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为凡人》 第一章 楔子 蔚蓝色星球之上的一片宇宙空间。 一个被白色光芒包裹着少年的虚影，他缩成一团，正在喃喃自语。 “我，这算是已经拯救了这个世界了吗？” “啊，是的，来自异世界的灵魂，你确实是打败了这个世界之初就诞生的恶意，从它的手中拯救了我。” “？？？” 少年似乎是被这来自遥远星空的话语给惊醒，他抬头向远处的星空望去。在幽暗的宇宙空间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白色巨人，而正漂浮在少年下方的那颗蔚蓝色星球，正被对方用巨大的白色手掌托在手心。 “你是盖，盖亚？！”少年呆呆地看着白色巨人，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那神秘的白色巨人便对少年的疑问做出了回答。 浑厚，柔和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在少年的灵魂深处响起。 “盖亚？如果你愿意这样称呼我也可以，不过我并非是你所想的单纯的这个星球的意识，我是整个世界的总合与掌控者。” “那么，尊敬的世界的掌控者大人，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来自远方的少年，自从你将我与世界之恶相分离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的，是时候该你离开了。这是我的职责，很抱歉。” “我必须要离开吗？”少年的神情显得低落。 “是的，在这个世界里，你已经死去，而你穿越而来的灵魂是没有办法在我的世界里面轮回的，当初你存在着，就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对我而言，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外来者，所以我很抱歉，孩子。” “那么，接下来我会去哪？回到地球？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吗？可是。。。在原本的世界里，我还活着吗？我的父母，家人。。。” “冷静点，孩子，接下来，你会到另一个崭新的世界里去，不过这次不会再是夺舍转生，而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你是说转世。。。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婴儿？！” “这是轮回，三千世界，万物都躲不过去的轮回，不过你会有一点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你的身上已经有了两个世界的痕迹，所以，嗯。。。这是很不幸的，因为这注定了你的灵魂无法在这些你待过的世界里面再次轮回，你的灵魂会像一个流浪者，在三千世界里面穿行，直到你，回到最初的起点。” “我艹。。。”少年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估计换作他人也应该不能好好说话了。“当初是你把我拉过来的吧，我玩lol玩得好好的，眼睛一闭一睁就穿越到一个剑圣身体里面了，还是快死了的那种，好不容易救完世界之后，你就要赶我走，这，这是卸磨杀驴啊！！” “那个，啊哈哈。。。只是在我无意识状态下的自救行为啦～”白色巨人似乎试图掩饰它自己的过失。 “所以你以为你就能撇清楚干系了吗？？我要求赔偿，突然让我又转生从婴儿开始，我不干！要知道我在这个世界里，可是无人能敌的白银剑圣啊！” “emmm，那我。。。就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你点帮助吧。”白色巨人似乎是自知理亏，它答应了少年的要求，“不过，我要事先声明哦，作为三千世界里面的一个小世界，我能做到的真的真的十分有限。” “我要永生。。。” “不行。”白色巨人十分干脆利落地否定了少年的要求。 “额啊，我都还没说完呢！” “不行就是不行，无限大的力量，永不毁坏的肉身，等等，等等，全部都不行。” “为什么啊？！” “每个世界的法则环境都是不一样，你可能会觉得在其它世界里面这样开挂会很爽，但是，作为一个小世界的掌控者而言，我们重视的是你引发的蝴蝶效应。你有没有想过，在其他的世界里，在你死去之后，这个世界还会继续照常成长，但是你留下的经过特殊化的尸体则会造成更多的麻烦，当然，这对高等世界的影响会很小，但是对那些低等世界的影响将会是致命的，这是——法则环境的污染啊，搞不好会造成世界毁灭的啊！” “这。。。这么严重的吗？！那你还能给我个什么啊？”心善的少年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科科～偷笑偷笑） “当然，对于救命恩人，我还是会很慷慨的，比如说固定你转生之后的性别啦，样貌啦，或是一直保持着前世的记忆之类的，我还是做得到的。” “额。。。（深呼吸），只有这一些了吗？”少年捂住他自己的脸，好失望啊。。。 “嗯，是的，只有这些了。” “那把你能做到的都做了吧。”少年似乎已经放弃有所期待了。 “不，不，不。” “嗯？又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你只能在这些福利里面选一个哦～” “。。。”虽然我也不知道一个接近透明的灵魂是如何变得灰白的，但少年的颜色确实是变得灰白了。少年比起刚刚，更加失望了！ “为。。。为什么啊！明明你是有能力的吧！”少年质问着，用有些颤抖的声音。 “是的。” “那！！！” “但是你不能。” “？？？” “人类的灵魂是十分脆弱的，哪怕是少年你在这个世界里面经历了这么多的历练，你灵魂的强度，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无尽的轮回之中，依然是渺小不堪的，我能给你所有，但你脆弱的灵魂只能承受这一种改变，所以。。。选择吧。 1.固定男性的性别。 2.固定不变的，自己的相貌与种族。 3.能在每一次转世之后，记住之前的记忆。 另外补充一点，无论少年你选择了哪一样，这一世，你在这个世界里的记忆，你都会遗忘。”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少年严肃地看向远处的白色巨人，但白色的巨人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世界上还有少年想要守护的东西，他想要一直铭记的东西，所以他才不想要离开。 “为了，让你能有可能再次回到这里，这个答案怎么样。” “呼～足够了，但是，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回来了，哪怕所有事物都改变了，我也变了，但是你！必须要让我想起了！” “嗯，我答应你，少年。那么，做出你的选择吧。” “哼，当然是选：3.啦，没有记忆的轮回，我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真是有你的风格呐，白银的剑圣，圣光下的军神。” “请务必别说了，这些中二的称号就没有一个是我自己想要的，哦，对了，说起来，有一样东西，你是不是应该要还给我。” “诶～什么东西啊～” “别装傻了，法则啊，我自己创建构造的‘笼中鸟’法则啊，你不会是想要贪走吧！” “额，我已经吃掉了。” “那就吐回出来啊了！” “这种东西哪能说拿回出来就拿回出来的，这可是sss级的法则啊。”白色巨人小声嘀咕着。 “那你就不打算补偿我吗？那可是我的东西诶！” “那就赔你一个法则吧。不过只能在你生前的那几个加护里面抽哦，那几个法则和你灵魂的适应度都比较高，勉勉强强还是能加到你灵魂里面的。” “果然。。。还是抠门吧。”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你抽抽看吧，抽到什么都是你自己的运气，不准再抱怨了。” “是是是。” 说着，少年的面前就出现了五个光球，这些，都是他在生前，剑圣身上本就存在着的加护，亦是世界的法则，是世界的眷顾。 剑之加护，此人手持之剑永不断裂。(c+) 必杀之加护，此人剑之所斩，皆一刀两断。（s+） 统帅之加护，此人身后之军，皆一往无前。（士兵士气+100，士兵的基础能力增幅50%）（a ++) 直感之加护，免疫所有精法，包括增益型魔法，以及有99%的概率勘破陷阱，隐藏单位。（s) 气运之加护，智慧生物好感度+50，幸运度＋100（ex） 那么，能抽到哪一个呢。。。。 少年看着漂浮在自己手上光球，光华散去，是一张金色，上面描绘着交叉斩击的卡片。 必杀之加护，一刀两断。 “结果是它呢，呵，感觉这辈子自己是都跟剑圣这个称号分不开了呢。（少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说，世界的掌控者大人，这不会是你故意的吧，按道理，如此小气的你，不是应该是留给我那个c+级别的法则吗？s级的法则孕育可是要好几十万年的哦。” “你很啰嗦诶！”白色巨人好像是傲娇了。 “不过，还是再次谢过了。”少年向着白色巨人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才对，感谢你，少年。”白色巨人的声音变得严肃郑重。“那么现在，你该走了。” “啊～是啊。。。” 蔚蓝色星球上的人们，在今晚，他们都看到一团白色的光球像流星一样划过天边，在天空的尽头，消失不见。 “再见了，各位，再见了，这个世界，同样的，我来了，新的世界！” 第二章 从前，有座莲花山 莲花山，位于紫阳山脉之中，乃传说中仙人之故居，灵气浓郁，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洞天福地。 有后人寻仙山，开灵脉，在此开宗立派，设道场，名为，青莲道观。 一望无际的青翠竹林，涓涓流淌的清澈山泉，时不时响起的虫鸣鸟叫，青莲道观后院内，一个长相清秀，十二三岁，身着青白两色道服的小道士拿着柴刀，坐在已经劈好了的柴墩上，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入了神。 李修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穿越，而且还魂穿，难道他自己是在玩游戏的时候猝死了吗？！那也不对啊，我才刚打开电脑，玩的第一把lol啊！ 头脑里面的记忆不时闪过，作为婴儿时，那娘胎里羊水的腥咸味道依然清晰，这些似乎无不是在告诉着李修。 恐怕这一次，他应该是再次转世投胎了吧，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为什么，这让李修感到很迷茫。 但是也有值得庆幸的事情，至少，李修有关他自己在地球上生活的记忆还算清晰，他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知道自己应该回到何处去。 更让李修惊喜的是，他发现自己现在的记忆力好得出奇，已经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深受某点网文毒害的李修自动把它归结为是穿越者附带的福利。 虽然这些都是好事，但李修还是会像现在一样，时不时地叹口气，回想起在地球上的生活，自己的妹妹，自己的父母。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唉～ 这样想着，李修就又叹了一口气。 “清风，柴砍好了没有呀，厨房水缸里的水又不多了，快去提几桶水回来。” 一声清脆的女声，把李修的魂给唤了回来。 “哦，知道了，晓月。” 清风，是李修现在的名字，很不幸，这一世的李修是一名孤儿，由青莲道观的老掌门抚养长大，尽管老掌门从未谈及清风的身事，但开了先智的李修自然是知道他自己是为什么会变成孤儿的，那是婴儿时期的记忆。 妖魔之乱，一只牛犊般大小的豺狼妖袭击了当时李修一家所在的村庄，能跑的人四散而逃，只是身为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的李修，只能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保护自己，而被豺狼妖吃掉，然后本能地哇哇大哭，就在豺狼妖已经对着李修这个小婴儿张开了血盆大口打算一口吞掉，李修都以为自己是吾命休矣的时候，青色的剑光掀开了屋顶，刺得豺狼妖夺路而逃，就在那位仙人打算追击的时候，李修的哭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时候已经没有了九层九气力的李修，就在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抱起自己婴儿身体的仙人一声惊叹。 “先天灵骨！” 李修被那位仙人，也就是青莲道观的老掌门抱回了道观，收为弟子，赐名清风。 在道观里生活了将近十三年的李修，就算是不经常下山，也已经大概知晓了这个世界和他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球，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这里是如同小说里叙述的存在着神仙精怪的浩瀚仙侠世界，有着无数的仙门道府，灵丹妙药，神仙这个词在世人口中代代相传，寻仙，修仙长生是俗世里哪怕是王公贵族都梦想追求的。 但是可惜，李修没有这样的梦想，因为。。。他已经身在这么一个修真门派之中了，并且早在五岁之前就完成了筑基，正式踏入修仙者的行列。 “我说你清风是不是又在偷懒了，哼，快去把水给我提回来。不然我就告诉燕儿师姐你每天晚上都在偷看她洗澡。” “喂喂，晓月你可别乱说啊，我那是在替燕儿师姐烧水呐，别坏了人家清白。” “嘻嘻，哼，我还不知道你吗？有贼心没贼胆。” “那哪能一样，燕儿师姐指名道姓让我烧的水，道观里除了大师兄就我一个男人了，再者，按辈分排下来，我也是最小的，这种脏活累活不是我来做，那还能有谁？” “我啊～” “我的姑奶奶，你是老掌门的孙女，谁敢让您干这活呀！” “哼，我不管，我也要你帮我烧洗澡水。” “这我得问问师父，看他会不会打死我了，毕竟晓月你每天晚上泡的都是师父他老人家给你准备的药浴。” 后厨的灶台前，掌勺的是一个更李修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瓜子脸蛋，明眸皓齿，如水的眸子里透着调皮的笑意，她头上扎着红白相间的发绳，这样一个调皮可爱的女孩，可是说起话来，嘴上一点也不饶人。 这个小女孩名叫柳晓月，是老掌门的孙女，跟李修一样同为青莲道观第十七代弟子，按年龄来算，她要大李修三个月，是与李修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哼，水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晓月，马上，马上就给您提来。” “叫我晓月师姐。” “是是是，晓月师姐。” “哎～这才乖嘛，我的清风小师弟。” （捂脸）李修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是怎么和一个小萝莉玩在一起的，明明自己前世已经二十几岁啊。 “对了，清风，快帮我看看这炖竹鼠肉熟透了没。” “是是是，但是你也得我先把这桶水给提进来吧，明明都已经是筑基七层的人了，可是搬桶水都不愿意搬，唉～” “你是在埋怨我喽，人家不是要在这里看着火吗？你之前也说了，炖竹鼠火候是最重要的，今天爷爷是一百六十岁大寿，我要尽一下自己的孝心，这几只竹鼠。。。” “是我在竹林抓的。” “哼，可也是我先发现的它们。” 晓月气鼓鼓的脸颊看上去十分可爱，总是让李修忍不住。。。再捉弄她一下。 李修将水桶里的水倒入水缸，走到灶旁，将竹制的锅盖打开，还没等热腾腾的水蒸汽散去。 他那秀气，稚嫩的小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哎呀，糟了，烧焦了。”李修假装一副很懊恼的样子。 “什么，啊，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小女孩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看着小女孩好像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李修赶忙解释到，“骗你的啦，晓月，刚刚那是骗你的。” “我。。。也是，略略略，笨蛋清风，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第三章 晚（宴）饭 晚饭时间。 虽说今天是青莲道观掌门的一百六十岁寿辰，可是在这道观偌大的宴厅里面，却没有一个客人到访。只有青莲道观里的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旁，按辈分逐一排下来，是一脸痞气的大师兄王仙儿，冷若冰霜的二师姐周晓燕，以及观里的两个小辈，清风和晓月。 坐在饭桌主位上的柳开元作为青莲道观的掌门，似乎对观如此冷清的晚宴习以为常，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宴厅里面的其它几张桌子上也压根就没有摆上饭菜。 只是他心中悲切，五百年前盛极一时的青莲道观现如今在自己的手上，人丁凋零。 “爷爷。” “噢，没事，没事，开饭吧。” 一听到老人这么说，四人整齐地起身，向他们的师父拱手贺道。 “祝师父（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4 “哈哈，好好好，今年的寿礼也就免了吧，你们都还没有走出师门，这样太难为你们了，等哪一天啊，你们在修仙一途中有所建树，再来孝敬孝敬我老人家吧。” “是。”*2 回答的是李修的两位师兄师姐，虽然他们有下山历练，但都始终没有离开过莲花山的地界，平日里，也是师父带着他们降妖除魔，造福乡里的。 “哦，等等，爷爷，我有礼物要送给您。”说着，晓月便从一旁，端出一盘早就准备好了的菜肴。 “啦啦啦。” “。。。。”*3 李修感受到餐桌上其他人一齐看过来的带有疑问的目光，他只能默默地捂脸。 这道菜。。。 他柳开元闯荡江湖三十余载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然后就在今天，他一百六十岁大寿的日子，迎来他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老掌门咽了一口唾沫，不是很确定地问到。 “所以说，这个，嗯，这道菜？？。。。就是晓月，你和清风在厨房折腾了一下午的结果了？” 这时候，柳晓月自豪地举起了筷子，元气满满地大声说道，“是的，这菜名叫红焖竹鼠，是我一手完成的。” 李修捂脸，喂喂，是你一手毁掉的吧。 在菜即将出锅的时候，厨房的案发现场。 “诶？？”晓月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趴着灶台上，她死死地盯着锅里的肉。 “怎么了？菜已经好了啊～，”李修从一旁的竹柜里拿出碗筷，看了看窗外的太阳。 日正西斜。 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师姐和师兄他们应该也从山下回来了。嗯，竹鼠肉再在锅里焖一会儿的话，应该就能上菜了，李修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这几年里，一直都是李修一人承包着青莲道观观里一干人等的伙食，时间长了，便熟能生巧，李修做的饭菜算不上美味，但是平平淡淡，也能下咽。 “还有，晓月，你别趴在灶台上啊，这灶台边边角角上但是油啊，灰啊什么的，弄脏了你的衣服，等会儿可别赖我呀。” “啊，死清风，臭清风，你不早说。”小姑娘听到李修这样一说，马上就从灶台上起身了，晓月几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那身法把她筑基七层的实力展现淋漓尽致。 “你趴上去的时候也没有问我啊？那，你刚刚是在看些什么呢？竹鼠肉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为这，李修还特地往锅里看了一眼。 嗯，竹鼠肉色泽鲜艳，泛着油油的红光，肉汤里面一颗颗肥美的香菇透着特有的醇香，等等上盘的时候，再切上几段小葱，嗯～完美。 所以，李修很难想象晓月刚刚到底是在看什么。 “不是金色的。”晓月小声嘀咕着，“清风你不是说过，世界上最好吃的菜肴都是会在打开锅盖的时候，发出金色的光芒。” “额，这个。。。（李修才发现，呀，这傻丫头把他自己以前讲给她听的故事给当真了。）” “唔～金黄色？啊，我们往菜里面加些蜂蜜，我爷爷可爱吃蜂蜜了。”晓月这样说着，手里也没有停下，（喂喂，我藏在柜子里面的蜂蜜你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啊？！）然后，在李修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她把竹筒里面的蜂蜜全都倒了下去。