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鬼》 第一章 同血会(1-5)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属于沉睡的寂静黑夜突然被这一声幼稚却清脆的声音的划出一道口子,这让原本就神经极为脆弱的金铃冷不丁吓出一身的冷汗,随即惊慌失措地向着这发出声音方向抬起头,又是猛地一跳,身上的冷汗连出两层,她顿时有些气喘,半晌缓过神,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这家青年旅社门口的一个僵尸模样的欢迎玩偶。 她长舒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吐槽,这青年旅社的老板可真是重口味,旅店名字起的吓人不说,连这玩偶,也选的这么重口味,如果不是觉得火车站出口那儿的旅馆不安全,打死她也不要来这种诡异的青年旅社。 金铃稳了稳心神,却并没有急着向店里走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向内张望了一把,只见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接待客厅现竟然已经关灯,只有里面一个吧台上亮着一盏微弱的夜灯。 借着这盏打光可见处不足两米的夜灯灯光,她依稀看清楚了吧台后面的背景墙上“非人即鬼”四个血红大字。 因为原本有着心理准备,金铃没有受到太大惊吓,只是不敢再向周围看去,生怕哪个重口味的装潢吓到自己。 “有,有人吗?” 金铃关上玻璃门,向内悄声走了一步,大着胆子却细声问道。 没人应答。 她有些心慌,难道这家店真的就像店铺介绍上说的那样晚上是接待“鬼怪”的时间段? “没,没人吗?老,老板在,在不在?” 这春天虽然到来已久,可是这夜的风却还是凉,何况金铃又顶着两身冷汗,更是觉得冷的小腿肚子都打起颤来。 她有些害怕又觉得奇怪,这“捻鬼舍”外面的招牌大灯极为敞亮,亮的甚至不逊色斜对面的酒吧灯牌,可是这里面怎么就这么黑呢?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外面的街道虽然不是什么主干道,却也是灯红酒绿,各种门店的招牌灯也是无比的绚丽夺目,为什么她仅退了一道玻璃门进来,就这么的暗呢? 金铃越来越发怵,又联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她再也忍不住,拔腿准备逃跑。 “啊---欠,”一阵打哈欠的声音突然从了无生机的吧台里传来,金铃的心脏猛地一提,可随即,吧台里再次传出的声音把她这一声还没来得及喊出来的惊叫扼杀在了嗓子眼里。 “这位客人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吧台里抬起一张睡眼惺忪的小脸,虽然发型凌乱,但好歹生机勃勃。 金铃使劲儿咽下一口唾沫:“打,打。。。” “打尖?”少女一顿,随后不耐烦地催赶道:“不好意思本青旅不提供打尖儿服务,你往对面的酒吧去吧。” “打尖儿是什么意思?”眼看就要赶人,金铃一激动终于把那句结巴的话脱口而出。 少女眼神锃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神秘兮兮地一笑,阴声阴气道:“我看这位客官印堂发黑,双眼下方乌青一片,可是被妖鬼缠身已久?” 金铃心里“咯噔”一声,整个身子都麻了起来。 正在她不知所措地盯着那个似人非鬼的少女时,屋子里的灯冷不丁被人打开,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突然,一声诡异的尖笑直愣愣地刺进了她的耳朵,金铃再也抵挡不住压抑在嗓子眼底已久的那声尖叫,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喊的舒畅了,仿佛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惊心动魄一并发泄了出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声尖叫,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等她再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吧台乃至往内屋的通道处都挤满了各种穿着睡衣满脸惊愕的人群时,金铃的脸一下子刷的通红。 “你,你还好吧?没被吓到吧?”吧台里的少女歪着头,一脸的犹疑又似乎有些反感。 “切,吓她的是你,可不是我。” 不等金铃回答,一声娇里娇气却十分鄙夷的声线传来,显然就是刚才那声尖笑得主人。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两人一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少女毫不掩饰地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到金铃有些失神,似乎真的被自己吓到了,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就是刚才从‘青旅家’app上预定铺位的客人吧?” 金铃木然地点了点头,却一直神色不定地盯着她。 她被盯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皱皱眉:“你是今晚最后一个空铺的客人,既然你到了,那大家就赶紧回去睡觉吧,罗娇,你带她回去吧。” “什么?我?”罗娇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 少女不以为然,甚至头都没抬:“她就是你下铺,你带一带怎么了?” 罗娇怒气冲天:“夏冰,你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是吧?就算你是这家店的主人,我也不是你的服务员,我也是客人,你凭什么随意的指使我干这干那的。” “娇娇,娇娇娇娇,”过道的人群里挤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一把拽过罗娇的肩膀,堆着一脸横肉,讨好地笑道:“你这是干嘛呢?大晚上的咱们都小点儿声,再说了,小夏不就是让你带个人吗?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这是小夏信任你才。。。” “我去你大爷的庞振宇!你胳膊肘儿朝哪儿拐呢!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说什么组织同学聚会,你就是来看你的老情人对吧?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罗娇似乎根本没有把男人给的台阶当一回事儿,反而似乎更加被激怒了,歇斯底里地喊道。 夏冰闻言微微抬了抬头,突然冷笑一声:“罗娇,你也太把你家这位当个宝贝看了吧,还老情人,是你做梦呢还是他做梦呢?” 庞振宇顿时满脸通红,看着周围神色各异的同学,他的脸皮顿时有些撑不起来了,心下一横,一把恶狠狠地抓过罗娇就向外面扯去:“你不是不想在这儿住吗?走!走走!” 罗娇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庞振宇的脾气她不是没有见识过,顿时后悔自己刚才太口不择言,此时再也顾不上周围同学的目光,只一个劲儿地叫饶:“振宇你干嘛呀?大晚上地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没嫌这儿不好,我就是跟小夏开玩笑呢!”见庞振宇气的脸红脖子粗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于是连忙转过头,求情似的喊道,“对不对,小夏?咱们是开玩笑对吧?小夏?” 夏冰原本懒得搭理她,只是身边的同学罗丽默不作声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放下手里地东西,抬起头冷冰冰地喊道:“庞振宇你干嘛呢?当着我的客人砸我的场子是吧?” 庞振宇顿时停在原地,笑得十分勉强地扭过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重点。 “行了行了,你们要是嫌我这庙小盛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那就明儿个找家五星级酒店去,今天晚上当着我的客人谁也别找事儿,该干嘛干嘛去!”她瞪了他一眼,庞振宇顿时就撒开了掐着罗娇的手,罗娇受了惊吓,慌忙向后逃来,躲在了罗丽的背后。 庞振宇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又对夏冰笑道“是是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对了,那个罗丽你,你们不都在一个屋子吗,你帮忙把客人带一带。” 罗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向金铃走了过来:“那个,你跟我来吧。” 金铃点了点头,十分困惑地思索着这一件突然发生的诡异事件。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屋内走去,夏冰对着庞振宇恨恨地翻了个白眼,庞振宇十分心虚地挠头笑了笑,对大家道:“都散了吧,天不早了,回去早点儿睡,明天咱们还要去逛一逛呢。” 众人应着转身回房,虽心思各异却十分默契地选择默不作声。 庞振宇看众人都走了,想再跟夏冰说几句话,但是夏冰埋着头只一味干自己的事儿,他张了张口,费力地从牙缝挤出一句:“小夏,真是抱歉啊,你也知道娇娇的脾气,从咱们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别跟她。。。” “还有事儿吗?”夏冰头也不抬地冷冷说道。 庞振宇幽幽地叹了口气:“那,那你早点儿睡啊,我,我先回去了。”说罢,转身走了回去。 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又听到关门声,夏冰突然抬起头,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转而换上了一副贼兮兮地表情,扒在吧台墙边向里看去,确定没人之后转身回到吧台里坐下,从背后一把翻起自己这件黑色大衣的帽子,十分兴奋地问道:“喂,你看到了什么没,那女的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四周分明无人,却突然凭空传来一声有些邪魅的轻笑:“最近是写作又没灵感了吗?这么想再见见鬼?” 夏冰翻了个白眼,却有些垂头丧气地爬在了桌子上,她看着吧台里的电脑:“知道你还问。” 那声音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迟疑:“接触多了阴界的事,对你不好的。” “那我整天穿着你又怎么说?”她语气十分不屑。 半天没有声音,过了许久,这声音才再次慢慢传来,似乎有些疑惑:“按说你我的观察不该出错,原以为是我刚才懒怠没有察觉,可是刚刚我又在这屋内细细嗅了一番,仍是察觉不到半分邪气。” 夏冰对他文邹邹地语调向来鄙夷,可是时间长了也慢慢就习惯了。 她抓了抓头发,有些抓狂道:“你的意思是她一切正常?没有鬼缠身?” 那声音想了想,随后肯定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啊啊啊啊!!”夏冰顿时抓狂,“这大姐真是的,顶个大黑眼圈搞什么鬼吗?明天我去给她推荐一款眼膜,省着让人见了白欢喜一场。” 又是一声邪气盎然的轻笑:“你这小东西,这世间鬼邪少了岂不是好事?哪有你这样总盼望别人出事的?” “切,你懂什么!”她十分败兴地爬在吧台上面,鼓着嘴巴,用手指戳着桌子上的纸。 “唉。”那声音重重地叹了一口,似乎思索了很久,用十分郑重其事地语气道:“小冰,那僧人说的日子快到了,不然你还是把我送到那山上去?最近我越发觉得你身体孱弱,动不动就是生病了。” 夏冰闻言身子顿时僵住了,脸色变得铁青,她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质问:“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想走?是嫌我烦吗?” “我,我不是!”那声音慌忙辩解,“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想。。。” 不等那声音说完,夏冰一把从身上扯下这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重重地扔在了吧台的角落,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想滚就滚吧!” 说罢,她重重地关上玻璃门,拿出一把铁锁叉住门把手,向着斜对面的酒吧走了过去。 捻鬼舍重归寂静,没人听得见吧台角落里那一声重重地叹息。 吕代知道她不愿意让自己走,他自己也并不想走,可是他不能不走,他再不属于人间,强行留在人间只会害了夏冰。 他和夏冰的缘分来自八个月前的一次偶然。 夏冰贪便宜网购了一件古着(有年代感的二手衣物被称为“古着”)大衣,而这件大衣正是承载了他的灵体近八十年的容器。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夏冰,她嫌弃地把他抓在手里,吐槽:“真他大爷的臭!”随后,他就被扔进了洗衣机,一连被洗了五遍,就在他都要觉得自己都快被洗秃噜毛了的时候,夏冰那双嫩白嫩白的小手儿终于把他拎了出来,得意道:“不错不错,还挺香!” 接下来,吕代见到了他有意识有记忆的这一百年里面最香艳的场景。 夏冰随手把他挂在了窗边,随后开始一件件的褪去衣裙,他慌忙闭上双眼默念为人时老师的教诲,可是八十年的冰冷寂寞和一百多年的单身汉心思还是让他忍不住睁开了眼。 那是一身堪比白玉瓷一般洁白无暇的肌肤,一头乌发随意洒在洁白的后背上,形成了一种强烈对比的极致美感,曼妙的曲线凹凸有致,那突然回眸的歪头微笑更是一下子把吕代拉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 她点着脚尖小跑过来,摸了摸他,自言自语道:“虽然还湿着,但试一试总不会有什么事吧。” 说罢,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穿在了光滑裸露的身上。 那一刹那,吕代只觉得整个灵体都快要燃烧起来了一般,心中更是有种遏制不住的冲动想要点儿什么。 可随即,他就心如死灰一般的记起,他如今,只不过是一件被人随意买卖的衣服罢了,这八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件衣服而自怨自艾,反而庆幸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这世间的变化,可现在,他恨了,只是恨有什么用?他苦笑一声,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哪怕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她的隐私,那他还是要对她负责任的,还是要竭尽全力保护她的。 可是他待的日子越久,越发现原本活泼健康的夏冰变得五天一大病,三天一小病了起来,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原因,直到一个过路的道士一语道破,他才知道,无论如何,他不能再留下来了。 “我有办法能让你永远地留下来,留在她身边,不仅能让她安然无恙,也能让你做你一直以来都想做的。” 伴随着这道十分冰冷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更是一种可怕的戾气。 这股戾气强大到甚至让吕代都觉得整个魂体有些不稳。 他十分警惕,迅速把自己地魂体聚于一起,并同时把载有自己魂体的“容器”这件黑色毛呢大衣立了起来,向对方展示了自己不容小觑的力量。 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心里暗暗吃惊,这是几十年来,他第一个无法看清楚的灵体,这是一个被无数的怨魂戾气所包围的灵体。 “你是谁?”他不否认,他有些心慌。 被缠绕在黑雾中的灵体冷冷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把这件事帮我办成,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吕代心口发紧,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微微昂起灵体,随着那股最为熟悉的味道,他找到了夏冰的方向,随即一个并不清晰的图像便慢慢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夏冰手里捧着酒杯虽然笑着,可是那笑容并不轻松,她和几个男人周旋着,大声说笑着,仿佛这样能感觉到快乐似的,但这样的场景,只让吕代的整个灵体都愤怒地发热了起来。 “她可真漂亮,是个男人都会想要,你再犹豫下去,她可就成别人的了。” “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吕代转过头,再也没有任何犹疑地跟了出去。 “丫头,你要是再在我这儿喝醉,被人捡了尸,我可不管。” 夏冰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绝世容颜。 如果不是这张脸的主人性格实在太招人恨,以夏冰的花痴属性,恐怕早眼冒红心了。 她按按肿胀的发痛的额头,龇牙咧嘴道:“冷老板,你这个‘再’都说了一百遍了。” 冷冽斜了她一眼,摇摇自己手中的高脚杯:“不识好人心。” 说罢,便款款离去。 看着这分外“婀娜”的高大背影,夏冰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会是一匹千年狼妖。 当初吕代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下巴都要惊掉了,倒不是因为冷冽是个妖精,说实在的,她早就觉得一个大男人长成这个样子,不是妖精那才怪了,只是她认为,这副妖冶样子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个绝美的狐妖才对,她实在没法把楚楚动人的冷冽和凶恶孤傲的沙漠狼联系在一起。 可是显然,现实总是这么的远离真相。 夏冰伸手往兜里抓去,可是怎么也摸不到手机,她暗骂了一声,准是昨天晚上又有人趁她不备顺走了。 这几年,她光是在冷冽这酒吧里丢的手机,都超过她的十个手指头了。 “冷狗!!你赔本小姐的手机!”她又急又气地喊道。 冷冽头也不回,只“哼哼”冷笑了两声:“又丢了?活该,算是又给你交一下智商税吧。” 夏冰气的要命,刚想追过去,只见本该在白天紧闭的酒吧大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冷冽和夏冰一齐转过头,看着风风火火冲进来的人,冷冽不满地张口:“李姐,你这是赶着投胎吗?” 李姐瞪了冷冽一眼,舜而一脸焦急地转过头,气喘吁吁道:“小夏,你,你赶紧回去,你们店昨晚,昨晚出事儿了!” 夏冰心里一紧,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个大步冲到了李姐面前,急不可耐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李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头的冷汗,但还是使劲儿咽了口唾沫,道:“那警车都来了三辆,都扯封条了都,说是,说是死人了!” 夏冰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她一把推开李姐,慌慌张张地向外跑去,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斜对面自己的“捻鬼舍”外,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顾不上别的,生拉硬扯地撞开一条路,一口气冲到了人群前头,却被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给拦住了。 她慌忙解释:“同志你好,我,我这,着他大爷的不是外人,我是店长,我是这家店的店长啊!” “你就是捻鬼舍的店长,夏冰?”一个十分浑厚的男声从她头顶传来,她慌忙抬起头,十分肯定地点头:“我是夏冰,我是夏冰。” 可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没看清楚逆光站着的这个高大男人的脸的时候,她只觉得两条胳膊猝不及防的一阵扭痛,她“啊”地惊叫了一声,被迫弯下了腰,随后,手腕上就被挎上了两只冷冰冰的东西。 夏冰长这么大虽然也吃过不少苦,可是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做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惊慌无措又恐惧无助,顿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掉了下来,她十分委屈道:“你们干嘛呀?干嘛抓我啊?” 逆光站着的那男人似乎对她的反应熟视无睹,只冷冰冰地转过身,拿起对讲机:“犯罪嫌疑人夏冰已经落网,除了痕检小组以外,全体收队!” 闻言夏冰的心里顿时飞奔过一万只羊驼,脸上也挂满了百八十万个黑人问号。 excuse me? 说她是犯罪嫌疑人? 没搞错吧? 可是她哪里有分辨的机会,还没等她张口喊出一句:“你们抓错人了!”她就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扔到了车里。 车门被人大力关上,最后留下的一丝声音是:“吕代救我!” “姓名?” “夏,夏冰。” “年龄?” “23岁。” “性别?” “啊?啊?女,女的吧。”夏冰十分茫然的扬起满是泪渍小脸儿。 做笔录的小警员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住址?” “邺城城中区星城路18号捻鬼舍青年旅社。” “我是问你家庭住址,不是你的店址。” 夏冰咬了咬下嘴唇,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膝盖:“我,我就在这儿住。” “那好,那就先说一说吧,你为什么杀人?”两个警员一同看向她。 夏冰顿时急了:“杀什么人?我没有杀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我是没看到你杀人,可是有目击者举证曾看见你半夜跟在受害者身后,并且听说,前一晚你们二人产生过冲突。”那小警员眯了眯眼,一副仿佛已经吃定了夏冰的样子。 她的心突然一顿,呆若木鸡地靠在了靠背上,不可置信道:“罗娇死了?怎么可能?吕代昨天才帮她算过命的,她是贱,人长寿!她怎么会死?她那么贱,怎么会死呢?不可能!” 正在喝水的小警员听到这句话后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他咳嗽了几声,才接着问道:“吕代是谁?” 夏冰一愣,脸色顿时变得明暗不定。 “林队,看出点儿什么了吗?” 夏冰的审讯室外,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这面单面反光窗外,十分专注地看着夏冰的审讯。 林其誉提起唇角淡淡一笑:“她不是凶手。” “怎么?”旁边那人十分惊讶,但也十分相信的样子,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彩,他歪着头一脸求知欲地盯着林其誉,“你的传奇故事局里可都传遍了,我早就想听你上一课了,快来给我分析分析,这目击证人和证物可都有了,怎么就不是凶手了?” 林其誉笑着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又转过头看着自从提到吕代就开始一言不发的夏冰,缓缓道:“一个字儿。” “什么字儿?”男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林其誉越发的靠近窗户,直到脸都快贴了上去,一层薄薄的哈气出现在了玻璃上,他仔细地审视着夏冰,仿佛要把她看透似的,他的唇轻轻启开,缓缓道:“怂。” “咚咚咚。”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一个小警员走出去说了几句话后,突然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回来,看着还在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地夏冰,不情愿地说道:“证据不足,又有人来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夏冰一愣,脱口而出道:“有人来保释我?怎么会?” “什么意思?你还不想走了是吧?”那小警员一吼,夏冰顿时忙不迭地点头,她也不管到底是谁来保释她了,忙到:“走走走,这就走这就走!” 林其誉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对身旁人道:“你猜猜是谁会来保释这么一个孤魂野鬼?” 那人摇摇头:“调查报告不是说这夏冰从小到大就跟个天煞孤星似的吗?没有一个家人不说,甚至活了二十多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来保释她?” “走,看看这颗天煞孤星去。”林其誉甩开胳膊跟了上去,他越看夏冰越觉得有趣。 这么多年来,形形色色的天煞孤星下凡他也见过不少,可是像她这样煞气蓬勃却又被一层仙灵之气所庇护的怂出天际的天煞孤星,他还是第一次见。 夏冰跟在小警员的身后不安的走着,谁会来保释她呢?庞振宇?既然罗娇死了,他肯定忙着处理罗娇的事儿,怎么会来保释她这么一个有可能是杀害他妻子的凶手呢?除此之外,她在想不起任何人了,退一万步讲,难道是那只妖艳的狼?不可能!夏冰斩钉截铁地摇头,冷冽一向清高的不得了,除了他妹妹和那个疑似情人的便利店店长,就没见他跟别人亲近过。 她苦思冥想,可是任由她脑袋都快想破了,还是没想出个正经人儿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焦急地声音喊道:“小冰!你可还好?” 夏冰一走神,差点儿被自己绊倒,这声音这语气太熟悉了,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这是她生命里出现过的最长时间的一个朋友的声音,可是当她下意识地朝自己头上摸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戴着帽子,再低下头,也没有穿那件大衣啊!那声音是哪儿来的?他除了会站也不会走啊? 一个脚步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当她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的时候,就猝不及防地被一个有力的大手拉进了一个怀抱里,这个怀抱的味道和温度让她突然有种失神的感觉,这是多少天她穿着他的时候感受到的味道和温度,早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可磨灭的记忆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不知道怎么的,夏冰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发涨,鼻子也酸的难受。 男人抱了她一会儿,随即突然推开她,一脸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从头顶一直看到鞋子,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地担忧:“小冰,可有伤到?可有吓坏?抱歉,我来晚了,对不起。” “拜托,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警察可是公正执法,审讯过程可是全程监控的,能受什么伤啊?”那个小警员挑着三角眼,一脸的无语。 男人的双手轻轻扶着夏冰的肩膀,缓缓站直身体,他身高很高,甚至比那个小警员都快高出一个头来,他居高临下微微耷着眼皮,眼缝中毫不掩饰地迸发出一道道犹如毒蛇一般的危险信号,可是嘴角却还是微微上挑着,搭配上他十分精致俊美的面庞,那个小警员突然产生了一种让他无比恐慌的错觉,这可能是一个披着观音菩萨外表的阿修罗。 “有些事情,不管岁月如何流逝,本质永远不会发生改变。”男人淡淡说道。 不知怎么的,那个小警员的后背突然就刷出一层冷汗。 夏冰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她仍旧十分不可置信却又惊喜地仔细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难道她幻想了无数遍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是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呢?她不敢相信,可是又觉得她能认识吕代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个奇迹了,那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两种复杂的情绪促使她的眼泪即将一触即发,可是还没来得及流泪,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夏冰顿时脸红,眼泪生生地憋了回去,她连忙转移话题:“你,你是吕代?” 男人愣了愣,随后无奈地笑了,他从那件夏冰十分熟悉的黑色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替她擦掉脸上已经干掉的泪渍,温柔道:“走,我带你吃饭去,你最喜欢的朝天椒火锅好不好?” 夏冰猛地点头,嘴角一咧,一把抱住了吕代的胳膊。 “林队?林队?人都走没影儿了!”袁博经常见到这样的林其誉,鹰眸微敛,似乎在直直地盯着一处,却又找不到他眼神的焦点,左手轻抬着右肘,以便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可以触碰到自己的鼻尖,他轻轻摩擦着自己的鼻尖动作一直不会停止,直到上眼皮突然挑起来,袁博就知道这场思考林其誉已经有了眉目,他通常不会去打断林其誉的思考,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了。 “快七点了,你没忘你嫂子今天给你安排的相亲吧?”袁博提醒道。 林其誉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可是神情却没变,依旧保持着那副思考的样子,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袁博冷笑了两声:“你别装了,赶紧换了衣服去朝天椒,还有二十分钟七点,你动作快一点!” 一想到“相亲”,林其誉就浑身只发紧,可是不管他怎么跟袁博说,这袁博的老婆就跟听不见似的,依旧孜孜不倦的给他安排相亲。 他刚想找个借口溜走,突然灵光一闪,他转头问道:“去哪儿?” 这次轮到袁博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快速丢下一句:“下午七点朝天椒27号桌,你快点儿啊,明天要是让你嫂子听说你又没去,她找上你的门我可不管。” 说罢,袁博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林其誉搓搓鼻尖,如果没听错,刚才那个男人也说要带夏冰去朝天椒,正好,他能继续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突然一笑,转身向更衣室走去,临走前,他头也不回的缓缓道:“小刘,查一查今天来保释夏冰的那个男人的身份。” “什么?庞振宇死了?”夏冰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惊呼出声,一时间引得几个邻桌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点声。”吕代温柔的提醒,抽出一张纸巾自然的替她擦掉了嘴角的油渍。 这个自然又亲昵的小动作顿时让夏冰脸颊发烫起来,要不是吃火锅太热让她的脸早已经红了,那现在她肯定会更加害羞地想要找一个地缝儿藏进去。 以前虽然两人也是朝夕相处,甚至她每天都把他给穿在身上,但是当时毕竟是一人一衣,她看不到他温柔的眼神,触碰不到他炽热的手心,这让她总觉得是跟一个会说话的宠物相处一样的自然简单,可现在吕代突然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而且又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这让从来没有过朋友更别说男朋友的夏冰很是吃不消这种感觉。 可是吕代似乎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拘谨,仍旧像以前一样十分温柔的注视着她跟她说着话,在他的意识里似乎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光只能提醒她该干嘛了,而是能直接动手帮她去做。 “对啊,我中午回到店里的时候看到乱成一团,就知道出事了,正好看到几个警察送昨晚来咱们店里住店的那位女客人回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怎么回事儿,正好李姐突然带了一个律师过来,告诉我去保释你,我才慌慌张张地过去,又是填手续又是干嘛的,耽误一下午才见到你。” 听到吕代的这段话,夏冰可觉得话里的重点实在是太多了,她一把放下筷子,追问道:“庞振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警察送昨晚那个女客人?金铃?还有李姐怎么会带律师给你,她怎么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怎么突然变成。。。” 夏冰话未说完,吕代突然把一块毛肚塞进了她的嘴里,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咕噜一声囫囵咽下了那块儿毛肚,顿时嗓子眼儿就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辣!辣!辣!吕代!水!给我水!” 吕代回神,看着被辣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夏冰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慌忙端起一杯冰可乐递了过去,他的手轻轻地**划过夏冰粉嫩幼滑的脸庞,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眼圈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湿润,他竟没有想到过,原来触碰到她会觉得这么幸福。 不远处,一直在隐蔽观察着亲昵二人的林其誉,眉蹙的越来越深,他竟然听不到他们二人的谈话了,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把夏冰和吕代保护了起来,让他无法深探究竟。 “林队长?林队长?”对面的女孩子疑惑地叫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奇怪的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林其誉突然回神,抱歉地冲她笑了笑:“不好意思,不过谢谢你能来,至于袁家嫂子的好意我觉得还是无法领受,你很优秀,我认为。。。” “我当然知道我很优秀,”林其誉对面的女孩子自信的笑着,眉眼都弯了起来,“你放心,其实我也是没法拒绝张姐的热情才来见你的,不过既然知道你是个刑警队长,那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林其誉一愣,随后礼貌地笑了笑:“请讲,能帮的我一定帮。” 女孩子神秘兮兮地一笑,向他凑近了头:“我想要冷冽的联系方式。” 第二章 目击者 夏冰一回到旅舍,就看到了犹如幼儿园小朋友一般排排坐在客厅两边的几位同学,那极其压抑的气氛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进行一场谈话,好在一直走在她身边的吕代适时的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早已满是冷汗的小手握在了手心,这让她一直惊慌无措的心情得到了少许安慰。 她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神色晦暗不定的几人,勉强咧了咧嘴角,刚准备说话,吧台墙后突然闪出了一个影子,随后金铃就迫不及待地道:“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要退房!” 夏冰一见到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火,身后的吕代就捏了捏她的手心,她虽然暂时咽回了这口恶气,但仍旧没好气地道:“回来的这么晚还不是托你的福!” 金铃脸色一红,低下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整个捻鬼舍内的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气氛凝固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夏冰的一个同学突然站起身,也是极为勉强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实我们都相信你的,小夏,我们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立即点着了夏冰那根正愁火柴的导火索,她顿时火冒三丈,使劲儿瞪了她这几个同学一眼:“我不是那种人?那你们说,我是哪种人?你们要真相信我,干嘛让我在局子里呆一天啊?啊?还有你!”夏冰一把甩开吕代的手,向金铃大跨了一步,吓得金铃无意识地倒退了起来,一个踉跄撞在了吧台桌上才将将站稳。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你就去举报我,还号称目击者?你可真有劲!”夏冰气的哆嗦,一天的惊吓早已让她有些吃撑不住,现在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几句话下来眼眶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了。 金铃被指责的无话可说,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盛怒的夏冰,可是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番,她支支吾吾细声道:“我,我昨天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真,真的看见昨晚跟你吵架的那个男人跟别人一起出去了。” 夏冰闻言更是气的要死:“跟我吵架?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跟庞振宇吵架了?那也叫吵架?你怎么不说我跟罗娇还吵了呢?” 金铃一哆嗦:“我,我说,说了,可是,可是死的又不是,那女的。” 夏冰登时只觉得头顶上的青烟都给气的冒出来了。 眼前一黑,差点儿倒下去,幸亏吕代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休息。 他忍不住也有些愠怒,本来他就责怪金铃几句话就让夏冰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现在又跟她争辩,他冷冷开口:“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你那么笃定的跟警察指认就是小冰是凶手?” 金铃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她知道自己错已经犯下,退缩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头道:“我,我没看到跟那个人的脸,但是,但是我看到了那个人穿的黑色大衣,就是昨晚我来旅社时,老板娘,她,她穿的那件。” 一句话出口,坐着的人立即神色各异地抬头看向夏冰,想要听听她如何解释,可是夏冰却也是一愣,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的手一顿,下意识抓紧了吕代的衣角,她转过头,惊愕地盯着吕代,一时间像是哑了一般,昨晚的事情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两个人拌嘴之后她扔下吕代就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吕代闻言也是十二万分的迷茫,看着夏冰惊愕地眼神,他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随后夏冰一把抓起吕代穿着的大衣的衣角往前一扯,慌张地道:“你看清楚了?是这件?” 金铃皱着眉,眯着眼往前凑了凑,使劲儿打量了起来。 夏冰急不可耐:“你倒是说话啊!” 金铃围着吕代转了一圈又一圈,有些无奈道:“好像是这件,又好像不是这件。” 闻言所有人被吊了半天的内心都中都忍不住“切”了一声。 见所有人都从原本的关注她到变成了都十分鄙视她,金铃有些委屈,她可怜巴巴道:“昨天我来到这儿,见到你们所有人都是穿着睡衣的,只有你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我印象最深,所以晚上看见跟庞振宇一起的那个人的时候,我下意识以为是你呢,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冰感觉自己都要被气到升华了,她闭着眼,转过头一头窝在了吕代的胸口,气的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吕代耐心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没事,别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有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吗?”刚才那个试图缓和气氛的同学再一次站出来指责起了她,也有些气愤:“你这样会冤枉好人的!” 夏冰已经懒得去搭理她这帮面和心不和的同学了,缓了半天,才沉声道:“退房,现在就给你退,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多看到你,还有你们,还不走在我这里带着干嘛?” 站着的男人一愣,脸色纠结地看了看坐着的几个人,无奈地挠了挠头,道:“警察说我们几个得留下来配合调查,暂时不让离开,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不行我们去别的地方住也行。”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天正是春游期,他们冷不丁出去找合适的宾馆哪里找得到,而且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住那些车站旁边的小旅店,他们是怕看都不看一眼,虽然他们不仁义,她却无论如何做不出来赶人的事儿,只能斜了一眼,道:“算了,就在这儿吧,现在大晚上的别的也没什么好去处。” 男人闻言顿时觉得十分羞愧:“小夏,我们,我们真没有怀疑你,我们知道,你看不上。。。” “算了算了,”夏冰不想再听这些,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这让她猛地转过身,瞪着金铃道:“既然警察说要大家留下接受调查,那你这么着急走干嘛?” 第三章 新线索 金铃一顿,随后便回过了神:“我,我事情办完了当然要走,这个鬼地方我还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呢。” 夏冰眼角一挑,冷笑这看着她:“你别再是心虚吧?” 金铃闻言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吧?警察都允许我走呢!我一没动机二有不在场证明的!你凭什么冤枉我!”就在她理直气壮地吼完,突然想到自己还不是也冤枉了夏冰,登时便又觉得气虚地底下了头,可是他一眼扫过了夏冰脚上那一双白色的切尔西短靴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忍不住“欸!”了一声。 夏冰瞪了她一眼:“你又大惊小怪什么?” “我想起来了!”金铃似乎十分兴奋,她抬起头看着脸上满是大写的“神经病”表情的夏冰,她兴奋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我看见的那件大衣长什么样子了!” “你又想冤枉谁?” “不是不是!这次是真的!”金铃眼里闪着亮光,夏冰也忍不住被这股兴奋所感染,虽然语气挑衅,但也忍不住地竖起了耳朵,只见金铃指着她的鞋,兴奋地哆哆嗦嗦:“我想起我看到的那件大衣为什么会跟你的不一样了!因为,因为那个人穿着的那件黑色大衣的衣摆边上,有一圈白色的毛毛!而且不光底下衣摆有,背后中间也有一条竖着的白毛!” 夏冰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可是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这件衣服的样式之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你说的什么鬼?那是什么怪样子啊?现在哪里还有人穿这样的大衣?也太老土了吧!” 金铃见夏冰根本不相信,急得都要跳起来了:“真的!这次真的是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看到了!因为这两圈白色毛在黑夜里特别显眼!但是因为我那会儿癔症,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但真的是真的。” 夏冰摆摆手,仍旧表示无法相信,她盘算着金铃是第一次来旅社,而且以前也从没有什么交集,估计也真的就是个局外人,于是从吧台里拿出了账单,准备给她办理退房手续。 可是正在这时,夏冰那个外号叫做“鼹鼠”的同学突然又一次地站了起来,但是此刻,他的脸色却是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一般,并且手中哆哆嗦嗦地举着手机,颤抖着道:“你,你看到的,是,是不是这件衣服?” 夏冰停下手中的笔,忍不住转过了头。 金铃闻言凑过去微微弯腰,眯着眼细细看了起来,不过四五秒,她立即十分笃定地指着鼹鼠手中的手机屏道:“对!就是这个大衣!”说罢,她似乎丝毫没有看到已经抖成了筛糠似的鼹鼠,继续做思考壮道:“欸,你别说,不光这件上衣啊,这身材好像也跟昨晚那个人挺像的。” 话音刚落,鼹鼠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手机,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事情一般一下子退到了后边,脚下一绊,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不光是金铃,夏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唬的一头雾水。 她惊愕地看着抖动频率都快比上她的洗脸仪的鼹鼠,又看着地上屏幕仍在亮着的手机,大步走了过去,可她刚要弯腰去捡,鼹鼠就惊恐地大喊道:“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夏冰愣了愣,还是咬着牙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只见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笑得仿佛花儿一般好看的女孩儿,女孩儿年龄似乎不大,应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挂着一点儿婴儿肥,皮肤十分白嫩细腻,五官也极为精致立体,那背对着屏幕却转头回眸一笑的样子,让夏冰的脑海里忍不住地浮现出了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打量了这张脸好久,才接着往下看她的衣着,当她看到这个靓丽的女孩子身上赫然穿着的就是那件被她形容为“十分土”的大衣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 她抬起头,对着她这几个早已恐慌的不像样子的同学问道:“她是谁?”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鼹鼠仍旧窝在地上发抖,口中不住地底喃:“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夏冰见没人搭理她,她向另一个男同学走近了一步,把手机伸到了他面前:“石头,你是不是也认识她?” 石头显然没预料到夏冰的动作,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恐地下意识打掉了夏冰手中地手机。 她吃惊地看着一向沉稳的石头,此时面对一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照片竟然也反应这么大,顿时更加疑惑,她又转头看了一眼唇色更是苍白的罗丽,问道:“罗丽?你也认识她?” 被点名的罗丽惊恐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咬着牙低下头,没有说话。 夏冰的眉头忍不住紧紧皱在了一起:“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是不是知道凶手了?那倒是赶紧说啊?赶紧报警啊?罗娇都在医院哭断气了要!你们忍心啊?” 仍旧没有人回答。 夏冰感觉自己都要气到昏厥了,她铁着一张脸沉声道:“你们要是再不说话,我这就打妖妖零了!” 说罢,见还没有人动弹,她立即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正在她按下两个一后,石头终于开口,却是一句:“憋了,就算你打了,警察也不会相信的。” “什么意思?”她追问。 石头咽了口唾沫,看了眼早就吓得不成样子鼹鼠,再看了看还算冷静罗丽,两个人点了点头,石头才接着说道:“她,她,”他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手机,咽了口唾沫,眼神中飞速闪过一股异样的神色,可随后,又变成了那样的惊恐,他缓声道:“她叫赵飞燕,没错,就是北方有佳人那个飞燕,”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悲痛,他苦笑了几声:“她,也是咱们的高中同学。” 夏冰眉头一皱,立即否定:“胡说,我怎么不记得咱有这样的同学?” 第四章 一起睡 夏冰撇了石头一眼,这么出众的同学,她怎么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石头无奈地顿了顿:“你不是高二下学期才到咱们班嘛?她在你来之前就离开了。” 她一怔:“我高二上学期也在啊!” “难道我记错了?”石头皱了皱眉,随即肯定的反驳道:“不会的,你记错了,你是高二下学期来的!” 夏冰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又是一阵发慌,她使劲儿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那没事儿,估计是我记岔了,你接着说,她离开了去哪儿了?转学了?” 石头的眼眶突然红的吓人,只见他抿紧唇瓣,两腮因为咬紧的牙齿而高高凸起,太阳穴边的青筋也十分清晰地爆了出来,整个人都在发抖,然而他的抖和坐在地上的鼹鼠因为惊惧的发抖不一样,他更像是一种兀自的忍耐,这种强烈的压抑使他的情绪无法得到迸发。 这种极为强烈的情绪不知让夏冰,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动,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来催促他。 半晌,石头突然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从刚才的刚正一下子变得软塌塌地滑在了椅子上,他苦笑了一声,然后缓缓脱口而出三个字:“她死了。” 夏冰看了一眼吕代,转头接着问道:“怎么死的?” “自杀,当年庞振宇追了她一年多都没追上,后来庞振宇跟罗娇在一起后不久,她就自杀了。” 说罢,整个屋里的气温好像又一次的凝固住了,不知是谁刚才忘记了关门,一阵夜风突然吹了进来,夏冰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后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金玲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她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指着地上静静地躺着的手机:“就,就是刚才我看到的穿着那件大衣的女生?” 石头低下头,双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十分的痛苦:“对,就是她,那件大衣是她生前最爱穿的一件衣服。” 金玲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要软啦,突然,她一把提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包裹,头也不回地向外冲去,留下一句:“押金我不要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罢,她匆匆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因为金玲出门而碰到的门口上挂着的那个僵尸玩偶,还在毫无感情地一句句说着:“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你相信吗?” 夏冰站在吧台口看着她这几个同学心怀各异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闷闷地问道。 “相信什么?”吕代坐在吧台里的软椅上,歪着头鼓捣着夏冰的电脑,他一直看着夏冰对着这个小方盒子敲来敲去的,早就心痒难耐地想玩儿玩儿看了。 “你说,会不会真的就是赵飞燕的鬼魂回来报仇了?”夏冰十分疑惑。 吕代正敲着键盘的手指一滞,随后似乎满不在乎到:“你的小脑袋瓜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哪有那么多的鬼魂报仇的故事!” “那可不一定,金玲可谁都不认识,她都说她看见的那个人影和赵飞燕很像呢!”夏冰越想越忐忑,甚至感觉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吕代,是不是自杀的鬼真的没法超生啊?而且怨气特别大?长相也特别恐怖啊?” 吕代放下电脑,看着她的小脸儿被吓的发白,忍不住笑了,他伸出手搭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拽,夏冰就猝不及防地摔坐在了他的身上。 夏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啊”了一声,下意识想要起身,可是随即两条纤长有力的胳膊便穿过她的小腹,把她紧紧地禁锢了起来。 吕代的大腿肌肉十分结实但也很有弹性,这种亲密的触感更让夏冰紧张无措,一张原本被吓得雪白的小脸儿现在变得通红,她使劲儿扯着他的胳膊,低呼道:“吕代你干嘛啊?放开我!” 可是她的力量对于曾经是一名军人出身的吕代来说简直太微不足道了,她的挣扎在他看来只不过像是一只被他握在手心无法逃脱的小鸟,他把下巴轻轻抵在了她的肩膀上,猝不及防地嘬了夏冰的耳垂一口,夏冰顿时就像触电了一般,浑身酸麻的无法动弹。 他伏在她耳边气息如兰:“以前不也总是这个姿势这个样子吗?” 夏冰此时此刻简直窘的想要钻到蚂蚁洞里去,一想到以前自己竟然整天把这个大家伙穿在身上睡午觉、咬衣领甚至挖鼻孔、抠脚,她就觉得自己的脸简直没法要了,可是当初她哪儿会想到她真的就是这么个大男人,还以为就是一个翻不起什么浪花儿的成了精的呢大衣呢,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然夏冰一定买几瓶子回来把自己以前挖的那些鼻屎和抠的那些脚给补偿回来。 半天,她才羞囧地支支吾吾:“那,那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吕代似乎根本没想放过她,两条胳膊像蛇一样把她越缠越紧,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肚子里一样,“我觉得现在更好,你坐着感觉不比以前舒服吗?” 听完这句话,夏冰更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烧,臀下结实有弹性的触感也更加清晰,她越是挣扎,感觉就越清晰,心也越跳的厉害,她只觉得自己现在似乎非常的渴,口干舌燥的好像在火边儿烤干了一般。 正在她觉得自己的那颗脆弱的心脏随时随刻都有可能猝死的时候,墙上的钟表突然“当当当”地响了起来。 吕代的身子在那一刻变得十分僵硬,半天都没了动静。 她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他那张清秀却凝重的脸,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问:“怎,怎么了?” 他顿时一笑:“没事儿,十一点了呢,天不早了,你该睡觉了,今天晚上我看着门。” “啊?那怎么行?要不,要不。。。” “要不咱们一起睡?”吕代莞尔一笑,夏冰就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第五章 回忆杀 夏冰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却没有焦距。 她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就好像是在梦里一般,她还记得当初吕代开口跟她说第一句话时她的反应。 那天的夏冰就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开门,今天有客人说要早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天还没有大亮,还刮着阴气森森的风,正当她洗完澡准备穿衣服时,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两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这让一直以来都是独居的她冷不丁吓了一跳,她一把拽过近在咫尺的大衣遮在了还挂着水珠的身上,惊呼:“谁?” 可是半晌,都没有人回答。 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突然身边又传来了一句:“那个,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这句话让她刚刚放松下来的小心脏再一次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夏冰一蹦三丈高,猛地向后退到了床头柜边,一把抓起昨晚削苹果时用的刀子,握在了手里,十分惊慌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佯装强势道:“谁在哪儿?我看到你了!你给我出来!我看你了!” “你别害怕,你别害怕,夏冰,我不会害你的。”那个声音十分动人好听,可是在夏冰听来,已经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偷窥狂。 “滚蛋!你这个偷窥狂!我看到你了!你要是再不滚,我,我可就报警了!”她依旧装腔作势地喊着,她看了看这间装修十分简洁的屋子,显然不可能有人藏在屋子里,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扇落地窗外的阳台,于是她双手哆哆嗦嗦地紧握着那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往窗台边挪动了过去。 “我,我可拿着刀呢!你还不走是吧?你听没听过江湖人称的白刀女侠?就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那就是我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滚蛋,我可运功了啊!”说着她还真妆模作样的“啊妈咪妈咪和”了起来。 “呵呵呵呵。” 那个声音似乎十分无奈地笑了起来。 夏冰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原本她就心虚,没想到这个偷窥狂似乎根本不怕吓一般,她有些打退堂鼓了,想往外跑,现在是旅游淡季,旅店里除了她自己一个会喘气儿的都没有,呼救是不可能了,只有转身逃跑了。 正在她心中默念倒数321的时候,那个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这次却是十分的关切:“哎呀,夏冰,你的汗好冷,快去擦擦吧。” 夏冰只记得当时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被吓的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等终于弄清楚那个偷窥狂就是穿在自己身上的这件大衣的时候,她一边哭着一边提着它打算拿到路上烧掉,最后怎么就没有烧掉反而两个人还成为了朋友这一点夏冰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每次想到这会儿,夏冰都会笑得肚子痛,现在也不例外。 她窝在床上像个大虾米一样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可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竟然就流了出来。 落地窗前的纱帘被微风吹开了一条缝隙,半轮船月明亮的好似白天的太阳挂在天上,她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姐姐在她刚记事的时候就抛弃了她,每个孤儿院都不愿意收留她,从来没有交到过任何朋友,更没有收到过来自任何人的关爱,可现在,她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有点儿不太重要了。 李磊自从回道房间,就一直没有办法睡着,反倒是鼹鼠似乎被刚才的惊吓抽光了所有力气,一躺下就呼呼大睡起来,听着下铺传来的呼噜声,他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可平静下来的结果,就是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就会浮现起那个喜欢穿着黑色呢大衣的美丽女孩子的身影,他记得天气一凉,她就总把那件大衣套在身上,总也舍不得换掉,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再也没有见过比她穿黑色呢大衣更美的女孩子了,哪怕是后来一转学到校就被奉为校花的夏冰,他都从来不觉得她比她美过。 可是无论他如何深刻地想要把她的容貌印刻在脑海里,却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张原本靓丽的面庞还是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曾尝试过去她家寻求一张照片当作安慰,可是她的家人抵触让他知道,这辈子他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哪怕只是一张小小的照片。 不自觉地,李磊的双手越握越紧,仿佛想要把手心里的床单给撕破似的,他手心的汗热缓缓浸透了这一块被单,就像天上的黑云缓缓掩盖住了原本十分明亮的船月。 终于,在月光彻底暗淡下去的那一刹那,李磊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股极为病态的微笑,他缓缓开口:“庞振宇,你真该死!” 罗娇蜷缩在病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不住的低声啜泣着,她没有办法相信也不想相信,她刚结婚一年的老公竟然就这么死了,警方给出的死因是失足落水,可是后来又说怀疑是被人推下水的。 不管是哪一种,这种结果的重量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咬了咬牙,心中一片凄凉,没想到她住进医院的这一整天,最后晚上来看她的会是她一直当作仇人的夏冰,而那些曾经一直跟在她屁股后边“娇姐、宇哥”叫着的那些人,自从她出事,一直都没出现过。 “罗娇~” 啜泣间,罗娇好像突然听到一声呼唤,她抬起一直埋在臂间脸,满眼泪花让她一时间无法看清周围的事物,更何况现在病房内漆黑一片,甚至连月光都没有了。 “谁?”她轻轻问了一句。 “罗娇~”这声音非常细微,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可是仔细听却又让人有一种不自觉地毛骨悚然之感。 她有些心慌,泪眼婆娑地朝病房门口看去,大着胆子问道:“警官,是你吗?” “是我。”这声音突然由远及近,直接出现在了罗娇的耳根后边。 第六章 又一件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极为急促的敲门声把正沉浸在吕代温柔怀抱的梦乡里的夏冰给一下子吓醒了,她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面前同样一脸错愕的男人的一双桃花眼。 夏冰的脸刷的一下子通红,可是她来不及问吕代怎么在这儿,就赶忙拽起一件外套披在肩膀上向门口走去。 听着这个敲门声的大小及速度,夏冰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如果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相比也没有人会在大清早的这么敲门。 