,可是越听不懂,就越是害怕。 “这,这能治吗?” “能治是能治,我为什么帮你治?” 第468章 不孝子 殿外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阿力像瘫烂泥坐在地上。 那些人回想起来阿力进来时,确实身子有些弯曲,还以为是他身材高大的关系。一般身材高的人,都有些背弯。 现在被诊断成了偻附,王博还不帮他治,这可难办了。 “偻附是什么病?”妙莲擦着银针问道。 “《素问?脉要精微论》:‘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则偻附,筋将惫矣。’偻附又叫偻疾,‘背曲胫曲,同为骨之变化’,也有叫龟背的。” 有人就在那憋笑,龟背那不是背个乌龟壳了吗? “那怎么治才能治得好?”宋造倒好心帮阿力问了。 “偻附都有筋不束骨的毛病,要治嘛……我为什么要说?你跑来砸场子,说我是骗子,那好吧,我就是个骗子,你走好了。” 黄毛突然叫道:“听见了吗?他说他是骗子,哈哈,他都承认了。” 那些排队的人都当他是傻子,王博露了这一手,阿力那模样也表示出王博的诊断没错了,还说人家是骗子? “筋不束骨,筋不束骨,”宋造默念了几句,就问阿力:“你是不是骨头还痛?” “对,我骨头痛,就是大腿和小腿……”阿力说着一下跪在王博身前,“求求你帮我治治吧,我去医院看了,他们说我只能忍着,没法治了啊!” 王博冷冷地看着他,连妙莲都有些不落忍,他却动都不动。 黄毛还想说什么,被八哥瞪了眼,才硬生生将话吞下去。 “你起来吧。”王博一说,阿力以为有转机了,马上爬起来,“你肯救我了?” “我说了要帮你治吗?”王博冷着脸说,“我是看你跪在地上不像话,要跪滚一边跪去,别挡着我给别的人看病。” 阿力傻眼了,这,哪有大夫这么绝情的?我这可是偻附啊,去医院看都说不出个毛病来。 {$~0 “八哥,我们把爸抬走……” 啪!黄毛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原地打了个转,他捂着脸看动手的八哥,满脸不解。 在堂兄弟里,他跟八哥感情最好,没事就在一起喝酒,今天这是怎么了? “大夫说能治,你还要抬走?你是不是想让四叔早点死?” “我……我怎么会?我为了爸的病,我在外面打工起早贪黑的,我不都是为了赚钱治病吗?八哥,你是不是疯了?” “我看你才是疯了!”八哥瞪着黄毛说,“你说,你去拿病历,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我没去哪里,我就……我就……”黄毛吞吞吐吐地,阿力跳起来就说,“我来说吧,他路上遇到我,我们就去了奉天寺!在那里领了粥后,我们和那边的知客僧,聊起四叔的病,那知客僧看我们要去拿病历,就告诉我们,说这里的大夫是骗子,连医生都算不上,是来骗人的。要是我们能戳穿他,明年的头香就是我们的了!” 所有人顿时哗然,连妙霜都走过来了,施粥的地方本来就隔了三四米远而已,这边出事她都在看着,也都听了个全。 成通的脸都涨红了,这个阿力肯定是在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那位做知客僧的师叔,怎么会跟他说这些?他是想让王博治病,才编造出来的吧? “奉天寺的和尚跟你这么说的?”宋造笑着问道。 “千真万确,你要不信我们可以去奉天寺找那个叫智全的和尚。” 智全?那还真是奉天寺的短客僧,妙霜一脸嘲讽地看向成通,也没说什么,成通的脸却更红了。先有成凉成丰偷看妙音妙莲洗澡的事,再有智全师叔想要暗算王博的事,这次比拼就是碗数上赢了,也没脸让莲台寺的师太去念经了。 “好哇,果然是得道高僧,名刹大寺,做出来的事,也确实是手腕高明啊。” 王博可不像宋造妙霜,能沉得住气,张嘴就嘲笑奉天寺。 “不能光凭他一面之辞吧?”成通还想辩解,可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黄毛大叫道:“阿力你是不是想要让他帮你治病,就把脏水泼到奉天寺的大师身上?” “泼什么脏水,你认识那智全,我可不认识,你一直都拜奉天寺的四大天王,每个月都至少会去寺里上三次香,我是不信佛的,要不是你带我去,我连路都不认识!” “你……”黄毛气得脸都青了,他信得过阿力,才带他去奉天寺,原是想看看那边的粥是怎样的,结果碰到智全,和智全一拍即合,谁知阿力现在把他给卖了。 “你这小子,就为个头香,把你爸卖了?”八哥阴冷地看着他。 “我爸前后花了多少钱,你也知道吧?”黄毛也毛了,干脆把心理话说出来了,“我妈都因为他的病累死了,我家现在什么样你也知道。哪还有钱能治得了?” “这位大夫说了,四叔的病是诊断错误,能治得好……” “就算诊断错误,你看我爸那脚都烂怎么样了,卧床十几年,还能走路吗?” “那你就不管四叔死活?你还是个人吗?” 王博淡淡地说:“脚上的伤不重,要我治的话,半个月就能养出肉,一个月就能下床行动自如了。” “你听听,你是想害死四叔,把四叔当成累赘了吧?”八哥想再给黄毛一巴掌。 “就是能治好,那要花多少钱?我家没钱了,我打工的钱都拿来给他治病,我都多大了,一毛钱都没攒下来,我要结婚怎么办?彩礼不要钱吗?” 黄毛也豁出去了,反正这脸都不要了,还管其它的做什么。 “我说过,治病不要钱,药也不要钱。”王博一说,他就哼道,“你今天不要钱,以后呢?” “我要治就会给你爸备上足够治好病的药,可惜啊,我现在不想治了,你想治就把人送到医院去吧。” 八哥愤怒地说:“听见了吗?原来能治好的,被你这一闹,四叔的病没法治了,你这个混蛋儿子,要是四叔能听见的话……” “我都听到了,你这个畜生,孽子!”老头又没睡着,耳朵还是长着的,哪能听不见,这时拍打着席子,既悲愤又无奈。 黄毛脸也变白了,在那站着不知所措。 “久病床前无孝子,久贫家中无贤妻,这道理谁都懂,”王博看着他说,“但见死不救,把父亲往死里坑的,你也算是头一位了。” “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黄毛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如饿狼扑食般的冲向王博。 王博还没动手,黄毛就整个人飞到空中,跟上去那人影,像是闪电一般的,又一拳打在黄毛的胸口。 黄毛背砸在地上,一口血立时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站在黄毛身前的何心,有人想起,这就是那个毒死了整个鳄鱼潭鳄鱼的女人。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何心一脚踏在黄毛的胸上,黄毛嘴里还冒着血,他却在那大笑。 “你们懂什么,他生了我,我叫他一声爸,也就算了,这十几年,因为他这病,我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小时候连顿饱饭都没有……咳咳,我活了二十多年了,连女朋友都没交过,更不用说成亲了。我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人家一听我爸的病,就连跟我谈的意思都没有……” 宋造突然说:“既然是诊断错误,你可以找卫生院提出赔偿,你们这些年花的钱都能拿回来,还能得到一笔高额的赔偿金,说不定有几百万。彩礼到时算什么?你爸的病也能治好。” 黄毛顿时石化了,他那脑袋哪想得到这些。 “能提出赔偿吗?这算医疗事故?”八哥忙问道。 “应该算的,就是索赔不容易,不过,本来嘛,你好好跟王大夫说话,大家交个朋友,我出面帮你们协调,也不是个事,现在啊,王大夫不想帮治病,这黄毛又不像话,我也不会帮他了。” 何心都出手了,宋造怎么可能帮黄毛去索赔。 黄毛一时有天堂坠到地狱,万念俱灰的感觉。原来该是皆大欢喜,结果却为了一柱头香就变成这样,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不救?”妙莲突然一问,妙霜、成通、何心、宋造都看向王博。 “我有选择病人的权力,我也没义务帮他治病,既然是医疗事故,你们把人送去卫生院,他们会先帮你们治疗,也不用花钱……” 八哥听完就一把将黄毛拉起来:“听见没有,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这就去卫生院。” 黄毛胸口还痛,可也顾不得许多了,搬上门板就和八哥往外走。没人帮忙也要把赔偿金弄到手啊。 阿力看着王博,他还巴望王博能帮他治偻附啊,这都出卖黄毛了,还不能帮治吗? “至于你嘛,多吃些强筋骨的食物,多喝些大骨汤就好了,骨痛方面嘛,拿这些膏药过去,贴在骨痛的地方,每天两张,贴一周。” 王博抓起一把祛风蠲痹膏扔了过去。 阿力大喜,接过后就磕了个头走了。 “你不说不帮他治的?” “人家都出卖朋友了,我得给点奖赏吧?” “切!” 何心背着双朝排队的人喊:“还有谁是奉天寺派来的?” 第469章 死不认输 中午王博跟着前来领粥的人喝的素粥,味道鲜美,里面放着的蘑菇都是在山里采来的。还放着香葱,莲台寺的师太不吃,倒无妨让前来领粥的香客撒上一些,增加香味。 还有芝麻香油,蒜泥,甚至王博还见到了自带卤肉的,不由得食指大动。宋造才说车里有卤味,这过来帮手的人,也有吃不习惯素的,就去车里吃卤味。 自然也不能在寺里吃了,那些香客可以,宋造倒不会让帮手的人胡来。 “酱鸭也有?倒是好吃。”王博吃着就看好些领粥的人来了后,就去三佛殿和观音殿那领香磕头。 先前忙着看诊倒没注意到,想来这比拼也是增加人气的手段吧。 香也不值几个钱,粥也是,就是要费时费力,年年下来比拼就成了意气之争了。 成通脸色极为难看,他也不知智全是什么意思,把莲台寺的消息发给师父后,半晌没有回应。一旁的碗都堆成了小山,四五百碗是有的了。 都已用掉两锅粥了,剩下的还放在后面熬着,如此下去,败局已定。奉天寺都不用再比了。 他将那监查数碗的活儿交给两名师弟,就打算回奉天寺一趟看看。 “成通师兄还有心思回去?”妙霜走到他面前,冷着脸说,“倒要将那位施主不救亲爹要抢头香的事告诉智海师伯。好让他拿个主意。” “当然,我也要告诉慧年法师。” 慧年法师就是莲台寺的住持,妙霜和何心的师父,她人还在奉天寺那监查。 成通走出去后,就骑了一辆摩托车,快速的奔回奉天寺。 两寺相隔不远,就是这连绵起伏的山势的另一端,各占一个山头,相隔也就数百米远罢了。 站在莲台寺都能看见奉天寺,那里香火鼎盛远超此处,道路也修得更为宽敞。相传是二十年前某位企业家,因为在奉天寺许愿发了大财,回来还愿,看道路难行,就花钱给修的。 能容纳两车并行,寺门口的停车场也是莲台寺的三倍大,寺中殿宇更是多出数倍之多。 天王殿不说了,就是后面的十八罗汉殿,也都还在修塑金身,要将那十八罗汉修得更加精致,身上的金漆也都用的最贵的,下的本钱极大。 今日的奉天寺也依旧游人如织,前来领粥的人不弱莲台寺多少。 可要按往年来说,实在人潮还要多一倍才是,这让那知客僧智全站在寺前,眉头紧皱。 “智全师叔,师父请你过去。”一个小沙弥跑过来,转告一声,智全就一愣,此时正是要他知客僧应付的时候,叫他过去做什么? 智海师兄重病在身,在后面禅房静养,今日的事已全都交代于我,莫非是生了变故? 一想到此,智全才快步走去。还没走得几步,就听到成通回来的名字。成通一边入寺一边跟寺中的师弟打招呼,还有相熟的香客也都举手示意。 “可是出事了?你从莲台寺回来做什么?” “师叔,你做的好事,还跟我说?” 智全一怔,想不出他在奉天寺,又做了什么事,会让成通说这话?想来自己并无行差踏错之处啊。好在智全年纪也就比成通大上十多岁,五十出头而已,对这师侄也很敬重。想他也不会无的放矢,说些莫明其妙的话来调侃自己。 “你说说,我做错了何事?” “你是不是叫个黄毛去莲台寺闹场了?” “倒有此事,我不过随口跟他说的罢了。他常来寺里给他父亲许愿,想求佛祖保佑。可他父亲的病哪还有治,早就病入膏肓了,而且他那是下半身瘫痪,还去大医院看过了,连松江那都说没机会。来这里就是求个心安。” 知客僧是最不像方外之人的和尚,寺里大小接待都要由他出面。 “那你也不能让他去闹场吧?师叔,你不知道那边在靠个医生来吸引人潮吗?” “我能不知道吗?我就知道才让那黄毛过去的,怎么?他闹大了,惹得那些师太动手了?” 智全在那笑着,他可是知道那些小师太的,年纪不大,火气不小,特别是那妙霜,别看平时都冷着个脸,可实际上呢,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沙子。 黄毛这一闹,她就是不亲自出手,也会让师妹们把黄毛轰出去。这要打起来,那就有乐子了。 “师叔啊,你算计太深,可这次算计可算计错了,那黄毛父亲的病,有治了!” 智全瞬间停下脚步:“你说那个医生能治瘫痪?这不大可能吧?” 就是常识来说也不可能治得了瘫痪啊,智全也读书看纸,也上网玩手机,各种新闻都见过,哪怕是说植物人苏醒,也比这瘫痪能治的可能性要大啊。 “哎,那黄毛父亲,不是瘫痪,是有神经受损,可那是误诊,用那王博的话说,就是能治得好。现在黄毛都抬着人去镇卫生院算账去了……这事弄的。” 智全也傻眼了,他也没想到啊,这是去闹场,给王博出难题的,可锋回路转,竟然闹出来一个误诊,这叫什么事? “那黄毛还说是你叫他去的,我现在回来就是跟师父商量看怎么办。” “那师兄叫我过去也多半是为了这件事。” 智全苦笑一声,就和成通一前一后走进禅房。只看里面,除了卧病在床的智海之海,还有个女尼。看着比智全还要小上十几岁,比成通都要再小四五岁,也就三十五六的模样。 戴着僧帽穿着赭黄色的僧袍,胸前高高挺起,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是清淡素雅,一派得道女尼的派头,若是再年轻几岁,也不输那电视里的女明星。 而智全和成通那知道,这位法号慧年的莲台寺住持,早就年过五旬了,只是驻颜有术,才看起来年轻。在辈份上,慧年也是与智海智全一辈的。 “见过慧年师叔!” “见过慧年师姐!” 来者是客,二人先给慧年合什行礼,才走到床前,朝在那卧着脸色苍白的智海行礼。 “智全,你这次的事办得好糊涂啊,我们就是要跟莲台寺比拼,也要光明正大才是,玩这些心计动这些手脚,是做什么?” 智全看着枯瘦如柴的师兄,一下跪在地上:“此事是我不当,还请师兄责罚。” “你先去后院待着吧,把那十吨的柴给劈完了再回来。” “是……”智全苦着脸站起来,正要往后院走,慧年喊住了他:“此次比拼还未分出胜负,智海师兄就让智全师弟去劈柴,要是我莲台寺赢了,他还要去我莲台寺里念经。” “若是输了,他当然要过去。”智海叹了口气,挥手让智全走吧。 成通看智海要起身,连忙上前扶他:“师父你年事已长,年中大病一场,现在还未痊愈,我看还是继续静养吧,这有什么事,都有我来处理好了。” 智海摆手说无妨:“你啊,虽说年纪也不小了,可处理事来,还是优柔寡断,毫无定见。” 成通也不能说不是,只好在那不停点头。 慧年一双睿智的双眼瞧着这师徒俩,事都到这地步了,奉天寺也没想要认输? “昨天有那成凉成丰偷窥贵寺师太洗澡,今天又有智全教唆香客去闹场,按理说,我们奉天寺都该认输的了……” 果然,慧年冷冷地看着说话的智海。 这智海七十有余,人老了,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那成凉成丰不提,就是这智全,又做的什么事?从来施粥都是各凭手段,最多像何心一样,找些帮手来。 奉天寺这些年来也是没找过帮手的,但叫来的人不够罢了,那有像何心在寺里时往年,那些大巴车不停的开过来,都充当着香客的。 当年奉天寺也说这是作弊,慧年就让他们也如法炮制好了。 结果,奉天寺请来的香客,也不足莲台寺的多,这才一连输了十好几年。 可也从来没有闹场这种事发生,智全出此下策,也真是够丢人的了。 “施粥比拼是数十年来的传统,就算奉天寺有错,也不能丢了传统。我看还是继续比下去好了。慧年师妹,你的意思呢?” “既然师兄不要脸,我倒不在乎,我那弟子妙霜说了,下午人会更多,到时怕是奉天寺要输得连面子都没了。” 成通脸色一变,心想这慧年师太跟那妙霜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果然不愧是师徒。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也不看师父重病在身,是想要把师父害死吗? 智海倒没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师妹如此想就好了,我等要按传统来嘛,也就还半天的事了。我想成通过来,也该知道莲台寺的情况吧?成通你也看了外面,你说现在谁赢的多?” “我看也就伯仲之间吧。” 成通比较着那摆在地上的空碗和莲台寺的空碗,相差不会太多。 “你看,慧年师妹,你们也有赢的可能嘛。” 慧年翻起眼皮:“师兄你这伤听说是伤了肺,我那徒弟带来的医生,可称神医,要是我们输了,自然无话好说,要是赢了,不如让那神医来给你看看。” 赢了才看吗?这慧年也是厉害。 “我去医院看过了,说是肺气肿,我年纪大了,也只能吃药来改善了。我想你那位神医也没办法的。” 这是慢性病,再说智海也不相信有什么神医。 成通倒是心念一动,想让王博来看看也好,他既然什么病都能治,说不定肺气肿也不在话下吧? 他还没开口,智海就又躺下去了。 “慧年师妹请勿见怪,要是别的事,我就认输了,此事上我也不能违背寺内传统。” “那好吧,我也不打扰智海师兄静养,我去前院了。成通师侄,你好好陪着智海师兄吧。” “师太慢走。” 成通等慧年一走,才说:“师父,我看那王博医术确实不凡,不如等事完之后找他来帮你看看?” “你没听见她说吗?要赢了才能让那神医帮我看病,她是想我们输啊。” 智海看着天花板,嗤笑一声:“我们可能输吗?” 成通倒没他乐观,就怕赢,也赢不了几碗吧。 第470章 莲台寺赢了 吃过午饭后,过来的香客突然增多,更多的是冲着王博来的。 原来早上来的香客村民们,终于把消息传出去了,连镇上也有人开着摩托车拖拉机赶过来。 莲台寺来了个神医,不光免费看病,还能送药,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诊断极准,特别是能正骨能治腰腿损伤酸胀,还现在能帮人针灸。 一经他正骨,一些颈椎胸椎腰椎有问题的,都一按就好。还有那针灸,风湿肌肉损伤都管用。他把脉也是一把一个准,等于是免费体检了。 宋造在一旁瞧着,心想,原来安排的公司里的员工都不用来了。 还担心说人数上不够,这下要担心的是粥不够了。于是他来到厨房里,让人把粥给快煮上。 外面都把洗澡用的木桶都抬出去了,铁锅也都煮过后洗涮了个干净。 “不用放太多米了,稀粥就行了,料子也不用多加。”宋造喊着,他也看出来,那些村民根本就不是冲着粥来的,而是冲着王博来的,有人一口喝完就跑到王博那边去排队。 “宋叔,那不大好吧?”妙音还认识宋造,四五年前宋造就来帮过忙。 “先把量弄上去再说了,外面的人都排到寺外了,要是粥供应不上,后面还输在这上头,那不白瞎了吗?” 妙音这才答应,她倒不想让那些村民回头说粥不好喝,坏了莲台寺蘑菇香粥的名声。 “大妈,你这停经是很正常的事好不?你都更年期了。什么叫更年,就是不比年轻的时候了。你精神萎靡跟这没关系,来,拿两袋菊花茶去喝,调整下身体。” “妹子,你这叫什么?叫相思病,你想男人,也来找我看?我可治不了。这样吧,这本电子书,是叫泡汉子十八法,加我个微信我传给你吧。” “我说大哥,你不要喝那么多药酒,你这是治十二指肠溃疡的,这药酒方子不对。来,我给你开个方子。山药八百克、山楂四百五十克、枸杞八百克、大枣九百二十克、麦芽三百六十克、肉豆蔻一百五十克、小茴香一百二十克、陈皮三百二十克、砂仁四百三十克、白屈菜三百二十克、橙皮一百五十克、延胡索三百二十克、四十度白酒六点五千克……什么?有些不认识?不认识你找中药堂去啊,笨不笨啊!” 一些村民都轰然大笑起来,那位大哥就红着脸拿着方子走了。 “大家别挤啊,都给我排好队了,谁要插队,我就抽谁!” 何心在那拿着根棍子在指挥着,她那单凤眼一盯谁,谁就吓一跳,有她在,倒是没人敢胡来。 何心还往寺外看了眼,停车场停满了车,停不下来的都停到公路上了。排队的人呢,也都沿着寺墙一路排到旁边的野地里去了。 这还真是难得一见,比宋造以前叫人来还夸张。 “喂,让你别挤,你挤什么啊?”一个村民朝后面的人一喊,那人就红着脸赔不是。 “队伍别排直线啊,排曲线,绕着来懂了吗?”王博看这要再排直线,那能排到山上去了。 “对啊,怎么没想到,把队伍弯起来。”何心举着棍子一喊,指挥村民在寺里绕着殿排队。 这样的话,又能多排个百八十人了。 “老哥,你这病比较难治啊,”王博掐着一个男人的手腕,一脸苦恼,“你这是年轻时跟人打架伤了胃吧?” 那人一拉起衣服,就看胃那里一个铜钱大的刀疤,一看就是被人捅的。 “给人拿刀给捅伤了胃,到医院做手术,就把受伤的胃给割掉了。我原来还是个胖子,后来胃小了一块,就也吃不下多少东西,人就瘦下来了。” 嗬,好嘛,跟做了胃束带手术一样,算是另类的减肥了。 “现在胃有时又痛起来了,去医院查也没查出什么原因,我就想来这里看看。” 王博把手缩回来,写了个方子递给他:“你按方子里吃的,先改变饮食习惯,剩下的就慢慢来吧,要养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是不是还有突然打嗝的情况?” “对,有的,还有些胃酸逆流。” “是跟胃气有关了。”王博拿回来方子,又增减了些食物,“早上还是喝热的好,牛奶豆浆都行,都要喝热的。中医对胃气的讲究是,‘寒者温之、热者寒之、虚者补之、实者泻之’,又讲‘通则不痛’,你先按方子吃吧。” “谢谢大夫了。” 经过这半天下来,也没人敢看着王博年轻就不当回事了,毕竟一上午就治了那么多人。 到得下午五点,看着还有人排着长龙,王博就让何心去叫人不要排了,要不这到晚上九点十点也完不了。 谁知这时开来两辆宝马车,都是x5,硬挤到停车场那停下车,就下来四五个人,先过去领了粥,就要去排队。 “不排了,今天不看病人了。” 何心上去提醒他们,那几个彪形大汉顿时不干了。 “我们从前田镇来的,就是为了看病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说那大夫看完今天吗?这还早吧?这才五点啊!” “说不看就不看,你们聋了吗?” “草,你什么意思?要不看你是个女的,我抽死你!” “女的就不能抽了吗?不能抽就插啊!” 那些人都大笑起来,显然没把何心当回事。宋造皱眉要走上去,没等他走到寺外,就听到一阵的痛叫声。 何心出手了,她也一点情都没留,只几下就把那几个人的胳膊打断。 还一脚踩在那说要插她的人脖子上,提着他的胳膊,看着他惊惧的眼神:“你有种就再说一句!你说要怎么我?” 那人吓得连尿都快流出来了,他哪想得到一个长得有点怪的女生,动起手来比那些打拳的还厉害。而且下手之狠,完全没把法律放在眼里啊。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我,对不起,对不起……啊!” 何心手一拧,那人的胳膊就断了,跟那同来的人一样。 宋造看地上躺着那六个家伙,又看村民都睁大了眼,吓得也不轻,就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上车送走。要不然在这躺着滚来滚去的也不像话啊,又不是泥鳅蚯蚓。 “这些就是人渣,连人都不算,嘴那么贱,我该把他们的舌头给割下来。” 何心说着就想叫下车,宋造忙拉着她说:“真要把人弄死啊?” “那留着他们干什么?祸害不了我,就祸害别人吗?” 宋造也不知怎么跟她说,这世界除了黑白,还有许多人走在黑白之间。再说了,何心也不是黑白分明的人,她是对得罪她的人不留情。 “大师姐,今天我们赢定了吧?” 不光奉天寺的人在数碗,妙慧也在数,这一天下来碗都有两千多了,比以前人最多的时候都多出好几百碗啊。 这三年莲台寺和奉天寺加起来也没那么多,算是破了记录了。 倒是妙音妙慧那些师太都累得够呛,煮粥就算了,光是舀粥,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也不好说,你问问师父吧。” 妙霜也没把握,虽然看上去是远超往年了,可奉天寺也不是白给的,智全都让黄毛来闹场了,谁知道他们会搞什么。 王博还在那看病,等到六点,人游就少一大半了。 “老大爷,你这年纪了还想那种事?” “人老心不老嘛,我就不能想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是跑来要蓝色小药丸的,王博很大放的给了他一些霸王举鼎。 “你要省着点用,一次就一小勺就行了,药劲特别大,要是用多了,你受不了的。” 都八十出头了,还想着那种事,还真是老而弥坚啊。 等人都看完了,王博一看时间都快七点了。蹲在台阶上的妙霜她们早就喝过粥了,就是这最后喝的粥,都是稀粥,晚上想必还会饿。 妙霜就给慧年打电话:“师父,那边多少?” “我刚让你师妹算过了,这里一共是八百三十九碗,你们那里呢?” 妙霜冰山一样的脸也终于露出笑容,捂着手机对紧张地看过来的师妹们说:“八百三十九碗……” “哇!” 妙音跳起来就拉着妙慧的手在喊:“赢了赢了!” 妙莲也激动的攥着手,在那大喊大叫:“我们赢了!” 连何心都欢喜的笑着,连续输了三年,总算扳回一局了,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王博也很高兴,捧着粥碗呵呵笑着。 能来领粥的村民,都是附近的,莲台寺有王博相助,此消彼长之下,结果也是能预料到的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奉天寺连一半都赶不上,这次输得这么惨。 成通那两名师弟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大家都在高兴,就在想另一件事。 整个莲台寺都沉浸在喜悦的海洋中,妙霜却马上想到了。 “我们现在就去奉天寺,把那些和尚叫过来念经,念《白衣观音经》!” “对,我们这就去奉天寺!” 累了一天,可想到那些和尚要过来跪在三佛殿前念三天三夜的经,这些师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妙霜的带队下,只留下妙音守家,都赶去奉天寺了。 妙莲蹦蹦跳跳的,一点也不像二十出头的尼姑,像是个提莫。 王博跟她走在一起,笑吟吟地看向远处灯火亮起来的奉天寺。 “他们不会不认账吧?” “他们敢,大师姐打死他们!” “妙霜师太的功夫很厉害吗?比何心还厉害?” “何心在大师姐手下过不了三招!” 靠!这么暴力?王博吓了一跳,看妙霜回头扫过来,干咽了口水,这位师太可千万得罪不得啊。 来到奉天寺外,慧年带着两名徒弟站在门口,奉天寺的和尚已经换好僧袍,排好了队。 “智海师伯呢?”妙霜一看智海不在就问。 “他有重病在身,这次就不去了,这位是何心带来的大夫?” 慧年眼神越过王博看向站在宋造身后的人身上。 “不是,他才是。” 妙霜一指,慧年就愣住了,没说这么年轻啊。 “见过师太!”王博也吃了一惊,慧年师太不像五十岁的人啊。 第471章 找蛇 慧年驻颜有术,皮肤紧致,脸上一颗痔都没有,别说老人斑了,便是皱纹也看不到什么。要说三十出头都有人信,更兼得身材前凸后翘,都几乎没受地心引力的影响,让王博大感意外。 盯着瞧不大礼貌,王博就跟慧年握握手说:“智海大师有什么病?” “说是肺气肿,也是老毛病,慢性病了,难治得很。莲台寺和奉天寺虽然多年施粥日比拼,但平日里也多有走动,我想要能治得好智海师兄的病,也是善事一桩。” 王博看妙霜一眼:“要不让妙霜师太先带和尚们去念经?” “正有此意。”慧年一笑,温婉得如贵妇,哪里像什么老年尼姑。 “妙莲何心留下来帮忙吧,”王博喊了声,何心倒好,妙莲就愣了下,“王哥,我也要留下吗?” “你今天帮我一天,我看你手脚轻便灵活,要万一需要用针的时候,你也可以帮我一把。” 妙莲这才高兴的点头答应。 看着成通带着人走了,妙霜她们在前引路,都是志得意满大出一口恶气的模样。连智全也出来了,他原在后院劈柴,被成通叫过来的。 “此次他们定然想到有外人相助胜之不武,要能治好智海师兄的病,也算是堵住了他们的嘴。”慧年微笑地看着王博,神医如此年轻,超出想象,但是妙霜等人不会说谎,王博肯定是有本事的。 又听说是何心带来的,莫不是何心的男朋友? 进到禅房,就看除了一个服侍智海的小沙弥,屋里也无外人,倒是有很深的中药味,苦涩得很,门窗全关,更让人觉得气闷。 “肺气肿多半都是由慢性支气管炎引起的,而慢性支气管炎也有很多原因产生……” 王博坐在床边一说,智海一双晦暗的双眼就睁开了:“你是他们说的神医吧?倒是年轻,告诉你也无妨,我生平也没别的嗜好,就爱抽个烟。” 抽烟?王博一愣,虽然好像出家人也没有所谓的烟戒,但这抽烟也不大像话吧? “弦一法师曾将抽烟归为五戒中的酒戒里,又有一戒叫讥嫌戒,”慧年无奈地说,“僧人吸烟,威仪有损,破坏法相,失去人天之榜样,定遭世人讥嫌。讥嫌戒即是息世讥嫌戒的简称,意思是停止做让人讥嫌之事。我年轻时也曾劝过智海师兄,但他烟瘾太大,也戒不掉。” “这就是了,支气管炎的病,其标在肺,其要在肾,长期抽烟不单能引起慢性支气管炎,也会引起咽炎……” 王博按住智海和尚的手腕,听着脉象,又让智海将舌头伸出来。 “《内经?素问》有说,五脏六腑皆能令人咳,非独肺也。和尚咳了多久了?” “有三十年了吧。” “久咳是为久病,久病必虚,而这虚就应在肺、肾、脾上,看来和尚这三处都很虚啊。” 王博说着智海也不脸红,反正都八十的人了,还在乎肾不肾虚吗? “肺气肿只是后来引起的病变,要治你的肺气肿,先要治你的三虚。” 王博想了想,给列了一个方子。 “一是瓜贝宁肺汤,杏仁二十克,炒瓜蒌子二十克,川贝母十二克,炒紫苏子十克,白芥子十克,莱菔子十克,石膏十五克,这几样都打碎成粉。百合二十克,麦冬十五克,桑白皮十五克,葶苈子十五克,大黄六克。把这些拿来炖汤,服药五剂后,大便通畅,舌苔渐退,去大黄、石膏,续十剂。就能先止了咳。” “那肺气肿呢?”慧年问道,要注自然要根治,不能光治个咳嗽吧。 “肺气肿到最后会此起呼吸衰竭,要是你想根治,我也有办法,我可以帮你动手术。” “你不是中医吗?”妙莲都吃惊了,可没听王博说他会动手术啊。 何心一点不意外,连饶星海的手,饶尽平的脚都能移植的,肺气肿的手术不在话下。 “我学兼中西内外,动手术,小儿科罢了,”王博说得平和,他越是这样,大家就越信服,“我知道你在医院里,医生肯定说你年纪大了,手术不好动是吧?” “对,说我血管都变薄了,在动手术时有可能造成大出血,越是器官衰竭。” “那是他们本事不行,要是我出手,倒没有这个问题。” 王博看智海意动,但他不想帮智海动手术,说是一回事,动起来,费时费力,也没必要讨好这奉天寺的和尚。 “你要不想动的话,我也可以用中医的办法。只不过,我要跟诸位师太商量商量。” 嗯?这事不跟智海商量,跟我们商量?慧年都想不通了。 把智年妙莲何心都带到外面,王博才说:“我有能治肺气肿的几种方子,好的话,一个月就能治好。但需要用到一味药,可能会让智海和尚犯戒。” “荦戒吧?”慧年一听就明白了,难怪不让智海知道,他要是因为治个肺气肿,让他几十年的守戒之功都破了,他怕是宁愿死都不同意吧。 “要用到蛇胆,我想这周围山中必然有蛇吧?” “当然有,虽然前些年让何心师妹抓得差不多了,可这三年来,又生出来了。” 寺中的尼姑和尚都不会杀生,抓蛇来吃来玩的事,也就何心会做了。 “那我们去走一趟,抓几条蛇,取了它的胆,再来制成药,给和尚吃。” 王博看向慧年,见她犹豫片刻就点头,马上带着妙莲和何心走了。 慧年看向里面的智海,也没告诉他要吃蛇胆的事,想着奉天寺这三年来连胜,而莲台寺的女尼都跪得膝盖都肿了,每次念完经,不说妙音妙慧她们,就是骨头硬的,也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就大是不忿。 此时从莲台寺传来了念诵《白衣观音经》的声音,她就笑了起来。 也该轮到这奉天寺的和尚了,让他们也吃吃苦头。 成通为首,智全等七八位智字辈的僧人排在前头,后面都是成字辈的僧人。 五十多号人,排了个齐全,人人双手合什,双膝着地,也无蒲团垫着。 “可恶,真是一个蒲团都不给啊!” “想我们去年还特意在地上洒了水,今年还算是好的了。” “我们虽洒水了,可那都快六月了,天气洒水不为了冻她们,还有解暑之效!” “那倒是,可她们没有洒水,就该感激她们了吧……” 妙音喝道:“你们那几个和尚,在那干什么?念诵经文也不诚心,是想要再多跪几天吧?” 想到这念诵不诚,就要被罚,也是两寺都商议好的事,那说话的几个和尚都住嘴了。 往日也不敢得罪这些师太,现在就更是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少说为妙。要不然让她们抓住把柄,硬是找个说辞,再多罚几日,这膝盖都要碎了。 “大师姐,你看他们念的对不对?”妙音突然拿出一本《白衣观音经》问妙霜。 那些奉天寺的和尚就都一惊,这是咋的?还要逐字逐的对照吗?我们平日念的都是金刚经。 为了怕会输,才特意在一周前都温习了一练《白衣观音经》,现在还要堂考抽查? “不用对了,我想诸位师兄师弟总不会骗人吧?那可是要犯戒的!就是声音小了点!” 奉天寺的和尚,立时气沉丹田,三腔共鸣,发出了如洪钟大鼓般的声音。在夜里传到整个山里都响了起来。 “师父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呢?”妙慧倒是在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王博瞧这山势虽不算太大,比不得笔架山,可终究也算连绵起伏,山路更是曲折蜿蜒,走起来也不大便利。 在奉天寺拿来的手电,倒是用处挺大,照得路上都很亮堂,可也是终不大远。 路上杂树杂草都多,地上还有些湿滑,问起来前天下过了一场大雨。 “喏,那就是鳄鱼潭了,说要带你来看,没想遇到施粥日,你也就远远看一眼吧。” 何心随手照过去,大约在几十米外,有一处深潭,晚上也能看到极其深邃,更是看不到底,不知那下面还有没有鳄鱼了。 “那出蛇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妙莲说着,一脚踢中一棵野树,落下些野果,捡了在僧袍上擦几下就啃。 王博看是种深红色的果子,再仔细一认,就认出是五味子。 这不单是野果,也是草药,《神农本草经》里就有记载,“五味子能滋补强壮之力,药用价值极高,有强身健体之效,与琼珍灵芝合用治疗失眠”。 “你们喜欢吃这个吗?” “我们在山上走累了,就拿这来吃,很好吃呢,你吃吃看吧。” 五味子有敛肺、滋肾、生津、收汗、涩精的功效,能治疗肺虚喘咳、口干作渴、自汗、盗汗等症。但吃起来味道却不好,又酸又涩。 这妙莲是味觉有毛病吧,才会觉得五味子好吃。 五味子就是入药,也是要先制过才能用的。就是制好了,有些人拿五味子来泡茶,也不能多喝,对胃有伤害。 “我不吃了,”王博说着,何心就转身嘘道,“前面有蛇。” 王博和妙莲停下一听,也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蛇行声响,但二人都有点意外的是,那蛇的动静不小,这意味着这蛇个头也挺大。 山中多蛇,但一般都是小蛇为多,所谓的大蛇,也不多见,而大蛇也多半都是无毒蛇。 像是水律蛇,能长到两三米长,又粗,生长又快,这广东一带才多吃水律蛇,除了野生的,还是一种经济养殖的作物。 可真要是大蛇,也不应该在这一带有吧? “你们看!” 何心突然低声一喊,王博就看她手一移,强光手电照在了斜前方的一处树下。 王博和妙莲都吓了一大跳,就看那里有个庞然如物在那里,快有一头小牛犊大小了。 倒还真是一条蛇,不过至少能被称为蟒了。就看它浑身都是黑色的斑点,眼睛眯上,就是被灯照也没感觉似的,蛇头还在有节奏的吐着信子,只是在那躺着连动都动不了。 这真叫吃饱了啊,一般野生动物在吃饱的情况下,只要不激怒它,它都不会主动攻击人。 除非是闯进了它的地盘里,让它意味着对它造成了威胁。 “这要是蟒蛇的话,就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妙莲还挺注意这点的,毕竟是在山里,戒律要守,法更要守,要不然没破戒却被警察带走了那算怎么回事? 第472章 剖腹救人 王博在想,就是要蛇胆,也不用弄条这么大的蟒蛇吧? “那不是蟒蛇,那是水蚺!” 何心一说,王博就愣住了:“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水蚺是外来物种。” “蚺蛇也是蟒蛇。”王博想着看那蛇都快四米长了,那肚皮那么大,又靠近鳄鱼潭,莫非是吞了条鳄鱼? “水蚺森蚺特指的是南美的一种蟒蛇。”何心走过去了。 王博和妙莲也跟了下去,等走近了,看得就更清楚了,那蛇肚皮侧翻就算了,好像还裂了一条缝。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蛇哪能吞得下象,这吞条鳄鱼就够呛了。 但何心马上发现不对劲了:“有刀吗?师姐!” “嗯?你要做什么?”妙莲站在蛇边,感觉这蛇太大了,就是吞下她都可以。 “它是吃了个人。”王博一叫,从腰后摸出把柳叶刀,也就是手术刀,就像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医学杂志就叫柳叶刀一样,柳叶刀就是手术刀的别称。 水蚺那肚皮里印出来了一个人形,看上去也就一米二三的样子,还在那动…… “我来!”何心要抢过刀将蛇腹剖开,被王博挡开了。 “你不好判断位置,还是我来吧,你注意那蛇,别让它乱动咬了我……” 王博又给了她一把柳叶刀,可话才说完,何心就一刀戳进了蛇眼里。 水蚺瞬间痛得跳起,它就是身子快裂开了,可在这种外力的介入下,还是让它为了活命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但它也没向何心攻击,反而是掉头游向深潭。王博大惊,这要让它下了水,哪还能把蛇腹里的人救出来。 他想拦在水蚺身后,就冲过去,但水蚺用力一摆尾,巨大的力量,将他一撞,让他气血翻涌,一下撞在旁边的树上。 妙莲扶住他说:“王哥,快!” “你也别闲着啊!”王博心想,你有空扶我,还不去帮何心的忙? “我不能杀生啊!阿弥陀佛!”妙莲双手一合,“希望菩萨救救那人吧。”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杀生?那就眼睁睁看着那水蚺逃走? 何心倒追得快,她已经跳上了蛇背,抓着锋利的柳叶刀,就朝它头扎去,扎得极快,一下蛇头就全都是血了。但那蛇的速度也就是慢了一些,还在不停的游向鳄鱼潭。 而且已经离鳄鱼潭,不到十来米了,以它现在的速度,再有个十来秒,就能滑到潭里。 王博捂着还很不舒服的胸口,冲向水蚺。 “你给我杀!”何心扎了至少有二三十刀了,蛇头都被扎成了马蜂窝,但它还是不肯停下。 想必就是蛇头都没了,它根据最后的神经反应,也会继续冲进鳄鱼潭吧。 王博终于冲上来了,而这时水蚺离鳄鱼潭的距离又更近了,蛇尾都快碰到了水。 他一跃而起,握着柳叶刀,对着水蚺七寸的地方,重重的扎下去。 打蛇要打七寸,这七寸指的就是蛇的心脏位置。固然每条蛇的心脏位置不一定就在七寸上,但不会偏离太远就是了…… 这一扎终于让水蚺停止滑向鳄鱼潭,但它整条身体开始翻滚。 先将何心给掀下来了,蛇头上的血,又洒得满地都是,连冲过来看的妙莲脸上都有。 她一擦脸,有的血跑到嘴里,吓得她连吐几口,站在那里胡乱的念经,心想这不算犯了荦戒吧?这只是无意中沾到的,也没吃下去吧? 水蚺到底整个身体实在太重了,吞了个人,怎么也不能像平时一样灵活。 就看它的尾部在搅成了麻花状,王博就知它快不行了,又看它在慢慢地倦蛇起来,刚想靠上去,何心已经快了一步,柳叶刀在那蛇颈上绕了一圈,她再一掌拍下去,整颗蛇头就掉了下来。 瞧那水蚺的脑袋已经烂得跟个被虫啃过的苹果一样,眼珠都没了,眼眶都是刀伤,王博一脚将它脑袋踢进水里。 “你这干嘛呢?太残忍了吧?”何心一脸鄙夷地说,“都死了,你连蛇头都不放过?” 靠,谁戳成马蜂窝的呢?王博解释道:“老三说过,以前有人杀蛇,把蛇头扔一边,谁知那蛇头还跳起来咬中了那厨子,后来厨子就毒发死了。” “无毒蛇也能毒发身亡?” “谁说是无毒的了,那人杀的是银环蛇。” 王博不跟她争辩,冲上去将蛇腹翻过来,手摸着那人形,看他好像还没死绝,就沿着蛇腹用柳叶刀划了一个圈…… 哗!蛇腹被打开了,一堆的液体跟一个人从里面滑出来,撞在王博的脚上。 “是个小孩?”妙莲一惊,上前看清后,叫道,“就是附近村子里的,我见他家里人带他到寺里进过香。” 王博一摸那孩子的脉搏,就低下身说:“还有救。” 孩子的身上都是蛇腹里的液体,妙莲也不知是什么,可能是腹水,又有可能是消化液,但味道很难闻就是了。 但王博丝毫不在意,先做心肺复苏,再做人工呼吸。 何心在一边只是看着,也不帮忙,还朝蛇腹里打量,想看那蛇胆在哪里。 “呼!” 就听到一声轻呼,那孩子终于张开了眼,恢复了呼吸,脸上还是很害怕,想必还保留着被蛇吞下时画面吧。 一看眼前的王博还有妙莲,他才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妈妈,我妈妈呢,我……”孩子哭得惨裂,妙莲就上前抱着他说,“别哭了,你家是寺前村里的吧?我带你过去找你家人吧。” “你去吧,我们认得回去的路。”王博脱下衣服擦了把脸,全都是消化液,难闻得很。 妙莲抱着孩子走了,她个头不高,孩子的脚都快碰到地上了,但她还是带它先离开这里再说。那水蚺就在地上,孩子看它就会害怕。 “这水蚺的胆也能做蛇胆用吗?要不行的话,我们再去找别的蛇!” “不用了,这蛇胆就行。” 王博找到蛇胆,一拧就取下来,放在地上。看到蛇胆快有个拳头大,何心就说:“蛇胆倒很大。” “蛇胆大小跟蛇胆质量好不好没关系,取蛇胆最好的是冬季,秋末、夏初次之,夏季最差。而从蛇胆的种类来说,眼镜蛇和蟒蛇的最好,其次是五步蛇,最差的是盲蛇和泥蛇。水蚺算是蟒蛇,它的蛇胆是好的,现在是夏初,也算不错。” 王博将蛇胆装进口袋里,正想和何心回奉天寺,就听到一声呼啦,一头鳄鱼从潭里爬出来,咬住水蚺的尸体就用力一拖,将它拖进了潭中。 这鳄鱼潭的鳄鱼还没死光?何心不是用了毒药吗? “回头再杀了它!”何心手一扬,柳叶刀钉在十米开外的野树上。 “喂,我的刀可是找人专门打造的!” 王博走过去把刀取下,用衣服擦干净了,就放回到腰收好。 “你这条皮带也是特制的吧?靠里的地方放着银针,后面还能放柳叶刀,你不硌得慌吗?” “习惯就好了。” 王博不理他,心想这次找到了蛇胆,回去就要将蛇胆先清洗干净了,再用来做药。 新鲜蛇胆比蛇胆干更好,但在制作时要用高温杀菌,以免有寄生虫入腹。生吃蛇胆是能治一些病,但跟治肺气肿无关,也就没必要让智海生吃了。 再说,智海要是看见蛇胆,必然不肯生吃的。 制成药后,把蛇胆过滤掉,就让他喝药汤就好了。 王博和何心走回寺里,就来到厨房里,先烧柴火加火,再叫宋造派人去镇上买别的药材。 “蛇胆川贝液?这不是有中成药吗?” “有是有,那些中成药管用吗?药性分散到每天一瓶里,才剩下多少?我这自己熬的,一喝下去就能见效。” “可蛇胆川贝液不是治咳嗽的吗?”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中药,就是宋造何心都知道。 “对,是治祛风止咳,除痰散结的,但我做了些改良,还有,我还要做别的药。你一并买来的。” 蛇胆川贝液的主料为蛇胆汁、平贝母,辅料为杏仁水、薄荷脑、蔗糖、蜂蜜、苯甲酸、羟苯乙酯。 还有一些别的药材,生石膏,杏仁泥,冬瓜仁,鲜竹叶,竹沥,党参,黄芪,白术,茯苓,甘草,半夏,陈皮,苏子,莱菔子,白芥于,大枣…… 宋造的人拿着手机记好,就开车赶去镇上了。现在过去,那些中药堂也都早关门了,但王博不管,就是把门砸开也好。 这必须把药材都给带回来了,要不然他天亮就走,智海的病他就不管了。 “你们杀了什么蛇,拿到这么大的蛇胆?” 慧年走过来一看,就是一愣,那蛇胆快有个拳头大了。这就是蟒蛇,也能号称巨蟒了。 何心把经过一说,慧年就合什说:“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能救了智海师兄,又救了那孩童,这就是善因善果。” 王博靠在门框上翻了翻眼皮,就打了个哈欠:“等人回来再叫我吧,我眯会眼。” “你要睡去禅房睡吧?” “我就在这睡就好了。” 王博想着那些和尚住的禅房,都是硬木板,被子还有一股酸味,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就不寒而栗,还是免了吧,宁愿在这里靠着。 “别管他了,师父你也去休息吧。” 慧年摇头:“我等药熬好了再说吧。” “去买药材的人至少要两个小时呢,在这等到什么时候了?要不你回寺里去吧。” 何心倒挺在乎慧年这师父的,慧年一想也是,这边有何心在也就行了。 “你们盯着点吧,我回寺去了,那边还在念经。” 念经的声音在这里都能听得见,还要连续念三天三夜,连觉都不能睡,只能上厕所,上次莲台寺都是勉强撑过来的。 这次奉天寺人多,也不知撑不撑得住。 成通回头看了眼那些师弟,低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撑不住的,回去寺规处理。” “是!” 负责盯着他们的也只剩下妙音一人,妙霜她们都去休息了。累了一天,可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王博也睡了一觉,两个多小时才醒来,看宋造的人回来了,提着两个麻袋,就知道自己没说份量,他怕买少了。 “行了,放下吧,何心呢,过来帮忙,开始做药了。” 第473章 留药回山 先做了蛇胆川贝液,王博偷偷加了神仙草粉,再做另外两副药。 这都是治肺气肿的偏方,一是生石膏三十克,杏仁泥十克,冬瓜仁二十克,鲜竹叶十克,竹沥三十克。将生石膏、杏仁泥、冬瓜仁、鲜竹叶洗净共入砂锅煎汁,去渣,再分数次调入竹沥水,日分二次饮用。 这偏方能宜泄肺热,化痰降逆,适用于痰热结肺所致的肺气肿。但由于智海还有三虚,就特别再加一个偏方,专治脾虚的肺气肿。 党参十克,黄芪九克,白术十二克,茯苓十克,甘草、半夏各六克,陈皮十二克,苏子、莱菔子各九克,白芥于十二克,大枣十枚。将大枣、陈皮除外,其余各药熬汤,除药渣,将其汤煮大枣和陈皮,开锅十分钟后,吃大枣,喝汤,去陈皮。 智海的老年肺气肿,既有痰热也有脾虚,双管齐下,作用更大。 再加上蛇胆川贝液,基本上一个月之内,就能让肺气肿好转。 王博等药熬好,一看天也亮了,就把方子写下,让那小沙弥拿好。又等智海喝下蛇胆川贝液,就跟慧年妙霜她们告辞,开车要回黄梁了。 “这么快就走,王哥不在寺里住几天,看那些和尚的笑话吗?” 妙莲最是不舍,妙慧也一副想让王博多盘桓几日的意思,妙音更说:“王哥帮了寺中大忙,我们还没感谢你呢,你这就离开,我们连地主之谊都没尽到,这也不像话啊。” “我来是想凑个热闹,看看何心说的鳄鱼潭,没想会遇上施粥的事,我家里还有好些事,也不能在这里久待了,大家的心情我领了,就此别过吧。” 王博一拱手,何心也一一跟师姐们告别,又让宋造拿来了一些礼物,昨天来的时候忘了,这转头让宋造带来,就一一分给大家。 “师父,我走了,一年后我再来。” 慧年微微一笑,出家人生离死别看得淡,也就跟她一抱,看他上了王博的q5,倒有些希望她能跟王博成一对。 毕竟王博才能吃得消她那脾气吧,要是别的男人,跟她待一天就能被气走了。 “你喝过药了吧?” “每天都喝,”何心盯着他说,“你到底能不能治得了我的糖尿病?” “我说能治就能治。”王博踩下油门,离开了莲台寺。 那些和尚还在寺里念着经,妙霜清冷的脸庞上扫过他们,心中在想,也多亏了王博吧。 两个小时后,终于回到黄梁县城,王博停下车就来了碗鸭血粉丝汤,吃得津津有味。 寺里的素饭再好吃,也是没油水的,哪有家乡的口味适合。他还招呼宋造坐下。 “你也吃吃,松江不那么容易吃到正宗的鸭血粉丝汤吧?” “也不一定,有些金陵人也在松江开店,做的口味也挺正宗的。” “这用的粉丝要有讲究,那汤底呢,也要用本地的水,你用外地的水,自来水都不行。泡茶不也讲究用什么玉泉山的水吗?” 宋造一笑,也就端起碗来吃了。 “这边药材基地的事,由你负责跟县里接触?”王博突然一问,宋造就笑了:“对。” “那以后打交道的日子长了。”王博想着要不要去找郑连城,就看一辆x5停下,郑连城下车时朝车里拱拱手,他就好奇的看了眼。 车里坐着个大腹便便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男人,一辆x5还弄了个穿西装的司机,也真是怪了,要是商务坐驾,也不会用x5吧? 郑连城一转身就看到小店外坐着的王博,顿时僵了下身子,才笑着走过来。 “王总在县里也不说,这中午就吃鸭血粉丝汤?那怎么成?走走走!” “算了吧,郑县长那点招待费,也吃不了什么好的吧?”王博笑道,“我刚从外地回来就随便吃点,马上还要回山里,倒是郑县长,我看你嘴上还有油,中午吃了顿好的?” 郑连城忙笑说:“看王总说的,我就是跟个外地的投资商吃了顿便饭,那行,王总忙。” 看他想走,王博就喊住他说:“别走啊,这位是宋总,你还没见过吧?池然那边的。” “宋造,副总。” 郑连城算是跟池然打过交道了,还不止一次,池然一死,王博说那边还会再派人来,他心里是犯嘀咕的。 这一听就一惊,马上握手:“宋总你好,这初次见面,这是我的名片。” 这政府里的官不一定都有名片,但是管招商的,管宣传的,对外的单位的都有。 “郑县长啊,幸会。” 宋造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跟郑连城握了下。 一看宋造的作派,郑连城就有数了,这来头必然不小。但他还不知道何家的事,王博他们都故意没告诉他的。 一个孙振礼就吓得他够呛,再加个何家,他不得飘起来了? “我和王总吃点东西就进山,你吃过了,就不用吃了吧,有事先忙。” 郑连城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了。第一次见面啊,多少得招待一下啊。 可也不能去拉拉扯扯的吧?那像什么话?郑连城就拍胸口说:“晚上我请各位去黄梁宾馆,吃些本地菜,特色菜,特产,让宋总领略下黄梁的美味。” “有王总带路,不敢劳烦郑县长。” 郑连城一噎,只得苦笑:“那就改日吧,下次请宋总一定赏光。” 王博吃完鸭血粉丝汤,摸着肚皮说:“老宋,你跟何心一个德性啊,何必呛老郑这一下呢?” 宋造心说,你对郑连城也没怎么客气吧?倒说我来了? “我没闲工夫招呼他,吃饱了,我们可以进山了吧?” “走吧。” 王博把车开到村里,就示意何心下车:“真想进山啊,你们在村里就行了,我那地方别去了。” “嗯。”何心跳下车,想起还有剩下的鳄鱼肉,“你晚上把鳄鱼拿来村里做了。” “知道了。” 宋造看着王博开着q5离开,走到何心身边:“他真要治好你的病,你会放过他?” “你说呢?白痴!” 宋造老脸一白,呵呵笑了几声,跟着何心走进去了。 “谁?” 徐美君提着个铲子冲出来,一看是王博,哇地一声大叫,扑上去就抱着他。 “臭姐夫,知道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不想回家了!” “好啦!”王博摸着她脑袋,张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看她撅着嘴,就又亲了她的嘴一下。 “我要舌吻!” “靠,你还要求挺高啊,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视频了吧?” “才没有,就看了……” 王博看她不好意思说,就去摸她手机。以往徐美君不拿白老三的平板,就拿手机瞎看,手机放在牛仔裤后边的口袋里。 这一摸,没摸到手机,倒摸得她身体往前一倾,都挤到王博了。 “臭姐夫,你是摸手机还是想占我便宜?” 徐美君一双大眼睛在那滴溜溜的乱转,轻咬嘴唇,俏皮的抱着王博的老腰。 “你别这样,你姐夫心志不坚,很容易就犯错误的……” “犯什么错误啊?臭姐夫,我姐不在家呢。” “那,那些针灸的人呢?” “两点才上山,还有半个小时……” “受不了了,你这小妖精,看姐夫怎么收拾你!” “啊!” 徐美君被王博拦腰一把,扛在肩上,冲进了房间。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到了一百八,脸蛋红得如同那秋末的晚霞。 王博瞧着她的脸蛋,笑呵呵地扑了上去,这个小妖精,不好好收拾她,她还变着法来害人了? 两人滚作一团,只听到王博粗重地呼吸声:“你说你到底看了什么书?” “不说,啊,要不我提醒你两个字!一个叫少,一个叫宾!” 王博一怔,这书哪里找来的,他记得还是读初中的时候,手机上看的,后来就再也找不了。 想不到徐美君小小年纪,这么厉害,连这本书都能找得到。 “啊,臭姐夫,你把台灯弄倒了。” “管它呢,倒就倒吧,再买新的就是了。” 半个小时才终于折腾完了,徐美君扯着被子,满脸红晕,靠墙吃着辣条。 王博在那揉着脖子,这小妖精,搭脖子就搭脖子嘛,还用指甲抠,脖子都出血了。 “臭姐夫,你就带辣条回来啊?” “路上买的,当零嘴吃的,你要不喜欢,你拿来给我。” “谁说我不喜欢的,我爱吃!” 两人抢着辣条,手机就响了,王博这才放过她:“你姐的电话。喂?” “你叫王博是吧?你女人在我们ktv唱歌,跟人打架了,那边说要赔一万,你过来一趟吧。” 王博再看了眼号码,确实是徐姝丽的手机,就说:“你让她听手机。” “她听不了,被人堵在厕所里呢,你来不来?” “你们那是什么ktv?” “要说ktv倒也不合适,我们这叫海马歌舞厅,你到县里打听就知道了。” 嘟嘟,手机挂断了,王博立刻下床穿衣服:“你姐出事了,我要去县里一趟。” “啊?出什么事了?” “跟人打架了。” 徐美君一愣:“我姐会跟人打架?” 徐姝丽是柔中带刚的性子,但绝不会轻易跟人动手。她这两天都在带彭烟和彭烟的同学在县里玩,怎么会跟人发生冲突的?这事可怪得很。 第474章 池门小爷 徐姝丽安慰着低声哭泣的彭烟,又抬头看了看彭烟的几位同学。 这两天的相处并不愉快,彭烟的同学家里都是公务员,又是市里来的,说话都居高临下,仿佛来黄梁玩,是一种施舍。 而徐姝丽尽心接待,也让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这一切,徐姝丽也都忍下来了。 好在彭烟也不傻,也在中间提醒同学,不要胡来,态度好些。那些同学,早上倒还收敛了一些。但等说着中午去唱k,到了ktv,他们又管不住嘴了。 先是挑三拣四的说k房里的设备不好,又说外面的舞池怎么还没开,然后还跑到隔壁包厢里去看人家在唱什么歌。 几喝黄汤下肚,更是无法无天了。在前台那里拍着桌子要找陪唱,前台说要晚上才有,有个姓孟的就一拳打在那前台接待的脸上。 这下把人都惹出来了。看场的保安,把打人的摁在地上,他还大呼小叫的,说什么认识谁谁谁,顿时吃了一顿胖揍。 徐姝丽和彭烟找到他时,那位彭烟的同学已经被打成猪头了。 彭烟就说先出去再说,别的同学竟朝那两名看场保安打过去,一时乱成一团。 徐姝丽看情况不妙,想要将她拉走,彭烟也不能放下同学不管,死命的想将人拉开。 啪地一下,脸上就被扇了个巴掌,一个穿燕尾服的年轻男人走过来,身后还带着四名黑衣保安。先把彭烟那四个同学给打翻了,再让保安把人都给关进了包厢里。 徐姝丽注意到他是从走廊尾部的门里走出来的,门开时,里面摆了好些麻将机和水果机。 刚想打电话给王博,手机就被抢走了,连关屏都没来得及…… “烟烟别哭了,那人跟王博说了,他马上就过来。” “王,王哥能管用吗?”彭烟哭得稀哩哗啦的,小脸儿都是泪痕。 好在她相貌平平,这包厢里的保安也好,那年轻人也好,都对她没兴趣。倒是徐姝丽,那年轻人多看了几眼。 “王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年轻人蹲下,掐着徐姝丽的下巴就说,“你这些朋友行啊,敢来这里撒野,也不看这是谁的地盘,听你口音是青河的吧?跑到县城来玩,也没点眼力劲吗?” “你他妈等着,我爸是市容管理局的副局长,他跟你们县长认识,我……” 一个男的霍地扭头,大声喊着,脸上就被年轻人一掌打得肿了起来。 “少他妈吓唬我,我告诉你,就是市长来了,也不管用。”年轻人起身就揪起那男的头发,“喝了几瓶酒就以为这是你家开的了?找小姐行啊,晚上八点以后过来!找不到你就敢打我的人?来来来,把他这德性拍下来,等你老子过来了,我扔给你老子看,说不定你老子那副局长也别做了。” 彭烟吓了一跳,看那男的还要反抗,就拉住他哀求说:“田浩,你别说话了,别把田叔叔给害了啊!” 那田浩张张嘴,这才硬把话给吞下来了,倒不是因为彭烟哀求,而是被一巴掌打得脑袋清醒了些,知道再说下去,这说不定还要被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你们这些小子,在市里骄生惯养多了是吧?以为来到黄梁也能横着走?” 年轻人冷着脸抱着臂膀:“我今天要让你们看看,这里是黄梁,不是市里。” “小爷,要不把他们都扔到皇粮河里喂王八?”一个保安瞧田浩他们极不顺眼。 “先不及,这位姐姐不是要通风报信吗?呵呵,让她男人过来,我看她男人有什么办法。说不定还能跟他男人打个商量,把她给让给我。” 小爷嘿嘿地笑着,瞧着穿着白色羽绒衣,在地上蹲着,却依然无法掩饰那傲人姿色的徐姝丽。年纪是比他要大一两岁,可那也无妨,玩玩嘛,也是好的。 “小爷要想干她,现在就玩就是了,干嘛要等她男人过来。” “你懂个屁,等她男人来了,把她男人绑在床边,看她跟我干,是不是更有意思?” 彭烟、田浩他们都傻了,有这么变态的人吗?这人看起来跟他们也就差不多大啊,怎么这么恶心啊?连徐姝丽都皱起了眉,但她依旧还很镇定,只要王博来了,这些人就完了。 小爷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瞧着田浩他们。那一顿揍,可打得不轻,好些人脸都开了花,眼眶都是青的,颧骨嘴角都有伤。 但那些保安也吃了点小亏,还有被咬下一块肉的…… “这两个女的先别动,这四个男的,你们拉出去再打一顿,给你们解解恨。” “好嘞,听见了吗?小爷说的,往死里打!” 田浩咬着牙还想充硬汉,有人一看那保安拿出来刀了,就吓得尿裤子了:“别,别打,你们要钱吗?我卡里还有十多万,都给你们了。要不,要不我再打电话给我家里,让他们再给你们存……哎哟!” 小爷手指一弹,烟头就弹到那说话的人眼上,好在那人眼睛眨得快,也就烫在了眼皮上,可也痛得他捂着眼就在那大叫。 “怎么?几个小钱就想买你们几条命?你把小爷我当什么人了?别说几百万,就是几千万,小爷我也不放在眼里。” 小爷双手交叉,往前一倾身子,冷笑道:“你知道我这歌舞厅一晚的流水有多少吗?” “多少?几千万,上亿?”徐姝丽问道。她看出来了,歌舞厅也好,ktv也好,都是掩饰,真正来钱的是后面的赌场。 无论是歌舞厅还是ktv,在黄梁这地方,一晚上能有几十万,都了不得了。 “呵呵,不多,也就几百万的流水,”小爷懒洋洋地说,“一个月下来小一亿,你说我看不看得起你们那些小钱?” 田浩都呆住了,这怎么可能?这就是一个ktv啊,一天能有几百万流水? 他也认识开ktv的,在市里也不可能一天有几百万的流水。除非是在松江、金陵那些大城市。可这里是黄梁,一个小县城而已啊。 “跟你们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老黄,还不把人都拖到后面去?” “是了,小爷。”那保安头子,一挥手,就一个拖住一个,要往包厢外拉。 田浩他们都吓得大叫起来,跟杀猪似的,这看小爷那作派,要是拉到后面,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说不定还要落下残疾,断个手断个脚什么的。 徐姝丽一看不行了,就喊道:“我认识冯思加!我和冯哥是朋友,你快停下!” “等等!”小爷马上喊停,“你说你认识冯思加?你别骗我!” “我真的认识他,我手机里有他的电话!”徐姝丽大声指着手机喊说,“我帮你打开手机,你找到他的号码打给他就知道了。” 小爷的表情阴晴不定,冯思加在黄梁就是地下皇帝,他当然跟冯思加也打过交道。 不说他,就是跟冯思加混的小武,也不是开玩笑的。自然,要说实力,小爷自忖也不会弱于小武多少,但都在黄梁混的,真要起了冲突,也是徒增烦恼。 “你把手机打开。”小爷思索片刻,把黑屏了的手机递上去。 徐姝丽摁下指纹开屏,就滑出电话薄:“你看,这就是冯思加的号码。” “你就写了冯哥两个字,谁知是不是冯思加的,你想唬我?”小爷冷笑一声,他都没有冯思加的号码,这女人什么来头,竟知道冯思加的电话? “他比我年纪大,我就写的冯哥,你打过去就知道了。” 小爷握着手机,迟疑了一会儿,才摁下号码。 所有人都在等待,彭烟、田浩都不知道冯思加是谁,可看那小爷的表情,也知道这绝对是个能改变局面的人。也许不用等王博来,就能脱身了。 电话响了七八声,也没人接,小爷就挂断了,把手机一收,冷声道:“我也不知道你在什么场合里得到的手机号,我打过去没人接听,你还等着你男人过来吧。” 徐姝丽都傻眼了,怎么搞的,冯思加还不接电话。 “小武,小武你认识吗?我电话薄上还有他的电话……” “够了!”小爷一吼,“不要以为听说过几个人名,在电话薄里编个号码就能唬住我,就是小武来了,老子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徐姝丽的脸慢慢地冷下来了,这是个疯子,跟他讲不了道理的。 “你那什么眼神?”小爷一把掐住徐姝丽的脸,“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你别动手!”彭烟喊了声,就被老黄一拽,撞在墙上,痛得她后背都像是裂了。 “你干什么?连女人也打?”徐姝丽摔开小爷,冲过去护在彭烟的身前。 “小爷,我看你不要等她男人来了,在我们前面干她,不也是一样吗?”老黄狞笑一声,一脸猥琐的说着,剩下的保安也都笑了起来。 ◎0x 眼睛打量着徐姝丽,仿佛眼神就能将她剥光了。 徐姝丽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知道这些人都是畜生,说不定那小爷真的就会扑上来了。 “我真的认识冯思加和小武,你要不信会后悔的……” “后悔?你要不说我还会等你男人了。”小爷抽下皮带,就要解裤子,“老子就先玩玩你,管你男人来不来了,老黄,你们把手机举起来,都录下来!” 老黄哈哈大笑,喊道:“兄弟们听到小爷说的了吗?” 一众保安都举起了手机,打开录像。田浩他们也惊住了,这小爷真要在这里就做那种事? 彭烟焦急的想推开徐姝丽,去帮她挡住,可是徐姝丽死死的将她挡在后面。 “徐姐,你快跑啊!” 跑?怎么跑?大门关上的,还有两名保安挡在那里,别说她,就是田浩他们也没法跑。而且那些保安手里都有刀。 徐姝丽看小爷已经脱掉了长裤,吸了口气,想他要过来,就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得逞…… 砰! 整扇门飞撞在两名保安身上,一个身影冲了进来。老黄还没反应就动弹不得,如同木偶。 那剩下的几名保安也是一样,像是被法术定住了。 而小爷一转身,脸就被一拳打中,整个人一歪,脚被裤子拌住,一下摔倒。 “池门不是设赌局的吗?变得这么下作了?” 来人说着话,一脚踩在小爷的裤裆上。 第475章 不如打个赌 小爷在地上翻来覆去,如扔到沸水里的泥鳅,双腿间还有血。他已经被废了,下半生都别想要做那种事了。 “王博!”徐姝丽欢喜的扑过去,抱住就两行热泪流下来。 “好啦,别哭了,不喜欢看你哭,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不好吗?” 王博搂着她的小蛮腰,拿手掌帮她揩掉泪水。还好是超速开车过来了,看情况可危险得很,要再晚一些,就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了。 “王哥!”彭烟也在哭,大救星终于来了,要不然徐姝丽就要被欺负死了。 “烟烟也别哭,这是你们的同学?发生什么事了,被他们关在这里?” 王博问着,就看田浩爬起来一拳打在老黄的脖子上,心想打就打吧,可谁知这一拳把扎在脖颈上的银针打落,老黄捡起刀就一刀劈在田浩的肩上。 “啊!”田浩吃痛瞬间摔倒,血也冒了出来,更是痛得满地打滚。跟那小爷还撞在一起。 王博冲过去一脚将老黄踢倒,一拳打晕。 “田浩!”那剩下三名同学吓得冲过去扶着他就喊。 “痛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 所有人都看向王博,小爷被王博废了,这事还有手尾要解决。 “你们送他去医院,我留着收尾就行了。”王博挥手让他们快走,“彭烟,你也跟他们去医院,到了医院报我的名字,那边会尽心治疗。” “那,那我们先送田浩走。” 彭烟还给徐姝丽鞠了个躬,这事都怪她那些同学,还要麻烦王博来救人。 田浩更莽撞地打了老黄一拳,被老黄反击吃了一刀,要不是王博救他,那就更麻烦了。 “滚够了没有?” 王博一脚踩在小爷的胸口,啪啪又是两巴掌,打得他脸都红了。 “你他妈知道我是池门的人,还敢,还敢废我?” 小爷忍着剧痛,如野兽般的撕吼着,痛还是其次的,而让他恐惧的是以后都不能做男人能做的事了。这可是活生生变成了太监啊。 徐姝丽也觉得意外,这小爷怎么是池门的人了? “我过来时,看到走廊底的那扇门上画着一个池子,中间有一副天九牌,上面摆着的是天对。你不单是池门里的人,还是池门的直系,你姓池是不是?” 上次见到池然,王博怀疑过池然是不是池门的,但他既是中医世家,凌雪也试探过池然,显然池然并不是池门的人。 而那画是池门的标志,也是凌雪告诉他的。 江湖八大门,池门最是有钱,因为池门开赌局,而且会在赌局中做手脚,再加上抽水的钱。无论是大赌场小赌场,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有传闻澳门一些大家族就是池门过去的,其中还有池门直系,池姓这一支的,只是改了姓后,算是从池门里分离出来了。 “不过,就是池门又怎样?八大门松散得很,就是你们直系的,也就那么回事。这里是黄梁,还轮不到你池门作主。” 王博一拳打在小爷的脸上,他整张脸都开花了。 “你还想碰我的女人,谁给你的胆子?” 王博一拳又打在小爷的胸口,只一拳,小爷就感到胸骨裂了。 各种不同部位的痛苦汇聚在一起,让他痛苦地蜷起身子,一如刚才的田浩,又像熟透的小龙虾,血更是流得一地都是。王博要再打下去,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不打了,杀了你不如让你活着。活下去你会更痛苦。” 王博接过徐姝丽递来的手帕,擦着手背上的血,那都是小爷的,但他骨头也有点痛,就揉了下,拉着徐姝丽出了包厢。 这边闹得动静太大,有些客人出来看了两眼,就吓得缩回去了,也有胆大的女人,站在门口朝王博抛媚眼。 好在这时间,来ktv的人也不多,也就开了四五间包厢。 王博和徐姝丽还没离开,来到走廊最尾的门前,他指着上面的画说:“看到了吧?这天九牌,也就是骨牌还是用螺钿嵌的,这也是池门直系的标志。” “都是凌雪说的?八大门剩下的标志你也认得?” “都认得了。”王博推开门,就看里面跟澳门赌场一样,十来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打着领结的服务员在做着开业的准备。 里面有水果机、麻将机,也有轮盘机,玩二十一点的机子,要说区别,就是在澳门或是拉期维加斯的赌场大厅里,绝对不会看到麻将机就是了。 再往里走,就能看见八间包厢,上面还有名字,天地人和,龙凤熊虎为名。 再抬头,还有二楼,想必那里就是贵宾厅了吧。按身份和赌资来看,能不能上去。 “我在拉斯维加斯待过一周,是老头子带我去的,那边有个病人,需要我和他一起做手术。” 王博说着,看徐姝丽的手机响了,是冯思加的号码。 “怎么了?姝丽,你有急事吗?我刚才去医院了,手机放在车里。” 徐姝丽哭笑不得,这要是王博来晚了,他这电话再打过来还有用吗? “我来吧,”王博拿过手机,把事一说,冯思加就连声说不好意思,“你嫂子这不是做产检吗?我送她过来,就陪她进去医院了,手机给落下来了……你说海马歌舞厅是吧?那个小爷叫池照熙……对,是鲜族的,但他家里爷爷辈就到黄梁来了,也算是本地人了。他爸叫池镇石,算是个人物吧,你打伤了他,没遇见池镇石吗?” 王博斜眼一看,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银发男人,穿着整齐的西服走出来:“遇见了。” “池家是江湖八大门的人吗?还是池门直系,这我倒不知道。” 冯思加沉吟后说:“池家靠赌场确实积攒了一些钱,但前两年投资失败,现在剩下的钱也不多了,池镇石也不止池照熙一个儿子,你废了他,他要识相,也不会跟你硬干……” “池家还剩下多少钱?”王博感兴趣的是这个。 “大约不到五千万吧,”冯思加听出他的意思来了,“怎么?你废了人家儿子,还想把钱也抢走?太过分了吧?” “抢?我怎么会抢?我可不是强盗,他们总该赔偿姝丽一些精神损失费吧?” 冯思加呵呵一笑:“我让小武过去。” 王博把手机一收,就直视着池镇石的双眼:“你儿子池照熙不长进,被我把鸟踩扁了。” 池镇石心下一惊,他是看场子里进来陌生人才下楼来的,ktv包厢里的事,他还不知道。 “你说你做了什么?”他的脸立刻一沉,青筋一跳,随时都要暴走。 “我说你儿子池照熙的鸟被我踩扁了,你要是耳聋,我可以帮你治治,”王博伸出手说,“我是医生,内外科都会一点。” “阿西吧!”池镇石大怒,一手抓起王博的衣领,“你是打算死在这里吗?” “你还是先救你儿子吧,我不单踩扁了他的鸟,还打断了他的骨头,那血流的,啧啧,一地都是啊,要不赶紧送去医院,我看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池镇石一拳打向王博的鼻梁,他的拳势倒也不慢,但王博更快,手掌一伸,抓住他的拳头,就一抬脚撞向他的胸口。 这一记膝撞,又快又重,池镇石缩胸抬臂,才勉强将它挡住。 可浑身一震,有点吃不消了。再打下去,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毕竟年纪大了,也不是谁都是越老越厉害的。所谓的拳怕少壮,人一老,骨质疏松,劲头也不如年轻时,准头也差。 “你等着!” 池镇石扔下一句话,就跑向包厢。 “你打算怎么办?”事还是要解决,还要收场,徐姝丽怕池镇石会报警。 “他们不敢报警,我想他们就是开赌场的事,警局的人心里有数,但要是盖子掀开了,也只能先停业整顿。停一天池家就要损失不少钱,那谁能耗得下去?” 王博精明起来,徐姝丽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就是说,他们会硬生生吃下这哑巴亏?” “要不然呢?” “那彭烟那些同学呢?都怪那田浩,唱k还要找小姐陪酒,真不是个东西。” 当着彭烟的面不好说,可在王博面前,就没什么顾忌了,将对田浩他们的嫌恶一股脑都倾吐出来了。 “哼,那些人也都是公务员吧?平时在市里的场子里习惯了叫小姐。” 王博也瞧不起他们,叫小姐陪酒陪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人家没小姐,就跟人家洒酒风,那就是酒品不好了。 “回来了!” 徐姝丽一扭头就看池镇石带着保安过来。除了老黄伤得很重,剩下的保安只是被银针制住,并没有什么伤。 “你是皮门的人?”池镇石抓着几根银针,阴着脸问。 江湖八大门各凭本事行走江湖,但都要讲个规矩,遇上了,一般八大门也不会朝对方出手。 要是王博是皮门的人,朝池门动手,那就是坏了规矩,那就得找几个公平伯出来说说了。 “我不是皮门的人,”王博拿过银针,淡淡地说,“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讲规矩,你要想以多打少,我也奉陪到底。就是你们这些保安,怕是不够看的。” 那些保安也都头皮发麻,刚才连人都没看清,都动都动不了了。 这要再打起来,又要重演?那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可一切都要听池镇石的,他才是老板。 “我让人送我儿子去医院了,你好辣的手!” 池镇石的手紧紧攥着,他真想将王博杀了替池照熙报仇,可是……做得到吗? “池照熙是没救了,就是有救,我也不会救,不过,有个机会,能让你能找回些补偿,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机会?” 池镇石心下一凛,可不是有个坑给我跳吧? “你猜我是皮门的人,也就知道我是医生了。而你又是池门的人,你不如跟我打个赌?” “打赌?打什么赌?” “你找个病人,看我能不能治,我要能治好,你就赢了,我输你五千万。” 池镇石眉毛一挑:“五千万?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有没有钱你可以去打听,这是我的手机号,”王博拿出纸笔写好放在百家乐的桌上,“病人由你挑,治病期限十天,你要赢了,钱就归你,你要输了,钱就我拿走。我可以叫冯思加做保。” “冯思加?”池镇石一怔,“你认识他?” “我认不认识他,你也可以去打听……走了。” 第476章 肝癌晚期 徐姝丽紧紧握着王博的手,出了海马歌舞厅,她才舒出一口气。上车后才放松精神,到了医院,更是神情都轻松下来了。 “池镇石会跟你赌吗?” “如果我是他,我会赌,”王博说,“你想吧,要是我找个重病无治,而又对我很重要的病人,我救好了,他说不定能从病人身上得到大过五千万的好处,或许是个天大的人情。我要是治不好,他也能拿走五千万,你说他会不会赌?” 徐姝丽惊道:“那你就左右都吃亏了。” “我要的是现金,其余的嘛,我也不管。”王博搂着她说,“我得做好准备,要是治不好何心的糖尿病,就得跟何家翻脸,一亿七千万呐,我当然不会吐出去,却也要多少还一些。” “我才不信你会把吃到肚子里的钱吐出去。” 徐姝丽可算把王博看得明明白白的了,那钱到手了,还能还给何家,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田浩伤得很重,肩胛骨都裂了,那老黄可是用了死力气。好在骨裂不需要手术,静养就好。但也伤到了肉,做了清创缝合,他就在病房里骂娘。 “要不是我老子说这种事上不得台面,事过去就算了,我先报警把他们抓进去,再找关系让他们死得不要不要的!” 田浩还满脸的戾气,一张嘴,都是酒味,酒劲都还没过去。说话里,没伤的那只手还在那比划,显然受的教训还不够深。 剩下那三名男同学,也都是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 “妈的,一个小县城里开ktv的就敢这样,我回头找人把他们店给砸了!” “对,叫上鬼头他们,别让这些人好过!一间包厢都别留!” “不单要叫鬼头,还得把邓哥叫上,邓哥那里有人。” 彭烟急道:“行了,今天的事还不够大吗?你们想想吧,事情要闹大了,叔叔阿姨怎么办?闹到网上,你们就是公职也得丢了啊!” “你就怕事,我们都不怕,就算是闹上网又怎么了?错又不在我们身上!” “你还说!”彭烟被气得快撅过去了,“不是你说要找小姐,田浩会去前台吗?会闹起来吗?你们酒都醒醒,不跟你们说了!” 彭烟刚要走出急诊室,就撞上王博和徐姝丽:“谢天谢地,没事吧?没报警吧?” “报警干什么?报警不得把人都抓进去了?” 王博朝里面看了眼,就被田浩瞧见了,田浩马上说:“都怪那徐姝丽,要不是她带我们去那种地方,我们怎么会出事?那男的就是看上她了,才打我们!” 彭烟都傻了,这什么神逻辑啊? 自己惹出的事,还怪到徐姝丽头上了?这还是个人吗? 徐姝丽也呆住了,这田浩是不是被打到脑袋了?我做错了什么? 王博本来想看看田浩伤得怎样,现在倒好,救了他不说,还倒打一耙,他的脸瞬间变得极其阴冷,徐姝丽马上拉住他,怕他一但暴怒,田浩说不定下半辈子和跟池照熙作伴了。 “没事,他年纪小不懂事,算了吧。” 王博指指田浩,转身要走,谁知田浩突然说:“装什么装?别以为救了我,今天就是你不来,那些人也不敢把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爸是市容管理局的副局长,跟你们郑县长是朋友……” 这下徐姝丽拉不住王博。 王博走到床前,田浩还在叫:“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我告诉你……啊!” 王博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指一用力,就听到咔地一声,他的肩胛骨原来是骨裂,现在好了,粉碎性骨折。 “你他妈想杀人啊,我爸认识你们县长,你死定了,卧槽啊!” “郑连城是吧?他见了我,我让他跪他也得跪!你以为他是怎么当上副县长的?” 王博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彭烟田浩他们都公务员家庭,自然清楚能运作一个人当上副县长,那有多大的能量。 不都说徐姝丽的男人,就是一个种中草药的吗?这,这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不管,你伤了我,我要报警!” “哦?你要报警?你报啊!报啊!” 王博拿出手机就贴到田浩的脸上,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脸:“会不会拨110?你拨啊!快报警!我想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你们叫小姐的事!” “我他妈就报,你别激老子!”田浩涨红着脸,单手拿起手机,还没按下第二个号码,就被彭烟抢走了。 “彭烟,你把手机还给我!” “我不还,田叔刚才说了,不让你报警,你疯了吗?你连田叔的话都不听了?” “我现在报警是要说他打断我骨头……医生!” :*首w)发%n0 终于有医生和护士跑过来了,一看田浩那肩上都是血,这可是刚止好的啊,怎么又出血了? “是他,他把我骨头弄断了,哎哟,痛死我了!” 那医生转头就说:“王大夫,莫非是一种新式的治疗手段?” “唔……”王博沉吟会儿说,“骨裂不大好治,只能靠药物和静养等待骨头愈合,要是骨折的话,我那有特效药,能够加速骨头生长恢复。” 那医生欣然道:“王大夫果然是大国手,我以后可要多向王大夫学习啊!” “好说,大家有时间多切磋切磋,我也不会藏私。” “那我就先出去了,那边还有事忙。” 田浩他们都傻了,这什么跟什么啊?骨头都断了,医生来了也不管?这姓王的,还是大夫?连医院都能只手遮天吗?还能提拔副县长? 莫非……田浩他们一惊,他是传说中的大衙内,是来到黄梁这地方锻炼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医生,”王博一脸淡漠,“你是畜生!” 他用手一按,田浩发出凄惨的吼叫,整个医院都能听见。外面有医生想过来看,先前的医生就说:“别看了,王大夫在里面呢,就是王博,他在用一种新式的医疗手段给病人治病。” “难怪呢,新手段,当然有些疼痛了!” 彭烟都闭上眼了,田浩是咎由自取,这也怪不得谁,但王博手段狠辣,让她也是心惊。 “你在医院好好躺几天,好好想想,别犯浑把小命丢了。” 王博拉着还想跟彭烟说话的徐姝丽走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医生!医生快来啊!” 彭烟终于说:“别叫了,没医生会来的,我们还是马上回市里吧。” 除了田浩,其余的同学家里虽然是公务员,也都是普通公务员,最高也就是科长。这时酒也醒了些了,就和彭烟一起把田浩扶上,开车就回市里了。 王博和徐姝丽回到天王村,徐美君正在赵山虎那小洋楼那帮着张浩然煮鳄鱼肉。 白老三翘着腿在那抽烟,跟修东城有一句没一句的侃大山,钟林带着赵华在劈柴,宋造站在楼梯口笑呵呵地瞧着大家。 何心捧着个老干部保温杯在那抿着,等着开饭。 “姐姐!”徐美君跑过去就抱住徐姝丽,“出什么事了?” “过去说吧。”徐姝丽来到火堆旁,烤着火说到一半,何心就斜眼看着王博,“那些人死没死?” “嗯?没死啊,怎么就要死人了?” “他们该死,一个都不能留!” 何心转身就要去开车,王博喊道:“动不动就杀人,你也太过分了吧?听姝丽说完。” 徐姝丽继续说下去,最终说完后。 白老三就啧啧地说:“你这比杀了那池照熙还要命,你想吧,他那种人要没了能力,那不如让他死了呢。” 徐美君说:“说不定会得抑郁症,最后自己跳楼自杀。” 何心问道:“你是不是算准了他会自杀?” 王博摊开手说:“八字还没一撇,这都说上抑郁症自杀了?我当时哪想那么多?看他连裤子都脱了,这还能容忍他以后再继续犯罪?我得给他个教训吧?子不教父之过,池镇石那当爹的是个混蛋。我要没碰上就算了,碰上了还能不帮他个忙,教育好儿子?” “靠,我要是池镇石,听了你这话,我能气死。” 王博笑着拿起放在火堆旁热着的菠萝汁,这玩意儿也是白老三带来的。两广盛产菠萝,一年四季都有。 修东城担心地说:“就是你跟他打赌,你能赢得了吗?” “你放心吧,我的医术,我有信心。” “要万一来个癌症晚期呢?” “草,东城,你别乌鸦嘴啊,那别说是王博了,谁也治不好。” 王博心想可别跟修东城说的一样啊,那就难度太大了,那不是医生做的事,那要靠神仙啊。 “要我是池镇石,我不跟你赌。” 宋造走过来了,他蹲下去,手掌贴近火堆取暖:“你要没信心,就不会跟他赌。” “小武的电话,”王博笑笑,拿起手机,“喂?” “我找到池镇石了,王哥,他说,他也找到病人了,这病人我听他说的,可能你也治不好。” “哦?” “肝癌晚期。” 草!修东城这乌鸦嘴有点太灵了吧? 第477章 池门老祖 松江一家顶级的私立医院里最顶级的病房,住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原来一米八几的高个,现在皮包骨头,双目空洞无神,头发一根不剩。 多次的化疗放疗,早已掏空了老头的身体,而他也早就被判了死刑。在这家医院里,也不过是在等死罢了。这里也并非是什么治疗癌症的医院,而是一间临终关怀医院。 说白了,进到这家医院里的,都是等死的人。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就会被推出去送到火葬场殡仪馆。 多数都是老人,也有一些年轻人,每天都有病房进进出出,在松江这加上流动人口超过两三千万的大城市,并不算什么。 池镇石一个人来的,捧着鲜花,还有一盒老头爱吃的野蜂蜜。 池照熙也被转到松江的医院来了,他安顿好了池照熙就赶到了这里。虽早就给王博打了电话,但老头愿不愿意接受治疗还没保证。 “老祖,我来看你了。” 把花放在一旁的花瓶里,负责看护的阿姨就将换下来的花扔到垃圾桶,等垃圾桶满了,再叫人过来拿出去。 老头移转了一下目光,看到是池镇石,才指指喉咙示意。 “倒点水给老祖,让他润润喉咙。”池镇石叫了一声,阿姨就说,“他是说不想跟你说话。” 池镇石看老头点头,才尴尬地说:“老祖,我这次来是有件大事要跟你谈。我找了一位名医,他包治百病,什么病都能治得好!” 老头嗤笑了声,把头扭到另一边,这种话他自从被医生诊断出肝癌后,都听了不知多少回了。做化疗前,就吃了不少中药,可哪有用啊,倒是想着从他这里骗钱的人不少。 前前后后弄了大半年,结果还不是得用西医手段。做化疗做放疗,这又是两年下来,人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现在池镇石还说找什么名医?这都住到临终关怀医院里了,还有个屁用? “老祖,你听我说,这回这名医是货真价实的了,他治好过许多的病人,各种病都有,癌症好像也治好过。” 王博的事,池镇石打听过了,还真吓了一跳,光是能治好丁婉琳,就够让他吃惊的了。 黄梁离金陵不算太远,丁婉琳的病,他也听人提过。毕竟池镇石那赌场里,来的都是消息灵通的人,还都是些老板。 还听说连冯思加他老婆能怀上孩子,也都是王博的本事。 但癌症王博治没治过,池镇石不知道,可先要让老头接受治疗,这赌局才做得下去。 反正输赢他都不怕,赢了自然好,输了也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还能从老头那拿些好处。 “镇石啊……”老头开口了,有气无力的,像是快要断气一样。 “啊,老祖,我跟您说,这次真是大国手,这就算治不好,也能缓解您身上的痛苦。” 这种医院倒有个好处,那就是杜冷丁吗啡一类的止痛剂随便用,哪怕是上瘾了也没关系。都是要死的人了,还不能让人死之前舒服点? 何况,癌症病人到晚期的话,癌细胞扩散到全身,那都是痛得想要自杀的地步了。 老头也是一样,原来是肝癌,后来呢,扩散开去,全身没几个地方不痛的。 就像韩星悦的父亲似的,需要用一些按摩手法,帮助病人缓解疼痛,当然,最好还是打大剂量的止痛针。但是老头连止痛针都不管用了,剂量已经到了再加下去,直接就死翘翘的地步。 他都绝望了,何况池镇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认为池镇石是打算在他临死前来这里捞好处的。于是他就抬起眼皮制止了池镇石的话:“你不用说了,我就还有两个月的病,医生已经帮我确认过了,这两个月,你让我安安静静的走,等我走后,你们这些人都能分到些钱……” “哪是钱的事,老祖,你是我们池门中的大佬,哪怕有一线生机,我们也不能放弃不是吗?我这次请来的医生,可真是大国手的级别,不说别的了,您让他看一看,看能不能有救,要是有办法,那现在都这地步,死马当活马医也行吧?” 池镇石说着很真诚,老头盯着他双眼看了好一阵,才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想怎样?我这把老骨头,还要折腾?就连死都不能让我好好的去死?” 池镇石忙说:“老祖,我哪是那个意思,我想那人说是什么病都能治,就想让他来看看……” “你跟他设了赌局?”老头突然一问。 池镇石猝不及防,想要编谎话也是来不及了,就嘴唇一哆嗦,老头就哼道:“要是赌局的话,那还行,你跟他赌了多少。” 池镇石心中顿想,到底是池门老祖,这就是快死的人了,听到赌这个字,还来了精神。 “我跟他赌五千万,他要能把老祖的病治好,我就输他五千万,他要治不好,他输我五千万……” “赌这么小?”老头一脸失望,“你在黄梁的赌场一年下来也能赚一两亿吧?听说你还去找你远房表哥,想要澳门弄下几个赌厅,怎么气量这么小?” “倒想赌个大的,可我手里没钱了,前几年投资失败,我现在……” “那不如我也加入,要是他能治好我的病,我就输给他两亿,要是治不好,那他就输给我两亿,钱就归给你了。” 池镇石大喜:“谢谢老祖!” 老头的眼神一寒:“你是希望我赢还是希望我输呢?” “不,不是,我没那个意思!”都六十岁的人了,池镇石被老头一句话吓得屁滚尿流。 “哼,你让那家伙过来,既然是大国手,年纪也不小了吧?我倒要看看他这老中医要怎么治我的病。” 池镇石嘴唇动了下,还是没法直接告诉老头,王博也就二十多岁,哪里当得上老中医这三个字了。 从医院出来,看见又有车把人送去火葬场,就摇了摇头。想这地方可晦气得紧,都是站着进来横着出去,就算本来死不了的,在这鬼地方一住,也不想活下去了。 “松江银山医院嘛?我快到了。” 王博揉着脖子,昨晚可没睡好,徐姝丽折腾了一番,徐美君又要抢过来,这一晚上七八百回合都有,不单脖子酸,腰也酸。 “你倒挺幸福啊。”何心突然冒出来一句,王博就斜眼看她,“你跟过来做什么?我是去治病,不是去你何家。” “我顺道回一趟家,拿些东西。”何心瞧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山里有山里的美好,大城市有大城市里的美好,这种高楼大厦摩天大楼一栋一栋的,可在山里见不到。 “拿什么东西?”王博也好一两年没来松江了,好在松江这种大城市,不像三四线城市,一年不去,路都找不到了。市政建议到了一定地步,也就放缓了下来。毕竟,拆楼的成本也高了许多。 “我拿几件文胸,你们那洗衣机不好用,都洗坏了。” “呃……”王博都不知怎么答她。 “把车停前面行了,我坐宋造的车。” 宋造就开着辆q7跟在后面,王博一停下车,何心就上了宋造的车,绕道从另一条街走了。 “何家听说政商通吃,何心他哥……”王博听到后面有人按喇叭,就不多想了,先赶到银山医院再说。 来之前就查过这家医院,一般二线城市都有这种临终关怀的医院,一线城市自然更多。但王博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都死气沉沉的,跟停尸间差不了多少。 而他去医院都是救人,这里都被判了死刑了,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神仙都无能为力,何况他只是一个医生,医术再高明,也回天乏术啊。 王博把车停好,就看一辆x5开过来,看了眼车牌,他就停下脚等那车停稳。 “你跟过来干什么?”看着白老三下车,王博就问他。 “你一走我就想,松江我很长时间没来了,有几位相熟的小模,也不知还在不在做这一行。手机号都忘了,微信也没了,我就跟过来了。要能找到她们,倒能诉诉旧情。也顺便过来帮帮你。” “靠,你找小姐就找小姐,跟来医院帮个屁啊。” 王博好笑地竖了个中指,和他一起进了医院。 池镇石就在前台那等着,倒不用王博去问护士,带着他和白老三坐电梯到十层。一开门就看这里都是单人间,外面正对着郁郁葱葱的山景,更远则是无垠的大海,要说是疗养院也能说得过去。 这里离市区都有一段路,王博是几乎穿过了松江市区,才来到银山医院,要再往前开,都得到海里了。 “病人就在里面,他是我们池门老祖,你说话得客气点。” “老祖?”王博歪嘴一笑,“你们池门这么松散的组织,还有老祖?” 池镇石也不急开门,站在门口就说:“八大门都很松散,但不表示我们没有当头的人。老祖是每一门中地位最高的存在,他要不就是身家富贵,要不就是手段惊人。像是皮门的老祖,他定然医术通神……” “说那么多做什么?”白老三不客气的打断说,“那你就说你们池门老祖是个大老千了?” “哼!”池镇石不满地说,“你不要小瞧我们池门,八大门各有艺业……” “得了吧,风门都是人贩子,什么艺业?放现在就是蛇头吧?” 池镇石脸一僵,这倒说得没错,风门风头最劲的那一拨人,就是蛇头,几大洲想去哪里都能弄出去,就是想去南极也没问题。 “你说皮门老祖医术通神,你为什么不找他来帮你们池门老祖看看?” 王博对皮门老祖还挺感兴趣的,皮门虽然是游医,可都是医生,说不定有些本事呢。 “找不到人,皮门老祖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只听说在京城待着。” 看王博在讥笑,池镇石就说:“老祖说了,他也跟你赌一把,两亿,敢不敢?” “你说赌就赌?你把我当凯子了?先看看病人再说赌不赌。” 池镇石一噎,把门推开:“老祖,医生来了。” 第478章 两亿赌局 王博一进去,老头就乐了,池镇石是哪里找来的傻小子,跟他开赌,还赌五千万?这是脑子有洞的富二代凯子吧?就这年纪,还老中医?还能治得好晚期肝癌?这不是开玩笑吗? 也罢,人都快死了,给他留点好处也就是了。这场赌局,老头认定王博输定了。 “这老家伙瘦得够呛啊,都只剩下骨头了。”白老三一瞧老头,就知道问题大了。 肝癌晚期这病一说,昨晚大家都说王博完蛋了,连钟林都说,这要能治好,王博不单是神医,是能得诺贝尔奖了。 就是张浩然也不看好,还怪王博说大话了,这下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无端要输出去五千万。 何心倒是说,不如先把池镇石一家杀干净了,那钱也不用输了。宋造当时就说,王博要用人,可以找他,他保证干得妥妥当当,就是事后,王博要欠他一个人情。 徐姝丽忙让他们别胡来,这先看了病人再说吧…… 现在就看着呢,老头在那摆着张讥讽的脸,王博先让池镇石把病历拿出来。 池镇石就走到旁边打开柜子:“这都是病历,前后治了两年多,片子病历一大摞。” 好嘛,这光看病历就要花好几天了,再进行治疗……还没开始这赌局就输定了吧? “我先把脉,”王博扣住老头的手,脉来无力,按之细弱,甚至似有似无,这完全要是不怕痛的话,送火葬场烧了都行了。 王博来之前还曾想过,会不会有误诊,会不会是良性肿瘤。 看到病历就知道不会了,再看老头头顶一根毛都没有,也知道绝对是做过化疗好几次的了。 “老王,这次完蛋了吧?”白老三都替他心疼钱,五千万啊,就是换成硬币扔到水里,都跟炸鱼差不多了。 要是扔到夹娃娃机里,有把一条街的娃娃都夹完。 “我说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王博把手放下,板着脸说:“这位病人,我看……” “怎样?”池镇石盯着他问,这要从王博嘴里蹦出能救两个字,他都得吓一跳。 “还得慢慢分析,得找出病理,再来个针石俱下,”王博一拍手,“那就有希望了!” 有希望?有个屁的希望,池镇石都瞧出王博是在胡说八道了,也顿时笑了起来。 这看来不说那两亿,至少五千万到手了,就是,就算有五千万,也治不好池照熙那病啊。 “你要有信心,那不如赌个两亿?”老头伸出手指比划了下。 “赌钱嘛,你们池门在行,我呢,就是一个医生,不跟你们赌钱,那太没品了。”王博振振有词地说,“我看你现在浑身都在痛,但是时不时的发作是吧?” “嗯?杜冷丁也没用了,你想说什么?你能帮我止痛?我不跟你赌这个。” 老头说着,好像是被王博一提醒,头顶就开始冒冷汗,又开始痛了起来。 他忙将挂着手腕上的输液器打开,注入止痛剂。这虽然不能完全止痛,可总是聊胜于无。能止一些痛就止一些,好过痛起来时生不如死。 “怎么?很痛是吗?”王博笑道,“我听池镇石说你想跟我赌两亿,赌我治不治得好你的肝癌,我可以告诉你,不如我们先赌一亿,我能帮你把痛止住。” “你开什么玩笑,你能止得住我的痛?” 老头提都不能提,一提这痛不痛的,他就全身都痛,癌细胞扩散到了全身,连骨头里都是了,他连爬都爬不起来。要下个床,非得让护工扶着,还一动就痛半天,要花至少半个小时。于是他干脆躺着,都两个月没下床了。 “我说能止住就能止住,而且不用药,你信不信?要不来赌个两亿?” 白老三都弄不明白,既然杜冷丁都没用了,吗啡失效了,那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人不痛的?除非把人杀了? 难道王博的办法就是杀了这老头?这也行? “你想把我杀了是吧?”老头也想到这点了,“那样也算帮我止住痛了,这也算你赢?哼!” “我能帮你止痛,又不是让你生命终结,你也太小看我了。” 王博手指一晃,就夹住一根银针,银针快速在他指缝间来回晃动,银光四射,看得池镇石都脸色微变。 那些保安被他用针制止,看来他这手法,比皮门那一套还要厉害。说不定用银针,真能帮老祖减痛?要不让他试试? “王博,你说你能帮老祖止痛,是真是假?” “要是假的,你就跟我赌?你当我傻吗?”王博掐着银针,看了眼床上的老头说,“我要跟你赌,我现在就能让你的痛楚全都消失。你赌不赌?” “我也找过大师级的针灸师傅,他说就是将经络全都堵住,也不能让我止痛,你?你有什么办法?”老头死活不肯松口,可那剧痛,让他不单头在冒汗,连背都湿透了。 阿姨找来了医生,那医生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都晚期了,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剂量已经到底了,再用也没用,你不能因为用药过度而死在这里。” 虽然进银山医院的都签了放弃治疗的协议书,但就怕到时病人家属又闹起来。 “你听见了吗?你也治不好我的痛苦,我……” “你要赌的话,我就告诉你怎么治,当然了,也不是一针下去的事,必须要做手术。” 王博越说越有信心,让池镇石都怀疑他是不是真有能耐能帮老头止痛了,白老三眼珠子一转说:“老头,你是不是不敢赌,怕输给老王是吧?还是你宁愿继续痛下去?是啊,反正都快死了,痛就痛吧,可是每天这么痛,你也能忍,我白老三佩服你是条好汉!” 呸!要能不痛,老头怎会不愿意:“好,我就跟你赌,两亿是吧?” “我要现金!” “两亿现金,你的现金呢?” “我说能治好,我帮你止痛了,你就拿钱给我,我要治不好,我人在这里,还能跑吗?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 “好好好!”越来越能忍的剧痛,让老头只好答应王博,行险一搏。 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王博和白老三就在这里等。 半个小时后,就有一个黑衣人走进来,在老头的同意下,带王博出去看。一辆皮卡车停在外面,油布盖着,一掀开,就看满满当当的红色钞票。 王博让白老三在外面看着,他又走回了病房里:“行,我这就说我的办法吧。” 老头、池镇石和医生都盯着他,看他嘴里能说出什么法子。 “你痛是因为有疼痛神经的关系,我的办法很简单,就将你身上的疼痛神经全部切除。” “荒谬,你知道一个人身体里有多少疼痛神经吗?”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我,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可以帮你把疼痛神经全都切除,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池镇石吸了口凉气,他从医生的神情上判断出,这不是做不到,只是难度之大,远超出普通医生的想象。 但王博有信心能做得到吗?看他的模样,好像是啊。 这就表示,他只要做完手术,这两亿就输给他了?好在没跟赌,要不然…… “你说你能切除我所有的疼痛神经?我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大手术了。” “是了,用微创手术就行了。你要想止痛,我就帮你找那医院,订手术室动手术。” 花两亿买两个月的不痛,值还是不值?老头想了想,打算让王博试试。 “你答应了?”王博一笑,看来老家伙是真吃不消了,那也好,就帮他个忙。 要切除所有的疼痛神经当然不可能,王博也没疯,但他可以帮老头做脊髓前侧柱切断术,再看别的地方有需要的,再做神经根切断术,阻止神经向大脑传输疼痛信号。 手术难度也不小,也不是这种临终关怀医院的医生能做的,王博也没必要跟他解释清楚。 订好了手术室,下午三点就把人送了过去。 池镇石步步相随,还有意无意地问了:“那地方能不能做移植?” “嗯?你说池照熙?” “对,我打听了,你帮饶家的饶星海和饶尽平做过手臂和腿部的异体移植,照熙那里能不能做异体?” 王博咧开嘴一笑:“就是能做,我会帮他做吗?你找错人了。” 没把池照熙人道毁灭都算不错了,还想帮他做异体移植? “你……”池镇石咬了咬牙,他也看到国外好像有类似的手术,既然王博这里撞墙了,那就找外国的医院吧。 大十字应该能做吧?就是那里收费贵……管他呢,等王博输了那五千万,就带池照熙过去。 订好的手术室是一家民营医院的,王博找了些关系,花了快三十万才租下来。现在松江的手术室都很紧张,要是能送到金陵就好办了。 可金陵离松江三百公里,来回一趟,费时费力,不如在这里做。 微创手术的优点是创口小,出血少,疼痛经,恢复快,住院时间短。要做脊髓前侧柱切断术,用微创的手段,一般医生还是有难度。 王博就不同了,他在以前就做过。脊髓前侧柱切断术本来就是国外经常使用的一种,针对癌症患者剧裂疼痛而进行的手术。一般是用在肩部以下的单侧疼痛,还有脊髓切开术,这是针对治疗腹部癌症引起的疼痛。 现在老头的癌症扩散到全身,王博在路上看过一部分病历后,还是决定双管齐下,脊髓切开术和脊髓前侧柱切断术都用上。 “你确定用微创就能做?” 一位临时被调来做助手的医生,一脸惊愕地问道。 “你放心好了,我有过经验,你就看着吧。” 王博站在手术台前,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深吸了一口才摸向老头的脊椎。 第479章 带着钱跑了 手术完成,王博脱掉手套,走出手术室,拿起个搪瓷杯喝了口热水。 “正常的脊髓前侧柱切断术能减少60%以上的疼痛感觉,我的手术与众不同,可以达到99%的疼痛感觉消失。我想你在我做手术时查到了相关资料了吧?” 池镇石一愣,他当然不会放着两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一点事都不做。虽说这两亿的赌局与他无关,可他也想知道王博在做什么,赌局的结果会如何。 “脊髓前侧柱切断术在国外最近很流行啊。” 池镇石干笑两声:“你确定能减掉99%的疼痛感觉?那剩下的1%呢?你别忘了你跟老祖的赌局是完全止痛。” “我说的是止痛,没有说完全止痛,剩下的1%可以用吗啡解决,你要抠字眼,那就没意思了。你姓池,池门可是八大门之一,还是外四门里排第一位的。” 风火池妖,池门看着是第三,但王博给池门送去一顶高帽,池镇石也不能不接下。 “我说了也不算数,需要看老祖的意思。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是微创手术,一个小时后他就能下床了。” 老头还在麻醉中,王博就让池镇石去病房等着。临时给安排了一个病房,也不是要住在这里,等等还会送到银山去。 “你就算帮老祖止痛了,那跟我的赌局……” “我赢了两亿,也不会白白给你五千万,你放心吧,还有好几天。你等着认输好了。” 池镇石哼了声,才看王博走出去。心想,这小子不会连肝癌也有办法治得好吧? “老三,你给我盯紧点那两亿,最好先上车去看看,是不是外面是钱,里面是砖。” “放心吧,我盯着呢。”白老三一挂断电话,就跳上了皮卡车。 “喂,干什么呢?”那送钱来的黑西装顿时大为不满,什么意思?还要上车检查? “你们老祖厉害啊,两亿,说取就取出来了,我就想看看,想闻闻这些钱味。”白老三蹲下去,用手划拉了一下,就看边缘都不好划开,太多太重了,死沉死沉的压在一起。 “取?老祖用钱还要去银行取吗?笑话,我们池门都是备着现金,以防有用钱的地方。” 黑西装抱着胳膊在那冷笑,两亿算什么?老祖那别墅里足足放了十几亿的现金,要知道有些交易,那些外国佬只收现金,而且收的是美金。 “我要有个x光机就好了,”白老三说着,跳下车来,“你是老祖的人吧?老祖要输了,我先把车开走好了。” “你当我傻还是你傻?我没接到老祖的电话,就让你把钱拿走?” 黑西装挡在白老三的跟前,想这矮子要动手,先就打一顿地鼠再说。 “行,我就说说,你等着电话吧。”白老三走到屋檐下抽烟去了。 就瞧着一辆车身写什么福利院的面包车开过来。进去后没多久就用尸体袋装着个人拉了出来,扔到了车上。 “又死了人,这地方天天死人,还都让我们拉走,我们又不是火葬场的。” “少说两句吧,干活就老老实实的干活,要不然让周院长知道了可不得了,这钱也没少给你啊?” “我知道,我就说说还不行吗?”接过一个护士递上来的白包,用手掐了下,那说话的男人才咧嘴笑道:“还是老规矩啊。” “多了也给不起,你们拿着开路压惊就是了。”护士回头看了白老三眼就往里走去了。 白老三到车旁拉住司机说:“你刚说这里每天都死人?死了人怎么不送去火葬场?” 司机瞪了他眼:“不关你的事,你就别管那么多!” “我家里有老人住在这里,我不能管吗?要万一他死了,也被你们拉走呢?” 那司机就要骂人,那两个抬尸体的就过来说:“你不懂就别瞎说了,这有家属的,都是直接送到火葬场,我们拉的呢,都是三无的。无家属,无人认领,还有一无就是没钱的。这都要拉到福利院,给安个身份,再拉到火葬场火化。” “是吗?”白老三不信,这银山医院可是私营医院,会随便让这种三无人进来住?进行临终关怀?有这么好的事? 还每天都死?有那么巧的事吗? “行了,你别多问了,我们走了。” 关上车门,司机就白了白老三一眼,开车走了。 “你想知道他们做什么的?”黑西服抽着烟上来说,“告诉你吧,这银山里面,接了好些三无的流浪汉,还都是病重快死的,等他们死后,就送到那什么福利院去,快速的将他们能用的器官都取下来。” “搞器官买卖的?黑市的?”白老三一愣,这松江也有这种黑市?可是福利院不是民政部门管的吗? “那福利院是叫福利院,也是民营的,跟这银山一样,”黑西服歪歪嘴说,“你想吧,这一块眼角膜能卖多少?那脏器又能卖多少?肾、肝、胃?” “你倒挺懂行啊,”白老三猜这黑西服在池门里的地位也不低吧,“可他们怎么知道器官符合不符合要移植的对象?” “进来银山后都会做检查,把血型器官的状态都输入到电脑里,呵,你以为银山光靠一些临终关怀就能赚到钱吗?他们做这个才是赚大钱的事啊。” 黑西服往前一指:“那几座山头后面的那一片海滩,都是这银山的老板的,也就这三五年的工夫吧,就都买下来了。” “买下海滩做什么?”白老三没弄明白,这是盖酒店吗? “呵,你不懂了吧,有些不好处理的,火葬场也不好进,那就在那地方挖个洞,让尸体直接能从地下被鱼啊虾啊吃掉大半,再让剩下的随着潮汐进入大海。” 黑西服好像是谈兴上来了,比划着说:“我问过他们,说是用强酸一类的,把尸体给弄化掉不是更方便吗?他们说就是强酸,也比不了进入动物的身体,再经过新陈代谢之后排掉要好。” 白老三听得眼睛都睁大了:“这老板可以啊,有点头脑,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只听老祖说过,那女人很厉害,连何家都给她面子,她在松江也无人敢惹。哎,也不是这么说,老祖说她很低调,一直都不露面。” 还是个娘们?不知跟孙齐儿比怎样?孙齐儿也是个厉害角色。 “喂?”手机响了,黑西服接上后,说了几句话,就指着皮卡车说,“你准备怎么拿走?” 白老三看看x5,这两亿现金可装不下啊,他就让黑西服开车:“你跟着我,我们去银行,把钱存了,这让我拿,我怎么拿?” “那你带路吧。”黑西服笑着走到车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了银山医院。白老三开始还开在前面,后来一想不对,停下车让皮卡在前面开,他在后面盯着。 谁知,等开到郊区的一座高架上,皮卡车突然加速,白老三马上骂娘了:“这狗日的想玩花样?跟老子赛车是吧?” 皮卡下了高架,就一阵狂奔,但要说车速,哪里比得了x5,这又不是猛禽,只是一辆普通的江铃皮卡。 “喂,你给老子停车!”白老三追过去,跟皮卡并排走,朝着黑西服就吼。 黑西服冲他一笑,一打方向盘,突然就冲下了大道,绕进了一条乡道。而且他好像是早有准备,开过去,也速度很快,车都没怎么晃动。 白老三往前又开了几十米,才开下大道,一边骂娘一边追着皮卡过去。 可这乡道窄小不说,还很陡,就是x5也不大好走。旁边还都是些野树,刮得漆都花了。 白老三更是火大,漆倒没什么,可是这要让黑西服跑了,那可是两亿啊,回头也没法跟王博交代了。 “还追得很紧啊。”黑西服朝前面的一条岔路看去,笑了起来。 他猛地往右一打方向盘,就绕了过去。白老三自然紧追不舍,虽然离皮卡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可总感到不对劲。 等他也进了岔路,就看皮卡车停在一条大溪边,那溪水也不知有多深。 白老三皱起了眉头,x5的离地间隙比江铃皮卡要稍低一些,也不会低太多,要是那黑西服要开到溪里过去,他也能试试,但危险不小。 “靠,他还真开过去了!” 皮卡一下冲进了溪里,就看水冒过了轮胎。要是水灌进了发动机里,那就麻烦了。 不过看情况,石头倒是不高,车还能开得过去。白老三一咬牙,也开着x5下了水。 这两辆车一前一后的从溪水里通过,倒是x5还快些,一下就顶到了皮卡的车尾。 “你他妈给我停下!”白老三按着喇叭大声的喊,他可不想跟那黑西服这么追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停下是吗?那就停下!” 黑西服突然停车,x5撞在车尾,皮卡就是一震,他拉开门跳到溪水里,走到x5车旁。 “你发疯了吗?你们老祖都认输了,你还要把钱……” 白老三住嘴了,黑西服拿着一把枪对着他的太阳穴:“我告诉你也无妨,钱不是老祖让我带走的,是我要带走的。呵,两亿,有了这两亿,我下半辈子隐姓埋名也够用了。我跟他十几年,也没赚多少钱,这算是他补偿我的吧。” “那你把钱拿走吧……”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黑西服把枪口对准轮胎,连开了三枪,这才转身走回皮卡,开着车走了。 “王博,出事了,钱被人带走了。” 第480章 凌雪的新目标 老头在床上乐呵呵地笑着跟池镇石说话。这都两年多了,特别是最近一年来,痛得让他都几次三番想自杀,要不是堂堂池门老祖自杀传出去实在不好。 他这才硬着头皮给坚持下来了,想着还有两个月就到头了,生命也结束了。 可谁想王博能帮他把痛苦减轻,甚至解除,这就是花了两亿也实在太值了。 “老祖,我可好长时间没看您这么精神了。” “哎,我这都是被病魔折磨的啊,你是不知道这痛起来有多痛。医生不常说疼痛指数吗?一到十是几,我这都痛到十五十六了。” “那这钱花得太值了,别说两亿,就是三亿四亿,我看都花得值。” 老头笑着点头说是,就看王博阴着脸进来,他才敛起笑容问:“怎么了?王大夫!钱拿到了吧?” “钱?呵,你派来送钱的人挺厉害啊,开着车下大道奔小路,一脚油门下去不见了。还敢拿枪威胁我朋友。我看我得把你这神经给接上!” 老头一怔:“你是说小黑把钱拿走了?” “那人叫小黑吗?哼,你说呢?我朋友让他开车去银行存钱,他倒好,直接开车跑了。现在人不知去向。钱我可没拿到手,你不如转账吧。” 老头皱眉让池镇石拿手机来。他很快就打通了小黑的手机:“小黑,你在干什么?我让你把钱交给王大夫的人,你怎么带着钱跑了?” “老祖,我实话跟你说吧,钱是我拿走的。我跟你十年了,我连在松江买套跃层复式都没钱,你说这活干得委屈不委屈?你倒好,住的大别墅,还是海景别墅,推门就是大海。舒服得很呐……” 老头脸都黑了,松江的房价,一套跃层复式,至少都要上千万,他自认这些年来也没亏待小黑,百八十万一年的年薪,可哪里赶得上房价涨的快。 可他也没想到,小黑会把钱给带走,两亿啊,别说复式了,就是别墅都够了。 “老祖,这是我最后跟你通话了,也就这样吧。” 手机信号断了,老头抓起手机就想砸。池门弄赌局,就是算计人,北方叫老月,南方叫老千,没想到算计一辈子,让身边的人给算计了。 “我听我那朋友说,那小黑说你家里还放了十几亿的现金,还有许多美金?” 池镇石喝道:“王博,你想干什么?钱是你朋友自己没看住,这还想要怪老祖了?” “你跟我说话客气点,”王博冷笑道,“你小心我把你也弄成跟你儿子池照熙一个模样。” 池镇石心下一寒,差点都要捂裆了,这王博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你想说的是,小黑不单想要这两亿,还想要我屋子里的钱?”老头缓缓地说,“我别墅里有人守着,没有我的通知,他也拿不出去。” “你那么多钱,是有金库吧?密码他知道吧?要不先前怎么带出来的两亿现金?知道密码就好办了,他先把你的守卫都杀了。反正他原来就是你身边人,以有心算无心,你那些守卫也没防备吧?” 老头的脸一白,他拿起手机就要打回别墅。 “可能都晚了,他说不定已经把钱拿走了。”王博也就随口一说,谁知道老头的别墅在哪里,白老三可是在溪边就打电话来了,那时小黑老从溪里开走皮卡。 “喂,看见小黑就给我抓住他,他已经背叛了我,对,他是个叛徒,你们给我看好别墅。” 老头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小黑并没得逞。但他也不一定会跟王博说的一样,要去别墅里拿钱,他就是拿着这两亿就走,也很难找到他。 “小黑是哪里人?他家里还有别的人吗?”池镇石阴险地问道。 这人不可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要能找到他家里人,那就好办了。除非他不顾家里人的死活,要不他总要浮出水面。 这些事王博并不关心,他拿着手机说:“你输给我的两亿,也应该兑现了吧?” “人还没抓到,你着什么急?”池镇石可不想让王博白得这两亿。 “你的银行账号告诉我吧,我现在就给你转账。”老头愿赌服输,小黑的事,也跟王博无关,他一个池门老祖,可不能说话不算。 王博报了账号,看着他转了账后,等到账还要两个小时,他就先走了。 临走让池镇石把老头送回银山医院,他也就开着车去跟白老三碰头了。 “老祖,你还真给他两亿?还放他走?” 老头阴着脸说:“他是有真本事的,他的手术也让我很舒服,我不打算杀了他,他说不定还真能治好我的肝癌。至于你,要不是你带他过来,我现在就弄死你。” “啊?老祖,我做错什么了?”池镇石一脸惊恐。 “你错在话太多了!”老头指着外面说,“你让医生护士过来,准备帮我转院。” “我这就去叫人,我觉得吧……呃,我还是去叫人吧。” …… “可恶啊!草啊!”白老三抱着脑袋,想着被小黑开着皮卡逃脱,就心在滴血。那可是两亿的现金啊,两亿倒没什么,现金的话,他都没见过那么多的。 王博提着茶包动了下,才拿出来扔到一边,舀下一块提拉米苏:“你就该拿走那小黑的车钥匙,自己开着皮卡去银行。” “别来马后炮了,要是你也想不到吧?”白老三看王博在笑,就骂道,“草,你就想得到那小黑想要私吞那两亿?” “我想不到,但我会防他一手,毕竟财帛动人心啊,你没见过两亿现金,他也没见过吧?何况,这还有机会吞了这么多钱。” “啧,钱能找得回来吗?你告诉何心,她会帮你找?” “分她一半,你说她找不找?找到就有一亿,何家再有钱,一亿零花钱,也能买不少名牌吧?就是扫光一家名牌包店,也要不了一千万啊。” 王博把提拉苏米推到一边,他是有点低血糖才叫的这个,吃多了又腻。 眼看快到饭点了,等在松江吃过饭就回黄梁,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何家打什么交道,何心要能找到小黑就最好不过了,找不到也没事,吃完饭钱就该到账了。 “来一趟,赚两亿,啧啧,厉害啊。” “他想跟我赌两亿,我就跟他赌两亿,他要说一千万,我也就说一千万,价又不是我开的,再说了,你以为赚钱容易吗?做手术也要花力气的。” 说着话,一阵香风掠过,香味还有点熟悉,他一抬头就看凌雪挽着个小狼狗走过去。 这又是打哪儿找到的凯子?这小狼狗也不看自己身边的这女人是什么来头,那是妖门里吃人不吐骨的妖女啊。 “咦?王博?老三?你们怎么来松江了?” 靠,还带小狼狗过来了?王博微笑朝凌雪二人点点头。 “我们来这里办点事,帮人动个手术,”王博指着身旁的座位,“你们来喝咖啡的?” “对啊,这是我男朋友,叫陈迅。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三板的。”小狼狗很矜持的跟王博握手,也没意思要坐下。 啧,这凌雪现在行了啊,以前还都是找个j长儿子,这都直接找上市公司董事长了。看陈迅也没多看啊,三十不到吧,这就董事长了?还上市公司?就是三板,一年下来也有几千万吧。 “陈迅,我们坐下聊吧。” 凌雪一拉陈迅,两人就挤到王博身边,她还用屁股撞了下王博的腰。 “二位是做什么的?”陈迅看坐下来了,就多问了句。 “我是医生,中医,这位是我朋友,是做药材生意的。” 王博说得很含糊,毕竟这陈迅是凌雪的目标,也没必要说仔细了,要不他被骗光钱了,回头找王博和白老三算账,那是怎么回事? “哦,中医啊。”陈迅尾音拉长,显然对中医有偏见。何况王博太年轻,也不是什么老中医,老专家。 王博也就笑笑:“陈老哥喝过洋墨水?” “在m国留过学,在波士顿待过。”陈迅笑说,“回国创业好几年了,还很怀念在波士顿时,看红袜队比赛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场面啊。” “陈老哥喜欢棒球?我以前看过一些甲子园的比赛。” “哦?甲子园啊,日职棒你看吗?” “偶尔看吧,巨人队的王贞治可是传奇。” “那可不是……” 陈迅双眼放光,在国内看棒球的人本来都少,这还能遇上看日职棒的,那更是难得的事了。不由得觉得王博很亲近,口沫横飞的聊了起来。 王博也跟他笑着聊起棒球,看得白老三和凌雪大眼瞪小眼。 特别是白老三,要说足球他还能插嘴,棒球,他连规则都不懂。 凌雪还好些,她在确定陈迅这目标后,做过一些功课,但也是略知皮毛罢了。 “好啦,我和陈迅还要去吃饭了,以后有空再跟王哥聊吧。” 凌雪幽怨地看了王博一眼,将意犹未尽的陈迅拉起来。 “加个微信吧,以后多交流,”陈迅掏出手机,又顿了顿说,“我爸有风湿,找了许多人都治不好,凌雪说你是中医,要不改天去看看?” “行啊,先加微信,再约时间吧。” 王博让陈迅加了他另一个微信号,看凌雪着急就朝她眨眨眼,她心领神会的放下心来拉着陈迅走了。 “呵,这个陈迅的公司是做保健品的。” “哦?那倒有点意思,解酒灵丹也算保健品吧。” “他爸挺有名的。” 王博凑过去一看,皱起了眉:“是陈柏林的儿子?” 第481章 小黑的逃亡 苏北一座小县城里,正落着阴雨,天空灰蒙蒙的,地上湿得连踩上去都要小心,不然就会摔个地朝天。那条正在修建的步行街,也由于下雨的关系停工了。 斜对面的窗户里,正在背书的少年,拍了拍脑袋:“谢天谢地。” 眼看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十年寒窗苦读,可千万别功亏一篑了。 外面屋子里在帮他煮着红枣甜酒蛋的母亲,蹑手蹑脚怕打扰了他温习功课,周末的下午也是难得学校没补课,在家自学的时间。 倒是那步行街,得再打个电话去县里投诉了。母亲想着,瞧着这租下来的房子,又想等少年考上大学,要能去松江,再在那边买套房子,就不知道钱够不够。 “咔!” 门锁突然一响,母亲的心就一跳,冲到客厅看着开门进来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 “快收拾收拾,现在就走!” “去哪里?”少年的母亲一脸错愕。 “先去川东避一避风头!” “避风头?你干什么了?” 穿着黑西服的男人,不由分说的拉着少年母亲就往外走:“我们去接儿子。” “爸!”少年跑出来,男人就一愣:“你怎么在家里?” “今天是周日啊,他不在家去哪里?你说啊,避什么风头啊?是不是出事了?”女人都快哭了,带着哭呛拉着小黑的胳膊。 “是出事了,你带儿子捡几件衣服,我们这就走,先去川东住两年再说。” “住两年?我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 “不考了,你快收拾去!” 少年就傻眼了,不考了?这可是高考啊,爸这是疯了吗? “快一点,说不定有人已经找上来了,快!”小黑着急的喊着,“算了,不捡了,你们现在就跟我下楼走。” 将老婆儿子拉到楼下,小黑就让他们别出声,带他们到皮卡车后,把油门一掀…… “我的天呐,你哪里弄来的钱?”女人张大了嘴,“这,这得有多少钱啊。” “两个亿,”小黑比划了下说,“这钱是老祖的,我现在不跟他干了,钱我拿走了,他会派人来找我,我们先要去避避风头,等过两年以后,这钱就是我们的了。” “这……”少年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两亿啊,还高考干什么?就是考上重点,一辈子也赚不到两亿吧? 可这钱拿得安稳吗?少年只知道父亲在松江帮一位大老板做助手,这哪里弄到的两亿? “上车,走吧。” 小黑喊了声,看少年不动,就将他推上车:“犯什么傻?还想着你高考的事?我都说了,不用考了,考上也就是一张纸文凭,什么都不如钱来得实际。” “是啊,儿子,咱们上车走吧。”女人也回过神来了,拉着少年上了车。 小黑开着车就往县城外走,油门上还有绳子,勾在上面,按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脱落,有油布在也不用怕被雨淋湿。 等出了苏北,再过两个省,到了川东,再找个信用社把钱存进去。不能存大银行,不然那些银行问东问西的,说不定还要出事。 一切都想妥当了,一到川东,先把老婆儿子安顿好,再拿几百万招兵买马。 等人手够了,也就不怕老祖的人追上来了。再过两年,人手充足,再回来松江,老祖那时也死了…… 小黑突然想到王博,他能帮老祖止痛,能不能治好老祖的病? 笑话,那可是肝癌,还扩散到全身了,可能治得好吗?也许不用两年,两个月后老祖一死,树倒猢狲散,这事也就没人管了。 反正老祖也没儿女,就那金库里的钱有点可惜了,可是啊,人不能太贪心,能拿走这两亿就不容易了,要是再贪图那十几亿,说不定把命还得搭上去了。 “爸,到时我想买新手机……” “买,都给你买,你上次说的那个xbox也给你买。” 少年这才绽出笑容,终于也要变成富二代了,也就两年,熬过去世界就是我的了。 车开出县城,小黑的心情也轻松多了,哼起了小曲,仿佛未来就是康庄大道…… 砰! 一辆重卡突然越线撞上来,将皮卡车撞出公路,车后的现金用力摇了几下,还是没掉落一分钱。 女人和少年吓得脸色大变,小黑掏出枪沉着脸说:“你们别怕,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皮卡车已经在冒烟了,那重卡里下来个彪形大汉,站在路边就骂:“怎么开车的?看不看路?” 小黑一脸怒气,这撞上来还骂他?谁不会开车? “你他妈怎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你看不看路?”那大汉走过去,就指着身后的路说,“你没看到我开的什么车吗?撞死了你怎么说?你这不是害人吗?你……哎哟!” 小黑一拳打在大汉的胸口,又搓指成掌,重重地切在大汉的喉咙,再往大汉脚跟上一勾。 大汉整个摔倒在地上,吐着舌头,连喘气都难。 不是老祖派的人,要是他派来的人,绝不会这么菜。 小黑松了口气,腰后的枪也不用拿出来了。 “爸哪来的枪?”少年在车里看着,脸都白了,这么说,爸在松江不是做正当行业的? “你爸是保镖,有枪也很正常……”女人的辩解很无力,就算是保镖,在国内哪给拿枪? 小黑走回到车边打开引擎盖,一团黑烟冒出来。他用手扇了扇:“这可难办了,车没法开了。” 他回头看那辆重卡,倒是空车,车也没什么损伤。毕竟就是空车,凭空车的吨位,撞在皮卡上,吃亏的也是皮卡。 小黑注意到那重卡后面能放下来,可以把皮卡拉上去。 “你们去那重卡车上,我把车弄上去,我们开重卡走。” “这样行吗?”女人担心地问道,皮卡开不了了,要推上去吗? “试试吧。”小黑试着发动皮卡,还能动,不是完全动不了,他先去拿了那司机的钥匙,把重卡摆正了,再把皮卡开到重卡车上,拿着固定链条捆住皮卡车。 好在是空车,要是装了货的,重卡一般有两名司机,那还要麻烦些了。 “爸,我们不管那司机了?”重卡司机倒在地上,还爬不起来,看车要被开走,就捂着脖子想要过去拦车。 “等到了有租车的地方,就换一辆车。” 不可能开着重车去川东,那这司机一报警,那连收费站都过不了。 “我记得前面的宋县有个新开的租车铺。” “那就去宋县。” 重卡一发动,迎着那重卡司机过去,司机吓得就地一滚才勉强躲开,站起来就喃喃道:“疯子,疯子……” …… 两辆帕杰罗开到楼下,宋造出来先看了一眼四周,就手朝楼上一指,让人上去拍门,他走向对面的超市。 “把监控调出来我看看。” “你谁啊?” “拿着。” 直接拿了一万扔过去,那售货员忙帮宋造调出监控。 “宋哥,人不在房里。”撞破大门进去的手下,没找到人,倒是看到红枣甜酒蛋还在煤气炉上煮着,水都快冒出来了。 “这里是了。” 宋造盯着画面上的皮卡车,看着女人少年下楼上车,又朝右上方的时间一瞅:“走了三个小时了。” 何心抓了一把士力架,正剥开一块在吃:“那怎么办?” “分开两路追吧,让小赵带一路,我和你一路。” 两人往超市外走,那售货员还喊:“还没刷码结账呢。” “都给你一万了,拿你一把士力架还那么小气?”宋造没好气的回头就说。 售货员这才不说话了,可心里还在想,一码归一码嘛,都给一万了,还贪这小便宜? 车往县里外开,天都快黑了,宋造问何心:“要不先吃个饭?这边的豆花挺好吃的。” “不吃了,我白拿士力架了?”何心朝县城站在街边打手机的男人一抬下巴,“问问他看见没看见小黑的皮卡车。” “嗯。”宋造把车一停,就摇下车窗说,“兄弟,有一辆绿色的江铃皮卡,上面是一家三口,你看见了吗?” “草,还说呢,他跟我开的重卡撞上后,他就把我打了,你瞧,我这喉咙还痛着呢。” “然后呢?他开车走了?你那重卡呢?” “就是开着我重卡走的啊,他车被撞坏了,开到我重卡车卡,大车拉小车跑了。” “你看他们往哪边走的?” “去宋县了,我听他们说,要去宋县换车。” “谢了,哥们。” 宋造一缩回来,就看何心拿着一包洽洽瓜子在磕,心想,这又是从哪里拿来的瓜子? “还有口香糖呢,你也太大方了,抬手就给一万。” “给少了,那售货员可能不乐意,不如一次砸钱到位。” “快开车吧,都过去三个小时了,可能换好车走了。” 宋造这才开车赶去宋县,心里还在想,这小县城哪里有什么租车铺啊。谁知一到县城,就看一辆重卡停在那里,车上还有那辆绿色的江铃皮卡。就是钱不在皮卡上了。 找到租车铺的人一问,店员就说:“我都没看过那么多钱,他还让我帮着搬,给了我五百呢。” “他租的是什么车?” “一辆厢型小货车,钱都装进去了。” 宋造抬头看了眼这全国连锁的租车铺:“你们这里的车都装了gps吧?” “装了啊,能不装吗?要不装的话,万一开着车跑了怎么办?” “帮我定位那人租走的厢型车。” “凭什么……呃,你是警察?” 宋造手握着一本警官证:“我在办案,你马上帮我定位。” 第482章 五阴炽盛 离苏北越来越远,三个小时已经开出了省境,再往前开就进河南了。小黑的心情逐渐平复,少年也睡着了,女人抱着他轻轻地拍着,如同十几年前少年还是幼儿时一样。天黑下来,却还没吃饭,按小黑的想法,开进河南再吃晚饭。 离松江越远,离苏北越远就越安全。老祖的势力也到不了这里。 “要不在前面范州吃点东西吧?”女人看少年醒了,肚皮也响了起来,就问小黑。 “那就在范州找个饭店吃点东西。” 小黑虽想老祖不会报警,但也以防万一,没有进城,在郊区的小饭馆里坐下来,要了三菜一汤。就和女人坐下来,还笑着说换了厢型车也好,要还是皮卡,还得提防有人把钱偷走了。 “厢型车后面是全封闭的,想偷钱也不容易。” 小黑特意叫了少年爱吃的番茄炒蛋,让他多吃点。 看少年狼吞虎咽的,他就感慨,自己结婚早,十八岁就和女人在一起了,生下小黑时也才十九。后来机缘巧合入了池门,一路被老祖提拔到身边。 却是事情也多起来,一年也没多少时间回苏北,亏欠不少,现在好了,拿了钱去了川东。那里有知交好友,先安顿下来。 那山区里的村民也纯朴忠厚,买几头牛过去,他们就肯给人卖命…… “你说还要开多久才能到川东?”女人倒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是为了少年填饱肚子而已。 “还要一天吧,”小黑算过时间,他一个人开车,女人连驾照也没有,这一路上只求平安,也不能被交警拦下,“别着急了,已经离开苏北好几个小时了,没人追得上来。”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女人瞥了去倒茶水的少年一眼。 不单饿,还渴,一路上连瓶矿泉水也没买,一杯茶很快就喝光了,少年去找服务员加水,她也拿起茶杯喝了口,润润嗓子。 小黑抽着烟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也就是半年一年的,熬到老祖一死,我们就没事了。他的钱来路不正,也不会招惹到警方。” “哎,两亿呐,我怕要是别的人见财起意的话。”女人深知这么多钱,谁见了不想要? “哼,你说会遇上些不长眼的东西?那也要问过我的枪答不答应。” 女人苦笑一声,一回头看少年还没回来,就起身说:“我去解手,顺便看看他去哪了。” “快去吧。”小黑低头扒起了饭,他也饿,但他更是意气风发。摆脱白老三,一路直奔苏北接了妻儿,路上虽然出了车祸,但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再直奔川东,现在都到了河南了,再开到川东,也就是一天的事,到时什么事也没了。 只要静待老祖病死,那两亿就是他的了。招兵买马,过个两年杀回松江,哼,看那些池门的人谁还敢多话…… “嗯?”小黑看向突然坐下来的男人,金丝眼镜,中山装,与这小饭馆的格格不入的风格。 “你叫黑向生吧?你这姓倒少见,我可追了你一天了啊,你跑得倒挺快的,跟个兔子一样。” 小黑脸色一变,将枪握住按在桌上:“你想干什么?你是池门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们江湖八大门啊,说起来厉害,也就那么回事吧,就你们那老祖,也不放在我家老板眼里。本来啊,你们内斗,跟我也没关系。你拿走老祖两亿,也就拿走吧,偏是王博那家伙说这钱本该是他的,被你拿走了,他气不过啊。就找了我们家大小姐,让她来取。说是拿回来了,就分一半给大小姐做零花钱……” 小黑心跳陡然加快,这谁家的大小姐? “我们老板家里虽然有钱吧,给大小姐的零花钱也不多,一亿现金,我想大小姐也没见过。她就动心了,带着我一路赶过来。呵呵,你啊,跑得是快,可你想过没有,你去租车,这车里可是有gps的……” 小黑再次色变,他一急起来,把这茬给忘了啊,现在被眼前的男人一提醒,想再去关掉,哪还来得及。 “你关了也没用,这是被动gps,除非你拆掉,要不然关掉他们也能远程打开。” 男人将眼镜取下来,拿出块擦镜皮,慢吞吞地擦着,看小黑不动,就抬头说:“怎么?还不打算开枪?杀了我不就完事了?噢,还忘了告诉你,你老婆孩子都在我手中。” “你他妈说什么?”小黑青筋一跳。 “你往卫生间的方向看看。” 小黑一侧头,桌子就被男人一掌拍动,撞在他的胸口,他马上抬手就想开枪。 一盘甲鱼汤从旁边的桌上扔过去,砸在他的头上,滚烫的汤汁飞进他的眼中,痛得他嗷嗷大叫。举着枪胡乱开了两枪,一枪都没打中男人。 肩膀上又被一拳打中,痛得他再握不住枪,手枪掉在地上就被人一脚踢飞。 等再睁开眼,一把军刺已对准了他的喉咙。那动手的男人笑说:“我说什么你就信?本来我是想说用你老婆孩子要挟你,可大小姐她不同意啊,说就对一个小毛贼有必要吗?” “那他们呢……” “后面马桶堵住了,只有一个卫生间能用,都在排队呢。” “草!” 小黑瞧着那冰冷梆硬的军刺,他一颗心都坠到了谷底,知道一切都完了。 就看旁边桌子上还在啃着凤爪的奇特女孩,吐出骨头说:“把车钥匙给宋造。” “哼!”小黑摸出车钥匙,张嘴就要吞下去,立刻被一句话噎住。 “你吞下钥匙,我可以把你肚皮剥开,再把车钥匙拿出来,就是麻烦些罢了。” 小黑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他深知,这些人说得出做得到:“给你!” “听话你能少受点罪。”宋造一拳将他打晕。 “爸!”少年回来了,冲上来就抱住小黑。 女人也一脸惊愕地站在一边,却不像少年敢冲上来。 “把人都给我控制住。” 宋造一喊,一桌人站起来,指着女人,让她过去跟小黑少年站在一起。 “走吧。”何心把凤爪扔下,瞧着不敢上来的老板娘,“挺好吃的,下次多加点醋,酸味还不够。” “啊,是,是。” 来到厢型车后,把车门一拉开,就看两亿现金垒在那里放着,摆得整整齐齐的,上面还包了一层保鲜膜,还有挂勾固定在车上。就算是车开得很快,也不会随着车四处摇晃。 “你把车开回去吧。” “真要分一亿给王博?” “是王博分一亿给我们,”何心提醒宋造,“不答应就算了,答应他的事也不能反悔。” “这倒是……”宋造赞同地点头,把车门关上,“那三个人怎么处理?” “对于叛徒,你有什么想法?当然是交给池门了。” “我们和池门可没关系,那老祖也不是好人,要交人给他们,那姓黑的死了就算了,他那老婆孩子……” “好吧,给他们五百万,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宋造,你心肠越来越软了。” 宋造笑着说:“我孩子也读初中了,总不能像以前一样。他也不是跟我们结仇。” “行了,不用再说了。” 何心走回饭店,小黑已经醒了,他一脸失落茫然。 “你们是王博的朋友?你们打算把我交给老祖?” “不,你不能把我爸带走……” 少年喊着,女人跪了下去,磕着头说:“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你们把钱带走就行了。我们……” “没了钱,你们怎么活?给你们留五百万,你现在拿了钱,带着孩子走。他嘛,他既然做了叛徒,就会想到后果。” 何心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揉了下鼻梁:“你们这些俗人,五阴炽盛,受八苦所困,总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五阴炽盛?”少年听不懂。 “五阴者,色、受、想、行、识,由于受这五种行为所迷,造出各种业来。那心念不稳,如枯干遇烈火烧着,便是炽盛。而这五阴炽盛是为八苦最后一苦。以前七者,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何心到底是在莲台寺住过十几年的,说起这些禅宗道理,一套一套的。却让女人和少年更是一脸懵,听不懂这里面的道理。 “钱在这里,”宋造拿着个皮箱,装了五百万放在桌上,“拿了钱你们就快走。” “可是,他……” “你们听见了吗?拿了钱就走!”小黑推了一把女人。 两亿变成了五百万,也总好过一分都没有,有五百万,也足够女人和少年熬几年了。何况,自己是死定了。 “爸,不要,我要你……” “走!” 小黑将他们一推,宋造就抬抬下巴,过来两个手下,把他们拉走了。 “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带回松江给老祖?” “为什么要带你回去?为什么要交给老祖,我和他很熟吗?” “那你会把我交给谁?” 何心淡淡地说:“谁让我来找你拿钱的就交给谁!” 王博? 小黑一怔,又想,或许落在王博手里,会比落在老祖手里好得多吧,至少命能保得住。 第483章 签字仪式 小黑被白老三拿着藤条抽了一顿,抽得他都没脾气了。 “你说要不要交给老祖?”白老三抽得满头大汗,擦了擦就问在后面吃红薯的王博。 红薯通肠胃助消化,一年四季都能吃上,特别是女人容易便秘,吃这玩意儿最好。 “你说呢?让池镇石过来领人吧。” “不要啊!”小黑喊道,“我可以帮你做事,你需要助手吗?我什么都能做,你不要把我交给老祖……” “那是池镇石的事了,”王博把吃了一半的红薯塞到徐美君的嘴里,“你也多吃点。” “哼,”徐美君咬了口,“姐夫,你拿了钱要做什么?” “盖实验室啊,做药物研究啊,许多中药方子,还得慢慢分析,最好能量产啊。” 王博撑着膝盖起来,大清早宋造就送人过来,他都还没睡好呢:“等池镇石人来了,把人交给他。” “知道了。” 白老三一鞭打在小黑的身上,小黑嗷地叫了声,也动弹不得,他人被绑在树上呢。 “你们这红薯倒挺香的,”宋造把半口袋的红薯都放在了火盆里,“何心让我告诉你,要是人交给老祖,那边要追究这钱上……” “放心吧,到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吗?” 王博从冰柜里拿出剩下的两斤鳄鱼肉:“她还吃上瘾了?” “还找了个厨师,说是能做些特色鳄鱼菜,”宋造一笑,接过肉就拿起刚烤好的两颗红薯,“我先走了。” 白老三瞧宋造下山了,就走进来说:“这宋造也是个角色。” “能那么快找到小黑,也算有能耐吧,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草,他又不是女人,”白老三把带血的藤条放下,“真打算盖实验室了?” “那可不,在山里盖,也方便些,褚九陈那边也说了,他过来帮忙。” 疗养院也没多少事了,戒毒的富二代,也少了许多,实验室盖起来,还是需要人手的。 “就盖在疗养院那边?” “那里空地多,实在不行,伐掉些树,也能整治出场地来,电线也是拉好的。” 王博捧着茶杯,瞧着冲他吐吐舌头,穿着牛仔裤,绷得臀部特别翘挺的徐美君,想着下午的事。药材基地的公司正式成立,县里说要弄个仪式。 他和修东城、白忆仙都要过去,宋造、冯思加也要露面,还要开个发布会,记者都找好了。 他想着要不要带徐美君过去,也让她露个脸,以后有些事,徐姝丽不在,就由她跟郑连城他们打交道。 “你盯着美君的屁股看出神了?” “靠,我想事呢,你下午不去黄梁吗?” “我姐过去了,我还去干什么?种苗都运过来了,你们签好字,鸡鸣驿、三河渡都要种上了。多少事等去办呢。光是发动这三个村子里的人,怕是也不够吧?” “要是用工上有困难,找郑连城好了,让他给弄些人过来。” “还是就地用工的好,反正人算算也差不多。” “那就好。” 鸡鸣驿倒不怕,那里秦解放都会配合,就是三河渡,那地方确定要种艾草了,但上次的事一闹,就怕他们不肯跟着干。 “时间差不多了,我带美君去黄梁,你这两天准备一下吧,把草给种上。” “那边池门老祖的病呢?” “救得了个屁。” 王博想过了,那跟池镇石五千万的赌局,算是输定了,好在这次弄到了三亿,就算输了五千万,也还有两亿五千万,投到实验室里,也暂时够用了。 ^=更新s最快r上/0= 先把设备买上,把人手招好,最好能从中医药大学弄些教授过来…… “去黄梁啊,有人说中午要过来针灸啊。” 徐美君还在准备艾条,王博就拉起她手说:“别管了,打电话让他们改天,我带你去县城。” “姐夫,你是想在县城里跟我开房?我听说那里新开了两家情侣酒店。” “你想什么呢?” 王博没好气的戳了她脑门一下,搂着她说:“等你姐回来再去情侣酒店吧。” “那你不得累死了?” “是谁昨晚趴着叫爷爷的?” “啊,臭姐夫不要提了!” 开着车来到县里,黄梁宾馆早就在会议室里准备好了,郑行志带着县府的人忙进忙出的,横幅也拉上了。 宋造他们还没到,就冯思加一个人在那站在窗前抽烟。 “冯哥。”王博摆摆手,带着徐美君过去。 冯思加看徐美君的神情,就猜到王博把她给办了,这经过人事的女人和未经人事的女人,不说走路的姿势,就是那眼眉间的气质,都大有不同。 冯思加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恭喜啊。” “呃?喜什么呢?” “你说呢?”冯思加指指走到旁边去帮忙的徐美君,“你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怕徐姝丽知道?” “她知道了,”王博笑笑说,“这种事也不是我起念贪心,都是顺其自然的。” “呵呵,”冯思加拍拍他肩膀,“我就没你的福气了,你嫂子是个醋坛子。” “行啦,这县里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不等苏新焕出院就要搞签约仪式,让郑连城出风头?” 王博想苏新焕这院住得可不是时候,郑连城现在可是风头无两了。 数亿的投资额,药材基地的推进,都落在他头上了,苏新焕这正县长,还没他名气大了。 “是市里的意思吧,”冯思加猜想到,“想先把药材基地的事办好再说,再拖下去就误了时间了。” 王博点头说:“这几天就要把试点的鸡鸣驿和三河渡都种上了。” “我听说你在松江出了把风头?”冯思加的消息还算灵通。 “一些江湖上的事,”王博正想聊聊,看宋造进来,就招手说,“宋总到了。” “何心她不想来,也只有我出面了,”宋造笑笑,跟冯思加握手,“冯助理吧。” 等了会儿,修东城和白忆仙也来了。白忆仙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人又长和漂亮,一些记者顿时把镜头都对准了她。 反倒是这边的几个男人,没人注意了。 “接近十亿的投资额,对黄梁来说,绝对不小了,那位薛书记也不露个脸吗?” “管他呢,这些小官,我都不想打交道。” “呵,地头蛇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面子?值几个钱?” 王博看郑连城还没到,有点不舒服,搞什么呢,还拿翘了?人人都在等他,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郑连城还没到?”白忆仙走过来也是秀眉一蹙,“搞什么呢?” “你去问问郑行志。”王博碰碰徐美君的胳膊说,“看他搞什么。” 徐美君一过去,郑行志就堆起笑容:“美君,怎么了?” “郑县长呢?我姐夫他们都在问呢,这说好一点的,就还十分钟了。”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郑行志忙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去了。 这不单是摆不摆架子的问题,而是跟记者们也是说一点,县委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也在。 王博他们也不能随便等啊,都是大老板投资商,这轻乎怠慢,以后工作不好展开。 “县长,您……” “我马上就到了,你让王总他们再等等。” “这还十分钟就一点了,您可得快点。” “两分钟就到门口了。” 郑行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刚想回头告诉徐美君,就有人冲着徐美君连按了几下快门。 “你干嘛呢?”徐美君被闪光灯闪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拍几张宣传照,”那副部长忙过来说,“这是我们宣传部的工作人员。” 徐美君这才嘟囔着走开了,郑行志跟过去想告诉她郑连城马上就到。就听到郑连城的声音了。 同行的还有位年纪比郑连城小了十岁左右的官员,看上去也很高兴的样子,笑得眼都快看不见了。 “这位是市里负责招商的刘市长。这位是王总,这是……” 郑连城过来就一一介绍,刘市长笑说:“黄梁瞒得市里好苦啊,这么大的案子,也没让市里提前知道,这是打算给市里一个惊喜啊。” 修东城还算客气,冯思加、宋造就表情就很淡了,一个副市长,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官。 白忆仙也是一副淡然处之的表情,反倒是王博笑着说:“刘市长也是来凑热闹的?” “这怎么算凑热闹?这可是我们市的大事啊,更是黄梁的大事。你们薛书记呢?” 郑连城说:“薛书记去金陵开会了,说今天的事他就不参加了。” “哎,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在县里,这搞什么吗?” 王博心下好笑,这刘市长一看就是副的,跟那薛书记级别也差不多,说这没点油盐的话给谁听? “来来,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大家坐好吧。” 这姓刘的市长一来,又赶紧多加一个牌子,摆在桌上。大家入坐,等记者又重新拍照。又签字,又交换协议书,握手时还又拍照,一直弄了快大半个小时。 公司的地址在在黄梁县里,行政人员也找好了,是在靠近黄梁宾馆的一座四层小楼。 由白忆仙找到的,王博过去看过一次,也点头同意了。 晚上还要一起在黄梁宾馆里吃饭,王博不大喜欢应酬,就想推辞,还在找借口,谁知池镇石打来电话,说是老祖晕过去了。 “我现在要赶去松江,你跟我的赌局还在继续,你不过去看看吗?” “行吧。” 这倒是好借口。 刘市长一听,就满脸遗憾:“听郑连城说你是医生,那治病救人是你的本份,下次到市里,我再亲自接待王大夫了。” “好说。” 第484章 重开赌局 老头躺在床上跟条咸鱼没两样,池镇石比王博先到半小时,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人拉到一边就骂:“小黑的事,你告诉老祖干什么?钱没了就没了,被那姓王的想法子抢走就算了,你这一说,老祖一生气就不行了。” 这是癌症不是心脏病,怎么生气就不行了? 池镇石也有气上来了,摔开那人的手就说:“别怪到我头上,要不是你们这些身边人,那钱会跑得掉?” “你什么意思?”那人脸就一黑,好像小黑拿走钱,是跟他有关。 “你们送钱来的人,也就那姓黑的一个就不说了,钱丢了,你们竟然还比王博的人还找得慢?” “王博的人?你还不知道吧?王博让何家人去找的!你这个蠢驴!何家人知道吗?” 池镇石脸色一变:“何家?哪个何家?” “松江还有哪个何家?”那人戳着池镇石的胸口说,“我告诉你,钱丢了就算了,何家动的手,我们也没辙,但要是老祖出事了,你姓池的也别想好过!” “哼!”池镇石阴下脸来。好嘛,倒要把气撒到老子身上了? 那人又走回病房,瞧着老头,正想说什么,医生拿着单子过来:“要准备葬事了吗?我看也挺不过今晚了,你们家属要早做准备……” “啪!”那人一巴掌打在医生脸上,“你他妈再给我多说一句,我就把我们医院给拆了!” “你说话就说话,打人干什么?”医生捂着脸喊,“你知不知道我们医院是谁开的?” “我知道是谁!那又怎样?”但被医生一说,那人也不敢再动手了。想到那女人的厉害,就是老祖都要掂量着些,何况是他。 “你们自己看着吧,等咽气了就找我办手续。”医生将表格单子放下,转身就走。 王博这是带着徐美君到了。池镇石就说:“你可算来了,老祖晕过去了,这里又不肯救,我担心他出事,就给你打了电话……” “死了也不关我什么事?最多就输给你五千万。” 王博摸了下老头的脉搏,比昨天还要细,还要轻,这就是眨眼间的事了。 “他是癌症,怎么会受刺激就晕死过去?”老祖那边的人问道。 王博看见了床边放着的烧鸭和海鲜,就问:“晚上吃的这个?” “对啊,吃东西不会加速癌症恶化吧?”那人一愣,“我特别问过医生,也没什么忌口的地方啊?难不成这是中医说的发物?” “我就随口问问,你那么多话做什么?”王博啧道,“挺会吃的啊。” “平时医生都让吃些容易消化的东西,主要是考虑到老祖的喉咙也痛,现在你做过手术了,他喉咙不痛了,也就能吃些喜欢吃的了。中午吃的时候,老祖还说烤鸭好长时间没吃了,想念得紧。” 那人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跟老祖感情深厚,虽然没小黑跟老祖亲近,但也算是身边用得顺手的助理。 “要怪就怪池镇石,他跟老祖说了小黑的事后,老祖就晕过去了。” “小黑呢?”王博想起来人交给池镇石,池镇石却打电话给他时人还在黄梁。 “我把人处理了,老祖同意的。”池镇石低下头说。 处理?怎么处理的王博就不管了,池门有池门的规矩,是把人弄死,还是关起来慢慢收拾那都是池门的事。 “还能救得了老祖吗?”那人焦急地问道。他跟小黑不同,自然不想老祖这么快就死。 “我看看。”王博又摸了摸老祖的手腕,眼珠子转了两圈。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徐美君就猜到他要坑人了。 “这样吧,我要是能把老祖叫醒,还能让他恢复神智三五个小时,你那五千万就算输给我了,怎样?” 池镇石一愣,这是要临时改变赌局啊,他可不干,这明摆着王博是有什么手段能唤醒老祖,可又治不好老祖的病,才明着下个套,要让他钻进去。 “一码归一码,你跟我的赌局是你能不能治好老祖的病,不是现在把老祖叫醒……” “那我就没办法了,”王博一摊手,“要不你跟我赌?” 那人摇头,又神色一厉掐着池镇石的肩膀说:“你跟王大夫赌!” “我不跟他赌……” “你赌不赌?”那人冷着脸说,“老祖要醒来,知道你能救他也不救,他会怎么说?” 池镇石心一沉,这是要逼赌啊?从来自有逼良为娼的,哪有逼赌的。 “你要是不赌,老祖一死,我就把你场子拆了,让你另外那两个儿子也跟你那叫池照熙的儿子下场一样!” 池镇石脸一下就黑了:“熊操,你他妈敢威胁我?” “你说我不敢?”熊操冷声说,“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两人僵在那里,熊操一只手缩到了夹克里,王博猜他里面肯定带了枪。 “好啦,没必要嘛,”王博倒是来做好人,“我救了老祖,你就算输了,老祖也会体谅你,将那五千万给你不是吗?” 这倒有可能……池镇石神色一缓:“熊操,你能不能下个保证?” “我说话管用吗?我只能说老祖要是醒了,我就帮你求情,尽量让老祖帮你出那五千万。” “好!”池镇石不再犹豫,除非他能把熊操杀了,否则,一但不跟王博赌的话,那老祖一死,熊操回头真敢把他的根拔了。 熊操小黑都是这种人,心狠手辣,说到做到,老祖才留他们在身边,拿他们做亲信。 “那原来的赌局取消?新的赌局就是你跟我赌,我能不能把老头唤醒,让他再神智清醒的活三小时以上?” “对!”明知是个坑,可池镇石也只能咬牙跳进坑里。 王博笑得很开心,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黄色的药丸,拉开老头的下巴,拿了杯水,把药送了下去。 这就是回光丹,一颗能抵得数根千年人参的功效,能让濒死之人瞬间回复元气,并能活十个小时以上。也有种说法,这叫吊命药。 为的是能让人交代后事,等到外地的亲人赶回来。 “成还是不成?你要还是输给我,熊操,那可跟我无关了。” “闭上你的臭嘴吧,老祖一定会醒来的!” “我也喜欢老祖醒来,可是……” 池镇石的心情很复杂,要是老祖醒了,那五千万就输给王博,要是不醒,他还能赢五千万…… “咳咳!” 老头突然一阵咳嗽,熊操立时大喜,看他睁开眼,脸上更是浮起一层红云,元气尽复,更是喊道:“老祖,你没事了?” “我?扶我坐起来。” 熊操忙给老头垫了一个枕头,又把床给按起来,让他能斜靠在床头。 徐美君都看傻了,这老头不是已经没救了吗? “姐夫你那药哪来的?” “我早就做出来了,叫回光丹,回家再跟你说。” “嗯嗯。” 老头斜眼看着低声说话的二人,冷声道:“王大夫好手段,不单从我这里赢走了两亿,连小黑带走的两亿也请了何家人去抢了,着实手段不凡啊。” “他带走的钱,也不算是你的钱了吧?我有本事拿走是我的能耐。” 熊操手往衣里一抓,老头就神色凌厉的朝他摇摇头,要光是王博拿走的就算了,可是何家也参与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老祖,我刚才跟王博又赌了一局……” 池镇石把事一说,老头就愣了足足三秒,才哑然失笑道:“好,好,王大夫厉害,明摆着镇石他赢定了,你还能重开赌局,把钱赢走,一来一去,可又赚了一亿啊!” “那也要池老板肯跟我赌才是啊,我又没逼他。” 池镇石都快气炸了,你是没逼我,可跟逼我有区别吗?熊操连枪都快掏出来了,我不赌能行吗?他连我那两个儿子都威胁上了,我要不赌,我池家就完了。 “给王大夫再转五千万过去吧。” 老头也猜到了池镇石的心思,更猜到当时的情形,池镇石不赌也不行。 “王大夫看转账吧。”熊操拿着老头的手机操作后说道。 “没那么快……唔,这次很快。”王博看了手机一眼,笑道,“那你们慢慢聊吧,我的事完了,我跟我妹妹还要逛逛外滩。” “你妹妹?”老头眯着眼看向徐美君,这少女倒长得水灵。 “呵,你们快处理后事吧,我那药只能吊着你的命几个小时。” 王博看老头一呆,猜想他以为这次是把命救回来了,把病治好了。 “你不能治好我吗?” “我说了,我是医生,不是神仙,你是癌症,不是感冒。” “那我是你的病人……” “算是吗?那我也可以不治啊。” 熊操一声暴喝,掏出枪还没指向王博,就被一根银针刺在脖子上,动也动弹不了。 王博把枪拿走:“少玩枪,这是管制器具。” 他将枪一收,就搂着徐美君出了病房。 “老祖要不要让我派人……” “不用了,我这条命也算是到头了,倒是你……”老头指着熊操脖子上的银针说,“把针拔了。” 针一拔熊操就往外冲,老头立刻喊住他:“回来!” “老祖,那姓王的,我他妈要弄死他!” “弄死他?谁知道他跟何家什么关系。”老头冷着脸说,“倒是这位池镇石啊。” 突然被点到,池镇石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本来好端端的,死就死吧,也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你这一闹腾,我前后可多花了四亿五千万啊……” “老祖,我这,我这不是……” 池镇石麻爪了,想要跑,可是门被熊操挡着,他那点功夫,也不够熊操看的。 “那五千万我还给老祖……” “不用了,留着给你送葬吧。”老头指指熊操说,“你也有口气憋着吧,给我把这池镇石一家子都埋了,我不想再看见他。” “是!” “老祖……” 熊操一拳打在池镇石的后脑勺上,池镇石浑身一抖,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现在,听我交代后事吧。” 第485章 磨洋工 天王村、鸡鸣驿、三河渡的人都被动员起来,老少爷们,大小娘们,只要没病在身,有手有脚的,都给带去翻地,就是相比较天王村和鸡鸣驿,三河渡的人积极性不高。 秦解放擦着额头上的汗说:“平地里干活的都带机器,石山上的也要加把劲,争取几天内就把地给翻好,好把药材种下去。” “村长,你说咱们这头石山能种什么?” “管他能种什么,听王哥的还能亏待我们了?你不想想王哥是咱们鸡鸣驿的什么人?女婿啊!那胳膊还能往外拐了?现在我们这头做试点,都别让三河渡的比下去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干劲也都上来了,连单冬娘都扶着腰在喊好。 “我刚去三河渡走了转,那边可没什么劲头,我听说千叔出工不出力,在那磨洋工。” “草,还敢阴奉阳违了?”秦解放骂了句,可他也管不到三河渡,那边听说是分给白家负责,自己这片嘛……他看了眼在那捧着金甲土元的修东城,这人倒好说话。 三河渡那后山上,一些人聚在一起,在那蹲着也不翻地,在那抽着烟。 “你说咱们这头有什么好种的?这些山上能种什么?还药材?果树我都不想种。” 种果树来钱快,特别是这几年,一些水果价格涨得快,但还是比不了鱼塘。 “那不是县里的政策嘛,我们还能跟县里对着干?” “怎么不能了?县里让种什么就种什么?我们又不是傻子?” “那你去县里闹啊!跟县里吵,有你好果子吃吗?” “行了!”千叔瞧了这几个没出息的家伙一眼,“药材公司出工钱,我们就慢慢来就是了,翻地这事嘛,也不是说一两天能干完的。” 几个年轻些的后生就在那乐了,这不明摆着要坑人家药材公司吗?又偷偷去瞧带着人在不远处站着的白忆仙,心想这白总倒还真漂亮。 “姐,我看不给这些兔崽子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我白家姓什么了。” 白老三卷起袖子,就要叫人过来,把他们都给抽一顿好的,让他们长长记性。 “就知道干架,得用脑子。”白忆仙淡淡地说,“你过去跟他们说,工钱先结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这就算了?他们什么都没干,还白得一天工钱?”白老三不干了。那几十号人,一天也一万多块钱呢。 “让你去结钱你就去结钱,那么多话干什么?”王博走上来了,他是一路从天王村鸡鸣驿走过来,那两处都挺好,干得热火朝天的,这边嘛……就差了点意思了。 “嗬,不用你的钱,你一点不心疼。”白老三瞪他眼才走。 “哟,这还中午都没到呢,就结钱了?”几个年轻人都笑了,看来这药材公司的人也没什么脑子嘛,都是属凯子的。 “拿钱就走吧,还废什么话。”白老三也不客气,把钱一个个的给了,就把人都轰走。 千叔也纳闷,这姓白的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用?这不是乱撒钱吗? “管他们呢,或许是钱多了催的。”一人拉着千叔就下山去了。 白拿钱还跟人家计较什么,反正这活一天也干不完,明天接着拿钱就是了。 “仙姐有什么想法?”王博凑到白忆仙身旁,闻着她身上的香味,都自觉带着股仙气。 “他们不想干,那就不让他们干好了,我自己找人干。”白忆仙说着,就看两辆车开了过来。都大货车,车上载着一堆工人,都拿着锄头、犁耙。 王博一下就乐了,这下好了,那些三河渡的村民想要拖下去,多拿几天工钱也不行了。 一辆车上三十多号人,跳下来就听白忆仙的安排,爬上山整地。这种艾条,先要深耕30cm的地,再好放下化肥,也能把下面沉淀的氮磷钾元素都翻上来。 好在艾条对土壤要的求不高,中性土壤最好。但要光照充足,这山头正对着太阳,非常适合。等整地完成后,还要先施一次有机肥,也可以用腐熟的稀人畜粪撒一层做底肥。 施完肥,还要整畦,开浅沟、排水沟,以便有利于除草和防涝排水。之后,还要喷一遍专用的除草剂杀灭杂草,再过十天才能栽苗。 前期工作都要做十天以上,这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种下去也有几百亩的规模…… 车上的工人下来后,直奔山上,开始开工整地,三河渡那些村民就傻眼了。 “这是逗我们玩呢?把钱给我们之后,还找外面的人来整地?” “我们又不干活,那他们不只能找外面的人吗?” “那这地要整完了,我们还有工钱拿?” “草,要是你,还会给工钱吗?难怪今天第一天就马上结钱了,我估摸着明天就没钱给了。” “这可是我们的地,他们凭什么不给我们钱?” “可我们干活了吗?这是工钱,我们不干活,凭什么给我们钱?” 几个村民在那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眼睁睁地看着工人在那整地,都纷纷看向千叔。 “我得去找那白总说说。”千叔脸一沉,走回山腰去了。这事要不说清了,这后面的工钱也就没着落了。 “哟,这不是千叔吗?”白老三喊道,“拿了工钱,你们不下山去了吗?怎么又上来了?” “白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整地要用到外面的人?我们三河渡的人不用?” “怕你们累着了啊,这白拿工钱还不好吗?”白老三一脸讥讽地说。 “那也不能用外面的人……”千叔说着,王博就扭过头,嘲笑道,“你们在这拖拖拉拉的,误了工谁的责任?你的还是我的?这可是县里的大项目。拿你们做试点,我就有点不乐意。听说仙姐来丈量地时,你们还要连鱼塘都算上,啧啧,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能耐。让你们上工,你们还不肯干,那好啊,那就找外面的人来干活,反正有钱嘛,还怕找不到人吗?” 千叔气得脸都涨红了,这是要把他们给撂到一边去啊。 “你们说过要用我们村里的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就是啊,你们请外面的人,那我们怎么办?” “拦着他们,别让他们整地!” 这些人一喊,就有人想冲过去,白老三抢过一把犁耙,就吼道:“老子看谁敢上来。” 他人虽然矮,可气势很足,这一吼,还真把人吓着了。 “千叔,你看怎么办?你说句公道话!” “千叔,要不把人都赶走,这地方能由他们胡来?” 千叔脸死沉死沉的,可是他不怕这白老三、白忆仙,他怕的是王博。这是个敢把天都翻了的主儿,要是跟他来硬的,那未必能占什么便宜。 上次带着人去笔架山,连警察都来了,还都拉偏架。 “千叔啊,”王博叹气说,“要不好好干活?大家干快点,要能赶过原来计划的进度,我还能作主给你们多发几天工钱做奖金?真要天天磨洋工,对大家都不好嘛。这艾草种下去,等收成了,可不还得给村分钱?早一日分钱早一日好不是吗?” 有村民哼道:“老子看不上你这点钱,我那两个鱼塘……” “我跟千叔说话,你插什么嘴?没大没小的,你爸没教过你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吗?” 靠!那村民都四十多了,怎么看也比王博大一截啊,到他这里变成他是小孩了? 好在千叔开口了:“那行,明天开始,我们就干活,这些人你别叫过来了。” “那也不成,人都请好了,不来我不是亏钱了吗?再说了,多些人,活也干得快些。” 王博看他还在挣扎,就笑着递烟上去:“千叔啊,你是村长,你得起个表率作用,要不我把郑连城叫过来?不就是整个地,要叫副县长来监督,那就有点不妥当了吧?” 千叔的手微微一抖,接过烟说:“那就明天开始吧,我们村里的人也会帮忙。” “那就对了,把活早一天干完,对大家都有好处。” 王博看千叔带着村民走了,有些村民还不满地嘀咕着什么,他也不急。 三河渡就这么点人,实在不行,就把天王村的人叫过来,还怕他们翻了天了? “你说他明天会不会又耍花样?”白老三眯着眼问。 “耍又怎样?仙姐这不叫了工人吗?我和和气气的讲过道理了,要实在不听劝,那就来硬的。把这地方竖起隔离带,谁要敢越过隔离带,就抽谁!实在不让你让冯哥和宋造来解决问题。” 孙家和何家可是不会客气的,冯思加和宋造来了,三河渡不打断几条腿,事情都解决不了。 白老三呵呵地笑了,也放下心来。 第二天,千叔带着三河渡只要闲着的人,都来山上,认真的帮着整地。 王博来看了看,满意地扔了一条中华烟给千叔:“就是嘛,大家一条心不是很好吗?晚上我给村里人把个脉,免费看个诊,小病大病的,都给送个药,算是医药下乡送温暖。” 千叔知道他医术高明,就点头答应了。 王博晚上就在三河渡吃的饭,白老三也留下来了。等吃过饭,还没来得及给村里人看病,就接到冯思加的电话。 “海马歌舞厅被人一把火烧了,池镇石和他两个儿子都被烧死在了赌场里。” 王博倒吸了口凉气,池门的人下手也太狠了吧?一个活口没留? “留了个活口,池照熙在医院里治病,人还活着。” 靠,他活着还不如死了,池家这下是绝后了。 第486章 十亿遗产 一辆陆地巡洋舰开到鸡鸣驿,熊操下车就直奔秦解放家。他从天王村过来,打听到王博在这里,马上停蹄就赶来了。 一进去就看王博在吃着黄焖鸡,跟秦解放、单冬娘坐在一桌,啃着鸡腿。 三河渡那边地整好了,施了底肥,等着种艾草。这边也都整好地了,王博来回在三个村子转悠,今天中午就在秦解放家吃中饭。 “冬娘,你瞧,你这手艺,不如等过些日子,开个农家乐,也是一个来钱的路子。” 单冬娘也想做些事,可农家乐这得有人来才是啊。 “王大夫……”熊操在门口咳嗽了声,才迈步进来。 “是你啊。”王博抬起眼皮瞟了眼,心想这不是那池门老祖的人吗?那老头都死了,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王博前几日还特别跑到黄梁去看了看海马歌舞厅,那地方只能说是废墟了。 连市里的新闻都连续两天报道了,很隐晦的表示,池镇石这一家子都走的偏门,明着外面是舞厅和ktv,里面是赌场。 得罪了人,这才被人一把火烧了,说得好像是黑吃黑。但知道内情的人,也不会说出去就是了。由于死了好几人,包括池镇石一家子,还有些员工,成立了专案组,正在找线索…… 熊操还敢来黄梁,还来找他,也算胆子大了。 “王大夫,借一步说话。” “嗯?”王博心想老头死后,这家伙是想要回那几亿吗?他也不怕这熊操,跟他走出院子。 “是这样的,老祖说想把位子传给你……” “什么意思?”王博一愣,位子?什么位子? “老祖的遗愿是想让你接下他的担子,他剩下的十亿资产,也都会交给你,包括了八亿的现金……” 疯了吗?王博斜眼看着熊操,钱是挺多的,十个亿,就是他心脏也怦怦乱跳。可这钱不能拿,拿了钱,就要把担子挑起来了。 光看那池门老祖的心性手段,就知道他仇家也定然不会少。 这拿了钱,怕是日日夜夜不得安宁了。还不说眼前就有池镇石那案子在。 熊操一脸殷切期待,王博却摇头:“我不要,一分钱都不要,这担子我也不接。” “十亿你都不要?”熊操愣住了,这哪有送钱上门还被人拒绝的道理。 这十多天要不是处理池家的事,还要处理老祖的后事,他早就来了。可在他的想象中,王博应该是大喜过望,然后跟他去松江才是。 他连后面要将老祖的一些赌场,还有手下一些要人怎么跟王博见面,怎么安排,都已经想好了。可结果却跟他想的大不一样。 “十亿?你想要你要吧。你们这些钱不干净,我不拿。” “你跟老祖打赌,那钱也是从赌场里赚来的,也不干净,你不照样拿了?” “那是打赌,那是另一回事,直接送到我手里,烫手啊。” 王博冷冷地说:“你不还说不光有钱,还有担子吗?我肩膀窄,担不起你们池门的担子。” 那老头是不是死之前脑子不大清醒了?我跟池门有一毛钱关系吗?找不到人找我?还是临死了,还想把我坑死? “你等等,王大夫,这是老祖的遗愿,我必须要执行,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取而代之?不需要,我说了,我一分钱都不想要,你要你就拿走。” 王博说得牙疼,十亿啊,还有八亿是现金,这放在眼前,却不能拿,让他也心痛得要命。 “那当然不会,不管你同不同意,你以后就是老祖的继承人……我以后叫你小祖!” 王博差点没一脚踢在门槛上,摔进院子里,这什么鬼称呼。 “随便你吧,反正我是不会去松江,也不会拿钱。” 秦解放看王博神色不豫坐回来:“怎么了?王哥,那人是来找茬的?” “没事,一个疯子,我们继续吃吧,冬娘,你多吃点,剩下的带回家给你孩子吧。” “唔,好,好吧。”单冬娘还在想着晚上做什么菜呢。 熊操也没跟进来,就在外面闷头抽烟,老祖的遗愿,别的事都不重要,就两件。一是把池镇石满门灭了,赌场烧了,现在算是完成了,池照熙不过一个废人,让他活着比死了好。 第二件就是让王博继承池门老祖的遗产和地位……熊操别看是个粗人,或多或少也猜到老祖的心思。 王博虽然跟八大门没什么关系,可是跟何家有联系,身手也强悍,还有一身高强的医术。要想让熊操这些人不被老祖的仇家弄死,需要王博来撑起门面。 要不然……熊操想到老祖那些仇家,就心烦气闷。 那都不是说笑的,一个个心狠手辣有过之无不及,要无人来主持局面,老祖打下来的江山,马上就会如过眼云烟,瞬间垮掉。 “我去盛点汤。” 汤还在炉子上热着,秦解放起身进了里屋,王博就瞧着单冬娘换上的单衣,里面的胸衣若隐若现,极其撩人。过了清明,这天气也热起来了。 都换上了长袖单衣,要再过了五一,那就能穿上短袖了。 别看金陵这周边的城市村镇,都在江边上,可金陵就是个老牌火炉城市了,一入夏就热得让人受不了。 “王哥,你多吃点,你这几天累着了。” 单冬娘帮王博夹了块鸡肉,就注意到他的眼神,忙低下头。 “你也多吃点,你也年纪不大,还需要长肉。” 王博笑着给她也夹了块鸡胸肉:“吃哪补哪,来吃块鸡胸肉。” 秦解放盛着萝卜汤出来了,单冬娘忙低头扒饭,脑中就想着上次的事。连坐着都有点坐不好了,扭捏着腰肢。 “王哥,这要是都种上药材了,要多久能卖上钱?” “少说也得几个月吧,石山上都是复合种植,十好几种,出产的时间也不一样。” “那还好了,这时时能有钱进账。” “这头一两年进账还是少的,要想有大收成,还得三年以后。” 王博说着看熊操还没走,就有点不高兴了,这还跟块牛皮糖一样粘上了?刚要说什么,就看修东城走进来,指着外面说:“挖出个虫王了!” “虫王?”王博一愣,“什么虫?” “金甲土元,还能有什么?”修东城拉上王博就走,“你快去看看,这东西也不能繁殖,你拿来做药最好。” “冬娘,你也跟我过去,老秦,你把鸡给冬娘打包了。” “还打包什么,等晚些,锅也让冬娘带走。” 秦解放也不是瞎子,能看出王博挺在乎单冬娘,也不知这寡妇哪来的好运道,能让王博相中。这就算不能做正宫,做个偏房也好过一个人带着孩子吃苦。 修东城才懒得管这些,拉着王博跑到山下,就看那一堆人,连秦贵也在那蹲着。 把人给扒拉开,才看见一个巴掌大的土元被掀翻了,在那动着。 “靠,这么大?” 王博都吓了一跳,这个头都快赶上王八了。 “可不是像王八,我挖出来时,还以为这土里还长了王八了!”一个村民拄着锄头在那说。 石山也都整好地了,这村民是来种红薯的。哪知道挖出个土元王来了。 “你瞧这个头大成这样,入药药性也肯定会强吧?” “那倒是,这劲头,啧啧,要被咬一口也不轻啊。” 王博欣喜的将这超大号的土元抓起来,又叫人拿了个塑料袋,扔了进去。提着就回去,准备做一些壮筋续骨丸。 这药要用到当归、川芎、白芍、炒熟地、杜仲、川断、五加皮、骨碎补、桂枝、三七、黄耆、虎骨、破故纸、菟丝饼、党参、木瓜、刘寄奴、土元等十几种药材。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土元,也就是地鳖虫,其次就是虎骨。 好在剩下还有些白老三那拿来的虎骨,正好可以用上。 修东城也跟回笔架山了,路上开着车,就看熊操还跟在后面。 “那谁啊?” “池门老祖的人,说是让我继承十亿财产。” “卧槽?!” 连修东城都不淡定了,十亿啊,那可不是小数目。 “你答应了?” “答应个屁啊,池门的人下手太狠,你看池镇石那下场,还不说那老头有多少仇家,我这要是答应,那不是惹祸上身吗?” “那倒是。” “你看着点,别让它把塑料袋弄破了。” 那金甲土元个头大,动静也大,塑料袋薄,怕它用脚就能把袋子弄破了。 等到山下,把车停到钟林给平整出来的停车场里,王博就和修东城拿着土元王上山。 壮筋续骨丸的材料都有,这药主治补气活血,强壮筋骨。用于跌打损伤属气虚血瘀、肝肾不足证者。 也暂时没人需要用上,可先备着也是好的,有备无患嘛。 再说,这山里摔断腿的人还挺常见的,他不在的时候,也能让徐美君给村民用壮筋续骨丸。 “姐夫,又熬药啊!我去,这是什么虫,这么大个?” “土元啊。” “哪有这么大的土元?” 徐美君都看呆住了,这土元要拿来做菜,都够一顿的了。 “先弄死了,晒干再说。” 土元除非特殊情况,要先烫死晒干才能入药。 王博让徐美君去烧水,就瞧修东城跑去土元房那边了,再一回头,熊操还跑上山来了。 “你是不会听人话吗?我让你走,你还跟着?” “事情没办完,我就不走……” “你不走是吧?喂?暧茶吗?过来一下,县城那个海马歌舞厅的案子你想不想破?嫌疑人在我前面站着呢,你过来把人带走吧。” 熊操的脸色一变,这一来,他不走也得走了。 第487章 老汉子弹少 壮筋续骨丸治好的第二天就用上了,村民跑到山上摘野果,摔断了腿,怕去医院钱多,拖着腿跑王博这儿来了。 先帮那村民正骨,这正骨的手法,徐美君还没学好,在一旁就看着。 “姐夫,你太快了,慢一点。” “慢一点也不能把骨头再掰开吧?下回吧。” 正骨后打石膏固定,再给壮筋续骨丸,让村民记住每天三次,每次一颗。 现在倒是好,实验室那边还没盖好,但中药制丸机已经买过来了。把药粉都打好,再加上蜂蜜面,放到制丸机里,全自动出药丸。 按那土元虫王的重量,配合做出的壮筋续骨丸,足足有上千颗。 王博干脆就拿别的金边土元,又做了一批普通的,然后将村里两条野狗的腿打断了,现在给它们分别吃了普通的壮筋续骨丸和虫王的壮筋续骨丸,观察药效,也算是个临床实验吧。 要等实验室盖好,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用电脑进行模拟计算,用机器观察就好了。 也不用老折腾村里的野狗,家里养的走山鸡。 “我看神仙草还有一个月就好了。”白老三吃着蛇肉,低声说,“这次有多吗?” “有多,你那也没用啊,要来干什么?”王博心想,解酒灵丹、止血膏都要用上神仙草,等那草籽落地了,得马上继续扩种。 “我就问问,对了,明天能不吃蛇肉吗?” 何心这四五天都往笔架山深处跑,也不知她在干什么,还带着宋造一起,回来就拎着蛇。最多的一次,拧了快有七八条。 这都过了谷雨,眼看就立夏了,蛇早就从冬眠中苏醒了,但也不至于满山爬吧? 还是她找蛇有一套?王博心想那妙莲还比她厉害才是啊。还是莲台寺师传的能耐? 这抓来蛇还都是死的,不吃也不行吧?也不管里面有多少保护动物了。可这天天吃,都腻味了。 别说是白老三,王博都吃不下了,准备晚上让徐姝丽给做几道小炒肉。她如今党校学习完了,就也盯着药材基地试点的事,在村里抓得很紧。 “嘿,有小炒肉就行,虽说两广吃蛇,可我这胃都快吃坏了。” 一想到有猪牛羊肉吃,白老三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想来还是修东城精明,跑回亳州去了。 “王博,你这什么药?”宋造拿着止血膏进来的,他三天两头往山上跑,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药房里堆着的药,也没防他。 省中医院那边来拿过几次药了,有一回撞上他,他就留心了。 “止血膏,你要不试试?”王博阴笑两声,宋造就拎着头兔子放在地上,一刀就把兔腿给割断了。看得白老三大叫:“你也太残忍了?兔子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下手?” “直接抹上去就行了吧?我试试。”宋造拿起止血膏一抹,就看血止住了。 这倒不算神奇,毕竟就是拿草木灰去抹伤口,一样能止血。最奇妙的是,他看到那伤口四周的血管在收敛,想必这药还一点副作用都没有,至少会有细菌感染。 “你这药卖给医院,多少钱一盒?” “四五万吧……” “你抢钱吧?”就是宋造都倒吸了口凉气,看王博一个月卖至少一两百盒,那就是一千多万了?制作的话,也不费什么工夫吧? “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医院有医院的需求,王博的独门秘方,别处也制不了,钱也只能让他赚。” 白老三把吃剩下的蛇骨都拿塑料袋装了,等晚些拿到后面,让村民给洗了,再晒干了,也是中药材。 “方子卖不卖?”宋造明知不会卖,还是要问,要万一肯卖呢? “卖给你我吃什么?”王博起身说,“你们老板把你派到这边,是想让你挖方子的?” 想到那个池然,王博怀疑宋造跟池然的目的一样。 “我就问问,要不合作也行,你的解酒灵丹不是跟孙家合作吗?” “那是因为王博跟孙齐儿有特殊的关系,他跟何心又没特殊关系。” 王博一脚踢在他腰上:“吃饱就滚。” “我把蛇骨带去给人洗了。”白老三没脸没皮的笑了笑,拿着塑料袋走了。 “真不想合作?这可是双赢啊。你想,要是全国的医院都用上了你的止血膏,人一个月何止一千万进账?那到时就是日进斗金了。” 宋造还不肯罢休,想要劝服王博。可王博还是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要能多卖,我会不卖?要能卖便宜些,这是救人的药,我也会卖便宜点。其中有一味药,极其珍贵,产量有限,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原来如此,那好吧。” 宋造这才不舍的放下止血膏,这东西,对他也很有用啊。 “这盒你拿走吧,算是送给你了。” 宋造掂掂药盒,点点头就下山去了,心里想着王博说的那味药材是什么。 “姐夫,你说那断腿的几天能好?”徐美君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夹板,她除了针灸,正骨整骨都想学。 “我帮他复位了,快的话也就几天吧,壮筋续骨丸挺有用的。” “我看你的方子,好像跟一般的壮筋续骨丸不一样啊。” “我这是古方,你在网上看的,那也是改良过的,但用药稍微保守了一些。” “噢,”徐美君嘟起小嘴,就被王博拉到怀里摸索了一遍,“臭姐夫,我那还有病人呢。” “谁让你主动凑上来的?不让姐夫好好疼惜一下,那不是可惜了?咦,这还没到一点呢,哪里来的病人?” 王博突然想到,来针灸的都要一点半才来山上,而除了针灸,除非是像那断腿的来找他治的,剩下的都是去村里的医务室,那边有张浩然在。 “是三河渡的,说是想充沛阳气。让我用针灸帮他通气海呢。” 充沛阳气?是肾水不足吧?王博好像了,这跑来找徐美君通气海的到底是谁啊。 最近三河渡的人也跑来针灸,诊室又加了一张床,都挤得满满当当了,还用屏风隔开,加装了窗帘。 毕竟也要考虑到病人的隐私问题吧。而这位赶在别人之前过来,他也是不想被人知道要通气海充阳气。 一过去,就看个人平躺在床上,王博立刻笑了,还不是别人,就是那三河渡的村长千叔。 自从上次被何心发狂割断一条胳膊后,他就元气大伤,那些天干活磨洋工,也是因为断了一只手的关系。 遇着何心都想绕道走,能跑来找徐美君针灸,可见得已是没办法了的事…… “千叔啊,你老人家气海血亏,肾水不足了?那天怎么不找我把个脉看看?” 王博一喊,千叔就浑身一哆嗦,抬起身子,就看那气海、石门、关元、中极几处穴道上的针一阵晃动。 “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当然要过来啊,美君一个人在这里,你可是老男人,这不危险吗?” 千叔老脸一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也就随口说说,你也别生气嘛,你这肾水不足,是年纪的关系,人老了啊,就不中用了。” 王博一脸奚落:“不是用句老话吗?老汉子弹少,全凭手艺好,你老人家啊,要服老,实在不行的话,这还有手啊,哎哟,你这手还少了一只呢。不要紧,独臂刀王看过吗?一只手一样能服众!” 千叔用手撑着身体爬下床,干可杀不可辱啊,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来治病的,怎么能任由王博羞辱,他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徐美君在一边偷笑,也不帮他说话,本来治病就是免费的,这老头过来时,还说过一句话,让她都耿耿于怀,说是要治不好,他就不走了。 哪有治不好就不走的道理? “你老人家还是别走的好,我这妹妹,别的本事没有,针灸是一把好手,鸡鸣驿天王村你都可以问问。我还能给你一种药,叫霸王举鼎,让你能重振雄风。” 千叔这刚想拔针下床,脚就走不动了。 “你,你说什么?能让我重振雄风?” “你是不是被何心砍断手后,这才有的毛病?” “是……” 想起这件事,千叔就恨啊,那次何心出手就重伤了三河渡好几人,虽然后面何心也赔钱了,赔了五十万。 可那赔钱的人态度让他更是不爽,来到医院,摆着臭脸扔下钱就走了。还说不够再跟他要。把千叔当成叫花子了,他一年养鱼也能赚二三十万啊。 何况,手臂虽然接上了,现在又用不上力,王博说他只有一只手,倒也没错了。 只是这都是小事,这一伤,让他那地方也好像受了些伤,再也没办法办事了。 “你那手臂被砍断的时候,你那气海关元一路的经络也受伤了……” 王博一摸脉象就知道了,徐美君这次倒用针很准,要复原气海肾水,先要走气海关元。 “那还能治?” “我说了能治就能治。” 千叔一下激动地手都在抖了。 “你听到我那药名就知道有谱吧,霸王举鼎,呵呵。你放心吧,我出手,一定能让你重振雄风。” “好好。” “你先躺下吧,美君等等你再帮他用艾条灸一下。” 千叔躺下去后,突然想到什么,又坐起来:“王博,我跟你说一件事,我们那后山有个洞,传说洞里有江王的宝藏……” “你骗鬼呢?” 王博都没说话,徐美君先不信了。 这传说她也听说过,三河渡、鸡鸣驿离得近,什么江王,就是传说里控制着三条河的龙王。 “我原来也不信,可是我们前几天整地里,挖出来了一个洞,有人进去了……” “找到宝藏了?” “就再也没出来,我这还正想报警。” 第488章 江王宝藏洞 徐美君帮千叔针灸过后,就嚷着要跟过去看宝藏。 “哪有什么宝藏,你不也说是假的吗?” “那你准备头灯手电绳索,连枪也带上了。” “那行,你跟我去也成,但你得听我的。” “都听姐夫的。”徐美君笑吟吟地抱住王博,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口。 “跟你姐说一声,她还盯着人出工呢。”王博等她打过电话,就开着小电驴赶去三河渡。 千叔先行一步,把那天挖出洞来的人找到了,让他跟王博说一说是怎么回事。 “王大夫,我跟你说吧,那天我正想着拿了工钱后,晚上去镇上逛逛,找个小姐泄泄火,我这都打了二十多年光棍了,平常就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那哪行。那都是虚的,得找个小姐……” “你够了!”千叔瞪眼说,“别扯这有的没的,当着人家徐大夫的面说什么小姐,快说正事。” 徐美君听到叫她大夫,她还挺高兴,拉着王博的胳膊在那蹭。 “咳,我呢,就按白总说的,在那整地,都要挖30cm,这得抓紧啊,白总不还说,要是能提前完工还有资金发吗?我就从左边山脚,临着江那边开始挖。” 艾条种在临江的地方也没什么,只要光照足够就行了。 “我呢,挖着挖着,就突然感到脚下一空,我就吓了一跳,忙拿着锄头往前一勾,这才没掉下去。一看,好家伙,下面出现了一个大洞,就跟那天坑一样。” “洞口有多大?”王博马上问,这要是真就挖出个坑,那就没意思了。 “可大了,快有六七米宽吧,深不见底,我以为是坑呢,结果,我把人叫过来一看。好嘛,那不是坑,那是个洞。” 徐美君问说:“坑和洞有什么区别吗?” “这大有不同,这坑吧,是垂直往下的,那洞,是平着往里的。这也是个洞,往下也就一米多,就斜着往里去了。千叔,不是我让小亮进去的,他想起了江王宝藏的事,又说这洞就在江边上,是不是……” “不怪你,”千叔叹气道,“你是跟我说过后,我让小亮去看的,哪知道他就回不来了。” “就是这洞?”说着话就在往那江边走,已经到了那挖出洞来的地方,看那里还摆着两块板子,就是怕有人还跑进去。 “就是这里,”千叔指着洞说,“王大夫,你看,这洞是不是看不到底?” 王博拿手电晃了下,这洞不单宽有六七米,就是高度也有两三米,还能看出是人为弄出来的,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就怪了,这可是江边,谁弄个洞在这里?就算是弄条隧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以前弄的坑道吗?三河渡这边有矿吗?” “哪有啊,有坑我们也不用养鱼了。”千叔摇头,“要是坑道,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我家世代都是三河渡的村长,从没听说过有谁在这里挖了洞。” “姐夫,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徐美君倒挺兴奋,她认为这次有机会发现宝藏了。 “先等等,”王博不着急,“那个小亮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去了有两三天了,是吧?千叔。” “对,至少两天多了,我还在想要不要报警,要不要找人进去看看。又怕找人进去,这要又出事,那可怎么办好?” 千叔一脸自责,问起来,他就说:“小亮爹妈死得早,在村里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初中还没读完就在村里帮着干活了,好不容易前年成了家,又弄了个鱼塘,这算是苦尽甘来了。年头还刚生了孩子,这一出事,我都没脸见他媳妇了。” 算算那小亮年纪比王博还小两岁,可村里成家早,他都算晚的了。 他那媳妇也大不了,这要拉扯孩子长大,也不容易了。千叔想着就说:“王大夫,要不报警吧?你进去,我不是说晦气话,我怕也会出事。” “你别小看我姐夫,这就是个洞嘛,里面要有江王宝藏的话,你们是不是怕我姐夫私吞了?” “那倒不是,江王宝藏都传了好几百年了,谁也没找到,要是王大夫能找到,那是王大夫的本事。” 千叔苦笑一声:“就算是有宝藏,那也定然是机关重重,我怕小亮就是被机关给困住了。” 王博沉吟片刻后说:“他进去也就两三天,要出事,人可能还没死,我要进去能把他救出来,也是好事。这样吧,我先打电话给镇里派出所的苏暧茶,让她带人过来,你在这里等她,我和美君进去看看。” “那王大夫小心点,要有不对劲的马上出来。” “当然,我也不会傻傻地硬干。美君,我们进去吧。” 王博把长绳的一头交给那三河渡的村民,上面挂着铃铛,让他听到连续三声铃响,就拉绳子,把他和徐美君拽出来。 这里虽不像笔架山是几近垂直的洞穴,可谁知道往里走会不会变向,有什么风险,得事先做好准备。 一切都要往坏了算,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带了一条绳子,就在王博和徐美君身上各绕了一圈,这虽然不好走,但很保险就是了。 王博走在面前,进洞后,看这里异常潮湿,地上还有些苔鲜,就知这地方靠近江边,受到水汽的影响。说不定那个叫小亮的,就是一不留神滑倒后晕了过去。 “姐夫,好黑啊。”走了一段路,徐美君喊了声,王博就将挂扣连在腰带上,让她把绳子解下算了,然后让她抱着他的腰。 这走了大概也有三五十米了,王博凭感觉猜这洞是在往下,就想到那江王宝藏的传说。 会不会这下面真有什么宫殿,坟墓,要是地宫的话,往下也能说得过去。然后那小亮,是不是就真的是落到机关里了…… “啊!” 徐美君突然一叫,王博就转头看去,头灯一照,只见她脚上踩着一块铁片。 王博仔细地瞧了下,这还是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常见的带着洋画的饼干盒的盖子。 这可怪了,难不成还有人先进来过了?可要是进来了,怎么没人知道?那挖出洞来的,可是挖了二十多厘米,才挖出来的啊。 除非这地方还有别的出口,这拿着饼干盒进来的人,是从另一个出口进来的。 “盗墓贼?”徐美君脑子也转得很快,王博就嗤笑道:“你看谁盗墓还带一盒饼干的?这就是带,也是带压缩饼干吧?” “那,那也不一定啊。”徐美君嘴硬,看王博还在笑,就撅起嘴,“臭姐夫,那你说这饼干盒的盖子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王博笑说,“说不定那盗墓贼是个贪吃鬼,带来下面吃的。” “哼,你就知道笑话我。”徐美君搂过去,手就往他腰下摸,“我掐死你。” “别闹,”王博将她手给抓出去,“回头我再折腾你,把你腰给弄断了。” “讨厌啦!”徐美君撒娇地扭了下腰,王博就嘘道:“小声点,好像前面有动静。” 动静?徐美君一惊,马上收声,睁大眼睛拿起手电,照向前方。 就看洞穴深处,一条大蛇躺在地上,躺得死沉死沉的,可让她脸蛋瞬间变白了。那蛇比王博说在莲台寺遇见的水蚺都小不了多少了。 虽是盘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大磨盘横亘在前面一样,想要不惊动它过去,那是绝不可能的。 王博也吓了一大跳,乖乖的,哪来的大蟒蛇,这洞穴里有东西吃吗?看样子,它还在冬眠,可是那肚皮鼓鼓的,也像是那水蚺吞吃了一个小孩一样。 那个小亮被他吃下去了?可看来也不像啊,那小亮除非是个侏儒,要不像这蟒蛇再大也吃不下他。可按这温度,蛇也都复苏了,结束了冬眠了啊。 “姐夫,怎么办?拿枪打它?”徐美君异想天开地说。 王博瞧那蟒蛇好像还长了硬鳞,一般蟒蛇的鳞片都是软鳞,可它这鳞片跟穿山甲的都差不多了,还有些翘鳞在那身体弯曲的地方冒出来,这要被刮一下,都要出血。 这蛇说不定还是异种,要是用它的蛇胆、蛇血入药,一定药效极强。 可这要真是江王宝藏的话,那这是它就是守墓兽、守宫兽了,这种野兽最是难缠。 还拿枪打,能不能打得破它身上的硬鳞都二说。除了枪,也就带了一把鱼叉,想这里在江边,是不是还要下水,要是遇见鳄鱼,子弹打没了,还有鱼叉可用。 现在面对着这条大蟒,王博要想再往里走,只能…… “姐夫,那蛇动了。” 徐美君这一喊,王博也瞧见了,大蟒蛇突然抬起了头,那双眼睛直视过来,如同人的眼睛一样。目光中带着桀骜和凶暴,让人对视之下,心下顿寒。 距离大蟒还有七八米远,可王博感觉它随时都会扑上来。于是深吸一口气,让徐美君往躲。 “姐夫,你小心点,别逞强,要不我也要搭进去了。” 靠,还以为你担心我呢!王博掐了掐她的脸颊,在她嘴唇上一亲,就让她往后退。 接着深吸一口气,丝毫不退让的跟大蟒蛇对视着。野兽这种东西,不能回避它的眼神,哪怕它的眼神再狂暴,也要与它对视。以免让它对人产生轻视,跟着就会扑上来。 豺狼虎豹一样,这蟒蛇也是一样。王博的眼睛就盯着蟒蛇,仿佛它才是猎物,而他是猎人。 他手也没放松,一手摸着手枪,一手掐着银针,随时做好与它搏斗的准备。 同时他还尽量让自己的心跳放平缓,这野兽的感觉敏锐,特别是听觉,远超过人类。不单能从眼神的对视中感受到对方的情绪,还能从心跳血液流动的声音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一但对方慌张了,它就会发出致命的攻击。 “咦?” 徐美君看着大蟒蛇转身掉头游进了洞里。 王博松了口气,他也不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跟这大蟒蛇干一仗,就是要干,那也得把它引到洞口。 “先等等,小声点。” 回头抱着徐美君,把她的嘴给堵住,王博等了快十分钟,才带着她继续往洞里走。 第489章 洞里有人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王博发现洞穴太深了,绳索都已经不够用了,要再走下去非常危险,他就让徐美君先回去。 “不行,姐夫,我要是回去的话,半路上出事怎么办?” 呃,这倒是,那就只有带着她一路走下去了。 又走了十分钟,来到一处岔路,王博就看左边那条地上有几块鳞片,拿在手里,果然硬得跟生铁一样,是那大蟒蛇留下来的。 “它往左边走,那我们就往右边走好了。”王博不冒险去追那大蟒蛇,以免正面干上。 “那姐夫你不想拿那大蟒蛇做药吗?”徐美君猜得到王博的想法。就是她也想要这大蟒蛇。 “那可是野生大蟒蛇,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切!”徐美君才嘲笑了一声,就被王博拉在怀里,蹂躏了一顿,惹得她红着脸说:“臭姐夫,就知道欺负人。” “你又偷穿你姐的文胸了?还是那套黑色蕾丝缎花的?”王博把手从她胸前抽出来,手掌都是烫的,被她张嘴咬了手背一下。 “哼,我姐比我就大一点,我穿上可舒服了。” 王博呵呵一笑,掐掐她脸蛋,继续往洞里走去。 现在还没发现小亮,他不是被那蟒蛇吃了个干净,就是还在更深处的地方。 两条岔路依然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而且极其明显,铁器斧凿挖铲都一目了然。这让王博认为非常有可能江王宝藏的传说是真的了。 虽说不一定有宝藏,但一定有东西就是了。 “可那江王说的是龙王,不是人啊。”徐美君小声反对着,龙王可是神仙呐。 “许多神仙原来都是人,你说那二郎神的源头不就是李冰父子吗?” “这倒是……哎,姐夫,你别摸我了……” “我没摸啊……” 王博一说,两人都不寒而栗,这要不是王博,那是谁的手…… “啊!”徐美君一声惊叫,跳了起来,就从背后抓出一样东西扔在地上。 王博一照上去,就打了个哆嗦,地上爬着一块软乎乎地东西,近乎是透明的,有些像是海边才有的章鱼。可完全是透明的,就是章鱼在浅海也没有透明的吧? 何况这还是江边,江里哪来的章鱼? 那东西还在地上蠕动着,好像被抓出来,很不忿似的。 “这是什么啊,姐,姐夫。”徐美君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也没见过这样的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王博拿脚一踩,那东西就滋地一声,喷出些液体,溅在地上墙上。 “好恶心呐,”徐美君说着,一抬头,吓得她脸都白了,就看墙上离地大约一米高的地方,都是这种东西,“姐,姐夫!” “我看见了,”王博倒吸了口凉气,“你靠着我。” “这东西不会有毒吧?我怎么觉得背上痒痒的?” “我看看。”王博让她转过身,就连忙拿手电将她背上还趴着的四五只透明东西扫在地上。 “哎呀,这,这到底是什么啊?”徐美君吓得连跳几下,也不敢拿脚去踩。 “嗬,”王博又去照头顶,一看洞上还爬着一些,就说,“我们赶紧走。” 到这时,徐美君都想打退堂鼓了,想先出去再说了,可一想要万一出去时遇到那大蟒蛇,自己一个人,可要糟糕了。 只能大着胆子跟王博快步往里走,想着刚才的那些东西,这种透明的生物,一般只有在深海里才有。要不然就像是地下河里的一些透明的鱼,可看着都不像啊。 “姐夫,你停下来干什么?” 徐美君一惊,看着王博用手电扒拉下几只透明东西,不知他要干什么。 “果然是洞穴蜗牛,刚才都没想到,这玩意儿只有在外国有,这地方怎么有?” “洞穴蜗牛?这东西是蜗牛?壳呢?”徐美君没弄明白,蜗牛之所以叫蜗牛,是因为有壳。 “这种蜗牛很罕见,而且个头奇大,但大到这样的,就更罕见了,你看,都有手掌大了。” “我才说姐夫你在摸我啊。”徐美君大着胆子低下身看,还真像是没壳的蜗牛。那液体和粘稠,也跟蜗牛差不多。 “无壳的蜗牛叫蛞蝓,这种无壳的透明蜗牛,我也没见过。” “那不是鼻涕虫吗?” “呃……也可以说是吧。”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徐美君胆子又大起来了,要用手去摸,被王博拦住了。 “可能有毒,你最好还是别摸了,我拿酒精帮你洗洗背。” 酒精还是随身带着的,王博往她背上倒了些,就看她后背一湿,露出肩带,更有种明媚动人的诱惑,干咽一口水,就在她脖颈上亲了下。 惹得徐美君轻轻一咬嘴唇,就说:“臭姐夫又来勾人了,我回去就好好的让你折腾。” “那也得等回去再说了。”王博一笑,拉起她快速往前走。 等走出二十多米后,就再也看不见无壳的透明蜗牛了,这前面的洞道也极其干燥。 王博先停下来想了想,推算走过来的道路,现在到底是在江下还是在什么地方。 可这在洞穴之中行走,没有参照物,就能推算出距离长度,也无法推算出方位。就连是往上还是往下走,都不好算的。 要是往下或往上的幅度极小,由于距离长了,这叠加起来,那角度也会很大。可人却没有太明显的感觉。 “姐夫,你算出来了?”徐美君一边照着前方,一边在看绷紧的绳子。 绳子终于不够用了,这绳子是上次在笔架山的洞里出来后,让张浩然特意加长的,足足能有五公里长。绳还很细,不是那种粗麻绳。 这表示至少离开洞口有五公里远了,从三河渡走五公里,都快过了鸡鸣驿了,要是方向是往江里走的话,也早就过江,到了江对面的另一个村子了。 就怕是在洞里绕来绕去,而要继续往下走的话,要是没了绳子,遇险事小,这种地方怕的就是迷路。一但迷路了,没有绳子就回不去了。 “你想回去了?”王博都有些担心了,大蟒蛇加无壳透明蜗牛,这洞里诡秘得很。 要万一再遇上什么猛兽,就是有枪,那子弹也才六发,王博用枪又不是冯思加宋造,经过正规的训练,就是十米远,也未必能打得中。 “等等,姐夫,你仔细听。” “听?听什么?”王博竖起耳朵,脸色突然微微一变,快步走向前方。 徐美君也紧跟在后,她先听到的,是有人的呼吸声。 大约走了二十多远,终于在弯曲的洞道深处,看到有人了。一个跟王博年纪相仿的男人,靠着洞倒在地上。 就看他右小腿断了,腿头插出来,地上还有些虫爬在他的腿骨旁边。 分辨出来是水蛭后,王博就拿出打火机去烧。那人马上发出痛苦的叫声:“好,好痛啊!” “你是不是叫小亮?三河渡村的?” “对,你们是……” 那人一扭头,被灯一照,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是千叔的朋友,我姐夫你应该认识吧?王博。” “王,王总?你怎么来了?”小亮认出王博了,立刻吃惊地问道。 “千叔说挖出一个洞,有可能是江王宝藏,我又听说你走失了,就好奇的下来看看了。你忍着点……” 王博说着手一用力,就听到小亮凄惨地一声大叫,腿骨算是复位了,再帮他擦上止血膏,绑上绷带。 这时才看清,小亮的脑袋上也有伤,还有胳膊,也脱臼了。 “王,王总,这,这洞里有人,他出来时,吓了我一跳,我一下摔倒在地,撞在墙上,就把手脚弄伤了。” 有人?王博还好,想到刚才的饼干盒,也就一皱眉,徐美君的心脏都快骤停了。 这洞里还有别的人?不会是野人吧? “我帮你手也复位再说吧。” 王博按住小亮的胳膊,将他手给推回去,就帮他检查头部。 头上的伤还好,听他说话条理清晰就知道没什么大碍。果然也只是擦破点皮,只是因为撞击的关系,这两天头有点晕,腿又断了一条,没办法爬出去。 “你说遇到人,是怎么遇见的?” “就在这里,我看见洞里有个人冒出来,吓得我手电都掉在地上了。” 小亮手一翻,掌心抓着个手电筒,充电式的,照了两天多,早就没电了。 “怎样的人?” “穿着好像是上世纪的蓝色涤卡上衣,解放鞋,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男的女的呀?” 王博横了徐美君一眼,这不是重点吧? “男的,大约五十岁上下,还留着些胡子,不是一些,是大胡子。” 王博猜测是不是误入到这洞穴里的,在洞穴里待了几十年?可是……他吃什么啊?不会吃那些无壳透明蜗牛吧?那也吃得下去? “不是三河渡的吗?” “我们村?”小亮一愣,“不会,我们村里没人失踪啊。” 这倒是,要是三河渡的,小亮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吧? “姐夫,我们还往里走吗?” 还走?还怎么走?先得把这小亮送出去了。 王博把小亮扶起,就让徐美君走在前面,这是往回走,不能让她再跟在后面。 “姐夫,绳子呢?” 徐美君突然一叫,王博就想起,刚才绳子扯紧,就先把绳扣解下来放在地上了。跑过去救了小亮,绳子应该在原地啊。 难不成是那村民把绳子拉回去了?那也不应该啊,自己没有晃动绳子,让他拉绳啊。 “不会真有野人吧?”徐美君心里毛毛地,往后一转身,就尖叫道:“姐夫,有人!” 王博大惊失色,一扭头,就瞧个穿蓝色上衣解放鞋男人站在远处,一脸的大胡子,神情木讷地瞧着这边。 小亮更是大叫道:“这,这就是那个人。” 第490章 洞里大乱斗 王博定定地瞧着大胡子,一动也不敢动,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也不过是十几米的距离,跟先前跟大蟒蛇对峙时一样神经紧绷。 要跟推测的一样,这大胡子在洞里至少活了三十年,那他的心智早就变了。不发疯也要变得性格孤僻怪异。或许他现在就跟一头野兽没区别,在他眼里,王博他们就是闯进他的领地里的侵犯者。 “不要慌,呼吸放平了。” 王博让徐美君和小亮都尽量摒住呼吸,还慢慢地让小亮靠着墙,他才好腾出手去拿枪…… “姐夫,蛇!”王博心下一惊,就看那条大蟒蛇又幽幽地游过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想会不会被前后夹击。看来那条大蟒蛇也挺会寻找时机。 “靠紧我。”王博把鱼叉交给徐美君,他一手掐针,一手握枪,针可以对付大胡子,只要他再靠近一些,枪则是要用来对付那大蟒蛇。 鱼叉给徐美君,她也会用,鱼叉上有机括,扣动后,就会弹射出去。射速奇快,在水下都能穿透几十斤重的大草鱼的身体,在岸上用来射人,能把人钉在墙上。 唯一要担心的是准心,徐美君能不能一叉叉中那大蟒蛇,要是叉中,反而激怒它,那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那大蟒蛇的鳞片跟生铁一样硬,破不破不了它的防,也是未知之数。 “那人走过来了……”小亮嘶声在喊。 王博恼怒地瞪他一眼:“他要害你,你伤这两天多,他早就杀了你了。” 但小亮被困这两天,早就让他神经敏感,人又虚弱,血流太多了,还被水蛭吸了一些去。再加上断腿伤手的痛苦,又饿又痛,饥寒交迫。 人都快到了极限,要不是王博来和及时,再晚一些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他的血也让大蟒蛇极其兴奋,吐着信子,一双幽蓝的目光,死死盯在他身上。 “它应该早就扑上来,不过来,好像是因为……” 王博说着突然发现什么似的,那大胡子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越过他,凝在大蟒蛇的身上。 这好像是两人地盘的分界限?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突出其来的想法,让王博先示意徐美君靠到墙边。 “不会吧,野兽才有地盘吧?” “那大胡子跟野兽也没区别了吧?”王博看他忽然拿出一根棍子,一头削尖了上面还有些鱼鳞,猛地想到这大胡子是不是在另一头有地方能弄到鱼? 这是一根粗糙的鱼枪?用来扎鱼的? “姐夫!”徐美君一叫,王博收起思绪,就看大蟒蛇突地冲了上来。 他立刻手一扬,银针掐准时机,对着大蟒蛇的眼睛扎下去。 这一扎又准又狠,大蟒蛇瞬间一只眼珠被扎爆,整条蛇身都蜷了起来。 “美君!”王博一声大喝,徐美君一下抠动板机,鱼叉冲着大蟒蛇就扎下去。 砰地一声响,鱼叉的尖端穿过蛇身,将大蟒蛇直接钉在地上,就看它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地上散落着好些硬鳞,血也从身体里飞溅出来。 王博心叫好险,要不是自己先用扎刺了,那蛇蜷起来,目标变大,徐美君也无法一击中的。很有可能是鱼叉擦着蟒蛇的身体,滑过去落空。 那硬鳞的身体怎么看都光滑得很,像是抹了一层油,而更有可能是大蟒蛇游过那些无壳透明蜗牛时沾上的粘液。 解决了大蟒蛇,并没有解除危险,王博就凝神开始看向那大胡子。 “喂,你是三河渡的人吗?”徐美君一枪干掉大蟒蛇,心情大好,朝着大胡子就问去。 王博心想要是盗墓贼就不可能是三河渡的人了,就在这时,那大胡子一声冷哼,两步冲上前,掐着王博飞针的距离,手一扬,木棍就冲着他们甩过来。 “不好!” 王博看那木枪来得势头极快,就是拿胳膊去挡,都有可能落个骨裂,一声大叫,抱住徐美君就趴在地上。 耳朵里却传来小亮的惨叫声,木棍没刺中他和徐美君,却是一歪,从小亮的左胸扎进去,从后背穿出去。 这一下小亮可是挨了个透心凉,别说是王博,就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剩下最后一丝呼吸,小亮挣扎着想交代后事,却还是来不及了,头一歪断了气。 王博和徐美君都呆住了,明明眼看能把人救出去了,可却被那大胡子一棍子扎死,心里都不好受。可二人都来不及多想,那大胡子又拿出一根削尖的木棍掷了过来。 这次来的势头更快更强,王博抱起徐美君就往后跑,一闪身避进转角。 就听到耳边一声巨响,木棍打在转角处,碎石飞溅。 大胡子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也就何心能跟他比一下。早知道把何心带来就好了…… “姐夫,我们先出去还是?” “我有枪……”王博一探出去,就开了一枪。 那大胡子显然也愣了下,看着打在脚边的子弹,才匆匆往回跑,没入黑暗中去了。 强光手电也照不到那么远,这洞穴也不是笔直的,往前也有转弯的地方。一时王博也不知该怎么办。 徐美君也在想,就算小亮死了,也该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吧。 “还带什么?”王博咬了咬牙,低头一看绳子还在地上,刚才是不是解开绳子时弹了下缩到这里来了? “那怎么办?”徐美君也没主意,她本来也不是主意大的人。这一点,徐姝丽可比她强多了。 “先看看再说吧。”王博打开弹匣,一看还有五颗子弹,就想,这枪是从熊操手里夺来的,人家没义务提供子弹吧。 王博先把手电放在地上,照着洞穴深处,反正还有头灯,这至少能照个十多米远,让那大胡子不敢再冲上来。 现在大家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看谁先撑下去了。 徐美君在那干着急,她是没主意,可她也担心那大胡子再冲过来。 “有了。”王博终于想到办法,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到他和徐姝丽语音聊天的地方,往上一滑拉到几乎最上面,点开语音,把手机放在地上。 “你对美君好点,别老想着那种事,她年纪还小,身体还不行。” “你让她少吃点鸡吧,天天吃走山鸡,都让她一个人吃干净了。” 徐美君一张脸红透了,王博拉她就说:“快,拉着绳子往回跑。”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的往回走,那大胡子估计连手机都没见过,放着语音,可有半小时那么长。他肯定以为徐美君和王博还在原地。 王博就借这机会带着徐美君先出洞,等找到帮手再回去。 两人终于跑到洞外,那村民还翘脚在那抽烟:“没找到宝藏吗?” 千叔关心地是:“小亮人呢?” “小亮死了……” 正说着,就听到警笛声,苏暧茶带着两个民警来了,瞧王博和徐美君很狼狈的样子,就问:“你们这怎么搞的?” 王博让徐美君把洞里的事一说,苏暧茶、千叔连那村民都瞠目结舌。 “你说洞里有人?还把小亮给扎死了?” “就在我们面前扎死的。” 千叔顿时五味杂陈,人是他叫下去的,这人死了,怎么面对小亮家那口子?人家孩子都才生下来没三个月。 “你哪弄来的枪?”苏暧茶关心的重点又不同,抢过枪就缴了,“猎枪鸟枪就算了,这手枪你不能拿。” “哎,哎,要没枪,今天可麻烦了,我拿枪吓住那大胡子的。” 千叔突然抬头:“你说说那人长什么样。” “长得很普通,满脸络腮胡,也看不大清五官,唯一算是特点的,就是他脑门上有个十字疤,就在左额头上。怎么?你不会认识他吧?” 千叔浑身一抖,左右摇晃了几步,那村民忙扶着他:“千叔你真认识那野人?” “野人?什么野人?那是你光叔啊!” 光叔?村民都愣了好一会儿,才一拍大腿想起来:“千叔你是说三十五年前说是去广东打工就再也没消息的光叔?” “不说没人失踪吗?”王博愠道,这他妈还骗人了? “哎,友光他不算是失踪,他说是去广东打工的,我以为你说的失踪,是在村里失踪的。” 千叔按着腿坐下来,眼泪刷地就落下来了。 “蒋友光是我表弟,他那时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可是那年头,高中毕业也能安排个好工作,他非不干。说是广东那边有机会能捞大钱,就一个人坐车走了。隔年还接到他的电报……” “电报?”苏暧茶一怔,想想也是,那年代发电报也是常事,这村里也没人装电话。 就是电报还要去镇上接,有时还要去县里的邮电局去发。 “就是电报,可就是接了一次,后来就再没他的消息了,我以为他在广东发财了,就不想回来了。谁知道……” 苏暧茶明白了:“他是没发财,就想回来找江王宝藏,这才被困在洞里的吧?” “哎,多半就是啊,”千叔苦涩地说,“他那额头上的伤,是在县里读书时被人拿东西打的,我记得很清楚。” 大家都有点唏嘘,要按千叔说的,这蒋友光在洞里少说被困了有三十年了吧? “我让消防队过来吧,拿上枪再下去。” 苏暧茶有了计较,这次也不能让徐美君再下去冒险了,就算王博要去,也只能让他带路。 “你说这下面到底有没有江王宝藏?”她还问了王博一句。 “你说呢?”王博反问她,“我看是没有。” 第491章 白骨潭 王博让徐美君把宋造找过来,让他带人去找另一处洞口。 “姐夫,要万一没有别的洞口呢?你想吧,那个大胡子,就是叫蒋庆光的那个,要有洞口,他怎么被困在里面三十多年啊?” 这话也有道理,但王博还想试试看,宋造闲着也是闲着。 “你去叫他,要是老三在,把你三哥也叫上。” “我给三哥打电话,就怕他又跑到市里找小姐去了。” 苏暧茶哼道:“早晚他要被抓,天天跑会所!” 王博在琢磨,白老三这最近跑得也太多了吧?会不会有性瘾症了?按理说不会啊。这种病多半都是心理作用,要不让他去找师姐看看? “消防队马上就来了,你这绳子不够长是吧?我让那边带了专用的救生绳。” 苏暧茶掂着长绳,还真是挺细的,但是承重能力还行,王博本来就是去笔架山那洞穴用的。 等了半小时消防队才到,开来了两辆车,先还走错路了,往鸡鸣驿那边走,谁知那头过不了大车,连王博的猛禽都开不过村口,更不用说消防车了。 只能绕了一圈,又从另一头开到三河渡。这下来一位看上去像是中队长的男人,跟苏暧茶握手就问情况。 “有人死在里面了,还有个失踪的人,里面光照很弱,至少有五公里长。” 王博简单的说明了情况,那中队长就叫来两个小伙子,让他们挂上安全绳跟着进去。再加上苏暧茶和她带来的两名民警,也就差不多了。 “都把枪拿好,那个蒋庆光脑子不清楚了,要防着他偷袭!” “是!”两名民警齐声答应。 王博在前头带路,临走前让刚打过电话的徐美君在外面等到宋造和白老三来了,就跟他们去找洞口。虽然希望不大,像这边都是整地时无意中挖出来的。 一进洞,王博看还带着氧气罐的消防队员就说:“里面氧气还是充足的。” “你也没走到底,哪知道再往里走是什么情况,带着也是以防万一。” 苏暧茶说得倒没错,王博就让她跟紧自己。 走到无壳透明蜗牛那,王博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些趴在墙上的蜗牛全都掉到地上了。 “这还真是……新物种啊!” 苏暧茶低下要拿,王博按住她的手:“别动,它们死得有点蹊跷,谁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看呢?”苏暧茶忙把手缩回来。 “等等。”王博找了根小树枝,拨了下蜗牛的身子,看它们的身体都变得很僵硬,就吸了口气说,“都死了,这洞里不会有毒气吧?” “毒气?”苏暧茶脸色一变。 “你想吧,要不是毒气,怎么可能让它们一个小时不到就全部死掉?你看它们身上也没有外伤吧?” 王博又仔细嗅了下,这要是毒气的话,那也无色无味,几乎闻不到什么味道。 “不会真有毒气吧?苏所,这要不出去吧?”有民警立刻就怕了。 这要是面对面的干,他倒不怕,可要死得不明不白的,他就觉得不值当了。 “出去?这才进来多久?”苏暧茶瞪了他一眼,拍拍王博的肩说,“你说怎么办?是继续往里走还是出去?” “往里走吧,或许不是毒气,是别的原因让它们死掉的。” 王博一时也拿不准了,还想拿些无壳透明蜗牛出去的,那也得等回来再说。 又走了一阵,就看到那条大蟒蛇了,还被钉在地上,鱼叉还在那立着,可是它有三分之一的身体不见了。 王博顿感发毛,这不会是那蒋庆光干的吧?他手中还有刀吗?就是刀,那要砍下大蟒蛇的身体也不容易啊,它那硬鳞一般的柴刀都硬不掉。 他就拿着手电蹲下身去看。照了会儿,苏暧茶就用手在地上一摸说:“是用锯子锯的,你看地上有锯粉。” “是了,”王博恍然道,“要用锯子的话,倒能锯得开这蟒蛇的硬鳞。” 剩下的人却是看着大蟒蛇在吃惊,连那消防员都说:“我们经常帮人抓蛇,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蟒蛇。小张,你还记得上次有条蟒蛇进到一户人家的厨房里的事吗?” 那叫小张的消防员点头说:“钻进去把人家的鸡都吃了,还盘在灶台上,可把那户人家吓得够呛。打电话报警,我们赶过去抓走的,可那蛇也才两米不到啊。” “这蛇少说也有两米多了吧?” “快三米了。”王博瞧被割走的部分,想要是蒋庆光干的,他是要拿去吃吗?还是做战利品放着? “还要继续往里走吗?”那先前说要出去的民警又问道。 王博突然想到,小亮的尸体呢?他就往后面一照,就看原来该是小亮尸体靠着的地方,只留下一滩血,尸体却没了。 要是蒋庆光把蟒蛇带走是为了吃,那他把小亮的尸体带走干什么?也是为了吃? 想到这里,王博心下一寒,这蒋庆光脑子真的有病了吧?在这洞里待得久了,已没了人性了?连人都要吃?可他不是有鱼枪吗?不是能吃鱼吗? 难不成是想换换胃口?靠,换胃口换成吃人肉? 苏暧茶和他对看一眼,王博看出她也在这样想,就摇头说:“或许是把他带去埋了。” “埋在什么地方?这洞里还有能埋人的地?” “往前走看看吧。”王博都不敢往下想了。想起老头子以前说,医学院里有学生在停尸间见到一位教授在那烤人腿的事。 那还是老头子做教授,在医学院教书,都快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医学院为了练胆,都会让医学生去停尸间守夜。 本来发生事情那天,是没安排医学生去的,后来老头子临时抽了两个人过去。 结果,两人十一点下去,一到停尸间就闻到一股烤肉味,心想谁他妈有病跑到停尸间烤肉。 一开门就看到一位教解剖的教授在那拿着两条人腿放在烤炉上,还撒了孜然辣椒面,在那吃得津津有味的。 看到他俩进来,那教授也瞬间傻了眼,想拉住他们。那两个医学生当然掉头就跑,夺路狂奔,跑到学校就报告给老头子。 后来那教授就被记了大过,虽然没被开除,但他的课基本上没人上了。 听说那两条人腿还都是女生的,有人说女生的腿更嫩一些,撒上佐料吃起来味道杠杠的…… 王博往里走时,脑子想到这件事,就不免浮现蒋庆光用锯子把小亮的腿给锯下,在上面撒孜然辣椒面的画面。 鼻子也都在那抽着,好像还真闻到了烤肉的香味一样。 “瞎说吧,哪有那种教授?” 王博说给苏暧茶他们听,苏暧茶心里都发毛了。 “医学院的怪事多的是,我跟老头子在里面住过半个月,也守过停尸间。你知道吗?我在停尸间里发现有两具尸体本来是放在冰柜里,准备给学生做解剖用的,明明就没动过,可是脊骨都没了。” “吓?拿去做什么了?”小张都吓得脸发白了,消防队员的心理素质够强的了,都被王博绘声绘色的一说,弄得心情不好。 “串了起来做了晾衣绳,就挂在宿舍上,拿来晾衣服。还先用高温把骨头上的碎肉都洗干净了,再用84消毒水给再洗了一遍,那骨头都干净着呢。” 苏暧茶想掐他,干净不干净的是重点吗?把脊骨串起来做晾衣绳,那学生是变态吧? “咦?那是什么?” 王博突然一喊,大家都随他的手电看过去,脸色顿时煞白。 就瞧前面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有一个像是水潭,大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洞,里面还都是水,只是水面上飘浮着一堆的白骨。 有名消防员马上不行了,扶着墙狂吐,一名民警也脸色大变:“这,这哪里来的骨头?” “骨头而已,又不一定是人的。”王博走上去看,手照在上面,他还很镇定。 他才不相信这里有什么人骨头,这江王宝藏的洞穴,估计除了那蒋庆光,也没什么人在里面。 他照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浮在上面的骨头多半都是鱼骨。要是哺乳动物,还不好区别,特别要是猴子狗熊什么的。 但鱼类的骨头和人骨还是区别很大的。只是这鱼也个头很大了,才会在远处看着让人起疑。别的不说,光就那头骨,都快比人头大出一圈来了。 这又不止一副鱼骨,看看的话,少说也有十多条这般大小的鱼骨。 每条从鱼骨分析,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了,哪里来一堆这么大的鱼。 看清是鱼骨,苏暧茶也镇定下来了:“王博,你能看出是什么鱼吗?” “我的苏大所长,苏大警花,我是医生,我又不是动物学家,我哪里看得出来。” “那这洞里哪来的那么大的鱼?”苏暧茶往水潭对面照去,她马上叫了起来,“那就是小亮吧?他的尸体怎么在那边?” 就看水潭另一面的墙边,小亮坐在那里,只是……他的肚皮被割开了,肠胃都露在外面。 人自然是早就死透了,可把肠胃拉出来做什么?那蒋庆光难不成吃人肉先吃内脏? “你看那边还有一堆柴。”小张又喊了起来。 “错不了了,那个蒋庆光是内脏派,吃烧烤喜欢吃猪肝猪肺!” 苏暧茶瞪着说话的民警,这才吐过,是不是又想吐了? “要不过去看看?” “怎么过去?”王博看那水潭深不见底,浮在上面的鱼骨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难不成要游过去?他可不想下水,鬼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 “苏所,那,那个不是鱼骨吧?” 王博和苏暧茶一看手电照在的地方,都心下一寒,就看个人头骨浮在水面上。 要是人身上别的骨头,还不好认,人头骨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了。 还有人下到过洞穴?蒋庆光把那人杀了吃了?把骨头扔到潭里? 突然,潭水一荡,所有人神经一绷,一颗硕大的脑袋跃出水面。 第492章 洞中有石室 “是鱼啊!”小张神经一松,可马上就张大了嘴,“好大的鱼啊!” 别说他了,王博和苏暧茶也是同样的表情,那鱼把鱼骨都冲散了,带出来的水洒在岸边,快打湿了他们的裤脚。 光是目测,那鱼头都快有半张餐桌大,鱼身都接近三米了,摔出来的一块鳞片,也有手掌大小。最让王博目瞪口呆的是,这还不是一般的草鱼和鲤鱼,这是一条巨骨舌鱼。 “这,这是什么鱼?”一名民警都结巴了。这青河镇什么鱼他没见过,可这真不像是本地鱼啊。难道是外来物种? “这是巨骨舌鱼,南美才有的,也不知怎么跑这里来的。” 王博猜想是不是三河渡的村民带回来的?他们这里搞鱼塘,搞淡水养殖,说不定有人带了鱼苗回来,想要养这种大鱼。 “巨骨舌鱼?这鱼也太大了吧?”苏暧茶看那鱼还拍着水面,尾巴一摇就有千斤之力,要打在人的身上,不骨折都要骨裂。 “这鱼能长到六米长,眼前这条大概有四米吧。”王博心想这更不能过去了,要惊动巨骨舌鱼,被打一下都不是说笑的。 “那不有几百斤重了?”苏暧茶吃惊道。 “两米多的都有四百斤,这四米长的,少说也有七八百斤了。”王博看那鱼游得很欢快的样子,心下纠结,这还要不要把小亮的尸体带回去了。 “这鱼能人工繁殖?”显然苏暧茶也在想这鱼的来历。 “东南亚已经能人工繁殖了,是不是三河渡的人带回来的,要问千叔了。不过,这鱼的经济作用倒挺大的。鱼肉肥美,还没刺,吃起来很可口。” 王博拿着手电往潭里照,本想是看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巨骨舌鱼,好像刺激了那条鱼,它就朝这边不停的游过来。 “往后靠,都别站在岸边。” 王博不用喊,苏暧茶就带着人靠墙站着了。 这么重的鱼,别说甩尾了,就是跳下来压在人身上,都能把人骨头压折了。 看它在潭里游着,没有上来的意思,王博才松了口气。可又想,这洞里温度比外面还低,巨骨舌鱼需要二十多度的水温才能存活,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除非下面有热源,能够让它过冬,要不然连冬天都挨不过去。还有食物来源呢,巨骨舌鱼能吃蛇、鱼、虾、青蛙,可鱼虾也不够它这么大个吃的啊。蛇的话……那大蟒蛇是它的食物源? “你在想什么?”苏暧茶低声问道。 “我们先往里走吧,那蒋庆光也不能跳过这数米宽的深潭,还抱着小亮的尸体,只能绕过去。说不定有路从另一边……” “肯定有路。”苏暧茶一照,就说,“看见没,那村民的身旁有个洞。” “那就是了,”王博猛然想到,“或许他不是要自己吃小亮的尸体,是要拿来喂那鱼骨舌鱼。” 小亮的身旁有鱼迹,一路到潭里,蒋庆光是挖了他的肠胃要喂鱼? 靠着水潭往里走,走路时特别小心,怕惊动潭里的巨骨舌鱼,又要防备还有什么别的动物。 光是那无壳透明蜗牛,加上那硬鳞大蟒蛇,还有这巨骨舌鱼,这洞就够奇怪的了。 小张那俩消防员,也到过洞穴里救人,都没见过这种洞,更不用说那两名民警了,早就满头冒汗了。 好在往前走去,走了十多分钟,也没什么东西冒出来,大家才放松了些。 “要是能开发,这里倒是有些耍头。” “又不是钟乳洞,有什么好耍的?” “你懂什么?那钟乳石有钟乳石的玩法,那叫喀斯特地貌。但别的洞有别的洞的玩法。” 两名民警在那说着,王博就想,这种洞可不是随便能进来的,就是观光的洞穴,也都要探听整个洞穴,确定没有危险才会开放。 可也有开放后出事的。像是白老三就说过,在他们那边,有个洞穴原来村子里准备搞开发,已经准备售票了。 谁知突然在试运营的时候,地下河里的游船载着旅客,正在浏览时,一个暗流冒出来把船弄翻了。还好是没死人,一船人只是受了些伤。 要不然整条旅游路线都要停摆,等再做检查时,又发觉,那洞里还有一种有毒的虫。毒性非常强,要被它蛰一下,都有生命危险。 清虫又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后来才重新开放…… “前面好像有亮光。”苏暧茶说着,想到上次跟王博在洞里时,两人差点擦枪走火。 但那次是被人追杀,跟这次大不一样,这次是来搬尸体找人的。 “是我的手机。”王博看着光线就喊。 手机原来放在地上,播放着微信语音,用来吓住蒋庆光,再下洞里,就没看见手机。 还特意找了一遍,怕是语音放完了,手机自动关屏。看来是被蒋庆光带走了。既然手机在这里,那蒋庆光也就在附近了? 王博先用手电照了四周一遍,才走过去将手机拾起。 屏幕上有一道裂缝,估莫是蒋庆光没见过手机,拿起来乱玩,不小心给砸破的吧。 好在还能开机,那蒋庆光也不会用,没弄乱桌面。 王博把手机揣好,就听到更深处有动静,马上示意大家安静,一手抓着刚才拿过来的鱼叉,小心地往里走去。 “哇哇,嘎嘎,哈!” 走了大约十几步,就听到前发蒋庆光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声音,在洞里回荡着,听得苏暧茶他们都心下一惊。 “这蒋庆光在洞里待了三十多年,没人跟他说话,他都不会说人话了吧?” “多半是,我看跟野人也差不多了。”王博说着,手电一照,就看蒋庆光背着身子在地上坐着,“喂,你转过来!” 他一喊,蒋庆光还真听话的扭过身子,就看他嘴边都是血,还有些肉,双手抓着那大蟒蛇的尾巴。 在他身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碎,有几件破烂的衣服,还有些鱼骨,甚至还有一套破损很严重的锅碗瓢盆。 看他抱着蛇尾在啃,那两名民警又快受不了了,这也太恶心了吧?不说那蛇里有多少寄生虫,哪还有吃生肉的? 既然吃生肉,那堆在小亮身边的柴拿来做什么? 想来也没火源了吧?蒋庆光被困了三十多年,他想必也没带足够的火源下来。 就是打火机,也早就没气了吧?要是带着火柴,那更是很快就用光了。也不可能带打火石吧?他可能也没料到会被困在洞里。 他想的一定是找到江王宝藏,然后带着宝藏出去发大财。 看着蒋庆光去摸脚步的木棍,苏暧茶就举枪喊道:“别动,我知道你是谁,你叫蒋庆光!我们是千叔叫来带你出去的……” 蒋庆光目光呆滞,动作却很快,握起木棍就跳起来,像是标枪运动员一样的,举着枪对着苏暧茶。 王博马上紧握鱼叉,跟他对峙着,要他万一乱来,他就一叉打过去,要了这蒋庆光的命。 “蒋庆光,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们是警察,你现在没事了,听见了吗?我们要带你出去!” 苏暧茶还有耐心,她甚至准备放下枪,跟蒋庆光好好的聊一聊。 能够不开枪把他带出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还示意王博放下鱼叉。 “就是他出去也是个废人了,他还杀了小亮,回村里也是千夫所指,何况三河渡早就没人记得他了。” 王博的话不无道理,但他不是想杀了蒋庆光,只是不想手里没东西,面对这个野人。 他是见过他投掷木棍的,那速度力量劲头,都不是说笑的。在蒋庆光的脚边也不止一根木棍,足足有一扎,十好几根在那里。 “你先放下,我好好跟他说说。” 苏暧茶还想再劝,王博就将她一拉,搂在怀中,旋身闪避。 一根木棍从苏暧茶的身侧飞过,就听到一声惨叫,她带来的民警一人被木棍扎中大腿,整个人被一带,摔倒在地上。 股动脉被扎穿,血像是喷泉一样洒出来,那民警更是忍不住在声惨叫。 苏暧茶再抬起枪,蒋庆光已经抱起木棍就往洞里跑去了。 “你别动!”王博按着那民警的腿,拿出止血膏,先帮他把伤口给抹上。 再在棍头用小刀一旋,就将多余的棍身给割断,小张忙说:“要不要把他背出去?” “行,你们先把他带出去吧。你也跟他走。” 王博吩咐剩下那民警和两名消防员都先离开,那民警还不放心:“就你和苏所,是不是人手单薄了些?” “多些人也没用,”王博掂掂手里的鱼叉,“下次我会先下手,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那好,苏所,我们先走了。” “快去吧。” 看他们走远,苏暧茶才说:“你看怎么办?” “把蒋庆光先制服再说吧。” 王博握紧鱼叉,稳了稳头灯,快步往深处走去。苏暧茶也握住了手枪,她心里还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先开枪把蒋庆光打倒了。 也不过再走了十几步远,就看蒋庆光背靠着墙,抓着木棍站在那里,眼神里的呆滞完全消失,又露出如野兽一般的凶芒。 “你,你们……去死!” 他手一扬,木棍投向王博。 王博早有准备一侧身,就用鱼叉打落木棍,但没等他还击,苏暧茶就开枪了。 砰地一声枪响,蒋庆光手腕中枪,木棍脱地,王博马上冲过去,一脚将他踹翻,用鱼叉对准他的喉咙:“不要动,再动我就……咦?” 王博眼角余光一闪,就看旁边有个石室,他朝苏暧茶抬抬下巴,让她拿手铐先把蒋庆光拷上,他才朝石室走了过去。 第493章 一页书 石室不算小了,五十平方左右,有张石桌,两张石凳,似乎曾有人在这生活过。墙上还有凿成如同书柜一样的格子。王博寻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有书。 山洞阴冷潮湿,就算有书,纸也早就坏了吧? 可这石室让他更好奇了,一是这山洞里的地道到底是谁开凿的,传说中的江王是龙王,既然是神仙,哪用人力开凿洞穴?二是这地方有石室,那蒋庆光为什么还睡在外面。 就在他还在思索时,突然蒋庆光大叫起来:“有,有鬼!鬼!” 王博心一跳,这蒋庆光好像语言能力有些恢复了啊?可是鬼,什么鬼啊! 倒是他这一喊,让王博和苏暧茶都有些背脊生寒。 洞里可是没有任何光线的,全靠头灯和手电。这不管有没有鬼,他这一叫,就吓死人了。 “这是什么?”王博的脚踢到个东西,他马上蹲下来一照过去,就看到一堆白骨。 这也是跟那深潭里一样的,都是人骨,这人骨的头骨还在,摆明就跟那深潭里不是一个人了?那加上蒋庆光,这洞里竟然有三个人?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挖这地道的工人?要这里有地宫坟墓的话,那倒说得过去。 听人说,这挖了坟墓后,就会把工人给堵住,弄死在地宫里…… “喂,我们要出去了吗?”苏暧茶胆子颇大,也被这洞里弄得莫明心慌起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石室里这具白骨是谁的?蒋庆光说有鬼,会不会是洞里还有别的人?那硬鳞大蟒蛇,那无壳透明蜗牛,还有那条巨骨舌鱼……” “那也不能在下面干耗着啊,外面天也快黑了,我们先出去再合计吧。” 苏暧茶掐着蒋庆光的脖子,将他摁到石桌前:“要不问他?” “他不疯也半傻了,问他能问出什么来?”王博摇头,看蒋庆光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当然不是怕苏暧茶和他,而是怕这石室里的鬼。 “你说这里有鬼,是指这堆白骨吗?” “不是,是,是真的鬼,你们……啊!”蒋庆光突然推开苏暧茶就往石室外跑,只是没跑几步,就脚下绊蒜,摔了个狗吃屎,连牙都磕掉了几颗。 胳膊撑着地面爬起来,一张嘴都是血,痛得他靠在墙上使劲喘气。 “你跑什么跑?”苏暧茶看他满脸惊慌,“你说那石室里的鬼是长什么样的?” “鬼,鬼还能长什么样?我,我见过它三次,它每次都,都,啊……” 蒋庆光又大叫起来,这次他绕过石室往更深处跑去,王博就让苏暧茶别着紧抓他,跟上去看看他要跑到哪里去。 蒋庆光可不像慌不择路的样子,就是有岔道他也知道路一样的,而且在黑暗中,他的视力好像也没有妨碍。 显然,在地下生活了三十多年,早就练就了能夜视的双眼。 王博和苏暧茶都有点跟不上他,好在这洞穴岔道也不多,也足够宽敞,跟着跑了十多分钟,蒋庆光才终于停下来。 就看他所站的地方竟有光,王博就抬头看去,这地方居然是一处天坑。 “原来还有一处出口,那蒋庆光怎么不逃出去?” “你看,他怎么逃?”苏暧茶一指洞壁,王博就明白了。 这天坑高达二十多米,足有七八层楼高,而由于潮湿的关系,洞壁极其潮滑,并且是呈九十度的倾斜角度。还不说那洞壁上也没什么可着力的点,几乎没突出来的石头,要没工具,还真没办法爬上去。 就算有工具,没有经过训练,想要爬出去也不容易。 “你看他的腿。”苏暧茶示意,王博才注意到,其实蒋庆光有点跛脚,站着时右腿都是斜着的,这在洞里,光线不好的情况下,还不容易发现。 “我猜是他下来找江王宝藏的时候,掉落到下面,腿摔断了,大声呼救也没人听见,然后他就只能先在洞里找些吃的活了下来。” “那他意志力也挺强的,”王博感慨说,“能在这洞里活下来可不简单。” “他都快疯了,那当然不简单了。”苏暧茶说着,上前一把抓住蒋庆光的胳膊,“我们先带你出去……” “不!我没找到宝藏,我不出去!”蒋庆光反手就用手肘去撞苏暧茶的胸。 苏暧茶缩胸一躲,险些被他碰到,不禁大怒,手往他肩膀上一按,就将他拧得跪下:“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你松手,你不是警察吗?警察能打人吗?”蒋庆光吼了声,就被王博一拳打晕。 “你干什么呢,他晕了还不好带出去了。”苏暧茶嗔怒地白他一眼,“要不我早就打晕他了。” “先把他拷在这里,”王博指着旁边的一棵树说,“你看见没?他那木棍就是从这儿来的。” 这棵野树能生长在这里,也算生命力顽强,就跟蒋庆光一样。树倒还长得不矮,快有七八米高,可离坑口还有快二十米的距离,就是爬到树顶也没办法出去。 但树枝却很壮实,上面还有被削断的痕迹,就是在一边,还能找到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想必也是蒋庆光当年下来时带在身上的,靠这柴刀把树枝砍下,再削尖了,就成了他对付大蟒蛇和巨骨舌鱼的武器吧。 “你手机有信号吗?”苏暧茶突然问道。 王博摇头,拿出手机一晃:“有个鬼信号,就是有信号,也叫不来人,你想从这里出去?” “再走回去又要花半个多小时,这要有信号,开gps定位,让人找过来就好了。” “要不我爬上去看看?”王博仔细地看,这棵树竟然是红豆杉,要是任由它生长,养份充足,长个几十米都行。 “你别逞强了,要不滑下来摔伤了,谁抬你出去?” “我就爬上去看看有没有信号。”王博看留在下面的枝丫还挺多,挺粗壮的,就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勾到一根树枝,再一翻就爬上去了。 这上了第一步,接下来就简单了,抓着树干和树枝,王博跟个猴似的,没多久就爬到了接近树顶的地方。 苏暧茶下面还挺担心,但还是先把蒋庆光拷在了自己手上。 “有信号了,”王博拿着手机在喊,“我给美君打个电话,把坐标标给她……喂?” “姐夫啊,你出来了?我带着宋造和何心在找洞口呢,三哥他还在市里。” “靠,他是不想回来了?我把坐标发给你,这边有个坑,大概有快三十米了,你让消防队的带上安全绳降下来接我们出去。” “知道啦!” 王博看天这会儿快黑了,就滑下树,让苏暧茶等在这里,他去找路把小亮的尸体给搬过来。 “你小心点啊,蒋庆光不知道是不是瞎说,要万一真有鬼,你可别硬来。” “哪来的鬼,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王博拉过她脖子,跟她亲了下,还提醒她也要小心蒋庆光,别拷手上了,他就是跑了也不打紧,要被他咬一口,他这又生吃蛇肉又在洞里待了几十年,不知有多少细菌在嘴上。 “你快别说了,恶心死人了。” “那你等着,我去把小亮的尸体弄回来。” 来到刚才的岔道,既然上次蒋庆光走的时候,是直接到天坑那的,那另一边就应该能绕到深潭那边的洞口了? 王博也没大意,走的时候,还踮着脚没发出多少声音。 就听着一些水滴声,还有那不远处深潭里巨骨舌鱼游动的声音。 “是这里了。”走了大约又七八分钟,才找到一个洞道,一出来,就在小亮的身旁,他看了眼旁边的深潭,就拖住小亮的脖子往外拉。 小亮的内脏被蒋庆光取出来了,也不可能背着他走,光靠拖的走得很慢。 这双腿和屁股、后背都磨在地上,还死沉死沉的,王博也不管了,反正人都死了,也不用在意他…… “谁?”突然感到身后有风吹过来,王博顿时心下一毛。 小亮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还能吹气吗?蒋庆光又在苏暧茶身边,难不成还真有别人?是那蒋庆光说的鬼? 他越想越毛,转过身就用手电照上去,就看一个脑袋就离他大约半米远,吓得他差点叫起来。 这他妈是什么?不会是大粽子吧?这洞里还有僵尸? 手电一晃他就移开了,那脑袋也没看清楚,王博大着胆子再把手电移过去,就拍着胸口说:“不是人头就好……” 手电所照的地方是一堵墙,那脑袋是长在墙上的,是雕出来的。 可这也够呛了,差点把王博的胆给吓破了。这谁雕个脑袋在墙上? 他凑上去看了看,那脑袋上的两颗眼珠子用的是水晶嵌的,活灵活现,雕刻手法也极其高超,这猛地一看,还真像是活的。 本来也不敢拿手去摸,但王博还是想瞧瞧那两颗水晶,就用手一碰…… 咔!一声轻响,那两颗水晶眼竟然凹了下去,就看那嘴也往里一缩,就吐出一张纸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王博一愣,想了想,还是捡了起来。摸着就觉得熟悉,再仔细一瞧,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跟他在笔架山里得到的那本古书是同样的纸质,那次得到的几个方子,都是养颜养生的。 还记得那里供着个孙十常的神龛,也是奇怪得很。 而这页书上写的,却是关于风湿的,上面有个方子,也同样要用到神仙草。 王博正想细看,突然那雕刻的人头脑袋整个缩了下去,整面墙都发出咔咔地声响,他神色一变,这好像不大对劲啊,莫非还有机关? 第494章 斗鱼 王博盯着整面墙,看墙往下陷,就拖着小亮的尸体往天坑那边跑。 他才跑没几步,耳里就传来一声巨响,巨骨舌鱼跳出深潭,一下撞在另一边的墙上。 那墙快被它这一撞都撞碎了,而右边的那面墙还在陷下去,王博不管有没有宝藏了,先跑了再说吧。 背后赶来一些水声,王博都不敢回头去看,夺命狂奔,拖着小亮尸体的那条手臂也快爆炸了,都像是一条麒麟臂。 整个人也豁出命去了,不管那后面有什么,总之不是好事就对了。 等快到天坑那时,苏暧茶已经站在洞口那等着了:“发生什么事了?消防队的人下来了,我让他们先把蒋庆光带上去了。” “我碰到了机关……不说了,先把小亮的尸体送上去。” 说到半句,就看有消防员下来,王博忙把尸体送过去,他一看好嘛,这肚子都剖开的,只好先抱住,往上就爬。 王博这才回头一看,脸都白了。 就看有水漫上来,这怕是那机关把深潭里的水都挤出来了。这还得了,就算不被淹死,那巨骨舌鱼一冲过来,也要被砸死啊。 王博立刻让苏暧茶上树,她还在想这树怎么爬,王博就蹲下去将她背上。 “你背着我爬得动吗?要不你放我下来,让我试试?” “还试什么?这水都到膝盖了。” 水势来得太快了,这绝对跟那机关有关,说不定有什么泄洪闸一样的东西,把水从潭里给放出来。或者这地方本来就连着江底,机关将江水隔绝了,有些水能浸过来,形成深潭。 现在把那隔绝的东西给打开了,江水就一下冲了过来。 不管是什么,先逃命要紧。王博背着苏暧茶就像猴一样的快速的爬上楼。 等抓到树顶,再往下看,好嘛,水来得太快了,这都淹过人了,超过两米深。 要再慢一点,他和苏暧茶都得飘在水里。要没巨骨舌鱼还不怕,现在嘛……就看一道黑影在水里游弋,二人立刻脸色一变,神经紧绷。 “你到底碰了什么东西?”苏暧茶还在责怪王博,手倒不敢放下,连双腿都勾在他腰上。 这要换个方向,换个地方,王博倒能甘之如饴,快活几下,现在却连一点绮念都不敢有。 “说也说不清,蒋庆光不说有鬼吗?那墙上有人头!” “什么?人头?死人的脑袋吗?”苏暧茶吓了一跳,这下面有几处命案啊? “雕刻的,石头的人头,哎,不说了,喂,上面的兄弟,能不能快点!” “要不你自己爬上来?”宋造在那说,王博冲他比了个中指。 好在消防员马上下来了,王博先让苏暧茶跟他上去:“你先上去,这绳就只有一条。” 苏暧茶也不磨叽,再磨蹭下去,大家都要完蛋。 她一系上绳子,被消防员抱着,上面宋造就让人提绳子,这样快一些,要慢慢用脚撑着墙爬,那就太慢了。 可等二人才一爬,王博就差点从树上摔下来,那巨骨舌鱼用身子狠狠的撞了下树。 动静之大,连上面的宋造他们都感受到了。原来还以为徐美君是开玩笑的,这又不是亚马逊丛林,哪来的巨骨舌鱼? “乖乖地!” 宋造扔了一根荧光棒下去,在水面上一照,再拿强光手电一对,他就叫了起来。 原本他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只怪这巨骨舌鱼太吓人了。光那块头,都够整村人吃一顿的了。还不说它还在那游来游去的,好像在准备下一次的撞击。 这树顶也没树干可抱,王博全凭自身的平衡能力在站着,刚那一撞,他就差点掉水里去了。 要知道巨骨舌鱼可是吃肉的,掉下去那不成它的大餐了?好在这树离墙也近,他脚踩在树枝上,手就撑在墙上。 可这洞壁非常的潮滑,跟擦了一层的鼻涕一样,王博撑也撑不大稳,只能取一个折中,保持着怪异的姿势,尽量不摔下去。 但要那巨骨舌鱼再撞几下,他可不敢保证了。 “你们倒是快点啊,要人命的啊!” 宋造还在笑,他终于看到王博惊慌失措的样子了。 连何心都眉宇间露出些笑容,这些人都在幸灾乐祸,唯一真的在担心的就是徐美君了。 她看宋造的人拉绳拉得慢,就上去帮忙,可她力量虽不小,可拉起来还是不够快。 二十几米的距离,也不近了,她就喊着号子说:“都听我的,一二一,一二一……” 消防员和苏暧茶在几分钟后终于出了天坑,苏暧茶一站稳,就让消防员再下去。 “不用,把绳子给我扔过来就行,这样你们拉的重量轻一些,拉得快一些。” 王博说着,就感到浑身一震,他整个人摔进了水里。 宋造和何心都不笑了,忙把绳子扔下去。连苏暧茶都拿出了枪,对着水中的巨物在那瞄准。可离了二十多米,那巨骨舌鱼又在游动着,她也没把握一击命中。 更要命的是,王博感到它在巡弋着,准备把他当成猎物猎杀。 此时的水已经涨到了六七米高,离树顶也没多远了,王博想要去拿绳子,可他一动,那巨骨舌鱼就像是要扑上来。 让他有点不敢轻举妄动,怎么说手离绳子也还有三米远。 “姐夫,你快抓住绳子啊,我把你拉上来!” 徐美君在那着急的喊着,可她也使不上劲,她又对苏暧茶说:“暧茶姐,你能杀掉那条鱼吗?” “要能杀得了,她早就杀了。”宋造皱眉说,“我看这下麻烦大了。” “还用你说?”苏暧茶没好气的瞪了他眼,就听到水花一响,她忙伸头去看。 靠! 王博往前一划,准备抓住安全绳,手还没碰到,就被水浪给打偏了。 他拼命的一歪身子,才没被鱼尾击中。可光是带出来的水波,就让他感觉自己像一片树叶,在巨浪中飘浮。 万幸的是没被直接击中,要不然几百斤的鱼尾一打,人都要残了。 上面的人也都看呆了,这鱼也真是太大了吧? 王博这时也不管巨骨舌鱼了,拼了老命扑到绳子前。双手一抓,也没来得及系上腰带挂扣,就朝上面喊:“快拉我上去。” 徐美君马上就说:“快拉,一二一,一二一……” 这喊着号人,不停的拉动绳子,王博快速的从水面出来,身子还带着水,悬在了半空中。 他才松了口气,立刻脸色大变,低头一看,那巨骨舌鱼,从水里跳了出来,张嘴就朝他的脚上咬去。 坑口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看王博想要用力一荡躲开,可速度还是慢了…… 砰! 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巨骨舌鱼的头上,让它整个势子一坠,掉进水中。 何心瞧向开枪的苏暧茶:“枪法不错。” 苏暧茶不理她,过去帮徐美君拉绳子。 王博终于被拉到坑外,他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一转身,苏暧茶就看到他的裤子都破了,大腿上还有数道血痕。 “怎么弄的?” “你开枪打退了它,可它的鱼鳍还是刮中了我的腿。” 王博斜躺在地上,苦笑着整理伤口,鱼鳍打得极深,连一些细小的鱼刺都扎进了肌肤里。 还有不单是外面的工装裤破了,连底裤都破了。何心还淡淡地瞥了眼说:“挺大啊。” 这是大不大的事吗?徐美君瞪她眼,把外衣脱掉,帮王博盖上。 “偷看什么?要不要脸啦!” 何心问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在下面做了什么引发的机关?” 王博自然不可能把那治风湿的方子拿出来,就把人头雕像说了遍,还没说到碰那眼珠,蒋庆光就在那大声的喊:“那就是鬼!那脑袋会转的!还会说话!” “还会说话?”王博一惊,这机关好像还是多重的啊,没把蒋庆光弄死就算不错了。 “会说话!会……”蒋庆光啊啊地按着脑袋在那叫。 千叔就想上前安慰他,可也不知说什么好,蒋庆光完全跟个陌生人一样了,那满脸的大胡子,身上还都是鱼腥味。 听徐美君说他还生吃蟒蛇,更让他觉得眼前的蒋庆光无比陌生。 “那两颗眼珠是水晶做的,我碰了下,机关才动。” 王博把鱼刺拔出来了,说到这里正要起身,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他就有点不高兴了。 “你说那是紫瞳人头,下面不是什么江王宝藏,是皮门找人修的地道。” 说话的是熊操,他跑来找王博,正好宋造被徐美君叫来帮忙,他就跟过来了。 倒是不死心啊……王博冷着脸看他,心里却纳闷,这江王宝藏跟皮门有关? “关于紫瞳人头的事,王大夫可以去松江老祖的别墅里查阅相关资料。” 熊操一脸期盼,这要能让王博去一趟松江,那说不定能让他继承老祖的遗产。 “再说吧,暧茶,你先把蒋庆光带走吧,千叔,小亮的后事……” “我会处理的。” 千叔听得有点走神,这才抬起头来。 “那就好,有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咦,这是什么地方?” 天黑透了,王博也没来过这里,就往远处看去,想找个参照物。 “这里是后山的另一头,平时来的人少,旁边还有树挡着,也不知道这里有个坑。” 王博正想说那大家就先回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咕噜声,他急忙转身走到坑前,就看水已经快漫到坑顶了,心想这水不会一直漫出来吧。 就看水里一个阴影往外一冲,他大叫不好:“大家都散开。” 跟他过来的苏暧茶和徐美君也看到了,两声惊叫,纷纷往后面跑去。 砰! 一个巨大的水花,像火山爆发似的,巨骨舌鱼从天坑里跳出来,重重地砸在蒋庆光的身上。地面都震动了起来了,苏暧茶心说不妙,就看王博冲上去,她拿起枪就先开了一枪。 开不开枪都无所谓了,离了水的鱼还能怎样? 就是那蒋庆光就惨了,七八百斤砸中身体,他顿时骨头断了至少好几根。特别是肋骨,折断后刺破脏器,血就从他嘴里冒出来。 王博也没法救他,巨骨舌鱼还压在他身上,就算没法游,在那蠕动身躯,也不好接近。 此时一把消防斧飞了过去,把那巨骨舌鱼打得跌撞出去一两米,倒在地上啪啪乱跳,却很快就不动了。 王博都惊住了,一看是何心扔的,就又觉得理所当然,跑过去就看蒋庆光。 可惜已经晚了,他都没呼吸了。 第495章 吃鱼 小亮的遗孀抱着孩子哭得伤心死了,千叔不知如何安慰,就拿了一万块钱给她:“这些钱你先拿着吧。村里看之后再怎么安排。” 三河渡不穷,小亮家也有鱼塘,但一个女人带着孤儿也不好过日子。宋造在何心的示意下也给了她五万,让她先过了这关再说。 蒋庆光就没那么好运道了,他爹妈早死了,倒还有个哥哥弟弟在,只是跑过来后听说他杀了小亮,也就脸一黑,没什么好话说了。 “早就当他死了,连坟都准备了,把他人拿去埋了就行。” “就是,这事还告诉我们做什么?” 千叔骂了几句,也就算了,倒是那条鱼,他想起来一件事。 “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们这边有人去了一趟巴西,他们是去跑船,还说是跟苏家人去的。” 苏暧茶就猜到可能是去挖祖母绿的矿的,可那时只有找了苏家村子里的人,没听说有找三河渡这边的啊。两个镇子隔得也不近啊。 “是在镇上看到招工,要招海员,我们这离海也不近,但看待遇好,那些人就去了。喏,那个蒋庆光的弟弟蒋红海就是跟着一起去的。” 蒋红海蹲在巨骨舌鱼旁边抽烟,被点到名,就起身说:“倒有那么回事,我去跑了三五年,回来时就带了些鱼苗,想要拿到村里养大后再繁殖。可是我家的鱼塘靠着江边,有次发大水,鱼苗就冲到了江里去了。我也没想到它们还活着?” “能活下来的也不多,”王博拍着巨骨舌鱼的身体,“我们这气温低,不像南美能够养得了巨骨舌鱼,我估计就活下了几条。” “那这条算我的了?”蒋红海还想把巨骨舌鱼拉走,被宋造一挥手就派人拦住了。 “你养了个头,它能长这么大,可没你的功劳。”宋造说着,那巨骨舌鱼还动了下,把他手下吓了一跳。 王博就看何心,拿起一把鱼叉,扎进了它的身体,这又抖动几下,才不再动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蒋红海不甘心。 “巨骨舌鱼的肉极其鲜嫩肥美,自然要……吃了。”王博一说,徐美君就连连点头。 苏暧茶请消防队帮忙把鱼给运到天王村,先拿一块油布给裹上,再拿安全绳绑好,拉到车顶放着。消防队好说话,看这天色也不早,大家都饿了,拉过去就打算回县里去了。 王博跟车一同回到天王村,熊操也上了车,却不敢乱说什么话。 “你说老头那边有关于江王宝藏的资料?” “要是江王宝藏跟你说的一样,那就是皮门设下的机关,那多半能找到线索。” “噢,”王博沉吟片刻才说,“你晚上先住下来,明早我跟你去松江。” 熊操大喜:“那王大夫是打算继承老祖的遗产了?” “我可没说过要继承,先去看了再说。”王博瞥了眼对面的苏暧茶,先打算不把熊操灭了池镇石一家的事告诉她,等去松江回来再说了。 一到天王村,徐姝丽就埋怨王博:“你下去就算了,带着美君干什么?” “多个帮手嘛。”王博看这边水都烧好了,张浩然在那等着,还以为鱼放在车里,看是从车顶放下来,扔到地上,就轰地一声大响。 “嗬,这鱼有够大的,我记得上次三河渡有人在江里钓到一条大青鱼,一百二三十斤,就吓死人了。这鱼怕不有四五百斤?” “得有七八百斤了,那不有磅秤吗?要不过个磅看看?” “钟林,你过来帮把手。”张浩然叫来人,抬起巨骨舌鱼就放到磅上。 这头尾还掉在上,倒不好称。王博就让人拿来锯子,把头尾锯断,再放在磅秤上称。 “好嘛,这都八百二十斤了,”张浩然吃惊道,“这鱼肉好吃吗?” “无刺,还很嫩,你说好吃吗?”王博让徐姝丽、徐美君帮着把鱼身子抬进厨房,就把鱼给切片了,准备直接上火锅涮来吃。 想做什么鱼肉汤,太费时费力了,再说,这都饿得前心贴后背,都想先吃碗干饭了。 “这鱼头弄个鱼头豆腐汤还行。”钟林瞧着鱼头,啧啧称奇。就是难找那么大的锅,得用村里聚会才用的那口大铁锅才能装得下了。 “剩下的先冻在冰柜里吧。”徐姝丽出来喊,就看消防车要走,跑过去叫住他们。 中队长婉拒了她,开车带人走了。苏暧茶带来的民警也早就去了医院,她倒不急走,等着吃那巨骨舌鱼。 “要我去帮忙吗?”苏暧茶还问王博,她倒想去帮着切鱼片。可王博说她别添乱了,她和何心就只有等吃的命,帮不了什么。 好不容易才把鱼片切好,锅底也做好了,放上来就倒了十来斤下去。 王博看徐姝丽还想去切,就让她先回来吃点再说。 “挺鲜的,还带点甜味,”张浩然吃了一块,就食指大动,“要能在村里养殖就好了。” “养不了,养了也没法过冬,”王博摇头,“再南方一些的区域还有可能,我们这就不行了。这玩意儿又叫活化石,一亿多年前就长这样,基本没变过。在南美很多国家都拿来食用,成体后一条能出一百多斤的肉。” 张浩然大叫可惜,又说这条鱼不也过冬了吗? “那个蒋红海说的,他跑了一堆的鱼苗出去,可也就活下来这一条吧。” 王博想起洞下深潭里的鱼骨,有些还真挺大的,可能也是巨骨舌鱼,都被这条给吃了的。 又说到江王宝藏的事,王博就说:“可能是以讹传讹吧,是有人挖了洞穴做了机关,但不知里面有什么宝藏。现在更没法找了。” “要找也行,等过几天我找些潜水夫下去看看。” 宋造这么说,王博也没办法反对,也想知道下面还有什么。 