“嗯～然后再烧一会儿就好了，对吧，清风。” “额，哈哈，大概吧。” 尽管李修在事后已经尽力在补救了，但。。。老掌门，您交代的任务，恕弟子无能，完不成了。 唉～ 李修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和柳晓月在一起的日子，李修都感觉自己就是会老得更快些。 当这位鹤发童颜，一身仙风道骨的老人，他颤颤巍巍地提起了筷子伸向那盘黑不拉几的菜肴的时候，他，似乎是还在心里还抱有某种程度上的期望，老掌门看了看一旁的李修，传音入耳。 （喂，小子，这菜不是让你去帮晓月做的吗？怎么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这，还能吃吗？） 面对老掌门的提问，李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且甜美的微笑，他竖起了大拇指，狠狠地点了点头。 （师父您老人家就好好感受一下，您孙女对您的孝顺与爱吧～） 而在刘开元看到李修这表情的时候，空中提筷子的手都一僵。 这个鬼灵精。 “嗯嗯，爷爷，爷爷快尝尝看，虽然外面焦了一点，但是这菜还是很好吃的。”（废话，试吃的时候我挑了里面唯一一块还能吃的给你，李修在一旁流泪满面。）一旁晓月催促着，她已经等不及看到自己的爷爷露出幸福的表情了。 真正的料理是要给人们带去幸福的！ 晓月一直都把清风说过的这一句话奉为真理，她看着自己的爷爷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柳开元看到自己孙女这副期待的表情，他笑了笑，略显无奈地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嗯～肉的口感依然鲜嫩，如晓月所说的，是焦了那么一点，哈哈，还有就是有点甜，来来来，大家都尝尝晓月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啊，我自己也要吃，诶，清风你干嘛抢我的！” “这是五的劳（动）绳果。”李修嘴里还塞着俩大块肉。 等晓月再动筷子的时候。 “诶！燕儿师姐，你干嘛也抢我的肉啊，你不是不喜欢吃肉的嘛。”晓月的脸颊气鼓鼓。 “嗯，是啊，所以今天特地来尝尝看。”周晓燕波澜不惊的话语让小姑娘没了脾气。 现在，那碟盘子里面只剩下一块肉了。 嗯？？？你们怎么突然间都看着我？！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作为大师兄的王仙儿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晓月的筷子已经伸出去了！ 王仙儿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目光更加灼热了几分。 “好吧好吧。。。”他嘀咕着。 华丽的抢食。 “啊！！可恶的王仙儿连你也欺负我。” 嗯？ 王仙儿看到晓月都快哭了的样子，顿时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 “对啊对啊，身为大师兄这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清风说。 “欺负小孩子。”周二师姐用语言和冰冷的眼神一起鄙视到。 “仙儿，你要谦让。” 连师父你也。。。 王仙儿感到很心酸，然而更心酸的是。。。 哇，口中这肉的味道，甜腻中带着苦涩，原本油脂的芳香被一股烟火的焦臭味破坏地一干二净！好想吐出来！ 三人胁迫的眼神。 你们！ 王仙儿含泪咽了下去。 桌上还有四道素菜，是李修赶着时间炒的，观里吃肉的时候本来就不多，掌门其实已经辟谷了，对俗世的烟火没有太大的欲求，大家纷纷动起碗筷，开始对着桌上的四碟素菜展开猛烈的攻势。 第四章 师父要闭关。 饭后，宴厅里面，八仙桌上的碗筷都还没有收拾。 “闭关？！”*4 所有人都十分惊讶。 “是的，为师这段时间打算闭关，细细参悟祖祖师传下来的青莲剑心决。” “可是，师父您不是说过，自从明月祖师仙逝之后，青莲剑心决中，有关金丹期修炼的后半部分就已经失传了吗？难道您是打算自己演算青莲剑心决的后半部分！” 十分罕见的，这次率先提出疑问的人，居然是一向冷静的二师姐，周晓燕。 她说话的语气，一反常态地表现得十分激动，尽管她在努力克制着，但她那紧皱的眉头，还是让一旁的李修和晓月都感觉到，似乎，今天他们师父做出的决定，并不简单。 “这绝对不行啊，师父，像青莲剑心决这样的上等功法推演起来风险极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大师兄王仙儿没有说下去，但是从他那攥得紧紧的拳头，李修大概也能知道了这次师父的决定是有多危险。 青莲道观里面的师徒五人静静地坐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上，一贯比较调皮的晓月此时都没有吵闹。 “你们休要再劝，我意已决，想我堂堂青莲道观现在，竟然连一部完整的功法都没有，我实在是愧对先贤，这么多年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仙儿，清风。” “在。”*2 “你俩于今晚子时来我书房见我。” “是。”*2 “都散了散了吧，青莲道观的复兴，还是要靠你们啊。。。” 老掌门长叹了口气，缓步离开了，而大师兄与二师姐也是各怀心事，都各自回房去了，偌大的宴厅只剩下清风与晓月丫头两个人。 “我说清风，爷爷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好像说得好好的，就吵起来了。” 晓月虽然还不懂事，但似乎也是从刚才的谈话中感受到了什么，她急忙向着李修询问。 众人刚刚谈话的时候，很明显，无论是师父还是大师兄，二师姐，他们都有顾及到在场的，还有清风与晓月两个孩子，因此他们所说的都还算含蓄。 “师父要闭关了。”李修正用抹布擦着桌子，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记得在他四岁的时候，青莲道观里的这种活，都还是由山下招来的小厮做的，不知不觉，一个仙门道场竟然变得如此落没。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晓月眼眶湿湿的，带着哭腔。 唉～真是个麻烦的小孩子啊。 李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手上的抹布放下，两只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轻轻地捏着小姑娘两侧的脸颊，轻声安慰道，“你爷爷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你见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mmm。。。有过好多次啦，抓兔子的那次，放风筝的那次，还有下午煮饭的时候，等等，等等。” “你。。。都记得这么清楚的吗？！” 看着晓月丫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李修一巴掌糊自己的脑门上。 “真是怕了你了～跟我来，我们出去玩去。” 李修拉起晓月的小手就往道观外面跑。 “可是，已经晚上了呀，等等，我爷爷还要让我泡药浴的呐。。。” “没事，跟我来吧，等等我们一起回来，有一个地方我前几天才发现的，一直都想让你看看。” “嗯？什么地方？” “你来了就知道了。” 夜已经渐深，天上是一轮浅浅的新月，和璀璨的星河。 李修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拉着晓月丫头，在漆黑的竹林里面穿行。 “喂哎，清风，要不我们回去吧，晚上的竹林好吓人啊，看，那边！清风，发光的眼睛，是山狼吗？！” 晓月突然大叫，吓得李修都抖了抖。 “那是獾，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动物，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再说了，你也是筑基四层的人了，胆子大一点嘛，没准还是那些野兽见到你就跑呢，哈哈。” “哼，你敢笑我，咬你哦！” “别别，师姐，小的知错了，看，再往前走，马上就到了。” 竹林里面的路，一般都是由一条又一条，又长又宽的青石板铺成的，但李修带晓月走的，是没有人走过，铺满竹叶坑坑洼洼的小径。 “清风，走慢点，刚刚踩到竹笋了，脚疼。” “啊？我看看。” 李修把灯笼放在地上，他蹲在晓月的面前，借着烛火暖黄色的灯光，查看起了小姑娘脚上的伤势。 晓月白色，小巧的绣花鞋上沾满了黄灰色的黏土，她右脚脚踝微肿，李修轻轻地用两指往上面按了按。 “啊，疼！” “真是糟糕啊，扭到脚了呢，那。。嗯，今天就算了吧，先回去给你的脚踝上上药，来，灯笼给你，我背你。” “嗯。” 小姑娘轻车熟路地爬上了李修的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趴着。 “呐，清风，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李修正背着晓月准备原路返回。 “emmm。。。是一个悬崖，下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山谷。” “噫～那有什么好看的呀，还不如我们爬到屋顶上去看星星呢！” “哼哼，你知道了吧，现在刚刚进入初夏，那个山谷里面，到处都是萤火虫。” “萤火虫？” “嗯，萤火虫，满天飞舞的萤火虫，淡绿色的光点，像是风暴一样。” “像风暴一样，一点都不漂亮了呢。” “啊，没办法，我不会用那种更准确的比喻方法了嘛，但是真的真的很漂亮啊，震撼人心的美丽，嗯，应该这样形容它。” “那啊，清风，我们去看吧！” “诶？可是你的脚。。。” “已经，完完全全不疼了，我都能自己走了哦。” 晓月在李修背上扭了扭身子，示意让李修放她下来。 “诶，别动了，去是可以，但还是我背着你吧。” “嗯，那好吧。” 李修背着晓月继续走。 “我说，晓月，稍微把灯笼提高一点，这样我才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怎么？难道说。。。我们迷路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那个地方我只去过一次，所以，需要看到某些标志性的东西才能找到它的入口。” “入口？” “嗯。。。是的，因为它呀，被一层超级厚的矮竹子给挡住了。哦，找到了，在那里！” “诶，真的是超级厚实的矮竹子林啊！那我们该怎么过去呢？” 晓月看着自己面前的矮竹林犯了难 山上的矮竹，它的枝干纤细却十分坚韧，锋利，是山上人家用来做扫把的材料。 “来，你先下来，先把灯笼熄了。” 昏黄的烛火熄灭了，顿时周围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哦，然后呢。”晓月看似轻松地说着，但从她话语里，末了，那微颤的语气中，李修还是能听出小姑娘她还是很怕黑的。 “喏，披上，我们把灯笼留在这里，灯笼的竹笼子太脆弱，带不过去。” 李修把他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晓月的身上。 小姑娘丝质的外衣很容易被这些枝桠给勾破。 “记得把手缩到衣服袖口里面哦。” “嗯。” “准备好了没？” “嗯。” “那。。。”李修轻轻地从正面抱住晓月。 “啊！” “怎么了？” “没，没什么。”感受着少年特有的体味与体温，哪怕晓月还小，但是也知晓了一些男女之事，她羞红了脸颊，在李修怀里一动不动。 “把头，再低一点。”李修这样说着，用手把小姑娘的脑袋往自己胸膛按了按。 心跳声？！好清楚。。。 “好！走起！” 李修用后背生生顶开那茂密的枝干。 “别抬头！” “嗯，嗯！” 咝～李修能感觉到，透过那层薄薄的内衣，他自己的背上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不过好在。。。 冲出来了。 李修直接抱着晓月，仰面躺在了崖边的草地上，天上是辽阔的星河。 第五章 萤火虫之谷 “怎么样，没事吧。” 李修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呜～没，没事。” “那就好。” 李修毫不犹豫地起身，把盖在晓月身上的外套重新穿上，只是黑颜的夜遮住所有人的眼睛，有谁发现了小姑娘现在羞红了的，滚烫的脸蛋？ “现在，能一个人站起来吗？” “嗯，嗯。” 这是一片广阔的山崖，围绕着一处幽深的山谷，山崖上是像冬天绵羊身上的毛一样厚实，柔软的草地，和黑色，粗壮，向山崖下肆意生长的像瀑布一样的藤蔓。 “内个，清风，萤火虫呢？”晓月说话的语气和往常很不一样，从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变得。。。柔软？（作者单身，实在是想象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妹子突然变软之后的说话语气。） “再等等，等等就好了。”很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李修没有听出小姑娘的改变。 “等什么？” “风，要来了！” 起初只是微微的一点凉意，然后便听到从更远处的地方传来了沙沙声，是草木摇曳舞蹈的前奏乐。 “呐，晓月，要小心了哦，这风会有点大，呵，算了，来抓住我的手，不然会被刮跑的哟。” “嗯。” 晓月把右手了伸出，可是还没等李修握住。 风，来了。 像是山谷里住在一只巨兽一样，那风就是它的鼻息，一股寒冷湿润的强大气流自山谷升腾而起，冲向四周的山崖。 “啊！”感觉自己都快被吹得飞起来了的晓月，被吓得惊叫。 啪！ 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猛然地被抓住了，被一只粗糙，但是温暖的手掌紧握着，这样心安的感觉，暖暖的蔓延在她的心底。 这时候，晓月丫头才发现，这风是很大，但绝对没有大到能把自己刮跑的程度。只是在突然之间，被吹起的头发和衣裙，确实让她感到了害怕。 “啊啊～死清风，臭清风，你又骗我！” 发现了这些的晓月羞愤万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那被握住的右手，就是不舍得自己缩回来。 “唔。。噗嗤，哈哈哈，”似乎是憋了好久，李修还是笑出了声。“晓月你真傻。” “哼，再笑打你咯！” “不笑，不笑了。。。噗，哈哈哈。”一想起晓月刚刚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李修就又忍不住了。 “你！。。。” 两个孩子在草地上翻滚，打闹。 “好了，好了，我认输。看，开始了。”被晓月骑在身下的李修开口叫停，“萤火虫之舞，开始了。” 晓月急忙转身看去，那片漆黑的山谷，现在苏醒了。随着那一阵强风过去了，山谷里的草木都像是被翻了个个，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汁液的香，一股清风在深谷里面游荡。 一点，两点，三点。。。这边，那边，还有更远处的地方。 淡淡的黄绿色光点，如此微小，它们从草木之中现身，渐渐飞向空中，稀稀疏疏的，但也汇成了一股光的洋流，在空中飞舞，流转。 “哇～好美啊！” “嗯，像风暴一样。” “依然是那么没品的比喻，对了，清风，萤火虫它们是为什么而起舞的啊。” 晓月和李修蹲坐在草地上，聊着天。 “大概是在交配吧。” “诶？！” “就是在做生孩子之前的那一部分的活动吧，大概。” “。。。登徒子。”晓月丫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呐，清风。” “嗯，怎么了？” “emmm，你将来。。。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诶？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娶个老婆，生个白胖娃娃，然后和他们归隐山林。” “这样的梦想，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这不就是普通人的日子吗？” “是啊，但这样普通人的日子，反而却是最难得的，这样的世界里面，哈，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总感觉，清风你明明比我小，却总是摆出一副经历得比我多的样子。” “怎么样，是不是听不懂了啊～” “不，只是感觉很不爽，想打你。” “这样啊，那你打吧。” 说罢，李修直直地躺在草地上，把双臂当做枕头，闭上了眼睛。 今天晚上背着晓月走了这么多的路，又和晓月丫头打闹了这么久，李修还仅仅只是十三岁的身体。 啊～有点累了。 所以，在李修听到晓月丫头说她要打自己的时候，那干脆就不反抗了吧，反正不是很疼，休息，休息一下。 片刻。 嗯？这是什么味道，晓月丫头身上的香味，她是准备动手了吗？ 只是，李修意料之中的晓月丫头的拳头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反而是从自己的嘴唇上，传来了一种柔软的触感。 这感觉！李修心中一惊，他猛然睁开眼睛。 一时间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就在此时此刻停止，当然，同时停止的还有李修原本思考着的大脑。 晓月见李修睁开了眼睛，马上也就起身了，她别过脸去，不看李修，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谁都不准告诉，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李修现在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地回答着，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自己的嘴唇。 而这一幕正好被悄悄转过头来偷看李修表情的晓月给看了个正着。 “呀！” 少女一声尖叫，啪！接着就是一巴掌打在李修的脸上。（噗哈哈哈，写这部分的时候，作者真的是好想笑啊。）晓月起身扭头就走，她低着头，羞红了脸。 “诶！等等，晓月，快停下！” 听到李修的呼喊，晓月反而走的更快了。 死清风，臭清风！ 小姑娘的脑子现在很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就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一想到，那该死的清风居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自己的嘴唇，不知道怎么的。。。感到好羞耻啊。 “诶？！”晓月的脚下传来硬硬的，踩到藤蔓的触感，她突然心头一凉，抬头看去，眼前正是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海。 山崖！ 这是晓月的身体逐渐向下倾斜之后，脑子里面出现的唯一的想法。 “你这个笨蛋！” 清风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畔，晓月一度怀疑她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抓住我的手。” 李修伸手，晓月也伸出手来。 李修早就看出晓月丫头那时候有点不对劲，所以赶忙冲了过来。 只是。。。两只纤细手掌的黑影在空中交错，都抓了一个空。 第六章 禁地 青莲道观，老掌门的书房里面，老掌门柳开元正对大师兄王仙儿交代他闭关之后的诸多事宜。 “仙儿，这道观里事务的处理和山下除妖的安排，你都记住了吗？” “是，师父，弟子都记住了。” “另外，切记千万不要让外人进到我们青莲道观后山的禁地，当然你们自己也是，多多留心清风和晓月他们，尽管清风这个孩子早熟，但也依然是孩子心性，他作为你最小的师弟，你要多关照着他点才是。”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王仙儿站在一旁，老掌门开始低着头来回走动，他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项落下了。 “诶？”老掌门眉头一皱，“清风这孩子一向守时，怎么今天，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他还没有来。仙儿，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弟子不太清楚，大概是他，因为要给二师妹烧洗澡水而误了时辰吧。” 作为大师兄的王仙儿实在是想不出，都这个时辰了，他清风还能有什么别的去处可去。 “这样啊，那就再等等他吧。。。” 