果然,她听到一个坏消息:罗娇失踪了。 罗娇生生地从有两个警察把守的病房内悄然失踪了。 夏冰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像被人彻头彻尾地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浑身冰冷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她突然回神,转身向衣架跑去,边跑边喊:“吕代!跟我去找人!” 可是话音刚闭,她的手就停滞在了离衣架不足十厘米处,因为她突然想起,吕代再也不是那个整天被她挂在衣架子上的吕代了。 吕代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悄然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轻轻地握住了她僵在半空的手,缓缓道:“走,我陪你去找人。” “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他们告诉我罗娇不见了,问我有没有见到她回来,我说没有,然后问了罗丽她也说没有见,而且罗娇的身份证钱包什么的都还在罗丽这里,她不可能自己跑掉而不回来的,除非,除非。。。”说到这里,李磊似乎有些难以再继续说下去了。 夏冰何尝不知道李磊想说的“除非”是什么意思,昨晚他们两个人吃完饭,特意去看了她一眼,罗娇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夏冰知道,她不过就是个典型的纸老虎,外强中干,不可能自己想着瞒过警察瞒过他们跑掉的,况且她昨天到医院的时候,刚听到罗娇跟父母通完电话,说第二天会在医院等着他们,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突然会平白无故的失踪呢? “她会不会只是出去上个厕所,或者碰见熟人在说话?”夏冰坐在车上,尽量往最好的方面做着猜测。 可是李磊笃定的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样的简单,为什么她不从正门出去,为什么非要躲开警察呢?而且警察还看到了屋内有打斗的痕迹。” 夏冰的心越来越沉,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眶有些发酸,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尽量避免与人相处,因为她知道,凡是靠近她接近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她渴望朋友,渴望友情,所以才开了一家青年旅社,这样会有很多来自天南地北可以陪她解闷但是又不会成为朋友的人来来往往,她既不会害到别人,无形中也似乎多了很多“一次性”的朋友。 这些高中同学,虽然她都不怎么喜欢,并且也曾刻意避着过,可一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跟她交集最多的他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出了事,她就无法心安。 “吕代,你说,是不是又是因为我啊?”她红着眼眶,不敢去看吕代同情的目光。 “人各有命罢了,要是什么都是因为你,你这本事岂不是比阎王爷都大了?”吕代似笑非笑,他心疼地看着夏冰,安慰道:“再说,说不定只是罗娇也是一时兴起。。。” “她死了。”前排开着车被冷落一路的司机冷冽黑着一张脸说道,天知道他今天倒了什么霉,一出门就被夏冰逮了个正着,说要借车,可是他们三个一摸裤兜都没有驾驶证,无奈冷冽只有屈尊当一回司机了。 听完冷冽的话,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夏冰的心更是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冷狗!你胡说什么呢!” 冷冽倒不是恼当了司机这一回事儿,恼的只是被冷落了半路没人搭理,这让原本很是絮叨的他十分的烦躁,现在夏冰终于回了他一句,他也不生气,反而幽幽地勾起嘴角,风轻云淡地说:“我就是胡说呢。” 夏冰被他气个半死,伸手要打他,可是吕代一把拽住她道:“别闹,开车呢。” “还是这位兄台识大体。”冷冽得意地笑。 可是吕代的下一句话,就让冷冽笑不出来了,吕代笑着接着慢悠悠道:“等下车了我按住他,你想怎么打怎么打。” 冷冽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别是忘了昨天谁救的你罢?” 吕代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幽深地盯着驾驶座的靠背,淡淡道:“确定要在这里谈这个?” 冷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夏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心里盘算着,冷冽毕竟是狼王,说不定他早就在自己把吕代穿在身上的时候就看穿了吕代的身份,因此才能在施以援手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把律师带给他吧。 她很想向冷冽确认一下,可是吕代的话也提醒了她,现在这个环境不适合谈这个,她转头悄悄打量了一眼李磊,可是李磊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们这边到底一直在说些什么一样,眼神一直飘渺不定的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夏冰记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她好像无意间听说过一桩八卦,不过她向来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过,但现在,她不得不好好想一想了,因为那条八卦说,李磊好像跟庞振宇抢过女朋友,可是从她转到学校,庞振宇的身边就是罗娇,那就证明李磊也许是喜欢罗娇的,所以她觉得现在的李磊说不定正因为以前的旧情而伤心,于是开口道:“李磊,你别太伤心了,我相信罗娇那么鬼精鬼精的一个人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就算真有人想对他们夫妻俩不利,她也肯定有办法逃掉的,也许她现在正躲在哪个地方等着咱们去救呢。” 李磊没有回话,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头无奈地看向了吕代,吕代拉着她的手,冲她微笑示意她安心,然后一把把她按在了怀里,夏冰靠在他的胸口,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车辆行驶进了一个地道桥,车外顿时黑了下来,车内的应急灯自动打开,车窗的玻璃上一下子映出了夏冰的脸,她看着车窗内的自己,刚想舒展一下自己紧皱的眉头,却突然看见车窗的倒影内反射出了李磊的侧脸,嘴角正扬起了一个让人可怖的弧度。 第七章 去找人 看着这个似人非鬼的微笑,夏冰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间甩过头,可是看到的仍旧是一脸伤感的靠在车窗边眼神空洞的李磊。 注意到夏冰的不安,吕代低头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夏冰惊疑不定,她诧异地看着李磊,但是好像一切都没过任何变化一般,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我可能看错了,太紧张了。” 到了医院门口,远远地冷冽就把车停了下来。 夏冰刚要下车,就看到医院门口附近分明还有停车位,于是不满道:“冷狗,你倒是送人送到西啊!” 冷冽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费什么话,本大爷今天屈尊来送你们你们都该感谢自己的祖宗积了八辈子的福了,我还有事儿,赶紧滚蛋。” 夏冰瞪了她一眼,还想在说什么,可是吕代已经打开了门,默不作声地冲她摇了摇头,她只能“哼”了一声跟了下去。 等三人还没刚一下车脚跟都还没站稳,冷冽的车便刷的一声窜了出去,这让还没站稳的李磊一下子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冷狗!你赶着投胎去啊!”夏冰一把扶住李磊,气愤地朝早已绝尘而去的怒吼。 吕代倒是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带着两人往医院内走去。 此时站在病房外正看着痕检小组检查的林其誉,突然打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喷嚏,吓了袁博一跳:“你这是怎么的了?” 林其誉面无表情地揉揉鼻子:“没事儿,就是闻到了一股子狼骚味儿。” “哒哒哒哒哒哒”原本寂静的医院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袁博转过头,耸了耸肩:“努,你说的那位天煞孤星来了,我看着这天煞孤星可一点儿都不孤啊。” 林其誉面无表情地看着痕检小组,感受着那股异样的磁场越靠越近,太奇怪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想清楚,这股奇怪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个,那个你们找到罗娇了没有?”夏冰一停下脚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其誉闻声转过了身,恰巧对上了夏冰满是担忧的眼神。 今天夏冰总算是看清楚了林其誉的长相,她只是瞟了一眼,就呆在了原地。 她从来没有没有见过这么威严逼人的男人,林其誉就好像是一个天生的帝王一般,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酷的孤傲之气,好像没有任何感情的高高在上,睥睨着众生万物,夏冰突然有种强烈的无处遁形的无措感,她觉得自己在林其誉的面前就像一个透明的小丑,她羞愧又恐惧,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这种情绪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突然从她耳后伸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虽然瞬间夏冰就陷入了黑暗,但是她感觉似乎有种暖暖的流动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从这个温暖的手心注入了她的脑子里,让她快速安定了下来。 “小冰问,罗小姐的下落有眉目了吗?”吕代的声音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感染人的魔力,总是带着轻巧的笑意,让人觉得温文尔雅但又不会觉得轻浮。 林其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仍旧对着夏冰问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夏小姐在哪里?” 夏冰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吕代缓缓道:“小冰昨晚一直在我的怀里哪里都没去。” 夏冰的脸一下子烧的通红,她宁可自己就这么瞎下去得了,可偏偏吕代在这时移开了放在她眼睛上的手,笑意吟吟地把她揽在了怀里,动作自然地好像只是吃了一块食物一样。 “咳咳咳。”这赤裸裸的“秀恩爱”让袁博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看着林其誉黑脸,他连忙道:“抱歉抱歉,正好在医院,我去找医生瞧瞧去,瞧瞧去。”说罢,转身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林其誉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微微蹙眉,转过头刚想接着问什么,只见夏冰脸色愠怒地说:“你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既然没有罗娇的消息,你倒是赶紧去找啊!” 林其誉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喂!你去干嘛!”夏冰向前追了一步,大声喊道。 林其誉头也没回,冷冷地丢下一句:“不是让我去找人吗?” 林其誉走进电梯,停顿了三秒,突然伸头向外瞧来,喊道:“你们要不要帮忙!” 闻言,夏冰一把拉起吕代的手向电梯里奔了过去。 “罗娇!罗娇!”夏冰漫无目的的在邺城的大街小巷呼唤着,可是任凭他们一群人又是打听又是寻找整整一个上午,罗娇还是不见身影。 开春的日头很亮,但是还是不够暖,尤其是夏冰几乎每见一个人就要拉住询问一番,两只手早已冻得通红。 不知不觉,她找到了河边,这就是星城路也就是她的旅社后面的那条不算长也不算短、不算深也不算浅的小河,也是庞振宇溺死的那条河。 现在那条河的一段已经被白线给细细的封起来了,那段应该就是庞振宇落水的地方,她看了看,就在旅社的正后方,甚至都能看得清楚她旅社的每一扇后窗。 她觉得鼻子酸酸的,但丝毫没有惧意,向那个地方缓缓走了过去。 她站在那条封锁线的外边,看着河面,此时早已经是风平浪静,映着阳光还泛着微微的波光,只是她却更加觉得刺眼,庞振宇溺死的时候,这条河对于他来说又该是多么的波涛汹涌,危险可怖。 “夏冰,你午饭吃的也太少了吧,减肥可不是这样事儿的!”这是当年庞振宇红着脸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可是她连抬眼都懒得抬一下,转身端着餐盘转移到了另外一桌,她不是不想多吃,而是她没有钱可以让她多吃,第二天,再吃午饭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卡上多出了两百块钱,以后的每周一,她的卡上都会多出两百块钱。 她无数次拒绝这份好意,可是庞振宇总是拿出那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对她说:“你想太多了吧,我才没那闲钱呢!” “啪!” 正在夏冰想的出神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第八章 落水了 夏冰站在湖边,凝视着一片平静的湖面正想的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当那一只冰凉的大手毫不防备地拍到她的肩膀上时,夏冰没有丝毫地心理准备,倏地被惊了一跳,“啊”的一声连蹦带跳地转过了身,可是由于她站的位置太过靠近湖边,只是一个扭动,脚后跟便一下子踩空,直挺挺地向水面上摔了过去。 林其誉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夏冰的前衣领,可是由于他的另一只手还提着东西,便只能以拎小鸡仔的姿势往回一抻,夏冰就一下子弹了回来,直撞到他的胸口,他紧扣住夏冰的后腰,向上又是一提,直接把她抱到了离河岸还算安全的距离。 直到双脚着地,夏冰才吐出一口气长,一张小脸儿吓得苍白,却还是双手死死拽着林其誉的胸口的衣服。 林其誉也没说什么,直等到她呼吸平稳了一些后,才漠然道:“可以松手了。” 她一愣,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后顿时秀眉一皱,一把推开了他,嗔责到:“你神经病啊!大白天怎么跟个鬼似的!” 林其誉眉头一挑,面无表情地转身坐到了岸边的长椅上,冷冷道:“心里没鬼,你怕什么鬼?” 夏冰气的鼻子直哼哼,转身就要走掉,却听到身后又是那道十分冰冷的声音传来:“他不是死于溺亡,胸口有刀伤,一刀毙命,没有痛苦。” 听到这句话,夏冰好像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更加觉得难过,她吸了一下鼻涕,稳定了稳定情绪后,极力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问道:“那罗娇找到了吗?杀人凶手有着落了吗?” 林其誉刚想回答,可是又一抿唇,顿了顿道:“你站的太远,风太大,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林其誉那副仿佛君临天下一样的坐姿,觉得压迫感实在太厉害,这让她不想也不敢靠近他,只想逃离的远远地,可是她又确实真的很想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问别人都不如问他这个刑侦大队长来的快,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却坐到了离他最远的椅子另一边缘。 “罗娇找到了吗?”她低着头搓着双手吐着哈气来给自己冻得冰凉的手加热,北方的春寒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让人不知所措。 “没有。”他回答的言简意赅。 “那凶手呢?” “没有。” 夏冰有些被激到了,这两个最主要的问题他们竟然一无所获,这让她突然变得有些愤怒了起来,于是她一下子甩过头怒视着林其誉刚想质问他们办案不力,可是一杯还冒着烟的奶茶突然被举到了她面前。 她的愤怒一下子融化成了惊讶:“我,我不冷,你。。。”她本来想说“你自己喝吧。”可是一眼瞧过去,林其誉手中早已捧起了一杯热奶茶喝的津津有味。 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这杯奶茶是他专门买给她的?可是这个念头立即就被她否定了,也许他只是买给同事,而同事恰巧没在罢了。 夏冰的手冻得发麻,于是也不再推脱,小心翼翼地接过奶茶,低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你知道他们几个同学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吗?”男人平静地看着同样平静的湖面,漠然问道。 她捂着热腾腾的奶茶,手心逐渐有了感觉,她在记忆力搜索着,回答道:“在我的印象中,从我转到学校的时候起,他们几个的关系就那么好了,如果那也叫好的话。” “根据调查显示你们这次聚会旅行的另外三名同学都各有亲人在庞振宇家的家族企业中工作,而且听说李磊的父亲最近联合起了几个股东要逼庞振宇的父亲让位。”男人不咸不淡地飘来一句。 夏冰的心中一紧,上午在去医院路上的时候李磊脸上那一闪即逝地可怖微笑突然又回放在了她的眼前。 “想到什么线索就说出来,任何线索都是线索,无论多小。”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说出来:“那个,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好像听说过李磊跟庞振宇抢过女朋友。” “女朋友?罗娇吗?” 她点点头:“应该是,罗娇和庞振宇在一起很多年了,从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那。。。。。”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找我!你别过来!我真的错了!” 就在两个人正谈论案子的线索时,一阵刺耳的惊声尖叫突然从两人的背后的头顶传来,夏冰一愣,还没回过神,就看到眼前突然以抛物线的曲线落下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重重地砸入了水中。 林其誉眼疾手快,一把扯掉了外套扔给了夏冰,纵身一跃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夏冰被这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坏了,她紧紧地抱着林其誉的外套,站起身向身后的头顶看去,身后这一撞二层小楼是她的旅社无疑,难道说她的客人跳楼了? 可是当她看到那一扇开着窗户的位置时,登时惊愣在在了原地,那不但是罗丽和罗娇的房间,而且此时此刻,那扇窗口处,正直愣愣地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 夏冰只觉得整个头皮都发起麻来,“啊啊啊啊!!鬼啊!!”她极度惊惧的大叫了一声,转身向后跑去,正巧闻声赶来的吕代跑了过来,一把把吓得魂不附体的她抱在了怀里,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夏冰此时此刻缩成了一团,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二楼:“有,有,有鬼!哇!”说出那两个字,夏冰登时失声大哭起来,吕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一扇黑洞洞的窗口,但是他从来不怀疑夏冰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他着急地想要追过去一探究竟,可是又实在担心夏冰,正好只听“哗啦”一声,他转头看去,林其誉抱着一个女人上了岸,于是喊道:“你保护好小冰,我去去就来!” 说罢,抬起那两米八的大长腿就向墙壁上直接攀爬了上去。 第九章 嫌疑人 听到夏冰这边的动静,林其誉眉头一皱,他死死地盯着好像在飞檐走壁一般的吕代的矫捷身影,一边快速快速检查女人的伤势。 女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着,但明显不是罗娇,更像是罗丽,只见她左腹部插着一把二十厘米左右长的匕首,但是衣服却一直从左胸口一直被割破到了伤口处,显然是行凶者原本应该是想刺中她的心脏而一刀毙命的,但是由于罗丽的挣扎逃脱才导致匕首刺歪。 “林队!林队怎么了!”袁博带着几个人慌张地跑了过来。 林其誉见人来到连忙站起身下达命令:“老袁快对罗丽进行简单抢救打救护车,剩下的人跟我去捻鬼舍前门进行堵截!说罢他便带着人向前跑去,可是跑了几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似的,迅速折返了回来,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大衣披在了正因为惊吓而大哭的夏冰身上,快速道:“记住,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都不是鬼。” 林其誉眨眼不见了踪影,夏冰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站了很久,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的,直到袁博突然喊了一句:“喂!你要是没事儿了就过来搭把手!” 她猛地回过神“哦”了一声快速跑了过去。 林其誉带人跑进罗丽的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吕代一个人。 吕代一见他,两条秀眉顿时蹙在了一起:“你怎么来了,小冰呢?” 林其誉毫不躲避地对上了他的眼神,冷冷道:“她没事。人呢?” 吕代不是很高兴,所以懒得回答他,他走到窗口往外看去,看着夏冰正帮着袁博按着罗丽并且早已经止住了泪水,便松了口气,才道:“已经跑了。” “依你看,是鬼吗?”林其誉深深地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地冷笑。 吕代也转身冷哼了一声,抬手把手中的东西朝他扔了过去,林其誉准准地接在了手中,拎起一看,原来是一件已经过了时的黑色毛呢大衣,衣摆上还有一圈用作装饰的兔毛,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因为保存不当,兔毛已经变得不在精致,很多地方都露出了秃皮。 “这是?”林其誉轻嗅着空气,闻到了一股腐尸的味道。 “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吕代伏在窗边,两只眼睛的焦距已经完全被热心又忙碌的夏冰给吸引住了,他细细观察着夏冰的每一个动作,哪怕再细微,他也一并记在了心里。 吕代笑得真实,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就连林其誉都觉得吕代似乎根本不是身处在一个刚刚差点儿发生命案的房间里,反而像是再泡温泉一样的放松,他的放松具有着强烈的感染力,这反而让林其誉越发觉得吕代的深不可测。 “你怎么知道?” “别跟我说你没闻出来,你还是干刑侦的呢,难道说这个年代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了?”吕代笑眯眯地盯着夏冰,语气却是毫不掩饰地挑衅。 “那你是哪个年代的?”林其誉感觉自己仿佛就在真相的边缘,最为黑暗危险但也最接近光明。 吕代转过身优雅地拍打了一下因为刚才的攀爬而沾染到身上的灰尘,脸上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缓启薄唇:“你猜。” “林队!我们在捻鬼舍对面的酒吧门口抓到一个鬼鬼祟祟地男人!”突然一个小警察喘着粗气跑进来回报道。 这时窗外也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林其誉深深地看了一眼吕代,倏尔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从派出所调两队人手帮忙检查可疑人员,把这个大衣交给痕检小组,报告能多早出来就多早出来,再派一队人保护去医院保护罗丽,另外把。。。” 听着林其誉越来越远的声音,吕代的眼神逐渐地变得幽深,可随即,他便莞尔一笑,快步走出去向夏冰的方向寻找了过去。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觉睡醒肚子饿了,见李磊不在房里我就喊罗丽一起出去吃饭,可是罗丽说她不舒服不跟我去,我就自己去了,我回来的时候见到旅社外边围着一堆警察,我就想着先在外边看看情况看又发生什么了,我真什么都不知道!”鼹鼠坐在审讯室的铁登上,着急地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地辩解着。 审讯员抬头看了他一眼,从旁边的文件里抽出了一张照片,举到了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件大衣你见过吗?” 鼹鼠眯着眼睛,像个老鼠一样向前伸了伸头,在他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后,突然向后猛地一退,铁凳顿时翻倒在了地上,他也随之后背着地地跌倒在地,可是他似乎根本不觉得疼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墙角缩着并且不住地惊叫:“不是我!我没有害你!你别找我你别找我!” 审讯员看到他的强烈反应,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赶紧按下紧急按钮,不过一秒,便又进去了两个警察,不顾鼹鼠地强烈挣扎和尖叫硬是把他重新按回了凳子上,并且这次直接把手拷在了固定的桌子上。 鼹鼠眼睛虽然很小,但是此时却红的惊人,不住地尖叫着:“你别找我!我没有害你!是他们!是他们侮辱了你!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飞燕!我对不起你啊啊啊啊!” 主审讯员通过耳麦向外询问:“怎么办。” 林其誉站在审讯室的单面反光玻璃外,脸色凝重:“让他发泄,然后问清楚飞燕是谁,是谁害了她。” 审讯员听到命令,只一直等到鼹鼠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只开始呜咽不再大喊大叫的时候,才开口冷冰冰地问道:“说说赵飞燕吧?” 鼹鼠抹了一把眼泪,又把快流到嘴巴上的鼻涕一抹,尽数擦在了自己的胸口,看的两个审讯员是眼角直抽抽儿,胃酸往上翻。 “赵飞燕,是我们学校的第一个校花,是一个比夏冰还美的天使。” 第十章 赵飞燕 赵飞燕和所有从农村来城里上学的孩子一样,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却又对什么都保持着极大的好奇心。 她也和所有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一样,活泼阳光,总是露着大大的笑脸,让洁白的牙齿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果她当初没有选择来城里上学,没有遇见庞振宇和罗娇他们,她这一生也许又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也许她现在已经凭着自己的相貌嫁给了村长的儿子,也许现在正抱着两个可爱的胖娃娃在阳光下玩耍,可这一切,都在她无意间撞到庞振宇的那一刹那全部结束了。 赵飞燕人如其名,和历史上那个容貌倾城、红颜祸水的赵飞燕如出一辙,无一例外都有着绝世的容貌,也有着同样妖冶冷艳的气质,可是她的冷只是对于那些投递着数不清数目的情书的男生,对于在自己的闺中密友:罗丽面前却是一个十足十的顽童。 罗丽和赵飞燕来自同一个村子,她眼睁睁地看着赵飞燕扔掉了一封又一封的情书,其中也有她所暗恋的一个男生的书信,看着她自己视如珍宝不敢分享的心思就这么被清高的赵飞燕视为垃圾一般的踩在脚下,她内心的自卑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扭曲成为了可怕的嫉妒。 高一一整个年度,追赵飞燕的人中有两个人最锲而不舍,长相清秀成绩优秀的李磊和家境优异却纨绔不化的庞振宇,李磊投递了一筐又一筐的情书,而庞振宇送了一箱又一箱的礼物,两个人各不相让,似乎都对这位大美女势在必得。 可是赵飞燕就好像一个站在高处的天使,无论他们二人在脚底下垫上几十筐的情书还是几十箱的礼物,都始终达不到抓住她的高度。 直到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老师都黑了脸,赵飞燕才决定把李磊约出来好好谈一下。 那天,赵飞燕穿着那件白色兔毛封边的黑色呢子大衣,画了一个廉价却精致的妆容,走向了跟李磊约好见面的书店。 可是李磊在书店左等右等,一直等到都离约定的时间超过了两个小时,他才突然接到了庞振宇的电话,他永远忘不了电话那头传来的赵飞燕屈辱绝望的尖叫声和庞振宇得意淫靡的笑声,他威胁他:“怎么,兄弟要不要也来爽一下?还想跟我抢?我知道你老子在我们家有股份,但是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昨天你老子的一个手下判断失误导致公司赔了四千万,你摸摸你自己的口袋,你赔的起吗?到时候我们能能搞的你们一家子赔的裤衩都不剩。” 李磊紧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好像随时都会把这个脆弱的电话捏个粉碎。 “你要是乖乖放弃赵美人,我不但不让我爸追究你爸的责任,还再提拔提拔他多给他几股股份,这阿买卖怎么样?合算不合算?”庞振宇喘着粗气,一边不住地淫,笑,一边志在必得第说道。 赵飞燕绝望而凄厉地呼救声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般,一道道深深地剜在了李磊的心上,他痛苦、恨地没有办法站立,可是一想到父亲和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抚养长大,这几年好不容易家里有了好转,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让父母前功尽弃,他永远不知道那个“好”字是怎么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可事实就是他听到了庞振宇一声长长的尖笑:“美人儿!美人儿!老公来了!给老公生个孩子吧!” “不要!!” 这是他听到的赵飞燕的最后的声音,他两眼一黑,向书架子上倒了下去。 等他拆掉头上的纱布回到学校的时候,赵飞燕的跳河自杀的死讯立即像一把飞镖一样刺进了她的耳朵里,他麻木地听着庞振宇的威胁:“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你们全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木然地点头,木然地回到座位上,木然地看着已经变空的前桌,木然地看着夏冰又坐到了这个位置,木然地看着庞振宇再一次地蠢蠢欲动。 可是上次的事情被罗娇所目击,这成了她握着的庞振宇的把柄,罗娇同样千金出身,并怕不他的威胁,她只是利用这个把柄,把庞振宇绑在了自己的身边,讽刺地是,这也许就是夏冰得以逃脱魔爪的原因。 鼹鼠从一开始就是庞振宇身边的一条哈巴狗,他自然不敢背叛庞振宇,但是让李磊想不通的是,赵飞燕最好的闺蜜罗丽为什么也跟庞振宇他们混在了一起,他曾在多年后装作不经意地向酒醉的庞振宇打听,却痛心疾首地发现,当初正是罗丽偷偷告诉了庞振宇赵飞燕打算跟李磊在一起的消息,并且还该诉了他赵飞燕去约会的路线。 恨意在李磊的心中就像一颗掩盖了多年的原子弹一样,猛然爆炸,露出了被厚厚的灰尘所掩盖的伤口,他才惊觉,自己当年剜在心头的伤竟然还没有痊愈,还是那样的血迹斑斑。 李磊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看着自己手中通往赵飞燕老家的车票,留下了两行悔恨地热泪。 听完鼹鼠的叙述,林其誉眸色倏地一暗,拿起对讲机快速道:“将李磊作为重点嫌疑人,立即进行搜查逮捕。” 林其誉冲进捻鬼舍的时候,夏冰和吕代正在打扫房间,见他突然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夏冰顿时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来抓自己的,连忙一闪躲到了吕代的背后。 吕代看着刚刚擦干净的地板又被他们这一群人踩脏了,便有些不高兴地道:“你们的小组不是都取完证走了吗?” 林其誉的眼神略过他,神色不明地看向躲在吕代身后只露着半个脑袋的夏冰问道:“李磊在哪儿?” 夏冰一愣,回答道:“李磊?他刚才回来收拾东西,说要给罗丽送过去,已经走了半天了。” “快,通知火车站飞机场高速路口,对所有出城人口进行拦截搜查!”林其誉侧头下达命令。 夏冰心中一紧,脱口而出:“李磊跑了?” 第十一章 终审判 虽然夏冰一直也对李磊有些小小的怀疑,可是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李磊会是一个杀人凶手,在她的记忆里,李磊沉默寡言,十分的稳重,在别的男生对她进行骚扰的时候,李磊总会默不作声地帮她处理掉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小问题,可是又从来不会对她表示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和话语,甚至很少对她说话,直到后来因为她跟罗丽罗娇同宿舍的原因,她们才偶尔玩到了一起。 “李磊回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林其誉问道。 夏冰摇摇头,心中十分抵触这样的问题,但是一想到罗娇还下落不明,罗丽生死难辨,庞振宇命丧黄泉,还是努力的回想着发生的一点一滴:“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他回来后说自己找不到罗娇,我就让他先休息一下,让后告诉他罗丽也出事儿了,非要说什么异常的话,好像真的是他似乎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很意外,只是说罗丽既然有危险,鼹鼠又不在,他就帮忙去医院守着,然后就回屋收拾了几件罗丽的衣服。” “他没收拾自己的衣服?”林其誉微微蹙眉。 “没有吧,因为找罗娇一上午,他出了好多汗,就换了一身衣服,我在他门口等着他换衣服出来之后才一起帮罗丽收拾了几件衣服,他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拿,刚才进去拖地,我看到他的充电器还在插班上呢。”夏冰指着房间道。 林其誉腾地一下站起身:“带我去把他换掉的那身衣服拿过来。” 夏冰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带着林其誉向二楼走去。 捻鬼舍一共有两层,楼下有两室一厅,一间是夏冰的卧室,一间是平常放床单被罩的仓库,刚刚已经被他们两个人收拾成了吕代的卧室,楼上有四间八人间,两间临路,两间临河,这次庞振宇他们来就是住的临河的两间,男生一间女生一间。 女生那间因为罗丽出了事故,暂时被锁起来了,男生这间夏冰拿着房卡从外一扫便开。 “这扇门要进去只能用房卡吗?”林其誉突然问道。 夏冰摇摇头:“房卡只有我身上一张,平常如果他们都出去的话再回来只有找我来打开门,但是从里面是可以随意打开的。”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人出去?” 夏冰想了想,转头问吕代:“昨天不是你看门来着,有没有人出去?” 吕代歪歪头:“前半夜我在看门,没人出去啊,后半夜我就去看你了。” 夏冰脸色一红,突然想起自己早晨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睡觉有没有说梦话,流没流哈喇子。 “欸对了。”吕代突然道。 “怎么?”林其誉表情晦暗不定。 “昨天是没人出去,倒是十二点多那会儿,你那个长的贼眉鼠眼的同学从外边儿回来了。”吕代说着。 夏冰一愣:“他不是一直在房间睡觉吗?” “我也不知道,问他他说出去吹了吹风,冷静了一下。” “哦,好吧,是得冷静一下,鼹鼠本来就胆子小,昨天又吓成那样。” “你们老鼹鼠鼹鼠地叫人家,人家没有名字吗?” “名字?你突然一问我还真想不太起来,印象里好像所有人都这么叫他,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叫鼹鼠了,就连老师都叫他鼹鼠呢。” 一行人边说话边走进了房间,夏冰向李磊的铺位走去,指着床上挂的衣服对林其誉道:“努,这就是李磊刚才换下来的衣服。” 林其誉走了过去,正在他凝神审视这件衣服的时候,身后的跟班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随后对他报告到:“林队,罗丽被人拔掉了氧气管死了,但是派出所在火车站抓到了准备出城的李磊,他当场承认了罗丽是他所杀。” 夏冰闻言登时下巴都要惊讶地掉在地上了,她只觉得心口一阵抽搐:“怎么会?李磊怎么会真的是杀人凶手呢?” 林其誉手中抓着李磊的衬衫,却是冷哼了一声:“恐怕没这么简单。” “啊?什么意思?”夏冰一晃,可是林其誉微微颔首右手食指和拇指不住地搓着自己的鼻尖,似乎根本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她追问:“罗娇呢?你还不回去审审李磊?罗娇怎么办?他连罗丽都杀了!” 林其誉仍旧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你这人怎么这么各色!”夏冰脱口怒吼出一句。 林其誉眉眼一动,嘴角勾起一抹深深地笑意:“审李磊估计没用,接着提审赵炎,对了,顺便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小刘,你找一下赵炎的老家在哪里。” 他身后的跟班儿迅速打开电脑,只用了不到半分钟,便回答道:“赵家村,父亲是赵家村村长!” 林其誉又是提唇一笑:“果然,让痕检组检查一下赵炎的上衣,尤其是他擦鼻涕那块儿,估计有罗丽的血迹。” 夏冰站在一旁只觉的林其誉的思维飞跃的简直太快,她的小脑袋转的都快烧掉了还是没想明白他嘴里那一句句有的没得都是些什么意思。 就在她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见林其誉突然转过头道:“欸?你刚才说什么各色,你说我各色,各色是什么意思?” 她被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没没没,你听错了,我没说你,我说吕代呢!” “走,跟我去一趟吧。” 夏冰的小心脏蓦地一沉,难道自己又犯什么事儿了?可随后,林其誉便接着道:“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是比鬼更可怕的人。” 她一喜,这种事儿她最喜欢凑热闹,可是却从来没有这种能凑热闹的机会,现在真的是求之不得,而且更让她开心的是,没想到林其誉竟然还记得她上午被“鬼”吓哭的事儿,这让她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暖流。 “那,我有这个荣幸跟过去大开眼界一番吗?”吕代一把揽过夏冰的肩膀,外头笑道。 林其誉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你的眼界是需要更新换代一下了。” 第十二章 主导者 “为什么还不放我走?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应该去抓李磊,而不是在这儿守着我!”鼹鼠看着这鞋迟迟不肯放他离开却又一直什么话都不说的警察,慢慢的开始变得急躁了起来。 林其誉带着袁博,突然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见状,原本一直呆愣在审讯室的两个小警员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压迫感就像是林其誉无时不刻喷在身上的香水一般,走到哪里都会散发出来,鼹鼠在他走进来之后,紧张地咽口水的动作便一直没有停下。 可是眼见着林其誉和袁博替班之后却也是一直坐在了桌前,半天都没任何要谈话的意图,鼹鼠有些沉不住气了:“警,警官,你们怎么还不放我走?刚才我不是都已经交代了吗?” 袁博微微挑眉,看了林其誉一眼,得到一个轻微点头的回应之后,他便饶有兴趣地微微向前俯身道:“为什么要放你走,你可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周边抓到的重点嫌疑人,难道就凭你刚刚讲的那一个没有什么真实依据的故事就放过你?” 鼹鼠的额头冒出了细密地汗珠:“不,不,我讲的不是故事,我,我,” “不是故事那是什么?现在你故事里的六个人死了两个昏了一个失踪了两个,就凭你这一张嘴,哪怕说出花来我们也没法儿相信啊!”袁博微笑着,却是一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神情。 鼹鼠闻言一愣:“罗丽不是也死了吗?石头还没有杀她?” 袁博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罗丽死了?还是李磊杀的,你这足不出户的侦查水平都超过我这个刑侦队长了,看来我是得让位喽。” 他心下一凉,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抿着唇脑海里快速算计着应该如何挽回,可是等不及他来挽回,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林其誉终于开了口,一开口,便是致命要害:“赵炎,为什么忍到今天才下手?” 不知怎么地鼹鼠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抬起了头,眼眶突然红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似哭非笑的奇怪笑容,半晌,又像是冷笑,又像是自嘲:“哈,这么多年,我都要忘记赵炎是谁了。” “本来想直接拿去你的上衣做证据,省的麻烦,可是现在我还是更想听一下你自己的话。” 听林其誉说罢,夏冰心里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地弧度。 听到这里的鼹鼠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脸色变得一片凄然,整张脸也从刚才的紧绷变成了现在的颓然,好像就在这几十秒之间就老了几十岁一般。 鼹鼠凄然道:“你怎么察觉我的,明明一切线索的箭头都指向李磊不是吗?” 林其誉抬眉,目光幽深地看向了他:“是,的确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可是提供这些线索不全都是你吗?在一场刑事案件中,局势中的主导者往往并不无辜。” 鼹鼠闻言释然一笑:“这就是你们常说的那种自作聪明?” 林其誉没有回答,倒是袁博笑了笑:“说说你的杀人经过吧。” 他没有拒绝,只是将脑袋突然一耷,随即,两个嘴角便大大的咧了起来,眼里带着一种极度兴奋至变态的笑意,整张脸就好像是一个特意化了妆了小丑一样的扭曲,这让夏冰的背后倏地出了一层冷汗,她想起,上午在车里反光玻璃中看到李磊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也是这个样子。 这笑里带着凉透人心的恨意,也带着毛骨悚然的得意,夏冰从来没见过表达的这样淋漓尽致的表情,在她的记忆中,好像所有人都是沉重的压抑的,带着一张冰冷漠然的脸,扬着虚情假意的微笑,她拒绝这种虚假,可现在突然又觉得这种极致的真实也一样让人害怕。 “杀庞振宇那只死肥猪简直太简单了,我只爬在他的床边悄悄叫醒他,告诉他夏冰在小河边等他,他就立马迫不及待地爬起来,那做贼一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别人的样子,都不用我提醒他的,就连我让他站在河边死等着吹了半宿的冷风,这家伙都不带一点儿退缩的,你说我要是不杀他,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份痴心?”说这话的时候,鼹鼠的表情就像是在讲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的轻松,仿佛杀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平常的不过再平常的事情罢了。 袁博眉眼微敛,嬉皮笑脸逐渐收了起来。 窗外听着观察着一切的夏冰,脸色早已一片苍白,眼睛红的吓人,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恨意充满了她的心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鼹鼠竟然利用庞振宇对她的喜欢来作为杀害他的介质。 “那罗娇现在在哪儿?”袁博语气逐渐冷淡了下来。 说道罗娇,鼹鼠得意的表情终于终止了一下,有些不得志地哼哼了两声,道:“那天晚上我来医院找她,告诉她警察已经抓住了杀人凶手,就是夏冰把庞振宇捅死的,这家伙竟然还不相信,对了,你们怎么没告诉她她那猪男人是被捅死的呢?她还以为是失足落水的呢!可让我一顿好解释!最后好不容易骗她说夏冰在你们警队有老情人,所以正帮她销毁证据,让人守着她不让她出来就是为了怕她发现夏冰的嫌疑,好一顿编才把她骗了出去,欸我都觉得我这口才都能去写小说了,听说夏冰兼职写小说,我觉得不行,我觉得要是我写肯定比她赚的多。” “然后呢?”袁博一边死命地敲着键盘,一边冷冰冰地问道。 “然后?本来我想把她骗到河边之后让她跟她老公团聚,可是没想到半路这丫突然反应过来说我骗她,我就纳闷儿了,这女人心怎么比海底针还深呢?平常她不老拿夏冰当仇人似的恨得咬牙切齿的,可现在突然又说她相信夏冰,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赶紧下手了事,没想到这丫撒起泼来还挺有两下子,不过她在跑的时候被车撞了,估摸着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第十三章 我不是鼹鼠 “罗丽就更简单了,”这次都没用着袁博问,他就接着讲了下去,仿佛真的将这整个事件当成了他的一部小说作品一般,志得意满地描述着,“本来前天晚上就被我拿着赵飞燕的照片吓着了,加上她心里有鬼,这丫一听到罗娇失踪顿时就崩溃了,我打着照顾她的旗号没跟来找罗娇,等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我就穿着赵飞燕的大衣还没刚一进她的门,这丫顿时就跟疯了一样,我寻思赶紧来个痛快,没想到也不知道她是真吓傻了还是好运,竟然让我失手被她逃过一命,不过好在有另一个人,跟我一样,同样恨他们,我跑出去之后碰到石头,我只告诉他赵飞燕七年忌日到了,说不定这次就是她特意趁着日子来报仇呢,可是被罗丽躲过一劫,怎么办?” “这丫狠啊!直接就告诉我:我去杀了她,替飞燕报仇。你们看到了吧,这才是真人不漏相啊!我以为李磊杀了罗丽,又急着赶着飞燕的忌日回去,这样我就能成功转移你们警方的视线,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自作聪明了一场。”说罢,他原本眼神中兴奋地光逐渐暗淡了下去,又恢复了那一副颓然地模样。 此时此刻,夏冰似乎稍微有点儿理解林其誉那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鬼。”了。 袁博做完所有记录,眉目一片黯淡,他冷冷地盯着鼹鼠,缓缓道:“你放心,我会让你成为一只名副其实的鼹鼠,这一辈子都会让你活在暗淡无光的地方!” 原本一直看上去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鼹鼠闻言突然双目猩红,变得抓起狂来,他双手猛地向桌子上一拍,奋力想要站起身,可是那手铐似乎在通过刺耳的“哗啦”作响来告诉他,他不可能逃脱它的禁锢! “我不是!我不是鼹鼠!我不是鼹鼠!我不是鼹鼠!!!”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似乎想要把这屋顶掀翻一样,袁博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对外面做了个手势,很快,就进来两个人把似乎已经发了狂地鼹鼠架了出去。 鼹鼠已经走远,可是他那句“我不是鼹鼠!”的辩白,却似乎还不住地萦绕在夏冰的耳畔。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对自己的罪过辩白过任何一句,哪怕一个词语,可是对于这个“鼹鼠”的外号,这么多年来积攒的压抑终于喷薄而发。 赵飞燕来自赵家村,是赵炎父亲当村长的那个村子,他、罗丽和赵飞燕三个人算是从小玩儿到达青梅竹马,从小,他的父亲问他将来有什么理想的时候,他都会眯着他那双老鼠一般的小眼睛,笑眯眯地说:“我要跟飞燕生两个孩子,然后整天在村口坐着晒太阳!” 他父亲勃然大怒:“没出息的东西!长的像老鼠也就算了,心思怎么也像老鼠一样卑微?” 他哭喊着承受完父亲的拳打脚踢,抱着头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啜泣,随后,他告诉他的父亲:“爸,我将来要继承您的事业,我要向您一样当村长,收大红包,住大房子,开大车。” 看着父亲满意地点头微笑,他才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那我还要娶咱们村儿最好看的女人当老婆!” “当然!能配的上咱们家的也就村东头赵家那小丫头片子赵飞燕了!” 他站在黑暗里“悉悉索索”地笑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父亲还当一天村长,那赵飞燕就逃不出他的手心,直到他离开农村来到城市,他父亲在他临行前一晚千叮咛万嘱咐:“崽,你要记住,城市里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多,你一定要好好打通关系,多多巴结这点儿,将来对于赞助你当村长都是有好处的!” 他重重点头,在父亲身边学习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怎么当一只在见不得光处捞好处的老鼠了。 别人叫他庞振宇身边的狗腿子,他甚至还洋洋自得自己终于比老鼠高了一个等级。 庞振宇凌虐赵飞燕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举着摄像机,嘻嘻哈哈地多角度多方位地进行着拍摄,似乎他对于这一切都是毫无所谓的,都是乐在其中的。 赵飞燕叫的越大声,他笑的越大声,多年后,他才知道,他的血早在那一声声的尖笑中变得越来越冷。 一只被人厌弃地常年躲在黑暗处算计的老鼠,自然也不会有人看见他在黑暗处舔舐血淋林地伤口。 他认了老鼠的命,他觉得自己只配得到这样的人生,与其说他不恨庞振宇,不如说他不敢恨庞振宇,因为从小的成长经历和教育知识早已让他养成了一个猥猥琐琐的老鼠性格。 直到来旅行前晚,庞振宇喝醉后说,夏冰迟早是他珍藏的第二盘录像影碟,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就是欠征服。 那一刹那,他的心中突然爆发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一夜未眠,终于搞清楚了这种情绪叫做恨。 刀起刀落,炽热的血液溅到他的脸上,他没有任何表情,他仿佛杀的所有对不起赵飞燕的人,却更像是在惩罚自己。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知道,他是真的不恨庞振宇,他恨的,一直是他自己。 如果他当初能够勇敢一点,如果能拜托父亲给予的性格禁锢,如果······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会有那么多的如果。 他只盼望着,下一辈子,他再也不要投一个老鼠的胎了。 从警局回来后,夏冰把自己锁在房间呆了很久,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子乱糟糟的总是觉得又困又累。 直到晚上林其誉的一通电话,才让她重新起了点儿精神,那就是罗娇找到了,车祸后被人送到医院抢救,现在苏醒过来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夏冰捧着电话又哭又笑:“她还真的是贱,人长寿的命。” 林其誉一阵无言。 过了一会儿,正在夏冰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似乎没有像往常一样那么冷淡的声音:“明天假期就过去了,店里客人不是很多的话,出去散散心吧。” 她一愣,随后电话那头便被挂断了。 她坐了三秒,突然起身开门飞扑出去:“吕代!明天咱们出去度假!” 第一章 大裂谷 “日落西山红霞飞,将军打靶把雨归,把雨归~~” 一进狩峒山,夏冰的情绪就一下子高亢了起来,背着足有十来斤重的大背包,硬是一路小跑到半山腰都一点儿不带说累的,反而一路高歌行进,自己逗得自己不亦乐乎。 吕代几次三番提出要帮她拿走背包,可是夏冰都一概拒绝,他心疼又无奈,可是夏冰自己兴致高亢,只是接下来几天她又免不了腰酸胳膊疼了。 “小冰,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山呢?”吕代提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累一般,爬了半山腰,都不带气喘得。 当两人在规划度假目的地的时候,夏冰几乎没有一点儿的犹疑,当即选定路线:爬山!吕代十分奇怪,他一直以为女孩子大多都是喜欢去海边的,因此前天晚上还看了几个附近不错的海域,不过既然夏冰说想去爬山,那就找附近的山,可是没想到一连说了几座山,夏冰竟然都爬过了,尤其是现在,一向懒惰的不得了的夏冰,竟然爬山爬了这么久还欢呼雀跃的,他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问一下了。 可是哪知道夏冰一歪头,神秘兮兮道:“这是个秘密。” 吕代莞尔:“俗话说智者爱山,仁者悦海,看来我们家小冰还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夏冰闻言十分得意:“那当然,我可是那种典型的大智若,哎呦!吕代救我!” 狩峒山其实是有一条类似公路一般的上山路线,可是夏冰执意要走小路,原因是要是从水泥地爬山那就失去了爬山的乐趣,可是小路十分崎岖,而且狩峒山又格外陡峭,不过吕代觉得有自己在她的身边保护,那就随她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也就没有反对,可是两个人就这么沿着这条似乎是被前人开辟出来的一条不足半米宽的土路一路艰难的爬着,虽然很累,但也很顺利,夏冰也不知道怎么了,脚下突然就踩空了。 吕代一直盯着她的身影,她身子一矮,他当即就扔掉了手中的行李箱,朝她扑了过去,原本以为夏冰只是踩空掉进了土坑,可是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低头一看的时候,才发现,事态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她竟然掉下了悬崖! “哇哇哇哇!” 她一扭头,顿时就看到了自己掉进了一处类似裂谷一般的峭壁边缘,脚下万丈悬空,黝黑的深不可测,对面不远处到又是一座陡山,陡峭的像是一块平整的墙壁,那山壁半截腰上密密麻麻一片像是马蜂窝一样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黑窟窿,夏冰有一点密集恐惧症,看到这样的情景,她胃里顿时一阵抽搐,差点儿呕吐起来。 吕代看着眼前的情景顿时也是头皮发麻,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刚刚再晚那么一小步,夏冰此时此刻又该在哪里? 他没空管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而是一咬牙,一把就把夏冰提了起来,也许是心底对有吕代在身边自己就会十分安全的潜意识十分准确,夏冰并没有多害怕自己会因为掉下悬崖而丧命,只是被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窟窿恶心的要命,一站稳就连忙拍着自己胸脯不住地喘气:“哎呀妈呀,可恶心死我了!那些什么玩意儿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可是此时吕代却是脸色发白,心里并不像夏冰那样轻松,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夏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什么鬼地方啊?怎么有那么恶心的东西?”夏冰还在不住地吐槽,一边嘴里咕哝着,一边竟然又转过身,扒开前面的草丛堆,贱兮兮地眯着眼又向下看去,可谁知她还没刚准备探身子,就突然觉得肩膀一痛,一股强力突然扯的她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吕代的胸口。 “哎呀疼!”她腾地跳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瞪着吕代:“你干嘛啊?” “你疯了!刚刚掉下去一次还不够你还想掉下去几次?你脑子长到哪里去了?你看不到这里有多高还是怎样!” 这次轮到夏冰惊住了,相处了近一年,这估计是她第一次看到吕代发火。 一口气吼完,看着她十分无辜又自责的眼神,吕代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抱,语气轻柔:“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失去你,求求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了好不好?” 吕代的话就像鼓槌,她的心脏就像鼓,那些话一字一句地敲在她的心口,阵阵悸动,他说他害怕失去她?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存在一直以来不就是用来被抛弃的吗?什么时候也突然有人怕失去她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样话比刚才她掉下悬崖都让她觉得不安和惊慌,她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害怕他突然有一天告诉她他曾经说的一切都是谎话,她的存在就是被人抛弃的。 她害怕自己登高而跌重,可是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这样让她登高的台阶,她无法阻止自己不去登上这个危险的高度。 她咬着牙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算是回应。 吕代笑了笑,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安慰一个不开心的小婴儿一般,他抬头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疑惑原本两人按着这条虽然陡峭但也十分明显的山路上上也算十分的通常,怎么就会直直地掉下悬崖呢? 他记得前两天在准备行李时,他曾经查过狩峒山的资料,网上关于这座山的资料十分的少,但是来过这儿的人无一例外都说这里的风景十分的优美,天气也不像别的山那样的强烈,可是关于这裂谷的消息,竟然一点儿都没有。 狩峒山上长满了参天大树,现在虽然开春,但是大多树木还是光秃秃的一片,这条小山路两旁又全是半人高的灌木,而且转弯处极多,因此两人大多情况下都是看不到前路的,说不定哪出就需要拐弯,只是照着路上被前人踩秃的地皮走,没想到防备只是这么一松懈,就出了问题。 “嘿!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第二章 小奶狗 “哈?这里不是狩峒山吗?怎么又变成什么悬棺山了?”夏冰一边大惊小怪地问着,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糯米粑粑,“好吃好吃!金婶儿您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吕代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无奈地笑着,在旁边拿着纸巾时不时地替她擦下嘴角,一边不住地提醒:“乖,慢点儿吃,别噎着,喝口水。” “哎呀哎呀知道了,你放一百个心,我是不会被噎死的!”她不耐烦地回答,随后又抄起一团粑粑向嘴里塞去(葫芦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哈哈哈,但是糯米糍粑真的超好吃的!)。 正在撺火做饭的金婶儿听见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看着坐在一旁的金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金铃收到这十分不满的信号,连忙转头插话:“这,这,这什么来着,对了,以前这狩峒山确实叫做悬棺山,你们上山那条路,其实就是以前他们吊棺材下悬崖的小路,这近些年也不流行崖葬了,所以那条小路就荒了,我们村里人都知道那条路通的的是悬崖,加上大家都说那是死人走的路,所以一般没人去的,谁知道你们那么幸运还能找到这条路。” 夏冰闻言十分心虚地吐了吐舌头,看着吕代还有些余怒地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敢反驳,只能嘻嘻一笑:“这,这不就是咱俩的缘分吗?我们要是不从哪儿走,咱们又怎么能碰的见?” 哪知金铃却似乎根本没有收到她的信号,歪头道:“不啊,山上就我们这么一个小村子,一共不到几十口人,就算咱们今天碰不到,明天后天迟早能碰到的。” 她心里使劲儿翻了个白眼,这金铃果然还是这么一副大愚若智的死样儿。 夏冰见自己面子没有成功捞回来,连忙开启了转移话题模式:“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崖葬是能看得见棺材的,不是应该棺材的一头栽洞穴里,一头在外面吗?可是我怎么只看到一堆黑窟窿?” 金铃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懂这么多。 此时金婶儿正好熬好了汤,端着两个白瓷碗走了过来,一边笑眯眯道:“前些年山里滑过一次坡,那次好多祖宗的棺材都遭了秧,断掉的断掉,有的甚至直接被冲了下去,村长见状就在我们村子里召集一群年轻人把祖宗的棺材都给请进洞穴里了。” 她恍然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吕代一边帮金婶儿端过汤碗,一边感谢:“谢谢您的招待了,很久没有见小冰吃的这么多了,真的很感谢。” 金婶儿对于有人赞赏自己的手艺原本就十分的开心,而且对于吕代的绅士风度也十分的喜爱,便笑意吟吟道:“哪里的话,既然你们是玲子的朋友,那都是我的孩子,你们喜欢吃就多吃点儿,这几天你们在这儿好好玩儿,过几天走的时候啊,我再给你们多做些糍粑带走。” “真的啊!太谢谢您了金婶儿!”夏冰兴奋地喊道。 吕代笑得无奈,只能道:“那就麻烦您了。” “欸欸!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喜欢吃就行!对了,小吕小夏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金婶儿坐下身,冷不丁问出一句。 “噗!”正在喝汤的夏冰闻言顿时喷出一口热汤,吕代微微蹙眉,拿起纸巾上前擦拭,嗔责:“慢点喝,别太急,是不是呛到了?” 夏冰一脸尴尬,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于是一把拿过吕代手里的纸巾,自己擦了起来:“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擦就行。” 金铃在一旁见到夏冰的反应,心里盘算估摸着两人还没走到那一步,所以夏冰才反应这么大,顿时也起了逗乐的心思,接着金婶儿的话道:“对啊,听说五一劳动节年年都是结婚高峰,这也没俩月了,你们拍个结婚照在准备准备啥的正好能凑个喜庆日子。” 夏冰脸一红,刚想转头过去瞪她,金婶儿就紧接着又说:“对对,玲子说的对,而且五一天气也不冷不热的,正适合结婚的日子。” 她连忙向吕代投去求助地目光,可是看着吕代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还满眼调笑地看着局促窘迫的她,一副“你决定结婚时间”就好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桌子下的脚使劲儿一踹,便不出意外地看到吕代脸色一白,她得意地笑笑,可是吕代龇牙咧嘴完后,却又换上一副笑意吟吟地模样,对金婶儿道:“不知道那我们结婚的时候金婶儿能不能送两笼糯米糍粑当结婚礼物?” 她一滞,顿时石化在了凳子上。 金婶儿连连点头:“没问题,别说两笼,到时候我让玲子骑着三轮车给你们拉上个十笼八笼的。” 夏冰顿时后悔自己来狩峒山度假了。 吃完午饭,两人便回到已经提前订好的村子里的招待所里,一进房间,夏冰就气鼓鼓地往床上一座,撅着嘴道:“你怎么回事儿啊?都不帮我说句话的。” “啊?说什么?我有什么说错了吗?”吕代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装傻道。 夏冰瞪了他一眼:“谁说要跟你结婚了,一般看着金婶儿年纪大了不想跟她争辩也就算了,你还蹬鼻子上脸的顺着说。” 