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狂仙》 第1章 一睹相门知百事(求收藏,求推荐) 张少孤最近心里很烦恼,与他相依为命的爷爷突然离家出走。既不肯告诉他去哪里,也不肯告诉他去干什么,更不肯告诉他什么时候回来。 “乖孙儿,你就当爷爷入土为安了,呵呵呵……” 每次在电话里一问起这三个问题,爷爷就这么来一句,让张少孤着实恼火。他始终认为,爷爷肯定是背着他出去吃独食了。 他爷爷是他们那七里八乡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他自幼父母双亡,跟爷爷一起生活,所以多少也学会了些本事。 因为成绩差,高中毕业后他就干脆跟爷爷一起做起了阴阳先生。小到看相算风水,大到作法驱邪鬼,他都有所接触。 只是他们那个穷乡僻壤能有多少活可以接?一年下来也挣不到几个钱,所以做阴阳先生到现在已经两年,张少孤连买个触屏手机的钱都没有,用的还是他爷爷淘汰的二手老人机。 他也不是没有跟爷爷提过买个触屏手机。 可爷爷却每次都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像我乖孙这么高大英俊,仪表堂堂的,要啥触屏手机?跌份!” “扣棍儿!”这是张少孤给爷爷最高的评价。 昨天,离家出走已经十天的爷爷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叫他去魔都一趟。 他问爷爷去干什么?爷爷说,有个在魔都做大生意的乡亲突然昏迷不醒已经一个星期了,去医院也无济于事。 家里人怀疑可能是中邪,所以就想到了他这个举乡闻名的阴阳先生。可他恰好离家出走,于是就让张少孤替他去一趟。 张少孤一听非常兴奋,给有钱人驱邪,那报酬可不菲,他甚至看到了他心仪许久的那款触屏手机正在向他招手。 可一会儿爷爷的一番话就浇灭了他内心澎湃的热火。 “乖孙儿,爷爷急缺钱用,所以我跟人家说了,报酬到时打我卡上,给你留点回家的路费就好!” “我勒个去!” 张少孤激动得想摔电话,要不是电话那头是他爷爷,他都要飚脏字了。我干活,他拿钱,这坑孙的爷爷真是举世无双啊! 郁闷归郁闷,但活还是要干。第二天一早,张少孤踏上了开往魔都的动车。 此时正值九月,是各大院校老生返校,新生报到的日子。张少孤乘坐的这趟动车里塞满了前往魔都读书的学子。 因为都是年轻人,而且很多人都是一个高中的,所以这些学子们在车厢里聊得很开心。 不过张少孤却没那个聊天的心情,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田园景色。 他处在靠窗的位置,中间坐着的是一个文静的长发女孩,而最外侧的位置上,则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孩。 这时,戴眼镜的男孩满脸笑意地问女孩说:“同学,你上哪所学校?” “交通大学。”女孩娇羞的回答,刚刚高中毕业,显然还不善于跟异性打交道。 “真的啊?我也是!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既然能念同一所大学,那也是一种缘分,以后有时间多聚聚,听说大学里有同乡会呢!”男孩笑呵呵地说,一副讨好的样子。 “嗯!”女孩点点头,依旧一副娇羞的模样。 张少孤听到了男孩和女孩的对话,所以透过车窗玻璃大致上看了眼男孩和女孩。 女孩一直低着头,所以看不清面相,但仅从外表看,女孩儿还挺漂亮。虽然衣着打扮和大城市的女孩儿相比较有些保守,但一张小脸倒是清秀如水。身材高挑,气质也不错。 而男孩,因为面朝着张少孤的方向,所以他的面相,张少孤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男孩,额头尖窄,奸门有乱纹,两边的鱼尾纹上下交加。四白眼,吊丧眉,眼垂低下,眉毛曲生,浓密深黑如泼墨。鼻子短宽,鼻头有垂肉。 典型的好色之相。 张少孤冷笑一声,继续看着窗外。 这时,男孩见女孩没啥说话的兴趣,于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同样年轻的张少孤身上,想从张少孤那儿找回话题,然后重新吸引女孩的注意。 “嘿!里面那位同学,你念哪所学校?”男孩问道。 张少孤是个多精明的人,岂不知男孩的用意?他才不想做别人泡妞的僚机,而且他的心情正郁闷着呢。 所以不耐烦地回答说:“我不上学。” “去打工啊?”男孩的眼神有些异样了。 张少孤透过男孩的语气感受到了些许鄙视,不过他才懒得理那男孩,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哪知男孩像是找到了自豪感似的,夸夸其谈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应该不好找吧?看你年纪轻轻的,却要一个人背井离乡去大城市打工,生活肯定不容易。我说你当初怎么不让你父母给你上个大专或者技校什么的,多少学一门技术,这样工作也相对好找一些,是不是?” 男孩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女孩儿。正如他预想的那样,女孩儿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了,美丽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少孤,倒是有几分同情的味道。 可男孩却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触动了张少孤内心的逆鳞。 他父母在他五岁那年,当着他的面双双自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能从父母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 现在这个男孩竟然在他面前提他父母,再加上自己被爷爷坑了一把,心里憋屈得很,所以怒火一下子就上了心头。 “你泡妞就泡妞呗,扯上我干什么玩意儿?”张少孤突然回过头,怒目而视地看着男孩。 “啊?”男孩心头一惊,张着嘴巴愣了半天,没想到这个农民工一语中的说出了他的心思。 “啊什么啊?我告诉你,我心里现在烦得很,你最好别招惹我!” 张少孤说话声音有些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身边那个女孩,则小脸绯红地低着头,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样?农民工就是农民工,一点素质都没有。”男孩被张少孤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面子,气急败坏的说。 “哼!素质?你好意思跟我提素质?” 张少孤冷笑一声,快速地瞄了眼男孩全身上下和面相说:“你把你高中同学的肚子搞大,人家刚为你做了人流,你就把人家甩了,就你这种人渣,还他妈好意思跟我提素质?”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在男孩的子女宫上看到了一丝残存的命气,说明这个男孩有过子女。但他还是一个学生,不可能将小孩生下来,所以断定有女人曾经为他流过产。 同时,他又从男孩的夫妻宫上看到一丝非常清晰地断裂的红线,说明他刚刚跟与他有过夫妻之实的人分手。而女孩子,尤其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旦心甘情愿与男孩发生性关系后,很少主动提出分手。 再加上这个男孩本来就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好色之徒,于是所以张少孤大胆猜测道。 “你~~~你胡说!不要血口喷人。”男孩虽然提高了嗓门,但声音却有些颤抖,因为张少孤所说的一点不假。 他想不明白,他将前女友肚子搞大,然后又甩了人家这件事,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 “我胡说?行,那我再说件事!” 张少孤又看了眼男孩的面相继续道:“你家境很差,父亲还生病在床。可你仗着自己学习成绩好,总是叫你母亲给你买昂贵的衣服鞋子。考了个名牌大学,还逼你母亲给你买了昂贵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对不对?你这个对待爱情不专一,对待父母不孝顺的人渣,跑来跟我谈什么素质?” 这一次,张少孤看到这男孩的父母宫的左侧缠绕着一片淡淡地阴影,说明他的父亲疾病缠身。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父亲身体不好的人家,一般家境都不好。 同时,这个男孩身上穿的都是一线运动品牌,手里拿着最新款的爱疯手机,身边还有一个高端品牌的笔记本电脑包。 身边的人听到张少孤这么说,都交头接耳地对那男孩议论纷纷,并且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你……你……你……”男孩脸涨得紫红,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乎要发疯。 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太恐怖了。他很确定,自己绝对不认识他,他跟他也就是在这班动车上萍水相逢。可这家伙,为什么对自己的事情一清二楚?他是恶魔吗? 看到男孩唯唯诺诺的样子,张少孤冷笑了两声又将视线转移到车窗外,他还不至于跟这种烦人的货色纠缠过多。 “你会看相?”这时,坐在中间的女孩惊讶地看着张少孤问道。 刚刚重新陷入沉思的张少孤又被女孩的话惊扰,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人家女孩又没招惹他,没必要对人家女孩发脾气。 “是!”他回答说。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也看看?”女孩请求道。 “不可以,我没这心情。”张少孤断然拒绝。 这女孩一看就是穷学生,肯定给不起他算命钱。他已经免费帮那个男孩算了一卦,可不想再白费力气。 “求你了,就帮我看一下好吗?”女孩不依不饶地央求。 “那你要算什么?”张少孤不耐烦地扭头看着女孩,心想如果不给女孩说些什么,她肯定会一直纠缠。 可当他看到女孩的面相,却不禁皱起了深深地眉头。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面相! 不要那么冷漠,如果对这书有那么点心动,还请收藏一下,既不需要花一分钱,也不需要出多大力,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将此书加入书架,就是对作者的莫大支持!真的跪求了,不然一点动力都没有呀! 第2章 奇异的面相(求收藏,求推荐) 张少孤根本不能从女孩的面相上看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他突然想起,爷爷曾今跟他说过,有些本事大的人,为了不让别人看清他的面相,会刻意用命气去遮挡显示人命运的紫薇十二宫。 比如爷爷,张少孤就从来没法推算出他爷爷曾经发生过什么,或者即将要干什么。有的时候,他趁爷爷闭目养神之际悄悄地观察,但盯着爷爷的面相看久了,不但什么也看不出来,自己反而会感到恶心。 当然,那些大本事的人也可以帮有需要的人遮挡面相。 张少孤原以为有人刻意替这女孩遮掩十二宫,可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女孩后,发现女孩的面相又跟他爷爷的那种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爷爷是用自己的命气遮挡紫薇十二宫,所以面相看上去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纱,虽然看不清,但十二宫的大致轮廓却清晰可辨。 然而这个女孩的情况却完全不同。她的面相上没有一点遮掩的痕迹,整个面相就像是一张空白的a4纸,什么内容都没有。 这种面相张少孤还是第一次碰见,所以不禁暗暗惊讶地咦了一声。 “难道这个女孩是被一种什么奇怪的手法遮掩了面相吗?” 女孩见张少孤面露异色,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你从我脸上看到了什么吗?” 张少孤当然不能跟女孩说我看你的面相就像是一张白纸,他反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其他会算命的高人啊?” 女孩惊讶地点点头说:“嗯!我妈跟我说过,我爸给人算命也很厉害。只是他在我八岁那年,突然失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如此!张少孤心想,这个女孩的面相之所以这么怪异,应该跟她父亲有关吧。而且她父亲应该是个高人,至少比他爷爷要厉害。 “你父亲肯定给你的面相做了防范措施,所以我不能给你算命。”张少孤解释道。 “这样啊!”女孩显然有些失落,但又透出一丝钦佩的目光说:“不过你真的很厉害,看一眼我的脸,就知道我认识会算命的人。” 面对夸赞,张少孤礼貌地笑了笑。夸他算命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夸赞。他爷爷也不止一次地夸他,说他在阴阳这一方面非常有天赋,将来肯定能超越他爷爷。 可这又能怎样?他爷爷本事已经够厉害了,七里八乡的人都称呼他张神仙。但他们的生活水平却依然处在温饱线上下,他连一部两千块的触屏手机都买不起。 当然,一方面是因为,现在人,大多都相信科学,不相信阴阳。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爷爷做事太有原则,该挣的钱才去挣,不该挣的钱,说什么也不染指。 女孩见张少孤好像不愿意跟她多说什么,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 而张少孤,虽然对女孩的面相很好奇,但爷爷不止一次警告过他,遇到有人刻意遮掩面相,除非你的能力超越他,否则不要过问太多,不然到头来受到伤害的肯定是你自己。 所以张少孤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克制了内心的好奇,重新看向窗外。 至于外侧的那个男生,虽然憋了一肚子火,可又无可奈何,他甚至都不敢扭头看张少孤一眼。 座位上又重归安静,只有四周其他乘客时不时地传来几声窃窃私语以及投来几束异样的目光。 随着动车的广播响起,魔都站到了。 外侧的男生不愿跟张少孤多待一秒,车还没停稳,就赶紧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跑到动车门口准备下车。 车厢里绝大多数都是学生,所以所有人都是大包小包。只有张少孤,一身轻松,只背了个款式非常老旧的牛仔布料的背包。这背包还是他上初中时,爷爷送他的礼物。 背包里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除了几件贴身的衣物,剩下的都是他作法驱邪要用的一些法器和工具。 “小师父再见!” 刚走出动车,那个女孩冷不丁地跟张少孤打了声招呼,然后笑盈盈地拉着她那粉红色的行李箱融入了人潮。她那一抹羞涩的笑容,显然是对张少孤有点意思。 张少孤这个人,虽然是穷了点,学历嘛也不堪忍睹,职业更可以定性为无业游民。但光看外表,还是有那么点姿色。用他爷爷经常说的话,“像我乖孙这么高大英俊,仪表堂堂的……” 张少孤干笑了声摇摇头,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随着人群向出站口走去。 来的时候爷爷跟他说过,到了车站会有人来接他。所以刚出了检票口,他就看到在接客的人群里,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张怀仁。 张怀仁是他爷爷的名字。 张少孤走到那人面前问道:“接张怀仁的是吗?” “是啊!”男子用诧异地眼神看着张少孤。 “张怀仁是我爷爷,他出门不在家,所以让我替他来。” “什么?”男子的目光更加诧异了。 “你们要接的人来不了,要我替他来!”张少孤又解释了一遍,显然,他心里对他爷爷的做法依然十分不满。 男子放下手里举着的牌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少孤,然后一副鄙夷不屑地神情说:“别开玩笑了好吗?这事儿是随便找个人就能替的吗?” 张少孤当然清楚,眼前这男子看他这么年轻,不相信他会阴阳的本事。 于是他看了眼这个男子的面相,一副商人气,有些微胖,不过五官生的不错,有富贵之相。 再看他的眉毛,浓黑并且非常对称,很漂亮。双眉是兄弟宫,这种命相显示,这人有个兄弟,并且兄弟感情非常好。 同时,他的福德宫跟兄弟宫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证明,他如今之所以这么富贵,跟他兄弟有很大关系。 于是他想起,来之前,爷爷大致上跟他说了一下中邪的那个人的信息。 中邪的那个人叫王成广,是他们镇上的,早年来魔都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因此家里兄弟姐妹也跟着富贵起来。 所以他断定,这个人应该是王成广的亲弟弟。 此外,他发现,这个人的印堂位置光而不亮,结合他是生意人,所以推断他很可能要去谈一单大生意,只是这生意目前情况非常不顺利。 接着,他又看到,这个人的财帛宫有些暗色,不过这暗色里又透着一丝光亮。这就说明,这人今天很可能要失一笔财,但失去这笔财却能让他因祸得福,获得另一笔财。 再结合他有单生意进展不顺利,很有可能与要失去的这笔财有关。 于是张少孤对那男的说:“你是王成广先生的弟弟吧?看你样子,今天应该会去谈一笔生意,但是这笔生意却陷入了僵局。因为要想将这笔生意做成,你就必须要损失一大笔财,你怕风险太大,所以纠结不定,对不对?” 张少孤说完,那男的忽然挺直了腰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因为张少孤说的一点都没错。 “你~你怎么知道?”那男的结结巴巴地问道。 “看你的脸上我就知道咯!”张少孤得意地扬了扬嘴角说。 “我的脸上?”男子一脸茫然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脸。 张少孤却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样?相信我是来代替我爷爷的了吗?” “信信信,小师父,你太厉害了!”男子瞬间变了态度,谦恭地将张少孤请上了他的奥迪车。 刚上车开了一段路程,那男子自我介绍说:“小师父,我叫王成亮,的确是王成广的亲弟弟。也的确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今天要谈一笔生意,可要谈成这笔生意,我必须要先花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小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做?” 张少孤没有回答王成亮,只是说:“心不诚不占!” 王成亮生意场上的人,岂不知张少孤话中的意思?赶紧道:“心诚,我非常心诚。我是不会让小师父白算的。” 张少孤点点头这才回答道:“王先生,你的财帛宫虽然今日有些暗淡,但这暗淡之中却伴随着一些光亮。所以我敢断定,这生意,你但做无妨。该花的钱也但花无误。正所谓不出则无入,有出则入满。” 王成亮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小师父,我这钱应该怎么花才能确保这单生意一定会成?” 这时,张少孤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从后视镜里正好看到了王成亮的印堂之气开始渐渐变亮,说明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并且是正确的。 于是他欣然一笑地说:“看来王先生心中已经有了良策,何须我再多言?我在这提前恭喜王先生财源滚滚了。” 张少孤刚说完,王成亮就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从他车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张少孤说:“小师父,你真是神算,解开了我的心结。这点报酬不成敬意,还请你收下。” 张少孤爽快地收下了信封,看这厚度,至少得有三千块。还是有钱人的生意比较好做,在那穷乡僻壤的乡下,有时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 收下钱,张少孤的心情也好了些,这一趟至少不算白来。 于是他问王成亮道:“你的问题解决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讲讲你哥哥的事情了。”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3章 这个鬼变凶了(求收藏,求推荐) 车重新开上了路,王成亮将他哥哥的事情一点一滴地告诉了张少孤。 他哥哥王成广在魔都做建筑材料批发生意,最近房地产市场很火,所以他哥哥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生意好了,这应酬也就多了。上个星期,王成广跟一个客户吃饭喝酒到很晚才回家。那晚他酒喝得挺多,虽然有些醉意,但清醒的意识还是有的。 回家后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水喝得比较多,一连喝了好几杯。他媳妇儿李美莲也没当回事,心想肯定是酒喝多了,肚里烧得慌。 谁知连喝了几杯水后,王成广突然吐了起来。也不去卫生间,就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 李美莲心想,是不是刚才水多了,肚子胀导致的?因为那呕吐物实在是太恶心,所以她就扶着王成广去卫生间吐。 哪知这时,王成广突然将李美莲甩开,然后冷笑一声说:“哼!让你大鱼大肉地吃,我要叫你把吃的全吐出来。” 说完,王成广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王成广这话可把李美莲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刚才说话的根本就不是王成广,而是一个声音非常尖锐的女人。 过了好一会儿,李美莲才缓过神志,她心想,可能是王成广酒喝多了,所以捏着嗓子学女人讲话吧! 尽管这样安慰自己,但李美莲还是心有余悸,不敢跟王成广睡。所以她替王成广盖好被子后就去了另一个房间,但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因为天亮了,所以李美莲胆子也大了些。她走进房间,看见王成广还在蒙头呼呼大睡,所以就没打扰他。 到了中午,李美莲就去叫王成广起床吃午饭,可怎么叫也叫不醒。李美莲权当王成广醉酒还没醒,所以也没想太多。 到了下午,公司一名主管来电话找王成广有急事,于是李美莲又去叫王成广起床,可还是跟上午一样,就是叫不醒。 这下,李美莲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就算是昨晚酒喝多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醒了。于是慌乱之下,李美莲打了120急救。 将王成广送去医院后,医生替他做了各项检查,所有指标都显示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不是酒精中毒,也不是酒精烧坏脑袋,就是单纯地在睡觉。 之后在医院住院观察了几天,期间医生尝试了各种办法,就是弄不醒他。 后来李美莲在亲友面前提起了王成广昏睡不醒之前突然变声女人说话的事情,于是有人提出,王成广很有可能是中邪了。 刚好其中有位亲戚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听说过张少孤爷爷张怀仁的名气,所以就四下打听到了他爷爷的联系方式,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小师父,你说我哥他是不是真的中邪了?”王成亮讲完故事后问道。 张少孤沉思地点点头说:“听你叙述,应该是中邪。” 王成亮兀地一副惊讶地表情又问道:“我嫂子说我哥昏迷前突然变成女人说话,小师父,你说暗中作祟地会不会是个女鬼?” 张少孤又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这个很难说,要我见到你哥之后才能确定。” 车大概又开了半个小时,开进了一个环境一般的小区,七绕八拐后在一栋非常老旧的两层小洋房面前停下,此时天色已近傍晚。 张少孤一下车,就感受到这间屋子一阵阴风袭人,只见整栋小洋房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气之下。很显然,这个屋子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并且这脏东西身上的戾气还不小。 当然,普通人肯定无法够感受到这阵阴风,更不可能看到这淡淡的黑气,只有有道行的人才可以。 张少孤从小就跟爷爷习道,高中毕业后不久就形成了灵台,有了道行,这便算入了道。 灵台形成后,他就能开通灵眼和灵耳,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可以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更能感受到常人感受不到的的阴相。 张少孤站着没动,仔细地观察小洋房。 王成亮见状,谨慎地问道:“小师父,这屋子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大问题。”张少孤简单地回答道,同时从他那老旧的背包里取出一沓符箓,然后贴在了这栋小洋房的门窗上。 “这屋子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用镇宅符将它困在里面,以防它逃窜出去。”张少孤边贴边对王成亮解释。 王成亮听了一脸惊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贴好镇宅符,王成亮将张少孤请进屋内,此时屋里有王成广的妻子李美莲,王成广的父亲王志清,还有保姆周晓梅,以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王成广。 王成亮向众人介绍张少孤,不过众人见张少孤才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各个脸上都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尽管王成亮竭力向众人夸赞张少孤的本事,但众人还是难以相信。 王成广的妻子李美莲甚至指着王成亮责怪道:“我说你这个做弟弟的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好请乡里的老神仙来吗?怎么来了个毛头小子?他能会什么?你是不是不想你哥醒过来啊?” 李美莲说话之际,张少孤看了眼她的面相,眼睛大而鼓凸,颧骨高耸,薄嘴唇,高鼻梁,鼻梁露骨削尖,鼻孔窄小,典型的尖酸刻薄之人。 王成亮被李美莲说了一通也不敢还嘴,也难怪,毕竟自己之所以有今天,都是靠自己哥哥的扶持,所以对这个大嫂心怀畏惧。 张少孤轻笑了一声说:“王太太,看样子你们原本打算这个星期要搬家啊!”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李美莲的田宅宫上看见,她与这间屋子的命气变得非常稀薄,同时一股新的命气在渐渐覆盖她的田宅宫。只是这股新的命气在覆盖她田宅宫的时候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所以停滞不前。 并且结合王成亮之前跟他说,他哥哥这段时间做生意赚了不少,而这房子,不但所处环境很一般,而且也稍显老旧。所以他断定,王成广夫妇很有可能已经换新房,只是在入住之前,王成广偶遇突发情况,所以耽误了乔迁。 张少孤说完,李美莲先是一愣,然后又指责王成亮说:“你也真是的,嘴怎么把不住门?什么事情都跟不相干的人说。” 王成亮一脸无辜地摇头说:“我一个字没说,都是小师父通过看你面相看出来的,我说过的,小师父很厉害的。” 李美莲听了又是一愣,不过脸上还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这时,张少孤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太太,你这套房子应该卖给你的弟弟了吧?不,应该不算卖,而是赠与!” 这一次,张少孤看见李美莲的右眼和眉毛之间冒出了一颗红色的痘痘。眉毛是兄弟宫,右眉一般指比自己小的弟弟或妹妹,而上眼皮则是田宅宫所处的位置。 田宅宫和兄弟宫之间突然冒出了一颗痘将这两个宫连在了一起,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房子和自己的兄弟联系在了一起。 为什么张少孤认定李美莲将她这栋小洋房赠送给她弟弟了呢? 那是因为如果这屋子是卖的话,那这屋子理论上就与李美莲没有任何关联了,既然没有任何关联,那田宅宫上就不应该再残存这间屋子的命气。 张少孤刚说完,她的公公王志清赶紧问道:“啊?美莲呐,还有这事儿呐?” 李美莲听张少孤这么说大惊失色,因为她的确是将这套房子赠与了她弟弟。只是这房子,她是趁丈夫昏迷之际,悄悄过户的,否则她丈夫怎么肯同意这么做? 所以这件事,目前只有她和她娘家一小部分人知道,这个小毛头怎么会这么清楚?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有本事的? 李美莲的内心开始对张少孤刮目相看,她生怕张少孤又说出她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于是赶紧换了口气笑着说:“小师父真神了,这屋子我的确是让我弟弟住了,不过不是赠与,是让他暂住,产权还在我这儿呢!” 说完,她生怕公公不相信,又赶紧对她公公说:“老爷子,这房子价值千万呢,我咋能随便送人?” 王志清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一脸狐疑。 这时王成亮说:“大嫂,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这小师父厉害着呢!” “信了,信了!”李美莲赶紧点头赞同。 见李美莲相信了张少孤的能力,于是王成亮跟张少孤打了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了,毕竟他晚上还要去谈一笔非常重要的生意。 王成亮走后,李美莲腆着笑脸问张少孤道:“小大师,我家男人的事儿小叔子应该都跟你说了吧,你看这该怎么办啊?” “先带我去看看你丈夫。”张少孤回答道。 于是李美莲就领着张少孤上二楼去他们的房间。 “咦?”就在一行人快要到房间门口时,张少孤突然驻脚,皱眉看着房门。 “怎了?小师父?”李美莲和王志清异口同声地问道。 张少孤吸了口气说:“这个鬼变凶了!”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4章 黄衫鬼(求收藏,求推荐) 张少孤此话一出,李美莲跟王志清不由得大惊失色。虽然他们之前对鬼神一直抱着敬畏的态度,但打心眼里并不特别相信鬼神的存在。 然而自从王成广事情发生后,他们也不由地开始相信,这世上的确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 “小师父,世上真的有鬼啊?”李美莲战战兢兢地问道。 张少孤解释说:“人有三魂七魄,所谓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所谓七魄,分别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七魄固随肉身,人死,七魄自行消散,而三魂却分去三个不同的地方。天魂去天庭归位;地魂去地府轮回;至于命魂,则留在人间,而命魂居住的地方就是坟墓。等地魂去地府轮回后,天地命三魂便会重聚,从而新生。但如果地魂没去地府,就会留在人间跟命魂结合,那便是鬼。” 张少孤解释完,王志清跟保姆周晓梅都坚信不疑地点点头。不过李美莲似乎还是不大相信,毕竟眼见为实,如果真的有鬼,为什么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见过呢? 张少孤见李美莲还是不大相信,于是道:“来,我让你看一看!” 说着,他捏了个指诀,念了声咒语,然后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李美莲的两眼下方点了一下,这就帮李美莲打开了监察官。 监察官一旦打开,人类就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当然,李美莲的监察官是张少孤帮她打开的,所以只是暂时的,一段时间后就会自动关闭。 监察官刚被打开,李美莲的突然脸色大变,嘴巴阔成“o”形,眼睛瞪得几乎要将她那鼓鼓的眼珠子给蹦出来。 只见王成广躺着的那间卧室不停地往外散发浓烈的黑气,就像是着了火往外冒黑烟一样。 “小~小~小师父,这是什么?”李美莲指着卧室门,哆哆嗦嗦地问道,很显然,她被这黑气给吓到了。 王志清和周晓梅因为没有打开监察官,看不到这一幕。尽管看不见,但他们能从李美莲的表情上感受到她那无以言表地深深恐惧。 “美莲啊,你看到什么了?”王志清又惊又怕地问道。 李美莲突然变成了结巴,不知如何描述。 张少孤替她回答道:“脏东西就在这间卧室里,黑气就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阴气越浓,说明它的戾气越大。” “那~那小师父你有把握吗?我看这黑气浓得就像墨水一样啊!” 眼见为实,李美莲现在彻底相信,这世上确实是有鬼的。 张少孤轻然一笑地说:“戾气这么大的鬼的确很少见,不过收服它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完,他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沓符箓,想了下后从中取出三张青阶的符给他们三人说:“这是平安符,用手捂在胸口,可保你们一会儿平安无事。” 符箓共分为七个等阶,由低至高依次是:黄阶、蓝阶、青阶、红阶、紫阶、银阶、金阶。 之前张少孤用的都是黄符和蓝符,但他感觉到这个鬼太凶,怕蓝阶以下的符箓制止不住他,于是只好忍痛抽出几张价格比较昂贵的青阶平安符给他们。 三人赶紧从张少孤的手里接过平安符,按照他刚才所说用手捂在胸口,生怕晚了一步就有危险似的。 接着,张少孤又取出一张青阶镇宅符贴在卧室的门框上,然后对众人说:“这鬼感受到了我的身份,所以变得很狂躁。一会儿我进去就好,你们在外面等着!” 三人听张少孤这么说连忙点头,他们这会儿哪还敢进卧室?尤其是李美莲,一想到自己这几天一直跟鬼共处一室就心有余悸,额头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这时,张少孤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件麻灰色的道袍披在身上,然后左手攥着一沓符箓,右手握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短桃木剑走进了卧室。 刚进卧室,迎面而来一阵阴风,不过张少孤进卧室之前早有准备,所以这阵阴风还不至于吓到他。 他环顾了一眼卧室,看见王成广像是死人一样,仰面朝上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头在外面,屋子里没有看到鬼的影子。 张少孤知道,这鬼依附在王成广的身上还没有现身。不过他能感受得到,那鬼对他的深深敌意和畏惧。 他没有理会那个鬼,而是又拿出一张青阶镇宅符贴在了这间卧室唯一的窗户上,谨防这个鬼逃窜。 确认这个鬼完全被困在了这间卧室后,张少孤面对王成广,气沉丹田地哼了一声道:“孽畜,你是自己现身,还是让本道将你打出来?” 张少孤这句话说得声如洪钟,附着在王成广身上的那个鬼显然被这声音镇住,不一会儿,就见王成广的身体上坐起了一个黄色虚影,仔细辨看,是一个年轻女孩的鬼影,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 鬼是虚体,所以呈半透明状,就像是一团气聚在一起形成人的样子,并且身上散发出来的颜色表明这个鬼的等阶。 鬼总共分为五个等阶,分别是:白衣鬼、黑影鬼、黄衫鬼、红厉鬼和青慑鬼。 一般寿终正寝的人死后会变成白衣鬼,几乎没有害人的能力,死后就会去轮回。 黑影鬼白天怕人,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有一点害人的能力,但它在还害人的同时,因为受到人类阳气的冲击,所以对它自己的伤害也非常大。 带着怨恨的人死后就会变成黄衫鬼,并且害人能力比较强,甚至会要人命。但黄衫鬼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害人,它所害的肯定是与他之死有关的人。 至于红厉鬼和青慑鬼,则是那种非常喜欢害人,并且致人于死地的厉鬼。这两种鬼的能力非常强大,但到底有多强,张少孤也不知道。他入道以来,还没碰到过这两种鬼。 很显然,附着在王成广身上的是个黄衫鬼。 黄衫鬼刚从王成广的身体脱离,就一头向窗户窜去,还好张少孤有先见之明,窗户上事先贴了镇宅符。那黄衫鬼像是皮球撞在了墙上,被镇宅符的法力弹了回来。它不甘心,又试了几次,依然无济于事。 张少孤趁黄衫鬼逃窜之际,赶紧取出一张青阶的平安符贴在了王成广的胸口,这样一来,这黄衫鬼再想回王成广的身体里就没那么容易了。 黄衫鬼见自己的前路和退路都被张少孤切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冲着张少孤嘶吼一声,身上的颜色竟然也随之变深了一些。 不过张少孤非常沉着冷静,显然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司空见惯。 只见他对那黄衫鬼呵斥道:“孽畜,在本道面前还不快快伏法?若是再敢挑衅,本道叫你灰飞烟灭!” 虽然张少孤词严声厉,但黄衫鬼并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反而咆哮一声咻的一下就朝张少孤冲了过来。 “好厉鬼!”张少孤心里一怔,迅速往侧面一闪,躲过了黄衫鬼的攻击。 黄衫鬼扑了空,掉转头又向张少孤扑来。 张少孤也毫不手下留情,举起手中的桃木剑便刺。 桃木是鬼物的克星,黄衫鬼能够感受得到这桃木剑的威力,一转身闪躲开,但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桃木剑灵气的影响。只见她退到角落,左手捂着右臂,脸上有痛苦地表情,同时还夹杂着无比的愤怒。 张少孤用剑尖指着黄衫鬼恐吓道:“孽畜,若再猖狂,本道定不轻饶!” 然而黄衫鬼无视张少孤的警告,调整了一下后再次向张少孤扑来。 “孽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本道的厉害!” 说完,张少孤取出一张蓝阶的符箓默念一声口诀后向黄衫鬼扔了过去。 那张符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直扑黄衫鬼。 “砰~” 黄衫鬼来不及闪躲,与那张符撞在一起。那张符触碰到黄衫鬼后突然炸开,直接将黄衫鬼炸倒在地。 “啊~~” 黄衫鬼痛苦地摔倒在地,一时站不起来,身上的戾气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张少孤鼻腔里哼了声说:“孽畜,我这张蓝阶的束魂符把你伤得不轻吧?你胆敢再造次,我就再祭出一张青阶的符,定叫你魂飞魄散!” 说这个话的同时,张少孤的身上顿时涌出一股凌人的气势,足以震慑住这个黄衫鬼。 黄衫鬼尝到了张少孤的厉害,身子蜷缩着瑟瑟发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少孤,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见到黄衫鬼已无招架之力,张少孤收起身上的气势,不过语气依旧非常严厉地说:“孽畜,死后不去轮回,留在阳间害人定是因为有冤屈。现在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允许你说出你心中的执念,如果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尽力帮你解决,然后送你去轮回。如若不然,定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张少孤在刚入道的时候,爷爷就一直叮嘱他,对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鬼魂,要以送为主,打为辅,既尽量送这些鬼魂去轮回。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将他们打散! 张少孤说完,蜷缩在地上的黄衫鬼忽然对着他跪下,然后不停地磕头,像是在祈求张少孤的宽恕。 张少孤深吸一口气说:“念在你还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本道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不过你死后不去轮回,却盘踞在活人身上,导致他人一个星期不能醒来,这是为何?你务必如实交待!” 黄衫鬼突然抽泣了起来,呜咽道:“大师,我死得好冤枉啊!” 张少孤早就知道这黄衫鬼是枉死的,不然不可能变成会害人的黄衫鬼。并且他还知道,这黄衫鬼之死必定与王成广有关。 “有何冤屈如实说来!” 果然,黄衫鬼又对张少孤磕了个头说:“大师,我叫高欣悦,生前是这王成广的小情人。”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5章 高欣悦的心愿(求收藏,求推荐) 高欣悦说她是王成广的情人,张少孤一点都没感到惊讶。 他刚才观察李美莲面相的时候,看到李美莲的夫妻宫上有一块殷红的斑点,这是配偶出轨的征兆。再加上黄衫鬼所害之人必定跟他的死有关,所以不难猜出高欣悦与王成广之间的关系。 之后,高欣悦的鬼魂将她与王成广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张少孤。 原来这个高欣悦大学毕业后在王成广公司里上班,因为相貌出众,渐渐为王成广所喜欢,于是没多久,二人发展成了情人。 可纸包不住火,他们之间的事还是被王成广的妻子李美莲发现。于是有一天,她在逛商场的时候,被李美莲以及李美莲的娘家人堵住。 事情的结果可想而知,原配遇到了小三,在娘家人的撑腰下,李美莲狠狠地揍了高欣悦一顿。 不但如此,李美莲还当众扒光了高欣悦的衣服,而当时不少围观的好事者都拿手机拍下了视频。 出了这件事儿之后,高欣悦就跟王成广断了关系,并且辞了职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 可谁曾想,那些好事者将视频传到了网上后恰好被认识她的人给看到。于是很快,她做小三这件事就在她的家乡传开,很多认识她的人还看过她当众被扒衣服的视频。 高欣悦的母亲因为此气成重病,可她家并不富裕,难以支付高昂的手术费。就在这个时候,王成广悄悄派人送来了二十万块钱给她母亲治病。 高欣悦虽然非常后悔自己做了王成广的小三,可当王成广送来救命钱的时候,她的心里又充满感动。 其实在跟王成广交往的这段时间里,王成广一直都对她很好,她也是真心实意地爱着王成广。只是因为王成广是有妇之夫,所以他们的这段感情也必定为世人所不齿。 有了钱,高欣悦就想着赶紧给母亲做手术。可当她母亲听说这钱是王成广给的时候,不仅拒绝了拿这钱做手术,还在医院里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 高欣悦一时气愤,心中有万般委屈,所以哭着冲出了医院。谁知刚跑到大街上,就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给撞死。 说到这,张少孤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听你所说,的确是死得冤枉。不过你的死王成广虽然要付一些责任,可真正害你致死的人并不是他。所以你成了鬼魂之后为何要缠住他不放呢?” 高欣悦的鬼魂解释道:“大师有所不知,我死之时,虽然心中满是怨恨,可我并没有怨恨别人,只怨恨我自己,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之所以没有去轮回,是想留在我母亲身边,亲眼看着她的病情好转,因为她之所以生病,全都是因为我。” 听到这,张少孤不禁愕然吃惊。在他入道两年多来,还是第一次碰到黄衫鬼留在阳间不是为了害人,而是只为完成心愿的。 “那后来是什么原因让你从千里之外的家乡飘来魔都,附着在王成广的身上了呢?”张少孤问道。 高欣悦的鬼魂摇摇头说:“大师,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死后一直徘徊在我母亲的病房,她得知我死后,病情更加严重,我也是心急如焚。好在她后来听从家人的劝慰,愿意用王成广给我的钱做手术,并且手术很成功,病情也开始好转。在那之后,突然有一天,我听到了一阵铃声,而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寻着这个铃声飘了过去。” “铃声?”张少孤兀地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招魂铃?” 高欣悦的鬼魂继续说:“我寻着这个铃声一直飘一直飘,也不知道飘了多久,直到那个铃声消失,我才清醒过来,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飘来了魔都。就在我彷徨之际,忽然闪现了一道金光。金光过后,我顿时就对王成广升起了恨意。我觉得我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母亲重病缠身也是因为他。所以我就飘到他的公司,跟在他的身边,等到他晚上回到家里,趁他睡觉之际,附到了他的身上。” “这就奇怪了!原本对王成广没有恨意,怎么会突然升起了恨意?还有,那个指引高欣悦的鬼魂从千里之外飘来魔都的铃声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故意要害王成广?” 想到这,张少孤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高欣悦的鬼魂,却并无发现。 于是他问道:“那你现在对王成广还有恨意吗?” 高欣悦的鬼魂深情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王成广,而后低下头摇了摇说:“不了,我现在对他一点恨意都没有。有的只剩内疚,缠在他身上那么久,害他昏睡不醒。” “真是奇怪,怎么又突然没有恨意了?” 张少孤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只能道:“你的事情我已了解,虽然其中缘由不得而知,但既然你现在已经心无恨意,那就早早离开阳间,去地府轮回吧!” 这时,高欣悦的鬼魂又对张少孤磕了一个头说:“听从大师的指引,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个心愿未了,请大师成全。” 张少孤点头道:“说来,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本道自然替你完成。” 于是高欣悦的鬼魂将她心中最后一个心愿告诉了张少孤。 张少孤听后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我不会让你在魔都做一个孤魂野鬼。” “一定要王成广替我完成。”高欣悦的鬼魂强调说。 “好,我答应你!” 说完,张少孤拿出一张聚魂符又道:“我先将你收在聚魂符里,这样你就不会吓到人,也能保护你的魂魄不受伤害。然后我再替你做场法事,送走你的地魂。等王成广醒来,我自然会向他交代你的心愿。” 高欣悦的鬼魂欣慰地笑了笑。 这时,那张聚魂符飘到了她的身边,她立刻化为一道青烟,被吸进了聚魂符里,接着,那张符又自行飞回到了张少孤的身边。 张少孤收好聚魂符,并且将符折成三角形放进自己的口袋。他先去看了下王成广,发现王成广印堂上的黑气开始消散,命气逐渐恢复,已无大碍,然后他走出卧室。 刚开门,就听见李美莲激动地对公公王志清和保姆周晓梅说:“没了没了,屋子里的黑气没有了!” 此时李美莲的监察官还没有关闭,而张少孤用聚魂符收走高欣悦的鬼魂后,卧室里的阴气自然消散,所以李美莲才会这样激动地说。 看到张少孤出来,李美莲上前一步问道:“小师父,那鬼怪是不是被你消灭了?我丈夫应该没事了吧?” 张少孤点头道:“当然,要不然黑气怎么会消失?” “那是什么鬼要缠着我的男人?”李美莲又问道。 “先进来再说吧!”张少孤没有直接告诉李美莲是高欣悦的鬼魂在作祟。 众人听后便进了屋子,李美莲快步走到床前蹲下,摇了摇王成广喊道:“老王,醒一醒!” 果然,这一摇,王成广便像是熟睡的人被叫醒一样,艰难地睁开眼睛。 “咳咳……” 王成广咳了两声,睁着惺忪的睡眼环视四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老王,你还好吧?” “成广,你没事儿吧?” 李美莲和王志清先后问道,王成广的样子让人看上去就像是失忆了一样。 这时,张少孤从包里取出了一粒丹药递给李美莲说:“王先生被阴气缠身太久,所以魂魄有些损伤。你取杯水来让他服下这里聚阳丹,立刻就能恢复正常。” 李美莲此时对张少孤的话已是深信不疑,赶紧倒了杯水服侍王成广吃下那粒聚阳丹。 果然,王成广很快就恢复了意识,抓着李美莲的手问道:“美莲呐,我这是怎么了?感觉一觉睡了很久,想醒就是醒不过来。” 见到王成广安然无恙,李美莲和王志清都非常激动,而后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将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大致上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位小师父救了我!”王成广说着就要向张少孤道谢。 张少孤却打断他说:“王先生,昏迷期间没少做噩梦吧!” 王成广听闻,心头不禁一愣,惊愕地看着张少孤。的确,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天天晚上梦到高欣悦的鬼魂来向他索命。 当然,这其实并不是梦,而是高欣悦的鬼魂附着在他的身上后,在他潜意识里作祟而已。 王成广先是叹了口气低下头,而后又抬头看着李美莲说:“美莲,小师父说的一点没错,昏迷的这段期间,我天天梦见欣悦变成厉鬼向我索命。” “啊?”李美莲听了大吃一惊,她意识到,从中作怪的肯定是高欣悦的鬼魂。 张少孤哑然一笑道:“王先生,这可不是梦,高欣悦的确变成了厉鬼来向你索命,所以你才昏迷这么久!” 一屋子的人听了大惊失色,尤其是李美莲,毕竟高欣悦的死她或多或少也有些责任。 “小师父?高欣悦那个厉鬼你降服了吗?”李美莲胆战心惊的问道。 张少孤点头说:“那是自然,不管她跟你们有什么恩怨,我是不会让鬼戕害人命的。不过她的心中还有一个心愿未了,要想彻底将她送走,必须要王先生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心愿?什么心愿?”王成广和李美莲困惑地看着张少孤。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6章 神秘的符印 于是张少孤将高欣悦最后的心愿告诉了王成广夫妇。 其实她的心愿极其简单,就是希望王成广能亲自将她的命魂带回她的家乡,也不枉她爱过王成广一场。因为她是随着神秘的铃声过来的,所以她不知道回家乡的路。 如果不把她的命魂带回她远在千里之外的坟墓,那她将会成为孤魂野鬼,即使地魂送去地府轮回,也不得安宁。 王成广听了一口答应,表示一定会亲自将高欣悦的命魂送回她的家乡。 不过李美莲的表情看上去却有些不情愿,很显然,她对丈夫的小情人依然心存芥蒂。虽然小情人已经香消殒命,但她心中对高欣悦的恨意却始终挥之不去。 “那小师父,我要如何将高欣悦的残魂带回她家乡呢?”王成广问道。 张少孤回答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我自会教你办法。现在时机尚早,待到午夜过后,我就要做一场法事,先将高欣悦地魂送走再说。” 此时才晚上七点都还没到,所以王成广夫妇先招待张少孤吃晚饭。张少孤也没客气,毕竟坐了一天的动车,车马劳顿,午饭也没怎么吃,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饭桌上,李美莲夸赞张少孤说:“小师父,你真法力无边,一出手就将我丈夫救醒。” 张少孤只是笑了笑,这种赞美之词他已不胜厌烦。” 接着,李美莲又说道:“之前有跟你爷爷谈过,他说要六千块的报酬,五千打到他的卡上,留一千给你,不知道你爷爷有没有跟你提过。” “嗯!我爷爷是这么跟我说的。”张少孤点头道。 于是李美莲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千块红包递给张少孤,然后又拿出手机说:“我这就转账给你爷爷。” 张少孤二话不说接过红包。 这一千块也就刚刚够他买来回的车票以及吃饭的钱,难得来魔都,想玩两天都不成,所以他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好在给王成亮算了一卦,赚了三千块的外快,所以张少孤现在不再对此事耿耿于怀。 大概过了十分钟,爷爷给他回了条短信,告诉他五千块到账。 “这老头子,一个人跑出去才十天就缺钱了,他到底在干嘛?”张少孤看了短信,心中非常困惑。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张少孤原本想告诉王成广,高欣悦的鬼魂之所以缠上他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但因为他没什么凭据,所以想了想后还是没说。 此时接近午夜,邻居都已入眠。 张少孤对王成广夫妇道:“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做法事。” “方便!方便!”李美莲连声应道,她求之不得张少孤赶紧将高欣悦送走。 之后,李美莲按照张少孤的要求,在他们家楼门前的空地上放了一张矮桌,张少孤则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对香烛和一个香炉供奉在矮桌上。 王成广一家躲在屋子里观看,而张少孤则右手握剑,左手捏了一个指诀,围着矮桌走了一会儿罡步,同时嘴里念着咒诀。 待咒诀念完,他从兜里拿出那张束缚高欣悦鬼魂的束魂展开,一阵青烟后,高欣悦的鬼魂从束魂符里飘了出来。 当然,除了张少孤,其他人肯定看不见她。 高欣悦知道张少孤已经向王成广交代了她的心愿,而且正在作法送她去轮回,于是又跪在地上向张少孤磕了三个头。 张少孤对她道:“心愿我已交代,你安心去轮回吧!” “谢谢大师!”高欣悦向张少孤道谢,同时又看了一眼王成广,眼神里满是愧疚。 张少孤没有再让她停留,一套罡步过后,念起了渡魂诀。 然而,可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高欣悦的地魂并没有随之去轮回,他的法术对高欣悦无效,换句话说,他无法将高欣悦的地魂送走。 “这是怎么回事?”张少孤诧异地看着高欣悦的鬼魂,这种事在他身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高欣悦的鬼魂已经心甘情愿去轮回,不可能送不走她的地魂。就算她有心留在阳间,以她黄衫鬼的等级,张少孤也能强行将她送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送不走的情况。 见到张少孤愕然的表情,高欣悦猜出了其中出现了问题,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有什么问题吗?” 张少孤没有回答她,而是眉宇紧锁围着高欣悦的鬼魂转了一圈,上下看个仔细。 就在他转到高欣悦的右后方时,他突然看见,在高欣悦的右肩下方,有枚硬币大小的圆形红色印记。 他走进看个仔细,那印记上是一串符文,但具体是怎么作用,他不甚了然。 “你右肩处有枚印硬币大小的印记你知道吗?”张少孤问高欣悦的鬼魂道。 高欣悦的鬼魂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印记?” “既然高欣悦不知道这枚印记,那就是有人背着她打上去的。难道高欣悦之所以会听到奇怪的铃声,以及一道白光之后突然就对王成广起了恨意跟这枚印记有关?这么说来,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王成广了。” 张少孤心中刚刚想到,这时,高欣悦问他说:“大师,我听到的铃声以及突然对王成广起了恨意,还有你不能送我地魂离开,会不会跟这枚印记有关?” “我猜很有可能!”张少孤点了点头。 他心中暗想,他原想将这串符文记下,等爷爷回来后向爷爷请教。可这串符文张少孤完全不认识,根本没法记下来。 而且也不可能拿手机拍照。一来,高欣悦是鬼魂,不可能在相机里显影;二来,张少孤那老人机的像素实在是太渣渣。 张少孤又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印记,发现这枚印记是符箓用道火烧尽后打在高欣悦的肩膀上的。他灵机一动,心想,会不会高欣悦所说的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就是这枚印记的符箓在燃烧呢? “会使用符箓打印记,看来这幕后黑手不简单啊!至少道行比我要高深多了,我就不会这一招!我也从来没见爷爷使过这一招,说不定爷爷也不是他对手。可是什么样的高人,会跟王成广过不去呢?” “大师,会是什么人要驱使我去害王成广?”高欣悦又随着张少孤的心思问道。 “对你来说,什么人要害王成广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掉这枚符印,然后送你离开。” 张少孤心中也很好奇,只是他始终铭记爷爷经常叮嘱他的一句话:“能力不够就不要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 “管他呢,救醒王成广,送走高欣悦,我的任务就算完成,至于暗害王成广的人,爱谁谁,我才懒得管!” 好在张少孤虽然不会用符箓打印记,却知道怎么讲符箓打出的印记去掉。 于是他向李美莲讨了碗清水,然后在清水里洒上香灰,又滴了几滴蜡烛油。 然后他端着碗对高欣悦的鬼魂道:“我用蜡烛油混合香灰的水替你洗去肩上的符印,或许这样才能送你离开。不过可能会有些疼,你要忍着点。” 高欣悦的鬼魂点头道:“好,我忍得住。” 于是张少孤左手端碗,右手中指、食指和大拇指紧捏,然后伸进碗里,并在水里浸了浸,然后拿出手指将残留的水洒在高欣悦鬼魂肩上的符印处。 “啊~~~” 高欣悦的鬼魂惨叫了一声,当然,这声音也只有张少孤一个人能听见。 同时,当混合水触碰到那枚符印后,符印立刻开始溶解,不到十秒钟,符印就消失不见。 处理掉符印后,张少孤重新作法。 走罡步,掐指诀,念渡魂诀然后一挥桃木剑,就见高欣悦的鬼魂一分为二,一部分化为闪闪星点钻进了地下,还有一部分,变成一团淡淡的红光又重新钻回了那张束魂符。 “总算送走了。” 张少孤松了口气,他又将束魂符折成三角形,然后走进屋内,将这张束魂符交给王成广说:“高欣悦的残魂就附在这张符里,你务必要将这张符带回高欣悦的老家,然后在他坟前烧掉,切记!” “如果不照做会怎样?”王成广还没来得及答应张少孤,妻子李美莲抢先问道。 张少孤看得出李美莲的心思,她不大愿意他的丈夫千里迢迢跑去小三的坟前完成消散的心愿,肯定会怂恿王成广就地将这张束魂符烧了。 于是他冷笑一声危言耸听道:“鬼附肉体,魂绕梦萦!你要是不照做,等着她的残魂纠缠你一辈子吧!” 李美莲吓了一跳,不敢再打歪主意。 王成广家的事情就算完全处理完毕,张少孤决定在他家留宿一晚,明天早上再离开。 这时,暗中指使高欣悦的鬼魂纠缠王成广的困惑又浮在了张少孤的心头。 “究竟会是谁呢?”他心中暗想。 魔都郊区的一座小道观。 一个年过六旬的道士正面对香案盘腿而坐。这时,香案上的一根白蜡烛突然熄灭。 老道士虽然闭着眼睛,但能感受到这变化。他倏地睁开眼睛,眼神凌厉可怖。 他心头一惊,皱眉道:“活体养鬼已经一个星期,只差三天就能大功告成,怎么这个时候蜡烛会突然熄灭?不行,我一定要将那个鬼魂重新夺回来!”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7章 又有新生意 第二天一早,王成广开车将张少孤送到了动车站。临别前,对张少孤千恩万谢。 同时,张少孤再三向王成广叮嘱,务必尽快完成高欣悦的心愿,以免再生枝节。王成广表示过后天就去,因为他昏迷了一个星期,公司有不少事要先处理一下。 张少孤一个人在动车站,正要买车票。突然想到,既然难得来一次魔都,身上又有几千块钱,不如在魔都玩两天,顺道买个触屏手机。 想到这儿,张少孤就走出动车站售票大厅,这时,爷爷给他打来了电话。 “乖孙儿,王成广家的事儿处理得不错嘛!”电话里爷爷开心道。 “那是,这种小事儿有什么难的。”张少孤得意洋洋地回答。 兀地,他想起了那枚符印,于是问道:“爷爷,昨天虽然顺利地将冤魂送走,可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儿。” 不过爷爷像是对张少孤所要说的事儿不感兴趣,回答道:“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不要管,记住我给你说的,有多大的能力,你就管多大的事儿。” “哦。”张少孤感到有些失落,不过既然爷爷这么说,他也就没必要将这件事儿再告诉爷爷。 他又问道:“那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呀?” 爷爷回答说:“我给你打电话是要跟你说,你赶紧给我回乡里去,不要在魔都停留!” “什么?”张少孤心头一愣,爷爷怎么知道我有在魔都玩两天的打算?难道爷爷就在我身边,看到我走出动车站了? 想到这,他昂头张望四周,可动车站广场茫茫人海,人头攒动,根本看不到熟悉的身影。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要在魔都停留?”张少孤惊讶地问道。 “我怎知道的你就别问了,听我话就行,赶紧买车票给我回去。” 爷爷的口气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张少孤不再多问,点头答应了爷爷,又转身走进了动车站售票大厅。他跟爷爷又聊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原本的计划泡汤,张少孤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不过爷爷既然不让他在魔都停留,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张少孤不敢违逆。 “这老家伙儿,十来天不见,能力提升不少啊,连我心里有啥打算都一清二楚。” 张少孤一边排队买票,一边心中暗想。 “对了,该不会他之所以要李美莲将钱打进他的卡里,只给我留下买车票的钱,就是为了防止我在魔都逗留吧?那我究竟为什么不能在魔都玩几天呢?该不会是怕我乱花钱吧!这老家伙儿,扣棍儿!” 买好车票,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张少孤在候车大厅等候。 这时,手机突然又响起,是王成亮给他打来的,昨天他留了手机号码给王成亮。 “小师父,你上车了吗?”王成亮问道。 “还没,在等车。” “小师父,不如你今天就先别走了。多谢你昨天指点迷津,这单生意我顺利地拿下了,我想对你表示表示,请你吃个午饭。”王成亮客气道。 张少孤瑶瑶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你已经给了我报酬,没必要再破费了!” 王成亮顿了下又说:“这个……小师父不瞒你说,请你吃饭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有个大客户,听我说你看相很准,也想请你帮他占一卦。” “大客户?那肯定是有钱人,报酬肯定很丰厚!” 想到这,张少孤心里不禁痒痒,再赚个几千块回去,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缺钱花了。 可是,转而他又想起刚才爷爷的叮嘱,心里非常纠结。 但他还是打算听从爷爷的话,于是拒绝道:“我车票已经买好,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如果有缘的话,下次再给你那位客户看相吧,” 王成亮依然不放弃地说:“小师父,如果你没有要紧的事儿,吃完午饭再走也一样,下午我亲自开车送你回乡下。反正我们是一个镇的,我也顺便回去一趟。” 张少孤一听,心头立刻汹涌澎湃,吃个午饭而已,不算在魔都停留吧?况且下午坐王成亮的车回去,还能省了车票钱呢。 于是他想了下后,装作一副难以决定地样子答应了王成亮。 王成亮一听,喜出望外,立刻开车来动车站接张少孤。 半个小时后,张少孤刚刚退了动车票,王成亮就赶到,然后载着张少孤进了一家高档的酒店。 服务员将他们俩引至一间豪华的包厢。张少孤还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酒店,金碧辉煌的装饰看得他眼花缭乱。 二人在里面坐着喝了几杯茶,寒暄一阵,不多会儿,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走进了包厢。 王成亮立刻起身恭迎道:“李老板,您来了。” 张少孤也随王成亮起身,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中等身高,身材微胖,皮肤细腻光滑,五官呈大富大贵相。 这个人叫李亚东,是王成亮极力攀附的一个大客户。 李亚东大腹便便地走进包厢,跟王成亮客套一番,这时看到了旁边的张少孤。 来之前,王成亮就跟他说,这个看相的师父很年轻,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所以脸上不经意地流露除了怀疑的神情。 张少孤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就知道李亚东在怀疑他。于是跟李亚东打了个招呼后用开玩笑地口吻说:“李老板,这家酒店的生意应该还不错,你作为股东之一,看来你没少赚啊!” 张少孤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从李亚东的田宅宫里看到了一丝这间酒店的命气,再根据李亚东有钱人的身份,不难猜出他与这间酒店的关系。 李亚东一听顿时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之一?” 他困惑地看着王成亮,王成亮则一脸惊叹地说:“李老板,我可不知道您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之一啊,这些都是小师父从您的面相上看出来的。我跟您说过的,这小师父厉害着呢!” 李亚东听了,还是半信半疑。他这种生意场上的老手,不会绝对信任任何人。我虽然没跟你王成亮说过,但谁知道你王成亮有没有暗中调查我跟这间酒店的关系,然后偷偷告诉这个小师父呢? 张少孤知道李亚东还是不相信他,于是嘴角抽动地笑了下又道:“李老板,我猜您之所以找人占卦,是关于您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吧” 李亚东整体面相都不错,唯独他那一对眉毛有些不对称,并且差异很大,这种面相的人命理上会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同时他的眉毛比较短粗,这就意味着,生活中兄弟二人不和睦。 而他的面相上并无其他征兆,那就表明他所求之事很可能是关于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的。 这下李亚东真的不敢再小觑张少孤了。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本来知道的人就少,而他最近跟这个兄弟之间起了矛盾知道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他并没有将他所求之事告诉过王成亮,他不得不相信,这个黄毛小子的确是有些本事。 于是李亚东对张少孤的态度急剧反转,恭恭敬敬地说:“小师父真是神了,说的一点没错,还望小师父能给我指点迷津。” 得到李亚东的信任后,张少孤反而开始端起了架子,于是回绝道:“李老板一直对我不信任,说明心不诚。我这人,向来心不诚不占。” 张少孤此话一出,王成亮立即从怀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千块红包递给他说:“李老板心当然诚,早早就叫我准备好红包。” 这是多么好的表现时刻,王成亮极力巴结李亚东,此时怎能不好好表现一番?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给李老板卜上一卦吧。”张少孤说着就从王成亮的手里接过红包,捏了一下厚度,知道钱不少,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要不是爷爷催他赶紧回去,他连留在魔都摆摊算命的心都有了。 “谢谢小师父。”李亚东一边道谢,一边十分赞赏地看了一眼王成亮,看来这小子真的挺会来事儿。 三人坐回桌子上,王成亮一声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满目的山珍海味,看得张少孤这穷小子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吃了几口菜,喝了几杯酒后,张少孤问李亚东说:“李老板现在可以将具体所占何事告诉我了吧?” 于是李亚东又敬了张少孤一杯酒后将他跟他兄弟的事儿大致上告诉了张少孤。 李亚东同父异母的兄弟叫李兆明,是他父亲李胜利跟别的女人偷生的。虽然是私生子,但因为李兆明从小跟他母亲生活,吃了不少苦,所以李胜利最疼爱他。 李亚东家是家族企业,因为李亚东是长子,而且做生意很有一套,所以前年李胜利退休后就将位置传给了他。 可李兆明,仗着李胜利的偏袒,处处跟李亚东叫板,这让李亚东很是头疼。 最近,这个李兆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觊觎李亚东的位置。一开始李亚东还不当一回事儿,毕竟李兆明是个私生子,想抢他位置简直痴心妄想。 然而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儿让他开始坐立不安。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8章 六爻预测 上个周末,家庭聚会,李亚东的父亲李胜利竟然在聚会上公开表示,集团总经理的位置必须要由能力最强的人担任。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谁最合适,但这隐隐约约让李亚东感到了一丝危机。 再加上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兆明,去年在他父亲的帮助下,成立了一个子公司。最近,那个子公司业绩突飞猛进,势头非常猛,一时风头无两,李兆明在家族里的声望也随之节节攀高,拥戴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随着李兆明的风光无限,李亚东却出现了流年不运。 先是自己非常看好的一个项目莫名其妙地夭折。 没多久,企业里利润非常高的一座工厂出现火灾,虽然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生产,但对工厂的影响还是不小,他还因此被他父亲和长辈训斥了一顿。 现在,他又跟他的妻子面临离婚危机,李亚东已是焦头烂额,所以就想找个大师算一卦他的运势。 李亚东在说事情的时候,张少孤一直在观察他的面相。除了老婆在闹离婚能从面相上看出一丝迹象,其他的事情因为比较复杂,所以不能得出结论。 于是张少孤对李亚东说:“李老板,您的事情比较复杂,但从面相上难以判断,所以我打算为你算一卦。” “小师父打算怎么算?”李亚东好奇地问道。 张少孤从包里取出三枚成色非常老旧,但表面却很光滑的铜钱递给李亚东说:“很简单,听我的指示,将这三枚铜钱置于手心,然后上下摇数次,默念心中之事后将铜钱撒在桌面,反复六次即可。” 李亚东接过铜钱不胜其解地问:“小师父,抛铜钱有何玄机?” 张少孤解释道:“此乃六爻预测,你不必理解,只需照做即可。” 李亚东点了点头,按照张少孤的指示将铜钱抛了六次。 第一爻:两正一反记为:—— 第二爻:两反一正记为:-- 第三爻:两反一正记为:-- 第四爻:三反记为:--x 第五爻:三反记为:--x 第六爻:三反记为:--x 六次抛完,张少孤暗中记下了李亚东所抛的六爻算出他的本卦为剥卦。再根据本卦推出出变卦为大蓄卦。 本卦剥卦为中下卦。 象曰:鹊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内先有鹰,虽然同处心生恶,卦若逢之是非轻。这个卦是异卦(下坤上艮)相叠。五阴在下,一阳在上,阴盛而阳孤;高山附于地。此卦阴盛阳衰,喻小人得势,君子困顿,事业败坏。 变卦大蓄卦为中上卦。 象曰:忧愁常锁两眉头,千头万绪挂心间,从今以后防开阵,任意行而不相干。这个卦是异卦(下乾上艮)相叠。乾为天,刚健;艮为山,笃实。畜者积聚,大畜意为大积蓄。为此不畏严重的艰难险阻,努力修身养性以丰富德业。 张少孤向李亚东解释了卦象,并推断出,他最近之所以出现流年不运,完全是因为小人得势,而这个小人显而易见就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而他要摆脱这种困境,则需积蓄自己的实力,修身养性,以德服人,所以,他这个婚绝对不能离。一旦离婚,他便难以改变颓势。 听张少孤劝阻自己不能离婚,李亚东脸上渐露难色。 张少孤看了眼李亚东的表情,问道:“怎么?李老板这婚非离不可?” 李亚东想了想后,叹了口气说:“不瞒小师父,我跟我妻子结婚,纯粹是出于家族联姻,我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现在我遇到了一个跟我知心相爱的女人,我……” 李亚东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少孤又特别留意了一下他的面相。按理来说,某个人遇到与他真心相爱的人这叫命犯桃花,可他发现李亚东的面相上虽有桃花纹,却无桃花运,这就叫假桃花。 换句话说,李亚东嘴里与他真心相爱的女人之所以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兆明。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搅乱李亚东的婚姻。 这么说来,李兆明知道,要想彻底打败李亚东,诱惑其跟原配离婚是非常关键的一步,那这个李兆明是如何得知的?是他误打误撞弄巧成拙而已,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猜测到这,张少孤本来打算向李亚东坦言,他嘴里的那个真心相爱的女人不值得他信任。可转而一想,他只不过是根据面相推测而已,李亚东的现在已经完全投入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于是他对李亚东说:“李老板,根据卜卦和面相推算,您千万不能离婚。还有,你所说的那个与你真心相爱的女人,我觉得她的动机没那么单纯。” 听张少孤这么说,李亚东反而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小师父,小萱一开始选择跟我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我的钱,我的名,我的地位,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相信,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这个人。” 李亚东嘴里的小萱全名是周涵萱,因为一次晚会与李亚东相识。 张少孤嘴角抽搐地笑了下说:“贪恋你的钱财倒是其次,我觉得她的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 “啊?”李亚东脸色大变地说:“小师父,你确定吗?这可不能开玩笑。” 张少孤摇摇头说:“目前我只能根据你的面相推测,至于我的推断正不正确,我自己也没有十成把握,除非让我见一见那个女人,我才能明确断定。” “那小师父不如就随我就见一见小萱吧!只是她恰好今天去外地出差,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 李亚东赶紧邀请道,虽然他心里极其不承认张少孤的推断,但生意人谨小慎微的本性还是让他决定让张少孤看一看周涵萱。 张少孤却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李老板,我今天就得回乡下。您的卦我已经帮您算好,您要是能听我的,不跟原配离婚,再多做一些积善积德的好事儿,不要拘泥于眼前的一成一败,待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时来运转。” 李亚东哪里肯听,坚持要张少孤为周涵萱再相一面,并且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与一万元的酬劳。 张少孤听到一万块的酬劳,顿时心潮澎湃,要是在乡下,那可是四个月的收入啊!可这样一来,就要违背爷爷的意思,张少孤一时纠结,难以决定。 这时,王成亮则在一旁劝说道:“小师父,你就答应李老板吧,不过就拖延一天而已,没什么大碍。我王成亮在这里向你保证,不管你什么时候走,我都亲自将你送回去。” 张少孤依然犹豫不决,于是打算给爷爷打个电话咨询一下爷爷的意见,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爷爷的手机竟然关机。 “怎么在关键时刻老家伙的手机关机了呢?” 张少孤心急如焚,他心想,爷爷之所以叫我赶紧回乡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真的是因为怕我乱花钱?毕竟这老家伙扣棍儿一个。 可我留在这一天能多挣一万块,这挣的比花的多得多,留在魔都一天又有何妨? 于是面对一万块钱的诱惑,张少孤艰难地点头说:“既然李老板强烈要求,王先生又极力赞成,如果我再拒绝,那就显得太过无情了。” 李亚东和王成亮见张少孤终于同意,也是喜笑颜开,三人把酒言欢,酣畅淋漓。 酒后,李亚东和王成亮因为有公务所以离开,他们将张少孤安排在这家高档的酒店住一晚。 对于第一次住这么高档酒店的张少孤来说,心里既有些激动,也有些不安,毕竟白天爷爷跟他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然而爷爷的手机依然处在关机中。 “这老家伙,手机怎么还关着?” 张少孤无奈,只好洗了个澡,看了会儿电视就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便醒来。 他有早起的习惯,每天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坐练气。 他入道已经两年,虽然天赋异禀,却迟迟没法破天师格。 爷爷说他就是差一口气,吐出这口气,他就能破格开坛,为天道所认可,成为一名入门天师。 天师分四个等阶,由低至高分别是:入门天师、神通天师、立宗天师、渡劫天师。只有成为天师,他才能修炼更高的心法,神通自然更加广大。 张少孤坐在床上,闭目凝神。这时,体内丹田处冒出了一股气,像是一条小鱼一样在他身体里游来游去。 爷爷说学着控制这股气,将他转移到头部灵台位置就能破格了。可他尝试了无数次,每次眼看这股就要进入脑袋,那股气就会“嗞”的一下,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消失不见了。 今天控制这股气似乎比往常更加顺利,尽管如此,张少孤也已经是满头大汗。别看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其实运气非常消耗内力。 “这么顺利就进入脑袋了!”张少孤心里有些小激动,说不定今天能成功。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就在张少孤运气最关键的时刻,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张少孤心头一惊,那股气滋溜一下,消散得一干二净。 “我去,谁呀!” 张少孤十分气怒地拿起手机一看,是爷爷打来的。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9章 不听爷爷话的后果 张少孤心头一紧,突然预感有事要发生。 果然,他刚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那头,张怀仁扯着喉咙骂道:“你个杀千刀的混小子,我昨天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不听话?” 张怀仁的语气非常严厉,在张少孤的印象里,爷爷已经很久没这样骂过他了,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我……” “你什么你?” 张少孤还没来得及解释,张怀仁又骂道:“你个臭小子,我才离开你十来天,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我废了多少心血?就是因为你没听我话,害得我前功尽弃你知道吗?” “害得您前功尽弃?” 张少孤彻底蒙了,爷爷一大早喝醉酒了吗?我只是没听他的话昨天就回乡罢了,怎么会害他? “爷爷,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电话里沉默一下,就听见张怀仁叹了口气说:“唉!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以向你隐瞒的了。你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辞而别吗?因为有位高人替你算出,今年你的命中会有一场大劫。爷爷之所以离你而去,就是在帮你渡过这场劫。” “啊?我有大劫?”张少孤瞪圆了双眼,惊讶得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又道:“爷爷,那这个劫渡了吗?” 张怀仁点点头说:“算是渡过了吧,不过因为你没听我话,执意留在了魔都,事情变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既然劫渡了,还能出啥意外?” “因为你昨天没回乡下,天道似乎感应到你有人在帮你渡劫,所以虽然这场劫难顺利渡过了,但你的劫象并没有消失,也就是说,你今后还会有大劫。但具体会是什么时候,那位高人也算不出来。” “爷爷,那我听您的,我现在就回去。”张少孤有点慌了,他知道,爷爷绝对没跟他开玩笑。 张怀仁摇摇头说:“来不及了,现在回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还有,既然你执意留在魔都,那肯定是有事要做,那就认认真真地将你手上这件事做完。” “爷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听您的话。可这么重要的事情,您昨天为什么不跟我明说?您要是说明白了,我怎么可能会违逆您的意思?” 张怀仁无奈地回答说:“你以为爷爷不想告诉你吗?可你要知道,帮你渡劫是违背天道,爷爷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你说,要是让你知道,就是在害你,你知道吗?”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要我来魔都?您不让我来不就行了吗?”张少孤不解地问道。 张怀仁回道:“前天是帮你渡劫的关键时刻,你是不能待在家里的。所以我才安排你来魔都躲一躲。而且有人中邪,作为修道者,如果我们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怎能见死不救?为了确保你昨天能回去,我只给你留了来回车票和吃饭的钱。早上还特地打了个电话向你交代。谁曾想,你一向都很听爷爷的话,偏偏昨天不听?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张少孤开始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贪念那一万块钱,果然,万恶始于贪啊! “唉~”张怀仁又叹了口气说:“本来爷爷可以帮你相安无事地渡过这场劫,爷爷也能很快就回去跟你团聚。现在,我们爷孙两想要见面可能就难了,就连电话也不能联系。” “啊?怎么会这样?”张少孤问惊诧道。 “呵呵~”张怀仁干笑了声说:“傻小子,暗中帮人渡劫,天道岂能这么容易放过爷爷?那位高人警告过爷爷,要是你跟我在一起,不但我,就连你也会有生命危险。” 张怀仁这么说,张少孤眼泪一下子就蹦了出来。他从小父母就离世,一直跟爷爷相依为命,如今因为自己没听爷爷的话,害得爷爷身陷险境,自己也无法跟爷爷相聚。 于是抽泣道:“爷爷,都怪我,是我害了您,您告诉我您在哪儿,就算有危险,我也要跟您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的乖孙儿。” 张怀仁劝慰道:“一米八的大个儿,还哭哭啼啼地,也不叫人害臊。天道虽然要惩罚爷爷,但爷爷还不至于会死,我们爷孙两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跟您见面?”张少孤抹了抹眼泪。 张怀仁缓缓道:“具体什么时候我们还能见面,爷爷也说不准,不过爷爷可以肯定的是,要想爷爷回到你身边,你必须变得强大。” “要变多强?”张少孤看到了希望。 张怀仁又沉默了一下,语气深沉地说:“要变到你有能力去调查你父母的死因。” “我父母的死因?”张少孤困惑不解,父母不是自杀而亡的吗?还要调查什么死因? 张怀仁解释道:“傻小子,以前你小,爷爷不忍心告诉你。现在你大了,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你父母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他们之所以自杀,是遭奸人所害。” “遭人所害?”张少孤愕然吃惊,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爷爷,既然您知道我父母的死因没那么简单,您为什么不报警?” “你以为害死你父母的人很简单吗?” 张怀仁叹了口气继续道:“爷爷本打算教会你本事后带你一起去查个究竟。但目前看来,这个计划要泡汤了。爷爷想好了,反正我们爷孙两暂时不能相聚,爷爷就先替你查着,等你哪天本事大了,就来找爷爷,咱爷孙两联手将你父母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爷爷,那我要怎样才能变强?”张少孤又问道,他现在突然有股欲望,希望自己立刻变得无比强大。但他很迷茫,因为这个强大太过抽象,他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强大。 张怀仁立刻回到说:“爷爷都替你想好了,你去魔都千禧园的明福茶楼找一个叫李道炎的人,他会告诉你,什么是强大。” “明福茶楼?” “嗯!”张怀仁点了点头说:“你去报爷爷的名字,他会招待你的。好了,爷爷不能跟你多说了,那位高人帮爷爷摆的浑天阵就要失效,要是让天道感应到我跟你联系,后果不堪设想。少孤啊,爷爷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多长个心眼。记住爷爷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爷爷不会害你的。还有,你一定要摆正心态,不要怨怪自己,也不要怨怪别人,这种事都是天意,是爷爷把事情想简单了。好了,不说了,就这样,再见。” 说完,张怀仁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张少孤无力地瘫坐在床上,手机拿在耳边,迟迟不愿放下去。 不能跟爷爷相见,张少孤的心里非常难过。 又得知自己父母之死系奸人所害,他的心里更加悲伤。 当爷爷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像是无底深渊一般的迷惘,他的脑子非常乱,像是一团浆糊。心也随之坠入了那个无底洞,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张少孤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两眼无神,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一开始,他心里非常怨恨王成亮和李亚东,要不是他们,他怎么会违背爷爷的意思? 可转而一想,他又开始怨恨起自己。 别人虽然劝他留下,可如果他执意要走,别人能耐他如何?自己之所以选择留下,还不是因为贪念别人的钱财? “叫你贪财!”张少孤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也不知道骂自己骂了多久,张少孤幡然醒悟。他想,大错已经酿成,抱怨他人,抱怨自己又有何用?难道抱怨就能见到爷爷了吗?爷爷说得对,我一定要摆正心态。 我已经违背了一次爷爷的意愿,不能再违背第二次。这一次,我一定要听爷爷的话,我要变强;我要爷爷安然无恙地回到我身边;我还要跟我爷爷一起,找出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我不要做怨妇,我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张少孤就这么一直坐在床上沉思,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门铃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张少孤整理一下情绪去开门,来的人正是王成亮,脸不自然地就沉了下来。这家伙,对李亚东的事情真是上心啊! 王成亮本来还一脸笑意,可看道张少孤沉着脸,于是立刻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小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虽说张少孤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不应该抱怨别人。可真当看到王成亮,他的情绪还是有些波动。 不过他的脑海里一直在萦绕爷爷的劝告,一定要摆正心态,不要抱怨任何人。 于是吸了口气稍稍改变一下脸色,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对了,怎么是王先生来,李老板呢?” 王成亮笑了笑说:“是这么回事,小师父给周小姐看相这事儿,不能让周小姐知道。所以李老板决定让小师父跟着我,然后偷偷地给周小姐看一下。” 张少孤点点头说:“那我们走吧。”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10章 卧虎藏龙的茶楼 此时已经十点多,张少孤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随王成亮上了车。 在车上,王成亮告诉张少孤,他们要去一场酒会,李亚东也会带周涵萱去。到时候他们就装作偶遇,然后张少孤趁机给周涵萱相一下。张少孤了然地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家名叫雅苑的会所,这里富贵之气逼人,一看就是高端人士出入的场合,门口停的车里最差的也是王成亮的那辆奥迪。 张少孤由王成亮带领,在门口服务人员异样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会所。就他那身装扮,要不是有人带领,服务人员怎么可能让他进去? 他们进了会所的一间大厅,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富贵名流。张少孤和王成亮挑了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下。 王成亮旋着头四处张望寻找李亚东的身影,而张少孤则背靠着椅子上,双手环胸,一副沉思的模样。他心里打算,替周涵萱看完相,拿了钱就去爷爷说的明福茶楼。 李亚东正由周涵萱陪伴着在人群里跟认识的人寒暄,他也四处张望寻找王成亮。当他看到王成亮和张少孤坐在角落里后,便带着周涵萱坐到了他们对面的那张桌子上,并且让周涵萱正对着张少孤。 “小师父,李老板来了,对面那个女人就是周小姐。”王成亮小声地提示了一下张少孤。 张少孤瞄了一眼,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这样才能不被周涵萱发现。 借助墨镜的遮掩,张少孤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涵萱的脸部。 周涵萱容貌俏丽,瓜子脸、桃花眼、月牙眉、精巧鼻、樱桃小口,五官非常精致。而在命理上,这种面相的女人最为容易勾引男人。 张少孤特地注意了一下周涵萱的夫妻宫,虽然她脸上涂了粉底,但奸门的乱纹依然清晰可辨,他断定这个周涵萱绝对是个放荡不羁的女人。 