吃过饭,王博开车载着徐姝丽、徐美君回笔架山,还带了五十斤的鱼肉。 回到屋里,徐美君先去洗澡,还嚷着要跟姐夫一起洗。 “你先洗吧,”王博从怀里摸出那页书,“我在何心他们面前也不好说,这是从洞里拿出来的,跟我上次拿到那残本是同一本书里的。” “是吗?”徐姝丽凑上来看,上面的方子叫神仙正气汤,再往下看,她就有点看不懂了。 “中医上把风湿定为几大类,一是行痹,又叫风痹,关节痛无衡定,窜来窜去,如风一般。二是痛痹,这是有定点的痛,而且痛的时候极其剧烈,遇热痛减,遇寒加重。三是着痹,也一样有定点,肌肤麻木不仁,屈伸不利。这三种症状合称三痹。” 王博按着那页书说:“《素问?痹论》有说,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其风气胜者为行痹,寒气胜者为痛痹,湿气胜者为着痹也。又归结到底,都是正气不足所至。这药上面写着能用一方治三痹,我看上面的药方也无特别之处,唯有不同的是要加入神仙草芯……” 徐姝丽看了眼后面的药房:“你上次说神仙草芯都不够用了,还有存货?” “还存着点吧,酌量加入,还能造个三五锅。” 王博也不急着将神仙正气汤煮出来,先拉着徐姝丽到怀里:“这些事先放一边,吃了鱼肉,我这身子躁得很,美君还在洗澡,我们不如先大战三百回合,去去燥气?” “你少来了,”徐姝丽笑说,“你还不想着美君跟我一起服侍你吗?想着都羞人。” “哎,这有什么害羞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嘛,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徐字来。大家阴阳调合,以补正气,这才不会有风湿。要不这住在山里,早晚寒气入骨,要没个渡阳扶阴的,等到老了,风湿都免不了。” 王博没脸没皮的搂着她,手也早就不规矩地乱动着。 天转暖后,徐姝丽就穿着蕾丝花边的平口衬衫,外面套着海蓝色的小西装,倒将她衬得有几分村官的气质。但要是相貌平平就算了,偏她带着的那一丝妩媚,加上身材爆炸,就是乡镇县城开会,也都是焦点。 “你别乱来了,美君就快洗好了,你去折腾她吧。” 徐姝丽体温升高,脸颊泛红,看他那手越来越放肆,就求饶说:“我来事了。” 王博一怔,倒没想到这事,一算算,也该是日子了。 听到卫生间里关灯的声音,就只好说:“要不给你煮点红糖水?” “你会煮吗?”徐姝丽笑着在他嘴唇上一碰,“好啦,换我去洗澡,你跟美君先上床吧。” 徐美君穿着浴袍就出来了,头发还是湿的,看徐姝丽使眼神,她就一愣,立马伸出双手挡在身前:“姐夫,我也来事了,今天你就一个人睡吧!” “靠,有那么巧吗?”王博扯她浴袍,“让我检查检查。” “不要啦!”徐美君转身就跑进了房间,大门一关,剩下王博在那摸着后脑勺。 倒听说过,这有住在一个宿舍里的女生,例假也慢慢的变得时间一致,这在医学上认定是激素的相互影响。 王博琢磨着得让徐姝丽和徐美君分开睡了,可分开也是在一个屋檐,说不定还会有影响。 想了想就跑到厨房里,煮了一锅红糖水,还放了红枣枸杞。煮这红糖水,还是难度很不大。 等水烧开了,放红糖下去。红糖融化了,再放红枣,水再红时,放下枸杞就行了。 “你还真给我煮呢?”徐姝丽擦着头发过来一瞧,心里微微感动。 “自己女人自己疼,不给你们煮,我还给谁煮?”王博拿碗盛出来,又叫徐美君,“美君也过来喝一碗吧,暧宫的。” 徐姝丽姐妹俩喝着红糖水,身体也变得舒服了。 王博点了根烟,瞧着她们,突然说道:“用手行吗?” “臭姐夫去死啦!” 第496章 地道由来 熊操在前面带路,开到海边就绕进了一个极隐蔽的别墅区。王博瞧这外面都是高大的柳树、榕树,把大门都快挡住了,住在这里的,不单富贵,而且低调,还有可能钱都来路不正。 就连小区保安,都快跟丁言一那边一样了,检查得极其仔细,还留下了身份证号。 而大门口的围墙也都有三米多高,上面都有玻璃渣子,监控探头也是到处都是。想偷爬进来,难度不小。就算爬进来了,看那些保安都是孔武有力,臂阔膀粗的,怕是被打死都有可能。 沿着小区里的路往前开,别墅都是独幢的不说,间距也极大。这在寸土寸金的松江,怕是每间别墅的价格都要超过两亿以上了。 别墅的风格也千奇百怪,有欧洲宫殿式的,也有修得跟江南水乡大院的。等熊操的车停下,王博就一愣,老头的别墅建成了一座村寨风格。 黄土夯成的外墙,上头还是人字形的屋顶,从侧面看,墙里还是挺大的。 “老祖念旧,他说他在老家就是住这样的。” 熊操看王博站在车边凝视,就解释了一句,转头将门推开。 门里站着个黑西装,垂手而立,装修得倒很现代的,还铺着黑色的地砖。跟普通的大别墅没多大区别,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 熊操一路带他走到地下室,站在一座金库前。 把密码输入,又转动轮盘才拉开了门。王博当即看到地上摆着数不清的钞票,都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比上次拉到银山医院外的还要多几倍。 “这就是那八亿现金?” “对,”熊操说,“王大夫只要肯签字,这一切都是你的。” 倒是挺有诱惑的,王博撇了撇嘴,看着墙上还有一排的柜子,还真弄得跟银行金库一样了。 “你先把江王宝藏的资料拿给我。” “好吧。”熊操只能耐着性子,走到第二个柜子那,打开第三排的第四个抽屉,拿出了一叠资料,放在一旁的不锈钢桌子上。 “这就是关于江王宝藏的?”王博拿起来一看,就皱眉了。 上面跟江王宝藏无关,却是记载着一支皮门的直系从宋朝时在黄梁一带活动的历史。 原来这只皮门出过一位在民间极有声望的大夫,后来却因为一次误诊,得罪了当地的土豪,被打断了手,就从洛阳一路来到了黄梁。 当时他是坐船到黄梁,带着三岁多的孩子。先是到县城里定居,慢慢的重新将手治好,积累名望,又传授那孩子医术。 等他过世时,皮家在当地,也算是置产发家,算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大夫了。又积累了两三代,有一支就分家到了三河渡。只不过很快就到了北宋末年,金军打到长江边上。 那皮家人看情况不妙,怕金军渡江,就拿出钱挖了地道,修建地下室,想要逃到地下躲藏。 谁知金军渡江受阻,黄天荡一战,完颜宗弼仓皇而逃。地道也只修到一半,地下也只修出了一间石室。 皮家人也暂时得到喘息机会。又继续在黄梁一带行医,直到过了几十年,蒙古人南下,皮家人再往南逃。 却将地下的事给忘了,也没有家人到地下去避险…… 按上面的记载,皮家人在修建地道时,死过几个工人,想来就是那些人骨的来历吧。 只是无法说明为什么有锅碗瓢盆,绝不是蒋庆光带下去的就是了,但现在蒋庆光也死了,这也成了谜了。 一想也是,许多事也不会都有答案,或许是哪个家伙把锅碗瓢盆从天坑那扔下去的。 “皮门挖地道为了避灾,这可以说得过去,可那机关皮门的人怎么会做?” “八大门中排第一的惊门,都是精通风水堪舆的算命先生,风水先生,当时惊门有人在黄梁。可能是皮门找到惊门的人盖的。” 熊操的推断差不了多少,王博又翻着资料,找到上面说是南下逃难时,有人躲进了深山里。这深山会不会就是笔架山?之后皮门的人就留在了天王村里,又过了数百年,弄了那供奉孙十难的神龛,将那秘本藏在神龛后? 想着村里也没姓皮的人,那会不会是改了姓?历史上为了避祸,避仇等等原因改姓的事并不少见。 而那一页则是被人带到了地道里,藏在了机关中?或许不止这一页吧。还有别的,也都藏在地道里了。 王博不禁感叹皮门当时的财力,那可是北宋,能挖数公里长的地道,那可说是富甲一方了。 皮门都是游医,可这一支,却不能算是游医了,在黄梁也行医数代,算是岐黄世家了。 翻着剩下的资料,上面也只记录到皮家逃难南下,后来到了全州,就再无记录了。 跑到广西去了吗?再往南就是桂林了。要不问问白老三,让他找找全州那边关于皮门的资料。说不定,还能联系上这支皮门的后人。或者还能找到秘本的全书。 “这些柜子里都是八大门的资料?” “有一部分是,老祖一直在收集相关资料,他想整理出来,光复池门。” “哼,”王博不以为然,八大门里前四门还罢了,后四门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剩下的呢?” “有些是关于仇家的资料,有些是账本……老祖经营赌场,在澳门也有赌厅,除了电脑记录,他每年都让我们找会计师,把账本打印一份,又再用手抄写一份。” 多此一举吧?打印备份就好了,还拿手扫?瞧着这一排过去七八个柜子,光抽屉就数百个,王博虽然有兴趣,也不急于一时。 熊操却问道:“王大夫是担心这些钱来路不正拿着烫手吧?” “不是吗?你把池镇石全家杀了,是不是也想着把我也杀了,好独吞这十亿?” 王博斜着眼看他,要熊操敢说是,他就先下手为强。 “那可不敢,我不是那姓黑的,”熊操踌躇了会儿说,“池镇石不是我杀的……” 靠!这还想洗白?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老祖是有遗言让我杀了池镇石一家,可是你看池照熙我也没下手,我就是在想,王大夫是医生,医者仁心,或许会有顾虑。我那天过去池家赌场时,池镇石还活着,赌场里被人撒了汽油,我也不敢开枪,就用刀将池镇石捅死了。然后我才发现他那两个儿子也死在里面,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有人把火点燃了……” “你倒会说,可我相信吗?” 王博点了根烟,想着熊操是不是在骗他,好让他继承做这池门老祖。 “我也没必要骗你,你只要继承老祖的位子,你之后想怎么处置我都是你的事,杀了我,或者把我交给警察,都随你的便。” 熊操苦笑道:“我这条命是老祖救下来的,他的遗愿我完成后,就算马上去死也没什么。” 这家伙倒有个好处,就是忠心。 王博想着手指外面的黑西装:“老头在别墅里安排多少保镖?” “安保人员一共十二人,分两班,守着金库的有四人,都是老祖亲手调教过的,信得过的……” 说这话想到小黑,熊操就气馁。 “你说老祖在澳门也有赌厅?” “对,在新壕酒店里。”熊操怕王博不懂其中的意义,还多解释了两句,“在澳门一张贵宾厅赌台每天能赚十几万澳币,在澳门一共有一千多张赌台……” “你扯淡吧?那一年多少钱?” “一年一共两百多亿,整个博彩业一年的毛收入是两千五百多亿澳币。” 王博愣了下,这也太赚了吧? “老祖在澳门一共有两个贵宾厅,共二十张赌台。” “那一年下来不是能赚三十多亿?” “差不多吧,但老祖还要分给一些股东,剩下一年大约就只有十亿。这是澳门币,汇率是八点五,再加上别的地方的投资损失一类的,去年的利润还有三亿。” “别的投资?” “老祖前年买了一艘赌船,现在还停在釜山外面的公海。最赚钱的时候,这艘赌船每天营业额高达六百万。后来由于国内的一些关系,现在光是支付船员的工资,每个月都要消耗几十万。还不说一些别的开销。” 熊操一步步的把王博的兴趣提了起来。 “想必除了你这个保镖,老祖还有别的手下吧?会计师、律师?” “等王大夫决定接收老祖的遗产,我就会把他们找过来。” 王博笑笑,目光一寒:“你说池镇石的赌场不是你烧的,你把证据找出来交给我,我就答应你。” 熊操浑身一震,抱拳道:“我会找到凶手的。” 王博打算在金库里再找找资料,或许还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可手机很快就响了,他一看是凌雪的号码,略感意外。 “王哥,陈迅他爸的风湿犯了,你要不过来一趟?” “陈迅?就那位新三板的董事长?他爸我记得是风湿吧?” “对,你在青河吧?能过来吗?” “我在松江,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正愁找不到人试那神仙正气汤,送上门来的,可不能放过了。天王村患风湿的不多,三河渡倒有一些,可症状都不严重。 上次遇到陈迅和凌雪时,陈迅说他爸是老风湿了,估计症状很严重。 临走前还叫熊操最好抓紧找到凶手,熊操自然拍胸口保证。 王博开车离开这别墅区,还特意看了几眼别的别墅,停在外面的车不是劳斯莱斯,就是宾利,不由得想,这能住进来的都是数十亿身家以上的了。 等开到陈迅家的小区,同样是别墅区,差距就出现了。这里还有一些四五十万的中高档的轿车。 就是别墅,也不是独幢的,而是联排别墅,之间几乎没有空隙。 王博看凌雪在等着,把车停好走上去,她就说:“我坚持叫你来的,陈迅已经找了医生了。” 第497章 试药三分险 走进里面,装潢还算过得去,但远比不了老祖别墅里的恢弘大气。更不用说有什么巨大的地下室了。只是一般的简欧风格,墙体以淡蓝色为主。 王博低声问凌雪:“你这么着急,不会假戏真作吧?” “可能吗?王哥,我就想让陈迅更加信任我。” “说说陈迅他爸的病吧。” 凌雪边走边说:“是类风湿关节炎,人早就瘫痪在床上了,行走困难,要靠保姆用轮椅才能推着他出去透风。前些天下雨,老人家就受不了,痛得直叫唤。” “你住进来了?”王博听她口气的意思,像在现场。 “嗯,”凌雪小声说,“我连行李都搬进来了。” “厉害啊。”王博心想这才过了多少天,凌雪这妖女手段确实高明。 “别说了,就在楼上。”凌雪指着楼梯,那有一个能升递的装置,是用来给轮椅用的。再来到二楼的第一个房间,这里门开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那弯着腰,在给躺在床上的老头做检查。 陈迅穿着白衬衣在一旁站着,在他身侧还有个五十多岁穿花衣服的女人,看来应该是他父亲的保姆。 “王哥来了啊。”陈迅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眼,跟王博握手,就说,“小雪执意要请你过来,我说你忙,就不用麻烦了……” “哎,你我一见如故,你爸生病,我早就该来看看的了,上回不也答应你了吗?” 陈迅这才感谢的点头一笑,可笑得有点勉强,他马上又转头:“这位是我家的家庭医生,河医生。” 那医生刚才都听到了陈迅和王博的对话,回头瞟了眼,微微点头,又把精神放在了陈父身上。他用手摸着陈父的膝盖:“还是痛吧?你这病变得很严重啊。我看还是吃甲氨蝶呤和金诺芬吧。” “甲氨蝶呤是什么药?”凌雪问道。 “甲氨蝶呤是一种抗叶酸类抗肿瘤药,主要通过抑制二氢叶酸还原酶从而阻碍肿瘤细胞的合成,抑制其生长与繁殖。在八十年代开始用于治疗类风湿关节炎,在国际上是公认的治疗作用最强,副作用最小的药物。” 王博说着,看那河医生面露讶色,就说:“金诺芬倒是专治类风湿的,配合使用也算是常规疗法吧。陈迅,你爸病了多久了?” “有十多年了,我刚出国时就病了,”陈迅朝河医生看去说,“一直都由河医生帮治,也一直服用这两种药。开始的时候效果还成,后来效果就开始减弱了。” “无论什么药,长期服用,病人体内都会产生耐药性,”河医生起身说,“现在也暂时没有好的办法改善陈先生的状况。” “是啊,”陈迅颇为无奈,“开始吃甲氨蝶呤我爸还不肯,说这是治癌症的药。” “类风湿又叫不死癌症,长期患病,病人生不如死。”王博走到床前,看到陈父的手指都弯曲变形了,这是典型症状。 只是看陈父的年纪也才六十出头,患病时才四十多吧,有点过早发病了。 “我爸在年轻时做过苦力,关节炎时那时就有了。后来机缘巧合才承包了一家食品厂,靠制作豆干类的小食品慢慢发家的。” 王博心想那不是小作坊吗?算什么食品厂? “你能治得好吗?”河医生突然问道。他是觉得凌雪叫王博来,有点侮辱他了。 类风湿关节炎可是无法治愈的病症,就像是糖尿病、哮喘。 “我或许有办法……” 河医生一声冷笑,但马上就被陈迅瞪了眼,他就咳嗽说:“药我开好了,既然有高人来了,那我就先回办公室了。小陈,你爸的病情要再有变化,再给我打电话吧。” 河医生一走,凌雪就说:“陈迅,你别不相信王哥,他在金陵治好的人可多了。” “可我爸这是类风湿关节炎……”陈迅不是不相信,而是有的病,真就没法治。 “王哥,你能治吧?”凌雪给王博眨眼睛。 “试试吧,也就七八成把握。”王博拿起手机,“我得让人送些东西来。” 等着送药材的时间,就跟陈迅聊着日职美职的棒球,还把一套按摩手法,教给了他和保姆。长期按摩下,能缓解病人的痛苦。 吃过中饭,徐姝丽才开车赶到,她一进门,就惊艳了陈迅。 王博接过药箱,在她脸颊上亲了下,就说:“后面还给你留着饭呢,没吃吧?先去吃吧。” “嗯。”徐姝丽柔顺地答应一声,又跟凌雪招招手打过照顾,才走去厨房。 “嫂子可真漂亮。”陈迅由衷感叹,凌雪也是天生媚骨的女人,可跟徐姝丽的美艳温婉一比,好像就差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呢?”凌雪有点生气的打了下他的胳膊。 陈迅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小雪最美。” 王博就当没听见,检查药都无误后,就走进厨房,看站在那里吃饭的徐姝丽,拿了个汤锅,先把水烧上。 “你这是头一次上高速吧?没吓着吧?”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不就开个高速吗?”徐姝丽白他眼,就把碗里的猪肝夹给他,“给你吃。猪肝明目的。” “你是说我眼瞎吗?我眼瞎了才看上你吧?”王博笑着吃掉,就搂住她说,“等晚上我们在松江住一晚,逛逛外滩,你不是没来过松江吗?” “听说外滩的风景线很美的,我只在电脑上看过。” 徐姝丽悠然神往,还想去东方明珠塔上看看。可她马上就拿手去掐王博。 “你别胡来啦,在别人家里呢。” “水开了。”王博也有点无语啊,有些反应不是他能控制的。 把药材依次放进锅里,药味很快就散出去了,陈迅走过来看:“王哥,我爸中药也试过,作用也不太大。” “这要对症下药,不用的方子对上不同的症状。” “你都没帮我爸把过脉,看中医都要先把脉吧?” “这你就不懂了,中医望闻问切,这水平不够高的,才要问,要切脉,像我这样的,我望闻就行了。” 王博在那瞎扯,徐姝丽都听不下去了,快速的扒完饭就出去找凌雪。她站在露面那喝果汁,侧脸还真是一点瑕疵都没有。 “啊,徐姐。”凌雪看她过来,帮她也倒了杯,“鲜榨的。” 徐姝丽想跟她说,不要骗人钱财了,陈迅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人,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妖门的人有妖门行事的准则,也不是她能劝得服的。 “刚才当着河医生的面,我没跟你说,甲氨蝶呤吃多了也不好。是药三分毒,中西医都一样。所以每吃一段时间,就要换药。特别是慢性病,像是糖尿病一类的,降糖药都要换着吃。” 陈迅一愣:“那王哥的意思是我爸这病还跟药有关了?” “也不是,就是你爸体内现在药毒沉积,要按我的办法,先清药毒,再对症下药。不过你命好,我呢,找到一个验方,专治类风湿。吃下去,不能全好,也能好上一大半。” 王博也是临时拿着汤锅来煮,先大火再小火煎,这里也没煎药壶。 “我去买个吧,你和嫂子、小雪在家等着。” “不急,要买也得等明天了,这先用着了。” 王博把火着小:“还要熬一个小时,我们出去说话吧。” 两人来到露台,坐在椅子上,陈迅就感叹道:“我爸当年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的,身体也是这样累垮的。我妈也一样,但两位老人没享几天福。我爸先患上了类风湿,后来我妈在外面顾厂,又回来照顾他,也累垮了。过了两年就因为肝癌过世了。” “这做老板的,肺癌肝癌胃癌都是常见病。肺癌是抽烟多了,肝癌是喝酒喝的,应酬嘛,胃癌则是饮食作息不正常,伤了胃气。” 王博说着将烟盒揣回裤袋:“我也要戒烟了。” “就是嘛,王哥你不戒烟,嫂子可受不了你的口气。” 徐姝丽微微一笑,她是不在意的,王博一天也就抽三五根。但戒了更好,对身体有好处。 陈迅瞧着楼下辆着的q5和q3,心说王博也有些身家。倒不是一般的医生了吧?好像还提过他是种药材的。 “好了,先把汤盛出来吧,放温了就能让你爸喝了。” 陈迅哪知道,王博把他爸当成是临床实验对象了,这神仙正气汤,可是头一次熬出来。 连凌雪都不知道,就徐姝丽知情,可她也不会告诉陈迅啊。 “爸,喝药吧。” 保姆将陈父抬起来,陈迅就拿着碗把药送到嘴边,陈父勉强喝下去。嘴角还有些溢出来,保姆就拿毛巾帮擦着。 王博耐心地看着,这试药三分险,虽然那秘本残本里的药他都试了,但这残页上的神仙正气汤可没试过。 这是风湿的药,也没法拿动物做试验,要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他也好处理。 凌雪也盯着看,要能治好陈父,陈迅还能逃得出她五指山吗? 陈迅更是边喂边在希望父亲的病能好转,就像王博说的,哪怕不能全好,就算好一些,那也好啊。 一碗药汤终于喝完,陈迅转身正要去把碗放回厨房。 突然陈父浑身抖了起来,吓得他手一抖,碗就摔成数片。 “爸,你,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 王博脸色一变,上前就扣住陈父的手腕,就感到脉象洪而有力,按理说风湿病的脉象应该是浮而濡缓的。 “王哥,我爸怎么了?” “别慌,有我在呢。” 王博一喝,拿出了银针。 第498章 去毒正气 陈迅大气都不敢出,凝神看着王博施针,每一针落下仿佛扎在他身上一样。 针头刺破肌肤扎得极深,不到一会儿就连扎了数针下去,沿着手掌到前臂。 “十二正经有六条过手。分别是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其中前三条为阳经,后三条为阴经。” 王博说着,脑门上就有汗滴下,徐姝丽找凌雪拿来毛巾,替他擦拭。 “我先前说你爸身上有西医用药余毒,现在正气汤的药性往下走,与余毒产生冲突,进而造成药力不下,毒性上发的状况。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药毒去除,好药力通行。” “有危险吗?”陈迅瞧着针尾在摆动,就心下焦急。 “倒无太大危险,但耗时很长,你先去买药壶回来吧。凌雪,你帮我擦汗,姝丽你先去车上拿来艾条。” 吩咐完,陈迅还想留在房里看王博行针,被王博一瞪,他就拿起车钥匙对凌雪说:“小雪,你帮王哥,我去买煎药壶,再买些卤味,晚上随便吃点。” “你快去吧。” 陈迅一走,凌雪才说:“王哥,这去余毒要多久?” “先要用针将经络疏通,将那药毒排毒的通道打通,这才能排好毒,光是这就要两三个小时。之后再用艾条,将经络灸实,又要三个小时。” 王博说得凌雪一惊,这不得晚上去了? “艾条拿来了。”徐姝丽把两盒艾条放在旁边,接过手巾,继续帮他擦汗。 “前后六个小时算是快的了,要是中途有什么差错,还需要加长时间。陈迅他爸的经络都被药毒堵住了,这郁气又积在经络之中,这也是造成了关节炎的主因之一。” 凌雪倒不好说什么了,也不能当着保姆的面,让王博别太用心了。 这只要能让陈父的病好转就行,要是真要花费太多心力去治的话,那累着王博还不好了。 王博数了数扎了有十好几针,就捻动针尾,开始排毒。 手太阴肺经走的是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直到少商。 手少阴心经则走的是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少府,直到少冲。 王博先走这两路,先打通这两路后,再走手厥阴心包经,三条经络,从左往右,手厥阴心包经为正中,其余二经分列左右。 这是从外围往中路走的一种针法,虽然耗时,却是最为保险。 瞧着陈父如枯枝般屈曲的手掌,徐姝丽都心不落忍,凌雪怎地还向这陈迅下得了手? 又看他好手指关节处又肿大得跟树枝结瘤处一样,又圆又大,想是这手掌都无法握紧了吧? “三河渡有不少人都有类风湿关节炎,他们常年下水,靠养鱼为生。入水则寒,寒气侵体,如住在山洞中似的,要没做好防寒工作,到得年老都有这毛病,只是多少而已。” 王博看徐姝丽不忍卒睹,就说道:“我回去等神仙草这一批长好,就做一些神仙正气汤给他们试试。” “你倒是舍得。”徐姝丽叹气道,她深知这神仙草一根草芯都价值不菲,看今天用的神仙正气汤,每煮一壶都要十克以上。 “那也不能看着他们受苦吧?知道那些皮门练摊的为什么喜欢到农村吗?” 这点连凌雪都怔住了:“为什么?” “农村穷啊,筋骨又容易受伤,老人或多或少腿脚都有事。虽然皮门摆四平的,卖的膏药也不便宜,也好过去医院啊。一住院,就算是有报销,报个百分之八十吧。这还要到县市一级的医院,到六千以上的费用才能报销百分之十八。但这一进去,就算住半个月吧,少说也要一两万,自费部分也要好几千了。” 凌雪还不是很明白,徐姝丽就说:“所以就算住院,一进去就先要做检查,这就好几千了。好些地方,一年呢,一户人家也就两三万的净收入。这还算是比较好的了,青河有些村子,人均收入还不到三千,这可是一整年啊。” 凌雪忍不住说:“所以那些人有病就忍着?” “穷人靠扛嘛,实在不行才去医院,而这往往就晚了。”王博把针拿出来,说着话也快半小时了,也排了一些药毒。 只见针针全是黑的了,王博让凌雪去烧些热水,没有酒精只能靠高温消毒了。 “我给陈迅打电话,让他带些医用酒精回来。” 王博皮带里的针也够多,把拔出来的针放在一边,就继续拿新针去刺手厥阴心包经,先把三条阴经解决了,再走阳经。 徐姝丽看他擦汗的毛巾都能拧出水来了,就放在一边,去找凌雪再要几条新毛巾。 “陈迅好像不是什么恶人,你找他坑钱,有点不好吧?” 终于没忍住,她还是找到凌雪,跟她说了。凌雪朝她一笑:“你放心吧,徐姐姐,他要是好人,我就不骗光他的钱,给他留一半就行了,不会伤到他骨头的。” “这……唉。”徐姝丽也知道劝不了她,这是人家吃饭的本事。 “噢,那边有毛巾,十几条没用过的,你打开柜子就能看见了。” 徐姝丽答应一声,走到隔壁房间,将柜门一打开,就脸色微变。 就看那应该是装毛巾棉被的柜子里,放着两把枪,一左一右并排放在那里。 “这哪里来的枪?不会是你藏的吧?” 徐姝丽将凌雪叫来,就一脸严肃地问她。 凌雪却也是一惊,低下身摸着枪,突然说:“这不是我藏的,可能是陈迅从国外带回来的。” “他要是正经商人,哪里有路子把枪拿到国内?”徐姝丽喃喃说着,听到王博喊她,就把枪一抓,又拿了几条毛巾,跑回房里。 “枪?”王博也是一愣,这个陈迅要枪做什么?是用来防身,还是拿来打靶用的? 国内倒是许多地方都有靶场,但那里的枪也带不出去,要想打靶也没必要啊。要是打猎的话,那也用的是长枪,这两把都是手枪。 一把是格洛克17,一把是柯尔特巨蟒,这还是左轮手枪。两把都是赫赫有名的手枪。 “你也会用这种枪?”听王博说出两把枪的来头,徐姝丽一怔。 “我试用过几次,真用起来当然比不了苏暧茶、冯哥他们。”王博拿过格洛克把枪匣抽出来一看,里面子弹都是满的。 这就怪了,陈迅拿来防身的话,他有仇家要他的命? 他不是一家三板上市公司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吗?按理说不会得罪什么人吧? “你先放回去吧。”王博看保险也没打开,就是徐姝丽拿了毛巾,要是陈迅回来看到她拿着新毛巾,就会想到柜子可能被打开过。 “我看枪还是先收起来好了,”凌雪拿过枪说,“不要让陈迅知道。” 王博心想好在那保姆之前说去小区物业办些事走出去了,要不这对话被她听到,也不知会不会告诉陈迅。 “那你把枪放到我车上去,陈迅要回来检查发现枪不见了,就说拿毛巾时也没看见有枪。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傻傻地上来就问枪去哪了。” 徐姝丽接过枪出去放到了王博的座位下。 就瞧见陈迅开车回来,心说好险,差点就被他看见了。看他将车停好,过去帮他把医用酒精拿下来。 “就在附近就有个大卖场,医用酒精、煎药壶都有。” 陈迅还不知失枪的事,一次还买了三个煎药壶,抱在怀里问陈父怎样了。 “还是半晕着,王博在帮他排毒,你过去看就知道了,针拔出来都是黑的。” 陈迅点点头,又让徐姝丽帮拿了卤味,都是烧鹅、猪头肉一类的,就在大卖场的熟食区买的,足足有好几斤。 拿回来用微波加热后就能吃了,晚上也没空做菜,倒也方便。 还买了一瓶五十年的五粮液,在大卖场里都要卖一万了,想着晚上等王博忙完了,跟他喝两杯,继续聊聊美职棒的比赛。 马上就是洋基对红袜了,也算是重头赛事,他想问王博的意见。 王博却在扎着针,问了一句让凌雪差点心跳骤停的话:“池门老祖你知道吧?他死了,他身边人说他想让我接做池门老祖……你那什么表情?” 凌雪脸都白了,她张大着嘴,能塞下一个拳头。 “你,你说池门老祖死了?” “可不是死了,怎么了?他不早就癌症晚期了吗?” “晚期是晚期,我听说不还有几个月命吗?” “一半原因在我吧,算是气死的。他身边的熊操说他死了想让我做池门老祖,我还没答应,你们妖门也是八大门,你说这做得不做得?” 凌雪呼吸都急促了:“池门老祖让你做老祖,他那些遗产呢?” “说要是我做的话,就归我了……” “我的天呐,那不有好几亿了?”凌雪真是羡慕死了,这等于是中了几十个五百万啊。 “呵,我还没答应,也就十亿吧,也不算多。”王博把手厥阴心包经的针都扎好了。 “那还不答应?你在想什么啊?老祖的势力不小的,在池门里都能排进前三。” “还有比他更强的?噢,是了,那些几十年前逃到海外的池门的人吧?那都改名换姓了,不认池门了,那也不算池门的人了吧?” “不是说他们,还有两人,一个在东北,一个在广东,都是池门里实力比老祖还强的……” 听到陈迅和徐姝丽过来的声音,凌雪压抑声音:“你要做了池门老祖,你就是八大门的人了,我可以去帮你的忙。” “你不骗人了?” “哼,还是要骗的,就不骗你就是了。” 陈迅抱着煎药壶进来:“王哥,我爸怎样了?” “好些了,你把煎药壶先放下吧。你看看那些针。” 排放在一边的银针,还没来得及放到烧开的水里高温消毒,陈迅一看针尖都是黑的,都快晕过去了。 “以后少吃西药,要吃也得换着吃,姝丽,帮把这些针先消毒吧。” “好的。” 第499章 打女人啦 针用过了,帮着陈父上了艾条灸着,王博才终于有空休息。保姆回来后把饭做上,就被安排在房中看着陈父。 王博就和徐姝丽来到露台上,瞧着夕阳美景,喝着自带的青草茶,跟陈迅凌雪聊天。 “排毒并非一次就能排光,只是这次经络淤积,药汤无法下去,只好临时用针强行将药毒排掉。我回去将药做成一包包的,让凌雪过去拿了,回头你每天给你爸熬一壶,用两次喝就行了。” “那要继续排药毒的话,王哥还能来帮忙吗?” 陈迅已服了大半,凌雪说王博是金陵名医,这错不了了,王博年纪比他还小几岁,一声王哥叫得心服口服。这就是所谓的有本事不看年纪。 “我那边事情忙,离得也远,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是省中医院的老专家,跟我学过针法,有他出手也能保证去除药毒。” 老专家?还跟你学过针法?这有点牛叉啊。 “你想让萧老过来?”徐姝丽想金陵离松江也不近啊,萧乾安多大岁数了,来回奔波也不方便吧? “老萧他外孙在松江读大学,他每周都来松江一趟,算是顺道。按病人的情况,每周来行一次针,两个月可尽去药毒。” “那就有劳了。”陈迅忙说。 吃过晚饭,艾灸完后,王博看陈父睡得安详,就和徐姝丽告诉了。那瓶五粮液他也没喝。 这神仙正气汤,虽然药效强劲,却不是仙丹,想有效果,至少还要过两天。 陈迅拿了个红包给王博,王博也不客气,一事归一事,神仙正气汤的成本也不低,总不能空手而回吧。再说陈迅是凌雪行骗对象,又不真是她男人。 “两万?”王博开到外滩,才拿出红包看了眼,笑着递给徐姝丽,“给你买些漂亮的内衣。” “去你的。”徐姝丽接过后就放在口袋里。 外滩的灯光秀还是挺有名的,站在栏杆那拍了几张照片,又去逛商场。王博看她还真去了一家卖女性内衣的国际品牌的旗舰店。 王博记得好像还是前两年开业的,整家店气势雄浑,几层高的独立建筑,粉红色的灯光在夜色下极具诱惑。开业时,还有四大超模齐聚,足够吸引眼球。 这个品牌每年还都有超大的秀场,每年都会讨论有几位国内的模特参加。自然在这里售卖的东西,价格也稍高,但也不到买不起的地步。 徐姝丽是偶然看见走进去的,王博脸皮再厚,也不好跟到店里,倒是外面一排男的在那站着等另一半出来。 “哥们,你在等老婆?”一个平头走上来笑问。 “你说呢?”王博笑笑,“我也不能厚着脸皮跟进去吧?” “怕什么?”平头眨眨眼,“我这也才进去买的。” 王博看他拿出来的包装袋,就想他女人去哪里了。平头摇头:“我给自己买的,现在啊,男人也该对自己好一点。” 靠!再好也不能买这些吧?王博急忙离他远一点,鬼才知道这平头是不是搞基的。 好在手机马上响了,他一接起来,徐姝丽委屈巴巴地在说:“王博,你快过来,我被人打了。” 王博一怔后,飞快的冲进店里,心说姝丽的性子,怎么会被人打? 就看徐姝丽站在verysexy系列的柜台前,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正指着她在骂:“我先看上的,她凭什么跟我抢,我告诉你,打你都是轻的,没钱就给我赶紧滚!” 她穿的倒是很成熟,以她年纪,身材倒也不差,还有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留着一头长波浪,就是长相平平,一脸傲慢地神情。 在她身后还跟着个比她还稍矮些的女孩,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样子,提着几个包装袋,应该是刚在别的地方买了一圈才来这里。 徐姝丽咬着嘴唇也不跟她争,看王博到了,就捂着脸苦笑:“我想买那套黑色塑身的,正要让店员包上,她就抢过来了……” 》正版#首}发◇0! “我抢?你他妈眼瞎了是吧?是谁抢的?我一进店就看上了!” 女人指着徐姝丽就骂,她比徐姝丽稍高,口水都快喷到徐姝丽的脸上了。 店员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遇到这种泼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打你哪了?” 徐姝丽摇头:“不说了,我们出去吧。” 王博吸了口气,压抑胸中的怒火,拉着她要走。那女人突然冲上来揪住徐姝丽的头发:“跟我抢,老娘今天教你做人!” 徐姝丽一声大叫,脖子往后一仰,整个人险些被扯翻。 女人还不肯善罢甘休,指甲就往徐姝丽的眼睛里抠…… 砰! 店员就看到眼前一花,那女人撞在桌上摔翻在地上,上面摆放着的半身模特衣架和一些彩妆用品都掀翻了。 “你敢打我!?”那女人在女孩的拉拽下刚要站起来,胸口一阵剧痛。 王博跳起来就一脚踩在她胸口,跟着又是一脚,直接将她肋骨踩断。 整个一层都安静下来了,无数在看热闹的人心里都浮起一阵恐惧,本想吃瓜看戏,可这男的也太过暴力了吧? 只还剩下那女人的惨叫呻吟,她倒是不骂了,像条死鱼被踩在王博的脚上。 “我,我们快走吧。”徐姝丽拉着王博的胳膊,她看出他火上来了,一但王博动了真火,天晓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你跟我撒泼?”王博又重重一脚,将女人的手臂踩断,蹲下去掐着她的脸反手一掌,“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连人都算不上。” 啪啪连续几个巴掌,女人已经奄奄一息,连呼痛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倒是她带着的女孩在那尖叫,还让人报警:“你,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死定了!快报警啊!打死人了!” 王博笑了,看店员在那不敢上来,就说:“该赔多少算一算,还有,刚才我老婆看上的那件给我包上。” 这时冲上来两个保安,想要将王博控制,被王博指了指,顿时胆寒。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这里撒酒疯?”一个经理模样的人阴着脸走上来,“我不管你有多少钱,这里是有品位有格调的地方,不允许你打人。” “这贱货打我老婆的时候,倒没看到你出来,你现在来拉偏架?少来假装公平公正了!你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是这店里请来的一条狗!” 王博的话让那经理脸更难看了,倒是原来被吓着的人群都嘻笑起来。有人还拿出手机来拍摄,想要发到朋友圈里。 徐姝丽哪还有心情,看店员帮她包上刚才看中的那套,也只得苦着脸接过。 “店里的损失,一共四万三。” 经理咬着牙粗估了一下,先把这人请走再说,要等警察来了,今天晚上就别卖了。 “刷吧。”王博递上去一张卡,看徐姝丽很紧张,就说,“没事,警察来了说明白就行了。” 说明白就行?徐姝丽叹气,那女人手臂都断了,肋骨也断了,怎么也是个轻伤吧?警察来了先就要拘留了吧?这里又是繁华闹市区,警察来得也快吧? 正想着,两名警察就过来了,一看地上躺着在那痛苦的女人,就沉下脸问什么事。 “看监控吧,我也不想说什么。”经理倒是建议,“能不能出去处理,我们店里还要做生意。” “先叫救护车,送人去医院……” “等等,我是医生!”王博一声大喝,吓了警察一跳,心说你不是施暴者吗?让你治放心吗? “叫救护车。”警察一喊,王博已经走过去了,一低下去,先将手臂接上,就看那女人又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你起来,去一边站着,警察来了,还要行凶?” 警察大怒,用力一拉王博,谁知王博纹丝不动,他就一怔,跟同事一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拉住胳膊想要将王博拉开。 这次用足了力,王博却没反抗,让他俩一下翻在地上,王博也压在他俩身上。 不禁让二人都勃然大怒,这小子玩花样? 那些围观的女生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举着手机拍得更用心了。 那女人带来的女孩却跌坐在地上大叫大喊:“没天理了,连警察都打,这人是畜生啊!” 可除了那一脸苦相的店员,也没人搭理她,连那经理都觉得她烦。 “你起来!”王博还不动,那两名警察就推了他一把,谁知这一推出事了,王博眼皮一翻白,竟然好像死过去了。 靠!警察一惊,不会吧?这就死了? “王博!”徐姝丽也吓了跳,扑上去就要帮王博掐人中。 两名警察更是搓着手不知所措,这是在他们拉人的时候死的,要算账的话,那岂不是要算到他们头上?停职调查都是轻的了,工作说不定都要丢了。 “我没事……开个玩笑呢。” 王博一爬起来,那两名警察想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我,我这手能动了?不痛了?” 这时,那女人也醒了,胳膊一用力,她就一脸错愕,这手刚才不都断了吗? 那两名警察也傻眼了?这施暴者真是医生?医生也打人?还打女人? “警察来了?你们快给我作主吧!他打我,我可是女人,他一个男人,怎么有脸打女人?”那女人在那捶胸顿足的叫着。 “我打女人?你都不是人,怎么还是女人了?我打的只能算是动物!” “你承认你打我了?” “你承认你是动物了?” “我掐死你!” 那女人撑地起来就要动手,警察没来之前她倒老实,现在却好像找到靠山了。 可手臂好了,肋骨还是断的,她一动就痛得呼吸都难受,哪还能冲上来,跑了半步就在那喘气。 “都够了,跟我们回派出所处理吧。” “你等着,我打电话叫人。”那女人凶恶地喊道。 “你们听见了啊,她要叫人,哎,这就怪了,你都不是人,怎么叫人?难道要叫猴子猩猩?还是什么阿猫阿狗?” 王博一说,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也够了,少说两句。”警察瞪了王博一眼,“还嫌事不够大是不是?走,都去派出所。” 第500章 轻易和解 王博看徐姝丽眼神里充满了不安,脚边却放着三四十个的包装袋,就又想笑。 那经理还算老实,损坏的东西也算王博买了,给打好包装上让他带着。其实店里的货比想象中要便宜,有些三件套的也就一千出头。 那些损下来的,很多都没摔坏,只是擦破了些包装,可都算他头上了。 “你一个黄梁人跑到松江做什么?”警察做笔录时,眼睛就盯着王博,怕他又眼一翻“死了”,这是在所里,更要算在他头上了。 “我和我老婆来旅游啊,我们是乡下人嘛,没见过大城市。” “乡巴佬,”女孩斜过眼骂了声,“警察同志,我们尹总可是大公司的老板,明天还要开会,这受伤了一耽误可是数千万,你说你们能不能快点?” “这都有程序的,不是我们说快就能快,那位尹女士是你的老板?” “对,我是生活助理……” “不就是个拎包的吗?噢,还是了,还要帮订房订餐啊!小秘书一个。”王博也插话了,他对面的警察就一拍桌子,“少说两句不行吗?” “好吧。”王博看女孩涨红了脸,就朝她一笑。 女孩马上怒瞪过去,她对面的警察也说:“你也少说几句,你们老板还在医院,你不想快点过去看她吗?” 王博靠着椅子,双手枕在脑后,听到那打徐姝丽的女人叫尹枫,是一家做家具做的公司的老板。接的都是国外的订单,也不是松江人,工厂是在横店。 在松江倒开了两家店,一是接订单,二是用来展示。 “你死定了,”女孩叫黄芮,等做完笔录,她要赶去医院前,指着王博说,“尹总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那女人,你们走不出松江……” “切!”王博对她的话不屑一顾,倒是警察怒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敢威胁人?” 黄芮这才快步走了,她要赶地铁去医院。要看尹枫的伤治得怎样了。 “至于你……哼,你打女人算怎么回事?” “她都承认了,她不是女人,噢,不是人。”王博摸出烟来,警察喝道,“还提这个?不管怎么说,你打断了受害人的肋骨,少说也要判几年!我看你现在最好就和解!” “拿钱和解吗?要多少钱?” “你说呢?你去和受害人商量,能和解就不用判刑了!” “你等等,我找人问问。” 徐姝丽一脸疑惑,找谁问啊。这要被判刑的话,那就糟糕了。 “喂,暧茶啊,我在松江打人了,那人打了姝丽,我只好打回去啊,不说这个了,你说打断一条肋骨要判多久?” “要是两条以上就算轻伤,一条就不算了,看情况会不会构成故意伤害……你自首了吗?” 王博捂着手机问警察:“我算有自首情节吗?” “笑话,抓现行的算什么自首?”警察一声冷笑。 “那行,那我认错态度好不好?算不算认错态度良好?”王博还想到这一条了。 “你算认错态度良好?”警察声音一高,“你被抓捕的时候还反抗了!” 苏暧茶听着皱眉,怎么搞的,徐姝丽的性子怎么会被人打? “行行行,我的错行了吧?哎,可惜没把人打死。” 靠!警察都翻白眼,这都什么人呐,打死你就十年起跳了。 “一条肋骨构不成故意伤害,不算轻伤的,”苏暧茶听到王博又问,“算是治安案件吧,你在松江关个十几天就能出来了。” “治安拘留?真是麻烦。要不姝丽你先回去吧。等等!警官,那泼妇打我老婆怎么算?” 警察心想,这也要算?你都把人肋骨打断了。 “一事归一事,我打她我认罚认关,可她打我老婆呢?你去看店里的监控!”王博冷声说,“她要不要也拘几日?” “这个……”警察心累了,人还在医院,什么事也得等出院再说吧。 “要不我去医院帮她把肋骨接上?”王博提出了个建议,“你也看见了我把她手臂接上就跟新的一样,这也算是态度良好吧?” “要不让他去一趟医院?”另外一名警察想想也对,要和解也要当面谈。 “那行吧,你老婆要回黄梁?” 王博看见走进来的凌雪,冲她点头说:“朋友送她回去。” “怎么搞的?”凌雪上来就问,“王博徐姐,你们不是去逛外滩吗?” “别提了,有人动你嫂子,被我打残了,你送她回黄梁,我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和解。” “那行。”凌雪看了警察一眼,和王博走到一旁才说,“陈迅发现枪不见了,但他没说话,我今晚打算不在他家住,正好有个借口。” “他没说什么?你也小心点吧。” “我送徐姐先回黄梁。”凌雪帮徐姝丽提着包装袋走了,这事她也帮不上忙。 王博就问是坐警车还是他开车过去,警察看地铁也没了,所里的警车也都派出去了,就说开王博的车,但不能让他开,得让警察开,还给他上了铐子。 从所里出来到医院也不算远,就几条街的距离,一到地方,就看外面停着一辆面包车,中间推拉车门是开着的,几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叼着烟坐在那里。 王博瞟了眼,想这晚上医院混混多,好些都是打架斗殴过来的,也就没在意。 等到了里面,找到尹枫,就看走廊上站着十几号人,也都穿的皮夹克,都跟外面的人一模一样,都是一百来块的仿真皮。 警察就脸色微变,想到尹枫在店里就威胁王博,顿时觉得带他来风险有点大。 另一名警察也在嘀咕,这些家伙想干什么?不会当着我们的面就动手吧? “豪哥,我说了我痛死了,你得帮我出这口气。” 病房前坐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也穿着皮夹克,但他这是真皮的,好几千块一件。年纪也比那些男的要大一些,都四十多岁了,也不管一边护士劝说,抽着烟,一脸阴沉。 “他敢打我的女人,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你放心好了,你在医院里住着,我先把人找到,就把他的腿打断,好给你出这口气。” “谢谢豪哥。” 尹枫一脸感激,她一个外地人,又没成家,要没这位豪哥,连在家俱城都站不稳。 黄芮还在煽风点火:“豪哥,那家伙嚣张着呢,还说尹总不是人,说他什么都不怕。” “哼,他不怕?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三头六臂!” 王博这时和警察走到门边了,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就进了病房。 “豪哥,就是他打的我!”尹枫立刻尖叫起来。 那豪哥侧过脸正要发作,一看两名警察在王博身旁,还一时不好发作。 “我是来和解的,开个价吧?”王博看这情形,也知道要帮尹枫治肋骨是不成的了,他也不想治,打了徐姝丽,不让她吃个苦头,痛个几个月,那不白打了? “你什么意思?”尹枫吼道,“你想和解就和解?还开价?你赔得起吗?” 警察沉声道:“和解书我带来了,你们不能和解的话,我就要把人带回去关上。” 王博也想这和解是不行了,就要转身走,豪哥突然说:“慢着,我们跟你和解,也不要你一分钱。” “豪哥……” 尹枫和黄芮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把王博拘留,让他被关十天半个月的不挺好吗? 可豪哥另有打算,关着了还怎么帮尹枫出这口气,王博又不是松江人,也不在松江工作,关了之后,他要万一跑了怎么办? 到时人都找不到了,还怎么帮尹枫出气?不如把和解书签了,现在就让人跟着他,今晚就把他弄残了。 豪哥给尹枫使了个眼色,尹枫虽不明白,但还是对警察说:“我签和解书,以后我也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 警察都愣了:“也不要他赔钱?” “不用,一分钱都不用。”尹枫咬牙切齿地说。 她也知道,就算赔钱,也就几十万,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豪哥会帮她出气。 王博也奇怪了:“你这脑子是有病吧?我都准备好五十万了,你还不要钱?这送上来的钱都不要,你的钱是发大水冲来的?” @_n正:?版t首!;发0{& “哼!我不跟你斗嘴,和解书呢?” 警察拿上去,看着二人签字按好手印,店那边王博也赔了钱了,就想这事算完了。 王博往怀里一塞:“两位警官,我们先出去吧,让病人好好养伤。” 切,说得你好像是这尹枫的主治医生一样,还不是你打伤的。 不过,倒要护着王博离开医院,要不然这些人都不是善茬,要出什么事也是麻烦。 到了门外的停车场,王博上了车,两名警察就让他先走,他俩还有事。 终于看王博开车离开,一名警察就说:“不会再出事了吧?” “我要是他,我马上开车回黄梁,还能有什么事?还能半道截住他吗?” “那个豪哥,我看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和解书连赔偿都不要就签了,就想要自己动手找王博算账吧?” “那也不是我们派出所的事了,这案子算结了。” 瞧着一辆面包车呼啸而去,两人对视一眼,也知道管不了了。 王博可一点不着急,开着车就往池门老祖的别墅走。就算半路上瞧见有车跟着,也就一声冷笑罢了。 倒是快开到地方时,接到孙齐儿的来电,她竟然也在松江。 “你跑松江来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人在哪儿?” 王博报了地址,孙齐儿就说:“我就在附近,你等着我,我这就开车过去。” 进小区时,王博还注意到自己的车辆信息被输入系统了,估计是熊操干的,他就把车靠边停下熄灯,看那面包车在门口被拦着,然后就跟门卫室的保安推搡起来。 第501章 保安挺住 “你们找谁?不认识业主这里不能进去!” “草泥马,老子想进就进,让不让?不让老子动手了!” 豪哥的人从车上拿下家伙,长达一米的砍刀、铁棍,铁棍的一头还拿机器斜着剪掉,成了锋利的剖面,捅进去血从管子里流出来,比三棱军刺的血槽还要厉害。 看情形不对,那三名保安脸色一变,其中一人跑去拿了对讲机,寻求支援。 另两人死活不肯把栏杆抬起,握着橡皮棍挡在前面,这橡皮棍可是钢芯的,抽起来也不是说笑的,马上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只是面对着那些人的刀棍,他们还是心往下沉,这些人是来寻仇的? “这里有监控,你们都被拍下来了,要再不走的话,我们要报警了。” “报警?等警察来了,早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了。我告诉你,你乖乖的把栏杆抬起,今天这事就先算了,要不然,等进去收拾完那姓王的,回头再来找你麻烦。” 姓王的?别墅区就二十来户业主,偏就没有姓王的,保安心想莫非是找错地方了? “我们这没姓王的……” “刚才开进去那辆q5就是那姓王的,还没姓王的?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保安一怔,那是前两天才登记到电脑里的,好像是那户黄土别墅的老人家的人。 “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你把栏杆抬起来!不听是不是?”一人一刀劈在栏杆上,立刻警报声大作。跟着就看里面跑出来十多号人,都是清一色穿着制服的保安,还戴着钢盔,手中拿着钢芯橡皮棍。 那些豪哥的手下都愣住了,这小区里这么多保安? “刘队,你看这事,他们是来那辆开q5的,前天登记的新业主。” 保安一说,一个四十来岁,满脸胡子拉茬的男人,就举着钢芯橡皮棍走上前,隔着栏杆对那些人说:“哪里跑来的兔崽子,敢到我们小区里闹事,也不打听打听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找哪位业主,都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赶紧给老子夹着尾巴滚蛋!” “我们可不管你们里面住了什么人,我们要找的人就……” 那说话的人突然眼珠子一瞪,就看到王博抽着烟走出来,还朝他们招手。 “草他妈,这狗日的还敢挑衅!兄弟们都上!” 本想开车进去,这下好了,反正栏杆下也钻得过去,那车也不开了,往前一冲,就要绕过保安,冲向王博。 那些保安顿时大怒,特别是那胡子男,这叫什么?这叫把他们当空气了啊。 “给我拦着他们!”胡子男一喊,保安们就举起钢芯橡皮棍朝豪哥的手下们打上去。 既然被打,那些人也不可能不还手,立时就打成一团。人数上保安们占优势,可要是武器嘛,就要差一些了。 而这些人又都是狠人,不一会儿,就有保安被刀砍中。这让那些保安也顿时火冒上来,劈头盖脸的朝那些人的头上挥舞钢芯橡皮棍。 “我草你妈批,你想玩是吧?老子今天跟你们玩!上,都上,往死里弄,豪哥说了,今天要那姓王的一条腿,要连大门都进不去,回去豪哥不会饶了我们!” “你们这些兔崽子,真是想死是吧?好,今天我就让你们死个痛快!让你们知道这地方不是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能来闹事的!” 王博抽着烟,笑呵呵地瞧着没一分钟,就躺下三五人的大门。 “加油啊!” 还真是那豪哥派来的人,这些人都是外地人,往往外地人啊,容易出狠人,也容易拉帮结派。不过那些保安也不是松江人吧?听口音好像是苏北的。 这倒是打得爽快了,血都溅到了那栏杆上,王博却动都不想动,倒是觉得这别墅区的保卫工作做得够好。不像有的小区,那物业都是摆设,更有甚的,还会反咬业主。 胡子男喘着粗气,他被砍了一刀,好在闪得快,只砍到左手的胳膊上。 但也让他绝不好受了,血在不停的往外冒,这些人还不敢罢休,还在往里冲。而保安队的人也躺了四五个了,还有脸上挨了刀的。 要不是他们拿的是刀,也不至于……胡子男想到自己这保安队里的人都是退役不到两年的军人,身手都还没荒废。 只是这种群架,有身手又有什么用?正想着,一名保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被一个人拿钢管给桶了,肚皮上都是血,有个硬币大的伤口。 .%:首发0$ 而且还伤到了脏器了,这看上去情况非常不妙。 刀砍还不怕,最多就是砍断几根筋,砍断骨头,可捅就不是了,一捅下去刃尖刺破脏器,随时都有可能救不回来的。 而那些人虽说也倒了几个,但还有四五人拿着刀和钢管在那站着。 胡子男一蹲下去,就有人绕过他冲向王博。他马上汗毛一竖,回头就叫:“你快躲开!” 王博嘴角一扬,等那人拿着钢管靠近了,他手中的烟头一弹,正中那人的眼睛,那人挥手一挡,一声喊痛,人就被一脚踹倒。 跟上去王博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再往他的胸口一踩。 所有人都听一声脆响,那人的骨头肯定断了,不由得纷纷停下手看了过去。 就见那地上的人,在那捂着胸口滚来滚去,这也不知道伤没伤及性命,却看王博捡起了钢管慢悠悠地走上去。 “我呢,本来说这事你们肯退让,那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那就算了。毕竟嘛,那尹枫被我打断了肋骨,人还躺在医院里,也算是小惩大戒了。可你们那什么豪哥,看上去不想收手啊。还追到这里来了?这算什么事嘛。” “哼,豪哥就要你条腿,但你打伤我们的人,我现在要你的命!” “你啊你啊!”王博用钢管点着说话的人,“你不知道杀人犯法吗?你想被枪毙吗?噢,现在都是注射药物了。” “你少他妈说风凉话,你的死期到了。” 这人一喝,带着剩下三人冲了过去。有保安还想拦着他们,被胡子男挡住:“他不用我们帮忙。我们就在这里看吧。” 眼看就要冲到王博身上,王博手一抬,几根银针飞过去,就看那四人像被定住了。 可是身子不能动,眼睛还能动,就看他们眼中流露着惊疑不定的神色,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王博拿着钢管截断削尖那一端,戳了戳那举着刀的男人胸口,那男人顿时大骇,吓得汗都冒出来了,背上更是湿了一片。 “唔,以我的观察,我要是往这里一捅,你这左心室的血都要顺着钢管流出来,正好是动脉的位置嘛。要再歪一些的话,那你这心脏就完了。” 王博边比划边说,那男的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这要是正经动手把他制服,他还不觉得怎么,还能硬汉一把,可这莫名其妙就被定住了。这让他怀疑王博是不是妖怪了。 “你们还愣着?把他们手里的家伙都收走,把人都给我绑好。” 胡子男还着实是愣了下,才叫上保安过去。 更招呼人要将那还有呼吸伤了脏器的保安送去医院,王博摆摆手走过去,低下身检查了一会儿才说:“伤了肠子,没多大事,血是流得有点多。我先帮他止血。” 就看王博拿着银针,连刺了几处胸腹四周的穴位,马上血就不流了。 看得胡子男大叫神奇:“你是医生吗?” “对,我是医生,我也不算这里的业主……”王博说着就看熊操带人出来了,跑着过来的,西服一晃,在灯下就看到腰后都插着枪。 “王大夫,这些是什么事?哪里来的兔崽子,敢在这里闹事?” 看得出熊操一脸惊怒,竟然有人敢跑到这里来,还把不把他们池门的人放在眼里了?王博可是未来的池门老祖啊! “没多大的事,一些小混混,还愣着,赶紧报警吧。” “报警?”熊操一怔,想池门做事,很少有报警的时候。 “不报警私了吗?快报警。” “好好,我这就报警!”熊操拿起手机就拨110,回身看王博在帮保安检查伤口,就又打了120。 这半夜了警察来得也没那么快,倒是银针的效果先消失了,那几个被绑住的就在那大喊大叫。有的业主都被吵醒了,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保安说了一遍,就有点无语,这还有把仇家往家里带的?这新来的业主也有点不像话啊。 “叫什么?”熊操上去就一拳打在那喊得最大名的混混脸上。 “老子爱叫就叫,关你屁事,你有种就杀了爷爷……” 那混混还挺强硬,可熊操更强硬,又是一拳,打得他牙都掉了:“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他妈不说!” 熊操狞笑一声,捡起地上的刀,往他的胸前比划了下:“你不想说是吧?那好,我先给你开个十字,等你血流得差不多了,我看你说还是不说!” “我……”那混混吓傻了,还想嘴硬,熊操就一刀将他衣扣给划开,“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叫什么?” “我,我叫小毛,我们都是跟李敢过来的!就,就他……” 王博瞧着那剃着平头的男人:“那豪哥家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想让我出卖豪哥,你做梦吧?” “你叫李敢是吧?你帮豪哥做事一年能赚多少?”熊操笑道,“给你两百万,你说说那豪哥家在哪里,他是做什么的。” 第502章 皮门金针术 孙豪没在医院多待,让李敢带人去收拾王博就到会所来了。 这地方一天不来,他浑身都不自在。可今天他一过来眼皮子就乱跳,这俗话说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啊。 “哎呀,孙哥,喝酒啊,一只小蜜蜂啊飞入花丛中……”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旗袍的时髦女郎,一双大长腿都露在外面,在包厢里跟孙豪面对面坐着。旁边还放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先不喝了,老子带你去楼上,好好折腾折腾你这小蜜蜂再下来喝。” 那女人立刻咯咯地笑得眼都看不见了,挽着孙豪的胳膊就往外走。 几个手下,也在那喊:“豪哥玩得开心点,我们在楼下等着。” “李敢要是打电话来了,问他事办得怎样了。” “知道了,豪哥放心吧,那小子就是有三头六臂,李敢带着那么些人呢,还都拿了家伙,一准把那小子弄残废。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孙豪这才搂着女人的腰,手在她胸前一抓:“你这小娘皮的,老子昨天来晚了,听说你就找到新欢了,今天要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孙!” “哎哟,孙哥看你说的,我这不是都得听经理安排嘛,要不你今天让你试试新玩法?经理刚给我们培训的,从国外传过来的,可牛叉了!” 孙豪掐着她的屁股走进电梯:“牛叉?老子今天先叉死你再说!” “孙哥可得心疼着我些,上次你太厉害了,我三天都不能走路呢。” “那就悠着点,可不能玩坏了。”孙豪一声奸笑,在电梯里就抱起女人的大腿,狗啃一样的嘴了上去。 叮!电梯门一开,孙豪就接过站在电梯边的少爷递来的房卡,搂着女人摇摇晃晃的走进靠里的房间。 刷开门,手按到电灯上,门就关上了,孙豪还笑说:“你们这门换了?改自动门了?” 砰!太阳穴被一拳击中,孙豪人撞在墙上,一时头晕目眩。但他反应也快,一蹲下去就想拿藏在脚踝上的枪。 可比他更快的是一条粗壮结实的腿,将他的手掌踩在地上,五根手指,至少被这一踩断了三根。他一扭头,想看是谁,脑袋就被一拳轰下,又撞在了墙上,嘴角都出血了。 那女人更是吓得傻住,连尖叫都忘了。直到看清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在狠揍着孙豪,才想要叫保安,胳膊就被拉住。 “妹子,过来吧。”王博瞧她神情就好笑,这是懵了吧。 “你,你,你们是谁?我们皇冠会所是,是何家旗下的,你,你不要乱来。” “何家的?我倒认识何家的何心,哎,你不要害怕嘛,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不还带了女朋友过来吗?” 床边在玩手机的孙齐儿抬头冷眼一瞥那女人,她就感觉好像一盆冷水浇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寒的。 “过来坐着吧,喂,冯哥,你快把人打死了啊,留口气吧。” 冯思加拽起鼻青脸肿的孙豪就扔到床边,还摸出了孙豪脚踝上藏着的枪:“行啊,还想拿枪?你跟我玩枪?” 说着,他的手就像有魔法一样,瞬间将枪拆成了零件。 孙豪这才看见王博和孙齐儿,一颗心马上就沉到谷底。既然王博人在这里,那李敢他们就失手了。而且把他给卖了。再看人家玩枪的纯熟,这些人绝不是一般人啊。 他顿时很后悔帮尹枫出头,为了那个女人,这下可能要把自己搭上了。 “徐姝丽你那泼妇也敢打?”孙齐儿淡淡地说,“她是个连我都佩服的女人,性子柔顺,从来不争不抢,就为了一件衣服?” “我不在现场,我不知道……” 冯思加抓起烟灰缸就砸在孙豪的手上,他本来右手的手指就被断踩了,正在忍痛,这一砸右手手指也断了两根。 %最新g章y节上tb0… 顿时孙豪像一头野狗一样的低吼起来:“你们他妈弄死我,不弄死我,早晚我要弄死你们……” 砰!烟灰缸就砸在了他的脸颊上,把他像沙包似的打翻在地。 那女人更吓得瑟瑟发抖,这些人太变态了,这会不会还要对我对手? “残忍!”王博啧道,“姝丽的事就算了,我也教训了那尹枫,谁知道他竟敢找人跟踪我。你想吧,我可是一个手无寸铁,只会拿柳叶刀的医生啊!” 要想到李敢那些人,孙豪怕不会被气晕,这也算医生?哪有这么暴力的医生? “你也别说这些废话了,”孙齐儿斜他一眼,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收,“人交给冯思加处理。你跟我去丽景,我还有事找你。” “哎,我看这房间挺好的,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夜?那椅子造型奇特,想必有些神妙的用处,我们不如……” “走啦!”孙齐儿脸颊微微一红,拧起他的耳朵就往外走。 这种会所的房间,都是暧昧的粉色调的,里面也是各种器具齐全。 “好齐儿,来,嘴一个吧。”王博一出房间,就搂住她,笑呵呵地说。 孙齐儿瞪眼说:“你老实一点,别嬉皮笑脸的,这次的事有点大,不能开玩笑。” “开大的事有我扛着,不会让你吃亏受委屈就是了。要钱吗?我答应熊操,能有八亿的现金,都给你吧。” 孙齐儿愣了下,看王博不是在说笑,心里一暧,就说:“不是钱的事……” “那就好,我还怕你答应呢。” “你……”孙齐儿拧他胳膊说,“正经一点,我有一批艺术品被人偷了,在丽景大酒店那里准备展览,我去跟出展方交涉,他们说不能泄露借展人的资料,我就打算偷回来。” 王博呆住了:“那你不该找我吧?我是能做小偷的料?” “你有别的用。”孙齐儿调皮的眨了下眼。 王博还在纳闷,就看电梯门开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带着四个保安气势汹汹地冲出电梯。 “你给我站住!是你跑到这里来搞事是吧?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行了,别每个人都问我知不知道,何家的公司嘛,何心还在我家住着,宋造认识不?他也在我那里,你们他妈别没事就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烦不烦人?” 那经理都傻了,这,这哪里冒出来的一尊神仙?大小姐在他家住着?这不会是说笑吧? “让开点啊,好狗不挡道,挡道的不是好狗。” 王博推开经理和保安,带着孙齐儿进了电梯,看他们还在那不知所措。 “要不我给何心打个电话?” “不,不用了,”经理连忙摇头,“二位慢走,二位请便。” 皇冠会所只是何家集团里的孙子辈的公司,经理连何心的面都见不着,何况何心在何家都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平常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这要惊动她了,可不是说笑的。那随时都有可能惊动了她哥,那问题就大了。 再说,上次惊动她的时候,那位负责旅游部门的,好像人间蒸发了。 “我听说何心长得很漂亮啊……” “你不是见过吗?长得跟et似的,你这审美有问题啊!咦,不对,你是不是吃醋了?” 王博笑吟吟地瞧着孙齐儿,看她冷着脸不吭声,就笑道:“何心那样的,送给我,我都不要,我嘛,就喜欢你这样的。” “你少来了。”孙齐儿轻咬了嘴唇,将他的手给推开,这爪子不摆好了,老乱碰。 想来一个月没见了,又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思,怕自己都把持不住……那可不行,女人得矜持点。 “熊操那是怎么回事?” 王博简单地说了一遍,站在楼下拿出一本线装书:“他刚才翻出来给我的。” 孙齐儿怔怔地瞧着封皮:“《皮门金针术》?” 那都是小篆,还不大好认,可看那印刷质量,也不像是几百年前的书。 “这书啊,是皮门传下来的,里面的金针术我看了看,比我原来的银针渡劫还要高明一些。” “是吗?” “人体内一共有二十条经络,除了十二条正经外,还有奇经八条,这上面除了这二十条,还记了两条。分别为天地二经。” “天经地经?”孙齐儿为了孙老的病,也算对医学常识很了解了,都没听说过。 “我也觉得奇怪了,可看了看这书,上面说的一些医理,也不是没有道理。天地二经是融合奇正二十条经脉而成……” “那一条天地十条经脉?” “怎么可能?是融合了二十条经络的穴道,天经走的是十二经脉的阴经,地经走的是阳经。” 王博手握着书走进了停车场,看孙齐儿要去宾利那就说:“你把车留给冯哥吧,坐我的车。” “也行吧。” 孙齐儿上车后就翻着《皮门金针术》,等开到路上,她突然说:“你说皮门都是摆四平的游医,哪来的比你银针渡劫还厉害的针术?” “我让熊操在找当初挖三河渡地宫的皮门后人,找到人了,说不定才能弄明白。但至少可以说,皮门比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了。” “八大门都有些手段,我也让人查查他们的资料。” “熊操那有池门老祖收集的,好几个柜子,你想看,我让他开门让你去看。” 说着话,到了丽景楼下,先锋艺术展的海报已经摆在大堂那了。 王博看是十五楼,还分成了三个展厅,用的是原来的会议室,就想这要怎么偷。 第503章 胜新婚 丽景酒店外都是清一色的玻璃幕墙,毫无着力点,这就是擦玻璃都是定期找的蜘蛛人,从顶层吊威亚下去。这要是不从外面下手,里面想必各种防盗手段齐全,也带不了画从正门走吧? “你买的艺术品不会是些铁皮钢圈刀片搭在一块的东西吧?” “你不懂欣赏,好啦,没有那种的了,这次被偷的都是画。放在金陵港口的仓库里,谁知道出事了。” 孙齐儿说起来都牙痒痒,一共被盗了二十幅,每幅都价值百万左右,最高的那幅超现实主义的超过两百万估价,总价大约在两千七八百万。 “会不会是内贼?我不是说简淑妍,是免税区的工作人员。” “查了,不是他们。”孙齐儿抱着臂膀,让她穿的那件t恤高高隆起,显得胸大。 “那你想怎么偷?需要我做什么?”王博实在猜不到了。 “你装成买家过去,带上凌雪,我呢,和冯思加去松江的另一边,打造不在场的证据。” “就这样?”王博一愣,那随便找个人就行了啊。 “当然不止,展览都是为了卖画,跟拍卖不同的是,都是一口价,没有竞价模式,你把那些画都拍下来,”孙齐儿想想还是告诉王博,“我会让你看是哪几幅,你买下后,先交十分之一的保证金,展方会把画取下来,放在后面的房间……会有人去把画偷走。” “那行吧。”王博瞧瞧这酒店也是四星级的,就一搂孙齐儿说,“晚上就住这里吧。” “明天还要办正事,晚上你别碰我。” 可能吗?王博一笑,瞧着她冷漠的表情下一闪而逝的火热,就将她用力搂住。 到了楼上的套房,便按捺不住,搂紧她就吻在她嘴唇上。目光更往下看在她笔直匀称修长的腿上,好像越来越有弹性了啊。 在裤袜的包裹下,更有一层迷人的光泽,仿佛在勾引着王博。 “咝啦!” 瞧着被扯烂的裤袜,孙齐儿没好气的拿脚去踢他:“你哪学来的?” “这叫情调,你知道吗?” “滚蛋吧,你就想要欺负人!”孙齐儿说着被王博扑到在床上,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现在都两点多了,明天还要办正事,你等明天……你……” 孙齐儿正想推开王博,看他把裤袜要往头上套,忍不住想笑。 “真想,都是你的味道。”王博还是没套上去,却放在鼻前嗅了一口,就大声称赞。 “脏死了,都是灰,你快放下吧。”孙齐儿抢过说,“你碰了它就别亲我了……哎呀。” 王博将她搂紧,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 孙齐儿被弄得浑身发烫,轻咬着后牙槽说:“什么建议,肯定没好话,我不怕。” “你以后文胸尽管用宽松些的,太紧太窄的会压迫到胸部的血液循环,有造成乳脉癌的风险,尤其是你吃过养颜丹后,现在都够大了,不用再挤了。” “混蛋!”孙齐儿翻过身将他压在身下,举起拳头就一通乱打。 王博握住她的手腕就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想亲我用嘴就行了,用拳头太重了。” “谁想亲你了?你嘴刚碰了裤袜,脏死人了。”孙齐儿一瞪他,就跳下床跑进了浴室,“你别跟进来,我要洗澡了。” “你换洗衣服都没带,洗什么呀,我知道了,你想洗香香再跟我……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干净了?等会儿还不是得一身汗?” 王博说着将浴室一推开,就被莲蓬头淋了一身。 孙齐儿在那笑得可开心了,还把水特意调到最冷,看王博瞬间变成落汤鸡,她还得意地扭起了腰。 王博立刻抱住她就跳进了浴缸里:“你这个小巫婆,想要谋杀亲夫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手机响啦!”孙齐儿被抱得紧紧地,用力都挣不开,就放声喊道。 “管他呢,就是天王老子打来的,我也没空接!现在嘛,我要好好的教教你,怎么样用莲蓬头。” 王博一声坏笑,抓着莲蓬头就往她身上淋去。 不到片刻,孙齐儿的身体都湿透了,t恤贴在身上,让她曲线变得更是撩人。她还在抢莲蓬头,两人滚成一团,呼吸也越来越粗。 “给我。”孙齐儿撑起身子还是没抢到,水是冷的,身体却在发热。 王博将莲蓬头一扔,就将她抱紧:“现在就给你。” ……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王博走到床前拿起手机看是熊操的号码,就反拨回去。 “警察说想找你了解情况……” “情况我不都让你转告他们了吗?” “我也跟他们说了,他们还想找你,说是事情是在之前店里发生的事延伸出来的……” “熊操啊,我对你的办事能力很失望,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 熊操脸都红了,但警察硬要找王博,他也实在找不到借口。监控里也有王博,人还是冲着他来的,怎么说他也是当事人。 “那王大夫你看怎么办?我回绝警方……” “算了吧,你让他们过来吧,我在丽景酒店,让他们到了打我电话,我下楼去见他们。” 把手机一扔,王博就躺在床上,拿起那本《皮门金针术》。书中的天经地经,以及金针行针法,虽说医理算说得通,可还是得找个人试试。 按那上头说的天经配合金针法,能治痹症,正好,拿陈迅他爸做个实验。就是那盒金针放在了家里,明早得去重新买盒金针。 十分钟后孙齐儿还没洗完,警察先到了,王博敲门跟她说了声,听到她回答后,里面有音乐声,就知道她在泡澡。 这没半个小时完不了,酒店也提供了一些香薰蜡烛和精油。想要更舒服,酒店还有正规的spa服务。 “你就是王博吧?”两位警察都快四十了,是老警察了。 王博走上去,就跟他们握手:“对,我就是王博,今天的事,可跟我无关。” “我知道,孙豪让李敢、毛方他们跟踪你到帝王庭,是想要帮尹枫报仇。你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而李敢、毛方他们也被拘留了。只是……” 姓刑的警官抬头直视着王博的双眼:“我们找不到孙豪,最后他出现的地方是皇冠会所,我们去打听,那会所里的经理,说他离开了。可是我们调监控,也没看见他离开的画面。我倒是看见你和一男一女进入会所,之后孙豪就进了会所。” 王博摆手打断了他:“你的意思是孙豪是我弄失踪的?” “那倒不是,你和那女的也在孙豪离开前走了,但那留下来的男人是谁?” “他啊,姓冯,叫冯思加,是金陵紫天集团的总裁助理,你可以查到他的身份。” 刑警官一愣,紫天集团?那可是个大公司啊。那人怎么是总裁助理? “你跟那冯思加去会所干什么?是不是想报复孙豪?” “我们去会所还能干什么?吃饭唱歌洗澡啊。” “你少油嘴滑舌的,我们过去帝王庭,你那个手下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鸟。”另一个警官沉声道,“孙豪是不是你打击报复弄失踪的?” 王博掏出烟来放在桌上,也不点,就一声冷笑:“你有证据就指控我,没证据就别诬陷好人。我可是受害者。他找人跟踪我,要打击报复我,变成我打击报复他了?要不是帝王庭的保安卖命,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可是我。我听那李敢说,孙豪指名要我一条腿。” 王博拍拍大腿说:“要是你,你把腿给他?人民警察不是要保护人民吗?” “这事情我们也了解清楚了,这不是要找到孙豪嘛,他下落不明,我们也无法结案。你要知道他的下落,最好还是先告诉我们。” “我是真不知道……” “这是给你机会你知道吗?考虑到案情的复杂,你是受害人,这才来找你问话。要不然……” 王博点了根烟,慢吞吞地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没有证据就请走吧,我可没闲工夫陪你们聊天。这都快凌晨四点了,我要休息了。” “我们忙了一晚上没休息,你休息什么?” 刑警官还好,这位警官就一直火气很大,看他两眼都充血了,王博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刑警官立刻喝道。 “脉象弦数,你最近是不是小便黄,张嘴看看你舌头……” “你有病啊!”那警官把手一抽,脸色不大好看。 “你是不是还经常口渴?你这是肝燥火旺。要不我给你开个方子?” 刑警官以为王博在戏弄他们,就说:“王博,你要不配合,要是查到孙豪失踪的事跟你有关,你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哎,我说了跟我无关嘛,倒是这位警官,我开个方子都要好几万,免费帮你治病你还不要,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我是狗?” 刑警官起身说:“好话说尽了,你不听我也没办法,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酒店外,刑警官想起一件事:“在帝王庭的监控里,李敢那些人突然不能动了,后来在现场还发现了一根银针,这王博不会真是大夫吧?” …tug正y&版}_首发^0q “就算是有什么能耐?他才多大?” 刑警官一想也是,就和同事上了警车走了。 王博朝酒店玻璃窗外看了眼,打电话给冯思加:“冯哥,你把孙豪弄哪去了?” 第504章 画展 孙豪躺在地上像条死狗,胳膊被冯思加拿铁锤敲断了,髂骨也被敲成粉碎。手指更是没有一处完整的,他早就奄奄一息。 而被小武拎着脖子浑身发抖的尹枫早吓得满脸惨白,她哪想得到在内衣店里抢件衣服下场会这么惨。连罩着她的豪哥下场都如此,她就更不用说了。 江风吹在她脸上,本来舒适得很,却让她从心里寒到脑门,她害怕这些人会把她绑上石头扔到黄浦江里喂王八。 跪在轮胎旁的黄芮则是裤裆都湿了,双腿都发冷,都是尿。她原来还想哭着求饶,被小武一巴掌打下去后,就再也不敢出声了。 尹枫终于想通了,这些人远比孙豪要可怕得多了,孙豪在他们的眼中,怕是连条狗都不如。于是她匍匐到冯思加的身边,抱着他的腿就喊:“我,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我还有个儿子,才五岁大……” “你还有个儿子?”冯思加点了根烟,嗤笑道,“听见了吗?她还有个儿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小武冷冰冰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尹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伙人连小孩都不肯放过吗? “船还没到吗?”冯思加抬头看向江边。这时一艘快艇开过来了,跳下个戴着圆边帽咧着西服,脖子上还吊着个金属十字架的男人。 “就这个男的?那两个女的也要送去西伯利亚?” 什么?那西服男的话,让尹枫如遭雷轰,整个人都不好了。去西伯利亚干什么? “女的就算了,我们还没那么狠心。” “草,这人都废了,送过去添麻烦吗?王哥人呢?你们送人来的时候也不注意点?下手真他妈狠!算了吧,来帮把手。” 冯思加朝小武一点头,小武帮着那西服男把孙豪抬上快艇。 “兄弟,你们从水路走的?”小武一问,那男的就斜他眼,“不该问的别问,要不看你是王哥朋友,现在就连你一起带走。” “是我多嘴了,呵呵,兄弟一路顺风。” 西服男也不跟他再多说,开着快艇就走了。小武摸着下巴在那琢磨,冯思加就上去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别多想了,这些人都是军方的,粉姐以前就查过了,王博跟军方的联系很深。” “那这俩现在怎么办?”小武一瞥黄芮,她就膝行过来,抱着小武的腿就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杀我好吗?我才毕业一年不到啊,你,你要女人吗?我,我……” 小武一脸嘲讽将她拉起来说:“听你口音不是松江人吧?我送你回家,你以后别在松江露面了,我们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冤有头债有主,有仇找正主就行了。” “那,那我自己回去……” “那怎么行?我总要认个门嘛,要万一你多嘴的话,我也可以找到你家人啊。” 黄芮都想哭了,还说不是那种人,你这比那种人还可恶。 小武开车载着黄芮走了,剩下冯思加和尹枫在江边,尹枫已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就是抢件衣服,落得如此下场,在松江拼了十几年,还以为出人头地了。 “你那的家具店我让人烧了……”冯思加看她浑身一震,冷着脸继续说,“孙豪的店也烧了,你那些货我估了估,大概两三百万,我查过。你存折里还有一千多万,这些损失也不会让你伤筋动骨。不过,你让孙豪报复王博的事,也不能一把火就算了。” “你想怎样?”尹枫苦着脸问,心更是苦涩得很,像吃了一把黄连。 孙豪是完了,人都去了西伯利亚,就是伤好了,也是个残废。树倒猢狲散,李敢那些人也被抓了,剩下那些手下,估计也没好下场。 至于她,也不能像黄芮一样去求这男人,她都快四十了,人老色衰,这种人是看不上她的。 下场会如何?是跟孙豪一样,还是会像黄芮?那都不好说…… “你那家具店跟丽景酒店有业务往来吧?” “嗯?是,我的店给丽景酒店卖过办公桌椅。” “我也没将你的店里东西都烧光,”冯思加拉开车门说,“你帮我办一件事,你就可以和黄芮一样,回老家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你要我办什么?”尹枫心头涌起一丝希望,抬着头看向冯思加。 “你去告诉丽景酒店的张经理,就说你们店办店庆活动,可以帮他们更换办公桌椅,免费更换,今天……”冯思加看了下时间,“中午就送过去。” 尹枫满脸问号,可也不敢多想,爬起来就进了车里。等冯思加上车后,她正纳闷,大腿就被冯思加一按,她顿时更是一惊后,满脸喜色。 “我老婆还有两个月就生了,现在不能动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尹枫舔了下舌头,把脸凑了过去,靠在了冯思加的腿上。 …… 艺术展早上九点开幕,人还不是很多,等到十一点的时候,人流才逐渐多起来。王博也换好了衣服,在楼下等到一身长裙的凌雪。 一看她这打扮,就知妖门还是有点门道的,黑色的长裙,再把头发一盘,脖颈上戴着水晶宝石项链,手上再配块卡迪亚腕表,左看右看都充满了大家闺秀般的高雅气质,媚色尽收,像换了个人。 “王哥看傻了?”凌雪微笑挽上王博胳膊。 “要不认识你的话,还怀疑你是哪家的大小姐。”王博感叹,这妖门真是扮人像人扮鬼像鬼。 “看艺术展嘛,自然要换身衣服,”凌雪低声说,“我想跟你说说陈迅的事。” “我也想跟你聊聊他,我想再去帮他爸治治病。”王博没跟她说皮门金针术的事,怕她又起了贪念,这凌雪,还是要防她一防的。 “你帮他治病还治上瘾了?真把他爸当病人了?我想说的是他发现失枪后,没跟我提,我看是怀疑那个保姆了。” 王博一怔,那保姆就是个松江附近乡下来的老实人,就是发现有枪,也不会拿走吧?陈迅会怀疑她? “他总不该怀疑我吧?哎,也说不准。你帮他爸治病也好,能去试试他。昨晚我说我朋友有事,就没在他家住的。” 王博想起她当初骗了池然后离开黄梁来松江,就说过她有同门在松江。 “陈迅这单子我看你还是收了吧……” “别担心了,他那人我早就看穿了,不会出事的。” 凌雪挺高兴,王博还替她操心,这说明没把她当外人啊。 来到楼上,王博就径直带她走到画展的区域,但也没有直接去孙齐儿丢失的画作那,而是从门口一路看过去。 这些都是欧洲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价格也参差不齐,有便宜就几千能拿下,贵的还有标价五六百万的。 而王博还注意到,有人稍微在画作前站得久一些,就有人上来询问是否对画作有兴趣,价格可以商量。果然跟孙齐儿说的一样啊,这画展就是来卖画的。 “先生,你看这幅印象派的画怎样?” 一位销售走上前来,微笑着询问,王博对艺术是完全的门外汉,要是国内的还好说,这种西方流派,他都数不全。 “还行吧,我看那几幅也挺好的,都给我包上吧。” 那销售一愣后,大喜过望,把王博当成附庸风雅的富二代了,但还是提醒说:“我们这的画作,按规定是可以下订金,只需要原价的十分之一,我们会把展品预留,一周内您将剩下的钱结清,就可以带走作品。我们也可以送到您府上……” “我知道。”王博也笑着回应,“那就将这些都给我留着吧,我该去什么地方交订金?” 凌雪看这二十幅画作,王博都订下来了,她就想他也太着急了吧? “不好意思,那一幅春晚荷塘已经有人订走了。” “那就这十九幅吧,还有那两幅。”王博随手一指,销售就笑道,“那好,我去帮……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王,王石的王,你先去帮我把画都收好,我再逛逛,要万一还有看上的呢?” “那当然,我去帮先生准备合同。” 销售叫来人帮着把画取下来,这整个画展也就三四十幅画,一下卖掉二十一幅,这眼睛都笑得合不拢了。 “你要不都要了?”凌雪一歪嘴巴,这反正都存放在后面,要偷不也一起偷走了? 王博正要说话,就看电梯一开,一些人搬着办公桌进来。 “我们这办画展,你们干什么呢?”瞧那些人要过来,这边的负责人就过去拦着。 一个酒店经理模样的男人上前说:“这是人家店庆送来更换的办公桌,行了,知道你们在办画展,我们拿去杂物房放着就好了。” “那快点,我们也有东西放在杂物房。” 王博瞧着冯思加带着尹枫跟过去,倒是愣了愣,才拉着凌雪走到另一幅面前。 这是一幅写意的山水画,看作者名字,竟是个西班牙人,可这画法却是国画。这倒是很稀奇了,一个西班牙人画山水画,还拿来上画展? 水平嘛,王博也不知说好还是不好,总感觉就是退休老干部,凑数的水平。 “字倒写得挺端正的。” 凌雪说着,就看销售将合同拿来了,王博随便写了个名字,又将订金付了,就和凌雪准备从电梯离开。 “那个尹枫出现了,昨晚她是被人从医院带走的,找她问问,看知不知道孙豪……” 电梯打开,刑警官边说话边走出来,一抬头看是王博,就点了下头,把话都吞回去了。 第505章 盗画 “你们这店庆搞得太大方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来来,抽根烟。” 张经理笑呵呵地给冯思加递烟,这还有庆店抽奖抽到老客户,还给老客户以旧换新?这以往搞庆店,无论是哪家店,那不都是为了拓展客源嘛。 冯思加接过后就笑说:“这店里啊,做生意不能老顾着新人,忘了老客户嘛。” 尹枫肋骨的伤还没好,站在一边手搭着包,瞧着那些冯思加的工人在杂物室里忙活,也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就用手扇扇烟味,说过来些,别挡着道了。 “哎,要都像大哥你这么想就对了,这样回头客才多嘛。” “可是啊,张经理这回头客可就难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做不了丽景的生意了。” 张经理笑道:“你是说这些办公桌椅?哎,我们这每年都要汰换一些床啊,床头柜衣柜一类的家具,这样吧,下半年你和尹店长过来一趟,我们商量商量。” “那可就太好了。” 冯思加微笑着跟张经理握手,看工人把换下来的办公桌往电梯那边搬,正想跟过去,刑警官就走过来了。 “尹枫,你不在医院躺着跑来这里做什么?孙豪失踪了你知道吗?” “什么?豪哥失踪了?”尹枫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让刑警官也拿不准了。 “你不知情?你是他的情人,他帮你出头,还是你让他去找王博的麻烦……” “让让!”抬着旧办公桌椅出来的工人喊着。刑警官就侧身让过。 这杂物室放着的只是一部分,一大半都还在会议室里。杂物室又特别大,除了这些老旧的办公桌椅还有许多别的东西。 张经理就在一旁听着,心想这尹枫是出了什么事? “刑警官你放尊重些,我不是孙豪的情人,我是他干妹妹。” “哼,整个家俱城都知道的事,还说什么?孙豪的下落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要是潜逃了,我可是要发网上追捕令的。” “我不知道,我跟他没关系,这是我男朋友。”尹枫突然拉住冯思加。 “新找的男人?”刑警官打量着冯思加,看上去倒比孙豪体面,像个人,可这孙豪一失踪,她就换男人?这事也很蹊跷啊。 “老刑,王博也在这里,这事你看?”另外一名警官突然一提。 刑警官就想到在电梯口遇到王博,再加上这尹枫,这事怎么想都有点太怪了吧? “啊!”一名工人抬着办公桌不小心撞到墙上,张经理就喊:“小心点,别把装修弄坏了。” 就瞧墙面倒还好,只是那办公桌的背面被撞开了一个口子,里面好像放着些东西。 张经理还没注意到,刑警官就喊:“慢着,你们是尹枫店里的?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办店庆,以旧换新呢,丽景这边是老客户了,我们搬来了新的办公桌椅,把旧的换回去。” 尹枫心一跳,她看了眼会议室那边,又看看杂物室里堆放着的画作,心跳更是加速,大概猜到了冯思加在做什么。 “以旧换新?要加钱吧?”刑警官的眼睛一眯,死死盯着那些工人。 “不加钱,这不是回馈老客户吗?哪能还让人加钱呢。” “不加钱以旧换新,有那么好的事?”刑警官走到办公桌前,手往破洞里要摸…… “尹店长跟我是老朋友了,这也是抽签的,抽到我们酒店是我们运气好,警官你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对了。你要找尹店长的错,那也不要在酒店里吧?” 张经理突然来这么一句,刑警官就停下了手,那桌子是藏的是什么,黑黑的也看不清,他就去摸手电筒…… “刑警官!”王博从电梯里走出来,举着手朝他喊,“我想起来!” “你想起什么来了?”刑警官可没想到他去而复返,莫非想通了是来提供线索的。 看工人们把办公桌抬到电梯里,冯思加也跟了过去,尹枫也要走,他犹豫了一会儿,也没叫住她,看上去她是真不知道孙豪的下落。 “我想起来了,我在会所里和孙豪碰见过。” “哦?在哪里碰见的?大厅还是包厢?” “是在洗手间,他说他要去一趟老家,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我是在格间里听到他说的,从门缝里看到他的。” 刑警官瞧着王博的脸,皱着眉说:“你不要给我们提供假线索,要不你这叫妨碍公务。” “怎么会?你们是人民警察,是要保护人民的嘛,我是受害者,我当然会提供正确的线索。” “那就好,”刑警官转头对张经理说,“尹枫店里真是你们的供货商?” “千真万确,我们连供货单都还保留着,这事也没必要骗你们吧?” 那就是巧合了?刑警官拧着眉,这也太巧了吧?尹枫、王博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看王博进了电梯,他张张嘴想叫住他,又想这他和尹枫算是有仇,虽然签了和解书,见面不吵起来就算不错了……咦?等等,那个尹枫的男人好像是…… “王博和那个尹枫的新男人,都出现在了皇冠会所里。” “不会是王博和那男的,帮尹枫把孙豪作掉了吧?” “快下楼,得把人带回派出所好好审一审,我看孙豪失踪的事多半得落在他们头上!” 刑警官和同事一看电梯还早,就冲向消防通道,走楼梯下去还快一些。剩下张经理在那目瞪口呆,这什么事啊。 两人跑到酒店外,就看那些工人在那站着,办公桌椅还在他们的身边。 “那人呢?你们老板呢?尹枫去哪里了?” “你说那女的?我们不认识她,我们是劳务市场里的,她早上叫我们帮她去搬家具,一个人五百,我们就过来了。” “那男的呢?他叫什么?你们也不认识吗?” 刑警官焦急地问着,扭过身子看那办公桌里的洞,就将柜门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啊,他们找了两个监工,监视我们干活呢,在杂物房里,他们让我们背过去的,不知搞什么。我说警官,我们没犯法吧?” 这可不好说,他们跑到杂物房里做什么? 刑警官懊恼地跺脚,事有反常必有妖,这事处处都怪得很,可能里面有个天大的阴谋。 “那王博跑不掉吧?知道他的籍贯姓名,还有他电话,他还是帝王庭那的业主,先找到他再说吧。” “对,先找到他,还有那尹枫,她也有籍贯电话地址姓名!” 刑警官原来姓邢后来因为一件事改了姓,这刑字一改,他就做了刑警,可不是一般的民警。心里也想着破案为第一,遇到这两天的事,让他心里憋着一口气,非要把这事查清不可。 …… “你们拿得有点狠了啊。” 王博瞧着从办公桌里取出来的一共二十五幅画,除了孙齐儿失窃的那二十幅,还多了五幅。 孙齐儿微微笑,多的就算是意外之喜了,她让冯思加把画稍上,她也马上要回金陵。 “你在地下室里没找到些感兴趣的东西?” “都扫描了装在笔记本里,”孙齐儿扫了眼熊操,“回头发给你,让你也看看。” “行,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去帮人治病。” “那好,你也多小心,警察盯着这些事,这里是松江,可别被抓去关了。” 嘴唇碰了下,王博不舍的看她开车跟冯思加离开,才想起尹枫还在别墅外。走到窗前,尹枫上了一辆suv。他皱了皱眉,还是没阻止她走。 断了她一次胳膊,又打断了她肋骨,也算给了她一个教训。孙豪还被废了送去了西伯利亚,她也成了无根之木,只能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 “你这样做也挺好,没必要把事做绝,把人都杀了。” 凌雪递了杯热可可给王博,她倒自来熟,进到别墅就翻箱倒柜的,但熊操对她看得很紧。他像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妖门的人了,怎么认出来的,王博可不知道。 “我大概有了些线索,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我希望王大夫能够遵守诺言。” 熊操将一本a4文件夹放在桌上:“杀了池镇石一家的人可能是何家。” “你说何心下的手?” “不,跟何心无关,是宋造下的手。” 宋造?王博捧着热可可,眼睛眯了起来。这家伙比想象中要更狠辣得多啊。 也对,何家用池然那种人,宋造比他地位还高些,人也更厉害,那也在情理之中吧。 “宋造杀池镇石干什么?” “我也想查出来,大约还需要一两天。” “那我等着你。” 熊操又看向凌雪:“你做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敢诱惑王大夫,我就杀了你。” 王博哭笑不得,就凌雪那两下子,自己还能挡得住。 “你别吓我,我可不经吓,”凌雪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我跟王哥是朋友,我才不会害他。” 她说着就靠了上去,抱着王博,使劲用胸蹭他的背。熊操的眼睛都瞪大了,这妖女太无耻了吧?嘴里说一套,身体则是另一套。 “你别闹了,”王博将她推开,“隔着文胸,背都被你搓出汗垢来了。” 凌雪捂着嘴就笑,什么啊,还汗垢,你每天不洗澡吗? “警察的事要防着点,熊操你盯着警方的动作,齐儿盗走画后,画展那里也会有反应的,都要看着。” “是。”熊操精神一振,叫他做事,就把他当自己了。 “是陈迅的电话,我一个小时前约了他下午两点过去,说你要帮他爸针灸排毒,他这是在催我……” “接吧,告诉他我们这就过去。” 王博抓起手机,看邮箱提醒孙齐儿把在地下室扫描后的pdf文件发过来了,就让凌雪开车,他先打开看看。 第506章 试天经 “皮门直系姓皮,池门直系姓池,你们妖门直系竟然姓花?” 王博翻着手机,啧啧称奇,可一想也对,妖门都是魅惑男人骗人钱财的,姓花也说得过去。 “妖门最早是花间派里分出来的,花间派你知道吗?”凌雪看王博摇头,就说,“有一派写诗词的叫花间派,以温庭筠为首。其中又有婉约派的柳永,常年混迹烟花柳巷。我们妖门祖宗就和他混在一起,后来有了心思,离开青楼以行骗为生。” “这有点扯了吧?是不是乱攀亲戚乱认祖宗?”王博听得好笑。 “才不是,我们开派祖师叫裴十九娘,是剑圣裴旻的孙女,她是因罪被罚进青楼的。裴旻是唐代三绝之一,跟张旭的草书、李白的诗齐名……王哥,你不要笑啊。” 凌雪娇嗔的模样,可真是媚到骨头里了。她把头发放下后,就换了一种气质。像是狐狸精转生似的,尤其是撅起嘴时,更让人想要亲她。 “好啦,不笑了,不过我是不信的,”王博滑着手机说,“最简单的道理吧,你说你们开派祖师叫裴十九娘,后来直系怎么姓的花?” “哎,裴十九娘的女儿身世坎坷啊,当时裴十九娘骗了一个不该骗的节度使,她女儿为了避祸就改名换姓姓了花,叫了花八妹……王哥,你再笑我不跟你说了。” 王博笑得嘴都咧开了:“好,你说什么我都信。” “嗯嗯,不要笑话人家啦。”凌雪秋波一横,都是眼白。 {。iw0h 陈迅听到刹车声才走出来,瞧徐姝丽没跟来,倒是不意外,昨天是徐姝丽送药来嘛。 “王哥,我听小雪在电话里说,你还想继续帮我爸排毒,我原来还想今天去一趟金陵亲自找那位萧大专家……” “老萧你还是要找,我呢,既然还没走,就过来帮帮你爸。” “那好,快请进来吧。”陈迅侧过身子,拉起凌雪的手,他虽没说什么,可脸上还是有些心事的样子,看来失枪的事,让他心神不宁了。 “那保姆呢?”王博进去看保姆不在,就随口问道。 “她回老家去了,说是家里出了事不干了,我正准备去劳务市场另外找人。” 王博和凌雪一对眼神,就想陈迅还真是怀疑保姆偷的枪,这才把人辞退了吧? 把早上买来的金针拿出来,陈迅就问:“我听说一般针灸用的都是钢针,昨天王哥用银针我就没见过,今天要用金针?” “银针软,金针更软,能用金针才算本事,钢针嘛,手劲不如,针法不倒位,也只能借助钢针的坚硬,才能扎进穴道里。” 王博解释了一遍,让他把陈父翻过来,这次要走天经,也就是走的阳经,再加奇经八脉中的督、冲、阳维、阳跷四条。 人体内除了十二条正经,八条奇经,还有络脉,但一般针灸只走经脉,不走络脉。因为络脉是经脉的分支。 十二经脉如江河奔涌,奇经八脉如水库存储,只要这二十条经脉通了,便万事无虞。其余的都只是细枝末节。 王博拿起金针,依次往手三阳、足三阳的要穴扎下去。 天经这一路是跳着扎穴,陈迅就看王博所用针之处与昨天大不相同,也不好问,只在一旁端详。凌雪就催他去将药煎好。 “是了,别忘了煎药,那神仙正气汤,每日两服,千万不可忘记。” 陈迅这才跑去厨房,把药倒进煎药壶,装上水,就放上电磁炉。 想着父亲一生受苦,可千万要好转,也多亏了凌雪,这才找得到王博这样的神医。 “王哥,你这套针法,要是管用的话,陈迅他爸的类风湿关节炎真能治好?” “这可说不准?怎么?都心疼起你未来公公了?” “我就关心嘛。”凌雪听到脚步声,更说得大声了些,“要是叔叔能好转,是不是能走路了?” “当然可以,我的医术,你也见识过的,就算是死人我都能救活,类风湿关节炎,虽然无法根治,但让病情大幅好转,也就是转眼间的事。” 陈迅大喜,快步走进房间:“要是我爸能治好,王哥你就是我陈家的恩人。” “客气什么,我把凌雪当妹妹,你就是我的妹夫了,倒是你们,我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啊?” 陈迅犹豫了会儿才说:“我早就想求婚了,就怕小雪不答应……” 凌雪嗔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答应了?真是的,你又不求?” 陈迅喜道:“那我现在求婚,你答应我吗?”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求婚?你至少要有点诚意吧?” 王博都腻了,这凌雪又玩欲擒故纵这套,自己还帮她的腔,帮她做局,也真是够了。 想着,手里感到一股气在浮动,他就怔愣了下,瞧着气顺着天地而走,像是冲破针似的。他就急忙将两枚金针一拔,一些黑色的液体就从针刺之处涌出来。 陈迅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药毒!”王博喊道,“快拿毛巾来。” 毛巾放在一边,就怕王博出汗,凌雪还准备帮他擦来着。这时拿起来就按在穴位上。 就一阵的工夫,毛巾就被染黑了,如同墨汁。陈迅吓了一跳,这比昨天可猛得多了,昨天也就是针尾是黑的,这都跟血一样了。 “流这么多不会出事吧?” “出不了事,有我在呢,快换一条毛巾,那擦过的就不要了,上面都是药毒。” 凌雪忙把毛巾扔掉,又去拿新的,陈迅也跟了过去帮忙,还有意无意地问:“你昨天帮王哥拿毛巾时,有没有看见我放在这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呀?我没看到啊。这就是些毛巾浴巾沐浴露。” 凌雪一脸茫然,陈迅就松了口气,还真怕是凌雪拿走的。自己半年多没碰枪了,难不成是自己放在别的地方,像是车库一类的地方去了? 那保姆也说不知道里面有东西,可人都开除了,她都说不知道,也应该不是她吧?要是她,也早就报警了。 凌雪也是,要是她发现的,她不跟我说,也会去报警吧? 陈迅想着家里还是经常有朋友来,难道是他们拿走的? “你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是,得快点。” 陈迅抱着新毛巾就和凌雪跑回房间,就看陈父的背已黑了一片,流出来的药毒都淌到地上了。就赶紧跟凌雪,拿着毛巾去揩。 王博也有点傻眼,这药毒太多了吧?就算吃了十几年的西药,沉淀了这么多的药毒? 药毒许多都是不利于消化排泄的矿物质,无法随着人体消化又不能随大小便排出体外,而一直沉积在体内。 要是短期服药产生的药毒,那时沉淀还少,可以按摩筑宾穴进行化解。 筑宾穴是位于小腿的腓肠肌的侧下方,也就是俗称的小肠肚的侧下方。按摩时间以下午的五到七点为益,当时是肾经得令,排毒还能保护肾脏。 除了筑宾穴还有一处就是太冲穴,也是能排毒的穴位。 但按摩只对短期内服药过多的病人有效,只是让毒素进入排泄器官,好随之排出体外。 像陈父这样的,吃了十几年药,还基本躺在床上,不用针灸的办法是不行的。 可一下冒出整背的药毒,都快有一两斤了,几乎是一次性将药毒全排出来,这金针法可真是太霸道了。 也不知走地经会如何,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效果? 王博还在想着,就看药毒流出来的变少了,陈父更是发出嗯嗯的声音。 “都扔了五六块毛巾了,这不会再流了吧?”陈迅有点害怕了,这要再流下去,不得把水份都流失光了? “应该不会了。”王博也不敢打保票,把针都拔掉了,拿着昨天剩下的医用酒精消了毒,小心地收好。 这套当然不如修东城当初送他那套,只是那套给了徐美君了,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 “好,好舒服啊!” 陈父扭过头说,他神情放松,身体轻松了数倍,连那关节痛也少了许多。 “爸,你好多了?”陈迅忙问道。 “是好了许多,你快谢谢王大夫。”陈父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昏迷。昨天陈父就几乎在针灸过程中,都在昏迷着。 “不用客气了。” 王博把针一收,就说:“既然都已经排掉了药毒,你也不用去找老萧了。” “那,都听王哥的。”现在这句王哥叫得顺口多了,也不管王博年纪比陈迅还小几岁。 说着话,陈父竟睡过去了,看来是痛太久了,这神经一放松,人就犯困。 “我还有事,我还是先回黄梁了,有什么事,你让凌雪给我打电话吧。” “王哥不留下来吃晚饭?” “不用了,我赶回去还能回家吃。” 王博拒绝了陈迅的建议,出别墅开着车才到门口,就看到一辆警车,他心下一阵警觉,低下头用余光瞟去。 只见刑警官坐在车里把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没注意王博这辆q5。 “看来他咬得够紧啊,这得想个办法才是了。” 王博又想他要找到凌雪怎么办?可一想,凌雪那样的女人,还没手段对付刑警官? 就放下心来,开着车赶回黄梁去了,路上给徐姝丽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他的饭。 第507章 水下怪物 赶在六点前回了村里,捧着热腾腾的白米饭。蒸在饭面上的烟熏腊肉带着股特别的香味,就是光靠几块腊肉也能吃两大碗。 白老三翘着腿先喝了口老白干,也不着急吃饭,看王博饿疯了似的,就说:“在松江没多待几天?那地方花花世界比金陵还繁华,急着回来干嘛?” “也就那样,高楼大厦,金陵也不是没有。” 王博扒了口饭,转头对徐姝丽说:“你打个电话给千叔,让他把三河渡有风湿的村民明天都叫过来,我把剩下的草芯都用了,给他们用用神仙正气汤试试。” “那也不够啊,剩下的你打算用针灸吗?” “对,皮门的金针法,不光是他们,就是长期的慢性病病号,也叫过来吧,我帮他们排排药毒。美君,你明天帮我。” “好嘞,我也在练金针啊!” 何心抬起眸子瞥了下,就问:“皮门金针法,是八大门里的皮门?” “嗯,前四门里的皮门。”王博把饭碗递给徐美君,让她帮去添饭。 “大师姐跟皮门有些渊源……”何心顿了顿,“改日我问问她。” 妙霜吗?她跟皮门有渊源?那倒看不出来。 “明早我让千叔他们过来就去县里开会,晚上才能回来了。” 郑连城那边抓着药材基地的事,这边也就徐姝丽这村委会主任得跟他紧密配合。 “吃饭。”白老三一拍大腿,拿起勺子就在锅里舀了一大勺的猪头肉。今天这菜,除了蒜苗炒的烟熏腊肉,就是一锅熬得皮开肉烂的猪头肉,再加上一个笋片炒腊肠,还一个冬瓜排骨汤。 三菜一汤,吃饭的人也就王博和徐姝丽、徐美君,加上何心张浩然。 只是张浩然一直在喝酒没出声,等王博两饭碗吃过了,他才使个眼色,两人走到墙角。 “张爷爷有心事?”王博接过张浩然递来的烟,笑着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得提醒你一下,三河渡不比我们村,也不比鸡鸣驿,那些人仗着有几个钱都窜得很。上次的事,不也找了你麻烦吗?你帮他们治病是好事,要能治得好,也未必领你的情。要是治不好,就算是恢复得慢一些,他们可不会放过你,你得小心点。” 张浩然语重心长地说完,悠悠地抽了口烟。 所谓的斗米恩,升米仇,有的人就是贱骨头,要整天骂他,他倒不敢说什么,要对他好,他反而以为是天经地义的事。 王博笑笑,张浩然说的没对,但他也不怕三河渡敢搞什么鬼。 一次打不怕的,那就打两次,人心也是肉做的,想搞事的也就那几个家伙。真有不怕打的,那就让他再试试看吧。 “何心,宋造说派潜水夫下去江王地宫,去了吗?” “下午去了一趟,暂时没什么发现。” 何心把碗筷一放,背着手走了,她这是饭后去消食,也不等肠胃都蠕动完了。 “你说宋造能发现什么?”徐姝丽心想那地宫也真是透着一股邪气,就算是皮门盖的,里面怕也不止那一页书。 “管他呢,水泡着了,下去有什么东西,怕也都湿了吧?” 何心徒步走到三河渡,来到那天坑的地方,就看除了三河渡村里摆着的几块木板,这里还打着灯,地上放着十几个饭盒,还停着四辆面包车一辆皮卡车,车旁摆着十多个氧气罐。 宋造握着张光手电握着坑下,晃了几下又收起手电。 “下去半个小时了,你看笔记本吧。” 看何心过来,宋造就走到一张折叠桌前,将笔记本电脑给转过去朝着她。 就看上面有潜水夫实时传回来的画面,已经到了那天王博徐美君他们发现的深潭附近了。 “安排了多少人下去?” “两人一组,现在是第三组,”宋造指着一旁的氧气罐说,“能撑得了一个小时。” “哼!”何心没来由的冷哼一声,坐到椅子上,环顾前在那待命的潜水夫。人都是从松江找来的,那里有潜水执照的教练都有上百人。 好些还开办了潜水学校,一半以上又都是从军队退下来的。这次来的的这六人,都是有着长期深潜经验的。 但何心仍不满意,她希望能够在今天就有所发现,找到些东西。 “王博去一趟松江,可搞出来不少事。”宋造走到她身后说,“那个孙家的女孩也在松江惹了些麻烦……” “他搞的事,跟我无关,你在这里负责的是药材基地,别管不该管的事。” 宋造一噎,咧嘴笑了下,这个何心,还真是随时都会把人给噎得喘不了气啊。 “那是什么?”屏幕上突然划过一道黑影,让何心都凑了上去。 “会不会是巨骨舌鱼?那叫千叔的说过,那次涨水有数百的鱼苗被冲走了,除了那条被冲上来的,应该还有吧?” “巨骨舌鱼无法过冬,有一条就算是奇迹,还会有第二条吗?” 何心说着,黑影又再次越过屏幕,她拿起对讲机就要问下面的潜水夫,可那边还没回答,就听到一声惨叫。一名潜水夫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画面一黑,宋造就连忙切到另一名潜水夫那。 “这,这不是巨骨舌鱼,这是什么?” 宋造脸色一变,只见画面里,那名潜水夫被一样东西缠住了身体,摄像机也被那东西给撞坏了。另外那名潜水夫,也没带鱼枪一类的防身武器下去,只好上前要将那东西拉开。 那东西看着像是蟒蛇,就跟上次王博形容的硬鳞大蟒一样的,但他一靠近,画面一亮,就看到,那绝不是蟒蛇。 就瞧那玩意儿虽然身形细长,可是没有任何的鳞片,也不像蛇一样细滑,反而有颗鱼似的大脑袋。正用嘴在啃咬着潜水夫的头部,血都飞溅出来了,如水墨画的洒开。 那另外那名潜水夫,也不敢再去救人了,他都吓死了,掉头就往回游。 可没等他游走多远,那怪物又掉头冲了过去,将他一下缠住,张嘴就嘶咬得他的身体也都是血。 画面静谥无声,却像是能听到那两名潜水夫的惨叫。连何心都在皱眉,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听到不对劲,凑过来看的那另外两组,一共四名的潜水夫,也都傻眼了。 “这,宋老板,这下面的是什么东西?” “蟒蛇一样的身体,狗熊一样的脑袋,这,这不是什么妖怪吧?” “我们还是别干了吧?宋老板,钱我们不要了,现在送我们走吧。” 宋造脸都黑了:“钱你们都拿了,不要?那有那么容易的事?下去的那两人跟你们也是朋友吧?一个潜水俱乐部的教练吧?你们就不想弄明白是什么东西把他们害死的?” 四个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好奇害死猫啊,有什么好弄明白的,死了就算了,也不能把我们也弄死吧? “下去一趟就二十万,你们下不下?”何心扭头看着这些潜水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鼓舞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砸钱,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何心是不会下去的,但让这些潜水夫去看看,至少要弄清楚是什么怪物。 “能不能等天亮?”有人还在挣扎,有人却动心了,二十万,差不多等于他们半年的工资。谁会跟钱作对?再说,刚才这四人就下去过了,都没遇见那怪物。或许是那两人运气不好。 “下面暗无天日,天亮和天黑有区别吗?”宋造冷笑,要不是找不到河水江水的入口,他倒想把水都抽出来。 这边不说,那头水也都溢出来了,流了小半天才停下来。但听王博说的,那深潭和石室都离天坑近,才考虑从这边下去。 现在出现怪物,那有可能里面还有东西。说不定还有什么宝贝。要不然王博怎么突然说要帮三河渡的人治风湿?还有那神仙正气汤又是什么方子?从哪里来的? “我不去!” 一名潜水夫打定主意,这钱挣了可能也没钱花,还是先回松江算了。 “那行,来个人送他走,还有谁不想下去的?大小姐开价了,一趟二十万,这每趟就一个小时,你们换着来,四个班就是八十万。呵,在这里干几天,一套房都赚到了。比你们做教练来钱多了吧?你们在游池里一节课也才几百块不是吗?” 宋造可劲地劝诱他们,就差把钱直接扔在地上了。 几个潜水夫在那挣扎了一会儿,有个就说:“我不管他们下不下,我下去!草,不就是个怪物嘛,怕他个鸟,不过我得带鱼枪下去,你们有鱼枪吗?” “早准备好了,不单有鱼枪,还有手枪。” 宋造从腰后拿出一把手枪,一放在桌子上,那些潜水夫都脸色一变。这宋老板哪来的枪? “废话别说了,下还是不下?” “我下!” “我也下!” 终于有两人下了决心,宋造就让他们去准备:“要是不怕麻烦,也能把你们朋友的尸体带回来。” 尸体?那怪物怕是早就吃了个干净吧? 换好氧气罐,穿好潜水服,又带上鱼枪手枪,两人走到天坑前,瞧着退到离坑口一米远的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往前一踏步,跳了下去。 还有名潜水夫被送走了,只还剩下一名潜水夫在看着屏幕。无论那怪物是什么,他也希望下去的人能把它干掉。 “我猜着你们就在这里,”王博叼着烟走过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宋造,这是个狠人,别被他斯文的外表给骗了,“有新发现吗?” “水下有个怪物,把我们派下去的潜水夫给咬死了。” 王博一愣,拉过椅子坐到何心身边:“那还派人下去?” “一趟二十万,他们为钱连命都不要了。” 宋造这话说得那潜水夫都想骂娘了,不是你拿钱引诱我们的吗? 王博看了他眼,有钱人就是好啊,拿钱砸人就行了。 “是什么怪物?” “身体跟蟒蛇一样,脑袋像狗熊。” 何心按了下电脑调出个小窗口,回放刚才的画面,王博看着就吸了口气:“这也看不清啊,分辨率太低了吧?就看个大概……” “快到刚才的地方了。” 宋造一喊,王博也不再问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放过一丝细节。 第508章 追到山里来了 水里飘过来一条腿,上面还有潜水衣,应该就是先前被咬死的潜水夫了。 伤口处还有血丝,在水里飘荡着,让那两名潜水夫看了都心下发毛。把头灯拧到最大,让光照得更远。但这怎么说都是在水里,光亮还是比不了地面。照出去三五米光就弱了。 两人还是很有经验,前后相距一米左右,让头灯的光能交错在一起,探照范围也尽量扩大。 又游了几米,飘过来的尸体残肢越来越多,先是身体,然后是手臂,唯独没有脑袋。无一不是被啃断的,伤口处犬牙交错,看得让人越来越心惊。 王博还好,他是医生,什么伤没看过。何心也一脸镇静,宋造只是微微皱眉。那剩下的潜水夫则受不了了,转身就吐。 “从伤口来判断,这绝不是蟒蛇了。蟒蛇的牙齿咬不成这样。有些像是猫科动物……” 王博回头瞧了眼那潜水夫,就问何心:“你也真不怕死人,这两人要遇上那怪物,凶多吉少。” “那也是他们的命,”宋造冷声说,“他们也可以选择离开,也有人走了。想赚钱,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行?” 王博懒得跟他争辩,盯着屏幕就看画面一黑,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是那怪物? 就瞧那画面里的灯光一晃,这是那两名潜水夫慌了,掉头就往回跑。 宋造抓起对讲机:“你们要回来,那钱就没了。” 王博心想,那是要这两人把命扔在下面?还没来得及抢过对讲机把他们叫上来,就听到一声惨叫。 屏幕上一个细长宽硕的身子缠上了其中一名潜水夫,张嘴一咬,就把他脑袋咬中。 另一名潜水夫,倒是想跑,可是却浑身在抖,连游回来的力气都没了。 不过这次靠得近,拍了个清楚,那怪物确实不像是认知中的动物。它那宽硕细长的身体也确实接近蟒蛇,但比一般的蟒蛇要粗一些,身上没有硬鳞也没软鳞,还没任何花纹,就跟一条直径十厘米左右的橡皮水管一样。 头部呢,只能拍到背面,看到的是一个像鳄鱼似的后脑,这要合并在一起,那不是…… “龙?扯淡吧?”王博张大了嘴,这要加上角的话,就真有点像传说中的龙了,要是没角的话,那不就是蛟吗? “蛟?”何心秀眉微蹙,手指晃了几下,突然起身,“还有备用的潜水衣吗?” “有是有,可是……你要下去吗?”宋造一惊,何心要出事,他就完蛋了。 咻!一声轻响,何心低头就看另外那名潜水夫打出了手里的鱼枪。枪尖贴着那怪物的身体刺进了那被啃咬着的潜水夫的前胸,一下将他带得一歪,在水中用力的摇摆了一下。 枪尖更是从他后背冲出来,倒钩勾中他的身体。 那开枪的潜水夫都傻了,头灯一闪,就看中枪的潜水夫脑袋只剩下半颗。他才松了口气,不是他杀的,就算不中这一枪,他也要被咬死。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怪物已扭身朝他游来,这次,王博和何心都看到了它的正脸。 这脸跟鳄鱼有点相似,可没那么长,嘴也张不了鳄鱼那么大,像还是一条蟒蛇的嘴。可是那牙齿却跟鳄鱼差不多,都豁在了外面。 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是猫科动物的牙齿,而且脑袋也特别大,不像是普通的蟒蛇,是蛋型的,而是近似圆形的脑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宋造都看愣了,蛇不蛇,鳄不鳄,猫不猫的,都成四不像了。 何心转身去找潜水衣,王博一把按住她:“先别下去了,等我想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何心拿着潜水衣走向车里。 “你下去有用吗?那怪物……”王博正说着,就看画面上那拿鱼枪的潜水夫被一缠,还没咬,大概就骨头全都碎了。这进食的习惯动作,倒像是蟒蛇。 “你劝劝她吧,她要出事怎么办?”宋造苦着脸说。 “她那性子谁劝得了?”王博瞧那吐完了的潜水夫说,“你陪何心下去吧?” “我不去,我要走了,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我都不下去,我的老天啊,那都是什么怪物,你们是什么人啊!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鬼地方了……” 宋造心情不好,听他嘴碎,就喝道:“要走就走,别叽叽歪歪的了,来个人送他走。” “我要回松江,这地方……太可怕了。” 王博瞧何心换好了潜水衣,除了肩膀特别宽,身材还不错。可她这是去送死吧?就算她身手了得,这水里又管什么用? “我想到个办法,你不用去送死了。” “我下去是去送死?”何心小眼睛一瞪,就要打人。 王博一下跳开:“你们应该找得到那种小型的能够远程遥控的潜水机器人吧?” “什么东西?”宋造都没听明白,王博比划了一下:“就电影里啊电视里啊,那种能放到海里去的深潜机器,我们也不要太大的,小型的,能潜到这里面去的就行了。” “唔。”宋造沉吟着,这玩意儿不好找,可要找还是能找得到的。按王博的意思,就是能防水的小型机器人。也不是那种正经的水下机器人,毕竟那东西也太大了,这天坑能下,那洞道却不好走了。 “你要用来做什么?” “投毒。”王博狡猾地说,“那怪物不管是什么,也是动物吧?只要是活的动物,能挡得了毒吗?” “怎么投?”宋造看何心不抢着下水,就忙问王博。 “很简单,用那机器人把毒药送送到水下,等那怪物冲过来,把毒药吃下去它就完了……” “要它不吃呢?”宋造又问,“那不是白弄了?” “不吃也好办啊,”王博一拍手说,“我看它的习性是喜欢咬人头吧?把机器人打扮成人头一样,把毒药涂满,它一咬,毒就顺着它的口腔进入体内,让它马上就……” “好办法。”宋造一击掌说,“何心,你看是不是别下去了,我去按王博的办法准备机器人,也就明天就能送过来。毒的事呢,王博你也别担心,我会按你说的,准备最毒的氰化物。” 王博一翻白眼,老子才不担心,你爱怎么搞是你的事。 宋造看何心点头,就兴奋的去叫人准备。 “你还关心我的死活?”何心等他走远,突然一问。 王博一撇嘴:“你活着比死了要好。” 何心默默地低下头,一声不吭的走回车里去了。 王博看这边也没事,也开着小电驴回去笔架山。路上还想这宋造真能造,这次一下又死了四名潜水夫,还有池家的事,真是个灾星啊。 “姝丽,我去三河渡顺了几条鱼回来,你还没睡吧,做个烤鱼……” 王博推开门还一脸开心的说着,就看刑警官和同事坐在沙发上,拿着小本本,脸就黑下来了。 没完了是吧?从松江跑到笔架山来了?要不把这两人给弄死,挖个坑埋了?要不就给神仙草做花肥? 徐姝丽在陪着这二位,给他们介绍情况,看王博眼神不善,就喊徐美君出来把鱼给带去厨房,先把佐料准备好,她一会儿就过去弄烤鱼。 “你好像挺自在啊,孙豪人不见了,尹枫听说也回老家了,两人的家俱店被人一把火烧了!你说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刑警官沉着脸把本子和笔放在茶几上,盯着王博就问。 “你是找不到嫌疑人,打算把这事赖在我头上?”王博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脚就搭在茶几上。 “你这什么态度?我在问你话!你给我把脚收了!” “你又是什么态度?”王博冷着脸说,“这是我家!我请你来了吗?你有逮捕证吗?有搜查证吗?你大半夜的无端跑到我家里,还问东问西的!我怎么伸腿关你屁事!” 刑警官被说得一僵,另外那名警官就喝道:“你怎么说话的?我们是警察,你有配合我们调查的义务……” “得了吧,少拿这套来吓唬人,警察我见得多了。破不了的案子,我也听说得多了。这里也不是松江,你们来查案,有没有通知当地警方?” 这警官又是一窒,他们来得匆忙,又还是调查阶段,还没进入逮捕阶段,自然没来得及通知黄梁警方。 “那画展的画失窃,又是怎么回事?你跟那女的出现在画展里。那个跟你一起去皇冠会所的冯思加又跟尹枫出现在画展里,说什么店庆的借口,把画偷装在办公桌里带了出去。不说孙豪失踪的事,光这个案子你就……” “姐夫,你把花椒放在哪里了啊?就三哥让人带来的那一袋啊。” 刑警官被打断了,差点噎住了,忙咳嗽两声,拿起水杯。 “就放在柜子里,姝丽你去帮帮她。” 徐姝丽还不知道早上的事呢,掐了王博一下,才过去厨房里。 “你还有心情吃鱼?” “喂,刑警官是吧?我吃什么你也要管?你这位警察也管太宽了吧?” “哼,我看你要吃牢饭了!说,那画作失窃的事,跟你是不是有关系?” 王博嗤笑一声:“我不能去看画展?就因为我出现在画展,就说画作失窃跟我有关系?我有那么大能耐吗?” 刑警官厉声道:“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展方说了,那些画都是你下了订金才被送到杂物房的……” “那画不见了,他们也没退订金,我还损失了几百万,”王博冷下脸说,“我找谁说理去?” 这个就……刑警官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那些画作听说价值三千多万啊。 “他们倒是打过电话跟我说了画作被盗的事,但他们说是不可抗力,那两百多万的订金就不退了。我还准备找律师跟他们打官司,你说是我偷的?诬陷人啊!” 刑警官还不死心:“那你去松江干什么?” “我去干什么?我是医生,去治病救人。”王博打开手机,找到陈迅的电话,“这是陈迅,你们好像去过他家吧,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 刑警官脸都绿了,他问过陈迅了,王博确实是到松江帮陈父治病的,可之后发生的事,跟这治不治病没多大关系。 “还不走吗?留下来吃烤鱼?不好意思,我家里碗筷不够。” 第509章 黄梁太乱 三河渡的人来了不少,携老扶幼,从山腰排到山下去了。徐美君忙把准备好的小折凳拿出来给村民们坐。张浩然则跟千叔在维持秩序,他还跟千叔提了他的担忧。 “老张啊,我们三河渡的人也不是不讲理,王哥对我们好,我们哪还能胡搅蛮缠?那不是太不上道了吗?上次在三河渡帮着把脉断病,我们就很感谢王哥了,你啊,放心好了。” 张浩然笑了笑,也没把千叔的话当真,让钟林叫来了十多个后生,在屋子里外盯着。 连鸡鸣驿都来了一些人,加起来都两三百号人了,年纪大的都九十多了,由孙子给搀着。王博就出来让钟林给发一些号码牌,年纪大的先进来。 刑警官也在,他晚上去青河镇住了一夜,又跑过来了,只是这次还跟来了苏暧茶。 “刑副队,你看清了吗?王博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名医,他别的不说了,行善积德,常给各村里的老人家五保户义诊,免费送药,怎么可能是你那案子的嫌疑人?” 苏暧茶的话不无道理,但刑警官怎么想,都不能完全消除王博的嫌疑。 “我进去看看。”他走进诊室,就看王博柔声细语的跟一位九十出头的老人说着。 “这三包药老人家拿着,回去每天煎一次用一包,分两碗喝,连喝三天,你这类风湿关节炎就会好多了。要还痛,你就让你孙子过来找我,我亲自去三河渡,老人家就不要跑过来了。年纪大了,来回折磨的,那怎么好?” 老人家笑呵呵地让那五十多岁的孙子接过药:“我呢,别看九十三的人了,可还有类风湿,可是啊,我要不走动走动的,我这身子骨更觉得难受。” “那行,老人家先回家吧,下一位。” 徐美君就在那念号:“二号。” 这来的又是个快九十的老人,三河渡那的人虽说由于在水里讨生活,这患风湿的人不少,可还挺长寿,就徐美君看书得来的,可能跟吃鱼有关系。 鱼肉比猪肉的脂肪含量要低,属于是瘦肉型,热量也比较低,还有降低胆固醇的作用,也可以补充胶原蛋白。 所以三河渡的女人,肌肤也看起来比鸡鸣驿、天王村的要有弹性。 刑警官瞧着王博在那把脉分药,分文不取,倒还是观感有所改变。只是等到这到六十多岁的老人过来时,王博就说话没那么客气了。 “你这是风湿、类风湿吗?你这就是纯粹的关节炎!” “你呢,你这连关节炎都不是,你都六十七了,前列腺有问题很正常吧?这病你去大医院看。怎么?舍不得花钱?那也别找我啊,我今天是专门给风湿、类风湿患者看病的,你这不是纯粹来捣乱吗?” “还有你,你胆子颇大啊,还敢插队?你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去去去,滚蛋,去排队。” 刑警官抬抬眼皮,看那人灰溜溜的跑出去,想这王博威信倒挺高。 “就在这看王大夫看病吗?”苏暧茶皱眉,“今天一天要耗在这里?” 对这貌美如花的苏副所长,刑警官也不能说重话,这是当地警方给他安排来协助他的,说白了就是盯着他,别让他胡来。 这在各地都是一样,要是黄梁警方到松江办案,松江也会派人来盯着。凡是跟他要查的案件无关的事,是不允许胡来的。 “我在观察他,现在是没有证据,但事情跟他绝对有关系,等他露出破绽,我就可以抓住他,让他伏法认罪。” 刑警官一副认定王博就是跟孙豪失踪、名画失窃、家俱店被烧,这一系列的案件有关。甚至他早就认定王博是这一系列案件里的核心人物。 还有那冯思加,听说他人也在黄梁,不如去找找他? “老黄你留在这里,我跟苏警官一起去一趟黄梁。” “好。”跟他一起来山上的警官,也在一旁看着,早就看得有点不耐烦了。听到还要让他留下来,也只好答应。 苏暧茶朝王博看了眼,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哼了声。 卷宗她都看过了,她当然比刑警官更了解王博,一看到尹枫打了徐姝丽,就清楚接下来的事跑不掉是王博干的。 孙豪也是王博弄失踪的,家俱店也是他去烧的,只是那些名画……王博什么时候对画有兴趣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唔,我知道了。” 来到黄梁,苏暧茶接到同事的电话,就说:“你要不急,先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也有案子要办。” “哦?去哪里?”刑警官一听,就愣了下,他还想直接去朝阳宾馆找冯思加。 “海马歌舞厅。”苏暧茶听说那里有了新的线索,也就不管刑警官答不答应,先过去再说。 王博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才有时候休息,揉着脖子,在屋外抽了一根烟,看那黄警官也跟出来,就嗤笑一声:“你这算什么?监视我?” “哼!”黄警官冷哼一声,也弄不明白,就算盯着王博,这在明处盯,他能有什么破绽? “姐夫,要不让我也把把脉吧。”徐美君走过来,一脸希冀,光针灸她已经不满足了。 “你去试试吧。”王博让她先把一遍,大约十个号左右,等他抽完烟进去再把一遍,对一遍看看,有没有差错。 “你说这一天得花多少钱?就送出去的药。”黄警官突然问道。 “几十万吧。”王博看他吃惊,就笑了,“我这方子可是独家的,里面用的药,也都是罕见的珍贵药材,跟中医院用的都不一样,一包药都值好几千。” “你倒是舍得。”黄警官喃喃地说,这做医生还真是赚钱啊。 王博把烟一扔,走进去就听到徐美君在跟个五十来岁的村民说:“你啊,得多补补身子了,光吃好的,这容易三高,你看你这手,一看就是类风湿关节炎。” “我就爱吃肉,尤其是五花肉,一天不吃我这浑身都不自在。” “那也得惜命啊,要是为了吃肉,少活几十年,你还吃吗?” “要连肉都不能吃,那多活那几十年有什么意思?” 村民说得徐美君都无言以对了,鼓着腮梆子在那里瞪他,看王博进来,才喊:“姐夫,你看他这脉象,洪大弦硬,一摸就是高血压。” 王博伸手一探,点头说:“确实是高血压,你跟美君说有三高?” “是啊,我这是来看类风湿,她问起来,我就告诉她了。” “饮食习惯也要改变,你喜欢吃五花肉,那就找个口感味道都类似的,用来做代餐。” 王博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可替代五花肉的,就拿了药,让他回家自己想去。再看接下来的几个病人,徐美君也能把脉把个七七八八,错的地方极少,就让她也别念号了,跟他一起帮病人把脉分药。 黄警官在那瞧着,心想这徐美君年纪也就二十不到吧,长得也真够漂亮的,昨晚见那徐姝丽比她更加精致,这俩姐妹花,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还有那苏暧茶,这黄梁也算人杰地灵了吧。 黄警官歪歪嘴,就站在门边,继续观察,不想快到中午饭点,就接到刑警官的电话,让他去青河,说是找冯思加了。 “这就走了?不多看一会儿?中午还有烤鹅吃呢,对了,昨晚还剩下有烤鱼。” 黄警官黑着脸不理王博的奚落,快步下山,开车赶去青河。 “这还真想把你抓进松江的牢里去?” 白老三磕着瓜子走进来,眼睛往山下一瞥,瞧那警车开走了,就一声冷笑。 “人也是工作嘛,为了能够达到业绩,保证kpi,只好盯着我来了。” 王博走出屋外,看外面还有不少人,钟林去村里拿饭菜了,这边灶不开,在那边煮好了再开车送过来。也就几只烤鹅,再加一些大杂烩,都用大锅煮的,到时就两勺饭一勺子菜,几块鹅肉,算是将就着吃了。 本来就是义诊,还有饭吃就不错了,谁还敢挑三拣四,就一脚从山上踹下去。 “要人人都像苏暧茶就好了是吧?至少松江也有警花吧?怎么不该是警花来查你这案子?”白老三笑呵呵地说着,被徐美君瞪了一眼。 “三哥猪嘴里没好话,你把我姐夫当什么人了?” 徐美君把完上午最后一个人的脉,给了药就去等钟林。 王博却在想这黄警官被叫走了,也不盯着他,这是去干什么了? 刑警官瞧着海马歌舞厅的现场,很是惊讶,这县里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把人灭门了,连线索都没留下?看来像是职业杀手干的啊。 “找金陵那边的人帮忙恢复了一些视频,苏所你看看吧。” 一个年轻警察拿着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连点了两下,就看到池镇石跪在地上,一脸惊恐地面对着一个穿西服的男人。 那男人在掐着手腕,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冰,嘴角露出残酷的神情,手指还配着一套奇怪的东西,在视频里闪闪发光,像是利器。 很快的,就看那男人一拳打下去,那利器划破了池镇石的脸,又是一拳,将池镇石的肩胛崩好像都打碎了。 又看他走到另一边,出了画面,没多久拖过来一个人,那是池镇石的儿子。 就看他一脚踩在那人的脸上,用脚后跟一踏,那人的脸颊整个被踩陷下去。 看得连刑警官这种老刑侦都眉头一跳,心也一揪,这人可真够狠的啊。 一脚还不够,又是一脚,眼看着画面中的那池镇石的儿子,被踩着脑袋都快扁了,血溅出来不说,连眼珠都滴溜溜的滚出来了。 苏暧茶自然是瞧得皱眉,吸了一凉气,她从画面里认出来行凶的人是谁了。 宋造?他杀的池镇石那一家人? “我爸是谁杀的?快告诉我!”池照熙来了,他一脸悲痛的要看平板,被苏暧茶挡开了。 “警方会调查清楚的,现在还是调查阶段,不能告诉你……小许,你把他先带走吧。” 第510章 熊操之死 苏暧茶思索了片刻后,就带着刑警官先回青河去了朝阳宾馆,找到了冯思加。 刑警官凝视着眼前在泡茶看报的男人,桌上的茶具极其高档,茶桌也是整张的金丝楠雕成,上面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茶水冲下来,宛如一条小溪,流过时,几个雕刻精美的茶宠,颜色就一变,栩栩如生,仿佛活了过来。 “二位要不先喝口茶,我这明前可是朋友刚从临安送来的,上上之品。” 苏暧茶微笑说:“那就喝喝看吧,刑副队,你也喝吧。” “我就不喝了,我有事要问冯助理。”刑警官把手铐放在茶桌上,“你盗走的那些画去哪里了?你不用否认了!证据都被我们掌握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松江。” 冯思加慢慢地将茶杯放下:“你恐怕是找错人了吧?什么画?倒是你,把手铐放在我这张茶桌上,要是刮坏了,我看以刑警官的工资,可不好赔啊。” 刑警官一怔,冷下脸说:“除了画,孙豪人呢?你跟王博还有一个女人进了皇冠会所,孙豪就失踪了,你把人是不是杀了?埋在哪里?” 苏暧茶一声不吭,细细品茶,她也不会帮刑警官破案,连帮他唱白脸都不会,要他能抓走冯思加,那是他的本事,她也不会拦着就是了。 “上来就连珠炮的发问,这可不是公安局,”冯思加淡淡地说,“你要问画,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昨天你拦着我,我就怀疑你是不是跟尹枫有关系。” “什么意思?”刑警官没听明白,这还怎么扯到尹枫身上了? “她的私生活比较混乱,跟孙豪有来往,后来呢跟了我。” 苏暧茶手一顿,心想冯思加老婆都快生了吧?那尹枫是他养的小三? “我跟孙豪呢,在皇冠会所见过面,聊的就是尹枫的事,他识相,说女人啊,只要变心了就留不住,不如大方点退出。” “哼!全是鬼话,你拿来骗谁?”刑警官要这么容易相信他,也就不是刑警了。 “后来啊,他还说,在松江没什么奔头,不如去别的地方,他有朋友在外地干工程的,正好缺个帮手,他想不如去那边,指不定过几年,还能混个几亿身家。” 冯思加看着刑警官微微一笑:“我也说他在松江打下这么大江山也不容易,那些家具店怎么办?他说,那些家具店里的东西,留着也没用,都是些假冒伪劣产品。别看是什么大厂的,他在横店找人加工的假货,不如一把火烧了……” “你说他和尹枫的家具店是他自己放火烧的?” 刑警官都快气笑了,这别说他了,三岁小孩都骗不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他烧了吗?那他还真是干大事的人,有决心有魄力!” 冯思加竖起了个大拇指,继续喝他的明前茶。 “那怎么没看见他从皇冠会所里出来?” “可能是走的后门吧,那种地方,都有监控照不到的通道,你想想吧,要不留条后路,警察来了怎么办?一查起来啊,被罚被关还是小事。要是有些社会知名度的,那老脸不都丢干净了吗?” 刑警官被说得脸都黑了,左右都是歪理:“那那些画呢?” “画?那画展方说失窃了吗?好像没有报警吧?” “呃……”这还真是没报警,不能说没报吧,先是报了,之后又撤消了。后来让人去查,说是一幅画都没丢。这是刑警官来黄梁的路上,听同事说的。 这就怪了,明明画被藏在办公桌里,给夹带出了丽景酒店,怎么还不报警? 除非……刑警官眼睛一眯:“那些画的来源不正是吧?你这是在黑吃黑?” “黑吃黑?刑警官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也算有些身份的人,我怎么会黑吃黑。就像是圆明园被八国联军抢走的宝贝,被偷了带回国内,也只能叫物归原主吧?” 原来如此……那些画作本来就是他的? 刑警官踌躇不语,既然画作失窃的案子算是没了,剩下就是孙豪的失踪案和家具店的失火案了。这两个案子,都没有人证物证,这就不好办下去了…… “我中午还没吃饭,二位不如跟我去楼下餐厅吃顿便饭?” “这不大方便。”苏暧茶想到朝阳宾馆的油炸红薯丸子,都舌底生津了,可还得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要不刑警官怎么看她? “那没别的事,二位请走吧……” “我想请冯助理去派出所,接受进一步的询问,协助警方调查。” 冯思加缓缓地抬起头,瞧了刑警官半晌,才说:“你要有逮捕证就把我抓走,我没义务,也没时间陪你们去派出所,我还约了郑连城,噢,就是黄梁的副县长谈一些事,你们自便吧。” 说完,他放下茶杯走出了房间。 “苏所长,你要把冯思加的详细资料告诉我。” 刑警官意识到事情不对了,这冯思加是紫天集团的总裁助理,却跑来青河来蹲着,还跟副县长吃饭,他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苏暧茶心下好笑,你现在才想到问这些?好吧,也不怕吓着你。 “冯思加是代表紫天集团来黄梁投资药材基地,这事总投资将近十亿,是县里主抓大事。投资方除了他,还有你们松江的何家,跟王博等一些人。” 刑警官张大了嘴,难怪王博和冯思加认识,还走在一起,原来他们都是一块儿做生意的。 这就算了,还有何家?是了,那皇冠会所好像也是何家的产业。只是何家投资的产业太多,一时都想不起来了。 他想着就心下生寒,事情背后好像远比他想的还要可怕。这只要涉及到何家,事还查不查得下去? “你刚才看到的平板上的监控,那杀了海马歌舞厅老板的人,也是何家的。” 刑警官手微微一震:“你打算抓他吗?” “为什么不抓?他杀了人,当然要抓他,我们这可不是法外之地。” 苏暧茶看刑警官呆呆地出神,就心下不屑,原来还以为追到黄梁,有多大的胆子,也是个怕事的。 “那,那人在黄梁?你在要黄梁抓他?” “当然,他人不在黄梁,他在三河渡,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抓他。你要跟着去吗?还是你办完事了,准备回松江?” 刑警官哪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这事查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再查下去,也未必有什么好结果,不如归去。 “我就不陪苏副所长去三河渡了,老黄快到了,我和他还是先回松江,要是这两个案子还有什么线索,我会再过来的。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下次来,我一定带些松江的土特产给苏副所长。” 刑警官借驴下坡,也不能老着脸再待在黄梁,一拱手就先走了。 到了朝阳宾馆门口,他抬头瞧着灰蒙蒙的天空,微微叹了口气,开着车去跟黄警官汇合。 “真的假的?何家也参与了?那这事还查得下去?”黄警官在车里听他一说,就吓得脸都白了。且不说有没有证据,就是烧个家具店而已,人家又没伤到人。 就是查到最后,要万一孙豪也没事,人还活着,那不就更是得罪人的事了吗? 到后来,人家何家就赔一些家具钱,就拿个几百万,但把人家开罪了,还想在松江好好混吗? “你说这事难不难办?”刑警官纠结地拍着方向盘,“要是证据确凿,有何家人的证锯,那还好说,可这没证据啊。” “你不说那位苏副所长,查到何家的人杀人吗?那个宋造是吧?我听说过他,他是何家的白手套……” 砰! 一声巨响,从车顶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车上,连玻璃都碎了。车顶也更是被压得凹陷下去,砸在二人的头上。 刑警官还好,就脑袋磕了个大包,可黄警官直接就被车顶一压,脖子一歪,颈椎断了。 “老黄,老黄……”刑警官抱着他就喊,可是手一摸,他心就一凉,黄警官已经断气了。 他急忙扒开车门,扭身一看,脸色一变,就看一个人躺压在警车上,也早就没了呼吸。 那人的脖子上还有一道锋利的伤口,血从那里流出来,显然是才死没多久,被人从楼顶抛下来的。 刑警官不由多想,窜进楼道就往楼上跑,手往腰后一摸,却摸了个空。 异地办案不能带枪,这次来黄梁,可没把佩枪带上。 到底是谁把尸体从楼上扔下来的?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就从二楼那里探出头来,朝下方看热闹的人说:“我是警察,你们快报警!” “喂,你是警察,我们还报什么警?” “你没看他的是外地牌照吗?” “靠,外地警察啊!快打110!” 这一耽搁,刑警官更是心急如焚,黄警官跟他做了十来年的搭挡,这次来黄梁也是他强烈要求才过来的。 要不找到凶手,这还有什么脸回松江。 在楼道里找到根竹扫帚,用大腿一撞,掰成两截,拿着上面那头,他就快步冲向楼顶。 嗙! 来到通往天台的大门那,他一脚把门踹开,就看一个人穿着灰色的风衣,抽着烟站在天台边上。 “是你杀的人?把尸体扔下去的?你给我跪下,我是警察!” 那人回头朝他冷冰冰地看去,刑警官立刻喊道:“我让你跪下……啊!” 一把柳叶刀从刑警官的脖颈后冒出来,刀柄倒还在他的咽喉处。 “怎么没砸死你?警察了不起吗?” 那人走过去,将柳叶刀一拔,对着刑警官的身体就划去。也就一分钟不到,竟将他肌腱全部划断,一条不剩。 然后他像是在看一副佳作,露出一口白牙,把柳叶刀一收,走向大门。 “这姓熊的池门废物还要我来收拾,你啊,也算是不走运,遇上了我,唔,下一个是谁?宋造?还是王博?” 第511章 另有其人 宋造看过了平板上的监控视频,摇头说:“不是我,我跟池镇石无仇,杀他干什么?就算我要杀人,我也会用最简单的手段,不留任何痕迹。” 苏暧茶哼道:“你一把火把赌场和歌舞厅烧了,不是为了毁尸灭迹吗?这个摄影头藏得极其隐秘,我们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金陵的技术人员恢复的……” “苏警花,你太小看我了。我真要杀池镇石,我用不着亲自到现场,我可以授意手下,等池镇石出行是,在半道上截下他,把他作掉后,扔到山沟里。或者,把他的尸体用研磨机,磨成粉末,再洒到黄浦江里。又或者,用无色无味的毒药,喏,就是这种……” 宋造摇晃了下手里的瓶子:“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是尸检也查不出来。” “不管你怎么说,视频里的人都是你,你先要跟我们走。” 宋造瞧着将潜水机器人拿出来,准备要用粘土改装成人头的工作人员,把瓶里的毒药先递上去,才回头看何心一眼。 见她点头,他就伸出双手:“我知道苏警花跟王博关系不浅,我希望你能还我清白。” “不管是不是你杀的,我都会查清楚。” 手铐一戴上,苏暧茶就接到县局的电话,是茅副局打来的。 “什么?!我才跟他们分手?是谁杀的?是,那尸体上的手机里有王博的号码?我这就通知他,带他去县里,他肯定认识死者。不,怎么会是王博,他今天在山里开义诊,帮村民看病,对,我这就带他去。” 何心眼神移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死了三个人,有两人是来追查松江的案子,他们眼里的嫌疑人是王博,幸好王博今天没离开,要不然可说不清了。” 苏暧茶打电话给王博,他也吃了一惊,光听那人的模样,应该是熊操。 他不是在自证清白吗?要在查海马歌舞厅,那池镇石是谁杀的吗?还都已经查到是宋造身上了?难道是宋造杀人灭口? “美君,你和老三在这里继续帮村民看病,药我都包好了,用量你也清楚,我要去一趟黄梁。” “黄梁出事了吗?”徐美君愕道。 “嗯,有人死了。” 王博开着q5,在公路等到苏暧茶,接她上了车,就看她手机里的照片。 “你穿皮裤还行,牛仔裤也行,你身材健美,这样显得屁股圆鼓鼓的,看了就有食欲……” “不是这个啦!”苏暧茶瞪他,滑了几下,点开个相册,就看里面是刑警官的尸体照片。 “这么惨?”王博一惊,注意到刑警官的身上都是血,好像中了许多刀才死的。 “他是被利器穿破咽喉,窒息加流血过多而死,被人用刀割伤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那就是虐尸了?有点变态了吧?人都死了,还往尸体上割那么多刀?”王博都觉得恶心。 “法医初步鉴定被割断的地方都是肌腱,也就是筋。手筋脚筋都割断了。”苏暧茶虽对刑警官没多少好感,也没多少恶感就是了。大家都是同行,兔死狐悲,也有些感伤。 “那熊操呢?他是死了之后被扔下去的?”王博心想熊操身手不算差,要是距离拉远了,银针无法刺中他脖颈的要穴,纯看身手的话,自己也不能很快搞定他。 那凶手倒是残暴归残暴,身手还真不弱就是了。至少是冯思加这个级数的。 “也同样是咽喉被利器划中,死了后被扔到楼下,砸在警车上,又砸死了黄警官。” 王博瞧着现场的照片,还有拍得近一些的,对着咽喉部位,就瞳孔一缩:“是柳叶刀刺中的。” “柳叶刀?就是手术刀吧?什么人拿手术刀做凶器?是医生吗?” 王博也想不到哪位同行跟熊操有仇的:“不是宋造干的对吧?他人在三河渡?” “对,这事不是宋造干的,但是……”苏暧茶把平板拿出来,把监控视频放给他瞧。 “不像是宋造的身手,我看过他动手,在莲台寺那里……”人虽然长得跟宋造很像,可是身手却不像,只是这哪里有长像那么接近的?宋造还有双胞胎兄弟? “人我已经抓去了,等回头再审吧,先去海马歌舞厅。” 王博拍拍她弹性十足的大腿,穿着警服,格外有种迷人之处,就是警服有些宽松,无法将她饱满结实的身材都表现出来。 开到黄梁,天有些黑了,就看在海马歌舞厅上,有几个老人在那烧纸钱。警察在轰他们走。 “这地方有凶煞,这才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这是在慰灵,你们懂吗?要不然这冤魂不散,我们都要倒大霉的!” “是啊,这都是冤死的,得把他们都赶走啊!” 问起来还都是这条街附近的居民,不单拿着纸钱香烛还有拿来了纸扎的车房美女。两个大铁脸盆,里面都是灰了。 “要烧你们去线外烧,不要靠过来,这里警方在办案。” 茅副局说了句,就看王博和苏暧茶到了,苦笑着说:“怎么这死人又跟你有关系?” “我也不想啊。”王博瞧着在警车上还没被抬走的熊操,法医还在一旁,也准备要转去尸检办了,毕竟现在只能做初步检查,想做详细的尸检,查出真正的死因,需要解剖。 “他叫熊操,”苏暧茶跟茅副局汇报,“王博说的,算是他的朋友,松江人,来这里是查池家的案子。” “他是警察?”茅副局一愣,苏暧茶摇头,“池家的人跟他认识,他想找出凶手。” “哦,那他可不走运,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杀了还扔下来。”茅副局叹气,至于那黄警官就更衰了,颈椎一断,就直接咽气了。 王博仔细看了几眼,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就上楼去看刑警官的尸体。 来到天台,蹲下去拿手机当手电筒一照,王博就吃惊道:“真是厉害!每一条肌腱只用一刀,就割开了,力度拿捏得刚刚好,没有一丁点的多,没有一丁点的少。” “是吗?”法医纳闷地看着,血都凝固了,这人怎么看得见的? “天台附近没有监控吗?”苏暧茶也上来了,找到一位办案的刑警问道。 “没有,楼下装着的监控,也因为上次的火灾都烧没了。就是街对面有两家超市有监控,但只能拍到半条街,照不到楼下。” 王博也过来问了几句,大致了解了,就对苏暧茶说:“先吃饭,边吃边说。” “你有想法了?”苏暧茶猜测或许杀人者也是王博认识的人,跟受害者一样。 “我对你有想法,咳咳,吃饭再说吧。” 苏暧茶白了他眼,都是警察,瞎说什么呢。 开车离开这条街,到附近找了家酒楼,开了个包厢,王博才坐下来,整理了一个思路。 大概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池门老祖的仇人,早就盯着熊操了,等他落单,这才把他干掉。至于刑警官和黄警官,那都是附带的额外伤害。 “你说杀他们是意外?” 回去特意换了便装,衬衣牛仔裤,显得青春洋溢,活力十足。一双长腿更不输名模,牛仔裤还是刚才照片上的那条,水洗蓝收腰紧身。 王博瞧她靠得近,发香都飘过来了,她又剪成了碎短发,想是头发长没时间打理,就搂住她的肩膀说:“扔下去的时候,未必想到是扔在警车上,但看到是警车,那人也不慌不忙,等刑警官上楼了,他又出手把他弄死,这人也算是个厉害角色。” “天台上还有刑警官留下的扫帚竿子,他在楼梯间找到了一根扫帚,掰断了做武器。哎,也是没带枪。” “带枪也未必有用,熊操就有枪。” 苏暧茶一怔,就被王博的手弄得直翻白眼:“吃饭呢,服务员马上过来点菜了,别胡来了。” “看你这打扮,我就想晚上就住在县城里吧,我们切磋案情,帮你破案。” “切磋案情?你是想切磋别的吧?”苏暧茶将他推开,要不他那手,就跟有魔法似的,要被他给弄得浑身发烫了。 服务员进来请他们点菜,王博就要了糖醋排骨、黄河大鲤鱼、酸炒肉末,再来一个蛤蜊荠菜汤。 “蛤蜊汤?”苏暧茶平时也没看王博点这个啊。 “晚上得跟你好好切磋,不补补身子,壮壮气血怎么行?要万一久疏战阵,败下场来,那不是老脸都丢尽了?” 苏暧茶瞪他一眼,这种没脸没皮的话,也就他说得出来。 “说实话,我不认为池镇石是宋造杀的,或许我之前怀疑过他,但看了平板上的视频后,你也说了,宋造有一百种办法能杀掉池镇石,为什么要在赌场里动手?” 王博看她胸前有些灰,就用手拍了下,还称赞了句:“越来越大了啊。” “哼,你也不小!”苏暧茶不客气的掏了把鸟窝回敬他,“你说不是宋造,那是谁?” “吃过饭回青河问问他就知道了,那人假扮成他,或许是他的兄弟也说不定。” 菜上来后,苏暧茶吃到一半,就拿腿碰他:“要不我们先在黄梁住下,明天再去青河问宋造?” “怎么?你忍不住了?” “谁让你吃饭还老……哎呀,不吃了!” 苏暧茶拉起王博就跑出了包厢,直奔对面的酒店而去。在大堂吃啃着烧鸡的男人,抬起眼看了下,招过服务员结账,跟了出去。 第512章 柳叶金刀 酒店里有股霉味,想起昨天起南风,苏暧茶身子都潮得很,人也快发霉了,就问王博要不回青河,去朝阳宾馆?要不就去她宿舍里。 “水汽重怕什么,等会儿还不都得弄湿了?” 王博不要脸的拉着她在怀中,就上下其手,宽衣解带。 苏暧茶按住他的手:“你先去洗澡,一天跑来跑去的,都是汗都是灰的脏死了。” “那不就一起洗?”王博笑说,“你不也忙一天了?我是不在意的,你的汗都是香的。” “油嘴滑舌的,难怪你把徐美君也给办了。”苏暧茶看王博僵住的脸,就笑了,“我又没瞎,她一口一个姐夫的,可那身子都快贴到你身上了,有这样的小姨子,有这样的姐夫吗?” “咳,我先去洗吧,”王博起身走到浴室,把莲蓬头打开,就又走回床边,看她打开了电视,里面在播放着黄梁新闻,就靠过去坐着,“你注意到了?” “你也注意到了,才过来开房的?”苏暧茶斜他眼,拿遥控器戳他,“还以为真是想我了。” “那也是想的嘛,”王博搂住她的腰,手放着的地方一点赘肉都没有,想她定然还每天练拳,“你说那人会不会是凶手?” “就算不是凶手,也差不了多少,跟他脱不了干系。”苏暧茶被他搂着靠在肩上,眼睛一半盯着电视画面,一半瞥向窗边。 房间在二楼,能看到对面的酒楼,一眼就注意到一楼靠窗的地方,那人已经不在了。 “跟过来了?”王博走到窗前,想了想,又去将灯关掉,“要不你叫几声?” “不要,你开了莲蓬头,我又开了电视,他听不到里面的动静,还叫什么?你就想听是吧?” 苏暧茶白他眼,指着门低声说:“要不你过去趴在地上看看。” “我直接看猫眼不就行了,我还趴地上,”王博还是没过去,靠在床上,拉着苏暧茶就亲,“要万一看走眼怎么办?还耽搁我们时间了。” “不会,那人脸孔生得很,不像是本地人,他又一个人吃饭,叫了六个菜,桌子都摆满了,点的酒也不是南方的酒……” 正说着,王博将她一拉,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指着墙。 “他在隔壁开了房?”苏暧茶马上就醒悟过来了。 这酒店连三星级都算不上,墙壁薄得很,床头对着床头,晚上还能听到隔壁的摇床声。说话大声些也能传过去,隔音极差。 “你听。”王博让她靠过去。 是有人在里面走动的声音,但要是他走来走去,怎么听到这边的动静?除非他有拿什么专业设备贴在墙上。 “我们得小心点……”苏暧茶示意王博压低声音。 “你叫几声就好了,”王博用屁股摇晃着床,“我再配合一下,他就以为我们是在办事。” 苏暧茶啐了声,要去拿枪,王博摇头:“别打草惊蛇了,你先叫吧,到后半夜再说。” “真要叫啊?”苏暧茶斜他一眼,看他真不是说笑,只好扯着嗓子,嗯了几声。 “你这也太假了吧?不能太敷衍了啊,得来点情绪,大声点,要跟真的一样。” “你……你怎么不叫?平时你也叫的!”苏暧茶抓起枕头就砸他,好嘛,就想让我一个人叫,自己在那笑看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哎,那得你先叫一段,我再来一两声啊,你快点。” 苏暧茶幽怨地瞪着他,张大嘴:“啊,呀,唔……” “靠,带点感情行不行?你这跟尸体差不多了,人家还以为我是在弄猪肉……” “你去死啦!”苏暧茶扑到王博身上,举起手就一顿王八拳。王博掐住她手腕说:“你要不叫我就来真的了,让你叫个欢快!” “不要!”苏暧茶咬了下嘴唇,才真的叫了出来。 隔壁的房客听到声音,先愣了下,再将做成传声装备的硬纸板放下,又隔了几秒,抬过去听,嘴角就露出一抹值得玩味的笑容。 “这个王博倒是兴致了,听说池门老祖把位子传给他了,那熊操也算他的人。这下死得不明不白的,他还跟这警花搞这种事?看来也是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听了几分钟,那男人又一脸诧异,喃喃自语:“他倒是体力好,这床都快摇垮了,那女的叫声却没消停片刻,莫非连姿势都不带换的?不累吗?” 这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悠长的喘息,动静停了下来。 “这才说得过去嘛,要不成了一头驴了?” 又听到里面说是要去洗澡,他就将硬纸片放下,将放在一边的风衣穿上。 本想要先去找那宋造,听闻他在松江也算是条汉子,身手绝佳,但既遇上这王博,却不如先把他弄死,再把池门老祖那些遗产拿到手。回头有得是机会收拾那宋造。 想定后,他就走出门外,用手敲了几下隔壁的房门,然后站到一边。 门一开,他就手掐住一把柳叶刀,盯着房门…… “不要动!” 后背被一样东西抵着,声音是苏暧茶的。风衣男的心往下一沉,但他夷然不惧,反应亦是极快,一扭身,算定她不会马上就开枪…… 砰! 子弹擦着风衣男的后背打在地上,跟着又是一枪。风衣男脸色微变,这女人下手毫不留情,行事果决,当即立断,却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但他也不是随意就会投降的,他一侧身的同时,就将手中的柳叶刀掷出。可由于是刚转过身,对苏暧茶位置的判断不那么准,也无法冲着她的咽喉,只是朝着她的身子。 可只要刺中了她的身体,以那投掷的力度,也足以让她失去战力。 却看一样东西挡在苏暧茶的胸前,是一个折叠了好几下的枕头,挡着的同时,还往外一甩,将柳叶刀的力度消除了七八成。剩下那些已不足以穿透枕头,更不可能刺中苏暧茶了。 风衣男就地一滚,站起来手指缝就多了三把柳叶刀,其中一把还是金色的,极其罕见。 他看衣衫整齐与苏暧茶站在一起的王博,就知中计了。要真是在办事,那穿衣服也未免太快了吧?何况他们早就在风衣男房间的另一头等着他。 “熊操和那两个警察都是你杀的?”苏暧茶满脸煞气,厉声喝问。 哪怕她貌美如花,此时也如一头雌虎,像要扑上去将这风衣男撕咬成碎片。 “呵,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风衣男瞧着枪口,衡量着能不能一刀将枪击落,或者干脆就用飞刀把这二人的喉咙都刺破。 “你把刀放下,熊操和刑警官死时,他们咽喉的伤口就是这种柳叶刀造成的,我想要抓住你,再进行dna比对,一定会符合。” 苏暧茶双手托着枪,现在距离不过四米远,她有把握一枪就击中这嫌疑犯。 王博却在盯着他手中的柳叶刀,在刀柄处,他看到了半个露出来的字体。 “皮?你是皮门的人?皮门的人杀池门的人,你这是什么道理?” 风衣男冷笑两声,不打算再掩饰下去:“我帮池门清理门户,池门老祖重病多年,年老体衰,早就老糊涂了……” “所以你就杀熊操?不对,熊操是在查池镇石的事……池镇石一家是你杀的?” 风衣男手指一晃,苏暧茶就紧张地喊道:“不要乱动,否则我开枪了!” “你放心吧,我的刀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风衣男冷着脸说,“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我告诉你也无妨,池镇石一家是我杀的!” 苏暧茶和王博都心里一惊,果然是他,那他是怎么扮成宋造的? “那是皮门秘术,你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苏暧茶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就听王博嗤笑道:“什么秘术?不就是整型。你找了个身材和宋造差不多的人,整成他的模样。你再要杀池镇石时,特意让他出来,走到监控前,好让监控拍下是吧?” 风衣男微微一愕,倒也没说不是,只是在心中猜忖,这王博,比想象中还聪明,怕还真跟二伯说的一样,留着必成心头大患。 “你身手是不错,这柳叶刀也玩得顺手,可是你算错了……” 王博手一摸腰带,一旁的房间突然开门,一个男的走出来喊:“搞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呃,你怎么有枪,这是……” “你快让开!靠!” 王博手中银针一飞,风衣男的柳叶刀也飞了出去。 柳叶刀身宽大沉重,比银针面积大得多,一下将王博的三根银针击落,一把又刺在那男的胸口。 就听到一声惨叫,那男房客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苏暧茶也几乎在同时开枪了,但风衣男跑得太快,虽然这枪打中了,可他还是拖着身子跑到了走廊尽头。 王博追上去已经来不及了,一张卡片落在地,而风衣男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 “皮门金刀柳冯?是叫柳冯吗?” “王博,你快过来看看,这人不行了。” 王博将卡片一收,跑回来就看血已经流了一身都是,那房客喘息不停,脸都白了。 “刺到动脉了,我先用止血膏,帮他把四周的血止住,马上送人去医院输血缝合。” “我打电话让救护车过来。” 两人抱着房客下楼,送上救护车,王博交代了几句,就回到走廊里。 “我应该打中了他,你看,这些血不是那男房客的,是柳冯的。” 王博也注意到了,一滴滴地血,一路沿着走廊到尽头的楼道口。再沿着追下去,就到一楼那,再转到通往后巷的大门。 “这还伤了个。” 就瞧着一个厨师模样的少年躺在地上,在那蜷缩着不能动弹。王博一看他,肋骨断了几根,人倒还没晕过去。 “一个男的抢了我的摩托车。” “是什么样的摩托车?” “改装的,我在车尾装了彩灯。” 苏暧茶拿起手机:“茅局,我这里有情况,需要通缉一个犯人。” 第513章 远方来的病人 草!草!草! 柳冯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揭开上衣,就瞧左肋处一团血。那个女人,竟然枪法如此准,一枪就打中了我,好像还伤到了肝脏,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最惨的是,子弹还没穿过身体,留在了体内。 他咬着牙拿着一把金色的柳叶刀划了个十字,拿着从屋里找出来的镊子,探了下去…… “啊!” 柳冯用力的惨叫着,哪怕是皮门的人,对于疼痛,也是毫无办法。花了快十分钟,才终于将弹头夹出,他这才用力的喘息着。 又拿自带着的针线将伤口缝合,割断线尾,撒了一些金创药粉,就靠在床上喘气。 地上还躺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这地方是个果园,应该她是在看园子的,只可惜她命不好,被柳冯撞了进来。 进来时,她还在睡觉,手边摆着一幅绣了一半的十字绣,被他惊醒,就被一拳打晕。 那镊子都是她的工具,房里还有些吃的,几个馒头,一盘咸菜,说不定是她用来吃宵夜或者早餐的。 柳冯抓起一颗馒头就塞进嘴里,这次算是摔了个大跟头,只做了些紧急包扎,还痛得要命,要真伤到肝脏,必须要马上去医院了。 这里离松江太远,离金陵也不近,想必那女警察也发布了通缉令吧,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隔壁的县城了。 希望县里的医院,能够有足够的血浆,医生要是不行的话,自己也没办法给自己做手术。 地上的女人醒了,瞧着在啃馒头的柳冯,一脸惊惧,不敢吭声,一半还是吓的,柳冯那身上都是血,也不知是怎么弄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放心,我不会强暴你,我对女人没兴趣。” 柳冯嘴里都是馒头,说的话也含糊不清,女人只听到强暴两个字,已吓得浑身发抖。 “我,我求求你,我,我才生孩子,你,你别找我,我……” “你废话少说些,我就不找你麻烦,有水吗?给我弄些水过来!” “水在屋外,我挂在外面的墙上。”女人指指,看柳冯点头,就发着抖走到门口,一推开门就夺路狂奔。 这个蠢女人,柳冯翻身下床,一牵动伤口,血又流了出来,但他来不及骂娘,拖着身子来到门外,手一晃。 啊!那女人背心被柳叶刀扎中,扑翻在地,还在朝远处爬,只是没爬多远,就再也动不了了,血将后背都弄湿了,她再慢慢地没了呼吸。 柳冯慢吞吞地走上去,将柳叶刀拔出,咬着牙上了摩托车。 “这次的账回头再算,王博,你死的时候一定会后悔!” …… 宋造扭着手腕,被王博拍着肩膀,他就摇头,事情查清楚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倒是能诬陷他的人,也不知跟他什么仇。 何心背靠着门板,瞧着载宋造回来的王博,嘴里吐出几块骨头。 “你吃什么呢?”王博瞧那骨头有点怪。 “蛇头,你吃吗?烤着吃,可香了。” “靠,你自己吃吧,行了,宋造的事查清了,跟他没关系,是有人故意陷害他。那人还杀了熊操,我会找到他的,哎,你们早点睡,我回山里了。噢,对了,还没毒死那怪物吧?等要毒的时候,叫叫我,我去看个热闹。” 王博开着q5走了,苏暧茶要忙着跟茅副局汇报,专案组那边也要做报告,哪还有时间跟他温存,倒是听她叫了一晚上,弄得回来时还思绪不宁。 “你跟老三他们配合得怎样?没有病人刁难你吧?” 王博一进屋,就看徐美君在做五禽戏。 这入夏后,天一热,大家也都穿得清凉起来了,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徐美君在家中,也就一件t恤穿着,没人时,里面什么都没穿。 徐姝丽倒穿衬衣的时候多,半透光的白衬衣配牛仔裤,都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但也就晚上没外人的时候穿,有外人时穿得还挺保守。 “谁敢啊,三哥跟头小野猪似的。” 王博一听这还挺形象,就咧嘴笑笑,走到房中见徐姝丽在看红头文件:“郑连城又跟你说什么了?” “还不就是试点要抓紧,半年后要再扩大试点,争取把青河都弄起来的那些老话。” 徐姝丽把文件一放,就注意到王博衣服上有血:“怎么弄的?” “遇见个猛人。”王博简单说了说县里的事,就拿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徐姝丽也跟过来了。 “我也没洗呢,一起洗吧,省些热水。”瞧她笑吟吟地解开扣子,王博深吸了口气,将她搂住,“洗之前弄脏些也没关系,反正也要冲掉的。” “就你话多。”徐姝丽抛了个媚眼,手环在他脑后,主动的亲上去了。 …… 一连几天,王博都在村里子乱转,特别是三河渡那边,艾草种上后,他就等着毒死那怪物。 可偏偏宋造说那潜水机器人出毛病了,放下去就要渗水,让他都不知说什么好。何心和宋造倒是不急,他还想着要万一那怪物从地下河跑了怎么办。 宋造说是上次的潜水夫有摄像机掉在下面,还没被怪物弄坏,这几天都能看到怪物出现在画面里。也只好先等着了,这事得小心着办,催也催不来的。 还有柳冯的事,苏暧茶说在黄梁县城外的一处果园里,有个看园子的女人被柳冯杀了。而再追踪下去,就找不到他的去向了。 从那木板床上看到的血,比想象中还要多,可能是打中了重要部位。 最好是打中鸟了,王博靠在躺椅上想着,这个柳冯,杀人不眨眼,不是个一般人,还就是皮门,怎么管上池门的事了?就贪图池门老祖留下来的那十亿? 打开手机继续看孙齐儿那天发来的八大门的资料,也没什么线索,都是跟看故事会似的,都是些八大门的奇迹逸事。 像是在八十年前,皮门出了一个名医,在江南一带行医时,也留下了些名声。最重要的是他曾给一个大军阀的姨太接生,那姨太本来都被产婆说没救了,母子都保不住。 把他请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那姨太都没气了,孩子也还在肚子里没弄出来。 他先把孩子给拉出来,然后再把那姨太给救活了,又把孩子也救活了。那军阀直接给了他五千大洋。 本来这事到这里皆大欢喜,可他拿了大洋当晚就带着家人离开了金陵。那军阀家的姨太和孩子也在第二天又都死了。 军阀当然大怒,可他人跑了,只好迁怒到那产婆头上,把产婆一家都枪毙了。 那皮门的名医,离开金陵就去了临安,在临安隐姓埋名十多年,等那军阀死了,再重新挂牌行医,又在短短几年内闯出好大名头。 但等解放后,他就带着家人跑去了濠江,从此再没他的纪录了。 濠江就是澳门,又叫濠镜。 《澳门纪略》中说:“濠镜之名,著於《明史》。东西五六里、南北半之,有南北二湾,可以泊船。或曰南北二湾,规圆如镜,故曰濠镜。” 濠江还是从濠镜这里引申出来的,也是澳门的旧称。 王博思索着,从这里说,皮门的人跟池门的人都跑到澳门去了?至少在澳门有交集。这个柳冯,是不是从澳门来的? “姐夫,有病人。” 徐美君跑到屋前来叫了声,王博看她扎起了两个小辫,可爱中带着一些妩媚动人,就拉过她的手说:“什么病人,你不能治吗?” “听说是从临安来的,专程来找姐夫的。”徐美君的手擦了护手霜,又香又滑。 “我在前门都没看见人,他们从哪里上来的?”王博一愣。 “是从疗养所、实验室那边。”徐美君被摸着小手,就眨眨眼,垫起脚在要王博亲她。 王博在她嘴唇上碰了下,就说:“去瞧瞧看吧,什么病呢?” “我也看不出来呢,问也不说,真是恼人,我也是医生吧?” “你还不算,没有拷行医资格证呢。”王博笑着说,手在她的臀上拍了记,就快步走向诊室。 一个瘦弱却还不到皮包骨的女孩坐在里面,两个像是她父母的夫妻站在她身旁,一人握着她一只手,在那等着。 王博一进来,他俩就忙上前说:“你是王博吧,我们是清波大哥的同事,我听他说你是学医的,我们就带瑞芝过来了。” “是我爸介绍的?二位快请坐吧。” 一听是王清波的同事,王博就换了副脸孔,热情的招呼他俩坐下,又让徐美君去倒茶。 “不急喝茶,要不王博你先帮瑞芝看看?” “先喝口茶吧,润润口,还没问叔叔婶婶大名呢。” 原来那男的叫齐源,那女的叫周雨秀,那看着瘦弱着的女生是他俩的女儿,叫齐瑞芝,今年十七了。 本该是读高中的年纪,可是身上有病,两年前办了入学手续后,就连着办了休学。 王博瞧她长得还算周正,小家碧玉的模子,就是瘦,看她手臂还有点肉,可那也都是蚊子肉,再看脸,双颊都陷下去了,气色更差。 还想着她这是什么病,都快病入膏肓了吧?那边齐源润了口喝了茶,就急着说:“是厌食症,我们都找了好多家医院了,金陵、松江都去了,京城也跑了三趟。中西医都试过了,一点用都没有,眼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我们俩都心如刀割似的。王博,你能救她吗?” 厌食症?王博让齐瑞芝把手放上来,先把脉再说。 “这是从小就挑食吗?是什么年纪发觉的?” “上初中那会儿吧,要中考了,我们给她买了些营养品,可她都不吃,连她平时爱吃的莲子羹也都碰都不碰,连着两个月瘦了十几斤,我们才发现不对劲……” 王博注意到齐瑞芝都不说话,就问她:“瑞芝妹妹,你想吃什么?” “我都不想吃。” 这就麻烦了,这病他一个人还治不了,得找谢京花一起来治。 第514章 以前是个胖妹纸 先把齐源一家人安排住进了村里,晚上就和徐姝丽聊起这事。她也很吃惊,还真有厌食症这事吗?以前村里闹饥荒时,连吃都吃不上,还有吃不吃的? “那你才长得丰满,不挑食嘛。” 王博瞧着徐姝丽令人惊叹的曲线,伸手将她搂住。真是饱满而又有弹性,就算是腰肢略肥,也都是白肉,抱起来丝毫不会咯手咯腿。 要真是骨瘦如柴的,哪怕貌如天仙,实用性也不强。 “你就嘴巴厉害,”徐姝丽也挺高兴,“喂,你跟叔叔通过电话了吧?” “通过了,我爸说,确实是他们局的,那齐源还是个科长。这病我爸也早知道了,光为治病前后都花了上百万了,家里房都快卖了出去。这是走投无路,才跑到这里来的。” 拥着徐姝丽的身子,王博聊着聊着就来了兴致,两人滚成一团,整张床单上都是汗,只余下些喘息还在房里回荡。 折腾了一夜,早上徐姝丽和王博去村里,先在村头买了豆浆油条包子,再去赵家,就看谢京花的奥迪tt已经停在门外了。 她一套贴身的柳钉皮装,脚上长筒皮靴,戴着墨镜,冷艳到跟块冰疙瘩一样。往那一站,就像是世界名模下乡体验生活来的。腰上要再别条皮鞭,又会让人误会她还有别的兼职。 “师姐。”王博提着塑料袋走过去,“你别吓坏小孩了,这还有教室,有孩子在上课。” “吓坏小孩?有个男孩盯着我裆看半天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上个生理卫生课。” 王博干笑两声,就接过徐姝丽递来的豆浆,让她先忙去吧。 谢京花瞥了眼徐姝丽的背影:“姝丽是个好生养的,不像苏暧茶孙齐儿,你这一直没动静,要不要我开个药膳给你补补?” “靠,我要不能生?我先帮你弄出孩子来。” 谢京花笑了,拎起王博的衣领就说:“那就来试试啊,你师姐我还有段时间没碰男人了。” “滚滚滚!”王博把她手掰开,“找你来是给人看病的,不是让你来调戏我的。” 王博去房里叫齐源他们出来,先让他们吃早餐。又指着好像没睡好,眼袋很深的齐瑞芝说:“喏,就是这位小妹妹,你看她瘦的,都没二两肉了。” “是挺瘦,”谢京花一把拉住齐瑞芝的胳膊,“还好没伤到骨头。早点也不吃?” “不想吃。”齐瑞芝被谢京花吓了一跳,她这打扮,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不是羡慕就是嫉妒,还要担心她随时会发作似的。 毕竟穿这样的女人,都是厉害的女人,极有可能是社会祖们。 “你多少吃一点吧,我做爸的求你了行吗?”齐源放下豆浆,苦笑着说。 “爸,我真吃不下,我一吃就会吐。”齐瑞芝也在苦笑,她也想吃,可是这真吃不下啊。 “师姐,你瞅瞅这是心理问题还是生理问题?是心理问题造成的生理问题,还是生理问题造成的心理问题?” “你这绕口令呢?诊断不是你的长处吗?我的长处是心理学和药膳养生。” 谢京花注意到齐瑞芝连看都不看一眼,拿着手机在打王者荣耀,就走过去坐下说:“你要没想吃的,那我就塞你嘴里了。” “你……你说什么?”齐瑞芝吓了一跳,有这么乱来的吗? 周雨秀也吃惊了,握着吃了一半的包子,看向齐源。 “我说你要不吃,我就硬塞到你嘴里,”谢京花拿起一个包子,掰开后,露出肉馅,“你看见了吗?多香好多吃的大肉包子,你一点食欲都没有吗?” “我,我刚才说了,我吃的话就想吐。” 齐瑞芝握着手机,看来这一局她队友得被她坑了。 谢京花把肉包子举到她嘴边,她把头一撇,谢京花就冷笑了一声。 “王博,这是你师姐吧?她不会真的硬喂给瑞芝吧?”齐源着急地问道。 “齐叔,你们来找我治病,就按我的法子来,放心吧,我师姐不会来硬的……呃……” 谢京花一手摁着齐瑞芝的后脑勺,一手抓着肉包子就往她嘴里硬按下去。 齐瑞芝牙关紧闭,死活不张嘴,一副就算是把头砍了,也不会出卖同志的坚决态度。谁知谢京花手往她咽喉上一弹,再一摁她腮梆子,就硬把包子塞进了她嘴里。 齐瑞芝马上想要吐出来,谢京花捂着她的嘴,手还在腮梆子上动,硬生生的一路将包子塞到她的食道里。 “咳,咳!” 谢京花终于松手,齐瑞芝就在那不停咳嗽,想要将包子吐出来,还要抠嗓子。 “你要敢吐,我就把你手砍断了!” 齐源周雨秀都是大惊,这是医生吗?硬让病人吃东西,还要砍手?这也太乱来了吧?王清波说他儿子医术不错,特别是精通中医,可有这样的中医吗? “爸,妈,她欺负我!我好难受啊!” 齐瑞芝叫着,就不停的拿手拍着石桌子。不说谢京花,王博都无动于衷。 “瑞芝,你忍忍吧,都是为了给你治病,你这不都吃下去了吗?不要吐出来了!” “可我难受啊,我全身都难受啊,我要死了!” 齐瑞芝突然拿头去撞桌子,齐源和周雨秀吓得把她抱住:“好啦,不吃就不吃了,你别犯傻啊。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啊。王博,你看你弄的,你这师姐太乱来了。” 王博缓缓地说:“厌食症多发期在十三到二十岁,其中十三四岁,十七八岁最常见。瑞芝发病时是十五岁,这就不多见了。再来就是常见的暴瘦来源于其它疾病造成的,像是大脑肿瘤、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等等。我看她都不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源听不明白。 “还有就是心理和行为障碍。” 王博坐到齐瑞芝的身边:“你原来是不是很胖?体重很重?” “你,你怎么知道?”齐瑞芝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所以她刚开始瘦的时候,齐叔周婶都没注意,还很高兴是吧?” 齐源尴尬地笑了下:“她那时都快两百斤了,瘦下来我们都挺开心的,直到两个月后才发现不对头,可那时也没想到是厌食症。” “那就是了,最开始是想要减肥,就进行了超出常规的节食?” 王博让齐瑞芝直起身,一拉开她的t恤,果不其然,看到她的肚皮上有一层褶皱,那都是在短时期里,体重快速下降造成的。 “哼,于是在减肥过后,你在心理和体理上对食物产生了厌恶和害怕?” 谢京花早就瞧出来了,这齐瑞芝一半是身理,一半是心理,是双重作用才造成的。 “我,我怕我又胖,可,可我也没有食欲啊,我看着吃的东西,就想吐。我硬吃下去,食道也都有逆流,胃酸都翻上来了……” “那是你长期营养不食造成的,这就要靠我师姐给你开药膳慢慢调理了。先逐步吃些容易消化,暧胃的,把胃气养起来了,才能慢慢恢复。至于到时你会不会再胖回去,减肥也要营养均衡。只要消耗的卡路里低于摄入的,又不至于低太多,就能保证不会复胖了。” 王博细心开导,瞧齐瑞芝还有点不听,脸就冷下来了:“齐叔一辈子赚的钱都花在帮你治病上了,你这病多少地方没治,我现在有法子帮你,你还不想要?是打算瘦一辈子吗?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是营养不良,接下去等待你的就是器官衰竭,到时候你连三十都活不到就要见阎王。” 这才真把齐瑞芝吓坏了:“三,三十都活不到?” “如果你继续不吃东西,只喝些水,每过几天才吃半碗粥,我保证你活不到三十。” “你怎么知道我喝水吃粥?” “你病历上都有,”王博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连你病历都不看吗?” 齐源自然把病历带来了,王博昨晚看过了,知道她并不是什么都不吃,饿得不行的时候还是会喝半碗粥,还要喝皮蛋瘦肉粥。 “我看你瘦得不行了,你先跟我进屋,我先帮你检查身体,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补气的。” 谢京花拽起她就往屋里走,王博看齐源不忍心,就说:“齐叔,这是治病,你不想瑞芝身体好起来吗?我是外人,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 齐源看周雨秀一眼,叹着气坐了下来。 王博也跟了进去,就看谢京花把齐瑞芝的衣服脱掉了。 “王,你别看!”齐瑞芝吓得伸手挡在胸前,她这年纪,又病了两年多,自是还没被男人看过。谢京花还好,王博可是男人,还是个比她就大不了十岁的男人。 “你还害羞,我是医生,有什么好怕的?”王博抓住她的手,一下拉开,“唔,连胸都瘦成这样了,这里本来应该是脂肪堆积最多的。” 齐瑞芝都要哭了,你看了就算了,你还要点评? “你看怎么办?要不要用针先帮她通下脾气胃气?”营养不良常是脾气胃气不足引起的,但反过来,营养不良,也会造成脾气胃气不够。 这就是相辅相成的,特别是幼儿,所谓的脾常不足,造成吸收不好,才会造成营养不良。 “那瑞芝妹妹,你先躺好了,我用针帮你通通。” “我不要,我还要躺好,你要做什么坏事啊?” 王博拿出银针:“帮你针灸……靠!” 谢京花干脆把她打晕了,这下方便了。 王博没往背上用针,先摸了下齐瑞芝的肚皮,这不是他好色,他得检查检查。再摸往她胆囊处,就微微一怔。 “怎么了?” “这里有硬块。” 第515章 以手碎结石 胆结石吗?胆结石的女性发病率倒是远远高于男性,而且常见于肥胖人士的身上。齐瑞芝原来胖过,还是特别胖,都两百斤了。或许是原来就长在胆道里了,之后患了厌食症,胆结石也留下来了。 “你以前是不是喜欢吃高脂肪高糖一类的食品?像是油炸的,还有蛋糕一类的?” 齐瑞芝脸红了:“我们学校门口有小推车,每天放学都在那卖着炸鸡什么的,我喜欢吃的。校门外还有家蛋糕店,做的提拉米苏特别好吃,甜甜圈也很好吃。可是我现在不喜欢吃了。我想着就要吐。” “那都晚了,”王博心想得带她去照个上腹部的ct,以确实结石大小和位置,光就这么摸,也摸不大清,感觉是挺大的了,“你痛吗?原来胖的时候。” “我心痛,”齐瑞芝一说,王博就要摸她胸部,“靠,弄不好还有心脏病了,我按按,看你哪个地方痛,现在还痛不痛了?” “不是,不是,王哥,王大夫,我是心痛,不是心脏痛。”齐瑞芝忙伸手挡住,这要连胸部都被摸了,她可得羞死了,“我原来喜欢一个男生,他是校篮球队的中锋,帅得掉渣了。可他喜欢我们班上一个很苗条的女同学,那女的还没我长得好看呢,我就……我就想减肥减下来。” 谢京花冷笑一声:“你底子是不错了,不过减过头了。” “我现在也后悔了,我,我减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搭理我。”齐瑞芝低下脑瓜,揉着诊床上的一次性塑料薄膜,“我后来才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光看长相的。” “长相也要看的,身材也要看,更看感觉就是了,喂,你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县里的医院做个ct,你胆道里有结石,得想办法把结石排出去。” 齐瑞芝吓了一跳:“我还有结石了?” “胆结石,你现在还没感觉到痛,那还好,等你痛的时候,那就比杀了你还难受。” 肾、尿道和胆这三处地方的结石最痛,有时比癌症晚期还要难忍,尤其是结石发作的时候。 “瑞芝怎么了?”齐源一看门开了,忙上来问,刚才那大叫,把他和周雨秀都吓死了。 “是发现了瑞芝妹妹身上有胆结石,我带她去县里的医院,叔叔婶婶也跟着去吧。” “那,那行。”齐源还想着那奥迪tt怎么坐得下这么多人,就看墙外还停着一辆q5,就微微一怔。 刚来村里时,还怀疑过王清波是不是骗他们的,好在王清波的一向有谱,这才按下来不说。一见王博开上q5,虽说这车也不算超豪华,至少表示他是成功人士了嘛。 上了车,王博就拿手机给周芳打电话,让她在医院帮订好了ct室,要不等到了再去订,又要排队。 “王博,我多问一句,你要是医生,怎么不在医院里上班?跑到这山里来了?再怎么的,在临安开个诊所,也比在山里好吧?” 王博笑道:“齐叔,我这是在山里种草药,医药不分家,特别是中医,一些草药,市面上都难得一见,我要不种的话,我用的药都找不到原料。” “原来是这样……” 齐源还是想不通,种草药,找人种就行了吧?住在山里,生活总是不便。不说临安,就是去这市里也好啊。 “那有病人找上门来吗?我听说你女朋友是警察?” 王博心想上次带苏暧茶回家里,这做爹的就认定她了,倒还什么都给齐源说。 “她在镇上的派出所,挺好的,公务员。” 聊着些闲天,就开到了黄梁人民医院,周芳在那揣着兜等着他了。胆结石这只要不用动手术,那都是内科,她也懂一些。要动手术的话,那结石不是太大,就是太多。 像是一些新闻里的,一开刀,能取出来一百多颗的,王博都没遇见过。 “订好了吧?”王博跟她也不客气,边走边问。 “订好了,这位就是病人吧?我带她过去。”周芳看了眼齐瑞芝,有点吃惊,小声问王博,“是不是有点营养不良啊?这都瘦成一道闪电了?” “她那是厌食症,我帮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有胆结石,你先帮她做ct吧。” 王博也没跟过去,在大厅里帮齐瑞芝先办了手续,挂好号了,交了检查费用,这才过去ct室那边。由于隔着一栋楼,还在三楼,他上去的时候,还在想谁叫得那么惨。 等到门外,就看到齐源在那干着急,王博就愣了下,听出是齐瑞芝的声音。 “好像胆结石发作了,要不先挂瓶?”周芳在那冒着汗。 “拍好了吗?拍好就先把她放下来,算了,直接推病床过去,周芳,你帮着先办入院手续。” “要住下来吗?要住院的话,现在医院里没有床位了,连上面那些高干病房也都满了,内科那里只能住在走廊了。” “急诊室那边呢?那里有没有临时的床位?给挂瓶的人躺着输液的?” “那里倒是有,先推过去那里吧?我去办入院手续。” 周芳叫来两个护士,帮王博推床,她就快步跑去办手续。齐源和周雨秀都急出汗来了,看着在病床上捂着肚子滚来滚去的女儿,更是心如刀绞。 可也帮不上忙啊,要能代女儿痛就好了。 “能不能先帮瑞芝止痛?给她打些止痛针?”齐源一摸,齐瑞芝浑身都是冷汗,连床单都湿透了。 “止痛针?我看她现在就是打两针杜冷丁都没用了。”王博摸出三根银针,盯着齐瑞芝一吸气,手如疾雷般的落下。 齐源吓懵了,这怎么弄的?不给打止痛针,还要用针扎她? “王博,你不要害你瑞芝妹妹啊!”周雨秀更是咬牙苦着脸说。 “放心吧,我怎么会害她?你看,她是不是不痛了?” 呃?这还别说,银针扎下去也才一分钟不到,齐瑞芝就慢慢地不叫唤了,汗也不再飚了,整个人安静的睡了下去。 连那两名护士都为之侧目,都在想,王医生还真是神医,难怪这医院里谁提起他都说不出的佩服,听说当初院长还想请他来做中医科的主任。 可惜啊,人家眼界高,可不想在县医院这小地方待着。连萧老那时都开口了,他也没去省中医院。 下电梯,推着床来到急诊室外面,这边还有不少人在那等着看病。更有被刀砍伤的,在那捂着胳膊腿在那叫着。 这又不知是哪里起了冲突干了起来,打了一场群架,连警察也来了,在那边站着。想要叫医生过来帮忙,可这里忙得很,也没医生有空闲。 周芳这时也过来了,跑去开了单子,让齐源去拿药水,让护士准备帮齐瑞芝挂瓶。 “ct结果还要半个小时吧?”按急诊是半小时,门诊的话要十几个小时,快也要半天,王博对县医院的效率也不抱希望,但之前订ct室就走的急诊。 “对,还要二十分钟。”周芳抬手看表。 “那你在这里陪着瑞芝,我去前面帮帮忙。”王博看急诊室大厅都乱成一锅粥了,也不能视而不见,就借了一件白大褂,带了个护士,赶了过去。 “你这伤得有够深的,再深些肌腱都断了,这到底什么怨什么仇?” “你这条腿是保不住了,让里面准备截肢吧……你叫个屁啊!怎么?你还想骂人?” 王博一掌把那想要变成医闹的混混打翻在地,警察背过身就当没看见。 “你,过来,脑袋都是血,还不缝针?看什么看?叫你呢!” 有王博帮忙,这外面一下就轻松多了,他一个就抵得上五个医生,不单检查伤口快,诊断准确,就是包扎上药,也比一般医生要快好几倍。 外面也有不是打架受伤的,有从楼上摔下来的,还有是胃痛的,一看就是急性肠胃炎,马上给开药让去挂瓶。 大厅那二十多号人,等王博都处理完,ct结果也到了。 王博走过去时,周芳已经在那皱眉看片子了,对着光源一瞧,她都愣住了。 “王博,你看这阴影,有点太大了吧?” “我摸着的时候,好像没这么大啊,都快有半个拳头大小了,这得上碎石机了。” “碎石机都未必管用,要不你亲自帮她动个手术吧?” 齐源和周雨秀都呆住了,这么大的结石,这不得要人命了吗?这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痛呢? “有可能是以前她胖的时候,脂肪太厚了,神经反应迟钝,快速瘦下来后,身体还没适应。” 周芳说着,王博就突然双手按住齐瑞芝的腹部,手指一用力,齐瑞芝马上被痛醒了,满头大汗的惨叫着。 王博也不管她,手一晃,一排金针,朝着她的腹部就扎下去。 “你在做什么?”周芳都愣了,这不会是想要把结石弄碎吧? “好了,等会儿再让瑞芝去做个ct,大块的结石应该变小了,我再给她开个方子,让她用中药把结石排出来。” 中药排结石?那不是要用通胆道的药,再加泄药的办法吧? 周芳多少懂些中药,张张嘴,看齐源的表情,把话咽了回去。 第516章 毒杀怪物 齐瑞芝在医院住了三天,王博就把她接回村里来了。 胆结石一大半都排出了体外,复查时已没什么大块的结石了,剩下的就继续服中药就行了。但齐源一想起那天王博用手碎石的场景,就有点毛骨悚然。 他问了临安以前看病时的医生,那些医生都吓死了,这要是结石太硬造成了胆囊受伤怎么办?碎石机也是用超声波的啊。 真是艺高人胆大啊!齐源不由得惊叹,特别是这两天看齐瑞芝在经过针灸和药膳的调养后,渐渐开始吃饭了,就大感欣慰。 虽然还是吃谢京花的药膳跟一些粥,总比原来三天才喝半碗粥要好得多了。 齐源瞧着过来送药膳的九筒,又想,这少女给瑞芝也大了多少,听王博说已经是一家饭店的店长了?做的药膳也很美味,也算是一门手艺啊。 要是瑞芝真不想再念书了……毕竟荒废了两年学业,倒不如让她去学门手艺。 隔着门齐瑞芝正在脱衣服,经过几次针灸后,她也习惯了在王博面前打赤膊,反正就像王博说的,他是医生,她是病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病成什么样了,还要讳疾忌医吗? “你这吃了三四天的药膳,胃气慢慢有了,脾气也好些了,等再过一两天,你就吃些软饭试试。不能老喝粥,粥这东西嘛,喝多了也伤胃。” 王博把针扎好,就让徐美君帮齐瑞芝转动针尾通经络。 “王哥,喝粥养胃吧?这点我还懂的,怎么还伤胃了?” 久病成医,病了两年多了,齐瑞芝听着那些医生跟她说的,多少也懂了些医理。 “那是对于胃气饱满的人来说的,你呢,由于厌食症造成的,多少有点胃溃疡。汤汤水水太多,你消化功能又减退了,容易伤到胃,容易产生胃酸,食道逆流反酸。” 王博翘着腿瞧她在那躺着,心想这手臂还是长些肉出来了,要不给她吃点养颜丹?让她能快速恢复?至少让她那对a变成对b再说吧? “那药膳也都是汤水啊?王哥,那我吃那些不会伤胃吗?” “没让你多喝药膳里的汤啊,那是谢京花配的,她根据你身体来搭配,补益得当。” 王博指着手腕上的表说:“美君,你继续帮瑞芝针灸吧,我去三河渡那里办点事。” “姐夫,是要毒那怪物了吗?” 徐美君也想跟过去看啊,可王博指指齐瑞芝,让她别走开,就和外面的齐源周雨秀就了声,开着电驴赶去三河渡。 何心还是靠在躺椅上,一副天塌下来不关她的事的表情,喝着鲜榨的果汁。 宋造在那指挥着新找来的潜水夫和手下,将那捯饬成了人头模样的水下机器人,那毒液就放在额头的地方,只要施加一定的压力,就会爆开。 实在不行,里面还安装了远程的遥控,能够人为炸开。 王博一瞧还有些三河渡的村民在那围着,就挥手说:“有什么热闹好看的?艾草都种完了?还不过去后山干活去?” “王哥,看你说的,这活早就干完了,剩下的就等修好排水沟了。这边不说有怪物吗?我们都来看怪物的。” 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村民,在那笑呵呵地说着。 其它人也都点头,这村里没个屁事的时候,一点小事都一大堆人围观,何况这还是有怪物了,还跟江王宝藏的传说有关系。 “看就看,站远一点,要出了事,那怪物从里面跑出来了,逮谁吃谁!” “王哥别吓唬人啊,这水里的怪物还能跑得出来吗?” “就是,王哥,我们也就是来凑个热闹,不会打扰何总宋总他们的。” 王博心说,你们敢打扰,何心上次把千叔胳膊都弄断了,你们也不想跟他一样吧? 看来的人也不算太多,毕竟这里是搞养殖的,得每天盯着鱼塘,光是喂鱼,做鱼饲料,磨虾粉什么的,都得天天忙活,哪有空跑这儿来。 这围观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残,要不就是闲汉,家里没有鱼塘,也没在江边弄了网箱的。 “看也行,都离远一些,”王博走到何心身旁,瞧她双目无神,就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下,“你这是在神游太虚呢?” “我大师姐马上到了,我在想她会不会认识柳冯。” 王博一怔,想起妙霜和皮门好像有关系,就蹲下来,一抬头差点撞在何心的胸上:“靠,什么时候长大了?” “我还在发育,长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靠那么近,是从小缺少母爱,需要母乳喂养吗?” “……”王博像个螃蟹,横着跨了两步,才说,“妙霜什么时候到?要我去接她吗?” “你接我大师姐,莫非是看上她了?要不要我给你们牵条红线?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女人太多,你小心累死,过没两年前列腺都要出问题。” 王博汗了下,这何心,跟她说话,都能累死人了。 “宋造,多久下去?”干脆,王博去找宋造了,看他在那摆弄着个遥控器,就嗤笑说,“不先进啊,现在不都用手机遥控的了吗?没有做app吗?” “老款的水下机器人扎实,这小号也的不好找,找的太大了,下去还容易卡住,还不说那怪物嘴有没有那么大,能不能咬得下去。” 宋造的话也有些道理,王博点头,要拿遥控器玩,宋造就挡了下,不让他碰:“你还是别玩了吧,等着看那怪物怎么死的。” “主意我出的,让我玩下吧。” “等下水再说吧,”宋造扭头对手下说,“准备了,还有十分钟,就把机器人放下去。” 王博看差十分钟十点,看来是算好时间的了。他就拿起桌上的果汁倒了杯,一喝,差点没吐出来,这都什么味道? 瞧着那果汁瓶的颜色,也是很可疑啊,有些黄的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一样,下面的沉淀物也看上去古怪。 “我这是用榴莲、椰子、百香果加番石榴打成的汁,普通人吃不惯。” “闻都闻不惯吧?你这什么口味啊?” 王博去拿矿泉水漱口,何心就从椅子下面,扯出一条蛇在他眼前晃了下:“晚上继续吃蛇肉啊,让白老三给做,他手艺不错的。” “靠!还活的?你是拿着这蛇在玩吧?你看这蛇在你手里都抖成什么样了?”那是条水律蛇,被掐着三寸,身体抖如筛糠。 “活的杀了才好吃。”何心又扯出个塑料袋,把蛇往里面一塞,打了个结,就一摔,把蛇摔晕过去了。 王博无语地听着宋造喊了声,准备放,就瞧有人抱着机器人过去天坑口,他也跟了过去。只见下面的水又退了不少,差不多离坑口有十米远了。那棵树也都露出了一些。 “放!” 宋造一声令下,手下就拿着绳子把机器人吊下去,然后等进了水,再一按,绳勾脱离。 水下机器人一下水,就打开了四五个灯,照得下面极其明亮,王博在上面看了,都觉得刺眼,心想这灯也是特制的吧?强度比一般的强光手电都要厉害好几倍了。 他走回何心身旁,她也直起了身子,盯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有了那些强大的光源,水下机器人比原来的潜水夫他们传回来画面都要清晰得多了。下水不久就看到一些残肢,有在后面看着的村民,都张大了嘴,吓得脸都白了。 那八字胡倒是胆大,还说这怪物果然厉害,还吃人啊。 “小声点。”王博回头瞪他眼,“你看就看,别说话行吗?管住你的嘴。” 就瞧画面里水下机器人终于来到了上次潜水夫失手被杀的地方,宋造一晃摇杆,控制一号摄像头,就照到洞壁上,那把鱼枪还钉在那里。 这很容易就让人想起上次潜水夫是如何死的,一下就让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就看摄影头360度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那怪物,王博就想,那怪物是不是也是靠嗅觉捕猎,水下机器人没有人的气息,它就无法感受到食物存在,就没出来? 毕竟在水下的生物,一些是靠水流的变化来感知,那是靠触觉。一些是靠嗅觉,很少有靠视觉的。就像是鱼,也有许多都是瞎子。 王博看那水下机器人在水里绕了小半圈,也没怪物出来,就想这次可能是走空了,突然一道黑影掠过面画,心就瞬间一紧。 八字胡那些人还叫了起来。 “靠,这么大?这是什么鬼东西?” “天呐,这就是那怪物吗?不像是鱼,也不像是蛇啊!” 废话,要你们说吗?王博回头就想开骂,还是忍住了,水下是听不见这些村民说话,可这些人一惊一乍的,容易吓死活人啊。 一想,这些人都是听着传言跑过来凑热闹的,也都没见过,这才算了。 宋造在那摇动着水下机器人,想要引诱怪物上勾。 只有那怪物张嘴咬中毒包,让毒液进入它的口腔才有用,要不就要贴进那怪物,把毒包炸了。 可那怪物不停的在水里游动,想靠近它着实不容易,还得把握时机,这机会只有一次,实在是太困难了。 一连过去了好几分钟,时间不长,可感觉时间流动却很缓慢。 连那些在那说话的村民,也都噤声不语了,王博更像是听到了何心的心跳声,低头一瞧,靠,她那胸部在抖着。 “看什么?”何心从屁股下拿出个按摩垫,拿在手里还在那震动着,“坐久了酸胀,拿着来放松的,你以为是什么?” “咳,我什么都没看见……” “咬了!” 宋造一声大喊,所有人都看向屏幕,就见那怪物一张嘴,咬中了水下机器人,毒包一破,毒液就窜进了怪物的嘴里。 王博感觉心脏都快停止了,这是成了? 就瞧那怪物突然将水下机器人吐出来,身体痛苦的扭成麻花状。 宋造都笑了,可就在这时,那怪物一尾将水下机器人打翻,画面瞬间一片黑。 它是死了,还没死? 王博还在想,宋造已经冲那些潜水夫喊:“等五分钟后下去看看。” “不用了。”何心指着屏幕说,“它已经死了。” 就瞧画面又有了,那怪物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它那脑袋就正对着摄像头,看上去还是蛇,那些像是鳄鱼头或是龙头的错觉来自于一些粘在它脑袋上杂物。 第517章 返祖还是变异 又等了一个小时,画面中的怪物再也一动不动,宋造才让潜水夫下去,想办法把怪物拖上来。还叫来了一辆吊车,准备等潜水夫拖到天坑下,用挂勾勾上,再吊出天坑。 三名潜水夫排列成箭头阵形潜入水里,很快就发现了怪物,三人惊骇这怪物比画面里看到的更要大得多。 马上一人抱头,一人抱身体中段,一人抱尾,将怪物拖到天坑下。又露出水面,让上面的人把挂勾放下。 等勾住后,他们就先靠墙站着,瞧着吊车将怪物拖出水面。光是出水时的水花,就让他们吓了一跳,淋了一头一脸的水。 “乖乖的,难怪老吴他们会被咬死。我们这次算是走运了。下来一趟就能拿三万。” “老吴他们最后一次下水,还说给二十万呢,结果人还不是死了。” “这次要不是说先用水下机器人把怪物毒死,谁敢过来啊?” 就瞧钢索把怪物从天坑里拖出来,村民们都惊呆了,有人还跪在地上,在那说:“这不是怪物,这是龙王啊,是我们这三条江的龙王,天呐,你们这是杀了龙王!” 看他在磕头,有的村民也有样学样,王博就斜着眼说:“真要是龙王,还能杀得了?怎么不保护你们三河渡?还吃上人了?” 那些村民无话可说,可瞧那怪物,可不就像是龙吗? 钢索慢慢放下,何心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王博紧跟在后面,也不急去阻止那些村民,继续在那磕头,还有说拿香来拜的了。 靠近了看,更看清那蛇头上是长满了类似藤壶的东西,还有的是,一些碎石什么的,还有水藻,都在上面。 王博拨开来看,才惊觉,这蛇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受了伤,可按理说活不下去的了,还硬把命保住了。可那些水藻都长在了脑袋里,连那碎石也都跟血肉混杂在一起,长在了一处。 这要是远了看,还真跟个鳄鱼头跟龙头啊差不多,还有说像蛟的,也像。 它那嘴也是受过伤,才有类似像猫科动物交错的犬齿,咬起人来,也跟猫科动物的痕迹差不多。但要是细看,这怪物最怪异的地方是,它的体型太大了。 就算是蟒蛇,也不可能这么长,体型已接近全世界最大的蟒蛇了。何况,蟒蛇是无法长期在水下生活的。 就像是在莲台寺那发现的水蚺,也是爬行动物,只是待在水里捕食的时间多一些而已。 “我看是不是返祖了?”宋造突然说,“远古有五种巨蛇,都体型比它还要大的。” “你说的五大巨蛇是沃那比蛇、印度古裂口巨蛇、玛德松纳蛇、泰坦蟒、黑洲巨蟒吧?” 宋造点头说:“沃那比蛇是巨蛇科的,它能长度能达到五到六米,应该不是了。古裂口巨蛇也只有三米多长。玛德松纳蛇也不到十米,最长估计也才六米。而泰坦蟒最长可以达到十二米,体重超过一吨,半吨重的钝鼻鳄和三米长的肺鱼都是它的食物。” “泰坦蟒早在五千八百万年前就灭绝了……” 王博说着就想这江王宝藏下面,那硬鳞巨蟒,那无壳蜗牛,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巨骨舌鱼的来历,剩下的都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黑洲巨蟒的长度也能达到十米,生存在四千万年前的撒哈拉沙漠南部,就是现在的埃及和阿尔及利亚。但是,王博你发现没有,这五种远古巨蛇,都不是我们国内有的。” 何心插嘴说:“也就不是远古生物了?泰坦蟒应该是现在许多蟒蛇的祖先吧,是不是返祖现象?” 返祖?这返得也太超前了吧?王博看着就是躺在那,没了呼吸动静的怪物,这堆在那里就跟个小山一样。 “要不就是基因变异,我看它脑袋这么怪,身上的鳞片也很怪异,有可能是受到污染基因变因的产物。” 宋造拍着怪物的身体,这鳞片靠近脖子的地方很硬,往下又很软。 “应该带一个动物学家过来的,”何心在说宋造思虑不周,宋造就扶扶眼镜说,“现在就将它运走,运回松江,再找人研究吧。” 王博也没意见,要再摆在这里,那些村民都要烧香拜佛了,不管是返祖还是基因变异,那头上的创口,也只能解释它脑袋长得有多怪,可它这长度,身上的鳞片的怪异,也无法解释。 等宋造叫来大卡车,王博就问妙霜什么时候到,开车去了金陵机场。 在出机口王博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妙霜,她背着褡裢,提着个旅行包,没戴僧帽,穿着灰色僧袍,却依然如之前一样的清冷绝绝。 由于一身尼姑装扮,反而有种另类的美感,紧跟在她身后,不停说话的陌生男人,想必也是被她惊艳了,才在索要微信。 “交个朋友嘛,说不定你能开释我,让我也投入佛门?要个微信,大家慢慢聊聊佛经,不也是好事吗?” 要微信的男人身材略胖,年纪不小,想是中年发福的关系吧。发际线也往后退了一些,露出来的额头跟半颗鸡蛋似的。 穿着卡其色的夹克衫,拖着行李箱,说话时,口水都快喷到妙霜的脖子上。她一脸平静,毫无不耐,才让这男人不知退缩,反而不停的纠缠。 终于看到王博,妙霜就走过来:“我师妹呢?” “我来金陵办事,顺道接你,她啊,她还在喝果汁呢。” 想到何心喝果汁的口味,妙霜都不禁莞尔,让那男人更觉惊若天人。一闪身挡在前面:“我说师太,你给个微信又怎样了?你是瞧不起我吗?我是俗人,是六根未净……” “行了,快闪开吧,要不帮你先净一根?” 王博将他一推,本来没用多大力,可这男人都四十多的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起来:“打人啦!有人打人啦!警察快来啊!” 王博一愣,这么不要脸?妙霜都俏脸一沉:“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我说了没有微信,你却不听,还挡着我去路,快让开!” 周围的人都觉得好笑,人家师太是长得漂亮,可人家是出家人,你这干什么呢?没点数吗? 机场警察来得快,王博一看走不了,心也烦闷:“你是想讹钱是不是?想要多少你说个数?” “我想讹钱?警察,你们得作主啊,这男的打我,你们这机场里都有监控吧?你们查查看就清楚了,我好端端的走在前面,他居然动起手……” “我呸!我要真动手,你就成多肉植物了!你还能说话?你一个男人,这把年纪早就有老婆孩子了吧?还纠缠一名师太,你还要脸不要了?” 警察一听就明白了,也不禁好笑,可还得扳着脸,把那男人拉开了,挥手让王博和妙霜先走,这人交给他们处置就行了。 “喂,警察,你这是在拉偏架?是他动手打我的!喂,你们别走!有种留下来跟我对质!” 妙霜合什道:“阿弥陀佛,这都叫什么事啊。” “妙霜你一个人坐飞机,怕不怕啊?” 王博心想妙霜好像一辈子就在莲台寺里,最远就是到镇上,这次到松江坐飞机又到金陵,花花世界,怕都把她看花眼了吧。 “都是些花雾云电,倒是飞机飞得很快。” 妙霜感慨一声,又说:“那些人老盯着我看,被看得多了,我倒是禅心微乱,还是定力有所不足啊。” “你长得漂亮才看你。” 王博看她脸色一寒,就笑说:“行了,我开车,你要是在飞机上没休息好,就睡一觉吧。” 松江到金陵的航班人也不多,现在都坐高铁,也不知怎么想的,要坐飞机,坐高铁就可以到市里,接她也近。 王博看她闭眼小憩,就也不说话了,开车先去了掌心阁,要了些徐姝丽爱吃的药膳,用保温桶装了,干脆也把明天齐瑞芝要吃的都装上。 九筒也才刚回来,瞧着妙霜就美眸流转,看得目瞪口呆的。 “师叔你太过分了啊,连尼姑都不放过了?你这是要被天打五雷轰的!尼姑是和尚的,你知道吗?” “靠!你这误会太大了吧,你师叔是饥不择食的人吗?这是何心的大师姐莲台寺的妙霜师太。” 九筒从厨房里偷瞄一眼说:“这么漂亮的尼姑你就不动心,你不会想让人家还俗?” “还俗还有什么意思?光头才有搞头……” 王博看她张大了嘴,就给了她脑门一弹:“说着玩呢,我可没那心思,喂,你别小气,多给点,又不是不给钱。” 看她就把保温桶装个半满,王博就不高兴了,他可带了两个保温桶。 “你吃得完吗?齐瑞芝也吃不了,给师婶吃的?师婶也吃不下啊。噢,是了,好多个师婶呢。” 九筒眨巴眼睛,又给他多加了几勺:“结了账就快走吧,别让尼姑师婶多等了。” 正|版k首发@0` 王博提着保温桶出来,妙霜就盯着跟在他后面的九筒,冷冰冰地说:“小小年纪不学好,乱嚼舌根,小心晚上被人割了舌头!” 王博一怔,这隔着收银台,在厨房里说话,她都听得见? 九筒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师叔本事大着呢,你要真动了凡心,可别便宜了别的男人。” 妙霜突然手一抬,放在收银台上的计算器被她袖子一扫,撞向九筒。 当啷一声,几根银针撞在计算器上,同时落地。 九筒掐着针笑说:“脾气还挺大呢,师叔,你可要小心了。” 妙霜脸又一沉,王博就抓起她胳膊说:“走啦,打什么架嘛,都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第518章 磨豆腐 何心和妙霜久别重逢,拉着手进屋去说着私话,王博就将药膳拿给周雨秀,让她明天热热就能让齐瑞芝喝了。结石排得也差不多了,等身体调养好,就可以回临安去了。 “王局老提着你,说让你多回去看看。” 王博挠头,于瞎子人是死了,可他那断命的话还在耳边,他要不死,倒想找他问问,这一年见一次,到底还有用没用。 “我有事,一年只能回家一趟。” 周雨秀也不好多劝,提着保温桶进去了。住在这乡下也挺好,空气清新,人也和气。再加上齐瑞芝的病也好转了,还一时不怎么想回去。 齐源就不同了,他是请假过来的,局里的事情还多着,公休假也快放完了。 “你说要等过两天瑞芝病再好些,我们是要回去了。” “那也得问王博要几个药膳方子,回去自己煮来给瑞芝吃。” “这倒是。”齐源琢磨着什么时候跟王博提这事,又说,“那尼姑来干什么的?跟那叫何心的小姑娘怎么还称上师姐妹了?” “那我哪儿知道,”周雨秀把保温桶放下,“你也别老说人家小姑娘,我听人说了,这王博办的药材基地好几亿的投资,她家就占了几亿呢。” “嗬!”齐源吸了口气,看上去王博是个医生,可他在这山里做的买卖,就是临安一些商人都比不上。 王博走到厨房里,看徐美君在刮鱼鳞,手握着刀麻利得很。把鱼鳞刮好,就加些豆豉、葱花、姜片,倒些生抽,拿盘子放在蒸屉里。 “姐夫,晚上我陪我睡好不好?我这几天都一个人住的,老孤单了。” “还老孤单了,你这小心思我还不懂?”王博刮了下她鼻子,“你晚上过来睡吧,我应付得过来。” “好哇,就怕我姐不乐意。”徐美君笑嘻嘻地在王博脸颊上吻了下,就去继续收拾别的菜了。 王博等了快半小时,妙霜才出来,她倒把僧袍换了,穿着套带刺绣的长裙,显得温婉了许多,可看她那眼神,却依旧冷得跟那寒冬腊月里的冰石头一样。 脑袋上还戴了个毛线帽,让王博好笑,天都转暧了,这也不该热出痦子来。 叫她过来外面坐下,王博就直截了当地问:“妙霜师太,找你来是想问皮门的事,你们皮门有一系是姓柳的?” “姓柳的?”妙霜微微一怔,“我俗家就是姓柳的。你提这柳姓做什么?我们柳家是皮门中护持皮门一系的护法。” “靠!不是吧,还有护法?是不是还有天王、金刚什么的?”看妙霜妙目转冷,王博咳嗽声说,“失言了,这护法是干什么的?帮皮门直系做保镖吗?” “告诉你也无妨,柳姓不单是保镖那么简单,任何有不利于皮门直系的事,他们都要处理。” 何心此时也过来了,她手抱着个保温杯,跟个要去开大会的老干部一样,在妙霜背后站定,也没插嘴,就在那静静听着。 “处理?也就是说,要有人威胁到皮门的生存,他是会杀人灭口了?” “哎,现代社会了,也不知会不会这样干,但我听我太爷说过,在旧社会是有这种事。” 王博心下了然,那柳冯就是柳家这一代,帮着皮门直系干脏活的了。但池门关皮门什么事,池门老祖的事,他也要插手? “我听说皮门有一支,也是直系在解放前去了澳门?那柳家也跟过去了?” “你说的没错,那一支是皮门中精擅金针法和制药的,那支虽然也是游医,就如同大部分的皮门一样,但到了澳门之后就成坐诊,开了自己的药堂……” “那就成了真正的杏林中人了,不过,妙霜师太,你家里也算是皮门里的,又姓柳的,后来怎么没跟皮门的人联系?” 听何心说过,妙霜虽说家里还算是皮门,但早就成了一般的工人,主要还是做竹器的。 像是在昆山一带做那些竹筒饭用的竹筒,一小半都是妙霜家里供应的。只是她年少时就进了莲台寺,又有一些波折,家里人才找到她,她却不想出寺回家。 家中父母也早早身亡,剩下那些远近亲戚,也不足以撼动她的禅心,于是才在莲台寺一直待下去,直到如今成了莲台寺这一代人中修为最高深的尼姑。 “我也不大清楚,你真想知道这些事,我可以把我堂哥叫过来,他在家里地位颇高,听说这些陈年往事他也最知晓。” “要他能来,那再好不过了。”王博笑着说,“那你俗家名,是要叫柳妙霜吗?倒是好听。” 何心冷漠地看着他:“你别精虫上脑,我大师姐如出水芙蓉,岩上清荷,你配不上她。” “靠!我就随口一说,你往哪里想了?”王博一拍桌子,生气地站起身,“妙霜师太,请你堂哥过来吧……我去看饭准备得怎样了。” 王博走后,妙霜才说:“你这脑子乱想这些做什么?” “我是怕你禅心不稳,被他蛊惑,这王博,嘴巴厉害,你别被他花言巧语打动了。” 妙霜摇头,摇动腰肢走到门口,又停下脚转身说:“你不跟过来吗?” “你想看看这村子?跟莲台寺那边的村子也没多大区别,哎,陪大师姐逛逛也是应当的。” 何心大步走上去,两人手一握,就出去了。 王博慢吞吞地探出半个身子,心中一阵疑惑,不会吧,这妙霜难不成跟何心是一对? 想想莲台寺里也是寂寞得紧,何心小时候就被送到寺里,那相处久了,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啊。再说了,那寺里也没男人,奉天寺也离得远了些,至于那些村里的男人,也不方便常来寺里勾搭。 那就只好找个枕边的女尼姑了?可尼姑找尼姑,也没什么新鲜感啊。而何心又是唯一的俗家弟子,又是从小养大的,做的是俗家打扮,比那光头僧袍的尼姑不也好上几分? 再说,何心除了单凤眼加肩膀宽,要仔细看,也有种奇妙的美感…… 啧啧,这还得观察观察啊。要万一真是一对,那可是莲台寺的大丑闻了。 “老三,你过来,我给你交代个任务。” 白老三啃着红薯进来的,嘴里还在喃喃说着什么,好像是市里那家会所的技师换了,老相好不知去哪里了。 哎,这行流动性大,比流水线工厂里的工人,还要换得勤,能做个两年就算长的了。 “什么?不会吧?何心是好那口的?”白老三半颗红薯都掉地上了,他捡起来就拍了几下,想想还是拿把小刀把那弄脏的地方割掉。 “你是没瞧见,妙霜跟她是牵着手出去的,而且,那两人之间的荷尔蒙都快爆炸了。” “这可就厉害了,”白老三啧啧称奇,“你说那何心离开莲台寺才十几岁吧?就跟妙霜磨豆腐了?” “你这说得太难听了,人家寺里吃素的,红萝卜黄瓜还少得了?” 王博摸着下巴想,何心和妙霜这盘缠大战,也算画面旖旎啊。 “我还没见过那妙霜,长得漂亮吗?” “要是她留长头发,也就没那些电影明星什么事了。光头也够诱惑的……草,你擦擦口水!” 白老三一抹后说:“我跟你说啊,这泡妞太麻烦了,你说你要给我什么任务吧?” “你就跟着她俩,就用你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观察,噢,不对,是能看穿男女关系的狗眼……” “草!”白老三不干了,“那何心身手太强,你说妙霜还是她大师姐,那不比她还强,我跟过去被她俩看见,不是要被她们暴揍一顿?” “那倒是,以你这身板,要被打了,我估计连某方面的功能都不能恢复了,那你在这等着,吃饭时,你看着点,看她俩是不是有状况。” “这还差不多。” 白老三来这里就是等吃饭的,晚上王博也在这吃,吃过饭,才和徐美君回山上。 等逛了一圈回来,妙霜和何心还牵着手,这还有什么问题,绝对是不正常啊。 白老三看着妙霜就一怔,显然被她美色征服了,转头就对王博使眼色:“你说得不错,我要是何心,我得也臣服在妙霜的裙下。” “得了吧,你给分析分析。” 王博想在莲台寺还没看出来,这是不是当时二人还想瞒着,怕他跟慧年禅师打小报告? 毕竟无论是男是女,这都算是犯了色戒吧?六根不清,还做个什么出家人? “大师姐你手还是很冷啊。” “对啊,我有些体虚。” 何心托起妙霜的手掌轻轻搓着,一脸温柔,跟她平时的神情大不相同。 靠,也太光明正大了吧?王博伸出手说:“要不我帮妙霜师太把把脉?” “你帮我把脉?你试试也好。” 妙霜也没拒绝,王博就朝她手腕一搭,尺关寸分毫不差,感受着脉搏跳动,又让她把舌头吐出来瞧瞧。 “你平时把脉就够了,现在还要看舌头?” “多看些,相互印证,诊断的准确性也高一些。” 这倒说得过去,妙霜秀口一张,吐出香舌。 王博瞧着她舌头很胖,就拿出一根压舌板,往下按了下,还让她张大嘴,又看了下舌下。 “行了吗?你这是在玩大师姐的舌头啊!” “左不多了,”王博压舌板一收,就揣进口袋里,也不怕沾了口水,反正刚才靠得近,闻着妙霜的口气,也带着股奇特的体香,“你这是脾虚造成的,俗话说脾虚体虚。你看你这嘴唇边……” 王博用手抹了下妙霜的嘴唇,她身体轻轻一震:“嘴唇无光,嘴角还有些疮,嘴边发黑,加上舌头胖,这都是脾虚的表现。你是不是还经常胃口不好?” “倒是有……我以为是常年吃素的关系。” 妙霜低头喃喃,她哪想得到会是脾虚。 “我为什么要看你的口唇,《素问.五脏生成篇》记载,‘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又说这肾为先天之本,脾为后天之本,你脾虚的话,容易造成身体的吸收问题,我呢,帮你想想办法,给你开个方子,让你先补脾。” “那,谢谢你了。” “还有,我得提醒你,你少和何心磨豆腐,要不也会影响身体。” “什么磨豆腐?” 第519章 收获的季节 徐姝丽不时侧头去瞧妙霜,王博还以为她跟白老三一样,被妙霜姝色所震,谁知她低头说:“这妙霜师太不怕热吗?天都大热了还戴着毛线帽?” 王博嗤笑:“她是挡着光头呢,你快多吃点这参苓粥。” 参苓粥是用人参白伏苓生姜梗米所制,王博从掌心阁那带回来的。一般家里做呢,也有用党参代替人参的,主要还是价格便宜,但药效就差了许多。 特别是九筒用的人参,还是从东北找货源拿来的,都是上好的人参。自然了,也不是野山参,现在就是小株的野山参也不好找,跟张家关系又那么差,只能用那种植的。 但依旧远远强过那些市场上卖的了,也比党参要好得多,做成参苓粥,有益气补虚,健脾养胃作用。 王博还给妙霜开了个健脾利水茶,用到猪苓,泽泻,党参,白术,木瓜,木香,槟榔,紫苏,陈皮,茯苓,肉桂。把它们研磨成粉之后,用水冲泡服用,也有助于健脾温阳。 何心倒是让王博帮妙霜都研磨成粉,王博就指着胳膊说,刚被她打那一下,手还肿着,磨个屁啊,都用不上力了。 “你还有脸说?”何心要骂人,被妙霜一瞪,这才收声。 徐姝丽就好奇地低声问,王博看一饭桌的人,等吃过饭,才跟她说:“我以为何心跟妙霜两人是一对,结果人家不是,只是感情好,我说让她们别成天磨豆腐,就被她打了一拳。” 徐姝丽笑得合不拢嘴:“活该,谁让你乱说话的?” “我哪知道,我看她们那么亲密,你想吧,那妙霜还是尼姑,这还跑得掉?两人年纪也轻,这左右都还没禅心坚固,是不是就会有那种擦枪走火的事?” 王博说得还挺有道理,徐姝丽一时无法反驳,看徐美君一边不吭声。 “你这是怎么了?” “她闹着晚上要过来我们床里睡,不是怕鬼,是想着好几天没跟我温存了,这想念姐夫得紧,要不晚上你们俩磨豆腐算了,我在一边看书……” “姐夫,你去死啦!” 徐姝丽也使劲掐他,这都怎么还说到她俩头上来了?看王博嘿笑,就想掐死他算了。 “明早我估摸着就能收神仙草了,叫了老三过来帮忙,还让张爷爷也过来,你们早上起来就准备些吃的,炒上几道菜,中午好给他们有个吃的。” 徐美君中午得去村里一趟,村里那帮着孩子做菜的老妈子要去县城有事,她得去那边做饭。 徐姝丽也要去镇上开会,但也要十点了,王博怕这中午没饭吃,就先安排好了。 隔天一大早,张浩然就过来了,镰刀锄头这边都有,这割神仙草是个精细活,还得小心收集草籽,他就把赵华也给带上来了。 赵华除了弄了个土元房,平时也就在镇上打点零工,市里是不怎么去了。 “那来了就干活吧,张爷爷把家伙给他们分上。” 王博喊着,就瞧妙霜一个人过来了,瞧她还穿着昨天的长裙,前面绣着对鸳鸯,后面是只鸾鸟,也不知何心哪弄来的这衣服,她是肯定不会穿的了。 从来何心都是男生的打扮,都穿着长裤,第一次见她就这样。 这裙子还有些像是中式的婚裙,要戴上头饰,那就更像了。好在今天来时,就没戴毛线帽了,头在好初升的朝霞下照着还挺亮。 王博一直好奇,就问她:“你们每天都刮头吗?就是跟男人刮胡子一样。” “以前都是往头上抹桐油,抹得多了,头发就不长出来了。后来说是桐油是防腐用的,抹在头上对身体不好,只能每两天刮一次了。” 妙霜瞧向张浩然他们:“这是要干农活?” “收些药材,”王博指着头顶说,“和尚尼姑光头的都是切断一切烦恼丝,代表六根清净的意思吧?” “对,放下尘世的一切烦恼,是修行的一种表现。现在也不兴燃戒疤了。” 妙霜干脆一次回复王博的疑问:“八三年,佛教协会决议说,戒疤本非常仪,有损身体健康,一律废止。从那以后,寺庙里都不点戒疤了。” 王博瞧着她那清艳绝伦的模样,笑说:“你来找我的?” “我想问你脾虚会不会大伤身体?”妙霜看上去还有点担心,王博昨天话好像没说完。 “张爷爷、老三,你们先过去吧,我跟妙霜说会话就过去。” 白老三和张浩然、赵华走到种神仙草那片地,他就说:“瞧见没,王博这是要霸王硬上弓,把这俏尼姑给办了。” “不会吧?王哥是那种人?”赵华大惊。 “你懂什么,那俏尼姑别看人冷,可那是外表,里面火烧一样呢,就差有人拿根火柴点燃了。然后就……砰!就跟放火烧山,一下就烧起来了。” 白老三比划着,赵华张大了嘴,咽了口水,他想王博点火就要霸王硬上弓,不大对吧? v最新pv章e◎节g:上e0g “老三你这小子别教坏小孩,王博是要帮妙霜治病,”张浩然撑着锄头说,“谁跟你一样?看个女人就想上?你就跟个牲口差不多?” “我也不是你说这样,我都是找小姐,找商务模特,找技师,找陪游,找嫩模,大家谈好价钱,你我都方便。事完之后,大家两不相欠。要是合适,下次再做个回头客。” 白老三说得口沫横飞,张浩然就没好气地说:“别扯犊子了,先找草籽吧,这掉地上的,也不能白瞎了。” 种过神仙草,这地力就要废几年,这掉下来的草籽也长不出草来,得先捡起来,等新找些阴地,再种下去。 要种得好,一颗草籽就能长出来一株神仙草,一株神仙草可是好几十万呢…… 王博把妙霜带到屋里,手搭在她脉上:“你这脾虚,用食疗好得慢,我昨晚也帮你把健脾利水茶都磨好了。” 妙霜微微一愣,没想到王博还真帮磨了,不说胳膊痛吗? “一码归一码,你现在是我病人,我也是昨天失言了。” 妙霜心下顿生好感,微微点头说:“我一来是给你再看看,二来就是要拿那健脾利水茶。你刚说食疗慢,可还有快些的办法?” “你在莲台寺也见过我手段,要想快,只有针灸。但想要根扎得好,将脾虚完全根治,还得要针石俱下,一面都不可或缺。” 妙霜想了想说:“你先用针灸吧?你今天要是忙的话,我明天再来找你。我给我堂哥打过电话,他明天就会过来。” “我倒是下午就不忙了,但也要四点后了,你要不在这里等?” “我等着不如帮你去收药材,我在寺里也做过农活,寺后种着的素菜瓜果,收获时全寺都要帮忙,你给我把镰刀吧。” 这倒多了个帮手?王博给她一把半锈的镰刀,带她到神仙草那,她一看这草长得如小树般高大,就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药材?” “神仙草,做药能有神仙的功效,”王博想她不通药理,不知医术,告诉她也没什么,“你先看我怎么割,你就跟着来。” “好。” 妙霜瞧了会儿,就矮下身,抓着草根上一握处,镰刀下去,就将草放平在地上。然后她如风卷残云,快如老农,比王博还要迅捷。 王博都愣了下,才想她身手了得,有功夫在身,又是干过农活的,那只要掌握要领,干起来自然就快了。 一时割了快一个小时,妙霜也没停,饶是她身体强健,只有脾虚这一处毛病,也落下了些汗来。汗珠顺着锁骨滴落,王博瞧了眼就挪不开了。 她本就肌如凝脂,白如霜雪,这汗滴下来,就像是被火烧着的白腊。 加上她又曲线撩人,身材又高,汗沾着发梢,手轻轻一擦,也不是刻意撩拨,便迷死人了。 “你别看了。”妙霜突然一说,王博略有点尴尬,收回目光说,“休息会儿吧,喝点水。” 扔过去一瓶矿泉水,身后不远处的白老三就挤眼说:“看到没,王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都看着那妙霜挪不开眼,你说会不会霸王硬上弓?” “你把草籽都放好吧,你这脑子里都是些脏东西,”张浩然摇头,“这就算被迷住了,那也是人之常情,还没到那一步吧?” 赵华在那捶腰,这就是远远地看,妙霜都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甚至是电视里见过的女明星都漂亮百倍。 但妙霜太冷,又太高,都有一米七三了,让他很是自惭形秽,有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就像是听人说的,有的女人啊,看看就好,别乱打主意,癞蛤蟆也只能找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了。 “你这矿泉水好甜。”妙霜喝了口,就讶意地说。 “都是山里的泉水,拿用过的瓶子接的……”王博看她一怔,就说,“放心吧,都消过毒的了。没别人的口水,也不会传染疾病。” “我们寺里也用泉水井水,都没你们这里的水甜。” “各山有各山不同,不是泉水都好喝的,要看地方。一般的泉水为什么会甜,是因为里面含有半乳糖。这种半乳糖是从植物的根部散发,渗到溪水、泉水里。而且经过砂石的过滤,让半乳糖更醇。所以植被多的山里,泉水也容易更清甜,石山里的泉水,有的倒是苦的了。” 妙霜恍然大悟,顿时觉得王博懂的还挺多的。 “你们柳家当初为什么跟皮门分开的?” “我们这一支吗?我听太爷说,解放了,就不来这套了,就干脆断了联系。但我那堂叔堂叔他们,好像是在开放后又联系上的了。不过,他们也没太深的来往,只是又在修族谱的时候,重新整理过一些资料。” 王博想那池门老祖的那些资料,也说得不尽不祥,而且都是从金陵到松江这一带的。 妙霜她俗家那边,好像是在临安那一带,又往南了一些吧。 “砍得差不多了,再砍一个小时,等中午吃过饭,我们就继续吧……” 妙霜站起身就继续割草,王博一抬头,就正好瞧见她躬身干活的样子,想她除了冷漠一些,其余的毫无瑕疵。 人美身材好,又能干活,身手还上上之选,这出家,可真暴殄天物了。 这时,就听妙霜一声惊叫,一只老鼠钻出来,咬在了她的腿上,她吓得脸都白了。 第520章 师太太主动 王博一脚就将那老鼠踹死,蹲下瞧她被咬的地方。就在小腿靠近脚踝上方,咬得还挺起劲,一口下去撕下一块肉,血都流到地上了。 “你还怕老鼠?”王博感觉好笑,妙霜的身手可比何心还强,难道莲台寺里没老鼠吗?不有首民谣唱的吗?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这偷的可是香油啊。 “我不能怕老鼠吗?真是的。”妙霜想推开他,王博就摁住她的腿说:“你先不能动,这老鼠是天然的鼠疫携带者,要不好好处理伤口,你有可能……” “得鼠疫吗?”妙霜吓得脸更白了,跟一张白纸似的。 “现在哪还有鼠疫,不过你要担心会得流行性出血热,初期症状就是发热发烧,还有三痛。就是头痛腰痛眼眶痛……” 王博不说还好,这一说,妙霜顿感浑身在发烫,体温在升高,还有些头晕,后脑发痛。一站起来,腰好像也痛了,眼睛一眨,眼眶也痛,更是连站都站不稳。 王博忙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极佳,弹性十足,但也来不及多想,扶着她就进了诊室。 白老三一抬下巴:“看到了吗?这两人进去了,刚才没成事,现在也要成事了吧?” 张浩然也纳闷了,好像这妙霜师太也不在意被王博搂着,这是怎么回事? 赵华一脸错愕:“三哥,我怎么看这师太好像还主动一些啊?” “你小子眼睛毒啊,连我这情场老手都没瞧出来的细节,你都看见了。不错,我这一想,还真是。那妙霜师太的手就搭在老王的腰上,老王的手自然紧紧搂住她的腰了。” “搂个腰也没什么吧?”张浩然还是反驳了一句。 “这要是一般女孩,那也没什么,可妙霜师太是尼姑,我听说还是从小在莲台寺长大的,这还是完璧之身不说,怕是连小手都没被男人碰过。这一下变得主动,说明什么?她这凡心动了!我看啊,这次进去,就算老王不霸王硬上弓,她这弓也得硬上了霸王!” 张浩然皱着眉,赵华深以为然的连点几下头。 “我,我要怎么办?”妙霜也不去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碰过腰,刚那一瞬间,还有些触电般的感觉。 “按理说要做血常规,尿常规,我先帮帮量个体温。” 王博觉得怪了,这说着病就来了?流行性出血热又叫肾综合征出血热,是由出血热病毒引起的,携带者多为小型啮齿动物,也就是家鼠和野鼠。 拿来体温计,让妙霜把它放进腋下,她却手抖得厉害,插了几次也插不进去。王博就扯开她衣领,让她把胳膊打开,拿着体温计放在她胳膊窝,又让她夹紧。 “好凉啊。”妙霜嘟嚷了声,看王博在看手,“你看手干什么?” “没什么。”王博心想这妙霜肌肤嫩成这样了?手掌擦过她前胸,竟然跟在摸婴儿一样。 “出血热会死人吗?”妙霜突然问道。她完全像一只受惊的大白兔,哪还是那法相庄严,不苟言笑的大师姐。 “会死人的,病死率多达20%到90%,”王博坐在椅子上,瞧着诊床上躺着在发抖的妙霜,“要是发现得早就死不了。一般发病后,还会感觉到恶心、呕吐、胸闷、腹痛、腹泻、全身关节痛等症状……” “我肚子疼,想要吐。”妙霜说着就身体一歪,朝地上要吐,王博急忙拿过一个垃圾桶,让她抱着,“要吐吐在这里面。” 抱着垃圾桶,倒是干呕了几下,倒没吐出来,妙霜放下桶就问:“还有什么症状?” “皮肤黏膜三红,主要是脸部颈部和胸部这三处发红,你是出家人我不方面检查。” “那怎么行?我要是不确诊,万一死了怎么办?你快帮我检查。” 妙霜急起来了,这做医生的怎么还这样的?不帮病人快点确诊,还要在意那些有的没的。 王博只好起身,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走到她身边:“脸是有点发烫,但不算太严重吧,我看看你脖子,唔,好像也还好,胸就不看了吧……” “不成,你都说这叫皮肤黏膜三红,你必须要全都检查一遍。” 妙霜说着将衣服一扯,王博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这看上去少说也有36d啊,而且她都没戴文胸,用的是束带包裹的。 王博还在犹豫,妙霜手往后背一摸,就将束带解下,仿佛是弹跳出来的,看得王博都咽了口水,这也太主动了吧?虽然是为了治病……哎,哎,你怎么还拿着我的手放上去呢? “怎样?红了吗?”妙霜焦急地问着。 “红不红的,用看的就行了,师太,你这样,我有点不好意思啊。” 王博又不好用力,一用力那成什么了,放在上面轻轻触碰,让他都脸快红了。 “啊,光看就行了吗?你早说啊。”妙霜把他手抓下来,脸颊一烫,马上问道,“还有什么症状?你都一次告诉我吧。” “眼结膜充血,严重的跟喝醉了似的……” 妙霜把脸凑上去:“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你别打马虎眼,一定要检查好了。” 这凑着都快脸碰着脸了,王博瞧了她丰润的嘴唇一眼,让她仰起头,他就站着靠下去…… “唔,没有充血的症状,师太你大可放心了。除了这之外,还有一些症状,例如口腔黏膜、胸背、腋下出现大小不等的出血点或淤斑,或呈条索状、抓痕样的出血点。”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检查啊!先看胸吧,你再仔细看看。” 妙霜把胸一挺,王博都感到口干舌燥了,他忙先去拿了茶杯,从保温瓶里倒了些白开水,润了润嗓子。 “你还喝水干什么?赶紧给我做检查啊,先确诊再说啊,你这个医生,怎么一点都不专业!” 靠!还不是被你害的,我都快看瞎眼了,能好好给你诊断吗?王博也不好把心里话说出来,走回去,就瞧着那两座奇峰高台,盯着看了几秒,就挪开眼神。 “哎,你多看几眼啊,这出血点要小的话,你离这么远也看不清啊,你凑近了看。” 妙霜急得跟什么似的,狠不得伸手去按王博的脑袋,把他脑袋压下来,贴近她胸口。 王博这能怎么说,他想做正人君子,可是病人着急啊,只好把脸靠近了。 乖乖的,这肌肤白的,都像是一团雪泥了,更不说那上面樱花点点,谁看一眼都要心跳加速,这样盯着瞧,王博都有点心神不宁了。 “找到出血点了吗?”妙霜更急,不停的催他。 “暂时没有,我想可能出血点不在这里……” “那就是背部了,你快找找背上!”妙霜一扭过身,把背亮给了王博。 好一块白玉般的后背,真跟那和田羊脂玉一般,偏是一点瑕疵没有,连痔不见,疤痕也没有,光洁玉润。手轻抚上去,像摸在一块白棉花上似的。 王博倒没有绮念遐想,只是认真的帮她检查。 出血热发病快,又多出在青壮年身上,要真有出血热了,还真是耽搁不起。得先进行隔离,然后再进行物理降温,要是少尿还要用利尿剂。最好还要进行输血,给体内提供足够的血小板和凝血因子。 “看见了吗?是不是有出血点了?哎,我才二十多岁,在佛前修行还不够,怎么能这就死了?我就算能去极乐世界,我又有什么脸去见佛祖。” 王博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血点,就让她转过来。 “看看你口腔,你张张嘴。” 妙霜急着将嘴张开,王博拿着个小手电去照,又让她抬起舌头。 “看得清吗?要不我靠近一点?”妙霜把脸又凑过去。 王博差点跟她碰上,两人嘴唇就离着没两公分,让他心都乱了一下。 “你不用这么近,别说话,你张着嘴,一说话嘴又闭上了,我怎么检查?” 妙霜忙点点头,又微微抬高下巴,张着嘴让王博检查。 “也没有出血点和淤斑。”王博心想应该不是出血热了,这得告诉她才行。 “还有腋下你还没检查啊,体温计量好了吗?你快给我看看。” 王博先取过体温计,抬起手瞄了眼,一瞧体温是三十七度三,还好吧,体温并没有升高。那她刚才那是怎么了?还说浑身发热,这痛那痛的。 “你腰还痛吗?” “还痛。” 王博就伸掌过去,按着她左边的小蛮腰,想她这腰倒是不粗,比徐姝丽都细一些。 往下一按,妙霜就浑身一抖:“痛,有点痛。” 这就怪了,腰还真痛?王博手试着摸了几处:“这里痛,还是这里痛?有多痛?一到十的话,你形容一下,是到几的痛?” “到七了,痛呢,你轻点,痛死了。” 白老三正从诊室外经过,心想,好嘛,老王啊,人家是尼姑,你得怜香惜玉吧?这都叫痛了,也不温柔点?你这有点太粗鲁了吧? 他也没多停留,去到前面屋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就回去继续干活了。 “你这不是出血热,你这是肌肉劳损造成的,长期练功多少都会有些损伤,我帮你弄块膏药,你贴上去过几天就好了。” “我没出血热吗?你别骗我,你瞧瞧我腋下!” 妙霜一抬手臂,王博就愣了下,她一根腋毛都没有,连毛孔都没,这是天生的,不是刮了。 “你看什么看啊,快靠上去检查啊,你得用心一点,你不还自称是神医吗?” “我要不要找个放大镜来看?” “你有放大镜就快点用啊,刚才是不是故意不仔细检查的了?” “我哪有,我真是仔细检查了。” “那你找放大镜,再帮我检查胸部看有没有出血点!” 靠,有你这样强迫人看你胸部的吗? 王博也不跟她多说了,瞧她腋下连汗都没有,刚才流汗也都是头上,就知道她汗腺不发达。 “你体温正常,又没有出血点,你那三痛,也多半都是劳损过度,我看你没有出血热。但还是要送你去县里打个狂犬疫苗。你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去县医院。” “你不再检查了?” 妙霜一脸失望,还盼着他拿放大镜来看呢。 “再看我都怕憋不住了,你还刺激我?” “什么憋不住?” 妙霜还没听懂,眼神无意间扫到王博下方,才脸一红,瞬间拿起束带就快速的背过身缠上。 第521章 带尼姑逛商场 “无耻!” “有点过分了啊,刚才还让我仔细检查,现在骂上人了?” “谁让你查出没有出血热后,也不阻止我,还不停的看,哼!” “我说了几回了,你信吗?我送你去医院,你在医院再找医生检查吧,做个血常规尿常规。” 妙霜整理好衣服后,回手一巴掌就打向王博的脸,好在王博早有准备,将她手一把抓住,手掌一滑一拍,就把妙霜的肩膀按下,人也被压在诊床上。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你这个疯尼姑,你主动招惹我的,还怪到我头上?别以为我好说话!我告诉你,我吃荦的!” 王博满脸狰狞靠到她脸前,她心神早乱,哪还有还手之力,一脸气苦,却无法反驳。 刚才确实是她主动要王博再多看看,再仔细一点的,还是她抓着王博的手…… “好啦,妙霜师太,我们都没错,你也不要生我的气。我是个俗人,见了你这样漂亮的师太,多少会有点反应,可我也没借机行凶吧?我多少还称得上半个好人。” 妙霜看他起身,心里虽恼,可气也消了许多,王博说的都没错,就是回想起来刚才的事,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乱了方寸,那还能怪得了谁?他倒是没趁机占我便宜。便宜都是我主动让他占的。 “你也不是好人,好人才不会……”妙霜咬咬牙,没再说下去。 想他说自己漂亮,倒像真心话,妙霜又心弦一颤,看他还在笑,就扭过头重重地哼了声。 “还要继续做检查,以便确诊,你不是一直说要确诊吗?疫苗也要打的。走吧。” 王博带着她出来,看白老三在那奸笑喝水,就不知他在笑个什么鬼。 上了车,妙霜突然说:“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何心师妹,要不然我就……我就杀了你。” “至于吗?你一个出家人不能成天喊打喊杀的吧?脾气好一些,要不然一些不要脸的香客,你怎么应付得了?” 妙霜就奇道:“你怎么知道有些香客不要脸的?” “你们莲台寺里的尼姑,个个长得貌美如花,尤其你更出众。这有的香客,别的不敢,到你们寺里进香,嘴里调戏你们几句的事,总是有的吧?” 妙霜缓缓点头:“有几次我们还跟他们动了手,师父都说我们定力不够。” “也不光是定力了,要是说得太过分了,谁也受不了吧?” 妙霜心里渐渐涌起一丝暧意,王博能理解她们的处境,不像师父,只说一个忍字,让她们就算有香客上手了,也只要忍就好。说是佛祖对她们的试炼,哪有这种试炼的。 “何心说你是个坏人,在莲台寺我也帮了我们,我看你……”妙霜微微一笑,“算是半个好人吧。” “用我的话来说我了,妙霜师太,你不老实啊。” 妙霜那寒冷的脸孔,好像被融化了,斜他一眼:“你才不老实……早该跟我说的。” 王博扭头看她一眼:“好啦,去县医院检查看看吧,多半是没事的了。” 周芳领着妙霜去做血常规尿常规,她就纳闷了,王博这都开始带尼姑来看病了?这下次是不是要带个修女过来? 王博在厅里看报,来的时候都没吃东西,等抽了血送了尿盒,就带妙霜去吃顿好的。 “你听说了吗?那个案子,就是在果园里把人家看园子的女孩杀了的那人……” “唔?那案子吗?县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怎么了?” “那人逃到隔壁县去了,在一家诊所里做了个小手术,还把人家医生护士又给杀了。” “我去,这么嚣张的吗?人还没抓到吗?” 王博竖起耳朵在听,苏暧茶也没跟他打过电话,他都不知道,柳冯又杀人了。 “哪抓到了?这省厅都下来人了,说是事情闹太大了,悬赏已经提到二十万了。” “嗬,这要谁能提供线索,那这可算是一笔大财啊。” “这钱不好挣啊,这种疯子,你就是遇见了,要是被他发现你想报警,你等着死吧。” 王博瞧着走出来的妙霜和周芳,上前听周芳说连疫苗也打了,就带妙霜先出医院了,结果周芳会在微信上告诉他。 “饿了吧?吃点东西再说吧。我等会去县公安局一趟。” “去那干什么?” “找人问柳家的案子,那个姓柳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连杀了好几人。” 在酒楼里,王博专门帮她点了几个素菜,自己则是大鱼大肉的吃着,都过饭点了,多少得补充些能量。他还说妙霜:“出家人吃荦也没什么,都是梁武帝搞的鬼,你看国外的和尚尼姑不也吃荦吗?日本那里的和尚还能结婚生孩子。” “都这么多年下来了,要改也不行了。”妙霜倒也不反对,可要吃荦,那得要多大的勇气啊。 “你瞧这块排骨,多香啊,这是牛排,脂肪低高蛋白,咬起来也很有嚼劲。要不你来一块?你现在脾虚,得好好补补。” 王博把那椒盐排骨夹到妙霜的碗里。妙霜就一愣,这家伙是想让我破戒? “我吃饱了。”妙霜把碗一放,就起身说。 “你尝尝吧,不是有句话说,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肠过吗?这话是济公说的吧?好些寺里还供着他,怎么就不能学学他?” 妙霜板着脸往外走,王博笑着结账,跟出去说:“你想吧,以前一些寺里的武僧都能被特许吃肉,唐朝时少林寺的武僧都被李世民下过旨,可以练僧兵吃荦食。”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少坏我修行,你不是要去公安局吗?” 茅副局不在,王博找了个认识的警察,问了那柳冯的事。那警察倒不像周芳能认出妙霜是尼姑,只觉得穿着这婚裙,莫非王博在跟她结婚了?还剃光头,这也算是另类啊。 “恭喜王总,这是要办喜酒了?还着急问柳冯的案子?” “我办喜酒?”王博一瞥妙霜就乐了,“我跟她啊,不是,她没衣服穿,随便找来的裙子。” ''ls正版q首发!0p 那警察一怔,这随便找就找婚裙?算了,还是说案子吧。 “那家伙可是个狠人,看园子的杀了,那帮他动手术的医生也被他杀了,后来嘛,就不知他人跑哪里去了。也真是奇怪了,海陆空都封锁了,全国通缉,他还那么能跑。王总要有线索,可一定得提供给我们啊。” “那当然。” 结果还是没线索,白来一趟,王博就想到县局的事,苏暧茶未必第一时间能得到消息,以后还是直接找茅副局好了。 想要去给妙霜买几件衣服,别老穿这婚裙了,太惹眼。还得买几顶帽子,这光头走哪里都聚焦。 再就是得买些文胸,她那束带虽然绑得松,可对胸部也不好,长期这样绑要得乳腺癌的。 等把妙霜带到商场,才跟她说买衣服的事,她倒不好意思了。 “我没带多少钱,师父除了路费就给了五百给我。” “你看你说的,我带你来的,还要让你给钱?我还算男人吗?进去看吧,有喜欢的就买,买多少都算我的。” “我是出家人不能随便拿别人的钱……” “我还算别人?” 妙霜嘴唇动动,这还攀上亲了?算了,不买他都不肯走了。 看她进去,王博就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池门老祖那边律师打来的,熊操死后,他来黄梁处理过后事,还跟王博接触过了,说是遗产的事,最近就要办了。 好在王博也答应了,让那姓高的律师松了口气。 王博是想,熊操都死在这事上了,再不继承也说不过去。还就是皮门盯上了,那不能把钱落到那些人手上。 还有个电话是何心打来的,她说在地宫里发现了些东西,要让王博赶紧过去。 至于发现了什么,她还没在电话里说,还问起妙霜。 妙霜去笔架山前,跟她说过,可都半天了人都没回去,何心就问起来了。 王博也不瞒她,把事说了一遍,何心很关心妙霜,仔细问了听说没有出血热,才让他俩快些去三河渡。 “先生,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多买几件吧?” 王博瞥了眼跑出来的售货员女生,心想是不是业绩压力太大了?就点点头走进去。 妙霜在那比划着一件t恤衫,样式简单,胸前就一排英文字。 王博一瞅就笑了:“you''llneverwalkalone,永不独行,这是利物浦的队歌。怎么还印在白t恤上面了?要印也得红底啊。” 妙霜不懂英文,梵文倒还懂些。 但她这是第一次逛商场,进的第一家商店,都看花眼了。以她的胆魄,居然还有些畏缩。在镜子前比划时,都不怎么敢看镜中的自己。 “那就不要这件了?” “你穿哪一件都美,你看着挑吧,只要合身的你喜欢的都挑上,我说了我付钱。” 售货员露出羡慕的眼神,这男朋友还挺好的,也是啊,那女孩长得太美了,就是怎么留个光头?这是不是走朋克风的? 想着店里没几件朋克风的衣服,就有点着急,客人来了可别又走出去了。 “要不挑这件吧?这件黑色的,我看着挺搭的,还有这件……” 售货员热情的拿过来衣服给她比,各种样式的t恤衬衣小夹克,让妙霜觉得目不瑕接,都快忙活不过来了。 连裤子都拿了十多条,各种牛仔裤、西装裤、工装裤。有收腰的收脚的,还有显臀的显腿的。还让妙霜去换,试着做各种不同的搭配。 王博瞧这店铺倒挺大的,也不是什么名牌的连锁店,店里各种衣裤齐全,还有搭配用的小玩意儿,一面墙上还摆着各种包和帽子、太阳眼镜。 一扭身就看妙霜白t恤加收腰显臀的牛仔裤,再配上桔色的太阳眼镜,脖子上还有银色的星空吊坠。 简直像是换了个人,更加的年轻时尚,曲线也更为撩人,直接去参加巴黎时装周也没问题。 “这样好吗?” 看王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瞧,妙霜心脏狂跳。 “好,怎么不好?你就该穿得休闲简单。都包上,只要尺码合适的都包上。再挑个包,眼镜也多挑几副好换。等等就去文胸店和鞋店,你这不能老穿布鞋吧。” 第522章 几百年前的药 换上新鞋,妙霜真如换了个人,来到三河渡时,连何心都愣住了。 宋造更是扶了下眼镜,心下惊叹,俗称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狗摇尾巴叫得唤。这人就是长得再美,要没有适当的搭配,都会减几分颜色。 “大师姐,那套婚裙呢?你这换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都是王博硬拉着我去商场买的,我不让他出钱,他还硬说送我的。” “呵,他这是心怀不轨吧?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了。”何心斜眼去看在喝水的王博,“你把我大师姐捯饬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给妙霜穿婚裙,容易让人误会,再说也没换的啊。远来是客,我还在帮她治病,帮她买几套衣服鞋子,又怎么了?还不许我做好人吗?” 何心哼了声:“光买衣服鞋了?你不连文胸都给大师姐买了?” 王博脸一点都不红:“你这话说的,我这不得从里到外都要给她换上吗?你想吧,那莲台寺的师太们都用束带,这从医学上来说,是容易发炎的。” “哼,你有理行了吧?”何心把电脑屏幕一转,“你看这是什么?” 王博就瞧见潜水夫在水下,站在那密室里,上次他进过密室,对那里面的环境并不陌生,倒是注意到水又退了不少,只到膝盖处了,人能站在水里。 两名潜水夫站在密室的一堵墙前,手拿着一种便携式的机器,在那扫着,然后传回来的画面里,有一个小框在屏幕上,那里显示出在墙后还有一间密室。 “就这个?就急吼吼地把我叫过来?有密室有什么好奇怪的了?这是皮门找人设计的,用来避难的,下面多建几个密室,说不定存放着粮食,好下来避过战乱啊。” “哪有那么简单,”宋造走上来说,“我们这台机器是高科技的,根据这传回来的数据和画面,可以肯定那墙后的房间里一点水都没进。” “这倒有点能耐。”王博微微一惊,水大的时候都冒出来了,还能不进水?那这是为了存放什么东西而建的?密封性也太好了吧? “我打算用几台抽水机,将密室里剩下的水都抽出来,再让人带氧气瓶下去想办法把墙打通。” 密室的地势稍高一些,要是在外面的话,水更只到脚面上了,接通水管,把水从下面抽到坑外,倒也可行。 要破开那堵墙,也不是太难的事了,要带氧气瓶,更要戴防毒面具吧,谁知那密封的地方空气有没有毒,都那么多年了。 想来也不是一时的事了,估计还要过两天,王博就先回村里去了。 “那家伙没动手动脚吧?”何心问妙霜,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博哪会好心给妙霜买那么多衣服,连里到外都是,光是那包装袋,就三十多个,从q5里都移到宋造的陆地巡洋舰上了。 妙霜不好说出血热的事,就含糊带过:“我和他去了一趟县里的医院,顺道去的商场,他也算半个好人,你别乱想了。” 何心一阵疑惑,妙霜还帮王博说好话?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师姐,你涉世不深,可千万别被王博给骗了,你是出家人……” “行了,你还担心我?”妙霜不满地冷下脸来了。她还要用何心提醒?她可是大师姐啊。 王博瞧徐姝丽回来了,在帮徐美君做晚饭,就过去说:“老三把草都割好了吗?” “都放在药房里了,哎,连草籽都拿筐给装好了,你跑哪去了?” “别提了,那位妙霜师太啊,被老鼠咬了,吓得跟什么似的,我带她去县医院做检查,她怕患上出血热挂了。嘿,你还别说,出家人也怕死呢。我还以为这出家人一死就能荣登西方极乐世界,还巴不得呢。” 徐姝丽也笑了,还说要拿些老鼠药放在田边,别让老鼠把草根咬坏了,就是吃些神仙草的草籽,那也不划算啊。 “不说这个,上次在松江买的那几套内衣呢?都没见你穿,晚上洗了澡换上我看看。” 徐美君凑过头说:“还给我买了是吧?姐夫,我晚上也穿给你看。” “你那套好像是塑身提臀的黑色马甲的吧?你是该塑下身了,你瞧你这腰都快成水桶了……喂,你还拿锅铲行凶啊?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王博瞧那炒着的小腊肉,拿手掐了块尝尝,就走出去了。 白老三回村里去了,张浩然还带着赵华在那把草都一小捆一小捆的扎好,再放在草席上。明天天好的话,就能拿到屋前面去放着晾晒。 “等做完这些,我们就回去……” “回去干什么?做了你们的饭了,吃过饭再走吧。还能跟张爷爷喝两盅,赵华也喝两杯吧。这刚开封的,都是在山里做的蜂蜜酒。” 赵华咧嘴笑说:“那就谢谢王哥了,我也好这口。” 王博也没闲着,帮着把草给摊开,这次收了可有两三千斤的草叶。草芯都有两三百斤。草籽更是不少,想是等过两天就将草籽给种上。 那边解酒丸的药厂也老打电话来催,缺货严重。止血膏都缺了大半个月的货了,萧老也打过电话。都得把药都做上,这些事让徐美君来干就好。 最近来找她针灸的人少了许多,一天就两三个病号,她也能抽得出时间来熬药。还要把养颜丹也做一些备着,偶尔也能用得上,改良过后的,副作用也小了许多。 晚上吃饭时,张浩然就让王博多跟白老三说说,别老跑市里,那种事做得多了,有伤气血不说,还要小心染病,不都说一滴精十滴血嘛。 “我得劝得动才是啊,老三那性子,除非是仙姐说他,要不他是改不了的了。可是仙姐不管他这些事,他白家还巴不得他快点生出个孩子。” 张浩然无奈的笑笑,下山时赵华都喝醉了,嘴里老念叨着妙霜,王博就在那嘿嘿地笑。 眼没瞎的都瞧得出妙霜有多勾人,赵华这年纪的,怕是晚上做梦都要打湿了被子了。 “你别嘲笑人家了,他还是个孩子。” 王博搂着徐姝丽,笑道:“谁不是孩子过来的?你以前还是个孩子呢。” 徐姝丽啐了他一口,看他手不规矩,就把灯关上:“你有时候也像是个孩子,不老实的孩子。” …… 王博把手机拿给妙霜瞧,血常规尿常规的检查都出来了,都在正常值范围内,没有一点出血热的表现,这才让妙霜松了口气。 “你要不给我再复查一次?” 又来?王博看她一脸渴望,只好说:“等明天吧,这都抽干水了,准备破墙呢。” 妙霜满意地点头:“我自己检查,也没查到出血点,就怕是后背,那里我看不见。” 以你这肌肤,别说是出血点了,有些抓痕,都一眼能看清了。 “墙炸开了!” 宋造一喊,王博就低头看向屏幕,他也可以的,直接上炸药,也不怕把洞都炸塌了。 好像是找了个什么爆炸专家吧?何家的人脉还是很强大的,这专家以前是专门开矿的? 就瞧那专家和潜水夫都戴着能吸氧的防毒面具,等了会儿才走到密室里。那墙被炸开后,一堆石头堆在地上,而里面却有四个大皮箱子。 “要是按皮门的传说,这箱子里多半是装着他们避难用的食物,像是米面一类的。” “那过这么多年,也不能吃了吧?除非是没脱壳的稻米。” 王博瞧着何心和宋造,这俩还猜这些做什么,快点把箱子拿上来吧,说不定还有皮门的秘籍什么的。以前瞧不起皮门,觉得这八大门里的游医,都是些江湖郎中,赤脚医生,混饭吃的。 结果那金针法,如此神妙,让王博也不敢再轻视了。 “箱子拿上来了。” 潜水夫和那爆破专家,把箱子放在勾子上,用吊车从下面拉到天坑外。 王博就迫不及待的赶过去,把四大口皮箱都放在地上。 “这还带锁的?” “宋造会开锁,宋造你来。” 皮箱上的锁是老式的铜锁,要想打开,要用东西去捅几下,把锁芯去顶开,要不就干脆直接把锁用锤子给砸掉。 