他脸色一滞,顿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拍拍手,随即脱掉了外套随手往床上一扔,微微耷着眼皮,朝夏冰走了过来。 不知怎么地,看着吕代越走越紧地高大身躯,夏冰的心顿时突突突地有点儿慌乱了起来,她局促地向后坐了坐,咬牙道:“你,你干嘛?” 话刚落音,只见吕代突然伸出手,只在她的右肩上轻轻一推,她便顿时向后仰倒摔在了床上,吕代的身子向下压,一张秀脸就出现在了她脸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吕代鼻息中喷出的温热气息让她登时紧张地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吕,吕代,你。。。” “你是生气我直接想跟你结婚而不先表白吗?”吕代眉眼一垂,顿时委屈的像一只小奶狗。 第二章 盗墓贼 夏冰僵硬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洁白的床单,紧张地一口又一口地沿着口水,一张这样帅气又楚楚可怜的脸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还贴的这么近,这让她怎么能不紧张?怎么能冷静的下来呢? “小冰,做我女朋友吧。”吕代真挚地看着她,黝黑的眼珠里全是夏冰小小地倒影。 夏冰本来就小鹿乱撞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是一个猛怼,差点儿怼出嗓子眼儿来。 她惊愣地对上他的眼睛,可是他双眼里的炽热情感让她又慌乱地避了开来,半晌,她才偏着头,有些气喘地道:“吕代,你别开玩笑,你,你别离我这么近好不好?” “你知道我没有开玩笑。”他委屈地说着,顺势抬起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对上自己的眼睛,夏冰彻底慌了:“你,你。。。” “我爱你。”吕代仿佛对她的局促和羞涩完全看不到眼里,不管不顾地说罢,便对着他朝思暮想的红唇低头压了上去。 夏冰脑海中所有凌乱的想法和思绪在这一瞬间尽数湮没在了这一个满是情意的吻里,微凉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摄取着专属于她的气息,这刹那间的悸动,让两个人同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在这一刻显得那样的不合时宜,吕代依依不舍的睁开眼睛,贪恋的再一次用力掠夺了一下她的唇,才有些不高兴地起身去开门。 夏冰躺在床上好像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玩偶一样,四肢麻木心跳剧烈到让她无法动弹,直到吕代轻轻碰上门再次侧身躺在她身边,一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道:“金婶儿邀请我们待会儿进山跟她去采药,不过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去告诉她们,下午咱们俩。。。” “我去!”夏冰腾地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她不想象如果下午他们两个人一直呆在一起她该怎么面对吕代。 吕代微微一愣,随后笑的像个乖巧的小孩子:“只要你不再去乱跑,那就全听你的。” 她的脸本来就已经够烫的了,此时再听到这样肉麻的话,已经泛不起多大的波澜了,只是她一眼也不敢多看他,低着头闷闷道:“你先出去等我,我上个厕所洗把脸就过来。” 说罢,不等吕代的反应,闷头冲进了洗手间。 吕代看着她的反应闷闷地叹了口气,可是他并不会因为她暂时的不回应就打算向后退缩,既然他已经认定了的目标,他这辈子都不会打退堂鼓的。 这一年的相处,他早已经把夏冰的性格摸了个透彻,她喜欢装腔作势的原因无外乎就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没人来保护她,她就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于是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就造成了她多年的独居生活,她习惯了独自生活,自己以前也许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虚拟的物体,也许她还不适应自己突然变成人来介入她的生活吧。 他这样想到,听着厕所内传来的洗脸声,他的眉眼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忍得住八十年的文人问津的仓库生活,那他不在乎再等她一阵子。 夏冰洗罢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色终于褪掉了一些,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刚才的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般,可是那微凉的触感又实实在在地留在了她的唇上,她伸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唇,忍不住有些颤抖,而在她的心里,更为震撼的是,他在吻她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出的那三个字,这不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可是却是她第一次对这三个字有了期许。 她推开门,看到吕代还坐在床边顿时一愣:“你,你怎么还没过去?” 吕代微微皱着眉,表情委屈到夏冰都不知所措地慌了起来:“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打算我出去之后就把我锁在外边再也不见我了?” 听完他的苦诉,她顿时愣住了:“怎么会?你想什么呢?” “你不开心了,你不喜欢我这样做对不对?” 闻言她顿时垂下了眉眼,捏着自己的手指,十分紧张:“我,我,我没有。” “咚咚咚!咚咚咚!夏冰你还去不去了?”金铃等得不耐烦地大嗓门儿在外头吼了起来,夏冰顿时有种被解救地感觉,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讨厌金铃了。 “这,这就来!”说完,她赶紧走到床边去拿背包,然后埋头快步走去打开了门,就要向外走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金铃就十分诧异地转头问道:“欸?你家那位不去吗?” 夏冰连忙停下脚步,也转头一看,吕代竟然没有跟上来,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伏在金铃耳旁道:“你去喊他。” 金铃脖子一梗:“干嘛我去?”随后看着夏冰恳求的小眼神,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幸灾乐祸样:“你俩吵架了?” 她觉得吵架这个词儿用的不太准确,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先暂时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你去喊一下嘛。” “俗话说,夫妻一般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外人不好参与的,还是你自己去叫吧。”看着金铃幸灾乐祸的表情,夏冰顿时想抽自己的心思都有了,自己怎么能求助这么一个笨蛋加白痴呢? 可是吕代又不能不叫,她顿时犯了难,忍不住腹诽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这男人磨叽起来比女人还要命呢? “哎呀你行不行呀?快点儿啊倒是,我妈还等着呢!”金铃看了一眼手表,不耐烦地催促道。 夏冰扭扭捏捏,叫吧,不好意思,不叫吧,只怕吕代真的会想多。 最后正在她准备一横心回去叫吕代的时候,只听到招待所门口门口突然跑过几个扛着锄头耙犁的人,其中一人对内嚷道:“大刘快来帮忙!又抓到一个盗墓贼!” “他奶奶个腿儿的!今年盗墓贼怎么这么多!看老子这次非得把他丫的剁碎了喂狗!”招待所老板一边凶神恶煞的骂骂咧咧,一边从前台竟然随手抄起一把莫得豁亮的大刀。 夏冰和金铃对视了一眼,顿时都慌了,她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转头往回跑去:“吕代,快,要出人命了!” 第四章 用私刑 不等她跑回房间,只见一个黑影突然就闪了出来,她还来不及反应,那黑影就准确无误地抓到了她的手,带着她快速向外走去,边走边头也不扭的道:“走,去看看。” 夏冰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回过神反手紧握了上去,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吕代终于还是会心一笑一把拽过她揽在了怀里。 已经完全被两人所忽视了的金铃在背后正看得大眼瞪小眼,心里暗自纳闷,不是说好的吵架了吗?怎么说好就好了?情侣之间的关系都是这么难以捉摸的吗? “你还去不去了?”夏冰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于是转头不耐烦地喊道,金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等他们半天不说,现在反而还被他们给教训了! 夏冰跟着村里人的脚步,一路快速追了上去,七拐八拐地好像是到了村尾,又更像是一处进山的路口,总之过了这个路口眼见之处已经没有房子了,只有一个急转弯,不知道是通下还是往上,总之斜对面就是吧夏冰恶心了半死的那个悬棺山。 路口正中央乌泱泱地围了一堆人,大家纷纷举着锄头耙犁,口中骂骂咧咧地情绪好不高涨,在这乱嘈嘈的环境中间依稀可以听见一个虚弱又恐惧的讨饶声:“我错了,各位爷爷奶奶祖宗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把我送警察局吧!求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夏冰和吕代对视了一眼,纳闷儿这怎么还有主动要求报警的盗墓贼,可随即,中间那位举着磨得豁亮的大刀的招待所老板大刘,就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原因,只听人群中间的大刘嘲讽地笑了笑:“哼,又是老把戏!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些狗东西打的什么鬼主意吗?不就是怕挨打才让那些吃干饭的家伙来把你们带走,到了局子里你们再三言两语说自己就是来旅游的,顺便举报一下我们村民就是想讹你们的钱,倒打一耙,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大刘显然是这群村民的首领,站在圈子的中心,那个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的盗墓贼的面前,手中拿着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豁亮的刀刃紧挨着那盗墓贼不断颤抖的脖颈,只要随时一不小心就会拉开这人的软肉。 那盗墓贼脸色惨白,不住地告饶认错,但是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看着那把大刀,身子已经抖成了筛糠。 当夏冰挤到圈子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小心脏都差点儿吓得给跳出来,她刚想喊一句“住手!”可是还没发声,嘴巴就被吕代给捂了个严严实实,她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吕代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深深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个盗墓贼,仿佛在仔细审视着什么一样,那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冰冷严肃,这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说!你还在我们的祖坟里偷走了多少东西?”大刘脸色一狠往前一站,吓得那盗墓贼顿时腿一软跪也跪不起来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听噗呲呲一声,那和黄土地上便印出了一片湿湿的痕迹。 见状周围人都哈哈大笑地嘲讽了起来,大刘也笑得横肉直哆嗦,那刀刃仿佛随时一不小心就会嵌入人的脖子,夏冰看着这刀肉相接处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但是那大刘显然是一个用刀的好手,不论情绪怎样的激烈,那刀刃永远恰到好处地架在那盗墓贼的脖子上,深一分不深,浅一分不浅。 “我什么都没偷啊!我真的什么都还没偷到手里啊!我就是刚进去看了一眼就被抓到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偷啊!”那贼仰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哭喊了起来。 夏冰有点儿看不下去了,虽然这盗墓贼做了确实该天杀的坏事儿,但是这群村民一看上去就大多都是那种愚昧无知类型的,不但不拿人的尊严当一回事儿,而且如果真的万一失了手,双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向吕代投去询问的目光,可是吕代还是就像刚才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眼神越发凌厉了起来,仿佛是在恫吓什么人一样,她不由得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是只见到躺在地上的盗墓贼和大刘,却都没有看向吕代,也不知道吕代到底在吓唬谁。 就在她刚想进去解个围得时候,圈子里突然站出来一个比大刘年纪稍微大一些,却看上去比大刘还要壮实的男人,他毫不客气地抬脚猛踹在了那贼的腹部,贼似乎没有吃过这种痛,顿时脸色一白,痛苦地侧身蜷缩了起来,竟然一口呕出一片殷红的血迹,他开口道:“他撒谎!他进的是村长家的老墓,他鬼鬼祟祟地一进山我就注意到他了,他哪里都没去,直奔到那儿,如果不是来过多次对地形熟悉的人,不可能轻易找到咱们村长家的老墓的!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来了!” 大刘闻言顿时脸色铁青地冷哼了一声:“哼哼!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天就要割掉你的脑袋挂在村口,看看以后你们那帮同伙还敢不敢来我们村偷墓!” “别别!祖宗我真的是第一次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没有!”那盗墓贼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但是眼见自己的小命就快丢了,只能拼尽全身力气爬起来一把拽住大刘的裤管血泪直流地求饶。 “哼!你还想骗我!如果真的是第一次来,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村长家的老墓!”大刘一脸横肉地俯视着他,仿佛在他的眼里趴在地上求饶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头待宰的种猪罢了。 “真的,我真的没骗你,”那盗墓贼越说越虚弱,“是一个你们村里的人说有货交易,给了我地图,我才去的。” 此言一出,村子里的人顿时一阵乱糟糟地讨论了起来。 大刘也是一愣,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急吼吼地问道:“谁?” 那盗墓贼刚想回答,可奈何伤势加上惊吓,终于抵挡不住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五章 有内奸 大刘见他晕过去,顿时着急了,又是一脚将他挑翻:“混蛋别装昏!醒过来!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村里出了哪个内奸,我跟你没完!” 可是这次任凭他怎么折磨他,他的眼睛都只是紧紧闭着,一动也不动。 人群里金婶儿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她心疼地看着地上满身伤痕的年轻人,蹙着眉一把拽住了大刘的胳膊:“大刘,听婶儿一句,他已经昏过去了,你再怎么打他都醒不来了,要是再一失手将他打死这内奸就更没办法找了,你们把他抬回婶儿家,婶儿把他救醒,到时候你们再审他,一定能把那个内奸审出来。” “这。。。”大刘面色为难,看着地上的盗墓贼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夏冰见形势有了转机,赶忙想上去帮一嘴,但是金铃拽了拽她,在她耳旁轻声道:“你别去,你一个外村人,过去帮忙不但帮不了忙估计还是倒忙,我去说说就成。” 说罢,她便挤出人群,蹲在那昏死过去的盗墓贼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又翻起他的眼皮打量了一番,才抬头十分严肃地对大刘道:“大刘哥,这人确实快不行了,要是他死了,不但内奸没问出来,你也会背上一个故意伤害罪的,到时候要真的警察来了,怎么办。” 大刘显然没往这方面想,闻言他顿时情不自禁地向后一搓身子,梗着脖子道:“他是盗墓贼,就该杀!” “他是该杀,可是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要偿命的,他再该杀也给交给警察去处理的。” 只见金铃一脸诚恳地说完,人群里立马走出来一个女的,夏冰见过,是招待所老板娘也就是大刘的媳妇儿,踮着脚尖爬在大刘耳旁咕哝了起来。 她细细打量着村里人的神色,发现大家似乎对金铃的话都十分的在意而且大多脸上也都出现了信服的表情,她总算松了口气,觉得现在毕竟也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人还没愚昧到那个份儿上。 大刘媳妇儿说罢,只见大刘也认真地看着金铃,说:“那你们娘俩把他可得救活喽!到时候还得从他嘴里问出来内奸呢!要是被你们治死了,那可跟我没关系。”说罢,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来,张三,李四,过来搭把手,咱们把这狗贼抬去金婶儿家里!”刚才那抓住盗墓贼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嗓子,两个年轻人便都低头弯腰地走了过来,一把抬起了昏死过去的贼,向金婶儿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状终于没闹出人命,夏冰和金铃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注意到对方的举动,两人对视着都愣了一下,随后相视而笑,看着金铃谦恭又温和的身影,夏冰突然一阵恍惚,觉得现在的金铃和之前认识的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金铃不是同一个人一样,可随即,金铃就蹑手蹑脚地跑过来,爬在她耳边道:“可吓死我了,那大刘哥太凶了!” 她松了口气,这才是她认识的金铃嘛!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回去好好呆着,要我说那个内奸你赶紧出来自己承认,保不齐大家伙还对你网开一面,这要是等那狗贼醒了举报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把你当村里人看了!” 说罢,这些凑热闹的村民顿时连忙四散而去,仿佛生怕晚走一步,自己就会被人认为是个内奸一样。 中年人见大家都散了,又弯腰十分谦卑地对金婶儿道:“金婶儿,今天晚上我去您家守着,怕一些人按捺不住,到时候您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直接吩咐我就行。” 金婶儿一脸无奈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能有啥事儿啊?你也回家歇着吧先,累了一上午了吧,快回家吃口热的去。” 夏冰饶有兴趣地看着局促的金婶儿和中年男人,对金铃问道:“你妈和这大叔年纪差不多吧,他怎么还一口一个婶儿的叫啊!” 金铃也是一脸无奈:“我妈跟我说,十几年前他老婆坏双胞胎难产,是我妈雨夜跑过去给她接生还救了他老婆一条命,所以他拿我妈当恩人嘞。” 夏冰翻了个白眼:“怎么还你妈跟你说?十几年前你都十岁多了吧?没记事儿?” 不知怎么地,,金铃闻言脸色一沉,蓦地低下了头,随后,她悻悻一笑:“我还得赶紧回去帮忙,下午恐怕得放你俩鸽子了。” 她摆手:“没事儿,救人要紧,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白衣天使呢!” 金铃闻言顿时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们两个好好玩儿,我先走了!” 说罢,便跟金婶儿赶忙向家里走去。 夏冰看着事情圆满解决,也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向吕代,只见他现在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她顿时好奇心大起,拽了拽他的衣袖问道:“你刚才在看谁呢?” 吕代挑眉,神秘兮兮一笑:“不告诉你。” 她顿时更好奇了:“谁啊谁啊?到底是谁啊?” “说了你该害怕了。”他摸摸她的头,这样说,可是他越是不告诉她,越这么神秘,夏冰就偏偏越想知道,她迫不及待地甩着他的胳膊:“告诉我嘛2!告诉我嘛!” 他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下,随后到:“嗯,告诉你也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她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你可不许反悔!”看着吕代十分得意的表情,她顿时就后悔了,忙一把松开他向后一退,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羞窘道:“你不许太过分!” 吕代顿时变得十分失望地样子,想了半天说:“那好吧,那我现在没想好,这个条件得留着,我想好了再用。” 她见自己果然猜中了他的心思,顿时有些小得意,便道:“行!那你就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在看谁?” 他瞅了瞅周围,见人确实已经都走光了,便缓缓弯腰,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刚才看到啊,一只老鬼。” 第六章 爱心拳 听完吕代的话,夏冰没来由的觉得背后好像突然吹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冷风,这让她原本就因为紧张而出了一身汗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看到她的反应,吕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冰,你自己还写鬼故事呢!怎么胆子就这么小?” 夏冰顿时一脸冏,她转过身朝村子外狐疑地张望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随后无奈地挠挠头:“我没有害怕好不,人家只是有点儿想上厕所了。” 吕代斜斜眼,偷笑了几声,但是看着她一脸窘迫,也不打算揭穿她,只是四处看了看,道:“反正下午金婶儿和金铃估计出不来了,那咱们也别进山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赶紧回去上个厕所去。” 她心里“咚”的一声,又想起刚才那个霸道的吻,那种被吕代强势压制的感觉让她觉得喘不过气,甚至差点儿窒息过去,她觉得这样折磨自己迟早会出心脏病的,于是连忙摇了摇头:“别!我不回去!” “啊?”他似乎没想到夏冰这么大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不是,”她赶忙又为自己解释,“我就是觉得咱们出都出来了,先探探路去,这周围好几座山,这几天咱们可都得逛逛啊!” 吕代耸耸肩:“好吧,既然你想去玩儿咱们就去,不过,”他突然阴恻恻一笑,“你不害怕那一只老鬼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憋尿憋得,总之夏冰有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哆嗦,随后慌忙解释:“这不是有你吗?我还害怕什么?”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一时间一种受宠若惊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十分动情地看着夏冰:“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看着他深情的目光,夏冰有些慌张地扭过头,一把抓住他的手,磕磕巴巴道:“走,走吧,去那户人家借个厕所。” 上完厕所,她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又洗了把脸,觉得顿时轻松爽快了太多,她向外走去,跟主人感谢道完别,便准备出去找吕代。 下午的阳光没有上午的阳光亮,但是却散发着一种上午的阳光所没有的金黄。 吕代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外,一身黑色的休闲装,阳光照在他身上就好像为他镀了一层金,连那笑容都显得熠熠生辉起来。 她站在门口微怔了一下,感觉这幅画面温暖的简直不像话,这太不像属于她的东西了,她一直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是冷冰冰地没有感情,那才正确。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向吕代跑了过去,猝不及防地在吕代惊愕的眼睛下方落下一枚轻吻,她刚想羞涩地跑开,只感觉腰间一紧,一只有力的臂膀便死死地禁锢住了她,他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脸来,夏冰紧张地不敢去看他,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似乎在期待又在害怕。 “小冰,你是我的,对不对?”吕代看着细腻无暇的皮肤,微颤着声音,问道。 夏冰轻轻点了点头,他似乎非常激动,再不做任何等待,低头吻了下去。 “咳咳,现在的年轻人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两人的耳朵,夏冰脸一红,一把推开了吕代,低下头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心口:“都怪你!” 吕代笑眯眯承受着这一拳“爱心拳”,轻轻揽过她的腰,目无旁人地向山里走去。 夏冰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吕代也一直笑眯眯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你们两个来这里想干嘛?找死吗?” 两人同时一愣,都收住了自己的表情,同时抬起头向前看去。 只见前面不多远处的一个小土丘上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把锄头,正十分警惕地盯着两人。 夏冰顿时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刚才那个对金婶儿十分恭敬地中年男人,她连忙四处看看,只见周围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一时间也想不起自己走到哪儿了,便挠挠头问道:“大叔不好意思啊,我们是游客,就是出来随便逛逛的。” 中年男人的眼睛十分锐利地眯了眯,显然不相信他们的说辞:“向你们这样打着游客的旗号来盗墓的人我见多了,你们要真是游客,天下名山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来我们这个小山沟子里玩儿?” 夏冰顿时表情纠结,觉得这不就是随便找了个没玩儿过又不算远的地方吗?怎么还有这种问题呢? “不想死的赶紧离开这儿,否则。。。” “砰!”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夏冰吓了一跳,身子一缩躲进了吕代的怀里,两人急忙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可是由于他们的深入,早已经走进了山林深处,周围全是参天大树,一时间回音绕荡根本判断不出声音到底是从哪儿传来的。 “砰砰砰!” 这次是三声巨响接连传来,夏冰从一开始的惊吓到疑惑,这不像是电视里演的枪声,这种响亮又闷的声音,更像是她小时候见过的蹦爆米花的声音,可是在这深山老林,谁这么有兴趣崩爆米花呢? 她刚想一问究竟,就见林子里突然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一阵阵的细细簌簌的跑步声。 吕代眉头微皱,转头看着那个脸色惨白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此刻脸上的神情十分的特别古怪,明明是一副惊恐的眼神,却又表现出了至高的崇敬感,明明脸色苍白,眼睛却因为激动而变得猩红。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树林子里便跑过来了足有十一二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和这个中年男人无一例外,都是惊惧又崇拜的,让人十分摸不着头脑。 就在夏冰忍不住疑惑刚走到他们面前想仔细询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只见眼前的这十几个青壮年,突然双膝一弯,直愣愣地冲着她全部都跪了下来。 第七章 人吓人 夏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哐当”一声,顿时愣在了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心里忍不住地想到,难道自己是遗落多年的仙女?还是这个村子的守护神?难道她真的就是仙女本仙了? 可是不管怎样,她觉得这样的大礼她都不能承受,于是连忙跑上去,弯腰想扶起他们,一边快速说道:“别别,大家快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事儿都好说的!” “山神大人启明!山神大人启明!山神大人启明!” 她话音刚落,只听这一群人突然齐声喊道,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祈祷声,他们的双手也同时高高举起,随后以一副绝对谦卑的模样匍匐扑倒在地,这样的一组动作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齐整完成,然而他们的眼神却并没有看向夏冰,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山林深处的某处。 夏冰顺着那方向看去,顿时觉得这似乎正是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一脸愕然地转过头看向吕代,只见吕代一副已经憋笑憋到崩溃的模样,歪头靠在一颗树上,捂着嘴巴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夏冰只觉得温度从心口而起一直烧到了脸颊,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的烧了起来,她捂着脸朝吕代跑去,又是一个“超级喵喵拳”锤了上去,吕代被逗的不行,只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强忍着笑意做出了一个“嘘”的声音,夏冰瞪了他一眼,暗自咕哝了一声,倒也听话的没有出声。 吕代带着她蹑手蹑脚地向一旁的林子里钻去,一边七拐八拐地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回头打探情况。 他们走了很远,依旧还能听到那阵阵的虔诚的祈祷声,似乎根本已经遗忘了他们两个,夏冰松了口气,问道:“他们到底在干吗啊?” 吕代向一旁瞟了一眼,暂时没有回答,随后过来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他怎么会生活在这里?” “哈?什么?”她疑惑地转过头,十分不解地问道,可是吕代好像根本没有收到她的信号,拉着她不停地缓步向前走着,微微蹙着眉,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除了你,这里的‘人’还多吗?”又是不清不楚地一句。 “这里不就光咱俩吗?”夏冰一脸懵逼,随后,吕代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噗嗤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道:“小冰,等下我在跟你说。” 她一愣,突然想到了点儿了什么,这想法让她顿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矮身往吕代怀里一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在跟那个老鬼说话呢?” 吕代歪歪头:“不是,那个老家伙太记仇,刚才瞪了他几眼竟然不搭理我了,这次是个大妹子。” 她又是一个哆嗦,趴在吕代的肩膀上露出一只眼睛,谨慎地来回瞧着:“她在哪儿呢?” “她就在,”他故意一顿,然后幽幽道,“你身后!” “哎呦!”吕代突然一个吃痛捂住了脑袋,随后一脸委屈地看着夏冰道,“你要谋杀亲夫吗?” 夏冰一脸的怨怼:“你整天就知道吓唬我!”说罢,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向前快步走去。 吕代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对身边的一团空气道:“没什么事儿,你也回去吧,白天还是尽量少出来逛游的好,另外回去告诉他,让他放心,改天我记着让小冰找几个僧人来给你们做做法事就好了。” 过来一会儿,只见林子里突然荡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冷风,一眨眼之间便刮了过去,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他凝神看着风消失的方向,顿了顿,随后一笑,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夏冰自己一个人肚子往前走了,于是连忙向前追去。 “小冰!小冰?” 吕代沿着这条土路一直往前走着,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不但夏冰不见了踪影,就连这条原本应该通向山林更深处的小路也竟然变得逐渐熟悉了起来。 他看着周围的景物,脑海里的记忆印象越来越深刻,他是一个善于记忆的人,这条路,分明就是两人刚才从村口上山时候的路,可是怎么上着上着又下来了? 难道夏冰生气走在前头回旅店了? 眼看着一个转弯,果然看到了村口,可是吕代的心却并没有就此安定下来,他越走越觉得慌,快步走到村口时,天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看着微暗的天色,他忍不住小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回旅店,大刘正坐在门口吃饭,见他回来,笑着搭话:“咋了?从山上跑下来的?” 他没空闲谈,只是慌忙问道:“请问您有没有看到我女朋友回来?” 大刘眼睛一瞪,腾地一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不要告诉我你俩在山上走散了?!” 看到大刘的激烈反应,折让原本就隐隐觉得不安的吕代更加不安了起来:“她真的没有回来?” 大刘摇头:“我一直在这儿坐着,一个人都没回来!” 吕代只觉得心脏哐当一声,半个天仿佛都要塌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大刘,紧张地穿着粗气:“如果她回来了,告诉她哪儿都不要去,等着我!” 说罢他转身再一次向山上跑去,可是只跑了几步,就听到了身后大刘“哈哈哈”的捧腹大笑,他纳闷儿又生气地转过头,只见到夏冰正站在门后,得意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怒火一下子在他的心底燃烧了起来,他铁青着脸瞪着夏冰,夏冰也仿佛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有些过火了,连忙转身向房里跑去,只留下一句:“谢谢你啊大刘哥!” 说罢,就一头钻进了房间里面,刚想关门,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一把撑在了门框上,她慌忙去推门,可是那力量稳稳地犹如岿然不动的泰山一样,就是没办法撼动。 她一边死命地抵着门,一边腾出一只手想要扣开吕代的手指,边还告饶:“我错了大哥,我错了!你还吓唬我了呢,我都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第八章 狗鼻子 吕代此时此刻正怒火中烧,她的安危自己不知道多在乎,她竟然能这样拿着开玩笑,这让他敏感的情绪感觉到十分的崩溃,他稳稳地撑着这道门不让她关上,又害怕自己使劲儿推开门会让她摔倒,又不断地暗骂自己就算进去之后也舍不得惩罚她,这让他又崩溃又苦恼,整个儿一个冤大头附体。 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门突然一松,一下子打开了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只觉得胸口突然被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惊愕地发现夏冰竟然主动扑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只觉的一阵暖流流过,怒火一下子就被扑灭了,可是他不算一点儿都不教训她,刚想斥责她两句,只见夏冰突然抬起头,撇着八字眉,十分自责地看着他:“吕代同学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我保证!可是我现在好饿哦,咱们去金婶儿家吃饭吧,顺便问问他今天那些人都在干嘛呢好不好?” 夏冰是个美人儿,所有见过她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这么说,美人儿的楚楚可怜总是要比常人管用的多,就仿佛是现在,看着这一副委屈又动人的样子,顿时让吕代心疼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地,就开口软软地说了句:“饿了呀?那咱们赶紧去金婶儿家吧。” 说罢,二人手拉着手便高高兴兴地向外走了出去。 大刘坐在门口看的是大眼瞪小眼,明明刚才这个男人还一脸的火气没处撒呢,他还担心两个人打起来,可是怎么进去还没几句话的功夫,这两人顿时又如胶似漆的了? “你不好好吃饭看啥呢?”大刘媳妇儿一筷子敲到了他脑袋上。 大刘嘿嘿一笑:“现在这年轻人谈恋爱真让人搞不懂。” 大刘媳妇儿眼睛一亮:“我看刚才那小姑娘穿的裙子挺好看的,你也给我买一条呗?” “去去去!你都黄花菜了还穿什么裙子,穿!穿出去给谁看啊!啊?”大刘胡子一吹,不满地嚷嚷道。 大刘媳妇儿不满地咕哝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夏冰和吕代直奔向金婶儿家,刚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阵熬中药的独有香气。 “好香啊!”夏冰一进门,就一把松开了吕代,直奔厨房,“金婶儿您是不是又蒸糍粑了?” 金铃一脸不可置信:“你那是狗鼻子吧?这么大的药味儿还能闻见糍粑味儿!” “那是!”夏冰一脸得意。 金铃刚十分不屑地摇摇头,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她从药柜里突然拿出一点儿东西,握在手心,伸到夏冰面前道:“你闻闻看能闻出来不?” “你握这么紧,屋子里味道又这么大,你让小夏怎么闻?”金婶儿嗔责地说。 夏冰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凑过去闻了一下,突然一脸恶心道:“妈呦!你怎么还玩儿上屎了?” 金铃眼睛突然一亮,又慌忙转身跑回去又抓了点儿东西,再一次吧拳头举到夏冰面前:“你再闻闻!” 她又凑上去闻了一下,眉眼一挑道:“诶?我好想闻过这个味儿!我记得我有回拉肚子去我们巷子里那个药店,老师傅给我熬的就是这个,吕代那叫啥来着?” 吕代倚在门边,无奈地看了眼她,道:“菟丝子。” “对对,就是菟丝子!”她慌忙附和。 金铃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惊呆了,像发现宝贝一样的看着夏冰,刚想张口说话,吕代突然微笑着打断了她:“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冰的鼻子确实要比一般人好使一点儿,但是她没有打算学医的念头。” 金铃一愣,顿时更加惊讶了:“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夏冰完全是一头雾水的状态,转头看向金婶儿,只见金婶儿也搞不清楚状况,她放下手中的蒸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向金铃走了过去,打开她的手,赫然见到里面是一把菟丝子,她一愣,又连忙打开她另一只手,只见另一只手中是两只屎壳郎。 “噗!”夏冰一看到屎壳郎顿时向后一蹦三丈远,“妈呀!金铃你手里拿的什么!” 金婶儿也也觉得十分不可置信,问道:“小夏,这你都能闻出来?” 夏冰捏着鼻子:“闻出来闻出来,快把这屎壳郎拿走!” 金铃笑着摇头:“没想到看着你不学无术的,竟然还有这点儿本事!我的鼻子还是经过我妈这么多年的训练才能闻出个七八分的准,你这是天生的不学中医是浪费啊!” 夏冰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两只屎壳郎:“我学也去学做香水儿去!” 金婶儿哈哈一笑,推了推金铃:“快把那黑牛儿放起来,小夏害怕。” 金铃嘻嘻一笑,拿着屎壳郎故意往前一伸,夏冰顿时“啊”地惊呼了一声,转身向外跑来,看着她的怂样,金铃哈哈大笑,随后才吧那两枚黑牛儿放进抽屉。 夏冰躲在门后,一见屎壳郎进了抽屉,顿时咬牙切齿地向金铃扑了过去,金铃吃痒,吓得转身就跑,两个人嬉笑打闹着跑了起来。 金婶儿看着活泼好动的两人,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起了一抹笑容,笑着笑着,眼眶不自觉的都湿润了起来,吕代站在屋子里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闻声,金婶儿慌忙擦去眼角的泪珠,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转头对吕代道:“小吕啊,饿了吧,婶儿先给你倒碗汤垫巴垫巴。” “没事儿没事儿!”吕代虽然拒绝了,但是金婶儿还是十分热情地拿过一只白碗,给他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吕代感谢之后捧着碗暖起了手。 院子外已经听不到两人的嬉笑声了,似乎往院后去了,夏冰不在身边,吕代便觉得无聊了起来,突然觉得手中的这个碗十分光滑细腻忍不住低头打量了起来,只见这仿佛并不是个一般的白瓷碗,那晶莹剔透的程度很像一个白玉瓷器,加上那十分精致细腻的雕花,让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金婶儿,这碗很贵重吧?” 第九章 清风神 “啪嚓!” 一声瓷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的而响亮的传来。 金铃和夏冰一同从门口扒出了脑袋:“出什么事儿了?” 金婶儿抱歉地一笑,连忙蹲下身,道:“没事儿没事儿,手滑了,你们玩儿你们的,饭好了我叫你们!” “哦!”两人答应了一声再次消失了。 吕代也连忙走过来蹲下身帮忙:“金婶儿小心别化破手,让我来吧。” “没问题,我干活儿干惯了,你快去吃饭吧!”金婶儿笑着道。 他也微微一笑:“您别客气了,我们今天不打一声招呼您就这么招待我们,我们干点儿活儿是应该的!” 见吕代十分诚恳,金婶儿也不再坚持,想了想道:“那我去拿簸箕,你把大片儿的捡到一边,剩下的让我扫喽,你小心憋化到手,不然小夏啊该心疼了。” 吕代一笑:“她才不会心疼我呢!” 见金婶儿笑着走了出去,吕代看着地上的白瓷片儿,不动声色地捡起一块放进了口袋。 “他还能不能活啊?”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已经被纱布缠成木乃伊的盗墓贼,夏冰吃惊地问出一句。 但是金铃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一伸手得意地抓了一把空气,道:“只要有我在,他还没这么短命!” “哎呦喂,看不出来,还是一位老中医呢!”夏冰打趣。 “那当然!” “对了,我今天和吕代上山,见到中午就那个中年大叔,他们一群人跪在林子里喊什么‘山神大人启明!山神大人启明!’这是干嘛呢?” 金铃一惊:“你们怎么进悬棺山了?” 夏冰耸耸肩,一脸无奈:“我,我也不知道,那你也不在,我俩就瞎逛呗,谁知道逛到哪儿了。” “还好没出什么事儿!”金铃一脸生气又担忧地瞪了夏冰一眼,“这个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他又说有什么内奸,现在村子里肯定都人心惶惶呢,你们两个外地人,别乱跑!” 她慌忙点点头:“知道的知道的!我再也不去那儿了!”她这是真的再也不想去了,尤其是吕代告诉她那儿不止有个“老鬼”还有一个“大妹子”之后,她就铁了心地再也不想去了。 金铃见她每次倒也很识体,也不再责怪她,只是道:“其实这儿也没什么好玩儿的,要是没什么事儿,你们就先回去吧,去别的地儿玩儿两天也可以的。” 夏冰眉头一皱:“有这么严重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中午你还没有见识到这儿的民风吗?四个字儿形容,愚昧,顽固。” 夏冰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这样说,别忘了你也是这个村子的。” 金铃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这儿的!” “哈?”她一愣。 “没事儿没事儿,对了你不是问我他们在干嘛吗?” 虽然金铃转移话题的方式十分的生硬,但是她也并没有追问,反正两个答案她都想要,既然只能选一个那就随便一个好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做出了一副十分虔诚聆听的样子。 好像这世界上的所有山都有属于自己的山神,狩峒山也不例外,狩峒山以前不叫做狩峒山,更不叫做什么悬棺山,而是清风崖,清风崖上有个清风神,他曾是一位飘然欲仙的仙道,他游历数年见过了大好河山的全貌,最终选择在这一奇险又奇佳的清风崖选择驾鹤西去,从此这位相传十分英俊又有灵气的清风道便成了清风神,便也成为了清风崖的山神。 相传清风神早年间是一位十分爱民又和蔼的山神,清风崖上的村子也不止这一个,而是有很多个大小不一的村子,那个时候清风崖气候湿润,风景宜人十分适合居住,所有人都在这里生活的安居乐业,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清风崖突发几次滑坡,自然灾害导致饥荒,清风崖一下子变成了一座空山,只剩下了这么十几户人家代代相传繁衍至今。 虽然那之后清风神就开始变得脾性无常,但是人们还是十分地敬重他,只是这样的敬重之中还更多带了几分恐惧,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清风神只要是脾气好的时候,这一年收成就会特别的好,这一年大家都会过的开心,然而一旦清风神发怒,那滑坡泥石流之类的自然灾害就会即将降临。 “是你们的祖宗干了什么惹清风神生气的事儿了?”夏冰十分入戏地问道。 金铃思索了一下,回答:“我也不知道诶。” “是那些悬棺碍了清风神的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躺着的那个“木乃伊”醒了,并且突然接下了他们的话头儿。 两人吓了一跳,但随即金铃就反应过来,反驳道:“不可能,听说我们这儿崖葬的习俗还是找的古时候一个特别有名的风水大师看的呢!” 那人冷笑了一声:“那风水先生收了另一个山头的人的钱,随便给你们支几招破风水的法子你们能知道吗?愚蠢!” 金铃脸色有些愠怒:“你怎么知道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古书上记载,清风崖当年盛产各类名药,而且由于气候适宜,这类名药成色要比别的山上的都要好很多,这就导致了那些药商以及官宦人家只愿意从清风崖买卖药材。” “这不是好事儿吗?”夏冰问道。 “一半一半儿吧,”那人接着说,“清风崖上的人赚了钱对于他们是好事儿,可是对于原来那些以靠买卖药材为生的别的山上的村民就不是一件好事儿了。” “哦,我知道了!那些人见自己的药材卖不出去,眼红了,所以使了这么一招!我天!也太恶毒了吧!”夏冰一脸八卦地道,“诶,那你是怎么知道是崖葬出了问题的?” 那木乃伊突然冷冷一笑:“今天一进这座山我就知道了,正是蓬勃的山林生气突然被这沉沉的死气所拦腰截断,清风神要是不发怒才怪!我要是清风神我也整天没事儿就给你们来几次泥石流把那些眼中钉肉中刺都被拔掉!” 第十章 死老头 金铃杵着下巴,一脸的恍然大悟:“难怪呢!” “难怪什么?”夏冰问道,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打趣道,“你还是个医生呢,不是说当医生的首要条件就是唯物主义者吗?”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唯物主义者,”金铃闷闷地说着,“对了,我有点儿事儿想问你!你跟我来一下!” 说罢,便拉着夏冰往外走着,顺便对着那木乃伊喊道,“你好好休息,我暂时不会告诉他们你醒了的。” 夏冰和吕代把肚子吃了个滚圆回到旅社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吕代怕她贪懒早睡会导致食积,于是拉着她不让进旅店,说是在外边转一圈消消食,夏冰正好也正在兴头,不是很困就答应了。 狩峒村很小,小到让夏冰觉得都不如邺城商厦的一层商场大,转眼两个人就又转到了村头,村头有一颗很老的老杨树,树下有几个看上去已经年代很是久远的大石敦子,吕代掏出纸擦干净了两个墩子,便招呼夏冰坐下。 夏冰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今天你在悬棺山上说话的那个真的是个女鬼吗?年轻的女鬼?” “比起你来算是奶奶辈儿的,但是比我小一轮。”吕代随手掏出一瓶矿泉水灌了下去。 她闻言顿时惊住了,半晌没回过神,不过好在吕代很早之前就曾告诉过她他以前是参加一战的时候牺牲的,所以细细推算以来,辈分儿倒也没错,只是因为吕代的外貌让她一直忽略了他的年纪,现在突然看起来,她不由得神色十分纠结地上下打量起了吕代。 吕代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仍旧自顾自地说道:“人是看不见鬼的,是因为脱离肉体之后人便只剩下了一具灵体,而灵体是透明的,当然我们这些灵体和灵体之间是互相有着联系的,可以看到彼此,联系到彼此,但是你们却无法知晓其以,就好像人类无法搞清楚一些动物之间是靠怎样的方式来进行联系的。” “咱们俩能能交流的原因就是我得到了实体,因此我可以通过这个属于我的身体来和你交流,但至于他们没有实体的灵体,你自然就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那,那吕老太爷你是怎么突然有了实体的?之前那个大衣是怎么回事儿?”夏冰悠悠地问完,他一口矿泉水就喷了出啦。 半晌,他才缓过了情绪,似笑非笑地挑着眉:“你刚才叫我什么?” “吕老太爷啊!你不是说你喊大妹子的那个女鬼都是我奶奶辈儿的了吗?你又比人家大一轮,我不喊你老太爷吗?”夏冰她眼神中透露着一点儿贼兮兮地笑。 吕代转过身,脸色一僵:“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该叫我叫什么?” 她一撇脸,比着鼻孔对着他:“吕老太爷,吕老太爷,吕老。。。” 话音未完,吕代就一把掰过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直吻到夏冰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他才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再说一遍,该叫我什么?” 夏冰斜眼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死老头子!” 他突然一笑:“我还就是个死老头子。” 说罢,不顾夏冰反抗又是一把抓过了她的脸。 这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终于他才放开了她,他邪笑着又一次问道:“最后一遍,该叫我什么,不然我可直接抗你回去了。” 夏冰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脸的刘胡兰慷慨就义的表情,扯了扯嘴角,不情愿的地开口道:“亲,亲。。” “亲什么?”他得意地笑着,静静地等待着。 她一横心,刚准备把最肉麻的那一句“亲爱的”说出口的时候,只听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地女人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这一声凄厉的尖叫在这个寂静而幽深的深山之中久久回荡着,听上去诡异而可怖。 更让人担心的是,夏冰对这个叫声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前不久才被这一声叫给震到过耳朵。 “是金铃儿!”夏冰蹭地一下子从石墩子上弹了起来,转身就向金婶儿家跑去。 吕代紧随其后,两人一转弯,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差点儿跟吕代撞个满怀,吕代一把抓住了这个差点儿跌倒的人,警惕地问道:“谁?” 夏冰闻声也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一看,连忙打开了手机朝那个黑影照去,紧接着就听到了金婶儿慌乱的声音:“哎呀,是我,是我,我是金婶儿!别照了,晃眼!” 夏冰和吕代一听是金婶儿的声音,连忙松开了手,慌张问道:“金婶儿,到底是怎么了?我听到金铃的叫声了!” 金婶儿也是一脸担忧:“我刚刚在村头给村长那村子看病,正准备回来就听到铃子的喊声,我正往回跑呢,就撞到你俩了,你们见铃子了吗?铃子咋了?” 夏冰着急地“哎呀”了一声:“我们还没来得及进去呢!咱们赶紧回去吧!” 说罢,三个人便一同慌张的朝金婶儿家跑去,与此同时,村子里很多房子的门口都亮起了灯,有些人甚至也凑热闹似的跑了过来,其中冲在最前头的就有大刘。 夏冰还没来得及重进屋,只见金铃已经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双腿好像不听使唤了似的,一走一摔,借着门框的力量才没有跌倒。 夏冰见状连忙跑过去扶起了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只见金铃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哆嗦着,抬起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屋内道:“那个,那个盗墓贼,他,他,他死了!” “啊?”夏冰一惊,放下她就连忙跑向屋内看情况,金铃却是突然喊出一句:“别去!” 但是显然这个阻止已经晚了,夏冰在看到那一张七窍流血瞪着双目犹如血窟窿一般的盗墓贼时,胃酸登时泛起,她一个没忍住,转身呕吐了起来。 吕代见状也连忙跑进了屋里,看到情况之后连忙把夏冰扶了出来。 第十一章 都得死 “什么?你说他醒了!”大刘一脸的震惊,大声质问着还在忍不住发抖的金铃。 夏冰不喜地翻了个白眼,替她解释道:“因为他伤势实在太重嘛,怕万一你们过来之后他一时承受不了盘问死了可怎么办?” 大刘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那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啊!我好多带几个人去哪儿守着!” “诶对了?”提起这个,夏冰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下午的时候那个大叔不是派过去两个人吗?” 大刘一愣,顿时也想起来这回事儿,连忙转身喊道:“孙哥!孙哥!” 孙立闻声连忙跑了进来,问道:“有啥事儿了?” “下午你不是给招呼过去两个人在金婶儿家门口子守着吗?你把那两个人喊过来,我倒要问问他们是谁杀了这个盗墓贼灭口!” 孙立顿时面露难色:“这,这,” “这这这!这什么这!你支支吾吾的干蛋呢?”大刘一急,也顾不得老友尊卑,说话间也带上了粗口。 孙立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午的时候握在山上巡逻,突然听到山神钟响了,就把他们两个人叫回去搭手摆祭台去了。” “哈?”大刘又是怔住,脸色却是由刚才的发怒变成了惊恐和担忧,他慌忙追问:“好端端的,山神钟怎么会响?这几年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我怀疑是不是这个盗墓贼进墓犯了什么忌讳?所以山神震怒了?”孙立猜测着。 “他姥姥个腿儿!”大刘登时气血上涌,说话间脖子都粗了起来,他看着不远处被扔在地上的“木乃伊”尸体,鼻子冒着怒气,他大步走过去,恨不打一处来地死命踹在了尸体的腹部,只听噗矶一声,那尸体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口黑血,一下子撒了他一裤腿。 “啊!”还未平复情绪的金铃突然见到这一幕吓得又是一声惊呼,夏冰的胃里顿时也是一阵干呕,但是好在他的承受能力比金铃要好一点儿,连忙一扭头,伸手捂住了金铃的眼睛。 大刘似乎踹了这一脚还不解气,口中不断的骂骂咧咧:“妈的!晦气!”说罢又是死命地几脚,众人都胆战心惊地转过头不敢再去看这一幕。 一时间,整个金家的宅院里只能听到各种诡异的挤压声,骨碎声。 夏冰觉得自己要是再听下去都要崩溃了,她抬头看了眼吕代,只见吕代也是脸色严峻,仿佛也是十分的愤怒,对她点了点头之后,她登时站了起来:“大刘哥!住手!” 也许是出于对这两个外乡客人的忌惮,大刘虽然还是一副没有踹够的样子,但还是停下了脚。 夏冰看着周围这多张十分警惕地盯着她的眼神,知道现在这种尤其村子里又闹了内奸情况下,他们这两个外乡人是格格不入的,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不仔细就会被他们当做是这个盗墓贼的同伙,所以她做事说话一定要比刚才更加小心才对,不能再不假思索地急于出头了。 她脑子一转,迅速想到一个说法:“大刘哥,你不能在毁坏这个尸体了,你想,如果要是有人想杀人灭口的话,那他一定会在尸体上留下什么证据的,你这样一折腾万一把证据都给折腾没了,那多不合算,说不定这会儿那个内奸正偷笑呢!” 说罢,大刘顿时恍然大悟,原本夏冰一喊停,他是十分不爽的,瞬间就想把这怒气给迁移过去,但是夏冰此时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再加上下午两个人还合作折腾了吕代一把,让他顿时就打消了怀疑二人的心思,觉得夏冰应该是靠想自己这边的人,便道:“对了对了,我怎么把这点儿给忘了!”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呵呵。”她连忙干笑了几声,撇清自己的关系。 大刘没在意,而是连忙转过身喊:“金婶儿!金婶儿!” 金婶儿听到叫自己敢忙从人群中出来道:“我在呢!” “金婶儿,您能看出来这家伙怎么死的吗?”大刘问道。 金婶儿想了想道:“现在这尸体筋骨都有点儿坏,万一是被人打死的估计不好看出来。” “这。。。” “不过死前伤和死后伤一般还是有点儿区别的,虽然这方面我不是专业,但估摸着还能看出来点儿东西,你找俩人给我把他还抬进去,这儿太黑,我看不清。” 金婶儿说罢,大刘连忙道:“孙哥,快!” 孙立闻言,连忙招呼了两个小青年过去抬尸体,金婶儿进去后,大刘神色再次变得阴狠起来,她背着手转过身问道:“金铃儿,他醒着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金铃顿时一个哆嗦,过了会儿,动了动嘴唇,哆哆嗦嗦道:“说,说了。” 大刘眼睛一亮,向前大跨了一步:“他说什么了?快告诉我!他有没有把内奸是谁告诉你!” 只见原本在夏冰不断的安抚下已经快冷静下来的金铃突然整个身子越抖越快,仿佛筛糠一般地剧烈抖动了起来,她瞪着惊恐地眼睛死死地看着大刘:“他,他说,他说,所有触犯清风神的人,都,得,死!” 说罢这句话,她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一般,身子一软,摊在了夏冰的身上。 “金铃儿!金铃儿!”见她突然昏倒,夏冰慌忙去喊她,可是无论怎么晃,金铃儿都醒不过来,听到动静的金婶儿慌忙跑了出来,看到金铃昏倒后慌忙蹲在她面前,使劲儿地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只见昏倒的金铃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再呼吸时就轻松了很多。 金婶儿担忧地看着金铃,对夏冰道:“铃子这是被吓着了,她哪儿见过什么死人啊,你们能帮我照顾一下她吗?” “那这样吧,这里乱糟糟的,金铃估计也没法好好休息,我们先带她回旅店,那里起码安静些。”吕代突然开口道。 “好好!”金婶儿连忙点头。 夏冰对他勉强咧咧嘴露出一个微笑,又对大刘说:“大刘哥,铃子现在精神状况你也看到了,这。。。” “随,随你安排。”大刘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多岁一般,整个人的神情也变得游离了起来。 第十二章 打电话 吕代背着金铃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夜间三点多了,可是仍然能听见这个不大的山村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有些讽刺地笑了笑,觉得这种热闹程度怕是比得上过年了。 “唉,我的老天爷,吕代你说这事儿得报警吧?”夏冰问道。 吕代一笑:“我还以为你的智商被他们同化了呢。” “哈?”她一愣,“你什么意思啊?” 他没有正面回答,坐在床边仿佛很累的样子,靠在她的肩头道:“他们这里山高皇帝远的,等警察上来也得明天下午了,到时候又不知道要出多少事儿,而且听下午大刘的口气,这边的警察大多估计都懒得管事儿的。” “啊?那怎么办?都死人了!我看大刘那样子凶神恶煞的也不像是个好人,而且你没发现吗?他们老说什么村长村长的,今天发生这么大事儿都没见他们的村长露个面,倒是那个大刘吆五喝六的跟村长似的,我估计要是咱们不管,他肯定不会报警处理的!”她一手抓着金铃的手,一手搭在吕代的手上。 吕代知道她担心金铃,此时劝她下山肯定是不愿意,而且他也有个爱管闲事儿的毛病,更是对今天山上那个女鬼的话十分的感兴趣,于是软塌塌地道:“不然这样吧,你给上次那个姓林的警官打个电话,按他的行事作风,估计赶天明就能到。” “不会吧!从邺城到这儿得一个多小时呢!还得上山,咱俩是走小路还用了一个多上午,别说他更得从大路走了!” 吕代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仿佛已经困到不行了:“放心,他会到的,他到了我也放心一点儿。” “啊?你说什么?”由于吕代说话声越来越小,夏冰没有听到他的最后一句。 吕代的眼皮子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仍是挣扎着站起身,起身前还不忘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勉强勾起嘴角到:“我好累,先回去睡了,明天不管我睡多久都不用喊我。” “为什么?你是不是生病了?”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白,夏冰有些担忧地追问道。 他浅浅一笑,伏在她耳边道:“我刚有了实体不久,还是有些不能完全契合,需要休息,记住,这是咱俩的秘密。” 夏冰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真的没事儿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吕代留下这句话便招招手离开了她的房间,虽然还是有点儿忐忑,不过吕代确实从来都没有骗过她,这让她安心了许多。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她和正熟睡的金铃,夏冰身体一向很好,虽然前段时间的确大小病不断,这几天,也说好就好了,而且她属于那种夜猫子类型的,虽然这一天确实十分劳累,但是她似乎也比别人坚持的住。 看着脸色苍白的金铃,她叹了口气,因为怕影响金铃睡觉,所以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的楼梯拐角处打电话。 本来看着已经凌晨三点的时间她还犹豫了一阵,可是没想到电话刚通那边便接到了电话。 “喂,什么事?”林其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丝毫不像是被人从熟睡中吵醒的样子。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夏冰躲在楼梯间,一边时不时向外张望警惕着大刘的回来。 “我睡觉很浅,没有关系。”林其誉淡然道,接下来似乎注意到夏冰的可以压低声音,便紧接着问道,“你在哪里?” 本来她是一直盯着大刘有没有回来的,可是突然之间看到吕代的门把手转动了,随后门便被打开,原本她以为吕代是要来找她,刚想喊他,可是只见吕代一转身便朝外走了出去,她实在纳闷儿,他不是说很困了吗?