同时,虽然她的夫妻宫上有李亚东的命气,但李亚东的命气只是浅浅地覆盖在上面而已,这只能断定她跟李亚东有性关系,但她绝对不会跟李亚东结为夫妻。 换句话说,就算李亚东跟他原配离婚,周涵萱也不可能嫁给他。而她却给李亚东营造了一个相爱一生的假象,由此推断,这周涵萱的背后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这时,张少孤又注意到了周涵萱的子女宫。她的子女宫一左一右都有一块非常光亮的斑点,这表示周涵萱膝下有一男一女。然而这两块斑点上的命气与李亚东一点关系都没有,证明这两个小孩根本不是李亚东的。 反之,子女宫上两块斑点却跟周涵萱夫妻宫上附着的另一种命气紧密相连,而这种命气恰恰是夫妻宫上最浓厚的。 这表示,周涵萱目前不仅跟李亚东保持着名义上的伴侣关系,还暗地里跟另一个男人,也就是她那一对儿女的亲生父亲有着性生活。 由此推断,周涵萱对李亚东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就是受那个男人的指使。而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李兆明。 可是要怎么让李亚东相信呢? 如果能找出周涵萱一对儿女的下落或许可以,可照命气上来看,这对儿女显然没有在周涵萱的身边。以张少孤目前的能力,无法从周涵萱的身上窥探到任何结果。 张少孤摘下墨镜,捏了捏睛明穴。 王成亮随即轻声问道:“小师父,怎么样了?” “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怕说出来李老板不愿相信,我缺少证据。” “那怎么办?”王成亮又问。 “等等再看。”张少孤没有精神地回道。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到李亚东面前向他敬酒。 王成亮刚要跟张少孤介绍这个人,张少孤轻轻一摇头示意不用。因为他仅仅看一眼那个男人,就知道这个人正是李亚东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兆明。 虽然二人私下里斗得厉害,但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两人笑着说了些场面上的话。 这时,张少孤重新戴上墨镜,悄悄观察李兆明。 果然,他推测得一点没错,周涵萱夫妻宫上附着的那个最浓厚的命气正是李兆明的,由此断定,周涵萱出现在李亚东的身边绝对是李兆明一手策划。 于是他赶紧观察李兆明的子女宫。他发现,李兆明的子女宫上有三个亮斑,证明他有三个子女,其中两个正是他与周涵萱所生,而那两个小孩,目前正由李兆明悄悄抚养。 他仔细观测光斑上那两个小孩的薄弱的命气往各个方位转动的规律,同时开始以数字在心中排卦,周而复始。 大概五分钟后,张少孤掌握了其中的规律,数字在他心中也排出了他所想了解的事情的本卦。 命气循环,顺命应理,是阴爻。变爻数目以命气而排列,分别是7、5、9、6…… 是6,这样一来,变爻之数就是7和6。 算出变爻之数,张少孤心里就得出了相应的卦象。 卦解,这两个小孩华屋富堂,临水而居,也就是说这两个小孩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并且这栋房子附近有湖泊、河流或者水库之类的。 同时,卦象显示,这两个小孩目前方位在魔都东南方向,但具体位置不清楚。 以张少孤的能力只能从李兆明和周涵萱的面相上得出这些信息,不过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小孩是龙凤胎,因该在三岁至四岁,正是上幼儿园的年龄。 李兆明跟李亚东交谈了十分钟左右离开,而后王成亮问张少孤道:“小师父怎么样?” “八九不离十吧!”张少孤点点头回道:“具体事宜,我要跟李老板面谈。” 李兆明走了之后没多久,李亚东带着周涵萱也离开。而后他故意支开周涵萱,自己一人悄悄迂回到张少孤和王成亮面前,问张少孤道:“小师父,面相你看得如何?” 张少孤看了眼王成亮,王成亮非常识趣地回避。 之后张少孤对李亚东说:“李老板,还好你弟弟刚才出现,现在我很肯定,周小姐跟你弟弟李兆明关系不简单,他们甚至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并且是龙凤胎,大概在三至四岁。孩子的具体位置我无法算出,但可以肯定地是,他们居住在魔都东南方位一处有湖泊、水库或者较大河流的别墅里。” 张少孤说完,李亚东愕然地看着他,眼神里有惊讶,有怀疑,也带点愤怒。 “小师父,这些你有证据吗?”他突然变得茫然无措。 张少孤无奈一笑地说:“李老板,我只是看相而已,何来证据?你如果不放心,尽可以去查,但我对我的卜算非常有把握。” “小师父……” 李亚东刚想再说点什么,张少孤打断道:“李老板,你的忙我只能帮到这里,事情的方向我已经给你划好,你只需暗中调查一番,就能水落石出。不怕告诉你,因为答应你留在魔都一晚,我已铸下大错,我现在要去弥补我的过错。” 张少孤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赶紧去明福茶楼找李道炎。这次他铭记爷爷的话,一定要变得强大。 李亚东听张少孤这么说,便不再强求,然后将事先答应好的一万块钱一分不少地给了张少孤。 看着这一万块钱,张少孤心里五味杂陈。要不是因为贪念这一万块,也不至于会造成今天这种恶果。 不过他还是收下了这钱,因为按照爷爷的说法,他很有可能要在魔都待很长一段时间。在魔都,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张少孤连午饭也不愿意在这吃就提出要离开。 王成亮按照他的要求,将他送到了千禧园的明福茶楼后离开。 明福茶楼是一栋两层楼高的中国风建筑。走进茶楼,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也没有人负责接待,只有大门正面的前台里,坐着一个正在低头看什么东西的老头儿。 张少孤走到前台对老头说:“我来找人。” “找谁?”老头儿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茶楼真是店大欺客,就这么做生意么?” 张明心里暗暗不爽地回答说:“李道炎。” 听到这个名字,那老头才兀然抬头。他以一种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少孤,然后问道:“你叫什么?” “张少孤” 就在老头抬起头的那一刻,张少孤特别留意一下那老头的面相。然后让张少孤失望的是,这个老头已经用命气遮掩住自己的紫薇十二宫,就像张少孤他爷爷爷爷一样。 看来这老头不是一般人。 张少孤刚说出自己姓名,那老头直接摇摇头说:“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如果要喝茶,请上二楼,如果不喝茶,就请你离开吧。” 说完,老头又埋头看他的那本书。 “爷爷不是说他已经打过招呼了吗?” 张少孤心中暗自嘀咕,又说对那老头说:“这里是千禧园的明福茶楼吗?” 老头傲慢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没错啊,爷爷跟我说的是这儿啊!” 张少孤不死心地又问:“这里真的没有一个叫李道炎的人吗?。” 老眼睛盯着他的书摇摇头说:“我说了,没有!不喝茶就请你离开。” 张少孤茫然了,是爷爷叫他来千禧园的明福茶楼找李道炎,这里怎么会没有李道炎这个人?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个大概二十五上下的年轻小伙儿,身高比张少孤矮一点,体型很匀称,相貌也挺标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阳光帅气。 让张少孤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年轻人也用命气遮掩住自己的面相。 看来这间茶楼卧虎藏龙啊!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11章 东门村,枯井尸 “高老伯!”年轻人欢快地叫了一声那个老头。 “你来啦!” 老头抬眼见到这年轻人,呵呵一笑,然后拍了拍桌子上的警铃继续道:“二楼翠竹厢,快点去吧。” “好嘞!谢谢高老伯!” 说完,年轻人就脚步轻快地“哒哒哒”上了楼,而张少孤则十分失落地走出了明福茶楼。 他没有走远,只是在明福茶楼外面徘徊。他很想给爷爷打个电话问个明白,可爷爷说过,就算电话,他们也不能联系。 张少孤一直在门外来回踱步,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于是抱着侥幸心理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然而让他惊慌失措的的是,电话那头竟然提示说此号码是空号。不是关机,不是无人接听,也不是暂时无法接通,而是空号! 这就说明,爷爷已经将手机号注销了,他跟爷爷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一下,张少孤比早上更加茫然了,他失魂落魄地蹲在了明福茶楼对面的路边,不知何去何从,也不如何面对爷爷,面对他的誓言。 半个小时后,刚刚进去的年轻人走出了明福茶楼。见到张少孤蹲在马路对面,他径直地走到张少孤的面前问道:“我刚才在茶楼里见到过你,怎么,难道这位兄台也是道上的人?” 张少孤站起身子,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个年轻人虽然用自己的命气遮掩住面相,但他的道行一般般,没有那个茶楼里那个老头高深,张少孤多多少少能从中看出一些内容。 不过这年轻人的道行肯定要比他高一点,应该在入门天师初级阶段吧。 “你好,我叫薛文远。”年轻伸手说道。 张少孤随即伸手跟他握手道:“我叫张少孤。” “张兄弟会看相?”看见张少孤一直在观察他的面相,薛文远问道。 “一点点而已!” “哦?那你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了吗?”薛文远又问,同时脸上露出一点点惊讶的神色。 张少孤干笑了声回道:“薛兄道行高深,用命气遮掩面相,小弟我看得不是很透彻。” 薛文远却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没事儿,你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那在下就失礼了。” 张少孤又盯着薛文远的面相仔细地观察一番,因为有名气遮挡,张少孤看得比较吃力,得到的信息也比较匮乏。 只见薛文远的印堂处,泛出一丝淡淡的黑印。当然,这黑印实际上应该很深厚,只是因为他用命气遮挡,所以显得比较淡而已。 同时,他又发现,薛文远印堂处的黑印全都来自财帛宫,这说明,薛文远将会有危险,而这危险来自于一笔钱财。 结合着薛文远刚从卧虎藏龙的明福茶楼里出来,而这个明福茶楼很有可能是向天师派发任务的一个联络站。 于是张少孤说道:“其他事情我不大看得出来,只能看出薛兄刚刚接了一个任务,而这任务将会凶险异常,并且会危及到你的性命。” 薛文远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夸奖道:“张兄弟果然有两下,我的确刚刚接了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是我有史以来接过的最危险的一个。” “案子?”张少孤疑惑地问道。 “在我们这,你所谓的任务就是案子。”薛文远解释道。 “哦~”张少孤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那薛兄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不好意思,我不会看相。”薛文远回道。 “啊?不会看相?” 张少孤不可思议地看着薛文远,在他的认知里,哪有不会看相的天师。 薛文远又笑了笑回答说:“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以为所有人都会看相吗?看相不光需要修炼,更需要天赋。我师父告诉过我,会看相的人千万中挑一,你就是这千万分之一,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啊!怎么,你看相的本事谁教的?难道他没跟你说过这些吗?” 张少孤还真没听说过会看相的人只有千万分之一这件事儿,爷爷从来没跟他说过。 况且在他们家,他爷爷会看相,他父亲会看相,他自己也会看相,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只要是入了道的人,都会有看相的本事。 如果说真的像薛文远说的那样,世上只有千万分之一概率的人拥有会看相的天赋,那他老张家这概率也太逆天了吧! “我的本事都是我爷爷教的,我从来没听他跟我说过什么只有千万分之一的人会看相。”张少孤如实回道。 “你爷爷是谁?”薛文远随即好奇地问。 张少孤刚要说出爷爷的名字,突然想起爷爷叮嘱过他,叫他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他心想,爷爷本事那么大,还会看相,看来不能随便说出爷爷的名号。 于是他掩饰地笑了笑说:“我爷爷一个乡下的算命先生而已,薛兄没必要认识他。” 薛文远见张少孤不肯说,便不再多问。 这时张少孤想到,薛文远跟这间茶楼貌似很熟,说不定会认识李道炎,于是问道:“薛兄,你听说过李道炎这个人吗?” “李道炎?”薛文远想了想后摇摇头说:“没听说过,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问。” 张少孤向薛文远道了声谢,心中想道:“怎么连薛文远也不认识李道炎,会不会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不,肯定有这个人,爷爷怎么会骗我?这家伙到底啥来头,这么神秘?” “张兄弟找这个李道炎何事?”薛文远问道。 张少孤自然不能将事情和盘托出,又遮掩道:“我只身一人来魔都,爷爷叫我投靠他,可我来明福茶楼根本找不到这个人,而我爷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不上。” 薛文远了然地点点头,想了想后说:“既然这样,不如你跟着我干吧。我看你一身本事不小,不如跟着我一起接案子,既可以帮我少走弯路,对你自己的能力也会有所提升,而且还能挣不少钱。” 张少孤没有回答,只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薛文远又说道:“你自己应该也处理过案子吧?不过也许你处理的案子都比较简单,而且你自己也会相术,所以你体会不到我们处理案子遇到困难时的那种无奈。而且你刚才说,我今天接的这个案子有危险,你跟我一起就当是帮我一把。跟我干我不会亏待你,实话跟你讲,收入不菲哦。” 处理案子张少孤并不陌生,入道两年多,他跟爷爷大大小小处理过十几起案子了。 只是他一直记住爷爷的叮嘱,要他多张个心眼,面对薛文远突如其来的邀请,张少孤自然要深思熟虑。 不过他转而一想,其他事情且不谈,跟薛文远接案子对他能力的提升肯定是有帮助的。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让自己变强大,并且越快越好。 既然找不到李道炎,不如就跟这薛文远,只要能提升能力就行。 “那我试试吧。”张少孤又想了想后答应了。 “既然你答应,那咱以后就是同伴了。” 说着,薛文远再次伸出手。 张少孤边跟他握手边问道:“我刚才说了,看你的面相,这个案子很凶险。” 薛文远淡然一笑地说:“说实话,干我们这一行的,每件案子都凶险,我早已经习惯。” 张少孤心中开始有些敬佩薛文远,又问道:“那薛兄可否告诉我这案子的具体内容?” “不着急,咱先一起去吃个午饭,边吃我边跟你讲。” 说完,薛文远就领着张少孤上了一辆别克的suv。看样子的确像薛文远说的那样,他们的收入真不错。 张少孤见此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想到爷爷那一身本事,却住在穷乡僻壤的乡下,生活总是在温饱线上下挣扎。 既然爷爷知道有明福茶楼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为何不为明福茶楼做事儿呢?以爷爷的本事,怎么也要比薛文远混得好吧,说不定他们也能在魔都买房买车。 突然,张少孤脑袋里蹦出了一个念头,既然爷爷知道有明福茶楼这么个地方,那父亲呢会不会也知道呢?父亲有没有替明福茶楼做过事?爷爷为什么不愿意替明福茶楼做事?会不会是因为父亲的死跟明福茶楼有关? 想到这,张少孤对明福茶楼更加好奇了,他突然有了一股要将这个明福茶楼一探究竟地冲动。 张少孤正想着,薛文远将车停在了一家很有特色餐厅旁。二人挑了间安静的雅座,点了几道菜。 服务员走后,张少孤问道:“薛兄,这下可以跟我谈谈这个案子了吗?” “你自己看。”说着,薛文远就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递到张少孤面前。 张少孤接过档案袋,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大字:东门村,枯井尸。 看到这六个字,张少孤不禁心头一跳。说实话,他虽然处理过不少案子,但基本上都是中邪之类的。闹出人命的案子,他还从来没接触过。 他有些紧张的打开档案袋,里面是这个案子的详细介绍,足足有三页a4纸,同时付了几张照片。 他先看了下那几张照片,是一具湿漉漉的尸体各个角度的照片,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坠井溺亡。 “溺亡?” 张少孤兀地想到哪里好像不对劲,他又看了眼信封上面的六个字,顿时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东门村,枯井尸。” 这井既然是枯井,就意味着井里面没有水。这个人就算是坠井,那也是摔死,怎么可能会溺亡?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12章 给死人看相 张少孤惊讶地看了眼薛文远,然后仔细地阅读案件的介绍,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 东门村是大别山西南麓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村里年轻人大多都外出务工或求学。 照片上的死者叫马进,是东门村唯一的大学生。暑假从学校回到家里,谁知开学前却意外坠井身亡。 事发的这口井在村西边山脚的一颗老槐树下,因为井水枯竭,所以荒废了大概有四十年。平日里用一块三百多斤重的青石板盖在上面。然而事发当天,青石板被人掀开。 警方根据对青石板的研究得出结论,青石板是被马进掀开的。但是马进身形非常瘦弱,按理来说以他的力量不可能掀开青石板,同时附近也没看到相应的辅助工具。 发现尸体的人是本村村民马大怀。他路过荒井时,发现青石板被人掀开,于是就去看个究竟,从井口往下看时,隐隐约约看见井底有个身影,于是他拿手机一照,发现竟然是具尸体。 随后警察对现场进行侦查。 一开始警方断定此案为他杀,但警方并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同时经过警方对尸体的研究,发现死者在溺亡时没有任何挣扎,很有可能是在昏迷的情况下溺亡。但警方解剖尸体后没能在尸体体内提取到任何关于麻醉药或昏迷剂之类的成分。同时尸体上也没发现任何被重击的痕迹。 可以断定,死者死前没有被药物昏迷,也没有被击打昏迷。但死者却在无挣扎地情况下溺亡。于是只有一种可能,死者被催眠,或者说意识被他人控制。 然而最让警方困惑不解的是,第一案发现场就是这口枯井。然而这井早已经枯竭了四十年,不可能致人溺亡。而且警方下井底捞尸体时,井底是干燥的,根本就没有水的迹象。 最后警方断定这是一起灵异事件,于是这件案子就转手到了明福茶楼。 “怎么样,案子看完有什么头绪没?”薛文远问道。 张少孤将材料重新放回档案袋摇摇头说:“这种案子我还是第一次接触,看完后一头雾水。你呢,有什么头绪吗?” 薛文远也摇了摇头,顿了会儿,他又道:“对了,我听闻会看相的人,通过照片也能看出这个人的面相,照片里刚好有一张正面照,不如你试着看一看,或许能有线索。” 张少孤倒吸了口冷气摇摇头说:“如果是活人照片,我或许能看出一二,可照片上是个死人,我没有太大把握。” “试试看。” 说着,薛文远就从档案袋里拿出了那张尸体面部的特写照递给张少孤。 张少孤接过照片定神观测。 爷爷跟他说过,人死后,面相就会定格在他死前那一刻,称为定相。但人死后,命气会慢慢消散,所以定相上的很多信息也会因此消失。 张少孤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第一次看死人的照片,让他不禁感到瘆得慌。 马进的尸体从死到被警察捞起并被拍照肯定过了很长时间,命气已经消散殆尽。 况且这还只是一张照片,以张少孤的能力,除了能在马进的印堂处发现浓厚的黑气外,实在是难以从中发现其他什么重要的线索。 不过印堂有黑气,那就证明,马进死前的确是被鬼物缠身。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印堂发黑跟印堂有黑气区别很大。 印堂发黑指的是印堂处出现黑印或者黑斑,这种情况表示人近段时间会出现无妄之灾。而印堂有黑气,则是印堂的表层附着一团黑气,这种情况多表示人遭受到了阴物的侵扰。 张少孤继续观察照片,兀地,他发现,马进印堂的那团黑气全都来自于奸门。而奸门一般表示夫妻或男女关系,那说明,马进的死可能跟一个女人或者女鬼有关。 再接下来,张少孤无法从照片上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于是他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两个要点告诉了薛文远。 薛文远满足地点点头赞赏道:“很好,能看出这些,对我们这次行动已经有了很大帮助。先吃饭,吃完我们就出发。大别山离这上千里,开车得一天。” 吃完饭,张少孤随薛文远出发直奔大别山的东门村。 一开始全程走高速,非常顺利,但车开到大别山境内的后,因为山路居多,所以车速自然也降了许多。 路上,张少孤跟薛文远聊了不少事情,但张少孤并没有托盘而出,很多涉及隐私的事情他都有所遮掩。 比如薛文远几次试图询问张少孤爷爷的名号,但张少孤都刻意避开了。还有他欺骗薛文远说他从小跟爷爷生活,没见过自己父母,既然也就不会讲他父母自杀的事情。当然,爷爷暗中帮他渡劫的事儿,他更不可能说。 与之相反,薛文远却毫无保留地向张少孤介绍他的身世。 他告诉张少孤说,他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并且教会他本领。不过他的师父三年前出门云游四海,踪迹不定。而且他师父从不用手机,所以他们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 张少孤相信薛文远没有骗他,因为他隐约可以发现,薛文远的父母宫上命气暗淡,这证明他的确跟他父母没有什么来往。 之后,张少孤又向薛文远询问明福茶楼的情况。 但薛文远告诉张少孤,其实他对明福茶楼了解得也不是特别多。他师父云游之前,将他介绍给了明福茶楼。他只知道,明福茶楼以茶楼为掩饰,实际上是一个派发灵异案件的中转站。 如果有案子,茶楼会联系天师,然后派发合适的案件给他。每个案件会根据它的难易程度有相应的报酬,不过只有在天师完成案件后,茶楼才会支付报酬。 至于这个茶楼是谁在经营,以及张少孤爷爷所说的李道炎是谁,薛文远也不知道。 大概晚上十点钟,张少孤和薛文远到了东门村所在的管辖市,去东门村至少还要四个小时,于是他们便在市里留宿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匆匆吃个早饭后两人继续上路,一直到中午,车才开到东门村的管辖镇。在这里他们要见一个人,是镇子上的干警名叫李同。 李同是镇派出所的所长,今年三十五岁。个头一米八多,比张少孤还高几公分。人长得很魁梧,浓眉大眼,四方脸,皮肤黝黑,整个人看上去有股凌人的霸气。 因为这是一起人命案件,所以由李同亲自接待张少孤和薛文远。 看到张少孤和薛文远两人只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李同一脸诧异,在他的意识里,懂阴阳的大师怎么也得七老八十吧,这两人,与阴阳师的形象完全不符。 不过薛文远有上面的介绍信,身份不容怀疑,于是他严肃地说:“两位小师父,这可是一起人命案件,如果真是鬼怪作祟的话,那肯定是个厉鬼,不知两位小师父能有把握对付?” 薛文远不以为然地一笑说:“放心吧,我薛文远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 听薛文远这么说,李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张少孤仔细地看了下李同的面相。父母宫、夫妻宫、子女宫统统没有命气,这就说明此人父母已经离世,且无妻儿子女,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同时,他的田宅宫、财帛宫、福德宫、官禄宫全都非常暗淡,又说明此人福禄稀薄,财运坎坷,天生一副劳碌命。 唯一比较好的是,他的命宫缠绕一股浩然的正气,说明此人现实生活中,为人正直,刚正不阿。 就在这时,张少孤兀地看见,李同的印堂突然开渐渐发黑,呈现大灾大祸之相。而这黑印全都来自于他的官禄宫,这就说明,他的灾祸源于他的工作。 听李同刚才介绍,他似乎要跟他们一起去东门村,难道这就是他灾祸的根源? 他想起,来之前薛文远的面相也是印堂发黑,于是他又看了眼薛文远,发现薛文远印堂的黑印更浓了。 张少孤坚信,其实他的印堂也已发黑,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很想照照镜子给自己的面相也看一下,但爷爷跟他说过,一个人千万不能自己给自己看相,否则立遭天谴,即刻毙命。 这时亘古不变的规矩,张少孤自然不敢去挑战。 “难道说这个案件真的非常危险?”张少孤的心里不免开始有些发毛。 李同招呼张少孤和薛文远在镇子上随便吃了顿简餐,然后一起坐上薛文远的车去往东门村。 吃饭的时候李同又大致上将案子的经过向二人介绍了一遍,关键性内容跟张少孤看的那份案件介绍少不多,只是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东门村的山脚下。因为村庄在山上,车开不上去,三人只能徒步前行。 村庄不大,大概只有百十户人家。村里的房屋以砖瓦房居多,并且相对都比较老旧,看来这个村相对比较落后。 村里看不到什么年轻人,只有一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和寥寥无几的不谙世事的小孩儿。 到了村里,因为李同穿着警服,所以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他们都知道,肯定又是为了马进那件事来的。 来之前,张少孤和薛文远都推测这口井肯定有古怪,说不定脏东西就在井里。否则枯井怎么会淹死人? 于是薛文远决定,让李同先带他们去枯井看一看。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13章 可疑的蝴蝶发梳 案发的枯井在东门村的西边。 那里荒草丛生,没有住户,只有几处破败的残垣和废弃的草屋。远远望去,只见一棵亭亭如盖的老槐树像是守卫一样,陪伴在这口枯井旁边。 李同带领张少孤和薛文远来到枯井旁。身后本来跟这几个好奇的村民,但都被李同劝散。 三人刚刚接近那口一百米左右的时候,薛文远突然感到丝丝冷意。现在正是日挂当头,这个冷意很不正常。 于是他皱着眉说:“那井里确实有脏东西。” 张少孤愣了一下,然后屏气凝神感应,却察觉不到丝毫异常的迹象。毕竟薛文远的能力在他之上。 因为薛文远已经察觉这井里有古怪,所以三个人自然谨慎起来。薛文远还从包里取出一张青阶的平安符给李同。 李同一开始不愿意要,做警察十多年,杀人犯都抓过,一口死过人的枯井而已,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尽管马进的案子的确非常古怪,但做警察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胆魄还是让他对鬼怪嗤之以鼻。 后来禁不住薛文远和张少孤轮番劝说,固执的他才勉强收下平安符,并且按照薛文远的要求,放在胸口的口袋里。 之后他们继续向前走。大概在离那口五十米的位置,张少孤突然感觉背后吹来一阵阴风,接着,他的监察官和采听官自动打开。这时,就见那口井的上方,突然涌现除了一股像是帷幕一样的浓厚阴气。 看来张少孤在感知鬼物的能力这一方面要比薛文远差不少。 此外,让张少孤感到惊讶的是,这井里的鬼物怨气相当大,以他的感知能力,竟然五十米左右就能感测得到。要知道,前几天他在王成广家时,一直到王成广的家门口,他才感应到黄衫鬼高欣悦的存在。 想到这,张少孤的心跳不禁加剧起来。 薛文远在前,李同在中,张少孤殿后,三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井边。 此时因为警察调查取证完毕,为了防止再次发生事故,井口的青石板被重新盖了上去。 薛文远绕着井口转了一圈,没有其他特殊发现。他又试着推一推青石板,但青石板纹丝不动,以马进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推得动。 这时,李同问旁边的张少孤道:“张大师,你们刚才不是说这井里有古怪,现在薛大师徒手推青石板,这样做他就不怕鬼怪突然袭击吗?” 张少孤解释道:“现在日头正盛,阳气纯重,鬼怪一般不敢这个时候出来。” 李同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那就是说现在正是鬼怪最虚弱的时候,如果现在对付它,岂不是最好的时机?” 张少孤摇摇头说:“鬼怪最虚弱的时候,也就是他最隐匿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它在哪儿,怎么对付它?” “它不是在这井里吗?”李同指着枯井说。 “可它躲在井里不出来,你要对付它,就得下到井里去,而井里可不比外面阳气浑厚。而且我们下到井里,受限于空间,很多法术也施展不了。况且,这井如果是这鬼怪的寄身之处,那鬼怪在这井里的能力可要比在外面强大很多。” 就在张少孤向李同普及“知识”时,薛文远突然道:“张兄弟,有没有感到异常?” 薛文远这么一说,张少孤赶紧聚精会神起来,这时他感应到,井里的阴气竟然在慢慢消散。 按理来说,井里如果有鬼物,阴气只会越聚越多,不可能消散。 “怎么会这样?”张少孤看着薛文远问道。 “我也不清楚,难道这脏东西不在井里?”薛文远也是困惑地摇摇头说。 这时,张少孤忽然感应到这消散的阴气里似乎夹杂着一股命气,于是他赶紧从包里取出一个背部印有特殊纹案的罗盘,念了声咒诀后,他伸手摘了那股命气放进罗盘里,只见罗盘的指针先是飞速旋转,然后突然停住,挺挺地指向了东南边,也就是民房集聚的地方。 “原来这脏东西不在井里。”张少孤皱着眉道。 薛文远看到那罗盘眼前一亮,于是问:“张兄弟,这罗盘看似很奇特,从何而来?” 张少孤遮掩道:“没啥奇特的,就是普通的罗盘而已,我爷爷送我的。” 见张少孤不愿说,薛文远便不再问。 “可如果它不在这井里,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浓厚的阴气?”张少孤看着指针的方向疑惑道。 薛文远似乎知道了其中玄妙,嘴角抽搐地笑了下说:“我怀疑这阴气是马进的鬼魂留下的,并不是害死马进的正主。马进冤死于此井,肯定也成了积怨很深的厉鬼。他的鬼魂没有在这井里待着,很有可能回到了他家里。” 薛文远这么说,张少孤也突然察觉,他刚才摘的那股命气的确跟他在照片上看到的马进命气很相似。 于是他赞同地点点,而后又皱眉问道:“如果害死马进的正主不在井里,那它会隐匿在哪儿?” 薛文远也是毫无头绪,摇摇头说:“既然没有头绪,那我们不如先去马进家看看,找不到正主,找到马进的鬼魂也是好的。” 说完,他拿了些符箓贴在青石板上,防止马进的鬼魂逃回这井里。 离开枯井,李同很快就带着张少孤和薛文远来到马进家,一座带院子的二层小楼,看来马进家条件在村里还算可以。 原以为马进的鬼魂有可能会隐匿在自己家里,然而让张少孤和薛文远大失所望的是,马进的家里十分正常,没有一点儿被鬼物侵扰的迹象。 他们三人走进院子后,屋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六十岁左右的人。张少孤趁机看了眼他们的面相,一下子就认出,这两人是马进的父母。面相上显示,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岁数在三十七八的样子。 马进的母亲叫刘桂花,她的面相一十分普通,除了子女宫一片黯淡,显示丧子之兆外,其他都还算正常。 而马进的父亲马洪林的面相则比较耐人寻味。 他是三白眼,瞳孔小且位置不正。眼中多红筋,血丝遍布眼球,俗称“朱砂眼”。眉骨很高且眉毛逆生。脸上有横肉,且颧骨横断面部,犹如在脸上筑起一道堤坝。 一般这种面相,都是非常凶恶之人。 同时,虽然马洪林已经六十出头,又经历了丧子之痛,表面上看上去很沧桑,但张少孤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身上透出一股狠狠地杀气。 而这种杀气,只有上过战场的军人、刽子手、屠夫和连环杀人犯才会有。 经过排除,张少孤断定,马洪林以前肯定是村里的屠夫。 不过不管是上诉四种人的哪一种,都是阳气极其旺盛之人,鬼物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敢侵犯这四种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马进的鬼魂不敢来自己家里的原因。 不过马进的鬼魂,既不在枯井里,也没再家里,那他会藏匿在哪儿呢? 果然,在李同的介绍下得知,马洪林以前的确是屠夫。 马洪林和刘桂花认识李同,所以知道他们是来调查自己儿子死因的。 刘桂花又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儿子,在花样年华的时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顿时老泪纵横,让人见了伤感不已。而马洪林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脸色非常阴沉。 薛文远在李同的协助下向马洪林和刘桂花问了些问题,比如马进在死之前有什么异常,马进死的那晚,家里有什么动静之类的,但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于是薛文远提出想要在屋子里找找,尤其是马进的卧室,看能不能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马洪林抽了口烟后点点头,自从儿子死后,警察不知道在屋子来来回回搜查了多少遍,也不差这一次。 于是,李同陪马洪林夫妇在院子里聊天,而薛文远则带着张少孤在屋子里仔细排查起来。 搜查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很多东西警察都已经查看过,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同时他们非常确定,屋子里很干净,绝对没有任何脏东西。 期间张少孤尝试摘取马进残留在家里的命气企图用罗盘寻找他鬼魂的具体位置,可罗盘的指针像是失灵了一样,一直转动,根本无法探测。 两人又在马进的屋子里认真地查看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张少孤有些气馁地对薛文远说:“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发现,是不是我们推算的方向不对?” 薛文远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马进的书桌上,一个蝴蝶形状的发梳看了许久,而后指着那个发梳对张少孤说:“如果你有女朋友,你会送这种发梳吗?” 张少孤拿起发梳仔细地看了下,发现这是一款非常老式的发梳,应该是六七十年代流行的吧,反正现在市面上很难看到,他只在电视里看过,而且年轻人肯定不会买这种款式。 并且,虽然这个发梳保存得很完好,但仔细辨认后可以判断,这发梳不是新的,而是被人使用过。 “谁会送这么老旧的发梳?这可能是马进母亲的吧。”张少孤一边看着蝴蝶发梳一边说。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突然大变。 薛文远见状赶紧问道:“怎么了?” 张少孤惊讶地回答道:“我在这蝴蝶发梳上发现一丝残存的命气,是个女人的。” “是马进母亲吗?”薛文远又问。 “不,不是,是个陌生女人的命气。”张少孤摇头道。 兀地,他想起,之前看马进尸体照片的时候,他发现马进印堂的黑气全部来自于奸门,证明害死马进的很可能是个女鬼。 那这个蝴蝶发梳上的命气会不会就是那个女鬼的呢? 喜欢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谢谢! 第14章 四十年前的女人 张少孤和薛文远拿着那只蝴蝶发梳走到刘桂芳面前,薛文远问道:“马大婶,请问这只蝴蝶发梳是你的吗?” 刘桂芳接过发梳仔细地看了看说:“这种款式的发梳我年轻的时候用过,现在哪还会用这种?应该不是我的。” “这是我们在你儿子的房间里发现的,如果不是你的,你想想可能会是谁的?”薛文远又问。 刘桂芳皱着眉头想了想后摇摇头。这时,旁边的马洪林从刘桂芳手里拿过发梳凑在眼前细细地看了下,兀地,脸上流露出一种不自然的神情。 这种神情自然逃不过张少孤的眼睛,他赶紧问:“怎么,马大叔知道这只发梳是谁的?” “没有!” 马洪林立刻正了正色摇了摇头,然后将发梳塞回给了刘桂芳。但他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张少孤的深深注意。 张少孤悄悄地观察马洪林的面相。突然,他发现,马洪林的奸门上竟然隐隐约约地浮现了一丝丝发梳上的那种命气。这说明马洪林肯定跟这个发梳的主人有关系。 而且命气非常不稳定,忽隐忽现,游离在马洪林的奸门边缘,有种陡然就会消失的感觉。 这种现象并不是因为马洪林跟发梳主人的关系不大,恰恰相反,只有关系非常复杂,才会在奸门出现这样的现象。 而命气之所以会若即若离,那是因为两人之间已经很多年没再联系。 根据种种迹象,张少孤得出结论:害死马进的罪魁祸首一定是个女鬼,而那个女鬼生前是这个发梳的主人。这个女人很可能已经死了很多年,并且跟马洪林有非常特殊的关系。 张少孤将薛文远拉到偏僻的角落,然后将他的推测告诉了他。 薛文远皱眉冥思过后,赞同地点点头说:“如果你说的没错,那马洪林就是破解这个案件的关键,看来他的身后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既然认定马洪林有问题,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薛文远决定先离开马洪林家。 走出大门,薛文远对李同说:“李所长,我想打听打听,这村里有没有出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没问题,我帮你找个人,你想了解啥他都知道。” 李同爽快地答应,然后就带张少孤和薛文远来到村南一个土坡上,一间破落的农村三间小瓦房里。 瓦房很小,里面的陈设非常破旧、杂乱,屋里的气味也不是那么好闻。 听到有人进屋,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从东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他认识李同,于是笑着道:“原来是李所长,请坐请坐。” 李同向薛文远和张少孤介绍说,这老头叫刘贵生,今年85岁,是村里意识还清醒的老人里面,岁数最大的,以前还做过村会计,对村里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想问什么尽管问。 薛文远开门见山地问:“刘大爷,您活这么大岁数,有没有在村里遇到过比较古怪的事情?” 刘贵生想都没想就说道:“当然有啊,而且就关于死了马进的那口井。我之前想跟警察同志说来着,可警察同志说不能迷信,要相信科学,所以不让我说。” 张少孤和薛文远一听,立刻提起了精神。 刘贵生继续道:“那口井啊,以前是我们村最好的一口井,有百年的历史了。大概四十年前,那井里淹死了个女人。因为刚死人嘛,村民既害怕,又嫌那井水不干净,就没人去那井里打水。没几天,井附近的居民都在传说,晚上会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这样一来,就更没人敢去那口井打水了。” 刘贵生喝了口水继续道:“说来也奇怪,从那之后,那井附近的人家都走了霉运,不是病死就是意外受伤。渐渐地,那附近的村民就挪了房子,那里也很少人去了。再后来,过了可能有一年多吧,有村民发现,那口井竟然枯竭了,谁也想不通,好好的井为啥会枯竭。所以后来村长就建议将那口井用青石板封上,当时还是我亲自带人抬去的石板。” 听刘贵生说完,薛文远无奈地摇摇头,这么重要的内容,警方居然以封建迷信就拒绝采纳。 “那这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名字?”薛文远问道。 “是个叫卢静香的知青,听说无父无母,死了也没人来认尸,所以就草草的葬在我们村的乱葬岗了。” “她为什么会坠井溺亡?是自杀还是他杀?”作为警察,李同警觉地问道。 刘贵生惋惜地摇摇头说:“是自杀,听说是跟她相好的知青不要她,回城里了。后来她得了抑郁,就跳井自杀了。” “那这个卢静香跟马洪林是什么关系?”薛文远问道。 刘贵生皱眉想了想说:“应该没啥关系,马洪林那会儿也才二十出头,刚继承他父亲的手艺,做屠夫。” “卢静香漂亮吗?”张少孤又补充了一句。 “漂亮!”刘贵生肯定地点点头说:“城里来的姑娘,虽然是孤儿,总要比我们乡下的姑娘水灵点。” 张少孤心中有数地点点头。 之后,张少孤和薛文远又向刘贵生询问了一些事情,但都没有什么重要线索。 三人从刘贵生家中出来后,张少孤说:“我敢肯定,马洪林跟卢静香肯定有关系。” 李同身为警察,对人命案有高度警觉性,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卢静香不是自杀,很可能是马洪林杀的?” 张少孤摇摇头说:“自杀还是他杀,我无法断定。但我肯定,马洪林跟卢静香发生过性关系。至于是强暴还是相互自愿,我就无从得知。不过根据猜测,我更倾向于强暴。” “你的意思是,四十年前,马洪林强暴了卢静香,卢静香死后冤魂不散,四十年后出来害死了马洪林的儿子马进?”李同难以置信地问道。 张少孤没说话,但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太扯了!” 李同摇头否定说:“照你说,卢静香怨恨的是马洪林,为什么她不害马红林,非要害他儿子呢?还有,为什么她之前不害人,非要等到四十年后才出来害人呢?根本说不通嘛。” 薛文远替张少孤解释道:“因为马洪林是屠夫,杀气重,鬼物不敢触碰,所以卢静香的冤魂将仇恨转移到了马洪林儿子身上。至于为什么过了四十年才出来害人,我怀疑跟那只蝴蝶发梳有关。李所长,不管你信不信,我敢肯定,张少孤兄弟推测得没错。” 说完,他又十分欣赏地拍了拍张少孤的肩膀夸奖道:“张兄弟,邀你跟我一起出案子真是太正确了,我就说,你来帮我,我一定会少走很多弯路。” “既然确定是卢静香的鬼魂在作祟,我们不如去她坟前看一看。”张少孤欣然一笑说,能得到薛文远的赞赏,他的心里感到欣悦。 于是李同又请刘贵生带他们三人去卢静香的坟墓看一看。 刘贵生有些为难地说:“卢静香的坟墓是孤坟,这么多年过去了,怕是已被荒草淹没,不一定能找到。” “没事儿,找到不找到,带我们过去看看就行。”薛文远说。 刘贵生只好带他们三个人去乱葬岗。乱葬岗离村子有些距离,在村子东北边三四里地外的一个山坳子里。 到了乱葬岗,已是傍晚。此地风水不错,所以东门村去世的人大多都埋葬在此处。 刘贵生带他们来到卢静香坟墓大致所在的地方说:“应该就在这片,我要找找。” 然而刘贵生刚说完,众人就发现,这片地方的荒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众人沿着痕迹往深处走,竟然看到一座土堆的小坟包被人挖开,腐烂的陪葬物散落一地,坟坑中还有一具已经腐烂得残破不堪的尸骨。 看到此景,纵然活了八十几年,刘贵生还是吓得一跳,要不是李同眼疾手快扶住他,那把老骨头肯定要摔得不轻。 张少孤也很畏惧那副曝露在外的尸骨,头皮发麻地站在远处斜着眼瞄了瞄现场却不敢靠近。鬼物他倒是见了不少,这腐烂的尸骨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薛文远和李同两人都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手,对这种场面自然已经免疫,他们俩围着坟坑转了圈仔细观察。 而后薛文远对刘贵生说:“刘大爷,是这座坟吗?” “我也不确定,大致位置就是这儿。”刘贵生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回答道。 这时,薛文远又对张少孤说:“张兄弟,你来确认一下这尸骨上的命气,看是不是卢静香的。” 张少孤没有办法,只好深吸了口气然后走到坟坑边上。好在这些尸骨早已腐烂得只剩下骨架,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恶心恐怖。 “没错,这尸骨就是卢静香的。” 张少孤仔细地辨认这些尸骨后非常肯定地说,他从这些尸骨上发现了卢静香残留的命气。 因为是土葬,所以尽管四十年过去了,命气依然还能存留在尸骨上。爷爷曾今告诉张少孤说,像古代帝王,因为尸体保存得好,就算几千年过去,命气也能附着在尸体上。 张少孤说完,薛文远问他道:“那你猜,卢静香的坟是谁挖开的?” “肯定是马洪林。” 张少孤嘴角扬了扬说:“估计这马洪林早就知道是卢静香的冤魂害死了他儿子,但他不敢说,因为卢静香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只好悄悄地挖开卢静香的坟来泄愤。” 薛文远认同地点了点头,现在基本确定,害死马进的正主是卢静香的鬼魂。 可卢静香的鬼魂,既不在她溺死的那口枯井里,也不在她的坟墓里,那她究竟会躲藏在哪儿呢? 喜欢这本书的话别忘了收藏哦! 第15章 阴庙 这时,张少孤走到薛文远的身边问说:“薛兄,既然在卢静香的坟前没有什么发现,我们不如再去看一下马进的坟墓。” 薛文远点头同意,又请刘贵生带他们去马进的坟前。 马进的坟是座新坟,位置靠在最外面,比较好找。但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马进的鬼魂跟卢静香的鬼魂一样,既没住留在他们冤死的井里,也没住在他们的阴宅坟墓里 这时,太阳悄然西落,天色也随之蚕食昏暗。墓地里的阴气逐渐厚重起来,就连没有道行的李同和刘贵生也感受到了丝丝刺骨的凉意。 早已无法忍受这诡异气氛的刘贵生颤颤地对李同道:“李所长,我看天色也开始暗了,既然没啥线索,咱不如回去吧。这里突然变得阴冷,怪瘆人的。” 虽然这支队伍里领头人是能力最强的薛文远,但在刘贵生的眼里,还是派出所所长的地位更高些。 李同看了眼薛文远,毕竟决定权在薛文远的手上,他只是协助破案而已。 薛文远不甘心地又环视了一边四周,的确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然后失望地对李同说:“李所长,我们可以走了,只是卢静香的坟墓……” “这不要紧,我跟村支书打个招呼,叫他安排两个胆大的村民重新埋了就行。”李同回道。 之后,一行人从墓地离开,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刘贵生想:这两个年轻人什么来头?怎么连李所长都要听他们的? 李同想:回去要找机会好好教育马洪林一番,私掘他人坟墓也是违法行为。 张少孤想:卢静香的鬼魂究竟在哪儿?马进的鬼魂又在哪里? 而薛文远,显然断这种案子的经验非常丰富,他的脑子里想的则是那只蝴蝶发梳,毕竟正是因为这只发梳,他们才将最终目标锁定在卢静香的身上。 这只蝴蝶发梳至关重要!它为什么会在马进的手里? 很显然,马进家因为父亲是屠夫的原因,家里杀气非常重,那发梳绝对不会是卢静香的鬼魂送进他家的。会不会是马进在别的什么地方捡到的它,如果是这样,那会是哪里呢? 想到这里,薛文远就换了个思路。既然卢静香的鬼魂既不在枯井里,也不再坟墓里,那她还能去哪儿? 阳间能容鬼魂的地方可不多,毕竟鬼魂是阴物,在阳间肯定会受到阳气的伤害,哪怕是能力非常强大的红厉鬼和青慑鬼也不例外。 阳间能容鬼魂的地方,第一,是他们的坟墓,这是天道允许的鬼魂在阳间的唯一去处。当然,每个鬼魂只能在它自己的坟墓里,别人的坟墓他进不去。 第二,就是他们冤死的地方,因为那里怨念深重,深重到可以驱散阳气。 除了以上两个比较常见的地方,阳间能容纳鬼魂的,还有第三个去处…… 想到这,薛文远赶紧问刘贵生说:“刘大爷,你们村以前是不是有阴庙啊?” 薛文远以前听师父讲过,古人非常重视祠堂的建设。供奉祖先的祠堂就称之为祖庙。有子孙的人,死后会被供奉在祖庙里,以供后人祭祀。 而那些无人奉祀的鬼魂呢?古人基于人道的关怀,以及对鬼魂的畏惧,也会为他们建祠,使之有所归属。因为这些祠堂是收纳孤魂野鬼的,所以这些祠被称为“阴庙”。 不过进入现代后,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对鬼魂的敬畏越来越淡。所以在农村,建祖庙都开始不被重视,更何况是阴庙呢? 刘贵生听薛文远突然这么问,先是惊讶地一愣,然后道:“以前是有的,不过除四旧运动的时候被拆了,现在只剩下四面墙,遗址还在村后山的半山腰上呢。” 薛文远的嘴角得意地扬了扬心道:哼!这下不会错了,卢静香的鬼魂绝对在那阴庙里。 张少孤受到薛文远的启发,也兀然想起了阴庙是可以容纳鬼魂的。 因为现在阴庙太少,他自己也没有办理这种案件的经验,所以才会忽视阴庙的存在。看来自己的经验跟薛文远相比,差距不小。 当他们走回村里,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因为农村的灯光比较稀疏,又是在山里,所以这里的夜晚似乎更加漆黑。 薛文远当即决定,立刻去半山腰的阴庙看一看。 听薛文远他们说这么晚还要去半山腰的阴庙,刘贵生说什么也不肯去。虽然他没开口问,但这半天观察下来,他基本上猜到了张少孤和薛文远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 好在阴庙的位置非常好找,顺着上山的路一直往上走就能到。 于是薛文远打着手电领头,带着张少孤和李同二人向阴庙出发。队伍的顺序跟白天有所差别,这次换张少孤走在中间,李同殿后。 山路非常崎岖坎坷,而且两边的树木遮天蔽日,视线极差。好在有手电筒照明,勉强能看见脚下的路。 大概走了两里地的山路,转过一个弯后,树木开始稀疏。随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远处的平地上,有间没有屋顶的房子,应该就是阴庙了。 张少孤抬头看了眼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夜空就像是拉上了一张厚重的帷幕,看上去阴沉沉的。 这时,他又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李同,看见李同的印堂上,几乎完全被黑印侵袭,灾厄之相越来越明显。 “难道这卢静香的鬼魂真的凶恶无比?” 想到这,张少孤突然停住不走,并且叫了一声薛文远。 “怎么了?”薛文远回头问道。 就在薛文远回头的同时,张少孤看了眼薛文远的印堂,发现薛文远印堂上的黑印也还在,并且也比白天浓了不少。 于是他说道:“薛兄,你跟李所长脸上的灾厄之相越来越明显,我敢肯定,我的印堂上也是凶相毕露,我担心我们就这样去会有危险。” 薛文远想了下说:“张兄弟,不瞒你说,我进入明福茶楼三年来,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跟死亡擦肩而过,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你放心吧,我就不信,我们两个联手,还对付不了一个卢静香。” 李同也随之说道:“虽然已经跟了你们大半天,也知道你们有点本事。但我还是对鬼呀神呀之类的不尽相信,走吧,一间破庙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薛文远和李同都执意要去,张少孤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三人继续向阴庙走去。 眼看就要到阴庙,大概还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薛文远忽然感受到了一阵阴气,并且这阴气要比在枯井时感受到的阴气更强烈。同时,他的监察官和采听官自动打开,就见那间阴庙瞬间被一团黑气紧紧地包围在中间。 “注意!卢静香的鬼魂就在阴庙里。”薛文远立刻停止脚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 张少孤虽然还没有感应到阴气,但他相信,薛文远说的肯定没错,于是也立刻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不过李同就没那么紧张了,毕竟在没亲眼看见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世上真的有鬼。 三人继续向前走,快到八十米的时候,张少孤的监察官和采听官也自动打开。 就在三人小心翼翼走到离阴庙不到三十米远的时候,突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吹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这风非常奇怪,它的影响范围仅限于阴庙到他们三人之间,四周的树木和野草纹丝不动,就像这风故意要针对他们三人似的。 怪风过后,薛文远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两个人。顿时,他瞪大了眼睛指着张少孤的身后大声疾呼道:“张兄弟,小心……” 话还没说完,只见李同像是发疯了一样,突然从背后袭击,用尽全身力气挥拳打向张少孤的后脑勺。 张少孤被薛文远吓了一跳,看薛文远面容惊恐地指着他的身后,于是他赶紧扭头去看什么情况。 结果,他的头还没完全转过去,右脸颧骨处就像是被铁锤夯了一下,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 张少孤惨叫一声,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一时站不起来。他的右边脸就像是被砍掉了一样,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还好他得到了薛文远的提示,头稍稍转动了一下。要不然让李同这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不死也要成为植物人。 “好妖孽,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魅惑了李所长。” 李同的眼睛上翻,眼珠完全看不到,只剩下眼白,样子恐怖吓人,典型的魅惑之相。 薛文远心头一惊,他兀然想起,白天的时候给过李同一张青阶的平安符,按理来说不会那么容易被迷惑。 “难道说青阶的符箓都降不住卢静香的鬼魂?这卢静香的鬼魂到底是什么级别的?” 想到这,薛文远更加恐惧了。 然而没等他多想,李同又是一拳向他打来。 薛文远一个激灵向后跳了一步,躲开了李同的拳击。 入道的修行者,身体机能也会随修为的提高不断地加强。虽然李同是一名警察,而且人高马大,身手肯定不凡,但薛文远并不逊他。 李同一击不成又出一招,直扑薛文远的要害。薛文远知道李同是被卢静香的鬼魂魅惑了,所以不敢下狠手,被动防御,明显处于下风。 就在这时,阴庙里又是一阵疾风吹出,卷起地上的枯草和落叶,气氛肃杀吓人。 “哈哈哈……” 只听阴庙里传来一阵阴冷而猖狂肆笑,而后,一个黄色的虚影从阴庙里飞了出来。 跪求收藏!评论!打赏!推荐票!万分感谢 第16章 救命的极品朱砂 黄色虚影飞出阴庙后在空中定住,脚离地约有一人高的样子。 薛文远生怕前后遭受攻击,赶紧一个跃步向后跟李同拉开距离,并且面向李同和黄色虚影的方向,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同似乎也没有继续攻击薛文远的意思,而是向阴庙的方向走去,站在了黄色虚影的边上。而张少孤,则因为脑袋还处于空白状态,仍然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薛文远观察了一下那个黄色虚影,是个年轻的女人,大概在二十五岁上下,面色苍白如纸,但面容俏丽,风姿绰约,扎一条又粗又黑的麻花辫,穿着一袭碎花布袄,一副六七十年代女性的装扮。 这黄色虚影正是卢静香的鬼魂。她的身上泛出黄色,说明她是黄衫鬼。但她的颜色非常深暗,看样子是黄衫鬼里的极品。 极品黄衫鬼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它的能力仅仅比红厉鬼低一点点。 以薛文远的能力,对付极品黄衫鬼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卢静香的鬼魂还魅惑了李同,两者的实力此消彼长,薛文远要赢就更加困难了。 然而让薛文远不能理解的是,就算卢静香是极品黄衫鬼,她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魅惑能力,在李同有青阶平安符护身的情况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魅惑他。 好在自己跟张少孤因为有道行,所以她魅惑不了。若不然,都不用她出手,他们三人就要命丧此地了。 卢静香双眼空洞地看着薛文远,鄙夷不屑地笑了声说:“你们两个小毛头还算有些本事,一下子就猜出马进是我杀的,而且还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栖身之处。不过那又如何?一个初级入门天师,一个刚入道的小修士,就凭你们两,也想跟我斗?哼!不自量力。” 接着,她又猖狂地哈哈大笑一声继续道:“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有那么大的能力魅惑你的同伴?不怕告诉你,我在这间阴庙里待了四十年,这阴庙里的孤魂野鬼都被我吸收了,我的能力大涨,远不是一般的黄衫鬼能及的。今天,我就要你们都葬身此处!” 说完,她脸色一冷,苍白的脸看上去更加令人恐怖悚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的能力那么强,原来是吸引养阴!真是太邪恶了。” 薛文远心中正暗想,这时,李同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向他走了过来。他已经被卢静香魅惑,意识完全受卢静香控制。 “李所长!清醒点”薛文远大喊了一声。 但李同不为所动,依然举着拳头朝他而来。 薛文远无奈,只好与李同又搏斗起来。 青阶的平安符已经镇不住卢静香,要更高等阶的符箓才行。可薛文远身上并没有更高等阶的符箓。 “看来这次真的要凶多吉少,张少孤一直提示我们说脸上呈灾厄之相,是我大意了!”薛文远心中暗想,不禁有些懊悔。 见薛文远跟李同斗得难解难分,卢静香似乎等得不耐烦,于是突然向薛文远冲了过去。 薛文远眼疾手快,先是赶紧与李同拉开距离,然后麻利地从他背包里取出一把金钱剑,并且披上了他的灰色道袍。 对付李同可以赤手空拳,但面对卢静香的鬼魂,那就必须得辅助一些法器了。 金钱剑是取一百零八枚铜钱用红线串成剑的形状,它跟桃木剑一样,对付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对付阴物却非常有效。 卢静香跟李同一左一右同时夹攻薛文远,好在薛文远身手真的不错,虽然处于下风,但勉强能抵挡,只是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同时他感应到,卢静香虽然吸收了不少阴气,能力也强大了许多。但她提升的能力似乎都集中在了魅惑上,至于其他能力则是很一般。 也就是说,如果能破除她的魅惑能力,卢静香就会失去一大半的战斗力。 这个时候,张少孤的脑袋渐渐地清醒了过来,但右半边脸还是火辣辣的疼。他轻轻地摸了一下,感觉右脸颊肿得跟包子一样。 “还好没打到下巴,不然铁定要掉几颗牙。”张少孤暗自庆幸。 “张兄弟,快来助我!”看到张少孤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薛文远赶紧请求支援。 张少孤立刻严肃对待,迅速披上他的麻色道袍,手持桃木短剑,加入了战斗。 然而张少孤的加入似乎并没有减轻薛文远的负担。因为张少孤显得非常鸡肋,让他对付李同,他的拳脚功夫不行;让他对付卢静香的鬼魂,他的法术能力也差一截。 薛文远不但要面对对手的进攻,还得关心张少孤的安危,更加显得力不从心。 混战继续,薛文远对卢静香,张少孤对李同。 薛文远身上还有几张青阶的符箓,凭借这些符箓能跟卢静香斗个六四开。 而张少孤这边,则完全不是李同的对手,一直被李同压着打。 这时,李同一拳打在了张少孤的胸口。张少孤闷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薛文远见状赶紧祭出一张青阶的驱鬼符摆脱卢静香,青阶的符箓虽然不能压制卢静香,但也能造成不小的威力。 他跳到张少孤的面前问道:“张兄弟,感觉如何?” 张少孤拼命地咳了两下说:“我没事,还能继续。” 薛文远知道,这样死撑下去肯定不行,他的青阶符箓不多了,张少孤的身上也没有青阶的符箓,如果在这些符箓用完之前还不能制服卢静香,他们都要命丧此地。 这时她想到了卢静香的魅惑能力,于是对张少孤说:“张兄弟,我发现这卢静香最大的能力就是魅惑,其他能力一般般。破解她的魅惑能力,让她不能再控制李所长,我们就有必胜的把握。” “可是我们已经给了李所长一张青阶的平安符,连青阶符箓都镇压不住,还能怎么破他的魅惑?” 张少孤皱着眉头无计可施。兀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从他那牛仔布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圆形的小黑盒,形状就像女孩子用的粉底盒一样。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极品朱砂,因为非常稀少,我从来都舍不用,差点都忘了它的存在。”他对薛文远兴奋地说道。 “极品朱砂?”薛文远眼前一亮。 朱砂可以驱邪避难,如果真是极品朱砂,那它的功效绝对在青阶符箓之上,说不定可以破解卢静香的魅惑。 “真是好朱砂!”张少孤刚打开朱砂盒,薛文远大叹一声道。光看成色就能断定,这朱砂绝对是极品。 卢静香似乎感觉到了危机,赶紧又向薛文远扑了过来,李同也随之而上。 “快,张兄弟,快给李所长地的印堂抹上朱砂!”薛文远大呼道。 张少孤右手食指蘸了蘸朱砂,一边与李同搏斗,一边寻找机会将朱砂抹在他的印堂上。 可是李同搏斗能力比他强,哪有那么容易将朱砂抹上去? 又斗了数分钟,张少孤见无法强行将朱砂抹上去,灵机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李同抓住机会一把掐住了张少孤的脖子。 “机会到!” 张少孤脸色憋得紫红,忍着剧痛,趁机用右手食指上的朱砂在李同的印堂上划了一条殷红的竖线。 顿时,李同松开了掐住张少孤的手,翻白的眼珠也恢复了正常。接着,他眼睛一闭,整个人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他的意识被卢静香控制这么久,受阴气的侵蚀太严重。不过现在有朱砂护体,卢静香休想再控制他。 “咳咳咳……”张少孤拼命地咳了咳,然后贪婪地呼吸空气。 破解掉了卢静香的魅惑,获胜的把握就更大了。 张少孤走到薛文远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站,他们合力对付卢静香,胜利的希望近在眼前。 然而卢静香却依然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让张少孤心头不禁有些疑虑。 他扭头看了眼薛文远,意外地发现,薛文远的印堂,黑印仍然没有消失。 “怎么会这样?我和薛文远联手对付卢静香,必胜无疑,怎么薛文远的灾厄还是没有消除?难道卢静香还有后手不成?”张少孤暗暗吃惊地想到。 就在他正要将心中的话告诉薛文远时,突然,身后刮来一阵寒风,阴气极重,直叫人冰寒刺骨。 张少孤和薛文远同时回头看去,就见一个黄色的球团直扑薛文远,精准无误地撞在了薛文远的胸口。 “啊~~~噗!” 薛文远惨叫一声,痛苦地跪在地上,同时嘴里飙了一口鲜血。 “薛兄你没事吧?”张少孤惊慌地搀扶薛文远。 薛文远可是主力,他要是倒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我……没……噗!”薛文远话还没说完,又飙了口鲜血,然后刚刚抬起来的一只膝盖又跌了下去重新跪在了地上。 这时,黄色圆球变成了人的形状,然后像卢静香一样,双脚离地地悬在空中。他也是个黄衫鬼,品级比卢静香稍稍低一点。 张少孤定睛一看,是个跟他一般岁数的瘦弱青年。从他身上的命气不难判断,他就是被卢静香害死的马进。 “难道马进的鬼魂也被卢静香魅惑了?”张少孤心中暗惊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但我保证此书过年期间不停更。就冲这副拼劲儿,各位大大是不是应该支持一下? 跪求收藏、评论、打赏、推荐票! 谢谢 第17章 就要团灭 “哈哈哈……”又是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后,卢静香得意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我不但能魅惑人,还能魅惑鬼。最能打那个已经趴下了,就剩你这个连天师格都还没破的小修士,凭什么跟我斗?” “谁说我被打趴下了?” 薛文远勉强支撑自己,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妖孽,你身死成鬼,不去地府轮回,苟居阳间,不但吸取他人阴魂,还做出戕害人命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真是天理不容。” “天理?哼哼哼……”卢静香轻蔑地笑了声道:“我当年死的时候,天理何在?少废话,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天理,根本就不存在。” 说完,卢静香飞身而来,马进就像是保镖一样,紧跟在她的身后。 又是一场混战,薛文远还是对卢静香,张少孤则对马进。 受了伤薛文远已经完全不是卢静香的对手,情况不容乐观。而张少孤这边,则跟马进打个五五开。 马进是黄衫鬼,虽然能力比同为黄衫鬼的高欣悦要强不少,但张少孤凭借他的那把桃木短剑,依然能略处上风。只可惜他的青阶符箓已经用完,否则完全是可以拿下马进。 就在这时,卢静香冲着薛文远大吼一声,而后一股阴风从她嘴里刮出。顿时,薛文远的四周飞沙走石,难以睁开眼。 薛文远向后跳了一步,抬起右手遮挡阴风。 卢静香趁机一挥手,打出一个黄色气团。黄色气团就像是炮弹一样锐不可当,正中薛文远的胸口。 “啊~~” 巨大的冲击直接将薛文远向后打飞六七米,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 薛文远又喷了一口血,跪在地上艰难地挣扎,却没能爬得起来。 “哼!臭天师,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卢静香面目狰狞地大叫一声,然后向薛文远飞了过去。 “薛兄!” 张少孤大声呼喊,见薛文远有危险,他放弃追打马进,飞速前来支援薛文远。 然而卢静香飞的速度明显比他跑得快,张少孤情急之下,将手中的的桃木剑对着卢静香掷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桃木剑让卢静香防不胜防,右肩膀被桃木刺中。 “啊~~” 卢静香捂着右肩膀大叫了一声,桃木剑的灵力灼伤了她,同时也彻底激怒了她。 她转移目标,弃薛文远不顾,掉头向张少孤飞来。 失去了桃木剑,张少孤哪里还能跟卢静香过招?只能扭头就跑。 这时,马进又从张少孤的身后飞来,切断了他的退路。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现在就让你们统统来陪我!” 说着,卢静香尖叫一声,然后右手呈爪状伸了出去,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看上去是在抓空气,实际上却是掐住了张少孤的脖子。 张少孤再次被人掐住脖子,但卢静香的力气明显要比李同大得多,竟然将他的脚抬离地面。更要命的是,卢静香是凭空掐住他的脖子,他想反击,却无从下手。 卢静香的脸上杀气越来越重,越来越狰狞,随之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张少孤双手护着脖子,双脚悬空,拼命地摆动,却无济于事。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憋涨成紫红色,眼睛充血而通红,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 “张兄弟!”薛文远无力地叫了一声,但他身受重伤,依然跪地不起。 这时,马进受卢静香意识上的指示,飞到了薛文远的身边。 薛文远已毫无还手之力,马进就像是壮汉欺负儿童一样,肆意虐待薛文远。他要在杀死薛文远之前,让他尝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眼看张少孤和薛文远性命不保,这时,李同醒了过来。 “为什么我会倒在地上?刚才发生了什么?”李同右手抚着脑门心道,很显然,他对自己刚才被魅惑一事全然不知。 就在他困惑不解之时,他看到不远处除了张少孤和薛文远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穿黄色衣服的年轻人。 “黄色衣服?不对!”李同兀然意识到了情况,这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竟然是半透明的,那黄色不是他们衣服的颜色,而是他们自身散出来的。 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那个“男青年”虽然呈半透明状,但依稀可辨那是马进。他处理过马进的案子,看过马进的照片,所以对马进的相貌熟记于心。 既然这男的是马进,那旁边那个女人就是卢静香了。 一向不相信鬼神的李同,在事实面前,不得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李同之所以能看到卢静香和马进,不是因为他开了灵眼。而是因为卢静香和马进的戾气太大,以至于他们可以故意现身,让凡人也能看见。 “李所长,快救我!”张少孤模模糊糊地看到李同站了起来,他已处于极度窒息状态,眼睛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而且他喉咙被卢静香死死地掐住,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心里默默求救。 李同看得出张少孤和薛文远都有生命危险,心中非常焦急。可他一介凡夫,哪里知道怎么对付鬼?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把桃木剑,心想,这肯定是薛文远他们用来对付鬼物的吧,于是捡起桃木剑,大吼一声给自己提了一口气,然后就朝着离他比较近的卢静香刺了过来。 卢静香被桃木剑上了一次,对桃木剑的威力不敢小觑,被迫松开张少孤,躲避李同的刺杀。 张少孤在李同的帮助下,在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后侥幸生还。 “咳咳咳……”他蹲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着氧气。 李同虽然是未入道的凡人,但他剑法不错,一把桃木剑在他手里舞得有模有样,产生的威力甚至比张少孤使用时还要大一些。 不过他的实力跟卢静香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只见卢静香左闪右躲之后,突然一挥手,一道阴气打出,正中李同的胸怀。 李同惨叫一声摔了个人仰马翻,桃木剑也遗落在了一边。 解决掉李同,卢静香愤怒地哼了一声说:“看你们三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今晚你们都得死!” 正说完,阴影里突然走出来一个魁梧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马进的父亲马洪林。 儿子马进死在枯井里,马洪林一下子就猜出,罪魁祸首肯定是卢静香。只是因为他与卢静香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不能说。 他挖了卢静香的坟,既是为了泄愤,也是为了逼卢静香出来。 然而他不知道,他作为屠夫,杀气太重,卢静香虽然对他恨之入骨,却又奈何不了他。要不然,卢静香也不可能退而求其次,害死他的儿子马进。 马洪林做了几十年的屠夫,整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胆魄惊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鬼魂,但他全然不怕,反而厉声道:“卢静香,你敢害死我儿子,我今天要再杀你一次。” 说完,他亮出了手里的那把杀明晃晃的杀猪刀,冲着卢静香飞奔过来。年过六十的他,在杀子仇人面前,似乎又回到了力大如牛的壮年。 马洪林身上的杀气太重,卢静香根本就不能接近他十米之内,否则就会受到他身上杀气的伤害。 然而卢静香又无处可逃。虽然晚上他能到处游走,但白天,她能藏匿的地方只有枯井、自己的坟墓和这座阴庙。 如果太阳出来,她不能进到这三个处所的任意一个,她就会被阳气焚灼,从而灰飞烟灭。 然而,枯井已经被薛文远用符箓封了,虽然青阶的符不能镇压她,但她也无法轻易地破坏青阶符箓的法力。 同时,她的坟墓也已经被马洪林掘开,同样没法去,能去的地方只剩下这座阴庙。 如果这座阴庙也被符封的话,那卢静香必活不过日出。 “拼了!” 卢静香现在只能背水一战,誓死也要守护这座阴庙。 马洪林像是发疯了一样,追着卢静香砍。不过卢静香毕竟是飞的,马洪林如何能追得上? 就在这时,卢静香突然用意识控制马进,飞到了她和马洪林之间。 马洪林只顾着埋头追赶卢静香,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飘然来到了他的前面。虽然他身上的杀气对马进的伤害非常大,但由于卢静香的操控,马进死死挡在马洪林和卢静香之间,任凭自己正在被马洪林的杀气灼烧,也纹丝不动。 追得晕头转向的马洪林兀地发现自己面前飘来一个黄色身影,还以为是卢静香,于是举起杀猪刀就刺,一刀捅在了马进的肚子上。 这把杀猪刀是屠杀了无数生灵的凶器,杀气甚至比马洪林还重。一刀下去,马进的地魂顿时从他鬼体里分出,然后变成星星白点,消失在了空中。 同时,马进的命魂也开始极不稳定,游离在空气中,似乎一阵风就能叫他灰飞烟灭。 地魂彻底消散,马进永远失去了轮回的机会。 “儿子~”马洪林发现刚才捅的是自己的儿子,顿时石化站在原地。 张少孤见马进的命魂也有要消散的迹象,赶紧取出一张黄阶的束魂符将马进的残魂收进符里以免他消散。 “哈哈哈哈……” 这时,卢静香像是疯婆子一样肆笑道:“马洪林,你真下的了手,竟然打散了自己的儿子的魂魄,叫他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 除夕到,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大大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同时也请读者大大别忘了支持我和我的小说,一定要收藏哦!推荐票和打赏啥的我也很想要! 第18章 终于结案了 “哐当~”马洪林丢掉了手中的那把杀猪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儿子~儿子~是爸爸我害了你呀!” 伴随着马洪林的哭声,卢静香却是笑得更加猖狂。 “哈哈哈……报应,这都是报应!哈哈哈……” “既然知道有因果报应,那你戕害人命,自己又会有什么报应呢?”这时,薛文远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卢静香的背后。 “薛兄,你没事儿了吗?”张少孤看到薛文远还能站起来,兴奋地喊道。 “没事儿,暂时死不了。”薛文远回道。 看到薛文远站了起来,张少孤的信心油然而生,顿时一股力量充斥全身。他捡起自己的桃木剑,走到薛文远的身边,两人再次并肩站在一起。 随即,李同也站到了他们的身边。虽然赤手空拳的他对卢静香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这么大的块头往这一站,多少能壮大己方的气势。 卢静香慌了,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虽然薛文远受了重伤,能力损失近半,但她失去了帮手,她要同时面对四个人,已然毫无胜算。 这时,薛文远正颜道:“孽畜,你身为阴鬼,不去地府轮回,留在阳间为非作歹,悖逆天道。今天,我就以天道之名消灭你。” 说完,薛文远举着他的金钱剑朝着卢静香刺了过来。 张少孤也是当仁不让,紧跟在薛文远身后。 李同冲了一半,发现自己赤手空拳,如何对付卢静香?兀地,他想起了马洪林的那把杀猪刀,于是捡起杀猪刀也冲了上来。 三打一,卢静香很快就招架不住。先是肩膀被李同砍了一刀,废了她一只胳膊。接着后背又吃了薛文远一记重剑,顿时元气大伤,已无招架之力。 最后,张少孤瞄准时机,迎面而上,一剑刺进了卢静香的胸膛。 “啊~~~~” 卢静香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身上的颜色逐渐暗淡,接着,她的命魂跟地魂分离,而后两魂同时变成星星白点,渐渐地消散在了空气里。 正主终于攘除。 卢静香虽然死得冤枉,但她不应该因为自己死得冤,就以此为借口杀害无辜的人。并且她亲口承认,自己吸收了藏匿在阴庙里的所有阴魂。 这两条都是犯了天道大忌,必须受到天道最严厉的惩罚。 张少孤看了眼薛文远和李同,他们印堂上的黑印已悄然消失,面相又恢复了正常,这表示,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 马洪林依旧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这时,李同走到他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坐到了附近的一块石头上,然后严肃地问道:“马洪林,我以警察的身份请你跟我解释一下,你跟卢静香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洪林痛失爱子,心灰意冷。事已至此,他自认为已无需再掩饰,于是便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了张少孤他们三人。 四十多年前,卢静香作为知青来到东门村的时候,还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加上又是城里来的,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东门村所有男人的目光,包括刚刚满十八周岁,正处在对异性极度好奇期的马洪林。 当然,他知道,以他的条件,自然不可能得到卢静香,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跟卢静香发生关系。 从那以后,卢静香就成了马洪林的梦中情人,每天晚上脑海里都要想一遍卢静香,他才能睡得着。 四年后,上面来了通知,一部分知青要被送回城里,其中就包括卢静香的恋人以及跟她住一个宿舍的最好闺蜜,而卢静香却不在回城知青的大名单里。 恋人和闺蜜走后,卢静香的精神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人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而当得知卢静香现在是一个人住一间房之后,马洪林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要跟他的梦中情人做梦里才能做的事情。 这时,马洪林二十二岁,跟他父亲已经杀了两年牲口,胆魄非常人能比。于是念头一产生,他就立刻着手付诸实际。 于是他开始调查卢静香的生活习惯,并且勘察地势地形,没事就去卢静香住的房子附近瞎转悠。 而卢静香当时的住处就在那口井的附近。 终于有一天,马洪林等来了时机。趁卢静香不在家之际,悄悄潜伏在她的屋子里。等晚上卢静香回来后,对卢静香实施了强暴。 由于在强暴过程中,卢静香挣扎得厉害。马洪林慌乱之际,无意中用枕头捂死了卢静香。 于是为了遮人眼目,马洪林将卢静香的尸体抛进了她家门口的那口井里,造成卢静香溺水死亡的假象。 作案过程非常潦草,以现在的侦查技术,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但那个时候,人命不像现在这么值钱。村里为了减少麻烦,草草了事,向上头申报说是跳井自杀,于是后来就没人再过问此事,这个秘密也就被马洪林一直隐瞒了下来。 马洪林跟卢静香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清楚了,但马进究竟是怎么被卢静香害死的,还不得而知。 这时,张少孤离开马洪林十五米的距离后,取出那张附有马进残魂的束魂符,他念了一道口诀并向符里注入一道真气以稳固马进的残魂,然后将马进的残魂从符箓里释放出来。 马进的残魂已经没有什么能力,所以不能为所欲为地显身,李同和马洪林不能看见他。 于是薛文远在李同和马洪林的眼睛上点了一下,为他们打开了监察。 看到自己儿子的残魂,马洪林激动得想要走过去。 薛文远赶紧拦住他说:“你杀气过旺,会伤害到你儿子的残魂。” 马洪林无奈,只能远远地站着看马进的残魂,不禁又流下了悲伤地眼泪。 张少孤稳固马进残魂的真气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 于是他对马进说道:“你的命魂不稳,随时会消散,我这真气持续时间也就十分钟,现在你快将你被卢静香害死的具体过程告诉我们。” 马进点了点头后将其中原委悉数说了出来。 因为暑假待在村里很无聊,所以马进经常会去村后面的山上玩,也就是张少孤他们目前所在的这座山。 在他死的前一天,他经过这间阴庙,兀地发现地上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蝴蝶发梳,他想着这发梳可以送给她母亲,于是就捡了起来。 谁知捡了那只发梳后,马进突然就没了意识,自己就像是傀儡一样,完全在被另一个人在操控。 那个人自然就是卢静香。她认出马进是马洪林的儿子后,就想着怎么报复马洪林。 马进在那个人的控制下回到了家里,在回家的路上,他竟然有股冲动,想回家拿刀砍死自己的父亲。 不用猜,这想法肯定也是卢静香强加给马进的。看来她之前是想借马进之手杀了马洪林。 带着这个想法,马进回到了家里,可当他刚到家,意识就回复了,想拿刀杀父亲的念头也没有了。看来马进家杀气太重,当他回到家后,卢静香的魅惑立刻失效。 当然,在他活着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卢静香魅惑了。这些事都是他死了鬼成了鬼魂后才知晓的。 因为当天母亲回外婆家,所以他捡的那只发梳没法送给母亲,于是他便随手扔在了书桌上。 第二天,他又去后山玩,刚经过阴庙,就被卢静香魅惑了。卢静香知道,控制马进杀死马洪林非常困难,于是改变想法,不如干脆杀了马进。所以她控制马进一直呆在阴庙里,直到晚上,又控制马进来到那口枯井。 马进变得力大无穷,一下子就将井口的那块青石板掀翻,然后想了没想就跳了进去。 井是枯的,但他跳进去后,却发现自己身陷水中。 这些水都是卢静香的意念之水。 其实她当年被马洪林强暴时并没有被捂死,她真正的死亡原因是被马洪林抛入井中后溺亡。 所以这口井留下了她的深深怨念,才会因为她的意念而枯竭,又能因为她的意念,而淹死人。 马进注入井中不能呼吸,他想挣扎,但卢静香却控制着他,不让他挣扎。慢慢地,他失去了意识,直到他感觉到自己从自己的身体里飘了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成了鬼之后,他立刻被卢静香魅惑,卢静香让他在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于是就有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事件的来龙去脉,至此终于真相大白。 这时,马进的鬼魂又开始飘忽不定,张少孤和薛文远为他念了一些咒诀,送他离开。 “爸~”马进的残魂用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对着马洪林大声喊道,然后化为星星白点,消散在了空气里。 “儿子~”马洪林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马进的案子彻底解决了。 马洪林入室强奸,并杀人抛尸罪名成立,虽然案件已经过去了四十年,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警方依法将其逮捕归案。 但他在被抓捕前,亲手修复了卢静香的坟墓,并且将卢静香唯一的遗物,那只蝴蝶发梳埋在了她的坟墓里。 那只发梳是卢静香生前最心爱的物品,听说是她的恋人回城前送给她的礼物。 至此,东门村,枯井尸案完! 除夕到,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大大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同时也请读者大大别忘了支持我和我的小说,一定要收藏哦!推荐票和打赏啥的我也很想要! 第19章 黑猫孤玉 案子解决,剩下的事情交给当地派出所就行。第二天一早,张少孤跟薛文远拜别了李同,然后二人驾车回魔都。 两人昨天晚上都受伤不轻,尤其是薛文远,吐了好多血。不过二人毕竟是入道之人,体格强健,一晚上修整后,第二天已安然无恙。 只是两人的脸上,就像是在拳击擂台上被对手狂揍过一样,青一块黑一块,如同脸上开了染坊。 尤其是张少孤,右脸颊中了李同的一记重拳,现在肿得就像是脸上长了一块肿瘤一样。 路上,薛文远问张少孤说:“张兄弟,你有没有想好今后的打算?要我说,你不如真的跟我一起吧。有你帮我,我每个月能多接两个案子,钱绝对不少挣。” 张少孤想了想,目前的确没什么好去处。爷爷让他找李道炎,可明福茶楼却说没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故意骗他。 乡下他是万万不能回去,他答应过爷爷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要是回乡下的话,何年何月才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跟着薛文远一起出案子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去处,既能赚钱,也能积累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更能提升自己的能力。 经过昨晚的决斗,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气更加强烈了。 可是这个薛文远,人看上去是不错,也挺仗义。可总感觉他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他用命气遮掩住了自己的面相,张少孤不能完全看穿他。 “就目前这种情况,不跟着他,我还能去哪里呢?” 想到这,张少孤回道:“跟你一起出案子好是好,只是我在魔都举目无亲,不知道能在哪里落脚。” “这有什么难的?” 薛文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你若不嫌弃,可以跟我住。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在我家附近帮你租一间房子。咱两住得近一点,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张少孤心想:薛文远这个人到底什么底细还没了解清楚,还是不跟他住一起的好,最好也别跟他住得太近。毕竟爷爷跟我说过,人心险恶,为人处世,时时刻刻都要多留一个心眼。 于是他说:“不劳烦薛兄了,我看我还是自己找间出租屋吧。” 薛文远听得出,张少孤对他还是有所防备。见张少孤既然这么说,他也多说无益,于是点头道:“也行,你自己决定。到时候有啥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才赶回魔都。 与此同时,明福茶楼也将这起案件的报酬打到了薛文远的账户,一共一万五千块。薛文远二话不说,立刻分了五千块给张少孤。 之后,薛文远问张少孤打算去哪儿? 张少孤想了想说:“哪里的房租比较便宜?” “明白了!” 说完,薛文远就开车带张少孤来到了魔都的郊区。 “这里离市区比较远,房租相对比较便宜。” 说着,薛文远指着右边的一所大学继续道:“不过这里有好几所大学,虽然地段偏僻,但因为有很多学生,所以生活配套设施还是非常完善的。” 张少孤看了看四周,的确是偏远了一些,但环境明显要比市区安静很多。离市区远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又不需要朝九晚五地去市区上班,没必要住那么繁华的地段。 这时,薛文远问道:“这里怎么样?感觉可以的话不如就在这里找间房子。” “行,就这里吧。”张少孤爽然地点头应道。 之后,他们先找了家饭店吃了顿午饭。然后通过中介,在一座比较老旧的小区里找了间单身公寓。公寓大楼是那种八十年代的建筑,外墙的涂料已经斑驳不堪。 张少孤的出租屋在五楼,里面配套完善,只需买点生活用品就能即刻入住。除了租金,其他都很满意。 就这么间才四十几平的房子,一个月租金要一千五百块,张少孤实在有些肉疼。 不过薛文远跟他说,在魔都,这个价格的单身公寓非常稀少,张少孤这才咬牙租了下来。 搞定住处,这时也接近傍晚。 张少孤本来留薛文远吃完晚饭再回去,毕竟薛文远帮了他这么多,不请人家吃顿饭肯定说不过去。 这时,薛文远突然接了个电话。 电话挂后,他对张少孤说:“饭就不吃了,下次你请我。” “怎么了,有事儿?”张少孤问道。 “嗯。”薛文远点了点头。 “有新案子吗?我跟你一起去。” “不是。” 薛文远摇头说:“我现在要去一趟江宁办点私事儿。对了,我去江宁会找个熟人求点符箓,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带点?” “要,当然要。”张少孤立刻回道,他的符箓都是爷爷给他的,来魔都后就用完了,于是他赶紧列了张符箓清单给薛文远。 薛文远拿过张少孤的符箓清单后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张少孤一个人。 陌生的环境,又是孤零零一个人,张少孤的心里顿时有些失落,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爷爷,也不知道爷爷过得怎么样。 他又情不自禁地拨通了爷爷的手机号,可电话里依然传来“此号码是空号”。 张少孤嘟囔了一声,低头看见自己的那部老人机,心想,晚上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出去逛逛,熟悉熟悉环境,顺便买部手机。 来魔都才几天,他已经赚了好两万多块钱,这在乡下,他想都不敢想。 于是张少孤走出公寓,漫无目的地在四周闲逛。顺着人潮就来到了大学城的学生街。 正值月升三分,华灯初上,学生街热闹非凡,叫卖的小贩、觅食的学生、匆匆的行人,将并不宽敞的小吃街充斥得水泄不通。 张少孤先是吃了一些在乡下难以尝到的小吃,之后又走进一家手机城终于买到了自己心仪很久的那部手机。 新手机到手,心里的失落感也随之一扫而空。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埋头欣喜地把玩新手机,走着走着,就走岔了道。 “诶?这是哪?” 张少孤兀地察觉到自己走错了路,他抬头张望,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所大学的大学门前,气势恢宏的学校大门上,四个大字赧然可见:交通大学。 “交通大学?” 张少孤心头一愣,猛然想起,那个面相很神秘的女孩不就是这所学校的吗? 想到这,张少孤的内心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自己会不会跟那个女孩在学校里再次相遇。 不过他很快就自嘲地笑了笑。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又能怎样?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想法? “呵呵。” 张少孤干笑两声,摇了摇头便折路返回。谁知刚走没几步,身后突然一个甜美而熟悉的女声喊道:“你好。” 张少孤本能地回过头去,心头不禁一跳,没想到那个女孩果真出现了。 女孩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短头发女孩,不过她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糟糕。 张少孤大致上看了下那个短发女孩的面相,桃花纹断裂,桃花运消散,典型的失恋了。 “呀!真是你,小师父。” 发现果然是张少孤,女孩既兴奋又惊讶。这时她看到张少孤肿胀的右脸,于是又关心道:“小师父,你的脸怎么了?” 张少孤十分尴尬地摸了摸右脸笑了笑说:“没事儿,别人打架,我去拉劝,结果被误伤了一拳。我恰好住在附近不远,晚上没事一个人出来瞎逛,没想到跟你又见面了。” 