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们家吃饭》 第一章 被系统玩坏了 已经十四年了，真快。 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摩天轮某间座舱里的高擎这样想。 和别人不同，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漫长的十四年里，一直庸庸碌碌，一事无成。 别人穿越后，都是各种赚钱后宫龙傲天。 他倒好。 虽然倒不至于饿肚子，但家底也就是一间面馆。平时想穿得体面一点，都羞于向父母启齿。 他前世是个苦逼的古文献学研究生，二十四岁生日那晚，不知道是得病了，还是躺床的姿势不对怎么的，反正一觉醒来，就神奇地到了这个世界。 从两岁的萌娃开始长起，一直熬到现在苦逼的十六岁少年。 限于年纪和家庭条件，成长的期间，自然是很多想吃的吃不到，想买的买不起，想住的住不上。 活了两世人，得要点脸不是，不能无理取闹。 是以，这十四年里，他一直表现得很懂事儿。 在别人看来，高昂家的孩子真特么神了，两岁的时候就能自己擦屁股，自己穿衣，自己吃饭等等。 各种光环加在他头上。 总之，这十四年里，各种龙傲天的人生加持，都跟他不沾边儿。 最令他不能忍受的还是，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堂堂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居然身高还不到一米四。 这就扎心了啊，老铁。 不过，从今天起，这一切苦逼的生活都将成为过去。 早上的时候，‘闪亮登场’系统，在沉寂了整整十四年后，终于自主恢复功能了。 为此，他今天上午特地带上四岁的弟弟高康，来到这家游乐场放松了一把。 说起来，‘闪亮登场’系统在前一世就锁定了他。不料造化弄人，正当他要踩人打脸，加持各种龙傲天技能志气昂扬的时候，却神奇地穿越了。 导致系统受损，自主修复了整整十四年才发挥作用。 系统修复，需要他的智力和身体机能来做支撑，是以这十四年来，他硬是由一个白白胖胖的两岁神童，长成了一个个子矮、成绩差的高中生。 说起来，真是好气哦。 前世他虽然不是什么天才级别的种子选手，但大学好歹上的也是211工程。 穿越后，因为系统的拖累，幼儿园上完后，从一年级到现在的高中二年级，考试就没一次超过七十分的。 特别是高中的这两年，每次考试，都是及格线以下。那个，二十多分也是及格线以下啊。 想起来就头疼。 成绩好是别人家的孩子，有前途是别人家的孩子，就连特么发育正常，也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为此，高父高母本不打算再要一个孩子的，压力太大了，也不得不面对现实，给他生了个弟弟。 小家伙虽然没有他当年表现得那么惊艳，两岁就会擦屁股，但一切都很正常，肥头胖脑的，很会吃。 他当然也很会吃。 但吃的东西明显没起作用。 从小到大，都是个弱鸡，背个书包都费劲。 不了解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他那副面黄肌瘦的样貌所误导，觉着他肯定是跟后妈长大的孩子。 咋就把孩子虐成了这样？ 不过，经年的压抑，也给了他一个好处。 那就是性格稳重了很多不是？ 他前世就因为没能把持好那股被系统加持的兴奋，导致在生日当晚猝死。 有了这前车之鉴，他这次就慎重了很多。 非但没有像前世那样急于求成，反而特意延缓了系统激活的时间，跑到这家游乐场放松心态，把状态调节至最佳。 此时高康乖乖地坐在他身旁。 这小家伙虽然有些调皮，但因为是第一次坐摩天轮，有点害怕，捏紧了肉呼呼的小拳头，老实得不得了，一副紧张兮兮的萌娃样。 “哥哥，怎么这么慢啊？” 正当高擎感慨这十四年的苦逼生活时，耐性差的小家伙等不及了，奶声奶气地道。 高擎笑着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小脑袋，道：“你自己选的怪谁？我都说了这个不好玩，你偏要玩这个。” 他前世是独生子，没体验过兄弟姐妹的生活，是以，对这个弟弟，很是爱护。 家里条件不好，像游乐场这种高级的场所，兄弟俩还是第一次来。 摩天轮那么大个，远远地就能看到，高康对此执念甚深。 一听说哥哥要带他去游乐场，就各种卖萌，奶声奶气地要坐摩天轮，不听哥哥的各种劝告。 高擎手里的零花钱有限，坐了摩天轮就没办法再玩别的。同样玩了别的，就没办法再坐摩天轮。 听见哥哥这样说，小家伙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儿表示后悔，扭了扭小屁股坐舒服了，羡慕地看着下方其他的游乐场设施，小短腿够不着地，耷拉着。 高擎笑了笑没说话。 漫长的十四年里，他早已了解清楚眼前的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和他前世的那个世界差不多。 除了国家名称和城市名称不同外，其他的都基本相似。 类似于小说中的平行世界吧。 眼前正处在高速发展期。 也就是说，眼下的他，既是重生，也是穿越。 不过，他现在重生的并不是前世的那个自己，而是穿越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了。 他曾听母亲说过，自己重生的这个高擎，两岁时曾得过一场大病，想来是没挺过去吧，被自己重生了。 这些年里，他也曾想过去另外一个城市看看那个前世的自己。 但条件所限，一直未能如愿。 天南市和蓉城市那么远，好几千里，可不是他这种手里零花钱不多，又缺乏赚钱能力的骚年能办到的。 是以，他想好了，等高考之后，一定要去蓉城市看看前世的那个名叫汤健的自己。 虽然即便不去看，最终也能见到那个大学报考到天南市的自己。 但他还是想去看看。 既看看自己，也看看前世为自己操劳半生的父母。 真说起来，他若非系统拖累导致智商不在线的话，凭着他前一世的人生经验，即便没有系统这种傲娇的金手指，现在也早就各种龙傲天了。 哪会像现在这么苦逼？ 因为眼下的时期，正是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的时代。 但傲娇的系统，却戏剧性地硬是在他跳起来之前给了他这么一段灰暗的时光。 整整十四年啊，老铁。 扎心了。 第二章 任务和补偿（第一更） 目标：暂无（因宿主发生意外，前世目标作废） 姓名：高擎 性别：男 年龄：16 身体素质：差 任务次数：0 关爱对象满意度等级：lv.0 抽奖次数：0 技能：无 道具：无 知名度等级：lv.0 …… 系统提示：本次系统通过宿主对家人的关爱，来获得系统运作的能量。宿主家人对宿主满意度等级越高，宿主获得的抽奖次数就相应越多。 …… “叮：请宿主接收任务，做一件让高康开心的事情。目前被关爱对象满意度等级为：lv.0。宿主获得的抽奖次数为：0。” 高擎把系统激活后，刚把系统界面大致浏览了一遍，系统就派发了这么一个任务下来。 这自然难不住他。 小家伙一副眼馋的样子，明显是想体验一把其他的游乐设施。 “想不想坐海盗船？”高擎笑问。 小家伙一听，立马点了点头，一副我现在就想的样子，但随即就颓然道：“你又不给我玩。” “算了，”高擎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谁让你是我弟弟的？就如你所愿。” 屈指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小家伙兴奋得不得了，也不害怕了，麻利地站到座椅上，笑道：“哥哥，你对我太好了。” 肥头胖脑的，一副萌娃样。 高擎听得心下一阵舒服，把他捉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笑道：“小心摔着。” 高康听哥哥的话，老实地坐在他腿上不动了，不停地拍着小手，大眼睛萌萌地看着下方攒动的人群。 他虽然才四岁，但因为是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地就懂事了。 当然，并不是因为穷才懂事儿。 天性使然。 穷人家的孩子不懂事儿的也有很多。 欲望得不到满足，各种哭闹。 小家伙打学会走路起，就一直很乖。 当然，皮还是很皮的，极少哭闹而已。 父母忙于生计，哥哥又要读书，都是自己一个人玩。 一个调羹和一个铁碗就能玩一上午。 他当然也要求过像别的小孩子那样，能有很多不同的玩具，还曾用大哭来抗议过。 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哭了几次没有效果，就算了。 自己找乐子。 动手能力特别强（主要表现为瞎拆东西）。 小家伙老实后，高擎再次凝神进入系统界面。 虽然这些年里，他早已把系统熟识到不能再熟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多看看。 这就好比一个好不容易有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总会忍不住打开抽屉看看那件玩具一样。 “叮：宿主你好，鉴于本系统拖累你这么多年，现在酌情对你发放一些补偿。” 高擎正然浏览系统界面，系统忽然发出这样的提示音。 言毕，即从系统商城里飘出两张黑色的鞋垫。 系统提示道：“本鞋垫为增高鞋垫，帮助宿主在半年内把身高从137cm增至182cm。” 言毕，又从系统商城里飘出一对哑铃和两只军绿色的绑腿沙袋。 “哑铃用来帮助提升宿主臂力，绑腿沙袋用来帮助宿主增强脚力。每晚举哑铃不少于一百次，早上系上绑腿沙袋慢跑二公里以上……” 身残多年，这样的补偿对高擎来说，当真是比任何东西都更能让他感到欣慰。 人活着，不要求多好，起码也得要有一个正常的身高和体格才行。 否则，就无法高质量地享受生活。 打上了高中后，身高就一直是他的隐痛。 这两年小伙伴们都在噌噌地生长发育，就只有他不行，像个病茄子一样，每天吃那么多，却一点用都没有。 又瘦又矮。 人前人后，不知道听了多少身外的言论。 受系统拖累，导致他智商不在线，以至他最终没能考上一个好的高中。 身边的同学，大都是些缺乏素质的家伙。 各种揭他的短。 这些年若非有系统在支撑着他，在这样的成长环境里，他迟早会精神崩溃。 即便不崩溃，那也多少会有些心理问题。 “系统老兄，你真是太贴心了。” 狂喜下，高擎把这些年对系统的怨念全都抛诸脑后，在心下对它各种感激。 “别客气，”系统回道：“作为神州国将来家喻户晓的人物，宿主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健全的身高和体格？那还怎么闪亮登场？别忘了，本系统可是个完美主义者哦。嘿嘿。” 在前世被‘闪亮登场’系统锁定的时候，高擎就已经知道它来自宇宙深处某个听都没听过的星球。 其目标和派发任务的方式多种多样，主要根据宿主的实际情况而定。 在他之前，它就已经帮助过七十七个宿主登上人生的巅峰。 有通过让宿主吹牛来获得运作的能量的，有通过让宿主装逼来获得运作的能量的，有通过让宿主犯贱来获得运作的能量的，也有通过让宿主泡妞来获得运作的能量的等等，五花八门，多种多样。 他前一世因为一直单身，系统锁定他的时候，就是通过让他去泡妞来获得运作的能量。 结果他没艳福，在生日当晚激动死了。 这一世，因为他愧对父母家人，系统便让他通过关爱家人来获得运作的能量。 对高擎来说，这个非常靠谱。 比前一世那种做任务的方式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泡妞累不说，到了后来也没什么意思。 越泡越没劲。 人活着，爱护家人才是正道，才是获得心安的最佳方式。 当然，女人还是要有的，但一个就够了。 要那么多干嘛？ 当牲口吗？ 跟系统叨叨了一阵，等快落地的时候，他用了一个高康看不到的角度，把增高鞋垫提取出来放进鞋子里。 对他来说，增高这事儿，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想到自己在接下来的半年内将会从一个137cm的矮子长成一个182cm的大高个，想想都很惊艳。 心情不是一般的愉悦。 落地后出了座舱，他带着高康去买票。 因为手里的零花钱实在有限，他自然不敢放开了给高康去玩。 小家伙乐得拍手，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旁。 游乐场里到处都是人，大都市的繁华，渗透进天南市每一个角落。 阵阵惊叫声自那些热血刺激的游乐设施里传出。 第三章 奖品为空是什么鬼（第二更） 小孩子向来贪得无厌，以快乐为本。 高康也未能例外。 是以，他从海盗船上下来之后，给高擎提供的满意度等级不是太高。 因为他还想玩其他的，却无法如愿。 …… 目标：暂无（因宿主发生意外，前世目标作废） 姓名：高擎 性别：男 年龄：16 身体素质：差 任务次数：1 关爱对象满意度：lv.2 抽奖次数：2 技能：无 道具：3 知名度等级：lv.0 …… 看着系统界面上关爱对象的满意度，高擎在心下给了高康一个白眼，暗道：“臭小子，要见好就收。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去玩乐？摩天轮是你自己选的，给了你一个福利，居然才这么点满意度？” 小家伙在他身旁萌萌地咬着指头，看着眼花缭乱的游乐设施，特别想玩。 不过，他是不会主动提出来的。 事实既成，高擎没办法，只能利用那可怜的两次抽奖次数去系统的罗盘上抽奖。 凝神在红色的抽奖按钮上一按，罗盘上的指针立马飞速旋转起来。 “叮：此次抽奖，奖品为空。” 指针停下来后，系统发出这样的电子提示音，当时就把高擎气得差点没摔个跟头。 这特么什么破玩意啊？ 奖品为空是什么鬼？ 别人的系统抽奖对宿主那真是各种好。 即便没有实质性的奖励，那也是有各种吃的爆出来，比如臭豆腐和煎饼果子之类。 这破玩意倒好，奖品为空。 你怎么不上天？ “系统老兄，你不带这么玩人的啊！快点给我一个煎饼果子。我正饿着呢。” 高擎不忿之下，跟系统讨价还价起来。 系统甩给高擎一个白眼，道：“煎饼果子没有，惩罚倒是很多。你要不要？” 言毕，即咯吱了高擎几下。 把他痒得笑起来，乱躲，像个神经病一样。 在系统面前，所有的宿主都没有自主权，这是系统界的规矩。 像高擎这么不谦卑的宿主，只能自讨苦吃。 “算你狠，我怕你了。” 高擎在差点没笑死后，赶忙认输。 见这么一个小个子自娱自乐瞎笑，周围的人都目光异样地看过来。 笑这种东西具有传染性。 几个笑点低的人见他笑这么逗，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几声儿。 高康亦然，甚至笑得比高擎还厉害。 小孩子么，惯于大惊小怪，很容易就会笑。 高擎止笑后，带着高康到了一处偏僻的所在，暗道：“肯定是刚才抽奖的方式不对，没站直喽。” 他还真拿自己当路边那些骗子的抽奖装置了。 这次他很慎重，把高康安顿好后，赶忙以标准的军姿站立好，凝神按了下红色的抽奖按钮。 “叮：本次抽奖，奖品为空。” 等指针停下来听到系统发出这样的提示音，高擎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急道：“系统老兄，你这抽奖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两次都是空啊？” 他这次没敢太过分。 虽然也气，但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系统这种强悍的存在，可不是他能刚得过的。 “是宿主你自己手气不好，怪我咯！”系统不痛不痒地道：“抽奖嘛，本来就是个运气问题。” 言毕即郑重其事地“叮”的一声道：“请宿主接收任务。做一件让高康开心的事情。目前被关爱对象满意度等级为：lv.0。宿主获得的抽奖次数为：0。” 高擎没招，在心下哀嚎一声儿，目光异样地看了高康一眼，非常努力地挤出个不自然的笑脸，道：“康康，你还想不想再玩一下旋转木马？” 高康正然眼羡地看着那些能痛痛快快玩乐的同龄小家伙们，听到哥哥这样说，立马就来了精神，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想啊，但你给我玩吗？” 期盼地望着哥哥。 “当然，”高擎气得笑了一声，道：“谁让你是我弟弟的？”在心下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白眼，暗道：“臭小子，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我手里的钱是用来买复读机和电子词典的。” 一念及此，一万个复读机和电子词典在心下呼啸而过，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技能没捞着，自己平时省吃俭用抠出来的那点家底，倒是先全砸出去了。 …… 目标：暂无（因宿主发生意外，前世目标作废） 姓名：高擎 性别：男 年龄：16 身体素质：差 任务次数：2 关爱对象满意度：lv.1 抽奖次数：1 技能：无 道具：3 知名度等级：lv.0 …… 把高康从旋转木马上抱下来后，高擎看着系统界面上这次弟弟给自己提供的满意度，直接就气笑了。 臭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 啊？ 怨念极深。 牺牲了那么大，把买复读机和电子词典的钱全砸出去供你玩乐。 你倒好，居然才这点满意度？ 比上一次等级还低。 说，还能不能愉快地在一起玩了？ 对于小家伙来说，旋转木马不够刺激，是以被抱下来后，目光早就又放到其他的游乐设施上去了。 他先是期盼地看了哥哥一眼，看是不是还可以再去玩其他的。 毕竟，哥哥今天似乎是好人属性爆发。 连着给了自己两次意想不到的福利。 很给力。 等见哥哥脸色似乎不是太好，他便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萌萌地咬着一根指头，看着那些没玩过的游乐设施，各种眼馋。 高擎当然不会真的生自己弟弟的气。 不过，他也没有能力再让小家伙去玩其他的了。 就是抽奖为空，也不行。 没钱了。 看着小家伙一副眼馋的样子，他心下生出一丝感慨。 穷人家的孩子，又有谁不是这样？ 想玩的玩不上，想吃的吃不起。 各种不痛快。 不过，目前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暂时的。 现在系统复活。 那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做个有钱人，还叫事儿吗？ 不说分分钟就能搞定，但也会很快。 “走吧。” 他拉起小家伙的小手，向游乐场外走去。 “就要回去了吗？”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问了一声儿。 “不然呢？”高擎看着小家伙摊了摊手，道：“我没钱了。下次吧。等我有钱了，再带你来。” “好吧。”小家伙并不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听见哥哥这样说了后，萌萌地点了个头。 第四章 不高的等级，酷炫的技能（第一更） 兄弟俩出了游乐场后，因为时间还早，便四处逛了逛。 临近春节，人已不如往时那么多。 夹道的树木很茁壮。 逛了一圈后，高擎把仅余的十块钱拿出来在路边的一家摊饼店买了个煎饼果子。 抽奖之后，他就对煎饼果子执念甚深。 算是借此消极地报复系统吧。 居然那么小气。 当然，主要还是逛了一圈后感到有些饿了。 等煎饼果子期间，几个半大的熊孩子把擦炮擦着了后乱扔，吓得兄弟俩心惊肉跳的，乱躲。 店主老板呵斥了他们几句。 几个熊孩子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 “喏，快吃吧。” 煎饼果子摊好后，高擎从老板手里接过来，带着弟弟走到对面供人歇脚的地方下坐下来，把煎饼果子递给高康道。 小家伙接了，到手就咬，吃的特别香。 被美味的食物刺激得不停地在凳子上扭动小屁股。 白白胖胖的像个小唐僧。 高擎把自己的那一半煎饼果子吃完后，凝神进入系统界面。 在忐忑中挣扎了一会儿，他狠着心按了下红色的抽奖按钮。 怕失望，从游乐场出来，他就一直忍着没抽奖。 罗盘上的指针立马飞速旋转起来。 “叮：恭喜宿主，此次中了大奖。奖品为千年杀技能。千年杀技能……” 指针一停下来，系统即这样提示道。 一听中奖，高擎立马兴奋起来。 在他欢悦的心情中，系统接着以文字的形式提示道：“千年杀技能，是种神奇的技能，无形无质。化气为力，攻击对手的屁屁。使用方法很简单，在心下想着对手的样貌，默念……” 技能使用说明还没看完，高擎就笑了起来。 他前世算是半个火影迷，千年杀是什么鬼，他太知道了。 双手结成虎印状，大力捣向对手的菊花。 太猥琐了。 他带着激动的心情把技能使用说明看完后，得出两条信息： 1、该技能分为阴阳两种属性。 2、阴性是痒，阳性是痛。 痛痒又各自有三种程度：初级（微痛微痒）、中级（痛痒）、高级（奇痛奇痒）。 “宿主还满意不？”系统坏笑道。 高擎在心下干咳一声儿，道：“这个么……咳咳，还好啦，有点意思。” “不过，技能虽好，可不能乱用哦。”系统道：“尤其是阳性千年杀，非在受到挑衅和攻击的情况下，绝不可乱用。否则，受到攻击的将会是宿主你本人。” 高擎吓了一跳，他本来都已经在想着拿对面那几个到处乱扔擦炮的熊孩子试水了。 在他看来，熊孩子什么的最让人头疼了。 各种恶作剧和搞破坏，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但听见系统这样说，便又立马把这样的念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阴性千年杀可以了？” 高擎问道。 系统干咳了一声儿，道：“对。这个不会造成太大的动静。不过，最好不要乱来。宿主作为将来神州国家喻户晓的人物，必须得心性好才行。” 高擎笑起来，道：“好的，我知道了。” 跟系统叨叨了一阵后，他又从头到尾把技能使用说明看了一遍。 深觉该技能真的是太贴心了。 高兴之下，扭了下高康的小耳朵。 疼得小家伙笑起来，道：“哥哥，疼，疼……” “啪……” 正当兄弟俩玩闹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声刺耳的炸响传出。 因为近乎是在屁股底下，又毫无防备，兄弟二人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尤其是高康，嘴里还吃着东西，被食物卡到了气管，呛得连声咳嗽起来，很剧烈。 高擎气了，赶忙拍了拍小家伙的背部，回过头怒瞪着不远处几个恶作剧的熊孩子，道：“你们神经病是吧？”情绪很强烈。 小家伙倒是很懂事儿，道：“哥哥，你别生气，我没事儿。”萌萌地给了那几个熊孩子一个白眼。 高擎身高才一米三七，矮得要死，那几个熊孩子哪里会怕他。 其中一个胖大的熊孩子身高约莫一米六的样子，回嘴道：“你才是神经病。老子爱扔哪儿就扔哪儿。” 另外几个家伙也跟着叫嚣起来。 很气人。 胖小子是几人里的孩子王，今年刚读初中一年级，家在附近。 见兄弟二人面生，高擎又没他大只，便放开胆子搞恶作剧。 回嘴之后，看着兄弟二人冷笑。 高擎气得拍案而起。 自己倒算了，毕竟是十六岁的高中生，不值当地跟这样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真算起来，他前世今生的岁数加起来已经快四十岁，好歹都是心理成熟的中年大叔了。 但高康不行，才只有四岁，还是个小奶娃。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会火。 胖小子见高擎这样，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噌的一下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快步冲过来。 他自认大小都好歹是地头蛇，这个矮子居然敢跟自己叫嚣，不是找打是什么？ 到了就在高擎肩膀上推了一下，道：“你给我火什么火？” 高康吓得赶忙躲到高擎身后，小嘴一撇，看样子是想哭。 “你再推我一下试试？”高擎忍着火气道。 他作为一个实际年龄已经快四十岁的中年大叔还真不好跟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较真。 否则，那就叫不懂事儿了。 如果胖小子是成年人或跟他同龄的话，他早就召唤技能削人了，哪还会给胖小子机会过来跟他叫阵。 “叮：请宿主出手教训此人。宿主作为将来神州国家喻户晓的人物，绝不可以让自己的家人受到欺负。要保护好他们，让他们以你为傲……” 胖小子如此嚣张，系统都看不过去了，提示道。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高擎在系统的提示音里，似乎隐隐地听到一丝情绪。 胖小子哼笑一声儿，半点都不买账，又大力推了下高擎，道：“我就推你怎么了？小赤佬。” “中级阳性千年杀，三次，每次间隔十秒……” 高擎怒气蓬勃，在心下情绪极其强烈地默念了一声儿。 他怕初级力度不够，而高级又可能太狠，以至胖小子菊花嫩招架不住闹出乱子无法收场，便召唤出中级的。 第五章 善了（第二更） 果不其然。 高擎刚默念完攻击方式，胖小子就立马身子一绷，丢掉手里的盒装擦炮，捂住屁股，疼得脸颤，与此同时，也是自带刺耳的音效，哭声震天。 他看起来凶横，但毕竟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尚未脱离哭也不丢脸的年纪，意志力还很脆弱。 撑不住就哭。 如果是成年人的话，就是再痛也不会当着对手的面脓包地哭起来。 该技能之所以让高擎感到贴心，是因为它不需要他亲自出手，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的把柄。 而且受害者也没有受到攻击的感受，就只是感到菊花突然莫名的痛起来。 其疼痛程度，根据宿主召唤出的等级而定。 胖小子还没哭几声就受不住了，蹲着大哭。 当真是声如牛吼。 十秒之后，正当胖小子随着痛感减轻，哭声渐弱的时候，第二次攻击又来了。 “啊……” 随着攻击加身，胖小子猛然惨叫一声，加大哭声的分贝，拿手捂着屁股滚倒在地，拼命地哭起来，虫子一样滚来滚去。 他去年被毒马蜂蜇了眼皮，也没哭成这个样子。 见这家伙反应这么大，高擎有点担心会出事儿，问系统道：“系统老兄，不会出事儿吧？” 早知道杀伤力这么强悍的话，就用初级的了。 “放心，死不了。”系统用解气的口吻道：“才十斤的力道而已。” 高擎咋舌，这么狠？ 不敢再待下去了，赶忙抱起高康就要走人。 已经晚了。 胖小子第一次受到攻击的时候，就有个胆小的家伙跑去叫胖小子的哥哥了。 胖小子的哥哥正在附近的一家小店里看人打牌。 听到弟弟被人欺负了，立马赶了过来。 “就是他……” 见高擎抱着弟弟要跑，喊人的小子赶忙指着兄弟二人说给胖小子的哥哥道。 胖小子的哥哥也很胖，十八九岁年纪，五大三粗的一个人，约莫一米八的样子，寸头，很是富态。 “你不能走……” 胖小子的哥哥不清楚情况，指着高擎怒喝道。 因为和高擎之间隔着约莫三十米的距离，胖小子的哥哥还跑了起来，一身的肉乱颤。 高擎技能加身，自然不惧，把高康放下，笑对小家伙道：“别怕。” 小家伙虽然很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萌萌的大眼睛里有着一丝水汽。 胖小子的哥哥到了之后，倒没有仗着自己块头大乱来，问道：“你们怎么回事儿？” 此时胖小子已经挨过第三次攻击，随着痛感减轻，哭声已经没那么惨烈，就只是绷在地上小声哭而已。 他发现，只有绷直了身子才不会那么痛。 是以并不是在地上缩成一团哭，而是绷直了身子哭。 高擎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最后道：“他们几个也都看见了，我根本就没跟他动手。是他自己突然就这样了。” 几个熊孩子帮亲不帮理，纷纷怒道：“什么你没跟他动手？明明是你打了他才这样。” 高擎懒得置辩。 辩什么？都是一帮半大的孩子。 胖小子的哥哥不是傻子，自然能根据实际情况判断出谁是谁非。 高擎那么小只，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弟弟打成这样？ 况且也是己方理亏。 弟弟啥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是以，在听到几个小子的诬赖后，他非但没有护短，反而笑眯眯地掏出一块糖，蹲下递给高康道：“小家伙别怕啊，等哥哥回家打他给你出气。” 高康起始有点不敢接。 但耐不住嘴馋，最终还是接了。 把糖攥在手里，低着头。 胖小子的哥哥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站起来看着高擎道：“你七中的？” 高擎点了点头。 他穿着七中的校服，左胸上还别着校卡。 是以，胖小子的哥哥这样问。 “我也是。”胖小子的哥哥笑道：“不过早就毕业了。七中那个破学校。” 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学长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高擎笑着跟他客气一声儿。 胖小子的哥哥摇了摇手。 接下来，二人又礼貌性地聊了几句，话题大都是围绕着七中而展开。 七中是天南市整个教育界出了名的垃圾学校。 说起七中，那都知道是：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笑多；有七中的地方，屁多。 胖小子的哥哥说得口沫横飞。 手势很滑稽。 等差不多了，高擎便抱起小家伙笑着跟胖小子的哥哥作别道：“学长再见。” “再见。” 等目送兄弟二人去的远了，胖小子的哥哥这才转过头吼自己的弟弟道：“给我回家。就知道惹事儿。” 轻踢了一下胖小子。 在他看来，调皮捣蛋也得有个度，高康年纪那么小，万一被吓出事儿了，全家都得跟着倒霉。 胖小子还缩在地上干哭呢。 听见哥哥这样说，委屈得不行。 别人的哥哥都是帮自己的弟弟出头，自己的哥哥倒好，非但不帮自己，还要凶自己。 气得止哭，爬起来火道：“要你管？” 胖小子的哥哥气了，眼一睁，怒道：“我踢死你。”甩过去一脚，把胖小子踹得噔噔噔直往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张开嘴就哭，骂道：“我草你妈……” 几个熊孩子忍不住笑起来。 胖小子性子倔，岂是吃亏的人，爬起来就跟自己的哥哥拼命，拿石头砸过来，被自己的哥哥扭着耳朵一顿好打，哭得更厉害了，什么话都骂的出口。 “我草你妈……” “我草你奶奶……” “我草你祖宗……” “……” 随着被打到的次数增多，情绪一次比一次强烈，闭着眼睛，张大嘴巴，时或还会闷哼一声儿，当被哥哥当胸一拳打过来的时候。 胖小子的哥哥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玩狗一样，笑着修理自己这不听话的弟弟，特别的开心。 闹了一阵儿，等差不多了，便在弟弟的叫骂声中笑着跑走了。 胖小子不依，哭骂着追过去。 手里的石头乱飞。 奈何技拙，一次也没能命中自己这该死的哥哥。 气得扯着嗓门大哭起来，还滑稽地摆动身体。 电动玩具一样。 几个熊孩子跟着凑热闹，嘻嘻哈哈地笑个不了。 没一会儿，就都去的远了。 第六章 又一批坏人变老了（第一更） “下来吧，我抱不动你了。” 高擎抱着小家伙走了一阵，等快到地铁入口的时候，把小家伙放下来道。 毕竟系统才刚刚恢复作用，弱鸡多年，他现在的体能哪会这么快就能跟上，不多的路，就让他两臂酸痛，气喘吁吁，额头冒汗。 小家伙很懂事儿，下到地上跟着哥哥走。 左边的小脸被糖果撑得鼓鼓的。 神州国的天南市，相当于高擎前世华夏国的沪市，也同样是全国的经济中心，繁荣发达。 高擎家在天南市辖下的一个镇上，坐地铁要半个小时才能到。 他今天本打算带着弟弟在市区玩到傍晚再回去，奈何腰包空了，只能提早赶回。 他可以饿着肚子玩，但小家伙不行。 兄弟二人进了地铁入口后，向地铁站走去。 夹道的各种商铺，因为近年关之故，生意火爆，不宽的通道，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走起来很费劲。 