宋造拿出一副开锁工具,让王博斜了他一眼,好嘛,还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宋造就拿着东西在那锁上顶来顶去,过了快五分钟,也没打开。 “行不行啊,老宋,你这手艺有点潮啊,要不要我把苏暧茶叫来,她开锁还行。” “这锁有点锈了……” “连水都进不去,刚我看那墙后都干燥得很,这还是铜锁,没看有锈迹啊,你少来,不行就不行。” 啪! 宋造一声轻笑:“我不行?我这是怕弄坏了,万一箱子里有机关,把里面的东西弄坏了怎么办?” 王博不跟他斗嘴,把皮箱一打开,就愣了下。 里面摆着四个木盒子,这次盒子上倒没带锁,每个盒子大约有二三十厘米长,拿起来沉甸甸的。再一打开,王博就吸了口气。 这里面都是药丸,每颗都用油纸给包上了,打开油纸,一股淡淡清香传来。 “这是什么药?” “我只能嗅出有人参、冰片、茯苓三种药材的味道。” 王博瞧着这药丸,个头可不小,都跟乒乓球差不多大了,这种个头的药,一般都是猛药。 何心把剩下三盒都打开了,都跟那盒一样的,连味道都差不多。 “我要一盒,拿去做分析,剩下三盒你先拿着。” 王博倒没意见,这皮箱里又没说明书,这药也不能乱吃,先做分析也是对的。都是几百年前的药了,中成药也有保质期的。 剩下三口皮箱终于都打开了,王博猜的没错,其中两口都是米面,难怪刚才潜水夫说死沉死沉的。 就是最后那口,里面放着一些衣物,还有一本册子。上面还是用瘦金体写的,王博拿起来一看:“这是皮门的族谱。” 再一翻,上头居然还有柳家的谱系,他就叫妙霜一起来看。 第523章 吃错药了 皮门这支就不用多说了,逃难到三河渡之后的谱系也没留下来。当初要做地道避难,族谱就放下去了,也没法往下写了。 倒是柳家的谱系,让王博很感兴趣。上头的一行小字,道出了柳家为什么成了皮家护法的原因。原来柳家在北宋初年,第一代跟皮门有交系的祖宗,是雁门关的一个小兵。 后来差点被冻死,生了大量的冻疮,皮家的人路过时,将他救了。他就把妹妹嫁给了那姓皮的。之后两家世代联姻。可说是休戚与共,共衰共荣。 柳家也是在几十年后,正式成为皮门护法。而且柳家世代从军,除了一支跟着南下,剩下的柳家人,在北宋一代,几乎都在西北从军,跟着另一支的皮家。 但就算世代从军,柳家也从没出过什么将军,几乎都在中下级军官里打转。等北宋过后,柳家也随着皮家大举南下,再之后的记录就断了。 “我堂哥快到了,有的事问他就好。” 妙霜这一说,王博就想,昨天她堂哥就该来了,听说路上给耽搁了。 “那行,这族谱我也拿着,你堂哥来了再说吧。” 王博拿着药,跟那口装着衣服的皮箱回笔架山去了。瞧着天色好,张浩然和赵华在把草席都铺在屋外,就将皮箱和药往药房里一放,也出来帮忙。 “一次也晒不了太多,还得防那畜生偷吃,要不拿些去村里,村里楼顶都能晒,赶在月底前就能晒完了。” “也行,”王博瞧着那口原来装水的水缸,里面都装着拧干的草汁,这可是精华啊,“我先进去让美君熬药。” 徐美君在帮人针灸,王博看到了用艾条的时候,就让她出来,把锅都支起来。先做那解酒灵丹,想着锅要多来几口,同时熬止血膏就好了。 “姐夫,我还穿着那马甲呢,你不能嫌弃我胖!” 徐美君边拿铲子搅动锅子,边撅着小嘴在那说,王博就乐呵呵地掐了她的脸蛋:“你乱想什么呢?姐夫是那样的人吗?疼你还来不及呢,就说说笑,你还往心里去了。” “就知道姐夫好,昨晚老在我身上使劲呢。” “你知道就好,今晚让你更快活。”王博笑笑,瞧她脸蛋上的红云,还真是俏得很呐。 让她继续在这搅锅子,王博回房里拿着那皮门的药,想要不要拿到研究室那边用质谱仪看看。那边基本上都盖好了,仪器也都运来了,三四十号的研究员,也都是孙齐儿、褚九陈帮着找来的。 开的薪水都是一万起,光这些人,一个月工资都要五六十万,可不能白养着了。现在让他们都在分析之前的方子,想办法能够规格化,能够量产。 像是些解酒灵丸,最好能改良制成原液,让那边稀释兑水再做成药丸就行了。 王博想想,还是先不过去了,拿小刀把药丸给切开。 “这是什么?”不切还好,一切开,就把王博吓了一跳。 就看药丸里竟然包裹着一条小虫,蜷缩在里面,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晒干过的。有些像是蜈蚣,可没那么多脚,光从这干尸上,也看不出来。 居然还用到这种怪虫,这药是治什么病的? 想到宋造把那怪物送到松江找了一位动物学家,就给宋造打电话,要了那动物学家的微信。 “宋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王总想了解些什么?” 视频对面的动物学家年纪也不大,四十出头,应该是在家里,穿着休闲的睡衣,站在露台那,手里捧着一杯红酒。视频的一角,还有一双穿着高跟鞋的细腿。 这是早上起床喝酒醒脑,还是在跟情侣准备用酒助兴,趁早上天气好,再来一发? “那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问那怪物的事,王博还挺好奇的,宋造说还没研究出个结果来。 动物学家一下就兴奋了,走来走去的,让王博一眼就看到那女的模样。长得还挺年轻,也就二十上下吧,比那动物学家小了一倍了。 穿的是红色的吊带裙,身材倒挺好,就是长相嘛,只能说是中等。可在这动物学家眼中,胜在年轻吧。 “我听宋总说王总分析那怪物的脑袋受过伤,果然啊,是受过伤,这才长得怪。但这还不是最怪的,就从它的身长来看,它应该是蟒亚科的。蟒蛇科主要分为蟒亚科和蚺亚科,前者是卵生为主,后者是卵胎生为主。蟒蛇科一共有十七属七十三种……” “有没有做dna分析?” “还没做,王总果然高明啊,既然能想到用dna,真是发人深醒,我这还是专家呢,一时都没想到。多亏王总提醒……” 这也太马屁精了吧?王博都想翻个白眼了,想想,还是忍住了,听那动物学家长篇大论一番后,把照片发了过去。 “这应该是一种虫吧?你认得出是什么虫吗?” “看王总拍的照片,真是太清晰了,这可以说是摄影家的水平了。我也喜欢摄影……” 王博汗道:“说正题,摄影不摄影的,以后再说。” “是,是,让我看看,”动物学家凑到照片前端详了一会儿就拍了下大腿,差点没把王博吓一跳,“这是马陆!” “马陆?”王博一怔,马陆他当然认识啊,就是晒干都认识,可马陆也跟蜈蚣一样有脚的。 “确实是马陆,但这是把脚给剪掉了……” 靠!王博拿镊子夹起那长虫,仔细一看,还真是,圆头长身,有一节节的纹路。 “这马陆啊,又叫千足虫、千脚虫、秤杆虫。属于节肢动物门,多足亚门,倍足纲……” “谢谢了,下次有事再聊吧。” 真是碎嘴啊,还爱拍马屁,一点学者专家的骨气都没有。王博摇摇头,夹着马陆就在想。 马陆是用来治症瘕,痞满,痈肿,毒疮的,贵州那边还有用来治麻风、风湿的用法。从马陆体内提炼出的陇马陆素抗菌剂,也有广谱抗菌作用。市面上都有陇马陆的胃药片,用来制酸止痛,清热解毒。 马陆的蒸馏液也有短暂提高血压,兴奋呼吸。而分离出来的虫酮,更能降压,拿来跟虫胺配合,还能调节血管功能。 只是这里用到马陆,又有人参、茯苓、冰片是做的什么药? 王博想着拿药碾子,把那颗弄碎的药丸直接磨成了粉,再把粉末装进小瓶里,放在桌上,想等会儿找些鸡鸭来试试。 实在不行,也只能去研究室那边了,让那边做分析做研究。 “这熬得熬好几个小时啊,姐夫,能不能想些科学的办法。” “先熬着吧,要想科学,就晚些去找研究室那边。”王博拿着铲子也在搅着药,脑子还在想马陆的事。 马陆有毒的,内服要小心,看它主治一切痒疮,恶疮就知道了。一般入药是用来磨成粉状,再配上别的药材,把它混合抹在外疮处。 还一整条就吃下去?这皮门用药也怪得很啊。也不怕毒死人吗?虽说马陆毒性不算太强,可这其它的成分里,也没有解毒的啊。 “姐夫,你说我要不要收点钱?” “嗯?我说帮村里人免费针灸的事?” “是啊,要不人太多了,这些天是少了,可前天还有人带外面村子的人来呢。” “那你帮人针灸了?”王博一愣,这哪个不长眼的啊,这是给村里的人福利,怎么还带外面人来了?这不得把人累死吗? “就那秦贵啊,我很不情愿呢,要不是姐夫老说要和气,我都把人赶走了。” “那就在门外贴个告示吧,要是外村的人,就收诊金收钱。” 王博炒好几锅药后,一回药房,就愣了下,看那抹成粉后的药丸,装着的四个瓶子,少了一个。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有人来偷药?偷这药干什么? 王博马上走到诊室,打开监控。自从被人来偷了几次药后,药房就装上了监控,连诊室里都有。只是诊室的人没人知道,是他偷偷装在天花板的一端。 “妙霜?她疯了吗?跑来拿那药粉做什么?” 王博立刻拿手机打妙霜的电话,那药作用不明,还有可能有毒,她可别吃下去了。 谁知怎么也打不通,王博只好打给何心。何心也没跟妙霜在一起,她在和宋造开车回松江,把皮箱和药都带回去。 弄得王博只好开车赶去村里,看妙霜在不在住的地方。 进到赵山虎那院子,还看到齐瑞芝在那和几个孩子老鹰抓小鸡,就问她妙霜在不在楼上。 “刚见她上去的,好像是去屋里了吧?” 王博一个箭步,冲到楼上,连拍了几下门,也没见妙霜开门,马上急了。抬腿一踹…… 靠! 这一脚没把门踹开,脚差不多震伤了,就猜到房里肯定上了插销,还反锁上了。 他就再一沉气,朝门的另一侧,装着合页的方向一脚下去。 砰! 这才将门踹开,还差点人一下扑进去,扑街在地。 王博勉强撑住身子,就看床上的妙霜人一动不动的,这么大动静,她也没反应。 又一看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矿泉水瓶,还有那装药粉的空瓶子,矿泉水瓶里浑浊一片,还有些沉淀物。 突然脑子一亮,这个蠢尼姑,是把它当成健脾利水茶了? 想想她今天是要去山上拿健脾利水茶的药粉,估摸着是看自己不在,就进去拿走了,谁知她还拿错了。 “喂!妙霜,你醒醒。师太!” 王博连拍了几下妙霜的脸,还是没反应,这就糟糕了,这是药物性昏迷,得马上送去医院洗胃。 王博就将她抱上,狂奔到车旁,把她放进去,就开车直奔县医院。 路上开得太快,又没帮她系安全带,身子不停的往前倒,只好用手帮她挡着。几乎一路都按在她的胸上,可王博毫无邪念。 到医院就抱着她一路跑进去:“来个人,吃错药了,要马上洗胃。” 县医院的人都认识他,立刻就有医生过来帮着把妙霜放在病床上,推去洗胃室。 王博也跟了过去,瞧着还没醒过来的妙霜,让护卫快点。 第524章 人在临安 胃管插入鼻腔后,还没吸出毒物,妙霜竟然醒了,她一脸懵地瞧着护士,王博让她别动。 “你误吃了从地宫里挖出来的药,你先躺着,让护士帮你洗胃。” 妙霜微微点点头,也就闭上了眼。王博摸着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脉,看她稳定下来了。就也不着急了,走出去跟闻讯而来的周芳说话。 “马陆的毒性这么强吗?就是单吃一条,也不用洗胃吧?最多就是急性肠胃炎?” “我怕那药有别的成份,单一不强,混在一起那就不好说了,先洗胃,等等看她反应。” 周芳一想也对,其它的药物成分王博还不知道。又跟他说起止血膏的事,县医院买不起,可院长也想配一些,大家有点交情,看是不是能匀几盒。 “这样吧,给你们一万一盒,一个月给一盒,给你们备着。” “那就太好了,我去跟院长说。” 一万的话,县医院还是能拿得出来的,黄梁再不大,县医院一个月也有不少经费。就是周芳他们这些医生,看科室的,平均下来一个月多的也有上万的月薪。就是护士,加上绩效、夜班费、补助,也有五六千了。 “院长说能不能一个月多给几盒?”周芳跑下来问。 “一万给你们是情份,多了那你们想做二道贩子?”王博笑笑,就指着外面说,“我去买包烟。你帮我看着妙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医院里也不能抽烟,王博这一路急的,想抽根解解闷。 到外面的小超市里,拿了包泰山,手机就震了下,还以为是周芳,这才一转头就出事了? 一看是苏暧茶发来的微信,还是条语音,走到外面一放,她是在说有人发现了柳冯的下落,他人跑到临安去了。临安警方在西湖边上发现人的,没追上人,估计人还在临安。县里准备让她带队过去看看,问王博要不要一起过去。 王博想着妙霜还躺着,就跟苏暧茶说,让她先走,他晚两个小时再过去。心中又想,这柳冯跑临安去干什么?难道想找王博父母下手? 西湖畔的一家咖啡店里,柳冯拉着帽沿,捂着小腹,喝着黑咖啡提神。手里还掐着柳叶刀,一但有人过来,他就先把人弄死,再从后门走。 那诊所的医生做的手术还真不怎样,好在外部的缝合,他有器械自己也能做,但是这痛,还要一直吃止痛药来消除。 “先生,还需要什么吗?”一个俏丽的服务员走上来柔声问道。 “再给我一块黑森林吧,你们这里还有牛排是吧?来一块黑椒。”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快步走开了。 柳冯想到刚才被巡逻的民警盯上,自己步子快,身法轻盈,这才躲开,要是被追进来,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这临安的天网系统,比黄梁那边厉害多了。 斜着眼瞧着窗外,借着窗帘的遮挡,外面不容易看见他,他倒能看见外面。 “您要的黑森林。”服务员又走过来,将蛋糕放在桌上,瞧他老往外看,就说,“先生,您是在等人吗?” 咖啡馆里就柳冯一位客人,连这服务员在内,整个店也不超过三个人。老板在那煎着牛排。 柳冯抬头瞧她眼,冷冰冰地说:“你别多管闲事。把牛排快些拿上来就行了。” 服务员脸一僵,有些不高兴的走回到柜台那去了:“老板,那人有病吧?我就问他是不是在等人,他就说我管闲事,哎,现在这社会,人都火气那么大,跟吃了枪药一样。”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你没看他缩头缩脑的,还带着个渔夫帽,大半张脸都看不见,是不是在躲仇人呢?我们就做我们的生意好了。” 老板也是个年轻人,在铁板上煎着牛排,手艺倒是娴熟。 “喂,他没说几成熟,你要不别煎太熟了,让他吃点生血。” “你别搞事情,”老板瞪她眼,夹着牛排翻了个面,“好好服务客人。” 服务员扁了下嘴,回头就看那块黑森林已经吃完了,那客人还站了起来,往窗外看了几眼,走了过来。 “先生,您不要牛排了?” 柳冯扔下钱,抓起还在铁板上的牛排,就往外走,那服务员都吓傻了,那铁板多少度啊,手都要烫破了?他还能直接抓着就啃? “这人是个变态吧?还是练过铁砂掌?”服务员跑到门外去看,柳冯已经穿过一条小巷消失了。 “这他妈什么牛排?”柳冯啃了几口,就把牛排扔掉,心下一警,一抬头就看到两个警察走过来。 “喂,不要随地乱扔垃圾,捡起来知道吗?这还是牛排?你手拿着牛排吃?你是不是有病?”一个巡逻的民警双手放在腰带上朝柳冯喊。 柳冯低下身去捡牛排,也不跟他多说,低着头就想擦身走过。 谁知另一名警察叫住了他:“你先等等,把头抬起来,怎么?不敢见人是吗?让我看看你的脸!” 柳冯突然脚步一快,人就像是一道闪电,跑出了十几米远。 “靠,老李,他就是一个小时前总台那里说的通缉犯!” “站住,停下,要不我就开枪了!” 两名警察举着枪在喊着,还快步的跟上去,但柳冯实在跑得太快了,眼看就要出巷子了。 一名警察想要朝天鸣枪,可这是西湖畔,再偏僻的巷子也都是人,只好把枪一收。 “这狗日的跑哪里去了?他是属兔子的吗?” 跑出巷外,已不见了柳冯的影子,只好打电话给总台,报告情况。 “通缉令已经发到各个酒店去了,他晚上总要睡觉吧,只要住店就会发现人了。” “哼,要万一躺大街呢?我看晚上我们巡逻的时候要多注意附近的流浪汉。” 柳冯一路快跑离开了西湖这一片,还换乘了几辆公交车,来到了郊区,找了一家看上去不怎么正规的酒店,住了进去。 说是酒店不如说是旅社,住这里的都是些苦哈哈,一间房上下铺加起来住了十六号人,整个旅社一层就一个公用的卫生间,三个蹲坑。 倒是便宜,一晚上就十五块钱。但柳冯在意的不是钱,而是住稍微好些的酒店就会被人发现。那还不如先将就一晚上,明天再去办正事。 十六个人都住满了,房间里的气味很难闻,汗臭、狐臭,还夹杂着一些的古怪味道。 柳冯睡的是靠最里面窗口的上铺,他一进来,正在打牌的几个人就望了过去。 看柳冯气质穿着,也不像是住这里的,就有人问他:“哥们,干什么的呢?” 柳冯懒得理他,爬到上铺后,就靠上枕头想要休息。那枕头上还一股尸臭味,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 但也只能先将就了,他闭上了眼,还没两秒,就被人一拍床沿弄醒了。 “问你话呢,干哪行的,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不会说话?还是不想搭理我们这帮兄弟?” 那问话的人看上去一身腱子肉,倒像是干苦力的,嘴角还有个刀疤,人也长得凶悍。 柳冯冷冷地盯着他,也不说话,那人就更怒了:“干什么?瞧不起我们?你他妈给我下来!哥几个的,看上去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了。” 那打牌的剩下几人,也都笑着起身,在那摩拳擦掌。 他们都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了,最长的就是那刀疤,都住了将近一年。 谁来这里,不得先报个数,要不听话的,来一顿杀威棒再说。 这男的,看上去还有点钱,不像是他们这些人,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弄出点油水来。 “你还不动是吧?”看柳冯还在那躺着,刀疤就怒了,这还有人敢不听他的,把他当成什么了,于是他就跳起身,拿拳头要去打柳冯…… “啊!” 只听到一声惨叫,刀疤把手缩回去时,整个拳头都不见了,手腕处整齐的被切下,血像是喷出来的,吓得剩下的人都傻了。 “你的手,还给你。” 柳冯冷着脸将拳头一扔,正好砸在那刀疤的脸上,他一翻身就跳下床。 那些帮手有人想逃,有人想求饶,有人还想趁人多报复。就看柳冯身子如穿花蝴蝶般的绕过这几人,一团团的血花从他们的脖颈间冒出来。 所有人的喉咙上都多了一个洞,血从里面流出,随之都跪在地了上。 那刀疤也被一刀扎中咽喉,再也不能叫唤了。 看来这里也不能住了,真是麻烦啊。 柳冯掐着金色的柳叶刀,打了个哈欠,转身要走出房间。就看一个男人站在门外,嘴里叼着根牙签,笑嘻嘻地瞧着房里地上躺着的人。 “厉害,厉害啊,果然是皮门护法,一出手就致命,不让人有任何活路。” “你知道我是谁?”柳冯瞳孔一缩,瞧眼前的人瘦削身材,个头很高,接近一米九了,穿着白衬衣工装裤,大约三十岁上下,既看到他的手段,还知道他的来头,还敢一脸轻松的站着? “我看电视见过你的通缉令,你姓柳叫柳冯。怎么?你想把我也杀了灭口吗?” “那要看你是什么人了。” 那瘦削男人歪嘴一笑:“你来临安不是想知道王博的父母住在哪里吗?跟你联系的人……” “是你?” “不是我。不过,我帮朋友一个忙,过来帮你带路。噢,对了,我也姓柳,我叫柳季侯。” 柳冯眼睛一眯:“你也是柳家的人?” 第525章 堂哥威武 柳冯跟着柳季侯出旅社,看旅社里连前台的人都不见了,以为柳季侯也是手段狠辣的人,把人都灭了口,又看前台那唯一的监控也是黑的,就更放心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既是柳家人,不说外门话,哪怕是哪一支柳家的,都是一家人。 “跟我联系的是池门的人,你跟池门的人熟?” “我爱玩两把,常去池门的场子。你知道临安最大的地下赌场在哪里吗?” 柳冯当然摇头说不知道,他也没有闲情去赌场,他要去找到王博的父母,将他们杀了,以解心头之恨。要有可能,他还要回黄梁,把王博和宋造都杀了。 “上车吧,我带你去,王博去年回临安,给他父母买了新房,离这里有段距离。” 柳冯看他开着辆敞篷的吉普车,看牌照也不是临安的,而是昆山那边的,就想这到底是哪一支的柳。 “你是澳门那一支的柳家吧?”柳季侯话很多,上车后,还在问,“怎么盯上松江那位池门老祖的钱了?” “我们皮门在澳门和池门有合作,那边的池门跟松江那里的有关系,不想看这些钱落到外人手里。那王博连八大门都算不上,哪有资格继承老祖的遗产。我看是老祖人老了,这脑子也不管用了,或是被他语言所骗,这才失心疯,把遗产给他了。” 十个亿啊,在澳门都算不少钱了,再加上老祖本来在澳门就有赌厅,这让那边池门的人哪能放心,更想要把赌厅拿到手。 这才找到这位皮门护法出手,谁想不过是小事一桩,顺手清理池镇石,结果还闹出后面的事来了。 “你对这些事倒知道不少。”柳冯斜了柳季侯一眼,看来这柳家人消息很灵通啊。 也是了,自己找的那位临安的池门中人,也在跟澳门联系很深。 “说那么多话,路还很远,喝口水吧。” 柳季侯笑笑,拿起一罐红牛给了柳冯。柳冯接过后,想自己也确实两个小时没喝水了,口干舌躁的,喝罐红牛,还能提提神,就拧开了,往嘴里连灌了几口。 “你们这支是在昆山和临安这一带吗?” 柳冯也不能光听柳季侯说话,也问起他来了。 “对,我们这一支原来是在北方,后来辗转到了南方,就在这一带定居了。” 这话等于白说的,柳家跟皮家都是从北方过来的,哪怕最高一支南下避乱的,也都是从北方来的。 “那你们这一支人多吗?” “人丁倒还兴旺,只是跟门里的联系不多了,也就是我和几位堂弟,还跟门里有联系。” 柳季侯笑着右转,在路灯下行驶,看灯越来越亮,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多,是往市中心开去。 “功夫没落下吧?”柳冯手磕在红牛罐上,淡淡地问。 “还行,都是几百年传下来的,也不能就这么不练了是吧?” 柳季侯还在笑着,突然间,柳冯手一抖,红牛罐砸向柳季侯的太阳穴。 而柳季侯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动手,身子一歪,躲开的同时,猛一打方向盘,车就撞在一辆凯美瑞上。 两辆车同时撞掉护栏,撞下车道,那凯美瑞更是连翻了几个跟头,摔在一棵树上才停下。 柳季侯则在车撞中护拦的同时,人就旱地拔葱般的往上一跳,在空中看着车冲下车道,他却四平八稳的落在路边。 “啧啧,还真是个麻烦呢,早知道就把他在旅社里弄死好了。” 柳季侯拿出一根辣条,放在嘴里嚼着,慢悠悠的走到身前。 柳冯手掐着金色柳叶刀,捂着腹部,缝合得再好,这一撞,伤口也全都迸开了。血缓慢地流出来,他脑袋还撞了下挡风玻璃,让他现在头晕目眩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给我下了药是吧?我喝着红牛就感到不对劲,想要先下手,结果还是……咳咳!” 柳季侯嚼着辣条,等咽下去才说:“你放心吧,我那不是毒药,真要是毒药你早就死了。我那堂妹跟我说,那王博想要活口,啧,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抓活的……” “草你大爷的,你怎么开车的!” 凯美瑞里钻出一男一女,那女的嘴里都是血,那男的则是裤裆上都是血,两人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尤其是那男司机,都快要气疯了,这一撞,那女的一咬,差点让他断了功能。 那女的嘴里的血,一半是他的,一半却是磕在那仪表板上弄出来的,牙都掉了几颗。 这吊带长裙,还有一半咧着,春色乍露,她也顾不得,人还在惊慌失措当中,完全没有恢复过来。倒是那男的在那骂骂咧咧,还想冲过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柳冯喘着粗气在那笑着,突然手一振。 一道金光,如奔雷掠过荒原,刺向柳季侯…… 柳季侯身子一歪,躲过咽喉,手往刀尾一抓,这百发百中的金色柳叶刀,居然被他抓在了手里。 这一下柳冯都错愕了,就算是遇上王博,也是被王博的银针击落,这柳季侯竟能空手接刀? “我早就听说有一支柳家人,跟着一支皮家人没来得及南下,就在北方住了下来。后来成了蒙古人的军医,跟随那金刀附马西征,从那金刀附马手中学了一手掷刀术。直到大明时,怕被追查,才逃到桂北深山里躲了两百多年。满人入关,又再出山……” 柳冯脸色铁青,自家祖宗的丑事,被揭开,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你这刀法是很精湛,可惜啊,我家里有一位祖先,学过杂技,专门玩的就是飞刀跟接飞刀,这套手艺也都传下来了。” 柳季侯手一晃,柳叶刀在他指缝中飞快的转动着,看上去都要将他手指给割伤了,只能看见金色的影子,玩得像比柳冯还要纯熟。 柳冯却手一抖,两把柳叶刀又掷了过去。 柳季侯手也一振,一刀破两刀,像是打保龄球,先撞在一把柳叶刀上,再一歪,撞向另一把。 当当几声,三把柳叶刀落地。 那凯美瑞的司机还不知这俩在干什么,离了公路,这里灯光很暗,他还冲上来了,一把要拎住柳季侯的脖子。 柳冯就趁这时,终于从车里跳出来,朝树林里跑去。 “老子弄死你!你他妈……哎哟!” 柳季侯一脚踹在他的环跳穴上,就看那司机大汗淋漓,手脚一时都动不了了。 那女人更吓得俏脸一白,也不敢上来扶他,在那瑟瑟发抖。 柳季侯就嗤笑一声,飞快的朝柳冯逃走的地方追去。 柳冯一钻入树林就暗暗叫苦,这柳季侯是哪里蹦出来的,听他口闻他那堂妹跟王博还是熟人,他为了他那堂妹过来抓人的? 这真叫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那红牛一喝味道不对,就应该动手,还喝了两三口才动手,已经晚了,他说不是毒药,这又是什么药? 也不知是伤口的关系,还是药的关系,柳冯跑得越来越慢,手脚也越来越乏力。 而这树林本来就不大,被夹在几条车道中间,好像是准备在这里盖一座商场?前面还立着几个牌子? 柳冯再跑了一会儿,就觉得心跳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连掐着柳叶刀的手都抖个不行。 “你能跑多久,我就能追你多久,你还不如停下来,我们聊聊?” 柳季侯人高腿长,竟然紧追不舍之下,还一脸云淡风清,如同是在运动场里锻炼身体。 “聊?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想活抓我,想打听我们柳家的事?你作梦吧!” 柳冯回头就手一甩,柳叶刀飞出去后,准头差了快有七八米,力度也小了许多,二三十米外的柳季侯就是站着不动,也扎不中他。 “哎,你这人,我那迷药号称大象都能放翻,给你下了半管注射器的量,你还撑什么?” 草,这人太无耻了,不下毒药下迷药?这还真想活捉我? 柳冯抬手一看,手掌上都是血,腹部的缝线完全撑开了,这要再跑下去,也是死路一条,除非…… 他瞧了下过路的车辆,这些车开得虽然很快,但也不是不能跳上一辆车,跟着车快速的逃离。 只是,要挑一辆皮卡可不容易,临安市区皮卡限行,能办通行证的少之又少。没有皮卡,随便找辆能扒着的车也行,只要能摆脱这个柳季侯。 他拖着身子不停的朝路边跑去,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 终于到了路边,他瞧着车流,正在想这车速也太快了,就看一辆面包车车速一缓,他就一个箭步上前,手扣在车身上,一个翻身跳到车顶。 “哈哈哈哈!老子先脱身,回头再灭你满门!” 柳冯躺在车顶,疯狂地大笑着。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柳季侯一点不慌张地跟着车流小跑:“这个蠢货!他不知道前面有红绿灯吗?” 柳冯高兴还没一分钟,车就慢下来了,车流全都放缓,全都堵在了一起,他慌忙起身一看,就瞧前面红绿灯到这里,快堵了两三百米远。 “喂,你爬我车顶干什么?” 司机也发现了他,探出头来喊道。 “你快开,快……” 柳冯说着脑子一晕,整个人摇摇晃晃几下,就从车上摔下来。 柳季侯这会儿走过来了,朝下车的司机摆手说:“我这朋友喝多了,喜欢爬车顶,不好意思老哥,这点钱是个意思。” 司机接过钱就点点头,钱到位,这点事也不是事了。 柳季侯拖着完全晕过去的柳冯下了车道,把他扔在路边,才给王博打电话:“小王啊?我是妙霜的堂哥柳季侯,你到临安了吗?我帮你把柳冯抓到了,你开车来接我吧。” 王博一脸懵逼,跟坐在一边苏暧茶对视了眼,他才刚到临安,在饭店里跟苏暧茶和青河镇派出所的民警吃着饭,还在讨论怎么抓人,这人就让柳季侯抓到了?这也太效率了吧? “柳哥你在哪?” 第526章 逼问柳冯 柳季侯啃着辣条等到王博的车,看苏暧茶穿着警服,他一亮工作证,把苏暧茶惊了下。 “你是南海保镖?” “哦哦,拿错了一张,”柳季侯也不管王博和苏暧茶满头黑线,又摸出张工作证,“我也是警察,刑警。” 王博瞧了瞧,苏暧茶就意识到柳季侯的身份不简单。 “柳哥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是隐秘战线的卫士吧?” “呵呵,这是你猜出来的。” 柳季侯竟没否认,让王博都微微一惊,好嘛,妙霜的堂哥竟然是个特工?不说他跟皮门有联系,还有可能是个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吗?看来妙霜也不清楚啊。 地上的柳冯跟死了一样,王博一摸就知道他被迷晕了,不是被打晕的。 “先把人带上车回黄梁再说吧。” 柳季侯喊道:“还有个事,我得跟你说说,妙霜说你是医生是吧?还挺有钱的?” “柳哥想要些费用?那好说,回去我一定给柳哥一个大红包。” “这不是给我,你跟我来。” 王博让苏暧茶先把柳冯拷上,带到车里看着,苏暧茶就白他眼,还用你来指挥我了? 这跟着柳季侯来到出车祸的地方,就瞧那男司机在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我这才二十七八啊,我这就断根了,我以后还怎么办?都怪你,说了开车不要乱搞,你还硬要,你看现在惨了吧?上次我就听说,有人干这种事,路上开过一个坑,把根给折了。” 王博听着就好笑,上前说:“断没断,折没折,让我检查看看吧。” “是你,又是你!你还敢回来,你……” 司机又惊又怕,柳季侯就说:“这是神医,你那地方还有救没救让他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让男人看,我……啊!”王博手掐住他的胳膊,让他无法反抗,用另只手一拨,再叫柳季侯拿手机一照,就乐了。 “你自己没感觉吗?东西还好着呢,就是被牙划破了个口子,出了些血,去医院做个包扎,一周后就好了。” “真的吗?可是这血怎么这么多啊?我都感觉不到它了,我哪敢去看啊!” 瞧司机惊喜地低下头,然后大叫着说:“没事,还在呢,还在呢!” 那女人也抱着他又哭又笑的,她也是怕出事啊,这还没结婚呢,小孩也还没生。 “那地方血管密集,划破一道口子,就有可能大出血,你放心好了。这点钱你拿着,够赔你那辆凯美瑞了。” 王博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上去。 这钱原来是想拿去给王清波的,看来柳季侯是不会赔车钱给他们的了,那柳季侯帮他抓了柳冯,车就由他来赔了。 柳季侯微微一笑,对王博倒是很满意。 “没事了吧?”王博问他,那辆敞篷吉普车也碰掉了前面的保险杠,还有车身也由于撞在凯美瑞上车门凹下去了些。 “你回去坐那苏警官的车吧,我开车去修理厂,明天我去黄梁,有什么事到那边再聊。” “就按柳哥说的做吧。”王博跟柳季侯一握手,发觉他手掌极其有力,还很粗糙。 苏暧茶还在那等着他,看他一个人回来,就问柳季侯人呢。 “我们先审这柳冯,我看不用借临安警方的地方,找个酒店审他。” 苏暧茶心领神会,王博要问好些皮门的事,正常地方是不能用的,她就找个借口把跟来的临安警方的人支走。 王博就开着q5,带她和柳冯,还有两名青河镇派出所的民警到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开了两间房套,让那两名民警先去隔壁。 “你说苏所跟王博到底有没有什么?” “有什么没什么,你也不能瞎猜,知道苏所被市局都表彰过吗?说再过两年,宁所退下来后,所长就是苏所的了。你想被苏所收拾吗?” “不说这个,就是王博他带着柳冯在那边,他想做什么?” “你别管了,我们还是泡个脚早点睡吧。” 哗!一桶冷水淋在柳冯的头上,他猜猜地打了个哆嗦,在浴缸里醒了过来。耳朵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这浴室里装着音箱,一按下去,就随机播放一些民族音乐,声音开大了,里面就是杀猪外面也听不见。 “王博?柳季侯把我交给你了?” 柳冯一惊脸色一变,想要挣脱手铐,才发现,连脚上也被上了手铐,两只手都被拷在了旁边的水管上。身子只能侧着,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了。 “你杀了池镇石一家,我没感觉,他那一家子,都是开赌场放高利贷的,死也就是死了,为民除害,我还得给你鼓掌发小红花表扬。” 苏暧茶斜他一眼,这话说的出口?我可是人民警察。 “哼!你少说风凉话,老子今天落在你手里,是杀是剐,你看着办吧。” 柳冯也算是一条硬汉,要不也不会中枪后,还能撑到果园里。 “你杀熊操,我也没什么感觉,熊操是池门老祖的人,帮他杀过的人也不少吧?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虽然算是我的人了,可是呢,我也没答应要接收老祖的遗产。” 王博翘着腿慢悠悠地说着,在他眼里,现在的柳冯跟条待宰羔羊,一条砧板上的咸鱼没区别。 “那你是怪我杀了那两名警察了?是了,你这姘头也是警察,你对警察有不一样的感情……” 啪! 苏暧茶一记重掌扇在柳冯的嘴上,牙都打掉了两颗:“你再乱说话,我就先把你牙都敲掉了。” “呸!”吐出牙齿,柳冯阴声道,“你是警察,你还能用私刑?” “你以为你还能接受审判吗?还要由法院判你死刑?你再上诉,弄个两三年才能死?” 柳冯冷着脸一言不发,他知道落在王博手中无法幸免,死也就是一闭眼的事。 “你杀了那两个警察,我也不怪你,他们找我麻烦,你帮我杀了他们,我谢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怪你?” 苏暧茶掐他胳膊,王博就憨笑两声:“当然了,人家是好警察,你杀了,也不应该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也不怕告诉你。” “好,爽快,我看你就是条好汉,”王博拍拍,脸色冷下来,“可惜你不该把人家果园里的女孩给杀了,她小孩才多大?还有那帮你的医生护士。甚至你还想要杀我父母,呵呵,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胆子大的人。” 柳冯听出王博话里的寒意,心下一凉。 “我呢,你也知道,我是医生,你们都看我用中药,以为我是中医,你不知道我做外科手术更精通吗?我可以把你慢慢肢解,从你的尾椎骨开始,把你的二十三块脊椎,一块块的拿掉。再用柳叶刀,将你的肌腱一条条的切断,就像你对刑警官做的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你神智会非常清醒,每一丝痛楚,都会传达到你的脑部。怎么?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柳冯顿时心下大恐,脸色剧变:“你,你敢?我可是姓柳的,我是皮门的……啊!” 王博拿出一把柳叶刀刺进了柳冯的大腿上,剧痛让柳冯失声大叫,夹要在音乐声中,竟然合上了拍子。 苏暧茶也丝毫同情都没有,不是她没恻隐之心,只是眼前的这是个杀人犯,杀的人都超过十人了,其中还有警察,死一万次都是活该。 “你,你别动手,我说,我都说!” 柳冯喘着粗气,推着王博的手,怕他再用柳叶刀扎他的腿。 “你们柳家还多少人在做皮门的护法?” “还有一人,是我大哥,他在帮皮门看场子。” “听说你们这支柳家跟着的皮门是在澳门开药堂的,怎么跟池门联系上的?一个药堂要什么看场子?” “池门的人开赌场,常跟人斗殴,受了伤就去药堂,让皮门的人帮正骨开药推骨疗伤,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朋友……也有人跑到药堂里闹事,我那大哥就在那里坐镇。” “是池门的哪一个人叫你来松江的?” “是镜湖大酒店的管事,呵呵,你是很强,手段也厉害,但我劝你千万别跟他作对,要不然,后果你承担不了。” 说了那么多话,柳冯腿上的血也流了好些,浴缸底都是血,还有些是他腹部的伤口流出来的。 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弱,苏暧茶都担心他撑不住了。 “放心吧,我有回光丹,他就是真要死了,也能让他再多活几个小时。” 柳冯的瞳孔里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回光丹?你竟然有回光丹?你哪里来的?这药听皮门的人说,方子不失传了吗?” “哼,失传的东西多了,挖坟也能挖出不少,”王博拿出一颗回光丹,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况且,你还用不上它,你还没到要死的地步。” 他说着终于用止血膏把柳冯的大腿伤和腹部的伤都止住了血。 “皮门的那药堂叫什么?” “游济堂,游者,游医的意思,周游天下行医四方的意思,济者,救济的意思……” “我比你懂得多,不用你来告诉我。” 王博默念了几遍游济堂,心想有空去澳门,得要去转一转看看了。 “你能联系上那个管事吗?” “你想跟他通话?你拿我的手机,上面有他的号码。” 一分钟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喂?柳冯?事办好了?” “不,他事没办好,他人被我抓住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好,那他的命就是你的了,我们交个朋友吧?” “交朋友?呵,你脑壳坏掉了?” 第527章 临安留一夜 第二个接到电话的是柳冯的大哥柳河堂,夜已很深了,他正在游济堂后面的院子里喝啤酒吃烤肉,几大块牛排摆在烤网上,还有十几根鸡翅,也都早就腌制好了,撒上孜然烤着。 接到电话,他一脸不悦,那管事的事,他告诉柳冯别掺合,池门虽跟皮门走得近,但那些池门的人都是做赌的,吃人不吐骨,沾上了没好处。 “你想怎样?柳冯失手被你抓住,想杀想剐都由得你,事后我再找你报仇,把你杀了,给他祭奠就是了。” 柳河堂咬了一口肉,阴着脸,却也无法可想,更想不到这人还打电话来做什么? 柳冯手上血迹斑斑,死在他手里的人多如恒河沙银河星,按内地的法律,判他十次死刑都绰绰有余,难不成他还想要把人放回来? “我暂时没空搭理你们这些柳家的败类,等我有时间,我就去澳门会会你。” “好我就在此恭候你了。” 柳河堂哼了声,也不在意柳冯死活,握着手机继续吃烤肉喝啤酒。这都五月了,澳门早就入夏,到晚上南风一吹,人身上都粘得不像话,不喝些啤酒降温,日子都没法过了。 一个老人背着手从里屋出来,柳河堂连忙起身说:“权叔,你怎么醒了?” “听到你手机响就出来看看,这么晚还打过来,是阿冯的事?” “嗯,他失手让人抓了……” “那你去救救他吧,”看柳河堂一脸不情愿,权叔就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你是他亲大哥,他这次虽说是为了钱去帮那人,但你也不想他被判死刑吧?” “是,”柳河堂心知肚明权叔为的不是这个,柳冯曾说,王博手中有好些秘方,“权叔可要我去将那姓王的手中的方子带回来?” “能带就带吧,哼,我听人说,有人在金陵一带种了神仙草,我想那种草的人就是那王博。” 柳河堂心头一震,他从小就在游济堂里长大,家中长辈也曾提过神仙草,更听权叔说过,这种药材种植之法早已失传,可要能种出来,入药之后药性霸道,有方子的话,更能做出通天灵药,能延年益寿,如活神仙一般。 “收拾下,明早就入关吧。” 柳河堂拱拱手说:“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权叔抬头瞧着满天星斗,心中想着,这神仙草几近是传说中的药材了,也不知那王博从哪里找来的种子…… 王博把柳冯打晕了,用随身带着的东西,帮柳冯把伤口都缝合好了。 “还缝什么?”苏暧茶不解,“你不是要杀了他吗?” “我是随便杀人的人吗?他还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你把他抓回去也能立一功。要不缝的话,止血膏几个小时后失效,他还要流血。” 王博又给柳冯下了迷药,估计他一晚上都醒不来,才洗好手说:“你和我去看看我爸。” “这都多晚了,叔叔早睡了吧?”苏暧茶瞧都凌晨一点了,再说,王博不说过于瞎子判命说他一年只能见父母一次吗? “他都死了,哎,我就远远地看几眼。” “关上门的,你能看见,你透视眼啊?” “走不走啊?”王博用力的掐了下她,就搂着她出门,又让隔壁的警察过来盯着柳冯,人要跑了,找他们算账。 “你瞧,我说苏所跟王博有一腿吧?这么晚还出去,这是去干什么?” “你没听王博说吗?他父母在临安,人家这是带媳妇去见爸妈呢。” 靠在沙发上,先把电视打开了,一名警察就摸着下巴说:“王博他好几亿的身家,他爸妈在临安说不定还是做官的,你这嘴也要管好些,别惹得苏所或者王博不高兴了。掐死我们这种人,对他们来说,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 “哎,我就是替苏所不值啊,王博他不是有女朋友吗?还是天王村的村主任呢。” “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徐主任长得也真美,我们苏所也不错,他还真是命好。” 二人瞧着电视里放着的老电影,又猜拳让输了的人去浴室盯着柳冯。 王博和苏暧茶开车到小区外,那门卫还依稀记得他,就笑着说怎么好几个月没回来。 “工作忙啊,我在外地工作,我爸最近还好吧?” “好得很呐,我听说王科长现在都是市容局的副局长了。” 提了?王博一怔,就看一辆黑色的丰田车开出来,从车里看见司机一脸愁容,就按了几下喇叭。那司机转过头来一看,愣了下,按下窗户。 “王博,你回临安了?”那司机不是外人,正是王博的表哥,市容局的局长袁空城。 “表哥你来找我爸的?”王博就将车退出门外,招呼袁空城也开车到路边停下,推门下车。 “我找来姑父有些事,这还跟你有关系,能遇见你,那就更好了。”袁空城一脸意外之喜的模样,笑着拿出烟来给王博递上,又跟苏暧茶点点头。 “表哥有什么话直说吧,”王博接过烟也不点,在手里转着,瞧着这比他大十几岁的表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上次听你说,你不单是医生还种了很多药材。我有位朋友,有一些老毛病,找了许多医生也不见好转,就想找你试试。” 袁空城一脸真诚的看着王博,上次王博提的多是一些种药材的事,但这近小半年来,他跟王清波、袁星仪关系和缓,交往更深入,就了解到王博还算得上是神医。 而他那朋友如今已是无药可治,每日受病痛折磨,让他无法可想之下,想到了王博。 要是王博不来,他也要亲自去一趟黄梁,请王博来临安帮那朋友治病了。 “哦?是什么病?”王博想着于瞎子的话,还是先不去看父母了,“真要是绝症,我也无能为力的,我可不是什么活神仙。” “我听姑父说齐源他们带女儿去找你了?他那女儿齐瑞芝的厌食症你给治好了?” 齐源是市容局的干部,请假治病的事,袁空城当然清楚。 “治得七七八八了吧,这两天就能回来了,已经可以吃东西了。” 袁空城大惊,这都能治好?那齐源可是跑了全国好些医院的啊,都说束手无策的。 “我那朋友是风湿,类风湿关节炎,已经卧病在床十年了,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 “类风湿关节炎啊,我还真有特效药,但没带在身上,要用的药材外面也没卖,但我保证就是了,用了我的药,他一定能好。” 袁空城又惊又喜:“表弟你可没骗我吧?我那朋友也算小有身家,跑了好些中西医医院,都说治不好,你有特效药?” “我说能治得好就治得好,表哥要不信我,就另找高明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袁空城有些尴尬,他也想不到王博脾气这么硬,“我就怕治不好,告诉他又让他空欢喜一场。” 苏暧茶倒理解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袁哥你放心好了,这药王博给好些村民都用过了,几十年的类风湿都缓解了许多,要是时间短的,也都完全根治了。” 三河渡那些村民,王博还在等药效,但神仙正气汤的功效是肯定有的,比许多药都管用。 “那药什么时候能送来?不,我亲自去一趟黄梁,去山里拿好了。你们看过姑父就回去吗?” “我们明早走,来临安是抓杀人犯的。” 这把袁空城弄得一愣,王博什么时候还抓上杀人犯了? “那明早我跟你一起回黄梁。” “行。” 袁空城开着丰田车,满怀希望的走了,苏暧茶才说:“还去看吗?还是相信于瞎子的话?” “我要找到于瞎子的弟子,问个清楚。” 王博踌躇片刻,才拿出一张照片,让苏暧茶放到网上通缉。 “有你这样找人的?”苏暧茶斜他眼,看照片上的少年,也就十几岁吧,长得还眉清目秀的,看上去也不像坏人。 “他骗了好些人的香火钱,有人报过案的,但一直没有照片,资料回头我再告诉你。” 开车买了些宵夜回酒店,还想让那两名警察填填肚子,谁知一开门,就看一名警察躺在地上,脖子上都是血。 急忙奔到浴室里,就见柳冯和另一名警察抱在一起,姿势古怪。柳冯的大腿上都是血,腹部的血更多。 那警察也浑身是血,但两人竟还有气,都还没死。 苏暧茶气得掏枪就要毙了柳冯,王博让她先打电话叫救护车。 瞧着柳冯手腕上的血痕,他就佩服的一把抓起柳冯的脑袋:“厉害啊,硬将手从铐子里抽出来。你还真不怕把手弄断了。” 让他更佩服的是那么重的迷药,他还能醒过来。 或许也正是迷药的关系,他才在跟那两名警察肉搏后,再无力逃出去。 要不然以他的身手,就算柳叶刀早被王博收走,他也能轻松干掉这两名警察,安然脱身。 “呵呵,你杀了我吧,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那也要等把你送到牢里,让法官好好判你个死刑再说。” 王博一脚将他踹晕,就听到楼下的救护车响声,心想这倒是来得快。 “都送去医院里再说。” 王博检查过警察的伤口,浴室的是被柳冯用牙刷捅伤的,外面的则是被他用手铐的链子给勒伤的。 伤势都不算太重,就是失血很严重,送到医院需要马上输血。 第528章 好山好水好女人 袁空城没想到会在医院跟王博苏暧茶汇合,听说昨晚的杀人犯还差点把留守在酒店里的警察干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俩在医院住着就行了,过两天再回去,我们先把柳冯押回去。” 苏暧茶按着借来脚镣拷上的柳冯,袁空城跟他一对眼,就感到像是上次在黄山旅游时,偶遇的毒蛇,眼神又冰又刺。 “看什么看?”王博朝他后脑就是一拍,“吃药了。” 柳冯喝下迷药,一分钟后人就完全晕过去了,苏暧茶把他放进了后备厢。盖好后,又拿着千斤顶压在他身上。 袁空城只能当什么都没看见,这样押犯人,也算新鲜。 这时,一辆敞篷吉普车开过来了,柳季侯戴着太阳眼镜,朝王博抬抬下巴:“要帮忙吗?” “不用了柳哥,一起走就行了。”柳季侯早上主动联系王博的,说车修好了,可以一起去黄梁,还能帮他们看着柳冯。 三辆车一路无事,开到黄梁县,先到公安局,跟茅副局把人交了,关起来慢慢审,苏暧茶也在这下车,加入专案组,帮着审柳冯。 王博又绕道去超市买了些猪牛羊肉和蔬果,才转道去县医院。妙霜躺在床上,跟石化了似的,隔壁床的人都能感到一股寒意。 王博进来她才扭过头,又看到柳季侯,终于笑了下叫道:“季侯哥。” “你这吃错药可不行啊,”柳季侯笑呵呵地走上来,“还多亏了王博救你,要不晚了你可撑不住。” “哼,要不是他乱把药放在桌上,我怎么会拿错?他这叫将功补过,什么救我。” 王博微微一笑:“我也不求你报恩,你现在精神好多了,我问医生,你也基本恢复正常了,起来吧,我们一起回去。” 妙霜早就不想在医院待了,衣服都换好了,下床就和柳季侯边说话边往外走。 “你病人里还有尼姑?”袁空城大感意外,这尼姑也找王博治病? “圣人说有教无类,我呢,有治无类,再说了尼姑又不是神仙,也会生病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刚才也听她说了,她是拿错了我放在桌上的药,吃错药才住院的。我要不救她,我于心不安。” 袁空城笑着点头:“表弟还有一颗佛心啊。” “也不算是吧,要是个丑尼姑就算了,妙霜容貌出众,要是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呃……”袁空城无话可说了。 妙霜回头瞪他一眼,却好像并没生产,眼眸里还藏着些笑意。 王博也发现了,柳季侯这一支柳家人,基因的原因,个头都高大。像是妙霜有一七三,柳季侯都一米九了。都是做保安的好苗子啊。 回到村里,就看齐源在和周雨秀在院里说:“又耽搁一天了,这还真得快些回临安,要不这假一满,就要算旷工了。” “你请事假不行吗?我看瑞芝挺高兴的,那就多留两天吧?要不你给王哥打个电话,让他给袁局说一声?咦?袁,袁局!?” 齐源也吓了一跳,一回头看王博和袁空城并肩走进来,忙迎上去说:“袁局,您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王博,就过来一趟,怎么?你女儿的病听说好了?” “好多了,多亏了王博,要不是他,我这还犯愁呢。” 王博瞧着在那翻着烤红薯的齐瑞芝,就知她食欲也上来了,就走上去说:“怎么?想吃?” “美君姐说吃红薯易消化,我就怕吃多了会放臭屁。” “吃一颗尝尝吧,这村里的红薯甜度高,你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王博蹲下去帮她剥开皮,放在她鼻子前,她吸了一口,就抢了过去,大口的嚼起来。 “你瞧这孩子,也不谢谢你王叔。”周雨秀跑上去就埋怨,可脸上都是笑容。能看到齐瑞芝大口吃东西,比什么都让她开心。 “我们今天就回临安了。”齐源怕袁空城提请假的事,就主动先说。 “不着急,”王博起身说,“我给袁局拿些药,回头你们坐袁局的车回去吧。” “那怎么行?”齐源急忙摆手,袁空城说:“就这样说定了,我跟王博去拿药,拿了药我就回临安,你们也不用买车票了。” “那,那好吧。” 齐源还有点不好意思,可一想王博跟袁空城是什么关系?人家是亲表兄弟。 王博瞧了站在屋檐下说话的柳季侯和妙霜一眼,就带着袁空城先去山上拿药了。 袁空城很是感慨,原想着姑父住的地方穷山恶水,一村刁民,可这一看。这村里都是小洋楼,道路宽敞,山清水秀不下临安。 好几户都还有小车,齐源他们住那院子,更是一个大门进去,两栋小洋楼并列着,都像是这几年新盖的。 楼上还有啷啷地读书声,问起来,村里竟还把孤儿都接到这里来上课,还请来了县里退休的老教师。这从哪一点看,村里都富足安康。 “你们这里的村长很有头脑啊,这老话说的,富而后知教化,不光是要让村里人都赚钱,教育工作也不能放下。我想等拿了药见见你们的村长,跟他谈谈能不能跟我们市容局做个对口。” 王博朝屋里喊:“姝丽,我表哥想见你。” 袁空城就一怔,瞧着绑着围裙出来的徐姝丽,眼前仿佛一下亮了起来,像有无数道光线打在她身上似的。 “这是表哥?”徐姝丽也愣了一下,王博哪来的表哥?他的表哥不都在临安吗? “我表哥袁空城,临安市容局的局长,他想见村长,我们这里只有村委会主任。徐姝丽,我未婚妻,天王村的村委会主任。” 呃……这是你未婚妻?那那个苏警官是你什么? 袁空城跟徐姝丽握手:“我看村里还给孤儿上课,就有些感触,想跟村里结对子,做个对口帮扶工作,不知道姝丽你有什么看法?” “那感情好,能学习临安先进的市容建设经验,我们求之不得呢。” 王博斜这二人一眼:“别打官腔了,都是自家人,喏,这是在县城里买的肉,你和美君先处理好了,回头弄些蛋饺、肉丸子,晚上杀只鸡吃火锅。我带我表哥去药房拿药。” “好嘞。” 徐姝丽叫出徐美君,袁空城又是一惊,这对姐妹好也太亮眼了吧。徐姝丽像熟透的果子,成熟端庄美艳绝伦。那徐美君俏丽娇媚灵动活泼。要说谁更抢眼一些,竟还分不出来。 跟着王博进到药房,又再次吃惊,眼看这外面诊床都有三张,墙上还挂着人体穴位图,一具人体骨骼模型也放在桌旁,十来张椅子靠墙罗列。 这还真是行医的标准配备了。看来王博在山中行医,救死扶伤,活人无数,不是王清波吹的牛皮。 跟到药房里,这四面墙上两三百个抽屉,是曲型的中药房的药柜,但一般的中药房都没这里多。除了常备的中药材,怕有许多连老中医都认不出来。 地上还有药碾子、药臼,想到刚到屋前时,那外面还摆着草席晾晒着二三十床的药草。上次王博提到,他一年都有上亿的进账。 “王博你有本事啊!”袁空城不得不服气,姑姑姑父生的好儿子。 “不用给我戴高帽了,我给你拿药,我这药叫神仙正气汤,先给你拿一周的药,你让你朋友先煎药喝上。五天后,你用微信视频告诉我病情进展,我再看是不是继续用药。” “好,好,都听你的。” 袁空城哪还有什么疑虑,就看王博接开药柜拿药,就走到外面等着。 “姐,姐夫他表哥怎么年纪都快赶上爸了?”徐美君对父亲的音容笑貌还停留在数年前,那时年纪倒和袁空城现在差不多。 “王博母亲比父亲大了十多岁,这表哥年纪大也正常吧。你快点剁肉。” 徐美君挥舞着两把菜刀,上下飞舞,还在砧板旁边拿了一排剪下来的草席挡着,也不怕肉飞溅到四处都是。 徐姝丽则在那准备鸡蛋,从屋后的鸡窝里拿了三十颗,又抓了只母鸡。 就蹲在屋前的水龙头前,接了水去烧,准备好脸盆。等水烧烫了,就杀鸡去毛。再切成小块的,放下枸杞、党参、黄芪、当归、大枣、香菇,炖成鸡汤做底。晚上好做火锅吃。 这眼瞅着还一个小时天就黑了,王博就打电话让柳季侯和妙霜也过来。 “这棵树是王博练功用的吧?”柳季侯一到,就盯上了屋前的那棵小树。 瞧着那树皮有些脱落,就用手比划一下,手掌一拍,树叶哗哗落下。他大手再一抓,竟抠下一大片的树皮。 “柳哥,你别把我这树弄死了,我会练什么功,我就平时打些五禽戏。” 王博把药拿给袁空城装好就走出来,正好看到柳季侯在折磨那棵小树,忙上前阻止。 “你那银针听妙霜说掷得极好。好像也会飞刀?” 王博双指一掐,手腕一动,三刀金色柳叶刀插在树干上。 “也没特意学,做外科手术时玩刀玩得多了,闲着没事就拿来飞着玩。” 袁空城一惊,看那三把柳叶刀并排成一字横在那里,心想这随便玩的,也有这么准? “准头是有,手劲也够,比那柳冯还强一些,和我不相上下。” 咻咻几声,五把精钢打造的柳叶刀刺在树上,分别扎在一字的上下,把一字变成了十字。 两人的劲道都不小,柳叶刀有一半都陷进了树里。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比试什么?”妙霜手往树上一抓,八把柳叶刀都到了她手里。 这一手也极其漂亮,让王博都想鼓掌叫好。 “你们手劲大,就进来帮打肉做肉丸子,别让我一个人累。” 徐姝丽靠着门,撩了下额前的头发,笑着说道。 “走,都去厨房帮姝丽,表哥你就免了,你在这等吃吧。” 柳季侯哈哈一笑,卷起袖子说:“打肉嘛,我在行。” 第529章 大同柳凤城柳 吃着鸡汤,烫着肉丸子,片成薄片的牛羊肉,王博终于问起地道的事。 柳季侯敛起笑容,放下碗筷:“皮门地道的传说,我远在昆山也听说过,三河渡由于三河交汇,水冲积而成田地,又临河可有河鲜鱼获。当初那支皮门便是看上这点,先行在三河渡落脚。” 陈年往事,妙霜说过,柳季侯知道的多,他也跟皮门有联系。 “但没人找到过地道入口,久而久之,也没人再关心这里了,也就传成了龙王地宫。” 数百年来,传说走形的事可见得多了,所谓的越传越虚乎就是如此。从南宋到现在,朝代几经更迭,怕是三河渡的居民都换了好几茬了,皮门地道变成龙王地宫也说得过去。 “其实那支皮门最后落脚的地方就在广东一带,说不定跟柳冯那游济堂的那皮还有关系。只是怕那游济堂的皮门中人也想不到。” 柳季侯喝了口酒,看袁空城一脸懵,这没头没尾的,又这门那门的,还地宫什么的,他都跟不上了。 “我先和妙霜回村里住着吧,我还有几天假,可以慢慢聊。” 柳季侯不想在袁空城面前说太多,带着妙霜回村去了。袁空城也跟着去村里住下。 王博就摸着徐姝丽的小手说:“今天可辛苦你了,几十斤的猪肉做成肉丸子,等会儿我得好好疼疼你。” “我今天累了,我得先洗澡去睡了。”徐姝丽拉着徐美君就走,还告诉王博,“把碗洗了。” 王博瞧这些碗筷碟子,打了个哈欠,扔到水槽里,就进了药房。 那三瓶剩下的药粉还摆在桌上,他拿起来摇晃了几下,就推开门,去研究室那边了。 …… “就是你打伤青河镇那两个兄弟的?”拘留所里,柳冯被吵醒了,这是单间,吵醒他的可不是同号的人,而是一个握着橡胶棍的警察。 “你想报仇吗?那就往死里打我,最好在我身上留下些伤,我好让律师去告你。”柳冯冷冰冰地说。他就是手铐脚镣上着,依旧像是一条还有毒牙的毒蛇。 “你还敢威胁我?”那警察用橡胶棍去戳柳冯的脸。 柳冯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戳,脸都被戳陷下去了:“你用力点,你不敢打我,你就是后娘养的,你就是你妈给你爸戴绿帽生的。” “你他妈再说一句?”那警察被激怒了,高高举想橡胶棍。 “打啊!”柳冯一脸嘲讽的抬起头,“用力点,朝你柳爷的颧骨上打!不打你是孙子!” “草泥马!”那警察一棍打在柳冯身旁的水泥地上,整条橡胶棍都是一震。 柳冯却更看不起他:“呵呵,我还以为你来是帮你同事报仇的,结果,还是个软蛋!想来吓唬我?我也不是吓大的!你要有能耐就往你爷爷身上招呼,要没能耐就别丢人现眼,给我滚出去。” “你他妈以为我真不敢打?我,我……”那警察举着橡胶棍迟迟不敢落下。 “好啦!”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你这是折腾他还是折腾你自己?出来吧。” “你谁啊?”那警察一吼,等走到门口,借着灯光看清那人时,也没认出来,倒是看见了一旁陪笑的所长,就知道这人不一般,连忙收起橡胶棍走开。 “你们聊,快走!”所长把外面的门锁上,就朝那警察瞪眼睛,“你吃错药了?我知道你以前是青河镇派出所的,你要收拾他,也不用这么急吧?这关着等到判死刑还至少好几个月,有的是时间,这才进来一天,你就想动手?” “所长,那位是谁?”警察指指房里。 “不该问的你别问,去,买条烤鱼,晚上吃宵夜。”所长推了他一把,就听到里面一声惨叫,叫得他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算是游济堂的人吧?听说你们堂里的老板叫权叔?” “柳季侯,你……哎哟!”柳冯的大腿被王博捅伤的地方,正跟水开了一样,咕噜噜地冒血。 柳季侯大拇指按在上面,一副轻松写意。丝毫没把柳冯的痛苦放在眼里,他的痛苦就像是柳季侯的快乐。 “你想问什么?你抓了我,你还想问堂里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季侯笑着将袖口往上一拉,就看手腕上方有一个瘦金体的柳字,只是那个木字偏旁特别的细长,看着有点怪异。 “你,你是大同柳?”柳冯一惊,脸色陡然大变。 柳家人跟着皮门直系的皮家人四处飘零,可论到最大的几支,最要命的几支,其中身手最强,在明朝时做到了指挥使的柳家人,跟皮家长年住在大同。 也几可说是第一支定下来开药堂的皮家,那一支皮家叫大同皮,那一支柳家就叫大同柳。 只是大同柳到清代时就散落了,唯一的标志就是手腕上的纹身刺青。 “我是大同柳,你又是什么柳?”柳季侯笑着问道,“你们这支随着皮家开的游济堂,明着是做药,背着嘛,专门从内地走私麻醉药到国外。赚的钱可不算少啊。一年下来,少说有七八千万进账,分到你柳家手中,也有一两千万吧?” “你,你连这事都知道?”柳冯吓得面无人色。 这可是游济堂最大的秘密,除了权叔和一些皮家的亲信,再加上柳河堂和柳冯两兄弟,再无外人得知。便是跟皮门来往密切的池门,那镜湖大酒店的人,也不知情。 “我知道的事多了,你出事,王博用你的手机,打给镜湖的管事,呵,那边还想跟王博交朋友?笑死人了。” 柳冯再度失色,更是失声叫道:“你在我手机时装了窃听器?” “都什么年代还窃听器?我就帮你下了个新款的app,你每次通话,我都能同时听到。” “你真卑鄙!”柳冯充满鄙夷地吐了口痰,谁知柳季侯只是淡淡一笑:“一个杀人成狂的皮门护法,也跟我说卑鄙不卑鄙?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要用你做勾子,引你们游济堂的人,镜湖的人上勾。” “哈哈,你不知道我哥,我哥和权叔都不会来救我的!” 柳冯又悲凉又苦涩的大笑着,或许这就是做皮门护法的命吧。 “那为什么柳河堂今早过了海关?还坐上了飞往金陵的航班?又为什么下机后,就租了车,一路开往黄梁?唔,两个小时前他就该进黄梁了。” 柳冯的笑声戛然而止:“我,我哥来了?” “你不该高兴吗?难道说他过来是为了清理门户,你给柳家丢了脸,他要杀了你?” “我……他倒不会杀了我,他只会唾弃我!”柳冯低下头,“他还会抓我回去用家法。” “他要把你的手筋断掉?再把你的琵琶骨敲碎了,用你的血来给皮门做药?甚至把你做成皮门的试药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柳冯不敢置信,这个大同柳的后人,居然连这些秘事都一清二楚。 “那我知道了,你们是从三河渡南下,到了凤城的那一支凤城皮凤城柳的后人。凤城出厨师啊,你会做菜吗?” “嗯?不会。” 柳冯被他猜中来历,压力山大,却听他突然问起会不会做菜,又感觉他不知所云。 “那就可惜了,本来想把你转监的,现在你只能待在这里了。” 柳季侯起身说:“也许柳河堂会来救你出去,带你回游济堂,让你好好体验下凤城柳的家法。” 柳冯浑身一抖,他还宁愿死了就算了,只是要死也不容易。咬舌自尽吗?那传说中的事了。真的咬舌除了舌头断掉,根本没别的用。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我杀了?” “我可不能随便杀人,我都说过了,还要留你做勾子呢。” 柳季侯一出来,那所长就屁颠颠跑过来说:“茅副局在前面等着柳队呢。” “他来了?见见他也好。” 茅副局坐在所长的办公室里,手旁还有一杯热茶放着,他也不急着喝,得放凉一些才能入口。心里却在想,这柳季侯来县里做什么?莫非是为了三年的事? “茅副局,又见面了。” 柳季侯走进来,茅副局朝他一点头就问:“还是三年前的案子?” “又有个新的案子,上面交代下来,正好跟那柳冯有联系,我就过来看看。” 茅副局这才松了口气,三年前柳季侯过来时,可没少给县局添麻烦。 “都问清楚了吗?这柳冯杀了不少人,有两人还是松江那边的刑警,松江也一直在给我们压力,要让我们把柳冯转过去。可是他在我们县里杀的人更多,听说连临安那边他都杀了好几人。省里的意思也是由省厅来办,要是你问完了,明天我们就把人转移去省厅了。” “我问是问完了,不过嘛……” 茅副局心就一抽,这一个转折,给他大大不妙的感觉。 “我看有人想要来救他,我给那位所长提醒过了,一定要做好监察保卫工作,不要让人把柳冯劫走了!” 茅副局吓了一大跳,乖乖的,你跟他说有个屁用,县拘留所才几个人?能有胆子来劫狱的那都是亡命徒,得马上从县局里调人过来啊。 那所长也是个棒槌,见了我他也不说,这是想早点退休回家抱孙子了? 茅副局连忙拿起手机,就把专案组的人还有刑警队的都调过来。 柳季侯看他大张旗鼓的,也没说什么,喝着茶就等着柳河堂过来。 他既然来了黄梁,不可能不来救柳冯,只要他来了,就要他来了走不了。 第530章 都是高手 凌晨三点开始下起雨,小雨随风而飞,飘荡到四方,倒是解了些初夏的闷热。但到四点,小雨就忽然转大,雨点如黄豆般的噼里啪啦打在屋顶上。 柳季侯站在屋檐下,背负双手,抬头看天。 “这雨怎么说来就来了?还真是个坏天气。”所长嘟囔着,看了柳季侯一眼。眼皮子在打抖,倦意上来了,不像那茅副局还能躺一会儿,他得一直盯着。 专案组和刑警队的人都散落在四周,形成了一个碗型的包围网,柳河堂一露面,就逃不出去。哪怕他身手再强,也挡不住这到处都是枪。 苏暧茶卧在二楼的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把八五式狙击枪,凝视着大门口。 在部队里她就是射击好手,长短枪比赛都得过奖,在派出所里也一直没把本事搁下。安排了三个狙击点,人手不够用,她只好亲自上阵。 卧了两个小时,也未见有人进来,再过一个多钟头天就亮了,柳河堂总不会白天来吧? 从柳季侯给的照片苏暧茶看得出,与柳冯那种冷酷绝情的气质相比,柳河堂更像是指挥作战,睥睨天下的枭雄。 眼神中充满了对世间万物的冷漠,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心一样。 他不过是一支皮门的护法而已,真正的皮门直系,最强大的皮门的柳家护法会是怎样? 苏暧茶低头瞧了眼,藏在胸前的手机,轻微的震动,是有人发短信来了?这都凌晨四点了,谁发来的短信? 现在也无法去拿手机,要万一柳河堂此时进来怎么办?何况,手机一亮,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这虽然是在二楼,可并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走廊上。 房间的窗户都开向里面的操场,要对着大门,只能把枪架在走廊的栏杆上。 吸了口气,苏暧茶又感到手机震动,她将手机干脆关机,也并没打开屏幕,半佝偻着身子。 “还没来吗?”所长又开始嘀咕起来,他朝着围墙边瞧去,又想那监控室的人都盯得好好的吧?柳河堂身手再好,也不敢翻墙进来吧? 拘留所不是监狱,围墙上也没有高压电网,但监控装的倒挺多,几乎没有死角。 “你要不去吃点东西?”柳季侯看他像有多动症似的,站也站不好,还不停的嘀咕。 “那,那柳队,我去吃点东西,你一个人守在这里没事吧?” “你放心吧,你去吃吧,别饿坏肚子了。” 柳季侯淡淡一笑,所长也笑了下,就转身去了办公室。拿了一罐八宝粥打开后,掐着勺子就咕噜噜的往嘴里灌。 “啊!真香!”所长翘起腿,把脚搭办公桌上,吃了些东西,像恢复了许多元气,人也精神起来了,脑子也转得快多了。 劫拘留所的事,他是没见过,但是堵着拘留所叫嚣着放人的也不是没有。还有冲进派出所抢人的。 拘留所也没武警看门,跟看守所都比不了。看守所的羁押人、未决犯除会见律师外,不准打电话,不准会见家人,不得私藏现金等等。看守所吃饭,住宿自己不掏钱。而拘留所自己出钱消费,要是自己没钱,家里不出,谁送去的谁付费,派出所和法院买单。 像是刑事拘留,有的会送到看守所,而行政拘留关的就是拘留所。 在看守所,在进监门前要在警戒线外向执勤武警报告,得到同意才能进去。监墙内不得进入警戒区,不听劝阻和鸣枪示警仍不离开,武警有权开枪击毙…… “天都快亮了啊。” 柳季侯瞧着乌云后的太阳,也不禁苦笑,柳河堂不会来了,这一番布置白忙活了。还以为他会来救柳冯,看来算错了。 等到六点半,哪怕是下雨天,这初夏时节,阳光也都露出来了,他就拿起对讲机叫收队。 苏暧茶这才爬起身,拿出手机去看。 “大半夜的你发短信给我干什么啊?” “我在想柳季侯半夜跑出村去干什么了?”王博晚上竟然也没睡,他跑到村里,买了几头猪,牵到研究室,给喂了皮门秘药,就坐在一边瞧着那些猪。 居然只死了一头,剩下三头都还活蹦乱跳的,那妙霜中的毒,跟那马陆到底有没有关系? 在去村里半夜买猪时,有村民说看到柳季侯开车出去,他就觉得奇怪。 “是县里有任务,柳冯他哥柳河堂到县里来了,柳季侯说他有可能是来救柳冯,就让我们带人来拘留所埋伏,结果……” 一位研究员出来说:“王总,猪都要拿进去观察吧?” “当然,做切片分析,药用质谱仪先把成分给我找出来,再试试药效。” “知道了。”研究员叫来同事,牵着猪进去里面的铁笼里。 他觉得怪,一般做药物实验,不是先用兔子、老鼠,最多用猴子,这些动物研究室里都有,王总还直接用上猪了? “你们不懂,这猪啊,体型大,我估算跟上次中毒的那尼姑的耐药性差不多。” 尼姑?什么尼姑? 研究员们更是一头雾水,王博也不跟他们解释,让他们快些去做实验好了。 褚九陈提着两碗粥过来,他刚睡醒,听说王博在这里,就在疗养院里的小食堂,买了两碗粥,一碗猪血粥,一碗皮蛋瘦肉粥,好让王博吃个早餐。 “吃倒不急着吃,”王博指着研究室一旁的四层小楼,“宿舍快盖好了吧?” “快了,盖好后,研究室和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都能住进去。” 褚九陈看他不吃,自己先吃起了猪血粥。小食堂的厨师是从镇上找来的,手艺还过得去,一日三餐,都由他亲自负责。色香味,至少色和味能说得上。 特别是一手千层饼,连那些前来戒毒的富二代都赞不绝口。只是最近这两个月,来的人少了,里面也就住了六七人。 “我过几天要去一趟松江,我跟那边的人提过了,那边可能会来一批。” “那感情好,”褚九陈喜道,“要不然护工和医生都闲得没事干,白发工资了。” “你帮看着这边,我回屋里一趟,等他们分析好了,就把结果发给我。” “知道了,王哥您忙吧。”褚九陈一瞧旁边还没喝的皮蛋瘦肉粥,得了,两碗粥都是他的了。 王博到小食堂拿了一袋千层饼,就往家里走去,还想着柳河堂的事,就电话里听嘛,这家伙也不顾忌柳冯的死活,既然走的正常通关,那也会猜到被人盯上吧? 也不一定,王博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哪想得到有柳季侯这特工存在? 还以为就是我吧?最多再加上个宋造?拘留所又管得松散,要我是柳河堂,要不要去救柳冯?还是真就不管这柳冯的死活了? 脑袋里想着,眼看就快走到屋前了,心下突然一警,转过身,就看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树旁,眼神淡漠得跟妙霜都差不多了。 斜着眼,冷冰冰地凝在王博的身上,手中拿着一把削尖了的竹片,要是仔细看,也是柳叶刀的造型。 “你就是柳河堂吧?不去救柳冯,跑来找我?是了,杀了我就算是给柳冯报仇了?” 柳河堂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你还有心思提问?你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吗?” “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王博拿起块千层饼咬了口,一脸轻松地说,“柳冯是怎么被我抓住的,你不知道吧?” “技不如人,还能有什么人?”柳河堂手掐着三根竹片,冷冷地说。 “你倒是清楚,他那一手凤城柳跟金刀附马学来的掷飞刀的本事,在我眼里,不值一哂。就跟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耍大斧一个德性。我看你也是一脉相承,你的本事也是掷飞刀吧?” 王博身子一侧,一把竹片贴身而过,刺进一旁的地上青石,打得火光四溅,连石头都被击落了一小块。 自然没法刺进去了,竹片要想刺进这种不知多少亿年的青石,本身就不够硬。 “你的身法倒挺快,可惜了,你马上就要扑街,冚家铲了。” 柳河堂不再废话,三根竹片齐齐掷出,如三道流星撞向王博身体。 王博手一扬,几道金光也从他的手中刺去。柳河堂微微一怔:“金色柳叶刀?你哪里来的?” “那还用说,从柳冯身上搜来的,你是高手,柳冯是高手,我也是高手,大家都是高手,就手底下见真章了吧。” 王博的柳叶刀打掉了竹片,他也冲到了柳河堂的身前,一记重掌切向柳河堂。 “好!”柳河堂举臂一挡,就感到手臂一痛,心中更惊,这王博怎么身手如此强悍? 这还不算,王博更是蹬步向前,掌落后拳又至,一记直拳打向柳河堂的前胸。 柳河堂瞳孔一缩,举起手掌想要抓住王博拳头…… “啊!”他大叫一声,一抬手就看到掌心中一个出血口,马上喊道,“你不说你是高手?你还暗藏凶器在手指缝里,你也太卑鄙了吧?” “卑鄙?”王博手指一弹,一根银针撞向柳河堂的脖颈,“你偷偷摸摸跑到我的家里,我家人还在屋中不知有没有被你控制,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你放心,我针上……有毒!” 柳河堂浑身一震,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了。勉强避开颈部要害,又被王博抢身上前一拳击中前胸。 只觉胸前痛得心都一抖,人都不自在了。他身手比柳冯强,可是强出一截来了。 但王博这一整天都在想柳冯的掷金刀的手法,有准备之下,要破解也不难。 近身攻击,他更是不落下风。冯思加、宋造、妙霜、何心都是高手,连苏暧茶也不弱,他看得多了,潜移默化之下,也偷学了几招。 就这几下,就够让柳河堂喝一壶的了。 王博趁他身体摇晃之下,又往前一跨,腿架在他双腿之中,手往前一冲,指骨一突,就撞在柳河堂的心室之上。 柳河堂如遭雷轰,一翻身滚下山,拔腿就跑。 “喂,大家都是高手,跑路算怎么回事?” 第531章 心脉受伤 徐姝丽搓了把脸,瞧着在那说怕的徐美君,喊她先洗漱干净再吃饼。 “那个柳河堂也算是条好汉吧,要不先把你们制服了,我也没辙了,只能举双手投降。”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徐姝丽心想柳冯也没到过笔架山吧? “他知道我名字,有心打听之下,要找到笔架山也不难,我现在大名在外了。” 王博也有点郁闷,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没错,那四头壮猪不是被买去做实验了吗? “那他逃去哪里了?”徐美君终于洗好脸漱好口了,抓着千层饼就咬着说。 “管他呢,柳季侯的事了,要他还抓不到人,他就白混了。” 王博靠在躺椅上,就让徐美君先去看那几十口锅熬得怎样了。晚上开的小火,也怕熬焦了锅,伤了药性。昨天跟萧乾安打电话,他还老催着要呢。 这边又答应了县医院,要给他们止血膏,都不能误了事。做人嘛,就要说到做到。要不就不答应人家了。 “好着呢,我刚去瞅了眼,等我吃过饼了,再去搅几铲子。” 不误事就行,王博也跟过去帮忙,这几天就这些事了。再就是要整理下皮门柳家的资料。从妙霜、柳季侯得来的,从池门老祖那边收集到的,还有皮箱里的族谱,把各种信息汇合在一起,才能得到皮门柳家这两个仿佛共生并存的家族的全貌。 在那搅了一上午的药材,中午苏暧茶过来了,王博就解下手套问:“你不是在跟柳季侯抓柳河堂吗?怎么跑过来了?” “茅副局说别让柳河堂伤了徐姝丽和徐美君,让我来保护她们。咦,美君在,姝丽人呢?” “她在后面喂鸡,晚些还要去山上摘些辣椒、蕃茄、青菜。哎,昨晚上落了个空,柳河堂又跑这边来了,柳季侯有说怎么办吗?” “他啊?就说撒网布控,发通缉令,也没别的好办法。可你想啊,柳冯当初怎么逃脱的?就县里的人,哪里抓得了啊。” 王博一笑,这还真是,柳河堂受的伤比柳冯轻多了,他也不会无备而来。说不定早有安排了退路了,但伤再轻,那一记重拳,还是让柳河堂心脏受了些内伤的。 “姝丽姐,我和你去摘辣椒。” 有王博在下面跟徐美君在一起,苏暧茶就安心的跟徐姝丽去山顶了。 “姐夫,又要保护我们啊?你干嘛不把那个柳河堂打死?你不是有枪吗?” “你说从松江带回的那几把手枪?”王博想起陈迅那摸来的枪,还放在车里。 “对啊,你说偷偷拿回来的呢,还是外国枪。都没见你拿到家里来。” “拿了也不能让你乱玩,”王博琢磨着说,“等下午再说吧。” 要有枪在身上,那柳河堂也逃不掉,打不死他,也能把他打成重伤。只是他人现在跑哪里去了? 青河镇上一间老屋里,柳河堂靠着墙盘腿坐着,赤着上身,在那调息运气,嘴里还有些药粉,刚吃了几颗游济堂配的内伤药。 呼!他吁出一口长气,脸色微微转红,不再那么苍白。 “好要命的身手!”柳河堂低头瞧着胸前的黑印,那是王博的指骨打中产生的。 光这一下,就像是要将他心脉震碎,让他心脏裂开了,这远比他推算中的王博的身手要强得多了。从那镜湖管事的嘴中得知,王博是个医生,有可能跟皮门还有渊源。 也就想到柳冯可能是被王博下药迷翻,这才失手被擒,这一看完全不是。应该是正面跟王博搏斗时被抓住的。 阿冯的掷金刀,与我相差不远,就是正面对抗,我也不能保证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将他活捉。以他个性,也是宁死不屈的,而那王博还全须全尾,一根汗毛都没掉。 这也算了,他嘴里提到金刀附马,又提到凤城柳,我这一支的来历往事他竟都知晓?此人留他不得。 想着自己也并非不想抓住那屋中的,只是赶到屋前时,王博正好回来,就没来得及。再回想那木屋结构,是一个倒着的丁字型。 那一横大概就是大堂跟住房了,还有两间小房就是厨房一类的了,再到那一勾时,那前面一间小屋应该是卫生间,能闻到消毒水的味儿。 再后面,就是他的药房吧?两间都是药房?不对,从那朝阳的光线照射下,好像有张诊床,那前面那桌就是诊室了,后面才是药房? 权叔说要找到药方,特别是他手中可能有的神仙草……是了,那几十口锅里熬的说不定就是什么秘药,那药房里定然有神仙草。 柳河堂精神一振,吸一口气,看身体还能撑得住,心室虽受了些伤,想到神仙草就无关紧要了,得马上找机会回一趟笔架山。 “都给我仔细查查,要是能抓到那姓柳的,可有二十万的悬赏。” 是些什么人?柳河堂一听就愣住了,靠在屋门前,摸出绑在腰后的竹片。 用竹片不用柳叶刀,柳河堂一是自信光靠竹片的锋利就已足够,二是竹片轻过海关上飞机都容易。就是不用削尖,拿着竹片到了目标地,再拿把菜刀削尖了,也是方便。 “我觉得啊,这次的事怪着呢,老五,你想吧,那县局怎么突然就发一个悬赏了?还二十万?这都是杀人犯的数了。我们平时就找些五千一万的,这要真遇上狠人怎么人?” 赏金猎人?内地什么有这种人存在了? 柳河堂久居澳门回内地的时候少之又少,除了联络些内地的药厂,把麻醉药走私到澳门,连到江南这一带,都是头一回。 “哎,真要是狠人,我们也不用怕,我们这不有四个人吗?一个人抓他一只手,一个人抓他一条腿,他就是超级赛亚人,也吃不消吧?二十万,这一单要干好了,我们这半年都不愁吃了。” “老五,你说得轻巧,那上面说是提供线索也有二十万,我们有必要抓人吗?看到人了,把线索提供给警方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警方要是不认账呢?他说我们提供的线索不对,最后一毛钱都不给怎么办?怕什么,上次那小毛贼不被抓住了吗?” “那是小偷,不一样的,那次才悬赏一万,这次是二十万,这从金额上来说,这也是个彪悍的啊。” 屋外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河堂冷着脸想,真要闯进来,那就怪不得我辣手无情了。 “这边都是老屋,县里几次说改造,都没能动得了,说是要价太高。老屋拆不了,屋里的人都搬到新区去住了,就剩下这些空屋子,那姓柳的能躲在这里吗?” “你得换位思考,你想吧,要你是他,你不躲这里还跑到新区那种都是监控的地方去?” “老五说得还真是,就是这片老屋也着实不小,要一间间的找过去,要找到什么时候了?” “你刚没听老五问那巷口蹲着在打毛衣的大妈说吗?说是好像见人进来了,还是个生人。” “呸,那有个准的?这种地方,好些搞摄影的带着妹子过来拍照。你要不问下金刚。” “金刚,上次你是不是带了那个县中的学生妹过来采风来了?说明白点,是采风还是采花?” 听着外面的人在大笑,柳河堂冷着脸准备门一被推开,就飞出手中的竹片,取了这几个人的性命。什么狗屁的赏金猎人,就是想要发财的混混。 “开门!”拍门的就是老五,连拍几下,就有人说,“拍个屁啊,这都锁着的,都一路拍过来了,不都说人可能都搬到新区去了吗?” “那也得拍几下试试啊,要万一有人呢……” 正说着,门突然一开,老五金刚四人就一愣,可不就是那通缉令上说的柳河堂。 老五正要叫人上前动手,眼珠子就一痛,哇地一声大叫,血从眼眶里射出来,跟着右眼也是一黑,再也看不见了。 剩下三人也是一样,六根竹片刺到眼睛里,飞快的钻到脑中。柳河堂再跟上去双手连按几下,竹片从脑后弹出,四人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没了性命。 柳河堂将四人拖进院里,将院门掩好,又拿了扫帚,将院外地面上的血,用沙土给盖住。这才从老屋小巷后面离开。 想要拿悬赏?有那命拿才是! 柳河堂来到巷尾,骑上一辆摩托车,戴上全罩式的头盔,把脸都遮挡住,手一拧,胸口就一阵剧痛,一张嘴,一口血喷在车前。 “兄弟你没事吧?”一个好心的路人上前问道。 “没事,吃槟榔吃太多了,”柳河堂面色苍白,刚那一阵血气翻涌,让他像玩了一次胸口碎大石,“大哥让让,我还有急事。” 路人让开后就想,真是奇怪了,吃槟榔能吐那么多的血吗? 柳河堂开着摩托车从青河镇一路来到天王村的路口前,撑着车就摸出手机,跟权叔说了现在的情况。 权叔权衡了一会儿说:“你最好还是先回来养伤,神仙草的事以后再说。” “我还想去看看,要能找到证据,证明王博就种了神仙草,那我能偷一些就偷一些回来。” “你尽量小心点吧,要跟你说的一样,那个王博可不好对付。” “再难对付的人也有弱点,我……” 柳河堂霍地转身,一辆q5追尾撞在他的摩托车上,他连人带车滚下公路,摔了个五荦六素,鼻青脸肿。 就看车门一开,王博走出来,啧啧两声:“瞧我这车开的,柳大哥没事吧?要不要打122?120?送你去医院?我有相熟的医生,住院能打折……哎,你跑什么啊。” 柳河堂跨着刚种下去的青禾就跑,王博朝在摸枪的柳季侯说:“柳哥,看你的了。” 第532章 活马陆药 砰! 一声枪响,吓得路边几辆车都蛇行了。 柳河堂更是往前一扑,压倒了一片禾苗。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爬起来都难。一摸肩膀,更是痛得脸都扭曲了。 “你别动了,你再动我还会再补一枪。”柳季侯走到他身后,冷冰冰地说,“我昨晚一通布置,你却不去救柳冯,跑到王博这儿来了。左右折腾一番,还不是躺下了,这又何必。” 柳河堂一翻身,几块竹片掷向柳季侯,离得实在太近,柳季侯也没想到他右肩中枪,左手掷出竹片,还能这样快捷有力。 一时不慎,大腿连中三下,他捂着腿就连退几步,手中的枪还端得很稳,只是姿势表情就有点狼狈了。 “草你干妈的,老子毙了你。” “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柳河堂仰天大笑,他连眼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警察。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只是想留着你问游济堂走私麻醉药的事!” 柳河堂的笑得瞬间消失,脸色一变,王博就走过来了说:“都是柳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也别玩竹片了。” 说着,他一低身就将柳河堂的左手弄脱臼了。柳河堂怒不可遏:“好你个王博,我兄弟落在你手里,是我们命不好,你要是……哎哟!” 王博摸出他腰后的竹片,就扎在他腿上:“你瞧,你这竹片还会自己扎人的,真是神奇啊。” “你他妈扎的!”柳河堂狂冒冷汗,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实在是没见过,还高手?高手该有的风范呢?风度呢? “喂,说话得文明点啊……哎,表哥!” 王博走到一辆从村道里开出来的丰田车前:“齐叔、周婶、瑞芝妹妹,这都要回去了?” “不能耽误工作了,”袁空城一笑,看了眼那边地上躺着的柳河堂,还有站着的柳季侯,这特工办案,他也不好多问,“齐源也说要让瑞芝回临安养病,你以后来临安,多去看看他们一家。” “那是一定的了。”王博摇摇手,跟他们告别。 丰田车一开走,柳河堂就一声惨叫,柳季侯踹了他一脚:“你等着吧,进去了有你好看的。” “你有种就把老子给……哎哟!” 柳季侯一脚踩在竹片上,柳河堂这次痛得连人都不想做了。 “柳哥,要不帮你处理下大腿的伤口?” “不用,我挺得住,大腿那地方比较敏感,我要去医院找女医生处理,你就免了吧。” 靠!王博不理他了,跑过去看保险杠,都凹下去了,这虽说保险杠不结实是为了吸收能量,保护驾驶员和车里人员的安全,可就撞个摩托车啊。 等到县里的警察来了,把柳河堂押走,王博这悬了一天的心才放下来了。 想自己去县里接柳季侯过来商量也没错,就是没想到会遇见柳河堂,顺道把人给抓了。运气也算不错啊,就是不知他去而复返为了什么。 “我说啊,他是想来偷东西。” 白老三啃着馒头,眼睛往药房一瞄就说:“偷方子也行,偷药材也行,神仙草就很扎眼,除了七家知道你种了,有可能外面也有人知道了。他不是那游济堂皮门护法吗?” 别看白老三人矮,可脑子不错,还让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会不会是来偷人的?”赵华一说,就挨了一巴掌,后脑瓜痛得厉害。 “你说偷徐姝丽和徐美君?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白老三哼道,“他是想跟王博不死不休了吧?就算他想偷,两个大活人,是那么容易偷的吗?” “三爷,我就说说嘛,您下手太重了。”赵华一脸委屈。 “吃饱了继续把剩下的草根挖了,别管这些事,和你没关系。” 白老三拍拍手,提着锄头过去了。看下山来的徐姝丽和苏暧茶,还摇手打招呼。 王博就靠在躺椅上想着,就算是七家才知道,那东北张家跟白家有仇,也有可能把消息传出去。好在都快挖好了,草叶再晒几天也能磨碎了装上。 放在药柜里,外面没贴标签,要不仔细找,还真找不到。 妙霜握着保温杯过来了,她每天都上来一趟,不是拿健脾利水茶的药粉,就是为了装些山泉水。上次王博说山泉水有半乳糖,香甜可口,她就爱喝上了。 “莲台寺的泉水没笔架山的甜,我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回去。” “要走了吗?不如多住几天吧。村里别的没有,好泉水,好风光,好吃好喝的少不了。” 妙霜来是为了地宫里皮门的事,连柳季侯都来了,她也该走了。 “也没那么快,等何心师妹回来再说吧。”妙霜抬起眸子瞥了王博一眼,他好像不想我走? “你除了那天晕过去洗了胃,就没别的感受了?”那药也不知有什么用,药性那么强,莫非是那三河渡皮门拿来自杀的? 想不被金人蒙古人抓住,又不想屈从,就给自己准备的毒药?也不像是,要是毒药,何必用人参那种珍贵药材? “没,偶尔就是想吃肉。”妙霜看王博错愕的神情,嫣然道,“开玩笑呢。” “想吃肉倒简单了,我每天都吃,无肉不欢,姝丽厨艺了得,你想吃什么让她做就是了。” 王博看苏暧茶过来了,就问她摘了多少辣椒。 “朝天椒,小米辣都摘了。说晚上做些泡椒,剩下的还能晒干了剁了做菜。” 王博瞧满满一大筐,就让她先放下了,才跟他说柳河堂被抓住了。 “收到茅副局的短信了,我晚饭也吃不了,马上要回县里。”苏暧茶想跟王博吻别,看妙霜在旁也不方便,就笑笑摇手走了。 “我们那也吃辣椒,听说两广不怎么吃辣?” “广西北部能吃,靠近湖南贵州嘛,别的地方也还好,粤菜讲究原汁原味,鲜甜清淡为主,这点老三清楚。” 王博让徐美君先继续看着火,带妙霜来到药房里,把早就准备好的健脾利水茶给她。 “都配好了,一天泡一包,够你泡一个月的了。” 妙霜接过后想说些什么,嘴唇一动,王博就又拿过来:“你也不急着走,这就不急着拿了,先放着吧。” “那晚上我留下来吃饭,我不吃肉,我吃素的。” “知道了,让姝丽给你做几道地三鲜,再来些山珍汤。” @☆看$《正版z章节r"上z0 妙霜在屋里找了本医书在看,王博也不打扰她,走回铁锅那,徐美君就朝他眨眼:“姐夫,尼姑动凡心了,看上你了。” “瞎说什么呢?别让人家听见了。”王博心一跳,就瞪了她一眼。越来越骄纵了啊,看来晚上得好好收拾她才行了。 “哟,还做贼心虚了?” 徐美君笑嘻嘻的,根本就是在逗王博玩,王博掐她耳朵就搂住她要行凶。 徐美君一挣扎,差点打翻了铁锅:“姐夫,别闹,这一锅好几十万呢。” “等晚上再好好收拾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王博掐了她屁股一把,就走到药房去了。 质谱仪的分析也没那么快,那些秘药都给研究室带过去了,还剩下两颗。王博就拿起嗅了一口,一股奇特的香味从药里传出来。 上次倒还没闻到过的,会不会是因为在地下时间太长了?虽然那地洞干燥,又被装在了皮箱里,这药还有盒子装着,等于做了三屋防护。 可几百年啊,药性转变,空气渗入,跟刚制好时自然是大不一样。再拿出来与空气又再度接触,有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王博拿了把小刀,把药切开,就吓了一跳,里面包裹着的马陆,好像变活了。在那扭动着身体,还在啃食着身子四周。 这就让他有点不解了,这马陆是晒成干后放在药里包着的吧? 都成干了,还怎么活下来的?还是上次的是由于时间太久没了水份才变干的?这马陆是活着包在里面的? 为的就是让它吃那些药?好把活的马陆变成药? 这也有可能,像是那些湘西炼蛊的,为了炼出蛊王,就让各种毒虫毒物相互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就被称为蛊。 毒性也自然是各种毒物中最强的,甚至比它原来的毒性还要强,也是一种优胜劣汰。 还有的就是像用药材喂猪、喂兔子、喂羊的,由于长期服食药材的关系,也让它们的体质改变,吃起来也多了别的滋味。 那这等于拿药材来喂马陆了?那这药就是吃了药材的马陆? 活马陆入药?王博都没听过,马陆虽然能治疮毒。还能治鼻息肉,但一般都是先晒干了。再用敖制,或是磨粉为主。 像是治鼻息肉就是磨成粉,用棉花塞到鼻孔里。而疮毒就要熬制成药膏。就是治麻风病,要整条吃下去,也是晒干吃的。 生吃马陆,最少也要患上过敏性水肿,严重的就要去洗胃了,以免有生命危险。 王博想这算是活马陆药了?不知柳河堂和柳冯听没听说过,看来要去一趟拘留所问问他们。 看时间还早,带上妙霜开车去一趟县里再回来也来得及吃晚饭。 第533章 难兄难弟 “这,不好吧?”拘留所的所长瞠目结舌的瞧着被关在一起的柳河堂和柳冯。连手铐都取下来了,脚镣也没上。这二人可都是什么护法,狂暴残忍的凶徒。那柳河堂不说,柳冯身上都十几条人命了。 “有什么不好的?要不把他们关在一起,怎么让他俩开口?” 柳季侯指着房间里加装好的监控:“再低的分贝只要有一丝震动,声音都会传到外面的收音设备里,同步录下来。还有我的人在看着,毫无死角。外面的门都是五厘米厚的钢铸门,比你们拘留所原来的门好多了。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逃不出去。” “这,可柳队,你没必要把他们衣服都脱光吧?” 柳河堂和柳冯两人缩在角落里,身上连件汗衫都没穿,像是两只大马猴。 “你懂什么,这叫让他们卸下羞耻心,这才好坦诚相待。放心吧,借你的地方,就算出了事,也算不到你头上。” 所长苦笑两声先去吃点东西了,这一通折腾,让他连午饭都没吃。 柳河堂冷冰冰地瞧着气血不畅,脸色苍白的柳冯:“你帮那镜湖管事做事,我也不管你,你失手被擒,也是你命不好,怨不得谁。为了救你,把我也搭进来了……” “哥,我说过的,我要被抓了,不要来救我。” 柳冯苦着脸说,他哪想得到柳河堂会来,柳河堂可是在电话里对王博不怎么客气的。 “算了,说这些话也没用了,你是怎么被王博抓住的。” 柳冯恨恨地说:“要说光他,也抓不住我,是那柳季侯干的好事!” “是他?”柳河堂一怔,“他是大同柳吧?哼,那支倒是许久没听过动静了。听说早就跟大同皮分了家,连护法都不干了。” “不说这些吧,哥,你怎么进来的?也是那柳季侯下的手?他手中有一种迷药,可厉害得很,我喝下去,脑子就晕得厉害。” “我是被王博抓住的。他那掷飞刀的手法,怪异得紧,比我们掷金刀的手法也不差。” 王博?柳冯提到他就牙痒痒,腿上的伤仿佛又痛了起来。柳河堂也注意到他大腿上的刀口了:“柳季侯扎的?” “是王博,他想要逼问我堂里的事,我没理他,他就拿柳叶刀扎我,我才让他给你打电话,好让他死了心……” 谁想柳河堂还送上门来了?这可让柳冯始料未及。 “我也心脉被他一拳打伤了,心脏都像裂开了,他那拳头好硬!” 柳河堂亦是咬牙切齿,忿忿不平:“权叔让我来的,我来是为了神仙草……” 站在监控室里拿着耳机的柳季侯一愣,脸缓缓的沉下来,王博手里有神仙草?他哪里来的? “神仙草事关重大,你这条命倒是事小了,权叔让我来看看,要有机会就拿一些回去,堂里有方子,或许能用得上。你久在堂中,也知神仙草,号称神仙之物,能活人百岁,延年益寿。那些澳门的富豪,谁不想再多活几年的?何况王博手中可能就有方子,要不他种神仙草干什么?” 什么?王博还种有神仙草?柳季侯的手都抖了一下。 能有神仙草是一回事,可能王博是从别人手里得到的,可是能种神仙草,那就大不一样了。那能源源不绝的提供神仙草,光是这神仙草价值的财富,就是惊天之数。 “他有那能耐的话,我们还真棋差一着了,早知就先朝他下手,将他掳走。” 柳冯更是后悔不已,以他的手段,以有心算无心,本就极有可能把王博迷晕弄翻,送到澳门去,实在不行,也可用他身边女人要挟他把神仙草的种植方法交出来。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先想怎么脱身才是。” 柳河堂捂着心口,这心脉受伤,时不时都会刺痛,那柳季侯也不找医生帮他治,就看他缩在那里,真是可恶。 “我腿上有伤,你心脉有伤,哪还能逃得出去?你看那些监控,我们做什么他们都能看见。” “哼,那又怎样,总会有机会的,你我就等有机会的时候,暴起出手,杀出一条血路。” 柳季侯心下冷笑,这两个小子落在我手上,还想逃,做什么梦? “柳队,王博来找你了。”一个穿便装的男人走进来说。 “正想找他。”柳季侯把耳机放下,快步走出了监控室。在外面的大厅里,王博和妙霜正在那等着他。 “我来找柳河堂柳冯,问那兄弟俩在地道里挖出的皮门秘药的事,人在里面吗?” “我正要找你,我问你个事,你是不是种了神仙草?” 王博心知瞒不了他,就点头说:“我种了一批,已经收了,怎么?柳哥有兴趣?” “你可知神仙草有何作用?”柳季侯问完,看王博淡笑,就知他不单知道,还可能做出了成药,就一拳捶在他胸口,“好小子,我也不怕交浅言深,你做了什么药了,快跟我说说。” “神仙草能入药的多了,搭配出的药,有好几种,一种已经上市的叫解酒灵丹……” “我草!解酒灵丹是你小子做的?”柳季侯大笑,“我上次回部队去跟那些小子喝酒,是说他们人人千杯不醉,越喝眼睛越亮,我就知道有鬼了,一问才知都吃了解酒灵丹。不过,这两个月市面上都断货了,想必是在等神仙草吧?” “需要用神仙草入药才能提高解酒酶,马上就会持续供应了。” 妙霜听得一愣愣地,但她还是一副清冷绝艳的模样,心湖好像丝毫不动。 “光靠这一项,你一年进账都要超过几亿吧?”柳季侯虽对钱看得淡,也是咋舌不已了。 “不说这了,说钱就俗气了,还有一个就是止血膏……” “什么?!止血膏也是你用神仙草做出来的?金陵的十多家医院都在你这里采购吧?我们军方想要买些,都买不到啊。你快跟我说说,什么价格,你我称兄道弟的,你怎么着也得打个三折吧?” “靠,柳哥,不带你这样的,上来就三折,我还要不要活了?” 王博说归说,眼里还都是笑意,能帮上柳季侯的忙,自然也是好事一桩,都答应了县医院了,给柳季侯一些,也没什么。 “先说定了,回头找你要,还有什么药。” “其它的药,都是除孤臭美容丰胸一类的,想必柳哥不会感兴趣。” “这倒是……我也不需要丰胸。”柳季侯想着王博手中的方子还是不少,可都走的太偏了。 王博也没跟他说像是神仙正气汤,回光丹一类的药,要什么都说透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二人被我扔在了房间里,你直接进去吧,他们手里没有飞刀,本事也打了个折扣,还有,衣服也被我脱光了。” “那妙霜你不能跟我进去了。”王博心想那俩光着呢,妙霜可是个出家人。 “佛说,一切都是臭皮囊……” “好啦,你也别跟过去了。”柳季侯笑着带妙霜去吃点东西去了,晚饭是没到,可也要填点肚子。 王博就在柳季侯手下的带领下来到房间外,推开门,就看到柳河堂和柳冯蹲在角落里。 “嗨!老哥俩,我们又见面了。” 柳河堂一看他还敢过来,顿时火冒三丈,想要动手,可一站起来,就发觉自己还没穿衣裤,瞬间气势一萎,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在三河渡的地宫里挖出了一种药,外面是人参茯苓等药材炼成的膏药,里面是活的马陆,就我猜想,应是让那活马陆把那些膏药给吃下去后,再活吃马陆来做药。这种手段,我从未见过,你知道这药用来做什么的吗?” 柳河堂阴着脸说:“你不是自称神医吗?居然不知这种药?” “活吃东西当然有,活吃壁虎能治肿瘤,这是民间偏方,不是验方,算不得准的。活吃蜈蚣能解毒也是一样的道理。但就算是偏方,我也听过,这活吃马陆是哪一出?” 王博瞧柳冯还挡着裆,就说:“你们要告诉我这药是拿来做什么的,我就让柳季侯把衣服还给你们。” “你还有脸提他!”柳冯涨红着脸说,“要不是他,老子会落在你手里?” “你现在不是在我手里,是在他手里,你要配合我,我至少能让他们有衣服穿。这房间里可凉得很,虽然入夏了,可要是待久了,少说风寒感冒,久了的话,气血有亏,到时连掷飞刀手都要发抖。” 柳冯更怒:“哥,他还敢威胁我们!” 柳河堂却阴沉着脸盯着王博:“告诉你,你就让他们给我衣服?” “当然,你们兄弟俩都给,这两个大男人,光着身子在一间房里,要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是要被投诉的。” 王博瞧他俩还毛发挺旺盛,胸口处尤其是,像两朵巨大的金盏菊。 “哥,不要跟他说,就算不穿衣服又怎么了?” “那你们真就打算这样在这里待上一年?” “一年?你说什么?”柳冯一惊,脸都白了,靠,这是要关我们在这里一年? “从你们关进来,到判死刑,不得有一年的时间?” “……哥,还是说了吧?” 柳河堂冷声道:“那药叫陆地神龙,由活马陆吞食十多种珍贵药材而成,吞食后可怯毒保身,一月之内,不惧瘴厉之气,不怕蛇咬虫啃,百毒不侵,还能提振元气,五日内不吃不喝也有饱腹之感。” “陆地神龙?”王博心想名字取得倒挺响亮,“具体用哪十多种药材你知道吗?” “那就不知道了,用药一道,那是皮门的本事。” 第534章 逃出拘留所 王博走出来去到所长办公室,看柳季侯和妙霜在喝鸭血粉丝汤,就是一指:“鸭血也算荦吧?妙霜你吃这个不是破戒了?” “她碗里没鸭血,就粉丝。”柳季侯擦了把嘴,“问好了?” “还让人把衣服还给他们了,”王博抢过妙霜吃了一半的粉丝汤,哗哗几下就喝光了,弄得妙霜直翻白眼,“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们走?” “放他们走?”妙霜没听明白,抓这二人都不容易,还要放他们走? “好小子,你猜到了?”柳季侯眯着眼点了根烟,“今晚就放他们走,我猜他们一定会去深圳那间跟他们有合作的药厂落脚,再想办法偷渡回澳门。” “你还没查到给他们提供麻醉药的药厂是哪几家?”王博嘿笑一声,就把碗放下,这哪家买的,味道倒不错啊。 “查到就不用他们了,游济堂那边姓皮的不入关也办不了人,除非有证据,澳门警方才会协助。”柳季侯吐出一口雾,笑道,“你要不帮我个忙?晚上再去找他们一次,把门掩上……” “然后他们看见有机会,定然不会放过?”王博擦擦嘴说,“那也行吧,不过我得回家一趟。” “不如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柳季侯还想跟他谈谈止血膏。 “回去给你拿几盒止血膏,省得你啰嗦。”柳季侯这才憨笑两声,送他俩出去了。 上车后,王博就问妙霜:“这鸭血粉丝汤,柳季侯帮你把鸭血挑出去的?” “对啊。”妙霜系好安全带,想起那天的事,好像胸口又被王博给捂住似的。 “那糟糕了,怎么挑得干净,鸭血有些细碎的还不都在碗里?你啊,这还是破了荦戒,是不是觉得嘴里干干的,很难受?” 不说还好,这一说,妙霜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她跟吞了几只苍蝇一样,想要吐出来。 “别吐在车里,我就随口说说的,我不帮你把剩下的都喝了吗?那还怕什么?”王博安慰她,她脸色稍好些了,王博接着就说:“可有些细碎还是夹在了粉丝里,你吃粉丝时,都一起吞下去了吧?” 妙霜顿时满脸苍白按下玻璃窗,伸头出去就吐。 王博还一脸好心的帮她拍背:“别吐太急了,要是粉丝卡着嗓子,一口气喘不上来,你就得晕过去,到时我还要帮你做人工呼吸……” “你少说两句会短命吗?”妙霜回头要杀人的怒视着他。 “鸭血啊,荦得不能再荦的东西了,这皮肉都是外相,精气血才是要命的东西,所谓的表里嘛。也就是说,你吃肉反而比吃血要来得没那么荦……” 妙霜一指戳身王博的肋骨,王博手一翻,按住她的手背,一拉就将她拉得身体一歪。 好在她的身手强绝,马上稳住身子,另只手一搭,就把王博的胳膊扣住。 “信不信我把你胳膊拧断了?”妙霜真是快气死了,二十年的清修守戒,算是毁于一旦。偏眼前这人还不停的刺激她,提醒她。 “好啦,我不说了,你也别拧了,你要拧断了,我一个不慎,大家都要滚下山去做野狗的食物。你可别不信,我上次就在这路边看见有野狗在啃腐尸。” “你恶不恶心啊?”妙霜把手缩了回去,瞧着窗外盘旋在山涧里的蝙蝠,还能听到几声狗吠。天渐渐一暗下来,那些蝙蝠就都跑出来了。 “这都是吸血蝙蝠,专门喜欢少女的脖颈,越白嫩的就越爱啃,上次有个卖花的少女,从这条路走回去时,被蝙蝠咬了一口,啧啧!香喷喷的!” 妙霜明知他在胡说八道,还是摸了下脖子。好像再白的女孩,也没她的肤色白。 “后来呢,被路过的好心的大叔送到医院里去了,先就得打狂犬疫苗。” “蝙蝠要打狂犬疫苗吗?”妙霜终于被勾动好奇心了。 “蝙蝠比狗还厉害,是主要的狂犬病携带者,这一打就是一个月,五针下去,还好没变异,要是变异了,那就……” “那就怎么?就要患狂犬病吗?” “就要变成x战警了,富人靠装备,穷人靠变异嘛……” 妙霜无语地瞧着还在那说得很起劲的王博,真能瞎掰啊,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老扯到天边去了。 “我想到了!”王博突然一喊,差点把妙霜吓了一大跳,这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你长得白,那是因为你都吃素?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豆腐?” “豆制品是素食里最常见的,能做出几十种素菜,不光是我,莲台寺的师妹们都爱吃。” 王博一拍方向盘:“那就是了,你豆腐吃得多了,肉吃得少,荦也吃得少。肉里血多,血容易沉淀在肌肤里,带着肤色变黑,所以你白。” 是这样吗?妙霜也不明白,寺里的师妹们,除了两位常要看门的挑柴担水的,好像都挺白。 “你还是在山里多待几天吧?喜欢喝山里的泉水就多喝些。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快就离开。” 妙霜心弦一震,侧头看着眼神都没看她一下,盯着前方公路的王博。 开回笔架山天都黑透了,王博带她上山,徐美君就在那说:“辣椒酱都做好了,三哥帮了忙,加了豆豉、蒜头,闻着都香呢。还做了些剁辣椒的蘸料碟,晚上吃火锅能用上。” “火锅做好了?妙霜还要吃素呢。” 肉都放一个锅里,妙霜可没法吃,徐美君就嘻嘻笑说:“我姐给妙霜师太专门多做了两道素菜,你放心好啦,哪能忘了呢。” “阿弥陀佛,多谢了。” 王博吃饭时提到要去帮柳季侯的忙,还说要拿些止血膏给柳季侯,白老三就点头道:“他那身份也有点用,你能跟他交好,对我们有好处。” “我是为了这点吗?我是为国家做贡献!”王博义正言辞地说,白老三都想笑了,真要做贡献,你把方子和神仙草的种植法都给柳季侯啊。 妙霜等吃到快完了,说想住在山上,不用村里这边来回跑。 “那就睡美君那间房吧,”徐姝丽说着就一顿,“你跟美君睡,我这几天要去一趟松江。” “怎么突然要去松江了?”王博都没听她提过。 “县里组织去松江考察,说要学习那边先进的村一级的管理建设经验,去了松江还要去临安、金陵、姑苏,快的话要去七天,慢的话要半个月了。” 徐姝丽被王博不舍的一搂,就低下头说:“晚上让你好好折腾,省得你把火都撒到美君身上。” 说得极小声,连一边的白老三都没听见,对面的妙霜却微红着脸抬起了头。 王博这才想到她刚才那一顿的意思,她一走,徐美君肯定会跑来跟王博睡,徐美君的房就空下来了,妙霜才好住进去。 再开车回到拘留所,都十一点多,王博把两盒止血膏给了柳季侯就站在监控前,看穿好衣服在房间里不停低声嘀咕的柳河堂和柳冯。 “就两盒?”柳季侯还有点失望,太少了,以他们的任务状态,这完全不够用啊。 “要命的时候才用,你不要什么伤都用啊,”王博提醒他说,“熬起来不容易,一盒我卖给金陵的医院都五六万呢。” “啧,真是赚钱的买卖,打三折都要两万,这算白送的了?” 王博朝他一笑:“也不好意思拿你的钱,我看差不多了吧?我进去一趟吧。” “外面准备一下。” 王博再次推开房门,柳河堂就问道:“你又来了,陆地神龙的药方我和阿冯都不知道,你要有胆魄就去澳门找权叔问。” “我早晚会去找权叔,我要问的是,要是误食那药的话,马陆还没吃完药膏,连马陆一起吞下去会怎样?” 柳冯阴恻恻地笑道:“那就麻烦了,那时马陆体内毒性未去,吃下去还能激发马陆的毒性,误食的人很有可能把命丢了。” “你倒是在幸灾乐祸?” “我也不知误食的是谁,你问我就告诉你,说得上幸灾乐祸?”柳冯靠着墙指着大腿说:“我和你也不是什么朋友,你捅伤我的腿,我和你还有仇。” “熊操的账,我也没找你算,你是想提前死吗?” 王博手掌一抬,抓出三柄金色柳叶刀,柳河堂和柳冯都脸色一变,门这时开了,柳季侯一把将王博拉住:“别胡来,这两人还不能死,走吧,去吃宵夜了,拘留所对面订了烤全羊。” “暂时饶了这两个家伙。” 王博和柳季侯摔门一走,柳冯就跳脚道:“什么狗屁,要不是我思虑不周,早就弄死他了。” 柳河堂也阴着脸,但他很快就拉过柳冯:“门没关紧。” “什么?”柳冯要回头去看,给柳河堂拉住了:“那姓王的关门太大力了,门反弹了一下,没有关紧。” 柳冯心跳瞬间加快:“哥,你是说?” “先等几分钟,拘留所里就王博和那柳季侯有点能耐,剩下的人就算没飞刀,我们也能闯出去。” “那监控后的人……” “哼,进来时我观察过路了,我们硬闯就能闯出去!你听我的,五分钟后,我们快速开门出去。” “好!” 只要能逃出去,一切都好说。 只是这五分钟,时间太漫长了,柳冯也少有的感到很紧张。 “走!” 柳河堂抠着门缝往里一摔,一个箭步跨出去,柳冯紧跟在后,两人一看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心想这防备也太松懈了吧? 好在这时也不由得多想,两人冲到外面才看大门紧闭,四米多高的墙立在那里。 柳河堂就后退几步,几下蹬在墙上,飞身上去,翻过高墙。柳冯也如法炮制,跨过高墙,跳到外面操场上。 这里离大门还有几十米远,两人听到后面灯亮了起来,就没命的往前跑。 终于赶在有警察出来前,逃出了拘留所。 第535章 一路向南 柳季侯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柳河堂和柳冯的衣服里都缝了gps定位,逃不到哪去。瞧他们一路南下,还跟推算的一样,没再去山里找神仙草,而是先想办法回澳门去了。 王博跟在后面,副驶上还坐着在闭眼休息的妙霜。 柳季侯把她叫来了,说这位尼姑堂妹是把好手,离开黄梁就不能用警方的人了,他人手也不够,让王博去接了她。 “你好好睡吧,要开到广东,好几个小时呢。” 妙霜侧着身,背对王博,想想又让他停车,干脆到后座上躺着了。一个小时后才传来消息,说是柳河堂兄弟二人抢了一辆摩托车,专挑乡间小路往南走。 不走高速,哪怕是二级公路,也凹凸不平,年久失修的多,更勿论这乡间小道,一路颠簸不已。车速虽不快,还是摇摇晃晃。王博几次转头去看妙霜,见她都睡得平稳,不会滚下来。 等天微微亮了,柳季侯说柳河堂在前面的镇子里吃早餐,让他们也都停下,在村口吃点东西。除了柳季侯和王博,后面还跟了一辆黑色的皮卡车。车上不知装了什么设备,油布盖着。开车的是个墩实的年轻人,粗眉大眼,身强力壮。 “乡下能吃什么?也就豆浆油条,这倒还有胡辣汤喝。” 柳季侯朝那年轻人甩甩手,年轻人就去买早餐。天才亮,村里出来的人也不多,倒是都很奇怪地看着这边。 一辆敞篷吉普车,一辆奥迪q5,再加一辆长城皮卡,这组合不太常见。 王博瞧着脸上还有几道红印的妙霜说:“你会开车吗?” “不会。”妙霜摇头,她连车都没坐过几回,哪会开车,王博拿矿泉水给她:“刷个牙漱口吧,柳哥说还得跑呢。” 年轻人提着一袋包子馒头,几杯豆浆,还有两碗胡辣汤过来:“前面的人说,柳河堂他们前面镇里的小卖铺买了一箱方便面,还有个保温壶,装了热水,猜他们中午不会停下来了。” “要换车了吧?”柳季侯马上敏锐地说,“要不摩托车怎么装?” “去提款机那了,估计要取现金。”年轻人握着手机滑了几下就说。 “倒希望他们能开快些,要不得追到什么时候?”柳季侯瞧王博在大口啃包子,一晚上饿得就喝了几罐红牛,“这次辛苦你了,回头破案了,我去部里帮你申请个身份。” “免了,柳哥,身份这东西,最好还是没有的好。我还不想进系统。” 柳季侯咧嘴一笑,朝擦了把脸,精神多了的妙霜说:“你也饿坏了吧?记得你爱吃胡辣汤,这村里也有卖,给你买了。” “没放肉吧?”妙霜接过就问,昨天吃那鸭血粉丝汤,差点害死她了。 “没肉,就是素的,”年轻人说,“这村子里哪舍得放肉。” 妙霜又打开袋子仔细地又看又闻地,过了一两分钟才拿起勺子吃。王博早啃了两个肉包一个馒头了,在那喝着矿泉水,瞧她狼吞虎咽模样就说:“你吃荦也不打紧,反正你头发都长出来了,也不像尼姑了。” 妙霜斜他一眼,几天没刮头,头上长了一层短发,要再长一些,不戴帽子,也显得清爽干练,加上她身材高大,倒像是散打队的。 吃过饭又等了十多分钟,柳河堂那边终于买到了一辆二手的夏利,开着车上出了镇子,朝高速开过去了。 上高速就舒服多了,也不怕他们逃得了,下高速都有收费站,一路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跟到了河源。再从河源到了惠州,再进到深圳。 一路几乎是从沿海城市往下开,到深圳已是下午两点,柳季侯让大家都提起精神。 王博给了妙霜一罐红牛,她就说:“你喝了半箱了,开了十几个小时,不累吗?” “累也得挺得,不能坏了你堂哥的事,”王博揉着眉心,“我们累,柳河堂就不累了?柳冯就不累了?他们也累,就看谁能扛得住了。” 夏利车开到深圳就趴窝了,柳河堂下车一看,干脆把车扔在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和柳冯就直奔开发区。 二十分钟后,一家药厂外,两人站了会儿,就跑出来个光头,一脸彪悍的模样,可见到这二人,就是一惊。 “怎么搞的?你们都过来了?是出事了吗?” “进去再说。”柳河堂一扳光头的肩膀,“我和阿冯在金陵出了些事,现在在想办法回澳门。” 光头脸色一变:“你可别把人引到我厂里来,我这边可吃不消。” “周光头,你他妈还怕事了?赚钱的时候怎么没说?”柳冯冷着脸说,“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要出事,你也好不了。” 周光头哼道:“你们不是说最远不出惠州吗?跑金陵做什么?是想找别的厂子取代我吗?”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周光头,要找人代你也不容易,你货源充足,供应稳定,这几年大家也都合作愉快。我们去金陵是为了别的事,你先给我们兄弟俩找个地方睡一觉,晚上起来再说。” “这厂里也没别的地方,员工宿舍还是会议室,你们挑吧。” 听柳河堂说话,周光头才松了口气,带着二人去了会议室。这办公楼也才四层高,会议室在四楼,周光头的办公室也在这里。 今天没什么会好开的,柳河堂就让他给拿来两床毯子盖上。 “哥,这次算是逃出生天了,只要明天回了澳门,我们就没事了。” 柳河堂没他那么高兴,拿出手机找到黄梁的当地新闻,连刷几下,才看到拘留所有犯人逃出去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 路上心里都不安稳,怀疑是不是被故意放出来钓鱼的了。还几次故意停下车,看有没有车跟上来。 要是有心放他们出去,那就不会有这则新闻了。 “安稳的睡一觉吧,起床再说了。”两人虽然买到那辆夏利后,就换着开车,可也没休息好,到药厂里才放下心来,盖上毯子就睡着了。 柳季侯拿到了这家药厂的相关信息,还真是家有生产麻醉药资质的厂商,还有出口资质。 “光看这些看不出来,国外对于麻醉药的需要很大,但税收也高,正规路子,远没有走私赚钱。而从生产量来说,这只是游济堂合作的厂家之一。” “到底是生产的哪一种?” “芬太尼。”柳季侯把资料递给王博,“乙酰阿法甲基芬太尼。” 难怪了,这种药物的成瘾性极高,还是做一些致幻剂的原料。一百二十二种的麻醉药,大部分都能做成各种不同的致幻剂。 看这药厂的资质,还能生产精神类药物,不管是一类还是二类,好些原料也都跟麻醉药是一样的。 游济堂和药厂勾结在一起,目的还是向国外输出致幻剂。说不定游济堂还有自己的加工厂。 “每年游济堂能走私多少?十公斤?” “十公斤?五十公斤以上。具体数字不详。”柳季侯都吓着王博了,二十吨?国内一年的产量才多少?这国内芬太尼一年的产量才二十多公斤,这药厂疯了吗? “国内能生产芬太尼的药厂管理极严格,总共也不超过十家,这药厂是其中一家。是前些年,被周晓波给收购过来的。我估算从那时起,周晓波就一直在和游济堂合作。” “现在就等着?” “你要困了先去睡吧,我在这守着就行了。” 王博也不客气,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帮妙霜也开了个房,让她也休息。自己则先去洗了个澡,就翻着手机里存着的一些古书,想找到陆地神龙的资料。 但过了半个小时,实在撑不住了,人一沾枕头就睡意上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都快七点了,妙霜过来拍门说柳季侯在楼下餐厅叫了菜,让他过去。 “睡得还真舒服。”王博揉着脸,让妙霜先等着,看她把帽子脱了,还真是别有风情,只是他暂时没有欣赏的念头,洗了把脸,就和妙霜下楼。 柳季侯带着那年轻人坐在桌边,看他眼睛里还是充满精力,王博都不禁佩服。 “烧鹅,广东的特色,比金陵的好吃,趁热了,冷了就腻了。” 王博挟了一筷子,就看那年轻人倒有点犯困的样子,就跟他说:“你快点吃吧,吃完去睡一觉,我想那柳河堂也没那么快就走。” “柳队都没睡,我怎么好睡。”年轻人拍拍脸,打起精神说。 柳季侯就笑:“你别跟我比,我一周不睡都没事,我有法子,能睡十分钟就能保持精力。” “你能快速进入深度睡眠吧?”王博一听就明白了。 “祖传的法子,我家有人在明朝时做过夜不收,边关打探军情,哪能随便睡着了?” 年轻人这才恍然,难怪柳季侯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于是匆匆吃过饭就回房去睡了。 “这里的烧鹅比广州的还差点意思。”王博吃了几筷子,就放下了,吃别的菜。 “你来过广东?” “来过几趟吧,跟我师父来的,去香港时路过就不算了,”王博瞧了眼柳季侯,突然说,“那药厂要是被查,几乎就算完蛋了吧?” “罚钱不说,那周晓波也要被判重刑,是算完了,怎么?”柳季侯眯起眼:“你对这药厂有意思?” “全国能生产芬太尼的厂商就十家,这要垮了,倒是挺可惜的,不如等到时我收了,把整座厂搬去金陵。” 王博也眯起了眼:“资源要尽量利用不能浪费了。” “你要能稳定提供止血膏,以及后续的药物给我们,我倒能帮这个忙。” 妙霜瞟瞟王博,看看柳季侯,这两人都各有各的算盘。 第536章 自己人杀自己人 柳河堂吃了一碗砂锅饭就来了会所,躺在池子里,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但一摸胸口就知道不能多躺,心脏有伤,池子里的高温会加快血管扩张,增加心脏负担,就跟有心脏病不能泡温泉是一个道理。 一旁的柳冯倒好多了,他虽然走路还跛脚,但忍着痛,也无大碍。那一刀没伤到筋骨,只割中了血管。流血是挺多,流过血后,缝合了伤口就好多了。 倒是柳河堂这心脏,要回澳门才能治,现在的他,只能用四成的力道。 他摸着周晓波给他做的竹片,手一扬,撞在对面的墙上,反弹落地。要是平常,这一挥手,就能让竹片嵌到墙里。 柳冯也得到了一套柳叶刀,虽不是金色的,重量大小倒都顺手。 “等会儿我去楼上放松放松,哥,你去跟周光头谈吧。” 要走哪条线回澳门,是个头疼的事,也不知药厂曝光了没有,走私的路线也不敢轻易用。想要过关,也必然会被抓。可不敢拿假护照去尝试,要被抓了,那就完了。 “你还有闲情去玩女人?”柳河堂不满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我都憋好几天了,不放松放松怎么吃得消?”柳冯从池子里走出来,绑好浴巾就上楼去了。楼上的技师听周晓波说都是新来的,可稚嫩得很。 柳河堂叹了口气,也知道柳冯平时不是这德性,也就在他面前,才这副样子。 “柳大,”周晓波过来了,他也是从底层拼上来了,身上都是伤疤,手里还夹着根雪茄,大步跨进池子里,就直接问道,“你们这次惹的事可不小,柳二那小子,在金陵那一带杀了十好几人,他是疯了吗?” “是有人请他干的活,你也算是门里的人,这些事你不要多问。” 柳河堂端起护法的架子,周晓波就冷哼道:“我是怕你坏了权叔的好事。到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我明说吧,我的人发现有外地人出现在银乐宾馆。挂的是外地车牌,其中一辆还挂着的是黄梁那边的车牌。” 柳河堂瞳孔一缩:“你确定吗?车牌号是多少?” “拍了照片,你自己看吧。”周晓波将手机扔过去,抽了一口烟说,“要是警方追上门来,你就赶紧和柳二离开。” “是王博的车,”柳河堂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还真是欲擒故纵之计,“他从黄梁一路跟着我到这里?还是那柳季侯也来了?” 周晓波冷冷地看他:“我也才富裕没几年,我这小日子可不能让你给毁了。” “你放心吧,他们还没动手,就还是在观望,我和阿冯会尽快离开,你也早些准备。” 柳河堂把手机扔回给周晓波,一起身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身子摇摇晃晃几下,就倒在水里,脸色大变。 “你这身上的伤,还泡堂子?”周晓波缓慢地从浴巾下拿出个军用指虎,套在手上,走了过去。 柳河堂这时倒站了起来,只是捂着胸口,连站都站不大稳。一看周晓波,更是一愣:“你要干什么?” 周晓波冷笑两声:“我知道柳冯去金陵是要帮池门清理门户,我呢,也是要清理门户,帮的是权叔……” 砰! 一拳打在柳河堂的脸上,柳河堂重重地摔在水里,半边脸都花了,颧骨都被击碎了。 周晓波拳头之重,让柳河堂都心下暗惊,伸手想去摸池边的竹片,腰又被一拳击中,腰椎碎裂,他像一滩烂泥,慢慢地从池边滑下去。 “权叔,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你要问他了,他是怕你说出些不利他的话吧。” 周晓波抓起柳河堂的头,另只戴着指虎的手,不停的击打着他的脑袋,没一分钟,池子里就都是血。眼见柳河堂奄奄一息,周晓波才一拳打在他的喉骨上。 咔地一声,柳河堂最后一丝气从嘴里悠悠吐出,堂堂皮门护法就这么死了。 “把人给我清理干净了。”周晓波瞧着跑出来的几个手下,指指柳河堂的尸体说。 “楼上那个呢?”有手下问道,柳大要除,柳二也不能放过。这是权叔的原话。 “她会把活干好的……”正说着,就看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拖着柳冯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你瞧,这不是干掉了?唔,还没死透呢。” 周晓波瞧着还有些气的柳冯,冷冷地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朝下就是一拳,打得柳冯整张脸不成人形。看他还在喘气,又是一拳。 接连十几拳才将柳冯打得面目全非,再无一丝气出入。 “这个柳二,爬到我身上就跟条野狗一样,我从枕头下拿着刀,他都不知道。”女人充满嘲讽地说着,“柳大柳二解决了,那些警察怎么办?” “那可不是警察,那是特工,”周晓波一脚将柳二踢进池子,搂住女人说,“权叔说了一个都不能放过。把人解决了,我们就先去珠海,再用地道去澳门。” “那就好,咯咯,就不知道那几个特工是吧?会怎么死的。” 女人吊在周晓波的身上,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 “啧啧,真他娘的狠!”柳季侯将望远镜放下,嚼着口香糖,又递给王博。 会所唯一能看到汤池的地方就是对面的酒店四层的露台,这地方原来是个露天餐厅,现在被清场了。只剩下柳季侯、王博和妙霜。 剩下的人则散开在楼下,围着整个会所,既然柳河堂柳冯都死了,那就没必要再等了。 原是要想找到通往澳门的地道,猜想柳河堂有八成会从地道回去。现在嘛,那周晓波下此辣手,那他也不一定会去澳门,只有抓住周晓波逼问了。 “我看看。”妙霜要瞧,王博不给她望远镜,“柳河堂和柳冯都没穿衣服,你看了脏眼睛。” “哼,我说过都是臭皮囊,有什么不好看的?”妙霜抢过来一瞧,脸就发烫了,啐了口说,“真肮脏,不像话。” “人体构造嘛,男女是不一样,你不能说男的就脏了啊。说不定你以后还会体验……” “你胡说什么?”妙霜瞪他一眼,看柳季侯还在笑,就把望远镜扔给他。 “快要行动了,你和王博下去守着后门,我带人看着前门。” 王博瞧这会所后门那地方是条小巷,就带着妙霜赶过去。看她好像又想吐了,就扣住她手腕说:“要不把个脉,你老想吐,这是不是喜脉?” “你才喜脉!我一个尼姑哪来的喜脉?”妙霜摔开他的手。 “你知道耶稣是怎么生出来的吗?他爸还没娶他妈,他妈就梦见圣灵怀孕了。” “那不是他妈给他爸戴绿帽了吗?” “呃,你要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 王博正说着,门突然开了,露出一个光头,他一拳就轰了上去。那人吓了一跳,原来是个会所的员工,也跟周晓波一样,剃了个光头。 “快走!”王博瞪他,“警察办案,看你个蛋?” 光头马上走开了,心中还想,这么凶的警察? 等了又有十多分钟,门砰地一声被踢开,周晓波带着女人跑出来。 王博这再一拳轰去,周晓波立刻回拳,王博就急忙将拳势一收,看他拳上的指虎,又一脚踹过去。 那女人倒想跟周晓波一起攻击王博,只是妙霜很快就一掌攻向她,将她拉开。 “小姐姐,你长得倒挺漂亮的,要是被我毁了容,不是很可惜吗?” 女人吃吃地笑着,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反手握着,上下打量妙霜。同样是女人,她都心下暗暗惊叹,这女的也太漂亮了吧。 王博和周晓波已经交上手了,一眨眼的工夫,过了有七八招。 “好小子,你就是柳大嘴里的王博吧?”周晓波看王博招术也不怎么精湛,可是势大力沉,又闪躲得快,身法快捷,指虎一时也碰不到他。 “柳大?柳河堂吧?他被你杀了,是权叔叫你干的吗?他为了钱,连皮门护法的命都不要了?倒是厉害!” 周晓波一听就知道汤池里的事,都被他知道了,也好,这些人都要干掉,送上门来再好不过。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惨叫。 他一转头,就看那女人被妙霜一掌打翻在地,胳膊已经断掉了,腿骨也被妙霜一脚踩中,疼得她已冷汗直流。 “小蓝!”周晓波一惊,女人跟他身手不过伯仲之间,要没指虎,他都没有胜算,也不过力量强于她而已。 这才多久,她就被那女人打伤?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高手? 王博看他分神,手一扬,三把柳叶刀飞过去,周晓波手掌连晃几下,想用指虎击落,谁想柳叶刀中还夹着一根银针,扎在他的膻中穴上。 他气息立时一窒,呼吸都不畅了,身子一晃,就被王博一脚踹中小腹,整个人弹出数米开外,撞在垃圾筒上,摔翻在地。 “你暗算我?” “靠,我是明着飞刀掷针的,算暗算?你自己本事低微没躲过去,那是你的事!” 周晓波一时气苦,踉跄着想爬起来,一把枪就对着他脑后。 “不要动了,你是想死在我枪下吗?” 柳季侯带着人过来了,周晓波那些手下全被堵在会所里抓住了,他这才带人赶到后巷里,想要帮王博和妙霜。 结果,一看周晓波被击倒,那小蓝更是胳膊都断了,就笑了起来。看来把后门交给他们,还真没算错。 “起来吧,你要不想死,把地道交代了,我就饶你一条狗命,要想死,不说你走私麻醉药,光是你杀了柳河堂和柳冯,就够判你死刑的了。” 周晓波面如死灰,一时颓了下去:“行,我也不装好汉,我配合,地道和账本我都能交给你们,我还能告诉你们,剩下几家提供原料的厂家,还有权叔在海外的账户。” “这就乖啦,走吧。” 第537章 同尼姑住一间房 周晓波深知跟柳季侯作对的下场,比落在权叔手里还惨,于是他交代得很爽快。 柳季侯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在一边,心情畅快地对王博说:“这次多亏了你,药厂正在查封,一个月后你能就来接收了,噢,你提过是要将整座厂,包括设备在内都转移到金陵?你那边有地方安置吗?” “我在金陵有装解酒灵丹的厂子,那边还有闲置的厂房。”王博早就想好了,甚至打算等晚些就让冯思加和小武过来接收药厂。 “解酒灵丹,你能拿些给我吗?”柳季侯笑说,“有时跟老俄他们喝酒,那些家伙莽得很,喝白酒就算了,喝伏特加,我还真没底。可也不能不撑住场面啊,有这东西我就有底了。” “行吧,等回金陵,我就给你送几盒。” 一点小事,王博也大方得很,他还问到权叔那边,柳季侯就说:“这边资料收集好了,查清地道后,就会和澳门警方合作,他逃不掉的。” “难说,说不定周晓波这边一被抓,他人就逃了。” 柳季侯为难道:“这边我还得盯着,也一时抽不开身,澳门那边我的人手也不多,无法二十四小时监视。要不你帮我走一趟?” “正有此意了。”王博摇着车钥匙,“不过我得先补个觉,天亮再过去。” “带上妙霜吧,”柳季侯朝窗外看了眼,“她的身手比我想象的还好。” “也让我很意外呐。”王博自忖跟妙霜动手,他也没完胜的可能,不吃点亏是赢不了的,除非能趁妙霜不注意偷袭。 回酒店睡了一夜,早上王博就带妙霜开车去珠海,要从珠海进澳门。 柳季侯的人也到珠海来了,要去查那边的地道。但王博在珠海逛了一天,到晚上吃过饭,才准备过海关。 毕竟早就听说珠海适合人居住,在海边逛逛,买些土特产准备带回黄梁,总不能来一趟空手而返吧? 这一耽搁,等晚上要开去海关时,又从海边走的,走到半路上,在过一个村子时,居然爆胎了。王博大感晦气,这地方还没个补胎的,他也没带备用胎在车上。 还好车速不快,要不然都直接闯进民居去了。 拿出手机想叫救援,一看好嘛,这什么狗屁村子,居然连信号都没有。 这可是在珠海郊区啊,又不是什么落后县城,难道说刚好是在信号死角。看天色已晚,找到个村民一问,那村民就冷笑两声。 “你知道我们这边为什么没信号吗?基站有辐射,我们村长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就没让装信号塔,我们这一带都没信号。” 靠!那点辐射,还不如你抽根烟伤害大呢。王博很无语地打算步行出村去找出租车,先回市区再说了。 结果突然下起了大雨,这倒是凉爽,可是一时走不了了。王博和妙霜都被淋了些,看她t恤下纤毫毕露的傲人曲线,倒还想要不冒雨到大路上去? “你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 妙霜一说,就听到几声狗吠,王博干笑两声:“我不看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想办法吧。” “还有些过路车辆,你不会拦车吗?”妙霜手一招,就把一辆宝马车拦住。 从车里冒出个脑袋,看到她就口水掉了一地,听说她想要坐车去市区,更是乐不可支,还以为天降艳福了,结果一看还有个男的,马上摇头。 一连几辆车都如此,王博就摇头:“要不你坐车先回市区吧,再找辆车过来接我。” “也行,你在这等着我。” 可好像走霉运,坏事就一桩接一桩,再接下去一个小时,连摩托车都没有路过的了。 两人只好沿着屋檐走到村尾,找到了一家小旅馆。也就是三层高的自建房,改造而成。挂着灯牌,在夜幕中倒还亮堂。 进去妙霜还不想住下,想要借车,那前台的女孩就摇头:“老板开车去外地了。” “那还有房吗?我们开两间房。”王博拿出钱包,没办法了,只能先住下吧,天亮或者雨停再想法子。可这雨下得稀里哗啦的,一时半儿可停不了。 说不好真要等到天亮才有机会出村去找人来救援了,想这多待一晚上,游济堂那边也不会出事,权叔也逃不掉吧? “有座机吗?”妙霜还想用座机打电话,可那前台女孩把座机拿起来又放下,“用不了,装着就是个摆设。” “那你们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怎么跟外界联络?” “有必要联络吗?又没什么事,没了手机,还省心了。” “呃……”王博挠头,“那开两间房吧,还有房吧?” “就还一间了。”前台女孩一脸奇怪地问,“你俩不是情侣吗?还分房睡?” “我们不是!”妙霜大声说,“开两间房。” “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呢?”前台女孩翻了个白眼,“我们只还剩下一间房了。” “你们这村里还有那么多人住吗?”妙霜质疑道,她怀疑这前台女孩是故意的。 “是没几个人住,但我们楼上都在装修,还有几间房是长租出去的,只还剩下一个双人标间,你们爱住不住,反正我也就是个打工的。” 妙霜还想说什么,王博就拦住她,可别打起来了。 “一间就一间吧,我们将就一晚上,等天亮了找到救援就好办了。给我们开房吧。” 王博把身份证递上去,又交了押金,就拿着房卡上楼。妙霜还不信,跑到三楼去看了一圈,才泄气地说:“确实是在装修,房门都开着,在铺着地板。” “她没必要骗我们,将就将就吧。你要觉得不方便,我就去睡大堂里的沙发。” “算了,住一间房也不算破戒。” 妙霜一进房里,就愣了下,陈设破旧就不提了,那电视都是老式的lcd平板,连床单都潮得很,一闻就有一股怪味。 这都算了,她浑身被淋湿了,很不舒服,还想进来就洗个澡,结果一看浴室。 竟然是透明的玻璃围成的,用的是站立式的冲淋设备,也没有浴缸,想要在莲台寺一样,泡个澡放松也做不到。 莲台寺的虽说是木桶,可是能躺下来的,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浴缸。 “你全身都湿了,要不你去洗个澡吧?”王博看她僵立在那,心下好笑。 “我不用洗了,我能忍得了。”妙霜说归说,可全身都不自在,特别是王博这一说,她更是抓了几下背。 “你放心吧,我可是正人君子,我不会偷看的……” “你刚偷看我饶不了你!”妙霜恼怒地打断他的话,看他还笑,就一掌切过去。 王博手指往她掌心一点,这是虚招,手指哪有她掌心硬,等快要碰到时,他就手腕一翻,伸指成爪,抓住她的手腕。 “唔,从脉象看,你快要染上风寒了,还是尽快洗个热水澡,去掉身上的寒气的好。” “不用你管!”妙霜怒道,“你也淋湿了,你怎么不去洗?” “我这不是关心你?你不洗也好,那我去洗了。” “嗯?”妙霜一怔,看王博真的拿出换洗衣物进去了,就想叫住他,让他也不能洗。可王博洗不洗,她也管不了啊。 这玻璃做得还很透亮,不像一些酒店,至少下边做成毛玻璃吧,挡住要害。这整块都是透明的,一点视线都挡不住。 王博进去后,很快就打开了莲蓬头,水划拉的淋下来,调了下水温,热水冷水一中和,变成温热适当,仰头一淋,浑身都舒服起来了。 刚淋的雨,也顺着水流走了,让王博快活地唱起了歌。 “今天下班回家,老婆却不在家,微信看了一下,说是和朋友吃饭呐,电视看到完结,孩子睡意绵绵,朋友也纷纷下线,留下我空守房间,电话不接,人也不见,怕是要翻车,你可知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在外边过夜,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就算我不是孩子的爸,无论天天不回家,还是夜夜喝奶茶,包容才是最珍贵的话……” 妙霜原来背着身子,听到这歌,愤怒的扭过身,想要怒斥王博,这洗就洗还唱什么歌,还唱这种歌? 眼睛一瞟到玻璃后的王博,心跳陡然加速,血压飞快上升。 玻璃透亮,里面王博光就脱了个一干二净,在那握着莲蓬头在洗着,原本瞧着偏瘦的身体,在妙霜看来却是精瘦结实,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目光随之往下一滑,她更是满脸发红,这个混蛋,天赋异禀啊。 妙霜听着心跳声跟在耳边打雷一样,嘴唇都干了,一时竟看傻了。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喜欢别人又怎样,自由无人能挡,配合你的光芒,经得起风浪才坚强,愿天堂没有老王……亲朋好友聚餐,你俩聊的最欢,从致富到发财,还不时点点我脑袋,双休日和休假,从来不说去哪,脸上厚厚的新妆,估计飞向他的床,失败背锅,心烦意乱,只能接盘……” “扑哧!”妙霜突然笑出声来。 王博从玻璃后看过来,两人眼神一撞,妙霜就立刻大感不妙。 “你怕我看你,你竟然还偷看我?好哇,你一个尼姑,也太不守清规戒律了吧?” 妙霜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真叫百口莫辩啊。 “我也不是计较的人,你看就看吧,我也不收费,全当扶贫了,你还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吧?好啦,等会儿你洗澡,让我也看就行了……” 妙霜柳眉倒竖,掐了下大腿才忍住,不要脸! 第538章 洗澡洗出病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妙霜闭上眼,在床上盘腿打坐,默念《金刚经》,静心入禅。 可脑子里不停浮现王博的身影,搅得她定不下心来。心中只想,魔障,魔障,快些退开。我不能受此影响,不能坏我清修。 “天公爵微顷,洒下一壶酒,化人间多少,天命风流,灵秀上眉头,浩气存胸口,七分癫更有三分温柔,真与假皆为所求,名与利拿来奉酒,声与色不过皮毛骨肉,人世多愁,自在几人能够,独倚高楼,总有人高歌相候,狂性难收,我自定我去留,笑他不懂,贪嗔痴不需看透……” 咦?妙霜睁开眼,心想这歌倒有几分禅意,就瞧王博露出半个脑袋,在那笑看过来。忙低下头,收回眼神。 “妙霜师太,你定力不足,可要我高歌几曲,助你定住俗念?” “滚!”妙霜用力的一咬嘴唇,邪魔害人。 王博淡淡一笑:“一切要如梦幻泡影,那又何必要诵经伺佛?万事终成空,怎么还活着?不如早些自尽便好,早登极乐。” 妙霜哼了声,又想跟他争论,想想不能动怒,嗔戒也是三毒之一,剩下便是贪痴,是为佛家根本烦恼。 “我擦沐浴露了,我洗完,你就洗吧,衣服也别洗了,我背包里有塑料袋,拿着装上就好。” 妙霜起身去翻王博背包,余光一瞥,见玻璃后水汽蒸腾,终于看不大清了,才缓缓吁出一口气,这邪魔害人不浅。 背包里放着许多王博随身携带的药品,妙霜也认不大出,倒是摸到一个扁平小方的包装,一拉起来就是一长串,足有十多个。 仔细看清后,就啐了口,这个混蛋,带这么多这种东西做什么?还什么冈本,还什么超薄。 找到塑料袋,妙霜就听到水声停了,王博裹着浴巾出来:“你去洗吧,正好有水汽,我也看不见,你刚看了我,你占便宜了。” 妙霜不理他,趁着水汽还在,拿着刚捡好的换洗衣物和塑料袋冲了进去。 王博把换下的衣服扔到塑料袋里,想着有些饿了,这村里也没吃的,就想早些睡觉好了。 眼睛随意的往浴室里一瞥,就看在那水汽里快速冲洗的妙霜,若隐若现的娇躯,偶然惊鸿一现,便让王博想要大声叫好。 便是上次就在诊室里一窥全貌,也不如这似有若无的勾人。 真是天赐的容貌,绝世的身姿啊,多一分便嫌多,少一分便嫌少,腰肢不肥不瘦,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王博只准备看一眼,可一眼看过后,就再挪不开眼。 而玻璃后的水汽竟在减少,让王博更是大饱眼福之下,还觉得怪了。难不成妙霜习惯洗冷水?不对,一定是她故意想引诱我犯罪。 哎,这可得要定力足够了,千万不能犯错。 “王博!”妙霜突然喊了起来,“没热水了!” 她说着往外一看,见王博痴愣的眼神,也才注意到玻璃上的水汽早消失,扯起浴巾就挡住身体,一脸惊慌。 “啊,没热水了吗?我去前台问问。” 王博干咳一声,走出门外,脑海里还飘荡着妙霜惊慌的表情,真是足让人怜惜的尤物啊。可惜是个尼姑,暴殄天物了。 “热水?每天就供应那么多,多了费电费煤气,没了就没了吧?”前台女孩眨着眼说,“你们是不是洗鸳鸯浴了?还在里面搞七捻三的,这才热水都没了还没洗完?” “你没听她说要开两间房吗?我们可不是一对。没别的办法吗?冷水洗多了不好,特别是女性,容易寒气侵体,洗多了会出现全身乏力,关节疼痛的现象。” “哟,你还是医生呢?”前台女孩笑嘻嘻地说,“要不帮你烧几壶热水?” “能烧热水就再好不过了。”王博拿出几百块钱给她,“给你的小费。” “谢谢了帅哥。”有钱收她当然高兴,连忙去帮着烧热水。 等王博提着保温瓶上来时,妙霜都洗好了,她坐在床边,塑料袋放在一旁。 “给你找热水来的,你就洗完了?” 妙霜淡漠地掀起被子盖上:“睡觉吧,明早还要去澳门。” “睡了睡了。”王博也戴上耳机,把手机里的网易云音乐打开,听着歌睡着了。 他倒睡得快,可妙霜却辗转反侧半夜都没睡着,脑子里一会儿是王博洗澡的画面,一会儿是她在洗澡的画面。 纠结得翻来覆去的挣扎了好几个小时,等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王博八点就起床了,下楼去大路边找到信号,打电话叫了救援,又买了早餐回来,看她还躺着,就去摇她。 “醒了,我的妙霜师太,救援一个小时后就到,换了胎我们就要去澳门了。” “我好困,你别烦我。” 王博看她一转过头,脸都是红的,就用手一摸她额头,好嘛,烫得能煎蛋了。肯定是昨天洗冷水时被凉着了。 别看妙霜功夫高,可感冒这事,跟体质无关。体质好的人不感冒,那也是胡说八道。要是病毒性的感冒,都不挑人的。 “你发烧了,应该是感冒引起的……” “阿嚏!”妙霜打了个喷嚏,她还发觉身子有点冷。 王博问她吃什么感冒药有效,一般人都有特定的感冒药物,就像有的人吃白加黑有用,有的没用,有的吃感冒灵有用,有的没用是同样的道理。 “我吃白加黑……”妙霜感到手脚都发软,提不起力。 “那你等着,救援来了,我就帮你去买药,你先喝些热水,多盖些被子。” 王博把他床上的被子也给妙霜盖上,给她倒了热水,又问她要不要刮痧,或者针灸。 “能很快治好吗?”妙霜担心会误事,还要去澳门啊。 “我先帮你仔细瞧瞧吧,”王博让她张嘴,发现她嗓子也肿了,这是感冒引起的喉咙炎,是常见的并发症,“我先帮你针灸吧。” “要,要脱衣服吗?”妙霜还在想昨晚的事,有些害怕。出血热那是会死人的,感冒不引起肺炎死不了人,她可不想又跟王博坦诚相见。 “不用,这次要刺的穴都在手上。” 王博伸进被子里要抓她的手,谁想手摸错地方了,摸到她胸上,妙霜就一缩。 好软啊,王博脑中一闪而逝,马上说了声不好意思,才抓到她的手:“灵骨、大白、重魁、三叉三、木穴都在手上。灵骨有通经活络,清调肺气,通降肠胃,通气清瘀之效。大白则是发汗解表,清肺宽胸,清理上焦,肃肺疏表,理气化瘀。重魁清热退烧,宣肺止咳。” 王博用针极准极快,妙霜一点也不觉得痛,就是想打他,刚才是不是故意的?让我伸手出来就行了,还摸到被子里去了? “三叉三和木穴呢?” “三叉三能滋肾镇痛,益肾利尿,加快新陈代谢。木穴则能清利头目,开窍疏肝。” 王博把扎好针后的手放下,手背又靠到妙霜的额头上,还是有点烫,先扎着再说了。 又将她的手臂拿出来,摸到她手臂上的喉灵穴:“这地方叫喉灵,你声音都变了,咽喉炎发作,扎这里有效,清肺宣窍,化瘀散结。” 瞧着王博认真的模样,妙霜心弦微微一震,竟浮出想要王博抱着她的念头。 “要还咳嗽,我再帮你扎重子穴和重仙穴,这二穴要并用,有疏风解表,清泄肺气的作用。” 妙霜点点头,她一生病,就再无那种冷感,倒像个弱女子。 王博朝她微笑:“感冒来得快也去得快,你不用担心游济堂的事,先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很快就能好了。” 妙霜轻声道:“你陪着我?挺好的。” 到底还是个女孩啊,哪怕是尼姑也一样,虚弱的时候,哪还能硬生硬气的说话?王博听咳嗽,又想要不买药时买些清咽利喉的? “救援来了,”前台女孩过来拍门,“你们今天就走吗?” “看看吧,我朋友病了,感冒,昨天洗凉水闹的。”王博示意妙霜先躺着休息,他就下楼去看救援车换车胎。 妙霜抬头瞧着天花板,师父曾说过,我看似佛法精深,熟读经文,禅心也够坚定,其实六根未净,俗称未绝,早晚要还俗。 难道被师父说中了?我这一病下来,心里想的也不知是什么。哎! 王博给修车师傅递了包烟,就看他在帮着换胎:“这村子也怪,基站闹什么辐射,这整个村也没信号,车胎也爆了。” “这村子就这三四十米没信号,过去就有了啊,你没试过吗?” 靠!王博一愣,昨天光想着去拦车了,也没注意看,到旅馆里,也没再看手机。不过昨晚在那小旅馆里住下来,也算有些收获吧。 至少妙霜那身子不是白看的,足够回味一番的了。 “行了。”换车胎在老师傅的手上,就十分钟的事,王博把救援费和车胎钱都结了,就开车找到最近的药店,买了药回旅馆。到前台那还想跟昨晚的女孩说这信号的事,结果人家换班了。 “是吗?”妙霜摸出手机一瞧,还真有信号,她也懊恼得很,要早知有信号,也不会洗澡了,更不会被王博偷瞧,不会瞧见王博,还不会感冒了。 “吃药吧,吃完药躺躺,我去给柳哥打个电话。” 给妙霜倒了水,把药拿给她,看她柔弱得让人心疼,伸手在她脸上一抚。妙霜脸颊微微一抖,却没有扭头躲开。 “你不要趁人之危,我,我害怕。”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试试你的体温。” 妙霜捧着水,不理口是心非的王博,她早就方寸大乱了,哪怕王博侵犯她,她也无力反抗。 “柳哥啊?”手机突然一响,把氛围搅和了,王博没想到柳季侯主动打来电话,接起来就走到窗边。 第539章 一日养病 妙霜默默地瞧着窗前的王博,有的时候,念经也没用的。 “好些了吧?柳哥说他会处理游济堂的事,让我照顾好你。”王博坐到床边,帮她掖了下被子,不能让风灌进去了。 “你不想去游济堂看看那权叔?打听皮家的秘密?得到些好处?我一个人躺着就行了,你要忙的话你就一个人去吧。” 妙霜回避着王博充满笑意的眼神,把头扭到一边。 “你病没好我怎么放心过去?你放心吧,等你病好了再说,我也不急。那权叔还能跑得掉?” 妙霜心里涌起一股缓流,可还是不看王博。一看他就会没来由的心慌,她也不知怎么搞的。过得一会儿,她倒是睡过去了。 王博看着手机里存放的古医书,等到十一点就下楼开车去买了些米和药材,让一间街边的铺子,按他说的加入荆芥和防风,做了一碗荆芥防风粥。 荆芥味辛,微苦,性微温。能祛风,解表,主治感冒发烧头痛,目痒,咳嗽,咽喉肿痛。利五脏,助脾胃。 防风则味辛、甘,性微温。同样祛风解表,胜湿止痛。二者药性平和。取荆芥十克,防风十二克,薄荷五克,淡豆豉八克,粳米八十克,白糖二十克。 其中荆芥防风薄荷淡豆豉,先用水煮去渣后取其汁液,再用水煮粥,加入药汁和白糖,便是荆芥防风粥。 煮好后,王博用买来的保温壶将粥装好,拿回到旅馆里,妙霜也醒了。 “什么粥,好香啊。” “荆芥防风粥,帮你治感冒的。”王博又拿了一次性碗勺,帮她盛了,看她要用手拿,就说,“我喂你吧。” 妙霜心湖一荡,轻咬朱唇,倚在王博胳膊上,看他先舀一勺,将粥吹了几口,再送到她嘴边,就张嘴吞下。 “烫,烫嘴。”妙霜抬手连扇了几下,王博才发现针还没取下,就笑呵呵地先帮她把银针拔下,“我再多吹几口,就怕口水溅到上面了。” 王博这一提,妙霜还真吓了一跳,可看他促狭的眼神,就想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还烫吗?”第二勺粥喂到她嘴里,王博注意她先用舌尖碰了下,才一口吞下。 “不烫了,”妙霜靠在他胳膊上,觉得有点乏力,就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出家人也不能讳疾忌医,把王博当医生,就没有那么纠结了,“粥好甜啊。” “你又没糖尿病,荆芥有点辛辣,加些糖好入口,也助消化。” 王博喂了半碗粥,就问她感觉怎样了,白加黑也吃了,她自己都说是吃这感冒药管用。 “好些了吧,可还是提不起劲。”妙霜抬抬手,胳膊都是酸的,好像是跟谁打了一架,要不就是练功过度。 “慢慢休息吧,”王博继续给她喂粥,“晚上也喝粥吧,我还剩下些荆芥,防风那家药店没了,光就荆芥、薄荷、淡豆豉,也能做荆芥粥,一样有助消除风寒感冒。”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累赘?”妙霜突然问道。 王博就笑了:“怎么会?要不是你,我一个人对付周晓波和小蓝,还要吃点苦头呢。你是一大助力,好啦,你吃饱了就吃药,先躺着吧,我去逛逛街。” 妙霜一把抓住王博的手:“我一个人在旅馆里,会不会有坏人?” 王博感到好笑,以妙霜的身手,就算是持枪匪徒,她也不怕吧?这一病,倒成了娇弱女子? “我活了二十多年了,都没感冒……” “哦?是吗?那倒不是好事了,小心会引发肺炎。”看她一惊,王博就拍拍她背说,“说笑呢,我不是神医吗?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有你在……”妙霜默念了一遍,展颜笑说,“有你在我很安心。” 王博将保温桶放在床边:“剩下的粥在这里,我出去时,你要饿了自己吃一些,注意烫就是了。我下午四五点就回来了。顺便去看看地道。” 妙霜动动嘴唇,还是没劝他留下,要不也太那什么了。 出了旅馆,王博开车先到市区,一个珠海一个厦门,在他眼中,都是能养老的地方。临着海,环境也不错,没什么太严重的污染。 就像是沿海地区的两颗珍珠,两座花园,可惜,现在离养老还早得很。 在市区逛了一圈,又加买了许多土特产,q5的后座上都塞满了,才开车赶到金台寺。这地方跟莲台寺一字之差,可规模却要大上许多了。 寺庙坐北朝南,面三山临一水,左边是青龙山,右边是白虎山,后面是供养山,形胜极妙,想是建寺时,还找了风水先生看过。 三山围着王保水库,穿山门罗汉林列,弥勒佛居中正对。金台寺原叫金台精舍,到乾隆年间才扩建,又被称为黄杨八景之一。 王博来此不是赏景,而是寻人。他走到藏经阁后,绕了两圈,清咳一声,拍开门走了进去。 阁中只有一个和尚背对大门,在那翻着本线装古籍,有人进入,他也如老僧入定,纹丝不动,双眼只盯在手中书上。可看他年纪,也不过二十三四。长得还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一身黄色袈裟,像是修为不浅。 “我就猜到是你,我来金台寺挂单两年未走,你还找上门来了?” “我来找你,是要你帮个忙,你欠我的人情也两年了,该还了吧?” 和尚回头气恼地将书抛下,指着一边的蒲团说:“还以为你来叙旧,没想到来讨还人情的,你这家伙。” “我也没空手过来,你瞧这是什么?你最爱吃的腊肉,趁现在住持不在,无人管你,要不先吃几口?” 王博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条腊肉。和尚双目放光,抢过就竟也不烹制,张嘴就咬上去,大啖几口后,油都流到胸前袈裟上,也浑然未觉一般。 “行了吧,别狼吞虎咽跟个傻b一样,生吃腊肉,也就你做得出来。” 和尚抬起袖子一抹嘴边油渍,啧啧道:“我可不知,我这两年在金台寺里,名为挂单看书,实如囚禁,不能喝酒吃肉,人早要死了一样,真是没半点滋味,好在还有三日,两年之期就到了,我便可出寺寻欢作乐,逍遥自在。” “谁让你把人家住持的祖传木鱼拿去劈了做柴烧,活该受罪。” 王博盘腿坐下:“来找你还人情,是因为上次我救了你。” “少来,上次是你师父救的我,你不过打下手,对了,你师父人呢?此次没跟来?” 王博神情一黯:“老头子已经死了,人情你也只好还在我身上了。” 和尚一怔,想要念几句经文,又一甩袖子:“这人早晚都要死,你师父都八十多的人了,早晚的事,想开点就是了。” “我也没想不开,他一辈子祸害多少女人,死了就死了,”王博抬起头说,“我找你为的是别的事。” 和尚眼中精芒一闪,手握腊肉,歪嘴说:“一年前你尊你师命来找我要了神仙草的种子,这次又想要什么?和尚我没别的东西了,就一身肥肉,你不会好男色吧?罢罢,和尚行个好,让你走个后庭,长长见识……” “草,老子没那胃口,”王博都拿这和尚无语,“我要问你皮门的事。” 和尚嘴角一歪,露出个怪异的笑容:“江湖八大门,你偏要问皮门,自是因你也是行医之人了。你也不坐堂,也不站科,要把你归入皮门也算得上,你要问什么?” “澳门的游济堂走私芬太尼,被盯上了,我也助了那边一臂之力,与皮门也算结上了仇。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黄梁的三河渡皮门,你可知他们下落?” 和尚打了个哈欠,又啃了一口腊肉:“和尚我虽自小出家,云游天下,三教九游十三道,江湖八大门都算有朋友,可你问得有点太偏了吧?” “少给我来这套,说还是不说?不说我便去找住持,说你破戒吃肉,让你再挂两年单,好好在这金台寺住下去……” 和尚轻笑一声:“原来你这家伙给我送腊肉不怀好意啊?是要害我。” 王博揶揄道:“你这和尚,吃肉喝酒玩女人,哪样算是出家人了?法号六境,色、声、香、味、触、法,六尘受染,你还有脸怪我?你要有禅心定力,我就是把腊肉放在你嘴边,你都不会碰一下。” 和尚伸出小指戳进耳朵里挠了几下:“告诉你也无妨,我曾听皮门中人提过,三河渡那支曾盛极一时,后虽南下,也靠着绝高医术,再度发家。只是再不敢坐堂开诊,也不置产业,怕是再有灾祸。数百年后,三河渡那支皮门几经断绝,已不行医了。” “连医都不行了?”王博一愣,这可有点出乎意料。 “皮柳分家的事都不少见,谁能一直传承不断?你真要找那支皮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们就在珠海。” 王博喜道:“正要找他们问问,他们有一种药叫陆地神龙,问那游济堂那支,也语焉不详。或许传承断了,一些祖辈事迹传闻却留了下来。” “那你这便是要走了?”六境看他起身,难得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倒想王博多坐一会儿。 “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我房里还有个尼姑,等我去疼惜,一样是光头,尼姑岂不比和尚有趣得多?” 六境呆住了,看大门开启关上,长长一叹:“这家伙还玩上尼姑了?还抢在和尚前头?这尼姑不该是和尚的吗?” 王博先回旅馆,又给柳季侯打个电话,让他帮查查珠海姓皮的居民 皮本来就是小姓,整个珠海也不会有太多人,再筛选一下,要找到三河渡皮门后人,也不太难。 “我好多了。”妙霜坐在床上,喝着荆芥防风粥,朝王博摆手。 “那就好,我还怕你病好不了,身体再发寒,内寒外热的,要我抱着你睡,靠我体内阳刚之气才能好……” 王博笑着将新煮的荆芥粥放下:“好啦,病好了就好,我也挺高兴的,晚上吃点肉吧。” “滚!” 第540章 皮门祠堂 妙霜起床后,闻了一会儿自己,有些汗臭。盖着两床被子,出了一身汗,要想洗澡,又怕王博偷看,就让他快些开车换旅馆。 “宋代禅宗大德青原提过,人生三重境界,第一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重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禅中彻悟,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你放心吧,我已到了第三重境界。” 王博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瞧着妙霜。 “我病已大好,你小心我抽你。”妙霜生气地拿起保温桶。少说几斤重的保温桶,她一根手指就提起来了,一点不费力,看上去真的病好了。 “好吧,你洗就是了,我去找找三河渡皮门的后人。” “你查到他们的下落了?就在珠海?” “就在珠海,我找了个老朋友问到的,要不来珠海,我还想不到他在这里。噢,是了,他跟你是同行。” “同行?”妙霜一愣,她一个尼姑还有同行? “也是和尚,只不过是大庙不收,小庙又装不下的野和尚。”王博拿起手机,“你慢慢洗吧,我去一趟派出所。” “我不洗了,我跟你一起去。” 妙霜也姓柳,皮柳不分家,她也想知道那陆地神龙到底有何功效,能让她都差点死过去。 上车后王博就靠近她一嗅:“汗是汗,可香得很呐,妙霜师太,你就是全身臭汗,也都是能让和尚跳墙还俗的体香味,洗不洗的也不要紧。” “就你嘴甜,”妙霜白他眼,“不光是味道,还粘呢。” “要不让我瞧瞧粘到哪里了……”王博一笑,看行李都被妙霜搬到车里,就又下车去办了退房手续。 开到附近派出所,报了柳季侯的化名,那边也查到了相关的讯息,就把电脑屏幕一转说:“你看吧,大概就三十多个姓皮的,分散在几个区里,要按那边说的,前几代是从北边过来的,也不好查。” 王博浏览了一遍,就指着其中一人说:“这几个都叫皮入x,都是兄弟?排的行字?” “应该是吧,你看他们也都住在一个行政区附近,离得不大远。” 警察帮查了一下,看他们还真有血缘关系,王博就猜想,那三河渡当初也是大族,南下后虽不置产,可就算跟六境说的,几经磨难,差点断绝,也该有些人留下来。 这几人又不是在乡下,在城里的许多居民都已不排行字辈分了,还能排的话,就有可能是还很尊重风俗传统的。 不管了,先找这几人试试看。 王博让他先帮找到那个叫皮入骨的电话地址。前几年才换的二代身份证,电话是新留的,应该还用吧。打过去却没人接听,只能去地址看看了。 “皮入骨,这名字也有趣得紧。” “那剩下几人叫皮入味,皮入属,都很古怪,”王博看妙霜不时拉扯着衣服,好像真是粘得很,“要不先给你开间房,你先洗个澡,我去找就行了。” “先找人吧。”妙霜被他眼神瞟得不自在,她哪会说粘就算了,汗是沿着肩带在流,有点勒着,那地方在粘呢。 王博把车开到一家餐厅外,瞧时间都快十点了,里面的客人也少了许多,服务员坐在角落里吃着饭。皮入骨留的地址就在这里,户籍警查到他还是这里的厨师。 要这皮入骨真是三河渡皮家的后人,原来可是游医,怎么还成厨子了? “你找老皮啊,在后面呢。”经理朝厨房后一指,又拦住他们说,“我去找他出来好了,你们是他老家来的?” “远亲,特地来找他聊聊以前的事。”王博瞧这餐厅主要是卖火锅的,还取了个特别的名字,叫川味小辣椒,也不知有多辣。 “那好,二位在外面等吧,我去把他叫出来。他是我们这里的副主厨。” 妙霜都闻到一股呛辣的味道,按理说,川味的火锅店,都以麻辣为主,呛辣香辣那都是湘菜才有的。 “你衣服都快贴到皮肤上了,没见人老盯着你看吗?汗还真多啊,汗腺发达也没见你毛发旺盛。不能洗澡,也要换件衣服吧?” “就你话多,哪有。”妙霜冷着脸说,她病一好,又变成了冰山尼姑。 “你也看了我,我也看了你,大家两不相欠,等会儿你要洗,我们可以一起洗。” “你不怕我打死你?”妙霜想给他一巴掌,好在经理带着个戴着厨师帽的中年男人出来了。 “皮师傅这是你们老家的人。”经理说了句,就走去忙别的了。 皮入骨一脸纳闷,跟王博握手说:“我们皮家都到珠海一两百年了,要说老家,也就在市区,你们是哪里的人?” 要不看王博和妙霜都不像坏人,皮入骨连话都不想说。 “我们是黄梁三河渡的,要说老家,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了。” “三河渡?”皮入骨一惊,“是了,我们家几百年前是在三河渡住过,黄梁县青河镇是吧?你们是那里的人?坐下聊吧。” 挑了一张空着的餐桌,皮入骨点了根烟,不胜唏嘘地说:“我家里曾说南宋时曾在江南待过,后来蒙古人来了,打过长江,我们就继续往南逃了,还分散成了两支,有在广西的,也有在广东的。呵,还有先到广西,后来逃到广东的。咱们这历史啊,每几百年就改朝换代。战乱一起,要不背井离乡,就活不下去了。满人入关时,不也在江南屠了好几座城吗?” “满人入关,不止江南,从辽东到华北、河北的保定、平昌,山东、山西的济南、大同,河南的开封、南阳、洛阳、许昌,湖南的湘潭、沅江,西南的永昌、曲靖,西北的潼关、蒲城。林林总总,达数十城之多。” 王博说起这些,如数家珍,倒让妙霜和皮入骨都是一怔。 “我是学医的,一些偏方验方夹于前人笔记之中,翻阅查找之际,也都记下来了。不提这个了,我来找是为了皮兄家族的事。我知道皮兄是皮门中的直系。” 皮入骨听到这话,就笑了:“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倒好些年没听人提过了,我们家里一百多年前移居珠海就没人再行医了,你看我,不也做了厨师?” “断传承这事,我也理解,就想问皮兄,可听说过陆地神龙这味药?” 皮入骨摇头:“没听说过,你要问药方,那我也不清楚。” 王博大失所望,还以为来这里就能找到线索,看来还是要去游济堂一趟了,那权叔说不定还知道多些。 “不过,我家这些老黄历,都放在祠堂里,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一趟老祠堂。” “那有劳皮兄了,”王博拿出一个信封,“三河渡有些皮家的东西,这是从里面找到的一些古物,换算成了等额的钞票,皮兄收下吧。” 皮入骨愣愣地打开信封,看里面大概有二三十万,就说:“那我就代几位兄弟收下了,这位……” “我姓王,这位是我朋友,姓柳。” “王兄弟,我收拾一下,我们去祠堂吧。”皮入骨要换便装,就去了厨房里。 妙霜斜眼说:“我出家了,姓释。” “我倒也觉得怪,这佛家弟子,怎么还要改姓,既已六根清净,还为释迦牟尼传姓扬名?” 妙霜冷冰冰地说:“东晋前佛门弟子各有各姓,你看世说新语就知。其时有道安和尚倡议为尊重怀念释祖,便让天下佛门弟子改姓释,之后便称为佛门释子。再之后又在佛家经典之中找到释祖也有类似意思,便成了定例。” “那天下和尚那么多,不成了第一大姓了?” “哪有多少?有度牒的僧尼不过二十万人,佛教寺庙和僧院一万六千座。倒是有统计假和尚都有六十万……” 王博都吓了一跳,假和尚比真和尚还多三倍? “好了,我们走吧,祠堂就在郊区。”皮入骨过来了,换上了衬衣长裤。 江南都入夏了,广东更是早就热得能穿短袖,街上的少女们也都是清凉装扮,海边更是穿着各式泳装,令人目不瑕接。 皮入骨开着一辆雪佛兰,在前面领路,王博开着q5跟在后面。 到得郊区,就看进到一个小村落里,再往前开了几十米,就停在一座祠堂外。祠堂木门紧闭,连拍几下,才听到有人出来开门。却是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头。 年纪少说也八十了,眼睛倒还有神,看见皮入骨,还咳嗽了两声才说:“这么晚还过来?” “福伯,这两位是从三河渡来的,说是想听听我们家的老黄历。喏,你不说要修祠堂吗?这些钱也是他们拿来的,够用了吧?” 福伯摸着信封,才展颜笑说:“也够修了,都进来吧。” 王博心想该买些香烛来的,有些失了礼数了,回头再办吧。倒没看出皮入骨转手就将钱给家里修祠堂了,也算大气吧。 祠堂里有些昏暗,开的灯,也是暗黄的白炽灯,地上还有没扫净的鞭炮碎屑和纸钱,想是不久前才有人来祭拜过吧。 看牌位后还有个小门,想是福伯住的房间。 “二位想问什么?”福伯拉过两张长凳,让他们都坐。 “不知福伯可听说过陆地神龙?” 福伯低头默念几句,走进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传承数百年的皮门秘方,我闲来无事就翻着看,你说的名字就在上面。” 王博大喜,拿过来就翻开看。 第541章 夜晚病人多 陆地神龙,服之十日内百毒不侵……这倒跟柳河堂说的一样。可接下来王博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若辅以神仙草,便可辟谷百日。”王博念着,妙霜也凑头上来看,她是不懂医术,可也好奇,“道家说的辟谷,是不是就是不吃东西?” “是啊,三个多月不吃东西?那人都要饿成萝卜干了。” 这也太玄奇了吧?还又说到神仙草上了?难怪柳河堂去而复返,估计也是冲着神仙草去的。那权叔定然也知道陆地神龙这方子吧? 除此之外,陆地神龙上的功效,还说了能起阳还阴,开阴阳眼的。 这起阳还阴还好理解,开阴阳眼?那不是出现幻觉了吗?又看上面罗列的十几种药材,都是珍贵之物,那马陆吃下去倒是大补特补。 除人参、茯苓、冰片外,还有像是何首乌、阿胶、鹿茸、麝香等等。 王博思之那老的陆地神龙不能随便用了,研究室那边先排除毒性再说,也不用让他们研究成分了。倒可以用这的方子,再自己做一次看看,加上神仙草,看能不能辟谷。 “你说这册子放在这里有什么用?我们也无人行医了,这祠堂里倒备着些药,就是村里有个应急的地方罢了。” 王博笑笑,想这备的药,都是像是村中医务室用的一样,还有些比如速效救心丸一类的了。 “福伯!”突然外面有人拍门,皮入骨就去开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在那站着,满脸焦急之色。 “你怎么又来了?都让你送医院了,我这也治不了啊。”福伯埋怨地说着,却走上去帮她把孩子放下。 “骨叔也在啊,我这不是怕去医院花钱啊,你这还有药膏吗?”女人苦着脸问。 那孩子看上去也有六七岁大了,可是一脸痛苦,手臂还被反绑着,手掌在那乱动。 “我那药膏也没什么用啊,你不都用了,都是常见的达克宁,哎,入骨,你这朋友不是医生吗?你要不帮阿芬的儿子看看?” 福伯不提,王博也不好随便问,他这一说,王博不等皮入骨开口,就走过去了。 “芬姐是吧?你孩子什么病呢?” “你是医生?你快给阿满看看吧。”女人把孩子的腿一拉上来,就看上面一个个的小包,都抓出血来了。 “是疥疮啊,”皮入骨说道,“达克宁、皮炎平都用了吧?也没用吗?” “在福伯这拿了,又去药店买了,这都擦了一周了也没用,我跟孩子爸说去医院,他说去医院看个病,少说也要好几百,看病也给开的这些药膏,没什么用,还不如别花钱了。我倒是着急,可家里也没钱啊……” 阿芬说着眼泪都落下来了,孩子想帮她擦眼泪,手被绑着也动不了,只是在那干着急。 疥疮这病,别的不怕,就是奇痒难当,抓得越多,那就越容易扩散。孩子又小不能忍,一痒就乱抓,她才把他手都绑起来了。 “有病这也是顽疾不好治。”王博说着,就看福伯在那摇头,“西医也不一定有用,去医院开药,也有病了好几年都治不好的。” “那怎么办?”阿芬急得双腿都软了。这病要好不了,连学也没法上了。学校里老师说了,怕他传染给别的同学,先让他在家休息了。 看皮入骨也一脸无奈,王博才说:“我有个法子,倒不用花什么钱,也能治得了。” “你快说啊!”妙霜也替阿芬着急,这可是小孩,王博还在那拿捏什么? “疥疮又叫虫疮,属于外受虫毒、内蕴湿热而生于肌肤的病,可用雄黄、冰片、吴茱萸各十克研成粉,再混合蜂蜜抹于伤口处,要没有蜂蜜,用清凉油也可以,搅成膏状就行了。雄黄、冰片、吴茱萸中药铺都有卖,价格也不贵。” “听见了吗?”福伯瞪大眼说,“你等天一亮就去买来了,给阿满抹上。” “这,这管用吗?”阿芬不敢相信,雄黄冰片什么的还好,怎么还混合蜂蜜,还混合清凉油?这是什么怪法子? “雄黄有毒,可杀虫,冰片性微寒,有清热止痛之效,可用于治疗各种疮疡,吴茱萸味辛苦,性热,外用可治口舌生疮……” “雄黄有毒?”阿芬一惊,“那怎么行?要万一中毒怎么办?” “用量只要一次不超过三到六克就行了,有所谓的以毒攻毒。这是验方,治疥疮特别有效,成本也低,比你去医院皮肤科看病花的开销少得多了。你要记不住,我把方子写下来,你拿去药店吧。” 阿芬还在犹豫,福伯就一喝:“有医生帮你拿方子,你还不信了?” “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医生。”阿芬嘀咕了一句,就接过王博写好的方子,抱着阿满走了。 “你也别在意,阿芬也是着急,孩子病了好几天了,不说学样,这家里人都怕传染。” 王博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又用手机把册子都拍下来,还给福伯:“这是你们皮门的东西,我还是不拿了。” 皮入骨咧嘴就笑,拍都拍下来了,拿不拿也无所谓了,不过这册子他们拿着也没用。 “我们这一支也早就皮柳分家了,也不行医,你就是拿着册子走也行。” 王博想想还是没拿,正准备告辞,又看有人跑进来。这次来的是个男的,捂着肚子在那叫着:“福伯我拉肚子了,晚上就拉了,拉了几个小时了,我都快瘦两斤了,你有药吗?” 福伯看那男的一眼:“我这就备着些常用药,你拉肚子,也只有保济丸,是不是晚上吃错东西了?” “我就平常吃的火锅,哪有什么别的东西啊,你说我这叫怎么回事。” 男的说着肚子就咕咕叫起来,冲向福伯后边的房间就听到一阵哗啦声。 “吃坏肚子吃保济丸有用,”皮入骨在那笑说,“阿树,你这是不是没烫熟就吃了?” “哪有没烫熟的,我都烫得熟透了,我的乖乖哟,我这光是拉,也不痛,真是怪了。我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福伯听着就看王博:“你要不给他也拿个方子?” “光腹泻也不痛,我倒有个法子,”王博真跟百宝箱一样了,“多年生长的枣树皮一百到一百五十克,洗净,加适量清水煎三十分钟,得到约两百毫升汤液,一次服下就能见效,连服二三次便可根治。” “枣树皮?哪里找得到啊?”福伯都头大了,这个王博,用的还都是些没听说过的方子。 “药店有的,中药铺都有,”王博笑说,“腹泻是多发常见病,原因多种多样,寒湿泻泄、湿热泻泄、伤食泄泻、肝郁脾虚泄泻、脾虚泄泻、肾阳虚泄都有可能。那阿树进来时,我看他脸上有痘痘,按理说,他早过了青春期了,长的自然不是青春痘了,脸上还有些黄褐斑。即是所谓的脾虚湿盛,我这方子,专治湿盛腹泻,同样花销不大。” 阿树在里面喊:“管用就行,管他花销大不大,我先吃保济丸,要是没用,我再去啃树皮。” 皮入骨朝里面就喊:“你快点拉吧,别把厕所拉满了,福伯睡觉都睡不好。” “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还能拉满了?” 王博也笑了,跟皮入骨握手,心里还在想,不会还有人过来吧,就看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来。一个指着牙在那叫:“痛啊,痛死我了,福伯你这有没有甲硝唑?我得吃两颗。” “你那牙早就让你去治了,你还每次一痛就吃甲硝唑?这是抗生素,吃多了不好。” 福伯转头去里面拿药,一闻到房间旁的茅坑里的味,就拍着厕所门说:“你到底晚上火锅吃什么了?这都拉成什么样了?” “哎,就吃了些羊肉什么的,我也不想啊,难受得紧呢。” 王博看那牙痛的村民,让他张张嘴:“看你苔色,你应该是因为肾虚引起的牙痛……” “靠,你别胡说吧,我哪里肾虚了,我肾壮着呢,我一晚上能来八回!” 扶着他的村民就嗤笑道:“你别胡扯了吧,还八回,你一回都快不行了,我说你是医生吗?你帮他治治这牙痛吧,都光吃这甲硝唑,我也怕我这表弟以后抗生素都免疫了。” “也行,我给你开个方子吧。取核桃一百克,碾碎放入铁锅中,加入适量的矿泉水,中火熬开。再放入破壳红皮鸡蛋一枚,最好是用土鸡蛋,待鸡蛋煮熟之后,连蛋带汤一起吃了。每次一碗,每日三次,连用三日便可基本痊愈。” 王博说得拿着甲硝唑出来的福伯又愣了,这核桃加蛋能治牙痛? 皮入骨也讶异了,这要说别的方子,还有个说法,这核桃是管什么用呢? “核桃味甘,性温,具有补肺益肾、滋阴助阳、润肠通便、止咳定喘的作用,你是肾虚引起的,这对症下药,就要往益肾的方面用药。你先用这个方子,以后呢,多吃些猪腰子。” 那人脸都绿了,这还真是被定了肾虚了? “你别逞强了,人家真是医生,都给阿芬家的阿满开过药了,还给那里面拉稀的阿树也开了药,你要不信,你就去医院吧,看次病好几百,你舍得花这钱?” 皮入骨这一说,那人才拿过甲硝唑,又记下方子走了,到底回去按不按方子用,那就是他的事了。 阿树也拉完了,拿着保济丸苦着脸说:“真要啃枣树皮?” “信我你这腹泻就能治好,不信我也没办法。” “好,好,我信你还不行吗?” 等阿树一走,王博就问:“这都你们皮门的人?” “不是,都是一个村的,我们姓皮的人少,盖了个祠堂,也都是靠村里的人相互照应,也不能光顾着我们自己一个姓的。有点什么小毛病,这里的药也都由他们用吧。” 福伯还抓着信封:“这次有这笔钱,修好祠堂,还能被一些药,也算是功德一桩吧。” “我先回去了,下次有空再过来上香,拜拜皮门前辈。” “好!” 皮入骨笑着跟王博他们告别,才回头看福伯一眼:“怎样?还算本事不错吧?” “可惜不信皮,要不那些东西交给他就行了。” 第542章 保命药 王博和妙霜在海关那等到早上七点,赶着过了关,就看那先前在深圳见过的柳季侯的手下在那等着。还拿个牌子,上面写着王先生。王博记得他姓关。 “小关你在这等我?” “柳队说的,王哥要去游济堂,让我来接你,正好今天和澳门警方合作,把游济堂端了。十点就要行动了,我们先过去吧。” “好。”上了小关的车,王博就被递上来一叠照片,都是在游济堂外面拍的。 看上去整个游济堂规模还不小,光是门面都快有二十米长了,那隶书写就的药堂名字,也像是出自什么名字之手,右下角还有那人的名字,却看不大清就是了。 “就叫皮权?还以为三个字的名字,”王博看用别针夹在照片上的一张卡片,上面有权叔的一些资料,“澳门警方很慎重吧?” “还好吧,这案子涉案金额不小,查了之后才发现,不光是芬太尼,还有许多药材都是严禁出口的,需要有专门的出口资质,都走地道过来了。” 小关看时间还赶得及,反正澳门也不大,就问他们要不要去看地道。 “先吃点东西吧,有皮蛋瘦肉粥吗?妙霜最近要补元气,要吃点肉……” 王博毫无意外的被妙霜用手指戳了下腰肉,好在她没用全力,要不得戳出个窟窿来了。 “吃点蛋挞吧?葡式蛋挞挺有名的,就是不知早上有没有蛋糕店开了。” 一瞧路边就有一家,像是半夜就起床起来打蛋液做蛋挞的,还挺香的。小关就把车停下,跑进去买了一盒,又问王博要不要牛奶和别的蛋糕。 “刚出炉的吧?我都闻到香味了,这菠萝包挺好,来两个吧。” “澳门出名的还有一种叫猪扒包的,上次跟柳队来的时候,还买了好几个回去呢。” 小关以为王博没来过,不停的介绍,倒是看妙霜都很新奇的张望着。就给她分了一个蛋挞。妙霜没多想,拿起来就吃,眼睛就一亮:“挺好吃的。” “是好吃,这是用鸡蛋做的,”王博坏笑说,“我听说这吃素有吃大素小素之分,大素可是连鸡蛋都不能吃的。” 妙霜的手一下就僵住了,想吐出来,可都咽下去了,总不能在面包店里吐吧? “这佛家认为生命有四生,胎生、卵生、湿生、化生,这鸡蛋就是卵生的。我听一位朋友说过,《佛说罪业应报教化地狱经》中有一人曾在百鸟产乳之时,偷鸟蛋煮来吃,所以才终生无子。按佛家来说,这吃一个鸡蛋就等于杀一条生命,杀生可是大戒吧?” 妙霜把蛋挞放回盒子里,恼怒地瞪着王博。 这次南下,破的戒太多了,这下连佛家八戒中的第一戒杀生戒也破了。还算什么出家人。 “说笑罢了,也不一定用鸡蛋,可能用别的合成蛋液……” 王博这一说,那店主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都用的土鸡蛋,都是专门从乡下订的,你才用合成蛋液!” 这下好了,妙霜这杀生戒是破定了,她气恼的出门去了。 王博买了牛奶出来:“你牛奶也不能喝了吧?只能喝豆浆。牛奶也是牛的一部分,也算是荦。佛家就不如道家开明,你想道家一分为二,全真讲究吃素不能结婚成家。可是龙虎山正一派那可是能结婚生子的,张天师代代相传,荦也照样吃得。” “你再多说,我把你舌头割了……” “你看你,又犯嗔了,”王博挺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你啊,得多读些佛经,把禅心定下来了,要不啊,我看你一辈子也修不好,不如跳墙还俗好了。那样,荦也吃得,头发也留长了,一定美不胜收。” 妙霜心念一动,这个混蛋,就想让我还俗是吧? “去看地道吧。”王博看小关出来了,拿着一纸袋的面包,就喊了声。 地道就在另一则的珠澳工业区,修得极其隐蔽,上面是一座铁皮屋,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正好遮掩到出口。 而地道出口,又几乎做得跟地板一样,就是用脚踩也发现不了下面是空的。揭开看才发现,下面用一根跟出口差不多大的树墩给顶着。 平时就顶在出口处,要有人从地道过来,才把树墩给放下来。 “不光是药物,通过这条地道走私的东西多了,这次的案子,要用柳队的原话说,那是前所未见的大案。” 王博心想柳季侯一下又是军方,一下又是部里,这到底是什么方面的特工。 “地道可窄得很,放下树墩都没法走人了,要用爬的。” “那修大了也不行,容易被发现,我们看这里都是用刨子慢慢刨出来的,没用什么机器。” 小关把出口盖好:“等案子办完了,这里就要灌水泥封上。” “那皮权没跑吧?”王博想柳河堂都死了两天了,一直没人跟皮权联系,就怕他多想。 “放心,周晓波合作得很,这两天他都在拖着皮权,告诉他柳河堂和柳冯都在会所里花天酒地的。不过那皮权也谨慎,叫过柳河堂接电话。” “你们怎么对付过去的?” “我们的技术员把柳河堂的声音模拟了个七八成,装成醉熏熏的样子,皮权也没起疑心。” 这也行?王博都有点佩服这些人了。想到他们都是特工,又好像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那就是游济堂吧?”终于到地方了,王博隔着车窗看过去。 就看中药堂开了门,一些学徒工在那整理着药材,把要晾晒的药材放在外面,太阳正好,晒干后,才能长期保存。 连屋顶都晒了一大堆,几个学徒工在二楼那天台走来走去的。一个老头在那背着双手不时说些什么。 “那就是皮权,在这地方也算有点名声的了。镜湖那边跟他合作很多,一些混混受伤都来这里。他每到清明重阳,还都拿些药出来做义诊。” 小关说着冷笑一声:“就他害的人来说,他做这些好事都弥补不了。柳队说的,他就是求个心安。要真是坦荡的人,也不用故意做什么善事。” “那也不能这么说吧?有点偏激了。” 王博拿过望远镜,看得更清楚了,皮权长了一个鹰勾鼻,眼窝很深,看上去就很厉害:“皮家就他一个人?” “还有两个儿子,都在新西兰,移民过去定居了,事情跟他们好像没什么关系。” “花他爸的不义之财,又怎么说得上没关系,”王博看妙霜一言不发,“你也得给出些意见啊,要那姓皮的垂死挣扎,我们还得过去来硬的,要靠你啊。” 妙霜还在犯恶心,哪能给他什么意见。 “这你要怪小关,他给你吃什么蛋挞?你说你啊,小关,你这不是坏了师太的清修吗?” 小关一脸委屈,他哪知道妙霜是出家人,妙霜也有头发啊。而且柳季侯和王博都没告诉他。 “罚你晚上弄顿素的,给妙霜师太好好补偿。” “行行行,算我的错,师太我晚上一定给安排桌素珍,给师太赔礼。” 妙霜微微点头,这下心里才好受了些。王博就把望远镜给她:“我认识个和尚,爱吃腊肉,还爱玩女人,人家还不是做和尚?” “呸,你都认识些什么人?” 小关一瞧手机:“到时间了……” 说着,几辆冲锋车开过来,将游济堂一围,一队警察就跳下车,小关也拉开门跑了过去。 王博和妙霜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小关跟那带队的警官一点头,就带着人冲进了游济堂。 那些店里的人都还懵着,不说那些店员、药师什么的,买药的更是满脸错愕,好在警官马上喊到警察办案,他们才被带出去。 王博还注意到,除了冲锋车,还有一辆原来停在一边的轿车里也跑下来几名便衣,想必早就盯着店里了,谁是店员谁是客人,也早就记住不会弄混。 小关向二楼冲去,要把皮权抓住再说,有警察就跟在他后面上楼。 王博却不着急,在一楼的柜台前边看边说:“百年野山参,还用盒子装着的,你看这像吗?” 妙霜哪会看啊,她连人参都没怎么见过。王博就告诉她:“看参看芦碗,芦碗越密集,参龄越长。一般一年长一颗芦碗。喏,这突起的地方就是芦碗了。一个两个三个,这才十个,怎么能说是百年野山参?还就是看下面的圆芦,要三十年以上才能成型,你看哪有啊。” 那些被警察控制的店员,脸都烫了,有警察就冷着脸说:“还卖假货?” “好人参要五十年的生长期才能入药,现在急功近利,一般十年就挖了,就是俗称的趴货。还有一种是二十年撒籽种出来的,叫籽货。再就是三十年以前的野山参,完全靠自然生长的,这叫纯货。” 那些店员也不知哪里冒出个行家,上来就坏了行规,这中药堂是不能随便戳破人家的。 “皮权有没有什么宝贝,谁要知道的话,就从轻发落,要不然都得按帮凶处理。” 店员们面面相觑,一个经理模样的举手说:“我知道!在里面,我带你过去。” 估计是把王博当便衣了,那些警察也以为他是跟小关一起来的特工。就看着经理带王博到药房后的小屋。 就见那有个保险箱,经理打开后,里面是几个小瓷罐,要再大些就跟骨灰坛子差不多了。 “这是权叔说的保命药,说是秘方制成的,都是大蜜丸。” 王博一揭开,就味到一股淡淡清香:“什么保命药?皮权没告诉你?” “我不是他们自己人,这些药也就那两位姓柳的和权叔知道。” “那俩姓柳的都死了。”王博和妙霜把六个小瓷罐都拿出来,找了个皮箱给装上,就听到楼上一声枪响。 第543章 皮门要术 王博和妙霜提着皮箱跑到楼上,就看小关手拿着枪,枪口还在冒烟,皮权躺在地上,手里也握着枪,只是太阳穴和手臂都在出血。 “你把他杀了?”王博还有事要问皮权。 “不是,他要自杀,我想阻止他没来得及。”小关苦着脸把枪一收,那手臂上的子弹就是他打的。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皮权拔枪极快,对着太阳穴就一开,谁也反应不过来。 人都死透了,回光丹也没用,子弹穿过脑干,神仙也救不活。 王博心想早一步上来就好了,拦住皮权也好问他那保命药是什么用的。手掐着他的腮梆子,左右看了几眼,就从皮箱里拿出保命药。 “这吃药还有用吗?”小关好奇地蹲下来问。 那澳门警方的高级督察也满脸新奇,这子弹都从另一头穿过去了,整个脑袋都是血。要还能活得了,可算是奇闻一桩了。 “赌一把吧。”王博将皮权的嘴一扒开,就将保命药塞了一把进去。 然后,妙霜、小关,那高级督察,都摒息静气地盯着皮权,想等他睁开眼。一直过了五分钟,天台都安静得像是一滩死水。 “没救了!”王博把按在皮权手腕上的指头一松,那高级督察摇摇头,带着手下走开了,还是没奇迹啊。 奇迹要是天天见,那也不叫奇迹了,大脑管理着人的整具身体,要是心脏受创,王博还有法子。可是大脑都烂了,那还能怎么办? “小关,你找找看吧,看皮权有什么秘方,或是不想让人看到的秘密,比如笔记本一类的,你找来给我。” “好,我这就去看。”柳季侯让他全力帮王博,他自然要尽心尽力。 “这保命药,是用来保命的,还是……我靠!” 皮权突然睁开眼,就在王博的脚边,把他吓了老大一跳,都快心脏停跳了。立时去摸皮权脖子,却是感觉不到脉搏跳动。 “你,你,东西,在,在,在井下……” 说完,皮权脑袋一歪死过去了。不说王博,连妙霜都俏脸发白,她本来肤色就白,现在都跟鬼一样了,晚上出来肯定能吓死人。 “这保命药的作用?”王博嗅了下,那香味很淡,不好分辨里面的成分,要找不到方子的话,就要拿到研究室去了。 “再厉害的保命药能让人起死回生?”妙霜还没回过神来,手按着栏杆在抠,差点把那铁栏杆都抠断了,一些铁屑都跑到她指甲缝里。 “谁知道呢,这保命药那么怪。”王博像在答她,又像在自言自语,比回光丹还强啊。 “对了,那皮权说是在井下,什么东西在井下?” “下去看看。”王博让旁边一个吓得亲妈都快认不出来的警察看好皮权的尸体,要是再醒过来,马上叫他和妙霜。 “还醒?还醒我的魂都没了。”警察慢慢地走开几步,离那皮权远一点。 外面看是普通商店样子的中药堂,到了下面,又看出原来还是个合围在一起的院子,中间还有个口井。井口还不小,大约有一张磨盘大,比一般的水井要大出两三圈来了。 “你说那皮权醒过来了?”小关听了吓得眉毛狂跳,“王哥,你是医生,这不是尸变吧?” “你想什么呢?尸变都是传说,还能变成僵尸,晚上咬你脖子?”看小关脸又白了下,王博就乐了,“你还真怕僵尸?这朗朗乾坤,日正当中的,就是僵尸也搞不起来吧?” “就怕晚上啊,那僵尸都吸血,还分紫白青金呢,我听说还有僵尸王。这要是普通的僵尸还好说,就只会蹦,要是高级点的,那跟人都没区别。” 小关看王博嘲笑的眼神,清咳一声说:“那还死过去了,就不是僵尸了,王哥,他说在井下,那要不我下去看看?” “难道还我下去?”王博走到井边一看,这井口是大,可井不深,大约就两米,由于井口大,下去也方便,拿根绳子系在腰上,慢慢滑下去就行了。 可不敢直接跳,那下面还有水,水有点浑浊,也不知水下有多深。要是深还好说,要是不深的话,一用力,把腿都能跳断了。 小关找来一根结实的晾衣绳,系在腰上,又让警察帮他拉着,就踏着井壁滑下去。 “小关看上去身手还不错,你瞧,他知道每下几步,就用脚踏几下。” 妙霜一瞅,小关已经到下边了,用脚试了试,水下也就二三十公分,还很结实,他就踩在井底。然后拿起手电筒去照四周的井壁…… “你说上次我去那地道里,有些什么奇怪的动物,这井里不会有吗?要是那水里跳出一条大蟒蛇,把小关一缠,张嘴就把他脑袋给咬下来的话?那他连老婆还没娶,那不是绝后了?” 井上说话,井底当然听得见,小关就一阵发毛:“王哥,别开玩笑了,这井下好像没东西啊。就是一些土。” “你拿手去拍拍看,有没有空心的,你想吧,那皮权能挖地道,他藏东西在井里也能说得过去啊。他又是死过翻身的了,说的话不该有假。” 皮权怕是刚才认出王博是谁,才那样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小关就用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拍了一圈,确认没有夹层,又朝上面喊:“没有发现有空心的,我再看看水下吧。” 都下来了,水下也要检查,毕竟皮权的原话是东西在井下,什么东西也没说,至少是个重要的东西就是了。 而水下也在井下啊,要万一是在水底呢。小关虽然刚才给王博吓得不轻,可还是很认真的用手用脚一边踩一边拍。 在水下摸来摸去,拍来拍去的,又绕了快一圈,他都快要放弃了,就听到咔地一声,立刻靠墙站着。 不会是机关吧?王博也听到了,就伸出头看下去。 就见井水快速的消退,井底露出一个小洞,水都从洞里流了下去。水一流光,就能看清了,那洞是一个水管头。 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抽水装置,将水全部抽走,那这井就该是个假的。 按理说,井是连接地下河的,井口比地下河的水平位置略高,井下要低于水平位置,水从地下河里流到井中,又不至于漫出来,靠水桶放到井里打水取水。 小关这时也看到他拍中的地方,是在角落里刚才水下十多公分处,一个圆型的按钮形开关。 应该是控制抽水系统工作的开关了。把水抽光后,就能在井下做一些事。 王博一翻身就跳到井里,再沿着井边找了一圈,就看到了右下方一个看上去不一样的土层。 “找到了。”王博矮身一摸,就明白这虽然不是空心的,但东西就在这里。 小关佩服的看他手一抠一收,就拿着一个盒子到身前:“王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你看吧,这些土看上去一样,其实颜色还有些差别,不像是一般井下的土。” 抱着那盒子,就看外面一层都是粘土,做成跟四周的土层差不多的颜色,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恐怕这也是皮权故意的,要不然放久了,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盒子外面还包裹着一层绸布,先把粘土给扒掉,再把绸布给打开,就看清那盒子的真面目了。原来是一个极其精细,上面雕刻着一些凤鸟飞龙的檀木盒子。 皮门的标记也在上面,非常清晰。但王博一眼认出这盒子是老东西。至少有三四百年以上的历史。 虽然是放在井下,但由于有粘土包裹,又有绸布,一点也没有被湿气侵蚀变朽,手一摸,还有一层桐油漆在外面。 盒子没锁,又是大约二十公分的长方形,王博一手拿着,一手打开,就看里面放着的是一本册子。跟那在珠海祠堂里,皮入骨和福伯拿出来的那册子有些相似。 册子被卷成一团,王博一打开,就看到封面上写着“皮门要术”四个字,心下一喜。 皮权这支凤城皮,本来就传承要比三河渡那支皮门要紧密,人家现在还在开中药堂,一知一斑。 这同样是秘方集子,说不定这里面的比皮入骨那支要有用的多。 王博也来不及在井下就看,虽然就两米,可井下视线也不好,就让小关先上去。 小关叫了声,警察一拉他,就将他慢慢地拉到井上,他要再扔下绳子。 王博就几步一蹭,再一跳,手按在井边,翻身跳了上来。 “好身手王哥!” 小关拍手叫好,几名警察也都佩服地瞧着王博。 井壁都是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王博还能翻上来,这至少也得是训练有素的消防官兵的水平了。 “喏,这就有写那保命药的方子,还有陆地神龙的,还有……呜,这下面七八个方子我都没见过。最重要的是这后面……” 王博一指:“这有皮门的切口跟池门的一些秘密。” “池门?”妙霜都凑过来看了,池门那不是做赌局的吗? “我要去一趟镜湖,会会那个管事的,跟他算笔账。” 王博嗅了下妙霜脖颈上的淡淡体香,把册子一合,塞到怀里,大步走出了游济堂。 第544章 鸿运当头 澳门的赌场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大门一关,里面金碧辉煌,无日夜之分,让人很容易忘记时间的存在。往往进到里面,克制力小一些的人,都会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镜湖大酒店也没太大区别,但相对于这十几年新建的那些豪华酒店来说,已经二十多年的它,早就有些落伍了。 虽然几经装修翻新,还是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节拍。过来的也都是念旧的赌客,怀念以前在酒店里豪掷一把的过往。 王博先带着妙霜换了筹码,也不着急找管事,在百家乐那站了会儿,又去了转盘赌那。 瞧着四处在那里站着的保安,王博还看到有的穿着随便,手拿着一两块筹码转悠的闲汉,知道他们是放贷的,专门就找看起来好宰杀的肥羊。 等输了钱后,便以借钱的名义放贷,九出十三归都是仁义的了,要是还不了钱,还会追到内地,轻则破产,重则破家。 江南一带因赌而输掉厂子的,王博都听冯思加丁言一说起过。 “大小单双都可以下,还可以赌具体的数字,但那要运气特别好才行。”王博给妙霜解释着规则,相比百家乐,轮盘要简单得多了。 “你好像很熟啊,经常来赌场吗?”妙霜斜他一眼,想不到这个混蛋还是个赌棍。 “我就来过澳门一次,怎么能说经常来赌场?在美国倒是去过两趟大西洋城和一次拉斯维加斯,可那都是要去看病。我可是医生呐。” 王博随手放下一万筹码在七上,单一数字的赔率是三十五倍。 他当然就是随便玩玩,跟他一样下单一数字的,也不超过三人,整张桌子周围围着少说有几十号人。多半都是在押单双或是大小,也有押一到十二,或者十三到二十四的,这都是两倍的赔率。 荷官是个金发的外国女孩,长着张大嘴巴,像能吞下一根热狗,笑起来时也很美。但从轮廓来看,不像是西欧人,倒像是北欧人。 “七!” 王博一愣,看着被推到面前的筹码,赌客们一阵惊叹,有的羡慕有的嫉恨,有的在说王博狗运道有的在说这运气只有一次。 “继续吧。”王博这次选择拿了十万筹码,堆在九上。 他只是随便来玩玩,等会儿还要到楼上的vip厅里去,要找那管事聊聊。也没人跟他继续下,谁都在猜他的运气不会再一次降临,就像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里一样。 “九!” 靠!所有赌客都傻了,虽说大家也有押中单双大小赢钱的,可王博又赢了,这次还一下赢了三百多万,让人都快疯了。 “哥们,听你口音,也是江南一带的吧?我们是金陵的,下次你下什么,我们跟你。” “就是啊,大家都是内地人,你运气好,让我们也沾点光吧。” “别理他,他还能运气好三次吗?我也赢了啊,两次都是单,你们跟我吧。” 赌客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这其中有不少都是跟团来澳门旅行的,过来就是换个一两千的筹码玩玩。可要是能把旅行费给赢回来,那也不错啊。 不说他们,王博都傻了,他也是随便下注看看啊,谁想得到幸运女神两次降临在他身上。这两次就赢了快四百万,也算是一小笔横财。 一些穿着艳丽的女郎都想往这边挤过来了。这都是赌场里的交际花,也没正当工作,就是想要巴着豪客,赚些小钱。 可一看清冷绝艳的妙霜,都不禁泄气,人比人能把人比死,无论哪一方面,她们都比不上妙霜一根汗毛。 虽说有经验的女郎发现妙霜和王博并没贴身站在一起,或许二人的关系并不是情侣。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博的眼神。 “等会儿换了筹码,这些钱都捐给莲台寺吧。” 妙霜一怔,她也想不到王博如此大方,对他感觉再复杂,也不由涌上一丝好感:“我代寺中上下感谢你了。” “还下不下了?”金发荷官问道,她不信王博第三次能押中。 “下吧,这次二十万好了,还是押九。”王博拿出筹码推过去。 马上有人要跟,可也有人说:“还押九,他还能押中,我脑袋都拧下来给你们做马桶,我押十。你们有没有敢跟我的?” 这一说,不少人都想,对啊,就算王博能连中两次押单一数字,可两次押九?这要还能押中?那不是开玩笑吗? 运气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的吧?于是不少人原来说要跟他押的,也都各押各的了。只还有那两个看上去是金陵人的游客,笑呵呵的各拿了一万筹码押上去。 “兄弟,我们可是跟定你了,要赢了,我们就管你叫哥,哈,再请你吃顿大餐。” “一顿怎么够?得吃两顿。”王博也随口跟他们搭腔打趣,从地理位置来说,黄梁也能算是金陵周边,口音也相差不远,能在异地遇到老乡,也让他很高兴。 看着珠子在那转着,一出来,就吓了所有人一跳,九? 还真就落在了九上面,王博也着实愣住了,老子今天鸿运当头了?这是走了哪门子的运道? 最高兴的是那俩金陵人,一下赢了三十多万,嘴都合不拢了,抱着筹码就让王博等着,他们去换现金。 别的赌客都羡慕嫉妒恨啊,特别是原来跟着王博下注,又被那下十的那人一说换到别的注的,都想把那人揍一顿了。 那人也赶紧灰溜溜的跑开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也就不到几分钟,赢了一千万都有余,王博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那金发荷官都眼睛亮了。看王博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 做荷官的遇见的有钱人多得去了,可是运气好的,还能赢了上千万,还不发疯的,那就少了。王博的表现,让她感觉他不是一般人。 同样注意到王博的是靠着柱子的保安,他用对讲机跟楼上监控室的人汇报情况。 “先盯着他,别让他走了,赢了钱就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的事,让他把钱都输出来再让他离开。” 王博暂时也没打算走,他知道在大厅也赌不下去了,换成五十万一块的筹码,放在手里拍打着就上楼去了vip贵宾厅。 他才走到楼梯上,就有自称是公关的穿着制服的女生走上来。 “先生,是要去贵宾厅吧,想要玩什么?我可以带路。” 同时她还递上了两杯香宾酒,妙霜摇头拒绝了,酒也是八戒之一,排在第五,杀生她犯了,酒戒可不能再犯。 加上她一闻酒就头晕,实在无福消受。王博接过酒一闻,就放下了:“我也不喝酒,酒能让人乱性,不是好东西。” 妙霜意外地瞥他眼,在村里时,王博可是跟白老三能干掉一杯红薯酒的。 “那好吧,还是玩轮盘吗?我们这有专门接受大额赌注的轮盘赌贵宾厅。请跟我来吧。” 女生带着王博往最深处的贵宾厅走,王博看她臀翘腰细长得也算周正,就问她:“听口音你是湾湾人?你跑来澳门工作?” “对啊,赌场工资高,我们那啊,一个月才一万人民币不到,还得累死累活的。” “那你带我去贵宾厅,要是我输了钱,你有提成吗?” 女生明显的僵了下,才苦笑说:“老板,别开我玩笑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哪有什么提成啊。” 王博咧嘴一笑,也不再追问下去了。这些公关,没抽水,那可说不过去。 轮盘赌的贵宾厅门一打开,就看里面人并不多,十来张轮盘桌子,也就五六十号人,人人都有坐。 一些莺莺燕燕的时髦女郎在那陪着,赌客多半是男人,也有女人,也都由她们陪着。看得出来,只有少数是带着女伴来的。 王博被领到一张桌前,坐下后,隔壁抽着雪茄的肥壮中年人,就笑说:“小兄弟,有钱没钱啊,就到贵宾厅里来了?” 王博笑着将手中筹码一放,那中年人就竖起个拇指:“英雄出少年。看你是生脸孔,这边最低下注一万,我希望你有好运气。” “彼此彼此。” 王博朝妙霜说:“这种地方啊,就是销金窟,十赌九输,运气再好也有走背字的时候,所谓的赌的不如开赌场的精。” 荷官依然是外国女生,但年纪比外面的稍大一些,一头黑发,像是拉丁人。她示意开始下注。 “你打算……”中年人才要问,一看王博扔出五块筹码在十六上,就乐了,“小兄弟,你有钱也不是这样玩的吧?你这有点太挥霍了吧?家里赚钱也不容易吧?” 他把王博当成富二代了。 “我这都是在楼下大厅赚的,输了就当是还给赌场了。” 中年人呵呵一笑,押了个单。 那荷官就面无表情的开始,可跟着她就脸色微变,看那珠子跳进了十六里。那中年人也是一惊:“行啊,小兄弟,你这一上来就押中单数,有点牛叉啊。” 王博就只是微微一笑,对着妙霜就说:“这赢多少都算是莲台寺的香火钱。” 这下连妙霜都无法淡定了,莲台寺一年香火钱也没多少,本来规模也不大啊,这一把王博就赢了三千五百万。 想着师父慧年师太说要给寺里装空调都没钱,都说好几年了。还有后面的偏殿也要修缮,也募不到款,找不到钱。 这钱要能拿到,可就解了燃眉之急了。虽然是王博赢来的,可也要他大方啊。妙霜对他好感不由像是登山一样,连上好几个台阶。 只要他不那么油嘴滑舌就好了…… “再赢几次,就够做彩礼的了,慧年禅师说不定能允许你还俗。” “你……”妙霜冷着脸瞪他。 “还下不下?”荷官冷冰冰地问道。 “下,这次下二十四吧,还是一百万。”王博拿着筹码扔上去,一百万好像不是钱一样的,反正都赢四千多万了,输就输了吧。 结果,又赢了。 第545章 赢了不能走 哪怕是在贵宾厅里,赢了几千万不是小事,那在大厅里的保安进来了,远远地盯着王博。 还好,王博很快就开始输钱了,一连输了十几把,每把一百万,很快输掉了一千多万。保安松了口气,要这么输下去,王博赢的钱不超过两个小时就要输光了。 荷官也在想,运气不会一直好,一直押单一数,机率也不大。 妙霜都心下着急了,一千多万啊,这都是莲台寺的香火钱,她想劝王博要不要就此收手,想想还是一脸清冷没开口。 “小老弟,你不成啊,”中年人玩着手中一万块一枚的筹码,笑呵呵地说,“还是学我吧,押个单双,要不就押大小,别老想着暴富。” 王博咧嘴笑笑:“这次押个二十吧,两百万。” 荷官心下冷笑,两百万?想把刚才输的都赢回来?做梦吧。连那中年人都摇头:“你现在算算还赢不小,要不就此收手?这么赌下去,不是个头啊。” “老哥,我运气好着呢,再说,输完也没什么,本来就是赢来的。”王博示意荷官:“没别人下注了,滚吧。” 瞧着珠子在那滚动着,荷官还在看向保安,突然中年人一声大叫,她才看向珠子落地何处。 什么?!荷官脸色一变,又是二十?又让他押中了? “七千万?乖乖的,小老弟,你这运道,一次把刚才输的都赢回来了啊。” 王博心如止水般的,看那荷官一眼:“帮我把筹码都换成两百万的。” 妙霜都紧张地掐了下大腿,这算算快接近一亿了,我的天呐,这都能把莲台寺推倒重修好几回了吧。那前殿里的佛像,上几道金漆都够了。 就是王博说过的话还算数吗?打个折扣也行吧?那也是好几千万。 “放心吧,我说捐给莲台寺就捐,我是说话不算的人吗?何况,那还是给你的彩礼。” 看妙霜又要发作,王博笑着起身,那女公关急忙过来说:“老板,你这就要走?不继续玩下去了?我看你现在运气好呢,要不再玩几把吧?”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下注两百万起的超级贵宾厅,就在二十八楼,要不我带我过去?” 女公关马上笑了,还正想把他往那里引,谁知他还主动提了。这还能让他带着钱走? “快请跟我来吧,有专用电梯上去的。” 那中年人喃喃道:“超级贵宾厅啊,听说那地方吃人不吐骨的,这小子去那里可不得输个底掉?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博平静地跟着女公关走进电梯,看她按下顶楼二十八层,就玩着手中的筹码,递了一块给她:“送你的,顺便跟你聊个事。” 女公关一时心跳加速,看妙霜冷艳的表情,倒以为王博想要她和妙霜一起服务他,连忙说:“我工作时间不能出去,老板要不留个手机号?我下班就过去,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靠,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王博都无语了,这女的还想占我便宜,都给她钱了,还想玩我身体? “那,那老板想问什么?”女公关愣了下,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忙脸红问道。 “你们这管事的叫什么?” “我们老板姓池……” “我知道他姓池,我问你们管事的,就是这里最大的经理,池老板不在的时候,镜湖的负责人。无论大小事,他都有权发话的。” “这个,你说的是戴哥吧?”女公关小声说,“戴哥人也在顶层的办公室里。” “唔,先玩吧,上面也有轮盘吗?”王博感觉今天运气有点霸道,玩轮盘正和时宜,别的就没什么兴趣的,重要的是别的也不会啊。 除非下去玩水果机,那倒简单了,就等三个图排成一样的。 “有的,就一台,老板一定玩得高兴。” 超级贵宾厅被隔成了几个单间,里面都极隐秘,王博被带进了玩轮盘的那间房。坐着的人倒也不多,就四个人在那。 荷官金发碧眼,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妙眸流转,竟是个动人的美女。穿着制服,更显她腰肢纤细,胸大腿长,笑起来时,居然也有那么几分撩人。 王博看她胸牌写的是雪莉,倒是个常见的名字了。 又看那些赌桌前的人,都拿着至少五十万以上的单个筹码,居然也没带女人,手边唯一都备齐的是酒。马丁提、威士忌,还有喝白酒的。 王博过来,他们也纹丝不动,就盯着那快落下来的珠子。 “草!”一个只剩下几块筹码的年轻人骂了句娘,起身要走。 “章少爷要不再借点?反正你家里也还得上!”一个瘦干巴的人走上有,皮笑肉不笑地说。 “都输了两千万了,还借,再借回家老头子非打断我的腿不可。老子还没疯……” 那章少爷一转身才看见王博,就是一愣:“你是王大夫,你怎么也上来这里了?”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的?”王博没认出这姓章的是谁,想莫非是自己的病人? “我在疗养所里住过一段时间,是第一批过去的,多亏了你,我才把毒戒了。你在那训人时,我就在队伍里,丁叔和褚医生都跟我们说过你一些事迹。噢,对了,我叫章显武,现在在松江负责家里的一些业务。” 王博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个人,家里是开酒店的吧?在金陵、松江和临安都有产业。丁言一提过,好像产业还做得不小。 “我带朋友来玩玩,怎么?输了?” 章显武挠头说:“本来想发笔小财,结果输得连内裤都没了,还借了两千万,回去不知怎么交代,这事王大夫你可别跟丁叔说。要不他肯定要告诉我爸,我就完蛋了。” 王博笑着拿过他手里的筹码:“这不还有一百五十万吗?不用急着走吧。坐下,陪我聊聊。” 章显武有点意外地瞧着王博的筹码,嗬,快一个亿了吧?听丁叔说王大夫有本事,可随便就拿一亿来赌?难道他还做医疗器械? 那瘦干巴退到角落里去了,章显武不走就好,最好再借点。 “聊完了吗?聊完就下注。”一个一副早就被掏空身体模样的男人,斜过眼说,“都等着你们,别磨叽了。” 章显武也有点黑眼圈,瞪那人一眼就说:“你急个球啊!没看王大夫上桌了吗?” “那也得快点……”那男人说着,看王博拿了五百万放在十号上,就愣了下,其中一百万是章显武的,四百万是王博的筹码。 “可以啊老弟,”另个喝白酒的笑说,“上来就玩大的,想要捞一笔?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他押的是单,一百万,剩下的人也都摇头下注。 荷官瞟着王博,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她心里有数。珠子一开滚,她就心下微惊看珠子要飘向十号的地方,手往机子上一按。 “十三,单。” “王大夫,王哥,我这还留着做路费呢,这又输了。” 章显武本来也不抱希望,可看着珠子落到十三里,着实灰心丧气。 “这不还有五十万吗?”王博一点不在意,又是四百五十万,连带章显武那五十万也都放在了十七里。 “王哥,没你这么赌的。”章显武摇头苦笑。 “我就这么赢的啊,我这筹码就从大厅一路赢上来的,我就换了一万筹码。” 卧槽!章显武眼睛都瞪大了,这,这快一亿,就这么赢上来了? “兄弟,别开玩笑了,”那掏空身体的男人嗤笑声,“一万赢一亿?你在说故事吗?” 王博微笑说:“你不信就算了,我和你也不认识,拿一亿来骗你干什么?” 荷官在看了所有人一圈,又问了一遍,确定无人下注才开始。看着珠子在盘中跳动,离着十七还远着,正要松口气,突然珠子一跳,直直的落向十七。 她顿时心下大惊,四百五十万乘三十五,这就是一亿五千七百五十万啊,她一个荷官,心算快得很。 可这想再按那机关,已经来不及了,冷汗瞬间就从她的额头滚落下去。 房间一时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那几个赌客也全都傻眼了,连说话都不会了。 “我靠!王哥你真太他妈厉害了!” 章显武跳起来就抱着王博想亲,王博把他推开:“这有一千七百五十万,你拿去还人吧,剩下那两百多万,就当买个教训了。” “这,王哥,你不赌了吗?” 王博瞧着堆在身前跟小山似的筹码,笑道:“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的运气还有那么好。我答应了要把赢的钱拿去捐了,这些钱也够了。” 妙霜都不淡定了,这里一亿四千万,加上原来还有九千多万,超过两亿了啊。 “我倒是佩服你,赢了钱,还能够及时抽身,这心志,也不一般啊。我就不成了,只有赌桌才能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那掏空身体的男子抽着烟,玩着手里的筹码,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帮我都换成钱,交了税后存在这张卡里吧。” 王博拿出张银行卡递给女公关,女公关都在发抖,拿着卡,又用赌场专用的袋子将筹码装好下楼去了。 “你确定真不下注了?”那叫雪莉的荷官问道。 “当然不下了,赌这东西嘛,玩玩就好,我现在很开心,不想接下来输了后变得不开心。” 王博起身走出了超级贵宾厅,就在走廊那朝办公室的方向瞥去。正好一个衣着精致的男人开门出来,对上目光,就阴着脸走过来。 “先生,你运气好得有点奇怪了,我怀疑你出千,跟我走吧。” “你是这里的经理?你姓戴?” “对,我叫戴令行,你打听过我?你是故意来搞事的?” 戴令行眼睛一眯,拍拍手,走出来八个保安,个个都是壮汉,手中还拿着电击棍。 “我怀疑他出老千?我却看见里面的荷官在操纵珠子。” 妙霜突然一说,王博就喊:“我要报警,要找警察来查你们……” “那也要你能站着走出去再说,给我把他们拿下!” 第546章 垂死挣扎 八个保安,六个都将王博堵在栏杆前,只有两个在对着妙霜。 在他们眼中,王博是男人,再怎样都需要多费些手脚。而妙霜不过是个短着寸头的女人,哪怕只有一个人就能拿下她。 “小妞,你要不投降算了,我们兄弟也没必要对你下重手。看你娇滴滴的,要是受伤了,可不好办呐。哈哈。” 那两个保安还在笑,王博就想,妙霜怎么能说得上娇滴滴?她就是不出手,也是一块冰啊。 “喂,你还顾她?你先顾你自己吧!”一个保安在那举起电击棍,手一按,就发哒哒地响声。这要戳到身上,绝不好受。甚至由于电流太强,还会留下伤疤。 这都不是一般女人用来防狼的,而是警用的电击棍。 戴令行掏出了一根烟,悠悠地点上,眼前这一男一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从下面一路赢到超级贵宾厅,赢的钱都超过两亿了。 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带走的了,人也要留下来,查出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搞科技的东西。何况,这男的好像还是冲着我来的。 “我当然不用顾她,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们啊,还是快点投降吧。要不被她打得满地找牙,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你们。” “她?”那两个保安哈哈大笑,“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们要连她都拿不下来的话,我们这工资都白领了。” “是吗?”妙霜冷着脸跨了一步,那其中一个保安就舞着电击棍乐道:“你还主动冲上门来了?我这手里的电击棍可不长眼,要是伤了你,你可别怪我……” 砰!一声闷响,那保安已经躺在地上了。妙霜一拳击上去,正好打在他鼻梁上,只一拳就打得他鼻梁骨断裂,血溅到眼眶里,脑袋嗡嗡作响,人倒下去,竟站不起来了。 所有人都一惊,那另一个保安,举起电击棍就朝妙霜捅去:“老子还想手下留情,我看……” 妙霜不等他说完,身子一偏,步法奇诡的滑到了那保安的身前,手肘往前一提,就听到一声脆响。那保安大声叫痛,身体往后一缩,可早就晚了。 手臂被妙霜按着,也缩不回去,被一肘击碎胸骨,妙霜还没算完,手肘再往上一抬,打在他的下巴上。这一下,又将他下巴打裂。 跟着手掌一托,掐住他下巴就是一举,那保安整个人被妙霜高高举起,再往地上一掼。又是咔嚓一声,那保安居然连背骨都断了,在那蜷缩着,不停惨叫。 戴令行的瞳孔瞬间紧缩,夹紧的手也跟着一紧。这女人是这男人的保镖?看这身手,莫不是从哪里请来的高手? 他深知有的有钱人,喜欢请女保镖,一是由于是女人,容易被人轻视,能够出奇不异。二呢,就是除了做保镖,还能陪睡,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保卫自用两相宜。 这女保镖又实在长得清冷绝艳,大概就是那么回事了。 “还愣着?都给我把这女的抓住!” 戴令行一喝,又分出四个保安去对付妙霜,倒形势一转,只剩下两个保安在王博面前了。 “你倒是找的好保镖,让我们都有点意外,不过……” 王博手一晃,一把柳叶刀扎进那保安的左肩,他跟上去就一脚将他踹翻。一转身,手就在另一名保安身前连晃几下,快如闪电般,就听那保安跪在地上,手臂已被王博拧脱臼了。 一看柳叶刀,戴令行就脸色微变:“你是柳家的人?我和柳冯认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话间,那四个保安都被妙霜精妙至极的拳术击倒,无一不是断手断腿,她下手之狠辣,让王博都有点意外。 “柳冯?他已经死了,你找他来对付我,就没想过我会找上门来吗?” 戴令行终于听出王博的声音,上次接到王博的手机,他还提议大家可以交个朋友。 “你是王博?池门老祖属意的那个继承人……啊!” 一把柳叶刀钉在戴令行的手臂上,他一叫痛,就看到柳叶刀是金色的,顿时大惊:“你说柳冯死了,他是你作掉的?” “我是医生,我怎么会杀人,”王博轻笑着走过去,还将挡路的一个保安一脚给踢开,“他是被皮权的人杀的,祸起萧墙,闹起了内讧。可跟我没关系。” “你想怎样?”戴令行往后退了半步,又站定后,一脸阴沉。事已至此,退也无用了。 “你先把筹码给我兑现了,你们这里是正规赌场,玩这种手段,是想被吊销赌牌了吗?要不我找管这事的单位过来?要是你那老板知道你背着他做这些事,你的下惨也不妙吧?” 柳冯曾说过,是戴令行找他的,没提到镜湖这边的池门老板,那就是他贪图池门老祖留下来的那十亿资产了。 “你,我拿手机!”戴令行手往口袋里一摸,突然拿出一把手枪,对着王博,“你想不到吧?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是我的地盘,你玩不过我的!” 王博还真愣住了,还有枪?这姓戴的真不怕死吗?以为我真不敢杀他? “你找上门来,我也没法在酒店混下去了,事情早晚会让老板知道,今天的账,以后我再跟你算。” 戴令行手臂很稳,王博竟一时也找不到机会,手指滑向腰间,就被戴令行微微一抬的手制止了:“还想用柳叶刀?你把手缩回去,我要再看你手动,我就开枪。大不了鱼死网破,你和我今天都别走了。还有你,你这个女人好辣手,你跟这姓王的一起站着。” 妙霜想要伺机动手,也被戴令行给用枪一指,站到了王博的身旁。 “你也别怪我心生贪念,每天守着赌场,看这些钱进进出出的,我都跟着那姓池的干了二十年了,却只赚了两三千万。呵呵,这点钱在澳门算个屁。我听说老祖出事,就知道机会到了。可惜啊,那个柳冯拍胸口打保票,结果却功亏一篑。” 戴令行说着人已到了电梯口,隔壁王博妙霜都有快二十米远了。 这么远,王博已经没把握用银针或柳叶刀制服他,看向妙霜,她也摇头。 她身法再轻盈再快,也无法在开枪前赶到戴令行的身前,以她估计,戴令行甚至可以在她赶到前,连开两三枪。 那这再冲过去,就等于是送死了,一枪打不中,那第二枪第三枪谁也不敢保证。 “我走后,你想兑换你那赢来的筹码就去换吧,反正赌场也不是我的,酒店更不是我的,都是那姓池的产业。” 戴令行用手臂碰了下电梯,看还在楼下,就自嘲地说:“我确实算错了许多,柳冯不行就算了,你还找到这里来了,我也很意外。你不该在松江待着吗?” “先把你交给澳门警方我就会去松江,把老祖的遗产都收了。” 王博注意着电梯,从四层上来的,到二十八层,可慢得很呐。酒店除了下面七层,再就是二十六到二十八层是赌场。 剩下的还包括餐厅、住房,澳门这些酒店,都是吃喝玩乐一条龙的地方。客人赌累了,可以去洗三温暖,可以去按摩,也可以去酒吧喝上几杯,或者,还能去露台看看景。 酒店里各种设施都齐全,想要去做针灸都有专门的地方,并非二十八层都是赌场。 “你也真是好狗运,老祖不知看上你什么了,把遗产都交给你。”戴令行恨恨地说,“我和他交往也算有些日子了。他每次来澳门,我都尽心服侍,他想要吃什么玩什么,哪怕澳门没有的,我都想办法帮他找到。结果一个子都没留给我……” 戴令行说着忿忿不平,他在老祖前面几近是在装孙子了。而他也被引进了池门里,算是正宗的池门中人。可是怎么做,都换不回一分钱。 老祖还把钱给了王博这个连池门中人都算不上的外人,让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老祖有他的遗嘱,你就是杀了熊操,又能拿得到遗产吗?” “我把熊操和你都杀了,再威胁律师更改遗嘱,很难吗?要不是你碍事,我早就把钱拿到手了。” 说着,电梯一响,从门里走出来三个人,其中还有个女公关,其余两人都是被她带到超级贵宾厅来的豪客。 三人都是一怔,纷纷想要退到电梯里,特别是那女公关,都傻住了。 “戴,戴哥……” “出去!”戴令行一吼,她忙推着客人跑出电梯。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王博和妙霜对看一眼,二人快如惊鸿,翩若游龙,分成两边,冲向被这三人一挡,还没来得及去按电梯的戴令行。 “不要动,我开枪了!”戴令行很快转过身来了,看见了他们,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几近嘶声的大叫着。 王博的速度奇快,妙霜比他还快,她突然一下跳上栏杆,还让王博吓了跳,摔下去可就直接到一楼了。 却见她在栏杆上稳如泰山,踩着不锈钢的栏杆,却脚步飞快。王博也奋尽全力跑过去,还朝那三人喊:“都闪开!” 那三人还有点懵,就听到一声枪响,子弹从耳边擦过去,也不管那么多了,齐唰唰地趴在地上。 王博就地一滚,子弹擦中了他的左臂,真叫险过剃头,让他心都一紧。却不及想太多,往前一滚,更不去理距离远近,手中三把金色柳叶刀就飞出去。 妙霜也在同时从栏杆上跳下来,贴着栏杆滑过去,靠在电梯按钮的那一侧。 z}更z新最◇;快b上0¤u 眼看电梯要关上,柳叶刀其中两把打在按钮上,一把飞了进去。妙霜一翻身,就一掌切中还想开第二枪的戴令行手腕上,却是一看他大腿中了一刀,人靠着电梯坐了下去。 第547章 我的赌厅 妙霜将枪踢到一边,按着电梯等王博过来。 “啊,痛死我了,你们杀了我吧,我知道你想帮熊操报仇,我……”王博跳起来就一脚将戴令行踹晕,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叫池总的电话。 “令行?”那边是个浑厚的男低音,似乎还有些意外。 “我叫王博,你或许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我告诉你,池门老祖的赌厅由我继承了。戴令行想要横插一杠子,叫柳冯去杀了熊操,还想杀了我。柳冯人已经死了,戴令行在我手上,我在镜湖,你过来,我要跟你聊聊。” 妙霜美眸流转,瞧着一脸冷漠,握着手机的王博,仿佛眼前的人,跟她之前认识的那个混蛋有点不大一样。 手机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听那男人说:“我十分钟后到镜湖,你在戴令行的办公室等我。” “走吧!”王博拖起戴令行,如同拖一条死狗,朝他办公室走去。 那女公关和两名豪客这才爬起来,她还问他们:“还赌吗?前面就是玩德州扑克的大厅了。” “不玩了,不玩了。”两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哪还敢玩啊,这还是去别的酒店吧。 还有保安想要上来阻止的,瞧着王博中的枪,就打消了念头。王博一脚将门踢开,把戴令行扔进去,又搜了一遍身,看他身上没别的枪,才把他踹到沙发上。 戴令行在那怆然而笑:“我这下是完了,池老大眼里容不下沙子,我做的事,落在他手里,连死都死不了,下场会很惨。你不如一枪把我毙了……” “少跟我说废话,打电话让人把我的筹码换了。” 戴令行接过手机,苦笑两声,打去了换筹的地方。几分钟后,那湾湾女公关跑上来了。看到戴令行的德性,惊得樱唇张大,能塞根大香肠下去。 “老板,戴哥他这是……”王博接过卡,刚才已经收到短信提示,两亿多都到了卡里。 “他啊,自己觉得生活太无趣了,就拿刀扎自己。” “呃……”湾湾女公关想不通,这戴哥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没事你先出去吧,”王博说着接到了银行那边的电话,问他这钱要怎么处理,要不要办个理财,“先放着,我要修寺庙。” 那边的理财经理都傻眼了,靠,两亿多,拿来修寺庙?开什么玩笑?还想再劝几句,王博就收线了。他才难得跟这些理财经理废话。 “修寺庙?你修什么寺庙?”戴令行也听得愣住了。 “我这位朋友是尼姑……” 靠!戴令行有点无语,这种女保镖,竟然是从尼姑庵里找来的师太?你这玩法有点高明啊! “我只能说佩服,别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输给你,我也不冤。” “你不是输给我,你是输给你自己的贪念,你要好好的做你的事,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王博这话大有哲理,妙霜都不禁点头。 “呵,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辛苦了半辈子,就拿那么点钱?我能平衡吗?我每日在这里守着,眼看着那些豪客在这里一掷千金。他们又有多少是走正道赚来的?不是富二代就是捞偏门起家的。有机会我就想搏一搏,输了就输了吧,我也认了。” 戴令行还算洒脱,可马上他就脸发白了。 办公室的门一开,一个留着胡须戴墨镜的中年人进来了。他还长了张国字脸,配着那装扮,跟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宽阔的臂膀,整齐梳到脑后油光发亮的发型,气势之强,怕只输孙振礼那层次的人之下了。 “池,池爷……” √vh0 戴令行只叫了半句,那中年人就掏出一把枪,朝戴令行连开三枪。三枪都打在戴令行的胸口上,王博想拦都没来得及。 坐在戴令行一旁的妙霜更是一惊,差点就出手要将那中年人击倒。一切发生得太快,王博和妙霜都被震住了。就看那人取下墨镜,将枪收回去,露出一双老鹰般锐利的眼睛。 “我的人做错了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说你继承了老祖的赌厅,那你也算我池扬的合伙人。” 池扬?王博听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却丝毫不敢轻视他,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我本不想继承老祖的遗产……” “这些话也不用说了,我只告诉你我这里的规矩,你那两个赌厅由你自己运作,我每年抽两成的水,其余的事我不管。你是赚是亏,那是你的本事。” 池扬掏出根雪茄在手中把玩着:“要没别的事,我让人带你去你的赌厅看看。” “好!我也不要别人,刚才那湾湾的女公关带路就行了。”王博也痛快,不跟池扬废话什么,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 “你说小安吧?我让人把她叫过来。” 池扬打了个响指,站在门口的黑衣人就进来躬身在他嘴边听了安排,又再走出去。 “他是个好手,你注意他的手指了吗?指节特别粗,手掌也很粗糙,是练外门功夫的。”妙霜低声告诉王博,她心还挺细。 湾湾女公关小安过来后,看到池扬就一惊,这还不算,戴令行的尸体还在沙发上。她更是一瞄后就不敢多看了。 “池惊物的那两个赌厅现在是王老弟的了,你带他去看看吧。” “啊,是!”小安惊疑不定,猜不准王博和池扬做了什么交易,她只是一个打工的,可不想听太多秘密,以至于最后把命给丢了。 “老祖老谋深算,精于城府,他能把遗产给你,想必也让你继承了他在池门中的地位了。”池扬嘴角微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也算是我们门中自己人了,你年纪轻,我却不会看轻你。只是我不妨跟你多说几句,澳门真正的厉害人物,都不姓池,有些是改姓的老池门。” “我知道。”王博更不会小看池扬,他能在这龙蛇杂处之地打下一片江山,自然也是个厉害人物,上来就将戴令行干掉,行的是霹雳手段,说是枭雄也不为过了。 “那先这样。”池扬拍拍王博的胳膊,将雪茄扔给他,出了房间。倒是留下了两个黑衣人在门口,想必是要处理戴令行的尸体。 “小安是吧?带我去看我的赌厅吧。” 小安这时心境早就变了,王博也由赌客成了赌场的老板之一,她不由诚惶诚恐地带着王博去楼下的贵宾厅。 老祖的贵宾厅都在四楼,是贵宾厅里最大的两个,里面的赌台都有十几张,各种玩法都有。王博瞧着里面由于赌赢而兴奋涨红脸的客人,也有赌输在那垂头丧气的,就咧嘴一笑。 谁都想赢不想输,可谁都赢,这开赌场的怎么赚钱? 绕了一圈,王博就接了个电话,微微一怔:“啊?冯哥,你和柳哥到澳门了?我在镜湖。你们到了?我去接你们吧。” 柳季侯和冯思加站在酒店外,几个保安瞧他俩,都很警惕,这都是有经验的才守在门口,都看得出这二人身上那种行伍气质。 “去看看吧,顺便玩两把。反正案子也破了,现在都在收尾阶段了,不如放松些。” 冯思加笑说:“我倒无所谓,你不怕犯了纪律吗?” “这要劳逸结合,我又没拿公款去赌,有什么纪律不纪律的,你要不玩,我就先进去了。噢,王博来了。” 两人由于一个退役一个现役,都算是部队的人,冯思加被王博叫来处理药厂的事,两人一聊还挺投契,就成了朋友。 王博带他们进去换了十万筹码,递给一人五万:“算我请的,两位大哥随便玩。” “你看,连钱都不用花了。”柳季侯拿过就问这边的事怎样了。 “处理完了,”王博看小安还跟着,就拍她肩说,“这边的公关,有什么不懂的柳哥问她吧。” 柳季侯明白他的意思,笑呵呵地带着小安和妙霜走开了。 “赌场的事也要我帮你处理?你嫂子都快生了,我也离不开,这边小武来吧,药厂我帮你订着就行了。” 冯思加想到求子多年,终于要生子,提起来就一脸喜悦,可也不能在这时候离开金陵太久。预产期也就是半个月后了。 “放心吧,怎么能让冯哥不在医院陪着嫂子?药厂的搬迁,冯哥帮盯着就行了,有的事,交给冯哥信得过的人来做吧。” “粉姐说你能拿到芬太尼的资质,就问你想不想把解酒灵丹那厂子再做大一些?” “我哪有那么多神仙草可供用的?齐儿说做大又是什么意思?” 王博都头大了,这神仙草想种,也只有那么多草籽啊。要真想再找些草籽来,只能去找六境了,要不回去的时候路过珠海,再找他问问。 “粉姐的意思是上市……” “不早就上市了,上什么市?等等,她说的是股票上市?” “嗯,解酒灵丹虽然上市不久,可是盈利极好,再加上芬太尼的资质,算是上市公司里的优良资产了。可要是上市的话,成立还没超过三年,也很困难,只能是借壳了。现在壳资源不好找,要不就上三板……” 王博听得头都大了,这话里面,他能听懂的不到一半:“冯哥,上不上市,等我回去找齐儿再说吧。” “也是,你跟粉姐好好谈谈,你俩都是一家人嘛。走吧,带我去玩玩。” 王博带他到一楼轮盘桌那,金发荷官看他又回来了,就眼皮子狂跳。不会又连中几个单一数字吧? “我押个双吧,你嫂子怀的是龙凤胎,凑了一个好字,还多亏了你了。” “这算什么事,我和冯哥又不是外人。” 金发荷官看着珠子滚进到单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王博朝她一笑,可马上就愣了下,就看到章显武被人从侧门押了出去。 第548章 再找六境 “啊哦!” 章显武捂着肚皮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 “章少,你才还了一千七百五十万,还剩下五百万怎么算?”一个瘦干巴的男人用脚踩着他的脸,脚底也不知踩过什么,味道奇臭。 “我跟你们借了两千万,你们只给我一千五百万,我还你们一千七百五十万,还不够吗?怎么还欠五百万?你们就是高利贷也太过分了吧?” 章显武把王博帮他赢的钱都给了这人了,想要早点回松江,结果被人带到这走廊里,除那瘦干巴的男人外,还有两个大块头,他想逃都逃不了。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贵爷一直都是这么玩的,怎么?你还想要跟我扯皮?你家里不是挺有钱吗?就五百万,算得了多少?你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这都不是个事吧?何必吃这点皮肉之苦呢?” 章显武哪敢打电话回去,他老子不得抽死他。 “不打是吧?那就别怪我了!先给他长长记性,再拿他手机给他家里报信。让他们把钱汇过来。只不过,我这钱是按秒算了,等过几分钟,这钱又要翻几倍了。” 章显武惊道:“你……你他妈太欺负人了吧?” “就欺负你们内地人,怎么了?”其中一个大块头掐着指骨,阴笑着走上来。 章显武已知这顿打是逃不掉了,双手抱着脑袋,只头打轻点,千万别打脸,毁容了以后可没办法泡妞了,只能去找小姐…… “你们有点粗暴了吧?” 王博的声音传到耳中,章显武如溺水之中看到浮木,抬头就喊:“王大夫,借我五百万吧,我回去想办法还给你。” 瘦干巴看着王博冷笑道:“现在不是五百万了,是一千万。” 王博嗤笑一声,突然动手,银针扎得两个大块头如木桩一般动弹不得,一步向前掐住瘦干巴的脖子就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你,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是……” “你想死快点就报上名号!”王博冷着脸手一用力,瘦干巴顿时满脸惊惧,“我也不怕告诉你,外面就有国字号的特工,跟我是朋友。你们这些黑道,想跟他玩玩吗?” “我,我……”瘦干巴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也不用他们了,我是医生,你看你那两个手下,是不是跟石头一样不能动?那是我的本事,我还能一针将你的肾元毁了,把你的肾气给放了。” 王博说得章显武都瞪大了眼,虽然他现在很开心,可还是被王博这一连串的话说得心惊肉跳的。 “你也就拿了一千五百万的本钱,章显武给了你一千七百五十万,赚了两百五十万还不够?还想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王博手一松,一拳打在瘦干巴的腰上,瘦干巴剧痛之下,跪在地上。 “今天给你个教训,章显武,你也快点回家。” “谢谢王哥!”章显武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记下了王博这个恩情,也知道一时还不了,多说什么也没用。 “贵爷是吧?”王博蹲下拍着瘦干巴的脸说,“我要在镜湖再看见你,你就是个死人。” 说完,王博将大块头脖颈上的银针取下,其中一人马上挥拳,他就缩头一闪,手中柳叶刀一晃,就扎在那人的胳膊上。 跟着,他手握着柳叶刀往下一拉,就看那大块头的前臂完全被割开,连骨头都看见了。 “啊!我,我的手!” “蠢货!”王博手指一晃,柳叶刀在指缝间来回的晃动着,剩下那大块头完全不敢动了。这要再招惹这煞得,说不定跟那大块头一个下场。 王博拿着那大块头的西服擦干净了柳叶刀才走进门里。 走廊深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在看,半晌后,才扭头朝身旁的老头说:“这家伙下手不轻,那个阿贵是精武堂的人,那边要知道,不会善罢干休。” “那也是他的事,皮权的皮门要术都给他拿走了,我找了三十年都没找到。” “那就先放着他?一个月后就是四祖之会了,外四门有老祖之称的都会聚在一起,他代表的是我们池门……” “那是你们池门的事,与我们皮门有什么关系?哼,风火池妖,哪一门都不止一个老祖。你们池门也是一样。” “四祖之会十年一次,交换情报,互通有无,还会重新划分势力范围,是外四门的大事。” “你不跟他说,是怕他不肯代表你们南方的池门过去?也是了,池门老祖有四位,为东南西北,现在以南为尊,呵呵,只是他年纪小,你怕他被人下套子是吧?” “你就瞧我们笑话吧?你倒是躲在珠海那屁大的地方活得自在。” “我那岂是叫躲着,只是我们不像皮权,还坐堂,我们都是游医。” “也是了,还怕被人注意,一百多号人都改了姓。你说你在祠堂里见过这王博诊病,他医术到底如何?” “不好说,他用的方子有点偏门,但都算有效,那天我接到入骨的电话,就让人故意装病进行试探,看他跟我皮门是不是有关连。” “结果呢?你们皮门里哪有身手那么好的?我看他是皮骨柳相,可能是柳家的人。” “呸,柳家的人哪来的高明医术?你这池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是你跟那女人待久了,被她每日索取,早就伤了身子,还累及头脑了?” “你扯到她身上做什么?现在着紧的是四祖之会,他既是池门老祖了,那池门之中一些人我也要通知一声,就怕他们不愿认账。” “哼,那老家伙找的接班人,连遗产都给他了,有什么认不认的?你不愿跟他说,能拖到什么时候?你也说还有一个月了。” “还等几天吧,我看他也暂时不会走,噢,对了,他那身旁的女人是谁?” “那倒是柳家人,大同柳的后人,那一支可不得了,是所有柳家人中功夫最高的,学的是杀人之术。但那女人用的不是柳家的功夫,她有些像是走的禅宗路子。” “是了,我查阅监控,也听到他说赢的钱都要给她女人回去修寺。也不知是哪座名山大刹出来的。” “你就一身烦心事吧,入骨还等我去吃猪扒包,我看你也要好生养病吧。你那病,也激动不得的,最忌动怒。” “你倒是好胃口。” 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的走了。 回到大厅里,王博就看冯思加回头示意,就上有说起章显武的事。 “老章那儿子成赌鬼了?那小子毒戒掉后,不是都在忙着公司里的事吗?” “我哪知道,他认出我来了,我才帮他一把,也算结个善缘……靠,输这么快?” 冯思加面前的筹码还剩下一块,王博就拿起来要帮他下注,金发荷官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聊好了吗?”柳季侯回来了,小安不见了,想是回公关部了,“妙霜跟我说了修寺的事,你这可是大手笔啊。” “大手笔?那都是给妙霜的彩礼钱,我可跟你说了,你以后就是我……堂大舅子?” 王博说着都觉得别扭,就嚷着先去吃饭了。都光顾着找戴令行的麻烦,饿得饥肠辘辘的。 妙霜瞪他眼,当柳季侯的面也胡说八道,什么彩礼?不过她也不好骂王博,钱还没到手呢,要万一他反悔呢。 在外面挑了家酒楼吃过饭,冯思加就留下来了,先得把赌厅一些事捋捋,晚一些还得去珠海监督药厂搬迁。 柳季侯埋怨了几句小关,没能活抓皮权,美国那边的下家找不到,案子结是结了,也是半结,弄得不大痛快。 王博就笑说以后还有机会,就带妙霜连夜过关,开车就直奔金台寺。赶着寺门关闭之前,也不管那看门的小沙弥在那生气,跑到藏经阁外面。 拎着一大袋的腊肉就朝里面喊:“六境,老子给你带吃的来了!还有酒呢!” 门一开,一个老和尚就怒道:“你这施主好生无礼,我这是佛门清净之地,你带荦食进来就算了,还半夜大声嚷嚷什么?” “咳,我找我朋友呢,六境在里面吗?” 王博心想,在寺里吃荦的还少了?和尚另说,那游客拿着牛肉干进来不照样吃。 “他死了……” “靠,别胡说!你也别吹胡子瞪眼的了,嗔戒知道吗?” “……” ●f0 老和尚气得够呛,他这把年纪当然知道贪嗔痴是为三毒,又叫三垢、三火。要加上慢、疑就是所谓的五毒心了。要单算嗔戒,那得放在菩萨十戒里,是为第九戒。 “六境,你这龟儿子再不出来,我就把腊肉和酒都扔了。” 老和尚刚想开口,就听六境的声音传出来:“我说王博,你个短命娃儿,你才龟儿子,你全家都是龟儿子……” 妙霜摇头,这就是王博说的那和尚吧?也太粗俗了。 老和尚扭头就骂:“麻卖批,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想出来就出来,喏,我出来了。”六境一跳就跳出了门外,“我又进去……哎,老王,这妹子不赖啊,你新泡的?啧啧,眼光独到啊,一看就是我们佛门弟子,师太,贫僧有礼了。” 妙霜一怔,也不知六境怎么看出来的,合什行礼。 那老和尚就气得跺脚:“又是尼姑,又是酒肉和尚,我不管你了,师兄让我看着你,我看不了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王博和六境看着老和尚摔门进去,两人哈哈大笑。 “我就爱吃这腊肉,喂,师太,要不要来一根?不要?那算了,我就独享了!” “你马上就被放出来了,是打算回四川,还是继续在珠海待着?” “还没想定,说你的事吧,你又跑过来,还是有事吧?” “我要神仙草籽,有多少要多少!” 六境满手是油的手一擦嘴,嘴角一歪:“老子就知道你这肉不好吃,有毒,你以为草籽那么好弄吗?还有,你不是种出来了吗?用草籽接着种就是了。” “还不够多,我要更多的草籽,我要种更多的神仙草。” 六境看着王博的表情,缓声道:“那就不好办了。” 第549章 和尚尼姑一家亲 六境手比划出来搓了几下:“要这个,你有吗?” “我现在就剩下钱了,你要多少说个数吧。”王博一听要钱,那还不好说,他继承池门老祖那十亿遗产,都还好些现金没动呢。 “靠,上次,不对,上上次来的时候你还是个穷光蛋啊!你哪弄来的钱?” “这你就不要管了,要多少钱?一万一斤草籽?” “一万?你作梦吧?至少要十万,还不打折。我告诉你,我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那卖草籽的人在松江的常兴岛,算了,你也不知道路,我左右无事,回川之前带你去一趟。” 十万一斤?倒也不便宜啊,一吨就要两个亿了。也先别想那么多,一吨能种出多少草?一斤大约能种十平左右,大概种出来的神仙草的重量是在三十斤以上,换算来的话,一吨就能种出六十吨的神仙草。 这不说还要找到合适的地方,能够做出多少解酒灵丹、止血膏,就是拿来卖,那也是天文数字了。 “一吨?你作什么梦呢,有个上百斤你就偷笑了。我过两天才能走,你要不先找个地方住下,在珠海逛逛,陪陪师太,回头再跟我去松江?” “那也不必了,我先去一趟妙霜她们那边,把一些事办了,回头我们在松江汇合吧。你有没有路费?喏,这是两万,你先拿着,够你坐飞机的了。” 六境不客气的接下,拉着王博的脖子低声说:“对人家好一点,和尚尼姑都是一家人,你要敢始乱终弃,我可饶不了你。” 王博一把将他推开,看妙霜瞪着眼,就说:“走啦。” 出了金台寺,妙霜才说:“这个六境满嘴胡说八道,人到底靠不靠谱?你说要去莲台寺办事,你是要把钱取了拿过去吗?” “我让镜湖那边存进去的卡,都是新办的,我到时连卡都给慧年禅师。” 妙霜想着要回去,连夜让买了些特产,这都跟王博学的,把车都装满了。王博笑她花他的钱一点也不手软。 “你都亿万富翁了,还小气?这不能空着手去寺里吧?” “都听你的,这份也算是见面礼伴手礼吧。” 开了一夜的车,到天亮时才来到莲台寺外,王博停下车,还没来得及拍门,门就开了,妙莲提着个篮子出来,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个头矮,要不是长得漂亮,这跳起来就跟马里奥差不多了。 “啊?王哥,师姐!”一眼瞧见王博妙霜就开心地叫起来。 “你这去做什么?摘蘑菇吗?山里的野蘑菇有的有毒,你可别摘错了。要不你带我去?”王博笑呵呵地说道。 “不是啦,我去河边弄些水草,回来好放在鱼池里做些摆设,大师姐,你们办完事了?何心师妹她没事了吧?” 妙霜去黄梁的事,寺里都知道,她是被何心请去的。 “事都完好了,师父在寺里吗?我去找她有大事商量。王博你看……” “我先和妙莲去摘水草,回头再说吧,中午前就能回来了吧?你让寺里准备斋饭,我中午就在寺里吃一顿。晚上天黑前我们就走。” 妙霜一怔,她这次回寺可不打算再走了,王博这是什么意思?看他和妙莲走了,她也赶紧先进寺,把王博给香火钱的事告诉慧年禅师。 “不去鳄鱼潭那边吧?你们这还有河?”王博瞅着不是走鳄鱼潭那条路。 “当然有啊,河都是从山里流下来的溪流汇聚成的,还挺大呢,到下面村子里一路过去,再往前就到了镇上,再到县里、市里。” 妙莲说着就往前一指:“喏,那就是啊。” 王博先听到水声,再看到河,还真不算小,也有十几多米宽的河面,水势不急,河水清澈,里面说不定还有些鱼虾。 “你小心点。”看妙莲拉着僧袍下水,王博就提醒她,要是妙霜他还不会说这话,妙莲个头太矮了,水草又不在岸边。 水一下就没过她的膝盖,这要再多走几步,那说不定就能到她胸口了。 “没事,我每隔一周就来捞一次水草,水有多深我有数。” 王博就在那看着,要是她摔进水里,说不定还要下去救她。看了会儿,见她还真知道路,踮脚来到水草边,手往里面一捞,就看一条肥硕的草鱼跳出来尾巴差点打到她脸上。 妙莲顿时一怔,手一扫就将那草鱼抓住,扔进了篮子里。 “师妹好俊的身手!”一个壮硕的和尚走过来大声叫好。 王博看这和尚年纪也不大,二十六七的样子,长得倒是还算英俊,捯饬得也很干净利落,想必是天龙寺的了。 妙莲见他就皱眉,把水草捞好跨着步子走回岸边:“王哥,我这捞好了,我们走吧。” 王博不着急,他在岸边瞧见有个水推子,用两根竹竿,中间是细密的竹网,就像是个铲子的形状,这是用来捞鱼虾的。 也不知是不是附近村民扔在这里的,他倒有了兴致。光就那条两斤重的草鱼就告诉他,这里水草肥美,一定鱼虾丰盛。 就让妙莲等着,拿了水推子走到河里。先把水推子按到河底,沿着水草一路推过去。速度也有讲究,太快了容易把水草里的鱼虾惊跑,太慢了也不行。 妙莲在那瞧着发愣,和尚就走过来笑说:“又来采水草?你们那水池子里水草养不活吗?要不我教你个办法?” “不用你教,怎么每周都见到你,真是烦死人了。” “那不是凑巧吗?师妹,想不想学种水草的法子?”和尚说着靠上去,脸都快贴着妙莲的脸了,脸上浮出些轻薄之色。 妙莲一松篮子,手腕一翻就要扣住那和尚的手,谁知那和尚也有功夫,手一缩手指往她掌心一戳。妙莲手也快,飞速的缩回去,腿就往和尚的裆部一撞。 和尚单手往前一挡,人就往后一退:“好你个妙莲师妹,你是想要你师兄我断子绝孙吗?” “和尚又不能生孩子,早就绝后了!”妙莲拉开架式,双指向前指着和尚,一掌往后,竟然是某种剑法的起手式。 和尚笑嘻嘻地说:“我们天龙寺和你们莲台寺都是一家人嘛,你我也算得上师兄妹,干嘛要这样呢,你我亲热亲热,说不定还能齐齐还俗成一对呢。” “呸,无耻!谁跟你是一对了?你再胡说,我就去找你师父告状了!” 和尚无所谓的笑着:“我师父开明得很,你找他,他也祝福我们,就是到时师妹你的名声就坏了。你还能留在莲台寺?不过也好啊,你被开除师门还俗了,我也跟你还俗,大家到时就成亲做真正的一家人。” “不要脸!”妙莲脚一踢,一块鹅卵石飞向和尚,那和尚早有准备,手掌一拍击落鹅卵石,上前就想要抱住妙莲。 谁知妙莲反应更快,她个子矮,一拳不走上路,直接打在和尚的膝盖上。和尚顿时痛得嗷嗷直叫,妙莲再一脚踹中和尚的胫骨,他更是痛得冷汗直冒。 骨头是还没断,可他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受。妙莲却还没完,一拳再击向他的小腹。 和尚这次终于怒了:“我几次三番让你,你却下狠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手往下一按,就按住了妙莲的脑袋。他人高臂长,这一按,推着妙莲,让她连拳头就打中了。好在妙莲也有反制之法,手掌一翻,扣住和尚的拇指,和尚一惊,手想要缩回来,就听到咔嚓一声,拇指被妙莲扳断。 这还没完,妙莲借着机会,双手一前一后握住和尚的手臂,往下一拉一坐。 “啊!”和尚整条前臂被妙莲折断,他捂着手臂连连后退,汗已如雨下,“你这个狠辣的小尼姑,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回去,我要告诉慧年禅师,我要你……” “要她怎样?”王博突然在他身后一说,和尚转过身,就被一块鹅卵石打中脸,瞬间满脸是血,摔在地上。 “你,是你,你敢打我?我们天龙寺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 “上次你们天龙寺的和尚偷看莲台寺的师太们洗澡,我就瞧出来了,你们天龙寺整个寺里的和尚都是些不守清规的。现在又想要勾引妙莲师太,啧啧,你好大的胆子。” 王博手里抛着石头,一上一下的,像随时还要砸下去。 和尚吓得脸色都变了,妙莲一个人,他都未必打得过,这个王博,好像也不弱,以一抵二,他没半点胜算。 于是不等王博再说什么,他爬起来就跑,王博这时又再砸出石头,正中他背心,他惨叫一声,摔倒又爬起来,这次跑得更快了。 “妙莲,你放心吧,我这一砸,他现在还能跑,可跑回寺里就至少要躺个半年一年下不了床,以后他都不敢骚扰你了。” “谢谢王哥。”妙莲心里甜滋滋地,又惊叫道:“王哥,你怎么弄了那么多鱼虾上来啊。” 水推子还放在一边,一些河虾、小龙虾、泥鳅、螃蟹、大小的草鱼、鲤鱼,甚至还有几条黄鳝骨都在跳来跳去的。 “这水草太肥了,鱼虾都在里面藏着呢,你那篮子还能装一些,我再下去推几把。” “啊,这个……”妙莲想说不好,可看他兴致高,也不能说什么,就在河边等着。 王博等篮子都装满了鱼获,才笑着提着篮子和妙莲回寺里,她还说:“寺里就你吃荦,吃得下吗?” 第550章 护寺金刚小师叔 光是虾都有三四斤,两斤的草鱼有两条,不到一斤的草鱼、鲤鱼有三四条。再加上别的泥鳅什么的,还有七八斤。 王博提到寺里就想也不会做啊,就又到村里找了户人家,让人家帮着做成香辣口味的。还分了一些给那家人,再给了些加工费。 等再回寺里,慧年禅师已经心焦地等了一会儿了。她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佛法精深,禅心不动如山,可想到两个小时前听到妙霜回来说的那番话。现在心跳兀自飞快。 “两亿多吧,有两亿七八千万还是多少,我也不清楚呀,我没算好账。” 慧年禅师一阵头晕目眩,她原来想何心找妙霜帮忙,本着同门情谊,又想让这大弟子多出去走走,这才允可。谁知那王博带她还到澳门去转了圈,还送回了两亿多的香火钱…… “师父,我看那王博,是对大师姐有意思吧?”妙音突然一说。 妙霜整张脸都红了,一路上犯戒太多,也不好跟师父说,可也得反驳妙音:“师妹你瞎说什么?他是念着我外家里那位堂哥帮他的忙,想还人情给寺里。” “那也还得太多了……”慧年禅师喃喃道,“这寺里早说着要装空调,这下可以装上了,还花不了一个零头,倒是能把后面留着的地都用上,把寺里扩建一两倍,多建两座殿宇,再把禅房也给修整一二,让你们住得舒服一些。” “该用钱的地方是多,可这么多钱,”妙音都说不出话了,“大师姐,或者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呢,我不是说你,可你能管得了王博吗?” “你少说两句吧,那王博过来了。”妙霜再瞪她一眼,就看王博进了寺门。这会儿还有几个香客在烧香拜佛,再说下去让外面的人听见,那就更不好了。 王博朝慧年禅师行了个礼,又对妙音说:“妙音师太,你好像瘦了些啊,越来越光彩夺目了。” 妙音一笑,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难道是因为我?不是因为大师姐? “里面说话吧,王施主,妙霜跟我说了,我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慧年禅师带路,王博就跟着她去里面的禅房。 妙霜妙音跟在后面,妙音瞧在鱼池那边整理水草的妙莲,就和妙霜说:“大师姐,要小心魔障啊,这心魔一生,便修为尽毁。” 王博回头瞥了眼,怎么说到心魔了? 到了慧年禅师的禅房坐下,她就直问道:“妙霜回来说王施主想要捐助本寺,不知可有此事?” 妙音摒住呼吸,看着王博一笑,心跳更是一窒,就听他说:“自然是真的,我和妙霜算是投缘,她一路帮了我不少忙,要是没她,那个案子也破不了。那两亿多,算是一点心意,慧年禅师就收下来吧。” 这事还是真的了?妙音事前也有怀疑,可想妙霜不可能说谎,现在听到王博说出口,就兴奋得脸都涨红了。 “你说的是两亿多?你没骗人吧?” “妙音,着相了,”慧年禅师也很高兴,但就算心里有波动,也依然表情不会有变化,“这么多的捐赠,寺里也不知要如何感谢王施主,必然要帮施主点上长明灯,日夜诵经祈福以报王施主善心。” “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我本钱只拿了一万,谁知强运在身,一路就赢到了两亿多,对我来说这都是意外之财。我呢,等于只捐了一万。还有一个呢,横财容易相伴横祸,我不如拿来给寺里做些别的事。像是妙霜说寺中空调还没装,到了冬季天寒地冻的。我看不如装上地暧,比空调更舒服。还有呢,我看寺中也能多盖几间殿宇,禅房也能多盖几间,多收几位弟子。多给四周有需要的村民多送些米面,四季施赠……当然了,钱怎么花,都是慧年禅师作主。” 王博的想法跟慧年禅师不谋而合,让她更是对他感激不尽。 “我寺中百年前曾有过一职位,专为在家居士所设,是为护寺金刚。此一职位,虽有护寺之职,但等同于住持,寺中所有僧侣,都可听其号令。我看王施主要愿意的话,请做本寺护寺金刚。” 慧年禅师说得好像是给了王博一个大大的好处,可王博心里明镜似的,这老尼姑可一点不笨,这是要把王博跟莲台寺栓在一起。 以后莲台寺有什么事,王博都要帮寺里的忙,而王博要用到莲台寺的时候,怕是少之又少。 王博沉吟片刻,看妙霜低眸不语,才说:“既然慧年禅师有此好意,我也不能拒绝了,护寺金刚就护寺金刚吧。” 慧年禅师微笑点头:“那以后我就叫你王师弟了,妙霜妙音她们便是你的师侄。” 王博一愣,这还涨辈份了?就看妙音好像有点不乐意。 “护寺金刚在寺中算是最高一辈,与掌门同辈,你要年纪比师父大,我们还要叫你师伯。” 王博就一笑,他倒不介意多一帮师侄女,想想,她们还占便宜了,哪找这种医术通神,还有钱的师叔来呢? “吃过午饭,就帮你做仪式,护寺金刚的仪式。” 王博把银行卡递给慧年禅师,又低声告诉她密码,她就颔首而笑:“多谢师弟了。” 慧年禅师驻颜有术,人都五十了,可还像三十上下,长得是跟寺中妙字辈的师太一样,美艳不可方物。王博叫她师姐,也叫得很落落大方。 她就握住王博的手腕:“以后寺中大小事物,你尽可关心,你有需要帮手的时候,也可调动寺中人力。你既然说妙霜帮你得力,我看你离寺之时,还可带着她走。” “咳,咳,这不大好吧?”王博有点不好意思了。 “哎,你是这护寺金刚,倒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了,她要与你有缘,那也是她的命。” 王博微惊,看慧年禅师眼中充满智慧的光芒,就知她想的很深,也想得很多,早已是洞察世事人情的地步了。 “师父跟……师叔在说什么?”妙音看着慧年禅师拉着王博走向后院。 “我又不知道,只是……师叔?