女孩则大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笑容甜美地挽着旁边那个短发女孩的胳膊说:“我跟我学姐出来散步,学姐跟我一个高中的,比我高一届。我刚进学校,什么都不懂,学姐帮了我很多。我刚才还跟学姐谈到你,说我在动车上遇到一个又帅气又年轻的算命先生,而且看相特别准,可我学姐不相信,不如你顺便给她看一眼,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你学姐刚刚失恋,你好好陪你学姐散散心。”张少孤嘴角抽搐地笑了下故意说。 女孩的学姐一开始对张少孤非常不屑,还一直劝告女孩说不要被江湖骗子的小把戏蒙蔽了眼睛。 况且她又看见张少孤脸上挂了几处彩,心想肯定是打着给人算命的旗号,实际上是骗人家钱财,结果被人家识破后狂揍了他一顿。 可当张少孤说出她失恋后,短发女孩立刻惊讶地瞪圆了双眼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刚失恋?” 张少孤笑而不语,女孩则赶紧撅着小嘴对她学姐说:“怎么样,这下信了吧?我说过的,小师父很厉害呢!对了,小师父,那天在动车上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江紫晨,我学姐叫吴婷,请问你尊姓大名呢?” “江紫晨,名字蛮好听的。”张少孤心中暗想,然后回道:“我叫张少孤。” 女孩皱起柳叶细眉问:“张少孤?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感觉寓意不是很好啊!” 张少孤无奈地说:“我爷爷跟我说,我刚出生,有只黑猫刁来了一枚玉放在了我的身上。” 说着,他从脖子里掏出那枚玉展示给江紫晨和吴婷继续道:“看,就是这枚玉,上面刻有一个孤字,于是我爷爷就给我起名为少孤。” 新年到,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大大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同时也请读者大大别忘了支持我和我的小说,一定要收藏哦!推荐票和打赏啥的我也很想要! 第20章 梦中破格 江紫晨和吴婷看到了那枚玉上刻着的孤字,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少孤。 “这么神奇?我可以拿近一点看一看吗?”江紫晨问道,她对这枚玉似乎很感兴趣。 “可以。”张少孤想了想,然后摘下玉递给江紫晨。 “这玉还真的有点特别。”江紫晨将玉拿在手里正反面都仔细地看了看说,而后还给了张少孤。 然而所有人,包括江紫晨自己也不知道,就在她的手触摸那枚玉的时候,突然一股气从她的手心注进了这枚玉里。 张少孤收好那枚玉。其实以前,他也一直怀疑,关于这枚玉,爷爷是不是在编故事骗他。但现在,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对爷爷跟他说过的话深信不疑。 张少孤之前对爷爷说过的很多话都非常质疑。 比如,他曾经问爷爷,他奶奶长什么样?爷爷神秘地他说,他奶奶是个仙女。 又比如,他曾经问爷爷,他母亲是哪里人?爷爷惋惜地跟他说,他母亲来历非常神秘。 还比如,他曾经问爷爷,他父亲是什么等阶的天师?爷爷自豪地跟他说,他父亲非常厉害,比爷爷还厉害,而且在道上非常出名。 小时候不谙世事,张少孤对此深信不疑。他还到处跟小朋友们炫耀,尽管被大家当成笑话,他也坚持认为爷爷没有骗他。 可当他长大之后,看到自己家过得一贫如洗,现实面前,张少孤不得不觉得,爷爷当时肯定是在疯言疯语。 然而现在,他渐渐又开始相信,爷爷没有骗他,他们老张家,绝对是个神秘的存在。 这时,吴婷提议说:“张大师,我们都是一个城市来的,能在魔都相遇也是缘分,不如一起喝一杯饮料,大伙儿聊聊天吧。” 吴婷这么一说,张少孤就知道吴婷肯定邀请他看相。不过他想了想,反正现在回去也没啥事,不如就陪这两姑娘聊聊天吧,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吴婷带着江紫晨和张少孤进了一家比较有格调的饮吧,三人坐在了一张比较僻静的位置,点了三杯饮料后,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后,吴婷率先开口说:“张大师,有个不情之请,请问你可否帮我看一下面相?” “看哪方面?姻缘吗?”张少孤喝了口饮料,淡然一笑地说。 张少孤一语中的,吴婷反而有些含羞地抿着嘴唇难以启齿地点点头说:“张大师真厉害,一语就说中了。” 其实这个都不用看面相,张少孤就知道吴婷需要看哪方面。像她这个年龄的,所求无非就是事业、学业和爱情。 她一个大二女生,这个时候显然不会求事业。学业嘛,现在刚开学,也还没到求的时候,所以只剩下爱情了。 再加上她刚刚失恋,心情很糟糕,突然碰到一个算命很厉害的,不求姻缘还会求什么? 吴婷这么一说,张少孤就顺势看了眼她的面相。因为吴婷单求姻缘,所以其他宫面张少孤就没仔细看,主要看夫妻宫。 显然,吴婷的姻缘将会非常不简单。 首先,她左边的夫妻宫正中位置有颗痣,在面相上表示,她的婚姻生活会比较坎坷。 然而,她右侧的眼角边上也有一颗痣且痣偏小,此痣多为善痣,寓意家庭和睦,夫妻幸福,还有旺夫的迹象。 同一个人出现了两种完全相互矛盾的面相,这就说明,她的姻缘将会出现非常巨大的变数,这个变数将决定两个完全相反的结果。 张少孤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吴婷,吴婷深信不疑,非常紧张地问道:“那张大师,这个变数是什么呢?” 光靠看面相,以张少孤目前的能力,完全看不出这个变数的任何迹象。 于是他回答说:“这样吧,我简单地给你测个字卦吧。你在心里默念一个字,然后写在桌子上。不要犹豫,想到什么字就是什么字。” 张少孤刚说完,吴婷就立刻用手指蹭了蹭饮料杯上的水迹,然后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沉”字。 “怎么?前男友名字里有个沉字?”张少孤问道。 吴婷点点头说:“嗯,他叫杨沉言,你一说叫我写一个字,我心里莫名其妙地就蹦出了这个沉字来。” 张少孤仔细地分析了这个“沉”字而后又向吴婷要了出生年月日,根据吴婷所说,得出她的生辰八字,五行缺土,一生与水相克,同时又结合她写得那个“沉”字。 于是他分析道:“首先你这个人一定要远离与水有关的人、地、事,我相信,你目前为止,至少溺过水一次,至少淋雨重病过两次,至少贵重物品被水损坏过三次。” “张大师,你说的都对。”张少孤刚说完,吴婷拼命地点点头。 “再来看这个沉字。” 张少孤继续解释道:“第一,这个沉字的三点水,乍一看是不是被你写得像个三字?而那个几,因为你写成连笔,所以呢看上去像一个九字。三九二十七,意味着你的变数会出现在你二十七岁那年。” 江紫晨和吴婷两人见他讲得头头是道,听得入迷。 张少孤继续道:“你今年是十九,八年后刚好是火土之年,而你呢,恰好命中缺土,火生土,土掌握人的初现,表明那一年,你的姻缘就会出结果。” “至于这个变数嘛。” 张少孤顿了下,先是看了眼江紫晨,而后对吴婷说:“不好意思,在下实力不济,实在不能窥探其中的玄虚,唯一能为吴小姐指明的是,务必要与水命过旺的人少接触,尤其是在你二十七岁那一年。我说过,那一年是火土年,火能生土,而你命中缺土。如果与水命过旺的人接触,势必会影响你的时运。” 因为张少孤并没有具体推算出她的变数,吴婷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非常钦佩张少孤,至少给她指明了方向。 其实并不是张少孤算不出她的变数,只是因为她的那个变数隐隐约约跟江紫晨有关。而且这关联不仅限于姻缘,连性命貌似都有些牵连。 只是江紫晨的面相太过奇特,张少孤拿捏不准,再加上江紫晨和吴婷之间关系非常好,所以他不敢妄加揣测。 不过他已经向吴婷点明,一定要远离水命过旺的人。江紫晨姓江,天生水命过旺,就是不知道吴婷能不能有这个觉悟。 三个人又坐着聊了会儿,大概十点的时候才道别分开,临走前,她们跟张少孤相互留了电话。 搁在以前他还不大好意思,因为就他那老人机,他真的拿不出手。不过今天买了新手机,他自然要大方多了。 回到出租屋里,张少孤躺在床上玩新手机,玩着玩着,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天夜里,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他正在睡觉,然后胸口突然很烫,他醒来一看,发现是自己那枚孤玉在闪闪发光。 张少孤一脸惊奇,不知道这枚玉为什么会这样。 兀地,那枚玉突然冒出一股青色的真气注入了他的脑袋。接着,他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就像是胀气的气球,不停地在膨胀。 张少孤头疼欲裂,就像是孙悟空被唐僧念了紧箍咒一样,在床上痛苦翻滚。 那股气在他的脑袋里一直膨胀,无休无止。突然,那股气在膨胀到了一个零界点后,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噗的一声从他的脑门中央散了出去。 张少孤顿时感觉浑身一阵清凉,整个人就像是升华了一样,不禁打了个冷颤,而后他就醒了过来。 他坐在床上,嘴里穿着粗气,全身大汗淋漓。看着床上乱成一团的被褥,张少孤越看越怀疑,那不是梦,而是亲身经历。 他从脖子里掏出那枚玉看了看,可那玉既没发热,也没发光,非常正常。 “奇怪,是梦还是现实?”张少孤吁了口气,将孤玉放了回去。 此时天色已亮,张少孤伸了个懒腰后起床,整理了下床被,然后洗漱,接着就准备打坐练气。 他要变强,破天师格是第一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什么时候才能破天师格?都说我很有天赋,我也能感受到体内那股强烈的真气,可为什么始终不能将这股气转移到灵台里?究竟是为什么?” 张少孤心里十分沮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日复日一坚持打坐,希望破格的这一天能早日来临。 他像以前一样,盘坐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运气。 “咦?怎么回事,那股气呢?” 张少孤愕然发现,他竟然感应不到体内的那股气。 如果连那股气也感应不到,那他的修行这两年来的道行就要尽失了。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那股气怎么会没有了呢?”他心中十分慌张,心跳骤然加剧,几乎要蹦出胸膛。 就在这时,张少孤兀地感觉到,脑袋的灵台外似乎被一层气给包裹,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屏气凝神,感应到那股气不但包裹灵台,而且还快速地围绕灵台有规律地在旋转。 这时,他颤颤巍巍地想起,爷爷曾经跟他说过,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他不但已经破格,而且成为天师了。 “我成为天师了?” 张少孤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嘴巴长得可以塞进一枚鸡蛋。 新年到,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大大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同时也请读者大大别忘了支持我和我的小说,一定要收藏哦!推荐票和打赏啥的我也很想要! 第21章 发疯的李亚东 幸福来得太突然,张少孤欣喜若狂,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我终于破格了!我终于破格了!”张少孤从床上高高跃起,跳到地上兴奋得大喊大叫。 入道以来迟迟不能破格,做了那么多努力也无济于事。然而今天,只是做了一场梦,就莫名其妙地破格了,他实在是无法平静地面对这意外的结果。 此时此刻,他多想跟爷爷一起分享他的喜悦啊。 “爷爷,你知道吗?我破格了,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天师了。我不会忘记我对你的保证,我一定会变得强大,今天,就是我实现誓言的第一步。” 过了许久,张少孤才慢慢平复了澎湃的心情。喜庆之余,他终于想起了这件事的古怪之处。 爷爷曾经跟他说过,体内的那股气转移至脑袋里叫破格,但破格后,那股气并不会立刻围绕灵台旋转,而是会先暂时栖伏在灵台。 这个时候,破格的修士必须要开天师坛,在得到天道的认可之后,那股气才开始围绕灵台旋转,到那时,破格的修士才能成为真正的天师 然而张少孤,那股气莫名其妙地自己从体内转移至脑袋里也就罢了,可他为什么会跳过开天师坛,直接变身为天师呢?是爷爷讲错了?不可能,这是最基本的常识,爷爷怎么可能会讲错呢? 张少孤兀地想起了那个梦,于是他又从脖子里掏出那枚玉,仔细地观察了一边,依旧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昨晚究竟是一场做梦还是现实?我破格成为天师,该不会真的跟这枚玉有关吧?这玉到底什么来头?爷爷说是一只黑猫衔来的,真是那样的话,那只黑猫肯定不简单吧……” 就在张少孤绞尽脑汁思考这枚玉时,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刚换了手机,他还不熟悉自己的来电提示音,响了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魔都。 张少孤困惑地接通了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道:“喂,张少孤小师父是吗?我是李亚东的妻子徐慧。” “李亚东的妻子?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张少孤心中暗想,而后道:“李太太你好,我是张少孤,请问打我电话何事?” 电话那头,徐慧急切地问道:“小师父,请问你还在魔都吗?” 张少孤听她的语气像是有急事儿,于是想了片刻后点点头说:“嗯,我还在魔都,李太太,有什么事你请说。” 徐慧听张少孤还在魔都,悬着的心像是放下了似地说:“小师父,你还在魔都那太好了,我先生李亚东出事了,王成亮先生跟我说,我先生的事情,只有小师父你能解决。” “李亚东出事了?既然王成亮还说这事只有我能解决,那应该是灵异事件。难道是因为他暗中调查李兆明跟周涵萱之间的秘密而引起的?” 张少孤眉头紧蹙地暗想,于是惊惑地问道:“李先生出事了?他出了什么事?” 徐慧回道:“小师父,我先生的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找你面谈。” 说实话,张少孤其实不是特别想再跟李亚东扯上关系,因为正是因为李亚东的事情,他才违背了爷爷的意愿,最终酿成大祸。 然而他从小爷爷就一直教导他,修道者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而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修道者的责任就是维护天道的正义,只要在你能力范围内,就不能见死不救。 张少孤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住哪里,于是说:“不劳烦李太太,你告诉我一个地址,我去找你吧。” 徐慧求之不得,于是道:“那就麻烦小师父来一趟魔都第一医院吧。” “李亚东已经住进了医院?看来事情不小。”张少孤心中暗想,然后打了一辆车,很快就到了魔都第一医院。 他到医院的时候,徐慧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他。 因为之前李亚东跟徐慧闹离婚,所以张少孤就特意留心了一下徐慧的夫妻宫。看见她的夫妻宫渐渐开始红润光亮,说明离婚危机已经解除。 看来李亚东最终还是听了张少孤的话,挽回了和原配徐慧的婚姻。 看到张少孤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徐慧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张少孤知道徐慧难以相信他的身份,他本可以从徐慧的面相上说出几十件事情来让徐慧相信他,但他已经厌倦了在别人面前证明他自己。 于是语气有些生硬地说:“李太太,我就是王成亮向你介绍的张少孤,如果你信,你就告诉我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就走。” 徐慧愣了一下后赶紧道歉说:“我信我信,不好意思小师父,是我唐突了。” “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将李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吧。”张少孤说。 徐慧回道:“小师父,四天前我先生是不是请你替那个狐狸精周涵萱看过面相?” “嗯!”张少孤点了点头 徐慧又道:“我不知道那天你看完周涵萱的面相后跟我先生说了些什么,到了第二天中,我先生突然向我认错,说他不应该跟周涵萱在一起,请我原谅他。还说他已经调查到了证据,说这个周涵萱之所以跟他在一起,全是有人暗中设计,并且他已经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他要找这个人跟他摊牌。” 听到这,张少孤心中暗想,看来李亚东已经派人找到了李兆明跟周涵萱私生的两个小孩,证实了周涵萱是受李兆明的指使,两人串通合谋陷害他。 于是问道:“后来呢?” 徐慧又道:“那天中午,我先生就去找那个人摊牌,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很正常。可谁知第二天,也就是前天早上,我先生醒来后突然变得精神不正常。先是失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是谁他都不知道。接着,他变得很狂躁,疯疯癫癫的,逮谁咬谁,咬了就不松口。” 说着,徐慧就撸起她的一只袖子展示在张少孤的面前,只见她的手腕上有个还没完全愈合,差不多人嘴大小的咬印。 展示完,徐慧又道:“咬完人,我先生马上就昏迷。所以这两天来,他每天都能睡将近二十个小时,醒来的四个小时里,除了发呆就是发疯。后来我们将他送医院,可医生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病例,目前束手无策,只能安排我先生暂时住院,等待治疗方案。” 张少孤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心想,李亚东出门前跟徐慧说,要去找那个幕后黑手摊牌,然而第二天回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么说,那个幕后黑手绝对有巨大嫌疑。而他已经知道,那个幕后黑手,就是李亚东同父异母的弟弟李兆明。 这时,徐慧又补充道:“期间,一个叫王成亮的人自称是我先生的供应商,他告诉了我关于我先生和你之间的事儿,还笃定说我先生的病情,医院肯定治不好,只能请小师父来看一看。他说他哥哥之前也跟我先生一样,小师父一来,一个晚上就救好了他的哥哥。小师父,你说我先生究竟是怎么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李先生到底是什么情况,得等我见了他才能确定。”张少孤回答说。 他见徐慧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于是又安慰道:“放心,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全力救好李先生” “谢谢小师父。” 徐慧感激地点了点头。 说着,二人就到了一间豪华的vip病房。偌大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李亚东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同时,张少孤发现,李亚东的手脚全都被固定在床板上,很显然是医院的防护措施,怕他醒来的时候咬伤人。 张少孤走进看了眼熟睡的李亚东,只见他的印堂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气,表明他确实正在被鬼物侵扰。很有可能是中邪,就像王成广一样。 然而李亚东的中邪又更王成广地中邪不大一样。 王成广是因为高欣悦的鬼魂依附在了他的体内,所以高欣悦可以控制他的意识,使他昏睡不醒。 而李亚东却恰恰相反。 张少孤从李亚东的面相上并没有看到其他的的命气,就说明并没有鬼物依附在李亚东的体内。 再结合徐慧跟他说的李亚东每次醒来,都像是失忆一样,什么事情也不记得,那会不会是李亚东的魂魄让人给勾走了呢? 想到这,张少孤就特地留意了一下李亚东的保寿官,果然,他的命气在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邪气,典型的魂魄离散之相。 可李亚东惹了什么鬼呢?为什么那个鬼会勾走他的魂魄? 按照徐慧所说,李亚东是找一心想害他的李兆明谈过话之后,才出现这种症状的,那就说明,李亚东之所以中邪,很有可能跟李兆明有关系。 可那天张少孤见过李兆明,就是一介凡人,他又怎么会有本事勾走李亚东的魂魄呢?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好好调查李兆明一番。 喜欢的书友别忘了收藏!!! 第22章 篡天改命 张少孤将他从李亚东面相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徐慧。 徐慧听了,诧然吃惊地说:“中、中、中邪?怎么会这样?小师父,我先生这个样子还能救吗?” 张少孤点点头说:“救肯定能救,但一定要快,因为魂魄脱离肉身太久会置人于死地。” “啊?”徐慧听了脸色吓得惨白地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张少孤没有回答,而先是拿出一粒聚阳丹让李亚东服下稳固他的阳元,而后问道:“李夫人,李老板有没有告诉你他所说的那个幕后黑手是谁?” “没有。”徐慧摇摇头,而后问道:“小师父,你是不是怀疑我先生中邪是那个幕后黑手干的?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就是李老板的同父异母弟弟,李兆明。”张少孤回答说。 “啊?”徐慧听闻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说:“怎么会是他?平日里看上去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怎么背地里会做这种事?” 张少孤说:“虽然我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李兆明干的,但就目前看,他的嫌疑最大,李夫人,我想见见这个李兆明。”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 徐慧先是打电话询问李兆明在哪里,接着她向医护人员叮嘱了几句,然后就开车带张少孤来到了李兆明的家。 李兆明家住一座非常高端的别墅小区,每栋别墅都单门独院,前有树林后有花园,环境非常优美。 走进别墅后,张少孤环视了一下客厅的格局和陈设,虽然他在风水这一块不是特别擅长,但他一下子就能看出,李兆明的别墅整体格局和陈设一定受高人指点。 作为生意人,请高人布置格局改变运势再正常不过。可张少孤发现,李兆明的风水格局不是普通的改变风水,像是有其他目的。至于到底是什么目的,张少孤一时看不出来。 “看来给李兆明布置风水的是个高人。”张少孤黯然心想。 兀地,他心头一个激灵。李兆明一介凡夫,自然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去勾引李亚东的魂魄,那会不会是这个替他布置风水的高人做的呢? 这时,李兆明走了过来。他不明白徐慧来找他干什么,看样子他似乎还不知道徐慧已经获知他就是故意安排周涵萱勾引李亚东的幕后黑手。 他看到徐慧,笑脸相迎地说:“嫂子,突然找我有什么事?我哥他好些了吗?” 徐慧则是阴沉着脸教训道:“哼!李兆明,你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这声嫂子我可不敢当,你不是盼着我跟你哥哥离婚吗?” 李兆明心中一惊,徐慧怎么知道的? “李亚东那天来找我摊牌的时候,明明跟我说过,他还没有将我阴谋告诉其他人。难道李亚东是在骗我?” 的确,李亚东没有将李兆明的阴谋告诉任何人。 那天下午,他就找人按照张少孤给的线索去调查,很快就查到,周涵萱跟李兆明果然有一对私生的儿女。李亚东暴跳如雷,本想将此事公之于众,这样一来,李兆明必将会名声扫地,再也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然而他转念一想,张少孤之前跟他说过,要想彻底转运,必须要以德服人,既然如此,不如就先以德服李兆明。于是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身一人找李兆明摊牌。 李亚东心想,自己没有戳穿李兆明的阴谋,李兆明肯定会对他感恩戴德。 然而在李兆明眼里看来,李亚东手里握着他的秘密,时时刻刻都会威胁到他。看来必须要想个办法,趁李亚东还没说出这件事情之前,让他永远不能说出来。 就在李兆明皱眉暗想时,徐慧又骂道:“李兆明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哥怕你陷害他的事情传出去会毁了你,所以那件事他对谁都没说,包括我都不知道。可你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一回竟然直接下死手想要了你哥的性命!” “嫂子,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李兆明赶紧狡辩道:“我怎么会害我哥呢?”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从进门就一直站默默无言地站在徐慧身后的张少孤。 李兆明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总感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同时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嫂子,你身后这位小兄弟是谁?”李兆明有些心虚地问道。 张少孤一直在暗中观察李兆明,他惊讶地发现,李兆明的命宫里竟然有一股外来的命气覆盖了他自己原本的命气。 那天在会所里,张少孤只顾着看李兆明的夫妻宫和子女宫,没有注意到他的命宫,所以没有及时发现。 “难道这个家伙在暗中改命?”张少孤愕然心想。 陡然,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兆明家的风水格局不一般,想必是跟他暗中篡天改命有关联。 这时,徐慧正要告诉李兆明张少孤是谁。 张少孤抢先打断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李兆明先生,篡天改命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张少孤说完,李兆明心中突然一沉,但表面上却装着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无辜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张少孤知道他不会承认,淡然一笑地说:“我相信李兆明先生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家里的这些布局都是找人精心设计过的,恐怕跟你篡天改命不无关系吧?” 李兆明嗤之以鼻地大笑说:“笑话,我这人十分相信风水阴阳,所以家里找高人布局一下难道不正常吗?” 见李兆明依然不肯承认,张少孤也不再多问什么,直接道:“长话短说,我知道,你哥哥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暗中所为,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哥哥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哼!”张少孤说完,李兆明突然变得有些气怒地指着张少孤说:“我不管你是谁,但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少孤不为所动地说:“李兆明先生,不怕告诉,你跟周涵萱的阴谋就是我告诉李老板的。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一切,只不过看了你们一眼而已,我跟帮你篡天改命的那个人一样,也是个阴阳先生,你的所作所为骗得了他人,却瞒不过我。” “是你?”李兆明兀然想起,那天在会所,坐在周涵萱对面的那个人好像就是这个年轻人。怪不得他第一眼见到张少孤,就觉得非常面熟。 得知是张少孤戳穿了他的阴谋后,李兆明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股杀气,同时他变得狂暴起来,大喊大叫道:“走,你们给我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徐慧正要说什么,张少孤赶紧打断道:“李夫人,我想要了解的已经差不多,我们可以走了。” 徐慧不知道张少孤是何用意,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随张少孤离开。 就在张少孤走到到别墅大门的时候,他悄悄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趁李兆明不注意,偷偷地拍下了供奉在门口的一只三清铃的照片。 他在进别墅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只三清铃。 上了车后,徐慧问道:“小师父,你确不确定是这个李兆明搞的鬼?” 张少孤点点头说:“基本可以确定是他。” 张少孤刚说完,徐慧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李夫人,你要干什么?”张少孤问道。 徐慧气愤地说:“我要打电话报警。” 张少孤赶紧阻止道:“李夫人先别激动,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回你先生的魂魄。” 说着,张少孤就翻出了那张三清铃的照片。 供奉三清铃,可以起到镇宅驱邪的功效。张少孤非常清楚,三清铃必须由天师开光,并且要印上开光天师的法印。 他相信,勾走李亚东的魂魄与帮李兆明篡天改命是同一人所为,那么,通过三清铃上的法印,就一定能找出这个人。李亚东的魂魄绝对在他那里。 只是这个人,既然能帮人篡天改命,那他道法一定非常高深,仅凭张少孤,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想到这,张少孤给薛文远打了个电话,大致上告诉了薛文远这件事情,并且请薛文远调查一下这枚法印。他心想薛文远在魔都生活这么多年,或许会知道这个法印出自哪里。 薛文远告诉张少孤说他还在江宁,什么时候回魔都还不确定。他叫张少孤把照片发过去让他先看一看,刚好他这边还有几个道上的朋友,如果他认不出这法印,还可以向这几个朋友请教。 张少孤将照片发给薛文远,一会儿,薛文远回复信息说:“这枚法印我不认识,等我问过几个道上的朋友再说。” 这时,徐慧问张少孤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少孤暂时也没有办法,于是他让徐慧先回医院等消息,而他则打算暗中调查李兆明。万一薛文远那边查不出法印的信息,那就只能靠他自己调查了。 徐慧听从张少孤的安排,先回医院,而张少孤则在李兆明家附近找了个地方坐等。白天调查容易被发现,只能晚上行动。 渐渐地,夜幕降临。 别忘了收藏投推荐票哦!谢谢 第23章 一阳诀 晚上十点多,薛文远那边还没有发来消息,张少孤心想,看来只能自己去寻找线索。 他悄悄地混进了李兆明家的别墅区,并且凭着记忆找到了李兆明的那栋别墅。 房子四周绿树成荫,每栋别墅之间的间隔在五十米以上,张少孤穿梭在树林之间,安保人员难以发现。 张少孤躲在距离李兆明别墅大概三十米左右的一棵梧桐树后面,悄悄地观察别墅的动静。 此时,李兆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二楼的卧室还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其他灯光全都熄灭。 张少孤见状,悄悄地从一棵树背后转移到另一棵树的背后,谨慎小心地向别墅接近。 就在他距离别墅不到十五米,并且处在两棵树之间的时候,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寂静的世界一下子被这段刺耳的铃声打破,也差点打破张少孤的心脏。 “尼玛,手机忘了调静音了!”张少孤心中暗恨,赶紧挂断手机,这时,他发现,是薛文远打来了的。 张少孤心想,薛文远给他打电话,是不是查到那枚法印的信息了?于是赶紧给薛文远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薛文远急切的声音。 “张兄弟,你在哪儿?” “我在李兆明家附近,我想自己找找,看有什么线索。”张少孤压低声音地回道。 “张兄弟,你别贸然查这个人了,刚刚一个道友给我回了信息,说这枚法印的拥有者不简单,你最好别招惹。”薛文远赶紧劝道。 “这个人什么来头?”张少孤心头一沉地问。 薛文远回道:“具体什么来头,我那个道友也没跟我细说。他只告诉我说这个人非常邪,在道上还有个很响亮的称号,叫无阳邪道。” “邪道?”张少孤心想,那就没错了,能帮人篡天改命,还会用道术勾人魂魄,不是邪道又是什么? “看来这个家伙大有来头,咱惹不起,可李亚东怎么办?” 想到这,张少孤有些为难地问道:“可李亚东的魂魄还在那人的手里,如果不及时将魂魄归位的话,李亚东必死无疑啊!” 薛文远想了下说:“这样,你别擅自行动,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我已经到魔都了,见了面,我们一起想办法。” “行,那我就在李兆明别墅区门口等你。” 张少孤告诉薛文远地址后挂掉了电话,为今之计,看来只能跟薛文远商讨之后再做决定。 就在张少孤转过身准备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道友,哪里去?” 张少孤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兀立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着一袭黑衣,双手叉腰地站着,个子中等,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身形精瘦,看上去非常灵动。 周围灯光昏暗,张少孤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什么人?”张少孤有些心慌地问。 那个人没有回答,却漫步悠悠地向张少孤走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少孤又问了一遍,虽然嗓门提高了,但心里更加胆怵。 “我是什么人?哼哼!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此人叫周靖海,正是帮李兆明篡天改命之人。 说着,周靖海已经走到了距离张少孤五六米远的样子。 “我要找的人?”张少孤愕然心想,该不会他就是那个无阳邪道吧! 借着依稀的亮光,张少孤大致上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年龄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双眼迷蒙,两颊深陷,脸上杀气深沉。 他试着看一下这个人的面相,但他发现,这个人的面相完全被命气遮挡,他无法从中窥伺出一点信息。 薛文远也用命气遮掩面相,但张少孤好歹还能看出一点点迹象。这样一比较,说明这人的能力在薛文远之上。 但他同时发现,这个人遮掩面相的命气并没有比薛文远深厚太多。这样一来,很容易判断出,这个人的等阶应该在入门天师后期到神通天师初期之间。 看到这,张少孤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下。毕竟他也已经是初级入门天师,虽然那个人的能力在他之上,但并没有比他强大太多。就算斗不过,也不至于逃不掉。 可兀地,张少孤又心生疑惑。 刚才薛文远跟他说,这个人在道上的名声特别响,还号称什么无阳邪道,那能力应该很强大才是,绝对不可能是这个等阶的天师。 虽然能修行到这个阶段的天师已经非常稀少,爷爷曾经跟他说过,绝大多数中等规模道观的道长也就在神通天师初级的样子。 但能在道上留下赫赫威名,显然这个等阶是做不到的。 “难道说这个家伙刻意在我面前压制了他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张少孤的心头又不禁一紧。 这时,周靖海语气阴沉地说:“我就说,李兆明先生的事情怎么会被李亚东发现,原来是你这个小相师在多事。小子,坏我好事,我决不能轻饶你。过了今晚,这世上又将少一个会看相的人,虽然你这种人,一千万个人里才能出一个。唉!可惜了。” 周靖海说话的同时,身上散发出一种气势,压迫得张少孤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想破我灵台,损我道行?” 想到这,张少孤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涌进了他的心脏,浑身开始变得冰凉。 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灵台就是生命。失去了灵台,就再也不能修炼回来,也就意味着他永远只能做个平凡人。 张少孤不能做凡人,他必须变得强大,否则永远也不能再见到爷爷。 想到这,张少孤心里有些胆颤地问道:“你想怎样?” 周靖海看出张少孤害怕了,阴森的笑了笑说:“怎么?怕了?当初坏我好事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张少孤虽然内心恐惧,但毕竟是个热血青年,而且从小受到爷爷正义凌然地熏陶,竭力克制住内心的紧张驳斥道:“好事?什么好事?难道在你眼里,破坏人家的婚姻是好事?勾人魂魄是好事?替人篡天改命也是好事……” “住口!” 周靖海大喝一声打断张少孤道:“难道我做什么事还要你来教不成?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 说完,他身上的气势再次大增,同时一个箭步直奔张少孤而来。 张少孤眼明手快,赶紧向右侧躲闪。 然而周靖海的反应比张少孤更快,就在扑了个空后,他立刻转身打出一拳。 张少孤来不及抵挡,心口正中一拳,胸中顿时气闷,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周靖海没等张少孤站稳,又是一个虎步向前,一脚踢在了张少孤的肚子上。 张少孤双脚离地而起,直接向后飞了四五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怎么样,小子,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吧?”周靖海一副高高在上地样子俯视跌坐在地上的张少孤。 张少孤重重地咳了几声心想:“完了完了,刚刚破格成了入门天师,难道就要这样被这个家伙打碎灵台,道行尽失吗?没有灵台,我怎么变强大,又怎么去面对爷爷?怎么办?爷爷,我该怎么办?” 看到张少孤惊慌失措的样子,周靖海脸上突然露出了阴森可怖的笑容说:“怎么,怕了?哈哈哈……这样吧,如果你跪在我面前,向我磕三个头,我可以考虑留住你的灵台。” 张少孤听闻,眼神惊慌但又带着愤怒地看着周靖海。 “要忍辱负重,向他低头保住灵台吗?不,他是邪道,爷爷一直教导我,正邪不两立,我怎么能向他妥协?” “呸!” 张少孤先是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向周靖海吐了口唾液道:“邪道,你休想我向你低头。”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 说完,周靖海右手捏了一个指诀,在嘴边默念了一句咒诀,然后右手指向张少孤。就见他的右手指尖突然打出一股道气,正中张少孤的胸口。 “啊~”张少孤大叫一声,捂着胸口向后退了几步,感觉像是中了一枪,被子弹穿透胸膛。 疼痛的同时,张少孤兀然想起,爷爷曾经教过他老张家的秘传心法《一阳诀》,指诀和咒诀他都在爷爷的逼迫之下背得滚瓜烂熟。只是自己那会儿还没有破格,不能驾驭自己体内的道气,所以用不了《一阳诀》。 然而今天,他刚刚破格成为入门天师,已经可以使用《一阳诀》了,只是自己一时没想得起来,多亏了周靖海刚刚用道气打了他,才使他突然开窍。 周靖海非常享受张少孤痛苦的表情,又是森森一笑地说:“这一指道气的滋味打在胸口不好受吧?接下来,我就要在你天灵盖上打一道气,你说你的灵台能承受得住我一指道气的冲击吗?” 张少孤没有回答,在心中默念《一阳诀》的咒诀,并且右手悄悄地掐起《一阳诀》的指诀。兀地,他感觉到灵台里突然有一股气涌向了他的右手。 周靖海也开始掐指诀,念咒诀,而后指尖指向张少孤。倏地,他的指尖冒出一股道气,直冲张少孤的天灵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张少孤猛地一抬手,将蓄积在指尖的那股气打了出去。 “轰~” 两股气猛然冲撞在一起,像是爆竹一样,在空中绚丽地绽开。 新书起步,跪求收藏,推荐,谢谢! 第24章 束灵符 “好家伙,竟然还留一手!” 周靖海见张少孤打出威力不小的道气抵挡掉了他的攻击,心头先是一震,而后蔑视地说:“哼!不过又能怎样,临死前的垂命挣扎罢了。” 说完,周靖海就要再次出手。 就在这时,远处的大道上,突然出现两个巡逻的安保人员,拿着手电筒通向这边跑来,并且疾声大呼道:“什么人?在干什么?” 张少孤趁机赶紧开溜,虽然刚才吃了周靖海两招,但身体并无大碍,逃跑起来不遗余力,翻墙越门,逃出了李兆明的别墅小区,一口气跑了半个小时,这才敢停下喘口气。 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大汗淋漓。 这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条路灯昏暗的两行车道的马路上。马路很长,前后两端都看不到头。而在马路的左右两边,则是黑压压,密森森的树林。 “这是哪儿?”张少孤心头紧皱,刚才逃跑时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跑到这种荒僻的地方来。 他拿出手机,正要给薛文远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周靖海倏地一声从旁边的树林里跳了出来,阴着脸笑道:“哼哼!臭小子,跑得还挺快。” 张少孤大惊失色,心中一阵怨骂。“妈的,阴魂不散啊!” “小子,刚才我一时大意,让你抵挡掉了我的道气,这次,我可不给你还手的机会了!” 说着,周靖海又扑了上来,张少孤来不及躲闪,只能迎面而上。 但张少孤的拳脚功夫显然不如周靖海,斗了不到几分钟,胸口又是吃了周靖海一掌。 这一掌威力极大,打得张少孤胸口一闷,顿时嘴里飙出一口鲜血,然后往后退了十几步,双腿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周靖海阴森一笑说:“你的道行就此结束了!” 说着,他双手捏指诀,然后像双枪老太婆一样,左右开弓,两手各打出一股道气,直奔张少孤的灵台。 张少孤还想跟刚才一样,用自己的道气来抵挡周靖海的攻击。 可是他破格才一天,还不能熟练掌握运用道气的心得。再加上自己心里这时非常紧张,灵台里的道气怎么也调运不出来。 “怎么办?灵台就要这样没了吗?”张少孤心沉如石,就像跌进了无底的深渊。 周靖海的两股道气就像是两枝离弦的利剑直面张少孤的灵台而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张少孤头顶一声炸响,而后在他面前升起一股气墙。周靖海的两股道气打在了这面气墙上,荡起一层涟漪后被气墙吞噬殆尽,就像是石头扔进了水面。 “气盾符!” 周靖海认出阻挡他道气的这面气墙是气盾符产生的功效,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他大惊失色,不禁失声大喊道:“什么人?” 张少孤也非常好奇,是谁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张少孤的视线里,来的人正是薛文远。 “薛兄!”见到救星,张少孤激动得心潮澎湃。 薛文远表情淡然地走到张少孤身边,将他搀扶起来说:“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苦苦修炼的道行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说完,他兀然感应到,张少孤已经是入门天师了,心里感到非常惊讶。成为天师是要开天师坛的,他才跟张少孤分别一天而已,张少孤是去哪里开的天师坛? 这时,周靖海定睛打量了一番薛文远,感应到薛文远也就是一个初段的入门天师后,暗暗舒了口气,口吻轻蔑地说:“哼!我还以为搬来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跟你一样,一个小小的初段入门天师而已。” 张少孤提醒薛文远说:“这家伙表面上看,等阶在入门天师后期至神通天师初期之间。不过,既然他是赫赫有名的无阳邪道,想必他肯定是故意压制了自己的能力。” 薛文远淡然一笑地摇摇头说:“不,他不是无阳邪道,我道友跟我说过,无阳邪道是个瘦小的糟老头。” “不是无阳邪道?那这家伙是谁,难道是无阳邪道的徒弟?”张少孤心中暗想。 这时,薛文远对着周靖海嗤之以鼻地笑了声说:“既然小看我,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哼!不自量力。那我就将你的灵台也震碎,看你还敢嚣张。” 说着,周靖海冲了过来。 “你退后,我来会会他。” 薛文远对张少孤说道,然后迎面而上。 两人一阵恶斗,薛文远虽然在道行修炼上不如周靖海,但拳脚功夫却完全不虚,两人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张少孤很想上去帮忙,但他一来胸口疼痛难忍,二来自知搏斗不行,上去就是给薛文远添麻烦,所以只好站在一边焦急地观看。 周靖海跟薛文远过了几十招,发现自己在拳脚功夫上并不能压制薛文远,于是一个箭步向后退了五六米,然后指如疾风地向薛文远打了一股道气。 薛文远眼疾手快,一个翻转躲避了周靖海的道气。周靖海见状又连发三下,薛文远不敢硬接,只能左闪右避,躲开周靖海的的攻击。 周靖海的道气深厚,威力巨大,道气打在了路边的树干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眼。 薛文远自知在道气方面完全不是周靖海的对手,所以没有跟周靖海硬拼道气。而是在闪避了周靖海的一次攻击后,快速默念咒诀,然后祭出一张符箓。 “红阶的符箓!”张少孤心头大骇,虽然他不知道这张符箓叫什么,但符箓的等阶还是深深地吓到了他。 红阶的符箓很珍贵,他曾听爷爷说过,红阶符箓的功效比神通天师的能力还要强。 那张红阶符箓被抛向空中后直扑周靖海,在飞到周靖海的头顶正上方,突然像烟花一样炸开,然后一股烟气像是绳索似的,将周靖海死死缠绕。 “这是什么符箓?”周靖海发现自己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能动,心头大惊地问道。 “可恶,耗了我一张红阶的束灵符!这可是我花五万块巨资请来的。”薛文远狠狠地回道。 “束灵符?” 这种符箓张少孤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兀然想起,薛文远跟他说他去江宁办私事,顺便会找老朋友求一些符箓,这束灵符应该就是他刚刚求得的吧。 周靖海像是被人点了定穴一样,脑袋以下都不能动弹。 这时,薛文远走到他的身边说:“身为天师,不以维护天道为己任,反而倒行逆施,勾人魂魄,篡改天命,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道行。我现在,就以天道的名义废了你。” 说着,薛文远抬手就要震碎周靖海的灵台。 周靖海惊慌失措,脸部像是触电了一样不停地抖搐,苦苦求饶说:“不要,求你不要废我道行,你不能废我道行。你要是废我道行,就永远别想找回李亚东的魂魄。” 张少孤一听,赶紧上前阻止薛文远说:“薛兄,救人要紧,李亚东的魂魄已经离开肉身三天,再不归位会有生命危险。” 薛文远听后放下手,一言不发,表情冰冷地看着周靖海。 张少孤焦急地问道:“快说,李亚东的魂魄在哪里?” 周靖海求饶说:“你发誓,我告诉你李亚东的魂魄在哪儿,你不能废我道行!” 张少孤不假思索道:“行,我发誓,我绝不废你道行,你快告诉我,李亚东的魂魄在哪里?” 天道对有道行的人约束非常大,一旦允诺,若不照办,定受天谴。并且道行越深的的人,受到的约束就越强大。 周靖海得到了张少孤的保证,于是一股脑将事情托盘而出。 “魂魄被我困在一个灵盒里,灵盒现在供奉在李兆明的别墅,要想打开灵盒,必须要开坛作法,并且以李兆明的鲜血为引,才能释放李亚东的魂魄。” 就在周靖海说完,薛文远暗中运气,而后猛然抬起手,狠狠一掌拍在了周靖海的天灵盖上,一下子震碎了周靖海的灵台。 可怜周靖海,十几年苦苦修炼而来的道行,毁于一旦。 周靖海大叫一声,然后身子一软地跪在了地上。道行尽失,他成了凡人,束灵符也就对他失去了功效。 “薛兄,你干嘛?” 张少孤见薛文远忽视他对周靖海的允诺,毅然决然地废掉了周靖海的道行,惊呼道。 薛文远却显得很淡定地回道:“是你答应他不废他道行,我可从来没答应过。这种人,你今天放了他,明天,他又会继续害人。” 张少孤愕然吃惊地看着薛文远,突然发现,薛文远比他第一次见到时还要陌生。 薛文远无视张少孤异样的目光,又对周靖仁道:“你灵台震碎,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还不快滚?” 周靖海狠毒地看着薛文远,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们毁我灵台,废我道行,我师父绝不会绕过你们的,我们走着瞧!” 说完,周靖海含恨离开。 张少孤听了心头一震,周靖海的师父,那肯定是无阳邪道了。这家伙在道上赫赫有名,必定实力不凡。看来李亚东给他带来的麻烦还要继续。 “走,去李兆明那儿取灵盒。” 说完,薛文远向他的车子走去。 张少孤看了眼薛文远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 就在他正要追随薛文远而去的时候,兀然发现了地上有枚铜印,想必是周靖海不小心遗失的。 张少孤捡起铜印看了一眼,不禁脸色大变。 新书刚起步,跪求收藏,推荐票,谢谢! 第25章 开坛引魂 借着昏暗的光亮,张少孤依稀辨认出,这枚铜印上的图案,竟然跟高欣悦的鬼魂背后被打上的符印一模一样。 “难道高欣悦鬼魂之所以来到魔都,也是这个家伙指引的?他为什么要谋害王成广?” 张少孤本想向周靖海询问清楚,但周靖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路边的密林里。 “估计李亚东的魂魄也是被这枚符印勾引的吧!”张少孤心中暗想。 这时,薛文远又催促张少孤上车。 “管他呢,反正高欣悦的鬼魂已经被送去轮回,那个家伙也被废了道行,我还管这么多干什么。” 张少孤自我安慰道,而后向薛文远走去。 “现在怎么办?”坐上车,张少孤问薛文远道。 薛文远想了下说:“打电话通知徐慧,让她立刻带李亚东来李兆明这儿,今晚就将李亚东的魂魄放出去。” 张少孤同意薛文远的作法,立马给徐慧打电话,告诉徐慧李亚东的魂魄已经找到,让她赶紧带李亚东过来让魂魄归位。 徐慧听从张少孤的安排,吩咐人将李亚东抬上了一辆救护车,火急火燎地感到李兆明的别墅。 让张少孤和薛文远没想到的是,徐慧做得非常绝。她不但自己带着李亚东过来,还招呼来了李家其他人,连李家老爷子李胜利也被请了过来。 当张少孤一行人抬着昏睡不醒的李亚东兴师问罪地走到李兆明的别墅时,李兆明正蒙头大睡,做春秋美梦。 白天他赶走张少孤和徐慧后,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周靖海,告诉周靖海是张少孤泄露了他们的阴谋,害得他们谋划这么久的事情功亏一篑。 周靖海浑然大怒,表示一定要让张少孤付出代价,并且告诉李兆明,处理了张少孤,就没人能找出李亚东的魂魄,再坚持三天,李亚东必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他们的阴谋依然可以完成。 睡熟地李兆明突然被一阵急促地门铃惊醒。 他气怒冲冲地来到一楼客厅,看到张少孤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旁边还有徐慧带着昏迷不醒的李亚东,知道大事不妙,顿时一阵凉意涌入心头,手脚霎时冰冷盲目,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李兆明吓得结巴地问。 张少孤不理睬李兆明,只是定睛环视客厅,在客厅的正北朝南地那面墙上,看见了一个供案,上面有一个饼干盒大小的黑色匣子,匣子上还镇着黄色的符箓。 应该就是这个盒子了。 张少孤健步如飞来到供案面前要取这个匣子。 “住手,你要干什么?” 李兆明见状大惊失色地制止道,说着就要上前阻拦张少孤。 徐慧眼疾手快地挡在李兆明的面前厉声呵斥道:“李兆明,事到如今你还敢阻挠?告诉你,小师父已经知道你勾结邪道,戕害你哥性命的所有事情。” 李兆明听了,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像是落败的公鸡一样,身子一软,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跟周靖海谋划了这么久的阴谋,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张少孤取下这个黑匣子,看了眼上面的符箓,是普通的镇魂符,他有这个能力揭开这张镇魂符。但为了保险,他还是决定让薛文远完成这场法事。 李家众人赶紧按照薛文远的要求,抬了一张矮桌放到院子里,上面供上一个香炉,两根香烛,一碗碗清水,以及困有李亚东魂魄的那个黑匣子。 而后,薛文远披上他的道袍,右手持金钱剑,围着供案走了一阵罡步,念了一阵咒诀。而后就见他将左手食指送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再把手指伸到供案前,将指尖血滴在了那碗清水里。 接着,就听他念道:“今日弟子以血为祭,开引魂法坛,望三清臻尊护佑。” 薛文远话音刚落,就见那碗混合了他指尖血的清水竟然沸腾起来,这就说明法事已经受到天道的认可了。 见状,薛文远赶紧取出一张引魂符,往供案上方一抛。引魂符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供案的正上方,然后轰的一声化为一团火焰,落在了黑匣子上。 镇压在黑匣子上的那张镇魂符燃为灰烬。 这时,张少孤递上已经索取的李兆明的鲜血。 薛文远双手捧血念了一声咒诀后,将鲜血倒在了黑匣子上。 黑匣子兀然自动打开,就见一阵青烟从里面飞了出来,然后飞进了李亚东的身体里。 刚刚还昏睡不醒的李亚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副茫然无知地样子看着四周。脸色苍白无神。 这时,徐慧拿出张少孤早已给她准备好的聚阳丹服侍李亚东服下。李亚东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只是魂魄离身太久,意识一时难以恢复。 张少孤又仔细地看了眼李亚东的面相,看见李亚东印堂上的黑气和保寿官上的邪气都已全然消退,面相上的命气恢复了正常。 于是他对徐慧说:“李老板已无大害,只需调理一番就好了。” 徐慧听了对张少孤和薛文远感恩戴德,连声道谢,并且安排李亚东去休息。 这时,一旁的李家老爷子李胜利再也沉不住气,走到李兆明的面前掴了李兆明一个响彻天际的耳光骂道:“猪狗不如的畜生,亏得老子这么器重你,你竟然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连你哥哥都敢害!” 一屋子的李家人也对李兆明指指点点,数落他的行为,屋子里吵吵囔囔地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我们李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害人都害到自家人身上了。” “就是就是,以后得躲着他点,别让他把咱的魂魄也勾走了。” “要我说,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一辈子都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 李兆明好不容易在李家积攒起来的威望一落千丈。 在众人的指责下,李兆明想起了往事,突然狂暴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道:“是,我是私生子,我妈是见不得人的情妇,我该死,我就他妈的该死。” 众人被李兆明这一声吼,各个吓得忽然闭口,噤若寒蝉地看着他。 屋子里霎时又恢复了宁静。 这时,老爷子李胜利道:“你是私生子不错,可我李胜利自从接你回来,我可曾做过亏待你的事?想起你小时候吃的苦,又见你聪明伶俐,能力出众,我甚至都了有把你扶上李氏集团一把手的念头。可你呢?太让我失望了。” 李兆明不以为然地疯笑一声说:“哈哈……没有亏待我?哈哈……那我妈呢?你有亏待过我妈吗?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活活饿死的!你李胜利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可为你生了孩子的女人死的时候,连块棺材板都没有!你现在跟我说,你没有亏待过我!” “你母亲的死都是我李胜利造的孽,跟你哥哥无关,你为什么要害他?”李胜利激动得连连用拐杖杵地。 李兆明轻哼了一声回道:“跟他没关系,那跟他妈呢?我妈为什么会沦落到街头?还不是被他妈给逼迫的?他妈自作孽,死得早,我的仇不找李亚东报,找谁报?” 面对李兆明的怒斥,李胜利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不知所云。 李兆明两手一摊地继续道:“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这几年突然会变得这么走运吗?告诉你,我就是跟邪道勾结,让他替我篡天改命,所以我才做什么事都这么顺,才越来越受到你的器重。换句话说,我要是不害李亚东,也不可能得到你的器重!邪道还告诉我,我要向真正取代李亚东,坐上李氏集团的一把手,就必须让李亚东身败名裂,所以我才处心积虑,安插周涵萱在李亚东的身边。” 说完,他又恶狠狠地看向张少孤,伸手指着怒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谁知,突然冒出这个家伙,坏了我的好事。那天李亚东过来跟我摊牌,我很害怕,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李亚东还没将我的阴谋泄露出去,请周靖海大师勾走了李亚东的魂魄。只要李亚东死了,谁还会知道我的阴谋呢?哈哈哈……” “那周靖海是怎么勾走李亚东魂魄的?”张少孤问道,他很想确认,是不是跟他捡到的那枚铜印有关。 李兆明轻蔑一笑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只要付钱给周靖海就行了!不过我听周靖海说,好像是使用一种什么很神奇图案,有勾魂能力。只要获取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指甲,开坛作法就能勾走他的魂魄。” 张少孤听了了然地点点头,他知道,李兆明嘴里的图案肯定就是那枚符印。 李家的事情到这,就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李家的家务事,张少孤跟薛文远不便干涉,便准备离开。 这时,李亚东意识有些清醒,于是亲自向张少孤和薛文远道谢。并且当即叫徐慧取了十万块钱现金给张少孤,作为救命的报酬。 张少孤拒绝数次,但李亚东执意要他收下,张少孤想了想后最终决定收下。 回到薛文远的车里,张少孤立刻分了八万块钱给薛文远。 薛文远惊讶道:“干嘛给我这么多钱?” 张少孤回道:“这案子是我接的,不应该让你花费一张珍贵的红阶束灵符,五万块赔你符钱。剩下五万块,我们两人平分。再多给你五千块,是我托你请符箓的钱。” 薛文远推辞了几次,但张少孤执意要薛文远收下这钱,薛文远无奈只好收下,然后将张少孤托付要买的符箓给了张少孤,然后道:“我这次去江宁,有个长辈交代我一件案子,你愿不愿跟我一起去?不过我事先说好,这件案子挺远的,来回要十天吧,而且没有酬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少孤渐渐开始信任薛文远,虽然对薛文远了解得还不是很多,但他坚信,薛文远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去,当然去!什么案子?”张少孤毅然决然地答应道,挣钱倒是其次,赶紧提升能力才是当务之急。 “两天后出发,案子暂时不便多说,等出发那天再告诉你。”薛文远欣然一笑地说。 新年快乐,跪求支持。喜欢本书的一定要收藏哦 第26章 假桃花 薛文远不愿多讲案件的内容,张少孤便不再多问。 这时,他想起薛文远的符箓,于是问道:“对了,你这些符箓是跟谁请的?连红阶的符箓都能画得出来,想必一定是很厉害的符箓师吧。” 张少孤以前听爷爷说过,修炼分很多种,常见的是修炼天师。但如果有人在符箓和丹药方面展现极大天赋的话,也会选择专攻修炼符箓和丹药,从而成为符箓师和丹药师。 符箓师和丹药师也有等阶,两者划分一样,从低阶到高阶依次是黄阶、玄阶、地阶、天阶。 等阶越高,画出的符箓和炼制的丹药的品阶就越高,威力也就越大。 张少孤听爷爷说过,他们县里有个老符箓师,非常厉害。听说能很轻松地画出红阶的符箓,灵感来的时候,连紫阶符箓也是手到擒来。 不但如此,那个符箓师还兼修丹药师,在炼制丹药方面也极富造诣,他和爷爷用的符箓及丹药,都是向那个高人请的。 薛文远点头笑说:“那是当然,那人是我师叔,他在符箓上的成就,江宁一带无人能及。对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他派给我的,我要是能帮他完成,他说不定能画出一张银阶的符箓来。” “银阶的符箓!那得多值钱啊!” 张少孤听了心中暗自佩服,银阶符箓的功效,那堪比渡劫天师啊!爷爷可是说过,一万个修炼者里,才能出一个渡劫天师。 “渡劫天师,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呢?”张少孤的心中无比憧憬。 这时,薛文远突然想起张少孤已经成为入门天师,于是困惑地问道:“对了,才一天不见,你怎么成为入门天师了?去哪里开的天师坛?” 张少孤一脸懵轰地摇摇头说:“说了你估计不相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变成入门天师了。” “……” 薛文远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少孤,然后摇头说:“张少孤,你还真是个怪胎!” 半个小时后,薛文远将张少孤送回他的出租屋然后就离开了。走之前,他跟张少孤说他要趁出发前准备一些东西,让张少孤这两天好好休息,出发前他准时过来接张少孤。 送走薛文远,天色也已经微亮。 折腾了一夜,张少孤已是精疲力竭。整个人瘫在床上,头刚碰到枕头,就呼呼睡着了。 再等他睁开眼睛,天色又开始渐暗,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下午六点。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啊! 张少孤起床刷牙洗脸,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于是打算刷完牙就出去觅食。 牙正刷一半,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一看,竟然是江紫晨打来的。 看到是江紫晨的电话,张少孤的心里竟然有股莫名其妙地激动,于是他赶紧接通了电话。 “hello!江紫晨,找我有什么事?”张少孤吐掉嘴里的牙膏沫问。 “呃……嗯……额……”江紫晨支支吾吾地难以启齿。 “说嘛,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帮忙。”张少孤见江紫晨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江紫晨喃喃地说:“这件事儿很难为情,但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可以帮我。” “说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能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吗?” “噗……” 张少孤一时没忍住,将嘴里残留的牙膏沫喷了出去。 “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能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吗?”江紫晨又脸颊绯红地含羞问了一遍。 “为什么?”张少孤一头雾水。 “我们先见个面吧,见了面我再跟你细说。”江紫晨说道。 挂了电话,张少孤匆匆出门,赶紧来到江紫晨定好的地点。 此时天色昏暗,华灯初上。 江紫晨今天穿了一身简约的浅蓝色碎花连衣裙,穿着虽然简单,却更能彰显她独特的气质。 她站在一扇玻璃窗前,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左倾的斜刘海微微遮住她左侧那只湖水般的清瞳。一条细长可爱的马尾藏在身后,而少女的面容此时此刻更显得白皙精致,让人无可挑剔。 很显然,今天出来见张少孤,她是精心打扮过的。 张少孤小跑到江紫晨的面前,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叫我假扮你男朋友?” 见了面,江紫晨更加难以启齿,上齿紧紧地含着下唇,低头不语,脸一直羞红到了脖颈。 “没事儿,你尽管说,我肯定帮你。”张少孤又劝慰说,要不是江紫晨的面相被奇怪的手法遮掩,张少孤多少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江紫晨这才喃喃地说:“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张少孤正好也腹中饥饿难耐,于是两人找了一家小店,各自点了份套餐。 这时,江紫晨才支支吾吾地告诉了张少孤事情的详委。 原来她刚进学校那天,就有一个学长在追求他。因为那个学长天天对江紫晨献殷勤,虽然动机不纯,但江紫晨受人恩惠,不忍心拒绝人家,情急之下,只好谎称自己有男朋友。 没想到那个学长不死心,非要江紫晨把她男友带给他看一下他才相信。江紫晨无奈,只好让张少孤假扮一下她的男友。 张少孤心中无语地苦笑了一声,以前最鄙视偶像剧里这些狗血的桥段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也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蛮爽的。于是张少孤当仁不让地一口答应了。 两人心不在焉地吃着饭,期间江紫晨告诉张少孤关于那个学长的一些信息。 那个人叫胡俊伟,魔都本地人,今年大二。开学第一天按照惯例在校门口迎接新生,一眼就看上了江紫晨,然后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吃完饭,张少孤陪江紫晨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江紫晨跟胡胡俊伟约定在这个地方见面。 操场上的学生不多,只有偶尔几对牵手而过的情侣,以及三三两两从此经过,去球场打篮球的学生。 这时,对面的路灯下走来一个身影。 江紫晨紧张地用手臂怼了怼张少孤说:“他来了。” 张少孤正了正色,挺胸直腰,显得很有气势的样子。既然要装,那就得装得像一点。 待到胡俊伟走近,借着昏暗的路灯,张少孤习惯性地看了下他的面相。 只见胡俊伟,鹰钩鼻,鼻梁凸出,薄薄的没有肉,鼻头有些尖尖下垂。杏花眼,眼神轻浮,薄嘴唇,嘴角上扬。奸门枯陷,无肉露骨,一副典型的伪君子之相。 不过胡俊伟的印堂饱满,眉毛上扬,官禄宫、田宅宫和财帛宫都比较明亮,说明这家伙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 此外,他左侧的父母宫上有股官家的煞气,想必他父亲应该是政府部门的领导。 刚见其人,张少孤已经大致上了解这人的底细了。 这时,他又兀然想起,以前他是没法窥测到官家的煞气的,今天之所以看到,肯定是因为他破格成为入门天师,看相的能力有所提高。 想到这,张少孤不禁心中暗喜。 江紫晨美貌如仙,胡俊伟一直以为江紫晨的男朋友肯定非富即贵,所以才不死心想会一会她的男朋友。 可见了张少孤之后,让他大跌眼镜。就这个一身地摊货的家伙,也配做江紫晨的男朋友? 胡俊伟信心满满,他一定能从张少孤手里抢过江紫晨。 他走到张少孤和江紫晨的面前,先是跟张少孤握手,优雅地自我介绍,而后喜笑颜开地对张少孤说:“你就是紫晨的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紫晨,你说你,有男朋友怎么也不早点介绍我们认识。” 假客气的话听得张少孤要吐。 “呵呵……”江紫晨干笑了一声,心道:“要不是你一直强迫,谁要介绍你们认识。” “走吧,我请你们喝杯饮料吧。”胡俊伟大方地邀请说。 江紫晨扭扭捏捏地有些不好意思。她只不过想让胡俊伟看一眼张少孤,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以后不要再纠缠她就行了。 她正要拒绝,张少孤却爽然答应地说:“好啊,刚好我有点渴了。” 有钱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江紫晨和胡俊伟都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我去,这哥们脸皮可真厚啊!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也对,就他这样子,脸皮不厚点,怎么追到江紫晨呢?”胡俊伟心底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三人来到胡俊伟挑选的一家饮吧,各自点了杯饮料,然后坐在饮吧外面的桌子上边喝边聊。 这时,三个年轻壮实的男子从饮吧门前经过,路过张少孤他们那一桌的时候,因为通道比较拥挤,其中最魁梧的那个人的屁股蹭到了张少孤他们的那张桌子。 剧烈的晃动打翻了张少孤的杯子,饮料恰好洒到了那个大高个儿的衣服上。 “我草!” 大高个儿揪住他衣服被洒上饮料的那一角怒道:“我新买的衣服,599呢,今天刚穿就被弄脏了。” 张少孤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蹭到了我的桌子。” 大高个儿两眼怒光冲霄地瞪着张少孤道:“你他妈饮料撒我衣服上,你还有理了?” 说完,大高个儿身后两个人也向前更近一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江紫晨哪里见过这架势,脸色吓得煞白,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张少孤的手。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张少孤不禁怦然心动。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牵女孩的手。 看这三人的架势,张少孤心里明白了,这伙儿人该不是故意找茬来了吧?可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跟我过不去? 这时,胡俊伟站了起来规劝道:“这位大哥息怒,我兄弟不小心冒犯,还请你高抬贵手。弄脏了一件衣服而已,我们会赔偿的。” “还是这位哥们儿懂道理。” 大高个儿对胡俊伟赞赏地点点头,而后又转过身对张少孤说:“看到没有,同一桌子喝饮料,差距怎么这么大?” 就在大高个儿转头的一刹那,张少孤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了端倪。 不禁黯然哑笑,心道:“行,既然串通起来玩,那我就跟你们玩到底。” 新年里跪求收藏啦! 第27章 戏弄 大高个儿在转身的时候,张少孤在他的财帛宫上看到了胡俊伟的命气,这就说明,这个大高个儿最近跟胡俊伟有一笔数额不小的金钱交易。 联想到大高个儿这会儿明显是在找他的茬,所以张少孤认定,这个大高个儿肯定是胡俊伟花钱雇来的。 张少孤轻轻地拍了拍江紫晨的手背,然后将她的手拿开,坚定的眼神让江紫晨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江紫晨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张少孤就对他有好感。或许是因为她父亲也会算命的原因,张少孤让她想起了父亲。 张少孤淡定从容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对大高个儿说:“不好意思这位老哥,是我不对,衣服多少钱我赔。” 见到张少孤认怂,大高个儿得意洋洋地说:“这会儿知道错啦?晚了。刚才认错只要赔599就好,现在认错,得赔999。” 这大高个儿叫李亮,身后两个人,一个叫郭豪,一个叫许应,他们三儿的确是胡俊伟花钱雇来的。他们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赔偿衣服钱,而是要让张少孤在江紫晨的面前出洋相,同时衬托胡俊伟的伟大。 这样一来,张少孤在江紫晨心目的形象一落千丈,而胡俊伟在江紫晨的心目中,就会跟他的名字一样,又俊又伟。 胡俊伟坚信,江紫晨一定会移情别恋,爱上他这个又俊又伟的男人。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却一眼被张少孤识破。 江紫晨一听,这不是摆明在敲诈吗?先不提他这衣服值不值599,就算值,那也是他自己撞到了桌子才弄脏衣服的,凭什么要张少孤赔? “衣服明明是你弄脏的,为什么要我们赔?”江紫晨激动得忘记了害怕,义愤填膺地说。 哪知张少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断江紫晨说:“没事儿,最近我运气好,赌钱赢了不少,这钱我赔得起。” 说着,他又看着那个大高个儿李亮,然后摇摇头继续道:“不过这位老哥,我看你最近流年不利,赌钱没少输吧?” 李亮额头平浅且内陷,鼻型短小,鼻梁凹短,鼻翼宽而外泄,眉压眼,眼眶深,眼小细长,一看就是嗜赌如命之人。 此外,张少孤还发现,李亮的财帛宫黯淡无光,说明他最近失了不少财,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赌输了。 李亮一听,先是心头一皱,这家伙怎么知道我最近赌钱老是输? 而后又眉头平开,装着一副愤怒的样子说:“小子,再胡说,老子拔了你的牙。” 张少孤莞尔一笑地说:“老哥,别生气,你听一听,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了。如果我没猜错地话,你每次赌钱,总是一开始赢很多钱,可越到后来,财运越差,赢的钱也一点一滴地还了回去。你不甘心,坚信自己肯定能转运,谁知最后,不但赢的钱全部输光,连自己的本也搭了进去。” 张少孤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到,李亮的财帛宫虽然黯淡无光,但在他财帛宫的正中,也就是鼻尖儿处,隐约可以看见一块芝麻大小的亮斑。 在面相上,如果某人出现这种亮斑,就意味着这个人会有偏财运,比如说赌博赢钱,或者平白无故捡到钱等。 然而,李亮的亮斑却被阴影遮掩,说明他虽然有偏财运,但却被打断。 张少孤刚说完,李亮先是一愣,然后面露惊讶地说:“我草,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张少孤洋洋得意地说:“因为我这个人,会算人的财运。” “真的假的?”李亮半信半疑地看着张少孤。 “不信啊?来,先坐下,听我跟你说。” 说着,张少孤坐了下去,李亮也情不自禁地搬了张椅子紧挨着张少孤坐下。 “老哥,你今年28了吧。”张少孤胸有成竹的说。 人的命宫上会有命轮,一圈命表示一岁,就像树干有年轮一样。这命轮张少孤以前是看不出来的,也是因为他最近破格的原因,看相能力得到提升,这才看得出来。 “嘿~神了!”李亮瞪着眼睛惊道。 张少孤不理会李亮的诧异,继续道:“老哥,知道你最近为什么赌钱会先赢后输吗?” “不知道。”李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现在,他渐渐开始相信张少孤的能力了。 张少孤解释道:“因为你今年二十八,属水火之年。奈何今年是金木之年,注定你运气偏低。不过因为你是水火之年,自然水火就是喜用神,而水即代表财,即使行运在金木之年,你也会借助喜用神而克除命中杂气而发达,所以你时常会有偏财运。” “哦~”李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得格外入神。 这时,一旁的胡俊伟着急了。他是找李亮这会儿人来教训张少孤的,不是来让张少孤算命的。他暗中用脚踢了踢李亮,给他提个醒。 可李亮对胡俊伟的暗示无动于衷,他的心被张少孤勾住,早已经忘了,自己是胡俊伟花钱雇来找茬儿的。 “那我为啥老是赌一半就输呢?”李亮迫不及待地问。 张少孤心中一阵苦笑,为啥赌一半会输呢?还不是因为贪。赢了一千想赢一万,赢了一万又想赢十万,结果赢着赢着,财运用光,然后兀地发现,自己开始倒输了。 此时,赌徒心理完全让人丧失理智,总想着自己还能赢回来。结果孤注一掷,连本带息输个精光。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亮财帛宫的亮斑会被阴影遮掩,从而打断他的偏财运。 当然,张少孤不会这么明说,而是解释道:“为什么你总是赌一半会输呢?是因为,财运都是有时效性的,财运一过,你自然就会输钱咯。如果你每次,财运来的时候去赌,财运去的时候你立刻收手,保证你以后逢赌必赢,财源滚滚。” 张少孤一席话听得李亮两眼放光,可不一会儿他变得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可是我怎么才能知道财运有没有过?” “这容易,我教你最简单的一种判别方法。” 张少孤一副街边算命大师的样子继续道:“我刚才说,水就是财,所以你每次赌之前,喝一升水,这样能提升你的财运。不过记住,就一升,千万不要贪。贪则满,满则溢,溢则得不偿失。这个时候,你的财运是最旺的,你就放心赌。赌到什么时候呢?你尿憋不住了。喝水进财,反之,出水则散财。憋不住尿,这就表示,你的财运已经没了,你必须立刻收手,否则必输。” 张少孤这一段解释完全是瞎诌,不过李亮已经对他深信不疑,所以他说什么李亮都会相信。 当然,张少孤这么说也不是毫无道理。李亮偏财运是有的,只是因为他生性太贪,所以才会逢赌必输。 让他赌之前喝一升水,赌的时候不尿尿才怪,这样就能让他在财运消散前见好就收。 张少孤说完,李亮茅塞顿开,对张少孤感激涕零。 这时,张少孤闭眼掐指,装模作样地算了算,然后兀地睁开眼睛,一副惋惜的样子摇摇头说:“可惜了,你在我面前撒了谎,我看啊,你的运势就要到头咯。” “啊?我没撒谎啊!”李亮瞪大眼睛惊慌道。 “真的没骗我吗?”张少孤微微一笑看着李亮说:“我怎么觉得,你跟这位胡兄弟好像认识呢?” 此话一出,李亮更是对张少孤顶礼膜拜。活神仙啊,连这都知道。。 胡俊伟也是吓得不轻,他想不明白,张少孤怎么知道他跟李亮这伙儿人认识? “大师,是我的错,我不该跟这个小子合伙起来故意找你茬。还请大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告诉我怎么能挽回我的运势?”李亮低声下气地哀求,在赌徒的眼里,运势可就是性命啊! 李亮说出他跟胡俊伟的关系,江紫晨一脸惊讶地看着胡俊伟。原来他跟这伙儿人认识,这家伙好阴险啊! “别血口喷人,谁认识你?”胡俊伟又气又怕地狡辩道。 李亮一拍桌子吼道:“闭嘴,还不赶紧滚?要不是你小子,老子我运势怎么会到头?” 说着,李亮身后两人也是一副虎视眈眈地样子瞪着胡俊伟。 胡俊伟顿时吓得脸色土青,转身就要走,样子狼狈不堪。 这时,张少孤喊道:“等一下,说好是你请我们喝饮料的,钱付了没?” “……” 张少孤一席话,让众人大跌眼镜。 胡俊伟又乖乖地回头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趁隙偷偷地瞄了眼张少孤。 张少孤也在看着胡俊伟,就像是高傲的胜利者看着他的手下败将,眼神凌厉如炬。 胡俊伟吓得浑身一缩,赶紧拔腿就跑,一个踉跄差点撞到路边的花圃。 张少孤那深邃可怖的眼神让他心惊胆寒,他深信,张少孤这家伙绝对招惹不得。 胡俊伟逃走后,李亮又苦苦哀求道:“大师,那小子滚了,你帮我看看,怎么挽回运势?” 张少孤站了起来,拾起桌上那一百块钱递给李亮说:“拿这钱去把饮料单买了,剩下的钱一分不少,全都给我捐掉,我包你运势久经不衰。” “就这么简单?”李亮将信将疑。 “就这么简单!”张少孤语气十分肯定,而后潇洒地带着江紫晨离开。 走远之后,张少孤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对江紫晨说:“怎么样?我这冒牌男友还算及格吧?你那学长,估计再也没脸纠缠你了。” “嗯!他估计连见我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江紫晨点点头,突然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胡俊伟刚才逃跑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她笑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张少孤也陪江紫晨乐呵呵地傻笑了会儿,然后他们并肩在校园里漫步,聊了一些开心的事儿,两人的心情都很愉悦。 这是张少孤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他仿佛自己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 就在两人花前月下情正浓时,张少孤的电话突然响起,是薛文远打来。 张少孤无奈电话接通,薛文远开门见山地说:“东西我提前准备好了,明天中午就来接你,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啊?这么早。” 张少孤愣了下,毕竟要十多天见不到江紫晨,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舍。 “这会儿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案子了吧?”张少孤问。 薛文远想了下,而后简单地回道:“小云山,望仙台。” 跪求收藏,谢谢! 第28章 失踪的驴友 挂了电话,张少孤有些失落地对江紫晨说:“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 江紫晨只知道张少孤会算命,但不知道他在魔都干什么,于是问道:“去外地出差吗?你在魔都做什么工作?” 张少孤想了想后不打算将自己的工作告诉江紫晨,毕竟他跟薛文远所做的事在常人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荒诞不经。 于是谎称道:“也没做什么啦,就是跟帮朋友跑跑腿,打打杂。” 江紫晨心中不解,又带点戏谑的口吻说:“你算命那么厉害,完全可以摆个地摊给人算命啊,以你的本事,轻轻松松月入过万呢。” 张少孤哈哈一笑说:“好啊,等我出完这趟差回来,可以考虑考虑你的建议。我看你们学校的那条街人气非常旺,不如就在那儿摆摊吧。” “可以!到时我给你介绍客人,不过我要从中提抽成。”江紫晨嫣嫣一笑地说,而后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又聊了很久,时间已经很晚,快要到江紫晨的校舍大门关闭的时间,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去外地要小心,办完事儿就早点回来。” 临走前,江紫晨真心地叮嘱道,语气活像是送别丈夫的妻子。 张少孤心头倏然充满温暖。在他印象里,除了爷爷,好像很久没有得到别人这么温暖的关心了。 第二天中午,薛文远准时来接张少孤。 前几天薛文远帮张少孤搬家,张少孤还没来得及答谢他,所以这一次坚持要请薛文远吃顿午饭。 两人挑了家还算有档次的餐厅,点了一桌子菜。两人说了些客套的话后,张少孤问道:“薛兄,现在可以跟我具体讲讲,是什么案子了吧。” “那是当然!” 说着,薛文远又跟上次一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档案递给张少孤说:“大致内容都在上面,你先看,完后我再跟你说说细节。” 张少孤接过档案袋,与上次案件不同的是,档案袋上没有写明这次案件的名称,看样子,不像是警方转手过来的。 打开档案袋,里面有六张照片和两张a4纸的案情介绍。 张少孤先仔细地看了看那六张照片,前四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病服的病人。虽然是照片,但张少孤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病人眼神呆滞,眼眶凹陷,面部扭曲,应该是精神方面有问题。 他挑了一张病人的正面照,仔细观察面相,发现病人的印堂上没有黑气,证明这病人不是因为受到阴物的惊吓而精神出现问题。 大致上了解完病人,张少孤又看了看后两张照片,是风景照。两张照片都是在密林里拍摄,虽然是白天,但光线昏暗。 两张照片拍摄的目标都一样,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从照片上可以看到,在密林的深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幢古老的建筑,因为离得有些远,所以不能清楚地辨认这建筑是何物。 但通过建筑的外形,依稀可以看出,这建筑是一座高台。 张少孤兀然想起,薛文远昨天跟他说这件案子叫小云山,望仙台。难道说这照片上的建筑就是望仙台? 照片上已经不能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张少孤又翻看那两页a4纸,上面大致上介绍了案件的内容。 原来这个小云山是太行山深处的一座小山峰,传说小云山深处,明朝时曾经有位高人筑台修炼而成仙,于是这个高台就被称为望仙台。 之后不久,就有人流传说,这位高人成仙后在望仙台留下了一粒金丹,相传谁要是吃了这粒金丹,也会立刻羽化而登仙。 当然,这只是传说,因为这个望仙台,从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过。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痴心成仙,进山去寻找望仙台,但无一例外,寻找望仙台的人进入小云山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偶尔几个逃出生天的人,也变成了疯子。 因为小云山太过诡异,虽然望仙台的传说还在流传,但真正敢进山去寻找的人已经没有了。 直到今年七月份,有四个年轻驴友听到了这个传说。 他们仗着自己有先进的导航设备和丰富的野外探险的经验,结伴进入了小云山。结果十天后,除了一个人逃了出来,其他三人都不知所踪。 警方派了几百人次的警力上山搜寻,说来也奇怪,警察不但没找到人,也没找到照片上的那座建筑。 唯一逃出来的那个驴友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精神病人,那两张照片就是在他手机里找到的。可以肯定,这两张照片绝对是在小云山里拍的。 然而他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神志高度不清,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真想也就不得而知。 最后,警方只能将此案定性为人口失踪案件,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看完介绍,张少孤大致对这起案件有所了解。他想起薛文远之前跟他说,他之所以接这个案子,是为了帮他的师叔能画出银阶的符箓。 于是他将档案袋换给薛文远问道:“怎么,你接这个案子也是为了这颗所谓的金丹?” 薛文远接过档案袋,轻轻一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那枚金丹,你觉得还轮得到我们去捡吗?” “那你是为了什么?”张少孤不解地问道。 薛文远将档案袋收好后反问张少孤说:“先说说你对这案子的看法吧。” 单凭两页纸和几张照片,张少孤此时还是一头雾水,于是摇摇头说:“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照片上的这个幸存者,没有收到鬼物的侵害。他之所以发疯,可能另有原因。” 薛文远点点头赞同,而后又问:“那你猜猜看,他发疯的原因是什么?” “这我不太确定。” 张少孤摇摇头说:“难道是因为碰到野兽袭击,所以被吓疯的?” “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薛文远说。 “哪种可能?”张少孤好奇地问。 “妖!”薛文远简洁明了地回道。 “妖?” 张少孤心头一惊,他曾听爷爷说过有妖的存在,可他从来还没见过妖,兀然这么一听,不禁黯然吃惊。 当然,他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妖的。毕竟既然有鬼,为什么没有妖?而且他相信,爷爷是不会骗他的。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妖?”张少孤诧异地问。 薛文远回道:“那个发疯的驴友正在江宁精神病院,我前天去看过他,恰逢他疯癫发作,我听他嘴里一直大喊大叫妖怪吃人,妖怪吃人。” 精神病人疯言疯语时多半会喊出让他发疯的原因,看来这案件真有可能跟妖有关。只是薛文远说破了这案件,就能帮他师叔画出银阶符箓又是为什么呢? 张少孤又问了一遍。 这时,薛文远回答道:“知道妖丹吗?” “当然知道。”张少孤点了点头说。 天道规定,凡是世间有七窍的生物,都可以修炼入道。人入道,是为道,而动物入道,则被称为妖。 人入道会形成灵台,而动物入道,形成的就是妖丹。 灵台和妖丹的区别是,灵台长在脑袋里,不可取出。而妖丹则长在动物的体内,妖可以自己吐出,也可以剖腹提取。 薛文远说:“我师叔就是因为缺一颗妖丹,所以才迟迟画不出银阶的符箓。如今恰好让我碰上了一件恶贯满盈的妖,我就替天道灭了他,正好取了他的妖丹献给我师叔。” “可这个妖的能力你确定吗?万一他的能力在我们之上,我们该怎么对付?”张少孤有些担忧地问。 他听爷爷说过,妖也分四个等阶,从低到高依次是:形妖、智妖、精妖、灵妖。 形妖的能力相当于入门天师,以此类推,智妖相当于神通天师,精妖相当于立宗天师,而灵妖则相当于渡劫天师。 薛文远淡然地回道:“你大可放心,这个妖的能力不会太高。还记得我刚才说那个幸存的驴友发疯时喊的什么吗?他说妖怪吃人。会吃人的妖怪,等阶一般不会太高,最多也就是智妖阶段。” “就算只是智妖阶段,以我们两的能力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周靖海只不过是后期入门天师,要不是你祭出一张红阶的束灵符,我们也基本上没把握斗得过他。” 张少孤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而后又问道:“对了,你还有红阶的束灵符吗?” “红阶符箓那么珍贵,我本来就是请来打算对付这个妖的,谁知用在了周靖海的身上。” 薛文远摇了摇头,但转而立刻显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有其他办法对付他。我跟你说过,我要准备一个东西。这个东西的威力,不比红阶束灵符差。” “哦?什么东西?”张少孤眼睛一亮地问道。 “秘密!”薛文远轻轻一笑,买了个关子说:“等到了小云山,真的遇到了那个妖,自然会让你见识到这些东西的威力。” 薛文远不愿说出是什么东西,张少孤的心里直痒痒。但他看到薛文远坚定的神情,他相信,薛文远没有骗他,他一定有对付妖的秘密武器。 况且要想最快的提升自己,总要完成一些高难度的任务。 “走,吃完饭咱就去捉妖!”张少孤爽然地答应。 跪求支持!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29章 性格孤僻的向导 吃完饭,两人开车上路,一路向北直奔目的地。 魔都离他们的目的地将近1600公里,两人开车,晓行夜宿,等到了目的地之后,已是第三天的中午。 这还是张少孤第一次来这么北的地方。 不过薛文远一路上都在抱怨张少孤不会开车,要是他也会开车的话,薛文远会轻松许多。 张少孤非常无奈,就他以前的生活条件,别说开车了,就连坐车都非常难得。 三天后的中午,薛文远将车开到一座人口稀疏的小镇上,两人先吃了一顿午饭。然后薛文远说:“小云山在太行山深处,到时候我们只能步行,可能要走一天的路,所以一定要带足口粮。” 步行一天,来回就是两天,还要再宽裕个一天,那就至少要准备三个天的口粮。于是张少孤买了鼓鼓一个背包的饼干零食,生怕饿坏了自己。 同样,薛文远也是买足了吃的喝的。当然还有其他一些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比如蓄电池灯、打火机、蜡烛等等。 