还没等老掌门说完，就听到门口敞开的木门上传来了咚咚的两声敲门声，吸引了书房内的两人一齐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二师姐周晓燕正靠在门口，一席白衣，原本如瀑的青丝被简单盘起。 “不，清风没有来我这儿，而且我现在也在找他。” 周晓燕淡淡地说道，只是她那冷若冰霜的语气，让人不禁在意，如果清风被她逮着之后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后果。 “哦？这是这么一回事，清风人呢？”老掌门问道，冥冥之中，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不知道，另外，我发现晓月小师妹也不见，观里上下都找不到他们俩的人影，所以，我来这里看看，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也是不在这里了的。” “他们不会是出事情了吧？难道是有歹人把他们劫走了？！”王仙儿猜测道。 “不要再用你那贫乏的智慧，做出这样简单的推测了，事件这样发展的可能性极小，师父好歹也是金丹后期，半步化神的大修士，山门布下的阵法我确认过，并没有什么异样，由此可以判断，清风和晓月必定还在莲花山之中。”周晓燕冷静地分析着，“不过，师父，我觉得清风和晓月师妹一定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这倒是真的，用寻人法阵吧。” “也只能这样了，可是寻人法阵需要事主身上的血肉，再不济也得是头发之类的，燕儿，这样东西不知道你们俩谁有啊？”老掌门的目光在王仙儿和周晓燕两者之间徘徊。 “我有。”周晓燕从怀里掏出一撮连带着少许血肉的头发，只是发端的血迹已经干透。 吓！ “啊。。。”王仙儿目瞪口呆，“你，你这个女人，到底对小师弟做了些什么啊？！” “做了什么？等量交换而已，我教他剑法，他替我打杂，而且这是师父交代给我任务。”周晓燕的语气没有一丝不动，叙述着她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师父？！”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我让燕儿去交清风剑法的，这没错，可是这头发？燕儿，这头发又是怎么一回事。” “用木剑练习的时候，清风受了伤，我心想这掉下来的头发可能有用，就留下来了。”周晓燕毫不在意的解释着。 “你看，仙儿，你燕儿师妹也是一番好意啊。” “哈？可是。。。师父，我不懂，清风师弟同样是我们青莲道观的一份子，他也早早就完成筑基，您为什么不传授他御剑术呢？反而要让师妹教他一些凡人才会用的次一等的剑法呢？”王仙儿一本认真地看着老掌门，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大师兄，他是合格的。 “嘁～” “喂，周晓燕，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啪～，啪！ 老掌门严厉地用戒尺在两人的头顶，各敲了一下。 “你俩都别吵了，看看这成何体统，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晓月和清风。” “是，师父，弟子知错。”*2 “准备法器。” “是。”*2 “嗯，罗盘，一盆净水，还有。。。清风的头发，额。。。”老掌门柳开元看着周晓燕交到自己手上的头发，上面还连着小块皮肉，老掌门手上依然捏着法印，他叹了口气，问周晓燕，“清风那时候，哭了吗？” “没有。”周晓燕捧着罗盘，她一贯冷淡的语气，现在听起来反而让人信服，也很安心。 “是这样啊，真是个好孩子啊～找到他们了！”老掌门长吁了一口气，缠绕在罗盘上的发丝与血肉已经化为一股清烟，落入净水之中，绘成一幅简易的地形。“这是？！” “后山禁地！！”*2 。。。。。。。。。。。。。。。。 “抓住你了！” 晓月只听到从正面抱住自己的清风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就因为着陆时，剧烈的震荡而晕了过去。 而一起掉下来的李修则更惨，他的身体是故意护在晓月丫头的下面的。 李修左手的手臂上还缠绕着不少黑色，坚韧藤蔓，只是这些藤蔓都已经断裂，这是李修他在下落时，胡乱抓的。 “啊～似乎是因为这些藤蔓，减轻了不少下坠时的冲击力呐。。。咳咳，苟下来了。” 李修微微上扬的嘴角溢出了不少血沫。 脏器受损了吗？！ 李修感受着他似乎已经断裂，变得毫无知觉左手。 看来，左手也废了。 “晓月，晓月。。。咳咳。” 李修用右手探了探小姑娘的鼻息。 “呼～”尽管一番确认之后，李修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小姑娘还有鼻息，而且呼吸绵长有力，受内伤的几率不大，看来只是受了些震荡晕过去了。 “这。。真是太好了啊，修仙者的身体果然没有那么脆弱。” 看来自己的左手没白牺牲嘛，李修看着同样是灰头土脸的晓月痴痴地笑了笑。 山谷之中的“萤火虫之舞”还没有结束，周围的环境笼罩在一种淡绿色的光芒之下。 在这不算明亮的光芒之下，李修勉强在这还算开阔的谷底看到一个山洞？？这洞口居然有明显的人工开凿过的痕迹，这就很奇怪了。 第七章 先天灵骨 夜，月色不明朗，一片漆黑的竹林里面，三个人影正穿梭其中，他们正是正在寻找清风和晓月丫头的老掌门柳开元和他的两个徒弟，王仙儿，周晓燕。 “先天灵骨？！”*2 在穿行的路上，王仙儿同周晓燕忍不住惊呼道。 “是的，你们的小师弟清风正是拥有这样绝佳的根骨的修士。” “怪不得清风他能在五岁就完成筑基，感情他是先天资质，可这和您不教他御剑术有什么关系呐，师父。” “仙儿，为师让你平时少看点奇技淫巧的杂书，多看些道宗正统的传记这都是为你好。所谓的先天灵骨，可以说它本身就是一种天材灵宝。先天灵骨的拥有者，他们的筋骨，血肉，一出生就蕴化了至纯的天地灵气，在坚韧强度上高出普通修士十倍甚至百倍不止，其沟通天地的能力更是远超常人。因此，剑修的路子不适合他们。想当年，如果清风不是被为师所救，而是被八荒之中，任何一个门派所得，恐怕这世上又会多出一个蛮横的体修。” “没想到小师弟竟然有如此才能，可是按您所说的，这先天灵骨是天材灵宝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它不单单是一种根骨天赋吗？” 王仙儿十分不解，就连一旁一言不发的周晓燕脸上也开始露出了有点好奇的神色。 “你们可都知道最适合修炼体修的先天资质有三，是哪三种啊？” “一为先天道体，乃圣人转世，大道法则入体。二为金刚不破，道法绝缘，以力破天。这三才是清风师弟身怀的先天灵骨，夺天地之造化。” 周晓燕在一旁作答，亦有给这位大师兄王仙儿科普的意味。 “燕儿说的不错，这先天灵骨在这其中排行第三，与其它两种蛮横霸道的天赐根骨相比，它也确实落得下乘。 但是，为师现在说给你们听的，是一个仙家不传的辛秘，就连为师也是在道观先贤的简摘之中无意之间得知的。 先天灵骨，夺天地之造化，哪怕是这修仙者身死道消，他的肌体也能采集周身环境的灵气，强化尸骸，增加修为。因此，那些拥有先天灵骨的修仙者的尸体通常都是被那些控尸门派之人所争抢，甚至被一些炼丹的修士研磨，炼制成丹药以提高服用者的修炼速度。” “这么可怕！那，正是因为如此，师父您才把清风拥有先天灵骨资质的消息，现在才告诉我们吗？” 王仙儿愣了愣，只是还没等老掌门回答他，周晓燕就开口了。 “我们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你个大嘴巴要是在外面管不好你自己的嘴。”王仙儿回头对上周晓燕冰冷的眼神，“宰了你。” 吓！王仙儿停下脚步。 “喂喂，周晓燕，明明平时欺负清风师弟的都是你好不好！” 周晓燕继续向前疾驰，没有停下与王仙儿理论的意思，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我的师弟我自己欺负就好了，别人碰一下试试！你碰一下试试！” 这句话把王仙儿呛得，他小声嘟囔着，又跟上他们的脚步。 “搞得清风师弟不是我小师弟似的，唉～也不知道清风师弟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师姐，是该说他有福气呢？还是该说他倒霉呢？” 三人赶了一段时间的路，来到了后山禁地的入口。 “这就奇了怪了，这后山，老夫布下的禁地入口的封印明明是完好无损的，那，这清风和晓月他们是如何能进去的？！” 他柳开元就纳闷了，感情他自己辛辛苦苦布下的封印，连俩个筑基的小孩子都拦不住了吗？ “师父，您就先别说了，快把封印给解开吧，搞不好清风和晓月师妹他们，都在这里面遇到危险了。” 王仙儿说完，就用手碰了碰这个封印，只是他一下子就被一股斥力推出去，身子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仙儿，你先别着急，这禁地为师以前进去过，除了一处被祖师封印了的洞府以外，里面没有其它什么危险的机关，也没有什么妖魔困在里面。恐怕，清风和晓月他们之所以会被困在里面，也应该只是因为这入口，被封印封住，待为师解开就好了。” 老掌门柳开元手捏法印，从他身后的符匣里激射出五道黄符，呈二三之势融入入口处封印的法阵，流转其中。 老掌门大喝一声。 “疾！” 阵法之中，原本照常流转的光华猛然一滞，禁地入口的封印应声而破。 “师父不愧是师父，就是厉害啊！”王仙儿向老掌门投以敬佩的目光。 “唉～哪里哪里，想当年为师可是。。。” “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清风和晓月他们，在禁地里面，是究竟怎样了吗？” 冰冷的语气，周晓燕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无视了堵在入口处的，这一老一小俩只活宝，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噢噢！对对对。。。”*2 老掌门柳开元和王仙儿急忙跟上了周晓燕的步伐。 从禁地入口进入到禁地内部还有一小段的路程，而在禁地的内部，李修这边可就没有他们这么悠闲了。 “洞府吗？”李修嘀咕着，他刚刚给自己的左手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如果说单纯地把手拿衣服包一包，吊在脖子上也算包扎的话。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是，这莲花山之内，居然还有除了青莲道观之外的洞府。 呼～李修喘了口气，他现在正把晓月扛在肩上。 虽然感觉这样的姿势很对不起小姑娘，但是，李修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了，他自己的左手伤势严重，带着一个人行动也更加不便，但是说，如果要把晓月一个人留在山洞门口，李修自己去到山洞里面探索的话。。。嗯嗯，李修还真的有点害怕这晓月丫头会被山狼给叼了去。 李修一点一点地向山洞走过去，他心想，这个山洞或许是荒废了的吧，不过，最好里面是有人的，以现在这样的情况，自然是能有人帮助他们最好了。 就在李修他一脚迈入这山洞门口的时候，他只听到周围好像是传来了“咔吱”的这么一声响。 ？？？ 这声音，像是某种东西坏掉的声响。 李修往周围望了望。 emmm，什么都没有啊？难道是我摔懵了？出现幻觉了？ 李修摇了摇头，额，脑袋确实是有点晕，可能是摔下来之后的后遗症吧，李修他没有细想，从腰间拿出火折子吹明，别在受伤的左手上，继续往山洞里面走去。 第八章 僵尸 这个山洞的入口窄而高，地面是已经开凿好了的石梯，缓缓的坡度，蜿蜒曲折，通向某个不知名的石室。 “呼～” 李修嘴里哈出来的热气化作一团白雾散开。 山洞里面的温度要远低于外面温度，对于这一点，李修心里是有所准备的。可是像现在这样的，好像就有点过分了吧，这样寒冷的环境，简直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 李修开始有点后悔他选择进入到山洞里面的这个决定了。 这样寒冷的环境无疑会让他自己的体能产生更大的消耗，更何况现在他的身体还受了不轻的伤，当他每次呼吸的时候，胸腔牵扯到身体周围的内脏，几乎是五脏六腑都会隐隐作痛。 “唔～这里是～” 似乎是因为这周遭寒冷环境的刺激，李修肩上扛着的小姑娘渐渐恢复了意识。 李修轻轻地蹲下，把晓月放了下来，靠在墙上。 “唔～清风？我们，我们是死了吗？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好黑，好冷啊～”晓月刚刚醒来，她的样子看上去还有点迷糊。 “呵呵，”李修轻笑，“这里可不是阴曹地府，我们也都没有死。我们现在是在那个悬崖下的山谷里面，这里是我发现的山谷里的一个山洞，好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所以我就带着你进来了，今晚可能是要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李修拉着晓月丫头起身，一起沿石梯继续走着。 “可是，清风，这里面好冷啊，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晓月的身子正被冻的微微发颤。 李修摇了摇头。 “再看看吧，也许更里面的地方会别有洞天也说不一定，但如果是在外面的话，嗯，有点危险啊，我身上血的味道可能会吸引来一些麻烦。” “哦。” 借着微亮的火光，晓月看清楚了李修吊在脖子上的左手，尽管被衣服包裹着，但仍然透出斑斑血迹。 “清风，你的左手，流了好多血，这都怪我。”晓月站在那里没有动。 “没事的，血已经止住了，来，晓月，你靠着我，这样会稍微暖和一点。” “真的？” 晓月慢慢靠过来，轻轻地抱住李修的右手，小声地说道，似乎带着一点哭腔。 “是真的，还有，如果要埋怨的话，也应该是你怨我才对，如果不是我把你给带出来了，你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着觉呢。。。” 李修试着安慰小姑娘。 “哼，有道理，”晓月眼角还带着点泪痕，她点了点头，将李修的右手抱得更紧了些，“都怨你，死清风，臭清风。” “嗯，怨我，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更重要的事情是，一起去看看这石室里面有什么。”李修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石梯前方的一个转角，出现了一个发着微光入口，是一个石室。 “嗯。” “等等进到那个房间里面的时候，记得要小心点。” “会有什么危险吗？” “我也不知道呢，毕竟，现在连这个地方究竟是有没有人都不清楚，但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李修看着从石室门口露出来的微光，大致地判断了一下。 这应该是烛火的光芒才对，而这也就表示了，这山洞应该就是有人居住的，他们获救几率极大。 “那个，打扰了，前辈。”李修故意用比较大的声音说道，然后才和晓月一起走进了这个石室。 这是一个无比宽敞的天然溶洞，周围的墙壁上有许多凹槽，每一个凹槽里面和环绕着石室中央的一座长方形石台的那一阶阶人工开凿出来的石梯上面一样，上面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一根根长短不一的绿色蜡烛。 这些个绿色的蜡烛一根根的，通体呈翠绿色，大概有婴儿手臂粗细，灯芯燃烧着，只是那烛火的火焰颜色与寻常的烛火颜色很不一样，发出来的光也不是普通的昏黄的，暗暗的颜色。 这些正燃烧着的烛火的颜色，是同那蜡油一样的色彩，也是翠绿色的，像通透的翡翠的色彩。似乎是蜡烛燃烧的时间足够的长，那些摆放蜡烛的地方，沿着阶梯，沿着墙体，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绿色的瀑布样的蜡层。 整个石室被这些绿色的烛火照得透亮，清风和晓月两人能清楚地看到这个石室里面，除了石室的中央一块突起的高台，和这满地的蜡烛，好像也就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了，更别说大活人了。 “清风，这个地方看上去有点不对劲，我们快走吧。。。”看到这样的景象，稍微胆小一点的晓月已经躲到李修的身后去了。 “是啊，这些绿色的蜡烛看着是怪瘆人的。”李修把火折子交到晓月丫头的手上，“晓月，你先拿着这个，在这门口处等我，我过去看看。” 李修心想，按照仙侠小说里面一般的套路来讲，像这样的洞穴里面，或多或少都应该藏着什么功法啊～或是极品丹药啊～什么的吧，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李修，想要对这个神秘的洞府一探究竟。 “啊，清风，不要过去了吧，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得。”晓月拉着李修的右手不愿放开。 “没事的，晓月，我可是很强的。” 确实，凭借李修金丹初期的修为，他有这样说话的底气。虽然李修是青莲道观里面年龄最小的那个弟子，但是他天赋异禀。先天灵骨在修炼上为李修带来了极大的便利，那无时无刻不再吸收周围灵力的特性，相当于李修吃饭睡觉的时候都在修炼，都在采集天地间灵气，蕴化到他自身的血肉，筋骨之中。虽然他现在还是没有不会任何的道术，但他那一身蛮横的筋骨和蛮力也足以让他自保，换句话说就是，这世间寻常的精怪还不一定能经得住李修的一拳而不死不残。 李修很有自信地向着石室中央的石台走去，只是他越靠近那石台，身体就越是能感觉到来自周围的无比刺骨的寒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修嘀咕着，“难不成这里还藏着某种冰寒属性的天材地宝？” 在地球上没有少看仙侠小说的李修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他心中的小激动，他走上石室中央的台阶往那长方形石台看去。。。 空的！石台的内部是空的！！或者说，这不是石台，这形状看上去更像是。。。棺材！！！ “啊！！” 身后传来了晓月的尖叫。 李修急忙转身看去，只见小姑娘手上还握着火折子，躺在地上，死生不知。 晓月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长发的白衣女子，她正背对着李修，身上贴满了破旧的黄符。 第九章 难道我失忆了？ 李修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一回事，那一瞬间里，他自己的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的。 明明自己是已经重伤的身体，明明身体到处都很痛的样子。 但是。。。 “你给我离她远点！” 担心？愤怒？还是一些其它的什么情感。 仅剩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挥出拳去，带着刺耳的风声，李修与白衣女子之间，十几米的距离，李修瞬间而至。 啪！ 李修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这个白衣女人，女人没有转过身来。 但是。 被接住了？！ 白衣女人冰冷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有力，紧紧地握住了李修右手的手腕。 “她只是被我给吓晕过去了而已。”女人清脆的声音解释到。 “啊，额，那个。。。抱歉。”李修眨了眨眼睛，有点尴尬，“既然是误会，那前辈，您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白衣女人没有说话。 李修见白衣女人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说了一次。 “前辈，您先放开我好不好。” 白衣女子握着李修的手腕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极漂亮的瓜子脸蛋，她柳眉弯弯，双目含愁，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又闭上了。 李修能感觉到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女人的手掌不松反紧。 “前辈，前辈，我们有话好说，先前贸然闯入您的洞府是我们不对，可是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们几个小辈计较了吧。疼～疼疼。” “你再叫我前辈试试！” “姐姐，姐姐，啊～痛，要断了，要断了。” “哼，”白衣女子把李修的右手甩开，“你的左手已经断了，也没见你这样哭爹喊娘啊？” “姐姐，这能一样吗？断了左手，我要有右手，可要是现在我右手也断了。。。” “你还有脚啊。” “姐姐您的意思是。。。要打断我双手双脚您才肯放过我们俩个小辈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前。。。”杀气乍现，李修赶忙改口，“额，姐姐，小辈有错在先，自然可以任您处置，但是，这个女孩，请姐姐大人，大人有大量，放了她吧。” “哦，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就如此痴情。” “没，没有啊！” “还敢顶嘴？！” “是，是！”