怎么又出去了?她想追去问一下,但是只听电话那头林其誉突然有些着急地问道:“你在哪里?怎么了?” 夏冰猛地回过神儿,连忙道:“啊,抱歉抱歉,刚才发生一点儿小事儿。” 电话那头好像传来一声轻微的松气声,然后她就听到了拉链声,似乎林其誉已经在穿衣服了。 “一次性吧事情说完,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说晚安吧?”听着他略带嘲讽不耐烦地语调,她顿时翻了个白眼,回答道:“才不是嘞!那个我们不是出来度假了嘛,就在这个狩峒山,可是刚刚这里死了一个人,好像是杀人灭口呢。” “当地的派出所呢?”他冷冷问道。 “那个这个村子的头儿说这里的派出所可不顶用呢,而且我看他们根本没有想要报警的意思,而且还有什么山神什么的,反正挺诡异的一件事儿。” “哼,”林其誉突然冷哼了一声,“那你也应该先报警,我离你们可不算近,为什么打电话给我,你身边那位没有阻止你?” “你是说吕代吗?就是他让我打电话给你的啊!他说要是跟你说的话你肯定比这边派出所来得快,可是我也觉得纳闷儿,明明你离得更远。”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过了会儿,夏冰先忍不住了:“那个,那个你会来吗?” “你把电话给他。”他突然道。 夏冰一愣,突然听到走廊又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侧头一看,原来是吕代打着哈欠已经回来了,一副已经困飞了的样子,她寻思着他估计不放心金婶儿才出去了一趟吧,便回答道:“他回他的房间去睡觉了,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那头又是一愣:“怎么,你们没有在一间房?” “哈?”夏冰的脸顿时烧红了,“没有没有!” “你先回去休息,详细的经过我到了再说。” “你真的会来吗?”夏冰顿时有些兴奋。 “我来不来很重要吗?” 她低着头靠在墙上:“那个,吕代他身体不舒服,明天估计起不大来床,我有些害怕。” 半晌,电话那头没有回话,最后林其誉丢下一句“先去休息吧。”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他会来,夏冰总算也松了口气,刚想回房,只听一句冰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在干什么?” 第十三章 没见过 那冰冷的声音冷不丁在这黑暗中响起,夏冰没有任何心里准备,顿时被吓了一跳,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好在没有喊出声音,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清面前的人的是大刘之后,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大刘哥,你回来了啊。” 大刘面色不善:“嗯,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跟谁打电话呢?” “我,我,我这不是金铃儿在房里睡么,我怕打扰她就,就出来跟朋友打个电话,他问我这儿环境咋样儿,我说特别好,尤其是我住的这家旅馆也特别好,老板心地善良不说,而且周围的风景也特别美,他也正好休假,所以也打算来,我就跟他说了会儿话。”夏冰东扯西扯地瞎编着,一双媚眼时不时地暗送一下秋波。 大刘其实本来也没听见多少话,只听到说什么来不来的,现在又被夏冰这么一夸,顿时心花怒放,笑眯眯道:“没事儿没事儿,来的都是客,只要住店,那就都是朋友,那什么,天也怪晚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要是你朋友来了,就跟我们上山去参观一下山神祭奠吧。” “好啊好啊!”一听有热闹可以凑,夏冰连忙答应了下来。 两人告了别分头回房去了。 夏冰蹑手蹑脚回到房间,由于关着灯,再加上不是很熟悉这里房间的摆设,一脚绊在了床脚,登时失去了重心,“咚”的一声巨响,跌倒在了地上。 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多少年了,她一直没摔过这种狗吃屎了,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心跳才缓缓降下来,挣扎着站起身,看到还在熟睡一动不动的金铃,她忍不住腹诽道:“恐怕我要是摔死你都不带知道的!” 她一走动,只觉得膝盖一阵发痛,估摸着应该是摔到膝盖了,于是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洗手间,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撸起裤腿直到大腿上,果不其然,只见她原本白嫩的膝盖上此时黑青了一大片,更有一处好像已经磨破皮了,正往外印着丝丝殷红的血迹。 她倒抽了口凉气,骂道:“倒霉死了!” 可是手边又没有拿创可贴之类的东西,便只能撕下一块卫生纸,在水池子里打湿以后进行擦拭,殷红的血迹一沾到湿漉漉的卫生纸上立刻犹如曼陀罗花一般的绽放了开来,不过现在的夏冰可没工夫欣赏这个,她疼的龇牙咧嘴还不敢出声,好不容易擦干了血迹,她刚想吧沾满了红血的卫生纸扔掉,突然心里一紧,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她仔细一想,却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她觉得纳闷儿,眼瞧着钟表又敲响了四声,她也懒得再去多想什么,起身打算回房间,可是一想到屋子里还十分的黑,便想着开着厕所灯回去。 “真他大爷的黑!”她忍不住吐槽到,一手扶着墙,借着微弱的灯光向床上走去,“早知道不该关灯了!”正要走到床边的时候仿佛突然中了一道闷雷一般,她当即就像被点了穴道一般的定在了原地,对了!她想起来那个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当中萦绕不去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了! 就一个字:“黑!” 虽然当时院子里的灯光有些暗,但是那血的颜色她不会看错的,况且那盗墓贼刚死顶多不超过一个小时,正常的血液颜色分明应该是红色,可是刚才她看到的分明是黑色! 虽然她既不是毕业于医科大学,也并非出身警校,但是她确实还是一个不太务正业的二十八线的灵异类网文写手,曾经在她的作品中也曾出现过被毒杀的人之类的案子,为此她怕出洋相还专门查过资料,人在正常死亡后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血液根本不会变颜色,除非就是因为中过毒。 她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金婶儿是个老中医了,在村子里似乎名望还挺高,以她的见识不可能看不出来这血有问题的,可是当时她却一个劲儿把过错往大刘身上栽,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显而易见的结果。 她到底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还是另有原因,夏冰突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回想起刚才在回来路上吕代告诉她的那两只碗,分明不是普通的瓷碗,而更像是古玩,她本来没有多想,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 “不行!我得告诉吕代金婶儿有问题!”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哪怕两人再去验证一番发现金婶儿早已经把他定性为中毒而亡的话她也能松口气。 可是夏冰没想到的是,她刚走到门口,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便彻底黑了下去。 “你好,请问这儿住没住过两个游客,一男一女,女生很漂亮。”林其誉上午十点多就赶到了狩峒山,可是自从进山,他怎么也打不通夏冰的电话了,一直提示着已关机,他还以为是她睡觉而关了手机,想着听说这山上只有一家招待所,他们肯定会住在这里,于是他三打听两打听很快就找到了招待所。 可是老板娘和老板都坐在前台内悠闲的看着电视,仿佛根本不用招待客人一样,也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林其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还是保持礼貌冷声道:“你好,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两个。。。” “没有没有没有!”仿佛打扰到了二人正在看电视剧的兴致,大刘突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口中还咕咕哝哝道:“你们这些外地人真是胆大包天的,什么山都敢闯,什么山都敢登,三天两头的丢人,整天警察都来找啊找的,你们不嫌烦我门还烦呢!” 林其誉闻言,顿时有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他紧接着问道:“这个村只有你们一家招待所吗?” “啊!是啊!就我们一家怎么了?我说没见过那对儿情侣就是没见过!你还能那我咋滴!”大刘脖子一梗,脸色也变了。 林其誉眯了眯眼睛:“那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诶,我说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没听爷爷说没见过他。。。哎呦!” 第十四章 祭祀品 “说!他们两个到底在哪儿!”林其誉脸色阴冷,一脚踩在大刘的后背死死地压在地上,一手把他的左胳膊向上拧着握在手中,大刘肥壮,肩膀上的肉顿时挤成一团,疼得他是龇牙咧嘴哇哇大叫:“你你你你!你是谁!放开我!你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夏冰和吕代去哪里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如果了解他的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就会知道,这事儿不是大就是巨大了。 “孩儿他娘!去!把孙立喊来!把这小子给我弄死!弄死!”大刘依旧嗷嗷大喊着,妇人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从前都是她男人这样打别人,何时见过她男人这样被人打呢?于是一下子没了主意,一直在旁边呆看着,此时听到大刘的命令,又像是有了主心骨又像是解脱似的,连忙应了一声,抬腿跑了出去。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林其誉懒得在跟他废话,抓着他胳膊的手慢慢使力,一点儿点儿的加剧了这扭曲的程度。 大刘痛苦的满头大汗,脸色也憋成了猪肝色,他一手紧紧地抓在地上,一边死命大叫:“你干嘛?你想干嘛!!!” 话音刚落,林其誉再没犹疑,轻轻一提,只听一声响亮的“咔嚓”,一口气顿时卡在了大刘的嗓子眼,他眼珠子极速上翻,但是林其誉眼疾手快,甩手两指戳在了他的人中。 “吼~~哧~~~”只听一声驴似的喘叫声,大刘一口气回了过来,可还不等他多呼吸两口,就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顿时这寂静山林里边传来了这杀猪般的惨叫声:“阿阿阿阿阿阿阿!!!!!” 林其誉看着地上的这一摊仿佛烂泥一般的肉,嫌疑地拍了拍手,一脚揣在他的后腰,向上一挑,顿时把他另外一只胳膊又给抓了上来。 大刘此时此刻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又哭又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狭隘!我不是东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般,再一次漠然开口:“夏冰去哪里了?” “她被他们带上山了!他们一起出去玩儿了,下午就回来,下午就回。。。啊!!!” 林其誉仿佛失去了耐心,这次没有再做任何警告于提醒,只是稍稍一使力,又是“咔嚓”一声,大刘的另一只胳膊便软塌塌的扭曲着跌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大刘似乎连叫喊的力气都被这剧烈的疼痛所掩盖了,他口水眼泪鼻涕流了一地,虚弱地嗫嚅:“他们,他们都是祭品,都是,都是清风神选中的祭品,祭品。。。”说罢,大刘眼珠子一翻,昏迷了过去。 林其誉的眸子的深了又深,仿佛一汪无底的黑潭,让人无法去深探其究。 他站在旅店外,抬眼凝视了一眼天空,随即深呼吸了一口,缓缓闭上了眼睛,霎时间原本朦胧沉寂的山路上突然荡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山风,可是这风却仅仅只环绕在林其誉的身周方圆两米,这风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沙土,像一团小型的龙卷风,逐渐变大、逐渐变高,最终成为了一道风墙,把林其誉高大雄壮的身躯给遮挡了个严实,突然之间,风墙内迸射出无数道金光,这金色的光芒仿佛要把这被烟雾笼罩的山头给撕裂出来一般,叫嚣这惊人的能量。 风墙在那一刹那倒塌,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一切尘埃落定,速度快的玄幻的就好像是人眼花了一刹那一般。 林其誉站在原地,缓缓睁开眼,此时,他突然把眼光定格在了山林深处的某一处,他转头看了一眼旅店,拔腿便向山上奔跑起来。 “山神大人启明!山神大人启明!山神大人启明!” 夏冰是被这震天的齐呼声给吵醒的,可是还没刚刚一睁眼,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挣扎这睁开眼,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什么台子上面,台子底下好想乌泱泱地趴了一群人,突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登时回过神,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柱子上! 除了脑袋还能转一下,其余四肢一动都不能动了。 她惊恐的看着周围,完全对眼前的这种情景摸不着头脑,只见台下跪着的全部都是村子里的人,虽然她不认识,但是有几个也算是脸熟,她惊恐地喊道:“你们想干嘛呀?干嘛把我绑在这儿!” 可是地下跪着那群人依旧自顾自地齐声祷告着,似乎根本听不见她的求救和质问。 夏冰只觉得越来越惶恐,她挣扎着想要抽出手,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手指粗的麻绳想蛇一样缠绕在她的身上,她每挣扎一分,就会缠的更紧。 但是此刻她似乎只有通过不断的挣扎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慌和压力,突然,她的头向后一碰,好像碰到了一个一个终于不像木头那么硬的东西,她费力地扭过脸,终于看到了一点儿稍微让她心安的场景,那就是吕代正绑在她的背后,她开心地喊道:“吕代,吕代,这到底怎么了?咱们到底在哪儿啊?他们在干嘛啊?” 可是无论她她喊多大声,问出多少个问题,吕代好像都充耳不闻一般,她有些慌张又怀疑地低头向身后看去,果然看到她最不想看见的一幕,吕代双腿软塌塌地歪在地上,似乎已经早已昏迷过去了。 她登时眼睛一红,大声喊道:“你们到底要干嘛!放开我们!!!” 夏冰没想到,就在她这一声巨吼之后,村民的跪拜突然都齐刷刷地停了下来,缓缓站起身,直勾勾地看向了她,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让人心凉的冷漠。 “我们所无比崇敬爱戴的山神大人啊!您高抬贵手放过敬爱您的子民吧!我们虔诚的向您祭献出祭品,请您在享用过后平息您的愤怒,继续守护我们吧!” 这嘹亮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这山中,像军鼓一样震动着夏冰的心,这声音比这些话更让她心痛和心惊! 第十五章 欺骗者 “我们所无比崇敬爱戴的山神大人啊!您高抬贵手放过敬爱您的子民吧!我们虔诚的向您祭献出祭品,请您在享用过后平息您的愤怒,继续守护我们吧!” 尽管这声音因为嘶吼而显得有些破音,但是夏冰绝对不会听错,这是金婶儿的声音! 一开始的诧异变成了恍然大悟再变成了心痛。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大声喊道:“金婶儿?是你吗?你们在干吗?不会伤害我们的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回荡在这山间的只有她痛心疾首的质问声。 “此时此刻,就让我们用最虔诚的姿态来迎接我们山神大人的神使吧!”金婶儿似是站在夏冰背后的某个高处,她只听这声音从头顶飘过,直直地刺穿了人群。 她只听一阵微弱的窸窸窣窣,她惊愕地看到这些村民正有条不紊地快速成两列向后退着,仿佛要给什么人让路迎接一般。 村民们压抑而谨慎的搓步让眼前的这片土地荡起了一层层飞扬的黄沙,夏冰被这沙尘呛得一阵咳嗽,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了眼,只见眼前还是灰黄一片,周围两列村民队首依稀还能看清,队伍越往后越湮没在弥漫的黄沙之中。 村民的队伍虽然并不整齐,但是意外的安静,所有人都直直地站立着,低着头,那姿态恭敬又卑微,夏冰对于这个“山神的神使”感到十分的好奇,不自觉地,他也犹如这些村民一般,屏气凝神地向那黄沙深处看去,突然,她只见眼前的两列队伍齐齐跪下,身子一下子匍匐在地,她惊地抖了一下,突然好像有什么异物掉在了背后,硌的她后背生疼,她连忙死命缩起想要让这麻绳松一些好让自己的背离开这个木桩一点儿距离,使得那个扎的她生疼的东西赶紧给掉下去。 就在她一走神儿的时候,只听又是一阵震天响的齐呼:“山神大人启明!” 她顿时被拽回了注意力,只见不知何时,那黄沙之中突然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她不禁皱了眉头,看着走路婀娜的样子应该是个女性,再走近一些她突然又觉得这个人的身影十分的熟悉,她的心脏变得有些忐忑了起来,等这人终于迈过黄沙,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的时候她彻底呆住了。 金铃身着一身十分飘逸的白纱古风连衣裙,不像是汉服,更不像任何一个朝代的服饰,也绝非现代随便的一件仿古版服饰,因为尽管夏冰还无法看清那纱裙的详情,但仍能感觉到那纱裙质地似乎十分轻盈,因为此时此刻山中几乎没有起风,但是这纱裙的裙摆和袖摆却好似被微风所吹动一般不断地律动着。 看着这个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金铃?” 金铃听到她的喊声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她使劲儿咬紧了下嘴唇,撇过头不去看她。 “金铃?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妈又说的什么神神叨叨的,你快来放开我啊!我要被扎死了!”夏冰焦急地喊道。 可是金铃仿佛充耳不闻一般,仍旧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她没有放弃,仍旧不停地大喊:“金铃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呢?他们无知你难道也无知吗?你昨晚不才刚告诉我。。。” “住口!”金铃猛然摔过头,歇斯底里地呐喊,夏冰登时愣在了原地,她看着双目猩红,紧握着拳头的金铃,突然有了一种欺骗感,这种欺骗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仿佛就是那个时候姐姐层微笑着对她说:“我们家小冰招人爱了呢,在这儿等着,姐姐这就去给你买糖吃。” 可是姐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在无数个夜晚中痛哭,苦思冥想,姐姐不是明明说她很招人爱吗?难道她听错了?是妨碍的碍? 昨晚的金铃,仿佛把她自己的所有深藏的秘密都向她倾诉了出来,说只相信她,难道她又一次理解错了?金铃只是只相信她是个傻瓜吗? 夏冰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的难受,可是她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能忍住过眼泪,她深深地凝视着满眼恨意的金铃,她的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脸不知道怎么跟姐姐当年的笑脸的突然重合在了一起,半晌,她颓然一笑,问道:“告诉我,昨晚把我打晕的是不是你?” 金铃没有回答,可是那隐忍的转头和微颤的肩膀让夏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是这个落地,确实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口,一阵疼痛。 她兀自笑笑:“呵,原来你们都一样。” “时辰到!请神使执刀祭祀!”金婶儿那冰冷的声音再一次从背后传来,这一次夏冰没有在求救,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金铃看着眼前满脸横肉的金婶儿,眼中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却怎么也握不住躺在金婶儿手中的那把刀。 金婶儿见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只剩下了两道毒蛇一般的毒光,她站在台上微微弯腰,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他们不死,我就会死,别忘记当初是谁把你从淤泥中刨出来带回家的。” 金铃的身子突然一抖,一把握住了这把小臂长短的刀。 “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泪眼婆娑地祈求着金婶儿,可是金婶儿却缓缓站起身,向下藐视着她,冷声开口:“你怕是忘记。。。” “妈!别说了,我知道了。”她紧握着长刀,一咬牙,转身向夏冰他们走了过来。 她没有办法面对夏冰,只能先拿吕代下手,可是她刚刚准备抬起刀的时候,夏冰突然开了口,她冷冷地笑着:“如果你还有一点儿良心的话就先杀我吧,我没办法看着他离开的,反正他也昏过去了,我先死了他也不会伤心。” 金铃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她面前。 好在让她觉得稍微轻松了一点儿的是,夏冰没有愤怒地盯着她,只是用一种近乎视死如归的平静神态,这神态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住进“捻鬼舍”的那晚。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双手握刀,高高举在了头顶。 山雾中,夏冰漠然地看着刀刃向自己的胸口刺来。 第十六章 杀红眼 金铃瞪着双眼,额头上的汗珠朴素而下,她的脸色迅速从刚才的潮红褪成了苍白,她手中的利刃就抵在夏冰的心口,只要再五分,夏冰脆弱的生命就会永远消失在这片诡异古老的山林中。 可是金铃却不动了,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根本不能动。 “噗通~” 一声闷响,金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那如雪一般的白纱裙上,一朵殷红的曼陀罗正在怒放。 夏冰看着那支扎在金铃心口的铜片,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她喘着粗气,怔怔地看着金铃那生气迅速消退的眼睛,她也许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四肢被紧缠在木桩上犹如一只待宰羔羊的夏冰怎么会突然有了武器。 一时间,夏冰的耳朵里只剩下了自己那和尚敲钟一般的心跳声。 “铃子!” 一声女人的不可置信的痛苦呐喊让夏冰麻木冰凉的身体登时反应过来,她一把捡起地上的长刃,转身没有任何犹疑地向金婶儿扑了了过去。 她仿佛是杀红了眼一般,一手死死地拽着金婶儿的头发,一手举刀搁在她的脖颈处,朝那些刚反应过来想要冲上来抓住她的村民喊道:“你们这群无知的愚民!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群傻13被这对母女给骗了!什么祭祀品,什么山神祭祀!你们听没听说过哪个正经的神仙会吃人的!吃人的都是妖怪!都是魔鬼!你们这群妖怪你们这群魔鬼!你们想杀我?啊?你们不懂尊重,你们才不得好死!不止今天我不会死,以后所有的未来我都不会死!!” 她歇斯底里地喊完这一句,底下的村民已经乱成了一团,有几个想要上来的,被她一眼看见,她连忙吼道:“滚下去!谁敢上来我就杀了她!反正我已经杀人了,不在乎再多几个!” 那几个人登时愣在了原地,犹疑了一会儿,只听金婶儿重重的向后仰着头,疼的龇牙咧嘴,可是还要喊道:“你们别过来,我要是死了,以后你们靠谁跟山神联系!” 只见金婶儿的话还是有些管用的,那几个人顿时不再敢往上走了,只是仍旧虎视眈眈地瞪着她,仿佛只要一有时机就会冲上来跟她拼命。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哆嗦着,由于抖动幅度很大,这让被抓着头发的金婶儿受了不少罪,她不住地喊着:“小夏,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忘了吗?我昨天还给你蒸糍粑,你不是很喜欢吃糍粑吗?你结婚我还要给你送上几笼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铃子,铃子她是你的好朋友啊,这些,这些你都忘了吗?” 夏冰突然笑了,她颤抖着一步步向吕代挪去,一边哈哈大笑,可是眼角却突然滑落了两行泪珠:“不是我忘了,”她绝望地说着,然后突然快速移开刀,一刀砍在了绑着吕代的麻绳上,吕代失去了庇护,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吕代,脸上早已没有了任何血色,就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她顿时灰心了,看着吕代的“尸体”,她又是一笑,“是你们忘了。” 金婶儿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她只见夏冰突然抽走了刀,便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顾一切地挣扎脱离了夏冰的控制,尖叫着向村民群众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见金婶儿脱离了夏冰的掌控,纷纷跑上来欲抓住她,夏冰冷眼看着这一张张好似牲口的人面,手中一紧,执刀直愣愣地向金婶儿的后腰刺了过去。 “啪嗒~” “砰砰砰!” 铁刀掉落的声音和枪声同时响起,夏冰看着握在自己手上的这只大手,泪眼婆娑地转过头,半晌,她突然崩溃地大哭出声,一拳拳打在了神情肃穆凝重的林其誉身上,她哭喊着:“你怎么才来啊!吕代!吕代他死了!他死了!” 林其誉没有理她,反手将她转过身强行靠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对着台上台下的村民们冷声道:“我是警察!所有人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也许是那三声枪响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此时他们虽然心中犹疑,但还是缓缓蹲下了,只有金婶儿,背对着林其誉,缓缓蹲下的过程中,突然一起身,飞快的向下跑去。 “砰!” 只听一声巨响,金婶儿一下子摔在了台子上,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见状脸色登时吓得苍白,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金婶儿趴在地上,腿部的剧痛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再向前行进一分一毫,她死死地咬着牙,这次竟然没有喊出声,只是眼泪不断地下落,很快便把木台打湿了一小片。 “快!跟上!这边!快快!” 听到不远处的跑动声,林其誉的表情松懈了一些,幸亏他没理会夏冰的话,在挂掉电话之后直接跟当地的派出所以及相关部门打了个通知,也不知道是他的身份起了作用还是他们还是有点儿责任心的,总之半夜当即就招呼了一队人开始进山。 虽然还是落在了他后面,但是也不算太慢。 突然,他眉头微蹙,低头一看,夏冰像一只饿极了的狗一般死死地把他的手咬在了嘴里。 看着她怨怼的泪眼,他一把将她甩开,夏冰失去重心顿时摔在了地上,一手按在了刚刚被他打掉的长刀刀刃上,顿时血如泉涌一般的流了一地。 “啊!”夏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受伤的手的手腕,她眉头紧紧紧皱着,突然愣在了原地。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要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会再一次向她求救还是自救,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只是轻轻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吕代,然后一脸漠然地再次看向了那把刀。 他心中一惊,连忙一个跨步向她抓去,可是已经晚了,夏冰纤细的手腕飞速地划过锋利的刀刃,一条红色的血迹犹如优美的抛物线一般扬在了空气中,溅到了他的脸上。 正在向后倒去的夏冰看着表情扭曲的林其誉有些吃惊又觉得好笑,原来这样冷酷的一个人也有慌乱的时候啊。 第十七章 醒过来 一觉无梦。 夏冰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吕代正微眯着笑眼,温柔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他连忙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轻轻松了口气:“终于退烧了呢。” 她瞪着眼,先是十分的不可置信,随后眉头一皱,脸一红,像一只泥鳅一样“刷”地钻进了被窝。 “小冰?怎么了?小心别伤口再给裂开。”吕代一愣,连忙上前想要掀开她的被子。 夏冰刚醒再加上被吕代这么一说,她突然感觉手上一疼,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吕代慌张地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抽了出来,连忙去细细打量她的手腕,好在之前林其誉救助及时,伤口好的到还算快,此时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她红着脸不敢去看她,半天才支支吾吾出一句:“吕代,我忘了,我忘了你不会死了。” 他一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一会儿,又换成了自责:“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说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 夏冰低着头没有看到,仿佛松了口气一般接着道:“不过好在你昏过去了,不过要是让你看见我那副疯样子。。。”说到这儿,她心里咯噔一声,大脑顿时空白成了一片,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那面雪白的墙,仿佛那墙面上即将会绽放出一朵曼陀罗花一般。 注意到她的异样,吕代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眼睛一红,眼泪当即掉了下来,她看着自己地手,感觉到一股莫大的痛苦向自己的心脏席卷而来,她用颤抖又微弱地声音道:“吕代,我,我杀了金铃。” 他看着她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慌忙坐到床边把她抱在了怀中,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言轻语道:“别怕,你放心,她没有死,没有人死。” 她顿时十分惊讶地抬起头,抓着他胸口的衣服追问道:“什么意思?不可能能的,我亲手把那个刀刃捅进她心口的。” 他爱怜地抚摸过她的脸庞,温柔地注视着她:“我怎么会骗你呢?金铃没有死,她也在这层躺着呢,不过是在重症监护病房。” “哈?”夏冰彻底呆住了,难道她记错了?可是金铃倒下的那一幕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深深地印刻在她的眼中。 吕代耐心地跟她解释了一通,她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她手中的铜片确确实实是捅进去了,金铃也确确实实地倒下去了,可是她并没有死,那是因为,金铃拥有着世界上都十分罕见的身体结构“镜面人结构”,这种镜面人又称“镜子人”或“镜像人”,是一种极为少见的人体内脏解剖变异,指心、肺、横膈、肝、脾、胃、肠等全部内脏的位置呈180度反位,似正常人的镜面像,而循环、呼吸、消化功能均正常。 因此,在夏冰看来她的铜片扎进的是她的心脏,然而却并非。 夏冰听后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感叹了很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吕代也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在他以前的时代,医学还没有这么发达,很多疾病大家都无法预测甚至诊治。 听说金铃没有死后,夏冰的负罪感总算是稍微减轻了一些,但还是十分的忐忑,她担忧地问道:“那,那我毕竟把她捅伤了,我,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话音刚落,只听病房外突然传来“咚咚咚”地敲门声。 吕代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才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果不其然就是林其誉,身后还带着当初在审讯室曾经审讯过她的一个小警察,林其誉瞄了吕代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了进来,看不出喜恶,倒是身后那个小警察,看到吕代的时候惊了一下,仿佛很害怕他似的,紧跟在林其誉身后,贴在墙上蹭了过来。 林其誉站在床位,表情十分淡漠,好像这是对面的夏冰是个陌生人而已,不过夏冰也觉得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两个人其实本来也就不怎熟悉。 她怯怯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吕代适时地回来站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肩膀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林队长,忙完了?” 林其誉抬眼看向他,冷冷开口:“大致经过我们已经了解了,但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向当事人了解,希望你们两个人配合一下。” 他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笑着对夏冰道:“小冰,你别紧张,把事实说出来就好,你昏迷的时候我翻了一下你们这个年代的什么法律,他们说你这叫正当防卫。” 林其誉闻言眼角顿时抽了抽,他突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果然是有磁场的,两个脑子都十分缺数儿的人果然有共同语言,他斜过眼瞟了一下身边的小刘,只见小刘似乎没有注意到刚刚履带说了什么,只是仍旧自顾自地低头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本。 小刘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死命忍住自己想要发抖的身子,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吕代,更不想去深想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心里却更加确定了:果然,他一早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那天在警局,他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东西,让他梦魇了太久。 似乎是吕代的话起到了作用,她终于张开了嘴,对林其誉道:“你,你们先坐吧。” 林其誉带着小刘坐到了她对面的空床,首先问道:“你们昨晚离开金凤丽家的时候是几点?” “啊?金凤丽?是谁?”夏冰一怔,反问道。 吕代想了想,也问道:“林队长,您说的是不是金婶儿啊?” 林其誉点点头。 他才继续回想到:“具体时间忘记了,我们都没有带手表,不过应该是十点左右了。” “啊,对,昨天吃完晚饭我看了一眼表,是八点半,后来又说了好半天话,回去的时候应该是有十点了。” 第十八章 串线索 “你们在的时候,金凤丽和金铃母女俩都在家吗?他们有没有给张。。就是那个死者,吃什么东西。”林其誉示意小刘记上,今天十分奇怪,往常不用他提醒,小刘总是抢着帮他问话,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一直低着头,时不时还走个神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只记得,当时我们吃完饭,金铃去给他喂药了,后来吃没吃过东西我就不知道了,”她无奈地说着,随后,抬眼问道,“是不是那个人,真的是金婶儿毒死的啊?” 林其誉抬眼看向了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一脸恍然:“果然!我昨天就觉得不对劲儿哦,我看到大刘一脚踢到尸体上的时候,溅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林其誉眉目加深了,他直直地看着夏冰,看了许久,她被这样的眼神盯的直发毛,只觉得自己的背后都起了一层白毛汗一般,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吕代的手,十分紧张地问道:“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林其誉点点头:“根据现场目击证人指认,当时溅出来的血是红色无疑。”说罢,他又抬头看向了吕代。 夏冰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吕代,只见吕代似乎也十分不解,眉头微蹙,他掰过她的脸,凝视着她的一双黑眸,缓缓道:“小冰,我看到的,也是红色。” 她一愣,脱口而出:“不会吧,我确定我没看错啊!我昨天晚上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可是一直想不起来是哪儿不对劲,后来你回你房里睡觉了我才突然想起来,那血的颜色有问题呢,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还没刚准备出去,就被金铃打晕了。” 吕代看着她的黑眸,表面清澈道让人心旷神怡,可是他越是往里看,越是感觉阻碍重重:“小冰,你的能量好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十分不解,但是突然又害怕自己的话会被林其誉怀疑,连忙转头焦急地辩解:“林队长,我没有撒谎的,我也不是色盲的,我分得清黑色和红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林其誉似是突然回神,他冷淡却十分肯定地道:“你并没有看错,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另外,打晕你的不是金铃,刘本民已经承认是他对你下的手了。” “啊?大刘!”夏冰一阵心悸,她曾一度觉得自己在这个事件当中也算是游刃有余,上天眷顾了,可是现在她才发觉,自己太单纯了,事情的复杂程度和可怕性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虽然现在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初步检测,死者的确是死于中毒,对此昨天金凤丽已经承认了。” 听完林其誉的话,夏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金婶儿真的就是那个跟他接头要倒卖墓葬品的人?” 林其誉点头。 她苦苦一笑:“那些村民还那么听从她的话,视她为山神的联络员,原来她才是那个幕后黑手。” “你跟死者接触过吗?” 她点头:“说过几句话。” 林其誉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得到肯定答复,于是连忙追问:“他曾经说过关于他身份的线索吗?或者是什么别的线索?” 夏冰眉头一皱:“他的身份?查不出来吗?这我不知道啊,他就说了什么那些悬棺是有问题的,风水不好之类的,别的就真的没说什么别的了。” “悬棺?”他细细捉摸了一下,随后道,“他是个风水先生?” “嘿,还真的有点儿像呢,他的言辞里确实有些我们也听不太懂得专业名词,还有听他的话感觉他应该对狩峒山的历史传说之类的都特别了解,应该专门了解过吧。”她慢慢道。 见林其誉突然不说话了,她想了一下问道:“金婶儿为什么要杀我们啊?本来不是挺好嘛?我们又没得罪她什么的,再说就算我知道了线索,也没告诉任何人啊!况且,凭什么她三言两语就能让村民们那么信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天祭,跟拍电影似的,俗不俗啊!我小说里都不写这么俗的情节了。” 听着夏冰一连串的问题和吐槽,林其誉突然一笑,缓缓道:“这个世界上不开化的地方还有很多,有的不开化的程度比你想象之中要严重的多,另外关于你们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祭品,除了金婶儿应该看出来你们有些怀疑她之外,想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 夏冰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林队长,我说您就该多笑笑嘛!笑起来就没那么吓人了哈,整天板着脸会老的快的!” 林其誉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他仔细回想着,难道自己刚才笑了?可是为什么笑呢?他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吕代却是突然陷入了深思,他的额头难得一见的深锁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你用来刺伤金铃的铜刀是哪里来的?看样子不像是现代物品。”确实,在医生取出那个小铜刀之后,痕检小组中对考古有些研究的一个队员立即确认这一定是一个古董,不但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更重要的以氧化痕迹来看,应该是刚出土不久的,很有可能还是盗墓贼刚刚盗出来的。 虽然这刀子是从夏冰的手中拿出去的,但是林其誉觉得,她不会是一个盗墓贼,但是关于这柄刀的来历,他还是必须得摸个清楚。 夏冰听到这个问题顿时糊涂了,她挠了挠头,说:“我,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他们把我绑在那儿,手脚都不能动的,可是后来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东西,扎到了我的后背,我一直往前倾啊倾的,它就掉下来了,而且正好当时我的右手能稍微活动一下,我就抓住它趁金铃和金婶儿说话的时候,把绳子给隔断一截抓在了手里。” 林其誉对她的机智感到意外,但是还是想不通这个铜刀是从哪儿来的,难道只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此时许久没有开口的吕代突然笑眯眯地开了口:“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夏冰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起头发怵地问他:“那个盗墓贼给的我?” 第十九章 新开始 最后,虽然仍然还是有些地方无法解释,但总算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也许,夏冰和吕代真的就是应了“误打误撞”这一词吧。 他们二人决定登山玩儿是一时兴起,决定来狩峒山也是随心决定,至于遇上金铃和金婶儿应该就是巧合,但是之后的事情,在冥冥之中都有了天意。 就好像如果当晚吕代没有质问金婶儿那只白碗的来历,金婶儿不会心慌多想,也许她早已倒卖文物已久,在中间看到这两只碗成色不错便私心留了下来,原本她以为在这个人人都没什么文化的村子里,没什么人能看出来这会是宝贝,便从不隐瞒的拿来用,因此当夏冰和吕代初到做客的时候,也许是粗心大意,也许是觉得招待客人的东西要用好的,她便拿出了那两只碗来,可是没想到,吕代一眼看出,这碗价值不菲。 她顿时慌了,这个盗墓贼是她亲手诊治的,她知道这帮没有文化的野蛮人是多么的凶残,她不敢想象,自己是内奸的事情要是被他们知道,她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也许是突然起了歹念,也许是心中的黑暗终于找到机会得以放大,她不但要把这三个随时有可能揭穿她的人解决掉,也更要让自己恢复在村子里至高的地位。 摆祭台,奉祭品。 她准备这些的时候难道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夏冰他们对她的威胁不至于到致死的地步吗?她难道就这么视生命为儿戏吗? 听着夏冰的质问,林其誉缓缓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也许在十年前狩峒山突发泥石流,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都葬身其中的时候,她应该就对生命的消逝逐渐冰冷了。” 跟夏冰谈完话的下午,林其誉就回到了邺城,回到邺城半个小时后,他就把夏冰正当防卫的鉴定报告拍照发过来了。 夏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下巴都要给惊掉了,她十分不可思议地问吕代:“现在警察的效率都这么高了吗?上次我去办个店里那个什么证硬是登录一个星期。” 吕代笑了笑,给她张大的嘴巴里塞了一块苹果,道:“高铁总是要比绿皮快一点嘛。” “高铁?”她不解。 吕代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想到林其誉那张一见到自己就铁青着极度不爽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黑脸他就忍不住想笑。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夏冰又休息了几天虚弱的身体才逐渐开始好转,于是两人收拾了收拾,准备转乘飞机去海边儿玩儿几天散散心,夏冰经过这次之后算是对爬山彻底有了阴影,说什么都不想再去山上玩儿了。 可是就在夏冰出院的头天晚上,突然传来了金婶儿自杀的消息。 原来她被捕后,一直装疯卖傻,妄想以精神病的由头取保候审,所以一直不肯配合审讯,可是就在准备进行如他所愿的精神鉴定的头一天,在外边进行户外活动的时候,原本一只安安静静的金婶儿,突然站起身,极速向监狱的围墙跑去,那速度兼职堪比刘翔当年的雄风,就在大家都冷眼瞧她又发什么疯的时候,她却没有丝毫减速地一头怼在了水泥墙上,登时脑花迸溅,整个监狱内一片混乱。 夏冰听后久久无言,她对于人性的理解仿佛突然之间全部乱了,金婶儿面目十分和蔼慈祥,可是谁能想到她的背后竟深深地隐藏着狠厉的凶残。 可是她毕竟也是金铃的妈妈,虽然金铃层告诉她她只是金婶儿捡回来的,但可以看出来金铃是十分敬重金婶儿的,如今她死了,她应该很伤心吧。 前两天就听说金铃醒了,可是她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去看她。 她推了吕代一把,突然说道“咱们去看看金铃吧。” “看她干什么?”吕代脸色一沉,显然是对金铃还带着些余怒。 她见状,也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应该再多做什么无所谓的事情了,就此划清界限,也许大家都会轻松一些。 她没有反驳,只是转头望向窗外,看着不远处的狩峒山,依旧湮没在了一团又一团的烟雾之中。 她不知道,在这个偌大又古老的山上还会隐藏着多少她无法理解又无从得知的秘密。 “吕代,我觉得事情也许还没完。”她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语气之森然之严肃,她自己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顿时有些不知为何的慌,想转头解释一番,但是一转头,看见吕代也正凝视着狩峒山,缓缓开口:“没错,事情才刚刚开始。” 两人离开医院的时候直接打了辆车去机场,尤其是夏冰一分钟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狩峒山了,上车的时候强忍着自己的情绪终究没有转头,吕代把她送上车,自己转身道后备箱放进行李,关上后备箱的时候,他看着车后窗上的倒影,依稀看到了背后的医院楼上,一扇窗户内,正直直的站着一个人。 “吕代,快点儿嘛!哎对了,我的头绳找不到了,你从包里再给我拿一个出来,那个串着珍珠的,不要花的!” “好好好,这就来。”他一边拉开包,一边咕哝,“其实明明是小花的好看嘛!” 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金铃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一地。 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感受着心口传来的那一阵阵刺痛,许久她突然止住了啜泣,扶着墙壁挣扎着站起了身,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内道:“我愿意,此后再也不会反悔!” 此时此刻,狩峒山上的一穴棺洞内,一个漆黑的影子正盘腿坐在一块已经腐朽了的棺椁之上,他紧闭着双眼,手中搓着一根黑色的珍珠头绳,半晌,只听一声清晰的“吧”,他的中指和食指捏在了一起,再分开后,那珍珠碎末便尽数洒落在了地上。 他翻身一倒,躺进了一只腐朽的棺材之内,随后,伴随着一声声诡异地“吱扭”声,那腐朽的棺椁竟然缓缓移动了过来,重新盖在了棺材之上。 第一章 胎保生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一大早,夏冰就被这闹人的鞭炮声给吵醒了,她烦躁地睁开还有些惺忪的眼睛,在枕头边摸了好几把,才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按亮一看,才七点。 昨天又到了吕代的“每月固定生病日”,因此,原本总是替她值夜班的吕代就只能光荣下岗了,她一个人熬到三点多等最后一位赶火车的客人走后才睡觉,本想趁没什么订单一觉睡到昏天黑地,可是没想到,这好梦刚开始做,就被吵醒了。 夏冰本身是没有什么起床气的,这点只在于她是自然睡醒的情况下,这种本身就很累又被人吵醒的情况下就有点儿控制不住了。 她登时一掀被子,从衣架上一把拽过来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满脸怒容地噔噔噔地走来出去。 她连怼人要用的词句都准备好了,前段时间邺城刚全面下达了烟花爆竹的禁令通知单,这怎么就胆大包天的敢顶风作案呢? 她刚一出去,就看到离捻鬼舍不远只隔了两个门店的地方熙熙攘攘围了一群拎着菜的大妈大爷,看样子应该都是刚晨练回来的。 她向那儿边走边嘀咕,看那门头上的招牌应该是有店铺新开张了,可是这家店的位置,以前不是冷冽妹妹的门脸吗?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家茶铺来着,还挺红火的,怎么说不开就不开了呢? 她十分疑惑,明明前几天从三亚回来的时候,她还看见冷冽的妹妹在店门口打扫卫生,这几天也没听说要转让的消息呀。 夏冰想着,便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马路对面不远处的“千年酒吧”,可是一看,更加让她惊异了,只见原本从来不再早上起床的冷冽此时此刻竟然正站在酒吧门口,只见他双手抱怀,一脸冷漠地看着对面的门店,而这样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实在是少见的,在夏冰的印象中,冷冽一向高傲,他从不正眼瞧人,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骄傲妖艳,什么时候那薄唇边都带着一抹轻蔑的微笑,可是现在,那股微笑消失不见了。 她只觉得顿时起床气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好奇心,她连忙向冷冽跑了过去,在路过这家新店的时候,透过人群看了一眼,顿时大呼了一声:“我的羊驼啊!” 她顿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立即上去指责人家私放烟花爆竹,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放烟花爆竹,而是一大串一大串的气球!那上百个气球用绳子拴到了一起,然后一脚轻踩着线,一手拉着线头,快速从脚下抽过,那气球不断的爆炸声便像极了放鞭炮的声音。 夏冰忍不住心里感叹,果然是城会玩儿啊! 她跑到冷冽身边,拽了拽他的胳膊,饶有兴趣地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新店,道:“这还真的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冷冽没有答话。 她抬头,眉头一皱,佯装惊讶道:“哎呀!不对啊!今天我们的冷狗怎么不汪汪汪了?” 要是按照平常,冷冽早跟她怼起来了,可是现在,他仍旧没有答话。 她觉得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心里打趣的念头也逐渐有打消的趋势,她歪歪头,问道:“冷大哥,你妹妹呢?生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关门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她提到他的妹妹的一刹那,冷冽的腮帮子突然因为牙齿的紧咬儿凸起,就连太阳穴都暴起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青筋,只见他的双眼登时变得猩红一片,不止是身体,就连发丝都开始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眼前的突发状况吓到了夏冰,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冷冽的的状态似乎在压抑这一股极致怒火一般,这怒火越燃越旺,仿佛下一刻他就会爆体而亡一般。 可是她不敢上前,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因为股奇怪却有着莫名戾气的磁场正犹如风刀一般在冷冽的身周刮了起来,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她觉得只要自己在前进一步,她就会被这股戾气给撕个片甲不留。 “冷兄,”随着一声温柔好听却带着严厉的语气突然响起,一只大手搭在了冷冽的肩膀上,这股戾气登时消散了个干净,但是他的脸色却似乎并没有平静下来。 冷冽缓缓转过头,瞪着犹如修罗一般的双眼,看着个头跟自己不分上下的吕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冷兄,身子不舒服的话,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吕代浅浅一笑,提醒道。 冷冽微微点头,转身朝酒吧内走了进去。 “吕,吕代,你怎么来了,冷大哥,他,他这是怎么了?”夏冰一手捂着嘴,心有余悸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吕代脸色苍白,他看着夏冰,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勉强微笑了一下,道:“本来正在休息的,可是突然感觉到一股戾气,觉得不放心,就起来看一下,至于冷老板,如果有一天一旦他变回原形,就算不伤害人类,也会被那些人铲除掉的。” “哈?什么?变回原形?难道刚刚。。。” 他点点头:“你刺激到他了,我虽然刚刚给了他一些精气,可是本身这两天我就虚弱,自然给不了他太多,还是要靠他自己把这股劲儿压下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夏冰惊骇万分,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八卦的一句话,竟然会起到这么糟糕的作用,她慌乱无措,“那,你说的那些人是谁?他们会不会找上来啊?” “放心吧,冷老板在人类中间生活了这么久,他应该知道分寸和应对方法的,你别担心了,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再来找他了,小冰,抱歉,我,我有点困,我。。。” 夏冰只见吕代脸色越来越白,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冷冽作为“非人类”一定会被盯上的话,那能和他进行精气传输的吕代也是“非人类”必定也会被盯上,她不能让他在公众场所发生什么变化,于是连忙拽着他往回走:“快,快回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现在国家全面实行二胎政策,可是有结,扎的上环的,甚至一胎都怀不上的去哪儿看啊?就来咱们‘胎保生’!保你想要一个就生俩,想要二胎性别准!” “胎保生”的门口,一只偌大的音响机,正向这些或着急抱孙子的老人或着急儿子儿媳生二胎的老人传递着不可磨灭的信息。 第二章 疯女人 夏冰拿着一包瓜子拉出来一把摇椅坐在店门口晒太阳,她时而担忧地看着已经闭门谢客了近一个月之久的“千年酒吧”,时而好奇地看着门庭若市的“胎保生”。 自从上次冷冽差点儿变回原形之后,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开门营业了,她曾经尝试着去冷宅敲过门,李姐开门之后总是会悄无声息地对她摇摇头,然后再轻轻关上门。 她由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担忧,虽然说冷冽确实总是一副十分欠揍的样子,但是毕竟认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了,而且上次他还棒了她一把,总算是有点儿交情了,因此她不免觉得实在担忧。 冷冽的变化肯定跟他妹妹有关,可是他妹妹说不见就不见了,李姐也是一问三不知,这件事儿恐怕只能冷冽自己消化了。 她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冷冽跟当初被姐姐抛弃之后的自己像极了,宁愿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谁也不见。 她觉得他甚是可怜,甚至比自己都要可怜,也不知道冷冽在这几千年里面对着身边人的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抛弃,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她也不觉得自己庆幸,只是觉得不过都是些属于这个世界的孤儿罢了,还分什么高低。 初夏的阳光十分的温暖,可就算如此,她还是觉得脸上的泪格外的冰凉。 对了,她一擦眼泪,登时从摇椅中弹了起来,她想起来了,冷冽身边不止是他妹妹和李姐来着,还有那家不远处那家便利店的店长,她好几次看见一向疏于与人交流的冷冽跟那个男人一起出去吃饭,此时她竟然忘了。 想着,她便大步往前跑去,可是一直跑到那便利店门口,竟惊讶的发现,那便利店竟然也转让了! 她的脑子登时当机了,她隐隐觉得,冷冽的身边一定发生了绝对让人无法想象的变故,不然。。。 “女儿!女儿!”一声尖叫,夏冰只觉得自己胳膊一疼,好像被什么给刺中了一般,她立即转过头,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便瞪着漆黑的大眼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啊”的惊叫了一声,下意识一把猛推在了那女人的身上,也许是力气过大,竟然一下子将那疯女人推出老远,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个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疯子,喘着气道:“你,你干嘛?” “女儿!女儿!你还我女儿!”那女人坐在地上,挣扎着起立了一下,但是好像摔伤了腿,站立了半截,一摔,又重新倒在了地上,可是她仿佛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一般,竟然趴在地上昂着上半身,一手撑在地上,两腿在地上用力搓着使自己前进,一段距离后,夏冰甚至都能看见那地上被她拖出来的血痕。 她惊愕极了,什么时候他们巷子里竟然跑来一个疯子,于是她冲她吼道:“你疯了吧,我又不认识你,跟别提你女儿了!”说完,她更觉得自己好像都被传染了似的,明显就是个疯子,还问她是不是疯了。 “不,不是你?”那疯子看着她一愣。 夏冰又气又吓:“当然不是我!谁抱走你孩子的你找谁去!” 说罢,没想到那疯子真的转头向别处爬去了。 她只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倒霉透了,怎么平白无故突然就没头没脑的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儿呢? 她正不满地咕哝着,突然觉得胳膊有点儿刺痛,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两道血痕! 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天知道那个疯女人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正在她十万分地想要骂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焦急地跑步声,她刚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正一脸焦急地向着她跑了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只见那女医生一把抓住她的手,抬到自己的面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起来,随后到:“走,快跟我回去消消毒,做个检查。”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同不同意,竟然自作主张地径直拉着她向“胎保生”里走了进去。 夏冰张了张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一热,差点儿掉下泪来。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如果有母亲的话,今年也应该就是这样四十六七岁的样子吧,头上有几根白头发,但是还光彩熠熠,无时不刻的关注着她,照顾着她。 “小姑娘,待会儿估计有点儿疼,你咬咬牙啊!” 女医生温柔的嘱咐让她一下子回过神儿,连忙吸了一把鼻涕,任由她把自己按在了一张凳子上。 她迟钝地点了点头:“诶,好,我,我不怕疼。” 女医生笑了笑,一边沾着手中的酒精,一边道:“那就好,外边那些个疯子啊,整天不干不净的,谁知道身上能带些什么病菌呢,可得好好消消毒,待会儿啊,我再给你打一针抗生素,预防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她低着头,悉心地给夏冰擦拭这伤口,动作十分小心翼翼,而且还时不时地轻轻吹一口气,似乎是怕她疼一般。 听着这些话,看着她,夏冰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这股感觉似乎有一种异常的冲动一般,直往她的眼睛里、鼻子里冲。 而更让她感到吃惊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竟然有种十分亲切的熟悉感。 她脑子一抽,问道:“阿姨,你丢没丢过闺女啊?” 那女医生一愣,手中的捏着酒精棉的镊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解释道:“抱歉抱歉,阿姨,我开个玩笑,就是突然觉得咱俩长得有点儿像哈哈。” 女医生闻言捂着嘴噗嗤一声也乐了,她一边捡起地上的镊子,一边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其实我也有点儿觉得,所以才忍不住老打量你呢。” 夏冰听她这么说,顿时放松了:“是吧,就从刚才您一朝我跑过去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这说明啥,这说明咱俩有缘分啊!”女医生笑着,一边已经麻利的配好了针剂,让她露出肩膀,对准位置扎了进去,“你是旁边开旅店的吧?今年多大了?