在镇子上淘完货,薛文远开车带张少孤来到了一座山脚下的小村子。 这个小村子叫老岩村,村子的背后,就是巍峨磅礴的太行山脉。同时这个老岩村也是小云山的入口,当时那四个驴友就是从这儿踏进了密林深山。 坐在车里看着郁郁葱葱的深山老林,张少孤不禁问道:“警方派那么多人搜山也没找到照片上的高台,我们要怎么找?” “这个你放心,到了小云山,我自有找到那高台的办法。”薛文远回答说。 薛文远这么说,张少孤也就不再多问。 这时,薛文远已经将车开到了村里,然后对张少孤说:“听说去小云山的路非常难找,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最好在村里找个向导。” 薛文远将车停在村口的老树下,然后带张少孤找到了老岩村的村委会找到了村主任,并且谎称说是几个驴友家属聘请的私家侦探,他们想要进小云山,但不知道路怎么走,想请村主任帮他们找一个认识路的向导。 四个驴友出事后,家属伤心欲绝,可警察却将此事定性为简单的失踪案件,家属们都心有不甘。所以他们私下请侦探进入小云山再深入调查一下,希望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说完,薛文远塞了两条好烟给村主任。 推搡了几回后,村主任收下了烟,他对薛文远的话信以为真,苦口婆心地说:“我说年轻人,挣钱固然重要,可命更加重要对不对?这小云山啊太邪乎,我劝你们,还是别去的好。” 薛文远回道:“多谢村主任提醒,可是我们两既然收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否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还请村主任介绍一位可靠的向导。” 村主任见薛文远和张少孤心意坚定,也就不劝阻了,而是道:“不瞒你说,我们村去过小云山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加上前段时间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估计这会儿,就算认识路的人,也不一定敢去。” “还请村主任帮我挑一位可靠的,就说事成之后,我会有重金相酬。”薛文远不死心地说。 于是村主任带着张少孤逐个去找认识去小云山路的村民。然而让薛文远和张少孤失望的是,他们询问了村里所有认识路的村民,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接下这活。 唯一一个村民听说有重金酬谢后,鼓起勇气想去,却被自己的妻子捏着耳朵一顿数落,并且将张少孤和薛文远赶出了家门,所以也只好作罢。 一行人又回到村委会,薛文远因为找不到向导而发愁。 这时,旁边的会计站起来说:“主任,要不就把赵八绍给他们吧,这家伙胆子大,只要钱给足,肯定会带他们去。” 村主任听了,立刻摇头否定。 薛文远见状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村主任,这个赵八有什么问题吗?” 村主任回道:“赵八这人去过小云山,而且他的胆子也非常大。只是他这个人,性格极其古怪,轻易不跟村里人来往,连话都很少说。” 薛文远听了,心中不是很想带上这个人。大不了多花费些时间罢了,没必要带上这种脾气古怪的人,万一路途上发生不愉快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会计又补充道:“不过赵八这个人,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后来,他经常跟别人说,他不但去过小云山,还见到了望仙台。但是哪里会有人信他?不但不信,还有村民会讥讽他。这不是胡诌嘛。见过望仙台的人,不是失踪了,就是变疯了,为什么唯独他赵八好好的像个没事人一样?所以渐渐地,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薛文远听了,双眸一亮,他有种预感,这赵八是个有故事的人,于是赶紧问道:“那你能跟我细细讲一下赵八这个人吗?” 会计想了下说:“赵八这个人性格孤僻,我对他了解得也不是很多。大概二十年前吧,那时候他还是个正常人,有一天他跟妻子进山,具体去干什么没人知道。大概过了两天,他一个人从山里出来了。问他妻子哪去了,他说他一觉醒来,妻子就不见了。” 这时,村主任接话道:“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村里人怀疑他把妻子杀了,就报了案。可警察没找到他的妻子的尸体,也找不出他作案的动机,后来就把他放了,时间一长,此案也就不了了之。从那之后,赵八时常会跟别人说他见过望仙台,不过没有人相信。再加上村里人都怀疑他是杀人犯,所有人都躲他远远的,时间一长,他就变成这种性格了。” 村主任说完,薛文远心想,看来有必要找这个人了解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他对村主任说:“那就带我们去见见这个人吧,只要他愿意,我可以聘请他做向导。” 于是村主任又带张少孤和薛文远来到了赵八的家。 赵八今年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但因为是个光棍,而且性格怪癖,所以日子也过得非常窘迫,住的房子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 村主任在屋外喊了两声,不一会儿,屋里走出一个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身形干瘪枯瘦,腰身有些佝偻的人来,这人正是赵八。 张少孤仔细看了一下赵八的相貌。额头塌瘪,眼睛凹陷,颧骨凸起,鼻梁挺直无肉。命理显示,这种人命很硬,一辈子都会克身边的亲朋好友。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赵八的面相,果然呈丧父丧母丧妻,一生无儿无女之相。同时他的命宫命气深厚,说明此人命大并且长寿,一生总能化险为夷。 就在这时,张少孤兀地发现,赵八的夫妻宫虽然黯淡无光,但是却有一丝微弱的外来命气若即若离。不过这个命气有些奇怪,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张少孤一时想不出来。 夫妻宫上有命气,很有可能是妻子的,那就说明,赵八的妻子很有可能还没死。可如果没有死,那这二十年里她又在哪儿? 张少孤只在心中暗想,没有将他看到的信息告诉任何人。 这时,村主任先向赵八介绍了张少孤和薛文远的身份,然后说:“赵八,考虑到你经济困难,我给你介绍个活,带这两个侦探去一趟小云山,回来后他们会支付你重金作为报酬。” 赵八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张少孤和薛文远看。 这时,村主任又说:“你答不答应倒是说句话啊!” 赵八依然像哑巴一样一言不发。 这时,薛文远开口道:“赵大哥,我们要求很简单,你只要将我们送到小云山就行,到了之后我立刻支付你报酬,你就可以回去了。” “多少钱?”赵八终于开口,冷冰冰地问。 “5000。”薛文远一口回道。 “一万!”赵八语气生硬地说,似乎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有。 “嘿~你这个赵八,咋这么心黑,”村主任扯着喉咙训到,他生怕赵八坏了他们村村民在外来人心里的印象。 “好,一万就一万,只要你愿意带我们去。” 薛文远欣然答应说:“但我要求你即刻跟我一起出发。” “我收拾收拾东西。”赵八说完,就转身进了屋里,将众人晾在屋外,也不招呼他们进屋坐一坐。 村主任又跟薛文远交代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这时,张少孤悄悄地对薛文远说:“我看赵八的面相,他的妻子很可能还没有死。” 薛文远听了惊讶地看着张少孤问:“你确定吗?” “基本确定。”张少孤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看来二十年前,赵八身上发生的事情很耐人寻味啊!”薛文远看着赵八家深邃地大门说。 “你说赵八的妻子失踪会不会跟那些驴友失踪的原因一样?”张少孤问。 薛文远说:“很有可能,赵八不是有说嘛,他见过望仙台,估计他妻子也见过。” “既然他也见过望仙台,为什么他没有失踪或者发疯呢?”张少孤又问道。 薛文远摇了摇头说没有说话。 半个小时后,赵八收拾了一个背包的行囊走出了屋子,脸上始终挂着阴沉,冷冷地说:“走!” 赵八走在最前面,薛文远紧跟其后,张少孤殿后,三人踏进了变幻莫测的太行山脉。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呀! 第30章 指尖血、舌尖血 刚刚踏上山路,张少孤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不安。他有预感,这次案件肯定跟东门村,枯井尸案一样充满危机,甚至更危险。 三人前后错落,一言不发地走了一个多小时,已经踏入了深山老林。 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白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 这时,薛文远忽然开口道:“赵大哥,听村主任说,你看过望仙台?” 赵八闷不吭声,依然埋头在前面带路。 薛文远见状继续道:“我可听说了,见过望仙台的人,不是失踪了就是发疯了,就跟这次出事的那几个驴友一样。 赵八突然停了下来,薛文远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哪知赵八只是驻足辨别一下发向后继续埋头走路,仍然不理睬薛文远。 薛文远又说:“我听村主任说,当年你跟你妻子一起进山,结果只有你回来,你妻子却失踪了,会不会是因为你们见过望仙台的原因啊?” 话音刚落,赵八兀地又停了下来,然后猛然转身,居高临下,下耷着眼皮,眼神像是死神一样,凌厉可怖地看着薛文远。 薛文远倏然一惊立在原地,而后平复地说:“对不起,不是我故意冒失,我实在是非常好奇其中的缘由。” 赵八依然脸色阴沉,鹰瞵鹗视,目光凶狠地盯着薛文远。三人都驻足不前,气氛一时很紧张。 当然,薛文远的内心并没有真正感到恐怖。就赵八这样枯瘦的身形,还不至于对他形成威胁,况且他身边还有张少孤。 就这样沉默了大概一分钟,赵八突然开口,简洁明了地说:“望仙台,别去。” “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薛文远问道。 赵八又陷入沉默,没有回答薛文远。 这时,张少孤上前一步说:“赵大哥,说了怕你不信,我刚才从你的面相上看出,你的妻子还活着,我们去望仙台,说不定能找到她。” 张少孤说完,赵八刚刚缓和下去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眼珠子瞪得鼓鼓地看着张少孤,脸上又惊又疑。 薛文远点头说:“我这个兄弟看相非常厉害,他说你妻子还活着,就一定还活着。” “二十年了,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赵八语气悲凉的说。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所以请你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张少孤说。 想了片刻后,赵八找了个土墩坐下。张少孤和薛文远也围着他坐下,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刚好趁机休息休息。 赵八眼神深邃地看着前方幽深的树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他的故事告诉了张少孤和薛文远。二十年过去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发自真心地问他当年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个赵八,命运极其坎坷。他并不是老岩村本村人,而是三十年前一个人讨饭来到这里落脚的。 他刚出生的那天,母亲因难产而死。母亲在生他之前还生了七个孩子,所以他父亲就给他取名赵八。当然,八个孩子活下来的只有四个,除了他,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赵八六岁的时候跟父亲上山,结果被狼叼走,父亲在救他的时候被狼抓伤,结果没多久伤口感染而死。 父亲死后,赵八由岁数最大的大姐照顾。谁知没三年,大姐家着火,大姐为了救他,结果自己命丧火场。 大姐死后,赵八又跟大哥生活了四年。有一天,大哥带着他去给人家盖房子,结果房梁坍塌,大哥被房梁砸死,他却安然无恙。 大哥死后,就剩一个比他大五岁的二哥。这时,所有人都说赵八是煞星下凡,凡是跟他接触的人,全会被他克死。 虽然张少孤早就从赵八的面相上看出这个人一生坎坷,命理非常硬,会克制周围的人。但他不知道竟然克制得这么严重,直接将人克死。 赵八大哥死时,赵八才13岁,还是非常小,理应由人照顾。但他那二哥知道他是煞星下凡,恨不得躲着他远远的,哪里敢跟他一起生活。 不但赵八的二哥,就连赵八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所以赵八13岁那年,彻底成了孤儿。 二哥将他赶出门,他一个人乞讨来到了老岩村,被一个快六十岁,无儿无女的老婆婆收养。 他又跟老婆婆一起生活了五年。一天,他推车带婆婆去市上赶集,因为刚下过雨,山路湿滑,他脚下没踩实,连人带车摔下了山坡。结果他毫发无损,但老婆婆却一命呜呼。 这时,赵八已经十八岁,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不需要再依附任何人,所以没有选择流浪,他继承了老婆婆的房子后就在老岩村定居了下来。 像他这种身世和条件,按理来说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不可能娶到媳妇儿。但偏偏在他二十二岁那年,一个外地来的女人找上了门,硬是要嫁给他。 这个女人就是后来赵八的妻子,名字叫杨如雪,比赵八大五岁。 赵八告诉杨如雪,他命犯孤煞,跟他接近的人,都会被他克死。但杨如雪说她不在意,依然坚持要跟他结婚,并且主动勾引赵八。 虽然杨如雪长得一般,但赵八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被杨如雪勾引了一阵后没有把持得住,就跟杨如雪行夫妻之事了。 事后,两人没有告知亲朋好友,也没有摆酒席,就这样搭伙过起了日子。 赵八说到这,张少孤和薛文远不约而同地怀疑,这杨如雪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这秘密跟她后来在小云山失踪有很大关系。 杨如雪跟赵八结婚后,对赵八的生活非常照顾。而赵八,因为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了这么久,终于有个一起相伴的人,所以对杨如雪也是倍加珍爱。 两个人生活得非常幸福。赵八说,跟杨如雪一起生活的这四年,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对于一个被人人孤立的弃儿,能有一个真心待他,并且跟他相依相偎的人,赵八觉得这一生再也无欲无求。 然而这四年里,有一件事儿赵八一直想不明白。杨如雪跟他结婚后,每个月十五月圆那天午夜正时,杨如雪都会拿个小黑瓶,取赵八十指指尖和舌尖的血。 赵八问她取血干什么?但杨如雪不肯告诉他。如果他不让杨如雪取,杨如雪会变得非常生气。他怕失去杨如雪,只好每次都答应她。 薛文远听了大吃一惊。“月圆之夜取指尖和舌尖血?难道这个女人是为了……” 他赶紧问赵八道:“是不是一共取了七七四十九个月?” “对!” 赵八惊讶地看着薛文远说:“你怎么知道?” 薛文远没有回答赵八,但他从赵八那里应证了他的想法,所以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张少孤问薛文远说:“薛兄,你知道杨如雪的目的了?” 薛文远点点头说:“应该没猜错!” “什么目的?”张少孤和赵八齐声问道。 薛文远摇摇头说:“暂时不便告诉你们,等赵大哥说完了我再说。” 于是赵八继续讲他的事。 杨如雪取了他指尖和舌尖的血七七四十九个月后,有天中午,杨如雪趁赵八上山干活之际,悄悄地一个人进了山。 谁知偏巧不巧,走到半路的时候,刚好被从山里回来的赵八遇到,但杨如雪没有发现赵八。 赵八见到媳妇,刚要喊,可是一想,一个女人进山要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家里出了大事,所以才出来找他?不可能,杨如雪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平静淡定,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那一个女人独自跑上山,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到这,赵八决定悄悄地跟在杨如雪的后面,看她要去哪里。 结果杨如雪一直头也不回地往大山深处走,赵八就一路尾随在后面跟,谁知一走就走到了晚上,这时,赵八才发现,他们竟然走到了小云山。 其实跟在杨如雪后面一个多小时的时候,赵八就觉得妻子有些古怪了,他本想跑上前制止杨如雪继续往深山里走。可好奇心却又不停地在作怪,使他迫切地想知道妻子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所以最终,他没有阻止。 杨如雪走到小云山后依然继续向深处走。 小云山的传说赵八是听过的,本想打退堂鼓。但就在他稍稍一愣过后,他惊讶地发现,妻子杨如雪不见了。 他心头一紧,咬着牙踏进了小云山,跑到杨如雪消失的地方。可满眼全是参天大树和遍地荒草,根本就不见杨如雪的身影。他大喊大叫,呼唤杨如雪的名字,声音很快就被山林吞没,连回声都没有。 赵八慌了,四下寻找杨如雪,找着找着,天亮了,他却迷路了。小云山虽然来过很多次,但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小云山。 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看见前面好像有间房子,于是就往房子那个方向去。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他渐渐看清,那不是房子,而是一个高台,他兀然想起了那个关于望仙台的传说。 见到望仙台的人,不是失踪,就是发疯! 喜欢的书友别忘了收藏和推荐哦! 第31章 洗丹 赵八头皮一阵发麻,心头兀然发怵,把腿就要离开。就在这时,杨如雪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看到杨如雪,赵八心里很激动,然而杨如雪的表情,却让他感到非常陌生,根本就不像与他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妻子。 赵八问杨如雪,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杨如雪没有回答赵八,而是让赵八跟在她走。赵八没多想,就跟杨如雪走了。一会儿,杨如雪就把他带出了小云山。 走出小云山,赵八终于舒了口气。这时,杨如雪回头跟他说,叫他千万再来小云山,表情依然让赵八感到非常陌生。 赵八答应杨如雪以后不回来,然后又问杨如雪为什么来这里。他刚问完,突然脑袋感到一阵晕眩,然后就晕过去了。 再等赵八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山脚下,而杨如雪却消失不见。 赵八本想再进山找杨如雪,可他回想整件事,实在太过诡异。他非常害怕,又想起杨如雪最后的叮嘱,所以放弃了寻找杨如雪的念头,回到了村里。 他一直安慰自己,觉得杨如雪过两天就会回来,所以每天都眼巴巴地看着进山的那条小路,希望能看到杨如雪从山里走出来。 然而一连过去了十几天,都没能看到杨如雪的身影。 这时,村里人发现杨如雪失踪了,他们怀疑是赵八杀了杨如雪,所以报了警。但因为警察找不到杨如雪的尸体,也找不出赵八杀害杨如雪的动机,最后警察还是放了赵八。 村里人只当杨如雪犯了赵八的煞星,被赵八克死了,渐渐地,就没人再提这件事。 不过赵八心有不甘,鼓起勇气悄悄一个人,进入小云山找过杨如雪几次。但那几次他都没有找到望仙台,也没有找到杨如雪。 渐渐地,赵八失去了希望。这一晃,就过去了二十年。 他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杨如雪肯定早已死在这茫茫的深山老林了吧! 虽然有那么多的疑问,虽然有那么多的不舍,但随着时间的侵蚀,他慢慢地遗忘在了心里,虽然难以遗忘。 赵八讲完他的故事,四周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秘密隐藏在心底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说了出来,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后,张少孤问薛文远说:“薛兄,赵大哥讲完了,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杨如雪为什么要取赵大哥的指尖血和舌尖血?” 这时,薛文远反问张少孤说:“张兄弟,你了不了解指尖血和舌尖血?” 张少孤想了片刻说:“我知道,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指尖血和舌尖血,是人体血液精华,而人体属阳,所以指尖血和舌尖血是至阳之血,可以用来克制鬼物。” 薛文远点点头说:“没错,指尖血和舌尖血都是至阳之血。那你对煞星又知道多少呢?” 张少孤又想了下说:“所谓煞星,五行之气也。五星之变名,见其方,以为殃灾,是乃妖星。” 刚刚说到妖星,张少孤兀地一愣,而后恍然大悟。赵八为煞星下凡,所谓煞星,是妖星的一种,而赵八,很可能是恶妖转世。 张少孤顿时觉得,杨如雪的所作所为,肯定跟小云山里那个害人的妖有关系。只是他还是不大明白,杨如雪取赵八的指尖血和舌尖血具体做什么。 这时,薛文远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洗丹”。 “洗丹?”张少孤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薛文远惊道,他对洗丹闻所未闻。 薛文远点点头说:“妖每次修炼到一个瓶颈后,必须淬炼妖丹才能继续修炼。而淬炼妖丹的一种捷径,就是洗丹。虽然我从来没听说用指尖血和舌尖血洗丹的先例,但杨如雪总共取了七七四十九次血,而洗丹,一共要洗七七四十九次。所以我相信,杨如雪的所作所为就是洗丹。” 薛文远说完,张少孤了然地点点头。 这时,他兀地想起,之前他发现,赵八夫妻宫上的命气非常奇怪,但他一时想不起奇怪在哪里。 听薛文远这么一说,他心想,这个杨如雪,该不会就是小云山里的那个妖吧。 于是他凑到薛文远的耳边,悄悄地将自己的所见所想告诉了薛文远。 薛文远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他已经大致上猜出了杨如雪很有可能就是妖,张少孤的话只是验证了他的猜想而已。 这时,旁边一头雾水地赵八问道:“两位侦探,你们说的妖啊,丹啊什么的,是啥意思?” 薛文远想了想,还是不要把杨如雪是妖这件事告诉赵八的好。 于是搪塞道:“赵大哥,到时你将我们送到小云山就好,你不用进去,我们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们三天,三天后如果我们还不出来,你就自己下山吧。” 赵八想了下说:“你们刚才说我媳妇儿还没有死,所以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进去探个究竟。” 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但在赵八的心里,杨如雪依然是他的妻子,那些年,他真的很幸福。 薛文远又说:“赵大哥,你真没必要进去,到了小云山,我就将一万块付给你,你在小云山脚下等我们就行。小云山的传说你也是听过的,你没必要跟我们一起进去冒险。” 赵八执意要跟他们一起进去,并且威胁道:“不让我进去,那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 薛文远无奈,只好答应带赵八一起进小云山。可他又想起杨如雪很有可能是妖,于是提醒道:“赵大哥,你执意要进去,那我不反对。不过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若果你的妻子还没死,并且被我们遇到,请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并且跟我们站一起,因为你的妻子,可能有些不一般。” “哦?有什么不一般?”赵八瞪圆了他那平日里总是耷拉的眼皮问道。 “我只是猜测,不一定正确,所以暂时不便告诉你,等遇到了再说吧。”薛文远回道。 赵八见薛文远不愿说,就没多问。 三个人休息足够,于是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准备继续进发。 就在这时,张少孤无心留意到了薛文远的脸,发现他的印堂竟然开始映现黑印。 张少孤心头一紧,他知道,接下来他们肯定有危险。并且根据薛文远印堂上黑印的深度,麻烦看上去还不小。 想到这,张少孤又下意识地看了眼赵八,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赵八的印堂上,却并没有出现异常。 “怎么会这样?” 张少孤懵然心想,这个赵八已经明确要跟我们一起进小云山,按理来说,如果我们碰到什么危险,他也同样会碰到。可为什么薛文远的印堂上呈现血光之灾,而他赵八的印堂却显示安然无恙呢? 这时,薛文远看出了张少孤心存疑惑,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了张兄弟,哪里有什么不妥?” 张少孤将薛文远和赵八面相上的诧异告诉了薛文云。 薛文远听了,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看张少孤,又看看赵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赵八两人的印堂会呈现不同之相。 这时,赵八已经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薛文远和张少孤便不在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三人继续向大山深处前行,又走了两个小时,这时,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下。大山里的树木繁茂,遮阳避日,所以视线更加昏暗。 赵八向远处眺望了一下,指着说:“那座山就是小云山。” 张少孤和薛文远朝赵八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并不出众的小山头,在群山之间忽隐忽现。 赵八又说:“天色已晚,视线不好,不利于赶路。我们就在这休息,明天一早出发,中午就能赶到。” 薛文远赞同赵八的提议,张少孤也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眼,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多,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三人找了快比较空旷的地方,因为周围林子较密,所以他们没有生火,只是点了一盏防风的油灯。他们围着油灯而坐,吃些了随身带的干粮,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安排值班。 值第一班的人是张少孤,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没有经验。现在夜浅,危险还不是很大,而且此时人也不会很困,所以这一班也最轻松。 安排好值班,薛文远和赵八就去睡了。他们没有带帐篷,但是带了睡袋,所以两人就在张少孤的身边,清理出一块平坦的地儿,紧挨着睡下了。 张少孤披着一件毛毯,拿着手电坐在油灯边上胡思乱想起来。 他想起了爷爷,不知道爷爷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以前每天跟爷爷在一起,从来没担心过爷爷。如今相隔不能见面,才知道爷爷对他有多重要。 他又想起了江紫晨,想起她迷人的微笑,想起她的甜美的声音,也不知道胡俊伟还有没有再纠缠她。 夜非常寂静,只能听到周围啾啾的虫鸣,偶尔夹杂几声赵八的呼噜声。 就在张少孤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不远处一片地方的虫鸣声突然减弱了。 虫鸣只会在受到惊扰时才会忽然停止或者减弱,这么说,那片区域里很可能有东西。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32章 探妖灯 听到虫鸣声减弱,张少孤立刻警觉了起来。他先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虫鸣声减弱的地方看,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动静。 接着,他壮了壮胆,提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近那片区域,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他心想,或许是山鼠之类的动物经过,才惊扰了那片虫鸣吧。 于是他又坐回原地,但不敢再胡思乱想,时不时地掉头看一眼那片地方。尽管很快那片区域的虫鸣就回复了正常,但他心里总感觉有些异样。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分钟,忽然,张少孤又听到左侧很近的地方有一阵窸窣的声音。他惊了一跳,一边叫唤薛文远和赵八,一边跑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可那里除了有他塞满干粮,并且拉链没有拉上的背包,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张少孤的惊叫吵醒了薛文远和赵八,他们围了上来询问情况,张少孤困惑不解地将刚才发生的详委告诉了薛文远和赵八,两人也是一脸茫然。 赵八想了想后说:“距离这么近,那个东西发出的动静这么小,估计是山里的小动物吧。” 薛文远赞同地点了点头,也觉得是小动物在作怪。 张少孤嘴上虽然同意赵八的说法,但他的心里始终觉得,那个东西不像是小动物那么简单。 之后薛文远看了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所以他干脆也就不睡了,替换张少孤守夜。 张少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陪薛文远聊了些话,过了十二点后才钻进薛文远的睡袋里。 再等张少孤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山里湿气很大,早上醒来的时候,睡袋就像是洗过了一样湿漉漉的。 “你们值夜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张少孤醒来第一句话就问道。 薛文远和赵八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都表示一切很正常。 “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张少孤暗自心想。 三人吃了些干粮填饱肚子,然后收拾行装,继续向深山进发。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张少孤忽然看到左手边四五米远的草丛里有个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 他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个饼干的包装袋,里面的饼干已经被吃完。 这时,薛文远也跟了上来问道:“发现什么了?” 张少孤将捡起来的包装袋递给薛文远。 薛文远接过一看,皱着眉头说:“一个包装袋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张少孤说:“这牌子的饼干,只有我们乡下有得卖,我从乡下来魔都的那天买了一大袋,没吃完,所以从魔都来这里的时候,我又带上了。” 张少孤这么一说,薛文远就警觉起来了。他仔细看了眼包装袋,果然是张少孤老家一座小品牌的食品厂生产的,应该是张少孤带来的没错。 可如果是张少孤带来的,那包装袋为什么会在这出现?是风将包装袋吹过来的吗?不可能,山里树林那么密,哪有什么风?而且就算有风,这里离他们夜宿的地方已经几里地,怎么可能会被风吹这么远? 这时,张少孤兀然想起,昨晚那个窸窣的声音就是在他背包附近发出来的,会不会就是某个什么东西偷这袋饼干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张少孤将他的想法告诉了薛文远。 薛文远想了想后说:“事情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但我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可能真的是山里某个小动物吧。” 虽然心存疑问,但也无可奈何,于是三人继续向大山深处迈进。 又走了大概四个小时的样子,赵八兀地停住脚步,然后仰着头看向远处说:“这就是小云山了。” 张少孤和薛文远随着赵八的目光一眼望去,只见葱葱的林木,阴森森的,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 远处是重重叠叠、连绵不断的山峰,山峰青得象透明的水晶,可又不那么沉静。 正值晌午,烈日当空,云彩汇聚在一起,形成栩栩如生的图案,把天空装饰得摄人心魄。 这时,薛文远从背包里拿出一万块递给对赵八说:“赵大哥,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你真的不必进去了,就在这里等我们,我和张兄弟进去就行。” 赵八没有回答,也没有接过那沓钱,而是依然眼神深邃地看着前方,然后道:“我知道,你们不是那几个年轻人的家属雇的私家侦探,你们是为了望仙台而来吧。” 张少孤听了兀然一愣,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薛文远。 薛文远想了想说:“是,我们不是私家侦探,我们的确是为了望仙台而来。” 赵八听了点点头,而后道:“我来小云山,也是为了望仙台,给你们做向导,只是顺路而已,所以我一定要跟你们一起进去。至于酬金,我就不收了,权当我加入你们的入伙费吧。” 薛文远赶紧又劝道:“赵大哥,既然你已经猜出我们不是私家侦探,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实话告诉你,我跟张兄弟都是天师,我们怀疑小云山里有害人的妖怪,我来这里是为了除妖的,所以还请你不要进去的好。” 赵八人看上粗陋,心思还挺细腻。 薛文远说完,他深邃地眸子突然明亮了起来看着薛文远说:“妖怪?你刚才说我妻子可能不一般,是不是指她可能就是那个妖怪?” 薛文远一怔,而后坦白道:“是,你妻子杨如雪,很有可能是妖,或者至少跟妖有关。” 出乎张少孤和薛文远预料的是,赵八听了薛文远说杨如雪很有可能是妖之后,脸上出奇的冷静。 他们不知道,在赵八的心目中,杨如雪是妖也好,是人也罢,都是他赵八挚爱一生的妻子。 赵八执意要进去,薛文远便不再阻拦。于是三人在附近找了块石头坐下,先吃了些干粮填饱肚子,然后再进去。 “走吧!” 午餐解决,赵八第一个站了起来,迈步踏进了小云山,张少孤和薛文远紧随其后,三个人的身影很快就被阴暗的树林吞没。 也许是心理上的作用,张少孤刚踏进小云山,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进小云山没多会儿,赵八说:“我妻子失踪后,我独自来小云山找过六次,但每次来都一无所获,我甚至在怀疑,我第一次进小云山见到望仙台,是不是在做梦。” 张少孤和薛文远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赵八又说道:“你们知道怎么找到望仙台吗?” 这时,张少孤想起,他们出发来之前,薛文远跟他说过,只要进了小云山,他就有办法找到望仙台。 于是他看着薛文远说:“薛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怎么找到望仙台了吧?” 薛文远点了点头,而后从背包里拿出一盏非常老旧的马灯。 张少孤不以为然地问道:“一盏灯而已,怎么寻找望仙台?” 薛文远淡然一笑地说:“这可不是一盏普通的马灯,叫探妖灯。它的灯芯,是用珍贵的神仙草制成,永远烧不尽。十里地之内如果出现妖,灯芯就会自燃,并且火焰会指向妖所在的方向。找到了妖,还怕找不到望仙台吗?再说我们的目的是奔着这个妖而来,至于能不能找到望仙台,我不是很在意。” 的确,薛文远是为了妖丹而来,取到妖丹才是关键。 而张少孤,则非常希望能找到望仙台,因为他憧憬望仙台的传说是真的,而他能在望仙台找到那粒金丹,这样,他就能最快的提升自己的能力,从而与爷爷相见了。 不过赵八对薛文远的话半信半疑,世上哪有这么奇特的东西?十里地内有妖就会自燃,而且还会指出妖所在的方位? 不过,虽然探妖灯的探测半径高达十里地之远,但在茫茫深山里,要寻找妖的所在,依然非常困难。 走进小云山就不需要赵八带路了,而是薛文远手里挑着探妖灯走在最前面,众人一边走一边观察探妖灯,注意灯芯的情况,然而灯芯始终没有异常。 就这样,三个人将希望寄托在探妖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夜色降临。 这时,三人走到了一片稍稍宽敞的地方,赵八对薛文远说:“看来你这灯的效果不灵验,根本没你说的那么神奇。既然天已经晚了,我们不如先休息,明天再找吧。” 树林太密,晚上的确不便于搜寻,于是薛文远赞同赵八的提议,就地休息。 他们还是跟昨晚一样,点了盏油灯,随便吃些干粮。然后薛文远和赵八先睡,张少孤值第一个夜班。 小云山的夜晚似乎更加寂静,虫鸣声也更加肆无忌惮。 张少孤倚在一棵树下,抬头望着天,透过树林的枝杈,突然发现有一抹皎洁的银色——月亮。 月亮的周围,弥漫着淡淡朦胧的光。在这黑色的锦缎中是一种独特的点缀,仿佛它就是从黑暗到光明的通道! 不知不觉,张少孤的思绪胡乱地飘到了远方。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的一片虫鸣声又戛然停止了,跟昨晚一模一样。 喜欢的书友别忘了收藏,谢谢! 第33章 人形的小动物 张少孤倏地一个激灵,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片虫叫声出现异常的地方。 然而那里,除了虫鸣声停止外,没有任何响动。 这时,张少孤忽然想起,昨晚虫鸣出现异常之后,他的背包那里就发出了响动。再结合今天早上发现的饼干包装袋……张少孤猛然转头,寻找他的背包 兀地,张少孤看见,就在他的背包那儿,有个只有兔子大小的,但确是人形一样的身影正在翻他的背包。 因为光线实在是太昏暗,张少孤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心里兀然一惊,壮着胆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那个身影被张少孤的声音吓到,怵然惊慌地看着张少孤。圆溜溜的小脑袋上,挂着两个夜明珠似的大眼睛,炯然怪异,看得张少孤头皮炸了一地。 张少孤提了一口气,正要冲到背包那儿。只听“咻”的一声,那个身影飞似地窜进了草丛里消失不见了,临走前还不忘从张少孤的背包里顺走一包零食。 与此同时,薛文远和赵八被张少孤的喊叫的惊醒,赶紧走到张少孤的身边询问情况。 张少孤有些惊魂未定地说:“发现有个兔子大小的东西,偷翻我的包。薛兄,赵大哥,你们还记得我们在半路上发现的那个饼干包装袋吗?我想昨天晚上发出动静的很可能也是它。” “或许是山鼠吧。”薛文远眉头微蹙地说。 张少孤摇摇头道:“绝对不是山鼠。那个东西虽然只有兔子大小,却长着一副人的模样,而且眼睛很大,跟外新人一样,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吓人。而且我敢肯定,那个东西绝对不是简单的小动物。你还记得我们早上发现的那个饼干包装袋吗?如果是动物偷吃的话,肯定是将包装袋咬破。可早上的那个包装袋,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手撕开的一样。” 张少孤这么一说,薛文远不禁眉头紧皱,是啊,小动物怎么会用手撕开包装袋呢?兔子大小,却是人形模样,而且还有一双外星人般的大眼睛,究竟会是个什么生物? 他转头问赵八说:“赵大哥,你们这里有这种样子的动物吗?” 赵八摇摇头回道:“从来没见过。” 薛文远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三人在附近的草地里搜寻了一番,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薛文远可以肯定,作怪的不是鬼物,因为如果是鬼物,他和张少孤肯定能感受得到鬼物身上的阴气。 薛文远又扭头看了看他的探妖灯,并没有亮起。他也确定,那东西不是妖,如果是妖的话,他的探妖灯不可能没有指示。 搜寻一番没有结果后,薛文远说:“那个东西估计就是想偷吃点东西,对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我们还是睡觉吧。” 张少孤虽然心有余悸,但无奈找不到那个小东西,只好随薛文远回到营地。 薛文远跟赵八继续钻回睡袋睡觉,张少孤则还是背倚着那棵树坐下。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兀然发现,薛文远的那盏探妖灯竟然亮了起来。 “薛兄,快看,你的探妖灯亮了。”张少孤指着探妖灯惊叫道。 薛文远刚要钻进睡袋,倏地一个激灵看向探妖灯。果然,就见一朵圣女果大小的蓝色火苗,像是舞者一样在灯芯上颤颤巍巍地跳动。 忽然,蓝色的火苗就像是被风吹倒,更是像被人推了把一样,直挺挺地向前方倒了下去,并且再也没回直。 看到这,赵八终于相信,这盏灯不是普通的马灯,于是惊呼道:“这灯,真的神了。” 薛文远挑起探妖灯,然后转了几个方向。但探妖灯的火苗就像是指南针上的指针一样,永远只指着同一个方向。 “好家伙,正主终于出现了。” 薛文远顺着火苗的方向看过去,脸上有些兴奋地说:“走,我们赶夜路。” 三人赶紧收拾好东西,顺着火苗指引的地方赶去。 这时,张少孤兀地想起了什么似地问薛文远道:“薛兄,你之前跟我说你有降妖的秘密法宝,这下可以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了吧?” 薛文远微微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裤腰带的位置,显得胸有成竹地说:“法宝就在我身上,现在不便露面,等遇到妖,我自然会适时祭出。” “在腰上?”张少孤黯然心想,低头看了看薛文远的腰部位,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薛文远提着探妖灯走在最前面,脚步显得很急促。 探妖灯的蓝色火苗始终笔挺地倒向前方,不像是真实燃烧的火焰,而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三人在薛文远的带领下一阵疾行,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火苗渐渐地变得不稳定,开始抖动起来。 薛文远变得更加谨慎地说:“火苗抖动,说明妖离我们不远了。” 话刚说完,兀地,垂倒的火苗突然竖了起来。 “咦?”薛文远情不自禁地困惑了一声,火苗垂直向上,难道妖在头顶? 三人抬头望去,头顶除了枝叶,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咻的一下,从旁边的阴影里穿过。 “什么人?”薛文远大吼一声,寻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薛兄!”张少孤叫了一声,而后也跟着薛文远追过去。 黑影在前面跑,张少孤和薛文远在后面追。大概追了十分钟的样子,穿过一片草丛后,黑影突然消失不见,探妖灯的火苗也是忽左忽右,摇摆不定。 薛文远转着身子观察四周后说:“这探妖灯,距离目标越近,反而越不精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妖就在我们附近。” 张少孤听了,了然地点点头,也四周看了看,兀然惊道:“咦?赵大哥呢?” 刚才两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个黑影的身上,忘了赵八已经四十大几岁,而且又是普通人,体力哪里跟得上他们两个? 张少孤和薛文远非常焦急,现在这害人的妖怪就在附近,赵八一介凡人,若是碰上,必然凶多吉少。 这时,张少孤突然想起来,昨天看赵八的面相,面相显示他近段时间不会有灾厄。难道那妖怪真的是杨如雪,而杨如雪对赵八还是心存感情,所以不会害他? 张少孤和薛文远放弃追寻黑影,而是沿原路返回寻找赵八。但天色非常昏暗,走着走着,两人发现迷路了,心里更加焦急。 就在这时,张少孤忽然发现,前面忽隐忽现像是有什么东西。 薛文远拿出他们随身携带的最大功率的强光手电一照,两人心里倏地一沉,而后又万分惊喜。 只见正前方,大概一里地左右的丛丛树林之间,一座土垒的高台拔地而起,跟那几个旅游拍的照片一模一样。高台四四方方,下宽上窄,没有多余的雕梁画栋,看上去非常普通。 “这应该就是望仙台吧?”张少孤稍显兴奋地说,他心里依然憧憬能在望仙台找到那颗传说的金丹。 薛文远点了点头,而后道:“走,去看看。” 说着,二人关掉了强光手电。一前一后紧挨着,小心谨慎地向望仙台走去。 穿过一片矮木丛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约有三亩地大小的空地。 在密林里待久了,视野突然开阔,张少孤的眼睛都感到有些不习惯。 他转头观察了眼四周,空地上别说一棵树,就连伐树后留下的树桩子也没有。看样子,这里的树木是被连根拔起。而高台,正伫立在这块空地的正中央。 远处看不经意,走近后发现,高台非常壮丽。 高台大约有二十米高,底座占地面子超过四百个平方,上面的平台比底座小很多,大概只有不到一百个平方。 高台的四面正中央都有直通往顶部的阶梯,整座高台,就有点类似玛雅人的金字塔。 这时,薛文远看了眼手里的探妖灯。探妖灯还是跟之前一样,有规律地左右晃动,非常不稳定。 接着,张少孤和薛文远绕着望仙台转了一圈,除了看见高台的底座上有些非常奇特的符文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发现。 薛文远抬头仰望高台顶部说:“走,我们上去看看。” 说着,二人就从正对着他们的那个阶梯往高台上走。 薛文远在前,张少孤在后,因为气氛比较紧张,所以二人走得也很谨慎。 就在他们小心翼翼走到高台一半的时候,薛文远手里探妖灯的火苗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忽灭忽着,就像是要被狂风吹灭的样子。 “不好,有情况。”薛文远大喊一声。 兀地,一个黑影从高台上窜了出来,身影灵动迅捷,就像是奔跑的猎豹一样矫健,从上而下,直扑向二人。 “小!心!”薛文远惊呼道。 然而话还没说完,黑影里突然伸出一只长有黑色利爪的手掌,以千钧雷霆之势,重重一掌拍在了薛文远的胸口。 “啊~噗~” 薛文远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双脚离地,身子就像是飞翔一般,向后退了过去。同时撞在了身后张少孤的身上。 两个人就像是熊猫滚滑梯一样,从是十米高的阶梯上翻滚跌至高台底座。 喜欢的书有一定要收藏哦! 第34章 妖肃 张少孤被摔得似乎浑身骨头散架,感觉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薛文远更是摔得头晕目眩,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一时难以站起来。 就在这时,刚才袭击张少孤和薛文远的黑影在高台的半中间落下,而后显出人形,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妖。 只见那女妖一袭淡蓝色的长锦衣,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胜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恍然似一块美玉无瑕,娇花欲语,真是妩媚至极。 女妖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眼眸凌厉寒光地瞪着高台下的张少孤和薛文远,声音婉转,语气却非常阴狠地说:“两个臭天师,非来打扰本仙的清静,那本仙就送你们归西。” 张少孤抬头看了眼这女妖,心想这女妖是杨如雪吗?不可能啊,赵八说了,杨如雪长相一般,可这女妖,长得也太妖艳了吧! 这时,他艰难地站了起来,又去搀扶薛文远,但薛文远摔得实在是太重,而且还吃了女妖一记重掌,难以支撑自己站起来。 薛文远喘喘嘘嘘地对张少孤说:“张兄弟,我刚才吃了一掌,元气大伤。你帮我撑住半个小时,等我恢复真元,必定能拿下这恶妖。” “啊?撑半个小时!” 张少孤心里非常虚,从刚才女妖突然飞来打出的那一掌看,女妖的等阶肯定在形妖之上,至少是智妖阶段,那就相当于人类的神通天师。张少孤一介小小的初级入门天师,怎么有能力跟女妖过招半个小时? 这时,他兀地想起薛文远说他有对付女妖的秘密武器,赶紧道:“薛兄,你不是说有法宝可以收了那女妖,法宝呢?赶紧给我!” 薛文远摇摇头说:“法宝只能由我来用,而我元气受损,无法驾驭这法宝。所以我们今晚要想化险为夷,必须要保证我恢复元气,否则我们必定凶多吉少。” “我去……”张少孤顿时无语,以他的能力,别说半个小时,估计半分钟都难以支撑。 对付鬼物的话,他好歹还有一把桃木剑和一些驱鬼的符箓可以用。可对付这女妖,他是拿不出一件有效地法器来,只能赤手空拳。 “看来只能尝试运用道气了。”张少孤心中暗想。 这时,女妖蔑然一笑地说:“哼!一个入门天师,也想打赢我?痴心妄想!” 说着,女妖就从高台上飞了下来,伸出右手直取张少孤。 张少孤不言硬接,赶紧抽身躲避。而薛文远,则趁机挪到高台旁边,背靠高台盘腿而坐,赶紧调息恢复元气。 女妖不管薛文远,只顾追着张少孤打。 张少孤左闪右避,同时暗中屏气凝神,调运气息。 很快,他感觉到灵台有一股气流窜全身,到了他的双手。他赶紧掐了个指诀,默念《一阳诀》的咒诀,然后趁女妖不备,一个转身,向女妖打出了一股道气。 道气打得非常突然,直奔女妖而去,张少孤心想一定能一击必中。 谁知女妖看到道气袭来,并没有闪躲,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待道气就快要击中她时,只见她一甩袖,竟然如此轻松地就抵挡掉了张少孤的一阳诀。 “什么情况?”张少孤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在地上,女妖这么厉害,那还玩个屁啊! “哼!”女妖轻然一笑说:“臭天师,就你这入门阶段的道气,还想伤到我,太天真了!” 说着,女妖再次向张少孤飞来。 张少孤心头一紧,立刻运气,兀然发现,流窜身体的道气消失不见。他又赶紧屏气凝神,想从灵台里调运处道气,却感觉他的灵台就像是无底洞一样,虽然很深,却调不出一丝气息。 “我去!怎么这道气,时灵时不灵的?看来以后还得多加练习,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张少孤心头暗恨一声,拔腿就跑。 但女妖飞的速度明显比他快很多,一下子就追到了他的身后,而后猛地一掌拍在张少孤的后背上。 张少孤一个踉跄向前跌倒在薛文远的面前,顿感心头一阵气闷,一口血於在胸口,难以呼吸。他大力地咳嗽数声,脸涨得青红。 这时,薛文远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递给张少孤说:“张兄弟,这把匕首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你拿着用。据说它是用巨型巴蛇的牙齿所制,能够降妖除魔。而且它还有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妖肃,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坑爹啊,有宝贝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张少孤暗暗叫苦,好奇地接过匕首看了眼,匕首呈纯乳白色,看上去的确是用牙齿或者骨头所制。匕首有三十公分长,造型非常简单,但匕首的握把上雕刻着一种非常奇异的符文,张少孤看不懂。 “巴蛇牙齿做的匕首?” 张少孤心中暗惊,他曾听爷爷说过,巴蛇是神话传说里的一种蛇,据说非常大,大到能吞下一只象,难道世上真的有这种蛇? “哼!一把破匕首,也想跟我斗?” 说着,女妖又是一掌袭来。这一掌比之前那一掌更加凶狠,欲一招断取张少孤的性命。 张少孤手里有妖肃匕首,心中也是有了一丝把握,缓了口气后紧握匕首迎了上去。他抬起右手,匕首尖端直指女妖。 正当女妖的手掌快要击打到张少孤时,就见妖肃匕首突然变成红色,之后,只听咻的一声,匕首尖端射出一道红色的灵气直冲女妖。 这道灵气的威力十分巨大,不是张少孤的道气所能相提并论。 女妖倏地一惊,一个反转避开了红色灵气,而后慌然着地,踉跄地向后跌了几步,样子甚是狼狈。 巴蛇是非常灵性的巨兽,用它的牙齿制成匕首灵力十足,用来对付鬼物和妖怪非常有效。而且在近距离接触妖鬼的时候,匕首能够感应到妖鬼的气息,同时会自动反击。 当然,两次自动反击之间会有一个间隔,不过间隔时间很短,在一分钟左右。 “嚯!这么厉害?” 看到匕首竟然能自动反击,张少孤心中大定,更加有恃无恐,竟然趁女妖站立不稳,主动出击。 “哼!臭小子,我一时大意而已,你却小瞧我!还敢主动出击?简直找死。” 女妖见状,心底愤怒,嘶吼一声,双手呈爪状,指尖顿时冒出尖利的黑色爪甲,在夜色的衬托下,寒光凌厉,不禁 叫人心惊胆战。 张少孤不知危险将至,依然举着匕首勇猛向前。 这时,匕首进到了能够感知妖气的范围之内,骤然又变红,尖端再次冒出一道红色灵气,径直地打向女妖。 女妖已经摸清了匕首的玄机所在,自然有所防备。 就在匕首打出灵气之时,女妖一个跺脚向上,跃入空中三四米,躲避了灵气的攻击。 接着,就见她猛然一个翻越向前,头朝下,脚朝上,正好处在张少孤头顶正上方。然后利爪瞄准张少孤的天灵盖,飞速而下。 “不好!” 就在女妖腾入空中之时,张少孤心中暗吃一惊。好在他反应灵敏,知道女妖会从上而下袭击他,于是赶紧向侧面转身。 但他的速度明显不及女妖,虽然快速闪避,但肩膀还是被女妖的利爪抓了一下,顿时肩膀上五条涔涔血印,向外渗出石榴籽大小的血珠,看上去叫人触目惊醒。 张少孤肩膀阵阵剧痛,难以活动,疼得他龇牙咧嘴。庆幸的是伤在左肩,要不然他连握匕首的力气都没有。 女妖落地后,嗤之以鼻地鄙视道:“哼哼,臭小子,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拿命来!” 说完,女妖再次手呈爪状向张少孤袭来,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张少孤忍着剧痛迎上,但战斗力大减。 虽然匕首依然像之前一样,在接触到女妖一定距离后自动反击。但张少孤左肩受伤,再加上女妖早已熟悉了匕首的套路,根本不可能被匕首的灵气击中。 匕首在张少孤的手里,对女妖来说,几乎失去了威力。 张少孤连续出击刺了女妖几刀,但都被女妖轻松躲开。 就在他一个马步向前突刺的时候,女妖一个华丽地转身来到他的身后,然后又是一掌拍在了张少孤的后背上。 “噗~” 张少孤闷在心头的血一口喷出,向前冲了十几米。 “叫你们坏我清净,今天你们都得死!” 女妖大吼一声,又是一个箭步向前,再次出击,根本不给张少孤任何喘息的机会。。 张少孤还没缓过气,又没办法硬接女妖的攻击,只能躲闪。但是因为废了一条胳膊,所以奔跑起来显得很笨拙,而且身体也难以保持平衡。 他现在已经难以跟女妖过招,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寄希望于薛文远能赶紧回复元气,祭出法宝降服这女妖。 张少孤躲闪之际,女妖看准时机,一爪出击,抓住了张少孤的右肩膀,然后用力一抓,撕破了张少孤的衣服袖,同时连带一块皮都扯了下来。 “啊~” 张少孤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顿时,肩膀鲜血直流,染红了他整个右臂。 喜欢的书有一定要收藏哦! 第35章 捆妖索 “啊~我的手~” 剧烈的疼痛让张少孤的身体不禁有些抽搐,血水顺着胳膊逶迤流淌,在指尖聚成黄豆大小的血珠后,滴在他的脚下。 女妖明眸微眯地看着张少孤,奸邪地笑了笑,轻蔑地说:“自不量力的家伙,废了你两条胳膊,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啊!” 张少孤双手都受伤,已然没有抗衡女妖的能力。但此时他的心里并没有恐惧,反倒是因为女妖轻蔑地嘲笑,激起了他内心的一股无名怒火。 他愤怒地看着女妖,眼神杀气腾腾,双眼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 女妖见状,心头兀然一愣,而后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看我?那我就先挖了你的双眼!” 说着,女妖一倾身子,就向张少孤飞来。 此时的张少孤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不知道什么叫畏惧,竟然大叫一声迎面而上,咬着牙,勉强抬起还能活动的左胳膊,握着妖肃匕首朝女妖刺来。 既然死亡在所难免,那又有何畏惧?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 女妖大吃一惊,她以为张少孤会站在原地束手就擒,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骨气。 两人接近到妖肃匕首的攻击范围内,匕首照样变红射出灵气,一束红光向女妖袭来。 女妖向侧面闪避了一下,躲过匕首的灵气。原本她想一爪子抠出张少孤的双眼,因为路线改变只好作废。 只见她一个腾跃落在张少孤的面前,然后一个鹰爪抓在张少孤的左臂,继而用力一扯,又将张少孤的左臂衣袖撕破,连带撕下了一大块皮肉。 “啊~” 张少孤再次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丢掉了左手握着的妖肃匕首,双手彻底被废,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张兄弟!” 不远处正在调息运气的薛文远见状,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无奈他的元气恢复得还不够,目前依然不能驾驭赖以取胜的法宝。 然而这时,女妖反倒是不急着取张少孤的性命,而是肆意妄然地大笑道:“臭小子,临死不惧,有点胆魄,杀了你怪可惜的。诺大的小云山就我一个人,着实闷得慌。看你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提议,不如你留在下来陪我,做我的贴身童子,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哈哈……” “哼!” 张少孤凶光毕露地瞪了眼女妖,断然拒绝道:“恶妖,你休想,与你为伍,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你杀了我吧!” 女妖俏脸一沉,她本想有意留张少孤一命,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大怒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说着,她手又呈爪状,同时指尖冒出了尖锐锋利,足足有五公分长的黑色指甲。 她在张少孤面前得意洋洋地显示她那无坚不摧地尖爪,阴森地说:“你知道吗?只要速度够快,人被取出心脏的时候,不会立刻死掉。怎么样,想不想看我生吞了你的心脏?” “来啊,肮脏卑鄙的畜生,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正气长虹的天师,心是什么样的!”张少孤全然不受女妖的威胁,正气凌然地破口大骂道。 “混蛋!”女妖怒骂一声,同时,只见她的利爪像是猎鹰捕兔一样,寒光凌厉地朝着张少孤的心窝子抓了过来。 “张兄弟!”薛文远又叫了一声,此时,他感觉元气恢复得差不多,足以驾驭法宝了。他赶紧倏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而张少孤距离他有一定的距离,他根本来不及出手相救。 这时,女妖的利爪已经距离张少孤的心窝不到十公分。 “难道我就这样要死了吗?” 这是张少孤二十年来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以被恶妖掏心这样残忍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闭上了眼睛,心脏突然情不自禁地跳动得非常厉害,就像是心脏自己感受到了利爪的威胁。 他又想起了爷爷,以前跟着爷爷,什么困难爷爷都能替他解决。然而在他临死前,没能见到爷爷一面,他心有不甘。 同时他也想起了江紫晨,他答应过江紫晨,等他办完事儿回魔都,两人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交通大学的湖边散步。可是这么幸福美好的事情,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去体验了。 “轰~” 就在女妖的利爪触碰到张少孤心窝的一刹那。突然,只见张少孤的胸口形成了一股强烈到难以形容,却又看不见的能量,直接将女妖弹飞。 女妖惨叫一声,然后咻的一下向后飞出二三十米远,竟然连续撞倒了三棵树干粗得需要两个人才能抱得下的大树,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同时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血。 “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能量?” 女妖倒在地上,一时难以站起来。 薛文远正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救援张少孤,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怵然站在原地, 刚刚张少孤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能量,绝对是立宗,甚至是立宗以上的天师才能具备的,否则怎么可能将已经是智妖阶段的女妖弹飞这么远? “我没看错,张少孤这家伙,果然不简单啊!又是会看相,又是莫名其妙地直接跳过开天师坛,成为入门天师,这种特例,别说见了,我听都没听说过。对了,还有他那个特殊的命理罗盘,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而张少孤自己,虽然也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突然迸发了一股强大到让他窒息的能量,但他不知道,这股能量是哪里来的? 这时,他兀地想起来,胸口挂着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孤玉。 “难道刚才那股能量是这枚孤玉发出来的?看来这枚孤玉,真的大有来头啊!可是这枚玉为什么在我被那臭女妖伤得那么惨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呢?难道说,只有在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枚玉才能迸发能量救我性命?这么一来,我岂不是死不了了?” 张少孤想到这,内心突然激动澎湃。他睁开了眼睛,看到薛文远已经走到他面前,心里顿时感到了一股重生的希望,惊呼道:“薛兄,你元气恢复了吗?” 薛文远弯腰捡起妖肃匕首,然后看着张少孤点点头说:“嗯,你放心,接下来这女妖就交给我吧!张兄弟,你还好吗?” 张少孤低头看了看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两只胳膊,而后抬头说:“皮肉伤,没大碍!” 这时,女妖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气律不稳地怒斥说:“臭小子,你敢暗算我,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法宝?” “孽妖,我身上藏了什么宝贝怎么能告诉你?暗算你又怎样?有本事你再来挖我的心脏啊!”张少孤得意道。 “哼!你别得意得太早,刚才本仙一时大意罢了,看我恢复一下,不要你好看。”说着,女妖赶紧调息运气,恢复气律。 这时,薛文远向前一步横在女妖跟张少孤的面前,正义凌然地说:“我看别得意的是你,孽妖,你害人不浅,天道不容,今天,我就代表天道消灭你!” 女妖能够感受到薛文远的道行,也只不过是个入门天师罢了,自然不把薛文远放在眼里。虽然她刚才受到张少孤身上突如其来的能量的冲击,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她还没有放大招呢,她相信,放大招后的她,绝对不是这个小小入门天师所能抵挡的。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入门天师能有什么手段?” 说着,女妖已经调息完毕,然后向薛文远走了过来。 薛文远沉着淡定,脸上甚至流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 这时,张少孤看见薛文远的双手缓缓地接近他的腰处,张少孤忽然想起,薛文远跟他说过,克敌制胜的法宝就在他腰上,那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法宝呢? 没等张少孤细想,就见薛文远咻的一声,从腰处抽出了一条黑色的,大概有两米长的编织绳出来。 编织绳看上去非常普通,张少孤不明白这编织绳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被薛文远称为克敌制胜的法宝。 与张少孤截然不同的是,女妖看到这条绳索后,大吃一惊,脸色骤变。 “捆妖索!” 女妖惊呼一声,眼睛瞪得如同两只灯笼。 “哼!还挺识货的嘛,没错,这就是捆妖索。” 薛文远双手握绳晾在女妖的面前,大喝一声继续道:“孽妖,受死吧!” 说着,就向女妖冲了过去。 “捆妖索?”张少孤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东西,看来薛文远身上的法宝真不少啊!又是探妖灯,又是巴蛇牙齿做的匕首,现在又冒出个捆妖索。 女妖见状赶紧逃离,她深知,就算自己放大招,也绝对逃脱不了捆妖索的束缚。 这时,薛文远念了一阵奇怪的口诀,然后将捆妖索高高抛向天空。 捆妖索就像装配了定位系统似的,咻的一声向女妖飞了过去,速度奇快,很快就追上了女妖,并且从脚向上,将女妖像是裹粽子一样紧紧地捆住。 “啊~” 女妖尖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捆妖索的束缚。并且越挣扎,捆妖索束缚得越紧固,直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真是抱歉,这两天一直在练车,所以真的挤不出时间码字。好在今天科目三顺利通过,接下来更新绝对稳定并且量足,还请喜欢这本书的书友继续支持!谢谢! 第36章 大反转 见女妖已经被制服,张少孤走到薛文远身边,惊奇地问道:“薛兄,你刚才祭出的法宝捆妖索是什么来头?” 薛文远淡然一笑地说:“这捆妖索乃我师门祖传法宝,听师父说是用千年仙藤所编织,灵力无穷,专缚妖孽!” 张少孤听了,心里有些不满地想,这薛文远,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宝贝,为什么一开始不拿给我?而是只给我一把妖肃匕首?难道他是怕我惦记他们师门的法宝不成? 于是他语气略带抱怨地说:“薛兄,既然你有这么厉害的法宝,一开始就交给我的话,这女妖不就立马被我降服了?我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薛文远听出张少孤的抱怨,赶紧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张兄弟,今晚让你受罪了。不是我薛某人不愿意将这法宝交给你,而是因为,这法宝必须要配合我们师门的咒诀才能使用。而我一开始就被这女妖打伤,元气受损,自然也就无法念咒诀,只能等到我元气恢复才行。” 薛文远这么一解释,张少孤也就释然了,薛文远这么仗义,而自己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太小心眼了。 于是赶紧也面露歉意地笑笑说:“薛兄不要多虑,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薛文远也是笑了笑,自然不会跟张少孤计较这些。而后他闲庭阔步地走到女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露出腾腾的杀气。 女妖倒在地上,像是蛆虫一样蠕动。她惶恐地看着薛文远,娇喘吁吁,又带点语无伦次地说:“臭天师,你快放了我!” 薛文远依然冷峻地看着她回道:“你为非作歹,戕害人命,自以为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便能安然无事。哼!天道恢恢,疏而不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这时,旁边的树林突然一阵窸窣草动。 张少孤和薛文远不约而同地看向声响出,心头一惊,心想难道这要女妖还有帮手不成? 正想着,就见赵八从旁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 原来之前,张少孤和薛文远只顾着追黑影,将赵八落在了身后。 赵八寻着张少孤和薛文远的足迹,在小云山里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二人,就像他第一进入小云山寻找杨如雪一样。 而这小云山,之所以这么怪异,全都是因为这个女妖做的手脚。 女妖为了不让人找到她的栖息之地,使用障眼法迷惑他人。所有进入小云山的人都会受到女妖障眼法的影响,在小云山里迷路,不但找不到望仙台,连出去的路也很难找到。 薛文远和张少孤之所以能找到望仙台,那是因为有探妖灯的指路,障眼法对他们二人失效。 赵八跟张、薛二人走散之后,就一直在树林里瞎转。其实他刚才一直在围着望仙台转,如果不是障眼法在作祟,这么近的距离,以及张少孤和女妖之间的打斗发出的响动,他肯定能发现望仙台。 后来女妖被薛文远制服,障眼法自然消失,所以赵八很快就找了过来。 看到是赵八,张少孤和薛文远提着的心也就放小了。 薛文远惊喜道:“赵大哥是你,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心急追女妖,无意把你漏下了,你没事吧?” 赵八脸上没有表情地摇摇头,简单地回道:“我没事。” 张少孤看了眼赵八的面相,没发现赵八一切正常,也就放心了。 这时,赵八走到张少孤和薛文远的面前,先是看了眼倒在地上姿色非凡的女妖,而后指着女妖对张、薛二人说:“她就是你们说的女妖吧!可她不是我的妻子。你们不是说我的妻子也是妖吗?她在哪儿?” 赵八刚说完,就见女妖可怜楚楚地说:“赵八,快救我,我是你妻子杨如雪呀!” 赵八听了,浑身为之一颤,因为这女妖的声音,跟杨如雪的声音竟然一模一样。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杨如雪的声音,赵八依然记忆犹新。 他赶紧扭头看去,奇迹发生了。刚刚还倾国倾城的女妖,瞬间就变成了当年杨如雪的模样。 张少孤和薛文远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女妖真的就是杨如雪。 原来这杨如雪,本是相貌非常惊艳的美女。但她如果以本来的模样在老岩村生活的话,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将自己变得普通一些,这样才能顺利地完成目的。 女妖变回杨如雪的模样,赵八见了瞬然石化凝固。朝思暮想二十年的妻子,现在就在他眼前。 “如雪,真的是你吗?”赵八不敢相信,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 这时,薛文远赶紧一把拉住他在身后劝道:“赵大哥别去,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她是妖啊!” 女妖见赵八动了情,更加娇滴地哀怜乞求说:“赵八,你忘了我吗?我真的是杨如雪啊,你快救我,你忍心看他们俩杀了我吗?” 女妖的哀求显然对赵八有巨大的杀伤力。 赵八的心为之一颤,他坚信,这女人是杨如雪,不管她是妖也好,人也罢,这女人,就是他苦苦思念了二十年的妻子。 他回头看着薛文远,怜悯地说:“薛兄弟,这女人不是妖,是我妻子杨如雪呀,求求你们,放了她吧。” 薛文远摇了摇赵八,想把摇醒地说:“赵大哥,你忘了吗?你刚走过来的时候,这女人是杨如雪吗?她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故意变成杨如雪的模样。她是妖,还是个害人的恶妖,你别被她欺骗了。” 赵八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薛文远的劝道,依然苦苦替女妖哀求。 同时,女妖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一直说着她和赵八美好的往事,更加扰乱了赵八的心智。 然而薛文远态度强硬,坚决不肯释放女妖。说着,他不跟赵八纠缠,掏出了妖肃匕首,想要一刀解决女妖。 就在这时,张少孤无意发现,薛文远印堂上的黑印居然还在,这就说明,危险还没消失,怎么会这样?难道…… 见薛文远要对女妖下手,赵八脸色突变。 兀地,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了他那把随身携带的柴刀顶在了张少孤的脖子上威胁薛文远说:“住手,你要是敢伤害我妻子,我就先杀了这小子。” “赵大哥,咱无冤无仇的,你是这何必呢?”张少孤心头一惊,他双手受伤,自然没法闪躲。否则就凭赵八,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他? 薛文远见状兀然一惊,赶紧停止向前,焦急地回劝赵八说:“赵大哥,你千万别冲动,为了一个妖,不值得你这么做。” “哼!”赵八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态度强横地说:“在你们面前,她是妖,但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妻子。就算她害了其他人,但她从来没想过害我。否则二十年前我第一次来小云山见到了望仙台,怎么还会活着出去?” 说着,他的柴刀在张少孤的脖子上顶得更深了吼道:“你放了我妻子,不然我真的要下手了。” 女妖听了心里也是一震,没想到赵八对她用情至深。 二十年前,她发现赵八跟踪她走进了小云山。她本想杀赵八灭口,奈何想起她跟赵八生活了四年,这四年里,赵八对她细致呵护,她竟一时下不了手,于是将赵八带出小云山,然后将其打昏。没想到二十年了,赵八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薛文远见赵八的情绪非常激动,怕赵八误伤了张少孤,赶紧答应道:“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这就放了你妻子。” “薛兄,千万别放!”张少孤惊呼道,他知道,不放女妖的话,最多他死,要是放了女妖,薛文远也活不了。 但薛文远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赶紧默念咒诀,就见束缚在女妖身上的捆妖索立刻松开,回到了薛文远的手上。 “赵大哥,你妻子我已经放了,你快将你的刀拿开。”薛文远说。 赵八知道,薛文远手里那根绳子很厉害,所以道:“你把绳子给我,我就放了他。” “薛兄,不能给!”张少孤知道,有捆妖索在手,女妖不敢造次。 薛文远救人心切,虽然知道这捆妖索给不得,但还是将绳子交给了赵八。 赵八接过捆妖索,然后将柴刀从张少孤的脖子上拿开。 就在这时,女妖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阴沉,凶光毕露,让人不寒而栗。 “臭天师,找死!”女妖怒吼了一声,一掌飞来,使劲全身的力气拍在薛文远的后背。 “噗~” 薛文远箭飚了一口血,双脚离地向前飞出七八米,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难以起身。 亏得女妖刚才收到捆妖索的克制,元气大伤,否则她全力打出一掌,定要薛文远筋骨尽断,脏器皆损,命丧黄泉。 女妖怒火难遏地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薛文远,仇恨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内心,她瞪着眼,咬着牙,恶狠狠道:“哼!小子,受死吧!” 说着,她亮出了她那明晃晃的尖爪向薛文远飞去,利爪直指薛文远的后脑勺。她要抓碎薛文远的脑袋。 “薛兄!”张少孤惊呼一声,脸色吓得惨白。 就在这时,只听咻的一声,一个兔子大小的黑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跳到了女妖的身上。 张少孤定睛一看,正是今晚守夜时,看到的那个人形小动物。 喜欢的书友千万别忘了收藏哦! 第37章 小猴子不是妖 借着昏暗的光线,这次张少孤看清了那小动物的模样。令张少孤愕然吃惊的是,这小动物,竟然是一只猴,一只只有兔子大小的猴。 张少孤仔细打量了一下小猴子,全身的毛色成铁黑色,形状跟其他猴子并无两样,只是身子小了点,眼睛大了点,所以看上去非常萌。 小猴子跳到女妖的身上,张开嘴巴,露出它那四颗细小,却锋利无比的犬齿,一口咬在了女妖的后背上。 “啊~” 女妖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只猴子。 “又是你,几百年来,每次都是你来坏我好事!”女妖又惊又怒地吼道。 张少孤听了,倏然吃惊。他突然想起小云山的传说,进入小云山的人,寻找望仙台的人,不是失踪,就是发疯。 失踪的人,肯定是被女妖杀害了,而发疯的人,肯定是被这只小猴子从女妖的手上营救下来的。 就像上次四个驴友来小云山探险,女妖一时兴起,想吃人肉,所以就故意引诱那四个驴友来到了望仙台,然后将他们捉住,准备一一活吞。 就在她吃完三个人,准备吃第四个人的时候,这只小猴子突然出现,并且出手从女妖的嘴里救下了第四个人,也就是那位逃出生天的驴友。 正是因为这只小猴子的相救,薛文远才知道小云山里有妖怪。 不过让张少孤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只小猴子只有兔子大小,它有什么能力能对付得了已经步入智妖阶段的女妖?还有,这小猴子为什么能活几百年?难道它也是一个妖? 不对,这小猴子绝对不是妖。因为如果它是妖的话,它出现在营地偷零食吃的时候,薛文远的那盏探妖灯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活了几百年还长不大,看来这小猴子来历不简单啊! “吱吱吱……”小猴子退到一边,龇牙咧嘴地冲女妖叫着,很显然它不会说话。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我就先跟你做个了断!” 说完,女妖改变目标,右爪前伸地朝小猴子攻击过来。 “吱吱吱……”小猴子不慌不忙地冲女妖又叫唤了一声。 这时,女妖已经接近小猴子不到两米。 倏地,就见小猴纵身一跃,迎着女妖跳了过去。然后在空中,非常灵活地一转身,就躲过了女妖的利爪,与此同时,竟然趁机在女妖的右手腕也咬了一口。 “啊~” 女妖又惨叫了一声,缩回了手。 但小猴子却不依不饶,一个灵光闪现,又蹦到了女妖的肩膀上,在女妖的脖颈处也猛地一口妖了下去。 脖颈非常脆弱,而小猴子这一口又咬得非常深,直叫女妖粉颈鲜血喷淋。 “啊~” 女妖用手捂住脖颈的伤口,样子狼狈不堪。 张少孤看得出来,这小猴子,攻击能力一般,但速度却是如幻如影,女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我要杀了你!” 女妖已经变得完全失控,气怒得浑身颤抖,青筋爆裂,双眼瞪红,看上去就像是两盏大红灯笼,叫人心惊胆寒。 “这死猴子,看来我不放大招,它不知道我的厉害!” 就在这时,张少孤发现,女妖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层烟气,她这是要干什么? “啾啾~~” 突然,女妖冲天大吼,竟然发出一阵响彻天际的鹰唳。紧接着,就见女妖身上突然炸出一团烟雾,将女妖完全包裹,同时烟雾不断地变大变浓。 渐渐地,烟雾消散。让人大吃一惊的是,眼前的出现的不再是女妖,而是一只有一人高的大金雕。 这女妖,正是一只金雕修炼成妖。 张少孤见状,脸色吓得乌青。这金雕,着实厉害。只见它喙如钩、眼如灯、翅如蓬盖,爪如利剑,浑身凌厉,无一处不令人胆寒。 赵八见了,也哐当一声,丢掉了手中的柴刀和捆妖索。刚才女妖变成杨如雪的模样,扰乱了他的心智。现在女妖现出原形,赵八见了,内心不免也为之吓了一跳。 “啾啾~~” 金雕又冲小猴子吼叫了一声,声音刺耳如洪钟,简直叫人肝肠寸断。 然而小猴子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蹲在原地,竟然毫不示弱地也冲金雕叫了一声,然而它的声音刚出口,就淹没在了金雕叫声的回音里。 小猴子的蔑视,自然让金雕怒火中烧,只见它一展翅,真是遮月蔽日,它冲着小猴子扑腾两下,四周顿时狂风大作,飞草走叶,直叫人真不开眼睛。 然而小猴子异常灵活,就在金雕扑腾翅膀的同时,就见它飞身一跃,跳到了金雕的头顶,而后冲着金雕落了下来。 女妖变身回金雕后,反应能力也上了一个档次,一抬头,张开它那冷森森地尖嘴,迎着小猴子扑翅而上。一猴一雕,顿时纠缠在了一起,斗得不可开交。 这时,张少孤用他那那一活动的右手,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捆妖索,赶紧跑到薛文远的身边。 “薛兄,你怎么样了?”他蹲在地上关切地问道,因为双手受伤,他无法将薛文远扶起来。 薛文远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捂着剧烈阵痛的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摇摇头说:“我还好,就是刚刚恢复的元气,这下又消失殆尽,不能使用捆妖索了。” 见到薛文远没有什么大碍,张少孤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下。 这时他问薛文远说:“薛兄,我敢肯定,这只小猴子,就是这两晚每天都来我们营地偷零食吃的那个奇怪的小动物,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薛文远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小猴子是什么来头,但我肯定它不是妖,否则我的探妖灯不可能没有反应。” 这一点,张少孤早就意识到了。 这时,赵八走到了二人的面前,低着头非常惭愧地对薛文远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薛文远摇了摇头,而后继续道:“赵大哥,我知道你对你妻子感情至深,但你要清醒地意识到,你妻子杨如雪是个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孽妖,事实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 赵八没有说什么,只是深呼吸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小猴子和金雕依然斗得难分难解。金雕仗着人高马大,肆意地扑闪翅膀,同时用喙啄小猴子,用爪抓小猴子。 但小猴子非常灵活,跳动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它的身形,只看到一团黑影一闪而过。 小猴子和金雕在空中打斗了大概二十分钟,这时,薛文远也恢复了一起些气力,当然,这些气力还不足以让他祭出捆妖索。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青阶的符箓说:“这叫引雷符,虽然只有青阶,不足以克制女妖,但肯定能惊吓住她,定能助小猴子一臂之力。” 说完,就见他默念咒诀,然后将引雷符抛向了空中。 就见引雷符咻的一声,笔直地蹿到了女妖头顶大概十米高的位置,然后砰然烧着。一团刺眼的火光之后,忽然,就见女妖的头顶聚集了一团厚黑的乌云。 女妖见状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轰隆隆~”,云层里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一条金色的电龙从天而降,直劈女妖。 女妖虽然感受得到这道雷的能量不足以伤害她,但迫于雷声轰鸣天际的架势,她还是下意识地用她那对翅膀抵挡了一下。 果然,那道闪电劈在女妖的翅膀上并没有形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击落了几根翅膀上的羽毛。 金雕仰天长啸,沾沾自喜地说:“哼!雕虫小技,不足为惧。”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见小猴子咻的一声,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跳到了金雕的脖子上,对着金雕暴露在外的咽喉猛地一口妖了下去。 “啾啾~~” 金雕撕心裂肺一阵痛叫,而后坠落在地。它满地打滚,想挣脱小猴子,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小猴子就像是捕到猎物的猛兽一样,紧紧地咬住金雕的咽喉,任金雕怎么扑腾,就是不松口。 “机会来了!”薛文远见状,心头一紧,赶紧抽出妖肃匕首迎面而上。 当匕首接近金雕不到十米的时候,匕首瞬间变红,接着只听咻的一声,匕首尖端射出一道红色的灵气向金雕飞去。 小猴子感受到了灵气起来,提前从金雕的身上跳开。 紧接着,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红色灵气不偏不倚正中金雕的脑袋,直接将它的颅腔打穿。 金雕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这样被一招击毙。 见金雕已死,小猴子“吱吱吱”地冲张少孤和薛文远叫了两声,然后转身窜进了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猴哥,别走啊!我请你吃饼干。”张少孤对着小猴子消失的背影叫了声。 哪知他刚说完,就听唰的一声,小猴子又从草丛里跳了出来,蹦到张少孤的面前,伸出手,瞪圆了眼睛,巴巴地看着张少孤,活像小孩子跟大人讨糖吃。 忍俊不禁地噗嗤笑了声,然后打开背包的拉链对小猴子说:“里面都是吃的,想吃什么自己挑。” 小猴子还真不客气,整个身子都钻进了背包里,在里面一阵倒腾,然后双手各拿一包,嘴里咬着一包,尾巴上还夹着一包,总共四包零食,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我去,这小猴子,还真够贪的。”张少孤看着小猴子滑稽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喜欢本书的书友千万别忘了收藏哦! 第38章 蓝色妖丹 看着小猴子蹦蹦跳跳地离开,张少孤忽然觉得,这小猴子,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该不是就冲着这些零食来的吧?看来这小家伙,也是个吃货呢! 小猴子的身影再次消失后,薛文远转身对张少孤说:“张兄弟,你的胳膊伤得很重,我帮你包扎一下。” 薛文远这么一提,张少孤也顿然感觉胳膊更加疼了,不禁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薛文远从背包里取出绷带和一些治疗跌打损伤以及止血的药,将张少孤的两条胳膊捆扎得像是木乃伊的胳膊一样。 与此同时,张少孤又看了眼薛文远的面相,发现他印堂上的黑印已经褪去了,说明他们已经摆脱了危险。 包扎完后,张少孤和薛文远来到金雕的尸体边。 薛文远问张少孤说:“以前见过妖丹没有?” “没有,你呢?”张少孤摇头问。 “我也是第一次见!”说着,薛文远拿出妖肃匕首,准备解剖金雕的尸体。 因为金雕已经死亡,妖气荡然无存,所以妖肃匕首自然不会发射灵气。 看到张少孤和薛文远要解剖金雕的尸体,赵八慌张地跑到跟前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他深爱的妻子其实是一只金雕,而且金雕之所以变成杨如雪的样子跟他一起生活了四年,完全是为了获取他的指尖血和舌尖血,但赵八仍然无法完全忘却他对杨如雪的那段感情。 薛文远自然知道赵八的心思,于是劝慰说:“赵大哥,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杨如雪,但你亲眼所见,她是一只金雕妖,而且已经身死。我现在要取它体内的妖丹,就是我之前说的那颗它用你的指尖血和舌尖血淬炼的东西,还请赵大哥不要阻止。” 赵八满目深情地看着金雕的尸体,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不会阻止你取妖丹,我是想问一下,等你取完妖丹后,我能不能将它埋了?” 薛文远愣了一下而后道:“可以,当然可以,到时我们跟你一起埋。” 说完,薛文远就用妖肃匕首剖开了金雕的胸膛,然后在胸腔内,摸出了一颗蛋黄大小的蓝色圆珠,并且圆珠的外层,包裹着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这就是妖丹。 不同等阶的妖,妖丹的颜色也不一样。形妖的妖丹呈黄色,智妖的妖丹呈蓝色,精妖的妖丹呈青色,灵妖的妖丹呈红色。 “好神奇啊!”张少孤瞪圆了眼睛不禁感叹道。 妖丹在手,薛文远心中大定,这次的任务虽然惊险无比,但总算圆满完成了。不过当中冒出的这个神秘的小猴子,以及这望仙台的来历,估计是不得而知了。 取完妖丹,赵八有些不忍心地看着金雕残缺不全的尸体说:“我可以埋尸体了吧?” 薛文远将妖丹收好后回道:“当然可以,我帮你。” 张少孤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双臂,无奈地要要头说:“看来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们埋吧,我去望仙台转转,看有什么发现。” 他依然恋恋不忘那颗传说中的金丹。虽然他知道,就算望仙台真有这金丹,肯定也早被人取走了,否则早就被这金雕妖为什么没发现? 张少孤爬上了望仙台,居高临下,兀然有种舍我其谁的感觉。看着高台的气势和神秘性,说不定还真是仙人修建的呢。 他在平台上转了一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希望能有所发现。但令他失望的是,台顶上就像是被狗舔过的骨头一样,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大失所望地下了望仙台,又围着台底座转了几圈。除了发现底座上那些非常奇特的符文,依然一无所获。 “妹的,传说果然信不得!”张少孤灰心丧气地叹道。 然而张少孤不知道,这金丹的传说或许不真,但这望仙台,的确是四百年前,一位隐世高人修建。 高人羽化登仙后,空留望仙台,一只金雕便在台顶筑巢。长期受到高人残留的灵气的滋养后,金雕巧缘机合竟然入道,便成了今天这只祸害人命的金雕妖。 忙碌了一夜,张少孤和薛文远已是精疲力竭,而且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所以找了片平摊的地方钻进睡袋里,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而赵八,则守在金雕妖的坟前,脸上的表情谈不上悲伤,却让人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心酸。他似乎难以接受,妻子杨如雪是金雕妖的事实。 两天后的下午,三人终于走出了深山。 回到了村子里,薛文远还是坚持将那一万块钱支付给了赵八。但这次赵八却没有拒绝,神情非常默然地收下了钱,就像是他跟薛文远和张少孤从来不认识一样。 临走前,薛文远叮嘱赵八,小云山的秘密最好不要说出去,就让让个传说永远流传下去吧。 赵八没有说话,只是了然地点点头,眼神看上去那么空洞。 以前有人之所以进小云山再也没出来,是因为被那只金雕妖害死。如今金雕妖已除,小云山再无危险。如果这消息散出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再次进小云山去寻找望仙台。 他可不想有太多人,破坏了那只金雕妖的清静。毕竟,那只金雕是杨如雪,是他赵八的妻子,至少曾经是。 张少孤和薛文远离开老岩村,不行走到山脚下回到他们的车上。