呵呵。”妙霜摇摇脑袋,去后面看妙慧准备斋饭去了。 护寺金刚的事不多久就传遍了整个莲台寺,毕竟寺中也就十几个人,有人高兴,有人纠结。像妙莲妙慧都挺高兴的,还在那叽叽喳喳地说着,要跟师叔去大城市看看。 妙音就一脸纠结,师叔叫得很不顺口,王博年纪跟她也差不多,还是个居士……居士可能都说不上,他一不礼佛二不信佛。一下还跳了辈份了,这让她接受不了。 “我好像听说师叔也有师门的?他学医的时候有师姐师侄的……”妙莲也记不起来了,好像王博什么时候跟她说过的。 “那还多了一位师叔了?”妙慧切着菜在那问着。 “各论各的吧,又不是寺里的辈份,”妙莲拿了根黄瓜在那啃着,“他都拿了两亿多给咱们寺里了,还不能叫声师叔吗?” 这话说得厨房里的人都服气,谁能拿两亿,那谁就能做师叔。 吃斋饭时,妙莲妙慧都跑来跟王博问好,叫两声师叔,叫得王博嘴都合不拢了。特别是妙霜也带着几个师妹过来,请他吃过饭后,去观音殿里举行仪式。自然而然的,也叫了几声师叔。 王博赶紧扒完饭,就来到观音殿里,就看阖寺上下都来了,按辈份大小排着。妙霜站在第一位,依次是妙音、妙慧、妙莲等一些尼姑。 慧年禅师站在观音大士前,拿了一碗水,在那念着经文,等王博站定,她才说:“大士在上,诸位先师,重设金刚,以扬寺光。此位施主名称王博,为寺里出大力,行大愿。有大功于寺,有大德于寺,故再立金刚,在此告之大士,诸位先师……” 说着,慧年禅师从供桌下取出一根钢锏,交到王博手中,又拿着一个碗,手沾碗中的清水,在王博额顶洒了几下。 “磕个头,仪式就完成了。” 王博瞧那有些残破的观音像,无奈地跪在蒲团上,磕了一个响头,接过铜锏,身旁的妙霜等人就齐声说道:“金刚护寺,荣光百年,师叔好。” “好,都好,来,师叔给你们发红包。”王博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叠红包,依次发下去。 慧年禅师笑了起来,看弟子们接过红包都挺高兴,更是心怀舒畅。 “哇,一千呢,师叔真有钱。”妙莲拆开红包就笑得眼都看不见了。她们在寺里鲜少出门,可一出门也要花钱啊,就算只是到县里镇上的,但寺里钱不多,给她们的零花钱就更少了。 妙音这时也终于笑了笑,叫师叔就叫师叔吧,叫他小师叔好了。 王博听到寺外有人叫他,就跑过去接过村民炒好的香辣锅。也不好拿进寺里,打开后备厢放在车中。到了晚上,妙慧让他把锅拿过来热了。 “你吃又不是我们吃,你都是我们师叔了,没那么多讲究,我们出家人,也很开明的。” 王博笑着看一边默不作声的妙霜,就拿起筷子吃了个痛快,才跟她说:“我跟慧年师姐说过了,等晚上你跟我走。” 妙霜一惊,筷子都快掉地上了:“你说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做事,你跟我去松江。”王博啃着小龙虾,笑着看她那快要火山爆发的模样,“你不听师叔的话吗?你跟着我怕什么?” 妙霜咬着牙,我怕的多了,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去松江呀,那可是大城市,师叔,你不能偏袒大师姐了,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去松江玩玩啊?”妙莲一脸向往,妙慧和妙音也都扭头看过去。 “放心吧,机会有的是,妙霜跟着我,可是长了不少见识了,你们都是我师侄女,我不可能厚此薄彼的,等我忙过这一阵,带大家一起去玩。” “好哇好哇!”妙莲大声叫好,还问妙霜,“大师姐,你长什么见识了?” 妙霜先想到在旅馆里看见王博洗澡的事,一摸头上的短发,凶狠地说:“妙莲,你去拿剃刀,帮我把头刮了。” 妙莲吓了一跳,也不知妙霜哪来的火,放下饭就跑去了禅房。 妙音眼珠子乱转,心中在想,大师姐跟小师叔有古怪。 第551章 上岛寻草籽 王博开着车,斜光瞟着在生闷气的妙霜,带着她是看她身手好,再加上她姝颜异色,也算赏心悦目啊。再深一些的,他也没多想。 “你要再不说话,我怕车都会爆炸了。” 莲台寺离松江也不远,晚上就没在寺里住,开车直奔松江,打算在松江待一天,明天六境就到了。但这低气压,让人郁闷得很。 “你没安好心吧?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妙霜冷冰冰地说话了。 “我是你师叔,你是出家人,我能有什么坏心肠?这一路过来,我帮你治病,还帮你盖被子,喂你吃药。机会大把的是,什么时候故意占你便宜了?” 妙霜一噎,要仔细想想,却还真没有,王博就算有意,那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可就是他那张嘴,不时的说些不着边际不三不四的话,让她想掐死他。 “我也没跟慧年师姐说那钱是彩礼,你我心里清楚就是了。” 妙霜手指快如疾电的戳向王博的腰肋,王博在开车,也没法躲,只腾出手去一抓。握住她的手指,就笑道:“怎么?还想偷袭师叔?以下犯上?那师叔只能用门规收拾你了。” “你放开。”手指被握住,妙霜不敢用力,怕手指断了,只能求饶。 “这次先饶过你了,下次等我背熟门规再说。”王博哪里知道什么门规,一般寺庙都没特别门规,用的也都是通行的戒律。 终于开到松江,挑了一间五星级酒店,开了间行政套房,有两张床,也省得妙霜又闹别扭。 “你晚上别来打扰我。”妙霜也不洗澡了,上床就躺着。虽然两张床,可两张床都并排在一起的,也不过一米多的距离,谁知道王博晚上会不会跑过来。 “你放心吧,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先睡吧,我要出去一趟。” 王博一说,妙霜松了口气,可看他脱鞋脱衣服就愣住了:“你不说要出去?” “我昨晚就没睡,我先睡一个小时再出去。” 王博靠上床就睡着了,妙霜还怕他是在装睡,听了会儿,才眯上眼。等她醒来已是深夜三点多了,王博人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妙霜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心情七上八下的。被王博带到松江,说要帮他,他身手也极强,特别是有柳叶刀和银针,一般的仇家也奈何不了他,没别的心思那才奇怪了。 一个热水澡洗过,妙霜裹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松江到了晚上如被施了魔法,霓虹灯下,各种高楼不停变化的灯光秀,让她看得呆住了。 这就是松江?何心她家的地方? 突然听到开门声,她立刻转过身,就看王博抓着个手提箱进来,正想说他去干什么,身上的浴巾一滑,王博正好将灯打开,两人都愣了足足有三五秒。 妙霜才一下抓起浴巾挡在胸前:“你什么都没看见。” “美丽的事物,我看一眼就能牢牢记在脑中,何况是你的身体。”王博看她低着头跑进浴室,咣地关上门,就啧啧两声,摸着下巴回味了几妙,才将手提箱打开。 里面是一些房产证和股票权证,还有存折和相关的密码,都是池门老祖的东西。他晚上就去找的律师,在外面一家咖啡馆把事情敲定了。 那些现金王博让律师存在他的户头上,也把文件都签了。 “我想把你的眼睛挖掉!”妙霜换好衣服走出来,一脸恨意地说。 “你身材曼妙多姿,也需要有人能够欣赏才行,要不老藏着,像什么话?你怎么?想动手?我现在是你师叔,你不怕我告诉慧年师姐?” 妙霜都气疯了,还有拿辈份压人的?她跳到床上,捂着脑袋。 王博就瞧她从背到臀的绝妙曲线,笑说:“你要不出家,那绝了许多明星的星路了。一定会被星探挖掘去做演员,或者出专辑唱片,也有可能成为偶像团体的成员。只是娱乐圈是大染缸,到时就会被老男人欺负,陪睡啊……” “你说够了没?”妙霜一脸冷若寒霜的抬起头,“你事办完就睡觉,我不想听你说话。” “好好好,我睡,你也睡,大家一起睡,明天带你去逛逛街……” 砰!王博被枕头砸中脸,他一点也不生气的将手提箱一放,爬上床闭上了眼。 …… 高铁车站出口处,六境提着编织袋穿着僧袍抽着烟,听着旁边店铺里放出来的舞曲,抖着腿,一脸悠然地瞧着外面:“花花世界啊,老子又回来了!” “你再叫大声些,马上就会有救护车把你拉去精神病院。”王博推了他一把,“先去常兴岛。” “你也太急了吧?我得先找个地方吃点好的,把肚皮给顾上再说啊。那老头又跑不掉。” 六境说着抽出一条腊肉,就这么啃起来。走过的人都一副异样的眼神看他。抽烟吃腊肉的和尚也不多见啊。 “是个老头?”王博摸着下巴说,“不会是老基吧?你是不是奉献了你的面边换来的草籽?” 要说那时的王博穷,六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把钱用在喝花酒吃腊肉玩女人上去了。他说草籽十万一斤,他哪有钱去买?只有用别的方式交易了。 “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出卖肉体的人吗?”六境嚷了起来,“我那次是发了一笔横财,才有钱去买的草籽。” “行了,别嚷得全世界都听到了,你想吃好的,等买完草籽,我们就去吃好的,我知道你最喜欢夫妻肺片和霉菜扣肉是吧?仅次于腊肉。” 王博拉着他就走,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这都有人在那拍视频了。 “那位师太呢?你真把人家抛弃了?我说你用完就算,那也太不地道了吧?你至少得让我废物利用……呃。” 车门一开,妙霜眼神寒冷地一扫,六境就背脊发凉:“我就随口乱说的,我想嘛,老王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他一直是个好人。” “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还给我发好人卡?进去吧。”王博把他踹进后座:“妙霜你盯着他,他要再胡说,你就扇他。” 六境不吭声了,他继续啃他的腊肉。生吃腊肉就容易腻,可他甘之如饴,还要多肥肉的,瘦腊肉还不爱吃。 “常兴岛那里有处沼泽,那老头就住在沼泽地里,盖了一个竹楼,人在楼上住,还在二层养了一些鸡鸭。他的草籽放在别的地方……” 竹楼在南方多见,特别是广西云南湘西一带,一楼用来养猪,二楼住人。是为了能够躲避猛兽。 在沼泽地里盖竹楼,那就怪了,怎么下来? “沼泽里路的,他用木板在沼泽上盖了路,能够踩到外面。” “木板能撑得住?”王博想那沼泽地稍微重一点,人就陷下去了。 “能撑得住,那老头都住了十来年了。噢,对了,有水吗?” 妙霜给他扔了一瓶矿泉水,六境就喝了口说:“腊肉唯一的坏处就是咸,但是养生不错。我师父就是生吃腊肉活到了九十九。” “你跟她说什么,她能吃肉?出家人都像你一样?” e最n新d章fy节{:上√j0?: 王博开车过海上了常兴岛,一路沿着六境指的地方开过去。就到了一处外面都是椰林,里面极其隐秘,要不到边上,都不会发现这里有个沼泽的地方。 把车停好,王博就想神仙草喜荫,这里可没法种。种不了,那草籽哪来的?或许那老头是在别的地方种神仙草,人住在这里而已。 “老头姓长孙,单名一个寿,我是无意中找到他的。那是我来常兴岛上找一个朋友,一个人骑单车乱逛,看这地方竟然有个沼泽。你想吧,这可是岛,岛上有沼泽的就不多见。我就过去想瞧瞧,误入到沼泽中,找到他楼下。才发现他有一袋草籽……” 说着话,就来到了木板边上,那竹楼也在眼前了,大约三四层高,盖得还挺怪,是就着原来一棵在沼泽里长出来的大楼盖上去的。 说是竹楼,还像树屋多一些,由于那树本来就长得左歪右曲的,楼也跟着盖得歪歪扭扭。每层都用厚厚的毡毯给盖着,外面看不见里面。想是里面也不透半点光。 倒是听到些鸡鸭在叫,还有鸭跑到外面的沼泽里游着,都不是平常见的鸭种,是红头黑羽的番鸭。这种鸭似鹅非鹅,似鸭非鸭,个头比鹅小比鸭大,性格暴躁。 沼泽里或许有些小鱼小虾什么的,番鸭就在那觅食。 六境让王博和妙霜小心点,要是踩太用力了,木板一沉下去,可很难救他们。 岸边离那竹楼大约二三十米远,每块木板都是三十厘米左右长宽的正方形,王博让他在后面,自己一踩上去,就感到脚下一沉,马上加速,一通快跑到了楼下。 看有楼梯上去,就先站到楼梯上。再看六境,他的步伐也很稳,但不算太快,也沉不下去,像是什么奇特的身法。 妙霜一眼看出六境身手极强,可能都不输何心身边的那个宋造。 王博喊她,她就不及多想,快步踩着木板过来了。等她一站稳,楼上传来个声音:“谁打扰老子睡午觉?” “长孙寿你这个糟老头子,我六境来找你了。” 六境一喊,示意王博和妙霜跟着,走楼梯上楼。 第552章 耍剑的少女 二楼的房间里用竹篱笆围成两块,十几只鸡在那安静的卧着,旁边还放着个瓷脸盆,里面堆满了玉米粒。还到处都是鸡屎,一股臭味。王博这才想到,这竹楼就是常见的吊脚楼。 再往上走到了三楼就看一个男人斜躺在靠窗的地方,满头银发,一脸皱纹,至少八十岁以上了。手里握着根旱烟袋,半张着眼抽着烟。 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半大女孩,在那跪着帮他敲腿,眼睛看都不看上楼的王博三人。 “你这糟老头子,哪里找来的女孩?是不是拐骗来的?” 六境走过去就抓起女孩的下巴一抬,女孩一愕,他就啧啧道:“看这口齿,好像才刚满十六,你这老不死的,老牛吃上嫩草了?还有点人性没有?” “滚!这是我孙女!”长孙寿一脚踢向六境的小腿,速度竟然奇快无比。 六境缩得也快,像阵风飘到王博身后:“你还想动手?这次我带朋友来,这二位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小心把你那身老骨头整散了。” 长孙寿半张着眼说:“你又跑来做什么?我听说你得罪了金台寺的老秃驴,被关了起来,要你面壁思过。” 六境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就是把他们金台寺的祖传木鱼劈了当柴烧了,什么大事。” 长孙寿嘿笑一声,将手中烟袋递给少女。王博就瞧她吸了两口,再还给长孙寿。妙霜不由得皱眉,有这样对自己孙女的? “这旱烟头两口最冲,要缓个劲,但对发育期的女生最好,你们也无需拿这副眼神看我,我这烟丝用的是最好的云草做的,对人有益无害。” 王博拱手道:“我让六境这死光头带我来,是为了跟你买神仙草的草籽。你手里有多少?” 长孙寿上下打量了王博一番,才说:“你想买草籽?我这存货倒是不多了,也不放在这黑楼之中。但你什么来头,我为什么要卖给你?” “喂,老家伙说话口气好些,老王是我救命恩人,要不是他跟他师父,我早就死了。来买你的,又不是不给钱。老王说了,价钱好谈,只要你肯卖,有多少要多少。” 长孙寿这才松口:“也没多少了,草籽不好存,过了种植期,就容易坏。你想买,我也明说,两百斤,七万一斤,拿得出钱一口吃下,我就卖给你。” “好!”王博答应得太爽快,让长孙寿不禁一愣,看他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哪来这么多钱?又后悔价格开得低了。 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就朝少女一抬下巴。少女起身,取下墙上一把带鞘嵌宝石的长剑:“跟我来吧。草籽存在白楼中。” 王博心想这竹楼建在沼泽之中,沼泽水黑,叫黑楼也说得过去,那白楼又是什么地方。 跟着少女下楼,妙霜就问:“你叫什么?” “长孙无薰。”少女冷着脸回了一句,就指着无境说,“我爷爷跟我说过你,说你是个不守佛门法度的无耻和尚,今天见你,比想象中还要垃圾,你要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下边割了!” 六境笑嘻嘻地说:“一见面就要绝我后,何必呢?我看你还没谈过恋爱吧?要不跟和尚来一场风花雪月的……草!” 长孙无薰长剑突然出鞘,速度之快,王博和妙霜都是一惊。 这又在楼梯上,六境想退,也无路可退,他好在还有急智,一翻身,跳出窗外,脚一踩在木板上想要站稳。可这木板都是虚浮在沼泽之上,他跳下去时,重心往下,再提气想跳起来,已经晚了一步。 整个人摔进沼泽里,虽然身子还没陷下去,但被缠住了腿,一下也爬不起来,就张嘴便骂:“你想害死老子吗?你这少女好毒的心肠,杀人犯法的知道吗?长孙寿你这老不死的,还不快下来救我?” 就瞧三楼那,长孙寿倚着窗,在那握着旱烟袋抽了一口,笑呵呵地说:“我这孙女我都管不了,你要死在这里,那也是你命不好,我呢,还没睡舒服,就不去救你了。” “长孙寿,你他妈想害死我吗?老王,妙霜……” 王博早就赶下楼了,跑到木板旁,抓住六境的胳膊,却也不着急将他拉上来。 “我站在这木板上,我一用力,木板一沉,我也得跟你一样,你要不自己爬上来。” “草,我能爬,我还叫你救什么?老王,你快想办法,越来越往下了。” 王博笑了下,看长孙无薰居然站在木板上,木板却只是陷下不到一厘米,想她这本事却厉害了。 看到六境真快沉下去了,才将皮带一解,让六境抓住,退到一米外的楼梯那,用力一抽。六境整个人被拖到楼梯边上,慌慌张张的抱着楼梯。 人是救上来了,可这一拉,让六境全身都是泥,又臭又脏。 “你等着,长孙无薰是吧?我以后再收拾你。”六境说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刚那一剑就让他知道,想要打败长孙无薰,除非先把她手中的剑夺了。 “你连舌头都不要了吗?”长孙无薰冷冷地一说,就踩着木板往沼泽外走去。 “她很有个性呐,”王博咧嘴一笑,“但跟你一比,还差了许多,我更喜欢你。” 妙霜瞪了王博眼,先跟了上去。王博瞧着狼狈地爬上楼梯的六境:“你少招惹她了,我先把草籽拿到手再说。” “我又没惹她,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动刀动枪的干什么?” “你还没惹她?上去就掐人家下巴看人家牙,你当人家是牲口吗?”六境干笑两声,跟在王博身后出了沼泽。 王博就看长孙无薰走到一棵树下,取了一辆摩托车,还是杜卡迪。跨上去,她让妙霜坐上去抱着她,就朝远处开去。 王博六境只好跑步跟在后面,幸好她开得也不快,沿着树林就开到一座小山下。就看那里荫蔽潮湿,几近无光,正是适合神仙草种植。 但范围不大,比不了笔架山,也远远就看见种有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神仙草,还没到能收获的高度,更后面的地方,则有一个两层高的小楼,都漆成了白色。 这就是长孙寿嘴里的白楼了吧? 王博跑得快,先六境一步到了楼下,就看妙霜脸色有点不好看。 “怎么了你?没坐过摩托车吗?” 妙霜摇摇头,王博就注意到她看长孙无薰的目光有点怪异,也没多想。长孙无薰将楼前的大门拉开,举目可及,角落里堆着三口麻袋,上面还有一些米,装在塑料袋里面。 这是用来除湿的吧?王博猜想着,走过去将塑料袋拿开,一堆的草籽出现在眼底。 “一口袋是一百斤,积攒了好几年才有这些,一袋我们要留着,剩下两袋就是你的了。”长孙无薰抱着剑跟王博说话,眼神却瞥向楼外的六境。 六境被她一盯,就汗毛一竖,撇撇嘴走上来:“我要不给你认个错?这过节就揭过了?省得你老惦记要把我割了。” “哼!”长孙无薰偏过头,看向妙霜,却是眼眸中带着些笑意。 王博拿出手机,要转账给她,草籽检查过无碍,就要赶紧拿回黄梁去种上。两百斤也能种出六吨的神仙草,能足够一年之用了。 除了解酒灵丹、止血膏这些需要用神仙草,就是研究室研究用的量也不少。 “你加我个微信吧?”长孙无薰走到妙霜前,摇晃着手机。 王博这时终于发现什么不对了,看妙霜那尴尬地表情,心下好笑,上前说:“我这师侄是方外之人,你加她微信干什么?你加我的好了。” “微信转账限额一日是二十万,我加你也转不够……” “我的意思是你想联系她,就加我的微信联系就行了,她没有手机。钱我已经让人送来了,在这时等着就好了。” 长孙无薰还想纠缠,妙霜就走出了白楼,避着她不让她跟过来。王博也帮妙霜,拦住了长孙无薰:“你这种的神仙草,长势不错,你们除了种下草籽,还用了什么肥料吗?” “就是普通的天然化肥,没有别的,妙霜姐姐……” 这一喊,连六境都发觉不对劲了,低声跟王博说:“老王,这长孙无薰不是喜欢女人吧?” “你现在才看出来?妙霜都吓死了。”王博又想拦着长孙无薰,她就一把拔出长剑:“你要再啰嗦,我就不客气了。” “怎么?你还想跟老王动手?老王,干她!” 王博一翻白眼,刚要说几句好话,谁想长孙无薰剑光一闪,他瞬间手指一弹,将早就握在掌心的柳叶刀掷出。 柳叶刀打得剑身一偏,王博就冲到她身前,一把将长剑夺下:“你发什么疯?” “你……”长孙无薰一惊,她哪想得到王博的手这么快,这是一双能拿手术刀救人,也能拿柳叶刀杀人的手。 “你什么你?你要喜欢女人,找别人去,别坏了我师侄清修。我也告诉你,我不是六境,他就嘴上叫得凶。你要再跟我犯浑,我就把你绑了扔到沼泽里淹死。” 长孙无薰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再怎样强悍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又不是何心那种变态。 “你听进去了吗?” “哼!”长孙无薰伸手道,“把剑还我。” “等我的人来了,买卖敲定,我自然会还你剑……” “那是我爸留给我的遗物……” “那又怎样?”王博一手抓住剑柄,一手抓住剑尾:“你信不信我把剑掰断?” 长孙无薰这才忍气吞声的走到角落里站着了,脸上还忿忿不平,可再也不敢吵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一辆越野车开过来,宋造提着一袋钱跳下车,看着白楼,还在想王博找何心调钱要做什么? 就瞧见了楼前种着的神仙草,眼皮瞬间一阵狂跳。 第553章 少女之死 神仙草的事何家查得七七八八了,其中妙用,连何心那位大哥都击案称奇。但多半都是传说,里面穿凿附会,夸大其辞的事也不少。可就算有疑虑,先要找到方子和草再说。 王博那暂时不能动,要另想办法,可没想到会在常兴岛遇上。 “这是钱,你要不要数一数?”王博把袋子提过去,一千多万,还挺沉的。 长孙无薰解开袋子看了眼就说:“草籽你拿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这自然不包括妙霜在内了。她还眼巴巴地望着妙霜,想得到她的回应,结果妙霜一直背着身,让她很失望。 王博将两麻袋草籽扔到车上,让六境和妙霜上车,就将长剑一扔:“我也不想再见你。” 宋造开着车把三人戴到王博停车的地方,王博跟他道过谢,开车先回松江市区去了。宋造却又开着车回了白楼。 此时大门已经关上,他看是木板,就一脚踹开,找到剩下那袋草籽,喜出望外的准备带走。 “我就怀疑那个和尚没安好心,七万一斤的草籽他都拿得出钱,我爷爷上次卖给和尚也才三万,果然有鬼。” 长孙无薰握着长剑,冷着脸走进来,剑尖指地,手却极稳。 宋造笑了笑,手摸向腰后,拿出一把匕首,反手而握:“那你开个价,我也七万一斤将这剩下一袋草籽买了。” “不卖!”长孙无薰飞快出手,剑在空中像是流星划过夜空,一剑直奔宋造胸口。 宋造微惊,他没看过长孙无薰的身手,以为她拿剑也不过是壮胆气,看剑势极快,手中匕首就一竖。便是咣地一声响,他人被撞得往后一跌。 “好哇,个个身手不错,难怪有胆子偷东西。” 长孙无薰一声娇喝,剑花一荡,舞成了数个圈,要将宋造整个人都给罩住。 宋造一看这剑越来越快,也不知是什么路数,只是凶险至极,让他也不敢怠慢,连续挥舞匕首。连挡几下,手臂却隐隐发麻。 这少女好大的力量!这样下去,我可要栽在这里了。 宋造看情形不妙,边后退边说:“七万不行,你我不如打个商量,十万怎样?要不十五万?”价格已经翻了一倍多,可长孙无薰却步步进逼,连理都不理,将他逼到了墙角。 眼看已退无可退,宋造大喝一声,一脚将一旁的木凳踢飞,撞向长孙无薰。 “还敢还手?”长孙无薰大怒,长剑一劈,剑刃将木凳斩中,可是剑却卡在了木凳上。宋造眼看机不可失,冲过去就一拳打中长孙无薰的小腹,再手一推剑身。 “啊!”剑身被推回去,撞在长孙无薰的脖子上,就看血花四溅,动脉被剑刃割破。 长孙无薰瞬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看不及时施救就活不了了。宋造却毫无动作,他也没本事能救得了血流一地的长孙无薰。 反倒是先将那袋草籽搬到车上,又拿匕首割下了一些神仙草,开着车离开了常兴岛。等晚上长孙寿看长孙无薰还没回来,步行找到白楼时,她已经死了两三个小时了。 “我,我要杀了六境这个死光头!我要杀了他!” 长孙寿发出悲痛的惨叫声,抱着孙女的身体,声音沙哑,老泪纵横。 王博全然不知长孙无薰在他们走后,就死在了宋造手里,先送六境去了机场,他要回四川了。帮他买了机票,也不等送他上机,先回黄梁再说。 “那个长孙无薰怎么你了?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对劲,她不过是搭你去白楼,还能在摩托车上占你便宜?” 妙霜咬着牙,回想在车上的事,手摸着胸,不知怎么和王博说。 “她是不是抓着你的手去摸她了?摸胸还是摸……” 妙霜急道:“你别胡说了,她是个疯子,你也是吗?” 王博似笑非笑地侧着脸看她,见她慌张地转头:“也怪你穿得太诱人了。连女人都动心。” “我就穿着白衬衣牛仔裤,有什么特别的。” “这同一套衣服,也要看是谁穿了,你这牛仔裤还是紧身的,啧,你这曲线,我都受不了。” 妙霜咬着牙想,这个世界,男人就算了,连女人都那么危险吗?以后得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可就连师父都说,要是穿僧袍的话,那更惹人眼。 开回酒店,王博先躺到床上,想着要还何心钱,就想让徐姝丽把公司账上的钱先转给何心。手机才按亮屏幕,就接到六境的电话。 “你还没上飞机?”王博一愣,算算时间,六境应该在飞机上了。 “刚长孙寿给我打电话,说是长孙无薰死了。”六境的声音都变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王博脸色一变,怎么出人命了,难道是长孙无薰自尊心太强自杀了吗?剑也还给她了啊。她才对妙霜动心,应该不至于吧。 “是不是你那朋友下的手?”六境提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外,上了出租车,“长孙寿快疯了,他以为是我杀的,要我的命。” “你先来酒店,过来我们商量再说。”王博一顿,又说,“长孙寿八十多的一个老头子,你那么怕他干什么?” “我不是怕他,”六境竟发出声苦笑,“他是风门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有不少老伙计,双拳难抵四手,明枪难防暗箭,要是被他们暗算,我就……” 六境捂着手机对司机说:“钱我多给你,进市区就给我乱绕半小时再去酒店。” 风门?王博表情微冷。风火池妖,风门最为不耻,都是人贩子。从池门老祖的资料里,王博更了解到一些风门秘事。 在古时风门中人往往先去拍穷人的门,打听哪家活不下去。然后再问他们卖不卖儿女。要卖的话,再问要活门还是死门。 活门就是卖走后,未来还能再见面,死门就是绝了念想,以后再不相见。要是买男孩就叫搬石,买女孩就叫摘嫩条。 还有便是要的男孩女孩,最好是三岁上,四岁下。三岁断了奶,四岁以上,就会记得父母住址。 男孩买去自是为了那没生养的传宗接代,女孩的目的就不单纯了。一是拿去做童养媳,二是做奴婢。那旧时的通房丫头,也尽是买来的。 三是去做瘦马、锦条子,等得养大了,自然是拿来赚钱的了。还有买去做小妾的,但那跟奴婢都差不多意思。这正经的上门求买,还说得过去。旧时卖儿鬻女,也是常见之事,灾年战乱之时,易子而食都时有发生。 但风门最下作的就是另有四种手段。一是等到少女十二三岁,情窦初开,就叫貌美的少女去勾诱,将她骗离家门。 二是拐骗,就是以打工的借口,将人从家中骗去外地。离家千里之外,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是任由风门拿捏。 三是用药,四是强抢。这两种手段一听就明白了。一般都是朝年幼孩童下手。 外四门里,连火池妖三门都不怎么看得起风门,而到了现代,风门手段也与时俱进。 像是买卖儿童,多半是跟孤儿院合作,用收养的名义,赚取高额的中介费。池门老祖在资料中曾说,由于黄种人智商高,很受收养市场的欢迎。 光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孩童,能在黑市上卖到十万美金以上。要是长得还不错的话,还要再涨五万美金。其中三分之二的钱,都被风门赚走了。 剩下又跟妖门合作,将一些花季少女卖到沿海甚至国外。妖门又有从中挑选,作为妖门弟子培养的…… “宋造?”何心在吃着烤肉,“人是他杀的?等他回来我问他就是了。就是杀了人,也没什么。” 她倒淡定,王博将风门的事一说,何心依旧无所谓,这是松江,一些什么八大门,还能翻得了天? “我吃完肉就让他给你回电话。”何心把手机一滑,靠到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你干的事,屁股要擦干净了。” “是。”宋造就在旁边,王博的话他都听见了,风门?什么鬼路数? “不过能找到神仙草,也算有功劳,实在不行,我再帮帮你。” 宋造松了口气,才安心地坐下吃烤肉。 六境走进房间,就将行李扔在一边,拿过王博递来的啤酒,连灌两口,一擦嘴就说:“是你那朋友干的?风门再不堪,长孙无薰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他也下得了手?” “我跟他不算朋友,他是松江何家的人,”王博前倾了些身子,冷声说,“你也没告诉我,长孙寿是风门的人。” “那又怎样?你想买神仙草籽,他手里有,又没让人从他手里买人。” 六境看妙霜站在窗前,背影撩人,就用手碰碰王博:“我解释给长孙寿听了,他不听,还约我凌晨去环江公园,我可不去,他肯定埋伏了人,不管我说什么,先弄死我再说。”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王博瞥他眼,就起身说:“约就约吧,我把宋造也约上,让他俩对质,这什么时代了,实在不行就验dna,找法医,总能帮我们洗脱。” 这一说,六境也放心了,长孙寿在风门里有点地位,但只要不是被人打闷棍偷袭,他也不怕什么。 “你还说你跟妙霜没什么,两人就开一间房。” “靠,我们又没睡一张床。” “你晚上就没爬过去?不要再撇清了,我一眼就看穿了,你们就剩一层窗户纸。” 六境嬉皮笑脸地说着,又灌了几口酒,要去拿腊肉来啃。 人还没走到行李边,就听到有人拍门,六境转身要去开门,王博心一动,喊住了他,门就滴地一声开了。数个人冲进来,举着刀就劈上来。 长孙寿在后面阴声道:“给我把他们手脚都砍断了!留着一口气!我要好好的招呼他们!” 第554章 你病得很重 王博和六境反应都很快,一个拿着枕头扔过去,一个扯起被子床单往前一罩。刺啦一声,床单就被刀给砍破了,但被子很厚,罩过去还把人都先挡住了。 也有绕过被子床单冲着妙霜而去的,十多号人一起冲上来,一时难以把人都挡住。总会有漏网之鱼,王博就看六境拿出条腊肉握在手里,都是油也不怕滑,他则是一手抓着柳叶刀,一手握着银针。 而妙霜更快,不等王博动手,她已一掌切上去。掌风就让那刀手眼睛一痛,跟着被她一掌打到脸上,痛叫一声,撒刀倒地。 妙霜一掌就将那人面骨打折,这还没完,她跟上去夺下刀,又是一掌,打中另一名刀手的颧骨,手指掐住那人的脸往地上一掼,又解决掉一人。 这时那些被被子罩住的刀手终于冲了过来,六境拿着腊肉就劈头盖脸的打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那刀手,举刀就劈,想不过是一条腊肉,这还不劈断了?谁知六境手一歪,腊肉就贴着刀身打在那人的手上。 腊肉极硬,重量也不轻,那刀手一时手一痛,还勉强能握住刀,可一退后,就被六境一脚踹中胸口,大叫一声就捂着胸撞在后面的人身上。 王博也不慢,他手掌一抬一甩,三把柳叶刀扎在三名刀手身上,只听到几声惨叫,那三名刀手无一不受伤倒地,都被扎中了大腿手臂等地方。 剩下四名刀手都愣了下,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银针扎中脖颈动弹不得。 长孙寿脸色一变,这才发觉低估了这三人的身手,六境虽说过王博和妙霜身手强悍,他哪知连伤都伤不到他们。 这些刀手,可是他原来的手下,退休之前,都用得极顺手的。不如他年轻时身手好,但胜在人多,要是对付六境一人,也足够了。 可是加上比六境不弱的王博和妙霜,那就棋差一着了。 “老头,我跟你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你那孙女,我疼惜还来不及,杀她干什么?我吃错药了吗?人是一个叫宋造的杀的。王博让他送钱过来,不知跟长孙无薰……咦,老头你的脸色很难看啊,难道你认识那个叫宋造的?” 长孙寿不单脸色难看,就是手都有点在抖,宋造是何家的人,他在松江住着,哪能没听过宋造的名字。 王博能让宋造送钱,他跟何家又是什么关系?长孙无薰的仇还能不能报得了了? “你想找宋造,我也可以帮你把人叫来,你们当面对质就是了,别把仇安在我们头上……” 长孙寿嘴唇哆嗦地说:“要不是你们,要不是你这和尚带他们来买草籽,无薰怎么会出事?事有因果,你们就是因,那宋造不过是个果!” 王博冷着脸说:“你要是怕了何家就直说好了。” “我怕?我……我什么时候怕过!”长孙寿说着人一翻白眼,居然倒下去挺尸了。王博忙上前一翻他的眼皮,就发现不对劲。 “老头这是怎么了?不会死了吧?”六境啃着腊肉跑上来,也吓了一跳。长孙寿过来是要帮孙女报仇,也没犯死罪,这么就死了,也有点不对啊。 “是心肌梗塞!”王博手按着,想帮他做心肺复苏,可按了几下,长孙寿也没反应,他就想到长孙寿这年纪,心脏有毛病也不是一次了吧,身上有没有药。 搜了一遍,找到几颗药丸,张开长孙寿的嘴,就帮他吞下去…… “胡!”隔不到几秒,长孙寿身子一挺,眼睛睁开,总算是活过来了。王博松了口气,将他扶到床边坐下,让妙霜给他倒杯温水。 妙霜很不乐意,犹豫了片刻才走过去,拿纸杯倒了水给长孙寿。 “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没干好事,儿子又死得早,我就她一个孙女,也没孙子,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为了无薰,我也金盆洗手了,再也不管门里的事。又是机缘巧合,得了神仙草,我就在常兴岛给种上了……” 长孙寿说得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情绪很激动,握着纸杯的手也在抖。 “前个月那池门老祖一死,我也知道,我们这风门也是行事乖张,走在法律边缘,外四门也都瞧不起我们,我想要善了,也是难事。我就想看着无薰能好好长大,谁知……谁知这祸事没应在我身上,倒害了她。她才十六啊……” 长孙寿说着居然还哭起来了,他年轻时身手再好,体格再健壮,也是八十的人了。又早就送走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事一次就算了,还来一次,他能挺着带人过来寻仇就不错了。 现在得知是宋造下的手,已是万念俱空,心如死灰。 “我这一辈子坏事做太多,绝后也是理所当然,就是无薰她有什么错?那宋造又为了什么要杀了她?我怕她出事,找了好些高手,精心调教她,结果,结果……哎!” 长孙寿按着双腿,好像精气神都被抽空了,双目无神,只有两行热泪还在滚滚落下。 “你们风门作恶多端,害了多少人家支离破碎,这也是你活该。”妙霜冷冰冰地冒出一句。 王博突然想到,她小时候离开柳家,或许也跟人贩子有关,遇到慧年禅师才救下她的?那就能理解为何她如此痛恨长孙寿这些人了。 王博起身将刀手的刀都扔到浴室里,把银针拔下,又指着地上受伤的刀手:“你们先出去,把他们也带走。” “寿爷……”一个刀手看向长孙寿,王博的话他不听,只听长孙寿的。 “出去吧,让楼下的人也不要上来了,先在停车场等着吧。” 楼下还有人?看来长孙寿这次过来带来的人可不少啊,是打算一次把王博他们抓住,好慢慢的收拾。 等人走了,王博才说:“宋造跟我算有点交情,但不深,长孙无薰的死,他要负责,但我想他不会束手就擒,不如我把他叫来,你跟他面对面谈谈。” “这……”长孙寿又听他再次提起这个建议,他对何家惧意甚深,也没信心宋造能认账。 “我看算了吧,老头你怕死,那就憋下这口气吧,谁让人家势力大呢,你们风门也就是赚些没良心的钱,也比不了人家。” 六境翘着二郎腿,看长孙寿脸色阴晴不定,就用腊肉拍他:“你都快进棺材的人了,可别把你徒子徒孙都害了。再说,你要得罪了何家,你们那风门老祖不要把你活剐了才是。” 王博一听就问:“风门也有老祖?” “有啊,你不知道吗?”六境感觉奇怪,王博这不都接下池门老祖的位子了,还不知道风门也有老祖? “风门有,火门有,妖门、池门都有,”长孙寿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八大门都有老祖,而且每一门不止一位老祖,都是由门里的人推举出来的。都是不单有钱有实力,还有势力和能力的人。” 王博摸着下巴想,那这池门老祖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位子了。 “对了,提到这老祖,我就想起来了,下个月有四祖之会,十年一次,划分各自势力范围的大会。”六境看王博在笑,就拿腊肉要捅他,“你笑个毛啊?” 妙霜淡淡地说。“你不知道,松江的池门老祖过世后,把遗产给了他,他现在就是松江的池门老祖。” 长孙寿和六境都一惊,什么?他是新的池门老祖? “你这小子,一个医生,怎么成了八大门的人了?” “风门弟子见过池门老祖。”长孙寿倒是很正式的起身,跟王博拱手行礼。 “我也是赶鸭子上架,有什么好说的,”王博示意长孙寿坐下吧,“四祖之会在什么地方举行?我想过去看看。” “这……我听风门里的人说,是在松江,就在外滩的一家酒店里。”长孙寿迟疑了会儿,还是告诉了王博,也就一个月了,他不说也会有人发请柬给王博。 “那就有意思了,我想要是远的话,我还算了,要是在松江,离黄梁也不大远,到时来凑个热闹也未免不可。” 王博笑吟吟地,妙霜和六境都不知他在想什么,八大门都不是什么良人,这种聚会自然更是乌烟瘴气,来的也都是些狠角色,正常人躲都来不及吧。 “老祖你倒不用怕,你跟……何家有关系,要是谈得不好,他们也不敢动手。” 王博笑笑,一看手机,竟是凌雪的微信,她问王博在不在松江,想请他马上来陈家。陈迅的父亲出事了,眼看就不行了。 “我要出去办点事,长孙寿,你们风门老祖也在松江?” “不在,他人在姑苏,你想见他?”长孙寿人是老了,可脑子还算精光,一听王博的意思就明白了。 “见个面聊聊也好,你让他明天过来松江,我在这里等他。” “这……”长孙寿一怔,王博已经出去了。他就苦笑,风门老祖,怎么是呼之即来的? 王博开车一路赶到陈家,凌雪在屋外搓着手等了会儿了,看车停好,就小跑上来:“王哥,陈迅他爸……” “你还没把钱弄到手?”王博打断她的话,这陈迅藏着枪,也不是什么好人,拖下去夜长梦多,小心她把自己给搭进去。 “就这两天了,我已经把密码都拿到手了。” 王博点点头,看陈迅出来了,就低声说:“我帮帮你吧。陈迅,先不看你爸了,我看你病得很重呐。” 陈迅一怔,心想我怎么病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最近腰有点酸胀?” “这是有,可不是什么大病吧?王哥,你别吓我。” “你摸摸你膻中穴,就这里……”王博手按过去,微微一用力,陈迅整个人都不好,痛得瞬间冷汗就流下来。 “这,这是什么病?” “大病,要是不马上治的话,你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就要躺在医院里起不来了,再最多两年,你就要被送到火葬场烧了。” 陈迅脸色大变:“王哥救我!” 第555章 骗局被拆穿 陈父躺在床上抽着,王博边给陈迅开方子,边让凌雪和他按着陈父的身子,弹出银针,手起针落,连扎三下。这才见陈父缓缓的停止了抽动,王博就拉过一旁的塑料桶,又让他们把陈父给扶起来。 “吐!”王博手掌一拍在陈父的后背上,一股黑色的液体就从陈父嘴里喷出来。洒得陈迅裤脚都湿了,味道奇臭。 “王哥,我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人突然抽起来了?我还怕是羊癫疯发作,可我爸没这毛病啊。我就一边打救护车,一边让小雪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正好在松江。” “我是来松江办点事,”王博看陈父恢复了神智,就让他们把陈父放平了,“你爸这是药毒未尽,上次清毒来去匆忙,没清理干净,你这些日子又喂他喝了神仙正气汤。这药嘛,毒性也有点,不过作用很好。” 陈迅点头说:“我爸的类风湿关节炎好多了,手也能动了。” “那就好,我们来说你的病吧,”王博把他带到外面,“你这病呢,也跟你爸的药毒有关。” “王哥直说吧。”陈迅也不怕听到坏消息,刚王博也说了,他这病发现得早,还不到送火葬场进焚化炉的地步。 “你日夜在你爸身边,是不是有时,也帮你爸试试药汤的温度,也喝一口?”王博一脸严肃地问道,让陈迅不敢轻乎,“原来试过几次,后来就用测温枪了。” 靠!还用这东西?王博神色不变:“但那煮中药嘛,多少也会有些水蒸汽在屋子里吧?我看你那厨房也是开放式的。这就很容易影响到屋中住的人了。你别小看这此水蒸汽,所谓的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你这身体里也慢慢的有了药毒。再加上……你是不是喜欢喝蛋白粉?” “对,我每周都有两天在健身房锻炼身体,要喝蛋白粉。” 陈迅心惊肉跳地说着,难道这跟蛋白粉也有关系?王博一拍手就说:“要光吃蛋白粉,或者是光吃中药,也不怕。你爸也经常吃西药嘛,你吸到的药毒也不多,可这药毒跟蛋白粉混合在一起,那就麻烦了。两种东西起了化学作用,最终让你体内的毒性大大增强!”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停了吃蛋白粉吗?” “这都晚了,我给你开了个方子,你用这方子三日内就能排出所有毒素。”王博把方子递给他,又说,“不过这三日,你最好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调养,松江这空气也不大好。空气中还含有一些有毒物质,你排毒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那好,我去山里住三天,可是我爸怎么办?噢,对了,我能让小雪在这里陪着。” 你自己想到就再好不过了,王博按着陈迅的肩膀说:“你那公司是在三板上市是吧?我有个朋友想在主板上市,但公司正立时间不长,你看有没有公司有意要卖的?” “你朋友想借壳?”陈迅一愣,这王哥的朋友倒挺杂挺多的。 “是那个意思吧,我也不懂,你要不跟他联系问问?”王博把冯思加的微信给他了,“我看你最好现在就拿了药去山里,好早些把毒排净了。”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陈迅收拾了几件衣服,又拿上煎药壶,就开车走了。 凌雪笑嘻嘻地说:“你还真能胡说八道,他还真信了。有三天时间,我能把他公司账户里的钱都转移到我名下,等他回来,就剩下这栋别墅了。” 王博也不知她怎么转移,只是提醒她要小心,别终年打雁却让雁啄瞎了眼,阴沟里翻船就不妙了。又跟她问起四祖之会的事。 “是了,你现在是池门老祖了,我那几位姐妹也传出消息说,我们几位老祖也有了动静,过几周要来松江来了,想来也是参加四祖之会的。” “我听人说,这次四祖之会是划分势力范围,这四门各有侧重,怎么还凑在一起了?” 凌雪摇头:“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各自门里的老祖各自划分吧。像是你,哪几个省是归你统管,也不是指这几个省里的池门弟子都听你的,就是他们要想来这里做事,就要先拜你的码头,交些份子钱。要是不来,一般也管不了。” “那我明白了。”王博要走,凌雪喊住他说:“姝丽姐也在松江,你是来松江看她的吗?” 王博想到徐姝丽在松江考察,就笑了起来:“我晚些去看她,我来是为了别的事。” “我听见你跟陈迅的话了,你想要壳,我骗走了他的钱,他公司无法运作,到时你就直接买下他的公司,就能借壳上市了。” 王博听得头大,摆摆手说:“这事我管不到,就是一朋友的建议。我先走了。” 凌雪就笑了,确实,在她眼里,王博也不像懂这些的人。 王博一出来拉开车门,正准备要上车,一把枪就顶在他的腰后,接着就听到陈迅的声音:“我把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凯子?你跟凌雪那婊子合谋算计我是吧?你举起手,转过身来!” 王博不敢贸然乱动,举起双手,转过身,肚子就被满脸怒火的陈迅一拳击中。 一时间痛得王博脸都有点白了,陈迅不习武可他经常锻炼身体,身强体壮力气也不小。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 “误会?我在家里装了监控,你和那婊子说的我都听见了。呵呵,还想用我生病的把我支开,好掏空我的公司,把钱一劫而空?再买下我的公司借壳上市?你们这对狗男女打的如意算盘……” “你不如开枪杀了我。”王博低头看着枪,他在赌陈迅不敢开枪。 “你放心,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怎么办?我爸怎么办?呵呵,要不是你还真有点本事,能帮我爸治他的类风湿关节炎,我不杀你,也会开枪废了你。走!” 陈迅挥了挥枪,王博问道:“走去哪里?” “屋里,我要把你跟那婊子一起抓住,好好地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王博举着手走在面前,几步路就到了大门那:“你要我叫凌雪出来开门吗?” “不用,你想要给那贱人通风报信吗?果然是一对狗男女!我他妈看走眼了。还以为她是真心对我了。而你,我和你聊日职美职还聊得挺投机,现在回想,是不是那贱人告诉你的,你去查到资料,专门投我所好?” 陈迅摸出钥匙捅到锁里,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 “你想多了,你那些钱我还没放在眼里……” “嘘!”陈迅凶狠地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开枪,先杀了你,再杀那贱人。” 王博高举双手走进别墅里,就听到一连串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凌雪已经在开始转移陈迅的资产了吧? “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好看!”陈迅一脸凶残,让王博走在前面,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也就是一楼的厨房那走去。 王博走得很轻,但这么大个人,走到客厅里,凌雪已经发现了,她脸色一变:“王哥,你怎么回来了?” “贱人!举起手来!”陈迅从王博身后一探出身子,举起枪就吼道。 凌雪被吓了一大跳,往下一蹲就缩在了厨柜后,心跳一时加快,脸也变白了。 “你不出来,我就把他杀了!你出不出来?我数一二三,一、二……” “你数一百也没用,我跟她不是你想象的关系,我未婚妻你也见过了……” “给我闭嘴!” 陈迅手一抬,就想用枪托去砸王博的后脑。王博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一转身,手掌托住陈迅持枪的手臂往上一举,一脚踹在陈迅的腹部,再一拳打在他的手臂上。 就听到咔嚓一声,陈迅整条右臂被王博一拳打折,枪也被王博夺走。 “啊!痛啊,痛死我了!我,我要你们……我……” 凌雪这才冒出头来,看陈迅的枪被夺走了,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次完了呢。王哥,你真威武!” “少来这套,为你这破事,差点把我搭上!你还愣着?喂他吃霸王举鼎!” 凌雪马上去拿药,这霸王举鼎吃下去,人会产生幻觉,到时陈迅记忆错乱,也就记不得发生过什么了。 “哈哈,”陈迅突然大笑起来,“你为了骗我的钱,宁愿陪我睡觉?让我玩你?你还真是个贱货!” “我没跟你睡过!每次要睡之前,我都喂你吃了药,那都是你的幻觉,你的想象。”凌雪回过头,冷冰冰地一说。 陈迅的笑容陡然消失:“你,你说什么?都是我的想象?怎么可能有那种药?” “现在她要喂你吃的就是那种药,”王博把枪扔给凌雪,“你拿着防身用吧。” 凌雪把枪插在腰后,王博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第一次用枪,又看她拿着杯子硬将药喂到陈迅的嘴里。 不到几秒钟,陈迅就浑身一抖,古怪的在地上蠕动着,不时还用丁丁撞击着地面。 “你还需要多少时间?”王博原想帮凌雪争取三天,时间是很充裕的,现在就不行了。 “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凌雪也很着急,要是无法转移走陈迅的钱,这一切都白忙活了。 “我先把他手机里的视频都删除了,”王博抓住陈迅的手指用指纹解锁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款可以远程查看监控视频的app,“是上次丢枪后装的,还趁你不在的时候装上的,我看你早就被他怀疑了。” “我也没想到啊,”凌雪冒着汗说,“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可能这次就完了。” “废话别说了,把钱快点转走了,我等着你。”王博瞧着手机里的相册,突然一愣,就看到一张在海边穿着泳裤的合照,一人是陈迅,还有一人却是章显武。他俩还认识? 第556章 垮掉的陈家 陈迅握着手臂,一脸茫然,痛已经过去了,但他的记忆却出现了混乱。让他连手臂什么时候断的都不知道。想了想才拿出手机去看监控,存下的视频却是半个小时前的。再往前,就一段都没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这脑子……对了,小雪呢? 陈迅拿起手机,里面哪里有凌雪的号码,连微信、qq都不见了。这让他更是一阵错愕。好像凌雪从来都没有在他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喂?”手机响了,陈迅急忙接起来,那边是公司的财务总监。 “公司里的几千万存款都被转走了,陈总,是您转走的吗?” 陈迅一惊:“什么?都没了?钱都被转走了?不是我转的……你快报警!” 是凌雪,一定是她干的,我的手也是被她打断的,不,不对……陈迅头痛欲裂,抱着脑袋,错乱的记忆让他也无法确定。 这次,凌雪下的霸王举鼎份量是平常的十倍,她把剩下的都放进了杯子里,让陈迅一次就喝下去了。 “啊!”陈迅抱着头跪在地上,不时用头撞击着地板,不一会儿额头就磕出血来了,他又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冷得要命。 “不,不……我要去医院,我要……”陈迅拨通了120了,然后就四肢一瘫晕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将他送到临近的松江中医院,马上就从急救室里跑出来一个中年人,或许是常着喜欢皱眉的原因,让他年仅四十就满脸的抬头纹。 “药物性休克?先把人救回来,马上准备洗胃。”中年人说着一低头,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瞬间脸色大变。 霸王举鼎?是谁在这男的身上下了这种药?竟然还让他休克了,那这药量也太大了吧?这是要把人弄死吗? “钟医生!先把病人推进去吧?”跟车的急救医生喊着,那中年人才喊道,“推进去,再把神经科的医生叫下来。” “神经科?”急救医生一愣,这怎么还涉及到神经科了? “病人是吃了一种中药,很罕见的中药,可能已经引起了脑膜炎,需要马上进行联合诊断,还有,洗过胃后,去帮病人脑部拍一下ct。联系到他家里人了吗?” “我们去的就是他家,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叫了几声也没人出来。噢,对了,从他的身份证看,他叫陈迅。” 钟医生点点头,让人快送进去,就低头在想,手中有霸王举鼎方子的人也就那几位,难道是皮门的人下的手? 皮门跟这陈迅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噢,对了,这霸王举鼎还有别的功效。 他跟过去,就将陈迅的裤子一拉,那急救医生都吓了一跳:“这都肿成黄瓜了,还都是血,怎么搞的?” “那中药有催人起阳的作用,他肯定是找不到女人,就去撞地板了……” “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地板上都是血,还以为是他手臂断了造成的。” 钟医生心中暗想,这种手段,也真是皮门那些人能做得出来的,看来得小心些了,万一是皮门要杀的人,自己给救回过来了,那就得罪人了。 一直到天亮后,陈迅才醒过来,胃都洗了,剩余的霸王举鼎都没留下,但他脑子还是痛,一抬头就像脑袋裂开似的。 他还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人像是痴呆了一样。钟医生过来问他是谁下的药,他也一脸茫然。 “陈总是被人算计了,”财务总监在床边,“他跟我最后的电话里让我报警。” 她望向一旁拿着小本子的警察:“警官,你一定要把害死我们陈总的人抓住。” “你放心吧,快一亿的诈骗案,我们会当成是大案要案来处理,区里已经立案了,马上就会组织人力进行排查追捕。你提供了一个嫌疑人,是叫小雪是吧?” 警察眼神锐利,年纪也有点了,一看就是老刑警。 “对,姓什么我不知道,陈总也没带她到过公司,就在外面一次偶遇时,我听陈总叫她小雪。他们好像还同居了,小区里没监控吗?” 警察摇头:“这两个月监控都坏了,但是那女人转移的账户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过账户在海外,我们一时也无能为力。” “公司账上一分钱都没了,马上就要发工资了,这下可怎么办?” 财务总监跺了跺脚,又接到个电话,给警察留下名片,就先回公司去了。 “钟医生是吧?我听你说这药物是一种中药?中药有这么强的迷幻作用吗?” “中药和西药本质上也没太大区别,许多药物都靠提炼动植物的成分,只是制造方式有所不同。当然了,西药有很大一部分是用化学合成产生的,但原材料还是植物。” 钟医生双手插在兜里,昨晚就开始打听,也没听到附近的皮门有跟陈迅结仇的。 这就怪了,谁手里有霸王举鼎,还要用这么大的量,给这个陈迅吃呢?就是为了钱吗?皮门也不走这种路子。 倒有点像是妖门的人……最近快到四祖之会了,松江也不安宁啊。 看钟医生有些神游物外,警察咳嗽声说:“也就是说这种中药害得陈迅变成这副德性的?他是不是变成植物人了?” “那倒没有,植物人的脑电波极其微弱,他只是失忆了,或许说是由于脑炎的关系,造成了脑神经损伤,但还能控制他的身体。” “还能恢复吗?”警察心想,这他要能恢复就好办了。 “短时期内很难了,但人体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脑部更是奇妙,还有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不能说不可能恢复吧。” 警察苦笑,你这不等于白说吗?等着产生奇迹,还不如去查清楚那个小雪是谁。 “好了,钟医生辛苦了,我有需要再找你吧。” “不辛苦的。” 钟医生目送警察离开,就用手在陈迅眼前晃了晃,陈迅还是一脸痴呆。他就摇摇头,也走出了病房。 “老丁,你看这案子是不是跟上个月那两桩有点像?同样是女人,也同样是男人被骗。” 坐在车里,刚在病床里的警察拿出个肉夹馍,边啃边问一旁的同事。 “那两桩加起来才一两百万,这桩好嘛,一下就弄了九千七百多万,下手可真够狠的。要说都是美人计,这点倒是性质相同,但上面没有并案处理,那两桩案子也不由我们负责,那就先放一边吧。” 丁泰也吃了个包子,才开车出了中医院,就听到手机响了几声。一滑开,看到上面的短信脸色顿时一变,满脸愕然。 “怎么了?” “那个陈迅是通缉犯!” “什么级别的?” “不是国内的,是美国的,”丁泰把手机递给同事,“老狄你看吧。” 狄谦还吃着肉夹馍,手滑了几下,就倒吸了口凉气:“他在美国犯的事可不少啊。留学的时候就把同学枪杀了?还至少有五起重伤案件?呼,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你看最下边。”丁泰喊道,“他还是四起强暴案的嫌疑人。我看这次那女的是来报仇的。”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国外的案子了,我就怪了,他怎么能摆平的?” “拿钱吧,他是上市公司的老板,家里也早就发起来了,那些外国人,砸够了钱,就能撤诉。” 狄谦就笑了:“你是不是听你妹妹说的?” “那还能有谁?她在国外做律师嘛。”丁泰把车一转,就开进了陈迅家的小区,靠边停好,走向保安岗。 “我找过你们队长,他说你们这里的监控,都连着网的会同步传到网上?服务器里的没了,网上的还有是吧?” “丁警官吧?”里面的保安忙起身说,“我们队长在里面等着二位呢。” 来到物业办公室里,就看个在吃着早餐的壮汉满嘴还是豆浆,看到他们就举手招呼,把他们带到会议室里。 “云盘上的我们查过了,只找到一个侧影,你们看吧。” “怎么就一个侧影?”丁泰很不满,看着从电脑里调出来的画面,光是侧影也能看出那个小雪身材相貌都不错,也难怪陈迅会中招了。 “他们住在里面,我们小区里又都是别墅,进去都开着车,那还是他俩出去对面超市买东西才拍下来的。你们这一说,我就注意到她,这一路过来,都在闪躲着监控。” 还用他说,丁泰和狄谦都是老刑侦,早就看出来了。 “要不找技术科恢复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管他在国外做了什么,我们队里破案率一直上不去,队长都发过几次火了。这次又涉及到上市公司老板,都上新闻了,得赶紧抓紧了。” 那保安队长说:“我还见过那女的两次,就在我巡逻路过陈家别墅的时候。就我来说吧,她很骚,骚到骨子里的那种……” “得得得,不用你来发表意见,你记得住她长相吗?跟我们去局里给画个像。” “那当然行了,我记得牢牢的呢,我那时就怀疑她不是好人了。” 丁泰突然想到钟医生说好像陈迅一个人住的,保安队长摇头:“他还有个爹,生了类风湿关节炎,人都走不了了,不过还住在别墅里啊。” “快去看看。”狄谦马上说,“他是手脚动不了,脑子还没坏,说不定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第557章 仓库实验室 陈迅没死,陈家就不是命案现场,丁泰和狄谦连陈家都没进过。在医院给陈迅做了笔录,就在小区物业问过监控,查的是诈骗案而已。 现在过去陈家,看大门紧闭,拍也拍不开,就找来锁匠,先把门开了。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臭味,一个老头在客厅的地上爬着,丁泰连忙赶过去把老人扶起来。才发现老人有很严重的关节炎,手都跟枯枝似的扭曲了。身体也不大了,那臭味是从他的裤裆里发出来的。 虽然用了纸尿裤,可从上次那保姆被辞退后,陈迅就没再请人,凌雪的意思是还不如她来照顾好了。现在想,自然是凌雪不想家里再多个人,妨碍她做事。 将陈父扶在凳子上,丁泰和狄谦都有点自责,应该快些过来的。 “你是陈迅的父亲吧?我们是警察,我们来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水,水……”陈父指着饮水机的方向,狄谦连忙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陈父喝下手,才喘出一口长气,“迅他怎么了?” 怎么了?难道昨天的事他不知道吗?这又要空跑一趟了? “他住院去了,他这些日子一直跟一个女的交往,你知道是谁吗?” “你是说小雪吧?她叫凌雪,她人挺好的,我昨晚叫了她一个晚上,她都没听见。你说迅病了,她是不是也去医院了?你要找她吗?她应该在医院里吧?” 陈父看上去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对话,或者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狄谦还在追问。 陈迅住院除了被人下药,手臂也断了,根据钟医生说的,他是被人用手折断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起疑。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把人手折断?那绝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凌雪能做到的。 “好像他们在吵架,我那时已经睡了,我也记不大清了。” 陈父摇着脑袋,茫然地看着狄谦,多年的病痛让他早就神智不清了,就算还能说话,可脑子也不怎么管用了,哪还能记得清昨晚的事。 “老狄,这是什么?” 狄谦在那问,丁泰就在四周走着看着,突然发现了头顶的监控,他马上警觉起来,怀疑这监控是凌雪装的。 “不会是那女的装的,”狄谦摇头,“你看型号,找到厂家,先问一问。” “行,你帮陈迅他爸收拾一下吧,都臭得我都受不了了。那味道,啧啧……” “你为什么不帮?”狄谦瞪他,可看着陈父也没办法了,就扶他进去,帮他换尿布,帮他给收拾了一遍。等再出来,就看丁泰用纸巾包裹着一把手枪。 “哪找出来的?”狄谦一怔,这事情有点大条了,连枪都有?是那凌雪的还是陈迅的? “就在这洗手池下边,还不止一把,你看,这里还有一把,你说这要是那凌雪的,她会不带走?” “那你的意思是陈迅的枪?他一个上市公司老板,要枪做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先拿回去查查再说,呵,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再去医院一趟,问问那个钟医生,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突破。” 陈父在房里喊道:“医生,医生,我这病好多了,多亏那个凌雪带来的医生,他有个方子,能够治好我的关节炎,哎呀,这家里没人,我怎么吃药。” 丁泰一惊,跑到房里问:“你还记得那医生叫什么吗?” “叫,叫,叫王博,对就是这个名,他好像是黄梁人!” 狄谦站在门边说:“也算是一条线索,先回去查查再说,我们分头走吧。” 丁泰先赶去的医院,一路上心里就在想,那什么关节炎也能治得了吗?从没听说过啊。找到钟医生的办公室,就看他在打电话,就冲他笑笑,坐在对面,也不打扰他。 “唔,那行,有空我过去一趟吧,事先那么办。我这边有人来了。丁警官怎么来了?” “我先问钟医生一个事,类风湿关节炎能治吗?” 钟医生微微一愣,拿出块口香糖嚼着才说:“要想缓解病人的痛苦,倒是有办法,中西医都有可用的药,但想要治好,那就没法子了。” “你说陈迅的失忆、脑膜炎都是由一种中药造成的?我在陈家查到了一条线索,陈父有多年的类风湿关节炎,陈迅曾带过一位医生给陈父治病,陈父的病情得到了大幅度的缓解。我猜想你说的中药也是他给陈迅下的。” 钟医生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在想,是皮门的人?这事真有皮门的人参与? “那就有可能了,不过我只能说有可能,那种中药很罕见,他能找到方子,也表示他有些本事,能治得好关节炎也说不定。” “要是找到他,能不能帮陈迅恢复脑功能?” “不好说。”钟医生双手一摊,“我说过的,人的大脑很奇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那好吧,有需要我再来找钟医生。” “不用客气,配合警方是我们的义务嘛。” 钟医生等丁泰一走,就脱掉白大褂,拿着手机到了停车场,开着一辆奥迪a6,快速的出了医院。一路往郊外,又过海到了常兴岛,一直开到岛边的一座仓库外才把车停下。 然后走到大门前,用指纹打开了门。就看里面,几个硕大的医用帐篷里,正有七八个医生在那走来走去的忙活着。 而在那帐篷里有更多的病人,每个帐篷大约是六到八人,都躺在病用诊床上,手上连着各种仪器。大多数的人都呈现半昏迷的状态,几乎没人是清醒的。 “钟鼎!”一个人抬手叫他,钟医生就朝他走过去。 那是个满头银发,戴着眼镜的老头,唇畔还留着浓密的胡须,打理得倒是很整齐,要换上西装,说是什么医学院的资深教授也有人相信。 “你在电话里说有人用霸王举鼎?那中了霸王举鼎的人,神智现在还没恢复?” “是的,嵬老,那下药的人,药用的量太多了,几乎是把十几二十次的份量一次性的用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在受霸王举鼎的作用下,不但伤了丁丁,还引起了脑膜炎。带来医院时,已经有点晚了。洗胃再用药后,还是有些恍惚,脑部受创了。” 嵬老沉吟了片刻后说:“霸王举鼎没几人能有方子,几家传下来的,也都佚失了,剩下的也多半没有能力把药做出来。我看这次的事很蹊跷,你在门里查一查,看在松江的皮门的人,有没有暗中做了这药的。” “是的,嵬老,我已经让燕三去查了,他路子野,说不定能查到。不过,我听警方说,是一个外地人做的事。事情可能跟妖门也有关系。” 嵬老一愕,妖门?倒是听说有些妖门在松江胡来。 “你也都盯着点吧,四祖之会马上到了,一些魑魅魍魉都跑到松江来了。那些四门里的散兵游勇,也都聚了过来,谁知会发生什么,这两个月可都要小心点啊。” “我拎得清。”钟鼎点点头,就换上白大褂走去干活了。 嵬老瞧着这些帐篷,这里的病人都是苦命人,早就被医院判了死刑了,最多也活不过半年,还都是一种病,渐冻症。也都已经呈现了晚期的症状,出现了呼吸衰竭。渐冻症又叫肌萎缩侧索硬化,晚期呼吸衰竭后,就只能等死了。 于是嵬老就让钟鼎等人,询问这些病人的意见,看他们愿不愿意用他的实验性疗法。 这也是要收钱的,价格还不便宜,但这些人都想活下去,就什么都不顾了。一个人两三百万,把人给带到这个仓库里来。等待着嵬老能帮他们把命救了。 一共四十六人,都被安排在帐篷里,而他用什么药,病人也无权知晓。连家属都不能过来看望,只能等着病人的消息。 有的病人甚至把房都卖了,就是为了能活下去。毕竟有的人年纪才三十多岁,甚至还有二十出头就患上渐冻症的。 嵬老的治疗手段很奇特,连病人都不清楚,每天给他们注射一些特殊的药物,这些药物都来源于仓库里面一个房间里。 有时病人清醒时,会听到那里面传来惨叫声,但也没人去问。 毕竟有的人在药物作用下,感觉比原来要舒服多了,症状也得到了缓解。 “长孙寿出事了?”嵬老朝那房间走过去时,一个年轻人慌张的跑过来在他耳边一说,他就停下了脚,“他早就退隐了,他出事又怎样?我们跟风门的合作,也不是他负责的。” “我听说他孙女死在了何家的人手里……” 嵬老这才悚然一惊,要是长孙寿跟何家干起来,那会不会影响到这边?他沉下脸掀开塑料布走进房间。 就看房中有二三十个铁笼,里面蹲着坐着二三十个少年少女,都是十二三岁左右,人人都面黄肌瘦的缩在铁笼一角,一看他就吓得浑身哆嗦。 “这些药人还是不肯吃东西吗?”嵬老沉着脸说。 那年轻人挠头:“我打也打了,还拿电棍给电了,都不听话,有的还吓得直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蠢货,你不知道把人打晕了再喂他们吗?”嵬老骂了句,看有个少年大声在哭,就拿起铁笼旁边放着的铁叉,伸进去就捅那少年,“哭个球,惹得老子不高兴了,就把你脑袋拧了做药。” 少年被吓得赶紧收声,捂着被叉中的小腿,上面都是伤痕。 “嵬爷,我这就叫人把他们都打晕了,可是我们的药,不是得用脑髓吗?这要是伤了脑袋,那用起来不就……” “哼,你不会用安眠药把人弄晕吗?真是蠢到家了,我高家怎么有你这种蠢物?” 那年轻人憨笑两声,叫来人,就一个个铁笼打开,硬喂少年们服下安眠药。 第558章 吃人脑髓 高嵬跟钟鼎在仓库一角的小房里喝着药,说着四祖之会的事,高嵬就想起高家的往事。 万历年间,高嵬的祖先一个叫高寀的太监被派到了闽浙一带。在历史上被称为高寀入闽,是大明万历朝的大事。 他原是顺天府文安县人,小时就被阉了进宫,后来得到万历的宠信,赴闽是任税监,时间长达十六年。期间大量任用地痞流氓,整个闽浙一带,被他搞得民不聊生。 这就算了,他最重要的是想用药来变成正常男人。当地有两个原奏官知道高寀的想法,就给他献了个方子,想让他整振雄风。这两人一个叫魏天爵,一个叫林宗文。 要开矿税,任用税监,先就要有原奏官奏请开矿,朝廷才派税监过去。这税监也不止是开矿,也有开店税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高寀得到的方子中说“取童男女脑髓和药服之,则阳道复生,能御女种子”。于是,“寀大喜,多买童稚,碎颅刳脑。贫困之家,每割爱以售。恶少年至,以药迷人,稚子因而就寀”。 那些买童稚,以药迷人的就是风门里的勾当。而高寀用后,“买少妇数人,相逐为秘戏,以试方术”…… “寀祖当时用药极其诡秘,药还真有作用,这才生下独子,并成为当时皮门一祖。” 高嵬喝着茶悠悠地说着,钟鼎早就听他说过几次,但每次听都是心下发凉。 “于是就这方子,寀祖又开发出一些别的药方,其中就有这渐冻症的方子。可惜大明到现在,过了好几百年,那方子有些缺失,我就一边帮这些苦命人,一边把方子给重新整理。” 钟鼎吃了块绿豆糕说:“可惜皮门到清后期就散到各地去了,也真正成了游医,那直系一脉又太守成老旧,不知进取,要不嵬老这老祖一位还逃得掉?” “哎,老不老祖的,要来做什么?光有个头衔,也没什么实权,做不了事,也是白搭。还不如我们这里,一能救人,二也能发财。” 这些病人拿来的钱,也有小一亿了,除掉给风门的费用,用药也不需多少。剩下的钱自是高嵬拿大头,钟鼎也有分润,要不然他一个医生,哪来的钱买得了大别墅,这可是松江,一幢别墅都是千万起的。相较来说,奥迪a6倒是便宜了。 “那霸王举鼎的人,你要多盯着,要是我们皮门的,就把他找过来。” “知道了。”钟鼎喝了口茶就继续干活去了。 高嵬拿起手机看了眼,就拨通了长孙寿的号码:“长孙啊,好久不见了,要不出来喝茶聊聊?” 长孙寿瞧着在握着虾竿在那一动不动的王博:“要不下午吧,我也想跟你聊聊。” “好,那就说定了,咱们老伙计的了,也该多走动走动。” 挂掉电话,长孙寿看王博手腕一抖,三只河虾被钓上来,扔进桶里。桶中早就有二三十只虾了,这钓虾场都是称重的,不是计时的,也不管你钓多少,越多越好。不然这虾容易死,养着每天还要喂饲料,也着实要些成本。 妙霜在一旁撑着下巴看,她也不钓,这就是上来了,不拿来吃,也算是犯戒。倒是不时的摸摸脑袋,一天没剃头,又有些头发长出来了。 六境一个小时前回四川去了,走之前还告诉长孙寿,别犯浑,小心王博把他弄死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长孙寿哪还敢对王博无礼,长孙无薰也不是他杀的,王博又是松江一带的池门老祖。地位都摆在那里放着的了,要再乱来,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宋造还不来?这虾都够烤一顿的了。” 钓虾场里还能烧烤,除了虾还有好些肉卖,都放在冰柜里,素菜也有,像是韭黄、茄子什么的,也不怕妙霜没吃的。 就是约在这鬼地方,也不知宋造怎么想的。长孙寿却在那七上八下的,见到宋造,就跟他干吗?自己年老体衰,是他对手? 就算拼了老命,那也不够人家收拾的吧? “你刚跟谁打电话?” “一个皮门的老伙计,好几年没见了,他都在松江这一带,突然打给我的,约着晚上吃饭。” “你们风门跟皮门有合作?”王博斜着眼看过去,其实他多半能猜到一些。皮门就是游医,也有的坐堂的,像是皮权那种的,要开发新药的话,就需要做临床实验。那找风门再合适不过了。 “有,那个高嵬他是专门做药的,皮门里的另类,我听说这一年多,一直有风门的人帮他找些小孩给他……” “小孩?”妙霜眼神一厉,像是要杀人。 长孙寿都吓了一跳,这尼姑好凶残的眼神,他忙说:“跟我无关,我都退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他要小孩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只有两种可能,”王博竖起两根手指,“一是呢,他要做的药,是治儿科病的,像是小儿麻痹症一类的。我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再一个呢,他就是想用小孩要挟大人的……” “那不会,皮门一是靠医,二是靠药,这种掳人勒索的事,不会干。高嵬这个人我也清楚,他一门心思就想恢复他高家的古方,他有个祖先叫高寀的,在明朝时是皮门的老祖……” “高寀吗?”王博冷笑道,“那个太监的后人?” “老祖知道高寀?”长孙寿愣了下,他听高嵬提过几次,他都不知道这高寀是干什么的。 “明朝的一个太监,专门吃小孩的脑髓,想要变成真正的男人的,”王博说着竿子一抬,又是六只大虾提起来,“一开始他还叫人去买穷人家的孩子,有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虽不忍,但大人还要活下去,就卖给他了。后来嘛,呵,下面的人看有嫌钱的路子,就各种手段都上了。下迷药的,打闷棍的都有。他在闽中十六年,连小孩都不敢上街。到最后,‘税署池中,白骨齿齿’,走过路过的,风一吹,就直令人作呕。” 长孙寿都听得脸都白了,他自是清楚,这些手段跟风门也有关系。 妙霜握着拳说:“可恶,就没人管一管吗?” “高寀得明神宗宠信,又山高皇帝远,谁能管他?这用脑髓入药,在古代也不少见。还有吃人肉的。宋代广西钦州有个知府叫林千之的,得了一种怪病,有个游医,想来也是皮门的人了,告诉他吃人肉能治病,特别是女童。于是他在境内抓了许多少女,做成肉干,当药食用。那时钦州境内街上都看不见流浪的女童了,都被他吃了。他也是古代八大食人王之一。直到嘉定十年,他才被人举报被流放千里。南宋灭亡后,他‘秩满归里,以翰墨自娱’。” 王博将竿子又抛进水里,瞧着在那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妙霜:“明代也有一个富翁,得了一个方子,说得能长生不老,就买了十几个奴婢小妾,‘恣意荼毒,俟其娠,将产未产,辙以药攻之,孩一下,即提如臼中,和药杵烂为丸’,这还不够吃的。毕竟十月怀胎再生下来太慢。于是‘购别家初生幼孩烹之’,最终恶行暴露,被凌迟处死。” “活该!”妙霜啐道,“这种人死不足惜。” 长孙寿也听得遍体生寒,那高嵬是拿这些小孩做什么? “长生不老这种事哪有啊,我看高嵬也不是傻子,至于跟他祖宗高寀一样嘛,我看也不会,他也不是太监吧?” “当然不是,他正常得很,还有老婆孩子的。” “那就是要治怪病了?”王博冷笑道,“我倒想看他要治什么怪病,你晚上不是要跟他吃饭?我也过去看看。” “这……”长孙寿一迟疑,就被妙霜一眼瞪住,忙说,“那当然好。” 说着话,宋造终于来了,他一个人来的,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提着一个皮箱。 先跟王博颔首示意,就将皮箱扔在长孙寿的跟前:“人是我杀的,这里是一千万,钱你拿着,事情算过去了。” 王博歪着脑袋,笑着看宋造,一千万,这用来打发叫花子吗?长孙寿也不缺钱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长孙寿涨红了脸,他也受不了这屈辱,实在欺人太甚。 “我被她堵着,我求她放过我,她要杀我,我无奈之下,拼死还击,无意中撞到剑身,砍中她脖子上动脉。我虽尽力施救,也来不及了。错是在我,我也是出于自卫,本意不是杀她。你要追究,向着我来就是了。” 宋造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以他背后的何家势力,什么江湖八大门,都是笑话罢了。 他肯来,就是一个姿态,要长孙寿肯罢休,那一切好说,要他不肯,这钱他不拿,那他也不惧。 长孙寿浑身发抖,想要拼命,胆气又实在不如年轻时了,他更自忖不是宋造对手。因为他也打不过长孙无薰,长孙无薰死在宋造手里,他当然也打不过宋造。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王博缓缓地说,“不管事情怎样发生的,人还是死在你的手里。” “王兄想要管这事?”宋造脸一沉,要是王博插手,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管不了,他们风门作恶多端,绝后也是理所当然,但你总该有点表示吧?拿一千万来恶心人算什么?” 宋造仿佛早就有所准备,拿起一把刀直接捅进了肚子里:“还你一刀,钱你拿着,你要再纠缠,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宋造捂着肚子走了。 长孙寿呆了半晌,默默地提起皮箱:“这都是报应,我也无话可说……” 王博将钓竿一放,起身说:“去见那个高嵬吧。” 第559章 小孩是药 临着黄浦江的高级食府,高嵬和钟鼎坐在靠窗的位子,这里江景迷人,能看到松江的天际线,实在是处会会故人,招待贵客的好地方。 “长孙……”包厢的门一开,高嵬才起身,就看跟在后面的王博和妙霜,微微一怔,便笑着说,“这是你门中晚辈吗?” 以高嵬和长孙寿的交情,自然知道他儿子早就死了,现在长孙无薰也被人杀了,家里就他一个人。而王博和妙霜年纪又轻,或许是风门里的弟子。 “这位是新的池门老祖,这位是他的师侄女。” 高嵬一惊,池门老祖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听说他将位子传给了个外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年轻。那师侄女倒跟他年纪差不多,难不成是辈份高? “见过老祖。”钟鼎连忙起身抱拳行礼,就算是皮门池门不是同一门,皮门又是上四门,可这礼数不可废了。 “坐吧。”王博倒没什么不自在,挥挥手示意,就跟妙霜坐下,“你们在做什么药?听长孙说,你们找了一些小孩?” 高嵬笑道:“我们在恢复古方,也没什么好说的,老祖不会有兴趣吧?” 他就不像钟鼎了,对于王博也不怎么瞧得起,毕竟年纪太轻,也不会有什么本事。那池门老祖可能是老糊涂了吧。 “当然有兴趣,我听长孙说你是高寀的后人,呵呵,高寀可是个太监。别人说起明代的宦官,只知魏忠贤、王振,却不知高寀之恶也不下他们。闽中一带,被他祸害了十六年,老百姓日子也过不下去了。他倒是靠吃小孩脑髓,还能重振雄风,不过嘛,就我来看,他生没生下孩子,那就不好说了。” 高嵬脸色一变,哪有上来就说人祖宗的?还说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连是不是祖宗都不好说了?那不是说高寀无后吗? “老祖对这些明代时的奇闻逸事也都知道?”钟鼎出来打圆场,“嵬老有族谱,我想是不会错的了。” “族谱?那都是后人修的,谁知道真的假的。”王博握着茶杯,笑呵呵地说,“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高寀归高寀,也不关你的事。” 高嵬心下冷哼,长孙寿带这小子来做什么?专门来奚落老子的?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叫风门送小孩给你们,是用来做实验,还是跟高寀一样,敲破脑袋吃人脑髓用来治病?” 妙霜眼睛死死地盯住高嵬,他要说是,她就先收拾他再说。 “都是二十一世纪快二十年了,哪还有这种事?我们是拿着小孩研究一些专治手足口病、小儿哮喘一类的中药罢了。” 钟鼎笑着说道:“老祖难道对中医也有研究?池门不是都开赌场的吗?” 他这话中意思无非是王博管得太宽了,皮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池门插手了? “赌场是要开,但中医药我也感兴趣,最近我搞了个能生产芬太尼的药厂,准备放在金陵。”王博看这二人一愣,就摸着茶杯说,“我在澳门遇见了个皮门的人,他走私芬太尼到国外,被我朋友查了,我就把厂子接收过来了……” “你是说皮权?”高嵬惊道,“他是被你弄垮的?” “你认识他?”王博眯起眼说,“可你不姓皮啊,你姓高,你也不是皮门直系。你是他手下?” 高嵬一下被戳到痛处,嘴角一抽说:“我和他认识,我虽不姓皮,我高家也曾出过皮门老祖,可惜现在皮门直系太过古板……不提这个,皮权听说死了。” “死了,”王博叹气道,“死得好惨,他手中的方子,我都拿到了。” “什么?”高嵬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那些高家的祖传秘方,跟皮门直系比起来,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老祖能割爱吗?”钟鼎也急道,“我们可以出大价钱买下方子。” 高嵬连连点头:“只要老祖肯转让,价钱都好说。” “方子嘛,我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我拿在手里也没用,”王博突然话锋一转,“要不吃过饭,让我去看看你们做临床实验的地方,我或许看了后,可以免费把方子送给你们。” 高嵬和钟鼎交换个眼色,笑道:“那好,等吃过饭我们就去。服务员上菜吧。” 在门口的服务员听了,这就跑去端菜。菜也不多,原想着就长孙寿一个人来,就叫了五菜一汤,再加一份主食。 这时想再加菜,王博就示意不用了,随便吃点,他车里还有一袋河虾,都杀好了,去掉了虾线,等晚上还要去路边摊让人料理。 酒过三巡,高嵬提到长孙无薰的死,长孙寿就叹了口气:“何家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个宋造给了我一笔钱,又自捅了一刀,我也无力跟何家算账,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高嵬心想这就好,要你跟何家干上,风门一出事,再牵连到这边,那就不好办了。 王博注意到钟鼎饭席途中出去打过一个电话,也不在意。就算他想转移那些小孩,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我做实验的地方在常兴岛,开车过去要一段时间,要不改日吧?”高嵬出来酒楼后,又提议说,似乎那边还没做好准备。 “我就是个门外汉,过去看个热闹的,择日不如撞日。” 高嵬早听出来,王博哪里是门外汉,至少是个半内行,不过,他也一点不担心。王博他们就三个人,就是想要做什么,也翻不了天的。 于是,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往常兴岛。王博拍着方向盘说:“妙霜,你要不去考个驾照?” “不用,”妙霜才不想考什么驾照,她又不开车,“你手挪开!” “咦?我这是摸排档呢,怎么摸到你腿上去了?”王博一脸意外,马上把手缩回去。反正车里就他和妙霜,长孙寿坐的钟鼎那辆a6。 “哼,你要胡搞瞎搞,我就把你手给剁了!”要不是就一碰,妙霜早就动手了。 “你这叫犯上知道吗?我是你师叔,我说什么你都得听,叫你躺着你就得躺着,叫你光着你就得光着。” 王博喝了点酒,酒劲上来,这嘴就管不住了,满嘴胡扯。车也在蛇行,看上去很危险。 “你要是哪天开车撞死,我也不会奇怪。喂,注意点啦。” 王博差点撞上对面的一辆面包车,他拿出一样东西倒进嘴里,脸色才好多了。还在想吃饭前应该吃点解酒灵丹的。 “要是发现高嵬在用小孩的脑髓治病研究药,你怎么办?” 妙霜握紧拳头:“我会把他们都抓住交给警方,让他们都去坐牢。” “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认为他们会让我们发现吗?”王博拿起矿泉水灌了两口,看着前面的车在往岛边开,他记得上次来找长孙寿时,那边都是些仓库。 “你能容忍他们的作为吗?那都是小孩啊。你也是医生,你会为了研究做这种事吗?” “不会。”王博看奥迪a6缓慢地停在一间仓库的门口,“但我也不会把他们交给警方。” “你想杀了他们?”妙霜嗤笑道,“我记得你说你不杀人的,你是医生。” “送他们去挖矿多好?支援落后地区的建设嘛。”王博停好车,“进去后,你别轻举妄动,他们也不是傻子,做这种事,都有防备的,或许还有枪。” 妙霜冷眼扫向高嵬和钟鼎,看着高嵬过去将门打开,就闻到一股药味。 那些医用帐篷都是透明的,王博在外面就注意到都是些晚期病人,呼吸出了问题的,不少都配着呼吸机,已经无法自主呼吸了。 “你说是为了儿科病,我看一个都不是小孩啊。”王博走到一张病床前,拿起床尾的病历,“渐冻症?” “对,老祖,不好意思在酒楼里骗了你,我们是在恢复一种能治疗渐冻症的古方。这些都是已失去希望的渐冻症病人,由我们从松江各大医院里找来的。” 钟鼎微笑解释,王博看他眼说:“古代把渐冻症叫喑痱证,喑是指舌强不能言,痱是指足废不能用,其证由下元虚衰,虚火上炎,痰浊上泛,堵塞窍道所致。《黄帝内经》素问-脉解篇有说‘内夺而厥,则为喑痱。’灵枢-热病篇又说‘身无痛者,四肢不收。智乱不甚,其言微知,可治;甚则不能言,不可治也。病先起于阳,后入于阴。’……” 高嵬和钟鼎都暗自心惊,这个新任的池门老祖比想象中的还要精通医术啊。 钟鼎马上说:“老祖说的是,‘内夺而厥,舌喑不能言,二足废不为用,肾脉虚弱,其气厥不至,舌不仁。’,又说‘足不履用,音声不出者,地黄饮子主之。’就是指的,渐冻症可用地黄饮子治疗。” 王博将病历放下:“地黄饮子要有用,早就用了,我想你们用的方子也不是这个。说这么多,那些小孩呢?” “在后面。”高嵬低头看了眼手机,“老祖跟钟鼎过去看吧,我要去忙了。” 到了一间房里,就看这里高低架子床上躺着十多个小孩,每个都睡得很安祥,穿的都是白色的睡衣。 王博走到床前,一摸其中一个小孩的脉搏,就心下了然:“用安眠药了?” “孩子吵闹个不停,我们也只好给他们用安眠药。” “那你们到底用他们做什么?”王博说着,不等钟鼎回答,一拉小孩的裤脚,就看他小腿上都是伤,“呵,不听话还打了?” 钟鼎脸色微变,王博手一晃,一根银针扎在那小孩身上,小孩霍地坐起来,一看到钟鼎就大叫:“不要打我,不要吃我脑子,我,我听话的!” “老祖……” 钟鼎想要解释,一掌被妙霜击中脖子,人就倒在地上。 王博转身看向跟钟鼎进来的人:“这些小孩都是药吧?” 第560章 被困 “你想说什么?你想听我解释?”高嵬走了进来,叼着烟一脸阴沉,他看向站在王博身后的长孙寿,他虽然跟长孙寿称兄道弟,年纪却小了十几岁,“长孙,这里的事,跟你们风门也有关系,你不想事情揭破惹到你那些徒子徒孙身上吧?” “我早就跟个死人一样了,要不是无薰的事,我也不想掺合这些事。我只是想劝劝你,我们风门被人叫是人贩子,还有些底限,不像是你高嵬,拿这些小孩做药,你也下得了手?” 长孙寿瞧这些小孩,比长孙无薰也小不了几岁,心中更是一叹。 “你倒帮起外人来了,是了,外四门同气连枝嘛。”高嵬说着话,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拿着冲锋枪的,都举着对准了王博三人。 “这小孩手臂上有针孔,你是用这些小孩的血做成药,去治疗渐冻症?”王博握着那吓傻了的男孩胳膊,一揭开就看见了针孔。 “血只是一方面,脑髓才更有用!”高嵬狞声笑道,“你说我祖先高寀吃人,用来重振雄风,这确实有用。除此之外,孩童的血和脑髓还能治渐冻症,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效……” “畜生!”妙霜一喝,就想冲上去,那些高嵬的手下,马上把枪抬高。 “呵呵,你要敢动,我就让他们开枪,马上就能把你们打成筛子。什么池门老祖,在我眼中又算得了什么?整个外四门都是下三滥!” 高嵬原形毕露,再也不用压抑内心的想法。在他眼里,八大门只有上四门惊、皮、飘、册才是正宗,下四门也就是外四门风、火、池、妖,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长孙寿老脸一沉:“你什么意思?你靠风门掳来这些小孩,还说外四门上不了台面?” “你们风门都是靠贩人为生,手段下作。池门捞的也是偏门。妖门尽是拿美色勾引男人的贱货。火门嘛,哼,搞些迷信的东西,跳大神的神婆神汉,又是什么好东西?我的话哪里有错?” 高嵬背负双手朝地上的钟鼎一指:“去把他给我拉过来。” 马上就有两名手下冲过去拖住钟鼎的腿,将他拉回到高嵬身边。 王博不敢轻举妄动,还拉住了妙霜,示意她先不要动手。就算钟鼎这人质被解救回去了,也不是动手的时机。 “嵬爷,钟大夫怎么办?”有人问高嵬。 “他是被打晕了,把他带到外面先让他躺着休息,过一段时间就晕了。” 眼看钟鼎被扶着出去,妙霜环顾四周,这房间连个窗都没有,就算不想打想逃,也没地方逃。那高嵬好像很警惕,也没靠上来的意思。 房间很大,高嵬离这边也还有十几米远,王博和妙霜都没一击必中的把握。 “怎么?还想帮这些小孩出头吗?我倒是觉得怪了,你既是池门老祖,哪来这么多菩萨心肠?你们池门开赌场设赌局,害的人还少吗?多少家庭为之家破人亡?长孙也不是什么好鸟。八十年代时,他贩了多少人去西北烧砖挖矿?你既和他做朋友,这些事不知道?” 长孙寿低头不语,就算以前的丑事被揭穿,他也依然不以为意,倒在寻思出路。 看上去高嵬是不打算放他们走了,至少不会放王博和妙霜离开,而自己呢?就要看高嵬还有没有意愿跟风门合作了。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高嵬瞥向王博,“你手中的皮门册子在哪里?” “我就穿着件衬衣,难道会在我身上?我放在家里,你想要就跟我回一趟老家。”王博早猜到他还在惦记着皮权的书,这才没一上来就痛下杀手。 “哼,你让人送过来。”高嵬扔过去一个手机,“你不要搞鬼,不然我就先打断你的腿。” 王博捡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对面就传来个清洌的声音:“哪位?” “我和妙霜在一起,你去把我那本书,就是前天拿回去的那本,送到常兴岛……”王博看高嵬在皱眉,就说,“那本皮门的册子,我们在常兴岛上的仓库,你到了岛上我会再跟你联系。” “知道了。”那声音淡淡地答了句,就将腿从沙发上挪下来,打着哈欠说,“哥,那个王博出事了,我要去一趟常兴岛。” “你啊,你去吧,你嫂子刚烤好的鸡翅,也就我们消化了。” 男人一抬头,虎目一闪,射出两道冷光。 王博把手机扔回给高嵬:“我叫人送来了,估计要几个小时,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们了。” “我可不会随便把你们杀掉,你们还有用。”高嵬捡起手机,冷声道,“风门的要价太高,我这里还正缺少活人做实验,你们先住下来吧。” 长孙寿喊道:“我呢?高嵬,你连我也不放过?” “长孙,也怪你命不好,你跟这些人在一起,是你自找的。你也没几年好活了,你住的地方也在岛上,不如留下来,让我高嵬帮你送终。” 高嵬说完,带着人出去了,把房门重重地关上。 这时,那男孩才纵声大哭:“我,我怕,我……哇!” 妙霜低身安慰着他,又看王博,想等他拿主意,在她看来,王博虽然平时不大靠谱,可遇到这种时候,他还是挺有办法的。 “房间里装了监控,我们先冷静一下吧,”王博斜眼看向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喂,小鬼,你们被抓到这里,是不是已经死了好多人了?” “是,好几个小伙伴被抓走后,就,就再也没回来。” 妙霜不禁握起拳头:“这些混蛋,真把孩子们的脑髓拿去做药了?” “我也不知他们怎么用的,以前也有吃猴脑的,讲的是以形补形,但看那高寀是用来做采阴助阳,就可知他那路子很野。皮门瞧不起下四门,皮门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 王博沉吟着,他原想让妙霜藏在门后,等人进来送饭时,把人打晕了,抢出门外。现在有监控的话,那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他走到墙边,用手敲了下,就摇头苦笑,以为仓库里做这种房间,一定是拿木板隔开的,谁知却是水泥浇筑的,想要破墙也不行了。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了。希望能够来快点吧,要不就夜长梦多容易生变了。 “嵬爷!”钟鼎醒了,一脸惭愧的摸着还有点痛的脖子,那一下又快又沉,他都没反应过来。 “醒了就好,以后可得长点心了,”高嵬指着电脑说,“这个老祖和那女人,身手都不弱。好在你带他们过去,我就在监控这盯着,看你出事就带人赶过去了。现在局面已经控制住了,他们被困在房间里,逃不掉了。” 这间房本来是用来给医生休息的,这才跟那放铁笼的房间不一样,有床还有洗手间。但高嵬以防万一,仓库所有的地方都装上了监控。 “那还不把他们干掉?” “我们要一个小孩,风门都要十万,一个成人,要三十万,呵,现在倒好了,送过来两个大活人,我们可得好好利用。” 钟鼎眼睛一亮:“嵬爷的意思是要用他们做药物实验?” “除了用脑髓做的药之外,还有几种留下来的古方做成的药物,都已经做过提纯了。你过去一趟,让他们试试那种强效麻醉药。” 高嵬一提,钟鼎就想起来了,高家的那些古方,大部分都已经做成了药物,还做了提纯处理,做成了可注射的药剂。 “那我去一趟!”钟鼎想起妙霜,就阴下脸来,跑去拿了药剂和注射器,快步走向房间,他还不忘带上两个持枪的手下。 王博坐在床边在等着那些孩子们都醒过来,安眠药的剂量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也无法把人都救醒。还有就是,这些孩子一醒来,必定会大吵大闹,反而不好办。 “老祖,我给你送药来了。”钟鼎进来就眯着眼朝王博笑,手托着盘子,放在地上,一脚踢过去。 “这是什么药?你们用脑髓做的用来治渐冻症的药?我又没有渐冻症,你让我用,也得不到合理的数据。” 王博看着那三瓶药剂都是橙黄色的,不知里面是什么成份。 “这是强效麻醉药,是从高家的古方里找到的,当初也是高寀跟皮门一起合作研制的,就是为了能够强掳良家孩童……” 妙霜咬牙道:“你们还算是人吗?有半点人性吗?” “呵呵,为了研发能治渐冻症的药,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嘛。要是能根治渐冻症,那对全世界也是好事,能救成千上万人,死几十个人算得了什么?” 钟鼎瞧着妙霜在笑,他已经想到了几种等妙霜晕过去后,玩弄她的办法了。 “我劝老祖你还是快点将药注射到体内,不然呢,我就要用强了。到时可就不那么舒服了。” 王博摊手说:“我不会,我只会一些医理,你叫我老祖,你也知道我是池门老祖,我又不是你们皮门老祖,注射什么的人,我一概不懂,要不你来帮我?” 钟鼎哼道:“你想再把我打晕吗?你以为我傻吗?你拿起注射器,将针头扎进药剂瓶里,然后把药剂抽出来……” 王博照做了,只是在针扎下去时,针被他弄断了。 “哎呀,不好意思了,还有注射器吗?” “你等着!”钟鼎也看不出王博是故意还是无意,扭身就走了出去。剩下两个手持冲锋枪的男人在那盯着他们。 对峙了几秒后,王博突然说:“我打算收买你们!一个人一千万怎么样?放我们走,钱马上就到账。你们在高嵬手下,能赚得了多少钱?” 一千万?那两人都是一愣,要是别人说,他们还真不信,池门老祖啊,钱都多得跟水一样了。他为了能逃出去,花两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不肯吗?那我再加码,两千万一个人怎样?要不你们拿手机出来,我扫微信嘛。”王博掏出手机,比划了下,又打开支付宝给他们看了,里面还有六千多万的余额。 第561章 三人共乘一摩托 两人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才一副终于动心的模样,可动的却是歪心思,想着等王博转账后,也不用放他走,这样钱到手,还能不用冒险得罪高嵬。 “你举着枪,我让他给我的手机转账。”这俩还不笨,一人继续端着枪,一人就拿手机过去。 王博咧嘴一笑:“还挺谨慎的,也行,不过你们得快点,那钟鼎可能马上就回来了。” 一想也对,那拿手机的就走上来了,王博也同时向他走过去…… “你对好一点,我不好扫啊,对了,你放平了,我就这么扫就行了。”王博拿手机对着手机,说话间,突然手一晃,一把柳叶刀扎进了持枪那人的胸口。 他再一掐拿手机这人的脖子,就将他压向门口。 妙霜和长孙寿也赶紧跟在后面,长孙寿还捡起了地上的冲锋枪。只是一到门外,高嵬已经带人过来了,十多号人都拿着枪。 “你们不知道里面有监控吗?还想逃?想收买我的人?你们可真是蠢到家了!我本来想留们你一条命给我做实验,现在,哼,把他们给我杀了!” 高嵬一声怒喝,那些人举起枪就开火,王博想借那人挡枪,可马上就感到不对,这子弹要是穿过身体怎么办? 他丰富的医疗经验告诉他,这种冲锋枪的子弹,人体不见能挡得住,于是他将那人一推,转身就绕进房里。 好在墙是水泥浇筑的,子弹还打不穿。只是一连串的枪声,让医用帐篷那边的医生都吃了一惊,转头看去。 枪声一停,高嵬就说:“你们躲在里面,能躲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要出来的,不如干脆点!” “高嵬,我们死倒不要紧,你这些孩子还想要吗?我们死之前,先把这些孩子弄死。” 高嵬心一跳,这可都是药啊,虽然死了风门还能送来一些,可那要花时间啊,钱倒是小事。 “老祖,你何必呢,你跟我们合作,等你的人将那……” 钟鼎也过来了,想跟高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好生相劝,谁知说到一半,身后轰地一声巨响。整座仓库摇了几下,都落下灰来了。 回头就看见一辆重型卡车撞破了大门冲破了两座医用帐篷,将十几张诊床都撞翻,那些渐冻症的病人也有好几人被卷到了车轮下,被碾成了肉酱。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高嵬一喊,就看从车后跳下来一辆摩托车,一个表情清冷的女人骑着摩托车冲过来。 “快拦住她!”高嵬顿时想到王博那个电话,什么叫人来送皮门册子,是叫来救兵的了。 那些握枪的手下,朝着摩托车就开枪,谁知那摩托车在仓库里开出一道奇诡的曲线,一颗也没打到那女人身上。 王博探头一瞧,见那些枪手都走神了,就和妙霜冲出来,银针、柳叶刀都飞了出去。 就听到一阵的惨叫声,枪手纷纷倒地,跟着就是一连串的枪声。这是长孙寿在抬着冲锋枪乱扫,他也没用过这种枪,可是扣动扳机还是会的。 这一来,倒地人也越来越多,好些医用帐篷那边的医生和病人也都受了池鱼之殃。不是被击中,就吓得四散而逃。 高嵬回过身,脸色大变,掉头朝另一边跑去,钟鼎也紧跟在他后面。 虽然一年多的研究成果都在这里,可还是保命要紧啊,要是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别的。 那摩托车上的女人动作也快,手一挥,就从背上抽出一把长剑,剑身奇宽,看上去重量也不轻。只一扫,就有人被砍中落地,不是胳膊断了,就是胸膛中剑。还有的被剑尖一扫大腿,就割开个十余厘米长的口子。 重剑看起来极其锋利,那摩托车也性能极佳,而那女人的车技更强,在仓库里绕来绕去,居然车速并不慢,又没撞到任何东西。 “师妹!”妙霜一喊,跳上摩托车,就朝高嵬逃去的地方说,“跟我去抓住他们!” “好!”何心回头看去,宋造已捂着小腹,带着一队人从仓库外赶进来,将想要逃走的医生都拦住了。 “谁要走,老子手中的枪可不认人。”宋造拿起手枪冲着头顶连开三枪,这才把人都吓住。 “宋先生,这边来。”长孙寿看到他了,扯着嗓子在喊,宋造皱眉,这老头也在这里?就带上两人跟过去。 先把长孙寿的冲锋枪给抢下来了,怕他想起长孙无薰的死,突然开枪,那宋造就死得冤了。但一看弹匣,早就空了,宋造才松了口气,跟着长孙寿进了房间。 高低架子床上的孩子们,让宋造一愣,忙问长孙寿是怎么回事。 “那个高嵬就是个畜生,他拿这些孩子的血和脑髓做药,我,我,我……”长孙寿说着人一歪,就倒了下去。 宋造忙扶着他,想要去找医生,就看他嘴里吐出些泡沫,人竟晕死过去了。 “快去叫王博!”喊了声,那些架子床上的孩子们都醒过来了,揉着眼睛,可一看清宋造他们,就吓得哇哇大哭。 “宋哥,这,这怎么办?”宋造带来的那两人也才二十出头,哪里懂怎么哄孩子。就是宋造,也是额角滑下三条黑线,不知怎么办好。 但刚听长孙寿说,这里竟然用这些孩子的血和脑髓做药,就是他都有点受不了。血还好说,脑髓的话,那不得把人弄死吗? 又一想,王博去哪里了? 王博比何心和妙霜还快,一路追着高嵬和钟鼎到了海边,就看这两人跳上一辆长江750的边三轮摩托车,一蹬下去就跑了。 王博着实愣了下,还有这种车? “上来!”何心一喊,王博看她来了,就跳上摩托车,可这车上本来就载了妙霜,三人骑一辆摩托车,未免太挤了。 王博半个屁股都在后座外了,他只好往前靠,抱着妙霜的腰,贴得紧紧地。 妙霜瞬间就浑身一僵,这抱着她就算了,可被他贴住,那男人味都传过来了。还不说,被他顶着腰,让她都不自在了。 “我和何心去追就行了,你快下车!” “那不行,要万一他们手里有枪怎么办?你们会有危险的!” “没危险,一点危险都没有,你……” 车碾过一块砖,车一跳,王博的手就滑到妙霜的胸口,他虽然很快就松开了,可下意识的用手一抓,让妙霜都快石化了。 “你……你还敢乱摸!你要不要脸啊!你这个混蛋!你松开,你下去!” 妙霜用手一撞王博,王博搂着她的腰更紧了,这么贴着,她那手肘也打不到王博身上。倒是身体乱动,让王博感觉有点奇妙。 “喂,何心师侄女,你那剑有点厉害啊,你找人特意打的吗?” 王博想转移注意力,他也不想这么占妙霜的便宜啊,可实在控制不了身体,妙霜在捶了几下没打中后,本想算了,反正也快追上了。 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不大对劲,王博怎么还藏了根擀面杖在身上? “你什么时候成我师叔了?”何心冷冰冰地回了句,眼睛却还盯着前方。高嵬和钟鼎在夺路狂奔,车速也太快了,就算是她,载着三个人,也快不到哪里去,只能慢慢接近。 “你师父我师姐慧年禅师让我做了莲台寺的护寺金刚,轮辈份我是你的师叔了。” 何心哼了声,有些意外,她知道护寺金刚意味着什么,慧年禅师又不是老糊涂,叫王博做护寺金刚,当然有她的深意了…… “你裤子里怎么藏了根擀面杖?顶着我好不舒服,你让开一些行吗?” 妙霜忽然叫了起来,王博就顾左右而言说:“我在仓库里找到的,这不想着晚上包顿饺子吃嘛,正好缺根擀面杖,这就抓起来拿着了。” “你会包饺子?哼,你不是连菜都不会做吗?” “我会泡面,还会做蕃茄炒鸡蛋,你别小看我了。”王博越扯越远,妙霜虽然不相信他说的,可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那你干嘛放在裤裆里?还放前面?你不能放在后面口袋里吗?你抵着我不舒服!你快拿开啦!” 拿开?王博嘿嘿地笑,这怎么拿得开? 何心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妙霜是在寺里长大的,她不懂,何心还不懂是怎么回事? 王博顿感心虚,干笑说:“快追上了,别管这事了。” 这一路都开出十多公里了,常兴岛也不过二十公里长,十四公里宽,看高嵬开过去的方向,是想要逃进市区。 “不对,他是要开到长孙寿那片沼泽地里……” 王博说着,车身一弹,他这次有了准备,手就没乱摸了,可妙霜还是不高兴,因为擀面杖撞了她的腰一下。 王博冷汗都冒出来了,撞她,痛的可是他啊。他躬着身子,也不敢乱说什么的,要不何心估计会停下车,先剁了他的丁丁。 “嵬爷,快点,快!他们要追上来了!”钟鼎看了眼,就吓得魂不守舍,逃得太快,连枪都没拿,要不然还能回头开几枪。打不打得中不重要,能减慢他们的车速就行。 “别慌,马上就到沼泽了,到那边他们也不好追了。那里还有条小道能通到隧道口。” 高嵬还能沉得住气,他毕竟阅历比钟鼎多,但也很紧张。王博找来的帮手,他认出来了,是何家的人。这下那些病人和药剂都不重要了,先逃出松江再说了。 哼,连上任池门老祖都巴结不到的何家,怎么成了这王博的朋友了?还肯过来救他?给他卖命? 那长孙寿的事,也是他做中人讲和的了?难怪长孙寿没事,要不以何家行事作风,长孙寿早就被杀了。 砰! 眼看就到沼泽那了,突然车身一歪,就看后轮那插着一把大剑,高嵬和钟鼎翻进了沼泽里。 王博看着何心出手,正要高兴,突地摩托车也前轮一摆,三个人都飞了出去。 第562章 体温传导 王博先爬起来,就发现糟糕了。他摔到了沼泽里,离岸边少说也有二十多米远,都快到黑楼那了。身体还在往下陷,而那搭在一起的木板也被高嵬给撞沉了四五块,这一断开,就算王博爬起来都无法回到岸边。 要命的是妙霜,她脑袋撞在黑楼的楼梯那,额角还流着血,人已经晕过去了。唯一的好处是她只有脚面陷在沼泽里,身体还在楼梯上。 再找何心,她直接飞到了黑楼二层的鸡窝里,人好像也晕了。 至于高嵬,他还趴在木板上,也是因为他趴着,木板在下沉,他的身体也在下沉。而钟鼎干脆脸朝下背朝上的淤进沼泽里了。 王博提着气减缓下沉的速度,但想要靠过去黑楼一时也做不到。就这一两分钟,钟鼎还没翻过身,王博就知道他死定了。 “你追我啊,追你妈个批的!现在好了,大家一起死!” 高嵬喘着粗气,在那吼着,谁知他不吼还好,这一动气,身体就快速的陷没。他瞬间慌了神:“老祖,你快救我,快,我还不想死啊!我,我还想活啊……” 他奋力的想爬上来,越用力陷得越快,不到两分钟,淤泥就没到了他的脖子处。 王博连表情都没变,静静地看着泥灌到高嵬的嘴里,看着高嵬沉下去,直到污泥没顶。沼泽还冒出几个泡泡,然后就平静得再无涟漪。 再看钟鼎的身体也缓慢地沉下去了,背部被泥盖过。 四周静悄悄的,黑得只能借月光星光照亮,王博也不禁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可不想跟高嵬钟鼎一样死在这里。 他就伸手去摸手机,小心翼翼的,尽量保持着平衡,可他也能感觉其实身体还在往下沉。速度虽慢,可十分钟过去,也从腰部到了胸口。再这样下去,过十分钟,他也要完蛋了。 手机呢?王博摸了摸,口袋里没有,是不是刚才摔过来时飞出去了? 这可要了老命了,本想让宋造来救人,现在连求救都没办法,还不说不知道妙霜和何心怎样了。妙霜额角破了,那楼梯上都是血。何心也不知死活…… 王博瞧向离得最近的木板,那是从黑楼数过来的第三块,离他大概有四米远。 要不要赌一把?王博心下叫苦,这沼泽里的淤泥,粘性太强了,就想要过去,也很难将身体拔出来。 他尝试了一下,发觉只要一动,就会往下沉,而且速度在再加快。 要再过几分钟就到脖子那了,到时想再动都动不了了。不行,得赌一把。王博暗暗想着,用力吸了一口气,身体往上一拔,勉强把身体抽出沼泽一些,就扑向木板。 身体一横,王博就撞在沼泽水面,感觉就像是块被扔到水上的腊肉。 借着身长,离那块木板还是近了些,可是身体马上就在往下沉,他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手脚并用,狗刨似的爬过去。 四米、三米、两米、一米……眼看手指就要碰到木板了,王博握着柳叶刀,往那是木板上一插,用力一拉身子。 呼!终于滑过去了,但这下半身还在沼泽里,王博也不敢放松,又一块块木板的爬过去,直到手按在楼梯板上,他才爬上去,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靠着楼梯在那狂喘气。 全身都是泥,臭得跟阴沟里爬出来的一样,但他喘没两口,就去看妙霜。 “醒醒!”拍打着妙霜的脸颊,王博看没用,就去看她额角的伤。 撞击的力量太强,被撞中的木板都裂开了,妙霜的额角也开了个口子,王博仔细的瞧着,见没有骨裂,那倒还好。 应该是伤到了额角的静脉血管,才造成了出血,先不管了,楼上还有位呢。王博把她拖到二楼,就去看何心。 何心的身体都飞进了鸡窝里,十几只鸡在那扑椤椤着翅膀乱跳。 王博先将她转过来,就发觉何心的情况比妙霜严重,她的腿断了,后脑也破了个口子,找了找才发现,她是撞在一颗钉子上造成的。 失血也比妙霜要多,地上都流了一滩了。再拨开她的头发,就看到那口子不单大还长,而那钉子又生锈了。 要打破伤风啊,王博想着,看血还在流,就用银针帮她止血。 止血膏可没带在身上,都放在背包里,用银针止血,只能控制血流大约两个小时。这是权宜之计,但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想先把妙霜叫醒,手碰到何心的身体,就吓了一跳,由于失血过多,何心的体温下降太快。他只好脱掉衬衣,给何心盖上,也不管衬衣有多脏。 想着又将妙霜的外衣也脱掉,披在何心的身上。 这还不够,王博又搬着妙霜,把她和何心靠在一起,让两人抱着。想想,又将妙霜的裙子给拉下来,将妙霜再仔细地检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别的伤…… p正版j首发0!w “你在干什么?”妙霜突然醒了,一抬手就想给王博一巴掌。 王博抓住她的手,看她身体一阵晃动,生生地咽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你发什么疯?我是医生,你看看你头上的伤,你受伤了,我在帮你做检查。” 妙霜脑袋晕得厉害,一摸额头还真都是血,她先吓了一跳,马上就说:“我伤在额头上,你脱我衣服裙子干什么?” “哼,你刚晕了过去,额头是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要万一别的地方伤了呢?一名负责任的医生就要检查任何可疑的地方,以免出现误诊失察。” 王博一把按住妙霜的大腿,看她身体一抖,就喝道:“站起来,转个圈!” 妙霜咬着牙,可也知道王博再嘴上无德,也是世间罕见的神医,她又头还晕晕地,也弄不清楚状况,站起来转了一个圈。 王博想给她点个赞啊,一七三的个头,前凸后翘,腰肢纤细,双腿又长,肌如白雪,就是沾了些泥,也无损她这让人垂涎三尺的容貌身材。 “还有别的伤吗?”妙霜也不是傻子,看出王博眼里的火焰,就一遮怒问道。 “没了,我脱你衣服,一边是帮你检查,一边是何心她受的伤太重了,失血过多,体温下降……” “啊,师妹!”妙霜这才看见一旁躺着的何心,忙又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她后脑撞到钉子了,造成了脑部大出血,腿也断了,这样吧,你先抱着她,用你的体温温暖她,我上楼去找些被子衣服什么的,给她盖上。” “你快去啊!”妙霜立马躺下,双手搂住何心,将她抱在怀里。 王博走到三楼,这是长孙寿住的地方,想必有些能保暧的东西。先找了床棉被,又找到些长孙寿的衣服。 可一闻都是老人味,比那沼泽里的臭味也好不了多少。但没找到长孙无薰的衣物,不知是长孙寿烧掉了,还是她住在白楼,不住黑楼。 王博抱着棉被下来,给妙霜和何心盖上,就提醒她:“你注意何心的体温,要是一直无法恢复的话,那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妙霜连点了几下头,王博就蹲下去,拿出一个瓷瓶,止血膏没带,别的药倒是带了。 “你忍着点,这药有一定的刺激性,跟云南白药一样的,倒上去有点疼。你头还晕吧?那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了。” “我能忍着的,你帮我用药吧。” 妙霜坚毅地咬住牙,王博倒出些白色粉末,擦在她的额角,看她抖了下,这是自然反应,就算她身手再好,也无法控制。 “高嵬和钟鼎呢?” “死了,掉到沼泽里陷了下去。”王博指着裤子上的污泥,自嘲地说,“我也差点挂了。可想到你和何心,我也不敢死,拼老命也要爬上来。” 妙霜心里有些感动,王博这小师叔平时是有点不着调,可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你要头痛,就睡一觉吧,等天亮了,可能宋造就过来了。” “你没通知宋造吗?”妙霜一愣,这不叫人来救,要等到什么时候,何心这还很危险啊。 “我手机飞了,噢,对了,你的手机呢?” 妙霜摇头:“我在房间里,给那男孩拿着玩去了没带在身上。何心的呢?我找找。” 妙霜摸了一遍,也没找到手机,两人就不由得都叹了口气。 “你先睡吧,抱好何心了,用你体温去温暖她。”王博说着就靠在栏杆边上,等着太阳升起。或许宋造发现不对,会提前找到这里来吧。 妙霜很快就睡着了,她不单是累,头还晕乎乎的,实在撑不住了。 等她醒来,就感觉一双手搂在腰上,她还以为是何心的手,睁眼一看,就顿时一惊。原来王博不知什么时候也躺下来了,抱住了她,还贴得紧紧地。 “你这个混蛋,你干什么也睡下来?你松开手。” “你的体温不够,我们需要来个热传递,我抱着你,我的体温很烫,就能传到你的身上,再传到何心那里……” “那你直接抱何心不就好了?” “我只有抱着你才会发烫,抱她没用。” “那你又拿擀面杖……” 妙霜终于看到那擀面杖是什么了,顿时满脸通红,举起手就握成拳打向王博的胸口。 只听到啪地一声,王博也没闪躲,他根本就躲不开,让妙霜一怔后,他就说:“你这叫以下犯上,殴打师叔,看师叔怎么用寺规惩罚你!转过来,师叔要对你采取鞭刑!” “什么鞭刑?”妙霜突然明白了,“去死啦你!” 第563章 终于来人了 “快醒醒!” 躺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才眯了一个小时眼的狄谦看着丁泰:“出什么事了?” “找到那个姓王的了,那小子跑去了常兴岛。” “常兴岛?他上岛干什么?”狄谦一下睡意全无。手中虽说有五六个案子,可这涉及到陈迅的诈骗案才是重最要的,上面也盯得很紧。 他更在想那些别的诈骗案,里面的嫌疑人都跟凌雪长得不一样,可也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要能并案的话,那找到那个王博就是突破口。 “先给你看看那王博的资料吧,他还真是个医生。”丁泰把一沓文件扔给他,就掏出烟抽了口,“他年纪不大,是一家大型的药材公司的股东,在黄梁一带跟那边的县政府合作开发药材基地。” “那也只是个药材商吧?说得上是医生?他治过病?”狄谦翻着资料,“嗬,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在美国学的医?” “对,他在苏南那里的中医院也很有名,跟那边的省中医院还有合作,呵,你可别小看他,我打过几个电话。说是他不单能治病,还治好过好几例的疑难杂症。一些老专家都束手无策。” 狄谦揉了把脸说:“那是说那个凌雪叫他去帮陈迅的父亲治病,是做好事了?” “难说,但陈父也说他的病有好转不是吗?”丁泰低声说,“你看,那个王博是不是被凌雪给利用了?他不是这个案子的主谋帮凶?” “这要去岛上找到他再说,你叫醒我不是为了上岛吗?” “当然,车都准备好了,岛上的派出所我也联系了,那边正在调监控。听说那小子开的是q5,还是白的,晚上很容易找。” 丁泰和狄谦赶到常兴岛,一出隧道天就有些亮了,迎着朝阳开过去,倒是景色迷人,可两人却全没欣赏的心思。跟岛上派出所的警察一碰头,就得到个令他们讶异的消息。 “有特工在那边?怎么回事?”丁泰一愣,瞧着坐上车在后面的警察。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仓库,被不法份子拿来做违法的医学实验。仓库里被改造了,外面根本无法发现里面在做什么。这次是一辆货车失控撞进了仓库里才偶然发现的。” 有这么巧的事,这事跟王博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他是这件事的主谋? “那个王博的车就停在外面,里面还发生了枪战,那些人很可恶,把一些小孩拿来做药物……” “小孩怎么做药物?”丁泰没听明白。 “根据那边的特工说的,他们早就埋伏了,那货车无意中撞进去,正好借这个机会把那些人一网打尽。那些小孩,是被那里面的医生挖了脑髓拿来做药的……” “脑髓?”狄谦一惊,这实在有点过头了吧?脑髓能做什么药? “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我们派出所已经人都过去了,跟那边的特工在联合办案。只是你们要找的人,就是那个王博,跟那实验室的主谋,一个叫高嵬一个叫钟鼎的……” “等等,你说一个叫钟鼎?”狄谦打断他的话,“是不是市中医院的医生?” “对,就是市中医院的,怎么?狄警官还认识他?” 狄谦着实想不到钟鼎跟这边的事有关系,他皱着眉思索着,丁泰就问那警察:“你说高嵬钟鼎和那王博失踪了?” “对,根据那位特工说的,高嵬钟鼎那时想要逃,王博就和他朋友追了上去,一路不知追到哪里去了,我们正在叫人去找。前头的仓库就是了。” 就看仓库外停满了警车,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还有一些穿便衣的人在走来走去的。 “宋队,”那警察下车就摇手,朝宋造走过去,“这二位就是要找王博的刑警。” “狄谦,这是丁泰,我们是江北分局的,我们在调查一桩有关于诈骗的案子,涉及到上市公司,金额特别重大,市局也很紧张。其中有一条线索跟王博有关系,我们就一路跟过来了。” 宋造跟他们握手说:“王博是我们的人,他应该跟你们的诈骗案无关,他是在查这个案子。你们跟过来吧,我给你们看看。” 狄谦和丁泰都一怔,这话是说王博也是特工,还是王博是宋造的线人? 仓库里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弹孔,还有许多被盖上白布的人,在角落里坐着许多小孩,包裹着毛毯,在等着民政局的人过来将他们带回去。 医用帐篷也倒了不少,诊床更是七零八落的,二人都看得呆住了,这跟战后的废墟没两样。 “那个高嵬,先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了一些小孩,然后又用钟鼎的关系,从各大医院里找到了一些渐冻症患者,说他有特效药,就把这些绝症患者都带到这里来了。” 宋造手指着还活着的渐冻症病人说:“也不是做公益,每个病人要收取两到三百万的费用,治不治得好还不保证。这里四五十位病人,就收了快一亿的钱。就我看,每一个治好的。” 丁泰失声道:“那这也是一桩诈骗案了?” “岂止是诈骗,还是凶杀案,他们拐卖儿童,用孩子的脑髓入药,这中间都死了十几名儿童了。要不然哪用得到我们出马。” 这倒是……狄谦心想,一般的案子,这些特工也不用管。 “那王博是怎么跟他们联系上的?”丁泰心下还有不解。 宋造走了两步就停下来,腹部的伤还没好,虽说在长孙寿的面前,尽量控制了刀的方向和刺入的部位,到底也是扎进了肚子里。 “他医术高明,高嵬和钟鼎想拉他入伙,我就趁机找到他,让他帮忙。就我了解,你们的案子,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丁泰摇头:“那也要找到他人再说,他去追那高嵬,没什么危险吧?” “有没有危险不好说,高嵬手下长短枪都有,我光在这里就缴获了二十把以上的ak47,都是从国外弄回来的。” 宋造终于还是坐下来了,他走几步就牵动伤口很不舒服。 “那宋队,我们也去帮忙找找看吧,要能找到他,问个明白,也好摆脱他的嫌疑。” 宋造知道这两人没那么容易糊弄,自己的那什么单位的特工证件也是假的,就摆手让他们去找:“你们能帮忙找到人最好,他帮我做事,我也不想他出事。” 丁泰和狄谦在仓库里绕了几圈,看到那些铁笼,更是无语,二人的孩子也就十来岁大,那些被拿来抽脑髓做药的也跟他们孩子差不多。 “这钟鼎没看出来,居然是种货色?”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们就在医院跟他见过两次罢了,倒是那宋队说的,你看是怎么回事?那王博真跟陈迅的案子无关?” “不好说,他都一直在说王博是他的人,他要帮王博开脱也说不定。” “我们先沿着这条路过去看看吧,唔,这天都大亮了,要不吃点东西?” 附近倒没卖早点的,二人就步行走出了这一片仓库区,才找到一个早点档,买了几个肉包子,握着就继续寻找。 快走了二十多分钟,就看到一片树林,两人蹲下来瞧了半晌,就说:“这有摩托车的车轮印,没问那宋队,也不知是不是开摩托车的。” “王博的q5还停在仓库外,这开摩托车倒有可能,要不下去看看?” 丁泰沿着车轮一路到了沼泽边,就愣住了,这怎么还有片沼泽?也没听常兴岛的朋友说过啊。又看摩托车翻在岸边,还有一辆是边三轮,只是车上的人呢? “这事有点蹊跷了,不会人跑到沼泽里去了吧?” “你瞧,那边还有个竹楼,谁住在沼泽地里啊?你带望远镜了吗?用手机?也行吧。” 拿着手机拍照功能一拉,就看竹楼里一楼那有血,二楼那也有点破损,好像是什么撞开了栏杆,飞了进去。 再仔细点瞧,就看那还有床被子,在外面有三颗人头,还有个女的是个光头,在拿手打旁边的男的,那男的握着那女的手,不知在说什么…… “体温传导这活得要有感觉才行,我对何心无感,我抱着她,只会越来越冷,到时我的体温也下降,那大家一起玩完。” 王博抓着妙霜的手腕:“你脑子不是摔伤了吗?我看你现在还是懵的,想不明白是吧?” 妙霜脑子是懵的,还一想事这整个脑袋就打转,可她也不是白痴啊,王博这是活生生的占她便宜。她一个尼姑,还没穿衣服裤子,和王博盖一床被子,腿贴着腿,手贴着手,胸贴着背,这要传出去,她还要脸吗? “我是为何心着想,这都过了三四个小时了,她要是体温下降太快,救回来也是一个傻子。你想你师妹,我师侄女以后变成痴呆儿了吗?” “我当然不想,可你不能说什么体温传导……” “你学过物理吗?化学呢?医学更不懂吧?”王博说得妙霜哑口无言,妙霜从小在莲台寺里长大,没上过一天学,学字也都是慧年禅师教的,学的也都是佛经。 “就是嘛,你都没学过这些,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对呢?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要虚心受教,下次师叔再教你生理卫生。” 王博从被子里爬出来,便宜占够了,再占下去就怕要擦枪走火了,先得看看何心怎样了再说吧。绕过去,手摸在何心的额头上。 这可不妙啊,何心的体温下降了快有一度了,要再不采取点措施,她就会严重休克,甚至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凉啊,何心她是不是不行了?” 妙霜也用手去摸了下,就吓了一跳,这都跟冰棍差不多了。 “没办法了,我只好牺牲我自己,”王博躺下去将何心抱住,“你也过来啊,体温传导,没学过物理,我教你啊。来,躺到我身后,抱住我。” 妙霜极不乐意,可一看何心这模样,怕是真要出事,就从被子里爬过去。 “抱着我的腰,贴紧了,对,这样才能体温传导……” “喂!楼上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靠!王博抬头看去,就见丁泰和狄谦在那摇手大声喊。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第564章 逃出沼泽 妙霜抓起披在何心身上的衬衣裙子,就发现何心后脑勺在流血。急忙抓住也在穿衣服的王博说:“怎么办?你快帮何心把血止住啊。” “我的针只能止住两个小时的血,现在流的血也不多,有人来了,我们上岸后马上送她去医院。”王博让妙霜用被子抱住何心的脑袋,再托在腿上。 “是那个王博,”丁泰看清楼上的人后,对狄谦说,“他怎么跑到楼上去了?” “还有两个女的,还一个光头,唔,不,长了点头发。他们怎么不下来?”狄谦说着就发觉这岸边和那竹楼有一段距离,中间应该原来有木板的。这能看得出来,岸边这里有四五块,那楼下还有两块,应该是连在一起的。 不知怎么搞的,中间那几块不见了,他们才没法到岸边吧? “我们也过不去,这是沼泽……” “喂,那边的警察,我这里有人受伤了,后脑勺开了口子,一直在流血,你们快想办法!” 丁泰一惊:“狄谦你快去叫宋队他们,还有岛上派出所的兄弟。我在这里看着。” 狄谦赶紧跑回仓库,找到宋造,把事一说,宋造就心一紧:“受伤的是谁?” “就我看,那两个女的,有头发的那个受了伤……” 宋造脸色一变,何心要出事了,他就完蛋了,马上叫上人,开车直奔沼泽地。还把长孙寿也给叫上了,他晕过去后,也早就醒来了。可他也没想到王博他们会到黑楼去了。 王博没等他们过来,先想办法把二楼的木板给拆下来了几块,扔在水面。 “这能行吗?”妙霜看了眼就满脸疑问,她是不懂物理,可是要是她一个人,那还好说,提着气,一通快跑,也就能过去了。 可这得抱着还昏迷着的何心,那可就不行了,体重重了一倍,气也提不起来,人也死沉死沉的。但不过去也不行啊,用王博说的,要不再输血,那就没救了。 “你把何心放在我背上,我背着她。” “你身手还不如我,你能行吗?”妙霜不是看不起王博,她都不成,换王博,那不是白搭吗?要是沉下去了,她要救谁?救王博还是何心? “不行也要行啊,”王博瞧着何心的后脑,血倒是凝结了些,但还有血流出来,还得马上打破伤风,“你想在这里等死吗?” “那好,你背着她,你先试试,从第一块木板那,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回来,我们等人来了再想办法。” 妙霜把何心搭在王博背上,王博托着何心的屁股,瞧着木板,正准备提气跨上去,耳中就传来一阵引擎声,只见宋造开着车带着人来了。 “王博,何心她没事吧?”宋造一下车就焦急地喊着。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你想个办法,我把人先送过去。”王博让到一边,一拉妙霜就说,“你先过去。” “那你怎么办?”妙霜一怔,王博就说,“你帮得上忙吗?你在这里也没用,快过去吧。我顺便看看,拆下的木板够不够结实。” 妙霜想想也是,她就踩着木板上了沼泽。就看前两块,还是原来长孙寿放的木板,那还好,到那拆掉地板扔下去的,妙霜一踏上去,身体就一歪。 王博顿时喊道:“你快一点,不要停留。” “我知道,你别催我!”妙霜一提气,一跨步,竟跨过了两块木板,看得丁泰狄谦都愣住了。 这也是宋队那边的特工吧?这身手太强悍了吧?说是身轻如燕也不为过啊。就看着妙霜步伐轻捷的踏到岸上,丁泰还喝起彩来了。 一些警察也在那里鼓掌,宋造却一把抓住她说:“你跟我说真话,何心有没有事?” “你还不信王博?也该信我吧?她是我师妹,她的伤跟王博说的一样!你快些想办法吧。” 宋造这才点头:“我已经叫人了,大概几分钟就能到。”说着呢,一辆直升机从后面飞过来了,看得不单那些警察,连王博都愣住了。 好嘛,何家这能耐,想必是直接请的岛上基地里的军用直升机吧? 直升机飞到楼上后,垂下一根绳梯,爬下两名士兵,帮何心绑上后,就将她接走了。王博也没跟过去,就踩着木板回到岸边。 这时丁泰才问起高嵬和钟鼎,王博就冲沼泽里一指:“人都陷下去死了,我们从摩托车里摔出来,他们也摔出来了,可他们不懂,沼泽里不能乱动。高嵬抱着木板想爬上去,就陷到下面淹死了。” “钟鼎呢?”狄谦一愕,就这么死了?这两人? “他更惨,他被摔出来时,是脸朝下的直接扑街式的躺在沼泽里,没多久就沉下去了。两人都没再浮起来,喏,就那两个地方。” 王博给他们一指:“你们看怎么打捞尸体吧。” 丁泰苦笑,尸体自然是要打捞上来的了,可他还有别的事要问王博。 “我们是来查陈迅的案子的,我听说你跟凌雪是朋友?”狄谦不动声色地问道。丁泰看王博表情不变,就猜想王博可能还真是被凌雪利用了。 “我和她嘛,也算是认识,但她是请我去给陈父治病的,给了我诊金,我也就尽心尽力给陈父治疗了。治疗效果还算不错,陈父从不能动到现在勉强能下床了。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狄谦直视王博双眼:“你真跟凌雪只是普通朋友?” 王博不悦道:“你说呢?我这些日子一直跟这位师太在一起,除了去了一趟陈家,帮陈父复查,陈家的事我一概不知。” 师太?这难怪头发这么少呢。狄谦看王博的话没有漏洞,看宋造又一脸不满地看过来,就说:“那情况大致了解了,这样吧,王先生,要是你有凌雪的消息,你给我打电话。噢,对了,你有凌雪的手机号吗?” “我手机都不知哪里去了,你还问我手机号?”王博指着衣服说,“我也摔进了沼泽里,手机飞了。” “你是说你手机里存了凌雪的号码?”狄谦一喜,忙追问道。 “确实是有她号码,你先找到我手机再说吧。”王博冷着脸拉着妙霜走了。 “他不能恢复手机号吗?”丁泰突然想到这点,跟狄谦追过去,宋造冷眼一扫他们,也上车了,他要赶去医院。 何心是被送到附近的一家仁爱医院去的,就在岛上。 “长孙,不好意思把你家拆了。”王博朝跟在后面的长孙寿一笑,“你以后也少住在黑楼里了,那沼泽里水气重,你人老了,住久了对身体不好。” “那我再另找个地方隐居吧。”长孙寿叹了口气,他也看透了,这江湖啊,风门啊,跟他也无关了,他都八十的人了,随便找个地方等死就好了。 “那高嵬留下的方子还在吗?就高家那些古方。”王博想看看,但肯定要去其糟粕,留其精华。中医里本来糟粕就不少,像是那祝由科的,都几乎是糟粕。 要说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东西了。祝由科又叫咒禁科,基本上治病不用吃药,用的是画符,把符烧了,放到清水里,让病人服下,号称就能治病了。 这其中涉及到一些心理疗法,安慰剂的作法,特别是相信神仙,信这一套的病人,或许有点用。毕竟人体本身的自愈能力就很强,再加上心理安慰作用,不是什么大病的话,还真能治好。 走到仓库这边,丁泰和狄谦也追上来了,高嵬和钟鼎的尸体会有这边派出所打捞,他们要查的是陈迅的案子。 “你说恢复手机里的号码本?”王博眯起眼看这两位,“我用的手机没有这个功能。” “你用的是什么手机?”丁泰追问道,王博这身家,不用苹果也得用华为的高档机吧? “我用的是功能机……就是2g手机,唔,不相信吗?那你们把我手机捞出来就知道了。” 丁泰和狄谦想骂娘了,这话就假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功能机?你又不是老头老太太,买个手机就只为了打电话? 现在老头老太太玩朋友圈,还刷得比年轻人还厉害。 还让我们去打捞手机?那沼泽可不小啊,高嵬钟鼎的尸体还好,你也给指出地方来了,那手机才多大啊。得把整个沼泽找个遍了,这人力物力的,谁吃得消? “不光是我的手机,妙霜师太的手机,何心的手机也都飞了,要不早就打电话给宋造,让他过来救人了。” 王博拿起长孙寿找来的资料,就是一些扫描复印件,原本不知高嵬放在哪里去了。 他随手翻了几页,就冷下脸来。还真走的野路子。什么人肝滋补汤、人舌化啖丸,用脑髓治渐冻症的方子也在上面。 按上面说的,要把脑髓抽出来后,捣烂了,混合七八种的药材煮成药汤。 而下面还有高嵬的笔记,高嵬是将这药汤过滤后,再提纯成精华液,然后用在病人的身上。 “有人治好过吗?” “没。”长孙寿早就问过了,治好个鬼,没治死人就不错了。 “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王博将资料收好,“两位警官,没事我可要走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我们没事了,不过,要是我们知道王先生骗我们,那就算是阻挠我们办案,是违法的。” 丁泰双目炯然有神的盯着王博,想从他的微表情的变化找到他说谎的证据。 可惜,王博一脸坦然:“你最好是帮我找到手机,我那手机用了十几年了,都有感情了。” “王先生接下来要去哪里?是离开松江吗?”狄谦追问道。 “我当然是去医院看何心啊,离开松江?我还想多待几天呢。”王博带着妙霜开车走了。 丁泰和狄谦交换个眼神,就说:“不会真要去找他那手机吧?” “找个屁,功能机也不防水,找到也没用了,技术科那些小子,还有会修功能机的?” 丁泰皱眉说:“那你看这王博,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不说还要待几天吗?盯着他再说吧。” 第565章 食堂里打人 何心交给医院,妙霜不放心,王博也不大相信一般医院的诊断水平。带她赶到医院,才发现这医院还比较偏僻。离岛心有一段距离,附近还是个基地。想来那直升机就是从基地里开出来的吧。 王博注意到医院招牌角落里的标志,这里原来应该是野战医院,后来才由军改民的。宋造在ct室外站着,来回踱步,还握着手机打电话,那头可能是何心的大哥吧。 “医生说是脑震荡,人醒了一会儿,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前后大约几个小时的事给忘了,对,没有,超过五六个小时的事,她还记得,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着。” 王博上前就说:“那是逆行性健忘,脑震荡的患者时常会出现的症状,不算什么大毛病。她照过ct就知道颅内有没有损伤,我帮她在黑楼里检查,也没发现有伤到颅内,但还是要拍ct才能验证。要是都没事的话,那只要包扎好被钉子划伤的地方,打上破伤风,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宋造也点头说:“我也不是太担心,但老板很急,我就跟他汇报……” 说着话,ct室的门开了,推着轮椅出来的护士,把轮椅交给宋造,就有个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ct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出片子,你们先带病人去住院楼吧。” “主治医生还在那边吧?” “对,你们先过去吧。”那医生插着口袋走进对面的办公室去了。 “何心,你感觉怎样?”王博看她是睁着眼的,就猜她可能是在ct室里又醒过来了。 “我还好,就是脑子很晕,有点想吐。”何心比划着,妙霜就接过手,帮着推轮椅,宋造也放心交给她,看向王博,“这也是脑震荡后的反应吧?” “对,脑震荡后会有乏力、精神不振、恶心想吐的症状。”王博掰过何心的脑袋看后脑勺那已经做过清沧包扎了,就说,“打了破伤风吗?” “还没,现在就要去打。医生说在住院部就能行。我们先回住院部吧。” 边走王博边说:“要是伤口不深的话,只划破表皮就做个清创就行了,不用打破伤风针。但何心这后脑勺的伤口还挺深的,口子也大,那钉子又有锈了,容易滋生破伤风细菌,需要注射破伤风抗毒素。” 王博都这么说了,何心也知道这是以防万一,要死在伤破风上,那真叫傻了。 回到住院部,就看主治医生是个半秃头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就说:“照过ct了?那先静养等着结果吧。我给你开了些药,能缓解你头晕的状况,给你安排了个单人病房,在306。宋先生送你过去吧。” 王博接过药看了眼,都是针对头晕、头痛、失眠、焦虑的止痛、助眠一类的药物,倒是四平八稳,就递给宋造。 这医院不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病房,单人病房,也只是将双人病房里的另一张床移走了,宽敞一些而已。 在多出的地方上,还摆着一张双人沙发,一个花架,里面放着一盆水仙花。阳台那还能看到海上穿梭的渔船,空气倒是挺好,适合静养。 “先吃点东西吧,”妙霜看何心要吃药,就说,“但这里没东西卖吧?” “医院都有食堂,我跟你去看看,老宋,你在这守着。噢,对了,”王博示意宋造把衣服拉上去,“唔,你这刀扎得有点技术啊,都没伤到脏器。” 宋造咧嘴一笑,他只是做个样子,不想让长孙寿纠缠不清罢了,哪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伤口还是有点大了,我给你开副中药,开个药膏,你吃个一个星期,伤口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也不会再痛了。” “那感情好。”宋造将衣服放下,现在就是一动就容易牵动伤口,痛得呲牙。 王博拿过床头柜抽屉里的纸笔,写下方子,让宋造按方子抓药,就带着妙霜去食堂了。 住院部就一栋楼,难怪那ct室的医生又说住院楼,也跟松江市区那些综合性大医院少则十几层,多则几十层的大住院楼不同,这里就六层高。 下来后看指示牌,来到隔着一栋楼远的一座小楼,就看早就有病人在那里排队了。还有不少的医生、护士。 “你要不先去换身衣服?”王博一说,妙霜就反驳道:“我就弄脏了裙子和鞋,你才全身都是污泥,臭不可闻呢。” “我衣服都放在车里,等会儿我就去换。”王博嗅了下,确实很难闻,但好在泥都干了,结成一块块的,看着还好,就是味道令人受不了。 果然在他排队时,就有人回头问他:“我说老弟,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吗?一股阴沟水的味道,你能不能站远一点?这位美女是跟你一起来的吗?你让她排队就行了,你就别排了吧?” “那怎么能劳烦人家美女,这打饭的活,就得我们这种糙汉子来干。” “草,那我让你先排吧,你这味儿我都想吐了。” 他一让开,陆续也有人闪好,好在医院小,食堂不大,可排队的人也不多,王博一下就变成插队排到第一个了。 他看这食堂里的饭菜很普通,就跟一般的小单位的食堂没区别,都是什么土豆焖牛肉、青椒炒肉丝一类的,还有粥和包子。 想是照顾一些北方来的病人或员工,或是只能吃流食的病人。 王博要了饭菜,又要了粥和包子,就端着盘子和妙霜来到座位旁,先打算填饱肚子再拿去给何心和宋造。夏天也到了,不怕放着凉了。 倒是他和妙霜,昨晚到现在,滴米没进,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妙霜还能先用勺子搅着粥,想放凉些再吃,王博就连扒了几口,将土豆牛肉都倒一样的吞下去。又吃了几口饭,才算缓过来。 “你别那么秀气了,该大口吃就大口吃,我就不信这还能烫嘴了?要不我喂你?” 妙霜翻了个白眼,才用勺子将粥送到嘴里,还是有点烫,但还能吃得下了。这一吃,她就也不顾形象了,一口接一口的,不一会儿工夫,就将那碗粥给干完了。 又去吃馒头,还就着窗口送的咸菜。这倒是莲台寺的主食,平时也不弄什么素菜,早上就妙慧她们做的馒头,跟一些用大缸给腌制的咸菜榨菜。 粥也不常熬,本来寺里就十几个尼姑,这做馒头就不做粥了,要不太麻烦。 “你瞧你,吃到脸上去了。”王博伸手擦掉妙霜脸上的白粥,她脸靠得太近,粘了几颗在脸上。 妙霜脸一抽,就想瞪他,这脸是随便能让他拿手去摸的吗?还摸得这么自然?但她还没开口,旁边桌的一个穿病号服的就嗤笑一声。 “哟,还在这撒起狗粮来了?我看这家伙有什么好的,美女,要不加个微信,你看看我的朋友圈,你就知道你这是跟错人了!” 那病人说着拿着手机凑上来,王博斜他眼:“滚远点,吃你的饭,谁知道你有没有传染病,靠这么近,是想要传染人是不是?” “喂,你怎么说话呢?我跟美女换微信,关你屁事,人家要换的话,那是你不行……” “靠,我不行?你要不要跟我比比,看看长短粗细?你这个死人妖,滚开啦!” 那病人是长得有点白净,有点女人相,还挺年轻,比王博还小两岁的样子,也就是个大学生的模样,可说他是人妖就过分了。 “你他妈说谁人妖呢?”那病人瞬间不干了,一盘子就要将饭扣上来。 王博还没动手呢,妙霜一脚踢中那病人的椅子,那病人顿时摔在地上,下巴一磕,牙都掉了几颗,痛得他在地上打滚。 “打人啦,打死人啦!”他捂着嘴就在那喊,也不管动手的是不是妙霜了。立刻就有在吃饭的医生护士跑过来扶起他,就去喊保安。 “这很严重啊,你看这门牙槽牙都掉了,得快点送去牙科了……” “我们医院哪有牙科,我记得他是被人捅伤进来的吧?你瞧,这肚子上……啊,这都伤口迸裂开了,血都流出来了,先送他去止血吧。” 几个护士顾不上吃饭了,七手八脚的将那病人扶起就往急诊室送。不管是那肚子上的伤口,还是嘴里的伤,都得先止血再说啊。 “你们是病人家属吗?”既然王博和妙霜都没穿病号服,也不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那就是病人家属了。一个医生义正严辞的喝问道。 “算是吧,怎么?他要打人,还不允许自卫了?”王博斜眼瞧着那想要做正义使者的医生,还有跑过来的保安。 两名保安都快能入土为安了,头上白头发比黑头发还多,也不知是不是院领导的远房亲戚,想要狐假虎威的摆姿势吓唬人。 王博根本不吃这套,边拿出桌上的牙签剔牙,边一脸桀骜的扫视着这些人。 那些医生瞬间被激怒了,在医院里打人,还敢摆出这副模样,这算什么?还有没有一点王法了?至少要有个知错能改的态度嘛。 妙霜连理都不理,将那剩下的一个半馒头就着咸菜吃完了,才舒服的站起来。 她这一站,一七三的身高,顿时显得有点鹤立鸡群了,那群医生里有的眼睛就一亮,有的女医生则在一刹那的诧异后,就冒着嫉妒的目光。 王博也起来了,他还叼着牙签:“人是她打的,你们找她算账,我还要给病人去送饭,你们都让开了。” 这……有的医生也看见了,那出手的确实是妙霜,是她一踢那病人的椅子,才让那病人磕在地上的。只是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能找她的麻烦,自然要找王博算账啊,那才理直气壮嘛。 “还拦着?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打的,你们又不是执法机关,不是执法人员,有什么资格拦着我。好狗不挡道,都给我滚开!” 本来还在犹豫的医生们,都被这句话给撩拨到了,纷纷伸手指着王博大骂。 “你说什么?你说我们是狗?那你算什么?你连狗都比不上!你就是头猪!” “你打了人还骂人,不能走,你要留下来等警察来了,把你交给警察!” “我看人就是你打的,你还赖在人家女孩身上,还算不算男人了?” 第566章 人美也有错 医生们义愤填膺地大骂着,口水都快喷到王博的脸上,王博巍然不动,如老僧入定,颇有点唾面自干的风度。只是他很快就破功了,他抱着餐盘,将挡在最前面的医生挤开。 那些医生自然有准备,可是想拦着王博也不容易,王博肩膀一撞,他们就感觉跟被一辆小汽车给撞了下似的,手臂又酸又痛。 “你还敢打人?你们还愣着,快给我拦住他!” 被撞的医生冲着保安大喊,两名保安就双手一伸,想拦住王博。又被王博轻而易举的撞开了,其中一名保安还一屁股坐到地上,痛得尾椎骨都像断掉了。 “我可没动手,你们才动手了。”王博嘲笑一声,抱着餐盘走了。 剩下妙霜,那些男医生也不知怎么处置她,要她留下来认罪伏法,又于心不忍。可女医生就不同了,看她也捧起餐盘,就尖声叫了起来。 “你打伤了病人,你不许走,你要等警察来处理!” “就是,一看你这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人,正常女孩谁会剃光头?” “哼,我看她多半是做那种事的。你看她长得……”这位女医生话说到一半就又哼了声,她不用说完,在场的人也知道什么意思。 有的男医生就觉得有点过头了吧?人家就是长得漂亮,你说话也太尖酸刻薄了。可他也不好随便帮妙霜说话,那都是同事,会被说胳膊肘往外拐。 妙霜也不理会她们,在她眼里,这都是些六根未净的世俗之人,这贪嗔痴都没能尽除,跟她们计较什么? 但她也没走,她还没吃饱,又到窗口那要了一碗粥两个馒头,还要人家多加点咸菜。这咸菜做得还很地道,不是一些食堂里,就用的袋装的涪陵榨菜。 “你喜欢就多吃点,”打饭的阿姨还挺和气,“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谢谢阿姨。”妙霜也很客气,给了钱,拿着餐盘坐回去。 那些女医生更生气了,这要是跟她们对骂还算了,偏是被人无视,这是最让她们不爽的。妙霜的态度,仿佛是把她们当成了空气。 “喂,你什么态度?我们在跟你说话,你是聋子还是哑巴?你是哪个病人的家属?是哪个科的?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知道你刚才伤了人了,你知道吗?还有那个男的,还撞伤了我们的保安,有你们这么霸道的吗?” “就是,我刚才话没说完,越看你越像是做不正经的生意的,好好一个女孩子,剃个光头,算什么?是想要标新立异,与众不同吗?” “你们不懂啊,最近这些九零后,零零后,都这样,不学好,专门想要体现自己不一样。” 妙霜才懒得理她们,吃饱再说,刚才才七分饱,现在想着没事了,王博也把粥饭送去给宋造和何心了,她可以安安稳稳的慢慢吃。 “你们少说几句吧,不要发动地域攻击,世代攻击嘛。”一个老成持重的男医生一开口,就被群起而攻之,那些女医生终于找到了另一个攻击对象了。 “老许,你是不是看这女的长得漂亮,就帮她说话?我告诉你,你可是我们医院的人。你都多大年纪了,这还想要花开第二春吗?” “呵,老许,我知道你前年才离婚的,可你都五十岁了,人家这姑娘看着才二十多,你可别动花花心思。还帮她说话,你没看她打伤了我们医院的病人吗?” “我说许医生,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分不清是非吗?你就算是想帮人家,人家领你的情吗?这是非道理,你都没看见吗?” 老许举起双手投降,他就说一句,这些人就说了三五句,他哪是这些女医生的对手。 妙霜喝完一碗粥了,这还没完,可也没人敢上来动手,也就是动嘴。她就开始吃起馒头来了,咸菜好吃,可以慢慢地吃。眼睛还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里面有新闻,说着高嵬和钟鼎的事。 看来这个案子松江很看重,没提到什么特工,就是将高嵬和钟鼎用小孩脑髓入药的事说了,下面滚动过去的网友实时评论都在骂那两人。 也有在攻击着中医都是骗人的话,也都在那滚动过去的文字里放了出来。 中医是不是骗人的不好说,王博在中医上的修为是挺深的,而且一些中成药也挺有用的。像是板蓝根,黄连素。 “你还看起新闻来了!你听没听到我们在说什么?”终于有个女医生受不了了,一拍桌子,妙霜的餐盘都跳了起来。 她看咸菜都被洒到桌上,也有点不高兴了:“你打翻我的咸菜了。” “好哇,会说话是吧?我还以为你是哑巴!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你打伤了人,你这是违法行为,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就是!别以为长得漂亮就能免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还有心思吃馒头,等警察来了,你被关进牢里,天天有你吃的!” “你看什么?你什么意思?还敢瞪我?” 妙霜一脸霜寒,像是千年不冻冷,冷冷地扫在说话的女医生脸上。那女医生被看得极不自在,好似被扔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还有点害怕的后退了半步,她发觉自己被吓住了,又站定大骂道:“你想吓唬人是吧?怎么?你还要连我也打?我告诉你,我是医生,你要打我,你就是医闹!你要再罪加一等!” “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什么德性了?说都不能说了,说她两句,她还要打大人了?这上的学都白上了是吧?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尊老爱幼?” 那些在骂人的女医生,倒有两个年纪不小的了,比那两个保安都还大个七八岁,都已白发苍苍,算是这家医院里的老专家。 但这二人也是骂得最凶的,嘴一刻都没停,一直在那不停的辱骂妙霜。 妙霜突然充满嘲讽的一笑,又低下头将那些咸菜夹到盘子里,继续吃起馒头。女医生们都愣住了,又纷纷在那说着。 “你们看,这还不讲卫生,咸菜掉到桌上还能吃吗?那得有多少细菌啊?没想到看着漂亮,这人还这么邋遢。这叫什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人不能看外表啊,你看我们小蒋医生,长得普普通通的,可是专业技术高明,又是院长的学生,这待人接物又讲究,这才是好女孩嘛。” 那叫小蒋的医生,脸上青春痘都还没退,一脸的坑坑洼洼,笑起来满嘴黄牙,刚才除了那两个白头发的女医生,就数她骂得最凶。 她一看妙霜就嫉妒得不得了,这人比人能把人气死。她不单长相比不了妙霜,就是身高也矮了整整一个头,又长得胖,快成了一个球了。 这要是性格好那还坏了,她还挺小心眼,上次有个实习护士,就是因为长得好看,她就把人家弄哭了好几次,差点把人弄开除了。 这时一个护士跑进来,在医生们面前就说:“刚才那病人,是卢总的儿子!” “啊,是卢总的儿子吗?难怪看得面熟,长得跟他爸挺像的。卢总每年给我们医院可捐了不少的医疗设备啊。” “这一闹,要不好好处理,他还能再捐?他儿子可是在我们医院出的事。你们到底报没报警?快点让警察来把这个女的抓去派出所好好处理啊。” “报了啊,可今天好像派出所很忙,没那么快能过来人。我再报一次催催看吧。” 这一来那些本想帮妙霜说话的男医生也都噤声不语了,那可是卢总的公子,医院里每年都有价值好几百万的器械,是人家卢总捐助的。 这要得罪了卢总,那可不得了,连院长来了,都要拿下这女的来问罪了吧? 那些女医生就更是一个个的都昂起了头,像是加了buff,趾高气昂居高临下的瞧着坐在椅子上的妙霜,看她怎么办? “喂,还没吃完呢?你也吃得太慢了吧?” 突然听到个声音,这些女医生就都看了过去,就看两个男的,拿着餐盘走过来。有人看到是刚才撞开医生拿着餐盘走的王博,就喝道:“你还敢回来,我告诉你吧,你们完蛋了!” “就是,我们已经报警了,马上警察就会过来处理你们。打伤人,呵,我看还是轻伤吧?那是要判刑的,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在医院里行凶,我看得算是医闹吧?那就还得加一项罪名!我可是参加了院里组织的学习,去年医闹就入刑了,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宋造一脸懵,这吃个饭还能吃出事来了,他还等着把餐盘还了,跟王博去抓药,尽早吃王博开的药,也能尽早脱离痛苦,要不老吃止痛药也不行。 “没多大的事,就是一个小子想调戏妙霜,被她踢了椅子,摔碎了牙齿。” 王博一说,那些女医生顿时哗然。看他还不以为然的扔下餐盘,更是勃然大怒。 “小事?你们知道那女的打伤的是谁吗?那是卢总的儿子!是我们医院的金主,你得罪得起吗?你这个小瘪三!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有多大?” “卢总每年给医院多少捐助,你知道吗?你打伤人家的公子,这次的事你责任大了!” “哼,我看你已经完蛋了,等警察一来,我看你进去要吃多少苦头。” 宋造听得皱眉:“卢总?哪个卢总?” “松江还有哪个卢总?我听你口音也是我们松江人,你不知道卢总吗?”一个女医生大声说道。 宋造扫过这些医生:“你们是说卢业辉吗?” “对,除了他还有谁?”一个女医生说着,就有护士领着一个人进来,那人大声喊道:“哪个王八蛋打伤我儿子的?” 医生们都喊道:“卢总好,是她打伤的,还有这男的,也是帮凶!” 卢业辉冲过去就准备一巴掌扇下去,突然看见站在一边的宋造的,瞬间打了个激灵:“宋,宋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食堂里刹时安静了下来,医生们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宋造,卢总怎么叫他宋哥? 第567章 风门中人 妙霜依旧在吃着咸菜,仿佛事情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食堂里也只剩下她啃馒头的声音。 宋造懒洋洋地看着卢业辉:“你每年给这家医院多少捐助?我听这些医生说,你挺大方的?” 卢业辉抓着头皮:“也就几百万,我在常兴岛上有几艘船,船员有点病什么的,都来这里治,就想搞好跟医院的关系……宋哥,我是听说我那儿子被人打了,我才过来的,不,不是你打的吧?” “是她打的!”宋造朝妙霜一眼,卢业辉就胆气一壮,看来跟宋造无关啊,这女的……长得好美,不管了,再美把我儿子打得牙都没了,也得收拾她。 “好哇,你一个女孩,下这么毒的手,我他妈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卢业辉就不姓卢了!” 卢业辉正准备要拎起妙霜的衣领,医生们都已知大事不妙,想要开溜,王博抓着个馒头挡着他们:“怎么?你们还没吃完饭呢,就要走?” 那边宋造也一声冷笑,让卢业辉的手没抓下去,他也发觉不对劲了。 “宋,宋哥,这位女士是你朋友?” “她不是我朋友……” 卢业辉松了口气,早说嘛,吓得我快缩回去了,哼,先抽她两巴掌,再把她带回去好好收拾。他手又抬了起来,这次是不拎了,又改成要扇妙霜耳光。 眼看要扇到妙霜的脸上了,宋造突然说:“她是何心的师姐……” 卢业辉用力一收劲,整个人原地打了个转,差点没站稳,一脑袋磕在桌上。宋哥,不带你这样的,你这不是坑我吗?何大小姐的师姐?我要打了,这还活不活了? “这,这是何大姐的师姐?” 王博听到就嗤笑一声:“何心那小丫头,你叫何大姐?没得把人叫老了吧?” 卢业辉正好憋着一肚子气,冲着王博就怒骂道:“你他妈算哪根葱?你敢对何大姐不敬?还小丫头,你是在找死是不是?” 说着,他就一拳挥上去,他要把气都撒到王博的身上,这一拳打得又重又狠,要是打在木板上,都能把几公分厚的木板给打碎了。 “这位是何心的师叔……” 我草,我草草草啊!卢业辉这次连劲都收不回来了,只好一歪,拳头就打在旁边的餐桌上。这实木餐桌,被他一拳给打裂了,脑袋还险些磕上去了。 弄得他在这些医生护士面前极其狼狈,面子尽失,可他还是爬了起来,堆着笑。妈批的,哪来的师叔,还这么年轻,比何心也大不了几岁吧? “宋,宋哥,我看这都是误会,肯定是我家那小子做错了事,师叔师姐帮着教训,我看教训得好啊!你们不打,我也要收拾他!” 医生护士都吸了口凉气,这姓宋的什么来头,卢业辉可是松江能排上前二十的富豪啊,在他面前跟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事要问他了。”宋造也不大明白,说是调戏,怎么调戏他也不知道。但王博和妙霜都不是会随便出手伤人的人。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人妖儿子,看着我这妙霜师侄女长得漂亮,就想要她微信,她不想给,你那儿子就拿餐盘要砸她,啧啧,好威风啊。” 王博一说,卢业辉都想跪下去了,这小子是来医院治病的,他倒跑来泡妞了?还泡何心的师姐?你这不是给我没事找事吗? “我,我,打得好!”卢业辉突然大声叫起来,把医生们都吓了一跳,看他激动的挥着拳头,“这种畜生,就是欠收拾。多亏了两位,让他长了记性,要不然这样下去,早晚要死在街上。我要多谢两位帮我教育儿子,这样吧,我做个东,请二位去市区景福楼吃顿便饭,,当然,宋哥也一起去,我们也好长时间没聚了……” “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王博都有点佩服这卢业辉了,“我耳朵都聋了,你是有病吗?” 卢业辉心下骂娘,可脸上还在赔笑:“师叔,是我不好,我给师叔道歉。” “你少占我便宜!”王博瞪眼说,“你什么时候成我师侄了?我可不是你师叔,你也别装笑,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 “没有,我哪敢,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 “那就好,你要想骂,就当我的面骂,反正在医院里,打你一顿你也死不了,最多就是躺个三年两年的,”王博咧嘴一笑,看向那些医生,“你们不是报警了吗?是不是刚才一直都围着她在骂?” 医生们心都一跳,完蛋了,连卢总都得服软,我们算什么?那几个女医生更是吓得脸都白了,暗暗叫苦,刚才围攻妙霜的气势荡然无存。 “妙霜,你说呢?”王博看他们不吭声,就问妙霜。 “算了,都是些普通人,我不他们计较。”妙霜把剩下的馒头终于吃完了,擦了擦嘴就站起来,“我们还是去病院吧,何心师妹一个人在那吧?” 卢业辉一惊:“何大姐在这里住院?” “废话,要不然我跑这里来做什么?”宋造骂了句,就对妙霜说,“我和王博要去一趟市区抓点药,你在病房陪着何心吧。” “行。”妙霜想想,又跑到窗口要了一堆的咸菜和一塑料袋的馒头,就先回病房去了。 卢业辉马上说:“我这就安排人去病房守着,一定不会让何大姐出事。” “不用你,”宋造提醒他,“何心是脑震荡,需要静养,你这咋咋呼呼的性格,跑那里吵了她,小心她抽你。” 王博抬手看表:“还不走,抓了药还得熬,老宋,你别磨磨唧唧的了!” “那赶紧走吧。” 卢业辉看二人离开,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草,差点就弄出大事来了,儿子泡妞也不看人,是想坑爹吗?妈批的,这些医生也都是蠢货,尽给老子惹事。 但他也不好再冲医生们发火,只是手一指,手指指了一圈,就先走了,还得安排人送些东西去给何心。人不能过去,也得有点表示才是。 就是,宋造说何心脑震荡,她是怎么弄的? 人到外面抽了根烟,也没去看在急诊室里止血的儿子,卢业辉接了个电话就把车开到了码头,这边停着几艘货轮都是他的。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走下船上来说:“老卢,你看高嵬他们出的事,会不会影响我们的买卖?那些警察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我们身上?” 卢业辉阴着脸说:“我们风门只是把小孩提供给他,他想做什么,那是他们皮门的事。现在高嵬钟鼎人都死了,还能查到得我们?不过,为防万一,派人盯着警局那边就是了。” “才知道的消息,好像事情有点诡谲,好像有不少人都插手了。” “先查吧,”卢业辉苦着脸说,“刚才我那儿子去招惹了何家的人,吓死老子了。” 山羊胡一怔,想到卢业辉那儿子从小没娘,卢业辉也没时间管他,从小就过于溺爱,也就一撇嘴:“我们跟何家也有合作,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是风门中人。” “都合作几十年了,早些年这到美国的人还多,现在嘛,呵呵,有钱了,也就不想偷渡过去打黑工了。” 卢业辉拿出烟,点上后抽了口,悠然地说:“二三十年前,那才是赚钱的好日子啊。” “现在人运得少了,货倒运得多,往黑大陆的,拉美的,赚头也都不少。我们也别想躺着就能把钱赚了,以前一个人头二十万,现在一船货也能抵得回来。” “就是那些地方的人要的钱太多,过路费也越来越贵……” 卢业辉说着拿起手机:“你晚上开船小心点,我还得去安排人送些东西给何心。” “都熟门熟路的了,还担心什么?”山羊胡笑笑,也开着一辆车走了,回来一趟,船员都要上岸放松,他也要去市里快活快活,晚上再回来开船。 卢业辉打过电话安排好手下去给何心送花篮和一些保养品,就开车回市区去了。 王博和宋造也到了市区,找了家中药堂,买到了中药,就又跑去买了个煎药壶。 “你按我上面写的,先回家去熬药吧,那边我和妙霜守着。” “我先去熬药,回头还得去医院。”宋造不在医院,何心她哥可不放心。 王博放他在一座高档小区下车,就注意到一辆帕萨特还跟在后面,都跟了一个小时,他也不在意,不管是哪方面的势力,他也无所谓。 “看他跟宋队的关系很好啊,还一起去买药。” 丁泰揉着眉心,朝打了会儿盹又爬起来,要换他的狄谦说道。 “他要一直不联系凌雪,跟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也要跟着,要万一他跟凌雪碰头呢?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先换手吧,我来开车,你睡一会儿。” 丁泰下车绕到副驾驶那,就看王博突然倒车出了车位,车飞快的开了出去,连忙拉开车门进去:“被他发现了,快追上去。” “换了两次车,他都能发现,这小子的反侦查能力不错啊。” 狄谦正要开车,丁泰一看手机,就惊呼道:“抓到凌雪了,别管他了,我们快去分局。” “怎么抓到的?”狄谦一愣,这还能抓到人?凌雪不是该早就离开松江了吗? 丁泰一笑:“是有人匿名举报的,回局里再说吧。” 第568章 凌雪被捕 凌雪被拷在架子上,在那轻轻笑着,前来做笔录的警察,被她一笑,便心神不定,几乎被她迷住了。她天生便是一副媚骨,不需故意做什么,眼波流转,就能媚惑男人。 哪怕是另一位女警官,也被她看得脸颊发烫,心中竟有了些异样的感觉。要知她可是才结婚不到半年的,丈夫也是局里的警察。 “姓名?”一张嘴,女警官就吓了一跳,自己声音竟有些干涩,马上拿起水喝了口。 “我口也干呢,能让我喝点水吗?不用另外倒了,就喝你喝过的那杯,我不介意的。”凌雪笑着指向水杯。 “我去给你重新倒杯水。”女警官心一慌,忙起身去倒水,谁知脚撞在桌上,水杯一倒,桌上的纸都被水浸淹了。她和那做笔录的警察就手忙脚乱的拿纸去擦。 这时门一开,丁泰和狄谦进来了。让女警官和那做笔录的实习警察先出去。 “陈迅失忆了,你如实交代,你给他下了什么药!又是怎么把他公司里的钱转走的!”丁泰上来就一声暴喝,他都年近中年了,见得也多,对凌雪的媚惑,抵抗力比那两人要强得多了。 “警察同志,你可冤枉我了,我和陈迅就是一般朋友,他的事我怎么知道?”凌雪撩了下发梢,一股媚态涌上脸。 “你少来这套,想要迷惑我们是吧?我告诉你,我们不吃这套。你要不如实交代,你就等着吧,我们都已经掌握了证据,马上就会送你上法院……” “哎呀,我可是无辜的,你们想要找人顶罪,好把案子破了是吧?那可不要找我。我是好人呢。”凌雪笑吟吟地把头搭在桌子上,还歪了下,装得俏丽可爱。 “哼!你和陈迅是怎么认识的?”狄谦看丁泰问不下去了,就出口说。 “我们是在一家咖啡馆认识的,他碰洒了我的咖啡,就给我新买了一杯。我看他长得还不错,不像是坏人,就跟他聊了几句。他就说想请我吃饭,我那天也没别的事,也就答应下来了。” “是不是你故意设计的?是你碰到他的,不是他碰了你,才把咖啡洒了?” 狄谦的话让凌雪很生气:“你说什么呢?我那件裙子可是高订,花了一万多呢,咖啡又不好洗,我吃错药了,自己碰洒咖啡?” “一万多?你做什么工作的?你买得起这么好的裙子?” 狄谦二人查到的资料里,凌雪并没有什么正当工作,估摸骗人钱就是她的工作。 “我是做导游的,不是正当的导游,你们想抓我去关也行,也就是这个罪名吧。违法做导游。至于别的事,我可一概不清楚。” 狄谦喝道:“你给我把态度摆正了,你骗走了陈迅的钱,已经是大案,你还下毒让陈迅失忆,这是故意伤害……” “你胡说八道吧?我下毒?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别乱说,我要找律师!” 狄谦这倒被她问住了,下毒的事是钟鼎说的,说的那是什么罕见的霸王举鼎的药,钟鼎人已经死了。狄谦也找中医院的别的医生问过了,谁也不知道那什么霸王举鼎。这钟鼎的死,自然是罪有应得,也扯不到凌雪的身上。 “你那药叫霸王举鼎,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用量超过常规,才让陈迅生了脑膜炎,再让他失忆!” 凌雪微微一愣,倒没想到一个警察能查到霸王举鼎,但她还是一副媚笑的样子:“你说什么啊,哪有这种药,你一再说陈迅出事了,我倒不知道呢,这几天我都在外地。” “你在外地干什么?又怎么回松江来了?”丁泰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我朋友在松江啊,我回来找她,要跟她一起去国外旅游呢。”凌雪笑着低下头玩起指甲来了,让丁泰一时大怒,这女的嘴里没一句实话,是在绕圈子? 狄谦又问:“你那朋友是不是叫王博?哼,没想到吧,我们查到他了,他跟你合作图谋陈讯的财产,这个案子,你和他都是嫌疑人。” 凌雪微微一惊,连王哥也查到了,这些警察能耐不小啊。 “你说王博吗?他是帮陈迅他爸治病的,还是我请来的,要不然他可不想帮忙。你们不知道王博有多少钱吗?十几亿的身家,陈迅跟他比,算得了什么!” 这下轮到狄谦和丁泰大吃一惊了。王博在黄梁做药材生意,搞什么药材基地,能搞到十几亿的身家? “哼,就算跟王博没关系,他也跟你是熟人吧?要不然你怎么一请他,他就过来?” 凌雪悠悠地说:“我和王博的关系,也就是一般朋友。但他那个人很仗义,又是医生,看陈迅他爸受了十几年的类风湿关节炎的痛苦,不忍卒睹,就出手相助。这个病,一般医院也治不了,他手里有特效药,才能缓解陈迅他爸的痛苦……” “那你跟陈迅的关系呢?你说是普通朋友,物业见你都住在他家里了,你不是他女朋友吗?”狄谦追问道。 “女朋友?我是没地方住,酒店又太贵了,松江物价高嘛,他家里有别墅,父亲又需要人照顾,我就搬进去住了一段时间,可没跟他发生过什么别的关系。” 凌雪把自己说成一朵白莲花,丁泰看得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你把陈迅的钱转到海外的账户里,我们正在找那边配合,要将你的账户冻结。到时就能查出是谁在什么时候转账的,那账户又是属于谁的。我劝你现在老实交代,我们还能从宽处理。要不然,等到一切都查清楚的话,你只能把牢底坐穿!” 丁泰的话,让凌雪笑了好几声,这摆明就是还没证据嘛。 “我说了,我要找律师,我有权力找律师,当然了,你们也可以不让我找,把我一直关着。不过,等到那时候,我可以对你们提出控告。按理说,盘查、留置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八小时。拘留呢,不能超过两个月,到时你们能有证据的话,就要移交到检方……” 丁泰心下冷哼,不是贼,还这么清楚程序?这个凌雪,百分百就是作案人了。 “你放心,我们手中有充足的证据……”狄谦正说着,就看门开了,一个男的走进来,亮了下证件,他就一惊。 “她是我的人,我现在要带她走。”那男的一说,丁泰就沉声道:“她涉及到一桩案值巨大的诈骗案,在还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要对她进去拘留,你们那边要插手我们地方办案吗?” “你们松江的事重要,还是我们的事重要?要不要我找你们局长来跟你说?”那男人冷着脸将证件收起来。 丁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几天了,终于能抓到凌雪,却要放人,他怎么都受不了。还提到局长,这人也太嚣张了,这是拿局长来压他啊。 “柳季侯是吧?你这证件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你有本事就把局长叫过来,要不我就……” 那男的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丁泰脸上:“不要给脸不要脸,以我的级别,你们局长都要矮一头,我亲自来带人走,你还跟我磨叽,信不信我让你们局长把你们开了?” 丁泰捂着脸,惊怒交加之下,就要还手,狄谦连忙抱着他的腰:“老丁,别冲动,那边的人我们得罪不起的,你冷静点。” 凌雪看着柳季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救星? “钥匙!”柳季侯伸手问了句,丁泰还要骂,他就按住丁泰的脖子,将他腰上的钥匙拿下来,过去帮凌雪开了锁。 “王博让我过来的,那小子又多欠了我一个人情了。” 凌雪这才恍然大悟,笑笑,也不敢在这时就道谢什么的。柳季侯就领着她先出去了,还瞪了丁泰和狄谦两眼。 “草!什么玩意儿!”丁泰一脚踢在桌上,脚都痛了,他还浑然未觉,双手按着桌子,不停的喘气。 这他妈实在是欺负人啊,特工就能随便插手地方警务了?这把地方上的警察当成什么人了?这还拿局长来压人?还说要开除我们? “老丁,冷静,生气有个屁用,我们先去找队长问问,要实在不行,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算了?这就算了?陈迅还在医院里躺着,这失忆还没好,他那公司也算是完蛋了!一家上市公司啊,就这么完了?” “三板,又不是主板,我们松江加上新三板,一千多家上市公司……” “老狄,你这还帮那个混蛋说话了?” 狄谦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我是在劝你,你要没了工作,你怎么养家?你家孩子才多大?你老婆不才失业吗?” 丁泰被他这一说,才总算冷静下来,想想也是,他要再失业了,连房贷都还不上了。这还有点后怕,脸色顿时发白。 “我们去找队长吧。”狄谦帮把他钥匙拿上,两人先去找刑警队的队长了。 柳季侯则是带着凌雪到了外面,王博在停车场那等着他俩,抽着烟,眉头还是拧着的。 “王哥!”凌雪冲过去就抱住王博,满脸的兴奋。抱得太用力,王博都被她弄得要窒息了。 “你净给我惹麻烦是吧?”王博指着她说,“钱到手了还不离开松江,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咦?你不知道吗?”凌雪睁大了眼,“你是池门老祖,你都不知道四祖之会马上就要来了。” 王博皱眉道:“我听一个吃肉的和尚朋友说过,但我还没收到请柬,你是因为这件事才留在松江的?噢,对了,这位是柳季侯,妙霜的堂哥。” “谢谢柳哥。”凌雪忙对柳季侯说。 “不客气了,我来松江也是因为四祖之会的事,这次我们部里和军方都要求全面监视。王博你既然叫我帮你捞人,这个人情,你就做我们的内应来还吧。” 王博愣了下,掐灭烟说:“我就知道你答应得那么快没好事。” 第569章 换个地方住 妙霜和凌雪坐在酒店一侧,看王博翻着高嵬的那些资料,不禁皱眉。王博在仓库里粗略地翻过后,曾说资料都是糟粕,怎么又翻起来了。 “妙霜姐姐,你吃个果。”凌雪拿着个削掉皮的苹果递上去。 妖门的人对人心拿捏通透,妙霜又不是徐姝丽,会时时提防着人的人,凌雪有意要交好她,自是很快就跟她亲近起来了。 “谢谢你。”妙霜接过后一咬下去,汁水浸到嘴里,一阵清甜。 柳季侯翘着腿看王博:“高嵬这案子,我也是才知道,他高家在皮门里也算是另类,做的事也很出格了,上头都很震惊。要不是你恰逢其会把他们给端了,还不知要死多少人。那些孩子先送到孤儿院去了,还在找他们的父母……” “长孙寿那边呢?他不肯说出是风门哪些人提供的小孩吗?”王博从资料堆里抬起头问。 “他搬走了,人找不到了,昨天我回来后,就派人过去找他,他留下一张纸,说是从此不问江湖事……” “他那些神仙草呢?”王博突然想到,那种的神仙草虽说不多,可也价值不菲啊。 “我都让人收了,放着准备拿给你,”柳季侯眯着眼说,“宋造杀了长孙无薰,也是为了一袋神仙草的草籽,要不赶在前头,他可不会放过。” “何心在岛上住院,他寸步不离,我看他暂时还没想到那些神仙草,”王博按着资料说,“你也不想跟何家起冲突?” “何家在松江势力大,是曲型的地头蛇,我们虽然归部里管,但没必要去招惹他们干什么?只是真要闹起来,我也不惧他们就是了。” 王博一怔,何心她哥,连孙振礼都忌惮一二的,号称手腕通天的人,柳季侯不用怕他? “不说这些,你看半天了,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你跟过来,就是想知道这里有什么你们能用的药吧?我实话说,这里面的药你们都用不了。止血膏和解酒灵丹,你让人去笔架山拿吧,我让美君做好了。” 柳季侯满意地说:“你看,我们配合得多好?” “呵,虽然没有你们能用的,但是这里面有我能用的方子。”王博看看天,就扭头喊道:“收拾一下吧,我们换个地方住。” “换地方?去哪里?”妙霜一愣,张口就问。 “你还想跟我住一房间啊?那算了,我们虽说分床睡,可是我每天能听着你的呼吸,看着你的睡姿,我也挺高兴的……” “不要,换,马上就换!”妙霜弹起来就去收拾衣服。 柳季侯笑着扫过妙霜,又看看王博,这俩有点怪啊,难不成自家这堂妹要还俗了?凌雪则一脸羡慕,王博像是对妙霜有点意思啊。 开着车来到老祖的别墅,王博跟在门口等着的律师说了几句话,就接过一串钥匙。 “上面都贴了纸,写明了是哪里的钥匙,王先生请吧,要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打开门,柳季侯还好,凌雪都快笑没眼了,这别墅也太大了,她也能占一个房间。反正她在松江还得待上一两个月,正愁没地方住。 “自己找房间吧。”王博抱着资料朝保险库走去,柳季侯跟到了门口,看他将保险库打开,才看傻了:“这都存放着什么东西?” “都是池门老祖留下来的资料,原来还有人守着,我继承他的遗产后,就把人都遣散了。”王博指着里面说,“还有许多他原来收集的江湖八大门的资料,你要有兴趣,就派人过来复印一份吧。” “那我这就叫人过来。”柳季侯大喜,“八大门行事诡秘,我们部里都没多少资料。” 王博一看手机:“时间还早,我还要出去一趟,晚上叫了人回来吃饭,到时订多些外卖。”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有我在,也没人过来捣乱。”柳季侯瞧了眼桌上堆放着的各种美金欧元,少说也有好几百万吧。 王博让律师把这些钱都存进他的户头,但还是留了一部分外币,以免真要用的时候,又要到银行去换。 在松江靠近郊区的一个社区里,黄梁县带来的村干部,已经过来几天了,都在这里学习着松江先进的管理经验。 带队的是一位副县长,不怎么喜欢笑,老是板着个脸,也就是跟松江这边的官员说话时,才会松驰下来。 “都做好记录了吧?一定不要漏下任何一个细节了,我们回去就要用到实践里,知道了吗?”听到带来的干部都答了好,他才点头走到旁边坐着喝茶。 “喂,徐主任,你不是说下班后,你男朋友来接你吗?怎么还没见人来呢?还半个小时就下班了。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去吃饭,这才找的借口?” 说话的男人,三十二三岁,脸上还有几颗麻子,由于每天三包烟,笑起来满口黄牙。他是黄梁永昌镇里的一个街委会主任。一到松江就盯上徐姝丽了,听说她还没成家,更是天天都巴着她,要请她吃饭逛街看电影。 还说松江他来过几十次了,没人比他更熟了。加上他又姓黄,背地里一些干部都叫麻子黄。 “我说了我男朋友马上就来了,他在松江出差。”徐姝丽把背朝向麻子黄,他说话靠过来,满嘴都是烟味。王博也抽烟,但抽得不多,还会吃口香糖消消口气。 “你男朋友做什么的?还来松江出差了?也是你们村里的?来松江送菜的?”麻子黄笑嘻嘻地绕了半圈,凑到徐姝丽的面前。 黄梁的菜贩子,除了供应金陵,还有跑到姑苏、临安、松江去的。 “他不是送菜的,他是医生,你别打扰我抄这些条例。”条例都是这边社区制订的,虽然复印就可以了,但抄的话,能够加深记忆力。 徐姝丽也是唯一把条例法规和一些心得都用笔记本一条条全部记下来的。 “医生?你说笑吧,你男朋友是在哪家医院的?”麻子黄还不死心,“是小医生吧?有处方权吗?一个月多少钱?我告诉你吧,我家还有间药店,我一个月好几万呢。” “我说你烦人不烦人?人家徐主任都说了有男朋友了,你还纠缠不清的?”有人看不过去了,就说了一声。 顿时把麻子黄惹火了,朝那年轻干部就喊:“哟,我跟徐主任说话,关你什么事?你先管管你自己吧,省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年轻干部哼了声,也不管了,麻子黄就把身子贴过去,想要靠在徐姝丽的胳膊上。 徐姝丽顿时一个激灵,马上抱起笔记本要走开,麻子黄居然伸手去拉她胳膊,一下将她拽住:“别走啊,我还没说完话呢,我晚上带你去吃牛排,吃完了再去看电影,这不正在演复仇者联盟吗?我还没看过呢。” “你松开手!”徐姝丽厉声一喝,那喝茶的副县长从报纸后抬起眼一瞟。 “是你的胳膊硬搭在我手上的,你还怪我了?好啦,我答应你了,晚上我们去吃牛排看电影……”麻子黄还没脸没皮的笑着,可马上他就后悔了。 徐姝丽一掌就扇在他脸上,打得结结实实的,一声脆响,整个会议室都听得见。 “无耻!” 麻子黄看同来的干部都讥讽地瞧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举起手扇回去。徐姝丽抬起笔记本一挡,手背被打中,笔也掉在了地上。 “给脸不要脸是吧?你以为你有多金贵?老子泡你是给脸了!你还敢打我?你跟我过来!” 麻子黄伸手要抓徐姝丽的头发,一抓落了个空,徐姝丽已躲到了门外。他紧追不舍,也追到门口,正想要再追上去,突然腹部一痛,整个人撞回会议室,后背撞在一张桌子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会议室里的干部都愣住了,这徐姝丽有点太猛了吧?就看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冷眼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定在麻子黄的身上。 “你他妈打我?你他妈是谁啊?我草,我的骨头都断了……哎哟。” 那副县长将报纸一放,走上前就喝道:“你是谁?是这社区里的工作人员吗?这是我们黄梁的干部,你干什么打他?” “他是我男朋友。”徐姝丽冒出个头,就被王博搂住,心里也顿时安定了许多。 “你是徐姝丽的男朋友是吧?那就能打人?我告诉你,徐姝丽徐主任,是不是你让他打的人?不管是不是,你都要接受处分的!” 副县长摆出官威,在那口沫横飞,好像在伸张正义。 王博冷笑一声:“这麻子纠缠我女朋友,你眼瞎了是吧?也不管他?他一路追出来,你连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出来说话了?你叫什么?” “你什么意思?他们就是在玩闹,能出什么事?”副县长勃然道,“还问我叫什么?我是黄梁的副县长,徐姝丽和小黄都是我们县里的干部,你在她指使下打伤县里的干部,我当然要处分她……” “哎哟,牛县长,你快给我作主啊,痛死我了!” 麻子黄还在那喊,王博突然跳起来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谁都听到咔嚓一声,心都跟着一跳,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这还没完,王博抓着那牛副县长的脖子就啪啪几个大嘴巴,扇得他头晕目眩的,可想挣开竟也挣不开。 “你,你还敢打我?反了,反了!”牛县长抓着王博的手想掰开他手,半天也不动。 “我这人最烦别人拉偏架了,这麻子是你男人吗?你跟他是不是有一腿?这眼睛才瞎的?” 王博的手跟铁钳似的,牛县长看掰不动,就用脚要踹他,被王博一摔,就摔到了麻子黄的怀里。 “你,我要报警!” “你报吧,你报警我就撤资,你可以打电话问郑连城我是谁,或许你也听过我的名字,我叫王博。” 牛县长拿着手机呆住了,里面还传来110报警台的声音:“喂,请问是要报警吗?发生了什么事?” 第570章 无耻小贼 牛县长呆若木鸡,麻子黄还在那喊:“喂,有人打人啊,警察,快过来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按断电话,就一拳打在麻子黄的脸上:“警察,警你妈个批啊!你是不是抽烟把脑子抽傻了?就知道泡妞,泡你妈个批!” 麻子黄本来肋骨都断了,一顿老拳打得他鼻青脸肿的,还一脸不明所以。 所有人也都看傻了,这牛县长是吃错药了吗?原来不是帮麻子黄的吗?被徐姝丽男朋友扇了脸,还帮徐姝丽他们了? 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干部,知道为什么牛县长放任麻子黄,那是因为麻子黄他舅姥爷是原来的老县长,退下来虽然十几年了,可余威犹存。 但别人就不知道了,还真以为麻子黄跟牛县长有什么勾当。只是这么打麻子黄,那徐姝丽又是什么来历? 一想,徐姝丽应该没什么后台才是,要不牛县长吃错药了?早就该拦着麻子黄了。那就是她那男朋友了?他说什么撤资,他是县里哪家企业的老板吗?这看着也太年轻了吧? “王总,这是我不对,你看要不要把这姓黄的交给你处理?” 牛县长很能拉得下脸,仿佛刚才那一通乱扇,不是打在他脸上,脸都没肿一样。 “你都说了是你的干部,你自己处理就好了。”王博也适可而止,“我看接下来的学习也没什么必要了,我带徐姝丽去逛逛。” “是,是,那应该的,小徐你也是,你说你男朋友是医生,可没说是王总啊。” 牛县长满脸堆笑,他可招惹不起王博这尊神,何况错还在他这边,打就打了吧,反正脸长着就是让人打的。 “我确实是医生。”王博等着徐姝丽捡起笔记本,就带她走了。 有人这才猛然想起:“王博?他叫王博,是了,他是药材基地的老板!” 大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药材基地投下去近十个亿,连市里都拿来宣传,这事要坏在牛县长的身上,他的前途就完蛋了,难怪他被打了都不敢还手。 又看那麻子黄还在那纷纷幸灾乐祸,这傻叉精虫上脑,也不看调戏的对象是谁,这完全是拿鸡蛋碰石头,活该啊。 “你们把小黄送去医院!”牛县长捂着脸喊道。心想王博这抽得真够狠的,这家伙虽然占了理,可也太嚣张了,等回头再算账吧。先得把这姓黄的送去医院治病,要不出什么事也是麻烦。 徐姝丽跟到外面,一点也不高兴:“你下手太重了,还连县长都打!” 王博靠着车说:“我能不打吗?我就听到半截就猜到那麻子要做什么,他一个副县长,带队到外地考察学习,却连人都管不好。放纵那种货色胡来,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打他是为了他好,让他长长记性,别以后还这德性,官也做不久。” “你又懂怎么做官了?”徐姝丽白他眼,“你打他,他也下不来台。小心回去他给你穿小鞋。” “得了吧,郑连城都不敢,他敢?”王博拉开车门,“走吧,去我们的新家看看。” “新家?”徐姝丽一愣,坐上车就问,“你在松江买房了?这里离黄梁很远呢。” “没花钱,就是上次池门老祖留下来的别墅,现在也算在我的名下了。妙霜凌雪都在那里呢,还有柳季侯,就妙霜她堂哥,你上次也见过的了。” 王博说着手一摸她大腿:“又胖了,摸起来手感更好了。” “你才胖了呢。”徐姝丽凑上去,在他嘴唇上一碰,“你看看你这腰,都胖了一圈了。” 王博被她一咯吱,差点手一滑,把车开到路边去了,她也吓得缩回去,两人一对看,都笑了起来。 “妙霜还跟着你办事呢,她不该回莲台寺了吗?” “我成她师叔了,有的事,有她在,柳季侯才会帮忙,”王博终于说出带她在身边的原因,“江湖八大门有许多事,要用到柳季侯的关系。我在松江还要待一段时间,你不如也住下来吧。” 徐姝丽整理着衣角说:“我看看吧,村子里的事也多,我还想跟着考察呢,你害我以后都没办法跟他们相处了。” “要不是我,我看那麻子要来硬的,把你扑倒后,啧啧,我家姝丽可就糟糕了。” 徐姝丽白他说:“他没那胆子,就想拉着我跟他吃饭看电影,那是在社区办公楼里,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做那种事。” “那摸你也不会?”王博手伸过去,徐姝丽张嘴要咬他:“好好开车。” 说笑着在半路买了些卤味开回到别墅里,徐姝丽愣了下,别墅她见过,可这么大的别墅她还真是头一遭,里面都有二三十间房吧。 “姝丽,”柳季侯在大厅里看电视,看她进来,就伸手打招呼,“点了外卖了,你们还买卤味?这也行,就算加菜吧。” “草,弄得你好像是主人一样。”王博把卤味放下,就问他,“你的人呢?都在保险库里?” “在复印资料,带了五台复印机,你没看外面停着的车吗?”柳季侯起身帮忙把卤味拿进厨房,这还没到饭点,等会儿还得微波加热才能吃。 王博早就注意到了,两辆面包车一辆皮卡,这边保安虽然严密,可柳季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保安吃错药了才敢拦着他们。 妙霜走下楼朝徐姝丽一笑,就去跟她拥抱。 徐姝丽愣了愣,妙霜原本可是个清冷冰寒的个性啊,怎么转性了? ese0 “姝丽姐,”凌雪抱着一篮子草莓出来了,“吃草莓吗?奶油草莓很甜的呢。” 徐姝丽接过篮子,就拉着她坐下说话,妙霜也靠了过去。三个美女,各有姝色,都是养眼至极,令人赏心悦目的存在。 “你命真好。”柳季侯拍拍王博的肩,话里有话,让王博都老脸一红。 “柳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王博干咳声说,“我去保险库看看吧。” 五台复印机一起工作,到吃过晚饭后,又忙活两个小时就收工了。柳季侯也和妙霜说了几句,就带人离开了别墅。临行前,还跟王博说,要让他别太用工,伤肾。 草!王博都无语了,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啊,你们皮门柳家,懂个屁的养生。 “你先洗吧。”王博回到房里,就想这主卧还挺宽敞,连浴室都有近三十平,那浴缸还是带按摩和加热功能的。正正方方,就是五六个人一起躺着也够用。 看徐姝丽拿着衣服进去,还想得把美君哪天也叫过来,一起洗个大鸳鸯浴。 水早就放好了,徐姝丽躺下去,就打算先泡个舒服,试试按摩功能。王博还在想,妙霜和凌雪这挑的房间也就在左右隔壁,不知这隔音好不好。 倒是她俩那客人房里,也有浴室和卫生间,那老祖还真会享受。也不光是这三间房,别墅里的房间,有十来个都带有独立卫浴。 “别浪费水,一起泡吧。” 王博推门进来了,跳到浴缸里,就将徐姝丽拉到怀中:“要不你泡冷了,我再过来,这多费水?我们得想想黑大陆那些连水都用不上的国家。” 徐姝丽咬着嘴唇想笑,王博什么时候会考虑这种事了,明明就是想别的。两人泡了会儿,王博就将她抱到床上。 “你还真是胖了,还胖在胸上面了,我得好好检查检查……” “你才胖了呢,我要检查你……” 两人嬉笑着滚成一团,声音一下就传到了隔壁。 妙霜脸色微变,先是堵着耳朵,可是怎么也堵不住,声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挠着。 “这个混蛋,在和徐姝丽做什么?”妙霜虽然没学过生理卫生,有些事也不用教,她都知道一些的。 何况,经文里也曾提过,有一魔王名叫波旬,又叫魔罗,是为魔佛。魔王常随诸佛和弟子,扰乱他们清修。更有三女,名叫爱欲、爱念和爱乐的。 这三个魔女,最会勾引和尚,要破坏僧人清修。佛祖说,这都是磨练心志。要过得了这一关,才能成佛。 妙霜心想那是魔女,王博就是魔男了,这是佛祖对我的试炼,我一定要过这一关。 于是盘着腿念起了《白衣观音经》:“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诃萨……” 经文开篇就要念三次观音尊称:“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怛垤哆,唵。伽啰伐哆,伽啰伐哆……” 正念着,听到那边的声音小了,妙霜精神一振,正要再念下去,突然就听到王博在说:“姝丽,你太费劲了,换一换。” 费劲?妙霜一怔,满脸通红,张嘴啐道:“这王博真是个无耻小贼,不知在做的什么!” 这一被打断,妙霜又要从头念诵起,谁知耳中传来的声音乱得她连这几乎是最短的佛经,也念不下去,心神乱成一团。 心脏还随着徐姝丽的喘息在跳动,让她忍受不下后,跳下床冲到王博房门外就拍:“喂,小声点行吗?我在念经做晚课!” 房里顿时一静,然后传来王博惨不忍睹的歌声:“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混蛋!” 妙霜气得发抖,摔上门就回房去了。也不念经了,反正心不能静下来,把被子一盖,蒙住了脑袋。 第571章 又吃荦了 王博神清气爽的站在饭厅里,欣赏着徐姝丽在炒鸡蛋的身姿,一晚的热情如火,仿佛令她多了一种神采,愈发地看得惹人怜惜。 “看什么呀?都是你大清早说要吃什么蕃茄炒鸡蛋。昨晚折腾死人了。” 徐姝丽注意到他炽热的眼神,回头嗔道,又低头将火关小。要不是有凌雪和妙霜在,她只会系上围裙,里面空无一物,好让王博这坏蛋大饱眼福。 现在却穿得严严实实的,天越来越热,空调也开了起来,倒是一滴汗都没出。 脚踏在楼梯上,正准备下来的妙霜听了个清楚,步子瞬间一滞,想要退回去,没想到王博已经看到她了:“喂,你还躲什么?昨晚上发什么疯,乱拍什么门,差点我都缩进去了。” 妙霜满脸通红,可当着徐姝丽的面也不能打他,要不然那太像打情骂俏的了。 “你跟师太胡说什么呀,”徐姝丽拿着平底锅说,“你能吃鸡蛋吗?我还煮了白米粥,要不你喝粥吧?” “我喝粥就行了。”妙霜挂着两个黑眼圈,不安地坐在餐桌旁。王博笑吟吟地给她倒了杯东西:“喝点热的吧,我看你晚上听了一夜,都没睡好是吧?那边还有白水煮鸡蛋,等等拿着敷眼。” 妙霜心下冷哼,还得意起来了?这万恶淫为首……咦? “这是牛奶?”妙霜的手都在抖,牛奶也是荦食啊,她是不能的。 “倒忘了你还是尼姑,你早说嘛,你头发都一厘米长了,我都没注意了,哎,你怎么还去了?不会是怀孕了吧?你看你这尼姑一点戒都不守的。” 徐姝丽掐他说:“你少拿她寻开心了,她不是你师侄女吗?你对九筒多好呢,对她也好些。” “那不一样,”王博坐下来说,“九筒那是亲的,她这是干的,再说了,九筒多听话,妙霜那张脸,就跟冰一样的,我看着就不爽。” 徐姝丽白他眼,又去做蛋炒饭,昨天的剩饭在冰箱里放了一夜,正好加油加老干妈再加鸡蛋做成蛋炒饭。 “香死了!”凌雪蹭蹭地跑下楼,就跑去拿了筷子,夹了块鸡蛋吃下去,扶着小腹说,“这绝对不是王哥做的吧?嫂子手艺真棒。” “那不废话吗?我会做菜,我还做医生?我去做厨师多好?开个大饭店,比做医生还赚。”王博瞪了她眼说,“你别起来就吃,漱口了吗?” “这就去漱口,”凌雪往卫生间跑,又回头说,“王哥昨晚挺厉害啊,嫂子都给你折腾得骨头都散架了吧?你可得省点力气啊。” 徐姝丽脸都红了,擦了把手跑过来说:“看你干的好事!” 王博没脸没皮的笑着:“那不都是你叫唤得大声吗?倒怪起我来了?你比我还起劲呢。” “才没有……”徐姝丽无力的反驳了句,就打开冰箱将剩饭拿到锅旁,听到门铃响,让王博去开门。 “柳哥,怎么又过来了?”王博先从猫眼那看到是柳季侯就愣了下,拉开门说,“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是有个事,不算大也不算小,那两个抓凌雪的小刑警,还不敢善罢甘休,找了个什么催眠大师去医院,想要找回陈迅的记忆,用来指证凌雪和你。我跟他们说了,要催眠也行,我们也得在场。你没事的话……蛋炒饭吗?还放了老干妈?” 柳季侯鼻子挺灵,一嗅到饭香,话也不说了,直奔饭厅。 好在昨天的剩饭不少,徐姝丽都炒了一大锅了,就算柳季侯饭量大,也够这满屋子的人吃的了。只是他一过去,妙霜就一脸苍白的走回来,让他一愣。 “你这怎么弄的?吃坏肚子了吗?” 妙霜摆着手坐到椅子上,心里恨死王博了。她这没来由的又破了戒,还是吃荦,这半个月都不知吃过几次了。 更让她羞耻的是,那牛奶的味道,还很香甜,比豆浆香多了,还居然有些想要再喝一口。跑到卫生间,也是用手指抠嗓子眼才吐出来的。 “她喝牛奶了,你说说,怎么就忍不住呢?这堂堂莲台寺慧年禅师的大弟子,我这大师侄女,一点口腹之欲都忍不了,那还修炼什么,还成什么佛?死了也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 “你闭嘴!”妙霜咆哮着跳起来,要拿筷子砸他。 “你看,这又嗔怒起来了,贪嗔痴也是犯戒啊。”王博笑呵呵地给柳季侯倒牛奶,“大侄子,你得多劝劝你妹妹,要不这莲台寺都后继无人了。” 大侄子?柳季侯愣了一下才弄明白,原来王博是顺着妙霜那论起来的,让他一时哭笑不得,刚进门还叫柳哥呢。 “好了,你们先吃吧,我要去一趟考察队。”徐姝丽把蛋炒饭端上来就说,“我这直接离队也不大好的,我去面对面的请个假。” “你开车去吧……”王博要把车钥匙给她,徐姝丽摇头,“我打车去就行了。柳哥,你们慢慢吃吧。” 徐姝丽走后,柳季侯就说:“我觉得啊,姝丽她这村委会主任没什么干头,有你在,做不做主任也都一样。” “我劝过她了,她不想成为我的附属品,她也要有她的生活。”王博突然深刻起来,让妙霜都受不了,嗤笑一声,就去倒白开水。 凌雪出来帮着把蛋炒饭拿碗盛好,王博就问她:“你们妖门的老祖什么时候到?” “下周吧,我说实话,我跟她都不熟,就见过她一次,倒是……王哥,我有两个姐妹,想要过来住,你看能行吗?” 王博无所谓地说:“别墅里空房间很多,她们想来就来吧,别乱打我这里的主意就行了。” 凌雪喜道:“那怎么会呢,她们要敢胡来,我抽死她们!” 妙霜也吃不了蛋炒饭,在冰箱里找了两块全麦面包打热了吃下去。 王博就跟她说:“面包也要放蛋才能打发的,你不吃蛋炒饭吃面包,不也一样吗?” 妙霜瞬间石化,气得脸都白了,可让她再去抠嗓子眼,她也做不来了。 柳季侯很快就将蛋炒饭一扫而光,擦着嘴说:“催眠你会不会?” “催眠?我在行啊,你想进入哪一种催眠状态?我可以让你脱了衣服在外滩跳小苹果。”王博说得柳季侯都笑了,“那行,我们过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妙霜,你也跟我们去吧。” “我去干什么?”妙霜哼了声,她昨晚都没睡好,今天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还被王博坑了两次,破了两次戒了,根本就不想跟过去。 “去长长见识嘛,你没见过被催眠的人吧?”柳季侯不管她愿不愿意,拉起她就走。 “哥你干什么呢?”到外面,妙霜才生气地说。 “你在场的话,能缓和下气氛,那两个刑警轴得很,我也不能老拿身份压他们。昨天捞凌雪的时候,我跟他们说要找他们局长,嘿,他们回头还跑去跟他们队长说了。队长又跟局长一汇报,我都被我老大给训了。你支持下你哥我的工作吧?” 柳季侯这一通解释,妙霜才答应下来,可她不坐王博的车,去坐了柳季侯的切诺基。 王博就想笑了,这尼姑还真生气了?吃荦就吃荦嘛,不信这人快饿死的时候,还讲究什么吃素?她这一路破了那么多戒,再破个又怎么了? 开了半小时才到中医院,丁泰和狄谦已经带着个穿西装打领结的中年人等了十几分钟了,看王博过来,还算好的,看到柳季侯就有点不开心了。 要不是局里下了命令,让他们全力配合柳季侯,他们理都不想理。可这案子是他们的啊,怎么叫配合柳季侯了? “柳队!”丁泰阴着脸跟柳季侯握手,又跟王博握手,“王总,这位是光明诊所的范大伟范医师,他精通各种催眠术,能把人深层记忆找回来。” 找催眠师这事,丁泰还被队里说了一顿,这钱就不说了,人家的费用也不便宜,还说这要传出去,有点掉价。 刑警队破不了的案子,找催眠师,那下次是不是要找算命师?要找神婆来了? “三位好。”范大伟微笑着也跟王博他们握手,但他朝妙霜伸手时,妙霜鸟都不鸟他,让他有点尴尬,“这位女士对我好像有成见啊?我们见过吗?” “没见过,以后也不会见!”妙霜冰冷冷地送了个硬钉子给他。 “范医师啊,我这侄女是尼姑,你一个男的,跟她握手,有点不合适,你还是先帮陈迅催眠吧。我也想证明我的清白啊,要不然丁警官狄警官老盯着我,你说我一个医生,也就是被人利用,去帮陈迅他爸治病的,又怎么成凌雪的同伙了?” 王博说得丁泰和狄谦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要说王博是冤枉的,在他们分析来看,是有那么一点,可要说完全无关,他们也打死都不信。但王博跟那边的人关系很深,前有宋造,后有这柳季侯,都是特工,还都是队长级别的。 他们一时不敢再跟着王博这条线就是了。 范大伟笑笑,不好再追问下去,他来是为了病床上的陈迅的。 “是你帮我爸治病的?我记不得你了。”陈迅一脸茫然。 凌雪他都不记得了,哪还记得住王博。 “那我马上就能让你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事,属于短期性的失忆,在我来看,就是小儿科。”范大伟自信的拿出一枚怀表,“你看着怀表,跟着我,一,二,一,二……” 看他吊着怀表在转,王博突然说:“催眠有一定的副作用,你要想清楚。” 草!范大伟想骂娘了,他这正要进入状态呢,陈迅那眼皮子也在打架了,你突然来这一下子,又要重头开始。 “别打岔啊,王总,你不想证明你是清白的吗?”丁泰也有些不高兴。 “行,我不打岔。”王博举起双手,柳季侯就看了下手机,“你们在这儿吧,我要出去一下。” 等他走后,范大伟才又重新开始:“一、二,一、二……” 第572章 催眠后果很严重 陈迅眼皮子终于合上了,脑袋低垂着,像被人打断了脖子。 “二位警官,行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咦?”范大伟一回头,吓了一跳,靠,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丁泰和狄谦也都跟陈迅一个模样,都低下了头,陷入到了催眠状态。再看妙霜,她也一样,她竟然也被催眠了。 “他们是不是都盯着我的怀表看了?这可糟糕了,要是把他们叫醒,又要重来一遍。咦,你没事?” 范大伟一惊,就看王博还是正常的,还在想这人难道没看怀表吗?一枚硬币就从王博的手中弹起来,范大伟眼神跟着硬币跳起落下,眼看着王博手一抄硬币,他就头一低晕了过去。 “关公面前耍大刀,就你这能耐,也什么催眠师?”王博嗤笑着,准备对陈迅做记忆清除。要不是提到催眠术,他倒还忘了还有这一招,能让陈迅永远也记不起发生过的事。 但这只是一种记忆覆盖,在深层里,陈迅还是保留着相关的记忆,除非是将他的脑垂体用物理方式给切除了。 不过王博这一手很保险,是他从泰国的一位老灵媒手里学来的,那时老头子帮那老灵媒的儿子做了个大手术,老灵媒就感激不尽,把这看家本事教给他了。 连这硬币催眠术,也是那老灵媒帮王博深化了技巧,才能快速的将人催眠。 不单是陈迅,连丁泰和狄谦也得让他们放弃这个案子,要不然跟附骨之蛆似的,纠缠个不清不楚的…… 嗯?王博正要动手,突然丁泰跪在地上,用脑袋撞地,磕不到几下,脑门就出血了。 靠,这是那老灵媒老巫婆说的深层反应?快速催眠会带来的副作用?让人会将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给激发出来? “老婆啊,我对不起你啊,我跟沃尔玛的收银员小宋有一腿啊!那都是因为你怀孕后,你不想跟我干那种事,还把我赶到客厅去住。我憋不住啊!她又比你年轻,腿还比你长,我没能忍受住诱惑,我就出轨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王博:“……” /|yo(0o 丁泰磕得咚咚作响,整个脑门很快就肿起了一个小山包,可他还没清醒。像老灵媒这快速催眠,就像是梦游一样,除非是用暗号将人换醒,不然就是外面地震,人都死了也醒不过来。 王博也不可能现在叫醒他,他还没来得及将陈迅的记忆覆盖。 “老婆啊,你为了家里,操碎了心,我,我真不是个东西!我该死!”丁泰抡起胳膊就给自己几个大嘴巴,越打越起劲,没一会儿,牙都掉了几颗,他还吞下去了。 王博都看傻了,这是应该真的后悔了吧?那小宋有多漂亮?憋不下去,跟人勾搭成奸,现在要把脑袋都磕碎了? 丁泰还在那噼哩啪啦的打着脸,不把牙都给打落了都不愿停手似的。 “我已经跟她断了,但她手里有我的小视频,我这半年多来,她没事就找我要钱,我小金库里的钱都没了,我……” 丁泰还在那啪啪打脸,狄谦突然也哭了起来,还哭得比丁泰还大声。 “爹啊!家里的房子是我偷偷卖掉的,我在外面赌钱输了三百多万,我没办法啊!我现在还借了一百多万的高利贷!他们每个星期都来找我要钱,我都不敢让队里的人知道啊!” 狄谦说着也开始拿头撞墙,没几下,也一样满头流血。 “我把房卖了,又把房租回来,爹啊,你上次问我要房产证,我哪里还有房产证啊!老婆她也跟外面的男人走了,是怕爹你担心,才还跟我住在一起啊!我还把你家的房子也都卖了,我不孝啊!” 那白色的墙面,都撞出了个小坑了,这毕竟就刮了个腻子,比不得那地上还有瓷砖。 王博瞧这俩,这一轮又撞又磕头还加打脸的,这要再下去,也不用做什么了,直接就得挂了。要不先把他俩给制服了? 正要用银针把二人给定住,突然一声响,把王博都吓了一跳,就看那范大伟张嘴就将怀表给用力咬了一口。 那响声是他牙崩掉发出来的,两颗大门牙一次崩掉了。那怀表壳也被他咬碎了。还没完,他还把那怀表就往嘴里塞,要吞下去一样。 王博赶紧夺过怀表扔在地上,范大伟就跟狗似的扑上去,抢过就要吃。 “靠,这家伙是在发什么疯?” 正说着,范大伟已经把怀表硬生生吞了下去,看得王博都无语了,那怀表可不小啊,这嗓子要多大才能咽下去? 看表链还在外面,王博就一脚将他踩倒,用力拉着表链往外拽。 “你松松!”王博喊着一用力,一往后一倒,差点摔在床上。表链被他拉断了,表盘也还没拉出来,范大伟还真就吞下去了。 “哈哈,我这催眠师做得好没意思啊,我早就想转行了,我想去做潜水教练,我连证都考好了。可是我每次看见这怀表,我就又想帮人催眠,看他们被催眠后,能说出什么故事,我每次听他们说的,我就觉得好笑,都是一些白痴!” 范大伟的声音很怪异,王博像能听到表盘里转动的指针。 “你把表给吐出来。”王博掐住他的喉咙,那表盘应该还没到食道里吧……好嘛,都下去了。 他手一摸,喉咙里哪还有表盘,范大伟一咽,就顺道食道到了胃里了。这下麻烦了,得要开刀才能将怀表取出来,要不然这胃液也消化不了怀表啊。 王博皱着眉瞧着这三个疯子,突然想到,妙霜呢? 妙霜在那站着跟根柱子似的,一动也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王博这时才注意到的,都被她瞧得有点发毛了。 “你没事吧?”王博用手在她眼前一晃。本来没想将她也给催眠了,可她也在看硬币。这想要打暗号的话,那所有人都会醒过来。 倒是陈迅没事,他还低着脑袋,他是被范大伟给催眠的,情况不一样。 “你每天都在调戏我,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妙霜声音硬梆梆的说着。 王博还没回她,她就用手一拉,将他带进了卫生间。陈迅住的病房还算高规格的,但卫生间也不大,两个人站着,就几乎脸贴着脸,胸贴着胸了。 嗅着她好闻的体香,王博都一脸异样,不知她要做什么。 结果,她突然双手一拉,就将衬衣给脱掉了,露出完美傲人的曲线。让王博也不禁干咽了口水,眼睛都直了。 雪白的肌肤,两道高高隆起的山脉,中间一道深邃的陕谷,在那缎绣着牡丹花的黑色文胸衬托,显得更加的高耸而有弹性。 “好看吗?你上次就死死地盯着看了,上次没看够,这次让你看个够。” “这怎么好意思?”王博感到嗓子都嘶哑了,老灵媒说这能让人内心深处的渴望都表现出来,那妙霜在渴望什么? 妙霜手往后一伸一勾,王博就眼珠子都掉地上了。两团雪白柔软,就抵在他的胸上。 上次还是妙霜被老鼠咬了,她主动要王博帮她检查,可那也没这么近啊,这都近到让王博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团灼热的火在烧着王博,他感觉是被放在柴火上,这火烧得他好难受。 这是送上门来让我蹂躏的了?她是想将自己交给我?那我该怎么做?是接受她的好意,还是就此打住? 或者我可以吃干抹净后,把她的记忆覆盖?妈的,这也太无耻了吧? 王博天人交战,他还真没遇过这种情况,这就像是一盘上等佳肴放在面前,却又没付钱,不知该吃还是不该吃。 妙霜贴上前来,嘴里的香气都喷到了王博的脸上,她神迷痴迷,仿佛一只迷路的羔羊。 哎,王博顺着她的脖颈往下逡巡了几秒,就将她推开,帮她穿好了衣服。 这种事要两个人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还要情投意合才有意思,要不然跟弄一块腊肉有什么区别? 何况,这是妙霜中了王博的催眠术,才变成如此。就算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他也不能趁人之危。 “你不喜欢我?”妙霜声音一嘶,浑身发抖。 王博手指一弹:“醒来吧。” 这离房间有足够的距离,在这里叫醒妙霜,绝对不会让外面的人也醒来。 妙霜眼睛里忽然有了神采,可跟着她就尖叫道:“你,你在干什么?我的衣服……” “你穿着衣服呢,你想些什么啊?你是中了那个范大伟的催眠术,还好我懂一些,就把你弄醒了。” “弄?!”妙霜注意到王博的用词,脸色大变,又发现两人站得太近了,几乎就是搂在一起。王博的手还放在她的胯上,还搭得很自然。 “流氓!”妙霜抬手就打,王博抓着她的手就将她压在墙上:“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可没侵犯你,是了,我是有机会趁你被催眠的时候,上下其手,把你给征服了。可我没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妙霜羞耻地感到内心深处居然有点失望,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为什么?” “我想等下一次……” “无耻!” 妙霜腿一抬,膝盖就撞在王博的裆部,这下可不得了,王博捂着就一头撞在妙霜胸上蹲了下去。 “你是要谋财害命吗?我可是你师叔!你想让你师叔绝后吗?我蛋都碎了,我这还硬着的啊。” 妙霜有些过意不去,可还是一脸清冷:“活该,谁让你欺负我了?就算是我被范大伟催眠的……咦,外面什么声音?” 王博看她居然不管他,跑了出去,就猫着腰跟出去,就看丁泰狄谦范大伟还在那发疯。 “范大伟自己被自己催眠了?”妙霜突然发觉不对劲。 “他功力不够,喂,你不帮我揉揉吗?痛死我了。”王博指了指说。 妙霜抓起凳子就要砸他:“你再胡说,我真帮你六根清净了。” 王博这才深吸了口气,又像螃蟹一样的走到床边,摸出硬币,托起陈迅的脑袋。 第573章 外聘专家 丁泰突然冲上去要抱住妙霜,被她一拳打得鼻血直流,踉跄后退。她跟着扳着他身子脚一伸就将他放倒,又想去找绳子绑住他。病房里哪有绳子,丁泰在那不停乱动。 妙霜干脆一掌将他打晕,又看狄谦还在撞墙,将他一扳,拉过张椅子,就把狄谦按在椅子上。王博这边也完事了,扔过去一条毛巾。 “撕了绑住他。”王博说着将范大伟也给拉到床边,把床单扯下来,也做成布条,将他也给绑住。 “哈哈哈哈,我就是死了也不做催眠师了,这份工作我都做得快抑郁了,再做下去,我非得发疯不可啊!我要去环游世界,我要去埃及看金字塔,要去亚马逊看鳄鱼,要去……” “行了行了,你要去哪里等事完了再说。”王博正说着,一回头就看丁泰跳起来就冲向阳台。吓了他一跳,赶过去要抓住他,还是晚了。 丁泰从阳台上就直接跳了下去。王博手一抓空,就探出身子往下看,心想这十好几楼高,丁泰下去不得成渣了? 就看丁泰撞在一根晾衣竿上,势子一缓,将那晾衣竿给直接撞碎,又连撞坏几层的雨棚,再掉在四层楼的晾衣竿上。 四楼那里的病人不知是什么科的,王博就让妙霜先在病房守着,跑到下面去了。 他一等电梯打开,看了眼四楼的住院部的科室,就愣了下,这地方是骨科。在走廊里都有好几人都在往那个病房里看,不少人还拄着拐,吊着胳膊。 王博跑过去,护士站的护士也赶到了,看着在那晾衣竿上躺着的丁泰,也不由得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吗?” “我的病人,你帮把手,有轮椅吗?” 护士一愣,看王博也不像是医院里的医生啊,可她也认不全,中医院那么大,除非是同科室的医生,她还能认得出来。 但听王博的语气,倒像是医生,她就答应一声,跑去拿轮椅。 要别的科室轮椅还没骨科那么多,骨科这断腿的比别的科室都要多,也最需要轮椅,这边都放着二三十张。有需要的病人,交了押金,就能借用。 等出院的时候,再退押金还轮椅就行了。都放在护士站旁边的杂物房,她跑过去拿轮椅,还问护士站的同事:“都听见了吗?那声响可是从楼上摔下来人了,就摔到二十二号房那。还有个医生过来了,我看着很年轻啊。” 那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就好奇的想过去看,从旁边的值班室里走出来个医生,长着颗巨大的酒糟鼻,红彤彤的,他揉了下就问是怎么回事。 护士一说,他马上就赶去二十二号房。 丁泰躺在晾衣竿上还在那说着:“老婆,都是我的错啊,我是个混蛋,我不该出轨,千错万错我的错,可我也不能死啊,我要死了,家里没人赚钱了,哎,我太不是个人了!” 丁泰的话说得乱七八糟的,王博也没法现在就把他唤醒,要不他问起前因后果怎么说?先将他从晾衣竿上扯下来再说吧。 王博一看他掉在的地方,还离这阳台有段距离,半个身体都在晾衣竿外了,他要再乱动一下的话,直接就能从四楼摔下去。 而看样子,下边都没雨棚、晾衣竿一类的遮挡了,要摔下去的话,那就直接到地上了。 四楼不高也不矮,就丁泰这姿势,要摔下去可能会摔到脑部,那就是二楼摔下去都能摔死人的。丁泰虽然纠缠不清,可他也是工作,王博也没想要他死。 “这是咋回事啊?”病房的四个病人都跑过来了。 一个断手的,在那吊着胳膊,伸着脑袋不停的往外看,见丁泰满脸是血,还以为他是摔下来摔的。 一个打着背部支架的,还想挤过来,被王博瞪了眼,他才在那说:“这掉我们这里了,我看看还不行吗?你不是医生吧?” “他怎么不是医生了?你没听他跟那小吴护士说的吗?他就是医生!”一个断腿的撑着拐杖站在阳台门口,在那说着。 另外还有个脖子带着固定器的,干脆就走到王博身边了:“你快救人啊,他要再掉下去怎么办?你要不借他的拐杖,让那人给拉着过来。” 王博斜他一眼,这拐杖要伸过去,说不定丁泰抓都不抓,还往外爬了。 他现在是在快速催眠的状况里,他都已经失了心智了,你听他说的话,那都是在自揭其短,把内心深处最阴暗的都给揭露出来了。 “我对不起你啊!老婆,我想到那女人,我就心有愧疚,我不像话啊!” 丁泰突然又大吼大叫起来,挥舞着手臂,就用力的打脸,他这一动,整个晾衣竿都摇晃起来了,吓得那四个病人也在那大呼小叫的。 “快救人,你要不救的话,他真就掉下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不救我来救,把你的拐杖给我!喂,兄弟,你快抓住拐杖……” 王博看那病人将拐杖伸过去,就劈手夺下:“你们别捣乱,他现在心智有问题,要出什么事,你们能负责吗?没听到他嘴里在胡扯蛋吗?” 这一吼,一点用都没有,那病人还在那喊着,那个酒糟鼻的医生和小吴护士都过来了。一看情况紧急,那医生也急了。 “这是几楼的病人,从哪一层掉下来的?不会是传染病科那里吧?” 住院部是综合性的大楼,许多科室的病人都住在这里,传染病住在顶楼,还专门给隔离开了,能从另一处的电梯下来。 这里的传染病,可不是一般的传染病,都是需要做隔离的病人,里面还专门设了隔离的病房。像是感冒、手足口病这里,倒不是住在楼上了。 “不是,他不是病人,”王博看情况不妙了,要再拖下去,事情一闹大,就不好收拾了,“他是我朋友,来看病人的时候失足落下来的。我去把他拉回来。” 那医生正想让他小心点,还在想,刚才王博不跟小吴护士说他是医生吗? 小吴护士也纳闷,你都说你是医生,你还指挥我去拿轮椅,结果你是病人的家属? 王博往前一扑,一把抓住丁泰的腿,丁泰马上就抬腿踢他,拼命挣扎,晾衣竿顿时摇晃起来,在那抖个不停。 四个病人加上医生和护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去了,这要摔下去可不得了啊,这人要不是病人,怎么说心智失常?又发什么疯呢? “他这是抑郁症吧?这是来看病人的时候受了刺激发作了?” 有个病人还一副很有见识的模样,王博都不搭他的话,屁的抑郁症。他手死死的抓住丁泰,想将他拉回来。 可丁泰不停的拿脚踢他的手,那晾衣竿又是一根根的不锈钢的竿子,实在不好用力。 王博都被踢了好几下手背了,他都想要骂娘,可也不能不顾丁泰啊。刚下掉下来的声音太大,下边的保安也跑出来了。 那楼下的保安还叫来了些人,拿着被子准备接人。 “你们小心点,对准了!”那酒糟鼻的医生探头朝下面喊,“要万一拉不住了,人掉下去,你们可别漏了。” “知道了,杨医生!”下边的人冲着楼上大声喊着。也就一会儿的工夫,楼下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也有医生护士,还有来看望病人的家属朋友。 都在那提心吊胆地瞧着楼上,怕要是丁泰摔下来,那就出大事了。 还有人跑去叫急诊室的医生,说要不要过来准备,要是摔下去的话,那也好直接上病床送去急救啊。 王博被踢了一两分钟,他就怒了,松开手一下跳到阳台上,吓得那四个病人都脸色一变。 “喂,你这跳上去有用吗?你别刺激他了,他是有抑郁症的,你得温柔点!” “温柔你妹啊!”另个病人在那骂道,“你又不是医生,你能看出人家有没有抑郁症?我看你才有抑郁症吧?跟你住一个病房,你每天一到晚上就哭,不就是断了个手吗?有什么好哭的?我腿都断了,我都没说什么。” “是一回事吗?我手是摔断的,你那腿是被人打断的。你自己去招惹人家吃宵夜的,被人拿啤酒瓶砸掉脑袋,又被人拿椅子砸断腿,你这是活该!” 都是一个病房的,都清楚对方是怎么回事,但这时候了,还在斗嘴,王博看丁泰在往外爬,就冲他们一吼:“都给我闭嘴,谁再乱扯,我就先把谁的骨头打断了。” 吼完了,那些病人也都怒了,刚要开口大骂,那杨医生就挥手说:“都消停下,别真让人摔下去了。” 正说着,王博探出身体,一蹲下去,就抓住了丁泰的胳膊,手掐住他胳膊上的穴道,让他无法用力,再一使劲往阳台里一拉…… 嘭!王博后背撞在阳台的墙上,痛得他都快跪下去了,丁泰人倒是拉回来了,他还是摔在地上的。一起来还想往外爬,被杨医生他们七手八脚的抱住。 “靠!还咬人的!这是什么抑郁症,这是躁郁症吧?” 有病人被咬了口,就一拳打在丁泰的小腹上,丁泰吃痛就要还手,王博这才上去,将他双臂往后一扳,喊道:“有绳子吗?拿绳子来把人捆上!” “你别指挥我,你是医生吗?”小吴护士气道,又让她干活。 “我是医生,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快,你想让他又跳楼吗?他是有点不正常,你还没看出来吗?” 杨医生给小吴护士使了个眼色,她才跑出去拿绷带,绳子是没有,这骨科住院病房里,除了轮椅,绷带也不少。 每天都要给病人换药,都要重新包扎,这拿来做绳子也铁定管用。 “你是哪家医院的医生?”杨医生问道。 “我是苏南省中医院的,你可以打电话问那边的专家萧乾安。” 杨医生一惊,虽然他是骨科医生,也听过萧乾安的名字,看王博将丁泰按得死死的,借口去帮小吴护士。来到外面就打电话给苏南省中医院询问。 他也有同学在那边的中医院里工作,本想王博就算是医生,也就是个实习医生。 那同学没听说过王博,帮他找到萧乾安,萧老一接过手机就说:“王博啊,他是我们这里的外聘专家。” 什么?!这家伙这么年轻还成专家了? 第574章 清床位 王博接过小吴护士递来的绷带,把丁泰绑了个结实,看还剩下一团,就直接塞进了丁泰的嘴里。又让她帮着把丁泰给放在轮椅上,就推着他要上楼。 “先等等,”杨医生跑进来了,“久仰大名啊,王医生!” 这一张嘴,就让王博不好意思起来了,怎么就久仰大名了?难不成自己的威名都传到松江来了?他还想谦虚几句,杨医生就热情的握住他的手说:“萧老说王医生年轻有为,精通内外科,就是对骨科也大有研究?” 王博一怔,看杨医生话里有话,眼神也充满期盼,难不成要我帮他治病?他就上下打量杨医生,手一翻扣住杨医生的手腕。 “我看你很正常啊,不像是有病,你要我帮你治病?”王博说得杨医生哭笑不得,他一指那四位病人,“我想请教王医生的是,你能不能帮我的病人给治治?” “哦?你这不都做好接骨,打好绷带了?”王博心想这还有什么需要他出手的地方。 杨医生请他到走廊那,才低声说:“我们住院部里床位不够,这来的病人又太多了,有些病人的病,是可能回去静养的,可他们都不愿意走。我听萧老说,王医生正骨手法非常神奇,能够瞬间就能让病人恢复,我就想……” “哪有那种本事,老萧是帮我在吹呢。”王博可没那闲工夫,这骨科好像还不止一层楼,这姓杨的要他帮忙搞业务,他这还要上楼去呢,范大伟和狄谦还在那被绑着。 “别谦虚嘛,王医生、王专家,你看我这里的病人,有好些老赖着不走,我们这也有苦说不出啊,要是病床一直挪不出来,那好些病人有需要的,也没办法住进来,这对他们也不好吧。” 杨医生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可王博没理由白白帮他的忙。 “我先上楼去办我的事,等我事情办好后,再回来看看吧。”王博想溜,杨医生忙接过轮椅,“我陪王医生上去,对了,你这朋友要不要检查一下?这嘴里……我去,牙呢?” 丁泰这满嘴的牙都不剩下几颗了,在那说话一直漏着风。 “这牙科的事,杨医生也能做?”王博心下好笑,不过,丁泰这模样要是唤醒了,他一定会发疯吧?不管了,先上楼再说吧。 坐电梯回到楼上,病房里已经有医生护士过来了,妙霜在拦着他们。 “你们在搞什么呢?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胡来吧?这一地的血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害我们吗?陈迅呢?他怎么还低着头?” 丁泰和狄谦带催眠师过来,跟陈迅的主治医生打过招呼,他就没过来看。可这动静太大了,又是撞墙,又是磕头,人还摔下去了。 主治医生就带着护士跑过来,一进来就吓了一跳。 “没什么事,就是他们自己在发疯,你们也别管,这是警察局的事。”妙霜一脸清冷地抱着手在那挡着。 “什么叫没什么事?你们来催眠的,不是来害我的病人的,我看你们有问题,有大问题!”主治医生在那挥舞着胳膊,大声的说着。 妙霜不理他,只是挡在门口,她个头比那医生还高,人又冷傲,加上没戴帽子,那短发的造型,一看就不好惹。 主治医生还以为她也是警察,就不敢造次,也没硬冲进来,就从门边看着屋里,心里非常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王博和杨医生推着丁泰回来,他连忙跑过去:“老杨,这怎么搞的呢?刚才那动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我记得你也是刚才过来的吧?丁警官这怎么了,一头一嘴的血?” 这一串连珠炮般的提问,让王博皱眉,他也不跟主治医生解释,抢过轮椅推着丁泰先进去了,还把门给关上,把杨医生和主治医生都挡在门外。 “那个是警察吗?你叫他丁警官?他刚才从这里摔下去了。” 主治医生打了个激灵:“我草,这是十几楼啊,这都没摔死,他是超人吗?” “摔在我那层的晾衣竿上,多亏王医生下去把他救回来了。”杨医生不跟他多说,就想推开门进去,一推还没推动,好嘛,还反锁上了? “现在怎么办?你弄得这里都是血!”妙霜冷着脸问王博。 “我会把他们的记忆覆盖,他们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王博拿出硬币,“其实我可以欺负你后,把你的记忆也覆盖,让你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是个很纯洁很善良的人,我不耻于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哼!”妙霜对王博的话,既感到无耻,又暗暗害怕。 他真能做到将一个人催眠后,还让他什么都不记得?那也太可怕了吧? 妙霜不敢去看王博怎么操作覆盖记忆,她怕自己又被催眠了,只是注意到王博那枚硬币跟普通的硬币不同,好像不是国内的。 花了快十分钟,才将丁泰、狄谦和范大伟的记忆都覆盖了,被植入的崭新的记忆是他们在这里打了一架。 丁泰脸上的伤是范大伟打伤的,狄谦的伤则是丁泰打伤的。至于怎么自圆其说,那是他们的事了。 王博又设定了一个小手段,让他们包括陈迅在内十分钟后自己苏醒。 他这才带着妙霜打开门,杨医生马上就上前来说:“王医生,完事了?那就下楼去帮帮我吧。你刚才答应的了,可不能反悔啊。” 王博挠头,被这姓杨的给缠着了,要不帮他,他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了。好吧,就帮他一把,找几个容易治的,好骨头正好了,再回别墅。 “我帮你可以,我呢,不喜欢留名,帮了你,你就……” “你这是干了什么啊!”主治医生终于进房了,带着护士,等看清房里的全貌后,更加的愤怒,浑身都抖了起来。 床单都被撕破了,还有那墙上地上的血,地上的还好说,刚在门外就看到了,墙可是白的,那斑斑血迹也太吓人了吧。 这看上去是拿头撞出来的啊,这是谁撞的……主治医生扭头一看狄谦在那傻笑,脑袋都是血,就马上让护士去拿棉签。 王博看都不看他一眼,和杨医生走进了电梯。 “我呢,平时出手,一次五万……” 杨医生一惊,这是要跟我要钱?五万?我哪有五万?再说,你就是什么专家,也没听过专家的诊金高到,一次出诊就要五万的地步啊! “不过嘛,我看杨医生很顺眼,我呢,就帮你这个忙,大家交个朋友。” 靠,你想吓死人啊!杨医生喘了口气,又在想,萧老那么有威望的老专家,一力推荐说这王博比他还厉害,特别是在正骨方面,是某位大有能耐前辈的高徒,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想也没办法了,这边病人都满了,连走廊都加了几张临时的病床,要再这样下去,连走廊都堆满人了。 也是奇怪,好些人进来医院都想着早点回家,这还有赖在医院不肯走的。只是都已经什么检查都做过了,住院费换药费一天也用不了几个钱。 这些人住在这里也不能帮医院创造效益,有的甚至都住了小半年了,那骨头都愈合得七七八八了,还在这里住着的。 这一类的病人,杨医生也不需要王博帮忙,要做的是思想工作。他要王博去治的是那些进来一周后,还不肯走的。 一般的病人进来医院后,三天内就做完所有的检查了,检查费用是大头。这骨科也不是别的科室,别的科,像是癌症专科,那药的费用高,可以说是细水长流。 骨科后期治疗用药也不大,除了要等着做手术的,手术费能赚一笔,其它的口服药也赚不了几个钱。 现在医院都讲绩效,讲kpi,医生也是如此,杨医生这边压力很大,眼看着月底了,还不赶紧接些新病人的话,那绩效就不好看了…… “王医生,这边走吧,我这里几位病人……哎。” 王博走到三号房里,看着个老头在那捂着腿哎哎叫,就上去手一摸,让他忍着点,手掌一推一放:“你伤得很重,要是一般的医院,肯定会让你慢慢痊愈,但你年纪大了,骨质疏散,缺乏钙质,只有我能帮你把骨头恢复。” 老头试着动了腿,惊呼一声:“好了,好了,这就好了!能动了,还不痛了!谢谢医生,谢谢!” 老头充满感激地作揖感谢,杨医生这才真的震惊了。 老头年纪七十多了,人年纪一大,骨头恢复就慢,要说一般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有的老头至少要一两年才能好。 而且这老头也是杨医生的目标之一,倒不是他住院长,是他穷。腿断后,医保只能报个百分之七十五,光是手术费就要三万多,自费的部分老头都快拿不出来了。 这还不算住院剩下的费用,例如药费什么的。老头还没动手术,杨医生也几次来跟他说了,要再拖下去,费用更高,做手术的危险性也更大。 但杨医生也看出来老头花不起这个钱,穷人就靠扛,扛不住的时候,那就只能等死了。可住进来占着床位,一直不走,手术也不动,老头都快成疑难杂症了。 “谢谢医生,谢谢!”老头再三道谢。 王博摆手说不用客气应该做的,看了眼另外的病人,那是颈椎骨折,戴着固定护具,先看了眼床尾的病历,就走上去了。 杨医生站在旁边看他手法,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就是这么摸了几下,再一推一顶。 那病人就神奇地颈椎复位了,要是去拍x光的话,绝对是严丝合缝,丝毫不差。 王博走出来就说:“你说了你是想多弄些床位,我看十个够了吧?” “够了够了。”杨医生大喜,搓着手说。 “那继续吧。”王博见妙霜都眼睛发亮,就嘿笑声说,“你有没有骨头要我帮你推推的?” “哼!”妙霜绷着脸瞪他。 王博笑笑,继续帮病人正骨。在连续帮六名病人恢复后,整个住院部的骨科楼层都轰动了。纷纷跑出来要王博帮忙,还有病人家属跪在地上的,要是王博不帮就不起来。 “正骨嘛,也要看情况,有的需要用药,我身上也没药,再说我的药也太贵了,也不一定对症。” 王博手按着个少年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他骨头拼接好。 少年的父母感激的握着他的手不停道谢,王博微笑起身往下走,就看到狄谦过来了。 第575章 粉碎性骨折也能治 丁泰被送到了急救室,他一脸茫然,都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了。首先是牙都快没了,就还剩下几颗后槽牙,可这有什么用啊。前面的上下两排都不知哪里去了。 满嘴都是血,还痛得让他快昏厥过去。还听医生说牙有可能是被吞下去了,他更是浑身不舒服。脑中倒是记得,是来催眠陈迅想让他回忆,到底凌雪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又是怎么骗了他的钱的,王博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可是却不知怎么地跟范大伟还有狄谦都打起来了,脸上的伤是陶大伟打的?这个催眠师是不是有病啊?还敢袭警了? “唔,唔!”丁泰指着嘴大声喊,可嘴里塞满了棉花,打了麻药,要先帮他做根管治疗。那额头上的伤倒是小事了,又擦了些红药水,就是不知伤没伤到骨头。 “病人很惨啊,从楼上失足摔下去了,要不是有人发现,把他救回来,他就直接从十几楼摔下去摔死了。” 护士在一旁说着,丁泰脑子晕乎乎的,也不知说的是不是他。他在想的是范大伟和狄谦呢。 范大伟早就跑出医院了,他没多少伤,到停车场那就破口大骂,他就记得丁泰和狄谦打他了。他感到腹部还有点痛,可是还不像丁泰和狄谦那模样。 记忆中他是还手了,想起来丁泰那么惨,范大伟都不敢相信那是他打的,可脑子里是那么记得的。先是丁泰嘲笑他没本事,他就和丁泰骂了起来,然后丁泰先动手,他就还手…… “我什么时候身手那么好了?两个刑警都干不过我?还是他们太水了?” 范大伟也没深想,开着一辆凯美瑞就赶紧先回办公室去了,袭警啊,就算是警察先动手,这后果也很严重的了,先回去想想看怎么办再说吧。 狄谦看丁泰被医生带去急救室,他就捂着脸问医生王博在哪里。 记忆中还是有王博和妙霜来到病房里的画面,后面打起来,王博和妙霜却消失了,他们是提前走了? 医生说是在四楼,王博去帮杨医生的忙,狄谦这才跑下楼,赶到四楼又看地上跪了几个人,就先愣住了。 “都起来吧,我这也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神医,我就是帮杨医生的忙,这还有几个名额,帮完了我还有事,还要去忙。” 王博本想多治几个也没关系,可一看狄谦到了,怕事情露馅,得马上走。 他就抓着个小伙子的胳膊一摸下去,就说:“摔断的是吧?是从三楼摔下来,用右前臂做支撑,全身重量压在上面,才造成的粉碎性骨折是吧?” 小伙子一惊:“你看过我病历吗?你怎么说得一点不差?” “还用看病历吗?没看人家王医生都治好好几人了吗?你这什么毛病,人家一摸就清楚了。” 不少病人和病人家属都在那里说:“就是,你还不相信王医生吗?你能被王医生治,那是你的福气啊。你这小子,还不知好歹吗?” 杨医生却在那纠结了,这小伙子昨天才进来的,又是国企的,医保能全部报销。这连检查还没做完呢,就照了个x光。什么验血、验尿,什么ct、核磁共振都没做。 这检查可是大头啊,这又不花那小伙子的钱,这要治好了,那可糟糕了。可人家都看着呢,也不能让王博不帮他治啊。 杨医生纠结得都快要哭了,看王博摁着胳膊,他一下猛地抓住王博的手:“王医生,我刚接到个电话,苏南那边有人要找你。” 王博顿时一愣,可他反应也快,看杨医生在那眨眼,就明白过来了,这小伙子是不能治的,还得多住几天院。 “电话不电话的,那不着急……”王博这么说,杨医生就急起来了,还不急?我都急死了。 “不过嘛,这老弟的是粉碎性骨折,光是正骨复位是治不好的,你还是慢慢休息调养吧。” 小伙子失望地睁大了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嘴里喃喃道:“还以为真是神医,原来也就这本事啊,还叫我老弟,我比你好像还大两岁呢。” 王博本来想转身走了,一听这话,脾气就上来了,一把拧住小伙子的胳膊:“治是当然能治,就是麻烦点,还很痛,你要不要我治,我帮你治,你下午就能出院!” “你能治得好?你别胡说,你也说了我这是粉碎性骨折,你光靠正骨复位是治不好的,你不要硬来!”小伙子这时不相信王博了。 杨医生也劝说:“王医生,我知道你本事高,手法到位,可这粉碎性骨折,光复位怎么治?” 粉碎性骨折并不是骨折成粉了,而是碎成三块以上的。这正骨的一块都是断裂成两块、两部分,还能用手法给移回去。 杨医生是骨科的大夫,他当然清楚,王博就是手法再精妙,还能治得好粉碎性骨折?那不是神话了吗? 刚才他急,是他不知道那小伙子是粉碎性骨折,现在倒淡定下来了,但还是要劝劝王博,萧乾安说王博的手法,说得天花乱坠,以萧乾安的地位,不会信口开河,那就怕王博万一真有什么能耐连粉碎性骨折都能当靠手法搞定,那这小伙子的钱就赚不到了。 “你不相信我?本来嘛,这治病,是相互的事,病人要相信大夫,大夫呢,也要给病人信心,这是相辅相成的事。” 这话说得杨医生都点头,就怕有的病人,给了治疗方案,他还怀疑医生是不是给开的药不对啊,光是药贵啊,医生有提成啊。 这也是造成医患关系紧张的重要原因。其实一句话就能解释,要是病人不相信医生,那病人自己给自己治病啊。 病人又不是医生,别的不说,隔行如隔山,要能自己治,还来找医生干什么? “小伙子,你到底是治不治啊?你不治,你让王医生先帮我们治,我们都等着呢。我这脚踝伤了,我都在医院住了三周了!” 一个老头在那喊着,有的病人也都喊了起来,纷纷让这小伙子快做决定,别站着茅坑不拉屎,这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神医来了,人都治了好几个人了,那些有的也都是老病号,现在都能行动自如了,你还在这磨叽。 “治,我让王医生帮我治,我信王医生还不行吗?” 这手才断一天,可那小伙子都受不了了,单手怎么玩王者荣耀?还不说别的了。 王博就用手摸着他臂骨断裂的地方,数了数,还碎得很彻底,一共断成了六个部分,他就让人拿张椅子过来。 小吴护士连忙过去护士站给推了张轮椅给王博,还以为他是要带病人去别的地方治疗,结果是王博站着有点累了自己要坐的。 “你这骨头还好是比较大块,碎得虽然多,可是块大的话,就好复位。” 王博说着让小伙子忍着,手一推,小伙子就嗷嗷地叫:“痛,痛!” 有人都能看到王博扔手几乎摁得肉都整个陷下去了,手指按得极深,真的是在推着骨头往回走。杨医生更是看得心都揪起来了,这个王博,真能连粉碎性骨折都复得了位? “妙霜,你帮我摁着他。” 妙霜正在关注地看,一听要用到她了,就将小伙子的肩膀一按,小伙子本来还想跳脚,整个身体像是被千吨巨石给压着,再也动不了了。 “我说了,你得忍着点,你这六大部份,要不一块块的推回去,那复位不到位,还是要开刀。” 小伙子这骨头碎得部位比较远,而且位置有所偏离,不能靠石膏、夹板外固定让骨头复位,是必须要做手术的。手术虽然对早期愈合有帮助,但手术到底是开刀了,对身体还是有坏处的。 一般从中医的角度,能不动手术就不要动,无论手术效果如何,都是有伤元气的。 “啊,好痛啊,痛死我了!”小伙子额角上的汗像是水是一样的落下来。 小吴护士找了块毛巾去给小伙子擦,看杨医生脸上的异样之色越来越重,就想问怎么了。 “第三部分了,你再忍忍就好了,我帮你复位后,你连外固定都不用。”王博说着突然拿出一根银针,就扎在小伙子的手臂上。 就瞧一些黑血从那针尾慢慢地流出来,杨医生吃惊道:“这是淤血吗?” “对,是淤血,他的骨头分离后,一部分的血液流通不畅造成了里面堆积了大量的淤血,而我在帮他复位的时候,骨头在推回去时,血块一挤,就需要有个地方能排出来。” 原来如此,几个病人也懂些医理的,就在那点头。 “王医生还会针灸?”杨医生更吃惊的是这个,萧乾安说他什么科都会,他还以为是萧乾安说得顺口了,吹起来没边了。 一般骨科的医生,就是中医,正骨手法精湛的,也没人会再去学针灸的,而王博这么年轻,他一针就能扎中淤血的部位,那说明他的针灸术跟正骨手法一样的精湛? “我针灸比我正骨还厉害。”王博看一根针扎出来的孔,流出来的淤血太慢了,就又拿出几根针,一排扎下去。 这下好了,黑色的淤血快速的从针尾冒出来,地上不一会儿就一滩了。 王博看那小伙子还在叫,干脆一针扎在他脖颈上,就看他瞬间不动了。他也赶紧帮他把手臂的骨头都复位了。 杨医生都快傻眼了,这是麻醉了吗? 王博将脖颈上的银针一拔,小伙子才一声大叫,想要跳起来,又被妙霜按得死死的。 “好痛啊!”他下意识的将右臂一抬,想要抱头,突然发觉手臂能动了,也一点都不痛了,就是有点麻。 “真,真的治好了?”小伙子傻傻地看着手臂。 杨医生也傻了,这可是碎成六块的粉碎性骨折啊。 病人们也都沸腾了:“我也是粉碎性骨折,求王医生帮帮我吧,我公司还有一堆的事等着我啊,我可耽搁不起啊。” “我先来的,王医生,快给我看看腿吧。” 狄谦一脸错愕的站在圈外,这个王博,不单能治关节炎还能接骨? 第576章 终于脱身了 王博又连治了五位病人,算算都超过十人了。最开始治的那位都在办出院手续了,杨医生看除了那小伙子剩下的都是早就想让他们走的病人,也知道王博是有意配合他。心下既感激,又非常震惊。 就看到骨科的主任也被惊动了,跑到这边住院部来了。他走上去说:“许主任,这位是王博,苏南省中药院的外聘专家……” “这么年轻的外聘专家?是家学渊源吧?哪位老先生的孙子?”许主任很顺自然的想到这里。王博的年纪摆在那里,不可能是什么大佬的关门弟子一类的。 因为那些人就算收弟子,王博也至少要二十左右才能入门,而他现在也不过二十四五,那学了才几年?就能成外聘专家了? 苏南中医院不比松江中医院要差,甚至底蕴更深,松江中医院胜在经费充足罢了。 只有某些中医世家的老先生的孙子辈,从出生起就耳濡目染,天分又高,才有可能年纪轻轻就成了外聘专家。 “这倒不清楚了,”杨医生低声说,“但他连粉碎性骨折都能光靠正骨手法给治好,连药都不用服,让人马上就能恢复如初,能立刻出院……” 许主任一惊:“什么?我就听护士打电话说,这里来了个医生,连续治好了几个病人,以为就是骨折一类的病人,连粉碎性骨折都能治?” “千真万确,我看见的,昨天入院的一位年轻病人,骨头碎成了六部分,他就一边复位,一边用针排出淤血,就让那病人恢复好了。”、 许主任嘴都张得大大的,他都快五十岁的人,哪见过这种神人,马上就要过去看看。却听到面前一阵喧哗:“王医生,你怎么能走?我们还等着你呢。” “就是啊,王医生你好事做到底吧?你要走了,我们怎么办?我老伴摔伤了骨盆啊,这说要住半年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医生,你看我这腿,我是送外卖的,我这腿被车撞了,现在还一瘸一拐的,我可怎么送外卖?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在上学,还等着我开工,你可怜可怜我吧。” 这骨科里各种伤到骨头的病人都有,王博也不可能人人都治,可这一说要走,病人都跪下来了,一下将走廊挤了个水泄不通。 还有楼上也听到消息的骨科病人,也都搀扶着赶下来,打听了几句后,也都要蹲下来拦着王博,不让他走。 王博看向一脸纠结的杨医生,哼了一声,看他不吭声,就喊道:“我是来帮你的忙,不是帮你干活的,这下怎么办,你说吧。” 杨医生这就尴尬了,王博是他硬拉下来的,本想着帮他清走十来个病人,这样的话,他就能让新病人住进来了。 松江中医院这种规格的三甲医院,是不愁病人的,愁的是床位不够多。只有不停的让新病人住进来,才能产生最好的效益,跟饭店里的翻桌率一个道理。 可哪想得到王博的本领太强,一下就让病人看到了痊愈的希望,围着都不放王博走了。 这要让王博治下去,那岂不是要让病人全都走干净了?那也不行啊,像那小伙子那样的,才住进来没两天的也有好些人啊。 这还没做完检查,还没动手术啊。骨科手术最少都一两万,这钱还是得赚的。 “这快到饭点了,我们要请王医生去吃个饭,回来再给你们治吧。”还是许主任智多,一说这话,有些病人就想,也是啊,不能让人家不吃饭吧。 “那不行,要万一他吃饭就跑了怎么办?”有病人还不肯罢休。 “怎么?你还想让王医生在这里住下来吗?”许主任脸一沉,“他是外聘专家,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人家有家有工作的,你们没看到他女朋友也在这里吗?别妨碍了王医生的私生活。” 女朋友?妙霜一愣,这是指我?王博示意她挽着胳膊,妙霜就想抽他。 “那,那我们派几个人跟着王医生,顺便也把饭打回来。”有病人提议道,不少病人都同意。这里病人家属比病人还多,跟过去盯着也不怕王博跑了。 “我们要去对面的饭店里吃,不是去食堂,你们跟过去,也要坐一桌吗?” “我们出钱请王医生,杨医生、许主任我们也请。”有个病人家属喊道,他想能治好病人,吃顿饭能吃掉多少钱? 话都说到这里了,许主任也无计可施,就让他们快点。 于是病人家属们商量了一会儿,推出两位,一位是刚才说出钱的那位病人家属,还有一位是个身高力壮的病人家属。显然是想着王博要跑路的话,也能拦住他。 看到王博他们走向电梯,狄谦这才有机会过来:“王博,你有本事帮病人治病,挺好,可我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怎么打起来的?” 杨医生愣了下,也不掺和这事,退到电梯后面,跟许主任站一起。 “我也不知道,你们打的时候,我和妙霜在楼下,你快去看看丁泰吧,我刚见他满嘴的牙都没了,还说对不住他老婆,在外面有小三呢。” 狄谦是丁泰的搭档,当然清理他这狗屁倒灶的事,脸就一红,等电梯倒一楼就跑去急救室了。心里虽然还存有疑惑,可也没再多想。 “我叫许六一,是骨科的科室主任。”许主任这才有空自我介绍。 “你好,”王博跟他一握手,另只手将手机收回到了口袋里,“王博,是要去对面的那家饭店?名倒取得挺好的,仁德楼?” 到医院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对面七层高的大饭店,就算是中午,也早就食堂盈门,坐得满满当当的。这饭店在医院对面,买卖倒是做得红火。 “对,就这里,是我们以前一位副院长退休后开的,说是医院的伙食不好,得让病人和咱们医院的医护人员,能有个吃饭的地方。我们来都能打八折。” 餐饮的毛利高,八折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何况,这只要把订价再提高两成就是了。 王博没直接走进去,站在街边像是在等什么。许六一看他掏出烟,就笑笑,是想抽根烟再走?就准备也拿烟出来,突然一辆车开到街边,还是一辆面包车。 车门一开,王博一拉妙霜,两人飞也似的冲到车里。车门都没关上,车就一根箭似的冲了出去。看得许六一和杨医生,那两个病人家属,全都呆住了。 “跑了,你们让他跑了!你们得把王医生找回来,要不然我们跟你们医院没完!” 那说出钱的病人家属气得浑身发抖,这防来防去,还是让王博跑掉了,他的亲人还是没能治好,这叫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王医生的手机?”许六一的脸很难看,这么回去,那些病人和病人家属绝对饶不了他们。这很有可能演变成医闹,到时他这主任就难办了。 “我,我没有,我忘留下他号码了。”杨医生也叫苦不迭啊,他就想让王博来清一下床位,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蠢货!”许六一跺着脚骂了句,心想着王博是叫谁来接走他的? “柳哥你再不来的话,我和妙霜就脱不了身了。”王博拍着座椅,长出了口气。他不是不想帮那些病人,可很多病人都动过手术了,这再接骨得把骨头再打断。很麻烦不说,他也没道理白白帮这些病人,手里又没带着药,这治也不好治的。 “我就在附近办事,本想办完事上楼去看看,丁泰他们怎么样了?” 王博把事情一说,柳季侯就啧啧道:“你还会催眠?还是快速催眠?你这本事不小啊,还能覆盖人的短期记忆,我说你到底想不想参军报效国家?我可以让老大特聘你,把你算特殊人才。我知道你不缺钱,你就没想过要发挥更大的作用吗?” 王博还没说话,妙霜就哼道:“哥,你别劝他了,他自私得很,眼里只有钱,别的什么都没有,你跟他说什么国家大义,他是不会听的。” “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不说了无限提供柳哥止血膏吗?我那还要大批量的种神仙草,以后研发出来各种方子,各种药,那也是优先提供给军方的啊。再说了,我说妙霜师侄,你身手也挺厉害啊,你怎么不去做特工?有的任务,还需要女性身份才方便,例如要用女色的时候……” “我打你!”妙霜伸指戳去,王博手掌一开,抓住她的指头:“这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就恼羞成怒了?你别用你是出家人作借口,这出家重要,还是国家重要?” 王博说得妙霜哑口无言,知道斗嘴差他八条街,就抽回手指在那哼哼唧唧的不理他。 “你那正骨手法,能够传授吗?”柳季侯突然问道。 “能啊,我又不是敝帚自珍的人,你那边有需要,就派人过来学就好了。我不会藏私,只要来的人肯学,我也不会留一手,全都教。” 这一来马上迎得了柳季侯的好感,王博不算小气,跟一些他打过交道的专家什么的,那些人漫天要价,一点觉悟都没有,还是好得太多了。 “你放心,你品德高尚,我们也不会小气。” 王博咧嘴一笑,这话他爱听,品德高尚,这四个字,他觉得还是配得上的。妙霜则就冷着脸不以为然了,还想柳季侯也有点不要脸啊,说什么都好,说王博品德高尚?我呸! 第577章 服务区出事 开回别墅里,就看到两个女孩在客厅那吃雪糕,一个长得出奇的妖冶,跟凌雪的气质相仿,都是媚眼如丝,天生媚骨的女孩。 一个则是清纯得如一张白纸,看着好像还是高中生,却有着一双剪水双眸,斜瞥过来,让人有初恋的感觉。 这二人当然就是凌雪的姐妹了,妖门果真是藏龙卧虎啊,人人都有沉鱼落雁之色。就是跟徐姝丽、孙齐儿、妙霜相比,还差点韵味。 “老祖!”两名女孩齐唰唰地起身问候,一脸恭敬。让王博涌出一股感觉,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会顺从一样。 “都坐吧,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不要乱翻我东西就行了,当自己家。” 王博和蔼可亲的说着,让那两个女孩好感顿生,她俩见过另一位老祖,那架子摆的,让她们想吐。王博不单年轻,还看上去很好说话很好相处,这实在太好了。 “等等。”王博看她们想说名字,手机先响了,一看是徐姝丽打来的,马上接了起来。 “我们要回去了,考察结束了,你要回去吗?” “那我也回一趟吧,顺便把神仙草种了。” 王博看柳季侯的人帮他把车开回来了,就问妙霜:“你跟我回去吗?” “我在这里住着就行了。”妙霜走上楼去了。 王博就和柳季侯说:“我要回黄梁一趟,大概两三天就回来了,你没事过来看看吧。” 柳季侯一笑,他要盯着四祖之会,当然会没事过来看看。 王博开车去接徐姝丽,就看还有两个女的也提着行李箱在等着,就有点意外。 “都是我朋友呢,一起来考察的干部,上车吧。”徐姝丽帮着把行李放在后备厢里,坐上来后,王博才低声问:“还交上朋友了?” “昨天你打了麻子黄后,她们主动跟我说话的。”徐姝丽也低声说了句,王博一脸恍然。 这两位是知道王博来头不小,连那牛县长都不放在眼里,这才想巴结徐姝丽的吧?这又算得上什么朋友了? 其中一位女干部看着都四十多了,上车就喊王哥,快把王博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但场面还是要维持住,只好跟她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问起中午吃过饭了没有,徐姝丽就摇头:“牛县长说是不吃了,要带大家去坐高铁先回金陵,再转车回市里。这转来转去的,我想太费时费力,就问他能不能自己回去,他说不能报销车费,要想自己回就回吧。” 王博咧嘴一笑,想要是别人问,牛县长定然要发火,可是徐姝丽,昨天就脱离队伍了,这想要自己回去,他能说什么? “不是说还要考察几天吗?这怎么就突然不考察了?” “昨天的事,让人家松江市里知道了,派人来说了牛县长一顿,自然了,不是直接给牛县长说的,可话里话外的意思,让牛县长下不来台。他也没法厚脸皮还带着人赖在松江了。本来还要去考察临安一些地方的,先说回来休整几天再说了。” 那女干部倒是嘴快,不等徐姝丽说,她就先开口了。 “那麻子呢?”王博也知道当着这两人的面,徐姝丽也不好说什么。 “他还在医院里躺着呢,牛县长留下他的秘书在那陪着他……”那女干部还低声说,“我听说县里对他很有意见,郑县长都打电话来说他了。” 郑连城?王博轻笑两声,郑连城在县里的重要性随着药材基地的展开,也越来越重要。但这专门打电话给牛县长,也是故意的吧?做给我看的? “到服务区吃点东西吧,我也没吃午饭。” 开到第一个服务区,王博就把车停下,看时间都两点了,肚子咕咕作响,这再不吃点,怕是再开一百公里,就得饿得心慌了。 徐姝丽她们也没吃,就到饭店里要了些菜,打算吃过后再开回去。毕竟金陵离松江就三百公里,再开回黄梁,也就四个多小时。