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啊？啊？！！” 李修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女人怎么和自己的燕儿师姐一个德性呢？！还问自己记不记得她？天，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姐姐，那个。。。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李修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惹了女人不高兴，给自己身上伤上加伤。 “唉～”女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跟我过来。” “emmm。。。” 看到李修迟疑，白衣女子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上了李修本就伤痕累累的左手。 “疼，疼～我走，我自己走。。。” 女子带着李修来到台阶旁，她取了一根翠绿色的蜡烛。 “把衣服脱了。”又是用命令一样的口吻说着。 但是这一次，李修选择。 毫不犹豫地执行了，他麻利地脱掉了他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就是左手上包裹着的衣物有点难处理，已经凝固了的血液把手上的血肉和衣物粘连在了一起，这让他犯了难。 这时候，李修偷偷看了白衣女 子一眼，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想让我帮你脱吗？” “不～不用了吧～不劳。。。啊。。。” 只是李修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话都还没有说完，对方就直接动手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回荡在石室里面，就连山洞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吵诶，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吗？” 原本已经止住血了的李修的左臂又开始流血，因为刚刚女人过分粗鲁的撕扯，李修手臂上的伤口反而变得更大了。 “我。。。我跟你拼了。”李修的眼睛止不住地流着眼泪，才不是因为痛呢，是因为被欺负了呀，被欺负了呀，被欺负了呀，多说几遍为了防止你们误解。 可是还没等李修动手，一阵头晕目眩，李修就发现他自己已经被打趴下了。 “啊。” 而且唯一能动弹的右手还被人家踩在脚下。 “吼哟，真是男人的一面啊，不过也正好，先把你背上的伤口给治好吧。” 肚皮贴着冰冷的石质地板，这股凉意，让李修的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但听到女人说是要为自己治伤，他顿时就放心了，果然，这个前辈跟燕儿师姐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啊啊啊！！！ “喂喂喂，滴蜡？你是在虐待我吧，这算是哪门子的治伤啊！” “哦？你说什么呐？虐待？你说的是。。。像这样吗？！”白衣女子把正踩住李修手背的右脚，一点点地往李修的小手指的方向移了移。 顿时，李修好像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碾！狠狠，且又缓慢地用鞋底来回地碾。 “啊，啊啊。。。”李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止不住地顺着他的脸颊流到地面的石板上。 被玩坏了。。。 “下次听不听话了呀？”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 “这样才是好孩子嘛～”对于女人一向冷淡或是略带威胁性的语气，李修是第一次感觉到女人流露出一种名为喜悦的情感，但是很不幸，这样的情感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 “现在，把身子翻过来。” “是，是。。。” 依然是躺在地上，不过只是翻了个身而已，女人没有再踩住李修的右手，李修也没有继续反抗女人的行为。因为李修发现，女人滴在自己背上的滚烫的蜡油，确实是有着十分神奇的功效，除了刚开始滴下来的那种火辣辣的痛楚，过来一会儿之后，背上的伤口确实开始变得暖洋洋的，一点也不痛了。 “那个，姐姐，我确实是误会你了，对不起。”思前想后，李修最后还是决定向女子道谢。“另外，谢谢您为我治疗伤势。” 这时候，白衣女子还在为李修的左手上“药”。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挺享受这个过程的。”白衣女子笑了笑。 “额，呵呵，呵呵，前辈您真是风趣。。。啊，啊～啊！”李修又被狠狠地踩了一脚，只不过，这次是脸。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不长记性啊。”女人的脚还特地在李修脸上碾了碾。 “是，姐姐，教训的是，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照看一下，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姑娘身上的伤势。” “她？和你比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刚刚在你鬼叫的时候就醒了。” “嗯？”李修转过脑袋看向晓月倒下的位置，“她人呢？” “溜掉了。” “诶诶？！” 第九章 你好，祖师爷的师姐？！ “溜掉了？！” 白衣女子淡定地点了点头。 李修愣愣地眨了眨他可爱又充满童真的小眼睛，个屁咯！ “在你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的时候，她溜掉了。”女人看李修一脸懵逼的样子，又解释了一遍。 “那就更糟糕了！会造成误会的呀，晓月丫头一定会认为前。。。姐姐您是坏人的呀！” “我并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女子把绿色的蜡烛放回原处。 “呀，请姐姐谅解一下，晓月那丫头胆子那么小，还怕黑，晚上的后山还这么危险，没有我，她要是不被狼叼走了才奇怪了啊！”李修急得手忙脚乱，“趁她还没有走远，我要去找她。。。” “不行。”白衣女子伸手拦住了李修的去路。 “前！。。。姐姐！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啊！”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白衣女子背过手去，不急不缓地问道。 “莲花山，青莲道观的后山。”李修有点不耐烦地回答。 “呵，”女子轻笑，“那作为青莲道观的弟子，你还记得青莲道观的后山都有什么吗？” “有竹林，有桃花林，有菜园，有。。。”李修眼睛瞪的老大，“有。。有禁地！” “哟，小傻瓜，你现在才想起了有这么一回事吗？”女子脸上难得地露出笑意，十分亲昵地摸了摸李修的脑袋，而李修只能呆呆地任由女人摆弄。 “那，那！您是说我们现在是在禁地里面咯！” “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慌慌张张跑出去的晓月岂不是更危险了，禁地！这可是禁地呀！不行，姐姐您莫要再拦我，您再拦我，我，我就。。。” 白衣女子眉毛一挑，似乎来了兴致。 “哦，你能怎样？” “我。。。我求求您了，放了我吧！”李修毫无节操地蹲下，抱向白衣女子的大腿。 白衣女子也没有躲，就让李修这样抱着她自己的腿。 “诶，真是一点也不出乎意料的表现呐，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何年月，你又是青莲道观第几代弟子？” “我叫清风，是青莲道观柳开元掌门门下第十七代弟子，现在是大唐年历二百一十三年。” “哦，这样啊，道观里，都已经轮换到第十七代了。。。” 李修看着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的白衣女子，她一脸忧伤的神情，想必这位前辈与青莲道观也是颇有渊源吧。 “姐姐，难道您认识我们青莲道观的掌门？” “不认识。” “那是，听说过？” “并没有。” “那姐姐您是。。。？” “我不知道他，但他一定知道我。”女人悠悠道来，“你可知道明月。” “明月？五百年前的明月祖师？！传说中化神境界的超级强者，在他的手下，青莲道观迎来史上最鼎盛的五十年，可是谁知道天妒英才，传说他在七十几岁的时候就仙逝而去了。”李修感到有点奇怪，明月祖师这都五百多年前的人物了，这位前辈还能跟他扯上关系？ “明月他，是我师弟，亦是我的道侣。”女人的语气里面透着淡淡的哀伤。 吓！ “呃，姐姐，您是。。。？” “霜月，第九代掌门的女儿，第十代掌门，明月的道侣。” “师。。。师祖好！”李修强撑着他脸上的微笑，“可，可是您是如何。。。” “如何活到现在的，对吧？” “嗯，嗯。” 李修抬头看着女人，他抱着女人的大腿，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纱织的衣裙，李修却没有感觉到女人身上传来的一点温度，李修好像猜到了什么。 “我是僵尸。” “？！” “不，这样说也不对，现在的我应该不是完全的僵尸了，经过明月秘法的调养，我现在应该是半人半僵尸的状态才对。” “emmm。。。”抱着女人大腿的李修愣了愣，右眼皮跳了一下。 怪不得，师父一直强调禁地危险，原来里面一直封印着一只僵尸！天！会说人话的僵尸，少说也是化神之境的修为了吧。 “霜月祖师，你一直不让我走，不会是想要吃了我的打算吧。” “你猜？” “那吃就吃吧！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请您，”李修双腿有些发怵，“在吸完我的血之后，找到刚刚那个跑掉了的小女孩，她是掌门的孙女，按辈分，她也是您的曾曾曾孙女啊，请您一定要在这禁地里面护她周全。” “哦？你们师父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这禁地里面到底都有什么东西吗？” “有什么东西。。。emmm，好像，没有说过吧。。。” “哈哈哈，”李修听到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当年，我与明月一同下山除妖，我不幸身死，明月就把我的尸身藏到了后山，也就是这块禁地。他用秘法把我的身体炼成僵尸，又把我的魂魄拘了回来。只是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炼尸虽然不是什么仙家大忌，但是也被正派人士所看不起，所以这后山才被明月划为禁地，一来是为了私下里与我相见，二来也是为了研究秘法，他。。。想要让我重生为人。” “让僵尸重生为人什么的。。。也太不科学了吧～” “什么？” “没，没什么。。。那明月祖师他，最后成功了吗？”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背过身去，李修看不到她的表情。 “明月死了，明明拥有化神之境的实力却只活了七十几年，只因为他心善，变成僵尸的我每日都要吸食活人的精血，不然就会入魔发狂，他每日都放血喂养我，但这也让他寿元大减，在临死前，他不忍心杀我，又不忍心我涂炭生灵，将我封印于此，让我长睡不醒。” “可是，师祖您这不是醒了吗？” “那是因为我和明月还有一个约定！” “约定？” “山洞门口有一个封印。” “诶？！！有吗！”李修大吃一惊，原来那时候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坏了啊！ “那是明月设下的封印，也只有明月的转世之身能够解开。” “咕咚，”李修咽了一口口水，“您不会是以为。。。我，就是明月祖师的转世吧！” “你觉得呢？”白衣女子转身，笑靥如花。 第十一章 我该怎么做。。。？ “你既是明月，又不是明月。”女人把手放在李修的脸蛋上轻轻地，抚摸着，“不过没关系，你忘了很多东西，但是我不在乎，因为这是我和你的约定，只要你能再回到这里，我就依然会和你在一起，让你回想起那一世的一切，不离不弃。” 李修看着女人一副忘我执着的样子，心里真感到有些害怕，他试图劝一下这执着的女人，“霜月祖师，你没感觉很奇怪吗？这。。。这也太巧了吧，天下何其之大，偏偏。。。明月祖师的转世之身又能出现在青莲道观，又能来到这禁地？！这些。。。怎么可能！” “不，明月告诉过我的，有可能！正是因为有可能，所以我才会和明月相约，一直一直地等下去。” “可能？什么可能？” 这根本就比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还低嘛！李修暗自在心里吐槽。 “明月曾经一窥天机，知道自己转世投胎之后，肯定会有一世会再来到这青莲道观。” “明，明月祖师是这么厉害的存在吗？” “明月可是当时候修仙者之中最强的存在，为了吸引自己的转世之身来到后山，青莲道观的禁地，明月他设了一个局，他将青莲剑心决中金丹后期的修炼秘籍，同炼尸秘法一起交给我保管。而后断了传承的青莲道观必定会人数大减，直至他们像渴死的鱼不断寻找水源一样，不断地寻找先祖留下来的遗迹！所以！一定会来的，看，我这不是等到你了吗？” 李修被霜月死死地抱住。 李修正想说些什么。 “这真是太好了，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耳畔传来了女人这样的低语。 李修沉默了，他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他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明月祖师转世该多好啊，可是他是李修，他是清风，他唯独不会是明月。 “霜月祖师。。。” “叫我霜月，或是姐姐都行。”女人笑得很开心。 “。。。”李修沉默了许久，“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真的确定。。。我就是明月。” “怎么了，你觉得我没你那小师妹漂亮？你不喜欢我啦？”李修的怀里，霜月的语气里带着小女人般的娇嗔。 “不不，姐姐很漂亮，倾国倾又城。。。但是，对于我而言，您是因为我是明月而喜欢我的，不是吗？您喜欢的是那个为你耗去大半修为的明月，您喜欢的是那个一直让你苦苦等待的明月，您喜欢的是那个你们生死两隔，一直不能在一起的明月。而我，我不是他。你只是把对他的思绪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这样情感炙热而又脆弱。” “真像是大人说话的语气啊，”女人轻轻地刮了一下李修的鼻子，“不，清风，你就是明月，不知道为什么，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这样相信着。” 女人起身看着李修。 “但是对我而言，姐姐，您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很同情那个故事里面的你，但是我依然不能接受。。。”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我想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清风。”霜月微笑着，摸了摸李修的脑袋，“你是在害怕对吧。。。” “不，姐姐，我并没有在怕你是个僵尸，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李修急忙解释道，生怕女人会误会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的说话语气听起来很悠闲，“你啊～就算是转世投胎这么多次，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温柔呐。” 霜月笑了，是极美的笑容，那是与她冰冷的气质完全相反，是像能融化寒冰般太阳一样的温暖笑容。 李修痴痴地看着女人微笑的脸庞，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 可是正因为如此啊，我，我。。。！ “清风，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在害怕，对吧。” “都说了，不是这样的。。。” “你在害怕。。。这最后的结果，会让我失望，对吧。” 李修一惊。 。。。他的心思都被猜到了。 “姐，姐姐。。。”李修愣愣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绝美的女人，她的笑容美的让人心疼。 李修不想让这个已经是满身伤痕的女人再受到任何伤害，但如果痛苦必然会降临，那么。。。他想帮帮她！ “验证你是否是明月转世的方法。。。是有的。”女人依然笑着，只是她的笑容在李修眼中是那么的苦涩，“怎么办，清风。。。我，你说了这么多，我有点不敢去验证这一切呐。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是门口的封印因为我等待的时间太久了而坏了，我真的好害怕，这五百多年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空。” “我。。。”李修欲言又止。 我应该阻止她的吗？或者就当自己是明月祖师的转世之身啦，或许。。。自己真的是呢。。。只是在那一世之后，我没有这么幸运地记住那一辈子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让霜月祖师错过了她自己的心意吗？ “霜月！”李修心里不在迷茫了。 白衣女子回过神来看着李修，对于李修突然间对她称呼的转变，这让她又惊又喜。 “明月。。。”霜月惊喜地捂住她自己的嘴巴，可紧接着又鼻子一酸，“你。。。你不是他。” 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当初自己和明月定下约定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再相见就好了，再见一次就好了！。。。 但世界总是在变的，轮回，多么残酷的一个词，哪怕是心中挚爱，再回首时，也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路人。 霜月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她心软了。 前几世的情缘或许。。。对任何人都太残酷了吧，兴许也正是如此，转世之人才会忘掉过去的一切。 “清风，你超度了我吧。” “姐姐，您怎么突然就。。。” “僵尸要是被杀死的话，可就魂飞魄散了哦，但要是被超度了的话，倒还是能转世投一个畜牲道。” “不要啊，这样的选择，为什么啊？突然像是放弃了一样，姐姐！” “嗯～，如果可以，想想下次我一定要做一只狐狸精。” “为什么。。。。” “这样，下次无论你身边有谁，我都可以勾引你回到我身边来了呀。” “你知道的，姐姐，我不是再问这个！别，自说自话啊！”李修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流着眼泪。 “对不起，清风，你说的对，如果我爱上了你，那对明月也好，对你也好，都是不公平的。” “可是！超度什么的！这和让我杀了姐姐，有什么区别呢！姐姐明明是一个好人。。。” “但是，我是僵尸啊～，至阴至邪之物。” “姐姐你可以吸我的血！emmm，我养你！” “噗嗤～”霜月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个小笨蛋，明月那时候化神的修为都被我给耗死了，你这个小小的金丹初期。。。” “我会变强的！不断变强！” 李修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第十二章 我的死亡。。。emmm，其实还没死 “嗯，我相信你，”霜月她微笑着，对着李修说到，“我相信清风一定会变得很强很强的。” “那么，姐姐。。。” “但是你现在。。。要好好睡一觉～” “什。。。么？！” 李修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白衣女子将晕过去的李修抱起，放入石棺，脸上恢复了一贯冷若冰霜的表情。 “都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那里。” 她款款转身，冲着这个石室唯一的一个入口处淡淡地说着，语气带着化不开的冰冷，与之前欢快的模样判若两人。 