直到上了车,张少孤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然而车刚起步开了没多久,张少孤忽然听见车后座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吃什么东西。 他兀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瞪着眼惊呼道:“我靠!小猴子怎么在车上?” 就见小猴真个身子都钻进张少孤的背包里,只露出一个女孩粉拳大小的脑袋,怡然自得大口大口地吃着薯片。 “吱吱吱……” 小猴子看到张少孤回头发现了它,竟然毫不畏惧,还冲张少孤龇牙咧嘴地叫了声,好像是在说:薯片很好吃。 薛文远也是兀然一惊,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住,两人一脸茫然地扭头看着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猴子。 还请喜欢的书友收藏本书哦,谢谢! 第39章 讨价还价 “这猴子啥时候钻进我们车的?”张少孤一脸狐疑地问。 薛文远摇了摇头,脸上也是困惑无比。 “猴哥,您老有啥指示?”张少孤问道。 “吱吱吱……”小猴子不会说人话,嘴里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 “猴哥别闹,我们要回去了,你喜欢吃零食,我包里的都给你,你赶紧下车吧!” 然而小猴子完全无视张少孤的话,依然钻在背包里享受美食,还冲张少孤打了个饱嗝。 张少孤见状,只好下车走到后排座,准备请小猴子下车。 哪知小猴子误以为张少孤要抢他的美食,一把转过身将薯片搂在怀里,然后扭头冲张少孤吼了一声,咧出它那四颗细小尖锐的犬牙,吓了张少孤一跳。 张少孤回到副驾驶,无奈地看着薛文远说:“怎么办?猴哥不肯下车。” 薛文远叹口气说:“那就先带着它,到时再看吧。” 张少孤心想,这只小猴子,能跟金雕妖打个五五开,能力肯定不弱,如果将它带在身边,以后接案子,那岂不是多个帮手? 想到这,张少孤对薛文远说:“薛兄,既然这只小猴子愿意跟我们走,要不就我们就养着它?” 薛文远又回头看了看小猴子后对张少孤说:“也行,我看这小猴子跟你挺有缘的,它要是愿意的话,养着它也无妨。” 薛文远这么一说,张少孤也顿时觉得他跟这只小猴子挺有缘的。只是这小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吃货,养着他,得花不少钱吧! 就这样,张少孤个薛文远带着小猴子上路了。 一路上,小猴子就钻在张少孤的背包里吃东西,第二天一早就将背包里所有的零食一扫而光。然后在车里撒泼打闹,折腾得张少孤没办法,只好在服务区停车给它又买了一大包那种最便宜的膨化食品。 张少孤心想,这么一大包膨化食品,吃了特容易饱,怎么也得吃回魔都吧! 结果这小猴子的战斗力,让张少孤心惊肉跳。还没到晚上,小猴子就将那一大包膨化食品啃了个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在背包里睡着了 “尼玛……薛兄,这猴子我养不起,咱把他扔了吧!”张少孤看着呼呼大睡的小猴子,脸上阴着三条黑线地说。 “哈哈……”薛文远也折服于这小猴子的食量,没想到它个头不大,吃起来挺疯狂的。 “谁让它是咱的救命恩人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你就别舍不得了!” “它也救过你的命,买零食的钱,你也得出一半!” “我不,哈哈……” “嗝!”伴随着薛文远的笑声,小猴子在睡梦中打了个饱嗝。 四天后的下午,张少孤和薛文远回到了魔都。之所以回去比来的时间长了一些,是因为薛文远带张少孤去了两次医院更换绷带。 张少孤的两只胳膊都被金雕妖严重抓伤,好在薛文远及时给他敷了他们师门的特效药,所以伤口得到有效地遏制,并且伤口开始结巴,胳膊也能自由活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再等个十来天,伤口就能完全愈合了。 薛文远将张少孤送回出租屋,连杯水都没喝就走了。他今晚就要去一趟江宁,妖丹要尽早送他师叔的手里才好。 张少孤将小猴子藏在背包里回到了出租屋,然后将小猴子从背包里放了出来。 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让小猴子感到不适,张少孤刚打开背包的拉链,它就咻地一声从里面窜了出来,跳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四处看来看后冲张少孤龇着牙吱吱地叫了声。 张少孤知道,这祖宗又饿了。 “猴哥,咱能不能少吃点?你这样吃下去,我会破产的。” “吱吱吱……”小猴子知道张少孤小气,不满地冲他叫了声。 “猴哥,你看你这么小却吃那么多,会发胖的。” 说着,张少孤掏出手机,找了张其丑无比的胖猴子的照片给小猴子看说:“你看你看,它就是零食吃太多,才这么胖的,你也要变成这个样子吗?” 小猴子看了照片吓了一跳,看看照片上那只胖猴子塌陷的肥肚子,又看看自己的,不禁打了个哆嗦。 张少孤借机又道:“零食虽好,但不能贪吃,咱以后定个量好不好,一天两包薯片,怎么样?” 说着,张少孤比划两根手指。 小猴子极富灵性,一看就知道两根手指表示啥意思,赶紧摇头然后伸出四根手指,意思是一天要四包薯片。 “我去,还会讨价还价?” 张少孤赶紧伸出三根手指说:“三包,早中晚各一包,不能再多了!” “吱吱吱……”小猴子不满地叫唤着,同时一直在比划四根手指。 “就三包,多一包也没有,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我不养你了!” 说着,张少孤就要去开门,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小猴子见张少孤态度强硬,内心斗争了许久,这才极不情愿地点头同意。 “哼!小样,还跟我斗。” 见小猴子屈服,张少孤的内心洋洋得意,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包之前买的薯片递给小猴子说:“拿去吃吧,这包算是中午的,等到晚上,再给你一包。” 看到到薯片,小猴子一把夺了过来,然后纵身一跃跳到沙发上,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这家伙,上辈子饿死鬼投胎吧!”张少孤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他想起自己答应过江紫晨,回来后要第一时间告诉她。于是他拿起电话,刚要打过去,兀地心想,江紫晨这个时候可能在上课,所以悄悄地发了条短信。 然而短信发过去,江紫晨却迟迟没有回复。张少孤坐在上发上,不停地看着手机,心里十分焦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江紫晨面前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很快,小猴子就将那包薯片扫荡干净,最后还将头伸进包装袋里舔里面的薯片渣。然而江紫晨那边却还是没有回复短信。 “咦,什么情况?”张少孤终于忍不住,决定打电话过去问问。 正当张少孤准备拨通江紫晨的电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江紫晨打来的。 “喂!”张少孤迫不及待地接通。 只听电话那头江紫晨轻声细语地说:“喂,张少孤,我在医院呢。” 还望喜欢本书的书友别忘了收藏哦! 第40章 摆地摊的老婆婆 一听江紫晨在医院,薛文远心头一惊,担心江紫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会在医院?” 江紫晨赶紧解释道:“不要这么紧张啦,不是我有事儿,是我舍友住院,我们宿舍今天下午都没课,所以就来医院陪她了。” 原来不是江紫晨出事儿,张少孤听后心也就舒缓开来,于是顺口问道:“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对了,你舍友得了什么病呀,严重到要住院?” 江紫晨倒吸了口凉气说:“我也不知道我舍友得了啥怪病,医院也诊断不出来。反正她整个人一直处于迷糊状态,脸色惨白,冒虚汗,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得了重感冒,烧坏了脑子一样。听医生说,医院这两天连续三个病人都是这症状,医院也束手无策。” “诶?”张少孤听了不禁皱起眉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症?难道又是什么脏东西在作怪? 这时,他想起医生提醒他明天要去医院换绷带,那不如早今天就去,正好看一下江紫晨的舍友是什么症状。 于是他说道:“你还在医院吗?我刚好要去医院换绷带。” “我还在医院呢。” 江紫晨听张少孤说要换绷带,惊慌道:“你受伤了吗?怎么要换绷带?” 张少孤当然不能将实情告诉江紫晨,含糊其辞回道:“干活不小心,手臂被剐蹭了一下,不过没什么大碍了。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 江紫晨不再多问,告诉了张少孤医院的名字。 张少孤挂了电话,收拾一下就准备出门。因为怕江紫晨的同学以及另外几个病人可能是脏东西所害,所以张少孤以防万一,将他的法器都带上了。 小猴子一看张少孤收拾背包,就知道张少孤要出门,赶紧丢掉了舔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薯片味道都已经没有了的包装袋,呲溜一声跳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 张少孤央求道:“猴哥,我要出门办点事儿,不方便带着你,你老实在家待着好不好?” “吱吱吱……”小猴子断然地摇摇头,虽然他不会说人话,但张少孤说什么,他都听得懂。 “猴哥,帮个忙,你下来行不行?等我回来再给你一包薯片作为奖励,怎么样?” 张少孤心想,这小猴子馋猫一个,拿薯片诱惑他肯定会听话。 哪知小猴子却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要跟张少孤一起出门。 张少孤急着要走,无可奈何,只好妥协。但将小猴子扛在肩上出门肯定不合适,于是又道:“行行行,服了你了,那你给我钻进背包里,没我允许不准给我出来,要是不听话,以后别想再吃到一片薯片。” “吱吱吱……”这下小猴子终于欢快地点了点头,自己打开背包的拉链,咕咚一声钻了进去,然后在包里伸出它那稚嫩的小手将背包拉链合上,只留下一个小孔供它呼吸。 张少孤匆匆出门,打了个的士一直到医院门口。 这时江紫晨已经医院门口等他,见他两个胳膊缠着厚厚一圈的绷带,揪心地问道:“你胳膊到底怎么了?电话里说得那么轻松,我还以为不严重,可缠了那么多的绷带,伤口一定很大很深吧?” 见江紫晨这么关心他,张少孤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暖流流淌全身。 他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笑了笑说:“真么那么严重啦,伤口都结巴了,过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你就不要担心啦!” 说完,张少孤扩了扩胸,活动活动双臂,向江紫晨证明他的胳膊真的没事了。 见张少孤双臂活动自如,江紫晨这才放下心说:“那走吧,我陪你去换绷带,以后工作一定要小心点。” “嗯!”张少孤点点头,傻傻地笑了笑。 之后,在江紫晨的陪伴下,张少孤换了绷带和药,一切完成后,天色也接近傍晚。 这时,两人坐在医院的候诊大堂休息,张少孤问江紫晨道:“对了,你电话里跟我说你舍友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莫名其妙得那种怪病?” 江紫晨噘着嘴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感觉挺邪门的。” “哦?难道你知道其中一些细节?”张少孤眉头微蹙地问。 江紫晨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跟我舍友得病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你说。”张少孤迫不及待地问道。 江紫晨眉心下沉叹了口气说:“前天晚上,我跟这个病倒的舍友逛街到很晚才回去。当时我们俩为了早点赶回宿舍,就走了条比较偏僻的小路。然后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老婆婆在摆摊卖东西。” 说到这,张少孤就觉得不正常了,哪有人在偏僻小路上摆地摊的? “怎么会有人在那种地方摆摊?”张少孤疑惑地问道。 “是啊,我当时也觉得奇怪,这条路,很少有人经过,正常人谁会在那里摆摊?而且卖的东西也不多,大概就七八件的样子。” 江紫晨也是困惑难解,继续道:“我和舍友路过那个老婆婆的时候,我舍友扭头看了眼地摊上的东西,然后一眼看中了一面款式非常老旧的便携式梳妆镜,就是民国电影里带金属把的那种。” “老式镜子?”张少孤眉头揪成一团,自言自语道。 “嗯!就是一面镜子。” 江紫晨肯定地点点头说:“说实话,那镜子的确是挺好看的,可是……” 说到这,江紫晨突然顿住了。 张少孤有些着急地问:“可是什么?” 江紫晨深吸口气说:“可是我总感觉那个老婆怪怪的,所以就劝我舍友不要买,想拉着她赶紧走。可我舍友说她真的很喜欢这面镜子,非买不可,所以最后还是买了。整个买卖过程,老婆婆都低着头,始终不曾抬头看我们一眼,我都不知道那老婆婆长什么样。” 张少孤低头沉思,情不自禁地咬着右手大拇指指甲。他暂时不清楚这老婆婆跟江紫晨舍友的怪病之间有没有联系,但他感觉,这老婆婆肯定有问题。 过了会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问江紫晨道:“对了,那镜子现在在哪里?” 江紫晨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可能在宿舍吧。我手机里有镜子的照片,那镜子的确挺漂亮的,所以回宿舍后,我就拍了张照。” 说着,江紫晨掏出了手机,翻开了那张镜子的照片。 只见张少孤和江紫晨看到那张照片后,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型,一脸诧异。 喜欢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41章 模糊的照片 只见这张照片上,中间区域是一团模糊的影像,通过影像的轮廓,依稀可以辨认出是那种带把的梳妆镜。 当时江紫晨是将镜子放在桌面上拍的,除了那面梳妆镜变模糊之外,桌面以及桌子上其它物品都显示正常。 “咦?怎么会这样?这镜子我明明拍下来,怎么会变模糊掉?”江紫晨看着照片惊讶道。 “看来这面镜子,以及那个老婆婆的确有问题。” 张少孤心中暗想,而后对江紫晨说:“带我去见一见你的舍友吧。” 江紫晨一听,脸蛋倏地变得微红,上齿咬着下唇,喃喃地说:“啊?病房里还有其他舍友,我……” 张少孤知道,江紫晨是怕如果带他去病房被其他舍友看到,会引起误会。女孩子嘛,尤其像江紫晨这种有些腼腆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总会感到难为情。 可是现在,人命关天,张少孤一定要看一眼那个舍友,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脏东西在作祟。 于是道:“江紫晨,你也知道,我会算命,所以也会处理一些简单的邪门的事情。你舍友病发得这么突然,而且还碰上了一个古怪的老婆婆和一面奇异的镜子,所以我怀疑……” 张少孤还没说完,江紫晨瞪了圆眼睛看着他,惶恐道:“你是说鬼怪?” 张少孤没说话,只是郑重地点点头。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江紫晨脸色由微红转为苍白地问。 张少孤轻轻一笑说:“你不要害怕,信则有,不信则无。” 江紫晨低下头想了想后,抬起头说:“好吧,我这就带你去看我舍友。” 张少孤跟在江紫晨的身后,很快来到一间单人病房。听江紫晨说,中邪的这个舍友叫杜雅林,家境很不错,出了事情后,父母当天就从外地赶到魔都。 此时,杜雅林正躺在病床上,依然神志不清,嘴里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很小,耳朵要贴着她的嘴巴才能听到声音。 病房里除了杜雅林的父母,还有江紫晨的另外两个舍友。因为医生到现在也不能诊断出杜雅林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所以所有人都显得忧心忡忡,病房里的气氛也很沉重。 江紫晨带着张少孤走进病房后,病房里其他人见进来一个陌生的男孩,不禁都皱着眉头向张少孤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时,杜雅林的母亲王书彤上前一步问道:“小江,这人是谁?你男朋友吗?” 江紫晨一听,脸蛋霎时又变得火红,滚烫得可以煎鸡蛋。她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他是我老乡,前几天受了点伤,刚才来医院换药,恰巧被我遇见。” 江紫晨苍白地解释并没有消除众人的好奇,他们打量张少孤的眼神依然还是那么狐疑。 “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不就是带他去见胡俊伟,说他是你的男朋友?我当是什么货色呢,原来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江紫晨你眼瞎吗?官二代胡俊伟你不要,非要跟这种又穷又土的家伙在一起?” 一个嫉妒江紫晨美貌的舍友心中暗自咒道。 见众人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江紫晨赶紧转移话题说:“对了,王阿姨,我这老乡,是我们那儿很出名的阴阳先生。我跟他说了雅林的事儿,他说他可能有办法。” “呃……”张少孤突然觉得好尴尬,出名的阴阳先生,江紫晨给他戴的这顶帽子有点高呀。 然而让江紫晨感到难堪的是,她刚介绍完张少孤的身份,病房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嫌弃,甚至有些厌恶。 “什么嘛?原来是个算命的骗子呀!”那个嫉妒江紫晨的舍友心里暗中鄙视道。 杜雅林的父亲杜恒甚至语气有些不友好地说:“小江,你们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要相信科学,怎么能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呢?再说这里是我们华夏最好的医院之一,连最好的医院目前都束手无策,一个江湖骗子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大多数人一听说阴阳先生,第一反应就是江湖骗子。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打着阴阳先生的名号招摇撞骗的人太多,败坏了阴阳先生在大众心目中的印象。对此,张少孤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淡定地笑了笑,对杜恒说:“科学的确很重要,但王雅林的病情,我可以断定,你们坚信的科学一定治不好她。” 张少孤刚说完,江紫晨在一旁怼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你傻啦?不是王雅林,是杜雅林啦!” “不,我很确定,就是王雅林。”张少孤摇了摇头,坚持道。 张少孤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看见杜恒的夫妻宫被大运所冲,并且夫妻宫带马星,生活随妻而变动,一看就知道是倒插门女婿。 同时他还发现,杜恒的子女宫显示,他只有杜雅林这么一个女儿。再结合他是倒插门女婿的身份,以及他的经济条件,张少孤不难猜出,杜雅林小时候是姓王,随着杜恒社会身份提高,才改姓杜的。 这时,只见杜恒和王书彤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眼,又转过头,一脸困惑地看着张少孤。 杜恒是上门女婿,杜雅林小时候随母亲姓,的确叫王雅林。后来杜恒生意做大了,家里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所以才将王雅林改姓杜,但族谱上,依然叫王雅林。 杜恒和王书彤想不明白,女儿杜雅林改姓还是小学时候的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而且女儿为了顾忌父亲的名声,不可能对别人说出自己父亲是上门女婿这件事,这小子怎么会知道,雅林从小姓王这件事? 面对杜恒和王书彤诧异地目光,张少孤淡然一笑说:“杜先生,王女士,江紫晨刚才已经说过,我是我们那儿有名的阴阳先生,看一眼某人的面相,就知道某人隐藏的过去,是我最基本的能力。” 杜恒像是鲶鱼一样张了张嘴巴,惊讶得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少孤又道:“你顾忌我,无非是怕我骗你钱财。我可以告诉你,我来看你女儿,纯粹是出于天道职责,不会收你一分钱。你要是相信,就让我看一眼你女儿,如果不相信,我现在就走。” 说着,张少孤就做出转身要走的样子。 杜恒心头一惊,赶紧道:“好,我信你,还请你帮我看一看我的女儿。” 说完,张少孤走到病床前,一眼就看到杜雅林的印堂上,覆盖着一层浓厚的黑气。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记得收藏哦! 第42章 镜子不见了 张少孤又定神仔细观察杜雅林的面相,发现她除了印堂有黑气之外,命宫上的命气正在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悄然消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她的命气一样。 这不禁让张少孤想起李亚东被周靖海吸走魂魄,导致昏迷不醒,并且丧失理智,到处乱咬人。 不过杜雅林的情况跟李亚东又稍稍不同,张少孤通过面相判断出,杜雅林的魂魄并没有被吸走,依然还在她的肉身内。 但她体内的确是缺少了某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张少孤又一时无法断定。 观察过后,张少孤对杜恒夫妇说:“通过我的观察可以肯定,你们的女儿的确是被阴物侵扰。她的命气正在逐渐减少,身体里像是被阴物取走了某样东西,所以才会变得神志不清。” 杜恒和王书彤半信半疑地看着张少孤,虽然他们相信张少孤的确有些本事,但对于张少孤的这一番言论,他们还是难以接受。 张少孤知道杜恒夫妇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他也懒得解释,只从背包里摸出一张平安符和一粒聚阳丹递给王书彤,并且告诉他们平安符和聚阳丹的使用方法和功效,然后就离开了,他决定去看一看其他两个同样症状的病人。 打开背包的时候,小猴子还以为要放它出来,刚准备将脑袋探出去,张少孤一把捂住它的头,将它又摁了回去,然后瞪了它一眼。 小猴子委屈地又缩回身子,巴巴地看着张少孤,一脸哀怨。 杜恒和王书彤哪里相信平安符和聚阳丹的功效?没有按照张少孤的要求给杜雅林服用聚阳丹,他们怕吃了这种黑色的小药丸后适得其反。不过平安符他们倒是放在了杜雅林的胸口,毕竟这样做没什么危险。 张少孤离开病房,江紫晨也跟着出来。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张少孤劝道。 江紫晨摇头说:“不,我想跟着你。” 张少孤又劝了几句,江紫晨执意要跟他走,张少孤无奈,只好答应。 他们向护士询问出了另外两个同样症状的病人所在的病房,然后赶了过去。 另外两个病人也是女性,并且都是交通大学的学生。两人一个发病比杜雅林早两天,一个发病比杜雅林早四天。 通过询问,她们和杜雅林病发前竟然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据她们舍友描述,那两人发病的前一晚都买回了一只带把的老式梳妆镜。 不过这三个人之间的差异是,她们买这面镜子的地方完全不同,分属三个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位发病的的女生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座桥洞下买的,第二位发病的女生是在学校小铁门附近买的,而杜雅林则是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买的。 这三个地方虽然不一样,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属于比较偏僻,晚上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那个老婆婆和这面镜子绝对有问题。” 张少孤黯然心想,并且也给那两个女生一人一张平安符和一颗聚阳丹,然后走出病房对江紫晨道:走,我跟你回学校,你把那面镜子拿给我看一下。” “啊?镜子……”江紫晨心里有些害怕地看着张少孤,毕竟那面镜子实在是太邪门。 张少孤劝慰道:“不要害怕,有我在,那面镜子绝对伤害不到你。” 听了张少孤的话,江紫晨的内心突然感到非常踏实,恐惧感似乎一下子全被张少孤的话给冲散。 他们打了个的士匆匆赶回学校,此时天色已经完全融入了黑夜。 往宿舍楼走的路上,江紫晨突然心事重重,又一次郑重其事地问张少孤说:“张少孤,你认真回答我,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张少孤驻足想了下,然后说:“我说过,鬼怪这东西,你信,它就存在,你不信,它就不存在。” “我信!” 张少孤刚说完,江紫晨立刻回道:“可能是我父亲跟你一样的缘故,我从小就相信,世上肯定存在鬼怪,不过我从来没见过。” “鬼怪这东西,人这一辈子最好别碰见。” 说着,张少孤便迈步向前走,又道:“快点带我去看那么面镜子。” 江紫晨见状便不再多问什么,她心里已经多少有些明白,张少孤这人有点不简单。他的工作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帮朋友打打杂而已。 联想到张少孤肩膀受了伤,江紫晨不禁暗想,难道张少孤的工作就是捉鬼? 很快,两人来到了江紫晨寝室楼下。张少孤要随江紫晨一起进去,但宿管大妈像是警察防贼一样,死活不让张少孤进去。 张少孤无奈,只好让江紫晨自己去取那面镜子。为了以防万一,他拿出一张平安符让江紫晨护住心口,保证江紫晨不被脏东西侵犯。 之后,他又拿出一块印有八卦图案的红色绢帛给江紫晨,交待说:“镜子不要徒手拿,用这块布包好就不会有事。还有,一定要记住,拿了那面镜子,千万不能照。” 江紫晨铭记张少孤的嘱咐,胆战心惊地回到宿舍。好在隔壁宿舍有人,并且宿舍走廊的灯也非常明亮,气氛并不是那么恐怖。 江紫晨手有些哆嗦地打开宿舍门,里面一片昏暗,就像是空洞的深渊要吞噬她一样。虽然背后就是光明,但她还是心底涌出丝丝凉意。 她赶紧打开灯,驱赶寝室里的黑暗。然后心提到嗓子眼,走到杜雅林的桌子旁。她仔细地在桌子上翻找,然而并没有发现那面镜子。 她又一丝不苟地在其他三张桌子上以及所有人的床上和柜子里寻找,可翻遍了寝室整个角落,也没找到那面镜子。 “咦,镜子呢?怎么可能不在宿舍里?”江紫晨慌然心想。 这时电话响起,是张少孤打来的。他见江紫晨进寝室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赶紧打个电话问一下。 “喂!张少孤,那面镜子不见了。”刚接通电话,江紫晨有些慌张地说。 “不见了?” 张少孤的心也是兀然一顿,赶紧道:“那不管了,你赶紧离开寝室下来。” 江紫晨挂了电话,匆匆锁上宿舍门就跑回了张少孤的身边,心里瞬间踏实了很多。 “镜子不见了,现在怎么办?”江紫晨问道。 张少孤皱眉想了想说:“走,带我去你们去买这面镜子的那条小路看一看。”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43章 推算位置 “啊?去那条路啊!”江紫晨心头一紧地说,一想起那奇怪的老婆婆和那邪门的镜子,江紫晨头皮就发麻,哪还敢去那条路? 张少孤看得出江紫晨心里害怕,劝慰说:“相信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敢肯定,那个奇怪的老婆婆不可能再出现在那条小路上。” 江紫晨没有说话,睁着她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信将疑地看着张少孤。 张少孤解释道:“你看,三个女生分别是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买了这个老婆婆的镜子,所以我断定,就算这个老婆婆继续害人,也会换个地方。我们先去那条小路,之后我还要去桥洞和你们学校的后门查看一下。” 江紫晨听张少孤说得非常有理,心中也就安定了一些,于是便带张少孤来到了那条小路。不过在去的路上,他们一人买了张鸡蛋灌饼填一下肚子。 小猴子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有些待不住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背包里跳来跳去。 张少孤早就知道小猴子会有这种反应,所以特意多买了一张饼,然后放进背包里,谎称说要带回去吃,实际上是用来摆平小猴子。 江紫晨听了也没多想,而后两人边吃边来到了目的地。 那条小路非常普通,只有不到三米宽的样子,勉强能走一辆车。这里离主干道和居民区有点距离,四周都是绿化树,显得非常昏暗,唯一的亮光来自五十米外的路灯。可以肯定,在这里摆摊卖东西,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是这里!” 江紫晨指着路边的道牙子说:“摊点大概就摆在这个位置。” 张少孤走进摊点的位置感应了一下,监察官和采听官并没有打开,说明这里已经没有脏东西,但他隐约能感应到,空气中似乎有些残存的阴气。 想到这,张少孤忽然一惊,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如此平坦开阔的地方经过两个白天的抚照,竟然还能残存一些阴气,那这个脏东西的能力绝对不一般啊! “怎么了?”看到张少孤面露异色,江紫晨问道。 “没什么,走,我们再去桥洞和学校后门看一看。”张少孤摇摇头说。 接着,江紫晨又带张少孤取了桥洞和学校小铁门,与那条小路一样,桥洞和学校的小铁门也是非常僻静,昏暗,远离人群,绝对不是摆地摊的好地方。 不过这两个地方,张少孤并没有感受到阴气的存在,毕竟这两个地方发生案情的时间要更早。 仔细调查完三个地方后,江紫晨问道:“怎么样,有线索吗?” 张少孤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脸上有些茫然。他皱眉沉思,左手环抱胸前,同时将右手大拇指送到了嘴边。 这个古怪的老婆婆,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卖给三个女孩子三面镜子,到底要做什么?三个女孩买了镜子后,第二天就出现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的状况,像是失魂落魄一样。但事实上,她们的魂魄并没有被勾走,依然附着肉身,那她们出现这症状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还有,那面镜子为什么消失了?难道说,这三个女生买的是同一面镜子?第一个女生买完后,镜子自动消失,两天后又卖给了第二个女生。第二个女生拥有镜子两天后,镜子又转手到了杜雅林的手里。 现在镜子再次消失了,会不会要卖给第四个女孩? 这时,张少孤兀然想起,杜雅林和那两个女孩发病时间分别相隔两天,而今晚,距离杜雅林发病正好是两天,如果镜子真的要卖给第四个女孩的话,那就意味着…… 想到这,张少孤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之前他分别了解过,三个女孩买那面镜子的时间都在九点到十点之间。也就是说,如果今晚真的会有第四个女孩买镜子的话,那就离案发时间还剩不到两个小时。 张少孤有些慌张了,他预感今晚肯定还会有女孩要买那面镜子。要想阻止悲剧再次发生,就一定要阻止这面镜子到下一个女孩的手里,可地点会在哪儿呢? 他保持左手环胸,右手大拇指在嘴里的姿势在原地来回踱步,样子看上去非常专注,同时又有些紧张。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江紫晨见状,提着心问道。 张少孤点点,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她。 江紫晨听了,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你知道那老婆婆这一次会在哪里摆摊吗?” 张少孤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有你们学校的地图吗?” 他想从地图上找出这三个出事的地点,看能不能得出规律,从而找出第四个地点会在哪里。 江紫晨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突然道:“我知道哪里有,你跟我来。” 说着,江紫晨带着张少孤飞快地来到了交通大学校园内的一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块很大的,不锈钢制的校园平面图。 张少孤走进平面图,一眼就看出,交通大学的布局非常规整,整个学校分上下两个方形区域。上面的方形小,下面的方形大,整体看上去,如同一个“凸”字。 因为平面图做得比较详细,连小区外的一些地方也绘制了上去,所以张少孤很容易就从上面找到了桥洞、学校后门区域,以及那条偏僻的小路所在的大致位置。 张少孤发现,第一个女孩出事的地点桥洞,处在校园的西南方,也就是“凸”字的左下角的拐角位置。 第二个女孩出事的地点在学校的小铁门,处在校园的西北方,也就是“凸”字的左上角的那个拐角位置。 第三个女孩杜雅林,她出事的地点偏僻的小路,处在校园的东北方,也就是“凸”字的右上角那个拐角位置。 通过对比不难发现,出事的地点正好处在学校的四个拐角上,并且从西南方向开始,以顺时针的方向的依次发生。如果有第四个受害者,那案发地点一定是学校的东南方向,也就是“凸”字右下角的拐角处。 喜欢本书的书友一定要记得收藏哦! 第44章 鬼婆婆 确定大致方位后,张少孤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晚上九点,那就说明,第四个女孩已经处在了危险时间内。 “这个地方在哪,快带我去!”张少孤指着学校的东南位置,急切地问。 江紫晨看了眼平面图说:“我知道,那里离我们第一次在学校相遇的地方没多远,快跟我来!” 说着,两人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张少孤所指的地方。交通大学很大,尽管他们一路奔跑,但赶到这儿时已经九点二十,离第四个女孩出事,最多只剩四十分钟了。 到了地方,张少孤感到有些困惑不解。这里不同于之前三个地方,不但不偏僻,反而非常热闹,正面就是一条宽敞的主干道,路灯明亮,车辆和行人络绎不绝。主干道对面是居民小区,而在右手边,还有一条人流穿梭的步行街。 “这里这么热闹,老婆婆会在这里摆摊吗?”江紫晨喘着粗气问,刚刚奔跑过来,她的呼吸还没有平复。 张少孤转头查看四周,不禁摇了摇头,结合之前三起事件的共同点推算的话,这里绝对不可能是第四个女孩受害的地方。可是,根据之前三个位置推算,肯定是这里或者在这附近无疑啊! 张少孤紧闭双眼,脑海里勾画出他们所在位置的地理模型。同时他心中默想,现在我们处在学校南大门右侧,以这里为圆心,200米为半径画圆。 北边区域是校园内,绝无可能。南边区域是一整片的居民小区,也基本上也没有可能性。东边区域是步行街和主干道的十字路口,而且还有居民区,人流最集中,肯定不可能。这样一推算,那就只剩下西边区域。 张少孤扭头向西看去,那条主干道从中间笔直穿过,主干道的两边分别是居民区和校园,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符合作案的要求。 “怎么会这样?”张少孤眉头紧锁,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右手边一百多米处的一座横跨主干道的天桥引起了张少孤的注意。这条天桥连接校园和居民区,但是因为人流绝大多数会从左手边的十字路口过马路,所以天桥的作用就不是很明显。尤其到了晚上,走天桥的人就更加稀少了。 “难道是那儿?”张少孤心里一沉,对江紫晨说:“你找人多的地方待着,千万别跟过来!” 说完,张少孤就冲天桥飞奔了过去。 江紫晨没有听张少孤的话,一咬牙跟在后面跑了过来。但因为跟不上张少孤的速度,所以落在后面比较远。 一百多米远的距离,张少孤十几秒就赶到。距离天桥不到二十米的时候,张少孤的监察官和采听官突然打开,一股浓烈的阴气包裹整个天桥。 阴气侵袭,冰寒刺骨,张少孤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怵然愣了一下,这么浓厚的阴气,这脏东西,果真不简单啊!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独自一人从天桥上走了下来。 张少孤看了眼那个女孩的面相,只见她的印堂正在被黑气覆盖。 “不好,镜子肯定已经卖给这个女孩了!” 张少孤心中大惊,跑到那个女孩面前急急地吼道:“你是不是刚才买了面镜子?” 女孩见张少孤来者不善,吓了一跳,而后瞪道:“神经病吧你?” 说完,女孩瞟了眼张少孤就要离开。 张少孤哪里敢放女孩走,激动得一把扶住女孩的双臂摇晃说:“镜子快给我,你不能拿那面镜子!” “你干嘛!快松开我!我要叫了!救命啊……”女孩还以为张少孤欲对她图谋不轨,大喊大叫道。 张少孤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女孩。 这时,江紫晨赶了过来,掏出自己的校园卡,气喘吁吁地对那女孩说:“美女,不要惊慌,我是交通大学的学生,我们不是坏人,请你镇静一点听我讲。” 女孩见江紫晨是女孩,又是交通大学的学生,这才恢复平静,停止喊叫。 这时,张少孤想起那个老婆婆肯定还在天桥上,于是对江紫晨说:“你帮我看住这位美女,千万别让她走了!” 说着,他就向天桥爬了上去了。 爬了一半的时候,张少孤兀然心想,阴气这么浓厚,这脏东西的来头肯定不小,很有可能是红厉鬼甚至更高,以我的能力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对了,我有小猴子在身边,它能跟智妖阶段的金雕妖斗个不分上下,对付红厉鬼应该没问题吧!可毕竟妖是阳物,鬼是阴物。这小猴子,能斗阳物的妖,不代表它就能斗阴物的鬼呀! 虽然有些心虚,但张少孤还是继续向天桥上爬。就快爬到天桥顶部的时候,他看见天桥走廊的中间位置,一个浑身透着淡淡红晕的佝偻着背的老婆婆向天桥的另一端缓慢地走了过去。 当然,鬼婆婆身上淡淡的红晕只有有道行的人才能看得出来,普通然是看不到的。 “果然是红厉鬼!”张少孤倏地一惊。 他不止一次听爷爷说过,道行不深的天师,见到红厉鬼一定要慎重。红厉鬼的能力基本上都在神通天师及以上,有些极品红厉鬼,立宗天师都不一定能斗得过。 而他张少孤,目前只不过是个刚破格不久的初级入门天师。按照爷爷的说法,红厉鬼都不用真正出手,一挥衣袖散发出来的阴气,就够张少孤吃上一壶。 张少孤内心一直在斗争,眼看那个红厉鬼越走越远,马上就要走到另一端的阶梯口。这时,他把心一横,一个箭步冲到了天桥走廊上,冲着远去的鬼婆婆大吼一声道:“站住!” 鬼婆婆完全不理睬张少孤,依然缓步向前。 “别走!”张少孤又叫了一声,同时从包里取出桃木剑和一沓符箓,然后冲了上去。 这时,鬼婆婆已经走到了另一端的阶梯口开始下天桥。 天桥横跨主干道,长度在四十米左右,张少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天桥这一端冲到天桥的另一端也就最多五秒钟的时间。 然而,当他拼尽全力冲了过来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刚刚还在下台阶的鬼婆婆,一转眼竟然不见了。 喜欢的书有一定要收藏哦! 第45章 小猴子被发现了 张少孤慌张地追至天桥底下,却依然不见鬼婆婆的身影。他看到马路对面,只有江紫晨和那个女孩两个人,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只好又走过天桥,回到马路对面。 江紫晨看到张少孤下天桥,迫切地问道:“怎么样?有追到那个老婆婆吗?” 张少孤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问旁边的女孩说:“美女,你是不是刚才跟一位老婆婆买了面镜子?” “是~是啊~” 女孩有些诧异地看着张少孤和江紫晨,“怎么了?那老婆婆有问题吗?” 张少孤不便告诉那个女孩老婆婆的身份,只是一脸急迫道:“镜子呢?镜子快给我。你有照过镜子了吗?” “镜子在我包里。” 说着,女孩就要将手伸进包里去取镜子,同时道:“我买镜子的时候当然要照一照啊!” 这时,张少孤又将之前给江紫晨的那块印有八卦图案的红色绢帛递给女孩说:“别徒手碰镜子,用这块布包着拿。” 女孩不明就里地接过绢帛,眉头紧皱地看着张少孤心想,这家伙没问题吧?拿面镜子而已,干嘛这么神经兮兮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捏着绢帛伸进了包里摸了一下,突然咦了一声。 张少孤心骤然一沉地问道:“怎么了?”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包口完全撑开,边翻找边说:“镜子呢?我明明放在包里的,怎么没有了?” “镜子没了?” 张少孤瞪圆了眼睛,一把从女孩的手里夺过包仔细翻找,镜子确实不在里面。 这时,女孩心里也有些慌张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张少孤说:“喂,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呀,这老婆婆究竟是什么人呀!” 张少孤当然不能跟女孩说明详情,正想着要怎么瞒住这女孩。突然,女孩脸色煞白,额头开始冒虚汗,眼珠上翻,脚下开始站不稳。 “美女,你怎么了?”张少孤和江紫晨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 但女孩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发冷,而后脚底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张少孤赶紧给女孩吃聚阳丹,但已经来不及。而且他意识到,这次案件的罪魁祸首是个红厉鬼,他的聚阳丹才蓝阶而已,就算女孩及时吃了,怕是也没什么效果。 “怎么办?女孩的症状跟雅林的症状一模一样。”江紫晨蹲在女孩的身边,惊慌失措地看着张少孤。 张少孤也是手足无措,只好打了120急救,将女孩先送进医院再说。 将女孩送进医院,再联系上女孩的家人,已经折腾到后半夜。 张少孤本来想送江紫晨回寝室,但江紫晨一想到那面镜子,就有些害怕,说什么也要待在张少孤的身边。她觉得现在哪里都比不上在张少孤的身边安全,至少今天晚上要跟张少孤在一起。 张少孤无奈,只好同意。 两人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于是打算就在医院大堂里呆一夜。 夜已经深了,大堂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几个准备在这里过夜的病人家属。不过所有人都已经睡着,并且大堂非常空旷,所以四周显得极为悄寂。 张少孤和江紫晨两人各坐在一张椅子上,中间隔了一个椅子,张少孤将他的背包放在上面。 这时,小猴子已经躲在背包里半天了,憋得半死。感觉到背包被放在椅子上后,忍住不地在包里叫了一声。 “吱吱吱……” 大堂里那么安静,江紫晨听得非常清楚,倏地一惊看着张少孤道:“听,什么声音?好像是你包里发出来的。” 张少孤也是兀然一愣,赶紧将包捂在怀里尴尬地笑着说:“没~没什么。” 江紫晨哪里相信,狐疑地看着张少孤。 “没什么东西,你把包捂在怀里干什么?” “我……”张少孤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小猴子终于憋不住,自己从包里打开拉链,然后将脑袋从包里探出来,好奇地看着四周。当它看到江紫晨的时候,还不忘冲江紫晨龇龇牙,做个鬼脸。 两个人实在是精疲力竭,于是躺在医院大堂的椅子上就睡着了。 “啊~”江紫晨看到小猴子吓了一跳,不禁惊讶地叫了一声。 “嘘!”张少孤赶紧示意江紫晨不要惊讶,“小猴子而已,不要害怕。” 说着,张少孤敲了一下小猴子的脑袋说:“你干嘛钻出来?我不是警告过你,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的吗?既然你不听话,那以后就别想吃薯片了。” 小猴子听了,委屈地冲张少孤“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诉说冤情。毕竟在包里闷了那么久,这个时候也该让它出来透透气了。 这时,江紫晨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见小猴子虎头虎脑,大眼呆萌,看上去还挺可爱的,于是惊讶地问道:“这小猴子哪来的?怎么那么小!跟刚出生的幼崽一样。” 张少孤觉得,江紫晨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也没必要在江紫晨面前遮掩太多,于是如实道:“这小猴子是我们做上个案子时认识的,说起来它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江紫晨将信将疑地看着小猴子说:“这么小的小猴子,怎么救你们呀!” 于是张少孤将小云山的案子大致上告诉了江紫晨。 江紫晨听完,惊奇地瞪圆眼睛说:“原来传说中的鬼怪妖魔都是真的呀,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跟我们书上学的完全不一样!” 张少孤淡然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时,小猴子从张少孤的身上跳到了江紫晨的腿上。江紫晨先是一惊,而后见小猴子的确很可爱,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奶绵奶绵的,于是忍不住地伸手抚摸它。 小猴子也好像非常享受江紫晨的抚摸一样,趴在江紫晨的大腿上,一脸的享受。 “好可爱!”江紫晨笑着说,然后就逗小猴子玩,还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糖果给小猴子吃。 小猴子开心得欢呼雀跃,很快就跟江紫晨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不过张少孤的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不禁又咬着右手大拇指指甲盖低头沉思。 他知道,要想这四个女孩醒来,一定要找出那个鬼婆婆。可那个鬼婆婆,究竟就什么来历?她又会藏身在哪里? 希望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本书哦! 第46章 齐天大圣 江紫晨陪小猴子逗了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头问张少孤说:“对了,小猴子叫啥名呀?” 张少孤笑笑说:“没给它起名字,就小猴子小猴子的叫着。” 江紫晨一噘嘴,俏皮可爱地说:“哪能没有名字呀?现在养个猫啊狗啊的宠物,不都得起个名字?小猴子也得起个名字呀!” “你说得也对哦!” 张少孤赞同地点点头,想了想说:“这家伙,最爱吃薯片了,不如就叫它薯片好了!” 江紫晨立刻摇摇头说:“这算啥名字,不好听。” 说着,她还低头问小猴子说:“你喜欢薯片这个名字吗?” 小猴子一脸嫌弃地摇摇头,还冲张少孤吱吱地叫了声,像是在强烈抵制张少孤给它起这么粗俗鄙陋的名字,模样滑稽可爱,叫人忍俊不禁。 江紫晨开心地笑了笑说:“你看,小猴子不喜欢你起的名字,咱换一个!” “那换啥,你说。”张少孤道。 江紫晨噘嘴想了想说:“嗯~虽然它的个头小了些,但毕竟是只猴子,要不就叫它齐天大圣吧,哈哈~” 说完,江紫晨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少孤听了也是欢快地笑着说:“哎哟~齐天大圣,这名字取得好,霸气!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就叫它齐天大圣吧!哈哈~” 小猴子见张少孤和江紫晨都在笑,也跟着抓耳挠腮地笑了起来,不停地在江紫晨的腿上翻跟头,好像很认同齐天大圣这个名字似的,逗得张少孤和江紫晨更是捧腹大笑,不能自拔。 张少孤和江紫晨逗了会儿小猴子,不,从现在起就得叫齐天大圣了。他们俩逗了会儿齐天大圣后,重新将齐天大圣放进了背包里。 夜色已深,齐天大圣也有些困意,钻进背包后很快就睡着了。 四周又重归寂静,安静得两人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张少孤忍不住地侧脸看了眼江紫晨,恰好江紫晨这时也侧脸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如电闪火花交触,兀然一股电流,蹿遍了两人全身。 两人心房一颤,不约而同地又缩回目光。 在张少孤的记忆力,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女孩单独过夜,虽然这个夜过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时,江紫晨问张少孤说:“张少孤,你这些本事跟谁学的呀?好厉害!一眼就能看穿所有人。” 张少孤尴尬地笑笑说:“我这本事都是我爷爷教的。爷爷发现我书读不进去,却在这方面有些天赋,所以打小就教我这些。不过我的本事还浅得很,哪有看穿所有人。你,我就看不透。” 江紫晨听了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看不透我。可能真的像你说的吧,我爸替我做了遮掩。” “对了,你能跟我说说你父亲吗?你跟我一个县的,如果你父亲真有这么大本事,我或许听说过。”听江紫晨提到他父亲,张少孤便顺藤摸瓜地问道。 江紫晨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说:“都十年过去了,我对爸爸的印象也越来越淡。在我记忆里,爸爸非常爱我,可他总是出差,一出门短则一个星期,长的时候一两个月都不回家。每次他出差前,都会给我买好多零食哄我,叫我听话,在家乖乖等他回来。我记得在我过完八岁生日的第二天,爸爸跟我说他要出一趟门,回来带我去游乐场玩。可谁知,这一走他就再也没回来……” 说到这,江紫晨有些哽咽,眼圈也变得红润起来,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张少孤知道江紫晨想起了伤心往事,控制不住他的情绪,赶紧安慰道:“不要伤心了,你肯定还会再见到你父亲。我相信你父亲还活着,只是可能有什么难处,不能回来跟你相聚罢了!” 听张少孤这么说,江紫晨猛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张少孤说:“你怎么知道我爸爸还活着?你是在安慰对吗?你说的,你不能从我面相上看到任何信息,你一定是在安慰我。” “是,我的确是不能从你脸上看到任何信息!” 张少孤眼神沉着地看着江紫晨继续道:“正因为我不能从你脸上看到任何信息,我才坚信你父亲肯定还活着。你想想,如果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他还怎么用命气帮你遮掩面相?” 江紫晨听了兀然一愣,心想,是啊,如果爸爸不在了,他怎么帮我遮掩面相?看来爸爸真的还活着。可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呢?难道真像张少孤所说的那样,他有什么难处,不能回来见我? “那你说说,我爸究竟会碰到什么困难,才导致他不能回家与我相见呢?”江紫晨又问道。 张少孤摇了摇头说:“这我说不准,毕竟……” 话还没说完,张少孤兀然心想,江紫晨的父亲有道行,而且他能用这么奇怪的手法帮江紫晨遮掩面相,道行肯定非常深厚,估计跟爷爷不相上下。 关键的是,江紫晨的父亲还会算命。那是不是她父亲跟爷爷一样,算出江紫晨有劫难,于是暗中帮江紫晨渡劫,结果失败,所以导致不能跟江紫晨联系,更不能回家团聚呢? 江紫晨看到张少孤蹙眉沉思,问道:“怎么了,你是想到我父亲不能回家的原因了吗?” “没有。” 张少孤摇了摇头,不打算告诉江紫晨他的猜测,反问道:“对了,请问一下你父亲尊姓大名?或许我有听过。” 江紫晨不假思索地说:“我父亲叫江以临,你有听说过吗?” “没有。”张少孤脑海里思索了一番后摇摇头回道,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心想,江紫晨父亲如果真有很大本事的话,在道上一般不会称呼他的姓名,而是要尊称他的名号。很显然,江紫晨肯定不知道他父亲的名号。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话题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这个案件上。 江紫晨看着张少孤问道:“听你之前跟我说,感觉你做的事情都好危险,那鬼婆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呀! 第47章 阴物阳置 张少孤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这鬼婆婆是红厉鬼,能力强大,不是他这种小天师能对付的。 还有,他不知道这鬼婆婆还会不会继续害人。如果她要继续害人,那就需要推算出她下次作案的地点,然后守株待兔,一定能碰到她。 如果她不打算再害人而是躲匿了起来,就得知道她的藏身地点,这样才能找到她。 问题的关键的是,那鬼婆婆接二连三地卖镜子给女孩子究竟要干什么?她每次作案的地点都不一样,并且这几个地点看上去好像有些规律,这又是为什么? 张少孤想得头疼,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对这种案件一点经验都没有。此时已经深夜,他决定明天一早给薛文远打个电话,看薛文远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慢慢地,张少孤和江紫晨坐在椅子上进入梦乡,直到第二天清晨,进出医院大堂的人多了起来,喧闹声将他们俩吵醒。 张少孤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两人先去吃了点早餐,而后张少孤将江紫晨送回了寝室。此时已经是白天,江紫晨的恐惧也消退了大半。 送走江紫晨后,张少孤拨通了薛文远的电话,将鬼婆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他的发现告诉了薛文远。 薛文远听了大惊失色道:“这种案子我以前碰到过一次,不过不是我解决的,是我师父解决的。” “那这案子有什么玄机你知道吗?”张少孤惊道。 薛文远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在我解释这案子之前我先问你一件事,你知道什么叫五阳吗?” “五阳?” 张少孤愣了下,忽然想起一句话,而后道:“开鬼门,洁净府,精以时服,五阳已布。” “对!既然你知道什么是五阳,那我就跟你讲一讲我之前碰到的那个案子。” 薛文远说:“这个案子有四五年了吧,案子的正主是个红厉鬼老头,他的做法跟你碰到的这个鬼婆婆一样,在设定好的地方,先后将同一只玻璃杯卖给了五个女孩。不过那件案子比你这件案子严重得多,那五个女孩后来全部死亡。” “啊?死亡!”张少孤听了心头一惊。 “嗯!”薛文远点点头继续说:“而且那五个女孩死因都一样,都是因为被她们买的那只玻璃杯死死地顶住了口鼻,从而导致窒息死亡。五个女孩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每个人的口鼻处都有杯口深深印在脸上的痕迹。当然,警察到处都找不到作案的凶器,因为杀死那五个女孩的杯子在杀了女孩之后就立刻消失了。” “消失了?”张少孤心中暗想,果然跟这件案子一样,每个女孩病发之后,镜子都消失了。 “那杯子和这镜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张少孤又问道。 薛文远回道:“因为这杯子跟你遇到的这起案子的镜子一样,根本就不是阳间的东西,而是从阴间带到阳间来的,俗称阴物阳置。” “阴物阳置?”张少孤还从来没听说过。 阳间的东西送到阴间,大家都知道怎么做,只要将东西烧掉就可以。可阴物阳置,到底要怎么做?并且这两件案子跟五阳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张少孤沉默思考之际,薛文远继续说道:“再说回五阳。那个鬼老头之所以用杯子杀害那五个女孩,是想吸走五个女孩的阳气,聚集五阳。就像你刚才说的,开鬼门,洁净府,精以时服,五阳已布。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以五阳为天引,洞开鬼门啊!我相信,这起案子的鬼婆婆应该也是同样的目的吧!” 张少孤听了倏然一惊,天啊!开鬼门,放百鬼,万一放了一些凶神恶煞出来那还得了,阳间不得大乱? 怪不得总觉得那四个女孩面相上怪怪的,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原来是被鬼婆婆用阴间的镜子吸走了阳气。 “薛兄,事情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得阻止这个鬼婆婆啊!”张少孤惊呼道。 薛文远也有些焦急地摇摇头说:“张兄弟,我很想过去帮你忙,可我从小云山回来后,就一直感觉到有升华的迹象,不能轻易动身啊!” 什么?薛文远有升华迹象了? 张少孤听了羡慕不已,这表明薛文远要从初级入门天师变成中级入门天师了,能力当然也会随之大幅度提升。肯定是因为上次在小云山,他们消灭了金雕妖,薛文远积累了功德,所以才会升华。 升华的时候,灵台的道气不稳,需要静心修炼,不能轻易出手。轻则升华失败,重则灵台破碎。 “我什么时候也能升华成中级入门天师呀?” 张少孤心中暗自惆怅,而后又道:“那我该怎么办?我们不能睁眼看着这鬼婆婆做开鬼门这么违逆天道的事情啊!” 薛文远想了想说:“张兄弟你听我一句劝,那个鬼婆婆是红厉鬼,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这样,你去明福茶楼找高老伯,就是一楼服务台里的那个老头。你跟他说我的名字,告诉他这件案子的详情,或许他可能会安排人来解决。” “高老伯?”张少孤想起了那个老头,心里有些不舒服。那老头,道行高深莫测,但为人实在过于冰冷。他还因为上次去明福茶楼找李道炎的事儿,对那老头耿耿于怀。 这时,薛文远又道:“对了,说起明福茶楼,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少孤不禁微蹙眉头地问道:“坏消息?什么坏消息?” 薛文远想了想说:“你不是托我询问明福茶楼有没有李道炎这个人吗?昨晚终于有道友给我答复了。因为当时时间有些晚,所以我就没立刻告诉你。” 张少孤听了心头一紧惊呼道:“李道炎!你查到李道炎这个人了?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薛文远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没能查到他在哪儿。不过打听到了一件关于他的事儿,非常不好的事儿!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坏消息。” “什么不好的事儿?”张少孤心头兀然一沉地问道。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本书,谢谢! 第48章 薛文远的师门 电话里静了几秒钟后,薛文远道:“听我那个道友跟我说,李道炎原本是明福茶楼的话事人之一。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发现他魔化了,于是遭到驱逐。目前他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魔化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张少孤听了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半个月前,爷爷让他来明福茶楼的时候,还说他跟李道炎打过招呼,难道那时候李道炎就已经魔化了?爷爷肯定不知道李道炎魔化的事儿,否则怎么可能让我来找他? “具体什么时候魔化的我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不是很久,可能就这个把月之内的事吧。”薛文远回答说。 “既然李道炎时明福茶楼的话事人之一,那为什么高老伯说没有这个人呢?”张少孤又问道。 薛文远回道:“这很好理解,明福茶楼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遮掩。他们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话事人之一魔化的丑闻,只好谎称没这个人咯。” 张少孤听了感到一阵失落,爷爷重点交代他一定要来明福茶楼找李道炎,谁知这个李道炎竟然魔化了,而且不知所踪。那他以后该怎么办?真的要一直跟着薛文远? 要想提升能力,光靠跟着薛文远到处接案子可不行。比如像薛文远这次出现升华现象的时候,就一定需要有一个非常清静且富有灵力的地方供他静心修炼,否则升华很容易失败,能力也很难提高上去。 比升华更重要的还有升段,比如从入门天师升段成神通天师,不仅需要有适合修炼的场所,更需要有高人帮你稳住灵台。因为天师在升段的时候,灵台要接受全身道气的冲击,所以灵台的压力非常大,因此灵台也会变得非常脆弱。如果没有高人在一边帮忙稳住,很容易导致道气回流,从而升段失败。 “唉~”张少孤叹了口气说:“李道炎变成这个样子,那我该怎么办?” 薛文远安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找李道炎是为何事,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帮忙。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不过我们已经共同经历了两次生死,所以我早已经把你当我的兄弟看待了。” 薛文远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让张少孤大为感动。是啊,这半个月来,多亏了有薛文远的帮忙,他才能在魔都站稳脚跟,也有了两次大开眼界的机会,自己还因此终于破格成为了入门天师。 每次跟薛文远出案子,关键时刻薛文远总能挺身而出,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证他的安全。薛文远的确是个有情有义,值得深交的人。 张少孤很庆幸,在自己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能遇到薛文远。于是他叹了口气,将自己跟爷爷之间发生的事情,大致上告诉了薛文远。 薛文远听了,大吃一惊道:“暗中帮你渡劫?张少孤,你爷爷真的很疼你,为了你,竟然连违逆天道的大事儿也敢去做。” 张少孤听了心里更加自责,爷爷说本来暗中帮他渡劫这件事是完全可以瞒混过去的,可就是因为他不听爷爷的话,才导致今天这个结果。所以他心里更加坚定,为了能早日见到爷爷,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 这时,薛文远又道:“你爷爷本来指望李道炎能帮你提升能力,可谁知李道炎偏偏这个时候入魔。张兄弟,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如来我师门吧。我师门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帮你提升到神通天师,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去薛文远的师门?”张少孤心中暗想,李道炎已经魔化不知所踪,能帮他提升能力的也只剩薛文远的师门了。 况且他对薛文远的师门也非常好奇,能有捆妖索和探妖灯这样珍贵法宝的门派,肯定不简单,张少孤早就有心去拜访了。既然薛文远主动邀请,那真是求之不得。 于是他一口答应道:“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有劳薛兄了。” 薛文远轻然一笑说:“举手之劳而已,等有机会,我就带你来我们师门。我师父云游四海,不知踪迹,但我师叔却在,我跟你说过,他可是符箓造诣非常高深的符箓师。” 当薛文远祭出那张红阶束灵符的时候,张少孤就已经对薛文远的师叔顶礼膜拜了。而且薛文远还说,他的师叔有了妖丹之后,很快就能画出银阶的符箓。 银阶符箓,那可是渡劫天师的能力啊,是真正的大能力者。张少孤一定要见识一下,薛文远的师叔到底会画出什么样的银阶符。 两人寒暄一阵后,薛文远又提醒道:“张兄弟,鬼婆婆这案子,你千万别再插手了,你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听兄弟一言,你现在就去明福茶楼找高老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明福茶楼里有很多修道者,他们也有维护天道的职责。我相信,明福茶楼一定会派人去解决的,你千万不能鲁莽行事,反而害了自己啊!” 听了薛文远的规劝,张少孤也顿时觉得自己昨晚太冒失了。鬼婆婆可是红厉鬼,而自己呢?才一个小小的初级入门天师。 爷爷曾经多次警告过他,遇到红厉鬼,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红厉鬼的能力非常强大,连神通天师也不一定是对手。好在昨晚鬼婆婆没跟他纠缠,否则他能不能活着见到今天的太阳都不确定。 张少孤向薛文远保证,不再插手鬼婆婆这件事儿,挂了电话后,打了个车来到了千禧园的明福茶楼。 茶楼还是跟张少孤第一次来的时候一个样子,不张扬,不显眼,却散发出一种叫人难以言喻的神秘。 想到那个叫高老伯的老头,张少孤心里多少还有些发怵,这老家伙,头发都秃得没几根了,怎么还学人家男神高冷? 张少孤站在门外深呼吸,然后进了茶楼。 刚进去,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背影凹凸有致,馋馋诱人的女孩拍了一下服务台的桌面,然后对着高老伯怒目娇嗔道:“老头儿,你可别骗我,明福茶楼怎么会没有李道炎这个人?”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49章 美女符箓师 女孩上身穿了件白色轻薄的t恤,下身穿着条贴紧裤腿的运动裤,身姿吸引了张少孤,询问的问题更是吓张少孤一跳,难道这个女孩也是在寻找李道炎? 这时,坐在服务台里的老头,也就是薛文远说的高老伯显然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女孩的发难,一点都不慌张。 他面不改色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女孩,语气平稳却带着些嘲讽地说:“姑娘,没这人就是没这人,难道你拍一声桌子,就能把没有的人拍成有了吗?” “你……” 女孩被高老伯呛了声有些语塞,顿了会儿又道:“李道炎道长亲口跟我说,来明福茶楼就能找到他,为什么你却跟我说明福茶楼里没这个人?你肯定是在骗我。” 这时,高老伯又像之前驱赶张少孤一样对女孩说:“喝茶请上二楼,不喝茶,就请你离开,明福茶楼可不是任人撒泼打野的地方。” 见高老伯要赶她走,女孩身上兀地显出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张少孤一看,心想原来这个女孩也是道上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道行的女孩,而且还是个身材火爆的大美女,就是不知道正脸长啥样,该不会是背影杀手吧?否则高老头怎么会对她这么不客气? 女孩显示身上气势的时候,高老伯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蔑然一笑地说:“小小年纪就是玄阶的符箓师了,高某佩服。不过姑娘,就凭你一个玄阶符箓师,也想挑战我们明福茶楼,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张少孤听了大吃一惊,玄阶符箓师!这女孩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最多也就二十或者刚出头,已经是玄阶符箓师了?真是令人惊奇。 女孩淡然一笑说:“明福茶楼,高手如云,本姑娘自然不敢放肆。不过你这臭老头,自我一进门,你就没给一个好脸色。瞧你这老头,长相猥琐,却还要学人家明星装高冷,本姑娘咽不下这口气。” 女孩说完,张少孤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女孩说话也忒耿直了。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张少孤当时也的确想这么骂这个老头来着。 “放肆!” 高老伯这下终于沉不住气,激动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着,高老伯的身上也是气势大增,张少孤能够感觉得到,高老伯的等阶绝对在神通天师之上。 然而女孩毫无畏惧,大敌当前反倒是让她兴奋不已。 她往后跳开一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好啊,本姑娘倒要见识见识,你这摆着一副臭架子的糟老头有什么大本事?” 两人剑拔弩张,茶楼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住手!” 就在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相貌堂堂,身高修长,体格强健的中年男子。男子穿了一身保镖似的黑西装,头发梳得锃光拔亮,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姿势迷人潇洒,看上去颇有一番风流倜傥的韵味。 张少孤看了眼那人的面相,不用猜,肯定也是有道行的人,而且道行不浅。 高老伯看到中年男子,恭谦道:“少主。” “少主?”张少孤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中年男子竟然是明福茶楼的少主。 中年男子踏着沉重的脚步下楼说:“姑娘请息怒。实不相瞒,本茶楼之前却是有个人叫李道炎,但不久前此人突然消失,我们也不知踪迹。” 女孩将信将疑地看着中年男子,困惑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说:“这你就得问他自己去了,毕竟双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儿,我们怎么知道?” 女孩依然满腹狐疑地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又微微一笑说:“怎么?姑娘怕我们明福茶楼会害他不成?既然你跟李道炎接触过,想必一定知道他的能力,这世上能害他的人,应该不多吧!” 女孩想了想后又问道:“那你们知道有没有办法找到他?” 中年男子点头回道:“办法当然有,不过这是我们明福茶楼的秘密,我们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那要怎样你才肯告诉我?”女孩又问道,同时收起了身上的气势。 中年男子没有立刻回答女孩,而是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张少孤,而后问道:“怎么,这位小兄弟也是跟你一起来找李道炎的?” 说着,女孩就回头看了眼张少孤,盈盈妙目凝视张少孤脸上,绝不稍瞬,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俏目一转、美目流盼、星眸回斜,叫人如痴如醉。 张少孤终于看见了女孩的模样,柳眉大眼,明眸善睐,皓齿丹唇,脂腻玉鼻,竟是如此美丽不可方物。 女孩又转回头看着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不,他不是跟我一起的。” 语毕,张少孤赶紧道:“我虽然不是跟这姑娘一起来的,但我也曾来找过李道炎。” 高老伯对张少孤还有印象,点点头说:“对,我还记得这小子,半个月前的确来找过李道炎。” 听张少孤说他也在寻找李道炎,女孩又好奇地回过头,眉头微蹙地看着他。 “看来这李道炎人缘不错,失踪没多久,这么多人来找他。” 中年男子嘲笑一声问张少孤说:“那你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于是张少孤将鬼婆婆的事情悉数告诉了他,而后道:“鬼婆婆已经连害四人,在不阻止将酿成大祸。我能力有限,心有余力不从。薛文远跟我说,明福茶楼里卧虎藏龙,高手很多,所以叫我前来向你们求助。” 中年男子听后,默想了会儿说:“薛文远,这小子我认得,江宁卓一派介绍过来的弟子,本事不大,心到不小。” 听中年男子竟然这样诋毁薛文远,张少孤心头顿时不爽,刚要反驳,中年男子又道:“据你交代,鬼婆婆最后一次行动很可能就在明晚,时间太紧迫,我们明福茶楼根本来不及选派天师去处理啊!” 怎么?难道明福茶楼不打算插手这件案子? 张少孤心中暗想,同时指着高老伯,困惑道:“干嘛还要选派天师?派这位老者去处理不行吗?”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50章 你好,我叫萧墨浓 中年男子摇头说:“高老伯去处理案子,明福茶楼谁来镇守?” “那你呢?你的能力貌似也不浅。”张少孤又问道。 哪知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说:“你让我堂堂明福茶楼的少主去接案子?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看到中年男子这副嘴脸,张少孤顿时心生愤怒,明福茶楼的少主又怎样?既然是入了道的修行者,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有义不容辞的职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明福茶楼打算对这件事放任不管?”张少孤义正言辞地厉声指责道。 中年男子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张少孤的无知说:“这位小兄弟正义凌然,着实叫人钦佩。” 张少孤情不自禁地气涌心头,这家伙,笑起来真的太欠揍了。 中年男子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们明福茶楼虽然一贯以维护天道为己任,但维护天道也是要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上的。既然你跟薛文远认识,那就一定知道,在我们明福茶楼接案子,结案后都会支付薛文远相应的报酬。” 这倒没错,张少孤第一次跟薛文远出案子,解决正主后,明福茶楼第一时间就将报酬打到了薛文远的账户上。 “那你知道这些报酬是从哪里来的吗?” 中年男子反问一声,见张少孤没有回答,他自己又说道:“我们支付给天师的报酬,都是由报案人提供。根据案情的难易程度,我们明福茶楼向报案人收取相应的金额,之后才会委派能力足够的天师去处理。案子处理完毕,我们支付天师报酬,而茶楼,则从中收取一定的佣金,小伙子你明白了吗?鬼婆婆这案子,你是报案人,要想我们委派天师,没问题,就看你愿不愿意支付委派天师的佣金了。” 张少孤听明白了,与其说明福茶楼是维护天道的机构,不如说它是处理灵异案件的中介所,就像房产中介或者劳务公司一样。 “那要多少钱?”张少孤虽然有些气愤,却又无奈地问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据你所说,案子的正主是个红厉鬼,那我们起码要委派神通以上的天师才行。这样,给你一个友情价,四万块吧!” “四万块!这家伙心也太黑了吧!”他顿时心头愤愤不平,兀地又想到,薛文远一个入门天师,处理完东门村案件后,尚能获取一万五千块的报酬。委派神通天师要四万块,貌似也不是很过分。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他哪里有那么多钱? 张少孤一筹莫展地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莞尔一笑说:“怎么?拿不出这钱?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没有报酬的案子是不会有天师愿意接手的。” 说完,他又瞄了眼女孩,然后语气非常高傲地继续道:“好了,你们两的事情,我都说得很明白了。李道炎,我们这儿确实有这人,但目前已经失踪,想要打听他的下落,对不起,无可奉告。至于要我们委派天师,对不起,请先交钱。两位听明白了吗?” 中年男子说完,优雅地转身又回楼上。 高老伯接着中年男子的话说:“两位,我们少主说得很明白,想必两位也听得很清楚。想喝茶,两位楼上请,不喝茶,就请两位离开。” “哼!”女孩听了,气得一跺脚,傲人的胸部也随之颤颤一抖,然后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开。 张少孤却站着不动,还想说些什么,幻想明福茶楼能派人解决这个案子,毕竟这涉及到天道的稳定。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自己打电话给薛文远,把这四万块钱给他们凑齐了。 这时,女孩走到张少孤的身边,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道:“干嘛赖着不走?还想被人家再撵一次啊!” 女孩的语气让张少孤有些不爽,她斜眼瞄着女孩,语气生硬说:“你走你的,我站我的,关你什么事?” 女孩听了张少孤的话也不生气,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后问道:“唉,你也找李道炎啊,巧了,恰好我也在找他,要不我们两一起找?” 张少孤缓和语气道:“我现在有要紧的事儿要做,哪有空去找李道炎?” 女孩不以为然地说:“你不就是想要除掉那个红厉鬼嘛,有什么麻烦的?我帮你除了她,之后你帮我一起找李道炎。” “嚯!女孩的口气不小!” 张少孤暗暗吃了一惊,一脸狐疑地看着女孩说:“别开玩笑了好吗?那可是红厉鬼!” “瞧不起人啊!” 女孩见张少孤竟然怀疑她的本事,小嘴一撅,不服气地说:“你带我去会会那红厉鬼,我倒要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张少孤愕然地看着女孩,暗暗折服于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洒脱地自信。这女孩是玄阶符箓师,能力不逊神通天师,或许真的能够对付那个鬼婆婆。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女孩急得一跺脚,样子娇俏可爱。 张少孤竟然十分听话地跟着女孩走出了明福茶楼。 刚走出明福茶楼,女孩爽然地伸出右手,又变得彬彬有礼道:“你好,我叫萧墨浓。” 张少孤犹豫了一下,这才伸出手跟萧墨浓握手。 哪知萧墨浓兀地抽回手,鄙夷道:“大男生,握个手都扭扭捏捏的,鄙视你。” 张少孤被女孩数落得面红耳赤,想要装得豪爽一些,却又装得不伦不类,样子滑稽可笑。 “我、我叫张少孤。” “噗~” 女孩忍不住,抿嘴笑了两声说:“就你这跟女孩说话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女朋友。” “谁说我没女朋友?” 张少孤不服气地回道,又兀然想起,他好像真的没女朋友。 “我……” 张少孤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墨浓看着张少孤飘忽不定的眼神,笑了笑说:“好了好了,没女朋友就没女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走吧,带我去案发地点看看。” “哼!笑我没女朋友,搞得自己好像有男朋友似的。这么凶,肯定没男孩敢要!” 张少孤内心暗暗较劲儿,然后打了辆车,带着萧墨浓来到了交通大学。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呀! 第51章 这才像大男人 到了交通大学,已经快接近中午,张少孤带着萧墨浓来到学校附近的学生街上,找了家小餐馆,随便吃了点午饭。 萧墨浓不仅长相妖艳,而且身形修长,体态婀娜,整个人气质不凡,出落得人间而不食人间烟火,恍若仙子下凡,是人间极少的绝美女子,走到哪儿都是目光汇聚的焦点。 一路走来,张少孤的压力特别大。他从所有的,不管老的少的,穷的富的男性的眼神里,不仅看到了羡慕嫉妒恨,还看到了几个老生常谈的俗语:癞蛤蟆吃天鹅肉、鲜花插在牛粪上。 来到小餐馆,点餐的伙计也是兀然一愣。他们这种价廉物不美的街边小店,什么时候进来过像萧墨浓这种等级的美女?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张少孤,一副穷酸相,怎么约到这么美若天人的美女的? 饭店伙计赤裸裸鄙视的眼神,盯得张少孤脸红到了脖子根。前几次跟江紫晨出来吃饭,也没少受到别人的异样的目光。 不过江紫晨学生气息比较重,虽然俏丽,却有些生涩,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没有完全展示她的光彩。所以不像萧墨浓那样,太过招摇而引人注目。 吃饭的时候,张少孤个萧墨浓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些各自的基本情况。从中张少孤得知,萧墨浓之所以寻找李道炎,是因为她想向李道炎请教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具体是什么,萧墨浓不肯告诉张少孤。 之后,萧墨浓反问张少孤寻找李道炎的原因是什么,但张少孤含糊其辞,不愿意告诉萧墨浓,只说是爷爷交待他这么做。 两人都对对方有所戒备,说了些无关痛痒的个人信息后,萧墨浓将话题转到了鬼婆婆这件案子上。 她问张少孤道:“鬼婆婆的案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少孤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一个老乡的舍友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我是无意发现的。” “老乡的舍友?” 萧墨浓大眼睛眨巴眨巴,狡黠地打趣道:“看来你喜欢你这个老乡啊。” “哪有,你、你别胡说八道!”张少孤刚刚恢复平静的脸色倏地一下又火红起来,赶紧遮掩自己的囧样,结巴地回道。 萧墨浓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兀然发现,自己好像对江紫晨的确有些心动。 “好啦好啦,别激动,我逗你玩呢。” 萧墨浓摆摆手说,冰雪聪明的她岂不知张少孤对江紫晨的心思? 她又问道:“对了,你知道明福茶楼为什么明智鬼婆婆案子危害甚大,却拒绝派人去处理吗?” 张少孤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在场,那个西装男不是说了嘛,我要拿出四万块钱,他们才肯派人。” 萧墨浓摇摇头说:“看来你涉世不深,未免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 “此话怎讲?”张少孤不明就里地问。 萧墨浓淡然一笑地答道:“我敢肯定,就算你当时肯拿出那四万块钱,明福茶楼也会想其他借口拒绝你。” “为什么?”张少孤眉头紧皱地看着萧墨浓,不知其中玄妙。 萧墨浓瞟了眼张少孤说:“真笨。你看,明福茶楼摆明了就是一个中介机构,通过委派天师处理案件,从中抽取佣金。案子小,佣金自然就少,案子大,佣金才足够丰富。鬼婆婆的案子,目前是红厉鬼级别,费用不过四万块。可要是让鬼婆婆聚集五阳,布阵开鬼门后,你说案子会升到什么级别呢?” 张少孤听了大吃一惊,真要是开了鬼门,别说红厉鬼,怕是连青慑鬼都有,而且数目肯定不止一个,案子的难度上升可不是一星半点,到时候岂是四万块钱能了事? “不是吧?为了多赚钱,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也能做得出来?”张少孤瞪大眼睛看着萧墨浓惊道。 萧墨浓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商人嘛,唯利是图,只要有钱赚,什么事儿做不出?” 张少孤恨恨地攥紧了拳头,明福茶楼的做法,明显违背了他从小奉行的修道者职责。世间万物,天道最大,作为修道者,岂能为了一己私利,放任天道遭遇破坏而不顾? 没等张少孤完全抒发完自己的感慨,萧墨浓又问道:“对了,你对李道炎这个人认识多少?” 张少孤摇摇头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对他一概不知。不过我听我一个朋友说过,他好像魔化了。” “魔化了?”萧墨浓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少孤,而后又摇摇头说:“不可能,绝对是以讹传讹。” 张少孤困惑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萧墨浓回道:“李道炎这个人,我见过一次面,虽说对他了解不深,但我可以肯定,他绝对算得上当世少有的正直不阿的大修为者。他曾今跟我说过,他非常反对明福茶楼其他话事人金钱至上的理念,一心想改变明福茶楼的经营模式。” “改变明福茶楼的经营模式?”张少孤惊讶道,如果李道炎真想这么做的话,势必会与明福茶楼的其他话事人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难道关于他魔化以及失踪的消息,其中另有隐情? 萧墨浓点点头说:“是,这话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当我来到明福茶楼寻找李道炎,明福茶楼竟然跟我说没这人的时候,我就心存疑虑了。后来明福茶楼的少主又跟我说李道炎失踪,我更加怀疑李道炎可能受到了明福茶楼的迫害。至于你所说的李道炎魔化,绝对是明福茶楼为了掩人耳目,散发谣言罢了。” 张少孤听了,心底一股莫名的愤怒油然而生。虽然他不认得李道炎,但爷爷能在窘迫的情况下将自己托付给他,那就说明李道炎跟爷爷的关系肯定非同寻常。 看到张少孤义愤填膺的样子,萧墨浓说:“怎么样?处理完鬼婆婆的案子,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寻找李道炎?” “好!”我答应你,只要鬼婆婆的案子处理完了,我就陪你一起找李道炎。 萧墨浓欣慰地笑了声说:“这就对了,这才像一个大男人的样子嘛,别老是扭扭捏捏的。” 喜欢的书有一定要收藏哦! 第52章 天黑好办事 “……” 萧墨浓的嘲弄让张少孤无言以对,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很有男子汉气概,可为什么在萧墨浓的面前,却变得如此不不堪一击。 吃完饭,张少孤按事件发生的顺序,依次带萧墨浓去了桥洞、学校小铁门、偏僻的小路以及天桥,并且向萧墨浓讲解了这四个地点之间的排列规律。 他们站在天桥上,凝视桥下穿梭如影的车辆。 这时,张少孤问萧墨浓道:“前四个地点都带你看过了,第五个地点你能推算出来吗?” “不能!”萧墨浓干脆利落地摇摇头,而后道:“对了,你不是说你的朋友薛文远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案件,你何不打电话问他一下,他遇到的那起案子,案发地点是怎么排列的?” 张少孤听了萧墨浓的意见,于是拨通了薛文远的电话,但语音提示手机关机。张少孤心想,薛文远正处在升华的关键时期,为了防止外界干扰,这才关掉手机的吧。 “对方关机。”张少孤无奈地说。 “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找出第五个地方了。”萧墨浓也是失望地说。 “前四个地方规律很明显,所以相对容易推算。可第五个地方,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鬼婆婆会安排在哪儿?”张少孤非常焦急地叹口气,眼神十分惆怅。 两人沉默了片刻,兀地,萧墨浓像是想到什么似地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张少孤眼前一亮地惊道。 “找出鬼婆婆的藏身处!”萧墨浓淡淡地回道。 张少孤听了顿时又蔫了下去,“这不废话嘛,要是能找出她的藏身之处,我用得着这么着急?” 萧墨浓瞪了张少孤一眼,不服气地说:“哼!我说可以就可以。” “那你要怎么找?”张少孤疑惑道。 萧墨浓解释说:“现在到处都有监控,鬼婆婆既然现身,就一定会被监控拍下。调出监控录像看一看,说不定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张少孤再次蔫了下去说:“关键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调出这么多的监控录像啊?” 萧墨浓对着张少孤狡黠地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吴侬软语地笑着说:“是姚局长吗?我是小萧呀,我有个困难,你能帮一个忙吗……” 几分钟后,萧墨浓挂了电话对张少孤说:“搞定!走,看录像去。” 张少孤惊羡道:“你还认识警察局的人?” 萧墨浓得意洋洋地看着张少孤,不以为意道:“哼!土鳖,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张少孤无语。 之后,二人又打了辆车,来到视频监管中心。因为姚局长已经事先打好招呼,所以监管中心的警察非常积极地配合他们抽调视频。 先是第一个女孩出事的桥洞。桥洞里没有监控,但桥洞外倒是有不少。因为每个女孩买镜子的时间都在九点至十点之间,所以张少孤请警察调出七天前晚上九点过后,所有桥洞附近的监控,然后以四倍的速度快进播放。 很快,张少孤就发现其中一个正对桥洞的路口的监控里,出现了一个佝偻身躯,走路迟缓,穿着深色上衣和黑色裤子的老婆婆,贴着路边缓缓走进了视频里,时间在21:38。 张少孤在天桥上见过鬼婆婆的背影,一眼就认出视频上的人正是鬼婆婆无疑。 鬼婆婆是红厉鬼,身上会散发红色的光晕。不过只有有道行的人才能看出来,普通人以及摄像头是捕捉不到这红色光晕的,除非她故意显示给别人看。 现在的监控系统极其发达,每个路口都至少装有一个探头,所以视频衔接得非常完美,一直能保证鬼婆婆出现在监控里。 大概在鬼婆婆七拐八拐走过十来个路口,走进一处老旧的居民房之后,鬼婆婆消失了,张少孤在警察的帮助下,掉出了附近所有的监控,但依然没发现鬼婆婆的身影。 接着,张少孤又请警察帮他调出五天前,在学校小铁门附近,晚上九点过后所有的监控的视频。果不其然,很快就在小铁门附近的一个路口,发现了同样身影和穿着的老人,时间是21:45。 跟上一个视频一样,当老婆婆走到同样的地点后,又从监控视频中消失了。 之后,张少孤再请警察帮他调出三天前,杜雅林出事的那条偏僻小路附近的所有监控。21:32的时候,那个老人第三次出现在视频上,并且不出所料,走到那个地点后,第三次从视频上消失了。 最后,警察又帮张少孤调出昨天晚上,天桥附近的视频,结果所见情形跟前几个视频一模一样。 “看来你们要找的人,就住在这片居民区里。”帮忙抽调视频的警察对张少孤和萧墨浓说。 “那这片民居有多大?”萧墨浓问。 “资料显示,这片民居叫徐家宅,里面有民房362栋,多是老旧的自建房,是外来务工人员的集聚地。”警察看着资料夹说道。 “几百栋房子,还有这么多外来人口,我们要怎么查到这个老婆婆?”张少孤一筹莫展地问。 民警笑着说:“我给你们打印一份徐家宅的平面图,将有监控的区域以及必须要经过监控探头才能进入的区域标注出来,这两处地方完全可以排除在外。我再帮你们打印一张视频里老人的背影和正面的照片,就算拍不到脸部,只要她住在这里,就不怕找不到认识她的人。” “谢谢你警察叔叔,你真是太好了。”萧墨浓听了喜笑颜开地说,声音宛转优雅,娇嗲却不过分,听得那个警察如痴如醉,骨酥三分,感觉身体都要融化了。 拿着警察帮忙打印的徐家宅地图以及老人的正面、背面以及侧面的照片离开了视频监控中心。 此时已经傍晚,天色逐渐昏暗。 张少孤说:“走,先去吃饭,等天黑好办事。” “天黑好办事儿?” 萧墨浓奸邪地看着张少孤,坏坏地笑着问:“天黑了好办什么事儿啊?”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呀! 第53章 被现场捉奸了? “我去,这姑娘怎么这么污啊……”张少孤额头阴着三条黑线,同时脸红到脖子根,无语地看着萧墨浓。 萧墨浓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乐在其中地笑弄着。 这时,齐天大圣在背包里闷了一天,终于沉不住气,将小脑袋探出背包外,十分享受的样子吮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得亏张少孤一大早买了两包薯片放进背包里,否则齐天大圣哪里能安静一个白天? 萧墨浓看到了齐天大圣,先是惊了一下,而后恢复平静地说:“一直感觉你背包里好像有什么小动物,没想到是只小猴子。” 齐天大圣冲着萧墨浓龇牙咧嘴吱吱地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萧墨浓竟然称呼他小猴子,不叫他那么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这个名字。 