我姓李,以后叫我李阿姨吧。” (ps:今天说点儿题外话,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好多群里都在说关于盗版这个问题,大家都很义愤填膺的,其实怎么说呢,这个问题是挺严重的,因为很多像我这样的小作者出来写作,来自你们的每一个订阅都是一口饭,真的实打实的一口饭,我们不像那些大神,分分钟人家的打赏都比我们一整本书都赚的多了,因此他们也不在乎盗版怎么样的,虽然大家都喊着打击盗版,可是关于小说这方面打击盗版确实特别不容易,这也确实没有办法,不过对于我这种扑街来说,能有人看到我的文字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了,这也是一种潜在的读者不是?嘻嘻,所以大家有能力也愿意能支持正版的我觉得还是支持一下正版,毕竟订阅一下并不贵,如果是真的没有那种条件支持正版的伙伴,我也很感谢你看我的文,希望你也能来起点女生网里搜一下我的书,给个好评!谢谢!) 第三章 回忆杀 李兰看着夏冰远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就湿了眼眶,她观察夏冰已经很多天了,从胎保生开业的那天起,她就注意到了夏冰,当那张带着莫名熟悉感的脸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的时候,她就惊住了,那一刹那,她甚至有一种想要跑过去相认的冲动,可是脚步移动了半下,她就僵住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她自己给亲手埋掉了。 “李兰,你怀孕的事儿已经有人举报到教务处了,你保研的资格已经被取消了,唉,你怎么,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检点呢?”她的导师一脸痛心地说完,便摇着头离她远去。 那一刹那,她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半边。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跟含辛茹苦把自己供上大学的农村父母交代,更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之路此时此刻应该何去何从。 忐忑惶恐之下,她把自己的摇摇欲坠的人生之绳的全部重量压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就是那个让她肚子大起来的男人身上。 她和那个并不喜欢她的“婆婆”住进了一间屋子,守着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 眼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彻夜不归的日子也越来越多。 她整日以泪洗面,“婆婆”叫她丧门星的外号仿佛都变成了她真正的名姓。 直到她的女儿呱呱坠地,“婆婆”立马黑着脸把刚刚生产完还十分虚弱的她和满身还是污血的女儿赶出家门的时候,他从外边带回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疼痛的没有办法行走、没有办法站立,甚至没有办法呼救。 她眼睁睁低看着一缕未着的女儿哭声越来越小,她的眼前也越来越黑。 最后,她醒了,她死了。 “李医生,这个疯子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送走的吗?” 正陷入回忆之中的李兰身后突然冷不丁响起一声略带冷意的男声,她顿时回神,吸了吸鼻涕,眼神也朝着街对面那个疯女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的脸色严肃了下来:“之前明明找人把她扔出城的,谁知道她又怎么找回来的。” “不行,在这么下去会影响生意的,不如我们一不做。。。”男人的声音狠厉之中带着些许的阴诡,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她有些不忍,动了动嘴角:“先别,她一个疯子能怎么样,让她疯着呗,谁会去在乎她呢?” “那你把她的事儿处理好了,别让她再伤着咱们的客人。”男人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李兰看着被人赶到了墙角的疯女人,默默地叹了口气,回到医务室拿出急救箱,向她走了过去。 见夏冰一回来就扒在门口,一脸陶醉地看着大街,吕代十分好奇地走来过来,凑到她旁边顺着她的目光往外一看,只看到一个女医生正在悉心地帮一个疯女人处理伤口,画面倒也十分温馨美好。 不过这种画面有什么好陶醉的呢? 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整天吐槽微博上的这种新闻是反智的吗?” “去你的!这多么美好又充满光辉的伟大人性啊!你懂什么!什么反智!”她冲他翻了个白眼,转头又回去看的津津有味。 吕代被她怼的一愣,十分摸不着头脑,但是见她半蹲着的姿势也是十分难受了,干脆给她搬出来了她的那张小摇椅。 她刚准备坐下的时候,只见门口不知何时走过来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男人一脸宠溺地搀着自己大着肚子的妻子,站在门口耐心地解释着什么。 只见妻子似乎是有点儿不乐意,可是撒了一会儿娇,仿佛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紧接着,满脸堆笑的男人就拉着撅着小嘴的妻子推门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门头上的小僵尸发出了十分友好的迎客声。 妻子顺势抬头一看,撅着的嘴瞬间舒展了开来,感叹道:“好可爱的小玩偶啊!” 夏冰不自觉地打量了她一眼,因为她的认同,让她不由得对这个原本看上去脾气不小的妻子多了几分好感。 “喜欢吗,喜欢等宝宝生了送给你。”夏冰微笑着道,因为她看她的肚子也是滚圆了,临盆期应该不久了。 小妻子一听顿时十分高兴,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们还没决定要不要在这里住房呢。” “情况是这样的,”丈夫连忙接上话头,“您也看见了,我妻子的情况快生了,可是这不是临近五一,附近的旅店订满了,有房间的旅店又离医院太远,我们看来看去就看到这家青年旅社,我们,我们以前也常住青旅的,知道青旅都是多人间,男女生都是分开住的,不知道你这儿能不能让我跟我老婆住一间?我得照顾她,如果不方便没铺位。。。” “空房倒是有,这个没问题,”她有点儿疑惑地看着两人,“可是我这儿离医院也不近啊,万一碰上堵车,半个钟头你们都到不了。” “不不不,很近啊。” “哪里近了,最近的也是中心医院吧,平常开车去一趟也得二十分钟呢!” “我们不去中心医院生,我们就在胎保生生!” 听完男人的话,夏冰顿时愣住了:“哈?胎保生还能生孩子呢?这儿不就是个吹得天花乱坠的诊所吗?” “啊?”妻子听完夏冰的话也愣住了,连忙追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家医院不好啊?” “这是家医院?”她更吃惊了,甚至觉得有点儿可笑,这要真的是医院那真的是她见过最小的医院了。 “哎呀,真的,我们村子里好几个孩子都是来这儿接生的,一接一个准儿呢!”男人有点儿着急地辩白道,“听说他们这儿有个李医生叫李兰的,是个神人,手气特别准,接生之前只要你们许好愿,那一生一个准儿!” 夏冰越听越咋舌,这啥意思?生孩子要许愿?一生一个准儿?那她要是许愿生个孙悟空也能成? 第四章 做晚饭 “小冰小冰,不了吧,这孙悟空就算咱们生的起,也养不起啊!” 见夏冰自从送那对小夫妻回了房以后就一直思考着什么不跟他说话,他便突然打趣道。 夏冰回过神儿,小脸儿一红,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我可是想正经的呢!” “我可没说你想的不正经,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呸呸呸!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呢!”她伸手掐了他一把,歪头道“不过说真的,现在生孩子不都要去医院的吗?” 吕代双手抱怀,坐在桌子上,轻轻摇头:“我记得以前我们司令太太生头胎的时候是我去接的接生婆,但是第二胎去的就是医院了。” “哈,可是那是以前的情况嘛,现在大家哪儿还去找什么接生婆啊,都是去医院了,安全又方便。”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说不定还是有呢。” “你乱想什么呢,再说了,你老说人家胎保生不正规什么的,人家要真的不正规,开门这一个多月客人不但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说明人家真的有真本事呢,再说了,其实他们规模也不算小的,盘了是两间店面吧,二楼三楼可是听说也全部都承包了呢,仔细算下来也不小呢。” 其实吕代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再说她现在也十分对李兰有好感,心里的疑虑也渐渐打消:“改天见了李医生我再去问问,但是我不理解的是,生男生女真的很重要吗?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他们家还有皇位要继承?还一定许愿生个男孩儿!”她黑着脸,十分不满地吐槽。 吕代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听到刚才小夫妻那段话十分不舒服,也不多言,只是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一边想着晚饭准备做些什么。 “我就想不通了,在他们眼里,女人就是一件生育机器这么简单的事情吗?真是可怕。”她喋喋不休,越吐槽越生气,“早知道不让他们住进来了,堵的慌,看不起女人还不是要求女人给他生孩子。” 说了半天,她只见一直没有得到身边的回应,纳闷儿的转头一看,吕代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低着头睡着了,她刚想来气吼他,突然想到,这两天一直都是他在值夜班,而且白天一日三餐都是他来搞定,不困才怪呢。 她顿时有点儿心虚和心疼,轻轻晃了晃吕代,他便立即醒了过来,睁开略有惺忪的双眼,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睡着了,这几点了,是不是饿了呀,我这就去做饭。”说着,他就要起身去厨房。 “诶,”她连忙起身拉住他,“你坐这儿趴会儿睡一小觉,我去做晚饭就行。”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累,我就。。。” “说了我去做就是我去做,你是不是嫌弃我做饭难吃?”夏冰一瞪眼,他顿时就蔫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看夏冰十分坚持的样子,他也只能无奈地笑着答应:“怎么会,没吃过比我们小冰做的更好吃的饭了,我不是怕你累嘛。” “累啥,好像我以前多娇贵似的,做个饭也能累着!”他一把扯着他按在凳子上,自己转身走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夏冰就傻眼了。 厨房被收拾的也太干净了吧! 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要说不会做饭是不可能的,她也有几分手艺,只是自从吕代来了,好像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全职保姆一般,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全揽了过去,大到修床抬沙发,小到买菜刷碗,一应俱全,全部包揽在了自己身上,伺候的夏冰简直连什么时候该坐该站都分不清了,只知道啥时候吕代往自己屁股底下放一张凳子,那她就去坐下,啥时候吕代拽她,她就起来。 这么久以来不进厨房,再加上异常整洁的现状,她没想到还真的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愣愣地盯着厨房看了十多分钟,她才终于想起应该从那儿开始下手,打开保鲜柜,再没了以前烂菜烂肉的味道,各种菜色一应俱全,不但全部都是新鲜的,而且还都是洗干净了的。 她直勾勾地盯着这仿佛拍电影一般整理的十分新鲜干净的保鲜柜,觉得简直无法相信,其实自从吕代到来之后,自己所见识到的无法相信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好像无所不能,并且给她带来了绝对的安全感,这使得她现在无论去干什么,都会有种有恃无恐甚至恃宠而骄的自信感。 她经常会觉得自己幸福的难以置信,好像从一个地狱突然就被拽进了天堂。 可是越是幸福,她越觉得不真实,她诚惶诚恐,害怕自己登的越高直到有一天会无法接受这失落感,她从来不敢去问吕代是怎么有了肉体的,也从来不敢问他能陪她多长时间,更不敢问他每个月的生病是不是因为终究无法长留。 她只是在每个月圆之夜都对着月亮祷告,如果让他像冷冽那样,长长久久地生活在人世间该有多好。 可是她也知道,他们毕竟不是人类,也终究会被“那些人”盯上,吕代口中的“那些人”是谁,她不知道,也自觉的不去追问,她怕自己追问得到答案之后会更加害怕,更加不安,与其如此,那她就不要知道了。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听到门口的迎客声,夏冰连忙擦擦手走了出去,只见走进来的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相十分普通,属于那种在人群中看一千眼都看不到的那种长相,但是让人惊讶的是,他身上有种十分古怪的气场,让人又敬又畏,但是却不像林其誉那般的十足威严,反而浑身都带着难以隐藏的邪气,这让夏冰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并非是因为害怕,更觉得是一种厌恶。 “住店吗?”吕代先一步起身微笑着问道。 男人却并未先回答,只是好不避讳地上下打量起了吕代,这种赤裸裸地不怀好意的观察让夏冰十分的不安,她向前大跨了一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沉着脸道:“今天客满了,您另找别家吧。” 第五章 需寻找 男人闻言淡淡一笑,看着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的夏冰,颇有深意道:“我还以为这条街上走了三个总算能平静一点儿,没想到转眼就有补缺的了,这条街叫什么名字,看来我回去得好好备注一下了。” 原本夏冰就对他的异常行为举止感到不安,此话一出,她当即立刻便把他当成了“那些人”,她死死地瞪着他:“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报警?那家伙可是比我更危险啊。”男人不咸不淡地说罢,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夏冰一眼,正在她准备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以前总是看到你的照片,还是个小不点儿呢,不过现在比以前可爱,建议她也该把钱包里的照片换换了。” 说罢,他便转身向外走去。 这些话犹如在夏冰的耳边擂鼓一般的震天响,震的她脑袋都跟着一起嗡嗡了起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见过她小时候的照片?还是在“她”的钱包里?那个“她”是谁?是不是就是当年抛弃了她的亲姐姐? 心中的疑问犹如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她登时回神,她要把那个人追回来问个清楚,她拔腿向外追去,吕代焦急的呼唤声被她瞬间甩在了耳后,她急吼吼地推门而出,可是街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她根本记不得刚才那个人的样貌,一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人让她什么都无法看清。 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跑进人群,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刚才那个人的所有细节,可是她绝望的发现,不管是他的五官,还是他的衣着,竟然就像轻轻刮过的一阵清风一般,刮过去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看着那些漠然的陌生面孔,一张张从她身边过去,或好奇,或鄙夷,更多的是无视,就像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一般,谁也没办法看清楚谁,她越来越绝望,尽管她恨了姐姐这么多年,可是她一直心中有一根无法扔掉的救命稻草,她指望着也许有天她还会回来,哪怕说一声对不起再离开,起码让她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孤零零的孤魂野鬼,她也是有家人的。 可是这根救命稻草,刚刚竟然被她自己给赶走了,她害怕的想着,也许错过这一次,她这辈子都会错过。 “小夏!小夏!你找谁呢?”李兰刚才正在门口送病人离开,一眼就看到了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夏冰,神情十分的不正常,于是她连忙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夏冰依稀听到耳边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茫然无措地转过头,看到了一张仿若自己的脸,她呆滞地看着这张脸,一张口,便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李阿姨,你真的没有丢过女儿吗?” “我,我,”李兰面对这么无头无尾的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正在这时,只见夏冰两眼一翻,直愣愣地向后倒了过去。 “你们联盟的事儿我从来不想多做什么了解,只不过,这个女孩子,以后禁止你们接近她。”冷冽站在千年酒吧的房顶,任风把自己的衣袂吹的猎猎作响,他表情孤傲冷峻,单手抱怀,一手抚在鬓角,玩弄着自己的发尖。 “冷老板在人间生活久了看来还是免不了沾染上些凡气。”男人直挺着后背,背着手毫不示弱地站在他对面,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不过她的身份干系很大,她的亲姐姐可是造成陆离现在下场的罪魁祸首呢,你肯放过她?” 冷冽眼角一抽,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淡然一笑:“你们人类的关系真是复杂,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我这个妖都懂,周组长不会不懂吧?” 周旌阳咬咬牙,半晌,才回答:“既然你都不想连累她,我不过是陆离的一个组长,更没什么资格替她处理,那就算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她了。” 冷冽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着因为神思忧虑而晕倒的夏冰被吕代抱进了胎保生。 “那个,她现在还好吗?”周旌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几乎是把这句话挤出口的。 “她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再也无关。”听着冷冽冰冷如刃的话,周旌阳的眉眼低了下去,他仿佛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转身一跃,消失在了暗巷之中。 冷冽轻轻抬头看着乌云越来越重的天空,默然道:“也再与我无关。” “没用的!” “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白费的哈哈哈!” “她已经死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天煞孤星罢了,还想拥有爱情?还想拥有亲情?” “痴心妄想!” “你只配活在地狱里!你只配当一个任人践踏的蝼蚁!” “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我姐姐死!她还活着,还活着!”夏冰倏地睁开眼,张大嘴巴喘着粗气,她抬手蹭了一把额头,发现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半晌,她才缓过来,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坐起身,忍不住庆幸,好在只是做了一场梦,但是这梦的实在太过真实,那声音似乎就像有人趴在她耳边说的一般,甚至那声音还十分的熟悉。 算了算了,不过是个梦罢了。 她劝慰自己,可是一掀被子,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屋子里很黑,但是窗外还有些灯光照进来,她借着灯光打量这里惊愕的发现这好像一间病房,但是却是一间十分狭小的病房,两张病床几乎挨到了一起,中间的隔缝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但是旁边的病床是空着的。 她有些奇怪,自己怎么跑医院来了。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门外依稀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她连忙下床,可是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鞋,更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便只能光着脚向外走出去。 她轻轻拉开门,探出头一看,只见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十分的昏暗,只有不远处那个传来呻吟声的房间里透出来一点儿昏黄的灯光,她正想走过去问问这是哪儿,可是还没等她出去,只见那房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滴着水的东西,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什么东西还在滴水,可是下一秒,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六章 挂了彩 因为地板冰凉,夏冰只能踮着脚尖轻轻地踩在地上,她刚想出门,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犹豫了一下,心猛地绷紧了,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她突然觉得温暖的天气变得异常的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汗珠吸走了太多的热量。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手中的提着东西,是一个婴儿。 那婴儿犹如一只布偶一般被男人随意抓在手中,了无生机,她甚至都可以看清楚婴儿头上浓密的头发,浑身的血污混合着黄色的不明液体,从那肉滚的身上一缕缕的滑落,滑落到那朝下的头上,把头发凝成一股,再顺势滴落在地上。 那一刻,她忘记了呼吸,那一刻,她耳边只能听见男人冰冷的脚步声和滴水声。 戴着口罩的男人只露着一双眼睛,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仍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阴森可怖的气息,他向着夏冰的方向缓缓逼近,他越逼近,她的心跳就越快,她的双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畏缩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凶猛残忍的,都是吃人的,只要一不小心,她就会落入一个怪兽的口中。 近了,越来越近了。 她双腿发软,只觉得连空气都是恐怖的,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啪嗒,啪嗒,啪嗒。” 皮鞋声和滴水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一般,她甚至都能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她不敢睁开眼睛,好像面前有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啪嗒,啪嗒,啪嗒。” 远了,终于远了。 “吱扭~砰~” 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她浑身哆嗦,面如土色,额头的汗珠无不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害怕,她就这样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头受伤的小野兽哼唧着。 她终于松开了紧咬着的牙齿,不知觉间,身下的床单已经被她的冷汗给打湿了一片。 惨白月光穿过路边重重的树影,在地面上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 幽静无人的道路,默默流露出孤寂的味道,路灯大概是短路了,从黄旧的灯罩中时不时闪出微弱的光,那光有些诡异,一会儿白,一会儿黄,但总是黯淡哑光。 原来是一只蛾子在追逐灯源,不断拍打在灯罩上,弱小的翅膀有永不放弃的毅力,追随那可能令它死去的光,它无法放弃的光亮。 露水渐渐加重,湿冷风息从路面上逐渐铺开,带着孤冷与冰凉毫不留情地裹走她身上仅存不多的体温。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吐出一口气,竟然在黑夜中凝成了一片哈气,她疑惑地抬头看着天,难道又要入冬了? 不一会儿,她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足音渐渐靠近,她惊恐的回头,见到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正对着她,她似疑惑的眯了眯眼,仔细一瞧:“是你?” 那黑影不做回答,她疑惑又紧张地往前靠了靠,似乎是因为天气的冷,让她口齿都有些不伶俐了起来:“你,你怎么在这儿?” 那黑影还是不做声。 正当她觉得无趣转身准备离开时,那黑影突然动了动,毫无防备地向前迈出一步,那张一只湮没在黑暗中的面孔,也逐渐开始显现在光亮之中,她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可就是恐惧的无法自己。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黑影开始缓步朝她走来,她也开始缓步朝后退去。 突然,那黑影猛地加速,像一只离枪的子弹一般,“砰”的一声弹到了她面前。 一张苍然惨白没有五官的脸登时贴在了她的鼻尖。 “啊!” 夏冰猛然大吼了一声,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冷不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张人脸,她又是“啊”!的一声伸手便挠了过去,便挠便杀猪似的大喊:“鬼啊!鬼啊!” 完全状况外的吕代就这么一脸懵逼的挂了彩。 “小夏你可真是的,多好的一张面皮,要是真就这么被你抓的留下疤,我要是人家小吕的爸妈,准给你找上门儿的!”李兰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吕代的脸消毒吐槽,一边嗔责道。 夏冰坐在病床上抱着被子,一脸的委屈无辜:“谁,谁让他离我那么近的,怪我喽。” “不怪你怪谁?你见过别人一睁眼就打人抓人的吗?”李兰瞪了她一眼教训道。 她委屈巴巴地咬着被子角,看着吕代鲜血淋漓的脸,也十分自责地不敢吭声。 吕代透过镜子看着眼圈微红的夏冰,连忙替她圆场:“真不怪她,是我吓到她了。” 李兰微愣,瞬间反应了过来,看着夏冰会心一笑:“小夏真是好福气,找到一个这么会宠人的男朋友。” 她撅噘嘴,没有说话。 “小吕这几天就别沾水了,换药嘛,反正离这么近,换药就过来这儿找我,小夏倒是你,低血糖严重,多吃点儿饭,瘦成什么样子了都。”她走到床边教训她,说完转念一想,又道,“对了,昨天晚上我炖了一锅鸡汤,本来怕你饿,想等着你晚上醒了喝,结果昨晚你也没醒,待会儿你们就直接端回去吧。” “哈?那,那怎么行?”她连忙拒绝,“您昨天给我打针的钱还没给呢。” “得了得了,说什么呢,我这儿大小也算个医院,这点儿东西不缺,再一个说了,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两个小年轻自己出来闯荡,也没个爸妈在身边照顾,我照顾两下子怎么还谈上钱了,要是什么都跟钱绑一起,那不如以后咱们不说话了只算钱!” 看着李兰真的有些愠怒,她连忙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那就没别的了,以后该叫阿姨还叫阿姨,听见了不?”李兰看着她,眼神里透露出了慈爱。 她顿时心里一暖,忙点头:“嗯嗯。” 李兰也笑了:“以后想吃啥不会做的就跟我说,我都会做,别老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嗯嗯!”她一顿点头,笑脸粉扑扑的,看上去幸福极了。 第七章 找伤口 “那小吕你帮小夏收拾收拾就带她回去吧,我去给你们端鸡汤,直接在楼下等你们。”李兰说着,一边收拾着旁边的东西。 吕代送她出病房,转身走回来帮她拿鞋。 夏冰看着他脸上的创可贴不好意思说话,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做到床边,见她一直不肯讲话,他蹲下身变给她穿鞋,便调侃道:“你是做了什么梦,战斗力突然变得这么高?” “哼!”虽然是翻白眼,但是这个白眼翻的是相当心虚,她搓了搓手指,歪头细声问道:“还疼吗?” “打是亲骂是爱。”他不置可否,只是笑眯眯地。 “切,谁让你离我那么近的,我刚做噩梦看到一张鬼脸,怎么能不害怕。”她鼓着嘴无力地辩解着。 吕代更忍不住笑意:“不亲你怎么能被你打呢?所以说刚才那句话反过来也成立,爱是骂亲是打嘛。” “你你你你!”她顿时脸一红,难怪他当时离得近的都贴上了她的鼻子,果然是没安好心。 她小脚一抬,本来想冲他的胸口踹一脚的,可是一看到他脸上贴着的好几个创可贴顿时火气就蔫了下来,只是不满地撅着嘴:“我都两天没刷牙了,你不嫌臭啊!” “我。。。诶?”吕代正兴致勃勃地打算说些什么,突然语气一变,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夏冰见他已经帮自己把鞋子穿好了,可是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扶着她的腿低头往地上仔细看了过去,看着看着,又一路看了上来,他一把把她抱到一旁站着,床单上、被单上全部都细细打量了起来。 “怎么了?”她有些着急了,拽住他的胳膊追问道。 他突然放下被子,又转向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起来,甚至一把拉住了她的上衣,不顾反对径直翻了上去。 她有些吃不住了,双手抱怀连忙后退,可是房间狭小,她一退反而一脚绊倒在了床上,他翻身上床,跪坐在她身上压住她的双腿,一把就扯开了她的外套,她顿时又羞又急地喊道:“你干嘛呀?” 可是他却并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只是黑着脸道:“你受伤了。” “受伤?我没有啊!”她红着脸辩解,一边奋力按住他十分有力的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 “你受伤了。”他黑着脸又一次肯定道。 眼见上衣都要被他给扯个干净,她又因为一直没有吃饭而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十分无奈地道:“我真没受伤,你要检查先关上门再检查行吗?” 吕代一愣,看着她光滑白嫩的小腹总算是回过点儿神儿,可是他并不相信她的话,仍旧十分警惕地问道:“真没受伤?” 她又气又无奈:“都跟你说了我没受伤,我受没受伤我不知道啊!再说了,我这是在医院,要是受伤李阿姨要早检查出来了!” 他还是一脸的不相信:“既然没受伤,也不是例假期间,为什么会流血?” “流血?流什么血?”她一脸茫然。 他翻身下床,一把拉起她,指着床单侧面上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褐色血斑道:“这是什么?” “啊?我不知道啊!” “还有这儿,这儿,这儿。”他一路沿着床单到地上,竟然大大小小指出了好几处血迹。 夏冰看着这些血痕,大脑一片空白,她怔怔地看着吕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心里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吕代紧皱着眉头:“快说,到底是不是你哪儿受伤了?” 她呆滞地摇摇头,唇瓣的颜色快速褪去,见她这幅样子,吕代更慌了,他起身一把推上门,撸起袖子,一副不把她检查个精光不罢休的样子。 正在他的手刚放到她裤腰上的扣子时,她突然开口道:“吕代,那不是噩梦,真的有人提着一个,一个死掉的婴儿,站在床边看了我半宿。” 他的手一滞,抬头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 “我,我昨天。。。” “吱扭~” 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了来,两人一顿,同时向外看去,同时,门口的人也愣住了,随后,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便连忙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二位已经走了呢,没关系,只是来了一个病人,我安排一下她住进来。” “我们这就准备走呢,您安排吧。”吕代微笑着起身,不动神色地拿起刚刚被他一把扔在一旁的外套搭在了夏冰的身上。 男人笑笑,一边让开了门,对身后人道:“二位请进吧。” 夏冰紧紧地抱着吕代的胳膊,吕代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侧身走了出去。 在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冰闻到了一股让她无比熟悉又恐慌的味道。 到了楼下,夏冰一直紧抿着蠢一言不发,直到见到李兰,她才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吗?”李兰一边把汤锅递给吕代,一边疑惑地问道。 想了半天,她觉得如果不问出口她得膈应死,便把她拉到门口,才忐忑地问道:“李阿姨,你们这儿昨晚是不是有人生孩子啊?” 李兰愣了愣,但还是回答道:“对,昨天半夜一个产妇突然羊水破了,怎么了吵醒你了?” “那,那个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夭折了?” “唉,”李兰叹了口气,“是啊,难产。” “那孩子怎么处理的?”她追问。 “这。”李兰一副无法回答的样子,突然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起床看到什么了?” 看着李兰突然警惕起来的眼神和冷下来的语气,她心里一紧,转而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没,没有,就是昨晚睡着突然听到有人呻吟,我觉得可能是生孩子嘛,后来没听到孩子哭,不过我很快就睡着了,所以还以为自己做梦呢。”她干笑了两声,想掩饰过去自己的意图。 李兰的脸色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慈爱地摸摸她的头:“果然还是打扰到你了,你看你,本来血糖就低,还没睡好,难怪小脸儿这么白,回去赶紧喝点儿汤吃点儿东西,再补一觉,别的事儿就别乱想了啊。” 她乖巧地点头,转身向旅社回去。 吕代端着锅,微笑这走在她身边,风轻云淡地道:“小冰长大了,知道防备人了。” 第八章 相同点 回去后,夏冰一直一言不发,吕代也先不追问,只是道:“你坐这儿休息会儿。”说完转身走进厨房准备盛汤,她沉着脸不作声,只是一味地抓着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后,一直走进厨房。 “怎么了这是?以前可没这么粘过我。”他浅笑着,把汤锅放在灶台上,然后弯腰去碗柜里拿碗。 夏冰怔怔地看着灶台上的那只汤锅,越看越觉得刺眼,越看越觉得心中发堵。 金婶儿的脸仿佛和汤锅重合了一般,不怀好意地凝视着她。 那种感觉直让她心中蹿起一股无名火,她一把拽住吕代,冷声道:“倒了。” “啊?”他没反应过来。 “我说,倒了,我不想喝。” 吕代耸耸肩,没有反驳,伸手端起汤锅毫不犹豫地将那滚热的汤尽数倒进水池之中,动作自然的就像是做了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 倒完,他就顺手把汤锅给洗干净了,又从冰箱拿出另一盆似乎是早已经熬好的汤,放在了电磁炉上,期间,他什么也没问,夏冰也什么都没说。 她咬着下唇,眼神一直就没从他的脸上移开过,她心中一直有种叛逆的想法,她如果一直都不肯跟他解释,他能撑到多久才问她为什么。 可是每次她的坚持都能败在吕代的耐心之下。 这次也不例外,她赌气似的推了他一把,转身坐在凳子上:“你都从来不问我为什么!” 他慢悠悠地盖上锅盖,单膝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气鼓鼓地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却一把被她给甩开了。 他微怔了一下,眉眼不自觉的微微耷了下来:“我不问你,因为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会去做。” 她心中一动,但是仍旧没有抬眼看他:“你怎么这么没有原则?你又不是不能分辨是非,那要是我让你做的明明是不对的事情呢?” 他轻叹了口气,就像她说的,他怎么能不辨是非,只是这个答案,他的心中也早就有了:“只要你想要我做的,不管对错,我都不会拒绝。”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她怎么能感觉不出来自己的脾气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曾经的她对这个她无力抵抗的世界充满了畏惧,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出错,可是现在,她变得越来越任性,很多以前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她都能说出口、做出来了。 “那正好啊,除了我没人受的了你,这样你不就能死赖着我逃不脱了吗?”他挑眉,逗她一笑。 她嗔责地瞪了他一眼,可是突然就红了眼眶:“吕代,我是被我亲姐姐抛弃的,我很容易被人感动,可是我很难去相信别人了。” 这句话她像是在他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就连血肉至亲都可以如此绝情,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相信? 她就像一块橡皮筋,很柔软很容易被感动,但是越想要伤害她,她的心就越硬。 “我和我的一万将士遇伏牺牲,是被我的亲哥哥出卖的。”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让夏冰彻底呆住了,他没有对她过什么天长地久的誓言,也没有对她讲什么假大空的安慰,只是低垂着柔顺的眉眼,淡淡地将自己的伤疤全权揭露在了她的面前。 她从没问过他是怎么死的,她觉得这是个忌讳,不敢问,同时他说他死在一战里,无外乎就是打仗牺牲,却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深的缘由。 那一刻,夏冰只觉得两个人的灵魂真真正正地契合在了一起,他们两个好像都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孤儿,就好像是天注定的一般,她一头闷进他的怀抱,也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她觉得,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问他“为什么”了。 夏冰仍旧不会刻意地和李兰保持距离,其实她知道李兰的信任与否与她无关,那同样的,她的信任与否,也与李兰无关。她还是会被她的关怀所打动,所感激,但是很奇怪的,她再也没有想起过自己的妈妈。 转眼楼上的小夫妻已经住进来一个多星期了,五一节假日的来临,让客流量一下子增加了很多,这让捻鬼舍的床铺位也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天,她总结完电话订单和网络订单之后,准备上楼告诉两人空房的待遇已经不能再提供了,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上楼,那对小夫妻就下来了。 “嘿,我刚说要上去找你们呢。”她浅浅一笑,看着女人硕大的肚子道,“什么时候预产期啊?” “这就到了,今天我们就是来跟你说一声,胎保生的待产病房有空位了,我老婆今天就要住到那里去了,所以这儿就剩我了,我看着这几天客人也不少,你该安排的就安排吧,以后就我一个人在这儿住着了。”男人甜蜜地笑着,仿佛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孩子而感到开心。 夏冰觉得这笑容有些刺眼,她想着,如果万一他们的许愿失灵,她并没有如愿生下一个男孩儿,那他的脸上还会不会是这个笑容? “嗯,行,没问题。”她爽快的接过话头,在本子上记下一笔,随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们,真的确定在这里生了?其实我觉得中心医院的水平也蛮不错的,而且毕竟公立医院有保障一些。” 男人听到这话脸色显然有些不耐烦,但还得顾及双方面子,他只能笑了笑说:“我们村儿都在这儿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了,我觉得这儿没问题。” “大胖小子、大胖小子,整天就知道大胖小子,你就没想过要是万一我生个闺女怎么办吗?”小妻子青着脸十分不满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男人脸一拉,连忙“呸呸呸”了几声,道:“好老婆,千万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马上就生了,可别在这会儿出什么茬子。” 夏冰心中冷笑,这几天她也闲暇时跟这位小妻子交谈过几次,两人是大学同学,她是城里的,可是一心就像跟他,一毕业她就义无反顾地跟他回了农村创业,倒也事业算是有成,他对她确实十分不错,只是夏冰没想到,重男轻女的观念在一个上过大学的人心里还会如此的根深蒂固。 第九章 陌生人 “立军,这里好小啊,我怎么觉得这里一点儿也不正规呢,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听夏老板的吧,咱们去中心医院吧。” 医生把两个人领进病房,冷冷的丢下一句:“只剩这一间了,可以的话半个小时以内下楼交住院费。”之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这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粉刷过的墙面,有的地方甚至墙体都已经开裂,狭小的病房之内只容得下两张病床,多站一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 孟兰的床铺是靠窗边这个,床单十分褶皱,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发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洗不掉才留下的痕迹。 她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抽搐,想要呕吐。 可是面前的自己深以为信赖的这个老公,却是满脸堆笑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床边坐下,道:“哎呀,好老婆,咱们来之前不都商量好了嘛,你忘了大刘和他媳妇儿回去怎么跟咱炫耀来着吗?” 她面露难色,双手局促地离开床单不愿意触碰:“当时是当时嘛,我以为私立医院跟公立医院没什么大区别的,谁知道这里这么,这么。。。” “忍一忍嘛,生完儿子咱们立马回家!”张立军半蹲在她面前,讨好道,“回去之后你想吃什么我就去给你买什么。” 她知道张立军的执拗,他一旦决定了的事一般很难在扭转心意,一想到之前婆婆在家百般的挑剔,她终于狠下心咬了咬牙,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想吃什么你就不给买吗?” 见孟兰松口,张立军立马喜上眉梢:“买买买!现在你是咱们家最大的,你说想吃啥,我这就去买!”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昨天我闻见夏老板她男朋友给夏老板炖的鱼汤味儿了。” “好!我这就去买!”张立军拍着胸脯,连忙站起身。 “诶。” “怎么了,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孟兰被他的语气逗得噗嗤一笑,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她最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那,那那你快去快回,顺便把住院费交了吧。” “得令!”张立军趁她没防备,弯腰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转身跑了出去。 孟兰脸一红,伸手想要掐他,可是转眼间张立军就跑了出去,好在病房没有人,不然她该多丢脸。 她坐在床上无事可做,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离她只有不足一米远的另一张病床,病床上的床单十分褶皱,被子也卷在床尾,床下还塞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日用品,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住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在。 她又转头看着自己这张床上卖相十分不讨好的床褥,叹了口气,不禁怀念起了捻鬼舍,夏冰爱干净,每两天都要去他们房里换一次床褥,又顾及到她是即将临产的孕妇,因此每次换的床褥都十分的干净整洁,而且都是很漂亮的卡通图案,平常夏冰他们小两口吃点儿什么好的,也总会给她端过去一碗,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关怀让她一度湿润了眼眶。 她不禁怀念起以前在家的日子,她是独女,父母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吃穿行住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可是她不但没有好好在父母跟前尽孝,反而狠狠地伤了他们的心,毅然决然地跟他们断绝关系,跟着张立军来到了十万八千里之远的一个小农村。 不禁生活环境的巨大差异让她无法适应,而且来自乡下人的生活习惯让她一度无法接受,尤其是公公的不尊重和婆婆的意气指使让她在多少个日夜哭红了眼睛,甚至她怀胎十月行动再怎么不方便,婆婆也从来没有照顾过她。 这种从天堂掉到凡间的生活让她很不适应,好在她能感觉到,张立军是真心爱她的,对她的话也总是言听计从,每次她跟婆婆吵架,他也总是护着自己,想到这里,她才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可是这一点点的甜蜜,却怎么也无法掩盖住心中巨大的苦涩。 如果父母知道她怀孕即将临产,非但没有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反而在这么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私立小医院接受根本没有保障的生产手术,他们该多么的心疼? 可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想起当初她不顾父母的反对,狠狠把母亲推倒的场景,她无论如何也没脸再去给父母打电话诉苦了。 听着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她连忙吸吸鼻涕,擦了一把眼泪,现在她再也没有了当初身上的刺人的棱角,她害怕她唯一为依靠的张立军再把自己抛弃,因此,她所有的小脾气都得使得小心翼翼,不能惹他反感,现在她只想顺利的生下一个男孩,这样才能在她那个一脸横肉的婆婆面前抬得起头。 门开了,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回来的并不是张立军,而是一个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同病房的病人。 孟兰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肚子,并未隆起,心里疑惑地想到难道她是生完孩子的? “你,你好。”她微笑了一下,主动跟进来的女人打了一声招呼。 女人低着头,听到她的声音向上抬眼看了看,却并未回话,而是顺着她的脸一路看到了她的肚子,然后一动不动地看了起来,她奇怪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道:“怎么了吗?” 女人仍旧没有说话,而是直冲着她走了过来。 她有些紧张地站起了身,一手扶着肚子,一手不安地在身后寻找可以扶的地方。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看着越走越近的女人,孟兰的气变得越来越短,房间如此狭小,话音刚落,女人就已经直直地站在了她面前,把她堵在了两张床的缝隙之中,她进退不得,一屁股摔坐在了床上,惊恐地看着被长发深掩面目的女人。 女人动了动,气息十分微弱地说出两个字:“小心。”说罢,她往后一坐,连鞋也没有脱,翻身躺倒在了床上。 孟兰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啊。 第十章 打电话 “怎么了?还是担心?” 看着自从那对小夫妻走掉以后就一直趴在前台桌子上闷闷不乐的夏冰,吕代走过来问道。 她不置可否,只是道:“我总觉得这儿不对劲,就算真的是孩子夭折了,为什么不好好妥当的存放起来,要那样拿着呢?” “也许是变态吧。” “嗯,也许是变态吧。” 两人一齐趴在桌子上,莫名同步的都用右手撑住了下巴,同时看向了门外。 “吕代,我有件事儿一直不敢相信。”她突然转头道。 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他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头,轻轻磨蹭着,想要帮她把眉头舒展开来。 “我总觉得,当时我被吵醒的时候,明明听见过小孩子的哭叫。”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如果她真的听见过孩子的哭叫的话,那这件事就不仅仅是医生对尸体处理不当的事儿了,更有可能上升到另一个残忍的高度。 不等吕代发表什么意见,她连忙摇摇头:“呸呸呸,当时那么癔症,早忘记了,算了,可能我自己有点儿神经质了吧,这叫啥,迫害妄想症?” 她佯装轻松的像带过这一话题,可是吕代却突然幽幽道:“那个人身上的怨气很重。” 她一凛:“谁?” “就是那个羊圈的老板。” 吕代似乎很反感胎保生,而且还给胎保生起了一个外号叫做“羊圈”,因为他说每一个进出那里面治病看病的人就像一只只没有自己思想意识只会随大流的羊,所以叫羊圈。但是夏冰总问他为什么反感胎保生,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却总是否认,他是真的没看到过什么别的东西,只是单纯的反感,可是现在他却突然说胎保生的院长身上怨气很重,这让夏冰忍不住追问:“你不是总说那医院干净的很吗?” “是啊,以前是干净的很,别说怨魂了,就是一点儿怨气都没见过,可是刚刚,他从门前过去的时候,身上的味道,我不可能闻错的。”吕代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在他这么多年的孤魂野鬼生活的认知之中,所有活人身上的怨气是不可能突然凝聚在一起的,都是慢慢聚集起来的,可是之前,他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任何的怨气,好像就是突然之间聚集在一起的一般。 “是不是看错人了?”她听过吕代关于这方面的解释,因此也有点儿不可置信。 “他们平常总带着口罩,说实话,我也不是太肯定,不过,应该是他。” 两人又一同沉默了下来。 转眼,天就黑了,客人们有的稀稀拉拉的出了门觅食,有的稀稀拉拉的逛了一天回来了,吕代刚准备去做晚饭,哪知刚一起身还没走到厨房门口,突然听到大厅里传来一声极有活力的年轻嗓音:“夏老板,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已经蔫了一天的夏冰用极其开心的语气道:“我的妈呀!奶油包!我的最爱!你排了多久的队啊!” “不久不久,我运气好,去的时候人少,很快就买到了!”那声音嘹亮,带着少年独有的年轻气息,他不舒服地觉得,这声音似乎跟她十分般配。 “呸。”他登时吐了一口,连忙把自己脑子里那天杀的想法给抹去了。 “谢谢你,你竟然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夏冰似乎十分开心地跟他攀谈着。 一直爬在厨房拐弯处偷听的吕代眉头忍不住一皱,他往外扒头看了一眼,那男生的样貌让他觉得十分的眼熟,仔细一想,立即想起,这男生是个大学生,从过去的一年里每逢大小假期总是会来捻鬼舍住上几天,也算是一个老客户了,只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吕代从一开始就看的透亮,但是一向恋爱神经十分大条的夏冰却一直懵懵的。 他冷冷一笑,这种段位的小男生他不放在眼里,他刚想转身回厨房继续做饭,只听到前不久夏冰送给他的那只手机突然“巴拉巴拉巴~巴拉巴拉巴~”的响了起来。 他一愣,下意识想出去,因为除了夏冰,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呢,可是转头一看,夏冰还在跟那个男生聊的兴致勃勃,根本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有些疑惑地拿出手机,看到上面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任何网络标注信息,想了想,滑动了接听键。 “你好?”他犹疑地问了一声。 “吕代。”对方的声音一传来,他立马就听了出来是谁,因为在他心里没有比这更让人讨厌的声音了。 “林队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他笑道,心中的警惕却并未放下。 “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不管你身上披的谁的皮,我都能帮你扒开。”林其誉的语气十分不善,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得罪林队长了,我可是良好市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怕出去招上哪家的小姑娘惹我家小冰生气。” 对面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句带着些试探意味的话:“最近你们城中区死气严重。” “哈?”吕代是真的摸不着头脑,城中区,就是他们这里没错了,可是他怎么一点儿的死气没察觉到,“你开玩笑吧,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真的与你无关?”林其誉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有攻击性,但仍旧带着一些质疑。 吕代无奈地笑了笑:“光我活着的时候杀的人就比你这辈子多了,你觉得过了这么多年,我连杀个人瞒过你的本事都没有吗?” 林其誉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淡淡留下一句:“最好你有这个本事。” 他莞尔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忙音,随即通话就被挂断了,他拿下手机,看着屏幕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诧异,林其誉找他来质问城中区死气太重,怎么他一点儿都没察觉出来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太久不出门了的关系吗? 想着,他当即回房拿起外套,夏冰现在也在城中区,因此,他不能让这里有任何自己无法控制的危险因子的存在。 第十一章 露出来 看着张立军略发福的身子十分憋屈地缩在两个床缝之间的小板凳上,趴在他的脚边昏昏欲睡,孟兰心中一阵不忍,她伸手拽了拽张立军的头发,把他喊醒,因为临床睡得早,她只能捏着嗓子道:“立军,你回旅社吧,我在这儿没事儿的。” 张立军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觉得四肢难受的都快散架了,也没有拒绝,打了个哈欠道:“真没事儿啊?” 孟兰听他这么问,又转头看了一眼自从下午回来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邻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在医院我能有啥事儿啊,有事儿我就直接喊医生了,你快回去吧,睡个好觉明天早点儿来。” 张立军勉强笑了笑,想要起身,却因为腿脚发麻硬是起了好几次才起来,这滑稽的动作逗得孟兰哈哈大笑,可是一想到旁边还有人在睡着,就连忙捂住嘴巴,低低笑着,看她情绪还算可以,张立军也实在困倦,因此只能颇为无奈道:“那好老婆你好好睡觉,我明天早点来。” 她乖巧的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 张立军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登时,病房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孟兰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无法正常入睡,也许是因为床板太硬,也许是因为环境抬陌生,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总之,她看着窗外越来越暗淡的月光,脑子反而越来越精神了起来。 突然,她好像看到被阴云遮挡了大半的月亮前方极速闪过一个人影,她心中一紧,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等她凝神往外看去时,却除了一片片的乌云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她自嘲地一笑,自己真的是一孕傻三年,现实生活中怎么会有人能像电影里那些超能力者一样的飞檐走壁呢? 她扶着肚子翻身刚准备重新躺下,突然看到对面的女人身上一直没有盖被子,虽然这个天气已经不冷了,但是后半夜还是会稍微凉一些,她看着她十分的同情,一下午也没有看到她的家人来看望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病。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扶着肚子下了床,一手拽起床尾的被子准备给她盖在身上,可是突然,她看见她还没有脱鞋,脚上的一双拖鞋上泥斑点点,她十分疑惑,这附近都是城区,怎么会有泥地,而且她分明是个病人,怎么会出去乱跑呢? 正想着,孟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仿佛有一种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不安感正准备喷薄而出。 不知道为什么,她抓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她惊恐的发觉,好像从下午回来,这个女人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一直没有动过了。 太安静了,安静到这整个屋子只剩下了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眼瞪得大大的,脖子好像被灌了铅一般,机械地转过头,想女人的头部看了过去。 女人躺下的时候由于速度太快,长发没有来得及整理,大半凌乱的都盖在了脸上,只露着一个此时此刻在苍白的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苍白的鼻尖。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松开自己紧抓着的被子,然后颤抖着将早已僵硬的犹如铁棒的手缓缓伸了过来,她的指尖在触碰到那丝网一般的头发的刹那,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直灌入了她的心口。 她一点点的把薄薄的黑发推开,这个过程中,她紧张地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圆月慢慢被乌云所遮严,整个天空黑的仿若凝墨,沉寂的可怕,在这不足五平米的屋子里,一个人脸上的遮挡却在慢慢被褪去,在露出真容的刹那,一声凄厉地尖叫活生生地把这黑夜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这样过来也不怕被人看见?”林其誉站在屋顶,一路看着吕代像一只袋鼠一般灵活地跳跃在一座又一座的屋顶上,最后终于来到了他身边。 “不知道林队长是怎么潜行过来的?”他十分有礼貌地笑着问道。 林其誉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指着不远处地城中区道:“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吕代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此时此刻,只见城中区的正上空,竟然笼罩着一片犹如小龙卷一般的黑色死气,这死气极为活跃,应该是不久前才开始逐渐形成的,比起这磅礴的死气数量,更让吕代惊异的是,自己身在其中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 “恶化到这个地步了吗?”吕代难得收起了笑脸。 “竟然能把你都影响了,看来是恶化到这个地步了。”林其誉不动声色地扳回一局。 他勾了勾嘴角,的确,他就是因为身在其中,才会被这极速生长的死气所影响灵力的感知力,因此才一直没有察觉到:“源头找到了吗?” “不是你的话,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了。”林其誉眉眼深邃地盯着那团躁动不安的死气,如果不是因为这股死气太过活跃,也许他都不会这么快察觉到。 “林队长,没想到您也会对未知而感到恐惧。”他浅浅一笑,轻轻缕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 “未知不会让我恐惧,只要把它的伪装撕开,便不值一提。” “那真是荣幸,如此不值一提的我也值得被您如此怀疑。”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你这个说话的腔调还真的是吸收了某党的精髓。”林其誉微微侧目,看了看仿佛时刻轻松如燕的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多谢夸奖了,”吕代转身对着他微微弯腰,“当初在军校时我的老师最爱训斥的就是我不会说话,今天总算是得到肯定了。” 他挑眉:“你真的是国,名,党,军人?”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俗话说,我当兵我骄傲,我牺牲我自豪嘛。”他爽朗一笑。 林其誉锋利的眉眼不自觉地敛去,连语气都出乎他意料的有些柔和了起来:“那你,是怎么逃脱轮回的。” 吕代笑着叹了口气:“何曾逃脱轮回,而是我根本没有机会去轮回。” 第十二章 各有命 “用力!用力!” 孟兰躺在一张冰凉刺骨的手术台上,下身的剧痛甚至都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她的耳边只充斥着医生丝毫没有感情温度的“用力”声。 明晃晃的剪刀,明晃晃的冷光灯,明晃晃的泪水。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抓紧一个东西,可是手术台上只有被她的汗水所打湿之后变得无比光滑的床沿,她抓不紧,也无处可抓,那种强烈的无助感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她声嘶力竭的叫喊,仿佛只有通过这样才能减缓心头的恐惧,然而,那双漆黑如凝墨的眼睛,还是不停地回荡在她的眼前。 她和一具尸体,竟然共度了大半天。 “啊啊啊啊啊!” 嗓子里传来一股温热的腥甜感,她想要呕吐出来,可是力竭的她再也无法挺起上身,倒下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从她的眼前溜走了。 “哇~哇~哇~” 闭眼的那一刻,一滴带着无助又幸福的泪水慢慢滑落了下来。 “刷!” 夏冰猛地坐直了身子,一双锃亮的眼眸在黑暗之中显得尤为特别,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自从那夜在胎保生住过一晚之后,回来这一个多星期,她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到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响起,告诉她,她姐姐死了。 