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穿越》 1、穿越 陆彤毕业后,先是四处打工,后来终于考进一家事业单位,为了买到房,把钱投到股市里,结果五年赚的薪水赔得精光。父母借的五万元,准备给他用来结婚的钱,也被他买了一只st股票,不到半年时间,只剩下几千多元。 那时,他一见衷情地喜欢上那个叫欧阳的女孩,浪漫恋爱后,准备结婚,没想到钱都打了水漂。母亲哭得死去活来,那钱可是从老家借到的,父亲早已算准这个“败家仔”,恶狠地瞪大眼珠,要把他吞掉。 滚,滚吧。 这个家不需要你了,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也没钱了,还欠了别人一屁股债。如果你成家了,我们欠也就欠了,加上你的工资,慢慢还,迟早会还上。钱如果在,你完全可以用这钱付首付,买一套楼房,娶老婆过太平日子。现在怎么办啊!! 看到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陆彤麻木的心掉进冰窖。 从小是在“你是一只驴”的痛骂中慢慢长大,在他心里,非常恨他们。在他把钱赔得所剩无已的时刻,还没感受到强烈的痛,现在他感受到了。什么时候这个噩梦结束呢? 从此陆彤破罐子破摔,一头扎进赌博游戏厅和玩女人身上,每到晚上,拉上一个游戏厅认识的无业的小学同学胡药,把每个月的薪水都投到那赌币机上,玩完赌币机就去喝酒,喝完酒就去找女人。 赌币机是可以返钱的,那是一种有趣的扑克牌赌博游戏,小打小闹是娱乐,他要的是刺激,喜欢把那机会打“爆机”。一次爆机,就要投入几百元,甚至几千元。为了把“吃”进去的钱让它吐出来,陆彤每天如同着迷,坐在那台机器前,除了上班、吃饭、睡觉,其它时间都投入到那机器吃吐的刺激中,急眼的时候甚至不吃不睡好几天,有杀人报复的欲望。在那个年代能开这种游戏厅,背后要有黑恶势力背景,老板心早黑透,绝对不给你翻盘机会,十赌九输,愿赌服输。 喝酒找女人成了他另一大乐趣,23岁的陆彤与那个叫胡药的男同学,找遍城里所有洗浴城的小姐与按摩女,过着昏天黑地、花天酒地的夜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那个叫贾楠的女人,一个坐台小姐。这个比他大五岁的女人,说以前在外地旅游城市做导游,回家途中遇到抢劫,一辈子赚到的钱被抢光。 她人长得稳重,有次喝多,两人透彻命运不济,贾楠拿出年轻的一张照片,站在樟木树下亭亭玉立的长辫子女孩,却是情路坎坷,遇到几个男人,喜欢的却打骂她,诱骗她出去赚钱养家;她不喜欢的,却黏上她,每天跟踪她的一举一动,不放手。 直到某天夜晚,做了一个梦,才恍然,途中抢她的是曾经与她一个相亲男。……她是一个衰女,所遇非人,还是她这辈子就是一个让别人倒霉的人,让所有好男人跟了他就变坏。 无数次陆彤昏天黑地跑去酒吧找贾楠,喜欢与这个女人聊天喝酒,他不信她是衰女,胖而不肉的身材,干练短发,为了适应这个场合,故意把眉毛与嘴唇弄得红润。酒醉后想卡油,几次把手伸进女人衣衫里,都没得逞,她们穿一件连带的蓝牛仔裤,那种制服式的结实粗布料,背后扣打了死结。 他喜欢这女人,愿意把每个月赚到的钱都投入到为她买酒单上,隔三差五,在他赌币出来,就跑到贾楠那里,拉她的手喝酒。直到兜里一分不剩,这样的夜晚过了不知多久。 那天,陆彤在下班途中,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似曾相识,就跟踪在后,走进一处小区,这里白天是闹市。 直到四楼的一侧单元亮灯,他终于知道,贾楠住在这里。也知道,在夜晚直到深夜,贾楠都不会回家。 他打了一个电话。 给门上贴的“专业开锁”小广告,说钥匙丢了,让配一把钥匙,第二天夜晚,偷偷潜入那间出租屋。他被自己这举动吓住,如果那女人不顾一切拼命大喊大叫,自己会被抓,更主要将丢失那份来之不易唯一收入的工作,生活彻底没了指望,父母知道将会被气死,但那刺激与好奇战胜内心的恐惧不安。 贾楠半夜回来,疲倦的躯体,哪里会有反抗力量,回家的放松会让她失去警惕。在她熟睡的凌晨,将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陆彤洋洋得意,那女人夜晚就是自己的了。 一切如陆彤所料,到了深夜,贾楠匆匆爬上楼梯,打开家门。脱去晚上陪酒穿的那件厚长带蓝牛仔裤、厚衬衫,里面是件粉嫩色的贴身胸衣,现在已经浸满汗珠。 她没注意到躲在半遮掩窗帘后的陆彤,已经脱去长裤,走进卫生间,直到听到流水的哗哗声。 洗去一夜的汗珠,是贾楠最轻松时刻,今晚很累,顾不上肚子叫,她披上一件澡巾,就钻到卧室,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刻,陆彤知道,现在是他的天下,床上这个几乎裸体无防备的女人,已经是囊中之物。在贾楠进入卧室已经快一个半小时,他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看到那女人去掉艳妆的素容。早已禁受住这种诱惑,脱去衣服扑向床上那个梦中女人,不顾一切与女人发生关系。 床上女人惊醒,被漆黑影子吓得要尖叫,陆彤已经把准备好的一块毛巾塞到她嘴里。女人挣扎中,从窗外透进来的灯光中,看清了他的模样,更加惊恐的撕扯,疯了一样。陆彤哪里会给好反抗机会,早已揭去女人身上覆盖的最后防护,完成作为男人的第一次壮举。 