霜月的话音刚落，蓦地，从那漆黑的入口处窜出三道青色的剑光，那三道剑光凌厉无比，两短一长，宛若流星飞来，门口到石棺十几米距离，转瞬即逝，这剑光剑剑刺向白衣女子的要害之处，凶狠非常。 “哦？青莲剑气，道观里的门人？”霜月轻易地俯身躲过了三道剑气的第一波刺击，“这两道剑气倒是有点像样，但是这一道。。。” 宛若拈花般优雅，轻松，白衣女子伸手一抓，摄住了半空中一把即将刺向她咽喉的翠绿色小剑。 “破！”霜月兰息轻吐，手腕运力，只听见“咔哧”的一声作响，霜月手上的这把翠色的小剑就应声而碎，化为一股苍翠的气息四散而去。 剩下的两把一长一短两把青色剑光灵动，宛若游龙，虽然霜月一时之间无法尽数破去，但它们也奈何不了霜月。 漆黑的入口处传来了老人和小孩说话的声音。 “仙儿，你振作一点！” “大师兄，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啊～” “噗。。。” 虽然霜月她知道，青莲剑气被破，这对施术者是肯定会有一定的损伤的，但是她确信，刚刚她所听到有人吐血的声音，那绝对不是她造成的伤害。 见刚刚的偷袭没有见效，青莲道观的掌门柳开元，和他的两位徒弟王仙儿，周晓燕，还有他的孙女柳晓月四人便从漆黑的入口转角处现身。 “如此浓重的尸气，是化神之境的僵尸，小心啊，师父。”周晓燕和王仙儿一前一后跟在老掌门柳开元的身后，晓月则是紧紧抱着她的师姐，变成了周晓燕大腿上的一个挂饰。 “别担心，为师自有分寸，你们先别多话。” 两道青色的剑光被老掌门和周晓燕收回掌心，他们一行四人在石室的中央与霜月展开了对峙。 “前辈，晚辈柳开元，有礼了。” 老掌门柳开元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先施了一礼。 “师父？！（爷爷？！）”他身后传来了众人不解的询问声。 “诶～！”老掌门皱起眉头，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吵闹。 “你们可真都有趣，你是清风的师父吧？” “清风正是晚辈的劣徒。” “呵，你们师徒可真是像，倒不如说是你教的好，问好之前都要先动一动手。” “让前辈见笑了，是晚辈误会了前辈，还请恕罪，不知我那顽徒清风，现在身在何处，请前辈高抬贵手。” “误会倒不是误会，如你们所见，我确实是僵尸，我确实也吃人。” “这。。。这。。。” 这是个什么意思？ 老掌门柳开元哑口无言，他向后退了几步。 老掌门柳开元在动手时就认出了这个白衣女子闪避剑气所用的身法，那是青莲道观里代代相传的青莲水舞！想必这女子一定是道观里面某位先贤的尸身，可是她为何会被炼成僵尸呢？这女子周身衣物上贴满了的黄符，分明是养尸符，而绝非是镇尸符！以前有人在青莲道观的禁地里面养尸？！ 老掌门柳开元思前想后，百思不得其解，他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给甩出去。 在老掌门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旁的周晓燕已经沉不住气了，要知道在进来山洞的路上，晓月丫头可没添油加醋地向她诉苦，说着清风当时发出了多么痛苦，多么让人心酸的惨叫声，而她自己，又是怎样在清风的牺牲之下才逃了出来。 “师父别跟她废话，妖孽，你到底把我清风师弟怎样了，快放了他！”周晓燕蛾眉倒蹙，杏目含怒。 不知怎么的，霜月看到这个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少女，向来古井无波的心境，竟顿生醋意！ 也是师姐弟？！还和自己有着七分像的气质和不输自己容貌。 呵，呵呵。。。怪不得明月一直都不肯认我～对我百般推辞。。。 “那个清风啊～我戏弄完他之后，就吸干了他的血！连尸体都搓成齑粉了！” 回答霜月的，是周晓燕再次唤出体外的青莲剑气，只是现在这剑气，比她之前召出来的竟还要更加凝炼几分！ “修为竟然突破了？！”霜月转身避起锋芒，她暗自惊叹，没想到这个女孩天赋极佳，与当年的自己相比，多逞不让。 “师父，就算她生前是化神之境的大修士，但是现在她变成僵尸，她便不能动用生前的道术，我们杀了他，为清风报仇雪恨啊！” 现在的场面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修为突破到金丹后期的周晓燕，竟然能与化神之境的霜月战成平手，还不落下风，当然。。。这其中更重要的一点自然是霜月没有下死手，她的本意也只是想教训一下周晓燕，出一口心中的怨气而已，只是没想到，后来面对招招以命搏伤的周晓燕，她自己竟落入下风。 因为！两把飞剑！一心二用！ “住手，晓燕，快住手！” “师父！您别拦我！我说过我会保护好小师弟的！我说过的！” 周晓燕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御使两把飞剑对术者的天赋要求极高，对其身体负担也就更大。 周晓燕死死瞪着不远处，那个一直躲避自己飞剑身影似蝶的白衣女子，她的眼睛在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那是在十年前的冬天，初雪。 八岁的周晓燕是第一次在莲花山上看到雪。 白色的，小小的，从灰蒙蒙的天空慢慢，慢慢地掉下来，和她最喜欢的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一样美丽。 今天她的心情非常好，那个总是在一旁烦着自己的师兄王仙儿被师父关了禁闭，虽然现在是轮到她来照顾自己最小的师弟清风，但是对此，她是一点也不抗拒的。 她小小的眼睛盯着襁褓里，只有两岁大的婴儿。与一般的婴儿不一样，这里特指柳晓月。这让周晓燕很苦恼啊～每一次同样是婴儿的柳晓月看到板着个脸的自己，都会吓得哭闹起来。这让周晓燕手忙脚乱，但是现在她怀里正抱着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啊～清风总是不吵不闹地，好奇地盯着自己。 嘎吱嘎吱。。。 而偷偷卸下伪装的周晓燕。。。其实是超喜欢小孩子的，但又总是自己吓到小孩子而苦恼着。 小女孩把脸蛋贴到婴儿时期的李修的脸上，使劲闻了闻。 甜甜的奶香味。 第十三章 死了死了，我死了。。。 “晓燕，你很喜欢小孩子啊～” 老掌门柳开元笑眯眯地出现在正抱着李修，在屋檐下赏雪的周晓燕的身旁。 “不喜欢。”周晓燕小脸一红，口是心非地回答到，“小孩子又吵又闹的，太烦人了。” “这样啊～那你的小师弟清风，我以后就都让仙儿带了，我看他挺喜欢小孩子的，正好带孩子也能让他变得更稳重些。”老掌门柳开元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瞄了瞄周晓燕的神情。 “不行！”周晓燕听到她师父这样说，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但，但是清风师弟不一样。” “诶～怎么不一样了啊？” “你看！”周晓燕把李修举到老掌门柳开元的面前，“清风一直都是很乖很安静的。” “噗嗤，哈哈～”（自行想象婴儿特有的笑声）没错，李修笑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一世有了一个表面冰冷，实际傲娇的有趣师姐。 “师父，你看，你看，清风也笑了，他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周晓燕把李修抱回在怀里，冬天的风挺冷的，把李修的小脸冻的通红，让周晓燕心疼了好一会儿。 “嗯，看到你这么喜欢你的小师弟我也就放心了，清风这孩子命苦啊～为师只来得及救下他，却没能救下他的爹娘。。。”老掌门柳开元叹了口气，“现在的世道啊，妖物横行，只有修真者才能自保。” “师父。。。” “晓燕，答应为师，既然清风现如今是我们青莲道观的一份子，你身为他的师姐，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周晓燕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师父，又看了看她自己怀里，正对着自己甜甜地笑着的李修，他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可爱。 “嗯！师父，晓燕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清风小师弟的，尤其是王仙儿那家伙！” “额。。。这。。。”老掌门看着小女孩一脸认真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哭是笑，看来仙儿这孩子。。。一点也不会讨女孩的喜欢啊～ “青莲剑意！祭魂！”犹如杜鹃啼血，周晓燕轻喝一声。 飞在空中，与白衣女子纠缠的两把剑周身顿时燃起了青绿色的光炎，无论速度还是威力都大大加强了。 “周晓燕你不要命了吗？！”王仙儿在一旁大喊，他心里着急却不知道他自己这时候该做些什么。 “不！要！了！”周晓燕歇斯底里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快要入魔了的意味。 察觉到周晓燕似乎有点不对劲的王仙儿刚打算动手打晕她，却被一旁的老掌门柳开元给拦了下来。 “等等，仙儿，晓燕心中执念太深，已成心魔。” “心魔？” “对，心魔！心魔是修炼者的执念所化，对修炼者自身实力的提升有利也有弊，就像刚刚晓燕受到那白衣女子言语上的刺激竟然就突破了一层小境界，这是利。” “那弊是什么？师父。” “弊就是。。。你要是现在对她动手，晓燕会先下手杀了你！” “(??д??)。。。！！！这么凶残，可是师父，现在晓燕所用的道法对自身伤害极大啊！再不阻止她。。。” “我们一起动手吧，那僵尸虽说是我们道观先贤的尸身，但终究还是僵尸，她的存在有碍天地大道。” “青莲剑意！疾！”*2 又是两道青色剑光加入了战局。 石棺内。 半迷糊的李修听了到外面极响的打斗声。 他仔细一听，那打杀的声音，是师父，大师兄还有晓燕师姐的声音，是他们找过来了！ 高兴之余，李修心中暗道糟糕，按照霜月那和自己师姐一样傲娇的脾气。。。他们要是没有打起来，那才是真的是奇怪了啊！ 在李修他正打算起身去阻止这场无意义的纷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 诶？！我的脖子下面好像硌着什么东西。 李修伸手摸了摸，在他的脖子下面掏出了两叠羊皮纸，他仔细一看。 这是！。。。青莲剑心决的功法和明月祖师留下来的炼尸秘法！ 太好了，这样的话，师父就不用冒险闭关了。 李修抓起羊皮纸，赶紧翻身出了石棺。 “师父你们快住手！霜月姐姐她是好人，她没有害人的意思！”李修大喊，虽然他知道霜月很强，但是他师父和师姐也不是吃素的（对，大师兄是吃素的），无论双方之中的哪一个人受伤都是李修不想看到的。 可是谁知道，李修刚出去就看到。。。 一道凌厉的剑光正刺向霜月的后心！ 早在在老掌门柳开元和王仙儿也加入战局之后，周晓燕终于是吃不消，撤下了一道飞剑。 而此时此刻，白衣女子正一只手控住一只飞剑，完全没有力量再去抵挡第三把飞剑的袭击！ 李修瞪大了眼睛，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霜月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僵尸要是被杀死的话，可就魂飞魄散了哦，但要是被超度了的话，倒还是能转世投一个畜牲道。。。 嗯～，如果可以，想想下次我一定要做一只狐狸精。 这样，下次无论你身边有谁，我都可以勾引你回到我身边来了呀。 以及。。。女人笑着，流下眼泪的样子。 “清风？！”*4 老掌门柳开元一行四人惊呼。 可是那刺向霜月后心的青色剑光并没有停下，剑光宛若流星。。。刺穿了李修的身体？？！！而霜月，她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冲过来的李修推倒在一旁。 “啊咧？好痛啊，像是内脏都被搅在了一起。。。” 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站住的李修吐出一大口的鲜血，在他被刺中的那一瞬间里，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自己的身体，哈？又擅自做主动起来了吗？。。。嘛，不过，不亏啊～ 空中青色的剑光尽数散去。 李修直直地扑倒在霜月的身上。 “啊啊！！” 这是李修的师姐，周晓燕发出的刺耳的尖叫声，因为那把刺穿李修的飞剑正是周晓燕的，而她现在，在发出一声尖叫之后，便晕了过去。 “清风，清风！” “啊～咳咳，”是霜月姐姐在摇晃我啊，其他人也都围在旁边，李修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用食指在胸前的伤口处沾了点鲜血，向霜月的脸上画去，那是一个道符的痕迹，其名：往生，“还差最后一笔，姐姐，你应该还是有什么遗憾吧。。。比如，我，到底是不是明月什么的。哈哈～（喘息声）” “不，不重要了，这都不重要了，清风！” “真是的，姐姐要是还有执念的话，往生咒就无效了，就当是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吧。。。姐姐。” 白衣女子霜月轻轻地抬起了李修沾有血液的食指，往她自己的脸上添了最后一笔，她神色渐渐平静。 “僵尸能够记住一个人血液的味道，哪怕他是已经转世无数次。”霜月轻轻地把李修沾血的食指含到嘴里，她笑着，整个人都化为了白色光芒的粒子。 “你不是。。。” “呵，我就知道。” “但是我记住你了，清风，来世再见。。。” 随着白衣女子霜月的往生，原本靠在她身上的李修，在他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腕捥住了肩膀。 “大师兄。。。” “啊，在呢。” “麻烦你告诉晓燕师姐，我不怪。。。她。”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吐出，李修的身体彻底失去了生机。 第十四章 轮回，喰种的世界 漆黑的卵。 死亡对于李修而言，不过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一次睁开的过程。现在李修醒了，他四处张望，他发现自己正被困在了一个半透明的，漆黑的卵里。 这个漆黑的卵像是一个小型的太空舱，额，大概吧，因为从李修所看到的第一印象来说，唯一能想到的比较贴切的名词就是太空舱之类的词语，或者，也可以更简单些，说它只是一个黑色，内部光秃秃的大蛋壳，但是却大到一个成年人能自由翻滚，活动。 而在这个黑色的“卵”中，最最奇异，让人瞩目的，应该就是漂浮在它中央的一张金色卡片了。 李修不知道它是从何而来，或者说李修连他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黑色的“卵”内的，李修都尚且不清楚。 李修带着好奇心，一点一点靠近它，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仔细观察着这卡片，这张金色的卡片的边缘是玄妙的奇怪花纹，卡片的中央描绘着简单的，交叉的斩击图案。 不知道怎么地，一种极其，极其熟悉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必杀之加护，一刀两断。。。” 李修自顾自地就说出了这句话，而在李修说完的那一瞬间，金色的卡片就化为了淡淡的金色的粉末溢散，融入到了正表现地慌里慌张的李修的灵魂里面。在金色粉末入体之后，李修很快就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这是什么东西？ 李修猛地一惊，在他的脑海里面突然地出现了一句话。 话语是由一种十分奇怪的文字所写，但李修出奇地能理解它的意思。 只要手握利刃。。。就什么东西都能够斩断吗？ 李修愣了愣，他感觉很迷茫，如果说这金色的卡片真的有这么强大的话。。。他自己的灵魂里面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种强大到令人发指的东西！ 真是太棒了，不是吗！ 金手指！这肯定是我迟来的金手指！嘿嘿嘿！ 可是还没等李修高兴一会儿，他才发现一件事，他自己的这个能力好像是要用剑或是什么其它利器才能发动的吧。。。呀，现在哪有什么利器让他用啊，希望这轮回里面不会碰到牛头马面之类的角色吧。。。 李修能感觉到，他自己所在的这个漆黑的卵，它就像是被一条河流所承载着，顺着河水，正向着一个方向流动。 李修透过半透明的“壳”，他能看到外面是无数和自己所在的同样大小的“卵”，它们发着淡淡的白光，从四面八方，向着一个方向的尽头汇集，缓慢前进着。 “好像只有我的‘蛋壳’是黑色的。” 灵魂状态下的李修喃喃自语，望着外面的景象出神。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不，是第一次存在实感地去经历。。。一种名为轮回的过程。 李修能感觉到自身正在经历一种变化，他仔细地看看了自己的双手，上面曲折的掌纹，与指尖最早切菜留下来的刀疤，它们正同手上黄颜色的皮肤一起，犹如风化，干枯了的纸片一样，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手上剥落，然后消失。 看到这样奇怪的景象，李修又赶紧摸了摸他自己的脸，又紧接着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面。 他感到很惊讶！ 因为什么都没有了！ 李修又仔细地摸遍了他自己的脑袋，那样的触感，李修最后才肯定。。。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自己的头发，眼睛，耳朵，嘴巴，鼻子，这些器官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他的脑袋依然是脑袋，但现在摸上去只是一个光秃秃的椭圆状物体，李修的身体，四肢，手指，脚趾都还在，十分完整，可是他下面跟了他不知道多少年的小兄弟却不见了！没错，现在李修他的下体是光滑的一片，没有任何器官。 这就是人类的灵魂，在轮回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吗？没有展现出任何的相貌，也没有性别。。。只是这种变化似乎还没有结束，李修突然间想起了霜月之前说过的话，转世成为狐狸精什么的。。。呵呵，原来连种族都会变的吗？！ 李修在心中无限感慨，这让他不由得想到，那他岂不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转世变成可爱的萌妹子！不不，妹子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万一要是变成猫啊，狗啊，触手怪啊，兽人啊，地精之类的。。。嗯，等等，仙侠世界里面好像没有地精和兽人，还好还好，至少这样，我转世再去青莲道观里面寻师姐，师兄他们的时候，也就不会被当做妖物直接给打死。 就在李修这样快乐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所在的“卵”开始剧烈的摇晃。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投胎的路上还会“撞车”？！ 李修赶紧靠近“卵”的边缘，向外面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外面的景象把李修吓得是连一动都不敢动了。 一只湛蓝色的巨大眼睛！正好与赶去查看外面情况的李修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 巨，巨人啊喂！ 李修他自己所在的那个漆黑的“卵”正被一个身体里面满是星辰的巨人给抓了起来。 “啊啊啊！！”而李修正在“卵”里面慌张地各种尖叫（灵魂没有了嘴又能发出声音？谁知道呢，毕竟都没有死过不是吗？嘿嘿嘿。）。 与慌张的李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外面大眼睛的星辰巨人的淡定，似乎这个庞大的巨人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李修只感觉到他自己在“卵”里面是一番天翻地覆。 自己是被那家伙给扔了出去吗？李修不禁猜测起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李修细想，外面的那层漆黑的“蛋壳”破碎了，出现在阿修面前的，是极其明亮的白色的一瞬，紧接着李修就感觉他自己被吸入了某种意义上的容器之内。 相比之前的灵魂状态，李修明显地能感觉到他自己周身的感觉来得更加清晰了！尤其是紧接着他屁股上挨的那一下打。 “哇哇哇！” 李修无法控制地发出了最本能的，嘹亮的哭喊声，同时他又在不断地乞求着老天爷，不求将来有多帅，但自己一定要是男孩啊，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变成女孩子的准备啊！ 第十五章 喰种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哪怕是已经站上了食物链顶端人类。。。依然无法逃脱被捕食的命运。那是一群猎取人类血与肉的怪物！