真的,死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理解这个梦,但是心头一直以来隐藏的不安却在逐渐地暴露出来。 她在黑暗中摸索到床头,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那冰凉的水滑过嗓子直到胃里刺激地她一个哆嗦,顿时精神了许多,她放下杯子,有些纳闷儿,她有夜渴的毛病,往常她睡后吕代总是会帮她把杯子里的水续热,这样即使她半夜闭着眼摸到水杯喝进来的水都是温热的,今天怎么这么冷?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毕竟还是半夜,打了个哈欠就又准备躺下睡觉,可是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这味道极其轻微,但是却深刻地弥漫在了空气中。 她登时觉得身子由内而外的冷了起来。 这味道再特别不过了,最近她总是能闻见这股不详的气味,血腥味。 她有些不安地光脚下了床,眯着锃亮的眼睛,走到了窗边,那股味道是从外面进来的,她可以确定。 她推开落地窗,直接走到外面,被乌云遮掩了半宿的月亮逐渐露出了本来的容颜,清冷的月光洒满了大地,也铺了夏冰一身,原本就肌肤白皙的她此时更像是穿上了一层银纱一般的华贵清冷,她长而乌的发随着夜风荡着,缓缓抬起头,微蹙的眉宇间夹杂着一点点的哀伤,这一刻,她像极了一位从仙界落入凡间而哀伤的仙女。 “吧嗒,吧嗒,吧嗒。”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她有些讶异地转过头,随即,吕代就把一件纱衣劈到了她的肩膀上,轻轻责怪道:“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出来吹冷风了?也不怕着凉。” 她抿着嘴唇转过头,伸出手举刀面前,任月光洒在手心,可是她并不开心,反而有些担忧地道:“我看到的光是红色的,闻到的空气是锈的,今晚,是不是又有人出事了?” 吕代不语,只是淡淡地看向了天空,过了会儿,他摸摸她的头道:“人各有命,回去睡觉吧。” 她无奈地点点头,任由他扶着走了回去。 站在不远处的林其誉的鹰眸一片涣散,在窗帘拉上的那一刻才突然回神,他有些诧异地按在自己的心口,尽管他不想相信,可是他的心跳确实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他转过身,离去前掏出手机,看着那一个不知为何没打过几次却分外熟悉的电话号码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删除键。 他驰骋跳跃在一座又一座的房顶,他的速度越来越快,风速也越来越快,直到那速度使风变为风刃,毫不留情地划在他的身上,他借助这种痛感来逃避,来使自己变得清醒,可是今天,他一直跑到太阳都打着哈欠露出了脑袋,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清醒。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一座楼顶,看着汗珠从臂膀上滑落在地上,才终于觉得有了一丝爽快感。 “巴拉巴拉巴~巴拉巴拉巴~” 他看着红彤彤的朝阳,眸子倏地暗了下去,从来,不在正常点儿的电话都不会有什么好消息,果然,电话那头的袁博打着哈欠告诉了他一件让他迅速转移了注意力但并不好的消息:“上个月洛书区离家出走的那个女孩子的尸体找到了,我也刚到现场,但是他们说挺重口的我就没敢看,你过来看看吧。” “哈~欠~” 夏冰正趴在吧台上吃早餐,突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哈欠声,紧接着,张悠就拖着沉重的脚步磨蹭了出来。 她歪头一笑:“大早上的怎么还这么没精打采的,昨晚干嘛去了?” 张悠拧巴着一张脸,两只眼睛下面都带着大大的黑眼圈:“还提呢,昨天晚上我下铺那个大哥,一点多才回来,瓶里桄榔地收拾了好一大通,吵得我们都没法睡,后来好不容易关灯睡觉吧,刚还没睡稳一个多钟头,一声电话铃震天响,就听他慌慌张张地差点儿没把床给绊倒就跑出去了,后来就有早起出去看日出的,又有赶火车的,我就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直到现在。” 夏冰被他的囧字脸和苦兮兮的絮叨给逗乐了,刚想挖苦他一番,突然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喂,你下铺住的不是那个张大哥吗?” “是啊!你还跟我说他老婆就在旁边生孩子,我也真是纳闷儿了,干嘛来这种小诊所生啊,多不靠谱啊!” “是吧,你也觉得不靠谱吧!我也这么跟他们说的,可是人家两个不在乎,我说那么多还招人嫌呢。”她鼓着嘴,一脸的无奈。 “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吗?”张悠追问。 “不是,是因为他们听说在这个胎保生生男孩的几率大。”她一脸无语地撇着嘴。 张悠顿时惊愕,夸张地道:“都什么年代了,还非得生男孩?他们家是有皇位要继承还是怎样?” 夏冰刚想附和,突然听到门口僵尸玩偶传来的“欢迎光临”声,两人一齐向外看去,只见张立军满脸胡茬,脸色呆滞地站在门口,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三十岁一般。 第十三章 不出门 见到张立军就像一只僵尸一般,突然就这么直挺挺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刚刚还在热火朝天地吐槽人家的夏冰和张悠连忙噤了声,一脸心虚地看着他,十分的尴尬。 夏冰最先反应过来,心虚地笑了笑,对他道:“昨晚去照顾孟姐了啊?是,是今天生吗?” 张立军抬了抬眼,表情突然痛苦地抽搐在了一起,夏冰顿时觉得有些不安,她不由自主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担忧地问道:“孟姐,孟姐她还好吗?” 张立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突然苦笑了一声,道:“她还好,还没醒呢。” 闻言她被吊起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心想既然孟兰好好地,他干嘛一副好死不活的样子,但是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张立军这个人,因此也懒得再追问下去了,只是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张立军的嘴角扯了扯,有些哀伤地看着夏冰,好像准备说些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最终咬了咬牙,一低头朝房间里走了回去。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怪怪的,夏冰总觉得张立军有些不对劲,这让她也觉得很是忐忑,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她又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就此作罢。 “夏老板,你觉不觉得他怪怪的。”张悠坐在沙发上,伸着长颈鹿一样的脖子,压低声音问道。 夏冰抿了一口汤,瞪了他一眼:“我又不眼瞎,当然能看出来他怪怪的了,但是,他说孟兰挺好的,那还能有啥事儿,也许,也许是俩人吵架了吧。” “也许吧,反正我看他就是个怪人,不管是思想还是行为,都是个怪人。”张悠说完,大剌剌地王沙发上一靠,伸手摸出遥控,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夏冰真想踹他一脚,恨铁不成钢地朝他扔过去一颗糖,准准地打在了他眉头正中央,张悠“哎呦”地叫了一声,一下子坐起来,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干嘛突然这么暴力!” 她伸手作势揍他,张悠条件反射似的连忙双手交叉挡在面前,这让她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地压低声线道:“刚刚说人家八卦被逮个正着还不够啊?还敢说些乱七八糟的?以后不许在别人背后说别人坏话!” 张悠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个,他连忙扒着头朝后方看了看,道:“放心吧,他已经上楼了。” 见夏冰又气急败坏地扔过来一颗糖,这次他倒是稳稳地接在了手中,贱嗖嗖地笑道:“以后都听你的,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张悠笑眯眯地把糖塞进嘴里,又是往后一趟,开始看起了电视。 见他还穿着睡衣一副懒懒的根本不准备动弹的样子,夏冰好奇地问道:“你不回房收拾一下?” “收拾干嘛?你嫌我不够帅?” “呸!难道你打算今天穿着睡衣出门晃吗?” 他若无其事地换着台:“出门干嘛?” “哈?你今天不出去了?” “出门干嘛?”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来这儿不是出来玩儿的?” “是啊。” “那你不出门?” “出门干嘛?” 夏冰胸口一闷,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她深呼吸了一口,拍着胸脯道:“得,你爱干嘛干嘛。” 说完,端着碗就准备去厨房。 可是她刚起身,门头的小僵尸就急不可耐地发出了一声“欢迎光临”。 她下意识转过头,只见吕代一手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菜市场特有的味道,颇有一番刚赶集回来的架势,尤其是配上他这高头大马的身材和十分俊美的面庞,这幅画面是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因此两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张悠,实在想不通怎么还有客人住青旅自备蔬菜的? 夏冰先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中的碗放在一边,哭笑不得地迎了上来:“我的妈呀,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买这么多菜,咱俩吃得了吗?一大早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呢!” 她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放在一旁,看着他头上沾着的一点儿小青菜叶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踮着脚尖帮他摘了下来,举到他面前笑着问:“你这是去菜市场了还是去菜园子了?” 吕代的表情也颇有些无奈:“本来是去菜市场,可是一不小心就去了一趟菜园子,我早起。。。” “待会儿再说,先去换换衣服,味儿死了。”她推了他一把,娇嗔道。 他低头一闻,果然一股子的奇怪的味道,说是菜味儿,偏偏又夹着一股子海鲜的气息,还有菜市场的闷味儿和菜园子里的肥料味儿,全部夹杂在一起之后总之是奇怪极了。 “这,”他十分无奈,又看看自己手指尖粘上的又青又黑的不明物体,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升华了,他一脸的愤懑:“我受不了了,小冰你快来帮我把衣服脱了,脏死了。” “诶行,快来。”她亲昵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卧室走去。 “等一下,你们去干嘛?” 两人正十分如常地走着,突然背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质问。 夏冰倏地停下脚步,转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同样一脸茫然的张悠道:“换衣服啊。” “他又不是没手,干嘛你去帮他换!”张悠急躁地喊道,说着,他骨碌爬下沙发,快步走到两人身边,伸手就想去抓住夏冰的手。 吕代凤眼一垂,一手穿过夏冰的腋下,向后一揽,登时张悠的手就扑了个空。 张悠不可置信地看着就这么落入了另外一个男人怀抱的夏冰,脸都气的通红,他瞪着吕代质问:“你干嘛?” 他礼貌地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平静地道:“别人的女朋友是不能乱碰的。” “哈?”他惊愕地皱着眉,指着他问夏冰,“他是谁?” 夏冰显然状况外,还处于十分的茫然之中,完全对两个人的奇怪反应摸不着头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登时跳了起来:“混蛋你!我今天刚穿上的新裙子!被你弄脏了了!” 三人同时看去,只见今天穿了一条米白色棉麻裙的夏冰胸口右侧,赫然一个又黑又绿的手印。 第十四章 长命锁 “诶,你今天不是不出门啊?怎么又打算出去?”看着突然又提着包穿戴整洁的张悠耷拉着脸地走了出来,她十分好奇地问道。 张悠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退房!” “退房?”她一愣,“你不是昨天刚来吗?不多玩儿几天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夏冰,他只觉的头上都要冒青烟了,他使劲儿咽了口气:“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难道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我。。。算了,你爱咋咋地吧,我要走了,退房。” 夏冰看着张悠,只觉得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不对劲,张悠被她看的脸都红了起来,十分不自然地摸摸脸:“怎,怎么了?没洗干净?” 她一把抓开他摸在脸上的手,猛地凑了过来,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他的脸的每一个部位,仿佛在寻找什么宝藏一样。 张悠还从来没被夏冰这样看过,只觉得脸颊越来越烫,越来越烫,就在他忍不住想要阻止她的目光的时候,突然只听到夏冰“啊”的大叫了一声,仿佛猝不及防地被人猛地一拳打在了额头,随即整个身子都被扯地向后仰去,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当即她双眼一闭,犹如一块橡皮糖一样软塌塌地摔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吕代飞快的从厨房钻了出来,看着一脸震惊地张悠仿佛被人点了定身穴一般呆愣着站在原地,他顺着张悠惊愕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那印刻这“非人即鬼“四个大字的米白色背景墙上,一道鲜红的血痕正让人触目惊心的张牙舞爪着。 他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巨响,什么都还来不及问,便迅速向夏冰的位置跑过去,他一把拖起她的后背,先是探了探她的鼻息,让他十分紧张的是,夏冰的气息此时已经微弱至极,他向上翻开她紧闭着的眼皮,顿时怔住了。 随即,惊愕、愤恨凝结成一股快要使他爆炸的情绪一下子在他的心中炸了开来。 张悠原本就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知所措,此时看着整个人都似乎被阴云所笼罩着的吕代,惊慌失措一下子填满了他的胸口,他颤巍巍地道:“要不要叫救护车?“ 吕代猛地转过头,瞪大的双目犹如被鲜血染红了一般可怕,张悠被吓了一跳,慌忙辩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她,夏老板,她,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叫救护车。“他沉声命令道。 张悠一顿,随即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吕代紧紧地抓着夏冰的手,拼劲全身力气想要把自己的力量给她传递过去,可是无论他怎样做,她的身体里都好像竖着一道刀枪不入的玻璃屏障一般,让他无法接通进去。 “砰!“ 终于,在他不断地尝试下,夏冰的体内传来了剧烈的抵抗,一下子把他的手使劲儿弹了开来。 一股腥热顿时从他的丹田涌起,他脸色一白,差点儿喷出一口鲜血,只是他的后背突然被一股力量搭住,迅速逼退了他体内的伤痛。 他转过头,只见冷冽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犹疑了一下,他开口:“你们俩,做游戏呢?“ 闻言,吕代差点儿又是一口老血,不过他来的也算及时,他抱起夏冰一把塞进他的怀里,道:“照顾好她,我去去就来。“说罢,便起身向外跑去。 “哈?“冷冽还来不及拒绝,顿时就看到了自己的胳膊上已经粘上了那粘乎乎的血迹,他登时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皮都一阵发麻,“我的妈呀!我就是来找口饭吃!什么鬼啊!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 可是他拖着夏冰,目之所及处不是狭隘的沙发,就是低矮的板凳,一时间也不知道把她扔到哪里,正烦躁着,突然一转头,看见已经打完电话的张悠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想也没想,立即走了过去把夏冰往他的怀里一塞,一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赶紧洗个澡的样子:“我不管了,你爱怎么处理处理吧!“ 说罢,转身就向外跑去。 张悠“诶“了一声,可是转念一想,夏冰说过和冷冽的交情也不是很深,估计即使叫住他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便只能作罢,他小心翼翼地把轻的仿佛一张纸一样的夏冰揽在怀里,焦急地看着门外,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好在他另一个同学恰巧从外边回来,见到乱糟糟的客厅可昏迷不醒的夏冰也是吓了一跳,他来不及解释,只是让他同学帮忙看门,夏冰后脑勺的伤看上去很严重,这让他一开始着实担心了一番,可是就在他交代话的没两分钟时间里,他只觉的托着她头部的手上出血的速度慢了很多,这让他稍微安下一些心,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夏冰没这么无聊,吓他玩儿的过程中伤害到自己,可是,当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她,难道真的是自己精神分裂伤害了她吗? 他又气又急,实在是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在救护车速度很快,不多时,外边就传来了“乌拉~乌拉~”的声音。 他抱着夏冰连忙起身准备出去早一步迎到他们,可是还没刚准备去开门,只见玻璃门被人猛地向外拉开,他刚想骂一句,只见冷冽蹙着眉,没来由地脱口问了一句:“她几月生?” 张悠一懵。 冷冽又连忙补充:“说农历的。” “腊,腊月。”张悠知道她的生日是因为年前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她的生日,就记住了。 冷冽秀眉一簇,仿佛陷入了神思:“难道也是初六?” 他点了点头,这时救护车已经停在了门外,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可是冷冽却再一次拦住了他,快速从怀内掏出一个东西,严肃道:“给她戴上。” 张悠双手抱着夏冰,根本没法去接,只是看到那东西好像是一条项链,顿时火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操心这些个!” 冷冽白了他一眼:“就是因为都到这个时候了,才必须要戴上这个长命锁。” 第十五章 帮个忙 张立军默默地站在吧台后面,直等着张悠带着夏冰上了救护车,整个捻鬼舍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前台一个正不明觉厉地坐着的小男孩,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趁他上厕所的功夫,他快速闪过身,一头扎进了夏冰的卧室之中,他无比紧张的心中甚至还夹杂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皮和指尖脚尖都血气上涌,撞的发麻,他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的寻找,希望借此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他顾首不顾尾地翻找着,很快,原本整洁的小卧室就变成了乱糟糟的一片,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安慰自己:“夏老板就当帮个忙!帮个忙!” 可是那个东西到底藏在哪儿呢? 张立军有些急了,不光是因为他第一次行这种苟且之事,更因为潜意识里,他觉得吕代虽然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温文尔雅的,可是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深藏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感觉持久性地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无法抹去,他不知道吕代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如果他一旦回来发现自己,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此他得尽快找到那个东西,可是屋子里的大小抽屉他都已经翻了个遍,还是不见踪影! 夏冰的卧室简洁的出奇,只有一张木床,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床头柜,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看上去空空如也。 怎么连个柜子也没有? 正纳闷儿着,他突然一转头,顿时笑了,原来夏冰的房间不是没有柜子,而是一个内嵌式的墙柜。 柜门是乳白色的,和墙体一个颜色,而且贴着整体的墙纸花型,因此他一开始竟然没注意到。 他慌忙朝柜子处跑去,可是刚一抬脚,只听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啪嗒”的脚步声,这让他的心猛地一提,连忙止住了脚步,张立军屏住呼吸,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想要侧耳仔细倾听,可是耳内传来的却一直仅仅是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他想要逃离,看着那扇落地窗,可是双脚好像被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 “喂,你是谁?这里不能随便乱进的。”门外传来一声带着些青年意气的质问。 “你喊什么喊?我就来拿点儿吃的,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冷冽不耐烦地说着,随后不大一会儿,就在青年地嘀嘀咕咕声中提着一个塑料袋子走了。 听着外边又变的安静了下来,张立军长长地出了口气,随手抹了一把都快滴到眼睛里的汗珠,连忙往柜子处跑去。 “刺啦~” 柜子发出一声刺耳地声响,这让他吓了一跳,连忙再一次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门口,过来一会儿见没动静,他才再一次转过身。 柜子里密密麻麻全是各式各样的衣服,这让他眼花缭乱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手,但低头一看,只见柜子下方摆放东西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是一些盒子,这让他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想要一口气把那些盒子全部抱出来。 他一边吧盒子往外掏,一边伸手往里够,正摸着,突然他觉得自己摸到了一个软软的温温的东西,好像是一双鞋子,好像。。。 张立军的心跳在那一刻狂跳了起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立即逃跑,一股毛骨悚然地感觉油然而生,他抬起僵硬的甚至都能听得见“嘎吱”响的颈椎转动声。 衣柜在那一刻好像跟世界隔绝了一般,阻挡住了外来的光芒,只剩下了漆黑一片,然而偏偏有一丝照亮衣柜的,那是来自地狱的两道红光。 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部挤在了他的脑子中,他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都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他只觉得两腿抖颤得厉害,手也抓不住了,扑通一声摔坐在了地上。 他的脸吓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两只手撑在地上,支着自己全身的重量,他看着居高临下,看他犹如蝼蚁一般的吕代,只觉得浑身冷彻骨髓。 “你,你,你,怎么在,在这里?”他惊惧地问道。 吕代直愣愣地站着,倏尔双手轻轻一扒,把面前的衣服向两侧分了开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张立军,却没有走出来。 张立军的牙齿忍不住的哆嗦着,他仿佛看到在吕代的身周萦绕这一团又一团的黑色雾气,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吕代像极了一个刚刚从地狱之中走上来的人,不,非人,非鬼。 “是谁?”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即将就要崩溃的时候,一个虚幻冰冷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 他惊惧地盯着吕代,但是他的下半张脸都湮没在了黑暗之中,无法让他确定刚刚的话是否出自他的口中。 “是谁?” 这个声音再一次问道,而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这个声音当中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怒气。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答,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我,我不认识她,但是她,她,她说只要我找到夏老板的一件首饰,就能有儿子。” 一只黑雾凝成的大手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扑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登时,张立军的脸便充血严重的红了起来。 “是谁?” “是,是,她说,你再不按照她说的做,下次,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警告了。” “呼哧~呼哧~” 那把大手突然松开,张立军立即趴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吕代低头从衣柜里钻了出来,身周那股黑气顿时消散不见,他逆光站着,微笑着弯下腰,对他伸出了手:“你还好吗?需不需要送医院?” 张立军浑身一凛,又是一身鸡皮疙瘩,他愣愣地看着好像突然从地狱跃到了天堂一样的吕代,只觉得更加的恐慌,:“不,不用。” “那还不走?”他笑着发问。 话音一落,张立军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冲门而出。 第十六章 她醒了 “有死人!有死人!!” 睡得极其不安稳的孟兰突然浑身止不住地抽搐了起来口中的梦呓声也越来越大,最后,她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句便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此时,她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冰凉的汗珠从头顶上落下,一直流到眼睛中,登时,一股剧痛便席卷了她的全身。 腹部和下身突如其来剧痛让她的小脸变得煞白,她不知所措的捂着肚子,感觉好像有一万把尖刀同时扎进了自己的下身一般,她一口一口地倒抽着凉气,却一口气也吐不出来。 孟兰只觉得痛的好像浑身的皮肤都被生生被剥离了开来一般,一口腥甜死死地堵在他的嗓子眼,却无论如何吐不出来,也让她发不出声。 她极其痛苦的捂着肚子,随即,她就发现,比这身剧痛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的大肚子不见了! 她的视野开始因为缺氧而变得昏暗了起来,她仿佛看到无数的彩色斑点开始在她的眼中旋转跳跃,随后,组合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像,这是一个婴儿的影像。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孟兰,但是现在,她好像看到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正亭亭玉立地站在她面前,那一刹那,她忘记了不能呼吸和剧痛所带来的折磨,她长大的口诡异地咧出了一个弧度,她发出咿咿呀呀的仿佛幼儿学舌一样的声音:“我,我,我的,孩子。” 女孩儿听到这句话,慢慢转过身,开始向她走了过来,她看不清女孩子的面容,因为她的脸全部是彩色斑块形成,没有面目更没有表情,她感觉到到了一股比死亡更让她冰冷的心悸。 她开始情不自禁地想要躲避,可是那孩子却走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前的世界逐渐全部黑了下来,黑到她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这片诡异的彩色斑点。 那团彩色斑点开始变得扭曲,它不再是一个小女孩的形象,它开始变得混沌,开始变的没有形状,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大到随时都可以一口把孟兰整个吞噬。 孟兰不再被死亡的恐惧所惊扰,反而是被一种不能立即死亡的恐惧所覆盖。 她好像知道,如果自己不再这一刻死去,那定会发生比死亡更让她惨烈万分的事情。 “阿兰你醒醒!阿兰你醒醒!医生!医生!” 她的耳边开始响起一阵闷鸣,好像是手机在话筒旁边因为来电而导致话筒发出一阵让人难受的嘶鸣声,但是这嘶鸣声中又夹杂着一阵溺水中的呼喊,她不敢闭眼,她害怕她一旦闭上眼睛就在也睁不开了。 倏地,眼前的彩色斑块不知道何时突然消失不见,她反而遁入水中,头顶一片虚无的光芒,她心中一喜,拼了命地想要往上游去,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冲出水面的时候,只觉得脚腕一紧,整个身子好像被系上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猛地坠入了深渊,眼看着水面的光亮离她越来越远,她的挣扎也越来越没有力度。 终于,她放弃了。 她的身子沉沉下坠,她低头一看,只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儿,正看着她吃吃地笑着,对她道:“妈妈,陪我。”她先是一惊,随后只觉得身周原本十分冰凉的水开始变得温暖了起来,她莞尔一笑,转身对她张开了怀抱。 小女孩仿佛十分惊喜,竟然松开了抓着他的脚腕,开始向上游动仿佛想要投入她的怀抱。 孟兰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幸福过,就算看着女儿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她也仅仅只是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突然。 “孟兰!” 这声音势如破竹飞流直下,在这沉寂深渊之中砍出一道口子。 她倏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耳边哗啦响了一声,顿时身上溺水的压力感便消失不见,她如获大释,拼命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想把整个世界的新鲜空气都一概纳入怀中。 “醒了醒了!醒了!阿兰阿兰,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看到张立军正一脸激动地趴在上方,不停地呼唤着他,只见他形容消瘦,满脸胡茬,憔悴的让人心疼,她想对他笑笑安慰几声,却看见张立军的肩头,正趴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一脸怨毒地瞪着她。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头皮顿时有些发麻。 她挣扎着歪过头,只见病房里,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同样带着一个呼吸器的人,不是夏冰又是谁? 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多思多想,转而沉沉睡了过去。 夏冰直愣愣地站在床头,看着孟兰再一次安稳睡去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转眼看见自己已经躺了一周的身体,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两口气。 她靠墙缓缓滑落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显得孤单万分。 吕代又来了,他依旧十分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弯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坐在床边开始替她擦脸翻身,按摩说情话。 夏冰全部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她欲哭无泪,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连同样是鬼的吕代,都看不到她的存在呢? 头几天,她还会围在吕代身边吵个不停,可是现在她越来越懒得去喊他看见自己了,一是因为她发现这根本就没用,二是她真的越来越没力气了。 就连刚刚她看到孟兰的魂魄差点儿就要被趴在张立军身上的那个小鬼给拽出去的时候,她奋力大喊加上把她按回去的,又消耗了不少的力气。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部已经不见了。 再扭脸看看爬在她肩头低语的吕代,眼角突然划过一滴冰凉的泪。 她顿时有些吃惊,伸手摸在自己的脸上,只觉得一滑,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突然落入了掌心,她十分诧异的看着这个仿若黑珍珠一般绽放着绚丽色彩的圆形小球,纳闷儿道:“这玩意儿哪儿来的?” 她还来不及细想,只见猝不及防间一只血淋淋的小手就朝她的手中伸了过来,夏冰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一把握拳,收回了手掌。 第十七章 女鬼泪 她站起身,铁着脸十分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十分膈应人的小鬼,虚张声势地问道:“你想干嘛?” 那小鬼四肢纤长,浑身青皮,尖嘴猴腮的不说,连眼珠子也是一片透白,看上去十分可怕诡异,一开始见到她夏冰的确是吓了个够呛,蹲坐在墙角一动不敢动,可是后来她就发现了,这小东西似乎没什么本事,反而也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这就好笑了,两个鬼互相躲了三四天之后,夏冰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是什么鬼东西?” 那小鬼仿佛没防备她会跟她说话,竟然吓了一个激灵,这顿时让夏冰觉得飘飘然了起来,身为一个鬼的自豪感也莫名其妙地长了起来。 这几天两人断断续续地交谈,因为那小鬼不知是不是阴曹地府待久了,很多话无法说出口,说出口的也十分难以理解,就像一个正在学说话的婴儿一般晦涩难懂,夏冰本来就心烦,于是也懒得搭理她,只是盯着她无法作恶伤害孟兰,因为那小鬼总是时不时地趁她不注意,就去抓孟兰一把,孟兰大出血加上惊吓,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连夏冰都能看得出孟兰的魂魄开始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跟她一样飘出来,因此这几天她干脆坐在了孟兰的身上,一来是防止孟兰魂魄自己出来死掉,二是防止那小鬼打她的鬼主意。 刚才她只不过是起身想回自己身体里再去试试看能不能回去,没想到就让这小东西钻了孔子,差点儿孟兰就变得跟她一样了。 现在这小东西又突然想来抢她手中这个不知名的玩意儿,她顿时有些恼火了。 夏冰恶狠狠地瞪着她,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不再害怕她了,只是觉得不过是个十分熊的熊孩子罢了,她厉声教训她:“你又想干嘛?” 那小鬼像一只野兽一般,四肢抓在地上,弯着腰抬着头,在她面前不到两米处站定,那没有眼珠子的眼睛虽然对着她,却让人找不到焦距,夏冰顿时觉的心里十分没底,因为她知道对方毕竟是个正儿八经的鬼,而她只是个好死不死的“活死鬼”,她真没什么本事。 “我要。”那小鬼突然张开嘴,口中发出了两个十分沙哑晦涩的字眼。 “哈?”她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完全听清楚她的话,她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心底虽然十分疑惑,但是还是更加紧的握住了拳头,“你要什么?” “泪。”那小鬼又哑着嗓子说出一个字。 “泪?”她一愣,随后迟疑地打开手心,看着掌中那颗黑的晶莹剔透的珠子,十分震惊地想到,难道这是自己的泪?可是,这既然是自己的泪,那她要一滴泪有什么作用呢? 虽然她作为一个十分不称职的新鬼,对鬼的生存之道还不了解,但是也没傻到会被鬼骗的步,既然这个原本一直十分忌惮她的小鬼突然敢冒着风险靠近她抢东西,那就证明这滴泪应该是个挺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到底有什么价值呢?她不得而知。 那小鬼见她十分迷茫地盯着手中的泪滴,嘴角渐渐低勾了起来。 夏冰看着她邪气森森地笑容,又看看自己的脚腕也开始跟着变透明,心中越来越没底,她害怕这个小鬼识破她只是个屁都不懂的新鬼,而对她不利,她突然有种莫名的想法,看着蠢蠢欲动的小鬼,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终于,她趁那小鬼还来不及反应,一抬手就将那泪滴吞入了口中。 那小鬼顿时愣在了原地,她僵硬地杵着地板,一张尖嘴微微张开,仿佛十分震惊。 夏冰看着她的表情十分的得意,心想自己应该是猜对了,果然这东西是要吃掉的才有用,有可能就像古代书里写的那种神药一般,吃了鬼泪就能变成一个非常厉害的鬼。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十分担心,自己不会真的因此变成鬼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吧?不行不行,她得赶紧吐出来,好好想想再作打算。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滴泪能听得懂她的话一般,她只觉得已经许久没有感觉的身体,此时胸口突然一阵发热,这让她觉得十分的恶心难受,好像有什么长着刺的东西正在她的魂魄里肆意摧残。 这股刺痛感让她越来越痛苦,她拼命地咽着口水,想要把这股痛给掩盖下去,可是不尽如人意的是,那刺痛感反而肆虐完她的胸腔,竟然开始逐渐上升似的肆虐她的嗓子来了。 夏冰一阵腿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她有些窒息,知道估计是那滴泪闯了祸,于是开始拼命地扣着自己的嗓子眼,想要把那滴泪给呕吐出来。 但偏偏是她想要它出来的时候,那滴泪反而卡在嗓子眼不动弹了,只是一味地像个仙人球一样撞来撞去。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眉头也紧紧皱着,嗓子疼的想要炸开一样,偏偏还喊不出声,她躺在地上一阵有一阵的抽搐着,甚至恨不得直接把手伸进嗓子眼把那滴泪给吐出来。 就在她感觉那痛苦折磨的她体无完肤之际,突然间那滴泪像发了善心一般,从她的口中一跃而出,在地板上蹦跶了几下,滚落到了那小鬼的脚边。 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小鬼捡起了自己的泪珠,可是她无可奈何,因为现在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无法动弹,更别提去抢东西了。 那小鬼看着她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模样,浑身哆嗦着发出一阵十分难听地尖笑,接着,她抬手就把那滴泪珠塞进了嘴里,心满意足地吞咽而下,半晌才十分得意地捂着肚子,咿咿呀呀地道:“鬼泪,鬼自己,不能吃。” 她顿时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原来她刚才那么震惊地看着自己并非是因为害怕,原来是头一次见像她这么傻的吧。 等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她向后挪了挪,挪到墙角坐着,心惊胆战地提防着那小鬼,准备等着看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第十八章 老板娘 吕代趴在夏冰的肩头,刚想说会儿话,突然听见门“吱扭”一声响,随后就见到张立军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 张立军见到他有些害怕又十分尴尬地扬起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刚想说些什么话,只见吕代起身一把拉上两张病床间的帘子,把他隔在了外边。 晦气,夏冰住进医院的晚上,他们不知道怎么也住了进来。 看着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夏冰,吕代心里百感交集,自责痛苦快要把他给折磨疯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好端端的怎么会遭此大祸? 他抓着她的手,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吻不够似的,可是如果他不这么紧紧抓着她,那她的手的温度就会极速下降,凉到在这夏天都让人触目惊心。 他害怕又恐惧,这比当初那颗炸弹在他耳边响起都让他害怕,比他在尸体堆里突然醒来都让他恐惧。 他一遍遍地想要把自己的力量传输过去,可是受到的只是一次次的抵触,他不害怕自己受伤,他只害怕夏冰从此醒不过来。 夏冰往常犹如温玉一样的皮肤此时此刻变成了一张白纸,在病房的冷光灯的照耀下更显得苍白无比,他又一次的胆战心惊,他害怕夏冰撑不过这个晚上。 一阵吵闹。 他十分恼怒地转过头,看着地上那只不知为何捏着嗓子痛苦的满地打滚的小鬼,一股戾气顿时从胸口燃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懒得去管这个小鬼,因为他十分恼怒张立军的落井下石,虽然夏冰的伤不是他所为,但他却是知晓夏冰回出事的,为什么没有提前提醒一下他呢?哪怕告诉夏冰注意一下呢? 想着,他胸中恨意越来越盛,越来越盛。 张立军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他分明知道这股寒意是从帘子里面传来,可是却怎么也不敢抬头去看一眼,只是十分紧张地抓着孟兰的手,抖个不停。 地上的那只小鬼还在叫,张立军也还好端端地活着,而他的夏冰,迟迟不肯醒来。 终于,他忍不住了,蹭地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哟呵,老板娘这是直到我来了起身迎接呢?” 张悠的声音好似炎炎夏日里的一杯冰镇酸梅汤,让他戾气盛燃的心一下子稳了下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扬起了嘴角,却是十分忧伤的微笑。 他把凳子挪了挪,示意张悠坐下,这几天他对张悠的好感提升了很多,虽然来到夏冰的身边已经近一年,可是作为新时代的人类生活也不过几个月,很多事情他都一时之间无法跟得上,好在张悠没有选择立刻返校,而是干脆替他看起了店,让他能来医院照顾夏冰。 对他的称呼也从冷冷的“喂”变成了十分热情的“老板娘”,虽然老板娘这个称呼让吕代觉得怪怪的,但是也十分欣然的接受了。 张悠把宵夜递给吕代,看着仍旧紧闭双眼的夏冰,叹了口气:“唉,夏老板怎么还不醒啊?店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她收拾呢。” 吕代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麻烦你了,如果你学校有。。。” “没事儿!我学校真没事儿!”他连忙嬉皮笑脸地拍着胸脯打包票,“今晚你回去睡吧,这么熬着不是事儿,就算大罗金仙也要熬出毛病来了,我今晚替你一晚。” 被吕代拒绝多了,他干脆一口气吧他拒绝的点儿全部说了出来:“咋地?你怕我照顾不好老板娘还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呢?病房那不还有一对儿呢吗,大家都认识我能做啥啊?” 他连忙摇摇头,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十分不舍地看着夏冰,他相信张悠的人品,但是他舍不得离开。 突然,只听一声干呕,他抬起头,十分疑惑地看着地上那个挣扎了半天的小鬼吐出一个闪着十分奇怪光芒的黑色珠子。 那是个什么东西?把他折磨成这样? 他刚想仔细看看一探究竟,张悠便打断了他:“老板娘你看啥呢?”张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帘子微微被风吹动着,除此之外就剩下光溜溜的地板了。 他回过神儿:“没什么,没什么。” 张悠见他魂不守舍,也叹了口气,这几天他看着吕代日夜不分地照顾夏冰,不离不弃地守护着她,心里的那股子嫉妒早已经变成了十分的敬佩了,他看得出吕代的深情,要是他自己,他真不敢这么打包票自己能像吕代这样丝毫没有不耐烦地一照顾夏冰就照顾一个星期还不带休息的。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道:“通通风吧,怪热的,也挺味儿的,老板娘你先吃饭,反正五一黄金周的客人也都走了,店里没人,也没新订单,你待会儿再回去吧。” 吕代打开粥碗,觉得有些有些感动,他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唉,这几天的天气也真是应景,天天顶着那个大阴天,但是也不说下雨,简直闷的人喘不过气,只想发火!”张悠站在窗边看着满天阴云,月亮已经几天不知所踪,发着牢骚。 吕代喝着粥突然一愣,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如果不是张悠提醒,这几天的心灰意冷简直都折磨的他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城中区的头顶,还盘旋着一团戾气。 难怪这几天他总是觉得十分压抑,动不动就想发火,他暗自心惊,连自己都受到了这么大的影响,那这团戾气,又该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连忙放下碗,跑到窗边,随着张悠的目光看去,顿时惊在了原地。 只见城中区的上空,阴云已然笼成了一块巨幕,几乎要把临区都给覆盖了,而这巨幕,正像一只漏斗一样,在半空之中不断旋转律动。 更让他心惊的是,张悠看着那团好似龙卷风似的巨幕,瘪嘴道:“我还是第一次在内陆见到这种天气呢,难不成要刮龙卷风了?” 他浑身一凛,眉目不由得加深,这戾气已经成长到连普通人都能看得见了。 第十九章 好商量 张悠看着吕代突然就走了的背影十分摸不着头脑,刚刚还一副依依不舍地模样,怎么转眼一声不吭就走了? 不过走就走吧,反正本来也是他非要替他的。 张立军见吕代走了,顿时松了口气,他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便伸头对张悠建议道:“那个天不早了,关灯休息会儿不?” 张悠无所谓地摆摆手:“随便。” 病房一下子暗了下来。 夏冰看着手中这颗闪着微弱光芒的珠子陷入了沉思。 就像那小鬼说的,鬼自己不能吃,怎么她吃了也跟自己一样反应这么剧烈呢? 她又不是她! 难道? 她十分恶心地摇摇头,自己绝对不会跟这么丑的一只小鬼扯上什么血缘关系。 再说了,血缘关系那也是肉身的,成了鬼之后谁跟谁还是亲戚啊? 那小鬼被折磨的不轻,似乎比夏冰还受伤的样子,远远趴在墙角不得动弹,她的表情仿佛也十分疑惑,看着夏冰的手一动不动,两个鬼竟然都不能吃,那谁能吃? “叮铃铃~叮铃铃~” 黑暗中突然发出一阵有些刺耳的手机铃响,昏昏欲睡地张立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登时跳了起来,原本手机铃响没吓到夏冰,反而他这没来由的一跳吓得她忍不住扭过头注视他。 只见张立军捂着手机十分慌张地走了出去,她顿时很好奇,反正这颗泪珠的用途一时半会儿他们两个鬼还想不通,那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起身跟在张立军身后飘了出去,尽管门被碰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吓了一跳,但随即安然无恙地穿门而过,这让她灰心的心情找到了为数不多的小乐趣,当鬼唯一好玩儿的估计就是这点儿了吧。 张立军十分鬼鬼祟祟地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飞也似的跑到了楼梯间,关上门,又向外探着头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掏出手机,接下电话。 夏冰十分纳闷儿,这什么电话让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听见看见似的,于是她趴在他肩头,歪头用耳朵也贴着电话听了起来。 “喂?又有什么事儿吗?”张立军脸色十分惊慌,一边压低声音说着,一边时不时地就上下看看会不会有人。 “这都一个星期了,你不打算吧费用结一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十分低沉的声音,还隐隐带着一些怒气。 张立军只觉得脖子一凉,忍不住缩了缩,他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动,动,动手的是你你,你们,我不告你们就,就算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夏冰听得云里雾里,十分纳闷儿,以前虽然她不喜欢张立军,但是好歹看上去是个十分爽朗的有为青年,怎么现在一副畏手畏脚的猥琐样呢? “呵,”电话那头传来的冷笑声让他打了个寒噤,明明是五月天,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声笑让张立军的眼前登时浮现出了吕代从柜子里出来时,对他扬起的那个寒津津的微笑。 “手术单子上你可是签了字的,一切意外你自己承担,到现在你推卸责任?就算你告去,顶多算是医疗事故,我们可以反咬你一口是你突然冲进手术室导致手术失败,两败俱伤是你想要的吗?”那男声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诱导他一步步走向深渊,“还有到时候你老婆醒过来,我要是一不小心联系上她告诉她,她老公亲自,呵呵,你觉得按她的偏见会相信你还是我呢?” “够了!”张立军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大喊出声。 电话那头的冷笑声不绝于耳:“我把账号给你发过去,十二点之前让我看到进账。” 他咬牙切齿,似乎愤怒到了几点,就在他准备说好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目光变得阴恻恻的,只听他突然冷笑着说道:“只是医疗事故吗?” 电话那头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这两天我可是都听我老婆说了,她说她在你们医院看到了死人!我怀疑她是受了惊吓才突然生产的吧?”张立军冷冷地笑着,但是夏冰却看得清楚,他只是在作势罢了,脸上的心虚没底气逃不过夏冰的眼睛。 电话那头顿时一片寂静,反而是这片寂静,让他脸上的没底气逐渐消失。 “你撒谎,你老婆可是都快死了!”电话那头突然道。 张立军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过来:“谁说她没醒了,今天下午她可是醒了,医生都检查过了,已经没事儿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她没有要她妈妈。。。”电话那头突然住了声。 他追问:“你什么意思?人家中心医院可比你们医院专业,你们救不活的就不许别人救活了?”、 “那这样吧,”对方似乎是思考了半晌,沉声道,“那笔钱我们就不要了,住院费你总该结吧?” “住院费?什么住院费?”张立军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黑暗中,夏冰清楚的看到,他的双眼之中迸发出了一种比那个小鬼的眼神还要可怕的光芒,“你还敢跟我提住院费?我明天就带着我老婆上警局去告你们,杀人藏尸还害死了我的女儿!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局势的转变太快,这让夏冰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刚刚他还处于弱势,怎么转眼间他就到了上风呢? “别别,张先生您别冲动,也许那只是您妻子生产失败导致的精神恍惚才胡言乱语呢!”对方的口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听得夏冰直想吐。 “到时候警察一搜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精神恍惚你说了不算,警察说了算。” 张立军语毕,整个人仿佛容光焕发一般的神采奕奕。、 “张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您现在有空吗?来一趟我这里吧,我亲自跟您解释,您想提什么要求呢当面讲,咱们好商量,电话不安全,您觉得呢?” 张立军拿下手机按亮,看了看时间,想了想道:“行,我知道你也是怕夜长梦多,只要你给够我想要的,那一切都好商量。” 第二十章 不对劲 看着张立军的下楼的背影,夏冰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杂陈,虽然她的逻辑关系一向不是很好,但是一路听下来,心中七七八八的也知道了不少东西。 比如最惨痛的,孟兰生产失败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还在熟睡对自己的状况一无所知的孟兰,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她醒过来,得知自己的孩子没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呢?她不敢相信,尤其是想到前几天两人还在谈论关于孩子的问题,当时的孟兰那么的憧憬这个孩子到来以后的日子。 可是,她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张立军的那桐电话绝非如此简单,绝不仅仅是因为难产而导致孩子早夭,反而听他们几次三番说到了手术事故,难道真的有什么双方都要承担的手术事故发生吗?因此张立军才会跟胎保生的人争执不休吗? 可是感觉又不仅仅如此。 还有他之后提到的什么死人,确实这两天从孟兰的梦呓中,她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梦话,可是她一直忧心自己的事儿,也没放在心上,现在一想,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儿,而且挺电话那头胎保生的妥协态度,那张立军应该是十有八九蒙对了,胎保生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顿时觉得一阵寒意,因为那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手中倒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一步步向她走来。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觉得胎保生真的是一个无底深渊。 两张病床间的帘子被夜风吹动,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只小鬼委屈的坐在地上,似乎还没缓过神儿,对面的张悠坐在凳子上,靠在床边,低头玩儿着手机,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可是夏冰却偏偏觉得很不正常。 她晃悠悠地飘到窗口,今晚没有月亮,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全部都是一片漆黑,就连一个路灯都没亮,暗的出奇,黑的吓人。 她十分疑惑,难道全区停电了?可是看着张悠插在她床头的充电器,还在不停地冲着电啊,不过也有可能因为医院是重点单位,因此备有自动发电机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她还是觉得十分不安。 邺城虽然比不上一线城市,但好歹已经跻身大二线城市,况且现在初夏夜,正是年轻人憋闷了一个冬季出来找乐子的时候,就算夜市已经关门,那各种大小酒吧旅馆ktv的灯也该闪亮半边天,可是今晚,真的太暗了,她把手伸出窗外,顿时便湮没在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不禁有些担忧,胎保生那样一个隐藏着众多秘密的深渊,张立军在这样一个黑夜独自去闯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握紧了拳头,突然感觉到手中有东西,张开手一看,原来是那枚泪珠,此时此刻,那枚泪珠正闪耀着十分耀眼的光芒。 她暗暗吃惊,刚刚那泪珠还只是借灯看才有的彩光,此时这么黑的环境,怎么反而熠熠生辉了起来呢? 她转过头一脸惊诧地看着那只小鬼,那小鬼也正一脸迷茫的望着她,两鬼面面相觑,还是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怎么用?有什么用?” 那小鬼十分失落地摇摇头,再次低下了脑袋。 夏冰看着这珠子也无可奈何,这几天她哭的声嘶力竭,但是从来都掉不下来一滴眼泪,怎么反而今天自己一哭,不但哭出了眼泪,那眼泪竟然还变成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呢? 她只觉得自己脑子快要发炸了,各种蝇头小事全部堆积在一起,让她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更不好用了。 张悠玩儿手机玩儿的百无聊赖,突然他放下手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床蹦跶了两下,转身想要往窗边走来。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脚只动了半步,便一下子定在了原地,惊愕的表情凝固在了他的脸上,半天,他十分不可置信地使劲儿揉了揉眼,脱口而出:“夏老板?” 夏冰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顿时两人看了个对眼儿。 张悠觉得后背刷的起了一层白毛汗,脸色都褪了几分,他怔怔地瞪着夏冰看了许久,又转过头看看床上的夏冰,顿时惊叫出声:“妈呀!有鬼啊!!!” 夏冰头上拉下三条黑线,但是让她惊喜的是,竟然有人能看见她了? 她慌忙朝张悠飘来,可是张悠一见她荡悠悠地冲自己飘了过来,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慌忙后退中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他缩成一团,一手捂着脸,一手来回抓挠着,还不停地滋儿哇乱叫:“夏老板我可没害你啊!你不要找我索命啊!我只是个学生啊!我还没活够呢!” 她气个半死,生怕错过这个机会后再也没人看得见她,于是她厉声喊道:“你咒谁呢!我还没死呢!” 张悠一愣,捂着脸的手松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透过缝隙,他打量了一下夏冰,好像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一扭脸,看到床上还躺着一个夏冰,顿时又害怕的不得了:“夏老板你听我说,冤有头债有主,真的我没有害你,你别拉我!求求你了!” “张悠你大爷的!要老娘说几次啊!我没死!没死!就是魂回不去我才醒不来知道了吗!!”夏冰叉腰站在他面前,气的脸红脖子粗。 张悠寻思着,这语气的确就是夏冰没错,除了她谁还敢对自己这么霸道?难不成是自己做梦?他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可是就像夏冰说的,难道小说里写的事情,真真实实地在自己身边出现了? 他放下手,惊疑不定地看着夏冰:“你,真是夏老板的魂魄?” 夏冰伸手想揍他,张悠一躲,她的手扑了个空,一下子竟然穿过了他的脑袋。张悠翻着白眼看着从自己俄欧穿过去的那只手,突然觉得简直实在是太奇妙了:“我的妈呀!”他一脸崇拜地看着夏冰,由衷地赞叹,“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灵魂出窍这一说啊!” 第二十一章 找吕代 “我去,这怎么这么黑?”张立军举着手机屏幕发出来的那一点儿十分微弱的灯光,战战兢兢的扶着墙壁站在医院门口。 夏冰趴在他的背上,皱着眉四下看着,此时此刻,先前心里的那股不对劲儿感已经全部变为了现实。 两人一路从病房出来后,目之所及之处竟然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个二十四小时工作的医院怎么也会全部熄灯了呢?走廊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就算是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她还特意让张悠钻进一个护士站,更是惊愕的发现,所有护士都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无论他们怎么喊救市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不仅仅是不对劲儿了,这简直太奇怪了! 怎么整个城中区此时变得如此的死气沉沉呢? “夏老板,你觉不觉得咱们病房有点儿太,太突兀了啊?”张悠站在病房楼下,看着这二十几层的大高楼,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唯一有一处亮着夺目的灯光,就是两人刚才出来时打开的病房内的灯。 夏冰耸耸肩,确实,在这样的黑暗之中,这点儿灯光确实十分的突兀,可是要是没这点儿灯光,两人的心里恐怕更加没底。 “算了算了,赶紧走吧,赶紧去找吕代。”她催促道,眼看着自己的小腿肚子也开始变得透明,再加上张立军要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天去胎保生,她的心中变得十分的焦急。 张悠点点头,飞快的跑了起来,幸亏刚刚在病房他已经把手机电给充满了,此时虽然光亮范围不算大,但是却出奇的顶用,他的心里止不住的发慌,神经大条如他,也察觉到了今晚的不对劲儿,况且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鬼,在这样的状况下,说不定随时黑暗之中又会跳出几只吓人的鬼来,他紧绷着神经,唯一能解压的方式就是极速的奔跑。 “找辆车啊快,这么跑回去黄花菜都凉了!”夏冰拍拍他的肩膀,着急道。 张悠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拿着手机四处一晃,看见不远处的停车场,连忙跑了过去,钻进车库的时候他还十分紧张的看了一眼乌漆墨黑的警卫室,但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松了口气,寻摸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一辆没有锁的自行车,于是一把提了出来,骑上就跑。 夏冰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鬼困在某地一困就是多年了,因为不知道为何,她根本无法下楼,又或许是根本无法离开病房二十米远,她得贴在张悠身上才能顺利的下楼出来,她突然想起当初在狩峒山时,吕代告诉她,那盗墓贼的背上贴着一个老鬼,现在想来,估计是那老鬼自己无法出山,才贴在了人的身上得以出来。 速度一快,她就有种要掉下去的冲动,于是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她躲在他的背后,心里十分紧张又期待,终于有人能看得见自己了,那只要见到吕代,她相信吕代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到了到了!”