事毕,贾楠扔掉嘴上毛巾,没喊没叫,沉默得可怕。 “你要完了,凡是进入我身体的男人,将改变他的一切……” 23岁的陆彤穿越了,在成为一个真正男人时刻。那将是一个恐怖之旅,一切将翻开新的篇章。 2、异变 陆彤回到校园,站在男生寝室楼下,一段残垣断壁边,眼前站的是那个叫杜敏的女生。杜敏与他做过几期校园墙报,一手漂亮有劲的好字,几期板报后,同学们再不注意陆彤那歪扭的板画。 陪她一起站在旁边是大高个如模特的女老乡,面色红润,预言又止,耐人寻味。 “你回家找工作……”她低下头,羞怯说出口,目光瞥一眼身边的杜敏。“杜敏也想去!” 陆彤当然记得这个桥段,高个女模特老乡与杜敏是死党,校园常见俩人形影不离,男生说她们“出柜”。他当然知道不是,那只是女生拒绝被男生纠缠的一个同伴,一种友情,而今天是毕业离校的最后一天。 杜敏,没有那令他厌恶的娘娘腔女生的干练、利落、洒脱,短发球鞋,笑声爽朗,非常有好感的女生,甚至有一种亲近,只是从来没觉察到,她的内心对自己有一丝的表达,此刻说出的话,多少显得突兀、怪异。 那个只是在旁边嘻嘻哈哈的小女生,在校园与高个子模特老乡搭肩搂背不在乎的女生,他俩甚至都没有几次直面对话。陆彤没答应,跑去东部城市,跟他这个穷光蛋,迟早会后悔跑掉。 陆彤直觉地拒绝了,这句委婉的暧昧语。 说完就有点后悔,毕竟那是一片赤诚表达,还是一个娇弱女生,那只是将毕业离校,对外边世界迷惘的投注,应该还是有一丝向往,还有对陆彤那歪斜的板画认同吧。 现在不一样,陆彤又穿越回到当初,面对眼前这个场合,可以改变态度与决定。 想到毕业后一年,自己孤独寂寞,没有朋友,很少玩伴,每天焦灼寻找工作,如果有一美女相陪,也可以打发日子,彼此照料。想到这,陆彤笑得嘴都没合拢…… “等等……老乡老乡,杜敏想去,我欢迎。” 两张太阳笑脸,松弛发自内心地划过嘴角,雀跃般迎向他。高个子模特老乡轻拍杜敏,仿佛释去重负,转身离开,留下两人站在那段残垣断壁,面面相对。 这个女生现在是他的了?这个突然降落的惊喜,让陆彤不知所措,是否要一只手搭在她的瘦弱的肩上,望明月坐下促膝而谈……心猿意马如张了翅膀,但那只抬起的手,看到杜敏不苟言笑的脸,木然地悬在空中。 杜敏等他说话,陆彤吱唔半天,终于不管不顾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跟着我不要怕吃苦。” 天知道,陆彤毕业回家一年,东跑西颠,撞南墙碰鼻灰,打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就没安宁过一天。又想到家里一堆板房院落,馒头面条的日子,比学校的伙食差不少。不敢相信,这个瘦弱的女生能禁受得住,至多半年。想得远了,又想到这些事实最后都要面对,啥话也不能讲了。 “我不怕吃苦,只要跟着你,怎么都行!” 这是陆彤此刻听到最温馨的话,那还说什么,他已经大胆地抱紧杜敏,埋头就吻下去。另一只手动不老实地摸来摸去,直到摸到那娇小的胸部,原来高个子模特老乡,一天就与这样女生每天耳鬓厮磨啊! 寝室10点要熄灯,周围已经漆黑一片,他们还抱紧到后半夜。 第二天,陆彤已经扰包裹整齐放在床边,昨天他与杜敏约好,俩人到车站见面,一起回家见他父母。 列车需要两天两夜,才能回到陆彤心怡的那片草原城市。 他不着急,觉得已经穿越,就要完成未了的事。想起“绿”,那是一个陆彤梦境般的女生,自从知道她有了北京学子男友,就很少往来。她是本地人,不会急于回家,自然在寝室里呆着聊天。 于是,一只拎着行李的陆彤下到三楼女生寝室,轻手轻脚走到305室,拍拍门,直到听到里面有人回应。开门的是与“绿”上下床铺的那个女生,她小声说,小孟(绿的姓)去食堂,说晚上没吃饱。 陆彤抱起行李,跑下楼直奔食堂,过了饭店,她一定去旁边的小饭店打点菜饭,就在那里,乘机不注意,强吻心中的女神,反正她那个北京男友救场也来不及。想到这里,陆彤脚下更有健步如飞。 刺眼晨光下,陆彤望见一个熟悉身影,绿。她旁边站立一个帅气男生,如保护神般威然。心中女神则如小鸟依人偎在帅哥身上,没想到北京学子会来学校,如意算盘破灭,陆彤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失望弥漫,陆彤已经无法忍受。足足已经让心中女神牵挂三年,绝不能再隐藏心中的这份怜悯与爱恋。现在是白天,杜敏正赶去车站途中,怎么能找到机会呢。 时间片刻消逝,终于看到帅哥给女神买东西后,挥手向校外走去。留下“绿”一个人孤单独立,陆彤看帅哥走远,就迎向女神,放下手中的拎包,在站在街道人流穿梭间,抓住“绿”,深深地吻了下去。那吻掺杂水润,还有男人的浓重气息,吻得“绿”花枝乱颤,心跳迷离。 “嗯横!” 陆彤恍然睁开眼,“绿”瞪大眼睛注视他。 “发什么呆,准备要走了,给我留什么礼物啦!” 看到那优美身姿,前后摆动的自在,陆彤无语了,还是那个心中女神,一句话已经让他无法继续刚才的美梦,剩下的还是从前的那股子面无表情。 “不要忘记我!” 站在陆彤面前,“绿”低下身子,闻到从绿盈纱裙透出的清香,她轻轻地把唇印落在陆彤的右脸颊上,抬起头,已经泪盈满面。 女神还是那个女神,永远给他留下的,还是那美好的记忆。听到风,闻到雨,还有那淡淡的清香。无法捕捉到,就在鼻息间,没有觉察,其实一直就在记忆里。 3、暴牙 陆彤松开“绿”的手,一股撕扯不清的痛。算了,再翻回去,也无法改变一切。拎上行李,不再回头,凌然大踏步走出校门。 “吱——”急刹车声划过,两辆崭新雪亮宝马停在面前,跳下四个彪形大汉,黑中山装,其中一人摘下墨镜,威然地立于陆彤眼前,空气弥满煞气。 “干什么,你们?”陆彤惊诧得嗓音也变调,正要呼喊。原以为站在远处招手的“绿”,小孟不知何时躲在背后,慌张地抓住他的手,一股不知哪里来的胆量,让陆彤不再鼓起勇气,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女神。 “不要……怕,由我呢!”不是陆彤嗓子眼都要提起来,确实四个大汉都是练家,只见那人手指一挥,他已经彻底放弃抵抗。肩膀被抓得酸痛,使劲挣扎一点反应没有。就这样,他被两个大男人象夹小鸡仔一样带进一辆车,重重给抛在车座上。 “还有那个女的,一起带走。” 什么?陆彤急叫,小孟与自己无关,不要乱抓人,不要……反正是没人去听他那变形嗓音说的什么。两辆车关上门,疾驰而去。 坐在车上的陆彤慢慢冷静,不能无谓喊叫,要找准时机跑,报警,有事找警察。凝视小孟柔弱无力地伏在自己肩上,才后悔没在学校多练习打斗拳击,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你们抓我做什么,一没钱,二无趣,认错人了吧。” 坐在副驾驶的那个戴墨镜男回过头,脸上嘻笑地说:“少爷,你不认识我吗?” 少爷? 陆彤吃惊那保镖男嘴里会如此称呼,难道与他家的什么少爷长得模样相似?想到这,已经不由自主摇头如拨浪鼓,不可能,从小就是一嘴暴牙,肿眼泡,勾吊眼。那还是老妈无意间给留下的纪念。 说起牙齿渊源,得从小时候电影院撞击开始。 七岁,里出外进的牙还没那么“爆炸”,门牙谈不上秀色可餐,却也可坐上观。老妈说,怪就怪去看了电影《五朵金花》。那几年,电影是邻里邻居最喜爱的“话题”。 那年代生活朴实,出门进户,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日子长了,就那几张老脸,却也有滋有味。老妈不幸地嫁给嗜酒如命的老爸,除与饮酒,老爸另一嗜好就是辩论酒是白的好,还是啤的有味。勾引老妈把大把节省的时光浪费掉,就是领一帮孩子看电影。 那天,陆彤第一次跨进影院,眼球不晓得怎么转,左扫右厥,不听使唤。嘴巴衔着“五分钱”一根的冰棍,眼前一块大幕布忽闪忽闪他的小脑袋。被老妈抱在怀里,小腰扭得比“生丫丫”还欢事。到最后,一个“终”字由小到大,把他两只小虾米眼溢满,已经情不自禁撅起小屁股扭了扭搭。老妈不客气地在他奶油蛋上掐了一块,汽笛般的轰响,突然响彻影院,退场观众的余情落到这个三岁半的孩子脸上。 老妈慌了,孩子哭丢大人脸,别人只能数落这么大岁数,连个孩子都哄不了。惊慌夺门要走的老妈就这么尴尬地立于人群,心火胆尖生,大力向人群冲去。一阵骚乱,人群一股不满的力量反弹回来,老妈腰没立住,咚地撞在大门栓上,她听到的不是腰间刺骨的痛疼,而是一个被冤屈的孩子不顾命的嚎叫。 陆彤稚嫩的嘴边上淌出血丝,揉和眼圈滚动的泪水,铺天盖地而来。老妈早没了分寸,用他身上那件小袄抹了一把嘴,落荒而逃。 进屋,老妈醒过神看孩子,发现一颗小嫩牙无力地躺在牙床上“呻吟”。陆彤已经翻起白眼。这场噩梦足以打灭一位足以染指当今社交圈的天才。那颗垂死的牙,所留下的空间,整个加剧剩余牙齿肆意滋长。首先是,原留地重新育种,在它还是小荷才露尖尖脚的时候,旁边和楼下的兄弟却误解,大家放下开完追悼会后的小弟弟于不顾,就开始领土扩张。不管不顾,甚至不管里进还是外出,他的门面上不知觉泛滥一片狼牙,这注定陆彤闯荡人生坎坷比别人多了一份艰辛。 陆彤正在成长的牙从此越发变形,俗称大板牙。 坐在宝马车副驾驶的墨镜男见陆彤依旧茫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让他看。那是一张全家福照,五十年代是没有彩照,都是后涂色的照片,老爸老妈夹着他,两侧各站立两个妹妹,面无表情看摄像头“咔嗏”,一张全家福完成,在那个年代,全家都穿上新衣新裳,是在做一件大事看待的。 墨镜男见陆彤还是茫然,低头才发现照片拿错了。又抽出另一张照片,也是一张全家福。不过,照片里的老爸老妈穿戴如资本家土豪,老爸还拄上拐杖,老妈则富态如那张古代侍女图里的娘娘。陆彤也在照片里,模样也变了,15岁穿上西装皮革,张嘴一笑,啊,竟然是一排整齐的牙齿。两个妹妹则仿佛千金小姐,洁白的长裙装,头发上挂的发簪闪着蓝光。 这是我们全家,……这真的是我们全家吗? 陆彤半信半疑,难道这也是穿越效应?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有钱人家,什么时候变成少爷,他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穿的还是那双被人嘲笑的“翻毛皮鞋”,衣服还是那件不合身的大挂衫。谁家少爷过得如此寒碜的日子,明显墨镜男是在玩弄自己。 “少爷,如果你没别的啥事,我们就接你回家了?” 陆彤以为听错,学校在这个城市距离自己家十万八千里,坐车?不走上半个月才到,累死啊!!看那墨镜男似乎不象玩笑,拿出文件包里的大哥大,呼唤后面车跟上,准备长途旅行。 “站住,先等会儿……”小孟奇怪地瞪着陆彤,不知他想到什么逃脱的主意,其实不是,而是他想起在车站等人的那个女生杜敏,就这么消失了,那不是太伤人啦。“快回去接人,我们再上路吧!” 陆彤已经不顾及旁边的小孟的猜疑心思,到时候见面再介绍,一个女神,一个女友。 4、山芋 宝马停在车站,陆彤下车找人,被墨镜男拦住。 只要照片,剩下不用管了。 