能在黄梁再吃顿晚饭,再开回笔架山。 “服务区的菜不好吃。”那老的女干部还挺挑食,那年轻些的,就没怎么说话,估计也不知跟王博说什么,倒是和徐姝丽在那交头接耳的。 这个点服务区里的人并不多,卖些卤味,例如鸭头、凤爪的那一片,人还多些。正经点菜的真没几桌,更多的是吃个快餐,或者干脆要个玉米棒子就走的了。 菜不好吃不是重点,这服务区的菜还挺贵,王博瞧就点了四菜一汤,就要六百多,啧啧了几声,也就是填饱肚子吧。 真想吃好吃的,金陵那里大饭店多的是,顶级的什么私房菜馆,一般人还吃不上。 “你们说,这菜是人吃的吗?这他妈是拿来喂猪的吧?” 王博都快吃完了,在擦着嘴了,打算还喝碗汤就了事,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大喝,他还好,徐姝丽都给吓了一跳。 侧头看去,原来是几个壮汉,都穿着背心拖鞋,在那骂骂咧咧的。有个还把脚给竖起来搭在椅子上,边吃边抠脚,两只手都不闲。 “服务员,你他妈过来!”那抠脚大汉一喊,服务员就有些害怕他,不敢上去,他就把筷子一拍,“你耳朵聋了吗?叫你过来,你没听见吗?” 服务员畏畏缩缩地走上去:“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我说的话你没到?我说这菜是不是拿来喂猪的?一个菜最便宜都要七八十,我们点这一桌子菜,花了都快一千了,能吃吗?” 服务员缩着脑袋说:“也有二三十的……” “那他妈是素菜!”大汉一吼,筷子都跳了起来,“素菜是菜吗?我说的是荦菜!你低着头干什么?看着我!” 王博皱着眉,那服务员也就十七八岁吧,可能是刚从乡下过来这里上班的,没什么经历,被人一吼一喝的,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就算菜不好吃,有必要拿人家女孩出气吗?这威风耍到人家小女孩身上?这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去找老板啊,去找后面的厨师啊。 “对,对不起!”服务员连牙齿都打架了,吓得不停的低头道歉,眼泪也快出来了。 那两个女干部看了眼,就低着头吃菜,跟徐姝丽一直说话的那年轻女干部也不吭声了,怕惹麻烦上身。倒是徐姝丽也跟王博一样皱着眉,偏头去看。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告诉你,你这菜做得不好吃,我们不给钱了!” 服务员听到这话,都快晕过去了,这,这是吃霸王餐吗?哪有菜不好吃就不给饭钱的? “这,这好不好吃的,也要给钱啊,几位大哥,你们别不给钱,要不经理他会,他会罚我的钱的,求求你们了好吗?” 服务员低三下四的说着,她一低头,王博就注意到地上多了几滴水,身体更是抖得不行。 那几个抠脚大汉倒是笑得开心起来了。其中一个说:“小妹,要不陪哥哥喝几杯酒?来,把这杯喝了,这账我们就付了。” 他说着,把一瓶没开的劲酒给倒在杯子里,又加了一勺汤,一脸嘲讽地把酒杯一顿。 女孩看着一脸懵,这可是二两半的劲酒,要喝完的话,她说不定就直接倒下去了。她求救的看向别的服务员。可她们也不敢跟这些大汉作对啊,都把头别过去。 还有个年纪大的,示意她把酒喝了,要不这一千多块钱,都够女孩半个月工资了。 “喝不喝?你不喝我们就走了,这钱你也说要落你头上了,我看你一个月也没几个钱吧?要不咬一咬牙,把这酒喝了?” 女孩还在挣扎着,她早就哭得连声音都沙哑了,肩膀一高一低的抽搐着:“你,你们欺负人,你们太坏了!我,我不会喝酒,我……” 这下惹得那些大汉轰然大笑,仿佛菜好不好不是关键了,逗这小女孩才是正经。 “你不喝也行吧,我们也不会逼你,我们都是大哥哥嘛,”一个大汉摸着下巴说,“要不去我们车上,我们慢慢聊聊?” 女孩还不解:“聊什么?” “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啊,呵呵。”那大汉笑得很奸,王博听出他是什么意思了,可那女孩不懂。 “无耻!”徐姝丽终于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那两个女干部就心一跳,我的姑奶奶,你可别招惹这些人啊。 “怎么?想帮她?要不你跟我聊聊人生,聊聊理想?”那大汉眼睛一斜,就邪笑起来。 徐姝丽比那女孩当然美得多了,要能跟她到车里聊聊,那才叫美事呢。 徐姝丽柳眉倒竖,站起声就喝道:“小妹,你别理他,这些人就是来找事的,你过来!” 那服务员小妹还在愣着,王博就上前拉她到徐姝丽身边坐下:“放心吧,出不了事,出事也出不到你头上,这都是些傻叉,你用不着怕他们。” 服务员小妹还愣着,那些大汉都站起来了,有人拿起啤酒瓶就冲上来。吓得她把脸都遮住了。 那两个女干部更是暗暗叫苦,心跳如雷,我说王哥王总,你这是在干什么?逞什么英雄好汉,人家那么多人,你就是打得过麻子黄,双拳难抵四手啊,好汉吃这眼前亏干什么? 只有徐姝丽一人很镇定,她相信,打架靠的永远不是人多,王博也不会输。 第578章 醉驾 王博一脚踢在拎着啤酒瓶的那人膝盖上,那人整个人一翻,双膝跪地,痛得站不起身。 剩下几人一愣,再想扑上来,就听到一个人一吼,提着把菜刀冲出来:“谁他妈欺负我们店的人?找死是吧?老子劈了你!” 王博都愣住了,看清穿着厨师服的胖子,气势汹汹的冲到那些大汉面前对峙,就喊道:“别伤人,把刀先放下再说吧。” 那些大汉都翻起白眼,你刚还踢伤我们的人,现在还来做滥好人?他们哪知道,王博是不怕事,可这厨子要是劈伤了人,他是要坐牢的。他一个人就能摆平这些大汉,也没必要搭上那厨子。 “哎哟,你们快给我报仇啊!痛死我了!”这时那跪在地上的大汉一喊,那些人才分出两个去扶他,剩下两人也不敢随便冲上来了,毕竟那厨子青筋暴跳,像是随时要暴走。 “把钱结了,你们赶紧滚!”王博一说,几个人就想要动手,被其中一个人拦住了。 “有什么事先出去再说,那厨子有刀,别吃眼前亏了。”他说着,拿出荷包扔出一千二百块钱,叫人扶着那膝盖受伤的同伴,冷冷地盯了王博一眼,就先出去了。 “草,先不看是谁的店,就敢在这里搞事,也是老板不在,要不你们还想走?”厨子骂了句,就走上来问服务员小妹没事吧。 “没事,多亏这位大哥了,要,要不你们的饭算我请的了?” “得了吧,没几个钱,”王博扔下钱,就说,“我们也走吧,还得赶回去呢。” 那两个女干部巴不得走快些,上了车,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心中也不认为是王博震住了那些人,是那厨子把人吓住了。 还有点埋怨王博多管闲事,就是徐姝丽的作法,她们也不以为然,那个小妹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帮她出头?但也就在心里抱怨,嘴上却不会说,惹得王博和徐姝丽不高兴,还得不偿失了。 车开上高速继续往黄梁走,王博在开了二三十公里后,就注意了后面跟着的一辆大货车。 他看自己的车速并不算太快,那大货车有几次超车的机会都没有超过去,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那是什么意思? 开大货车的,都是开得飞快,在市区都跟在高速一个模样,压着最高车速走的。要是交货快一些的话,还能多拉两趟,这可都是钱。 王博则是因为徐姝丽在车上,加上本来也没飚车的习惯,这要把车交给孙齐儿或者何心来开,早就没影了。 想了想,王博突然放慢速度,高速路上速度只要稍微一降,后面的车就跟了上来。他等两车并排时,一扭头就看到司机是那服务区饭店里的大汉之一。 司机居高临下也看向他,两人眼神一会,那司机就拿出个易拉罐,直接砸了下来。 王博急忙一刹车,易拉罐就砸在了引擎盖上,把在睡觉的徐姝丽都惊醒了,一脸错愕的看着停在车道中间的王博:“怎么了?” “没什么。”王博让她继续睡吧,也幸好高速这一段车并不多,他又看那大货车不见了,这才重新踩下油门。 又开了几十公里,到一个收费站那,他就看到停在路边的大货车,那司机还在那抽烟。他就突然开过去停下来,朝一旁停着的警车招手。 那司机一怔,刚要跳上车,就被王博拦住了:“还想跑?” “你他妈干什么?”那司机看警察越走越近,就有点急了,一把想推开王博,谁知手腕被王博刁住,干脆往后一拧,就将他压在轮胎上。 那警察这时也跑过来了:“怎么回事?怎么干起来了?” “警察同志,他在前面路段朝我的车扔了易拉罐,你看我引擎盖那,都凹下去了。” “你他妈有证据吗?说我扔就是我扔的?你这叫含血喷人!”那司机说着用力一顶王博,倒是让他挣脱了。他扭着手腕说:“警察,你看他这是在干什么?他无缘无故打我,我要报警!” “我打你?我告诉你,你要证据,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王博这一说,那司机瞬间慌了。 “你有行车记录仪?那好,我去看看,要是你说的是真的,他这就是危险驾驶!我告诉你,要扣分的。”警察让跟上来的辅警盯住那货车司机。 王博带他到车里,把记录仪取下来,回放到了那货车司机扔易拉罐的时间。 “你看,这是不是他扔下来的?他是朝我车窗扔的,车速那么快,要是我不刹车,那易拉罐直接要把我车窗玻璃砸碎了,我人也要出事!” 警察脸就阴下来,他走过去就对那货车司机说:“看你车牌是盐市的吧?你们那边开车都挺猛的,在我们这条路段都出名了。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货车司机还想装蒜,警察就指着王博的车说:“奥迪q5,你说呢?都凹下去了。你至少得赔人家。” “凹下去拿吸盘吸出来就行了,那能要多少钱?”货车司机还嘴硬,王博就冷笑道,“我也不多要,光凹下去是吸出来就行,可是这漆呢?漆都花了我要不要补?不光是引擎盖,你扔那易拉罐还弹了几下,我连车顶都有了。做个全漆至少得五千一万吧?” 货车司机马上嚷了起来:“你他妈这是在讹人,什么漆那么贵?” “贵?你以为是你这东风大卡?人家这是奥迪q5!”警察也不爽了,“你赔不钱就别手贱,怎么?还瞪我,还想袭警吗?” 货车司机大声喊道:“那就几个刮痕,用得着做全漆吗?刮哪里补哪里就行了。”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要不你报保险啊,等保险公司来了再说。”王博一副他可以耗下去的意思,那货车司机可耗不起来。 他这等着王博,是想继续奚落他,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钱不赔,这人还走不了了。 “五千是吧?”货车司机爬上车拿下来一个包,拿出钱数了数递上去,“拿了就滚!” “你这什么态度?想把事情越搞越大吗?”警察喝道,“好好把事情解决了!” 王博笑着接过钱,交给徐姝丽,等要转身上车时,突然说:“警官,你那有酒精检测仪吗?我好像闻到这司机身上有酒味……” 货车司机魂飞魄散,在服务区饭店里那五个司机其中有三个都喝了酒。就是别人是两个人开车,有班换的,他没班换,一个人开车。 王博也就随便一说,想要给他添个堵,没想还真猜中了。 他转身想爬上车,被警察给拦住了,叫来也在收费站旁边停着的交警车,就拿过酒精检测仪,让那货车司机吹。 货车司机头乱扭着,死活都不吹,好像要让他吹,就要了他的命似的。可转念一想,要是被抓了酒驾,驾照分不够扣,驾照一被扣住,车说不定都要被扣下。那他靠的就是跑运输养家糊口的,这一下就断了收入了。 王博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看他们在饭店里怎么对那服务员小妹的,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好鸟,被处罚也是活该,要不然以后还要惹出事。 “穿拖鞋开车也不对吧?”王博又指出另一点,警察就哼道:“你不吹是吧?不吹就送到医院抽血,到时你逃都逃不掉,更耽误你的事。” “我吹,我吹!”货车司机没办法了,张嘴咬住吹气口,按警察教的,一吹下去,好嘛,数值都爆表了,都不是酒驾,直接到了醉驾。 这驾照也铁定要被扣了,车也不能让他开了,人也给拷上,先带回警局再说。 那货车司机也没想到居然是醉驾,他平时也喝酒,自己还偷偷买了个酒精检测仪试过的,只要嚼口香糖,再往嘴里灌些王老吉,就能压得住了。 而且他脑子也很清醒啊,要不然也不敢开车了。可这酒驾就算了,怎么还醉驾了? “警察同志,你们行个方便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需要我开车赚钱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警察……” 那些警察才不管他那么多,把人往车里一推。这又有个交警上去开他这辆大货车,得把车也送到交警队里再说。 “他这醉驾还扔易拉罐,算得上是危险驾驶罪了吧?” “我刚都说了他要算危险驾驶了。”警察跟王博握了下手,“你也赶紧上路吧。对了,你是要去哪里?” “我回黄梁,我家里黄梁青河的。”王博微笑上了车。 “这就叫恶有恶报,”徐姝丽说着,看挡风玻璃都有条裂缝,刚还没注意,“玻璃钱都忘了让他赔呢。” “算了,醉驾入刑,少说半年起,他这开货车,要是收入高的,一个月一万多。半年都要亏小十万了,你还让人赔玻璃钱?” 徐姝丽想想那人能被关上半年,吃个教训,也挺高兴了。 就是那两个女干部也都兴奋起来,说什么县里以前有个干部,醉驾撞死人了,还是在市里,连关系都没用,后来还被判了两年,还赔了一百多万。 王博知道在她们眼里,这关系比法律重要多了,有关系法律就没关系了。 车开进黄梁时,天就黑了,路上那一阵耽搁,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都七点半了。好在黄梁也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饭店还有位子。 要是在金陵和松江,七点半想在市区找地方吃晚饭,那能找到得的,一定是厨师手艺很差,生意不好的地方。要不就要大排长龙了。 王博记得跟师父在金陵为了吃一顿什么分子料理,等了快三个小时,肚子都饿扁了。 饭店还是那老一些的女干部挑的,王博就记得徐姝丽叫她南姐,进去时熟门熟路的直奔包厢,还不问王博和徐姝丽,就叫了个鸳鸯锅,还让人多要些猪肾,说是让王博补补,把王博都弄乐了。 第579章 登门道歉 南姐指着一个穿唐装的老头说:“那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原来是我们镇上的副镇长,得罪了老县长,这才早早就退下来了,我专门带你们来照顾他生意了。” 黄梁的消费不高,比金陵松江自然便宜,比那高速公路服务区的饭店也便宜不少。叫了十几盘菜,也才两百多三百。 酒也没叫,有那醉驾在前面,南姐也不傻,还能让王博喝酒?就是提到老县长,徐姝丽就想到麻子黄。 “黄通他舅姥爷是老县长吧?我听说他做县长时,可做了好些坏事。”徐姝丽哪知道以前县里的事,也就是听别人说的。 “那可不好说,”南姐是县城的人,对老县长了解比徐姝丽清楚,“他在任时,拉了不少投资,可是还是没把县城建好,有人就在背地底说他收了人家好处,可具体怎样,也没证据。他都退下去十几年了,还说他干什么?” 王博想想也对,这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的,都十几年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就算有些余威,那影响力也小很多了。 吃过火锅,王博说要送南姐她们回去,南姐忙说:“你们先回青河吧,要不真的晚了,我们就走回去就行了,就当是散步嘛。” “那你们歇歇再走吧,要不对肠胃不好。”王博跟她们摇手作别,上车后就让徐姝丽开车,这段路徐姝丽也熟,他正好也歇歇。 到了晚上十一点才终于回到笔架山,徐美君都在桌子上睡过去了。王博拍醒她,她就跳起来抱着他撒娇:“姐夫,你开一天的车了,累吗?不累的话,晚上我跟你睡。” “有你这样的吗?”徐姝丽拿她无可奈何,“你让你姐夫先洗个澡再说吧,都一身的汗。” “那行,姐,你晚上别跟我抢姐夫,我想死他了。”徐美君仰着脖子,要让王博亲她。王博一笑,在她嘴唇上碰了下,就先去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他就钻出来了:“我说要不把卫生间也改造一下吧,弄个大浴缸子,这夏天都到了,泡着山泉水挺舒服的。” “要那么麻烦吗?你想泡到溪里泡不就行了?”徐姝丽换上了睡衣,看王博连衣服都没穿,就咬着嘴唇让他先洗了再说吧。 晚上王博也没瞎折腾,被徐美君抱着睡得挺香,她身上的体香,能让人睡得安稳。 等一大早,白老三就过来了,还带着钟林和村里的一些人,他昨晚就收到微信,要让他过来帮忙把神仙草给种了。 “阴湿地倒多……靠,这阴湿说着跟阴尸一样的。” 白老三叼着烟,一副天王老子的架势,王博抱着胳膊说:“还真有那说法,说这神仙草原本就是种在阴尸地里的,不能见光,靠阴气化阳而生,这才能服了后长生不死。” “真能长生不死?”钟林愣住了,这么牛掰的吗?那不成仙丹了? “那都是胡扯的,真有那么厉害,我都天天吃了,行了,快干活了。”王博喊了声,也拿起锄头,这两大袋的草籽,几乎要将笔架山剩下的阴湿地都种满了。 要是接下来要再扩种的话,得要考虑剩下的两处山峰,不能光拿着左峰撸。好在笔架山三处山峰,中峰最矮,也最阴凉。 “喂,趁姝丽和美君不在,我问你个事,你有没有把妙霜给办了?”白老三凑上来很八卦的问着,眼睛还不停的眨。 “靠,我是那种人吗?”王博口是心非地白他眼,“你别这么八婆了,你老关心这种事干什么?人家一个出家人,还是我师侄女,我能毁了人家清修吗?” “呵,人家都让你看光了,还算出家人?还冰清玉洁呢?我看啊,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有的时候憋得很难受?要靠自己解决。” “滚犊子!”王博一脚将白老三踹开,“赶紧把草籽种下去了,这都等着我给柳季侯那边提供止血膏、解酒灵丹!” 白老三嘿嘿笑着,提着锄头去帮钟林他们的忙了。这次挖的地很大,要忙三四天,才能将草籽都种下去。 王博就想着要不趁有空,把中峰那些阴湿地也给先松了土再说?人都在这里,要不等下次再挖,又要费一番工夫。 “姐夫,有人来找你了,是县里的官儿,好像说是什么副县长?” 郑连城吗?郑连城徐美君认识啊!王博就让钟林他们继续干活。带着徐美君走回屋里,就看牛县长提着一些礼盒在凳子那坐着,还有点不自然的感觉。 “牛县长怎么来了?”王博笑眯眯地问道。 牛县长噌地一下站起来,将礼盒递上去:“王总,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这在外地考察学习的时候没有照顾好徐主任,我这是特地登门道歉的。” 王博注意礼盒都是些脑白金一类的保健品,就有点无语了,这送礼也得送得有水平才是啊。保不齐还是别人送给他,他就顺手从家里给捎来的了。 “别客气了,我也没放在心上,黄通的下场不也很好嘛,在松江安安稳稳的做疗养。” 那是疗养吗?牛县长心想,那是在治病治伤啊。他还得顺着王博的话说:“是啊,松江大都市嘛,比我们黄梁可好多了,设备齐全,也有保障,风景也不错,哈哈。”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还想跟他聊聊呢。”王博嘴角一歪,让牛县长脸都抽了下,这还没完?等黄通回来还要收拾他?这人也太记仇了吧? “这,是这样的,我这次过来呢,一是登门道歉,二是呢,昨晚老县长让他女婿到我家去了,说是黄通是他的甥外孙,不能白白……” “嗯?”王博眼皮子一抬,就吓得牛县长脸色一变,忙说:“不能一直在那疗养啊,他想跟王总见个面。” “他想帮他甥外孙找回场了?呵呵,真有意思,一个都八十的老头子,还想吓唬谁呢?”王博根本没把那老县长放在眼里,“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想见他,我怕要是把老人家吓死了,那就不好办了。” 牛县长看他嚣张到这地步了,也无话可说。他来这里就是帮老县长传话的,既然王博是这态度,他也没必要夹在两人中间,得罪谁他也吃不消。 “先别忙着走,”王博让徐美君去屋里拿了一罐茶叶,“这是从临安那寄过来的,价钱比你拿这几盒脑白金高多了。” “这怎么好意思。”牛县长一惊,这还往回拿东西了? “拿着吧,我也不能白拿你的礼物,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吧?”王博硬将茶叶塞到牛县长手里,“你是觉得我这东西太便宜了吗?想要直接收钱?” “不是,不是……”牛县长一下慌了神,这怎么又说到收钱上了,搞得我是来索贿似的。 终于把他给送走了,王博头都有点疼,应付这种官场上的人,不是他擅长的事。想着要是徐姝丽在就好了,可她去村里了。 徐美君指着那些礼盒:“这怎么处理?这些保健品作用又不大,吃多了还伤身体,留着跟废物一样的。” “送给村里一些孤寡老人去吧,多少还有点用的,就当吃零嘴了。” 王博看她转过身,就走过去,大手一抓她翘臀:“昨晚上你有点不老实啊,姐夫累了一整天,还想要让姐夫我提枪上阵,你这不是要榨干我吗?” “臭姐夫,又不用你累,我累也行啊,你就是不想……哎呀。”徐美君突然大叫一声,看到白老三走进来,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啧啧,你这福气,我这辈子拍马都赶不上了,”白老三说着去拿了杯开水,坐在椅子上就说,“四祖之会的事,你要不要我去帮忙?” “你能去就更好了,东城也快回来了,这边有他盯着就行了。” “切,他回来他也老想着他那些土元。” 修东城的土元房越建越多了,他这是想要把国内的土元市场都包圆了吗? 王博和白老三继续去松土挖地,到晚上六点才收工,也不让村里的老少白干活,钟林带来的十多个青壮,都按每人五百一天算,先给他们结了钱。 钟林和白老三又留下来吃了晚饭,王博这才去洗把脸,走回房里去了。 徐美君早就穿着薄纱睡裙在等他,还不知从哪学的,趴在床上,等他进来,就伸出胳膊喵地叫了声。 “你是怕我跟昨晚一样不理你吗?才故意穿成这样?”王博舔了下嘴唇,走过去将她抱住,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姐夫走这几天,你没有想姐夫?” “想,想死你了,想你死了……哎呀。”徐美君被王博手指一挠胳肢窝,就痒得跳起来,可人被王博抱得紧紧地,动也动弹不得。 王博挠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徐美君就喘着气说:“姐夫你坏死了!知道我怕痒,还使劲挠我!” “这怕痒的人肾虚,你不会是肾虚吧?快让姐夫给你做个深入检查,来,先帮你把个脉。”王博的手一探,就摸到徐美君的小腿上。 “哪有把脉把那里的?”徐美君轻咬嘴唇,白了他一眼。 “这你就没学到家了,这只要有血管的地方,都能把脉,像是这样……”王博突然袭击,让徐美君猝不及防,胸口一痛,就软倒在他怀里。 “姐夫,你要不来个触诊吧?这中医望闻问切,你都要做一遍。” 王博瞧着脸上都是红晕的徐美君,嘿笑两声:“触诊那是下一步的事了,我先要闻一闻,看看你这病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一掀睡裙,王博钻了进去,抱着徐美君的小蛮腰,就大口的吸着她的香味。 徐美君咯咯地笑着,她就看门一开,徐姝丽还系着围裙,一脸幽怨地说:“也不等等我。” 第580章 假投资商 “什么玩意儿!”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一拳打在墙上,“爸,那个姓王的就有几个臭钱罢了,就敢这么肆无忌惮了?牛县长,他真是那么说的?” 牛县长苦着脸,握着手里的茶,这茶是王博给他的,他又拿来送给老县长。老县长让他这女婿给直接开了泡了喝,一喝就他还有点后悔了。 这可是正宗的西湖龙王春茶,一斤都要好几千,这一盒都得有大半斤了,确实比那几盒保健品要贵一些。 “王博的话,我都转述给老县长了,一个字不差。” “那他也太狂妄了,真以为被市里夸奖了几句,那就没人能收拾他了?爸,我看他打黄通,就是在打我们的脸,就是做给我们看的!” 缩在太师椅里的老头眼睛半眯着,好像是在睡觉,双手捧着茶杯,又如老僧入定。 “茶是好茶,人不是什么好人,”老县长半晌后才开口,“小牛啊,以你看,这个王博有什么倚仗吗?就光靠那个郑连城?” “我听县里有些传言,说是药材基地的股东里还有松江何家的人,那个叫宋造的副总经理,就是何家派来这边的。这层关系,也是通过王博给拉到的。” 那中年人一声冷笑:“何家?那是手眼通天,能直达天听的,能跟一个从小生活在山里,才大学毕业两年的小屁孩有关系?” 牛县长动动嘴唇:“都是听来的,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多半都是假的,这种事还少了?不是经常有投资方说是什么认识什么京里的大官,结果多半都证明是假的,靠这些来骗人,自抬身价,好多捞些优惠,多拿些好处。” 中年人说得口沫横飞,手臂在不停的挥舞着,他在市里招商局工作,虽然只是个小科长,可在县里就相当于是镇一级的官员了。他还想再进步进步,至少回黄梁要做个副县长,这才合他的胃口。 他在招商局里干了十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打着什么大官亲戚的招牌过来就要各种优惠的,屡见不鲜。有的兄弟城市,还因为这种事闹过笑话。 现在一但有这种人,先就要做调查。查清楚背景之后,再继续接触,谈条件。早就不是拿着什么领导人的照片,就能拿到许多好处的年代了。 “那倒不好说……”牛县长有点不安地说,“要不找郑连城过来问问?” “他?他算个屁!”中年人呸道,“他大半年前还就是青河的一个镇长,也不知是烧了哪柱高香,这就成副县长了。眼瞧着这年纪就到坎了,还能往上爬,真是老天没眼。” 牛县长猛地想起来,郑连城那副县长,原来要没意外的话,是这中年人的。 “那个王博,你再仔细查查,看他是不是真的跟何家有关系,还有何家的投资是真的假的?”老县长终于睁开了眼,眼神很浑浊,却又有一道精芒射出。 牛县长一看就知道老县长年纪是大了,可人还没糊涂,连忙答应下来,又喝光了茶就告辞了。这地方他可不想多待,要不是当年在老县长退休前,帮老县长写过几篇报告,他都不想淌这浑水。还有就是黄通是在他手下出的事。 “黄通的事,自然是要处理的了,你也不要太冲动,”老县长悠悠地说,“我是退下来了,可也不能看家里人被人白白打了吧?” “爸,就是这个理!这要是黄通让那姓王的这么随便收拾,以后谁还把我们赵家放在眼里?” “你也不姓赵,别张口闭口就赵家的。” 这倒说得那中年人很尴尬,他老婆是老县长的小女儿,他们成亲时,老县长已经是退居二线了。只能帮他弄进市里的招商局,也没得到什么太大的好处。 倒不像宋家其它几个女婿。而让老县长最纠心的是,他没儿子,生的四个都是女儿。说得好听是四朵金花,可那也没个继香火的。 这些女婿在县里也没几个做到大官的,余威余威,也没余下多少威了。倒全部都是公务员,可也就只是公务员而已。 最上进的,也不过是做到了县里农林局的副局长,还不如这个在市招商局做科长的。 “事情先查清楚了,再慢慢办吧,你也去县里问问,要那药材基地真是王博找来的何家人,这口气我们只能咽下去了。” 老县长说着一摆手,让保姆推他回去休息了,这都凌晨了,他这精神还好,可身子骨就熬不住了。 中年人倒也住在这栋小别墅里,他家也早就搬到市里去了,临时回来,也就住这里。还一晚上都没睡好,等到天亮后,他就跑去县政府食堂吃了早点,再直接赶到郑连城办公室去了。 “他回来了,你就去找他问问嘛,什么大事不大事的,凡是药材基地的事,都要他把关。他也是,老往外边跑。” 郑连城在跟郑行志说话,中年人也不管里面有谁,推开门就进来了。 “毛科长,你怎么来了?”郑连城一愣,认出是谁,就很客气地招呼一声,让郑行志先出去了。 郑连城虽然这副县长才干了半年多,可是过年时县里搞活动,他还是认识了许多人。这宋老县长家里的几个女婿都见过面,他记忆又好,加上中年人是在市里的招商局。以后可能还会有接触,说不定还有求人家的地方,就记得更清楚了。 “郑县长,我来就问一个事,县里药材基地的公司里有没有松江何家的人参与?” 郑连城正在饮水机前要给毛科长倒水,一听这话,愣了片刻就说:“毛科长怎么问起这件事了?是何家在市里也有投资吗?” “何家在市里没有投资,但他一直是我们的招商对象,郑县长你就直说吧。” 郑连城猜他可能是想从何家这里拉投资,就点头说:“确实是有何家的集团参与,拿出了上亿的投资额,这事也是王总从中撮合的。” 毛科长一下就傻了,他还以为牛县长说的都是假的,可哪知在这里得到了印证。 可他转念一想,除非……郑连城也在帮王博扯虎皮做大旗,毕竟药材基地最开始就是他力主力推的,后来也成了郑连城主要负责的事,是郑连城最主要的政绩。 这要有何家人参与,他也与有荣焉,甚至会让人不敢随便动他。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毛科长就眼珠一转说:“我们市里的招商引资工作一直有困难,既然有何家的人在这里,我想跟他见个面,看能不能让他们来市里投资。” 市里的工作郑连城当然要支持,他也没多想,就拿笔写下了宋造的电话。但他也多留了个心眼,没留宋造的私人电话,而是宋造在药材基地公司的办公室的电话。 一看是座机号,毛科长心下一声冷笑,拿了号码出来就拨过去了。 “哪位?这里是药材基地公司宋副总的办公室。”一个轻柔的女声传过来。 “我是市招商局的毛武峰毛科长,我想找宋副总聊一聊投资方面的事……” “宋总在松江,等等,噢,对,有一位市招商局的毛科长想找您会面,说是有投资方面的事,啊,好的,毛科长还在吗?” “在!”毛武峰猜想那女秘书应该是正好接到了宋造的来电。 “宋总明天就回来了,他约你明天在县里的黄梁宾馆见面。” “行,大概什么时间?” “这是您的手机吧?我会把时间发到您手机里的。” 毛武峰握着手机大声叫好,哼,看我怎么戳破你们这套把戏,等郑连城下来了,那这副县长就是我的了。到时,王博那小子也要被我掐得死死的。搞药材基地,没有政府配合,你搞个屁? “喂?是金陵电视台的法制大开眼栏目吗?我有线索提供,你们有没有兴趣?” #sh/首ql发‘0 …… 王博瞧着白老三给拿来的罗汉果,这玩意儿甜度高,既有果糖也有多糖,提炼出来的罗汉果糖是蔗糖纯度的三五倍。整颗拿来泡茶,能泡一大缸子。 就是半颗小果,也能泡一个水桶,要是直接吃,能甜得让人想吐。味道一般人也不是太好接受,个人取向非常明显,就像是榴莲一样的。 “你这伤就好了?”王博握着罗汉果看向何心,她应该再多住几天的。 这紧赶着跑回来做什么,又没事要她忙的,还有宋造,怎么约到黄梁宾馆里来了。 “我的伤没事了,多亏你救我。”何心眼神一暧,让王博打了个哆嗦。 “咳,有市里招商局的什么毛科长,说有项目,要跟我见个面。我想呢,不如让你一起过来看看,”宋造打破尴尬说,“你要有兴趣,大家可以一起合作。” “就这事?还好我今天要到县里买些常用药回去,村里卫生室要补货了,”王博把双手枕在脑后,“你说市里能有什么项目?要你们都过来?” “我们也是顺路,”宋造笑笑说,“顺便在这里吃个午饭。要不我可没闲工夫见什么科长,就是他们局长,我都没兴趣。” 正说着,突然就看一个记者带着摄影师走过来,话筒举在王博面前就说:“你们都看看,这就是打着何家的幌子来欺骗黄梁县政府的无良投资商!” 王博、何心连宋造都愣住了,这哪里跑出来的脑残记者? “怎么?不敢说话?我们得到举报!说你们是何家集团的?那都是你们欺骗县里想得到优惠政策的手段……” 宋造冷着脸说:“你是哪家电视台的?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集团里的总裁助理!你要不相信,可以打电话去问。” 记者愣了下,这要是骗子,敢这么说话?看着名片,拿起来就走到一边去了。 第581章 人生不如意 毛科长就在饭店里,坐在角落里,拿报纸挡着半张脸,眼神阴鸷地瞧着王博那一桌。他收集到的关于王博的资料,让他心里又妒又恨。 不管那何家是真是假,王博才二十多岁就能拿出两亿来做药材基地,而他又只是青河本地的长大的一个农村孩子。这就让他很不舒服。 也不知王博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还有人说他医术高明,连救了好些人。连县医院里的医生提到他也都是没口称赞。 少年得志……毛科长想到这四个字,又想到自己,二十年前他也是少年得志,虽然比王博大大不如。可他是名牌大学毕业,金陵大学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后来在单位实习时遇见了未来的妻子,结婚后才被老丈人宋老县长给弄到招商办里。 本以为以自己的学历,加上老丈人的实力,一定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老丈人很快就从二线退下来了,县里可能还有人卖账,可市里哪还有人鸟他。 这一下没了靠山不说,市里那背景比他还强的,在招商局里多的去了。而在局里勾心斗角,让他开始也适应不过来,直到三十出头才做到副科长,三十四五才干到科长。 要是运气好些的话,说不定在四十多能干个副局长,五十多岁再爬到局长的位子。这进步的速度,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吧。 但这跟宋家和他自己的预想大不一样,他想的是能在四十五岁前干到副厅,再到五十岁前干到正厅,六十岁前能到副省级。 可一步慢步步慢,现在的他已经快四十多了,离副厅还远得很。当他听牛县长说何家的事,他就知道这是个机会,只要郑连城招商引资出了问题,那他就能运作一下,过来顶郑连城做这个副县长,至少得把副处这一步给做到再说吧。 何况,他还非常嫉妒王博,年少多金,年轻有为,这凭什么? 他一边拿报纸挡着脸,一边还拿着手机在录像,他打算把法制大开眼的出击行动给录下来,然后放到网上,造成一场风暴,好把郑连城给拉下台。 只是……那个女记者在干什么?那男的就是宋造吧?倒长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骗子吧?他给一张名片,那女记者就去打电话? 哼,那电话另一头,要是他安排的人,这还不是无法证明他就是何家人的身份?多耗一些时间罢了,这个节目组胆子非常大,经常揭发一些普通电视节目不敢碰触的社会黑暗面。 上次这位女记者还直接去堵了一位副局长,说是接到举报说那副局长收钱了,那副局长自然勃然大怒,还让她滚,结果画面都播出来了。第二天那副局长就被双规了。 毛科长现在想的是,怎样把这些打着何家幌子冒充何家来投资的人,跟郑连城做连结,要让郑连城负上重大责任…… “宋助理,不好意思,我是接到有匿名线报,这才过来打扰你。”女记者回来了,一脸的歉意:“有人说你是打着何家的招牌,想要得到些优惠政策,跑来黄梁空手套白狼的!” “有必要吗?几个亿的生意,”宋造笑道,“我知道你,你是市里法制大开眼的记者,你的节目收视率很高,我在松江也有看。” “谢谢谢谢。”女记者笑着客气几句,就带着摄像师走了。 到楼下她才一脸怨气地说:“什么线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是个假消息,编导那边也没印证吗?” “我听说是打听了的,说是何家很少涉及到药材种植这方面的事,黄梁又离松江很远,不是有人说何家的投资不出松江吗?这怎么会来黄梁?所以……” “所以老刘他们就吃错药了,派我跑来黄梁这一趟?还以为有什么爆炸性的大新闻?这好在那宋造好说话,要不然,人家追究起来,我们都要完蛋。” 女记者掏出一盒薄荷烟,抽出一根吸了口说:“我告诉你,要让我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我非收拾他不可……” “喂,聂记者吗?”毛科长急冲冲地赶下来,看她在抽烟,就上前喊道。 聂记者还以为是粉丝,急忙把烟收到背后:“是要合照还是签名?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是要合照吧?老张,你帮我和这位观众朋友合照一张,手机呢?” 毛科长一怔,忙摇头说:“我不是要合照,我想问你,那个假冒何家的人,你怎么都不采访就走了?” 聂记者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提供线报的人,脸立刻一沉:“你说他是假冒的,你有证据吗?你就是道听途说的吧?你还害我在人家面前丢了脸,你还好意思跑过来?” “什么证据?他不是冒牌货吗?”毛科长一惊,心都抖了下,难道说那个宋造是真的? “哼,我打电话去何家集团里问了,人家确实有个叫宋造的助理,我还以电视台的身份要求他们发了一张照片到手机上,你自己看看!” 聂记者手机一滑,将照片递到毛科长面前。这是张很普通的大头照,估计是用来做工作证的,里面的人模样跟宋造分毫不差。 “这,这怎么可能……何家怎么会,怎么会来黄梁投资……” 毛科长的嘴都哆嗦起来了,这有的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就算何家的势力范围是在松江一带,人家想要治他一个小小的招商局科长跟玩一样。 “怎么可能?事实就是如此,”聂记者冷着脸说,“你害我白跑一趟我就不说了,你想拿我当枪使是吧?你给我记着,你别出事,你要出事了,我会给你做一个连续七天的专题!老张,我们走。” 摄像师也神色不好看地指指毛科长,这黄梁又没什么好玩的,跑过来又跑回去,时间都耗在车上了。 毛科长呆了半晌,才想到后果,别说是宋造,王博要知道是他,都不会善了吧?他想了想,开着车就直奔老丈人家去了。 “菜还行吧,”王博擦着嘴说,“那聂记者吃错药了吧?以为你是假货?谁找她来的?不是她自己吧?是想要让你难堪吗?” “我有什么难堪不难堪的?”宋造笑笑说,“还好是冲我来的,不是冲着何心。” 何心冷冰冰硬梆梆的表情,一看就不好打交道,要聂记者先问她,说不定一巴掌就上去了。到时何家人打人,也是个大新闻啊。 “你拿走那一袋神仙草籽,打算种在哪里?”王博突然一问。 宋造知道早晚还得跟他提这事:“我将长孙寿那白楼外面的神仙草的地给平了,把草籽给种在那里了,我想他既然能种,我应该也能种吧?” 王博一愣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宋造马上知道不对劲了:“我种下去才一天多,没什么事吧?是不是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我们也不知道神仙草要怎么用,你有需要,我们种了,还能卖给你……喂!” 王博笑得喘不过气了,这个蠢货,还以为自己聪明是吧?看长孙寿能种的地方,他就能种? “你告诉他吧,”何心抬起头,“是不是他种错了?” “神仙草种过的地方,地力消耗极大,种下去后,草籽发不了,还会马上烧死,你那一袋草籽浪费了。” 宋造倒吸了口凉气,还有这说法?那这才种下去一天,还有救吗?那可是一整袋草籽啊。 “没救了,种下去就没救了,地力失去后,会产生一种碱性物质,草籽一沾上就失去了活力,发不了芽,也长不起来。” 草!宋造真想骂娘,攥着拳头,手都在抖。为了这套草籽,还害死了长孙无薰,得罪了长孙寿,结果做了一趟无用功。想想还真是得不偿失,都白忙活了。 “那就算了。”何心倒看得开,她将筷子一放,“先回村里吧。” “我买好药了,回头还要去买些羊肉牛肉。”王博起身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王博走后,宋造就问何心:“他会不会骗我们的?想让我们把草籽都扔了?” “草籽还有剩下?你不都种下去了?他有必要骗我们吗?你看那草籽能不能发芽,也就几天的事,就能看出来了。” 宋造这才苦笑两声,开车和何心回天王村去了。 王博到超市里大采购,羊肉都买了二十斤,牛肉再来五十斤。村里养猪的人本来就少,也不是每天都有猪杀。蔬菜倒好说,多少都房前屋后都了些。可也有的种类没种,平时也就挑着没种的买。 每次到超市,王博都要花个一两万,把后备厢塞满。这次还想着应该开皮卡来,q5装的还是没有福特f150多。 等在结账的地方,王博正准备用微信,就被人喊了声:“王博,你也来买东西?” 王博回头看是郑连城,就跟他点点头,旁边超市都有员工亲自帮着推手推车,好几车的东西,王博一个人可推不了。 “我听说毛科长今天约了宋造在县里碰头,谈招商引资的事,你来这里是顺道买东西吧?也是为招商引资来的?” 王博一愣,想到宋造确实是说有个毛科长约他到县里,他也确实是想来听听有什么项目,凑个热闹,可后来聂记者一闹,他们都以为那毛科长是假的。 “那毛科长真是招商局的?” “那可不是,市招商局综合科的科长,他还是宋老县长的女婿呢。他亲自来找我的,我就给了宋造办公室的电话给他,听说都约好了。怎么?没谈好?” 宋老县长?王博一听这老县长就想到了黄通,顿时知道这个局是毛科长有意设下的了。可这毛科长是不是有毛病?谁都知道何家在投资药材基地,他还以为是假冒的? “没见人呢,你遇到那位毛科长,告诉他,招商引资什么的,我和何家都不感兴趣,想要业绩的话嘛,找别人去。” 郑连城笑着说:“那行,我遇见他就告诉他。” 第582章 瘸腿的少女 “真是何家人?”宋老县长睁大了双眼,“这可真是奇了,郑连城哪来的本事?还真是那个王博接来的?他一个年轻人又怎么跟何家联系上的?” 毛科长来回踱着脚,满脸不安,事情有些超出预想了。黄通的事反而是小事了。他猛地抬起头,想到自己约宋造时说了身份,人家顺藤摸瓜一查就知道了。 “你糊涂啊,你就算想要找记者曝光,你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啊!”宋老县长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还不停的用拐杖撞地。 “我,我也是一时想不到办法,又着急了,哎。”毛科长坐下来抱着头。 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想着王博跟宋造还有那女生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就知他跟何家关系不浅,再想自己二十多岁时,还在跟妻子谈恋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 “你急也没用,现在事已至此了,我想人家也未必会把我们当回事。”宋老县长看得很清楚,知道地位相差太远,毛科长这去撩拨人家,就算人家报复,也只会点到为止,以免传出去显得气量太小。 “是郑连城的电话,我昨天倒把手机号留给他了……”手机一响,毛科长看了眼就看向老丈人。 “接啊,看我干什么,这是人家安排郑连城来收拾你啊,有什么招你就接着啊!” “喂?毛科长吗?我是郑连城,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啊,就是何家和王博都表示无意在市里投资,你们还没见面吧?那行,人家就是这个意思,噢,对了,我们这投资方还有金陵孙家的人,你忘了吗?孙振礼来过我们黄梁啊,他们跟王博的关系不错,你要不要我去找王博,帮你再问问孙家的人。你那里到底是什么项目啊?” 毛科长手都抖了起来,一脸苦涩地含糊带过,这才瘫坐在椅子上:“还有孙家,这个什么药材基地,有那么重要吗?” 宋老县长也不大清楚县里具体的事,毕竟退休好长一段时间了,听到还有孙家,就知道这王博他们实在招惹不起了,黄通那顿打,就只能忍了。 “快到时间了,你去看看阿巧吧。” “是了,我还要去县医院一趟,阿巧在那里做理疗,哎,也不知有用没用,市里都没办法,要不是大姐夫说县里那周医生手法好,我也不会带她来这里。” “哼,我这外孙女要不是你们没给顾好,怎么会得小儿麻痹症?这腿现在还蜷着的。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也不上心?” 毛科长苦着脸说:“那倒不是,爸,那我先去医院,晚上再回来吃饭。” 毛巧上半身倒看着正常,下半身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好在也光就是右腿,是呈现一个<型的畸型残疾。这都已经好多年了,想要恢复可不简单。 加上她现在都十六了,六岁患的小儿麻痹症,影响了整个发育阶段,让她看起来有点上大下小,下肢有些萎缩。 “周医生,我还有治吗?”毛巧年纪轻轻的,就一脸的哀愁,她知道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被同学们嘲笑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她走路倒还没问题,就是走的时候,姿势特别的怪,个子又由于腿的关系非常魏,被同学说是咕噜。 “你这走起来的时候还痛吗?”周芳问道,人送过来才两个小时,她给毛巧按摩了一个小时,又让她试着做些康复训练。 但看起来还是没多大改善,想她母亲送她过来的时候,说想让她能够站直了。这怎么可能,光是靠手,不动手术哪里能做到? 就是动手术,这发育阶段都过了,那还有用吗? “不怎么痛的,就是我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吗?”这问得太心酸了,周芳也就只能安慰她:“人活着不能老在意别人的目光,要活得自信一些。你知道张海迪吗?” “知道,我们老师也跟我说过她,可是,周医生,我不想跟张海迪一样,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啊,我想,我想像个正常人。” 毛巧到底还是女孩,又在青春期里,非常敏感,被周芳一说,眼眶一热,眼泪都流出来了。 “擦擦吧,我看你也是大孩子了,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周芳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你这是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长期以来造成的肌肉萎缩和关节变形,进一步造成的肢体畸形。光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毛巧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这些年看的医生可不算少,可每位医生都摇头说没办法。每次都抱着希望来,带着失望走。 有人还建议毛科长带她去国外,可国外治疗要好多钱啊,毛科长又没多少钱。她这畸形已经形成了,也不是说光花钱就能治得好的。 周芳看她越哭越伤心,想要去找她母亲,等她走出康复室,就看到一个身影,脑子顿时一亮,跑过去就拉着那人说:“王博,我这有个病人,很可怜啊,你能帮帮她吗?” “我这买了一车的肉菜,正要赶回去,想着答应你们的止血膏,车上正好有几盒,就拿过来给你们,怎么?你还有病人要给我?” 王博拿着盒子等院长下来,交给周芳也行,就塞到她怀里。 “是小儿麻痹症患者造成的后遗症,右下肢畸形,关节变形了。你过去帮看看吧,就在康复室里,小女孩挺可怜的,都哭起来了。” 周芳抱着药盒,就往那边拉王博,王博拗不过她,就提醒她:“我不做白工的,你可记住了。这小儿麻痹症是痿证,下肢瘫痪取足三里、解溪、环跳、风市、阳陵泉,用针灸可缓解病人疼痛。” “她家里想让她腿变直,我也没办法,就想到你了。” 王博轻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这都变形了,哪里能变得回去?” “那你给想想办法嘛。人家小女孩,我也不忍心看她受苦啊。” 说着话就回到康复室了,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在那安慰着毛巧,看周芳和王博进来,就苦笑说:“她又哭了,我知道是治不好的了,就听说周医生你这套按摩手法有名气,才特地过来,想着能帮她给揉揉,能够少些痛也是好的。” “我的按摩手法是跟这位医生学的,宋女士,他刚好过来医院办事,我就请他亲自来帮毛巧看看,说不定他有办法。” “有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宋芸也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才,才会有这种报应!” 宋芸说着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了,毛巧忙说:“妈妈别哭,你要哭的话,爸爸会不高兴的,我也,我也想哭了!” 母女俩抱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周芳就给王博使眼色:“能不能治?” “我先看看吧。”王博无奈地走过去,把母女分开,手就摸在坐在床上的毛巧的右腿上,关节是变形了,也是因为变形,才让大腿和小腿变成了<形。 再摸下去,也就知道小腿的肌肉萎缩的情况很严重,瘦成了麻杆一样的。这也是因为关节变形造成的血液和营养输送出现了问题。 王博一路沿着膝盖摸到大腿,发现大腿还好……抬头就看到毛巧不哭了,脸颊有点发红。 十六岁年纪也不小了,很多十六岁的少女早就已经行过男女之事了,学校也上过生理卫生。但像毛巧这样的,没交过男朋友,也没跟男生牵过手,更不用说被男生摸大腿了。 “我是医生,医生眼中无男女,你别在意了。” 王博说得宋芸都脸有点烫了,帮女儿治病时,也不是没有男医生,可都没这么年轻的啊,还没医生去摸大腿的,这医生手都快从大腿摸到腰上了。 咦?还真去摸腰了。宋芸张嘴想问,还是先忍住了,毕竟周芳都说,她的按摩手法可是从王博那学来的。 “痒!”毛巧红着脸说。 “痒就对了,痒就表示你的肌肤反应还在,”王博把手缩回来,按在她的腿上,“你真想治吗?” “想!”毛巧用力的点着头,她再也不想被同学们嘲笑了。 “要治的话,有些麻烦,还得花些钱。”王博不能做白工,他就看向宋芸。 “要多少钱?能治到什么程度?”宋芸也不笨,先问个清楚啊,要万一王博只能缓解些痛苦呢。 “我能让她的腿变直,还能让她重新发育!” “什么?!”周芳都吃了一惊,拉着王博就要出去,宋芸却拦住了她,声音颤抖着说:“你真能让巧巧的腿变直?还能让她发育?” 毛巧更是激动的抓着床板,眼睛都快睁到极限了。天呐,都看了十几家医院,二三十个医生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有信心的告诉她,她还有治。 “你不信我,周芳还不信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好吧,我也可以把我的治疗办法告诉你。我要做的就是将你女儿的腿先打折了……” “打折腿?”宋芸一阵眩晕,有这么治病的吗? “对,先将她变形的骨头都打碎了,再重新接起来,周芳,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有很大难度,就算接回去,该变形的还是变形的,是不是?不怕的,我帮她把骨头变形的地方削掉,再用3d打印的办法植入一些类骨骼材料!” 周芳都快晕了,这治疗方法她都没听过,骨外科也不是她擅长的啊。 “3d打印?这能行吗?”宋芸也瞠目结舌,怎么听着一点都不靠谱啊。 “你放心好了,想要让你女儿短时期内能够站起来,这是唯一的办法。这样吧,我过两天要去松江,你这边要做手术,也只能去松江,这是我的手机号,你考虑清楚后再打给我。” 宋芸瞧着王博递上来的纸片,愣了足足半晌,才打算去问问原来帮毛巧看病的主治医生再说吧。 第583章 先打断腿再说 “毛滔,你说说,这能不能治?”宋芸整理着行李,看向在一边瞧着病历的丈夫,“我问了谭医生了,他说有可能治得了。县医院那位周芳医生,也帮着打保票,说全国就那位王医生有办法。” 毛滔将病历放下:“周芳说那王医生诊金很贵是吧?看一次病要五万?” “是有点贵,可你想想咱家巧巧,那腿要治得好,还能重新发育呢,这五万家里凑凑也能拿得出来,还包药呢。”宋芸走上去说,“你还在想你那副县长的事?先别想这事了,想想巧巧的事吧,这事一桩桩的办,等帮她治好了病,回头再说你的事。再说,咱爸不也在帮看着吗?” 毛滔叹了口气,宋芸许多事也不知道,自己想挖坑给郑连城跳,结果坑了自己,这事也没法跟她说,看着在客厅里玩手机的女儿,他就说:“先回市里,局里还有些事要处理,过几天再去松江吧。” “行。”宋芸听他终于答应了,这才起身去继续把衣服塞到行李箱里。 一家人回到市里,又住了三五天,把钱都准备好了,宋芸联系了王博,这才和毛滔开车赶去松江。按王博指定的地方开车过去。 “这别墅区好大啊,你瞧外面,戒备还很森严,那位王医生住在这种地方?”毛滔一惊,心想这王医生就是个医生,能赚这么多的钱? 光在门卫那就耗了十多分钟,又是登记身份证号,又是打电话跟业主沟通,还用视频照了毛滔一家给王医生那边看,那边又答应了,这才放人。这比进一般的政府还严格。 毛滔开着车到别墅外,更加惊讶,看这外面停着的奥迪q5、宝马x5,还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和一辆连牌子都认不出来的湛蓝色的跑车。 “进来吧。”一个女孩拉开了门,那脸蛋身材,让毛滔和宋芸都吃了一惊。这女孩个头又高,那脸上的清冷艳丽,偏又一点又不庸俗,还有几分出尘之色。 毛巧忍不住自卑地说:“姐姐好漂亮啊。” “你好,这是王医生家?”宋芸都快吃不消了,这王医生光看架势来头就很大啊,可在县医院里,他看上去才二十四五的样子吧? “对,他在里面,你们进来吧。”女孩让开身子朝里面一指。 宋芸和毛滔带着毛巧进来,就听到里面有人在笑骂着说:“再打下去我连内裤都要输掉了,不打了,老子去会所逛逛,不能白来松江一趟啊。” 这一家三口就看一个矮个头却气势很强的男子拎着一件夹克衫慢吞吞地往外走,朝他们还笑笑点头。 毛滔回头看去,见那男的开着那辆宝马x5走了。 “王医生!”身后宋芸已经看到王医生了,在那喊着,拉着毛巧加快脚步过去,毛滔也马上转过身,就看见了站在客厅里的王医生,嘴一下张大了。 “是你?王博!”毛滔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什么王医生,宋芸也不知道名字,他也没往那边想,可结果却是打伤了黄通的王博? 他顿时拉起毛巧要往外走,宋芸一愣后马上拦住他:“你疯了吗?这还没治病呢,你就要走?你吃错哪门子药了?” “我吃错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王博!打伤黄通的就是他!”毛滔沉声道,“他会好心帮巧巧治病?我看他就是在耍我们!” 宋芸也愣住了,打伤黄通的王博就是这位王医生?他们还想着来松江顺道去看看黄通的。 王博站在沙发边,揉着脖子说:“原来毛巧是你的女儿,毛科长害老宋白跑一趟,还找了记者,现在是怕我报复?” 毛滔以己忖人,要是他,也会报复,王博会大度到不记前嫌? “王医生不会的!”毛巧也不小了,家里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可她眼巴巴的想着能治好这腿,就一脸希冀的看向那边。 宋芸也很挣扎,王博是她家的仇人,要是早知道,她也不会带毛巧过来了。可人都来了,这治还是不治? “你跟我来吧。”妙霜将毛巧一拉,就从毛滔的手里将人拉过去了,毛巧身体也像是不受她控制,被拉着到了王博身边。 “小妹妹挺好看的嘛,可惜坏就坏在这条腿上了。”凌雪也在,她跟王博和白老三在打牌,赢了白老三快二十万,心情正好。 但她说这话也有点过于夸奖了,毛巧也就是个中上的脸蛋,胜在年轻,全身都是胶原蛋白,皮肤还不错,除此之外,也说不上好看了。比凌雪差了至少十个档次。 不过好话人都是爱听的,毛巧也红着脸说:“姐姐才看好。” “她长得好看她知道,”王博瞧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毛滔说,“来了就坐下吧,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不想帮你妇女儿把病治好吗?” 宋芸看王博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难说话,就拉了毛滔一下,坐到空着的那张长沙发上。 打量着妙霜,又看看凌雪,心想这个王博,屋子里怎么这么多美女? “你打算怎么治巧巧?”毛滔看王博无意收拾自己,但还有点坐立不安,就先问起治病的事了,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帮毛巧治病。 “钱带来了吗?”王博先问这个,宋芸忙将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周医生说的五万诊金。” “你们别嫌多,我做一次手术,在国外少说十万起跳,毛巧这病,要中西医结合来治,我那天在黄梁县医院就告诉你老婆了,”王博让毛巧躺下,按着她的腿说,“我再跟你说一遍吧,先要将她的腿打断……” 凌雪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看妙霜瞪她,她才擦着嘴,连咳了几声,嗓子都像是在冒火了。 “打断之后,我将她畸形的部分削掉,再用3d打印的复合材料给她重新接骨,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断,还需要拍个x光,看看她具体的骨骼生长情况再做细节上的确定。” 王博瞧了瞧时间:“我算到你们中午能过来,就跟这边的中医院给订好了,现在过去还来得及。那边我也算有点交情。” “那,那这检查费?”毛滔有点脸红,这几天前还想着坑人呢,现在倒是在这钱上起了犹豫,“能不能用原来的片子?” “原来的片子?都好几个月前的了吧?那怎么能用?要万一这段时间又有变化了呢?”王博把钥匙扔给凌雪,“你来开车。” 妙霜正想不用跟过去,就朝正走进来的柳季侯说:“哥,我去帮整理资料。” 柳季侯原说要带一些四门的资料过来,都是他将保险库里的整理过后,又跟他们部门的资料做了对比,拿过来给王博看的。 “这是有朋友来了?”柳季侯瞧毛滔他们一家脸生。 “是病人,我要带他们去中医院做个检查,说不定晚上就要动手术,你们别等我回来吃饭了。”王博带着凌雪他们就出去了,让毛滔也别开车了,就坐他的q5。 许六一接到电话,有点意外,王博这几天没联系,他这边骨科的病人都快疯了,有几个原来订下来的手术也不做了,药也不吃了,还闹了起来。 院长找他给批了一顿,弄得他有点焦头烂额的,找到狄谦才拿到王博的手机号,可打过去,王博说他人在黄梁,这远水解不了近火,正犯愁呢。 一听他要带病人来做检查,他就喜出望外:“检查费算什么?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什么时候到?” “还半个小时吧,你让那边x光室的给准备好了,我这一到就要拍片。要尽快拿到片子,我才能确定晚上动不动手术。” “没问题,可以走绿色通道,可以加急。”许六一笑得眼都合不拢了,等王博来了,他还有好些事要拜托王博。 “还有检查费的事,这边病人家属家庭情况有点困难,你看能不能减免一些?” 王博通过后视镜看到毛滔很不自在,就想,这家伙也属于因病返穷的那一类?听郑连城说他原来是要下来做副县长,郑连城异军突起抢了他的位子。 想想这个毛滔在招商局做综合科的科长,说白了综合科就是打杂的,没有实权,自然就没有油水可捞了。 郑连城这副县长管着农林渔牧,虽然排位后面,可只要是副县长,就有分管的一片,只要有分管的部门,那就有油水。 “小事一桩,不过,王医生,你过来可不能白来,我这边好些病人,心里对你可是念念不忘,你来了要跟我去住院部走一趟啊。” “好说,你帮我,我帮你,大家各取所需吧。” 许六一把手机一放,就将杨医生叫过来了:“我叫你把病人分类的事,你做了吗?” “早做好了,哪些病人是有医保的,哪些是家里有钱的,我都做好了分类。主任,这点小事,你还用不停的问我?” “你懂什么?你做好了就好,我跟你说,你去告诉他们,就说王医生又来了,他是我们的外聘专家,这次治疗要收费了。有医保的有钱的,一次三万……” 杨医生一惊:“有点贵吧?这能吃得消?” “有医保怕什么?走医保,用理疗的项目。他不是用手正骨的吗?也正好是理疗。这也能挡住一些人,还有,等帮这些人治好了,再开放五个名额,给那些没钱的又赖着床位的!” 杨医生竖起拇指说:“还是主任高明啊!这一来,钱也赚了,业绩也达标了,还能把床位清出来!这实在是高招!” 许六一笑道:“还用你拍我马屁?你快去准备吧。我还要带他去做x光。” 王博一到,许六一看他果真是带了个病人,不过,他也有点错愕,这一看就是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这也能治得好吗? 第584章 姿势不对 许六一带着毛滔一家去拍x光片,王博就和凌雪被杨医生带到了骨科的坐诊办公室。这次许六一和杨医生都变得精明了,不能直接带王博去住院部,那又得引起骚动。干脆带他来这里,再把病人给带过来,那也省了许多麻烦了。 “你这毛峰有点过期了啊。”王博接过杨医生泡的茶,闻了下就放到一边。 凌雪还喝了一口,跟吃了个苍蝇一样,连忙吐出来。 杨医生一脸尴尬:“病人送的,我也没注意,这茶还有保质期?那些普洱不是能放十年十几年的吗?那也没过期的说法吧?” “制法不同,茶叶本身也不一样,你自己喝喝,味道都不对了。” 杨医生连忙摆手:“我信王医生的,我不用喝了。这路上跟王医生说了这帮我们的病人治病的事,马上住院部就带病人过来了。” “我呢,治病是要收费的,要你们帮忙,我也就少收一点吧。”王博瞧他一眼,“一个病人一万吧,别嫌贵,我平时都收五万,要不你问问我带来的病人。” 杨医生倒吸了口凉气,这事他也做不到主,他要问问许六一,就走出去打电话。 “一万?这么贵?”许六一大吃一惊,这不是在抢钱吗?十个病人就十万了,快能抵得上杨医生半年的工资,他许六一四个月的工资了。 “主任,你看要不别让他治了?”杨医生也有点感觉消化不了。 “不行,让他治,你想想,好些病人,我们虽然能收更多的治疗贵,可是消耗的时间太长了,他要一天能治二三十人,那我们按三万一个人算,一天就多少?七八十万吧?这要传出去了,我们也不缺病人啊!就给他一个人一万,我们也能收四五十万一天,这买卖划算。” 杨医生听许六一哪还有半点医生的样子,跟生意人没两样了,可是为了科室的效益也只能这样了,还问那边片子拍得怎样。 许六一就一副很吃惊的模样:“我听那病人家属说了他的治疗办法,倒还真有可能治得好,就是这手术难度太大了。削骨和3d打印都好说,那骨骼重新植入,加上病人又有肌肉萎缩的问题,那血管和筋肉怎样连接,那就连国内最厉害的外科医生都难做到。” “那王医生不会是拿人家开涮吧?” “那倒不会,我倒是很期盼能看到这台手术。你先答应他吧,也把病人能带的,都带过去,让他先帮那些病人治好了,今天先收一大笔治疗费。” 凌雪玩着杨医生办公桌上的小木偶,下面是弹簧,一碰就在那摇个不停。 “你那两个姐妹,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是去接你们妖门的老祖吗?”王博摸出一罐红牛,喝了口就问她。 “你猜到啦?”凌雪笑嘻嘻地说,“这不还有两三周就四祖之会了吗?老祖就坐飞机来了,我让她们去接的。” “那也是个老妖婆了吧?”王博想着池门老祖都八十多了,这妖门老祖年纪怕也不小。 “你见了就知道了。”凌雪还卖了个关子。 杨医生这时走进来了:“行了,我跟许主任沟通过了,按王医生的价码,我这就让人把病人送过来。” 王博点点头:“也不要给我送那些没法治的,你也清楚,我这是正骨手术,不是什么神仙手,一摸就能好的那种。” “我知道,我知道。”杨医生也在骨科好些年了,真的碎成了渣的,也不可能往这边送。 等了十多分钟,第一个病人就来了,一来就是粉碎性骨折,右前臂断成了八块。还就是两天断的,看上去人有点颓废,满头金发,是个年纪跟王博差不多的年轻人。 被人搀扶着进来,他先看到凌雪,就咧嘴要笑,王博指着他另条胳膊就说:“还治不治?看她笑个屁,小心我把你另只手给拧断了。” “你是医生吗?我就笑笑,你还要拧断我的手?”金毛也有点委屈,他同伴就说,“你就是王医生吧?那是你女朋友?我替我朋友道歉,你帮他治治吧!” 王博这才按着他的胳膊,摸了几下就说:“被人用脚踩的?吃宵夜时打的架?” “我靠,你怎么知道?”金毛吓了一跳,同病床的人都在说王博很神奇,可他还半信半疑的,胜在是家里有钱,听到三四万的治疗费,有人还迟疑,他就先来试试了。 “你这脚踩的,我一摸就认出来的,吃宵夜的部分,你这衣服还没换吧?身上都是烧烤味。” “神了,我说王医生,你可以去做刑警了!我哥就是刑警,妈的,他这案子还一时破不了,我也不知道倒了哪门子的霉了。我就是跟我几个朋友在吃宵夜,隔壁桌的就拿啤酒瓶给砸过来了。我那几个朋友,当下拔腿就跑,一点义气都没有,我被按在地上给踩了好几脚,最后才打车来医院的……” 王博额角都滑下三条黑线了,草,这嘴也太碎了吧。 “你不是看人家女朋友惹出来的祸吗?说人家穿得少,跟出来卖的一样。人家男人当然不爽了,搁你身上,你也得发火吧?” 他那朋友这一提,金毛就很不好意思:“我就瞟了两眼,她那裤子都短到腰上去了,跟没穿一样,上面还是吊带,那两个大西瓜,啧啧……哎哟!” 王博突然出手,金毛整个人都弹起来了,可手臂还是被王博抓得死死的。 “痛,痛,痛!大哥,你轻点,我这是手,不是……啊哟!” 王博让凌雪按住她,心想还是带妙霜来好办事,凌雪身手力气都不如妙霜。可凌雪按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按得金毛连动都不能动。 “大姐,我就看你一眼,你至于这么大力吗?我这肩膀都痛死了。” 王博不理他,连续将骨头推回原位,时间倒花得少,也就是三五分钟。可那金毛就跟洗了一场三温暖似的,浑身都是汗。 “行了?”金毛的朋友也有点焦急,看王博停下来就急忙问道。 “嗯,吃些消炎药就可以了,让杨医生帮你开吧。你现在活动下手看看。” 金毛试着动动手,马上就惊奇地说:“我嘞个去,我这手好了,妈批的,老子这就去叫人,你也给我在街面上打听打听,谁干的这事!我哥找不到人,我先找到人,就要让那孙子手脚都给打断了,让他也吃吃这苦!” 杨医生把处方单给他:“去拿药吧,每天吃一颗,连吃三天。” “谢谢王医生,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你知道我这两天,我都用左手吃饭,我可是右撇子,这好几次都把饭给洒了,丢人死了。这我微信,你有空加一个,我带你去会所玩玩,还有几个酒吧,我听你口音不是松江人吧?我这些地方都熟得很,我们一起乐呵乐呵……” “走啦,钱少!”他那朋友一脸无奈的拉着他就往外走,这嘴啐得他都受不了。 王博喝着红牛,也不以为意,他什么病人没见过,有的病人嘴更啐的,唠唠叨叨一来就将家里祖宗八代都恨不得都交代了。 家里什么人做官的,什么人经商的,什么人种田的,都给倒了出来,把医生当成了最信任的人。 “这次带了三个人,我一个个让他们进来吧。”杨医生走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 先进来是一个男的,王博看他不像是四肢受的伤,一问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跟他进来的女人就说:“你不好说,我来说,反正杨医生也知道。他啊,大前天的时候,想要跟我玩花活,让我学那种片子里的姿势,我就反着坐在他身上,他抬高了身子把我顶在半空中,结果……哼,把他骨盆弄得骨裂了。” 王博笑呵呵地让男的把裤子脱了,那男病人还看着凌雪不好意思。 “她看过的男人比你看过的女人至少多几十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博这么说,杨医生和那男病人都以为凌雪也是医生。 “扭捏什么?快脱下来让医生看!”女的就扯他裤子。 “我也不是很痛,我要不保守治疗吧?”男病人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死活不肯在凌雪面前脱掉裤子。 “凌雪你先出去吧。”王博看他这么磨叽,得到什么时候去了。 凌雪一走,男病人才躺在诊床上,把裤子脱了。王博就拿过女的带来的片子,发现他是垂直型骨折,但骨折的部分很奇特,才让他的痛感不是很深。 但要是不治好的话,随时有可能加重伤情,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到时还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这些后果杨医生都告诉了他,他就觉得不要花这冤枉钱了。 “我们又不缺钱,几个铺面,一个月下来好几十万的入账,你老说钱不钱的。生病了不治?你想害死老娘吗?还是你想害你儿子没爹?” 女的说话不好听,可却是在为男病人着想。王博就让他躺好:“我跟你说吧,你这病算太严重,我马上就能帮你治好,三天后你就可以继续玩花样,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这么快?”男病人一惊,杨医生说至少要养两三个月啊。 “不玩了,都怪你成天在网上乱找片看,才害得你这样的,你还想玩花样?”女的啐了口。 王博让他躺好,按着他骨盆两侧,让杨医生也来帮忙,按着另一边,手摸到骨裂的边缘,双手一推一撞。 “哎呦呦!”男病人痛得像条鱼在那打滚,女的吓得脸都白了,“不会出事了吧?原来还不怎么痛的啊,就是蹲下去时,有些酸胀。” “没事了,不信你让他再去拍个片看看。” “你下来蹲蹲看吧。”女的还不放心,让男病人下床。他下了诊床试着一蹲,就咦了声,果真是什么事都没了,什么酸胀也不存在了。 送走男病人后,王博一直到快六点,一共帮骨科治好了三十位病人。杨医生都惊呆了,这可是快一百万的入账了啊。许六一才带着毛滔他们过来,片子还要一个小时后才拿到,先要去对面吃个饭。还得把王博的诊金给结了,今晚就先不接病人了。 第585章 手术准备 饭桌上宋芸听说王博下午就给三十位骨科病人正骨治好了病,对王博更有信心了。毛滔倒是吃惊的是王博一下午赚了三十万,这赚钱的能耐他拍马都赶不上。 想自己这些年为了女儿的病,都花光了积蓄,做个副县长也是为了捞油水,就心下嫉妒不已。真是人比人能把人气死。 吃过饭回医院,许六一就拿着x光片过来了:“片子出来了,以我看,这腿骨也有些变形了,还受到肌肉萎缩的压迫,造成了一些轻微的发育迟缓,你看这左右腿骨的对比。” 王博瞧着挂在上边的两张x光片,他特意叫许六一把左右腿都拍了,这好拿来比照。 “确实是有些萎缩,但也不是大问题,你先把尺寸体积都量好,我拿去找人订做骨头。大概快的话,明天就能拿到了,明天下午能做手术。” 许六一一惊:“这么快?王医生有国外厂商的关系?” 这些3d打印骨骼多半都是国外厂商提供的,还就这一两年的事,在医学应用上还只有几个成功案例,除非王博有很深的关系,那也不是几个小时就能办到的。光是从国外寄回来,都需要几天的时间吧? “我有办法。”王博也跟许六一一起,将数据参数都准备好后,他就打了个电话。 那头是个年轻而又慵懒的声音:“老王,又有人送到西伯利亚?我最近可很缺人啊。” “缺人关我屁事,我找你是问你那边人工骨骼打印机和耗材都有吧?” “你不会要打印骨骼吧?这机子我们也是才研发出来,还没做医学应用,你要做骨骼移植的话,那我得看看。” “你看个鬼?你懂怎么做手术?你又不是医生。得了,我把参数发给你,你给我打印出来,然后派人送过来。” 那人打着哈欠说:“不能白帮你忙吧?我们交情是挺深,可你老让我帮你办事,那像什么话?我听说你帮特工部门在提供止血类的药物?你有这种药,怎么不跟我说?” 王博嗤笑一声:“你在西伯利亚挖航道挖石油,你要这些药做什么?” “我是不需要,可我家里需要,你能提供多少?还有那解酒灵丹,也是你搞出来的吧?一年十几亿的入账啊,你不给我提供点?这鬼地方,每天跟那些俄毛喝酒,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我们可不能丢了国人的脸啊……” “行行行,都给你拿些,废话那么多,我把参数传给你,你让人尽快送过来吧。” “几个小时,你当那打印机跟打印纸一样吧?人工骨骼的强度在那呢,这耗材得打得很细密,还得压缩,我需要四十八个小时。” 王博猜他可能想跑过来看手术:“随你便吧,尽快好了。” 毛滔听说还要两天才能动手术,就和宋芸带着毛巧去住洒店了。 “人工骨骼可是超先进的技术,我听王博说的时候,就有点惊讶,还以为要排队一两年,结果他说几个小时,后来订下来是两天,这也太夸张了吧?” 杨医生陪着许六一巡房,今天的业绩太好,他也像打了强心针,忙了一天也不累。后面还跟了几个实习医生,都很年轻。 “等着看吧,我是觉得王博这台手术不简单,我跟几位院里的医生谈了,他们都兴趣很大,想要到时过来观摩。要是能做得好,那可是开创了一条给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患者的活路。以后都可以用人工骨骼来解决他们的下肢问题了。” 许六一感慨地说着,王博正骨手法说是师门绝学,那他这台手术要成功了,那可是开创性事件了。学医的,要能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那可说是与有荣焉啊。 “我看极有机会,”杨医生莫明的对王博有信心,“我问了苏南那边,说是在苏南也好,江南也好,当初有位不治之症的病人,也是王博治好的。” 他说的是丁婉琳,他那同学也说得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当时丁婉琳也动过手术。这表示王博不单会中医,还会西医,还会外科手术。 “看吧。”许六一点着头瞧着空下来的床位,“都办好出院手续了?你把消息传出去,说我们这里有正骨神医,这些床位不能老空着。” 回头看那些实习医生也有点激动,有人还问:“主任,我们到时能看手术吗?” “我们有教学用的手术室,二楼能看到下面的手术台,我看到时就给他准备那间手术室,你们也去看看,就算看不懂,也长长见识。对未来你们的医学生涯绝对有好处。” “谢谢主任!”实习医生都高兴的欢呼起来了。 两天很快过去,王博站在医院外,无语地瞧着一辆大切诺基开过来,一个总像是没什么精神的年轻人,提着一个跟大提琴一般大的箱子下了车。 然后那大切诺基就开走了,年轻人一拳打在王博的胸口,王博伸出手掌一挡,纹丝不动。 …d更tc新》/最快+r上:◇j:0… “哟,身手见涨啊,你是吃什么药了吧?” “我吃药?你才吃错药了,你们老大放你过来?我早就猜到你想借机会回来,看什么手术,你能看懂吗?就想回国休息几天吧?” “你这不是废话,西伯利亚的基地再好,那也一出门就满脸冰疙瘩,眉毛上都挂满了冰棱。而且那鬼地方,连个饭馆都没有,我想死江南菜了。” 王博斜他一眼,带他边往里走边说:“你是北方人好不好?还江南菜,你想吃饺子吧?” 年轻人嘿笑道:“中途在京城转机我就吃了一大锅的饺子,就是他娘的太贵了,机场饺子快十块钱一个了。” 一路走到骨科那边,王博就在诊床上打开盒子,看在里面还有绸布给垫着的,一具腿骨从大腿到小腿再到足骨、趾骨都在上面。 “你犯得着还用绸布吗?搞得跟什么艺术品一样。” “这不就是艺术品吗?”年轻人指着说,“我光是帮你做这事,就花了好大人情,还要钱的。” 毛滔和宋芸这时正好进来,忙问道:“要多少钱?” “一百多万吧,这还是成本价,看在是老交情的份上,我才帮你要到的。” 这二位都傻眼了,五万的诊金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这还要一百多万,那就要卖房了啊。毛滔狠不下心把房给卖了,宋芸也咬着牙,可是这人工骨骼都到了,病不能不治啊。 年轻人看他们为难,就笑道:“不过,我那边也说了,只要王博肯把手术录下来,而且手术能成功的话,还能带我们带个学生,那这钱就不收了。” “带学生?我有那闲工夫吗?这钱还不如我来出。”王博翻了个白眼。 “那行,那就打个一折,十五万,学生也不让你带了,录像总可以吧?”年轻人早就知道王博没时间,也就是漫天开价,等着王博还价。 十几万,那还行,宋芸和毛滔交换了个眼色,这点钱借还是能借得来的。两人工资也不低,两年就能还清了,要能治好毛巧的病,那也没什么。 王博看他们同意了,就去叫许六一准备手术室,尽快帮毛巧动手术。 许六一也立刻就叫人安排,还和杨医生跑过来看了人工骨骼。 “人工骨骼是早就有了,可是3d打印的好处是一个快,一个是价钱便宜。像是股骨头,人工股骨头的价格是五万,3d打印……” 他看向年轻人,年轻人笑道:“我不知道。” “重要是快,人工骨骼要做的话,至少要好几个月吧,后期的恢复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材料也有无机材料、有机材料、金属材料好几种,不同材料的价格也不一样。多用于是骨癌等方面。像王医生这样用来帮助患者做小儿麻痹症后遗症的,从未听说过。” 王博也不用他帮着吹嘘了,手术室订好后,麻醉师也来了。 “不需要你们医院的麻醉师,我自己来就行了,我带了我自己配的麻醉剂。” 这个……借手术室是一回事,可连麻醉都自己来,这可没见啊。要万一出事的话,中医院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给我找几个护士,杨医生帮我就行了。” 王博一说,杨医生就有点激动了,这种开创性的手术,他能打下手,他求之不得。 许六一犹豫片刻,又跟院里沟通后,决定都听王博的,出事也是王博的责任,而要是成功的话,中医院就出大名了。 手术室准备好后,王博换上手术衣,带着四名护士还有杨医生一走进去。他就嘿笑一声,抬头看着二楼的玻璃窗,那里挤满了人。 不单有许六一,还有好些实习医生,但这些实习医生只能站在后排。 除此之外,那送人工骨骼来的年轻人也站在那里,柳季侯和妙霜也来了,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有中医院的,也有外面医院闻讯赶来的。 自然还有毛滔和宋芸,眼睛盯着在手术台上注射了麻醉剂后,已经准备好接受手术的女儿。 “教学手术室,你们这是想偷师啊?” 杨医生干笑道:“这都是想长长见识,学习下王医生先进的专业技术。这种机会难得啊。” “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我这本事,别人也学不走。” 王博淡淡一笑,还注意至少手术室有四台录像机都亮着灯,各个角度都给包括了,就问道:“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王医生了。” “那开始吧。” 第586章 这是艺术 王博的双眼犀利得像变了一个人,他按着早就全身麻醉的毛巧的腿,按下手术刀…… “什么?!”站在二楼玻璃窗后的一位老专家,眼睛都瞪出来了,“他,他光凭手指就将病人的软组织给抵开了?连器械辅助都不用?他手指的力量也太强了吧?” 柳季侯也在吃惊,王博不依靠器械,光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就将剖开的毛巧的腿内部给撑开。这股力量,可不是说笑的。 就是他自忖,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做到,而他在撑开的同时,右手持着的手术刀还稳如泰山般的,在不停的切割开毛巧的组织。 “你的手指力量有那么强吗?”柳季侯突然问妙霜。 “我手腕的力量很强,但手指比不了他。”妙霜摇头,她手腕的力量来自于经年累月的敲打木鱼,并没有刻意去训练。 那个年轻人走上来轻笑说:“王博这小子,他这双手被称为神之手,在美国时,曾经光用手指甲就做过一台移植手术,连刀都没用。” “你是……?”柳季侯明显感觉到了年轻人身上的军人气质,想到那人工骨骼,就知道这是军方那边的人了。 “关三水,柳队长,你好啊。”年轻人笑眯眯地伸出手,柳季侯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脸色微变:“原来是特勤的人啊。久仰了!” “彼此彼此,柳队长的威名,我可是在西伯利亚都听说过的了。” 关三水笑着跟柳季侯客气,却猛然听到身后一阵惊呼,那先前说话的老专家又开口了:“他是想将血管神经全完切除后,直接将腿骨取出来?再把人工骨骼给接上去吗?这怎么可能?” “你注意到病人的生理数据了吗?这需要再次进行麻醉,咦,你们医院没有派麻醉师?六一呢?许六一,你们连麻醉师都不派的吗?这么高难度的手术,要随时有麻醉师待命的啊!” 许六一苦着脸说:“陈老,不是我们不派,是我们想提供医院里的麻醉师,王医生说不需要了,他有他特制的麻醉药……” “什么?!”陈老一惊,“你是说病人是用了那主刀医生的麻醉药?” “对,”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说,“许六一跟我报告,我同意的,出什么事,他也说了,他一力承担,都扛下来。” “老马,你这糊涂啊,真要出事的话,你们医院能承担得了?要是出现什么医闹事件,你这院长也别干了。” 马院长拧眉道:“你别给我添堵了,先看他做手术吧……” “还真是把腿骨都整个取出来了,咦,他又拿起髌骨做什么?我去,那是什么东西?锉刀吗?他什么时候带了一把锉刀进来的?” 这说话的中年医生,也不是中医院的,是跟着陈老来的,说话一惊一乍的,被陈老先瞪了眼,陈老才说:“你们注意到了吗?髌骨变形得很严重,是造成病人整条腿变形的主要原因。” “那他拿锉刀是想锉掉增生变形的地方吗?”有人吃惊地说。 “杨医生,你拿着锉刀,把该锉掉的地方给磨了。”王博把血淋淋的骨头和锉刀递上去,杨医生就愣愣地接过,原来找我打下手是为了这个? “你不会锉吗?”王博比划了一下说,“就这样,把这里多余的部分给磨了。” “我会,就是……”杨医生苦着脸,这手术室里的护士们也都在瞠目结舌的,这种手术,她们一辈子都没见过。 杨医生看王博瞪眼,就只好说:“我这就磨。” 从下面立刻传来磨东西的声音,让上面的专家们都倒吸了口凉气,那些实习医生还不敢说什么,那陈老却忍不住了:“荒唐,这是在干什么?磨掉了,就直接能移植进去?你们注意看了吗?那锉刀上面好像还有锈,要发生了感染怎么办?” “这倒是……”马院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就是要锉,你能拿把好锉刀,消过毒后再锉不行吗?就这么锉? “你们看!他在做什么?”突然一个医生在那大叫起来。 所有人都往下看,就见王博像绣花一样,手在毛巧切开的腿部,手起刀落,不知还让护士拿来一些缝合线,在那做着缝合。 二楼的专家们都看傻眼了,这又是在做什么?人工骨骼还没放下去啊! “那女病人有严重的肌肉萎缩,会不会是王医生在给她做扩张?”有个实习医生在那小声嘀咕着,许六一就霍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吓得那实习医生脸都白了下,还以为自己是说错话了。 谁知许六一朝他一点头,就说:“你猜得没错,王医生是在将那病人的所有神经和血管肌肉都割开,再重新帮她接回去,将发育不良的部分给切除了,再将神经给接长了……” “你不要胡说好吧,六一!”陈老不满地说,“要延长一两条神经还有可能,腿部的神经有多少条?你是骨科医生,不用我来说吧,他能够全都做到延长?还有肌肉和血管呢?” “我是猜的,我从他打开的人工骨骼那发现的,那骨骼比原来病人的骨腿要长一些……” 这一说,有人就发现还真跟许六一说的一样,摆在旁边的人工骨骼要比原来变形的腿骨要稍长一些。这要安放进去,肯定是不合适的,就需要将血管神经肌肉都要做得跟还没变形的另一条腿一样。 可是……这做得到吗? 所有人的心里都有这个疑问,这要做的话,也不是不行,这台手术绝对要超过几十个小时了,而长时间麻醉对病人的身体是绝大的考验。 “他甚至在打麻醉前,没有要求病人空腹。”许六一忽然想到这个事,一说就让马院长心里一颤,这是要坑爹吗? “没有空腹?他是在开玩笑吗?他还用自制的麻醉药,那不是想要害死病人吗?” 有人说着,就看门开了,原来毛滔和宋芸等得有点心焦,就想进来看看。 “我的天呐,巧巧的腿,那个是杨医生吗?他拿着锉刀在干什么?他在锉骨头?”宋芸说着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毛滔扶着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虽然早就相信王博不会害他了,要不然人家会那么麻烦,还叫人送来3d打印的人工骨骼?可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要相信王医生!”许六一上前帮毛滔扶稳了宋芸,看她快晕了,就把她放在地上。 “王博他,他不是在害巧巧吧?”毛滔问道,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会的,王医生他医术高明,他又是主动帮你女儿做手术的,不会存在什么害不害人的心思。你老婆快晕死了,快掐她人中。” 许六一喊着,柳季侯就回头看了眼,心说王博也算以德报怨了,你都这时候还这么想,有点太不厚道了吧? “我去,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柳季侯目光再度投到楼下,也吓了一大跳,就看王博一手按着毛巧的大腿,一手按着她的小腿,就跟拉拉面似的,用力一拉。 “草,这是要将病人的腿给拉开吧?这也行?” “要是做了神经血管和肌肉的延长,这样做是有效果,可也需要机器……靠,他手劲有点太大了吧?” 就瞧王博用力一拉,毛巧的腿在没装骨骼的情况下,竟然两条腿的长度都一样了。这可真让上面的专家大开眼界了。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磨好了吗?”王博问杨医生,杨医生忙说:“好了,你看行不行?” 要说杨医生怎么也是外科医生,手还挺巧,按照王博说的,丝毫不差,把髌骨给磨到位了。王博就拿出一盒药膏在上面磨了一下,就给按回去了。 杨医生看那药膏就眼馋不已,因为一看就知道这是独门秘方啊。 “啧,他那药膏,我隔着玻璃都能闻到一股香味,一定不是凡品。”一位专家也在眼馋地看着,心里还想能不能手术完了问王博拿来看看。 “开始安装人工骨骼了。”陈老喊道,所有人的眼神都凝向下方,聚精会神不肯放过一丝细节。可是王博一开始安装,速度就奇快,而且准确得让人感到发指。 他将人工骨骼安装好后,就开始做缝合。 这一次,他更加展示出了他非凡的能耐。还有人注意到了毛巧的生理指标在快速的恢复。 “这可奇怪了,刚才还需要进行二次麻醉的,现在怎么就好了?难道说他配的麻醉药,还有重复麻醉的效果?” “鬼才知道,这台手术我都看得快吓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专家,脸都变了好几次了。 “到缝合阶段,手术就接近尾声了……”陈老说着,眼睛突然瞪大,看着手术室里的记时器,整台手术才用了两个小时? 这,这怎么可能?光是将骨头取出来,都要两三个小时吧?还不说做了血管神经和肌肉的延长手术,还又将人工骨骼给安装回去了。 很多闻讯而来的专家,可都连红牛都买来了,还买了些蚬精,做好了要在这里熬夜的打算。还想着能够看到这一台开创性手术,熬夜也不算什么了。 结果,两个多小时?这小子是哪路神仙?居然两个小时就做好了这台手术? 别的不说了,光是这双手,这台手术的速度,就远远将在场的这些专家抛在脑后了。还不说人家能找到3d打印的骨头,这可是国外才有技术啊。 “你看见了吗?我说他没问题。”关三水咧着嘴一笑,剩下就是缝合好后,等那毛巧苏醒了。还要给她做个康复计划,但这些已经是小问题了。 王博抬头看了眼二楼,轻松的一笑,手掌在毛巧的腿上一划,掉头就走向手术室外:“搞定!” 二楼的专家完全看惊了,有人甚至在说:“这是手术吗?这是艺术!” 第587章 吃顿私房菜 王博捧着保温杯,瞧着麻醉药的药效结束后,苏醒过来的毛巧:“已经没问题了,手术很成功。这是给你配的药,能改善你的发育问题。” 王博将一盒写着服用时间和数量的养颜丹递给毛巧:“要没什么大碍的话,你明天就能下床走路了,按时服用这盒药,十天后你就能重新发育。” 毛巧想爬起来感谢王博,他马上摆手:“你先躺着吧,你们俩陪着他,不用送我了。” 宋芸感激的想送王博出去,王博摇头说:“我那药你们一定要按时给毛巧服用,也不要多吃,不然有副作用。按我写的吃,对伤口愈合也有好处。” “谢谢王医生!”宋芸和毛滔还是不一样,知道好歹。 毛滔看他走了,就看了眼被拿盒子装着放在一边的毛巧的腿骨。用布给擦干净了,还泡过了福马林,说是留给他们做个纪念。 他却一直不敢打开,又在想的是,王博本事太大,不如跟他交个朋友? “你想什么呢,现在是时候吗?等巧巧回去再说吧,他是黄梁人,以后有的是机会。逢年过节找个借口去看他就行了,要不你现在追过去,也太刻意了。” 毛滔想想也对,就问毛巧要不要吃点什么,骨上的手术,也没太多忌口的地方。 “我想吃皮蛋瘦肉粥!”毛巧舔着嘴唇,毛滔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感到饿了。 “我去给你买。”毛滔走出病房,才看到王博根本没走远,在被一些人围着。 “王医生本事高强,这专业技术可远远把我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听六一说王医生是江南苏南那边省中医院的外聘专家?那你这可是学兼中西了!要不也来我们医院吧?外聘专家可以去许多家医院的。我们那也有些病人需要做这台手术……” 陈老一副折节下交的模样,以他的年纪加在松江医界的地位,他以为王博会答应他。 结果王博鸟都不鸟他:“这手术可一不可二,我也没那么多心力,再说,3d打印的人工骨骼太贵了,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 “贵?能有多贵?五十万?”陈老有点不满了,现在的年轻人,不能有点本事,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吧?我吃过的饭比你吃过盐还多! “一百多万吧……” “什么?!”陈老和马院长他们都吓了一跳,可哪里也看不出来毛滔是有那么多钱的人啊。难道是隐藏富豪? “我朋友给了我一个优惠价,多少钱我也不好跟你们说了,只是这台手术你们不是都录下来了吗?照表操课不就行了?” 王博这么说,这些过来想要跟他拉交情的专家都有点脸红。 看都看了,可是让他们来做,完全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内做完啊。时间一长,要连续麻醉的话,对病人的身体又有巨大伤害。 治不好这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还会害死人,那简直就是得不偿失了! 专家们不由得面面相觑,现在怎么办?王博说不帮忙,以后也不会再做类似的手术了,人工骨骼倒好说,不能用3d打印的,可以用别的。 就是手术的速度和质量,远远不是他们能做得下来的。 “你也是医生,王医生,”陈老苦口婆心劝道,“光是松江就有不少因为小儿麻痹症造成的严重的后遗症的病人。你就不想救他们吗?” “救是想救的,可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本事,”王博本想推开他们,看陈老把大义拿出来,就只好停下脚说,“人工骨骼太贵,就算不是3d打印的,价钱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我一个人一天能做几台手术?我也救不了所有人。” 王博的话,让大家都摇头苦笑,话是这样说,可救得一人是一人啊。 “毛巧是有特殊原因,她是我一位朋友的病人,我恰逢其会,又想到可能的办法,才答应下来。这样的手术,我也是第一次做。在做的过程中,也有一些问题,只是我解决得很快,你们在楼上才没发现。” 王博顿了顿说:“以你们的专业技术水平,来操作这样复杂的手术,也确实有困难。” 这就是直接打脸了,说得这些专家水平不如他。凌雪在后面笑,柳季侯就斜她眼,让她先憋着,这么笑,有点太不给这些专家面子了。 “王医生确实医术高超,我们还是抱着学习的精神回头去好好研究录像吧。”陈老淡淡地说,他终于气上来了。以他的地位,他这么恳请王博,王博还不肯答应,这有点太拿翘了。 王博就微微一笑:“有机会再跟几位请教。” 他带着凌雪、柳季侯、妙霜出来医院,关三水就在那抱着臂膀等着。 “怎么?看你表情,那些围着你的医生,惹你不高兴了?” “没什么事,时间还早,要不去吃个饭再回去?柳哥,你跟小关也算认识了吧?都是见不得光的单位的人……” “草,什么叫见不得光?”关三水举起拳头,“小心我揍你!” “得了吧,哪次不是说揍我,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你吃不吃啊,回来不是为了吃几顿好的?快走吧,要不我想去的几家食府又要排队了。” 王博拉开车门,凌雪就坐上去了,关三水笑嘻嘻地跟着去做柳季侯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一家做私房菜的食府,一听说要排一个小时,王博就想掉头,柳季侯走到里面,跟老板不知说了什么,居然马上清了一张台,让他们抢在前面了。 “插队这事不好,以后少做。”关三水眨着眼说,“柳队长,你得想着,人家还在外面排队呢。有都排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轮到的。” “你放心吧,这张台是留着给别人的,那人来不来,这张台都留着,我认识那人,这台我就借来用了,不是以权谋私。” 柳季侯说得王博都好奇了:“这谁的台?这种私房菜馆子还有长留的桌子?” “何心他哥留的,”柳季侯看王博皱眉,就说,“他爱吃这边做的红烧狮子头,平时公务繁忙,又不知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跟老板长期订下来了,人来不来,都每天给他两千。” “啧啧,有钱啊。”关三水在那说着,就接过茶杯,看服务员一眼,说,“你们这还用金盏菊的?” 整朵菊花在茶杯里盛开,金黄闪耀,极其好看。 “是的,我们这里用的就是金盏菊,每杯一盏,都是新摘的。” 王博笑说:“金盏菊又叫常春花,黄金盏,能清热降火、促进消化。在饭店喝这茶,比喝普洱都好,能让人多点两道菜。” 关三水差点笑出声来,还有这样的目的啊? “几位是点菜,还是按何先生的例菜上来?”服务员有点尴尬地岔开话头。 “用例菜吧!”王博突然说道,“我想看看那位何老哥喜欢吃点什么。” 除了红烧狮子头外,剩下的菜都是小碟小盘的,份量都不大。柳季侯解释说:“私房菜馆都这样,要的就是精致,所以价钱也贵。这一道例菜,我估计连妙霜都吃不饱吧?” 妙霜摇头:“我能吃得饱。” 里面有许多道素菜,都归她了,王博四人,就吃些荦菜,还真不够吃的,就让服务员过来,多点了十几道菜,还要求份量大些。 “土老冒。”隔着桌子,有对年轻情侣在那吃着,那男生就一脸不屑地嘲笑了一句。 关三水笑嘻嘻地朝他点头一笑:“老哥常来这里吃?给说说要该怎么吃吧。我们也就看份量不够,才多叫几道菜。哎,我们都是粗人,上不得台面。” “你才粗人,我是人粗!”王博没好气地说,跟个陌生人也有说有笑的干什么?要不是知道关三水就这性格,很少动怒,都怀疑他胆子小怕惹事了。 “得得得,我知道老王你人粗,你小人也粗,行了吧?” 凌雪噗嗤一声,把鲍鱼粉丝都快喷到桌上了。看妙霜在瞪眼,才连忙说不好意思。 “那我就教教你们,这里的私房菜是两千起,一共二十四道菜,取的秦观的一首诗的意境,叫的是‘娟娟二十四桥月,月下吹消聊尔耳’……” 关三水都一呆:“原来还有吹消的意境,厉害啊!” 那男生还想说什么,脚就被女生踩了下,马上意识到不对劲,脸色一变:“粗鄙!实在是太粗鄙了!” “他都说了,我们都是粗人嘛。”柳季侯站起来,那男生才吓了一跳,看他这块头身高,连忙扭过头不说话了。 “我去去洗手间,你们也别老逗他了。”柳季侯拍拍关三水的肩。 关三水低声说:“我是真的不懂,想跟人家讨教嘛,我没别的意思啊。” 王博看一大锅的佛跳墙上来了,就不管关三水,拿起筷子就夹起来就要给妙霜。她急忙端起碗:“你干什么?又要我破戒?我不吃荦的。” “这是素佛跳墙,我特意提醒服务员的,”王博把筷子里的素手扒鸡给放到她碗里,“你放心吧,我对你好着呢,哪能眼睁睁看你破戒?” “真是素的?”妙霜也分辨不出来,莲台寺的素菜,还不到这种私房菜馆那么精致。 “骗你是小狗,”王博在锅里扒拉了一下,“你看,这还有白菜香菇栗子黄豆芽白果呢,都是素的,你放心吃吧。” 妙霜试着闻了下,才放心的嚼了口,立刻觉得味道鲜美,也就大口吃起来了。 “这位是师太?”关三水一惊,“老王,你越来越有水平了啊,连尼姑都不放过了?” “别乱说,这是柳哥的堂妹,我的师侄女……” 关三水立马掰着手指算辈份:“我跟柳队是同辈,然后,这位师太是他堂妹,又是你师侄女,那我……” 妙霜翻了个白眼,用脚狠狠地踩了王博一下,看王博居然没事,顿时愕然,才听到关三水在叫:“师太,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踩我干什么?” 得,还踩错人了。 第588章 妖门老祖 关三水吃得很舒服,走到门口,就拿胳膊去碰王博:“你说妙霜师太踩我的脚,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想要跳墙还俗?从了我这牲口?” “得了吧你,就你,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在西伯利亚待太久了,看个女人就冲动了?人家是师太,你别乱了别人清修。” 让凌雪去取车,王博也在那剔牙,还被排队的人怒瞪了,他们吃完了,还有没排上的。 “你想私藏就直说嘛,我早看出来了,”关三水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朋友妻我也不随便骑,你说一声,我这就打住。” “你不要回京城了吗?话那么多,小心半道上出车祸。” “我坐军机回去,”关三水嘻嘻一笑,“我这假也没几天了,得回京城陪老爷子,不然要在松江多留几天。这地方可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这就走?” “对,你记得把你答应的东西寄到京城我家里。” “止血膏和解酒灵丹嘛,放心,我还会送你一些好东西。”王博的话让关三水精神一振,王博不打妄语,他说送好东西,那绝对不是普通货。 “那好,我打车走了,回见吧。”关三水看凌雪开车过来,拍拍王博胳膊,就吹着口哨走了。 凌雪把车靠边停下:“王哥,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王博意味深长地说,“那是看我面子,他是只毒蝎子,你别招惹他,小心被他一针扎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凌雪一惊,她倒心里生出些念头,想要在关三水身上捞点好处,哪知道心思一眼被王博看穿,还警告了她,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 开回别墅,王博一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大对。走向客厅的时候,瞧见凌雪那俩姐妹正襟危坐的,在她们对面只看着个坐着的背影。 “你就是妖门老祖吧?”王博走过去大咧咧地坐下,就微微一愣。 眼前的女人穿着件贴身的旗袍,腿长腰细胸挺,相貌也如那民国的美女一般,年纪看着竟比王博大不了三五岁,眼角还有一颗泪痔,带着一股异样的魅惑。手捧着杯咖啡,淡淡地笑着,便一股风情万种的模样。 “你也是老祖,妖门老祖,”女人微笑着将那咖啡杯放下,“我过来打声招呼,马上就走,难得来松江一趟,要多见几位老朋友。” “你是说松江有很多外四门的人?”王博看柳季侯没走过来,在外面和妙霜说话。 “松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都会,除了壕江,这里人就最多了。”妖门老祖起身道,“我年纪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媚姐,叫我小媚也可以。” 王博干笑两声,就也起身送她。 “你帮凌雪,你也算是我们妖门的恩人,四祖之会的事,我们有机会再聊聊,大家可以合作,各取所需。” “好说。”王博摇手跟她作别,凌雪的那姐妹俩,也跟着她走了。 柳季侯这才走上来,瞧着开走的奥迪a6l说:“妖门老祖?” “你资料里也写了,她叫梅媚儿,只是没有照片,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年轻,”王博摸着下巴说,“好在老三不在,要不魂儿都要被她勾走了。” “你就把持得住?”柳季侯笑问。 “我见的美女多了,妙霜又在这里,我怎么会被她媚住?” 妙霜哼道:“关我什么事?” “有你作对比,我眼瞎了才去招惹她?”王博竟有些表明心遗的意思,弄得妙霜心一顿狂跳,柳季侯就大笑两声开着车走了。 奥迪a6l驶离别墅区,沿着海边一路开到一家极其隐秘的会所旁,这边连招牌都弄得很不显眼,被几棵大树遮挡住,要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就看楼下停着七八辆豪车,几乎是清一色的宾利欧陆的级别,门外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少女,看她们过来,忙躬身行礼,将门拉开。 “卢业辉在里面?”梅媚儿停下脚问她。 “在里面,他说这次的事很紧急,才等老祖一到,就请你过来商量。说要弄得不好,他们风门在松江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梅媚儿一声冷笑:“他们风门从来做事不用脑子,把自己陷进去也是活该。” “老祖,还是得跟他商量商量,提前跟他们风门几位老祖见个面,也好有个底……”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将他约到这里来了……他在二楼?” “三楼,二楼今天坐满人了,几位松江的大佬在那里斗地主。” 梅媚儿摇摇头,带着两人上到三楼,推开靠里的门,就看卢业辉背着身,站在窗前抽烟,就喊了声:“卢兄烟瘾越来越大了?这窗也没开,整个包厢都是烟味。” “你来了啊,”卢业辉回过身说,“我这几天为我那儿子的事在烦心,烟就越抽越多了。” 说着,他将烟头一捻,走到桌前,给梅媚儿倒了杯茶:“这次的事很严重,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我就算处理得再干净,查到我身上,我也很难脱身。” “你找我谈有用吗?事是你跟皮门惹出来的,皮门的人死了,你找皮门的人去处理。我倒听说,这次四祖之会,皮门的人也会过来。” “哼,正愁找不到人,他们要肯来再好不过。” 卢业辉阴声道:“我这些年帮皮门可帮了不少忙,我要出事,他们袖手旁观,可说不过去。要想把我撇了,没那么容易,到时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卢业辉也是松江十大富豪之一,你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吗?” 一个声音从屋外响起,梅媚儿转头看去,就看个小老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她立刻媚笑道:“福伯,你怎么也提前来了?这位就是皮入骨皮大哥吧?” “我想来看看,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鬼。”福伯走到桌旁,拿起茶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就示意梅媚儿和卢业辉都坐下。 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福伯才说:“高嵬的事我知道了,他高家一直就想另辟蹊径,到他高嵬这一代,又想着从古方中找到些门道,炼制些精妙的药物,治些疑难杂症,哼,顺便再弄些钱。他这是蠢不可及,你卢业辉白手起家到如此身家,也跟他一样?没长脑子?” 卢业辉被说得脸都红了:“福伯,我们外四门一向对内四门极其尊重,他又打着大义的旗子,说是研制新药,是为了解救病患,我也只好顺他的意思……” “他没少给你钱吧?”梅媚儿嗤笑道,“福伯可能不知道,业辉他这几年日子过得可不好啊,全球经济下滑,航运业也不好,他现在就靠风门的老本行,再加上走私些日用品到国外赚钱呢。” 卢业辉被说到痛处,脸更是阴得快黑了。 “原来是这样,我想那个高嵬也拿不出多少钱来嘛,几百万上千万的,还入不了你的法眼。”连皮入骨都出声嘲讽,卢业辉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我那松江十大富豪都五年前的事了,现在这富豪排行榜瞬息万变,三年一次小洗,五年一次大洗牌,你看看十年前的人,还有几个在上面的?” 卢业辉沉声说:“这次的事我找警方说过了,想要施压,他们不鸟我,说是案子很大,已经被某个部门接手了,他们也无可奈何。” “某个部门?那就不好说了。”皮入骨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倒是玩起了茶杯。这里的茶杯都是玛瑙做的,小碗小盏,看起来极其精致,价格倒是不算太贵。 “要光是松江本地警方,我自然也不用求你们,现在却不同了,要是你们不肯相助的话,我的事一被查出来了,那涉及到皮门妖门的……” 皮入骨冷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那倒不敢,”卢业辉平静地瞧着他说,“我本想跟媚儿打个商量,毕竟这些年里,我帮妖门也做过不少事,她要肯帮忙,那我也……” 梅媚儿突然一笑,手掌一抬,玛瑙杯砸在卢业辉的额上。他整个人一晕,那俩凌雪的姐妹就一左一右冲过去,将他双臂按住。 卢业辉双臂一振,想将二人摔开,谁知皮入骨这时也冲了过去,虎吼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顿时一阵气血翻涌,胸骨像是被打碎了,血涌到嘴里,一股甜涩欲呕。 卢业辉惊骇交加之下,想叫来手下,喉骨就被皮入骨一拳打碎,整颗脑袋被按在墙上。 “我最讨厌被人威胁,我想福伯也是一样,”梅媚儿冷着脸走上前,捡起在地上摔碎的玛瑙杯片,拾起来比在卢业辉的喉咙上,“你我都是外四门的人,我也从不拿你当外人,你却来要挟我,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卢业辉动着嘴唇,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就看皮入骨手指一用力,碎裂的喉骨扎进他的喉管里,卢业辉嘴里开始涌出鲜血。 “皮大哥费心了。” 眼看卢业辉死定了,梅媚儿将玛瑙杯片一扔,走回到桌边翘着腿坐下:“只是皮大哥杀了卢业辉,他可是那位风门老祖的干儿子,你就不怕他寻仇吗?” “我要怕就不杀了。”皮入骨手按着卢业辉的脑袋一拧,就看卢业辉脑袋一歪,倒在地上。 梅媚儿吃吃地笑起来:“过两天那位风门老祖就到了,我可很期待福伯和皮大哥跟他会面的场景呢。” 福伯从容地说:“你该担心的是那位新的池门老祖,他可不是个好应付的角色,你们四祖之会,你可休想还跟上次一样占尽便宜了。” “你是说……王博?” 第589章 八八会所 梅媚儿思索着福伯说的话,这个皮门里的老鬼,一直深藏不露,躲在珠海守着个老祠堂。其实是皮门里极其厉害的角色,知道他身份的也不超过十人。 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看破福伯的来历,当时也很错愕,好在自己地位也高,这才安然脱身,想不到这次四祖之会,他也过来了。 “王博人挺好的。”梅媚儿瞧向跟在身后的那两个女孩,“你俩别跟凌雪一样,被他给迷住了,他是池门老祖,心里有点数吧。” “那梅祖,我们现在去哪儿?” “八八会所。”梅媚儿坐到车里,瞧着卢业辉那辆号码显眼的宾利欧陆,这家伙的干爹到了松江,怕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啊。 八八会所位于外滩一住高楼的顶层,在普通人眼里怕是极不起眼,连招牌都做成了暗色的,在夜幕中非常隐秘。连灯都没装,要不注意看都看不见。 这地方在富豪圈中却很出名,特别是在一些富婆的嘴里,这可是她们眼里最大的销金窟。这里有着整个松江最多的男模,每个都是小鲜肉。 前些日子,会所里一位男模过生日,一位富婆给送了二十七份礼物,说是要帮他把二十七岁前的礼物都补齐了。 每份礼物都用精致的礼盒包装着,礼盒上写着哪一年的生日。其中二十五岁那一年的,里面装着的是二十五万的现金,还有二十六岁的是一辆奥迪轿车。 总共花了近两百万,结果那富婆是刷的老公的副卡,被老公发现后,连她和那男模都被打断了腿。事情在整个松江闹得很大,但知道的人却不多,这种事,本事就跟普通人的生活离得很远。 据梅媚儿所知,八八会所跟风门脱不了干系,但跟那卢业辉不是一条线上的。就像四祖之会,也不止有四位老祖,而是四门里的老祖。风门里的老祖也不止一位,妖门里的老祖也不止一位。 八八会所里风门,跟卢业辉的干爹,也不是同一位。 她带着三个女孩坐电梯到上面,从进门到里面的包厢,服务生都没有一位女生,而他们也似乎对于她们的到来也怎么吃惊。 直到梅媚儿叫他们把经理叫来,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元鲜在不在?陈元鲜!” “你,你认识陈总?”经理吓得脸都白了,陈元鲜说过,只要提到他名字的,就绝不是来消费的,是来找事的。 他的朋友绝不会来八八会所找他,只有他的仇人,才会跑到会所里提他的名字。 “你把陈元鲜叫过来。”梅媚儿说着,就看一个人带着十个男模走了进来。这些男模都是清一色的马甲白衬衣西裤的造型,也全都是小鲜肉的模样,让她看一眼,就完全没有胃口。 经理回头瞪了那领班一眼,这是来搞事的,你还带男模进来干什么? “陈总他不在,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吧……” “问你?你就是一个打工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你打电话告诉陈元鲜,就说妖门老祖来了,让他赶紧给我滚过来!” 经理脸色再变,妖门老祖?什么意思?可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废话了,跑去打给了陈元鲜。 “我还在警局,什么?妖门老祖?”陈元鲜抽着烟侧着身瞧着在一旁冷着脸盯着他的刑警,咳嗽声说,“我马上就回去,你好好招呼她。” “陈总,招呼的意思是让保安……” “不,就是让最好的男模陪着她唱歌,你他妈想害死我吗?那女人我得罪不起的。” 陈元鲜将手机揣回裤袋,才陪笑说:“老狄,你看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狄谦冷声道,“那视频都传到网上了,你说该怎么办?社会影响极其不好,上面已经发话了,要把你那间会所关门。” 陈元鲜一惊,这可怎么行?那可是他最来钱的生意了。要说这女人的生意好做,这些男模坐台出钟赚的钱也比女模要多得多了。 普通会所里,找些女模坐台,男人最多也就是想占点便宜,那大方起来也有限度。这男模就不一样了,光是教他们怎么泡那些富婆,都费了他很大精力。 而那些富婆一但疯起来,花钱更是无底限。这就跟男偶像要比女偶像要赚钱是一个道理。这也是陈元鲜领悟到的。像那韩国的男团,随便出来一个都是稳赚不赔的,女团呢,那赚钱的多得去了。 就是销量来说,男团也都稳稳的压着女团。女粉丝的疯狂也远远超过男粉丝。一样的道理,开会所用男模赚富婆的钱,也是粉丝经济…… “这要不宽限几天?等我处理好手边的事,你们再去查?” “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这也看是你我有些交情的份上,你也知道最近老丁出事了,他老婆带着孩子又回娘家去了,他一身的伤,你也该去看看。” 陈元鲜心情神会地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那,老狄我那边还有事,我会去处理了。” “去吧,一天后我就带队去你那里,你好好处理。” 陈元鲜开车狂奔回八八会所,赶进包厢里,就傻眼了,就看经理跪在地上像只醉虾,还有几个男模也都满脸惊恐地一丝不挂缩在窗台下。 “梅媚儿,你来砸场子的?”陈元鲜一肚子的火,顿时不管不顾地大吼起来。 “你敢吼我?”梅媚儿眉毛一挑,一个女孩就像道闪电般的冲上去。 陈元鲜冷哼一声,手掌往前一探,抓住那女孩手里的刀,就随手一扔,扎进了门后。 “这些都是我的摇钱树,我让经理带来招呼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人都给我打伤了?客人来了点名怎么办?” “就这些阿猫阿狗你也好意思拿来招呼我?”梅媚儿冷声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都是些人造人?原来长得都跟猩猩猴子似的,送去韩国动了刀。又不像我们妖门,从小培养琴棋书画样样都会。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跟他聊些诗词,连答都答不上来。你也就拿他们骗一些满脑子浆糊的暴发户,想来招呼姑奶奶我,还差点意思。” 陈元鲜自然清楚这些男模是什么底子,都是风门从山区里找来的,大部分都小学就辍学,在外面胡乱晃荡,手脚也都不怎么干净的。 好在就是肯听话,这才挑挑拣拣送到韩国做了整容手术。原来长得也不至于像梅媚儿说的跟猩猩猴子一样,毕竟要是长得太差了,手术费也要很高,那就不划算了。 后面培养也就专注在怎么勾搭女人的方面,要说琴棋书画,也不像妖门的女人,从四五岁甚至二三岁就教她们背诵诗词。稍大了又要练习琵琶古筝钢琴小提琴,学什么女红刺绣。到十六岁能出来接客时,那都是王牌级别的了。可光是时间上,陈元鲜也等不及。 “你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要光是奚落我,我可没工夫应付你。” 陈元鲜也不敢太得罪梅媚儿,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干掉,才缓了缓神。 “卢业辉死了,被皮门的人杀的,就在两个小时前,就在我眼前。” “什么?!”陈元鲜大惊失色,他跟卢业辉虽都是风门,可做的生意不一样,但卢业辉怎么说也都是松江十大富豪,说死就死了? “皮门这是什么意思?”陈元鲜立刻不安起来,搓着手,脸色很难看。 八八会所眼看就要被查封了,他还要想着安置那些男模,还要交几个出去,给狄谦交差,风门再出事,那他在松江再无立足之地了。 “不是冲着你们来的,但你也要小心点,我找你,是要让你跟风门里的几位老祖传话,让他们尽快来松江,赶在大会前跟我碰个面,先拿个主张出来。” 梅媚儿来之前,也不知这里是陈元鲜的地盘,直到看到大门处那风门标志下的一个小小的鲜字。 “你想先跟我们先谈妥了,好跟其它几门的人再谈?这样手里好多拿些筹码?”陈元鲜也不是笨蛋,他这八八会所,能在松江开上五年,每年都赚得盆满钵满,他要没些脑子,早就关门大吉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妖门这些年也不做皮肉生意了,你也该长进一些。” 梅媚儿起身,带着人走了,留着阴沉着脸的陈元鲜,看那经理还在地上装死,就一脚踹上去:“还不起来,把人都给我带出去。” “是,是。”经理被梅媚儿吓得不轻,梅媚儿还把酒倒在地上,让他舔,他不干就拿烟灰缸砸他的头,他叫来保安,也被梅媚儿的一人,一拳就打出去了。 “回来,把这些人也给我带走,把工资给人都结了,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这,陈总,是出事了?那,那些客人呢?” “让她们都先走,这几天警局就要来人查会所的事了,你给我打起精神警醒点!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心里清楚。” 经理大吃一惊,看来事情很不妙啊,连陈总都压不下来了。 但陈元鲜现在想的不是会所的事,而是梅媚儿提到的四祖之会,他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踱了好一会儿步。 才深吸了一口气,听老祖说,四祖之会,每次都凶险得很,上次的时候,一个谈不拢打了起来。四门老祖还活下来的没超过六人,其中就包括那位原来的池门老祖。 这次要来的老祖听说有十一位,要谈不好,又是一次大洗牌。还真像梅媚儿说的一样,要事先谈一谈,做好准备了。 “老祖,我是元鲜,梅媚儿说想跟你见个面,其余几位老祖,她也想见见。下周?好,我转告她。” 第590章 霜与雪 柳季侯从车窗里瞧向顶层的八八会所,刚才梅媚儿出来,他让人开车跟上去了,现在就和妙霜在这里等着陈元鲜。 会所里的腌臜事,他比谁都清楚,但一些娱乐场所也有存在的必要,松江本地都不管,他也不会操这闲心。他那部门里管的是大事,一但涉及到四祖之会就不同了。 “哥,你硬要拉我出来做什么?你一个人盯梢也会出事?” “我怕你晚上被王博那小子吃了,我这两天发现他看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绿油油的,要再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这一身清修就要化为乌有了。” 妙霜翻了个白眼:“他敢,我把他剁了。” “你又打不过他,他又是学医的,手中各种药都有,霸王举鼎的作用你也见过,无色无味的,要是给你下了怎么办?他都不用自己动手了,你都要主动献身……” “哥,你越说越没谱了!” 妙霜被他说得心烦意乱的,拍了拍车门就下车去了。凌晨时分,夜深人情的,她掖着衣领,走向街边还开着的日式居酒屋。 “素的?有的,有的,我们这有烤白菜,还有萝卜汤,都是素的。” 妙霜摸着头顶长出来些许的头发,也就几厘米长,还好过原来刚长出来时,不僧不俗的很是尴尬。 “要些烤猪肝牛肉,再要一碗豚骨拉面,素的多来些吧。”妙霜瞧着里面坐着喝得晕乎乎的客人,她倒有些适应这外面的世界了。 “稍等,先喝杯热茶吧。”店家是个面相忠厚的中年人,给倒了杯抹茶,倒也不算正宗。正宗的得在碗里先放抹茶粉,再倒些热水,拿刷子给刷一遍,然后再给客人送上去。 妙霜喝了口,感觉有些涩,闻着那满屋子的肉香味,要是以往,那肯定掉头就走,现在,也就这样了吧。 在等候时,脑中浮起王博的模样,是他在手术室里帮毛巧移植人工骨骼的画面,看他专注认真的样子,跟平时倒真不一样。 师父让他做护寺金刚,到底是怎么想的?光让他占个师叔的名份?还真想让他为寺里做什么事?就因为他给了两三亿给寺里吗? 慧年禅师就在妙霜眼中,也有些大智若愚,深不可测,或许有什么深意,也不好说。 “好了,美女!”店主笑呵呵地帮打包好的豚骨拉面,烤猪肝牛肉,再加一些烤素菜递了上去。妙霜摸了摸口袋,付了钱,抱着吃的走回车边。 “给多买两瓶饲料吧,那边超市还开着门,红牛都喝完了。”柳季侯接过就说,“你还有钱吧?要不要我拿钱给你?” “有。”妙霜想到这钱还是王博塞给她的,就摇了摇头,怎么老想到他。 “阿嚏!” 王博搓着发红的鼻子,把牌放下就说:“你看,我这不是感冒,这是妙霜在想我。” 白老三呸道:“你别硬撑了,你就是医生也会感冒,要不让凌雪给你煮些姜糖水?” “我他妈就是感冒,也不是来月事了好吧?喝什么姜糖水?白开水就行了。”王博看凌雪起身,就偷偷去翻她的牌。 “王哥不要作弊,你都赢了一晚上了。”凌雪像背后长了眼睛,边走边喊。 王博笑了两声,也跟了过去,白老三就摸着下巴说:“妙霜不搭理你,你可别把凌雪给吃了,凌雪妹子要留给我。” “你滚蛋吧,刚从会所回来,你还能提枪上阵?你早就是蔫茄子一个了。” 王博将厨房里的一罐茶叶拿出来:“我这是来泡茶的。” 凌雪注意到厨柜里还有些塑料袋,里面装着她认不出的中药材:“这都是什么啊?” “皮门那些方子,我都整理过了,在松江还得等一阵,就打算做些药,”王博把茶叶放进电茶壶里,他喝茶也没那么讲究,放好水后按下开关,就问凌雪,“那个梅媚儿我看本事还不如你,她怎么做上老祖的?” “我们妖门的老祖传宗有几种方式,一是像你们一样指定的接班人。” 王博点头,池门老祖就是死之前,指定他来做老祖,他虽不是池门中人,可这种指定也是有效的。 “再就是代代相传,女接母位的,”凌雪泡了杯奶茶,她倒不怕晚上喝奶茶长肉,有的女人是怎么都长不胖的,“妖门老祖都是女的,梅祖我听人说十五岁就接了老祖了。” “那要生不出来女的怎么办?” “那就一直生,”凌雪嫣然一笑,“就像有些人为了传宗接代生男孩一样,我听说有一代梅家的老祖,为了生女孩,一连生了十五个男孩。” “卧槽,那不成了生猪崽了。”白老三也走过来了,他打量着凌雪,眼中不无惊叹之色。 凌雪随意的靠着厨柜站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身材凹凸有致,脸蛋也带着媚惑之色,让他这色中饿鬼,不由得垂涎不已。 “那也是没办法,要不就断了传承了,妖门中有一家老祖,就是因为生不出女孩,最后想要从家族里找一个继承,结果不被门中认可,最后还是断了传承。” 凌雪仿佛注意到了白老三的眼神,朝他媚笑一声,他就一副色销魂予的样子,都快痴呆了。 “你别用你的媚功对老三了,要不他晚上都睡不好。”王博看茶开了,拿着电茶壶倒了杯,刚想喝,才发现这才烧开,也太烫了。 “我帮你吹吹。”凌雪接过,朝着茶杯就吹气。 白老三连咽了几口水,抢过茶杯就跑:“这杯归我了,你再重新倒一杯。” “这家伙,凌雪的口水那么香吗?”王博看她轻咬嘴唇,他都有点吃不消,有的女人生来就是有倾倒众生,迷惑男人的本事。 还不说这些妖门的女人,都是打小培养的,那更是有能让老和尚都红杏出墙的本事。 “王哥,我看晚上妙霜回不来了,嫂子又不在松江,要不我给你暧暧床?”凌雪的手搭到王博的胸口上,人慢慢地贴上去,大腿轻轻一触,她就满脸红晕,“原来王哥也不是木头啊?” “木头?木头还有软木,我这叫钢做的,你再碰就叫心被钢棍抽打?” 王博将她推开:“给我多说说梅媚儿,四祖之会到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凌雪也不泄气,笑笑地说:“王哥还是先想想别的吧,你做上了池门老祖,松江一带的池门中人还没来拜码头,这是什么意思呢?” 王博一愣,这倒是啊,按长孙寿的说法,这老祖地位奇高,就算不能直接管门里的人,可拜码头收些红包,也是正常的礼仪啊。 “他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能不能代表江南的池门,我看那些老祖们,也都在考虑呢。” 凌雪泡好奶茶了,捧着茶杯就回沙发那去了。 王博瞧她那背影,那臀部一弹一跳的,让裙摆都荡了起来。虽稍逊于妙霜,可也是个令男人都动心的妖精啊。 “经过凌雪妹妹这一吹,我觉得这茶都香了一百倍,难怪这春茶都要少女去摘,还要未经人事的少女,这是有原因的。” 王博听得一笑:“老三,凌雪还算未经人事的少女?你是在会所里喝多了酒吧?” 白老三嘿笑说:“你还别说,我在会所里听个商务模特说,这松江还有家会所是专门招待富婆的,叫八八会所。那些男模赚得比她们多得多了,有的还跑来找她们快活。她们呢,按价来说,一般的a牌是六九八,然后t牌、q牌、m牌、v牌,最高的也就一四九八。” 王博哪知道这些,好奇地问:“没有s牌?” “每个会所叫法不一样,还有3s、4s呢,4s还以为是卖车的。也有从一千多开始的,最多到五千多。有些商务模特、小模,都要上万。可那些八八会所里的男模,最便宜都要三四千,啧啧,有的还就是台费,不算出钟。” 白老三说起这些门清,王博听得满头雾水,问了好些术语,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那八八会所听说是风门开的,”凌雪突然说道,“梅祖她们好像要去那里找风门的人聊聊。” “四祖之会之前,她找风门的人聊什么?老王,你可得小心了。”白老三人是好色,可人也精明。 “我怕什么?我就想看看热闹,我这池门老祖不做也没什么。”王博看凌雪喝个奶茶喝得嘴唇都是沫子,就要帮她揩掉。 她一愣,脸颊有些发烫,看王博也没多想的意思,心还扑通跳个不停。 “你这过份了啊!”白老三嚷道,“你既然对凌雪做出这种无耻的动作,我也要……” 凌雪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就抱着奶茶上楼去了。 白老三这才收起笑容:“王博,她怎么都是妖门的人,留着她在别墅里不大好吧?”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王博双眼冒着精光,“柳季侯在周边,借她一个胆,她都不敢胡来。何况,凌雪不是那种人,八大门的组织都很松散,那个梅媚儿也管不了她。” “你别被凌雪给迷惑了心神啊,我都差点中招了。” “得了吧,你以为我是你啊?”王博招手看表,“先睡觉了,明早我出去一趟,那个八八会所既然有风门的人在,梅媚儿去了,我也要去看看。” “你要找男模?靠,可以啊!” “滚!”王博一脚将他踢下沙发,“明天你叫人买些抱枕,这红木沙发硌死人了。” 天一亮,王博就带着凌雪去了外滩,凌雪听他要去八八会所,就想说这么早会所应该没开门里。可一到楼下,就看十几辆警车在那等着,还有中巴车,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抓鸡捉鸭的。 王博和凌雪坐电梯一到顶楼,电梯门一开,狄谦正好回过身,看到他俩,就瞬间一愣,马上沉着脸走上来:“又跟你有关系?” “狄警官,我是来找男模的,我最近转性了!” 第591章 备甲园 狄谦心想我呸,你骗鬼呢?丁泰还在休息,牙都还没植好,满嘴的牙剩下不到三四颗完整的。脸上还都是伤,脑袋都是晕的。我自己也都记不大清发生了什么,回忆里都是我跟他打起来打的?有那么怪的事? 那个范大伟也找不到了,听说是连夜跑到外地去隐居了。说是这催眠师的工作不好干,再干下去没意思了。倒有可能是他把我和丁泰都给催眠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再说你和那个妙霜也在病房里,你们就没阻止我们?就眼看着我们互相残杀? 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这来查八八会所,你也跑过来了? 狄谦左思右想,都觉得王博这一趟来得实在有蹊跷,什么找男模?就是要找,你有大白天来的?这还是大清早? “你转性了啊?你还带着她?”狄谦斜眼瞥向凌雪,这个陈迅的诈骗案里最大的嫌疑人。要不是那个柳季侯把她捞走,那案子早就破了,也就没有丁泰被打伤的事了。 “她请我帮她个忙,有病人,我就顺道过来找个男模,你也知道,这性子上来了,就是白天也忍不住嘛……咦,你是来查封这里的?” 王博乱说一通,狄谦哼了声说:“这里涉及到有偿服务,就是坐台,我们来抓人的。” “这就不对了吧,狄警官,这种娱乐场所都是晚上才开业,白天那些男模都还没来呢,你这不是故意的吗?白天能抓得到人吗?” 狄谦一噎,马上回嘴:“你不也白天来找男模吗?” “我是顺道,我又不是查案,你这就不一样了,我看你这有故意之嫌啊!” 狄谦不再理他,摆手说:“这里办案,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来……不,以后都不要来了,这里要被查封了,这家会所半年内都不会开张了。” “那,那好吧,哎,都是些苦命钱啊,你看你这为了业绩,就把人家的活路给断了……”王博嘟囔着,瞧凌雪走到旁边跟一个警察不知说了什么,那警察满脸通红,她又走回来,跟他坐电梯下楼。 让他等了会儿,她就手机一响:“喏,还得我出马,拿到了那个姓陈的老板的手机号。” “你就随便跟那警察说几句,他就被你迷住了?我看他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王博看了手机号一眼,立刻拿手机拨通了。 “谁?”陈元鲜揉着眼角,他还没睡醒,看是陌生号码原想不接,但想想可能是老祖派人打来的,才接了起来。 “我是池门老祖,我找你有事,你半个小时后到备甲园来找我。” “我……”陈元鲜靠了声,看手机没动静了,就想骂娘,他住的地方离备甲园有点远,半个小时不一定能赶到。 一想也不能不搭理,就让身旁的女人起床后自己打车回去,拿着漱口水含了口一喷,下楼就开车直奔备甲园。 王博和凌雪也是过了十分钟才到备甲园,这地方是个卖古代甲胄兵器的艺术品店。从唐代的明光甲到宋代的山字甲,再到明代的山文甲都有。 这都是由店主亲手打造的,并不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文物。墙上除了这些铠甲,还有一堆还没开过刃的各式刀具,唐刀为最,各种制式的都有,甚至还有几把苗刀。 凌雪看这地方也觉得好奇,王博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王博敲柜台,就朝里面喊:“轩辕?” “喊什么喊?我师父还没起床,谁……咦?王哥,你怎么来了?”从柜台后冒出个小脑袋,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一双眼睛极其灵动,本来还骂骂咧咧的,看清是谁后,咧着嘴就在笑。 “耗子啊,你师父还睡呢?昨晚又打了几圈吧?” “跟临安来的几个老娘儿们搓麻将搓的,我师父今天还准备去车间的,我看是来不及了。从这到金陵少说也要三个小时呢。” 王博看凌雪还在发愣,就说:“这是耗子,他师父轩辕在美国玩时,被车撞了,刚好我遇见,把他给救了,后来他说是在松江做这种工艺品的,有次来松江我就过来了一趟。” “你好。”凌雪微笑伸出手,耗子都看傻了。 “我说王哥,这是嫂子吧,也太漂亮了吧。难怪我师父说,你本事大命也好。嫂子好。” 凌雪笑吟吟的跟他轻轻一握:“这些工艺品,要开过刃的话,也能杀人吧?” “不开也能杀人。”耗子拿下一把唐刀,手一晃就将刀抽出来,手法极为精妙。手腕一抖,就舞出几朵剑花,看上去身手竟也不弱。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别显摆了,你师父不在也好,我假你们这地方跟人说些事。” “王哥嫂子里面请。”耗子把柜台一角给挪开,带二人走到后面库房,再按下一个开关,就看墙后有个茶室,里面还泡着一壶碧螺春,茶香四溢,满室皆香。 “我提醒你一句,她不是你嫂子,你别乱说话,省得被她一巴掌拍地上。” 耗子一愣,忙堆笑说:“早晚的事嘛,王哥,大姐,你们喝茶。” 看他关上门出去,凌雪才很有深意地说:“王哥,你认识的人也挺杂的。” “做医生的,认识三教九流很正常,就跟做老师的一样,有教无类,谁知道会教出些什么人,医生也不知道会救下什么人。” 王博喝了口茶,给凌雪倒上说:“我救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中间也不乏有些本事特异的人物,但我没必要的时候,就不麻烦人家。这次来备甲园,是想找轩辕帮另外的忙,不光是借他的地方。既然他不在,我也不想跟耗子说,那小子管不住嘴。” 凌雪也不敢多问,抱着茶在那轻轻抿着。等了又十几分钟,才看门又开了,陈元鲜衣冠楚楚的穿着西装三件套,戴着眼镜走进来。 “老祖。”陈元鲜先跟王博抱拳行礼,一眼又看出凌雪是妖门的人,心下诧异。梅媚儿昨晚来找我,说要先跟我门中的老祖会面,怎么转头又安排人去找池门里的人了?要玩合纵连横? “你是风门里的人,怎么做开起了会所?” “嗯?”陈元鲜一怔,这池门老祖他不知道风门里的人也好,池门、火门、妖门都好,到这年头什么赚钱就开什么。 “你开会所也就算了,怎么开起了鸭店?”王博说话有点不客气,“有点格调好不好?” “咳,”陈元鲜不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才说,“女人钱好赚,有市场,竞争也少,我就……” “你也陪过客人?”王博突然一问,陈元鲜就汗毛一竖,难道说这池门老祖喜欢男人,才特别把我叫到这里来的? 陈元鲜环顾四周,门一关,这茶室就跟密室一样,想逃也难逃。那要是他扑上来,还有那妖门女子做配合,按住我双手双脚,我岂非要失身? 陈元鲜自诩长得还算不错,这被男人看上,也有可能的。 “这个,老祖,我是不下场的,我平常也不在会所里露面,都是有经理领班带着男模,你要对男模有兴趣,我把他们找来,你想要几个,就能玩几个。这个,一定让你玩得开心!” 王博都愣住了,这家伙说什么呢? 凌雪憋着笑说:“老祖是想找你问问这会所被查了,昨晚你又见了梅祖,你们风门老祖什么时候到松江?” 陈元鲜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被王博给玩了,忙说:“昨晚梅祖是来了,皮门里的一位老前辈也来了,还有我们风门里的卢业辉也来了……” “卢业辉是你们风门里的人?”王博微微一怔,这他倒没想到啊。 “是,不过昨晚他被皮门的杀了。”陈元鲜注意到王博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也并没有太多表示,就知道别看王博年轻,他也对这杀人的事,不怎么在意。 他哪知道王博可是个医生,生死的事,早就私空见惯了。 “老祖还要过几天才到,要不王……哥,我等他到了,让他给你打个电话,你们约了见个面,再慢慢聊?” “也好,你有手机号了,你转告他吧……还有一件事,杀卢业辉的皮门前辈是谁?” “我也不算太熟,听梅媚儿说,他好像是一直在珠海隐居,在那守着一个老祠堂。” 王博瞳孔一缩:“你是说福伯?” “对,是他,他还带着皮入骨来的,就是皮入骨出的手,将卢业辉杀死的。” 这终于让王博脸色一变,福伯和皮入骨,好厉害,藏得这么深,在珠海时可完全没看出来。特别是那皮入骨,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厨子,哪知道竟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凌雪看陈元鲜神色也在变化,似乎感到自己失言了,就问他说:“你认识池门的人吗?” “松江的吗?认识一些……” “把名单写出来,这里有纸和笔。”凌雪将王博早准备好的纸笔递给他。 陈元鲜再度色变,这个池门老祖,居然不知道松江一带池门的人?可纸笔都递上来了,不写也不行了,要是不写,现在就要得罪这两个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王博手一弹,一根针就刺在他的手腕上,笔瞬间落地,陈元鲜心下一骇,将针拔掉:“老祖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那我还能领你个人情,你要不肯做,那就不好说了。” 陈元鲜权衡再三,提笔写下一连串的名字,其中不乏一些松江的知名人士。 “联系方式呢?光写名字?你既然知道他们是谁,想必手机、微信都有吧?” 陈元鲜一声苦笑,罢了,都写吧,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干脆点,要不两头都落不着好。 花了快十分钟,陈元鲜把名单递给王博,看他满意地点头,就问:“老祖打算对这些人怎么处置?”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你可以走了,等你们老祖到了松江,再联系我吧。” “那好吧。” 陈元鲜推开门,看那带他进来的少年,撑着柜台,在那打算盘算账,就摇了摇头。怕是王博也不知道,这备甲园的老板是火门里的人吧? 还是他知道,才特意约在这里?告诉我,池门和火门结盟了?让风门好好衡量一下? 猜不透王博的心思,看他年纪虽不大,可是行事作风却很霸道,倒是跟原来的老祖有些相似,难怪那位老祖死前会指定他来继承老祖的位子。 第592章 索要见面礼 隔着一条街的轿车里,柳季侯笑道:“王博带着凌雪来这里见陈元鲜,你说为了什么?” “我知道个鬼啊!”妙霜用力的掐了下手指,像对王博带着凌雪乱跑有些不高兴。 “兵分两路吧,你跟着王博和凌雪,我跟着陈元鲜。”柳季侯也不管妙霜怎么跟踪,让她先下车,开车着跟着陈元鲜的车走了。 妙霜走到一旁的奶茶店里,一时惊艳了店里的客人,纷纷转头看去。 “给我一杯奶盖,绿茶的就行了。”妙霜一边掏钱,一边看向备甲园里。店员做好奶盖,王博和凌雪也走出来了。 天下起了小雨,街面微凉,倒是舒服了许多,但太阳依旧躲在云层后。两人上了车,妙霜就招手叫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在王博的q5后面。 “小姑娘,抓小三呢?”司机挤眉弄眼地说,他像是干过这类似的活。 “谁抓小三?”妙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虽长得倾城倾国的,可一冷下脸来,那寒气扑面而来,让司机顿时不敢再乱说话。 好在王博开得也不快,司机也悠哉游哉的跟着,等开了三条街后,在等红绿灯时,他看车里气氛太凝重了,才又开口。 “你是私家侦探吧?是帮别人抓的,不是你自己要抓?是了,小姑娘,像你这么漂亮的,那男人还在外面找小三,那是有病吧?” 妙霜哼了声,也不答他,就在想王博是不是真有病?带着凌雪满城跑是什么意思? “你真要打算一个个找过去?”凌雪翻着那份名单,看王博嘴角微翘,露出的一丝讥诮,就说,“那个许子淇也真是头猪,你打过去,都说是老祖了,他还敢嘲笑你,还把电话挂了,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他们以为我就是个屁,我呢,本来也不在意,可他有点太小看人了。以为他在家里待着就没事了?宋造查到了他的住址,我去他家里找他聊聊。” 许子淇开的是个保健品公司,采用的分级直销制度,也算是池门里的一种老手段了。他就算现在号称有几个亿的身家,也脱不了池门中人的本色。 “那个小区我听人说过,戒备很严的……” “怕什么?”王博斜她一眼,“我在想的是,梅媚儿既然去找陈元鲜做什么?卢业辉又怎么得罪他们了?皮入骨会出手杀了他。”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听人说,在四祖之会前,有些老祖会提前见面,订好攻守同盟,好在谈判的时候,能够瓜分多一些地盘,多赢些权利。” “那就对了。”王博往左一打方向盘,开向许子淇所在的别墅区。 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妙霜也到了,她看奥迪q5开进去后,也想让出租车跟进去,谁知在门卫那被拦住了。 “你们找谁呢?我们这里除了业主,出租车不许进去。美女,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 “你要多少钱?”妙霜突然问道,那保安就有点不满了:“你什么意思呢?钱?我是要钱的人吗?你微信多少?” 保安还想加她微信,就被她一拳打在鼻子上晕了过去,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忙说:“你下车自己走吧,我,我不载你了。” 妙霜冷笑一声,扔下钱,快步走进小区,现在还能看到王博的车尾灯,她也不急。 “是这栋吧?”王博瞧着一座欧式独幢的别墅,门口还有个小型的游泳池,那许子淇倒挺会享受的。天热的时候,能在游泳池里泡个澡也是舒服事。 “应该是吧。”宋造发来的地址,凌雪也看过了,门牌号是这一家没错。 王博关门下车,走上前去按门铃。 没多时,出来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还戴着墨镜,一看就是保镖。 一般情况下,就算有几个亿的身家,不出外的话,也不会在家里安排保镖,除非是时刻怕人上门来找事的。 “你找谁?”保镖比王博高出一个头有余,比柳季侯都还要高些,虎背熊腰的,看上去像是练摔跤的。 “我找许子淇,他人在里面吧?”王博要往里走,保镖一探手就抓住他的衣领,要把他往外扔,谁知手指被王博一扣,往外一拧,他整个人都痛得跪了下来。 王博顺势脚在他下巴上一撞,就将他踢晕。 “是谁?”一个干巴巴地声音响起,跟着就看一个人从楼上下来,那人有些瘦高,气质有些偏向是在大学里教文科的教授。 看见保镖被踢翻,他走到一半就折返往楼上跑。王博哪给他机会逃走,手一扬,柳叶刀扎在墙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跟着凌雪快步追过去,一把拧住他的脖子:“许子淇吗?老祖要找你聊聊。” “我,我,我不是许子淇,我是他朋友,我是借住在这里的,你们找错人了……” “子淇,出事了吗?”一个女人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还只穿了睡衣,里面空荡荡的,令人容易生出遐想。 那男的瞬间吓得脸色发白:“你快进去,你们别动她,我就是许子淇,老祖,老祖你有事找我,找我就好。” 王博看那女人一眼,就指着许子淇说:“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疯子,祸不及家人,我找你聊聊而已,又怎么会伤害你家人?把他拖到客厅来吧。” 客厅也是欧式风格,头顶是大大的水晶灯,还有个电壁炉,现在是夏天,电壁炉没开。壁炉上的电视还在放着新闻,王博瞥了眼,看是卢业辉的死讯。 “业辉航运董事长卢业辉被发现死在家中,据警方说,是死于心脏病发。这几年全球经济下滑,航运业大幅萎缩,造成业辉航运经营不善,卢业辉压力太大。在去年体检时被查出有心脏问题……” 王博拿起摇控器,把电视关了,示意许子淇坐下。 “老,老祖……” 许子淇脸色发白,他完全吓破了胆,池门老祖每一代手段都很狠辣。但大家都以为这新任的老祖,不过是个毛没长齐的小破孩,想要欺他生,连上任的红包都没给。 结果人家直接找上门来了,这还不算,一上来就将保镖干翻,这是摆明来兴师问罪的。自己这条命保不保得住还二说了。怕的就是楼上的妻子,也要惨遭毒手。 “你知道叫我老祖,我这在松江也待了一段时间了,也没见你们来拜码头?我知道池门也好,八大门也好,都很组织松散,可你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有点过份了吧?” 王博掏出柳叶刀在茶几上轻轻地拍着,每一下都拍在许子淇的心脏上似的,让他的脸越来越苍白。 “这个,这……老祖,你看,我这太忙了,把这事给忘了,有失礼数,我,我这就补。我马上给老祖来个八百八十八万的见面礼,你看,你看行吗?” “你是想说我三八吗?”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怎么敢,我……”许子淇都快哭出来了,难道要四个八? 王博突然鼻子一抽,嗅了几下,就咦地一声站了起来:“你这后面有个花园?” “有的,有的,”许子淇哭丧着脸说,“老祖,要不您看,这一二八零行吗?” “先去你后面的花园看看。”王博起身就往后面走,凌雪拎起许子淇就说:“还坐着,跟着过去啊,你是没腿还是怎么了?要不觉得腿没用,我就先打断了……” “有腿,有腿,腿好着呢,不劳大姐打断腿……” 许子淇吓得语无伦次地说着,他也没想到,凌雪长得这么标致,也这么不讲理。 王博走到花园里,就看花园有些凌乱不堪,应该是没有用心打理,但在花园里却开着一些上面是粉红色下面是黄色的花朵。大约有十多株,连叶子都变成了紫红色的。 “这花是你们种的?” “不是,这别墅是二手的,我是看这地方很偏僻安静,才买下来的。” “是怕被你骗的人找上门来吧?”凌雪冷着脸说。 许子淇满脸尴尬,当然有这方面的考虑,他搞这保健品,都是骗人的玩意儿,靠的就是直销代理,收的高额的代理费,再一层层剥削。 王博瞧那长着这些花的地方,还有一条水沟,是这小区里的绿化水渠。 “王哥,这是什么花?” “要按正常来说,这花叫温郁金,又叫郁金,温是指温州的意思,是温州瑞安的特产,也是俗称的浙八味之一。还有川郁金等等。有活血止痛,行气解郁,清心凉血,利胆退黄的功效,能用于胸胁刺痛,胸痹心痛,经闭痛经,热病神昏,癫痫发狂,血热吐衄,黄疸尿赤……” 王博说着低身摸着花瓣说:“由于治成药材后,温郁金是黑色的,又叫黑郁金。你知道郁金香花为什么叫郁金香吗?就是因为有郁金的香味。不过……” 他扭头看向一脸懵地许子淇:“这不是一般的温郁金,这是温郁金中的极品,这叫紫郁金。药效能到一般郁金的十倍,只有野生才有。每株的价格在黑市能卖到一百万,可以让长期胸痛的病人,只吃下一副由紫郁金做的药,马上就能痊愈。” “那,那这有十株,就是一千万了?” “嗯,凌雪打电话让老三过来,把这十株紫郁金给挖了带回去做药。还有,你刚才说一二八零?你打发叫花子呢,一六八零还差不多?” 许子淇头都有点晕了,这十株什么紫郁金就价值一千万了,再加一六八零,他的心都在滴血。 第593章 暗恋 王博让许子淇拿他的保健品的配方来看,许子淇还扭捏,被凌雪巴了下头,马上就拿过来了。配方很简单,都是些普通的维生素,其中加了一味叫什么天仙子的药材。 “这保健品说什么增加老年人免疫力,延年益寿的功效,完全是在扯淡。” “老祖说的对,我这配方就是唬人的,我们池门就是做局的,要真有什么用的,那就不叫保健品了,那是药。” 许子淇憨笑着,提着个大旅行箱下楼,里面装的全都是现金。王博就笑了,看来池门里的人,都一个德性,都怕出事,怕到时银行账户被冻结了,就在家里备着大量现金。 “有点钞机吗?”凌雪突然问道。 许子淇就马上说:“有的,有的,我去拿……” “不用了,这还不放心吗?”王博心想,许子淇还敢不对数?他是嫌活太长了吗?再说一千多万有什么好点的? “那存银行时再看吧,要是多了就算了,要是少了,少一百就切一斤肉。” 吓得许子淇赶紧去多拿了几十万放在旅行箱里,这宁可多给点,也不能少一斤肉啊。王博就拿出名单说:“你看看,这松江一带还差了谁?你打电话把人都叫过来。也别用我的名义,要不然人不肯来怎么办?” 许子淇顿时来精神了,这才对嘛,我一个人给见面礼怎么成?要出血大家一起大出血。 “老侯啊,我是许子淇,来我家,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这搞烧烤呢,还有几瓶好酒,都是从法国波尔多那的酒庄里给拿来的。” “老林啊,是我,老许,给你女儿买了份礼物,别,别派人来,你亲自过来拿。” “老赵啊,我们上次不说要去打高尔夫吗?有空吗?那你过来我家先坐坐,下午就过去。” “老孙啊……” 王博把手枕在脑后,这十多人的名单,要都识相,那就好说话,要不识相,四祖之会前,也处理了他们再说…… 砰!他还在想着,门一声闷响,就看妙霜走了进来,弄得王博都愣住了。 “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妙霜坐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那,擦了下头顶的汗,外面雨停了,空气就又潮又闷又热,她等了一个多小时,实在不怎么舒服,干脆进来了。 许子淇感觉气氛有点微妙,指着手机说:“我去花园继续叫人。” “去吧,”王博大手一挥,一把扣住妙霜的手腕,“你体内潮气太重了,这都长痘痘了,我给你拔个火罐,去去湿气。” “你别烦我。”妙霜手一翻,就被王博抓住手臂,硬将她一拉,拉到身旁。 “你看,你这痘痘长的。”王博翻着她的手臂内侧,那里确实有几颗痘痘,又让她张嘴,她死活不张。 “不要讳疾忌医嘛,我帮你治过好几次的病了,你还扭扭捏捏的,像什么话嘛,大家都不是外人嘛。” 妙霜被抓得死死的,脸都有些微红了,突然手肘一抬一撞,王博早有防备,哪能让她打中,左手一抬,就伸出手掌抓住她的手肘,将她人一扯。 妙霜被硬拉到王博腿上,她一抬头,脸就撞到了王博裤裆。顿时又羞又恼,用力挣扎起来,看凌雪还在笑,就手一翻,茶几上的茶杯飞撞过去。 凌雪忙一跳,还是被茶水溅到裙角,她就怒道:“妙霜,你是不是一路跟踪过来的?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你还生气?你生的哪门子的气?” “我就是跟着你们,想看你们搞什么鬼,怎么了?” 妙霜理直气壮地说,王博就笑道:“柳哥让你跟着的?我也没做什么坏事,也不怕他让你跟着。只是你跟就跟了,怎么还生气了?” “你跟凌雪在备甲园的密室里做什么?” 王博一愣后,恍然大悟:“原来你以为我跟凌雪在里面……你这是在吃醋?” “我吃醋?你胡说些什么!”妙霜满脸通红,抓起烟灰缸要给王博开瓢。 王博厉声道:“师侄女,你这是以下犯上啊,放下!” 看他摆出师叔的架子,妙霜还一时真就砸不下去,可王博马上就让她快要抓狂了。 “我知道你暗恋师叔我许久了,我呢,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一向公平公正公开。你呢,要是跟我两情相悦,我也无妨去求师姐,让你先还俗,我们再慢慢试着交往。可你也不能使小性子啊,这胡乱猜忌,害了凌雪的清白,那可不对啊。虽然凌雪也不怎么清白……” “你去死好啦!” 妙霜气得要把茶几给掀掉了,王博简直不要脸到极点了,这种话他都能说出口,还暗恋?我暗恋你个大头鬼啊! 凌雪在那笑得前仰后合地,腰都酸了,看妙霜又瞪过来,她自知不是对手,立马跑到别墅外去了。 “要不要拔火罐?好啦,回去帮你拔!马上有许多人要过来,我也不好帮你拔。” 王博将茶杯捡起来,铺了地毯,茶杯竟没摔破:“许子淇这边的红茶还挺好喝的,是正宗的祁门红茶,一千多一斤呢,你不是喜欢喝茶吗?” “不要你管。” 妙霜撅着嘴,看王博在拿着茶叶罐,就咬了咬嘴唇。有时真不明白这个男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喝着红茶,人也陆续到了,先进来的自是大惊失色,想要逃走,就被凌雪堵着门。有不识相的还想动手,立刻遭殃。 到后面来的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立刻将许子淇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等一个小时后,沙发上都坐满了人,白老三也早就到了,拿着锄头抓走了紫郁金,还说王博走了狗屎运,连这种药材都能发现。 “大家都听听老祖的话,这事关大局,不能太任性了。”许子淇这么说,不少人一脸鄙视,真他妈狗腿。 “我呢,继承这池门老祖,也是原来那位老祖老眼昏花了,我也不怎么想干的。”王博张嘴就让人一愣,这你不想干,还叫我们来做什么? “可是呢,我既然做了,那就另当别论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做了就要干些事。首先呢,我来松江断断续续都十几天了,你们把我当空气了?一份见面礼都没有?码头也不拜,还真以为我是摆设?不知道四祖之会马上就要到了吗?” 王博说得这些人面面相觑,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还不就是要钱吗? “四祖之会涉及到地盘划分,大家都不想被赶出松江吧?你们在这奋斗了这么久,家大业大的,不要落得临到晚年没个好下场。” 这么说,他们才意识到情况严重。有的人忍不住说:“那,老祖,依你之见呢?我们该怎么办?四祖之会,都是你代表我们谈,可是我们南方也不止一位老祖……” “你想转换门庭?松江、苏南、闽中、湖广、湖南四省一地,再加壕江都是老祖的地盘,你想换地方,除非你离开这四省五地!” 许子淇一喝,那人就把脑袋缩回去了。 王博这才一惊,靠,地盘挺大啊,还以为就一个松江,连壕江,也就是澳门也算我的?仔细想想,澳门也就是名义上算吧,其实也管不了事。 “要是能扩大几个省份倒是不错,也能把赌场开过去。”一个老头子在那悠悠地说。 “知道就好,我这保健品生意,也想能扩张到广东。”许子淇叹道,“所以我们要紧紧团结在老祖的周围,我们要像是一把筷子,不要像一根筷子一拧就断了。要以老祖为核,才能发挥我们的力量。” 王博顿时对许子淇另眼相看,果然是搞直销的,这口才就是不同啊。 “说是这么说,可老祖这次是来要见面礼的吧?”有个愣头青,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直接这么说了,几个人都瞪他。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老祖要帮我们去参加四祖之会,帮我们谋福利,帮我们出头,我们连见面礼都不给?我们像话吗?” “许子淇,你别废话,你给了多少?” “一千六百八十万!”许子淇让大家都惊着了,纷纷倒吸了口凉气,好大的手笔。 不过,还有几位身家超过许子淇的,想想这个价,也还说得过去。 “我呢,也不是孤军奋战,我见过风门的陈元鲜,也见过妖门的梅媚儿了。我带来的这两人,一位也是妖门里的,还有一位呢……” k@更*新ub最快f上…0 王博手突然搭在妙霜肩上:“这是皮门柳家的大护法,柳妙霜师太,是我师侄女。”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这新来的池门老祖,竟然连柳家的人都拉拢过来了?还是他师侄女?咦?怎么又是师太?莫非他是和尚? “松开手。”妙霜咬着牙一顶肩膀,王博就笑着说:“这次四祖之会,我呢,也不敢做什么保证,我说了你们也不信,至少不会让大家被赶出松江就是了。” 这些人低着头商量了一会儿,才说:“见面礼我们会尽快奉上,我们这十多人,一共拿一亿给老祖,算是给老祖接风。但我们希望老祖在四祖之会时,能帮我们多拿下些地盘,不要坠了我们松江池门的威风。” “好说,”王博微微一笑,“我既为老祖,当然不会令大家失望。” 第594章 杀生子 一群人从别墅里走出来,那先开口说要拿钱的,被人埋怨得不行。 “老孙,你说要出一亿,这钱要怎么分?要不你出大头?我们出小的?” “就是,你倒是慷慨,我那边场子最近风头紧,可没多少入账,你要不都帮我出了?” 那姓孙的老头就冷笑道:“刚在里面都商量好了,你们还想反悔?没听那小家伙说的吗?连皮门柳家的人都成了他师侄女了。他辈份摆在那里,我们也只能服软。要不那许子淇是什么人?能帮他说话?我看许子淇在他手里可吃了大亏了。” “就一千多万,许子淇赚的还少了?”有人哼道,“我就是这钱拿得不痛快。老祖死之前,怎地把位子交给他了?” “不交给他交给你?”有人也说,“老祖是何等眼光的人,他在松江这几十年,我们靠他庇护,活得也算自在。十年前的四祖之会,更是有他,才维护我们一方安宁。” “老祖归老祖,老祖做事,我们自然服气,可他算什么东西?还没我儿子大,就能指挥我们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还一来就要见面礼?” 孙老头背着手说:“见面礼是礼数,也是大家凑份子的,该当给的,就要看他拿了钱能不能帮我们办好事了。” “要是办不好事呢?” “到时就换个人做老祖,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话,不少人还是心里打了个激灵,池门是做赌局的,顶上天就是个骗子,杀人的事,还是做得少了。 “先走吧,站在这门外说话,也不怕被他听见。”有人一喊,这些人才纷纷上车,开着车离开了小区。有人还回头看去,心想凑份子,这钱也拿得不舒服啊。 妙霜在沙发上冷着脸问:“他们这钱拿得会痛快?” “当然不心甘情愿了,我一个外来人,一个生脸孔,就算老祖指定的继承人,从外地跑来这里,上来就要钱,他们会服气?那他们都是天生做孙子的了。” 许子淇憨笑道:“那怎么会?老祖英明神武,一出场就把那帮小子给震住了,他们一定拿得心甘情愿。要不怎么说会要拿一亿……” “你少来拍我马屁,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明面上是先拿钱了,可背后呢,可不得找些杀手在那等着,我事一办不好,这命就保不住了。” 王博摸着下巴想,这些都是人精,钱拿到手了,还是小事,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子淇,你盯着点他们,要他们有谁三心二意的,想投靠外地的老祖,你就告诉凌雪。”王博朝凌雪一指,让她把手机号留给许子淇,“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知道,知道。”许子淇又惊又喜,这样看王博是拿他当自己人了? “我们先走吧,”王博起身说,“天色不早了,回去吃点东西,要不又要在外面吃饭了。” “回家谁做菜?”妙霜瞪大眼,这徐姝丽徐美君不在,做菜的事,她又不怎么会,难道要让凌雪下厨? “当然是凌雪,她也烧得一手好菜,只是平时不爱表现,不然遇见有需要的目标时怎么办?” 凌雪听得嫣然一笑,她也就几道菜拿得出手,别的也就那么回事吧,好在其中也有两道素菜,就让王博一起去超市采购。 等提着大袋小袋的回来,白老三已经把紫郁金做了初步的处理,把一些没用的根须都去掉了。再将花叶也用小刀割下来,放在两旁。 王博进来还看到了梅媚儿,她在捧着杯咖啡在那喝着,有些像优雅的贵妇。 “你打算做什么药?”白老三不理梅媚儿,任由她在那沙发上端坐着摆样子,走到王博跟前就问他。 “郁金你也熟吧?广西也有吧?那边盛产的我记得叫黄丝郁金?”王博也不理梅媚儿,拿着紫郁金的根茎,就在那瞧着。 这根也泛着一股紫金色,要是凑到眼前看,那金色更明显。而郁金在国内各地方都有广泛分布,除了温郁金、川郁金、黄丝郁金,还有绿丝郁金、桂郁金。桂郁金就是广西的黄丝郁金,又叫广西莪术,或者叫莪苓。 “桂郁金嘛,我们那多的是,也不是什么名贵药材,就是紫郁金这种变异难得一见,书中我也只曾看到过一次。” 梅媚儿在那端着,王博和白老三不理她,她也坐得很尴尬,听二人在聊药材,就好奇的凑过去:“你们还会药学?” “老三是白家的人,是药材七家之一,家学渊源,我呢,倒是个半吊子了。” 妙霜斜他一眼,他都半吊子,那别人怎么办? “哦?听你们说这紫郁金是很罕见的药材?”梅媚儿伸手去摸块茎,就被王博拍开。 “一根上百万呢,你别乱摸了。” “这一根就要上百万?”梅媚儿惊道,“就是百年老山参也不值这个价吧?” “百年老山参也还能挖得到,这紫郁金只有在书里见过,”白老三嗤笑道,“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东西,根本是有钱都买不到。” 王博看梅媚儿都在吸气了,就说:“老三说的也不完全正确,我就见过一次,可惜那次是在山里,被个无知的山民拿去做菜炒来吃了。” “这能炒来吃?”白老三一怔,“这吃下去还得了?那不得全身都发麻了?” “紫郁金是比一般的温郁金效果强上百倍,也不至于吃死人就是了,”王博摸着紫郁金说,“我要做的药,也是从书中看来的,我要试试,锅你都买回来了吧?” “顺道就买了五口铁锅,还有些果木,都是十年以上的苹果树砍下来的。” 苹果树种的年份多了,出果率底,就要将树给砍掉重新再种,这树干就是俗称的果木了,一般用来做烤鸭的柴火。但要是用来做煎药什么的也是上等的东西。 王博一听有果树,也很高兴,拍拍白老三的肩,就让他和凌雪拿着铁锅和炉子去后院。又叫妙霜把紫郁金抱上。 后院倒是宽敞,这池门老祖还是挺知道享受的一个人,种着一些茉莉花,在开花的季节里,整个后院都像是在沐浴在一座香林里。 梅媚儿也跟过去了,看着王博在那忙活,心想他到底要做什么药。 这次过来,那随身带着的三个女孩,都各有安排,让她们去做事了,她是过来想跟王博先谈谈,好在四祖之会时有些准备。 结果话都没来得及说,王博这边还忙了起来了…… “哟,这是淮山?你还要做菜吗?党参都出来了,你要再弄只鸡,我就服了你了。”白老三在那嘿笑着,看王博从背包里拿出药材。 等拿到神仙草磨成的草粉时,他就不吭声了,这还要加入神仙草?那这是打算做什么? “皮门要术里有一种药叫杀生子,其中提到要用紫郁金和神仙草,主治的是女性的血淤经闭,有行气下血的效果。” “靠,你是要做一种能够让女人解郁的药?” 王博摇头:“也不完全是了,我这药的主要效果是能让女人在经期里,能够减少痛苦,让血下得顺滑一些。” “草,又不是头发,什么顺滑?”白老三帮着把药按顺序放在锅里,先炒熟了,再下水去熬。要等到熬成药浆时,再拿去晒干,再次打成粉状。 整个过程至少要两三天了,还好现在天气晴朗,接连几天都没雨,气温又高,正适合晒药。 “这药为什么叫杀生子?”梅媚儿不解地问。 “在皮门的眼里,这生过孩子的女人经期里的血,又叫秽血。是生孩子时残留下来的,还带着孩子出生时的灵气生气,所以下这个血叫杀生子。” 王博知道这解释不清的,有些医书里的取名都怪得要命。何况皮门本来就是歪门邪道,走的路子更不是一般的医家的路子。 “你跟皮门里的关系很深吗?”梅媚儿问道。 王博淡淡地说:“书是从皮门里取来的,你不也认识福伯吗?” 梅媚儿脸色微变:“福伯给你这本书的?他给你做什么?” “我可没说是福伯给我的,”王博摇头道,“他那个老狐狸会给我这本书?我是从澳门一支皮门手里拿到的,他自杀了,书就归我了。倒是你,昨晚上福伯把卢业辉杀了,你也在场吧?” “我……”梅媚儿媚眼一转,才轻笑说,“对,我是在场,你是听谁说的?福伯还是皮入骨?人是皮入骨杀的,跟我可没关系。” “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卢业辉大概是帮高嵬走私小孩的人吧?他死了也是活该,我想知道你既然是凌雪的老祖,我也当你是朋友。你想在四祖之会前跟大家多聊聊,怎么不跟我聊?你是把我当外人了吗?” 王博说着,梅媚儿就微微一笑:“就是没把你当外人,才准备最后才告诉你,最后才跟你聊。有凌雪这层关系在,我确实不会见外。” 她说着走上前去,手要抚到王博胸口,媚眼如丝,嘴一张,就喷出一口香气。 王博将她轻轻推开:“少来玩这套了,凌雪对我用得好几次,一点用都没有,你要想跟我做朋友,就收起这些花样。” 梅媚儿干笑道:“见笑了,那我在客厅等你,你忙完了,我们就来聊聊。” 看她走进去,白老三一脸凝重地说:“你可别中招了,她看上去不是好对付的。” “当然不好对付,她刚才嘴里喷出的香气,居然还有迷魂药。” 王博想到那香气还有些熟悉,好像是轩辕那边用在剑上的配方。 轩辕那小子跟梅媚儿认识? 第595章 拔火罐 白老三和妙霜两人各顾两口锅,剩下一口就交给凌雪了。她一直一言未发,看着王博和梅媚儿在那交锋,仿佛她是个局外人一样。 她心中自然左右为难,天人交战,这梅媚儿和王博要翻脸的话,那她就要选边站了。 梅媚儿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雪白长腿在旗袍下伸出来,像是两根茭白笋。她虽没妙霜高,可也不矮,一双腿自然又直又长。 到得腰身那,又是一缩,盈盈一握差不多。可到上身,又是奇峰突起,但却并不是拔地而起,只是在王博眼里看也恰到好处,小c大b。 最难得的是,也不知是文胸的效果还是浑然天成,胸型像是也不错,配在她的身上,就让人感到十分般配,大一些又嫌大了,小一些又嫌小了。 配上她那张迷人的脸蛋,自然有倾倒众生的魅力,要是定力稍小些的男人,一见钟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王博年纪不大,可却早经事得多,看过的顶级美女,也都数不过来了,再看梅媚儿,也就看一瓶矿泉水一样平静。 何况,他对这妖门女人天然就有一种抗拒,凌雪要不是相处得多了,知道她本性不坏,也根本不敢放她在身边,要不哪天睡着了被她爬上床来占便宜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四祖之会在即,这三十多个省的人都过来了,外四门中,有的老祖多,有的老祖少,却也加加减减不在少数,请柬也都发到了各个人的手中。” 王博微微点头,请柬他也收到了,扔在柜子里去了,跟一般的请柬也没多大区别。 “每次四祖之会都会有内四门的人主持,每次轮一门,四十年一轮,这次是皮门的人……” “你说福伯来松江是为了主持四祖之会?他是皮门老祖?”王博一怔。福伯的地位他也猜得很高了,可要说他是皮门老祖,王博也不信。 “他不是,但他在皮门内的地位也很高,就来这里看看,”梅媚儿轻轻摇头,“这次主持的人是皮门北派的!” “北派?”王博一听就明白了,就像是凤城皮等分支一样,皮门还是分成了南北二派,想是这老祖也分成了南北,也不知是由长江划还是由黄河来划分。 “对,在明清二朝时,北派渐渐受到重用,到解放后北派更是茁壮成了参天大树,南派相较之下,也就这二十年。随着南方经济的发展,手中的钱渐渐多了起来,许多皮门都由游医改成了坐堂。” 王博微微一笑,就跟那皮权一样吧? “不扯这些了,你知道这次是由皮门主持就是了。我要跟你聊的是,我收到消息,南方的另一位老祖,打算将松江澳门都抢过去。” “哦?”王博不以为意地笑着。 “你别小看那位老祖,他正富壮年,手下人多,作风又极其强悍,这样说吧,外四门风火池妖,除了我们妖门,不得已要出手伤人外。剩下的三门里的老祖,包括你们池门在内,手中都是血迹斑斑,杀人盈野的角色。” “池门是开赌场为主的,自然有的时候要下重手,”王博沉吟道,“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让我跟你联合?你也有需求?” “女人都有需求,也不是男人才有。”梅媚儿媚笑一声,让王博都摇头,这妖门的女人,都有这习惯,凌雪有时也是。 “咳,我在门里也有一位对头,她也想要抢我手里管着的地盘。”梅媚儿迟疑了会儿说,“我虽然是妖门老祖,可我管人一直很松。凌雪她们也多半都是行骗而已,她就不一样了,她做的是妖门最老的行当。” “什么叫最老的行当?”王博没听懂。 “妖门最开始是做青楼的……”梅媚儿这么说,王博就懂了,就是现在的会所了。 “她手下有好些连锁会所,覆盖了大半个南方……你既然知道昨晚的事,你也知道陈元鲜吧?就八八会所那家伙,找男模开鸭店的,他就是跟那女人学的。” 梅媚儿提到妖门那位老祖,脸色都不大好看,好像在那人手中吃过亏一样。 “你要我怎么帮你?” “在会上,你帮我据理力争,帮我站台,我就也帮你……你们妖门除了你这几省外,剩下的都是在那妖门老祖手中。” 王博略一思索就说:“好,我答应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梅媚儿没想到王博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是小看他了,就媚笑一声,跟他握手:“谢谢你,你要喜欢凌雪,我也没意见。” “呵呵,要不要我送你?” “我自己出去吧。”梅媚儿开着一辆法拉利走了,桌上还有她留下的香味。或者着是迷魂药味儿。 “放水在熬着了,等会就多看看,别让药粘锅就是了,咦,那女人走了?”白老三进来就拿起桌上的抹布擦手。 “走了,走之前还洒了些药,你别靠过来。”王博拿出个小瓶药放在鼻子下一嗅,才摸着脖子精神舒服了些。 “她都敢用迷魂药,你还放她走?不把她摁住脱掉她旗袍,拿着鞋拔子抽她屁股?”白老三一脸奸笑地说。 “你这也太龌龊了吧?说什么人家也是妖门老祖,要抽也得抽胸部吧?” “草,你才不要脸,”白老三指着外面说,“叫凌雪回来做菜吧?” “嗯。”王博答应声就想着这杀生子熬好了,得先让妙霜试试,她常有些腹痛一类的,她不说,不妨我算出她日子来。 还有送到村里,一些女人也因为干农活的关系,受寒造成血瘀经闭。这症证多因气滞、寒凝,瘀血阻滞冲任胞脉,积之而成。 一般情况下用血府逐瘀汤加减可治,但这杀生子对于生过孩子的女性经闭特别有效。五锅也才用掉半块紫郁金,剩下还有九块半,可以制成干货备用。 “王哥,梅祖和你聊得怎样?” 王博走到后院,凌雪就马上问他,她倒怕两个人吵翻了,她倒不好作人了。 “没事,聊得挺好的,我呢,也答应她了,说到时帮她,她也帮我,大家互相。” “那就好。”凌雪把铲子放下,听王博的话,去厨房忙活去了。 王博这才聊着一言不发的妙霜说:“杀生子这药呢,对于血瘀经闭特别有效,也能跌打损伤造成的淤血不畅。我看你有时捂着小腹,在那蹙眉,我知道你有这血瘀经闭的毛病……” “你瞎说什么?”妙霜脸颊一烫,听他没有调戏的意思,可说这种事,她都不好意思。 “紫郁金还能做别的药,但皮门要术中既然有记载,我想就先做这杀生子再说了,配合神仙草,功效奇大,一勺药粉就能见效,比喝什么姜糖水红糖水管用多了。看你痛得厉害,我也不忍心啊。” 妙霜低头不语,手握着铲子,想给他来一下,可他也是好心,总不能不领情。 “还有你那湿气重的事,你等老三出来,你把活交给他,我帮你拔个火罐。不许拒绝,我在房里等你。” 妙霜重重地咬了下嘴唇。 王博在房里等了足足十分钟,躺在床上又重新看了一遍皮门要术,才看门一开,妙霜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来了就进来吧,还在那杵着做什么?” “你说要拔火罐,你哪来的罐子?不是需要专门的罐子吗?” 王博一指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就说:“这就行了。一般拔火罐有用竹罐的,用抽气罐的,也有用玻璃罐的,杯子也一样。” “这要爆炸怎么办?” 妙霜吓了一跳,这也太将就了吧?这可是拔火罐,这不是开玩笑的。 “这都是加厚的酒杯,用来喝洋酒的,怎么会爆炸?来吧,你先脱衣服。” “还要脱衣服?”妙霜一惊,她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过来的,想着王博不会做什么坏事。怎么一来就让脱衣服? “你不脱怎么拔?这隔着衣服拔?你没见过拔火罐的吗?你放心好了,你就平躺着,我眼睛又不会拐弯,还能看到你前面去吗?” 妙霜还想走了,王博就说:“湿气重,可不光是长个痘痘,你最近是不是还有头晕,四肢乏力往下坠的感觉?那都是湿气重的关系,这有病就早治,要是拖延下去,可会出大事的。” 妙霜被他这么说,愈发感觉是那么回事了,手都有点抬不起来。 “我可跟你说了,这医书有说‘湿邪外袭肌表,困遏清阳,清阳不升,则头重如裹。湿邪阻滞关节,阳气不得布达,则可见肌肤不仁,关节疼痛重着。湿热虽有外湿、内湿之分,但其为病则相互影响,为内外合邪。’,湿气日积月累,就跟陈迅他爸一样,早晚变成类风湿关节炎。” “那,不用脱干净吧?” “文胸你戴着就行了,我也不是要占你便宜,你那身子,我看得还少了吗?” “你……” 妙霜都想打人了,可被王博吓得不轻,陈迅他爸,听凌雪说那手都成老枯枝了,有点像是德鲁伊树人。 她可不想未来变成那副模样,那时再吃药,一切都晚了。 “你转过身去……” “我说了看了都不止一次了,你也别在乎了……” “转过去!” “好,好!” 王博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就笑了下,然后一回头,妙霜已经躺在床上了,背朝上面。整张玉背光洁如纸,长痘痘的地方也只是手臂处而已。 王博心下啧啧两声,伸手上去一摸,就感到妙霜一震:“还真光滑啊。” “喂,你要干什么?拔火罐就拔火罐,你别说这些话!你要再胡说八道我走了……” “我这是在先试试拔罐的位置啊,这不得用手?难不成我还用脚?我这是表扬你啊。你背越光滑,我越好下罐子,拔得也越稳当,也越有效果。” 妙霜信他才有鬼了,要不是对他医术有信心,才不会躺下来。现在嘛,想走也不行了。翻身起来,肯定又让他看到前面了。 王博用银针夹起一块酒精棉,在酒杯里一擦,摸出火机一点,快速的放在妙霜背上。 “舒服吧?” “不舒服!” 第596章 要证道 妙霜感觉有点疼,还有点痒,也不知王博是不是故意的,她咬牙在忍着。 谁知这跟王博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将酒杯全都扣上去后才说:“第一次拔罐是有点痛,你习惯就好了。以后会感觉越来越舒服的。再多跟你说说吧,这拔罐也讲究的是穴位。祛湿呢,先要从你这背上脊柱两侧的地方拔起,这里肌肉丰厚,体表平整,又是膀胱经行的地方。刺激之后,能让你的体内循环加快,促进新陈代谢,从而改善体质。唔,有个地方肌肉也挺丰厚的,就是不大平整。” “哪里?”妙霜侧过头问,突然就瞪眼说,“你是说胸前吗?” “我说屁股上,你看你想的,我拔罐有拔前面的吗?”王博说得她哑口无言,确实没有拔前面的,可也没有拔屁股上的吧? “除了背部之外,还有涌泉穴。涌泉穴在足底,足少阴肾经的常用腧穴,你把脚给蜷起来,那凹陷下去的地方就是涌泉穴。这地方主肾脏,你也知道,去洗脚的时候,找那足浴师按摩,用手指去顶这脚底的穴位,你一叫痛,她就说你什么地方不行。要是顶到涌泉穴时叫痛,那就是你肾脏有问题。” 妙霜把头缩回去:“我不知道,什么足浴师,你常去洗脚吗?” “不常去,这拔罐你也很少见有拔脚底板的吧?那也是功夫不到家,像我,要用小一点的杯子,我就能帮你拔,就是喝白酒那种小钱杯。这涌泉穴呢,拔罐后能够让气血通畅、肾气旺盛、还能疏通肾经,祛除体内的湿毒。” 王博说得头头是道,妙霜也放下心防,反正是背朝上,也不怕他做什么坏事。 “除了这两处地方,还有足三里,这里是管的脾胃。脾胃有运化水湿的功效,对于祛湿有非常大的作用。” 王博说着摸她小腿,她就一抖,回头瞪他。 “这地方就是足三里了,我说你身体也太敏感了吧?我就碰你小腿,你也发抖?要是碰你别的地方,像是你的胸口,你不得跳起来?” “我跳起来抽你!”妙霜也不管嗔不嗔的了,戒也破得差不多了。 “你这性子以后怎么嫁人。”王博摇头叹气地说。 “我一生伺佛,还有什么嫁不嫁人的?”妙霜心下幽幽一叹。 “我倒觉得奇怪了,那释尊不是结过婚的吗?还有生过小孩吧?”王博对佛家经典不大熟悉,所知也就是在翻一些古籍找古方时看过的。 “释尊在出家前是迦毗罗卫国的王子,父亲是净饭王,母亲是摩耶夫人。他十六岁时取了天臂城主之女耶输陀罗为妃,生了一子名罗睺罗,后来思虑生死问题,于是在二十九岁时出家,最终大成。” 妙霜当然比王博熟悉多了,这些经典都是她从小就说过的。 “所以他也是结过婚,成过家,有过小孩的了?那他最后是看破红尘才出家的?”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释尊确实是离家后,花了六年的时候进行苦修,最后证觉成道。” “那说明不吃些苦,是成不了佛的了?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唐玄藏,也要经九九八十一难?” “这个……是。”妙霜已经感到有点不对头了,王博怎么有心情跟她谈经论典说起佛了。 “那你不想经些磨难成佛吗?你就没有想要成佛的念头?连释尊都要先成家再成佛,你也应该走过这一段路,才算虔诚啊。” 王博笑呵呵地按着妙霜的肩膀,她脸色就微微一变:“我和释尊怎么能比,他是……” “比不了就更要抱着向他学习的心嘛,孟子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要想成为真正的出家人,先要入世。” 妙霜被王博说得无言以对,好像他说的也真有那么些道理。 “当时佛祖释尊成道时,十魔现形,其中有一魔就是……”妙霜嘴角发抖,她的心脏跳得厉害,莫非真要像王博说的一样,先要入世才能出世,先经磨难才能成佛? “你这挡着,这拔罐功效也不大。”王博手指一拉,妙霜就一惊,背后的文胸扣子被解开了。 她急忙趴得更加低,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以免要将身体抬高的话,就会被王博一览无遗。 看她这副模样,王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个冰山尼姑,这次还不把你玩死。他拿起剩下的酒杯,又快速的给她扣了上去。 “你呢,也千万不要以为我是想要占你便宜,我也只是阐述事实,这真要成佛,也不是简单的事,你想吧,你师父慧年清修多年。也没摸到门槛,这表示呢,这路子是错的。光是青灯古佛,哪里能证道?师叔的话,你要记在心里。” 妙霜嘴唇都快咬破了,明知道王博说的都是歪理,可偏又反驳不了。 “我师父就是你师姐,你不要诋毁我师父!” “我哪敢呢,我都说的是事实,你要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这罐也拔得差不多了,我先帮你取下先上的杯子。” “这么快?”妙霜以为拔火罐也至少要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十分钟就够了,再多的话,对你身体没好处。”王博将酒杯取下,只还剩下四个刚放上去的,“你想看看效果吗?” “怎么看?我又不能转身……” 咔嚓!王博拿手机拍了张照片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妙霜脸都白了,看后背上都是一个个圆形的印子,还有些黄白绿红的液体冒出来。 “这就是你体内的湿气了,吸出来就表示有效果。”王博直接拿枕巾帮她擦掉,“印子过几天就消失,你还会是一身雪白。” 妙霜这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拔罐有讲究的,有些地方不能下火罐,像是肢体末端,重要脏器的体表部位,头面部位,皱纹多、皮肤松弛的地方,孕妇的腰骶部。其它例如是皮薄、肌少、大血管的地方。” 王博看湿气从妙霜的肌肤里又再次的吸出毛血孔,就拿手机录下来。 “你等会可以自己看看拔火罐的整体变化。相比较用针灸,火罐的部位比较大,对于体表浅层的去毒祛湿,比针灸要好用,针灸主要还是在经络方面……” “王哥,菜都做好了,就等饭熟了,你们快一点吧。” 凌雪在门外拍门喊道,妙霜就脸颊发烫,这好像两人在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快好了,等妙霜舒服了,我们就完事了,她这第一次,得费点工夫适应。” “我知道了,别弄痛妙霜师太了。” 妙霜要打人了,这什么意思啊,听着就不像是好话。 “拔罐呢,主要是三方面,去湿气就拔中脘穴、脾腧胃腧穴、足三里,血虚者加拔血海、三阴交;阳虚者加拔关元、命门。” “不要把岔开,什么第一次,痛不痛的,你给我说清楚了。” 妙霜突然抓起枕头砸过去,身体一抬,文胸整个滑落,王博也看得呆住了,被枕头砸在脸上也丝毫不觉得痛。 等妙霜反应过来,又再趴下去时,他已经大饱眼福,看了个明明白白。 “每回看都有不同感受啊,好像越来越大了。”看都看了,王博还要发表得奖感言,让妙霜不由火大:“无耻!” “无齿的那是牛,十二生肖里有一说法叫各有一缺,分别是鼠无牙、牛无齿、虎无颈,兔无唇、龙无耳、蛇无足、马无胆、羊无瞳、猴无腮,鸡无肾,狗无味,猪无寿……”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不要再说了!” 妙霜都快发疯了,这人真是个混蛋,东拉西扯的,嘴里都没好话,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这次怎么就晕头昏脑的进来了。 “你放心好了,我真要做什么坏事,早就做了,就想让你看开些,活得自在些。别老因为寺里的戒律就把自己绑着了。” 王博走到她身旁:“别动手啊,我这是帮你取下酒杯。” “哼!”妙霜听着啵啵地声音,酒杯一个个被取走,她突然一翻身,一手挡在胸前,一手就搓指成掌,切向王博的脖子。 王博伸手一挡,骨头都快裂开了,靠啊,这尼姑要人命了。 真要搏命,王博还不怕她,可这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掌打得他有点狼狈,马上就指着她手臂说:“你太大了,手挡不住,小心我拿手机拍下来,给妙慧她们看。” “你要不要脸!”妙霜怒道,可她也不敢再动手了,抓着衣服就跑进了浴室。 “好身材就是要拿来让人欣赏的,藏着掖着的像什么话呢。”王博边揉手臂边靠在门边说,“再说看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不是有句话说熟能生巧吗?” 门突然打开,妙霜连续几掌切上去,这是莲台寺的掌法,这招叫三峰叠浪。要是王博知道名字,肯定又得说什么。 现在却是往后一跳,双手一抓妙霜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拉,两人就滚到床上。 “这有点主动了吧?想要证道了?我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是不是有点猴急啊?” “滚!”妙霜手腕一转,又是两掌一前一后的往前击去。这在莲台寺的掌法里叫双雀扑食。 王博看她这掌法太过凌厉,不用银针就要吃亏,手臂还痛着,也没法再用手臂去挡,就一翻身,一扯床单。 妙霜顿时从床上滚落到他脚边,一抬头就撞在王博裆上,这下可要了卿命了。王博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妙霜一掌顺利的打在他肩头。 “啊哟,你这是想要我断子绝孙吗?我又不是出家人,我还没生孩子啊!蛋都让你给撞碎了,我的老天啊,你至于这么恨我吗?” 妙霜还想继续打他,可看他这么惨,也有点手足无措了,刚那下撞得结结实实的,她也清楚自己急着站起来,整个身体的力量都用上了。 “那,那怎么办?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你试试!”王博都快吼出来了,他脸都白了。 妙霜看事情大条,也不好再生气:“你说啊,怎么办?” “你帮我检查检查!”王博一拉皮带,妙霜顿时魂飞魄散。 第597章 亲一下算道歉 妙霜撞开房门,像中箭的兔子似的跑到楼下。在摆着盘的凌雪,看她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就笑道:“师太放心好了,王哥对他的女人一向很好,过了这一关,便顺其自然吧,下一次感觉就会好很多了。” 白老三从后院跑进来,看妙霜在那按着膝盖狂喘气,就说:“师太着相了啊,你可得要四平八稳才是,要不老三给你两颗静心安神丸吃吃?” 妙霜还在喘着,王博在楼上大喊:“老三,上来帮我看看,我的妈哟,我下边都肿了,痛死我了。” “卧槽,师太还身怀绝技,把你夹伤了?师太没想到啊,难不成莲台寺还有这种绝学?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该,一探究竟……” 白老三跑到楼上,看房门还在地上,就啧啧两声:“这动静有点太大了?老王,你得体恤怜惜下师太啊,别第一次就搞得这么夸张……靠!” 王博一转身,裤子还在脚上,指着下面说:“我从上往下看是没事,这里也没全身镜,你帮我看看。” “你才干完那档子事,你现在让我帮你看……”白老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看,脏啦吧叽的,你不在意,我还要脸呢。” “跟你想的不一样,妙霜她脑袋撞到了。” “我嘞个去,脑袋都撞上去了,还跟我想的不一样?没想到啊,看着挺矜持的,妙霜她配合度还挺高的。你上次说莲台寺里还有许多师太都是美女,要不给我介绍一个?这次我认真交往,绝对朝三暮四,三心二意……” “交你妹啊,老子是被妙霜她拿脑袋给撞了。” 白老三嘿笑,他下楼去找了块镜子扔给王博,又提醒他说:“你拿手机做镜子不就能观察到了,还叫我来看,我一个男的怎么帮你看?我又不是医生。” “得得得,你先下去吧。” “你说吧,要什么姿势妙霜师太才能用头撞到你下面?” 白老三笑嘻嘻地下楼去了,妙霜已经喘好了,继续一副法相庄严的模样,凌雪也把菜摆好了,在那等着饭熟。 “我说师太,我可得提醒你啊,你和老王闹归闹,可得小心点,他那宝贝东西要坏了,不少女人要来找你麻烦……哎哟!” 茶杯砸到白老三脑门上,他捂着头就痛叫,他可不是妙霜对手,可嘴里还在说:“有什么好害羞的嘛,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我闪!” 白老三跳到沙发后蹲着,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在搞什么呢?”柳季侯来了,他一开门就看客厅这边在打打闹闹的,妙霜手里还举着个烟灰缸,这是打起来了? “柳哥啊,妙霜师太跟王博终成好事,可是玩得太要命,王博伤了老弟,在楼上自己给自己检查。妙霜师太脸皮薄,我说她别玩太疯了,她就砸我……” “你想死是吗?”妙霜突然手一砸,白老三就吓得一缩头,烟灰缸从头顶飞过去,擦着头皮,要晚一寸就要被爆头了。 “哦,终于成了?那倒是好事啊……” “哥,你也瞎起哄?”妙霜脸都绿了,柳季侯这还算是她堂哥吗? “那到底怎么回事?”柳季侯笑呵呵地问,他跟了陈元鲜一天一夜,有些血压高,脑子也不怎么灵光了。 “也没怎么,就他帮我拔火罐……” “拔火罐不是要脱掉上衣吗?”凌雪突然来这么一句,立刻就被妙霜杀人的眼神给吓退了一步,心咚咚跳得闷响。 “拔火罐然后呢?”柳季侯倒了杯水,拉过椅子坐下。 “然后我跟他打了起来,摔到他脚下,一抬头把他……给撞了。”妙霜说得还是脸红,这怎么说也算是亲密接触了,就是跟他们想的不同。 “你撞得我都快晕过去了,也不道歉?”王博夹着腿,扶着栏杆,挪着小碎步,慢吞吞的往下走。凌雪赶紧过去扶他,他就手搭在凌雪肩上,一瘸一拐的走到餐桌前。 凌雪让他坐,他摇头:“坐不了,一坐就蛋疼。” 白老三嚷道:“你看看,师太,你这折腾的,你这是要害死人吗?你知道男人最柔软的地方是哪里?就是你用脑袋撞的地方。” 凌雪也神情微冷,阴阴地看向妙霜。 柳季侯看妙霜嘴唇微启,又咬着腮梆子不说话,知道她拉不下脸道歉,就帮她说了:“好啦,妙霜知道错了,你没事吧?四祖之会就是眼前的事了,你别夹着腿去参加。” “还好,多亏我练了二十四年的童子功……” “我呸!”白老三捂着额头在喊:“你还童子功,要脸不要了?” “我这童子功不是那个童子的意思,是我从小练功的意思……” “你从小练功?”白老三声音一高,王博就怒道:“老三,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我这从小练的叫铁档功,我这才勉强挡住了妙霜的抬头一击。现在我已经快缓过去了,不过……妙霜。” “嗯?”妙霜眼神飘过去,跟王博一对上,就马上移开。 “我帮你拔罐,那是为了帮你祛湿气,你还打我,你不该表示一下吗?” “你要我怎么表示?给你道歉?” “你亲我一下吧?”王博指着脸颊,妙霜顿时浑身僵硬,她可是尼姑,男人的手都不能随便碰的,还亲他? 柳季侯在那呵呵地笑看着,凌雪脸还是很冷,白老三摸着头在那看笑话。 “哎哟,哎哟哟!”王博突然叫起痛来了,双手按着裤裆,“又痛了,痛死我了,你要害死人啦,我这病治不了了……” “去吧。”柳季侯拉了妙霜胳膊一下,他不单没阻止王博,还在推波助澜,帮王博一把。 妙霜像机器人似的,僵硬的走到王博面前,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掂起脚,在王博的脸上碰了下。跟着就飞跑到卫生间里,使劲里的漱口。 “奇怪了,她这一亲,我就不痛了。”王博装模作样的坐了下去。 柳季侯一眼就看穿了他,他开始可能是真痛,可有经验的都知道,这痛一阵就过去了,要真还痛得受不了,那就问题大了。 “好啦,饭也好了,便宜也占了,吃饭吧。” 王博笑着接过凌雪递来的饭碗,看着白老三指着肿起来的额头:“多大的事,我这才大事,你那忍忍就过去了,脑袋砍掉也就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滚蛋吧,痛的也不是你。”白老三抱着碗就扒饭。 王博突然跳了起来,冲到后院里,铲子一搅,就看紫郁金有些粘到了锅底。连忙把紫郁金铲出来,把火关小了。 这不算别的药材,光是紫郁金用了半块,就价值五十万了,再分成五锅,每锅分到的块茎算是十万。 “都焦了,算了。”王博把火停了,又去看另四锅,还好没粘锅,马上把火都关小。 “浪费了啊!”白老三拿了个冰袋捂着脑袋跑出来,一看就跺脚。钱是不多,可紫郁金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好在用了半块块茎而已,本来效果就百倍于温郁金,用太多反而有副作用。也是要试那皮门要术中的杀生子。 “四锅就四锅吧,我们先吃饭,老三帮看着,多搅搅,等火全小下来了,就可以盖着给它慢慢熬了。” “行了,你们先吃吧。” 王博四人在餐桌那先吃饭,菜香饭香吃得也快。等吃完了,柳季侯就将王博叫到一边。 “我跟了一天一夜的陈元鲜,他和梅媚儿,皮门的人都有接触,卢业辉也死在了皮门的人手里。” “我知道,是皮入骨杀的。那个福伯也是被派来主持大会的。” “也不能让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你现在跟我去抓人。” “我跟你去?我的身份,这不大好吧?我又跟皮入骨在珠海见过面……” “就是要这敲山震虎的效果,你也要想想,他们要占你便宜,你跟我又有联系,那些老祖们会不会有所忌讳?” 王博恍然大悟,柳季侯这是变着法儿帮他的忙,这什么外四门的老祖,跟柳季侯背后的国家机器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怕就是何家,只何心一个人出来,他们都怕得要命吧。想着长孙寿当初听到宋造两个字时的惊慌。 “行,我跟你去,你知道福伯和皮入骨住在哪里?” “在君悦,你以为那福伯光是在隐居?我最近两天才查出来,他们皮门在珠海一带垄断了一些高价药物的供应,还有一些名贵药材的物流,光这两方面,他早就身家亿万了。” 王博失笑道:“我也猜到他不会甘心于隐居在祠堂里,只是他演技太好,我被骗了。” 妙霜、凌雪、白老三都留在别墅里,王博和柳季侯开着奥迪q5来到靠近姑苏那边的君悦大酒店。楼下的大厅里坐着两个年轻人,都是柳季侯的人。 “柳队,王哥。” “人还在上面吧?” “在上面,消防通道有我们的人,他们住在十八层一直没下来。” 各个地方都派人盯着,每隔两分钟就会相互通报,一有问题马上就会发现。 “我们上去吧,你们在这里等着。” 走进电梯里,柳季侯就说:“卢业辉死得很惨,喉骨被打碎了,那个皮入骨身手不弱,你进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还能出得了什么事?” 王博来到福伯和皮入骨的房间外,柳季侯退到一边,朝他点点头,他就伸手敲响了门。 “谁?” “福伯,老相识了,你来松江也不告诉我吗?我也算半个地主啊。”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皮入骨出现在门后,咧嘴笑道:“又见面了,池门老祖。” 第598章 情蛊 “皮兄瞒得我好苦啊,我原以为皮兄是个厨子,没想到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王博往前一走,就看到福伯坐在桌旁吃烧鸡,双手还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嘴上都是油。手旁还摆着一罐黑松沙士。 “你……”皮入骨刚要关门,柳季侯也进来了,他脸色微变,略一思索才将门关上。 “想不到啊,皮兄瞒我,福伯也瞒我。你明明是珠海一方土豪,却装成是在祠堂时守夜的老头,那晚上祠堂里的病人也都是你安排的吧?” 福伯将手套解下,淡淡地说:“坐下说吧。” 王博也不客气,和柳季侯坐在床边,掏出烟点上,就看皮入骨抱着臂膀靠墙站着:“怎么?皮兄也想把我喉骨打碎了?” “呵呵,我哪敢哪啊,王兄你是何等角色,那卢业辉发财久了,享受久了,身手也放下了。王兄你却不同了,我跟你相比,还差得远了。更不用说这位大哥了。” 柳季侯看他居然认了卢业辉那笔账,那就好办了。 “你过来不是想跟我说卢业辉的事吧?”皮入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这边的池门老祖,你是想来打听大会的消息?” “那倒未必,我过来是陪朋友请你去配合调查卢业辉的案子。这位跟你们皮门的关系匪浅,是柳家的人……” “哦?”皮入骨一怔,眼神一挪,盯在柳季侯的身上,“你是哪一支的?” “我是哪支并不重要,你也不姓皮吧?我听说有一支柳家人,将孩子过继给了皮门,功夫却没落下。代代相传下来,这支皮门却是既会医术也会功夫。” 柳季侯一语道破,皮入骨就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听王兄的意思,你是警察了?” “我不是,”柳季侯摇头,“我要是警察,我也请不动你。也因为我不是警察,你要不跟我走的话,那后果怕是你吃不消。” 皮入骨冷哼道:“你威胁我?” “柳哥当然不是在威胁你,是在劝你好,我也劝你一声好。我平生最不爽被人骗,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次过来,就算他不找你查卢业辉的事,我也要找你算账!” 皮入骨瞳孔一缩:“看来这事是没办法善了了?” “你杀了人,还指望能逃出法网?杀卢业辉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后果。”柳季侯扔出一副手铐,“自己拷上,让我省点事。” 皮入骨看向福伯,要不要跟柳季侯也不是他能作主的,他是福伯的人,要福伯不开口,这副手铐他也不会自己戴上。 福伯擦了擦嘴,笑道:“四祖之会马上到了,你该当知道是由我来主持吧?要知道这主持大会有什么权利吗?” “我不知道,你说这话,也无非就是想让我放过皮入骨,可我也作不了主啊。柳哥的事,我也只是跟他过来打下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天经地义的事。杀人的时候你就该想过啊。” 皮入骨听出王博居然在幸灾乐祸,青筋一跳,差点就要动手。 福伯看他一眼,才让他打消了念头:“我可以让入骨跟你这朋友走,但我要问你一件事。” “请说。” “陆地神龙你能配出来了吗?” “要配陆地神龙倒没多少难度,你要那药做什么?辟谷吗?”有福伯上次给的小册了,加上研究室的分析,王博早就能将陆地神龙之中的毒素完全排除,但说要能辟谷,他也不信。 “除了能有饱腹感,数百日不觉饿之外,这药还能救我的命。” “救你的命?你要死了吗?”王博竟还一脸浑不在意,还在嘲讽,皮入骨顿时大怒,一拳击向他后脑勺。 柳季侯早有防范,一拳迎了上去,两拳相撞,二人都是一震。只是皮入骨是站着的,柳季侯是半坐着,谁高谁下一看可知。 拳头相撞,柳季侯更欺身向前,一拳又再度轰上去。皮入骨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姓柳的拳劲这般强劲,化拳为掌,要将柳季侯的拳劲化解。 谁想被柳季侯一拳击中掌心,整块掌骨像要碎裂,顿时心下大骇。 要知皮入骨能打碎卢业辉的喉骨,拳头之硬,也不是寻常高手。可跟柳季侯一比,立刻高下立判。 柳季侯一拳过去,还未算完,他又是一脚踹向皮入骨的膝盖。这髌骨要被踹碎,那整个人就是被废了。他立即横移,又一拳还击。 可柳季侯闪身一躲,等他拳头落空,又是一拳打下去。 这次皮入骨闪得也快,柳季侯的拳头打在墙,就听到轰地一声巨响,墙竟被他一拳打出一个大洞。这要是一拳落在人身上,那还得了,就是钢做的骨头也要被打弯了。 眼看皮入骨被柳季侯步步进逼,已无胜算,福伯才轻喝一声道:“够了,不要再打了,你要抓人,我让他跟你走,我只需要王博帮我做那出那陆地神龙,以解我身上之毒。” “你中毒了?”王博一愣,扣住福伯手腕,尺关寸一点不差,马上就皱眉,“你这不是中毒,你这是快要死了。” 福伯一叹:“不错,我是快要死了,都怪我年轻时没学好,胡乱玩女人,这才惹下的麻烦事。靠着我这祖传的方子,勉强压制下了毒性,可也就是这一两年就要发作了。你找上我,提到那只皮门的事,我才想起陆地神龙,或许能帮我把毒解了。” “你中的是什么毒?” “或者不能叫毒,叫蛊。” 福伯按着腿苦笑两声,说起了往事。那是四十年多年前了,他还在插队做知青,安排在了湘西的某个村子里。 那年代,也几乎是没收入,下去就是住在村里给知青安排的房子里。第一天过去就被吓了一跳。他们四个人住进去的一间房,三个人睡觉时都梦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不是红裙,而是红棉袄,在屋里找米做饭。三个人同时梦见,而且梦的内容都一样。起床时说起来,都是脸色大变。 由于原来都是一个学校的,大家也都熟悉,就问福伯是不是也梦见了,福伯却没有。后来村里的人说,是他们住的那屋子的横梁上吊死过一个女人,就是穿红棉袄的。 这一下把三个人吓得不轻,第二天就嚷着要搬出去了。 可福伯自认为八字硬,想着一个人住比四个人住在舒服,居然还在那里住下来了。这一住就是半年,还真没发过什么事。 后来福伯还跟村里一个女生谈恋爱了,事情就出在那女生身上。福伯在插队前有一个女朋友,已经快要谈婚论嫁了。 跟那湘西的女生谈了四年多,有机会回城,他就撇下那女生走了。走之前还赌咒发誓说要娶人家,结果一走回到城里,跟原来的女朋友一见面,旧情复燃,就把那女生给忘了。 这可出了大事,过了几年,那女生跑到珠海找他,他不单不认人家,还把人家赶走。 在临走前,那女生说让他喝一碗分手酒,说是湘西的风俗,福伯也没多想,就把那碗水给喝了。之后没过多久,他就腹痛不止,找了好些医生都没用,加上他本来自己也算医生,这做什么检查也查不出来毛病。 直到有人告诉他说,那女生就是那穿红棉袄吊死的女人的女儿,那碗什么分水酒,里面有蛊,而且是一种叫情蛊的东西。这才让他意识到问题严重,因为短短半年,他就瘦了快四十斤,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头。 他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就跑回湘西找那女生,想要求得她原谅,可那女生居然在离开珠海回湘西后就自杀了。 也同样是吊死在那间她母亲上吊的屋子里,村里提到这事,就噤声不语,让他顿时抓狂。 找来了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找到了村里的老人,苦苦哀求,才得到了一个法子。要他每个月月圆之夜,拿着最干净的井水,对着月亮喝下去,这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但不时的腹痛是免不了的了,久而久之,还会造成身体的极大劳损,最长再过五十年就要完蛋。那是蛊毒发作,谁也救不了他。 他想这五十年,半个世纪,到时都活够本了,就没怎么在意。哪知道这五十年转眼就到了,腹痛也越来越厉害,他这两年才越来越着急。 总不能这么死了吧?于是他前几年又回了湘西那村子一趟,想要再找那老人,可那老人早就死了。他只能找到那老人的儿子,如今也快行将入木了。 听他提起这事,就告诉他,那女生的母亲原来是村里的神婆,被逼嫁给村里的一个神汉后,生下那女生。有日跟他丈夫打架,一时想不开才上吊自杀的。 那女生从小就被当成神婆,她养的那蛊是蛊王,寻常人也解不了。让他去找了村里的现在还活着的神婆去想办法。 福伯找到那神婆后,神婆一听是那女生下的蛊,连碰都不敢碰他,吓得逃得远远的。在村里找了好几圈,又花了好些钱,找到好些个也会养蛊的,也都没有解救的办法,让他自求多福。 最后福伯才在皮门的册子里找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陆地神龙。 按一些神婆说的,蛊是要吃东西的,吃的就是人身体里的营养,只有人不吃东西,才能把蛊给饿死,可人要不吃东西,人自己就先饿死了。 可那陆地神龙号称能辟谷,也就是说人可以三个月不吃东西,那么,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把那蛊给饿死,人却没事。 于是福伯一直在研究那陆地神龙的方子,直到王博找上门来,说起地宫的事,他才猛地想到其中关键,那就是神仙草。 要在陆地神龙中添加神仙草,才能让药效发挥最大作用,而他猜到王博手中有神仙草,就将册子交给他。 那时他就已经知道四祖之会王博这池门新任老祖必定要参加,他也要来松江,那时说不定王博已经配出了陆地神龙…… “你能不能救我?” 第599章 王神医 福伯太异想天开了,但逻辑上倒是成立的。王博甚至在眼中看见了一丝绝望和无奈。看他年纪刚插队时才十几岁吧,一个人在村子里又寂寞难耐,惹火烧身也就不难理解了。 “药我可以按方子上的帮你做出来,但辟谷这事,我不敢保证,你吃下去有什么副作用,也与我无关。还有,我跟柳哥来的,皮入骨你要让他跟我们走。” “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把蛊饿死,救回我这条命,我什么都答应。” 柳季侯把皮入骨给拷上了,王博和福伯约好,一周后拿药给他,就离开了酒店。 “这福伯怎么还越老越怕死?”柳季侯的问题让王博想笑,他瞧着被柳季侯的人押走的皮入骨说,“你不是医生,你要是医生就知道了,这医院里越是老人越怕死,越是病重的人越怕死。有些人刚进医院时,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知道绝症,也有开始还想得开的。可等到治疗效果越来越差,越没希望,身体也越来越撑不住,病人多半都会崩溃。拉着医生的求医生救命的可不在少数。所以有时候病人家属在病人去世后控制不了情绪,也是时有发生的事。” 王博拉开车门:“你知道在医院里哪个科室最危险吗?” “急救室吧?照你的说法,那时随时都会死人,病人家属随时都会发疯。” “错了,是icu,急救室的病人,都多半是急症,像是心肌梗塞,被人捅伤一类的。那正常情况下,病人的家属朋友都还没反应过来。而icu则都是绷在弦上了,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都在崩溃的边缘了。人在刺激下,有两种反应。一是自责,而是将情绪转嫁到他人身上。” 王博抬头瞧了眼酒店大楼:“第二种就很危险了,他们会攻击陌生人,或许将死因怪罪到医护人员头上,采用暴力的手段泄愤。” “那些就是医闹吧?” “医闹也分很多种,有的纯粹是为了讹钱,有的也是伤心过度,不可一概而论。自然了,医护人员里的败类也很多。只是社会拔高了医生护士教师等一些职业的地位,出现败类时,更让人接受不了。” 王博踩下油门:“买些宵夜就回去吧。” “你打算亲自帮福伯配那药?”柳季侯突然问道,他像是对这能辟谷的药也有兴趣。 “我让美君把方子拿给研究室,让那边配就好了,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妙霜躺在床上,嘴都拿毛巾擦了好几遍了,都还洗不干净似的,嘴都搓肿了。隔天起来,嘴唇肿得像挂了两根小香肠。 王博边倒豆浆边说:“我脸颊是有毒吗?又没让你亲我的嘴。” “你还有脸说?”妙霜脸一沉,先拿起杯子闻了下,不是牛奶,才一口喝下去,“你知道乳糖不耐症吗?” “应该叫乳糖不耐受吧,又叫乳糖酶缺乏症,怎么?你有那毛病?”王博笑吟吟地说,“上次你喝过牛奶了,也没有事啊。再说你也能自产自销,乳糖不耐受,你不该有吧?” “什么自产自销?”妙霜低头一瞥,顿时勃然,“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你说吧,我安静地听着。”王博才跟研究室通过视频,那边按他的要求在制作陆地神龙,一次就要制一百颗。 好在那边的设备高级多了,许多都是全自动的,也不需要做蜜糖丸时,还要用手搓。把配料放在机器里,就自然能够熬制好。烘晒的功能也有,至于做蜜糖丸,更是调好份量大小,就能从机器里做出来。 那边说一天就能制好,王博倒让他们不要急,等做好就派人送来松江好了。 “寺里有一次有人送了一盒糖,没说里面放了牛奶,有几位师妹吃了后,就出现腹泻的情况,都送到镇上卫生院打了点滴才好的。” 妙霜说着看王博还在笑,就气恼的抱起杯子走开了,她也不知为什么跟他说这个。从那之后,寺里收到礼物,特别是食品类的,都要先看成份。 “难治,一般也治不好,不过这个病还好了,死不了人的。牛奶你们也算荦,也就吃不了,还怕什么?” 王博也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看上面新闻说卢业辉案子破了,杀他的人是他的一名船员,说是因为出海时间太长,精神出了问题…… 柳季侯找的人吧,把人关在精神病院一两个月再放出来,这案子就算过去了?皮入骨那边嘛,就不知会怎么处理了,说不定扔到哪个山沟里人道毁灭都有可能。 “许六一的电话。”凌雪跑下来拿着王博的手机,王博才想到刚还找手机,怎么跑到她手上去了。 “在你门外捡到的,我看手机响了,就滑开接了,跟你说一句,你的手势也太好猜了吧?” “呃……”上次在黑楼沼泽那手机掉了,买了个同款,恢复设置后,手势就随便划了个,平时也用指纹开锁的,没想到被凌雪猜出来了。 “王医生吗?对,就是病人的事嘛,还是上次的费用,你看你能过来一趟吗?” “我今天倒没事……行吧,我就当做善事了。” 许六一苦笑一声,这还叫做善事,都一万一个病人呢。可要他不来,这麻烦才叫大了。 王博吃过早餐,带着妙霜赶去中医院,就吓了一大跳。骨科那条走廊挤满了人,杨医生的办公室里更是水泄不通,活生生把他挤成了纸片。 走廊里有病人,也有病人家属,在议论纷纷。 “多亏建了个群,大家互通有无。才知道有那位王神医的事,我们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找那王神医。要不然我才不来中医院。” “我也跟你一样啊,上次在中医院治这胸椎压缩性骨折,我现在还感到痛的,就刺痛刺痛。” “你还算好的了,你没看我爸吗?这都是躺着来的。”这说话的男人,一指旁边的推床,一个老头背朝上躺在那里。 “你们啊,都算小毛病,我这腿骨折一个月了,我还不能走路,下个月联赛就要开打了,我可是职业球员啊?我们一线队的老大都去西班牙踢球了。我要上不了场,那可怎么办?” “嘿,你们俱乐部也没专业医生?” “我们俱乐部也是跟各大医院合作的,有队医,也不能治这骨折啊。我也是听队医说起这位王神医的,我才过来的。” 王博往里挤可不容易,都差点被人骂了,要不是看跟在他后面的妙霜长得漂亮,这口水都要喷到他脸上了。 “杨医生,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你说王神医过来,什么时候了?这都九点了吧?人呢?你不要骗我们啊!” “就是,杨医生,你要拿我们开涮,我们可饶不了你,你小心我们变医闹!” 杨医生苦着脸想,还变?你们这都快成医闹了:“各位先等着,许主任已经给王医生打过电话,他马上就过来了。他一来就给各位治病,我打包票,只要是骨伤,他一出手,就能治好。” 王博翻了个白眼,挤到桌旁,杨医生就跳起来说:“看见没有,这位就是王神医!赶紧排队!” 有病人就一惊,这么年轻?还有人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到王博的照片喊:“没错,他就是王神医,大家快排队啊。” 这一喊不得了了,外面就跟扔了条沙丁鱼进去,一下就吵了起来了。有的人开始推挤,大喊着我先来的。 有的则开始骂娘,被骂的马上还嘴,眼看冲突就要起来,就有保安冲过来把人给拦开。可两人还在那骂个不停,嘴上都问候对方的祖宗八代。 “老子先挂的号,你眼瞎了还是脑壳被驴踢了?你挤个毛?你想死是不是?也不问问老子是谁?还敢瞪我,老子弄死你!” “弄啊,过来弄啊,谁他妈怕谁啊,谁死里弄,要弄不死我,你就他妈是我孙子!” 这到底是骨科,过来的不是断手就是断腿断肋骨的,更惨的就像那躺在床上,坐在轮椅上的。也就动动嘴皮子的多,真要动手,也轮不到病人自己,是由病人家属上阵。 “草,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我姓什么了,弄你,弄你……” 说话的人拿起拐杖就戳过去,保安拦都拦不住。被戳的人也不含糊,把手臂上的石膏取下来就还击。可石膏和拐杖一比,还是短了,就被戳了胸口两下。 好在他腿没事,是手臂骨折,单手抓住拐杖就冲到那断腿的病人跟前,使劲用石膏在那人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那人不禁大怒,可拐杖伸出去容易,缩回来难,他这单腿也站不大稳,要不是保安抱着他,他早就得倒在地上了。 “你妈的,你还敢真跟老子动手,你等着,我这就叫人过来收拾你,你有本事就别跑。” “我跑?你以为我是你?跑都跑不了?你再跟我喊,我把你另条腿也打断了!看你妈看!” 那断手的套回石膏,就要继续插队,别的人看他这么凶,也都让开了,可到了门前,就被一个身体挡住了去路。 “美女,你让让,我去找王神医看病……” “王博让你们排队,你插什么队?”妙霜这两天心情实在很糟糕,话不多说,掐起那断手的男人脖子就拎到垃圾筒边一甩手,把他摔翻在地。 那断腿的一下乐了:“垃圾,你就跟垃圾做一堆吧,还跟我嚣张,等老子的人来了,我看你怎么死的!” 那断手的爬起来,就脸色发白,刚才那脖子被掐住,他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看妙霜又留着板寸,一脸冷漠,一时居然不敢还手,连还嘴都不敢。 “好了就走吧,你这骨折是小毛病,回去多喝热水少熬夜,我看你这肾也有点小问题了,年轻人,克制点儿。” “是,是……”那病人看满屋是人,也有点尴尬。 杨医生就喊护士带他去交钱,心想,王医生连人肾虚都看得出来? 第600章 摔伤的女人 “你这胳膊是不是晚上弄断的?”王博摸着个年轻人的手臂问。 “神医你怎么知道的?”那年轻人一惊。 “我看你骨折的地方,是你撞到电脑桌造成的吧?”王博又问。 年轻人再次吃惊:“这也能看出来?” “王医生可是神医,这哪能看不出来的?没看刚才那肾虚都看出来了吗?”有病人在一旁说着,杨医生就过去把窗户打开,这里面人太多,太气闷了。有的病人还有些狐臭汗臭,气都快喘不过来。 “我不单能看出他胳膊是撞在电脑桌骨折的,还知道他是撸太凶了,一紧张前臂就撞中了电脑桌,乐极生悲才弄断的。” 王博说得那年轻人脸都红透了,几个女生就在那掩嘴偷笑。 “忍着点吧。”王博按着那病人的手臂,一拉一顶,就将骨头接回原位,“找杨医生给你开点药,下一位。” 王博在这给病人接骨,许六一也带着四五位护士过来了,治好一个就带他们去收钱交费。还让他们没挂号的赶紧去挂号。 “专家号不好挂啊,你是主任吧?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挂号?” 王博这自然要挂专家号,许六一却想,挂号费虽然贵,可跟这一个病人三万的治疗费一比,那还真不算什么了。 “就挂普通号就行了,这不挂号怎么收费?有没挂号的快去挂号。小吴,你给大家在这里也排个号。” 那小吴护士就拿着本子,按排队的顺序,给人把号先发上了。这不是收费大厅,也没有领号的机器,只能手写。 连办公室里面的病人也都排好了号,这才把人都叫出去,喊号让人进来,也避免了插队的事情再发生了。 王博看了十来个病人,就让外面的人先等等,他休息休息,喝口茶再说。 “这王神医架子还挺大啊,还喝茶?我们都等不及了。”有病人一说,就被人瞪了眼,“你说什么呢?人家就不能喝茶了?人家又不是中医院的医生,是外聘的专家,今天是刚好撞上了,等等又不会死人。” “我是看我老婆这痛的,我心疼啊老哥。”那人带着妻子来的,他妻子这是在路上过红绿灯时被电单车给撞了,人还跑了,腿部骨折了成了三部分,说要打石膏慢慢恢复。 在群里看到有王博的消息,这才赶了过来。就想能早日康复,这才能回家带孩子。 “那也得等。”一个病人说着,去办公室那看了眼,见王博在那撑着腰看窗外,就敲敲门说,“王神医,你看我们这还要等多久?” “还要等多久?要看你是多少号了,还得看你前面的病人要怎么治了,伤得多重了。”王博转过身说:“这么着急?” “我不急,不急,王神医先休息吧。”那病人笑着出去了。 王博把茶杯递给妙霜:“你帮我盯着,要再有捣乱的,也给扔到垃圾筒里。” 妙霜白他眼,把她当什么了?助理还是秘书?这茶你不说不好喝吗?咦?好像换了茶叶了?上次跟那杨医生说过,他就去新买了好茶? 还真是,杨医生被王博嘲笑茶叶不够好,就找人去市里的茶庄里买了两斤两千一斤的龙井,泡来喝还勉强能入王博的口。 “继续吧。”王博休息了十几分钟就让小吴护士继续喊号。 正骨接骨都是体力活,好在王博体力还不错,这次休息后,就治了快二十多个病人,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再休息。 可外面的病人依旧没有减少,不少都是慕名而来。虽然都在群里知道这诊金不便宜,但一想能减少好几个月的痛苦,也都愿意付这钱。 再加上松江也不是黄梁,这里的有钱人多的是,三万也不算太过份的价格。 “你这是跳蹦床跳的吧?从蹦床上跳出去了,摔在地上?” “呵,可以啊,老哥,你这一看就是从山上摔下来摔的,是徒步去了?” “阿姨,你这伤啊,不能多度操劳了,手臂都用不上劲了吧?好在这次是骨裂,下次剁肉用手腕的劲,别用胳膊的劲。” 王博连病历都不用看,接骨也快,让杨医生想学都学不了。看得是瞠目结舌,把偷师的念头都打消了。还想,这王博就算打娘胎里开始学整骨,这也才二十多年啊。 “中午就吃个盒饭就行了,也别休息了,外面那么多人,总不能让病人一直等着吧。” 杨医生忙让小吴护士去买盒饭,叫外卖得等半个多小时,食堂这个点也都大排长龙,不如出去外面买还快一些。 王博就捧着茶和他在闲聊:“你们这的中医院比金陵那的都人多啊。” “大城市,辐射广,许多周边地区的都到这里看病。上次王医生过来大展神威,声名远扬,许多病人都是口耳相传,通过微信、微博,都把事情传开了。今天这就一起过来看看,逼得我们没办法,才给王医生打电话。” 杨医生说得很感慨,他做医生这么多年,哪有这种跟春运差不多的盛景,还都冲着王博来的。就是京城那些大医院里的名医,也没这么大的吸引力吧。 “价格也不算便宜了……” 王博一说,杨医生就微微抬头,心想你也有数啊。 “看来松江一带的病人消费能力还很强嘛,但我这个收费,是给你们医院的优惠,下个月我就离开松江了,以后再想合作,就没那么多机会了。” 杨医生笑道:“也不能老依靠王医生嘛。我们也有一定实力,只是一个月后病人再来找王医生就会失望了。” 中医院的病人一般有两种,一是像骨科这一类的,只要不到需要做手术的,中医比西医要管用。做手术的也不用担心,现在的中医院都是中西医结合。 二就是走投无路,西医久治无效,这才转头来找中医的。在中医院里,一些癌症晚期病人,比一般的综合性医院都还多。 这许多还是因为西药贵,而中药便宜,有些晚期病人,一副药一两百块钱,能吃一个星期。加上医保的报销费用,剩下的自费比例,只要几十块钱。 再开一些止痛药的话,一个快要送到火葬场的晚期病人,一个月的医药费大概就四五百左右,普通病人也能承受得起。 小吴护士送来盒饭,妙霜一看就没法吃了,这都有荦菜不说,就连饭里还有些菜汁浸着,她根本无从下嘴。 王博就让小吴护士去买几个馒头,买包咸菜:“她是尼姑,你们又忘了?她吃不了荦。” “还真给忘了,那我再去买。”小吴护士一脸抱歉,她还真记不住。 王博先凑合着吃了,里面有腐竹炒五花肉、豉汁排骨,也算还合胃口。吃过后就让病人进来,继续给他们接骨。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又有时间休息,外面的病人也少了许多。 有些也光靠接骨治不了的,需要做骨移植手术的,也就让人先住院,剩下的事交给许六一和杨医生来做。 可休息没几分钟,杨医生就接到急症室的电话,说是有病人从楼上摔下来了,把大腿小腿都摔断了,让他过去看看。 他就请王博一起过去,外面的病人还有点不乐意,王博让他们先等着,也顺便告诉小吴护士,让她和病人都转告还要过来的病人,今天不接客了。 一到急症室,就看这边已经在输上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外面踱着步子。 问起来才知道,那里面的病人是擦窗户,走到外面的飘窗上,脚下打滑没站稳,从六楼摔了下来。 “这可不好办了。”王博一听就知道问题大了,肯定是摔下来时,先是腿着的地,那以六楼的重力加速度来算,就算不看病人的体重,也知道绝对是粉碎性骨折,要马上进行手术,将碎骨头从腿部取出来。 至于下一步怎么治疗,还要先看了病人的情况再说。 “求求你们救救我老婆吧,这都怪我,我原来订好了钟点工,她说为了省钱,这一个钟点工就要上百块,不如自己来。我没也没劝她,她就……唉,我这……” 男人说着抱着头痛苦起来,脸上都是泪水。 “我先进去看看,只要人没死,我都能救得了。” 王博的话,让男人一惊,刚才那急症室的医生出来说是能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杨医生也不知说什么好,不能乱给病人家属许愿啊,这要万一救不回来,很容易让病人家属情绪激动,进一步演变成医闹啊。 “没事,我心里有数。”王博斜他一眼,看出他的提拔,揭开帘子就进去了。 女人躺在床上,医生在帮她输血,这里不是手术室,也没办法做手术。只能一边输血,一边做清创。但看女人的模样,表情非常痛苦,人也在半昏迷状态了。 那在清创的医生,还正准备跟杨医生打招呼,王博将他挤开,手在女人的腹腔里一摸,就喊道:“马上送去手术室,她腹内正在大出血,胰脏、肾脏都破裂了……” 医生正想说开什么玩笑,女人身子一抖,上半身一抬,张嘴就喷了他一身的血,他顿时一惊:“快送进手术室!” 好在急症室旁边就是急救手术室,推过去很快,王博穿上手术衣,就拿手术刀将女人的腹部给切开,先要进行减压。 就看到女人腹腔内还真是胰脏和肾脏都破裂了,那急症室的医生这才想起王博是谁。 那台用3d打印骨头治疗小儿麻痹症后遗症的手术,在整个中医院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胰腺头部破裂造成十二指肠损伤,马上要进行十二指肠切除术,你们配合我。” “好的,王医生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那医生吸了口气,帮王博打下手,他也感到荣幸。 第601章 丰林酒店 手术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王博出来时天都黑了。额头上还有些细汗,就是这几步走出来时冒的。在手术中出汗,都有护士帮擦掉了。 “我老婆怎样了?”男人立刻冲到王博跟前。 “人是救回来了,但需要进行肾脏移植手术,你老婆有亲人吗?问他们愿意不愿意移植。就算愿意,先还要做配型。” 男人听着都瘫坐在了地上,一脸生无可恋。家里就是没钱,这才连钟点工的钱都省下来,做肾移植,少说也要几十万,他哪里拿得出来。 “要是钱的事,我帮你跟医院说说,肾源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王博也不能大包大揽,跟他也没交情,把口罩摘掉,就和妙霜跟杨医生先回骨科了,那边病人可等得都饿了。 又在骨科待了两个小时,将病人送走,杨医生就请他去吃饭。王博摆手拒绝了,这一天实在有点累,他需要回家好好洗个澡休息。 到车上妙霜就问他,要找不到肾源怎么办?王博沉吟片刻后说:“肾源的事,真要找,地下黑市能找得到。什么样的配型,都能找到合适的。就是这不能走医保,一般人也没路子。” “你不能帮帮那人吗?我看他挺可怜的。” “为了省一百块钱的钟点工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人是可怜,但天下可怜的人多得去了,我又不是活菩萨,我能救得了一个,还能谁都救得了?” 王博看妙霜低下头,就说:“要是你的肾跟那女人的配得上,你会把一个肾割给她吗?” “我会,”妙霜毫不犹豫,“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救得了她,我愿意拿出我一颗肾。剩下一颗,我也能活。” “说得轻巧,就剩下一颗肾,你活下去也成了残疾,这还不如让那女人死了算了。” 王博看她又不说话了,才说:“我看看吧,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肾源。” “这是那男人留下来的手机号,说他会想办法问问娘家人。” 王博看是名片,接过来后就心里一愣,那男人是丰林酒店的经理?丰林酒店是请柬上写的四祖之会的举办场地,他找人打听了,就连宋造都说不清楚,百度也百度不到。 “你帮我约他明天见个面,我要跟他聊聊。” 男人叫柴指北,跟王博约在一家烧烤店里,坐在那里就局促不安,要不是妙霜说王博帮他在找肾源,他也不肯过来。 烧烤店还是王博指定的,柴指北看这都是用瓦片烤肉,还是个大排档,就觉得王博怎么会约在这里。 不时从瓦片里冒出油声,让他肚皮有点呱呱地响,七点了,王博还没到,他就有点饿得眼花。白天在医院里待了一整天,妻子的病情稍微稳定下来了。 大腿小腿连骨盆的骨伤,王博都在手术中顺手帮她治好了,让主治医生都大感意外,可双肾都伤得太重了,需要做肾移植,这要在三个月内找不到肾源,妻子这条命就完蛋了。 柴指北苦涩地掐着手指,喝着罐装的燕京啤酒,等待着王博。 又过了半个小时,王博才开车赶到,他带着白老三,穿着t恤牛仔裤,腰上缠着内藏银针和手术刀的特制皮带。 一坐下就让马上站起来的柴指北别太客气了:“我找人打听过了,你家是住在徐汇吧?怎么会没钱?光把房子卖了,也值好几百万。” 柴指北一声长叹:“房是我叔的,我借住在那里,我十年前做生意亏了本钱,原来的房子早就卖掉还债了。” 王博微微点头,跟他找宋造打听的差不多,至少柴指北在他面前没说假话。 服务员拿菜单过来,白老三接过先点了一堆的烤肉,又点了一些青菜,就让服务员先上。 “老王,这边烤得有点油腻啊,你看那桌,油都流得满桌都是了。这瓦片烤烧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不是不地道,瓦片就是个噱头,这么厚,导热不够,就要在上面上油。一但温度高了,那又容易开裂,你没看那边都一堆烧过的瓦片吗?” 王博朝角落一指,嗬,那都少说上千块烧得焦黑的瓦片堆在那里。 “那裂开了,这不得出事?肉都跑到下面去了?”白老三一怔,就想到这点。 “我来得早,看那好旁边的几桌,烧烤的时候都要换瓦片。”柴指北将啤酒递上去。夏天烤肉不喝冰啤酒,一点滋味都没有。 王博摇头没接:“我还要开车,老三喝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白老三打开啤酒罐,咕噜噜地喝了几口,“爽!” “王医生约我,是想说肾源的事吧?我听说这在外面找肾源,不经过中医院,是不能走医保的,这个……” 柴指北有点为难,一文钱难到英雄汉,他当然想救妻子,可是钱这方面,他可就囊中羞涩了。光靠做经理那点收入,实在出不起这钱。 何况,妙霜在电话里暗示过他了,肾源有可能是从黑市找来的,价格要高很多。这还不算手术费、药费什么的。 “钱的事你尽管放心好了,我那师侄女看你可怜,就央求我帮你,我呢,也就答应了她,事情自然要做到最好。肾源的钱我出,手术呢,我来做,药你可以从中医院拿,可以走医保。” 柴指北不禁大喜:“多谢王医生,你这可算是救了我们一家人了。” 王博一摆手:“客气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也算半个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啊。遇上了,我能帮一定帮到底。” 要妙霜听见不得气炸了,这可是她说的话,王博又算什么出家人了。 等肉上来,吃到一半,就换了两块瓦片,还真跟柴指北说的一样,需要不停的更换瓦片。这还不说,肉质也不怎么好。 王博有点失望,还以为这地方出名,别说能吃得舒服,至少在水平线以上嘛。 只有白老三不在乎,吃得满嘴流油,又喝了几罐,就嚷着等吃过了,要去会所开心。还说了几个名字,让柴指北一听就知道他是个老司机,都是松江赫赫有名的销金窟。 “我看名片,老柴你是在丰林酒店做经理的?” 都吃过饭了,称呼起来也都按年纪来说,但柴指北也不可能叫王博小王,他还是叫他王医生:“对,我是在丰林酒店。” “这酒店几星级的?我来松江也算次数多了,可却从没听人提过。” “我们那应该叫丰林客栈,是在对着常兴岛的一个角落里,老板不让在网上推广,网上基本查不到我们酒店。我们的客房也少,就盖着两栋小楼,二十来间房,都做熟客生意。来的人也都是听朋友介绍的。” 这就对了,只是一般这种客栈,都是老板兼做经理,还特别请这柴指北? “老板不是本地人,有别的生意要顾,盖好后就把我请了过去,我原来也是干这一行的,就帮他看着客栈。” 柴指北以为王博就是随口提起。 “老柴,你们两周后是不是房都订满了?” “是啊,还订了一周的房,把酒店都包下来了。” “我想过去看看,要以后有朋友来,也能住在你们那里。” “那行啊,照顾我们生意,我求之不得呢。” 白老三让他们先走吧,他买单就行了。王博半道上接了柳季侯,柴指北看他身材就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什么健身教练,散打教练。 一路开到丰林酒店,就看里面还亮着灯,院子里几个外国人在那喝着酒聊天。其中有个女人坐在摇椅上,双腿蜷曲着,一头金发极其显眼,长得有些像是老电影里的好莱坞明星。 “这里几乎是我一个人在看着,服务员就两个人,一个负责日常接待,一个负责打扫卫生整理房间。” 听着柴指北的介绍,王博看院中还种着两棵葡萄树,还没到结果的季节,但树荫下也挺凉爽,那些外国人就在下面乘凉。 还有一只狸花猫趴在前台,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人走进来,它也不看一眼。 “房间大致就是这样的,这是双人标间,”柴指北带他们到二楼的客房,推开门介绍说,“床单都用的民族风的,墙上还有些从网上买的油画,大概跟常见的客栈没区别吧。” 王博和柳季侯交换了个眼色,就说:“这一两周内能找个时间把房间清空吗?我要在这里开派对,需要把整个客栈包下来,价钱方面好商量。” “唔,我要先查查,王医生有需要,我想腾个一天没问题。” 柴指北不知王博要开什么派对,但是现在老婆的命掐在王博手里,让他去跳海,他都义无反顾。最多就是把一些订了房的客人退掉就是了。 王博和柳季侯走出客栈,才说:“你们是打算在这里面全部安装监控?不怕被人发现了?” “我们的设备跟市面上的不一样,没人能发现。”柳季侯摇摇头说,“上面要全部监控,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倒是肾源的事,你真有办法?” “黑市嘛,老三有办法,快的话,几天内就能搞定了,到时赶在四祖之会前把手术做了,也能让柴指北安心。” 柳季侯这才放心的点头,回头看了眼院子里:“背包客挺多啊。” 王博也看过去,正好对上那金发美女的眼神,看她在笑,微微一皱眉,才上车走了。 第602章 肾村 接连几天王博都去中医院看望柴指北的老婆,还亲自给她配药,骨伤好的倒是挺快。就是人比较消瘦,肾出问题了,情况还在恶化当中,自然会反应到消化代谢吸收方面。 “按中医的理论,肾为先天之本,寓元阴元阳,人始生,先成精,这里的精指的是元阴,阴精。元阳则是就是常说的元气了。阴精主秋,天威六陈。肾主藏精,肾一坏则精尽失,又以气为用,肾气盛衰关系着人体强弱。” 王博边跟柴指北说着,边看向被叫过来的许六一:“肾源我已经找到了,不是通过国家的器官移植中心。我要借你们的手术室一用。” “这个,肾源不走移植中心,这就不能走医保。”许六一想的更是王博是怎么在短短几天内拿到肾源的?是从黑市?那要是中医院配合他做这台手术的话,那要被查出问题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博也看出他的难处,干脆地说:“我还是找别的地方吧,今天我安排人把病人送去苏南。” “这个……”许六一为难了,要王博把病人移走,那就得罪人大发了,“王医生,请恕我多问一句,你的肾源是哪里来的?” “民间的医学机构,也有他们的数据库,我让人去找的,等人到了你直接问人不就清楚了。” 肾脏移植的肾源多半都是活人,做的是活体移植手术,少数才是从死人身体上取下来的。理论上来说,用uw液保存的话,肾脏能保存超过七十二个小时。在临床上多半会考虑将时间限定在五十个小时以内,做手术最好是在前二十四个小时。越早成功率越高,肾也越新鲜。 活人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只需要将人带过来就行。 “那,就在这里做吧,我们也好观摩学习,”许六一稍一犹豫就答应下来,“王医生,你看时间上的安排呢?” “下午吧,我这就让人将捐献人带过来。” 许六一一愕,没想到王博雷厉风行,这么快就要做手术,他赶紧去安排手术室。医院大部分的手术室都要提前几天预定,好在也有空着的,像是上次用的教学手术室,还有就是遇到紧急情况,需要用到的手术室。 “多谢王医生,你这成了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了。”柴指北眼睛发烫,王博看他要跪,就拦住他说:“我说过了,救你是碰上了,要是没碰上,我也没办法。碰上了,我怎么可能不救?” 妙霜在一旁斜眼,要不是我劝你,你会救吗? “派对的事,你也尽快安排好吧,老三你也见过的,他下午带病人过来,我还有事,要去一趟别的地方。” “好,好,王医生有事就忙吧。”柴指北握紧妻子的手,饱含热泪的目送王博离开。 王博这是要去给福伯送药,陆地神龙已经做好了,早上就由研究室那边的人送到别墅来了。一共拿了二十颗,按方子上的用量,连服七日,就能辟谷三月。 “你们佛家有辟谷的说法吗?” 妙霜想想说:“我们只有苦行僧,修枯禅的。就像是西域那边的,或者是印度那里,绝食打坐的,这跟辟谷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可没那么玄奇吧?”王博开着车说,“我让研究室那里试过了,他们把药喂了狗,让那狗饿了一天,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妙霜简单的加减乘除还是会的,算一算,吃七颗就能辟谷三月,就等于是九十天吧。一颗能管到十几天?那你饿一天管什么用? “还继续饿着,我想饿十天再看看,可福伯着急,给我发了短信,催着要药,药到了,我就给他送过去。” 说着话就到君悦大酒店了,王博和妙霜上去拍开门,就看个壮汉开的门。 “你就是那个出家的柳家人吧?我叫柳杀!”壮汉冷着脸说。 “杀气好重啊,想干什么?要不要抓进去关起来?”王博一把将他推开,“别跟我来这套,姓柳的我见得多了,死的也不止一个两个。” 柳杀脸上煞气一现,妙霜就手掌一翻,突然抵到他喉咙上:“你想跟我动手?” 柳杀脸色微变,他身手算不错,可跟妙霜比,还差了一个层次,何况他也没想到妙霜说出手就出手,一点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好啦,都算朋友,你们也都是柳家的人,妙霜师太,放我过这外甥吧。” “哼!”妙霜这才将手收回,柳杀摸着喉咙,咽了口水,感到喉咙都有点痛。不由得心下骇然,这个师太可不一般。 王博笑吟吟地将药盒拿出来:“二十颗,按方子,一天一颗,连服七日,可辟谷九十天,福伯这要一次不行,还能再试两次。” 福伯一脸惊喜,打开盒子,就闻到一股清香,连声叫好:“好好,王博你说话算话,我也算没看错人。有了这陆地神龙,我那情蛊可算能去了。” “我这几日也没闲着,翻阅了一些古籍,发现这蛊,极有可能是微生物细菌……” “哎,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想过,中西医都试过的了,还找过一些国外的医生去试。什么检查也都试过,可哪有什么细菌,什么都查不出来。” 福伯摇头叹气:“你说要是细菌,那苗人的蛊,又怎么能算出我变不变心?” 王博皱眉,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这都能算得上生化战武器了,还是能定时发作的。还能预先设定条件,等条件达成才引爆。 他在翻阅古籍中发现中医在古代对蛊的理解,多半是接近于吸血虫病,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独道的见解。 或许是这几天翻的古籍还不够多的关系吧,他打算回去有空再多翻一些。手机里存着大量的医书,实在不行,还能让修东城去帮着查查。反正他回笔架山后,除了看那些土元房子,盯着药材基地,也没什么事干。 “王博啊,这次的事,我给你露个底……” “福伯不好吧?你露底干什么?你莫非还有什么隐疾?” “不是那个底,透个底,”福伯被王博说得哭笑不得,“这次南方那位你们池门的老祖,在谈判时,准备要抢你的地盘吧。这是看是新人,就想欺生。” “放心吧,我这人啊,吃软不吃硬,看他怎么来,我就水来土淹,兵来将挡。” 福伯深深地看他一眼,笑着起身相送。王博出去后,柳杀摸着脖子说:“这两人有点太嚣张了吧?骨哥现在还被关着,犯得着对他们那么好吗?” “王博此人年纪虽小,却精通医药两途,我们皮门也没必要跟他起冲突。他又是池门老祖,得罪他得不偿失。你也不必招惹他。入骨的事呢……” 福伯沉吟片刻说:“他动手杀卢业辉是我的指示,我想想办法吧,我看过了这四祖之会后,他也能放出来了。” 柳杀低头不语,皮入骨是被柳季侯带走的,按说皮入骨也算是姓柳的,这柳季侯一点情面也不讲?福伯说能捞得出来,又谈何容易。 王博回医院时,白老三已经带肾源过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那喝着水,笑呵呵地,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王博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看起来不像是国人,肤色黑沉,长得也像是东南亚的。他也是在跟白老三用拙劣的英语交流。 “是尼泊尔那边的,”白老三低声说,“那里肾村里出来的,你要得急,我也只能在那边找到肾源了。” 王博一听就懂了,难怪长得这副模样。妙霜却没听懂:“什么叫肾村?” “尼泊尔那有个村,一整个村的人都靠卖肾过日子,好些掮客跑去那里找他们说卖个肾能卖两万美元。他们那里穷得要命,两万美元都够活一辈子了,为了改善生活,就纷纷跑去卖肾,结果呢,一个肾五百美元。” 白老三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妙霜一看。那是一排的尼泊尔人,都拉起了衣服,就看肾脏的地方,都有手术刀缝合线的疤痕。 “这太过分了吧?”妙霜吃惊道,“才五百美元,他们能答应?就没人反抗吗?” “怎么反抗?钱是做完手术才给的,他们都到手术台上了,不跟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白老三嘿笑说,“我还算地道,我的人给了这小子一万美元的安家费,才把他带过来。你说不计代价嘛,我打算给他五万美元。” “这钱够多了,你让他准备准备吧。” 柴指北妻子的移植前期工作王博一直在做,她的身体指标也都适合。移植手术,王博也早就驾轻就熟。 五万美元也算是市场价了。一般医院里做肾移植,亲属肾的话,整套手术费都要十三万,外肾的话要三十万,后期几年每年还要数万费用。这主要是抗排斥、消炎类的药费。 而从肾源来看,活体捐献者移植到患者体内的肾脏,在前一年的差距不大,到前五年的话,那就差距明显了。活体肾脏要比已故捐献者的肾脏的存活率要高出百分之十几,到前十年更是高达百分之十七。 患者的存活率倒是差距不大,但肾脏要再坏了,那患者活下来,也是苟活。所以王博在找肾源的时候,让白老三尽量找活体捐献者。 王博看看时间:“吃过午饭后休息一个小时就准备手术,妙霜你去通知许六一吧。” 看妙霜不动,王博知道她有些接受不了肾村的事,就说:“人是你让我救的,肾源也到了,你要眼睁睁看着柴指北的老婆等死吗?” “我恨你!” 妙霜深吸了口气,转头就走向许六一的办公室。 第603章 开派对 柴指北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于是拿出一串念珠绕在手指上,一边拨一边念金刚经。几次都念错了,妙霜忍不住想提醒他。 “第一品是法会因由分,接着你念的是第三品大乘正宗分,该念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柴指北苦笑:“我就求个心安,胡乱念的,我也背不熟。” “第一品是‘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佛经哪能乱背的?” 妙霜说得很严谨,柴指北却在唯唯诺诺,喃喃自语,竟不理她。 “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不知有句话叫临时抱佛脚吗?他只是背错顺序,能背就不错了。”白老三嗤笑两声,就拿出手机瞟了眼,“你在这等王博吧,我先去洗个三温暧。等那捐献人出来了,王博会安排他住几天院,再时我的人会送他回去。我也不能在这陪着干等吧。肾移植手术,慢的话要四五个小时,王博医术高超,也要两三个小时。” 说完他也不管妙霜答应没答应,转身就走去电梯那了。 “希望不会出事吧。‘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妙霜翻起了白眼,好嘛,这次直接跳到第二十三品净心行善分去了。 两个小时后王博就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但柴指北妻子还要先住院,他接过妙霜递来的矿泉水喝了口说:“我知道了,那捐献人先住下来吧。” 正常情况,捐献人也不能动完手术就出院,需要七到十五天的观察。 “谢谢王医生,”陪着柴指北送了他妻子回病房,柴指北就说:“房间清理出来了,明天就能开派对,但我这边怕抽不开身。” “没关系,你把钥匙给我就行了。我们自己过去,钱在走的时候,会转到你们酒店的账户里,你到时查收一下就好了。” 柴指北忙摆手:“还提什么钱不钱的,王医生都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了,不用给钱了。” 王博也不跟他客气,带着妙霜先回别墅去了。 梅媚儿也在别墅里,倒是换了套衣服,那旗袍不穿了,改穿着湖蓝色的和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条缝都没有,腿也藏了起来。 “你又过来做什么?”王博瞧了眼跟她在喝茶吃绿豆糕的凌雪。凌雪给他使眼色,表示她并不知情。 “过来坐坐,聊聊嘛。”梅媚儿微笑道,她双眼一眯,就媚色四溢,定力稍差点的男人都把持不住,像白老三那种男人要见了,一定口水都掉地上了,王博却还好。 “收起你的媚功,我说过,我不吃你这套。”王博掏出烟点了根说,“有话就直说,大会马上就到了,你的算盘珠子到底拨了几颗了?” “呵,王兄说笑了,我就是打的好算盘,也比不得你跟部里合作来得高明啊。” 王博听到这话也稳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露出一丝冷笑:“你们都是捞偏门的,早就该有数了,被人盯上也是寻常事,有什么特别的?还扯到我身上了?” 梅媚儿就媚笑道:“我也是听到些风声,说是这次大会,有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就多上了个心。” “你拿不准就别拿话来诈我,你当我三岁小孩?看你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几岁,都活到狗上去了吗?” 梅媚儿咬了下嘴唇,这倒不是想媚惑王博,是气的,大家都是老祖,你这是在骂狗呢? “还想留下来吃饭?”王博起身送客,“我没闲情雅致请你吃饭,你还是去外面解决吧。” 饭都不留?梅媚儿一脸幽怨的起身,跟王博擦身而过时,王博就冷声说:“上次你想用迷魂药迷晕我,这次怎么不用了?” 梅媚儿浑身一震,这才有些慌张地带着人走了。 “王哥,你也太霸道了,梅祖也做了许多年老祖了,你还是头一个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的。”凌雪叹着气说,她还真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做了许多年就这德性?我看来她还真是活到狗身上了,”王博将凌雪拉起来,“还坐着,晚上吃什么?” “吃麻婆豆腐,还有两个肉菜,麻婆豆腐是专门给师太准备的。” 王博看妙霜在微微点头,就让她也去帮忙,这才给柳季侯发了条微信,让他明天一早过来…… 妙霜和凌雪也跟着王博一起去了丰林酒店,一看这院子里,还种着葡萄树,面朝大海,就想能住在这种地方也很舒服啊,不比别墅要差什么。 又瞧那里的摇椅,是吊着的,凌雪就坐上去玩。妙霜在一边瞧着,也想上去,可坐两人就有点挤了。凌雪招手拉她过来,抱着她坐在上面,摇了起来。 “她们倒玩兴大。”柳季侯指挥着手下在安装监控,拿了颗给王博看,快跟针眼大小了。比一般拿来偷拍的摄像头要小了数倍。 “接收信号够强?”白老三凑头过来看,他倒很内行,王博怀疑他是不是也玩过偷拍。 “有信号放大器,加上wifi,传输上不成问题,能达到1080p。就是这么小,就没办法装收音装置了,要另外收音。” 王博正想问收音要是太大了怎么放?白老三就说:“收音不会发光,也很难检查到,大一些也无所谓。” “靠,你是专家吗?”王博掐着白老三的胳膊说,“你是不是偷拍过什么不良视频?” “你猜错了,我是用在一些对手公司里的,用来查他们的商业机密。” 商业间谍?柳季侯就当没听见,这种案子也不是他们队管的。部里下面有局,局里分成数个支队,他这一支是属于特殊任务支队。只有大案要案,涉及到很重大的情况,才有特殊指派。 “服务员我也让柴指北让她们休息了,这边早点完事,晚上还能在院子里烤肉。” 王博想得挺美,连烤肉架都让柴指北准备好了,客栈本来也有这项服务。剩下的就是要买要烤肉的食物就行了。 门外还摆着一个牌子,说是这里停业装修,柳季侯还拉了一些瓷砖堆在门口。 “你俩别光顾着玩了,要不我跟你们一起玩,这绳子挺稳当的,就是坐三个人也没问题。” 王博笑着走过去,要坐到妙霜身上,她马上弹起来,瞪他眼就走进去了。 凌雪拍着椅子说:“王哥跟我坐吧,我抱着你。” “改天吧。”王博笑笑,就看里面的特工,足有七八位。虽然有二十多间房,加上洗手间浴室,公共活动空间,要装得快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完事。 凌雪眼神一黯,又跳起来说:“那我去买些菜,不是要烤肉吗?” “行。”王博把车钥匙给了她。 附近最近的超市就隔着一条街,里面生鲜鱼肉就有尽有,凌雪对松江也算熟,开车过去后,停下车,还没走出停车场,一个人就靠上来。 “你还算妖门的人吗?跟那王博走得那么近?是想要设计他?还是你真被他迷住了?” 凌雪看是她那两个姐妹里年纪稍大的,就皱眉道:“你在跟踪我?” “梅祖不放心你,怕你被那王博利用了,这两天就让我跟着你……” 凌雪一惊,那她跟到了丰林酒店了? “徐露,今天一大早就在跟踪我?” “哼,不错,我从早上你从别墅里出来,就开车跟着你。你们几辆车跑到那丰林酒店去做什么?还挂着装修的牌子?” 凌雪突然笑了笑说:“我们是准备开派对,你要不通知梅祖也过来嘛,我这是来超市里买烤肉要用的东西。” “你们还有心情开派对?”徐露一怔,“王博邀请的梅祖?” “当然了,王博也不想跟梅祖关系弄得太僵啊,这次来的,还有好些朋友呢。” 凌雪往前又走了两步,离徐露也就一米不到了,她们本来就情同姐妹,徐露也没防备。等徐露低下头去给梅媚儿发微信,就脖子一痛,被凌雪一掌打晕。 可接下来她却犯难了,也不能把徐露杀了吧? 她想想,就将徐露塞到车里,打了个电话给王博,那边略一迟疑就让她把人送去备甲园。 备甲园?凌雪一愣,送去那里做什么? 但她现在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开车去了备甲园,按王博的叮嘱,敲了敲柜台,叫醒了在打瞌睡的耗子。 “美女,怎么又是你?” “你师父轩辕在吗?” “他在里面。” “王博让我来找他。” 耗子看了她两眼,转进去叫了声。不到一会儿,走出来个一头蓬松散乱的短发,长着一对半醉不醒的双眼,但却浑身肌肉结实,年纪也才三十上下的精壮男人。 “王博让你过来的?有什么事?” “你跟我来。” 轩辕跟她来到奥迪q5车旁,瞧着在车后座上中了迷魂药昏睡不醒的徐露,朝她一点头:“我知道了。人可以先放在我这里,十天内没问题,长了我无法保证。” “她叫徐露,跟我算是异姓姐妹,这次是不得已才……” “不会出事的。” 轩辕抱起徐露走进店里。 凌雪多看了两眼,才开车回超市采买了一堆烧烤用的食材。再回到丰林,就一阵错愕,只见一个肩膀异常宽阔的女孩在跟妙霜说话,定睛一看,才看出居然是何心。 宋造也在,手拈着一片绿叶,瞧着靠在摇椅上的王博:“这就是四祖之会的地点?” “你来了,还问什么?” 王博轻笑一声,柳季侯的人刚走,何心宋造就来了,这天下有这么巧的事?这松江又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何家? 