萧墨浓也不甘示弱地瞪了眼齐天大圣说:“再凶,再凶就把你头劈了,生吃猴脑!” 齐天大圣吓了一跳,咻的一声钻回了背包里,自己从里面将拉链又拉上。 张少孤无奈地笑了声说:“这小家伙,顽劣至极,没想到竟然怕你。” “哼!”萧墨浓睨了眼张少孤,得意地笑了笑。 之后,两人再次回到交通大学,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填饱肚子。整个过程还跟中午的时候一模一样,萧墨浓依然是吸引眼球无数,张少孤依然是被不明真相的人各种羡慕嫉妒。” 这时,张少孤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江紫晨打来的。 张少孤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里,江紫晨问道:“喂,张少孤,在干嘛呢?” 张少孤抬头看了眼萧墨浓,而后道:“我跟朋友正在吃晚饭,吃完还要去处理鬼婆婆这案子。” “是跟薛文远吗?”江紫晨又问道,之前张少孤跟她将故事的时候,有提到薛文远。 张少孤愣了下,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让江紫晨知道他跟一个美女在一起,于是点头说:“嗯,是的,我跟薛兄在一起呢。” 江紫晨又说:“我可以去找你们吗?晚上了,我心里又开始有点害怕。” “呃……” 张少孤又顿了下,回道:“我跟薛兄晚上晚上有事要做,你跟我们一起反而更加危险。你放心吧,待在寝室里不会有事的。” “哦~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江紫晨有些失落地挂掉了电话。 她正站在张少孤吃饭的那家小饭馆的窗外,张少孤的一举一动,她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跟一个天仙似的美女在一起吃饭,却骗她说跟薛文远在一块,江紫晨的心里突然像是被搁置了一块生铁,沉沉的坠得她心疼。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走到张少孤的面前,却刚刚迈出腿,又懦弱地缩了回去。 我这是算什么?为什么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就这么沉不住气? 这女孩是谁,张少孤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这女孩,比我漂亮,比我有气质,看她的样子,家境肯定也比我要好很多,张少孤是不是喜欢她? 想到这,江紫晨恨恨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叹了口气,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背影看上去,就像刚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爱情。 “怎么?你那老乡打来的?”张少孤收起电话,萧墨浓邪恶地笑着问。 张少孤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萧墨浓又笑着继续道:“我刚才可看见窗外有个漂亮的女孩子,跟你同步打电话,挂完电话后,非常伤心地离开了呢,你说她会不会是你老乡?” 张少孤听了兀然一惊,刚才江紫晨在电话里声音怪怪的,会不会真的是她? 倏地,张少孤蹿出店外,四处环顾,却不见萧墨浓的身影。 “应该不是她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张少孤暗暗地安慰自己回到饭桌边,可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如此惴惴不安。 “哼哼!小样,继续装,还说你不喜欢这个老乡。稍稍试探一下,就原形毕露了吧!” 萧墨浓得意洋洋地心道,就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其实她刚才根本就没有看到江紫晨,她实在诈张少孤而已。 虽然内心不安,但鬼婆婆的案子还得继续到底。 吃完饭,已经晚上七点多,张少孤和萧墨浓来到鬼婆婆每次都消失的那个路口。 这个路口相对比较昏暗,鲜有行人来往,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傻乎乎地矗立在路口的拐角上。附近有几处民房,但都关着灯,似乎没有人居住。 张少孤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拿出徐家宅的地图看了看说:“这附近左边这块区域有监控,鬼婆婆如果进入的话,肯定会被监控拍到,所以鬼婆婆的藏身之处在右边比较大,我们先去右边看一看。” 说着,张少孤带萧墨浓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相比于魔都的灯红酒绿,这里简直像是深山老林一样漆黑无光。 巷子越往深处越窄,一开始还能并行走两辆车,现在只能走一辆车了。 不过这里的光线反倒是比路口那段要好一些,不少民居都亮着灯,不停地有人的说笑声飘进巷子里。 大概往深处走了三十米的样子,出现了一个t型的路口,张少孤不知道往哪儿走,正要翻出地图看。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走来,边走边打电话,说的是魔都的话,想必是徐家宅本地人。 中年妇女走到张少孤和萧墨浓面前的时候刚好讲完电话。 这时,张少孤和萧墨浓对视了一眼,然后掏出鬼婆婆的照片上前道:“这位大婶,麻烦向你打听个人。” 昏暗的巷子里忽然被陌生人搭讪,中年妇女显然吓了一跳。 她平复一下心情,瞪了眼张少孤,不耐烦地说:“打听谁啊?” 张少孤将鬼婆婆的照片递到中年妇女面前说:“大婶,你认识这照片上的婆婆吗?” 中年妇女觑着眼,借着张少孤手机的灯光,仔细看照片上的老婆婆。兀地,就见中年妇女的脸色大变,像是吓到一样。 她将照片甩给张少孤后赶紧逃离,边跑边说:“两个神经病,拿个死人的照片给我看,吓死我了!缺不缺德啊?”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54章 戾气太重的人 张少孤一听,知道这个中年妇女应该认识鬼婆婆,于是急急地跟在中年妇女身后喊道:“大婶先别走啊,请你告诉我,这照片上的老婆婆是谁。” 中年妇女十分害怕,因而装着愤怒地样子吼道:“别跟着我,再跟着,我要叫人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 张少孤跟萧墨浓面面相觑,一脸无奈。 萧墨浓上前一步走到张少孤的身边,看着中年妇女消失走远的地方说:“至少说明,这个鬼婆婆的确是徐家宅的人。既然如此,就不怕问不出这人的底细了。” 张少孤点了点头,然后和萧墨浓并肩继续向深处走。路上又碰见几个人,但一问得知,他们全是外地人,都没看过照片上的老婆婆。 好不容易碰到两个当地的年轻人,却都摇头说没见过照片上的老婆婆。 萧墨浓想了想说:“看第一个中年大婶的反应,这鬼婆婆是徐家宅的人无疑。然而问当地的年轻人,却都反应说没见过此人,那就说明,这鬼婆婆死了有些年头了。” 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迎面走来,这几个租户先是向这个大叔问了声好,然后其中一个年轻人对张少孤说:“他是我们的房东,是这儿的本地人,你们问问他。” 中年大叔跟每个租户点头示意,他见张少孤和萧墨浓像是在找人,于是率先开口道:“你们找谁啊?” 张少孤递上照片说:“叔,这照片上的老太太你认识吗?” 中年大叔接过照片,当他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眉头兀然紧锁。接着,他又将所有的照片都仔细看了一遍,而后脸色倏然煞白地说:“这照片哪来的?” 张少孤没有回答大叔,只是问道:“大叔,你认识这老太太对吗?” 中年大叔点点头说:“是,我认识这老太太,不过她都过世十年了,你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张少孤不敢告诉中年大叔真相,遮掩道:“大叔,你就别管这照片的事儿了,还请麻烦告诉我关于这老太太的事儿,好吗?” 中年大叔也是个轴脾气,就是不肯说一句关于这老太太的事儿,非要张少孤先告诉她,这照片哪儿来的。 这时,萧墨浓又发挥她的卖嗲神功,粘乎乎地说:“大叔,一张照片而已,不要这么纠结嘛,这老太太到底是谁呀,告诉我们好吗?” 果然,萧墨浓的杀伤力不分老少,中年大叔被她一阵抬哄,顿时全身骨头酥软,气血潮涌,脸都泛起了红晕,傻傻地笑了声说:“呵呵,这小姑娘,说话咋这么好听呢?” 萧墨浓眨巴眨巴大眼睛,抛了个电眼说:“那大叔,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老婆婆是咋回事吗?” 中年大叔哪里还经得起萧墨浓的**,一股脑就将这个老太太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这个老太太人称红婆,是徐家宅本地人。十年前的冬天,自己在家中点了一把火将自己烧死了,死的时候65岁。 “啊?”张少孤惊了一声问道:“那她为什么自焚?” 中年大叔摇摇头说:“这老太太啊,戾气重,人太偏激,跟谁的关系都处不好,包括她爹妈、公婆、丈夫,就连自己的一对儿女,都不愿搭理她。她自焚那天下午跟邻居吵了一架,两人还动手打了起来。结果她没打的过邻居,一个人生闷气,越想越气不过,所以就纵火自焚了。” “这……”张少孤和萧墨浓听完一脸无语,世上竟然有这么极品的人。 中年大叔也是尴尬地笑了笑说:“这红婆人太坏,不招人待见,我们小时候都怕她,见到她都得绕道躲着走。不过她已经过时十年了,你们这个时候打听她,到底所为何事?” 张少孤看了眼萧墨浓,他知道,摆平这大叔,还得萧墨浓出马。 萧墨浓心领神会地轻笑说:“也没什么啦,我们大致上听说了有这么个凶婆婆的事情,一时好奇,所以就来这里打听清楚咯。” “那这照片……”中年大叔又指着照片问。 话还没说完,萧墨浓赶紧打岔,拖着声音道:“哎哟~~大叔,一张照片而已啦,没啥特别的。对了,大叔,你能带我们去看一看那凶婆婆自焚的宅子吗?” “当然可以呀,不过她房子当年烧得精光,现在那块地上的房子是她儿子后来重新盖的。” 中年大叔哪里还能在萧墨浓面前说不,殷勤地带着他们两来到了鬼婆婆当年自焚的地方,指着一栋相比四周较新的两层小楼说:“那,就是这栋。原来的房子烧了,这是他儿子新建的。不过他儿子在市里买了房,这房子一年到头也不怎住人。” 来到房子面前,张少孤困惑地看了眼萧墨浓,而萧墨浓也心有灵犀地看了眼他。 他们的监察官和采听官并没有打开,说明这房子里没有脏东西。以红婆红厉鬼的等阶,如果她真的藏身此地,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感觉不到她存在的气息。 不仅如此,张少孤和萧墨浓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阴气的存在,说明这宅子,红婆的鬼魂从来没来过,或者说很长时间没来过这里。 “咦?”张少孤惊了声,心中自言自语道:“这鬼婆婆,没有藏身此地,还能藏身在哪儿?” 中年大叔见张少孤疑惑的样子,问道:“这位小伙子怎么了,哪里感到不对吗?” “没有哪里感觉不对。”张少孤摇摇头,很快就想明白了。 红婆生前住的房子已经被她烧了,这宅子是她儿子后来重新修建的,就算实在原来的地基上,但这房子实质上跟红婆无关,她没藏身在这也很正常。 于是他又继续问道:“大叔,你知道红婆她生前除了这间屋子,还会住哪里吗?” 中年大叔想了想,而后摇摇头说:“这个好像没有。” 说完,中年大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又道:“哦!对了,有个地方,她经常去,但在那儿有没有住过,就不知道了。” 喜欢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呀! 第55章 破旧的铁皮屋 “什么地方?”张少孤和萧墨浓灵机一动,不约而同地问道。 “小垃圾房!”中年大叔神秘兮兮道。说着,就带张少孤和萧墨浓过去。 中年大叔嘴里的小垃圾房在陈家宅非常偏僻的地方,走到哪儿要经过一个小桥,再穿过一片小果园。这里别说监控,就连民居都没有几栋。 中年大叔站在果园的圩埂上。不再先前走,指着200米远的一间黑洞洞的小破屋子说:“那间破房子就是小垃圾房,红婆老伴儿当年就住在那儿看管垃圾场。他老伴儿过时候,居委会打算收回这小屋,哪知红婆硬霸占着不让居委会拆除。村里人都怕她,所以将垃圾场改建成了果园,唯独留下破屋子不敢拆。” 小破屋在果园的深处,因为它的存在,果园只好绕而行之。那里一点光线都没有,看上去非常阴森可怖。 “那她去世后为什么没人拆?”张少孤好奇道。 中年大叔无奈地摇摇头说:“谁说没人拆?红婆一过世,居委会就联系推土机,准备将屋子铲掉。可谁知,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儿,邪乎得很呐。” 说完,中年大叔的表情又变得非常神秘起来。 “哦?什么事儿?”张少孤听了眼前一亮,这铁皮屋发生邪乎的事儿,那就意味着,红婆或许真的藏匿在这儿。 “说来你们可能都不信,这开推土车的司机刚把推土车开到离小垃圾房二十米远的地方,突然,整个人就像发羊癫疯一样,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中年大叔觑着眼,神情并茂地描述,看他说得娓娓生动的样子,估计平时没少讲恐怖故事。 不过张少孤和萧墨浓自然不会被他讲的这种“邪乎的事儿”给吓到,当然,为了配合大叔,他们俩故意装着吓了一跳。 “嗯!”中年大叔看到他们俩被吓到的样子,奋力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时众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司机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食物中毒了,就赶紧把这司机送去医院,然后又重新请了一位司机过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新来的司机刚发动推土车,立马跟上一位司机一样,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 “啊?竟然有这么邪乎的事儿?”张少孤脸上惊讶,心底却乐开了花,照这中年大叔的描述,红婆肯定躲匿在这小垃圾房无疑。 当然,萧墨浓的内心深处跟张少孤一样蠢蠢欲动。 “可不是嘛。” 中年大叔又道:“连续两个司机出现这种症状,谁还敢强拆啊?后来村里人都在传,这红婆,活着的时候就人见人怕,这死了,还不得变成凶神恶煞?敢拆她的小垃圾房,那不找死吗?居委会的领导见状,也不敢担这个责任,心想反正一处破房子而已,留着就留着吧,所以就一直空置在那儿,没人再去管它。” 中年大叔说完,张少孤和萧墨浓对视了一眼,而后道:“天呐,这小破屋这么吓人啊?那我们不去了,赶紧走吧。” “就是就是,这儿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了。”萧墨浓心领神会,极其配合。 中年大叔见到自己讲的故事吓到了这两年轻人,脸上沾沾自喜,然后带张少孤和萧墨浓原路返回。 张少孤和萧墨浓对中年大叔千恩万谢,夸得中年大叔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乐呵呵地离去。 “红婆的鬼魂肯定就在那间小破屋里。”待中年大叔离开,张少孤有些没有底气地说,他又想起爷爷跟他说的话,遇到红厉鬼,千万不要贸然行动,红厉鬼的能力非同小可。 萧墨浓知道张少孤有些胆怯,不以为意地轻笑了声说:“怎么,害怕了?” 张少孤听得出萧墨浓的嘲笑,觉得很没面子,立刻装着一副顶天立地地样子说:“谁说我怕了?现在就走!” 说着,张少孤就回头向小破屋走去,萧墨浓嘴角扬了扬,轻笑一声,然后跟了上去。 二人走进那片果园,顿时觉得四周阴冷了下来,感觉前面像是挂了一层铁幕,阴阴森森地,压迫人的神经,张少孤的心跳不禁随之窜动起来。 又向前走了五十米,距离小垃圾房大概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张少孤的监察官和采听官兀然打开,顿时感觉一阵如同巨浪一般的阴气扑面而来,叫人窒息。 他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他的那把他木剑和一沓符箓,同时扭头看了眼萧墨浓,只见萧墨浓微微一笑,看她的样子,好像采听官和监察官已经打开。 张少孤心想,萧墨浓毕竟是玄阶的符箓师,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出于习惯,每次看到符箓,萧墨浓都会看一看。 她斜着目光看了眼张少孤手里的符箓,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驱鬼用的符箓,但这些符箓上,符号的描绘手法却深深吸引了萧墨浓。 “这描绘手法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萧墨浓眉头微蹙地心想,而后问张少孤道:“你这些符箓哪里来的?” 张少孤的注意力全在那间垃圾房上,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薛文远帮我请的。” “他会画符?”萧墨浓眉头皱得更深地问。 “不是他画的,是他师叔,一个很厉害的符箓师画的。”张少孤解释道。 萧墨浓听了,了然地点了点头,眼神看上去那么深邃。 二人小心翼翼,沿着圩埂谨慎地向前迫近。走了大概一百米,这时离小垃圾房已经不足五十米远,小垃圾房的样子清晰可见。 小垃圾房不大,用铁皮搭建,铁皮上的油漆开始脱落,斑驳的油漆皮密密麻麻,看上去叫人非常不舒服。因为时间久远,铁皮屋摇摇欲倾,似乎一阵疾风就能将它连根拔起。 忽然,一阵疾风卷过,顿时,四周的果树沙沙作响,声音凌厉可怖。 张少孤和萧墨浓赶忙扭过头去,同时用手遮在眼前。 就在这时,小猴子齐天大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兀地一下从背包里探出脑袋,龇着牙朝铁皮屋吱吱地加了梁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既愤怒,又有些警惕。 正在推荐pk中,成绩对我非常重要,请看到的书友收藏一下好吗?拜托了! 第56章 要多少有多少 张少孤看到小猴子的反应,心头兀然一怵。 紧接着,就听见小铁皮屋里传来一阵阴冷地,捏着喉咙的老太婆的笑声。笑声尖锐可怖,穿人耳膜,刺人心肺,叫人不寒而栗,就连那间破屋子都要被这笑声震夸了似的。 张少孤和萧墨浓不禁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小猴子则是全身的猴毛炸开,它跳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冲着铁皮屋吱吱地叫得更加凶猛了。 这时,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凶恶且轻蔑地老太婆的声音说:“哼!我当是什么人呢?两小小的玄阶符箓师和入门天师也敢来打扰我的清静,哼哼!未免也太不把老婆子我放在眼里了吧!” 刚说完,红婆又惊了声道:“咦?还有一个奇怪的小东西,老太婆我看不出来它是什么?不过无所谓,管它是什么,既然来破坏我的计划,老太婆我今晚就叫你们有去无回。” 小猴子似乎听出红婆在鄙视它,强烈不满地冲红婆吱吱大叫,还激动得在张少孤的肩上连翻了三个跟头。 这时,萧墨浓轻然一笑,先前走了一步说:“你这歹毒的老太婆,生前不安分,死了还要害人。趁你尚未铸成大错,乖乖地交出镜子,还复那几个女孩的阳气,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送你去阴府轮回。若是你继续冥顽不顾,哼!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哈哈哈……” 萧墨浓刚说完,铁皮屋里发出一阵似乎从鼻孔里发出的嘲笑声。 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铁皮屋的小铁门就像是被人粗鲁地一脚踹开一样砰然大开。铁门猛地砸在墙壁上,整个铁皮屋也随之颤抖起来。 倏地,就见漆黑的屋子里“咻”的一声,飞出了一个散发淡淡红晕的身影,落在张少孤和萧墨浓面前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张少孤一眼认出,这红影正是他昨晚在天桥上碰到的鬼婆婆。 鬼物本应该是虚影,但因为红厉鬼和青慑鬼的怨气太重,所以身上阴气太浓,再加上天色昏黑,所以看上去就跟实体一样。 红婆露出正面,于是张少孤趁机看了眼她的面相。只见她脸薄鼻高、前额突出、眉凸眼恶、两腮无肉、口大容拳、人中深长,正像刚才那个中年大叔说的一样,的确是个凶恶至极之人。 红婆瞪着两只如同灯笼般的红眼看着萧墨浓,身上的气势,让人感到就像站在万丈悬崖边上一样压迫。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也敢跟老婆子我叫板,今晚我就叫你第一个死!”红婆凶狠道。 打嘴仗,萧墨浓向来不输人。她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一声说:“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你……” 红婆气得说不出话,她浑身颤抖,两眼瞪得像是青蛙眼一样凸鼓,太阳穴青筋暴跳,一股戾气吞噬了她的全身。 这时,小猴子齐天大圣似乎看得出萧墨浓这场嘴仗打赢了,竟然兴奋得翻了一下跟头,冲红婆龇牙咧嘴地笑着,似乎在嘲笑她。 “你个小畜生,竟然也敢嘲笑我老婆子?我捏碎你的猴头!” 红婆这么暴戾的一个人,哪里受得了萧墨浓和小猴子的嘲弄?气得一跺脚,大叫一声后突然一挥袖,就见一股阴气直奔小猴子飞来。 “小心!”萧墨浓惊叫了一声。 张少孤见势不妙,那道气虽然是冲小猴子的,但小猴子在他肩上,肯定会殃及池鱼。 小猴子反应灵敏,一个纵身从张少孤的肩上跳出十几米远,远远地躲开了红婆的阴气。那股阴气的目标反倒是变成了张少孤。 好在张少孤也晋升为了入门天师,反应能力提高许多。只见他倏地一转身,避开了那股阴气。 而那股阴气不偏不倚,正中他身后的那棵果树上,果树竟然直接被拦腰截断,一分为二。上半部分轰然倒地,扬起一层灰土。 张少孤见状不禁瞪圆了眼睛,他清楚地记得,入门天师后期的周靖海,他的道气打在树干上的时候,只不过将树干打穿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眼。而红婆轻轻一甩袖,竟然就能直接将树干劈断。 红厉鬼的能力果然非同小可。 张少孤突然有些心虚了。 见张少孤没事,萧墨浓暗暗吁了口气。 这时,红婆认出了张少孤,嘿嘿奸笑道:“小子,我认得你。你不就是昨晚在天桥上追逐我的那个人吗?要不是因为老婆子我有正事要办,不宜节外生枝,你觉得你昨晚能全身而退吗?” 张少孤尽管心里有些颤抖,却还是装着一副正义凌然地样子厉声斥道:“哼!妖孽,你休要猖狂,你戕害人命,违逆天道,不但不知悔悟,还口出狂言,真是天理难容。” “混账!”红婆被张少孤骂的七窍生烟,大吼一声,又是隔空一巴掌拍来。 就见一团红光飞来,速度竟然比刚才的阴气还要快上三分。 张少孤躲避不及,左肩被红光击中,顿时一个踉跄往后飞出四五米远,而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好在红婆的这记红光,速度比阴气快,但能量要比阴气弱些。 尽管如此,中少孤的肩膀还是感到一阵火辣的疼痛。他扯开衣领一看,竟然看见肩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就像是刚才红婆真的一掌打到了他的身上似的。 “小子,叫你嘴硬!”红婆不依不饶,又是一掌向张少孤打来。 张少孤跌倒在地,哪里有办法躲避? 这时,就见一旁的萧墨浓“咻”地一声在空中祭出了一张红阶的符箓。 只听“砰”地一声,符箓在空中像是烟花一张绽放,然后在张少孤的面前形成了一股气墙,将红婆的这一掌轻松化解。 “气盾符!而且还是红阶的!” 张少孤认得这符箓,之前薛文远为了帮他抵挡周靖海的道气时,曾经祭出过一张。不过薛文远当时祭出的那张气盾符不过是青阶的而已,而萧墨浓祭出的这张却是红阶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化解红婆的这一掌呢? “你这么轻易地就用了一张红阶的符箓,接下来怎么办?”张少孤知道,红阶的符箓非常珍贵,听薛文远说,一张红阶符价值五万呢! 哪知萧墨浓听了轻然一笑说:“一张红阶的符而已,对我来说如同厕纸,我要多少有多少。” 张少孤听了大吃一惊,红阶符箓她要多少有多少?这萧墨浓什么来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 正在推荐pk中,请点开本书的朋友一定要帮忙收藏一下,跪求了! 第57章 红阶符、紫阶符 红婆看到她的攻击被萧墨浓的一张符箓轻易破解,心头也是一震,而后恢复面色说:“小丫头片子,岁数不大,牛皮倒真敢吹。你一介小小的玄阶符箓师,能画出红阶符箓已经是难能可贵,谈何要多少有多少?” 萧墨浓见红婆以为她在吹牛,也不生气,反倒是轻然一笑地说:“信不信由你!” “哼哼!就算你红阶符箓要多少有多少又如何?你以为用红阶符箓就能斗得过我吗?太天真了。”红婆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依然不相信萧墨浓有很多的红阶符箓。 “好啊,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说着,萧墨浓先发制人,先是念了一声奇怪的咒诀,然后向空中祭出一张符箓。 “引雷符,红阶!” 张少孤震惊了,天啊!转眼间萧墨浓已经祭出两张红阶符了,难道这家伙真的向她说的那样,红阶符箓要多少有多少? 符箓咻的一声飞到红婆的头顶突然炸裂,紧接着,就见红婆头上骤起一顶乌云,随即,一道金雷从天而降。 金雷响彻天际,如怒海狂涛般气势汹汹,直劈红婆。张少孤心想,若是被这道金雷劈中,就算红婆是红厉鬼,肯定也难以承受吧! 然而红婆镇定自若,丝毫不闪避。 正当那道金雷要劈到她,只见倏然抬头,一张嘴,竟然将那道金雷吸进了肚子里。 “什么?”张少孤大跌眼镜,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这红厉鬼也太逆天了吧,如此狂怒的金雷,她竟然一口吞下,看来这红阶符箓真的治不住这红婆啊! 然而萧墨浓却显然镇定得多,看样子她早就料到,红阶引雷符根本奈何不了红婆。 红婆吞掉金雷,得意洋洋地看着萧墨浓,鄙夷道:“小丫头,就这么点本事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你已经出过手,现在轮到我了。” 说着,她突然冲萧墨浓张开嘴,只见她的嘴里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张少孤定睛一看,这道金光竟然正是萧墨浓刚才祭出引雷符引来的那道天雷。 萧墨浓这时也是脸色大变,她显然没有料到红婆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小心啊!”张少孤惊呼一声。 萧墨浓立刻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赶紧再次祭出一张红阶气盾符,在自己面前形成一道气墙。 气盾符和引雷符都是红阶的,所以气墙勉强能抵消掉金雷的攻击。 尽管这样,萧墨浓明显还是受到了金雷的冲击,蹭蹭蹭地往后退了几步。 “好妖孽,竟然有这本事!”萧墨浓惊道。 “哈哈……” 红婆更加猖狂道:“怎么样,尝到老婆子我的厉害了吗?我早说过,就凭你们俩,也想斗得过我?” “哼哼,话可别说那么早。” 很快,萧墨浓恢复了平静,冷冷地笑了声道,说着,她又捏出一张符说:“这一张符,让你尝一尝我真正的实力。” 看到萧墨浓手里的那张符,张少孤和红婆同时惊讶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虽然那是一张什么符张少孤不知道,但张少孤却认得出这张符的等阶。 “紫!阶!符!”张少孤逐字逐字道,就像是要将这三个字吞掉一样。 这萧墨浓也太逆天了吧,轻轻松松祭出两张红阶符箓就算了,现在竟然又拿出一张紫阶的符箓来。这紫阶符是她画的吗?肯定不是,从来没听说过,玄阶符箓师能画出紫阶的符箓来。这张紫阶符,肯定是别人赠她的,绝对是。 “受死吧,妖孽!” 萧墨浓大喝一声,继而念了一声咒诀,然后将紫阶符祭出空中,同时附声道:“地灵符!” 念完,就见这张地灵符咻的一声窜进了地下,紧接着,就见四周的大地突然升起一股蒙蒙的烟雾。 张少孤能够感受出这些烟雾正是地灵之气。 大地遍受阳光的普照,蕴含了无穷无尽的灵气,而这些灵气,正是鬼物的克星。 萧墨浓利用一张紫阶的地灵符,一下子召唤出了这么多的大地灵气,完全将红婆包围其中,红婆必死无疑。 红婆也意识到了危机,脸色变得沉重,她没料到,萧墨浓一介玄阶符箓师,竟然能祭出紫阶的符箓,她太轻敌了。 红婆照看四周,大地灵气从四面将她包围,除了头顶,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脱。于是纵身一跃,慌然上窜。 萧墨浓似乎早就意识到红婆会从上方逃离的举动。就在红婆起身那一刻,她迅速地又祭出了一张紫阶符。 “我靠!服了,萧墨浓,你收下我的膝盖吧!”张少孤心中暗暗崇拜,眨眼之间,萧墨浓竟然祭出了两张紫阶符箓。 一张红阶符在道上就能卖到五万块,一张紫阶符得值多少?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爷爷当初没让他去学画符。说不定他在画符这方面非常有天赋,一年画个十来张红阶符出来,轻轻松松就能在魔都买房买车啊! 萧墨浓念了声咒诀后将符箓抛向空中,大喝道:“天罩符!” 语毕,天罩符窜至红婆的头顶,一声炸响,就见红婆头顶正上方形成了以孤圆弧行的气罩,将红婆盖在下面。 红婆飞得太快,来不及躲避这个气罩。 只听“轰”的一声,红婆生生地撞在了这股气罩上,被反弹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过红婆毕竟是红厉鬼,身上阴气极重。气罩虽然伤了红婆,却也被红婆身上的阴气破坏,倏然消散。 红婆摔在地上,并且被气罩伤得挺重,一时难以再发力从上方飞走。 这时,四周的大地灵气越聚越多,也越来越紧迫,并且连上方也开始渐渐覆盖,红婆已是插翅难飞。 “啊~”红婆发出凌厉地嘶吼声,显然,大地灵气正在侵蚀她的身躯。 萧墨浓嘴角上扬地邪笑一声说:“孽畜,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我就送你灰飞烟灭吧!” 这时张少孤兀然想起那四个发病的女孩,赶紧对萧墨浓道:“现在还不能让灰飞烟灭,我们得向她问出那面镜子,否则怎么救那四个女孩?” 萧墨浓听后也是一愣,大地灵气已经在寝室红婆,她只能召唤大地灵气,却不会控制它们。 正在推荐pk中,成绩对我非常重要,跪求请看到这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一下,真的拜托了! 第58章 阴物镜 “什么?你不能控制这些大地灵气?”张少孤惊呼道,这该怎么办,没有镜子,就算消灭了红婆,也不能找回那四个女孩的阳气呀! 他无奈得只好对红婆大声道:“孽畜,你夺人阳气,罪孽深重,死到临头,快点告诉我那面镜子在哪里?” 红婆一边痛苦地尖叫,一边恶语相向道:“臭天师,休想从老婆子我这找到镜子。你们使诈,召唤大地灵气来害我,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上那四个女孩做点呗,哈哈哈……” 好歹毒的凶婆子,临死也不放过那几个无辜的女孩。她们失了阳气,变得神志不清,时间久后,定有生命危险。 张少孤气得上下牙齿直打架,却又无可奈何。 萧墨浓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心里也是非常懊恨。刚才没有考虑到有四个女孩遭到红婆的毒害,所以下手有些急。刚才应该向红婆套出镜子的下落再动手才是。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红婆,突然眉头微微皱起,她发现大地灵气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过了会儿,张少孤似乎也从中看出了端倪,于是小声问萧墨浓道:“咦?这大地灵气好像有些不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萧墨浓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又过了几分钟,张少孤和萧墨浓终于看出了状况,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只见大地灵气就像是抽烟机抽油烟一样,正在被一个什么东西吸收,逐渐变少。 不到一分钟,所有包裹红婆的大地灵气就被被抽吸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张少孤和萧墨浓终于发现,大地灵气全部钻进了红婆的胸口,估计那个抽吸大地灵气的东西就被红婆藏在她胸口那儿。 大地灵气消失了,红婆也停止了挣扎和尖叫。虽然刚才受到大地灵气的侵蚀,全身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她的元气并没有打伤,能力并没有损失太多。 张少孤和萧墨浓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红婆,他们想不明白,一个红厉鬼的身上,究竟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将这么大量的大地灵气吸得一点不剩。 这时,红婆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就见她将手伸进了胸口的内口袋,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把椭圆形的,5.5英寸触屏手机大小的,银质外框和银质手柄的镜子出来。 这面镜子正是红婆吸走四个女孩阳气的作案工具! “原来镜子在一直在她身上。”张少孤暗中心道。 红婆看了眼手中的镜子,又抬头看着张少孤和萧墨浓说:“你们不是要镜子吗?那,镜子就在老婆子我的手上,有本事尽管来拿。” 说着,红婆将镜子递了出去,同时脸上露出了一股诡异的笑容。 红婆看上安然无恙,不过张少孤并没有太惊怕,毕竟有萧墨浓这个大腿在,搞定红婆,也就两张紫阶符箓的事而已。 他转过头对萧墨浓道:“好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镜子在哪儿了,尽管消灭她吧!再祭出两张紫阶符出来,让我们这个乡巴佬开开眼界。不过最好不要用地灵符了,那老家伙有镜子,多少大地灵气也没用,镜子照样能吸得一干二净。” 萧墨浓扭头瞪了眼张少孤说:“白痴,你当紫阶符是天上掉下来的?” 刚说完,红婆哈哈大笑一声接话道:“臭丫头片子,老婆子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紫阶符应该就两张吧。一开始你之所以连用两张红阶符,不痛不痒地挠了挠我,就是为了麻痹我,引诱我轻敌。就在我轻视你的时候,你突然祭出唯一两张紫阶地灵符和紫阶气罩符,配合起来使用,必定能取我性命。奈何你机关算尽,却没算出老婆子我有阴物镜,将你的大地灵气吸得干干净净,从而躲过一劫。” 红婆说完,萧墨浓脸色一黑。 “啊?你没紫阶符啦?”张少孤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能够获胜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萧墨浓身上。虽然萧墨浓刚才说,她的红阶符要多少有多少,然而事实证明,红婆是完全不惧怕红阶符的,必须要紫阶符才能斗得过她。可萧墨浓就两张紫阶符,并且已经全部用掉,现在他们该怎么办?要拿什么才能斗得过红婆? 萧墨浓气得一跺脚,鼓足了腮帮子,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如果不是这阴物镜吸走了大地灵气,红婆已经灰飞烟灭。 “好了,臭丫头,你刚才的两张紫阶符的确让老婆子我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该是你们偿还的时候了!” 说着,就见红婆突然将阴物镜对准张少孤和萧墨浓。 突然,镜面灵光大作。接着,就见镜面突然射出一团雾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直面张少孤和萧墨浓。 二人同时认出,这图雾气正是刚才萧墨浓召唤出来的大地灵气。没想到阴物镜将大地灵气吸走之后,竟然能归红婆使用,这阴物镜实在是太逆天了。 张少孤忽然想起一开始,萧墨浓用引雷符引出一道金雷,结果被红婆吞了之后又被她从嘴里吐了出来。看来红婆之所以有这能力,看就是因为持有阴物镜的缘故吧。 大地灵气来时汹汹,如果被冲击到,以张少孤和萧墨浓的能力,定然性命不保。 张少孤和萧墨浓顿时一个激灵,两人同时向两侧逃离,企图躲避大地灵气的冲击。 萧墨浓虽然一介女流,身手却异常矫健,只见她一个纵越,像飞一样跳出了四五米远,恰好跳出了大地灵气的攻击范围。 不过背后还是受到了大地灵气余威的伤害,落地时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向前几步,跌倒在地。 张少孤的身手和反应力明显稍逊不少,刚跳在半空中,就被大地灵气冲击到。只听他闷叫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处的大地灵气触碰到张少孤之后,四面八方的灵气全部向张少孤聚涌过来,就像是蜜蜂群围困偷吃蜂蜜的狗熊一样,将张少孤团团包围。 “啊~” 张少孤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就像是全身正在被烈火焚烧一样,全身灼痛难忍。 本书正在app推荐pk中,成绩对我非常重要,请喜欢本书的书友一定要收藏哦! 第59章 灵台要碎了 萧墨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张少孤的样子大吃一惊,大地灵气按理来说只会对阴物产生灼烧感,对人类并无伤害。 她刚才之所以躲避,是因为大地灵气来势汹汹,对人的冲击力非常大而已。可是为什么现在,张少孤却正在被大地灵气灼烧? 红婆看出了萧墨浓的困惑,哈哈肆笑地说:“臭丫头,实话告诉你,阴物镜能够吸阳吐阴。刚才被吸收的大地灵气有多少,附着在这些灵气上面的阴气就有多少。被这么大量的阴气困扰,以这小子的道行,必死无疑!哈哈哈……” “啊!这阴物镜竟然还有这么变态的能力?” 萧墨浓听了暗暗吃惊,纯阳的大地灵气受到阴气的催化,变成了阴阳之气,这样就变得可以伤害人类了。 她又看向张少孤,依然在地上痛苦挣扎,可围困张少孤的大地灵气实在是太浓厚,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相救,一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红婆根本不给萧墨浓思考怎么营救张少孤的时间,立刻向萧墨浓发起攻击。 “臭丫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红婆大吼道,随即咻的一声向萧墨浓飞了过来。 萧墨浓没有一件称手的克制阴物的法器,所以不敢徒手跟红婆过招,只能处处躲避。 红婆则像是疯狗逐人一样不依不饶,紧追萧墨浓的身后。 萧墨浓一个纵身鱼跃与红婆拉开一定距离后,迅雷不及掩耳地祭出一张红阶的束灵符。 束灵符被抛向空中后直扑红婆,在飞到红婆的头顶正上方,突然像烟花一样炸开,然后一股绳索一样的烟气,将红婆死死缠绕。 之前薛文远祭出红阶束灵符,入门天师周靖海立刻就像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然而红阶束灵符显然对红婆没有太大的效果,虽然暂时困住了红婆,但她却没有被定住。红婆依然能摆动身躯,就像双手被人捆了绳索一样,但这绳索明显不结实,似乎红婆只要一发力,就能挣脱似的。 不过这至少为萧墨浓赢得了一丝喘气的时间。她急急地跳到张少孤身边四五米远的地方,避免被大地灵气伤到。 “张少孤,你怎么样了?”萧墨浓急得满脸通红地问道。 张少孤依然在地上翻滚,嘴里一会儿大喊道:好热,烧死我了,一会儿又大喊道:好冷,冻死我了,与此同时,他的脸也是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白。 大地灵气上附着了阴气,一阳一阴交替窜流张少孤的身体,所以他才有这种忽冷忽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萧墨浓见了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张少孤驱逐这些阴化了的大地灵气。 她心里不禁暗暗自责,都是她一时太自负,低估了红婆的实力,自以为自己有紫阶的天罩符和地灵符,配合使用定能消灭红婆。 没想到红婆竟然有这么一面逆天的阴物镜,大地灵气没有消灭她,反倒是害了张少孤,这下该怎么办? 就在萧墨浓急虑之时,红婆突然一沉力,大吼一声,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束灵符产生的捆索就被红婆震散了。 “臭丫头,还有什么本事全部拿出来吧!”说着,红婆双手呈爪状,隔空向萧墨浓抓来。倏地,就看见空中两道红色爪气向萧墨浓扑来。 萧墨浓赶紧恢复思绪,躲避红婆的双爪。但就在她躲避的同时,红婆电闪雷鸣般迅速地又打出两爪。 第二波双爪的速度比第一波速度更快,并且萧墨浓因为躲避第一波双爪,根本没有能力和时间再去应对第二波。 两条红色的爪气就如两条剧毒红蛇,吐着殷红的蛇信子,如同离弦的利剑一般,向萧墨浓飞来。 眼看第二波爪气距离萧墨浓不到两米,如果萧墨浓身中这两道爪气,必定凶多吉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团巴掌大小的黑色身影从地上窜了过来,“啪啪”两声就将这两道爪气撞碎。 萧墨浓定睛一看,这黑色身影就是刚才不知窜到何处的小猴子齐天大圣。 “齐天大圣!”萧墨浓惊呼一声,她没料到,小猴子竟然能用自己的身躯阻挡红婆有如雷霆万钧之势的两道爪气,竟然还能安然无恙,这抗揍能力真是不可小觑啊! 小猴子挡下了两道爪气,虽然并无大碍,但身上多少有些疼痛,跌在地上后又迅速地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冲红婆狂叫。 红婆见她的攻击竟然被小猴子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心头也是一震,然后破口大骂道:“臭猴子,气死我了,竟然坏我好事。好,既然你也来凑热闹,那我也同样要了你的命!” 说着,红婆咻的一声飞上前来。齐天大圣也是个暴脾气,毫无畏惧地迎面冲了上去。 齐天大圣的攻击能力一般,只会一招,利用自己神出鬼没的速度,跳到对方身上撕咬。 但红婆不像金雕妖,金雕妖是实体,有血肉之躯。而红婆是红厉鬼,鬼是虚体,齐天大圣扑了几次都扑空,每次高高跃起想要跳到红婆的身上,却每次都从红婆的身体里穿过,就像扑在了一团烟雾上。 萧墨浓见状,调整了一下后也冲了过去。齐天大圣虽然没法有效地克制红婆,去能起到极大的牵制效果。同时还能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红婆的一些攻击。 而萧墨浓侧趁红婆与齐天大圣纠缠的时候伺机出手,红婆一时难以摆脱两人的夹击,三人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 与此同时,张少孤依然被大地灵气侵蚀着。他一会儿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会儿又像是掉进了火山口,全身忽冷忽热,忽冰忽火,身上每一处都遭受难以描述的痛苦折磨。 就在这时,张少孤忽然感到他的灵台似乎有股气冲了出来。紧接着,那股气在他脑袋里不停地膨胀,无休无止,几乎要将他的脑袋给撑裂,估计孙悟空被唐僧念紧箍咒的时候也就这个样子吧!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灵台要碎了吗?”张少孤蜷缩着身躯,双手抱头,样子生不如死。 第60章 小宇宙爆发 张少孤承受巨大痛苦的同时,内心也变得非常恐惧,刚才面对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到这么害怕,灵台破碎比让他死了更难受。 脑袋里那股气依然在膨胀,似乎膨胀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突然,那股气膨胀到了一个零界点后,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噗的一声从张少孤的脑袋里散了出去。 张少孤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脑袋也不疼了。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灵台变得很空洞,里面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空间。 紧接着,他又感到灵台突然变得像是一抬抽风机,开始吸收包围他的大地灵气。 “我这是怎么了?灵台怎么会自动吸收这些大地灵气?”张少孤不明就里,内心忐忑不安地看着灵台将大地灵气一点一滴吸进去。 大概三分钟后,周围的大地灵气被张少孤的灵台吸得一干二净。顿时,张少孤觉得自己的灵台变得非常充实,就像是满载而归的包囊一样,沉甸甸的。 不一会儿,他又感觉到灵台似乎在消化这些大地灵气,然而将这些大地之气输送到了他的全身。 兀地,张少孤觉得精神焕发,刚才所受的痛苦和折磨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就像是要爆发的小宇宙一样,充满了无限的能量。 “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觉得自己全身正在翻涌一股沸腾的能量?”张少孤看着自己变得炽热的双手,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时,他突然想起他们老张家祖传的一阳诀,之前他每次使用一阳诀,不是因为道气不足,打不出来,就是因为道行太浅,就算将道气打出来,攻击力也十分有限。 然而现在,他感到全声都充满了一股气,虽然这股气跟道气有所差别,但他觉得这股气应该也可以用一阳诀调运出来。 “难道这股气就是我灵台刚刚吸进去的大地灵气?” 想到这,张少孤便暗中念起一阳诀的咒诀,瞬时,体内的那股气就像是潮水一般向他的双手涌去。 “果然,这股气是可以用一阳诀调运出来的!” 张少孤突然变得非常兴奋,这样一来,以后再用一阳诀就再也不会出现因为道气不足而调运不出来的现象了。 这时,红婆已经渐渐地摆脱了齐天大圣的纠缠。只见她一挥袖,一股阴气将齐天大圣拍出十几米远。 好在齐天大圣个头虽小,却皮糙肉厚,尽管摔得晕头转向,但并无大碍。 摆脱了齐天大圣,红婆就能完全腾出手来对付萧墨浓。 萧墨浓趁机迅速祭出两张红阶符,但并没有对红婆形成太大的伤害。只有红阶符的萧墨浓完全不是红婆的对手。 红婆本就是极其暴戾之人,被小猴子纠缠的心烦气躁,有吃凉萧墨浓的两张红阶符,顿时戾气冲天,凶悍逼人。 “臭丫头,去死吧!” 红婆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然后双手上抬,呈托举状。兀地,就见红婆的双手之间,逐渐形成了一团阴冷的黑气团。 萧墨浓见状脸色大骇,没想到红婆能力竟然如此惊人,只靠双手就能集聚这么多的阴气。这团阴气再附着她红厉鬼的灵力,威力惊人,绝对不比刚才阴物镜反射出来的大地灵气的威力小。如果不小心身中,必定会被这阴气侵蚀得骨肉无存。 此时,阴气已经聚集成轮胎大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非闯进来,我现在就送你们下地狱!” 说着,红婆一发力,就将那团阴气向萧墨浓打了过来。 “这么大一团阴气,难道我今晚就要丧命于此了吗?”萧墨浓心中大骇,她体力消耗太大,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像刚才躲避大地灵气一样躲避这团阴气。 小猴子也因为摔得太重,踉踉跄跄地刚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回复神志,不可能帮萧墨浓分担这团阴气的冲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少孤立刻用抬起右手,对着那团阴气掐了一阳诀的指诀。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刺眼的光气从张少孤的右手指尖射出,与红婆的那团黑气碰撞在一起。 “轰!” 一声巨响,红婆的那团黑气在萧墨浓面前五米的地方轰然炸散。与此同时,红婆自身也像是被张少孤的一阳指击中了一样,整个人向后飞了十几米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萧墨浓惊讶地回过头,发现刚才是张少孤救了她一名,心中又惊又喜道:“张少孤,你没事啦!咦,那些大地灵气哪里去了?” “哼!就这些大地灵气,能奈我何?”张少孤已经完全正常,并且因祸得福,感觉自身变得比之前强大很多,不禁有些自负起来。 这时,红婆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惶恐道:“臭小子,你怎么会有这么浑厚的道气?不,这不是你的道气,这是大地灵气,难道……” 红婆不敢相信,这么多被阴化了的大地灵气不但没有要了张少孤的性命,反倒被他全部吸收归他所用,就跟她的阴物镜一样。看不出来,这小子竟然还有这么变态的能力。 萧墨浓也感觉到张少孤刚才打出的一阳诀非比寻常,心头一阵惊愕。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张少孤这家伙绝不是普通的天师。 张少孤自己也被自己刚才打出的那道一阳诀吓了一跳,没想到灵台吸收了大地灵气之后,他的一阳诀竟然变得如此强大,轻轻松松就化解了红厉鬼的致命一击。 顿时,他信心大增,气沉丹田地对红婆厉声呵斥道:“哼!妖孽,犯下弥天大错还不知悔改,受死吧!” 张少孤声如洪雷,义正言辞。红婆惊得一跳,脸色大骇。 这时,张少孤又念一阳诀的咒诀,顿时,灵台里又有一股大地灵气涌入他的双手。他立刻右手指向红婆,掐指诀,咻的一声又是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出。 红婆大吃一惊,立刻纵身一跃,躲避掉了金光的袭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金光击中了红婆身后的小铁皮屋。小铁皮屋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一样,瞬间灰飞烟灭。 第61章 杀还是不杀 “我的天!” 张少孤自己都被自己这一道大地灵气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只是轻轻一指,竟然摧毁了一座房子,这么大的威力,怕是神通天师也不一定有这能力吧! 想到这,张少孤又开始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自己的灵台为什么能够莫名其妙地吸收了这些大地灵气,而这些大地灵气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跟自己的一阳诀完美融合? “张少孤,你真是个怪胎!” 张少孤兀然想起薛文远之前对他的评价,与此同时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突如其来的破格、没有开天师坛而成为入门天师、受到金雕妖的竭尽全力的一爪却安然无恙等等一些列不可思议的怪事。 “难道真的像薛文远说的那样,我就是个怪胎?”张少孤的内心有些波澜不惊。 看着形同废墟的小铁皮屋,红婆心惊胆战,她感觉到,自己面对张少孤已经完全没有胜算。这小子,看上去只是个初级入门天师,可实力肯定有所掩藏,否则怎么可能打出堪比立宗天师的强力一击? “臭小子,你究竟是什么来头?”红婆有些心虚地质问道。 张少孤俨然一笑地回道:“臭老太婆,你管我什么来头,我就是一介小小天师,以自身能力,维护天道秩序。你这老太婆作恶多端又不思悔改,今天,我就代表天道消灭你。” 说着,张少孤又念咒诀,灵台里的大地灵气再次流窜到他的双手。 红婆吃了张少孤的咒骂,怒气冲天,暴戾的脾气让她忘却了心中的胆怯。 “臭小子,休要看轻我!” 红婆大吼一声向张少孤飞了过来。 张少孤早就做好了准备,立刻双手同时掐指诀,然后左右开弓,各自打出一道大地灵气。 两道金光气势如虹,犹如千军万马之势直扑红婆。 红婆心中大吃一惊,赶紧闪避,却躲不过两道金光的夹击,被右侧的金光击中了胸口。 只听“轰”的一声,金光将她的虚体直接打出一个窟窿。 “啊~” 红婆跪倒在地,痛苦挣扎。 只见那个窟窿里不停地向外面散发黑气,与此同时,红婆身上的红晕也逐渐变淡,说明红婆的能力正在逐渐流失。 这黑气就是红婆体内的怨气,怨气越浓,鬼物的能力就越大。 很快,红婆身上的红晕悄然变成了黄色,她也自然从红厉鬼降级为黄衫鬼,再也没有能力跟张少孤和萧墨浓抗衡了。 这时,萧墨浓取出一张红阶镇鬼符,雄赳赳地走到红婆面前指责道:“你个臭老太婆,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红婆胆颤地看着那张镇鬼符,只要这张符贴在她的脑门上,她立刻魂飞魄散。 “不,你们不能杀我!” 红婆歇斯底里地喊道。 张少孤走上前怒目而视道:“孽畜,你作恶多端,罪该当诛,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杀你?” “我虽然用阴物镜吸人阳气害人,但那四个女孩尚未丧命。现在我愿意交出阴物镜,释放那四个女孩的阳气,也算将功补过,只求你们别打散我的魂魄,发发善心,送我去轮回吧!”红婆可怜楚楚地看着张少孤哀求道。 “哼!臭老太婆,现在打输了,知道求饶了?刚才威风凛凛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求饶呢?” 萧墨浓显然不打算放过红婆,抬起手就要将镇鬼符贴红婆的脑门上。 这时,张少孤立刻伸手握住萧墨浓的手腕阻止道:“她说的没错,她虽然违逆天道,但还没到酿成大祸的地步,我们送她取轮回就好。” 张少孤一直奉行爷爷的原则,对于鬼物,以送为主,除非到了不可原谅的地步,否则绝对不打散他们的魂魄。 萧墨浓怨恨地瞪了眼张少孤说:“张少孤,你疯了。这老太婆,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不是因为她能力尽失,不再是你我的对手。你忘了她刚才是趾高气昂,势必要取你我性命的嘴脸了吗?” 张少孤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不管她刚才是什么嘴脸,反正她并没有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为非作歹的能力,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萧墨浓知道自己无法说动张少孤,便不再多说什么。这时,她发现张少孤还抓着她的手腕,于是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说:“你放开,干嘛一直抓着我的手腕?” 张少孤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萧墨浓的手腕,惊了一跳,赶紧松手,同时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 萧墨浓揉了揉手腕,瞟了眼张少孤说:“张少孤,你太仁慈了,你注定会因为你的仁慈吃大亏的。” 这时,红婆见张少孤和萧墨浓注意力分散,突然嘴角上扬,露出奸恶的笑容,然后突然从怀里掏出阴物镜大吼道:“你们两个混蛋,都去死吧!” 说完,红婆就将阴物镜对准张少孤和萧墨浓。只要张少孤和萧墨浓从这面镜子上看到他们自己的脸,他们的阳气就会立刻被这面镜子吸走。 张少孤和萧墨浓兀然一惊,双双下意识地看向红婆。 与此同时,红婆将镜子举高,正要照到张少孤和萧墨浓的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小猴子齐天大圣从侧面窜了过来,“咻”地一声从红婆面前飞过,并且夺下了她手中的那面阴物镜。 “小畜生,竟然坏我好事!”红婆见镜子被齐天大圣抢走,怒火攻心地骂道。 张少孤和萧墨浓都惊出一身冷汗。 萧墨浓气怒难耐道:“臭老太婆,害我们之心不死,真是可恶。” 说完,她将手中的红阶镇鬼符贴在了红婆的脑门上。 红婆都来不及惊叫一声,就见她的命魂和地魂立刻分离,然后化作星星白点,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萧墨浓惊魂未定地看着张少孤,抱怨道:“都怪你,差点害了我们。” 张少孤自知理亏,一言不发,并且躲避萧墨浓的目光,不敢与萧墨浓四目相视。 这时,齐天大圣扛着阴物镜蹦蹦跳跳地跃到了张少孤的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像是在向张少孤邀功。 张少孤稍稍地叹了口气,虽然刚才惊险万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第62章 护阳阵、破阴法 萧墨浓见张少孤可不敢回答她的话,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经意识到了错误,也不再咄咄逼人地责怪她。 这时,张少孤从背包里取出那块红色的八卦绢帛,然后从齐天大圣的手里接过镜子,并且用绢帛将镜子包裹好,这样镜子就失去了吸人阳气的能力。 “哎呦,小家伙立功了,看来你挺聪明的嘛。” 说着,萧墨浓蹲下身子,摸了摸齐天大圣的脑袋夸奖道。 齐天大圣得到了夸奖,得意洋洋地向萧墨浓龇牙笑了笑了,小尾巴摇摇晃晃,滑稽可爱,抓耳挠腮的样子叫人忍俊不禁。 萧墨浓被逗得哈哈大笑,又拍了拍齐天大圣的脑袋笑着说:“嗯,小家伙既然这么聪明,脑子肯定很好吃!” “……” 齐天大圣刚刚还欣喜万分,被萧墨浓一句话吓得魂飞魄散,猴毛全都炸了开来,一个激灵赶紧跳得远远的,还不停地向萧墨浓吱吱乱叫,一副誓死抗议的样子。 “哈哈……” 萧墨浓笑得更加乐不可支。 张少孤瞄了眼萧墨浓,不禁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姑娘,看上去宛若天仙,可骨子里怎么这么暴力,三句不到,动不动就要吃猴脑。 “好了,你别吓它了,办正事要紧。”张少孤睨了眼萧墨浓说。 萧墨浓嫣然一笑道:“这小猴子,连我在逗它玩都看不出来,肯定笨得要死,这笨脑子,我才不要吃。” “吱吱吱……” 齐天大圣又是一阵强烈的谴责和抗议。 “镜子到手了,接下来要怎么做?”萧墨浓直起身子问张少孤道。 “当然是开坛作法,释放阳气咯!”张少孤不以为意地说。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似地惊呼道:“你是玄阶符箓师,不知道开坛作法吗?” 萧墨浓耸了耸说:“很奇怪吗?我是符箓师,专攻符箓。至于法事什么的,你是天师,应该比我更加专业吧。” “……” 张少孤哑口无言,萧墨浓说得没错,他是天师,作法事这方面的确要比符箓师专业。只是这阴物镜灵力较大,他怕自己道行不够,做不动这法事。 既然萧墨浓说她不会,张少孤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 作法事需要供台,好在小铁皮屋里有张小矮桌,虽然缺了一条腿,但勉强能够不倒。萧墨浓和张少孤将矮桌搬了出来,放在了一处平地上。 之后,张少孤又从背包里取出两根蜡烛、一只小香炉、一个一只盛了半碗水的破碗和那面阴物镜放在矮桌上,香炉里插着三根点燃的短香,供台配备完成。 “这要做什么法事,才能释放这四个女孩的阳气?”萧墨浓问道? 张少孤心想,这面镜子之所以能捆住这四个女孩的阳气,是因为这镜子来自阴间,是阴物。阴阳相生相克,要想释放镜子里的阳气,就必须破除这面镜子里,克制住这些阳气的阴气,所以应该摆阳护阵,做破阴法。 于是张少孤从背包里取出三十六枚铜钱,以三十六天罡星的位置,排布在供台四周,以护法坛。 做好准备,张少孤身披道袍,右手持桃木剑,围绕供台走了三圈罡步,念了一阵咒诀。而后就见他将左手食指送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再把手指伸到供案前,将指尖血滴在了那碗清水里,就像之前薛文远替李亚东开引魂法坛一样。 接着,就听他念道:“今日弟子以血为祭,开破阴法坛,望三清臻尊护佑。” 念完,破碗里混着血的清水开始沸腾起来,证明法事得到了天道的认可。 之后,张少孤捏了一个指诀指向两根蜡烛,只听“嗖”的一声,两根蜡烛同时蹿出火苗。 与此同时,他又取出数张作法专用的灵符,捏在手里念了声咒诀,然后挥洒空中。嗖嗖几声,灵符飞到各自的位置,砰的一声自燃,将供台照亮,驱散了镜子里深厚的阴气。 这时,阴物镜突然照出万丈光芒,直冲云霄。 光芒过后,就见阴物镜里摇摇曳曳地飘出了四团白光,这就是四个女孩被阴物镜吸走的阳气。 四团白光围绕法坛转了几圈后,咻的一声,以光速飞向了同一个地方。 不一会儿,就见供台上的那面阴物镜瞬间化为灰烬。恰好这时一阵风吹过,将灰烬吹得一干二净。张少孤知道,四团阳气应该回到四个女孩的身上了。 “法事完成了!”张少孤看着白光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这件案子算是圆满结束了。 过了会儿,他拨通了江紫晨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江紫晨欣喜若狂地说:“张少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雅林她醒了。” 张少孤听了吁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跟你确认一下。” 别人或许不相信,但江紫晨心里非常清楚,杜雅林之所以能醒过来,绝对是张少孤的功劳,于是感谢道:“张少孤,谢谢你,救了雅林。” 张少孤淡然一笑地说:“我是天师,这是我分内的事儿。” 一旁的萧墨浓听张少孤这么温柔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给他那个老乡打电话,于是故意凑近电话,提高嗓门说:“张少孤,我手腕刚才被你捏得好疼,你帮我看一下。” 张少孤吓了一跳,赶紧捂着手机的话筒,压低声音地对萧墨浓说:“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萧墨浓故意揉揉自己的手腕,噘着嘴说:“还不是怪你,刚才下手那么重,我手腕现在还疼呢。” “你别吵,我先打完电话再说。”张少孤瞥了眼萧墨浓,然后背过身去,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 萧墨浓看着张少孤慌张的背影,狡黠地笑了笑。 萧墨浓的声音江紫晨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萧墨浓的声音宛转悠扬,可停在江紫晨的耳里,却像是恶毒的咒语一样,绞痛她的心房。 “手腕,张少孤为什么会握住那个女孩的手腕?” 江紫晨想起了张少孤瞒着她跟女孩吃晚饭的画面,鼻子突然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吃醋了吗?” 江紫晨暗自心想,心就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 第63章 我们一起住吧 “张少孤,你不是在处理案子吗?为什么身边会有女孩的声音?”江紫晨心头黯然,带着点捉奸似的口气问。 张少孤兀地一愣,无言以对。他回头看了眼斜着45°角看向天空的萧墨浓,气的蛋疼,都是你咋咋呼呼的,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一样似的。 “呃……是道上的一个朋友,帮忙一起处理这案子的。”张少孤心虚地说。 江紫晨顿了下又道:“那薛文远呢?你不是说跟他在一起吗?” “呃……薛兄有更要紧的事儿,所以我才找另一个道友帮忙。”张少孤已经冒了一身冷汗的说。 江紫晨知道张少孤刚才一定是在处理案子,否则杜雅林怎么会醒来?难道张少孤跟那个美女在一起真的是为了处理案子?可那女孩实在是太漂亮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修道之人呀。 江紫晨的心里也是非常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张少孤。 兀地,她突然打心里觉得自己很好笑,张少孤跟什么女孩在一起她为什么这么关心?难道自己…… 想到这,江紫晨赶紧摇摇头,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思绪说:“是这样啊,今晚你们肯定很辛苦,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江紫晨就挂了电话。 张少孤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江紫晨好像不开心,难道是因为萧墨浓的原因? 见张少孤挂了电话,萧墨浓双手背在身后,挺着傲人的胸脯踮着脚步走到张少孤肩旁,诡谲地笑着说:“怎么,你这个小老乡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开心嘛。” 张少孤斜目瞪了她一眼说:“你还说,不都是因为你,害得她误会了。” 萧墨浓揉了揉右手手腕,装着委屈道:“还不是因为你,刚才掐着人家手腕一直不松手,现在还疼着呢。” 张少孤睨了眼萧墨浓,懒得反驳她。堂堂玄阶符箓师,怎么可能手腕被掐了一下,一直疼到现在?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走吧,还待在这干啥?” 说着,张少孤将矮桌上的法器收好,然后就转身回走。齐天大圣吱吱地叫了两声,一跃跳上了张少孤的肩膀,又从肩膀上跳进了背包里。 萧墨浓紧跟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徐家宅。 走回大路上,张少孤问萧墨浓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刚说完,他好像说错话似的又道:“算了,你本事比我强,不需要我送你。” 萧墨浓叹了口气说:“唉!我好可怜啊,来魔都是投奔李道炎的,哪知他老人家不知所踪,搞得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好办,我发现大学附近,最多的就是宾馆和出租房了,分分钟就能把住处落实。”张少孤不以为意地说。 萧墨浓伴着哭腔说:“可我没有钱。” “……” 张少孤一脸无奈地看着萧墨浓说:“那我先借你。” 萧墨浓又摇头说:“我不要一个人住。” “那你要怎样嘛。”张少孤不耐烦地问道。 萧墨浓圆溜溜的大眼珠子转了转说:“诶,反正我们接下来要一起去找李道炎,不如我跟你一起住吧。” “?????” 张少孤惊了一跳,疾呼道:“那可不行,我住的地方就一个房间,你不能跟我住一起。” 萧墨浓装着不开心道:“怎么?怕我跟你住,打扰你跟你的小老乡约会不成?” 张少孤又惊又气,慌张地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萧墨浓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地笑道:“看你这熊样,逗你玩呢。我有地方住,只是离这有点远。现在天已经这么晚,所以我打算在你那儿住一晚。” “原来只是住一晚。”张少孤听了吁了口气,刚才砰砰乱跳的心也平复了下来。 两人走到车辆多的地方,打了辆车回道张少孤的住处。 刚进门,齐天大圣像是憋坏了似的,咻的一声从背包里窜了出来,然后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一包薯片,眼巴巴地看着张少孤。 张少孤点头赞扬道:“吃吧,今天你立了大功,这是对你的褒奖。” 齐天大圣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然后跳到沙发的一角,享受着它的奖品。 萧墨浓看着简陋的房间,噘着嘴挑剔道:“听说给明福茶楼做事的天师,收入都不错,你怎么混得这么惨?住这么简陋的房子。” 张少孤瞥了眼萧墨浓回道:“我可没替明福茶楼做事,替明福茶楼做事的是薛文远,我只是帮他忙而已。” 萧墨浓想起薛文远给张少孤的那些符箓,描画的手法她非常熟悉,于是说:“你一直提到那个薛文远,我真的很好奇,特别想见一见他。” 张少孤说:“薛文远最近有升华的迹象,所以现在正在师门静心修炼。我之前答应跟薛文远一起出案子,现在又答应你跟你一起寻找李道炎,所以等他修炼结束后,我要跟他打个招呼,说明一下情况。” 萧墨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打了个哈欠道:“那有空介绍我两认识一下。现在我很困了,我睡卧室,你睡沙发,晚安!” 说完,她便毫不客气地走进了卧室,将门从里面反锁。 “谢了~” 门关上,道谢声才悠悠地从门缝里飘出来。 张少孤看着萧墨浓婀娜多姿地背影,有点心动,又有点无奈,这姑娘,哪有一点儿女孩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躺在了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张少孤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睁着惺忪地睡眼拿起手机一看,是薛文远打来的,赶紧接通电话关心道:“薛兄,你升华如何了?” 与此同时,薛文远也非常迫切地问道:“张兄弟,鬼婆婆的案子怎么样了?” 张少孤见薛文远这么关心他的安危,心里非常感动,于是回道:“案子结束了,阳气已经归位,四个女孩也已清醒。” 薛文远点点头欣慰道:“那就好,我升华也非常顺利。” 张少孤听了,就像他自己升华了一样,非常开心地说:“真的?那太好了,从今往后薛兄你就是中期入门天师了,恭喜恭喜。” 第64章 无故献殷勤 薛文远呵呵一笑说:“谢谢,我只是早了你几天而已,相信你很快也会迎来升华的。对了,你有去明福茶楼吧,茶楼派了谁处理了这个案子?” 听到这,张少孤气不打一处出地说:“别提那个明福茶楼了,真是气死我了!眼里除了钱,一点仁义道德都没有,他们根本就不配拥有修为。” 薛文远听了,知道张少孤去明福茶楼肯定碰了钉子。毕竟他跟明福茶楼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对明福茶楼的状况了解颇深,于是安慰道:“他们这些人早已掉进了钱眼里,所以不要跟他们一番见识。” 说完,薛文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道:“对了,既然明福茶楼不肯派人,那这案子是怎么破的?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吧?对方可是个红厉鬼。” 张少孤随即将自己在明福茶楼遇见萧墨浓,并且跟萧墨浓一起破案子的事情大致上告诉了薛文远。 薛文远听了,不禁皱起眉头道:“玄阶符箓师?还是个女孩子。” “嗯!”张少孤点头说:“多亏了萧墨浓,不然红婆的案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魔都?” “可能还要过一两天吧。”薛文远回道。 张少孤有些嗫嚅地说:“这个……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薛文远爽快地回道:“干嘛这么扭扭捏捏,什么事你尽管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张少孤听了,有些动容地说:“萧墨浓跟我说,她认识李道炎,还说李道炎是个非常正直的前辈,绝对不会魔化。而且萧墨浓还跟我说,李道炎前辈一心想改变明福茶楼的格局,他这次失踪,很可能跟明福茶楼有关。所以她邀请我跟她一起寻找李道炎,我……” “怎么,你答应了?”薛文远立即问道。 张少孤点头说:“是,我答应了,因为爷爷之前交代我,要来投靠李道炎。我相信萧墨浓说的没错,李道炎绝对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否则我爷爷怎么可能将我托付给他?” 薛文远在电话里愣了会儿,而后道:“如果真的像那位萧小姐说的那样,李道炎的失踪跟明福茶楼有关,那你们要寻找李道炎,势必会跟明福茶楼发生冲突。以你的实力,跟明福茶楼作对肯定没好果子吃。” “薛兄,你是反对我跟萧墨浓一起找李道炎么?”张少孤问道。 薛文远摇摇头说:“我不是反对,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这样吧,等我回魔都后你再做决定。如果李道炎真的像萧墨浓说的那样,我愿意跟你一起找。” 张少孤听了大为感动,在他落魄的时候能够遇到薛文远,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他答应过两天后等薛文远来了再做决定,而后又跟薛文远寒暄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 就在张少孤和薛文远通电话的时候,萧墨浓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张少孤的身后。她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地放在胸前,一声不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张少孤。 张少孤挂完电话,顺势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于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兀地发现了站在他身后的萧墨浓,吓了一大跳地说:“干嘛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我一跳。” 萧墨浓嘴角上扬地笑了声说:“怎么,你那个薛兄不同意你跟我一起寻找李道炎?” 张少孤睨了眼萧墨浓说:“薛兄只是担心我的安慰罢了,他说了,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他会帮我们一起寻找。” 萧墨浓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问道:“你对你这个薛兄了解多少?” 张少孤眉头略沉地看着萧墨浓说:“你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萧墨浓轻然一笑,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沙发边上,弯下腰,双手撑着沙发的靠背看着张少孤,语气怪异地说:“我特别相信一句老话,无辜献殷勤,非偷即盗,对于这句话,你怎么看?” 张少孤立刻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薛兄才不是无故献殷勤,我们是过命的交情。” “你们为什么会有过命的交情?” “我们一起出过好几次案子。” “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出案子?” “因为爷爷叫我投靠李道炎,但李道炎失踪,我别无去处,所以薛兄邀请我一起出案子。” “那他为什么要邀请你?” “因为薛兄说我会看相,处理案子的时候可以帮他少走很多弯路。” 质问到这,萧墨浓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又道:“你跟他在明福茶楼是萍水相逢,那他怎么知道你会看相?” “因为……” 张少孤突然哑口无言,是啊,薛文远为什么知道我会看相? 他努力回想他跟薛文远认识那天的情景。 一开始他去找李道炎,但高老伯说没有李道炎这个人。然后薛文远进茶楼,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之后,薛文远上楼,他离开茶楼,独自一人在茶楼外徘徊。半个小时后薛文远从茶楼里出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先问他是不是道上的人,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薛文远的面相看。接着,薛文远自我介绍,而后突然问道:张兄弟会看相? 想到这,张少孤兀然一惊。 在薛文远知道我会看相之前,除了自己的名字外,我的确是一句话都没说,薛文远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会看相的? 难道就因为我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他就知道我会看相了?对,一定是这样的,薛文远感受到我有道行,再加上我一直盯着他的面相看,所以他才推断我会看相。 “当时薛兄并不知道我会看相,他只是因为我一直盯着他的面相看,所以才做出这样的推断。”张少孤嘴上虽然反驳萧墨浓,但心里却并不那么坚定。 萧墨浓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扔到张少孤的面前说:“这张符是我趁你不注意从你包里取的,你跟我说过,这符是薛文远帮你请的。现在我告诉你,画这张符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哦!” “你说什么?”张少孤惊愕地看着萧墨浓,薛文远说过,画这张符的可是他的师叔啊! 第65章 争执与告白 张少孤捡起落在他面前的那张符,的确是薛文远帮他求的。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萧墨浓问道:“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萧墨浓断然点头地说:“如果这符箓真的是薛文远师叔所画的话,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张少孤非常确定这符箓的确出自薛文远师叔之手,因为这是薛文远亲口对他所说。但他还是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认识这画符之人?” 萧墨浓有些得意洋洋地说:“这画符之人是我手下败将,我曾与他比试过符箓。” “什么?薛文远的师叔是萧墨浓的手下败将?” 张少孤瞪大眼睛地看着萧墨浓,难以想象,一个即将画出银阶符箓的符箓师居然会输给一个年仅二十岁的丫头片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萧墨浓的实力的确令人惊叹。想想昨晚,在别人眼里那么珍贵的红阶符箓,在她那儿就像是废纸一样往外扔,而且她还画出了两张紫阶的符箓。玄阶符箓师能画出紫阶符箓来,这也太逆天了。 “你凭什么说那个人不是善茬?”张少孤依旧不死心道。 萧墨浓解释说:“你觉得一个替恶人画养鬼符的符箓师,会是一个善茬吗?” “养鬼符?”张少孤惊愕道。 “对,养鬼符,” 萧墨浓斩钉截铁地回道,然后又补充说:“而且还是紫阶的养鬼符,可以养出能力非常强大的红厉鬼。你说这样的人,会是善茬吗?” “怎么可能?”张少孤惊呼了一声,薛文远那么正派的一个人,他的师门肯定也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逆行倒施的师叔? 而且听薛文远所说,他跟他师叔的关系还不错,自古正邪不两立,如果薛文远的师叔真像萧墨浓说的那样不堪,薛文远怎么可能跟他走这么近?难道…… 张少孤不敢想象地摇了摇头说:“不会的,那人绝对不会是薛文远的师叔,你肯定搞错了。” 萧墨浓见张少孤依然冥顽不顾,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说:“不信拉倒,反正我的话撂在这,那个薛文远肯定没你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跟你走这么近,肯定是居心不良,另有目的的。” “能有什么目的?” 张少孤忽然眼神凌厉地看着萧墨浓说:“我看居心不良的人,应该是你吧!” “我居心不良?” 萧墨浓右手指着自己惊呼道:“张少孤,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就你这样,本小姐对你能有什么不良居心?气死我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如果不是居心不良,为什么你要挑拨我跟薛文远之间的感情?”张少孤质问道。 “我挑拨你们的感情?姓张的,你凭什么污蔑我!”萧墨浓脸气得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恨不得一口将张少孤吃了。 “哼!凭什么?就凭你刚才自己说的,无故献殷勤,非偷即盗。我跟你认识才多久,你对我又了解多少,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张少孤振振有词道。 萧墨浓气得要吐血地说:“我无故献殷勤?我那是实话实说好吗,我怕你到时候被人欺骗受到伤害,你个白痴!” “既然你不让我相信薛文远,那你又怎样让我心服口服地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 萧墨浓猛地踩了张少孤一脚,转身回到卧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姑奶奶我不陪你个白痴玩了!” 张少孤的脚面被萧墨浓踩得生疼,蹲在沙发边上捂着脚面呻吟,一时站不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萧墨浓离他而去。 “走就走,谁要你陪?”张少孤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萧墨浓这一脚踩得太重,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少孤的脚面还是麻麻的,没有完全恢复。 “这家伙,下脚也太重了!”张少孤一颠一簸地边走边说。 这时,齐天大圣“咻”的一声窜到他的肩上,龇着牙对他“吱吱”地叫了两声。 张少孤叹了口气看着齐天大圣说:“猴哥,你说我应该相信谁?” “吱吱……”齐天大圣又叫了一声,突然窜回沙发,拿起张少孤的手机后又跳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然后将手机递给张少孤。 张少孤接过手机,不明所以地问道:“猴哥,你要干嘛?” “吱吱……”齐天大圣示意张少孤解开手机锁。 张少孤刚将手机锁解开,齐天大圣一把夺过手机,迅速地在通讯录里翻到了江紫晨的手机号码后再次将手机递给张少孤。 “猴哥,你是要我相信江紫晨是吗?”张少孤惊讶道。 齐天大圣欢快地点点头,又在张少孤的肩膀上翻了几个跟头。 张少孤拿着手机,看着江紫晨的手机号,想起了他跟江紫晨之间的点点滴滴,心底倏地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突然觉得,江紫晨好像悄悄地在他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这时,张少孤想起自己昨天对江紫晨隐瞒他跟萧墨浓之间的事实后,心里感到非常的内疚。于是他深呼吸后,拨通了江紫晨的电话。 “喂,张少孤,你休息好了吗?”江紫晨看到张少孤打来电话,明显感到有些诧异。 “嗯,刚醒没多一会儿。” 张少孤点点头继续道:“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江紫晨愣了一下,醋味盎然地说:“那跟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呢?” 张少孤知道江紫晨嘴里的姑娘指的是萧墨浓,赶紧解释道:“那个女孩叫萧墨浓,我跟她没有关系,只是昨天晚上一起出了个案子而已。” “还一起吃了个晚饭。”江紫晨补充道。 张少孤心头一惊,原来昨晚江紫晨真的看到自己跟萧墨浓一起吃晚饭了,当时在电话里他还骗江紫晨说自己跟薛文远在一起。 “对不起,我错了,我当时怕你误会,所以才不敢跟你实话实说。”张少孤像是犯错的小学生向老师回报情况一样,心砰砰直跳。 张少孤说完,两人同时选择沉默,电话里沉寂得就像是一片汪洋,吞噬了一切声音。 过了会儿,张少孤问道:“既然你看到我了,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拆穿我的谎言?” 江紫晨顿了下,含着嘴唇羞赧地说:“我不敢,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你。” 第66章 遇到歹徒了 张少孤听了怦然心动,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样,兀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江紫晨的真情告白让他猝不及防,他从来没想过,江紫晨会亲口对他说喜欢他。 “我~我~我……”张少孤突然变成了结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紫晨质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张少孤被江紫晨这么一激,说话立刻又变得正常了。 江紫晨听了,心中一暖,而后还是略带情绪地说:“昨天看到你瞒着我,跟别的女孩一起吃饭,我心里真的和难过。” “都是我的错,我补偿你。”张少孤安慰道。 “那你要怎么补偿?” 张少孤保证说:“以后除了你,绝对不跟其他女孩单独吃饭。” 江紫晨有些欣慰地说:“好,你答应过我的,不许骗我。” “一定不会骗你,骗你我是小狗,不,是小猴子,”张少孤看着齐天大圣,略带玩笑的说。 江紫晨听了,欣然一笑。 而齐天大圣明显不开心,冲着张少孤强烈抗议,逗得张少孤和江紫晨捧腹大笑。 笑了会儿,张少孤又问道:“下午有课吗?我现在去找你。” 江紫晨摇摇头说:“现在不行,我下午有课,晚上你过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晚上我去找你。”张少孤又跟江紫晨寒暄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刚才跟萧墨浓争吵而产生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他躺在了沙发上,憧憬着他跟江紫晨的美好,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时,他的手不合时宜地触碰到了萧墨浓丢给他的那张符箓。他捡起符箓,脑子瞬间又被萧墨浓的警告充满。 薛文远真的像萧墨浓说的那样,接近我是因为另有目的吗?不可能的,我一没钱,二没势,本事也不济,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薛文远这样费尽心机? 唯一拿得出手的,可能就是我会看相了。如果真像薛文远说的那样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的话,那世上拥有看相天赋的人的确是屈指可数。可看相本领是天生的,薛文远就算想要,他也不可能从我身上拿去。 薛文远那么仗义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我另有企图?一定是萧墨浓故意挑拨我跟薛文远的关系。 “萧墨浓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对,一定是这样!” 张少孤自我麻痹地安慰自己,却又黯然心想:“虽然萧墨浓这家伙居心不良,破坏我跟薛文远的感情,可在李道炎这件事上,她应该没有骗我。我现在跟她闹翻了,肯定不可能再一起合作寻找李道炎。算了,不跟她合作也罢,等薛文远来了商议一下,我们自己去找。” 焦急等待了许久,傍晚终于悄然降临。 张少孤赶紧洗漱一下准备出门,这时齐天大圣咻的一声窜到了他的肩上,想要跟他一起去。 带只小猴子出门实在太过招人眼目,张少孤无奈,只好背着包,让小猴子躲在背包里。 “看来以后到哪儿,都得背着这个破包了。” 张少孤叹了口气,而后匆匆出门,很快就到了交通大学。 他来到事先跟江紫晨约好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见江紫晨身姿曼妙地从人群之中,款步姗姗而来。 张少孤就像是第一次跟江紫晨见面似的,心跳的飞快,似乎要撑裂他的胸膛。 江紫晨也是满面羞涩,就像是被揭了红盖头的新娘一样,双颊泛着红晕,燥热的脸蛋如同鲜嫩的水蜜桃一般粉扑扑的,让人看上去,不禁有咬一口的冲动。 原本熟悉的两个人,相互告白之后,反倒是变得生疏了起来。 之后,他们一起在学生街吃了晚饭,然后围着学校的湖边散步,等着时间将近,他们又去附近的电影院看了场电影。 时间过得是那么的充实,而又那么不近人情地流失得飞快。电影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送你回去吧。”张少孤有些不舍地说。 江紫晨也是不舍地点点头,然后两人并肩而行,说着你侬我侬的话,慢慢地向学校走去。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交通大学正门前的那条主干道上。跟以往一样,主干道上的车辆依然穿梭不息,但两边的人行道却悄无一人,只有张少孤和江紫晨两人。 不过这样也好,月夜下的无人小路,总会酝酿动人心扉的故事。 突然,张少孤感觉到了一丝阴气,他本能地紧皱眉宇,转头看向左手边的小区。 此时天色已晚,小区里的灯光大多熄灭,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而那丝轻薄的阴气,也转瞬即逝。 “怎么了?”江紫晨看出张少孤的异样,心头一紧地问。 张少孤摇摇头说:“刚才突然觉得有异样,现在又感觉不到了。” 江紫晨看了眼小区有些心疼地说:“可能是你太敏感了吧,最近你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都没好好休息。” 张少孤点了点头心想,还真是这样,自从东门村案子开始,他几乎没休息过,短短二十几天,算上李亚东那件事,他已经处理了四个案子,真的是有点累了。 二人又继续向前走,来到了一个巷子口。 突然,巷子里传来一声洪亮的呵斥声。 “站住!别跑!” 说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口饶了出来。 张少孤扭头看向巷子,就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相聚十米的样子从巷子里飞奔出来。 “别跑!再跑我就开枪了!”后面的那个人边跑边警告说。 “开枪?难道是警察抓歹徒?” 张少孤正想着,跑在前面的,穿着一袭黑衣的人已经冲到了他跟萧墨浓的跟前。 就在这时,黑衣男子的手上忽然抽出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朝着张少孤就刺了过来。 张少孤反应灵敏,一个箭步向后,躲开了黑衣男子的突袭。 而那黑衣男子则趁机一把扯过江紫晨,然后将匕首顶在江紫晨的脖子上威胁紧追不舍的警察说:“别过来,你再向前一步,我就要了这个女孩的命。” 第67章 入室杀人 “啊~”江紫晨惊声尖叫,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吓得面无血色,浑身血液倒流,身体不住地颤抖。 张少孤也是惊恐万分,血迹斑斑的匕首闪着森森的白光,顶在江紫晨的脖子上,一不小心失手,就能刺穿动脉。而那个歹徒,更是满脸鲜血,凶光毕露。 他顿时进入战斗状态,全身道气爆燃,在灵台里滚滚沸腾。只要他一出手,就算隔着几米远,也能一招就将歹徒制服。 然而当着警察的面,他不便使用一阳诀。况且那歹徒的匕首紧贴江紫晨的脖子,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会误伤江紫晨。所以克制住自己,伺机而动。 齐天大圣见江紫晨有危险,焦急万分,躲在背包里蠢蠢欲动。要不是张少孤示意它不要发出动静,它几欲从包里蹿出。 “放开她!”张少孤和警察异口同声地大声呵斥道。 “滚到对面去,快点!不然我就刺穿她的脖子。”歹徒穷凶极恶地对张少孤吼道,示意他跟警察站在同一侧。 张少孤二话没说,走到警察的旁边。 警察就像狮子捕猎的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歹徒,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说:“你已无处可逃,识相的赶紧交出匕首,放开人质。” “我没有杀人!”歹徒歇斯底里地喊道。 “杀人?”张少孤惊了一跳,看见歹徒的双手果然沾满鲜血。 警察质问道:“既然你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跑?” “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逃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不要执迷不悟,快交出匕首,放开人质,不然罪加一等!”警察既劝慰,又威胁道。 这时,歹徒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全身颤抖地大吼道:“我再说一遍,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 刀刃非常锋利,在江紫晨的脖子上来回蹭动,几乎要将脖子划破。 张少孤见了心急如焚,现在歹徒在他正前面,并且躲在萧墨浓的身后,他根本用不了一阳诀。 