看着那些疯狂购物的人，以及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高擎心下难免生出一丝感慨。 放寒假了，别人都是新衣服新鞋子，喜气洋洋，自己却只能穿着校服出来，很寒酸。 这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拼命赚钱的念头愈加强烈了。 他前世今生都不是在富裕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是以，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的他，眼下的欲望，也仅仅只是停留在衣食之上。 这使得他大发愿心，等有钱了，一定要吃遍整个天南市，还得穿上各种体面的衣服和鞋子。 至于社会大咖之类的，他倒没有想那么多。 这一点，主要是这些年智商不在线造成的。 带着小家伙在人群里挤了一阵，等到了地铁站入口处，他才松了口气。 这年头人贩子多，他得把弟弟看紧了。 出来一趟，如果把小家伙弄丢了的话，那就玩大了。 拿出卡刷了进去。 人很多。 年关将近，又是节奏繁忙的大都市，较之平时，地铁的人流量更加大了。 是以，即便是中午时分，等3号线地铁进站时，里面已是塞满了人。 怕出意外，高擎赶忙抱起小家伙，随着人群往地铁里挤去。 他人矮又力气不济，很狼狈地才挤进地铁里。 地铁刚开动，他身前就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对他吼道：“你把你儿子抱好了，别把脚上的泥蹭到我身上，我这刚买的新衣服。” 见高擎个小，老头气焰很高。 这导致高擎本来想把小家伙放下来牵着手也不敢了。 地方太挤，放下来难免会蹭着别人。 他倒不是怕谁，而是因为对方是个老头惹不起。 高康回过头看了老头一眼，吓得老头连忙呵斥高擎道：“你赶紧离我远点。”一副嫌恶的样子。 高康是被哥哥面对面抱着的，小屁股托在哥哥的胳膊上，别说脚上没泥，就是有也蹭不到老头。 高擎气了，抬起头仰视着老头道：“我怎么离你远点？你看这还有下脚的地方吗？我弟弟的脚贴着我呢。怎么会蹭到你？你手里不也是在提着东西？” “我揍你马勒戈壁……” 见高擎居然敢还嘴，不尊重老人，老头气了，扬起大耳刮子就打了过来，啪的一声儿。 太过拥挤，高擎躲都躲不掉，挨了一耳光。 小家伙也被老头的胳膊在脸上怼了一下哭起来。 周围立即骚乱，纷纷指责老头。 “你怎么能打人呢？别人还抱着孩子。” “唉，又特么一批坏人变老了。” “操，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倚老卖老欺负人。不跟他一般见识，还真拿自己当爷爷了。狗屁。” “这年头尊老爱幼都看对象了。” “……” 对此，老头是半点都不怕，哼哼唧唧地拿出跟人拼命的架势道：“叫什么叫？我六十多了你们还敢打我？”指着高擎道：“再给我哼唧，我弄死你。” 说完，又大力推了高擎一下。 见不是事，高擎身后一个将军肚的中年人赶忙把兄弟俩扯到自己身后护着。 摇了摇头，深不以老头为然。 另外的几个人，也是赶忙自觉地形成一道人墙护着兄弟俩。 “叮：请宿主出手教训此人。” 系统恨道。 高擎本来就憋着火，几次想削人，但想到对方是个老头，就硬是按下了那股想杀人的火气。 听到系统这样说，憋着的火气突然就爆发了，心下情绪极其强烈地默念攻击方式道：“高级阳性千年杀，七十次，每次间隔十分钟……” 老头尚不知大祸临头，还在倚老卖老跟众人对虎。 一副仗着自己年纪大不好惹，洋洋自得的样子，非常气人。 但随着菊花处一股无以言传的憋痛生出，他顿然不行了，惨叫一声，往屁股上捂过去，生了牛一样，就是用六千毫安的电池带，也叫不这样响亮的声音。 对他来说，这股憋痛当真是难挨至极，从**括约肌处顺着直肠一直痛到胃里面。 就像着了火一样。 众人不知情，怕被这老头讹了，赶忙后撤散开，硬是把拥挤不堪的空间，腾出片空旷的地方来。 老头光秃秃地在中心处蹲下忍痛，其惨嚎的声音半点也没引起众人的同情心，反而都暗自称快。 这特么才是现世现报呢。 叫你能？ 看你还能不能了？ 蹲了一会儿，老头受不住痛，往地上一倒，绷在地上，跟之前那胖小子一个德行。 乍一听到老头惨叫声时，高擎就后悔了，觉着出手太重，问系统道：“不会出事儿吧？” “放心，死不了。”系统解气道：“才二十斤的力道而已。”顿了顿，又道：“老杂毛活一世人，一把年纪全活狗身上了。好事不为，都是他该的。宿主不必为此纠结。还有，下次再碰到类似的事情，直接出手。管特么什么男女老幼，只要是波及到宿主家人的主动挑衅和伤害，全都要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高擎笑道：“好吧。都听你的。” 因为不忍心再听到老头的惨叫声儿，他便带着高康挤往另一间车厢里去了。 兄弟二人去后，老头在地上绷了一会儿，等痛劲过去才爬起来，兀自恶心恶面的，一副老泼皮的样子，甚至还脸皮贼厚地指着众人缺乏同情心。 不懂得关爱老人，由着他躺在地上忍痛。 好歹也要上来慰问两声。 众人听了，全都像事先彩排好了一样，哼的一声扭过头去。我去你马勒戈壁…… 因为足足有七十次攻击呢，是以，老头在下车之前又演了一次。等下车后，当然又特么演了一天。 吓得跑到医院的肛肠科去检查。 破费不少。 第七章 饶饶面馆（第二更） 在高擎带着小家伙向家中赶去的时候，高父高母正然在白山镇镇郊的‘饶饶面馆’里忙里忙外。 夫妻俩都不是什么有大本事的人。 婚后先是在厂子里上班，有了高擎后，高母就没再去上班了，东拼西凑，在镇郊开了家面馆。 因为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干脆让老公也辞了工作过来帮她。 光阴似箭，一转眼，这家夫妻店就已经经营了十多年。 镇郊有所小学，因为放了寒假之故，面馆的生意已经没那么好。 近期主要是做附近几家网吧的生意。 高母名叫李饶，三十七岁。 高父名叫高昂，四十一岁。 中午了，正在饭点上。 二人分工协作，在厨房间里忙活。 高父掌勺，高母打杂。 厨房间很是狭小。 在外面几个客人等饭的期间，高父系着围裙，带着套袖，用筷子把锅里的面条抄了几下，吩咐老婆道：“把碗拿过来。” 高母麻利地拿过来三只大海碗，脸上带着笑意，等老公把面盛好，她夹起三只荷包蛋分别放入三只碗中，然后拉开厨房间的门把面给客人端过去。 夫妻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 伺候好客人后，就各自拿起手机低着头看。 对于常来这里吃饭的客人来说，他们大都喜欢吃高父做的饭菜，尤其是带汤之类的食物。 倒不是高母小气，而是汤太多，味道不够。 这些人进来吃饭之前，大都先看看高父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就不太愿意来了。 现在吃饭的这三个客人就是。 他们今天运气够好，高父没出去送外卖。 面端上来之后，他们搓了搓手，把荷包蛋夹起来吃了一口，被荷包蛋清香的蛋汁渗透进味蕾的每一个角落，使得他们胃口大增，一副享受的样子。 对他们来说，想都不用想，这荷包蛋肯定是高父煎的。就高母那菜鸟，哪有这个手艺？煎个荷包蛋，连特么蛋黄都是熟的。一点都不好吃。 夫妻二人各自拿着手机静坐。 三个客人则抄起面条，嗖的一声，吸进嘴里，吃得嘛香。 对他们来说，高父做的番茄鸡蛋面那真是叫一个好吃。咸淡适宜，汤和面都搭配的刚刚好。 一时间，吃面声此起彼伏。 听得高父心下生出满满的成就感。 夫妻二人正然静坐，突然进来一个穿着皮衣、围着围巾的老头。该老头约莫六十来岁年纪，带着双皮手套，进来就笑道：“呦，昂子你今天在啊？” 走到价格表前看了一会儿，道：“今天吃面吧。” 说着在一张桌子前坐下了。 夫妻二人在他进来时，都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听他要吃面，赶忙走进厨房间里忙活。 该老头是熟人，爱开玩笑，夫妻二人进去后，他特地吩咐道：“昂子你做，高擎妈妈饭做得不好吃。” 听得李饶在厨房间里傻笑一声儿，跟老公嘀咕道：“春叔好过分，我做的饭什么时候不好吃了？” 高父不跟她扯这个，扯了根葱丢过去，道：“剥葱剥葱。”拿起炒锅接了点水进去，把锅刷干净。 三个客人也是听得笑。 摇了摇头。 夫妻二人分工协作，没一会儿就做好了面，由李饶给春叔端过去。 “春叔，你的面。”李饶笑道，态度非常好，心下却在犯着嘀咕：“我做的难吃，也没见谁毒死了。那么大年纪，说话一点都不喜欢人。” 她虽然已经三十七岁，但声音仍旧非常好听。 说话慢吞吞的。 “小家伙今天不在吗？” 高康没人管，平时都是跟着父母在店里，每次饭点都会乐呵乐呵地跟客人玩闹，尤其是这个春爷爷，他非常爱看他吃饭的样子，觉着很好看。 每次春爷爷光顾，他都会跪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吃。 见小家伙今天不在，春叔拿起筷子插入面里问道。 上了年纪的人，大都喜欢小孩子。 “跟大的去天南了。” 高昂从厨房间里走出来道。 春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专心吃自己的面。 高擎那个样子，大家都知道情况，不太会当着夫妻二人的面说起他。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会让夫妻二人心里不舒服。 当着矮人说短话什么的，最伤人了。 春叔不提，夫妻二人自然也不会自揭伤疤。 各自在凳子上坐了看手机。 那三个客人吃好了饭，过来把账结了离去。 他们刚走，就闯进来一拨人。 都是些不怕冷的小年轻，流里流气的。 每个人嘴里都叼着根烟。 明明很冷，却故意不多穿衣服，觉着这样很屌。 冻得嘴唇发紫，双手抄进兜里，绷着身子。 当然，头发都还上了色。 对于这样的家伙，春叔是一万个看不惯，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儿：“要是搁以前，就你们这样，早就拉出去枪毙了，一群兔崽子。大冷的天，衣服也不穿够，装给谁看？” 高父高母对这样的人也是深感头痛。 五个家伙进来刚坐下，就被空调间里的暖意，刺激得流鼻涕，赶忙扯出纸巾擦掉。 现成的垃圾桶不丢，都是丢到地上。 坐下后，其中一个大拇指指甲很长的家伙用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动作把打火机往桌上一丢，吩咐道：“老板，把你们的菜单拿过来一张。”口气非常不礼貌。 高父笑道：“我们没有菜单的，都在墙上。麻烦你们自己过来看下吧。”指了下墙上的价格表。 “什么破店？连个菜单都没有。” 长指甲以羞辱人的口气道。 说完，眯起眼睛把墙上的菜单看了一遍，哼哼唧唧地道：“番茄鸡蛋面吧，快点。” 口气颇不耐烦。 春叔觉着塞心，面还没吃完就结账走人了。 眼不见心不烦。 出门时，还好心地把门拉上。 几个家伙素质不够，进来也不把门关上。 夫妻二人进了厨房间把门关上后，心下都有些忐忑。 倒不是他们杞人忧天。 而是这些年网络上时不时就有像他们这样的小店的凶杀案的新闻爆出来。 吃霸王餐还是小事儿，就破点儿财罢了，怕就怕谋财害命之类的。 春节前夕最乱了。 第八章 因劣根性而来的恶意（第一更） 到了白山镇，兄弟二人出地铁站向面馆走去。 小家伙跟在哥哥身旁被哥哥牵着手，一跳一跳的不好好走路，萌萌的像个小唐僧，咬着手指。 “呦，大学生回来了？” 兄弟二人正然在夹道的建筑群间走着路，一位在路边跟人说话的中年人笑着跟高擎打招呼道。 高擎听得有些刺耳，不自然地朝他笑了一下就过去了。 在他看来，这些人就这样。 你越是成绩差，他们就越是喊你大学生。 以伤害别人的自尊，来寻求心理上的某些畸形的快感，从而来满足自己作为弱者的虚荣心。 见高擎走了，此人不依不饶，还是不肯放过他，笑着吆喝道：“好家伙，高擎几天不见你，你好像长高了？差不多得有一米六了吧？呵，你个儿长得真快。” 等兄弟二人走远了，这起人继续说笑。 仁厚的就感慨高昂家的大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小时候多聪明的一个孩子。两岁的小屁孩就知道自己擦屁股了。神童一样，能背很多首诗。 刻薄的就讥笑高擎成绩特别好，中考的时候，差四百多分没考上一中。天南市一中当时的录取分数线是六百七。言外之意也就是说高擎考了两百多分。 甚至有些过分的，还时不时带着自己的儿子去饶饶面馆，当着李饶的面骂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都十四岁了才一米七三。中考也不行，才考了六百一十分。 把李饶给气得哭，但又丝毫没办法。 真说起来，她夫妻二人这些年若非高擎拖累的话，凭着她二人的勤劳肯干，就是再不济，房子也能买两三套了，把日子过得跟别人一样红红火火。 天南市作为神州国的经济中心，跟高擎前世的沪市一样，寸土寸金。 即便白山镇不是黄金地带，那也是房价很高。 拆迁的时候，政府分了他们两套房子。 他们两百多万卖出去一套，但全都花高擎身上了。 高擎从小体弱，医院又欺他们不懂，说了各种病给他们，时不时就要去复查一次，吃各种药。 卖房子的钱几乎全都砸医院里了。 但结果怎么样呢？ 高擎半点也没见好转，都十六岁了，身高还是那么一丢丢。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没再长个。 成绩也是越来越差。 李饶即便说不上是世间最伟大的母亲，但对高擎这个拖累了她小半生的长子，也是丝毫没有怨言。 把能给的都给了。 她脾气很好，说话慢吞吞的。 但要是有谁敢当着她的面羞辱高擎的话，那也是瞬间夜叉心爆棚，跟人死磕，什么话都骂的出口。 说起来，高擎前世今生的岁数加起来比妈妈还要大一岁。 是以这些年，他很爱自己这个妈妈。 太伟大了。 心里就是有再多委屈也不说出来。 每次看到她偷偷落泪时，他都非常非常自责。 当然，他也很爱自己这个爸爸。 高昂是个老实人，脾气好到有的时候甚至会让李饶生气。 别人每次要他帮忙，都有求必应。 对于他这套拿谁都当朋友的处世态度，李饶是非常的不赞同。 好也要有个限度，有些人明明是利用你，也不知道拒绝，还乐呵乐呵地去帮忙。 最终能落到好还行，偏偏又不落好，被人拿傻子一样待。 滥好人一个。 这样的男人，自然对自己的家人也很好。 每次被老婆骂了都不还嘴。 骂急了就哭（主要表现为挤眼落泪，不出声）。 是的，你没有看错，这个粗壮到可以去打拳击的男人，骨子里却住了个金毛，温顺得要死。 总之，高擎对这个脾气好到近乎可以称之为滥好人的父亲内心充满了热爱敬佩。 …… 远离了那起奚落他的大嘴巴中年大叔后，高擎脑海中跳出那位跟他不怀好意打招呼的大叔的样貌，默念了一番复杂的攻击方式：“阴性初级千年杀……” 没条件反击就算了，现在技能加身，别人这样变着法羞辱他，他没理由什么都不做。 他可不是自己那个凡事都不计较的父亲。 从系统复活的第一刻起，他就已经在想着改变这些年来一直萦绕着他和家人的糟糕处境。 过去受过的那些苦就算了，只要那些人不再来伤害他们。否则，他会让他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 袁进口正然没羞没臊地跟人笑说高昂家的大儿子将来会是个二百多分的清华高材生，把李饶高兴得天天蹲面馆里念佛，高昂则天天想着上报纸。 口沫横飞说的特别起劲。 突然菊花痒了起来（蚂蚁爬过那种痒），拿手指隔着裤子挠了一下，又接着说。 结果还没说两句呢，菊花又痒了起来，比上次程度加重。 痒痒很正常，也没当回事儿，接着挠。 岂料这次挠完之后还没等他开口，又特么痒了起来，而且程度再次加重。 冬天穿得厚，隔着裤子挠，明显作用不大。 当然，主要是这次实在痒得厉害，又一直持续痒下去，无论怎么挠都痒，甚至是越挠越痒。 痛可忍，痒不可忍。 急得他换着手指挠，难受得喉咙里发出尖细的声音。 “你怎么了？” 他这么大动静，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问道。 “痒痒。”袁进口皱着眉道。 到后来眼看着不行了，毕竟这里不是其他的地方，当着人挠实在丢不起这个脸，赶忙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附近的公厕里，进去就脱了裤子挠起来。 对他来说，真特么日怪，脱了裤子挠也不行，还是痒，而且越痒越厉害，急得他团团转。 …… 站着挠，痒； 蹲着挠，痒； 面南挠，痒； 面北挠，痒； 跺脚挠，痒； 蹦着挠，痒； 左手挠，痒； 右手挠，痒； 拿屁股在厕墙上蹭，还是特么痒。 …… 前后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痒才渐去，把他给急得，出了一身的汗，疑神疑鬼起来。 好了后，不敢掉以轻心，又赶忙去镇中心医院的肛肠科检查，破费不少。 等结果出来后，兀自不放心，追着医生问：“真没事儿吧？为什么会这样？” “没事儿，少吃点上火的东西就行了。” 医生道。 七七八八给他开了很多药出来。 第九章 恶意连连（第二更） 想到袁进口痒至狼狈的样子，在夹道的建筑群间牵着弟弟的手走路的高擎，心下一阵快意。 暗道：“叫你特么嘴贱……” 走了一歇，兄弟二人等了一个红绿灯后左转进入一条南北向的街道，向着街道中部的饶饶面馆走去。 正然走着，又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道：“高擎你放假了？”是路边一家干果店的老板高岗哥。 此人四十来岁年纪，跟高擎是同辈分的远房本家，平时特别爱跟高擎开玩笑。 高擎上小学的时候，他总是爱问高擎喝水还嚼不？不嚼怎么咽下去？是个爱跟小孩子逗乐的人。 不过，自从高擎上了高中后，他就不怎么跟高擎开这种低级的玩笑了，长大了嘛，拿他当个大人待。 高擎挺喜欢这个哥哥的，跟他点了点头，见他手里端着茶杯，笑道：“你喝茶还嚼不？” 高岗哥咧着嘴笑起来，圆鼓鼓的上唇长着两撇小胡子，不跟高擎瞎扯，招呼道：“有空来玩。” 高擎笑着点了点头。 “高擎，来来来，”另外一个穿着皮大褂的人跟高擎摆了摆手道：“我问你个事儿。”见高擎不理，他笑道：“锄禾日当午的下句是什么来着？” 他是故意的。 以往都说这小子是神童，三岁的时候就能背好多首诗。结果呢？读书后成绩差的要死。甚至初中三年级的时候，还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灵清。 这人跟袁进口是同一号人，爱拿别人的短处寻开心。 不过，他比袁进口要稍好。 见高擎走了，也就没追着打下去。 咧着嘴跟一群人继续说笑，身子晃晃的。 明知道他嘴欠，但因为开着店，高岗哥也不好对他假以辞色，暗道：“真特么不厚道。” 高擎施法自然也看人，皮大褂既然没那么过分，他也就略施小惩，给了他十次初级阴性千年杀。 使得皮大褂边跟人说笑边拿手指隔着裤子挠菊花。虽然总是痒，但没袁进口那么厉害。 …… 到了面馆前，高擎开门进去。 见坐了一屋子流里流气的小年轻，每个人嘴里都叼着根烟，趾高气扬，把空调间搞得乌烟瘴气的，他略略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中二病的年轻人一般挑事的对象都是同龄人，见高擎进来，几个家伙目光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冷笑。 长指甲还有意无意地咳嗽一声。 高擎懒得跟他们计较。 小家伙一进来，就噔噔噔地往厨房间跑，声音脆脆地喊了一声：“妈妈……”小手在门上乱拍。 人小，够不着门的拉手。 夫妻二人正然在厨房间里忙活，一听小家伙回来了，李饶心下一暖，拉开门把他抱起来，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哥哥呢？” 小家伙在李饶的脸上亲了一口，萌萌地道：“哥哥也回来了。” “妈。”高擎走过来叫了她一声。 突然一阵莫名的心酸。 以往忍着含着，看着母亲受委屈而无能为力。现在好了，那一份自责却愈发揪心起来。 从今天起，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半年后还给她一个人人羡慕的好儿子。 就像他两三岁的时候那样。 这些年李饶为了他，当真是操碎了心。 怕他自卑，怕他想不开，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状态。 为了能更好地开导自己这个可怜的大儿子，面馆打烊后，她硬是强打精神，翻遍那些心灵鸡汤。 日日如此。 虽然作用不大，方式也不对，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已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一切，全都被高擎看在了眼里。 “回来了？” 李饶习惯性地先是察看了一下大儿子的脸色，见他似乎还好，才小心翼翼地挤了个笑脸道。 高擎当初也不知道系统能不能好，是以，成天苦着个脸，闷闷不乐的，状态极差，给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想不开的样子，尤其是上了高中之后，更甚。 虽然有外人在，高擎还是攒足力气给了母亲一个结实的拥抱，什么都没有说。 小家伙跟着捣乱，拿小手不停地拨哥哥的头，笑道：“走开，走开，妈妈是我的。” 见大儿子如此反常，李饶吓了一跳，赶忙放下小家伙，道：“你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吗？”心头噌的一下烧起丈高的火焰，准备随时给儿子出头。 “我没事儿。”高擎松开母亲，给她一个充满了阳光的笑脸，道：“妈，你陪康康吧，我来帮爸。” 说着进厨房间里去了。 李饶一时间有点缓不过来，站在当地愣愣的，一副‘大儿子是不是今天脑袋瓦特了’的神情。 也难怪，高擎有多少年没这样对她笑过了？ 小家伙抱着她一条腿，仰头看着她。 “爸。”进去后，高擎笑着喊了一声儿。 高昂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用筷子抄了几下锅里的面条，吩咐道：“拿五个碗过来。” 男人的感情总是深沉的，高昂也不例外（只有被李饶骂哭的时候才例外），儿子大了，一般不会跟儿子说太多，只负责怎么赚钱养家。 沟通什么的，那都是女人的事儿。 …… 面端上来后，五个家伙手里夹着烟，一边吃面一边抽烟，满嘴跑火车，哼哼唧唧地乱爆脏话。 说量少死贵。 高父高母装作听不见。 李饶抱着小家伙，看着老公朝厨房间里努了努嘴儿，小声道：“大的今天怎么了？好不正常。” 高昂倒没想那么多，道：“那你想他怎么样？这样不好吗？我高昂的儿子才没有那么娇气。” 李饶白了他一眼，道：“我没说不好。就是感觉有点怪。突然就像没了心事一样。我有点担心。”顿了顿，又道：“不行，抽空我得跟他好好聊聊。” 小家伙抱着奶瓶坐在妈妈腿上喝奶。 高父高母都是吃了饭的人，听见高擎还没吃饭，李饶本来要亲自下厨，但被高擎拒绝了，笑道：“算了吧，妈。你什么水平，自己还不知道吗？” “做的饭死难吃……” 气得李饶拿起勺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嗔道：“我怎么了？你个小王八蛋。还嫌弃我。” 但心里却是比喝了蜜还甜。 夫妻二人在外面小声嘀咕，高擎则在厨房间里忙活。不一会儿，香喷喷的葱花蛋炒饭就出锅了。 第十章 不速之客（第一更） “嘟嘟，过来……” 夫妻二人正然小声说话，店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门被拉开，跑进来一只泰迪狗。 “你们俩都在啊？” 女子跟着泰迪狗进来，笑对李饶二人道。 见是她，李饶心下一阵不舒服，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今天吃什么？” 此女叫苏瑛，四十岁年纪，是附近一家干洗店的老板娘，算是饶饶面馆的半个常客。 “两份蛋炒饭吧。” 苏瑛在价格表前看了一会儿笑道。 说着在李饶身旁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了，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道：“康康，叫阿姨。” 小家伙萌萌地看了她一眼，叫了她一声阿姨。 “真乖……” 泰迪狗进来后先是在那五个家伙桌子底下转了一圈儿，等苏瑛坐下后，跑过来抱着她的小腿干那事儿，动作很剧烈，脖子上的铃铛乱响。 李饶跟她聊了几句，上完了厕所的苏瑛的儿子也进来了，气得李饶在心下把她使劲踩了一千次。 带着儿子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偏偏今天高擎又在这里。 苏瑛的儿子叫陆波，跟高擎同岁，在天南市一中就读，而且身高也有一米七五了。 “也不知道叫人，”见儿子进来也不跟李饶打招呼，苏瑛训了儿子一句道：“都十六岁了。” 陆波不理，扯出纸巾擦了下鼻子。 高擎做好了蛋炒饭出来，见陆波母子在，略皱了皱眉。 他对陆波没意见，只是讨厌其母。 因为她经常过来气自己妈妈。 各种夸自己的儿子好。 “呐，高擎也在啊？” 见高擎出来了，苏瑛心下一阵变态的快感生出，笑道。 她此来就是为了高擎来的。 如果不是之前看见高擎带着小家伙来店里了的话，她今天未必就愿意来饶饶面馆吃饭。 “苏姨好……”高擎笑道，在陆波身旁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了，态度得体，不卑不亢。 这让苏瑛心下生出一丝打人落空的感觉。 在她的认知里，高擎见了她，该立马自卑地躲回厨房间里才对，哪有丑媳妇有脸见公婆的。 毕竟以往每次高擎见了她，都是各种躲开。 陆波虽然心下有着满满的一股高人一等的感觉，毕竟是一中的学生，但表面上还是很谦虚的。 跟高擎笑着聊了几句。 高擎出来，高父便进厨房间里忙活去了。 苏瑛接着跟李饶说笑，因为有五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在，她暂时不敢各种“训斥”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给他吃各种营养品，也没见怎么长个，成绩也不够好。 参加全国大赛的时候，才拿了个二等奖。 气也被他给气死了。 小家伙见泰迪狗抱着苏阿姨的小腿扑得起劲，在妈妈腿上坐不住，挣下来玩狗，扯起它两只耳朵使劲往外拉，疼得泰迪狗嗷嗷痛叫了几声儿。 心疼得苏瑛恨不能给这小家伙一个响亮的脑嘣。 李饶心下一阵快意，把小家伙扯过来给了他小屁股一下，嗔道：“你一点都不乖，狗狗那么可爱，你扯它的耳朵干嘛？要学会爱护小动物知道吗？” “再不听话，我还得打你……” 小家伙缩在妈妈怀里，咯咯咯笑起来，拿小手捂着小屁股，道：“不给你打。”拿她的话当耳边风。 苏瑛赶忙把爱狗抱起来，放在怀里，忍着气很是大度道：“没事儿，都是小孩子。”接着跟李饶说笑，就等着那五个家伙离去后跟她放大招了。 泰迪狗那德行，发起情来，是从来不分时间场合的，被苏瑛抱在怀里之后，立马站起来，抱着她一只胳膊拼了命地扑，脖子上的铃铛乱响。 “多少钱？” 五个家伙终于吃好了，长指甲走过去问李饶道。 一碗面十七块，五碗多少钱，这账连小学生都算得清，又何况这个小学时还参加过奥赛的长指甲。 他这是明知故问，口气跟大爷似的。 长指甲名叫梁凯，若非父母忙着做生意对他疏于管教的话，他这个年纪正是读高中的时候。 乏人管教，又是叛逆期，初二还没读完呢就跟校外的人学坏了，把父母气得不行。 李饶笑道：“八十五。” 梁凯掏出来一张一百的，直接扔地上，道：“难吃的要死，还那么贵。”气哼哼地走了。 李饶忍着气把钱捡起来，道：“还没找钱呢。” “不用特么找了，”梁凯跟大爷似的，带着情绪拉开门，等兄弟们都出去了，才道：“留给你们儿子买棺材吧。”出门时，又是带着情绪把门给带上。 “咣叽”一声儿。 话刚出口，他就有点后悔。 之前母子三人那一系列的温馨举动，让他想到了自己。 由人及己，心下一阵凄凉。 从小到大有谁这样关心过自己？ 嫉妒，让他把这阴暗的情绪发作到李饶身上。 听他这样说，李饶当时就黑了脸，追过去道：“你怎么说话的？脑子瓦特了。” 梁凯没回过身来跟她吵架，带着兄弟们大摇大摆地走了，气得李饶直哆嗦，脸部肌肉一阵痉挛。 苏瑛跟过来，笑着劝李饶道：“算了，算了，何必跟这样有人生没人养的小杂种一般见识。” 心下一阵快意。 李饶不响，瞪着这起人走远了，才抱着小家伙回去坐下，拿老公撒气道：“你蛋炒饭做好了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 高昂哪敢还嘴，吓得僵了一下，赶忙应道：“快了，快了。” 这让苏瑛心下很不爽。 同样是女人，李饶吼一嗓子，那绝对能让高昂好好喝一壶。自己就不行了。别说吼老公了，就是哪天饭做得不对他胃口，搞不好就得挨捶。 当然，在嫉妒李饶的同时，也是对高昂充满鄙视。 一个拳击手，被个女人欺负成这样。 五个家伙走了之后，她先是笑着劝了李饶一会儿。 那口气真是真诚到搀不进半点假。 就是亲姊妹来，话也未必有她说的那么暖心。 所为的，自然就是为了那点可怜的快感。 辛辛苦苦，忍着含着，憋了那么一个大招，不放出去的话，就太对不起这个强势的女人了。 在她看来。 全天下的女人都在受苦，凭什么你李饶例外啊？ 有能耐你生个能读一中的儿子啊。 都十六岁了，身高还是那么一点点儿。 欺负老公算什么本事？ 第十一章 碧池（第二更） 梁凯一伙人离了饶饶面馆后，向附近的一家网吧走去，说说笑笑的，各种吹捧梁凯牛逼。 很快到了网吧。 在之前一排连着的挂了机子的电脑前坐下后不久，五兄弟除了梁凯外，便都开始接二连三地挠自己的菊花，痒得要命，游戏都打输了。 越来越痒，实在把持不住，都往厕所里跑。 进去就脱了裤子挠。 好在都是单间，装作出恭，咬着牙挠起来，急得团团转。如果一刀捅进去能止痒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去买把瑞士军刀过来自残。 太特么痒了，急得拿拳头在厕坑的地板上砸。 四兄弟去后，梁凯正然打着游戏，忽然菊花处传来一阵奇痒。因为正打得起劲，顾不上拿手去挠，剧烈地扭动了几下屁股，沙发跟着动起来。 他是正主，高擎给他的攻击，自然比那四个家伙厉害得多。他这样扭屁股，根本就没用好吗？ 终究游戏的吸引力没扛过痒劲，使得他立马站起来就往厕所跑，同时还难过得呻吟了一声儿。 这家网吧的厕所在二楼。 还没到厕所，那股奇痒就使得他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裤子，把手伸进去拼命挠起来。 到了厕所后，四个单间里全部都有人（之前的那四个家伙），而且还有三个人在外面对着便池撒尿，气得他踢了下厕门，丢不起这个脸，又立马跑出去挠。 谁知刚跑出去，就又见远远地过来一伙人，急得他噌的一下跑进女厕所里去了。 到了就钻进一个单间别上门脱了裤子拼命挠。 根本没用，越挠越痒。 难过得他拿手不停地砸墙壁、砸地板砖，甚至撅着屁股往后面的水管上怼过去，上下来回蹭。 到了后来，实在受不住那股奇痒的折磨，终于喊了出来，精神近乎崩溃。 吓得当时那个在隔壁单间里如厕的女的尖叫一声儿，屁股都没揩干净就跑出去大喊色狼。 惊来了主管和三个网管。 在自己家网吧发生这种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还是非常影响生意的。 三个网管跟主管进去后敲门不应，直接踹破厕门把他给揪出来打了一顿。 此时的梁凯都快被痒疯了好吗？ 根本就没力气还手。 拳打脚踢之下，就只顾着挠自己的，还难过得叫起来，缩在地上声音听起来很怪，急得想咬人。 当天下午，他那股奇痒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才渐去。 好了之后，整个人像被抽掉了半条命一样，脸都丢尽了，当着那么多人，光着屁股被三个网管按在地上拼了命地捶，手指不停地往菊花上挠过去。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熟人的份上，后来被叫来的网吧老板就要报警抓人了。 这特么是来砸生意的好吗？ “这逼玩意儿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等另外一个网吧老板赶过来时，已是把梁凯五兄弟赶出网吧的先一个老板笑道：“你是没看见。” 