张悠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车子上一跃而下,这一路让他心惊胆战都快得心脏病了,路上实在是太黑了,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进坑里或者撞到别人,再一个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也十分焦急,仿佛不快点儿就要赶不上什么事儿了似的,在终于看到捻鬼舍三个大字的时候,他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从车子上一跃而下,一头冲进了捻鬼舍,随后风也似的在墙壁上胡抓狂摸,终于摸到了开关,灯亮起的那一刹那,他一屁股摔坐在了沙发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夏冰从他背上跳下来,快速往吕代的卧室飘去,她一头穿门而过,迫不及待地喊道:“吕代!吕代!” 可是随即,她就发现,吕代压根不在卧室里,她十分疑惑,又穿墙来到自己的卧室:“吕代!”可是叫了几嗓子,发现吕代竟然也没在这儿,她有些急了,飞速来到厕所,楼上,每个房间,却都看不见吕代的踪影。 吕代去哪儿了? “啊!!!” 正在她十分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这是张立军的声音! 她一惊,连忙飘了下楼,看着站起身同样一脸惊愕的张悠,道:“快,带我去胎保生!” 张悠不知所措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等着她贴上来,拔腿准备向外跑去,可就在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门一下子被人向外拉去,张悠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吕代十分诧异地看着张悠,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在照顾小冰!” 张悠看着他,一口气没来得及出,夏冰就急吼吼地冲到了吕代面前,惊愕地看着吕代一身狼狈,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一般,胳膊上竟然还扯破一道口子,露着血淋淋的伤痕:“吕代,我在这儿呢!你怎么受伤了?你干嘛去了?” 可是吕代却仍旧视而不见一般,瞪着张悠,似乎十分恼怒:“你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不管?万一她醒过来要找医生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要往外走。 夏冰连忙跟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吕代!吕代!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你看不到我吗?我就在你身边啊!” 她绝望的发现,吕代真的充耳不闻。 “等等!”张悠终于提上一口气,连忙喊道,“等等!老板娘你先别走!” 吕代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一眼:“抱歉,今晚还是请你帮忙看店吧。”说罢,就又准备离开。 “喂!你看不到吗!夏老板就在这儿啊!”张悠夺步挡在他面前,指着就在身边的夏冰道。 夏冰也连忙凑到他面前,一脸期盼地看着吕代,又心疼又着急:“吕代,我在这儿呢,你怎么受伤了呀?” 吕代的耐心被消耗光了,他一把推开张悠,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你回来拿个绳子是需要十年。。。吗?”林其誉一把推开门,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的张立军,进门的一刹那,就愣住了。 第二十二章 看不到 “抱歉,绳子你自己去找吧,我得。。。”吕代勉强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可是话音未落,只见林其誉十分惊愕地道:“夏冰你怎么回来了?”说罢他看看张悠,又转过头看着似乎哪里不太对的夏冰,低头一看,心脏猛地一紧,脱口怒道:“fu*k!你怎么会死?” 吕代震惊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是眼前却除了张悠以外空无一物。 夏冰见到林其誉也能看到自己,连忙飘过来,带着哭腔道:“我没有死,我听到张立军打电话有些担心就让张悠带我回来了,可是吕代他,他看不到我!” 林其誉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看着夏冰已经消失的小腿,接着大腿都开始变得若有若无,他不禁有些怒气,一把抓住张悠的衣领,黑着脸质问道:“你是想让她魂飞魄散吗?” 张悠一脸讶异,红着脸说不出话。 吕代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慌忙追问:“小冰在这里?” 林其誉松开张悠,怒气未消地瞪了一眼夏冰,又看着吕代,指着身旁道:“她就在这里。”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空无一物的眼前,心忍不住慌了起来,他竟然,一点儿都看不到夏冰。 夏冰瘪瘪嘴,十分委屈地盯着林其誉:“看吧,就说他看不到我。” 林其誉仿佛也非常诧异:“你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就在你面前。” 吕代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不可能,我,我,我怎么会看不到小冰!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她,不可能。”他的语气越来越低落,越来越低落。 虽然这其中的事情一时之间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但眼下林其誉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夏冰送回去,因为魂魄离开身体越远,那消亡的速度越快,如果在头部消亡以前她还没有真正的醒过来,那夏冰不但从此死掉,而且会魂飞魄散。 他思索了一下,对吕代道:“善后的事情你来做,我把她送回去。” 吕代闻言一顿:“不,我去送她。” “你看不到她,如果半路丢下去只会浪费更多时间。” 林其誉的话的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不愿意把夏冰托付给别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刚刚跟他一起并肩血战。 “没时间了。” 他眼看着夏冰的腿一点点的变得透明,再不打算去等他的回答,一把拽过夏冰往外跑去。 夏冰被拽了一个踉跄,看着林其誉抓着自己的手,十分惊讶,他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摸的道自己呢?就连张悠也只是能看得到她,却无法触碰。 可是莫名的,她很相信林其誉的判断和决定。 林其誉出门找了一辆车,带着她开始狂奔,驾车远离的时候,她趴在车后窗往外看,只见原本就有些狼狈的吕代此时更加显得狼狈,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想哭,可是抽抽搭搭了半天却又一次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的泪珠,连忙伸开手一看,却不见了踪影,她顿时惊呼:“哎呀!” 林其誉没有转头,只是问道:“怎么了?” “我的泪不见了!肯定是掉在店里了,你给吕代打电话让他找找。” 话音未落,只听“吱——”的一声巨响,车子停了下来,夏冰往后一甩,差点儿摔出车外,林其誉十分凝重地转过头看着她:“你说什么泪?” 她一愣,脱口而出:“就是,就是我的一滴泪,变成一颗小珠子了。” “是你的魂魄所流出来的泪?”他追问。 她点点头。 林其誉当即换挡,迅速把车调过头驶了回去。 “不回医院了吗?”她怯生生地问道。 林其誉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缓缓开口:“女鬼之泪,能起死回生。” “哈?”她一惊,可随即就反驳道:“不可能的,我吃了,可是它又自己吐出来了!有个小鬼告诉我,鬼自己不能吃的。” “鬼自己不能吃,但是人可以吃。”林其誉解释。 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鬼自己不能吃”说的意思并非是流出眼泪的鬼不能吃自己的泪珠,而是说的是鬼本身这一种东西就不能吃,她顿时十分懊恼地拍拍脑门,早知道如此她就喂给自己吃了。 林其誉停下车,嘱咐道:“在车上等我,哪里都不许去。” “不用我帮你一起找吗?”她扒在车窗上问道。 他看了看她腰间的虚线,突然厉声道:“不想死的话安生一点儿!” 夏冰一个激灵,连忙缩回了脖子不再说话,看着他小跑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吐槽了几句。 她趴在后车窗看着林其誉往捻鬼舍跑去,好奇地发现捻鬼舍的灯怎么熄灭了,刚刚林其誉嘱咐吕代去善后,善什么后呢?林其誉身上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看上去跟吕代的境遇差不多,难道两个人刚刚打架去了?可是林其誉不是一向看吕代不顺眼吗?吕代也总跟自己说他很不喜欢林其誉,怎么转眼就一起出去打架了?又想到被林其誉提到店里的张立军,她顿时茅塞顿开,难道说林其誉正在查案,碰见胎保生的人要伤害张立军,而一向对危险十分敏感的吕代也察觉到了,于是加入了战斗?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夏冰顿时更加觉得后怕,连吕代和林其誉联手都受了伤的对手该是多么的可怕。 正想着,她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下意识一缩脖子,吓了个半死,半晌她才悄悄地抬起头往外看,只见车后窗已经全裂了,而林其誉,正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夏冰顿时吓坏了,连忙探出头,看着紧闭双眼的林其誉焦急地大声喊着:“林队长!你怎么了!喂,你醒醒啊!你醒醒!” 可是林其誉仍旧一动不动,她更加心慌,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捻鬼舍门口,她想也不想下车准备进去找吕代一问究竟,可是她还来不及跑两步,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吸附感从头顶传了过来,随即,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整个魂魄好像一只断了线的氢气球,不断地上升。 第二十三章 大漏斗 “吕代救我!!!!” 夏冰惊慌失措地看着头顶那个仿若吸尘器一般的黑色旋涡,歇斯底里地呐喊道。 “咳,咳咳咳。”林其誉咳出一口血,耳边只觉得一阵闷鸣,其中还夹杂着第一次抓走夏冰时,她惊惧地坐在警车上,喊道:“吕代救我!”他怎么还做梦了? 正想着,他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一拳彻底打碎了车窗,向内伸头寻找:“夏冰?夏冰?” 没有踪迹。 难道刚才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在求救? 顾不得身上的伤,他从车上一跃而下,丝毫没有犹疑,再一次一头冲进了捻鬼舍。 夏冰喊得越来越没力气,越来越发不出声音,就连自己的腿脚再一次出现的都没能让她惊愕起来。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扭曲,脑海中却并非一片空白,反而是一团漆黑,她好像想发火,可是却找不到什么发火的理由,她好像像恨什么人,可是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要恨谁。 她看着林其誉再一次起身跑进捻鬼舍,张了张嘴想要喊他一声,可是声音却极度微弱,微弱到就连自己都开始听不见了。 好累啊。 这二十多年她活的真的好累啊。 终于,她好像找到了一丝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一出生父母就双亡了,可是她从没恨过父母,她只怨自己出生的不是时候。 姐姐抛弃她而去,她也没恨过姐姐,只是觉得换位思考的话,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忍受一个克死了父母的妹妹吧。 恨自己是个天煞孤星吗? 恨过,可是有什么用呢?因为恨自己而导致自己过得不好会换回来父母的命还是能找回姐姐呢?那只会让她得到更多人的唾弃罢了,她也不恨自己,她只想拼尽全力的把这无意义的日子给过下去,过得有意义起来。 她接受流浪者入住,她不收送孩子来城里上学的农村父母的住宿费,她力所能及地帮衬着当地的孤儿院,也假装毫不在意的照顾着自尊心极强的李爷爷的生意,她只是会遗憾自己身边没有人分享这一切,但是却十分喜欢并享受自己做的这一切。 她还是有用的,她不恨自己。 可是没有朋友的孤单寂寞萦绕了她二十年,她怨,可是在吕代出现的那一刻,她才懂得,原来曾经的孤寂只是为了得到现在的这一切,那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孤儿就是孤儿吧,被抛弃就被抛弃吧,被欺骗也被欺骗吧,这世界上总该有一个负能量的承受者,那既然这样,她这个毫无牵挂的“天煞孤星”愿意来承受这一切。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看着越来越黑的漩涡中心,轻轻闭上了眼。 既然觉得累了,那就睡吧,希望吕代在他无限的人生中能过的幸福。 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那扭曲的漏斗给拧进去,可是突然之间,她只觉得脚上一沉,顿时失去了重心一般,飞速向下降落。 她十分惊慌地睁开眼,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上抓着一只青灰色的小手,是那个小鬼! 半空中的风极速从她身边吹过,她只觉得自己的魂体就想要被燃烧起来一般的炽热。 她十分不解地看着那个小鬼,小鬼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十分得意地笑容,随后对她扬扬手,她惊愕地发现,那从她手指缝中漏出的彩色光芒,像极了她丢掉的那颗泪珠! “阿阿阿阿阿阿!” 眼看着陆地越来越近,她害怕的大叫出声,妈呀,这个速度落下去得摔死,不对,得摔个魂飞魄散吧! 也许是听到了外边的大吼,捻鬼舍里跑出来一个黑影,看到夏冰之后一跃而起,伸出两只臂膀一把将她接入了怀中,夏冰因为惊惧,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死活不肯撒手。 “咳,松一松。”林其誉突然沉声道,她脸一红,赶忙松开手,跳到了地上。 身为一只新鬼的夏冰十分兴奋又心悸地踩着脚下的地面,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了下来。 风吹得她脸颊发麻,好一会儿,她才“呼”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小鬼手舞足蹈地发出“哈哈”的笑声,围在她的周围仿佛十分地开心,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她,开心又不解:“你怎么来了?” 那小鬼转身咿咿呀呀地想说话,可是半天夏冰都无法听清一个字儿,刚想打断她,只见眼前突然打过来两道刺眼的灯光,随即吱嘎一声,面前停下一辆车。 那小鬼仿佛很像跑过去,可是看着夏冰,又看看头上的漏斗,还是选择先抓着夏冰不撒手,夏冰十分纳闷儿,难道是这颗珠子起了作用? 车门被打开了,她更加惊愕地发现,从车上下来的是十分虚弱的孟兰,她一手捂着肚子,一边不停歇地跑到车后门,喊道:“快来个人帮忙!” 林其誉连忙冲了过来,顺着孟兰所指一看,惊喜地看见了夏冰的身体。 他一把把夏冰的身体拖了下来,对她道:“快,你们几个进屋!” 夏冰茫然地“哦”了一声,赶忙漂浮起来,孟兰看了一眼小鬼,似乎十分激动开心,眼中闪着泪花道:“宝贝儿赶紧进去!” 夏冰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孟兰是怎么接受了这么一个“鬼女儿”的?这一会儿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现在的状况哪儿容得她细想,只能跟着冲进了屋内。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类的心中都带着恨,她的心里怎么可能一点儿恨都没有!这不可能!” 吕代看着身上熠熠生辉的夏冰得以脱险并跑入屋内,一颗崩溃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他紧绷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随即就感受到了那些好像带着倒刺一般紧紧缠在自己身上的气线扎的他的肉体生疼。 湮没在戾气之中的男人猛地转头,十分恼怒地瞪着他:“既然暂时无法吸收她,那不如先把你吸收之后再去杀她,到时候让她看到心心念念的你对她挥下刀,不知道她会不会恨你?” 第二十四章 求求你 林其誉刚把夏冰放到床上,那小鬼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颗泪珠塞进她的嘴里,可是被林其誉一把拦住了,看着所有人向他投来的质问眼光,他不得不解释:“现在这里鬼魅横行,阴气极重,如果现在夏冰想要回到体内,很容易阴气入体。” “这,那怎么办啊?吕代呢?他在哪儿?他看不到我会担心的!”她看着自己近在眼前的身体,又看着泪珠,心里越发的不安,从进来开始,她一直没有看到吕代。 见林其誉不说话,她更加心焦,说话都带了哭腔:“吕代呢?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也被吸上去了啊?” 林其誉地眸子倏地变得幽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冰:“人鬼殊途。” 听到这个词,她立马吓哭了,可是仍旧是没有眼泪的哭泣:“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他真的有什么危险啊?对了!”她灵光一闪,一把从那小鬼手中夺过那个泪珠,递到他的手中,央求道,“你去救他好不好?这个能带我下来也能带他下来的,求求你了。” 不知道怎么的,林其誉的心口有些发闷,他看着那颗珠子,又看着她的身体,冷冷抬起眼眸,听不出喜恶地道:“你不想活了?” 夏冰低头一看,刚刚在漩涡中出现的脚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转眼又回到了大腿间,她咬咬牙,毅然道:“求求你了,去找找他吧,求求你了。” 看着她苦苦哀求的眼神和委曲求全的语气,他没来由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中,让他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见他许久没有回应,夏冰一把推开他,瘪嘴道:“你不肯去我自己去!” 说罢,她手中握着珠子,夺门而出。 林其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往回一拽,摔在了床上。 她恨恨地盯着林其誉,哭喊道:“你到底想干嘛?你不去找他我自己去都不行吗!” 他背对着她,夏冰看不到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只听冷冷的一声:“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他。” 说罢,他摔门而出。 夏冰气的双肩发抖,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却无可奈何。 “小夏,你还好吧?我看这个人他挺靠谱的,一定能找到你男朋友的。”孟兰柔柔地声音突然传进了她的耳朵,她猛地回过神儿,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不管怎么说林其誉还是出去了,她觉得自己只要听他的话,他就一定能把吕代给安安全全地带回来,也算是稍微安下了一点儿心。 “孟姐,你,你怎么来了?身体还好吧?”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问道。 孟兰看着手边的小鬼,慈爱地笑了笑,对她讲出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早在夏冰偷听完张立军的电话回到病房后,孟兰就醒了,只是孟兰看着床上的她,又看到飘飘荡荡的她,吓得不敢动弹,所以才一直忍着不敢出声。 直到她听见夏冰好像在威胁什么人不许乱来走掉之后,她才怀着十分忐忑的心起了床,想要叫医生,可是她按了几次铃子都没人应答,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不敢乱跑,只能呆在病房里,看着夏冰的身体心惊胆战地发呆。 后来过了会儿,突然门被打开,一个鬼头鬼脑的小鬼钻了进来,她吓得滋儿哇乱叫,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就是母女之间奇妙的心灵感应,惊叫了几声后,她突然灵光一闪,喊了一句“女儿”,那小鬼和她相拥而泣,紧接着她听那小鬼说,原本她偷偷跟出去是为了抢夏冰的泪珠,尽管她不能吃,但这个东西是救命用的她还是了解的,可是经过偷听,她了解到这个泪珠只能救活人,鬼怪亦无用处后,也许是心里残存的一点儿善念让她想起了自己这个没有缘分的母亲,看到夏冰不小心丢掉了泪珠,便趁机捡回来准备喂孟兰服下。 可是回来看到孟兰已醒,她就告诉孟兰,夏冰的魂魄已经消亡了一大半,如果再不回到体内,就会死的,但是她逃走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其誉被攻击昏迷,两人便决定一前一后前来搭救,后来就是小鬼先跑回来,发现夏冰被一股强大的戾气吸走,她拿着手中的泪珠将她拽了下来,紧接着孟兰就带着她的身体赶回来了的缘由。 听到这里,夏冰觉得很是感动,她看了一眼那个小鬼,眼圈有些发涩:“谢谢你啊。” 那小鬼咿咿呀呀了半天,她也没听懂,正疑惑地时候,孟兰解释道:“灵灵这是说你不用谢她,她本来也没想救你。” 夏冰一愣,顿时破涕为笑,孟兰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夏冰突然道:“不对啊,怎么今天晚上,你们两个正常人都能看见鬼了!”想到这儿,她又是一个激灵,“妈呀,张悠去哪儿了?” 可是显然,张悠和昏迷过去的张立军也统统不见了,一时间她急也没用,还是等会儿问林其誉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吧。 那小鬼又咿咿呀呀了一阵儿,孟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灵灵说估计是因为泪珠的原因,之前在病房你拿着泪珠我就能看到你,但是我当时却看不到灵灵,后来灵灵拿着泪珠回来我就看得到灵灵了,现在就是因为阴气太重的缘故吧,所以你和灵灵拿不拿泪珠我都看得到。” 这么一解释就通了,可是,为什么不管她拿不拿泪珠吕代都没办法看到她呢?这让她十分郁闷。 按常理说,最该看到她的就是吕代,因为吕代自己也是一个灵体,他能看到常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可为什么最该看到她的却始终看不到她呢? 正郁闷着,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孟兰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夏冰也被吓了一跳,感觉房子都被震动了一般。 她快速起身趴在窗口,奋力向外望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眼,惊的她彻底崩溃了。 只见一条黑气凝成的绳子,紧紧地缠绕着吕代的身体,伸在了河面的正上方,突然一松,只听一声巨大的水花声,吕代就掉了进去,可是让她心惊胆战的是,吕代迟迟没有游上来,林其誉也迟迟没有要去救的迹象。 第二十五章 我忘了 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下意识地想要冲出去,可是猛然回神,想到自己这个样子非但吕代看不到,而且她也无法触碰他,根本无法搭救。 她咬着牙,飞速跑到床边,一把吧泪珠塞进了口中。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吸附感再次传来,只是这次并非来自头顶,而是面前。 她没有犹疑,一头扎进身体之中,意识顿时消散全无。 轰隆隆。 阴霾已久的天空突然射出一道刺眼的闪电,直直地插进了旋涡之中,一刹那间,狂风四起,厉鬼的哭嚎声不绝于耳。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孟兰腿一软,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此生最为震惊得一幕。 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夏冰,突然长大了嘴巴,随后只见一股一人粗壮的黑色旋风突然破窗而进,蜿蜒曲折却争先恐后向夏冰的口中涌入。 孟兰登时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眼看着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尽数地挤进了夏冰的体内,她惊惧地紧紧把女儿抱在怀中,仿佛知道自己只要一撒手,她也会消失不见。 外面的狂风越来越肆无忌惮,整个窗户的玻璃已经全碎,屋内的一应摆设也都随着这股狂风不安分地跃动起来,发出了让人心慌的颤动声,夏冰的身子被这股灵体集结成的气给慢慢挑了起来,逐渐地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整个头颅因为灵体的进入而导致使劲儿地往后仰着,而身体却有些下垂,脖子弯曲的可怕,仿佛随时都会嘎嘣一声断裂。 孟兰无计可施,只觉得怀中的女儿已经有些抓不住了,她拼命地把她抓在怀中,可是狂风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林其誉从废墟中艰难地爬起身,看着天空已经逐渐汇聚完成的戾阵突然破了一个口子,那些灵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一般竟然争先恐后地离开了戾阵,反而冲着。。。。 “捻鬼舍?”他一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站起身,飞速朝捻鬼舍跑了过来。 “老板娘,老板娘!”张悠不住地哆嗦着,他浑身是水,看着破窗而入一直没有停止的那股戾气,使劲儿拍打着吕代,“你快醒醒,夏老板出事儿了!” 听到“夏老板”吕代猛地睁开了眼睛,可是刚想起身,肉体上的疼痛便直直地刺进了他的灵体之中,哐当一声,他又倒在了地上,他一手使劲儿抓着张悠的胳膊,命令道:“去救她,去救她!” 张悠刚才观战,已然知道吕代并非凡胎肉体,眼前的状况也绝非他能一力所敌的,可是现在,吕代如果不是真的无法起身,他绝不会对他进行这样的嘱托。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河水混合体,咬了咬牙,看着屋内身体已然快承受不住的夏冰,那一刻,一股孤勇顿时填满了他的胸腔,他坚定地看着吕代,点了点头,刚想起身,只听身边响起一个十分清冽的声音,宛转悠扬又带着一些讽刺:“厉害了,看这架势,人魔二代即将出世啊!我还以为她就是传说中的新人呢,没想到落到这个下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看到她妹妹这个模样是不是又该想方设法的拿去当实验体了。”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冷冽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嘲讽低笑意。 “噔噔噔” 林其誉随着这股戾气跑了过来,看到三人,问道:“怎么回事!” 冷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撅着嘴,用下巴指了指屋内:“呶,人魔二代。” 林其誉看去,登时胸口燃起一股怒火,他一拳捶在地上:“明明告诉她不准服药!”可是随即,他就挣扎着再次站起身,准备往屋里冲去。 “不是我说,你们看看这些孤魂野鬼,虽然年岁都不大,好歹有些几十年的,十几个你对付的了,但是这成千上万个,你得来一百个林其誉才搞得定吧。”冷冽话中嘲讽意味分明,但是却没有阻止得了林其誉的脚步。 他挑眉冷笑,看着一脸愤恨却倒在地上无可奈何的吕代,道:“你的心上人可就要被别人去英雄救美了。” 他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嘲讽着,突然一愣,瞪着张悠问道:“长命锁怎么还在你身上?” 张悠没想到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也是微怔了一刹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卫衣肚子前的大口袋里正发着一股微弱的蓝光。 “我,我忘了。”他结巴着道,十分不知所措地看着冷冽。 冷冽呆了半晌,脸上的嘲讽早已消失不见,倏尔换成了一副恼怒,他伸拳十分恨铁不成钢地锤在张悠的肩膀:“你忘了?你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竟然忘了!忘你个大头鬼!” 张悠被冷冽揍的够呛,一个劲儿的往下矮,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冷冽气的够呛,一把从他口袋中掏出长命锁,对着林其誉喊道:“喂,等等,检验真理的时刻到了。” 林其誉停下脚步,看着他手中发着微弱光芒的东西,一脸不解。 “先别废话,给她戴上。”他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去!”吕代挣扎着站起身抢先喊道,可是还没一动,身子顿时一歪,张悠连忙扶住他。 “你是灵体,现在维持着已经不易,让我去吧。”林其誉淡淡看了他一眼,知晓他为何明明可以更强的力量却不使用,因为吕代担心自己若是脱离这个肉体,灵体会瞬间被这些戾气所吞噬,因此,无论如何他不能从这个肉体当中出来。 看着林其誉坚定的背影,他的牙越咬越紧,心中仿佛滴血一般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如此? “你看不到她,让我去。”“你做不到,让我来。”“你不可以,我可以。” 他的心被这些话撕扯的生疼,甚至发狂。 “在这么下去,她可真的要成为别人的了。” 一个邪气盎然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他的眼渐渐地眯了起来,许久,随着那股戾气的突然断层,他的表情也顿时松懈下来。 林其誉转过头时,只看到了吕代的脸上放松的一笑。 第二十六章 是秘密 两个月前。 “阿阿阿阿阿阿~阿秋!” 夏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连忙拿出浴巾包在她的身上,嗔责道:“大晚上的你怎么还下水玩儿!” 她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这不是第一次来海边儿玩儿激动嘛!” 他无奈地摇摇头,又拿起一块毛巾轻轻地替她把湿漉漉的头发擦拭干净。 她怔怔地望着他,望了许久,直到他好奇地低下头询问:“怎么了?”她突然猝不及防地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唇上,双臂水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那一刻,一团热火从他的心底一下子燃了起来。 他一把抱起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甚至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烫的,从里到外都是烫的,他不顾一切地跟她拥吻,吻她的纯,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锁骨,然后,一直往下。 她红着脸,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咬在自己的口中,暗自忍耐着不安,她压抑地轻轻扭动着身体,仿佛想要逃离,又不舍得逃离,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挡在胸前,半遮半掩着那一点粉黛,一切的云遮雾绕,所有的欲拒还迎在他的眼中都绽放着极致的美感,让他无法抗拒,也无法停滞。 “别。” 她迷离着眼神,胸脯不停地起伏,十分紧张地拽着他的头发。 此时他的牙齿已经咬在了那只印着小草莓的比基尼泳裤的带子上,只要再稍稍用一下力,一切的秘密都将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温柔地笑着,却毫不客气地将她再一次推倒在床上,她一把拽起被子,捂住了脸。 昏黄的暖光灯照亮了海景房内的旖旎,他辛勤耕耘着,仿佛在品味王母娘娘赐予的美酒。 似乎所有艰苦卓绝的战争都是为了等待将军骑马提枪入城的那一刻,可是就在城前,他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无助再到绝望的发现,枪竟然不听使唤。 他拼劲全力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断地调整自己做着努力。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 他苦恼的撕心裂肺。 直到夏冰突然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带着泪痕的小脸儿跟他祈求:“下一次吧好不好,我害怕。” 他心疼地答应她,替她吻去脸上的泪珠,然后默默地松了口气。 下一次,他一定会准备好。 一个月前。 “吕代吕代!你说冷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要不要去问一下啊!”夏冰趴在他的耳边蹙着眉不停地唠叨着。 他无奈地笑着,这个问题他回答了无数遍了,可是还必须得再回答一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我觉得现在不是问他的好时机。” 她撅着嘴转过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千年酒吧的门牌,眉头越皱越紧:“我还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她摇摇头,一脸迷茫:“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看着夏冰紧皱的眉头,轻轻抬手替她抚平额上的川字。 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许久没有生活在满是人的环境中,他竟然有些无法理解夏冰的这种感觉,说是无法理解,更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对很多事情都已经没法放在心上了,更谈不上对这些事情会有什么什么感觉。 比如,当他看着那个跟夏冰一样有着如花年纪如花容颜的女孩子在他面前褪尽衣裙展现着美好肉体的时候。 他淡淡地望着她,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 女孩子仿佛对他的态度不屑一顾,嘴角的笑容仿佛在说:“没有老娘拿不下的男人。”。 于是她竭尽全力的搔首弄姿,然后把他推倒在床上,在他身上不顾一切刷着花招,可逐渐的,女子的脸上不再是志在必得的妖冶笑容,而是慢慢变得有些吃惊,最后,她一把推开他,起身自顾自地穿着衣服,冷笑着嘲讽:“原来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他终于变得有些恼怒,却不是对她,而是对自己的这具身体。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得到肉身之后便足以脱离“它”的掌控,可现在,似乎有些不尽如他的意。 女孩子推门准备离开,他终于起身,从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女孩子顿时浑身酥麻的无法动弹。 “抱歉,我今天有些心不在焉。”他柔柔地说着。 女孩子顿时心跳加速起来,她咽了口唾沫,其实她还是不想相信自己没有魅力的,她安慰自己,也许他真的只是在想别的事情罢了:“我只是,看你一直不理我,才,才那么说,你别生气。” 他吐气如兰:“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亲爱的,这几天我真的太忙了,下周我来找你,你就别来回跑了。” 她心头微微颤动,脸颊红了一片:“那,那你一定要记得哦!” 看着女孩子的背影,他冷冷一笑,女人有时候真的就是这么好骗吧。 还记得他出门的时候,夏冰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问他去干吗。 他笑着回答:“秘密。” 夏冰就不再问了,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小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都是对他的“信任”,只是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他觉得无比痛苦的担忧。 他强忍着心头的抽搐,走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低声告诉她:“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她懂事地点点头,只是轻轻抓了抓他的手,笑着说:“早点儿回来哦。” 他冲进卫生间迅速洗了个澡,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换在身上,整洁的仿佛刚出门的时候,他吧带有自己所有痕迹的东西统统打包,退房之后尽数扔在了街边的垃圾桶里。 他迫不及待地飞奔回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她。 正在他即将推开捻鬼舍的大门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机械地音响声:“要不上孩子去哪里?就来胎保生。男人不用逃避,女人不用害羞,胎保生一站式服务为您专属提供!” 第二十七章 不需要 半个月前。 思考了很久很久之后,他还是走进了胎保生。 既然灵体没有出问题,那处问题的一定是肉身,肉身的问题,也许真的可以通过人类的方法来解决。 “小吕?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小夏不舒服啊?”李兰十分关切地迎接了过来。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羞恼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刚听说有两个客人准备来这里生产,我帮忙问一下。” “哦,这样啊,他们有预约吗?没有的话可不好办啊,现在床铺都满了呢,得让他们等等,最好呢是赶紧先过来预约一下。” “好,我回去告诉他们。” 说罢他就准备离开,可是一个男人突然叫住了他,他转过头,只见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盯了他半晌才对他道:“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全程保密。” 说不清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憋恼,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收敛了许多,只是十分勉强地挂在脸上,他快速道:“暂时还不需要,谢谢了。” 他刚要转身,男人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笑道:“真的不需要吗?” 男人的眼中带着阴森的笑意,让他只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并非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把他当成了猎物的猎人一般。 他冷下了脸,一把将他推开:“不需要。” 走出胎保生,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个地方,他再也不想去了。 一个星期前。 “咚!” 一声巨响,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夏冰的喊声,但是他能够清楚地感应到,夏冰出事了。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飞速冲了出来,当看到墙上的殷红血迹时,他的心一下子抽紧了,他快速检查了一下伤情,翻开她的眼皮,在看到她的眼睛的一刹那,呆住了。 “它”来了。 夏冰眼中萦绕着的那股戾气太熟悉不过了,是“它”! 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可他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吗? 他看着自己这副无法完全掌控的身体,怨恨地咬着牙齿,难道这是“它”用来控制自己的手段? 三个小时前。 不知道为什么,夏冰的身上好像一直有层他看不见的墙,把他冷冷地挡在墙外,无论他如何想把自己一切的力量都传送给她,他都办不到,他绝望的看着一天又一天昏迷着的夏冰,心中懊恼到了极点。 她越来越虚弱,他越来越看不清她的灵体,他害怕在这么下去她会死掉。 其实对他来说,死这个字眼已经不可怕了,但是他无力抵抗命运,若他迟迟不肯放走夏冰的魂魄,地府的鬼差必将前来,一两个或许他不放在眼中,可是,若闹到无常出动,他不知道自己能抵抗几分,这也罢了,他不在乎死的更彻底一点,只是怕夏冰没有跟他一样的命数,身为魂魄久留人间会不会被打的魂飞魄散。 所以,他想要她活着,要她好好的活着,要她不受到一点儿威胁的活着。 比如,城中区上空聚集的死气,那是对夏冰此时十分脆弱的生命的赤裸裸的威胁。 也许是心中的痛苦和自责压抑到了极致,他再也无法承受下去,只能找一处地方爆发出来,在人间活,必将行人间事。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赶到胎保生的时候,林其誉也刚好拿着一张照片赶到。 林其誉最近在查一宗失踪案,摸着目击者给出的证词一路来到星城路附近排查,结果意外发现胎保生竟然就是这片死气的源头。 二人对视了一番,当即转身各自离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突然发现,黑暗中,张立军竟然冒险来到了胎保生。 林其誉怕他有什么危险,当即返回。 整个城中区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黑暗之中,胎保生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耀眼的散发着光芒,只是这光芒此时看去那样的诡异,那样的冰冷。 他轻轻推门而入,李兰随即抬起惺忪地睡眼:“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他拿出手中的照片走了过去,向她展示了一下:“麻烦打听一下你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李兰一愣,忙移开眼神:“抱歉我没有见过。”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闻的精光。 李兰随即低头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整个胎保生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这有些奇怪,他打量了一番地方不大的一楼,继续问道:“这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只有你一个吗?” 李兰显然不太愿意再跟他交流下去了,面色不善地回答:“你见过一个医院里只有一个护士的吗?” “医院?”他冷笑着反问,这语气让李兰十分的不舒服,她自顾自地戴上口罩,抱起本子:“没什么事儿我去检查病房了。” 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外推搡他,一边准备关门。 林其誉有些招架不住,他一向不太擅长应付女人。 好在就在他准备被挤出门的时候,也不知二楼还是三楼,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他眉目一凛,一把抵住了门。 李兰有些慌张地往里望了望,脸色白了几分,她看着仿佛看透一切林其誉,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外推搡,林其誉没再在意她,招架不住女人是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显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一把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证件,冷声道:“我是警察,请让开。” 李兰更加慌了,她惊讶地盯着证件,随即结结巴巴道:“谁,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呢!” 话音未落,突然只听一声瓶里哐啷的滚落声,他一把推开了她,就看到了像个皮球一样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张立军。 张立军浑身抽搐着缩成一团,脸色白的好像一张纸,嘴里咕咕哝哝地,仔细一听,就知道他不断地喃喃的字眼是:“鬼,鬼,鬼啊!” 此时的李兰再也拦不住他,他大步往前走去,一把拉起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张立军,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一团让人窒息地黑气出现在了楼梯台阶上。 第二十八章 是煞体 熟悉的气味。 他眉目一凛,极速从捻鬼舍中闪了出去,他额角的青筋忍不住地暴起,突突跳着,仿佛在宣布着自己的愤怒,可随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像“它”但又不像“它”。 可他还是一头冲进了胎保生。 一进去,就看到了已经被吓得腿软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李兰和张立军、如神明降临的林其誉还有被戾气所团团包裹托起的胎保生院长。 男人的面孔被云遮雾绕的戾气遮掩着,让人看不清,但是黑雾中的发着光的两道猩红双目却带着来自地狱一般的深寒。 吕代竟然打了个寒噤,他觉得自己的灵体有些无法控制地想要出来。 “煞体?” 林其誉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进来了,只是微敛眉眼,深深地审视着眼前非人非鬼的东西。 男人听到这句话仿佛十分愤怒地甩过头,带起了一阵力量的涌动,连带着屋子里的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都瓶里桄榔地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李兰好像崩溃了一般,突然捂着自己的耳朵闪身跑了出去。 林其誉和吕代此时顾不上她,也就没有管,反而正好此时这种危险的环境她跑出去反倒是好的。 “我才不是那种低等级怪物!我是人魔!我才是真正的人魔!哈哈哈!!” 男人吼罢仿佛十分痛快地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他身上的戾气也不断地颤抖着,林其誉觉得脚下的土地不住地颤抖着,而吕代却觉得自己的灵体都开始颤抖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软绵绵的,眼前也开始重影,他看着眼前的那无数灵体所集结出来的戾气,他知道,他再不做出措施他一定会被它们吸附过去! 他咬了咬牙,双手紧握成拳,他快速思索着,此时他不能乱动,一旦灵体快于肉体或者灵体跟不上肉体就顿时会导致灵肉分离,而一旦灵肉分离,他相信,自己的灵体会立即无法控制地被吸附过去,被同化成带着戾气的冤魂,突然一低头,看到地上散落的针管,一把卷了起来。 他抽出一根最大的,没有任何犹疑一把朝自己的头顶扎了进去。 肉体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他脚下一歪,登时单膝跪倒在了地上,林其誉终于意识到吕代的不对劲儿了,他转过头,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只见吕代已经是脸色苍白,他满头大汗的死死咬着牙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他一把拿起几根针头,朝自己的两条小腿上、手心上还有胸口都分别扎了几针。 林其誉十分惊愕地看着他,有些不能理解。 被戾气所裹托着的院长在不远处突然斜斜一笑,寂静中突然传来一声“跐溜”的吸口水声,这让吕代一阵恶寒。 他得意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的可惜:“啧啧啧,可惜了,多好的一副灵体,若能被我吸收吃掉可比这几十个都顶用,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 林其誉登时反应了过来,所谓“煞体”,是一种非人非怪的“半人”,所有的煞体无一例外的一开始都是阳间现存的正常的生命体,比如人类,比如猫猫狗狗,飞禽走兽等一些动物,他们或误入歧途误食了魂魄,或为了短期内可以迅速成长喂拥有极强的力量故意捉拿魂魄来使用,总之结果死气浸入五脏六腑甚至每一个细胞,导致肉身变成不生不坏的行尸,但由于自己本身的生魂还在控制着身体,因此阴阳相克,可以保持自己的头脑与思想。 只是一旦成为煞体之后,煞体便必须通过不断食用魂魄来一层层包裹住自己的生魂才可以减少生魂与死尸相接而带来的痛楚甚至是死亡,但矛盾的是,煞体食用的魂魄达到一定数量后便会与生魂形成一种对峙,他们不再甘心听从生魂的控制,他们更想要支配身体,因此大多煞体的下场就是被自己体内的戾气所吞噬。 大多数煞体为了快速找到大量魂魄来食用,满足一次性的需要,他们会找同类来吃,因为只要是煞体,它的体内聚集的魂魄就绝不在少数,这也就是煞体人鬼魔三界所鄙夷的“低级”,他们同类相残,不,是同类相食。 同类相食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物种之间极端的两极分化——强者极强,新煞体战战兢兢。 古时候,煞体只在动物中存在,但是数量极少,而且道佛两家也正是鼎盛期,因此煞体作乱的现象从未出现,可在建国后,动物中的煞体已经极为鲜见,反而人类中开始不断地出现了煞体,甚至一批又一批。 煞体的下场有两种,一是生魂被吞噬而煞化成为外国大片里常演的那种“丧尸”一类的没有意识只知道杀人作乱的怪物,二是被另一个煞体所吞噬。 多年来,几乎没有一个煞体可以活过两年,不是被同类吞噬,就是彻底煞化后被阴阳师所消灭,除了其中两位,第一位几乎可以称得上建国以来人类煞体的第一人,他青年成煞,然而却活到了古稀之年,并且煞化的次数很少,这一直以来没人想得通原因。虽然这第一位最后是被第二位所吞噬,但是大家一致认为就算他没有被吞噬,也可以活到自然死亡,但也正是因为第一位的存在和死亡,才缔造了煞体史上的传奇——“人魔”。 人魔,非人非魔,不死不灭,拥有永恒的生命和足以单枪匹马抵抗下三道的磅礴力量,并且拥有着独立的人格和意识,人魔似乎早已脱出煞体外,所有魂魄在进入人魔的体内后会瞬间被吸收消散的无影无踪,没有任何意识甚至没有戾气,臣服在人魔的生魂脚下,服服帖帖。 然而,人魔只有一个,早已无影无踪,不知下落。 林其誉眼前这个,只是一个在彻底煞化边缘的煞体罢了,绝非他大言不惭的“人魔”。 而吕代,离开肉身作为一个孤零零的又带着不可小觑的力量的灵体,正是煞体极爱的“食物”,对于它们来说,灵体比普通魂魄要强上百倍。 第二十九章 锁魂钉 “需要帮助吗?” 虽然不知道吕代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林其誉隐隐觉得他似乎需要一些帮忙,但是吕代只是艰难地笑着冲他摇了摇头,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 有时候林其誉真的很惊讶吕代的冷静,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看到吕代的嘴角微微扬着,浅浅地微笑着,仿佛对所有事情都已经了然于胸,把握在手中。 这样的微笑总能让身边人感受到一种安全感,能让人躁动不安的心冷静下来。 但是并不包括林其誉。 他知道吕代的微笑之下隐藏着的是他现在还无法解开的秘密,就像现在他能感受吕代笑容下隐藏的苦楚。 他似乎根本没有把黑雾之中的院长放在眼里一般,自顾自地转过身,把后背留给了他,来到了吕代的身边,他拽起吕代的一只手,看到他手心上竟然触目惊心地扎着一根银晃晃地针,伤口正不住地鲜血直流,他忍不住微微皱眉:“这是?” 吕代长舒了口气,无奈地苦苦一笑:“锁魂钉,虽然实在简陋,但是好歹能坚持一番,你知道,我不能出去。”多少年了,他再没有感受到过一种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痛了,现在的这种痛,让他兴奋,也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锁魂钉,林其誉知道这种东西,他曾经办过一桩让人十分痛心疾首的案子,两个童男童女被人“打生桩”,当初出土的两具孩子的尸身上也是有五根青铜长钉,从肢体的五端打入身体中,这种十分残忍又“变态”的形式就被俗称为“锁魂钉”,就是用这五根长钉把人的魂魄锁在身体之中无法逃脱,虽然对那两个孩子来说这是十分残忍的,但是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下的吕代,这种方法确实是最为实用的了。 看着吕代脑门儿上不断下流的“血柱”,他的脑海中竟然突然浮现出了那日在狩峒山时,夏冰毅然决然地冲向了那把长刀时的场景,他微微抬起眼皮,搀扶起此时还不能迅速适应状况的吕代坐到了墙角。 “坚持一下,如果不必要的话你不用出手,可以尽快离开这里。”他嘱咐道。 吕代点点头,没有接话,只是突然觉得现在的林其誉好像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林其誉起身擦擦手,再一次向屋子中心走了过去,拉开了院长和吕代之间的距离,也把他的眼神从吕代的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院长在林其誉虎视眈眈地注视之下轻松自如地向前动了一步,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那种实实在在地注视感,尽管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浓,以至于院长的整张脸已经被吞噬殆尽,他看不到他的眼神。 “如果。。。” “你觉得我还有收手的余地吗?”黑雾中的声音逐渐地变得喑哑晦涩。、 被打断的林其誉眉目深了几许,掌心地力量开始不断的凝聚,是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院长定定地站在原地,林其誉也淡淡地注视着他,一时之间场面好像突然性的僵持住了,安静的好想回到了两个人来之前的模样,可越是安静的表面下,便越是汹涌的波涛。 “你,你,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也许是被恐慌的压抑到了极致,一直惊恐地趴在桌子下无法动弹的张立军突然一句话打破了安静。 林其誉眉头一皱。 吕代也斜过了眼睛。 两个人都差点儿要忘记张立军的存在了,如果不是他突然说话的话。 张立军此时的位置十分的不妙。 胎保生的一楼是个差不多六十平的的接待室,一进门正对着四人宽的楼梯,两侧玻璃隔开两间小屋,一间是缴费处,一间是李兰经常在的接待登记台。 林其誉刚刚吧吕代安置在了登记台后边的墙角,而张立军此时却在他和院长的位置中间出的缴费处下的桌子下。 此时他突然探出头,离院长的位置只有不到两米,然而离林其誉所在的门口却又足足四米多。 他不动声色地盘算,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张立军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 “这话真是可笑,我把你的女儿怎么了?这句话不是该问你吗?”黑雾居高临下,但是张立军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看向自己。 他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纸,眼睛瞪得大大的,写满了不可置信:“我,我只是把她给你卖掉,你,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既然卖掉了,那就不是你的女儿了,随后如何处理你管得着吗?你还来问什么?今晚要不是因为饥饿难耐,我才不会把你这种人渣也找过来。”院长的声音越来越喑哑,越来越晦涩,其中仿佛夹杂了许多的声音一般,争先恐后地发出声音。 “你,你把女儿还给我。”张立军浑身一颤,简单的几个字几乎是从嘴里咬着牙挤出来的。 “啊,这可不好办啊,你也看到了,我身上这么多家伙,我也实在分不清哪个是你女儿啊。”院长的手从黑雾中伸出来,拉出一条丝巾似的黑线,他挠挠头,仿佛十分苦恼地说道。 “你这个魔鬼!”男人听到院长的话脸色大变,声音陡然尖利起来。 院长看到张立军的反应,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似乎张立军的情绪反应正中了他的下怀一般:“对,对对,就是这样,很好,恨吧,尽情的恨吧!只有你们的恨才能成就我啊!想想你的女儿,想想你的妻子,那可都是你害的啊,都是你亲手将她们交到我的手中的啊!” 张立军紧握着拳头,仿佛是一只发怒的狮子狗撕咬着牙齿,时刻准备着冲上去。 黑雾周围的烟气慢慢的收拢了,几乎成为了一个漂浮在地上的圆锥体。 林其誉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站着,暗暗地看着两人,尽管他听到了一些难以相信的事情,但是此时,他更需要一个机会,比如现在院长已经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张立军的身上,就在黑雾即将聚拢的前一刻,他突然出手。 “啪!” 下一秒,林其誉只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 第三十章 快醒来 前方虚无缥缈的空气中好像突然有了一道无形的墙。 他死死盯着离他近在咫尺的院长,却无法更进一步,他张开手掌,一张黄色的符纸赫然出现。 “等一下!” 身后的吕代突然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愕然回头,发现这道无形的墙似乎正是出自他的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却是双眼如豹一样警惕而危险地盯着张立军。 而此时的院长,浑身湮没在一团黑的让人心惊的雾团中缓缓将张立军一点点地掩盖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对面前的事情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他明白了,这道墙好像遮挡住了院长的视线,可是现在,他转过头看着吕代。 吕代也冲他点点头,做了一个“你准备好”地口型,然后伸出了手准备随时收回那道光墙。 “天地玄黄,五道洪荒,魑魅魍魉,无处遁藏!急急如律令!” 随着林其誉念动咒语,他手中的黄符自指尖悠悠飘起,好像一只轻盈的黄色蝴蝶,瞬间无火自燃,黄符上的红色色符文在火焰中散发出乌黑的墨光,待到整张黄符燃烧殆尽时,黄色符文就这么硬生生地印在了空气中。 在他最后一个“令”字出口,黄色符文瞬间涨大数倍,以排山倒海的威势向着院长狠压而去,而此刻,那道无形墙体突然撤走,院长毫无防备只见一道黄光乍现身上的黑气顿时发出了一阵阵让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 刹那间,那团原本看上去十分凶恶的黑雾消散不见,院长的实体顿时跌落到了地上。 张立军早已腿软的无法站立,此时趴在地上,正对住了院长摔倒时看向他的那双如狐一般狡黠的双眼,登时只觉得头皮都麻掉一层,他无法控制地惊叫出声。 林其誉快步上前,一脚将院长踹翻在地,随后单膝一磕,压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抓着他的两只手,对吕代道:“快回去找绳子!” 吕代扶着墙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道:“好。” 他转身向外跑了出去,林其誉也稍微松了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一直有种隐隐地不安感,似乎一切都来得有点儿太容易了,甚至他都还没有一种准备开始战斗的感觉,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既然已经被他抓到了人,那他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举到男人面前,冷声问道:“这个女孩子你见过吗?” 院长似乎对此时自己这种状况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般,竟然出奇地轻松,他阴恻恻地笑着:“经我处理的女人不少,倒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他紧咬着牙,膝盖上加大了力气,只要他再轻轻一压,就能听见院长脊椎断裂的声音了。 可是院长好像浑然不觉这种伤痛,仍旧调笑着道:“我倒是一直想着能找个这样的女孩子来啊,一想到我身上还有这么美丽的魂魄,我就会更激动的,我倒是看上旁边那个青旅社的老板很久了,可惜那个不知道来历的男人把她看的太紧了,我不能随便下手啊,万一事成之前被人发现就不好办了。”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眼中地冷意却是越发地盛。 “你到底见没见过她?” “见过没见过又能怎么样?那么多人,我早分不清了,这会儿倒是十分后悔,早知道那一批人里有这么漂亮的,我就不该下手那么快的,怎么着也应该唔。。。” 林其誉无法再听下去了,他松开一只手一把捏在他的后脖颈上,轻轻一转,只听“咔吧”一声轻响,院长登时双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他起身拍拍手,胸中闷气无法阻挡地席卷全身,多少花样年华,多少美好人生,还没有尽情享受,就已经葬送在这样一个恶魔的手中,他环视了一圈胎保生,发现那些被打散的魂魄之中,有不少婴孩,他更是觉得浑身冷意,甚至恨不得此时就将这个人面兽心打着创造生命旗号的恶棍给就地正法。 可是他不能。 他要将他带走,接受法律的惩罚。 但是吕代的动作似乎有点儿太慢了。 他一把捞起躺在地上的男人,拖到桌子腿处,四下张望了一番,看到了几块破碎的床单扔在地上,于是先捡了过来将他绑住,再提起早就昏迷了过去的张立军,转身向捻鬼舍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吕代有些记不清楚了,也可以说他不想再记着了。 他不想记着自己看不到夏冰而导致夏冰差点儿魂飞魄散的事实,他不想记得因为自己是个死灵而无法靠近正面临着危险的夏冰身边的事实。 他宁愿自己跟张悠回去处理院长时,被煞化完全的他给吞噬掉,那样自己就会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戾魂,再也不用这样伤心烦恼。 “你不是不行吧?” “你不可以,我来。” 这两句话就像是烧红的无情的烙铁,一次次地刻在他的灵魂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吕代,你怎么还不醒啊。” 夏冰柔柔的声音在他生疼地耳边响了起来。 他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了苦着脸活像一只小沙皮犬的夏冰。 “小冰,我爱你,对不起。” 他暂时还没有力气去支配这具身体张开嘴,更别说捏捏她的脸,他只能用自己的灵魂发出这样的低语。 坐在窗下的夏冰突然直直地坐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吕代,然后突然泪流满面,她一下子扑在他的胸口紧紧抱住他,唇瓣不住地哆嗦着:“吓死我了,林其誉说你的灵体不见了,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不语,他真的想过,要不就这么结束算了,他继续当一个寂寞的孤魂,夏冰继续当她的店主,两人从此平行,再也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他做不到,一想到下一个八十年,八个月,八天甚至八小时他都再也看不到夏冰,他就痛苦地发疯。 “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求求你也不要跑掉好不好?”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胸口,也打湿了他的灵魂。 第三十一章 说出去 李兰失踪了。 但是警察方面的说法是李兰是畏罪潜逃了。 因为根据调查显示,胎保生自从开业近三个月以来,光李兰接生的婴儿其中就达到了一百五十多名婴儿,其中光是女婴就达到了三分之一,但是走访调查道最后,却发现这些登记在册的生产女婴的家庭,无一例外都异口同声称自己的孩子夭折了,不是难产就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甚至有的根本不承认自己生过孩子,离谱到都不想承认自己怀过孕。 