人们将他们称作。。。“喰种”！ 黑夜，一处僻静到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的野外。 “怎么办，店长？车上的男人和孕妇都已经确认死亡了，但是我在分解女人尸体的时候发现。。。女人肚子里面的婴儿却活下来了。” “嗯？是因为妻子要临盆了，所以那个男人才把车开得这么快的吗？还真是不幸啊。” 尽管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但李修在依稀之间还是能听清这两个成年男人对话的内容。 “那店长，这个婴儿，我们该怎么办？吃掉吗？”其中的一个白色，中分，留着中长发的男人用冷酷的声音这样说到，李修正被他一条毛巾简单，粗暴地包裹起来，递给另一个男人。 不同于刚刚的这个男人，李修能感觉到将自己接过去的男人手上用力很稳，也很准确，至少他那种拿法不会让婴儿感到难受，然后导致哇哇地大哭起来。 “不，四方，我打算领养他。”一个更加成熟的男人声音响起，那是一种听起来就能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温柔的人的声音。 “领养一个人类的小孩？算了，我大概也能猜到芳村店长你会这么说了，他还真是一个幸运的小家伙啊。。。从一出生就这么幸运，从公路那边的悬崖，到这边崖底，这么高的高度，是父母的亡灵在庇护着他吧。” “这。。。应该是不幸才对。” 抱着李修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男人，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还在冒烟的汽车，以及这个悬崖上边的公路上的，已经被撞了个支离破碎的护栏。“走吧，四方，我们回古董（咖啡店），既然我们选择了与人类和平共处的这样的一条路，那多接纳一个成员又怎样呐～” “是，是，可是店长，我们古董咖啡店这才刚刚开始啊，就接纳一个人类进来，这。。。” 两人带着李修走向了停在一旁的黑色汽车。 “他虽然是一个人类，但他也只是个婴儿而已，而且我也想通过这个孩子看看，人类和喰种。。。到底是不是能够相互理解，然后和平共处的。我这样做，你认为怎样？四方。” “或许，是有意义的吧。”这个被叫做四方的男人坐上了驾驶座，他系上了安全带，“对了，关于成立安定区的这个决定，店长，20区里的那几个大型的喰种组织，他们的首领都来找过您了，那之后的结果怎么样？” “大部分都是一些极其弱小的组织，所以他们才会来寻求庇护的，其它的。。。我估计还要废一番功夫才行。” “黑色杜宾犬，还有魔猿，是吗？” “嗯，两个ss级的喰种以及他们所带领的组织，如果不能说服他们加入我们，这对我们即将成立的安定区而言，将会是巨大的威胁，他们在这里肆意捕食的行为，照样会给20区引来白鸽的注意，这是不必要的麻烦，也是我们要走的路上，必须排除的障碍。” 芳村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了一条白色的手帕，不同刚刚的严肃的表情，他眯着眼睛，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他开始仔细擦着李修的脸颊。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那店长，你想好给他起什么名字了没有，是个男孩子。” “名字啊。。。” 伴随着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就叫他，叫他。。。呃，呃，芳村。。。”眯着眼睛，微笑的中年男人似乎陷入某种困境，“莲启，嗯，这个名字不错。” “是不错，可那是我的名字啊，店长。”四方莲启苦着脸，抱怨到，“起名字什么的，其实是很简单的，店长，你没感觉什么诚，什么桐人，什么鸣人之类的名字，嗯，悠一这个名字也很适合男孩子啊，店长！” “四方，给孩子起名字不应该是这样随便的儿戏，每一个名字，它们都应该是有所凭依的存在，因为纪念某人，因为祝福，因为爱而存在着。”芳村严肃起来，“所以，快向小言道歉。” “小言？！谁啊？” “芳村言，我刚刚想到名字。” “唔。。。听起来像女孩子的名字也没有关系吗？”四方莲启仔细想了想，发表了他自己的意见。“芳村店长，言？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正在行驶的汽车外面，公路上橘红色路灯的灯光照在芳村的脸上，自从李修听到了喰种和古董咖啡店，还有四方莲启这几个名词还有名字的时候，李修就大概知道了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东京喰种的世界吗？！这是李修很早很早之前就看过的一部霓虹动漫，讲述了男主角金木研从人类被改造成为半喰种，然后被卷入了人类与喰种之间种族战争的故事。。。大概吧。说实话，李修只记得这部番里面好像不同程度的变态比较多而已。虽然说东京喰种的剧情什么的，李修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但是那只是有关部分细节的剧情，大概的故事框架还是知道的，就比如说。。。 李修从四方莲启和芳村店长的谈话中发现，安定区现在还没有成立，黑色杜宾犬和魔猿都还没有加入古董咖啡店。。。那么，这起码是故事主线剧情开始之前的十年前的时间点。 “言。。。我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够成为人类与喰种之间沟通的桥梁吧。” “沟通的桥梁吗？。。。不错的寓意啊，可是芳村店长，这个孩子由谁来照顾呢？” 芳村功善转过头去，他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正开车的四方莲启。 察觉到来自一旁视线的四方莲示，十分吃惊。 “诶！店长你让我带孩子！” “不是很好吗？你很擅长带孩子，把言交给你，这样董香和絢都他们也好有一个伴嘛。” “可董香和绚都都是五六岁的孩子了呀，和刚出生的婴儿完全不一样的吧，真是的好麻烦～” 汽车经过了一个转角，停在了街角的咖啡店前。 “那就这样说定了哦，四方。” “好的，好的，”四方莲启从芳村店长手中把已经睡熟了的李修接了过去。 李修毕竟还只是个婴儿，精力有限，在确定他自己的处境是安全的了之后，便很快睡去。 “店长，这么晚了，还要再出门吗？”四方莲启看着从后座拿出黑色披风和正戴上白色独眼面具的男人，他这样问道。 “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解决才好。。。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古董咖啡店明天应该会多出两名新店员。” 戴上面具之后，芳村店长的气势变得凌厉，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了较大的变化。 “你就这么肯定吗？店长。”四方莲启也从车上下来，他关上车门，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想必是他们今晚的成果。 “这是觉悟。。。”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十六章 芳村言和董香 李修从来就没有想他自己会意外转生到这个。。。他既陌生又熟悉的东京喰种的世界，而且更是在他的出生之际，在命运女神的捉弄之下，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地发生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在这个世界里，李修还没有出生，他的亲生父母在去往医院待产的路上就出车祸去世了，但李修居然奇迹似地从车祸中活了下来，而且还是被动画前期喰种世界里面boss级的人物芳村功善给意外地救了，收为了养子。 嗯，说实话，能在一开始就自己所熟悉的故事线搭上联系，李修他还是很高兴的。 但是啊。。。要是让他在古董咖啡店，这个全部成员都是喰种的大家庭里面生活的话，那就是两说了。 嗯。。。他喵的，我可是人类啊！尤其是当李修越是长大的时候，李修他就越是感觉咖啡店里的人看他的眼神越是奇怪。 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树的枝桠，身着清巳高中校服，充满活力的男女学生们正在校门口相互打招呼，然后在一片欢笑嬉闹声中结伴，陆陆续续地走进校园。 今天是日本高中春假结束之后的，开学的第一天。 清巳高等高中二年级b班的教室里。 “董香酱，早上好～” 放下书包，在位置上坐定的深蓝色短发女生很自然地抬起了头。 “早上好啊，依子。” 看着站在自己课桌旁的栗色头发的女生，董香一向冰冷的脸上出现了微笑，她习惯似地把今天第一节要上的课的课本和笔给拿了出来，摆在桌上，”依子，这个假期你过得怎么样？“ “嘛，嘛。。。也就一般般啦~”小坂依子笑着，额头整齐的刘海下，是月牙一样的眼睛，她径走到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董香靠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 “对了，对了，董香酱，不知道你听说了没，刚刚班长她从老师的办公室回来，她好像是听大河老师说了，今天我们班会来一个插班生的样子，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呐。。。” “这样啊~” 坐在位置上的董香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小坂依子刚刚所说的话，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手上正不停地转着笔，眼睛也总是时不时地瞥向教室半掩着的前门。 “诶？”作为董香的好友，一向细心的小坂依子很快就察觉到她好友的异样，她顺着董香的目光向教室的前门方向看去。 教室前门那里。。。会出现什么东西吗？ 小坂依子很疑惑。 “董香酱？” “啊~？”董香愣愣神，停下了手上正转着的圆珠笔，回过头看向小坂依子，“怎么了吗？依子。” “呀，没什么，”小坂依子背过手去，摇了摇头，“只是感觉，今天的董香好像。。。有点奇怪呢？” “是，是这样吗？怎么会呢？”董香讪笑着，唯一一只没有被刘海遮住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却不自然地看向一旁。 叮~叮叮~~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 ”啊，这么快就上课了。。。“有人轻呼，原先喧闹欢快的教室很快就安静下来，那些围在一起，畅聊假期趣事的学生都非常快速地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大家都知道，二年级b班的班主任，是一个戴眼镜的，既严厉又刻板的臭老头。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吧，依子，”董香歉意地对小坂依子眨了眨眼，草草结束了与自己好友之间的对话，她把脸转回来，一本正经地看着讲台的方向。 “哦。”小坂依子一头雾水似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教室前推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位头发稀疏，脸上戴着厚厚镜片眼镜，手上拿着历史课本的老头走进了教室。 “各位同学，新的学期好啊。” “大河老师好！”教室里面因为学生乱七八糟的回答而乱作一团，坐在位置上的董香自然是属于班级里面少数的淡定的不说话的人。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董香她认为，一帮人在这样时候一起回答的行为真的很傻，仅管。。。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脸，看向自己的右侧，因为坐在自己身旁的好友，小坂依子啊～ “大河老师好~哦呼~”少女正元气满满地喊了出来。 “嗯，”班主任板着脸，点了点头，似乎对学生这一时间的放松不是很在意，”很好啊，看来大家在新学期的第一天里都干劲十足！但是，不能松懈呢，现在大家都已经高二了，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说的这句是什么意思，在座的诸君，每一个人现在都应该好好想一想了，怎么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似乎是因为话题太过沉重，让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一个个的，都慢慢地低下了头。 一下子，教室里面原本活跃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董香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被店长要求，才十分不情愿地到来到高中就读。 毕竟，上学对普通的喰种而言，其实一直都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在董香刚入学的时候，她对周围陌生的同学还是有点抵触的，但是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董香她自己虽然嘴上很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她确实是有点享受校园里面，这样平静，又有点紧张的生活。 但是。。。只要是生活还在继续，问题就会不断地出现，烦恼也会随之而来。 就像是董香的班主任刚刚说的一样，接下来该怎么选择，是学业，还是。。。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董香的脑海里了，只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已经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我应该。。。继续把书读下去吧。 这是店长提出的建议。 然后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去考大学吗？ 董香不自觉地想起好友，小坂依子微笑着的脸庞。 如果是依子的话，她一定会希望我能和她一起继续读下去的吧，但是，但是。。。 好烦啊！ 董香的眉头皱成一团。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欢迎一位有点特殊的新同学。接下来的两年里，你们要好好相处，芳村君，你进来吧。”） 董香呆呆地盯着自己桌上，那已经翻开了的课本，正犹豫不决。 教室的前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一个看上去面容清秀，明显是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走上了讲台，看到那个男孩子的样子，教室里面的学生一个个的，都忍不住惊呼，其中最为明显的声音，是教室里绝大多数女生的窃窃私语声。 “好，好可爱的男孩子！” “对，对，可是怎么。。。看上去年龄还这么小！像是刚上初中的样子！” “啊~我超喜欢这种弟弟属性爆表的男孩子！” ”不不，凉宫，你只是喜欢任何可爱，萌的事物而已。。。“ 。。。。。。。 看到现在的自己是这么受女孩子欢迎的样子，这让李修在心中忍不住窃喜的同时，也有一点点无奈。 等下课的时候，应付起来。。。会很麻烦吧。 李修对自己现在的样貌还是很满意的，虽然他现在的年龄只有十二岁，一米五左右的样子，但是脸上的模样已经长开，没错，没错，不出意外的话，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个帅哥。他一头微卷的短发，白皙的皮肤，清爽干净的打扮，脸蛋还有点婴儿肥，就一个小孩子而言，看上去是十分可爱的。 而对于现在教室里面正发生的一切，坐在位置上发呆的董香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讲台上的少年开始开口介绍自己，那脆生生的声音将她唤醒。。。 “各位学长，学姐们好，我的名字叫芳村言，今年十二岁，”李修拿起粉笔，微微踮起了脚，在黑板上留下了好看的正楷，芳村言，这是他这一世的名字。 只是董香在听到了这她无比熟悉的声音之后，马上就回过神来。 在匆忙间抬起头，她的视线正好与李修对上。 李修冲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充满阳光，现在李修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软软的，无害的小正太。 “诶！只有十二岁？！” “啊，啊，这个孩子我有听我妹妹说过的，他好像是我们学校附中的天才呢！” “天才？！” “据说他是自己修完了初中，高中的课程，好像。。。还是个著名小说家呢！” “小说家？！” “听说最近爆火的修仙小说就是他写的。” “诶！骗人的吧，那个小说可是超火的，听说修仙文都已经变成现在小说界的一股潮流了。”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能只是谣传也有可能，那个笔名叫清风的作者大大好像是和出版社签了保密协议的。” 讲台下的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好像已经越传越玄乎的有关李修的传说。 “那芳村君的位置就安排在。。。”班主任眯着眼睛环顾了整个教室。 顿时，教室里面的一个个女生都昂首以待，李修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 “那里，大河老师，我想要坐在那里，倒数第二行，靠窗的位置。” 不等班主任说完，李修就开口。 他所说的那个座位就在董香位置的左手边。 “这样啊，可是那个位置已经被松下君。。。算了，松下君。” “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生愣愣地应了一句。 “松下君你往后坐吧，芳村君个子小，这里就让给芳村君吧。” “是，是，”尽管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这个叫松下的男生还是简单地拿起了书和书包，往后坐了一个位置。 “咳咳，新学期，你们要是也想要换座位的话。。。”作为班主任的大河话还没有说完，班里的大半女生就都举起了手，他嘴角抽了抽，“好了，换位置的事，我们就之后再说吧，现在让我们翻开课本。” 第十七章 公主与骑士 班主任大河坚一讲的历史课总是这样无聊又枯燥，就像是干巴巴的馒头一样，吃的时候还不给你配咸菜。 李修呆呆地看着讲台上身影，大河老师正用他没有一点起伏的情绪与语调，向学生们说着发生在过去的，人类与喰种之间，不断战争与杀戮的历史，只是现在他教的这本历史书李修早就看完了，所以李修现在是无聊地想睡觉，书本上面的文字无一不是对喰种这一种族很不友好的描述或是评价。 喰种，等同于怪物吗？ 李修偷偷地瞟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董香，董香正一本正经地在书上涂涂画画，做着笔记。在李修的印象里，少女是一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十分认真，全力以赴的人。 怪物么？偷偷地盯着少女姣好的侧脸，李修狠狠地摇了摇头。 “为了对抗这些隐藏在黑暗与人群之中的，以人为食的怪物们，我们人类的政府在十九世纪中后期正式成立了一个名为喰种对策局的机构，mission of counter ghoul ，也被简称g，这是一个专门针对喰种的机构。要注意了，这个知识点是考试的重点，划一下。” “是。。。”学生们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的。 叮叮～叮～一阵短促的电铃声响起，那是下课的铃声，大河老师似乎也没有拖堂的习惯，他只是对着教室里的所有人，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关于新学期要遵守校园纪律之类的话，便拿起书转身离开了教室。 总算是结束了，李修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就懒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因为李修他有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所以以前在地球上一直让他感到苦恼的学习，现在反而变成了一件对他而言最简单的事情，就像是现在，他从一个准初中生被高中学校破例录取，并直接跳级到高二一样。 诶？