摇了摇头，笑得像个五百多斤的大胖子。 …… “你怎么不吃了？”见儿子扒拉了几口蛋炒饭就撂了筷子不吃了，苏瑛拧着眉道：“把饭吃完。” 陆波不理她，只管跟高擎聊自己学校的事情。 苏瑛气得把儿子的蛋炒饭拿过来倒进自己碗里，跟李饶叫屈道：“你看见了吧？李饶。那么大个人，就这点饭量，还没高擎能吃。” 边吃边嘟囔：“我都快愁死了。十六岁的人，才身高一米七五。人家玲玲的儿子才十五岁，就身高快一米八了。给他买了那么多营养品，也还是长得慢。” 李饶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出声儿，偷偷地看了高擎一眼，在心下暗恨苏瑛碧池。 如果不是做着生意，真想撕烂她那张嘴儿。 苏瑛“眼拙”，看不到李饶的痛，兀自叫苦道：“成绩也不行。上次参加全国物理模型大赛，才给我拿了个二等奖回来，还怎么考清华？” “你说咱们当妈的容易吗？辛辛苦苦，就盼着孩子能成才呢，结果却是这么不争气。”顿了顿，又道：“唉，我其实也还好，沈婻就不行了。” “不管怎么说，这小王八蛋都好歹给我拿了个二等奖回来。沈婻家的那个琳琳却什么也没拿到，没见把沈婻给气得，昨天到我店里跟我叫了半天苦……” 七七八八扯了一大圈儿，说的都是各种天之骄子的话，突然想起来了，骂自己道：“哎呀，我可该死了，”拍了下额头，跟李饶道歉道：“李饶你可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恼恨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儿：“瞧我这张嘴儿。光顾着说了，就忘了高擎在这儿呢。” 龙不点睛，就飞不起来。 赶忙宽慰李饶道：“李饶啊，你也别太犯愁了。女长十八，男长二十三。高擎才多大，还会再长的。”笑着骂高擎道：“高擎，你这小兔崽子吃的饭都跑哪儿去了？快点给你妈妈长个。再不长个，苏姨就要捶你了。每天要多运动，别懒知道不？” 又回过头拍了拍李饶道：“别太往心里去了。有长的迟的。搞不好，半年后高擎这小兔崽子就能噌的一下长起来，比小波还要高半头。” “高擎小时那么聪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着小家伙道：“你说是不是？康康。”顿了顿，又道：“你可不能跟你哥哥学啊，不然苏姨非打你不可。” 听她这样说，李饶就是再能忍，也有点受不住，这特么是在咒人，狠狠瞪了老公一眼刚要赶人，却听高擎笑道：“苏姨，托你吉言。如果半年后我真能长起来的话，到时我一定给你们店买个花篮。” 被老婆瞪了一眼后，高昂吓得赶忙低下头。 李饶最在意的就是高擎的感受，听他这样说了，就忍下了那口气，眼睛一红，赶忙抱起小家伙去厨房间了，无论如何，绝不会哭给苏瑛看。 到了厨房间，就泪珠滚落，把苏瑛恨得咬牙。 憋着的话都说了出来，苏瑛感到很舒畅，跟高昂笑道：“你们忙吧，我们娘俩得回了。”又朝着厨房间喊道：“李饶，我们走了。改天咱们再聊。” 带着儿子，狗颠屁股地去了。 第十二章 又是一波 “妈，别难过了，一个烂人而已。”苏瑛母子去后，高擎到厨房间里从后面抱着李饶宽慰母亲道：“当她放屁就完了。”李饶身高一米七，高长子一个头。 以往，高擎受了委屈后都是各种躲开她，谁都不理，在自己灰暗的小世界里自苦自怜，都是她想着法去开导他。高擎却听不进去，当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儿子今天突然这么懂事，把她委屈得不行，笑骂道：“小王八蛋，你也给我争口气。也没见你比谁少吃过一口，怎么就是不长？”拿手指点了下高擎的额头。 高擎笑道：“谁说我没长啊？就是慢了点而已。你李饶大美人大能人一个，生的儿子肯定很厉害，放心吧。总有一天，你儿子会让人刮目相看。” 李饶暂时被儿子哄得很开心，也就没计较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嗔道：“你就吹吧，跟你爹一样，就会吹牛。”高昂听了在心下给了她一个白眼，闷声不吭。 “哥哥吹牛……” 小家伙在母亲怀里拍着小手咯咯笑道。 萌萌的，像个小唐僧。 …… 苏瑛母子俩还没回到店里，就在路上碰到了沈婻和谢玲。三个女人一台戏，见了面叽叽咯咯说笑一阵才散。苏瑛自去店里，沈婻和谢玲则去了饶饶面馆。 “好久没来看看李饶了。”沈婻道：“这女人太强了。自己赚钱自己花。哪像我啊？想出来做点事情都不行，我们家那位不愿意，都跟他吵好几回了。” “我又比你好多少？”谢玲道：“我们家那位也是，嫌给他丢脸。说什么女人只要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挣钱是男人的事情。每天都好无聊。” 嘴上这样说，心下却很是享受这样的生活状态。 什么不让她们出来做事情，都是瞎吹。 自己懒，不想出来做事，却把责任推到自己男人头上。当然，她们家的也的确比苏瑛和李饶的男人有本事，不需要她们抛头露面来贴补家用。 二人的老公都是年薪百万级别的顶尖人才。 面馆路近，没几步路就到了。 若非听苏瑛说今天高擎在店里的话，二人就未必有兴趣光顾饶饶面馆。 家里有钱，平时一起出来逛，那都是各种喝红酒吃牛排，比谁手里更宽裕，更受老公宠爱。 …… “李饶不在吗？” 母子三人正然在厨房间里说笑，突然传来沈婻和谢玲的声音，使得李饶脸一黑，赶忙把小家伙交给高擎道：“饭吃了，你带弟弟出去玩吧。” 这二人是什么人，李饶太知道了，比苏瑛还让人受不了。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做着小生意，就是别人放的招再大，她也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你们来了？”李饶出去笑着招呼一声儿：“今天吃什么啊？”都是好姐妹，态度非常的亲热。 “沈姨，谢姨。” 高擎带着小家伙出来，跟二人笑着打了声招呼。他当然不会听母亲的话带着弟弟出去玩儿，而是在一张桌子前坐下了，看她们憋什么坏。 “高擎你也在啊？”沈婻笑道：“沈姨都大半年没见你了。”走过来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道：“康康，叫阿姨。”拿出一块巧克力剥了给小家伙吃进去。 小家伙萌萌地喊了她一声阿姨。 谢玲性子有些冷，皮笑肉不笑地跟高擎道：“龙龙也放假了，有空去我们家玩。”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到价格表前问沈婻道：“沈婻你吃什么？” 沈婻也正在仰着头看呢，道：“蟹黄面吧。你呢？” “我也蟹黄面吧。”谢玲略皱了皱眉道。 面馆小，做不出什么米其林那种高档次的食物，最贵的就是蟹黄面，二人也没什么好比的。 高昂自去厨房间忙活，李饶留下来陪二人说话。 谢玲心眼多，唯恐李饶让高擎带着小家伙出去玩了打不着人，抱着小家伙跟他各种逗乐。 小家伙被她逗得咯咯笑，抓着她的头发拼命扯。 气得她恨不能把小家伙丢出去，忍着气跟李饶笑道：“真羡慕你，李饶，可以有两个孩子。” 这个时候二胎的政策还没放开，如果不是高擎情况特殊的话，李饶生这个二胎是要罚钱的。 “就是，”沈婻也跟着笑道：“李饶你的命真好。可以有两个孩子，热热闹闹的。不像我们家，就只有琳琳一个。想热闹点都不行。真羡慕你。” 李饶听了干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见她们来了就瞎**欺负自己妈妈，高擎仗着自己智商低，奇怪道：“为什么啊沈姨谢姨？你们既然这么喜欢这小孩子，为什么不多生几个？” 谢玲在心里甩给他一个鄙夷的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计划生育听说过吗？现在不准生二胎。也就你妈妈因为你情况特殊，才允许生的二胎。” 听得李饶眼角抽了一下。 沈婻觉着话太重，扯了谢玲一下。 谢玲不理。 “哦，”高擎不太明白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因为计划生育。谢姨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陆叔叔不行呢。真的，我们生物书上学过的……” 谢玲听了大怒，但又不能跟个傻子一般见识，不响了。沈婻憋着笑不敢说话。李饶则恨道：“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去，再敢在这里瞎说，脸我给你打烂。” 说完就用一个二女看不到的角度跟儿子伸了个大拇指。 高擎做戏做到底，吓得头一缩，赶忙跟谢玲道歉道：“谢姨，我脑子不好使，如果话说的不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又看着沈婻道：“沈姨，陆叔叔应该是行的吧？你人长那么美，又聪明，肯定知道。” 听得李饶一下没忍住，差点笑出来，赶忙跑去厨房间催高昂道：“你做好了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 进去就关了门笑起来。 谢玲的老公行不行问沈婻，把沈婻给气得脸色煞白。她如果不是觉着这小子脑子有问题的话，非得站起来抽他不可，这特么等于是在说她不守妇道。 忍着气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别乱说。” “哦。”高擎点了点头。 有高擎这个护母的半傻子在，二人直至吃完面离开，也没能把李饶怎么样。气得各回各家了。 把李饶给高兴得不得了，深感解气。 二人走后，母子二人联手，又对付了几波人。 第十三章 特么日怪 对苏瑛来说，今天很怪，打从饶饶面馆吃完饭回到店里，菊花就一直痒，特别难受，痒了整整一下午，无论怎么挠，都一直痒下去，急得想咬人。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不那么痒了，谁知回到家里准备晚饭的时候又痒了起来，而且程度加重，使得她忍着折磨，右手炒菜，左手隔着裤子挠菊花。 她这个动作被她老公看见了，气得骂她恶心，差点没上来捶她。做饭的时候往那里挠，还能吃吗？ 她在家没说话的权利，只能忍着气忍着痒，把饭做得死难吃。不是菜炒糊了，就是菜咸得要死。气得她老公当时就摔了碗，领着儿子出去吃了。 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吃那些比猪食还难以下咽的食物。气得她在家里边挠菊花边哭起来。 饭吃得很塞心。 她中午在饶饶面馆吃饭的时候，因为有陆波在，高擎没直接怼她。年轻人气盛，话太难听了，护母的陆波可不管高擎是不是傻子，肯定会闹起来。 高擎顾全大局，当时便放了她一马。 给她来暗的。 好事不为，欺负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自己妈妈就做个小生意，安安分分又不得罪谁，吃错了药一样，隔三差五就过来膈应人。 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 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既然你不懂事儿，那就不要怪咱不客气了。 使坏归使坏，高擎并没有太过分，充其量也就是给她来了个阴性中级千年杀。 否则，她连饭都做不了。 苏瑛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根源在哪里。 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对着一桌子菜，又是痒得难受，又是伤心。边挠菊花边恨自己的老公不是东西。 怕死又不敢赌气寻短见，歪在客厅的沙发上活受，哭得鼻涕一把泪两行，什么也吃不下，就挠痒。 沈婻和谢玲也是，回到家坐卧不宁，吃完饭躲卧室里挠，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 她二人比苏瑛要好。 因为当场就把仇给报了，所以高擎只是给她们来了个初级阴性千年杀。 谢玲人美性子冷，瘙痒不去，使得她脾气很坏，吃饭的时候，因为一点小事跟老公吵了一架。 乌眼鸡一样。 边站着发火，边隔着裤子挠痒。 沈婻性子比较温顺，跟谁都是老油条一个，面热心冷，表面上跟老公恩恩爱爱，纤绳上荡悠悠，实则把老公当屁，轻易不跟他拌嘴闹别扭。 搭伙过日子，生什么气啊？ 那多不好。 是以，在谢玲和苏瑛二人气鼓鼓的时候，她则躲在卧室里边挠痒，边在百度知道上搜索菊花总是瘙痒的原因。小事情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 神州国的百度和华夏国的百度一样。 野郎中很多。 她挠着痒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有效的结果。 说上火的有，说感染的有，说内衣不干净的也有等等，并给出各种建议和解决的办法。 看得她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听谁的是。 三人这一痒，时轻时重，时断时续，整整困扰了她们大半年，直至高擎长成一个又高又帅的高中二年级的大小伙子在他放暑假了那天之后才渐渐好了。 期间，跑了好多次医院去肛肠科检查。 却什么用也没有。 破费不少。 高擎当时因为没有更好的技能去挟制这些人，只好接着给她们续痒。 只有让她们麻烦缠身，她们才没有闲心生事儿。 在他看来，这些人要说多坏，那倒没有，都是闲得。 老公有本事儿，儿女又读书好发育快，不显摆显摆翘翘尾巴，和锦衣夜行有啥区别？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羡慕自己么？ 作为一个实际年龄已经快四十岁的中年大叔，高擎通达人心，自然清楚这些人是哪种心理，这也导致他做事留有余地，只牵制住他们就可以了。 否则，如果真是坏透了的那种人，就不是破费这么简单了。 一个持续二十天的高级阳性千年杀打下来，就是不死，那也得疯。 当晚在苏瑛三人痒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被从网吧里赶出来的梁凯则在家里捂着屁股扯着嗓子哭嚎。 声音都喊破了。 他父母在外面忙着做生意，半年都未必回一次家。 二人很会赚钱，但头脑却特别天真，觉着花了大价钱，就能让儿子的班主任把儿子给看好了。 “你给我们看住就行了，不要求他有多争气。” 二人当天见儿子的班主任时这样说。 结果，他们高估了儿子的班主任的能力，却低估了儿子的叛逆期的负能量，打架斗殴，初中毕业后就说什么也不愿读书了，出来混世。 又花钱让他去上技校，还没读两天就被开除了。 父母在外，家里就他自己，冷冷清清的，疼死也没人知道。 年轻人脸皮薄，又不愿意打电话叫兄弟过来，就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皱着眉头忍疼，滚来滚去。 就是打，那四个家伙也赶不过来。 因为他们也够呛，都在自己的卧室里强忍中级阳性千年杀的痛楚，在床上翻来翻去。 这四个家伙不是主犯，高擎也就酌情减刑。 李饶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却能绽放出如此耀眼的母爱光辉，这让高擎对她特别感激和深爱。 他没有能力的话，那就算了。 现在既然技能加身了，那他就决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 一点点都不行。 如果李饶当初因为他这种特殊情况而放弃了他，成天对他假以辞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家伙，各种偏袒，他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对她有这样的赤子之心。 人都是相互的。 亲人之间也不例外。 当天虽然袁进口那样羞辱他，但他并没有像对苏瑛那伙人那样追着打下去。 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不再嘴欠，高擎都不会拿他怎么样。 苏瑛他们就不同了，伤害的是李饶。 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李饶这样待他，即便没有系统要求他那样做，他也会全心全意、时时刻刻护着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当然，对待高昂和高康，他也是同样的感情。 小家伙的懂事儿，也让他感到很窝心。 从来不仗着自己是小的，就各种无理取闹，相反还很懂得爱护自己这个哥哥，听他的话，不哭不闹，萌萌的像个小唐僧，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第十四章 家和万事兴 从这一天起，为了扫除一切害人虫，高擎几乎天天待在店里，把那些不怀好意来吃饭的人调查清楚。 谁坏就治谁。 白山镇虽然规模不小，人也很多，但毕竟不是谁都心术欠佳，相反，很多人都还是挺不错的。 跟夫妻二人说说笑笑，吃完饭走人。 说白了，老鼠屎也就那么几颗。 是以没几天高擎就把这些人给清理干净了。 菊花就在那里，玩抠抠去吧。 没有了这些添堵的人，儿子又似乎变了性（千万别多想，高擎还是那个虽然个子小骨子里却住了个泰迪狗的高中二年级学生，并没有变成大吊萌妹），很爱说笑，李饶做起来生意也是各种舒心顺畅。 以往意志坚强到从来不唱歌的她，时不时也会哼上那么几句了。不过，她虽然嗓音清甜糯软，但唱歌的时候却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太不走心。 她这种表现，多半还是来自高擎的转变。 作为一个意志坚强的女性，她从来就不太在乎那些加之于她的恶意，而是更在意自己的儿子过的好不好。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得要好好地守护。 当然，高昂也为此日子好过了很多。 挨骂的时候少了。 这天晚上打烊后，一家人回家的时候，安静了好多天的系统突然给高擎派发了一个任务下来。 “叮：请宿主接收任务。做一件让高昂夫妇暖心的事情。目前被关爱对象满意度等级为：lv.0。宿主获得的抽奖次数为：0。” 这个自然难不住高擎，到家了之后，他烧了满满一锅水，弄好端进大厅里笑道：“爸，妈，今天让我给你们洗一次脚吧。这是学校给布置的家庭作业。” 这些年为了高擎，高家搞得手头很紧。 为了节省，大冷天的夫妇二人非但从不开空调睡觉，甚至澡也不是洗的那么勤了。 “你脑子瓦特了？我们能走能动的，要你洗什么脚？赶快滚回你屋里去睡觉。你个小王八蛋。” 听儿子要给他们洗脚，李饶先是一愕，但立马就被暖到了，很是感动，嗔了高擎一句。 这还是那个成天闷闷不乐、躲在自己的灰暗的小世界里自苦自怜的儿子吗？ 去了趟天南回来，这些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每天很早就起来去跑步锻炼，还天天在店里帮些小忙，甚至今晚都离谱到要来给他们洗脚。 李饶的小心脏，瞬间就被暖意暴击了一万次。 “不是，”高擎笑道：“这是学校给布置的家庭作业，不给你们洗一次的话，那我怎么写作文啊？” “写作文不一定要亲身经历，”李饶道：“你可以编的嘛。”她读过书，知道写作文这事儿大都是靠编，哪有那么多好人好事发生。她那时就是各种编。 “那你要不要洗啊？” 软的不行，高擎就跟她来硬的。 李饶见儿子跟她急了，吓得赶忙道：“好好好，洗洗洗。你别生气嘛。不生气，不生气。” 儿子好不容易正常了，她可不愿意他因为这件事情再变回去。 现在刚刚建国不久，一切都还很脆弱。 可不敢怎么样。 说完又呵斥老公道：“你还愣着干嘛？再去拿个盆过来啊。难道还要儿子再跑一趟。” 高昂吓得僵了一下，赶忙跑去拿盆了，暗道：“你们娘俩吵架，关我什么事儿啊？” 高擎怕他，他怕李饶，李饶怕高擎。 一家人的关系，暂时是这种比较搞笑的状态。 小家伙在店里的时候就睡着了。 是以，此时正在父母的卧室里睡得很香。 李饶是个独立的女人。 她的性子就和她的身高一样，大大咧咧的，小女人娇滴滴那一套，她做不来，什么都喜欢自己动手。 洗脚这事儿，别说高擎了，就连高昂婚后这么些年她也没要求过。能走能动的，干嘛要别人洗？ 是以高擎给她洗脚的时候，她有些不习惯，但眼睛却止不住湿润了。 儿子突然这么懂事儿，让她省心不少，感到特别满足，情不自禁摸了摸高擎的脑袋，深情道：“唉，你个小王八蛋，妈妈不奢望你这样懂事儿，能自己好好的就行了……”想说说儿子身高的事儿，但终究还是忍住没说，只希望天佑善人，儿子能赶快长起来。 她李饶做了半辈子好人，不该有这样的报应啊，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变了这样？ 过去，她曾无数次这样苦恼过。 …… 目标：暂无（因宿主发生意外，前世目标作废） 姓名：高擎 性别：男 年龄：16 身体素质：差 任务次数：3 关爱对象满意度等级：lv.9 抽奖次数：9 技能：1 道具：3 知名度等级：lv.0 …… 父母洗完脚去休息了之后，高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扫了下系统界面，见关爱对象满意度等级那么高（最高为9），特别有成就感。 果然是天下父母心。 那么点小事情，就感动成这样。 不过，虽然父母给他提供的满意度等级很高，但抽奖的结果却让他吐血，连抽了七次，都是奖品为空，恨道：“系统老兄，今天抽奖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系统懒得理，什么都没说。 神特么出问题了，自己手气不好，怪我啊？ 高擎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系统这种大能，可不是他能刚得过的。 带着怨念等了一会儿，狠着心又抽了一次。 “叮：恭喜宿主，本次中了大奖。奖品为鹦鹉小白鸽。鹦鹉小白鸽是种神奇的鸟类，不但会说话，而且智商还特别高……” 罗盘上的指针一停下来，系统即发出这样的提示音，与此同时，也是从系统商城里飞出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站在系统商城的吧台上，用弯嘴啄了啄项下的羽毛，神骏非凡，让人见了就会生出喜爱的感觉。 …… “大的越来越不正常了，”李饶把小家伙往里抱了抱，道：“这还是我们的儿子吗？” “你也是多心，”高昂道：“不是我们的儿子是谁的儿子？我觉着他这样就挺好。”吹牛道：“我高昂的儿子哪会那么没出息。爹妈都那么厉害对吧？” 李饶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吹吧……” 心里却很是欢喜。 不过很快就叹了口气，道：“唉，他什么时候才会长高啊？都十六岁了还是那么一点点的个子。” 夫妇二人愁起来，长吁短叹，很是揪心。 李饶还不敢放松警惕，又强打着精神翻了半夜心灵鸡汤才睡下。打着有备无患，以防万一的念头。 第十五章 鹦鹉小白鸽 “高擎你好，我是小白鸽。” 高擎一把鹦鹉从系统商城里提取出来，小白鸽就跟他问了声好，收了翅膀，落在他电脑桌的键盘上。 高擎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跟它问了声好，道：“你好，”跟它伸过来的翅膀握了握手，道：“欢迎你来我家。请问你都有些什么样的技能啊？” 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 暂时，他还没有养个萌宠的心情。 有用的才是他所需要的。 小白鸽收了翅膀，转了转眼珠，道：“这个么，你让我想想。”想了一会儿，道：“我会飞算不算？” 高擎听了在心下给了它一个白眼。 这算是技能吗？ 有谁见过不会飞的鹦鹉？ “还有呢？” “还有我会说话。” 听得高擎都快尿了——神特么会说话，谁见过不会说话的鹦鹉？这个也不算。 “咳，小白鸽啊，我可能表达的不是太清楚，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什么特长，有别于其他鹦鹉的不一样的地方。就好比我们人类，有的擅长唱歌，有的擅长画画，有的擅长运动……我说的是这一方面的。” 如果是个废物的话，明天早上就特么炖了。 吃鸽子腿。 他眼下可没有闲心养个吃白食的家伙。 “会唱歌算不算？”小白鸽想了想道。 虽然有些鹦鹉在经过训练后，也会唱一些简单的歌曲，但并不是太好听，是以高擎道：“能唱几句给我听听吗？”如果是五音不全的话，那也得炖了。 是死是活，就得靠你自己了兄弟。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小白鸽先是清了清嗓子，接着伸长脖子唱了起来，那模样就跟鸡打鸣似的，特别逗。 不过还真别说，唱的还挺好，快赶上杭天琪了。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听得高擎笑起来，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这样的话，那就不用炖了，有特长就好。 “还有呢？” “……” 跟小白鸽聊了半夜后，等把它所有的技能给“拷问”出来，高擎得出这家伙总共有三大特长。 一是会唱歌（唱的特别好，民谣也好，流行歌曲也罢，都能唱的像模像样，而且没有半点的鸟音）。 二是能讲一口字正腔圆、特别标准、几乎可以去央视的新闻联播里当播音员的甲等普通话。 三是能模仿各种乐器的声音（吉他也好，钢琴也罢。从中国的二胡，到西方的萨克斯，都可以）。 三大特长又可以总结为一条信息，那就是超强的模仿能力。虽然也同样未能脱离鹦鹉学舌的局限性，但这也是神一样的存在了好吗？特别牛逼。 放眼整个神州国，这么牛逼的鹦鹉，恐怕也就只有他高擎才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从天南回来以后，他就在想着怎么来改变家里的经济状况，以减轻父母的压力让他们过得轻松一点，但苦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一直就耽搁了下来。 每天都在心心念念嘀咕这事儿。 千年杀打人可以，但赚钱就不行了。 作为神州国的大好青年，仗着技能加身去打劫这种事情，他可不会做，而且系统也不允许。 他是个没什么特长的人，加之智商目前还在中等线以下，像那些开发新程序赚大钱之类的，比如外挂啊，新游戏啊等等，可不是他这种目前智商还是小学二年级水平的人能做到的。 即便能，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 况且他前世今生都是学文的，即便他现在智商恢复到他前世的最高水平，也无法涉足编程这个领域。 没程序猿这个命。 除此之外，他还想过很多，比如在起阅中文网注册一个账号写小说赚钱。 但试问他目前这种智商可以吗？ 从天南回来当晚，急于赚钱减负的他就在电脑跟前坐了半夜，结果一个字也没憋出来，直接放弃，愁得不行。 如果他智商在线的话，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他前世也算是半个资深的网文爱好者。 把前世华夏国起阅中文网的那些牛逼的网文搬过来当个文抄公，绝对能赚大钱。 关键是，他现在智商不行啊。 平时说话还可以，但要他写文章就不行了。 他倒是能想起来一些牛逼的网文，但随着他智商降低，已是失去了复述的能力。 有谁见过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在看过一遍‘阿凡达’之后，就能完完整整复述出来的？ 是以，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明明是个技能加身的人，但却得继续受穷。 当然，他也想过去开直播赚钱。 但他没有特长，唱歌不行，变魔术又不会，千年杀技能又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 什么？ 靠卖身高大打苦情牌？ 别开玩笑了。 就目前他这水平，有这个能耐吗？ 试问有谁会去炒作一个半傻子？ 那不是招骂吗？ 就是马戏团也不会要（就是要，李饶也绝不会同意。儿子好不容易从阴影里走出来，她可不会再把他火坑里推。就是再苦，她也绝不会让儿子去受苦）。 总之，各种小说里那些穿越之后就能赚大钱的方法，都跟他不沾边。就是有系统加持，也办不到。 但随着小白鸽的出现，这一切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会唱歌又萌，开直播的话应该会有不少的观众，随便打赏一点钱，都能让他多少有点收入。 这是一。 二就是可以带着它去卖艺赚钱。 白山镇作为天南市周边的城市群还是很发达的，商场、花鸟市场、超市、儿童公园、地铁站等等，都是人流量很大的地方，多少都可以赚点钱。 目前，他能想到的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两点了。 像什么参加综艺节目，打知名度、利用明星效应发财之类的，他暂时还不敢想那么远。 一个这么聪明的鹦鹉，姑且不说会不会招来坏人巧取豪夺，就是有关部门也不会放过他。 这么好的东西那得上缴，拿去做切片研究。 当然钱会给他一点，但很不划算好吗？ 等智商在线了，说不定就会有大用。 虽然他目前智商不在线，但杀鸡取卵这种目光短浅的事情，他还是不会做的。 第十六章 母爱 跟小白鸽聊了一阵，把它的技能全部炸出来后，高擎便让它自便了，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先是注册了一个直播账号（因为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名字，就先放着了），接着做睡前运动，把那对哑铃来回举了一百次，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为了能长高，就是再苦他也愿意。 小白鸽自便之后，充分显示出了它作为一只鹦鹉在鹦鹉界妖孽一般的智商。 先是跑去厕所出了个大恭。 到了之后，有模有样的站在马桶边沿，屁股对准马桶口，伸长了脖子一使劲，一坨斑斓的鸟屎，掉进马桶里去了，‘biu’的一声水响，扭了扭屁股。 等拉清爽了之后，它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便，双翅一振，倒飞出厕所之外去了。 作为一只傲娇的神鸟，随地大小便这么丢份的事情，它可不会做。神鸟就要有神鸟的样子。 “高擎，你们家的马桶太大，我力气不够。那个……冲便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啊。” 接着等高擎注册好直播账号去做睡前运动了后，它爪子在键盘上拨拉了几下，与此同时还拿翅膀不停的移动鼠标，直至一部电影弹了出来，它才飞离电脑桌，站在桌前座椅的靠背顶端，有模有样的看电影。 它这一系列的举动，看得高擎咋舌。 作为一只鹦鹉真特么神了。 你咋不上天啊？ …… 早上五点的时候，高擎准时起床，系上绑腿沙袋去跑步。 跟他睡的小白鸽也一起跟了过去。 跑完步回到家，已经七点，因为要照顾小家伙没去店里的李饶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早餐。 见儿子带了只鹦鹉回来，问是怎么回事儿。 高擎随便编了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笑道：“在路上捡的。”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李饶太知道了，说是在路上捡的，那就一定是在路上捡的，笑道：“快去洗澡吧，你个小王八蛋。” 儿子这么努力地锻炼要好，作为人家的母亲，自然很是配合，不在乎那点电费水费，打儿子去锻炼的那天起，就每天都会开半个早上的热水器。 自己怎么样都行，但绝不会委屈了儿子。 吃饭的时候，高擎道：“妈，今天我就不去店里了。我想带着康康去逛逛。成不成？” 高康这么萌，带着他肯定会加不少分。 “那有什么不成的？”李饶道：“现在生意不是太好，用不着你来帮忙。