第604章 老祖云集 下午就把烤肉架支上了,院子里摆了四个,碳火烧上,给买来的猪牛羊鱼肉腌制好了,再刷了一层烧烤汁,剩下的素菜就放在其中一个烧烤架旁,指明是给妙霜准备的。 “这就归你了,你到时想吃什么就自己烤,凌雪,你进来。” 王博和凌雪走到酒店柜台旁,他就问:“见到轩辕了?他把人给安置好了?” “他答应下来了,说人在他那里能放十日,”凌雪提醒说,“王哥,你要小心点,梅姐知道徐露去向不明,她又是在跟踪我的……” “你放心吧,没事。”王博倒安慰起她来了,“你跟她情同姐妹,把她打晕,心里也不好过吧?” “是有点不好受,可总不能让她知道这边的事,”凌雪瞧着在和宋造说话的柳季侯,“要她知道这里安装了监控,她哪还会住进来?” “这倒是。”王博看她这下算是跟妖门翻脸了,就笑说,“你要不以后进我门下好了?” “真的?”凌雪喜道。 “嗯,你要愿意的话,澳门那边的事,你就负责吧,帮我盯着那两个赌厅。”王博倒了杯澄汁递给她,“梅媚儿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她不敢做什么逾矩的事。” 两人说着话,门外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眼,就摇头说:“看来今天是住不进去了。” 说完他拄着拐杖,步伐艰难的走开了,在附近挑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不多时,又有一辆白色的跑车停在门外,一个穿着银灰色西服的年轻人走下车,朝里面一看,就嘴角一弯,挥着手臂走过去。 “烤肉呢?算我一个行不?我给钱的。” “不好意思,这是私人聚会,请你离开。”凌雪挡在他身前,他就一笑,打量着凌雪说:“美女,我就喜欢热闹,你们这么多人,加我一个也不多吧……” “我说了是私人聚会,你听不懂吗?”凌雪脸一沉,手中澄汁就要泼上去。 那年轻人立刻竖起双手后退到门外:“好啦,美女,我就想凑个热闹,何必要泼我一身水呢?我这就走还不行吗?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年轻人低身上车,副驾驶上的一个少年就说:“哥,要不杀了她?” “算了,人家就是在借场子开派对,怎么就要把人杀了?我说你这小子,杀性越来越大了?你才十二啊,这样下去,我这做大哥的头都要大了。” 年轻人扶额一叹,少年就咧嘴说:“哥,你十二岁的时候,都杀了二三十人了,我怎么也要向你学习啊,你可是我的榜样。” “靠,学点好吧你,这次带你来,就是让你长长见识的,要不送你回去上学?”年轻人也不等少年回答,拉下排档,一脚下去,跑车像是箭一样的飞驰而去。 凌雪微微皱眉瞧着跑车离去的方向,转身回到院子里,就看王博在让妙霜拿橙子多榨些橙汁。酒店里有新式的榨汁机,扔下去就能出汁,清洗也方便。 她倒没注意到斜对面的海滩上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那老头看上去都快入土为安了,脸上都是皱纹,让整张脸像是被人拿刀给划了十几道似的。 那小的倒还年轻,也就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扎着双马尾,显得可爱俏皮,但要看到她嘴唇上那吓人的鲜血一样的鲜红,就会吓一跳。 “爷爷,你说要早几天来,先住进去,我看啊,我们还是来得太早了。” “哼,都不知那里面是些什么人,在那里烤肉做什么。我们还是过去看能不能登记住下来。” 少女扶着老人慢吞吞地走到了院子外,凌雪想要上来阻拦,王博就拉着她胳膊说:“算了,让人家进来吧。” “这……”她回头看着还在那说话的柳季侯和宋造,还有帮着妙霜榨澄汁的何心,以及才回来,有些醉意在摇椅上坐着的白老三。 “我们是想过来登记住店的,你们都是这里的客人吧?有服务员吗?”少女盯着王博的双眼,眼中竟露出一丝与年纪不符的成熟。 “我们不是这家酒店的客人,是借这客栈来开派对的,你们要住店的话,进来吧。”王博笑着让他俩先进来再说,他再给柴指北打了个电话。 柴指北还在医院里陪着妻子,听到有人入住,就急忙赶回来。 少女先从何心的脸上扫过,被何心感觉到,冷眼一回视,她脸色微变,竟有种被人剥光的感觉,顿时心下警觉。 这些都是什么人?我从小跟在爷爷身边,也没见过这种厉害的女人。急忙挪开眼神看到妙霜,又是一惊,怎么会有这么惊艳的女人? 但妙霜和何心一样,眼神也是立时转过来,比何心还要冷上一百倍,让少女像被扔进了冰湖里,一头冷头当头淋下。 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就听身旁的老人说:“这院子里的人都是高手,离了那个……” 他说的那个,就是在躺着脸还晕红着的白老三。少女看过去,才总算有点定下神来。就看白老三一翻身,冲到墙角处抱着个垃圾筒在那狂吐。 “卧槽,你下午不是去洗三温暖了?喝了多少啊?” 王博走过去就吓了一跳,白老三吐出了快有一张桌子那么大的一滩,这家伙下午吃了多少东西,喝了多少酒啊? “有水吗?我漱口!”白老三擦了下嘴唇,神智这才清醒了些。 “你自己进去卫生间漱吧,”王博朝里面一指,“你就是去找女人,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别提了,我跑去个酒吧里,遇到了酒托,本来嘛,以为我的英明神武,想要摆脱她们就跟玩儿一样。可其中有个长得也太他妈的漂亮了,那脸蛋,那身材!我兴致立刻起来了。我就坐下来跟她们喝,反正酒托能花得了多少钱,最多就几万的数嘛。” 王博想给他一脚,合着是自找的啊,遇见酒托还不跑,还要留下来调戏人家? “结果呢,她要跟我拼酒,一开开了十几瓶洋酒,还弄了一桌的菜。我看,靠,我输人不输阵啊,不能让女的喝趴下了,我就敞开了喝。然后,我就几乎是跪着出去的,还花了我快六万。” 白老三说着一闻着肉味就说:“我先去漱口,回头边吃边跟你说。” 凌雪拿着根鸡翅递给少女:“既然进来了,就吃点东西吧,这时候也是饭点了,不能饿着肚子,这边的经理马上就过来了,能帮你们登记入住。” “谢谢姐姐。”少女嘴还挺甜,她还觉得还是凌雪好,妙霜和何心太吓人了。 “老人家你也吃两个烤馒头吧。”王博拿着烤好的馒头过来,递给老头。就注意到他脸上的皱纹,斧凿剑刻一样,年纪少说也得八十五以上了。 这少女从年纪上来说还真能算是他的孙女,只是王博看两人长得也不大像。 “谢谢小伙子了。”老头接过后,就张嘴咬了起来。王博又留意到他的牙,都是新做的烤瓷牙,上面的瓷光还很亮,想是原来的牙齿早就掉光了吧。 “桌上还有澄汁牛奶,要是渴了,直接去拿来喝吧,那边也有一次性的纸杯。” “多谢了。”老头微微笑着,王博也不可能一直招呼这陌生人,等白老三出来,就跟他走到了烤肉架边。 “爷爷,你说他们都是练家子,可他们看着不像是外四门的人啊。” “外四门不一定是练家子,练家子也不一定是外四门的人,或许这还真是恰逢其会,人家是借这地方来开派对的,都是些武馆里师兄弟吧。” 少女又问:“松江的武馆一半以上都是火门的人,他们不会都是火门的吧?” “那还有剩下一半呢,”老头笑呵呵地说,“有吃有喝的,我们就安心等着吧。” 柴指北很快就到了,帮这老少办好入住手续,收了押金,拿了钥匙给他们,就被王博叫过去吃烤肉。他接过一串羊肉,就说:“主治医生说我老婆看情况很顺利,我再次多谢王医生。” 老头斜眼一瞥,就拉着少女说:“听见没有,人家是医生。” 少女扁了扁嘴,耳朵里传来刹车声,就看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院外,从里面下来七八个穿黑西装的人。 “这边倒是热闹,”一个看上去是老大的男人,脸上还有两道刀疤,脖颈上纹着只火焰缠烧的老鹰,“你们过去帮我把手续办了,我们今天就住进来。” “这里在开派对,你们明天再住进来吧。” 柴指北刚要说什么,宋造就走上去了,他冷着脸拦住了这些黑衣人。 “你们开你们的派对,我们住我们的店,大家各不妨碍,你不要挡着我们的路了。”说话的黑衣人伸手一碰宋造的衣服,就被宋造一拳打在胸口,他顿时喷血倒地。 剩下的黑衣人一边扶起同伴,一边拿出甩棍,那纹鹰的男人更是冷笑道:“一出手就重伤我的人,你好威风啊!” “他可没你们威风,”王博托着澄汁过来了,“哪像你啊,住个店也带这么多小弟,你是坏事做多了,怕被人打吗……今天这里我们包下来了,你要住找别的地方,要不就等明天。” 纹鹰男刚要一声怒吼,带人就上去,突然看见站在屋檐下的老人和少女,脸色一变。 他怎么在这里?这些都是他的人?不会啊,他这老家伙,从来就是带着他那孙女二人,爷孙俩相依为命罢了。 脸上神色变幻好几次,王博就说:“是走还是打,你快一点吧,天都黑了,我们这还要继续烤肉。” “你他妈好嚣张,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不怕我把你嘴给撕了?” “你倒可以试试看。”王博淡淡地说。 纹鹰男冷冷地指指王博:“山水有相逢,以后别让我遇见了,我们走!” 人终于都走了,王博才拍着手说:“继续烤肉啊!” 第605章 疯狂的两兄弟 陈元鲜一脸恭敬的给年轻人倒茶,又看着少年抱着的嫩模,被少年冷眼一扫,只好放下茶壶坐下来说:“老祖这么早就到了?” “你说梅媚儿想跟我聊聊,我看我那边也没事,就带着阿策过来了。”年轻人手从身旁嫩模的衣服里收回来,懒洋洋地说,“听说福伯的人把卢业辉杀了?” “嗯,我想是福伯怕事情波及到皮门身上吧。”陈元鲜想老祖做事一向仔细,他或许想得更深一些吧。就是,这个阿策。 “阿策你别管了,有的人发育早,他的身子也早就跟成年人无异了。”年轻人说着,少年阿策拉起一脸惊恐地嫩模进了旁边的房间。 陈元鲜心下苦笑,再发育早,十二岁就玩女人,实在有点早过头了吧? “你帮我约梅媚儿吧,她要有空,今晚跟她见个面也无妨,我也要去放松放松了。”年轻人也拉起身旁的两名嫩模,走入了另一个房间。 不多时,两间房都传出来些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让陈元鲜都有点无语了。梅媚儿那边倒是来了消息,说是她暂时没时间,约年轻人明天再说。 “风矜行、风策……” 陈元鲜默念了几次那年轻人和少年的名字,将外衣一把抓起,下楼开车去了备甲园。耗子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看是他来了,朝里面一指。 陈元鲜点点头,走到后面,就听到一阵阵的打铁声。只见轩辕精赤着上身,手拿着把大铁锤在敲打着一把烧得赤红的重剑。 “你跟王博到底什么关系?”陈元鲜走上去就问。 “他救过我的命……”轩辕重重地一敲剑身,火星溅到他身上,他却浑然未觉,再仔细看,他上半身都是被火星溅伤的痕迹。 还有一道长长的剑伤,从左胸到右肋,看那伤疤,当时那一剑几乎将他开膛破肚了。 “原来如此,”陈元鲜坐在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风门老祖来了,你什么时候去丰林酒店?” 轩辕连敲了数下,才将剑身浸入一旁的水中,就听到滋滋几声,再抽出来时,剑身已变了模样。他将钳子和铁锤放下,走到一边,扯下放架上的袍子披上。 袍子上绣满了一些散打拳击比赛的冠军头衔,那都是轩辕赢来的,除了打造这些仿古兵刃盔甲,他还参加过许多擂台赛。 “我早就退下来了,去凑那热闹做什么?” “你们火门松江一支,到你父亲那一代,才转型成了开武馆、卖艺为生,不再跳大神、坑蒙拐骗,你不想你父亲这番心血毁于一旦吧?” 轩辕抬起眸子,冷声道:“我火门的事,用得着你一个风门的败类来操心了?” 陈元鲜干咳声说:“我听说这次更南边的那位老祖,有备而来,带了好些打手,要把松江给吞下来,你要是……” “我这一支也不算火门的人了,他要吞就吞吧。”轩辕坐到一张宽大的虎皮椅里,冷冰冰地说:“我劝你要小心的是王博,他本事可不小,我也不知他怎么成了池门老祖,但他绝不会轻易就范。” 陈元鲜犹豫了会儿,才起身说:“风矜行和风策来了,他们要和梅媚儿见面,我原来想请你也过去坐坐,你不想管这些事,那就算了。后会有期!” 陈元鲜抱抱拳低头出了备甲园,看天上下起了小雨,摇头走了。 “师父,那个陈元鲜真是八八会所的老板?我可听说那里都是男模啊!”耗子揭开布帘走到后面,这地方就一个风炉,真正的仓库和打造兵器盔甲的地方在郊外。 “嗯,他别出心栽,倒是赚了不少老女人的钱,”轩辕抬起眼说,“怎么?你嫌钱少,也想去做男模?” 耗子连忙摇头:“我就想说,他会不会对王哥不利?” “王博他办法多,胆子大,他也有人,吃亏的不会是他。”轩辕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上,“你还是快想办法把销路打开吧,这店开的,我们师徒俩都揭不开锅了。” 耗子咧嘴一笑,确实得想想办法了,要不这肚皮饿的,每天都吃面条,也着实让人倒胃口。 陈元鲜走进别墅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顿时心下大惊,走到大厅,才看到地上躺着衣衫不整的嫩模。 风策正骑在那嫩模身上,手上戴着拳刺,在一拳拳打击打着嫩模的身体。 那嫩模先还苦苦求饶,现在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是看微微颤抖的身体,她人还活着。 “这怎么搞的?你打她干什么?”陈元鲜又惊又怒,这些嫩模是他找来的,价钱不便宜,都是一等一的货色。盘靓条顺,前凸后翘,还挂靠在一家模特公司下。 服务一直也都到家,他也找这家公司的嫩模服务过好几次。想到风矜行过来,就给他找来想给他留个好感,谁知风策这混蛋,居然这么变态? “女人就是牲口,不听话就得收拾,老陈,你看不过去了?你还想帮她吗?” 风策咧开嘴,就看他牙缝里居然还有肉,再一看那嫩模,腰上有块留下牙印的地方,不用说就是他咬下来的。 “你……”陈元鲜咬着牙关,这个混蛋,一来就给他惹麻烦。那模特公司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人还没死,可养伤的费用都要落在他头上了,这一下几十万都没了。 “阿策他还小,”风矜行出来了,看了眼地上的嫩模,也不以为意,“做事有点粗暴了,劳烦元鲜你处理了。” 陈元鲜连吸几口气才压住怒火,叫人来将受伤的懒模送去医院。这时,风矜行那房里的两名嫩模也出来了,陈元鲜让她们先走。 风策舔着手上的血,一副还未尽兴的模样。 “我去了一趟备甲园,轩辕那边没兴趣参加四祖之会,”陈元鲜低着头说,“我看还是等明天梅媚儿来了,跟老祖见面再说。” “这是自然,我也要快些去丰林酒店入住,先熟悉四周环境再说了。”风矜行瞧风策还光着,就让他先去找件睡衣穿上,又对陈元鲜说,“我小时候也这样,后来不就好了?人的成长需要一个过程。” 陈元鲜勉强笑了笑,起身去处理那嫩模的事了。人不能死,人一死事情就大条了。不死也就是赔钱的事了,花钱消灾吧,这点钱还出得起。 风策洗干净换好睡袍出来时,陈元鲜早走了,他就歪着嘴说:“老陈有点胆小啊,不就是打了一顿,就是打死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这是在松江,不是广州,你还是收敛点吧。” 风矜行摸出一副拳刺,看上去比风策原来戴的那副要精致得多了,是用铁钢打造的:“这玩意儿送给你,你这拳头,打了那么多拳,还打不起人。” 风策开心的拾起拳刺,戴在手上,一拳打出,虎虎生风:“谢谢哥了,这是你找人打的?” “嗯,你想吧,拳刺这种东西,就跟衣服一样,一定要贴身,要不呢,用起来就不舒服。” 风策连连点头:“还是哥想得周到,不过啊,我得跟哥说,我是不想杀了那女人,才没用全力,要不早打死她了。” “你要打死她,可就要苦了陈元鲜了,我看这些女孩,都是他精心找来的,对方可饶不了他。” 风策无所谓的耸耸肩:“哥你是老祖,他别看是在松江混,怎么都得听你的。” “那倒不一定,我们八大门都很松散,他也未必要听我的。只是他要不肯听话,那他就……活到头了。” 风矜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手按着膝盖起身说:“早点休息吧,明天就去丰林住了。” “是啊,到那边就没女人玩了,真是没劲。”风策打了个哈欠,跑进房里躺着去了。 风矜行也回房休息,也不管陈元鲜怎么处理那嫩模的事,要是这事他都处理不好,那他就白在松江混那么多年了。 陈元鲜站着床边,浑身发冷,那嫩模竟然没救回来,她被风策打断了脊椎,又打碎了内脏,造成腹内大出血。 手下在将她送来医院时,在车上她就吐了好几次的血,等医生再救她,已经来不及了。 这两个疯子!他妈的!陈元鲜手脚冰冷,现在四祖之会前期,多事之秋,又给他找麻烦,他可真是吃不消了。 而且人死是刑事罪,这警方一直在盯着他,这再涉及到他,狄谦那也护不了,说不定要被抓进去了,连取保候审都办不了。 “她就这么死了?”手机那头的声音在微微轻颤,那人开这模特公司都十年了,还头一次遇到客人把嫩模给玩死的情况。 从他派到医院的人来看,又并不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死的,是被人打死的。这让他怒不可遏,这是做错了什么,才有必要把人打死? 陈元鲜心下苦涩,又哪里能说,这风矜行两兄弟,由于是风门的人,从来都没把人当人,只当成是货物,对女人更是如此。 “你要多少钱才能把这事解决?你说个数。这事是我做错了,我没想到我的那朋友会突然发疯,他愿意承担所有的……” “呵,你以为我缺钱吗?老陈,你我也算是朋友,可这事你做得不地道啊。我只能说,一切都按规矩办吧。” “规矩?”陈元鲜吸了口气,“要闹大了,你公司也保不住。你我各退一步吧,我给你一些钱,把葬事办了,再给你公司一些补偿……” “我说了不是钱的事。” 手机那头一声怒吼,然后线就断了,陈元鲜苦着脸握紧手机,一拳打在墙上,手机整支碎掉,他咬着牙拿着屏幕碎掉的手机,拨通了王博的号码。 第606章 教训小孩 宋造站在停尸间里,瞧着盖着白布的嫩模尸体,掀开后翻过身,看着她背上的淤青,忍不住说:“你说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干的?” “对,”陈元鲜刚见到王博带着宋造和妙霜过来时,妙霜还好,宋造就让他吃了一惊,这才是松江真正的地头蛇,盘起来都能让人心惊肉跳,“那小孩叫风策,是风门老祖风矜行的亲弟弟,十二岁就会玩女人,还不把人命当回事。我这身上本来就有事被警方盯着,要再多背一条人命,我就完了。所以我想投到老祖门下……” “等等,十二岁就玩女人?”宋造不相信,他怀疑是陈元鲜编的。 “有的人发育早,现在各种营养品多,从小就补,十二岁也不出其。有的小孩,十二岁就快有一米八了。” 王博瞧着伤口,是被拳刺打伤的,皮开肉绽都烂了:“我这里又不是垃圾回收站,什么人都要,你一个开会所的,能帮我什么?” 王博说得有点不客气,陈元鲜都老脸一红,确实如此,他会所都收了,现在也无力帮王博。 “我可以做老祖的内应,风门里的事,我都能如实相告……” “那让柳哥来和他说吧,就是那小孩,”王博眼神一厉,“他还在你家吧?老宋有没有兴趣跟我过去看看?” “我也想见识见识一个十二岁就敢玩女人杀女人的小孩到底长什么模样。”宋造拿了陈元鲜的钥匙,让他在这里等柳季侯。 妙霜一直没吭声,看王博瞧过来,她才说:“我在这里等我哥。” “也行,看着他,别让他跑了。”陈元鲜一脸苦瓜样,“我能跑哪里去?” 陈元鲜住的别墅是租来的,他本来就没想在松江置业,心里也有点后悔,这几年房价涨得太快,倒是少了个赚钱的机会。 但租房有租房的好处,住烦了就可以换个地方,做他这行的,也要讲究狡兔三窟嘛,不怕仇家找上门,也要怕警察找上门啊。 王博拧开门,就往楼上走去,陈元鲜说风矜行和风策就住在楼上靠楼梯口的房间,两间房挨着,兄弟俩一个一个。 “谁啊?”风策听到有人敲房门,就转过身看向房门。 “陈哥让风少出来说说话。”王博倒没听出来,在丰林酒店的院子里,只有风矜行过去了,风策那时还坐在车里。 “烦不烦啊?这都几点了?让他有什么屁话明天说!”风策把门一蒙,王博就继续拍门,“陈哥说了,那边要的钱有点多,那嫩模也死了,要是风少不肯……” 门突然打开,风策哼道:“要多少钱?他连这点钱都没有,混得跟狗一样了吧?他那八八会所我听我哥说不是挺赚钱的?” “要一千万……” “他打算抢吗?不就是死了个鸡吗?”风策惊叫道,“陈元鲜人呢?” “陈哥在楼下……” 风策一阵风的跑下楼,却哪里有陈元鲜,倒是宋造坐在那里,他马上明白过来了:“好哇,陈元鲜怕事躲着,你是那模特公司的老板吧?你跑过来要钱?” 宋造将错就错说:“你知道我是谁,把钱交了,事就算过去了,要不然……” 风策将拳刺戴上,狞笑道:“不然怎样?就凭你们俩也敢来要钱?我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反正这烂摊子有人收拾,信不信我把你们俩都杀了。” 王博还在二楼,他在盯着风矜行的房门,这都吵起来了,风矜行还不出来? 宋造被风策弄笑了:“你这小破孩子,毛还没长齐吧?就喊打喊杀的?我那模特手无寸铁,又是个女人,才会被你打死,你还敢跟我动手?” 风策一挺胸脯:“怎么不敢?我还敢杀了你!一千万,你也敢狮子大张口!” 说着,风策一脚踢在茶几上,先愣了下,脚还有点痛。这茶几可是大理石做的,又重又结实,都有快上千斤重了。这别说他了,就是柳季侯都踢不动。 宋造更乐了,看来这小孩,身体是发育好了,可脑子还没发育好,家里宠溺得没边,这才天不怕地不怕,不把杀人当回事。 “你来,你再多踹几脚,用力点!” 宋造一下将风策激怒了,风策跳到茶几上,一脚踢飞果盘,一拳就轰向宋造的脸。他要将宋造的脸打烂,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宋造冷笑一声,身体如山火箭发射,一下弹起来,膝盖就撞在风策的胸口,再一个手肘打下去。 风策半张脸都花了,被手肘击中,撞在茶几上,满脸都是血。他还想爬起来,就被宋造抓着头发,用力的撞向茶几。 “啊!你放开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叫风策,我哥是风矜行,我泥马……” 宋造手按着风策的胳膊,就是一拧,再往茶几一撞,就听到咔嚓一声,风策那戴着拳刺的右手,顿时从中折断。 王博还在往楼下看着,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道凶猛的身影一撞在他身上,两人从二楼直接摔下去。 虽然没有防备,可王博反应极快,在空中就抓着风矜行一翻,将他压在身下。但他也愣了下,看清风矜行的模样后,才知道原来他下午来过丰林酒店。风矜行也看清了他的长相。 “是你!” “原来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共声的说了句,就听到一声惨叫。王博和风矜行一上一下摔下去,而最下面是趴在茶几上的风策。 风矜行的背撞在风策的背上,加上王博的重量,一下将风策的脊柱压断了,那声惨叫就是风策发出来的, 但有这缓冲,加上王博和风矜行都是高手,二楼又没多高,两人都没事。可惨的却是风策,他一口血喷得茶几都是,人也起不来了。 “阿策,阿策你怎么了?”风矜行抱着风策,在那喊着,可喊也喊不醒来,风策已经晕过去了,嘴边还都是血。 “还怎么了?他不是已经快死了?”宋造差点被血喷到身上,定定神才冷嘲一声说。 风矜行瞬间眼眶充血,扭头就要冲上去。他和风策父亲死得早,他大了风策十几岁,可说是亦兄亦父,这才非常溺爱他,一切都由得他胡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风矜行看王博靠上来,势子一收,嘶声问道。 “我们就是来凑热闹的,”王博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擦掉上前的血,啃了口,笑说,“我想看看一个十二岁就能玩女人的小孩发育成怎样了,他想看看一个十二岁就能杀女人的小孩长什么样!” 风矜行一看今天势难善了,就准备拼命,可哪知怀中的风策突然醒过来了:“哥……好痛啊,哥,我的背……” “你的脊椎断了,我目测呢,是腰椎的第三第四节,颈椎的第六第七节,你就算能救回来,以后也只能瘫在床上,下半生生活难以自理了。” 王博还在笑,风矜行勃然道:“你他妈害的,你还笑得出来?” “奇怪,你这人还怪到我头上了?明明是你压断的好吧?”王博嗤笑道,“原来风门老祖就是这个德性,难怪风门被八大门嗤之以鼻。” 风矜行瞳孔一缩:“你既知我身份,还敢这么无礼,你到底是谁?” “我呢,也是老祖,哎呀,这天下老祖太多了,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不过我不是你们风门的,我是池门的……” “你是那个松江四省五地新任的池门老祖?”风矜行脸色一变,终于知道王博的身份,却让他心直往下沉。 王博过来,打伤风策,还在这里风言风语的,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兄弟俩,四祖之会,人越少,对池门来说越有利。 “哥,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痛啊,我下半生真的完了吗?你快救救我吧……” 风策在那哀嚎着,让风矜行心情大乱,他也深知,以一抵二,他并不占优势,要是陈元鲜在的话,还差不多。 可陈元鲜人不知去哪里了,这两人能开门进来,多半他是被灭口了吧?可恶! 风矜行越想心越乱,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风策送到医院里,就算治不好,也要让他活下来啊。可是,这两人能让他走? “你是老祖,我也是老祖,四祖之会前杀老祖,是会被开除资格的,我想你不用我多说吧?你今天放过我们兄弟俩,会上我会帮你说好话,要不我今天拼了老命,也要杀了你们其中一人……” 王博和宋造都大笑起来,看风矜行脸都涨红了,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搞不清楚状况啊!我们说了,是来看热闹的,什么时候说了要你们的命了?” “就是啊,你想救你弟弟,你带他去医院就是了,我们也没拦着你啊。” “说什么杀得了我们其中一人,你不要说大话好吧?来来来,老宋,你跟他打,我在旁边看着。” “不不不,还是王兄你请,我这伤还没好,要是拉到伤口,力量不好控制,把他杀了就不好办了。我们也不是杀人犯啊。” 风矜行脸都绿了,这两人把他当成什么了?他堂堂风门老祖,身手自然不会太弱。一对二他没信心,可是一对一,他倒信心十足。 只是现在不是好勇斗狠的时候……他们说能让我走?一看风策快要晕过去了,风矜行抱起风策就冲出门外。 到了车旁,看他们没追上来,才一阵错愕,他们真放不是来杀人的? 不管了,先送阿策去医院再说吧。 第607章 还要求他 离别墅最近的医院就是慈济医院,但风矜行对松江不熟,车开到了中医院,才冲到急救中心外,把车一停下,就大声叫着护士过来帮忙。把风策搬上床,推到了里面换急救室。 风策一路上吐了都好几堆的血了,急救医生一看,问了血型,就帮他输血。再仔细风策的伤势。别的都好说,就是脊椎断的那几处,让急救医生看了都触目惊心。 “是从楼上摔下去的吗?我们这前几天才接治了一个擦玻璃掉下去的病人……” “不是,是我从二楼摔下来压在他的背上。” “……” 急救医生无语地看着风矜行,剪开风策的睡袍,就看背后骨头都快露出来了,更严重的是脏器受伤。拿便携式的ct机一照,就脸色微变。 “你先出去吧,我马上要进行手术。”风矜行一看也知道情况严重,他也无法可想,这医生的事,他可一点忙都帮不上,连忙退出去,点了根烟,在那来回的走着。 “这里不许抽烟!”一个小护士上来一说,风矜行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才将烟掐掉。 这他妈的池门老祖是吧?敢动阿策,这事没完了!不把这仇报了,老子还做什么人?风矜行拿起手机,就打给广州的手下:“你们把人都带上坐飞机来松江,马上过来!” 哼!风矜行想到王博,不由得咬牙切齿,拳头掐得嘎嘎作响,一时气上来,一拳打在墙上。一个拳型的大洞立刻出现,这大半夜的响声太大,那小护士又走了过来,一看墙上的洞就怒道:“干什么?发神经啊?拳头硬是不是?你这是要赔钱的!” “赔多少,你说!”风矜行正在火上,冷冰冰地一扫那护士。 “赔多少我说了算吗?你等医生过来找你吧!”小护士回瞪了他眼,让保安看着他,别让这病人家属乱来,他极有可能是潜在的医闹。 风矜行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打了几个电话,没多久,梅媚儿倒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风矜行跟她倒没见过,只是梅媚儿上来就自报家门,他一愣后,就冷冷地问道。 来看笑话的吗?要不然不说她很忙,之前陈元鲜约她都没约到,她倒跑来医院里了?梅媚儿倒是一笑:“我那也出了点事,我身边的人失踪了,我听说你这里出事了,就过来看看。” “哼,我弟弟被那什么新任的池门老祖给打成了重伤,现在在里面急救!” “你是说……王博?”梅媚儿一惊,王博倒挺能惹事的,徐露失踪的事,也铁定跟他有关系,要不让她跟踪凌雪,她怎么不见了。 “他叫王博吗?”风矜行冷声道,“阿策要是活不过来,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话别说太满了,我跟他认识,他不是好对付的人。”梅媚儿思忖之下提醒他说,“他怎么跟你冲突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他带着人找上门来,先就打了阿策,我看情况不对,冲出门外……”说到这里,风矜行懊悔不已,要不是他想将王博扑到楼下,又怎会从撞破栏杆。就算王博没将他翻到下边压着,那王博也会砸在风策的身上,后果还是一样的。 “他带的是女人还是男人?”梅媚儿想到那冷若冰霜的妙霜。 “男的,身手还不弱,”风矜行想到宋造,眼就用力的一凝,这两人太狂了,还说一对一也不是他们对手,“好像是姓宋的。” 姓宋的?梅媚儿皱了皱眉:“你弟弟应该不会出事,这里的医生挺厉害的。” “但愿吧,”风矜行也无心与她再谈什么合作了,“四祖之会马上开始了,你作好准备了吧?” “准备了两三年了,”梅媚儿淡淡地说,“还能这时再准备?临时抱佛脚,可只有被人占便宜的份。” 风矜行微微点头,看她一眼,无心与她多说,梅媚儿也知他现在心乱,就带着人走了。没多久医生也出来了,风矜行马上起身问道:“我弟弟怎样了?” “人是救回来了,但脊椎受伤严重,颈椎腰椎碎裂移位,我们已经花了很大的力量,但是……” 风矜行头有点晕:“但是什么?你说明白点!” “但有很大的可能,病人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风矜行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趔趄几步才站稳,靠着墙,面如死灰。那就是说阿策下半辈子只能瘫痪了?这两个混蛋!我要杀了他们! 阿策这才十二岁啊,他还能活七八十年,这七八十年都要在床上?在轮椅上渡过?这两人做的是人干的事吗? “医生,我弟弟真没救了吗?还有别的医院能治好他的骨伤吗?” “松江虽然有骨科医院,但那里还不如我们中医院,我刚才找了一位值班的骨科医生过来,他的诊断也跟我一样……” 风矜行还不肯放弃:“那国内别的城市的医院呢?国外呢?” “国外我不大清楚,但国内的治骨伤的医院,你可以去京城试试,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风先生,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要接受现实!” 接受现实?我接受你妈批的现实!风矜行被这话气得快要爆炸,伸手想将那医生的脑袋打爆了。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的气给缓下来。 “要不还有个法子,我们这骨科有一位外聘专家,来我们这里坐诊才几天,就治好了好些久病不愈的病人,这整骨正骨的手法都神了。好些就是粉碎性骨折的病人,经他的手一推,就可以下床走了。” 这时,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医生:“你说的是王医生吧?他可是我们中医院的传奇了。那台手术你看了吗?” “你说他帮小儿麻痹症后遗症患者做的3d打印骨移植手术吧?我只看了录像啊,那天我轮休,我带着老婆孩子去了迪士尼,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是后悔啊,要在现场看,肯定过瘾。” 风矜行听着就问道:“那王医生在哪里?我要见他,让他帮我弟弟治病。” “他晚上不在,白天才在,有时过来,有时不过来,这都要看运气的了,要不你去骨科那边找值班的杨医生问问吧。杨医生刚才回去了。” 风矜行哪还有心思在这里等着,连忙跑到骨科。 一进骨科那层楼就吓了一跳,这整个骨科从电梯口到里面,整条走廊里都是人,一看还都是病人,打着石膏的,坐着轮椅的,躺在床上的。 更多的是病人家属什么的,都打着地铺,在地上躺着。还有护士在那给他们倒水,劝他们要不先回去。 “回去?要万一王医生来了怎么办?我们这得在这里等着他啊,可千万别漏过了!” “就是啊,王医生可是活菩萨大国手超级神医啊!我妹妹也是小儿麻痹症后遗症的患者,她那脚都十几年没办法正常走了,我家里有钱,他要肯帮我妹妹治,花多少钱都行!” “我这胳膊是跟人打架打断的,都痛了我好几天了,我可是做技工的,这胳膊不能动,都没法工作了,钱也赚不了,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专家费贵,我也宁愿给这钱,早些治好!” “你们这都排后面了,我上次来的时候,我这腿都没能排上,我这几天训练都耽搁了。” 这都后半夜了,这些人说是打地铺,可人人都醒着,还有人在那里吃泡面。叫过保安了,也根本都赶不走。 这里虽然有病人家属,可多半都是病人,就是家属也都是退休的老人,要不然明天都要上班,谁有精力在这里陪着。 这保安也不敢用武力,这里躺着的可有上百人,真要打起来了,那可会由医闹再升级变成更大的事件。 可风矜行就不同了,他本来就不耐烦,听着他们吵闹,就要跨过去,走去值班的办公室。没想一个人突然一移拐杖,就撞在他腿上,那人反而恶人先告状。 “你长没长眼睛,你碰到我拐杖了,我要摔了,我伤势加剧怎么办?” 风矜行二话不说,抓起那人的拐杖就直接用手拧成两断,那人还不识趣,不肯罢休:“你赔我拐杖,我这可是酸枝木做的,你……” 风矜行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顿时鼻血都流出来了,他再一脚将那人踹在地上,剩下的人都吓了一跳,看他挤开人,将办公室的门推开。 杨医生正在里面打瞌睡,他跑了一趟急救室,这会儿睡意上来了,没事了就想睡一会儿。 “你就是值班医生吧?” 风矜行进去就拍醒他,还直接是拍在他脸上,杨医生以为是等不及的病人家属,就问道:“白天王医生才过来,你现在叫醒我干什么?”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我出一百万,让他帮我弟弟治病!” 一百万?杨医生的睡意瞬间消失,想想按份额分配来算,这其中有六七十万,可都要算是科里的了。 “你弟弟?我想起来了,你弟弟就是送到急救中心的那少年吧?” 杨医生定睛一看,想到去手术室时,看到门外在那走来走去的风矜行。 “对,我弟弟叫风策,你现在打电话吧,我说到做到,钱马上就到位。” 风矜行的作法,杨医生既喜又惊,这人能拿得出钱,倒是小事,直接砸钱,简单粗暴,他也不介意。 “我试试吧,现在是凌晨四点,也不知王医生他睡了没睡。” 杨医生倒还小心,没直接给王博打电话,而是给许六一打的,许六一被吵醒后,迟疑了一会儿,才让他给王博打去看看。 “我就在中医院附近,看情况那人病情比较严重啊,行吧,你去急救中心,我过去看看。” 王博瞧着抱着个烤鸡在那啃的白老三:“吃好了吧?老三,你这下午才被酒托给坑了,又跑会所,还不带钱,靠,还要我去救你?” “你是我兄弟嘛。”白老三咧嘴一笑。 王博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开着车来到中医院,带着白老三进了急救中心。电话里杨医生也没细说,王博也想,到底是多重的伤。 等他看到站在杨医生身旁的风矜行,立马乐了。 “是你啊。” 风矜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是他?他就是那个王医生王神医?还要求他救阿策?他会救? 第608章 帮妙霜打针 杨医生很意外,王博居然会认识病人家属,可他没想到的是,认识并不代表是朋友,也有可能是仇人啊。 “他就是风矜行吧?”白老三啃着烧鸡说,“他想让你救他弟弟?他吃多了吧?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还得补觉呢。会所那通折腾,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杨医生忙说:“这位朋友,王医生这还没帮忙治病呢,这不能一来就走啊?这不还认识这位风先生吗?先进去看看吧?” 杨医生可不想到手的一百万,这就飞了。这科里业绩是不用担心了,可谁不想超额完成任务啊,这超出的部分可是有提成的,都体现在奖金里面了。 白老三嗤笑说:“是他那弟弟吧?你知道他那弟弟是杀人犯吗?” “什么?!”杨医生一惊,那个风策看起来才十多岁啊,怎么就是杀人犯了?他急忙看向风矜行,想问他怎么回事。 风矜行冷着脸说:“阿策才十二,杀人也不能追究刑事责任!” 靠,这就是承认了啊?杨医生吓得脸都白了:“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样了。” “别人家的小孩可不这样,这位风先生的弟弟嘛,呵呵,那可不是普通小孩。人家十二岁,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他就知道玩女人了。” 白老三说得风矜行脸越来越冷,盯着王博就问:“你能不能救阿策?” “我能,但我不会救,”王博抱着臂膀说,“我是医生,我有挑选病人的权利。你弟弟自求多福吧,老三,我们走吧,要不打包的炒面拿回家都胀了。” “听见了吗?不救,要不然长大了,这世界上多一个祸害!” 白老三还朝风矜行竖了个中指,风矜行勃然大怒,手往前一探,就要掐白老三的手腕。白老三哪会什么功夫,眼见快被抓住了,王博一回身,双指掐着柳叶刀,就切向风矜行的手臂。 风矜行立刻缩手,他要不缩,那刀刃锋利的柳叶刀,能将他的手臂割出一个大口子。 杨医生一看这事黄了,就想打圆场:“想必王医生也有他的难处,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哼!”风矜行瞧着王博手中的柳叶刀,冷冷地说:“原来你跟皮门柳家还有关系,好,咱们以后慢慢算这账……阿策就是死也不会找你救!” “那他早点死好了!”白老三被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嘴还是不饶人。 王博还在想,要不要把风矜行的脊椎也打折了,省得他碍眼,手机就响了,竟是梅媚儿打来的:“王兄,你把徐露怎么了?” “你让她追踪凌雪,你还有脸问我?”王博示意白老三先走,他走后面,免得风矜行又再度出手。 梅媚儿吃吃地笑了两声才说:“我是让她跟着凌雪,不是跟着王兄你啊,凌雪也是我妖门的人,那有什么错吗?” “凌雪跟我了,以后她不算你们妖门的人了。” 王博将手机一按,梅媚儿就怔怔地瞧着屏幕,咬着牙骂道:“王博这个王八蛋!我的墙角也敢撬!真不是个东西!” “那现在该怎么办?露露被抓了,小雪也叛变了,我们……” 梅媚儿扫了眼说话的女孩:“以不变应万变,看着再说吧。” 王博和白老三回到别墅,先把炒面给了陈元鲜,看他狼吞虎咽地,就让他慢点,又没人跟他抢,他都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的。 妙霜就在那细嚼慢吞地吃着,她那碗是全素的,就加了些青菜叶子,也没放肉。 “风策这是完了,他那骨头碎完了,光是脏器破裂,就要躺几个月,下半辈子只能瘫在椅子上了。风矜行嘛,我看他是不肯善了的了。” 王博翘着腿,坐在妙霜身边,看她正襟危坐,吃个炒面,还都不捧碗,碗放在茶几上,以嘴去就碗,有时还拉得长长的一条。 “他多半会从广州叫人,风门在松江就我混得最好,我一走,他没什么人可用。老祖,你要多小心啊,那些广州的风行,可都是疯子。” 王博点点头:“我当然会防着他,可也不用太在意了,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就行了。你暂时也别回去了,去许子淇家先住着吧。” “好好,我跟许兄也认识。” 陈元鲜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四祖之会过后再说了。倒是模特公司那边的事,有宋造出面帮他摆平了。何家的面子还是够大的,那老板又拿了陈元鲜的钱,也就消停下来。 陈元鲜吃过炒面就去许子淇家了,白老三也早早就上楼去睡了。 剩下王博和妙霜坐在客厅里,王博喝着茶,看她一碗炒面吃半天,就问她说:“你们莲台寺吃斋也都这么细嚼慢咽的?” “炒面有点胀了,得要多嚼好几口,你要想睡你就去睡吧,在这看我吃面干什么?” 妙霜斜他眼,心下还想,这炒面都快半斤了,哪有买这么多的,可不吃又浪费了。王博看出她在想什么,就拿来个碗:“分我点吧,别撑着你了。” “我吃过的,沾了口水了……” “那要什么紧?直接吃你口水,我都无所谓。”王博不由分说,分了剩下的炒面一半到碗里,又拿了一罐老干妈,倒了些下去,这才哗哗地吃起来。 “你又说你吃饱了才回来的。”妙霜都不知说什么了,王博嘴里就没好话。 “我是吃饱了,可这开车回来都半个多小时,我又饿了还不行吗?”王博笑说,“沾了你的口水,我吃起来格外的香甜。” “又胡扯!”妙霜瞪了他眼,就想快点吃完。连扒几口,倒是一个不注意,把筷子掉地上了,她低头去捡,王博也低下头,两颗脑袋撞在一起,咚地一声,痛得两人都直搓头皮。 “我捡就行了,你也捡什么啊?”妙霜都痛得眼都闭起来了。 “你这都掉到我脚边了,我捡不方便些?”王博搓了几下,才缓过劲来,“我发现了,你头特别硬,上次撞我下边,这次撞我上边,下次要撞我哪里?” “我也痛啊,你头也硬。”妙霜还在痛,王博就抱着她脑袋看:“我瞧瞧这肿了没有,要是肿了,那得擦点药,要不然你头发短,肿起来不好看的。” “肿了吗?”妙霜被他抱着,也没多想,反而担心真肿成一个小山丘不好看的问题。 “有点肿了,我去拿药,你在这等着吧。”王博起身去厨房,药都放在橱柜里。 妙霜用手碰碰被撞的地方,还真有点痛,按理说这劲该过去了,就在沙发那等着。看还有几筷子面条,就夹起来吃。 “这筷子都掉地上了,脏不脏啊,不换双筷子?”王博过来看见就说,“你不怕有细菌吗?不会死人,也会吃坏肚子啊。” “哪有那么讲究啊。”妙霜说归说,被王博一说,还真就不敢再吃了。看这还剩下的面条,又想着不能浪费,在那左右为难。 “我先帮你擦药,”王博让她靠过来,看她歪着脑袋,这得擦好一阵红花油,就让她躺下来,把头枕在他大腿上,脑门朝上的仰着,“擦了红花油呢,你先别洗头了……” “我一直都没洗头啊。” “那是有点臭,你自己闻闻。” 王博一想,她做尼姑的,每天都刮头,也确实不用洗头,可这都留着头发有一寸多长了,还不洗的话,又是油性发质,那没两天就臭了。 王博拿着妙霜的手在她头皮上一搓,把手放回去让她闻。 “呕!”妙霜都受不了了,这味道跟馊了的饭似的,要不是头还痛着,这都想要马上去洗头了,算算从这次回莲台寺后再跟王博出来,都大半个月没洗过头。 “你现在头发短,洗澡的时候洗洗就行了。” 王博帮她搓着头,有了红花油的味道,倒不那么臭了。也没用冰敷,这红花油是正宗的,擦起来效果好。 妙霜躺在他腿上,被他用手搓着脑袋,好像催眠了似的,慢慢地竟睡过去了。 王博看她睡着了,就把悄悄将她放平,又拿了毯子给她盖上。这才放好红花油,回房去睡了。 等天亮时,凌雪下来做早餐,看她躺在沙发上,就愣了下,也没叫醒她。 妙霜醒来时,别墅里的人除了在看电视的王博,都出去办事了。她就打了个哈欠,爬起来说:“你没趁我睡着的时候碰我吧?” “我揉了你的胸,摸了你的屁股,还把你衣服都脱了,拍了照片和视频……你傻啊,自己不知道吗?” 妙霜气呼呼地瞪他,突然就摸着肚皮冲进厕所。 这蹲了十多分钟才出来,没多久又跑进去了,来回折腾了快两个小时,王博就说:“让你用掉地上的筷子吃面,现在糟糕了吧?你这都拉十多回了,再拉下去要脱水了,先吃点药吧,我再帮你打针补充水份。” 妙霜这腹泻弄的,都快虚脱了,无力的点着头,任由王博帮她了。 “蒙脱石散,喏,先吃了吧。”王博把药放在她手边,看她抬手都没力,就让她张开嘴,把药倒下去,又喂她喝水,“你这娇弱的身子骨,以后得注意卫生了。” “你别说了,快打针吧……” 妙霜说着就转过身,跪在沙发上,屁股抬高。王博一愣,这是要让我打屁股针? “左边还是右边?” “我能打中间吗?” “中间怎么打?”妙霜回过头,一脸纳闷,她可从没打过中间的屁股针啊。 “打中间用的针特别大,第一次打有点痛,你这病情呢,打一次也不够,要多打几次,但效果好。” “那就打中间吧。”妙霜一扯就将裙子脱下来,王博顿时鼻血都流出来了,双眼发直,都快呆滞了。 “你快点啊!我等着呢!” 妙霜喊着,王博生生咽了口水,用手一拍,她就嗯了声,他更是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对了,针呢?” 王博低头看了眼,心想,针我自己带着呢。 第609章 要还俗了 妙霜终于发觉不对劲了,转过身就怒视着还在掉口水的王博:“你又在耍我?” “你自己要求的,补充水分需要注射葡萄糖,最好还是打点滴。”王博说着,结结实实的被妙霜打了一拳,可她拳头现在软弱无力,打在王博的胸口,还由于身体往前一倾,整个人摔了过去。 王博也不能让开,要不她就摔到茶几上了,只好抱着她。妙霜就摔进了他怀中,刹时感觉不妙,想要挣扎出来,手掌在撑着王博的胸口。 可全身虚脱无力,连着几下都没起来,反而脸颊还越来越靠近王博的下巴。王博就想要扶着她坐回沙发上,手一搂着她的腰,就感到她身体在颤抖。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可是尼姑啊!” “都是你误会,我有主动欺负你吗?”王博看她眼眶都红了,一颗眼泪顺着脸滑下来,也于心不忍,就伸手帮她擦掉。 “你别碰我……”妙霜想要挣脱,可她人都靠在王博的身体上,不自觉的摩擦到了王博的针管,让王博都快抓狂了。 她还浑然未觉,想抬起腰往后倒回沙发上,可越用力,王博就越难受得慌。 “你别乱动了,你这么动,我吃不消的。”王博往前一顶,想将妙霜抬回沙发上,可这下倒好,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脸颊瞬间发烫。 “你太无耻了,你想趁我虚弱的时候,把我给……” 妙霜说着扭过头,不去看王博,身体越抖越厉害,像是跟触电了似的。 “这也都是你害的,你还怪我了,你要不是说想打针,我怎么会……你还主动把裙子都脱掉了,我又不是石头,能没点生理反应?” 王博都够委屈的了,要是别的女人,他早就不管了,可妙霜是他名义上的师侄女。平时开开玩笑可以,真要做了什么,慧年禅师那也无法交代啊。 “那,那你还压着我的身体,你快放开我啊……” 妙霜喊着,一抬头,嘴唇碰到王博的唇上,两人都像是中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对方。 这,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我,我怎么还主动亲他了? 王博瞧着她惊慌的眼神,突然搂住她用力的亲吻,压得她喘不过气。 妙霜想将他推开,可是本来就虚脱得要命,王博身体又死沉死沉的,而她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丝不敢正视的感觉,让她双手更加无力。 推着王博的肩膀,倒像是搭在他的肩膀上,牙关咬得紧紧地,却还是被顶开了。舌尖一碰,就像打开了新世界。那奇妙的感觉,让她二十多年的日子,仿佛是白活了一样,手也越来越乏力…… “我说过,你的口水真香。” “无耻!” 妙霜满脸都是红晕,别过头不去看王博,可她马上就浑身一僵,低头一瞧,裙子不知什么时候被王博扯掉了。她一颗心顿时跳得跟打雷一样,轰隆隆的响得厉害。 “你不要,我还是尼姑,我不想……” “我说,还俗的事,我跟慧年师姐说,她善解人意,不会阻止你的,以后寺里的事就交给妙音妙慧她们好了,你就好好的做个正常的女人。” “你……我要杀了你!啊!” 妙霜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眼里流出来…… 打过针就好多了,王博搂着她的小蛮腰,被她拿手肘一顶,他也没松开手:“你以后要改口了。” “改什么口?你这个考验我修行的魔鬼!”妙霜的嘴唇都破了,血是止住了,可看着红得可怕,她还坐着很不舒服。 “你还修什么行呢,你都没法做尼姑了,”王博掐着她的脸颊说,“我是说你以后也不能叫我师叔了……”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师叔?臭不要脸的!” 妙霜想打死他,可是……她低着头,心里一团乱麻,这,这真像他说的一样,以后再也不能算是尼姑了。 “以后叫我名字就行了,等我跟慧年师姐说好后,你也恢复俗家名吧。” “哼!”妙霜纠结得不行,二十多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她都羞于见人了。怕是再没脸回莲台寺去了,想到师妹们知道自己被王博给……都觉得丢人。 王博看着挂在床边的葡萄糖,走到窗边说:“情到深处情难自制,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以后会明白的。” “你还不是坏人?我都痛死了!”妙霜说着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好啦,怪我,我让凌雪买了只走山鸡,晚上炖了吃给你补补身子。还买了些苹果,你腹泻吃苹果也有辅助的作用。” 王博撩起妙霜的下巴,在她嘴唇上一吻,看她想偏过头,就笑了笑,拍拍她肩膀:“你先打针吧,我下楼看看,凌雪他们该回来了。” 客厅的沙发上一片狼籍,还得收拾,要不凌雪还好,白老三那个大嘴巴,要说什么不过脑子的话,妙霜又脸皮薄,那还得了。 才收拾好,凌雪就回来了,买着一堆的菜,她还去了一趟备甲园,打听轩辕怎么处置徐露的。耗子跟他说,人不会有事,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才安心下来。 掉头去买菜买水果,再回别墅,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又看王博志得意满的模样,她就有点惊讶,难道是王博中奖了?一次清空了双色球奖池? “咳,那点小钱我还看不上,我让你买鸡买了吗?” “买了,正宗的走山鸡,好几十一斤呢,让人杀好了,这还买了你说的淮山枸杞香菇,晚上炖了……王哥,你说给妙霜补身子,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没事吧?” “她啊,昨晚吃炒面,筷子掉地上,她还捡了拿来夹面吃,这就感染了大肠杆菌,拉了一天的肚子。我给她吃了药,又让她在床里打点滴,帮她打针,晚上给她补补吧。” 凌雪有些吃醋地说:“王哥对她可真好。” “哎,谁让她是我的人呢,我对自己人都好。”王博话里有话,凌雪也没多想,以为是说妙霜是他师侄女。 走进厨房里将鸡给剁好了,拿出紫砂煲准备炖鸡。白老三就回来了。 他走到客厅里,鼻子抽了抽,就说:“老王,这怎么都是一股那玩意儿的味呢?” “你他妈鼻子有毛病了吧?”王博骂道,“赶紧去弄些通鼻灵嗅嗅!” 白老三就诧异道:“我就随便说说,你这么大反应,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我走的时候,屋里就你和妙霜,不会你把她给征服了吧?” 凌雪急忙探出个脑袋来,关注地看着这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胡说八道!” 王博打着哈哈走上楼了,白老三摸着下巴,想这事有够悬疑的,王博的反应也极不正常,多半有故事。 妙霜还靠在床上,一脸挣扎纠结,王博进来,她就余怒未消似的,怒视着他。谁想王博直接爬上床,坐到她身边,就扳过她脸蛋…… “别亲我……唔,唔,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你……” 嘴很快就被堵住了,妙霜这比下午还惨,只有一只手能用,怎么也挡不开,很快,连胸部也沦陷了。 “你快放开我啊,我会咬舌自尽的!” “我是医生,你就是割腕上吊,我都能把你救回来,你就别折磨自己了。” “我咬你的舌头!” “来啊!” “走开!” 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妙霜还得瘫着在打点滴的右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让王博占尽了便宜。到最后,也只能任由他肆虐。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会还俗的!” 妙霜突然说道,王博一怔,看她脸上浮现的坚毅,手也停了下来。 “我没办法再伺佛了,但我也不能随便还俗,你要帮我赎身。” 王博乐了,赎身的事,当然有的,南梁武帝萧衍就曾三次出家,然后由大臣们凑钱赎身。 “你要给寺里捐两亿的香火钱,要不我就……” “别说两亿,就是十亿,我也会帮你赎身还俗。” 妙霜心下微微一震,一声长叹:“我或许修炼还不够吧,才会惹上你这个魔星,你以后要是……算了,都是我的命。” 出家人比一般人更信命,王博也深知这点,笑了笑,也没赌咒发誓,那些话都没用…… 砰! “好哇,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好成事了,我以后该叫妙霜嫂子?” 白老三叉着腰站在门口,王博还好反应快,一拉被子就挡在妙霜胸前,要不这还让他看光了。 “草,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妙霜脸都红透了,用力一咬嘴唇,双眼射出一道寒光:“你想死吗?” 白老三吓尿了,忙赔笑着关上门:“你们继续,不打扰二位了,我下楼去看饭做得怎样了。到点下来吃饭就行了。” 王博看看葡萄糖快打完了,就帮妙霜拔掉针,拿棉签帮她按住手背:“现在好多了吧?你这是感染了大肠杆菌,下次小心了。” “嗯,”妙霜凝着手背,看王博专注的帮他按着手,刚有些感动,王博就说,“晚上去我房里睡,我那床大,是主卧,那按摩浴缸也舒服……” “我不要。”妙霜脸又红了,她还是脸皮薄。 “不要也得要!”王博将棉签挪开,看不出血,就说,“我下楼去看鸡炖得怎样了,你晚些也下来吃饭吧。” 妙霜等他走后,抱着枕头用力一咬,我的天呐,我这是怎么了? 第610章 鸡汤很补 炖好的走山鸡盛到盆里,混和着各种铺料的香味,溢满了整个饭厅。凌雪帮王博舀了碗,又看妙霜:“王哥说是买走山鸡给你补身子,你能吃荦了?” 白老三嘿笑声:“她不单能吃荦,还能吃别的,以后啊,就别叫她师太了。” 妙霜想要起身离坐,被王博死死的拉住胳膊按下来。 “多喝点鸡汤,对身子好,老三你也别开玩笑了,妙霜她脸皮薄。” “哟,这就知道疼惜人了,好啦,我不说了,妙霜嫂子,多喝点汤吧,这鸡汤啊,对人身体的好处大着呢,你这吃了半辈子的素,不知道荦有多好吃。” 白老三亲自帮妙霜盛了碗汤,王博就拿起汤匙喂她。 妙霜天然就很抗拒,毕竟这么多年来都吃素的,可那香味传来,她又感到很想尝尝看。平时都看王博他们吃荦腥,可都压抑着内心的渴望。 在寺里是一回事,寺中人人都吃素,也没外面的诱惑,荦食也多是在寺外的村里才有。而一般来寺中拜佛的香客,也会自觉,不会拿着荦食进来。 偶尔有那么个不讲究的,那也是少数。哪有像跟王博出寺后,天天都看他大鱼大肉的。偶然喝个牛奶什么的,也算不上什么正宗的荦菜。 可这鸡汤,却不一样了,王博看她还在扭捏,就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硬把汤送到了她的嘴里。 只是一口,妙霜就像变了个人,脸上蒙上了一层光泽似的。 “好喝吧?这紫砂煲比一般的高压锅炖汤,别有一番滋味,凌雪也厨艺了得,这辅料的比配拿捏得正好。你喝下去,可以补气补血养身。” 补气还好,一听到补血,妙霜就用手用力的捏了下王博的大腿。 “再吃些肉,鸡腿也是嫩得很呐。”王博笑呵呵地撕下一条鸡腿放在了她碗里。既然汤也喝了,吃肉也没什么心里障碍了。 妙霜深吸口气,拿着鸡腿一咬,眼睛就突然一亮。素菜做得再好,与真正的荦菜,还是有天然的差距。不说莲台寺这种地方,就是临安的灵隐寺,一向以素斋出名。 可那里的斋饭,也就是在模仿荦菜,但那些和尚,又有几个真正吃过荦菜,做起来也是照猫画虎而已,吃起来,总感觉美中不足。 “好吃就多吃点,这后面还炖着一只呢。”王博瞧凌雪在低头不吭声,就用脚踢踢她说,“你这是怎么了?夸你厨艺好呢。” “我以为你骗我的,妙霜姐姐,她还真吃上荦了,那你们不是……” “行了,还说破做什么,”白老三夹了块排骨给她,“先把你的嘴给堵住再说。” 凌雪低头吃着酱排骨,心里五味杂陈的,她还想着她先认识的王博,怎么还让妙霜这尼姑后来居上了。 “你慢点!”王博看妙霜很快就啃掉了那条鸡腿,又撕下一条在啃,她这确实像是敞开心菲了,或许也是认命了,都到这地步了,还藏着腋着也没什么意思。 “鸡肉好吃吧?”白老三挤眉弄眼地说,“这世界上啊,荦菜比素菜多得多了,光是肉就有好几十种,不说常见的猪牛羊肉,马肉驴肉也很少有人吃过。还有那鸡鸭鱼,还有鹅……” “得得得,你还数上了?”王博笑着打断了他,“先让妙霜吃吧,日子还长着呢,还能让她饿着了?” 妙霜吃得满嘴流油,不光是那炖鸡汤,连那酱排骨都有一半是她干掉的。让凌雪都愣住了,怀疑她这胃是不是有四个,跟牛一样的。 吃过饭,白老三就跑去会所了,他这一日不玩女人,浑身都不舒服。松江也大,他就是待一两年,也玩不完的。这要遇上了有配合无间的话,那还得盯着那女人,连玩好几天。 凌雪也出去了,她说要去买些东西,王博让她小心点,梅媚儿或许会盯着她。 “她不敢。”凌雪倒很有信心,眼神复杂地看了妙霜眼,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妙霜盘腿在沙发上做晚课,王博将念珠从她手中取下:“还做什么晚课,你们莲台寺还说过午不食,你现在不都晚上吃得肚子都大了……” 王博说着,伸手揭开她睡衣,手掌在她肚皮上轻轻摩挲。妙霜的脸顿时一红,想将他手掌取下,就看他把头靠上去。 “你这干什么呢?” “我听听是不是怀上了,咦,不会那么快啊,这下午才那什么,这晚上就怀上了,你这是速成的吗?” “你别胡说了……”妙霜将他脑袋给搬开,“你别忘了,答应我要给寺里捐香火钱的。” “你放心好了,答应你的事会不办吗?”王博将她一搂,“就是莲台寺这一下不是得多盖好几座殿宇了?地够用吗?” “后面的地够用的。”妙霜刚想继续说下去,看他搂着就搂着,手有些不规矩起来,心下一慌,想要挣扎,就被他搂肩的手往下一滑,搂住了腰,人也被他给扯到了怀里。 另只手自然也没闲着,就顺着她的衣领滑进了她的胸口。 “你……”妙霜整张脸红得跟那熟透的苹果似的,浑身都在轻轻发抖,她哪想得到王博看白老三和凌雪一走,就想要梅开二度。 这还等这十几分钟,就是为了让肠胃先消些食,要不刚吃过饭剧烈运动,那可不好。 不等妙霜抗拒,王博将她打横一抱,听她惊叫,也不管她,上楼进了主卧,就径直走到按摩浴缸那。 妙霜见浴缸里早就放好水了,就知他也早就算计好了,还想要跳下来,就和他一起滚进了浴缸里。 水将她睡衣都给浸湿后,一眼可见那傲人的曲线,她呛了口水,咳嗽着爬起来,嘴就被王博堵住。稍作反抗,两人就拥吻在一起,靠在浴缸旁,享受着水压带来的美妙感受。 “你就知道欺负我是吧?”妙霜幽怨地横了一眼。 王博兴致顿生,刚还想先享受一会儿,就将她摁倒在浴缸里,大加挞伐。只瞧那水波四起,水溅得浴缸外都是。 浴室里传出一些低沉起伏的喘息声,让刚进门的柳季侯一愕,就嘴角一弯,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 “柳哥什么时候来的?” 王博拿着浴巾擦着头发,走下楼看到柳季侯在,也有点尴尬,刚才那半小时的征伐,妙霜的声音都没压着,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来得够早了,你这小子,到底还是成事了啊。” 王博憨笑两声走过去,拿了一瓶澄汁,拧开后倒在玻璃杯里:“柳哥这么晚还过来,是有事找妙霜吗?她怕是起不来了。” “你这还在显摆了?”柳季侯好笑地说,“我来找你,不找妙霜。” “哦?柳哥有什么事,要亲自跑一趟,微信上说就是了。”王博靠着沙发坐下来,“你我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事我自然随叫随到。” 一家人?柳季侯哭笑不得,拍拍王博的膝盖说:“这两天住进丰林的人不少,你也没空过去看,我就让人把一些资料整理出来了,也好让你在会上有个底。” 柳季侯拿出平板给他看:“那天那一老一少,我也没想到,他们也是老祖。” “哦?”王博想起来了,那老头跟那少女,他们也是老祖?应该是老的是吧? “老人叫风玄潭,是风门里的老祖,跟那风矜行一样,那少女叫风波婷,是风玄潭的孙女。还有那天带着一群黑衣人来的叫侯一驰,是侯家武馆的馆主,也是三届全国散打大赛的冠军,是火门的老祖。” 王博嗤笑一声:“练散打的什么能耐,你也清楚吧?那火门大神不跳了,改开武馆了?” “也就是这十几二十年来的变化吧,好像是从松江这一带开始的,现在南方许多地方都是这模式。也有还在跳大神的神婆神汉,那都在北方。这次我估计也快来了。” “这种打擂台的都不足惧,不是杀人术,是立了规矩的比武。你让宋造去,这些人都未必是他对手。反而不像柳家一样……对了,那个柳杀你查到了吗?” 福伯身边新来的柳杀,王博虽然不怕他,可觉得他身上有人命。 “你猜得不错,那个柳杀在南方杀过好几个人,但一直没有证据,都是被关了几天就被放出来了。你想让我也把他抓进去,可不容易。” “抓不了也就算了,福伯正要准备辟谷,我看在那会上,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柳季侯微微点头,什么蛊啊,什么辟谷啊,在他眼里都是笑话,倒是……他倒头一看,就诧道:“妙霜,你怎么下来了?王博说你还下不来床的。” 站在楼梯上的妙霜退也不是下来也不是,有些进退两难,可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啊,她还是慢吞吞地走下来了。 “哥,你们先聊着吧,我去倒些牛奶喝。”妙霜也不好跟柳季侯多聊什么,走去厨房了。 “你得多疼疼我这堂妹,可千万别始乱终弃,要不我不放过你的。” 王博笑说:“那你就放一百万个心,我是那种人吗?” 但柳季侯这么说,他倒想到一件事,这柳季侯也算大舅子吧?另一位大舅子更不好惹啊,那可是孙家的孙振礼。 “你腹泻还是少喝牛奶,”王博走到厨房里,搂着妙霜说,“喝些白开水就行了。” 妙霜个头可不矮,抱起来另有一番滋味,王博也觉得刚消停下来的东西,又有了些反应,看她也身体一僵,便笑笑说:“今天就先打住了,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妙霜回头白他眼,就用胳膊抵开他说:“那你别碰我。” “碰碰还没事的吧?要不晚上怎么睡?还能让你回你原来的房间睡吗?” 王博说着就听到门铃一响,走过去一看,就冷下脸来,将门拉开:“福伯亲自过来,我倒有失远迎了,不过,你来就来了,还带着这家伙来做什么?” 福伯身后站着柳杀和风矜行,王博指的自然不会是柳杀,柳杀是福伯的保镖,不带他来才怪了,指的是一脸阴沉的风矜行。 “矜行去找我了,我呢,是监会人,是主持大会的人,他兄弟俩呢,跟我也都在广东一带,平时多有见面。我去医院看过风策了,怕是除了你,也没他人能救得了……” “呵呵。”王博一声冷笑,“不救。” 第611章 援军到了 风矜行的拳头掐得嘎嘎直响,牙更是咬得都痛了。他先找到福伯,原想福伯可是皮门里的人,治病救人是皮门本份,两人又有交情,没了王博,福伯也能救得了风策。 可结果是福伯到医院看过后,就表示想让风策恢复如常,能行动如自,他做不到。也几乎没人能做得到,除了一个人。 风矜行还以为他指的是别人,顿时大喜,表示愿意拿大价钱出来请那位高人出手。福伯一说名字,他就脸色一变。 又是王博?他就知道这下麻烦大了。就将跟王博的过节一说,福伯思忖再三,想到跟风矜行过世的老子也算是朋友,就带他过来试试…… “王博,你可是学医的……” “我学土木工程的,要看我毕业证吗?噢,没带在身上。”王博倚着门,笑着说。 “好吧,你是医生吧?也不能见死不救吧?风策的事我听矜行说过了,他是糊涂了,可他才十二岁,这心智不成熟,做出什么错事,那也情有可愿吧?” 福伯尽量帮风矜行求情,王博听得冷笑:“这有句话叫什么?从小看到老。要是小时候就刚随便杀人,那老了怎么得了?再跟福伯说一句,见死不救,那是人快死了才用上的,风策那小混蛋可还没到死的地步。” “你他妈说什么?”风矜行忍不住一吼,福伯就知道要坏事了。 “你骂我?还想让我救你弟弟?你是来求人,还是来威胁人的?你是想跟我动手吗?请啊!我晚上没事干,正闲得慌呢。” 妙霜本来捧着杯子要走过来,一听这话,啐了声就上楼去了。 “你好狂妄!”风矜行阴声道,“你是老祖,我也是老祖,大家地位一样,辈份也不差什么。你上门找茬,才造成阿策脊椎碎粉,卧床不起,你还有理了?” “福伯,你看,他还不是威胁我?风矜行,你杀了我更没人能救得了你弟弟风策,怎么?想杀我还不动手?” 王博一副瞧不起风矜行的模样,福伯看风矜行还想说话,就一声轻喝:“矜行,你少说两句吧,我们是来请王博救阿策,不是来这里开片的!” 风矜行转身就走,人要脸树要皮,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这都说到这地步了,王博也没出手的意思,那好,那就走着瞧吧。 福伯看他这模样,也是一叹,陆地神龙的事,他算是欠了王博一个人情,这也说不出什么一定要王博救风策的话。 “你小心点吧,风矜行这人气量狭窄,风策又从小跟他相依为命,你这是要逼他啊。小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朗朗乾坤,法制社会,他想做什么?”王博话里有话,福伯就笑了,倒忘了,他还跟柳季侯混在一起。 “那老头就先告辞了。” 福伯拱拱手带着柳杀开车走了。 柳季侯这才走到门边:“福伯的话也不无道理,风矜行根据我方掌握的资料,也是个疯子,他不单喜欢杀人,还以杀人的过程为乐,你要千万多留个心。我会安排人在这周围……” 他才说着,就看几辆车开着远光灯朝这里冲过来,后面还有小区保安在追着。王博一看都是保姆车,就将门一关,摸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何心。 “你他妈不是狂吗?把门打开,老子今天不剁了你喂狗,我他妈就不姓风!” 二三十号人从车里跳下来,其中七八人手中竟然拿着枪。有手枪,也有微型冲锋枪,还有拿着ak47的,火力强悍。 风矜行一脚踹向大门,这门可是原来那池门老祖给加厚加重特制的,这一脚没让他把腿弄折了,痛得他脸都青了。 在手下面前,也无法蹲下腰去搓腿,就在那抖了几下,吼道:“你不出来是吧?老子今天把你这门给砸了再说。” “哒哒哒!”冲锋枪打在门锁上,可是这锁也是特制的,打坏后,根本拉不开门。 “有手雷吗?”风矜行转头去问,“没有?你们吃干饭的吗?手雷也不带过来?” “老祖,我们这些家伙,都是到松江后才找当地的朋友给弄来的,他那没有手雷,我们也就没拿到……” “知道了,正门打不开,试试玻璃吧!” 王博就站在玻璃窗后,瞧着他们拿枪去打玻璃,连动都不动。果然,一排子弹打上去,连条缝都没出现。 同样的,这玻璃也都是防弹玻璃,还是最好的那一种。那池门老祖怕仇家寻仇,家里样样做了最好的防备。 实在不行,王博还能退到地下的保险库里,那地方更是铜墙铁壁。 “你刚给谁发微信?我都叫了特工来了,你还叫别的人?”柳季侯握着手机说,他也一点没慌神,枪淋弹雨都过来了,这点算是小儿科吧。 “风矜行的人?”妙霜从楼下又下来了,她披着睡裙,两条大长腿在裙下格外显眼,王博都多看了两眼,哪怕是自己的女人,也称得上绝世祸水啊。 “他带人过来想让我救风策,我再次拒绝他,他就发了狂,我看啊,我就是救了,他也会在我救了风策后,杀了我泄愤。” “这就是个疯子!”妙霜看得心惊,要是拳脚刀剑,她夷然不惧,可是枪械一类的,她就没有多少经验了。 “等着吧,跟柳哥说一句,我刚是给何心发微信,这松江是何家的地界,他们来得可能比你的特工还快。” 得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风矜行等何家人来了,还能活得下来? 可是……王博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就跳了起来,就看风矜行居然在让他的人开车撞门。门被一撞,门倒没事,可门框却在落灰了。 也不知这特制的门能经得住,可那门框和旁边的墙能不能经得住。就瞧外面的那辆金杯面包车,车头都凹下去了一块。 可他还没完,还让手下继续开车撞。 “老祖,这要是车撞得爆炸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把他们这门给炸掉,把人给我弄出来!”风矜行阴着脸,看为难的手下,就喝道:“平时怎么养你们的,还怕出事?我安家费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今天不把那姓王的弄死,一个都别走!” “……是!”那些手下有气无力的回答着,远从广州过来,就为了这事? “靠,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吧?”王博瞪着眼,想这墙也算是特制的,也经不住撞啊。要万一他把汽油给抽出来,在外面烧上的话…… “老祖,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不如放火吧?他们就是在里面不出来。这墙和门又怎么经得住烧?一烧就能把墙烧软了,人也能都烧出来了!” 风矜行一听就点头:“还愣着,快去加油站弄些汽油!” “我这就去。”那出主意的手下,带着两个人就开车走了。 保安们都吓得傻了眼,警是报了,可警察来得也不够快啊,这还都是枪,他们拿橡皮棍的,上去送死吗? 虽说这些保安,都是高工资,比松江一般的小区保安高出两三倍,也都肯卖命,但也要看情况,这个时候,也帮上忙。 但这就算了,风矜行还打起了他们的主意,一挥手,就有手下押着这四名保安过来了。枪都抵在了他们的背上,朝着屋里在喝着茶的王博三人喊:“姓王的,你不是医生吗?你不救阿策,那这些人的命你救不救?” 王博捧着茶杯的手一顿,柳季侯脸色一变:“这个混蛋,居然要拿保安做人质来要挟我们?” 妙霜也是俏脸色变,柳季侯是特工,她却还是菩萨心肠,看不得无辜的人因为这件事被害,急忙按住王博的手背:“现在怎么办?” “先看看。”王博正说着,就听到一声枪响,一名保安被风矜行一枪打在背心,倒在了血泊里,眼见身体还在抖动,却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活下来,也跟风策一样。 风矜行是打在了那人的脊椎上,就是要将风策的痛苦加诸于这些保安身上。 “王博!”妙霜用力的掐着王博的手,王博霍地站起身,柳季侯想喊住他,可嗓子动了动,却还是没叫出声。 在外面能隔着玻璃窗看到屋里,看王博走向大门,风矜行知道自己的作法奏效,就不再杀人,只是瞧着王博的身子。 可是……王博手一拉门,门却拉不动。他就愣了下,靠,这门被风矜行用车撞,用枪打,完全给弄坏了? “你在装什么?还不出来?我可等不及了,要不然警察一来,那我走不了,你也活不了!” “你把门弄坏了知道吗?蠢货!”王博竖了个中指,一脚踹在门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风矜行的脸一黑,举起枪又要对第二名保安下手。那剩下三名保安,都被摁着跪在地上,也都吓得快尿出来了。 那被杀的保安就在眼前,他们可不想跟那保安一样,有人还在哭,有人在那叫着求饶。 “你放过我吧,我还有老娘,还有儿子,还有个弟弟啊……” 风矜行怒道:“我也有弟弟,我弟还在医院里,都是那个王博害的,你们要怪就怪他!” 他将枪指在了那人的后脑上,吓得那人浑身战栗,抖如筛糠。 王博一看不妙,拍着玻璃窗喊:“你别开枪,我从二楼跳下来。” 风矜行一怔,抬头一看,才猛然发觉,二楼有个露台,早知道早就派人爬上去了。 王博上楼梯走过去,来到露台那,就扶着栏杆,找地方好跳下去。这时,就听到外面一阵汽车轰鸣声,四辆越野车冲了过来。 “什么人?”风矜行一愣,就从车里露出个脑袋,单手握着一把冲锋枪,冲着那二十多人就一通扫射。 第612章 心甘情愿 王博一眼认出是宋造,连忙缩到栏杆后平躺下来。 疯子,都是疯子,这一扫那些保安还有命吗?不行啊,要把人都救下来。 他偷偷瞧过去,就看风矜行和他带来的人在找掩护,有的躲在了车后,有的躲在了旁边的绿化带里。那三个保安还傻呵呵地跪在那里。 等越野车停下,双方交火,他们倒知道趴下去,可是子弹纵横交错,要被流弹伤到,那不死也得重伤,还有那吃了一颗子弹的保安。 现在救的话,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王博一回头,就看柳季侯和妙霜上来了:“你们上来干什么?” “我来帮宋造。”柳季侯掏出枪,瞧着那些光顾着前面的宋造等人,完全不顾这头顶,就狞笑一声,探出身去,一连开了几枪。 每一枪都躺下一个风门弟子,一连六枪,直接干掉了六人,让王博都不禁大喜。刚才宋造过来一通扫射,就打伤了十几人。 这再干掉六个,风矜行那边还剩下十个人了。 “我去收拾风矜行,你去救人。”妙霜一说,不等王博答应,她一翻身,就踩在屋檐上来到了风矜行的正上方。 王博也知道她身手强悍,不用他担心,就翻身下楼,冲到被风矜行打伤的保安身边。 子弹从他的第三节腰椎打进去,穿破了身体,打破了脏器,再从小腹里钻出来。现在伤口处正在大出血,需要马上输血…… “王博,你敢下来!”风矜行举起枪一喝,一个黑影从他的头顶落下来,一撞在他的手臂上,他就一声惨叫。 妙霜可有一米七三,这一砸他手臂都断了,跟着她就一回身一脚踹在风矜行的腹部,将他整个人踹到大门上。 风矜行枪也掉了,手臂也断了,但他马上左手一挥,就拿出一把匕首,朝着妙霜刺过去。 妙霜身体一晃,到他身侧,跟他手臂形成一个十字,手掌一拍风矜行的手臂,再一转,就一掌切向风矜行的脖子。 风矜行反应竟也不慢,手比身动得还快,头先一低,再就着势子撞向金杯车。 就这一躲,脖子是躲过去了,可妙霜的手掌,还是打在了他后背上。他感到跟被人拿铁锤用力一砸似的,一口血都要喷出来。 好在他的手下就在旁边,举起枪就朝妙霜要开。可是离得太近了,妙霜手掌托在那人的手臂一抬,人也欺进中线,手肘就撞在那人的胸口。 那人比不得风矜行,一口血喷出,就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但他这一挡,风矜行就抱着手臂跑到了另一侧,又捡起了一把手枪,朝妙霜就开。 妙霜旋身闪到金杯车后,子弹打在车上,发出一阵阵火星,让她心下一惊,一时不敢再探出身子。人毕竟是血肉之躯,跟子弹拼命,那是脑子有病。 王博也在这时,将那保安拖到了绿化带里,先拿止血膏帮那保安把血先止住,再手一摸着他的脊椎,心下一沉。 子弹将他那两块脊骨打成了数十块碎片,现在没时间,也没办法,将他的骨头拼成原状,需要做手术才能救得了他了。 “王博,你要救他,就开我的车去医院。”宋造走过来,将钥匙扔给他,“这里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你就放心吧。” “柳季侯的人马上到了,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还都拿着枪,不要紧吧?” “这里是松江,有个屁事。” 宋造挥手让王博快走。王博就抱起那保安,来到最后面的那辆越野车里,把他平放在后座,就开着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不要让他跑了!”风矜行一声怒吼,想要绕过去追上,妙霜看准机会,一旋身如鬼魅般的冲到他身后,一掌击在他的背心上。 风矜行身子一跌出去,人就到了火力交集的正中间,一时数十颗子弹打在他身上,就看他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枪声也瞬间一停,也不知道哪颗子弹要了他的命,只是他浑身是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风门弟子都傻住了,顿时气势全完,士气一泄,又听到数停车开过来,这绝不会是他们的援兵就是了。 就瞧那些车,当头一辆,竟然还是防暴装甲车,心就往下一沉。从那些车里跑出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顶着盾牌排着队。 柳季侯这才从楼上跳下来,朝那些人喊:“都把枪放下,你们还能活下去,要不然……都要躺着。” 这些人相换着眼色,还有点举棋不定,就听到一声闷响,妙霜一晃过去,就连续抢下三个人手中的枪。 剩下的人脸色大骇,将枪一扔,高举双手跪在地上。 “把枪都收了,把人给我拷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里,宋助理。” 柳季侯还跟宋造打了声招呼,宋造就朝他点点头,也让他的手把枪都放下。这时才看一辆跑车开过来,停在妙霜身边。 “师姐。”何心下车后,就上下打量妙霜,还帮她检查身体,东摸摸西摸摸。 “我没事,没受伤。”妙霜看她来了,心也放下来了。 “不对,你有事,”何心眼神往下一瞄,露出个怪异的笑容,“你别的地方受伤了。” 妙霜心虚地要往屋里走,可那大门里面打不开,外面更是打不开啊。她扭了几下,就被何心拉住:“师姐,你不会被王博那混账王八蛋给占领了吧?” “什么叫占领,你别乱说话,我……”妙霜眼神乱飘,根本不敢跟何心对视。 “好哇,他敢欺负我师姐,我跟他没完!”何心一拳打在金杯车上,轰地一声大响,整个引擎盖都被打出了一个大坑。 柳季侯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位大姐,拳头也太硬了吧?这跟榔头没区别了。 “跟他没关系,也不是他故意的,我也……” 妙霜说着满脸通红,看何心定定地望着,一翻身,手勾住屋檐,再一跳,竟然上了二楼。 好些人都看得呆住了,特别是她那双长腿,真是迷死人,让人口水直咽。何心哼了声,她可不会放过妙霜,她要问个清楚。 就看她一跃而起,脚先踩在金杯车上,手臂一搭屋顶,就一个翻身,也上了二层。踩着屋檐走到露台那,追着妙霜进了别墅。 “师姐,你可是莲台寺未来的住持,你怎么能跟他厮混,让他坏了你的修为?他可是有女人的,还不止一个女人!” 何心追着要去厨房里找水喝的妙霜,心都在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被人强行夺走了。 “你别说了。”妙霜尴尬地靠着洗水池,用杯子挡着脸。 “是不是他给你下药了?他下了霸王举鼎是吗?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他没下药。”妙霜摇头。 “那是他用强了吗?强迫你的吗?我让宋造带人把他抓回来,把他那东西给割了泡酒!”何心牙咬得嚓嚓地响,任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妙霜身手不下王博,要不是下了药,王博怎么会占了她的身子。 “师妹,你别管这事了好吧?” 妙霜求饶着说,这再追问下去,她脸可真就挂不住了。 “我不管怎么行?我也是莲台寺的弟子,我师姐被人欺负,我还能置身事外吗?” “我,是我心甘情愿的……” “什么?!”这好一个晴天霹雳,何心都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妙霜啊。莲台寺的大弟子,最美的师姐,也是最冷的师姐,别说男人了,对女人都不假辞色。 还是位尼姑,是个师太,是个出家人啊,这居然会心甘情愿跟了王博?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还说没下药?这是下的降头啊? “是不是他给你下蛊了?迷乱了你的心神?师姐,你可别犯傻啊!他有什么好的?一个破医生!还能让你破戒吗?你可是我们莲台寺的大师姐啊!” 何心都快绝望了,摇着妙霜的身子,想听到妙霜嘴里说,都是骗她的,是在跟她开玩笑。 谁知,妙霜抬起眸子,眼神中少有的露出些坚定。 “我知道刚开始,我是有些挣扎,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我还能怎么办?他人也没你说的那么差。我还让他给寺里捐了两亿香火钱呢……” “两亿?”何心都要哭了,“才两亿,就把大师姐你收买了?” “也不是啦,我就想考验他,”妙霜笑了笑,笑容里竟有些甜蜜,“他答应得很痛快,他说别说两亿,就是全副身家,我想要,他都会给的。” 何心抓狂了:“这是男人的甜言蜜语,信不得的!” “好啦,你也别担心了,他以后真要欺负我,你不也会帮我吗?” 妙霜放下杯子,掐掐何心的脸颊说:“你也快找个男人吧,老大不小了的呢。” 瞧着妙霜走上楼,何心喃喃道:“可是我喜欢女人啊,大师姐!” 轰!大门被装甲车给拉开了,柳季侯和宋造扇着灰尘走进来。 “这门得找人重新给装上,锁也要重新换了。” “等王博回来再说吧。” 何心打起精神走出来:“王博那王八蛋跑哪里去了?” “有个保安被风矜行用枪打伤了,他开车去送那保安去了医院……” 何心一听就冲出别墅,边开着跑车,边发微信问王博人在哪里。等看到仁心医院四个字,她就一脚油门踩到底。 你抢走我的大师姐,我要找你算账,要让你知道,没人敢跟我抢东西,从小到大都没有! 跑车划出一道红色的光影,瞬间消失在了马路上。 第613章 收拾何心 “先输血,不要慌!” 王博才说一句,就被急救医生给推开了。 “捣什么乱?病人送过来就行了,你还参与治疗?你谁啊?病人家属外面等着,别给我们添乱,护士,把门关上。” 王博瞪着双眼,看着门关上,只好坐在长凳上等着。 这不是中医院,没有许六一杨医生他们在,是一家陌生的三甲医院,王博在这里没有发言权,更不可能抢了人家的工作。 但他也知道,这保安是受了无妄之灾,是因他而受的伤,要是不把人治好,他也无法心安。 “你在外面干什么?”何心来了,她几乎是飚过来的,路上虽然大半夜的车不多,也吓死了好几个司机,“你不在里面救人?” “我一个外人,怎么能进去?我用了止血膏,他的伤势不会恶化……” 何心突然一掌就打到王博脸上,王博都愣住了,他哪想到何心会打他,脸都差点被她指甲刮出血痕,不由得怒道:“你发的什么疯?” “我先问你,你这个无耻小人,敢把大师姐给睡了,你还要点脸吗?” “呃……”王博瞬间觉得这一巴掌不怎么痛了,“我们两情相悦,事情又发生得太快,大家情到深处,无法把持住,那就……” “那就睡了她?她可是个尼姑!”何心手往前一戳,手指像是剑一样的直插下去。 王博看她手指来得太快,又力大,这要让她戳中哪里,都是一个窟窿,就一侧身,想要闪开,谁想何心早就知道他要躲,身子一旋,另只手的手肘击向王博的脸面。 王博就干脆低身,双手往她腰上一搂,上半身靠过去,手再一摁,想将她双手给按下。 哪知何心先是脚往下一踩,就要踏中王博脚面,王博只好松手跳开:“你还真要跟我动手?” “我要帮大师姐报仇,还两情相悦,我悦你妈!”何心一声厉喝,手掌一翻,竟摆出了形意拳的架势。 王博一看就明白,她不单学了莲台寺的功夫,她哥还给她请了别的师父,可说她是博采各家之长,说不定八极、通臂都学过。 “来啊!”何心蹬步向前,王博站那不动,她倒一时无法下手,可她的怒火却依旧高涨。他不动,我动! 何心一连三步跨过去,拳势一击,就如雷响。 王博瞳孔一缩,手指一弹,一根银针射过去。不想何心早知他这手银针渡劫,头一偏,闪过颈脖要穴,一拳轰向王博膻中穴。 王博心知要被她打中膻中穴,这气都喘不上来,还要受重伤,就身子一侧,伸手去抓她拳头。 何心哪能让他抓中,拳指一突,要硬碰硬将王博的手掌击退。王博一看就知不能来硬的,就手臂往下一沉,用肩膀硬挡了她一拳。 这下倒好了,王博身子一矮,抱住何心的腰就撞进了一旁的杂物间。可肩膀挨那一下,可痛得他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何心被撞在杂物架上,背一痛,也不好受,可她马上就想用手肘去击打王博的脊椎。 王博一怒,手一扯,就将她衬衫整个撕开。只见里面缎着一颗黑牡丹的黑色文胸露了出来,倒是随着她的喘息在起伏,有些异样的诱人。 何心一愣后,勃然大怒,也不拉衣服,就拳势如风,向王博拼命攻击。 王博闪开她的拳头,将她的腰又再搂住,手指一勾,扣住文胸,就喝道:“再发疯,我就把你衣服给撕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何心停下来了,她冷着脸看着王博的手,他要敢乱来,她就要让他死在松江。何家有这个本事,她也有这个决心。 “好了,你打中我一拳,又扇了我一巴掌,够了吧?你还想让妙霜守寡吗?” 王博准备松开手,可他一时没注意,手指还有点拖泥带水,偏偏何心这文胸还是前扣的,就一勾,瞬间中门大开。 王博眼睛就睁得大大的,何心也是一愣后,神色冷冰,却没去系,也没遮挡转身,就那么站在那里:“你连我也不放过?”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这是误会,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王博心知现在百口莫辩,说什么都晚了,就想要跑出来。 一转身就看到个护士站在那里,一脸厌恶:“你们这些病人家属,这大半夜的吵吵闹闹就算了,还要跑到杂物间做那种事,真是变态!” “喂,你说什么呢?我可没有……” “哼,还没有,她衣服都脱了!” 这还真说不清楚了,王博还想说什么,后背就一痛,何心扑上来就一掌打在他的背上。这一掌可是含愤而出,王博都快要吐血了。 这还不算,他往前一撞,就撞在那护士身上,护士站也站不稳,就往后一仰倒地,脚还一下就踢在王博腿上。 王博原来还能站稳的,被她这一踢,好嘛,也跟着倒下去。 万幸的是他头一偏,嘴才没撞在护士的脸上。可也把这值夜班的才毕业的实习护士,吓得脸色发白。 “你快起来,让开!你也太流氓了吧?你还扑到我身上来了?保安!” 王博不用她喊,快速的爬起身,就看何心还敞着衣服,站在那里,一脸孤傲冷漠。王博也无心去看她的胸了,看一两眼就看饱了,看再多也就那么回事。 他爬起来就往外跑,本想何心不会追出来,可他想岔了,何心居然没整理衣服,衬衫扣子掉了那就不说吧,连文胸也没扣上,就这样追出来。 王博一看走廊深处还有男的,这何心让别人看了也不好,就看准时机,突然停下脚,将她一抱,手就快速的将她文胸给扣上。 何心被他搂住,手倒没闲着,王博虽说扣得快,她还是一掌一拳打得王博脸都淤青了。 “你不怕丢人吗?让别人看见了,你还能做人吗?你打我吧,用力打,打死我好了。看谁帮你治病。” 何心才不管他说什么治病不治病的事了,手掌狂风骤雨般的打在王博的头上胸上。 王博将她推回杂物间,把门一关,就抓住她的手:“你是嫉妒妙霜吗?好,我也让你痛快一回。” 说着,王博就将皮带一抽,何心这才终于色变:“你要干什么?你敢动我,我哥就杀了你!” “杀我之前,我先快活了再说!你嘛,长得是不怎么好看,肩膀还特别宽,可是呢,你姓何,你们这些大家族,最要脸。你不说我不要脸吗?我就不要脸给你看!我看我不要脸了,你这脸还要不要了!” 皮带扣在何心的手腕上,她被直接捆在了杂物架上。王博就将裤子一脱,将她压住。 何心喘着粗气,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你不要乱来,你有话好说,你别折腾我,要不……要不……” “要不怎么?”王博摸着脸上刚才被打伤的地方,狞然道,“你不想帮妙霜报仇吗?那我让你跟她一样,你再帮她报仇。或者,你能让我舒服了,那也是另一种报仇方式。” 何心心跳得飞快,她使劲的左右晃动身子,王博就将她扣子再次拉开,拿着手机,就给她拍:“你动啊,动静再大点,我都拍下来,回头我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瞧不出来啊,你这还能荡起来。” 何心抬腿就向王博去踹,可她双手被绑着,这杂物架又钉在墙上,王博往后一跳,她的腿就落了个空。 “你,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 王博笑道:“想杀我的人多了,我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倒是你勾起了我的征服欲,我呢,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女人。” 何心暗暗叫苦,她虽什么都不在乎,人性子又傲又冷,可还是一个女人,就算喜欢的也是女人,但被绑在这里,又能做什么?求救?有人来才是啊。 但王博也没马上就办事,而是在处理着被她打伤的地方。 脸颊挨了一巴掌,还挨了两拳,颧骨都在痛,他拿着药先擦了下,又吐出一口血痰。 这娘儿们还真他妈的下手狠,这完全是要杀人啊!难道她暗恋妙霜?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了,要不说不通啊。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放了我,我就不告诉我哥,要不然……” “不如我把你睡了,你再跟你哥说,嘿,到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去死啊!” 王博把药收起,慢慢地走到她身前,挡开她的脚,她顿时魂飞魄散…… “就在里面,钥匙带来了吗?把门打开,他们也太无耻了,居然在里面做那种事!” 何心一听来了救星,就纵声大叫:“快来人啊!救救我!这里有人要强暴我!” 王博拿起一根拖把,走过去,插在门把上,回头笑道:“你叫啊,我十分钟就完事了,他们十分钟能进来?进来也只能看到你被摧残的模样……” 何心绝望地垂下脑袋:“我会杀了你的,你不会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第614章 事情很怪 杂物间的门终于开了,王博脸肿地走出来,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护士和保安:“这里有五万块,你们拿着就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以为这点钱就能收买我?什么?五万?”护士一惊,还想往里看,被王博挡住了,就和保安点点头,打开信封看了眼说:“你们动静小点,这别叫得整个医院都听见了,我们这就走。” 王博将门关上,点了根烟,瞧着换了个姿势,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我呢,还是打算放过你,但是呢,你这模样都被我拍下来了。这次算我心存善念,要是下次你再招惹我,我可不在乎你长得美还是丑,你肩膀宽还是窄,你好玩还是不好玩。我先把你睡了再说。” 何心有气无力的抬起头:“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王博提着裤子走上去,一把掐在她的腰肉上:“你既然喜欢的是女人,没试过男人的滋味吧,我包你一试成主顾,永生难忘。” “你……无耻!” 何心惊恐地看着王博往下走的手,这要一路下行,那就不好说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算了,我说到做到。” 王博手一扬,抛出颗硬币,何心的眼神随着硬币一瞄,就晕死了过去。 “手尾可很难收拾啊,这女人疯起来,比男人还可怕。”王博念着,将皮带抽出来,把何心放在地上。看她被催眠的模样,心想占点便宜再说。 折腾了一会儿,看她也没反应,又觉得好没意思。就先将她的短期记忆给覆盖了,帮她把衣服穿上,又披上了一件杂物间里放着的护士服。 这才开门抱着她出来…… “何心这是怎么了?”宋造在外面抽着烟,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博。 “她被我打晕了,她因为妙霜的事,想要杀了我,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吧?我这叫自卫。你把她送回去吧。” 宋造接过何心,突然冒出一句:“老板对她的取向一直很着急,你要能拨乱反正,说不定老板不会怪你,还会给你一个天大的好处。” 王博都愣了两三秒,宋造才说:“你好好想想吧,当然了,也不能让何心太受伤了。我先送她回去了。” 两人一走,那边急救室的门也开了,王博急忙走过去。 那急救医生一看他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吓了一跳,这才多久,怎么弄的? “你不要紧吧?要不我帮你处理处理?” “不用你来处理,我也是医生,我能自己处理,我也处理过了,说那保安吧。” 急救医生这才明白刚才王博为什么不肯出去,就点头说:“病人已经转危为安了,受伤的胃部,也做了紧急缝合,手术很成功。经过输血抢救,他也基本恢复了所有的体症。” 王博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靠着长凳坐下来,想要搓把脸,一搓就脸疼。 靠!刚才就应该把何心给办了,这丫头是真疯,不是假疯。 等到保安的家属和物业经理过来,王博跟他们说了,这治疗和后期费用都由他包了,还会给几十万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那,那多谢王先生了。”家属一听保安没死,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王博已经保证会帮他把脊椎治好,还给了一笔钱,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等明天把病人送到中医院的骨科吧,那边我有熟人,照顾得比这里好。” “那就听王先生的。” 王博出来医院,天都快亮了,看着外面停着的一辆警车,他刚要绕过去,狄谦就下车走过来,阴着脸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松江惹了这么多的事!你是个灾星吗?” “狄警官,你难道没去中医院骨科那打听吗?我这个专家,可是被人称为王神医的!” 狄谦冷声说:“你是神医也好,不是神医也好,你在松江一天,松江就不得安宁,你既然不是松江人,我劝你还是早点走的好。” 王博淡淡一笑:“我在松江也有物业,我也算半个松江人吧?松江这地方,一大半的人口都是外面来的,你还排外了?” “哼!别的人我欢迎,像你这样的,我一点都不欢迎!” 王博不理他,上了越野车,开车回去了。 那边找来了工人,把门修好了,柳季侯还站在门外,跟白老三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卧槽!老王,我不过就是去会所玩玩,你这就鬼门关走了一转,那个风矜行可真是个疯子啊!” “废话,还用你说?你看这一片的弹孔,谁不知道他是疯子?柳哥,这边的住户,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柳季侯咧嘴一笑:“就说这边有喜事,放鞭炮呢,还是电子的。” 这能骗得了人?不过住这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心里有数,不会把事情捅到网上去就是了。 “风矜行的尸体呢?” “送去火葬场了,通知他家里人来收。剩下的全都抓去关了。” 王博想到皮入骨,就问:“你们那是不是有黑牢?” 柳季侯笑笑,拍了下王博的肩膀说:“你这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以问代答,那就是默认了?王博叹气道:“何心她疯了,追着我一通暴打,我呢,看她是女人,就让着她……” 白老三打断他说:“不对吧,就是女人,你也不会随便让她吧?是怕她那位大哥,还是你对她有意思?” “我眼瞎了吗?她长着那眼睛又细又长的,脸还圆,肩膀比男人还宽,怎么看都不像女人吧?”王博说着,自己愣了下,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喜欢女人的? “那倒是,别说你这么挑的人了,我都没兴趣,嘿,可你这通打那就白挨了?” “你放心吧,她以后不会再打我了。” 柳季侯和白老三都一愣,这小子哪来的自信? 王博把豆浆油条包子往桌上一放,就上去叫醒还在睡觉的妙霜。看她转过头,那似醒未醒的模样,便兴致一起,掀开被子扑了上去…… 何心捂着头,蹲在一座青石雕的观音像前,她只记得晚上到王博别墅里的事,接下来的就想不起来了。 喝了一碗薏仁汤也不管用,都说这东西补脑增加记忆力的啊。自己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宋造说是她被人偷袭打晕了,这话能信吗? 可宋造怎么也不会骗她,可她感觉记忆里好像缺了一块。 这都两三天了,脑子还晕乎乎的,这里面一定有鬼。 “宋造,你要骗我,我就杀了你!” “我哪敢骗大小姐,”宋造捧着咖啡杯,伤终于好多了,他也难得有闲瑕在这花园里喝茶看书,没想到何心会过来就是了,打乱了他的安排,“我也没理由骗你吧?” 这正是何心想不通的地方:“我被人偷袭是打着脑袋了吗?” “对,要不怎么会有短期记忆缺失?我听说王博能治这个病,要不你找他看看?” 何心脸瞬间冷下来,她是不记得医院的事,可她记得妙霜被王博给睡了。 “你帮我想个办法,我要杀了王博。” “老板交代,他还杀不得。” “我哥他疯了?” 宋造抬起眼,心想,是你疯了吧?跑到医院里追杀王博。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说催眠师能治好我这病吧?” “能治吧,王博帮你治,也是用催眠的办法。” “那你帮我找个催眠师吧。我觉得这里面有文章,我一定要想起来。” 何心瞪了宋造一眼,这中间一定有人在骗她,不是宋造,那会是谁?是不是王博打晕我的? “我这就去安排吧。”宋造叹了口气,这下午又要耽误了。手边那本魏晋南北朝史,看了两年还没看完啊。 何心还捂着胸口,这地方有点痛,好像还被人给掐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要是宋造骗我,我就杀了他,要是王博……他早就该死了! “阿嚏!”王博揉了揉鼻子,“我说霜啊,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啊?还是昨晚被子没盖好着凉了?都怪你那大长腿老缠在我腰上……” 妙霜瞪他:“是你踢开被子的。” 王博看着方向盘回正,开车门说:“今晚就住进丰林了,可没别墅的床好睡了。” 第615章 赢定了 老头站在屋檐下,抱着个保温杯,笑呵呵地瞧着拖着行李箱进来的王博和妙霜。少女微皱着眉说:“他们也是来参加四祖之会的?” “可能吧,这半个月酒店都被包下来了,要是外人登记不了。” 王博摇手跟他们打招呼:“又见面了。还没走呢?” “松江景点多,我们爷孙俩想多逛逛,这边又便宜,就住在这里了。” “那今天天气挺好的,怎么没出去逛啊?” “我这腿脚不行喽,逛了好几天了,这就想休息休息。” 王博就一笑,看柴指北错愕的走出来,走上去低声跟他说了几个字,他就一怔:“王哥这边也参加美食大会?” 四祖之会披上了一层外衣,对外是说借这场地,来办美食大会的,来的都是美食点评达人、美食家,还有些是在拍美食视频的up主。 “我呢,也拍过些美食的视频,要不你搜吧。” “不用搜了,王哥自己人,这都报了暗号了,这是钥匙。” 王博接过,看老人还站在那里,就想这风玄潭,是不是真的腿脚不便了?那风波婷……还看过来了? “爷爷,这家伙拿到钥匙了,他是哪一门的老祖?” “十年前,他还没你大吧?我可猜不出来,这江湖啊,变化可快了。” “我去探探他口风,摸摸他底……” 风波婷就跟着上到二楼,看王博打开门,先让妙霜进去,再一次被妙霜惊艳了。妙霜穿着有褶皱的白色风衣,下边是紧身长裤,可那双腿却吓人的笔直,身材也尽乎完美。 而她还看出跟几天前有点不一样,妙霜好像脸上多了一层光泽。 “风波婷在盯着我看。”妙霜一踏进房就说,王博也看见了,“管她呢,我先把房里的监控给拆了。” 装的时候也不知道王博住哪间房,柳季侯就让人都装上了,他可不想跟妙霜亲热的时候,或者洗澡的时候,被人盯着。 “咚咚!” 风波婷敲门,妙霜就看了王博眼,王博从床上跳下来,将安在天花板上的监控扔到了床缝里,妙霜这才去开门。 “姐姐,你好漂亮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风波婷上来就这么说,妙霜还是冷脸说:“干什么?” “我想问你们是来参加美食大会的吗?” “对!” 砰! 妙霜将门给关上了,风波婷一脸怔愣站在那里,这也太无理了吧?我好好说话呢,你这门都快砸到我鼻子上了。 风波婷给气得跺了跺脚,还摸底,摸个头啊,她跑回楼下,就看一个笑起来媚得令女人都心动的女人站在那里和风玄潭说话。 “你倒是才来啊,我都住好几天了,这地方选得好,风景好,人也不多。” “我还有事忙嘛,哪像是风老前辈,带着孙女,这早早过来,就是想熟悉环境吧?” “那倒是,波婷,来见见这位,这是梅媚儿,妖门的老祖,你叫她梅姐就行了。” “还是叫我媚儿姐吧。”梅媚儿拉着风波婷的手就夸道,“长得可真漂亮,这鼻子眼睛跟你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妈还在国外吧?” “嗯,媚儿姐才是真美呢。”风波婷被她一夸,这就想着妙霜,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媚儿先住进来再说吧,小婷,你出去买些肉,晚上烤来吃。” 风波婷点头说:“我这就去买,超市我认得在哪里。” 看她兴冲冲地走了,梅媚儿也有点感叹,年轻真好。她虽然年纪不大,可比风波婷大了十二三岁了,比王博都大几岁。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四祖之会,你们妖门另外两位老祖,可都是人老成精的了,你要小心点呐。” “谢风老前辈提醒,我心里有数的。” 梅媚儿就住在王博左边的那间房,她才放好行李走出来,就撞上了王博,脸色当下一变。 “你这么快就住进来了?” “你不也是吗?这没几天了,住过来先适应适应床。” 梅媚儿哼了一声,却也不敢跟王博翻脸,掉头就下楼去了。 “霜啊,你说这梅媚儿会不会布置那么多,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王博搂着妙霜的腰,就也走向楼梯。 “我哥这都张着网等他们跳,他们还能逃得掉?”妙霜不大习惯被他搂着,用手顶开了他,就抢在前面走下楼梯。 还没走到下面,十多个黑衣人就从外面进来。 “老风,你倒赶在我前头了。”那走最前面的脖上纹鹰的男人笑呵呵地说了声,可等他一看到跟在妙霜下来的王博,就脸色一变。 “是你!”纹鹰男脸一沉,挥手要叫让手下过去,风玄潭就轻咳一声说:“来的都是老祖,在四祖之会前,可不能杀人啊。” “哼!他也是老祖?”纹鹰男嗤笑一声,“哪门的?不会是妖门的吧?哈哈!” 梅媚儿就在一旁倚着住子站着呢,可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在那咯咯地笑。 “你那纹身刺青火中带鹰,你是火门的吧?怎么来了这里不跳个大神瞧瞧?我可有一年多没见过神汉了呢。” 纹鹰男的笑声戛然而止,脸慢慢地沉下来:“我可不怕坏了规矩,在大会前杀了你!” 风玄潭微微皱眉,要说什么,又摇着头将眼眉垂下。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伤的谁,那都不是好事。但,也不关他的事。 真正懵逼的是柴指北,这不是美食大会吗?怎么还要杀人了? “杀性这么大?”王博歪嘴说,“你就不怕杀人不成反而被杀?” “好笑,就凭你能杀得了我?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告诉你,我们武馆,可都是好手!” “得了吧,开武馆的都是练的套路,这样吧,我也不动手,你跟我女朋友打一架。” 女朋友?纹鹰男一瞧妙霜,就嘿笑一声,色心大起。 “干打有什么意思?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要赢了你女朋友,你女朋友就跟我了!” 他这一说,他带来的人都轰然大笑,这才有点意思嘛。而且,他们纷纷盯着妙霜看,仿佛要用眼神把她给活剥了。 梅媚儿眯着眼,这帮傻狗,还以为占便宜了? “这不大好吧?”王博一脸犹豫,“我这女朋友千娇百媚的,也就学得两天的洪拳……” “你要不敢趁早低头认输,叫我一声爷爷,要不就跟我赌,你输了,她就归我了。我呢,别看是个粗人,也懂得怜香惜玉,跟她处半年就还给你。” 王博看他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就微笑说:“那我女朋友赢了呢?” “怎么可能?就她还能跟我们老祖打?”一个黑衣人嘲笑道。 “就是,我们老祖可是全国散打比赛的冠军,还参加过武林风呢。” “嘿,上次那日本来的号称打遍北九州无敌手,还不是一招就被老祖给ko了?” “我劝你还是认输的好……” 这说话的黑衣人,被师兄弟捂住了嘴。这摆明稳赢不输的局,还让他认输,认输师父怎么办?那女人不就没了? “我是说万一,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王博笑道,“也不能让我下赌注啊,这不大公平。” 风玄潭人老成精,发觉事情不对了,就帮腔说:“也是啊,晁炎,你也得出个赌注。” 火门老祖轻笑道:“那也行,我也没别的东西,这是我火门的令牌,她要赢了,我这武馆给她,老祖也让她来做。” 风玄潭一惊,这有点赌得太大了吧?晁炎是以为赢定了吗? “赌不赌?”晁炎看王博不吭声,就喊道:“你要是怕了,就快认输,不过,你这女朋友,就算你认输,我也要定了。” “我就怕你说话不算话,”王博从容一笑,“好在,有这两位在,你们就做个公证人吧。” 他一指梅媚儿和风玄潭,晁炎才注意到梅媚儿:“你是妖门的人?” “呵,你们打是不打?” “好,有两位老祖作证,谁也不许反悔!” 晁炎将西装一脱,就走上前摆了个架势:“来吧!” 第616章 赌越大输越惨 妙霜动都没动,晁炎那些武馆里的弟子就喊了起来。 “怎么?临下场胆怯了?也是,上次昆仑决不有个外国人,说得天花乱坠的,重也称了,等到下场时,就缩回去,亏得长得那么壮实。” “你懂什么?这叫知难而退,没必要上来丢人现眼。我看这位姑娘啊,也是这么想的。” “那有什么用?输了一样要归老祖,嘿嘿,半年呐,老祖那劲头,有个半年还不玩残了?” “那倒不会,老祖刚才可说了,他可是会怜香惜玉的。就是啊,要是打伤了,老祖就不好玩了。这还要养伤一段时间才能嘿嘿嘿呢。” 这些武馆弟子满嘴污言秽语,梅媚儿就在那冷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现在说得越快活,到时死得越惨。 风玄潭瞅着妙霜还是不动,就猜她是不是想以不变应万变,等晁炎先动手,再一招制住他? “你们这怎么打起来了?”一个冷冰冰地声音响起,就看个比风玄潭还老上几岁的老头,拄着一根拐杖走进来,他身则还站着个少年,却不像是他的晚辈,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脸轻蔑地瞧着晁炎。 “又来二位老祖,”晁炎收起势子,先向那老头一拱手说,“池老,你可来了,我这跟你们门里的老祖正对上了呢。” 池老?就是那想要将松江一带吞掉的池门老祖?王博眯着眼瞧他。 那老头也看过来,微微一笑,手一晃,三颗骰子从手中飞出,直奔王博而去。势子倒是极快,可是王博只是手指一弹,银针撞上去,骰子就被银针刺穿。 银针势头不坠,还直接奔着老头而去。老头一愣,手一扬,几块麻将东风将银针击落。 “银针渡劫?你是皮门的人?你怎么做到池门老祖的?” “老头死的时候,让我做的,我呢,也是勉为其难,你们这些外四门的老祖,在我看来,就跟狗屁一样。” 王博张嘴就骂娘,还把在场的人的娘都骂了,连梅媚儿都哼了声,把头偏到一边。 风玄潭却是在笑,像是一副不介怀的样子。而那晁炎却受不了:“你这小子,别以为学了些皮门的功夫,就敢大呼小叫的了,说我们是狗屁,你又是什么屁?猪屁吗?你快让你女朋友跟我下场比划比划,我赢了好今晚就把她睡了。” 那池姓老祖身旁的年轻人拿下棒棒糖,嗤笑声说:“晁炎,你这二把刀就别咋呼了,他既然是皮门里的人,他身旁那女人就有可能是柳家的。你是不是跟他打了赌?呵呵,他可是池门老祖,你跟池门的人打赌,你一个火门的老祖,没过过脑子吗?” 晁炎一惊,上下打量着妙霜,看她就身材完美,脸蛋精致,腰细腿长,可哪里写着个柳字了?这小子是不是在骗我? “封蛟,你他妈也是我火门的老祖,你帮他说话?” “我是说实话,我帮他说什么?”年轻人指着妙霜说,“要不你问问这位姐姐,看她是不是姓柳的?” 晁炎心想问问也无妨,就看向妙霜:“你是柳家的人吗?你是不是姓柳?” 妙霜理都不理他,王博却说话了:“我呢,你们都猜错了,我跟皮门没关系,但是呢,我女朋友是姓柳……” 这一说,封蛟就一声蔑笑,那池姓老祖也无语摇头,看来这王博虽然是刚做池门老祖还没多久,可是做事手法,比那原来的老祖还狠辣。 这就是挖了个坑等那晁炎去跳,偏那晁炎还浑然未知,还以为占了便宜了。无论他们赌的是什么,等他动手,不还不得让这柳家女人打得满地找牙? 梅媚儿早知他们身份,倒还好,就继续倚着柱子,媚媚地看着晁炎。 风玄潭也心中暗惊,想王博还带着柳家女人来这里,这柳家可是皮门护法,他哪里找来的帮手?是福伯帮他的? 晁炎稍稍一定神,就说:“那又怎样?我习武多年,那女的就是姓柳的,也不见得是柳家人……” 封蛟一声冷笑:“你脑子是让猪给啃了吗?这是什么地方,那家伙什么身份?要不是柳家的人,他带在身边做什么?我劝你还是投降的好,投降输一半。” “投你妈!”晁炎本来跟封蛟就不对付,“你继续去跳你的大神,老子早就转行了,少来帮外人的腔。我练这么多年的武,难道连个娇滴滴的女人都对付不了?少说废话,我管你是姓柳还是姓皮,下来动手吧。” 王博一叹:“你真要动手?你就没想过,要是输掉的话,你的武馆就归我了?还是你见了漂亮女人,脑子就变蠢了?或者你原来就是个蠢货?” 晁炎大怒,要不是看王博刚露了一手银针渡劫,他早就冲上去了。 “要不你跟他动手?别找女人的麻烦了,那算什么英雄嘛。”封蛟在那煽风点火,阴恻恻地笑着,还朝一边的池姓老祖说,“池老头,你不也帮着说说?” “我说什么?我池海天来这里,是要抢下这小子手里的地盘!” 王博斜他眼说:“原来老家伙是属酱油的啊,那你也过来打个酱油就算了吧,要不这么大把年纪,要是死了,那可对不住你家里人。” 池海天大怒,手一晃,几枚骰子又抓在指缝里。 “你要再乱扔垃圾,下次我这针啊刀的,就往你身上招呼了。我看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想来个意外身故?” “大会之前不能杀老祖……” “但也允许自卫吧?” 池海天脸一沉,封蛟懒洋洋地说:“我可不管你们打还是不打,我先去找好房间了,要打就快点,晁炎,你早点死,我也好把你手中的地盘都收了。” “收你妈!”晁炎怒骂一声,看着封蛟走到一脸茫然的柴指北身前:“住店啊,噢,对了,得先说暗号。” 现在晁炎是没法下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朝妙霜说:“你来吧,我俩过过招,也不用生死相搏,要是打伤了你,那我也心疼。” 王博仰天大笑:“你心疼?还轮不到你心疼!你要能打伤我的妙霜,我给你十亿!” 十亿?不单那晁炎,连风玄潭、池海天、封蛟都动容了。这些老祖,身家都在一亿上下,混得差的像是晁炎也就两三千万身家。 混得最好的,反而是梅媚儿和风玄潭了,也就一两亿的身家。毕竟组织松散,收的多半都是些拜码头的礼金。 像是梅媚儿,凌雪从陈迅身上赚的钱,可是一分都不用给她的。要是凌雪想让她帮解决一些麻烦,类似警方的追缉,那就另说,还是要给梅媚儿一些钱,她才会出手相助。 但能做到老祖,要不就像风矜行那样,是代代相传的,这一种呢,就有好几代,甚至十几二十代人的积累。 要不就像是梅媚儿王博这样指定接位的,那一般指定的,都是原来就在门里混得好的,身家财富都是一等一的。 但无论怎样,十亿一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不由对王博的财力大为惊叹。 “打伤她就能拿到十亿?”晁炎动心了,赢不赢的反而是其次了,十亿啊,这换成纸币,堆在地上,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吧? 何况,打赢妙霜和打伤妙霜的难度大不相同。他也是散打冠军,自信打伤还是能做得到的。就算她是姓柳的柳家人,晁炎也不信她能毫发无伤能赢过他。 “对,不用你打赢,你打伤就行了。” 王博被妙霜瞪了眼,就笑说:“但你的火门老祖的位子要给她,你武馆要给她,连你的身家财产也要给她。在场这么多位老祖,你们都做个见证吧。” 风玄潭暗暗推算,妙霜的身手再强,能强到毫发无伤干掉晁炎?这不大可能吧?可王博这么有信心,又让他猜疑不定。 “我看这位姐姐是赢定了,”封蛟拿着钥匙走过来了,“老晁啊,你可别活了四十年,到这时候摔一个大跟头啊!我虽然想要你的地盘,你怎么说也是我们风门里的老祖……” “姓封的,你少废话,你是不是看我要赚到十亿了,你这就心痒了?嫉妒我了?让你作证!不是让你嚼舌头!” 封蛟笑呵呵地说:“我是好心,你要往死路里走,那就由得你去吧。” 池海天走过来,看了风玄潭一眼,又看着梅媚儿:“你们怎么说?” “赌是王博下的,他要不怕十亿落在这晁炎手里,我也无所谓,做个见证做吧。”梅媚儿心想十亿,王博可真是胆大。 风玄潭也点头:“那就赌吧。” 晁炎还很细心:“慢着,什么样算打伤?我就是抓破她的皮也算?” “算,你就算能拔掉她一根头发也算!”妙霜的头发快到耳后了,长得倒是不慢,特别是这两天,可说是一夜就长了快有几厘米,王博猜是跟她开始吃荦有关系。 “那就好,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慢着,他有没有十亿还二说!”池海天突然说道。 梅媚儿冷笑:“我敢保证他有,不单有十亿,还有几十亿,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到了。” 风玄潭池海天都吸了口气,还真有?梅媚儿是妖门老祖也没必要帮王博说谎。封蛟都露出一丝嫉妒的眼神了,定在王博身上。 他也自称年少有为,可跟王博一比,还差得老远了。 晁炎眼中更满是贪婪,舔舔舌头,就朝身后的弟子说:“这次我们要发财了!” “打啊!老祖!” “馆长上啊,只要赢了,我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晁炎摆起架势,妙霜这才终于走下台阶,幽幽地说:“我要这老祖做什么?” “说什么大话!受死吧!” 晁炎一记直拳轰出,直奔妙霜的面颊而去。这一拳可说是势如风雷,人人都瞧得呼吸静止。 可是……砰!一声脆响,晁炎胸口被一掌切中,整个人像沙包一样的飞起,撞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爬也爬不起来了。 院子里静得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妙霜淡淡地说:“你还要打吗?” 第617章 地盘分界图 晁炎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转,气血更是翻腾个不停,吐了血,可还想再吐,嘴里一下就都是铁锈味。想要咬着嘴,不让血喷出来,可这样就说不了话了。 几名弟子跑过去扶起他,看他模样,心惊不已,看妙霜的眼神更全是惊惧,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问你话呢,还要再打吗?你倒是说啊。”封蛟在那幸灾乐祸,四祖之会是为了划分地盘,也没什么同门之谊可说了,要是晁炎死了更好,那他就能兼并晁炎原来地盘了。 “我……”晁炎被气得一张嘴,一口血就喷得地上都是。 看得最惊骇的就是柴指北了,他都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不是美食大会吗?什么四祖?什么火门,皮门的? 王博缓慢地走过去:“你现在输了,你也不再是火门老祖了,你那武馆也归我了,我会让人去接收,还有你银行里的钱,也都归我了。你要敢反悔,我想列位老祖也不同意。” 晁炎一时面如死灰,他这四十年来积攒下来的两三千万没了,武馆也没了,连老祖的称号地位也没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用? 可他也知道,想反悔也不可能,风玄潭、池海天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梅媚儿更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笑里藏刀的。 封蛟更是会推波助澜,落井下石。自己哪想得到,连碰都没碰到妙霜的衣角,就被她一招秒了。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我让给你,都给你!” 晁炎知道这赌输了不认,回头连自己这条命也保不住。 “我也不会赶尽杀绝,会给你留个一百万,你家的屋子,我也不要。” 靠,什么时候说过连屋子也输给你的?晁炎气不打一处来,可都这地步了,再争辩也没意义。他捂着还在剧痛的胸口,也生不得气,气一上来,那就整个胸口都在痛。 “好,我回头就将东西送过来。”晁炎一拱手,他输倒是输得痛快,还瞟了眼妙霜:“以后你就是火门老祖了,我们走!” 他一喊,大部分的弟子都心里五味杂陈的跟着他要走出,可有几个弟子却扑通跪在了妙霜身前:“师父!拜见师父!” “求师父教功夫,我们以前是瞎了眼,错认了人,以后师父你才是我们炎武馆的馆长!求师父收留我们!” “就是啊,师父貌如天仙,身手更是强绝天下,我们跟了师父,以后肯定有很好的发展,武学上也能更进一步!” 妙霜都愣住了,这些人也太不要脸了吧?晁炎才是他们的师父吧?这转头就背出师门,拜仇人为师? “要点脸好不好?”王博没好气地说,“我的霜不会收你们这些没骨头的弟子,都给我滚!” “我不滚!师爷!对,该叫师爷!师爷!我这是大义灭亲,知道大义所在啊。你看那姓晁的,上来就想欺负师父,这就是不对。见色起意,那更是毫无良知,还想下赌,那更是犯法的事啊!我们深明大义,这……” 王博笑着一脚把那说话的少年踢翻了:“刚就你起哄起得最起劲,叫得最大声,现在说深明大义?滚!都给我滚!要不然我一拳一个送你们去医院!” 这些弟子才不甘心的跑到晁炎身边了,晁炎一脸悲凉,这都收的什么货啊! “滚开!我们武馆没你们这种败类!” “就是,你们去找那姓柳的吧,滚!” 也不知是谁一喊,那些弟子就将这几个人拉到院外一顿胖揍,打完了,看他们一脸的伤,这才上车带着晁炎先去医院了。 “见过新任老祖啊。”封蛟一抱拳,笑嘻嘻地说,“姐姐要觉得麻烦,要不把位子给我?我呢,也就勉为其难,受了这个位子。” 妙霜冷哼一声:“你也想学那个晁炎?” 封蛟笑容一僵,梅媚儿就吃吃地笑:“封小哥,要不你来跟我聊聊?” 封蛟掉头就上楼去了,这妖门老祖,每一位都跟毒蛇一样,他可不想被她盯上咬一口,到时连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本来这事一完,就算消停了,王博突然一抬眸子,盯在了池海天身上。 “池老头,我听人说你想抢我地盘啊?” 池海天一声冷笑:“怎么?你想杀了我?你身手是不错,加上你那女人,我不是你们对手。可这是四祖之会的地方,会还没开,你就想杀人?小心坏了规矩!” “坏了规矩后果会怎样?”王博一直想知道这件事。 “内四门会派出杀手将坏规矩的人斩尽杀绝,连他家人也不放过,财产也全然没收。” “那你刚跟我掷骰子,你要砸死了我,那你不是全家要死光光?” “……”池海天也就想试探试探,骰子里加了旋劲,到王博身前就会落下,可他哪会解释,一解释那不是气势被压过去了。 池海天也不跟王博斗嘴,去找柴指北拿钥匙,身后传来王博的声音,又让他身子一凝。 “那开过会就能杀人了吧?我先让人查查池老头你的家人有多少,在哪里。以你的年纪,孙子也都二十多了吧?成家生小孩了吗?四世同堂?那全家也有十几二十口人了吧?那杀起来是有点费力气。可是呢,我一向不怕麻烦……” 池海天阴着脸回头一瞄王博,才提着行李走向一楼靠墙的房间。 “王博,你吓他做什么?”梅媚儿眼珠一瞥,瞧过来,她是不理解,以王博的手段,杀池海天全家,自然有能耐,可他不是那种人。 “逗逗这老头嘛,上来就扔骰子,吓死我了,我这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是还有点淤青,都是何心那天在医院打的,让王博的模样不怎么好看。这也是晁炎上来就挑衅的原因,你这也不知跟谁打架,还连脸都被打伤了,身手能好到哪里? 风玄潭无语地摇头说:“池海天是个记仇的人,他这次有备而来,既然你知道他要抢你地盘,你就要多留个心眼了。” 王博看出他才是个老好人,想着风门里都是蛇头,这风玄潭倒跟印象不一样。无论是卢业辉还是风矜行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风老就放心好了,这是松江,我还没怕过谁。” 妙霜斜他眼,说得松江好像是他的地盘一样的。 这时,就看许子淇和陈元鲜带着一大堆的食材进来,王博就说:“那天在这里开派对,你们过来呢,也没吃到什么,今天再开一次,我让人把食材都准备好了。” 许子淇也不认识这些老祖,倒是陈元鲜交际广阔,认出了风玄潭和刚又走出来的池海天,忙跟二人打招呼,梅媚儿更加熟识,就只举了举手。 “风矜行死了,风策也瘫了,你倒是跟了王博?”梅媚儿走到他身旁,轻笑一声。 “我跟在王祖身旁,比在风矜行那要安心得多……他一来就给我惹上祸事,死也是理所当然。”陈元鲜话中毫无感情,心安理得的更多。 “也亏得不是直接死在王博手中……”梅媚儿心想,他敢从广州调人来松江,直接在别墅区里驳火,也真是胆大包天。 可惜的是,跟他原来要谈谈这四祖之会的事,现在也没法谈了,他人都死了。要不跟王博聊聊,可是徐露那事……唉。 “我才让波婷去买了烤肉要用的食材,你这就让人送过来了。”风玄潭笑呵呵地瞧着许子淇他们忙乎。 “多买些就多吃些,也无所谓的。”王博让许子淇还带了几个帮手,这有的食材是超市都帮配好的人。 有的却要人去处理,像是那些土豆一类,超市也没有帮削好皮串成串的。许子淇就找来了几个厨子,都是他认识的一家餐饮里的帮厨。 又问柴指北这边借了厨房,里面就热火朝天的干着。等到风波婷回来了,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看外面都有人在串肉串土豆,就愣了下。 风玄潭才告诉她王博叫来的人,让她把食材送去厨房就行了。 “我还打了车,这松江打车可真贵啊。” 风波婷瞧池海天和封蛟也在,就打声招呼进去厨房帮忙了。 王博却和妙霜被梅媚儿请到了酒店里的茶室,梅媚儿一脸纠结的拿出一幅图:“这是外四门的地盘,你看看吧。” “哦?”王博看出她的纠结,“徐露我说过了没事,我也不是计较的人,凌雪跟了我,你只要不起歪心邪念,我们还能交朋友。” 梅媚儿长出了一口气,将图挂在了墙上:“四门之间自然是犬牙交错,但具体到第一门里的老祖,却又各有不同,说这四祖之会,四门之间还好说,难的是各门门内的。” 图上标示着各位老祖的地盘,还用了不同的颜色填充的,一眼就能明了。 王博的地盘他清楚,但是晁炎原来的地盘,现在算是妙霜的,他就愣了下:“那个晁炎就两个省?” “是,两广,也就是岭南一带。” 难怪穷在那德性了……封蛟,王博一看就愣住了,南方除了两广全是他的?火门北方也都是一位老祖的? 还有风玄潭……风玄潭的地盘也不小啊,风矜行这一死,他可说将南方都刮分了,北方也有三省。 “拿来复印一份吧。” “早准备好了。”梅媚儿从画筒里又抽出一张,递给王博,“你留着吧。” 王博满意地接过来,拉开看了看,就交给妙霜:“挂在房间里吧。” 第618章 火门秘方 柳季侯喝着茶,瞟着窗外的路人,这大半夜的,就一些喝多了,才从酒吧里出来的年轻人。要不就是上夜班换班的上班族。 王博喝了口,就觉得还不如珍珠奶茶。不过也不怪柳季侯,约在这做牛杂的小店,还能要求人家拿上千块一斤的茶叶招呼人? “那地盘分界图我看过了,确实很有用,风矜行死后,他那一支风门的老祖就要传给风策,风策也来不了,这就算是缺席。缺席的话,风玄潭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博喝了口牛杂汤,这牛杂做得地道,听说是从顺德来的师傅,开这店也有二十多年了。这大半夜的,也还有三桌人在吃着。 还有一桌人喝醉了,在那大声喧哗,比手划脚,挥舞着胳膊,好像天下他最大一样。 “风玄潭为人到底怎样?” “你想跟他交朋友?”柳季侯笑道,“他还好吧,以前咱们国家没钱,好些人要出国打黑工,偷渡的事情时有发生。北方呢,东三省加山东都去日本的多。这南方呢,有往美国走的,也有往欧洲走的。风玄潭的地盘多半在南边,但他是老祖,也不直接做这种事,不像是卢业辉他们以前。多半都是做从中调和、联络的事。这十多年,这些事也都由他儿子负责。” 王博一想,风玄潭当然有儿子,要不风波婷哪来的? “风波婷是他儿子生的,但有传言,也不算传言,我们收集到的消息,好像是隔壁老王的。” 王博笑了:“你这话让风玄潭听了,可要跟你拼命。” “我说的是事实,风玄潭那儿子时常在外面,帮一些风门的人找船,规划路线,很少在家。他老婆耐不住寂寞,就跟隔壁的一个姓王的勾搭上了。后来那人被风玄潭儿子叫人拿麻袋一套,打成重伤,扔在了深山老林里。” 柳季侯说着一顿:“你知道风门帮人偷渡,除了去国外,还有到国内吗?” “到国内?还有逆向偷渡的?”王博一愣,这可新鲜了。 “南边的一些邻国想来国内打黑工的可不少,他们也帮人偷偷过境,当然了,最赚钱的还是走私了,也是风门里的营生。” 柳季侯看着不说话的妙霜,见她吃着牛杂还挺香的,就想,这还真让王博给完全世俗了啊?哪还像是什么尼姑啊?也不知慧年禅师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有点油啊。”妙霜碰碰王博的胳膊说。 “所以才有茶啊,茶解油腻,要是不好吃,你就别吃了吧。”王博倒不挑食,可妙霜这才开始吃荦,不单挑食,胃的消化功能也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那我吃别的。”妙霜起身去拿菜单,要重新点菜。 “她也算是老祖了,”柳季侯笑说,“那个封蛟还没找你聊吧?” “晁炎就两省地,有什么好谈的?他就想要广东吧。两广的山区,还是挺多神婆神汉的,但稍微发达一些的地方都没了。” 晁炎说封蛟还在跳大神,也就是火门里的老法子在捞钱,跟他这开武馆的不一样。 “火门许多地方都转型开武馆了,好像也是从松江发起的,这里也有位火门老祖。” “也不知是谁,这几天也该过来住了吧。” 妙霜抱着碗莲子羹坐下来,这店不单做牛杂牛肉丸汤,也做甜品。广式甜品还是挺可口的。 “你帮我在里面盯着,我那又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监控,出不了事,等线索收集好了,那就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走私、贩卖人口、诈骗、开赌场、设赌局,这外四门哪位老祖身上不是一堆的屎?还不说争地盘时,绑架、勒索、重伤、杀人的事了。 哪位老祖手上没几条人命官司,只是没有证据抓不住人而已。 “我这次算帮你们大忙了,下午接到冯思加的电话,那边的药厂也都在金陵准备着了,手续什么的还好说,他也能搞定……” “事情完后,你想做什么只要不犯法就去吧。” 王博咧嘴一笑,柳季侯算是个堂大舅子吧?也好说话。 柳季侯先走了,还把单买了,王博等妙霜喝完莲子羹,也起身将早打包好的牛杂汤带上,准备回丰林。 “哟,这小妹子挺漂亮的啊,来跟哥哥玩玩吧……” 路过那桌喝多的客人旁时,那客人伸手就往妙霜的臀部摸去,后果非常严重。妙霜不等他摸到,就抓住他手掌,往后一扳,把他都痛得摔下椅子了。 跟着妙霜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手一拎就听到咔擦一声,那人的胳膊断了。 跟他同桌的人酒也都醒了,有两人酒还没喝多少,就吓得上来扶着他,朝妙霜就骂:“你干什么呢?打断他的手了,你这是犯法,你要坐牢的!” “你他妈看着挺漂亮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啪!那骂人的客人被妙霜拿着碗砸在嘴上,立刻嘴唇舌头都被割破了,捂着嘴就满脸惊恐地坐在地上。 王博掏出钱包,数了几张给老板:“赔这砸碎餐具的,他们的医药费,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老板一愣,王博就拉着妙霜赶紧先上车走了,这搞什么呢,要再打下去,还不得死人了。虽说该打,可是一出手就要出人命,这也有点过头了吧? “我都不是尼姑了,杀戒也能不守了。” 靠!是这个原因吗?王博按着妙霜的大腿,一本正经地说:“是该杀,不过我们这还正办正事呢,多一事不如少事,等这些事完了,我们就去杀人。” “嗯。”妙霜将他手给拿开,“专心开车。” 还答应了?王博额角垂下三条黑线,看来妙霜这心理有点问题了啊,得要跟她疏导疏导。 回丰林时,院子里还在吃着烤肉,封蛟在那拿着把吉它,在朝风波婷唱易燃易爆炸。梅媚儿盘着腿坐在摇椅上,啃着鸡翅,满嘴是油。 风玄潭和池海天坐在一起,喝着茅台,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说地的。 还有两个王博不认识的中年人,在葡萄树下啃着羊肉串。在那屋檐下,福伯和柳杀也来了。福伯正瞧着那些烤肉,眼冒金星。 “我这是吃过了陆地神龙,暂时不能吃别的东西了,你这不是折腾我吗?” 福伯看王博过来,就一脸埋怨地说,柳杀也陪他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跑去拿了一些肉串在烤架上烤着。 “我也不知你现在就来了啊,”王博嘿笑说,“你吃了陆地神龙还能感觉到饿?” “哪不能了?还越来越感觉饿了,不过,我想,这是一个考验,可能等那饿劲过去了,那就有饱足感了,就能辟谷了。平时不也是这样,饿过头了,也就不饿了。” 王博倒无言以对,将牛杂汤分给风波婷和梅媚儿:“就专门给女士准备了。” “谢谢王哥。”风波婷挺高兴的接过来,就大口的吃起来了。 “王祖,你这是厚此薄彼啊,我们男人也需要牛杂汤啊,这不是能让男人晚上倍加有劲的东西吗?”封蛟在那嚷着。 “你倍有劲,你去哪里倍有劲?”王博看了风波婷一眼提醒他,风波婷才十四五岁吧。 封蛟忙敛起笑容,起身说:“王祖,要不我们聊聊正事?” 来了,王博猜他就憋不住了,要在四祖之会前,把这事给谈妥了。到时,那刮分地盘,也就好办了。反正晁炎现在也走了,王博看上去对这什么老祖也不感兴趣。 “你不找妙霜谈?” “霜姐不好打交道,何况啊,小弟我看出来了,家里是王哥作主?” 这记马屁拍得王博异常舒服啊,他就沉稳地点头说:“对,大小事都我作主。” 封蛟一拍手说:“那就对了,王哥,你看,小弟我要开个什么条件,你才愿意将晁炎原来的地盘交给我?我也不要多,两广嘛,我要个广东就行了……” 广西跟广东比,那是比不了,穷到家了。用够俗套的话说,那就是没油水。 跳大神的,那也得找有油水的地方跳,要不那就是蚊子腿上找肉,眼瞎了都没二两。 “这事啊,先等等再说吧。” 王博也没直接拒绝他,就吊着他胃口,看他能拿出什么交换条件。 封蛟一听就急了:“王哥,我知道你不缺钱,我那点钱你也看不上。这样吧,你提个条件,我来想办法。” 王博悠悠地说:“火门嘛,跳大神的,多是神汉神婆,用的是巫术骗人,算到医家之中,那就是祝由科。我呢,会些医术,对这老法子、老方子有兴趣。你那有什么祖传的秘方吗?” 封蛟脸色一变,王博这几句,可直接说透了火门的核心了。 风火池妖各有所长,火门就是些神汉神婆,都是靠作法巫术祝由一类的来帮人治病驱邪,用来赚钱骗钱的。 但其中也有些秘方单方,要不光跳大神,这要治不好病,也赚不了钱。 “我不是祖传的老祖……” “那你有没有?” “我想想办法,应该是有的。”封蛟咬着牙,这王博要将他压箱底的东西交出来啊,但交给他有什么用?他真跟他说的一样,只是会些医术? “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就告诉我,火门那些地盘,妙霜要来也没用,都给你也行。” 王博去吃烤肉了,留下封蛟在那天人交战。 第619章 金陵琐事 王博被妙霜抱着睡得很舒服,醒来时,她那双大长腿还夹在他腰上。外面却是艳阳高照,一看手机都十一点了。 昨晚睡得晚,又折腾了半宿,摇摇妙霜,她还不乐意起床,就让她多睡会儿,王博洗漱好了下楼去找吃。 风玄潭抱着茶缸在躺椅上坐着,迎着太阳,他那双眼也不怕被刺得慌。风波婷还拿了张小凳在他身后帮他捶肩。 梅媚儿在一旁的小餐厅里喝着牛奶看报,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她的身后。 封蛟和池海天倒没见人,别的老祖也不在酒店里。想必是出外逛去了吧?就根据梅媚儿那张地盘分界图,王博算算外四门应该有十几二十位老祖。 这几天就该陆续来了,刚好能把丰林酒店住满。有的老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会带上帮手。但不会像晁炎那样带着一堆小弟。 “你起来了?”梅媚儿看他走过来,就说,“早餐没了,你要不喝杯牛奶,吃几块饼干?” “我出去买些吃的,”王博看那女孩脸生,想必是梅媚儿的亲信吧,“你吃你的吧,我回来再聊聊。” “好。”梅媚儿大喜,她得到消息,妖门的另一位老祖下午就会到酒店了,她需要和王博合计合计,好拿出个对策。 王博绕到隔了两座建筑物的一家客栈里,就看柳季侯在那浇着花,几个特工在木头桌子那的笔记本电脑前不停的按动着鼠标。 柳季侯将这家客栈包下来了,隔得丰林不远,信号传输也没问题。还在更远的地方设立了临时的办公室,借了一家派出所的几间房,用wifi连接着监控,可以做个备份。 在这里设立一个点,一是离得近,出了什么事,好立刻反应,二是信号也强,传输起来没有延迟的问题。 “门也不关,就不怕有人路过看见了?” “刚打开门扫了地,小张,去把门关上,把牌子挂上。”牌子上写着客满,也免得有人跑过来订房。 王博走进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澄汁,就说:“这有多少人?” “加上楼上还在休息的,一共三十五人,全副装武,”柳季侯笑说,“就算那边出了天大的事,也能一下就摆平了。” “那些老祖的资料都查到了吧?”王博喝了口澄汁就伸手要资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说没把这些老祖放在眼中,可这些人都是人精,跑了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还得防着里面有什么厉害角色,打起来也有个数。 “喏,这都是收集到的,还有两三个人暂时还没资料。” “连你们也没有?”王博一惊,这种特工部门都查不到?那这两三人也隐藏得太深了吧? “暂时没有,还在查着呢,你先看这些吧。刚起床?还没吃东西吧?小张,去下面。”王博注意到那小张年纪也不小了,快三十了,看上去倒是个打杂的。 “他家是开饭店的,小时候就在厨房里帮忙,进我这里后,这做菜做饭的事就交给了。”柳季侯笑着指指那叠a4纸说,“那个封蛟昨天你打过交道了吧?你要小心着他。” “他?他是火门的,一个跳大神的而已,我还跟他说了,要想得到广东的火门地盘,他就把手中火门的药方给我。” “火门也有药方?噢,是了,他们也有要用药的时候。”柳季侯一想就明白了,“我要你小心的是,封蛟他几乎将火门南方的地盘都拿下来了,手段很诡谲。这三年前,陆续有火门的人死得不清不楚的。” “是下毒吗?”王博猜想火门这一支跳大神的,应该除了普通的药外,还有些毒药才是。 “不好说,尸检上来看,看不出什么毒,你要有兴趣,十几天前在苏南还有两位火门的人死于非命,尸体还冰着,你要不去看看?” “是在金陵?我今天倒要过去一趟。” “那正好,我给你电话,你到那边联系那边的法医。” 王博吃过早餐,就回丰林了,还给妙霜带了面。她也醒了过来,吃过面,王博让她在这里盯着这些老祖,他要去一趟金陵:“冯思加那边药厂设备安排好了,我过去看看。” “嗯。”妙霜淡淡地回了声,脸就被扳过来,在嘴上一碰,还舔了她嘴唇一圈。 王博还在楼下跟柴指北说了几句,才在梅媚儿殷切期待的眼神下开着车走了。弄得她很泄气,还想跟他聊聊呢,这怎么还走了?下午那婆娘就来了。 金陵松江本来就算太远,王博先到金陵的药厂,冯思加和小武在那打扑克,看他来了,就说:“你来了正好,我还和小武说,等你来了,让你去医院看看你嫂子,这孩子都生了几天了……” “那倒要恭喜了,”王博一拍脑袋,把这事给忘了,“龙凤胎想好名字了吗?” “我等找机会叫老板帮取,老板可是高材生。” 孙振礼吗?王博咧嘴一笑,就和冯思加去看设备。都安排在两个原来空闲下来的车间里。设备都安装好了,只要原材料到位,随时都能投产。 柳季侯那边也把批文弄到了,王博想这可是下金蛋的金鸡母啊,光靠这个,每年也等于小半个解酒灵丹的来钱速度了。 “工作人员愿意来的,也都过来了,有不愿意来的,也都遣散了。主要的技术骨干,还是愿意来金陵的,你开的工资也不低嘛。” 光有设备没人操作也是白搭,王博把人也都带过来了。 “那倒挺好,”王博满意地说,“回头给嫂子打个大红包,我也是太忙了,就没空去看。” “我也是前几天预产期到了才赶回来,”冯思加想到孩子生下来时的画面,就一脸满足,他这想孩子可想疯了,“红包什么的不用了,你去看看你嫂子,看她坐月子要吃些什么。” “那找谢京花好了,我师姐才内行,”王博摸着硕大的机器,转头说,“这要是没问题的话,下个月就开工吧。” 芬太尼国内一直都是紧俏品,市场上供小于求,一半也是这有能力生产的厂商有意控制的,还有就是生产能力不足。 “那行,我让小武盯着点吧。” 冯思加拉着王博到一边:“你在松江忙那些事,还真跟柳季侯走那么近?他可是特工。” “齐儿让你问的?”王博笑笑,“没事,柳季侯他是想抓外四门的人,我不帮他,这批文都拿不到,这些设备又怎么拿得到金陵?” “这我知道,就是那些人随时翻脸不认人。柳季侯他……”冯思加微微皱眉,才继续说:“他曾经弄死过好些线人,都是帮了他大忙的。” 王博一愣,还有这种事?冯思加见他不信,就递给他一个u盘:“你回头自己看好了。我带你去见见你嫂子吧。” “好。” 张闵柔气色倒不错,剖腹产也就不在乎是不是高龄产妇了。在床上还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在那跟月嫂在说话。 王博进来时,她就笑说:“你可来了,我和思加还说让你做孩子们的干爹的呢,他说怕你不同意,跟你提过了吗?”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我也出了力的啊。” 月嫂心想,冯思加生孩子你出什么力? “咳,王博,你别乱说啊,这里我出力最多,你就帮把脉开药方。” 王博嘿嘿一笑,掐着小孩的脸颊说:“那可说不定了,冯哥你不在家的时候,我……” “行了行了,你还真顺着话说下去了?”冯思加没好气地瞪了他眼,“粉姐让你看过孩子后就去找她。” “恐怕时间有点紧了,我还有事要回松江,”王博一脸遗憾地说,“这生孩子的礼,我也下次再带过来了。” “那,你看着办吧。”冯思加也不能硬压着他去见孙齐儿。 她那边马上要出国了,这一次是去美国,一次就要去半年。 王博给张闵柔留了些养颜丹,让她恢复能快些,那肚皮上的手术疤痕,也不用再动整容手术了。离开医院时,冯思加忧心忡忡地看他上车,才给孙齐儿打去电话。 “那就算了吧。”孙齐儿笑了笑,将行李抬上车,“去机场吧。” 就想临走前见他一面,他有那么忙吗?哎,松江那边……何家可不是好打交道的。 坐在机场特殊休息室的真皮沙发上,孙齐儿打开微信,点开王博的头像,犹豫了半晌,还是始终没给他发信息…… “你到底是发还是不发呢?” “咦?”孙齐儿一回头,就满脸惊喜的看着站在沙发后的王博,“你怎么来了?” “我再忙,还能不来见你?”王博将她搂住,撩开她额前的流海,“你去美国干什么呢?” “不能说,我哥让我去的,这次过去,要办些大事,还要待半年……唔!” 嘴被王博硬生生堵住,也不管她带来的人怎么瞠目结舌地望着。抱起她就跑出了机场,去了附近的机场酒店。 房间门一关上,两人就滚作一团,小别胜新婚,久旱逢甘露。 “我会去美国找你的。” 第620章 福伯抽风 王博走进丰林酒店,就感觉气氛不对劲,一看院子里站着个好像二十七八,又好像三十七八的贵妇。模样倒是不赖,有些徐娘半老,成熟女人的味道。 嘴唇还抹着艳色的口红,穿的更是一袭大红的长裙,加上块头不小,往那一站,气势就不同凡响。但人还是挺美的,可就是不合王博的审美观。 王博回想着柳季侯给的资料,心下了然,这女人就是宁蔷吧?北方的妖门老祖。 在她对面笑吟吟地瞧着她,可是笑容有点僵的就是梅媚儿了。两人这就对上了?王博还看到在烤肉的封蛟,依旧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 妙霜站在柱子旁,斜靠着柱了,用手指点点宁蔷。 “我还没吃东西,梅老祖,你吃过了吗?”王博终于打破僵持的局面,走上前就说。 梅媚儿媚笑说:“我也没吃呢,气都气饱了,我们一起去吃封老哥烤的肉吧。” 封蛟斜瞥她说:“梅姐,你一句话就把我说大了,我还老哥呢,你叫我小哥就行了。” 两人走过去,妙霜也过去了,宁蔷才将冷洌的眼神收回,走到池海天身侧:“老池,那小娘皮的拉帮结派了?那两人是什么来头?十年前可没见过,都是生脸孔。” “一个昨天才将晁炎打伤,抢了晁炎的火门老祖的位子……” “那男的吗?晁炎开个什么狗屁武馆,火门本来身手就差,一开武馆,那些能耐都还给老祖宗了,他打得赢晁炎也不算本事。” 池海天冷笑道:“是那女的打赢晁炎的,她还是皮门柳家的人,而且只用了一招,就将晁炎打得站不起来。” 宁蔷这才脸色微变:“柳家的人?她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坏不坏的,我们说了也不算。”池海天指向王博,“那个姓王的是原来松江这边的池门老祖指定的接班人,接下位子还没两个月。” 宁蔷皱着眉手按在池海天肩上:“梅媚儿那小贱人跟他们凑在一起了?” “梅媚儿跟他好像原来就认识,至于怎么走到一起的……呵,他们两人,一个俊男一个美女,各有所需,睡在一起都不奇怪。” 王博给妙霜把肉切开,让她先多吃点,这不用等他回来再吃饭。 “柴指北都没做饭,店里那两个服务员又不会做饭,我原说要出去吃的,你刚回来就吃烤肉吧,这都昨天剩下放冰箱里的。” “柴指北跑哪里去了?” “去医院了。”封蛟说,“他去给他老婆送饭了。” 靠,不得先顾着酒店的人吗?王博心想这小客栈就三个员工,柴指北这经理做的,至少该找个厨师吧? “早上豆浆油条也是他做的,手艺倒不错。” 这还没瞧出来,王博想着昨天那两个中年人:“别的人呢?福伯和柳杀呢?” “他俩出去吃了,说是去吃烤羊腿。”梅媚儿拿起一只烤虾,想想就递给妙霜,妙霜指着虾说:“帮我剥了。” 梅媚儿手一顿,笑呵呵地帮着剥虾。封蛟一愣,多看了妙霜一眼,王博就轻咳声说:“那个女人是谁?跟你对峙的那位。” “宁蔷啊,那可是北方唯一的妖门老祖,”封蛟如数家珍般地说,“十二岁就出道了,骗的男人钱少说也有十来亿啊,就是听说她开销也大,游艇别墅都买了一大堆。前些年炒汇还亏本了,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我看她就是来打梅姐注意的,拿下梅姐地盘,光是一上任的孝敬,都能拿个几千万。” 梅媚儿阴着脸不说话,将虾剥好递给妙霜。 “你想找我商量怎么对付她?我怎么能帮你?你们妖门内部的事。” 封蛟插话说:“那倒不一定,你要是在会上表态支持梅姐,宁蔷也会忌惮几分。再说了,这妖门吃的都是青春饭,宁蔷都多大年纪了?她还能骗得了几个男人?不管多大年纪的男人,永远专一,喜欢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女孩。” 妖门的手段就是色诱男人,再将男人的家财都挖光。最简单的就是仙人跳了。 “那没问题啊,我当然支持你了。”王博笑着说,让梅媚儿眼睛一亮,有王博和妙霜支持,她胜算大增。 只是王博在想,动动嘴皮子而已,那有什么? 吃着烤肉,总算将肚皮添饱,王博和妙霜准备回房,就看柳杀一头汗的跑进来,完全没了那皮门护法的镇定。 在院里环视一圈,就追到王博身后:“你跟我来,福伯出事了。” “他不跟你出去吃饭吗?出什么事?食物中毒?那赶紧送医院啊,找我干什么?” 福伯这都开始辟谷了吧?还跟柳杀去吃晚饭,这是没憋住吗? “不是,我一个人吃,他在旁边看着,这就看出事来了。”柳杀擦了把汗,看到封蛟梅媚儿都看过来,大会要由福伯主持,他可出不得事。 可柳杀也不能说辟谷的事,就指着外面示意出来说。 王博和妙霜跟他来到院外,柳杀才说:“福伯说不让我吃,可我要保护他,寸步不离……” “上厕所你也跟去吗?”王博嗤笑道,还寸步不离,睡觉你俩也睡在一起吧? “我会在门外等他,这不是重点,”柳杀干咳声说,“我们找了个小酒馆,福伯不吃饭,看着我吃,他就喝点酒。我大概吃到一半,他突然就趴在桌上不动了。” “那你还跑回来?你没叫救护车?”王博一怔,这找他做什么? “我送他去了中医院,我猜是不是那陆地神龙的关系,就过来找你。你快去看看吧。”柳杀说着又急起来了,头上的汗才干没多久,又流得满头都是了。 “那就走吧。”王博看他着急,也不再多说什么,开车和妙霜跟在柳杀的朗逸后面,一路开往中医院。 福伯这时倒是醒了,医生在床上给他注射葡萄糖,王博猜他也就是饿的,这连续几天不吃东西,这要是躺在床上不动,就像是一些高僧入定,那还能勉强维持。 可他这还走来走去的,体力消耗不少,身体哪还吃得消。就光靠喝水,这水里也没多少营养。只能维系着最基本的,不会因为脱水挂掉而已。 王博看他还很虚弱,就伸手帮他把脉。 一旁的医生看了眼,就跟柳杀说:“你这伯父怎么搞的?我看都饿得两眼冒金星了,他连饭都不吃吗?我看他也不胖啊,再说这年纪了,还要减肥吗?” 柳杀瞪他眼说:“我伯父这是在辟谷……” “辟谷?我还修仙呢,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小说看多了吗?还想长生不老啊?不要开这种玩笑,真要死人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医生嘲笑着,嘴里也没什么好话。 柳杀眼一眯,就要抽他,妙霜挡住他,王博才说:“还好,就是饿的,先喝点稀饭吧……” “这一喝稀饭怎么行?福伯他还在辟谷,要不饿死那情蛊的话,那这几天就白饿了!” “打葡萄也辟不了了!”王博一指吊瓶,那医生就冷笑说:“还情蛊?你们脑子有病吧?” 这话让王博都不高兴了,情蛊的事,可多半是真的,福伯也不是傻子,拿这事来骗他? “下次病人再辟谷,你们就等着买棺材吧!现在墓地越来越贵了,早些买划算!给你们也买上吧……” 柳杀绕过妙霜一拳打在医生脸上,那医生顿时满脸是血,鼻梁都断了,他立刻惊叫道:“保安,保安快来啊,有人要闹事!” 医闹?保安马上就跑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值班的医生护士,还有拿着那防暴叉的。 这两年医闹多,中医院都做过培训,特别是这急救中心这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状况,就准备着好些东西。 何况,连司法解释都说,要是医闹太凶狠的了,医生杀了这医闹,都不犯法,算是自卫。只是……那保安和护士一进来,看到王博就惊道:“又是你!” 王博看还是上次遇见的熟人,就给他使眼色。 这二位也心领神会,把防暴叉一放,就问是不是会误会? 那医生指着脸说:“这还误会,我这满脸都是血,你们快把人控制住,快报警!” 这会儿福伯倒是醒了,他一醒来,看见吊瓶上的字,将针就一拔,好嘛,这本想是不打葡萄糖的,可一拔血就喷出来了。 王博扯下一条床单,就绑在福伯的前臂上,又问护士要棉签,让柳杀给福伯按住,这才把血给止住了。 “谁给我打葡萄糖的?我这不白辟谷了?” “你还辟谷?辟你妈的谷啊!”那医生在那一嚷,福伯顿时大怒:“柳杀,给我弄死他!” 王博吓了一跳,喊都没喊住,妙霜手也慢了一拍,柳杀一手按着医生的后脑,一手扣着他的下巴,往后一拧。 所有人就听到咔嚓一声,柳杀松开手,那医生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保安和护士后悔不迭,他们还想拿王博的封口费,可这一来弄死人,事情可就大条了啊。他们的工作说不定都要丢了。 “还有救!” 第621章 轩辕来了 王博一把推开柳杀,先将脖子扳正,摸着脖后的颈椎骨给推回去,手一晃,夹着四根银针,朝着百穴、天冲、风池、天柱刺下。 “妙霜,过来帮我把他给放平了。” 妙霜一脚先将柳杀踹翻,把医生放平。就照王博说的,给医生做起了心肺复苏。 保安和护士都看愣了,这脖子都拧断了还能救?这时也进来了几名医生护士,看这场景也吓了一大跳。 倒有人认出王博是骨科的王神医了:“这是王神医,他说不定能救得了熊医生。” 福伯在床上哼哼着,他倒想发号司令,可王博也不见得听他的,柳杀爬起来站在他身边,就看王博救人。 “刚死就还有救,要死透了,那就神仙都救不了。”王博看妙霜按着没反应,嘟囔了句,让她先让开,手从那医生的喉头慢慢的摸下去,按在膻中穴上,突然一用力,搓指成拳打下去。 只听到一声闷响,跟着就是抽气声,那医生竟然真活过来了。 瞧他一脸惊惧,这真叫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就有医生护士过来扶着他。他指着柳杀,也不敢再说柳杀什么,只是手指在抖。 王博收了银针,让人扶他下去:“你姓熊是吧?熊医生,你嘴也积点德吧,张嘴就奚落人骂人,你今天是遇着我了,我呢,医者仁心,能救得了你。要是遇到别人,你这条命就完了。” 熊医生刚才可连王博都算骂在里面了,被王博这一说,也不好意思。由同事扶着他先去休息了,还要做个复检,看有什么后遗症。 “你这有点多此一举了,他胡乱给我打葡萄糖,我这白忙活了,给他个教训,又算什么事?”福伯还不以为意,在他眼里,这熊医生命如同草芥。 “你这杀了他,那警察来了怎么说?你还要主持大会,被抓到公安局,还主持什么?” “我有办法能逃出来。”福伯说着一叹,“算了,你也是医生,救人也是应当的,这事也不怪你。就是我这葡萄糖一打,我那几天的陆地神龙算是白吃了吧?” “你注射有一个多小时了吧?葡萄糖都下去了,不如吃顿饱饭,我回头再给你拿几颗陆地神龙,等大会后你再辟谷?” 福伯虽着急杀掉情蛊,可事已至此,也只好听王博的了。 “这几天光看这小子吃香喝辣的,你们还吃烤肉,我这早就嘴馋了,全亏我心地坚强,这才忍下来了,也好,我先敞开了吃。” 回到丰林,封蛟还在那烤肉,福伯走上去就大吃海吃,封蛟也愣住了,但他也不敢得罪这皮门的老前辈。 可这辟谷好几天,突然大吃大喝,后半夜就出事了。福伯不停的跑卫生间,让隔壁床的柳杀都没休息好。 等天亮后,他还挂着两个黑眼圈。王博也都听到动静了,这种客栈式的酒店,什么都好,就是隔音比较差。 “福伯那肠胃还没适应,昨晚应该喝点稀粥,等过一两天再吃肉。” “你不早说?”柳杀苦着脸说,“我这被折磨得一晚上都没休息好,你瞧我这黑眼圈,都跟熊猫一样了。” “我说了福伯也不会听,我要是他,我也想大吃大喝啊。”王博给妙霜倒着牛奶,看柴指北在忙进忙出的,厨艺好,也经不住这人多啊。 平常客栈入住率也就七成左右,现在倒好,都要住满人了,那早餐的量也要多好一些。 “我说你老婆还好吧?”王博看他又给端了一盘包子上来,豆沙的、肉包、水晶糖包都有。他这五点半就起来忙活了,和面发面包馅再蒸好。 “好多了,多亏了王医生,”柴指北搓着手说,这帮治病还不要钱,连肾源都是人家找来的,“我还听王医生的,让她好好休息。” “是了,就一个肾,以后也操劳不得。” 王博撕开个菜包,就看到宁蔷走下来,这老娘儿们走路一摇三晃的,倒是显得屁股大,可不知勾引过多少男人了。 “你看什么?”宁蔷媚笑一声,差点没让王博把昨晚吃的烤肉吐出来。 她脸色顿时一变,不吃她这套就算了,做个呕吐的表情干什么?她就瞧瞧妙霜,自知比不了,就走到旁边池海天那桌坐下。 这桌坐了四五个人,除了她和池海天,还有三个中年人。都是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看面相不是老谋深算之人,就是商场上的狠角色。 王博都看过资料了,知道他们的来头,但也没空去跟他们打招呼,现在还有三天了,三天后地盘一分好,这些人都要成阶下囚。 梅媚儿和风玄潭也下来了。自然坐到王博这桌,梅媚儿还跟妙霜讨好似的说:“要是这里的早餐不合胃口,我去买些妙霜姐姐爱吃的。” “挺好,我不挑食。”妙霜淡淡的回了她句,梅媚儿也不以为忤,只是笑笑。 风玄潭坐下后就摸出块糖放在嘴里,慢悠悠地嚼着:“年纪大了,不吃早饭,吃块糖将就了。” “也不怕得糖尿病吗?”柳杀斜他一眼。 “我这把年纪,再得糖尿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风玄潭笑说,“倒是你们,今天打算去哪里逛逛?” “也没什么好逛的,松江也就那样吧。”柳杀说着,看福伯下来就迎上去说,“早上吃点什么?” “虚着呢,喝点顺口的,吃点好消化的。”福伯撑着桌子坐下,脸还是白的。 王博刚要起身,就瞳孔一缩,看见轩辕背着把大剑,带着耗子走进了院里。 “轩辕,你怎么来了?”封蛟见他,脸色不大好。 “我来坐坐,老王。”轩辕朝王博一指,就走到他身旁坐下,耗子帮他将大剑取下来,往地上一按,瓷砖都要裂开了。 这剑宽都快有一个盘子的直径,长都快两米了,重量自然不轻。 “你是八大门的人?”王博微微皱眉。 “我原来是这一带火门老祖,封蛟给了我些钱,我就把地盘让给他了。”轩辕示意耗子拿出一张纸,“现在我想把我的地盘收回来。” 封蛟瞳孔一缩,抢过那张纸说:“白纸黑字写着,给你五千万,这松江苏南一带就归我了,你也找人公证了,这附近的火门弟子也都认了,你还能反悔吗?” 梅媚儿笑吟吟地说:“五千万,还真便宜啊,封蛟,你不是占人家便宜吗?” “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什么占便宜?轩辕他原来在这一带打造兵器开武馆。这打造这种冷兵器,耗材费钱,他开的武馆,又收费便宜,入不敷出,我这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怎么?轩辕,你没钱用了?就要反悔?” 交因后果,封蛟都说清楚了,福伯就转过脸看向轩辕:“你确实不在邀请之列,你来这里也不能参加大会!” “我说了,我就是来坐坐,”轩辕握着剑柄,盯着封蛟说,“只不过我坐下就不走了。” 封蛟神情大变:“好你个轩辕,你这是来找茬的了。福伯,你该管管他吧?” 福伯还是虚的,这辟谷几天没进食,一吃就吃烤肉,满肚子油腻,让他连拉了七八回,后来倒是吃了些保济丸,才算是消停了。 可这元气还没恢复,比饿那几天还难受,哪有精神管这事。 “他不捣乱,坐着就坐着吧,房间也都满了,他还能一直坐下去?” 封蛟一想也是,就冷眼一扫轩辕,抱着碗上楼去了。 “这地方越来越热闹了。”池海天阴声笑道,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眼神盯着王博,估计没安好心。 可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轩辕还真就在桌旁坐了一个白天,晚上耗子拿来铺盖,就在这小餐厅里睡下来了。 “胡闹!”封蛟的脸阴得能拧出水来,他可不管轩辕在这里干什么,只要轩辕人在,他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舒服。 谁知道轩辕会干些什么?同样是开武馆,晁炎还是学轩辕的,可轩辕教的是真本事,是杀人术,他那些弟子,也还在叫他师父的。 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人都会赶过来帮他,才不管封蛟这老祖。 “王兄,我要将那秘方交给你,你能帮我赶走轩辕吗?” “一码归一码,你交秘方,我让妙霜把地盘给你,可没说要帮你收拾轩辕。” 王博泡着脚,药水是他自己配的,比外面的泡脚粉可舒服多了。恢复元气,调理身体都有好处。不光他在泡,妙霜、梅媚儿、风玄潭、风波婷、福伯都坐在二楼的走廊,排成一排,放在柴指北给拿来的木桶里,舒舒服服的享受着。 封蛟也不敢说话太大声,让人听见了,就苦着脸说:“你跟轩辕认识吧?” “我救过他的命……” “那你帮我求求他吧,那协议上白纸黑写的,他怎么能不认账呢?” 王博笑道:“我看他是缺钱,你要不再给他一笔钱,让各位老祖都重新作个证?” 封蛟一咬牙,也只能这么办了,想着就下楼去找轩辕。 “钱要能解决那倒好了,就怕不是钱的事。”福伯睁开眼说,王博一笑,这也跟他无关了。 第622章 各门开会 轩辕躺在席子上,旁边放着的睡袋,耗子在抱着大剑,拿了块硕大的青石在磨刀。大剑两面开刃,倒是不多见。这一类的大剑重剑,欧式的多,一般都是单面刃。 挥舞起来的时候,可用肩膀扛住未开刃的那面,充当盾牌,可以挡住对方的兵器攻击。要是双面开刃,剑法刀法都要过硬才是。要不然剑的势能太大,荡回来时,还要防住砍到自己。 耗子磨刀手法精妙,整个院子里都听不到一丝声响,但封蛟脑中仿佛还传来了摩擦声,让他听着很不舒服。 “人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更何况白纸黑字写着,你拿了我几千万,现在倒还言而无信了?你轩辕也算是一号人物,以后怎么见人?” 轩辕抬起头看了眼封蛟:“那时我缺钱,被你掐住了命门,我就低价卖了地盘……” “那也是你无能,倒还要怪到我了?”封蛟脸一沉说,“好,你现在来,是不是又缺钱了?” “是,你要拿给我八千万,我就找王博他们作证,另立一份转让书,从今往后,我再不找你。”轩辕倒也坦荡,这里面的能人太多,都是老祖,他也不想搅和了大会。 “八千万?你倒不如去抢吧!”封蛟脸色一变,拉过椅子坐下。 钱能解决当然是好事,可问题在于就是没钱啊。封蛟赚的也不多,一下拿八千万,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肉疼。 “那你能拿出多少?”轩辕竟和他打起了商量。 “三千万,再多一个都没有。” 轩辕一声轻笑,背过身又睡过去了。这显然不到他心里的价位,要知道打造兵器,需要一些原材料,最贵一斤都要好几万,还不够他一年用的。 封蛟阴着脸说:“最多四千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上楼去了。耗子停下磨刀的手:“师父,四千万也不少了,不如答应他吧。” “你懂什么,这个封蛟少说有几亿身家,八千万他也拿得出来,只是他不甘心,我们慢慢跟他磨吧。还有三天,等到时大会开始了,他不想拿也要拿了。” “这是为什么?”耗子没想明白。 “要是不把我解决了,我一掺合,那他想要从火门里别的老祖那拿到地盘,就不那么容易了。”轩辕笑着闭上了眼。 这一睡就是两天,封蛟每次下来想要问他,他都爱搭不理的,气得封蛟差点没把桌给掀了。别的老祖自然在一边嘲笑他,就算不说出声,可那表情,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到临到大会的前一天,所有的老祖都来齐了,封蛟才先将秘方交给王博:“这都是我压箱底的东西了,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王博掐着两本册子,翻了翻,点头说:“你找梅媚儿、风玄潭他们过来吧,做个见证,我让妙霜给你画个押,按个手印,火门两广的地盘就给你了。” 封蛟一喜,看王博这么爽快,他也心情一畅,总算是解决掉一件事了。 “不过,你要敢藏了私,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收拾你。” 封蛟手一僵,连忙笑说:“我哪敢啊,做买卖不就得一口唾沫一个钉子?” 王博等人到了,拿着封蛟早准备好的文件看了一遍,让妙霜画押。风玄潭就提醒说:“封蛟,你还是先解决掉轩辕吧,要不你们火门北方那位老祖,可不会坐视不理。” 封蛟心知肚明,不用风玄潭多说,中午时就看到那位姓单的北方的火门老祖在下边跟轩辕在说话,让他感觉被人用针扎了一样。 拿到文件,封蛟就下楼去找轩辕:“你说八千万吧,好,我给你!” “改价了,这次要一亿。”轩辕靠着大剑,眼皮子一抬,冷冷地说。 “你他妈什么意思?这还坐地起价了?你还要不要点脸了?轩辕!”封蛟气炸了,这八千万他算过了,其中有六七千万,可以从两广他上任后的礼金里拿到。他自己就要花个一两千万就行了。只是这就等于白拿了两广这里火门老祖的位子。 只能等来年再赚回来了,好在广东那一带,晁炎开的武馆也多,每年弄个两三千万都不成问题。自己再发展一些下线,到山区里去跳大神,再能赚个几千万。 可这一下就涨了两千万,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啊,让他脸都快抽搐起来了。 “怎么?舍不得?”那北方的火门老祖走过来了,他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叼着根卷烟,手指由于长年抽烟的关系都泛黄了。 “单连烟,这关你什么事?你来横插一杠子?” “都是火门里的老祖,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拿不出钱,我来出这钱,轩辕手里的地盘就归我了。呵呵,我们北方武风盛,他这些年开武馆的主意,我看可行。” 单连烟在那阴笑,封蛟大感不妙,这真要让他拿走了,那还玩个屁。 “好,一亿就一亿,这次希望你不要反悔。” “我说了,这里老祖多,多找些老祖作证,我想反悔也不行,不像上次,就你我做个闭门交易。”轩辕懒洋洋地说,“拿了钱我就走,也不会再碍眼碍事。” 你也知道你碍事?封蛟冷哼一声:“转账吧,你先把合同签了,我让老祖们都出来帮忙作证。” 他认得的人倒是多,一喊之下,出来了十多位老祖,连王博、梅媚儿、风玄潭、池海天在内,都帮他作证。 合同签好,封蛟让人把钱送来了,开着的可是个小皮卡。光是一千万的百元大钞叠在一起就有九米厚,要是平着放,一亿可比一立方米还多。 皮卡后装着几个大皮箱,钱都放在里面,轩辕还要点数,王博就让他回去点,这真要是钱不够数,他帮他找轩辕麻烦。 “那就有劳你了,”轩辕让耗子开车,还把大剑留下来了,“送你的,用大马士革钢打的。” “我要来有什么用?妙霜拿着吧。”王博歪歪嘴,妙霜毫不费劲的将大剑抓在手中。 看得一些老祖都愣住了,这剑少说有四五十斤重啊,这跟老鹰抓小鸡一样?这女的臂力也太强了吧? 封蛟看着轩辕终于离开,才放下心来了,明早就要开会,他可不想轩辕在这里碍眼。 “你早就准备好钱,是打算要收买我?”单连烟突然开口,几位老祖都在笑。这些老祖们的地盘,好些都是没什么油水的,又有的年纪大了想退隐了。 留在手中,不如卖出去,而封蛟摆明就早就有计划了。 但单连烟不同了,他才五十多,跟池海天、风玄潭这些老家伙比起来,可算年富力强。还至少能捱到下一次的四祖之会。 “你手中拿着整个北方的地盘,我想买下些来,你也没意见吧?”封蛟也很坦然,单连烟就一声冷哼带着人回房去了。 王博摸着下巴想,还能这样玩的?那带着现金的老祖会有多少人? “你也藏了钱?”王博问梅媚儿,宁蔷会卖给她?宁蔷看着就是那种老妖婆一类的人啊。要放在解放前,就是那种外滩里的老牌交际花。 “是,我拿了些现金,但不像封蛟那么多,我也没打算买下宁蔷的地盘。” “要是谈不拢怎么办?要直接动手吗?” “要看双方的意思了。”梅媚儿瞥向池海天,“你还怕他吗?我看池门北方的老祖,你才该担心吧?” 王博瞅着远处在抽旱烟的老头,嘿笑两声:“一起上吧,我还能省点事。” 隔天一早,福伯就起床了,把所有的老祖叫到院子里,按四门分散,又将一些大房间的床拖出来,就让他们各自进房去聊。 王博、池海天,还有那抽旱烟的老头,再加个矮个子的中年人,一起进到了酒店里一楼靠大堂的房间。 每个人还都带了个帮手,王博带着妙霜,池海天带的看上去像是他家里晚辈的年轻人,长得非常的英挺,又白净,站在那跟根白蜡杆似的。 旱烟老头带的是个中年女人,还绑了块红色的头巾,双手很粗糙,像是在农田里干活的时间很长,眼神也很锐利。 矮个中年人则带着个和尚,这让王博有点意外了,他带的可是前尼姑。那和尚头上还有戒疤,虽说佛教在三十年前就说不用点戒疤了,可自己要点,那也没关系,这表示他很虔诚。 墙上挂着一幅地盘图,跟梅媚儿那张不一样,这张图里,只有四位老祖的地盘。各用黑白黄红四字表出。 王博的四省五地都是黑色的,池海天是南方剩下的地方是白色的,黄色的是那个旱烟老头,几乎是北方秦岭以东的地带,直到东三省都是他的。秦岭往西的西北地区,则归那矮个中年人。 北方倒是泾渭分明,不像王博和池海天这里,犬牙交错,跟狗啃一样。 “聊吧,谁想要哪一省,哪一地,就先说说。”池海天抽着烟,指着地盘图。 “程老池老先来吧,再就是这位新来的小哥,我秦隆武最后。”矮个中年人也抽起了烟,淡淡地说。 王博对他们的资料都快倒背如流了,旱烟老头叫程方明,七十六岁。那个自称秦隆武的四十七岁,手中的赌场少说都在二十家以上。 可说是日进斗金,比起王博接任的那池门老祖也不差丝毫。特别是程方明,在东三省一带的赌场,规模都特别大,就是那边的池门弟子,他也都要抽水。哪怕是百分之五,加起来一年也有十数亿的进账。 池海天看大家都不愿先开口,他就冷笑一声说:“我先来吧,我看王兄弟这老祖做得太累,不如把手中的四省五地都给我。” 第623章 以武论界 程方明和秦隆武都笑了,池海天可真是够狂,一上来就要将王博手中的地盘全都吞掉,想要一统南方,这未免有点欺生了吧? “老池,你想太多了。”王博摸出颗图钉,手指一弹,钉在图上,“不如把你的地盘给我,反正你年纪大了,早点退休嘛。” “哼,那就是谈不拢了?”池海天阴声说,“你本就不是我们池门中人,无意中得来的地盘,你留着做什么?我看你年纪不大,不要小小年纪就把命丢了。” “怎么?想打吗?”王博才说着,就看院子里走出去了两个人。 一个是封蛟,一个是单连烟的手下,柳杀在一旁站着:“既然要动武分地,那就不论生死,封蛟,你不让你手下出战,你要亲自出手吗?” “我又不是那姓单的,胆小如鼠,派手下出来!是他自己本事差,怕出来丢人吧?” 单连烟冷着脸说:“我这手下就够杀了你了,哪需要我亲自动手。我也不怕告诉你,他是连续四届全国武术大赛剑术冠军,后来又学过搏击,还在军队服役过的,你可以小心了。” 那手下长得人高马大的,一撕掉衬衣,就露出一身精肉,眼神更是凶暴无比,一看就属于在路上一对眼,就会被他一拳打倒,还要说一句“你瞅啥瞅”的。 王博走到窗前喊道:“要是动武分地,都要去院子里吗?” “对。”柳杀看向那间房,心想,谁脑子被门夹了,要跟王博动手?不用他吧,就是妙霜就能秒了这一个酒店的人。 “那老池,咱们等着吧。”王博一点没放心上的表情,让池海天的手下那白蜡杆,心下大怒,好狂啊,等下不把他打个鼻青脸肿,不,一定要他的命。 “封蛟,你也算我们火门老祖,可别把命丢了。”单连烟的手下,伸出手说。 柳杀低头按住秒表:“三分钟,要分不出胜负,就各退一步。要是没人死,胜负由福伯作决定,清楚了吗?” “当然清楚。”单连烟代手下答了,“老规矩嘛。” 说着,柳杀一喝,那手下就冲上前,举拳朝封蛟的脑袋轰下去。王博看他拳势很强,拳速也很快,差不多有小武的实力了。 封蛟嘛,王博没见他动过手,不知他实力如此。但他是神汉,他自然也有他的一套。 果然,那壮汉的拳头落了个空,封蛟身子一晃,像是跳大神一样的,躲开了他的拳头。速度其实不快,可步伐很诡异。 四门里真正练功练武的人不多,多半学的都是保身之道,防人之术。 要的就是诡计骗术被戳穿后怎么脱身,不到万不得一,还不会杀人。这反倒不如皮门柳家了,那是皮门的护法,学的就是怎么杀人。 壮汉一被闪开,就回身一脚踹向封蛟。 这一脚可说是朝着封蛟的小腹去的,要被踹中的话,封蛟不死也要重伤。可封蛟再次躲开了,他的步伐依旧很诡异。 “这是迷踪步。”妙霜低声说,要说这些人里真正的练家子,也就是她了。 莲台寺的武学,有它独道之处,要说到渊博,连王博都拍马赶不上。王博靠的一是银针渡劫,二是从几种养身拳术中杂揉出来的拳脚功夫。 “那不是霍家的步法吗?”秦隆武一怔,这封蛟一个火门老祖,怎么会霍家的本事? “可能他封家跟霍家有交情吧?”程方明说着低头深思起来,霍家是武学世家,这封蛟家里可不是,是个跳大神的,怎么跟霍家认识的? 不管怎么说,那壮汉又一脚落空,他不由得心下一凛,拳脚更快了一些。 这下封蛟就有点头大了,好在他步法虽然有点乱了,可是还很敏捷,还勉强都躲开了。等打了快半分钟的时候,他才终于无处可躲,被壮汉一拳击中。 但他还是竖起了前臂挡了下,手臂虽然很痛,可还是能够护住要害不受伤。 单连烟在那笑了起来:“你不如认输的好,要不把命丢了,这可难看了。阿强可是重金请来加入火门的,哪是你这种半吊子能比的。” 半吊子?封蛟心下冷笑,也不理他。 等阿强再度连续几记刺拳击向他时,他就不再闪躲,连那迷踪步也不施展,手一扬,一团白色的粉末就撒向阿强。 阿强被粉末撒到眼中,立刻一声惨叫,跪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抠着眼睛,不到片刻,眼都抠破了,血也流出来了。 再抬起头仰天怒吼时,就看到他双眼都是血,这就一会儿工夫已经瞎了。在各个房间里探头观看的,都是心头一惊。 “好厉害的毒粉,腐蚀性这么强?”池海天都是一惊。 “他也不怕粉末撒到自己的身上?是了,他站在上风处,那风往下吹,那个阿强就是拿手去扇,也扇不到他身上。”梅媚儿看得精细。 “哼,这用毒粉是不是犯规了,拳脚武器见真章,他还用毒?”宁蔷不以为然。 妙霜看向王博:“还有救吗?” “没救了,这毒粉粘着性很强,你看不单是那个阿强的眼睛,就是他的手臂肩膀,只要是肌肤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烧伤了。他的眼珠都毁了,还怎么救得了?” 王博猜那毒粉还有些白磷一类的东西,不单是腐蚀,还有烧灼的效果。 “你犯规了!”单连烟上前扶住阿强,怒不可遏地说。 “这毒粉也是我的武器,我们火门跳大神时,用来引燃神烟所用的,别说你一个火门老祖不知道?下场比武的规矩可说是能用任何武器的,包括门内的特殊道具!” 封蛟看着福伯说的,福伯点头道:“不错,规矩是这么订的,封蛟你第一次来,就能灵活运用,可说是家学渊源了。单连烟,你这一场算是输了,你们怎么赌的?” “哼,山海关以内的七省都是他的了。”单连烟也不得不认输,“但剩下的数省,我还要跟他再打一场,你敢不敢赌?” “呵,我们还是休息休息吧,火门就我们两位老祖了,本来南北划界,你也不同意,那我只好下场。可我不想连打两场,得让我先歇歇。” 福伯也看出单连烟想要用车轮战,想帮阿强报仇,就说:“按规矩,每一门轮着来,要是剩下三门没人下场,这才又轮到火门。” 王博这才注意到,按理说风火池妖,先是从风门开始轮的,风门竟不用比武? “该到我们了,”池海天冷声说,“王博,你是亲自下场,还是让你的女人帮你?” “我可以一直不下场,靠妙霜一个人,把你们都收拾了,可这未免有点不敬了。”王博说得程方明都脸一阴,秦隆武还在笑呵呵地,池海天脸都变了。 这句就够狂的了,还不敬?他们也还算了,可他们带来的人就忍不了了。 那中年女人冷声说:“这妹子看着是有几分能耐,可说她一人就能把我们都收拾了,王祖你是不是有点高估了你的人?” 年轻人也冷笑说:“王祖,你可别因为是你的女人,你就帮她乱说话,下场可是拳脚无眼的,死了怎么办?” 和尚瞧着妙霜先合什说了句阿弥陀佛才说:“本座不胡乱杀人,可是有的时候就该杀人,要不然有的人不长记性。” 妙霜脸色冰冷,一点都没拿他们的话当一回事,径直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柳杀还在一旁让人送阿强去医院,这看上去眼睛是不行了,可人还要救的,单连烟也是这个意思,虽然从今往后阿强就是个废人了,也不能不管。 年轻人也走了下去,池海天对他很有信心,站在台阶上说:“柳先生,我跟这位王博老祖赌的是各自所有的地盘,一场定胜负。” 柳杀回头看是妙霜,就牙疼地说:“池海天,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这手下可是退役的特种兵,我想她就是手臂有两把子力气,也打不过他。只是她长得这般貌美如花,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王博,你该考虑清楚。别到时心疼。” 那些围观的老祖,有的在笑,有的在那摇头,只有梅媚儿在那切了一声,分不清状况的是这池海天吧。 白蜡杆般的年轻人从腰后抽出两把短刀,一摆架式,有认得出的人就一惊:“这是咏春的八斩刀,他会这功夫?” “这下那女的麻烦大了,八斩刀杀人不见血,可是难学难练的,只要一学会,那杀人如割草一般,他还是退役的特种兵,学的就是杀人术啊。” 王博喊道:“动上兵器了?” “可以动兵器,只要不是枪械都可以……呃……”柳杀说着,就看妙霜提着那把轩辕留下的大剑走到院中,手一晃,单手将四五十斤重的大剑抽了出来。 阳光下大剑寒光凛凛,让人无法直视,刀尖一顿,连那地面都刺进了一寸。 池海天倒吸了口凉气,这女的怕是跟想象的不一样啊,他就喊道:“小万,你小心她的大剑。” 柳杀摇摇头,或许只有少数几人能猜到结果吧。他掐着秒表喊道:“开始!” 小万欺身向前,舞动八斩刀就要抢进妙霜身内,大家看他动得极快,也想,那大剑那么沉重,又太长了,要被抢在身里,那不是…… 砰!一声巨响,就看妙霜快如闪电般的,拖着大剑从下往上一撩,速度之快,肉眼都快跟不上了。随着声响,小万手中的两把八斩刀碎成数片落在地上,他捂着胸口,一道浅浅的血痕慢慢浮现。 他往前一扑就倒在地上。 “小万!”池海天不敢置信的冲上去,却有道身影比他还快。 王博将小万扶起来,看他身上伤口不算深,还没整个给剖开,但也做到了人刀俱碎。他就拿出止血膏,帮小万先止血。 “现在送去医院问题不大,只是元气大伤,以后也提不了气,动不了武了……” “你他妈!”池海天咆哮起身,手握一把短剑刺身王博。 一拳从侧方击来,将他打了个跌,柳杀冷着脸说:“愿赌服输,你还想坏了规矩吗?” 第624章 继续比武 池海天不甘心啊!小万是他精心培养的打手。从十年前就由他从武校里挑选出来,还送到香港去学了八斩刀。要知道八斩刀只是个简称,八斩刀可不止八号,可是号称学一刀要花上万美元的。 小万不单学会了八斩刀,还是咏春拳冠军,连夺数届啊。在军中也执行过特殊任务,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这两年退役后在他身边,他用得也极其顺手,有什么难办的事,交到他手中,无一不办得妥妥当当的。 他还想将王博的地盘拿下,交给小万来打理,把他慢慢从一个打手,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助手。可这一切都成空了。 “你送不送他去医院?不送也行,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这个畜生!”池海天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怒视着王博,可柳杀在旁,他也不敢做什么。环顾那些观战的老祖,有好几人也都心生惧意,看着妙霜手里的大剑,上面还沾着血,如看什么凶恶之器一样。 “我是畜生,那你就畜生不如了,怎么?他没用了,你就不管他了?” “来人,送他去医院!”福伯喊了声,就有人过来,王博注意到,除了柳杀,他还带了不少手下过来。 有人扶着小万走了,池海天咬着牙,看着柳杀拿来的合同,签上字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 但他一走出院子,还没走出五十米,就有人上来拿枪指着他的后腰,将他扯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 “你们是什么人?是王博的人?他还要赶紧杀绝吗?”被枪指着,池海天愤怒不已。 “呵,你放心,我跟王博没什么关系,唔,也不能这么说,来说你的事吧。”柳季侯拿出一叠文件,“池海天,粤北人,手下经营着十七座地下赌场,遍布南方十数省,还在海外有两艘赌船,前年由于经营不善,把赌船都卖了。赌场倒是生意不错,还跟东南亚的合伙人开了网上赌厅……” “你们到底是谁?”池海天惊道,“我的事,你们怎么都知道?” “还没完呢,开赌场只是小事,你还放高利贷,人家还不起钱呢,你就追到人家家里是吧?这个乔于子,家里原来是在苏南开纺织厂的,在你那输了一千万还不上,你叫人去他家里,把他全家都杀了。有这回事吧?” 池海天心惊肉跳,他还摸不准柳季侯他们的来路。 “还有这叫钱涛的,是不是欠了你五百万,你让小万带人去他家里,当着他的面,把他老婆强暴了?还把他的手脚都剁了下来?诸如此类的,族繁不记备载。不过呢,我也帮你做了个统计,人命,你身上有二十七条,其余的案子,还有十几桩。送你去枪毙几十次都少了。我还不说,我这统计还有不够完整的。” 池海天咬牙说:“兄弟,你是求财吗?要钱我多少还有点,想要多少开个数……” “你看我是要钱的人吗?我要立功啊!”柳季侯笑着一巴掌打在池海天脸上,脸一沉说,“来一组人,带他去他家里,让他如实交代,要不肯交代,就跟钱涛一样,把他的手脚给我剁了。” “你们是警察?哪有你们这么办案的?我要找律师,我要投诉……” 柳季侯身旁的特工拿出只袜子就塞进了他的嘴里:“不好意思,我们就这么做事的,你想投诉,怕是没门了。” 柳季侯走下车,这组人就押着池海天走了。 他走进旁边的客栈里,坐到桌旁,看着监控器说:“轮到谁了?” “柳队,是梅媚儿和宁蔷。” “哦?女人打架?那有点意思了。” 站在场中的梅媚儿娇笑说:“宁姐,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吃青春饭的,早该退场了。你又何必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不肯松手呢?你只能勾搭那些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吗?” 女人最憎别人说她老,宁蔷脸一黑,就哼道:“你说我年纪大,你早晚也会变老,嘲笑我年纪有什么意思?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梅媚儿咯咯地笑道:“我呢,也带了人来,我就不下场了,给年轻人机会吧。” 王博瞧她带来的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微微皱眉,这也能打?比风波婷也大不了几岁吧? “你是想玩我吗?”宁蔷冷声道,“让我跟这丫头动手,赢了我也胜之不武。” “我们赌得小啊,就一省之地,慢慢来嘛,我也想看看宁姐的本事。” 原来如此,这赌得小的,梅媚儿就不用亲自下场,还能看宁蔷的虚实。宁蔷一听,也走到了一边,挥手叫来个妖冶的女人。 “你有手下,我也有,我这妹子跟了我七年,别的都没学会,只学会怎么杀人了。你那女娃娃,可别死在她手下了。” 双马尾憨笑着走上去,也没拿兵器,还抓着马尾在那摇着,看上去有点智力堪忧。 相较之下,那个妖冶女人就不同了,她拿出了一把短剑,跟匕首差不多。妆也有点浓,很风尘的样子。脚不丁不八的踩着,又穿的旗袍,一双长腿很是显眼。 但跟妙霜还是有差距,王博马上点评说:“长是够长了,不够直,不像我家霜,不单直,而且有弹性……” “你说什么呢?”妙霜白了他一眼。 “我这是在夸你呢。”王博笑着说,妙霜就瞪他,“我怎么没听出来?” 柳杀朝这二位咧嘴一笑,就问场中的人:“准备好了吗?” “我早就准备好了,就不知道这位妹妹,她准备好了吗?”妖冶女人舞着手中的短剑,看上去玩得挺溜的,在手中跟转笔一样。 双马尾还在傻笑,梅媚儿就没好气地说:“问你话呢,倩倩!” “好啦,好啦!” 柳杀一掐秒表:“三分钟,开始吧!” 妖冶女人立刻冲上前,也没直接用短剑刺人,而是一翻身,一双长腿就踢向双马尾。这本来旗袍就开叉过大,这一扭身就见底了。 “靠,竟然穿了打底裤,不地道啊!” 封蛟在那一喊,王博立马投以深有同感的眼神,打底裤可是人类最无耻的发明。 砰! 妖冶女人一脚踢在了双马尾的手掌上,双马尾看准了她的来势,双掌交叉就是一抓。 脚掌被扣住,妖冶女人一惊,双马尾就往后一跳一拉,她顿时被拉了个一字马。所有人耳里还听到嘶啦一声。 封蛟马上喊:“打底裤破了!” 王博睁大了眼,看清是旗袍的开缝处,就大是惋惜,这破的不是打底裤啊。 妖冶女人马上一并腿,一个鹞子翻身弹起来,可没等她站稳,双马尾就双拳打在她的胸口。她一时气滞,连退两步,就举剑刺上去。 双马尾居然不闪躲,双手看准了一夹,来了个空手如白刃。不少人都睁大了眼,这竟被她夹住了? 要知空手如白刃的难度实在太大了,这要一夹不稳,剑啊刀啊,就直接捅到身上了。 何况,刀剑的面积太窄了,这想要夹住也不容易,还要防备剑身太滑,夹住后会脱手。就是王博,他都自忖不敢玩这招。 妖冶女人大吃一惊,想要拔剑,本来以为双马尾会跟她拼力道。谁知一用力,剑就回来了,她顿时身子往后一仰。 双马尾就跟着冲上去,一拳打在她的前臂上,短剑瞬间脱手落地。 双马尾也没去捡那短剑,一拳打在妖冶女人的脸上,再一下膝撞,就将又撞在妖冶女人的下巴上。 就这一眨眼的工夫,那妖冶女人就满嘴是血,她心中大骇。哪想得到这看着才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脸傻乎乎的人畜无害,身手这般了得。 眼见输局已成,妖冶女人正要投降,听到宁蔷一听冷哼,不由得暗暗叫苦。双手一挡,想要还手,双马尾已一拳打中她太阳穴。 她立刻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双马尾再一脚扫中她的小腿,她就倒在地上。跟上双尾巴又一脚踹在她的腰眼上,一阵剧痛,让她快要昏厥过去。 “好了,倩倩,宁姐,你还是认输吧,不过是一省之地嘛。” “认输?我宁蔷的眼中就没有输这个字,除非你的人把她给杀了。” “咯咯,真要杀了她?她可不像刚才那两人,被打成重伤,以后也没用了。” “哼,你不杀她,这场就不算我输。” “算不算你输,时间到了也轮不到你作主,福伯说了才算。” 宁蔷这才脸色一变,看妖冶女人站不起来了,这还用说吗?但她也没说出个输字,硬等着三分钟到了。 福伯就喊道:“这场是梅媚儿的人赢了。” 梅媚儿拉过还在憨笑的双马尾,揉着她的脸说:“倩倩,姐就知道你够强。” “我要吃糖……” “来,给你。”梅媚儿掏出根棒棒糖塞到双马尾的手中。 双马尾撕开糖纸就开心的舔了起来,怎么都看不出她才将妖冶女人打得爬不起来。 那些老祖也在议论纷纷,看来梅媚儿这次也是有备而来啊。 风玄潭朝身后的两位风门老祖看过去说:“我这孙女可按捺不住了,你们还打算让我一局吗?” 一位老祖叹气道:“福贵,你上吧。” 一个跟相扑选手似的高胖男人,将手中啃到一半的玉米棒放下,擦了把嘴就傻笑道:“我赢了,能不能让我玩这女的?” 第625章 胖虎骑驴 “我这徒弟外号胖虎,你看他模样,就知道这外号怎么来的了。他也没别的本事,就好个女色。我掳来的女苗子,他都会先试试。” 那位北方的风门老祖阴恻恻地说着,妙霜没听明白,王博低声说:“风门贩卖人口,北方把抓走的人口都叫苗子。” “哦?”风玄潭没被激怒,“那我倒要亲手试试这只胖虎的厉害了。” 风门老祖一怔,敞声笑道:“玄潭兄,你都七八十的人了,还要亲自下场?不怕把老骨头给折了?” 风玄潭摇头说:“近学,你也老大不小了,收这样的徒弟,也不知怎么想的,张嘴就要玩我孙女,我不下场教训教训他,我这爷爷怎么做的?还是你想让我儿子回国后找他算账?” 风近学脸色微变:“那倒不用,胖虎,你胡说什么?还不认错?” 胖虎傻笑着抓头,也没道歉,风玄潭就一叹:“认错就算了,还是让我教教他怎么做人吧。” 风玄潭正要走向场内,另一位风门老祖开口道:“风矜行一死,他的地盘还没着落,玄潭兄坐拥十五省之地,不如让我这手下跟近学那位胖虎打一场,谁要赢了,双方地盘合并,这才能和玄潭一较长短。” 风近学冷笑说:“兴光,你赌这么大?不怕出事吗?” 风兴光笑道:“你对你那胖虎有信心,我对我这手下吕淆也有信心。吕淆,你看如何?” 就瞧风兴光身后走出来个中年女子,倒也还能看出年轻时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只是年纪大了,脸上皱纹多,也没拉皮,就显得有点老气了。 但胖虎见她就舔起了舌头了:“这女的也不错,我可以骑她!” 吕淆一声冷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张嘴就要骑老娘,看是老娘骑你还是你骑老娘。” 胖虎傻笑道:“当然是我骑你,哪有女人骑男人的!”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没看出来这胖虎有点智商堪忧,却还知道这个朴素的道理。看来风近学还是教了他一些事的了。 吕淆脸一沉,走到院里,脚在地上划了个圆,手往前一探,就摆出了个架势。 “咏春?又是咏春?”王博眯着眼瞧着,看那胖虎也走了过去,就问妙霜:“你看好谁?这谁要骑在谁身上?” “那个胖虎是在装疯卖傻,扮猪吃虎,”秦隆武冷着脸说,“这越胖的人鬼点子越多,心思也越重,别被他的模样给骗了。” “那倒不会,能被各家老祖带来下场比武的,谁没两把刷子,喂,我的霜,我问你呢。” 妙霜瞧着胖虎那一脸憨厚地样子,嘴里说出来的话,都令她很不快:“我希望吕淆能赢他,只是看上去吕淆的胜算不高。” “哦?她不是练咏春的吗?那个胖虎不像有什么真材实料,连个姿势都没摆出来。”程方明讶然道,但他也很重视妙霜的意见。 “你们看人会不会功夫,一般是看几个地方,一是手指上的指骨,越粗糙说明这打熬的时间越长。二是看他的肌肉线条,越是肌肉紧实的就越能打,对吧?” 王博代妙霜说了,他这一问,秦隆武和程方明都点头。 “那都是外家功夫,”妙霜接过话说,“内家练气,外家练形,那个吕淆你看她指骨,很粗是吧?她练的咏春也是外家功夫,那个胖虎却练的内家功夫。” “内家功夫怎么看?”程方明问道。 “看呼吸吐纳,你看那胖虎呼气吸气都极有节奏,已算是有一定程度的修为了,”王博笑说,“但不一定外家功夫就输内家功夫,只是练的方式不一样。” “那吕淆还有可能赢?” “不,她赢不了,她体型就差了胖虎一大截,这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这胖虎人高马大的,一身膘子挡在那里。她又没拿器械,光凭拳脚,她是破不了胖虎的防的。” 王博说着,柳杀已让二人准备好了,秒表一掐就说:“开始吧。” 吕淆虽然恼胖虎口不择言,可也因为胖虎敢这样说话,她也很小心,并没有一上前就抢攻。要知攻击不顺的话,极有可能被胖虎一招击杀。 因为她也发现了两人体积重量的差距。这就跟拳击一样,为什么要称重,要分级别。就是因为体重的优势太大了,差个十公斤,那一拳下来,就能把低级别的打死。 要差上三十公斤,也什么都别打了,那重量大的压下来就够把人压死的了。 吕淆大约一米六三,那胖虎至少有一米九多,体重的话,差不多差了一倍。吕淆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绕着胖虎在转。 好在胖虎也并没有朝她动手,拿出根玉米棒在那啃了起来。 “兴光,这吕淆是练舞的吗?在那跳来跳去的做什么?”风近学在那嘲讽着说,他也看出来吕淆并不想先出手。 “那不正好,打个平手,等时间一到,大家也不伤和气。”风兴光有点后悔了,吕淆要是没有体重的优势,又不会兵器,这就只能靠招术了。 可那胖虎以不变应万变,让吕淆无机可乘,这只能熬下去了。 “胖虎,你在那发什么呆?你不是要骑她吗?”风近学可不想打平这一场,那不是白费工夫了?刚还让了一省给风玄潭,这亏的本钱要在风兴光这找回来。 “知道啦!”胖虎一听到骑她,眼睛都发亮了,瞅着吕淆就直笑,“你让我骑吧,我喜欢骑年纪大的。骑起来特别有滋味……” 梅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胖虎也就二十多岁吧,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谁知她一笑,胖虎就瞧过来,咧嘴露出满口白牙:“姐姐,你笑什么?你也想让我骑吗?唔,我也想骑你!” 梅媚儿脸一冷:“你想找死就趁早说!风近学,你也想死了是吧?” 风近学尴尬地笑笑,就怒道:“胖虎,你干什么呢?打那个吕淆!” “知道啦,真烦呢,先骑了你,再去骑那姐姐……”胖虎终于动了,一动就如肉山在晃,他一踩地,地面都像摇起来了。 王博都一惊,这胖虎看着只是高大肥胖,谁想这劲道这么强? “波婷你看清了吧?要是你对上他,你要多加小心。”风玄潭也微微一怔,急忙叮嘱身旁的孙女。 可风波婷只是一笑,手一晃,拿出一对子午鸳鸯钺,在手中摇了摇,就看那子午鸳鸯钺寒光四射,一看就知是名家打造而成的。 “子午鸳鸯钺练法可不容易,但一练成,威力奇大,她居然会这个?” 王博看秦隆武讶意地表情,就听到一声暴喝,胖虎一拳轰向吕淆。吕淆往旁边一闪,就躲开了。果然啊,胖虎体重大,这速度就慢了。 这院子虽然也是四四方方,形如擂台,可是比一般的拳击散打擂台可大得多了,吕淆有的是地方能躲。 但胖虎一拳未中,吕淆也没能很快还击,他就一回头,又是一拳打过去。 吕淆又再次躲开,如是再三,所有人都看出她的意思来了,是想消耗胖虎的力气,再找机会还手。这也表示她的实力并不够强。 像是妙霜和王博,都能选择用巧劲,在胖虎出拳后,将他顺势一推推倒,或者直接打中他的关节,让他失去战斗力。 甚至可以跟他硬碰硬,就是自己也要吃点小亏就是了,但也能很快就结束战斗。 “你跑什么?你停下,你让我骑一骑不行吗?”胖虎挥舞十几拳都没能命中目标,他也开始焦急起来了,大声的呼喊着。 可吕淆哪里理他,还是在绕着他跑,她也很有技巧的,并没有退到墙边。那样被胖虎逼在死角里,就只能跟他硬碰硬了。 “你这胖虎,还真是个人胖脑子笨的傻瓜!”吕淆嘲笑道,“你这样被我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没力气了,看,你都喘气,还想骑我?看老娘骑你……” 吕淆正说着,突然胖虎速度一变,习惯了胖虎原来速度的她,一时反应不及,居然来不及退后,一拳迅如暴雷般的到了脸前。 吕淆一惊之下,举起手臂挡住脸,就听到一声脆响,她的手臂竟被一拳打折。 还不由她叫痛,手臂就被胖虎一把抓住,整个人被胖虎一抡甩到空中。 “不!” 吕淆大惊失色,人快要落下,就看胖虎一跳起来,她一落下,胖虎就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吕淆只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摔了,在地上如被踩了一脚的蚯蚓在那蠕动着。 风兴光脸一黑,这个胖虎还真在扮猪吃虎?前十几拳都是在装蠢?最后才是致命一击。 柳杀看吕淆丧失了战斗力,正想叫停,胖虎抱起吕淆就跑向楼上的房间,他都愣住了:“干嘛呢?” “他不说了要骑那吕淆?”风近学阴笑道,“胜负已分,这点好处算他的吧?” 风兴光飞也似的冲上二楼,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吕淆痛苦的叫声,他一脚踹开门,只见胖虎已露出一身肥肉,压在吕淆的身上。 他人如鬼魅般的冲过去,一刀刺向胖虎…… “怎么?输了还不认账吗?”胖虎一转身,握住了风兴光的手腕,一扭之下,就看手腕变成了直角。 “你他妈……” 柳杀这时也到了,冷着脸说:“赢了就够了,合同先签了再说,至于你这头蠢猪,你下来,这里不是你快活的地方。” “你说什么?”胖虎怒吼一声,跳下床就冲向柳杀。 “停手!”风近学急忙叫住了他,“你下去!这是柳先生,你别乱来!” 胖虎瞧着衣衫不整的吕淆,心有不甘,衣服都快脱光了,还不让骑?可看风近学的眼神,他只好低着头走了出去。 第626章 加赌五亿 “近学,恭喜你啊,你这胖虎,了得啊。”风玄潭淡淡地看着拿着合同回来的风近学,“我孙女要跟他对上,你可要让他手下留情。” “哼!”风近学心情大坏,胖虎睚眦必报,柳杀坏了他骑吕淆的好事,怕是事后他要找柳杀的麻烦。他也控制不住他了,这胖虎还有个外号,叫作疯虎。 封蛟冷眼看向单连烟:“你还剩下三省之地,要亲自下场吗?” “阿强毁在你手里,我下场还有什么意思?你开个价,这三省之地就卖给你了。” “三千万?”封蛟也不想再下场搏命,跟阿强那一场,让他也心力消耗过大,能花钱解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打发叫花子?”单连烟怒道,“老子不是不敢跟你打,是不想等到时,我们火门事了后,被剩下三门占了便宜。” “五千万,再多也没有了。”封蛟坐在地上,再不开口。 单连烟咬着牙思考着,好一会儿才说:“我要现金。” “好,我三个小时后就让人送过来。”封蛟这才吁出一口气,总算把火门大部分的地盘都拿到手了,从今往后,火门一家独大大事可期。 “火门既事了,那轮到池门了,三位老祖。”柳杀朝王博这边看过来。 那和尚终于忍不住了:“老祖我要挑战那个女的,赢了的话,我要骑她。” 王博一声冷笑:“不用她了,我来对付你吧。” 秦隆武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猜不透王博的身手如何,要是妙霜他还真不敢让和尚下场。可是王博的话…… “怎么赌?”程方明呵呵地笑问道,他不用出手,自然隔岸观火。 “一次赌全吧,”秦隆武问道,“王兄弟的意思如何?我手中地盘和你也差不多,池海天一去,他的也都归了你了。” “你是算面积吗?要算省份个数,你可不如我?你这是吃我豆腐?不行,得再加点钱,两亿怎样?”王博算计精明,哪会傻乎乎的就跟他直接梭哈。 都是池门老祖,都是开赌场设赌局的精明人。秦隆武暗自推算后,看妙霜在皱眉,心下一喜,还以为王博实力不济,她是在担心。 “好,两亿就两亿,我地盘加上两亿,我跟你赌!” 王博心想还真跟我赌?这和尚有什么能耐?秦隆武看过妙霜的出手了,还敢跟我赌?他脑子长虫了吗?要有寄生虫,赶紧吃打虫药啊。 “那好,你们下去吧。”程方明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再多加几亿?我想王兄弟也有钱吧?隆武他手中还有几亿闲钱。” 秦隆武被他这一说,心也动了,光是赢下地盘也没多大意思,要赌就越大的。 “要不再加五亿?”他一提,王博就想到池门果然钱多啊,想这原来的池门老祖也不过四省五地,澳门那也基本没池门弟子把他当回事,两间赌厅就日进斗金。 这秦隆武也是个大财主,那程方明看来也有一些身家啊。 “那就加五亿吧,”王博想想账户上的钱,还能凑得出来,“要不要找柳杀做个见证?” “自然是需要的,涉及到真金白银,都要先让公证人过目。”秦隆武听他直接称呼柳杀姓名,心就一怔。 他认识福伯他们,不会拉偏架吧?这就跟足球比赛认识裁判一样。 “你放心,我们公平公正,要不也不会找我们来了。”柳杀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不用他说,直接让他打消顾虑。 看过二人的账户,柳杀就点头说:“行了,下场吧,秦隆武方是那个和尚吧?” “贫僧法号惜美,是我师尊亲自所取,为的是让贫僧多珍惜美女。可惜啊,不是那位美人下场,我也没法骑她了!” 和尚废话还挺多,王博就冷笑一声:“你也就只能占点嘴巴上的便宜了,马上你就要完蛋了。” “呵呵,贫僧完不完蛋,也不由你作主,你先赢过我再说吧。” 惜美走回房里拿出了根方便铲,这玩意儿就像是早期的出家人用的工兵铲,传说还是老子所创,是道家的东西,不知怎么到了佛家手中。 整柄方便铲自木柄到铲头,全长五十一寸,木柄长三十三寸,表示三十三天,大小刚好一握。铲是铁做的,全长一十八寸,代表十八地狱,角头如斧,铲口半圆形,大约十四寸。铲柄也是铁柄,它是上大下小,与铲头是相接合的,中间套三个圆形的铁环,代表佛法僧三宝。 当它在铲地、震动的时候,会发出相碰击的声音,能让那些动物、昆虫听到了之后,会闻声而逃避,避免铲地时候受到无谓伤害。 在套口接连处的地方会写下梵文「唵、哑、吽」三字,使用之前必须用佛咒加持,都是请的有德高僧。 方便铲主要用途,是行者僧用来掩埋已死的动物,以避免尸体暴露在地面上任人践踏,其次是用来修补不平的道路。平常携带的时候,则多用来当做扁担用,挑挂包袱或者是背囊。 普通的方便铲有四十六招,第一式参拜天地,到最后天下太平。妙霜倒是熟知,在那低声告诉王博。 秦隆武就喊:“这算不算打小抄?不能交头接耳传授机要吧?” “说几句话又怎么了?你也可以去跟那秃驴说啊!”王博一喊,惜美就须发皆张地怒道,“你说什么屁话?我是秃驴,你又是什么杂碎?” “好了,斗嘴干什么?”梅媚儿笑吟吟地说,看你这秃驴怎么死吧。 封蛟也抬起眼,没看过王博出手啊,也不知他身手如何。但要妙霜传授机要,想必也无必胜那惜美的把握吧? 剩下的像风玄潭、风波婷、风近学、宁蔷也都看着王博。 王博在他们眼中有些得位不正,又有点深藏莫测,四门门内斗完,还要四门合议,那时王博也是他们潜在的对手。 “第四十招是怪蟒翻身,就是抢步上前挑铲,第四十一招是夜叉探海,独立下抛铲……” “好啦,我的霜,你对我有点信心吧,对付一个秃驴,还用你说这么仔细?” “你小心点啦,”妙霜跟个小媳妇似的,王博就呵呵一笑,搂住她腰,在她脸上一亲,“你要担心他吧。” 惜美一脸艳羡嫉妒地说:“小娘子,等会儿我把他打败了,你就知道贫僧有多威猛无铸,到时你求我骑你都来不及。” 妙霜面带寒霜,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可以开始了吗?”柳杀低头看秒表,他一声叹惜,这个和尚,要是不动兵刃还好说,动起兵刃,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贫僧早就等不及了!我要用我的方便铲,把这小子的脑袋给铲下来!” 惜美一举方便铲,就沉声一喝,如春雷乍响,倒是中气十足。 王博看距离倒是不远不近,一跨步就够了。 惜美等柳杀一喊开始,就抢先出招,看来早就想要将王博除之后快了。除了王博手中的池门地盘,可还有五亿的钱啊。 王博看铲来得快,居然不闪不避。 所有人都一愣,难不成这个王博是个绣花枕头?全靠妙霜撑场面?那他还亲自下来做什么?还加赌五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眼看铲子就要戳中脸了,不少人都心下一叹,这小子长得倒是清秀,可惜了,这一铲下去,脸都要分成两半了……咦? 就看惜美突然定住了,他们还想,是不是惜美这和尚虽好女色,可还到底还是僧人,临到头了收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可一看,就发觉不是那么回事了,惜美保持着双手握铲,铲头冲着王博的姿势,可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只是那脸上的狠劲慢慢变化成了惊惧。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了? 有见多识广的就脸色微变,看向一旁的福伯,这不会是银针渡劫吧? “你弄的什么妖术?”秦隆武脸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 王博嗤笑道:“妖术?银针渡劫是妖术吗?” 果然是银针渡劫,好些人都心下一震,看王博的眼神都变了。 就看王博拿出一把金色的柳叶刀,在手中抛着,更是惊呼道:“柳叶金刀?你到底跟柳家什么关系?” “关系不大,碍要说有关系,算是柳家的女婿!”王博手一晃,一道金光掠过,扎进了惜美的大腿,血流出来,惜美却还是一动不动。 秦隆武的脸已经黑成了炭。 “柳杀,这算是我赢了吧?” “当然。”柳杀心下窃笑,秦隆武这蠢货,输了地盘就算了,还要加赌五亿,你真当王博是吃软饭的,要靠妙霜相助? “秦隆武,你怎么说?”王博又问呆若木鸡,已心如死灰的秦隆武。 “我……我……”秦隆武已说不出话来了。 王博将惜美脖颈上的银针一拔,他才踉跄倒地,却是气一泄,扔下方便铲,握着腿在那痛叫了。 柳杀拿着合同上去,握着秦隆武的手就按下手印:“愿赌服输,可别玩花样。” 梅媚儿拍起手来,有人跟着也鼓掌叫好,只有程方明的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这下可难办了。 第627章 何心闹场 七亿到手,加上秦隆武的地盘,王博都想哼个小曲,吹个口哨了。 而秦隆武扶着惜美离开就被柳季侯押上了面包车。他倒聪明,一看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第三位了,大家打起精神啊,接下来还有呢。” 池海天、风兴光,再加上这位秦隆武,确实是三位老祖。池海天和秦隆武都是池门,多半是开设赌场加放高利贷,逼债逼死人的事。 风兴光就不同了,他是风门老祖,贩卖人口,带人偷渡,死在他手里的人更多。像是偷渡出事的话,一整个船舱集装箱偷渡客都死掉的情形,也都发生过。 别说他,就是风近学和风玄潭的手中,也出现过这样的事,可说是手上沾满了人血。 “谁是你的人?”秦隆武问道,他不甘心,这么就被抓了。 “你猜不到的,”柳季侯拍手道,“来一组人,带他们去家里收集证据。” 正说着话呢,要将秦隆武和惜美带到旁边的车,十来辆面包车开过来,冲到院子外,就从车里下来数十人。 让柳季侯一愣,还以为是哪位老祖带来的人马,这比武都只能带一个帮手,这有点晁炎的意思了啊。 可等他看到何心和宋造下车,带着清一色的白上衣黑西裤手拿武士刀的人往里走,就心头一惊,这他妈要坏事。 “梅媚儿,你伤我的人,我也不说别的,把你那叫倩倩的女生叫出来,我杀了她!” 宁蔷站在院中,脸色冷漠,她要帮手下报仇,指名要双马尾出战。 梅媚儿就嫣然一笑:“姐姐下来了,哪能让倩倩出手,我来吧。” 她正要踏出去,铁门就被一脚踹开,何心宋造带着人涌进来。王博还在那吃西瓜,一抬头就对上何心怒不可遏的眼神,顿知要遭。 “好你个王博,我都想起来了,你敢抢了大师姐,还羞辱我!我今天要你的命!” 何心背后背着七把长剑,她伸手往脑后一拔,就手一甩,长剑直奔王博胸口而去。 草! 王博暗骂一声,跳起来就闪开,就听到叮地一声,长剑直刺进他身后的柱子里。那些老祖一看,大半个剑身都进去了,脸都白了。 哪来这么猛的女生?看来不输那个妙霜啊,这大师姐又是谁? 梅媚儿也愣住了,这叫怎么回事,她还想一次将宁蔷解决,这就算是完事了。 宁蔷更愣,何心的身手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光就这抛剑掷剑,需要多强的臂力腕力,还有准心。这要是朝她掷过来,她一点闪躲的把握都没有。 “师妹!你发什么疯?快停手!”妙霜握着大剑挡在何心和王博中间,她要再掷剑先要通过妙霜这一关。 “大师姐你让开,你让我杀了这个流氓!你知道吗?他前几天在医院的杂物间里,把我给脱光了,占我便宜……” 妙霜脸一沉,回头看向王博:“真的吗?” “她要杀我啊,”王博摊手说,“我不绑着她怎么办?她一挣扎衣服就脱了,我也没把她怎样吧?要我真想做什么,关上门早就把事办了。” “无耻!”何心大怒,手一拔一扔,又是一把长剑冲着王博过去。 胖虎在那呵呵地笑:“这家伙厉害啊,连骑两人,有意思,有意思!” 双马尾的倩倩则走到梅媚儿身旁说:“老祖,这就是凌雪投靠的人吧?有点太轻浮了吧?” “轻浮?”梅媚儿摇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博一矮身,长剑从头顶飞过,擦着头皮,他都感觉要被剃光头了。 “喂,何心,你讲点道理吧?松江就算是你何家的地盘,这里开会呢,给点面子行不行?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我知道你喜欢女人,对情敌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 众人大哗! 这女的是何家的人? 也是了,不是何家的,哪有这么大阵仗?又哪能带出这么多人来?这都六七十号人了吧?都拿着武士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啊。 可是她一个女生,怎么喜欢女人啊? “好事啊,这就可以一骑骑俩了!”胖虎还在那傻叫,风近学就吼他:“少说两句吧,小心惹火烧身!” 福伯和柳杀大眼瞪小眼,都不知怎么办好,这要是一般人还好说,何家的人。他们都惹不起的啊。 看来这大会要临时延期了,这可不好跟内四门老祖交代了。 “我就是喜欢女人怎么了?我就喜欢大师姐!” 妙霜正在恼怒王博不告诉他何心的事,被何心这一喊,心又乱糟糟的。一时怔愣在那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博看何心又要掷剑,就绕到柳杀身后:“柳兄,帮挡挡。” “靠啊!你都挡不住,我怎么挡?”柳杀大骇,将他一推,转身就跑进楼里去了。 福伯也跟着跑进去。那些老祖也不傻,通通跑到房间里了。这是在情敌相残,争风吃醋,可千万别被误杀了。 宋造挥手,那些白衣人就将整个酒店都围了起来。 好在柴指北和那两个服务员都被王博通知,今天没来上班,要不看到这场面,直接能晕死过去了。 柳季侯瞧着监控里院中的情形,掐得大腿都红了,这叫什么事嘛!何心这是纯粹来闹场的吧?什么时候不来找王博算账,这个时候? 他也不清楚,何心的脑回路与众不同,王博覆盖她的记忆,并不严实,她还是想起来了。一想到那天的事,她就无法压住胸口怒火,拉着宋造带人就过来了。 长剑一掷,王博看没地方躲了,手一扬,金色的柳叶刀打在长剑上。剑身一荡,却还是朝着他过来,他就魂飞魄散。 靠!这真要我的命吗? 他往地上一趴,就听到当地一声,妙霜抽出大剑将长剑击落。 “大师姐!这种无耻小人,你还帮他?你应该帮我杀了他才是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他的人了,我当然帮他。” 妙霜一脸平静,倒是有几分冷漠,王博心下感动,跳起身说:“何心你闹够了没有!你这是脑子坏了?宋造,你也不劝劝她?” 宋造苦笑:“我能劝我早就劝了,她现在正在火头上,你还是让她捅两剑的好。” 靠!你不让她捅?你站着让她捅啊! 王博看人都躲进去了,胖虎还露出个脑袋在那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帮胆小鬼!” “王博,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何心阴着脸迈步向前,她还剩下四把长剑,但王博不怕她走过来。 掷剑是需要距离的,就像是拔刀,距离越近,时间需要越长,哪怕速度再快也有限。 “我怎么交代?娶了你?你做梦吗?”王博也生气了,他是有些理亏,但何心步步近逼,这是要他怎么?以死谢罪,好把妙霜让给她? 梅媚儿靠着窗笑着摇头,这个王博,还会有个女的情敌,也是怪事。 她看着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是那胖虎走到双马尾身边,就脸微微一沉。这个家伙过来干什么? “你叫倩倩吧?你让我骑骑玩嘛!” “骑你妹啊!”双马尾啐了口,就跑到梅媚儿身边去了。 胖虎还想追上来,梅媚儿脸一阴:“你想找死吗?风近学那老家伙就教出你这么个蠢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装傻!你想占我弟子便宜,我先杀了你!” 胖虎一顿脚,露出个邪恶的笑容:“那不如你也让我骑吧……” “找死!”梅媚儿手一翻,一掌切下去,胖虎阴笑两声,居然张嘴想要去咬她的手掌。 “住手!”柳杀一拳轰在胖虎身上,胖虎浑身胖肉一颤,往前一跌,差点压在梅媚儿和双马尾的身上。 梅媚儿反应神速,拉着双马尾一晃,这才躲开。 “你敢打我?”胖虎回过头,像是没受什么伤的样子。 柳杀一怔,就听到风近学喊道:“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快跟我回去!别发疯了!你这头犟驴!” 胖虎这才瞪了柳杀一眼,跟着风近学回风门的房间去了。 外面倒是还没动手,何心在看着妙霜,想让她回心转意:“大师姐,我们同床共枕多少年了?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这个王博,不知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满嘴谎言,没个真话。你被他骗了身子,师父会怎么想?你还不把他踹了,跟我在一起!” 妙霜咬牙道:“你才疯了,女人怎么能跟女人在一起?” “我听师父说过,前两代有两位师叔祖她们……” “你不要再说了!” 王博睁大了眼,靠,还真有尼姑磨豆腐的事?他还真想听何心继续说下去。可何心手伸到了背后,他瞬间提起精神。 她随时都有可能再拔出剑来了。 “师姐,我好话说尽了,你都不肯听吗?那……” “那什么?”王博抢在她面前说,“那别怪你无情?你那病还治不治了?” 何心冷声道:“一月之期早就过了,你就在拖延时间,我本来看在大师姐份上,不与你追究,现在你提起来,我倒可以理直气壮的杀了你!” 王博手指一晃,何心也动了,她的动作极快,并没掷出长剑,而是把剑握在手中一舞,就听到几声细响,四根银针都落在了地上。 “那些人吃你的暗亏,是不知你有银针渡劫这一手,我既知道,当然会防你。好,你敢主动跟我动手,那我就杀了你!” “靠,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好吧?” “不管了,我今天要杀了你,要让大师姐认清你的真面目,好跟我走!” 何心往前一冲,人剑合一,像是一条银蛇,冲向王博。 第628章 一片混乱 王博翻滚躲开,剑尖太窄,柳叶刀的刃面也窄,要是何心在冲过来的瞬间变化,就要被她刺个透心凉了,他不敢冒险。 何心一剑落空,妙霜就冲上去了,大剑一挥,将她的长剑挡开:“我说了,是我心甘情愿,跟他无关,你要再胡纠蛮缠,别怪我不客气了。” 妙霜虽心疼何心这小师妹,可要是她杀了王博,那大错铸成,她也不会放过她。 “你着魔了吗?大师姐,你被这无耻的男人洗脑了吗?你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妙霜擎着大剑,冷冰冰地说。她已下定决心,不让何心碰王博一根汗毛。要是何心再冲上来,她说不得就要先将她拿下再说了。 “那就别怪做师妹的无情!”何心双手握紧长剑,打算先将妙霜击退,再收拾王博。 她一声轻喝,挟剑冲了上来,妙霜一声冷哼,也不紧不慢的舞动大剑,跟何心战成一团。 王博看两人身法都极快,打在一起,也无法用银针或柳叶刀,就有点着急。何心虽然胡来,可也不能杀了她吧? “宋造,你也跟她胡闹?你他妈这算什么意思?”王博朝着宋造就怒吼道。 “我说过,我拦不住她,你那天就该把事情干完!”宋造笑着说,我都提醒过你了,老板想要让她回到正轨,别成天想着女人,该想男人,你倒是好,干事只干半截,她又都想起来了,还能放过你了? “草!”王博低头一看在震动的手机,就看上面是柳季侯发来的微信。柳季侯想让他快点控制住局面,好让大会继续进行。 我倒是想啊,这何心杀又杀不得,怎么办才好? “这小子,让我去跟何心她哥说,她哥那种人,我连见面都见不着。”柳季侯无奈的说着,突然发现有老祖要从后院走,就挥手让人过去。 “你们干什么?”那位老祖正走出门就被荷枪实弹的特工拦住,脸色一变,一眼看出这些人的来历,顿时回头就喊:“大家快跑,我们中计了,有警察在……啊!” 电击枪打在他身上,他跪在地上,他带来的帮手掉头就缩回酒店。 “什么?有警察?怎么搞的?”程方明一脸铁青,看向福伯和柳杀。场子是他们找的,他们又是公证人、见证人,这要出事,他们要负最大的责任。 “柳杀你去看看。”福伯也是心一沉,怎么警察还来了?十年前警察可是连影子都没见的,是谁走漏了消息? 这一出事,也无人有心去看何心和妙霜大战了,都纷纷心绪不宁的交谈着。 “我们身上都有案子,警察过来,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十几二十位的老祖,要都被抓住了,那可真叫八大门里的笑话了。” 风近学冷笑一声,朝那说话的老祖看去:“一般的警察有个屁用,可惜我们过来时不能拿枪,要不直接杀出去就是了。” “你说得倒轻巧,他们有备而来,”风玄潭走到后窗前瞟了眼,看到柳季侯在让人都过来,心中一怔,想到那天烧烤时,他也在场,跟王博妙霜还有说有笑的,“那个王博是卧底?” “你说什么?”宁蔷走过来阴声道,“那小子是卧底?” “我那天跟爷爷提前来了,里面在开派对,其中就有王博妙霜和那个警察,”风波婷一指窗外的柳季侯,“看来我们是中计了。” 梅媚儿低头不语,眼珠子狂转,不知在想什么。 封蛟咬着烟也不点,眼神也是瞬息万变,眉头一时拧紧,一时舒展。 “好哇,原来那个王博是卧底,那我要杀了他,把那个女人拿来骑!”胖虎在那闷声吼着。风近学就沉声道:“福伯,你看吧,现在该怎么办?” 大家也想明白了,这事不怪福伯,要怪就怪那个王博,他是卧底,引来的这些警察,目的不言而喻了。 大家身上的案子再轻,也是要关进去十五六年的,至少一大半都能直接送到刑场吃花生米,要不就要注射药物。 “别慌,我让柳杀过去看了,你们就等着先吧……” “等着?再等着我们连命都没了,那些警察要是抓了我们,还能放我们走?我看福伯,你说句话,我们就打出去好了。” “打?那些警察手里都是枪,我们怎么打?他们一开枪,我们又不是铁做的,子弹打中还不得躺在地上了?” 正说着,一个老祖等不及了,带着人要从正门走,谁知那正门被六十七号何心带来的人堵着,人家可不让他走。 “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这里还没打完架,谁都不能走。”宋造冷漠地说着。 那老祖哼了声:“借条路,你们的事跟我也无关,我要先离开!” “你要离开就能让你走?”宋造一挥手,四个白衣人握着武士刀将那老祖和帮手围住,“我说了,何心不发话,谁都不能走。你要硬闯,你先试试。” 宁蔷看得真切,当即怒道:“何家也帮那些警察吗?” “哼,后有警察,前有何家的人,我们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 “大不了硬闯,我们也有四五十号人。”这四五十号人,是加上了福伯和柳杀带来的手下,要不算上的话,那些老祖也只剩下三十余人。 “你说得对!”风玄潭突然说:“我们要从正门硬闯出去,要不然我们都要折在这里。近学,让你那胖虎冲在前面,他跟一块巨石一样的,能杀出一条血路。封蛟,你还有那火门的药吗?你朝那些何家的手下扔出去……” 风玄潭年纪最大,福伯既不开口,他就开始拿主意了。 “不过,那可是何家的人,这可是松江,你真要把他们得罪死吗?那我们就算出了酒店,还能逃出松江吗?” 这一说,大家都心沉到了谷底,确实如此,这是松江,就是在松江的四大门,都要仰人鼻息,不敢去掠何家虎须。 还不说外地过来的四大门的人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我在海边有船,我们可以先上船。”封蛟突然说道,看人人都瞧过来,他就耸肩道,“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要万一事情不对劲,我就上船逃走。怎么?你们打算冲出去吗?” “要是有船的话,倒还好,你就停在这对面的海边?” “当然,要停远了还有用吗?这海边有个游乐场,有快艇环海的项目,我的船就停在离海岸一百米的地方,我们先上快艇,再开过去。我那船上有人,可以把船马上开到常兴岛,或者绕一个圈,到福建广东一带上岸。” 封蛟的表现越来越让人意外,他年轻不说,还能咬牙给轩辕一笔钱,买下他的地盘,出手也狠辣,还有留有后手。 连风玄潭、福伯都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把他当成是这些老祖里的后起之秀,假以时日,火门定然能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那行,胖虎你冲在前面,”风近学喊道,“不过,玄潭兄,你这孙女我看也身手不凡吧?不如跟着胖虎一起走。” 风玄潭明白他的意思,是怕胖虎折了,要是胖虎出事,也好拉上风波婷。 “好,波婷,你跟着胖虎杀出一条血路,我们剩下的人跟在后面,福伯,你看……” 福伯看向在跟柳季侯交涉的柳杀,叹了口气:“都按你们说的办吧。” 要往后门冲是不可能的,柳季侯带的人越来越多,原来还只有十多人,现在都快到五十人了。数辆面包车也堵在那里,又都拿着枪。好在前面还没来人,只有那些何家带来的打手。 要光是刀,也不用怕什么,大家也都有家伙。 风波婷拿着子午鸳鸯钺走在胖虎身后,在手里擦了几下,下到院子里。胖虎就扭头瞧她笑道:“你这玩意儿能杀人?” “杀不杀得了人,你看着就是了。” 胖虎亮出一口白牙,将放在一楼柱子旁的一根扫把拿在手里,走到院中。 何心和妙霜还未分出胜负,两人实际上都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妙霜身手要强于何心,可还在顾虑要不要伤到她。何心却是忌惮妙霜手中的大剑。 一直都在玩虚招,两剑只交了一下,长剑就被磕出个大口子,就在那靠着身法游走,并没有真正的搏命攻击。 王博和宋造注意到那些老祖都下楼来了,两人就一怔。 胖虎便直接冲向那些持武士刀的打手,那跟打手们还在僵持的老祖也精神一振:“冲出去!” 胖虎来势凶猛,那些打手也不敢轻乎,几个人就冲了过去。谁知马上就被他用扫把杆子将武士刀打落。 又是一杆子就将其中一名打手捅了个透心凉,杆子从那打手的后背露出,让人一惊。但那些打手却没有愣神,反而越来越凶狠的劈了上去。 王博看出来了,这些打手可都是见过血的,不是一般从街面上找来的混混痞子。 可那胖虎却更凶狠,相较之下,那些打手身手就要差太远了。但是胖虎在连续杀了两人后,就发觉不对劲,风波婷呢? 就在他回头看去时,子午鸳鸯钺已到了他的喉头。一时间血光四溅,胖虎的脖子被风波婷一斩,半个脑袋都快落在地上。 风近学顿时大怒:“风玄潭,我草泥马!” 第629章 生化危机 冲下来的老祖们,还没到那些打手身前,就被这一幕给惊住了。梅媚儿在那吃吃地笑着:“玄潭老祖果然是心机深沉,风近学年老体衰,靠的就是这胖虎,被你孙女一杀,风门还不尽归你手?” 封蛟也暗叹一声,要说这老谋深算,还得说风玄潭啊。他让胖虎下去冲锋,就猜到风近学会让风波婷也下去吧,正好风波婷趁机将胖虎作掉。 胖虎还没完全咽气,只是捂着脖子,再也站不起来。 王博和宋造都愣住了,这风波婷才十四五岁啊,一出手就夺人性命? 那些打手也自然将风波婷围在了中央,她就冷着脸说:“也想来送命?他杀了你们两人,我可算是救了你们的命!” “我们的仇我们自己会报,不需要你这小丫头帮忙。”宋造沉着脸手一折一晃,一把短刀抓在手中,“你想多活几年就退回去。” 风波婷还真退过去了,但她马上手一晃,扔出了一个粉饼一样的东西。 宋造一怔,还在想这是什么,就看王博冲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手一个,将何心和妙霜拦腰抱住,反着冲进了酒店一楼的房间里。 “你干什么?你还要占我便宜?我捅死你!”何心大怒,可人被抱着,这剑身那么长,一时也刺不中王博。 反而被妙霜趁乱将剑夺掉扔在地上,连背上剩余的长剑也都被抽了出来。 “你们先别动。”王博将两人都放下,冲到窗前将门关紧,又拿出两根笔式注射器,让妙霜先把胳膊露出来。 “干什么?你要给大师姐注射什么毒药?”何心大叫一声,跳起来就一脚踹在王博的背上。 王博差点吐血,这一脚也太重了吧?他回头就一巴掌打在何心脸上:“疯婆子,毒药,你要不要用?你不用,你就到窗前看看。” “看什么?”何心被一掌扇懵了,她从小到大,可没人敢打她的脸,连慧年禅师都没打过,她哥自然也没打过。 王博帮妙霜注射后,就掐住何心的胳膊:“你不想死,就把胳膊露出来!要不屁股也行,我帮你打屁股针……” “你滚!”何心想抽出来,妙霜也来帮忙:“你别闹了,都听王博的,他不会害你!” “他不害我,他都害死我了!”何心还想挣扎,可两人都比她力大,这还真就抽不出来了。 王博将药液注射下去,才冲到窗前:“你们过来看吧。” 玻璃窗是透明的,窗帘不拉上,就能看到外面。何心还在嘟囔着,可走到窗前一看,就心惊不已。 就见那粉饼一样的东西正在冒出一团白烟,所有的白衣人都躺在地了上,连宋造和那位站在外面的老祖也是一样。 烟还在快速的散开,而偏偏风向是往店里走的,不时还能听到一些老祖在那怒骂。 “风玄潭,你孙女用的是什么东西?这气味也太难闻了吧?不好,我头好晕,我……” “我草,风玄潭,你竟然用毒?我……” 那些站在一楼的老祖们都像是积木一样的倒在地上,纷纷无法动弹。 福伯心头一惊,拿出一颗红色药丸吞到肚子里,掉头就冲回二楼。封蛟反应比他还快,也早早就上楼去了,看着下方的场景,心惊之下,冲到一间房里。 来到洗手间,撕下一条床单,又扯成小块的,沾了水后就堵在鼻孔里,想着要往后门逃走。 梅媚儿倒没上楼,她本来就站在后面,一看王博将妙霜和何心带到房里,就绕到了后院,等王博他们在窗前看时,她带着双马尾跳进了房中。 妙霜一听到动静,回头一剑劈过去。 梅媚儿脸色大变,好在双马尾反应快,一把拉开她,剑劈在床上,把整张床劈成两半。 “你们也过来了,好,拿着,注射在胳膊里。”王博略一思索,摸出两根注射器扔过去。 梅媚儿二话不说先帮双马尾注射,接着才是她自己。稍一定神,她就朝妙霜苦笑一声:“你差点把我杀了。” “把窗关上!”王博一喝,梅媚儿这才想到那烟可是会从窗里进来的,急忙关窗。 就瞧王博在拿手机发微信,何心却在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毒,我那些人都死了吗?宋造也死了吗?” 看王博不答,何心就掐着他的脖子:“你快去救宋造啊,你还发什么微信……” 啪!王博又抽了她一个嘴巴:“少烦老子做正事,一边待着去!别添乱!” 何心捂着嘴,敢怒不敢言,妙霜就将她拉开,看得梅媚儿都傻眼了,这可是何家的大小姐啊?王博抽她跟抽什么似的? “草!”柳季侯一看到微信,立马喊道:“快撤,马上叫生化防护组过来,他妈的,这些疯子,放毒了!” 他这一喊,那些还在神经紧张的盯着酒店的特工们,顿时大惊失色,立刻上车就往后退。 王博让梅媚儿拿床单沾水堵在门缝里,又让妙霜也拿床单把前窗所有的缝都给堵上,要是床单不够用就用窗帘。 “这毒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是一个雾化的维克斯毒气!” 房里的四个女人满头雾水,别说名字了,雾化什么意思也不明白。 “维克斯毒气是一种生化武器,一汤匙就能让八条街的人全死光。”王博这一解释,她们才吓得面无人色。 “那,那他们死定了?”何心的声音在发抖,她虽心硬,可是宋造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可算是何家里她最亲的人了。反而她那大哥,让人捉摸不透,心思深沉,加上她是收养的,两人感情不如宋造和她。 “也不一定,我让你们注射的是我配的一种防毒剂,能让你们在短时间内拥有抵抗这种毒气的抗体,但也不能暴露在充满毒气的空气中。” 王博瞧着外面的葡萄树,看叶子的动静然后说:“现在是三级北风,大约十分钟后,毒气就能吹走了,我们到时就能出去。” 妙霜靠着他,伸手握着他的手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梅媚儿和双马尾也松了口气,梅媚儿搂着双马尾,抚着她的脑袋:“别怕了,没事的。” “你还没说宋造他们怎样了!”何心焦急地问着。 “液化的维克斯毒气比雾化的要强得多,雾化后人不会马上就死,但是雾化程度如何,我还不知道,也不好判断,但从他们马上就陷入重度昏迷来看,能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何心脑子一晕,差点没站住,妙霜忙扶着她说:“王博会有办法的,你别着急了,王博对吗?” 王博拧着眉头,维克斯毒气,是神经性毒气。神经毒气按质量分成暂时性和持久性两种。持久性的是毒液状的,能造成地面的人员接触性中毒,时效长达六十分钟,维克斯就是这种。暂时性的多是粉末状的,随风而走,能造成较长时间的地面和空气染毒。 在作战中,也常有用到,美军里就装备了大量的维克斯毒气。但是这风玄潭哪里弄到的? 风波婷这一用,她离得那么近,她也会中毒吧?除非她有解药! 王博想着,妙霜突然说:“你没有注射防毒剂,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博朝她一笑,“雾化的维克斯毒气,我还不怕。” 其实王博只带了四只防毒剂,都给她们用了,他想用也没了,但为了让妙霜宽心,就故意这么说。妙霜也不疑有它,看他说得笃定,也就信了。 时间很快过去,王博看空气中也没了颜色,就让梅媚儿打开后窗,让妙霜和何心跟在她们身后,他最后走。 还让她们都拿着毛巾捂着口鼻,到了院子外,就马上绕一圈,到上风处去。 梅媚儿和双马尾先出去了,妙霜和何心跟在后面,王博走在最后。都到了后院里,就先跑到外面。 这时柳季侯叫来的生化防护组也来了,一辆白色的医护车,几个全副生化防护服的人走下来,要喊住他们。 王博正想让他们进去看看,他们没事,就听到咚地一声响,福伯从二楼摔下来,浑身哆嗦。 “是维克斯毒气,雾气状的,你们快过去吧。” 那些人一听,吓得不轻,但好在知道是什么毒,就能对症下药。 王博看福伯一眼,知道他吸入的不多,就看一辆车开过来,白老三跳下来,将一个包递给他:“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草,这些家伙还放毒?有点无耻了吧?” “是那个风玄潭放的,我都看走眼了,这老家伙挺狠的!” 凌雪和陈元鲜、许子淇也来了,都在一边站着,也一时帮不上忙,就来打个下手。 王博打开包裹一看,要的药都在里面,却听到身后传来何心的喊声,顿时脸色微变:“妙霜,你没看着她?” 妙霜一惊,她就去车里拿瓶水喝,何心就跑前院去看宋造了。 王博和她像两道箭穿过院子,只见地上躺着近百人,何心在那抱着宋造,浑身肌肉颤抖,大汗淋漓,一看就已经是毒性发作了。 妙霜方寸大乱:“怎么办?” “先送人去医院!” 王博知道她是接触宋造的身体后染毒的,就让妙霜别碰她,也别碰别的人,前院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碰,包括葡萄树,门窗。 他转身就上楼,要去找风玄潭和风波婷。楼梯上都是各门老祖和帮手,横七竖八的躺着,走的时候都要很小心。 在二楼的走廊里,就看到柳杀躺在地上,人还没死。他早就发现了,这雾化的维克斯毒气里,夹杂了极重的安眠药。 就是纯的维克斯毒气,也不能马上把人杀死,毒性发作需要数分钟到数小时之久,看的是个体差异。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还没死绝。只是发病后致死率奇高,基本没救。 但他也没碰柳杀,拿着白老三带来的包裹里的手套,将门一个个的推开,一间间房找人。 他先找到了封蛟,封蛟还没晕过去,还在那冒着汗,看上去是中毒了,可是中的毒不重。 “你先下去,下面有防护队的人,这是维克斯毒气……” 封蛟一看到他,一口气憋不住,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王博也不管他,一间间房找完,却没找到风玄潭和风波婷,这两人竟然失踪了?还是找到机会逃走了? 只是做出这么大的事,要是这些人还活着,他们这爷孙俩,在全天下还有立足之地吗? 第630章 当然能救 王博朝着在和妙霜站着的柳季侯摇头:“人跑了,解药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人就找不到解药。” “草!”柳季侯怒了,“我布这天罗地网,都被他们给坏了,这算什么事?不,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这些人还能活多久?” 维克斯毒气柳季侯自然清楚它的可怕,但他还想听王博说。 “不好说,吸入多少和体质强弱,都跟毒性发作的时间有关系。这是雾化的,这和一般的维克斯毒气也不一样。” 王博看那些盯着他瞧的生化兵说:“你们采集到了标本了吧?分析后给我看看。” “你懂吗?”一个挂着中校军衔的人走过来就怒道,“你先去清洗干净,把衣服鞋子都换了。” 旁边已经搭起了一个临时的隔离帐篷,不少防护车也都开过来了,隔离带要拉多长,也暂时不好说。 柳季侯叹气道:“风大,除了这丰林酒店,后面好些地方都遭殃了。也多亏了你,妙霜才没事,可是何心这一出事,那也麻烦不小啊。” 何心宋造都中毒了,已经送去了医院,还是传染病专科医院。其余人也都送到了那里。王博看妙霜坐立不安,就和她说:“老三带了衣服过来了,我们换了就过去看看。” “那边已经全面戒严了,我给你们拿通行证,我跟你们过去。” “老三和凌雪也跟我来,元鲜和子淇你们先回去打听各门的消息。” 王博又看了眼被拷着手的梅媚儿和双马尾,心想她俩是妖门的人,有的是办法脱身。 在隔离帐篷里换好衣服,王博和妙霜全身都用消毒剂洗过了,出来还又被叫着多洗了一遍手,这才上了白老三的车,开往传染病专科医院。 “真他娘的够狠啊,这是要把人全杀个干净啊,有必要吗?大不了就是被抓进去吧?这一下外四门的人都得罪惨了,还连何家都成了死敌,那风玄潭还有活路吗?” “何家什么意思?”王博扭头问柳季侯,他也上了这辆车,跟妙霜坐在后面。 “自然是打电话来训人了,连我那上级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说是要何心死了,他和我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柳季侯还有点满不在乎,可眼里的忧虑,连凌雪都能看出来。 “嗨,多大个事,大不了你一走了之,以柳兄你的身手本事,全天下哪里不能去?”白老三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王博,你能救得了他们是吧?”柳季侯不搭他的话。 “不好说……维克斯毒气的致死率奇高,风玄潭又做了雾化,还在里面加了些安眠药,我也没把握说能够救得了人,而且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吸入了多少也不一样……这样说吧。那毒气是放在宋造身前的,宋造就算体魄强悍,可是吸入的份量也最多,说不定还不如一些老迈的老祖能扛得久……” “那何心呢?她算是二度传染吧?那她的体魄也比宋造还强,她能撑得久一些吧?” 王博摇头:“但她很快就发作了,出大汗和肌肉颤抖,都是毒性发作的症状表现。” 柳季侯一叹:“那老子是完蛋了,还想再过几年就转业,这下死翘翘了。以那姓何老板的个性,何心要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这说得一车人都沉默了,白老三也不好说什么俏皮话,只能加快车速,快些赶到传染病专科医院。 “都换上防护服,跟我过来吧。” 接待的医生,吩咐他们一声,就带他们走进了楼里。这栋楼被清干净了,外面都是持枪的士兵。不单要有通行证,还要有指纹识别才让进去。 王博让凌雪等在外面,她那身份识别出来要出事的。 走到里面,就看一层里有二十多张床,衣服都被扔了,换上了病号服,除了封蛟和何心,没一个人清醒的。 “这安眠药可真够强的啊。”白老三吃惊道,“都一个多小时了,还都这样?” “那安眠药当然强,其实不能说是安眠药,可以说是麻醉剂,里面有些乙醚的成份。”王博解释给柳季侯和妙霜听,“安眠药是作用于丘脑网状结构,麻醉剂是阻断某类神经系统的工作,有很大的区别。乙醚的气味很难闻……你们应该都闻到了吧?” 妙霜回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王博也是闻到后,才发现不对的吧? “一是气味,二是烟尘,那烟尘的颜色也怪,但当时我还不确定是维克斯毒气。” “听不懂。”柳季侯现在还在想着何心一死的后果,脑子不够用。 “先看看封蛟。”王博走到最后的病床那,封蛟倒是醒来了,他反应快,也采取了适当的措施,吸入的毒气也最少,毒气都是被风吹到房里,从门缝和窗缝进去的。但一大半都被门窗挡在了外面,他还用布条堵住了鼻嘴,只是一些附着于肌肤之上进入体内。 “王博,这次我可够惨的了,我还能活下去吗?” 封蛟神智还算清醒,在那瑟瑟发抖,却还能说出完整的话。 “你放心吧,死不了的。”王博安慰他一句,“风玄潭他们老窝在哪里?” “风门的人,我哪清楚啊,”封蛟苦笑,“他们逃走了是吧?” “嗯,人都逃了,现在警方正在追捕他们……” 封蛟心下更苦,王博是警方的卧底,那风玄潭又是个疯子,自己这条命就是捡回来了,怕也要被关上,甚至要判死刑了,这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吧。 “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别人。” 封蛟瞧了瞧手上的铐子,除了休息还能做什么?都被铐在床边的铁栏杆上,外面又都是持枪的士兵,他想逃也不行了。 何心倒被安排在了二楼,王博上去时,一堆专家正围在她的床前。 “看她症状,毒性已经发作了,最多五个小时就撑不住了,我们过来也没用。”一个秃头的老专家在那说着。 “那也要想办法,她可是何老板的妹妹,你想以后别在松江混了吗?”一个中年专家斜了那秃头一眼,这不是救不救得了的问题,是一定要救。 “她是二度传染,按理说不会发作得那么快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另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专家,一脸的疑惑。 “听说那维克斯毒气是雾化的,这会不会是她早就吸入了?” “不对,那些人说她被人救进了房间,又给她注射了防毒剂……” “笑话?什么防毒剂能防得了维克斯毒气?完全是在扯淡,我看就是那防毒剂才造成了她二度传染后快速发病!” “那总要拿出个解决办法吧?你说五个小时?我看一个小时就挺不过去了!” “要是挺不过去,我们都要完蛋,你们想想吧,没法子也得拿出个法子。” 这八位专家都不说话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可是人家就有那样的本事,能强人所难。人家是松江王,在松江他说一不二,要想好好混下去,就得听他的。 “样本分析好了。”一个医生跑过来说,这才帮他们解了围,化解了尴尬。秃头专家拿起分析出来的数据,一看后就摇头说:“你们瞧瞧吧。” “唔,倒是毒性弱化了不少,但要是以这弱化的毒性来看,只是延缓了发作的时间,要死还是得死!” 这话就有点难听了,虽然这些专家,都是见惯死人的了,可这么直接说出来,听见的人心里都不舒服。 特别是刚才硬要他们拿出法子来的男人。他大约一米七七的身高,身材格外瘦削,在防护服里一张脸阴沉如黑夜,可一双眼又像是星光一样灿烂。 “你说谁要死?徐专家,你养在临安的小三要死了吗?” 那说话的专家脸色一变,就被那男人一下拧住衣领,一拳打在脸上。 “你,你说话,别动手,我们都是文明人……” “文你妈!”那男的抓着那徐专家的衣服,就将他撞在墙上,一时间隔着防护服都流了满脸的血,“徐专家,你一年从药厂拿的回扣都两三百万,都拿着去养小三了。你那小三还拿你的钱养了个小白脸,你知道吗?” “我……我……”徐专家吓得脸无人色,在那发抖。 剩下七名专家想笑,可一想到那男手段这么粗暴,又大气都不敢出。 “你既然没本事,就在一边站着听,别他妈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是,是,游,游,游副总。” “哼!”那姓游的男人这才松开手,看向走过来的王博他们。 “游先击,何老板派你来的?”柳季侯瞳孔一缩,看着那姓游的敞声问道。 “哼,柳季侯看你办的案子,你干的好事,何心躺在床上,宋造也生死未知,那六七十人也全部躺着,你还有脸过来?” “这是意外,何老板给我打过电话了,我正在想办法……” “你最好能想出办法,要不然,呵呵,你就趁早转业吧。” 游先击又看向王博,口气倒软了些:“这些庸医无能,想必王博你有办法吧?” 这下那秃头专家不服了:“我们都是传染病、化学方面的专家,还有两位都是专门研究这一方面的,要是我们都没办法,这毛头小子有什么办法?” “那你们倒是快点拿出办法来啊!”游先击冷笑道,“把你们叫过来,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站着摆看的。” 秃头专家一滞:“我们不都是在想办法吗?你催我们,也催不出来啊。” 王博不理他们,走到床前,伸手摸着何心的手腕,寸关尺掐得稳准狠。那地中海专家马上就乐了:“还是个中医?喂,你知道这是神经毒气吗?你一个中医过来能救得了她?”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专家,上来把脉的?我可告诉你,中医是治不了这种毒气的。” 游先击一巴掌就扇在那专家后脑勺上:“你他妈给我闭嘴!你要能治得了,你怎么不治?是不是故意的?” “不,不是,不,游副总,不是的!那你问他能不能救?” 王博缩回手,看所有人都在看他,就点头说:“能救,你们听过丁酰胆碱酯酶吗?” 第631章 前往里昂 “丁酰胆碱酯酶?”地中海专家一怔,“丁酰胆碱酯酶是由肝脏合成的一种非特异性酯酶,由于该酶在肝脏中合成后立即释放到血浆中,因此血清中buche活性是测定肝细胞蛋白质合成功能的灵敏指标。但它跟维克斯毒气有什么关系?” 到底还是专家,这些人对于本专业还是有一定认知的,丁酰胆碱酯酶也大多听过。 “神经毒气原来是从杀虫剂变化来的,德国人最先在三十年代使用大量的杀虫剂,后来发现杀虫剂对人畜的伤害也很大。就将这些有机磷杀虫剂放在了弹药中,开发出了包括沙林、塔崩、梭曼等一系列的毒气弹。” 王博说着看何心在那投来绝望的眼神,就按着她的手背说:“后来英国人在五十年代发现了维克斯毒气,或者说维克斯毒剂。此后苏美都加入到了维克斯毒剂的研制中,并且大量的装配在了军方。现在美俄还是最大的化学武器的生产国和持有国。” “你还是说丁酰胆碱酯酶跟解毒有什么关系吧?”游先击说道。 这些历史,他也查过了,他并不想听王博再跟专家们说一遍,而想要知道丁酰胆碱酯酶怎么治维克斯毒气。 “九十年代初,美国的科学家将从马血清中提纯的丁酰胆碱酯酶注射到了猴子的体内,并且发现,在注射之后,猴子能抵御梭曼、沙林等神经毒剂。后来又在猪、猴等动物上持续的做了试验,试验都表明,这丁酰胆碱酯酶能够帮助动物将神经毒剂中的毒性中和。” 王博看何心眼中出现了一丝希冀,就朝她笑笑说:“我帮你打的针,也有一定类似丁酰胆碱酯酶的作用,我就纳闷了,怎么你是二度传染,还能马上就发作。你是不是平时吃什么营养品的习惯?” 何心现在不能说话,王博就问游先击:“我需要你将何心的食谱和化妆品的清单拿给我。” “好,我马上让人去拿,这个丁酰胆碱酯酶能拿到吗?” “有些难度,国内研究这个的我都没听过,我只知道在国外某个地方有。” “是在研究机构,还是医药公司,你告诉我,我去想办法。” 王博歪嘴说:“全世界专门研究神经毒剂的机构,只有一家,是位于里昂的bsl-4级的生物实验室。” “bsl?”游先击一脸懵,这什么意思? “生物安全防护水平分级,”秃头专家说,“国内只有在武汉有一家bsl-4级的实验室。全世界也只有几十家。bsl的每一级对应的安全防护水平不同,一级的对应的是麻疹病毒、腮腺炎病毒。二级的是流感一类的病毒。三级的是炭疽芽孢杆菌、鼠疫杆菌、结核分枝杆菌、狂犬病毒。四级的是埃博拉病毒、马尔堡病毒、拉沙病毒……” “你说得还不够清楚,一级的都是生物特性已知,并不需要生物安全柜的。二级的是中等程度危险性与人类常见某类似相关的物质。三级的是本土或者外来的有通过呼吸传染,使人们致病或者有生命危险可能的物质。四级的是高危险性,能在空气中传播的病毒。” 秃头专家看着地中海专家说:“四级的还需要使用三级的生物安全柜。而且bsl-4级的生物实验室的造价极其昂贵,光是设备都要数亿,还不说到整体的防护。光是数百平的面积,就又要数亿。” “前几年某个南亚大国出了传染病后,”柳季侯低声说,“那位国家的总统正好要到国内访问,就先跟武汉那家实验室沟通过了,带人过去将病毒样本送过去后,我国就将疫苗在很短的时间内研制成功了,帮那个南亚国家渡过了一次绝大的危机。” 这些专家都是神色一变,这件事他们可不知道,想到那几年前的那个新闻,那位南亚总统怎么突然去武汉,也是很奇怪的事。 那也算是个大国,总统来访问,却跑到武汉去了,而在之前发生的那些大规模的传染病事件,又来得蹊跷。 他们都不敢深想下去了,这可涉及到背后国际上的尔虞我诈,大国之间的博弈。 “那家bsl-4实验室,能够把丁酰胆碱酯酶拿出来给我们吗?”游先击问道。 “你可以去联系试试吧,我也不大清楚,实在没办法,你再找我,我在欧洲也有些关系,说不定能用上。” “好,先谢谢你了。”游先击马上就去打手机。 王博又安慰了何心几句:“你啊,你虽然想杀了我,可我还是要救你,谁让你是妙霜的师妹呢。可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可这次救了你,你要再杀我,那就没良心了吧?” 何心用力的咬着嘴唇,眼眶发红,她隔着防护服,掐着王博的手腕,有些没力气的朝他微微点下头。 “我们也先回去吧。”王博想着情况还没明白,白老三带来的那些中药,也一时用不上。 “我想留下来陪她。”妙霜突然说,王博很理解她的心情,“那你就留下来吧,我和老三先回去。” 到了楼外面,白老三才说:“真气闷,那防护服连气都穿不上了,我现在才明白,宇航员为什么会得幽闭症。” “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得幽闭症,但这也是多派几个人去太空的原因,至少要有个人说话啊。以前不是有个美国的宇航员,在太空中待了一两年,下来都疯了。” 王博也觉得闷得慌,点了根烟,就瞧着柳季侯拿着一叠资料过来:“你说的丁酰胆碱酯酶,我让人去查了,既然能在血清中提取,那我们直接提取不就行了?” “你来得及才是啊,这先找血清再提取,至少要一两周的时间,人体内也有啊,这量特别少,而要让维克斯毒剂失效,需要的是量能够将毒剂完全中和,那量就要特别大。里昂那家bsl-4级的实验室里的存量足够救这满楼的人……” 王博说着,就看有医生慌张的在一楼里跑着,马上靠过去,可没穿防护服也走不进去,就听着他们在那说:“那姓皮的老人不行了?” “他突然毒性发作,全身抽搐,我看是没救了!” “先帮他把痉挛止住再说吧!” 福伯要完了?王博靠着门框在那想,他发作也太快了,这跟他的体质也有一定关系吧。还有他体内有什么情蛊,又吃过陆地神龙,也不知是哪一种原因造成的。 “那老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死就死了吧。”白老三倒不在意。 “你这话说的,也是一条人命,我是医生,看着也不落忍,”王博歪歪嘴说,“就是皮门知道福伯是死在风玄潭的维克斯毒气下的,他们会怎么想?” “当然是报复呗,”白老三说着,朝柳季侯看去,“柳哥,还没找到那个风玄潭吗?” “哪那么容易,他都敢弄出这一团乱子来的人,想找到他可有难度。松江可是个大都市。” 这倒是,松江可说是全国最大的都市了,怕的就是风玄潭他不走,要藏在这大都市的犄角旮旯里,那可麻烦了。 松江那些城乡结合部,外来务工人员住的地方,有的小区可是龙蛇混杂,住的人大家都心里有数,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住进来陌生人也不会有人在意,更不像京城有什么大妈,能帮着把人给揪出来。