三分钟,两个大男人把一脸惊慌的杜敏架到面前,绞尽脑汁的陆彤只能苦笑,这两个女生属于不同世界,被迫被拉到一起,不会产生什么冲撞,那如何收场才是。 他们不是坐宝马上路的,而是半途被接到长途客车,几张床铺,一路舒服地向东行进。一路上,陆彤不知说什么,两人都不能得罪,一个不是自己的,另一个或许属于自已的。到是小孟伸出手,面对杜敏低声说:我叫孟馨蕊,是外班的。 杜敏没去触那伸来的手,也不说话,眼睛斜瞥始终不发一言的陆彤,要听他说。 陆彤尴尬一笑,两个女人只是在学校敬而远之的异性,哪个女生手都未触过,却没想到先后都吻了,瞬间拉近距离,可以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只是意外,不认识的……”陆彤见那墨镜男似没听到,境况成了自圆其说。嘴里又补充一句:“我们饿了,要吃饭!”眼神向两女生不断瞟,见她们完全不理睬。 草原列车,一路风景;草原客车,处处留影。 大客车停下,片刻有人就送来快餐,看是盒饭包装,吃下却精美可口。饮食魅力,让人能忘记疲劳烦恼,品味舌尖惬意。陆彤左顾右盼,寻找时机,他或许只是诱饵,只有不知内情的孟馨蕊才会是这群绑匪目标。 陆彤吃完,要出去散步,没几步叫肚子痛。四个保镖慌忙扶他,要就近送医院,车内的小孟领会意图,拉上杜敏,悄悄顺车溜走。 跑出几百米,杜敏首先不乐意,甩开小孟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口气声硬:“你到底与陆彤什么关系,在校园里见过你们拉拉扯扯的。” 孟馨蕊释怀一笑,“不要误会,看你是喜欢他。我们最多算那种异性闺蜜。” 杜敏其实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在学校听到不知多少男生,风言风语背后议论,那种能吸引男人的魅力女人,而自己却似走投无路,想远远离开那个生她养她的熟悉土地,开始新生活的女人,她会是一个能坚持下去的好女人。 陆彤笑料在学校是出名的。初到学校的一双新皮鞋坏了,家里寄来新鞋,综色翻毛皮的那种。鞋是结实,却是够老旧,每天上课、食堂、下课三点一线,他满不在乎别人的谈笑,在校园独来独往。 饭量到不少,挑最便宜的那个大烩菜,满满一饭盒,三个馒头。男生出去娱乐打球,死活是不参与。打球,大家aa制,陆彤只a三天,就吃不消了。即是如此,他也没有低下那固执的头,学人家男生给女生寝室,风雨不落打水送温暖。 就这个满身毛病的男生,还敢拿起笔写诗、写文章,每天广播就听到校园回落那振奋人心的言词。还会画画,班级板报一直由他制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到底还是把羡慕的女生吓跑,只有杜敏仍然记忆那段画板报的日子。 女人与女人是不一样的,一种是被人追,对男生脾气并不在意;另一种则是被动型,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把话说出,但却对心怡的男生研究透的。杜敏是那种被动型的,她相信自己的执着会感动陆彤,也相信陆彤答应带她走,也是明白一切的。 杜敏转身奔回大客车,要与所爱男人一起生死。小孟顾不得多想,只得跟在身后。 面对四个强悍成年男人,陆彤不太会耍花招,而他的花招也一点不新鲜,更重要遇到两个完全可以跑掉,还傻乎乎回来的女人。一切认命,继续前行。 “你们啥意思,怎么没走。”陆彤气愤看小孟,而她不发一语地手指杜敏。 “反正都跟你了,死活在一起的。” 听到这彻骨声音,还是从一个少言寡语的女生嘴里说出,大胆又感人。陆彤再无话可说,目光却落到旁边低头的孟馨蕊,要是这个女神也能说出,他会豁出命不要,也要把她们救出去。 想到这,陆彤不知哪里来的劲头,跳起身,扑向前门正仰身躺在床上的墨镜男,猝不及防,墨镜男就被拉下床,翻滚几米远。陆彤也有点惊讶自己还有这股力量,更加振奋,回身又扑向另一个准备起身的保镖。打不过,解解气也是可以的。 “哎,哎,哎,少爷,你啥意思,为什么要打我们?” “你们不就是绑架吗?绑我吧,放了她们……”陆彤再也不在顾及,继续撞向爬起的墨镜男,先把收拾他,其他人会听话。 “陆总出来前,已经说了,如果你非要不回,不要让我们拦得太紧,只是毕业后,一定要回去与父母见一面。”陆总?陆彤以为听错了,什么时候父母变成“总”。这“穿越”得也太不靠谱啦! 墨镜男这才告诉他,陆总在你上学期间,承保一个工程,原以为亏损不干了,没想到另有人竟然高价要收购,大方出手2个亿。那时你正值才上这所普通大学,陆总不同意,要花钱让你上一所国内知名学校,你却坚持不去,没办法,只能任你所为。谁想到,每月家里寄去的几万元生活费,都被你退回,还非要把陆总以前的那双破翻毛鞋要去。 “啊!” 这还是他吗?陆彤终于找回自己,两个女生也惊诧地从上至下打量他,这还是那个怪异的男生吗? 在他们又到一站后,两女生出去吃饭,墨镜男偷偷跟他说:还有一件事,你特意让我安排的。为了追求那个叫孟馨蕊的女生,让我把她那个北京学子的男友给吓走了。我让他回去就分手,不许多说话。 陆彤这才回味,为什么离别时,小孟会如此伤心欲碎地吻他。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头脑,似乎与记忆中那个木纳的形象不符,不是,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模子。不管那“穿越”还会给他带来多少惊喜,不过,他有点窃喜。两个女生,似乎已经垂手而得,如此简单。 