怎么周围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暗下来了？ 李修慢悠悠地抬起头。 吓～！这些家伙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等李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女生们给团团围住了，而且这种情况似乎还在不断恶化，似乎是因为某个大嘴巴把高二b班来了个可爱的天才小正太的消息传到了隔壁班去了，这让向着李修位置不断靠近的女生还在增多。 教室里面，课桌椅间的过道本来就不是很宽敞，在现在这种人挤人的情况下，李修能轻易闻到周围有一股奇怪的，女生身上的各种香水混在一起的味道。 “那个，芳村同学你的邮箱是多少？”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留着黑色中长发，看起来十分文静的女生凑了过来，但是她一下子又被其它女生给挤开了。 “芳村君你喜欢吃什么蛋糕，我们放学一起去吧！” “芳村君，你是不是真的就是传闻里，最近大火的修仙小说的作者大大，清风呢？” 李修感觉这些女生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如果说刚刚她们还能问一些比较正常的问题的话。。。那么，自从不知道是谁在后面说了一句，“小言，你做我弟弟怎么样！”之后，这些女生就彻底沸腾了！ “小言弟弟，你喜欢吃什么，姐姐可以每天都给你做便当，或者。。。吃，姐，姐，也没有关系哦！” “小言，做我弟弟吧！姐姐每天都会和你做很好玩的游戏哦～” “这个。。。那个。。。”李修很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尤其是那些女生的话语是如此的热情，里面居然还带着这么明显的暗示。 喂喂！日本的女高中生都这么开放的吗？！一时间李修就因为害羞，害得他整张白皙的脸蛋一下子都变得红彤彤的，就连耳朵都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似乎就是想看到李修害羞的这个样子，周围女生们都兴奋地大喊，“哦哦哦！小言好可爱～吼吼～” 如果仔细看她们的脸上，竟然还都带着迷之潮红。 喂喂，什么让我吃掉你们啊，是你们想吃掉我才对吧！ 就在李修惊慌失措的时候，从人群中间突然伸出了一只纤细的手臂。 那白皙的手掌直接向着李修的手腕抓去。 好大的力气！ 在周围女生的惊呼声中，李修就强行被拽离了人群。 “跑起来！” 李修听到了手臂的方向传来了董香的声音。那个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是董香！果然，当李修钻出人群的时候，他看到了少女那一头深蓝色的短发，以及纤细的背影。 “嗯！” 李修冲着正一边跑着，一边回过头看过来的董香笑了笑。两人牵着手在走廊里奔跑着，而在他们的身后，正追着一大帮的女生。但是很快，这些女生就被身为喰种的董香给甩得没影了。 第四教学楼空旷的天台上，上面只有董香和李修两个人的身影。 原本董香牵着李修的手已经放开，她气冲冲地看着自己面前，正狼狈地大口喘气的李修。 就算是李修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从他还是六七岁孩子的时期起，李修这么多年以来就一直坚持着锻炼身体，但他还是没有一点能超过董香的机会，这不光是因为两者年龄之间的差距，更多的。。。是人类这个种族与喰种之间天生的体质的差距。 如果说人类的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的力量，速度都是一的话，那么相比较下，没有使用赫子的成年喰种的力量，速度则是在一点五到二之间，更因为其不能被普通刀剑所伤害到的特性，以及其身体超强的恢复力，历史书上面说的，在古代，往往需要四五个披甲的成年男子，才能制服一个普通，还没有赫子的喰种，将其烧死或淹死在河里。 “叫你别来吧，你偏不，明明按小言你的成绩，再过几年一定能考一个比清巳更好的高中的。。。”还没等董香说完，少女就被李修给从正面环腰抱住了。在董香的怀里，李修的脸蛋正毫不客气地贴着少女还在发育，微微隆起的胸部上，还使劲似地蹭了蹭。 不过李修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让董香感到反感，少女只是脸上微红，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少年头上微卷的短发，她似乎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约是在十一年前，这个叫做芳村言的孩子出现在了自己生活里，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只包裹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都不会真的狠不下心去责怪他，因为他跟自己是一样的，都是孤儿。。。只是他，似乎更加不幸一点，他连他自己父母是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从那时候起，董香的身旁就多了一个弟弟。 “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黏人了。”董香这样说着，却任着李修在自己怀里撒娇。 “小言是为了什么而来这个学校的，董香姐你明明心里很清楚。”李修静静地靠在董香的怀里，嗅着少女衣服上带有的清香。“是为了每天都能够和董香姐在一起啊！” “我知道，我知道，”董香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真的转来我们高中了，店长同意了？” “嗯，老头说，如果我跟着董香姐的话，反而会更安全一点，最近安定区好像变得不怎么安定了。” “不是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吗？不准叫店长老头，”李修脸蛋上的肉被董香狠狠地往两边扯了扯，“店长他好歹也是你的养父啊。” “知道了，知道了。。。” 早在三年前，李修九岁的那一年，古董咖啡店的老板芳村功善就把一些事情当作是生日礼物告诉给了正过生日的李修，他说这些事情，都是身为家人的李修应该有权利知道的，其中就包括古董咖啡店的所有人都是喰种的这个消息。那时候，围坐在生日蛋糕旁的店员们包括董香，他们都露出了赫眼，原本欢乐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那时候，除了董香，李修是真真切切地从其他人身上感受到了杀意，所以，在之后的那几天里，李修一直都是和董香一起睡的。 “对了。” “怎么了，董香姐。” “刚刚历史书上的内容，你都看了吗？小学是没有历史课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新奇。。。” 学校的教学楼不算很高，是六层的，楼顶天台的周围是绿色塑料包裹着的防护网，有时候，风会很大。 第十八章 怪物 “可是呢，有很多书上写的东西啊，它们不一定就都是正确的，姐姐这样说，小言你。。。能听懂吗？” 看着自己眼前还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董香就是一阵头痛，自己这么说小孩子能听懂就怪了，仔细想想，绚都十一二岁的时候都还在看假面替身骑士的动画片呢！ 少女尽可能地静下心，想来慢慢地跟李修解释。 “就是说啊。。。那些书上的内容有很多都是骗人，啊，也不是。。。应该是有些书上的内容才是不完全正确的。” 天台上略过一阵风，风迎着董香的脸吹来，吹开了她脸上挡在右侧的刘海。 站在李修面前的少女，她说着话，可是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别处，装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不一会儿，又趁着李修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向李修的脸上，想看看李修会有怎样的表情。 而李修呢，看着董香这副拐弯抹角的样子，他噗嗤地一下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 “喂喂，有什么好笑的，你个臭小子！” “唔，我还以为董香姐你想说什么呢，原来只是这样啊～我都看到了咯。”李修特地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你都看到了。。。”李修的话让董香的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她咬了咬嘴唇，“历史书上写的那些。。。” “不，我是说，董香姐啊～今天竟然意外大胆地穿了黑色的**啊～”李修俏皮地冲着少女眨了眨眼睛，抢着说道。 少女原本阴晴不定的脸蛋，蓦地变得通红，董香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赶紧用手捂住被风吹起的裙子的下摆。 “你这个不老实的臭小鬼！今天晚上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啊，别啊，董香姐，我怕！” “哼！我看你就是被古间圆儿给带坏了。” “我哪有～”李修很不要脸地又扑到了董香的身上，撒起娇来。 “那你好好说说，你这次是怕什么！这次别拿什么打雷，野猫叫声什么的来忽悠我！”董香双手叉腰。 “嗯。。。我怕，我怕佳耶姐晚上会来我房间吃了我，白天上班的时候，她总是一脸坏心眼似地盯着我笑。” “哼！入间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呐，而且。。。”董香顿了顿，慢慢地开口说道，“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李修抬头看去，正好与董香四目相对，可是与平时不同的是，少女现在露出了一双猩红的眼睛，那是喰种最显著的标志之一，赫眼！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这一次董香也没能从李修眼中看出一点点的恐惧，就像是自己第一次这样看他的时候一样，在那时候，尽管自己是睁开了这样的一双眼睛，但是这个小男孩还是义无反顾地抱住了自己的大腿，躲到了她的身后。 而在她的面前，是同样睁开赫眼的咖啡店众人。 李修慢慢地低下了头，双手把董香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这个少女对他而言是特殊的，抛开来自动漫里面的印象不谈，少女也已经和他整整生活了十一年零三个月又十九天了。 少女的身上早就被李修打上了一种名为家人的标签。 “董香姐真是个笨蛋。。。”李修说话的声音很小。 在李修每一次转世，他都会忍不住地把自己给代入这个世界安排好了的角色，一方面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样，另一方面，他现在也确确实实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什。。。什么？”董香没怎么听清楚李修说的话。 “喰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怪物，是人类的天敌，是身为人类就必须要将其消灭的存在。”李修紧接着一字一句地说着，他吐字清晰，只是抱住少女的手臂变得更加用力。 这句话是那本历史书上的原句，董香也看过，一字不差。 “你果然是不相信我的吗？喰种，人类。。。回答我，小言。”董香的嘴角微抿，现在，她是正紧紧地咬着牙齿，在等着李修的回答。 “喰种对人类而言就是怪物。” “。。。。”董香垂在身体两侧的白皙纤细的双手，正死死地攥着她自己的衣角，李修这样的回答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 如果在以后的生活里，小言表现出了厌恶喰种的情绪的话，就把他交给四方处理吧，或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自己动手。。。痛苦，会小一点。 这是店长曾对董香说过的话，为了安定区的和平，芳村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董香低着头，姣好的脸蛋被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看不到少女现在的神情，只是她原本垂在身体两旁的手臂已经慢慢地移到了李修的身后。 “但是啊。。。如果有人对董香姐说，那只是个怪物的话，那么，我会这样告诉他。 但她。。。是我的怪物。” 少女手的动作在空中一僵。 她用手臂轻轻地抱了上去，抱住了李修的身体，而且还是越抱越紧。 “那个，董香姐，你手臂太用力了。。。弄疼我了。” “闭嘴。”董香冷冷地说，但是从她那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语气中，李修仿佛是听出了她的喜悦。 同时，李修能感觉到，少女抱住自己的时候，已经不再是那么用力了。 “以后不要在店长他们面前说这样的话，知道了吗！”董香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她的赫眼已经变回了普通人的那种眼睛。 “知道了～董香姐。。。哦，对了，那个。。” “？？？”低着头，轻轻地抱着李修的董香微微一愣。 “怎么了？” “董香姐要是也真的很想吃小言的话，虽然我很怕疼，但是。。。如果是董香姐的话，就让你咬一口吧，就，就只能咬一口哦！” “诶？！为什么，为什么，小言你会这么想呢？”董香就感觉很奇怪，虽然李修的血肉闻起来确实是要比普通人的血肉要香个十几倍，但要是真的让董香去吃李修的肉的话，董香是一定会拒绝的。 “内个。。。因为董香姐。。。你的口水都滴到我的脖子上了啊～”李修有点尴尬地说道，他自己其实也感觉很无奈，他自己的这副身体，不知道是怎么了，如果说刚刚出生的时候还都和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两样的话，那么，随着李修他自己年龄的不断增长。。。李修就越是发现，自己的血肉对喰种的吸引力是越来越强了，而且是强到那种。。。只要是自制力差的普通喰种闻到李修血的味道，赫眼都会忍不住暴露出来的那种程度。 “口水？”董香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是！眼泪吗？！ 董香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苦笑，果然，如果真的要自己对小言下手，那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啊～嗯？怀里的小男孩正想要挣开自己的怀抱。 如果是平时，董香肯定是马上就松开了，可是现在怎么能行！哭鼻子的样子被小言看到什么的！这种事情，董香的自尊心是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的。 “等，等。。。等，小言，让姐姐先。。。”董香情急之下，也没有管那么多了，一只手直接把李修的脸按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欧派里，只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狼狈，另一只手开始擦起了她自己脸上的泪痕。 只是一个让董香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那个。。。是董香酱吗？” 正擦着眼泪的董香，同正在少女欧派里幸福地挣扎的李修，他们两人的动作一僵。 第十九章 古董咖啡店里，最贵的那一杯咖啡（上） “依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因为突然听到自己好姬友的声音，董香吓得立刻和李修分开。 而那个正愣神似的站在董香身后的小坂依子，她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的小孩子似的，先是瞪大了眼睛，又心虚似地看向别处，她慌张地朝着董香和李修两人狠狠地鞠了一躬。 “那个。。。不好意思啊，打，打扰了你们，董香酱还有。。。芳村君，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 匆忙说完，小坂依子转身就走。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依子，依子！” 这时候董香急忙解释道，只是现在她的脸蛋已经是红到了极点。 小坂依子这时候很明显没有理会董香的话，听到身后的少女这样说，反倒加快了她自己的脚步。 “原来芳村君和董香酱是这样的关系吗？不过董香酱的动作还真是大胆诶～” 一想到两人刚刚相拥在一起的场景，小坂依子小脸微红，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充满青春荷尔蒙气息，并让她感到尴尬的地方。 “真是糟糕透了啊！” 望着自己的好友反而加快了脚步，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 董香慌了神，只是等她想要追上去的时候，那个名叫小坂依子的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第二个楼梯口的转角。 唉～。。。 呆站在天台的楼梯口，董香用右手轻捏着自己的眉间，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董香姐，你和那个姐姐好像很熟的样子？”李修从后面走到少女的身旁。 “是啊～是啊～你个惹事精，现在，我们回去教室上课去。。。” 说着，董香就一把抓起站在她身旁的李修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李修往教室走去。 “诶！要回去吗？可是。。。教室里面的那些女生看起来都好可怕的样子啊！”李修有点不情愿地挣扎着，刚刚他是真的有被这些女生的疯狂给吓到了。 可是年幼体弱的李修怎么可能反抗得了本来就年长而且又是喰种的董香。 “少废话，这还不是小言你自己一定要转学过来的错吗！” “诶？！这是我的错吗。。。”李修扑闪扑闪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董香的脸，又低下了头。 呃，看到小男孩自责的表现，董香怎么不可能不心疼！ 小言他。。。只是想和自己在一起吧，平时他是那么努力地学习着，又那么地懂事，不像绚都他让自己操心，而现在，小言他也只是稍微任性了一次。。。 “啊，啊～好了，好了，”董香轻轻地拍了拍李修的肩膀。 把长得可爱这件事情归结为小言他自己的错误什么的，那样实在是太残酷了。 董香信誓旦旦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那些痴女再接近小言你一步的。” “痴女吗？”听到董香的用词，李修的嘴角抽了抽，不过，好像。。。她也确实没有说错吧。 黄昏，放学的路上，董香，李修还有小坂依子三人，他们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诶！是这样啊，原来小言是董香酱的弟弟！怪不得。。。我原先还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呢！” “真是的，依子胡思乱想也要有点限度啊，小言今年才十二岁诶！他还只是个。。。切，特别喜欢撒娇的臭小鬼罢了。”董香在一旁抱怨着，把头撇向一边，脸色微红。 就在今天上午的第二节课上课之前，牵着李修小手一起回到教室里面的董香，她可没少感受到那些。。。从她背后传来的，来自班上其他女生的，那充满恶意的目光。 “你们这些女生！小言是我的弟弟，心怀不轨的家伙们都给我离他远一点！” 在董香霸气地站在讲台上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李修在扯着董香的衣角躲在少女的身后。 而李修只是敢偷偷地露出脑袋瞟了一眼。 啊～那些女生的眼神，看起来比喰种的更可怕。 李修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董香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还是因为董香平时就是一个寡言少语，在学校里面与他人交际极少的人，而且她总是板着个脸，冰冷的表情让别人不好亲近。所以，等到第二节下课的时候，似乎是被董香宣誓了主权的李修就很少再被其他的女生给骚扰了。 当然，也有个别让董香都感到特别麻烦的女生，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在董香几近杀人的目光之下，还敢上来和李修搭讪，并成功要到了李修手机号的女生。 