想去玩就去玩吧。”顿了顿，又道：“身上的零花钱还多吗？” 说着就要拿钱包。 高擎不要归不要，但一些必要的开销，她都想着呢，绝不愿自己的儿子因为家里穷，就委屈了他。 自己省一点就是了。 好几百万都花出去了，哪还在乎这点小钱。 “不用，妈。”见她把钱包拿了出来要给自己零花钱，高擎忙道：“我身上的钱还多，够用的。” 李饶不信，去了趟天南，身上的零花钱怎么可能还够用的，硬是拿出两百塞给他，道：“拿着吧。带着弟弟多吃些好的。别太寒酸，让人家笑话。” 她就这个脾气，儿子越懂事儿，她就越舍得给他花钱，不想他受什么委屈。如果高擎不懂事儿天天追着她要零花钱的话，她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他。 “我和你爸虽然没什么本事儿，但也是要面子的人。别在外面给我们丢脸。” 这招很管用，一句话就把高擎给放倒了。 大的带着小的出门了之后，她趁着热水器里的水还不是太凉冲了个澡，冻得牙齿打战。 女人，终究还是爱干净的。 虽然冷得难受，但她还是感到很满足。 亲情往往就是这样奇怪，自虐会让人有满足感。 未必所有的母亲都会对子女无私付出，甚至有些还会很混蛋，但李饶却一定是这样一个伟大的母亲。 她这种爱是源自她的天性。 就像鸡下蛋一样，等该下的时候，你硬不让她下的话，她还会感到憋得慌。 这种属性，就注定她会是个伟大的母亲。 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为了儿女，春蚕到死丝方尽。 把家里收拾利落后，在去往面馆的途中，因为将近年关，看着服装店里那些漂亮的衣服，她又在琢磨着给大的和小的各买一套衣服。 却没想着自己和老公。 作为女人，如果说她不爱买衣服和逛街的话，那就是骗人睁眼说瞎话了。 但糟糕的经济状况，使得她也只能暂时舍己为人了。 逛了几家男装店和童装店出来后，看着女装店里那些好看的衣服，她几次想进去看看，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又买不起进去干嘛？ 她虽然已经三十七岁了，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因为个子高，身材走样的也不是那么厉害，而且年轻时，还是个三角眼，嘴大齿白的美女。 这种情况，如果家里能稍稍好点，她也不会把自己搞得像个黄脸婆。 当然，干净还是很干净的。 就只是着装有点不着调。 一身衣服早就过时了。 她很早就看中了一套衣服。 是套灰色的风衣。 她能想象的出如果那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话，肯定会很好看。毕竟，身高和体格在那摆着呢。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穿着那套衣服去走亲戚时的样子，美得脸上现出笑容。 但价格两千多，直接就把她吓退了。 今天也是，她咬着嘴唇看了一会儿那家女装店，挠了挠腮，各种挣扎，但终究还是没进去。 “你有钱吗？” 心里嘀咕了一声儿。 到了店里，就跟老公商量说：“过两天等不营业了，带着大的小的去给他们买一套衣服吧。我刚才在路上看了几家，有几套还挺好的。” 高昂自然同意，道：“你拿主意吧。” 本来想说要不给你也买一套，但想想自己家的这种状况，就憋住了。心下非常非常自责。 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受苦，只要是个心智健全的男人，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尴尬。 太伤面子了。 如果是在神州国的不发达地区的话，那还稍微好一点，毕竟大家都半斤八两，关键是他们是在天南市这种妖孽一般的地方，灯红酒绿，繁荣发达。 别的男人都把自己家养的很好。 唯独自己撇得很。 第十七章 赚钱 高擎带着小家伙出来，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儿童公园。他虽然智商低，但女人和小孩子的钱好赚这点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他只是智商低，但并不傻好吧。 “小白鸽，今天就全看你的了。” 赚钱之事，他昨晚就跟小白鸽商量好了，是以在快到儿童公园的时候，他跟它这样说。 小白鸽被他双手捉在手里，很不舒服，扭了扭脖子道：“高擎，你能不能别这样拿着我，不舒服，让我自己飞。这样很难受的好吗？我又不是红薯。” 一路走过来，它跟高擎这样商量过数次，结果这傻子死倔，觉着这样麻烦人家不好，得招待好了，甘当人体小轿子，不愿让它受累，那多不好。 小家伙也跟着凑热闹，时不时就要萌萌地摸一摸它的小脑袋。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家伙，女人和小孩子都不怎么有抵抗力，喜欢得不得了。 “没事儿，”高擎坚持道：“我虽然现在还很弱，但小白鸽你也不怎么重，我一点都不累。” 听得小白鸽在心下给了他一个白眼。 神特么我一点都不重。 暗恨自己的眼珠为什么都是黑的，不然的话，就能光明正大地给他一个白眼了。 小白鸽力气小，靠自己那点鸟劲根本就挣脱不出来，偏偏跟这一根筋的家伙讲又讲不通，也只能苦兮兮地忍了这一路，早知道从一开始就自己飞了。 双方之间现在这种关系，就好比不太熟的男人请女人吃饭一样。为了显示自己的热情好客，男方总是会大鱼大肉的点一通，却不知对方其实只想吃蔬菜。 当女方说自己其实更爱吃清淡一点的时候，男人却总是理解为她在跟自己客气，越发不点清淡的了。 这样的话，女人肯定吃的不舒服，又无法拒绝。 到了儿童公园后，小白鸽立马得到解放，欢快地绕树三匝，觉着还没飞过瘾，又是簌簌飞了三匝，直至飞得清爽了，才兴犹未尽地飞回高擎身边。 小家伙爱跟它玩，跑过来捉它。 今天儿童公园人特别多，很是热闹，那些赚小孩子钱的商贩儿，有的扛着糖葫芦，有的扯着一簇花花绿绿各种形状的气球，来来回回慢悠悠的走动。 高擎先是给小家伙买了个糖葫芦，然后找了处人流量大的地方（一棵松树下），把准备好的粉笔、以及想了一晚上的稿子拿出来，在地上写字。 虽然限于智商语句不怎么通顺，但意思还算是能让人看明白。大意就是，家里条件不好，为了能给爸妈减轻一点负但，特地带着弟弟出来做点小事。 他要价不敢太高，甚至有些低，一块钱就能听他身边的这只小鹦鹉唱一首歌，而且还特地注明不好听不要钱，望各位大爷大妈叔叔阿姨能帮帮忙。 小白鸽当时就不好了。 作为一只神鸟，那唱功几乎已经可以去参加好声音了，居然就特么这点要价，很寒碜好吗？ 就是只麻鸭，嘎嘎嘎叫几声，也不止这点钱。 作为天南市辖下的居民，来此的众人，谁家会没个几十上百万的，甚至是千万富翁。 是以，开始没人把兄弟二人这样的举动当一回事儿，心好的就看在小家伙那么萌的份上，不忍心小孩子受苦，丢几个钱给他们，完全拿他们当乞丐了。 冷漠的就直接无视该干嘛干嘛。 神州国处在高速发展期，通讯发达，近些年来各种能者达人，奇巧淫技，在电视和网络里爆出来。 区区一只会唱歌的鹦鹉，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都见怪不怪了。 直至一个爱心爆棚的大姐姐丢了三百元钱给他们才打破这种局面。 见小家伙那么萌又可怜，实在不忍心。 自己又不缺钱，就当给兄弟俩的这份孝心打赏了。 真说起来，她可是在起阅中文网给好几位畅销书作家打赏过千万级别的黄金大盟主。 一下子给这么多钱，高擎当时就懵了好吗？ 别人都是五毛一块的给。 在她之前，他带着弟弟蹲了半天，也没赚足二十块。现在这年头骗子多，很多人哪还会再去上当。 这么多钱，别说高擎了，就是起阅中文网上那些牛哄哄的大神作家，也得是加更的节奏。 他当时就追了过去，喊道：“姐姐请等一等。” 女子停住脚步，略皱了皱眉道：“你有什么事情吗？”她当时就有点儿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的话，就不给了，果然是骗子什么的最恶心了，贪得无厌。 如果再接着要钱的话，一个子儿都没有。 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牛皮糖。 高擎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事情，你给我们这么多钱，我就是想让我这只鹦鹉给你唱首歌听，不然就太过意不去了。”晃了下小白鸽，道：“快唱快唱。” 小白鸽被他摇得难受，先是在心下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才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道：“姐姐，你想听什么歌呢？”它平时说话，都是带鸟音的。 女子一听，当时就睁大了眼睛。 会说话的鹦鹉，她曾经不知道见过有多少只，但这种能把普通话说到像央视新闻联播里的播音员那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太神了。 她先是带着一丝疑惑地摸了下小白鸽的脑袋，问高擎道：“你……这是不是电带的啊？” 喜欢得不得了。 高擎还没说话，小白鸽就抢先道：“姐姐，我不是电带的，你再摸摸看，我有体温的。” “……” 人都是自带扎堆的属性，先是一两个停住脚步看过来，接着人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已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跟着看热闹，说说笑笑的。 这样一只妖孽一般的鹦鹉谁见过？ 太特么神了。 女子在好奇心爆棚下，让小白鸽唱了首苏诗诗的‘阳光总在风雨后’，被它动听的歌喉，不凡的唱功，感动得又要打赏三百块，结果高擎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要了，道：“姐姐，我们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神州国的苏诗诗相当于高擎前世的许美静。 同样是经历传奇的著名歌手。 第十八章 收获颇丰 一听高擎不愿意再要钱了，女子和李饶一样的脾气，越不要那才得越要给，硬塞给他道：“拿着。现在像你这样懂事儿的孩子太少了。姐姐就当给自己积福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回去多孝敬孝敬父母。” 积福之说，她倒没有说谎。 她今年三十二岁，婚后七年一直怀不上孩子，很着急。偶然间在朋友圈里碰见一位大师，把大致情况给她说了说，要她今年多行善，多接触接触小孩子冲一冲，才能把这种情况给化解掉。 她婚前曾怀上过两次，但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上，就没要，导致大师口中的阴灵不去的情况出现。 该大师很灵验，曾帮助过很多这种情况的家庭，她其中的一位朋友就是受大师点化，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去做，才最终怀上的孩子。 否则的话，她那位朋友也不会把大师推荐给她了。该大师并不是职业性质的那种，而是业余爱好，时常这样帮助身边的朋友，一分钱都不要。 这样以来，她自然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多做善事，多来儿童公园这种地方。 到今天，她已经坚持了四十五天了。 众人里自然不乏上了年纪的人，听她年纪轻轻的说要积福，大概也就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道：“小伙子拿着吧。姐姐这是在结善缘。”又走到女子跟前道：“姑娘别担心，会好的。”女子心下一暖，感激地点了点头。 众人也跟着起哄，纷纷劝起来。 明白的人，就说是助人，这钱必须得接。 不明白的，就笑高擎傻。 特么一个出来乞讨的，好不容易才碰见个大方的施主，却傻不愣登地给钱都不要。 这不是脑子瓦特了吗？ 众人拾柴火焰高，高擎最终迫于舆论的压力，也只好很过意不去地把钱接了道：“谢谢姐姐。我年纪小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就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吧。” 语气非常非常真诚。 这还不算，又让小家伙和小白鸽也给女子送上真诚的祝福。当时就把女子给暖到了。 谁说世情冷漠？ 只是阶层的不同让人和人之间愈发地缺乏信任罢了。那颗善良的种子其实一直都在。一旦有了适合它的土壤，它就会立即发芽开花，极力生长。 “能给姐姐抱抱吗？” 小家伙奶声奶气送上真诚的祝福后，女子看着他一副小唐僧的样子，被他给萌到了，笑着说道。 小家伙初时有点害羞，低头想了想，萌萌地点了个头，把头低着。这样子把众人都给逗笑了。 女子带着愉悦的心情，笑着把他给抱起来并给了他一块糖，逗他道：“小帅哥能给姐姐亲亲吗？” 小家伙手里拿着糖，羞得脸都红了，轻轻地点了个头，道：“好吧。”奶声奶气的，太招人喜了。 众人又是忍不住一阵哄笑。 说什么的都有。 “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啊？太可爱了。” “对啊，我也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外甥女。眼睛很大，简直萌死了。” “小孩子什么的最好玩了。” “那倒也不是，我儿子就不行。有天我们邻居带着她姐姐的女儿来我们家串门。我老婆叫我儿子去跟人家小姑娘一块儿玩儿，他到了就跟人家磕头。” 该男子说着摇了摇头道：“气也给他气死了……” 众人听得笑起来。 “……” 一时间，大人小孩一大堆，气氛非常好。 这次之后，不知道是那位大师真的灵验，还是兄弟俩跟众人真诚的祝福起了作用，反正女子年后不久就真的怀上了小baby，而且还是对龙凤胎。 为此，她后来还跟高擎成了朋友，并在他拍一部关于母亲方面的题材的电影的时候提供过很多帮助。 人心很奇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同样具有传染性。 女子当天的善举一下子带动了很多人。 纷纷慷慨解囊。 宽裕的就多给点儿，不宽裕的就少给点儿。 都愿意在眼下这一动人的时刻，做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并且因此感到一份发自内心的快乐。 即便日后他们还依然会冷漠，但在当时的那种氛围里，他们确实是真诚的，发自肺腑地想帮人一把。 “小伙子，李爷爷钱不多，这五十你拿去。” “小家伙，陈阿姨也没什么钱，这二十你拿去。” “小兄弟，姐姐刚工作，这三十你拿去。” “小帅哥，姐姐还在读书呢，这五十你拿去吧，嘻嘻。” “小兄弟，哥哥是来走亲戚的，这二十你拿去。” “夫夫，这是我妈妈让我拿给你的。” 有个三岁的小姑娘，拿着一张一百的交给高擎道。奶声奶气的，人小还踮起脚跟，非常可爱，有些话还说不清，把叔叔喊成夫夫。 “……” 在受了感染之下，众人都纷纷慷慨解囊。 女子之外，也有好多个手头宽裕的拿出二百以上的。最高的一个居然一次性给了一千。 一时间，都在好人属性爆发。 多则上千快，少则五毛一块。 把高擎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嘴里的谢字就没停过。小家伙和小白鸽也是不停地说谢谢。 众人都当自己在做善事，自然也不要求小白鸽唱歌给他们听了。而且还给了钱后就都自觉走人。 善事做了还留在这儿干嘛？ 那样就让自己这一份高尚的情怀大打折扣了。 施恩不忘报才最快乐。 “谢谢。” “谢谢。” “谢谢。” “……” 等最后一个行善的阿婆离开，高擎手里光是一百的就有厚厚一叠，脚下也有，都是些小面额的散钱，硬币居多，兜里也是鼓鼓囊囊的。 “小伙子，好好地回家过个年吧，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大冷的天能不出来的就不出来了吧，就是出来也要多穿衣服，省得让爸妈担心，你看你穿那么少。好好读书，将来工作了，多孝敬孝敬爸妈……” 阿婆好心地嘱咐了一番后就走了。 众人散后，已是中午时分，偌大的一个儿童公园很是空旷。高擎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带着小家伙回家去了。他数了数，总共赚了五千四百七十七块五毛。 高兴得脸上就没断过笑。 “今天这兄弟俩肯定特么赚翻了……” 看着兄弟二人离去的身影，几个没打赏的家伙，坐在湖边的石凳上，边抽烟边眼红道。 “管他呢，又不是我们的钱。” “……” 第十九章 纠结的李饶 重生之后的这十四年里，高擎手里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钱。 归途的路上，因为这些年家里一直很穷，没吃过什么好吃的，所以离开儿童公园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带着小家伙和小白鸽去肯德基大吃一顿。 虽然是特么垃圾食品，但整整十四年没吃过了，那炸鸡翅响脆的味道还是让他很怀念的。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些钱是众人行善的结果，而不是他凭本事赚来的。 如果拿去大吃大喝的话，就变味了。 这样做和那些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乞讨的假乞丐有何区别？ 再者万一被人撞见，那些行善的人会觉着很塞心。 毕竟，他们打赏的出发点是因为他孝顺懂事，而不是让他拿去奢侈浪费的。那还打赏个屁？ 天下那么多穷人帮的过来吗？ 是以，看着某家肯德基的门面，他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进去。绝不能辜负了众人的这番善举。 在他此时单纯的心灵看来，这些钱只有用对了地方，才能花的心安。就是想昧着良心花，去吃点那些好吃的，也不能在白山镇这种地方。 总之这些钱就是不适合花在自己身上去海吃海喝。买学习用品可以，买档次不高的衣服可以，给父母买东西行孝也可以，就是不能拿去享受。 这也让他意识到拿人的手短，往后再去卖艺必须得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否则太憋屈了。 如果今天众人在给他钱的时候，都要求听小白鸽唱一曲再走的话，他肯定能心安理得地去花这些钱。 毕竟是卖艺赚来的。 关键众人的出发点不是消费，而是行善。 那花就得注意点了。 是以，在经过那家李饶经常往里面看、也曾带着他去里面逛过的女装店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进去把她心心念念的那套灰色的风衣给买下了。 给妈妈买衣服行孝，就是一把全都花出去，也都算是用对了地方，没辜负众人这一番善举。 这家女装店就在面馆附近，而且今天的这个导购员认识小家伙，知道是饶饶面馆老板娘的儿子。 她跟李饶也算是半个熟人，这样以来，对李饶的身高和体格自然都很清楚，不至于让高擎买走的那件风衣不合李饶的身。不合身也没关系，拿来换就是了。 期间，可谓不住口地夸赞高擎孝顺。 为了防止李饶不舍得花钱，事后拿过来退货，高擎当时连问了导购员三次，等确定确实适合妈妈穿的时候，他直接把牌子扯掉断了李饶事后退货的念头。 生米煮成熟饭，就是李饶事后跟他发火，拿勺子敲他也没用了。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他很了解妈妈，就李饶那个性子，肯定会穿的，难不成还扔了？ 接着，高擎又带着小家伙去了家男装店，花二千多给爸爸买了件皮衣。都是至亲，不能厚此薄彼。 他本来就打着这个主意。 先去吃好吃的，剩下的钱给爸妈买衣服。 现在吃是吃不上了，那就索性全都花给爸妈。 …… “你们忙，我走了。” 在高擎带着小家伙买衣服的时候，饶饶面馆的常客春叔也吃完了饭，拿面巾纸擦了擦嘴儿，跟高昂夫妇招呼一声儿，出门缓步而去。 已近年关，生意也是一天天淡下来。 今天中午总共就没几个客人。 春叔走后，李饶又跟老公说起买衣服的事情。 逢年过节走亲戚，穿得不够体面，还是很伤面子的。尤其是在天南市这种地方。 高昂兄弟三个。李饶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条件都比他们好。穿衣自不必说，各种名牌；也都是以车代步。出门各种有面子。就只有他们过得很凄惶。 因为高擎，使得他们在天南市这种遍地黄金的地方连部车都没混上，都好几年没添过新衣服了。 李饶是个执着的人，事不成不回头。 她想一件衣服想了那么久，不买下来的话，怎么都不痛快。自己穿上明明就很好看嘛（她曾试过那件灰色的风衣的）。不行，必须得买。 就是老公不愿意那也得买。 一时间，败家娘们儿的心思爆棚。 试问又有哪个女的骨子里没住个败家娘们儿？ 大不了以后每天都省十块钱下来，坚持一年的话，这个窟窿也就补上了。 感性的时候，她对此可谓表现得义无反顾。 但等冷静了下来，想到自家的状况，又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算了吧，那么贵，家里又没有钱，穿那么好做什么？又不是天天都走亲戚。 是以，这天上午她表现得特别纠结。 一会儿要买，一会儿又不要买。 把高昂给都带沟里去了，在沟里不知道怎么办。 那你到底要不要买？ 能给个准话不？ 在家里，大都是李饶说了算，他不拿什么主意，省得做错了挨骂。如果老婆坚持要买的话，即便手头紧，他也会同意。不买也由得她。反正就是不做主。 时间到了中午时分，纠结了一上午的李饶，再次感性起来。春叔走后，她看着老公道：“你说我到底要不要买啊？那件衣服我试过的，款式面料都挺好。” 一副神往的样子。 高昂道：“你喜欢的话那就买好了。家里也不缺这点钱。”李饶正在兴头上，他可不敢泼冷水。 李饶听了大喜，道：“老公你真好。行吧，不纠结了，买。我也给你看了件皮衣，就在过去不远的那家男装店。款式料子什么的都非常不错。” 但等看了一会儿手机后，又很快反悔了，道：“算了算了，不买了不买了。家里又没什么钱。给大的和小的买就行了。我们穿那么好做什么？” 高昂当时就不好了。 都愣了好吗？ 短短一上午，就被老婆这善变的性格给暴击了一万次。嗨嗨，我说李饶你不带这样的啊？太让人受不了了。你以前不这样。都一上午了。 “你也是，也不知道拦我一下。”李饶想到刚才老公支持自己去败家，奚落他道：“万一我要是听了你的买下来的话，那咱们这年还过不过了？” 高昂当时心情好想死。 第二十章 继续纠结 对于张静来说，今天上午不但天气特别好，心情也非常愉快。 因为从今天起公司就放假了。 为此，她带着儿子逛了一上午商场，各种败家。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当他们疯狂购物的时候总是会感到特别愉快的。 尤其是手头宽裕的男人和女人。 导购员尊敬的态度，别人羡慕的眼光，商家周到的服务，商品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等等，很容易就会让人放飞自我，感到生活非常美妙。 挥霍，从来就是人类的天性。 如果条件允许，一定是十个人里面会有九个人认同花钱才是最佳的减压方式。 那种挥金如土、放飞自我的感觉，很飘忽。 整个世界都是美妙的。 有归属感的。 在和平的年代里，物欲向来是一切的终极。 神州国近些年来飞速发展，大国崛起，天南市作为全国的经济中心，就更是物欲横流，繁荣发达，各个方面都处在飞速的运转中。 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到了一定的高度。 在这片经济繁荣的地方，作为金领中的一员，张静自然有能力通过疯狂购物来释放对高质量生活追逐的诉求。花起钱来，怎么愉快就怎么花。 事实上，钱怎么花都愉快。 她带着儿子先是美美地去做了个指甲和头发，然后又去看了场电影。好好放松放松。 年度总结和各种报表，假前让她忙了好一阵子。 今天终于解脱了。 看完电影出来她又接着带儿子去逛商场。 上万的首饰，刷。 上万的衣服，刷。 上万的香水，刷。 上万的鞋子，刷。 …… 各种刷。 有些东西甚至她并不需要，但看着顺眼喜欢就都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仅仅只是单纯享受购物的那种酣畅的感觉。千金散尽还复来。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但很快就不行了，东西太多根本就拿不下。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她开着车带着儿子回家去了。 工作忙碌，平时不怎么锻炼。 这样逛了一上午，也确实有点累。 现在再也不是那个二十多岁就是逛上一天也不觉着累的小姑娘了。岁月催人老。 实际上还是平时缺乏锻炼的缘故。 她今年并不大，刚刚四十岁。 路经饶饶面馆的时候，她想起来曾在这里吃过一次蟹黄面还不错。瞬间懒癌发作，那么累哪有什么心情再回家去收拾吃的。随便吃一点算了。 下午抽空再去做个spar。 …… 李饶正在跟老公纠结买衣服的事情，突然看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了过来，接着从车里走下来一对母子。不说车了，光是母子二人的衣着就让她眼羡。 “老板娘你们好。” 张静进来很是礼貌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作为在职场上打拼的女强人，张静自然不是苏瑛那伙人可以比。素质极高，涵养知性，态度得体。 半点的攻击性也没有。 见她眼熟，李饶站起来笑道：“你们好，你是不是来过我们店里吃过饭？看着挺眼熟的。” 张静跟她知性地点了个头，微笑道：“老板娘记性真好。我前年来过一次。好久不见。”转过头看着儿子朱俊皓道：“你看你要吃什么？” 李饶是阳历七月初生人，作为巨蟹座女宝宝，那记性真不是盖的，当时就忽然如有神助，笑道：“没记错的话，你上次在我们这里吃的是蟹黄面吧？” 张静听了一愣，笑道：“这你都记这么清楚？太神了。”朝李饶伸了下大拇指道：“老板娘你好厉害。”她天秤座的，丢三落四，记性是出了名的差。 李饶笑起来，道：“这倒没有。无聊的事情我一般都能记得很牢。但上学不行，英语单词记不住。” 张静天秤座脾气好，中间那句话不听，只听后一句话，笑起来道：“我也是读书不行。特别是数学。今天我们娘俩就是专门冲着你家的蟹黄面来的。” “……” 跟她说笑几句，夫妇二人就进厨房间里忙活了。 张静一身得体的名牌衣装打扮，让本来已经不想再去买衣服的李饶，又再次动起了念头。 真说起来，她长相并不比张静差甚至还略胜一筹。但人家人美有钱有什么办法，各种方面都要不知道甩她多少条街。虚荣心，女人多少都会有一点。 看人家穿那么美，好不甘心啊。 又在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穿上那件灰色的风衣时美美的样子了。到时被亲戚各种夸赞会穿衣服。 “老公，要不那件衣服我还是买了吧。” 想到情难自已处，她艰难道。 高昂一听，当时就愣了，好想死啊。 “大不了我们明年节省一点。过年走亲戚，穿得太寒酸了话，终归不好。大的也大了，不能让他因为我们而受什么委屈。你说对吧？” “……” 高昂不敢接话，任由老婆在那纠结。 …… 张静正然在外面等饭，突然电话响了起来，见是好姐妹玲筱，接了道：“啥事儿啊？”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你个死女人。”玲筱在手机那头幽怨一声，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面馆吃面呢。你吃了吗？” “还没。” “要不要过来一起吃？我在二小对面的饶饶面馆。他们家的蟹黄面还不错。” “行。” 玲筱挂了电话后，直接开着车杀过来了。 她闲人一个，日子都过糊涂了，居然没想起来张静今天放假。要不是有人提起，她还做梦呢。 她很早就想去做个spar了，只是因为没人一起就一直没去。听说张静放假，那还不果断约起来。 听她要过来，张静起身走到厨房间敲了敲门笑道：“老板娘再来一份蟹黄面。等下我有个朋友要过来。”说完又客气道：“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李饶笑道。 …… 把张静母子的蟹黄面做好端过去，这边玲筱的蟹黄面还没做好，她就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了，把车钥匙往张静的饭桌上一丢，低头闻了闻面，道：“好香。” 说着拿起筷子夹了块蟹肉吃进去，眉飞色舞地赞了一声，道：“嗯，好吃，真不错。” “你的估计也快好了。”张静看着她一副馋猫的样子，笑起来道：“不准在我这里偷嘴。” “玲姨。”朱俊皓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第二十一章 执念 李饶听见外面有了动静，通过门上的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见来者一身不俗的打扮，很是羡慕。 都是毛四十的女人。 别人过的什么日子，自己过的什么日子？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就更是坚定了要把那件衣服买下来的决心。 …… 跟张静的知性比起来，玲筱明显是属于逗逼那一号的。来了就问她今天都搜刮了些什么东西？ 张静指了指外面，道：“都在车上呢，你自己去看吧。” 玲筱唰的一下把车钥匙拿起来，扭着屁股去了，高跟鞋把地面踩出咄咄的声音。 到了就像搬家一样，把车上那些只要是适合拿出来示人的都拿了进来。跑了好几趟，也不嫌累。 闲么。 憋了好多天的力比多了都。 “你个死女人，太不爷们儿了。出来逛街也不叫我。”玲筱一边低着头翻地上那些东西，一边跟张静抱怨道：“不行，你下午必须得陪我去做个spar……” 女人对衣服之类的东西很少有什么抵抗力。 见张静买了那么多衣服，玲筱一脸的痴迷，爱不释手地看完了这一件，又去看那一件。 看就看吧，有些还拿出来借着面馆的长镜在胸前比量。比量完就随便窝吧窝吧塞进手提袋里。 张静拿她没办法，只能在心下苦笑。 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姐妹了？ 玲筱一门心思全都在衣服上了，饭都来了也不想着吃。见李饶身材高挑，碰见那些长款的，还特地热心地让她跟自己一块儿来比量。嘻嘻哈哈的。 盛情难却。 即便自尊心有些作怪，李饶也还是很愿意配合她。这么好的衣服，就是不能穿，摸一摸料子也是件很享受的事情。机会难得，何乐而不为？ 反正张静人也很大方不怪人。 如果期间张静一直冷着脸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摸那些衣服的。穷归穷，但志气不短。 期间，张静非但没有往心里去，还一直笑着跟她们讨论女装的话题。譬如哪种牌子的好，哪种牌子的穿起来更舒服更有品味等等，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到。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又是高居金字塔中上层的人，张静一直在追求高质量的生活，见识不凡。 说起来女性的话题当真是头头是道，意见中肯。 玲筱在这一点上就特别崇拜她的这位好姐妹。 她当然也爱玩，但要她说的话，这个就不是她所擅长的了。 李饶就更不用提。 这些年一直混迹在底层，属于神州国居家黄脸婆的大多数。二人口中的那些关于女装的词汇，她别说见了，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 什么古驰啊，普拉达啊，古奇啊等等。 糟糕的生活状况，注定她跟这些奢侈品无缘一见。在二人滔滔不绝的谈话中，她就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花缭乱，插不上嘴。 