后面嘛,就是如何安排两个女生去处,似乎哪个都成烫手山芋。 5、脱裤子 陆彤当然决定,回家再说,想知道发生什么? 幸福与幸运总是美好,可以一路无话,陆彤却眉头紧锁,想起贾楠,那个坐台小姐。如果能帮她逃出苦难,是他最大的希望,这也是能够让他接近真实记忆的方式,哪怕是坐在两个心怡女孩之间,依旧辗转反侧。 大学毕业半年,寻无出路,陆彤就去老爸的公司做建筑工。 他不懂建筑,与泥土打交道就象驴车走铁轨不是一条道。何况老爸所谓公司,小包一提,公章单据表格全齐--皮包公司。公司离家不远,转三弯仁德里街,别问道,见哪家的狗叫得最凶,旁边那间矮平房就是。堂而皇之“富良装修建筑工程队”,富良是老爸的名字,陆彤则是他的大名。 雄心壮志,斗志昂扬,杀入“社会”大熔炉,半年,灰土灰脸,邻居家屁大的孩子也盯着陆彤直躲,“大东哥(他的小名),你脸好红,红得象屁股蛋啊……”陆彤象一头狮子,眼圈放光,浑身扎刺,见谁跟谁有仇,啃老十年,小屁孩也朝他发飙,窝气、憋气,难道十年寒窗,就剩这点后劲? 之后,他去过杂货铺做过搬运工,又去过俄罗斯货物集散地称之“罗北城”抽三个月臭水,又在一家将破产玻璃厂挖了四天煤,贴了九天小广告。拥有2个亿的父母会变成什么样,陆彤还是无法猜测,至少不会叫他是“一只驴”了吧! 当然还记得那个大“工程”。 开工第一天,陆彤以为跟老爸会轰轰烈烈的,电影里建筑工地上机器马达喧鸣,工人大汗淋漓,掳胳膊挽袖子的劲儿就令人振奋。 没想到如此萧条,肃静。老爸的公司一年到头接不到几个工程,更别说是大工程,他的记忆还留在十几岁初中,老爸包了消防队几间宿舍的大工程,租来吊车,马达阵阵,家里家外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小陆彤还以为要开什么大会,家里就没来过那么多人。可没持续多久,老爸就让他与老妈拉了破推车把工地的木料往回家弄,说工程黄了,工人打架不干活,老爸叼了一根烟,没事地瞅热闹,站起身,拍拍屁股,告诉大伙:不干了,工程包人。 此刻,收到肖兢文发来的一封信,那个402室团书记好朋友,让他去深圳杭州,有同学帮忙。 “怎么回来了,杭州不错,风景不错人也好,怎么也比回你这个小地方憋屈好。”气馁话不好意思说,厚脸皮只说老爸联系一个工作,乖孩子要回家守业。 “好吧,希望你重新开始,一切顺利。” 肖兢文的老爸是财政局一副局,官场权道,毕业后就坐上办公室,享受起读报喝茶的清闲日子,陆彤开玩笑,不怕长出蛆啊。他也笑了,嗯,有点。说清闲也太清闲,毕业后,大家纷纷如惊弓之鸟散,整天无事做,总想找点事。 其实别看陆彤平日老实巴交,谁能想到,他还是个早熟的“贵族”:孩子王。 也是那次从电影院陆彤发出的不依不饶的一嗓门,一股不服输的特质就已经成就他怪异独立的性格。这种人似乎就有成为领导或领袖的品质,当然不一定有当领导的命儿。 所以,那次一嗓门慢慢一点一点长大的他变成了“孩子王”。 陆彤的世界里,从周围同龄的小屁孩比,从此拥有了极大的优越感:嗓门儿大。 嗜酒如命的老爹的家庭教育“成果”,不管有没理,嗓门大就是天,嗓门粗,就是爷。他不仅一次看到老妈伏在桌子下面哭泣,站在桌子另一侧的则是目光如炬的老爹高大的形象。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是倾向地与老妈肩并肩地爬在一起,眼睛恨恨地斜视着老爹臭哄哄的脚丫子。 可是不明白的是快八岁的小男孩该上学的时候,作为拥有天才能力的陆彤,一个懵懂男孩怎么就踏上“人生道路”,却被一道重大难题拦住。5+3等于几?他摆开手指,甚至被邻居早他二年上学的罗小胖嘲笑。把脚指头也算上,不就数明白了? 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屁孩,他的智能不全,就显示在,只有手指脚丫放到一块,才能弄清楚5+3这道“巨大”的难题。已经作孩子父亲的我,也经常很奇怪地瞅着这些小精灵不解,更多奇怪,纳闷儿的事正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难理解,直到某一天,与你肩并肩站在一块了。噢,其实,成长是一个过程,挺复杂,费解的。老妈不得已,即算告诉陆彤手指是可以翻过来倒过去地数,他还是放弃了,明年再报名吧。 不好意思,说的是陆彤早熟的事,怎么就讲他的笨来了呢,嘻嘻,其实很有关联的,就是那次晚报名,让他觉得心灵受到重创,比同院孩子就矮了一节。也正因为矮一节,尤其是在张林婷(小名大林的女孩)面前特别受伤。大林的母亲是陆彤小学的教数学的老师,在十几年前自然令邻居刮目相看,家教严,人品正,邻居窜门,见面多数是“请教”。为了骨子的平衡,陆彤拉着小胖躲到放学的黑道上,把大林的裤子脱了。天黑,陆彤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大林的腰带解开,当他准备要进一步行动时,大林已经被吓得哭天抹泪。 心碰碰跳的陆彤不知道哪股子劲,还是把那裤子扒了下来。夜光下,两条黑光溜的腿,仿佛两棵柳树,伫立在那,他撒丫跑的工夫也没忘记回头多瞅一眼,就是盯了半天,还是觉得象两棵柳树,没什么味道。 孩子王再加上坏孩子的称呼,第二天就在“大人”嘴里传开了。陆彤放学后,被老妈关在家里一顿胖揍,擀面杖用上了,笤帚嘎达也使上了。大林的母亲觉得丢的不只是脸,那是一个女孩的贞操啊,从那以后,陆彤再也没进去过她家,在路上碰上,远远跑得没影的就是陆彤,他哪赶叫老师了,就是这个原因,陆彤的数学成绩没打结实,差了一百八十分没考上清华,数学占了一半。 