这一沉下来,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了。 “派人去他老窝去了,先看看再说吧。” 凌雪走上来说:“要不先回去吗?” “也行吧,先回别墅等消息。”王博让她在这里等着妙霜,就和白老三开车先走了。 晚上妙霜回来,还在想着何心的事,她靠在王博的怀里,扭头问他:“丁酰胆碱酯酶要找不到,里昂那边也不肯给的话怎么办?” “那只有去一趟了,我说了,在那边还认识几个人,要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好用抢的。你也不想何心死吧?” “不想。” 妙霜摇头,王博就亲了她脸颊一下,让她先睡吧。 第二天就传来了坏消息,游先击带来了何心日用品,包括喝的吃的擦的清单,王博在上面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但他们跟里昂那边交涉并不顺利,人家根本不鸟他们,什么何家不何家的,在人家眼里算个屁。就是在国内,离开松江,何家的影响力也要减弱不少。 至于用钱,人家也不当回事。丁酰胆碱酯酶提取保存都不易,人家好不容易存了那么些,能随便卖给别人吗? “钱也不行,托人求人情也不行,老板现在都火大了。说要实在不行的话,就找人去偷!” 游先击眼睛里都是血丝,看上去昨天并没休息好。 “硬来也不成的,”王博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能办bsl-4实验室的,背后都有大金主,里昂这家背后的金主来头更是强悍,“我来想办法吧。” “你有什么办法?”游先击愣道。王博的关系还能比何家还强? “我要去一趟里昂,去见几位朋友,或许能够在那里找到能用上的关系。”王博也没把底都露出来。 游先击盯着他看了几眼,起身打了个电话后说:“老板让我跟你去。” 王博一点不感到意外,事关何心的性命,她哥派个人跟着也是正常:“你跟我去可以,但到了里昂,你要听我的。” “好,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游先击毫不犹豫地说,想必是得到了老板的指令。 “好吧,何家有私人飞机吧,坐你们的私人飞机,现在就走。” 第632章 又见卡卓尔 王博瞧着窗外的夜景,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在里昂的机场了。妙霜没跟着来,她想在医院照顾何心。她在医院又能帮上什么忙?可她不来,王博也不能强求。 白老三倒是想跟来,但白忆仙一个电话把他叫回桂林去了,白家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凌雪也留在了松江,帮着找风玄潭风波婷,顺便还让她帮一帮柳季侯的忙。 “里昂是法国第二大城市,这里人文气息挺浓的。”王博说着就看游先击的双眼都红得跟兔子似的了,这么长距离的飞行,这家伙居然没睡觉? 王博都睡了两觉了,中途起身去洗手间,还跟空姐聊了两句。 何家这私人飞机上的空姐都不是专职的,都是临时从东航请来的,倒是订着几位空姐在用。只要她们中间谁休息,有需要的时候,就让谁过来。 每飞一趟看距离发一些的薪水,就跟航空公司的航程补贴一样。聊过几句,就知道不该叫空姐,该叫空嫂了。那女生比王博大两岁,姓黄的,一年前嫁给了东航的一位机师。 “那收入挺高的啊,还来这里赚外快吗?” “要在松江买房,还考虑着家里有小孩后要买处复式的,我家那口子喜欢做些木工,最好能有个露台,还有间房做工作室。家中呢,也要有小孩的活动房。还想着第二胎呢。松江房价高,只好多辛苦些了。” 说到生小孩,王博就头痛,上飞机前王清波还打来电话,说是想抱孙子的事。可这急不来的啊,王博也就含糊的跟他应付过去。 下机后,一辆标致车停在路边,一个比标致车更标致的南亚女人靠在身旁。她那张带着浓郁的异域风情的脸孔,在艳红的唇膏衬托下,让她更显得五官立体。 黑白相间的套装,也让她的身材都非常的诱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带着一丝勾人的魅惑,像是两座湖泊嵌在高山之中。 “你朋友?” 游先击看王博在飞机上打过电话,想是他叫来接机的。 “对,卡卓尔!”王博招手就喊,那南亚女人立时走上来,抱住他就亲吻脸颊。 “快大半年没见了,你来里昂做什么?你该不会是终于想我了吧?”卡卓尔轻轻一笑,就张嘴要咬住王博的耳垂。 王博笑着将她推开:“别开玩笑了,这位是游先击,我的跟班。” 游先击冷哼了声,跟卡卓尔握手:“你能帮我弄到丁酰胆碱酯酶?” 这倒让卡卓尔一愣了:“你们是来找丁酰胆碱酯酶的?” “对,大十字有存货吗?要没有的话,真还要去bsl-4找了?” “医院里没有,”卡卓尔微微低下头,拉着王博走了几步,将游先击抛在后面,“你要丁酰胆碱酯酶做什么?你疯了吗?这只有bsl-4里有。” “我朋友中了维克斯毒剂……” “我的天呐,不会吧?中了维克斯毒剂?是在中亚吗?只有那里的战争有用到维克斯毒剂。”卡卓尔捂着嘴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是在松江,说了你也不信,事情很复杂,大十字里面没有吗?” 卡卓尔可是大十字的医生,王博又算救了她的命,她要说没有,那可真就没了。不过,那间bsl-4实验室,背后的金主之一就是大十字。 “没有,只有在实验室里有,好哇,你就是打着要去实验室拿丁酰胆碱酯酶的吧?我还以为你专程来看我的!” 卡卓尔轻咬嘴唇,有些哀怨的推了王博一下。 上车后,游先击坐在副驾驶,他俩坐在后面,司机是个金发男人,看年纪也着实不小了,可能都开了一辈子的车。 是卡卓尔特意找来的司机吧?王博一问,果真如此,她怕说话什么的被人听见。她又不想亲自开车。 “那边我这跟班联系过了,用关系也不行,用钱也不行,不肯卖丁酰胆碱酯酶。你去想想办法,能不能从内部拿到。我计算了一下,要大约十公升就够了。” “十公升?你疯了吗?”卡卓尔吃惊道,“你以为那东西是水呢?” “你帮不帮忙吧?”王博被她揉得有点反应了,就想离她远点。这女人,那次可是朝他用过霸王举鼎的。 “我想想,不过这飞过来都多久了?你那朋友还没死吗?”卡卓尔算算时间,这至少十个小时了吧? “还没死,不过你要不帮忙的话,也就快死了。” “那你也要帮我。”卡卓尔媚笑一声,一翻身,跨坐在了王博身上。 不说王博了,就连游先击都愣了下,这南亚女人有点夸张了吧?这么开放的? 卡卓尔手往下一掏,就神色一喜:“原来你也不是块石头啊,咯咯,你还装着无情无义,结果,你的身体出卖了你。” 王博将她手给挪开,有点尴尬地说:“你想说什么?你是内科医生,人体反应如何,你不用我跟你解释了吧?” “所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卡卓尔靠上来,嘴凑到王博面前,“我说了,你想让我帮你,你也要帮我,至少呀,你得先给我点甜头。” 游先击从后视镜看去,心想,难道王博要在车里跟这女人大战三百回合? “你想要我怎样?”王博无奈的问着,嘴就被卡卓尔堵住了。 王博干脆顺其自然好了,双手还抱在她的背上,感受着她沉重的呼吸,将她抱紧。 这一吻都快十分钟才分开,连游先击都感觉有点窒息了。都猜不透王博跟这卡卓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了,先吃点开胃菜,等到了酒馆,再吃主菜。”卡卓尔低头瞧了眼,咧嘴吃吃地笑了几声,就从王博腿上下来。 王博看她口红都到脸上去了,就指指她的脸,她才拿出镜子补妆。 哎,何心啊,老子为了救你,这牺牲可大了。 车开在一家酒馆外,王博三人下车后,卡卓尔让司机把行李送到另一家酒店,就搂着王博的胳膊走了进去。 在外面看招牌就看到一个剑型的黑色十字,王博心知这地方也是大十字的地盘。西方两大赫赫有名的神秘医院,旗下的产业也都不少。 进去后,王博就一怔,里面好像是在过节,人人都穿着中世纪的服装。连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长裙,胸口很低,露着些肉。 那些喝酒的人,也都戴着圆边帽,穿的是马靴,有的嘴唇上还留着浓密的胡须,一看就是粘上去的。 喝的也都是啤酒,胡须上还沾着些沫子,让王博瞬间想到慕尼黑的啤酒节。可看时间还不到啊,再说这里是里昂啊,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先换衣服。”卡卓尔拉着王博走到吧台后的房间里,这里有个更衣室,还分着男女。 她可不管,拉着王博去到女更衣室,好在里面也有单独的格间,她就拿着一套长裙,当着王博的面将套装都脱掉。 王博干咳了声,瞧着她那丰满撩人的身躯,也没故意挪开目光。做医生的,身体看得太多了,看两眼,也不会少块肉。 倒是卡卓尔比半年多前还白了许多,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药物,还是用了什么化妆品。 “你帮我。”卡卓尔套上长裙,就喊王博帮忙,这种长裙,腰上是马甲,很难一个人拉上背后的拉链,除非是很瘦小单薄的女生。 可卡卓尔可不是。而且卡卓尔身材不单完美,还比王博都高出半个头来了。 这件套裙明显要小一号,让她在腰肋处的缝线都快要迸开了。让王博不由得问她:“就没合身的吗?” “合身的只有男人的了,在这里女人穿女人的,男人穿男人的。” 王博只好硬帮她拉上拉链,她就一转身,差点胸都撞在王博脸上。才想到,她这换上了高跟的马靴,都比王博高出一头来了。 “怎样?漂亮吧?”卡卓尔转了个圈,王博就笑道:“漂亮是漂亮,你就不怕被男人盯着瞧吗?” “那你会不会盯着我瞧呢?”卡卓尔轻轻地咬着嘴唇,眼中秋波一横。 她跟典型的南亚人还是有点区别,本来就是高种姓,长得更像是南欧人,这故意挑逗王博,王博也不是根木头,也看得傻了下。 “我帮你换衣服吧。”卡卓尔变戏法似的,在旁边的换鞋凳里拿出一套男人的服装。中世纪男人穿的可就有点寒酸了。都是棕色的亚麻布做成的,上下半身都是一件套,中间拿着根皮绳或是布给系着。 里面呢,要按真正的中世纪的装扮,是什么都不穿的。再加上一双靴子,也就是一整套了。卡卓尔还给他弄了件披风,套在他的身上。 “你其实可以学得更像一些。”卡卓尔指着下边笑说。 “可别来这套,我可受不了,”王博可不想被风灌到里面,“你带我来酒馆干什么?” “那家实验室的主任,每天都会来这里喝酒,你要不要去和她聊聊?” 第633章 红发女主任 吧台前一位戴着眼镜的红发女郎,正在喝着一杯白葡萄酒,左手还握着手机,在那快速的按着屏幕。 王博被卡卓尔挽着来到她身边,看她年纪竟然也才三十出头的模样,一张锥子脸极其清秀,淡蓝色的眼睛画着淡妆,在眼镜后显得清澈透明,澄亮如水。 她虽穿着中世纪的长裙,可胸前却空荡荡的,让王博感觉这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了。毕竟她的身高也不矮,看上去应该一米六五左右。 腿虽都蜷在长椅上,被长裙挡着,可是能看出腿型笔直,更难得的是,她还没穿鞋,脚踝弧度美妙到让王博只瞥一眼,心就突地一跳。 “艾莉,”卡卓尔走到她身边一喊,红发女郎就转过头,先是看到王博,愣了下,才说:“卡卓尔医生,你还来这里?我听说上次你来的时候,把一位医院里仰慕你已久的护理师的手可打断了,还赔了他二十万呢。” “我陪朋友来的,我这位来自神秘东方的朋友,他想找你聊聊。” 王博伸出手,艾莉迟疑了会儿,才跟他握手:“我有洁癖,你不知道握手是一种很不好的习俗吗?人手上有多少细菌,我希望你的手是干净的。” 王博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每个人身上都有细菌,人生活的环境里更有数不清的细菌,你就算不跟人握手,也会碰到细菌。像是你喝的这杯葡萄酒,葡萄酒是发酵而来的,发酵就是细菌的作用。” 艾莉嘴角一弯,笑着说:“你也是医生?你想跟我聊什么?聊细菌吗?” 王博坐在她身旁,卡卓尔就指着旁边,走过去跟认识的朋友打招呼了。他从艾莉的身上嗅到一股异样的奶香,好像是哺乳期的女人才有的。 “我知道你那里有丁酰胆碱酯酶,我想从你手里买一些。” 艾莉神色立时变得一淡:“你是松江那边来的人?你们想要买丁酰胆碱酯酶,已经被我拒绝了,现在又找上门来了?算时间,松江的人来得不会那么快,那你就是他们在法国的朋友了?还是掮客?” “我朋友中了维克斯毒剂,需要丁酰胆碱酯酶进行治疗,时间很紧迫……” “我对这件事不感兴趣,无论你出多少价钱,我也不会卖给你。”艾莉眼神一冷,“要你不是卡卓尔的朋友,我连话都不会跟你说,现在请你离开。” 王博没想到她回绝得那么快,一丝商讨的余地都没有。 “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吗?我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艾莉将酒喝光后,提着裙子就走进了更衣室。王博不走,那她自己走。 “碰了个硬钉子?”卡卓尔走上来问了声,就指着更衣室方向,“你的跟班出来了。” 就看游先击穿着一套中世纪的服装走出来,还套着棕色的鹿皮披肩,下面却是神父才穿的长袍,有些不伦不类的。 “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了吗?聊得怎样?” 王博摇头:“聊得不好,是bsl-4实验室的主任,卡卓尔介绍的。我看我们先跟着她再想办法吧。” 游先击一看王博要换回衣服,就想骂娘,他好不容易才换好,还在里面被个喝醉的大汉给调戏了。 从更衣室出来,卡卓尔就一指外面说:“艾莉刚出去。” 她倒没换,跟调酒师打声招呼,就穿着这套裙和王博出去跟着艾莉了。王博看艾莉换回色调简单的套装,红发披肩,显得很是知性。 左手还提着一个包,右手抱着笔记本,快步在朝街道的另一头走着。再看时间,已是深夜十一二点了。 街上寂静无声,偶尔还有人声的,都是一些酒吧,还有靠在街边喝得醉醺醺的醉汉。 “你说她会去哪里?会去实验室还是家?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我去过她家一次,她家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上,是个大别墅。”卡卓尔低声说,“看她走去的方向,好像是实验室。” 应该是打草惊蛇了吧,她要去将丁酰胆碱酯酶放在更安全的地方? 王博倒还注意到她那套装剪裁得体,让她的臀部异常的翘挺,而胸部也比穿那套裙时要尖挺一些。想必是文胸的功劳了,她穿那套裙里,可是空着的。 跟了快两条街,游先击也赶上来了,王博让他去街对面跟着,这要不在路灯下,又是深夜,也太显眼了。 “离实验室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五条街。”卡卓尔想了想说,“你想要将她的出入证件取下,然后去实验室里将丁酰胆碱酯酶偷出来吗?” 王博不否认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他马上就否定了,bsl-4的实验室都有生物识别的门禁系统,还有强大的保安。说不定在里面,还有一些动作捕捉感应器。 还不说不知道丁酰胆碱酯酶放在哪里,就是拿到丁酰胆碱酯酶,那触动警报的话,也无法从实验室里脱身。 “咦,那是什么人?”王博突然发现有人也在跟着艾莉,是一个穿套头衫的人,就是在路灯下也看不清,应该是从一旁的巷子里走出来,走在王博他们前面,跟上艾莉的。 “不是你们的人?”卡卓尔一怔,“不好!” 那套头衫脚步一快,小跑到艾莉的身前,将她一拳打倒,抢走了她的笔记本和袋子。艾莉想抓住他的脚,被他一脚踹在胸口,痛得她快晕过去了。 “快来人,抢劫啊!救,救命啊!” 套头衫一惊,拿出一把刀,蹲下就往艾莉的胸口刺去。 一道金光闪过,套头衫一声惨叫,就撞在一旁的灯柱上,他低头看着胸口扎着的柳叶刀,想要逃走,就被卡卓尔跟上去一下按在刀柄上。 卡卓尔这下可太狠了,本来那套头衫还死不了,这一下刀整个没入胸口,套头衫胸口一下全都是血,倒在地上就抽搐几下不动了。 “我的包,我的包……”艾莉捂着头在那喊着,王博帮她把笔记本和包都捡回来,放在她的手边:“要不要报警?” “不能报警,你杀了人了!”卡卓尔这一说,王博就翻了个白眼,“明明那人死不了的,你一按刀柄,那还不得来个透心凉?” “你们,你们在跟踪我?”艾莉抱着包,还惊魂未定,更重要的是头上被打那一下,胸口被踢那一下,痛得她都站不起来。 “果然是个非法移民。”卡卓尔走到套头衫身边,将他帽子一掀开,就瞧着他漆黑的脸孔说。 “里昂的治安这么坏吗?”游先击也过来了,皱着眉说。 “何止里昂,巴黎有几个区,晚上八点后就最好别上街了,”卡卓尔说着,将艾莉要扶起来,她一站起身就叫痛,“送我去医院吧。” 王博说:“你去医院医生问你怎么说?还是送你去实验室吧?” 艾莉是被抢了,也受伤了,可她还不傻,带王博去实验室,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那送我回家,可是这尸体怎么办?” “我来处理吧。”游先击阴声道,艾莉看他的表情,打了个寒颤,就告诉艾莉她车停在哪里。还不是停在实验室,而是离那里一条街外的超市停车场。 王博和卡卓尔扶着她到停车场,看她开的是一辆奥迪a6。卡卓尔让她先到后面躺着,就将车钥匙交给王博,她给指路。 一路开出了市区,来到一座小山的山腰处,就看到一幢带着大院子,修着灰蓝色砖墙,主体还是深黄色的别墅。 “把车停在外面就行了,我们进去吧。” 艾莉这一路躺着,总算是缓过劲来了,好在是打在脑后,不是打在正脸,脸还是没事。 王博也没时间帮她检查,到了屋里,就看装修很简单,白色的墙,挂着一些装饰画,茶几上放着个ps4。 “你一个人住吗?” “对,”艾莉把钥匙一扔,就靠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可头和胸口还疼得要命,“卡卓尔你快帮我看看。” “还是王博帮你看吧,他医术比我高明。”卡卓尔朝王博一递眼色,就走到艾莉放药箱的地方去了。 艾莉一愣,里昂这里是大十字的分院,卡卓尔可是顶着光环过来的,一到内科就大显身手,人又高,又漂亮,在医院里名气很大。 连她都说这东方来的医生医术比她强?她是帮他说好话,还是…… “我看看你眼睛。”王博拿出手机,打开灯后,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脑后倒没明显的伤口,有些红肿,我先给你擦点药吧。” “我胸口很痛,要不你先帮我检查胸口?” “那你把扣子解开。”王博也不啰嗦,那套头衫踢的那脚,可是很沉的,说不定还踢伤胸骨了。 艾莉也算医生,但更严格的说是医学家,并不是住院医生。又是管理人员,负责整个实验室的运作,临床上,还真不如一般的住院医生。 她将扣子一颗颗解开,王博就瞧她竟然穿着一件产后喂孩子才穿的文胸,在下方有个开口,还有些白色的液体在那粘着。 难怪有些奶香味,只是她不是一个人住吗? “我妹妹生不了孩子,我帮她代孕生了小孩,现在每天我都去那里一个小时,喂那孩子。” 靠!这也行?这么平的胸也能喂孩子?按理说生过孩子,胸至少得大两个杯吧?这要没生的话,那不是凹下去的? 王博无语地按着她的胸口四周:“这里痛吗?这里呢?这地方呢?” “就是这里,特别痛!” 艾莉痛苦的拧着眉头,卡卓尔将药箱拿过来了:“还是要去拍个片吧?” “我先看看吧,”王博手指放松,在她的胸前轻触着,让她也放松,“你别紧张,全身放松,不要乱想,就像是冥想一样。冥想知道吧?” 艾莉点点头,吐出口气,按王博说的,尽量全身都松弛下来。可是,王博的手指在那抚着,让她又感觉有点不自在。 “你忍着点。” 王博突然这么说,艾莉还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就看王博的手猛地一压,她顿时冷汗一冒,人都要晕过去了。 第634章 该死的妹夫 卡卓尔没见过王博接骨,以为艾莉不帮忙,他就下狠手弄死她了。看见艾莉还在喘气,她才将要说的话吞回去。要不就张嘴要问王博怎么处理尸体了。 在医技会时卡卓尔可是心狠手辣不输任何杀手的,就是游先击怕也不如她来得果断绝情。 “我快痛死过去了。”艾莉按着胸口。 “你是胸骨骨裂了,我帮你把骨头拼回去了,好在你平胸,要是你胸部大些,脂肪大多倒不好下手。” 艾莉脸一红,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人本来就瘦,胸自然就没二两肉了。哪比得了卡卓尔,一米八几快一米九的大高个,还前凸后翘的。 难怪那些黑十字酒馆里的男人,都会把目光投射在她身上。要她是个男人,也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大洋马。 “给你吃些止痛药,”王博摸出瓷瓶,倒了两颗红色的药丸给她,“你再休息两个小时就好了。” “那么快?”卡卓尔吃惊道,她又见识到了神秘的东方医学,比在医技会还让她惊讶。好像王博的医术又有了长进。而她还在原地踏步,让她有些惭愧。 “那还是慢了,胸骨不比别的地方,要是手骨、指骨、腿骨,好得更快一些。” 艾莉试着用手摸了下,比原来好多了,她接过卡卓尔倒来的白开水,服下红药丸,就说要上床去休息。 这时门铃响了,卡卓尔还以为是游先击来了,结果开门看到个粗犷的男人,身高不比他矮满脸的络缌胡,还穿着一套工装服,头戴着个棒球帽。 “你是谁?”男人看到她愣了下,朝里面就喊:“艾莉,是你的朋友吗?我是乔尔,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过来了,你在里面吗?” “是我妹夫乔尔,你快让他进来吧。”艾莉朝王博一喊,王博就看到乔尔直接进到客厅里了,连鞋都没脱,从他身上还能闻到一股机油味。 “你给我打电话,我正准备睡觉呢,你没丢东西吧?” 乔尔走到艾莉的身旁就坐下,关心地问着。艾莉摇头:“多亏了这两位朋友,这是卡卓尔,大十字医院的内科医生,这是她的朋友,也是一位医生。” “谢谢两位。”乔尔笑着抬抬手,“我还在想,要是艾莉出事的话,我家孩子可怎么办。她一直坚持要母乳喂养,现在那孩子连喝奶粉都不愿意。” 艾莉的妹妹没生过孩子,也就没有奶水可以喂小孩,全靠艾莉一个人的乳汁。说到底,那小孩还是她的。 “你是用他的东西怀孕的?”卡卓尔朝乔尔看去,她看出乔尔就是个修理工。按理说艾莉的妹妹不会跟他在一起吧? 艾莉可是有三个博士学位,还是里昂大学的副教授的啊。艾莉的妹妹学历也不低,这个乔尔却看上去不单没什么文化,好像人也很粗鲁。 “是的,我妹妹想要个跟他的孩子,可她身体有病,就一时怀上了。我和她是姐妹,我帮帮她也没什么。” 艾莉说着低下了头,乔尔就笑着揽住她的肩膀说:“都是一家人嘛,也没什么的吧?怀孕的过程也很顺利吧?孩子都生下来几个月了,也很健康,长得还挺像我的。” 这就完全是在占艾莉的便宜了,卡卓尔看不下去:“你妹妹的不孕症是由什么引起的?” “她的器官被利器伤了,我问了她许多次,她也没说是怎么弄的,应该也是抢劫犯害的吧。唉,国内越来越乱了,走在路上就是白天也不安全。” 王博留意到乔尔眼神闪烁,就说:“你妹妹是不是经常受伤?不是摔伤就是撞伤?” “你,你怎么知道的?”艾莉骇然抬头。她倒想歪了,以为王博他们早就在打丁酰胆碱酯酶的主意,甚至早早派人跟踪调查了她的家庭。 “我猜的,你妹妹在家吗?把她叫过来吧。” 乔尔忙说:“安娜早就睡了,你还是不要吵醒她吧?有什么事要把她叫过来吗?” “你害怕把她叫来吗?她睡着了也可以把她叫醒啊。她姐姐受伤了,她不该过来看看吗?”卡卓尔猜到问题不对劲了,帮着王博说话。 艾莉可不是个笨女人,她皱着眉,也不开口,就直视着乔尔。 “孩子也需要有人照顾,小孩半夜会闹床的,你们还没生过小孩吧?你们也不知道,这把她叫过来了,孩子怎么办?” 乔尔还在那争辩,理由倒是充分,艾莉神色一缓,刚要开口。 王博抢着说:“可以把孩子带过来,或者我们可以去你家里,你家离这里不远吧?” “你们还是不要半夜去我家打扰他们休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不可以吗?你们救了艾莉,我很感激,可你们也该走了吧?” 乔尔起身要送客,竟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艾莉没说让我们走,你要赶我们走?”卡卓尔沉下脸说,“你害怕把安娜叫过来,是怕被我们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你们能发现什么?真是笑话了。”乔尔嚷道,“你们就是艾莉的救命恩人,那又怎样?你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王博笑道:“我们还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破坏你们的关系?” 乔尔低头快速的跟艾莉说了几句,说的是法语,法语本来语速就快,王博和卡卓尔都不会法语,一时都没听清。 艾莉神色一变,严厉地冲着乔尔喝了一声,乔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几声,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了妻子安娜。 “他说安娜需要好好休息,说孩子闹得很,我说他不把安娜叫来,就将每个月给他们补助的两千欧元收回。” 艾莉捂着脑袋,她还有些轻微脑震荡,用脑过度,让头有点疼。 王博走过去,按着她的脑袋,帮她轻轻的揉着。没一会儿,她就舒服的将头一仰靠在了王博的肚皮上。 “你倒会享受,我可不是按摩师。”王博笑了声,看乔尔走回来,一脸阴沉,“喂,给你妻子打过电话了吧?” “她马上开车过来。”乔尔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就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翘起了腿,眼神也慢慢的低垂下来,带着一丝狠劲。 可不说王博,卡卓尔都不把他当回事。 “你是汽车修理工吧?”王博按得艾莉都闭上了眼,“你会修什么车?” “法国车、德国车都会修,英国车最麻烦,毛病最多。还有美国车,油耗大,耗机油。”乔尔掏出烟点了根,眯着烟说。 “生意不好?才需要艾莉每个月支助你们?” “生了孩子开销大,她主动说帮承担一部分费用,我可没找她。”乔尔说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你们救了她我很感谢你们,可我们的家事,你们最好少管……” “那也不由你说了算。”卡卓尔冷冷地说,这个乔尔,越来越让她感觉讨厌了。 那个安娜是不是眼瞎了,才找了个这样的男人?还是她和想的不一样,并不是个读书的料子,没有学历,也没有文化,找不到好的工作,才被这男人吃得死死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听到开门声,一个比艾莉稍矮些,却要圆润一些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看到还在帮艾莉揉头的王博,先愣了下,才问道:“艾莉、乔尔,让我过来做什么?我还半夜将保姆叫来了,她还多要了我一百欧元。” “你姐姐被抢了,多亏她这两位朋友,才救了她,他们想见见你。” 乔尔阴着脸说,王博就松开手,走上前按住安娜的胳膊:“你别动,让我摸摸。” “你干什么?”乔尔蹭地站起身,法国人算半个南欧人,跟意大利南部、西班牙、葡萄牙人一样,都很开放,可也不至于,让别的男人上去就摸老婆吧。 “我在帮她检查旧伤,你这手臂断过是吧?打的石膏?是十八岁那年断的?” 安娜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我,我是……” “摔伤的。”乔尔上前要将王博推开,手一用力,却没推动王博,他可比王博高了大半个头,又是汽车修理工,手劲大得很。 但这一推,就像是推到一堵墙上,让他微微一惊。 “不是摔伤的,是被人拿木棍打伤的,”王博一蹲下,又摸到安娜的左小腿上,“这里也受过伤是吧?也是摔伤的?” “不,不是……”安娜有些慌了,“这是我被车撞的。” “对,是她被车撞伤的,那该死的汽车司机还跑了。”乔尔还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王博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多大跟乔尔在一起的?十七还是十六?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打你?你进来时我就看到你走路有些跛,要我检查的话,你身上至少有六处断过骨头,而且愈合的情况很糟糕……” “你胡说什么?”乔尔双手掐向王博,要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死。 可王博头一缩就躲了过去,脚一抬就踢在他的左小腿上。就听到一声凌厉的惨叫,乔尔倒在了地板上。 “你这个畜生,你敢打我,你们快报警啊,安娜,你还愣着干什么?” 安娜手发着抖拿出手机,就马上被卡卓尔夺下:“你还报警?报警叫警察来抓他走吗?还是你还想一直生活在他的棍棒下?你生不出孩子,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吧?” “哇!”安娜突然纵声大哭,“是他,我十六岁遇见他,他开始对我很好的,给我送花,带我看电影,还给我买生日礼物,可是,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是个恶魔!他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拿铁棒打我,我,我这身上还都是伤……” 艾莉心如刀割,抱着她就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乔尔说我要跟你说,他就杀了你!我,我不敢啊!” 姐妹俩抱在一起哭得唏哩哗啦的。乔尔按着腿吼道:“你们俩等着,我会把你们……啊!” 卡卓尔上来就一脚踩在他的嘴上。乔尔的嘴瞬间都是血,牙都掉了一排。他一脸惊惧地抬着头,脑门马上又被卡卓尔踢了脚。 “你要弄死他吗?”王博瞪他眼,“等游先击来了交给他处理,他会比死了更惨。” 卡卓尔这才停手:“你能帮得了安娜吗?” 第635章 终于松口 安娜满脸通红躺在床上,王博仔细地帮她做着检查,他还问起了艾莉,为什么摔伤也好,被车撞伤也好,没有在医院拍过x光,找医生看过。 只要一个正常的骨科医生都会发现,她受的伤绝不是她说的什么摔伤,被汽车撞伤。 “乔尔都是把我送到一家小医院里,那里的医生他认识……” 安娜低下头,哭泣得更小声了,她有些不敢面对艾莉,还不说还让她帮怀孕,还生下了乔尔的孩子。 “你能帮她吗?”艾莉看着王博,他神奇的将她的胸骨给拼好了。安娜的也是骨头的伤,也应该能治好吧。 “我要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就去大十字吧。”王博一说,卡卓尔就说现在就开车走。 “那他怎么办?乔尔呢?”安娜突然又说起来了,“他还是孩子的父亲!” “这样的父亲要来做什么?要是小孩成长在被他恐吓的环境里,还有可能心理变态。喂,我怀疑你是不是被他打多了,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安娜一愣:“斯德哥摩尔综合症?” “对,也叫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我不是人质!”安娜用力的摇着头。 艾莉也说:“她怎么能算人质?她是被家暴啊。” “从另一个方面说,安娜算是人质,但是感情方面的人质,是被乔尔拿来做发泄的工具……” 乔尔吼道:“我是真心爱她的!你要就杀了我,要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们!” “你报警?警察来了,你怎么解释这些年来安娜身上的伤?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被处理吧。” 处理?这个词让乔尔感觉非常不妙。这时,游先击终于到了,他进门还套着橡皮手套:“那个抢劫犯我处理掉了,这个家伙也要处理?” 艾莉吓了一跳,安娜更是脸色发白:“处理,什么处理?” “你放心吧,处理尸体,他是一把好手,”王博朝地上的乔尔一指:“他也要麻烦你处理干净。他是安娜的丈夫,也是艾莉的妹夫,他一直在对安娜进行家暴,安娜身上都是伤。” “哦?这种无耻的男人交给我好了。” 游先击掐住乔尔的脖子,一拳将他打晕,拖着他的脚就出去了。 安娜吓得话都不敢说了,艾莉倒还冷静,却也手有点发抖。王博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去医院我帮你把骨头接好。” “啊,好,好的!”安娜这才回过神来,在艾莉的帮助下上车。 “姐姐,他们都是什么人呐,真是你的朋友吗?”艾莉朝卡卓尔瞟了眼,心情复杂地说:“算是朋友吧,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害你的。” 大十字医院只有三栋独立的综合楼,在招牌上有个黑色的大十字架,在最顶端还有个金色的十字架。看起来也并不出奇,毕竟法国是天主教国家,不像英国是新教国家,处处都还有着教会的痕迹。 但真正知道这所医院厉害的人,都会在生病后,第一时间送到这里,而不是里昂赫赫有名的让-摩尔摩兹私人医院。 要知道这家让-摩尔摩兹私人医院在法国2016年的医疗机构排名里,在私人医院中可是排在第四位的。 “里昂的分院,主要治的还是骨科和呼吸内科、消化内科,以及神经内科。” 卡卓尔介绍说,就招手叫来一名护士,让她帮助安娜去照x光。王博和艾莉也跟了过去,卡卓尔就先去了楼上办公室里。 “那个王博来里昂了?”分院的院长还没离开,被卡卓尔的消息吓了一跳,想王昂在医技会时,可是高薪想请他来做内科主任的,还是总院的,所有分院的内科都可以管得到。 他都没有答应,这次跑来里昂做什么,还来分院了? “他来找一些东西,我在想,要是我们能帮他的话,他或许能够在以后帮助我们。你也知道,要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好处,就先要给他好处。” 院长沉吟了一会儿说:“他要来找什么东西?他要的东西,我们能给他吗?他的医术那么高明,我们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看上的?” “不是我们的东西,是里昂那家bsl-4实验室里的东西。” 院长一惊:“他想要病毒吗?他是在做什么研究?是跟军方有关系吗?” 看他一惊一乍的,卡卓尔笑了笑说:“他想要丁酰胆碱酯酶,他的朋友中了维克斯毒剂,需要丁酰胆碱酯酶解毒。全世界存量最多的就是这家实验室了,他可以出钱买,只是实验室方面不肯卖。那位艾莉主任,正在院里,她的妹妹有骨伤,王博正在帮她治病,我想治好后,艾莉也不一定会松口,但要是我们能够再加把劲,那艾莉就有理由把丁酰胆碱酯酶卖给王博……” 院长想了想说:“好,我可以给她打电话,但要在王博帮艾莉的妹妹冶好病后。”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卡卓尔回到x光室,片子已经出来了,王博拿着片子对着光看了后,就说:“有些骨头已经愈合了,还长歪了,这需要将骨头敲断后重新接合。” “敲断?”艾莉一愣,安娜吓得浑身发抖:“怎么能把骨头敲断?” “没事的,敲断后,将那些多余的增生和一些歪掉的部分削掉,将那骨头拼合到合理的部位,我再给你吃一些我制的特效药,可以让你在几天内就下床,一周内就能够行动自如。还有……在服下我的药后,说不定还能让你的生育能力恢复。” “什么?这可能吗?”卡卓尔都大吃一惊,她刚才上楼还通过电脑,找到那家小医院联网的数据库,打电话要了安娜的病历。 她是卵巢被乔尔用削尖的铁棍给捅伤了,这也能恢复吗? “要做个小手术,才能够让她恢复自如,不过难度不大。我现在就可以做。” “姐姐……”安娜这下抖得更要命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王博说的,还能生孩子? “你要相信王博,他不会害你们的。”卡卓尔吸了口气,她只能够相信王博的人品了,他既然说能做到,那就是能做到。 “好,我也相信你们,”艾莉拍着安娜的肩膀说,“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手术可以一起进行,”王博看着墙的时钟说,“我希望能马上安排手术室,我在两个小时内可以完成手术,然后到时,我还要再跟艾莉小姐谈谈。” 艾莉点点头,她知道王博说的是什么,可她还在犹豫。安娜的事归安娜,工作上的事归工作,这公私不能混在一起,要不她这主任也别干了。 换上病号服,卡卓尔亲自帮王博做助手,还叫来了三名护士,将安娜推进了手术室。 王博照例没有用麻醉师,而是拿出特制的麻醉药,让安娜服下。然后拿着手术刀,开始了手术。 艾莉在手术室外来回地踱着脚步,一刻也静不下来,更不可能坐在那等。还将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放在嘴里,不时亲吻着,在寻求着上帝的祝福。 游先击过来时,她还问起乔尔怎么了。 “你放心吧,我在法国不会杀人,我只是将他交给吉普赛人去了,还给了他们一些钱,他们知道会怎么办的。” 艾莉一惊,吉普赛人?那可都是些小偷强盗啊。里昂这里的吉普赛人更都是从罗马尼亚那里过来的,是犯罪率最高的一群人。 听说他们会把一些本地人带回罗马尼亚,将他当成奴隶,放到果园里,让他们摘果子洗果子干农活。 这一年下来,就能把人弄得死不死活不活的。乔尔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是吗?我可不知道,我只听说过吉普赛人喜欢吃人肉,我就让他们把乔尔的另一条腿也给打断,再把他的肉给割下来烤来吃。” 游先击露出一口白牙,艾莉脸都青了。 这些东方人,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也好,乔尔那家伙,要让他就这么死了,那还便宜他了,最好让他受尽折磨。 “王博在里面帮安娜做手术吗?” “噢,是的,”艾莉瞧着手术室外亮着的灯,“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手术进行得怎样。” “要是别的,我不敢保证,要说医术,我敢说整个法国都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艾莉不以为然,法国的医学还是挺发达的,在整个欧洲也排在前三。就是常说医学昌明的波兰,跟法国也没法比,只是波兰医生出名,是因为波兰的手术费医药费都便宜一些。 “好了吧?”游先击看到灯灭了,就喊道。 艾莉忙走到门前,只看门一开,卡卓尔推着床出来,安娜躺在病床上,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人还是晕着的。 全身上下也都包裹着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王博随后走出来,解下口罩说:“手术非常顺利,恢复期比想象的要短,我们现在就可以聊聊丁酰胆碱酯酶的事了。” “先等等,我接个电话。”艾莉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后,一听到声音,就愣了下,那是大十字安排在实验室里的人。听了他的安排后,艾莉松了口气,将手机一放就说:“丁酰胆碱酯酶我可以卖给你们了。” 第636章 一个接一个死了 卡卓尔恋恋不舍的抱着王博,在他的脸颊嘴唇不停的亲吻着。 王博将她推开:“够了吧?楷油要楷到什么时候啊?”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就这么走了?可有点过分了啊。”卡卓尔一脸哀怨,她哪想到王博买到丁酰胆碱酯酶转头就直奔机场。 “那等下次吧,我说不定还会来里昂的,这次的事多亏你帮忙,我知道是大十字替我说话了。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王博撇下她走上飞机,才打了个寒颤,这个卡卓尔,可不算太合他胃口,可为了丁酰胆碱酯酶也要跟她虚应故事,要不她不帮忙,还从中捣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对你一往情深啊。”游先击心情好了许多,还能开玩笑了。 “你喜欢她?那送给你得了。”王博接过空姐递来的澄汁,就笑着对她说,“黄薪,你也没时间好好逛逛里昂就要飞回去了,也很不会得吧?” “那不一样,我来里昂也有几次了,二位才是第一次来吧?” 游先击点头:“法国来过两次,一次是去巴黎,一次是去昂热,里昂确实是第一次来。王兄来过里昂?” “来过,我上次是跟我师父来的,来这里的教堂帮一位神父的女儿治病。那女孩在南亚染上一种怪病,我师父跟那位神父有些交情,那老神父曾来过国内,帮一些教徒解释一些经典中有矛盾的地方。” “哦?天主教不就一本书吗?” “你是说圣经吗?”王博摇头,“天主教的圣经是个统称,包括了新约、旧约和后典。旧约是整个犹太民族历代文献的总典,收集整编于公元前六世纪到一世纪。共三十九卷,分成四类,律法书,历史书,智慧书和先知书。后典又叫次经。新约有二十七卷,包括有福音书,使徒行传,书信和启示录。除此之外,天主教还用到圣母经,也就是玫瑰经。” 游先击和黄薪都愣住了,王博连这些都知道? “我也是听那位神父说的,也就记下来了,具体到这玫瑰经的内容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王博一口就将澄汁喝光了,飞机也终于飞到空中,他就让黄薪再给他来一杯澄汁。 “这一箱丁酰胆碱酯酶够用了吧?” 王博只拿走了一箱,按他的判断,要中和那近百人体内的维克斯毒剂是绰绰有余了。但要担心的是这一来一回花了三十多个小时,要万一有人挺不住呢。 就像是福伯一样,他虽然跑到了楼上,可还是由于年老体衰的关系,体质不如年轻人,也就没挡得住毒性发作。 何心的状况也很危险,她已经是发作期了,比福伯好一些不多。要是时间赶不急的话,回去也晚了。 好在还没接到妙霜的电话,应该还没事,就是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这期间不能再发生事了。 但这话也不能跟游先击说,让他白着急也没用。 “好好睡一觉吧,来的时候我看你就没睡,回去的时候,也该放心了吧?” 游先击点点头,拿着毯子盖在腿上睡了过去。 王博倒还先打开手机,看了会儿书,又和黄薪聊了聊天才睡着。一觉醒来,离松江还有四五个小时,手机也没动静。他就放下心来,先去上了个厕所,就看黄薪在那睡得挺香,游先击也睡得死沉沉的。 就揉了揉脖子,来到驾驶舱,瞧着窗外的云层,笑着对机师说:“你们每天看着这景象都腻了吧?” “腻也没办法,还得注意,要万一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也要处理好,虽然现在都是自动飞行了。”机长朝他一笑,拿出瓶果汁喝了口。 副机师也朝王博笑笑,他们这开私人飞机的,自是清楚能上来的,非富即贵,虽然平时都是帮何心的哥哥在驾驶,但游先击他们是认识的。 游先击对王博又很尊重,那么王博的地位也不会太低了。 王博聊了几句后,就看黄薪醒来了,这就走回来说:“你要不再多睡会儿?我问过了还有六个小时,中间还要在阿斯塔纳加油。” “来的时候就一样啊,你那时睡着了,就没注意吧。” 黄薪朝他一笑,就去倒了杯开水。刚睡醒,还是喝些热的好。这还是私人飞机,要是一般的航班,就是国际航班,也没法好好休息。 客人随时都有可能按铃,神经一时保持着紧张状态。 飞机到阿斯塔纳停下来时,游先击也醒了,就和王博到机场里买了些吃的。 “妙霜说又死了几个人,何心倒是还没什么变化。”王博瞧着手机感慨道,宁蔷那些人都没挺过去,只还剩下封蛟了。 梅媚儿和倩倩还好,被抓了后,居然还跑掉了。 柳季侯在手机里都说骂得那些特工狗血淋头的,这人怎么跑的?据说是被梅媚儿勾引后,那关押她的特工,就主动将她的手铐解开,马上就被她和倩倩打翻,就在路边跳车跑了。 风玄潭和风波婷还是去向不定,柳季侯推测,倒有八成可能他们是在松江市里藏起来了。 他们的老窝也被查了,可是也没用,那地方就是一幢平平无奇的老别墅,还建在山里。还是在一条溪水的旁边突出来的平台上,从风水上说算是凶险至极。 外面的白腻子都干了,从远处看好像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了一样的。 反正到地方时,又看那是个峡谷,右后方的悬崖还挺高,也不怕落石掉下来砸穿了别墅。那些特工看着可是以为这是凶宅。 到里面,才发现,床铺上被子还是半新不旧的,倒还像是有人住着的,有好几天没人住了而已。摆设都非常朴素简单,就像一般的农家。 可那风玄潭不是身家上亿吗?至少在城市里买个大别墅住着不好吗? 偏是情报得到的消息,他就和风波婷祖孙俩就住在这里,这还真是怪了。柳季侯有个手下还想找个风水师来看看,看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玄机,这别墅里有什么夹层地下室什么的。 可检查了十多个小时,连别墅都快拆了,屁也没找到一个。 这就让他们头大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风玄潭住在这里的?他可是风门的人啊,风门都是人贩子,在这里有什么搞头? 王博思索着,发了一条语音给柳季侯:“风玄潭的儿子不是在国外吗?他儿子是不是在那别墅里生的?” “我让人查查,可这生不生在那里有什么关系?” “老人家念旧,他呢,就想要住在那里,还有就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好些年后,在年纪大了之后,就想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你要调查就会发现,风玄潭一定在外面生活过,后来又搬回去了。” “那他在外面还有窝点?草,这得查一查了。” “还有,风波婷她妈好像也在国外,你要不找人在国外查查?” “哪那么容易查的?你丁酰胆碱酯酶到手的?” “到手了,正赶回来呢。” “那就好,我这边也尽量查吧,查不到也没办法了,光是安装监控在丰林听到的那些消息,也不够用的。” 柳季侯想的是将那些老祖的网络都挖出来,把上下线一网打尽,可这都晕着呢,死还死了一批,怎么查? 让他很沮丧泄气,可也无法可想只能等王博回来,将丁酰胆碱酯酶注射到那些人的身体里,中和毒气后,再想办法了。 “这机场还没什么东西卖,都是些羊毛毯子。” 阿斯塔纳是哈萨克斯坦的新首都,原来的首都是阿拉木图,后来九七年才搬到这里来的。这中亚一带,就是盛产这些玩意儿,吃的也有,都是些羊肉干什么的。 飞机上东西也不少,可想下来吃些热饭,这里没什么合胃口的。 买了些纪念品,等飞机加好油,重新起飞,王博被游先击拉着打扑克。打到一半,就收到个不好的消息,宋造也死了。 宋造没能挺到王博赶回去,他比何心要晚发作,可是由于靠得太近,吸入的毒气太多,来了个后发先至。 病发后,很快就恶化,不到三个小时就一命呜呼。 这让游先击一下就沉默了,王博能感到宋造和他关系不错,他也有点惋惜,但也仅此而已。不说他早就看多了生离死别,宋造和游先击这一类的人,手下的冤魂也不少了。 这么死了,还算是把命还给那些冤死在他手下的了吧。 也好,游先击不打牌,王博还能继续休息一会儿。又睡了几个小时,才终于到松江机场。白老三带着凌雪开着车在等他了。 将那手提箱放到后备厢里,白老三就说:“十分钟前医院打来电话,说是何心病情发作了,情况不大妙,让我们拿到丁酰胆碱酯酶就赶紧过去。” 游先击汗毛倒竖,连忙让白老三快开车,赶快赶到传染病专科医院。到前面的路口,看白老三还在等红灯,就吼道:“别管红绿灯了,快开吧!” 第637章 救回何心 何心躺在病床上,早已陷入昏迷。妙霜看医生在那忙活着,她也帮不上忙,在那干着急。可她也知道不能给医生添乱,能让她在一边站着就不错了。 王博终于赶到,提着手提箱就冲进去,还将一个想要拦住他的医生给推开了。 “喂,你干什么?病人在急救,你连防护服都没穿,会死人的!” “你一边闪开,别管!”游先击一掌将那医生给推到墙上,那医生怒不可遏的要叫保安,旁边一名护士拉着他低声说了句:“那是何家的人!” 他这才打了个哆嗦,喃喃道:“何家的人又怎么了?你又不是医生,又帮不上忙,这不是过来添乱的吗?” 说归说,一句何家的人,就让他打消了找保安的念头,看着急救室的门打开关上,哼了声就走开了。 由得他们去吧,他们又能做得到了什么?那何老大的妹妹,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让开!”王博冲到床边就一吼,将那些医生都吓了一跳,还有几位可是之前就见过面的专家。看清是他,就闪开一条路,还追问道:“丁酰胆碱酯酶拿到了吗?要是不拿到你也救不了她。” “就是拿到了,也没什么用了,她已经快到晚期了。喂,你打我干什么?” 游先击一巴掌将那说话的专家给打翻在地:“别给我胡说八道,这时候要说些吉利话!” 过年吗?还说吉利话?那专家捂着脸敢怒不敢言,心中却恶毒的希望王博没有拿到丁酰胆碱酯酶,还救不了何心。 看他这下场,其它的专家医生也都噤声不语了,没的去触这游先击的霉头,好汉不吃眼前亏才是正经。 “有用吗?”妙霜看王博将手提箱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竖着几十根试管,都在一块软垫上面,有这层保护,就是将手提箱扔在地上,也不会砸坏试管。 “试试就知道了,丁酰胆碱酯酶是唯一的解药,是连它都没用,那就没药可以治了。” 王博拿起注射器,将试管里的液体抽出来。这是丁酰胆碱酯酶合成后的溶液,能够中和体内的毒剂,只要注射到何心的体内,马上就会发挥作用。 大家都在摒息静气地瞧着,有人希望能救得活何心,有人却想看王博的洋相,这后者还是大多数,可不想让王博出了风头,好将何心救回来了,打了他们这些专家的脸。 注射过后,何心还是沉睡不起,还在昏迷之中。 有专家就嘴痒了:“我看这丁酰胆碱酯酶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嘛,是不是你高估了它的作用?还是根本就没有作用?” 游先击拎起他的衣服就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那专家脸色一变,隔着防护服都能感受到游先击的杀气,这是要随时动手杀了他啊。 “我,我就随便说说,你看这药下去了,病人不还是没反应吗?我,我不是有意说这话的……” 那专家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被这一吓,脸都白了,他可是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死在游先击的手里。 好在游先击在王博的示意下将他松开了,但还是一巴掌扇在了那专家的脸上:“你给我说话过过脑子,谁要再胡说八道的,我就抽他嘴巴。” 人要脸树要皮的,这些可都是德高望重的专家名医,这骂几句就算了,打一顿也就罢了,真要被扇脸颊,那可太羞辱人了。 可是等到半个小时后,何心还没反应,游先击自己都沉不住气了。 “王博,这药是不是真没用?” 几个专家就相互看了眼,你瞧,他自己还问了,还骂我们呢,这算怎么回事呢?那被扇脸的专家就更是觉得憋屈了。这脸还白给打的? “这又不是什么仙丹,一吃下去就能飞到月亮上去,得要时间。何心又是发作了一段时间了,你指望她一针下去就能恢复正常?” 游先击老脸一红,哼了声,就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了。 “王博,是不是打的不够多?要不要再来一针?”妙霜也有点着急了。 “不用,那边实验室的主任艾莉说,他们在人体上做过实验了,对于维克斯等一些毒剂绝对有效。而且在一个小时内,就会有效,但在第一天,只能打一针。要是状况轻的话,就可以起到中和毒性的效果。” 有专家忍不住说:“那要状况严重的话呢?” “状况严重嘛,那就要连续注射三天的丁酰胆碱酯酶,要是还没效果,那也救不了了。一般人也很难三天还不死吧?” 这话说得妙霜都心一沉,这都一天半了吧?已经死了好些人了,那剩下的人呢? 眼看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些专家眼中也多了些幸灾乐祸,可都不敢太明显,要被迁怒的话,那才叫倒大霉了呢。 谁都知道那些何老板说一不二,要发起无明火,还真就能让他们在松江没法混下去了。说不定还把名气给弄臭了,连全国都没法混了。 妙霜不停的看着手机,她在数着时间,眼看四十多分钟了,何心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王博,你想想办法吧,这可不能让何心就,就死了啊。” 看到连平时都冷静到冷漠程度的妙霜,都已经方寸大乱,王博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搂着她让她先宽心。 “要真没办法的话,那也是命,何心是要找我算账,才搅出的这些事来,那也是她活该……” “你说什么呢?”妙霜瞪他,这话还说得出口,也真不怕何心她哥生气? “你是学佛的,也知道这因果循环吧?这何心她哥是坏事做太多了……” 游先击正好走回来呢,就咳嗽声说:“王博,老板马上就过来了,你这不必要的话,还是少说一点。” “那倒是。”王博心想,他倒终于肯来了,一方大员,日理万机,也要顾着这妹妹的病吧?就算她是收养的,可那还不是你何青天的妹妹。 “动了,动了!” 突然一名医生一喊,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就瞧着何心的眼帘翻了下,游先击比谁都激动扑在床边就跪着在看。 王博没好气的将他踢开:“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家属一边去。” 游先击也只能退开,王博就让大家注意机器上的心跳:“看到了吗?心跳速度恢复正常了,她这算是救回来了。” 哎,还真是,那些专家医生都睁大了眼,原来何心的心跳可是低缓到吓人的地步啊。 这丁酰胆碱酯酶还真有效吗?可是王博还不敢保证,摸着何心的脉搏,就注意到她的脉搏跳动也在变得有力。 “我,我……”突然何心的嘴一动,发出些声音,妙霜就握着她另一只手说:“师妹,你醒了?你没事了?” “我,我还没死?”何心一脸茫然,她知道自己这次中的毒很厉害,要是没法救的,王博说去找什么丁酰胆碱酯酶,可一时也没消息。 而自己这毒性又发作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完蛋了,这次昏过去,她就没指望能醒过来。 “有我在,你死得了吗?想死?先等我跟你算完账再说!”王博摸着她的额头,连体温都恢复了一些了。 这算是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何心眼神复杂的瞧着王博,也不能再怪他抢走大师姐了,这要再说这种话,也太不像人了。人家都为了救她,跑去里昂了一趟。 游先击拍着胸口说:“谢天谢地,你终于没事了,老板这就过来了。” “我哥要过来?”何心像是吓了跳,脸有点发白,但大家都以为她是大病得救,而出现的一些虚弱情况。只有王博注意到了,难不成这兄妹关系不是很好? 何青天和何心年纪差得有点大,有些像是孙振礼和孙齐儿,但孙家兄妹那是亲生的。这何心是收养来的,这就不同了。 “是,老板半个小时后就到了,要不先回病房休息?”游先击看向王博,他才不信这里的主治医生,他更相信王博。 “回病房吧,还有,医院把这中了维克斯毒剂的病人的名单给我一份,这三十多个小时里死了多少人,还剩下多少人,都在什么阶段了,都给我做个统计。” 那些专家医生都愣住了,这什么话?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打下手的吗? “还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王医生说吗?都去做统计,把名单收集起来。”游先击一喝,他们才动起来了。 心里自然将王博和游先击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这完全是把他们当成实习医生用了啊。 王博和妙霜推着何心的病床上电梯回病房,她神智也越来越清醒,但还是不怎么说话。估计还在纠结着怎么面对王博吧。 “丁酰胆碱酯酶对人是无害的,没有副作用,为了保障你的治疗效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你都要注射丁酰胆碱酯酶,一连三天吧,这才能巩固。” 妙霜也说:“听见了吗?你师叔说的话,你要记住。” 何心撅着嘴说:“他才不是我的师叔,最多算我姐夫。” 王博乐了:“这姐夫叫得有点顺耳啊,好吧,看在你叫姐夫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带人闹场的事了。” “哼,你就乐吧,你以后要再跟我抢女人,我杀了你。” 何心说是这么说,可一点威胁的语气都没有,还反手握着妙霜的手腕说:“师姐,我哥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在场。” “我不会走的。” “你也要在场!”何心扭头看着王博。 王博觉得更怪了,这何青天跟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638章 长兄为父 约莫半个小时后,何青天很准时的出现在了病房里。他长着张标准的国字脸,人很福态,还穿着棕灰色的夹克衫。个头接近一米八,笑起来时眼睛都看不见,可是不笑时,那凌厉的眼神,让王博都有点怵。 他来时还带着个秘书,是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提着包进来时,还和气的朝王博和妙霜举手打了声招呼。 “谢谢你不计前嫌救了何心。”何青天跟王博一握手,王博就感觉他的手掌厚实有力,充满了阳刚之气。 “这是应该做的,从哪方面论,我和何心都是友非敌,她是妙霜的师妹,又是我师侄。她找我麻烦,也是误会一场,我要见死不救,那我不成了畜生了?” 王博这话就有点复杂了,虽然很客气,可又是师妹又是师侄的,何青天可是何心的哥,这不是明摆着占他便宜吗? 何青天倒是敞声一笑,浑不在意,反而拍拍王博的胳膊说:“你比宋造说的还要有意思。” 一提到宋造,何心就神色一黯,她知道宋造死了,这虽说生死有命,可是要不她执意找王博的麻烦,宋造又怎么会中毒的? “老宋也算是尽忠职守吧,我回来得晚了几个小时,没能救下他,也算他命不好。” 老宋?何青天微微一笑:“这几天还要多请你照顾好何心,我何家不会忘了你的恩情的。” “客气了,何哥,这都是我该做的。妙霜这几天会一直守着她。” 何青天看向妙霜,又跟她握握手,寒暄几句,才带着秘书走了。 “你很怕你哥?”王博瞧出来了,何心太畏惧何青天了,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你想知道吗?”何心揪着被面说,“我被收养时不到一个月,我爸就死了,我哥说是我带来的晦气,后来才将我送到寺里去的。” 王博和妙霜都顿时恍然,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在?难怪两人关系有点别扭啊。 “但他对我还算不错了,除了要求我很严格,就跟做爸一样,哎,名义上我们是兄妹,无论他年纪还是对我的态度,都可说是我爸了。” 何心抬头看着天花板,边说边出神:“我无论要什么,他都给我。我要钱,要多少他就给多少。说不想读书,他就给我找家教,说想学功夫,他把南方所有的拳师都叫过来了。可我总感觉跟他隔着一层东西,我平时也不跟他见面。他公务繁忙,我也不好打扰他。其实我是怕他……” 何心仔细想了想说:“就像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孩子都会害怕的吧?” “嗯,”王博有些理解她了,难怪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又做事都不经大脑,“你先别多想了,他不是还来看你了?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别的病人。” 王博算着时间,那些名单也该统计出来了吧。 谁知一出来,白老三找过来了:“我姐找你。” “我还想问你,你跑回广西一趟,那么快就回来了?”王博瞪他,“仙姐找我干什么?” “别说了,我家在天坑里种的药材,不知怎么的死了一片,我姐叫我回去看看,结果我一到地方,她又说不用了,跟我一块儿到了松江……不说了,她人在外面。” 王博看他愁眉苦脸的:“多少钱啊那些药材?” “一千多万吧,钱倒不是很多,就是事情怪。” 王博走到楼外,就看柳季侯在那跟白忆仙说着话,立刻走上去问找他干什么。 “我想你找阴潮地,再好的地方也没有天坑好吧?广西的天坑都是喀斯特地貌的,你种神仙草,那里最好。” 王博喜道:“仙姐这一说,还真是醍醐灌顶,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洞穴他倒是想过,可是阴潮是够阴潮了,可那美中不足的是,神仙草还需要一些阳光,那洞穴里有个屁阳光啊。 可天坑就不同了,喀斯特地貌,湿气很重,在南方又广泛存在着的。而天坑又有阳光照下来,有的天坑中植被还足够丰富,里面的泥土也够多。 “我给你拍了照片,你看看吧。” 白忆仙拿出手机举到王博面前,王博看了几张后,就击掌叫好:“仙姐,这地方够大够宽,又够潮湿,又有阳光,真是太适合种神仙草不过了。” “我呢,也不能让你白种,叫你来,就想跟你分成,地我帮你摆平,你种下神仙草,我要一成。” 王博笑了:“好说,我跟仙姐什么关系?” 白忆仙早猜到他会答应,毕竟一成要的也不多,那损失的一千多万也算找回来了。而且就是广西一带,百色乐业的天坑群,那可是数不胜数的,也不用担心到时笔架山的地不够用了。 就从照片上看,那里天坑下植被不单丰富,还有的长着参天大树,种在树下也够了。 当然了,一成的收益,神仙草要大规模种上的话,一年说不定能带来上亿,甚至几亿的收益,远比那一千多万多了。 白忆仙满意地说:“我没看错了,老三有你这兄弟,是我们白家的福气。” 白老三呵呵地傻笑着,跟王博挤挤眼,跟着白忆仙先走了。柳季侯就瞧着白忆仙的背影有点出神,王博咳嗽声说:“别想了,仙姐有男人了。” “你说什么呢?我是想她还挺能干的……” “你还没多想,这都说她能干了。” “咳!”柳季侯连咳了几声,看手下都憋着笑,就板着脸说:“都滚开点!” 这还把火出到那些手下身上了,王博就撇嘴说:“你不去追踪风玄潭跑来这里做什么?” “找不到线索,我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就过来看看吧,刚好遇到忆仙她……” “还叫上忆仙了?”王博鄙夷道,“柳哥,你这有点没羞没臊了啊?我说了人家有男人的,她男人还挺厉害的。四川杜家的杜少府,做药材的七大家知道吗?人家家财过亿,又跟仙姐是老情人,后来旧情复发,这就凑在一起了……” “喂,你够了吧?我都没那么想,你这是拿我开涮没底限了?” 柳季侯挠着头,说到这方面的事,他可是有点无奈。忙着工作,正经也没交过几个女朋友,被王博逮着了,那就不住的嘲讽他。 “行了,我在阿斯塔纳不跟你说了,你要找不到风玄潭和风波婷,找风波婷她爸妈啊。她爸妈都在国外,他们这些蛇头走私贩子,要想把人送出去,一个得送,一个得接……” 柳季侯瞪眼道:“我还用你说,就是因为人在国外才不好办了。” “哦?看起来,你是查到他们人在哪里了?” “在西海岸……” “美国?”王博一愣,好像不是在美国吧?不是在南亚吗? “一个在南亚一个在美国,他俩不在一起,”柳季侯沉声说,“南亚那里我让人去了,美国方面我想你帮我走一趟。” “草,我成你们编外人员了?我是医生啊,我这事情也不少,老帮你的忙?滚滚滚!” 王博掏出烟,柳季侯殷勤的递上火,他立刻不接:“你少拍马屁,你就是说破天了,我也不帮。你就帮我弄了个证,弄了个药厂,我该还的人情全都还了。止血膏、解酒灵丹还送了你们一批,你还指望我帮你立功?你这倒成了甩手掌柜了?就躺着等提拔?” “提拔个屁啊!我这不是想多为人民办事……” “我呸!”王博指着楼里说,“那些人还不够?风玄潭我也想抓,可我没必要远渡重洋,跑到大美利坚去吧?” “不让你白干,国家准备寻找一家民间企业成立一家bsl-4实验室。这表面上是民营的,背后也要跟国家合作。这得找信得过的人,我就想啊,你啊,要是帮国家的忙,这上面不是信得过你了吗?到时你把这实验室一建,啧啧!” 王博斜眼看他,先前是动之以情,现在干脆用利诱了? 还真不能小看这大特工啊,不过,转念一想,王博还真动心了。bsl-4级的实验室,全国就一家,要是再来一家,那规格就不会小于武汉那间。 还能做一些比现在的研究室更细致强大的实验,拿到些管制更严格的药物。 “怎么?这买卖划算吧?”柳季侯没脸没皮地笑着,很有几分白老三说到女人时的风范。 “怎么想到我?你们没人了吗?”王博皱眉道。 “你在美国待过,又是医生,你还是池门老祖,唯一的池门老祖了。” 程方明死了,池海天、秦隆武被抓了,还真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王博转身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 “你也算是久经考验的老战士了……” 噗! 王博一口水喷得柳季侯一头一脸都是:“你想笑死我吗?” 柳季侯一点不在意,伸手一擦后说:“你啊,还真得到了上面的重视,就算你不加入,也算是我们重要的编外人员。这样吧,我帮你申请,你要是能把风玄潭的儿子媳妇抓回来,实验室的事就定了。” “好,我要白纸黑字写下来。” 柳季侯一怔,咬牙说:“行,我这就去问问看。” 这时,一名医生过来,拿着名单,王博看过后就直摇头,剩下的老祖也就四五人了,情况都不算太好。 封蛟也在其中,得马上注射丁酰胆碱酯酶,要不然随时都有恶化的可能。 所有剩下的人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了,带来的九十多支丁酰胆碱酯酶还够用。 王博回到楼里,叫来那些专家,又让护士也过来,交代丁酰胆碱酯酶怎么使用,就让他们去给病人安排。 当然这还是有优先级的,先要照顾那些老祖,这都是重要的犯人,剩下的才是福伯带来的人,以及何心的白衣人打手。 都安排妥当,王博就硬拉着妙霜回家休息。 第639章 飞往美国 妙霜都三十多小时没睡了,一沾床就睡着了。 王博还在翻着医院的记录,看上去医院倒没什么错失,都是按正规治疗手段安排的。那些死掉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体质的问题。 老迈如程方明、福伯的不说了,就是像何心带来的白衣人,福伯带来的手下,也因为多少有些隐疾,过往病史。要不就是站在院子里离得太近,风波婷扔出毒气包时,正好吸了个正着。 柳季侯也会盯着,不会让医院乱来,死人对他也没好处,挖不出上下线的话,他这番工夫就白做了。 王博也就将记录放下,靠在枕头上睡过去了。 大约后半夜,他醒来了一次,听到客厅里有些动静,下楼才看到是轩辕带着耗子在大门那张望,凌雪被惊醒后,就下来查看。 “你们来干什么?”王博让凌雪开门让他们进来。 “我听说那些老祖都出事了?”轩辕笑得不怀好意,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一个特制的咖啡包,让耗子去泡上。连方糖他都是自己准备的,是找的老家糖厂给做的。 有时候习惯了一种味道,想改变也很难了。 王博知道他不是松江人,就让凌雪去泡茶,披着睡袍坐到轩辕对面,翘着腿说:“封蛟还没死,你们火门的老祖就剩下他一人了,你还想抢回来他的地盘,有点不地道了。” “那以你之见,封蛟还能活多久?” 轩辕笑着问道,他眼中充满了幻想,希望能从王博嘴里听到对他有利的消息。 “你前后拿了封蛟一亿多,你打造冷兵器的那些材料钱,也早就够用了吧?别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得陇望蜀,把便宜都占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王博没正面答他,轩辕比上次见他时,还要贪婪了。他原来可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多想想?”轩辕笑呵呵地说,“火门要没了老祖,那可要乱了。光是老祖出事的事传出去,下面可都不安宁。” “我听陈元鲜说了,说是风门也一样,许子淇也说池门也有点不安静,凌雪你们妖门那呢?” 凌雪将茶盘搬上来,又将水烧上才说:“我哪还算是妖门的人,我现在是您的人了。” 王博咳嗽两声,这话说的,好像把她睡了一样,看轩辕在那笑,就说:“问你正事,妖门的消息呢?” “妖门也很乱,宁蔷死了,梅媚儿被抓了,连个主事的都没了,”凌雪一叹,“我看她们可都想要闹起来呢。” “所以啊,王博,你看这外四门都乱的话,那岂非大事不妙,这一但打起来,那更是天下都不安宁,所以我想……” “你别想了,封蛟死不了,我已经从欧洲把解药拿回来了,不出意外,他过几天就能下床,你还是收起你的心思吧。” 轩辕大失所望,接过耗子泡好的咖啡,拿着小勺搅着说:“那封蛟活过来,会不会有什么神智不清啊,四肢乏力啊,这一类的后遗症。” “你还想把人家干掉?”王博斜他眼说,“你还是老实点吧,你送那把大剑给妙霜,我倒是很感谢你,除此之外,我也帮不了你的忙。” “那倒不是要干掉他,我不想火门大乱了,”轩辕迟疑着说,“我看这次外四门要大乱一次了,你也得小心点吧。” “我小心?我池门里想乱,也不好乱的,何况,现在警方都在盯着,谁敢乱?枪打出头鸟,先把这挑事的给抓了。” 轩辕一惊,这话里有话啊,说的就是他了。 “你还是喝完你的咖啡就走吧,以后没钱了,可以找我打个商量,我可以先借你,别的歪脑筋都收起来。” 王博看茶泡上了,就拿起茶杯让凌雪送客。 轩辕一口将热腾腾的咖啡喝光,带着耗子出了别墅。耗子就忍不住说:“王哥有点太那什么了吧?我们跟他关系也不一般啊,他就不肯帮忙?” “这次的事也怪得很,警方怎么盯上四祖之会的?我看啊,这还得多想想,我们也不能随便乱动,就像王博说的,这枪打出头鸟,要万一打到我们师徒身上可不妙。你跟武馆里那些弟子都联系上,就说先按兵不动。” “那……那行吧。” 耗子有点不甘心,回头还看了别墅一眼,见窗帘拉上了,密不透风的,连王博的脸都看不到,就哼了声,跟在轩辕后面上了车。 “王哥,这四门乱起来,也不是好事,你说那警方能抓得完人吗?” “哪抓得完啊,现在柳季侯在着急风玄潭的事,也无心去管他们,要有人跳出来,那还正好了,就怕是暗潮汹涌,在地下搞些乱七八糟的事。” 陈元鲜说风门的动作最快,也最大,好些南方省份的风门中人,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取代风玄潭,有的还说,要抓住风玄潭去立功。 可谁也没有自称老祖,这可以犯大忌讳的事啊,风门可不像是池门,风门老祖几乎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内四门呢?他们就没运作?福伯和柳杀可都死了!” “皮门好像已经派人要来松江了,不过我听说,皮门里的老祖宗,已经派了人去美国,说要在那里将风玄潭的儿子先抓到再说。” “老祖宗?不是老祖宗?” 凌雪轻声说:“老祖宗比老祖还大呢,内四门就皮门有老祖宗。” “可没听柳季侯提过,”王博皱了皱眉说,“看来要赶快去美国了,要让皮门的人捷足先登,就全功尽弃了。哼,柳季侯答应我的条件可不低,我可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王哥要去美国,要带妙霜去吗?” “不一定,我看她也未必见得会去。” 等妙霜醒来问她,她的意思还是留在松江陪着何心,要等何心完全康复,她才能放心。王博就将一张卡拿给她,里面有三亿存款,让她有空回一趟莲台寺给慧年禅师。 “你自己给师父!”妙霜不接,她要给慧年禅师拿这些钱,慧年禅师一问起来,她又怎么好提还俗的事。 王博想也是,就接过卡,坐着柳季侯安排的飞机,先飞夏威夷,再转机去洛杉矶。 在机上王博又遇见了黄薪,倒是不意外,黄薪平时只有何家的私人飞机在用的时候,才会去那边,她还是东航的空服员。 何况,就是何家的私人飞机,也有好几位空姐轮着调用,并没有专职聘用的空姐,也不一定会轮到她。 “王医生?”黄薪也很惊讶,她想王博这次怎么没用何家的私人飞机。 “我去美国玩玩,”王博笑着跟她说,“还是澄汁吧。” 商务舱里的乘客并不算多,想想,这时间又不是逢年过节的,远途旅行,商务航的价格也不便宜,许多人宁愿把钱花在吃喝上,也不想花在这交通工具上。 坐在这里的,也基本都是公务出差,除了坐在斜对面的一男一女,这两人看上去倒是像是度蜜月的。 男人大约三十不到吧,女的还比他年轻个七八岁,穿的还是有夏威夷风情的花衬衣,上来就在拿着册子讨论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好玩。 “给你,王医生。”黄薪看王博旁边椅子空着,就坐下来说,“你能跟游副总说说吗?让我去那边做全职?” “嗯?东航不好吗?大国企,待遇也不低吧?退休后不是有保障吗?”王博笑问道。 “也没那边工资高呢,我想他们总要个全职的空服员才方便吧?老调不同的人过去,要万一有不合适的呢?” 王博微微一笑:“好,我回去就帮你跟游先击提一提。” “谢谢王医生。”黄薪甜笑一声,起身回去了。 等飞机飞到空中,平稳飞行时,王博就注意到那女孩在男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还轻轻的咬了那男的耳朵一下,女孩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没多久那男的也过去了,可女孩还没从洗手间出来,就看门一开,女孩一拉男的衬衣将他拉了进去。 王博笑了一声,还真是热恋中呢,这还打上空战了? 他也没多管闲事,就低着头瞧着黄薪给拿过来的一本杂志,过了大约两分钟,就听到门开了,还在想这也作战速度太快了吧?这都成了闪电战了?那男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就看那一男一女裤子都没穿好,从里面撞开门出来。 原来飞机被气流一冲,他俩门没关好,就站没站稳,就跑了出来。商务航的人都乐了,瞧着这俩。 有人还说:“喂,哥儿们,你这本事大发了啊,这都憋不住?还在空中骑马?我可佩服死你了。” “你快点把裤子穿上吧,丑死个人了,枪就这么细,还想做骑士?” 那男的脸红透了,和女孩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黄薪就过来了:“你们也太无耻了吧?这是飞机,你们在乱搞什么?” “关你什么事?”那男的正被嘲讽得不行,面子很是挂不住,黄薪这一说,他就恼羞成怒,一巴掌打上去。 黄薪脸上瞬间多了个掌印,她一下就懵了,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还是保持着没有动怒,只是那委屈的模样,让王博看不下去了。 他扔下杂志,走上去一脚踹在那男的腿上,将他踢翻后,就一拳将他打晕,拖着他的脖子,将他扔回到座位上,又找了条绳子把他绑住。 “都别看热闹了,该干嘛干嘛。” 第640章 大手笔泡妞 女孩都吓傻了,站在原地发愣,王博就让她过去坐着,在那杵着干什么?要做人形立牌? “你,你把我老公怎么了?” “打晕了,你没眼睛不会看吗?” 女孩捂着头也快晕过去了,颤巍巍地坐着,王博还提醒她要将安全带系上。黄薪就苦着脸说:“你打伤了他,会出大事的!” “什么事?担心工作保不住吗?你放心吧,有我帮你说话,游先击会答应的,何青天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你马上就不用在东航工作了。” 黄薪一喜:“真的吗?你说话管用?” “我刚救了何青天的妹妹,你说呢?这个面子他不卖给我?”王博拍拍她的肩,让她先去工作吧,还拿些养颜丹给她,“拿水去吃一颗,你脸马上就不疼了。” 黄薪将信将疑地走回去了,有空姐还拉着她问怎么了。 王博睡了一觉,那男的就先醒过来了,在那嚷着,把一机舱的人都吵醒了。他在那张牙舞爪的叫女孩帮他解开。 可那女孩也无能为力啊,王博绑的不单是渔夫结,还来了个龟甲缚,他这手脚都绑着动不了了。女孩身上也没刀,哪里能帮他解得了。 “你别嚷了,你再吵,我就把你再打晕过去。” “你他妈给我等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南亚马国的外交官,我到夏威夷,我会让你好看的!你等着!” 王博早就听出他的国语有点不纯正了,带着些福建口音,还以为是福建人,结果还不是。商务舱里的一些人在替王博担心了,有些外国人,还在那拿奚落的眼神看他。 但有些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一脸疑惑和厌烦,毕竟这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了,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哦?外交官很厉害吗?”王博打了个哈欠,走上前去,一针扎在那男的脖子上,“我看你还吵不吵了!大家安心睡吧,三四个小时里他起不来了。” 女孩吓得面无人色,都想哭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飞机降落在夏威夷加油,一些乘客也下机了,王博就看那女孩站在那里踌躇,就说:“你们要下机吗?” “对,我们是来夏威夷度蜜月的。”女孩苦着脸说,看样子计划要改变了。 “那我松开他,你带他下去,别让他再胡来了,要不然就算警察来了,也拿我没办法。”王博手一勾就将绳子解开,又将银针取下,那男的就一脸暴怒要跳起来。 “睡吧。”王博手一弹,一颗硬币从他的手指中飞起,那男的看了眼,就晕了过去。 女孩再次受到惊吓,王博就让黄薪帮忙,又叫来人把男的搬下飞机,女孩这才托着他硬走到机场里。 “他会醒过来的,也就一个小时,你在机场等着就行了,这边半小时加完油就走了,他敢没机会再去找警察。” 女孩瞧着王博在指缝里转着的硬币,喃喃几句,也不敢说什么,就在机场那静静的等待。 王博倒插空给游先击说了黄薪的事,游先击当然满口答应。这本就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做何青天私人飞机的空服员,背景早就调查清楚了。 “喝澄汁!”黄薪脸颊在泛着一层白光,她被打了一巴掌,本来是很痛的,现在却像是容光焕发,得知王博帮她把事情办好了,整个人气色都变了。 或许也有养颜丹的关系吧,但王博猜想一半是心情的变化,养颜丹也没那么快就有用。 “你去洛杉矶玩吗?还是去做手术?”黄薪认识一些经常坐飞机全世界各地跑的外科医生,他们都是医术高超,手术费也高昂,就看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 “我是去找个人,你那有认识的朋友吗?我需要一个在洛杉矶熟悉的本地人做引导。” 王博倒想去找孙齐儿,可孙齐儿是在美国的东海岸,在纽约华盛顿那一带,他这次去的洛杉矶是在西海岸,差了一整个美国。 “认识啊,我们东航在洛杉矶机场也有地勤的,还是招的本地人,跟我是很好的朋友。等到洛杉矶后,我就带你去找她吧。我反正也要在洛杉矶停留一天一夜,才会跟机回国。” “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季侯也没给安排人,他们这部门在洛杉矶也没人,王博本想着到地方找个私家侦探再去找风玄潭的媳妇。 又经过几个小时的航行,终于到了洛杉矶,王博和黄薪一同到了地勤的服务处。 站在那等她的是个肌色雪白,貌美如花的少女,更让王博惊讶的是还是个金发女生。一看就是典型的东欧人,要不就是东欧人的后裔,有着斯拉夫人特有的清纯动人。 “维卡,这是我的朋友,一位医生,来自我们国家,是很有名的内外科医生呢。” 维卡笑着跟王博拥抱:“你是黄薪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王博一怔,维卡还会说国语,而且很标准啊,这让他有点意外了。黄薪就解释说:“维卡曾经在黑河学院学过音乐,在国内待了三年多呢。” “那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了?”王博笑了笑,维卡就眨着眼睛说,“女生的年纪是秘密,你可不能随便打听,就算是旁敲侧击也不行。” “还会说成语啊!”王博吃惊道,维卡就掩着嘴吃吃地笑了几声,推着黄薪往机场外走。 来到停车场,维卡指着一辆老旧的丰田皇冠车说:“上车吧。” 维卡直接开车载着两人去她住的地方,离机场可不算太近,而且这车不知有多少年的车龄了,开起来的时候,发动机都在响,王博怀疑随时都会抛锚。 就在路过一家福特4s店时,王博让她停车,她就一脸懵,看着王博走进去,连黄薪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甚至看王博操着英语叫来销售说要去看mustang野马时,她都愣住了,她都不知道王博会说英语,要不他找个引导做什么? “挺好的,就这辆吧,”王博站在一辆顶配的mustang野马跑车前,绕了一圈,就指着说,“维卡,你看怎样?” “我?”维卡呆呆地瞧着这辆跑车,这可是硬顶跑车,还是去年才上市的新款,全身都是湛蓝色的,光是售价都要几万美元。 “是啊,送给你的,你那车我坐着都怕要散架了,你还是换一辆吧。” 维卡和黄薪吓了一大跳。维卡在想,这王博不是医生吗?就算是美国的医生,不干副业一年也就几十年美元吧? 看王博的年纪,就算是名医,又能赚多少钱?一出手就送野马跑车? 虽说野马做的跑车跟法拉利、兰博基尼还是有差距,可在维卡的眼里,这可绝不是便宜的礼物了,她那辆皇冠才花了两千美元买来的。 黄薪却想多了,王博是不是看上维卡了?一上来就砸钱泡妞? “不满意吗?那我们去看看别的车……” 销售员都急了,这怎么还去看别的了?马上要拦住王博,维卡却说:“不是,不是不满意,我是想,我跟你也不熟啊,你一来就送我车,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哦,我看黄薪的眼神,也是以为我想泡你吧?”王博撇嘴说,“我是要你帮忙,这几天我在洛杉矶,要办许多事,有辆好车,也方便你带着我。给了你这辆车,就不给你别的酬劳了,你看可行吗?” 啊,是这样吗?黄薪不信,你这借口也太蹩脚了吧? 但维卡却相信了,她高兴地说:“那行吧,谢谢你了,王医生。这辆车可太好了。野马可是美国有名的肌肉车啊!” “那去办手续吧,这是我的卡!”王博将信用卡递给销售员。 他还不小心将他的美国驾照给亮了出来,黄薪就猜到他一定来过美国了,还不止来过一次。或许来的时候,又待了很长的时间,要不然没必要换美国驾照。 王博看维卡拿着车钥匙上车去试驾了一圈,开心的像个十岁的孩子,就笑了起来。 黄薪心想,你还说不想泡她?算了,帮你个忙吧。 “维卡没有男朋友,她回美国才一年多吧,只短暂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那男人跟人打架被抓了,还是她帮着赎出来的。结果一出来后,就逃跑了,保释金也没了。真是个渣男。这快一年都空着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黄薪心里一哼,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旧的那辆皇冠就交给4s店处理了,连要都不要了,开着野马跑车,维卡将顶棚打开,开心的吹着风喊着。 王博瞧她开心,也替她开心,可等开到她住的地方,他就牙疼了。这里摆明就是个贫民窟啊,周围都是些斜着眼看他们的黑帮份子。 有的甚至就穿着背心短裤,枪就明目张胆的插在腰后,眼神也极不和善。看过来时,就像是动物园里的豺狼虎豹,像随时要将人吃掉。 住的也是一个单间的公寓,还在一个类似汽车旅馆的地方。 “你这房里有多少东西?收拾一下。”王博看门打开,里面堆满了衣服,很是零乱,“我原来打算买辆车给你就算了,看上去啊,还得给你买个房。” 第641章 弥补憾事 维卡都快疯了,不管她愿不愿意,王博叫来了搬家公司,把她并不多的家当都拿纸箱装上搬进了车里。然后,就让她开车,带着他和黄薪去一些别墅区去逛逛。而那辆货车,就在后面跟着。 王博还滑着手机在看洛杉矶的房屋出售信息,终于找到了一幢合适的别墅。 “你看这合适吗?” 维卡瞧了眼,都快晕过去了,她想掐自己的大腿,醒醒吧,姑娘,这是在做梦。她带王博去看的别墅区,也只是独幢的二三栋的小别墅,虽然有小花园,可是面积都不大。 王博让她看的直接就是一幢带泳池在半山上的超级大别墅,这种别墅起价都是五百万美元以上的,都是好莱坞的大明星,大制作人,或者美国的有钱人才能住的。 黄薪都在颤抖了,这泡妞的手笔是不是太大了? “王,王哥,”维卡浑身颤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我能住得了这里吗?这种别墅,一年维护都要不少钱啊。” “这你不用担心,房产税什么的,我会帮你一次交上十年,或者给你准备十年的房产税,不会给你造成负担。你一个美少女,住在那种地方,你就不怕被人侵犯吗?” 本来维卡还有恍惚中,一听到王博说到这个,她就哇地一声想哭出来了。 “我,我家又不住在这里,我每年收入也不高,我也不想把大量的金钱花在住房上,我,我就选择了那个地方,可是……我每次回家的时候,都特别害怕。有一次晚上,我回去有人跟着我到门外,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黄薪一叹,就算王博是想泡她,那做得也算是到顶了吧? 王博抚着维卡的背说:“所以啊,以你这么好的年纪,也该住在一个好的地方。这样吧,我作主,就挑这间别墅了,我看这游泳还是圆形的,还带了巨大的花园,开个大派对也够了。” “唔,那,那我要做什么?你就让我做你的引导?导游?” 维卡脸颊都红了,她的人生轨迹完全改变了,这些好处,让她足够以身相许了。她猜王博也并非仅仅让她做导游那么简单的了。 “你想太多了,我纯粹是想要做好事,我前几天赚了些意外之财,不做些好事,我感觉会有厄运降临。” 王博将手缩回来,微微一笑,眼中扫过那些售房的业主信息里,好像有个熟悉的名字。 找来中介,中介就愣住了,哪有看房还带着搬家公司的,但她一看是华人脸孔,就了然于心了。这些都是富二代吧?这看中了就打算搬进来? “这整个别墅占地面积九百平,一共有八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带独立的卫浴,主卧还有超大的浴缸。” 王博想着松江别墅那能挤下几个人的大浴缸,就兴致勃勃的上去看。 好嘛,这浴缸比那松江的还夸张,也带着按摩功能的,能塞下十个人一起泡澡,外面那圆形的大游池就不说了,看上去少说也有四五百平。 再去看各个房间,也都是各种设施齐全,这地方就是所谓的拎包入住。美国的二手房都是这样的,新房也有一大半都是精装修的。 王博还好,他问维卡满不满意,维卡点头去捣蒜,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黄薪也是一脸的羡慕嫉妒,她想自己要年轻几岁,要还没男人,也一定要抱住王博这钻石王老五啊,现在嘛,还只能羡慕了。 “多少钱?我看网站是八百五十万吧?有优惠吗?我可以直接转账。一次性交付所有的款项。还有税的方面,你帮我算算。十年的房产税需要多少钱,也帮我算出来。” 中介大喜,这能一次性付全款就算了,人家还这么爽快,看中了就直接要了。 不像有些客户,有时看了十几遍了,还在那磨磨叽叽的,把中介的耐心都快磨光了,在要订下来的时候,又要出尔反尔的,这真是够了。 中介在那拿着计算器算,王博就走到阳台那,瞧着外面都是星罗棋布般的大别墅,心想这地方可真是豪宅区吧。 维卡站在他旁边吹着风,金色的长发随风起舞,她也感到人生在快速的转变。甚至在高兴之余,还有些害怕。 不会王博的钱是来路不正的吧?要是光想泡她,她还没什么,她反正越看王博越顺眼了。 “你想知道我怎么赚钱的?”王博听她问这个,就笑了起来,“我是医生不错,可我有一家大型的保健品厂,专门做能够让人喝不醉的药,我带了一些,你可以试试。吃过一颗后,十几个小时都能千杯不醉。还给医院提供止血药,我的止血药也是一抹见效,多重的伤口,都能够先粘合住。还有一家药厂,还有一个药材种植基地,光是这些我一年能收入十几二十亿。” 维卡的嘴都张得合不拢了,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的钱呢,也都是张张干净的,你不要乱想了,我也不是想要泡你,我说过了,我看你顺眼,想让你过得快乐一些。” “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维卡像是在问王博,却是低着头在自问自答似的,眼泪不经意的滴到了手背上。 “擦擦吧,我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呢,也别想歪了,我不需要你的身体,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王博拍拍她的肩,看中介走过来,就迎上去,听她将算出来的账目,拿出卡让她去刷,让她现在就将别墅转到维卡名下。 黄薪在那喃喃着说:“这个王医生是个疯子,他是想做维卡的干爹吗?” 干爹在国内也好,在美国也好,可是有另一重意思的。这么重的礼物,就算是在美国,那也绝对能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完全将自己交出去了。 王博让维卡过来签字,让中介快些把手续办好,又叫维卡去喊搬家公司将她的东西都搬进来放好。 “你怎么不选择主卧?”王博看她把东西放进了客房。 “我,我想把主卧留给你,你以后来美国有个地方能住。”维卡红着脸说,她早就芳心大乱了,她感觉不能白白接受王博这么多的礼物,她必须有些回报,有些表示。 “我要是在东海岸有地方住,西海岸嘛,我真想住,我可以在你附近买另一间别墅,我们可以做邻居。你的家,我怎么能随便住?” 王博这一说,维卡都想要哭了,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好啦,不逗你了,你真想知道吗?” “你说!”维卡撒娇似地拉着王博的胳膊,身体都快靠在他的身上了,明媚地脸颊上还渴望能从王博嘴里听到他真想跟她在一起。 “你是不是姓沙耶克?你父亲是叫卡巴耶夫?” 维卡一惊,脸上浮起一丝意外,她已经快有六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记得快两年前,她见他最后一面时,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医院。 在昏暗的停尸间里,他已经硬成了一块面包干,早就没了半点呼吸。记得最后抢救他的医生,也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年轻人,可惜手术并不成功,由于失足从脚手架摔下来。多重器官受创严重,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 “你想起来吧?我就是两年前帮你父亲做手术的人。”王博看她嘴唇在发抖,就将她拉到身边靠着壁炉坐下:“我很愧疚没能将你父亲救活,这两年我也一直在自责,所以我希望能让你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哇!”维卡突然放声大哭,抱着王博的身子,眼泪止不住的哗哗落下。 王博看黄薪也不落忍的背过身,肩膀起伏,也像是哭了起来,就咧嘴一笑,拍着维卡的背说:“手术过程我也没有失误,只是人力无法回天,你赶过来也来不及了,好像还让你没了毕业证是吧?你才只能在机场做地勤?” “都怪你,都是你……” 维卡用手无力的敲打着王博的胳膊,王博让她打了一会儿,看她都哭到啜泣,没力气了,才将她扶起来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说:“好啦,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你怎么从迈阿密跑到洛杉矶来了?” “我母亲早就过世了,我爸一死,家里剩下的房贷还不了,房子被银行没收后,我就在迈阿密待不下去了。刚好东航在洛杉矶招地勤,我又会国语,就过来了……” 维卡说是怪王博,可就像王博说的,那也不是他的错,反而有这层关系,她还觉得跟王博命运中早就有了联系,这看他的眼神也不同了。 “那挺好的,这几天我在洛杉矶,还是要住在这里,以后就说不定了。” “那你永远住下来吧。”维卡说着,脸都红透了,可她到底还是个美国人,就眼睛睁大了,等待着王博回应。 “那可不行,我还要回国呢,你在洛杉矶两年了,黄薪说你是本地人,也算是半个吧,你帮我查查这个人。” 王博走到行李箱前,抽出一本资料薄。 “宁秋晨?”维卡瞧着上面陌生的名字,还有照片,以及她有可能从事的职业。 “她是个蛇头,有一些南亚偷渡到这里的人口,都是从她手里过来的,你先看着吧。帮我打听打听,发发你们的朋友圈。” 黄薪也凑过来看:“你来找蛇头做什么啊?” “这就不能跟你们说了,以免让你们惹祸上身,你们就帮着打听就行了。”王博瞧中介又过来了,也不怕她听去,反正说的是国语,她也不懂。 王博接过信用卡对维卡说:“一个小时后,你跟我去逛逛超市,我还要买一些东西。” 第642章 现任男友前男友 维卡挽着王博的胳膊,小鸟依人般的,她的身高是一六四,不高不矮的,可是身材纤细,连胸也只有b,大概是斯拉夫人就这模板吧。 加上她那清纯的气息,跟灵动的双眼,雪白的肌肤,要是在国内,绝对令人瞩目。在洛杉矶,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可到底还是洛杉矶啊,有多少漂亮女孩,她也不算特别出众。 王博让她将手放过,说过三遍,她都不听,也只好听之任之了。黄薪没跟来,在别墅里等着送货上门的工人。 除了王博要买些衣物,他还说要让她有什么看中的家具家电,也可以由他买单。还给了她一张五百万美金的信用卡。 除了房产税之外,还有些零花钱,也都给她了。卡巴耶夫的死,在王博的心中是极大的一件憾事,现在有了钱,他就想让卡巴耶夫的女儿能够活得好一些。 能遇上就是有缘吧,遇不上,那也没办法了。 “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王博瞧她换了件吊带衫,咬着嘴唇,是在有意无意的放电,就撇嘴道:“你要我说实话还是随便应付你的?” “当然说实话!”维卡咬的嘴唇力度更大了,让她樱红的嘴唇有点泛白。 “那要我说嘛,你穿什么都好看,但你穿衣服不是为了让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好看,你觉得好看就行了,我的意见不能参考的。” 维卡哼了声,让服务员包上,拿出她自己的卡要付账。 王博也没阻止她,她也有她的自尊心,要不就算是为了还自己的良心债,也不要搞得跟包养她一样的。 服务员的眼神也觉得这两人像是情侣,就还笑说着维卡有眼光,不如多挑几件。 但维卡只挑了两件吊带衫,就去了别的店。这大商场里服装店可不少,有平价的也有名牌的,她去都是平价连锁店。 王博看出来了,这都是她平时喜欢来的,可就是平价的,她平常也都买不了几件。他看她在试泳装就有点过分了,她还让他看好不好看。 “你身材还算不错,可我喜欢胸大的。”王博笑着说,就被维卡的白眼给瞪了下。 要说比例嘛,维卡是妙到毫巅的了,要是她胸变得跟妙霜一样,那还夸张了,有些不协调。好在王博本就不想泡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买些日用品。 行李箱里都没带多少,也不知道要在美国待多久,衣服也要买几件。 “你准备开派对吗?”王博提醒她,要将朋友都叫过来,也好把他要找宁秋晨的消息给散播出去。光是在app上发些消息,要万一有不爱用的呢。 维卡原来说不开的,王博让她改变了主意,拿起手机,将朋友都叫了一遍,让他们晚上过来,还将地点发给了他们。 至于派对怎么举办,那好办,只要有钱,洛杉矶有专门的负责举办派对的公司。多少钱就能办多大规模的派对,吃的玩的dj也都有相应的档次,给够钱了,都能在两个小时内搞定。 现在才是中午,离晚上还早着呢,足够让那些公司准备的了。 王博挑了几件衬衣短裤,维卡还帮他挑了墨镜,说是配上墨镜特别有范儿。 “你说我又不是瞎子,好吧,好吧,太阳挺大的。” 一走出商场,就被太阳照得眼都睁不开了,墨镜还挺管用。维卡就挽着他说:“你挺帅气的,换上衣服后,更帅了一百倍。” 钱才帅气吧?王博心想,要不是先砸了一堆的钱,要直接先说卡巴耶夫的事,维卡也不会对他这样吧? 这一路上都被她胸部给蹭得不行了,王博怀疑这要再蹭下去,她要变成飞机场。 “买些吃的吧,去超市。”王博让维卡开车,自己倒乐得清闲。有驾照也没必要浪费精力,何况维卡还在得到新车的兴奋中。 开到一家沃尔玛的大超市前,一停下车,王博就说她请了假吗?这几天,可都要用她带路的,还要让她打听消息,也不用去上班了。 “请了,我打电话给了主管,说了家里有事,要离开几天,请的事假。” 好吧,事假也好,病假也好,反正先把假请了。王博又被她揽上,看她这揽得太自然了,就可被她蹭着不舒服,就伸出胳膊,让她钻进来,搂在她的腰上。 维卡一脸惊喜,抱着他就说:“我会帮你找到宁秋晨的,她就是钻到人堆里,我都能找得到。” 王博咧嘴一笑,她在洛杉矶也才待了两年,这么大口气? 在超市里买了些牛排,买了些油盐酱醋,还买了个新式的大烤箱,一些面粉,就让人将烤箱送回去,这才开车回别墅。 那边派对公司的人先到了,在那安排着将彩灯给装上,黄薪在跟个负责人说着话。 王博就把她叫来,翻出先前中介那些附近的房屋,让她拿些请柬去请邻居过来。 “要按美国的风俗,还得拿些吃的,比如自己做的馅饼什么的,才能请他们来参加派对吧?光用请柬不大合适。” “我知道,这不买了牛排吧?你去煎上,就送过去。” 这也行?牛排?哪有新邻居来到去敲门拿牛排的?算了,看这都是大块的牛肋眼,黄薪就无奈的拿去煎上。 王博想着那熟悉的名字,也走过去厨房,就看维卡穿着热裤和吊带衣在那帮忙。 她的臀部倒是挺翘的,王博瞥了眼想,她就半转过身,好嘛,连文胸都没穿。这又不是迈阿密。迈阿密那才叫开放呢,到海边简直就像开无遮大会似的。 到处都是穿泳装,甚至是上半身不着一缕,躺在海边在那晒太阳的女生。有老有少,年纪小的也才十六七岁,大的都六十六七了。 “你会和面吗?帮帮我吧。”维卡一来就想做馅饼,还拉着王博,又拿胸蹭他,这下可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咳,你矜持点!”王博都不知说她什么好了,看她拿着小铁盆,还放了大约七百五十克的中筋面粉,又拿着一些油倒下去,让王博用电动打蛋器去搅。 “这也行?”王博愣了下,他倒是见过徐美君做煎饼,这电动打蛋器不是拿来打蛋的吗? 这打在面粉里不飞得满屋都是了?看她加了些酵母,又加了些水,才拿起打蛋器,放在盆里,她就一边用手动打蛋器,在那搅蛋,一边帮王博分次加水。 然后做完了,将面粉又加了些王博不大认识的调料,再把湿漉漉的面团放在木菜板上,一坨坨的,再盖上一层保鲜膜。 “得先醒醒。” 王博想这连醒面都会?看来在黑河没少学做菜啊。 “我去叫邻居了,”黄薪拿着盘子,维卡就跟她一起过去,王博就不跟着去了,“你们去就行了,尽量把人都叫过来吧。” 趁她们走的时候,王博跟物业和保安公司都重新签了合同,把钱也给交了。还把他和维卡、黄薪的名字都登记上了。 等送走他们,中介那边也把所有合同都办完了,这间别墅才算真正到了维卡名下。 “这里还有一间枪室,是原来的主人留下来的,里面有几把枪,你要不去看看?” “还有枪?放在这里不合适吧?要没有持枪症的话,这不犯法吗?” “不带出去,你们都是成年人了,那就不违法。” 王博就让中介带去枪室看看,这么短的时间,在看房的时候,也没把整个别墅都看个遍。枪室就在一楼,是靠近杂物房的一个壁柜。 一打开,王博就看里面摆着六把猎枪在墙上,下面还横放着两把手枪,一把是格洛克,一把是长柄的左轮枪,他也认不出是什么型号的,倒是枪管和枪柄都雕着花,看上去不是普通货色。 在下面的台子上,还有数十盒的子弹,有猎枪的,也有这两把短枪的。 “你说原来的屋主不要了?” “不要了,说都送给你们了。” 中介笑笑说,今天能做下这单买卖,她都高兴死了,提成可绝对不少啊。 “那好吧,放在这里吧。” 王博把枪室关上,又拿钥匙将门给锁上。等他转过身,就看到有人走到泳池边在那朝着别墅大喊:“维卡!快出来!我来了!” 这谁啊?王博走到窗前,就看那男的穿着破旧的衬衣,一副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模样,可人却像是几十天没洗澡了。就远远的,都像能闻到一股臭味。十足的流浪汉造型,他又怎么认识维卡的? “你找维卡?”王博绕出去,走到泳池边问道。 “对,我是她男朋友强尼,我听说她买了别墅,我特意来找她的,你快叫她出来!”男人笑呵呵地说着,仿佛中了大奖,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就是那个逃犯啊?你在保释期内逃走,保释金都被没收了,害得维卡差点破产,还有脸过来吗?” “你又是谁啊?”强尼一点不脸红,反而反问道。 “我是维卡她男朋友,”王博很随意地说着,“房子是我送给她的,你还是请滚远一点吧,要不然我就报警了……咦?” 维卡和黄薪正好走回来,听到这两句话,维卡手一抖餐盘都在地上摔碎了。 “维卡!是你,我是强尼啊!我回来找你了!我……” 强尼张开双臂,想要等待维卡上来拥抱他,谁知维卡风一般的冲到王博身前,往他身上一跳。 王博只能托住她,让她挂在身上。 “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终于说出来了吧?我很开心!” 靠!这事闹的!王博将她放下,看她眼里的快乐,也不好说什么,就咳嗽声说:“那个强尼,你还不走吗?” “我不走!维卡,你今天不和我复合,我就……” 强尼突然拿出一把手枪,院子里还在看热闹的派对公司的员工,吓得纷纷四散逃窜。 黄薪扑倒在地上,爬到一张桌子后躲着。 维卡也是浑身发抖,脸色大变:“强尼,你疯了吗?你还是逃犯!” “我没疯,你跟这东方人在一起才是疯了!你是我的女人!” 强尼说着,举着枪绕着泳池走了过来。 第643章 美艳的邻居 王博倒不怕他过来,就怕他不过来。距离远了,他拿着的可是枪,王博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可能拿银针金刀去撞子弹吧?那得多傻? 强尼走到王博和维卡的身旁,激动地用枪指着维卡:“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逃走也是因为没办法,不然我就要被抓去关了。我离开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想你……” “你快放下枪,你这个疯子!我早跟你一刀两断了!你别过来!” 强尼看维卡反应激烈,就用指向王博:“你是不是跟这有钱人在一起才不爱我的?你爱的是他的钱吧?好,把你的钱交出来!所有的钱!” 王博看他好像真是脑子有病了,就举着手说:“我的钱都在卡里面,我可以放下手去拿手机吗?我可以用手机转账到你的账户里……” “你快点!” 王博手慢慢地往裤袋里走,手还摸到了皮带上,正要快速的将银针抽出,突然一声枪响,他下意识的缩了下脑袋,抱住维卡就退到房里。 “你干什么?想来这里抢劫吗?”一个壮硕的男人叼着雪茄,举着一把双管猎枪指着天空,枪口还在冒着烟。 强尼一看王博和维卡跑了,他正打算追上去,这人突然出现,马上就怒火中烧地将枪口掉转:“我来找我的女友,管你什么事?你想试试我的枪有多快吗?” “你的枪?哼,你可以开枪试试,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那男人托着枪正对着强尼的身体,这可是猎枪,还是霰弹式的,强尼那手枪未必能打得中他,他却一定能一枪击中强尼。 “你先去楼上等着。”王博推了维卡一把,看她不肯走,就摸摸她脑袋说,“快上去,我去拿枪解决他。” “你有枪吗?你不是刚来洛杉矶吗?”维卡一愣。 “别墅里有枪,你快走吧。”将她一推,还在她的臀部拍了记,维卡才一脸担忧的上楼了。 王博来到枪柜前,把门打开,拿着那把格洛克17,检查过子弹后,就走到门口。 强尼还在那跟那男人对峙着,他虽然脑子早就瓦特了,可也清楚,这枪的大小就决定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他可完全没胆子跟那人比枪快,只是让他现在就走,他也不甘心,王博都说要把钱转到他账户里了。 “你这小子,我不管你来干什么的,你来这里捣乱,我可不会放过你,把枪放下,你现在还可以走。这里的警报系统可是跟警局连通的,马上就会有警察过来!” 那男人用力的抽了口雪茄,单手握着猎枪,将雪茄摘下夹在指缝里。 “你说警察要来了?”强尼突然脸色一变,拿起枪就开。 那男人应变倒是快,往旁边一滚,同时开了手中的猎枪,这枪打得很偏,只有一些弹片打在强尼的腿上。 他倒是被强尼打中了大腿,血一下就冒出来了:“干,他娘的还被他给打伤了!” 强尼也捂着腿,但他还能忍耐,举着枪一瘸一拐的往草丛里走,王博这时终于出来了,他对枪不是很精通,但他速度快,他手一扬,柳叶刀先刺在了强尼的背上。 然后就听强尼一声惨叫,枪却还是握着很紧,他就速度奇快的冲到强尼身前,一脚踩中强尼的手,将枪夺下,又拿格洛克17指着强尼的后脑:“别动!” “痛死我了,你快放开我!我要死了!” 王博一脚踩在他的后脑勺上,手一抬一放,一根银针刺在他的脖颈上,他立刻动弹不得。 王博这才将在草丛里的男人拉出来,看他就穿了一条四脚短裤,人还有点狼狈,腿上都是血,就对他说:“你先跟我进去,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用,我有认识的医生,警察一来,我就去医院!” “你动脉被打中了,要不处理,你去医院前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还有,子弹还在你的腿里,也需要将弹头取出来。” 那男人一怔:“你是医生吗?” “你说呢?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不是医生,我懂这些吗?你跟我进来吧。” 那男人吸了口气,指着地上无法动弹的强尼说:“他呢?不需要找什么东西绑住他吗?” “不用,他一两个小时内都动不了,你说警方已经赶过来了,我想十分钟内警察就会到了吧?” “对,十五分钟内就会到,我们的保安公司的人也会提前过来,噢,对了,我叫约翰。” “王博,你快跟我进来吧。”王博搀着约翰,快步的走回到别墅里,维卡已经赶下来了,还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医药箱。 “有镊子吗?”王博把约翰平放在一张躺椅上,问了声,就让维卡去把他的行李箱拿过来,他自己来找镊子。 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好在去超市里买了筷子,看黄薪也过来了,就让她去拿筷子。 “你忍着点,约翰,”王博先用一根绳子绑住他的大腿的根部,再用手摸了摸,举起筷子,飞快的往里面一戳。 “哟,哎哟哟!”约翰疼得冷汗直冒,差点连奶奶都叫出来了。 王博让他再忍忍,筷尖一碰到弹头,就一夹往个一拔,快如闪电般的将弹头取出。找到行李箱里备着的金创药,给他抹上,再用医药箱里的绷带帮他包扎好。 之前还抹了些止血膏,帮他把血都止住了,这才算完事。 这会儿就看保安公司的人来了,先将强尼给拷上,王博就跟他们简略的说了下情况。那队长模样的人,在那骂娘:“这个王八蛋,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还想复合?见他的鬼吧!你说他是逃犯?” “对,他保释期潜逃了。” “那就好办了,再加上这次犯的事,够他在牢里待几年的了。” 那边保安公司的人喊道:“头,这家伙怎么跟个雕塑一样的,硬梆梆的,动都动不了?” “我来吧。”王博将银针拔下,强尼就大骂道:“老子要弄死你们,你敢抢我的女人,我告诉你,我强尼-连森可是个杀手,我要杀了你……唔!” 他的嘴被保安公司的人拿着一块抹布塞进去堵住了。 “还喊个屁啊,你都要被关了!你再瞎咧咧的,你就往多了住吧,十年二十年也别想出来!草,这身上什么味儿啊,还真够臭的。” 王博也觉得强尼这味道不单臭,还很别致,好像是混杂了好几种的臭味在一起。 “约翰,你先躺着吧,怎么还出来了?”回头看约翰走到外面,王博就喊了声,他就朝门外摇手:“莲,你怎么来了?” 王博就瞧着个戴着墨镜穿着连体式泳装,人快四十了,却还是身材完美,瞧上去很有些女人味的贵妇走了过来。 “我不是听到枪声就赶过来了看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那小子才该担心呢,你看他的腿上!”约翰还在那得意,贵妇就哼道:“你不也受伤了?我说过的了,你要再不听话,我就赶你出去!” 约翰一下蔫了,怂着脑袋在那不敢说话。 “你就是新搬来的邻居吧?你还真有意思,给我送去牛排?”那贵妇站在王博前面笑了笑,将墨镜摘下,一张脸有上了些岁月的痕迹,但还是美艳如昔,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绝顶的大美人。 而且她还长着张东方人的脸孔,维卡和黄薪都在朝她打招呼。 “嗨,宋小姐!” 王博却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很放肆地看着。 “小子,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我可都能做你妈了!” “那又怎样?我有恋母情结!” “去你的!”宋莲被他惹笑了,拿手指戳了他的胸口下,才笑说,“约翰也算帮了你们的忙,晚上我会带一些朋友过来,开派对时再说吧。约翰,跟我回家吧。” “还得等警察来呢。” 正说着,警车就到了,下来些警察,问清状况就在现场做了笔录,将强尼带走了。约翰这才跟着宋莲回家。 “你盯着那位宋小姐看什么啊?”维卡上来问道。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吗?” “才不觉得,好啦,是很漂亮,可她年纪不小了吧?” 王博朝她一笑:“我看她不是因为她漂亮,是因为她有些像一个人。” “像谁?” 王博摇头没说,宋莲长得很像风波婷的母亲宋雅,又都姓宋,说不定是宋雅的妹妹或堂妹、表妹?她也是王博在房屋出售网站上看到的那个人。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宋雅,可是宋雅应该是在南亚啊,除非是柳季侯的情报有误了。 “喂,你刚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什么意思呀?” 维卡一脸期盼地瞧着王博,王博心想,要是他现在拉着她去房里,她肯定什么事都愿意做。 “我只想让那个强尼快些滚蛋,可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我就是误会了,你说该怎么办?” 维卡将脸靠过来,她那双湛蓝的眼睛亮得令人害怕。 “好啦,慢慢来啦,我可没完全拒绝你。” “是吗?”维卡开心的抱住王博,嘴凑上去,也不管王博闪躲,就硬生生地来了个法式热吻。 弄得王博想将她推开,又怕伤了她的心,只好勉强接受了她的热情。 第644章 唐人街药店 “哇,这就是维卡的新家?不会吧?这可是超级大别墅啊!还不是一般的独幢小别墅。这地段,少说要好几百万啊!我的天呐,她是中了大乐透了吗?” “她可没有买奖券的习惯,天晓得她是怎么撞了大运!喂,你看这些鱼子酱,办这场派对,少说也要十几万吧?” “十几万?我可是帮公司打听过这家派对公司的收费的,少说也要三十万起啊。她还真是……你瞧,那个dj,出场费都要十万呢。” 在泳池旁,一位美丽的女dj,手拿着耳机在那放着舞曲。不少人就在泳池畔在那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 还有些年轻的女孩就在池里玩水,也有穿着泳衣在水里靠着,手里举着香槟酒,享受着这个夜晚的。 “黄薪,维卡是发大财了吗?我早上上班的时候,还看她愁眉苦脸的。”同样是地勤的同事,一脸纳闷,还充满了羡慕嫉妒。 酒是挺好喝的,可喝到嘴里就完全没有享受的滋味,心里更觉得很是苦涩。这一样是人,怎么人的转变这么快? 就是大半天的时间,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天一个地了。 “看见维卡身旁的男人了吗?她是维卡父亲的……朋友吧,给了她一笔钱,别墅也是他帮着买下来的。这场派对也是他花钱办的。” 黄薪苦笑一声说着,她也有点羡慕维卡的命好,这要不是遇到王博,这哪来这么好的运气? 要说贪图维卡的美色,可洛杉矶好莱坞比她漂亮的女人,女明星多的去了。就像那位,才十九岁,就已经拍过几部过亿美元票房的青春校园片,现在站在王博的另一边,跟他聊天的。 王博没想到会遇见弗依,他倒不认为她是什么大明星,就是个孩子嘛。印象还停留在她十年前,拍的那部吸血鬼电影里。 好像她是被一位邻居带过来的,王博瞧那邻居看了眼,是个老绅士,满脸的灰白胡须,还拄着根拐杖,都快入土为安了,却还依然喝着红酒,在那侃着大山。 弗依留着一头棕色的长发,个头也不算高,按她的年纪来说,化了妆后,相貌却显得老成了。或许跟王博想的一样,少女都想装成熟,老女人都想装嫩。 “你是主人,还是她是主人?还是你们是一对?” 维卡有点紧张,她的世界离好莱坞太远,这种大明星,对她来说,也像是另个位面的人。 “我,不,他,算是我吧……” 看她说话都说不明白,弗依就乐了:“到底是谁?你们要是一对的话,谁都可以说是主人。” “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是我送给她的。”王博帮维卡说了,要不这夹缠不清,还真说不明白了。 “你是华人吧?”弗依还能分辨出华人、韩国人和日本人的区别,这倒是让王博有些意外了。她就笑说:“我在电影里和一些华人合作过,他们都挺敬业的。” “这样啊。”王博点点头,“要吃点什么吗?” “我在减肥!”弗依笑了笑,她的眼睛色泽偏墨绿,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王博一直觉得眼睛很能代表一个人,说是心灵的窗户,也是有原因的。要是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看到最里面,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灵。 弗依的眼睛就深不见底,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加上她穿着平口的长裙,肌肤白如纸,倒还真有点令人怜惜的意思。 可她却不能多待了,她是给那老头一个面子,在这里却没有朋友,她马上要去参加另一个派对,就跟王博说:“你很有意思,要不给我你的电话,我们回头聊聊?” 交换了电话号码,弗依就带着助理走了。 维卡看他有点出神,就用胳膊碰碰他说:“你不会看上人家大明星了吧?” :最s新a\章/节&上nv0◎√ “她除了是明星,她的身材还不比上你,脸蛋也没你的漂亮。”王博看她脸蛋一红,就笑说,“你打听到了黄莲是做什么的了吗?” “打听到了,她在唐人街开了一家药店,好像是卖些中药什么的。” “那行,我们去看看吧。” “啊?”维卡愣了下,就被王博拉着出了别墅,“黄莲还在这里啊,你要不叫她一起过去?” “要她在场,还没办法打听了,我们直接过去,你开车,我可不知道路。”王博一说,维卡就摸了摸衣服,她穿着红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更白了,可裙子里没地方装东西,她也没把车钥匙带在身上。 维卡就跑回去换了一套t恤牛仔裤,又让黄薪招呼客人,这才开车载着王博直奔唐人街。 王博等车开了两条街,就扭头瞧着维卡的胸前:“你这是故意的吧?垫了多少?” 原来是b,现在都快到d了,可那形状还不错,就是迎风的时候,有点不规则的抖动。一看就知道是垫出来的,不知塞了多少副水饺垫。 “你说喜欢胸大的,我就至少要让你视觉上能感受到嘛。” “靠,那有什么用啊,手感不一样啊。” “那你试试再说嘛。”维卡突然抓住王博的手一按上去,王博愣住了,这维卡还真是胆子大啊。这还在开车呢,车速还不慢,这不怕出事吗? “你掐掐啊!”维卡咬着下唇,朝王博喊道。 “喂,你们俩开车专心点,别玩这些!”一辆警车开过去,并排同行的时候,一位女警摇下车窗喊道。 王博一阵尴尬,这事弄的,他刚要把手缩回来,车撞在减速带上,车身一抖,王博的手就往维卡身上一用力。 维卡轻叫了声:“你轻点,太大力了。” “这我也没法控制啊,我跟你说吧,你这垫的还是有点差距,细节上的,我也没办法跟你细说,你还是把水饺垫给扔了,你想长大呢,我也有办法。” 维卡还真扔了,就手往里面一抓,就将水饺垫扔在王博怀里。 王博伸手去摸,还带着她温暖的体温,不由得咽了口水,这个维卡,这样闹下去会出事的。我又不是柳下惠,你这是要逼我犯错吗? “前面就是了,不过唐人街这里晚上八点后,几乎所有的铺面都关门了,还经常会发生一些抢劫的事,我们要小心点。” 王博心说,这还真要小心,这是美国,出来抢劫的人不是拿刀的,都是拿枪的。 “我带了枪!”维卡把车靠边停下,就从腰后拿出了那把格洛克17。 王博记得他把枪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这下好了,她还带出来了,可她也没有持枪证吧? “我能保护你。”维卡靠着王博,在他嘴唇上一碰,跟着就挽住他,走向宋莲的药店。 洛杉矶的唐人街没有纽约和旧金山的有名,可是历史也不短了,这边经过改造后,好几处都成了大型的饮店,也到处都是牌坊啊,红灯笼。 一走过来就能感受到浓郁的华人社会的气息,到处都是中文字。但是沿街还能看到几家别的店铺。也跟维卡说的一样,这里好些铺面都关门了。 就还有几家亮着灯的,一些流浪汉模样的人,穿着套头衫,在那蹲着抽烟,也有可能是望风的,也不好说。 王博就被维卡带到一家药店前,他抬头看着上面写着的雅莲堂三个字,就心下一笑。 还真是宋雅的妹妹?要不怎么能叫这名字? 药店还开着门,在外面就能闻到一股中药味,推开门,风铃一响,就看到药店的柜台后摆着一排的中药柜子。 在里面的角落里,蹲着五六个人,围在一个药炉在那看着。看有人进来,就有个男人起身走过来。 “要来抓药?”那男的看王博是东方人的脸孔,就问道。 中药在美国还不是显学,只有针灸和推拿能被他们接受。欧洲的接受度还更高一些。一些欧洲国家还有教针灸的学校。 “对,抓药,我想要一些当归人参。” “人参?我们这有百年的老山参。” 那男人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根两指粗的人参,他放在柜台上,就打说:“你闻闻,味道纯正,一等一的上品,你要的话,给五万就行了。” “美元?” “在美国当然是美元。” “可你卖的这是假货。”王博将人参一摸参须都快掉下来了,“你这参须都是粘上去的……” “爱买不买,不买就滚,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那边蹲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王博一看,就笑说:“别生气嘛,我是来找宋雅的。” “你找雅姐?你是雅姐的朋友?”那男人朝那些人摇摇头,他们又蹲了下去。 “算是吧。”王博拿出一张纸放在柜台上,“我倒是奇怪了,你们这些风门的人,怎么开起药店来了?” “池门老祖?”那人一看纸上的图案,就脸色一变。 风火池妖各有不同的标志,能认出标志,就算四门中人了。可是标志上要再加些图案,那就意义大不一样。 王博这张纸上,除了一池水外,池子里都是赌具之外,还有一个骷髅头。那可是池门老祖的曲型的标志。 “宋雅呢?她人不在这里吗?” 王博说着,就看到通往里屋的帘子哗啦一响,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穿着紫罗兰花的长裙站在那里,朝里面一抬下巴说:“进来说话吧。” 第645章 宋氏姐妹 女人跟宋莲还真有七八分相似,王博自然早就看过宋雅的资料,可维卡却在吃惊。还有老祖什么的,王博到底是什么人啊。 里屋就一张桌子,几个老旧的柜子,再往里还有个小院子,但在桌旁宋雅就停下来了,示意王博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是王博?”宋雅这么问,王博就知道,风玄潭一直跟她在联系。 “宋老姐这眼力不弱啊,难怪你和风老哥经常在南亚和洛杉矶来回的换岗,把玄潭兄这业务打理得可说是蒸蒸日上啊。” 王博笑吟吟地虚捧了一记,找到人就好办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把人带回国。 “要比王老祖可差远了,你接掌老祖才不到几个月,就跟警方合作,在四祖之会上把二十多名老祖一锅给端了,这手段狠劲,我想所有老祖都要甘拜下风。” 宋雅拿出一包芙蓉王,根出一烟,点燃后,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在盯着王博看。 王博突然跑来到美国来找她,她心里也有点惊魂未定,不知他有没有带着特工过来。但她知道的这是,这次会面,很是危险。 “不敢,姜还是老的辣,我跟玄潭兄一比起来,那可差远了。也可说是青出于蓝嘛,波婷那一包维克斯毒气,才是害死所有老祖的真正元凶。” 王博眯着眼在笑,消息都放出去了,像是宁蔷、程方明那些人的手下,也在找风玄潭风波婷,不是想抓他们归案,是要给他们报仇。 有风门里的说要将风波婷抓了,先送给妖门,在会所里折腾个几年,再卖到西非去。 “哼,你说这些话做什么?事已做出来了,你我两家半斤八两,你要带了人来,就把人叫出来吧,我也不怕被你抓回国,只是,你要有那个能耐才是。” 宋雅一拍手,从后面走出来十多个人,里中都拿着铁棍,一头削尖了,还是空心的,充当了血槽来使用。这要捅在人身上,直接能要了人命。 王博看维卡一脸惊吓,就握住她的手,让她靠过来。 “你能找到这里,也算能耐不错,但你能不能带我走,那就要接着看你的本事了。我也没空陪着你玩,你们好好招呼他。” “雅姐,他那女人呢?” “把他收拾了,他的女人自然归你们了。” 外四门风门最恶,王博吸了口气,瞧着宋雅走向后院,突然起身。就在同时,他身后的人一铁棍就捅下去。 这是朝着王博后肋,要是被捅中,不死也要重伤,躺在医院好几个月。 可王博脚一踹椅子,椅背就砸在那人身上,但这一招也很凶险,就差一寸就捅到了,那人被椅子砸开的同时,别的人也动手了。 五六根铁管同时砸下来,剩下的人就去拉维卡。 “不要动!”维卡突然拿出了枪,这下把那些人还真吓了一跳。都以为王博才是关键人物,谁知道娇滴滴的维卡会带枪。 “你有种就开枪,我看谁先死!”一个人在那阴着脸说,王博就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看他浑向一震,冷汗狂飚,就一脚将他踹翻,夺下他手中铁管。 他再一挥铁管,就刺进了另外一人的大腿里。 这一下那些人可不管有没有枪了,变成两三人冲着王博过来,剩下的人则冲着维卡,要去夺枪。 维卡吓得拿着枪就乱开,砰砰几声枪响,一枪没打在人身上,可是把人吓得不轻,那些人势子一缓,就被银针扎中。 王博也不管他们死活,拉着维卡就朝后院跑去,不能让宋雅逃掉了。 可是后面的院子不大,也就四五十平,一眼就能看光,只见一扇门在那开着,宋雅人却不见了。一定是从那里逃走了。 王博和维卡跑到外面,也没看见宋雅,就回到里屋,将个看上去有些身份的打手头上的银针拔掉, 让他坐下,拿着铁管拽着他的眼睛:“宋雅去哪里了?她在洛杉矶有什么落脚的地方?” “你想找雅姐?你以为我们都是软蛋吗?你做梦吧,我告诉你……哎哟!” 王博手往下一刺,铁管就扎进了他的大腿里,动脉里的血顺着铁管流出来,就跟水管一样,打开了水龙头,不停的冒着。 “以你的体重身高,我推算最多五分钟你就会晕过去,要是来不及送医院的话,你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卖命卖命,你真要为了宋雅把这条命卖了?” 那打手已是额上都是汗,维卡也吓住了,王博这么狠的吗?还有警方特工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说的,我要说了,宋雅她不会放过我的,我家里人也会死个干净,一个活口都留不下来。” 那打手还在咬牙坚持,可是浑身已在瑟瑟发抖了。大量的失血,也会造成体温降低。这里面可是开着空调的,让他更觉得难受。 “那你就想死你一个人,保全你全家?你好蠢啊!” 王博握着铁管慢慢的拧动管子,那打手嗷嗷地叫,双手想要去将王博挡开,马上就被王博推开了手。 他现在手也越来越没力气了,想要挡,哪里挡得住。 “我这样说吧,你告诉我宋雅的下落,我就给你两百万,还是美元哦。你在老家的亲戚,我也能让人保护,你呢,也出去避避风头,正好我将风家人都抓回去了,你也就没事了。” 那打手还不肯答应,可是他觉得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眼睑也在慢慢垂下,整个人快要晕过去了。 “你以为我就查不到你家里人了?”王博这是软硬兼施,硬软硬,先来硬的,再来软的,再来硬的。 首…发0*p “你,你会害死我的!”打手咬着牙,“我现在告诉你,也来不及了吧?我快要死了!” 王博看着地上的那滩血,咧嘴笑说:“死不了,我要让你死,你才会死,我虽说是池门老祖,可我也是个医生,我手边有药,能让你马上止住血,我还能帮你把伤口缝合了。” “我……我不相信!” 王博将铁管一拔出来,就拿着止血膏,将打手的伤口一抹,马上血就不流了。 打手一脸惊愕地瞧着腿,王博就说:“我只救了你一半,我还可以把铁管再插回去,或者下次扎在你别的地方,例如脖子上的动脉也行。” “你,你这个混蛋……啊!” 王博手往他腿上一按,他马上痛得受不了:“我说过了,你告诉我宋雅的下落,我就救你,要不然,我可不会怜悯你的。” “好,好,我说,你说给我两百万,你别失言……” “我答应你的话,当然不会失言。” “她有个亲妹妹是住在……她应该是去她妹妹那里了,按她的应急计划,会带上她妹妹,然后跑到加勒比海地区躲一阵……啊!” 王博一拳将他打晕了:“这个家伙,还真以为我会给他钱。” 维卡一惊:“你不给吗?” “出去再说。”王博在药店里翻了一阵,找到些珍贵药材拿个手提袋装上,才带着维卡出去,走到停车场那。 “你或许觉得我残忍,这些人啊,都是人贩子,蛇头。他们手里都不知害死多少人了,我就是全把他们杀了,他们也是活该。” 维卡这才弄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可我没想到宋雅会是宋莲的姐姐。”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我们这就赶去宋莲家吧。” 宋莲被宋雅从派对上叫回来,看她一脸严肃,就愣住了,听她说要马上去加勒比海,更是吃了一惊。 “fbi发现了吗?” “不是fbi,是来自国内的人,是池门的人。我刚才到你家打电话给店里,那些我安排留下来收拾那个姓王的人,竟然没接电话,一定是失手了。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你快把该带的东西带上……” “约翰!” 约翰没去参加派对,他大腿受伤,早早就睡了,这时被吵醒,就拖着腿走过来:“你们要去哪里?” 看到床上摆着的行李箱,约翰一脸纳闷。 要去旅行吗?可没有那个安排啊! “我们要暂时离开美国,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过两个月就回来。”宋莲这才打起精神对他说。 约翰虽然粗鲁,可是正义感很强,是个好男人。特别是床上功夫又好,宋莲还有点舍不得他。 只是现在轮不到她作主了,事情都到了这地步,要不是特别危险,宋雅也不会来带她走。 “是去度假吗?我也想去啊,可惜我的腿受伤了。” “哎,我的约翰,你就在家里待着吧,我们是去处理一些商业上的事。” 宋莲抱着约翰,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她是爱对约翰生气,可那是另一回事,她还想来个分别炮。 宋雅就瞪她说:“不知轻重长短吗?你快收拾,我们这就要走了。” “轻重长短……”宋莲苦笑着摇摇头,把几件常穿的衣服塞进行李箱,“我们走吧。钱放在床头柜里,还有一张卡,里面有五十万,你拿着先用吧。” 约翰愣住了,看她们离开,就拉开床头柜,看着钱和卡,嘟囔了一句,倒也没什么在意。 还以为她俩真是去度假,或者处理商业上的事,两个月后就会回来了。 “这点钱也勉强够用了吧,”约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老崔吗?上次你说的那个女孩,你快让她过来吧,宋莲她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机会难得,让我快活快活!” 第646章 柳泉 王博来晚了,赶到宋莲别墅前时,一辆面包车也开过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带着个妖冶的女生走下车。 “哟,还玩群的啊?老约翰可没说,这次可得加钱了。走吧,还愣着干嘛呢?这进去就开心啦。玛丽,你也得给我好好服侍好哥儿几个的,要是大哥们都开心了,老约翰还能给你多加钱!” “讨厌!”玛丽扭着屁股进去了。 王博一抬头就瞧见站在台阶那的约翰,就快步走了过去。 “王医生,你怎么来了?你今晚家里不是开派对吗?是不是想请我过去?我这不是受伤了吗?我也想去啊,可是我腿都迈不开了。” “那还找小姐?宋莲刚走是吧?我听那小子说了。” “你看这个,老崔他多嘴了!”约翰赶紧说,“王医生,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宋莲。她要知道我找小姐,我这就没法活了。” “那行,你说她去哪了吧,我找她有事。” “找她?”约翰一愣,宋莲和王博今天才认识的吧?难不成真有恋母情结?约翰就摸着下巴想了,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王博回头告诉宋莲他找老崔叫小姐,那就完蛋了。说了的话,他也未必追得上了。 “对啊,我找她,我想跟她说说生意上的事,她姐不是在开药店吗?我是医生……”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约翰笑呵呵地说:“她和她姐宋雅去机场了,说要赶飞机去迈阿密,我说啊,你要不打电话给她就行了吧?” “谢了,好好玩吧。”王博瞧了那玛丽一眼,拉着维卡开车走了。 玛丽笑嘻嘻地走过去,揽着约翰的肩就说:“怎么?老约翰,你那马子走了,就想到我了?我告诉你啊,今晚你要不给我好好出把力,我饶不了你。” “怎么会呢?我老惦记着你,今晚你让我快活,我让你快活。” 约翰掐着玛丽的翘臀,坏笑着走进了别墅,把门关上了。老崔在下边叼着牙签,切了声,开着车离开了。 没多久,房里就传来约翰的喘息声:“我去,你这小娘儿们,没过多久啊,你这功夫见涨了!这都会了?说吧,是哪位客人教你了?” “还用教?老娘天生就会,上次是没把本事都拿出来,这次我要好好调教调教你!” 啪地一声肉响,约翰就头一缩,瞧着抽下来的皮鞭,眼神里充满了血丝。 玛丽高高地举起皮鞭,就要往下落,突然一声轻咳从窗户那传来,她一扭头,就瞧是男的蹲在那里,眼睛空洞无神,却又带着一丝冷傲,让她一下从床上滚下来。 “谁,谁?” 约翰也看了过去,伸手就要去床头柜里拿枪,手才拉到抽屉那,就不由惨叫。一把柳叶刀将他的手背钉在了抽屉上。 “你,我草你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那男人从窗上跳下来,才看出他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一身黑色典型的三件套灰西服,马甲下挂着一排的柳叶刀。 “那什么重要?” 约翰想将刀拔下来,可怎么用力都不行,被钉着的右手也无法使力,这让他痛苦不堪。 玛丽则用衣服遮在胸前,缩着快到床底了,心想自己是倒了多大的霉啊,才会遇到这种事,这一定是传说中的江洋大盗。 “这是宋莲的家吧?宋雅住在附近?” 找宋雅的?你找宋雅跑来这里找干什么啊?约翰都想要拿头撞墙了,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今天这日子过的,还不如死了呢。 “宋雅住在唐人街,她不住在这里!” “那宋莲呢?她人呢?”那男人走到床前,一脚踩在床沿,手握着一把柳叶刀,在掌心拍打着。 约翰看得心都在狂跳,这要是再被他刺一刀,刺在哪里都是要命的。 “宋莲和宋雅一起去了机场,她们要去加勒比海度假,要去两个月!” 度假?度个屁的假!那是在逃难!那男人冷冰冰地瞧着约翰:“航班号,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查,你帮我把刀先拔下来!要不然,我没法用手机。我有她的信用卡号,我能查得到……” “你别玩花样。”那男人手轻轻一用力就将柳叶刀拔下,约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手却突然往下一滑,快速的拉开抽屉,摸到了手枪…… “啊!”这次柳叶刀是钉在他的手腕上,将他右手腕整个穿透,又扎进了床头柜里。 “我说了,你不要跟我耍花样,你不听是吧?那个女人,你想跑去哪里?” 玛丽想偷偷逃出房间,只走到一半,就顿时了脚,她转过身,将衣服一扔:“你看我身材还不错吧,我长得也很漂亮,要不让我服侍你,我什么都听你的,配合度超高的……” 一把柳叶刀扎进了她的喉咙里,她瞬间倒地,在地上抽搐了没几下就不动了。 约翰看得既心惊又心疼,可他也不敢再乱说话了:“我,我查不到她的航班,是宋雅带她走的,一定是宋雅帮她订的航班。” “那就是说你没用了?” 那男人不等约翰回答,手指一抖,一把柳叶刀扎进了约翰的胸口,将他的心脏整个刺穿。男人等约翰不动了,才将三把柳叶刀都收回,拿着床单擦干净。 又找到床头柜里的现金,揣进了怀里:“这家伙挺倒不少。” 又来到楼下约翰的车库,拿着一根管子,抽了车里的汽油。将屋子里淋了一圈,点了根烟,手指一弹,打火机落在汽油里。 风地一声,整栋别墅开始烧起来,他走进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跑车里,将挡风玻璃前的一把镀金的银质柳叶刀拿起来,瞧着刀身上的“柳泉”两个字,嘴角一歪,一脚油门,带出一阵风,赶去机场…… “查到了吗?”王博扭头问维卡。 她虽然是东航的地勤,可到底在机场工作一两年了,这地方可算是熟人多。要查去加勒比海的航班,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我查到了,她们不是去加勒比海,她们是去迈阿密,我猜她们可能是要转机去加勒比海吧。” 这倒也对,去那边的航班不见得随时都有,可是去迈阿密的航班就密集多了。临时订机票也好订,只要先飞到迈阿密,那边才会有许多通往加勒比的航班,随时都可以过去。 “最近的航班,一个小时后就开了!我们快走吧。” 王博带维卡直奔vip侯机室,猜想宋雅和宋莲会在这里,可是扑了个空。那她们是在普通的侯机室里? 又再赶过去,结果还是没找到人,这可怪了,难道说她们去洗手间了吗? “能调到监控吗?” “我想想办法。”维卡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就走过来一个秃头。王博瞧他年纪也不大吧,三十出头,可是老外这脑袋很容易秃。 就算二十多,都有秃了一圈,干脆就剃光头的,这也不意外。 “维卡,你打算接受我的邀请,跟我约会了?” “你想得美,我想你帮我一个忙,我想看机场的监控。” “这可不好办啊,你又不答应跟我约会,我可不能随便把监控给你看。” “你要不肯把监控给我看,你还想跟我约会?” 这就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了,王博凝视着秃头的头顶,突然说:“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头发长毛。” “什么叫头发长毛,我本来就有头发的,我只是喜欢光头,很有范儿不是吗?” “你真不想要吗?我那可是来自东方的秘方,你要用了,一个月内就能长满头发,跟你没秃的时候一样。” “你是医生?还是推销生发剂的?”秃头才不相信,他都用光了所有的办法,连拿姜去擦脑袋都试过了,可痛死他了。 “你问维卡就知道了,我是一位医生,你这毛病,我有专门的药!” 秃头看向维卡:“这人真是医生?他真能帮我治好秃头?你找我就是带他来帮我治病的?你心里原来还是有我的啊!” 有你个大头鬼!维卡感觉恶心,可戏还是要演下去:“是的,他是一位来自东方的神医,你的秃头他能治。怎么样?他帮你治秃头,你就拿监控给我看?” “真能治得好吗?”秃头还在犹豫,王博就拿出一叠美金。 “你干什么?你想要贿赂我吗?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 王博正色道:“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好员工,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这是押金。你吃了我的药,要是没效果,这钱就赔偿给你了,要是有效,我再过来拿钱回来。” “还有这种好事?”秃头一愣,那叠美金少说也有近一万啊。 “你不信我,你还不信维卡吗?我跟黄薪也认识,你也可以问她。” 黄薪?秃头这才点头:“黄薪我还是信的,那行吧,你拿钱给我,再给我药,我就带你们去看监控。” 王博拿了几颗养颜丹,又把钱给他,还告诉他一天只能吃一颗,连续吃七天就有效了。 “你们看监控是为了什么?找人吗?你朋友走失了?” “太对了,你可真聪明!找不到她们,我可会伤心死的,她们可是我家里的长辈,我叫她们阿姨呢。” 秃头这总算理解了王博的心情,带着他和维卡来到监控室,按他们的要求,调出了一个多小时前的出入口的画面。 第647章 坐货机走 王博只是推算宋雅宋莲姐妹到机场的时间,就算大门也有好几个出口,十多个摄像机。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一个个的看。维卡负责五个,他负责五个。 过了一会儿,让秃头帮着调到两倍速,又前后看了快有半个小时,还往前调了大半个小时,也没发现宋雅宋莲。 王博就觉得怪了,难道她们不是来机场?可是宋雅就不说,宋莲没理由去骗约翰啊。 “会不会她们不是从正门走的?” “应该不会吧,你们朋友还知道侧门在那里?”秃头一怔,那侧门只有机场员工能走,而且跟登机口是隔开的,从那里走,也无法登机。 “除了这个机场,还有没有别的机场?” 秃头就转过椅子笑说:“洛杉矶的机场多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光是国际机场就有五个。这里是洛杉矶国际机场,还有位于长滩的长滩国际机场,那地方是在大洛杉矶地区的东南部。在大洛杉矶地区的东部还有个安大略国际机场,以及位于南部的橙县国际机场,还有伯班克市的伯班克机场。” “她们是要去迈阿密,这里最方便。”维卡摇头,要去别的机场,那也太麻烦了。 “要不打个电话问约翰?”王博拿起手机,才想起没记下约翰的号码,就打过去让黄薪去一趟约翰家里看看。 谁知十分钟后,黄薪慌张地打来电话说:“王博,约翰出事了,他家被人烧了!” “什么?!”王博一惊,那个宋雅这么狠吗?还要杀人灭口,放火把房都烧了? 可想想,宋莲没必要吧?约翰还找小姐上门了,这会不会是玩过头了,才把房子烧了? “我还以为是哪家也在办派对,烧烤烤肉的烟,结果过来一看,消防车都来了,还有警车……哎,等等,我问问……” 王博等了两分钟,黄薪就说:“警察说看尸体的情况,好像约翰跟里面一个女孩都是被人杀害的,不是被火烧死的。他们进去的时候,尸体还是完整的,消防车来得很快,火势没有烧到屋内。” “那就不是宋雅她们干的了……” 王博琢磨着,他走的时候约翰还活蹦乱跳的,宋雅宋莲不会掉转头再过去。宋雅那些手下也被吓破胆了,不会再帮她们卖命。 她们也不会破约翰的口,约翰能知道什么?看他说宋莲是去加勒比处理商业事务,就知道他对宋莲的事,一直瞒在鼓里,什么都不懂。 那就是别人干的了……会是谁呢? “你说到别的机场,我倒是想到了,你朋友是要去迈阿密吧?她们会不会是坐货机走的?” “货机?”王博一愣,秃头就转着笔说,“在我们这机场里,还有一个门,是专门给货机驾驶员坐的,他们有时也会带上家属。但都是小型货机,就没走这边的安检门,那边也有独立的安检门。” 维卡叫道:“我知道了,你是说东北方的那边吧?” “对了,就是那边,那里有停着小货机的机库,他们都是开国内航线的,检查也很松。我给你调出那边的监控看看吧。” 王博看这秃头不是一般的监控技术员,好像还是个小主管。 他让一位技术员让开,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就看两个画面出现在屏幕上。又操纵着鼠标将时间调回一个半小时前。 “就是她们!”王博立刻看到了宋雅姐妹的脸,她们还戴着墨镜,这大夜上的很是显眼。但是她们的颌骨和面部区线是骗不了人的,王博对人体的了解,远远超过常人。 “怪了,她们怎么坐的是货机。”维卡纳闷道。 “你们这朋友不坐客机,那不舒服多了?”秃头也觉得奇怪,这事好像有文章。 “或许她们喜欢坐货机。”王博随便找了个理由。这货机客机就跟货车客车一样,货车当然不如客车舒服。 找到她们人了,维卡就要带王博过去,秃头拦着她想再提约会的事,她就生气了:“帮你治了秃头,你还想跟我约会,等你头发长出来再说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头发一长出来,你就跟我约会!” 虽然在欧美人眼中,约会只是一个开始,就跟相亲一样,是个深入了解对方的机会。也不会第一次约会就上床,但是是一个契机。 要连约会都的机会都没有,那什么都别想了。维卡含糊地答应了句,就和王博快步赶去东北角的小货机仓库那。 维卡在这里又找到个熟人,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刚吃过宵夜,还在那打嗝。维卡叫住他就让他帮查查,有没有到迈阿密的小货机。 “刚走了一批,你想带东西去迈阿密?”年轻人一脸疑惑。 机场员工就是有这好处,想要稍带些什么东西去别的地方,只要货机还有空余,东西也不大,就能帮忙。 要是带的东西特别大的话,像是什么衣柜家具,那就不行了,最多帮打个折扣。毕竟航空燃油也是很贵的。机师在每次飞行前都要计算耗油量,有的航空公司还有省油钱。 这就跟一些开货机跑长途的货运公司一个道理。省下来的油,有的司机还会私下拿走。毕竟省油的奖金一定会少于省下的油的价格。 “那倒不是,你帮我查查吧,是不是有客货混运的?算了,这两个人你见过吗?” 那年轻人一看维卡的手机,就说:“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一辆飞往迈阿密的装着手机的货机,还真就稍了这两个人。好像她们是那架飞机的股东……” 王博马上明白了,这宋雅姐妹可是蛇头啊,不光帮人偷渡,还玩走私的。有自己的货运飞机有什么奇怪的。 她们一定是坐自己的飞机走的,这就麻烦了。王博在这里可要不到私人飞机,这不是国内,何青天和孙振礼都有私人飞机,想要用的话,打个电话,他们也愿意帮忙。 再不成从柳季侯那要军方的飞机也行,总之能快速的上飞机赶往迈阿密,要不然让她俩到迈阿密后,再找到她们,那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了。 “能租私人飞机吗?马上就能租的那种,我可以出大价钱。” “啊?可以租的,就是……我去问问吧。”维卡也弄不清王博在做什么,一定要追到宋雅宋莲她们。 “那你快点。”王博也不跟她客气,扔了根烟给那年轻人,两人在那说话等着。 几分钟后维卡就回来了,还喘着气,带着一位机师:“找到了一个朋友,他说能带你去迈阿密,现在马上就能走。” “那行,上飞机再说吧。”王博看维卡还跟着,“你先回去吧。”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维卡抓着王博的胳膊,不想放开他。 “那行吧。”王博看她不肯走,也没时间劝她了,就跟着那机师来到了后面一个小跑道。这边都是停着湾流那种小的私人飞机。 “跑一趟十万美元,先给钱吧。” 王博也不知道价钱,也不及还价了,虽看出这机师是在漫天开价,还是给了。这钱还包括了要给机场的各种起降费用,以及各项乱七八糟的服务费。 维卡倒是上了飞机才在那嘀咕,真是抢钱呐。 “算了,我也不计较这些,先追上宋雅她们再说吧。”王博看她还在疑惑,就低声说,“她们的事,我是受一位朋友托付在追查,你也放心吧,我绝对是个好人,我不会把你卖了。” “我知道你好人,你就是太好了。”维卡低下头,想着这一天就像是在做梦,要有可能的话,她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 但她很快就睡着了,王博就拿起手机,给孙齐儿发了条微信,再和柳季侯说这边的事。 “跑得也太快了吧?不过也好,迈阿密那边有我们的人。” “草,洛杉矶没你们的人?迈阿密有?你把迈阿密的人叫到这边不就能把宋雅她们抓了?老子还跑来美国一趟?” “我们在迈阿密的人身份早就暴露了,跟美国方面,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只是有什么异动,离开迈阿密的话,他们都会注意。” “那在迈阿密就不会注意了?” “要是在迈阿密市内活动,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人在我们国家也是一样。” 王博这才舒服了些,看着上面的地址,心想要是在机场没截到宋雅她们,还得去这家夜店找那个特工? 宋雅她们虽然是货机,可速度也不慢,还真没能赶在她们前面到迈阿密。王博只好推醒维卡:“起来啦,天都快亮了。” 五个小时的飞机时间,迈阿密天又亮得早,还热得要命,好在王博还穿着昨天买的衬衣沙滩裤,还戴上了墨镜,要不这阳光晃得眼睁不开。 维卡也是吊带衫加热裤,还依偎着王博下了飞机。 在机场租了辆车就直奔那家夜店,想着这大早上的,夜店一定关着门的。谁想还开门的,推开门进去,里面就像是晚上,还亮着灯的。 就是没什么人,就一个女生在那里打扫卫生。王博看她穿得也少,长得还挺年轻漂亮,心想迈阿密可真是天堂啊。 “你找桂先生?他在里面。” 女生往里一指,王博就带维卡走进去,绕到后面放酒的仓库前,就看到个男的一脸胡子拉渣,醉醺醺的靠在一张办公桌上,手旁还放着一瓶波旁酒。 估计是睡了一夜的酒,现在人还没清醒。 王博上去用手敲了下桌子,他就突然伸手去摸抽屉里的枪,王博按住他的手说:“我是柳季侯的朋友……” “早说嘛,老柳跟我说了,你是王博吧,桂马!” 大汉伸手一握,就看了眼维卡:“王老弟来迈阿密办事还带着女人?” “朋友,人你找得到吗?” “我在迈阿密十五年了,没我找不到的人。” 第648章 迈阿密黑帮 桂马从抽屉里拿出几颗阿斯匹林,扔到嘴时,也不加水,直接嚼碎吞下去。不到片刻,眼睛就变得极其明亮,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又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一个软件,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击打着。 “老柳说你算是他妹夫?堂的?表的?他好像没亲妹妹。” 桂马说话时还在瞧着维卡,这算是什么意思?是故意的吗?王博看维卡用力的咬着嘴唇,就撇嘴说:“你干你的活,我的事你别管。” “呵,好吧,国内来的朋友,老柳我也信得过,你就等着吧。” 桂马手在回车键上一按,就将双手枕在脑后:“软件是我找人设计的,是个原来在谷歌里干过的工程师,搜索功能极强,还能调动整个迈阿密的交通监控。只是需要时间,大概两个小时能找到吧。” “两个小时?我们从机场过来都花了一个小时,她们比我们早到了半个小时,要是她们换机去了加勒比,那怎么办?” 王博有点不满意这个桂马的态度,这种老牌特工就是这臭脾气,一个个以为资格老,资历深,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那我也没办法了,出了迈阿密,我可管不着。” 桂马说着去拿那瓶喝了一小半的波旁酒,手握在酒瓶上,又缩了回去,拿起一个盒子打开后,抓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王博一嗅就知道这是加了料的,好嘛,不单是个酒鬼,还是个毒棍? “我这算是违规了,你可别跟老柳说,要不上面就要把我调回去了。我在这里活得快活得很呐,可不想回国。” 这家夜店看上去是桂马的一个伪装,但多半这里面的收入,很多都到了他口袋里。在这里又没人能管得了他,他活得快活倒不是假话。 “呵,我可不管你的事,你帮我把人找到就是了。” 王博看维卡打了个哈欠,让她先去外面睡一会儿。 外面都是大沙发,躺着比在这里睡好,这里除了办公桌,就是几张椅子,拼在一起也不好睡。桂马瞧着维卡走后,才沉下脸说:“你不是特工,那我就不怪你,我这是什么地方,你还带她过来?” “少给我来这套,老柳说你早就身份暴露了,你装个什么装?” 桂马冷哼一声:“也就是fbi知道我的身份,他们也拿我没办法,我这里是无上装夜总会,来的人都是迈阿密的地下世界的人,很多都跟加勒比海那些小国有关系。我在迈阿密的目的是收集他们的资料,不管美国的事。” “那你担心她做什么?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她帮了我的忙,想跟我来迈阿密看看。” 王博拿出一颗药丸扔过去:“戒了吧,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桂马神色一缓:“老柳说你是医生,还是神医的那种?一颗就能戒得了?” “试试吧,实在不行,再用别的药,”王博靠在椅子上,翘着腿说,“柳季侯让我帮他破案,给了我不少好处,不然我也懒得跑这一趟,希望早点把人带回去,我也好离开这鬼地方。” 想到以前在迈阿密的事,王博就很不自在,这鬼地方以前号称罪恶之城,跟底特律和二十年前的纽约齐名。 但是纽约有些好转了,犯罪率也在下降,底特律却越来越沉沦,迈阿密还是那特性。 除这之外,迈阿密的拉丁裔也太多了,走在街上有种走在拉美的感觉。 “你外面那个服务生,跟你什么关系?”王博突然问道,自然是在回击他刚说什么妹夫的事。 桂马咧嘴说:“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跟我能是什么关系?我的情人早就下班了。” “你倒是坦荡。”王博都不知说什么好。 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有情人,也亏得他还是一名资深特工。 “嗯?”王博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起身走了出去。来到大厅,就瞧着躺在沙发上的维卡被人推醒了,几个像是唱rap的拉丁人站在她面前。 身上都是刺青,脖子上挂着一堆的金项链,腰上的皮带还都是镶钻的,仿佛不知道他们多有钱似的。 王博还注意到那服务生走到了舞台上,拉着一根钢管在那转圈,只是表演得并不熟悉。她毕竟只是个服务生,不是脱衣舞娘。 “喂,起来吧,我们要看跳舞,上去!” 一个矮胖的拉丁人一拉维卡,差点把她从沙发上扯下来。 “你们干什么?我不是这里的人……” “哟?还装清纯呢?我告诉你,我们想看脱衣舞,上去跳!没看到她已经跳起来了吗?” 矮胖拉丁人在那嘿笑着,那几个跟他来的也都在笑,他看维卡还是不动,就掐住她的下巴说:“别给脸不要脸,跳不跳?” 说着,他拿出一把枪,枪口塞进了维卡的嘴里,看维卡惊恐的模样,他就一脸邪笑,仿佛那枪管是另一样东西。 “乔治,我看她长得不错啊,这头金发,啧啧,要不拉她去后面弄一弄?” “草,就是要弄,也是老子先弄,哪轮得到你了?” “乔治,我就是说你弄啊,我们在旁边拍下来,给你在网上宣传宣传嘛!新单曲这才有噱头啊!你想吧,这放在油土鳖上,一下点击就上去了!” 矮胖拉丁人嘿笑两声:“那去什么后面,这里就能弄她!你们按着她!” 他一喊,那些拉丁人就七手八脚的将维卡按倒在沙发上,还去扯她的热裤,她大声呼救:“王博,快救我……” 她被人挡着,倒没看到王博,不知他早就到了。那些拉丁人还在笑,说她就是喊破天都没用。 王博冷着脸走上去,手一扬一划,柳叶刀就将矮胖拉丁人的手腕齐根划断。 握枪的手掌落在地上,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时走到半路上的桂马愣了下,就哼了声,这家伙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啊!”矮胖拉丁人的反射弧慢了那么几秒,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那几个人纷纷拿出枪指着王博的脑袋胸口:“你他妈想死是吗?我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是那个桂马的朋友?跪下!” “乔治,你的手,我草,这家伙可真够狠的……” 就看几道金光闪过,这些人的手腕上纷纷扎上了柳叶刀,王博抓着一个刚叫嚣得最厉害,也是开口说要弄维卡的拉丁人,按住他的脑袋,就撞在桌上。 一刀将他的手筋脚筋全都割断,又抓着另一个刚要拉下维卡热裤的拉丁人,如法炮制。 一时间血光四溅,沙发上也被溅上了一堆的血,那些拉丁人都吓傻了。连桂马都感觉眼皮子狂跳。 还说不是他的女人?这要是普通朋友,犯得着这么狂暴吗? “你刚说什么?要弄谁?”王博掐着矮胖拉丁人的脖子,“你再说一句?我没听明白。” “我草泥马,我是国王帮的人,我是发过片的说唱歌手,你他妈知不知道你死定了……啊!” 王博手起刀落,将他的脊柱敲断了,又快速的用柳叶刀将他的腰椎第二三块都起了出来。剩下的拉丁人也一个没能幸免。 他仿佛在做着几台手术,看得维卡、桂马,还有那抱着钢管的服务生都呆住了。 这手筋脚筋没了,再加上脊柱断了,腰椎少了两块,他们下半辈子别想再起床了,就躺在床上瘫着吧。 “国王帮?我还有时间,桂马,我知道这事你麻烦不小,你告诉我吧,他们的据点在哪里,我去一趟。” 呃……桂马朝对面一指:“那里面就是他们的老巢,是家专门看橄榄球的酒吧,你不要紧吧?他们都有枪,还有冲锋枪……” 王博一声冷笑,让维卡在这里等着。 维卡用力地点着头,她倒并不害怕,她只是在担心王博。 “这个疯子,老柳怎么找个疯子来美国的?” 王博一脚将酒吧的门踹开,就看里面有十多个人在那打着桌球,还有在吧台前坐着喝酒的。看他们的神色,应该是熬了一夜还没睡。 “你来找谁?是吃错药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是过来送死的吗?” 调酒师是个老头,擦着酒杯冷着脸质问着,但他很快,脸上的表情只剩下了恐惧。 一把柳叶刀扎在了他的手臂,将他的手钉在了酒柜上,里面的酒都纷纷落下来,稀里哗啦的声响,一下惊动了里面的人。 马上有人开枪,有人找着掩护,但他们快,王博更快。 就看银针和柳叶刀快速的飞出去,冲着眼前的所有人,有人被银针扎住,立刻变成了木偶,有人被柳叶刀扎中,却发出痛苦的呻吟。 桂马握着杯纯净水,站在窗前,手都在发抖,喃喃自语:“疯子,疯子,绝对是个疯子。这小子要把命丢了的。” “不会的。”维卡对王博很有信心,她咬着牙说,“他不会出事的,那些人才要担心。” “呵呵。”桂马不置可否的笑了几声。 就听到枪声一停,又过了几分钟,酒吧门才打开,王博一声是血,手指里夹着几把柳叶刀,打着哈欠走出来。 “你看,我说了他不会出事的!” 桂马就算是老牌特工,眼睛都瞪出来了,这酒吧一楼加二楼,平常都有二十多号人在啊。虽然都是些街头的死命徒罢了,可就是他,也没自信能够毫发无伤的干掉所有人。 甚至有九成的机会,他要光拿一把枪进去,只会横着出来。 可是王博不像是受伤了,他还……靠,吹着口哨,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都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打断了脊椎,又将他们的腰椎第二第二节给取出来的!” 太他娘的暴力了吧?桂马嘴唇都哆嗦了下。 第649章 服毒自尽 桂马挑了件干净的衬衣给他,沙滩裤倒没沾上几滴血,也不用换,就是鞋上都是血。毕竟血是往下流的,谁也挑不掉地球重力。 只好换了一双拖鞋,还是人字拖。维卡又帮王博洗了个头,拿电吹风吹干了。王博感觉这造型,再嚼颗槟榔,跟湖南老表一样了。 至于这些国王帮的人怎么处理,桂马把这事揽下来了,可以把这说成是黑帮火并,迈阿密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警方也都是爱理不理的。 估计在警方眼中,这种事他们也管不了,何况,这些人都死光了才好。 而王博就算被人发现,他只要抓住宋雅宋莲后,很快就会离开美国,也不会有事。 “找到了,她们人在天堂码头!” “天堂码头是什么地方?”王博盯着屏幕,还真花了两个小时,但这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她们,桂马倒没吹牛,他这个软件的算法还真不错。 “是在东边的沙滩上,这是十分钟前的画面,我在这里跟你们电话联系,把实时状况告诉你们,你们开车过去吧。” “你别去了……”王博想要将维卡放在这里,宋雅这种风门中人,一定不会束手就擒的,身边说不定还有保镖。 “那我等你回来。”维卡这次不再坚持,她知道可能去了也是累赘。 “行。我办完事,抓到人,就回来接你。” 王博一走,维卡就问桂马:“他是你们国家的特工对吗?我知道的!” “他不是。”桂马摇头,“他不在编制内。” 维卡一愣,王博还不是特工吗?他那身手,就是做特工都绰绰有余了吧? 王博开着从机场租来的老款道奇公羊,这车是有七八年的老车了,款式也老旧,但是保养得还不错,难得的是发动机排量大马力足。 一脚下去就推背感极强,跟要飞了一样。再加上又是皮卡,抓了人还能直接扔在后面。 速度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天堂码头,这里是个游客如织的景点,到处都是在那逛着沙滩光着脚的情侣。 不时还能看到大胆的女人,将泳装解下了一半,袒胸露腹的晒太阳。也有人看上去连防晒霜都没擦,身上晒成了很深的古铜色,甚至有点晒伤的痕迹。 “小哥,要来点吃的吗?”一个在做着面包夹火腿的小贩在那招手喊着。 王博没理他,拿起手机正要打给桂马,一群小孩跑过来,他侧身让开。就看他们擦身而过时,在他身旁追打着,还撞在了他身上。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王博抓着一个小孩的胳膊,那小孩就一惊,伸手将钱包扔给了同伴。另一个小孩掉头就跑。王博手指一弹,那小孩还保持着跑动的姿势,却一动也不动了。 他走过去将钱包取下,将银针一拔,几个拉丁人就跑上来。 “你干什么?你打小孩是吗?这是我的孩子,你要赔钱!” 王博听着手机里桂马说宋雅和宋莲进了左前方的一家咖啡厅,就转身走过去。那拉丁人看他不理,就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我说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你打我的孩子,我要你赔钱……” “那我打你呢?是不是要赔更多钱?”王博掐住他的手指一扳,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再一个手肘打在他的脸颊。 就听到咚地一声,那拉丁人就摔在了地上。他那几个同伙马上冲过去要围殴王博。 “我没闲工夫跟你们闹!”王博几拳将人击倒,扔下一千美元,快步走向咖啡厅。到咖啡厅里,桂马就无法监控到了,王博可不想等宋雅姐妹又再度失踪。 “草,打电话老大,说我们出事了,他妈的,一千?当我们是什么?叫花子吗?” 那几个拉丁人捂着受伤的地方爬起来,一脸阴狠地说着,天堂码头这一带可是他们的地盘,哪来的东方人,敢来这里撒野,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面子都没了。 他们走到小贩前,抓了几个面包夹火腿,钱也没给,掉头就走。那小贩敢怒不敢言,可心里却想王博那一顿打得可真好。 咖啡厅里明亮整洁,但是有点太大了,楼上好像还是个餐厅,是西餐的地方。一楼呢,都三十多张的桌子。 一眼看过去,还看不大全,那拐角处还有桌子。 王博就一路找过去。 桂马说的是刚才进来的,就算是被那几个拉丁人耽搁了,也不过几分钟。 王博找了一圈,在一楼没能找到人,就走到二楼。在楼梯口被人挡住了,问他是不是来就餐的。王博点头说是,要不然都无法上去。 于是他就被人带到了空桌那,拿来了菜单。 王博打开菜单,眼神却在东张西望的,就两层,要是第二层也不见,就有可能在洗手间,或者是从后门走了。 “就这套餐吧。”王博随意地点了一个最贵的套餐,服务生满意地离开了。 二楼比一楼要小一些,这也是适合建筑格局的,大部分的建筑都是一层比一层窄,这样地基才稳。 但小的幅度不会太大,王博却看到一楼有三十多张桌子,二楼才二十张不到,就找来服务生问:“你们这还有包厢?” “包厢?你是指后面的会员俱乐部吗?” “我能进去吗?我可以办会员。” “这个……我们只有在这里就餐超过二十次的,才能够加入会员,你是第一次来吧?” “对,那不能特事特办吗?”王博可不想耽搁太久了,看上去宋雅她们就是在里面的会员俱乐部里。 一个破餐厅还搞什么会员制,无非是想多赚点钱就是了。 “这个……”服务生低下身子,做了个数钱的姿势,“你要有这个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办会员是不行了,可以帮你在里面就餐,那里能看到整个海滩。” 王博一笑,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事了,他拿出一百美元,递给服务生:“交给你了。” 服务生大喜,这对他来说就算不少钱了,他马上领着王博走到一个小门那,将门一打开,就看里面摆着十张桌子。 一个硕大的玻璃窗外面就是海天一色,真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里面只坐了三桌人,一桌是一对金发夫妻,看上去还是什么成功人士,穿着体面。一桌则是祖孙三代,老爷爷带着中年儿子,还有个十多岁的孩子。 第三桌,最靠里的就是宋雅和宋莲,她们完全没注意到王博,正看着窗外。 “这次跑路可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你还在想着约翰?你不知道他喜欢叫应召妇女郎吗?” “我又不傻,我怎么不知道?可是他那方面厉害,我也满足不了他,他就是找,就让他找吧,他又不是我丈夫。咦?什么?” 宋莲盯着手机,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怎么了?” “约翰死了,我那别墅也被人烧了,一定是那个王博干的,他也太狠了!” 宋雅瞧着她发抖的手,沉声道:“他是池门老祖,池门的人做事都做得绝,这次也是他跟警方合作,才让爸他们无计可施,只能扔下毒气才能脱身。” 宋莲叹了口气,看到物业发来的消息,说是约翰死的时候还有个年轻女孩,她就有点腻味了。她前脚这才走,约翰就找应召女郎,他还受了枪伤的,这实在有点过份。 “你别想了,他就是活该,死了就死了吧。”宋雅说着一扭头,浑身一抖,差点没摔到桌子下去,瞧着就站在身前的王博,她一颗心顿时坠入谷底。没想到就是逃到迈阿密,还是被他追过来了。 “啊,是你,王医生,你怎么来了?” 宋雅哼道:“他就是那个池门老祖王博!” 宋莲啊了声,就惊道:“约翰是你杀的?他昨天还救了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王博示意那服务生先离开,才说:“首先,约翰不是我杀的,杀他的人我也想知道。其次,你们也到时间了,该跟我回国了。” “我们要不走呢?”宋雅还想负隅顽抗,握着酒杯的手,考虑要不要泼到王博脸上,再拉着宋莲逃跑。可是一想到王博的身手,她就放弃了。 “也行,你告诉我风玄潭和风波婷的下落,你们就不用回国了,还能在国外继续潇洒!” 宋雅咬牙不语,风玄潭就算了,风波婷可是她女儿啊。她就是再狠心,也不会对自己的女儿狠心。 “还在犹豫?我可没什么耐心!”王博不耐烦地说,“我从国内追到洛杉矶,又跑到迈阿密,我都累死了。” 说着,王博拉过张椅子坐下,倒了杯水,喝了口,就捧着水杯,看着两人。 “要是波婷被抓了,她会不会死?” “维克斯毒剂杀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何家的人,你说呢?” 宋雅抓着餐布:“那我不能告诉你他们的下落。” “你不说就没事吗?据我所知,福伯和柳杀的死,皮门的人,内四门的人也在追。那些死了老祖的外四门的人,也在找风玄潭和风波婷,要是被他们找到,怕是还不如交给警方。” 王博说得宋雅浑身一颤,她痛苦的笑了笑:“那我也不能跟你回去,我不能害了自己的孩子……” 王博正听着,脸色突然一变,抓着她的脖子,就看她的嘴唇快速的冒出些白泡。 这个蠢女人居然自杀? “姐,姐你怎么了?”宋莲也吓傻了。 “她是服下了氰化钾一类的毒药,这种毒能抑制呼吸酶活性造成细胞内窒息,吸入口中会引起急性中毒,痛觉神经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会心跳呼吸骤停猝死。” 王博愤怒地一脚将桌子踢翻,氰化钾他也没办法了。 第650章 维卡崩溃 宋莲抱着宋雅哭得伤心至极:“姐,你不要走啊!” 王博只是愤怒,却并没有怜悯她的意思,看旁边两桌人都满脸错愕,就将宋莲一把拽起:“够了,扶着宋雅,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不走,我姐都死了,我还能去哪里?” “跟我回国!”王博看她想赖着,就将行李放在她手中,“你也想跟你姐一样吗?” 宋莲这才浑身一颤,拖起行李,王博就将宋雅扶起来,托着她的尸体往外走。在他手中已经感觉宋雅没有任何的心跳了。 氰化钾的毒性太强,发作的时间也太短,几乎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就算是神仙也不行。不像是百草枯,送到医院洗胃,还有一丝希望能救得回来。 到了外面,那收了王博的钱带来进来的服务生,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这,这是出事了?” “病了,我马上要带她离开,你拿着钱,把餐桌收拾一下。”又塞了几百美元给他,王博就下楼,走向停车场。 宋莲低着头不停的啜泣,她已完全没了主见,像是失掉了魂,走路时身子都站不大稳,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也有气无力的。 王博回头想让她快些,他抱着宋雅也太扎眼了,这海滩附近可是有巡逻警察的,要万一被人发现不对劲,上来盘问,那又要多生枝节。 “就是他!刚才打伤我们的人!” 突然侧后方一声大叫,一群拉丁人跑过来,有几个就穿着衬衣,还衣服咧开,腰上插着枪,边跑边将枪抽出来。 王博一眼认出其中有在刚才带着小孩偷钱包的,就将宋雅的尸体一放,拉着宋莲躲进旁边的草丛。 “快追,他们想跑!” 宋莲都想哭了,怎么还又遇上匪徒了。她在风玄潭家里,也就是个做账的,根本不像宋雅风玄潭那么硬朗。 遇到这种事,也只知道哭泣,再加上才听到约翰的事,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但王博不能让她死,宋雅已经死了,要是她也死了的话,那线索就断了。 n}看y正。c版w章c节上m0 “草!”冲在最前面的人突然被草丛里飞出来的柳叶刀扎在胸口,骂了一句,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剩下的人一愣,有人低身去扶他,有人快步向前,举起枪就往草丛里开。 好在这草丛有个三十多公分高的大理石基石,草是种在上面,王博就让宋莲先卧下。听着那些密集的枪声,心想看上去都是手枪,怎么开起来跟冲锋枪一样。 王博对枪械远不如柳季侯了解,甚至连何心都比不上,他哪知道这种手枪可以加装改造成微型冲锋枪,还能在手臂上加装一个枪匣,能够一次发射出数十发子弹。 他一时也不敢抬头,听着脚步声在靠近,心里一沉,要让那些人绕过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绕也没绕,直接从大理石上踩到草上,要跳过来。这倒好了,王博一看见人,就连扔出十多根银针。 在这种情形下,他根本无法瞄准,有的银针击中的穴位,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也没法把人定住。可是银针经他全力一扔,刺在身上也非常疼痛。 不时就听到有人惨叫,那七八人,一下就倒了一半。 剩下的人还是跳了过来,可是这靠得近了,王博直接就用拳头解决掉了一个,一拳打在那人的鼻梁上。 然后将枪抢下来,胡乱开了一枪,又打倒一个,还剩下两人,都用枪朝他乱射。他也只好架着那被打中鼻梁的人挡在身前。 那人瞬间被同伙打成了马蜂窝,不过,这也并不能完全挡住子弹,有几颗还是穿过身体,打在了王博的胸口。 虽然子弹经过缓冲,力量已经减弱了数多倍,他还是痛得脸都扭曲了。而要命的是,宋莲还躺在地上,在那尖叫着,浑身乱抖。 “抓住那女的!”有人喊了声,另外那人就将枪口朝下,“你停下手,不要我就杀了她……” 王博却已经拿出了柳叶刀,两刀嗖嗖地扎进了这两人的胸口。 瞧着这最后两人胸口冒血倒在地上,王博吸了口气,这可真是太危险了,他再低头一看胸前,都是些红色的印子,已经肿起来了。 “没事了,起来吧。” 王博来不及管这些拉丁人的死活了,拉起还在发抖的宋莲,回到街边,看宋雅还躺着,就抱起宋雅,让宋莲拉起行李箱,快步走向停车场。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警察就到了,一看那些拉丁人,也都大吃一惊,有人就马上要去调监控,还有的警察却在找目击证人,要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但他们也认出来了这些拉丁人是什么来头,他们一直都在这海滩巡逻,对这些拉丁人熟悉得很。上面也几次想要将他们清理干净,可麻杆打狼两头怕。 这些一半都是非法移民,要是惹毛了,都变成亡命徒,那不知要死多少警察。 何况,他们一般情况下,也就小偷小摸强买强卖,也很有眼力劲,知道朝游客下手,不去找本地人的麻烦。 这游客也就是在海滩停留一两天,很快就会离开,报案的人也很少。大家相互之前,也就形成了一种默契,谁知这次惹上了王博这个疯子…… “我抱着我姐!”宋莲上车后就说。 “把行李箱扔到后面,”王博喊了声,看她不动,将行李箱就往后车厢一抛,把她推上了车里,“你知不知道风玄潭的下落?” “不知道。” 宋莲摇着头,王博也没法在这里审问她,这活要交给桂马去干。而且他也猜到警察肯定到了,必须要马上离开这一带。 于是他也没再问下去,开着车就带宋莲赶回夜总会。 谁知还在街口,就看这里停满了警车和救护车,光是救护车就来了六辆,不时从那酒吧里将人拖出来,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警司在问桂马。 “真跟你没关系?我看监控,可是从你这里走过去的!” “彼得,你说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多少年了?我跟国王帮也都是互不侵犯,用句我们的话说,那叫井水不犯河水。我有必要去把他们都打成重伤吗?” 高级警司彼得想着也对,可是那人下手也太狠了,这把人打断脊椎还不够,还要把腰椎都用刀给挖出来,这是人干的事? 那些国王帮的人要瘫一辈子还是少的,他们可是黑帮,仇家可不少,这一被仇家听到,在医院里说不定就把命给丢了。 “他还来我店里把人打成重伤了呢。之后才去的对面。” 桂马一说,彼得就让他拿监控来看,桂马立刻笑了:“我那是无上装夜总会,你觉得我在里面会装监控吗?装了监控,还有哪些客人敢过来?” 彼得无奈地说:“那你看清那人了吗?” “你不是有国王帮酒吧里的监控吗?还要我描述一遍做什么?直接把人的照片打印出来就行了啊?难道说你们警局没有打印机?” “你这家伙……”彼得苦笑两声,“监控里看可像是你们东方人啊。” “东方人也不见得就是我们那边的人,朝鲜人呢?日本人呢?越南人呢?在你们眼里,长得也就一个样吧?”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说你什么,就是这事我感觉不寻常,要是这么厉害的角色来到迈阿密,一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你还记得十字军的事吗?” 桂马抬起眉说:“知道,八年前一群从罗马尼亚来的难民,说是要继承十字军的传统,一来就将好几家夜总会给抄了,还抢了两家银行,都是典型的光脚的亡命徒……” “你知道就好,你要有线索就给我打电话吧。” 彼得终于走了,桂马这才回到夜总会,瞧着惴惴不安的维卡说:“你可千万别露面,你是生脸孔,要让彼得发现,他一定会把你带回警局,而以你的个性,到了警局,一个普通的警探就能让你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我知道。” 维卡深吸了一口气,她可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她已经快受不了了。 “咦,你从哪里进来的?” 桂马回到办公室,王博已经带着宋莲坐在里面了,喝了杯酒,在那悠闲地等着他。 “你们夜总会的后门,我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喏,这是宋莲,宋雅的妹妹,宋雅已经服毒自杀了,你还是盘问盘问她吧。” “死了?服毒?什么毒?你不是医生吗?不能解毒吗?” “是氰化钾,你解得了吗?你不是特工吗?你们单位没有特效的解毒剂吗?你想解毒就去试试吧,她人都快硬了。” 桂马看着地上放着的宋雅,一摸脖子,还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人死之后一到四个小时之内肌肉会变得僵硬,一般所说的尸体变硬,就是这个阶段。 “那就没办法了。”桂马看了眼如行尸走肉般的宋莲,拍拍她的肩膀说,“好好交代还是要让我上刑?我后面有个小房间,里面死的人少说也两位数了,你不想变成跟他们一样吧?” 王博斜他眼,知道他在展开心理攻势,未必有用,却也要先试试。 宋莲不为所动,桂马就叹了口气,将她拖进了小房间里。不到片刻,就传来宋莲的惨叫声和求救声,而王博理都不理。 让走过来的维卡心惊肉跳的,眼睛都瞪大了眼,想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张嘴都问不出来。她感觉这场美梦在渐渐变成了噩梦。 “王先生,有人来找你。”那个拉丁美女服务员跑过来说。 王博一笑,就看着一个女孩走进来,穿着一套彪马的运动服,嘴里嚼着口香糖,模样却是清丽动人到极致:“你来得可真快。” 第651章 相聚在异乡 孙齐儿吹着口香糖,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阁楼杂志,随便的翻阅着,又瞥了眼维卡,眼里露出丝狡黠的目光。 “你可没闲着,新找的?” “一位朋友,也是我原来病人的女儿,”王博坐过去,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下,“纽约到迈阿密可要三个小时的飞机,你几乎是掐着时间到的。” “我就在机场的保税仓库附近,你说有急事,我就让人开着私人飞机过来了。你怎么搞的,胸口都是伤?” 孙齐儿注意到了王博被子弹击中的淤青:“不会是跟人肉搏弄的吧?” “你想哪里去了,被子弹打伤的……” “你什么时候练成的钢筋铁骨?连子弹都打不穿了?” “我哪里是钢筋,哪里是铁骨,你不是最了解的了吗?” “少来了。”孙齐儿还想板着脸,可看王博那不要脸的模样,就噗呲一声笑出来了,“你不是帮柳季侯查案子吗?我来能帮什么忙?” “有用到你的时候……”正说着,里面小房间又传来宋莲的惨叫,维卡终于崩溃了,抱着头就跑了出去。 王博还以为她出去坐着喝杯酒会好些,谁知她一路打车跑到机场,发来条短信,说是一个人回洛杉矶去了。 这倒让王博有点意外,不过也好,在迈阿密她帮不上忙了。 “怎么?人跑了,你还失望了?你是不是还想着要来个三人行必有我湿?” 王博笑道:“这才离开几天,你就变成这样了?吃醋就吃醋嘛,我跟她清白得很呢。” “谁吃醋了?我打你哦。”孙齐儿举起手,又轻轻落在王博脸上,“晚上你要出工不出力,我要你好看。” 王博抓着她的手在嘴上一亲,就看房间门开了,桂马手上都是血,拎着把铁锤走出来,看到孙齐儿又是一愣。 好嘛,我这地方成什么了?还换着带女人过来?这美女又是哪里来的? “你叫桂马是吧?”孙齐儿面带笑容,可眼神冰冷,“我知道你是九部的特工,你们部长跟我哥是同学,你想活得舒服点,就别乱说话。” 桂马脸色一变:“你姓孙?” “我是孙振礼的妹妹。”孙齐儿站起来说,“问出什么来了吗?” 桂马气势完全被压下去了,他就像矮了半截一样,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哪来的好狗命,连孙振礼的妹妹都泡得上?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将她的指甲拔了出来,把她的腿骨都打断了,还喂她喝了辣椒油,打了吐真剂,她要知道都该说出来了。” 王博也就皱眉了,这下糟糕了,要是宋莲也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宋雅又死了,难不成这一趟白忙了? 更^新最*快a上zal0 “不过她说了一件事,她知道宋雅老公的下落,他人在菲国的马尼拉。” “我知道,柳季侯也知道,他派人过去找了。” “你问问老柳的意思吧,我感觉他派的人在那边也不顺利。” 王博一打开微信,跟柳季侯一说,柳季侯就建议王博回来的时候顺道过去帮忙,还让他把宋莲也带上。 “我是闲得慌吗?”王博瞪着手机发语音,“你们在南亚的人不少吧?都是养着吃干饭的?还要我去一趟?” “不是说顺道嘛,你带着宋莲,有什么线索,你从宋莲嘴里不能挖出来吗?” “靠!”王博凝神想了半天,孙齐儿倒提了个建议:“我可以跟你过去,顺便可以去偷点东西。” “呃……你又要偷什么?那些地方穷乡僻壤的,又没什么文化积淀,有什么艺术品你能看得上眼的?” 孙齐儿抱着腿说:“你不知道,马尼拉国家博物馆让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几件东方艺术品去他们那里展出,就这几天的时间。那些可都是国宝,而且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哦?医书吗?” “顶级的艺术品都是以前从国内抢走的,一共有六件,分别是青铜器、金缕玉衣和四件玉器,剩下还有一批宋版书,其中有几本医书,是连影印本都没有的孤品。” 王博想着大都会博物馆可是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剩下的就是故宫、大英和卢浮宫。 要是真有什么医书,也有可能吧,美国人抢买偷都一起上,趁着那时国家乱,可是拿了不少好东西过去。要说大英的话,多半都是些古董。 而说到书籍,还真是大都会比大英要多。这有什么孤本值得去看的?要不先在网上看看? “这是限定展,能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对外展出,所以一些东西网上也没有资料,我也是听人说的,要不到了那里再说?” 看孙齐儿兴致勃勃,王博也不好说不了,勉强答应下柳季侯,还顺便骂了他几句。桂马就在笑,能看到柳季侯被骂,他是最开心的了。 王博就走进小房间看宋莲,见她都快晕过去了,就给她先止血,再把骨头接回去,给她吃了药。 “你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活下去也没劲。” 宋雅死了,约翰也死了,风家她感觉也快完蛋了,她活着也再没半点滋味还不如死了算了。 “人呢,有句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风家的事也跟你没多大关系,你也不算什么风门中的重要人物。你回去呢,把账目都交代了,那么你也不用死了,坐几年牢就出来了。” “那还不如死了。” 宋莲面无表情,趁王博在皱眉,突然一咬舌头,想要来个咬舌自尽,可她被桂马一通折磨,这力气都没什么了,咬舌头也只咬了个痛,连断都咬不断,血倒流了些出来。 “你想死?没那么简单,要我不想让你死,你也死不了。” 王博往她嘴里倒了些药粉,就拖着她出来。桂马看她这模样,也知道她想寻死,就提醒王博得看着点她。 “她是会计,那所有的偷渡走私,都要经她的手,她要进行核算,人不能出事。” “你知道还弄成这样?”王博瞪了桂马一眼,就对孙齐儿说,“我们去机场吧。” 孙齐儿瞧着宋莲浑身是血,也有点受不了,就先出去了。王博帮宋莲拖着行李箱,扶着她上车,就指指出来送行的桂马,又指指外面的警察说:“你自己处理吧。” 桂马无语地看他还走正门,像是不知道警察在找他似的。 好在那些警察都没注意,孙齐儿开车离开,才有警察说:“刚才那人好像是灭了国王帮的嫌疑犯!” 王博到机场时,也没想到孙齐儿的私人飞机换成了一架湾流g650。一问起来,她就说新买的,上次偷了那么多艺术品处理掉后,孙振礼就让她对自己好点。 “孙大哥这是转性了?他不是对钱挺小气的吗?” “我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坏?他是国企的董事长,这些是私房钱,紫天的钱他不能乱用,这些钱随便我花。” 啧啧!王博瞧着扎在宋莲脖颈上的银针,朝后面的小卧室一指:“过去吧。” “去你的,飞机还没飞,你想什么呢。” “我来的时候,瞧见有人机震,我就想这事来着,可没有机会。这起飞的时候推背感极强,想着要是……” “去死吧你!”孙齐儿一脚踹上去,王博瞧准了,抱着她的腿,拖着单腿着地,在那跳着的她,就跑进了小卧室里。 “你说吧,你弄这小卧室为的什么?还不就是想要能够有朝一日,跟我大被同眠,大行其乐吗?我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望了吗?” 王博没脸没皮的抱着她,熟练的解开运动衫,瞧着她的胸说:“你看,这一日不见,没有我的大力金刚掌加持,一下就消瘦下去了。这啊,还是要多跟我在一起,多揉揉。” 说着,王博就使出了大力金刚掌、太极拳,一类带着揉劲的功夫。 “你这个混蛋,你轻点!外面宋莲还在那儿呢。”孙齐儿吃不消了,抓着他的虎口就求饶。 “我都把她定着了,两个小时她都动不了,我们呢,两个小时也就完事了,噢,不行,我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间得拉长一点。你刚还说,晚上要是我出工不出力,还得罚我。那么,我就让你罚吧。” 王博躺平了,扶着孙齐儿坐在身上。孙齐儿想掐死他,就不说那个宋莲了,这还有机师空姐呢。机师已经坐在驾驶舱里了,可空姐还没上机,这要是过来的话,一撞见那不羞死人了。 “怎么?主动权交到你手里,你还犹豫?莫非你早就自行解决了?这可不行啊,你脑中想着谁自行解决的?不会是什么男明星吧?你这可叫精神出轨……” “我把门关上!”孙齐儿完全拿他没办法了,伸手去拉门,人一歪,差点掉下床。王博就抱住她的腰,将她一下搂在身上。 “唔唔,”两人亲得如同一个人,好半天才分开,王博撩开她挡在眼前的头发说,“你想不想我?” “想你个大头鬼,”孙齐儿张嘴就咬在王博的肩上,“我要检查你,是不是跟那个金发洋妞在一起了,要是交不出公粮,我就把你交粮的东西给割了。” “那要多交几份呢?”王博嘿笑着,将她一翻,“你还是在下面,我比较习惯。” “哼!”孙齐儿把头别到一边,任由王博折腾。 不到片刻,飞机起飞,强烈的推背感,也让她像是飞到了空中,眼睛眯成一条线。 第652章 诱之以利 马尼拉啊……王博拍醒了宋莲,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 她摇头不想吃,她中途倒是也醒来过几次了,每次都很快就被银针扎晕。让她几乎没有食欲,而她现在还是在一种头脑不清醒的状况中,还未能从宋雅和约翰的死的噩梦里苏醒。 “你要饿死吗?我说过,你要是交代清楚了,你就只有坐几年牢就能出来。”王博先吃过海南鸡饭了,翘着腿说,“这样吧,我再让你藏起一部分钱,你出来还能有钱花。我看你四十了吧?还没成家生小孩是吧?再给你一个好处,我给你介绍个男人,给你吃一种药,让你出来后,还能生小孩。” 孙齐儿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条件啊? “呵呵,钱对我来说没用了。”宋莲心已枯人已颓,就像是一树老死的树,她说话还是大舌头,那一咬舌头还有点痛。 “真没用吗?那你一样要被抓回去,还得坐更久的牢,出来一毛钱都没有,跟个孤家寡人一样,那有什么意义?自杀只是一时的情绪问题,情绪过了,就很难再有勇气干这事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你不想有个孩子,未来还能享受天伦之乐吗?” 王博口若悬河,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说服力是很强,可想让宋莲短时间内合作,也很有难度。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宋莲说着,肚皮突然咕咕的响了起来。她就是再嘴硬,生理上的饥饿反应也无法受她控制。 “宋大姐,我喂你吃行了吧?”王博拿起粥碗,“你瞧,我连我家齐儿我都没喂呢。” 孙齐儿继续翻白眼,她又不是没手没脚,要他喂什么。她也是吃的海南鸡饭,还要了一盘烧鹅。这东南亚一带,华人都是来自广东福建,烧鹅是广东菜,在这里也不少。 “你别喂我!”宋莲扭头,王博就将碗一放:“不喂你,那就让你打葡萄糖,反正你想绝食,那也死不了。” 宋莲苦不堪言,她现在也没勇气去咬舌自尽了,王博给她分析过了,这咬断舌头,只会因为大出血,或者吞食断掉的舌头,咽不下去,挡住了食道气管,而窒息死亡。 有他在,他能马上帮她止血,还能把断舌取出来。那样的话,宋莲死不了,却要变成个哑巴。她愿意做哑巴吗? 宋莲不愿意,可她想别的办法也不行啊。绝食也不是她想的,只是她没胃口。 “我吃!”宋莲终于肯吃东西了。王博就拍着她的后背说:“这才对嘛,宋大姐年轻时也是大美女啊,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要是你年轻二十岁,我说不定都要动心。” 宋莲哼了声,不理他胡言乱语,咕噜噜把粥倒进嘴里。 “你说风波婷她爸在马尼拉,地址呢?” “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看,还是把你交给桂马吧。他那个人呢,就是个疯子,他还爱折磨人。他跟我说了,昨天那是干了半套,还有后半套还没用上。只是后半套,那就是男女之间的事了,有时候,不那么纯洁干净,还很血腥。” 王博朝宋莲的胸前和大腿上瞟了几眼,宋莲浑身一抖。 桂马……一想到他,她就害怕,那人还真是个疯子,完全超越常理的那种。特别是他笑的时候,就跟个b级片里的变态一样。 “怕了?你看我多和善?宋雅的死和约翰的死也跟我无关。倒是桂马好像查到了,那个杀害约翰的人叫柳泉。是皮门里的人。” 王博见她注意在听,就说:“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好处,我帮你杀了柳泉报仇!怎样?” 宋莲还是沉默了几分钟,让王博的耐心都快消耗殆尽了,她才说:“你答应我的事都能做到?你不是在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用?我说了我就会做到,我做人就凭的两个字,信用!我跟你说吧,我给你介绍的那个男人,还算有点钱,家里有两三亿吧。还是个很老实的人,也有本事……” “白老三?”孙齐儿愕道。 “那怎么能害了老三,我给你介绍的人叫修东城……” 孙齐儿筷子都下不去了,修东城算是个老实人,可是他不是结婚了? 王博连忙给她使眼色,还拿出手机里修东城的照片:“你看看,多么白净,我知道你找约翰那种洋人,是因为那方面的事,我跟你保证,修东城不比约翰要差多少!” 这下宋莲脸都红了,这种事王博也掀开来说。 “你动心了?我就说嘛,我这兄弟可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他啊,一门心思都在专业上,这才耽搁了。我给你们做个红娘,拉条红绳,成就你俩这桩好姻缘!” “这,这能行吗?” 宋莲红着脸问,王博一拍桌子:“我是他大哥,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有不行的道理!他要敢说不行,我就打断他的腿!” n●首发!0 孙齐儿都快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嘛,把修东城给卖了? “那坐牢的事,钱的事呢?”宋莲终于没有再寻死的意思了,完全是向合作的方向考虑。 “我说过,你可以藏一部分钱,到时你自己处理,我不管这事,你想藏多少,你自己有数,总不能让人家九部都一毛钱拿不到吧?” 王博说得振振有辞,宋莲不停点头,她也清楚,要让这办案的特工走了个空,那说不定她的罪更重。 “至于这坐多少年牢,我只能说我让人向法官求情,可能求多少情,那不好说。” 宋莲也充分理解,她这才说:“我可以告诉你姐夫的地址,但他人在不在那里我也不知道。” “你先说吧。”王博大喜,这一番劝说,他都说得唇干舌燥了。马上拿起矿泉水,喝下去润润嗓子。要不这都得发炎了。 “他化名叫田效松住在山北街47号的别墅里……” 王博拿笔记下,就起身说:“齐儿,我们先去博物馆,回头再去那里。”跟着他一拍手,两名特工过来押着宋莲走了。 宋莲还在喊:“钱和男人,你别忘了。” “忘不了,”王博大声回她,一转身就说,“这一进去还想出来?还想男人?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我看她找那约翰,就是个追求享受的女人。跟她提钱和男人还真没错。” “你怎么不说介绍白老三给她?”孙齐儿把王博要掐烧鹅的手拍开,给他拿了双筷子。 “你得看看造型啊?老三那矮冬瓜,就算是三短必有一长,长处也看不见啊。东城多眉清目秀?还一看就知道是个能拍神剧做主角的男人。” 孙齐儿被他逗乐了:“还是先办你的事吧,回头再去博物馆,我还找人在弄内部票。” 王博一想也好,就跟她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车上一位中年特工拿着平板递上来说:“这是那边的环境,王医生你看看。” 这些特工是一到马尼拉就过来汇合了,他们已经在这两三天了,都跟个没头苍蝇一样。 但他们不解的是,柳季侯让他们听王博安排,好嘛,堂堂的正牌特工,都听个医生的话。可是当兵的,一个命令下来,谁要不听,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就算有不解,也只能一口气吞下来,还得好生照顾着王博,看他带着孙齐儿这种倾城祸水级的美女,更是不以为然了。 “这条街挺长啊……” 那中年特工心想,这不废话嘛,都47号了,还只是在中段。这些别墅可都是修在路边的,小型的独幢别墅。想要布置人手,一条街通到底,也不好在街头街尾布置,那离得太远了。 “这样吧,我先带齐儿去会会那个姓风的,你们开车就在街头等着。” “要是他逃了怎么办?”中年特工不禁问道。 这可不能出事啊,这姓风的可以找到风玄潭风波婷最后的线索了。 “要是在我面前他都能逃得掉,那你们也是白搭。” 靠!有点瞧不起人啊!中年特工心中怨气腾地起来了!可他还得咬着牙忍着,谁让柳季侯发话了呢。这总不能违抗上级命令啊。 开到山北街时,一辆小面包车在那守着,那里面也是特工,王博看了眼就说:“停旁边一点,别太扎眼了。” “我通知他们。”中年特工拿起手机,叫了几声,就看小面包开过去了些。 王博让他把车也停下:“我和齐儿走过去就行了,要不打草惊蛇。” 这点,中年特工倒是同意,拉开车门,就看王博拖着个行李箱带着孙齐儿走了过去。心想,那不是宋莲的行李箱吗?他怎么还带上车了? 到别墅外,王博就按门铃,看还是可视化的,就等了会儿,等到有人出声,他就朝着屏幕说:“田效松吗?我是宋雅宋莲的朋友,从美国过来的,她们让我顺路给你带点东西。” 屏幕后明显沉默了有快一分钟,才咔地一声,外面的铁门开了。 走过铁门,来到大门前,又等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一个长得跟风玄潭风波婷都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站在门后:“她们让你带什么东西了?” “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博手一扬,就将他制住,把他推进了房里。 一切看似顺风顺水。 第653章 黄帝外经 那人一脸木然,被王博按在一张椅子上,孙齐儿就发觉不对劲了,她马上掏出一把不知打哪儿弄到的手枪,指着客厅深处,慢慢地走过去。 “不会有错吧?长得有几分相似啊!” 王博倒是不认为抓错人了,转身要上楼去看。突然从旁边的厨房里冲出来一个人,一脚侧踢就打在他的胳膊上。 这一脚实在是太沉了,快赶上妙霜的腿劲,王博又是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踢到墙上。 跟着一脚过去,他这才翻身躲开,就看脚落在墙上,墙立刻多了一个洞。虽说这墙吧不是实心水泥浇筑的,可这一脚也太狠了。 他一扭头就看那人长得竟也跟风玄潭风波婷有些相似。 “你说宋雅她们有东西让你带过来,宋雅早就出事了,她们去了迈阿密,你能带什么东西来?她们就算有东西要交给我,也只会让自己人带来。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池门老祖王博。” oj最)新b-章节上p0e 这男人脸上煞气十足,一语道破王博的破绽。 “我放你进来,就想要在这里杀了你!要不让你进来,我可没有机会!” 王博手一扬,那男的手背一拍,居然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将银针全数击落。看王博一脸错愕,他就冷笑:“你在四祖之会时的手段,我爹早就让人录下来传回来了,我也早就分析过了。” “原来如此!”王博瞟了眼被人拿枪架着走进来的孙齐儿,她也中了埋伏。 但她还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就是眼睛里有点笑意,好像她是故意的。 “你的女人也被我抓住了,我劝你还是投降……” “她是孙振礼的妹妹,你不怕吗?” “都到这种境地了,孙振礼也好何青天也好,我还有什么怕的?” 那男人突地一拳挥向王博的脸,王博一躲,就反手要去架他的胳膊,两人一相交,都是浑身一震。就算没了银针,王博也不怕他。 “好身手,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池门老祖,那老家伙倒没看走眼。” “不要动!”用枪抵在孙齐儿腰上的人一喝,就手腕一痛,孙齐儿的手偷偷的绕了过去,掐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一转。 这再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一肘打在他的胸口。这跟普通的防身术不一样,一般的防身术都是先踩脚背,那完全是瞎扯。 这要人手中有凶器,不说是枪了,就是刀也好,这一踩,那人一捅,手臂还来不及抬,自己就先被捅死了。 孙齐儿先将他的手腕移开再一掐,再来那一套防身术,这才管用。 但她的身手远不如妙霜,只是反应奇快,将那人打得鼻青脸肿后,夺下枪,就朝那人大腿一枪打中。 回身再对着那男人,那男的一惊,一拳再轰向王博。拳头还没到王博脸上,就被柳叶刀划中了手指。 柳叶刀的锋利可远在一般刀械之上,一刀下去,已经见骨。那男的,就一声大叫,缩回流着血的手,掉头要跑。 王博看他背心都留出来了,要不好好利用,那不白瞎了,手一抬,柳叶刀就扎在了他的背上。那男的顿时痛苦的摔倒在地。 “砰!”这时,那些特工冲进来了,都举着枪,想要来帮王博。 一看现场,就松了口气,还没王博笑话了两句:“反应有点慢啊,我这不还戴着摄像头的,看到我们抓住这个人了,就该进来了。” 他说的是那个长得有点像风玄潭的男人。 中年特工满脸尴尬,心想,这不是你让停在街口,离这边有段距离,我们都狂奔过来了。 “你不会把风晋南给弄死了吧?” “我有数,刀扎在他背上没伤到他的脊椎和大动脉大静脉,只是扎进了肉里。” 王博走上去踩着风晋南的背,将柳叶刀拔出来:“你看,这人只要随便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中年特工还是很有经验,看着在那哀哀叫痛的风晋南说:“扶他起来,现在人交给我们就行了。我知道王医生还有别的事要办,我们就不劳烦您了。” “嗯。”王博拉起孙齐儿的手走了出去。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事柳季侯的人要再办不好,都去切腹好了。他要跟孙齐儿去逛逛博物馆。 “先租辆车。”王博在附近找到家租车行,这里的车多半都是日本车韩国车,挑来挑去也只挑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凯美瑞。 孙齐儿就开着载他去博物馆,中途还拿到了内部票,还是电子票,只需要在入场里亮出手机就行了。票能连续使用七天,中间可以无限次的进出。 “一万美元?啧啧,这票可真够贵的。” “那比起你对维卡的大手笔还是小多了。” 王博在飞机都交代了,也不是见不得光的事,维卡父亲的事,他心有愧疚。给她几千万,不是为了她好,是为了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 孙齐儿倒知道这种心理,跟一些人做慈善一样,说是不求回报,可是心里的满足,不也是一种回报?难道非要物质上的回报才算是? “你提她干什么?她就是个笨蛋丫头,情窦初开,我呢,砸的钱太多了,她就喜欢上我了。我也没办法阻止她啊?可我都稳守分际,没有越矩。哎,有你们几个我都忙不过来了。” 王博掐着她的大腿,笑嘻嘻地说着,孙齐儿白了他一眼:“好啦,不说这个了,我查到了,那几本医书,有一本,你一定感兴趣。《黄帝外经》……” “咦?真有这书?”王博一惊。 黄帝内经谁都知道,黄帝外经可只闻其名,谁也没见过这本书,只在一些古书里看到过对它的描述和记载。据说内外经合一,才可包治百病。 “应该是有吧,要不也有可能是伪书。” 黄帝内经都有人说是伪书,是托辞黄帝所写,然后由历代医家整理流传下来的。但王博也不算是特别意外吧。 曾经挖出过一口古墓,在三号墓里出土了一堆的竹简,里面就有传说中的《五色诊脉》、《敝昔医论》、《脉死侯》、《经脉书》、《尺简》、《六十病方》、《病源》、《脉数》、《诸侯症候》等好几部的失传古医书。 这些古医书可来头不小,都是传说中扁鹊的著作。虽然未必就比现代的医书好,可是要能相互辩证,又从中找到一些医疗思路和古方,也能有所获得。 毕竟古代中医是个特别大的宝藏,从青蒿素就能知道。 王博现在就想着去看那黄帝外经到底是记载着什么。 到博物馆外把车停好,他就快步赶到一楼的小厅里,展览就被安排在这里,到处都是保安,在门外的工作人员,还拿着一个扫码器。 等孙齐儿出示手机里的门票码,扫了通过后,她才带着王博进去。每位持票人,只能带一位同伴入内。 王博一进去,就看孙齐儿在瞧着那青铜器打量,眼都快直了。 他看出是个鼎,也不确定是哪个朝代的,但青铜器几乎都是西汉以前周朝的东西,也知道文物价值极高。 但他完全没有心思多看,绕了半圈,才找到一排专门陈列着古书的地方。 就看一个书架子摆在那里,有个玻璃柜台,里面书是打开了,可是……王博一脸的郁闷,这隔着玻璃无法用手翻书就算了。 那书还只是到第一页,上面写着卷一,骨伤篇,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数行宋体字。王博光看这一页,就知道这极有可能是真品。 上面写的是关于骨折的治疗,里面有提到一种叫扶仙草的东西,会不会跟神仙草有关系?可是就摊开了一页,这完全没法继续看下去啊,这犹如隔靴搔痒,不单止不了痒,还越来越痒了。 这个展览,可不是什么拍卖会的会前展示,就是一次借了展品过来办的展览会。 王博也没办法买下来,因为人家也不可能卖。他就越看越来气了,这东西可是被人偷盗抢走的。要不就是低价买走的,经过文物贩子的手。 也有可能是从墓里挖出来的,通过一些渠道转卖到了国外。总之,不是什么正常手段到了大都会博物馆手里的。 要是能买就好了,虽说宋版书每一页比黄金还贵,可现在也不是没钱的时候。 王博在那感叹,就找到工作人员,问他们有没有影印版。 “怎么可能有,这书那么脆,就算是翻页都有可能出事,怎么影印?大都会也没有计划去做影印整理。” 那人摇着头说,王博心想也是,要有影印版,他也应该早就知道了。 “你想好怎么偷了吗?” 孙齐儿一愣,王博还主动找她问这事?他是看上那本黄帝外经了吗? “还在想办法,你急什么啊?” “我不是急,我这是痒!” 孙齐儿掩着嘴笑了:“男人还有痒的时候?” “哎,怎么没有了?这不单痒,还痒得要命!”王博拉着她说,“你快想办法帮我止痒,要不我这痒下去可不得了,要折腾死你了。” “去你的,”孙齐儿朝那青铜鼎看去说,“我想要偷走它。” 王博一汗:“齐儿,你这东西也太大了吧?怎么运得出去啊!” 第654章 曝尸 王博走到青铜鼎前,仔细阅读上面的介绍,就吃了一惊。 这口鼎叫康王铜鼎,原是西周康王时期的产物,出土于民国时期,后来辗转到了美国。原藏于纳尔逊美术馆,被大都会买走后,现藏于大都会。 上面还介绍说这鼎的口长是18.1厘米,高约28.5厘米……王博抬头一瞧,怎么跟介绍的不一样。这鼎快有一米五六高了吧?宽还宽了有几倍。 这都比国宝级的商后母戊鼎都大出一截来了。商后母戊鼎原叫司母戊鼎,这些年才改了称呼。是一九三九年出土于河南安阳的殷墟,是商王祖康或者祖甲为祭祀其母戊所铸造的。比这口康王铜鼎还要早了好些年。 “这口鼎是假的,”孙齐儿低声说,“是放大版的仿制品。” 原来如此啊……王博点头说:“那真品放在哪里?不是放在美国吧?那你不白跑一趟了?” “真品在地下的储藏室里,只有真正的贵宾级的客人才能看到。这具伪制品放大了五倍,”孙齐儿拉着他指着鼎说,“你仔细看,这上面还有madeinchina的字样。” 王博朝那鼎的右下角瞧去,还真发现了一排小字,很细微。 “那怎样才能去地下看?要去不了,我们不是偷不了吗?” “我在找人想办法,还是给我弄到证的那家伙,是个在菲国的华人,在马尼拉很有些路子。他家里欠了我哥一个很大的人情,当初他姐姐在一个岛上做导游,被一伙绑匪给劫持了。他找人托关系找到我哥,我哥又托人找了一些雇佣兵,才把人救出来。” 王博皱眉,想着新闻上好像看过这个事,这跟孙家也有关系?孙振礼的影响力和关系网能到达这么远?出了金陵他不是不管用了吗? “呵,很巧,我爸的老部下,有解放后跑来菲国来做生意的,后来发了大财。就是他的手下不那么干净,帮了那华人后,我哥也跟他们慢慢疏远了。” 王博听出她话中有话,可能是那个老部下想要孙振礼做些过份的事,孙振礼未必喜欢,两人就交恶了。 挟恩自重的事,王博也看得多了。他也不管那康王铜鼎怎么偷,他想偷的是那本黄帝外经。 “那本倒是真书,”孙齐儿想了想说,“找到那人,跟他聊聊吧。” 走出博物馆,王博还有些不舍,心里痒痒的,那本书他可真想要翻翻看里面有什么跟这些日子得来的孤本有什么不一样。 毕竟那些书,都比不上黄帝内经赫赫有名,黄帝外经自然也不例外了。 “我联系上那家伙了,他马上就过来,我们找个餐厅吃点东西吧。” 王博也饿了,就和孙齐儿在博物馆对面,挑了一家卖咖喱饭的餐厅,要了些鸡肉咖喱、牛肉咖喱,边吃边等。 他还想着柳季侯能不能从风晋南那找到风玄潭,结果那边出事了。 在风晋南的别墅里,十几名特工,将整个别墅翻了个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都装上车搬走了。枪收了起来,换上了搬家公司的工人制服,有邻居管闲事的就说帮着主人帮家。还开来了一家搬家公司的运输车,算是全套戏码做足。 “老赖啊,你说这风晋南是不是嘴太硬了?”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特工走出来,指骨上都是血。对风晋南这种人,死不足惜的,上些手段,也无可厚非。 那中年特工老赖就朝房里瞟了眼,看风晋南满头满嘴是血,手被反翦绑在椅子上,牙都掉了四五颗了,可还在笑。 “他可是风门中的精英,他爸风玄潭还是风门老祖,这次要想从他嘴里挖出他爸跟他女儿的下落,可不容易。你们小心点,别把人打死了。” 那说话的特工咧嘴一笑:“你放心吧,老赖,我心里有数呢。” “那就好。”老赖翻着手中的账本,宋莲已经让人送上飞机,送回国内了。这账本也找到了,风玄潭这一条从菲国往外走的线路,几乎能够整条拔掉。 这地方不单是从国内往澳洲的中转站,也是往欧洲的中转站之一。同时,他们也在本地开展了业务。一些小孩,被他们抓走,装上了货柜船送到了欧洲。 想着也不是帮他们偷渡,年纪都不到十四,去到欧洲能做什么?想到可能的用途,老赖就愤怒的将账本一合。 冲过去推开那名特工,一拳打在风晋南的头上。风晋南头晕目眩,可依然在那呵呵地笑。 “你他妈还笑,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老赖把账本上的记录,翻给风晋南。 风晋南一瞥眼就知道他说什么:“那又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你操什么心?” “你也有孩子的!”老赖一脚将椅子踢翻,抬脚就踩在风晋南的下盘,这一脚让风晋南几乎断了生二胎的念头。 他却是咬着牙,脸上挂着假笑,依旧无动于衷。 “老赖,别打了,你这不说让我们别打死了嘛,你都快打死他了?”几名特工忙将他抱住,这下脚也太狠了吧?都能感受到蛋碎了。 “我呸!”老赖吐了口唾沫,他实在是瞧不起风晋南,这风门的人,赚的钱也太他妈恶心了。 “消消火,他都是个死人了,交不交代,都要送回国打靶,你还生这个闲气干什么?你去喝口水吧。” 老赖走到厨房里,拿起瓶矿泉水,正想喝下去,突然心头一警,一转身,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条血痕。 x0 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握着一把柳叶刀。看他还呀呀地想要预警,将他的额头一推,他就倒在地上,血一瞬间流得满地都是。 “老赖搞什么呢?还拿矿泉水出气?” 一名特工绕进来,也想来拿水喝,一看到那人,还来不及拔枪,就被一刀扎进了咽喉。那刀奇快无比,就算他能摸到枪,也拔不出枪来了。 连接两声人倒地的动静,让里面的两名有经验的特工都意识到不对劲,将枪握在手里,就要过去看看。 谁知那人手起刀落,刀比子弹还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眨眼的工夫就将所有特工杀害。没有一个人能开出一枪,甚至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最后一个,想起了他是谁,捂着脖子,发出最后一丝力气:“你,你是柳泉!” “认识我?那也好,也算是知道是谁杀的你,要不晚上你变成鬼来找我?” 柳泉露出森森白牙,一刀刺进了那人的心口,将刀拔出来时,刀上全都是血。 他转身看着已经笑不出来的风晋南:“可算是好找啊,我一路从洛杉矶找到迈阿密,又找到马尼拉,我都跑得腿都酸了。那个王博,也算是帮了我大忙了。要不是他,我还找不到你。” 柳泉说着用柳叶刀轻轻的擦着风晋南的脸颊:“你这家人,也算是厉害。看到要被特工包圆了,就敢扔出维克斯毒剂,这也是全天下头一份了。”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柳泉笑了笑,“你们这些外四门的人是死是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福伯啊,他是皮门的人,那个柳杀,远近都跟我有点亲戚关系。毕竟嘛,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我呢,是奉命前来将你带回国,顺便呢,也要问问你风玄潭和风波婷的下落。” 皮门柳家的人?风晋南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也不知是刚才挨了老赖那一脚,还是被柳泉给吓的。 “你不肯现在说也好,我带你回国,到了京城,你什么话都会说出来的。” 柳泉一刀扎在风晋南的大腿上,风晋南失声大叫,他不用再装硬汉了,他现在需要有人来救他。 他这一喊,还真有邻居听到了,跑到门前往前里一看,就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来搬家的吗?怎么满地都是尸体。 那邻居转头就拿出手机要报警,结果……脖子后的动脉被一刀割断,血跟喷泉似的射得满地都是。 柳泉笑吟吟地舔着刀说:“临走前,还得给王博留个礼物,要不算是白来了。” 他将特工们的尸体,一具具的拖到楼顶,在天台的不锈钢晾衣杆上,拿着绳子,将尸体一具具的挂在上面。 干这活时,他还哼着小曲。仿佛是在做一件很得心应手,很享受很快乐的事。 连那邻居的尸体也一并被他挂在了晾衣杆上,十多具尸体,排成一排。他这才带着风晋南上车,先去酒店,要把风南晋给捯饬打扮一下,再一起上飞机。 大约两个小时后,才有人发现不对劲,还就是对面的邻居。他邀请了一些朋友到天台烤肉,看到对面的风晋南家的天台。 最初以为就是晾着些衣服,再看还以为是晾着等身长的娃娃,等发现是人时,吓得连啤酒都掉在地上了,马上报警。 可是菲国的警察效率很慢,赶到后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除了那具邻居的尸体,剩下的尸体都不见了。 这可就太怪异了,他们找到报警人,才知道,原来半个小时前,来了一辆车,将尸体全都搬走了。 那些死的是什么人?那搬尸体的又是什么人?警察想着都不寒而栗。 “好像都是华人。”邻居一边瞧着他上传到脸书上的视频,已经有一百万人点击了。 “那是华人黑帮内讧吗?”一个警察自问自答地说着,“应该是吧,怕我们查到什么,就把同伙的尸体给带走了。” “先把那人的尸体抱下来吧。”另一个警察一说,两人就来到风晋南的天台,立刻闻到一股臭味。 这天气不单温度高,还湿气大,一下就臭了。让两人不由得跑到旁边就狂吐。想要等凶杀组的人来了再说,要不这碰着尸体,好几天都洗不干净。 第655章 老祖宗有约 坐在王博眼前的男人,跟他想的不大一样,穿着花衬衫,手里夹着根万宝路,年纪倒不小了,都接近四十了。嘴里还含着薄荷糖,边吃糖边抽烟也算有个性。 他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将墨镜取下来挂在衬衫里的白背心上就说:“我能弄到贵宾证,但需要一些钱。” “老蒋,钱的事好说,你能想办法把东西弄出来吗?” 老蒋摇头:“想进去偷是不行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们转运的时候,在路上把东西抢走。” “明抢?有点暴力了吧?”王博插嘴说,“还有几天展览才结束,能确定他们什么时候把东西运走?” 老蒋朝孙齐儿一瞥:“你男人吧?” “不是我的男人,是个大猪蹄子,”孙齐儿笑笑说,“你能确定路线,我再来想办法。” “我这样说吧,你先给我一万美元,我帮你弄到贵宾证,你到地下室看看,有没有办法偷走,我是认为没办法的。他们三天后就展完了,一展完就会当天运走。” “这么确定?”王博不怎么相信这看上去不大靠谱的老蒋。 “呵,这次展览可是一位商界领袖从中撮合的,但就是他的面子,也只能展出七天。你要知道这种档次的展览,一般都三天就结束了,就让人过过眼瘾。他呢,也是个爱面子的,跟人打赌说能找到这些珍品过来展览,要不能让人看个仿制品就不错了。名单也是他订下来的,我跟他一个助理认识,才能帮你们弄到贵宾证。” 孙齐儿给老蒋打了钱,还多给了五千美元,让他能干活多些富裕,他就先走了。 “不是很靠得住。”王博看人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但更多是靠第六感。 “他这种人就是掮客,也就是个没正经工作,靠做中间人赚钱的,我也知道他大靠得住,但我哥救了他姐姐,多少是欠了我家一个人情。” 王博张开胳膊,将她搂住:“人情啊,这也要看这人有没有看在心里,有的人还认为你帮他是理所当然的。” “好啦,我们先回酒店吧。” 孙齐儿刮了他鼻子一下,两人就从餐厅离开。打算先回酒店,再等到老蒋的贵宾证再说。晚上的马尼拉还有些地方可逛,白天就没什么趣味了。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景点,更是感觉乏善可陈,还不如回酒店里你侬我侬,盘肠大战的好。 只不过刚进酒店,就被柳季侯的电话吓了一跳。 “人都死了,风晋南也被抓走了。十多个特工,都是脖子或是心口中了柳叶刀,应该是柳泉干的。幸好账本先让人送到情报站了,要不然……” 柳季侯都有点哽咽了,老赖那些特工,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老赖跟他还是前后期的同学,都算是九部的骨干。 这下倒好,全军覆没,就算找到了风玄潭,这代价也太大了。 王博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气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跟齐儿在一起,柳泉要能悄无声息干掉十多个特工,我也不是他对手。” “他应该已经去了机场,他要带风晋南回国,我会在这边的机场等他,其余的事,你也帮不上忙……” “照片呢?”王博打断了他。 “我传给你吧。”柳季侯点开微信,把柳泉的资料一股脑都传了过去,“你不要轻举妄动。” “嗯,我又不是傻子。” 王博搂紧孙齐儿,挤到电梯里,低头瞧着手中的资料。 “他不会出事吧?”妙霜撑着下巴,看着愁眉不展的柳季侯。 “他那个人,运道好得很,怎么会出事,我也跟他说了,不让他管,等柳泉和风晋南到国内,我要他们死无全尸!” 柳季侯握着手机离开了传染病医院。 妙霜瞧着毒性已经解除大半的何心,对她说:“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事就能出院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师姐,孙齐儿也是他的女人,你不觉得有点吃亏吗?”何心倒不是在挑拨,只是为她感到不值。 “他那种人,你拿绳子也栓不住的,我就算还俗了,这辈子也只能找一个男人,要不也太对不住菩萨了。” 这让何心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堵气的将被子一扯,把头给蒙上…… “你先洗澡吧,”王博把墨镜往床上一扔,人也跟着跳上床,先躺着休息一会儿,“这天可真热,不单热还潮湿,身上都是汗。” “岛国就这样啊,南风一吹,就整个岛都湿透了,谁不想在家里吹冷气?” 孙齐儿拿着换洗衣服走到卫生间外,突然又转回身,瞅了眼磨砂玻璃后的淡淡影子,回头说:“我还没吃饱,要不叫个客房服务?” “都吃一大盘了,还没吃饱?那行吧,叫什么?牛排?”王博拿起床旁边的电话,正要按下去,看到孙齐儿在使眼色,就是一愣。 “喂?要两块牛排,对,给送上来吧。” 王博将电话一放,正要让孙齐儿过来,突然卫生间的门一开,一道寒光闪过。他抓起枕头扔过去,同时人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将孙齐儿一拉,把她扔到床上。 就看一柄柳叶刀穿过枕头,劲力全消,落在地上。一个男人手夹着三把柳叶刀,走了出来。 “我本想带着风晋南离开,没想到跟你住在同一家酒店。” “你是柳泉吧?正愁找不到你!”王博也拿出了四把金色的柳叶刀,盯着柳泉的手。 不能等他掷出飞刀再做反应,那有点慢了,要在他手腕一刀的同时,自己也要动。 “你查到我了?那倒是好事,老祖宗想要见你,在京城史家胡同等你。” 孙齐儿在后面说:“东富西贵,北贫南贱,史家胡同在东城区,那地方住的都是四九城的老人,那地方是个大宅院。” “你倒清楚,”柳泉冷笑说,“是了,你们孙家也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不过那你时候你还小,还没生出来。” “你那一刀也不是想要她的命,要不然你现在是个死人了。” 王博看出柳泉那刀是冲着孙齐儿的胳膊去的,而且刀并不快,不然他就是扔个枕头也不管用。以柳泉的臂力腕力,完全一刀就能穿过枕头扎进孙齐儿的背心。 “她是孙振礼的亲妹妹,我不会蠢到杀了她,你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你跟她还有何青天的关系。” 柳泉傲慢地说着,慢慢走向大门,眼神还紧盯着王博的手。 “风晋南你是别想找了,风玄潭风波婷他们也要被皮门带回去受刑,你帮柳季侯也该到时候了,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嗖!王博突然出手,一把柳叶刀冲向柳泉。 “不听话是吧?”柳泉在他出刀的同时,也掷出了一刀柳叶刀,另只手却是一晃,又拿出了两把。 王博也将剩下的三把柳叶刀掷出,就听到叮叮地声响,王博的四把柳叶刀都被击落,而柳泉还多掷出了两把刀。 他的手法竟然比王博还要快,还要沉稳有力。 只是他并不想杀了王博,老祖宗还要见他,这两刀就扎在王博身前的地上:“你该停下来了,我不需要你送我。” “是吗?你就没感觉吗?”王博指着门说,“你可以走到门口,但你马上就会倒在地上。” 柳泉冷着脸说:“你的刀被我打落了,你在吓唬我?你在门外还安排了帮手?” “不用帮手,你已经快不行了。” “你比我想的还要白痴!”柳泉才不信他的鬼话,这走几步就会死?不过,还得防着王博再次出手。 他倒退着走向房门,又瞧了孙齐儿一眼说:“我本想等你进到卫生间,把你制服,好用你来要挟他,带他也一起回国……咦?” 柳泉突然一愣,发觉身体僵住了,他往脖子上一摸,一根银针正刺在那里,只是扎得很浅。 “我在掷出柳叶刀的同时,也扔出了银针。银针贴着刀面一起飞出去,但力量不够,就扎得有点浅,要不你早就不能动了。” 柳泉这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万万想不到,明明身手要强于王博,还中了他的暗算。 王博低身捡起地上的柳叶刀,有金的,有银的,他都收了起来。再缓步走到柳泉身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柳泉整张脸立刻绽出血花,鼻梁也断了,可他依然无法动弹。 王博手指还往他脖颈上的银针一弹,银针整个没入到他穴位之中。 “我很讨厌有人威胁我,更讨厌被人暗算。你还冲着齐儿来,那我连杀了你的心思都有了。” 柳泉一惊,想要摆脱,可是怎样都动不了。王博将他身上的房卡摸了出来,又将他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 什么钱包护照,全都扔在一边,再拿着柳叶刀,将他的手筋挑断,双脚拿着枕巾给撕开绑住,把他给绑在床头。 这张拍下照片发给柳季侯:“老柳,人送上门来了。我现在去看看风晋南在不在房里。” 柳季侯狂喜,发了条微信,让王博找到人就告诉他。 来到柳泉的房间,看到吃了安眠药躺在床上的风晋南,王博就安心了,让柳季侯再派人来把人接走,还告诉他,要用他的人办件事。 “你要办什么事?” “偷东西,实在不行,可能还要抢。” 第656章 林先生 柳季侯的人过来了,两个年轻的特工,看上去还很稚嫩,一问起来,原来还是做内勤的。没办法啊,情报站就这十几号人,精英都被柳泉给杀了。剩下的不是这种实习特工,就是些负责网络的工作人员。 “王医生,能不能让我揍他一顿?”一个姓吴的特工,看到柳泉就怒不可遏,老赖他们一死,这边几乎都瘫痪了,何况还都是兄弟。 “别打死就行了。”王博把人交给他们,也不管他们怎么处理,想必是要带柳泉回国再说了。 他们有他们的路子,也未必要做飞机,做船也行,可以偷渡回国。 终于消停了,王博就爬上床,抱着孙齐儿说:“现在不用洗澡了,等会儿再洗。” “汗倒是收了,你想干什么?再让我落得一身汗?” “那你说呢?到时我们一起去泡个澡。”王博挑着她的下巴,张嘴就亲上去。孙齐儿嫣然一笑,搂着他热烈回应。 两人像是两条靠近生长的藤蔓,交缠在一起。不一会儿就都大汗淋漓,哪怕房里有空调,还是个大套房,也免不了落得一身的汗。 一直折腾到凌晨,孙齐儿才放过他,让王博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好啦,我看你腿都软了,我先去洗吧。” “我腿软?哼,我腿不单不软,我腿还是硬的呢。”王博追着她跑进了浴室里,两人跌坐在浴缸中,等水浸过身体,才舒服起来。 “我哥说等这青铜鼎要到手了,我先回国一趟。” “哦?不说在纽约要待半年的了?” “人都不在纽约了,还提纽约干什么?那边的事也有人看着,这个康王铜鼎,虽说比不了国内的那几个鼎,也是稀罕物,我哥让我秘密运回去。” 王博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笑说:“那也好,你哥怕是交给别人的话也不放心吧。” “那倒是,”孙齐儿扭头看他说,“等老蒋拿到贵宾证我们就去看真品。” “那当然。”王博说着,想到那老祖宗,哼了一声,回国后,也要去见见他,看皮门这老祖宗有什么能耐。 史家胡同是吧? 隔天中午老蒋才将贵宾证送过来,是一张精致的金卡,上面有编号,每人只有一张。跟楼上一样,也能带一位同伴进去,倒省得帮王博再弄一张了。 “花了些本钱,你给我的钱,都花在那小子身上了。” 老蒋嚼着口香糖,瞧着容光焕发的孙齐儿,又瞧瞧这房间里的氛围,还嗅了下气味,心中知道昨晚这二位可没少折腾。 王博和孙齐儿也就刚起床,还吃东西,还问老蒋一起去不去。 “我还有事,你们去吧,我还要去打听路线。”老蒋又拿走了一万美元,这些钱对于那些展品的价值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但一定要能得手才是,要不就白忙活了。王博还给小吴打了个电话,他那边还没将柳泉押走。说是把人关在了黑牢里,先收拾他一顿再说。 “你们快点,我明天就要用到你们了,这人不送走,夜长梦多的,别再出事了。” “王医生,我们有数呢,都给他上了脚镣,又只给他穿了一条短裤,还能出什么事?” 王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和孙齐儿赶去博物馆了。这边楼上还在展出着那些仿制品,也有一些真品,像是那黄帝外经。 来的人还挺多的,由于并不是对外售票的,来的也都是行家。来到旁边的一个侧门,才看到一个楼梯通往地下。 在楼上就能看到两个警卫站在那里,腰上还配了枪。还有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少女,还是个美国人在那站着。 等检查过孙齐儿的贵宾证,又在平板上查询无误,她才拿出一张卡,在门禁上嘀了声,把门打开。 “比上面还严,要想从这里把东西偷走,也只能抢了,还是老蒋说的是,在半路上劫走还方便一些。” 王博瞧着四周,进来后,还有一条通道,大约二十多米长,又有个门,敲几下后,里面的人拿着门禁卡刷开门才能进去。 这样的话,就算能通过一道门,第二道也是大问题。 “我也知道,所以我让老蒋尽快查到路线。”孙齐儿秀眉微蹙,她也觉得难度特别大。就算像上次一样,想要扮成什么员工一类的,也基本做不到。 何况,这里双眼一抹黑,里面的人也不认识。 王博走进来,就注意到下面的人比楼上的人还少,可是每个人都是行家的样子。光是头发花白,穿着西服,非富即贵或者像是学者模样的,都五六人。 有人还拿着显微镜隔着玻璃,在对那些古董打量。 “你看那件琉璃碗下面的台子了吗?那是一个压力感应器,跟报警系统相连的,只要东西挪开,失去重力,一秒内就会响起警报。” 孙齐儿本就是经营着艺术品,对这方面的安保措施了若指掌。等她站在康王铜鼎的真品前,就苦笑道:“你看到玻璃柜顶上的那几个小孔了吗?那是红外感应器。也就是在没关掉它们之前,要将手伸进去,就能触动警报。” 王博皱眉:“那不是没办法了?除了老蒋说的半路抢走?” “哎,也只有用他的法子了。”孙齐儿看着小了五倍的康王铜鼎,“要是进入市场的话,这款青铜鼎至少能卖到八千万以上。” “这么贵吗?”王博对于这些古董那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了解行情。 “那些人的先人抢了东西后,现在又高价拍卖,买的人还是我们,这算不算二次剥削?”孙齐儿歪着脑袋说了句,就走到别的地方去看了。 王博看了几眼那康王铜鼎,也深知孙齐儿从小在孙老的教育下,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就是孙振礼,对这种事,也会深恶痛觉吧。 这才会让孙齐儿想办法抢回来。要不以孙家的财力,就是买也不是大问题。只可惜,有的东西根本就不卖,有钱也没用。 “黄帝外经……”王博走了一圈,没看见它在下面,想必还是放在楼上。 一回头,就看有对夫妻在跟个老头说着什么,那老头不停的摇头,那对中年夫妻,还在跟他争辩。 王博走过去就听到那丈夫在说:“那把铁剑是我家里祖传的东西,在八十年前被人从马尼拉的家里抢走的,你这是脏物,还有脸拿来这里展览?” “你无法提供相关的证据,何况,这次展览的展品,都是来自大都会博览馆,你们想要拿回去,你该找那边,找我也没用的……” “齐老,你跟我家也算是世交了,这种事,你不该出马帮我们说说话吗?” 王博猜测那个老头可能就是老蒋嘴里的商界巨鳄,这次展览的策划人。 “我说话也不管用,那是美国人,你们知道这事要闹起来了,以后他们都不会拿允许我们拿展品到马尼拉来了……” “那我可不管,”丈夫厉声道,“我们林家从福建辗转来到马尼拉都好几百年了,家族起起落落,可是祖宗的东西,我无论怎样都要拿回来!” “阿福!”妻子拉了拉丈夫的袖子,那丈夫看齐老脸色微冷,就心下一惊,知道自己失态了。要得罪这个姓齐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齐老,算我失言,你既帮不上忙,那我再想别的办法,我去找那些美国人谈谈。” 林福带着妻子走了,齐老这才揉了揉眉头:“这个小子,还跟小时候一样固执,要他爸活着可不会这么浑。哎,他找美国人,人家又哪里会理他了。” 王博在整个展馆就看到一把剑,上面都锈迹斑斑了,一看就很有历史,可能是那个林福他祖先的佩剑吧? 要不找他谈谈?他想要那铁剑,看他也算有点身家,又是本地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想想,王博就摇摇头,这要把计划暴露了,那他转头去跟展方一提,那就完蛋了。 孙齐儿走过来说:“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他将林福的事一说,孙齐儿也说不能去跟林福接触,也没必要去帮林福的忙,真要能把展品都劫走,要想帮林福,回头再把铁剑送给他就行了。 王博一想也是,就和她准备离开。 谁知走出第一道门,就看一个保镖模样的壮汉,在拧着林福的衣领在威胁他:“你别给自己找麻烦,这些展品,我们可都是花钱买了的,你别提什么你的祖宗!你要再找茬,那你小心点!” 那壮汉一推,林福被撞在墙上,人还喘着粗气。 “林先生,你的问题我会反应上去的,具体是怎么回事,也要让我们查过才知道。” 说话的是进来时那道门的美国女人,她长得倒是普通,还戴着眼镜,只是说话看着客气,实则是根本不鸟林福。 “好,我等你的消息。”林福一脸无奈,转身带着妻子要走。 王博想了想,喊道:“林先生是吧?我们聊聊吧。” 第657章 夜抢博物馆 在附近的一间华人开的茶室,泡了茶叫了糕点,孙齐儿吃着绿豆糕,喝着茶,听着林福说他家族的历史。 林家是个大姓,在福建更是林姓最多,少说也有好几百万人。而林姓也早就从明清二代时就开始下南洋。 林福的祖宗也不例外,只是让王博吃惊的是,他家里原来是海盗。在明朝末年时,在福建生活不下去了。就投了郑芝龙的船队,后来郑芝龙弃暗投明,他祖先却留在了南洋。 那时只要挂着郑家的旗子,无论是商船还是海盗,都能畅通无阻。于是林家就由海盗转成了商人。 后来郑芝龙投清,郑家也逐渐失去了在南洋的控制力。西班牙人占领了整个南洋,林家由于曾经是郑芝龙手下的关系,被整得很惨,差点就整个家族完蛋了。 然后勉强活下来,又经过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才将家族重新恢复,再次站了起来。 可这次到了清朝时,美国人又来了,将西班人赶走,于是又再次发动清算,将有钱的家族几乎一网打尽。 林家又再次销声弥迹,又过了几十年,随着菲国脱离美国的怀抱,林家靠着做外贸,才又慢慢有了些家底。 可跟齐老那些商界巨鳄是完全比不了的,算算勉强家族的资产能到十亿,分散到四五个人手中,到林福这,也就是一亿出头的身家了。 “那是我林家的祖传之物,也可说是我林家的信物,怎么能眼看着被他们拿来展览?那些美国人说什么证据,我就是姓林的,那剑上就有我林家的标志,怎么会有错?” 林福握得茶杯都在响了,王博怕他把茶杯掐爆,就说:“你先喝口茶,静下心来吧。” 林福喝了口茶,茶水很烫,他却像没有感觉。王博和孙齐儿对看了眼,孙齐儿就说:“明天展品就要被送回美国了,到时一回大都会博物馆,你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实在不行,我就叫人去抢!” “阿福!”林福的妻子一脸担忧:“要是拿不回来就算了吧,都多少年前的东西了……” “那也是我林家的东西!”林福怒道,“这些白猪抢我家的宝剑,还要打我,这口气我能吞下去?那我林福算什么了?” 王博心下暗喜,你要抢的话,就再好不过了,给那些人添乱,我们也好趁乱将康王铜鼎和黄帝外经带走。 “那,那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哼,出不了事,我把老六给叫回来,对,就这样,两位,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林福和他妻子离开了,王博让小吴过来跟上了他们。就算林福动手,他们有机会,也要知道林福的计划才是。 “我怕他就是一时热血,回头一冷静,就把这事放下了。” 孙齐儿擦了擦嘴说:“那你让人跟着他,就等消息吧。” 回到酒店里,王博就在房里等着老蒋去查的路线和小吴的消息。快到下午四点,小吴的消息先传回来了。 “林福叫来了十多个人,都有家伙,我看他是打算晚上就过去硬抢。” 这就有点鲁莽了吧?他这一抢,说不定明天运展品走的时候,还会戒备更加森严。 “你叫上人,我们晚上也过去看看。” “好。” 小吴倒不管王博做什么,柳季侯说让他听王博指挥,他就听命令就是了。倒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小廖有点担心。 “王博他不会是在打那些展品的主意吧?他是要想把展品都抢走?” “管他呢,你操这闲心干什么?柳队的命令,我们尽管听就是了。他还能害了我们?” “我是想,那个柳泉还关在黑牢里,我们这一走,那里就一个人在看着,要万一出事的话,那就麻烦了,不如我们先把他弄走?” “船要凌晨才到,我们先在这等着吧,真要弄走,也得等船到了再说。” 啃了口三明治,小吴赶紧去对面的超市里撒了泡尿,要不这晚上说不定还没办法吃饭了,尿也只能憋着。 虽然都是实习特工,在培训时,都有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盯人的经历。对这种事也算有点经验了。 “喏,你看他们还连滑雪头套都带上了,百分百是要去抢了。” 等到天黑下来,八点多时,就看到十多号人上了三辆面包车,都抓着滑雪头套,腰后还插着枪,都是短枪。 “林福虽然家里是做外贸的,他这朋友却不简单,外号叫老六,是当地华人黑帮的头目,地盘还不小……” 滑着手中的平板,上面的资料很翔实,连那老六的真实姓名,家里有几口人,地盘是在哪一区,都写得仔仔细细的。 “林福也出来了,我给王博打电话。” “我们跟着过去吧。”看车动了,小廖就让小吴开车,他来打电话。 王博和孙齐儿已经到了博物馆门外,今天闭馆的时间比较早,晚上也不再接待贵宾。从外面看,博物馆除了门口的路灯外,里面一盏灯都没开,黑成了一片。 “老蒋来了。”王博瞧着骑着摩托车过来的老蒋,他将头盔抱在怀里,走过来就把一张纸拿给孙齐儿。 “这就是他们的路线图,从这里到机场,走的是这几条路,我都标上了。”老蒋说着又掏出一把黑星手枪,“我知道你们有人,你们也要小心点,这枪是我从黑市弄来的。” 王博不爱用枪,孙齐儿自己也有枪,但老蒋枪都拿来了,她就接过插在身后。 “我先走了,明天的事跟我也没关系了。”老蒋戴上安全帽,跨上摩托车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倒是洒脱,钱也拿够了,”王博瞧着路线图,“从这里到机场,我看只有这里有办法能截住他们。” 王博指的是一个靠近汽车拆卸场的地方,他又拿手机调出谷歌地图,查看了附近的环境。 “要能将他们逼到拆卸场里,就能把人都逼下车,把东西拿走,可以让小吴先把一辆车停在里面,方便转移。” 孙齐儿看着手机,又看着路线图:“我看可行,就是万一他们半路改道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到机场再说吧。” 什么事都瞻前顾后,那什么都不用做了,万无一失只是个理想状况。王博做事只要有六成把握,就可以干了。 制药治病都是一个道理,抢东西也是一样。 “林福来了。” 王博看着三辆面包车开到博物馆外停下,却没人走出来,就苦着脸说:“有得等了。” 这些人估计是要等到夜深人静再动手,现在九点出头,还要三个小时。 “你们要去押柳泉离开?那行吧,你们办你们的事,我在这等着就行了。小吴和小廖要押柳泉坐船走。” 孙齐儿就看一辆停在远处的道奇战马开走了:“这老款战马他们哪来的?这可是经典的肌肉车,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了。” “他们做这一行的,都不知抄了多少人的家,抓了多少人,缴获多少东西了,这些都是脏物吧?” 孙齐儿点头,这也能说得过去。 露天咖啡馆十点就关门了,两人也只能坐回到车里,好在租来的这辆凯美瑞平平无奇,并不扎眼。车里的灯也关了,两人就靠在一起等着林福动手。 “你说他能抢得走吗?” “抢得走才怪了,”王博咧嘴将孙齐儿搂在怀中,还拉了拉毯子,“我看这林福就是个莽汉,脑子都是浆糊,光凭着一股冲动,也不想想这戒备有多严。小吴还说他们只带了短枪,那怎么可能抢得走?” 孙齐儿被他搂着不是太舒服,被他顶得想咬他一口。 难不成这种情况下,他都想要?那也实在是有点太夸张了吧?这可是在监视着林福呢。 “你别动!”孙齐儿白了他一眼,还乱动身子乱动手,就不想想,要万一做那种事的时候,林福冲进去了怎么办? “我没动啊……”王博一说,就看到林福出来了,带着人提着家伙冲向博物馆,马上将毯子一掀,想要开门下车。 可一看自己,就有点不好意思,抓住孙齐儿戳过来的手指:“现在知道你有多大魅力了吧?” “才不要你说这个。”孙齐儿将门一开,“跟过去吧。” 王博也翻身下车,这座椅放下去两人躺着,要不是监视着林福,说不定还真会在车里做什么。 “快点。”孙齐儿喊了声,就听到一声巨响,她一转头就呆住了。 就看博物馆的门被炸开了,这个林福,是只带了短枪,可还带了别的东西啊。 第658章 就是明抢 “是c4,他胆子可真够大的!”孙齐儿打小就在军队里玩,对这种爆炸声特别熟悉。 “警报都响了,他是打算把整个博物馆都洗劫一空吗?那警察也马上就会过来,他不要命了吗?”王博既震惊又疑惑,这个林福,为了那把祖传铁剑,要拼命了? 两人就看着林福的人跟着冲进了博物馆,也立刻跑了过去。 深夜的一声巨响,已经让整条街的人都注意到了,有些睡着了的人,也从二楼的窗户里看出来,看到博物馆那边冒着的烟,就先打电话报了火警。 “一层不要管了,跟我去地下室。”林福喊着,一个脸上鼻子少了块肉的男人紧跟着他:“阿福,你要的东西在地下室?” “对,老六,让你的人快下去,我们要把东西赶紧带走!” 老六咧嘴笑了下,牙露出了,还有三颗是金牙:“听见了吗?都跟着你们福哥下去。” 林福来到第一道门前,就让人继续装c4炸药:“快些,把炸药装上去,把门给炸开。” 管他有没有门禁卡,这种钢化玻璃门,哪紧得住炸药,一炸之下,整扇门都倒了。两道门中间的通道里,立刻红灯开始亮起。 看来跟整个博物馆的警报系统还不是连在一起的,这里是单独的系统。 王博和孙齐儿已经到了楼上的大门前,瞧着被炸得扭曲的大门,两人都摇头。这也太暴力了吧? “他们的人还在大堂里,我们先不要进去。”孙齐儿瞟了眼就说,王博就拉着她闪到一边,这时马上听到地下室又一声炸响。 “这个林福,还打算一路爆破过去?” “法子虽然老旧,可是管用啊。”孙齐儿缩在王博身后,抱着他的腰,探头去看。 “我倒是希望他能成功了,要不被抓了,这林福也完了。”王博一瞧大堂里的人都下去了,只还剩下一个在那站着,想必是望风的。 他就快步走进去,不等那人反应,一针将他放倒,拉着孙齐儿就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口。 “这扇门不是一般的门!”从深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拍着第二道门在那说着,“光用炸药炸不开!” “那怎么办?半途而废?白忙一场?”林福阴着脸在跟老六说,“你不是说你这手下是专门干爆破的?” “他是炸鱼的,”老六拍着身旁的一个瘦弱男人的后背说,“我把他从船上带下来,可不是为了帮你炸门的。阿福,你看这门,加厚了……” “加厚又怎样?”林福阴着脸说,“让你的人先试试。” “行,但时间很紧了,要是炸不开,我们就只能先撤了。” 林福何尝不知道时间紧迫,可他这次提着一口气,凭着这一腔血,找来老六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要是这就走了,那以后也没机会了。 毕竟明天铁剑就要跟着别的展品被送回美国。 “轰!”一声闷响,他们就看到烟一散过后,那门上一片焦黑,可是却没能把门炸开。 “草!”林福骂了句娘,突然就看到走廊那有扇门,他一脚就将门踹开,只见那白天拎着他脖子的壮汉拔着枪对着他。 原来这地方是个监控室,门要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里面所有的门禁、报警、监控,甚至到每个玻璃展柜的压力感应,红外感应,都能从这里操纵。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们的展品都敢抢?”那壮汉阴着脸用枪指着林福:“你不要动,你要动我就开枪!你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老六也拿出了枪,他那些手下更是人人都握着枪对着那壮汉。 “让他们把枪放下!”壮汉冷着脸说,他也算是战场下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被他们拿枪对着,可他的枪指着林福,他丝毫不惧。 d正-版w首发g,0,c 林福咬着牙盯着壮汉:“你要开枪,你也死定了……” “少跟我来这套,我死之前也会把你打死!”壮汉冷冰冰地说,“我数三声,他们要不把枪放下,你会知道结果是什么。一、二……” 林福突然往旁边一扑,双方同时开枪。 壮汉打中了林福的腿,也打中了其中一名老六的手下,但他更是身中了十几弹,浑身一抖就倒在了地上。 老六一边让人去看林福,一边走进监控室,就看一个美国女人在那站着,还有个像是宅男一样的男孩,都快尿出来了,在那监控台前瑟瑟发抖。 老六瞅着他们,先走回壮汉身旁,看着他的上半身没血,就将他衬衣一扯,原来是穿着防弹背心。可是至少有两颗子弹打在了他头上,他也活不了了。 老六也死了一名手下,大家算是扯平。 林福还在那叫着,他被打中了小腿,子弹是穿过去了,弹头嵌在墙上,但他痛得直冒汗,在老六的人扶着起来后就瘸着走进监控室,一巴掌打在那美国女人的脸上:“把门打开!”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林福看她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抢过老六的枪,一下打在她的大腿上。看她惨叫着倒地,他就喝道:“开不开?把所有的系统都打开!” 那女人终于害怕了,回头朝着宅男说:“打开,把门打开,把别的也打开。” “可是……我开,我开!” 那宅男还想说什么,就被林福拿枪指着头,他也跟那女人一样的想法了,这只是打工啊,没必要把命给丢了。 宅男手连按了几下,就将所有的系统都关闭了,很明显的就是外面走廊上的灯也不闪了,红灯完全停了。 门也直接打开了,林福就拖着腿说:“老六,快,我们进去!” “嗯,得赶时间。”老六让人继续扶着林福,就带着人进到了展厅里。 他们也不知道,楼上的王博也进去了。飞快的冲到了黄帝内经的展台那,拿着保鲜膜小心的将书取下来包好。 孙齐儿又将一些别的宋版书和真品,都放在了一个皮箱里。 “这下明天也不用安排了!” “还说呢,还得要去拿康王铜鼎。”孙齐儿也真是意外,没想到王博猜测林福能把系统打开,还真做到了。她还小看了林福。 “不过听到枪声,估计是交上火了,我们也下去了。” 王博和孙齐儿先回到车里,将东西放在车中,这样的话,就算出什么事,也不会空手而返。再赶到博物馆前,就看林福他们抱着大小包的东西出来了。 不光是那铁剑,连康王铜鼎都由一个手下抱着。 “我说不要带这些东西了,这不是我们的!”林福朝老六喊道。远处已经能看到警笛了。 “喂,这不带白不带啊,还能来到这里,光帮你拿铁剑?这些古董,放在黑市里,少说也值几百万?”老六摸着怀里的琉璃碗就说。 “几百万?