这一切，当然都是拜高擎所赐。 如果不是高擎拖累的话，作为天南市本地人，在这种遍地黄金的地方，政策和形势都那么好，就是再怎么混，也不至于四十岁还没到，就坐井观天了。 一下落伍到这种地步。 作为神州国新时代的女性这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二人绝不是在此有意显摆，来刺激人的自尊心寻求快感什么的。 在她们看来，李饶夫妇好歹都是开着面馆的本地人，近些年楼市那么火爆发达，家里即便没有个上千万什么的，但好几百万总是有的吧。 相反，玲筱甚至还有些羡慕李饶能靠着手艺开着个面馆做生意不那么闲，比她这个只会收房租的废品强太多了。 人闲着没事做很难受的好吗？ 三个女人一台戏，说说笑笑扯了很多，把高昂和朱俊皓晾在一边低着头看手机。 “好了好了，赶紧去吃你的面吧，”等玲筱把所有的衣服都蹂躏完了后，张静催促道：“看都快冷了不好吃。”玲筱这才把面碗托在手心里吃起来。 跟个大老粗一样。 她闲得发霉，不愿坐着吃。 看着那些鼓鼓囊囊严重走形的手提袋，张静摇了摇头，又一件一件把那些衣服重新叠好了放进去。 她爱整洁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走了那一辈子的霉运，碰到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姐妹。邋里邋遢的，整一个乱室佳人。 李饶笑着跟她一起收拾。 一来她看着也感觉别扭。 二来还可以再次摸摸那些手感不错的衣服。 “收拾它干什么？”玲筱嘴里含着饭嘟囔道：“早晚都是要穿的。也不嫌麻烦。” 气得张静上来拧了她一下。 疼得她笑起来，抱着碗跑出去了，又走进来。 抄起面，往嘴里一吸，嗖的就进去了。 躲远了在一旁笑着说风凉话。 跟着张静收拾衣服期间，李饶再次坚定了要去把件灰色的风衣买下来的决心。 不停地在心下跟老公念叨个没完：我不管，我一定要买，非买下来不可。老娘今年才三十七岁，居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看人家，跟我差不多大，还都嫩得跟小姑娘似得。我呢？都黄脸婆了…… 一时间，心头很是有些委屈。 别说跟眼前这二人比了，就是跟家里那几位姐妹比起来，那也是刘姥姥好吗？ 不行，一定要买下来，非买不可。 女人想象力丰富。 怨念完，又开始给自己加戏——高昂一听说她要买那么贵的衣服，当时就跟她叫了，怎么可以？家里这么穷。七七八八喊了一大堆，把她委屈得不得了。 想到老公这只金毛歇斯底里的样子，到了动情处，她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在意念里把他削了一顿。 我就是要买，非买不可。 玲筱吃完了面，很是粗鲁地打了个饱嗝，把面碗放桌上，道：“撑死我了。太好吃了。”又假惺惺地跟着张静一起收拾，被她给一把推开了——你滚！ 使得玲筱笑起来。 撑得难受，像个老粗一样蹲地上。 闲着无聊，又要了李饶的电话等以后吃他们家的外卖。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以不经常吃？ 第二十二章 你个小王八蛋 “老板娘，我们车停你们这里没关系的吧？” 吃那么饱得先去消消食，是以把衣服收拾好后，张静问道。等差不多了，再回来开车去做spa。 “没关系。”李饶笑道。 玲筱搂着张静一只胳膊出了门，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张静虽然知性，但也有幽默的时候，忍着笑不咸不淡地道：“去做spa啊。” 玲筱一听，当时就愣了。 神特么去做spa啊。 现在这么饱，就是奶酪都能捏出来。 知道张静是在拿她寻开心——不跟你说话——看着朱俊皓，道：“你妈妈这个坏蛋。” …… 三人去后，李饶搓了搓手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了，道：“老公，你说我到底要不要买？好惆怅啊。” 高昂：“……” 我也很惆怅。 …… 高擎带着小家伙买好了衣服走回来，见面馆前停着两辆女款豪车，首起的念头就是又有碧池来欺负妈妈了，赶忙带着小家伙加快步伐，心头火起。 还特么杀不完了。 哪知到了却只有妈爸在，方知不是，带着忐忑的心情道：“爸，妈。”小家伙则噔噔噔跑过去扑进妈妈的怀抱，道：“妈妈……康康饿了，我的小肚肚饿了。” 见高擎手里拿着两只手提袋，李饶奇怪道：“你拿的是什么啊？”高擎还没说话，小家伙就奶声奶气地道：“哥哥给你们买衣服了。好好看啊。” 小白鸽则飞到一张饭桌上走动。 果不其然，一切都在高擎的意料之中。 当看到衣服的时候，李饶当时就炸毛了，第一次跟高擎发火，恨道：“你个狗日的。谁让你给我们买的衣服？”两件衣服都快五千块了，她肯定火大。 也难怪。 她又不清楚高擎的经济来源，还以为他擅自做主把打到他卡里的学费和医药费给拿出来花了。 她虽然一直对那件衣服执念甚深，但并没有真的打算买。就是想买，这不还没下定决心吗？ 这就像还没好透的创疤上的一块膏药，因为疼她一直没舍得揭下来。正然犹豫不决的时候，高擎却趁她不备，过来一把给她扯掉了，疼得人发火。 “你先别急嘛，妈。”见妈妈在意料之中的跟自己发这么大火，高擎心里特别美，笑道。 他不是个爱煽情的人，但这一刻却煽情了。 为了他妈妈苦了这么多年，他必须得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深深地感动一次，让她知道无私地付出也会得到最真诚的回报。这个家她并没有白操心。 李饶其实心下很感动，即便这两件衣服是拿学费和医药费买的。她发火是不想高擎乱花钱。震慑他一次，他就不会乱来了。用钱烧出来的感动，可不是他们这样穷苦的人家能玩得起的游戏。 为了让儿子长记性，她演得有模有样，吩咐老公道：“去把刀拿来。这小王八蛋今天不给我个交待。我活劈了他。”殊不知分寸这样拿捏得太过，就露馅了。 高擎当时就笑了起来，道：“你拿刀干嘛？你还要杀我啊？”李饶也撑不住笑起来，恨道：“对，杀了你个小王八蛋。擅自做主，气也给你气死了。” 拿指头在儿子额头上戳了一下。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等老公把刀拿过来放在桌上，她包公审犯人似的坐下道。因为实在喜爱那件衣服，坐下前还偷偷地往手提袋那儿瞄了一眼。 如果不是高擎在，她不得不拉着脸的话，她就要拿着去试穿了。买都买了还能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也都算是了了件心事儿。唉，这小王八蛋虽然乱来一气，但看在他这么贴心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等高擎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她奇怪地看了小白鸽一眼，道：“它……真的能赚这么多钱吗？” 瞬间财迷心爆棚，算盘打得啪啪响，道：“一天五千，十天五万，一个月十五万，那一年下来得有小两百万了。”算完就懵圈儿地看了老公一眼。 小面馆辛辛苦苦一年也就连本带利二十来万的收入。 但很快她就出戏了。 作为人家的母亲，不能表现得这么没有节操，毕竟今天这五千多终归还是众人行善的结果，接着跟儿子演，恨道：“就是这样也不行。我跟你爸能走能动的又不是不能赚钱。要你给我们买什么衣服？” “好了，妈。”高擎在心下给了妈妈一个白眼，挖苦道：“你演技真的不好。我还饿着呢。” “你个小王八蛋，就饿着你，这么不听话。”李饶嘴硬道。但立马就看着老公道：“你还愣着干嘛啊？还不快去做饭？真想饿死你儿子不成？” 高昂吓得僵了一下，赶忙躲厨房间里做饭去了。 “蟹黄面啊。”李饶在外面吩咐一声，道：“你儿子今天不吃别的。”又看着高擎，道：“让你爹做好吃的撑死你个小王八蛋。别以为我就原谅你了。” 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但今天在这家小面馆里上演的却是儿子跟妈妈的温情戏。 高擎虽然现在智商还不行，但李饶啥心思他还是知道的。都那么明显地往装着风衣的手提袋上偷瞄了很多次了有木有？ 节操早就在拙劣的演技下碎成一地。 “好了，别端着了，”高擎非常贴心地把衣服拿过来道：“快试试吧。” 作为人家的母亲，向来都是智珠在握高大上的圣母形象，现在居然被儿子看穿了心事儿，那以后还怎么混啊？不行，得接着跟他演下去。 现在还在怄着气好吗？ “你先放那儿吧，我等一会儿再试。” 这就是李饶作为母亲想跟儿子维护自己形象的回答。技术含量绝逼低到冰点。想立马试衣服的衣服心情都已经包不住了。明明是现在就想试穿。 高擎忍着笑直接忽略妈妈的态度，擅自做主把衣服拿了出来，道：“人家那个导购员今天有事儿，两点过就不在店里了。快试试，不合身的话就去换。” 女生那么矜持，终归还是得靠哄的嘛。 省了妈妈熬得难受。 果不其然，李饶大上其当，而且表现非常乐意，在长镜前美美地试起来。照完了正面照背面，还双手抄进兜里照了照。可以说是非常合身了。 “诶？这怎么没有牌子的啊？” 第二十三章 牌子被哥哥扯掉了 李饶在长镜前试了几圈儿，突然发现衣服上的牌子没有了。第一个念头就是拿去换。有谁见过这么名贵的新衣服没有牌子的？肯定是次品货。 高擎还没说话，小家伙就奶声奶气地抢道：“牌牌被哥哥扯掉了。”萌萌的样子像个小唐僧。 李饶先是一愕，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再次被儿子的贴心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恨道：“你个小王八蛋，谁让你扯掉的？这么好的衣服怎么可以没有牌子？” 心情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面做好了，高擎自去找了张桌子吃饭。 李饶把衣服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手提袋里，拿过来一只小碗喂小家伙吃饭，对老公道：“快去把你的皮试试吧。难得这小王八蛋今天这么…嗯啊。” 小家伙站在妈妈腿前萌萌地被妈妈喂饭，把面条吸出嗦嗦的声响，吃得特别香，时不时地还用小胖手拍一下自己的小肚肚，一点儿都不闹人。 高昂走过去把衣服拿出来，利落地穿上，脸上就没断过笑。在长镜跟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鲜亮的皮衣的大男人，简直被自己给帅到了。 有模有样地理了下领口，再把拉链拉上，还扭了扭脖子。见袖子上有根灰色的小线头，又轻轻弹掉，轻咳一声儿，双手抄进兜里，欣赏镜子里的人。 限于家庭条件，他一个大男人神经粗，倒不是太在意着装。相比漂亮的衣服，他更喜爱别人夸。骨子里是个爱表现的人。经常会跟人秀些自己的小技能。 像拙劣的书法啊，不着调的武术动作啊等等。 平时在一块儿玩，他时不时就会发神经一样，突然翻个跟头，或者倒地上来个鲤鱼打挺。这个时候谁要是能夸他一句，他能高兴一整天，有求必应。 当然，这并不就是说他不喜欢光鲜的衣服，没条件罢了。同样是秀书法，穿着件两千多的皮衣秀起来自然是效果更好，更能让他在心灵上得到满足。 虚荣心这玩意儿谁都有。 镜子里的那个男人简直太帅了，帅到他都不能自拔，乐呵乐呵地在镜子前晃，进入忘我的状态。 要不是来了客人，他那一副陶醉的样子怕不是要坚持到天黑。赶忙脱掉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进手提袋里。装进去时见手提袋外部有粒蚁头大的毛球，还小心翼翼地吹掉，唯恐弄脏了手提袋里部的衣服。 见爸妈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高擎可以说是心下很有成就感了。吃过那么多次蟹黄面，唯独这一次是最香的，根本就吃不出什么味道，兴奋得想飞。 把爸妈暖到的感觉可以说是很好了。 天下儿女，但凡心智健全的，又有谁不爱疼惜自己的父母。当有能力的时候都愿意把最好的给他们，愿意看见他们笑，愿意看见他们以自己为傲。 李饶把小家伙喂饱了之后，虽然店里已经被她打扫得很干净了，但她还是担心会有灰尘把衣服给弄脏了，特地找了个大塑料袋把两件衣服给封起来。 爱惜得很啊。 看得高擎在心下偷着乐。 小白鸽虽然是只鸟，但并不忌口，什么都能吃。跟高擎一个碗。高擎吃面的时候它也吃面，高擎喝汤的时候它也喝汤，高擎吃蟹肉的时候它也吃蟹肉。 被鲜美的食物刺激得在桌上乱跑。 还仰着脖子发出神醉的笑声。 鸟里鸟气的。 开始李饶怕不干净，非要单独给它弄一个碗，但被高擎拒绝了。作为一只神鸟自净功能发达，它不嫌弃高擎脏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还嫌弃它？ 人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干净了？ 为了尽快融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来，小白鸽以它那自带的萌宠属性，用小家伙的口吻喊李饶妈妈。刚吃饱就跳到她面前，奶声奶气地道：“妈妈……” 可以说是非常像了。 “你这是在哪儿捡的啊？”李饶被它喊得心下一暖，当时就被它萌到了，笑问高擎道：“这也太神了。现在的鹦鹉都这么聪明了吗？” 感觉自己好落伍。 连动物都这么聪明了也不知道。 岂料高擎还没说话，小白鸽却用鸟音突然哭了起来，道：“妈妈被坏人打死了，小白鸽好可怜，在路边上没吃没喝好多天了都，是高擎好心把我捡过来的。” 高擎听了当时就在心下给了它一个白眼。 你这特么都是神演技了好吗？ 你咋不上天啊？ 李饶是个一贯的妇人之仁的人，听小白鸽哭那么可怜，当时心都化了，用安慰小家伙的语气道：“不哭不哭，那爸爸呢？”这都已经单纯到是入戏的节奏了。 竟被只鸟给哄得什么都信。 也难怪。 张静和玲筱之前给她安利了那么多，使得她深感自己落伍到离谱。加之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各种奇巧淫技如雨后春笋般爆出来。 其他的就不说了，光是现在的各种宠物狗和卖萌的喵星人就是最好的说明。在发达的科技的作用下，又有哪个不是聪明到逆天的节奏。 有这样的猫狗，那也自然就有这样的鹦鹉。 如果是放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话，突然这么一只逆天的鹦鹉在她面前爆出来，那坐井观天的李饶还不得吓懵圈儿，早就拿着刀过来升级打怪了。 “小白鸽没有爸爸……” 听李饶这样问，小白鸽接着跟她演。 伤心的口气太让人心疼了。 还一抽一抽的。 李饶当时就忍不住差点儿眼圈一红，把它拿起来摸了摸它的小奶袋，轻声安慰道：“不哭不哭哈。在我们家你就有爸爸妈妈了。还有哥哥和弟弟。” 高擎听了在心下忍不住笑起来——我说李饶你不带这样的啊。你这都是认干儿子的节奏了都。你知道它多大？就哥哥弟弟起来？酸不死人。 小家伙见小白鸽哭得好玩，咯咯咯在一边笑起来，拿小手喜爱地摸着它的羽毛，奶声奶气地跟着妈妈学道：“不哭不哭。哭了妈妈要打屁屁的。” 他有次哭着要玩具，把李饶给惹毛了，使劲给了他小屁股几下，让他长了记性。一说到打屁屁，他想起来了，赶忙拿手把自己的小屁股捂住了。 就这样闹了一阵，直至有客人来，才结束了这场闹剧。正在长镜前欣赏自己到不能自拔的高昂去厨房间里忙活，李饶跟过去帮忙。 期间李饶感觉今天就像做梦一样。 太神奇了。 一时间有点缓不过来。 先是张静二人给她安利了很多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接着儿子又如此贴心地给他们带来这个大一个惊喜，跟着又跟小白鸽上演了一个现实版的童话故事。 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好了？ 一定是在做梦。 第二十四章 这也太神了 张静母子跟玲筱在外面逛了一圈儿，等感觉差不多了，便原路返回。 快过年了，路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调皮捣蛋拿着擦炮到处乱扔搞恶作剧的熊孩子，商场里喜气洋洋的歌声，吃着瓜子闲逛的人……等等。 玲筱是个爱闹的性子，听着商场里那些喜气洋洋的歌声，时或还会跟着哼几句，碰到炒货店就过去吃几颗瓜子再走，甚至还没大没小地调戏朱俊皓。 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大人样。 张静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比较安静，双手插在米色的风衣兜里慢走，放空心思享受眼下这闲适的难得一刻。忙碌了一整年了，好好养精蓄锐迎接来年。 到了店里，见李饶一家人正在欢聚，还有个客人在吃饭，他们上前笑着招呼一声儿，把在路上买的一些零嘴拿出来给小家伙分享。 二人都喜欢小孩子。 先是张静把小家伙抱起来逗他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跟着又被玲筱夺过去。这女的半吊子，夺过来就跟小家伙举高高，期间力气不济差点失手掉下来。 被张静拧了她一下。 快过年了，大家都是一身喜气，说说笑笑。 二人都没什么架子，挺喜欢接触像李饶夫妇这样朴实的人，跟他们唠些日常，也不急着走。 朱俊皓今年十四岁，还在读初中，有些腼腆，拿了张凳子坐着不说话，呆呆地看向门外。 “老板娘你下午空不空？”玲筱玩够了小家伙把他放下，道：“一起去做个spar如何？” 她爱热闹又自来熟，还没怎么样呢就约起来了。 李饶哪有条件去做这个，笑着婉拒了。 当时虚荣心作怪，怕丢了面子，斟词酌句，兜了很大一圈儿，才把意思说了，道：“真抱歉，这小王八蛋调皮，没人看着不行，他爸爸还得照顾店里。” 高康如果年龄再大点的话，听她这样说非得跟她急不可——什么叫我调皮啊？都是我自己玩好吗？ 玲筱出门不带脑子，听不出来李饶的言外之意，很是扫兴，把小家伙捉过来道：“都是你个小不点。”笑着点了下他的小鼻子道：“来，让阿姨听听你小肚肚里有没有小花猫？哇，好多只呢……” 张静则能，以得体的言辞，笑着不露痕迹地给了李饶一个台阶下道：“当妈的都这样，过两年就好了。我们家俊皓小时也是皮，很黏人。大了倒不说话了。” 朱俊皓转过头看了妈妈一眼有点不好意思。 小家伙平常都是自己一个人，突然这么大一个阵仗砸过来，小儿心性，很快就跟二人混熟了，热心地把装着新衣服的塑料袋拖过来，给玲筱看道：“这是哥哥给妈妈买的新衣服，好好看啊。” 这还不够，又奶声奶气地道：“嗯，嗯，我们家还有小鸽鸽呢。很好玩的。”说完就跑到哥哥身旁把小白鸽抱过来给玲筱看，道：“给你。” 玲筱正闹不清他一大堆的什么哥哥和小哥哥，见他拿过来一只鹦鹉，才明白过来，接了小白鸽喜爱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问小家伙道：“会说话吗？” “……” “老板娘多少钱？” 那个客人吃完了饭结账离去。 “我的个天哪，”等小白鸽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讲出来，玲筱当时都被吓到了，震惊道：“太神乎了。” 一副惶恐的样子。 不但她，就连向来以见多识广的张静也是一副见鬼的样子，赶忙坐到玲筱身旁，懵逼技能加身。 朱俊皓也是，主动坐过去围观。 因为苏瑛等人之前造成的不愉快，高擎起始对三人带着一丝敌意，冷冷地坐在角落里不说话，看他们玩什么花样，准备好随时随刻怼过去。 等至后来见他们人还不错，便慢慢放松了警惕。 张静眼明心亮，从一进店里就看出了高擎大致是个什么情况。 这样的孩子，大多孤僻敏感。 她自然不会去招他。 玲筱虽然不带脑子出门，但是个谁跟她好她就跟谁好的性子。 高擎不理人，她自然也不会去找没脸。 是以，从始至终高擎都像个暗夜幽灵一样，被隔离在欢快的气氛之外。 李饶现在还没摸透高擎什么性子。 虽然一直在说笑，却总是小心翼翼的，时不时就偷偷打量他一眼，看他什么反应。 直至小白鸽登场，把张静三人震住了，高擎才被一高兴就忘形的玲筱给拖了进来，好奇宝宝一样，问了他很多问题，兀自震惊道：“我的个天哪，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鹦鹉的？我的个老天鹅啊。” 他们人好，高擎自然不会再跟他们端着，那就没劲了。 先是有问必答，接着等双方父母交换过他跟朱俊皓的年龄后，他就更是放开了跟他们一起说笑，热心地让小白鸽表演各种节目给他们看。 这么神奇的萌宠，使得玲筱完全打消了去做spar的心思。先是问高擎这鹦鹉卖不卖，她财大气粗，为了表示诚意，开口就是三十万。不行还可以加价。 把李饶夫妇二人震得当时腿都软了。 现在的鹦鹉都这么贵了吗？ 尤其是李饶。 她早上刚一见到鹦鹉的时候，还动过把它炖了给高擎补补的念头。 听见玲筱这么说，在心下抹了把汗，暗道：“幸亏没炖，不然的话三十万就没有了。” 等至知道有价无市后，玲筱自然非常扫兴。 张静也是。 不过，二人都不是那种心机婊，不做强人之难的事情。 不卖就不卖吧，天下那么多好东西，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钱买到的。 如果是心术欠佳、或者痴迷萌宠的那类人，早就巧取豪夺、各种拿钱砸了，纠缠个没完。 得知买不到后，扫兴表现在脸上的玲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我的个老天鹅啊，怎么会这么神奇’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情，非常非常羡慕高擎。 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不行，以后我也得去跑步。 “老板娘，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去买只雌的来给你们家这只交配。到时钱你们说了算。” 在得知小白鸽是雄的后，玲筱因为太喜欢它这种神奇的萌宠属性，以商量的口气跟李饶道。 第二十五章 老谋深算的张静 “还什么钱不钱的，”听玲筱这样说，李饶首先就是财迷心爆棚，软妹币像雪花一样在眼前下了好一阵，但终归还是因为心善不愿这么没人情味，什么都拿钱来说事儿，道：“咱们不讲这个。尽管来就行了。” 态度坚决到不容玲筱再坚持下去。 见她这样，张静扯了下仍要固执己见下去的玲筱，跟李饶道：“行，老板娘你这个人情我们领了。” 好歹都是混到职场塔尖的精英女性，她见多识广，通达人心，最擅长的就是交际。在她看来，要钱有要钱的方式，不要钱也有不要钱的方式。 固执己见太热心了，未必就能把事情办好。 像李饶这种心地质朴的女性，较之赤裸裸的金钱交易，她更愿意自己活得有人情味儿一些。 也就是说，她仍旧属于中国传统女性的大多数，骨子里住着的是一个根深蒂固的人情社会。 更愿意通过各种各样的人情来跟人处事打交道。 有了这点认识，她自然不会再让玲筱继续固执己见下去。再者，她也是从一种更加长远、互惠互利的角度来考虑眼下的这件事情。 拿钱说事自然好，你情我愿事后没什么麻烦。 但要是万一不灵怎么办？ 人都是会变的。 一旦李饶尝到金钱的甜头后，等她们二次再来难免会坐地要价。费了钱不说，朋友也没交到。 反倒给神州国徒然增了个钱串子。 如果这次借此交了李饶这个姐妹的话，那她们往后就少了这层顾忌。一次不灵，就可以免费第二次第三次，直至两只聪明的小白鸽二代生出来。 当然，以她长远的性子，绝不会亏了李饶。 毕竟凡事都是有来有往才长久。 从李饶不愿拿钱说事儿的第一刻起，她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打算。 像李饶夫妇二人经营的这种小面馆，不说整个神州国了，光是天南市就多得数不过来了好吗？ 但如果他们开出了自己的特色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毕竟这年头，试问有哪一家做出不俗成绩的公司不是靠着自己独特的品牌文化稳居塔尖之上的？ 这么一只神奇的萌宠，整个神州国可谓别无分号，只此一家。如果拿它出来做文章的话，生意绝对能好到让同行业的人羡慕嫉妒恨。 一旦特色打出去，那将来各种产业链也就水到渠成了。到时什么样的连锁分店开不出来？ 李饶夫妇二人到时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妥妥的事情。 当然，万事开头难。 毕竟起步之时，如果没有庞大的人脉资源来支撑想打出去的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靠着李饶夫妇的头脑，绝对想不到那么远。 就是能，他们也缺乏必要的人脉资源打不出去。 前前后后跟李饶聊了那么多，火眼金睛的她自然能看出来她夫妇二人大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很朴实，但也很落伍。 但她和玲筱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却有着纵深广阔的人脉资源。其他不说，单就普通的朋友圈，她二人就能给这家小面馆带过来很多生意。 最关键的还是，有这么一只神奇的萌宠在店里招摇，此事即便她们不做，也迟早会有有心人来做。 眼下的神州国那么多人口熙熙攘攘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聪明人。 既然这样，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这么好的机会来便宜别人。碰不到就算了，但既然撞见了，嗅觉如此敏锐的她，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揽下来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这很蠢好吗？ 再者就是，也可以给自己的儿子多铺一条路。 高擎现在的确是不起眼，但往后什么样谁又说得准？人都是会变的。她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幼年不慧，四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甚至小学毕业的那天还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灵清。 但这又怎么样呢？ 她张静成年之后不也是照样发达了？ 这些年不知道在尔虞我诈的职场一往无前地横扫了多少人。 像李饶夫妇这种心地质朴的人所教养出来的儿子心性绝不会差。儿子跟这样的人做朋友一起成长，姑且不说将来会不会发达，但朋友铁定是有了。 这在眼下对她来说虽然是想的有点远，但作为人家的母亲，又怎么可以在机会当头的时候不事先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到？ 当然，她这一切的打算都是建立在李饶不拿钱说事儿的基础上的。如果李饶当时直接就被小利打倒了的话，她也就懒得管这些事儿了。 天下那么多钱，赚得过来吗？ 况且她又不是缺钱的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罢了。 况且又是双赢的事情。 靠着她出色的运作能力，肯定能把李饶妇二人给带起来。玲筱就算了，那个马大哈半吊子，打打酱油跑跑腿就行了，是个因人成事的家伙。 短短的这么一点时间，张静就想了这么多。 可以说是非常聪明了。 玲筱虽然跟张静做了这么多年姐妹，但并不真的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纯粹喜欢跟她一起玩罢了。 逛街、蹭饭、出去旅游、一起做spar等等。 张静在想什么又有什么打算，很多时候，她并不知道，也懒得想。 她只要知道跟张静在一块儿玩的时候不吃亏又非常开心就行了。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上的问题，大事儿小事儿全都交由张静做主。 当然，张静也喜欢跟她在一块儿玩。 玲筱那个半吊子马大哈的性格，她也挺喜欢。 总之，是对性格互补的好姐妹。 有了这层基础，当听到张静那样对李饶说了后，玲筱自然不会再固执下去，而是看着李饶笑道：“老板娘，那个就谢谢了啊。你人真好。等哪天有空了我给你们家多带几个客人过来，给你们捧捧场。” 说到这里，突然心下一亮，非常兴奋地看着好姐妹张静，嚷道：“哎呀，我怎么会这么笨啊？”又赶忙激动地看着李饶笑道：“老板娘你就等着感谢我吧。” 她虽然平时不怎么带脑子出门，怎么看都不靠谱得像个半吊子，但这就并等于说她是个笨蛋。 相反也是个聪明人。 不然的话，张静这种级别智商的人怎么会跟她一起玩儿。话不投机半句多，聊个天都能累死。 没错，因为李饶的大方，她心下过意不去，稍稍用点脑子就和张静想一块儿去了。 她当然没张静想那么远，但起码的商机她还是肯定能想到的。便带着激动的心情把自己想法说了。 第二十六章 热心的玲筱 听玲筱说完后，李饶夫妇二人当时就被震得懵圈儿了，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多快。 等缓过来，李饶道：“这样能行吗？上午的时候，我们家大的倒是带着它出去赚了几个钱。但放在店里真的会有人因为它而特地来我们店里吃饭吗？” 也就是只鹦鹉罢了。 现在的人好奇心都这么强了吗？ 李饶还是不敢相信。 “放心，”玲筱保证道：“这个包在我身上。多好我不敢保证，但百多个人绝对是妥妥的。”又看着张静笑着邀功道：“咋样？你妹妹我聪明不？” 张静笑了一下没说话。 “尤其是这货，”为了给李饶增强信心，玲筱又把自己的好姐妹拖进来，指了下张静道：“她的朋友圈那真是大的吓人。随便动动手指，那都是人山人海。” 说完就看着张静道：“这个忙你必须得帮我啊。” 不管怎么说你也有份的对不对？ 张静了解这货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都喜欢往夸大了说，不理她，而是看着李饶道：“老板娘，这个就交给我们好了。面子上应该会很大的。” 玲筱那点脑子也就只局限在自己的朋友圈儿上，张静不同，老谋深算，看得极远，是以说完又接着补充道：“我们镇说起来是镇，但真要算的话，比一些县市都还要发达。每年来我们镇旅游的人都很多。” “那可不咋的，”玲筱抢道：“随便那么一宣传，就能让你们两口子忙得脚不点地。放心好了……” 突然被打断，张静在心下给了她一个白眼。 你能不抢话吗？ 等玲筱吹完，她才心平气和地道：“光是单单靠一只鹦鹉自然还不行。主要还是得打造出一个独特的品牌文化出来。想要长久的话，还必须得靠这个。” 当下的时代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只有脱颖而出的独特的品牌文化才是真正具有凝聚力的根源。 李饶哪听说过这个东西，她业余的时间大都放在心灵鸡汤上了，甚至连网购都不怎么懂，干笑道：“我们两个都没什么学问，弄不来这个怎么办啊？” “她可以啊，”玲筱急道：“老板娘，不是我跟你吹，我这个姐妹牛的很。看到没有，外面那辆车都是她自己买的。只要她稍稍出点力事情就成了。” 李饶虽然不懂车，但还是目光复杂地看了张静一眼，暗道：“那车少说也得十多万吧？太厉害了。” 幸好玲筱这货不会读心术，不然非笑趴下不可。 十多万的福特有，但保时捷么……哼哼。 “这样好是好，”一直不说话旁听的高昂，这时插话道：“但如果做大了话，会不会有人来捣乱啊？说我们用地沟油什么的。这事儿可影响生意。” 她比李饶稍微好那么一丢丢，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在手机上看看新闻什么的。知道黑心的商家自然有，但与此同时也冒出来不少别有用心的人。 像差评师、美食家等什么的。 随便一顶帽子给你扣过来，那都吃不完兜着走。 玲筱一听，当时就笑了好吗，嗨了一声，道：“我说老兄，你是来搞笑的吗？你这样说明显是低估了我们家这位的公关能力。再说了，现在是什么社会啊？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商品经济社会那都是先把钱弄到手才是王道。其他的都到时再说。