那次与大林见面却是不能避免,大林依旧友好冲他笑,帮他写作业,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而陆彤那次心灵的变动却是惊人的,他觉得那是件被“大人”认为可耻的事,至于为什么可耻不是很明白,或许就是那两棵在夜色里光滑的树,始终让他放不下。 6、视野 舒服的大客车一路向东行走,陆彤不想深说,只告诉孟馨蕊回家后会买车票送他回去,杜敏自然满心欢喜,想要只是一个家,没想得到一座宫殿。 车到达d城是在下午时辰,打开车门,他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不是父母把人家小学生校长都买通了。怎么请来一堆红领巾孩子,锣鼓喧天,好不热闹。有一阵他们三个人还以为在办什么宣传活动,也手舞足蹈一起欢呼,直到富态的母亲抓住他的手。 “儿子,回来了,让爸妈想死了……” 看到母亲充满温柔的眼睛,陆彤发愣半天,没回过味,被叫“驴”的日子不过才几年光景,啥学校没读过的母亲,变得这么温柔还是需要适应。父亲富良的手非常有力,还是做体力的,不是特别激动,他不会那么有力度握紧。 陆彤没忘记给他们介绍两个“媳妇”,一个孟馨蕊,一个杜敏,特意介绍杜敏,把脸贴近。 “欢迎仪式”是在一种隆重氛围下进行。主持人发言,父母感慨,表演节目,每一道程序进行的井然有序,非常符合高姿态风范。期间,陆彤拉住两个女孩的手,走到表演舞台,把她们在学校的魅力与照顾,用感激两字及握手方式,让台下的观众看到。为了烘托氛围,他分别亲吻了两个女孩不同部位:脸与手。 尤其是孟馨蕊,变得比校园温柔不知多几分,男友分手与内心孤独,加上陆彤这个好男生的体贴与变化,让她顷刻间对眼前这个闺蜜,添加不少分值。 坐车回家途中,父母看到陆彤身边的两个女生,很礼貌地询问,递水果让喝水,客气得让陆彤不认识。“先回家坐坐,然后,给你已经买了一栋装修好的别墅,绝对是你喜欢的中式风格,你们几个人安心住……” 听到父亲说出如此高调话,陆彤表情完全不是吃惊,而是梦幻。难道刚出校园,就开始与女生的同居生活。 “家”自然已经不是以前的家,那个平板房,取而代之的是三层楼的大别墅,后面三个车库,一眼望不到边的绿野大院,潺潺流水穿过期间,晴朗天空下,还有一小块高尔夫球场。陆彤低头看自己穿的那双翻毛皮鞋,还有大褂衫。非常费解,穿越世界的他,怎么还是这么有个性。令他欣慰的,两个女同学并没表现得过于异样,比那么庸俗的女人不知强了多少。 他又回到校园,与绿一起。 “你好,我叫孟馨蕊。” 声音悦耳,举止大方,令人耳目一新,清凉的细流淌过陆彤的心坎。一屋子男女,陆彤的眼神没离开孟馨蕊,女孩脸蛋并不娇美,嗓音却细腻,宛若天簌。 临别,他伸出手握她手,孟馨蕊亦伸手接住,一丝羞涩扭捏没有,他紧握那白皙的手腕,大气没喘。 随后的日子,陆彤的魂儿就飞了,飞到三楼女生寝室,靠西走廊的孟馨蕊。从小学到中学对女孩向来胆怯怯的陆彤,恍然变了一个人,下课后,就往三楼跑。左手拎着水果,右手拿本书。一起与女孩享受起谈理想谈未来谈幸福,此谓“两人世界”。系里的男生巴眼差点把四楼窗户捅破,酸酸的味道弥漫四楼的走廊,一首首单身情歌从此响彻每间寝室。 孟馨蕊成了他的红颜知己。他是用了两个学期的内心挣扎,才慢慢把称呼改正过来。女孩上大学前有个男友,而且是首都北京学子,也就是说,陆彤要想与情敌面对面交手,他要买一张机票,打车,焦头烂额地满北京去打听令情敌的名字。这不只是现实的一种想象,而且是建立在对情敌一根毛都不清楚的基础上,面对的是一片空气,斗了三年,愣是没明白孟馨蕊这片云往哪飘。舞蹈与打球成为他们“相宿相飞”的借口,与小孟围绕校园校园慢步,欣赏月光,那是他心静如雪的时光。 站在身后的杜敏轻拍下陆彤,她要去四处看看,这与她的梦想有点太远,原以为准备“吃苦”的想法,瞬间变成一种高大上,无法适应。 “为什么骗我,看你个性十足,原来是掩盖的傲慢。” 她的口气是嗔怪,并不是生气。投注却中了大奖,自然是惊喜与兴奋,后面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个大奖消化掉,吃进肚子里。 父亲不是那个要“生吞”的人,宽敞客厅下,摆放一桌丰盛的午餐,光亮瓷碗、高雅台布、垂直吊灯与聘请的一个细心管家、一个烹调手法高超的厨师。说话的声调也变得委婉与温和,“陆彤回家,是家里喜事,最好的红酒已经为了特殊日子喝的,举起杯中酒,祝你们毕业愉快!” 两个女生与陆彤已经笑不拢嘴,没吃几口,就拉上两人去四处转。三层楼,二楼是客厅,一楼是管家住的地方,三楼则是卧室。楼后的三个车库停了二辆崭新宝马与一辆奔驰,三人走在绿荫的草地上,呼吸绿叶传导来的凉爽。那片在d城唯一的高尔夫场,面积虽不很大,设备齐全。 这也是陆彤第一次打球,杜敏亦是兴奋,学着打几杆,不只生疏,而是打的姿态就是那种轮棍子打人样。孟馨蕊打的不远,显得娇弱,不停让陆彤教他动作,反复几次,杜敏已经索然无味。她学不会小孟那种模样,与小孟比较,她到象一个悍妇,所以,没一会儿,扔下“棍子”,一个人跑走了。 陆彤自然放下孟馨蕊,赶紧追上,这种直爽的性格,让他也是放不下。 远处,一身西装的父亲向他们挥手,天色渐晚,让他们回自己的家睡觉。准备好的那处别墅,说是不太远,但坐车也走了半个时辰。陪他们走的是墨镜男与另一个保镖,墨镜男说叫他小萧,跟一起的叫大王。 陆彤愁的是,人能一起吃苦,怕是无法共享富,两个女孩各揣心腹事,让夹在期间的男人怎么办? 