这让班上的其他女生都蠢蠢欲动起来。 “喂喂，小言你自己也要学会拒绝别人才行啊。”董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叉着腰，把李修挡在自己身后。 李修还记得，那个过来要到自己手机号码的女生，她是一开始就被别人给挤开了的，那个留着中长发，戴着圆框眼镜的文静女生，白白净净的打扮，身高比董香还要矮那么一点。 “好了，在这个路口，我们就要分开了，言酱，拜拜哦～下次来我家玩吧～” 在一个十字路口，小坂依子和李修他们分开了，她家离学校很近，而李修和董香他们则不一样，他们住的地方是大学城边上的商业街，古董咖啡店楼上的那几层员工公寓。 “董香姐，那个叫依子的姐姐，她也是喰种吗？”李修自然是知道剧情的，但是出于某种目的，他还是会问一问。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面，如果不借助那些由科研人员特地研发出来的检测喰种身份的仪器，那除非是喰种们主动暴露他们的赫眼和捕食器官赫子，不然，常人是无法区分开人群中人类和喰种的。 “是人类啊～我从幼儿班开始就认识的朋友，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只不过在我开始上高中的时候，又碰巧遇见，和她是同一个班级而已。”董香平静地说着，眼睛看向远方，只是从李修的角度看来，少女她的表情看起来多少有些低落。 李修轻轻抱住了少女的左手，靠了上去。 “诶？！小言你又。。。算了，算了，晚饭呐，你想吃些什么？” “嗯，汉堡肉就好了。” “汉堡肉吗？只是汉堡肉的话。。。”董香稍微思考了一下，她在想应该买哪些蔬菜来丰富一下李修的伙食，毕竟李修他现在还在长身体的阶段，一味地吃肉可不行。 而就在董香她思考着的时候，一旁的李修开口了。 “董香姐，你知道吗。。。” “嗯？”董香撇过脑袋，看着这个抱着自己手臂撒娇似的小男孩。 “小言一直想要转学到你们高中的理由。。。”李修扬起小脸，冲着少女笑了笑，“其实是为了让董香姐笑啊，小言觉得。。。董香姐，你在学校里面过得会不会太寂寞了啊。” “诶？可是。。。”董香听了李修的话，她一愣。 “我在学校里面也是有朋友的啊？” “但是！董香姐你每次从学校回来的样子，都是一脸的闷闷不乐的啊！” “是，是。。。这样的吗。。。”少女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耳朵。 “依子姐姐是不知道董香姐你的真实身份的对吧。” “那是当然的了，”董香想起了以前在学校里，每天午饭的时候，依子都会夹给自己的大块的炸肉团子，以及肉团子在自己胃里面。。。那反胃，恶心的感觉。 “所以，就让小言来帮帮你吧，这样的友谊。。。董香姐一定很辛苦才对。” “原来小言你是这样想的啊。。。不过，不对哦，小言。我。。一点也不辛苦哦，不过，你能这么想，姐姐也很高兴，谢谢。” 火一样的夕阳下，两人回到了古董咖啡店。 “晚上的工作，小言要加油哦～” “嗯嗯。” 第二十章古董咖啡店里，最贵的那一杯咖啡（下） 在整个20区里面，古董咖啡店座落的位置，还算是繁华的。 这里本就是一条基础设施比较完善的老商业街，只不过。。。像是比较前沿的什么什么电影院，或是什么什么大卖场之类的建筑，在这里都是没有的。 这里是老街，与周边其他新兴的商业街区相比，这里的空气中都似乎带着一丝缱绻。 在古董咖啡店的周围，是大片的正待拆迁，或是正在重建的新旧居民楼。咖啡店的斜对角，是一幢已经开了许多年的百货大楼，而就在这幢百货的旁边，与咖啡店相隔不远处，就是一家店面最近刚翻新过的小书店。 在这条街道的尽头，离古董咖啡店更远一点的路口，那是一家新开张的电玩店。以及在这条街的最东边，与街道相邻的位置，那里是一个小小的，临江的无名公园，公园里面没有什么大型的游乐设施，甚至经常都看不到什么人，公园的中央只有一座短短的滑梯，秋千，供小孩子玩耍的沙池和跷跷板。 公园里，那沿江的缓缓的堤坝上长满了短短的新绿，常有风略过，是一席又一席，晃动的绿波。 如果沿着古董咖啡店前的马路一直往西走，大概是再经过几条街吧，李修也没有特地地去看过，只是在他几次偶尔无聊的时候路过，李修才留意到的。 在那个路口的位置，就是原作主角金木研小天使就读的井上大学。 “我回来了。。。” 环境看起来十分整洁，典雅的古董咖啡店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伴随着古董咖啡店门口，只要一有人推门，门边上那挂着的铃铛就会发出的清脆铃声。 因为是将近晚上六点的光景，忙碌了一天的人，该回家的都回家去了，一般的客人们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在咖啡店里多做逗留，毕竟古董咖啡店不是酒吧，虽然这里也会提供一些简单的西点但也不是什么专门的餐厅。 因此，在这个点的时候，古董咖啡店里总是很少有客人的，或者是说。。。一个人都没有。 李修有气无力地走进了古董咖啡店，他向着正闲聊的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两人，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欢迎回家～” 入见佳耶是古董咖啡店的正式店员，留着一头漂亮的黑色披肩长发，只不过在她上班的时候，入见佳耶总是会把头发简单地盘起，她身上穿着优雅笔挺的咖啡店制服，静站在吧台里，声音温柔细腻。 看到李修回来了，她对着李修莞尔一笑，眉眼间带着一股董香这种小女生没有的，浓浓的成熟女性的味道。 只是。 “嗯。。。” 倒是李修，经过吧台的李修只是对着入见佳耶轻轻地应了一声。他低头就走，没有多说什么。 入见佳耶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在她有些迷惑，又略带好奇的目光之下，李修小小的身子穿过了大厅，一个闪身就钻进了咖啡店的后厨里面。 而董香，这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女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小男孩的身后，少女同样是简单地向着正在吧台忙碌的两人问好，之后就向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原本手上正擦着瓷杯的入见佳耶，终究还是没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她拦住了董香，问到：“诶，董香酱，小言是怎么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要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入见佳耶她还是亲眼看着李修一蹦一跳地上学去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正在一旁摆弄着餐具的古间圆儿也好奇地转过身来，他摸了摸自己特别大的鼻子，“董香酱，不会是你凶他了吧，是因为小言转学的这件事情吗？” 董香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才不是我的缘故，是小言他自己。。。” 等李修换好店员制服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大厅里面充满了欢笑，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他们两人，正因为董香说的，李修今天在学校里面的囧状而开怀。 “切～”李修鼓着腮帮子白了他们一眼，不就是自己被一群痴汉女高中生给戏弄了吗！有什么好笑的。 “古间先生，换班了！”李修走了过去，恶意满满地打断了三人的笑声。 在这个街区里，古董咖啡店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从早上七点半准时开始营业，到晚上十点整点的时候关门。 一天里，古董咖啡店总的客流量是挺大的，正因为这个，芳村功善作为店长，他一直很头疼古董咖啡店里面人手的问题。 在古董咖啡店最寻常的一天里，店员们最忙碌的时候还是在白天，尤其是在上午十点左右，还有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只有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他们两人是忙不过来的，但是只要一过了这个时间段，生意就会变得冷清下来。 古董咖啡店里的时钟响了六次，外面的天空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最远处的夕阳与云彩就像天边正燃烧的火炎一样灿烂，辉煌。 透过咖啡店玻璃的橱窗，现在的古董咖啡店看起来还是空荡荡的，但李修知道，等黑夜的帷幕彻底落下的时候，它又会变得热闹起来。 在白天，古董咖啡店里，典雅，安静又舒适的环境总是能吸引许多喜欢安安静静看书的人，或是热恋，正约会的情侣们来光顾它。 但是，在漆黑，又静谧的夜晚之中，光顾古董咖啡店的客人们，他们，往往都不是很喜欢安静。 尽管20区被称作是安定区，但在这里，喰种捕食人类的事件还是有的，只是相对于其它区域而言，这种袭击事件在20区发生的频率要小得多了而已。 安定区里面的大多数喰种都接受了古董咖啡店的救济，当然也有不少独行的喰种依旧我行我素，只不过他们捕食的过程已经变得更加隐蔽，或是捕食的频率变得更加的小，因为啊，古董咖啡店成员们除了接济那些弱小，守规矩的喰种以外，他们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排除掉那些在安定区里面，不守规矩，肆意妄为的“不稳定因素”们。 “好了，那，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小言和董香酱了哦。” “要好好加油哦！小言，拿盘子的时候，腰要挺直了。”古间圆儿拍了拍李修的肩膀。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上班了。” 入见佳耶和古间圆儿的身上已经换回了便服，他们今天的工作到此，就已经算是结束了，接下来的事务，该由古董咖啡店里，值夜班的店员来负责了。 其实晚上来的古董咖啡店的客人，没有几个是真的来喝咖啡的，如果有，大多数普通人也都是会选择打包带走，毕竟对人类而言。。。夜晚是危险的，如果你不想变成别人今天的晚餐，就应该乖乖地待在家里，锁好门窗。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门被推开了。 “欢迎光临。” 穿上古董咖啡店制服的董香比穿校服的董香要可爱多了，至少，李修是这样认为的。 等客人坐下，董香就熟练地把菜单递了上去。 “一杯美式咖啡。” 李修瞟了一眼时间。 六点三十四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了？ 李修看着这个刚来的客人，他是一个身材偏瘦，偏高的男人，白色的衬衫，酒红色的领带，西装外套被他拿在手上，一副公司白领的打扮。 “好的，先生，请稍等。”说完，李修就开始动手冲泡咖啡了。 和速溶咖啡不一样，像这样的现磨咖啡，它的冲泡都是门手艺，说的更高雅一些，也能说它是一种艺术。 李修小心翼翼地将一勺半的咖啡豆，倒入研磨机里面研磨。同时，他拿了一张折滤纸铺好在咖啡壶的壶口，用小心地用温水润湿，再将已经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到滤纸上，缓慢地注水，用热水一点一点地冲泡。 “看来，你已经很熟练了嘛。” 一位慈眉善目，精神饱满的老人从后厨走出，来到李修的身后。 “店长。”董香恭敬地向老人问好，芳村功善也冲着少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别吓我啊，老头子，”李修撇了撇嘴，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他举着热水的手却是一点儿也没抖，李修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一点一点透过滤纸，滴落在玻璃壶底的咖啡。 李修从玻璃壶中倒出了一杯褐色的咖啡，咖啡正冒着丝丝升腾的白汽，空气中弥漫着苦苦的咖啡特有的香味。 “好了，完成了。”李修轻呼了一口气。 “不，还没有。”芳村功善走到了李修的身旁，他弯腰到李修的耳旁低语。 “还要加一点东西。” “喰种吗？又是新面孔啊～”李修坦然，他从吧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银制的小壶。 “是从14区过来的喰种，说是厌倦了杀戮共食的生活，想要过平静的日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种事情我才不关心呢，只要他给钱就好。” 李修冲着那个正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等待的男人喊到：“客人，这一杯咖啡，要加钱哦。” 喰种是无法摄入人类食物中的营养的，哪怕是用其它动物的肉或血替代也是一样，喰种的舌头无法从中尝出令人愉快的味道，他们的胃也无法消化这些动物肉和血，除了人类。。。喰种无法吃下其它的任何东西。 这，简直就像是诅咒一样。 李修轻轻地将他手上的银制小壶打开，壶里面装的是暗红色的液体，是血液。 “这味道！”那位身穿西装的客人猛地站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咖啡祸端 很快，这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就被董香端到了这个西装男的面前。 在古董咖啡屋暖黄色的灯光下，白瓷杯里的咖啡浅淡明澈，几近透明，甚至可以看见杯底的少许褐色沉淀。 冲泡完咖啡的李修算是闲了下来，他侧着身子，靠在吧台上，脸上的表情略显无奈，芳村店长也只是出来露一下脸，就回到后厨去了。 在古董咖啡屋里，只要不是外带，咖啡是允许续杯的，所以每一次，李修总是会象征性地多做一点咖啡，只不过。。。这样的规则应该只适用于一般的客人，人类，才对。 因为之前李修对客人身份的判断失误，导致他右手边的玻璃咖啡壶里，现在，里面还多出来了小半杯的咖啡。 喰种的舌头是尝不出咖啡原有的味道，关于这一点，在很久之前，李修就有特地问过董香，对于喰种而言，咖啡喝起来像是什么呢？ 董香是这样描述的，李修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少女苦着脸的样子。。。那褐色的液体，喝到嘴巴里，就像是下水道的味道一样。 在董香还小的时候，芳村店长和四方先生就开始逼着董香她和她的弟弟，雾岛绚都，去适应人类的生活，这是每一个喰种，如果他想要在人类的社会里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学习的东西。 而这其中最重要，也是他们喰种最需要克服的一样事物，就是人类的食物。 如何面带微笑地喝完一杯咖啡，就是董香姐弟俩最先接触到的训练项目。 所以这多余的咖啡。。。古董咖啡店里的其他店员也都是喰种，李修盯着玻璃壶里剩余的深褐色液体，仔细想了想，他们是绝对不会喜欢这东西的味道的。 当然，董香她肯定也不会允许像自己这样半大的孩子在这大晚上的时候喝咖啡的。 但是，浪费可耻啊～ 李修瞄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招呼那个西装男的少女，然后就偷偷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咖啡，蹲到了吧台下面，轻轻地呡上了一小口。 呃啊～好苦，好涩。 李修吐了吐舌头，好看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当然这绝对不是李修他第一次喝咖啡了。 但，美式咖啡吗？不加奶和糖，咖啡这东西喝起来就跟。。。中药一样。 呃，果然还是浪费掉算了。 嗯嗯，就是这样。 李修果断地放下了手上的杯子，将剩余的褐色液体倒入了水槽，比起咖啡，李修果然还是更喜欢中国传统的饮品，茶叶多一点。 就在李修认真地擦拭着刚刚用过的器具，还有杯子什么之类的东西的时候。 哈～！哈～！ 李修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是那种十分沉重的喘息声，从那个西装男的方向传来的！ 李修停下手上的活，好奇地看向那个男人的方向。 就在男人一旁的董香正急忙向西装男询问到。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 那个西装男此时此刻正趴在桌子上，他的身子似乎是忍不住似地剧烈地颤动着，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从指节处传来了咔咔的响声。 然后，李修和董香两人就听到了男人癫狂似的自言自语声。 “我变强了！哈哈哈！我变强了！不，还不够！更多！给我更多！我还要更多！” 那个西装男猛地抬了头，露出了猩红的赫眼，正好与李修四目相对。 看到西装男疯狂的表情，李修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他自己身后的柜子，退无可退。 喂喂，那个男人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妙啊！ 是那个味道！我闻到了，我闻到了！是从那个小服务员身上传来的！ “啊啊啊！给我！给我！” 男人飞快的身影，像豹子一样猛地向着李修所在的吧台方向扑了过去。 可是。 碰！地一声巨响。 西装男的身影直直地飞向了另一侧，他的身体撞上了那里正摆放整齐的桌椅。 是董香！ 少女纤细的身影挡在李修与西装男之间，慢慢地收起了她自己刚刚因为踢击，而抬起的右脚。 “你这是在找死！”男人的声音从破烂的桌椅之间传来，他很快就站了起来。 现在西装男的模样看上去很狼狈，但董香知道，她刚刚的那一击，实际上并没有对这个男人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 “不，找死的人。。。是你才对！”董香冷冷地说着，从话语间流露出少女无法抑制的杀意。 没有人可以对自己的家人出手！ 就在两人要继续动手的时候，蓦地，传来了一句严厉的人声。 “都给我住手！” 芳村功善和四方莲启两人走出了厨房。 “佐藤君，你犯规了。”芳村功善走到西装男的面前，冷声说道，表情十分可怕，“而且。。。从一开始，你就骗了我，你应该是从14区逃出来的共食者才对。” “不，这个。。。我没有！” 面对芳村店长的质问，这个叫佐藤的男人表情慌张，只是在突然间，从他背后伸出了三根漆黑的尾赫，闪电般的向着芳村功善刺去，而他脸上的慌张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肆意笑容。 “去死吧！笨蛋！” 噗嗤！肉体被贯穿的声音。 李修和董香的晚班时间其实只有两个小时，从晚上六点到晚上八点，而剩下的两个小时则是芳村店长的一个人的时间，因为八点之后，咖啡屋的生意十分清闲，哪怕是只有店长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今天咖啡屋的营业就到此为止吧。”芳村店长看了一眼这个瘫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死不瞑目的男人的尸体，“董香。” “是，店长。” “保护好小言，你们两个回去早点休息吧，这里的尸体就由我还有四方君来处理。” 古董咖啡屋的门上，已经挂上了“休业”的牌子，原本亮着昏黄的灯光，熄了。 李修像是失了魂似地被董香拉着手，一起回到了咖啡屋楼上的房间里。 “被吓到了吗？小言？”董香看到李修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轻声询问到。 李修没有说话，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刚刚，是李修第一次看到芳村功善动手杀人。 一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李修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好快！那个名叫佐藤的男人，他的攻击就已经很快了，可是芳村功善的动作更快！ 李修发现。。。他好像有点被自己生前看的东京喰种的动漫给误导了，因为就在刚刚，自己亲眼所见的战斗与动漫所展现的“残疾人打斗”完全不一样啊！ 那几近肉眼都无法捕捉的速度，这就是芳村功善，一个赫者的实力吗？！ 见李修没有说话，董香有些心疼似的抱住了他，揉了揉李修头上柔软的黑发。 “没事的，没事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都会一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