别说你们人老实不干那种黑心的事情，就是干了，凭着我们家这位的公关能力那也能给你们洗白。想那么多干嘛？” 巴拉巴拉安利了一大堆。 世间居然还有这样搞笑的面馆小老板。 我的个老天鹅啊。 听得张静在心下给她翻白眼。 “要不这样，”李饶道：“我们跟着你们干怎么样？”她虽然心地朴实，但这并不就等于说她是个笨蛋。相反，有的时候那算盘也是打得啪啪响。 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张静这种级别的女强人混，就是到时出了什么事情，那也不会找到她头上来。她见过的世面小，玲筱画了那么大一个饼，让她已经是有点高处不胜寒了。便打起了走保守路线的念头。 玲筱一听，当时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过来，笑道：“我的个老天鹅啊。哎呦，笑死我了。姐姐你能有点出息吗？你也看看我们是缺钱的人吗？” 说这么多都是在跟你们出谋划策好不好？ 我滴！ 她自来熟跟人攀得快，半天都还不到就拿李饶当自家人了。也不管李饶受不受得了，就什么话都往外喷。还好李饶心地朴实，同时也有点知人之明，知道她话虽然难听，但并没有什么坏心眼，是以不计较。 高擎虽然当时听了甚感刺耳，但因为看出来二人是一片好心也就没往心里去。 他现在智商不在线，张静二人七七八八说的那些饱含善意的话，他现在一时间还无法全部都消化了，皱着眉头在一边思索，也不说话。 “行吧，”跟玲筱不同，张静倒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看着李饶道：“不过经营还是得靠你们。我们都没有这个时间。” 她比玲筱要想的多。 目前李饶这个样子，得先给她吃颗定心丸把她稳住再说。等日后把这条龙舞起来了后，随着李饶经见的阵仗多了，自然也就不会怕了。 试问又有谁不是一步步锻炼过来的？ 她当然知道李饶之所以这样急着抱大腿，并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经历的风浪少害怕。 等日后历练足了，自然也就能处之泰然了。 先哄进来，把她丢进这个漩涡里，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她的主观能动性。韩信当年背水一战就是绝好的例子。人只有身陷绝境才能变得足够强大。 她当年初入职场的时候，就是被那位好心的领导一步一步引入一个漩涡里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她。 她那时何尝不害怕，又何尝不懦弱？ 面临绝境时，哭过、怨过、恨过，但最后等成功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转化为深深的感激。 是以，她现在打算把这同样的成功之道全部授予心地朴实的李饶。 当然，眼下跟她当年的那个环境已经不同了，而且李饶身后还有一个家庭，是以，她不会像她当年的那个领导那么绝，而是适当的留有后路。 这样的话即便李饶不成器，凭着她的财力和头脑，也能让她全身而退，不至于好心办坏事，最终人没帮到反而还害了人家。那就不好了。 听张静这样说，玲筱不解地看着她道：“你……”这不对啊，这货啥时候变得这么爱钱了？ 居然连小钱都要赚。 一定是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碰见了个假的。 对此，张静只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什么也没说。 第二十七章 长久计，年后再说 李饶人朴实，不知道张静在给她布局，见她答应了，立即放心了下来，笑道：“主要是我和他都是没什么本事儿的人，突然让我们跳那么高，招架不住。” 顿了顿又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目前家里这个样子，对她来说，自然是越早能赚大钱就越好。跟着这样的女强人混饭吃，就是再怎么样，也肯定比他们现在这样赚得多。 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这个先不急，”张静咬了咬嘴唇道：“等我们回去帮你们宣传过后看效果怎么样再说。毕竟现在快过年了，不是忙这个的时候。年后我会过来找你们。” 张静就是再聪明，但毕竟是这么大一个格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必须得好好合计合计谋定而后动才成。 有特色而又行之有效且吸金能力极强的品牌文化要是都那么好想的话，那天下就没有失败者了。 但事实却恰恰是截然相反而又残酷的。 放眼天下，太多太多创业失败的人了。 听张静这样说，李饶心下难免生出一丝失望，毕竟目前他们家太需要钱了，但失望也没办法，聪明的脑袋长在别人头上，只好笑道：“行，听你们安排。” 神演技，半点都没把失望之情表现出来。 张静看了看墙上的价格表，沉吟道：“老板娘，咱们这个在做起来之前还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做。”用小手指挠了挠眉尖，道：“那就是把店里的菜品再多加一点。菜型不足的话到时会是个不小的短板。” 万变不离其宗，一个小饭馆就是玩的花样再多，归根结底，食物才是根本。没有好吃的食物，品牌文化就是打造得再响亮，也很难做大做强。 甚至最终会走向灭亡的命运。 张静看过去见整张菜单上，除了面就是面，唯一的花样就是蛋炒饭了，甚至连南方人爱吃的年糕都没有，太乏味了。不管怎么样，年糕方面的都得配起来。 “行，”这时该轮到掌勺的高昂上场了，见东家提出意见，他笑道：“这事儿交给我。” 他那么爱表现的人，正愁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说不上多牛，但会做的饭菜绝不止菜单上那些。 这全都是拜李饶所赐，她一个女人竟然半点做饭的天赋都没有。平时做做汤面和蛋炒饭还可以，年糕都不会做。就是做出来，那也是死难吃。 店刚开起来那阵子，还曾因此差点儿闹出事情。 为了防止再出现同样的局面，就索性把年糕给抹掉了。现在快过年了不是那么忙，饭点上的高昂还能在店里多待一会儿，平时都是出门送外卖的时间多。 留李饶一个人在店里赶鸭子上架。 张静点了点头道：“趁过年还不是那么紧张，你们就在这方面多用点心吧。这样到时做起来了我们也能多一点选择。”笑道：“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高昂老是闷声不吭的很别扭，她就索性跟他说笑一句多活络活络气氛。 “……” 玲筱半吊子，众人说笑一阵，她突然兴之所至，不知道哪根脑神经短路了，笑道：“要不我们结拜吧？你看多难得啊？之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而且还特别投缘有木有？” 张静听了立马在心下给了她一个天大的白眼。 你还真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但转念又一想，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毕竟多牵一根线就多一丝联系。 是以，看着李饶笑道：“老板娘你怎么说？你看她都热心成这个样子了。” 突然心下一亮，看着玲筱道：“要我说就别什么结拜不结拜了，我们又不是去当什么强盗。你干脆认这小家伙当干儿子得了。那么可爱是吧？” 玲筱因为个人原因不能生育，这些年一直拖着个心病在身上。表面上看去没心没肺的，其实骨子里并没有那么的洒脱，只是不说罢了。 起始一听到玲筱要结拜，李饶当时就懵圈儿了，怎么还结拜起来了？又不是演电视。见张静那样问过来，还没想起来怎么回答，就又干儿子爆了出来。 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足无措，支吾道：“这个，老公，那个……” 懵逼的样子把玲筱逗得笑了起来，道：“怎么？你还嫌弃我？我是不够漂亮呢？还是个子不够高？行了，别墨迹了。我不管，今天这花娘我是当定了。” 说着把小家伙捉过来放腿上笑道：“喊妈妈……” 高擎也是被这女神经搞得有些缓不过来——神特么喊妈妈。你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又有些好笑。 小家伙有点不知所措，低着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想了想，萌萌地道：“你不是妈妈……是阿姨。” 张静听了在一旁笑起来。 朱俊皓亦然。 这年头为了能获得更加长远的发展机会，娱乐新闻里此事可谓遍地开花。 神州国就是个人情社会。 古今皆然。 多个朋友就多条路，为了能获得更好的发展，当条件允许的时候，谁都会这样做。 只有社会关系搞活了，人才能顺顺当当地奋斗活人，继而追求自己的梦想，彰显自身的价值。 李饶夫妇限于经历和自身条件，虽然从没有过什么结交名贵的心（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但玲筱这么大一只烧饼主动砸过来，他们不愿意才怪。 有了这层关系，对小家伙的将来，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是以等缓过来之后，李饶当时就激动得毛孔收紧，笑道：“我们太穷，会不会丢了你们的面子？” 说她不自卑是不可能的。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我愿意，而且非常愿意。 玲筱听了当时就手一摆，道：“我的个老姐姐啊，你能不恶心我不？什么穷不穷的？我认的是干儿子，又不是……总之，咱们不说这个话。” “……” 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人，又有张静这个说话得体的人在中间撺掇调和，这事自然是成的妥妥的。 闹了半天，等小家伙被哄着骗着非常不好意思地叫了玲筱一声妈妈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了。 就玲筱哭了。 笑着把眼角的泪滴抹掉。 第二十八章 常明 这次之后，随着年关将近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除了第二天仍旧在兴头上的玲筱过来带着小家伙去外面玩了一天之外，双方就没再碰面了。 李饶夫妇仍旧在店里做着惨淡的生意。 虽然张静二人回去后各自在自己的朋友圈儿里宣传了饶饶面馆有只神奇的鹦鹉，但并没有给面馆带来多好的生意，前前后后也就只来了三个年轻人。 主要是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团聚。 高擎现在智商不行脑子转的慢，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张静二人当日说的那些话吃透。 他现在没有别的心思，就想着怎么把面馆搞起来。只有面馆起来了，爸妈才能真正安心。 如果不是张静二人搞头的话，凭他现在的智商，还想不到这点。千头万绪，空有技能加身，却没有个重心，就只想着怎么赚些小钱来满足那些口腹之欲。 人活着，终归还是要有个事业的。 不然忙来忙去什么也做不成。 是以，他这天上午特地去拜访了自己的一个同学常明。张静二人的朋友圈儿，大都是有家庭的人，过年期间都要顾着家，哪有时间出来猎奇。 他就不同了，圈子里都是些愣头学生。 这些人平时在学校里关久了，一放了寒假，那还不都是脱了缰的野马，不着窝的兔子，成天见不着人在外面浪荡，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做闲事儿。 年轻人一贯的大惊小怪，一只神奇的鹦鹉绝逼能把他们吸引过来，给面馆带来不少生意。 他虽然也有微信和扣扣，但因为个人原因，里面拢共也就没几个人。他现在这种情况所造成的孤僻性格，不说他不愿意加别人，就是愿意，别人也不稀罕。 上学就够烦的了，谁特么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跟他这种心智不健全的人打交道。 但常明不同，是个小帅哥人又开朗，朋友圈儿广得很。由他出面的话，效果自然会好到爆炸。 他到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家里被他爹逼着写春联呢，铺了一地的红纸。 父子俩的毛笔字都写的贼漂亮，左邻右舍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过来麻烦他们。 虽然现在大家都因为时代的变革住进了小区，但以往住院子时的那种风气依然沿袭了过来。 嘴上说是麻烦，实际上则是一种无冕的称誉。 有些人就是想被麻烦还没人请呢。 常父在客厅里招呼客人，边看电视边聊天，说说笑笑的，年味很重。 常明则在一旁低着头写春联，被围观的街坊不住口地夸赞，说他字写的已经超过他老头了。 高擎到了后，难免被人取笑。 “他就算了，”某街坊帮着把自家的红纸裁好后，另一个街坊笑说要高擎帮他写，当时那街坊就一副嫌弃的样子，道：“你怎么不让他写啊？” 春联代表着一家人的门面，再往迷信了说还和来年的运气有关，谁不希望自家的春联漂漂亮亮的。 高擎字写得像蚯蚓一样，他肯定不愿意。 真说起来，高擎前世还是个书法爱好者，钢笔字和毛笔字都有着一定的造诣。上大学时还曾在全国书法比赛上拿到过三等奖，让字不好的同学很羡慕。 但穿越之后，因为那个天杀的系统拖累，他无论是智商，还是书法上的天赋，以及其他的方方面面，全都被抽空了。说话慢，算数算不灵清，字丑等等。 只要是能打击人信心的，他几乎都占全了。 别人不让他写，也是人之常情，他自然不太会往心里去，就只是让那个拿他说事儿的街坊菊花痒了一阵以示小惩。我又没惹你好吗？大过年的，嘴欠！ 那人钻厕所里抠了好半天才出来。 特么日怪我草，痒那么久。 高擎因为个人之故，这一世能玩到一块儿去的小伙伴不多甚至是少，常明算一个。 常父仁厚好客爱交际，对子女的家教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常明在这点上可谓极有乃父之风。 高擎到了之后，他边低着头写字边跟他说笑，半点也不以有高擎这样的小伙伴为耻，还主动约他三十那天晚上去影院看春节档某名导的电影首映。 说说笑笑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还唱着歌乐呵乐呵的。 怕高擎受了什么委屈，已是懒得动手的常父终究感到心下过意不去，走过来让常明和高擎出去玩吧。 家里这些人虽然没什么坏心眼儿，但都是大嘴巴，喜欢拿别人的短处寻开心，口无遮拦的。 如果今天是换做第二个人来的话，懒癌发作的他都绝不会放儿子出去。称誉多年，他现在哪还在乎被别人夸字好。闷着头写春联哪有坐着聊天来的舒服。 常明和高擎出门之前，他还特地把儿子叫到卧室里叮嘱他午饭钱绝不能让高擎掏，塞了两百十多块钱给他。他爱面子的人，绝不愿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明知道二人中午不回来吃饭，但为了表示高擎受欢迎，还特地笑道：“高擎，你和明明玩累了，中午来家里吃饭，你梁姨昨天刚杀了几只鸡……” 高擎自然笑着答应。 在满屋子人的风凉话里和常明一块儿去了。 二人去后不久，几个说风凉话的家伙继续笑着夸高擎字好，都可以拿到街上去卖了。 这犹不足，还笑说李饶的厨艺那绝逼是五星级酒店出来的，杀伤力极强。 接着又说高昂，夸他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如来佛和观音菩萨加一块也逮不住他。 听得常父心下直摇头。 也不想想你们当年搬家的时候是谁大热的天帮你们五楼六楼的跑，一口水都没喝你们的。居然这样在背后嚼舌头，一点良心都没有。 人家有时是有点孩子气，爱表现，但人品好啊。 不满意归不满意，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些人都跟他好，邻里之间，互帮互助。 但很快那些家伙就都不约而同地住了嘴，接二连三地往厕所里钻。甚至有的痒得厉害的钻进去就不出来了。急得外面的人捉急挠心，跑门外去挠。 菊花就在那里，玩抠抠去吧。 第二十九章 立竿见影 刚出了小区，高擎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道：“常明，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赚钱？” 在常明的惊讶中，他把事前想了一晚上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 大意就是常明在微信群和qq群帮他宣传那只神奇的鹦鹉，每招来一个客人就给他一块钱的提成。 他这几天每天都带着小白鸽出去卖艺，虽然因为他不愿意落个行善的结果以至花钱不自由而少赚了很多钱，但每天还都是有几百块的进账的。 到眼下，手头能自由支配的钱已有三千多。 给常明的提成，就是从这些钱里出。 反正这些钱都是无本买卖，不在乎花出去，只要爸妈能因为生意做起来而高兴就行了。 他殚精竭虑，所为的就是买妈爸一个高兴。 常明现在还是心思单纯的年纪，一听说给钱就不干了，给了他一脚，道：“什么钱不钱的，滚……举手之劳的事情，再瞎比比我踢死你。” 好兄弟谈钱的话就伤感情了。 高擎暂时不跟他争这个，在常明心急火燎地要见见那只神奇的鹦鹉的强烈要求中，把张静给他做的一个短视频发到了常明的手机上。 做视频这种技术活可不是高擎能行的，为此他特地把张静约出来在一家餐厅里做了个五分钟的短视频上传到百度视频里，并要求张静帮他瞒着爸妈。 希望借此给他们一个惊喜。 张静自然答应，被他这份孝心感动得不行。 等在路边上把视频看完了之后，常明当时就傻了好吗，喜欢得不要不要的，道：“你在哪捡的这货啊？太特么神了。这模仿能力都成精了有木有……” 视频内容总共有三大块： 一是用茶水杯的腔调清唱‘东风破’其中的一段。 二是用茶水杯的腔调念几段新闻联播。 三是用茶水杯的腔调说一句‘哦呦，天南市白山镇的饶饶面馆还不错哦，欢迎前来品尝。’ （ps：该世界的茶水杯相当于高擎前世的周杰伦。虽然是平行世界，但有的相同，有的不同。尤其是娱乐圈，出入得特别大。） 少年心热，看完视频之后，常明当时就带着激动的心情把所有的微信群和qq群都发了一遍。 …… 王灿是天南市四中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今年十六岁，狮子座，性子俏皮爱玩，清纯的美少女一只。 她今天正和闺蜜余俐及程晴一块儿在外面压马路，说说笑笑的，时或带着怨念躲开那些到处乱扔擦炮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四周洋溢着喜庆的新年气氛。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点开qq群一看，见是初中同学常明发来的信息，心里暖烘烘的。 常明那么大一枚帅哥，肯定心动。 “同学们，在点开此链接之前请先稳住自己的腿，绝逼是劲爆到炸的全宇宙都震惊的新闻。” “而且是发生在我们白山镇。” “我的天呐，我的地啊，我反正已经是献出自己的膝盖了。太震撼了，太神乎了，太牛逼了。” “……” 看完常明这近乎发神经一样的话语，王灿首先的反应就是笑。在她的印象里，常明是那种白面小生，虽然嘴巴很会说，但还不至于这么逗逼。 便轻轻地在链接上点了一下。 暗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新闻能把这家伙稀奇成这样？” 因为常明在消息的最后特地注明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文字，是以她敢放心点开。 否则难免会当成病毒，置之不理。 看完之后，三只青春美少女全都傻眼了，好神奇啊，怎么会有这么逆天的鹦鹉的？ 作为都市女孩儿，她们虽然目前还是学生，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眼界和见识还是很广的。 什么没有见过？ 但像这种神奇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起始她们也在怀疑视频是不是合成的，毕竟网络上大神那么多，但连看了三次，也没发现什么破绽。 因为饶饶面馆她们都还是知道的。 茶水杯那么有名，绝不是这种级别的小面馆能请得起的。即便是有人能模仿茶水杯的声音，但面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也不是那种会搞事情的人好吗？ 总之，怀疑也好，相信也罢，三只好奇心爆棚的青春美少女都打算要去看个究竟了。 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儿，去哪儿逛不是逛？ 即便是假的也没什么关系。 就当散步了。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鹦鹉，”话多而又有点男孩子气的余俐笑道：“和电影里的都有的一拼了。” “电影里那都是假的，”小麦色皮肤有着两只美丽的大酒窝的程晴接话道：“这个是真的。如果只是截取的电影视频的话，我也就不会去看了。” “程晴，你看余俐的样子太搞笑了。”见余俐像个小猴一样抓耳挠腮的，白皮肤的王灿笑道：“笑死我了。哈哈哈……”被余俐追得跑起来。 程晴也笑着追过去。 …… 在王灿三人因为这神奇的鹦鹉不停地在路边上犯嘀咕的时候，某桌球厅里的张威和吴刚及王振也是挤在一块儿盯着手机看，一副震惊的样子。 这要是放在动漫电影里，是绝逼半点也不稀奇，但关键不是。那就很有问题了。特么一只鹦鹉，居然有这么逆天的模仿能力，太不可思议了。 不行，必须得去看看。 见同来的孟猛在打完一杆后，拄着球杆在那儿站着，傻不愣登的，张威笑道：“你们看孟猛像不像个傻逼？”吴刚和王振同时笑起来道：“像。” “孟猛你们还要多久？”张威收了手机过去道。 “快了。”孟猛看着对手的球杆道。 吴刚和王振跟过来，等孟猛这局打完再去。 ……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温习功课的袁磊也是一副懵逼的样子把视频连着看了三遍，功课也不温习了。 他虽然是个男生，但打小扭扭捏捏的个性导致他好奇心半点也不比女生小，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神奇的事情，如果不能先睹为快的话，对他来说，很有可能连这个年都过不好。 …… 这么神奇的事情，群里自然早就沸腾了。 第三十章 热闹的二小群 “真的假的？” 常明的消息发布过后没一会儿，昵称为【灰猫鼠】的郭忠宇就第一个冒泡道。 “千真万确。”【常是常明的明】回道：“见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过年绝逼不打诳语。” “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吧？”昵称为【夹心小饼干】的余俐回道：“知道你常明语文好。” 紧跟着就是一个偷笑的表情包。 随着昵称为【大王叫我来寻灿】和【爱晴天】的王灿和程晴各自发了个呲牙的表情包过后，就是昵称为【萝卜桑】的吴刚跳出来道： “三条腿的凳子我见过，但没见过三条腿的蛤蟆。可特么能模仿茶水杯说话的鹦鹉，我听都没听说过。这都是逆天的节奏了有木有？” “老同学们好久不见了，今天要不要趁此机会聚聚？”昵称为【威不死你】的张威道。 小学毕业后，他们很多人就因为各种原因分散到不同的中学。虽然同在白山镇，但因为白山镇规模太大，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太铁，是以平时也不怎么见。 “说起来，我还是挺想念大家的。一转眼我们就读高二了。”昵称为【我爱当交警】的王振道。 “好主意。”【夹心小饼干】的余俐笑道：“要不就在饶饶面馆吧。好多年没吃他们家难吃的年糕了。” 一看，大家伙全都抱着手机笑起来。 想起来当年的那些破事儿。 众人聊了会儿旧，此时已是出了门的【喵喵喵】袁磊发消息道：“还有我还有我。太神了……” “磊姐姐也出现了。”【大王叫我来寻灿】的王灿笑道：“请给我们来一个八十磅的白眼。把我和余俐还有程晴一阵香风送饶饶面馆去。” “八十磅的白眼？偶买噶，那是怎么翻出来的？”【爱晴天】的程晴笑道。 袁磊姑娘气重，小学时特别爱翻白眼。 借他的橡皮还迟了翻你白眼，把他的铅笔盒碰歪了翻你白眼，纸飞机砸到他头上翻你白眼……等等。 “别闹……”【喵喵喵】袁磊心下捏着兰花指发消息道：“人家都长大了，早就不那样了。” 见他这样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性子古怪不爱凑热闹的【夜骸】陆天奇本不打算参与进来，见王灿在，便冒泡道：“视频我看过了，虽然很一般，但在我们白山镇，也算是个奇物。” “也好，那咱们就不见不散。” 又私下里@【大王叫来寻灿】道：“你们大概几点钟到？其他人我本来不想见，没什么意思，就想见见你。有空的时候，你多来看看爸。他很牵挂你。” 他和王灿本是孪生兄妹。父母离婚时，他判给了父亲，妹妹判给了母亲。前年陆父出车祸瘫痪了，因为当年的心结，王灿从不上陆家的门。 见学霸陆天奇出现了，一下子炸出来很多潜水的人，纷纷响应起来，本来不感兴趣的也感兴趣了。 【哈尼妹妹】：“哇哦，茶水杯啊，我最喜欢了。其他不说，单就冲着偶像的面子，我也要去看看。” 这个年纪的女生，就是春心再动，那也是脸皮嫩得够呛。绝不可能公然示爱。那就耍个小聪明什么的拿偶像说事儿。虽然没什么希望，但见见也是好的。 【外婆范特西】：“同上。” 【红磨坊里的稻香】：“你们有没有觉着茶水杯如果变成的鹦鹉的话，其实也挺萌巴巴的。去年还特地去天南听了他的演唱会。好帅啊……” 紧跟着就是一个色色的表情包。 花痴心爆棚。 【happy火龙果】：“一口纯正的湾湾腔。” “……” 这是冲着陆天奇的一波迷妹。 冲着王灿的一波愣头青又是另外一番说法。 【前夜幽灵】：“像这种逆天的存在，必须得在有关部门拿去做切片研究之前去看看。不然的话，就太遗憾了。没想到一个破面馆居然还有这样的好运气。” 【月下独酌芝麻油】：“我咋觉着这是穿越的节奏？一定是今天茶水杯出门的方式不对。我有他的电话，你们要不要去打个电话问问。电话是：119……” 【司令】：“你想们，如果我们到了就把那只鹦鹉给杀了，面馆的老板娘会不会跟我们急？” 这家伙叫苏春光，脑子里成天想一些不现实的东西。譬如女数学老师或者班主任进来的时候，某人拿着杀猪刀张大了嘴巴赶她，她会不会害怕？ 再者擦完黑板后把黑板擦放到黑板的最上部，矮小又上了年纪的物理老师会不会跳起来够。 此外就是各种调侃老师出恭时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伸舌头？会不会挖鼻孔？会不会双手夹在膝弯里？ 等等。 总之是各种不着调跟人逗逼。 见他这样说，很多人都发来大笑的表情包。 【威不死你】张威：“司令，这个光荣而又逗逼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本座蹲着给你点赞。” 【我爱当交警】王振：“我站着给你点赞。” 【萝卜桑】吴刚：“我跳着给你点赞。” 【夹心小饼干】余俐：“王灿扭着头给你点赞。程晴爬着树给你点赞。常明怒骂着给你点赞。” 【大王叫我来寻灿】王灿：“余俐劈叉给你点赞。” 【爱晴天】程晴：“余俐用看着数学卷子上的分数时的那种懵逼的表情给你点赞。” 【常是常明的明】常明：“余俐嚎着给你点赞。” 【司令】苏春光：“我给鹦鹉点赞。” 【喵喵喵】袁磊：“光光，人家也给你点赞。” 看到这条消息后，苏春光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逗逼的小心脏立马被袁磊那特殊的气质给暴击了一万次，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 平时一潭死水的二小群，因为饶饶面馆里那只神奇的鹦鹉，今天爆发出了空前的热度。 大家在上面畅所欲言，各种围绕着饶饶面馆的话题逗逼打屁。从四面八方向着饶饶面馆围拢过去。 在这些人水群侃大山的时候，常明则忙坏了。 初高中以及各种兴趣小组的那么多群，再加上微信群，他手指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刻，还得时不时应付那些直接打电话过来的家伙，忙到爆炸。 高擎则兴奋想呼喊。 果不其然，真正的聪明是懂得如何利用别人的智慧。 第三十一章 凄清的饶饶面馆 白山镇湖光路24号饶饶面馆。 随着年关即至的缘故，看着店门口的马路上被堵得连电瓶车都开不出去的糟糕的路况，站在店门口看热闹的李饶心下忍不住一阵凄苦。 依旧是车来车往，甚至比平时还要更多的人，热热闹闹，但就是没有来他们店里吃饭的。 距离过年还有三天，这个时间像附近的那些摊饼店、牛肉丸店、青青菜馆、妈妈烤鱼店、理发店等等的业主都暂停营业回家过年去了，就只有他们家的面馆因为她夫妇二人是本地人还在开着。 虽然没有了竞争对手，但生意却是空前的差。 过年了么，随着那些外来务工者绝大多数都大包小包地赶火车回家过年去了，而本地人又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忙忙碌碌，客源自然也就被抽空了。 看着附近几家生意好到爆的服装店、炒货店、水果店，李饶是特别得羡慕嫉妒恨。甚至连平时有些萧条靠着棋牌室支撑经营的那家烟酒店都客源很多。 过年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如果不是家里这个样子，在这样的喜庆节日里，他们也早就停止营业准备过年的各种事宜了。 但残酷的现实，让他们也没办法。 明知道生意会出奇得差，但打着能赚一个是一个念头的夫妇二人，还是强打着精神继续营业下去。 本想着大的带着鹦鹉出去能多赚几个钱回来，今年能稍稍好过一些，岂料却不行。每天也就几十块的收入。杯水车薪根本就顶不了什么事情。 （ps：高擎有自己的打算，是以每天都跟他们少报了自己的真实收入） 白水镇到处都是有钱人，过个年人情往来，光是招待亲戚包红包就得很大一笔钱。又上有老下有小，那么多吃穿用度。想起来就头疼得难受。 本以为张静二人会给他们带来火红到爆的生意，但现实明显没事前想的那么好。 甚至还很差。 以目前的情况看，基本上算是空欢喜一场了。 李饶妇道人家想的多，这种情况已经让她对张静二人不再抱什么希望。也难怪。人家那么有钱，哪还会再操这份心，也就说说罢了。是自己傻，却当了真。 什么品牌文化、打造特色产业，都是说说的。 她人朴实，自然不会在心里去抱怨人家，都是人之常情。难道不是吗？没亲没故的，甚至之前都不认识。只有脑子瓦特了的人才会去帮一个不相干的人。 早一点看透，就早一点收心。 “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挺好，虽然赚的钱不多，但贵在省心。日后做大了要是万一赔了的话，那就完蛋了。我们都没什么本事儿，那还不得愁死。” 看透了之后，她这样在心里精神胜利法了一番。 我李饶天生就是个穷命。 不怨别人。 “……好运来，接着来，恭喜恭喜发大财。客人来，心花开，生意兴隆笑开怀……”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噢，礼多人不怪……” “……” 在附近生意火爆的几家店里传出的喜庆音乐声中，李饶心下凄凉得在门口站不住，进店里坐着，呆呆地看着那些堵得动都动不了的私家车。 一片刺耳的按喇叭声儿。 之前倒是来了一个，但因为想吃豆腐年糕他们家没有就走了。眼开着快中午了，到现在都还没开张。 经常来吃饭的春叔今天也不来了。 愁啊。 小家伙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玩，拿着个调羹和小碗儿小和尚似得敲。小白鸽围着他转悠。时或用嘴把他的调羹叼走，跟他调皮捣蛋逗乐。 高昂则木头似的坐在厨房间的门前低头看手机。 看着小家伙在那儿，李饶想起了一件又好气又好笑的事情，在心下骂了高康一句：“这个小王八蛋。” 