这时,齐天大圣悄悄地打开背包的拉链,然后从包里钻了出来。 张少孤感应到了齐天大圣的举动,但此时江紫晨生命受到威胁,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警察见到歹徒情绪激动,为了人质安全考虑,赶紧收起枪,双手举着对歹徒说:“好好好,你冷静一点,我放你离开,你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说话的同时,齐天大圣已经顺着张少孤的腿滑到了地上,然后趁歹徒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警察身上的时候,呲溜一声蹿到了路边,又悄悄地转到了歹徒的身后。 歹徒似乎知道警察这是在麻痹他,嘲笑道:“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站着不要动,等我走远了,自然会放掉这女孩。” 警察见歹徒不上当,重新用枪指着他厉声呵斥道:“混蛋,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做出让步,我限你立刻放开人质。” “来啊!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说着,歹徒将匕首进一步贴近江紫晨的脖子,刀刃似乎已经嵌进肉里,一缕血珠子顺着江紫晨的脖子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歹徒的身后蹿出一个黑影,咻的一声跳到了歹徒的手臂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深深地一口咬在了歹徒的手腕上。 “啊!” 歹徒大叫一声,疼痛的反应让他本能地丢掉了匕首。 张少孤和警察见状,不约而同地冲了上去。 警察一招制服了歹徒,张少孤紧紧地抱住了江紫晨,而齐天大圣,则神不知鬼不觉地又钻回了背包里。 虽然危险已经解除,但江紫晨显然惊魂未定,双手吊着张少孤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口失声痛哭起来。张少孤轻轻拍抚江紫晨的后背安慰她。 警察将歹徒死死按在地上后用手铐将歹徒双手反铐,然后起身询问江紫晨的状况。江紫晨只是脖子处有点皮肉伤,没有大碍,也就放心了。 接着,他先是用对讲机呼叫支援,然后踢了歹徒一脚骂道:“妈的,老实点,别动。” 歹徒一边在地上呻吟,一边依然口口申辩道:“人真不是我杀的,人真不是我杀的。” “人是不是你杀的,你说了不算,等调查结果出来,自然真像大白。”警察反驳道。 “说了你们都不信,那人是他自己杀了自己,真的,我没说谎。”歹徒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恶,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和娓娓哀求。 警察又扇了歹徒一巴掌说:“闭嘴!” “自己杀了自己?” 张少孤听了兀地一愣,他猛然想起来,不久前,他突然感觉到小区里有股瞬间消失的怪异气氛,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他又看了眼歹徒的面相,印堂上果然有浅浅的黑气,的确是遭遇鬼物了。 于是赶紧问歹徒道:“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警察见状赶紧劝说:“两位看样子应该是学校的学生吧,歹徒的话千万不要相信,你们在边上稍等,一会儿跟我进局子里做个笔录。” 张少孤看了眼这个警察的面相,从命轮上看出他今年35岁。他的额头饱满光润无有乱纹,眉毛浓淡有秩,眼眸中正,眼神清澈,颧骨不高凸,不凹陷,嘴大唇厚,鼻子中正圆隆有势,一看就是正直的,深明大义之人。 于是轻笑一声说:“警官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听信歹徒片面之词的。只是他一直声称自己没有杀人,又说死者是自己杀了自己,所以感到有些好奇,就想听他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警察自己心里也很好奇,于是问歹徒说:“那你说说,死者究竟是怎么自己杀了自己?” 于是歹徒哭着将自己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歹徒名叫周广生,今年二十六岁,是个偷鸡摸狗的贼。偶然的机会,他了解到死者叫卓志祥,是魔都某局的主任,是个贪官。他心想那贪官的钱来路不明,不偷白不偷,而且那贪官丢失一些不义之财肯定不敢声张。 所以他在卓志祥家附近踩点了好几天,了解到卓志祥目前一个人生活,于是在摸清了卓志祥的生活规律后,决定今晚动手。 卓志祥家住的是小洋房,周广生毫不费力地就进入屋内。谁知他刚进屋,就被卓志祥发现。 周广生吓了一跳,扭头就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已经被他撬开的后门,却怎么打也打不开。 第68章 捅自己五刀 这时,卓志祥走到周广生的面前,没有报警,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周广生。他脸色铁青,眼睛上翻,眼珠子就像是爆出眼眶似的,鼓凸出来,没有一点黑色,全是眼白。 周广生本就是做贼心虚,又见卓志祥一副恐怖的模样,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求饶道:“卓主任,我错了,我不该入室偷窃,求求你千万别报警,放我走吧!” 哪知卓志祥阴阴一笑地说:“嘿嘿,没事儿,屋子里看上什么东西了,随便拿!” 卓志祥说完,周广生的头皮炸了一地。卓志祥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阴阳怪气,听了叫人不寒而栗。更关键的是,卓志祥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可说出来的声音却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周广生哪里敢拿东西,只想着怎么赶紧离开。他又用力转动门把锁,可大门就像是焊在门框似的,纹丝不动,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卓志祥又靠近周广生一步,依旧铁青着叫人窒息的脸,拖着声音地说:“拿呀~叫你拿你就拿呀~” 卓志祥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广生吓了一跳,他本能地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前威胁卓志祥,惊慌失措地说:“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刀捅死你!” 哪知周广生的恫吓并没有吓住卓志祥,看到寒光森森的匕首,卓志祥反而变得更加兴奋地说:“呀,原来你是要取他的命呀,好呀好呀,我正好也要取他的命,来来来,我们一起动手杀了他。” 周广生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叫苦不迭。这卓志祥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取他的命?难道他是个疯子? 没等周广生多想,卓志祥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周广生握着匕首的手。 卓志祥看上去瘦小不堪,没想到力气却那么大,周广生拼命挣脱,两只手都用上,也挣脱不开。 周广生心惊胆战,浑身颤抖,大叫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卓志祥不为所动,掰动周广生的手,将匕首缓缓地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周广生不知道卓志祥要干什么,想扔掉匕首。可他握着匕首的手被卓志祥的手死死地包裹着,怎么松也松不开。 这时,卓志祥突然一发力,就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喉咙里。顿时,他的喉咙里飙出一条血柱,射在了周广生的脸上。 周广生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吓得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惊声尖叫起来。 卓志祥的喉咙被捅了一刀竟然还能屹立不倒,而且依旧力大无穷,控制着周广生又连捅了自己四刀。一道捅在心口,两刀捅在双眼,最后一刀捅进了自己的嘴里,死得非常惨。 捅完五刀,卓志祥这才松开周广生的手,然后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广生已经完全被吓傻,眼神呆滞,全身发抖地握着匕首站在原地,看上去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在卓志祥倒地的一刹那,刚刚死活打不开的后门,以及其他所有关着的门窗,竟然全都咯吱一声,自己打开了。 这时,同住一个小区的刑警队长郑高飞听到了卓志祥家有异常的动静,所以赶紧穿上警服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郑高飞来到卓志祥家附近的时候,动静已经消失。同时他看到卓志祥家没有开灯,但大门开着条缝,所以就谨慎地走到了门口。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血腥味。 郑高飞惊了一跳,赶紧破门而入,恰好看见握着匕首,站在卓志祥尸体面前的周广生。 破门的动静惊醒了周广生,看到郑高飞身上的警服,又看看倒在地上,死得透透的卓志祥,周广生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赶紧从后门夺门而逃。 接下来就是郑高飞追赶周广生,周广生挟持江紫晨的事了。 周广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又哭着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说的都是事实,卓志祥真的是自己杀了自己。” “住口!”郑高飞呵斥道:“我再说一遍,事实是怎么样,我们会调查清楚。” 周广生说得实在是太玄乎,郑高飞打心里不相信他说的一个字。做刑警这么多年,遇到奸诈狡猾,满口胡言的歹徒多了去了,他自然不会轻易地相信周广生。 张少孤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广生的面相,他看见周广生的出纳官官气端正,显然没有说谎,再加上他刚才确实感应到了一股阴气,而且周广生的印堂上覆盖黑气,看来这件事真的是鬼物所为。从卓志祥种种行为上看,他应该是被鬼物附了身。 张少孤想起刚才周广生的描述,卓志祥明明是一个中年人,但说话的声音却像是青年男子,那会不会附在卓志祥身上的脏东西是个青年男子的鬼魂呢? 张少孤正想着,支援的民警已经赶来,将周广生押走,同时也将张少孤和江紫晨带去警察局做笔录。 笔录做完已经快凌晨一点,民警先将江紫晨送回寝室,然后又要送张少孤回住处。但张少孤找了个借口谢绝了民警,然后独自一人来到卓志祥家所在的小区。 卓志祥家发生命案,现场已经完全被警察查封,并且还有警察在里面调查取证。 张少孤悄悄接近卓志祥的房子,躲在距离房子三十米远的一个墙角,骤然看到卓志祥家不停地向外扩散浓浓的阴气,看来他家刚才的确有鬼物侵扰。 张少孤看了眼时间,离案发已经过去三个小时,而阴气竟然还这么浓厚,看来这个鬼物实力不可小觑,至少是极品黄衫鬼,甚至可能是红厉鬼。 大致上了解情况后,张少孤打算离开,刚转身,竟然看见郑高飞不知什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张少孤惊了一跳,沉默地看着郑高飞。 郑高飞点了支烟,优哉游哉地吸了口,吐出一个烟圈问道:“不让民警送你回去,一个人来到案发现场做什么?” 第69章 跟警察合作 张少孤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脑想着怎么圆谎。 这时,郑高飞又猛吸了几口烟问道:“突然袭击周广生的那只小猴子是你的吧,在哪儿?” 张少孤装着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笑说:“郑警官说笑了,那只小猴子不是我的,它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我也不知道。” 郑高飞又吐了一个烟圈说:“哦,是吗?敢不敢把背包打开给我看一下?” “……” 张少孤心头怦然一动,知道已经瞒不过这个警察,再次沉默不言。 齐天大圣偷袭周广生的速度非常迅捷,而且天色昏暗,正常情况下,一般人肯定看不清偷袭周广生的是个什么东西。 但郑高飞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刑警,观察力和注意力都非常人能比,自然看清了齐天大圣的真实面目。虽然当时心中好奇,但因为当时非常忙碌,所以没有来得及向张少孤询问此事。 在警察局忙完所有事情后,郑高飞开车回到小区后,竟然无意中看到了躲在角落里观察案发现场的张少孤。 兀地,他又想起了那只来历不明的小猴子,以及张少孤这家伙对周广生胡乱而言的案发经非常在意,顿时感觉张少孤这个家伙极其可疑。所以他趁张少孤不注意,悄悄地站在了张少孤的身后。 见自己猜测没错,郑高飞更加坚信张少孤来历不简单。 这时,那支烟已经吸得还剩下三分之一,郑高飞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将烟掐掉后,语气有些严厉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的同时,郑高飞已经走到了张少孤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 虽然郑高飞已经怀疑张少孤,但张少孤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 这时他想到,卓志祥的确很有可能是被鬼物所害,但人证和物证都非常清晰地指明,周广生就是杀害卓志祥的凶手,并且他也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如果不找出这个鬼物,周广生很可能会成为替死的怨鬼。 但这个案子已经被警方接管,在证据如此确凿的情况下,警方是绝对不可能将此案件定性为灵异案件的。就算他暗中处理了害死卓志祥的鬼物,也不能为周广生除却罪名,除非有警察在场。 想到这,张少孤便向郑高飞表明身份说:“不瞒郑警官,我是一名阴阳师,专门处理鬼物。” “阴阳师?”郑高飞听后皱起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张少孤。 “是!” 张少孤点点头说:“虽然卓志祥这案子,看上去的确是周广生所为,但我感到其中有蹊跷,所以就独自一人来到现场暗中调查。” 郑高飞显然觉得张少孤在胡诌,随即驳斥道:“行了,不要再胡言乱语,你肯定是误信了周广生胡编乱造的故事。” 张少孤赶紧道:“周广生绝对不是在胡编乱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证据。” “什么证据?”郑高飞不以为然地问。 张少孤断然回道:“卓志祥的家。” “卓志祥的家?”郑高飞眉头一皱,困惑地看着张少孤,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张少孤点头道:“郑警官,你闭上眼睛,我这就替你打开监察官,一会儿你就相信,周广生的案子没那么简单。” 郑高飞心里犹豫了一下,然后将信将疑地闭上了眼睛,张少孤立刻运用自己的道气替他打开了监察官。 再等郑高飞睁开眼睛,忽然看见卓志祥的家里向外冒着浓浓黑气,就像是屋子着火了一样。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老刑警,心头仍是陡然一跳,不可思议地指着卓志祥的房子问道:“那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张少孤淡然地解释道:“这叫阴气,说明卓志祥的家里刚才的确进来过脏东西。周广生说的是真是假,必须要抓住那个脏东西才能断定。” 虽然郑高飞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神,但事实面前,容不得他怀疑。他就像是世界观瞬间崩塌了似的,愣神地看着卓志祥的房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张少孤道:“你知道是什么脏东西在作祟?” 张少孤摇摇头说:“不知道,但从周广生之前的描述看,很可能是个年轻男子的鬼魂。” 听张少孤这么说,郑高飞兀地想起刚才周广生说,卓志祥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个年轻人,会不会这声音不是卓志祥发出的,而是那个鬼魂发出的呢? 他又问张少孤道:“那你打算怎么找出这个脏东西?” 张少孤又摇摇头说:“我目前对卓志祥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向我提供卓志祥详细的信息,尤其是跟他有关的死去的年轻人的资料,这样我才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好,这个忙我可以帮你。” 郑高飞点头道:“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等我明天搜集了资料立刻通知你。” 张少孤跟郑高飞互留了电话后就回去了。再等他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凌晨三点,于是他精疲力竭,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再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张少孤兀地发现,自从自己跟着薛文远接案子以来,以前跟爷爷一起生活时养成的早睡早起的习惯,已荡然无存。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快十二点,郑高飞还没有给他电话,他的心里有些着急。 同时他又担心江紫晨,毕竟一个女孩子昨晚受到了那样的惊吓,心里肯定有阴影。于是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江紫晨并无大碍。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刚挂了江紫晨的电话,立马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张少孤一看,是郑高飞的,于是赶紧接通。 郑高飞告诉张少孤说,他已经收集了很多卓志祥的资料,于是两人相约在一个咖啡馆见面。 张少孤赶紧洗漱一下迫不及待地出门。 齐天大圣刚刚躲在沙发的角落吃完薯片,见状又跳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示意要跟着去。张少孤不再反对,背上包将齐天大圣装在里面,匆匆忙忙地去赴约。 第70章 三个年轻人 张少孤打了个的,来到市区郑高飞已经定好的一家咖啡店。 郑高飞今天穿了一身便衣,已经提前来到店里,找了张安静的,靠玻璃窗的位置,点了杯咖啡边喝边等张少孤。看张少孤到来,赶紧起身向他招了招手。 张少孤看到郑高飞,趋步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郑高飞为他点了杯咖啡后说:“你要的资料我都搜集到了,还真别说,这段时间,跟卓志祥这家伙有关系的年轻男子死了还真不少。” 张少孤听了,眉头兀然一皱地说:“死了不少?” “嗯!” 郑高飞有力地点点头,然后从身后的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张少孤说:“卓志祥的大致资料以及那几个死去的几个年轻人的事件始末都在里面,你自己看看。” 张少孤从郑高飞的手里接过档案袋,里面的资料真是厚厚的一叠。 他打开档案袋,最先拿出的是一张五十多岁男子的照片,不用看就知道是卓志祥的。 张少孤仔细看了眼照片上卓志祥的面相,额两分官,口八分禄,口禄远远大于额官,典型的小官巨贪。 为什么这么说? 从面相命理上讲,人的额头中心为官禄宫。但这里有一个关键的窍门,即官禄宫的额心长的成功与否,只是指官职的高低而已,而禄位却表现在口上。 所谓禄,即是粮食、官粮、奉银,工资。粮如何食?只能用口吃。眉目耳鼻是吃不了东西的。 所以相学上的官禄在于额和口的优劣与平衡上。额与口的相配就是官与禄的平衡,也就是真正的官禄宫。 这两方面如果不相配,就会导致官与禄不平衡,不平衡就有命理上的隐患会发生。 额相比不上口相,也就是意味着禄大于官,说白了就是,这个官员的钱财与他的官位不相匹配。 而卓志祥,正是这样的面相,官不大,财富却不少。可见周广生说的没错,这卓志祥的确是个贪官。 此外,张少孤还发现,卓志祥虽然脸宽,但颧骨很高。脸宽的人一般都很大方,而且乐于助人。但是脸宽却伴有颧骨高,那这个人实则是个自私自利,会为了自己的权益而使出狠毒手段的人。 看了卓志祥的面相,张少孤对卓志祥这个人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于是他连卓志祥的详细资料看都不看,直接翻看跟卓志祥有关联的几个死去的年轻人的资料。 第一个年轻人叫卓越,死时30岁。资料上显示他是卓志祥的本家侄子,五年前通过卓志祥的帮助,在魔都经营一家科技公司,死前公司效益还不错。 去年过年前,卓越开车载卓志祥回老家过年时,刚出魔都就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卓越当场死亡,卓志祥则伤了几根肋骨,其他并无大碍。 第二个年轻人叫杨建荣,死时年仅28岁,是卓志祥的办公室文秘,属于卓志祥的直隶下属。 两个月前,卓志祥安排杨建荣跟随市里的考察团去西部蓉城做调研,结果在恰好赶上了大地震,整个考察团就他一人客死他乡。 第三个年轻人叫朱光延,跟卓越年纪一样大,今年30岁,是卓志祥同单位的会计。上个星期,因为挪用单位公款五百余万去澳门赌博输得精光,东窗事发后,跳楼自杀。 然而朱光延虽然跟卓志祥同一个部门,但不归卓志祥直属,平时与卓志祥的关系也不是很密切。之所以将他也列在其中,完全是因为他跟卓志祥同一个单位而已。 “怎么样小张,有什么头绪?”张少孤刚刚大致上看完资料,郑高飞便问道。 张少孤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不过从资料上看,这几个年轻人虽然都是枉死,的确有成为厉鬼的可能性。但他们的死看上去跟卓志祥根本没有关系,而且他们跟卓志祥的关系似乎也非常融洽,不至于他们变成厉鬼来害死卓志祥。” 郑高飞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地看着张少孤。 张少孤看出郑高飞似乎不大理解,于是又解释道:“人属阳,鬼属阴,鬼害人的同时,也会受到人身上的阳气侵蚀,所以正常情况下,除了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之外,鬼不会轻易害死人。” 说完,张少孤喝了口咖啡,显得忧心忡忡地说:“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情况,就是那个鬼是能力非常强大的厉鬼,并且有害人的嗜好,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不但要除掉他非常不容易,而且,很有可能还会继续有人遭到他的毒害。” 张少孤说这些话的时候想起了昨晚在卓志祥家感受到的阴气,根据阴气判断,那个鬼屋的实力绝对不低,所以很有可能真的是第二种情况,这是张少孤不愿意看到的。 听了张少孤的解释,郑高飞有些惊愕地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张少孤回道:“案子还是要先从这三个死去的年轻人着手查起,但同时,我们必须做好第二种情况的准备。” “怎么准备?”郑高飞问道。 张少孤说:“如果再有凶手反应说死者是自己杀自己,一定要警惕起来,并且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去现场。如果及时的话,或许我能从中摘到鬼物的命气,这样我就能通过我的命理罗盘,找到她的藏身之处。” 郑高飞作为刑警队长,这点权力还是有的,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道:“这个没问题,再有类似案件,我亲自接你去现场。” 说完,郑高飞又问道:“那这三名死者,你觉得哪个人的可能性最大?” 张少孤闭目想了想后说:“可能是第一个,因为卓志祥是贪官,而卓越的公司是在卓志祥的帮助下创办起来的,所以平常肯定没少受到卓志祥的敲诈,心中肯定有积怨。变成厉鬼报复卓志祥也不是没有可能。” 郑高飞听了觉得有理,于是点点头说:“那你要怎么查卓越?他已经被埋了半年了。” 张少孤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道:“既然埋了,那就先去他坟前看看。” 第71章 空坟 二人从咖啡店出来,上了郑高飞的车,直奔卓越的老家,邻市苏城,一个半小时后便到。通过询问当地人,很快二人就找到了卓越的坟墓。 卓越被葬在他们老家当地的一处公墓,因为风水不错,并且有人打理,所以公墓的阴气不是很浓重。 郑高飞自然感受不到任何异样,但张少孤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居住在坟墓里的残魂。他们不同于枉死的厉鬼,绝大多数都是寿终正寝,本本分分居住在阴宅里等待轮回的循鬼。 这些循鬼感受到张少孤是有道行的天师,甚至都有些胆颤,个个缩在阴宅里不敢出来。 很快,张少孤跟郑高飞就来到卓越的墓前。 郑高飞确认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对张少孤说:“没错,就是这座坟,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 张少孤感受了一下坟墓的气息,顿时眉头紧皱。只见卓越的命魂哆哆嗦嗦地缩在他的坟墓里,惶恐地看着张少孤,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天师来到他的坟前。 当然,这一切郑高飞自然是看不到。 “怎么样,有异常吗?”郑高飞问道。 “没有。” 张少孤有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回道,在这三个死于非命的年轻人里,卓越是最有可能变成厉鬼找卓志祥报仇的。然而卓越显然没有变成厉鬼,自然也就没有能力去杀害卓志祥。 “不要惊慌,我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张少孤对卓越的命魂说。 郑高飞惊奇地看着张少孤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张少孤示意郑高飞不要打岔,于是郑高飞便闭口不言,站在一旁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你跟卓志祥的关系怎么样?”张少孤问道。 “卓志祥是我本家堂叔,我在他的帮助下,才能在魔都顺利地开公司,所以我一向都很敬重他。”卓越的命魂回答说。 卓越的命魂刚开口,站在一旁的郑高飞惊了一跳。鬼魂说的是鬼话,他自然听不懂。只听卓越的坟墓里传来“呜呜”声。 “我天!”郑高飞目瞪口呆地看看张少孤,又看看卓越的坟墓,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 卓越的命魂说完,张少孤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他事先的推断完全错误。 这时,卓越的命魂反问道:“为什么特意过来询问我跟卓志祥的关系,是不是他发生了什么?” 张少孤回答他说:“卓志祥昨晚被人杀害,我们怀疑凶手是个年轻人的鬼魂。” 卓越的命魂听了倏然一惊道:“怎么会这样?” 这时,张少孤又问卓越的命魂道:“你认识杨建荣和朱光延吗?” 卓越的命魂回道:“杨建荣我认识,是卓志祥办公室的文秘。至于朱光延,我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 张少孤顿了下又问:“那杨建荣跟卓志祥的关系如何?” 卓越的命魂想了想回答说:“关系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卓志祥跟我说过,去年他手上有个升迁的名额,他给了别人没有给杨建荣。” 张少孤听了默然地点点头站起身将卓越跟他说的话告诉了郑高飞。 郑高飞显然还没有从惊讶中清醒过来,诧异地看着张少孤,愕然道:“这次我真是开了眼界了。” 张少孤轻然一笑说:“等找到了正主,会更有让你大开眼界的时候。走吧,这里没事儿,了,我们去杨建荣的坟前看看。” 说完,二人回到了车上,驱车回魔都。杨建荣是魔都人,死后尸体在蓉城火化,然后归葬故里。 路上,郑高飞问张少孤道:“既然凶手不是卓越,那应该是杨建荣吧。杨建荣因为升迁的问题对卓志祥怀恨在心,死后变成厉鬼找卓志祥报酬,合情合理。” 张少孤却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心道,杨建荣客死异乡,如果变成厉鬼,那他是怎么回到魔都的? 虽然人死在异地他乡,亲属一般都会请法师做法招魂。但如果杨建荣变成厉鬼,一般的法师是没有这个能力将杨建荣的鬼魂招回来的。 除非杨建荣的亲属找到了至少神通级别的天师。然而,替死人招魂这种法事,通常情况下神通天师是不会做的。当然,也不派出这种可能。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张少孤和郑高飞来到了杨建荣的墓地。 杨建荣也是被葬在公墓里,相比农村的乱葬岗,这里的阴气的确是消淡很多。不过因为现在已近黄昏,太阳西落,杨建荣的墓地显然要比卓越的墓地阴森了许多。 张少孤和郑高飞刚踏进墓园里,迎面就感到一阵刺骨的阴风。 郑高飞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激灵道:“这里相较卓越的墓地,怎么感觉凉飕飕的,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张少孤淡定地摇摇头说:“墓地本来就有阴气,卓越的墓地也是一样。只是我们去卓越的墓地是白天,鬼魂们都有所收敛。然而现在,太阳西落,天色已暗,所以杨建荣墓地里的鬼魂们都蠢蠢欲动了。” “啊,那会不会有麻烦?”郑高飞警觉地问道。 张少孤轻然一笑地说:“放心吧,这些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只是人的命魂,正常情况下,绝对不敢害人。况且有我在,就算有些小鬼胆大包天,也绝对伤害不了你。” 正说着,张少孤和郑高飞就来到了杨建荣的坟前。郑高飞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确认是杨建荣坟墓无误。 “咦?”张少孤看了眼坟墓,倒吸了口凉气地大吃一惊。 “怎么了?”郑高飞问道。 张少孤回答说:“杨建荣的命魂没有在他坟墓里。” “那意味着什么?”郑高飞又问。 “要么,杨建荣的家人没有替他招魂;要么,杨建荣变成了厉鬼留在了蓉城。当然,也不排除他变成厉鬼后自己会到魔都。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性比较小,毕竟蓉城离魔都太远。” 说完,张少孤又道:“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杨建荣的家人,询问一下他们有没有替杨建荣做招魂法事。如果有做法事的话,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杨建荣。” 第72章 不为人知的瓜葛 郑高飞听了张少孤的话,赶紧找到杨建荣家人的联系方式,向他们询问杨建荣去世后,他们有没有找法师替杨建荣招魂。 杨建荣的家人回答说有,而且还拖亲友帮忙,找了一个道行非常高深的法师。 郑高飞将杨建荣亲人的话转告张少孤,张少孤听了心头兀然一触。按照杨建荣家人的说法,他们有找法师替杨建荣招魂,而且还是一个道行非常高深的法师。 但杨建荣的坟墓是空的也是事实,这样一来就有两种情况。 第一、杨建荣没有变成厉鬼,但这个法师是山寨货,所以不能将杨建荣的命魂招回来。不过这种情况的概率比较低,毕竟这个法师在道上有些名声,是山寨货的概率不是很大。就算他的本事不济,也不至于连个命魂都招不回来。 第二、杨建荣变成了厉鬼,但这个法师道行不够,不足以将变成厉鬼的杨建荣招回魔都。而这个法师为了钱财和自己的名声,自然不敢跟杨建荣的家人说自己没有本事将杨建荣的魂魄招回来。 第三、杨建荣变成了厉鬼,而这法师的道行也足够强大并且将杨建荣招了回来。这样一来,变成厉鬼的杨建荣就很有可能回到了魔都。只是回道魔都的杨建荣没有住在他的阴宅里,还能住在哪儿呢? “难道在他家?” 张少孤倏然心想,于是将杨建荣的三种情况告诉了郑高飞,并且道:“走,我们去杨建荣的家里看一看。” 郑高飞听了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郑高飞接通电话,匆匆说了两句挂掉后对张少孤说:“快,跟我走,警队给我打电话,又发生一起相似的案件。” 张少孤听了心头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就跟郑高飞上了车,直奔案发现场。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案发地。还没进出事的房子,张少孤便摇摇头对郑高飞说:“这件案子不是脏东西所为。” “为什么这么肯定?”郑高飞问道。 张少孤回答说:“因为这间屋子没有残留丝毫阴气,根本就没有脏东西来过的迹象。” 郑高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昨天他在张少孤的帮助下,见到过阴气,所以对张少孤的话深信不疑。 不过既然来了,他们还是打算进去看一看情况。 这时,一个警员过来向郑高飞汇报情况。 死者是二十八岁的单身青年,嫌疑人跟死者是舍友。死者身中八刀,四刀捅在要害,因失血过多以及脏器严重受损而死。 死者临死前,屋子里有激烈的打斗声,所以邻居赶紧报警。并且控制住了现场,没有让犯罪嫌疑人逃脱。 警察赶到后,犯罪嫌疑人辩称死者是自己在捅自己,而他当时是在极力阻止死者的自杀行为,所以才发生激烈的打斗。 听完警员的汇报,郑高飞问张少孤说:“这案子跟卓志祥的案子还是有很多的相同之处,我感觉很有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 “不可能,绝对不会是同一凶手,这起案子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张少孤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摇头回答道。 他坚信这起案子不是灵异案件,所以自己没必要过问,于是对郑高飞说:“走吧,我们还是去杨建荣的家里看一看吧。” 郑高飞点了点头,然后又开车带张少孤来到杨建荣的家。杨建荣是魔都本地人,未婚,所以还跟父母住在一起,住的是魔都最老式的那种小洋房。 张少孤一下车,仔细看了看杨建荣的家,依然是一点阴气都没有,不禁眉头紧皱地摇了摇头。 显然,杨建荣的鬼魂并没有藏匿在家中。 “如果杨建荣真的成了厉鬼,并且又回到魔都,除了他的阴宅和阳宅,他还能藏匿在哪儿呢?”张少孤黯然心想,他有些不甘心,明知杨建荣的鬼魂没有躲匿在自己家里,却还是跟郑高飞走了进去。 杨建荣的父母见郑高飞是警察,便出来招待他们俩。 张少孤趁机看了看杨建荣父母的面相,印堂光亮,非常正常,说明他们没有被鬼物侵扰过。这也直接证明,杨建荣的鬼魂的确没有回到过家中。 “难道杨建荣的鬼魂没有被招回来?” 张少孤心中暗想,这样一来的话,杨建荣很有可能变成了厉鬼,但是却留在了蓉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害卓志祥的凶手就绝对不可能是杨建荣了。 如果不是杨建荣那还会是谁呢,难道是朱光延? 不应该啊,按资料上说,朱光延跟卓志祥之间并无瓜葛。他之所以选择跳楼自杀,纯粹是出于自己挪用公款,走投无路,这才做出轻生的决定。 在杨建荣家中没有调查处任何线索,张少孤和郑高飞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奔波了一个下午,张少孤和郑高飞都已饥肠辘辘,于是他们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们就近找了间小饭馆边吃边聊。 郑高飞问张少孤道:“按你的推断,卓越跟杨建荣都不是凶手,现在只剩下朱光延,我们要不要走一趟?” 张少孤点点头说:“虽然按照资料显示,朱光延生前跟卓志祥没有关系,也不是因卓志祥而死,但卓越和杨建荣的嫌疑都已经排除,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朱光延的身上,否则这正主真的是很难找出来。” 就在这时,郑高飞的手机又响起来,是跟踪卓志祥案子的警员打来的。 警员告诉郑高飞,随着调查的深入,卓志祥跟朱光延的之间的关系有了新情况。 卓志祥听了警员的汇报,兀然吃惊地对张少孤说:“好家伙,原来朱光延跟卓志祥表面上看起来毫无瓜葛,其实背地里恩怨颇深。这朱光延之所以挪用公款去赌博,都是因为受到卓志祥的蛊惑和胁迫。” 张少孤听了也是大吃一惊,连饭都来不及吃完,便拉着郑高飞急匆匆地出发。 便按照老规矩,二人决定先去朱光延的坟墓看一看究竟。 第73章 杨建荣的第四种情况 朱光延也是魔都本地人,葬在另一处墓地。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墓园里的残魂纷纷出来活动,墓园里一时阴气冲天。不过这些命魂的能力非常弱,只能在墓园里活动,其他哪儿都不敢去。 因为人类活动的地方阳气太重,他们这种等阶的命魂擅自踏进的话,肯定会受到阳气的侵蚀。 张少孤和郑高飞二人一前一后踏进墓园。 郑高飞顿时打了个激灵说:“这墓园,比安葬杨建荣的墓园更加阴森了。” 张少孤看了眼满园的残魂,轻然一笑说:“放心,这些命魂太过脆弱,没有能力伤害你。而且你的职业是刑警,杀气比常人重,命魂更不敢接近你。” 感应到有人进来,所有命魂全都站在原地不动,齐刷刷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些命魂感应到了张少孤的身份,吓得像猫见到老鼠一样,咻地一声钻进了自己的阴宅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眨着眼巴巴地看着张少孤。 这时,齐天大圣躲在背包里突然躁动不安起来,在背包里跳来窜去,看样子也感受到了这些命魂的存在。 郑高飞看到张少孤的背包里有动静,兀地想起昨晚突然蹿出咬伤周广生的黑影,于是问道:“你包里有动静,是不是昨晚偷袭周广生的不明生物?” 张少孤心想,已经让郑高飞见识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也不差齐天大圣一个。于是打开拉链放出齐天大圣,警告道:“让你出来透透气,但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我的肩膀。要是不听话,我扣你一袋薯片。” 齐天大圣憋坏了,刚钻出背包,就在张少孤的肩膀上连翻了三个跟头,然后吱吱地点了点头。 郑高飞见了暗中吃惊,这小猴子虽然外表跟普通猴子没啥差别,但这个头,实在是太小了,也就跟成年的花猫差不多大。他没有多问,只是心想这小猴子肯定不一般。 这时,张少孤从包里又取出一张青阶的平安符递给郑高飞说:“郑警官,朱光延很有可能变成厉鬼,身上阴气太重,怕会伤了你。这里有张平安符,你收好放在胸口,可保你平安无事。” 郑高飞接过平安符,将信将疑地看这张少孤,然后将平安符折了一道,放进胸口的口袋里对张少孤说:“一张纸而已,真能派上用场?” 张少孤严肃道:“没有危险的时候,他就是一张废纸。等遇到危险了,你就知道这张纸的神气所在了。” 郑高飞已经事先了解到朱光延坟墓的位置,于是二人径直向他坟墓走去。一路上经过其他坟墓时,那些命魂纷纷避让,生怕受到他们身上阳气的伤害。当然,这一切郑高飞肯定看不到。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朱光延坟墓所在的那一排,因为是新坟,所以在这一排的最后一个。 “这一排最后一个就是朱光延的坟墓。”郑高飞对张少孤说。 张少孤目测一下,朱光延的坟距离他们二十米左右,但周围的阴气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不禁眉头微微蹙起。 张少孤在前,郑高飞在后,二人谨小慎微地向朱光延的坟墓接近,但阴气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朱光延的鬼魂没有在他坟里?”张少孤心中暗想。 正想着,二人已经走到朱光延的坟前。张少孤看了眼坟墓上的照片,确认是朱光延的坟墓无误。 这时,只见朱光延的命魂畏畏缩缩地躲在坟墓里,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惊慌失措地看着张少孤,他能感受得到张少孤的道行。 张少孤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朱光延没有变成厉鬼?” 这时,齐天大圣冲着朱光延的命魂吱吱叫了一声。 朱光延的命魂显得更加惊恐,身子又缩了一缩。 张少孤惊惑地看着齐天大圣,他一直以为齐天大圣只是一只个头稍小的猴子,没想到他竟然能看见阴物,难道这小家伙也有道行?它到底什么来历。 这时,朱光延的命魂哆哆嗦嗦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坟前?” 郑高飞听见坟墓里传来“呜呜”的声音,知道是鬼魂在同他们说话。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在此听到鬼话,他还是吓了一跳。 张少孤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跟卓志祥是什么关系?” 朱光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显得有些愤怒地说:“这家伙贪得无厌,不是一个好人。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误入歧途,越陷越深?” “看来朱光延的死的确跟卓志祥有关系。” 张少孤心中暗想,而后又问道:“既然是他害了你,那你为什么没有变成厉鬼向他索命?” 朱光延脸上的愤怒霎时消退,又变得黯然地摇摇头说:“卓志祥的确是害了我,但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是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很好,看开阳世的一切才是正确的为鬼之道,我相信你会圆满轮回。这辈子你是枉死,希望你下辈子一定要懂得珍惜生命。” 张少孤点头赞同地说,而后直起了身子。 郑高飞见状,赶紧问道:“小张,什么情况?” 张少孤摇摇头回答说:“凶手不是朱光延。” “那会是谁?”郑高飞又问道。 张少孤依旧摇了摇头,是啊,凶手肯定不是卓越和朱光延,他们都安心去轮回,没有变成厉鬼,根本就没有杀害卓志祥的能力。 至于杨建荣,倒是很有可能变成了厉鬼。但他的阴宅和阳宅都不见他的踪迹,就算他变成了厉鬼,那也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蓉城,也不具备杀害卓志祥的条件。 凶手究竟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是某个枉害人命的恶鬼?那这凶手,至少是红厉鬼以上的级别了,否则其他等阶的鬼魂,根本就没有杀害与它们无关之人的能力。 “究竟会是谁呢?” 张少孤绞尽脑汁地想着,兀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杨建荣的情况不止三种,还有第四种情况。那就是,杨建荣的确变成了厉鬼,也的确被招魂的法师给招回魔都了。 他之所以没有在他的坟墓,也没有在他活着时的家中,那是因为,他被别人收养了。 而收养他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替他招魂的法师。 第74章 怀疑与信任 想到这,张少孤不禁感到一股寒流变蹿全身,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杨建荣的鬼魂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害人,级别至少是黄衫鬼以上。有人想要控制这种等级的恶鬼,目的何在? 更让张少孤感到胆寒的是,能够控制这种等阶鬼的人,得拥有什么样的级别才能做到? 与此同时,张少孤突然想起萧墨浓之前警告过他说,薛文远的师叔曾经帮人画养鬼。如果真是第四种情况的话,那这次养鬼事件会不会跟薛文远的师叔有关系? 郑高飞见张少孤表情不对,忙问道:“小张,你想到什么了?” 张少孤倒吸了口凉气回道:“郑警官,还记得我白天跟你分析的关于杨建荣的三种情况吗?” “当然记得。”郑高飞点点头说。 张少孤有些惭愧地说:“我现在刚刚想到第四种情况,而且是最不好的情况。” “什么情况?”郑高飞有些吃惊地问。 张少孤将第四种情况分析给郑高飞听,郑高飞听了惊愕道:“什么?你是指有人在养杨建荣的鬼魂。” 张少孤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郑高飞慌然道:“听你所说,杨建荣的鬼魂已经非常厉害。如果真的有人想要驾驭他,那此人的本事岂不是更加了得?” “是啊!” 张少孤吁了口气,惆怅地说:“这也是让我最担心的。” “那你知道此人是谁?”郑高飞又问道。 张少孤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最有嫌疑的人肯定是替杨建荣招魂的法师。郑警官,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个法师是谁。按照杨建荣亲属的说法这个法师在道上有些名号,应该不难打听。” 郑高飞胸有成竹地应道:“小意思,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现在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给你信息。” 张少孤点头赞同,于是二人打算先回去。 再等张少孤回到出租屋,已经半夜十二点。奔波了一天,张少孤已是精疲力竭,回到家中洗了个热水澡,很快就躺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张少孤就醒来,这么多天过去,终于早起了一次。 洗漱完,张少孤坐在床上打坐。他兀然想起,这还是他成为入门天师以来第一次打坐练气。 破格之前,那股气凝聚在丹田,像是一条小鱼一样在腹内游来游去。 破格之后,那股气汇聚到了灵台里,修炼的时候,张少孤就感觉自己的灵台像是一个微型的吸尘器一样,将体内的残气一点一滴向灵台吸去。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灵台就像是刚出土的幼苗一样,在渐渐茁壮成长。 除了自己身体修炼的道气,张少孤还明显感觉其他一股气与自己的道气悄悄融合。张少孤心想,这股气肯定就是被自己灵台莫名其妙吸收了的大地灵气吧? 张少孤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灵台能够吸收大地灵气?而这大地灵气进入灵台后,为什么又能跟自己体内的道气相融合? 有太多疑惑的困扰,张少孤的练气也难以继续下去。打坐了半个小时后,张少孤感觉不在状态,于是便放弃了。 打完坐,张少孤吃了点早饭,又给齐天大圣一包薯片。因为薯片给得有些晚了,小家伙明显有些生气,粗鲁地从张少孤的手里夺过薯片,气呼呼地跳到了沙发上,迫不及待地开食起来。 吃完早饭,张少孤有些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待郑高飞的消息。他心不在焉地玩了会儿手机,电话突然响起。不过不是郑高飞打来的,而是薛文远打来。 看到手机来电薛文远三个字,张少孤不禁想到了萧墨浓的警告。他虽然不相信萧墨浓说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如果薛文远真的像萧墨浓说的那样,我该怎么办?” 张少孤深呼吸,叹了口气后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薛文远在电话里说:“张兄弟,我下午就回魔都,晚上一起吃个晚饭。” 张少孤因为心里想着事,稍稍愣了神。 薛文远见张少孤没说话,又问道:“张兄弟在吗?” 张少孤这才回过神,赶紧道:“薛兄,不瞒你说,我手上正有一个案子,我不确定今晚有没有空。” 薛文远赶忙问道:“怎么又有案子?什么案子?” 于是张少孤将案子的经过和自己的推断告诉了薛文远。 薛文远听后若有所思地说:“照你这么说,很有可能就是第四种情况,张兄弟,我觉得这案子不简单,你不要贸然行动,这样吧,等我晚上回魔都,我跟你一起。” 之前薛文远在电话里说等他回魔都,就更张少孤一起找李道炎的时候,张少孤听后,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然而这次,薛文远同样说回魔都帮张少孤一起处理杨建荣的案子。可张少孤听了,不但没有感动,反而想起了萧墨浓的警告,无故献殷勤,非偷即盗。 “薛文远这么竭尽全力地帮我,难道他真的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想到这,张少孤旁敲侧击地问薛文远道:“薛兄,问你一件事。如果有个修道者跟你的关系很好,但他的品行不端正,竟然替人养鬼,那你会怎么做?” 薛文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无奈地笑了声,反问道:“张兄弟,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张少孤兀地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实在是太唐突了,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没事。” 薛文远安慰道,而后又果毅地说:“如果真的发生了像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一定会大义灭亲,永远与天道和正义站在一起。张兄弟,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张少孤听了,心中大定。薛文远为人正直,一身正气。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太久,但出生入死了好几次,对薛文远的为人还是颇为了解。 就算萧墨浓说的是真的,薛文远的师叔的确行为不正,但这并不代表薛文远跟他一丘之貉。或许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背着薛文远做的,薛文远毫不知情呢? 第75章 无阳邪道 “嗯,一定是这样。首先,萧墨浓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就算是真的,那人是不是薛文远的师叔还是未知数。就算真的是薛文远的师叔,薛文远也肯定对他师叔做的这些事全然不知。否则以薛文远的为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张少孤越来越觉得,薛文远还是那个值得他用心深交的薛兄。他甚至因为自己刚才怀疑薛文远而感到愧疚。 于是赶紧道:“薛兄,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质问你这些。” 薛文远不以为意地反劝道:“没事,张兄弟,你的问题问得很正常,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能不敢正视这样的问题。” 薛文远的话让张少孤更加感到无地自容,羞愧得都不敢跟薛文远通电话。 这时,薛文远又道:“张兄弟,言归正传,这案子,无论如何,你都得等我晚上一起。” 张少孤点点头说:“好,我等你一起。” 挂完电话,张少孤的心中对薛文远的疑虑烟消云散,反倒是觉得萧墨浓居心叵测,无缘无故地挑拨他跟薛文远之间的关系。 张少孤在床上躺了会儿,心里有些挂念江紫晨,于是主动给江紫晨发了条信息询问她的状况。 他心中有些忐忑,江紫晨被歹徒劫持,不但受了惊吓,而且还被划破了喉咙。然而他却因为忙着调查事情的真相,竟然都忘了关心一下江紫晨。 怎么说,他和江紫晨已经相互坦白心意了,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江紫晨会不会生他的气? 信息刚发过去,很快江紫晨就回了一个笑脸的表情过来,看样子江紫晨没有生他的气。 张少孤先向江紫晨道歉,说自己昨天没有及时关心她,而后又将自己昨天的行程都告诉了江紫晨。 江紫晨十分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对张少孤的理解,并且话里话外都能体现出自己对张少孤的关心。 张少孤听了大为感动,心想江紫晨真的是个善良的好女孩,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之后江紫晨说自己在上课,于是张少孤便不再打扰她,依旧坐在家里,静候郑高飞的消息。 不知不觉,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然而还没有等到郑高飞的消息,张少孤多少有些焦急难耐。 他心神不宁地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吃个午饭,临走之前还不忘丢一包薯片给齐天大圣当午饭。 齐天大圣见张少孤要出门,知道他是去吃午饭,也不吵着闹着要跟着出门,满足地蹲在自己专用的角落吃薯片。 吃完饭,张少孤回家又休息了会儿,大概下午一点左右,终于等来郑高飞的电话。 “怎么样郑警官,查到了吗?”刚接通电话,张少孤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郑高飞得意地点点头说:“那是当然,这个法师是杨建荣的大伯请来的,据杨建荣大伯本人交代,这法师的名号叫无阳道长,暂住在魔都西郊的黄阳道观。” “无阳道长?”张少孤听了大吃一惊,突然想起了薛文远跟他说过的无阳邪道,两者会不会是同一人? 对,肯定是同一人。收养厉鬼的人,除了邪道,谁能做得出来? 听到张少孤惊呼了一声,郑高飞问道:“怎么,难道小张你认识这个无阳道长?” 张少孤随即摇摇头说:“不,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听说过一些他的事迹。” “哦?你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 郑高飞好奇地问道:“那你跟我说说看都是些什么事,刚好我也花了半天的时间,搜集了一些关于这个无阳道长的事儿。” 张少孤听了眼前一亮,怪不得一个上午都没等到郑高飞的消息,原来他是去搜集无阳道长的资料去了。那也好,先了解一下这个无阳道长,看他究竟是不是无阳邪道。 “无阳道长的具体事迹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道上的朋友说,这个人邪乎得很,在道上的名声不是很好。” 张少孤顿了下,又补充道:“此外,我曾经跟他的徒弟交过手。他那个徒弟,财迷心窍,利用自己的能力为虎作伥,不但帮人篡天改命,还作法吸人魂魄,实乃罪大恶极。徒弟尚且如此,师父可想而知。” 张少孤说完,郑高飞疑惑地倒吸了口气说:“不应该啊,我搜集的资料上看,这个无阳道长不但道法高深,而且德高望重,淡泊名利,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郑高飞说完,张少孤兀然一愣。怎么会这样,难道无阳道长跟无阳邪道不是同一个人? 不,也有可能这个无阳道长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他做的那些龌龊事,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不深入调查,自然就会被他的外表所蒙蔽。 不管这个无阳道长是不是就是薛文远所说的无阳邪道,一定要调查清楚再做判断,千万不能轻易下决定。 见张少孤不说话,郑高飞又道:“小张,我们约个地方碰个面,我将我搜集到的资料都给你看看。” 张少孤想了下回复说:“郑警官,晚上吧,我要等我的一个朋友一起。你也知道,这案子有些棘手,我一个人处理可能有些困难。最好等我那个朋友一起,这样我们的胜算才能更大一些。” 郑高飞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好,那就晚上,到时你打电话告诉地方就行。” 张少孤挂了电话,赶紧又给薛文远打了过去。 薛文远接通电话说:“怎么了张兄弟,我正收拾收拾,准备回魔都。” 张少孤回道:“薛兄,案子有情况,你猜给杨建荣招魂的法师是谁?” “是谁?”薛文远惊讶地问道,他见张少孤迫不及待的样子,已经猜到了这个法师的身份可能有些不一般。 张少孤有些神秘地回道:“郑警官说这法师名号无阳道长,薛兄,你说这人是不是就是你跟我提过的那个无阳邪道?” “无阳道长?” 薛文远听了眉头紧皱,想了想后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从名号上看,很有可能是同一人。张兄弟,如果这人真是无阳邪道,那这案子真的太棘手了。” 第76章 商议 张少孤听了,愕然吃惊。要知道,之前薛文远明知周靖海是无阳邪道的徒弟,还毅然决然地废掉了周靖海的道行。说明那个时候,薛文远至少没有惧怕到不敢与无阳邪道为敌。 然而现在,听薛文远的口气,他对无阳邪道的恐惧明显有所加深,于是问道:“薛兄,你是不是这几天对无阳邪道又有了一些新的了解?” 薛文远点头道:“是,我将废除周靖海道行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师叔,我师叔骂我太过意气用事,给自己惹了大麻烦,陆陆续续地告诉了我一些关于无阳邪道的事情。” 于是薛文远便将他师叔跟他说过的关于无阳邪道的事迹又告诉了张少孤。 原来这个无阳邪道,虽然道行高深莫测,但为人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流,并且做事从不符合道上的规矩,所以渐渐地就与道上的一些人产生误会。 十年前,他与别人产生矛盾。谁知他一怒之下,竟然将对方整个师门上上下下十二人的道行全部都废除。 然而事情到这还没结束,对方师祖因整门被灭,盛怒难遏,一气之下竟一命呜呼。 谁知无阳邪道竟然用束魂符吸走了对方师祖的魂魄,然后用香火焚烧,导致那人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无阳邪道的名声才渐渐在道上扩散开来。 张少孤听了,一声惊叹。 每个入道的天师,他的道行都由天道赠予,除非该天师违反天道,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否则谁都没有资格夺取该天师的道行。而无阳邪道,为了泄私愤,竟然一口气废了十二人的道行,实在太过霸道。 不仅如此,他还无故打散别人的魂魄,更是无视天道的存在,果然不负邪道的称号。 薛文远说完,张少孤不解地问道:“既然这个无阳邪道如此无视天道,做出这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就没有人站出来以天道的名义废掉他的道行呢?” 薛文远无奈地笑了笑说:“你以为没有人有这个想法吗?无奈这个无阳邪道的能力实在太过强大,能斗得过他的人,道上估计没有几个。” 张少孤听了,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无阳邪道的实力竟然如此夸张,道上斗得过他的人,竟然寥寥无几,这个无阳邪道究竟什么来头? 还有,郑高飞所说的无阳道长究竟是不是这个无阳邪道,如果真是他的话,那这案子岂是他们能够触碰的? 最关键的是,薛文远废除了无阳邪道亲传弟子周靖海的道行,无阳邪道一定不会放过薛文远。而废除周靖海道行这一事,他也有份,以无阳邪道的性格,估计他也在所难逃。 就在张少孤惶惶心想之际,薛文远又道:“还有,我听到一个消息,李道炎失踪前,曾经找过无阳邪道。” “什么,李道炎找无阳邪道?” 张少孤听了兀然一个激灵。无阳邪道这么一个人人避而远之的邪道,李道炎找他做什么?他的失踪与无阳邪道有没有关系?难道他真的魔化了? 一系列问题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张少孤的脑海里,充斥得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过了会儿,张少孤对薛文远道:“薛兄,照你这么说,这案子真的挺棘手,我已经跟郑警官说好,等你晚上到魔都,我们三个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好,你们等我。”薛文远回,二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 一下午,张少孤满脑子都是关于无阳邪道以及李道炎。他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李道炎会跟无阳邪道走到一起。 大概六点钟的时候,薛文远给张少孤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到他出租屋小区。 薛文远立刻下楼,与此同时又给郑高飞打了个电话,约了吃饭的地点。 齐天大圣看到张少孤要出门,知道他肯定不是单纯的出去吃晚饭,所以又一跃跳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示意要跟这一起去。 张少孤早已习惯带着齐天大圣,二话不说背起背包,将齐天大圣装进背包里然后匆匆出门。 仅仅数天没见而已,可张少孤见到薛文远,却突然感到有些陌生。他一直暗中提示自己切勿妄加猜测,薛文远依然是那个一身正气的薛文远,对他绝对没有半点不怀好意。 然而他越是这么提示自己,萧墨浓的警告就越加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折磨得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薛文远。 与此同时,张少孤能够感受到薛文远已经升华为中期入门天师,心中不禁又有一丝羡慕。 坐进薛文远的车内,张少孤将齐天大圣放了出来。 薛文远主动**齐天大圣道:“哟,小猴子这几天伙食不错呀,都长胖了嘛。” 齐天大圣听薛文远称呼他小猴子,不满地冲他“吱吱”叫了两声。 张少孤赶紧解释道:“不能再叫它小猴子了,以后得叫他名字,齐天大圣。” 薛文远听了“哈哈”大笑道:“齐天大圣?哈哈,这名字挺霸气呀,你取的?” 张少孤尴尬地配合笑一笑,他想了想后,并不打算告诉薛文远江紫晨的存在。当然,他不愿意说出江紫晨的主要原因是羞于开口。 半个小时后,张少孤和薛文远到了与郑高飞约定好的饭店,此时郑高飞也恰好赶到。 张少孤将齐天大圣重新藏匿在背包里,然后相互介绍这二人后,三人走进饭店,要了个包间坐下。 三人点完菜,说了些寒暄的话后,郑高飞直接切入正题道:“小张,小薛,我相信这件案子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这案子具体要怎么办,我听你们的,只要破了案子就行。” 郑高飞说完,薛文远看了眼张少孤,示意张少孤说,毕竟张少孤跟郑高飞比较熟悉。 于是张少孤对郑高飞道:“郑警官,这案子可能有些棘手,因为控制杨建荣鬼魂的人,很可能非同寻常?” 郑高飞听了,皱着眉头道:“哦?怎么非同寻常?” 第77章 黄阳道观 张少孤又道:“你说的那个法师名号无阳道长,而他在道上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号,叫无阳邪道。” “无阳邪道?” 郑高飞听了无阳道长的另一个名号,只是眉头微蹙。他对邪道两个字的含义,显然不能理解透彻。 他不解地回道:“不应该啊,我这里搜集了一些无阳道长的资料,看资料上,这道长德高望重,在民间口碑极好,不像是你们说的是什么邪道啊!” 郑高飞说完,就将厚厚一叠资料递给张少孤和薛文远说:“资料都在这儿,你们瞧瞧。” 张少孤接过资料,分了一部分给薛文远,两人仔细地看起资料来。 上面有无阳道长的照片,是个瘦小的老头,年纪大概在七十岁以上。张少孤原本想通过他的命轮看一下他的年纪,但无阳道长的面相完全被他的名气遮掩,张少孤根本看不出任何信息,所以只能猜测。 虽然无阳邪道的年纪不小,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根本不像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 除了照片,里面还有不少无阳道长的事迹。这些事迹显示,无阳道长的确是个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得道高人。魔都许多达官显贵都曾慕名拜访,怎么看都跟邪道两个字搭不上边。 看完资料,薛文远有些不解地说:“难道这个无阳道长跟无阳邪道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时,张少孤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说:“薛兄,你不是有道友认识无阳邪道?我们这里有无阳道长的照片,你发给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薛文远摇摇头说:“我那些道友只是听说过无阳邪道的事迹,至于无阳邪道的庐山真面目,他们倒没见过。” 张少孤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郑高飞见张少孤和薛文远的样子,有些不以为意地说:“什么邪道不邪道,要我说,我们直接去黄阳道观里搜一搜,或许能有意外发现。” 薛文远随即摇摇头否定说:“不,千万不能冒动,如果无阳道长真的是无阳邪道,我们贸然行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张少孤赞同地点点头说:“薛兄说得对,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得先调查清楚,这个无阳道长究竟是不是无阳邪道。” “那要怎么调查你们说,我尽量配合你们。”郑高飞说。 是啊,要怎么调查呢?张少孤也是一筹莫展,巴巴地看着薛文远。 薛文远想了想后说:“我看这样,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一趟黄阳道观。因为我和张兄弟有道行,不便露面,所以就由郑警官先进道观一探虚实,看无阳道长在不在道观内。如果在,郑警官你就跟无阳道长说卓志祥的案子可能是灵异案件,请他出面查明真相,看看无阳道长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不在,你就发短信通知我们,我和张兄弟见机行事。” 郑高飞听了,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张少孤也觉得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按照薛文远的提议去做。 于是三人就此商定,明天早上八点,交通大学正门碰面。而后吃完饭,又聊了些闲话这才各自回家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少孤、薛文远还有郑高飞准时来到交通大学的正门。巧的是郑高飞的车刚好出了点毛病,所以没有开车过来。 于是三人都坐上薛文远的车,再郑高飞的指引下往黄阳道观开去。当然,齐天大圣肯定也要跟着出来的。 一个半小时后,三人便来到了黄阳道观的门前。这里相比魔都的繁华,显得非常的荒僻,周围农田居多,民居寥寥无几。 道观不大,占地也就一亩的样子,是个三进出的院落。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黄阳道观也是一样,面积虽然不大,但所有建筑和布局都严格遵循修道者宫观的传统和习惯。 按照昨晚的商定,郑高飞先进道观探虚实,而张少孤和薛文远则留在车上静候他的消息。 郑高飞下车后踏进观内,道观大门洞开,可道观内却清静无人。他站在院子里叫了声道:“有人吗?” 过了会儿,就见正面的主殿里走出一个留着平头,身穿藏青色道袍,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修士。 郑高飞穿着便服,年轻修士不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施主何人,来道观有何事情?” 郑高飞掩瞒自己是警察的身份,回年轻修士道:“我听说无阳道长居住在此,想找他询问一点事情。” 年轻修士随即回答说:“不好意思,家师有事出门,暂不在观中。” 郑高飞见年轻修士回答的这么干脆,怕他诳自己,于是这才拿出警官证向年轻修士显明身份后道:“我是警察,有件案子需要无阳道长的帮忙,还请这位小道长快快领我去见无阳道长。” 年轻修士见了郑高飞的警官证愕然一愣,然后正了正色道:“对不起警官,家师真的不在观内。” 郑高飞凭借多年办案的经验,感觉得到这个小修士不是在骗他,于是收起警官证后又问道:“那无阳道长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 年轻修士回道:“家师昨日出门,所为何事我不清楚,所以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得而知。” 郑高飞听了点点头说:“那这道观里现在还有谁?” 年轻修士如实回答说:“除了我,还有二师兄。不过恰好今天大师兄从外地回来,二师兄一早就去火车站接他了,估计要过会儿才能回来。” 郑高飞又是心中了然地点了点头,为了把戏装得像一点,于是道:“既然这样,你陪我逛会儿,等你两位师兄回来,我再向他们打听一下无阳道长的消息。” 年轻修士自然不敢违逆,于是陪郑高飞在道观里四处逛逛。与此同时,郑高飞悄悄地给张少孤发了条短信说明详委。 张少孤得到郑高飞的提示,于是立刻跟薛文远下车,悄悄地潜进了黄阳道观。 第78章 一模一样的铜印 刚进观内,张少孤的精神瞬间为之一振奋。他环顾了眼黄阳道观的布局,只见道观根据八卦方位,乾南坤北,即天南地北,以子午线为中轴,坐北朝南的布局,使供奉道教尊神的殿堂都设在中轴线上。 道观两边则根据日东月西,坎离对称的原则,设置配殿供奉诸神。这种对称的布局,体现了“尊者居中”的等级思想。对称的建筑也表现了追求平稳、持重和静穆的审美情趣。 道观的东部则是道众居住的卧室,按照阴阳五行思想,东方作青龙,为木,属阳,正符合修道之人修炼达到“纯阳”,返还于“道”的目的。 “这个道观虽然不大,但布局如此缜密,看来这个黄阳道长绝非等闲之辈。”张少孤惆怅地说。 薛文远也是点点头道:“道观灵气厚重,与我师门不分上下,看来这个黄阳道长的能力不在我师父和师叔之下。” 张少孤心中暗想,刚才之所以这么精神抖擞,原来是因为这里灵气厚重。于是道:“黄阳道长如果真的是邪道,这里应该是邪气厚重,不应该有灵气。如此说来,或许这个黄阳道长真的不是黄阳写道。” “希望是这样。” 薛文远赞同地点头说:“我们四处好好看看,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 馆里目前只有一个小修士,又被郑高飞拉在身边,所以非常方便张少孤和薛文远四处搜寻。 此外,张少孤还特意将齐天大圣放了出来,因为齐天大圣也能识别阴物,所以张少孤心想或许齐天大圣对他们的搜寻有所帮助。 然而道观就这么大,张少孤和薛文远再加上齐天大圣,三人里里外外将整个道观都查了个遍,却没有任何收获。 “我看这道关干净得很,一点藏匿阴物的迹象都没有。”薛文远对张少孤说。 张少孤困惑不解地皱着眉头心想,难道是我推算错误?杀害卓志祥的凶手不是杨建荣的鬼魂? 他脑海里又默默地将杨建荣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杨建荣因为升迁问题,很可能对卓志祥怀恨在心。上个月他跟随考察团去蓉城考察,结果遭遇地震,命丧异乡。 死后,他的家人找来黄阳道长替他做法招魂,以黄阳道长的道行,肯定能将杨建荣的鬼魂招回魔都。但事实上,杨建荣的命魂并没有在他坟墓里。 事情到这,就会出现以下四个情况。 第一,杨建荣没有变成厉鬼,死后天魂归位,地魂轮回,命魂留在蓉城,黄阳道长没有将他的命魂招回魔都。但以黄阳道长的实力,这种情况的概率为零。 第二,杨建荣没有变成厉鬼,死后天魂归位,地魂轮回,命魂被黄阳道长招回魔都。但这种情况也几乎为零。因为命魂非常脆弱,一定要待在自己的阴宅里,否则很容易受到阳气伤害。 如果是以上两种情况的话,杀害卓志祥的凶手就绝对不会是杨建荣。 第三,杨建荣变成了厉鬼,而黄阳道长没有将厉鬼杨建荣招回魔都。这种情况有可能,但概率无限接近为零。 按照薛文远的描述,黄阳道长的道行不亚于薛文远的师父和师叔。要知道,薛文远的师叔是即将画出银阶符箓的符箓师,而他师父能力还稍稍高于他的师叔。所以黄阳道长的能力至少在立宗天师后期以上,甚至是渡劫天师。 就算杨建荣变成了最高等阶的青慑鬼,黄阳道长也绝对能将他招回魔都。 第四,也就是最后一种情况,杨建荣变成了厉鬼,同时黄阳道长也将他招回了魔都。抛开黄阳道长的人品不谈,这种情况的概率是最大的。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杀害卓志祥的凶手才有可能是杨建荣。 然而现在,他们正在黄阳道长居住的道观里,如果杨建荣的鬼魂被黄阳道长招回魔都,为什么道观里一点迹象都没有? 亦或是说,黄阳道长仅仅将杨建荣的鬼魂招回魔都而已,并没有控制他,任凭杨建荣的鬼魂在魔都飘荡? 想到这,张少孤不禁打了个激灵,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薛文远。 薛文远听了点点头说:“照目前形势看,很有可能是这样。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一个害人的厉鬼飘荡在人满为患的魔都,如果不尽快将其消灭,怕是还会有更多的人遭到毒害。”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张少孤问道。 薛文远想了想回道:“如果杨建荣的鬼魂真的飘在外面,我们继续耗在这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不如先回去再作商议吧。” “也行,那我跟郑警官说一下。”张少孤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给郑高飞发了条短信。 发完短信,张少孤和薛文远就要往道观外面走。 就在这时,齐天大圣“咻”的一声蹿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手里还捏着一枚铜印。 张少孤看到齐天大圣手里的铜印,不禁眉头紧蹙。 “猴哥,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说着,张少孤从齐天大圣手里接过那枚铜印一看,心头愕然吃惊。 薛文远见了赶紧问道:“张兄弟,怎么了,这么铜印有何问题?” 张少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背包里取出一枚同样的铜印来,而这枚铜印正是当初周靖海逃跑时,遗失在地上的。此外,黄衫鬼高欣悦后肩上的那枚符印也跟这铜印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张兄弟,你怎么会有一枚同样的铜印?”薛文远惊讶地问道。 张少孤汗毛乍竖地说:“我这枚铜印,是周靖海遗失的。” “啊?周靖海是无阳邪道的徒弟,这么一来,无阳道长必是无阳邪道无疑。”薛文远也是兀然心慌的说。 “既然如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火速离开。”张少孤说着,就跟薛文远往道观外走。 恰好郑高飞受到张少孤的短信,和小修士从另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修士看到张少孤个薛文远两个人擅闯道观,刚要问他们是什么人。就见二人跟郑高飞上了同一辆车,心想这两个人也是办案刑警吧,于是便没有多问。 薛文远立刻发动汽车,仓促地掉头离开。 就在这时,一辆轿车迎面而来。 第79章 冤家路窄 迎面而来的那辆车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叫莫韦玄,而驾驶员则是老熟人周靖海。他们二人正是那个小修士嘴里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都是无阳道长的亲传弟子。 周靖海自从被薛文远废了道行之后,就一直居住在黄阳道观。虽然修复灵台已是绝对不可能,但长期居住在灵气厚重的地方,多少可以吸收一些灵气,勉强可以让自己的能力达到修士的水平。 两辆车擦肩而过,莫韦玄看着薛文远的车,皱着眉头道:“什么人,一大早来道观?” “不知道,我出门去接你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来。”周靖海摇摇头说,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辆车,总觉得这辆车,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他又一时想不起来。 小修士送郑高飞离开的时候,见周靖海的车回来,于是站在道观大门迎接两位师兄。 停好车后,周靖海走到小修士面前问道:“师弟,刚才来道观的是什么人?” 小修士回答说:“是警察,说是有件案子想向师父请教。” “警察?”莫韦玄和周靖海异口同声的惊道。 “最近发生什么大案了,警察需要向师父请教?”莫韦玄问周靖海道,他一直在外地,对魔都发生的事情不大了解。 “没发生什么大事啊!”周靖海一脸困惑地回答说。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眉头紧蹙,砸了下嘴说:“会不会是这件案子被警察识破了?” “什么案子?”莫韦玄慌然问道。 周靖海有些不以为意地说:“师兄不要紧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师父他老人家上个月帮一个客死他乡的公务员招魂,谁知这个公务员变成了厉鬼。师父一时心动,就悄悄地将这厉鬼养了起来。为了让这厉鬼完完全全伏贴,师父决定让这厉鬼去杀掉他最想杀的人。估计这起凶杀案被什么高人识破了,否则警察怎么知道,这案子会牵扯到师父?” 周靖海说完,莫韦玄也是轻然一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哼,就算警察查到师父头上又有何用,警察根本就没有权力涉足灵异事件。即使有所谓的高人帮警察又能如何?这世上,又有几人的道行高过师父呢?哈哈……” 莫韦玄说完哈哈大笑,周靖海和小修士也附和地笑了几声。 这时,周靖海又问小修士说:“师弟,来的人除了警察没有其他人吗?” 小修士摇摇头,如实回答说:“一开始进来一个警察,说要找师父。我说师父不在,只有二师兄跟我在道观。他听了就说要找师兄你,我说二师兄去车站接大师兄,还没回来。他又说那等师兄你们回来,他再找你们问问话,然后就拉着我陪他在道观里参观。大概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他看了下手机,然后就说不等师兄你了,说着就匆忙离开。我送他到大门口,忽然看见有两个年轻人也刚从道观里出来。我刚要问这两个人是谁,看他们跟那警察上了同一辆车,心想这两人估计也是警察吧,所以就没多问。” “两个年轻人?” 周靖海兀然一惊,脑海里又冒与他擦肩而过的那辆车,顿时一拍大腿懊恨道:“原来是他们俩,我就说,这车怎么这么眼熟。没错,绝对就是他们俩。” “二师弟,那两人是谁?”莫韦玄见周靖海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想这两人肯定跟周靖海有些渊源。 周靖海突然一副哭丧脸回道:“师兄,师父不在,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废了我道行的那两个臭小子。” “什么?是他们!” 莫韦玄顿时气红了眼睛,厉声大吼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跟上去。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让我撞上了。二师弟,师兄我今日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谢师兄!”周靖海哭声道谢。 说着,二人就赶紧又坐回车里,追着薛文远的车飞奔而去。 再说薛文远的车里,薛文远开车,郑高飞坐在副驾驶,张少孤则和齐天大圣坐在后排座上。 薛文远和郑高飞都见过齐天大圣,所以张少孤没必要在他们面前将齐天大圣藏在包里。 开了一段路后,郑高飞问张少孤和薛文远道:“小张,小薛,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叫我赶紧离开?” 张少孤解释说:“郑警官,无阳道长的身份我们调查清楚了,他就是无阳邪道。” 郑高飞听了,脸色微微变了色地说:“什么?真是邪道啊!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车厢里顿时沉默,只有小猴子齐天大圣在座椅上蹦跳的声音。 见张少孤和薛文远都没说话,郑高飞又问了遍道:“具体要怎么做你们倒是说啊,这种案子,说实话,我们警察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果杀害卓志祥的凶手真的是杨建荣的鬼魂的话,总不能叫我们把杨建荣的鬼魂捉拿归案?” “杨建荣的鬼魂实际上已被无阳邪道操控,真凶其实是无阳邪道。”张少孤说。 郑高飞摇摇头解释说:“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无阳邪道操控杨建荣的鬼魂杀了卓志祥?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真的调查出的确是无阳邪道操控杨建荣的鬼魂杀了卓志祥,我们也无法给无阳邪道定罪,这种案子,已经超出了现有法律的范畴。” 这时,薛文远开口道:“这种案子,警察局的确是无权过问。我听师父曾经说过,我们华夏有个部门,专门负责处理这种案子。” “啊?世上还有这种部门?”张少孤和郑高飞异口同声问道。 薛文远点点头说:“那是当然,否则东门村,枯井尸的案子,怎么会移交到明福茶楼的手里?” 张少孤听了恍然大悟,是啊,如果没有这种部门的存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明福茶楼怎么可能会知道东门村,枯井尸案的存在?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去哪儿找这个部门?”张少孤问道。 薛文远回道:“那个部门非常神秘,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 “那怎么办?”张少孤又问道。 薛文远顿了下,而后缓缓地回答四个字道:“明福茶楼。” 第80章 云湖蒙仙 “明福茶楼?”张少孤惊道。 “是,明福茶楼专门跟灵异部门打交道。”薛文远解释说,他知道,因为红婆的案子,张少孤对明福茶楼有所芥蒂。 张少孤有些不满地说:“明福茶楼见钱眼开,你觉得他们会帮我们?你知道他上一次为什么不肯答应派人处理红婆案吗?” 薛文远点头说:“我知道,你有跟我说过,明福茶楼要你出四万块钱才肯派人,但你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张少孤摇摇头说:“不,跟我要四万块钱只是借口而已,就算我当时拿出这四万块钱,他们也会另找借口,拒绝派人。” “此话怎讲?”薛文远不解地问道。 张少孤回答说:“我们去寻求帮助的时候,红婆案只不过是红厉鬼等级。如果放任不管,任凭红婆开出鬼门,那红婆案会提升为什么等级你想过没有?到时候岂是四万块钱能了事的?可恶的明福茶楼,为了钱,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薛文远听了张少孤的分析惊愕地看着他问:“张兄弟,这是你分析的?” “不!” 张少孤摇摇头说:“是萧墨浓。” “萧墨浓?就是那个跟你一起处理红婆案的女符箓师?”薛文远好奇地问道。 “是!” 刚说完,张少孤兀地从对明福茶楼的憎恨中回过神来。他觉得不应该在薛文远面前过多地谈及萧墨浓,于是赶紧打岔道:“我们暂不提萧墨浓这个人,先说说明福茶楼。像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地方,你觉得他们会对我们出手相助?” 薛文远看得出张少孤是在刻意回避提及萧墨浓这个人,于是不再多问,而是顺着张少孤的话说:“你分析得没错,明福茶楼的确可能是为了多赚钱,才拒绝派人处理红婆的案子。不过这次去,我们只希望明福茶楼能帮我们联系上灵异部门,将这件案子定性为灵异案件而已。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警察抓住的周广生,莫名其妙地成了替死鬼。” 张少孤听后点了点头觉得非常对,他们又不是去请明福茶楼帮忙出案的,只是联系一下灵异部门而已,明福茶楼应该不会拒绝。 张少孤和薛文远讨论得不亦乐乎,一旁的郑高飞却听得稀里糊涂,始终插不上嘴。 直到张少孤和薛文远不再说话,这才见缝插针地问了句道:“小张、小薛,你们说的那个红婆案,明福茶楼是什么?” “红婆案是张兄弟刚处理不久的一个案子,至于明福茶楼,我们一会儿就到。” 薛文远敷衍地解释了下,而后继续道:“郑警官,要想将卓志祥的案子定性为灵异案件,需要你的帮助。毕竟是你刑警队队长,你来作证的话,分量比较重。” 郑高飞这两天跟着张少孤,眼界大开,早就意识到卓志祥的案子肯定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于是毅然决然地点头答应道:“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此案做担保。” 得到郑高飞的承诺,张少孤和薛文远也是心中大定。不到一个小时,三人便驱车来到了明福茶楼。 张少孤将齐天大圣重新藏进背包,而后三人踏进了楼内。 茶楼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客人都没有,也没有人负责接待,只有高义阳坐在大门正面的前台里。 “高老伯!”薛文远像以前一样,热情地跟高义阳打招呼。 高义阳抬头,看见是薛文远,刚要露出笑容,又兀地发现薛文远身边跟这张少孤,连又立刻冷了下来说:“嗯!好久没见你小子了,最近忙什么呢?听说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叫你出案子,你都推掉了?” 薛文远打哈哈道:“最近真的比较忙,腾不出时间呀!” 高义阳蔑了眼薛文远,兀然发现薛文远已经是中期入门天师了,打趣道:“我说呢,原来你小子升华了,看不上我们茶楼给你派发的案子了是吧?” 薛文远哈哈一笑说:“高老伯说笑了,我哪敢小瞧茶楼派给我的案子?我还指着这点报酬攒老婆本呢。” 高义阳不再跟薛文远贫嘴,正色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过来做什么?” 说完,他又看了眼薛文远身后的张少孤,继续道:“不过我有话在先,如果还是打听李道炎的话,不好意思,请出去。” 薛文远赶紧道:“不是,我们这次来不打听李道炎。” 说着,他就将卓志祥的案子大致上告诉了高义阳。当然,关于无阳邪道的事儿,他只字未提。 高义阳一听,原来是给茶楼介绍案子来着,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笑着说:“明白了,你们稍等着。” 说完,老头拍了拍桌子上的警铃,不一会儿,一名穿着高叉旗袍的窈窕美女走了过来。老头在美女面前小声吩咐了几句,而后,美女就将张少孤等人迎上二楼。 这是张少孤第三次进明福茶楼,却是第一次来到二楼。 来到二楼,张少孤这才发现,这里设有很多卡间和包间,也全都是中式装饰。二楼倒是有几个喝茶的客人,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不同的地方喝茶,有的笑声攀谈,有的闭目养神,看上去每个人都大有来头似的。 不过张少孤从他们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道行,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来此喝茶的普通人。 美女将张少孤他们迎进一间卡间,然后递了份茶水单在桌子上问道:“请问各位需要喝点什么?” 张少孤随意地翻开茶水单,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我去,一壶茶要9999元?” 这茶的价格看得张少孤心惊肉跳,他口袋里那那点钱还不够买人家的茶叶渣呢。 这时,张少孤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喝茶的客人,怪不得各个看上去都那么大有来头,能在这喝得起茶,能是普通人么? 郑高飞听到价格,也是吓得浑身一颤。哪有一杯茶要这么多钱的,这家店,莫非是黑点不成? 美女见张少孤的反应,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们是有事而来,所以本店今日为你们免单。” “免单?”张少孤内心笑了笑,他本想点最贵的,可在美女面前又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点哪壶。 薛文远猜出张少孤的小心思,所以从他手里拿过茶水单还给美女,十分熟练地说:“老样子,云湖蒙仙。” “好的,云湖蒙仙。”美女说道,然后带着茶水单离开了。 不一会儿,美女将茶奉了上来,薛文远给所有人倒了一杯。 张少孤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这好几千一壶的茶,可得尝尝是啥滋味。 虽然张少孤平时很少喝茶,但这茶的确跟市面上买的茶有些不同,喝在嘴里,感觉像是有股仙气似的蔓延全身。 第81章 卢相本的纸条 张少孤惊讶地对薛文远道:“薛兄,这茶怎么喝了有种飘然成仙的感觉?” “好茶,真是好茶,我从来没喝过这样让人心旷神怡的好茶。”郑高飞也感觉到这茶非同一般,举着茶杯惊讶道。不过他没有道行,对这茶的感觉不像张少孤那么强烈。 薛文远优雅地抿了抿茶,而后道:“这茶可不是普通的茶农种植,而是由入道高人,培育在灵气十足的道镜,再用仙法制作,所以每颗茶叶都是灵力十足,喝一口就叫人神清气爽,如同升仙。有道行的人常喝此茶,不说提升道行,至少能让你道元巩固。没有道行的人常喝此茶,则能养生静心,益寿延年。” 张少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一壶茶都要好几千,实在是人间稀物,有市无价。 就在薛文远给张少孤讲解这茶的时候,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高瘦,留着板寸的头的中年人走进了卡间。 张少孤看了眼中年男子的面相,上面附着厚厚一层命气,看不出一点信息。同时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一种强劲的气势,张少孤能够感觉出,这中年男子的等阶至少是神通天师。 中年男子有些傲然地自我介绍说:“本道卢相本,负责明福茶楼与灵异部门之间的联系,请问谁是薛文远薛道友?” 薛文远第一个站了起来作揖道:“在下薛文远,见过卢前辈。” 接着,张少孤和郑高飞也起身向卢相本打招呼并自我介绍。 卢相本听说郑高飞是刑警队队长,赶紧换了副恭敬的姿态道:“原来是郑警官,幸会幸会。” 张少孤见了,心里十分不爽。这明福茶楼里的人,不但见钱眼开,还趋炎附势,小人嘴脸真是叫人作呕。 之后,卢相本与张少孤等人围坐一圈,又道:“听说你们发现了一件灵异案件,需要灵异部门的帮忙,说说看,是什么案件?” 薛文远对张少孤说:“张兄弟,你来讲吧,这案子是你最先发现的。” 张少孤点了点头,然后将这案子从头到尾详细地向卢相本介绍了一遍。当然,关于无阳道长的部分,他是只字未提。 张少孤说完,卢相本又问旁边的郑高飞道:“郑警官,听张道友说,这案子你全程在场,那你能担保张道友刚才的呈述真实可靠吗?” 郑高飞信誓旦旦地说:“我以我人格担保,小张刚才说的完全属实。” 卢相本点点头说:“既然张道友所说属实,从目前情况来看,这案子应该是灵异案件。既然这样,本道会尽快将案情上报给灵异部门。到时候灵异部门会跟警察局交涉,接管此案。” “那灵异部门接管此案之后会怎样?”张少孤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卢相本看了眼张少孤,冷冷道:“这是灵异部门的事,本道怎么会知道?” 张少孤吃了瘪,心里极其不爽,暗暗骂道:“奶奶的,这明福茶楼,果然没一个好人!” “好了,事情我已经了解,如果没什么事儿,喝完这壶茶,你们可以离开了,本道还有一些事,先告辞!” 说完,卢相本对三人做了个揖就离开了。 待卢相本走远,张少孤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道:“脸已经那么臭,还总拉得那么长,是不是要跟驴比一比,看谁的脸长!这明福茶楼里的人,怎么个个都这么臭屁轰轰的?” 薛文远喝完杯里的茶说:“克制点,你才来这里几次?我跟他们打交道三年多了,早已习惯成自然。别人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们快点喝完茶走吧。” 