7、记忆 “愁有什么用,不如打工,赚点路费,去外边世界闯闯。” 肖兢文说话就跟唱歌,要不是看在当初他们在校的一面之交,入校第一天就耐心地陪他把所有的手续办好,更重要孟馨蕊是他们班的文艺,也是在他的寝室结识的。 陆彤也能想象得到,在那遥远的地方,一位大少爷每天被侍候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那就是肖书记的幸福生活。而他必须要正视现实,现实就是,即算他再发呆,发傻,也只有一个结果:疯掉。 脱掉大林的裤子,陆彤就决定重新书写自己的新篇章,在没找到合适的事业前,首先要把人间的各种打工的辛苦日子再品尝一遍,为离开找到更强的决心与信念。那么,那么,将来他老的时候就可以幸福地闭上眼睛说:我不是庸庸碌碌而生活,不是无为而存在。 d城第一站,陆彤选择去饭店打杂。盯着半天那家俄罗斯西餐馆,他冲了进去。每月600,满勤100,一天假,没满勤,二天假,扣半月工资,三天假,走人。差点没把手里的文凭砸到胖老板娘的大脑袋上,幸亏只是一张高中文凭,他没脸把大学文凭让人家斜睨。 西餐厅的女孩身材比从顾客的角度欣赏要有比较大的差异,来这里请客吃饭,多数人比较规矩地挑剔服务员的不勤快、好溜号,没人会象色狼一样盯着女服务臀部,品味欣赏。凡是来吃西餐都怀着清高找情调,旁边总会有端庄女士相陪,少不得绅士,风度翩翩。谁有陆彤那么闲,谁也没他那么角度。 作为西餐厅打杂工,除了做点重体力活,搬盘、搬碗、倒灰、抬菜,就是倒弄那些蹦蹦跳的活鱼烂虾,其余时间自由打发,老板娘也不能天天盯你。而陆彤来了没多久就发现西餐厅的生意并不兴隆,他的多余时间简值太多了,没事就拿了一把菜叶蹲在角落处,一抬头,满眼全是穿梭不止的屁股,五颜六色,眼花缭乱。 永远无法摆脱的世俗,如此现实地发生在这座城市里,令陆彤一阵恶心。西餐厅墙壁上挂着的俄罗斯风景,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外边再试一次,否则日子会一直这样,让人受不了。 几天后,陆彤坐上哈尔滨的列车。还没下车,陆彤先领教了东北人的粗旷。肖兢文告诉他,机关呆够了,再呆下去,他不疯也得傻了,他准备打前站,等陆彤。这种语调非常合陆彤口味,简值是躺在蜜罐吃哈蜜瓜。除了在这个小城市继续颓废,剩余的就是时间了。人不到30岁,日子那么慢长,长得数不清,上小学他不会板脚指头,现在怎么也算不清从早到晚到底多少个小时。肖兢文告诉他,哈尔滨六里巷下车。 随着蚂蚁啃骨头的人群,他抢上一辆大客,屁股刚坐稳,上来一50多岁的老爷子。 “让让,让让。” 陆彤不乐意地抬抬屁股,没说话。老爷子气拔弩张,“你找死啊,让不让,不让,整死你。” 陆彤听得目瞪口呆,想过无数种类型的愤怒嘴脸,就没想过一个快进棺材的胡子拉叉的大爷要“整”死他。翻了半天白眼,张了半天嘴,终于还是咽下这口气,人生不熟,他怕遇上打回玩命的主。 转眼到了六里巷,一只手提非常笨重行李另一只手拎个提包、粗手粗脚的南方民工准备下车,被车门旁边的把手拌住,迟顿片刻,不知是先把包裹弄下去,还是人先下。大客司机仿佛被人掐住脖子,气炸狂吼:你他妈吃啥长大的,没吃饱,再慢点,给你弄车轱辘下面去。 噢,东北人都这样啊,自己不算最倒霉,这话不比整死难听。算是领教了,跟东北人说话,慢条斯理绝对是会挨揍,反倒大骂不止,劲道十足的招人喜欢,也不知道这都是些啥人? 下了车,肖兢文的脑袋探进车玻璃,眼睛提溜地转。“你小子真来了,路上没挨冻吧?”陆彤瞪了他一眼,别说,人不怕被人欺负,就怕被人瞅不起。赤贫如洗怕啥?肖兢文听得直呵呵。话不多说,转了几条胡同,俩人在一栋二层小阁楼停下。没等迈步走入小楼,差点没吐。潮气顺着鼻子无孔不入乱窜,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弄得象进了鬼屋。 “哥们,怎么穷得这样,你老爸忍心让你到这受苦?” 瞅着肖兢文有点想哭,在家里觉得一个人孤单,有伴了,现在一个起跑线上,生活水准直线下降,这不叫狗窝啥叫。 “老爸生气,我连辞职信都省了,一个人在这儿呆三月,没觉得过去那清闲日子有啥怀念的,自由万岁!” 人说吃饱了撑的,肖兢文是没吃就撑得说起糊话,陆彤竖起大拇胳,“你爸没说你,找死,或者整死你的话吗?”陆彤眼神一闪,嘴唇含笑,肖兢文恍然醒悟,“呵呵,来了这里三个月,连街上卖黄瓜的老太婆都要整死我几次……” 肖兢文果然天赋异禀,三个月,摸透这个城市的各类信息、招聘广告。工作不难找,打工、卖货、跑腿,最赚钱的就是卖体力,三千到一万不等,估计你也不会再做这些。。要想有成就,又体面,去大公司,气派足,待遇高,每年有年薪假,三年探亲假,一年到头,假期占五分之一。工作虽然又忙又累,经常出差,在公司呆不到一个月,全年时间都在外,尤其是出国,俄罗斯谁都不愿意去,乱,中国人到那里受气,遇上黑道或恐怖事件,就算老实巴交,弄不好不丢小命,也得扒层皮。可是,出差补贴高,赚几年的钱,够在家乡做半辈子的。 “我说大个子,我怎么就觉得冷呢,冻得哆嗦。”陆彤左耳听右耳冒,他就瞅着眼面前没顾得上,哪能真被肖兢文的穷勒勒就把肚皮的事忘了。“你可想好了,来之前,整个身上就一千来元,现在估计没啥剩的了。” 人说,好话没人信,孬话保准儿。 陆彤又回到自己的世界,在走进自己的新家,杜敏去收拾行李包裹,他问孟馨蕊:你们班的肖兢文,你还记得吗? 小孟低下头,深思片刻,当然会记得那个一身洒脱的男孩,只是他伤过自己,她目前到愿意把自己埋起来,等心情与已经不同。 