附近几家店的业主爱跟人瞎开玩笑。 高康年幼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某天拿小碗用土在店门口做了两个小坟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做好后有模有样跪在店门口哭丧。 “我的节（爹）啦……我的娘啦……” 还拍着小胖手。 气得李饶当时笑着把他打了一顿，又骂那几个在不远处笑得像个五百多斤的大胖子的人道： “你们就瞎教吧……逼货。” 但下一个瞬间就又把心思放到生意的事情上了，跟老公灰心道：“老公，怎么办啊？人都没有。”颓然地往后理了下头发道：“要不我去网吧喊一喊……” 不管怎么样，年都是要过的，去网吧转一圈说不定就有生意了。她虽然脸嫩，但为了生活，也不得不豁出去了。主要还是她厨艺太差，不能留在店里做饭。 不然的话，肯定是高昂跑去吆喝。 她虽然素面朝天，不施脂粉，但人长得好，经常会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跟她说些不正经的话。 那些人在店里避着高昂尚且如此，又何况网吧那种什么人都有的地方。去了，搞不好就要受气。 李饶虽然人漂亮，但骨子里却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像那些比较能想得开的妇女，自然是很享受被男人口花花占便宜的感觉。但李饶不行，只会生闷气。 为了做生意，这些年她没少为此事憋火。 “别去，”在其他事情上高昂都不跟老婆计较，但关乎到男人原则上的问题，他还是要说的，道：“都过年了，估计网吧也没什么人了。” 当然，主要还是怕老婆受气。 李饶自重当然不会去，也就心烦说说罢了，发愁道：“难道今天一个客人都不会有了吗？往年也还是会有几个过来的……”说到后来，已是带了一丝鼻音。 “你怎么还哭起来了？”高昂走过来道。 李饶叹气不语，忍住了泪水。 “妈妈……不哭不哭……”对此，小家伙反应很大，赶忙跑过来看着妈妈，小嘴一撇看样子是想哭，乖乖地躲进妈妈怀里，哽咽道：“康康乖，康康听话。” 李饶本来已经忍住的泪水，被小家伙这么一说，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瞬间心都化了，赶忙把眼泪擦掉，还吸了一下鼻子，笑道：“妈妈没有哭啦……” “你看妈妈在笑呢……你个小王八蛋。” 现在可不是脆弱的时候，赶忙调整好情绪，把小家伙抱起来，道：“大的也不知道野哪儿去了？都快中午了，也不知道回来吃饭。唉，你先去做饭吧。没有人来，我们自己也得吃……这小王八蛋估计也饿了。” “老板娘，你还认不认识我们？” 第三十二章 脸上就没断过笑 李饶正然为今天没客人心下苦闷的时候，突然从拥堵的车流缝隙间挤过来三个小姑娘。一个白生生的扎着马尾，一个短头发像个小子，一个长着大酒窝。 “老板娘，你还认不认识我们？” 三人走进店里，那个白生生扎着马尾的小姑娘笑问李饶道。此女左颊长着一粒美人痣，语声清甜。 身高约莫一米六七的样子。 俏生生的气质中又含着一丝憨态。 “就是它了。”见小白鸽在桌子上站着，余俐一进来就丢下跟老板娘客套的王灿，赶忙拉着程晴的手跑过去，怯生生地跟它打招呼道：“你……你好。” 心下非常忐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视频里所呈现出的那样神乎。如果是只呆鸟的话，那这么多路走了一身汗，真是白搭了。程晴也是同样的心思。 就余俐这阵仗，小白鸽不用想都是知道是高擎弄过来的。它正然嘀咕高擎这招会不会灵，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结果，人现在就到了。 “你好……”小白鸽用一口纯正的茶水杯语调回了一句。酷酷的样子，就差个舞台和话筒了。 余俐听后第一反应是睁大眼睛，但紧跟着下一个瞬间就尖声叫起来，道：“王灿，王灿，你快来，它……它给我说话了。”笑起来语无伦次到口吃。 这猎奇的快乐不立马跟人分享的话不足以表达她少女心的兴奋之情，非常热心地把王灿扯了过来。 女大十八变，又好多年没见了，李饶一时间怎么可能想起来她们是谁。二小一届届走那么多学生，她哪有时间一个个记住他们谁是谁。 别说她当年没注意这三个小姑娘，就是有印象，也想不起来。她正然极力思索，王灿就被余俐扯走了。 随着王灿三人把小白鸽围起来说笑的第一个瞬间，李饶就立马反应了过来，一个八十磅的心跳后，激动得跑进厨房间，道：“快，别做了别做了。” 千盼万盼，终于来生意了，那还吃什么饭？ 赶忙放下小家伙，还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出去态度非常好地招呼道：“你们要吃什么？” 程晴回过头迅速扫了一遍价格表，见没有豆腐年糕，便随意道：“三份蟹黄面吧。”等见高昂走了出来，顿时放心了，暗道：“今天还算走运。” 见她们上来就是三份蟹黄面，李饶瞬间心花怒放，记忆力也在线了，在用眼色把高昂赶进厨房间后，跟她们笑道：“你们三个是二小的学生吧？” 王灿听了回头对她挤了个非常勉强的笑容——你终于想起我们来了——又很快回过头去看鹦鹉。 暗道：“今天若不是看在鹦鹉的面子上，谁会来你家吃饭？好吃嘛不好吃，难吃嘛难吃得要死。” 余俐则干脆不理，只管玩自己的。 她当年吃了一次李饶做的豆腐年糕后就再也没来过这家小面馆吃饭了。难吃不说，还拉肚子。 李饶心眼活，见她们不怎么兜搭自己，自然不好跟她们多聊，干笑一声儿，道：“你们先坐，很快就好了。小白鸽，好好招呼三个姐姐哈。”进去帮忙了。 余俐朝后挥了挥手。 “别怕，今天高擎的爸爸在。”程晴先是往身后看了一眼，见李饶不在，才小声跟二人嘀咕道：“他做的面还挺好吃的。至于那个女的，哼……” 撇了撇嘴表示不以为然。 她们只顾着说话了，却全然没想到眼前这只鹦鹉到底有多神，听得小白鸽在心下给了李饶一个白眼，暗道：“主母你好失败啊。被人嫌弃了。” “姐姐……” 小家伙被妈妈赶出来跟三个姐玩儿，来到她们身后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小奶娃，王灿三人还是很喜欢的。 余俐用手指弹了他一个脑嘣，皱了皱鼻梁，道：“小不点。”程晴则笑着给他小屁股一下道：“打你的小屁股。”小家伙赶忙把屁股捂住，道：“不给你打。” 萌萌地拖过来一张凳子往上面爬。 余俐指了指程晴，奸笑一声儿道：“好你个程晴，色狼。”程晴急得拧她一下，小声恨道：“滚……老娘什么时候色了？我摸的又不是他的鸡鸡……” 心虚，说完就往后看了一下，见没人才放了心。 余俐被她拧得笑起来，道：“看看，心虚了吧？”又被程晴恨得拧了一下，笑得更厉害了。 见小家伙爬凳子怕他摔着了，王灿赶忙把他抱过来放自己腿上，道：“你小心摔着了，这么皮……” 小家伙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就坐她腿上了跟她一起奶声奶气地逗鸟道：“这是我们家的小鸽鸽，可好玩了。它会唱歌，还会飞呢，就这样……” 两只小胖手做翅膀状扇了扇。 三只青春美少女瞬间被他给萌到了，变着法逗他笑。问他几岁啦，怕不怕哥哥，有没有上幼儿园等等。 小家伙有问必答，奶声奶气的。 “四岁。” “不怕哥哥。” “还没呢，妈妈说我还小，明年再烛（读）……” “……” 萌萌的像个小唐僧，特别招女生喜欢。 “比他哥哥好。”余俐把手放在嘴边小声道：“高擎那货太闷。”程晴跟着八卦起来，道：“他那种情况能不闷吗？搁谁都受不了。”说着往身后看了一下，又回头小声道：“如果是我的话，早就自杀了。” 王灿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鹦鹉上了，不跟她俩一块八卦，拿手指点它的嘴儿。小白鸽继续装萌，用嘴顶她的指肚。一会儿站在这边，一会儿又晃到那边。 鸟里鸟气的，自带的萌宠属性把王灿逗得轻笑。 …… “刚说没人来呢，就一下来了三个。”王灿四人在外面叽叽咯咯玩闹的时候，厨房间里的李饶笑得合不拢嘴道：“看来，张静她们还是在帮我们宣传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又再次对明年的发家之路充满了希望，拿个碗筷都没个正形在手里瞎摇。那个消失在时光深处的少女又再次活了过来，心花怒放。 “……好运来，接着来，恭喜恭喜发大财……” 清甜的声音小声哼唱着跑调的歌。 听着老婆那跑调的歌声，高昂心里也挺美。 第三十三章 小青春 因为堵车出租车无法进入湖光路，张威四人到了路口只能下车步行。在塞得满满当当的私家车和电瓶车间穿插侧身，一路向着饶饶面馆奔跑过去。 王灿那么大一只美女，对于他们这些成天胡思乱想的小年轻自然是充满了无穷的吸引力。即便没有希望，见见也是好的。何况还有一只逆天的鹦鹉在。 “张威你跑那么快干嘛？”带着黑框近视镜的吴刚笑话张威道：“人家王灿说不定还在路上呢。” “你怎么知道张威是想见王灿？”圆脸寸头长着两只小虎牙的王振笑问吴刚道：“不打自招了吧？心里有，才会说。你怎么不说张威想见余俐？” 吴刚被说中心事，一阵慌乱，不知该怎么掩饰，瞬间脑子短路，上去就抱着王振用腹部以下的部位，在他屁股上使劲怼了一下，撒开手就跑。 王振闷哼一声，气得嘴唇翻动，露了两次虎牙，喊道：“吴刚你太恶心了。”撒开蹄子就追。 张威笑得像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弯下腰去。 孟猛立着眼盯着追逐的二人，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道：“幼稚。”撇下张威自行朝饶饶面馆走去。 张威等笑熄火了才直起腰前行。 虽然是外八字，走路却一点儿也不难看。 充满活力。 …… “我看你能跑哪儿去？逮着我腿给你打断……” 王灿三人正然和小家伙一块儿玩鹦鹉，突然门外传来王振的叫骂声儿，与此同时，还有吴刚的笑声儿。 脚步声很急。 余俐好奇心重跑出去看，毕竟好多年没见了，还是挺想念这些同学的。程晴也是悄不叽儿地跟了出来。 “救命啊……” 见两位同学在面馆门口露了个头，吴刚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加快速度，兔子一样蹿进面馆里躲在二人身后。见王灿在，心下一丝紧张生出。 “你们干嘛？”等王振到了，余俐笑问道：“风风火火的。”程晴轻笑不语，两只大酒窝。 “没事儿。”王振哪敢从实招来，笑道：“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屁股上酸溜溜的，指着躲在二人身后吴刚道：“你给我等着，现在先饶了你个畜生。” 吴刚戒备着笑了一声儿，一副欲躲不躲的样子。 张威和孟猛二人很快也到了。 六个人寒暄一阵，就把注意力放鹦鹉上了。 余俐热心，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一会儿说鹦鹉很神乎，一会儿说小家伙很萌，一会儿又说好多年不见，大家其实都没怎么变，以后要常联系……等等。 王灿的安静，余俐的热情，程晴的羞怯，张威的阳光，王振的神骏，吴刚的清和，孟猛的沉闷，小家伙的孩气，小白鸽的呆萌，可描可画，气质各个不同。 老同学见面，自然有好一番话要说。 说说笑笑气氛非常融洽。 上学的年纪，烦心事儿不多，都能放开怀抱享受眼下这青春快乐的一刻。心情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但最高兴的还是李饶夫妇。 张威四人都不是家里缺钱的人，听见三只大美女要的是蟹黄面，他们也都要了蟹黄面。 他们倒不是存心攀比，而是在女生面前，男生心理多少都会有点作怪。主要的还是一种从众的心理。 厨房间里的李饶就像个突然捡到钱包的财迷一样，美丽的三角眼里洋溢着兴奋和激动，走路都感到轻飘飘的，一阵阵毛孔收紧的感觉席卷上来。 平时最多也就是两碗蟹黄面的量，今天居然一下子卖出去七碗，而且还是在生意如此糟糕的情况下，她能不激动吗？颓然一扫而空，做什么都很起劲。 跟老公像个孩子似得胡说八道没个大人样儿。 …… “呀，你们都到了？” 王灿八人正然叽叽咯咯地玩鹦鹉，姑娘气很重的袁磊突然走了进来，腰肢扭动，莲步款款，浑身上下一股子媚劲儿，走热了，还拿手不停地在脸前扇着。 “嗯，好热好热……” “你的白眼呢？”王灿捶了下桌子道。 袁磊一听，立马给了她一个白眼儿，娇生生地伸出根手指嗔道：“你讨厌，人家早就不干这事儿了。” 这一副随时会上来捶人胸口的画风，其他人就不说了，就连一向沉闷寡言的孟猛都撑不住笑了起来。 “还说不干这事儿，你现在在干嘛？那么夺目一只白眼。”多话的王振笑着把他往坑里推了一把。 王灿虽然是只安静的小姑娘，但肚子里花花肠子比男生还多，秀外慧中，特别爱捉弄人。 袁磊一进来，她就憋着坏狡猾地给他挖了个坑。 小学时二人做了三年同桌，眼下又在同一个高中就读，见了面还是像以前没长大那样，互相算计。 袁磊反应没她快，总吃亏。 这也让王灿养成了一个见了就忍不住欺负他的习惯。无形中，这份友情也在一天天地深下去。 听见王振那样说，袁磊顿时恍然大悟，知道又上了王灿的恶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羞愤地跺了跺脚不依道：“你们，人家，哼，我打你……” 上来给了王振一下。 “这不行，得捶胸口……”张威笑着补刀。 袁磊一个人哪能扛过这么多人，白了张威一眼，道：“不要闹了啦，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也好歹给我点面子。人家都长大了，你们还这么没羞没臊地。” 顿了顿道：“人家现在可男人了。你们看……” 双臂上举做了一个秀肌肉的动作。 但下一个瞬间就人设崩塌，两手一捏放在胸前，兴奋道：“哎呀，小鹦鹉……我可见着你。” 小白鸽：“……” 王灿七人：“……” 没救了。 就只有小家伙萌萌地跟袁磊搭话，道：“这是我们家的小鸽鸽。很好玩的。” “你好……”毕竟是客人，小白鸽在愣神了一瞬间后，立马反应过来，用一口纯正的茶水杯腔调跟袁磊打了声招呼，与此同时还伸出翅膀跟他握了握手。 如此逆天的节奏，袁磊当时就激动了好吗，鬼使神差地被猛然从胸腔冲上来的一口气把鼻子弄得冒了个大白泡，尖细的声音在喉咙里翻滚，非常激动。 太神奇了。 王灿七人顿然全都嗡的一声笑了起来。 余俐还双手握拳连着捶桌子。 第三十四章 苏春光 “老公，蟹黄不多了。”在袁磊也点了一份蟹黄面后，已是在厨房间里都快激动死了的李饶见只剩了一丢丢的蟹黄，跟老公道：“怎么办啊？要不要再买一点？”奇怪道：“这群学生怎么都点蟹黄面啊？” 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来吃饭。怕买来了浪费。说不定就这七个人呢。他们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来。即便有，也不一定就吃蟹黄面。 她居家过日子的人得能掐会算，这大过年的情况比较特殊，也不知道要不要再买一点过来备着。 以防万一。 高昂想了想，道：“再买一点吧，就是多了也没关系，我们自己也可以吃。” 李饶同意，打电话过去给送海鲜的店要，道：“得让他们快点送过来。”结果，那边人忙没时间送（量太少），瞬间把李饶急得要亲自出马骑电瓶车过去。 但很快就想起来了，恨道：“大的这小王八蛋今天野哪儿去了？都这个时间了也不知道回来。” 以最快的速度给高擎打了个电话，要他去买。 大过年的，现在门口来来往往堵了那么多人，高昂又要忙着做饭招呼客人，她实在放心不下在店里没人管的小家伙，便想着要高擎过去。 如果光顾着赚钱把小家伙弄丢了的话，那真是乐极生悲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高擎正然在路边的一块草地上欣赏常明接电话接到想吐的痛苦表情，突然电话响了，见是妈妈打过来的，他接了道：“妈……啥事儿啊？” 心下特别美，想到妈妈一副在金钱面前软妹的样子。 “你个小王八蛋今天野哪儿去了？”电话那头传来李饶的骂声，道：“到现在了也不回来吃饭。” 今天来的都是同学，高擎哪敢回去。 他要是回去了的话，这赚钱就变成请客了，大过年的同学来你家，就是做着生意也不好意思收钱呐。 是以，他一直躲在外面，由爸妈去应付自己的同学。中饭带着常明去肯德基随便吃一顿就ok了。 他现在智商不在线，就只能想到这一层，而想不到那么多人爸妈会不会忙不过来，需不需要他帮忙，还一直浑然不觉地沉浸在给爸妈创造快乐的喜悦中。 “那个……你先别回来了，赶紧去趟海鲜市场买点蟹黄回来。我跟你爸都快忙死了。”跟儿子还没叨叨几句呢，李饶就直奔主题道：“今天人很多。” 嗔怒里饱含着满满的喜意。 高擎瞬间傻眼，这才意识道居然想漏了那么多。没二话，妈妈都来求救了，他必须得出马。绝不能单纯为了避见同学就把爸妈给累坏了，得不偿失。 “救命啊……” 跟高擎一块儿赶往海鲜市场的途中，常明已经接电话接到快吐了，在挂了电话后，立马哀嚎一声。 高擎仗着自己傻、累死人不偿命地笑起来。 恨得常明把他抱起来甩了一下，道：“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帮你了，居然这么累我日……” 高擎接着笑，有些过意不去地道：“晚上我请你吃饭。”常明给了他一脚，道：“还要等到晚上？你还是不是人？我现在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在途中一家肯德基店买了份全家桶垫垫肚子。已经累倒的常明哪还会跟他客气，钱由高擎出。谈钱是伤感情，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 李饶这边刚挂了电话还没喘口气，那边苏春光就到了。这家伙是个瘦猴，快一米九的个子居然一百斤都还不到。平时风大点的地方，他都不大敢站。 怕摔倒了。 这样一副麻杆的画风，给他在学校里赢来了一个‘monkey’美名，一笑就眼没缝，人特别贱。走平地的时候，就像恐高一样，慢，特别的慢，晃晃的。 每次体育课玩捉老猫的时候，他都逮不着鼠角的同学。身高人瘦，不敢跑快，怕晕过去，每跑几步就得停下来摸着额头缓缓，腿还抬得特别的高。 那画风特别逗，脚后跟儿都快打着后脑勺了。 “哎呀，光光你来啦……” 袁磊千娇百媚地笑了一声，夹紧了腿跑过去，到了就打了人家一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苏春光一副怕他捶胸口的样子，赶忙往旁边躲了一下，浑身起栗，笑着跟众人打了声招呼。 众人都被袁磊逗得笑起来，唯独孟猛哼了一声儿扭过头去。特么一个男生，居然这么重的姑娘气。 王振笑完站起来，伸着鼻子一副狗闻屁股的样子绕到苏春光身后，见他手里没刀，空着手来的，奇怪道：“monkey，你的刀呢？” 那么多人水群，消息自然刷的快，他当时没看仔细，错把苏春光那句玩笑话看成他是要来杀鸟的。 是以特地一本正经地跑过来检查。 他那么聪明，当然不会真老实到以为苏春光能干出那种傻事，趁机一本正经地逗乐罢了。 程晴想象力丰富，见王振那副形象的样子顿然笑得花枝乱颤。狗和狗见了不都这样吗？ 见她笑的莫名其妙，完全没有笑点好吗，余俐奇怪道：“怎么了？” 程晴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事儿就她一个人想到了，她哪敢说。 不然，肯定会被人笑话心理畸形。 这么多男生在，女孩儿的心事儿哪能乱说。 为此，她日后每次见了王振都会想起今天这个梗，笑老半天。王振则奇怪都奇怪死了。这女的发神经一样，每次见了都像自己长了条尾巴一样。 完全想不到是今天这个梗。 也难怪，谁好好地会把自己往狗身上想。 他当时就想着逗逗苏春光而已。 结果却被想象力丰富的程晴给想多了。 众人联手取笑了一会儿苏春光，等至王灿三人的面来了之后，三人自去找了张桌子进食，吃得嘛香。张威等人则没羞没臊地继续取笑苏春光，各种毒舌。 有说他恐高鞋底太厚的鞋子都不敢穿的，比如张威，贱笑道：“monkey买了双篮球鞋那都得把鞋底撕掉才行，后增高那他哪敢穿，吓得慌……” 吴刚则笑道：“像我们穿内增高的鞋子那都是各种美，但monkey不行，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都是高兴得跳，信心满满的，他则是这样……” 说着就站起来，做了个搞笑的动作：非常形象地握紧双拳，与此同时如履薄冰地往前艰难挪动几步。 “……” 苏春光则不住口骂他们下贱。 说到搞笑的地方时，听得余俐忍不住喷饭，一阵猛笑。王灿和程晴则赶忙住嘴不吃，怕忍不住喷饭。 这么多男生在，喷饭的话就太不雅观了。 女孩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第三十五章 急人 “也不知道大的那小王八蛋赶不赶得及，急死我了。”随着苏春光到后把最后一份蟹黄面也点走了，李饶就再也坐不住了，拿手背拍着手心，来回走动。 又愁又喜。 愁的是万一又有客人到了，结果却因为他们家没有蟹黄面走人，那就完了。之前不就是有一个客人因为他们家没有豆腐年糕而不愿意用餐了吗？ 大过年的好不容易才有了客人来吃饭，多难得啊，走了的话，那就太伤心了。 偏偏就没有蟹黄了，而又偏偏不知道大的什么时候才能赶回来。大过年的车多，可不敢打电话催。 要是出了事情，那这个年就不要过了。 一时间，都快愁死了。 喜的是居然一下子就卖出去了八碗蟹黄面。 这是从开馆以来就没有过的好事情。 …… 在李饶走坐不安的时候，脑回路清奇的苏春光则在外面笑着瞎比比。各种拿面馆老板娘说事儿。 “你们想，如果老板娘端着面出来时突然滑倒了会怎么样？那肯定是先被烫得尖嚎一声儿，然后再把身上的面给拨拉掉。她能知道不，那都是仰天摔……” “谁说的？”王振也跟着瞎比比笑道：“老板娘那么节俭，肯定不会拨拉掉，那都是直接开吃。” 王灿三人听了，脑海中立马非常形象地跳出来李饶躺地上吃面条的样子，赶忙住嘴不吃笑起来。 一帮小年轻凑到一块儿，各种不着调的脑回路接二连三地爆出来。尤其是苏春光，特别擅长这事儿，说着说着自己都笑得眼没缝。七七八八一大堆。 “幼稚……” 对于他们这种低级的玩笑，沉闷的孟猛找不到丝毫的笑点，在心里甩给苏春光这样两个字。 “老板娘吃完了面条，”苏春光笑着继续开发脑回路，道：“那还得打个响亮的饱嗝。过了一会儿，老板出来了，一看见她打了碗，当时就恼了。” “先是尖嚎一声儿，跟着就脑子短路，不哭碗哭鞋……”说着就突然笑得像个五百多斤的大胖子。 “尖嚎的时候，鼻子还冒了个泡……” 吴刚突然想到袁磊的那个梗，跟着补了一句。 这一下就连沉闷骂这群家伙幼稚的孟猛也跟着笑了起来，道：“我草……”双肩剧烈地抖动。 “……” 厨房间里很吵，又关着门，是以李饶也不知道这群家伙正然在外面各种编派她。正然为蟹黄的事儿，急得走坐不安，拿手背拍着手心儿，团团转。 …… 虽然是中午了，因为过年的关系，海鲜市场里仍旧到处都是人。讨价还价声，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 高擎跟常明在拥挤的过道里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着一家卖蟹黄的，挤得难受，不愿意再转了。 二人估了估大致会有多少人来吃饭，商议一阵儿，买了三十斤回去，喜得卖海鲜的老板给他们说了很多好话。在他不知情的想象里，这家饭馆的生意得特么好到何种程度？居然一把全都给他买走了。 腿软啊。 …… 看着车窗外繁忙的街道，陆天奇心情略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说得动妹妹王灿。 当年错在陆父，因为他出轨导致原本挺好的一个家庭破裂了。其实陆天奇也挺恨自己的父亲的。 离婚后，父亲带着他又重新成了个家，跟之前那个破坏了他们家庭的女人。后母难当，此女跟沉默寡言、智商奇高的陆天奇对峙了几年后一病不起。 而后撑了两年逝去。 自此，心灰意冷的陆父就没再重新组织家庭了，父子俩相依为命。因为心结，父子间的关系并不好。 直至陆父前年出了车祸瘫痪在床，陆天奇才慢慢放下心结。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再大的心结也该放下了。难不成还抛下他不管？ 面冷心善的陆天奇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几次出面要王灿来看看父亲，都没有成功。 王灿看上去很好说话，但骨子里却是非常倔强的一个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绝不轻易改变。 不能动了才后悔，早干嘛去了？ 陆母姓王，离婚后怕影响到女儿日后的成长，就没再成家。女儿也跟她改了王姓。 离婚之后，因为女儿从小就对自己充满敌意，甚至用极端的方式抗议他到学校里来看她，六年级那年夏天失踪了好多天才找到，自此就把他吓住了。 不敢再忤逆她。 瘫痪之后，想到这些年的过错，陆父倒很通达，觉着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一切全都认了。这个样子，又是自己犯的错，他哪还有脸再跟前妻破镜重圆。 不过能想通并不代表不难受。 不管是谁，躺久了，都难免会胡思乱想。 时不时就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喊王灿的名字。 “灿灿，灿灿……” 就这样一遍遍地喊下去，有时还会落泪。 当年家庭未破时，他的这件贴心小棉袄、嘤嘤小公举跟他多好啊。每天下班后，她都会迈着小短腿扑过来要他抱。跟他亲亲，跟他奶声奶气地说这说那。 白得像个瓷娃娃一样尤其招人疼。 他这种状态，被陆天奇无意中撞见过很多次。 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父亲。 唉…… 当然，在清醒的时候，陆父绝不会表露出自己这脆弱的一面而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一来不想给儿子造成任何困扰，二来他也实在没脸跟儿子说这些。 这恰恰是能打动陆天奇的地方。 如果父亲成天跟他叨叨妹妹的事情的话，他绝不会低下头来、苦口婆心地劝说王灿。男人该有自己的骄傲。父亲越是不说，他就越是愿意帮他圆梦。 他之前水群的时候在私下里@王灿，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着忙碌的街道，想到这一点，他略感沮丧。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功劝说妹妹。 …… 在陆天奇坐在出租车里带着心事向饶饶面馆赶去的时候，一大帮穿着不俗的小女生也在各条路上同时向着饶饶面馆进发。独行的有，结伴的也有。 此外，还有很多不是二小的人急匆匆地赶过来。 第三十六章 陆天奇 “老板哭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哭错了，气得尖嚎一声，赶忙哭碗。老板娘心大，吃饱后竟然睡着了。” 苏春光接着没羞没臊地编派李饶，笑得特别贱，脑子秀逗了一样，道：“过了一会儿高擎回来了，进来就打了个饱嗝，喝汽水撑得……” 别人听腻味了都不愿听他瞎扯了，他还在沉醉其中，拉着袁磊说个不了。牛皮糖一样，人家袁磊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也不嫌弃别人姑娘气重了。 “哎呀，陆学霸你来了？” 袁磊正然心烦苏春光的纠缠不休，见陆天奇突然走了进来，赶忙摆脱苏春光个烦人精，夹紧腿迎了上去。那德行，就像双腿只有膝盖以下才能分开一样。 张威等人都不怎么兜搭陆天奇，隐隐间带着一丝敌意。苏春光也是瞬间收起了自己的逗逼属性，坐下来冷着脸。陆天奇太傲，他们都不喜欢他。 一时间整个气氛从热热闹闹，陷入了沉寂中。 就只有小家伙还在跟小白鸽奶声奶气说些孩子话。拿小胖手给它撸毛，萌萌的像个小唐僧。 陆天奇直接无视袁磊走到桌子前，接着又无视所有人，把小白鸽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表现得近乎没有好奇心。 “装什么装？”张威等人心下冷笑一声儿。 陆天奇放下小白鸽后也不说话，走到王灿三人的饭桌前，在程晴身旁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了。一只手放在桌沿，一只手放在腿上，拧着眉等王灿把饭吃完。 “嗨……”跟王灿坐在一块的余俐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不自然地挤了个笑容，跟他招了招手。 陆天奇却没什么反应。 只是略略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在虚空处了。 程晴则很紧张。 陆天奇成天一副一中以下全是学渣的尿性，让在三中就读的她都快被人无视到尘埃里去了。每次见了此人，都是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这尚能忍受得住。 对她来说，最可怕的还是听说这货打女人。她胆儿小，唯恐哪里做得不对惹毛了他招来不痛快。一个女孩子被男生打了，对错传出去都不好听。 这坏名声她可担不住。 是以，绷着心弦小心翼翼地吃饭，食之无味。 余俐倒没什么。 她神经粗小子气重，才不怕什么陆天奇。跟他打招呼，那是看在王灿的面子上。否则，理都不会理。 跟大多数受到欺负就逆来顺受的女生不同，她是会打回去的。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主动欺负男生。小学时就经常修理高擎，为豆腐年糕吃了拉肚子的事情。 随着陆天奇到场，王灿的好心情也瞬间全都给败掉了。也不理她这个孪生哥哥，自己吃自己的。 她特别受不了陆天奇成天一副长兄为父的尿性。 不过早出生了几分钟而已，就跟自己摆谱。 每次见了，就像什么都得听他的一样。 陆天奇越是跟她居高临下，她就越是会产生逆反心理。哪儿凉快，就待哪儿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她印象里，小时候的陆天奇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家庭破裂前，也是嘴巴很甜很会讲的一个萌娃。甚至在家庭破裂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变化不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踏上了一条跟众人对抗的道路，并且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 给人的口碑非常不好。 这些年除了那些自带单纯属性又严重中二病的花痴女生外，他几乎不受任何人欢迎。 尤其是在男生这一块儿。 陆天奇继续沉默，和众人格格不入。 众人是一摊搅混了的水，他则是一滴黑色的机油。存在感非常强烈。破坏了原本融洽欢快的气氛。 程晴倒没有误会陆天奇。 是真的，他确确实实打过某个女生。 王灿爱跟人玩，男女不论。就是长大了在有了性别特征后也还是这个样子。 她人美没有架子，身边自然围了很多男生。 这样下去，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一些身外的言论。 某次几个女生在一块儿八卦非议王灿，被陆天奇听到了。他当时虽然甚感逆耳，但也没打算怎么样。毕竟说起来，他本身也是个受人非议的人。 她们这样说自己的妹妹，无非是彰显了她们自己的失败，不受男生欢迎。不招人妒是庸人。 直至某个女生脑洞大开，带着极其强烈的主观色彩妄断他兄妹二人陷入不伦之恋，话非常难听，才使得他忍无可忍，把那个女生抓着头发狠狠打了一顿。 最后鼻血都打出来了。 事后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都知道了陆天奇是个会打女生的混蛋。至于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陆天奇按倒就行了。 纷纷臆断出很多原因。 有说那女生发现陆天奇性取向不正常招来横祸的，有说那女生发现陆天奇吸毒招来横祸的，有说那女生撞见陆天奇放屁使得他恼羞成怒招来横祸的，还有的说那女生撞见陆天奇蹲着撒尿招来横祸的……等等，各种脑回路清奇的原因被猜测出来。 