这么好的茶,三人自然舍不得浪费,他们将整壶茶瓜分得一干二净,一滴都不剩,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要不是薛文远阻拦,张少孤恨不得将那茶叶渣滓都打包带走。 就在张少孤等人进明福茶楼的那段时间,莫韦玄和周靖海一直在茶楼外面等待。 “不好,师兄,他们进了明福茶楼,是不是向明福茶楼报案?”周靖海有些慌张的说。 莫韦玄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明福茶楼要是派人盯上这案子,会不会对师父不利?” 莫韦玄摇摇头说:“放心吧,明福茶楼的人又不傻,明知道这案子牵扯到师父,肯定不敢贸然处理。要是惹师父他老人家不开心,拆了他明福茶楼都有可能。” “明福茶楼不敢出手,那灵异部门呢?他们会不会对师父发难?毕竟私养厉鬼可是犯了天道大忌。”周靖海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地说。 莫韦玄哈哈一笑道:“师弟,你这道行被废了,怎么胆子也变得这么小?灵异部门被那群老家伙们折腾得半死不活,哪还有能力对师父发难?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莫韦玄这么说,周靖海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周靖海又问。 莫韦玄简洁明了地回道:“先跟踪,等到了晚上再说。知道了他们的住处,还怕找不到他们报仇吗?” “好,听师兄你的。”周靖海附和地点点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少孤一行人终于从明福茶楼里出来,周靖海继续开车跟在薛文远车的后面。 案子查到这,幕后黑手是谁已是昭然若知。仅凭张少孤和薛文远的能力,要想处理此案已是完全不可能,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灵异部门能够站出来。 毕竟灵异部门跟明福茶楼的性质不一样,他是名义上的灵异事件管理机构。处理灵异事件,义不容辞。 从茶楼出来后,三人就近找了个饭店,随意地吃顿午饭。之后薛文远先开车将郑高飞送回警局,接着又开车将张少孤送回出租屋,最后才回道自己在魔都的住处。 张少孤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到自己的家门口,毕竟折腾了这么久,这案子以他们的能力只能查到这,他多少有些不甘心。 他伸手进口袋拿大门钥匙,谁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来。 张少孤展开纸条一看,心头兀然一惊。 只见纸条上简约地写着几个字:晚上十点,敬贤公园——卢相本。 第82章 一并将他们收拾掉 张少孤对这个卢相本的印象极坏,搞不明白卢相本为什么要悄悄约他。 还有,这个纸条是什么时候放进我的口袋的?难道是在我介绍卓志祥案子的时候,卢相本悄悄放进来的? “这家伙,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约我能有什么好事?”张少孤看着字条,一边开门,一边喃喃自语道。 回到家中,齐天大圣终于不用再躲在背包里,噌的一声跳到沙发上,就像重获自由的囚徒,贪婪地享受自由的时光。 张少孤丢了包薯片给齐天大圣,然后依旧沉浸在思考中。他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敬贤公园跟卢相本见面。 想来想去,他觉得,卢相本不会无缘无故约他,他这么做,一定是有要紧的事儿。 于是张少孤决定,今晚去赴约。 他一个人在屋子里闲得无聊,于是给江紫晨发了条短信关心一下。 “在干什么?脖子上的伤好了吗?” 短信过去,张少孤突然发现,已经三天没跟江紫晨见面了。这几天一直忙着调查案子,顾不上儿女情长。现在突然清闲下来,心里想着的竟然全是江紫晨。 “我不敢,因为我发现,我好想喜欢上了你。” 张少孤脑海里回味着江紫晨那天羞涩的表白,心里暖洋洋的。 可又想到江紫晨前几天被周广生劫持,受了不小的惊吓。而自己这几天太忙,都没时间去关心她,张少孤的心里又非常过意不去。 很快,江紫晨的短信回了过来。 “在纠结中秋放假,要不要回一趟老家。张少孤,如果你有空,不如我们一起回县城一趟吧!” 张少孤突然想起,下个星期就是中秋节,没想到自己来魔都,不知不觉快一个月过去了。 他想了想,卓志祥的案子查到这个地步,他们已经是无能为力了。现在案子已经正式知会灵异部门,灵异部门应该不会对此案不闻不问。这一样来,中秋的时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没什么事。 于是回了条短信说:“好的,我恰好没事,到时我们一起回去。” 张少孤跟江紫晨又说了些甜蜜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就这样,跟江紫晨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个多小时的短信,突然,屋外传来一阵稚嫩的敲门声,张少孤眉头一簇心想,谁会敲他门? 齐天大圣听到敲门声,在门后跳来跳去。张少孤怕它在人前暴露,于是哼了一声。齐天大圣会意地纵身一跃,跳进了房间里。 张少孤警觉地走到门后,通过猫眼发现,敲门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于是他便卸下了防备之心。 他打开门,皱着眉头问道:“小朋友,你找谁?” 小男孩彬彬有礼地问道:“小明在家吗?” 张少孤摇摇头说:“这里没有小明,你找错人了。” “对不起!”小男孩又礼貌道,然后离开了。 待小男孩离开,张少孤隐隐感觉这个小男孩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可具体不对劲儿在哪儿,他一时想不明白。 他灵机一动,悄悄地跟踪在小男孩的身后。只见小男孩离开他家之后,径直地来到小区的一处儿童乐园,跟其他小孩儿玩了起来,看上去一切正常。 “难道是我多虑了?”张少孤心头暗想,有些失落地回到家中。 这时,停在张少孤出租屋小区一棵大树下的一辆轿车里,周靖海对莫韦玄道:“怎样,师兄,张少孤是不是住那间屋?” 要说这无阳邪道的法术真是邪恶,不但能控制鬼魂,连人都能控制。刚才那个敲张少孤家门的小孩,就是被莫韦玄控制了,所以张少孤才觉得这个小孩怪怪的。 再等张少孤跟踪这个小孩的时候,莫韦玄已经解除了对这个小孩的控制,所以张少孤才不能从中看出端倪。 莫韦玄控制了这个小孩,所以这个小孩的眼睛就变成了莫韦玄的眼睛,小孩的耳朵就变成了莫韦玄的耳朵,小孩的所见所闻也就变成了莫韦玄的所见所闻。 “对,没错,张少孤就住在那间屋子。”莫韦玄点点头说,刚才在明福茶楼外,他躲在车里见过张少孤,所以认得张少孤的容貌。 “张少孤的住处我们弄清了,可恶的是那薛文远,竟然识破了我们在跟踪他。我跟薛文远的仇更大一些,是他废掉了我的道行!”周靖海十分恼恨地说。 莫韦玄安慰道:“不要担心,张少孤和薛文远的关系那么好,抓住了一个,不怕另一个不露面。今晚师兄我一定要废了他们俩的道行,为你报仇雪恨。” 回到屋子里,张少孤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个敲门的小男孩。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呢?” 张少孤想得头疼,这时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江紫晨打来的。 刚才他回复江紫晨的短信,正写了一半,小男孩突然来敲门。接着他出门跟踪小男孩,竟然忘了回复江紫晨。 江紫晨见张少孤迟迟不回短信,所以就打了个电话。 张少孤生怕江紫晨生气,有些心慌地拨通了江紫晨的电话。先是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然后又将刚才小男孩的事情说了一遍。 江紫晨十分通情达理,并没有埋怨张少孤,反而还约他一起吃晚饭。 张少孤心里也正有此意,满口答应了下来。反正卢相本跟他约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不耽误跟江紫晨约会。 挂完电话,张少孤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于是他洗了个澡,收拾收拾,就奔交通大学而去。 周靖海和莫韦玄躲在车里,见张少孤突然出门。周靖海惊道:“这小子要去哪儿?” 莫韦玄断定地说:“肯定是那薛文远打电话跟张少孤说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然后要跟张少孤见一面吧。” “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不就全乱了?”周靖海有些不知所措地说。 莫韦玄却哼哼一笑,轻蔑地说:“这样才好,他两在一起,我正好一并将他们收拾掉。省得到时候,我们还要费精力将薛文远引过来。” 第83章 公园密会 张少孤跟江紫晨在交通大学见面,二人像上次一样,甜蜜地在校园里散步,然后在美食街享受美食。 当然,齐天大圣依然要充当电灯泡,时不时地一个滑稽的表情,逗得张少孤和江紫晨捧腹大笑。 而莫韦玄和周靖海则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原来这家伙不是找薛文远,而是来花前月下了。这小丫头长得还不错,看来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周靖海恨恨地说。 莫韦玄没有说话,而是悄然皱起了眉头,深沉地看着远方。 张少孤这小子,怎么还有心情跟女孩子约会?难道薛文远没有跟他说,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吗? 不应该啊!薛文远既然已经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虽然他不知道,跟踪自己的人是谁,但毕竟是从张少孤家中出来的时候被人跟踪的,难道他不应该跟张少孤说一声吗? 难道他是故意不愿意告诉张少孤的?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呢? 莫韦玄一时难以理解。 快九点钟的时候,张少孤看了眼手机时间后对江紫晨说:“今天晚上我还有点事儿,我先送你回去吧。” “还是关于上次凶杀案吗?”江紫晨问道。 张少孤摇摇头说:“不是,是有个人要见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紫晨乖巧地点点头说:“那好,我回寝室,你一个人要小心点。” “嗯!”张少孤点头回道,心里一阵温暖。 他将江紫晨送回寝室后,打了辆车直奔敬贤公园。 “这小子要去哪儿?” 看到张少孤上了出租车,周靖海惊慌地问道。 莫韦玄还在思考刚才困扰他的问题,见张少孤打车往他住处的反方向离开,赶紧道:“快,我们也打辆车,跟上去看看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刚才张少孤和江紫晨一直在校园里散步,要跟踪他们俩,周靖海和莫韦玄也只能步行跟踪,所以他们把车停在了另一个大门。 恰巧周围目前只有一辆出租车,被张少孤捷足先登招呼走。莫韦玄和周靖海一筹莫展,只能看着张少孤坐的那辆出租车越走越远。 “妈的!” 莫韦玄气狠狠地一跺脚骂了句又道:“走,我们回他住的小区等着,我就不信他不回家。” 十点钟差十分钟,张少孤赶到了敬贤公园。 这座公园虽然地处市区,但占地面积非常大,植被覆盖率很高,加上现在天色昏暗,游客稀少,所以公园里显得非常冷僻。 “妈的,选在这个地方见面,难道是有什么机密的事儿要跟我说?”张少孤环顾公园四周,不禁打了个冷颤说。 敬贤公园那么大,张少孤也不知道卢相本跟他见面的具体地点在哪儿。这个公园他又是第一次来,所以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公园里乱走乱窜。 不知不觉,张少孤来到一座凉亭。借着公园昏暗的路灯,张少孤隐约看见,凉亭上坐着一个人。不过他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卢相本。 这时,那人像是发现了张少孤,从长凳上站了起来,站在凉亭的扶手前,面对张少孤说:“张道友,你来了。” 张少孤听得出这是卢相本的声音,然后稍稍加快点步伐走进了凉亭,站在面前的果然是卢相本。 “卢前辈,你神神秘秘地约我来敬贤公园究竟有什么事?”张少孤开口便问道。 卢相本不急着回答,招呼张少孤坐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就是张怀仁张道长的孙子吧。” “这人认识我爷爷?” 张少孤兀然一惊,他没有回答,只是狐疑地看着卢相本。 卢相本看得出张少孤有些怀疑他,又有些紧张,于是轻然一笑,缓解气氛地说:“张道友不要紧张,我跟你爷爷张道长可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张少孤还是不敢相信卢相本,毕竟爷爷因为帮他渡劫,目前正在躲匿天道的惩罚,千万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找到爷爷的藏身之处。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爷爷究竟藏在那儿,但无论如何都得有所警惕。 卢相本见张少孤依然警惕他,无奈地轻笑一声摇摇头说:“没想到张道友的戒心竟然这么重。我问你,你爷爷因为帮你渡劫,因为事情泄露,所以迫不得已,目前不能跟你联系,是不是?” 张少孤听了惊讶得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卢相本答非所问地又说:“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爷爷最后一次跟你联系的时候,交代你来明福茶楼找李道炎是不是?” 张少孤听了更加不可思议地看着卢相本,脸上有些惧色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目前知道爷爷帮他渡劫一事的,爷爷那边有多少人知道,他不清楚。但他这边知道此事的人,只有自己和薛文远,连江紫晨他都没告诉。 卢相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薛文远告诉他的?不可能,薛文远不会这么做。 如果不是薛文远告诉他,那卢相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从爷爷那儿听来的?这么说来,卢相本真的认识爷爷? “你究竟是谁?”张少孤第三次问道。 卢相本这才回答说:“我是你爷爷将你托付的那个人的亲信。” “李道炎?” 张少孤不可置信地惊问道:“那李道长现在身在何处?” 卢相本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李道长现在人在什么地方,我现在都是跟他电话联系。他不止一次交代我,如果一个叫张少孤的年轻人来明福茶楼找他,叫我暂时替他照顾你。” “道上说李道长魔化了,是真的吗?”张少孤赶紧问出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卢相本立刻否定说:如果李道长真的魔化了,你爷爷还会将你托付给他吗?他还会在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中,时时牵挂他曾经答应你爷爷要照顾你吗?” 卢相本说完,张少孤兀地想起了萧墨浓跟他说过的话,难道李道炎真的是因为跟明福茶楼闹矛盾,才导致今天这个境地的吗? 第84章 父亲的往事 想到这,张少孤问卢相本道:“卢前辈,我听有人说,李道长之所以失踪,是因为他想改变明福茶楼的经营模式,导致与明福茶楼其他高层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此事当真?” 卢相本兀然一惊地问道:“此事你从何而知?” 张少孤含糊道:“一个道友告诉我。” 他见卢相本的反应,心想萧墨浓说的果然没错, 卢相本稍思片刻后说:“看来你那个道友跟李道长的关系不错,否则李道长不可能跟你那道友说这件事。” 张少孤眉头微蹙暗想,萧墨浓跟李道炎的关系不错?那萧墨浓究竟是李道炎什么人?还有,这个萧墨浓年纪轻轻已经是玄阶符箓师,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张少孤思索片刻后又问卢相本说:“卢前辈,既然李道长受到明福茶楼的迫害,那你为什么还要提明福茶楼做事?” “不要叫我卢前辈,称呼我卢叔叔就行了。” 卢相本轻然一笑说:“这是李道长的安排,你不需要了解太多。” 张少孤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们能为李道长做些什么?” 卢相本摇摇头回答说:“李道长的事情,你现在还帮不上忙。李道长让我转告你,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平平安安的就行了。还有要切记一点,千万不能跟明福茶楼扯上关系。” “为什么?”张少孤不解地问。 卢相本道:“有很多事情你还不了解,目前我也不能跟你说太多。你只要记得,一定要远离明福茶楼,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否则一定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啊!我的身份?” 张少孤听了诧然吃惊地问:“我就是一个没爹媚娘的孤儿,我能有什么身份?” 卢相本叹了口气说:“看来你爷爷为了保护你,一直没有告诉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 张少孤听了心砰然一跳,他想起爷爷以前跟他说过,他父亲在道上非常有名看来是真的。可父亲究竟跟明福茶楼有什么关系? 他变得有些激动地问:“我父亲究竟是谁,我父母的死是不是跟明福茶楼有关?” 卢相本想了片刻后说:“你已经长大,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你爷爷跟你讲,但现在情况特殊,就我跟你说一说吧。” 于是卢相本跟张少孤说了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张少孤的父亲叫张明成,母亲叫林秋月,他们两人生前在天师界名声鹊起。因为张明成始终背着一个黑匣子,所以道上人称黑匣天师。 十五年前,张明成跟明福茶楼的执事马令声因为一件案子产生了矛盾。不过那个时候,马令声还没有坐上明福茶楼执事。于是双方暗中较劲,都抢着在对方的前面侦破此案。 后来张明成率先一步,侦破此案。谁知此案侦破没多久,张明成和林秋月夫妇竟然在家中双双自尽。 就在张明成夫妇去世后没多久,马令声随即便坐上了明福茶楼执事的位置。所以道上很多人都在猜测,张明成夫妇的死很可能跟马令声有关。就连张少孤的爷爷张怀仁当时也怀疑肯定是马令声杀害了他的儿子和儿媳。 因为这事儿,张怀仁甚至亲自登门兴师问罪,但苦于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马令声就是幕后凶手,所以张怀仁也只好作罢。但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证据。 说完故事,卢相本又道:“好了,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说得太多的话,你爷爷肯定饶不了我。毕竟以你现在的能力,知道太多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张少孤听了,心里顿时有些伤感,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父母的事迹。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父亲的死绝对跟马令声有关系。 可既然明福茶楼对他来说这么危险,那爷爷为什么还嘱托他来明福茶楼找李道炎呢? 张少孤告诉卢相本自己心中的困惑。 卢相本回道:“你爷爷已经很多年没跟明福茶楼打交道了,他以为现在的明福茶楼还跟以前的明福茶楼一样,是个公开公正的地方。他认为你父亲的死只是跟马令声有关,明福茶楼其他人不会为难你。 然而现在的明福茶楼,已经完全变成了马令声一言堂的茶楼,而且你爷爷以为李道长肯定会保护你不受伤害,所以才让你来明福茶楼找李道长,谁知李道长现在已是自身难保。” “以前的明福茶楼,现在的明福茶楼?” 张少孤听了,脑子有些糊涂地问道:“以前的明福茶楼是个什么样子?对了,这明福茶楼究竟是谁创办的?” 卢相本耐心地解释道:“明福茶楼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它最早是由四位大能者,以维护天道为宗旨,共同成立的一个天师联盟。来自五湖四海的天师都可以加入明福茶楼,无偿地处理天下的灵异案件。 茶楼每届推选一位能力突出,道德品质出众的人为执事,两人为副执事,共同管理明福茶楼。然而,自从马令声做了明福茶楼的执事后倒行逆施,一改茶楼往昔的做法,将无偿办案变为有偿办案。 因为这项举措,马令声赢得了大片人心,所以他才能在明福茶楼搞一言堂,不断排挤拥护以往做法的天师。如今的明福茶楼,简直是乌烟瘴气,人人都是向钱看齐,再也没人将维护天道视作己任。一件案子如果没有报酬,那些掉进钱眼里的天师,宁可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无辜之人遭受牵连,也不肯出手相助。” 说完,卢相本捶胸顿足,恼恨马令声的拜金主义。 张少孤也是愤由心生,他想起明福茶楼为了多赚钱,竟然纵容红婆的存在,任凭红婆开鬼门,以此从中谋取更大的利益,简直是愧对天道,愧对自己作为修道者的身份。 “马令声这样做,他就不怕引起天下还有良知的天师的公愤吗?”张少孤恨恨地说。 卢相本哀哀叹了口气说:“若是没有灵异总部的撑腰,谁能奈何得了他?” 第85章 百年一遇的天才 “灵异总部?” 张少孤听了,兀然吃惊地问道:“这灵异总部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卢相本回答说:“人犯错,由警察管,那鬼怪犯错,归谁来管呢?当然就得由灵异总部来管。这个部门因为其管理对象的特殊性以及它自身的神秘性,所以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部门的存在。” 张少孤还是不解地问道:“既然这个部门是专门管理鬼怪的,那为什么还需要有明福茶楼这样的组织存在?为什么灵异总部不亲自派人处理灵异案件,非要将案件派发给明福茶楼呢?” 卢相本摇了摇头回道:“这事其中的缘由太过复杂,牵涉到的人物也非你能想象得到,我自己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我无法告诉你。” 张少孤见状,便不再多问。 这时,他兀地想起了卓志祥的案子,于是问道:“既然这个灵异部门如此强大,连明福茶楼都得受他的控制,那卓志祥的案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毕竟它可是名正言顺地专门处理灵异案件的部门。” 卢相本无奈地一笑说:“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灵异总部既然能扶持像马令声这样的天师败类,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毛贼,去得罪大名鼎鼎的邪道无阳吗?不过这案子既然已经申报灵异部门了,你就不要插手了。说句难听的话,以你的能力碰上无阳邪道,他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张少孤愕然吃惊地问道:“这个无阳邪道究竟是什么来头?” 卢相本摇摇头回答说:“我对这个无阳邪道的了解不深,只知道,他的能力不亚于马令声,属于天师界最顶层的绝世高手。” 张少孤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心中暗想,最顶层的绝世高手?那一定是渡劫天师无疑了。怎么办?薛文远废了他徒弟的道行,他要是真追究起来,薛文远定会大难临头,我自己也必受牵连。 这时,卢相本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又说:“哦,对了,你父亲当年一战成名,对手就是无阳邪道。不过你父亲并不是无阳邪道的对手,多亏了你爷爷及时赶到,你父亲才幸免于难。” “什么?我父亲竟然跟无阳邪道交过手!”张少孤难以置信地看着卢相本,嘴巴长得可以塞进一只鸡蛋。 卢相本点点头说:“是,你父亲可是当年名动天下的青年才俊,二十六岁就已是渡劫天师,一时风头无两。” “二十六岁!渡劫天师!” 张少孤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渡劫天师可是天师能够修炼到的最高境界。绝大多数天师,一辈子只能修炼到神通天师。 要想成为立宗天师,不但需要持之以恒地艰苦修炼,还要拥有异于常人的修炼天赋。 而成为渡劫天师,那更是凤毛麟角,万中挑一。 而他父亲张明成,竟然二十六岁就成为渡劫天师,真是百年难以一遇的修道奇才。 “我、我父亲真的有这么逆天?”张少孤很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心里极其矛盾地问道。 卢相本断然地点点头说:“是不是真的,你以后就会知道。好了,跟你要说的事情我已经都说完了。我们之间最好少联系,我给你一个手机号码,除非紧急情况,你不要打过来。” 说着,卢相本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张少孤,又道:“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不要跟明福茶楼有联系,万一让他们查出你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卓志祥的案子,不是你,也不是我这种等级的人能够涉足的,不管灵异部门到时候会不会管,我都不希望你再继续插手。” 张少孤接过纸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卢叔,你叮嘱我不能跟明福茶楼有关联,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不能跟薛文远一起出案子?” 卢相本点点头说:“只要是明福茶楼派发给他的案子,你都不要牵涉其中。” 张少孤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卢叔,我爷爷跟我说,我们爷孙要想再见面,我一定要提升自身的能力。我能想到的提升能力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出案子。可是既然你不让我再跟薛文远出案子,那我怎么才能提升我的能力?” 卢相本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说:“你放心,我既然答应李道长照顾你,自然也会想办法帮你提升能力,以后有合适的案子,我会安排你去处理。” 张少孤听了,心里有些宽慰地说:“谢谢卢叔。” 卢相本欣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张少孤的肩膀说:“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说的话。” 说完,卢相本沿着蜿蜒的小路消失在了公园的深处。 张少孤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卢相本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成。今晚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让张少孤一时难以消化。 不过自己的父亲竟然年仅二十六岁就修炼成为了渡劫天师,张少孤的内心感到深深的自豪,同时也有一些羞愧。 自己已经二十岁了,还是一个小小的初级入门天师。当自己二十六岁那年,能够修炼成神通天师,他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他想起刚才怎么不顺便向卢相本询问一下自己爷爷的等阶?爷爷虽然是个落魄的乡间阴阳先生,但张少孤始终觉得,爷爷绝对是真人不露相。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认识李道炎这样的人物呢? 爷爷会不会也是渡劫天师呢?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老张家可就真的太逆天了。不但爷孙三代都拥有看相的天赋,而且爷爷和父亲都是渡劫天师。 想到这,张少孤更加感到自卑和羞愧了。爷爷跟父亲都这么厉害,而他自己,却那么微不足道。 张少孤连叹了几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多。 他走出公园,打了个车,一个小时后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 刚下车没走几步,这时,躲在张少孤家楼下等待很久的莫韦玄和周靖海,气势汹汹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叫人不寒而栗。 第86章 道灵之气 这个小区本来就相对比较空旷,并且已经是半夜,所以小区里一个人都没有,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冷肃。 借着昏暗的灯光,张少孤悚然发现,其中一个人竟然是周靖海,心头不禁陡然一跳,一股凉意蹿遍全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周靖海虎视眈眈地看着张少孤,甚嚣尘上地说:“好小子,等了你一天,终于现身了。” 张少孤惊慌失措,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们要干什么?” 周靖海蔑然一笑地说:“哼!干什么?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张少孤听了骇然一惊,道行对于修道者来说,就是生命,看来周靖海今天也要废掉他的道行。 这时,周靖海对身边的大师兄莫韦玄说:“师兄,这小子就是那日废我道行的帮凶,师兄千万不要饶了他。” 莫韦玄阴笑着向前走了两步说:“放心,敢废你的道行,就是不把我们师父放在眼里,不把我们师父放在眼里,我岂能轻易饶他。” 张少孤见周靖海称呼这个人叫大师兄,心头不禁一颤。周靖海已经是后期入门天师了,作为大师兄,怎么也要比周靖海强一点吧。 他悄然感应了一下莫韦玄的道行,果然气势如虹,至少是神通天师。 张少孤有些心虚地说:“你师弟周靖海,倒行逆施,无视天道,废他道行,是以天道的名义惩罚他。我张少孤行的端,站的正,从没有做过一点愧对天道的事情,你有什么理由废我道行?你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莫韦玄又向前走了两步,哈哈一笑地说:“天道?你小子真是太天真了,居然相信天道。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们顶礼膜拜的天道究竟存不存在。” 说着,莫韦玄屏气凝神,身上的气势兀地一下子增大了许多,压迫得张少孤有些难以呼吸。 果然是神通天师,能力非同小可。 张少孤听爷爷说过,神通天师虽然比入门天师只高一个等阶,但天师之间,差一个等阶,能力就是相差一重天。十个入门天师合力,都不见得能够抵得上一个神通天师。 还没等张少孤多想,就听莫韦玄大喝一声道:“臭小子,接招吧!” 说完,就见莫韦玄捏了个指诀,然后打向张少孤,只见一道浑厚的道气直面张少孤而来。 张少孤愕然一惊,不敢硬接,赶紧侧身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张少孤闪避的同时,莫韦玄早已洞悉张少孤闪避的方向,毫无间断地又向那个方向提前打出一股道气。 再等张少孤发现,他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硬头皮硬接。 他赶紧运气,灵台瞬间散发一股气息蹿遍全身。这股气息是张少孤的道气和大地灵气完美融合产生的合成之气,能力非一般的道气所能相提并论,所以能够给向张少孤提供一点保护。不过这股气毕竟是在体内,保护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 莫韦玄的道气击中了张少孤的左肩膀。张少孤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肩膀火辣辣的,就像中了一枪一样。 “啊~” 张少孤疼得大叫了一声,捂着肩膀向后退了七八步,这才稳住身体没有摔倒。不过他刚才调运出来的合成之气,被莫韦玄这一击,冲散得一干二净。 莫韦玄见张少孤中了他的道气,只是退了几步,并无大恙,心头兀然一惊暗想,这小子果然有些能耐,中了我的道气,居然没有重伤,还能站着不到。 我好歹也是后期神通天师,只差临门一脚,就要踏入立宗天师。尽管我刚才那股道气并没有用尽全力,但那小子只不过是小小的初期入门天师罢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抗击能力? 莫韦玄心中吃惊,但脸上却并没有显示出来,反而“哼哼”一笑地轻蔑道:“怎么样臭小子,吃我一招感觉如何?” 张少孤捂着被击中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恨恨地瞪着莫韦玄。 这时,就见莫韦玄又捏指诀。 张少孤见状,也再次调运气息。很快,灵台就像空调一样,倏地又冒出一股合成之气,蹿遍他的全身。 就在莫韦玄捏指诀的时候,张少孤也悄悄念一阳诀咒诀,捏指诀。瞬间,那股流窜出来的合成之气全部集中到了他捏指诀的那个指尖。 这时,只听“咻”的一声,莫韦玄又是一股道气打向了张少孤。这一次,莫韦玄用尽全力,试图一招击败张少孤,所以第二股道气明显要比第一股道气更加浑厚。 张少孤自知无法躲避,所以变得毫不退缩,也对着莫韦玄将那股合成之气打了出来。 道气和大地灵气的合成之气非比寻常,气势如虹,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初级入门天师能拥有的。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张少孤的合成之气和莫韦玄的道气触碰在了一起,炸出一团青色的烟雾。 莫韦玄见了黯然吃惊,他刚才这一击已经用尽全力。张少孤只不过是入门天师而已,怎么可能抵挡呢?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道气?不,这股气如此怪异,不可能是道气,绝对不是。 “臭小子,你刚才打出的是什么气?”莫韦玄又惊又恨,又有些嫉妒地呵斥道。 张少孤也是黯然吃惊,没想到自己刚才这一击竟然跟神通天师打了个平手。还好自己前几天静心修炼了一次,今晚才能顺畅自如地使用体内的这股气。 这股气是自己体内的道气跟灵台吸收的阴化了的大地灵气的合成之气,异于普通的道气。这种气应该是属于我张少孤特有的,那我得给它起个响亮的名字,不如就叫他道灵之气吧! 张少孤见自己有了跟莫韦玄一较高下的资本,心中也是大定,爽然一笑地说:“怎么样,小看我了吧,告诉你,我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道灵之气,就算你是神通天师又如何?我张少孤根本不惧你。” 莫韦玄见张少孤嚣张的样子,轻然一笑地说:“臭小子,别以为你有这么怪异的道灵之气,你就能斗得过我,你真是太幼稚了。” 第87章 秘诀太古散 张少孤见莫韦玄不像是开玩笑地样子,心头兀然一沉。 这时,就见莫韦玄双手先是突然捏了一个非常怪异的指诀,接着又做了一套叫人眼花缭乱的招式,最后嘴里念念有词。 倏地,周围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两边绿化树的枝叶婆娑作响,沙沙声叫人闻之不寒而栗。 张少孤心头一惊,不知道莫韦玄要出何怪招。 “师兄,多日不见,你的《太古散》又进了一层。” 站在一旁的周靖海既羡慕、又惊讶,同时也非常怨恨。他在道行被薛文远废除之前已经是后期入门天师,只差一步就能修炼《太古散》。 《太古散》是无阳邪道自创绝学,要神通天师以上的修道者才具备修炼此道法的身体条件。 “太古散?”张少孤皱着眉头心想,他从没有听说过这个道法。 莫韦玄看出张少孤的疑惑,蔑然一笑地说:“臭小子,今天算是便宜你了,让你败在我师门独传秘诀《太古散》之下。” 说着,就见莫韦玄的双手呈爪状,举在胸前。顿时,他的双手之间形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白色气团。 气团高速旋转,随之,四周的风力也越来越强劲。这些风形成的能量似乎全部都集中在了莫韦玄手中的那团白色气团上。 就在张少孤惊愕之余,莫韦玄突然大喝一声,像是奥特分发射光波似的,将这白色气团打了出去。高速旋转的气团速度也是奇快无比,远远超过道气的速度。 张少孤见状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赶紧调运自己灵台里的道灵之气护住全身。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白色气团正中张少孤的胸口。 张少孤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整个人双脚离地,向后飞了七八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咳咳~” 张少孤大力地咳嗽两声,脸涨得通红。 《太古散》的威力果然巨大无比,根本不是道气所能比拟的。张少孤已经用道灵之气护住了全身,但在《太古散》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道灵之气也因受到《太古散》的冲击而消散得一干二净。 虽然这一击《太古散》打得张少孤人仰马翻,但莫韦玄见张少孤好像并无大碍,心中也是怵然吃惊。 “这小子真是太古怪了,《太古散》总共有九个阶段,我已经修炼到了第三阶段。刚刚这一击,至少是后期神通天师的威力,一个个小小的初级入门天师抗下这一击,不死也得残废,可这小子,除了摔了一跤,好像并无大碍?怎么会这样?” 莫韦玄心中不服,准备再使用一次《太古散》。 “中了我的《太古散》竟然还不死,你小子真是命大。一次让你死不了,那我就再来一次,这一次,看你还能不能扛得住!” 说着,莫韦玄双手之间再次形成了一团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白色气团。 张少孤见状心中骇然。 虽然刚才那一击,莫韦玄自认没达到他预期的效果。但对张少孤来说,中了白色气团的滋味非常不好受,他可不想再吃一记。 可是气团的速度跟刚才一样飞快,而且张少孤跌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张少孤无奈,只能调运道灵之气硬接。 可是他正要运气,兀地发现自己刚才中了那记白色气团,气律几乎被打散,他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自如地调运道灵之气。 张少孤拼尽全力运气,发现从灵台里调运出来的道灵之气还不足之前的五分之一,根本不足以抵挡这次莫韦玄的攻击。 正焦急间,第二股白色气团已经向张少孤打来。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第二股气团也击中了张少孤的胸口。 “噗~” 这一次,张少孤直接飙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贴着地面再次向后摔出七八米远。因为紧贴地面,衣服和裤子全都磨破。皮肉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也被蹭破,渗出殷红的血珠。 与此同时,张少孤发现他的气律几乎完全被打乱,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在调运出道灵之气来。而且他的灵台也因为这一击,隐隐作痛。 别说莫韦玄再打出一记《太古散》,就算是普通的一股道气,都能将张少孤的灵台震碎。 “啊~” 张少孤在地上痛苦呻吟,这一击因为失去了一大半道灵之气的保护,张少孤受的伤明显要比第一次严重的多。他感觉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打得散架一般,全身疼痛难耐。 虽然第二击的效果依然没有达到莫韦玄的预期状态,但张少孤受的伤明显要比上一击严重很多。 于是莫韦玄露出奸邪的笑容隐隐一笑地说:“怎么样臭小子,尝到本道的厉害了吧?实话告诉你,《太古散》目前我只修炼到第三阶段,所以一天之内只能使用三次。你只是个初级入门天师,本不值得我使用《太古散》。不过念你胸怀维护天道秩序的大志,我敬你是个合格的修道者。所以今天我就便宜你,干脆最后一招太古散也用在你的身上吧。” “你……” 张少孤胸口疼痛,说不出一句话,心中是又恨又慌。 “怎么办?我已经完全调运不出道灵之气了,如何才能抵挡这家伙的第三次《太古散》的攻击?太古散威力太强,我如果一点保护都没有的话,灵台绝对会被震碎。” 正在张少孤心急如焚之际,莫韦玄已经打出了第三股白色气团。 白色气团就像是吐着信子的白蛇一样,穷凶极恶地飞向张少孤。 “不要~” 张少孤的内心困苦挣扎,灵台破碎,他的一切就将结束。就算肉体还活着,他也是一具精神枯萎的行尸走肉。 白色气团越来越近,张少孤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局促。 “扑通~扑通~”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像是要蹦出他的胸膛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脑袋大小的黑色影子窜到了张少孤的眼前,挡在了他与白色气团之间。 张少孤定睛一看,那团黑影正是小猴子齐天大圣。 第88章 小猴子凶多吉少 白色气团足足有两个齐天大圣大小,而且是顶级神通天师的威力,齐天大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承受的住这一攻击的伤害。 “猴哥……” 张少孤大叫一声,正要叫齐天大圣让开。 说时迟,那时快。白色气团就像是石头砸鸡蛋一样,撞击在齐天大圣的身上。 随着一声轰鸣,齐天大圣“吱吱”地怪叫了数声,随着白色气团一起,像是被大力一脚踢飞了的足球一样,飞到了空中。 一道完美弧线之后,齐天大圣和气团一起,消失在了远处的绿化林里。 “猴哥~” 张少孤悲痛地看着齐天大圣消失的地方,一股怒火燃烧心头,满腔的愤恨不禁让他全身颤抖。 他想站起来,可是刚才中了一记《太古散》,全身依然疼痛无力,手脚根本不听指挥,只能双膝跪地,双手撑在地上。 “齐天大圣~” 张少孤又叫了一声,可是白色气团消散的地方依然毫无动静,想必齐天大圣肯定是凶多吉少。 张少孤用一半的道灵之气护住全身,依然被这《太古散》打得只剩半条命,更何况齐天大圣只不过一个兔子大小的小猴子,如何能承受得住威力媲美顶级神通天师的《太古散》呢? 莫韦玄见突然冒出个小猴子替张少孤抵挡掉了他最后一记《太古散》,心头不禁一愣道:“那是什么东西?” 周靖海也是皱眉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上次我跟他们俩交手的时候,没看见他有这么个小猴子。” 莫韦玄心头困惑难解,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子,真是古怪得很,不但能生生抗下我的一记《太古散》,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小猴子,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周靖海听见莫韦玄的自言自语,不以为然地说:“师兄,一个小猴子而已,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况且已经被你一招击毙,难道还怕他不成?张少孤这小子就剩一口气了,量他也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当日毁我灵台也有他的一份,今日就让我亲自报这不世之仇,我要亲手碎了他的灵台,废了他的道行。” 张少孤已经被打得失去了战斗力,莫韦玄自然没有再对张少孤出手的兴趣,于是点头默认。 周靖海又道:“师兄,我已经失去道行,仅凭体内的一些残气,根本不足以震碎这小子的灵台,还请师兄助我一指道气。” 莫韦玄二话不说,捏了个指诀后将手指点在了周靖海的右手臂上。 顿时,周靖海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里充满了一股力量,就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整条右臂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周靖海看着自己的右手,又握了握拳后,奸笑盈盈地走向张少孤,耀武扬威地向张少孤展示他那条充满力量的右手。 张少孤惊愕无措地看着周靖海,心中又恨又怒,更多的是恐惧。虽然他已经面临过很多次灵台被废的危险,但每次死里逃生之后,再当下一次面临这个危险时,他依然就像是第一次面临这个危险一样害怕无助。 周靖海看到张少孤脸上害怕的神情,兴奋地叫嚣道:“臭小子,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当初你跟薛文远碎我灵台,就得时刻做好准备,我随时会以牙还牙。过了今日,你将跟我一样,成为修行界的废物!” 张少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着眼,愤怒地看着周靖海。 “臭小子,还债吧!” 随着一声大叫,周靖海奋力运气,将充斥整条右胳膊的能量全部集中到了右手手掌之上,然后照着张少孤的灵台,一掌拍了下去。 就在这雷霆万钧之际,突然,张少孤身后“咻”的一声打来了一股道气,正中周靖海的右手掌。 只听“砰”的一声,道气跟周靖海的右手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啊~” 周靖海捂着被严重灼伤的右手,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 莫韦玄兀然一惊,刚刚放松的身体随即又再次进入战斗状态。 这时,就见远处的阴影里,薛文远像是姗姗来迟的救世英雄一样,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进了众人的视野里。 周靖海一边痛叫,一边捂着受伤的右手跑回了莫韦玄的身边对莫韦玄道:“师兄,这小子就是薛文远,动手废我灵台的正是这个家伙。” 白天跟踪的时候,莫韦玄已经见过薛文远,所以薛文远刚出现,他就认出来者何人。 他感受了一下薛文远的道行,也就入门天师中期而已,所以不把薛文远放在眼里地藐视道:“我本来就打算收拾完这个小子就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这样也好,省得我麻烦。” 说着,薛文远已经走到了张少孤的身边,他不理会莫韦玄的条形,而是蹲下身搀扶张少孤。 张少孤感激地看着薛文远说:“薛兄,多亏你出手相救,否则刚才,我灵台必定不保。” 薛文远庆幸地回道:“白天我送你回家后,回去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我。虽然我想方设法摆脱了跟踪我的人,但我的心里始终无法平静,越想越不放心。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一定要亲自过来看一下情况,所以我就立刻开车赶了过来。还好我做了正确的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薛兄!”张少孤看着薛文远,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薛文远将张少孤从地上扶起来,而后看向莫韦玄和周靖海厉声道:“今天下午跟踪我的人就是你们两个吧?” 说着,他认出了周靖海,装着恍然大悟道:“我认得你,你叫周靖海,你的灵台就是我震碎的。怎么,今天找上门来,就是为了报当日废你灵台之仇吧?不过你报仇好像找错了对象,亲手废你灵台的人是我薛文远。” 之所以说薛文远装着恍然大悟,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躲在暗中观察,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故意等到周靖海要废张少孤灵台的时候,才闪亮登场,出手救下张少孤。 第89章 跟踪与反跟踪 下午的时候,薛文远发现自己被跟踪。而这辆车他一眼就认出来,是上午在黄阳道观与他擦肩而过的那辆车。 薛文远绝顶聪明,一下子就判断出这车里坐着的肯定是周靖海。因为周靖海自己说过,无阳邪道是他的师父。自己当初一怒之下,废掉了周靖海的灵台,今日被他撞见,这家伙肯定是要报复自己。不过周靖海的灵台已经被废,他有什么能力找自己报仇呢? 这时,薛文远想起黄阳道观的小修士说道观里平日里只有小修士自己和二师兄居住,恰好今日一早,二师兄去接大师兄。 如此一来,这车里除了周靖海,肯定还有周靖海的大师兄。 周靖海已经是后期入门天师,那他大师兄的道行肯定要在他之上,至少也是神通天师吧。 想着这些的同时,薛文远也在思考怎么摆脱周靖海的跟踪。 恰好这时,车开进了薛文远非常熟悉的路段,于是他故意绕路,很快就摆脱了周靖海和莫韦玄的跟踪。 因为张少孤的住处已经暴露,薛文远料到周靖海跟踪他不成,肯定会回头找张少孤的麻烦。于是他七转八转后,从一条小巷子里开了出来,反而尾随在了周靖海和莫韦玄的车后。 果然,周靖海和莫韦玄将薛文远跟丢之后,恼恨不已,无奈之下只好折路返回张少孤居住的小区,而后就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 薛文远将车停在远处,周靖海和莫韦玄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周靖海今天肯定会对张少孤下手,同时还会以张少孤为跳板,逼他出面,毕竟出手废掉周靖海灵台的人是他薛文远。 一个多小时后,张少孤匆匆出门去交通大学跟江紫晨约会。薛文远也跟在周靖海和莫韦玄的身后来到了交通大学,至此他才悄然发现,张少孤跟这女孩的关系不一般。 再后来,张少孤从交通大学打车去了敬贤公园跟卢相本见面。周靖海和莫韦玄开车回到了张少孤的小区,打算等张少孤回来在动手。 而薛文远则跟白天一样,尾随在周靖海的车后,依然躲在远处,观察周靖海和莫韦玄的一举一动。 这时,薛文远兀然心生一计。 他知道,张少孤因为萧墨浓的突然出现,开始对他有所怀疑。虽然这两天,他费尽心力地帮助张少孤处理卓志祥一案,稍稍又挽回了张少孤的信任。 但疑心就像是埋藏在内心的一颗种子,稍不留心就会生根发芽。要想张少孤还像以往那样信任他,就必须拔掉张少孤的这颗疑心种子。 想到这,薛文远的嘴角不禁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诡异而自得的笑容。 莫韦玄见薛文远在他面前竟然如此嚣张,不禁愤然气怒,身上的气势也是大增,厉声呵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废我同门师弟的道行,就是与我师门作对,今日我莫韦玄绝对不会轻饶你。” 薛文远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说:“哼!你师弟周靖海凭借自己一身本事,为非作歹,恶贯满盈,我以天道的名义废他道行有何不可?你莫韦玄若也是罪大恶极之人,我薛文远照样也会废了你的灵台。” “你~气煞我也!” 薛文远一句话,气得莫韦玄全身怒气冲霄,浑身发抖,眼睛瞪得如同两盏红灯笼,像是要将薛文远生吞活剥了似的。 “臭小子,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大言不惭说要废我道行?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废谁的道行!” 说着,莫韦玄捏个指诀就向薛文远打来,一股道气直扑薛文远的正面而来。 薛文远的反应速度明显要比张少孤迅捷很多,一个华丽地转身,躲过了莫韦玄的道气。与此同时,他顺手还击,朝着莫韦玄也打出一股道气。 莫韦玄眼疾手快,不等薛文远的道气接近,直接运气护住全身,然后一挥袖,将薛文远的道气打散。 薛文远知道自己在道行这方面根本不是莫韦玄的对手,于是一个箭步向前,与莫韦玄近身搏斗,比拼拳脚功夫。 莫韦玄毫不惧怵,也是一脚跨前,跟薛文远混斗在一起。 这时,张少孤缓过了劲儿,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见薛文远跟莫韦玄一时斗得难分难解,突然想起了被《太古散》正面击中的小猴子齐天大圣,于是慌然地走到齐天大圣摔倒的那片草丛。 只见齐天大圣仰面朝上,四脚朝天,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猴哥!” 张少孤心头一紧,惊叫一声,一个跨步来到齐天大圣的身边。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探了一下齐天大圣的鼻息,庆幸的是齐天大圣没死,只是晕死过去。 “猴哥!” 张少孤又叫了一声,同时伸手摇了摇齐天大圣。 连续数次,齐天大圣咳嗽一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意识还是有些模糊。 又过了几分钟,齐天大圣才完全回过神来。他动作有些迟缓地爬到了张少孤的手上,苦着脸向张少孤哀哀地叫了两声,同时手在肚子上摸了摸,似乎在跟张少孤说他肚子疼。 张少孤将齐天大圣捧在手心感激道:“猴哥,谢谢你今晚舍身相救,要是我中了那股气团,必定性命不保。我决定,以后每天我都多给你一包薯片作为奖励。” 齐天大圣听了,龇着牙“吱吱”叫了两声,看上去有些兴奋,似乎忘记了肚子的疼痛。 不过张少孤心中却满是困惑。这小猴子其貌不扬,体型瘦小,也感应不出他有什么道行,可为什么他能够承受威力媲美顶级神通天师的攻击而毫发无损呢?张少孤严重怀疑,这家伙,究竟是不是猴子? 就在张少孤困惑之际,薛文远跟莫韦玄之间的打斗依然难分难解,不过明显可以看出,莫韦玄的实力更胜一筹,薛文远已经呈现渐渐招架不住的趋势。 只见莫韦玄突然一个怪招固住薛文远的右手,而后趁其不备,突然发力,一掌拍在了薛文远的胸口。 薛文远的胸口顿时一阵气闷,向后退了十数步,然后“噗”地一声,嘴里飙出一口鲜血。鲜血像彩虹一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第90章 请魂术 张少孤见状,心头一惊,看来莫韦玄的拳脚功夫要稍强于薛文远。如此一来,薛文远要如何才能敌得过莫韦玄? 薛文远站稳后,捂着被击中的胸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像是一头不服输的倔牛一样,眼神愤恨地看着莫韦玄。 莫韦玄胜了一筹,洋洋得意地笑了笑,蔑视地看着薛文远道:“入门天师就是入门天师,有什么资格跟我较量?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薛文远虽然处于下风,可脸上的表情看上并不是那么凝重。他嘴角一扬,轻然一笑地说:“你也太小瞧我薛文远了,看来我不拿出点真本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张少孤听了兀然吃惊,薛文远的语气听上去那么铿锵有力,难道他还有什么杀手锏不成?很可能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符箓吧,毕竟薛文远有一个符箓实力那么强劲的师叔,再祭出几张红阶甚至是紫阶的符箓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又或者可能是某件秘密法宝,之前在小云山,薛文远一口气拿出了三家宝物,再拿出几样其它的宝物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张少孤心中暗想之际,突然,就见薛文远从背包里取出了他的那把铜钱剑以及一张青阶的符箓。 之后,薛文远右手持剑,左手捏符,嘴里念念有词,脚下走了两圈罡步。待罡步走完,薛文远将符往空中一抛。 那张符就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咻”的一声直冲云霄,在空中炸出一团烟火。接着,就见薛文远的全身突然笼罩了一层蒙蒙的光气。最后,这层光气慢慢地,全部融进了薛文远的身体里。 张少孤从没有见过这种阵法,惊奇地看着薛文远的一举一动,眼睛瞪得像是两颗高尔夫球。 莫韦玄似乎见过薛文远的阵法,但脸部表情看上去,又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他伸手指着薛文远,有些惶恐道:“好小子,这阵法难道是……” 薛文远自鸣得意地笑了笑说:“算你有些见识,没错,我这阵法乃我师门秘术,请魂术!” “请魂术?”张少孤心中困惑,他的阅历实在太浅,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法术的存在。 莫韦玄听了心中大骇道:“果然是请魂术,臭小子,难道你是云桐道长的徒弟?” 一旁的周靖海也没见识过请魂术,于是问道:“师兄,什么是请魂术?云桐道长又是谁?” 莫韦玄回道:“江宁石头山,红岭千年传。这个云桐道长就是千年门派红岭派的现任掌门,是这世上少数几个能够比肩师父的得道大能。” 张少孤听了,心头不禁微微一颤。没想到薛文远竟然大有来头,竟然是千年门派红岭派的掌门的弟子。 虽然他从没听说过红岭派,但一个门派能够传承千年,实力绝对雄厚。这样一来,薛文远能够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宝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张少孤心中有些黯然失望。这薛文远也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我跟他出生入死好几次,他都没告诉我他竟然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跟张少孤一样,周靖海听说薛文远是千年门派的嫡传弟子,也是心中大震,突然变得有些心虚地说:“师兄,既然这小子大有来头,我看我们还是不宜得罪。万一惹恼了他的门派,我怕师父会怪罪下来。” 莫韦玄瞥了眼周靖海,瞪道:“怕什么?这个红岭派虽然已经传承千年,但现在已是空有其表,早就衰弱不堪了。整个红岭派上下,也就掌门云桐道长有些实力,其他人,都是酒囊饭袋,不足为惧。” 张少孤刚刚还对薛文远羡慕至极,听莫韦玄这么一说,瞬间又大失所望。怪不得薛文远从来不在我的面前过多地提及他的师门,原来他的师门早就衰落了。 薛文远见莫韦玄诋毁他的师门,不禁心头震怒道:“混蛋,休得无礼,竟敢侮辱我师门,今日我饶不了你。” 然而莫韦玄不以为意地笑了声说:“臭小子还挺嚣张,别以为你学了写请魂术的皮毛,就敢跟我叫板。我清楚得很,请魂术是世上罕见的无敌秘术,非得道高人不能修炼正果。你一个小小的入门天师,就算你会请魂术,又能发挥几分请魂术的法力?” “师兄,什么是请魂术?”莫韦玄刚说完,周靖海又问道。 莫韦玄解释说:“所谓请魂术,就是能够请得自己门派祖上先人的残魂附着在自己的身上,从而使自己的能力暂时得到极大幅度的提升。不过你不要担心,这法术看上去非常变态,但正因为它的变态,所以限制条件重重。以这小子的道行,就算请魂成功,能够发挥出神通天师的能力已经是极限了。” 张少孤听了,心中又有些紧张起来。按照莫韦玄所说,就算薛文远请魂成功,也只能发挥出神通天师的能力。然而莫韦玄已经是顶级神通天师,薛文远最多只能跟莫韦玄打个平手。 不过尽管这样,这个请魂术依然太过变态,瞬间就能将一个人的实力提高整整一个等阶。之前几次,他从来没见过薛文远使用请魂术,想必是他升华后才能驾驭这项法术吧。就像他的《一阳诀》,虽然指诀和咒诀早就练得滚瓜烂熟,但没有破格之前,就是不能用。 想到这,张少孤的内心又开始蠢蠢地羡慕起薛文远了。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直接注入了薛文远的体内。 兀地,就见薛文远全身一颤,而后,他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身上也倏地散发出了一股远远高于他自身的气势。 张少孤悄悄地感应了一下,果然是神通天师才能拥有的气势。 薛文远请魂成功! 这道残魂受到薛文远请魂术的召唤,跟随法术指引,注入到了薛文远的体内。 “小子,你是我红岭派何人?”残魂是个消瘦的白发老头,在薛文远体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问道。 第91章 百分之一的威力 薛文远体内的本元灵魂赶紧下跪拜道:“红岭派第五十六代弟子薛文远,拜见祖师。弟子有难,不得已施展请魂术,惊动祖师上身。此次是弟子第一次请魂,不知请来我派哪位先祖,还请祖师告知,待事后,弟子定要焚香叩拜祖师在天之灵。” 白发老头看上去和蔼可亲,他捋了捋同样银白的胡须,哈哈一笑说:“贫道是谁你无须了解,我问你,你只不过是个入门天师,按理以你的道行,绝对不可能请得动我。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 薛文远听了心中一愣,他记得师父曾经跟他说过,自身能力越高,施展请魂术请来的先祖能力也就越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级请魂。 于是又向白发老头拜了一幅说:“恩师云桐道长,乃我红岭派现任掌门。” “原来是这小子。” 白发老头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估计是那小子在你身上打上了一枚特殊的符号,所以才能指引我依附你身。看来这小子还挺有手段,我们这群老家伙当年没有看走眼。” 说着,白发老头又问薛文远道:“说吧,请我上身要解决什么麻烦?” 薛文远赶紧将自己跟周靖海的恩怨,以及周靖海唆使莫韦玄找他和张少孤报仇的事情悉数告诉了白发老头。 白发老头听后,依然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笑说:“原来是个天师败类,好说好说,本师祖今天就替天道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败类。不过因为你的道行太低,根本驾驭不了我的残魂,我在你体内顶多停留一刻钟,超过一刻钟,你的本元很可能会因为我强大的气场而损伤。而且因为你道行低,我在你体内估计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威力。” 薛文远听了,心头微微一怔,才百分之一的威力,那一刻钟之内能够解决莫韦玄吗?如果不能的话,一日之内我又不能再次请魂上身,到时候该怎么对付莫韦玄?还有,这祖师百分之一的威力就已经是神通天师了,那他真是实力该有多么恐怖? 正当薛文远揪心之时,白发老头一个转折又道:“不过那个小子也就神通天师而已,就算百分之一的威力,三招之内,我定可以降服他。” 薛文远听了心中大喜,三招之内就能降服莫韦玄,那肯定要不了一刻钟。 虽然薛文远跟白发老头聊了这么多,但在张少孤等人的眼里,他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莫韦玄显然有些不耐烦地大喝道:“臭小子,别忘了,我可是顶级神通天师,就算你请魂成功,也不过是神通天师而已,如何斗得过我?” 说着,莫韦玄先下手为强,趁薛文远不备之际,捏了个指诀,用尽全身道行向薛文远的脑袋打来一股道气。 道气穿梭如光,来势汹汹。 薛文远刚要躲避,白发老头却随即控制了薛文远的肉体说:“小子别乱动,现在就将你的肉身交给我,看我如何替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白发老头说完,薛文远就发现自己果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肉身了。 眼看道气越来越近,白发老头似乎毫无避让之意,控制着他的肉身还是像刚才一样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张少孤见了,心中替薛文远捏了一把汗。莫韦玄这股道气用尽全力,薛文远若是被击中,就算他现在有神通天师的实力,也难以招架得住。 薛文远自己的本元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莫韦玄这股道气明显是冲着自己脑袋来的,这要是被击中的话,不死也得成植物人,不知道这白发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究竟要如何应对莫韦玄的攻击。 道气越来越近,正当道气临近薛文远的脸不到一拳距离的时候,就见薛文远的肉身突然一张嘴,竟然将莫韦玄的这股道气生吞了下去。 薛文远的肉身吞了莫韦玄的道气之后,还咂了咂嘴,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张少孤、莫韦玄以及周靖海见了,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在了地上,嘴巴长得可以塞进自己的拳头。 薛文远自己也被吓坏了,白发老头明明只能发挥神通天师的威力,为什么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吃掉了同为神通天师的莫韦玄,费尽全力打出的致命一击呢? “祖师,您这……”薛文远惊讶地说不出话。 白发老头“呵呵”一笑道:“不要惊讶,虽然我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威力,可我防御能力却几乎没有丧失,所以那家伙的攻击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薛文远听了心中狂喜,祖师的防御能力几乎没有丧失,那莫韦玄的攻击在祖师面前,就像是棉花砸在石头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怎、怎、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才神通天师吗?”莫韦玄不明就里,慌张地看着薛文远,结结巴巴地问道。 白发老头控制着薛文远的肉身“哼”了一声,厉声呵斥道:“怎么,怕了?已经晚了,看招!” 说着,白发老头一抬手,也向莫韦玄打出了一股道气。 这还是白发老头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现声,虽然是薛文远在说话,但却是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张少孤看在眼里,总觉得怪怪的。 莫韦玄显然还在处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 周靖海见状,焦急地大吼一声道:“师兄!注意!” 莫韦玄这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却已经来躲之不及,被白发老头的这股道气击中了左侧肩头。 “啊~” 莫韦玄大叫一声,捂着伤口向后连退了七八步,他能感觉的出来,这老头的攻击力最多也就跟他差不多,可这老头刚才为什么能够轻松淡然地吞掉他的全力一击呢? 莫韦玄吃了一招,虽然肩膀剧烈疼痛,但还不至于伤了元气。于是他站稳后,又捏了个指诀,向薛文远再次打来一股道气。 然而薛文远还是跟刚才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莫韦玄的道气接近之时,只见他一伸手,竟然将这股道气捏得粉碎。 第92章 请魂结束 周靖海见状,吓得瑟瑟发抖,本来还指望把师兄拉过来替他报仇雪恨,照这趋势看,师兄的灵台估计也要毁于一旦。 莫韦玄也是脸色吓得乌青,就像是一块新鲜的猪肝一样。不过惊恐之余,莫韦玄兀然明白,薛文远这家伙的招魂术,虽然因为他自身道行低潜的原因,导致先祖的威力难以发挥,但先祖的防御能力好像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这样一来,我莫韦玄肯定击败不了薛文远,但薛文远要想击败我也绝非那么容易。这招魂术是有时间限制的,我只要避免被他击中,跟他消耗时间,等他招魂术时限一过,他先祖的残魂离开他的身体后,我看他拿什么对付我? 想到这,莫韦玄的内心不禁得意地一笑。 这时,白发老头突然也控制着薛文远的柔声哈哈大笑了起来对莫韦玄说:“你这小子还挺机灵,没想到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莫韦玄心头一惊,他没想到白发老头竟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白发老头又道:“不过你别得意,想要躲避我的攻击,我看没那么容易。” 说完,白发老头迅速地一挥手,又是一股道气如同彗星陨落一样,拖着一条辉耀的小尾巴,直面莫韦玄。 道气风驰电掣,速度奇快。莫韦玄想要侧身躲避,却根本躲避不掉,被这股道气硬生生地击中了胸口。 莫韦玄顿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个彪精大汉举着一把沙包大的榔头捶中了胸口一样,一口气提不上来,整个人双脚离地,直接向后飞出十几米远,撞倒了小区里一棵绿化树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里向天空吐出一大口鲜血。 “咳咳咳~” 莫韦玄右手撑地,左手捂着胸口大力地咳了数声,他的气律依然提不上来,只能像是缺氧的鲤鱼一样,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师兄,你怎么样了!”周靖海飞速地跑到莫韦玄身边扶着莫韦玄,急促地问道。 “咳咳咳~” 莫韦玄又大力地咳了数声,气喘吁吁地说:“刚才那股道气,表面上看起来只有神通天师的威力,可它的速度却丝毫不逊色于立宗天师,否则我不可能躲避不及。” “师兄,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打不过,那我们赶紧撤。”周靖海的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报仇事小,性命事大,别到时仇没报得了,还把性命丢在这,那就得不偿失了。 莫韦玄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必要今晚非在这硬撑。 “哼!想跑?” 白发老头控制薛文远的肉身一步就跳到了莫韦玄和周靖海面前五米的地方,厉声呵斥道:“你们倒行逆施,是非不分,根本就不配拥有道行,今天,我就替天道惩罚你们。” 说着,白发老头看了眼周靖海后说:“你小子的灵台已经被废,我便不再为难你,至于你……” 白发老头指着莫韦玄继续道:“过了今晚,你就跟他一样,是个普通人了。” 莫韦玄吓得惊恐万分,跪地求饶道:“前辈,晚辈莫韦玄一时糊涂,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手下留情,留下晚辈的灵台。晚辈辛苦修道数十年,倾注了毕生的精力和心血,前辈若是废了晚辈的灵台,晚辈定是生不如死啊!” 白发老头不为所动地呵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莫韦玄又声泪俱下地哭诉道:“不瞒前辈,晚辈虽谈不上正直坦然,可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晚辈之前并无做过一丝一毫违逆天道的事情。也就是今晚,因为气不过贵派弟子毁我师弟灵台一事,所以一怒之下才动了非念,还请前辈开恩啊!” 莫韦玄刚说完,周靖海也是扑通一声跪在薛文远面前替师兄求情道:“前辈,我师兄说得句句属实,这件事皆因我而起,还请前辈不要怪罪我师兄,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莫韦玄和周靖海师兄弟说得动情动理,白发老头听了也是稍稍有些动容。莫韦玄的为人他并不是很了解,如果他俩刚才说得属实的话,那莫韦玄的确不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这么一来,白发老头就没有充分的理由废除莫韦玄的道行了。 就在白发老头举棋不定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薛文远本元对白发老头说:“师祖,不要被这两人蒙骗了,他们的师父正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无阳邪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师如此,又能交出怎样的徒弟呢?” 白发老头一听,薛文远言之有理,跟这邪道师父,怎么可能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于是白发老头突然一改刚才优柔寡断之态,厉声呵斥道:“莫要装腔作势,用花言巧语蒙骗本道,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碎你灵台,废你道行。” 说完,白发老头的右手开始悄然运气。 就在这时,白发老头的残魂突然开始飘摇不定,刚刚调运的道气也兀地消散。 薛文远的本元感受到了白发老头的变化,慌张地问道:“师祖,怎么回事?” 白发来头叹口气道:“你小子的道行太低,已经容纳不了我的残魂了,我感受到了天道的排斥,我得离开了。” “啊?” 薛文远惊然一跳地说:“师祖,关键时刻你要离开,那莫韦玄怎么办?” 白发老头呵呵一笑,重新变得慈眉善目地对薛文远说:“莫韦玄被我道气击中,元气大伤,我相信不用我的帮忙,你也能斗得过他。为了保险,我在你体内注入一股道气,凭借这股道气,他绝对不是你对手。” 说完,薛文远就觉得自己浑身一颤,突然感觉有股电流蹿遍全身。他知道,这肯定是白发老头给他注入的道气。 薛文远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白发老头的残魂就悄然离开了薛文远的体内。而薛文远的本元又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柔声。 本来请魂结束后,薛文远因为太过费神而感到疲惫。但因为有白发老头给他留下的那股道气支撑,所以他非但没有感到疲惫,反而觉得精神振奋。 他俯视莫韦玄,嘴角一扬,得意道:“莫韦玄,接受惩罚吧!” 第93章 大转折 说完,薛文远暗中运气,抬起右手就要拍向莫韦玄的天灵盖。这一击下去,莫韦玄的灵台必碎无疑。 “休要伤我师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周靖海突然大吼一声,挥拳冲了上来。 薛文远惊得一跳,躲开了周靖海的拳击。 虽然周靖海的灵台破碎,道行尽失,但他的毕竟曾经是入门天师,拳脚功夫还在。不过因为没有道行的支撑,他拳脚功夫的力道也大打折扣。 “薛文远,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师兄已经求饶,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周靖海愤愤不平地呵斥道,他听见薛文远用自己的声音在说话,知道薛文远的请魂术已经失效了。 薛文远不以为然地哼笑了一声说:“笑话,罪大恶极之人,难道一声求饶,就要豁免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吗?周靖海,你的灵台已经破碎,我无意刁难你。所以你最好让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收拾。” 周靖海听了,火冒三丈道:“混小子,我之所以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出口侮辱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他又挥拳朝着薛文远扑来。 薛文远不再躲避,而是迎面回击。周靖海道行未失之前,薛文远在拳脚功夫上就几乎跟他旗鼓相当,更何况现在? 所以只过了几招,周靖海便吃了薛文远一记重拳,踉跄地跌倒在地,嘴里还彪了一口血。 不过周靖海铁了心要跟薛文远拼命,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一个跃步跳起,又跟薛文远厮打在了一起。 而莫韦玄,则趁薛文远被周靖海死死纠缠之际,赶紧盘腿而坐,口念心诀,调整呼吸,慢慢地恢复气律。 又过了十分钟,周靖海连续吃了薛文远三记重击,已是头晕目眩,脚底发软,难以站稳。薛文远趁热打铁,飞起一脚踢在周靖海的胸口。 周靖海双脚离地,飞似地向后跌去。 眼看就要重重摔地,这时,胖腿而坐的莫韦玄突然一跃,从地上跳将起来,稳住了即将倒地的周靖海。 “师兄,我尽力了!” 周靖海一阵剧烈地咳嗽后,喃喃地说。 “师弟,你坐着休息,师兄今晚一定帮你报仇雪恨。” 说着,莫韦玄扶着周靖海坐在地上。 他想起自己之前像条狗一样苦苦哀求,但薛文远仍然不依不饶,顿时怒火心生,双眼像是喷出火焰一样怒视薛文远,咬牙切齿地说:“薛文远,你欺人太甚,我莫韦玄誓死与你不共戴天。” 虽然莫韦玄恢复了些许气律,但身上的气势依然薄弱,所以薛文远并不胆怵,反而挑衅道:“莫韦玄,你中了我师祖一记重击,元气大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莫韦玄怒哼了一声道:“臭小子,不要得意得太早,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师门真正的厉害。” 说完,莫韦玄右手捏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指诀,然后对着自己的左右胸口和额头各自点了一下,瞬间,他身上的气势倏然大增,俨然已经跟受伤之前无异。 “咦?” 薛文远惊讶了一声,感受了一下莫韦玄身上气势后呵斥道:“好你个莫韦玄,你这是往自己体内注入了多少阴魂?你消耗他们的残魂转化为自己的灵力,真是丧尽天良,你还好意思谎称自己从未做过愧对天道之事。” 张少孤听了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世上竟然还有吸收阴魂转化为自己灵力的法术,真是闻所未闻。 兀地,他突然想起,无阳邪道之所以控制杨建荣的鬼魂,是不是就是为了将其吸收,而后转化为自己的灵力呢? 还有高欣悦的鬼魂,她肩膀上的那道符印可以断定就是无阳邪道师徒的。 怪不得这无阳邪道师徒到处吸收鬼魂,原来真正目的是在这。这个无阳邪道,果然无愧于邪道的称呼。 注入阴气之后的莫韦玄,虽然外表看上去并无变化,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变得有些邪恶了。 他阴阴一笑,语气悚然地说:“愧对天道?笑话,我告诉你,什么是天道,实力才是真正的天道。” 说着,莫韦玄捏了一个指诀向薛文远打去。 莫韦玄注入阴气后实力大增,要不是他因为受伤的缘故,这会儿恐怕已经比肩立宗天师了吧。这个无阳邪道,果然法术高深,竟然能让神通天师拥有立宗天师的实力,真是恐怖如斯。 薛文远不敢硬接,一个灵活地转身,躲开了莫韦玄的攻击。与此同时,他也捏了一个指诀,对着莫韦玄打出一股道气。 莫韦玄满脸不屑,站在原地丝毫不动,轻轻一挥手,就将薛文远的道气打散。莫韦玄已经恢复到了神通天师的实力,而薛文远还是个入门天师,他的攻击,莫韦玄自然不放在眼里。 薛文远心头大骇,自知已经无法是莫韦玄的对手,心中懊恨不已,刚才就不应该跟莫韦玄啰嗦,直接一掌废了他,就不会出现这么大的转折。 莫韦玄不给薛文远多想的机会,见一招不成,又出一招。薛文远哪里是对手?只能四处躲避。 这战斗打得真是跌宕起伏,变化莫测。刚刚莫韦玄还苦苦求饶,一转眼,又变得凌驾于薛文远之上,压着薛文远打了。 张少孤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好在他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已经恢复大半,他暗中试了一下,至少能够调运百分之七十的道灵之气了。 而齐天大圣,也已经苏醒过来。张少孤看了下它的脸色,光鲜红润,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这家伙,真是古怪得很,中了神通天师的全力一击,竟然毫发无损。”张少孤的心头又是一阵感叹。 这时,莫韦玄已经摸清了薛文远躲避的线路。只见他左右手齐开弓,“咻咻”两股道气打向薛文远。 薛文远一时惊慌,躲避不及,左右胸口各中一击。 “啊~噗~” 薛文远惨叫一声,向后飞出十几米,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后重重摔倒在地。 第94章 不祥的预感 还好白衣老头临走前,在薛文远体内注入了一道灵气。正因为有这道灵气的护身,薛文远才能挡下莫韦玄用尽全力的这一击。否则以薛文远自身的道行,连中两道神通天师的道气,必死无疑。 “咳咳咳……” 薛文远一阵剧烈地咳嗽,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身受重伤,元气散尽,已经难以支撑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薛兄!” 张少孤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他迅速地跑到薛文远的面前扶起薛文远,揪着心地问道:“薛兄,你怎么样了?” 薛文远脸上挂着十分痛苦地表情,有气无力地说:“我连中莫韦玄两招,元气大伤,要不是有我师祖留下的灵气护身,我怕我已经一命呜呼了。” 说完,他又对张少孤说:“张兄弟,我看你恢复的不错,赶紧离开这儿,否则凶多吉少。” “那你怎么办?”张少孤心中慌乱地问道。 薛文远摇摇头,气息更加衰弱地说:“我受了重伤,肯定是逃不掉的。况且今晚之事,皆因由我而起,由我来承担后果无可厚非。你快点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张少孤动容地摇摇头说:“不,我们是朋友,危难之际我怎么能抛下你独自逃跑呢?” 薛文远有些恼恨地说:“你不要倔强,你不跑又能做什么?留下来只能白白地葬送自己的道行。” 就在张少孤和薛文远深情对话之际,莫韦玄向前走了几步,又阴阴一笑地说:“哼!想跑?没那么容易。今晚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 说着,莫韦玄开始捏指诀做进攻的态势。 这时,齐天大圣已经悄然来到了莫韦玄的身后。趁莫韦玄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张少孤和薛文远身上之时,兀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到了莫韦玄的背后,狠狠地照着莫韦玄的脖子后面咬了一口。 “啊~” 莫韦玄痛苦地失声大叫,伸手去拍背后的齐天大圣。 齐天大圣反应迅速,一个小跳跃就躲开了莫韦玄的手。然后又照着莫韦玄的手腕咬了下去。 “啊~” 莫韦玄又痛叫了一声,迅速地抽回手,只见手腕鲜血直流,一块肉都被撕扯了下来。 “混蛋!敢咬我!” 莫韦玄大吼一声,不顾眼前的张少孤和薛文远,反而跟齐天大圣纠缠在了一起。 齐天大圣攻击能力实在一般,不过它的反应速度和撕咬能力还是挺恐怖的。想当初金雕妖就是因为被齐天大圣撕咬,一时慌乱,这才让薛文远有机可趁,从而一招便结果了她的性命。 张少孤见状,自知时机已到。他刚才就运了一下气,发现自己的道灵之气已经恢复了至少百分之七十。 于是又暗中默念咒诀,掐指诀,悄然运气,将全身的道灵之气全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右手指尖,然后趁莫韦玄被齐天大圣纠缠之际,奋尽全力,将全身的道灵之气打向了莫韦玄。 张少孤的道灵之气能击败红厉鬼,说明他的道灵之气至少已经达到了神通天师的威力。只不过因为他的道行尚浅,所以道灵之气的出击速度比较低,所以非常容易被高手闪避。 然而现在,莫韦玄被齐天大圣撕咬得心烦意乱,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齐天大圣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张少孤的暗中偷袭。 “轰~” 一声闷响,张少孤的道灵之气正中莫韦玄的背后。 “啊~” 莫韦玄双脚离地向前飞了十来米,然后脸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他的腹内胸腔一顿翻涌,嘴里像是高压水枪出水一样喷出一团血,竟将前面的草地也染红。 因为道灵之气是纯阳之气,专克阴物,所以莫韦玄刚刚向自己体内注入的阴气也因受到了道灵之气的冲击而消散殆尽,莫韦玄身上的气势也随之褪去。 这一击让莫韦玄彻底失去了还手的能力,他转过身,双肘撑地,半卧着,眼神像是嗷嗷待宰的羊羔一样,惶恐地看着张少孤,嘴角还不停地向外渗着血迹。 张少孤慢步走到莫韦玄的脚下,寒光凌厉地看着莫韦玄,像是高高在上审判者看着囚徒一样,质问道:“之前薛文远的师祖要废你道行,你哭着求饶说你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没有理由废你道行。现在在事实面前,你又有何话说?” 莫韦玄自知无力反驳,反而心有不甘,恼羞成怒地大喊道:“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明明只是一个个小小的入门天师,为什么能打出神通天师的威力?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败在你的手里?” 张少孤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于是装着十分潇洒的样子,淡淡一笑地说:“因为自古邪不胜正,。” 说着,他又上前两步继续道:“现在该是我代表正义和天道废黜你道行的时候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道行。” 说完,薛文远又念咒诀,调运道灵之气至右手,而后一掐指诀,正要冲莫韦玄的灵台打去。 “道友且慢!” 突然,一个苍劲有力的老者声音从小路尽头的阴影里飘了过来。 张少孤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头双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目无一切地走进了众人的视野中。 接着昏暗的灯光,张少孤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头。老头的个子不高,身形有些瘦小,不过精神看上去十分抖擞,须发乌黑的老头,容光满面,一看就是修道之人。 待老者又走近一些,张少孤悄悄地感应了一下这个老者的气势。令张少孤大吃一惊的是,他根本感应不出老者已经修炼到了哪种境界。 这种感觉张少孤非常熟悉,因为这感觉,就跟爷爷给他的感觉如出一辙,说明这老者修炼的境界至少跟爷爷一样,甚至比爷爷更高。 张少孤从来感应不到爷爷的等阶,不过他知道,爷爷的能力非常强大,至少是立宗天师,连渡劫天师也非常有可能。 “这强大的老者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少孤皱眉暗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95章 无阳邪道本尊 正当张少孤心头慌然之时,就见莫韦玄和周靖海毕恭毕敬地跪在了老者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后拜道:“弟子拜见师父。” 张少孤闻之,脑袋里如同晴天一声霹雳,炸了一个响雷,不禁浑身一颤,毛发乍竖。这个老头竟然就是莫韦玄和周靖海的师父,道上人人避之不及的无阳邪道。 “砰~砰~砰~” 张少孤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似乎要破他胸膛而出。 无阳邪道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张少孤几乎要窒息,就连之前遇到过好几次生命危险也没有让他像现在这样紧张。他刚刚调运出来的道灵之气也像是漏气的皮球一样,消散得一干二净。 果然,这个无阳邪道跟卢相本说的一样,是世上少有的修道大能,他的气场相较爷爷的气场,只有过而无不及。 齐天大圣似乎也感受到了无阳邪道强大的实力,像是受惊的小花猫一样,窜到了张少孤的肩膀上,紧挨着张少孤的脖子,惶恐地看着无阳邪道。 而重伤在身的薛文远还不能站起来,只能用肘子撑着地面,半卧着看着无阳邪道,眼神里也是充满恐惧。他没想到,今晚的冲突竟然能引出无阳邪道真身。 这时,无阳邪道面无表情地走到莫韦玄和周靖海身边,而后又面无表情的看着瑟瑟发抖的二人。周围的气氛也随着他的到来突然变得凝固起来。 莫韦玄和周靖海二人头也不敢抬,始终跪着,低着头,额头触底,像是古代的大臣给皇帝磕头一样,战战兢兢。 “起来!”无阳邪道语气十分冰冷地说。 莫韦玄和周靖海听了,惶惶栗栗地站了起来,头依然低着,不敢抬头看无阳邪道一眼。 这时,只见无阳邪道突然一伸手点了一下莫韦玄的额头,往莫韦玄的灵台注入了一股灵气。 倏地,就见莫韦玄刚刚消散的气势竟然一眨眼就又重新凝聚回来。 张少孤见了心中大骇,这无阳邪道也太逆天了吧,只是这么轻轻一点,就能瞬间让元气大伤的人重新恢复气势。 莫韦玄一开始还以为师父要惩罚他,心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后来才发现,原来师父是在帮他恢复元气,于是感动得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口称谢感恩道:“多谢师父帮不孝徒恢复元气,徒儿愧对师父,请师父责罚。” 无阳邪道瞥了眼莫韦玄道:“起来。” 语气还是跟刚才一样冰冷无情。 莫韦玄不敢违逆,又重新在站了起来。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无阳邪道问。 莫韦玄有些愤愤不平地回道:“启禀师父,这两小子就是废黜靖海师弟道行的罪魁祸首。二人胆大包天,明知与我师门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竟然还敢现身黄阳道观,恰好被我跟师弟遇见。靖海师弟辛苦修炼十多年,好不容易修炼的灵台就这样毁在这两个小子的手上,徒儿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师父,徒儿所做一切,可都是为了帮靖海师弟讨回公道。也是为了维护师父您的名声啊!” 无阳邪道听了,心中悄然生怒,原来这两个毛头小子,就是毁我徒弟灵台的罪魁祸首?他怒目瞪了眼张少孤和薛文远,感应到这二人只不过是入门天师。 于是他呵斥莫韦玄道:“哼!堂堂神通天师,又得本道秘术真传,竟然被两个入门天师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真是给本道长脸啊!” 莫韦玄哭诉道:“师父,徒儿无能,辱没了师父的名声,徒儿甘愿受罚。只是这两个小子,一个是红岭派嫡传弟子,习得红岭派秘术《请魂术》,请来上古先祖,实力非同小可。另一个小子更是古怪,明明只是个能力平平的入门天师,却三番五次打出神通天师的威力,而且他的道气非常奇特,弟子从未见过,所以一时大意,败在了两人联手之下。” 周靖海也帮着莫韦玄哭道:“师父,师兄所说句句属实,不是师兄实力不济,实在是这两个小子太过诡异。当初弟子也是因为如此,才吃了这两小子的亏,导致灵台被毁,道行尽失啊!” 莫韦玄和周靖海两人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然而现在在无阳邪道面前,哭得像是两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画面实在叫人不堪入目。 无阳邪道听了,不再则被莫韦玄,而是问周靖海道:“靖海徒儿,你告诉师父,毁你灵台的是不是这两人?” 周靖海奋力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这两人,就算他们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们。” 无阳邪道了然地点头说:“灵台被毁,道行尽失,对每个修道者来说,都是毕生莫大的耻辱。既然你师兄没能替你报仇雪恨,那就换作为师替你做主。” 莫韦玄和周靖海听了,心中窃喜,齐声拜谢道:“多谢师父!” 无阳邪道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张少孤的面前,竟然做了个揖道:“两位道友请留下姓名,本道不欺负无名之辈。” 张少孤惶然心惊,无阳邪道亲自出手,那他跟薛文远必死无疑。 于是语气有些胆怵地说:“无阳前辈,你徒弟周靖海,替人篡天改命,又吸人魂魄,欲置无辜的人于死地,实乃大逆不道之行为。我和薛兄替天行道,废黜他的道行,于情于理。难道无阳邪道只顾一味地偏袒自己的徒弟,连最简单是非对错都不愿明辨吗?” 张少孤刚说完,无阳邪道一声呵斥道:“哼!无礼小儿修得信口雌黄。就算我徒儿真的触犯天道,也由不得你们两人擅自做主,损毁他的灵台。不要再跟本道啰嗦,快快报上名来。” 张少孤哪还有底气自报姓名?一时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周靖海替张少孤回答道:“师父,你面前的小子叫张少孤,徒儿打听得知,这小子是从乡下来的,无门无派。至于那个坐在地上的,叫薛文远,他便是红岭派的嫡传弟子。” “张少孤?” 周靖海刚说完,无阳邪道兀地想起,之前破坏他的利用王成广活体养高欣悦鬼魂的人就叫张少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