8、两女 步入新房,三人还是惊诧,在那个年代装修都选择简单干净、经济实用,能够奢侈的也无非增加刚流行的地毯与吊顶处理。 孟馨蕊环视一周,说道:“中式风格,选用天然的装饰材料,运用“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的组合规律,以阴阳平衡概念调和室内生态,来营造禅宗式的理性和宁静环境,追求中庸对称。色彩搭配上,家具多以深色为主,墙面色彩搭配:一是以苏州园林和京城民宅的黑、白、灰色为基调;二是在黑、白、灰基础上以皇家住宅的红、黄、蓝、绿等作为局部色彩。 空间层次感要强,需要做出分隔的功能性空间,一般采用“哑口”或简约化的“博古架”来区分;在需要隔绝视线的地方,则使用中式的屏风或窗棂,通过这种新的分隔方式,展现出中式家居的层次之美。直线装饰,简洁硬朗的直线条装饰在空间中的使用,不仅反映出现代人追求简单生活的居住要求,更迎合了中式家具追求内敛、质朴的设计风格,使“新中式”更加实用、更富现代感。室内装饰要讲究古风,多用瓷器、陶艺、中式窗花、字画、布艺以及具有一定含义的中式古典物品等。多采用丝、纱、织物、壁纸、玻璃、仿古瓷砖、大理石等。这完全是你喜欢的模样啊!!” 到不是陆彤炫耀,他是非常喜欢中式这种传统文化风格,梦想有一天住进的楼房,一定会采用这种方式装修。在学校的几篇文章里,不知多少次,都把这种心思隐藏在文字里,每次听到广播,孟馨蕊遇到他都会给如数家珍,一一列出。 不过一切也只是在脑海的梦幻,如今“穿越”没几天,已实现梦想,实在美妙、不可思议,加上坐拥两个美女在怀,难道这一切是在梦游?他还是狠掐了一把,痛,不是做梦。 “这里有几个房间,你们选择。明天,还是先把毕业手续弄好吧!” 说到毕业的安排,三个人都开始发愁,那家西部学校,说是专科包含分配,实际三年后,国内政策已经变动,所有人要自谋生路。杜敏目光炯炯,注视陆彤,她是不在乎,只要跟着这个男人,已做好吃苦准备,何况现在黑马王子变成白马。 孟馨蕊也瞟了一眼陆彤,她能觉察到身边这个女生的咄咄逼人,陆彤把她带回家,想来也不只是同情。 “我会回到家里的小县城,生于斯,养于斯,终要死于斯……” 语气婉转,怨气惆怅,听得陆彤无措,刚进新房就听到如此指点,到似是他不管不顾,茫然思索,眼前这光景虽阔绰,毕竟是父亲的意外之财,长久之策,还是要找到一份稳定工作与自己的收入才能生活。 “少爷,少爷,我们要回去了,院里已经准备好了,完事休息,不打扰你们。” 门外的小萧与大王大声喊过,已经启动汽车,开出大门。 陆彤奇怪地走出新房,见不大的小院前,已经支起炉架,两张方桌,几个休闲靠椅,一张桌面是弄好的各色肉串,工具,另一张方桌摆了几道小菜、饮料、酒类。 “先别想了,毕业了,成人了,让我们先快活一段时间,再琢磨未来吧。” 手里已经拿起肉串,涂上佐料,放在火红的炉架上,一股香气瞬间已经弥满小院。两个女孩忙走上前挽起衣袖帮忙,杜敏麻利地翻转肉串,香气四溢,白色裙装的孟馨蕊则摆好桌椅,收拾院子的落叶,未发现,今晚的月光也如此剔透,一丝寒意的入秋季节,非常有味道。 乘杜敏忙碌,陆彤抓住孟馨蕊,让她放下手,一起坐下,酒杯倒满,明月美女,那是诗境画意,一只手却也没忘记揽腰轻轻抱紧,目光没忘记向不远处的杜敏送去一个微笑。 孟馨蕊低语道:“想趁机占女生便宜吗?”看陆彤发呆,手狠掐他的腿,斜睨一视,千娇百媚,让他的手更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杜敏已经烤好肉串,放在桌上花盘里,一声不语坐下,女人的直觉与敏感,从桌上男女的脸上,她看到某种危机。她把身子贴近陆彤,在两人都未及防下,站起身一口亲在陆彤的嘴唇上。 陆彤彻底傻了,没想到这个火热的女孩,一旦发起攻势,绝对是直接命中。他也不能硬生生推开,一只手放在女神腰上,另一只举着酒杯,躲得没法躲。三个人片刻就陷入一片尴尬中。 陆彤左看右瞧,放下酒杯,想喊却终到嘴边变得吞吞吐吐:“毕业了,很高兴回家,又这么好的月夜……还是需要多接触后,慢慢了解是不是……” 两个女孩则各怀心腹事,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或者说,只有她们清楚,目前两人正处在一种“竞争”的环境下,紧张却又要若无其事去应对彼此。攻守相间,杜敏似乎已经占了上风,但谁又知道,陆彤的心到底更倾向哪面。 看俩人面面相觑,将要“厮杀”,陆彤赶紧灭火,“今晚我们不醉不休,毕业即成人,开始自由自在的生活,来,都倒满喝。” 喝酒也能看出水平高低,杜敏一口一杯,孟馨蕊则半口品味,只有陆彤要喝就是一杯半,少了哪个都觉得战鼓在响,他到想知道,不如看两个女孩打起来。不过半个时辰,他已经满脸通红,嘴里说话开始没边。 “你们别打,其实都挺好的,我都喜欢,来,亲一口,来……” 陆彤的酒量只有他清楚,这还是从小父亲的“熏陶”,白的啤的,几杯下肚,脸造的通红,以为已经喝多,其实不然,在学校只看到别人喝得上吐下泻,就没人看到他有什么失态,喝多少,该吃啥吃啥,该喝啥就喝啥。 两个女孩哪里知道这喝酒道行深浅,被他酒气熏天地以为开始胡言乱语,却没想在趁机两面占便宜,一会儿亲得那个花容失色,一会儿又抱住另一个摸来摸去。加上也是内心有事,喝得早已超量,到是让陆彤屡屡得手,尝尽美女的香娇玉味,左拥右抱的神仙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