加起来都能值上亿美金了……” 林福看老六呆住,就喊道:“上车了,黑市至少打两折!回家再说!” 两人挤到一辆面包车里,连那抱着康王铜鼎的手下也在那辆车上。车门一关,就开着车往回跑。 王博瞧着这才追出来的保安,心想这都过了十多分钟了,这些保安是睡着了吗? 还有警察,也都是吃干饭的吧?现在才开着警车过来?马尼拉的治安还真有够差的啊。而且,要是小吴和小廖在的话,就能在外面拦住他们了。 这两个家伙,昨天就该把柳泉送走,还耽搁到了今天。 “我们追上去吧。”孙齐儿看他还愣着,就拉他一把,缩进车里,马上就朝着林福他们离开的方向追。 林福抱着铁剑,满脸热泪,这可是林家祖传的宝剑,被美国人抢走后,一直就不知道下落,终于又回到林家子孙的怀里了。 “你哭什么?”老六摸着琉璃碗说,“这不都得手了吗?” “我是想到我林家的历代祖宗,我这心里难受!”林福将脸贴在铁剑上,泪水住不止的落下。 “哎,你这性子,”老六也不好说他什么,反正这一趟算是值了,这些古董可都是无价之宝啊,想着,他还多留了一分心,打电话让手下:“分开走,别让条子追上来了。” 那些警察还都在博物馆外面,哪里追得上,甚至连火警也到了,消防车并排停着,都在看被炸开的地方。 烟早就被风吹散了,只剩下些烧灼的痕迹,有经验的消防员一眼就看出是炸药炸的。 警察也都跟保安进了博物馆,下面的监控室他们不知道,可上面的监控却能发现王博和孙齐儿洗劫一空的画面。 “一定要抓住人,不能让他们跑了!” “是!” 第659章 独吞 王博小心的翻阅着黄帝外经,孙齐儿则开车吊在林福那辆丰田阿尔法后面。她开得不远不近,也不会让人发现。 “一些医理方面的倒没什么,就是这些方子。” 王博沉吟着说,上面用到扶仙草的地方很多,也不知是不是就是神仙草,还有两个方子是专治铁器伤的,也很有意思。 这让他心里痒痒的,想要回国用神仙草试制一些看看。但先要帮孙齐儿拿到康王铜鼎再说了,要不然她可会不高兴的。 “他们胆子可真够大的,直接就回家去了。” 到离林福家最后两条路时,孙齐儿就开得更慢了,车灯也早就关了,还要防发动机的声音让前面的车警觉。 毕竟林福住的地方可不算市区,都到郊外了,一座别墅坐落在一群的棕榈树椰子树中间,在前面还有个泳池。 离着街边大约有几十米远,还有一个大围墙将这地方给围起来。看来林福家里还是挺有钱的,就算只有上亿资产,还能在这里拥有个庄园式的别墅。 王博看孙齐儿停车,就瞧外面瞟去:“地主啊!比你家的别墅大得多了。” “马尼拉除了城里,外面地价还是很便宜的,林家在这都几百年了,要没点积淀那不白活了?你看这别墅也挺老的了,说不定是以前留下来的。” 说着话,就看林福他们出来了,抱着康王铜鼎的老六手下走在最后,有两人扶着林福,老六和司机走在前面。 铁门一开,走到别墅前,林福的妻子就在那焦虑地说:“你们可回来了,都上新闻了,没事吧?没警察追着吧?” “没……”林福指着怀中的铁剑说,“终于把它带回来了。” 妻子也替他高兴,只是看他的腿上包着:“你这腿怎么弄的?” “中了一枪!”林福看她张大了嘴,“没事,你放心吧,我们先进去再说。” 老六也说:“嫂子,看见没?除了阿福的祖传宝剑,我们还得了别的东西!这次可算是嫌大发了啊!” 嫌不嫌的,她也不在意,让老六的人也赶紧进来,别在外面站着。 王博看门关上,就说:“你在车里等着,我进去把鼎拿回来。” 康王铜鼎也不大,王博单手都能提起来,孙齐儿去了也没用,他一个人就行了。孙齐儿就让他小心,把车门锁死,抱着黑星手枪注意着外面。 王博翻过围墙,借着那些棕榈树,慢慢的靠近别墅。 “一亿美元?”林福的妻子刚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一听这话,都快晕过去了。 “你也懂收藏,你估估看吧。”林福总算从拿到铁剑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指着放在客厅地上的那些古董说。 “这可不好估,那些展品你们都拿回来了?”她走过去拿着琉璃碗,在那左看右看,有点爱不释手。 要知道,这些展品,可都是齐老花了老大的力气,才劝说那边给送来展出的,都算是珍品中的珍品。 只可惜只能走黑市,价钱自然大打折扣,要不然,上拍卖会的话,一亿美元还往低了估了。 王博靠着窗瞧向里面,老六和他那司机,加上三名手下,都在抽着雪茄,坐在沙发上,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林福在那摸着铁剑,他妻子则在那瞧着那堆古董。还有两辆还没回来,但王博对那些不感兴趣。 “东西先放你这吧,我这开心着,我带他们去洗个澡,快活快活!等明天我再过来找你商量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行!”林福起身跟他握手,“老六,这次多麻烦你了……” 砰! 一声枪响,林福捂着小腹一脸惊愕,看着老六手中冒烟的枪口:“你,你这是为了什么?” “你说呢?这些东西那么值钱,要跟你分的话,那不是白忙了,我呢,想独吞啊!”老六奸笑着,枪口一转,一枪将林福妻子也干掉了。 王博都没来得及反应,还吓了一跳,这黑吃黑也发生得太快了。 林福终于还是倒了下去,人在血泊中抽搐不到几秒,就断了气。 “林福这家伙,老想着什么林家祖传宝剑,就没想到,我这次答应他,可不是为了他家里这把破剑。而是为了这些古董……” 老六抽着雪茄,一脸阴险:“要不干这么大一场买卖做什么?” “只是六哥,这林家人可不少,你杀了林福,不怕他那些兄弟报仇?”司机担心说。 ^=0:t 林福只是一个人,可林家却是好几百人,几百年下来,虽然波折不小,也有惨淡的时候,可是开枝散叶,繁衍生息,这都族繁不及备载了。 “哼,他们是生意人,不会跟我们为难。” 老六阴声说着,就指着那些古董:“都收拾起来,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王博悄悄走到门边,手掐着柳叶刀,等门一开,老六一走出来,他就一刀割破老六的双手。再一刀,捅进了他的右肋。 老六痛苦地想要捂着肚子,可是手筋都断了,他哪还有力气。那些手下又都抱着古董,竟一时腾不出手拿枪。 王博手起刀落,先将那三名手下都给刺伤,再一刀将那终于放下康王铜鼎拿出枪来的司机手腕刺断。 就剩下一些皮连在手上,那司机一边惨叫,一边吓得空无人色。 这时从楼上跑下来两个仆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女人,刚才她们就被惊醒了,可站在楼梯上看着,不敢下来。 跑到林福夫妻身旁嚎啕大哭,说着些土话,王博也听不明白。 他将琉璃碗青铜鼎都抱上,收起柳叶刀,看也不看老六他们,快步的走回到车边。 老六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忙活了一整晚,连林福都杀了。还被王博全都抢走了。 这还就算了,偏偏是小腹还在流血,肠子都快出来了,手筋又断了,以后这双手再也用不上力了。 “铜鼎到手了?”孙齐儿看王博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就开门说。 “到手了,我们先回酒店拿了行李,就让小吴想办法把我们送出马尼拉。” “好,好!”孙齐儿帮他小心地将古董都放好。还拿着毛毯给垫着,以免开车的时候,有些碰撞给撞坏了,那就白瞎了。 “喂?小吴,你们在船上了吗?” 王博一接通手机问完那句话,就发觉不对劲,按理说小吴现在在船上了,再大的船在船舱里都能听见水声。原想去附近的白沙滩玩,还特别查了水文海象。 今天到后天的海浪都特别大,不是风平浪静的日子。水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一定在手机里能听得见。除非是小吴没有上船,人还在情报站。 “呵呵,王博……” 一听到手机对面的声音,王博脸色一变:“柳泉?” “你想不到吧?你应该把我的脚筋也挑断了,光打断我的鼻梁,挑断我的手筋,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 柳泉坐在岸边,小吴和小廖还没死,被吊在码头系船绳的柱子上,他用脖子夹着手机,脚指在转着柳叶刀,居然不比他的手要慢多少。 王博哪能想得到柳泉还有这能耐,这叫百密一疏? “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暂时还死不了,就是难受而已,不过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救不了他们。”柳泉瞧着无力的双手,他需要马上回国,去找老祖宗治这双手了。 “风晋南也落在你手中了?” “他被这两个小子先送走了,呵呵,你应该珍惜能够杀了我的机会,等回国了,我们这笔账就不好算了。” 柳泉瞧了眼走过去的人,是个来夜钓的,背着根海钓竿,并没注意到这边,但他还是脚一抬,柳叶刀扎在那人的背心里,把那人弄死了。 他可不想等那人走远了,拿出手机报警。 “你还在杀人?”王博心一沉,怕是连那情报站里的人都死了个干净。 “你不要操这闲心了,我现在就回国,你过来也来不及了,我会在史家胡同等着你。” “那史家胡同见!” 王博将手机用力一掐,几乎把手机掐碎,看孙齐儿一脸纳闷,就摇摇头:“我们想别的办法回国吧。那边顾不上了。” 第660章 终还俗 在海上颠簸了几个小时,在大马上了孙齐儿的湾流g650才得知,那天晚上他和孙齐儿的通缉令就下来了。据说那位齐老还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他用信誉和金钱做的担保,这下名誉扫地,东西也不见了,那边追究起来,可不单单是一家博物馆。大都会博物馆后面的金主可地位比他还高,都是美国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里面好些藏品说是捐给博物馆的,其实是寄放在博物馆里,每年博物馆还要支付一笔高额的保险金。 也有是光明正大的说是借给博物馆展览的,那更要支付出租费用。博物馆有一笔款项是专门处理这些事务的,还有一部分钱则是在黑市里收购各种来路不明的藏品。 从大马回到松江,王博看着柳季侯,已是心力交瘁,摆摆手,送孙齐儿去了孙振礼那。她要将康王铜鼎交给孙振礼。 再回到传染病医院,看何心正要出院,就让她好好休息,带着妙霜去了莲台寺。 “你这个护寺金刚……”慧年禅师都无语了,让妙霜帮王博,倒帮成他的女人了,这叫什么事?妙音妙慧她们也都睁大了眼。 大师姐在她们心里的地位可是仅次于师父慧年禅师的,可说是整个莲台寺的招牌,不单冰清玉洁,还高不可攀。 来烧香的居士,能跟妙霜说上一句话,就得开心好几天。这倒好了,不单被王博给睡了,还要还俗了。 “师父!”妙霜眼眶含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王博心疼她:“你起来吧,我说了,这次多给点,寺里的香火钱一直不怎么够用是吧?我拿了五亿给寺里,让寺里一下能超过奉天寺,连地我也想办法帮你弄到。” 一进寺就看到里面热火朝天的在建着殿宇,知道上次给的钱都用上了。而他去美国前让妙霜给慧年禅师的钱,她也都拿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拿钱帮妙霜赎身吗?”慧年禅师皱着眉,可一听到五亿,也是心跳加速,就是全国寺院,又有哪家能收到五亿香火钱的? “一点心意,”王博一咬牙,看妙霜还在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也跪了下去,“我也给师姐磕几个头,寺里养育妙霜二十多年也不容易,师姐对她也有养育之恩,我以后就算寺里的女婿了。” 慧年禅师看他还真的用力的磕了下去,就扶住他胳膊说:“你不是这方外之人,你有七情六欲,这也怪不得你。” 说着她一声长叹:“妙霜,你也起来吧。” 妙霜还不肯起来,王博就用力将她扶起:“没听你师父说的吗?起来啦!” 她还想犟,王博就搂着她的腰一抱,弄得她满脸通红。妙慧妙音她们也都掩嘴偷笑,可马上就被慧年禅师一瞪,不敢乱动。 “你们既然尘缘未了,那我也只好成人之美,交出你的度牒,你以后就是普通人了。你俗家姓柳,你以后就叫柳妙霜吧。” 妙霜浑身一颤,眼泪唰唰地落下,滴在石板上像是一朵朵的莲花。王博扶着她说:“你就是还俗了,也还是师姐的弟子,以后随时可以回来看看。” “我没说赶她出师门,她跟何心一样,只是成了俗家弟子,还是你们的大师姐!” 这倒弄得王博有点尴尬,赶紧说:“师姐说的是,柳妙霜以后还是莲台寺的弟子。妙霜,你把度牒交出来吧。” 在宗管局注册过的和尚尼姑才有度牒,这也是验证是不是假和尚假尼姑的唯一的标准。其它就算不是骗人香火钱的,没有度牒,也不被承认。 柳妙霜手抖着将一直随身带着的度牒拿出来,颤巍巍地交到慧年禅师的手中,再次失声痛哭。她本是个性子寡淡的人,几次失态,已经很不常见了。 王博揽着她,看妙音妙慧都在眨眼睛,就干咳声说:“我先带她去休息吧。” “嗯,她就睡原来的禅房吧。”慧年禅师看着二人走出大殿,就对妙音妙慧她们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再多找几张图纸,我们还要多盖几座殿宇,后面的禅林也要扩大一些。” “知道啦!”妙音妙慧她们齐声欢呼。 柳妙霜斜坐在床边,王博就拿着毛巾帮她擦掉泪痕:“看你这哭的,跟个大花猫一样,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我要不拉你来,你是不是就想晚一天是一天了?” “你别帮我擦。”柳妙霜将毛巾拿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瞧着禅房里的物件,都像是又陌生又熟悉。 “要不我去杀个鸡给你补补身子?”王博说着抓起她的手腕,想用她的手指刮她的脸颊,突然手一凝,按着她的手腕,呼吸急促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柳妙霜一怔,王博这不是魔怔了吧?还是在装模作样? “你有孩子了。”王博听了好一会儿,再三确定是喜脉后,也呆住了。 “我,我有孩子了?你说我怀孕了?”柳妙霜呆若木鸡,她这才刚还俗啊,就有孩子了,可她立刻就说,“那不也是你的孩子吗?” “是我的,废话,当然是我的,还能是别人的?” 王博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搓着手在房里绕圈,这帮人家接生倒接过好几次了,剖腹产都做过,可是当爹他可是头一遭啊。 徐姝丽说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生不了,这哪有问题啊? 柳妙霜也变了脸色,她摸着肚皮,虽然还是很平坦,可她已经感觉到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形成了,也让她知道她再也不是尼姑了。 “我得让谢京花给你开个药膳,安胎用的,不行不行,这胎象还未成,安胎也要讲究基本法。没出现问题时,就吃安胎的,那也不好。但补还是要补的,你以后要多吃肉……” 王博都乱了章法了,还想带柳妙霜去京城史家胡同,看来得单刀赴会了。要不她出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这个风险冒不起的。 “我还是去吧,我现在能帮你,别的人帮不了你。你不说那老祖宗可能知道扶仙草是不是就是神仙草吗?” “可你现在怀了孩子了……” “我身手好,体格也好,没事的。” 王博想想也是,要不带谁去?别的人也帮不上忙,白老三那样的,不帮倒忙就烧高香了。柳季侯还在带人去抓风玄潭风波婷了,他已经用办法让风晋南交代了。 想着要不找六境?那家伙却连微信都没回一个,估计是跑到山里去了没信号。他跑的那种山,可是连一户人家都没有的,别说基站了,连电线都看不见。 “那行,就是你当心点,我们明早就坐飞机去京城。” 晚上王博也不敢胡来,倒不是因为怀孕,而这是在禅房的最后一天,总不能让慧年禅师面子太难看吧。 等隔天妙音妙慧来送行,慧年禅师等了会儿才过来,又叮嘱柳妙霜要多长点心,外面的人心邪恶,不是每个人都像王博,那是她师叔。 这话王博爱听,把那张存了五亿的金卡给了慧年禅师。这才跟柳妙霜告别莲台寺。 从金陵坐上飞往京城的航班前,王博还接了柳季侯一个电话,说是风玄潭和风波婷找到了,他俩就在松江一个犄角旮旯里的破房子住着,从那天起就没离开过。 “我去京城跟你汇合,在史家胡同见。” 柳季侯也坐上飞机飞往京城了,柳泉杀了九部那么多人,他不会放过柳泉。 柳妙霜上机后就睡着了,王博给她盖上毛毯,想想就笑了,自己紧张什么。她的体质可说是见过的女人中最好的了。 自己又算是精通医理,医术高明,还能出什么事? “唔?”柳妙霜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被王博给叫醒,睁开眼看着他:“到京城了?” “嗯,准备下飞机了,谢京花开车等着我们。”王博还是给她打了电话,想问她药膳的事,谁知她人在京城,正好让她来接人。 谢京花一身红色皮衣长靴,戴着墨镜,将长发扎在脑后,还直接把一辆火红色的奥迪tt开到机场跑道边上了,也不知她怎么做到的。 “是她怀上了?”谢京花瞧着柳妙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王家也算有后了,上车吧。” 王博上车后就想,一直弄不明白,谢京花既然喜欢跑车,为什么不买个兰博基尼、法拉利、保时捷、世爵、迈巴赫一类的超跑。 奥迪tt只是个入门级的轿跑,开出去也不算拉风,操纵性比超跑也差得远了。 “我买车看造型,tt的造型我喜欢。”谢京花听他问,就笑笑着说,“我来京城是想将掌心阁开过来。” “要开第三家店了?”王博一想,京城的消费能力强,药膳的接受度也高,毕竟是京城嘛,这里名医辈出,还有好些御医家族,都是世代传承下来的。 “嗯,顺便来京城住一段日子,我喜欢香山的枫叶。” “那要十月才见得着,”王博搂着柳妙霜说,“到时我们也来看枫吧,漫山遍野,好看极了。” “你先去酒店,还是去我家?还是直接去史家胡同?” 王博想了想说:“你有家在京城?那去你那吧,等柳季侯过来了,再商量商量怎么办。” ‘''0j “那行吧。” 王博还以为谢京花一掷千金买了什么豪宅,结果她租下了一个大杂院。院子小得可怜,堆满了杂物,都没来得及收拾。 想着谢京花爱住院子,在临安也是,在金陵也是,都是住在院子里。有地方可以熬药膳,也有地方能养花看书。 这大杂院也在胡同边上,就是在西城区,离东城区有一段路。 “得把这些杂物都扔了,我叫了搬家公司,明天就过来。锅也得先支上,先熬些试试。门面房我也在找,这些日子都在看。” 谢京花扭头看柳妙霜:“住这种地方习惯吧?” “习惯,跟禅房差不多。” “那就好,我这师弟也不挑床,你们住南边吧,晚上给我动静小点,隔音差。” 王博看柳妙霜一眼,笑道:“放心吧,动静大不了。” 第661章 京城小聚 晚上王博去买了两只老母鸡,让谢京花给炖上,就在院子里堆上了柴火,想要烤些肉吃。可他手忙脚乱的,就被柳妙霜给赶开了。 “你就不是做厨子的命。”谢京花都笑话他。 “君子远庖厨嘛,我是君子,下不了厨房。我就会泡个面,烤肉也能会翻面。”王博还会串肉,拿着竹签将切好的牛肉一块块的串起来。 谁知谢京花拿了个盒子,让他把肉摆在合子里,再把盒子盖上,竹签从中间穿过,一串烤肉就这么串好了。 “淘宝上买的,十几块钱,省事得很。”谢京花说着,从外面跑进来个十四五岁的大的丫头,长得倒是水灵,一看就是跟九筒她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跑到王博跟前就嘴甜的叫他师叔,还叫柳妙霜师婶。 “西风,你帮你师叔忙,别老跑到外面玩了,还有让你买的药材呢?” 西风一拍脑门:“哎呀,我给忘了,我这就去买,师父,还是那老几样吗?” “就那几样,枸杞给多买两斤,还给我买些香菇黑木耳。” “知道啦!”小丫头提溜着个大菜筐就跑出去了,还不忘跟王博招手告别。王博就笑说:“你新收的徒弟?” “收半年了,在金陵遇见的,挺机灵的,一直让她跟在我身边,没让她去店里帮忙。也练了些防身的功夫,药理还没完全掌握,也只能打个下手。她倒是京城的人,被人贩子给拐到金陵。在夜市里卖花,被我救下来的。” 谢京花一顿说:“这想起来,那个贩子也算是风门里的人了。” “要跟那些风门老祖没联系,也就是个外围,也不是说所有的人贩子都是风门,就像不是所有开赌场的都是池门一个道理。” 王博把串好的肉放在一边,谢京花和柳妙霜都帮着切好了,他只需要按谢京花的工具去串好就行了。 可这牛肉实在有点多,买了快三十斤,还有二十斤羊肉,都够在外面摆个摊的了。还不说别的素菜,一些西兰花和豆皮一类的。 “你这院子花了多少钱租的?” “一个月五万,怎么?你也想租一个?不在金陵待着,跑来京城陪你师姐我吗?你金陵那药厂才迁过去,总要在那坐镇吧?” 王博一笑:“我就随便问问,价格倒是不便宜。单租一间房呢?” “京城可比金陵贵得多了,这大杂院单租一间房一个月都要七八千。”谢京花将火给点上,又拿出个铁架子架上,“你在马尼拉拿到的那黄帝外经呢?” “在行李里,你想看我拿你瞧瞧,上面有个扶仙草,用在许多方子里,我琢磨着是不是就是神仙草,你帮参详参详。” 都是老头子教出来的,但谢京花有她擅长的地方,心理学和药膳学,王博就比不了她。 拿着保鲜膜包着的黄帝外经,递给谢京花还让她小心点:“我找人复印了,这本是原版的,复印本回头我给你一本。” “那你不拿着复印本就好了,这纸也太脆了吧?我要用点力就翻坏了。” “你等等。”王博倒将复印本给带上了,也只有一本,想着回头还要多复印几本,寄给一些医家去帮看看。 “你继续串肉吧,我看看书。”谢京花拿着复印本的黄帝外经走到一边,坐在张摇椅上,看了起来。 王博瞧着那堆积成小山的牛羊肉,看柳妙霜在看着那两只老母鸡无从下手,就笑道:“你在莲台寺也只会做素菜吧?这鸡交给谢京花来弄就好了,你帮我一起串肉。” “这么多能吃得完吗?”柳妙霜大是怀疑,这开个烧烤摊都能卖一个晚上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现在怀孕了,食量大增,你不光是一个人吃,是两个人吃。” “我都没感觉,”柳妙霜斜他一眼,“就咱们四个人?” 王博、柳妙霜、谢京花、西风,这着实要干掉这一桌子的肉,有点难度。谢京花瞥眼过来说:“还有两位朋友,柳季侯也打电话过来了,说他等等就到。” “柳哥跟你联系,不跟我联系?”王博歪歪嘴说,“我看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他看上我?他有那个胆子?哼,我可看不上他。”谢京花冷着脸继续看书。 等牛肉快串完的时候,柳季侯就来了,还带来了个手下,是个瞧着挺机灵的年轻人,一来就要给王博行大礼,把王博弄得一愣。 “他叫吴螟,是马尼拉那个小吴的亲弟弟,他是在谢你帮他报仇。” 柳季侯大咧咧的坐下,王博就把工具交给他:“你来了也不能闲着,串肉吧,那还有羊肉没串上。我说吴暝是吧?柳泉还活着没死,我算什么帮你报仇?” “他是没死,但王哥来了京城,他还能跑得掉吗?我这是预先给王哥磕头了。” 王博顿时牙疼,这是给他戴高帽呢,要到时王博帮他报不了仇,这脸也没地方搁了。看这吴螟不单是机灵了,还心机有点深沉,不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坐下吧,你也跟柳哥一起串肉,你眼睛别往妙霜身上瞥,她是我老婆,还怀孕了,你要胡想,我先送你下去跟你哥作伴。” 吴螟吓了一跳,他就看了柳妙霜一眼,王博就要杀了他? 而且他一点都没有觊觎柳妙霜美色的意思,他还看了谢京花呢,这人在这里,总不能一眼都不看吧? “好啦,你吓唬小孩干什么?”柳季侯看吴螟那吓得快缩头的样子,就乐了,“你快帮着串肉吧,这么多肉,等到要吃饭了还串不完。” 王博去洗了个手,这有人来帮忙,他就能闲下来了,走到谢京花身旁说:“有眉目了吗?” “你医术在我之上,你要说是,那多半就是了,”谢京花合上书说,“我看里面的方子,有些跟你以前所得的书有相似之处,像那个能够停血的宁疮散,就像是止血膏。” “我看也像是,可是拿不准,我让修东城给我寄了一些神仙草,走的顺丰,明天就到了。到时我拿着做些止血膏试试。” 谢京花点头说:“我再多看一会儿,你也去帮他们吧。” “放心吧,你不是还有两个朋友要来吗?再加上西风,够了。我呢,也能闲下来看看这京城的夕阳。” 院子里倒是个观景的好地方,就坐在台阶上,靠下去把手枕在脑后,在没雾霾的时候,瞧着西下的霞光,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柳季侯也看了过去,有些失神,他倒是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转业后,要进九部,要来京城集中培训。 地方是在香山一带的秘密基地里,那时每天都能看到落下的夕阳,他还想到了一些在京城里的人和事。 马尼拉出事后,他就跟部里说过了,要去找那皮门老祖宗算账,但部里并不是太支持,似乎那位老祖宗,在京城有些势力。 那只好借助外力了,王博就是个外力,江湖八大门的事,可以用江湖的办法来解决。 柳泉跟王博也是死结了,解不开的,除非有一方能够低头。也不知那老祖宗会不会放弃柳泉……想来也不可能吧。 皮门柳家,休戚与共,两位一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哪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把对方放弃。那最后的结果,就是王博要跟皮门火并。 柳季侯摇摇头,他甚至连那个姓皮的住在史家胡同哪一号,他也没打听出来。部里不支持的话,他又是一直在南方负责工作,他还真是没办法。 “我回来啦!”西风蹦蹦跳跳的提着菜筐进来,一只手还拖着个小车,里面装满了各种药材,味道从院门那就传过来了。 “让你师叔教你怎么分类,你先将这些药,拿铡刀给切成小段,再到厨房里切片。” “知道啦,师父!”西风跑到王博面前,把菜筐递过去,王博一接,手就一沉,好嘛,这里面装了少说二十斤的药材。 那小车里也有小五十斤,王博就有点吃惊了。这半年来谢京花是怎么打熬西风的,让她这力气变得这么大。 要知她既然原来是被拐到金陵卖花,那她也就是个普通人。不像是何心那种打小就进了莲台寺的,从小习武的。 “药铡有吧?在后面?” “在厨房里,你去找找看吧,让西风带你去。” 厨房里除了一些铁锅灶台外,还摆着一整套的用来切药、晒药、磨药的工具。药碾、药铡、簸箕都放在靠北面的墙边。 还放着一个个的箩筐,看那里摆着各色的药材,多半都是用来做药膳的。 看来这些日子谢京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在京城大干一场了。王博就让西风先把药放在铡刀下,切成小段。 又让她将药放在砧板上切片,看她手脚麻利,他一说就会,就有点奇怪了,这摆明西风就干过这些活的了。 “我师父是让师叔帮我分分药性,不是让你指挥我干活啊。师姐说师叔你就爱做甩手掌柜,果然啊。” 王博怔了下,才清楚她嘴里的师姐是指九筒,就咧嘴笑道:“寒凉性的药分一堆,热性的药分一堆是吧?那我来教你吧。” 王博将她买来的二十几种药,手把手的分好,西风这才有种学到东西的满足感。 “老母鸡也让她处理吧,切了拿铁锅给炖上,你师婶要补身子用的。”谢京花背着手走进来说,“多放些枸杞和党参,益气补血。” “知道啦师父!”西风还拿出个小台秤,在那秤好分量,才去切鸡。 王博倒是不像她,他用手一抓多重心里就有数了,这都是磨练出来的,没个一年下来,可办不到。就像是菜市场卖菜卖鱼的,卖得多了,一眼看过去,用手一抓就有个轻重,差不了多少。 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胖子进来,都穿得挺风骚。 一个是花衬衣加花短裤,一个是圆点的t恤加圆点的八分裤,还都穿着拖鞋。 “谢老板,我们兄弟俩这可是过来了,是要吃你的药膳,你给我们吃羊肉串?这哪里没有吃的?你想要开店,我们可要先尝尝口味。” 谢京花拿出一罐酱料:“你吃羊肉串,吃过药膳羊肉串吗?我这酱料一刷上去,味道就跟普通的不一样,不单能吃个舒服,还有补身子的效果。” “是吗?”那高胖子疑惑道。 “吃过羊肉串,你回去找你老婆试试就知道了。” 第662章 胖子不行 王博拿过酱料一闻就闻出了十几种药材的味道,里面既有附子、干姜、肉苁蓉一类的补肾固精的,还像是加了一些狗脊这种壮腰的。 这要男人吃下去,还真受不了,比吃什么猪腰羊鞭厉害多了。他就促狭地瞧了柳季侯和吴螟一眼,这俩吃了不知会怎样。 他还想这吴螟这名字也怪,不知那小吴叫什么。螟这个字指的是飞蛾的幼虫,螟蛉女指的是干女儿,干儿子则是叫螟蛉之子。这是出自诗经“螟蛉有子,蜾蠃负之”。 说的是有种叫蜾蠃的小虫,只有雄的,没有雌的,生不了孩子,就将螟蛉拖回窝里养大。 古代生个儿子叫弄璋之喜,生个女儿叫弄瓦之喜。也都是有典故。这个吴螟叫螟,不会他哥那个小吴叫吴蛉吧? 可是他哥不该叫吴螟,他叫吴蛉吗?这有个先后啊。王博想不明白了。 “你俩来了就坐下等吃的吧,我这还炖着鸡,等肉串好了,就先烤上,你们先吃烤肉串。” “那我们就等着吧。”两个胖子拿出两张凳子坐下来了,那高胖子还好说,那矮胖子就坐得不舒服了。 这人胖不打紧,这要人胖还矮,那就容易出问题了。一坐在凳子上,肚皮都挨着大腿,上面呢,胸也挤成一团,压迫着心脏,极其不舒服。 “我得找张高点的椅子来坐。”矮胖子走进屋里,挑了半天,也找不到高的,就悻悻出来,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这样,双腿能伸长,也不用挤在一起,他还从腰后拿出一把大蒲扇在那扇风。六七月的京城也热得要命,不比南方温度低多少。 好在空气干燥,买个加湿器,在家里就能舒服了,南方要用的是除湿机,要不一场回南天,能把人弄死。 “老牛,你说这烤肉加了那料子,能让你起死回生?重振雄风?再跟嫂子大干三百回合?生个二胎?” 矮胖子坐那闲着也是闲着,就朝高胖子打趣道。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生倒是容易了,养可不容易。又不是钱的事,是操的那个心。哎,一个我就够累的了,这上学也不学好,老跟那灯草胡同的几个青皮混在一起,我被学校半个学期叫过去十多回了。” 高胖子一副操碎心的模样,矮胖子就笑说:“这孩子嘛就是这样,我们少年时不也一样?等大了就想明白了。” “我也知道是青春期,可就是烦闷,还说生二胎,你说生下来,这不得把我弄残废了?” 王博听得笑了笑,看柳妙霜瞧过来,就走过去说:“我有耐心,你就生好了。” 柳季侯一愣:“怎么?还想着生小孩了?你们才去莲台寺还俗,这也太快了吧?” “妙霜她怀上了,这可不是快慢的事,就等着十月怀胎生下来了。”王博的话让柳季侯吃了一惊:“这还怀上了?妙霜,你怎么没跟我提?” “提这干什么?”柳妙霜瞪了王博一眼,将他推开,“你又不干活,老说闲话。” 那矮胖子就笑道:“这位小兄弟好大的福气啊,恭喜恭喜。” “谢谢老哥了,你们听口音是地道的老京城?”王博走过去,给两个胖子递了根烟,就蹲在那跟他们说话。 “这倒是几百年前就在京城住下来了,也算是风风雨雨过来了,”矮胖子拿烟在腿上敲着说,“老牛他家有几个四合院,那时还能卖的时候卖了一个院子,现在剩下的都拿来收租,就闲着了。我呢,也跟他情况差不多,不过我那是拆迁拆的,分到的钱趁十几年前早的时候,买了些门脸房。谢老板要租的就是我其中一间,她说是开卖药膳的饭店,我就兴趣来了,和老牛过来吃吃看。” 都是四九城的老爷儿们啊,王博笑了:“她是我师姐,她这手艺没得说的了,在南方金陵临安都有店,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既然是你师姐,你也别帮她吹,好不好,那得吃了再说。京城打着卖药膳的招牌的可也不算少,这能不能做得好,打得出名头,那不好说的。” 王博伸出手说:“我们这一门呢,是学医的,我听这位老哥说牛哥这身体有些毛病,我给看看吧。” 高胖子老牛皱眉道:“你别听他胡扯,我有什么病,我好着呢。” “老牛,你不能讳疾忌医吧?人家是医生,让人家看看又怎么了?你就不想嫂子能快活一些?要万一她出去找野男人给你戴绿帽呢?” “草,闭上你的臭嘴吧,我看你就老惦记着你嫂子了。” 要说这饺子好吃不如嫂子好吃,有几个不惦记嫂子的。这也是有原因的。一般情况下,这做哥的都结婚早,特别是古代,所谓的长兄不婚弟不娶。 而有的弟弟,甚至连女人都没见过多少,一看到嫂子,那这小叔子不连口水都掉下来了。 但这二位不是亲兄弟,那矮胖子也就是在开玩笑。 “看看吧。”王博执意要把脉,老牛就将手伸过去了:“我中医也看了,西医也看了,都没法子,你要是能治好,那我作主,你师姐租老杨这房子,租金减免一半。” “呵呵,我没意见。”矮胖子笑呵呵地说着。 “脉细弦,舌淡苔薄白……你是不是四肢容易受凉?” “嗯?你猜出来的?是有这个毛病。”老牛愣了下,倒是不怎么嘲笑王博了,反而盯着他看。 “胸闷?夜尿少?没有尿频、尿急、尿痛的情况对吧?一般的中医是不是让你温补脾胃,是以为脾症?” 王博接连问了几句,老牛的脸色越来越急了:“你说的都对,我还有口干、咽东西干的情况。” “那就是了,你这是少阳病,伤寒论的六经病之一。典型的症状是以口苦,咽干,目眩,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脉弦为主症的病变。属于病位既不在表,又未入里的半表半里证……” 说这些,那老牛也听不明白,他就想把这病治好。 王博就猜到谢京花肯定看出老牛有这毛病,才请他过来吃烤肉,好用她那特制的酱料来试试,要是起来没问题的话,那就是别的方面了,可以对症下药。 “口苦心烦,呕吐不欲食,乃是胆胃有热;咽干,是热而津少,但是都不如阳明口渴喜冷、热盛津伤的严重。目眩,是胆火上炎;往来寒热,是正邪分争于表里之间;胸胁部是少阳经脉循行之处,邪郁少阳之经,所以胸胁苦满……” 王博又说了一通医理,听得老牛和老杨都头痛,这到底要怎么治才是正理吧。 “我师姐用的酱料,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说不定还能让你还阳复血。不过呢,我也可以给你开个方子,不见得马上有效,但是长期调理,两三个月内就能好转。” “你先开方子。”老牛这时已信了七八成了,就伸手要拿方子。 “柴胡十五克,枳实十克,白芍十克,炙甘草六克,桔梗十克。七剂。水煎服,每日一剂。记下来了?” 老牛拍着脑袋苦笑:“我哪记得住,老杨你去找找看有笔吗?你来这都三四次了,你熟。” 难怪刚才知道屋里有凳子,王博看老杨走进里屋拿了纸笔,他干脆帮着写下来了。 “这是治本的方子,我还有治标的办法,让你今晚就能大展雄风,驰骋床塌!” 王博看他不提那减免租金的事,倒想帮帮谢京花。 “治标也得治,治本也得治啊,我说小哥,你可别说话说一半啊,你有办法就都给我用上。我这都好几年挂空档了,还不能让我飙次车?” 老牛急得上热锅上的蚂蚁,王博想想回西屋拿了一些霸王举鼎,又让西风去找了些纸药袋,拿来分药勺,将药粉分成一袋袋的。 这是根据老牛的体质分的,让他别乱用,要是用量多了,那老牛就很有可能变成死牛了。 “这药猛,你呢,要按我说的用,要不遵医嘱那后果不堪设想。” “有什么后果?”老牛拿着十多袋霸王举鼎,心里都想着马上回去找老婆试了。 “轻则会得臆症,也就是精神分裂症、产生幻想,重则一命呜呼,死翘翘!” 老牛一怔,他还想着第一次就来个三袋,现在被王博说的吓住了。老杨则说:“小哥,你没骗我们吧?你这年纪也不大,能治好老牛的病?” “这有本事光看年纪吗?那搞体育的都找老头好了。”王博笑着说:“你拿着药就放心的用吧,我不会害你的。” 老牛一想也对,这谢京花还要租老杨的门面开饭店呢。 那边肉终于串完了,放在铁架上,刷上油就摆上了烤着,西风出来和吴螟打下手。吴螟这倒多看了她两眼,可见她年纪太小,也就没想什么。 “一边用我师姐的酱料,一边别用啊,要不晚上我可受不了,妙霜也受不了。” 柳妙霜掐了他一下,说什么呢,这么多人,还有陌生人,也胡说八道的。 西风就和吴螟分配了下任务,她烤的肉刷上特制酱料,吴螟那边就刷普通的烧烤汁。不一会儿就肉香味满了整个院子,让人闻了都食指大动。 王博早就饿了,也就不客气,拿起来就大嚼,还给吴螟竖起大拇指:“你要失业了,去卖烤羊肉串,也是个好出路。” “你就想着他失业?他要失业了,我可又要重新培养人了。”柳季侯低头瞧着手机上关于老牛和老杨的资料,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都是他的职业习惯了,遇上陌生人都爱让人去查一查。 谢京花也从厨房出来了,让老牛老杨多吃上了她那些酱料的:“别客气,肉都买来了,天热放着容易坏,今晚都干掉了。” “哪能跟谢老板客气,来,都吃,都喝!” 第663章 史家胡同 夜幕下,老牛和老杨开着一辆大切诺基,出了胡同,又开到了三里屯,才将车停下。 “那小子给我开了霸王举鼎,还真是出人意料。” “我说你不行,再也没有霸王举鼎更好的药了。” “另一味药,我看是柴胡汤了,中间有些变化,但也对症。” “反正你也有些初期症状了,不如吃吃看吧。” “有个屁症状,老子那是控制着脉搏心跳,你才不成,我看你家那个女大学生,早晚要背着你找小白脸。” “切,我喂她吃了毒药,她要敢找小白脸,就等着死吧。” 老杨将车门推开,下车吹着风,点了根烟,瞧向一旁的酒吧街。这鬼地方三十年还不是这样的,没那么多老外,现在却是牛鬼蛇神,什么人都往这里钻。 一些洋垃圾,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好,在附近的小学里做什么外教,就跑来这里找些慕洋犬。男的也好女的也好,都那副德性。 “怎么?又想起你那女儿了?跟外国人在一起挺好的……” “好个屁,你就看我笑话吧,那洋小子家里穷就算了,我让人查过了,他来国内两年玩了三十多个女人。他对我女儿会是真心的?你倒好,生的是个儿子。” “女大不中留嘛,”老牛笑吟吟地说,“这下一代有下一代的生活,我们哪管得了。你要真管,她要来个离家出走你怎么办?你还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哼!”老杨用力的抽了口烟,一个醉醺醺的老外扶着车在那吐,他毫不客气,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人踹翻,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再拖着他扔到路边的台阶上,手一晃,拿出一把柳叶刀,扎在那老外的大腿上。 那老外还没酒醒,居然连叫都不叫,老杨掐着手中的一颗药丸,冷声道:“倒便宜你了。” “你把这气撒到陌生人身上,又算怎么一回事嘛。”老牛都笑了,这老外也算是倒大霉了。 “别说这个了,老祖宗让我们来打探,那个谢京花正好找到我的门脸房,这才有机会找到王博的落脚处。我看他还真有点本事,要不是小泉他……” 老杨说着叹了一声:“柳泉他也算是命不好,他要带着风晋南早就走了的话,也就没事了。” “哼,他想试试王博,谁知王博本事比他高,还把他手筋给挑了,这下好了,他都成废物了。治这手筋,我们这皮门一脉都没个会的。” 老杨点头说:“他明天才到,回来再问他怎么回事吧。电话里,他敢说不清。” “喝一杯再走吧。”老牛说着嗤笑起来,“那个谢京花,吃烤肉,居然连啤酒都没有。” “她那酱料要是碰到酒的话,药性会减半,我想是这方面考虑吧,草!”老杨低头一看,骂了句娘,这都撑起大帐篷来了,“还回个屁家,找个会所泄泄火去。” 老牛的反应可没他大,还真有些症状,也不光是靠控脉能做到的。 两人上车就往京城一家大名鼎鼎的高级会所开去。 王博也吃了个饿,摸着肚皮,都不想动弹了。柳季侯和吴螟走了。西风和柳妙霜还在打扫残局,谢京花就将一些药材先配好,剩下就等神仙草来了,就能熬上煎上,看扶仙草是不是就是神仙草。 “或者不是,要是神仙草能取代扶仙草,也能用到上面的方子,要不这扶仙草我都没听说过,哪里去找?” “你说得也有理,”谢京花瞧着他的裆部说,“你是不是吃了我那特制酱料的肉串了?” “我哪里吃了,我就是……咦?我靠!”王博跳起来就跑回西屋,拿着衣服就冲去洗手间。这里面倒是改造过了,装上了带浴霸的独立淋浴,连马桶都是新的。 他马上拧开水,冲了个冷水澡,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来后回西屋,柳妙霜都憋不住要笑他:“你不怕感冒吗?” “这是北方,是京城,还是夏天,干燥着呢,你还笑我,我这是为了你好呢。”王博看她还笑,就抱着她说:“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你敢!”柳妙霜手指成剑,指向他的膻中穴,王博连闪都没闪,让她只好凝在胸前,也不能真戳下去。 要不王博不死也要重伤了,这可是谋杀亲夫啊。 “我不笑了,你别想折腾我。”柳妙霜收回手,就被他摁住,“我可憋不住了!” “你这个畜生,那你洗冷水澡干什么……” …… 王博终于到了史家胡同外,柳季侯打着哈欠,他也吃了酱料肉串,昨晚上那通折磨,让他只能自行解决,可那药力太强,皮都快磨破了,搞到后半夜才睡下去。 大清早又要带王博和柳妙霜过来,这都没睡好。吴螟倒是聪明,一根都没碰,人嘛,倒还很精神,一双眼睛放着光。 “进去瞧瞧吧。” 王博下车,踏着人字拖,瞧着这条胡同,心想北方叫胡同,南方叫巷弄,其实外表看并无太大的区别。胡同是蒙古语称呼巷弄的音译,说穿了,其实也是巷弄。 “哪家哪户都查过了,没有姓皮的,可能那个皮门老祖宗并不姓皮。” “你这话跟说风门的老祖不姓风一样,这八大门里,有几门是儿子传儿子的,就跟那正一派的张天师一个道理。” 王博斜眼看去,这胡同也就七八百米长,好些都是商店或者办公室,还有纪念馆什么的。住人的地方也不多吧,这都查不到?柳季侯是白拿工资的吗? 还想不想为死了的那十几个特工报仇了? “我也想查,但阻力很大,上面不说支持也不说不支持,也就是不支持了,京城这里的特工,也都没几个帮我的……” “你是不是得罪人太多了?” “我得罪谁了?”柳季侯叫屈道,“我做人一向都不得罪人的,同事关系也很好,哪里会因为得罪人,没人帮忙?我看是有人打过招呼了。” “一个皮门老祖宗而已,能量有那么大?” 王博不信,这里面肯定有鬼,好在胡同不长,他也好找,八大门都有标记的。他这一说,柳季侯才想起来:“我还把这茬给忘了。” “你看,专业上还不专业,你这特工干的,难怪想召我进去,你这是本事不行,想找个人来替你是吧?” “滚!”柳季侯一翻白眼,就让吴螟去看看,他和王博、柳妙霜装成游客,慢吞吞地走着。 这里的游客还不少,来京城玩的,不少人除了故宫长城之外,就爱逛这胡同。特别是老外,一眼看去都看到十多个了。 有对个头挺高的年轻情侣还挺扎眼,男帅女美,满头金发,背着八十升的包,边走边拍照。 那女的都快有维卡那么漂亮了,肤色又白,让王博想到维卡,也不知她回洛杉矶怎样了,反正从迈阿密走的那天,她就没发过微信,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不抽空给黄薪打电话问问? “这商店卖的纪念品都是假货,都是义乌生产的,我们别看了。”那对情侣走到一家商店里看了几眼,王博正好走过去,那男的就拉着女的要走。 还知道义乌?看来是个在国内住了很长时间的老外了。 女的还不肯走,在那拿着个京剧脸谱在那不舍地瞧着,男的就只好问店员多少钱。 “两百?你不去抢吗?两百我在淘宝上都能买一打了。” 靠,连淘宝都知道,厉害啊。王博多看了一眼,柳季侯就说:“国内长期居住的老外高达几十万人,有些都住了五年十年以上的了,他们对国内的情况比对他们祖国还了解。” “不买就别翻,快走!”那店员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往外轰人。 男的自然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拉着女的就走了。王博又再看了一眼,就停下脚来了。走到店里,柳季侯和柳妙霜心说他这干什么?也想买纪念品? “你要买什么?”那店员斜着眼,跟王博欠了她五百万一样,加上本来长相就穷凶极恶的,更是让人觉得她不好打交道。要不是有受虐倾向,估计都得离她远点。 王博却没拿店里的纪念品,那摆在架子上台子上大大小小的纪念品,玩偶脸谱笔墨纸砚,他一个不碰,却在抬着头,瞧着一根都黑得发亮的横梁。 这正好就在那店员的头顶,她也抬起头,瞅着就冷声道:“这可是老金丝楠木,你想买这东西?你想太多了吧?” “我买它干什么?你有梯子吗?我上去看看。” “你发什么疯?你要爬上去?你是网红吗?要拍照?滚蛋吧,这里不欢迎你……哎,你干什么?” 王博拉着她胳膊就让柳季侯先抓住她,谁知她就在那扯嗓子大喊:“非礼啊,有人要强暴我啊!快来人救命啊!” 草!这模样的还敢说有人要非礼她,那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吗? 王博在店里找到了梯子,毕竟这旁边的柜台都挺高的,要摆货上去没梯子不行。他架在那横梁上,爬上梯子,头都快顶在横梁上了。 手一摸都是灰,就让柳妙霜找了块抹布扔上来。拿着在那横梁上一抹,就看一个挂着药幡摆着药箱的图案出现在上面,还有个宋体的皮字。 第664章 改名换姓 “你们老板呢?”王博下了梯子,就按住那店员的肩膀问道。 “非礼啊,都上手了啊,老娘活了五十多年了,还不放过我,你们也太丧心病狂了啊!” 靠!谁丧心病狂?明明是你好吧?王博脸都黑了,看隔壁店里的人跑出来,他就让柳季侯去解释。柳季侯倒好,拿出个警官证一亮,不等那人看清就说:“警察办案。” 剩下柳妙霜一个人掐着那店员的胳膊,那店员以为有机会逃脱了,就想要逃开,谁知柳妙霜一双手跟铁钳似的,她胳膊都痛了,也逃不掉。 “你们拿钱走吧,别劫色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玩我也不过瘾……” “草,你说什么呢?我找你们老板,你们老板是不是姓皮的?” “咦,你咋知道的?”那店员一惊,莫非还真是找老板的,不是劫色?难道我还不足以让他们劫色?那他们干什么还上手了? “你打电话叫你老板来,就说王博到了。” “你松开手,我手机在里面。” “你骗鬼呢,你手机就在这里。”王博早看到她手机了,这顾店的还能把手机放里面,那万一有人打电话找她怎么办?就是闲着的时候也能玩手机啊。 “啊,被你发现了,那你把手机给我。”那店员脸不红心不跳的,看得出是个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油子了。 “喏,拿着,打吧。”王博把手机递给她,让柳妙霜放开她右手。 谁知一松开,她就反手要打柳妙霜的小腹,好在柳妙霜反应快,一掌就将她的手挡住。这下王博火大了,柳妙霜这才怀上,这要流产怎么办? 他掐着店员的脖子就说:“别作死啊,要不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店员这才发觉事情大条了,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不停的求饶着说:“你,你松开,我打我打,我打不不行吗?你别杀人!” 王博手一松,店员就朝店后面一抬下巴说:“老板就在后头,你径直走过去就能找到他。” 柳季侯和王博对了个眼神,就先将吴螟叫回来。他走出店,就看到有些老外在对面拍照,脸一沉快步走了过去。 王博就和柳妙霜押着店员走向店后面。 这都后面都是四合院,要是住着人,也说得过去,可这前头是店铺,要是那皮门老祖宗用的又不是自己的名字买的四合院,光查户籍资料还真查不到。 一走出店后面堆满了货物的地方,就顿时豁然开朗,一个极大的天井亮在那里,里面还有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墙角摆满了花盆,种着各式鲜艳的花卉。 其中又以月季和茉莉为多,各式的月季,有黄的红的还有白的。墙上还爬着些藤蔓,一个老人正提着水壶在那浇花。 “你就是皮门老祖宗?” 那老人充耳不闻,背对着王博,继续提着锡水壶,淋着那些朝阳的花。 “问你话呢!”王博冲上去一扳那老人的肩膀,等老人回头,他就吓了跳,那老人的眼珠子早就没了,是两个漆黑的窟窿。 那老人也像是吓了一跳,然后伸出舌头,好嘛,舌头也没了,他再指指耳朵。 王博就倒吸了口凉气,这老头是个瞎子聋子加哑巴,这也太诡异了吧?看着是被人挖掉的双眼,割掉的舌头,耳朵呢…… 王博偏头一看,耳朵是被人用利器给捅进去,直接坏了耳膜耳道。 “你放开他吧,他就是个种花匠,什么也不知道。” 就看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手抓着一包万宝路,神色极冷:“你就是王博?” “你是老祖宗?” “你不是你祖宗。” 这是来占便宜的?王博冷声道:“柳泉说你们想找我聊聊,你们皮门的老祖宗呢?” “老祖宗有事出去了,你在这里先等着吧,我叫柳商,是柳泉的大哥,他今天就会回来。” 难怪脸那么臭,原来是因为柳泉的关系。王博冷笑道:“你不想帮柳泉报仇?” “艺不如人,败在你手下,你没杀了他,我还要感谢你,报什么仇?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被人打一巴掌,就打回去?” 柳商说着拍拍手,就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女孩,都是俏丽夺目,说是什么礼仪小姐都能让人相信。但她们抱着一张躺椅,放在柳商的身后。 柳商就靠下去,抽出烟点燃了说:“那边有桌子,想坐坐那边,把赵妈给放了吧。” 柳妙霜松开手,那店员就走出去了。嘴里还嚷着什么,等老板回来让你好看的话。 王博也没坐,瞧站在柳商身后的少女:“你还用上丫鬟了?大清可亡了上百年了。” “亡是亡了,一些习惯还没改,”柳商懒洋洋地说,“洋人不也有仆人佣人吗?我又没让她们陪睡,也算不上什么封建腐败吧?” “皮门早就迁到南方了,柳家也都尽数跟了过去,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皮门花开数枝,各有一表,他们走是他们的,我们不走,留下来了,也活下来了,就这么回事。” 柳商指着柳妙霜说:“我知道你这女人也是姓柳的,他们那支逃了,我们可没逃……” “是了,没逃也没反抗,所以改朝换代装孙子才活下来了。”王博夹枪带棒的说着,“说不定还争先恐后的投靠了做官。” “不能逆历史的潮流嘛,”柳商毫不动怒,“那些反抗者,自然是仁人志士,但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做烈士,苟活下来也是一种生存方式,要不人类都要灭亡了。” 王博不跟他扯这犊子,要扯下去几天几夜都扯不完:“你们皮门的老祖宗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两个小时吧……” 柳商说着,柳季侯带着吴螟过来了,手里还抓着几个手机:“那些老外想拍下来传到油土鳖去,我把他们手机都缴了……这是那个老祖宗?” “他叫柳商,是柳泉的哥哥……” 柳季侯的脸瞬间阴下来:“柳泉人呢?” “他还没回来,老祖宗也不在,柳队长要想找他,可得等着了。”柳商竟也不怎么在意柳季侯,看他的模样,像是胸有成竹柳季侯拿他没办法。 王博想想也对,柳季侯最多能把他带到九部,然后关他几天,最终还是要放了他。因为犯事的是柳泉,要抓也只能抓柳泉。 柳商没有犯法的证据,抓不了他。 “坐下来等吧,天热,石凳挺凉快的!” 凉快?柳季侯阴着脸走过去,带着吴螟坐下来了。王博也让柳妙霜过去,他就走到那些花盆那打量起来。 月季花也是药,制成干货后,具有活血调经,疏肝解郁之功效。常用于气滞血瘀,月经不调,痛经,闭经,胸胁胀痛。 茉莉花也能入药,性辛、微甘,温。功效能理气,开郁,辟秽,和中。用于治下痢腹痛,结膜炎,疮毒。可以煎汤、泡茶,都有一定功效。 但这种格局的皮门,就不会自己种些月季花茉莉花拿来入药了,还是观赏为主。 “王博你医术通神,可想过加入我们皮门?”一根烟抽完,柳商突然一提,让在场的人都惭了下,柳季侯敞声大笑:“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你也说了,他医术通神,他更是不愁钱,你有什么条件招揽他?何况,他还是池门老祖……” “池门老祖,呵呵,好威风,那些老祖在我眼中,算得了什么?”柳商霸气十足地说,“这次要不是风玄潭来那么一手,我更瞧不起那些老祖。” “你说你们柳家又算什么?依附着皮门,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的,”王博转过身,“要没有皮门,你们柳家也最多是一堆杀手刺客,上不了台面。” “哼!”柳商眼中煞气一现,“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家是皮门护法,干的是脏活累活,见不得光的活,你说柳季侯抓不了你,我看未必。柳泉是该死,你也未必比他好得了多少。” 王博这么一说,柳季侯就眼睛一亮,可是,要有证据啊,不过查查看吧,这个柳商也不可能干净。 “你要血口喷人,那我也没话说,不过,柳队长可是要讲证据的。” 柳商微微抬起来的身子又躺了下去,又摸出一根烟,看来他烟瘾很重。 “当然了,他是要讲证据的,我呢,我可不用讲证据……” 王博突然身子一晃,四根银针飞往柳商。 柳商冷哼一声,身后那两个礼仪小姐般的丫鬟动了。两人各拿出一把巨大的铁扇,架在柳商的身前,一竖一展开,就听到几声轻响,银针落地。 两人又将铁扇一收,柳商就笑道:“千日作贼,自然千日防贼,你以为我没防着有人用暗器吗?我防的柳叶刀,不是你的银针。” “哦?我只是试试,人生贵在尝试嘛,要万一扎中你了呢?那我不是中奖了?” 王博无所谓的走过去坐下,这下可麻烦了,要打起来,先要解决掉那两个丫鬟。 “我还是请你多考虑考虑加入我们皮门,我呢,能拿出一些好处,你肯定感兴趣。” “什么好处?” “皮门收集了从古到今所有的医书,一册不差,这些年还在不停的较正,里面的内容,多有发人深省之处,我想你不会错过吧?” 柳季侯知道王博也在收集医书,怕他真被打动了,就想说些什么,可柳商接下来那句话,可真把王博惹恼了。 “你加入我们皮门,我们只有一个条件,你要不改姓皮就改姓柳,你可以叫皮博,或者柳博。” “呸!” 皮博柳博?我还刘博马博咧。 第665章 一对姐妹花 那右边的女孩拿出把纸扇,给柳商扇风。这家伙倒是会享受。 “妙霜,我们也该带把扇子。” 柳妙霜瞪他一眼,柳商就说:“外面纪念品商店有卖,你去找赵妈买去吧。各种型号的都有,价格也便宜。” “你倒还推销上了,这店一年下来赚不少钱吧?” “还行,也就百八十万。” “那也够了,这边门面要租出去一年也才二三十万吧?你们拿来自己做生意也是个好出路。” 柳季侯瞪大了眼,这还聊上生意经了?不该一起上去把这柳商先控制住吗? “吴螟!你带这位柳先生去局里好好了解情况。” 柳商皱了皱眉,这柳季侯有点不识相了啊,都跟他说过了,带回去也没用,这还要抓我走? “柳先生,请你起来吧,跟我走一趟。”吴螟拿出手铐走过去,那俩丫鬟立刻不干了。 “你这小子,不得无礼,你没听柳爷说吗?你还敢放肆?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就是,这天子脚下,哪来你这种不知高下的混蛋?” 吴螟乐了:“唱戏文呢?还天子脚下,我告诉你们,现在是法制社会,柳商也要跟我们好好合作,这是他一个自然人的义务。要不配合我们办案,那就是妨碍公务,我可以拘他几天。” 这下那俩丫鬟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的。 “好啦,我走可以,你们在这里等着,特别是你王博,老祖宗回来,可要跟你好好聊聊。柳泉的事老祖宗能既往不咎,但你也要拿出些诚意。” 柳商瞧着手铐说:“既然是公民义务,那就不用上铐子了吧?” “行,你也没违法,那就跟我走吧。”吴螟拉着柳商出了院子,那赵妈还愣愣地看着。 “赵妈顾好店就行了,我没事,我跟他去一趟,老板马上就回来了。” 赵妈只知道点头,也不知说什么好,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柳商居然被人从院子里带走,让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俩瞧着好像是亲姐妹?”王博瞅着那俩丫鬟说,看是长着有四五分相,不是亲的就是表的,只是不是那么像,也就不是双胞胎了。 “我们是……” “别理他,他害惨了泉叔,我们不要跟他说话。” “管柳泉叫叔,你们也是姓柳的?”王博问她们也不答,就走到柳商留下来的椅子上躺下。这比那石凳可舒服多了,那石凳多搁屁股啊。王博的屁股又不大,没二两肉。 “你起来!” “我不起来,你们能怎样?柳商说过了,说你们老祖宗要找我聊聊,我呢要出事了,那怎么跟他聊?我还就不起来了。妙霜,过来我怀里坐着。” 柳妙霜瞪他,王博就说:“你有身孕,那石凳性寒,坐着寒气到身体里,对你倒是无妨,可对孩子不好。” 她可以不管自己,可不能不管孩子,就起身走到王博身边,想让他让让。 王博一拉她就让她倒在怀中,双手一环,将她抱住,斜眼瞧那两个丫鬟,都面红耳赤了。一看都还是黄花闺女啊,这种撒狗粮的事,她俩可吃不消。 “无耻!” “不要脸!白日宣淫,可恶!” 连柳妙霜都想起来了,王博硬拉着她,还在她嘴上亲了下:“让她们长长经验,别连亲嘴都不会!” 柳妙霜看连柳季侯都有点不好意思的看旁边,就掐了下王博,那俩丫鬟更是浑身不自在,可是柳商走了,她们还得在这监视这三人。 “你能不能别亲来亲去的,你还摸她的大腿,真是太不要脸了……” 隔着裤子也摸不到什么,王博的手掌只是在柳妙霜的腿上摸索着,这动作很平常,可在她们眼中,却是很刺激人。 “你俩要不要交男朋友?我认识几个高富帅,多金年少,体态不凡,一个高一个矮的。高的呢,有老婆了……” “有老婆你还说!”其中一个丫鬟大怒,这是让她做小三吗? “姐,你别搭理他,他是故意在气我们呢。我们得紧守分界,就当他是在放屁!” “对,你这嘴就是屁股,是在放屁!” “我还没说那矮的呢,那矮的,可是个土豪啊,广西那边的,长得可真是……无法形容。还有个好处,就爱在外面找小姐,全国各地的小姐他都找过了……” 那姐姐又怒了:“这种无良之人,你还介绍给我们姐妹,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姐,不要理他,不要搭他的腔!”那妹妹在那跺脚。 “对啊,我这是放屁,你接我的屁干什么?你居然拿嘴接屁,你这嘴也很独特哦。” 那姐姐手一按住铁扇,就要动手,那妹妹死死的拽住她,不让她动:“姐,他是老祖宗要见的人,你别伤了他!” 那姐姐胸口起伏不定,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今天就先放过你,等老祖宗见了你再说。要是谈不拢,你就归我们姐妹俩收拾了。” “就那么想收拾我?是轮番上阵车轮战,还是我同时一挑二?我可只有一根香肠,不过我还有两只手,要不再多加一个吧,你们还有姐妹吗?” 姐妹俩明显还是嫩了点,没听懂王博话里的意思。 柳妙霜也与社会脱节太长时间,跟王博在一起也时间不长,没领悟到。 柳季侯就不同了,他差点一口水喷在地上,呛得是直咳嗽:“你,你这家伙,嘴上可真是不饶人,还两只手,你怎么不说你还有十根手指。” “喂,柳哥,你这就不地道了,我要十指全上,那成什么了?练铁砂掌吗?都插在沙子里?” 姐妹俩脸色微变,总算是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那做姐姐的铁扇一打开,就用扇沿去戳王博。扇沿极其锋利,如一道道的刀山,真要戳中,不死……那是不可能的。 妹妹连铁扇打都没打开,就抱着捅向王博。 柳妙霜先跳起来,一脚将妹妹的铁扇踢飞,一掌切过去,势如猛虎扑兔。 王博自然也不慢,脚一踢椅子就撞在姐姐的小腹上,然后三针飞出,打在她手腕的阳谷、阳池、阳溪穴上。 姐姐手一弹,铁扇落地,王博疾步上前,将她胳膊一拉,就卸掉她关节,再脚一踢,就将她给按在地上。 那边妹妹才闪开柳妙霜的铁掌,一看姐姐受制,心神一乱,就被柳妙霜一下踹出几米开外。捂着小腹,几欲吐血。 “你放过我姐姐!” “你们不合作,我就把她给杀了!”王博脸色微沉,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手掐在那姐姐的后颈上,稍一施力,那姐姐就浑身一颤。 “别管我,他要敢杀了我,老祖宗不会放过他的!” “柳泉你们老祖宗都不管,还管你们?要不,我看你们貌美如花,我把你们卖到南美,去让那些开铁矿的矿工享受享受?” 柳妙霜眉头一皱,胡说什么呢?有必要那样吗? 柳季侯笑吟吟的走上来:“让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说话就不会弄成这样了。老王是个好人,他一向疼惜美人。” “哼!”姐姐还哼一声,就脸色大变。 “你……你敢这样对我,你无耻,流氓,你杀了我吧!” 王博开始也没注意,这下倒还有点抱歉了,赶紧放开一些,可也不能松手,就将那姐姐给拉起来站直了。 “你这是误会我了,我哪是那种人呢!再说,这不是你顶着我的吗?” “你去死吧!”姐姐满脸悲愤,她一个黄花闺女,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嘴也没亲过,这倒是连跳两大关卡,直接就被贴上来顶了。 “张嘴就生生死死的,你们这气性也太大了,”王博一叹,“我就是闲着,逗你们玩呢。” 他说着将手一松,姐姐回身就一脚踹他下路,他手一挡,就往上一滑,顺势摸了姐姐的大腿一下,那姐姐如触电般的往后就退,一下没注意,前脚绊后脚,摔在地上了。 “你看你这弄的。” 王博瞧她脑袋都快磕到墙上,要将她拉起来,谁知她从裤管里抽出一把短刀,又摆起姿势要攻击,弄得王博哭笑不得。 “你还是把刀收起来吧,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弄刀弄枪的干什么。” “你顶了我!” 姐姐大怒,还无冤无仇,这仇大发了!她像头雌豹般的扑上前,王博一拳打在她手腕上,将她短刀击飞。 这招倒是很精妙,可是,这贴身搏斗,总有不便的地方,王博的手肘又撞在她胸部上了,他还在击中手腕时,没能拉住她的身子。 “哇!” 王博手收回来,喃喃道:“没看出来啊,哎,你跑什么?” 那姐姐直接跑回屋里去了,妹妹也捂着肚子跟了进去。 “我这真不是故意的!” 王博都无语了,这误会可深了。 看屋门关紧,柳季侯就说:“算了吧,两个小丫头,,人家害羞了……卧槽!” 屋门咣地一下开了,那姐姐满脸杀气,手提着一个歪把子机枪,冲着王博:“你想死吗?那我就送你去死!” 柳妙霜还在那想王博说不是故意的,那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一下就汗毛倒竖,闪到旁边的柱子后。 王博条件反射的竖起双手:“要不先折磨我?直接杀了我多不过瘾啊!” 第666章 带走柳泉 一个发疯的女人是不会讲道理的,王博深知先要把这对姐妹花安抚下来,不然她真会开枪的。特别是那看上去还有几分理智的妹妹,也拿出了一把驳壳枪。 “你欺负我们!我要杀了你!”妹妹也用枪指着王博。 “你毁了我的名节,我的清白!”姐姐更是扯着嗓子在喊。 “喂,我只是碰了碰你的屁股和胸,可没睡你,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何况你叫那么大声,难道不怕隔壁听见吗?” 姐姐这才压低声音:“该死的,隔壁是街委会!那个周大妈不会又跑过来吧?” “上次老祖宗就打翻了一口锅,她就冲进来了,跟天塌了一样的大呼小叫的……” 妹妹正说着,一个大嗓门就在外面喊了起来:“干嘛呢?要翻天啊!又杀又闹的,这还让不让人上班了?你们是吃错药了吧?” 姐妹俩赶紧把枪收起,敢怒不敢言的朝着外面喊:“周大妈,我们在闹着玩呢,没事!” “没事就好,给我小声点,又不上学不读书,成天在家瞎闹腾,像什么话嘛!再给我听到你们大声嚷嚷,我就进来了!” “不嚷了不嚷了!” 姐姐气得脸都发白了:“要不是老祖宗说别跟她计较,我早就杀了她了!” “也对,什么事都计较,活得多辛苦啊!”王博走过去说:“我这事也别计较了。” “一码归一码,你这事我们偏要计较!你毁了我这清白之躯,我以后都没脸……” 那姐姐正说着,一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了,双手还垂着,脸上都是跟渔夫一样的焦红,像是在海上被晒的,走路也有点跟螃蟹似的。 柳季侯倒认不出他,王博和柳妙霜却一眼认出是柳泉。 柳泉也是一愣,但他刚好听到那姐姐的话,先张嘴问道:“阿裳,这个姓王的把你给睡了?” “没,没睡!” 柳泉眼都瞪大了,好你个王博,老祖宗是来跟你谈正事的,你倒好,一来就占人便宜? “你就是柳泉?”柳季侯没给他质问王博的机会,一声喝问,一脚就踹上去。 柳泉竖起腿一挡,一个金鸡独立,差点没摔倒,他手筋还没接上,又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在海上还飘了半天,这脸都还红肿着,被太阳给晒的。 本来倒是还稍强于柳季侯,现在却只能被暴打。 柳季侯一脚没踹倒他,就跟着几腿过去,腿势如风,一扫一片。回旋踢、侧踹、扫堂腿,能用的都用上了。 柳泉左支右绌,撑得极其难受,看柳裳姐妹还站在那里就喊:“愣着干什么?快来帮你叔啊!” 柳裳刚一动,王博就伸出双手虚向前探,十指做出揉面的姿势:“刚才还没过瘾不如让我再摸几把。” 柳裳一捂胸,那妹妹就过去了,柳妙霜也跟了过去,她才不会看柳季侯被左右围攻。 柳妙霜这一站,那妹妹就有点害怕,吃过亏了,还能再吃一次? “你快点啊,阿悦!”柳泉被柳季侯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双手又无力,这等于少了一半的实力,而柳季侯报仇心切,这已经要往死里弄他了。 妹妹柳悦急道:“泉叔,我打不过她啊,我刚就跟她打了,被她打中了肚子,现在还疼呢。” 靠!柳泉想要往后退,却贴着墙,看柳裳柳悦都无法过去,又穿着鞋,脚指再灵活,也不没踢掉鞋的机会。高手过招,还等他把鞋脱了,将柳叶刀甩到脚指上夹住吗? 砰!柳季侯一腿扫在柳泉的脑袋上,柳泉只觉得眼冒金星,连他死去的老爹都像浮现在眼前了。 “泉叔!”柳裳往前一冲,就被王博拦腰一抱,一个抱摔就将她摁在地上,还骑在了她身上。令她瞬间大恐,双手拦胸:“你,你要干什么?不许胡来!” “你光防上面,不防下面吗?” “你……你还要攻击我下三路?你真是个下三烂!”柳裳吓得俏脸煞白,抬起腿想踢王博。 王博一伸手就按下去了:“哟,到底是练过功的,柳家人身手都不错,这大腿还挺有弹性啊!” 柳裳都哭出来了,越来越过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地方能不失守的? 柳妙霜瞪他一眼,一掌将想要冲过去的柳悦逼退:“别自讨苦吃,你小心我打碎你丹田。” “泉叔,她要打碎我丹田!” 靠,我脑袋都快碎了,你过不来,也别嚷嚷啊!柳泉心下焦急,还在想柳商呢。这院子里老祖宗不在,一直都是柳商坐镇,这大哥可比他还强出一截啊。 再加上柳裳柳悦配合,王博柳季侯柳妙霜加一起,也能撑得住啊。 “你给我躺下!”柳季侯一脚正踹,柳泉往地上一滚,他这一脚就踹在墙上,立刻出现一个大坑,还好没踹透。要不那周大妈又要跑过来了。 柳泉手没法用,这一滚,也不能用手撑地,只能一个鲤鱼打挺,不过这下倒好,柳季侯一个回身反踹,正中他胸口。 柳泉一下瘫倒在地,口喷鲜血,感觉胸骨都快碎了。他勉强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咳着血:“你,你敢在这里杀了我?你也完蛋了!” “我不会杀你,我要逮捕你,你这是在拒捕!” 柳季侯一声阴笑,一拳打在柳泉的脸上,柳泉半张脸瞬间坍塌下去,让柳裳柳悦既心惊又害怕。 “你快从我身上下来!”柳裳用力的推着王博,可王博跟块石头似的,她哪推得动。 手腕还被王博掐住,手指一使劲,她就连整个身体都软下来了。王博这才摸出银针扎在她的脖颈上。 “跟她闹着玩呢,”王博笑嘻嘻的走到柳妙霜身边,“你去看着她,这丫头交给我吧!” 柳悦咬牙回身,想赶在柳妙霜前面,柳妙霜一闪身就挡住了她:“回去,你不是要救柳泉吗?” 救?还救得了吗?没想到,那个柳季侯也是个疯子。 柳泉再次被击倒,这次是正脸被柳季侯一脚踹中,他整张脸都毁了,就算要整容都要花上百万。 血更是流得一地都是,从鼻腔、口腔,甚至是眼眶里冒出来。他的听觉也出现了障碍,发出了嗡嗡的耳鸣声响。 柳季侯蹲下从他的腰上脚踝上摸出了十把柳叶刀,他拿着刀时手顿了顿,考虑要不要将柳泉的脚筋给割断。 最终还是只给他戴上了手铐:“你这回逃不掉了,回去再好好收拾你!王博,你和妙霜两个人没问题吧?” “妙霜你跟柳哥走吧。” 柳妙霜思考了几秒才说:“你小心点。” 两人押着柳泉走了,柳悦不敢造次,柳裳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好啦,你们现在可以轮番上阵折磨我了,车轮战还是一起来?” “无耻!”柳悦啐了声,冲到柳裳身边拔掉她脖颈上的银针。心中暗惊,这银针渡劫手法比柳商还强悍,而且用的是针,不是柳叶刀。 由于真用针的话,实在太难,柳家早就将针改成了柳叶刀,谁知王博竟还在用针。 “姐姐,你没事吧?” “我有事!”柳裳爬起来就怒道:“他摸了我大腿,我现在嫁不了人了!你说我有事没事!” “这个,姐姐,不说出去没人知道的……” 柳悦倒会安慰人,柳裳却是更加怒了:“我知道啊!我这心里有了疙瘩,我想死!” “用不着,你就当是演戏好了,电影里的演员别说是摸这几下了,从头到脚摸个遍都是常有的事……” “你看的什么电影啊!” “艺术电影。” 王博笑着,表情很真诚,可在柳裳的眼中,他这笑得跟恶魔没什么区别。 “你离我远一点!”柳裳被柳悦扶着进了里屋,好像真跟王博大战了数百回合一样。 这一进去就关上门半天没出来,留下王博一个人在那站着。没多久那个集瞎子聋子哑巴于一身的种花匠又出来了。 提着水壶在那浇另一片的花,看着还很专注的样子。 “你倒是没心没肺,也听不见,不用操心外面的事。” 王博走到他身后,突然一声大叫,种花匠充耳不闻。 “还不是装的,要不我怀疑你就是老祖宗。” “放过他吧,他就是一个种花的。” 突然从身后传来个声音,王博心脏都快停跳了,他听觉一直都很敏锐,这是医生的专业技能。西医要用听筒听心跳,中医更讲究望闻问切,这切就是把脉,也要靠听力辅助。 加上他练的一些养生术,都能肋长听力。哪有人能走到身后还毫无察觉的? 一回头才看见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者站在几步之外,他穿着长衫马褂加一双老布鞋。 最重要的就是那双老布鞋了,一定加装了棉布底,这走路又轻,这才让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就是皮门老祖宗?” “他们都这么叫我,”老头笑笑说,“你就是王博?” 王博咧嘴说:“生下来户口上就这么写的。” “柳泉到了吧?他人呢?”老头看看四周,若有所思地说,“柳商也不在,你把他们都带走了?” “协助调查。” 老头点点头:“进屋里说话吧,柳裳柳悦,把门打开。” 屋门一开,姐妹俩哭着跑过来:“老祖宗,你给我们作主啊!” 第667章 皮门渊源深 老祖宗淡淡地说:“起来吧,我知道了。” 咦?知道?知道什么? 就瞧老祖宗拿出个手机,打开个app,里面有监控视频的回放。原来在院子里早就装了四五个监控,他人不在这里,却逃不出他的监视。 但他手机打开得比较晚,也只是点了几个画面看,没注意到柳泉被柳季侯和柳妙霜带走。倒是点开视频的时候,看到王博骑在柳裳的身上。 “他欺负我!”柳裳嘟着嘴,在老祖宗面前她像变了个人,娇滴滴的跟个小孩一样。 “喂,你别瞎扯啊,你自己挨上来的,屁股也是,胸也是!” “你还说!”柳裳怒道,“你一个大男人,便宜也都让你占了,你还敢狡辩?” 王博不理她,跟着在那笑呵呵地老祖宗进了屋里。就看这屋里堆满了东西,博物架上都是古董,还有个书架,上面都是泛黄的线装书,一看就知道不是孤本,就是善本。 两张太师椅在那放着,老祖宗一指左边那张:“坐下说话吧。” “哼!”柳裳和柳悦走到老祖宗身后,王博就坐了下去,老祖宗又让她俩去泡茶。不一会儿,茶就上来了,上好的瓷碗。 王博拿着碗说:“这茶里不会有毒吧?你这么恨我,万一加料怎么办?”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你够了吧!”柳裳柳眉倒竖,瞪大了眼。 “我就随便说说,你这脾气弄的,我说老祖宗啊,你也有个名字吧,不然我这么叫你,跟你占我便宜一样的。” 老祖宗点头说:“我叫皮邪……” 王博一口茶喷在地上:“不会吧?家里缺鞋?” “你胡说什么呢?老祖宗在这里,你还管不住你那张嘴,早晚要把你嘴给撕了!”柳裳怒斥一声,就想拿着壶子砸过去。 “邪性的邪,”老祖宗不以为忤,“年轻时也很多人误会,呵呵,不算什么事了。” 王博瞧着他,咧嘴一笑说:“柳泉叫我来这里,你想找我聊聊,你想聊什么?要是拉拢我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柳泉已经试过了,我没有兴趣加入皮门,更没兴趣改名叫皮博柳博。” “呵,他那小子,懂个什么,我找你来,拉拢是一个原因,我更多想跟你聊聊,你这银针渡劫的本事……” “哦?” “你师父姓冯吧?冯守天?” “你想说什么?”王博将茶碗放下,神色也变得很严肃。老头子已经死了,可人死魂不散,别看平时跟老头子不对付,可谁要拿他来说事,王博会跟他拼命。 “他是在解放前跟我爷爷学的银针渡劫,那时天下大乱,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我们皮门呢,也是人人自危,有投敌的,也有加入地下党的。冯守天那时年纪小,也才几岁,跟他父亲到京城来交流医术。顺便想打响名头……” “老头子他老子冯十难在江南可是名医。” “那是自然,冯十难的名字放在解放前可是值好些钱的,”皮邪笑笑说,“但京城是名医汇聚之所在,冯十难带冯守天过来,就想能够名震天下,而不是只是在江南一带。” 王博沏着茶,也不好说这事有漏洞,以前确实无论哪里的名医,都要来京城拜个码头,插个旗,要能治好几个疑难杂症,那就能立足京城,名扬四海。 京城才是天下中枢,现在也差不多。 “然后呢?” “然后,我爷爷遇上了一桩怪病,那病人早上吐完了,吃不下东西,下午就又拉,还拉出了虫。不到半个月,那人就由一个胖子变得骨瘦如柴。他家是皇亲,还有些余财,就托人找到我爷爷。我爷爷断他是肚里有虫,虫已钻进脑中。” 王博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能拉出虫来,那当然是有虫了,那时的人也不讲究,有什么寄生虫在体内,也属正常。但要是那么简单的话,皮邪就不会说了。这里面定然还有别的问题。 “虫呢,是黑甲虫,每个大约有尾指上面那节那般大,这一拉就是二三十只,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皮邪笑吟吟地瞧着他,想看这个冯守天的弟子能拿出什么办法。 “现在的话嘛,自然是驱虫了,让他吃驱虫药先看看,能不能把虫排出来。解放前有五大寄生虫病,疟疾、血吸虫病、钩虫病、丝虫病和黑热病。疟疾的话呢,在两广一带叫发冷,云贵川叫瘴气,四川江西叫打摆子,江南一带叫寒热病,北方叫冷热病。其病多发在双抢时节,江西就有‘稻谷黄,摆子上了床’的说法。贵州更有‘八月谷子黄,摆子鬼上床,十有九人病,无人送药汤’的民谣。但你说的是黑甲虫,那就不大对了。” 王博没把话说完,像是血吸虫病又叫大肚子病,是因为晚期病人会出现腹水的情况。现在还好说,腹水了,就去抽水。就像是肝癌晚期,也有腹水,肚子大得跟球一样,又叫水膨胀。 在八十年代的调查,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血吸虫病的患者全国大约有一千一百万人,直接威胁人口高达亿人。 广东曾经有个地方,因为血吸虫病的关系,三千亩的稻田都荒弃了。那周边的村民都患上了血吸虫病,都有发热下痢、手脚无力的症状。 而钩虫病又叫懒黄病,江南一带又叫黄胖病,其症状是人会发黄发胖,而且也有无力的情况发生,更要命的是还会嗜食。江南有民谣:“一年生,二年胖,三年田地都卖光,四年不死拖去葬。” 丝虫病却多发于东南沿海地区,发病后腿脚变粗变胖,又叫冬瓜腿,大脚风。 黑热病则是多见于北方,但这五种寄生虫病,都不会拉出黑甲虫。 “要是你在解放前,没有驱虫病,没有抗生素,你怎么办?” “你说的这种病,我怀疑并不是常见的五种寄生虫病,要是的话,以你们皮门的手段,也能治得了,也不用冯十难出手了。” 皮邪笑道:“那你说是什么病?” 更新?最◇快?f上0^z 王博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你这是蛊,那病人中了蛊!跟福伯一样!是不是情人蛊?” “对,”皮邪拍手道,“你终于想到了,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身后的柳裳嗤之以鼻,什么年少有为,是年少好色吧?这家伙就是个垃圾!老祖宗也不知看上他什么了。 “福伯他有情人蛊,要用的是陆地神龙来治,想要将那蛊饿死,而你们呢,我看也没有陆地神龙的方子是吧?要不早就帮福伯了?” 皮邪一叹:“皮门虽分了南北,可是我们跟阿福那一支一直有联系,他有病痛,我们自然会施以援手,他这情人蛊实在难以解除,除了陆地神龙之外,也无他法可想。你不是给他用了陆地神龙吗?” “用了也没用,什么辟谷都是瞎扯,冯十难最后是怎么救了那人的?” 皮邪笑说:“那位贝勒爷最后还是靠冯十难用银针治住了他的经络,让他生生靠着喝水饿了二十余天,才将那蛊给饿死了。那时冯守天就在一旁,在那拿着银针玩耍。旁边有我们的一个木人,上面都画了穴道,他拿银针刺穴,一刺一个准。我爷爷就动心了,教了他这银针渡劫之术。不想他先用柳叶刀,后改用银针,还把这法门传了给你。” “我师父传我也未想到我会练得比他还精,他早已不如我了。” 王博倒不自谦,让柳裳更是心下恶评如潮。这种男人,要点脸不要? “那是了,连柳泉都不是你对手,你也算是练到家了,”皮邪喝了口茶,润润口说,“我呢,倒还想,你不光银针渡劫练得好,还收藏了一些医书,不如拿来大家看看,相互印证?我皮门这一支,跟你还是有渊源的嘛。” 原来是盯上我手中的医书了,王博突然问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本医书,上面提到扶仙草一物,不知这扶仙草和神仙草是不是一个东西?只是名称不同?” 皮邪一怔:“你从何书中看到的扶仙草?” “黄帝外经……” “什么?你见到了黄帝外经?”皮邪有些失态了,看着王博,伸出手说,“拿来让我一观。” “书不在我身上,你想看也一时看不到。”王博意识到那黄帝外经或者极为重要,要不然这皮邪看着都七八十了,还能这样失态。 “你快去取来,把书给我看看。”皮邪手都在颤抖。 “你我也就祖上有些渊源,那都是七十年前的事了,你想看我就让你看?我成什么了?”王博才不会轻易拿出黄帝外经。 “我这屋中收集的医书也不少,大多都是孤本,你也尽可一观。” “不稀罕。” 皮邪沉声道:“那你我前嫌尽释,你看如何?” “我也不怕你们。” “那我将柳裳柳悦送你如何?” 柳裳柳悦姐妹俩惊道:“老祖宗。” “此二女二八佳人,还是黄花闺女,身材样貌都是极好,父亲早逝,母亲也死于车祸,你收入房中尽可任意而为。” 王博眯着眼不说话,她俩都吓得脸都白了,怕他嘴里说出一个好字。 第668章 胖子暴露了 “不好!”王博放下茶碗摇头说:“我不喜欢黄花闺女,一来什么事都不懂,还要尽心调教,费时费力,生涩逼仄,不好。” 柳裳柳悦半懂不懂地,可听出他没说什么好话。 “二来呢,我娇妻如云,实在容纳不下这二位了。她们的容貌在我眼中,也不如我那几位美人。” 这话柳裳柳悦却听懂了,立刻怒了,说她们长得丑呢?这算什么?她们自认还算是一等一的美少女,要参加什么选秀节目,也一定能走到最后。 “你还挺挑,”皮邪皱眉道,“你要如何才肯将那黄帝外经给我一看?” “我要你们八大门的秘密,你们皮门的秘方。”王博看他脸一抽,就笑说,“皮门要术福伯已经给我了,我从外四门里也拿到了许多方子,有用无用,也由我来判断。不光你们皮门的,惊门、飘门、册门我也要。” 皮邪叹了口气:“八大门,内四门里飘册二门早就只在江湖上留下个名号了,既无老祖,也无老祖宗,惊门那边……惊门为八门之首,他们是能参透天机的,我只能引见你过去……” “我不见,你自己想办法就好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去,黄帝外经在我手中,你想看,也只能找我。我在京城只会留三天,你快些吧。” 王博说完就朝外面走去,那赵妈又跑进来,看他往外走,就愣了下,等他走出去,才对老祖宗说:“老板,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要不然呢?”皮邪叹道,“他手中有东西我想要,我还奈何不了他了。” 赵妈摇摇头,抱着一箱汽水出去了,这事啊,她也管不了,也帮不上忙。 “老祖宗,我看不如将他抓住,逼问他好了。” “实在不行,抓住他老婆,他老婆怀孕了,就是那个柳妙霜!” “你们俩啊!”皮邪无语了,这还要玩一尸两命?还要绑架勒索?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个柳季侯还是九部的,真要玩大了,那些人也没会拉偏架,自己也要完蛋。 何况,王博又不是什么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先想想办法吧,我去找惊门那位先生。”皮邪这椅子才坐热就要走,柳裳喊道:“老祖宗,商叔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哪儿知道?” 柳商还好,被请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在喝茶,吴螟看着他,也没审他,就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们那老祖宗,有什么来头?压得连柳队都没办法查他?” “说给你听也无妨,他是原来保健局的,救了几位大佬的命……” 看吴螟脸色有点不对,柳商就笑:“皮门是医生,要不是靠这些病人相助,又有什么势力?我们最多做些药卖,还得看好些部门的脸色。” “哼,光做药卖?你们柳家手里可有不少命案。” “有些螳臂挡车的,不识好歹的,自然要用些手段,不过,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商当然要撇清关系,要不被抓住话头,说不定还真要被关进去了。 “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想支开我,可是柳裳柳悦她俩,还有老祖宗,你们也不会有办法的。” 柳商还在那悠哉游哉的,柳泉就惨了,被扔进了黑牢里,里面潮湿水汽大,还都是些血啊脏水,他又被打成重伤,到里面,就直咳嗽。 “柳季侯,你有种就杀了我,我看你会怎么死。” “杀你?我干嘛要杀你?这地方原来是清朝时刑部的黑狱,专门用来关等着秋决的犯人。这有的挺不过去,那倒好,连那一刀都省了。只是刽子手没了红包可收。” 柳季侯嚼着口香糖,这地方不单湿气重,尸气也重,他站在这里,都感觉到阴森。但他自认阳气旺,还能挡得住。 柳妙霜就在外面,不能进来了。阴气太重,对她身体可不好。 “你就不怕老祖宗帮我报仇?报复你吗?”柳泉靠着墙,喘着粗气,他都感到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好在,他也知道,干这种事的,早晚都要横死,只是希望柳商和老祖宗能帮他报仇。 “我怕报复?我做多少年特工了?我得罪的人少了?我要怕报复我就不干这行了。” 柳季侯拍拍铁栏杆:“你在里面好好躺着吧,没人会来看你,也没人会来救你,你就自生自灭吧,杂碎。” 柳泉低着头笑了起来,他整张脸烂得跟那些恐怖片里的丑角都差不多了。 ●)e0 “我是不怕死,我就怕死得不够痛快,柳季侯,要是死了能变成鬼,我第一个去找你。” “切!” 柳季侯走到外面,柳妙霜接到了王博的电话,就说:“他回谢京花的院子去了,我们也过去吧。” “他见过老祖宗了?”柳季侯一怔。 “见了,老祖宗想看黄帝外经,他跟他提了条件,别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提柳泉?” “没怎么提,但大家心照不宣吧,柳泉他们是不会管了。” 柳妙霜走到车边,柳季侯就上车后,沉吟了片刻,就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也无法将皮门都抓起来。一个柳泉,他感觉这仇报的还不够过瘾。 两人回到院子里,西风在那烧着柴,旁边还有个包裹,是寄过来的神仙草。 “师叔还没回来吗?”她伸着脑袋朝外面看。 “没呢,他还要晚一些,你师父呢?”柳妙霜觉得事情还得跟谢京花说说。 “那个老杨说要请她吃饭,去外面了,晚饭前会回来的。”西风把柴给添了些,就跑到屋里去拿出本医书,坐在台阶那看。 柳妙霜也开始去准备饭菜,等了快半个小时,王博才回来。 “也不远啊,你比我们还晚?”柳季侯感到奇怪。 “我故意的,想看看那个皮邪有没有让人跟踪我。”王博多留了个心眼,虽说皮邪看上去还和善,鬼才知道他想什么,会不会明抢都不好说。 “那倒是,你跟他提什么条件了?”柳季侯关心道。 “让他把八大门的方子都交出来,”王博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他要肯交最好了,要不肯交,那就一拍两散吧,我也不在意。”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柳季侯听得笑了,“柳泉被关起来了,我看他活不了多久了。” “你打得那么重,还有什么好说的?谢京花人呢?” 西风在那又重复了一遍,王博就让柳季侯留在这里,又让柳妙霜也多留神,然后打电话给谢京花,去了她那边。 王博倒不是想混饭吃,他是感觉,最好谢京花也不要一个人出去。 谢京花是在便宜坊,被老杨老牛约了,在那吃烤鸭。这全聚德早就不行了,还是便宜坊的味道好。 “王兄弟也来了啊。”老杨看他就热情地说,眼珠子却在乱转,按理说王博现在该在史家胡同跟老祖宗会面,这么快就谈完了? “我来蹭饭的,你们要谈正事,你们谈,就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谢京花让服务员给他多来一副碗筷,就说:“老牛昨晚吃了你给的药,很有效果,就让我过来签租约,说是老杨替他高兴。” “这不说还减五成的?” “那是说笑,减三成就行了。”老杨苦着脸说,“真减五成,我这还租什么呢?你这师姐一次要租三年,这三年后京城房价都不定翻个翻了。” 王博一笑,接过碗筷,看烤鸭已经上来了,就让服务员再来一只。 “放心,两位老哥,我来请客,这烤鸭得吃热的,你们这都冷了,我吃起来也不合胃口。” 老牛就笑:“瞧你还挺挑嘴啊。不过,哪能让你出钱,这点小钱,我们哥儿俩还出得起。你帮了我的忙,我呢,就算是答谢你了。” 王博就坐他旁边,看他手抬起来,就一抓说:“我再来看看你的脉,看你好多少了……” 老牛老杨都是脸色一变,老牛一时没法探住脉搏,这要再探搏,就会让王博起疑心了,可是要不探的话…… “行啊,老哥昨晚就吃一夜的药,这就完全恢复了,厉害。” 王博笑眯眯地说着,老牛心一跳,看王博也没别的意思才放下心来:“吃菜吧,你也难得来京城一趟吧?” “那倒是,江南也有烤鸭,就是不知道正不正宗了。我在金陵也常吃,来,我先吃这冷的鸭皮看看。” 王博心下冷笑,不动声色的夹起烤鸭嚼了起来。 谢京花坐他另一边,她是何等人,又深知王博性子,顿时发觉不对劲了。 这两个胖子有问题?王博是怎么发现的? “这便宜坊的鸭子就是放冷了吃起来都还行,不过还是热的好。” “老弟一口一个鸭子,这说得便宜坊是开鸭店的。” “烤鸭店也是鸭店嘛,难不成杨老哥有兴趣去逛鸭店?” 王博跟老杨还说得很开心的样子,让谢京花凤眼一眯,就举起酒杯:“来,多喝几杯,我敬两位的,这次租约能敲定,我这店才能开好。” “那,我和老牛先预祝谢老板生意兴隆。” 一碰杯,喝完酒,老杨就说:“我去下洗手间……” “我也去,这尿上来了。” 王博攀着老杨就往洗手间走,脸慢慢地沉下来。 第669章 拿鞭子抽 站在便池边,王博瞥了老杨眼,看他半天不掏家伙,就笑说:“怎么?老哥还害羞啊?” “我这有人看着尿不出来。” “尿不出来也得先把家伙掏出来啊,你这连家伙都不掏,还尿个屁啊?” 王博尿完了,手也没洗,一巴掌就拍在老杨的后脑勺上,老杨脸色一变:“你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喝了两杯,有点上头,不好意思啊老哥,我这就去外面,你慢慢放便。” 王博一出洗手间,老杨就心一沉,这个王博是不是发现不对劲了?不行,得打电话问问老祖宗。老杨边掏家伙边掏手机,这才拨过去,叫了一声:“老祖……” 宗还没出来,王博就又进来了:“我洗个手。” “洗手池在外面。”老杨捂着手机,没法托鸟,就有点别扭,王博一看,乐呵呵地说:“原来是家伙小怕见人啊,得放在笼子里。” “你他妈什么意思?你师姐还想开店吗?” “就是开店,也不租你的门面!”王博突然往前一探手,老杨这手一抬,就被他按住胳膊,“还挺有劲嘛,果然是个练家子。” “皇城根底下的谁没练过几天,你跟我动手,你什么意思?”老杨心跳如雷,发觉情况不对了。 “你给谁打电话?老祖宗?呵呵,你是皮门的人?” 王博嘿嘿地笑着,老杨手一抬,想将他挡开,先把家伙收回去再说啊。 可他手臂怎么用劲,都压不过王博,他就心直往下沉,这个王博比想象中的还要强悍。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王博轻笑一声,手往老杨脖子上一掐,将他直接按在尿池子里,把他的脸摁在尿里摩擦。 “你他妈放我开!放手!” 老杨在那不停的挣扎,可脖子不单被掐着,还被王博按着隐穴,能动弹就算了不得了,还想逃出来,那是痴人说梦。 王博还拿膝盖顶着他的腰,他要敢再动弹,他就一用力,直接把他腰椎给顶断了。 “你自己撒的尿,自己吃下去吧,我呢,也不是个不讲究的人,你要老老实实上门来自报家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打着幌子接近我师姐,那就有点不地道了。” “我哪知道她那么恰好找上我的门面,我,唔唔……” 老杨身子也胖,这姿势弄的他很是难受。 这时,有人走进来,一看这状况,急忙一拱手:“打扰了,两位先忙,我去女厕所。” 王博低头一看,我靠咧,这像是顶在那老杨的屁股上了,还好保持着一些距离,可那人肯定是误会了。 他就一松手,老杨这终于解脱了,从尿池里爬起来,就要去摸柳叶刀,可他一摸腰,就摸了个空。 王博踮着手里的柳叶刀说:“柳泉都被抓了,你们俩还想跟我玩刀?不知道我玩得比你们溜吗?我呢,也不弄你,我只要跟我师姐一说,你放心吧,她绝对比我还狠。” 老杨哆嗦了一下,就狠声道:“你这是在京城,不是在金陵,你死都不知道什么死的……” 王博手一扬,柳叶刀就扎在老杨的肩上,他痛得一声大叫。 外面那想去女厕所又怕被人打,在外面等着的人,心中暗想,这还玩得过火了吧?都叫成这样了,这不成,我得去看看。 那人正要进去,王博就出来了,还在洗手池那洗手,他就说:“兄弟,你这倾向我不说,就是你能不能温柔点?这男人啊,对女人要温柔,对男人更要温柔……” “你有病吧?”王博没好气的瞪他眼,就走回去了。 包厢里老牛还在跟谢京花胡说海侃,说他那些房子一个月能租多少钱:“我呢,现在就是个闲人,那些房子光收租金,我就花不完了,别的时间也就在市里闲逛。你要有空,我带你去逛逛。什么地坛、琉璃厂,我门清。” “那我有时间再说吧。” 谢京花心说,他还想泡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还结婚了。 王博擦着手走进来,看了老牛眼说:“老杨那尿不出来,我看是不是也要把个脉,看他前列腺有没有问题。” “是吗?你在他身旁他尿不了,那毛病是他从小养成的,有次尿尿的时候,被人从旁边一叫,吓了一跳,从那以后,只要有人,他就没法尿。” 老牛还不以为意,还真以为是那么回事,就抽着烟,笑呵呵地说着。 谢京花刚要说什么,王博就突然手一抓起盘子,将剩下的那烤鸭给扣在了老牛的头上。 老牛反应也快,脸一沾肉,就往旁边一滑,从椅子上下来,手扣住腰后的柳叶刀,甩手扔出去,直奔王博的脸。 王博抓起另一个盘子挡在脸上,柳叶刀咣地一声,被盘子挡住。 谢京花已经动了,一抬桌子就将那老牛给撞翻。她再抓起一个碗,就打在老牛的太阳穴上。 “会玩柳叶刀?你是皮门的人?” “岂止是他,那个老杨敢是,他们俩是皮邪派来接近你的。”王博冷笑,“老杨被我扔在厕所里了,肩膀中了一刀,暂时爬不起来。” 谢京花勃然大怒,还帮这老杨弄那料子去刷在烤肉上,结果这不是白费工夫了?那门脸房还能租? “呵呵,老杨是伤还是死了,你给句明话?”老牛捂着流血的脑袋瓜,他也不惧,反正这是京城,还能死在他们手里? “你以为我是骗谢京花的?”王博笑了,“我有必要杀了他吗?他人在厕所里,你去将他带走,我不想再看见他。” “你放我走?”老牛看了眼推着车进来的厨师,一看这地方桌都掀了,那厨师也愣住了。 “你片你的鸭,这砸烂的东西他会赔。” 老牛哼道:“我赔,你片鸭吧。” 那厨师喃喃几句,也不知说些什么,声音太小,谁也没听清,但他还是低下头继续片上了鸭子,反正他也管不了这些人。 这京城里水太深了,鬼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的,他就一个小厨师,还能做得了什么?最多叫经理过来,可那又太麻烦了,还是继续片鸭吧。 “你让开点吧,我去找老杨。”老牛拿出一叠秒票放在桌上,别说赔这些餐具的了,就是赔十倍都够了。 王博还真让开了,谢京花就让厨师把钱收起来,她跟了出去。 哎,谢京花估计动真火了,这两个胖子要糟糕了,可他不管这个,把桌子翻起来,看鸭快片好了,就让厨师给端上来,继续吃上了。 “老杨!”老牛一看老杨靠在洗手间外的墙上,刀已经拔下来了,血也不怎么流了,他却还在喘着粗气,这被摁那下,腰都估计伤到了。 “那小子真他娘的狠,下手一点不留情,老祖宗说他还挺好说话,好说话个屁!” “你少说两句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老牛扶着他一转身,腰就被谢京花一脚踹中,他感觉腰都要断了,两人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谢京花从腰里抽出一根皮鞭,用力一抽,就打在他的脸上。 老牛的脸瞬间多了一条伤痕,牙也快松动了,不等他还击,又是一鞭。 这次连他带老杨身子都被抽中了,两人衣服也被抽烂,身上火辣辣的疼。脸上了多了几分惊骇之色,王博就算了,这谢京花竟也是个狠角色? “我呢,最讨厌人骗我!”谢京花连抽数鞭,鞭影闪动,老牛和老杨被抽成了衣衫褴褛的乞丐状。 两人几度想要爬起来,都被谢京花用蛇皮鞭抽倒下,她一脸阴冷,像是要将这两人抽到死。终于有人过来劝架了:“这有什么事,非得把他们弄成这样?” “对啊,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我们要报警了。” “你去报啊!警察来了,我一起打!”谢京花脸一寒,一鞭抽向那说话的两人,那俩吓了一跳,赶紧走开,尿也不尿了。 “这女的有病吧?我们离她远一点。” 王博吃舒服了,还让人把剩下的烤鸭打包,这才走过来。 一瞧这二人都抽得不成人形了,脸上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再抽下去,估计就是不死也得残废。 王博掐着烤鸭想再吃一口,一看这是洗手间,算了吧,又放了回去。 “气出了就行了,这真把人弄死,警察来了也麻烦。” “要不是在饭店,我真想把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弄死。” “行了,回去啦。” 王博拉着谢京花的胳膊:“门脸房再找吧,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哼,别让我再看见这两个家伙。” 谢京花将蛇皮鞭收回腰上,回头瞪着那些看热闹的客人:“看什么?也想被抽?” 那些人用力的摇着脑袋:“我们在等着上厕所呢,大姐!” “你说谁是大姐?”谢京花一瞪眼,作势要抽鞭子,那人吓得转头就跑。 yqpy0y} “行了行了,走吧。” 王博拉起她就下楼去了,这要再不走,警察估计就到了。 上车谢京花还愤愤不平,她那么聪明的人都没看出那两个胖子是皮门的,还真是瞎了眼了。 第670章 惊门看破天 谢京花还想杀了那两个胖子,王博拉着她告诉她杀人也不能急于一时,等他的事办完后再说,然后还给了她一些药。 “还是你阴险,到时下药让那两个胖子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不就对了,先拿着药。” 回到院子里,西风还问谈得怎样了? “行了,别问了,你师父差点没把那两个胖子打死。” “啊?那两个胖子非礼我师父了?”西风一惊,看那两个胖子都四五十的人了,这还人老心不老的? “他们敢?”谢京花瞪眼道,“借他们一个胆他们都不敢,他们是皮邪的人。” “什么?”柳季侯拿着矿泉水走出来,“那两个胖子也是皮门的?我还找人查了,他们也不姓皮不姓柳啊。” “外门弟子吧?”王博琢磨着说,“我看也不像是内门的。” “那倒有可能,”柳季侯摸着下巴说,“人没打死吧?打伤了没?” “伤是肯定伤了,她拿蛇皮鞭给抽的,都抽出血来了,我要不拦着,那铁定死得不能再死。”王博看柳妙霜在帮西风切西瓜,就过去拿了一块吃。 “还行,有点沙,喂,我说那老家伙皮邪会不会过来找我?” “你才见他,还早着呢,你们中午吃了?” 王博将打包的烤鸭递给柳妙霜:“你们先吃吧,这烤鸭冷了皮也好吃,神仙草到了吧?我去熬药。西风,你帮我把几口锅给支起来的。” “好嘞,师叔!”西风答应一声,就去拾柴提锅。 谢京花掂掂王博给的药,也去帮忙了。 …… 皮邪站在个庙着,这地方离京城差不多上百公里,靠着个山,四周既没工厂,也没什么农田,连村子都没个大的,就零散的住着十几户人家。 庙门上连招牌都快斜着掉下来了,墙也都塌了半截,等了半晌,才有个小道士出来:“皮爷,我师父醒了。” “那行,我进去找他。”皮邪背着双手往里走,柳裳柳悦站在门外,手中还抱着那大铁扇子。 “你俩就是姐家那对姐妹吧?”小道士笑嘻嘻地问。 “嗯?”柳裳柳悦斜他一眼,小道士就靠着断墙说:“我师父你们八字不好,犯了夫妻宫,以后嫁人难了,只能找个八字硬的,像我这样……” “噗!”柳悦笑出了声,“你这小道士,毛没长齐,别跟我来这套。小心我告诉你师父,罚你去挖菜园子。” 庙后有个菜园子,几分地种着四种菜,平时都是小道士的师父亲自去种,要让他去,他可受不了。 “好啦,不跟你们说笑了,皮爷来找我师父做什么?” “跟你也说不清,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小道士朝里瞥了眼,看师父出来了,穿着灰蓝色的道袍,下巴上留着一撮胡须,眼睛半张着似醉非醉的。 皮邪先给他拿了一块金疙瘩:“喏,你要的东西。” “见面未算先收钱,算不算得冷,这见面金都是要的。”那道士将金疙瘩一收,就拿出块烧饼咬了口说,“老皮,你这是出大事了吧?” “你看出来了?”皮邪一惊,眼前这道士叫看破天,是惊门里的顶级算命先生,可说惊门里的事,他一人就能作主。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逢年过节才来,现在前不着节后不着假的,你还跑过来找我看破天,不是出事是什么?哪用我算!” 皮邪微微点头:“不瞒你说,这最近外四门出了大事,那些老祖在四祖之会时,机会被全干掉了……” “那些外四门的老祖,狗屁都算不上,死就死了,那也没什么,你来找我,为的是这桩事?你这皮门老祖宗,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破天咬了口烧饼,就叫那小道士进来,给他端来一挖凉水。 咕噜噜的喝下去,看皮邪皱眉,就笑道:“我内热外寒,喝凉水不怕,你也无需为我担心。” “倒不是操这个心……”皮邪早帮他把过脉,知道他身体健壮得很,就说,“我是说有个池门老祖,跟我皮门有些渊源,他手里有黄帝外经……” “黄帝外经?这本奇书出现了?”看破天瞪大了眼,手还用力一抓,那烧饼都碎成了几块。 “跟你说也无妨,那书不单出现了,还落在了他手中,我想拿来一看,他倒跟我提了条件,说是想要这八门里的药方……” “口气倒不小,以你的能耐,他既不给,你不会明抢吗?” 看破天抓起从烧饼上掉到桌上的芝麻碎,扔到嘴里,边嚼边说。 “要能用抢,我也不用来找你了,那人还有些背景,本身实力也不俗,柳泉都折在他手中了。柳商还被他叫人抓了,现在还没放出来。连老杨老牛都被他识破了,我原让这两人去接近他,结果被他打成重伤,都住了院。” 皮邪才接到老牛老杨的消息,也是苦笑,这条路也走不通了,还想让他们去院子里试试能不能把黄帝外经偷出来。 “你这手下几员大将都折损不轻,我看这家伙不好对付啊……也罢,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推算他命格命盘?” “我来找你,是想打个商量,你们惊门中的几个秘方,可否拿来借我一用?” 看破天笑了:“你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了?你想一睹那黄帝外经,那是你的事,你却来找我做什么?我惊门的秘方,怎么能拿给你用?” 皮邪叹气道:“你们惊门也没什么,说要药学上,还是皮门更胜一筹。就是你们那味保命的药,叫凝神丹的,能保住人最后一口气,我想就要这个方子,他定会松口。你不也想要一睹黄帝外经吗?” “我想是想,可跟能不能拿方子给你是两回事,他也不知我惊门中的凝神丹吧?既不知道,你随便拿个方子给他不就行了?” 看破天这话也不无道理,皮邪甚至都想过这一招。 但王博不是普通人,他也是医生,还是那人的弟子,他要是看出来的话,那岂非是一拍两散,连后悔药都没吃的了。 毕竟,皮门这一脉用药,也是有脉络可寻的,这就跟任何药家一样,只要是有传承的,用药的习惯,都会让行家一眼看出来。 “你怕这个?你皮邪收集那么多古医书,你就不能在里面找几个方子,鱼目混珠拿过去给他?我看你还真是老糊涂了。” 这一说,皮邪才一拍脑门,倒把这茬给忘了,那满屋子的孤本医书药书,里面找些方子,想那王博也未见过。 这正好拿来骗他,不是妙事一桩?等拿到那黄帝外经,再拿着拍照复印一本,那之后就不用管王博死活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看破天咧嘴笑道,“老皮啊,我看你年纪大了,不如让你儿子回来,让他来管理你们这一支皮门算了,省得这脑力用不上来,到时还得来个脑血栓什么的。” “你休说这些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皮邪起身要走,看破天叫住他说:“我呢,再多说一句,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定然在三日内要出大事,我看呢,多少就印在了你跟那个家伙的身上。你骗他归骗他,可要多加小心。” “我心中有数,要真谈不拢,我也不会来硬的。” 看破天看他出了庙门,带着柳裳柳悦上车,就叫来小道士:“你去打听打听,这个皮邪招的那池门老祖是什么来头,顺便看能不能把黄帝外经弄到手。” “一本医书,要来做什么?” “哼,那何止是医书,那是奇书,能从中窥探天地至理,知气运变迁,现在天下安宁,却是暗流涌动,我想那书中,定有些能助我推算天地奇数的东西。” 看破天摸着胡须,摇头晃脑,小道士就说:“师父,那我去看看,你继续睡吧,晚上那位大佬还要过来找你算命呢。” “知道啦,你这小子,快去办事。” 看破天等他走后,才晃晃悠悠的走进后面的卧室。 就瞧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多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谁也想不到这破庙里还另有洞天,竟是个金屋藏娇的所在。 他往那些少女堆里一躺,就嘿笑一声,手脚并用,上下其手,摸醒了一名少女:“今天轮到你了,老子消耗的元气,要在你身上补回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那少女媚眼如丝,将看破天一推,就跨坐在他身上。 看破天嘿笑一声,这算命啊,是挺消耗元气的,他呢,刚才就看了皮邪一眼,不光消耗了元气,在他眼里,这还泄露了天机啊。 这还得了,还不得回来这卧室里,补充补充,要不这气血亏损,没完没了,那皮邪开的方子也不管用。 第671章 师徒都完了 王博坐在台阶上啃着烧鸡,柳妙霜则在喝着鸡汤,不时看他。 “这京城别的不多,就是鸡多,吃起来份外的香,不比金陵的差多少。你喝鸡汤补身子,烧鸡就别吃了。” “鸡汤里也有鸡,还炖烂了,肉质细腻,师婶要吃鸡肉,还怕没有?” 西风从王博的烧鸡上撕下条腿,在那边啃边说。 “我说你这丫头,还知道从你师叔这找吃的了?”王博手也没擦,就去拍她脑袋,她一跳,啃着鸡腿就跑开了。 “你说今晚皮邪的人会不会来?” 柳妙霜摇头,就是来,这里高手那么多,柳季侯也住下来了,吴螟还在外面转悠,加上她和王博、谢京花,柳商还被关着,老牛老杨又重伤了,皮邪带那对姐妹花过来? 那不纯粹找踩吗?觉得活得时间太长了,想早点投胎? 谢京花坐在桌旁,扒完饭就起身要往外走,王博喊住她:“干嘛去呢?还气没消?要跑到那两个胖子家里,把人家家也给砸了?” 她那点心思,王博一眼就看穿了。 “这两个死胖子,把我耍得团团转,不给他点厉害瞧瞧,我都没脸在京城混了。” “想要立威,等晚上皮邪的人来了,你把那人收拾了,也就了事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搞就搞皮邪。” 王博站起身说:“你想吧,我说找八大门的秘方,八大门有个屁的秘方,我就指望着皮邪跟我翻脸,我好把他家那些孤本都给撸掉。” “原来你这么想来着?”柳妙霜喝了口鸡汤,才说,“真阴险。” “我这叫钓鱼呢,皮邪要不上钩,那也没话说,谁让他也盯上那本黄帝外经了。”王博嗅着几口锅里煮着的药,朝外面喊道:“西风,你跑哪里去了,给我盯着药。” 西风握着鸡腿跑进来说:“我在外面转了一圈,看到吴螟在抓着个小道士在问……” 正说着呢,吴螟就提着那小道士过来了:“他拿着个破锣抓着个梆子,又不敲,在那乱转悠,我一看他就有毛病,我问他,他也说不出个五六七八。” 小道士一瞅这院子里的人,就忙说:“我不是不敲,我这是在想找水喝呢,渴了也喊不出声音,几位叔婶,给口水喝吧!” 小道士瞧着跟西风差不多大,王博就笑道:“找水喝?你一个道士拿着破锣梆子干什么?打更这天也太早了吧?这又不是清朝年间了,还有打更的?” “看这位叔说的,我这就是拿着锣来敲打着,卖些药呢。”小道士手往兜里一捞,还拿出些丹丸出来了。都是跟保济丸差不多大的,颜色也差不多,都是黑红的。 “你拿来我瞅瞅。” 小道士心想坏了,忙说:“叔,看你说的,我这药上不得台面……” “那还拿来卖,要让人吃坏了肚子怎么办?”西风一瞪眼,抢了一把就放在鼻下一嗅,“呸呸呸,你这什么药,好臭!” “我这是老鼠药,”小道士不好意思地说,“庙里没钱,就只好弄这些药来卖了。” “这京城里还有没钱的庙?这道观寺庙的,哪里没钱?香火鼎盛得很呐。” “不瞒叔,我们那庙不在这里,离着京城百八十公里呢。” “那么远你也跑来京城里卖药?”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小道士走到井边喝了口水,就说要走。 “你先等等,我呢,生平喜欢做善事,你问她,我给她庙里可捐了好几亿了,我去你那瞧瞧,你那庙要是不行,我也给捐一些。” 王博笑吟吟地走过去,小道士心说这叫什么事,也不能不让他去啊,话都说死了,可这师父让我来偷书,我倒好,还把人带回去了? “那,我坐班车来的,也不知还有没有车……” “我开车,你指路就行了,妙霜你们警醒着点,我去去就回来。” 百多公里,都到河北了,哪能马上回得来,小道士上了车,还有点犹豫,想找借口,王博就一拍他肩膀说:“我这人乐善好施,见不得人受苦,我以前也穷啊,现在有点钱了,就想扶贫,你别磨叽了,给我指路。” 这还能说什么,小道士满嘴的话都只好憋回去了。 带着王博来到庙里,都快十点了,一进去,看破天就喊道:“找到那家伙在哪了吗?那本黄帝外经,可事关……呃!” “庙是挺破的,还挺小,不过,我看里面别有洞天啊,我都闻到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味了。” 王博径直往里走,看破天突然想拉住他,出手还不慢,可跟柳泉比起来都差得远了,王博一缩手,就掐住他脖子,一拳打在他眼眶上。 小道士惊叫一声,拿出一把匕首,朝着王博就扎:“放开我师父!” “小孩玩大刀,小心割伤自己的手!” 王博手指一弹,一根银针刺上去,手一翻就将小道士的匕首取下,反手一掌将他打翻。 师徒俩在那大眼瞪小眼的,心里都七上八下。 “在庙里,你们是惊门的人了。皮邪来找过你们了?问你们要秘方,你们没打算给?从他那里打听到我有黄帝外经,就想来偷?” “你,你也学过算命?” “我没学过,我的是岐黄之术,”王博拖着看破天走到后面,一见到房间里的少女们,他都愣住了,但他很快就脸色阴沉,“她们都吃了迷魂药?” “你,你胡说,都是她们自愿的,我帮她们算命,她们感激我就……哎哟!” 王博掐住他脖子一用力,看破天就嗷嗷地叫:“我是看破天,整个北方惊门都以我为尊,我帮好多人逆天改命,他们欠了我的人情,我……” “算命的我也认识,还算得很准,但他还不是惊门的人。他也不会把你们这些八大门的人看在眼里。” 王博一拳打在看破天的胸前,打电话让吴螟过来把人救了。 那些少女们还半晕不醒的,爬到他腿下就把着腿想要解他裤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些胡话:“你快帮帮我,我阴气太旺了,帮我渡渡阳。” “渡你个鬼啊!”王博将那少女推开,一脚将想要爬出去的看破天大腿踩断。 看破天在那惨叫不停,那小道士也吓得瑟瑟发抖。 “我想你这药也是从皮邪那弄来的?你住在这里,也不是你没钱,是你怕被人发现你做的好事?”王博猜忖着,一脚就踏下去,把看破天的手踩断了。 “你,你命犯桃花,你这一生在女人身上要历尽波折,你快用她们来帮你渡劫……” “我呸!还想用美人计?你当我是那么好骗的?”王博瞧他双手一腿都骨头断了,就坐在个少女的屁股上抽烟。 心想这么多,你忙得过来吗?还什么惊门,看来不是个好鸟。那小道士年纪不大,不知是不是跟他一样,也跟这些少女们胡混。 “你,你别,别杀我!”小道士吓得尿都出来了,看王博瞧过来,想跪下来磕头。 “我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王博冷着脸说,“皮邪来找你们,你们把方子给他了?” “没,没给,我们惊门就一个救命的方子,别的,都没有……” “哼,跟我想的一样,”王博既不想把黄帝外经给皮邪看,又想拿走他那一屋子的孤本,只好跟他瞎扯着拖延时间了,“这些少女呢,你都睡过了?” “我没,我没有,那都是师父的女人,我倒是想,可我不敢啊!” “你这个小畜生!”看破天还在那喊着,王博就抽了他一个嘴巴:“没让你说话,你就给我把嘴闭上。” “唔,你,你还打我,我招你惹你了?我就是好些色,这男人不都这样吗?我得罪你什么了?”看破天还有理了。 “你这都是用下作的手段,把人家弄过来的,用药物把人控制,你还有脸说了?” 王博一转身,摸出银针,连扎几下,一名少女终于清醒过来了,马上大声尖叫,冲到屋外。王博还以为她是跑走了,谁知她去拿了一块大石头,跑过来就砸在看破天的身上。 这一砸看破天头破血流,可她还没完,抱起石头又砸,又捡起来又砸,直到把看破天的脑袋都砸扁了,这才算完,坐在一边喘着粗气。 这种迷魂药,人还是清醒的,只是身体思想不受控制,可发生了什么,人都清楚。 王博就在那抽烟冷冷看着,小道士吓得都不敢动了。 “人也杀了,好了吧,找件衣服穿上。”少女这才脸一红,遮胸去找衣服。可这屋里的衣服都没一件是好的,她找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件拉链坏掉的夹克衫。 穿好后,拉着衣服,突然想到什么,抱起石头冲向小道士。 “别,别,我没罪过啊,我又没碰你们,你别……” 小道士掉头就跑,两人一前一后追了出去,没跑多远,小道士脚下拌蒜,摔在地上,那少女一扔下石头,他就一声痛叫,腰椎断了。 她这次倒没再捡大石头去砸小道士的头,就看他被压在石头下,在那哎哎惨叫。 “你没帮那老东西,但你也没阻止他,你也是个混蛋!” 少女说着跑回屋里,就看王博拿着银针,依次帮少女们给扎针,将她们都唤醒了。顿时这屋里乱成一团,醒了的少女在那找衣服裤子,没醒的还在那掉哈喇子。 “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们先等着吧。” 第672章 皮邪上门 警察到来时,着实吓了一跳,一座庙里住的不是和尚,而是个道士,那道士还是个色痞。居然在这里藏了十多名少女,从早到晚就在庙里胡来。 最终被少女拿石头把脑袋给砸扁了,这放在谁眼里都是大案。先让少女们去做登记,把那砸死了看破天的少女拷着带回局里,其它的也先带回局里再说。 由于这边都是河北地界了,去的也不是京城的警局。还叫来了救护车,好几辆,先要收了看破天的尸,再要将小道士送去医院。 这小道士脊椎都快断了,他躺在那动都动不了,脑子也不大清醒,想做笔录也不行。 “你又是怎么遇上这事的?见义勇为?” 警察怀疑王博也参与其中了,根本不像他说的,什么带小道士回来,是要帮庙里捐些香火钱,帮他们把庙盖好,至少要得能挡风遮雨。 “那小道士醒了你问他吧,我还要回京城。” “你从京城跑过来,这么远的路,就因为你看那小道士可怜?你说这话我信吗?” “那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朋友,他当时也在场,他是特工……” “你越说越离谱了,还特工?哼!”警察看王博也做完笔录了,那砸死看破天的少女也说是他救的人,倒没理由留着他,“把你的手机号微信都留下,你人先走吧。记住,我们随时要找你过来了解情况。” “我知道了。” 王博终于离开了,他想皮邪不久就会知道看破天死了的消息,这笔账说不定还要算在他头上。不管了,先回京城再说。 他哪想到,当晚皮邪就拿着方子到了谢京花的院子里。 谢京花见他就想揍他,想到那两个胖子的事,将鞭子抽出来,先朝院里劈空一抽,就听到啪地一声响,柳裳马上要就要发作,柳悦急忙拉住她:“姐,别急!” “我知道你怨我老牛老杨的事,可那也是机缘巧合,京城那么大,我哪知道你会找到老杨租门脸房,我就让他跟你亲近亲近,多打听打听,也没别的意思。你把他俩揍得爬不起来,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吧?真要杀了他俩?” 皮邪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夹着吃剩下的炒菜:“手艺倒是不错。” “哼,你来做什么?”谢京花冷眼相看。 “我呢,过来是想找王博,他让我把八大门的秘方都收集起来,拿来交换黄帝外经,倒是巧了,我一说,那些人还好说话,这不都拿过来了。” 皮邪从怀里摸出一大本册子,a4大小的插页册,里面装着一堆的a4纸,每张都是八大门里的秘方。 谢京花上前要看,他将册子一按:“王博呢?我来是跟他交换的,你都看光了,我还换什么?” “他人不在,”柳妙霜走出来说,“他跟个小道士去了河北,说是看那小道士可怜,要给他庙里捐钱。” 皮邪脸皮子一抽,小道士?不会是看破天那徒弟吧?看破天把他叫过来做什么?该不是想要借此先把黄帝外经偷走吧? 那小道士跟了他七八年了,他那些门道他也学了个五六成,算命也有点名声了,可是偷东西,他就没那能耐了。 可不要把王博惊了,那他这小子命可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皮邪背过身,拿出手机给看破天打过去,半晌也没人接,他就眼皮子狂跳,这可不妙啊。 按理说看破天就是睡得再死,这响了十几声,也该起来了吧?不会是在那些娘儿们肚皮上忙活吧? 那就麻烦了,这王博什么时候走的?会不会已经带着小道士到了那破庙里了?要是让他看到看破天跟那些少女在胡搞,他会怎么办? 皮邪心里有点不安,转过身正要说话,谢京花就哼道:“王博拿到的黄帝外经已经给了我一本影印本,你想要看,我也能拿给你,不过我要先看看你这些方子。” “你看吧。” 皮邪想想,将册子递上去,他倒不怕谢京花看,这里面的秘方,有好些都算不得什么,又都是从他那些孤本里找出来的,并非是什么八大门的东西。 他都是白天听了看破天的话,回去就让柳裳输入电脑打印出来了。 谢京花拿着册子在翻,皮邪就去看那八口大锅,西风还蹲在那打盹,拿着扇子在扇风,锅里咕噜噜的冒着热气,药味极浓。 “这是在熬什么药?”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问个什么?”西风睁开眼瞪他,弄得皮邪好不尴尬,他怎么说也是皮门的老祖宗,在京城也是有点地位的人。 这西风看着就是个药童,跟他的地位,在他眼里,那可是天差地别。 连柳裳都不爽了:“你这小药童,怎么说话呢?问你熬的什么药,你老实说就是了。” “你这小丫头才是莫明奇妙,我熬的药,是你能问的吗?你想探听我们的秘方是吗?滚开点,别站在这里碍眼……” 柳裳大怒,抱着铁扇就冲了上去,柳悦都一时没能拉住她。 她冲到西风跟前,就铁扇一张,冲着西风的身体就扫过去。西风也不弱,一个侧空翻闪开,就看一锅药被扫在地上。 顿时一声厉喝:“这是我师叔的药,你打翻了你赔得起吗?你这个泼妇,我今天不抽你我就不叫西风。” 柳裳一看也知道坏事了,可还是嘴里:“小丫头片子,别嘴硬!” 谁想西风也跟谢京花一样,在腰里一抽,拿出一根细长的柳条,用力一抽,就打得铁扇啪地一声响,上面多了一条印子。 柳悦刚想上前劝架,西风的柳条又有了变化,往那柳裳的铁扇下一滑,竟卷住了扇柄,跟着往身体这边一拉。 柳裳被卷住扇柄也不着急,心想西风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有多大力气,就往回拉。 哪想得到西风看着人瘦弱,可力气极大,一下就将柳裳拉得往前一跌,她跟上去一脚踹在铁扇上。 就听到砰地一声,柳裳不想松手,连人带铁扇被西风一脚踹翻。不等她爬起来,西风冲上去一下抽在她的胳膊上。 这柳条可是浸泡过盐水的,抽开皮后,盐水一下去,痛得柳裳痛叫不停。 柳悦一看不行,也将铁扇打开,往西风的腰上就一捅,这要捅结实了,西风直接就得挂了,那扇尖可是和刀山一样的。 柳妙霜早就站在一边了,一脚踏前,几米瞬间缩短,她一掌就将铁扇拍飞,再一掌将柳悦打得站都快站不稳了。 在皮邪那院子里就交过手,柳悦自认不是柳妙霜对手,铁扇脱手,她更无力再战,扶着柳裳退后。 “好啦!”皮邪一声轻喝,“怎么就动上手了?都退到一边去吧。” “你这老家伙,说停就停?你以为你是谁?打翻了我师叔一锅药,你不要赔吗?”西风指着翻了锅的那药说。 这倒是没话说,谁让柳裳动手的时候,没收住劲呢。 “行,你说吧,这锅药多少钱?” “师父……” 谢京花抬起头看了眼:“这锅是用来验证扶仙草和神仙草的差别的,就算原来的话,一锅能做二十罐的止血膏,就算你一百万吧。” “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柳裳怒道。 “我说的是市场价,你可以去金陵各大医院问问,止血膏是不是这个价。”谢京花冷着脸说,“你要不肯认账也行,等我看完了,我可没我这徒弟那么好说话,也不像王博,老是把他是医生挂在嘴边,我是会杀人的。” 柳裳冷笑道:“就怕你不敢杀……” “姐,你少说两句吧。”柳悦拉着她,这是陪着老祖宗过来谈事情的,事还没谈完呢,倒又惹出一桩事来了。老祖宗的脸色都不好看了,你还说什么啊。 “一百万就一百万吧,柳裳你们去取钱,顺便看看柳商回来没有。” “是!”皮邪将这两个丫头给支走了,要不在这里,忙帮不上,还老帮倒忙了。 “怎样?看得如何?你可不要把这些秘方都背下来了,到时不给我那黄帝外经……” 谢京花瞟了一眼手机,将册子扔还给皮邪:“你这些东西,我看了也没用,因为你并没有拿王博要求的秘方来交换,你拿的是你那书柜里的孤本。” “你胡说什么?”皮邪心一跳,这事他们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家里还有内奸? “你说呢?”谢京花阴阴地说,“我猜你也想不到吧,王博去见了看破天,他把什么都说了。他还说,你一听到这个法子就欢天喜地的,看来你早就不想将秘方交出。” “哼!”看破天出卖了我?怎么可能?我每年给他那么多钱!但是…… “王博还说了,看破天死了……” “什么?!”皮邪一惊,“怎么死的?” “被他那些囚禁的少女拿石头砸死的,你做的事,你该比谁都清楚。” 第673章 香山看病 柳妙霜慢慢走到院门前,将院门关上,背靠着院门,瞧着惊魂不定的皮邪。 她早瞧出来这皮邪功夫粗浅,连柳裳怕都比不上。这才说得过去。皮门不练武,都靠柳家保护。他一将柳裳柳悦支走,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本来也没打算对付皮邪,要算账,也就是谢京花和柳季侯跟他有仇。 但他提供药物给看破天,这就犯了王博的大忌了,帮凶与主谋同罪,王博不会放过他。这正好合了谢京花的意。 “你让柳裳将那些孤本都送过来,可能你不会死,这是王博的原话。” 谢京花将手机一亮,皮邪脸色大变:“这是在京城,你敢杀了我?你知道我这数十年来的治好的病人有多少,其中不乏位居高位者……” “那又如何,你死在这里,他们来得及救你吗?你一死,又有什么人会帮你报仇?而得罪了王博?他医术现在远在你之上了吧?” 皮邪脸都白了,这话说得不错,王博完全可以顶替他,那就无人会保障他的安全了。 只是王博还没在京城打出名声,这还可以拿来说说吧。 “王博有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两位病人,他现在在香山帮那两位病人看病。” 香山?皮邪浑身一震,那地方可都是些大佬养病的所在啊。要是王博去了那里,以他的医术,完全可以一战成名。 这,这就不好办了。 “好啦!刘老这病根啊,是在解放前留下来的,那时营养不够好,落下了病根,这后面又中了弹,染了类风湿的毛病,我呢,给刘老先治个标,再开个方子治本,我会将药汤用的材料,都让人每周快递过来。你们在市场上买的,没我种的好。” 就看个老头躺在床上,后面站着十多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听振礼说,你这医术几可通神,我还不大相信,说是你小小年纪,就是从小学医,也不会比那些保健局里的老专家厉害嘛,可你一出手,我就信了。” 一个六十出头的老者,看上去是那床上的老头的晚辈,却也是久居高位,满脸威严,可说话时,却轻声细语的,像是怕打扰了刚睡下去的老头。 “那是孙哥帮我说话了,我呢,别的也没什么,就这一身医术,还算对得起师父。” 老者笑着让大家先出来说话,把王博也叫到外面。 “我叔这病,也拖了二三十年了,治标容易治本难,什么药都用过了,久了就有耐药性,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指望他老人家能好转,过个好的晚年。你啊,也不用过谦。” 王博笑着点头:“我也不是谦虚,我这医术在京城怕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了。我不单内外中西都兼修,连妇科都一把罩,几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你们要不信,可以让人去金陵松江打听打听。” 几个阿姨都笑了,还纷纷表示信他的。 “你刚说你种药材,一般医生可很少会自己种药材的啊。” “那是因为他们只知用药,不知药本性,用的方子,有的也管用,可是无法尽其药性。我呢,在金陵那边跟县里合作,搞了个药材基地计划,和朋友投了十多亿下去。左右加起来,我能掌握从药材发芽到成熟阶段的所有过程,用药也就扎实,能让药性完全发挥。” 王博说得很客气,那些人都愣住了,弄半天,还是个企业家? “还开了个药厂,是在金陵那边,噢,对了,解酒灵丹也是我开发的。” “什么?那种能让人千杯不醉的药,是你开发的?我听说这量一直跟不上啊,还以为是在玩饥饿营销,这京城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一个中年人听得一惊,王博就笑说:“那也不是,还真是产量的问题,其中要用到的一种药材,非常稀有。现在好了,我已经在广西找到了一个地方,和朋友合作,在那扩大种植范围,等到明天就能大量上市了。” “那就好,我这吃过一次,喝下去的酒,味道还在,感觉也还在,可是脑子清醒得很,真是个好东西。” 王博拱手说:“我还要去何大哥介绍的病人那边,就跟各位告辞了。” 那位老者送着王博到院门外,才回过身来说:“听见了吗?他不单跟孙振礼关系好,连何青天都是密友,这小子,比那个皮邪可要硬朗多了。” “皮邪那事……哎,我们是管不了了,他那要自寻死路,去给看破天提供迷魂药,抓了好些良家少女,这种事,真是犯了大忌讳啊。” 老者点头说:“让那些办案的警察严办,一定要让这案子办得铁铁的。” “知道了。” 王博来了几个院子外的一座别墅前,一个光头就将门打开,笑着说:“听到刘老那边的动静了,王大夫说先去那边,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病人状况还好吧?”何青天早就发了病历过来了,孙振礼也是一样,王博难得来京城,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哪能让他白来。 这帮何孙两家的朋友治病,也是帮他们结个善缘。 “哎,十年了,也不好不好坏的,我这做哥的只能眼睁睁看她消瘦下去,青天说你中西医都精通。我这妹子,却是中医也看过,西医也看过,你来,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老哥,对我这么没信心?没听到刘老那边的声音吗?我可帮刘老治好了。” 那光头苦笑:“我跟你不认识,也没听过你治好谁的病,我能对你有信心吗?” 王博哈哈大笑,跟着他走到里面,就看在客厅那摆着一张床,一个形容枯槁的少女躺在床上。床上还摆着一床棉被,垫在上面,她双眼无神,定定地看着落地窗外。 倒也没什么好看的,香山这边虽然风景好,那也要九月十月,秋凉枫叶落的时候才有看头。这又是晚上,恰好这天还都是乌云,黑得连月亮星星都看不见。 “我在路上看着病历的时候就在想,这厚厚的几十页,各种诊断都有,可都着重在一个字上。那就是消化不良……” “这是四个字。”光头叹道,“好啦,你说有什么办法吧?” “先要把脉,”王博扣住少女的手,这瘦得都不成人形了,手臂跟那竹竿差不了多少,再看腿,也更是瘦得脱形,“脉象上看还不够,张嘴,看看你的舌苔。” 少女不动,王博就掐住她下巴,将她的嘴给打开。 少女这才愤怒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元气还有嘛,还以为你不会说话!”王博早就看出来少女是典型的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从而在发育阶段影响了身体吸收。 这倒是好解决,养颜丹吃下去就行了,王博也没空帮她开个药方,让她慢慢调养。 要想光头这家感恩,就得马上就能见效,要不神医的头衔,他也担当不起来的。在京城不单要一炮而红,还要一炮就让人见了他就要叫王神医,而不叫他的大名。 “老哥,”王博将光头拉到一边,“我这有两种药,一种不单能让你妹妹长胖,恢复吸收,还能让她胸也大起来。” 这人瘦成这样,胸早就能开战斗机了,比男人都好不了多少。 “这当然好了,那第二种呢?”光头一听吃药就能解决,不用打针,也不用再重复做检查,眼睛都亮了。 “第二种也是一样的药效,就是这不能长胸。” 光头明白了,王博是怕这副作用啊:“那有什么不好的?我妹妹也是女人,女人就要有点胸才像样子嘛。你尽管用药。” “还得跟老哥说一件事,这药见效很快,还有光泽肌肤的效果……” 少女瘦得皮包骨,肌肤都快皱起来了,这养颜丹对她绝对是好东西。 “都用上,这有什么好顾忌的?这都是好事啊!”光头还不理解,王博就解释说:“我这药见效太快,一天就管用,你得心里先有个底。” 原来是这样,怕是看到少女一夜就改头换面,把光头吓着了。 “你放心吧,我有数的,你带着药了吗?” “带在身上了,我这就拿给你,第一次先吃一周吧,每天一颗,千万不能看药效好就加量,会出大事的。” 光头这么些年来,也算是半个医生了,王博的叮嘱,他还让保姆拿着笔纸写下来:“你也看着她,别让她乱吃药,拿着药盒把一周的药都分开放吧。” “那我就先告辞了,你有我手机号和微信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联系吧。” 王博终于从院子里出来了,旁边站着个武警,带着他离开了整个小区,他才开上车回京城。这两个病人听何青天和孙振礼隐约提到,他们家里不弱何孙二家。 他想要将皮门给解决,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真没坏处?怕是这治好病的消息一传出去,自己在京城一天都没休息的了。到时还得忙得团团转,也不知皮邪到了谢京花那大杂院没有。 自己赶回去,还来不来得及,要是谢京花暴怒之下,将皮邪给杀了,那也有点不好办。还是要交给警察…… “靠!怎么开车的?” 突然前面一辆车远光灯一闪,他差点开到路下去了,正想再埋怨几句,他就注意到那辆车掉回头居然跟上来了。 有鬼! 第674章 方子太假 王博用力踩下油门,车在黑夜里尾灯拉出一道光影,跟秋名山上的ae86一样。但他的车技实在不怎样,好在前方大路平坦,可以直接开过去。 要是有弯道的话,他就糟糕了,说不过漂移过不了弯,还直接下排水沟了。 王博注意到后面跟着的那辆车是普通的雅阁,大概二十万左右,跟他这辆从大切诺基还有段差距人。但他不敢怠慢,要是被追上来,还不知发什么事。 车速这么快的情况下,只要有一点碰撞,他就会出事。 这大切虽然厚实,可人却是肉做的,翻车的话,保不齐小命就丢了。于是在前面一个弯道前,王博突然放慢速度,开到另一条车道,刹车,跳下车,就把车扔在公路上,翻身上了一座小山。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辆雅阁里的司机,也没能反应过来。 等他想要追过去,就也犯嘀咕了,这是追还是不追?追过去的话,车也不可能上山吧,就要下车跟王博肉搏。 他也没那个信心,雅阁怠速在大切的身后停了一会儿,才终于绕过大切开车走了。 王博将他车牌拍下,打给了柳季侯:“查个车牌号,路上跟着我。” “你倒是快回来,皮邪人在这里呢,呵,还跟谢京花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里呢。你发那条微信倒很及时,谢京花差点被他给骗了。” 王博咧嘴一笑:“想骗她也不容易,让皮门的人骗一次,还能再骗第二次?” 把照片发过去,王博就开车往回走。 确实,谢京花还瞪着皮邪:“你这里面的方子,笑死个人了,孤本是孤本,孤本里面抄的方子连验方都未必是,用处也不大,你拿来骗鬼?” 皮邪涨红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这个是治头皮屑的方子,第一种是用温醋洗,把食醋五十毫升掺入温开水中洗头,每周一次,既可止痒去头屑,又能使头发乌黑发亮。第二种是用洋葱泥拍,把洋葱捣烂成泥状,用纱布包好,用其轻轻拍打头皮,直到葱汁均匀地敷在头皮上为止。过数小时后再用清水洗净头部,即可去除头屑。第三种是用鸡蛋清搓,把鸡蛋清用筷子搅开,在洗头后立即浇在头发上,并迅速用两手搓揉,二十分钟后用温水洗净。每周一次,短期内即可见效。第四种是早晚梳头一百下,有助增进血液循环,减少脱发又可减少头皮屑……” “你想说什么?” “你归纳整理的了?要不怎么有二十分钟的说法?西方的计时方法是什么开始的?” “呃……” “再看这个治盆腔炎性包块的,若证见少腹疼痛,按之明显,伴月经期量多、经前胸乳胀痛、腰痛、带下色黄或赤白,舌质暗红、苔黄,脉弦或弦数,此属肝郁气滞化热或感受邪毒、损伤冲任、热淤互结而成。治疗宜疏肝清热,活血消癥。这是热症型吧?方用柴枳败酱汤加味,柴胡、三棱、枳实、莪术、牛膝、大黄、生内金各九克,赤白芍、香附、玄胡各十二克,红藤、乳没、丹参各十五克,甘草三克,败酱草三十克,生水蛭六克,煎服。一百毫升保留灌肠,一个月为一个疗程,连用一到三个疗程……” 谢京花说得皮邪满头雾水:“这又有什么问题?” “你听我说完,这方子一分为二,还有寒证型的。属寒者,多为体质本虚,或病久阳气不足,运化不健,寒痰水湿下注与淤血互结而成癥瘕。临床以少腹疼痛或冷感,白带量多质稀,舌暗淡或有淤斑、淤点为辨证要点。治疗宜温化痰湿,利水活血消癥。方用‘桂己’合方,茯苓、桃仁、丹皮、赤芍、葶苈子、椒目、莪术、三棱各九克,大黄、昆布、海藻各十五克,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各三十克,桂枝六克。水煎服,一个月为一个疗程。” 皮邪皱眉道:“方子没问题啊。” “有问题,问题大了,你这方子我曾见过!” 谢京花这一说,皮邪就不满了:“你说我都是抄来的,那我也不否认也不承认,但你说这方子你见过,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西风也歪着脑袋看,这师叔不说他是从孤本里抄来的吗? “孤本未必是孤方,你那些孤本里,有许多方子,都被人记录下来了。像这个肾虚型治股骨头骨骺炎的用的是健步虎潜丸。取龟胶二份,鹿角胶二份,虎胫骨二份,何首乌二份,川牛膝二份,杜仲二份,锁阳二份,当归二份,熟地二份,威灵仙二份,黄柏一份,人参一份,羌活一份,白芍一份,白术一份,大川附子一点五份,蜜糖适量。共为细末,炼蜜丸如绿豆大。每服十克,空腹淡盐水送下,每日二到三次。这健步虎潜丸在《伤科补要》卷三也有记载。” 皮邪一愣,他哪想得到这一点,随便从孤本里抄来的,哪知道别的医书里有记录?那那些孤本,价值就要大为缩减了。 医书中最贵的,是前些日子炒作起来的,一套《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中。是由清嘉庆御医汪必昌亲笔汇纂了从春秋战国到清嘉庆十四年,两千两百多年间中医药界几乎所有治疗怪症的方法。全书收录了数百个偏方。 这套医书被炒作到了十亿的价格,现在还没正式上拍,也算是有价无市。 但皮邪收藏的孤本,却没有像这样厉害的。他让柳裳柳悦抄录时,也就随意摘写,之后他也没看过。 再说他年纪大了,不如以往,有的方子用的少,早就记不住了。 被谢京花一说,他才猛然想起,是在别的医书中有记载。 “那也只是这一方,还有别的吗?”皮邪还在嘴硬,他人老是老了,可嘴上却不能轻易认输的。 “哼,这治急慢性咽炎的方子,金银花十五克、桔梗二十克、甘草十克、陈皮十克、青果十五克,用一千克克水煮开后,再用温火熬制四十五分钟,过滤后的药汤中加入蜂蜜,分三次服用,连服五六天即可。这治小儿肺炎的方子,沙参炖鸡蛋,沙参二十克左右,先放少许水泡,泡软了切小片,注意泡过的水不要倒,和沙参片,鸡蛋一起炖,鸡蛋打散,放点冰糖,一小时就行。这治低血压的方子,甘草二十克,桂枝,肉桂各四十克,将以上药物混合后当茶冲泡服用一周。你这些方子,都是民间偏方,你那孤本中定有一本是民间赤脚医生写的吧?” “呃……” 这就像之前谢京花说的,也不是他归纳整理,把一些措辞改成了什么现代的用词和数量词,那都是柳裳柳悦姐妹俩干的好事。 让她们抄的孤本中,也确实有一两本是来自民间。并非是什么大医家写的。 “你拿着来骗我们就算了,还拿这种民间偏方来骗人,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谢京花翻开一页说:“就这个方子,治恶性胸腔积液的,初期用柴胡桂枝汤、五苓散、葶苈大枣泻肺汤化裁,药用柴胡、桂枝、黄芩、半夏、茯苓、猪苓、泽泻、白术、葶苈子、杏仁、炙麻黄、蛇舌草、半枝莲、干蟾皮等。中期用生脉散、猪苓汤化裁,药用柴胡、枳实、芍药、西洋参、麦冬、五味子、猪苓、茯苓、泽泻、泽兰、益母草、川牛膝、鳖甲、白术、蛇舌草、半枝莲、干蟾皮等。晚期用紫河车、人参、虫草、阿胶、柴胡、枳壳、白芍、桃仁、红花、土鳖虫、水蛭、川牛膝、三七、半枝莲、干蟾皮、蛇舌草、猪苓等……” 柳季侯和柳妙霜头都大了,知道谢京花有怨气,也不用这么一个个方子的来说吧? “这用药倒是对辣,可古时哪有恶性胸腔积液的说法?” “呃……” 皮邪头皮发麻,这两个丫头是想害死人吗? “你还不让她们把孤本都拿过来,要不你都没机会看见黄帝外经了。” “哎!”皮邪一声长叹,事已至此,还复何言? 看他拿出手机,谢京花还不想放过他:“你这治急性肺脓肿的清热解毒汤,由金银花三十克、蒲公英三十克、芦根三十克、败酱草三十克、紫花地丁三十克、薏苡仁三十克、鱼腥草三十克、桔梗二十克、知母十五克、连翘十五克、桃仁十克、甘草六克,水煎服。看上去不错,但要辩证加减。发热恶寒表证者,需要加荆芥十克、牛蒡子十克。咯血咳痰带血者加三七粉三克、白芨十克、血余炭十克、藕节炭十克……” “我认输行了吗?” 皮邪苦笑无语,这师姐弟俩太变态了。 就算王博没找到看破天,谢京花也能看出不对来吧? “柳裳柳悦马上就会拿孤本过来,我希望你到时能遵守诺言。” 柳季侯低头一瞥手机,冷着脸说:“她俩拿过来再说,倒是你,让柳商去对付王博了?” “我?没有啊?柳商不是还被关着吗?” “三个小时前就放出来了。” 柳季侯查到那辆雅阁就是柳商名下的。 第675章 皮门解散 王博在快开到院子附近时,就注意到那辆雅阁又跟上来了,想来是开出一段路后,就在那等着王博过来吧。 这都到巷子里了,王博的速度也不快,把车停到院外,也没进院子,看那辆车慢慢的停在二十米外,就走了上去。 谁知,那辆雅阁突然加速,朝他就冲过来。 “靠!”王博一个旱地拔葱,跳到院墙上。砰地一声,雅阁撞在大切上,他就看院子里的人都看过来了,就招手说:“出来帮忙。” 他一翻身跳下院墙,冲到那辆雅阁旁,将车门一拉,看是柳商,一拳打过去。 柳商没撞到他,控制不了车,撞上大切,也是一时不慎,但这导致他头有点晕,气提不起来了。 随便的举起胳膊一挡,臂骨都要裂开了,惊得他脸色一变,人就被王博拽出来车。 “你这叫故意杀人未遂,至少五年起,”柳季侯冷声喝道,“本来放了你,就是没证据,现在倒好,你送上门来了。” 柳商一看皮邪也在,就是一愣,他只是听说看破天死了,王博在场,就打听到王博是开着一辆大切诺基,就开车想去半路拦截。 只因柳泉重伤,还进了黑牢,他要想办法把柳泉救出来。 皮邪未必会帮忙,他就想将王博抓住,再跟柳季侯做个交换。想必柳泉的性命,在柳季侯的眼里,不如王博的重要吧。 哪知道半道被王博发现,这只好来这里猫着,本想王博一下车就将他撞倒,以王博的本事,这一撞不会死,最多就是个半残。 但柳商也没把握单打独斗能稳赢,没了柳裳柳悦配合,他心想最多就是五五之数。弄不好还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胜过王博。 这才在路上看王博跑上山,并没追上去。 哪知王博反应那么快,一下就跳到院墙上去了。这计划顿时落空了,还弄了个头晕眼花。而皮邪说不定还要指责他。这就算了,看柳季侯的意思,这次也不打算放过他了。 “柳季侯,你想抓我你就直说吧,我也认命了……” “柳商,你胡扯什么?诸位,我们打个商量吧?我看柳商他也是一时糊涂,这次的事就算了吧?你们看如何?” 王博笑了:“你还有什么本钱来谈条件?” 皮邪脸一白:“你师姐说你想看那些孤本,好,我可以让你随便看,我还能不要你那本黄帝外经。” 谢京花冷声道:“本来也没打算给你,等你的人送来了,我就打算明抢。” “你们好无耻!”皮邪大怒,他怎么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在八大门里地位崇高,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再加上治好过好些大佬,也自认为有些人脉。 “无耻又怎么了?我刚从香山回来,刘老那类风湿关节炎,我给治好了。” “刘,刘老?”皮邪大惊失色,刘老家里也请过他,可他一看那可是类风湿关节炎,也最多用针灸帮他减少病痛,也没别的法子。 这病他都能治好?这可是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 要是搁在以前,没有西药,更是要命,痛起来,那都能要人命的。现在好了,用西药是好,可是也能让人容易有依赖性。许了后,药效也会减弱。 但减痛什么的,那也都是治标,想要治本,那怎么可能?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我呢,就小施手段,就将他的病治好了。没办法啊,谁让我厉害呢。你啊,年纪大了,还是早点退出江湖吧……” 正说着,柳商突然爬起来,百米冲刺就跑。 不用王博,柳季侯一拍手,吴螟从前面走出来,举枪指着柳商:“不要动了!” 柳商柳叶刀玩得再好,也不如枪啊,王博遇上枪都要头疼,何况是他。而且吴螟知道他会玩柳叶刀,距离保持得刚好。 “把手举起来,高举过头顶,不要动!” 柳商咬着牙,高举双手,吴螟双手持枪手对着他,柳季侯走上去把他给拷上了。 “还跑,跟你那兄弟一起去作伴吧。” 吴螟这才上去将他身上的柳叶刀都搜走了,然后押着他就上了一旁停着的车。没了柳叶刀的柳商,就是无牙的老虎,但柳季侯还怕他玩阴的,就和吴螟一起押他去黑牢。 皮邪此时的脸色已经黑得跟炭一样了,他手下柳商柳泉两兄弟,是最重要的帮手,再加上老牛老杨,如今都抓的抓,伤的伤。 剩下柳裳柳悦还能有什么用?她俩也不是王博、柳妙霜、谢京花的对手。还有个西风,也是拳重如石的。 “就等你那对姐妹花送来孤本,我就可以离开了。” “你这就要走?”谢京花一怔,想到柳妙霜肚子里的孩子,就笑道,“也好,你走也好,就是你回去怎么跟徐姝丽交代吧。” “交代?我早就交代了。” 王博拿出手机给她看:“我说妙霜怀了我的孩子,姝丽说挺好的,她肚子一直没动静,还自责说怀疑是不是她的问题。我说不会的,回去帮她做个检查看看。” “你倒是好运道,遇上这么个好女人。” 谢京花一叹,大有感触她怎么就没遇上个好男人。 柳妙霜在一旁不说话,等他俩一停,才说:“美君好像很在意呢?” 王博给她看了微信,徐美君快把他骂死了,说他是个负心汉,对不起徐姝丽,其实是她自己在生气。 “她那性子,哄哄就好了,回去后我就打算不在山里住了,搬到金陵。那边齐儿给我准备了个大别墅,跟松江那的差不多大。” 谢京花都无语了,孙齐儿也是个心大的,这还给他准备别墅? “齐儿嘛,是说我帮她家不少忙,孙振礼说要给个好处,她就想,要是我不在笔架山住了,也能出来。” “那笔架山那边呢?” “修东城住啊,姝丽也偶尔会回去啊,她还是村支书呢。” 有住在金陵的村支书吗?谢京花斜眼看皮邪十足是个外人,在那听着眼睛睁大的,又不敢说什么。这些话说的都是王博的私事,他实在没法插嘴。 再加上柳商被抓走,黄帝外经也没得看了,忙活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他心都纠结死了。 “我看这熬的止血膏怎样了,我改良了配方,不用熬几天了。”王博说着过去拿着锅铲搅了几下,看着浓稠度差不多了,就让西风拿个缸子装出来。 那剩下的几锅都是用的黄帝外经的方子,还要熬一天。 这时,柳裳柳悦回来了,抱着两个纸箱,里面都是孤本。 “喏,都在这里了,老祖宗,这次……哎!” 皮邪一看到这两箱书,想起她俩抄书胡抄瞎抄,一口气就喷了出来,弄得书上殷红斑斑。他也一歪身子,倒在了书。 “老祖宗,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干的?”柳裳一拿铁扇,就被谢京花一鞭卷走,这下两手空空,她都怔住了。 “柳商想杀王博,被抓走了,你们这老祖宗是一口气给憋的,还是被你们气的。” “我们气的?”柳裳不服。 西风就笑嘻嘻的将抄书的事一说,两人满头是汗,还相互责怪起来了。 “姐,都怪你,我说不用改量词的吧?你还要改!你看这下好了,老祖宗被你气死了。” “死丫头,明明是你说要改的,改了后,这才看得更清楚。” “不是我,都是你的错。” 王博还蹲在那救人,看这俩夹缠不清,就瞪眼说:“行了吧,先把这老家伙救活再说了。” “你要救不活,你要赔我们一个老祖宗!” “姐,你别乱说,要万一他做我们老祖宗的话,那怎么办?” “他怎么做?他又不姓皮!” 谢京花和柳妙霜同时一声娇喝:“住嘴!”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将柳裳柳悦给夹住,把她俩整个给架住。 她俩这嘴还没完没了的说着,西风就将袜子脱下,塞到她俩嘴里。 这下安静了,柳裳柳悦想吐又吐不出来,脸都青了。 王博也总算将皮邪救回来了,按着他的心口说:“你这心脏不好,以后少动怒。” 皮邪悠悠地躺在地上,苦笑说:“哎,我也真该跟你师姐说的一样,退休了。” “那你们这皮门不要了?” “都什么年代了,八大门都该过去了。” 皮邪摆摆手,勉强站起来,指着那堆孤本说:“算是送你的了,你们这俩丫头,跟我回去吧。” 谢京花、柳妙霜松开手,柳裳柳悦先扯出袜子:“呸呸呸,太臭了,你也太坏了吧?你等着,以后会找你算账的,我们先跟老祖宗回去。” 皮邪没好气地说:“还算账?还算什么账?走啦!” 看着这三人离开,王博一笑,搂着柳妙霜说:“等这几锅药熬好,我们也该走了。这京城啊,也就那么回事。” 第676章 病人太多 王博将两种止血膏放在一起,让西风找来条狗。 她给换来了只哈士奇,说还是在街上找到的,跟别的狗打架了,腿上都是伤,一看就是被嘶咬抓伤的。这倒好,也不用拿刀去割了。 西风就拿着碗,把搅成药膏的两种药放在一起。 黄帝外经里这味药,别的药材都跟止血膏那方子一样,除了扶仙草和神仙草的区别。这就要看这最重要的一味药,是不是一样的了。 要是同样的,那黄帝外经里还记载了在贵州的深山里有一处,专门长有一大批的扶仙草的地方。 王博打算到时带着白老三去跑一趟,当然,先要看看这两种东西是不是一样的。还得要回一趟笔架山,回一趟金陵,把家事给安排好再说。 “挑这方子,是因为那黄帝外经中数十种方子中,这跟止血膏类似的,能最快印证。” 王博跟柳妙霜说着,西风已经把那哈士奇绑好了。不绑可不行,那哈士奇在那乱跳乱叫的,还想咬人。 “会不会有狂犬病?”柳妙霜担心,让西风注意着点。 “狂犬病嘛,你看它那眼睛,瞳孔散大就是了,它还没有。还有吞咽困难,西风刚不是给它喂了一些排骨吗?它啃得满嘴是油呢。” 柳妙霜皱眉:“那它还这副模样?还要咬人?” “狗也是有灵性的,不是喂它点东西它就听话,这可能还是有主人的狗。” 王博看哈士奇虽说没有项圈,可看上去还挺干净的,说不定就是跟流浪狗打架,被咬伤后这才落荒而逃走失了。 “那还是小心点吧。” 西风想拿个棒子把狗给敲晕了,想想还是作罢。拿着麻绳绑得死死的,还拿来两张凳子,把狗用一根棒子给吊在凳子中间。 “你这要不说是给它治伤,我怀疑你要杀猪!” 柳季侯走进来说:“皮邪消停了,我让人停他一个晚上,他晚上起床时,在院里看着星星就在那喃喃自语,说什么完了,都完了。” “他是该退隐江湖了,这把年纪,享点清福不好吗?” 王博边说边蹲下看西风将止血膏抹在狗腿上不同的部位,都是出血的地方。 “它这血都流了有一阵了,血都快凝结了吧?要不再开个口子?” 柳季侯被西风瞪了眼:“小狗啊,你怎么忍心?” 柳季侯干咳声说:“我也指望着这止血膏管用,可这血凝结了,你也没办法确认吧?” “先看吧。” 王博拦住还想要说话的西风,让她先抹上去再说。就拉过张凳子,让柳妙霜坐他腿上。 “你这腿都没肉,我不坐。”柳妙霜是害羞,柳季侯还好说,西风呢,在人有小姑娘面前卿卿我我的像什么话? “我是要帮你把脉,看咱们儿子怎样了?” “这才一个月,你看什么啊,一天都把十多回了,再说,你又知道是儿子?” 王博硬将她拉到怀里,笑呵呵地说:“儿子好啊,儿像娘嘛,长得跟你一样俊俏,以后出去泡妞那多威风啊?” 柳季侯都笑了,看柳妙霜在瞪王博,就说:“生女儿也不错,女儿像爹,我看王博也长得很俊俏。” “男人能说俊俏吗?要说英挺,最重要的是后一个字,要挺!是吧,妙霜?” 柳妙霜掐他一把,倒是把头靠在王博的肩上,任由他把着脉,听他说:“这脉如拨动算盘,珠转玉动,一听就是喜脉。兼且脉象顺滑,回旋有力,快而无停滞,喜脉中的喜脉。” “师叔胡说八道,就算是喜脉,这才一个月,哪有什么有力无力的?师叔你别瞪我,我也看过医书的,要不等我师父回来,你问我师父。” 谢京花去找门脸房了,老杨那门脸房是不能用了,就算老杨低头回来给她用,她也不敢用。 这谁知道钱砸下去会出什么事,于是就跑到外面去逛去了,还拿着地图,找了些中介。但她也不怎么信中介,说中介都只会坑钱。 要按王博的意思,不就在这大杂院里开就行了,不用到街面上,京城不是流行什么私房菜吗?有的也未必有真材实学。虚构个来历,说什么家里是御膳房出来的,然后呢,做几道网上找来的食谱,还得搞个限量,什么饥饿行销。 一天就开三桌,多了就不接了。京城这一千多两千万人的地方,只要合千分之一人的胃口,生意在小圈子里一传开,那还愁卖? 再说这谢京花本来每天就限量的两大锅,在金陵和临安也都那样卖。 大杂院里只要买几张桌子,再捯饬得古色古香就行了,在门口挂上灯笼,在里面刷上红黑两色的油漆。 这一准能让一些附庸风雅的人,跑过来想要尝一尝。谢京花知道的药膳又多,她又不是没有本事的人。每天的药膳都是按照时令来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王博把这话也跟她说了,她说还要想想,这才跑去看门脸房了。 “师叔,你看,好像管用啊。” “我瞧瞧。”王博抱着柳妙霜起来,手还在她腰上掐了把,惹得她一翻白眼。 都能止血是一回事,可是伤口收缩和血液的凝结程度才是重点。这要都是一样,那就能百分百确定黄帝外经里的扶仙草就是神仙草了。 “我看差不多,师叔,你说要去贵州,你能带我去吗?”西风眼巴巴地看着。 王博摇头:“你师父要你帮忙,我去那边带你去干什么?” “哼,臭师叔!”西风撅着嘴跑去厨房做午饭了。 王博留意到伤口收缩和血液凝结程度好像是一致的,就想靠近看一看,谁知那哈士奇受惊了,腿就往外一蹬,差点踢到他眼珠子。 “靠,想逼我吃狗肉吗?幸好老三不在,要不你晚上就成死狗了!” 柳季侯在那哈哈大笑,王博就朝他竖了根中指:“我说你还笑得出来呐?” “怎么?好笑呗,你要是让狗踢瞎了眼,成了独眼龙,那可真是笑死我了。” “军方不想要止血膏了?那我停供吧……” “擦,我就笑几声,你还拿这威胁我了?不地道啊!” 王博不理他,心里却在高兴,扶仙草就是神仙草了,这百分之百跑不掉了。现在可以先回笔架山,再搬去金陵,之后就可以去贵州了。 “就是这了!”外面有人突然说话,王博就看从院门那走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个秘书模样的,后面的就是那个刘老的侄子了。 两人进来也是一愣,看着被绑在凳子上的哈士奇,一对眼,那秘书就嘀咕,难道是准备要吃狗肉?可这狗肉,一黄二白三花四黑。要吃也是吃黄狗啊,这哈士蓝白不白蓝不蓝的。 “刘兄怎么来了?”王博走上去相迎,刘家可是大家族,从哪方面来说,既是病人家属,也是朋友吧。 “我来找王老弟是有别的事啊!你这不会吃上狗肉了吧?我听说南方有入暑吃狗肉的习惯……” 咳!王博心想,那是少部分地区吧,北方就没有吗?东北不也吃狗肉吗? “我这给狗看病呢,你看这腿不是被咬伤了吗?” 老刘这才恍然道:“王老弟有爱心啊!” 哈士奇这时狼嚎了几声,叫得王博抓头:“西风,你出来把狗给放了。” 西风围着围裙跑出来,把绳子解下,那哈士奇就一阵风似的跑得无影无踪了。她也没看老刘他们一眼,掉头又回厨房去了。 还得准备午饭呢,中午是吃蕃茄炒牛肉,还是吃洋葱炒牛肉,她还没想好,冰箱里冻着的牛肉还是那天烤肉剩下没用的,这要再不炒就坏了。 “王老弟,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叔叔的病情大为好转,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我呢,把这好消息说给一些朋友听,他们家中也有长辈有这类风湿的毛病,都困扰好几年了。你看,你有时间吗?我亲自陪你走一趟!” 老刘一脸热情,这类风湿是连军医院都没办法的事,解放前物资缺乏,不少人在作战时落下的病根,要能让他们摆脱痛苦,那也是美事一桩。 王博一听就知道这本事大还麻烦来了,这要不帮他,这也说不过去,可要帮他,这回家的时间就要延后了。 正在踌躇,一辆跑车又直接冲过来,停在了院门外,一个光头跳下车,就冲进来。 “刘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来了?” “我妹妹病好多了,我是来谢谢王老弟,顺便给他介绍几个病人。” “巧了,我也是!” 王博回头看柳妙霜,她笑着眨眼,他却是叹了口气,这下完了,想走怎么都走不成了。 第677章 名满京华 王博带上了柳妙霜,搂着她在车里坐着,这倒好,直奔北岱溪,那边可是疗养胜地。整座城市能发展起来,都是靠的医疗保健服务。 各个机关里的头头脑脑,休假时都来这里,也是许多退休老人休养的地方。 但一进北岱溪,老刘就让秘书把车开去郊区,让王博想,这郊区还别有洞天?谁知进到一堆的筒子楼里,才知道,原来那是刘老的战友,级别不高,退下来生活困难,没住在什么疗养院里。 可是以前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这病也不像刘老能靠着吃药缓解痛苦,一直都备受折磨,只能吃最便宜的阿斯匹林,几块钱一板的。 吃了几十年下来了,早就不怎么管用了,反而还形成了依赖,这要不是这几年对于退役军人的补助提高了,他家里日子更难过。 “我想帮他,老人家头硬,不想让我帮,说是比他有需要的人多了。老一辈的人,觉悟是高啊,可也不能不顾自己啊。” 老刘感慨地说着,他要帮老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人家不接受,总不能来硬的吧。那还会断了刘老跟这老人的交情。 王博翻着老刘秘书给拿来的老人的病历,毛病几乎是一样的,都是类风湿关节炎。还注意到老人姓简,叫简五四。 “他就是五月四号生的,以前穷人的名字也都是随便起的,好养大嘛。叫阿猫阿狗的都有,叫什么铁锤的也不少。就是后来都会改名,简老说他不忘本,就不改了。” 老刘说着拍门喊道:“简叔,我是刘星汉啊,开开门,我带医生来了。” “等等!” 这一等就快半个小时,王博都想破门而入了,等开了门,才看一个老人颤巍巍地撑着拐杖站在那里,客厅里就一张老旧的木头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电视,多余的椅子都没有。 墙角里堆满了报纸,都是些机关报。窗台上还种着两盆花,一盆早就枯死了,一盆也枯了一半叶子。 老人走路都不大稳当,手还在发抖,满头白发。从资料上看,他妻子早就过世了。两人本来就相依为命,又没小孩,这在家无人照顾,想请保姆,也花不起那个钱。 只有社区每个月过来一两趟看望老人。 “简叔,这次我给你找来的医生,刚帮我叔治好了类风湿,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就一两副药就见效了。” 简老笑呵呵地,可一点都不相信,这可是类风湿啊,说治好就能治好?这娃娃看起来才二十多吧,我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都多,走的桥比他走的路都多,还能治得好类风湿? 一定是这小刘啊,又拿了什么特效止痛药,要借这小娃娃的手来送我。 “你这小子,我说了,我不需要什么止痛药,阿斯匹林就挺好的。” 王博走到茶几前,拿起一板阿斯匹林泡腾片:“以前简老吃一颗就够了,现在一次要吃半板吧?” “哼,关你什么事?放下来,马上走!” 秘书憨着脸将带来的礼物放过去,柳妙霜就走进去说:“老人家,王博医术高明,刘老也是他看好的。你别不信,你让他帮你先看看吧!” “你这女娃……”简老一看柳妙霜,倒说不定硬话。 他这年纪虽大,还长年倍受折磨,可脑子还算清醒,看老刘一副非要让他看病的模样,就说:“我走不了,不能去医院,你怎么看?” “我先把简老把个脉吧。”王博扣着老人的手,发觉他的病情比刘老要轻,就让他先躺下,“我帮简老先针灸,药呢,我让老刘帮你送过来!” 那秘书一愣,这老刘叫得挺顺口啊!你不知道刘总是什么人吗? 王博怎么可能知道刘星汉,他对京城这些大佬可是一问三不知,一个都不认识啊。 “对,药,刘总会帮送过来的。” “哼,说到底还是要给我送药是吧?” 简老不干了,这还是变着法子要让他接受刘星汉的好意?他早就说过,他有手有脚的,又有补助,吃这些阿斯匹林也够了。 “都是中药,不贵的,要不我收钱?” 那秘书一怔,还敢收钱?这可是简老啊!刘星汉倒是笑了,中药也有贵的,贵的比西药贵多了。想想一根老山参多少钱吧,有可能一天就要吃一根。 “你先说个价。”要收钱,那简老还舒服些了,这就不是刘星汉的意思了。 “两百一副吧,我包你五副药能根治。” 一千?简老想这钱倒是不贵,也过得去,无妨让他试试。于是他就按王博说的,脱掉上衣躺在沙发上。 这一脱下去,可不得了,就看背上都是刀伤枪伤,看得那秘书都傻了。刘星汉摇头不语,以简老的资格,要不是脾气不好,做个将军都够格的了。 “你这针扎得老头子我好舒服!” 王博几根针下去,立马见效,简老原来还有怀疑王博医术低劣,现在倒是信了八成了。等一套针灸做完,王博让简老先躺着。 “药我还是让刘兄送过来,我呢,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京城回家去了,也顺便帮简老刘老把药给整理好,寄来京城。” “你要走?”刘星汉一怔,这还想让他去多看几位老人呢。 孙振礼何青天能用他做人情,刘星汉也不傻啊,抓着个神医,不能不用啊。 “我师姐还会在京城待着呢,你就放心吧。”王博笑道,“她虽然比我差些,可也是一门所传,差不了多少的,方子我也会告诉她。” 刘星汉这才放心,但想王博一时还不会走,光头那边还没完事呢。 就先带他离开简老这边,带着他在北岱溪逛了好几圈。这里的老人,有的位高权重,有的则是孤苦无依。 但都是老资格的人了,这下来后都在这里调养身体,或者像简五四那样干脆搬来这边住的。想这里气侯要比京城要好,雾霾也要少。 还能在河里游泳,也算是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吧。总之,大部分人呢,也都是些类风湿啊关节炎一类的顽疾。 要不了命,可那折磨,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每逢刮风下雨,就刺骨的痛。让人感到活着比死了还累。 王博还帮着查出了一些别的病症,也都一并给开药治了。 等从北岱溪回来,光头都等一天了,接上王博和柳妙霜就直奔一个会所。 “我说老哥,你这不对劲吧?我带着妙霜呢,你就拉我去会所?不是说给人看病吗?” “看病是一回事,我认识的一些姐们,那听说你给妹妹吃下药后,容光焕发,就想让你也给她们开个药。” 王博明白了,这光头是想让他给那些女生,来个换肤啊换胸什么的。 “肯定没你漂亮,像我家妙霜这样的,哪需要用养颜丹?” 柳妙霜掐了他一把,倒是心里高兴,她这不光脸蛋漂亮,身材高挑,最重要的是胸也大,都到d了,站出去,比那些什么名模还要靓丽。 毕竟名模嘛,国内的大半都是平胸,国外的也很少有胸部大的。就是看维密,那些胸部丰满的名模,一多半都是挤出来的,很多都只有b。 而最令人诟病的是,有的还是做出来的假胸,那就很伤身体了。不说技术怎样,就算是自体脂肪,那时间长了对身体也没好处。 这就像是移植手术,就算是用自己别的部位进行移植,或者更简单一些的,植皮吧,到最后也有一定排斥反应。 因为那都不是原生的,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所以,王博这药,跟光头说了会长胸部后,他就注意到了。 这两天过去,他那妹妹已经开始发育了。让他不禁大为惊喜,于是在朋友圈里一发,马上就被那些姐们叫着要把王博喊过来。 到会所里最大的包厢,就看里面挤满了人,二十多号,年纪小的十六七岁吧,还有奶味的感觉,年纪大的都四十多了,雍容华贵,都是贵妇级的。 那里开着十多瓶的香槟、红酒,她们有的在三张长沙发那坐着。也有站着的,靠着墙就等着王博进来。 一看王博就算了,看到柳妙霜,眼前一亮,纷纷心想,是不是柳妙霜就是吃那药吃出来的? “她没吃药,她是纯天然的,”王博接过香槟苦着脸说,“老哥叫我来呢,我是医生,我只能说,我那药是等于二次发育作用,一是能让人肌肤增白,二是能让人胸部变大……” 这最后那句话最重要,不少女人低头一看,都心下大喜,这就想要这个功效啊。 “那你这药是不是真的没副作用?” “副作用就是丰胸,没别的副作用了。我呢,这药,可以让你们先试试,一人一颗吧,我也没带多少,要有效,就要花钱买了。” 王博又不是做善事的,这些女人又没病,是要拿来做美容的。 “好,我们先试试。” 第678章 十里相送 王博连续几天都被刘星汉带着满京城的逛着,北岱溪那边是最重要的了,除了北岱溪住在京城里的老人更多。在问了王博似乎什么疑难杂症都或多或少有点办法,就是不能根治,也能根标,就带着他每处都去看看。 连一些医院的加护病房,特级病房都不放过。搞得王博还得罪了不少人,反正有刘星汉在,王博说话也口无遮拦,有什么锅有人背着。 “你以为类风湿就没办法治了吗?我告诉你,我能治!” “你们连换骨都做不到吗?我告诉你们,我能帮他把骨头换了。” “你们就注意到老人有痴呆症,有没有注意到是怎么引起的?蠢货!” 那些医生,有的可是老专家了,被他训孙子一样的训,有好几个直接当场就晕下去了。好在王博骂归骂,治起病来的本事更强大,让人都无话可说。 要不,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耽误治病不说,还要把刘星汉的面子给丢了。现在嘛,刘星汉反倒给挣了一大把的面子。 而王博也因为这一耽搁,没能回家,也把气给出了。还结交了一帮的权贵,个个都称他小神医而不名,整个京城圈子里无人不知晓,有位来自南方的小神医了。 这还没完,王博光是手术就排了四十多台,排到两个月后了。他想走一时也走不了了。 那些姐们更是吃过药后,有了效果,就让光头找王博买药,让王博都吓傻了。 “两万一颗啊!我开这价够高了吧?你说她们订了多少?” 在练掌的柳妙霜停下来疑惑道:“多少?” “一万颗!”王博苦笑道,“我跟她们说了,这药吃个三五颗就有用了,以后又不会反复。她们还订这么多,是想留着备用吗?” 谢京花指挥西风在打扫院子,她终于还是听了王博的话,听到他说,就哼道:“你以为呢,那些女人转手一卖,五万一颗都有人买。五颗就能让人肌肤焕然一新,还能让平胸变成喜马拉雅山,也就几十万的事,比做手术贵不了多少。” “这倒是,我应该再开高些价的。” 王博懊恼地一握拳,可现在再重新开价,有点不地道了,先把养颜丹给熬出来再说吧。 “师叔,我的也小,我能吃吗?”西风一挺胸脯,谢京花就骂道:“你这丫头你才多大啊,想什么呢?快去把院子打扫干净了,把东西都收拾好,我跟刘星汉说了,他说帮我宣传,到时人来得多了,别的不说,至少要干干净净的嘛。” 西风一吐舌头:“知道啦师父。” 王博笑着靠在台阶那,瞧着在熬养颜丹的大锅,还不到加蜜的时候,马上刘星汉就要派人过来接他去做手术了。 方子都告诉谢京花了,有她看着,他就是不盯着也没关系。就是谢京花说了,不刷什么油漆,挂两个灯笼还行,别的就算了。 想也是,这院子也没什么大柱了,就几根撑着屋檐的,刷了也不怎么好看。 “人到了,我先去做手术,腿骨移植,老人家了,只能用3d打印的了,晚上别等我吃饭了。” 王博想想,还得给养颜丹加点钱,这些手术啊,药啊都没收钱,这算算一台手术二十万吧,都亏了上千万了。 那养颜丹也就卖了个两亿,这一千万也是钱啊。 “这是刘总给王医生的。”秘书拿着个手提箱,王博以为是钱,这手提箱能装多少?最多几十万就上天了,刘星汉也不可能给美金。 刚要说几句话谦虚,不想要这箱子,秘书就打开了,里面是一张支票。 王博无语道:“一张支票,你放在里面干什么?直接给我不就行了?” “那也得弄个箱子,正式些啊,这是刘总给王医生的报酬,一共是八千万。每台手术按两百万算,里面包括了药费。” 王博心里这才服务了,到底是大佬啊,做事讲究。他矜持的看着支票上的零:“我们现在都进入网络化时代了,钱嘛,不要用支票,直接打我网络银行里好了。” 秘书笑道:“我知道王医生日进斗金,这点小钱也不在乎,可这是刘总的心意,还是拿支票正规。” 到了医院,王博走进去手术室就让护士准备好。还看着被硬拉来做帮手的骨科主任说:“跟着我好好学习,业务能力能长进些。” 靠!那骨科主任心里都想骂娘了,他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还受这闲气? 一台手术做完,还有一台,也一样是骨移植,王博就在外面抽了根烟,继续进去。看那骨科主任在那打哈欠,就训道:“有没有点职业精神了?这手术你来做要八个小时,我做就一个小时,你还觉得累?” 骨科主任刚要发火,那病人的家属就来了,一看这些大人物,他那火也只能憋回去,心想这罪受的,等事情完了,一定要辞职,去民营医院都是好的。 反正他这个水平的骨科医生,根本就不愁没地方去。 王博两台手术一完,就让那秘书带他去便宜坊,硬是买了个外卖烤鸭,这才回到院子里。 刘星汉人还在这里,王博意外的是看到何青天也在,他就愣了下。刘星汉是孙振礼给介绍的,何青天认识他吗? 想想应该认识,都是大佬,这圈子也没多大啊。就是……何青天坐在小凳上喝着酒,还在跟刘星汉有说有笑的。 跟他印象中,那个威严冷酷的何老大有点不大一样。 “何心听说妙霜怀上孩子了,我呢,进京办点事,她就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星汉也在这里。我们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刘星汉感叹道:“是啊,上次见面都是十年前在京城开会的时候了。只是我也没想到,妙霜是何心的师姐啊,这我和小王早就该算是一家人了。” 王博把烤鸭交西风:“你看冷了没,要是冷了给热一热。” “好嘞。” 西风拿着烤鸭走了,王博就也坐下来了,这饭倒是冷了,都吃到后半截了。他就夹着炒牛肉先吃上了菜了。 “振礼给我介绍小王医生,这可是帮了我家里大忙了,你也知道我叔那病,可好几十年了,都一直没法治好。” 何青天心知孙振礼和他都一个意思,一是要借王风格的医术,好让他帮刘星汉这些人的忙同时,也让他们欠个人情。 但更深的意思是要保护好王博。王博得罪的人太多,特别是皮门那些江湖人士,那都是无法无天的。他帮刘星汉这些人,刘星汉他们也要顾他安危,到时,皮门的人也动他不得了。 西风捧着烧鸭出来了,还是热的,她就拿着喷枪给加了些温。 “好啦,我也不多坐了,你在京城好好行医,我还要去拜访几个朋友,以后我们有空再聊。” 何青天跟王博握握手终于走了,让王博也松了口气,以他的实力,在何青天面前都感到压力很大。 在王博眼中,何青天、孙振礼、刘星汉都是一类人。只是何青天、孙振礼都属于是地方诸侯,而刘星汉在天子脚下,比他厉害的人还有很多,就比较好打交道。 刘星汉也看出来了:“你有点怕青天啊?” “我怕他?我怕他妹妹,何心是个疯子。” 刘星汉听出话里有话了,刚想问,就接了个电话,也只好先去办事了。 王博这才自在了许多,在那翘着腿吃饭,把肚皮给填饱了,倒头就睡,也没折腾柳妙霜。让他感觉在跟着师父行医时一样了,这日子过的,每天都有手术等着。 两个月后,王博才终于把手术都基本做完了,剩下的都订到了几个月后,他要过几个月才回来。有些家庭虽然着急,也很解决,总不能把人逼死吧? 等他要走的时候,谢京花那院子已经成了有名的秘房药膳了,好些人订位都订不到。 他也和柳妙霜搬到外面去住了,住酒店还方便些,要不那些客人吃饭时,多少总有些吵闹不利于安胎。 可就算三个月了,柳妙霜的肚皮也没什么着相,还是跟平时差不多,也就是脱掉衣服时,才能看出,肚皮还是有些大了。 “你这可得小心些了,回到金陵,你先住在别墅里,我去接姝丽和美君,贵州我就和老三去就行了,你别跟着了。” “本来也没打算跟着你。” “好哇,你这就嫌弃我了?” 两人在那打情骂俏,光头带着一堆姐们过来机场送行,足足五六十人,浩浩荡荡的,吃了养颜丹,一个个都已变得貌美如花,肌肤赛雪。 看得让人频频回头,不少接机送机的男人,都扭过头去了。不多时,刘星汉也带着一堆人过来了,都是被他救过的病人家属。 上百号人在那送行,光是礼物都送了一大堆,让王博哭笑不得,这一卡车都装不下,怎么带上飞机?托运都要上万吧? “我派人给你送回金陵去好了。” 刘星汉倒想得周到,王博也只得苦笑:“各位老姐老哥的好意我领了,我这还半个小时就要上飞机了,大家就送到这里吧?” “这怎么行?一定要目送你上飞机才行。”一个三十好几的老娘们在那搔首弄姿地说着。 也不看柳妙霜就在一边,还想要勾引王博? 王博也没办法,这帮人情谊重,他也只好跟他们说着话,在那站着。让一些路过的人以为他是什么明星。 直到上机时,这些人才放过他,还让他快些回来,京城人民一定会记住他的。 第679章 三美一屋 王博在机场看到徐姝丽,就拉着不太自然的柳妙霜上去。 “姝丽……” “你别说了,还不帮妙霜妹妹提行李?” 王博汗了下,帮柳妙霜把行李扛上,徐姝丽就拉着柳妙霜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竖起耳朵在听。 “这都三个月了吧?还看不出来呢,你身体挺好的,我看稳稳当当的,回家就好好的休息。”徐姝丽心下一叹,早就察觉有点不对劲了,可王博做得也有点过分啊。 两人常常在一起,在外面奔波,早晚要出事的,这还想得到。可柳妙霜是个出家人,王博也太混蛋了吧? “我挺好的,姝丽,我对不起……” “别说了,要怪就怪他,我们女人又不占主动的。” 王博咳嗽声,就看到徐美君站在奥迪q3车旁,一看他就哼了声,将脸侧过去。 王博将行李搬到后备厢里,就要开车,徐美君轰开他:“我开,你一边去。” “你考了驾照了?” “你在外面快活,我也不能闲着,我不单考了驾照,我还找了个男朋友!” 王博呆住了,徐姝丽就啐道:“别听她瞎说,她交个什么男朋友?她就是在网上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回去就知道了。” “姐!”徐美君不干了,王博就让她坐去副驾驶那。 “我说了我开车。”徐美君挤进去,就让人都坐好,还冷着脸瞪了柳妙霜一下。没想到啊,连尼姑都被姐夫给种上种了,我和我姐还没动静,哼! 车开出机场,就往孙齐儿给买的别墅走,那边靠近玄武湖,就在孙家附近。 王博握着柳妙霜的手,徐美君从后视镜瞟了眼就说:“屋都收拾好了,你到时跟我姐住主卧。” “少说两句吧,”徐姝丽掐了妹妹一把,“都是一家人,随便住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博赶紧说,“我看周一周二姝丽跟我住,周三周四就是妙霜跟我住,周五周六轮到美君,周日我休息……” “臭姐妹,你还安排上了?你想得美呢!我才不理你!” 徐美君一脚踩下去,车像是闪电般的飞驰在道路上,让王博都吓了一跳:“喂,你开慢点,这车里可有五个人呢!” 柳妙霜都脸色微变,怕徐美君要是一个不留神,就把车给撞下桥了。就是撞在路边的石头上,那也要命啊。 “美君!”王博说话她不听,可徐姝丽一瞪她,她才松开些油门,车这又缓下来了。 又开了一阵,这才终于到别墅外了,光从外面看,也不比松江那别墅差多了。都是一般的大小,能住二三十号人。 别墅前还有个花园,里面有个丘比特的喷水池子,后面还有个泳池,快有三十多米长了,来回游都够了。 “我和美君先搬过来了,那边的药材和家伙都搬到了别墅里,你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徐姝丽低声说,王博看她柔媚的模样,搂着她就用力一吻:“我知道你会办好的,平时你就跟我睡在一起吧。” 柳妙霜也很服气,她本就是云淡风清,性格寡淡的人,只是无意中跟王博在一起,还怀了他的孩子,那也认命了。 什么争宠分大小的事,她可不想管。就提着行李说要去看住的地方,徐美君突然转了性子似的,帮她提着行李到了主卧旁边的房间。 一开门,柳妙霜就愣住了,这间房明显是帮她准备的。在床对面的墙上有个小橱窗,里面放着一个观音像,上面还有个小铜香炉。 在上方才是一个台六十寸的液晶电视,然后在床头柜上还有木鱼。在床的另一边,还有个婴儿床。 “我姐人好,帮你买了些纸尿布,婴儿服,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把小孩生下来。” 徐美君抱着胳膊说:“你也不要跟我姐争了,今晚姐夫就归我姐了,哼,我也要去占他的便宜。” 柳妙霜心下感动,微微笑道:“他归你们了,我呢,就在这里念念经就好了。” “喂,我问你个事,你怎么怀上的?我和我姐都跟他睡了好多次了,这肚皮也没动静,我还怀疑是他的问题呢。现在看来是我跟我姐的毛病了,哎……” 徐美君在那烦恼,柳妙霜就握住她手说:“这种事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原来可是个尼姑,我猜想,你该去问王博,他是医生啊。” “早就做了检查了,也没查出毛病,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 徐美君跟柳妙霜说着话,王博将徐姝丽抱住,在主卧里,亲得她满脸都是口水,衣服都咧开了。 “你别这时就胡来,美君和妙霜就在隔壁啊,什么事等晚上再说。” “晚上有晚上的事,我这身子都要烧着了,你还想让我憋着,你也学过些医学常识的,这男人憋不得的,憋多了,那会阳气反噬己身,出大事的!” 王博手爬到了她的胸上,熟悉的感觉,让他快要不能自控了。 还有徐姝丽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仿佛在催促着他,快些与她融为一体。 “不要!”徐姝丽将他爪子挪开,“我还买了菜晚上要给妙霜补补身子呢,下面炖着冬瓜排骨,我得下去看……” “还看什么呢,你拿紫砂煲炖的吧?那不是自动的吗?你先帮我补补身子吧?” 王博手一晃,就将徐姝丽的长裙褪掉,看她脸上竟还有几分羞涩,更是食指大动,从她的脖颈一路亲吻下去…… “姐夫!”徐美君突然叉腰在门口一喊,王博就绷着脸抬起头说:“干什么?想要加入是吧?你快过来!” “切,你想得美呢,我是来叫我姐下去做饭,喂,妙霜,你来看看。”柳妙霜就站在门边,可是靠着墙,没能看到房里。 被徐美君一拉,她就满脸通红,瞧着被王博压在床上的徐姝丽。这跟王博关上门欢天喜地是一回事,要旁观王博折腾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看,我……”柳妙霜捂着脸要走,徐美君抱着她腰说:“你看吧,没什么的,我和我姐都一起跟姐夫胡闹呢。” 柳妙霜更是啊了一声,这还一起?她的脸都红透了。 徐姝丽将王博推开:“你看,让你别乱来,把妙霜吓傻了吧?你快让我起来。” 王博这才放过她,抓着后脑勺,走到外面,拉开徐美君的手说:“你别乱抱妙霜的肚皮,要是流产怎么办?” “啊,我没注意啊,对不住啊,妙霜。”徐美君慌张的缩回手,就跑下楼去帮徐姝丽做菜了。 “你真是胡闹!”柳妙霜脸还是烫的,想到刚才的画面,她都不好意思了。 “哎,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有什么呢,你别害羞嘛。”王博促狭地摸了摸她的肚皮,看她睁大着眼,似乎还没听懂。 “我们去看看浴室吧,我听齐儿说,这里的浴缸比松江那别墅还大,我们四个人一起洗都绰绰有余了。” 柳妙霜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三个女人陪着他一块儿疯? 来浴室,都看傻了她了,那主卧的小浴室还好说,这楼下的大浴室,差不多接近两百平了。那浴缸都一百二三十平,别说四个人,就是十四个人,也有富余啊。 这浴缸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啊?快跟那些三温暧的泡澡池子差不多了,甚至还要大出一些。 “这都是带按摩的,带加热的,我听齐儿说,这间别墅原来的主人有些腰腿伤痛,要用这些来做治疗。” 柳妙霜瞠目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大吧?” “人家也许病友多呢?多找一些人一起过来,不能边洗边聊天吗?” 柳妙霜无语了,心还怦怦跳得厉害,看王博眼神不对,就想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姐,你说这要生下孩子,又没结婚,是不是有问题啊?”徐美君在那切着胡萝卜,问一旁的徐姝丽。 “那倒是不大对,哎,那家伙做事都是不经大脑的。”徐姝丽心情还未平复,刚被柳妙霜看见,她也挺慌神的。 “姐夫说过娶你吗?”徐美君突然问道。 “我不记得了。”徐姝丽摇头,这事可真没想起来。 王博这时走到厨房来了,瞧着这对姐妹花,比那柳裳柳悦真是有过之无不及。看徐美君在那低头切菜,不说话了。 就笑着走到徐姝丽身后,搂着在那腌肉的她,环着她的小蛮腰,手一晃,拿出一样东西。徐姝丽顿时浑身一僵。 “求婚就不求了,老夫老妻的了,戴上吧,明天就去办证。” 徐美君也傻了,这还说着呢,王博就把戒指拿过来了? “你,你要跟我结婚?”徐姝丽浑身颤抖,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这一天,她一直在等着,她年纪也大了,接近三十的人了。 可她不敢问王博,她越来越觉得两人的差距太大,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支书,而王博却已有十几亿的身家了。 不光是财富上,王博还是个神医,是大学生,她的学识见识都差得远了,还是个寡妇。瞧着眼前的戒指,很普通的一万多块钱的,七分钻石戒指,连一克拉都没有。 “我帮你吧。”王博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要买贵的也行,我是觉得不用太浮夸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戒指就是个样子,要戴太大的,你也不敢戴在手上拿出街。” 徐姝丽咬着嘴唇,泪水缓慢落下,她这是高兴的。 徐美君也高兴,这一办了结婚证后,王博就真的是她姐夫了。刚才还担心柳妙霜有小孩了,那王博就会把徐姝丽给踹了,跟柳妙霜成亲呢。 “姐!你别哭啊!”徐美君喊着,王博帮徐姝丽把眼泪擦掉:“高兴的事,有什么好哭的。来,嘴一下。” 徐姝丽抱着王博就用力的吻着,嘴唇都还在哆嗦。 “好啦,吃过饭,我们就一起泡个澡吧,我发现啊,那浴缸,我们四个人都能装得下。” 第680章 都想生娃 冯思加一脸羡慕地瞧着在那腻成一团的徐姝丽、徐美君和柳妙霜,暗暗地给王博竖起拇指:“厉害了!这能凑成一桌麻将。” “你少调侃我吧,齐儿也是心大。”王博这两天腰酸,办过证后,每天跟着三美齐欢乐,这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啊。 好在柳妙霜参与的时候少,要不王博直接就能累趴下了。比学医时练银针渡劫还累。 “那是粉姐的一番好意,说你呢,女人多,这都三个了,加上她和苏警官,那不得弄个大别墅。就是浴缸,也是她过来看了后,就确定买下这幢别墅的。” 冯思加笑吟吟地说着,心中也感慨,孙齐儿可是孙振礼的妹妹,孙老的小女儿,这追求她的人,世家大族都能从松江排到京城去了。 可偏是被王博给栓上了,这辈子怕都逃不掉了。 “齐儿她到纽约去了?” “康王铜鼎的事办好后,她挑了这幢别墅就去纽约了,那边的事还没办完。不过这个铜鼎,暂时还见不得光,大都会那边可是恼火得很呐。” 王博洒然一笑:“他们恼火什么?东西来路本来就不正。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冯思加也笑:“那倒是了,就是这事在背地里想办法解决吧,按老板的意思,就是给个十来万美元,算是买的了,大家也别计较。” 打发叫花子呢?王博起身去帮冯思加续茶:“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吧?” “你回金陵也一个月了,京城那边刘星汉在催着呢,问你什么时候去京城。他说你的药都管用,但是那些手术不还排着吗?” 王博猜他过来就是为这件事,要不他又不住玄武湖这边,还跑过来一趟。 “那些手术排着吧,还不着急,”王博把茶给加满后说,“我过一周还要去一趟贵州,等那边的事完了,我再回头去京城。” “那我就这么答复刘星汉了,他呢,这些日子名声可暴涨啊,都是靠你的关系。就是老板也想不到,你在京城能这么快就窜起。现在一提小神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看病就找小神医,无病也找小神医,后面这是要防患于未燃。” 王博哈哈大笑,起身将他送走了。 徐姝丽走过来,主动搂着王博就嘴了下,喜酒还没办,可证下来了,她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博的老婆了。 再加上这一个月来,四个人挤在一起,早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你是不是又想折腾我了?我这老腰有点酸了,要不你用美君在网上买的那玩意儿?” 王博伸手比划了一下,有些像擀面杖的形状,徐姝丽就张嘴咬他:“你别跟她胡闹,那是你不在,她才买来解闷的。” “还带加热震动的呢,十几种模式,我都觉得新鲜……好啦,你先进房,我先跟老三打个电话联系。他那边在广西天坑里帮我种着神仙草,都叫苦连天的了。” “那你快点。” 王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都结婚了,可还没怀上,她就着急了,想要早些能帮王家留个种。这不能晚柳妙霜太多啊,柳妙霜可四个月了。 “要不我先去贵州?”白老三接了电话,打个翻身,让那越南妹给好好踩下背。 这地方都靠近越南了,也只能就近找这些妹子,国内的技师到这边来的还是少。再说越南妹也有长得白的,都有汉人血统。 “急个屁啊,等着我,你那边离贵州也不近。”王博啃着根火腿肠,想着腰是酸胀麻了,可是也快活得紧,这么逍遥的日子,先过着再说吧。 都说了要再过一周了,也不用那么急。 “你倒是不急啊,我可是急了,”白老三捂着手机喊,“你大力一点,没吃饭吗?” “是,老板,我大力点!”越南妹吓了一跳,操着夹生的普通话道歉。 王博都笑了,这个白老三,总是闲不下来啊,也不知是不是他人矮,这腰身就短,腰就粗,腰就够用。 “那就一周,我先把六盘水那边的房订好,哎,那边山里也没妹子,我们要去找就快点,把事办完就好了。” “行了,你继续吧。” 王博一放下手机,凌雪就来了,她穿着白色的短裙,下边还是黑色丝袜和高跟鞋,嘴上是鲜艳的红色唇彩,也不知色号是多少,看起来既火辣又撩人。 “你这是来勾引我的?” “我哪敢呢,老祖叫我,这就过来了。” 凌雪掩着嘴笑,还把腿伸出来,想要勾王博的脚,徐美君跑出来就举着个平底锅说:“你这妖精,再想勾引我姐夫,信不信我一锅拍平你?” “哟,美君又漂亮了?是不是老祖给你的滋润多了,你瞧你,你这肌肤都多了一份光泽,水嫩得多了。” “是吗?”徐美君喜孜孜地抬起胳膊看。 王博一笑,就徐美君这直肠子,跟凌雪玩心眼,不怕被玩死。上去将平底锅拿下来说:“我让她过来帮我忙的,我要去贵州,让她先去打个前站,你别咋咋呼呼的了。” “哼,那你们聊吧,我去做煎饼了。”徐美君抢过平底锅走了。 凌雪被王博带到沙发坐下,就撩了下头发说:“老祖,是要去六盘水吧?你在微信里说了,我一个人过去?” “老三过一周也会去,你先去看看,我给你份地图。” 王博从茶几下抽出一张地图:“电子版的等等也发给你,你都看看。” 地图是六盘水一带放大的,黄帝外经上说的也不仔细,他就在七个可能的地方画上了圈。这一带很多地方都是苗寨,还有盐井,水系发达,山多林多的。 要没人先去探路,王博就跑过去,还可能撞个一头的包。 “我知道了,地图我收着。”凌雪往前一探身子,将衣领微微一拉,王博就滑下几条黑线:“够了吧?还勾上瘾了?” “老祖都那么多女人了,多我一个也不多是吧?”凌雪边卷地图,边靠过去,丝袜长腿就去磨着王博的大腿。 这要定力稍差点都吃不消,王博说实话定力不怎样。好在这一个月来都吃饱了,这才能扛得住。要是让他在荒山野岭里,遇到凌雪这么个妖精。 不把这妖精给打晕了给好好的吃下去,那还白做人了。 “你去的时候小心点,这七个地方都很偏,附近又没人烟,要是遇到事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提前过去。” 凌雪点头道:“我心里有数的,老祖,你就放心吧。要遇上的是男人,我也不怕。” 那不废话?你这妖门的妖女,哪个男人不会被你勾得头昏眼花的了?就怕你遇到女人。还不是像何心那样的,那你就白搭了,什么媚术,都用不上。 “我要去了,老祖亲我一下吧?” “亲你个大头鬼,快走吧。”王博轰她走,凌雪就凑上去,在他脸颊上硬亲了下,才抱着地图离开。 “又被占便宜了,早晚要把摁着她执行一次门规,好让她知道,这老祖不是好欺负的。” 王博喃喃说着,就看柳妙霜走下楼,扶着栏杆走得小心,就上去说:“你在床上好好休息啊,这下楼来干什么?” “我没那么娇贵。”柳妙霜瞪他眼说,“我下来去园子里透透气。” “我过一周要去贵州了,你们在家就相互照顾好啊,别趁我不在打架……” “谁打架呢,瞎说!”柳妙霜翻了个白眼,王博就笑呵呵地搂着她的腰:“四个月了,终于有点肚皮了。” “你就爱摸肚皮,还老听,哪听得见呢。”柳妙霜没好气地说。 “这别人是听不见的,我就能听见,谁让我这耳朵比普通人灵呢。”王博最近是不敢折腾她了,要也等孩子出世再说了。 他还打算亲自接生,反正妇科他也擅长啊,到时在中医院借个产房就行了。 “姐夫,我的煎饼烧了,你快过来看看啊!”徐美君喊道。 “我也不会煎煎饼啊,你烧了就烧了啊,叫你姐啊,叫我也不管用。”闻着是有烧焦的味道,徐美君做的菜也挺好的,怎么还有失手的时候。 徐美君跑出来就说:“姐夫,你过来嘛!” “那,妙霜你就在园子里走走,别走远了。”王博叮嘱一声,才跑到厨房。这一进去,就愣住了,就看徐姝丽系着围裙,里面空荡荡的。 他生生咽了口水,这诱惑,比那凌雪的黑丝高跟鞋大得多了。 “我姐说了,你过一周就要去办事了,这一周,我们呢,就换着法子让你高兴!” “优秀,太优秀了!”王博竖起大拇指,终于开窍了啊,不枉这么多日子,都这么疼她们。他走过去就抱住徐姝丽:“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681章 山村苗老汉 王博从大切诺基上跳下来,朝叼着烟在那跟个苗妹子在说话的白老三招手。 “你这闲不下来啊,才到地方一两天,就不安分了?我告诉,你里的人也会种蛊,你知道那福伯的下场了吧?” 白老三一惊:“靠,你别吓唬我,我就问路呢。” “哼,凌雪两天没消息了,她身手不错,又有媚术防身,还带了枪过来的,我看多半是出事了。你还要胡来,小心前车之鉴。” 王博两天前就发觉不对劲了,想要快些过来,可是徐姝丽和徐美君太能闹了,他只好整整过完一周,才坐飞机到了贵阳,又租一辆大切诺基,直奔六盘水。 白老三到是前天就过来了,可他也没有头绪,跟王博在这县城里汇合,再想下一步怎么办。 “她没开gps?你没查到她最后的定位?” “查不到,”王博找柳季侯想办法了,结果是柳季侯也没办法,“她最后跟我联系是在附近的青龙苗寨,我们先赶过去看看吧。” 六盘水除了市区,这外面数十个苗寨,星罗棋布的,在各个地方。县乡镇上都有,还有好些散乱的,都凑不出一个行政村。有的寨子说是寨,其实就几户人家。 “东西准备好了吧?”王博看白老三也开了一辆越野车,还是挂着桂字牌的帕杰罗,就知道白老三是从广西开过来的。 “户外装备都带上了,防潮垫、睡袋、指南针、点火器、手电筒,还有求救信号枪,一扭就能用的照明棒,什么东西都带着。” 王博让他给准备了两份,别看这山里直线距离不远,可有的时候在山里绕着,一公里长的山,可能都要走一天。 晚上还有可能要住下去,这要准备不够,那只能叫警察来了,那不跟一些没脑子的驴友一样吗?浪费国家资源啊。 好在王博和白老三都是老走山路的,虽然不知道凌雪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地方最近的那个点,就隔着三座大山,应该她是往那边去了。 “你这地图倒是翔实,可是你看吧,这山有多大啊,比笔架山都大了,树林茂密,我们……喂,老王,你干什么呢?” 王博在旁边一个卖苗药的老汉面前蹲了下去,就看他用一块塑料布摆在地上,上面摆着一些苗药,主要还是跌打损伤的。 塑料布上还有一些关于苗医的介绍。国内除了中医外,还有藏医、苗医和蒙医一类的医生。这藏医的药就叫藏药,苗医就叫苗药,蒙医就叫蒙药。 还有一些像是瑶医、壮医的,就不是太出名了。 这苗药王博了解的话呢,跟中医相比,历史也不短,有三四千年的历史。苗人说起来算是蚩尤的后代,从三苗时代迁移到南方的。 苗药对采制有一定要求。要在植物有效成分富足时采集。如根类药宜在植株茂盛至第二年抽苗前采集,茎叶宜在生长旺期,花类宜在含苞待放时,果实在初熟间,芽力求娇嫩鲜美,皮类以浆水富足为好。鱼、虾、虫、兽要辨别真假,腐败者不能入药;矿物、金属宜剔净杂质。 药方也有讲究,讲的是配单不配双,只要一三五七九一类的成单的药物种类来搭配。还有三位一体的用法,就是领头药、铺底药、监护药三类药物组成。 领头药,是针对病情起主要作用的药;铺底药,是对领头药有相资作用或对身体有补益作用的药;监护药,是缓解领头药、铺底药的劣性和毒副作用,督促共达病所的药。 但眼前这苗老汉卖的药,不是一般的苗药,而是中药。 当然,苗人卖中药也不奇怪,苗医里也有兼学中医的,还有学得很精通的大名医。但王博一眼就放出这卖的中药,加了神仙草。 “老汉,你这药哪里来的?” “我老人家自己做的。”苗老汉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脸红。王博嘿笑声,也不戳穿他,就拿出一叠秒票:“你告诉我这药是谁做的,这钱就给你。” 苗老汉拿过钱,懒洋洋地说:“我说了,药是我做的。” “你这老头不地道啊,我兄弟那叠钱少说有两三千,你拿就拿走了吧?还不肯说真话?”白老三狞下脸来了,有的人就是吃硬不吃软。 “你们上来就问药是谁做的,是想要找药方吧?这光拿两三千就想拿到药方?是不是也太小气了?”苗老汉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 “那你说要多少?”白老三冷着脸说,这药一定有古怪,要不王博不会问他。 “你要给老汉一百万,老汉就告诉你药是哪里来的。”苗老汉伸出个手。这就没诚意了,王博也摇着头起身。 他不是没钱,可是这就拿一百万出来,会招来祸事的。 “谢谢你的钱了。”苗老汉笑着将钱收进了口袋里。 “现在怎么办?那药有什么问题吗?”白老三和王博走到一边,就问了起来。 “那药里加了神仙草,可能就是附近山里摘来的,我想凌雪也是因为找到了神仙草才出事的。但是……” “但是什么?” “那药有点像是止血膏,”王博皱眉道,“这老汉哪会制作这么复杂的药,我想背后可能还有高人。” “那天快黑了,我们就等着吧,他总要收摊,等他一走我们就跟着。” “我就是这么想的。”王博和白老三整理着背包等着。这是个小镇上的集市,那苗老汉后面还停着一辆三蹦子。药也不少,等会儿天黑他就要赶回去吧? 等了半个小时天慢慢黑下来,苗老汉就将塑料布的角一提,把药包在里面,放在三蹦子里,上车开走了。 王博让白老三把帕杰罗停在镇上,和他开着大切诺基就跟在老汉的后面。 看他也是朝那三座大山走去的,这倒是不用再回头绕路了。来到第一座山下,三蹦子走的路又颠又陡,坡还很大。 但好在路是土路,可是并不窄,王博还能开着大切跟着。又过了二十分钟,老汉才将车停在一个黄土屋外。 他提着塑料布走进去,朝里面喊道:“回来了,今天遇到两个傻子,赚了好几千呐。” “你瞧,说你是傻子呢?”白老三还在那挤眼眼,王博就哼了声,跳下车,走了过去。 除了那黄土屋,这一带还有几户人家,都是一样的黄土垒成的房子,门口还伸出来个屋檐,一旁用木板竹条给扎成了一个挡风用的,另一边则是一个红砖砌成的灶台。 那下面灶膛里还烧着柴火,铁锅上炖着粥,远远就能闻到香味,好像还放了肉。 外面没看到有煎药壶,看来那止血膏,绝对不会是那苗老汉自己做的了,是有高人给他供药,他就拿着药在镇上卖。 想必卖得也不大好,这黄土屋看着就有点年久失修的样子,屋顶的黑瓦都破了十好几块了,也没整修过。 “你药都没卖几盒,哪来的钱?” “我说了遇上一个傻子,他上来就问我药哪来的,给钱我想知道谁做的药,我拿了钱就说我做的,你看,这钱是不是捡来的?那人是不是傻子?” “你这不是骗人吗?这药是山里的那姑娘给做的,人家说让你拿去卖,好赚些钱,帮咱家过些好日子。你倒好,你还骗上人了。” “我说,我这也是为那姑娘好啊,要是我说是她给我的,那些人去找她怎么办?她一个小丫头在山里住着,成天鼓弄着药,那人看着就不是好人,要万一找到她,把她给强暴怎么办?”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我这腿都是人家给治好的,你嘴巴能干净点吗?” “那行,我不乱说,可你想啊,我这不是为了那姑娘好吗?” “哎,也是了,就是你不该骗人,就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你是没看见那人,那人是外地人,看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我要那么说,我可能就要糟糕。说不定人家抓着我就是一顿胡打,逼问那姑娘的下落,你说我怎么办?” “行行行,你都有理,那你拿着这钱准备干什么?心里不亏吗?” “嘿,那人开的是大切诺基,有钱着呢,这钱对他那些有钱人不算什么的。我呢,准备拿着钱去买些好酒,你这不是要过生日了吗?再去买半只羊,我们吃羊肉,也让你补补身子。” “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还想能不能拿钱去修修屋子,这夏天还好,冬天这还漏风漏雨的,住着都不安生。” “这钱也用不光啊,我想好了,剩下的就买些新瓦,买些水泥,把屋子修好。” “这才像话嘛,我去看粥熬得怎样了。” 屋中的人停止了对话,门一开,出来个老太婆,走到灶台前,打开看了眼,搅着动勺子,又拿了把盐放下去。 白老三在墙后问王博:“要不抓住这老太婆,问个清楚?” “不用了,没听说吗?就是深山里,我们过去找那小姑娘吧。”王博瞧着这三座大山,什么人跑到这山里来成天没事炼药的? 那小姑娘又是个什么人?是不是因为在这里有神仙草,才跑来这里的? “咦,老头子,这外面怎么还停了一辆车啊?我这老眼昏花的,看不大清啊,你出来看看。” 苗老汉一出来,就看清是那辆大切诺基,马上打了个激灵,心知这是被人跟上门来了。 第682章 山中有虎 “出来吧,车都在这里了,还躲什么?” 苗老汉从屋门边提了把砍柴刀,气势十足的站在门前。 王博和白老三就走出来了。 “你们想要我还钱是不可能的了,跟着我过来干什么?” 白老三嗤笑声说:“提把破柴刀,也想吓唬人,我告诉你吧,我兄弟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南海蛟龙,你这玩意儿就是个摆设。钱你也拿了,人你总该告诉我们吧?” 苗老汉阴着脸说:“我说了,你们拿一百万,我就告诉你们。” “你不怕我把你这屋子烧了?”白老三笑道,“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们两万,你就告诉我们,你放心好了,我们是好人,那个小姑娘不会有事的。” 老太婆惊道:“他们都听见了?” “废话,这两个家伙也不知在这里多久了,我们这嗓门又大,他们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没听到?” 苗老汉冷声说:“两万就想打发我了?你说你们是好人,口说无凭!” “我是医生,我来山里是找一种草药的,你老婆有腿伤吧?还是老毛病了?我看这骨头还被人治过了,但没完全治好,我来看看吧。” “你别动!”苗老汉喝道,“想拿我老婆威胁我是吧?想拿她做人质?” “我需要吗?”王博手一扬,一把柳叶刀打在柴刀上,力量奇大,苗老汉握刀不住,柴刀就落在地上。 他顿时脸色一变,白老三一个箭步将柴刀拾起:“你看吧,我都说了,你不是我这兄弟的对手,他这一刀要是往上一些,就扎你肚皮上了,你还是老实点吧。” 王博已走到老太婆身边了,手一摸她的小腿就说:“年轻时摔伤过吧?上了夹板?就抹了些苗药?没有去医院?” “你怎么知道的?”老太婆吃惊道。 “前些日子,小姑娘还帮你看了?再帮你用了些别的药?还帮你做了些矫正?可是她也说没什么别的办法是吧?也只能让你少点疼痛?” “你,你不会当时就在旁边吧?”老太婆傻了,这说的一句一字都不差啊。 “我要在旁边,也就不问你丈夫了,”王博让她坐下来,握着她的腿,感到她的腿骨接合得不是太好,“这样吧,要治你的病也不容易,需要你去医院,我把你的骨头切开了,重新再接上。” “你说的什么屁话?还切开重新接,你骗谁呢?”苗老汉啐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看我们是农村人好骗是吧?” “我骗你们做什么?我也是农村孩子啊!我也是在村里长大的!”王博起身说,“你可以打电话去金陵的省中医院打听打听,我王博治好过多少人了,还有那边骨科医院,都可以问的嘛。” “哼!”苗老汉还不信,老太婆却开口了:“你别不骗他,那天你不在家,那小姑娘也是这样说的,但她说她没时间,手术也要花钱的,我就没答应……” “手术费药费都是小事,我遇上了,能帮就尽量帮,出这点钱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两万还依然可以给你丈夫。后期的营养费,我也可以承担。” 王博说的很真诚,苗老汉还在皱眉,老太婆就说了:“我看他还真是个好人,要不就告诉他吧?那小姑娘不也说过,可能有人会来找她的。” “她说的是个女人,这来的是个男人,这差距大了。” “这不一定,”白老三眯着眼说,“我这兄弟以前是个女人,现在变成个男人了。” 靠!你这真能瞎掰,我又没去过泰国。 “这倒看不出来,”苗老汉上下打量着说,“你先给钱吧。” “我没带那么多钱,微信转账吧。”王博拿出手机,苗老汉也用着微信,就拿出来让他扫,还查了下一些金陵那边的医院电话,打了过去。 “王博?王医生可是大大有名的神医啊,别看他年纪小,可在我们医院里做专家,可是什么病都能治的好。好些疑难杂症在他眼里,就跟小儿科一样。一瞬间就妙手回春了。你是想来找王医生看病的?这可不好说了,他的日子都排到半年后了。他也一般不坐诊……” 苗老汉挂断电话,这下他信了,这眼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真是什么神医。 “你们去六盘水的医院先住着吧,我们忙完就过去,我会让人先去那里帮你们打个招呼,帮你们办好手续。” 话都说到这里了,苗老汉和老太婆对看一眼,也就点下头来了。 “那小姑娘住在第三座大山里,我们这里叫兽王山,那里有许多野兽,你们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山里有一条小溪,你们顺着溪水走,她就在溪头那。” “那行。”王博也等不急了,就和白老三告别这夫妻俩,把车开到道路尽头,就拿着指南针跟地图往山里走。 这种地方就是什么高德导航、百度地图、谷歌地图也不管用的,空拍下来也就照着个树冠,想要看清路,那简直是白搭。 这大晚上的了,戴着头灯,走是也不快,好在二人都习惯了,很快就过了第一座山。 但在第二座山时,他们就发现,这里没什么路了。按理说,这些村民苗人什么的,要想进山砍柴,也至少会弄出一条小道出来。 谁知却是半条路都没有,走的时候,还听到远处有些夜枭的叫声。 “这夜枭就是猫头鹰,晚上才出来觅食,听着那声音都瘆的慌,我这脖子后都不怎么舒服。” “你还怕猫头鹰?你不怕鬼吗?我看这地方可能有鬼。”王博说着拿着强光手电一晃,就看前方不远处,有个影子。 白老三毛了:“不会吧,这鬼地方真有鬼?” “难说,这里可能有坟墓,有墓就有鬼啊。按这医家说法,走夜路阴气重,对身体不大好。阴气就来自于这些鬼鬼怪怪……” “靠,老王你别吓我,我怕子小,我这要吓出毛病来了,你还得给我治,那多麻烦?” 王博故意的,谁让他跟苗老汉说他什么原来是女的。 终于走过了第二座大山,都凌晨四点了,也亏得两人都能走夜路山路,要不这一晚上第一座大山都走不过。 站在山腰处看远方,还真是重重叠叠,层层密密的,看不到什么尽头。这贵州云南广西都是山多林多,在这里生活的人嘛,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山林多,山货也多,笔架山山势绵延,可是要说到险峻,就远远比不了这里了。 “吃些牛肉干,补充补充体力再说吧。”白老三拿出牛肉干,分给王博,还是耗牛肉干,是他从网上买的,整整两斤,都塞在了背包里。 还都是独立包装的,抓了一马给王博,他就撒开包装吃了起来。这走了好几个小时,人也有些疲了,吃些东西,再喝口水,也能休息一会儿。 王博嚼着牛肉干,听着白老三在胡扯什么苗女多情,身子又软的闲话。他在桂林就进过苗寨瑶寨,那边也尽是些肤白貌美的苗女瑶女。 听他这意思,还发生过什么故意,王博就提醒他,那情人蛊不是开玩笑的,那玩意儿古怪得很,他都没弄清是什么原理。 “我看多半是身心病,那福伯是被自己吓的,先是心理有了毛病,再反应到身体上。” “他最初抛弃那苗女的时候,又有什么心理疾病?是先发病了,才发现是情人蛊……”王博说着突然停下,白老三还想要问他,他就朝不远处一指,白老三立刻汗毛倒竖。 “不会是狼吧?要是狼你能搞定吧?我又没带枪,草了!” 那不远处有着一双吓人的眼睛,在那盯着这边,看着不像是狼眼,从它那离地的距离来看,体型肯定比一般的狼要大多了,就是狼,那也是狼王级别的了。 “我草!”白老三看清了,云层一散,月光就洒下来,照在那家伙的身上,什么狼,那是一头老虎啊! 王博也麻爪了,这要是狼,他也不是没杀过,有柳叶刀在手还好说,这老虎就不一样了。看它那身躯,应该是华南虎了。虽然在虎类之中,华南虎体型比不了东北虎,也就是西伯利亚虎要强壮,可是比那些孟加拉虎可大得多了。 就是跟狼比起来,一般的狼王也比不了这华南虎啊。而且华南虎的速度奇快,这离着也不到十米远,要是贸然出手,它这一扑上来。 就只要被它一巴掌拍中脸,那脸也坏了,要是被它咬一口,那更是直接躺下等死吧。这地方离山外那么远,就是用了止血膏,那也没力量把人送出去啊。 “瞪着我呢!”白老三后悔不迭,怎么不带上枪,凌雪来的时候还拿了枪的,自己笨蛋到这种地步了,要是有把来福枪,还用怕它? “你别说话,要是惊动它了怎么办?”王博瞪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要安静,跟它对峙,还得把眼睁大了,要在气势上压过它。 只要是动物,都要先经过这个阶段,这叫试探,要是发现对手强于自己,或者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战胜对手,就在衡量之后,放弃进攻。 这是王博看动物世界发现的,为什么猎豹狮子在草原上,有时遇到一些牛群什么的,都不会上前拼命。 那是因为这就算能干掉一头,也要被顶得浑身是伤,虽然死不了,可是回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在草原上绝对是活不久的。 白老三也学着王博的样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那华南虎。 过了大约有三分钟,两人的心跳都能听到了,王博忙平心静气,这心跳太快,也能引动那老虎扑上来的。 又等了两分钟,那华南虎才掉头离开。 两人都快虚脱了,倒在地上,就不想动。这什么兽王山,那老虎就是兽王吧? 第683章 小师妹 王博不敢晚上赶路了,人再强,跟老虎拼命,赢了输了都不划算。他就拿着打火石,捡了些树林生起火,打算等两个小时后天亮了再走。 白老三把牛肉干都收起来了:“我怀疑就是这香味把那头老虎给勾过来的。” “天亮就好了,野兽除非饿极了,才会在白天出来觅食。” 那老虎能转身离开,绝对还没饿到极点,但王博也不敢托大,拿银针柳叶刀跟老虎搏命,那不跟自杀一样吗? “你说那小姑娘一个人住在山里,这山中还有老虎,她不怕吗?” “你怕老虎,她不会怕的,她会医术,我是没带上,有好些方子做成香包,能把野兽给驱散……” “靠,老王,你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白老三叫了起来,这不该防一手吗? “我哪知道这里有老虎?要是些野猪野兔,这还添菜了。也没想到要连夜赶路啊。”王博要早知道能遇上老虎,也早就准备香包了。 两人在火堆旁坐着,这大热天的,坐在火旁也不是为了驱寒,就算山里晚上冷,这天亮前更是凉得侵体,可这也是夏天啊,还觉得凉快了。 等到天放亮了,白老三才爬起来:“要再遇上那头老虎,我弄死它,管它是不是保护动物。” “行了吧你,别吹了,以为天亮就真没事了,要万一它又跑出来,我看你怎么办?” 白老三咧咧嘴,就背上背包,和王博往山里走。找了会儿才找到那条小溪。溪水还挺宽的,说是小溪,到底水流不大,水也浅,不能跟河相比。 “顺着溪水往上走吧,那苗人说就在溪水源头。哎,这溪水一般都是地下河出来的吧?” “也不一定,有的溪水不是走地下溶洞,或者说是跟地下深洞的水混合了,这地下河只是水的来源之一。我见有的溪水发源地是沼泽的。” “那就走过去看了再说吧。” 沿着溪水走,王博还好,白老三就觉得不好走了。旁边都是鹅卵石,踩得他脚都累了,站也不大好站的。 “就是有一点,没野兽,这让我心情快活啊。” “不好说,野兽也要找水源喝水的,你看刚才走的过的地方,那一坨屎,比你屁股还大,不是牛的,就是老虎的。” “你别吓我。”白老三脸一白,就看山势快尽了,心想这终归要找到那小姑娘住的地方了吧? 谁知山势一变,靠近山顶的地方,变得很平坦,溪水也往森林里流过去了。 “这源头还得往里走啊,不会跟你说的一样,是个沼泽吧?” “不好说,”王博说着,眼睛一下睁大,就看前面阴潮湿冷,却长着一大片的神仙草,“你瞧瞧,该到地方了吧?” “我的天呐,这比我们要种的也就差一点了,可这里应该都是野生的吧?”白老三都惊呆了,他种下的都是在天坑里,跟这里大不一样。 “不是,你看那边的,那边砍掉了一片,全都空着的地方,那都是种过的……” 正说着,一声虎啸,就看那老虎又跳了出来,就在神仙草的一旁,两人脸色当即一变。那老虎还朝这里走过来了,只是它好像还认得神仙草似的,还故意不踩在神仙草上。 王博掐着柳叶刀,心想这下麻烦了,晚上躲开了,没想到白天还遇上了。 看这老虎的神情,这是要上来就开干了啊!这一局说什么都逃不过了,拼吧!王博打算先下手为强,等老虎靠到十米左右,就掷出柳叶刀,然后让白老三先逃开。 十五、十四、十三、十二、十一…… “大黄!”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在老虎后方几十米处一喊,老虎就停下来了。 “我靠,还是人养的?”白老三推着王博,“不会是那小姑娘吧?咦?你这什么表情?” 王博整个人都僵住了,凝视着远方慢慢出现的身影。黄色的粗布衣服穿在个俏丽迷人的少女身上,腰上还绑了个葫芦,看得真是明媚多姿。 她一招手,那老虎就回头跑过去,在她身边像只猫似的,拿脑袋蹭她的腿。 少女摸着老虎的脑袋:“又不听话了,都说不能吃人的了,每天喂你那么多肉,你还吃不饱吗?” 老虎叫了两声,少女才看着快步冲过来的王博,嘴张得大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师妹!”王博冲到她身前,将她一把抱住,“谢京花说你到山里去了,我一直想找你呢!这老虎是你养的?” “放开我!”少女一拳撞向王博胸口,王博咧嘴笑着,手一抬将她胳膊一搭,手就顺着她的手臂滑到她脖子后,将她脖颈一拍,少女投怀送抱,撞在王博的怀里。 “你还是这么无耻!”少女翻了个白眼。 “你不就喜欢我这点吗?你银针渡劫用得怎样了?”王博没脸没皮地说着,他真是心花怒放,哪想得到不单找到了黄帝外经种着扶仙草的地方,还找到了小师妹。 “哼!不告诉你!”少女斜眼瞧向在那看呆住的白老三,“这矮子又是谁?” “咳,我朋友,白家的……” “白老三是吧?我听人说,白老三好色,你再盯着我看,我把你眼珠子挖掉!” 白老三打了个激灵:“不是,我哪知道你是老王的小师妹,这可真是巧了,巧了!” 大黄就在一旁蹲着呢,借白老三十个胆,他都不敢招惹这少女。可他也纳闷,这老虎怎么养的啊,听人说老虎要从小养。 可王博说一年多前小师妹才跑深山里去的,这老虎看上去也有两三岁了吧?算日子也不对啊。这一岁多,还能听人话? “你来这里做什么?别跟我说想我了,我不听你撒谎。你在外面乱找女人,师姐都告诉我了。” “我找到了黄帝外经……” “什么?!”少女一惊,抓着王博就说:“你快让我看看,我爸的病,可能要用到上面的方子。书你带着吗?” “我怎么可能带着书过来?” “那书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看!”少女都慌了神了,这所谓关心则乱,她归隐山林,炼药制药都是为了父亲的病,听说黄帝外经上有治法,她也到处在打听这本书的下落。 “你别急,我没带原书,但有电子版的,先回你住的地方再说吧。” 少女让王博先拿手机给她:“我手机摔到溪里进水坏了,你手机给我看。” “你看吧,还有个事,有个叫凌雪的女孩,她进山后就失踪了,你见过她了吗?不会是你养的老虎把她吃了吧?” 少女接过手机,一拍大黄,就骑在大黄背上:“那女的也是你女人?她摔下山崖受了伤,我救了她,她在我家躺着,我告诉你,大黄不吃人。” “不用吃人,吓都吓死人了。”白老三擦着汗说,他故意还落后几步,要不这老虎身边走着,也太胆寒了。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少女嘲笑他一句,就盯在了手机上。 王博也想笑话他,大黄看起来不凶嘛,他还伸手去摸大黄,大黄也没理他。 “楚楚,你爸的病,就算在黄帝外经上找不到方子治法,我也有办法。” “别胡说,我爸那病,可是好几种病都集中在他身上,你能治得了?”少女不相信,她医术自认不在王博之下,她要没办法,那王博也没办法。 “这一年多,我找到了许多神仙草的方子,我再想个治疗方案,多管齐下,同时用药,能治得好的。你不信我吗?” 王博说得很认真,少女就说:“你上来。” “我也骑虎?”王博一愣,这华南虎能扛得了两个人? “叫你上来就上来!”少女伸手一接,就将王博拖到虎背上,“你抱着我的腰。” “呃,好吧。”王博只能听她的,虽然坐老虎是很稀奇的事,可他坐着也不敢乱动,搂着小师妹的腰,就嗅到一股药香味。 “师兄啊,你说的话我信,你要能治好我爸的病,我就以身相许……” 王博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弄得他是治好的好,还是治不好的好呢?白老三一脸艳羡,这少女体态轻盈,腰肢纤细,面容姣好,看她步姿,一瞧就是还未经人事。更不可能跟王博同门的时候,就被他给睡了。 这会儿说要以身相许,老王可真是好命啊。 “可你要治不好,你就要喂大黄了!” “你刚不说大黄不吃人吗?” “它吃的都不是人。” 说话间,就看一间架着有几十厘米高的木屋出现在眼前,在一片竹林之中,显得极其别致,可说是隐居,修身养性的好居所了。 老头子小气,对小师妹却大方,当时她要去山里隐居研药,老头子给了她两百万。 这屋子也是她花钱盖的吧,造价倒不贵,可是要把材料运到山里,却要花费不少人力。屋顶还是玻璃的,阳光能直透下来,构造也不同凡响。 “进来吧,你朋友就在里吧。”少女握着手机,跳下虎背,推开门,一股药味就扑面而来。 第684章 离山 凌雪被包成了木乃伊,躺在木床上动弹不了,也没法说话,难怪没办法告诉王博。 “从山崖掉下来,人摔晕了,手臂胸骨腿骨都断了,中途醒过来了一次,不到几秒钟。人还清醒,” 少女将一罐子拿在手里,递给王博:“你要帮她换药吗?” “你换吧,这是虎骨膏?”王博一嗅就明白了,虎骨膏用于筋骨疼痛,四肢麻木,跌打损伤,闪腰岔气。 作法是用用香油十五斤炸枯,去滓滤净,炼至滴水成珠,再入章丹九十两,搅匀成膏。每膏药油十五斤兑肉桂面一两五钱,乳香面五两,没药面一两,麝香五分,血竭面一两五钱,广木香面五钱,公丁香面五钱,搅匀。每大张净油一两,小张净油五钱。 “虎骨膏是膏药,我帮她正过骨了,现在就是止痛活血,我帮她全身都贴满了。” 王博那个汗啊,外面再绑上纱布,这包得密不透风的,不用吧? “你行你来吧。”少女看出王博的意思了,将罐子扔给他,就走到窗前,靠在张竹椅上继续看黄帝外经。 王博将纱布撒下,就看凌雪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肿得不行。而且还没穿衣服。但她好像还是意识不大清醒,人也不是全晕,眼睛不怎么睁开,是在半晕迷的状态。 王博先拿出银针,帮她把痛给止住,再把虎骨膏给换上。就查看她接骨的地方。看了几眼就知道,小师妹的手艺还没丢。 “哎,上面好像也没有多管齐下的办法。”少女叹气摇头,整本她都看完了。里面治法少,药方多。不像想的一样,有什么秘方。 “你光看一本书就想找到救命的法子,那怎么可能?”王博看凌雪也挺惨的,就让白老三去叫直升机。 “直升机?”白老三一想也对,要不两人扛着凌雪出去吗? 凌雪这会儿倒醒了,一看王博就想哭:“我,我的脸怎么样了?” “你脸没事,你就是骨头断的多了,有炎症了,人就晕了。”王博拍拍她说,“等会老三叫直升机来了就送你走。你这两天多亏了我小师妹,救了你了。” “是你小师妹?”凌雪一怔,她倒是隐约感到有个女生在帮她接骨换药,还给她吃了一种药,让她全身都麻麻的,跟打了麻酸针一样。 “她在这里隐居呢,你刚好遇上,算你命好……” 少女抬头说:“是大黄发现她的,跑回来叫我过去,我平常不离开屋子附近。” “这些神仙草都是你种的?”王博想也不会,这是黄帝外经都记载的扶仙草的地方。 “不是,是别人种的,我来的时候,看见那人都死成白骨了,后面是我种的。我也发现这些神仙草跟老头子说的一样,规模很大啊,都快把山头占满了。外面都是竹林,这地方就潮得很,我呢,就只好在这里盖屋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来一半是野生,一半是人种的了。但种的人未必知道这是神仙草吧? 少女说着将手机扔给王博:“你说你能救我爸,你要怎么救?” “你爸的病,你以前就说过了,师父也说,要多管齐下,一个人还不够用,用一味药也不行。我呢,就打算和你一起回去,再叫上谢京花,我们仨一起上,一同动手术。” 少女皱眉:“我也想过,可是师姐做手术行不行啊?” “不行就找别人,我在京城名气大着呢,找几个专家做帮手还不行?就是我们仨配合起来方便一些。” “那就试试吧。”少女一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她说是隐居,主要还是炼制新药,想要一剂下去就救活父亲。 可这要拖下去,再过三五年,少女的父亲就活活要被拖死了。当初也是靠何守天配的药才勉强把命给吊住,这一吊就十几年过去了。 王博想想也许久没见少女的父亲了,也不知病成什么样了,要先见到人再说。 他走到外面,瞧着那长得也跟剑竹差不多的神仙草,想这地方还真是好啊,神仙草喜荫,这里阴潮,只要洒上种子,就能拔地而起。 这一片看上去少说有个几十亩了,整个山头都是啊,这些神仙草的草籽楚楚肯定是留下来了。这要拿到天坑里,或者就在这兽王山中种上,那也是美事。 “看着心动了?”小师妹楚楚背着手走过来,大黄还在那舔爪子。 “当然心动,我靠这些神仙草做出来的药,都发大财了。”王博嘿笑着一把揽在楚楚的肩上,“你这些少说值个几亿,你想做新药,在这里也不合适,没有设备,我还弄了个药厂,你跟我出去,我把药厂交给你。” “哼,给我,我乱来的哦?”楚楚也没将他手挪开,早就在老头子门下就被他揽习惯了。 “你乱来就乱来吧,反正你我都是一家人。”王博说出口才觉得这话最近常说啊。 “那就好,不过这边也要留着,我也不能带大黄去了。”楚楚有些伤感地瞧着大黄。大黄一停,抬着脑袋看她,一脸疑惑。 “你那虎骨膏,用的不是狗骨头,是正宗的老虎骨,你哪弄来的?” 楚楚指着大黄说:“这家伙是我救下来的,救它时,它都奄奄一息了。我顺着它的脚印找到了个一个窝,里面还有头母老虎,已经死了。我想也不能白死吧?就把虎皮给剥下来,把虎骨什么的都留着做成了药。” 废物利用啊,看来这大黄是跟那母老虎打架打伤的吧? “先收拾东西吧,等直升机来了,我们就坐直升机走,还答应个苗老汉要帮他老婆做接骨的手术。” “原来是那老家伙暴露我的行踪,你才找过来的?你没问明白吧?要不你来的时候,就不会惊讶了,早知道是我了。” “我要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算在国外也要跑过来找你了,谢京花一直不告诉我。” 楚楚甜笑一声,这个二师兄,还就是会说话,可是啊,两人早就有缘无份了,他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心有他属,以后还是做对兄妹吧。 直升机来了,三人搬着凌雪上去,又在苗老汉那放下白老三让他开大切诺基过去市里。然后在镇上王博也下来了,开着帕杰罗去市医院。 楚楚就跟着直升机在市医院先等着。 等王博和白老三赶到市里,楚楚已经在帮那老太婆动手术了,跟王博一样的手法,先将骨头敲碎再接上。 “楚楚姑娘医术也很高明啊。”白老三看了眼就吃惊道。 “老头子收这三个徒弟,外科手术的水平,我呢,比谢京花要强,但我比楚楚要稍弱一些。但我在药学上要强于她,用药方面她不如我。” 王博倒不是在瞎说,一门所出的,谁强谁弱,他当然比白老三清楚。 “没想到她是我师妹,”王博瞧着一边的苗老汉说,“她动手术和我一样。” 苗老汉抽着烟点头,也没说什么,只要能治好老太婆的腿病就好了。王博又递给他一张纸:“营养品按上面的买,后期用药,也按上面的抓来煎成药来喝,我都写好。” “好,好!”苗老汉没口答应。 手术也做完了,楚楚走出来,就揉着眉心说:“要是别的手术还好说,这正骨,我力气稍稍不如你,时间也比你用的长了。” “我可以用拳头将她的腿骨打碎,开一个小口子,将增生的地方取出,再用手摸着接好,缝合,这就完事了。” “还吹上了?”楚楚哼道,“走吧,你不说要带我去京城吗?” “先去金陵吧,带你看看药厂,再顺道去济南,把你爸带上再去京城。” 楚楚家是济南的,她倒长得不像山东女孩,个头也不高,但娇小可爱,也别有风情,可她年纪还小,跟徐美君是一年的,王博也没别的想法。 白老三就开车回广西去了,天坑那边还要继续种神仙草,临走前就祝他们顺利。 “白家的二小姐呢?她不是跟你有过一段吗?”楚楚背着包,在机场里问道。 “都过去式了,你还问这个干什么?白二姐可是个难缠的角色啊,我都不敢提。”这白家三口人,白忆仙自是成熟稳重,有儿有女,少女风韵。 白老三做正事还行,就是好色,这每天无女不欢,也没固定的女友,往往都是交往不到一年就分手了,正经女人也受不了他每天要去会所。 白二姐就……是个神经病,要让谢京花分析,那铁定是精神分裂初期了。 “不提就不提吧,回金陵你家看看,在师姐嘴里柔媚艳丽温婉无双的徐姝丽长什么样。” 王博咳嗽了两声,看那边要过安检了,就叫她快走。 第685章 回京准备 楚楚终于和徐姝丽见面了,听说她是小师妹,徐姝丽热情百倍,将她本想给徐姝丽难堪的心态瞬间化解。这伸手难打笑脸人嘛。 她就想来帮王博把关的,看徐姝丽也满意。徐美君年纪跟她一般大,也说得来。就是看到柳妙霜时,就有点不爽了。 可她也不能对柳妙霜发火,她还挺着个肚子,肚皮还越来越大了。 “有可能是双胞胎。”楚楚把过脉后,告诉柳妙霜,柳妙霜大喜,跑去跟王博说。 “你听她瞎扯,我把脉不比她强,你这就是个头大,哪有什么双胞胎,双胞胎的脉象不一样。明天你去做产检就知道了。” 王博带着柳妙霜去省中医院做的产检,这里虽说是中医院,可业务广泛,不单有妇科,还有月子中心,也不用到妇幼保健院去了。 一看超声波里显示的是一个,柳妙霜就说:“楚楚开我玩笑呢?” “她就是看你不顺眼,可又没地方发火,就胡说八道,别理她。”王博知道柳妙霜不是小气的人,这事过去就完了。 带她回家,又在金陵待了几天,才和楚楚去济南。在楚楚家中,看着已经病了十几年的楚雄飞,王博也是叹气。 他的病很严重,最开始是在矿下出的事,吸入了大量的灰尘,出来时得了尘肺病。这要光是尘肺病,也不是不能治,换肺就行了。 可老头子一看他就断定了,这不单是尘肺病,后来还引发了肺心病,也就是肺源性心脏病。从而引发了多器官衰竭。 肺源性心脏病主要是由于支气管到肺组织或肺动脉血管病变所致肺动脉高压引起的心脏病。在老头子遇上时,楚雄飞甚至已经得了肺性脑病和心律失常。 那时楚楚才几岁大,在楼下边哭边卖着家里的二手衣物,结果被老头子遇上了,就心一软,帮楚雄飞做了手术。 但也只能缓解,连肺移植都无法做,因为楚雄飞的心脏也受损了,支撑不了肺移植手术。而且,那个时候,老头子也没找到肺源。 就先用药帮楚雄飞把病情给控制住了,再想其它的办法,这一想就是十几年过去了。楚楚遇到老头子虽早,可年纪小,门里排先后,可不按入门算的。 所以她也一直不服王博,可是王博短短一年,就相当于她十几年,她也感觉很泄气。 屋里倒是光线好,可是多年染病,虽有个老妈子在照顾,楚雄飞却连下床都困难。每天那老妈子喂他吃饭,帮他换尿布。 一个月也无法靠近窗子去晒个太阳,只有极少数的情况,老妈子才会搬着他下床,把他扶到轮椅上,将他推到楼下去转转。 毕竟老妈子的力气不够大,这一个人搬楚雄飞也困难。而床头还有吸氧机,楚雄飞连睡觉的时候都要配上才能睡得好。 要出去外面空气不好,那呼吸一出问题,命都保不住了。这要出门的时候,也都是看好日子。看pm2.5数值和气象台发布的污染指数。 有时半年也出不了门一次,弄得楚雄飞好几次想寻死。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这窗户上都加装了防盗窗,极细极密,想要钻都钻不出去。 “你爸这些年也算是受苦了,”老妈子叹气道,“你说你去找新药了,你找到了?” “没,我师兄说有法子能救得好。”楚楚也在叹气,她看着瘦得不成人形的楚雄飞,也不知说什么好。以前她每年都会回来好几趟,这一年多没回来,看上去他好像病情越来越重了。 王博把着脉,摇头说:“没事,还是我两年前过来的时那样,陈妈照顾得挺好的。” 陈妈苦笑:“我也就是平时那样照顾他,说不上好不好的。” “我这次来呢,是要带楚叔叔去京城,谢京花在那边,我们仨人一起上,能帮他把病给治好。”王博说得信心十足,陈妈也不是多信。 “陈妈也陪着一起去吧,我爸也要个人照顾,做手术也不是一到京城就能做。” 在路上楚楚就听了王博的治疗方案,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王博的手段可说是简单粗暴:“既然心脏无法支撑,那就先做心脏移植手术,把心脏给换了,再做肺移植,我们仨可以同时操作。” 这种手法,她连想都没想过,何况,她也找不到这移植体啊。她可不像王博,这混得跟个混世魔王一样的,有钱还有路子。 “源体我来想,就是不会那么快了,要是肾源还好说。”肾源有肾村,那村子里的人再傻也不会拿心脏来移植吧。 心脏移植一般都是找的意外身故的人,要是自然死亡也不能用啊,自然死亡那都是老死的,心脏早就不行了。 想来想去,也只好听王博的。这回来济南,楚楚也无心去见什么亲戚朋友,按王博说的,先要把楚雄飞送到京城。 那边病房也都订好了,刘星汉倒帮了些忙,直接是按大佬级的病房,还考虑到王博用药方便,就安排在了一家中医院里。 一下机,刘星汉和谢京花都各开了一辆车来接机,但楚楚和谢京花见面没多聊,就把楚雄飞通过绿色通道给送上了救护车。 这两人开的车,根本无法把楚雄飞装上去。一个开的跑车,一个倒好,开的是辆奥迪a6轿车。这哪装得下楚雄飞,他在天上都差点出事,一路吸氧,只能躺着。 王博是早就想到了,这才叫来了救护车。 楚楚跟着救护车走了,王博却来到了大杂院里,看西风在那扫地,就叫她说:“对面的大杂院给租下来了吗?” “租了,这不都按师叔说的办的吗?” 西风擦着嘴角旁的糖粉说着,她这才驴打滚,还被谢京花瞪了眼。她就连忙低着头继续扫地了。王博走到对面,推开门,就看十几个煤炉在那摆着,还有烧柴火的炉子。 他这是要把黄帝外经里能用上的药,都要准备好,这才能放心去做手术。 “源体还是要先找到吧,”谢京花靠着门说,“你不要连源体都找不到,把楚楚给骗出山来,害她白欢喜一场。” “我是那种人吗?”王博笑说,“她在金陵也挺开心的,跟姝丽打成一团。还在药厂看过了,说以后要把药厂改造,还让我拿钱给她多弄些设备。我那在山里的研究室也要搬到药厂里,连那个疗养院也打算搬去金陵。” “你倒是要在金陵落地生根了?”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孩子生下来,还是要在大城市接受教育。” 王博也是问过徐姝丽和柳妙霜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又恰好孙齐儿给他送了那大别墅,万事齐备了。 “我以前还以为你会和楚楚在一起。”谢京花咧嘴笑笑,看了眼那一旁的凳子,院子里早就让西风给打理干净了,王博和楚楚都会住在这边,里面的床单被褥都是新的。空调暧气都穿上了,连墙啊什么的都修过了,可是凳子没买,这凳子还是破的,又矮,还有钉子伸在外面,她这穿的皮裤要坐下去,非得刮出个洞来不可。 “我是喜欢逗她玩,说我吃不饱啦。” 谢京花哈哈一笑:“我看你啊,就是打小的时候就没喂饱。你现在有养颜丹了,喂楚楚吃几颗,把胸长起来就是了。” “算了吧,她还是纯天然好一些。” 王博瞧着时间,就想着那些药材要明天再到了,先去弄些吃的。在外面买了个驴肉火烧,啃完了,楚楚也回来了。 她倒不挑,对这大杂院还挺满意,就是再三告诫王博不要晚上偷偷跑到她屋里。 “你把你师兄当成什么人了?我要过去,我不会光明正大的吗?” “呸,脸呢?都长屁股上去了?”楚楚啐了声,过去帮西风做菜去了。这眼看快到晚上,那边大杂院里的人也多起来了,都是来吃药膳的。 还有几个熟人,像是光头跟他带来的几个贵妇,全是吃过王博的养颜丹的。看到王博还说:“小神医回来了啊,我听说刘大哥那手术排得很多呢。” 她说话还挺着胸,一抖一抖的,怕是王博看不见一样。 “是有些,我让他们排着呢,明天我有空就去做一台。”王博当看不见,这些人估计也没听他的医嘱,拿养颜丹当保养品吃了。 “你瞧我们几个姐妹,以前呢,还都低着头走路,现在都能抬头挺胸了。” 话越来越不好接了,王博就说有事要忙,跑到屋里去吃东西了。谢京花在那摆了桌,都是些家常菜,还让西风买了只烤鸭,让楚楚尝尝。 王博跟着吃过饭,刘星汉就来找他,让他去上门看诊。 “又有几位长辈,这都催着呢,我也不敢怠慢,知道你刚到,我这就等着呢,等你吃过饭,想着晚上你总要空下来了吧?这不就过来找你。” 刘星汉一脸急切,王博只好跟他过去,还把楚楚也叫上了。 “我这小师妹,医术不比我差,我们一起去看,以后有女病人,也好找她,要比谢京花要厉害。” 刘星汉喜道:“那就好,我这还真有几位女病人,想着你是男医生,不大方便。这下方便了,楚医生,你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第686章 心肺同时移植 在京城一待就是两个月,王博瞧着视频里柳妙霜越来越膨胀的肚皮,都成一个大冬瓜了。她也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或许这就是母性的光芒吧。 想着当初在莲台寺刚见到她时,她那一板正经,不苛言笑,冷若冰霜的样子。虽然戴着僧帽,也让人看一眼就会怦然心动。 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话也多起来了,一天说什么儿子什么的。超声波已经确定是个男孩了。她也就叫上儿子了。 让王博惊喜的是,上个月徐姝丽也怀上了。不单他高兴,徐姝丽还暗暗抹泪,总算是没毛病了。比他俩更高兴的是徐美君,她还想跑来京城。 王博让她别来了,在那照顾徐姝丽和柳妙霜,两个孕妇,出什么事,他可后悔都来不及。 “她不来,你把我叫来做什么?”苏暧茶一脚将王博的凳子踢开。 “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播种广撒粮!”王博搂着她,就笑说,“你来,你不也高兴吗?昨晚上谁叫的连隔壁的公鸡都提前打鸣了?” “谁让你不要脸,都……”苏暧茶说着,看楚楚进来,就急忙收声。 “师兄你到底还有几个女人?”楚楚也放弃了对王博的训斥,反正啊,二师兄这种人嘛,四处留情,就跟头公猪进了母猪圈一样。 “咳,药你都煎好了?”王博干笑声,他是一个人在京城寂寞无聊啊,要不把苏暧茶叫来,他还怕跟楚楚待久了,这一个把持不住,就对不起楚雄飞了。 孙齐儿又远在纽约,只好让苏暧茶请公休假了。 这小别胜新婚,昨晚一夜盘肠大战,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连楚楚这种睡眠状态好的,也都被吵醒了三回。 “早煎好了,这和肺散用得着煎吗?磨成粉就能用了,给我爸做后期治疗还不错。” 王博使个眼色,苏暧茶就过去帮楚楚去磨药了,她也是个高傲的人,可早就被王博磨平了性子。 一帮忙,楚楚也不好说什么了,就是叹气:“我那二师兄就是个猪八戒,哪那么好的运气,招惹到这些桃花啊。你看着也是个绝美的女人啊。就甘心跟他在一起?他那么多女人了,你这连小三都排不上吧?” 苏暧茶笑笑不说,王博都救过她好几次了,她也甘之如饴。 王博接了个电话就进来说:“心源和肺源都找到了,明天就能动手术。” 楚楚手一抖,药碾子都快砸下来了,苏暧茶急忙扶住,她就跑过来说:“真的吗?你别骗我,我这都等了两个月了,我爸的病可不能再拖了,要是……” “你这小傻瓜,你师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切,你骗我的时候还少了?”楚楚想起以前的事,又收起思绪说:“那我去跟医院说订手术室的事了。” “去吧,小医仙!”王博叫了她这两个月来在京城里得到的外号,楚楚就皱皱鼻子,跑去给医院打电话了。 苏暧茶在那继续磨药,王博就上去搂着她说:“要不再战一回?明天动手术,我继续点奖励。” “晚上再说吧,这药还没磨好了,你别乱摸了。”苏暧茶将爪子给抓开,“我听县局里说,要办法医培训班,想请你过去。” 王博笑道:“我知道你能请下假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好吧,要是没事我回县里就去上几堂课,就怕那些人不服我。” “他们敢?”苏暧茶瞪了下眼,就将大腿伸出去,“你要不摸下大腿?” “靠,我这成什么了?”王博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就回屋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博、楚楚、谢京花赶到中医院订好的手术室外。苏暧茶、西风、刘星汉也来了。还连吴暝都跑过来了,他后面还跟着柳裳和柳悦。 皮门一散,这姐妹俩找不到事干,就回去上学了,还是京城影视学院的插班生。谁知一进去就出了事,一位老师想要潜规则,被她俩活生生打断了根。 吴螟听说后,就过来调教,皮邪又拿了一些钱,事才算完。三人那时就走得亲近了,这时听到手术的事,就跑来看热闹。 “你想学我师叔?”西风一瞥那对姐妹花,冷笑一声说,“你没那个本钱,也没那个本事。” 吴暝小脸一红,他是有点想法,可是这种想法,可不敢说出来。因为柳裳和柳悦只把他当朋友,要是乱来的话,连朋友都没得做。 “王老祖挺厉害的,要不我们也做他女人吧?反正他女人那么多,我们也不用害羞。” “对哦,我们还是要找个老祖,才能罩着我们。我看他还年少多金,长得也不差,要不等他做完手术,我们去问问他的意思?” 吴螟才走过来,一听就傻了,苦笑摇头。 苏暧茶也在一边呢,听得也是无话可说,听说王博还打过她们,这得了什么病吗? 楚雄飞被陈妈陪着推到手术室外,王博三人都换上了手术服,就等着肺源心源到了就可以开始手术。 “都是脑死亡,我让他们掐着时间送过来,也算是运气好,就在河北,坐直升机很快就到了。还都是二十多岁的,都是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了。最近才发现脑死亡了。” 王博跟楚楚和谢京花聊着,楚楚就说:“不能用一个人的吗?” “有个人的肺不行啊,那小子三岁就抽烟,都二十年烟龄了,肺都黑成炭了。” “三岁抽烟是不是夸张了啊?”吴螟吓了一跳,这也太小了吧?三岁就算会抽烟,哪里有钱去买烟? “听那边说那小子家里乱得很,没人管他,他爸拿烟给他抽着玩,他就上瘾了,三岁就开始到处去捡烟屁股。什么棋牌室、麻将室啊,只要能捡到烟屁股的地方他都去。后来就在外面混了,十多岁就混,十三岁就砍死过人。出车祸也是因为开车跟人飙车弄的。不过他心脏倒是强健,正好废物利用。” 王博最近完全把烟戒了,想是孩子生下来再抽烟,对孩子也不好。买了些口香糖,想抽烟的时候就嚼上。 “到了!”两个人出现在走廊里,手提着箱子,赶过来就喊。 王博叫人都让开,和楚楚各接过一个箱子,就冲进手术室,然后把灯打开,开始做手术。 刘星汉看了会儿热闹就离开了,因为这手术室不是教学用的,根本看不到里面,他对做手术也不感兴趣,就是来捧个人场。 吴螟也走了,他是陪柳裳柳悦来的,受到打击后,心里很难受,越来越不舒服,干脆就先走了。 剩下的人要不就是对医学感兴趣的,要不就是像陈妈这样的,在这里还不停的跟观音菩萨祷告,说着些菩萨保佑的话。 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医院里的人也来了一些,都想着办法进进出出的。 弄得王博都骂了几句,这才消停。这些外科专家,都指望能够偷师,想着小神医和小医仙都在里面,同时做心脏和肺移植,还有他们的大师姐在。 这可是平时都难得一见的机会啊,要能偷学到什么,以后做手术时也好啊。 等在外面,又看不见,只好等之后的手术录像了。这倒不是为了教学用的,是怕出医疗事故,才在每间手术室都装上了三个摄像机。 这样能够覆盖所有的死角,把手术过程都录下来,以后要是有医疗纠纷,甚至打官司,这都是能用得上的。 现在这些外科专家,却都在指望着,马上手术能够结束,好看这台手术的录像学点东西。 等人都散去后,柳裳柳悦也待不住了,就跑回去跟皮邪汇报,说是都四个小时了,手术还没完呢。 “哪有那么容易的,单是心脏移植都要五六个小时,肺移植手术也要五六个小时,这加起来你们算算吧。” 皮邪老了许多,喝着养生茶,在那坐着,说起话来意兴阑珊的。 不说皮门他不管了,算是解散了,没了权势也就算了。王博和楚楚突然崛起,让他在京城医界也没了许多病人。 好些大佬,或者大佬的家人都去找王博和楚楚看病去了。他们手里有黄帝外经,又早就治成了好些神仙草的药,用起来效果也比皮邪的药好。 一比下去,他更是感觉现在就是在混吃等死了。 “可他们是三个人啊,还有六位辅助他们的专家,那时间不该快一些吗?” “这个嘛,不好说,王博的医术我见识过,谢京花就要差一点,她不是卖药膳的吗?那个楚楚,好像在京城也做过十来台手术了,也算不错。但是……” “我接个电话!” 柳悦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后,没几秒就欢呼道:“成了,手术终于做完了。成功了!我让苏姐姐等手术完成了,不管结果如何,就给我打电话。” 皮邪一怔后,叹气道:“老了,现在都是年青人的世界了。” 他扪心自问,要是他来做这台手术,就是三个他,也无法在四个多小时,不到五个小时的情况下,将心脏和肺都移植完成。 “老祖宗,我们再去看看。” “去吧去吧,我啊,老了,老喽!” 第687章 落幕 楚楚在喂着楚雄飞喝粥,经过一个月的抗排斥药物治疗,心脏和肺部都没有明显的排斥反应,融合的结果很好。 楚楚眼眶泛红边喂边在哽咽:“爸,你终于好了。” “哎,你这孩子,好了是好事啊,你哭什么呢?”楚雄飞笑着帮她擦去泪水,又跟王博说,“叔叔谢谢你了。” “我和楚楚是同门,你是她父亲,就是我亲叔叔,不用谢的。” 王博瞧着床头摆着的花篮果篮,一大半都是看楚楚的面子才送过来的,可这就够了,把这近百平的特级病房都快堆满了。 这还是叫人清理了一批,这两天又有人重新送过来的。楚雄飞怕也不知道女儿如今在京城的名声有多响亮吧。 “我呢,让人在香山买了别墅,那边空气好,也适合养病,小师妹和楚叔叔就先在京城住下来吧。” “买别墅?这我怎么好意思接受?”楚雄飞惊道,他还记得家里没多少钱的,不说家徒四壁,可都是靠老头子帮忙才能勉强活下来。连陈妈的工资都是老头子给的。 “这你就放心吧,楚楚现在帮我管着药厂,她身家好几个亿呢。” “啊?”楚雄飞不敢相信,他是呼吸难受,可不是植物人啊,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别跟我师兄瞎说了,不过他钱多,占他点便宜没关系的。我就陪爸在京城养病吧。他也好回去了,要不他的女人要生孩子,他不在场,他要后悔死的。” 王博就是这么打算的,要不就帮楚雄飞在济南或者金陵买别墅了。济南那边倒也买了个复式楼,那是楚楚出的钱。金陵呢,楚楚等楚雄飞稳定了,还是要来金陵做药物研发。 但在之前,刘星汉老想让楚楚留下,王博也就答应了,让她在京城多待一年,他呢,就正好插身回金陵。 “你要走就走吧,还磨叽什么?是吧,苏暧茶。” 苏暧茶就站在一旁,楚楚这么说,她就拉王博的胳膊:“走啦,要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柳裳柳悦在机场守着,怕什么?”王博问过她俩了,她们说书反正没得读了,去金陵也好,还说起照顾人的事来,一套一套的。 看来皮邪是把她俩当成丫鬟养大的了,就答应她俩跟着。 坐的又是私人飞机,也不用着急。王博回大杂院,将做好的药物,除了留给光头和刘星汉的外,都打包让小武开车送回去。 这才将门关上,和苏暧茶开车到了机场,带上柳裳柳悦一同回金陵去了。 “你说老祖那边女人多,会不会比我们漂亮啊?”柳悦问着柳裳,柳裳就让她小点声,王博就坐在前面,小心他听见了。 “多怕什么,老祖宗不说了,我们想要套住老祖,可以用手段的啊。男人嘛,一但这睡过了,就食髓知味了,以后就跑不掉了。” “姐,我们还是黄花闺女呢,说这些做什么?不害臊吗?” “还能做一辈子的黄花闺女?那黄花菜都凉了。我也想通了,这要不找个可靠的男人,谁看见我们都要欺负!” 苏暧茶可都全听见了,朝王博笑说:“这俩心思多啊。你就没动心?” “我吃错药了才动心吧?就看她俩机灵,妙霜和姝丽都要人照顾,才带上她们。免费的丫鬟哪里找?你以后说不定也要肚子大了,也要人照顾的……” “呸!”苏暧茶啐了口,却是心慌,这个月的例假来得晚了,不会是怀上了吧? 王博摸着她肚皮说:“你呢,也不要慌张,你是我王博的女人,还怕以后不会生下我的种?” “别说了,你说话也大声,让她们都听见了?”苏暧茶一回头,就看柳裳柳悦在竖起耳朵偷听,连忙掐了王博一把。 王博哈哈大笑,搂着她就放肆轻薄,反正这私人飞机上,也不怕被人撞见。 回到家中,苏暧茶原想坐车直接回青河,硬被他拉到别墅里,徐姝丽早知他俩的事,就腆着肚皮跟她有说有笑的。 怎么说,苏暧茶还帮过她许多忙的,徐美君也吃不上醋来,至于柳妙霜,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柳裳柳悦的出现,让徐美君吓了一跳,这俩比她是不如,可是那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来就说这里摆的东西不好,那里的花不够好看。 徐美君就气道:“你们才来,就不要指指点点的了,我才是主人啊。” “好啦,你是主人,我们是丫鬟,行了吗?”柳裳说完,背过身就拉着柳悦说,“听见了吗?我们也要争取早日成为主人。” 徐姝丽拉着苏暧茶问她:“要不你也辞职吧,也住进来。房间也够多。我和妙霜都大肚子了,他要盯着美君折腾,美君哪吃得消?” 苏暧茶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我也吃不消啊,我在京城都快被他折腾疯了。” “你一个人当然不行,加上美君就好,我听他说,齐儿也快回来了。” 苏暧茶一怔:“齐儿?孙齐儿她也被王博给……” 徐姝丽叹息道:“我是早就知道的了,你原来还不知道啊?他啊,瞧着人家孙齐儿漂亮,就暗算人家,把人家给睡了。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怎么着?” 苏暧茶心想,孙家不会有意见吗? “让齐儿帮你把工作调到金陵来吧。”王博笑嘻嘻的上去搂住苏暧茶的腰,“我呢,也想大家伙都住在一个屋子里,好方便一些。” “方便你折腾吧,臭姐夫,不要脸,刮风下雨更没脸!” 徐美君刮着脸皮说,苏暧茶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我好像怀孕了。” “嗯?什么?”王博吃了一惊,这又怀上一个?这是不是有点百发百中了?以前还说是都是空包弹,这要来就一起来? “我例假来晚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还不让王博帮你把个脉,看看是不是喜脉!”徐姝丽一副替她高兴的样子,跟着就愁眉苦脸道,“这下好了,可苦了美君了。” 徐美君嚷道:“我不苦,我也要怀上姐夫的孩子。” 王博笑着将手放开:“我在飞机上就说了是早晚的事,你看,这又是喜脉。哈哈!” 苏暧茶无语了,这下就是不想搬来金陵都不行了,要不她肚子一大,在青河也没法做事了。闲言碎语都能让她无立锥之地。 好吧,来就来吧,调来金陵的警局,也是做警察吧。 过了几天,王博去药厂打了个转回来,就看到韩星悦在屋里,他愣了下,徐姝丽走出来说:“齐儿还没回来,我听说韩老师在金陵的补习班里上课,就让她过来坐坐。” 光就坐坐?王博看出徐姝丽不怀好意的眼神,干笑几声,瞧着越来越水灵的韩星悦,吃过养颜丹后,她万丈高楼拔地起,越来越丰满了。唯一不变的是她的脚踝,那令王博心悸的弧度依然还在。 “王哥,我,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韩星悦一脸期盼,看王博没吭声,上去就抱着他吻。 王博起初还想将她推开,可是徐姝丽将两人一推:“去浴室吧,水都放好了。美君早上都跑来告状了,说她受不了了。我也老早就看出韩老师对你有意思,你也别压抑了。” 这还能说什么,王博抱起韩星悦,在她尖叫声中跑进了大浴室。 韩星悦在别墅里住下来了,她初承君恩,自然还能消受得了,徐美君本来是很生气的,可能帮她分担,她也就忍下来了。 柳裳柳悦却是心下嘀咕,这要排到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徐美君吃不消的时候,就该到她们了。结果,又来一位。 这倒是好,孙齐儿一周后也回来了,但她没住在这里,就露个脸就走了。 但就算是没住下来,也隔三岔五就过来打个转。孙家在海外的事也多,她时常要出差,不比得这些。 倒是在柳妙霜生孩子的第二天,来了产房,瞧着王博的儿子,眼里有些羡慕。 “想生吗?想生就生一个呗。” “去你的,你还不嫌多吗?都快能弄个篮球队了。” “儿女多父母福也多嘛,我还想着再多生几个呢,足球队不更好吗?” “踢足球就算了,小心被人骂。” 王博将她送走了,知道她是所有人中想法最多的。 又看在那逗小孩的徐姝丽和苏暧茶,她俩的预产期还早着,却已经在准备做母亲了。一切都让王博恍如梦幻一般。 一年多前,带着师父给的神仙草回笔架山,哪想得到这一天。 一年转眼就过去,真希望之后的每一年,都能像这一天一样美满幸福。 “姐夫,你在想什么呢?”徐美君探出个脑袋问道。 “我在想啊,我想和大家永远在一起。” “姐夫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当然是永远在一起啦!” 王博一笑,搂着她亲了下,就走上前,抱起儿子:“让我瞧瞧我的王小鱼!” 一举起来,王小鱼就一脚蹬在王博鼻子上,惹得房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看来还真是他儿子,跟他一样调皮捣蛋。” “那不废话吗?还能是别人的?” 说笑间,夕阳缓缓落下,余晖洒进房里,照得大家脸上都多了一份神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