也不管符不符合逻辑。 陆天奇偏偏又是个做什么都不屑于跟人解释的人。独来独往，沉默寡言，无视各种身外的言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固执地舔舐这窒息的孤独。 李饶把张威等人的面端上来后，见又来个客人，心下有些紧张，态度很好地问陆天奇要吃什么。 等至陆天奇说先不点等会儿再说，她才放心地回到厨房间里去了。现在高擎还没回来，万一要是这个客人急着吃而又点了蟹黄面的话，那就糟了。 到了厨房间后，急得拿手背拍手心，抱怨高擎这小王八蛋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都快急死了。 几次拿起手机想打过去又都忍住了。 面上了之后，张威等人欢快地吃了起来，剩下晚到一步的袁磊和苏春光看着自家吃。 三个家伙特别坏，明知道袁磊二人大中午的在饿着肚子，还故意把面吃得很响，连声夸特别好吃。 对此，不但袁磊二人气得骂，爆出各种毒舌，就连陆天奇也是忍不住喉头一滚咽了口唾沫。 尤其尴尬的还是，到了后来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咕喽喽，咕喽喽，咕喽喽……人设瞬间崩塌。 听得程晴想笑而又不敢。 余俐则目光复杂地上下扫了他一眼。 你还不是一样会饿？ 第三十七章 再次人设崩塌的李饶 高擎和常明到了店里后，见坐了一屋子的同学。常明忙着跟众人寒暄。高擎则抱着蟹黄进了厨房间。 见常明来了，一度冰冷的气氛再度升温，纷纷跟他寒暄起来。有笑说让他请客的，有笑说他特别混蛋的，大过年的把大家伙骗到这里来吃面……等等。 常明一贯的人缘好，就连陆天奇也跟他笑着说了几句。虽然常明读的高中并不好，但那一手可以媲美书法家的好字，还是能让他看上眼的，甚至是羡慕。 陆天奇虽然读书很好，但却明显没有写字的天赋。跟高擎半斤八两，字也同样是蚯蚓体。在他那如死神一般冰冷的学霸人设中，字差是他唯一的短板。 他也曾下过苦功，但没什么用。 这就好比一个腰细胸大、又身材高挑的美女却小腿太粗一样，无法改变的事实让人一想起来就非常想死，使得高大上的牛逼人设缺了一丝底气在。 常明的到来，所有人都放开了怀抱说笑，唯独王灿不行，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唯恐哪里做得不好被常明看到了，以至形象受损。 她那么聪明，自然明白这种心绪的根源所在。 静静的，话也说的少。 余俐和程晴倒不把常明当回事儿，叽叽咯咯地跟着众人起哄，闹着要常明把今天的饭钱包了。 高擎知道自己在同学中的地位，跟同学干笑几声后就丢下常明到厨房间去了，心情非常复杂。 也没人理他。 尤其是余俐，让他想死的心都有。 此女为了豆腐年糕的事情，小学时把他打哭了好几次。作为一个实际年龄已经快四十岁的中年大叔，每次想起此事，都心情特别复杂，非常想死。 过去的某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在二小里那个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却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各种扭耳朵，膝撞，哭得不要不要的。 因着这样浓郁的心理阴影面积，使得他以至今天陡然看到此女的第一瞬间，还情不自禁有些腿软。 因为见到后，余俐黑着脸横了他一眼。 若非看在她今天大老远地跑过来吃饭的份上，冲着她这个态度，他当时就要召唤技能削人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下手那么重，很疼好吗？特么豆腐年糕又不是我做的。你拿我撒什么气？ 尤其让他不能忍受的还是，即便到了今天她还仍旧是那样一副居高临下、气人的样子。 特么谁给你的底气啊？我就那么好欺负？ 当然，随着系统恢复功能，他智商一天天的在线起来，眼下的他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来抛弃前嫌，心下在阴暗了一瞬间后，就及时抛诸脑后了。 现在主要的任务是赚钱，不是记仇的时候。 只要她以后老老实实的不再来招他，他都不会拿她怎么样。否则，他会让她天天来他们家吃饭。 什么？不来？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见坐了一屋子的人，而且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赶过来，这么喜人的效果，使得高擎带着非常欣慰的心情向厨房间走去，到了就推开门进去。 “妈……” 李饶正然念叨大的这小王八蛋怎么还不回来，见高擎突然走了进来，瞬间喜上眉梢，但下一个瞬间就又火了起来，气道：“你到底买了多少啊？” 接过来后沉甸甸的让她差点没拿住掉在地上，少说也得有二十斤，气得炸毛。等高擎说是三十斤的时候，她当时火得杀人的心都有骂高擎是不是个傻子。 “你狗日的……脑子瓦特了？”恨得脸颤。 使劲给了高擎屁股一下。 三十斤？ 就是用到后年也用不完。 喂猪吗？ 大过年的本来就生意差得让人受不了，好不容易才赚了几个小钱，却全被这个傻儿子给搞抛洒了。 而且还是严重透支好吗？ 八碗蟹黄面连本带利也就是在六百多，三十斤蟹黄多少钱？一斤九十，都毛三千了。 “我今天非打你不可……” 套进去那么多钱，把李饶心疼得落泪，咬着牙扯着高擎的胳膊往往他屁股上使劲招呼。 “你干嘛啊？妈……” 挨了几下，高擎笑起来道。 “干嘛？我打你……” 李饶气得把眼泪擦掉，又连着给了高擎几下。 她本来就差不多该更年期了，又发生这种事情，按不住心头的火气，以至慈母的人设崩塌。 高昂也不敢劝，绷着神经做自己的饭。 “好了，”高擎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保证道：“放心吧，今天绝对能卖完。你要相信我。” 李饶不听，气得哆嗦起来，恨道：“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你个狗日的……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你脑子呢？你怎么不把海鲜市场搬家里来？” 说着忍不住火，又要动手，却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儿，接着常明推门进来，笑道：“李姨，再给我们来两份蟹黄面……”他跟陆天奇一人一份。 紧跟着就围过来一堆人，男女都有，黑压压的。崇拜陆天奇的那帮小女生也都到了。见偶像吃的是蟹黄面，她们也就都带着好玩的心理纷纷点了蟹黄面。 “我也要蟹黄面……” “还有我……” “我也是的……” “我们四个也是的……” “还有我们七个……” “……” 这波人刚按下去，又是一波人到了，还是蟹黄面。 等最后一个人点好了蟹黄面离开厨房间后，李饶粗略地算了一下，大概已经有五十碗了，当时就整个人都激动得不行，笑得合不拢嘴。 “这下总该相信了吧？”见妈妈那一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高擎忍不住笑起来道。 李饶嘴硬，拿勺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这才几碗？还早着呢……你个小王八蛋。” 心情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高擎很是喜欢地摸了摸被敲到的地方，道：“你还打我的头？还嫌我不够矮是吧？” 李饶听了心怀愧疚，不跟儿子扯这个，把气撒到老公身上，道：“你也不知道拦我一下。儿子要是打坏了的话，我跟你拼命……” 高昂：“……” 是你打的好吧？关我什么事儿？ 我敢拦你吗我？ 第三十八章 忙不过来和忙得过来 “完了……” 高昂心下正然叫屈的时候，李饶突然拍了下手，愁起来道：“光高兴了，就忘了能不能忙得过来了，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呐？而且面也不够。” 顿时三人全都傻眼。 尤其是高擎。 这顾头不顾腚地弄来这么多人根本就忙不过来好吗？本来想邀功的说给妈妈这些人都是自己搞来的让她高兴一下，现在也不敢说了。 那不是找打吗？ 都是特么智商不在线惹的祸啊。 一腔热情，光想着人多钱也多了，却没想到自家就那么大点地并不是撒下去的种子越多越好。太密了不但不能多收粮食，还会减产，甚至会颗粒无收。 又想漏了。 “那怎么办啊？”高擎急道：“要不我出去给他们说一下，就说我们忙不过来让他们明天再来。” “你傻啊？”李饶眼一睁拿着勺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这就能说了吗？先做了再说，哪有赶客人的道理。你来给我们打下手，我跟你爸一起忙。” 说着就以最快的速度系上围裙，拿出蛇吞象的悲壮气势，刷锅洗碗，捣鼓铲子。宁可撑死，绝不饿死。 “你就算了吧，妈……”高擎系上围裙道：“你自己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啊？还是你来给我们打下手，我跟爸一起忙……”把妈妈扯过来自己上手。 “你能行吗？这个累……”被扯出来后李饶心疼儿子道：“还是我来吧，没那么难吃的。” 却被高擎朝后扬了下手表示拒绝。 “那……好吧，”李饶道：“你累了说话，我到时再上手。”又心疼道：“屁股还疼吗？是妈妈不对，我刚才打重了。”又骂老公道：“你也不知道拦我一下。” 高昂：“……” 好想死啊。 高擎心下一阵好笑，挖苦道：“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才多大劲？就那点力气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打疼了我？给我挠痒痒好吧？蚂蚁都摁不死的人。” 其实还是很疼的。 屁股上那股热辣辣的感觉持续了好久。 李饶撑不住笑起来，拿勺子给了他头上一下，嗔道：“你个小王八蛋居然敢瞧不起我。我那没使劲知道吗？我要使劲了的话，屁股打烂了你的……” 高擎笑起来七七八八扯了很多。 “……” 终究还是李饶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突然一下子那么多人冒出来，把她都给震懵了。 等冷静下来，自然也就智商在线了。 她开店那么多年，就是熬，手里也能熬出不少刷子来。这区区人多的小事，岂能难得住她。 她的方法很简单。 那就是煮面和做汤两道工序同时进行。 因为平时也就那几个人来吃饭，时间不紧张，是以，夫妇二人都是不急不躁地先做汤再煮面。 这样以来，前后一碗面做下来起码得五六分钟。 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肯定忙不过来。 五十碗面那就是三百分钟。三百分钟是多久？五个小时。这么长时间，谁有耐心等下去？ 也难怪吓昏了头的夫妇二人会着急。 但如果两道工序同时进行的话，而且一次性煮二十个人分量的汤和面，那就能把三百分钟缩短到十五分钟。这样以来肯定就能忙得过来了。 “我聪明吧？”李饶傲娇地往耳后理了理头发道：“做事得多动脑子，不能蛮干。” 高擎看了懵圈的爸爸一眼心下一阵好笑。 父子二人都甘心听从李饶指挥。 李饶用大锅煮面，父子二人用中锅煮汤。 面好捞出来把汤浇上去。 妥妥的。 面不够了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虽然这样以来，面条的味道不如在汤里煮出来的浓郁，但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况且这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鹦鹉上，饭只要能吃饱就行了，要求不高。 都是些愣头学生，又不是嘴巴吃刁的美食家。 只要味道不像李饶做出来的那样差就行。 “你张姨和玲筱姨还挺厉害的，”李饶忙了一阵道：“居然过年前一下子给我们找过来这么多人。人真是太好了。我上午的时候还在想她们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摇了摇头，叹道：“唉，我这个人不行啊，心肠太小，动不动就会瞎想，冤枉了你张姨她们……” 这个时候不邀功又待何时？ 高擎笑道：“妈，你还在做梦呢。什么张姨和玲筱姨啊。人家现在都顾着家里，哪有时间来给你操心这个。你要谢就谢我和常明吧……” 接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李饶听后先是懵了一阵，眨了眨眼睛，等反应过来后激动得不行，笑得合不拢嘴，道：“你个小王八蛋今天这么不着家原来是帮我喊人去了，能的你……” “那可不咋的。”高擎模仿玲筱的口气道。 “说，你晚上想吃什么？只要不是龙肉，都让你爹给你做。对了，还得把明明请过来。”顿了顿道：“这小王八蛋跟他爹一样，都是个热心的人。” “吃就算了，”高擎道：“你少打我几次就行了。”看着妈妈笑着挖苦道：“女人要温柔。看你把我打得，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李饶不依，眼一睁，嗔道：“我什么时候不温柔了？你问你爹我温不温柔？你个小王八蛋敢拿捏我。”说着就看着高昂道：“我温柔吗？说……” “温柔温柔……”在老婆的威逼之下，高昂赶忙配合道：“可温柔了。不骂人，不打人。” 才怪。 高擎：“……” 一个漂亮的母亲都这么让人无语吗？ 脸皮贼厚。 一家三口人就这样在厨房间里说说笑笑，忙并快乐着。尤其是李饶，一百八十磅的财迷心被这火爆到炸的好生意填得满满当当，感到特别的满足。 当然，最令她开心的还是高擎。 一个好儿子傻了这么多年，去了趟天南回来，不但开朗了，还聪明了很多，太让她欣慰了。 当然如果能很快长起来的话，就更好了。 想到心酸处，又情不自禁有些难过。 那天下午一波又一波的人赶过来，让他们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连口饭都没能吃上就一直忙。 第三十九章 数钱 “嘭”的一声儿。 等大的和小的都睡下了，李饶把满满一袋子的钱从包里拿出来扔到床上，美眸里都是金钱的味道。 财迷心爆棚。 忙了那么久，即便是高昂也撑不住了，上床后很快就鼾声儿粗重起来，时或爆出响亮的磨牙声儿。 李饶却是半点的睡意也没有，拿了张凳子在床边上数钱。数了半夜才数完。总共四万一千六百七十三块。也就是说当天他们店里总共来了五百个人还多。 把她兴奋得就一直在那看着钱傻笑。 打开店以来就从没有过这么高的营业额。 数完后就盘算着今年要给双方的老人都多包点。往年都是一千的给，今年就索性给五千好了。 因为他们家情况特殊，虽然在给老人包红包这点上兄弟姐妹都不说什么，但心里多少都会有点作怪。 盘算好后，想跟老公商量商量。 见他睡这么熟就算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一下赚了这么多钱，她也就不死抠了，走去洗手间开了热水器等洗了澡再睡。 这么多年，因为高擎这个祸害，她每次冬天都没能痛痛快快地洗过一次热水澡，特别的难受。 洗了澡后，她刚躺下就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 过度的劳累和神经紧张，让她今晚的鼾声不比老公弱多少，一样的磨牙，一样的会时或哼哼两声儿。 太累了么，一时间疲乏不解。 夫妇二人响亮的鼾声，可苦了小家伙，被吵醒了好多次。他年幼不懂，把爸爸妈妈喊醒说太吵。夫妇二人没办法，只能把他送过去跟高擎睡。 …… 常明的朋友圈那么广，再加之年轻人大惊小怪地在微信上晒朋友圈，一传十十传百，使得饶饶面馆在年前的那三天里每天都是生意火爆到炸。 而且是一天甚于一天。 若非高擎拦着，财迷心爆棚的李饶都恨不能年三十那天再营业个一上午。生意实在是太好了。 “妈，你醒一醒吧，”高擎道：“钱那么多你赚的完吗？你们不累，我还累呢。本来身体就不好，不好好过个年放松放松的话，很影响身体的。” 主要还是怕爸妈光想着赚钱把身体给累坏了。 一句话就把李饶给放倒了。 对她来说，什么能有儿子的身体重要呢？ 就咬咬牙答应了。 “好吧，”李饶艰难道：“你个小王八蛋。” 年二十九贴上停业告示回到家的那天晚上，李饶看着床上那二十一万三千七百块的红灿灿的软妹币，腿都有点抖，做梦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这三天里去掉水电煤气食材等，他们总共净赚十九万三千四百六十七块，比往年一整年的收入还多。 高兴得李饶就像中了举的范进一样，走坐都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非常的没有逼格，老高兴了。 同时也把给双方老人的红包提升到了一万。 一下子赚这么多钱，财迷心爆棚的她实在狠不下心去存银行里，就想留家里养眼，觉着特别好看。不但好看，而且还给人的感觉特别的爽，轻飘飘的。 “五万一千三，五万一千四……” 李饶低着头在那数。 “六万八千九，六万九千……” 高昂也是在那低着头数。 夫妇二人孩子一样都不知道数了多少遍了，还是数不够。数的时候也不嫌话多嘴累，非得要把万字和千字带上才过瘾才有成就感。而且还不愿数的太快。 整个就掉钱眼里了。 钞票过手时的那涩涩的手感。 让他们一副神醉的样子。 高昂一个爷们耐性不是那么好，本来数腻了不想再数了，奈何老婆不愿意，也只能耐着性子数下去。 每晚都是如此。 用李饶话说就是：“那么多钱我自己一个人哪里数的过来。你就数就行了。我喜欢听你数。数……” 每次从高昂嘴里跑出来的那些万字和千字的声音都让她耳朵很舒服。简直比声尤的声音还美。 当然不是高昂的声音美，而是钱美。 数了半夜，终于把李饶这个财迷给累倒了。 “大的这小王八蛋越来越能耐了，”睡前李饶拨拉一下老公道：“我就说嘛，我李饶的儿子怎么可能会那个样子。小的时候那么聪明对吧？” “有早的有晚的，”高昂想了想道：“书上不是说了吗？小的时候聪明大了就笨，小时候笨的大了就聪明。还好我们高擎小时候聪明了一下就马上笨了。不然的话，一直聪明的话，现在就不会赚钱了。” 李饶就没听老公说话，道：“看谁以后还敢瞧不起我们儿子？这么有赚钱的头脑对吧？”突然想起来了，道：“好像我们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苏瑛了吧？” “是好久没来了。”高昂道。 “也好，”李饶说着心头就有一丝气，道：“每次来了都跟我们得瑟。眼不见心不烦。” “……” 夫妇二人聊了一阵心头的那些小九九，心情有些复杂，就各自睡下了。明天还有的忙。过年的东西因为这几天太忙了，到现在一样都还没搞起来呢。 暗夜中，想到高擎的身高问题，李饶又是愁了一阵才睡。当娘的，子女但凡有一点点缺陷不如意，都会始终含着个心病在心里。 “老天爷啊，我李饶不偷不抢，孝顺父母公婆，勤俭持家，爱护子女，不该有这样的报应啊……” 想到这些年母子二人受的那些委屈，忍不住泪滴滑落枕畔。她又不傻，自然清楚身高这事儿并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儿子现在这个样子，除非是真的长高了好端端地呈现在她面前，否则始终难以心安。 她也想用“发育有早有迟”的话来安慰自己，但高擎的状况实在是太糟。 如果他现在身高能一米六甚至是一米五八的话也行，她还能姑且勉强相信这个，但一米三七就让她没信心了。 她身高一米七，老公一米七九，都算是高个。 双方这种情况，儿子就是长得再迟，也不该只有这么一点身高。 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得让她失去信心。 第四十章 逛商场 翌日。 随着纠结难过的一夜过去，李饶重新打点起好心情，饭后带着大的小的逛商场去了。 因为许给他们的衣服一直都还没给他们买呢。 高昂则苦逼地独自一人去购买各种年货。 骑着辆半新不旧的电瓶车各处跑。 炒货店、菜市场……等等。 …… 途中，看着妈妈一副尾巴翘起来的样子，特别神气，高擎心下一阵好笑。 与此同时，也感到特别的满足和有成就感。 往年的李饶因为家里拮据，每次过年的时候都愁眉苦脸的打不起精神，就连在路上跟人打个招呼都似乎无地自容。 人家穿的什么衣服，自己穿的什么衣服？ 人家的孩子穿的什么衣服，自己的孩子穿的什么衣服？ 人家买的什么年货，自己买的什么年货？ 人家是什么样的出行方式，自己是什么样的出行方式？ 各种自卑。 今天不同，有十九万多余钱捏在手里，这让李饶看上去特别有底气。 这点钱对部分人来说或许也就是一顿饭而已，甚至还不够。但对圈子不广的李饶来说，却是很多钱了。 足够把一家人这个新年打点得漂漂亮亮的。 为此，她今天出门还特地把那件灰色的风衣穿上了。高挑的身材，不俗的长相，擦了鞋油的皮鞋，以及那头洗清爽了时或随风飘逸的短发，走在路上那样子就像一个突然从十八线越居到二线的星妈似的。 神完气足。 做什么都很起劲。 碰见熟人，大老远的就会跟人打招呼。 以前都是能躲就躲。 见她这样，高擎深感这十四年受的苦全都值了。一个有着强烈的虚荣心、并且非常漂亮的女人，却能在儿子那样的情况下而无怨言，默默承受所有委屈。 世俗和母爱，她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这样一个伟大而无私的母亲，值得他为她倾尽所有。令他欣慰的是，他苦了十四年后在今天做到了。 “妈……你今天太像明星了。” 高擎笑着拍马屁道。 “那是，”李饶毫不谦虚地道：“你老娘我当年也好歹是一朵很多人追的厂花。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天生什么……哦，对了，天生丽质。” 高擎听了心下一阵好笑——这也忒不谦虚了吧——道：“那你是怎么看上我爸的？” 李饶听了眼一睁，嗔道：“什么叫我怎么看上你爸的？是你爸看上的我好吧？当年哭着喊着叫你爷爷到我们家去提亲。不然的话，我才不嫁给你爸呢……生出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成天气我……”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她当年之所以会嫁给高昂，跟高昂的关系倒真的不大。是高擎的爷爷某次路过一片稻田，见正在田地里弯着腰插秧的那个小姑娘还不错，就托人说了媒。 见面那天，双方都看上了眼就成了。 至于什么哭着喊着，那都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瞎掰。 不过，虽然高昂是那样一副孩子般的脾气，但李饶这些年还是挺中意自己这个老公的。 知道疼人，心胸开阔。 “妈妈……康康不气你。”听妈妈那样说，小家伙赶忙萌萌地亲了妈妈一口，奶声奶气地道。 李饶听了在心下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气我，你还在做坟头哭我？你个小王八蛋。 忍不住心下一阵好笑。 小孩子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 母子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气氛特别好。 聊着聊着也就不知不觉地到了商场大门口。 人很多。 该商场是白山镇最热闹繁华之处，加地下停车场一共有五层。服装店、手机店、首饰珠宝店、电影院、餐厅、家用电器店、厨具店……等等，全部都有。 母子三人在商场里逛了一阵，目标主要是那些服装店。逛的时候，李饶充分发挥了一个坐井观天的女人所具有的无知属性，跟专卖店那些导购员讲价钱。 死抠。 这家讲不拢就换另一家。 对此，高擎也只能苦笑。 谁让人家是自己可爱的妈妈的。 不能给她挖坑，胳膊肘子往外拐去帮别人说话。 “小孩子的衣服居然也卖那么贵。我这件衣服用的布多还说得过去，两千多也就两千多了。但你弟弟才多大个人，居然也要好几百块，坑人，去别家。” 李饶离开一家专卖店后跟高擎抱怨道。 “咳，妈，”高擎道：“我觉着咱们没必要在这儿买，外面不也是有很多这样的专卖店。” “那不行，”李饶道：“你张姨她们说了，这里的衣服才上档次。外面的那些都是假货。难不成就准你给妈妈买好的衣服，妈妈就不能给你们买好的衣服？” 高擎：“……” 外面那些专卖店里的导购员已经集体哭晕在厕所里了。 地段不同，租金自然也就不同。 为此，同样的专卖店，该商场里的要比别处的稍微贵上那么一点。 高擎一个大孝子自然拗不过妈妈。 那就接着逛吧。 早一点让妈妈接受现实也好，省了她日后跟有层次的人聊天闹笑话。 打系统恢复功能后，随着智商一天天的在线起来，高擎对衣食之类的执念已不再是那么深了。 一个不需要通过衣食来寻找自信的人自然也就不在意这些。 人有了底气，穿什么吃什么都不再重要。 较之那些名餐厅里的山珍海味，他眼下更钟情于那些街头小吃。至于衣服，只要不太寒酸就行。 人都是这样，当拥有了得到某件事物的能力的时候，欲望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越是没有能力得到，人的欲望才会越强烈。 无论金钱，还是女人或其他，都这样。 他作为一个实际年龄已经快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很多东西也都就看穿了。唯一的目标，就是让爸妈过得快乐一些，以回报他们这些年无私的付出。 这样以来，他自然也就不会逆着妈妈的性子来。 只要她高兴的，就都顺着她。 是以，在跟着妈妈逛商场的期间，他想的不是买哪种牌子的衣服，而是如何让面馆的生意在年后持续火爆下去。开学之后，他可就不在白山镇了。 同样那些给面馆带来火爆生意的同学们也都走了。 这样的情况下，凭着爸妈的能力，自然是又要回到之前的那种揪心的局面。 第四十一章 来了个不开眼的 像面馆这种存在，和所有商铺一样，要想生意好的话，必须得在用户粘度上下功夫。 火爆一下就没生意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的。 至于怎么来增加用户粘度，是高擎眼下唯一要考虑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好的话，其他都是白饶。 必须得在开学之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他现在智商水平还仍旧很低，什么都想得慢。 从昨晚就开始想了，但到现在也没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 他倒不是不相信张静二人。 而是觉着凡事靠自己的能力做出来的才最踏实，变数少。 人都是会变的。 这种情况，最好的方式就是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大学生跟你妈妈来逛商场了？好家伙，你倒挺懂事儿的啊。”高擎正然思索面馆的事情，突然耳边飘来袁进口的声音，哼哼唧唧的，笑里不怀好意。 紧跟着就是话题一转，转到李饶身上去了，骚里骚气地笑道：“呦，李饶你今天穿这么漂亮？跟小闺女似的。来，让我摸摸手。哈哈哈……” 高擎听了瞬间就心下烧起丈高的火焰。 当着人家的儿子肆无忌惮地调戏人家妈妈，这货也真够奇葩的。 “你放尊重点。”李饶忍着气道：“几十的人了还是这个样子。”带着情绪避开袁进口伸过来的手。 若不是家里做着生意，不大好开罪人，她当时就要伸爪子挠人了。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家伙。每次来店里吃饭，都是趁高昂不在，口花花讨自己便宜。 没羞没臊的。 “你够了啊老袁，”同来的一人道：“这大过年的你搞什么东西？”又笑着跟李饶道：“李饶你别往心里去啊。他跟你闹着玩呢。这货就这熊样……” 众人笑起来。 袁进口确实没什么恶意，脑子一根筋跟谁都这个德行，嘴贱爱奚落人，而且说话做事还不分场合。 他这个性子，哪会听人劝，接着跟李饶笑道：“哎呦，你怎么还生气了？跟你闹着玩呢。”说着就趁李饶不备在她手上摸了一下笑起来：“哈哈哈……好滑。” 还边笑边没羞没臊地要去掀李饶的衣服。 李饶吓得赶忙躲开，忍着气道：“你别再闹了，都几十的人了，还是这么不要点儿脸皮……” 小家伙年幼不懂，咯咯咯地笑起来。 觉着妈妈刚刚躲人的样子很逗。 “呦，大学生你咋还不高兴了？叔跟你妈玩呢。”见高擎黑着脸瞪过来，袁进口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没事儿。你看你弟弟都还笑呢……” 走过去把小家伙抱起来，道：“叫爸爸。” 小家伙见他戴着个墨镜，觉着很好玩儿，上去一把给他摘了下来就折，心疼得他赶忙把小家伙放下，道：“哎呦，你这可不能折，我花两百多买的。” 把墨镜带上继续跟小家伙逗乐，道：“爸爸帅不帅？”小家伙低头想了想，而后萌萌地看着他道：“你不是爸爸，你是袁狗绞（屌）……” 众人顿时全都嗡的一声儿笑了起来。 冲着袁进口那骚里骚气的德行，众人背后都喊他袁狗屌。当然，关系好的，当面也这样喊他。 李饶也是撑不住笑了起来。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喊，袁进口还真有点尴尬，轻轻给了他一下，骂道：“就会放你娘的屁。爸爸是袁狗屌，那你成什么了？你是我跟你妈睡出来的。” “放你妈的屁……” 李饶刚要呵斥袁进口不要瞎说，高擎就火了，骂道：“你他娘的还是我跟你妈睡出来的呢。” 见不到就算了。 他作为一个实际年龄已经快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当然知道成人间难免会有这样一些恶俗的玩笑。 但当着他的面绝不对不行。 谁家一个懂了事儿的孩子能看得过去别人这样当着自己的面来肆无忌惮调戏自己的妈妈。 “呦呵……”袁进口一听，当时就黑了脸，走过去瞪着高擎道：“你欠抽是吧？” “袁进口……”见袁进口要走过去打高擎，李饶慌了，赶忙把他扯住，道：“你干什么啊？他一个孩子你还能跟他一般见识？”又连忙呵斥高擎道：“高擎，你少说几句。”众人也是赶忙把他给拦住。 见有打架的，围过来一圈的人，窃窃私语。 “高擎，我告诉你，你特么不要瞎能不长个我同你讲，”被众人拦住了之后，袁进口指着高擎道：“今天这次我就饶了你，一个长不大的孩……” “你怎么说话的？脑子瓦特了。” 袁进口话还没说完呢，李饶就火了起来。 这些年她最在意的就是别人这样羞辱自己的儿子。调戏她，为了生意，她还能忍。但羞辱自己的儿子的话，那就一万个不能了，绝对跟你死磕到底。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袁进口脸上。 李饶那一巴掌下去后，袁进口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就斯达巴了，挣脱众人要去打李饶。 与此同时还爆出各种带有人身攻击的骂人话。 他一个人哪能扛得过那么多人，被众人死死地扯住，劝道：“老袁你搞什么啊？这大过年的。” 小家伙吓得哭起来，赶忙抱住妈妈一条腿。 “你李饶行啊，能耐了……”袁进口被众人扯住后怒瞪着李饶，恨道：“我看你们往后生意还做不做了？居然敢特么动手打我。行，你们等着……” “爸爸打死你……” 小家伙抱着妈妈的腿哭着跟袁进口道。 袁进口怒极之下，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了，听见小家伙那样说，哼笑一声道：“就你爹那窝囊废还敢打死我？我一个人都能打你们全家，妥妥的……” “行了啊你，少说几句吧。” 众人拉拉扯扯的，把袁进口拖走了。 “你没事儿吧？”袁进口被众人拖走后，李饶过来问高擎道：“他没打着你吧？”情不自禁有些腿抖。 真要闹起来的话，肯定是他们母子三人吃亏。 难免后怕。 高擎朝后看了一眼被拖走的袁进口，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接着就笑道：“妈，你好猛啊。那一巴掌真是打得太漂亮了。” “还不是为了你个小王八蛋。”李饶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