胎保生的院长已经死亡,李兰不知所踪,只剩下了一本破碎的账本和几个根本不知道胎保生内幕的实习生,再加上一批十分不肯配合的家庭,因此案子取证十分困难,林其誉几天几夜都无法闭眼。 因为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婴孩们支离破碎的魂魄在他的眼前飘荡哭嚎,恶毒的鬼他见过不少,但是追其所踪,这些恶毒的鬼不正是由人创造出来的吗?由此可见,人的恶毒,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他见过不少恶毒的人,但是这次所见如此恶毒的人性实在是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为了快速达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竟然能对如此多的刚刚出生的婴孩下此毒手,甚至不惜用邪术把一些已经沉睡已久的灵魂都给生生唤醒出来。 (ps:抱歉这两天文章质量下降好多,我真的,也是无语了,家里乱到不行,我躲在屋子里马会儿字都会被叫个一万次,妈惹,我也是想炸。) 林其誉的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如何能找到这么多婴孩的尸体,只有找到了她们的尸体,才能揭露出这到底是一桩怎样惊骇人心的案件,否则没有人会相信他。 吕代听说这幢案子迟迟无法立案之后微笑着道:“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真的死了,尤其是妻子一定要知道。” 林其誉一愣,心中起了一层微澜,这无疑是残忍的:虽然有不少母亲多多少少也知情自己的孩子被卖掉了,但是他们绝对不会知道已经死亡,并且受到欺骗的母亲也有不少,也许是被丈夫欺骗,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怎么了就突然死亡了,甚至还有因为孩子夭折而精神失常的,但是她们绝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丈夫伙同医生用夭折来对妻子进行欺骗的一个骗局。 可是现在,似乎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如此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林队长的心肠硬的不得了,现在倒是十分让人惊讶呢。”吕代笑道,夏冰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林其誉面色一滞,有些尴尬,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动不动就会发呆,这种发呆不像以前他对自己工作思考时的认真神情,让人不敢打扰,现在他总是发着发着呆就会露出以前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过的表情,比如忧伤。 他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斜眼看向吕代被绷带紧缠的双手和脑袋:“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他淡淡地。 “没什么大事儿能缠成木乃伊?”夏冰提着嗓门恶狠狠地瞪着他,林其誉觉得夏冰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吕代浅浅笑着:“真没什么大事儿,你们也知道,我这伤好不快的。” 林其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吕代似乎察觉到了,抢先道:“小冰,你去把中午剩的鱼汤热一热,我想喝了。” 夏冰十分乖巧地点点头,转头走了出去。 目送夏冰出了门,过了一会儿,他笑着抬眼:“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回来要这具身体啊?” 林其誉不语,走向了窗边,吕代说的没有错,他确实疑惑,他知道吕代作为一个死灵要维持这具肉身有多么的困难和痛苦,尤其是上次一役,他的肉身损毁严重,就算是正常人这样的身体估计都要折磨坏了,何况是一个原本就极其难以与肉身融合的死灵呢?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是一直知道的,但是吕代当时明明已经离开了,那就说明他已经打算放弃夏冰了,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你知道的,我放不下小冰的。”他淡淡说着,低着头嘴角带着笑意,那笑容就像一道温暖的光一样照进了林其誉的眼睛,这是一个甜蜜的不能再甜蜜的笑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要离开。” 他叹了口气:“离开不过是因为绝望,你看到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看不到她,救不了她,甚至连靠近都没法靠近她,我在她的身边毫无用处,甚至会拖累她。” “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再也忘不掉这个滋味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的八十年孤冷我习以为常,但是现在一想到未来的日子再也见不到她,我没有信心再熬个八十年了,我去了酆都,想要轮回,见到了鬼差无常,他们翻阅生死簿,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他们也无权擅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我躲了好像十年那样漫长的日子,都快要疯了,抬头一看,我不过才没有看到她超过一天,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灰溜溜地回来了。” 说罢,他自嘲地苦笑了几声。 “你有没有想过,给你的灵体换个容器,比如回到以前的那件大衣里?”林其誉低垂着眉眼,声音稳重低沉。 吕代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跟林其誉说这么多的话,记得一开始,他十分讨厌这个人,觉得他就像一只野心勃勃的雄豹,高高在上的审视着这个世界,但是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林其誉了,他的职业造就了他对一切站在现实和正义对立面的事物的警惕性,凡是能威胁到社会稳定的,他都会异常的敏感,可是自从两人莫名其妙的熟悉之后,林其誉有时候表现得就像一只温顺的家猫。 “我的灵体,被固定过了。” 他缥缈地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被固定过的灵体,此后只有一个容器,并且容器一旦损坏,就再也不会有新的容器了,固定灵体的唯一好处就是他的力量可以储存在容器里并且不用担心被其他死灵所夺舍,但是在林其誉的印象里,似乎没有死灵这么做过,他们宁愿活在夺舍和被夺舍的恐惧中,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固定灵体是一件用百分之二百的痛苦却只能换来百分之十的回报的事。 简而言之,固定灵体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第一章 回来了 炎炎夏日中,就连风都是不招人喜欢的,因为风送来的不是凉爽,而是湿热,这让原本就很是畏惧夏天的冷冽更是难受的不敢出门。 他趴在二楼的窗口,吹着空调中凉爽的小风,饮下一口红酒,目光深不可测地盯着斜对面的捻鬼舍。 胎保生事件过去已经两个月了,夏冰的身体竟然迟迟没有出现变化,她没有煞化,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新生者呢? 他记得小妹考研时曾经嘴里念叨过的一句话:“发展的实质就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灭亡。” 那新生者已经诞生了,是不是也已经代表着她死了呢? 如果她真的死了,小妹该多伤心啊。 他闷闷不乐地想着,可是想来想去,不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测罢了,几个月了,他再没有任何人的消息了,没有人魔的消息,没有小妹和那个和尚的消息,甚至连他的消息也没了。 如果说前三者的消失是必然的,那他呢?为什么也突然走了? 冷冽紧咬着牙关,忍不住低下头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疼的发麻,不能想到他,一想到他他就忍不住体内的灵力的躁动,这种躁动让他痛苦让他崩溃。 正在此时,安静了几天的屋内突然传来“滴”的一声响,随即,空调的运转戛然而止。 很快,屋子里的温度便开始上升了。 他蹙着眉拿起身边窗台上的遥控器,按了几次却只是发出“滴滴滴”的声响,再也吹不出冷气了。 “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的空调遥控碎成了一片。 他烦躁极了。 一下子靠在椅背上蹙着眉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椅子便成一个烫手的火炉,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向了床边一把抓起手机,准备拨出去电话,可是响了几声就传来了忙音,他低头一看,手机上的信号格竟然已经全部消失了。 什么鬼! 他彻底怒了,抬起手朝着房门处猛地一扔。 他低着头,脑子里一团乱麻。 半天,都没有传来手机破碎的声音。 他有些纳闷儿了,紧接着,他好像感觉到门口似乎有人端来了一块大冰块儿一样,正散发着突突的凉气。 心中的焦躁不安好像一下子就被抚平了一般,他愣住了,随后呆呆地抬起头,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怒气不小啊。”那人隐匿在黑暗中,淡淡说着,明明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冷冽却分明听出了一抹浅浅地笑意来。 他看着他,强忍着自己想要扑过去的欲望,恨铁不成钢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明明恨得想要杀了他,可是偏偏又这么不争气极了。 他扁着嘴低下头,眼眶打转的泪已经忍得发痛了,一低头便滴滴答答落了一裤子,他觉得实在丢人,可是又无可奈何,自己这副样子怎么跟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他可明明是一位统领着百子千孙的西北狼王啊! 那股冷气越来越近了,他身上的热汗急不可耐地褪去,再也不敢出头。 直到他冰凉的大手抚上他的脸颊,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 奇怪的很,明明应该觉得冷的,可是他的手心却又让他觉得十分的温暖。 “抱歉,最近太忙了,我脱不开身。” 冷冽心里一紧,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此时竟然说太忙,那就证明他不仅仅是太忙,估计已经忙飞了吧。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没事儿吧?”他惊慌担忧地抬起头,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懊恼极了,明明不该狠狠打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的吗? “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地府的工作已经交接完了,所有当差的的也都尽力安抚了,如果不把他们处理干净我不敢轻易来找你,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他单膝跪蹲在地上,轻轻趴在他的膝头淡淡说着,一贯的淡漠,只有冷冽能体会到他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的波涛汹涌的情绪。 “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一头雾水,但是隐隐觉得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多了,“是因为人魔吗?” 他点点头:“人魔从归墟复出后不知所踪,但是可以知道她以前就一直躲在何来井下,冥王觉得让人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躲了如此久是他的失职,一时有些无法接受就离职追杀人魔去了,几千年来,地府从不曾有过什么外患,但是一旦内忧,外患也会随之爆发,冥王之位早已被无数鬼差们都虎视眈眈了,内斗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呢?”冷冽心中有一点儿不可思议的震动,他好像隐隐知道些什么了。 男人从他的膝盖上趴了起来,抬起头证实着他,一双摄人心魄的黑眸仿佛两颗黑宝石一般,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冷冽仿佛在这两颗黑宝石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反正冥王总有人要当的,别人当不如我来当,今后想要护着你更方便了。”他淡淡地说着,冷冽心头一热,眼泪再一次啪啪嗒嗒地落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你再哭我可拍照给你送回西北去了。” 他一愣,抬手掐上了他的脸,带着哭腔道:“你敢!” 他笑了,脸上浮现出次数不多的明显表情,他抓着他的手,轻轻落下一个吻:“阿冽,生死簿上你的寿命不久了,你是让我给你擦掉,还是打算下去陪我,我都听你的。”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期待,他看着冷冽,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一样跃跃欲试。 冷冽吸了一下鼻涕,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去陪你呢,都说酆都城冷极了,再说我还没活够呢!” 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擅自更改生死簿是大罪,我可不能以身试法。” 冷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刚刚不还说都听我的吗?” “那是刚刚说的,不是我说的。” “元方,你的冷笑话跟地府一样冷!”他嗔责。 “不会的,地府也有空调的,你要是还觉得冷我去买一床电褥子,再不行,你摸摸这里,他也是热的。”他的眸子上好像起了一层雾气,他抓这冷冽的手,穿过大氅覆在了光滑结实的胸口。 冷冽惊愕地发现,他能感受到一阵有力的跳动。 第二章 开分店 胎保生走了,又来了一个林格。 林格旅社开门的时候也是旗鼓喧天鞭炮齐鸣,可惜从前的胎保生臭名远扬,很多人都对这个地方有了忌讳,导致林格开门的时候人烟稀少,鲜有人驻足。 “这个林格怕不是个上当受骗的外地人吧,不然出了这种事情,谁还敢来这里开店啊!”张悠悠闲地坐在门口的冷气机下,慢悠悠地说道。 他放暑假了,来夏冰这里当实习生,自从吕代上次受伤以来,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而且冷冽最近总是一天三顿的来蹭饭,夏冰彻底成了一个家庭主妇,便贴出去一张招聘实习店长的帖子。 捻鬼舍这种小众旅社独特个性,在年轻人中间格外受欢迎,加上邺城逐渐成为了一个新兴的旅游城市,老板娘年轻漂亮又活泼健谈,甚至在贴吧和微博上都有了粉丝站,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在一众青年旅社之中已经脱颖而出了。 帖子一发布,旅舍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很多人提出的条件中甚至把薪水压到很低,只希望来这里体验一下青旅实习的感觉。 夏冰本来想找一个靠谱一点儿的人,没想到第二天张悠就带着缠着纱布的胳膊直接找上门了。 他受伤之后在学校请了个大长假,直接五一假连暑假了,他在家闲的发慌,正好看到帖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找上了门:“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儿一个免费供你使唤的大活人你不用,你发什么招聘贴啊?” 夏冰一时语塞。 但是好歹他也算是吕代的救命恩人,而且还受了伤,她怎么也不能再使唤他:“那个,你不是受伤了吗?” 张悠一把扯下胳膊上的纱布:“我这是为了跟学校请假才装的!” emmmm.... “明天上班来。” “明天什么呀,我箱子都拿过来了,今天都不打算走了,我妈一天到晚在我耳朵旁边叭叭叭的,我都快烦死了。”他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闪身,果然身后一只大行李箱。 她目瞪口呆,紧接着,她又发布了一条已经招到了人的帖子。 就这样,张悠成了捻鬼舍的实习店长。 可是夏冰怎么觉得自己的工作一点儿减少的迹象都没有呢?反而感觉现在要伺候三个大爷? 她一边整理入住名单,一边看着正在吹空调的张悠,她暗暗道:“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小僵尸刚换完电池的尖利嗓音吓得刚要入梦的张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看着推门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男人长舒了口气,道:“天爷,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啊,外面太热了,我才突然进来的。”男人红着脸,搓着自己的耳朵,看样子十分不好意思。 夏冰从里面猫出头,看着陌生的男人道:“没关系,您是住店吗?已经从网上订过了吗?如果不是的话不过今晚的床位已经订满了。” “不不不,”男人慌忙摆着手,支支吾吾地,半天才鼓起勇气道:“那个,那个我是旁边林格旅社的老板,我叫林格。” 夏冰和张悠同时一愣。 张悠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个间谍:“那,你来我们这儿干什么?” 他被张悠打量德尔浑身发毛,缩着肩膀往门口缩了缩:“我,我不是过来打探的,我,我就是想问问,问点儿事儿。” “张悠,坐回去,你看你跟个地痞流氓似的,”她瞪了他一眼,张悠听话地乖乖坐了回去,但眼神仍旧是十分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夏冰干咳了一声,对林格道:“你先坐,又什么事情就问吧。” 林格松了口气,侧着身子绕过张悠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但仍旧十分拘谨地合着双腿,他尴尬地笑着,看了一眼张悠,顿时被他那凶神恶煞地的眼神吓了回来,连忙转头看向了还算和善的夏冰,夏冰趴在吧台的桌子上,歪着头看着他,眼神惺忪,好像是有些困了,只是嘴角还带着淡淡地笑意,夏日的阳光隔着玻璃门内的门帘缝隙照进来打在夏冰的身上,熠熠生辉,一时间林格竟然看的有些呆了。 见林格半天没有开口,夏冰有些疑惑地率先问道:“林老板,您不是说有事情要问吗?” 林格猛地回过神,慌忙避开了夏冰的眼睛,他深呼吸了几口,才十分不好意思地问道:“是这样的,我,我是个外地人,初来乍到,不是太了解行情,但是邺城是个新兴的旅游城市,现在又是假期,按说,按说不应该客人很多的吗?可是,可是你看周围这几家酒店旅社每天都人满为患的,只有,只有我家的客人寥寥无几,我想问问,这是为什么啊?” 夏冰闻言跟张悠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吧以前胎保生的事情告诉他。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委婉地提示一下,于是道:“你的租金贵吗?” 林格听到这个问题仿佛十分兴奋一样,顿时来了兴致:“我运气超好的,租金很便宜了,房东看我是个外地人没有为难我,只要一千块一个月呢!我出门拿了五万块,付了一万二的房租,剩下的都拿来装修了,可是现在只装修了二楼,三楼实在是撑不起了,再没客人来,我真的干不下去了。” 夏冰无语了,这人难道是缺根筋儿? “我说你脑子不是缺根筋吧?”张悠脱口把这话说了出来,“租金这么便宜你就不觉得有问题?你没看过恐怖电影也该看过恐怖小说吧?” 夏冰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可是林格却仍旧一头雾水地盯着两人:“你们,你们是在邀请我去看电影吗?可是最近我好忙啊。” 张悠头上拉下无数条黑线。 夏冰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起来,她张张嘴,打算吧胎保生的事情告诉这个单纯的外地人,可是转念一想,一个念头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她突然道:“不然这样吧,反正你现在这么干下去肯定是赔的血本无归的,不然你把店转让给我,你要是愿意还留下当店长。” “啊?”林格一愣,“那感情好啊,反正我也打算脱手不干了。” 第三章 死了吗 “开分店?”吕代微微长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夏冰蹲在床头柜前,从里面掏出一只小小的盒子一边打开,一边对他道:“其实也不突然了,我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也只是想想,一直没有去实施,现在倒是一个蛮不错的机会。” “可是,那不是以前胎保生的事情,很多人都很忌讳这个的。”他微微有些担忧。 可是夏冰却狡黠一笑:“要是没这档子事儿我还拿不到这么便宜的租金呢,不是啊?再说了,本来捻鬼舍打的就是妖魔鬼怪的旗号,这样一来不是正好更符合主题了吗?” 吕代更是觉得惊讶,半天,她释然一笑,是了,这么久他一直只关注着夏冰吃的好不好、安不安全、开不开心,一直都忽略了其实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尤其是在经商这方面,不然她也不会在一毕业之后立刻就选择开了一家青旅,要知道,邺城成为一座新兴旅游城市也是近几年才发生的事情,在她毕业的时候还不过是个三线城市,酒店尚且不发达,何况青年旅社。 但是夏冰不但把青旅给开了,而且还一开几年并且越来越红火了,此时开分店倒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夏冰这两年一直孤身一人,吃穿用度都不是很奢侈,因此积蓄十分出乎外人意料,她小手一挥,直接拿出五万便拿下了五年的租期,夏冰开心的几天合不拢嘴,原本五万块想要租这样一栋三层楼的门店也就是一年的租金,可是现在受到胎保生事件的影响,那房东甚至恨不得把店面卖给夏冰。 她其实原本也有打算买下店面的意图,可是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将来,还说不定会干些什么,现在也只是趁着捻鬼舍这股子火热劲儿把钱赚够了,邺城的青年旅舍迟早会有饱和的那一天,但是她也隐隐希望,这种饱和现象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足下新店面,夏冰有拿出来六七万精装修了一番,当然主题还是“非人即鬼”,只不过这次在原有的青旅的住宿模式上,又增加了酒店的营销模式,现代人无聊的有很多,夏冰根本不担心有人会听说胎保生事件后会对她的捻鬼舍望而止步,反而她觉得,在不久的将来,她的店都会被有心人记录下来写本神乎其神的小说,诶? 她一愣,最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艾玛,我不就是写小说的吗?”她一拍脑门儿,赶紧跑回去打开了电脑,她的小说已经断更了三四个月都没更新了,她十分惶恐地打开作家后台,想象着会收到一堆炮轰留言,都是骂她死太监的,可是等她心惊胆战地打开评论区,竟然只有一条不痛不痒的评论:“很假,没有想象力。”除此之外,一干二净。 夏冰简直要吐血而亡了。 唉,看来她是真的不太适合写小说啊。 郁闷地合上电脑,转眼见林格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一脸惊惶神色,气喘吁吁地半天才缓下来,可仍旧一副大势不好的模样:“不,不好了。” “哈?啥不好了?”夏冰下意识地歪头去看新店,只见新店外乱哄哄地,听着不远处还有警笛声。 她秀眉一皱,觉得额角都突突跳了起来,原本事件过后,这房子就被封锁了半个月进行检查,好不容易从小黑屋出来了,房东便迫不及待地吧房子脱手而出,现在她想着都过了两个多月了,总不会再有什么事儿吧,何况当初林格开门的时候连卫生许可证和消防安全证都办下来了,那就证明这房子已经没事儿了不是?怎么现在又有麻烦了呢? 她双手抱怀,噔噔噔地向外走去,头也不扭地问道:“什么事儿,挑重点讲!” 林格猫着腰跟在身后,快速道:“就是,就是一个工人在接电线的时候被打中了!” “死了吗?”她沉声问道。 “死了,还有另外一个想要去救他的也被电线打中了,但是没死,下半身烧起来了,估计八成废了。”林格紧张地说到,他十分担忧地抬起头侧脸看向夏冰,这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拿出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来开店,没想到还没开张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夏冰从听说这件事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也仅仅是局限于严肃,十分沉着的严肃,她微微低着头,秀眉紧蹙着,但是看上去并不是紧张和害怕,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重要的事情。 张悠闻声跟着跑了出来,几个人几步来到了新店里,一进店门,一股恶心的焦肉味便扑鼻而来,张悠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顿时大呼:“什么味儿啊!恶心死了!” 林格连忙捂住他的嘴。 屋子里有七八个装修工,此时有的十分紧张地在地上检查自己工友的状况,有的站在一边,神色漠然地打量着,屋外也聚集了不少好奇地驻足者,只不过两个工人自觉地守在门口不让人进来。 夏冰越过一个眼神中满带着恶意的工人,捂着鼻子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了那个下身已经焦黑一片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的男人,看不出一丝生命地迹象,她皱了皱眉:“能活吗?” “你这是什么话!”一个工人仿佛被她满不在乎的问话给激怒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怒视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夏冰。 “喂喂喂!你干嘛!”张悠下意识往前跑来挡在了夏冰面前,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夏老板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说话间,他余光撇到了另一边的一具黑糊糊的东西上,疑惑地嘀咕道:“那是啥?” 夏冰捏着鼻子,越过他的肩膀看了过去,定睛打量了一下,随后似是有些不忍地转过身,幽幽道:“人。” “呕。”张悠夺门而出,扶着门沿呕吐了起来。 第四章 碰瓷儿 “现在怎么办?”张悠吐完,心里满是阴影,可是一想到夏冰还独自在屋内面对一帮凶神恶煞的工人,林格那家伙一看就是派不上用场的,吕代出去买菜还没回来,他便只能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事儿没完!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那工人说着,边说边提高嗓门儿,甚至挥舞起大手来。 张悠倒吸了一口冷气,十分心虚地挡在夏冰面前,看着周围几个虎视眈眈地工人,脸色都开始白了。 夏冰推开他,走到前面,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墙角那还不停喷着火星子的电线,吐了两口气:“你们放心,既然你们都是给我工作的,那出了事儿我自然不会跑,况且我是本地人,该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 闻言,张丁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他看着夏冰,从刚才到现在,出头肯说话的只有这么一个丫头,旁边虽然看着还有一个比较老成的男人,但是畏首畏尾地缩在后头,肯定成不了大气候,还有这个一看就稚气未脱的男生,保准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顿时更加有了底气:“你还算明白,总之待会儿进医院,你准备好钱,一分钱都别想少拿!” “你们碰瓷儿啊!”张悠一下子就火了。 “你什么意思!”张丁圆眼一瞪,猛地向前走了一步,恶狠狠地瞪着张悠:“我工友命都没了!你说我们碰瓷儿?我看你丫的是不想活了!” “哈!你也知道你工友命都没了,这会儿还有心思提钱,我看你是想这一天想疯了吧!”张悠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忽略了现在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只一味地说话怼了回去。 几个工人的脸色都黑了,甚至有几个已经缓步围了过来。 夏冰恨铁不成钢地跺了瞪了他一眼,可是还不等她打圆场。 “你丫的就是不想活了!”张丁怒吼了一句,伸手朝张悠地脖子就抓了上去。 张悠来不及躲开,一下子就被他扑倒在了地上,顿时围在一旁的几个工人就快步走了过来,夏冰看着身材强壮的工人,知道张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心里一慌,一把抓在了张丁的肩膀上,猛地一扒,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张丁突然被推了出去,竟然向后仰倒滑出去几米一头戳进了那具焦尸肚子里。 张悠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惊魂未定地道:“我的妈呀,我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可是比他更加惊讶地是夏冰,她蹲在一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十分地不可置信。 “兄弟们,上去揍他们!”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几个工人中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登时几个人一齐冲了过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几个男人挥着拳头,一脸横肉地扑了过来,她顿时慌极了,张悠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压在了地上,任由那些拳脚尽数落在自己身上。 他死死咬着牙,甚至想着,将来或许夏冰在医院照顾他时说不定还会对自己英雄救美的行为动心呢。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感觉到身上传来痛感,倒是身下的夏冰突然被人拽了出去,他愣愣地抬起头,只见林其誉不知何时已经带着一队人赶到了,正把夏冰挡在身边问着:“没事吧?” 夏冰摇摇头:“没事。” 他气的差点儿捶地。 林其誉铁着脸,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顿时他就起来一身地鸡皮疙瘩,连忙跳起来蹦到了夏冰的身边。 “你先回去。”林其誉没有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把夏冰挡在了身后。 她蹙眉,往前凑来:“可是他们说。。。” “没关系,这里我来处理,你去找冷冽。”他淡淡道,声音微不可闻。 她愣了愣,但是连忙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冰转身往外走去,那几个工人见她想走,一气儿围了过来,但是林其誉身后的警察却动作十分迅速地挡出一条路,护送他们二人走了出去,一出门,林格就连忙凑上来:“夏老板你没事儿吗?他们打到你来吗?” “你还好意思问!你他妈跑哪儿去了!你还是个男人吗?”张悠气急败坏地嚷道。 她叹了口气,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有看看闹哄哄的屋子里,她相信林其誉的能力,既然他说他处理,那一定能处理的。 “张悠,你去找冷老板。” “哈?找他干嘛?”正准备揍林格的张悠拳头僵在半空,一脸不解地扭过头。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道:“问他借个律师,咱们需要咨询一下这种事故的责任认定,咱们是应该承担责任,但是不应该任人宰割。” 看着雷厉风行的夏冰,张悠突然啊有种陌生感,记忆中,夏冰爱说爱笑十分活泼,虽然有时候也爱吹胡子瞪眼的教训别人,但是身上有股善良纯真的人情味儿,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可是现在,她脸上淡漠地表情却充分证明了她似乎根本没有把有人死亡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中,更多的是在思考自己怎么才能少承担一些责任,虽然这也无可厚非,甚至他也不想让夏冰承担上这样大的责任,可是他总觉得这种没有人情味儿的事儿应该是他们这种凡夫俗子来考虑的,不应该是她这样的小仙女回想到的,这种陌生感让他觉得有点儿窒息。 “怎么了?”夏冰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于是十分疑惑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他。 他尴尬地扯扯嘴角,应了下来:“行,我这就去,你别害怕。” “我怕什么啊,”她十分平静地说着,突然一笑,狡黠地看着他:“是你害怕了吧?” 他惊讶极了,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夏冰会在此时还能有这样轻松的笑容,其实他刚才的不停地大呼小叫,不过都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他指着新店大声质问:“那儿可是死人了啊!” 夏冰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回答:“我知道啊。” “你,你就快去吧!”林格突然推了张悠一把,嗔责道,“本来夏老板就够惊慌地了,现在吕先生不在,你不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冷静,喊什么喊?” 第五章 找律师 张悠黑着脸转身向冷冽家的方向跑去,他郁闷地抓耳挠腮,他不知道到底是夏冰变了,还是她真的只是受到惊吓才这样的。 看着张悠的的背影,夏冰愣了半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下子起了一层水雾。 “小冰?”吕代下了出租车,两手提着菜愣愣地看着夏冰。 她突然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委屈极了,一头冲进了他的怀里,止不住地啜泣了起来。 他低头看看夏冰,又看看林格,林格十分不好意思挠着耳朵:“看,我就说夏老板这是被吓呆了吧。” 根据林其誉的要求,夏冰一下午都没有露面,为了防止起冲突,去医院垫付医药费都是林格一手操办的,林格虽然性格谨小慎微,但是做事这可是十足的优点,各种程序账单都核对的事无巨细,全程跟随,一遍遍地咨询医生,让那些工人就算想要夸大费用也有些无从下手,只能气得干瞪眼。 冷冽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给了张悠一个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号码便甩手不管了,不过这个号码倒是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应该是该律师事务所使用的一份vip会员专用电话,因为夏冰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不等约个时间,对方便立即问了地址赶了过来,一点儿都没让他们费心。 律师是个长相十分英气的女人,看上去应该不到三十岁,年轻极了,这让张悠十分质疑她的能力。 “您,三十五岁了?”夏冰看着名片,有些咋舌,她看着眼前这位律师,虽然不是什么美娇娘,但是总有一种林青霞一样的英美,那股成熟的味道虽然带着十足的阅历感,但是这张脸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 林立淡淡一笑,标准的职业笑容,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虽然我一直不认为年龄可以代表能力,但是不得不向普通大众的想法所低头,只能把自己的年龄趁早讲出来,虽然我二十二岁就已经开始入行了,十三年间我打了百余场官司,胜率在百分之九十九,您可以无条件相信我。” 张悠脸色一黑,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只是个“普通大众”吗? 可是他偏偏又不能反驳,一反驳不就坐实自己是个“普通大众”了? “天哪,您好厉害啊,这么年轻就这么优秀了,我还以为那些律师都是越上年纪越靠谱呢,现在觉得还是跟您这种年轻的好交流。”夏冰十分诚恳地道。 张悠双眼一眯,如果是跟夏冰一样的“普通大众”那他十分愿意当这么一个“普通大众”。 林立笑了笑,拿出了一个便利夹,道:“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您可以签下合同做一下授权,代表在这个案件中我全权代表您来行动。” 夏冰刚要拿笔,张悠便推了推她,低声道“这才说几句话啊,你就这么签了?” 她想了想,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林立好不尴尬,仍旧带着那标准的职业微笑:“没关系,您想了解什么我会尽量回答,包括案件处理方式。”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她也说不太清,反正就是对面前这个女人有种十足地信任感,于是道:“既然是冷冽推荐的,我很相信的。” 说罢,她不顾张悠阻拦,大笔一挥就签上了字。 林立看了一眼收起了案夹,一边道:“案件的大概我刚才在路上已经向朋友简单进行了了解,不出意外今晚会得到一份详细报告,接下来我的工作就是把您的责任处理到最小化,尽可能减少您的损失。” 夏冰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是想逃避责任什么的,就是担心被人耍了,有您在我就放心多了。” “听说您已经申请了司法保护是吗?这样很好,虽然不是贬低,但是确实这类的基层工作者是十分容易冲动行事的,您最近还是尽量少出行,包括客人也一定要进行检查筛选,等下您吧邮箱给我,我回去之后把死者和伤者的籍贯调出来发给您,记着,这几日再也不要接待来自这些地方的客人了。” 听着林立十分老练的嘱咐,夏冰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两个人这还没怎么接触,林立就已经如此深思熟虑地替她考虑到了这样的细枝末节。 “司法保护?我没申请啊?”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点儿了吧,她从上午回来就一直没敢出门,上哪儿去申请司法保护去。 林立愣了愣,又打开手机翻找了一下,随后十分肯定的道:“您已经申请了司法保护。” 张悠眼珠子一转,赶紧道:“是不是林队长帮忙申请的?上午我从冷老板那儿回来的时候林队长跟我说他最近很忙,抽不开身过来,但是案子他会拿到手里处理,让你别担心。” “他?”她一愣,“可能是吧。”她其实是有些吃惊的,因为林其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徇私枉法的人,冲着上次他把张立军这些所有参与了买卖婴儿的父亲全部扔进了监狱就可见一斑,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算是徇私枉法,他们好歹算朋友,加上林其誉最近跟吕代似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他应该是考虑到吕代最近身体不好,自己又不能时刻在这里守着才帮着申请了司法保护吧。 “林队长?是邺城公安总局刑侦大队的林其誉吗?”林立似乎十分诧异。 她不明觉厉,但还是点点头:“你们认识吗?” 林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很快调整了过来,微微一笑道:“有过一顿饭的缘分,既然你们是朋友,那这件案子会更加好办的。” “话不多说了,我要先回去收下资料,等下我会把您该了解的信息发过来,有什么事情您在给我打电话就好。”说罢,林立就起身准备离开。 她还没反应过来,见状连忙起身道:“等下,那个还没跟您说下报酬什么的。” 林立淡淡一笑:“不用,冷老板已经付过首款了,尾款他也会直接打到我的账上。” 第六章 还好吗 “喂,是夏老板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候声,夏冰一时有些失神,她隐隐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可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你好,我是。”她机械地回答道。 “啊!那太好了!之前从邺城回家时坐飞机把手机丢了,我凭着印象拨出来电话,打错了好多,这次终于是你呢!”那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欣喜,她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她手舞足蹈的样子,这让她更加疑惑不解。 “那个,我找你倒是没的事儿,主要就是想问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不光我很担心,灵灵也很担心。”那头说完这一句,她一下子想起来这是谁了。 “孟姐你们就放心吧,我很好,十分好,什么毛病也没有,倒是你,还好吗?”她忍不住微微蹙眉,那晚她吃下泪珠后虽然就昏迷了过去,意识全无,但是醒来之后也挺张悠和冷冽七七八八地说了不少,因为没有亲眼所见,再加上她确实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因此一直没有把自己吞噬万鬼当成一回事儿,反而对于孟兰央求冷冽教给她养小鬼的事情感到了十分惊讶。 不过她昏迷了三天,醒来时孟兰正忙着跟张立军办离婚手续,后来孟兰终于处理完事情之后,她又一直守在吕代身边,导致两人一直没有好好交谈过。 此时此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孟兰的状况。 电话那头的孟兰好像笑了,过来一会儿,又对夏冰说:“我也挺好的呢,但是冷老板当初告诉我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打算去医院人工授精一下,再把灵灵生下来。” “啊?”她微微吃惊,“可以做到吗?” “可以的,我花大价钱请了一位高人呢,我很信任他的。”孟兰听上去信心十足。 她微微颔首,这世界上其实多得是数不清的可能性,比如她自己,比如吕代,不就是一个个的完全不可能体吗? “虽然这样,但是你也要小心啊,不能大意的。”她提醒道。 孟兰狡黠一笑:“当然了,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种傻白甜了,经历了这么多,很多事情我都能看进去了。” “那就好。”她衷心地笑了,她能听得出来,现在的孟兰和以前的孟兰大不一样了,她刚认识孟兰时,虽然也是一个十足的小娇妻模样,但是总归多了几分不自信感,眼中没有光芒,好像时刻都在注意着自己的措辞,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孟兰听起来好像比以前年轻了好多岁,神采飞扬的,就算隔着电话,夏冰也能被这种情绪所感染。 “知道咱们都没事儿,可真好啊。”孟兰也十分感慨,她似乎都能看见孟兰嘴角带着的那浅浅地幸福的笑意。 “是啊。”她也笑着回答。 “以后来南方玩儿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她道。 “没问题。” 挂断电话,夏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看着满天星光,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身后的吕代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她歪头嗔责地笑了:“真是够了,我替咱家摇椅累的慌。” 吕代毫不在意地抱着她,闻言更加贱嗖嗖地故意晃了几下摇椅,使这个单人摇椅顿时发出了吱扭扭地刺耳声响。 夏冰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跳起来,可是吕代把她攥地紧紧地,根本不能动弹,她不敢放肆挣扎,只能网上撇头,瞪他:“你干嘛呢?你摔了不要紧,摇椅坏了怎么办?” 他被气笑了,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向上扬起,看着她的眼睛道:“摇椅坏了能买新的,我摔坏了你上哪儿买去?” 她眼珠子快速地转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还去那个淘宝店再下一个订单啊,说不定那儿仓库里还有一个美男子等着我解救呢。” “那你可真是痴心妄想了,我在那仓库呆了那么久,可还真没见过跟我一样的。”他轻轻挑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冰,嫩白的皮肤上甚至都可看清楚微微的绒毛,夏冰的嘴巴一直以来是他最爱的地方,太柔软了,每次亲吻他都甚至恨不得永远不要离开。 他深情地吻着他,突然间,他的手好像放在了什么地方,这让他浑身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夏冰,夏冰也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这让他突然十分害怕,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可是夏冰按的死死地,他第一次觉得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别,你会疼的。”他无法忽略手上的触感,可是他不能不强迫自己忽略掉,他紧张地咽着口水,情不自禁地回避着夏冰的眼神。 “疼是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她淡淡道,随后她紧追着他的眼睛,仿佛很疑惑,又似乎带着质问,“为什么?” “我。。。”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是我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你已经讨厌我了?”她不再掩饰,直接质问。 他连忙否认:“怎么会!你怎么能这样想!” “如果不是那是为什么?” 他郁闷极了,他要怎么在她面前承认自己“不行”这件事儿呢?估计没有一个男人能说得出口吧。 夏冰的眼神咄咄逼人,手心的触感简直让他快烧了起来,他此时特别想灵魂出窍,不呆在这个地方了,他不想承认,也不想骗她,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正在他抑郁地快要发疯地时候,夏冰一下子推开了他的手,腾地站起了身,走到了一边。 他右手捂着脸,如释重负地轻轻吐了口气。 “算了,你不想说我不强求说,只不过你不说以后不要亲近我了。” 他一怔,隔着手指缝看着站在窗边地夏冰,表情似乎十分失落,呆呆地看着月亮,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儿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我是个男人呢。”她轻轻地吐出一句。 他起身想要抱住她,可是没想到她突然转身,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怀抱,走回了卧室,只留下一句虚无缥缈的“我累了,早点儿睡吧。” 第七章 气死了 张悠觉得这两天捻鬼舍里的气氛简直奇怪极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他又有点儿说不上来。 “傻,这不明摆着就是老板娘和老板冷战着呢么,这都看不出来?”林格翻了个白眼,表情十分傲娇。 “诶你!”张悠不服气地伸出拳头,看着林格顿时灰溜溜地逃跑更是来气,可是又忍不住朝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夏冰和吕代投去了好奇地目光,仔细想起来,这两天这两个人好像真的是一直没怎么说过话了。 他倒不是反应迟钝,只是一直以来,夏冰和吕代的关系一直都属于那种老夫老妻模式的,相濡以沫,源远流长式的,不像他身边的同学那群情侣,一对对都如胶似漆缠绵的不得了,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相比较之下夏冰这一对简直太安静了,有时候张悠都觉得两个人像那种已经结婚二三十年的老夫妻。 因此尽管这两天两人一直没怎么说话张悠也一直没觉得怎么样,只觉得有一点点的奇怪,现在看来,简直奇怪极了。 他认识两人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也并不短了,他能看得清两人之间的情谊有多深,一直以来两个人也都是含情脉脉的,这突然冷战,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吧。 他向来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因此一见到吕代出门去买菜,他立即跟个牛皮糖一样的粘了上去,可是他刚凑到夏冰身边还没来得及张口,只听门口的僵尸玩偶突然发出一声不太合时宜的声响。 他“嘶”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就见到了脸色发青的冷冽正气呼呼地冲了进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旧件冷冽黑着脸三两步地跨到了他面前,一把将他扒拉了开来,冲到了夏冰的面前。 正在擦桌子的夏冰一怔,一脸茫然地看着怒气冲天的冷冽。 “我的联系方式是你给林立的吗?!”他劈头盖脸地吼出一句。 夏冰一懵,下意识地点点头,昨天林立给她打电话,说冷冽之前有笔账单没有算清,但是她手机清空了,冷冽的方式不知道哪一个了,问她一下,当时夏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把冷冽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你给那个狗皮膏药干嘛?有病吗?” 她一脸黑人问号:“可,可是,她不是说找你核对什么账单吗?你们不是朋友嘛?给一个电话怎么了?” “朋友?谁跟她是朋友了!”冷冽似乎气得要命,不停地在原地转来转去,他头都快炸了,天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厚脸皮,不仅想方设法地缠着他,还在他的房间里留下各种痕迹,上次元方回来看见,脸黑的简直像块黑炭,连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就走人了,他气了几天几宿没睡好觉。 “不是你把她,不对,她事务所的电话给我们的吗?”她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啊。 “我给你她们事务所电话就证明我们是朋友了吗?我觉得他们靠谱也不代表她就是我朋友,你见我有过朋友嘛?”他急吼吼地,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咱,咱们不是朋友么,还有,还有以前那个便利店长,我见你俩也挺好的,他咋突然不开门了?他去哪儿了?”她懵懵地问道。 冷冽没想到她突然会提起元方,一下子就愣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冰纳闷儿地看着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冷冽连脸都气红了、 “你,你没事儿吧,别这么生气啊,脸都红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倒是告诉我到底咋回事儿啊?我看看我能帮上忙不。”她只能十分抱歉地看着他,因为冷冽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冷冽好像被突然浇了一头冷水一样,火气好像突然没了,结结巴巴了半天:“那,那,那既然你道歉了,就算了,以后别跟那女人提我就行了,烦死了。” “咋了,人家到底怎么你了?我看林立雷厉风行的,是个女强人啊,人家会纠缠你?不像啊!”她擦擦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冷冽。 只见一提到林立,冷冽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的不耐烦:“鬼知道她是不是精神分裂,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啊!” 她更加觉得有意思了:“那如果人家真的喜欢你,你干嘛拒绝呢?我倒是觉得人家林立真的十分不错呢,做事儿靠谱不说,还长的好看,你干嘛就看不上呢?” 冷冽突然显得有些局促了起来,这让夏冰觉得十分新奇惊讶,话说冷冽在她的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傲慢无礼,天不怕地不怕,活像一个被宠冠后宫的皇妃,但是他虽然开着一家酒吧,却从来没听说过私生活乱或是怎么样。 她突然突发奇想,兴奋地瞪着他道:“我说,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说罢,她又觉得好像不应该,“不对吧,吕代说你可有几千岁了,怎么会还是一只老处狼呢?” “噗!”冷冽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老处狼?什么老处狼!你说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 “哈!我猜对了对不对!”她顿时就兴奋地跳了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冷冽的脸顿时就黑了,一把抓住了正大呼小叫的夏冰:“去你的!你猜对个毛线了,我才不是什么老处狼呢!我可是有过王妃的!” “王妃?”她的兴致好像一下子被浇灭了,“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呢?” 他一脸便秘表情瞪了她一眼:“你管那么宽干嘛?反正以后不要再跟那个女人提到我就是了。” 她满心的八卦之火现在怎么也没办法扑灭,但是冷冽显然不愿意再多讲了,她只能抓着他不停地追问,冷冽被烦的一直躲,她一直跟着问个不停,两个人一路纠缠道门口,他想抽回胳膊逃跑,但是夏冰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根本让他挣脱不开。 他被烦的没办法,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我想问问你,你要是说错话惹吕代生气了,怎么办?” 她一怔,顿时心虚的不得了:“我?我才不会说错话呢!” 第八章 对不起 “真的吗?”冷冽十分怀疑地看着她,“就你这大嘴巴,真的不会说错话?” “我,我当然没有!”她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突然一梗脖子,“诶,你问我这个干嘛?明明是问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啊!” “我,我哪儿有扯到你身上,我这不就是问一下么,问一下又怎么了?”冷冽也心虚地别过头。 两个人顿时都觉得有点儿无语。 正在这时,刚刚被吓到尿急的张悠突然回来,见俩人手拉手坐在沙发上,还都红着脸,顿时就炸毛了:“我去!你们俩干嘛呢!怎么还拉上手了!待会儿老板娘回来看到要生气了!” 两个人回过神,夏冰下意识想松开手,但是冷冽顿时来了气性,一把握的更紧了:“怎么了!我就拉怎么了?”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一声玩偶的迎客声吧一屋子三个人都给怔在了原地,吕代难得黑了脸,提着手中的才扫过二人,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进了厨房。 冷冽一下子就乐了,连忙转头问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情况,吕代误会你了,生气了,你怎么办?” 夏冰愣愣地看着他,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最后,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怎么办!切点儿狼肉凉拌啊!” 她在吧台前踌躇了半天,都没有决定好到底该怎么做,解释是肯定要解释的,但是要怎么解释呢?她头都大了,光冷冽这一点点小事估计不需要怎么解释,可是两人这两天莫名其妙的冷战,却让她头疼极了。 她觉得自己一到晚上好像就变得特别的多愁善感爱冲动,总是会做一些非常莫名其妙的事情和决定,她真没脸回想那天晚上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虽然她觉得自己主动要求亲近好像没什么可羞耻的,可是偏偏就脸热的很,尤其是在得不到吕代回应的情况下,那就显得更加羞耻了。 可是吕代也不是没问题啊,他总喜欢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撩她一把,可是把她惹火了,却又突然走了,一两次也就算了,问题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夏冰有点儿吃不消了,一开始她觉得吕代是顾忌她的想法,她担心吕代因为觉得她没准备好而不肯更进一步,所以她就主动要求了一次,可是没有得到回应,她以为是自己的主动还是不够,就在前天晚上大着胆子意图极其明显地再一次要求,可是吕代的反应,简直让她太失望了。 吕代身高很高,是那种看上去有点儿清瘦型的男人,此时围裙的带子系在腰间,让他显得更加瘦了。 她有些心疼了,因为两个月前吕代还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也瘦,但总归还是看上去十分精神的,但是这几个月来各种事情折磨的他身体越来越不好,甚至油田吕代告诉她,他对死灵的感觉越来越钝了,而且很多时候的思维都变得非常不灵活了。 一想到这儿,她顿时后悔极了,自责极了,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根本没有考虑到吕代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她知道,吕代对她的付出,远远比她想象的到的要多出很多。 她忍不住了,向前快速跑了两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吧脸埋在了他的后背上,闷闷地道:“你瘦了好多,对不起。” 吕代的身子微微一僵,但是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咬紧牙关没有松手:“你了解冷狗更了解我,我俩那互相瞧不上的劲儿不比珠穆朗玛峰都高吗?就是他今天有点儿怪怪的,总问些怪怪地问题。” “什么问题?”吕代似乎终于憋不住了,松口气似的说了一句话。 她心里一喜,便吧冷冽今天来跟她说的乱七八糟的一堆话叙述了个清清楚楚。 吕代听罢,好像十分有兴趣地转过头,微笑着问道:“冷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 夏冰闻言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他?怎么可能?刚不还说他瞧不上人家林立吗?” “对啊,你想想,他跟你说瞧不上林立,那说明他的心里已然是有了一个标准的,而且他这么着急地急于撇清跟人家的关系,还一直追问你情侣之间的误会怎么解除,这样不就想通了吗?肯定是他的爱人误会了他跟林立的关系,他才这么着急上火呗。”吕代说的头头是道,让夏冰听了简直恍然大悟。 半晌,她闷闷地说道:“我好想知道为啥我的书不火了。” “为啥?” “因为我的书里都有爱情,但是我好像根本不了解爱情。” 吕代笑而不语。 她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娇嗔道:“你是不是早就这么觉得呢?”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你还不如什么都说呢。” 吕代的瞳孔突然微微放大了一下,眼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半天他才十分低沉地道:“小冰,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不想骗你,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他说罢,夏冰长长地松了口气,她喜欢这样的吕代,他很诚实,也很神秘,这一切都深深吸引着她。 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耳后:“没关系,我不在乎,你什么时候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你知道我是一个多好奇的人,但是我不会擅自去从你不希望的方面了解你、去干涉你,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和你自己说的你。” “谢谢你。”提了这么多天的心,他终于觉得在此刻彻底放下来了,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夏冰不懂爱情,相反,她有可能懂的太深才对表面那些不是很在意。 “老板!林律师来了!”张悠突然喊了一声,她回过神,转身向外走来。 林立坐在沙发上,微微蜷这腿,十分标准优雅的女性坐姿,精致的脸蛋上也是十分高水准的职业微笑,她怎么看她都不相信她是一个会纠缠别人的人,冷冽是不是夸大了什么?这个她相信,冷冽一向是个喜欢夸张的人。 第九章 做不到 “案子的问题其实已经非常明确了,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九条规定,雇员在从事雇佣活动中致人损害的,雇主应当承担赔偿责任;第十一条规定,雇员在从事雇佣活动中因安全生产事故遭受人身损害,发包人、分包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接受发包或者分包业务的雇主没有相应资质或者安全生产条件的,应当与雇主承担连带赔偿责任。依据以上规定,雇主和发包人即房东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林立正视着夏冰,双唇一开一合,十分快速且清晰低说出一大堆夏冰不怎么听得懂的话,但好歹她智商还是在线的,最后一句好歹听懂了。 她伸着脖子,诚恳地咨询道:“也就是说我和房东都要承担责任对吧,这个没问题,那承担多少呢?” 林立微微坐正,面无表情地说:“案情是已经非常清楚了,但是其中有两个重难点,一是经过法医检验,死者遗体中检验出了酒精存在过的迹象,如果是施工中饮过酒,那您需要承担的责任将会大大减少,另外一点是房东联系不上。” “哈?不是吧?我前天出事之后立即给他打电话,他还来看了看呢。”夏冰十分吃惊。 林立推推眼镜:“责任人跑路的情况很常见,不过您也不用担心,他在或不在对法院判决没有什么影响,即使将来他不肯出面承担责任,死者和伤者一方也可以申请法院强制执行的,重点是第一条。” 她不明觉厉:“不是都检验出来了吗?” “您知道,酒精是极其容易挥发的,尤其又在经过电击高温之后,几乎已经没有迹象,法医检验出来的只是可能是酒精和体内其他食物所产生的化学生成物,是不能完全确定死者一定饮过酒的。” “那。。。这现在是什么个情况?确定不了就算了吧?”夏冰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对其中的利益复杂的关系完全无法理清,活像一只无头苍蝇。 林立冷冷一笑,夏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总觉得刚才林立的眼神中好像闪过了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地光彩。 “警方已经向他的工友都录过了口供,他们肯定是一口咬定不肯说喝过酒的,现在只能在警方这边寄托一下希望了,”她说着,声音渐渐低变低却变细,还一边用颇有深意地目光瞧着夏冰,可是见夏冰一直云里雾里地,她只能微微探口气,“那我就跟您明说了吧,工人一死一伤,房东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到最小,将来不仅面对舆论还是责任判决,您都是处于非常弱势的这一方,对方很有可能狮子大开口,赔偿金您很有可能无法承担,所以必要的时候,请您为自己考虑一下。” 夏冰有些慌了,她想到了自己存折上那一开始看上去还十分赏心悦目的数字,可现在却因为装修和租金已经花出去太多了,如果将来真的要面临天价赔偿,自己是不是会沦落到卖房子的地步呢?自己无家可归也就算了,可是还要让吕代跟自己一起漂泊吗?她做不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林律师,我建议您再明说一下,我脑子最近好像有点儿生锈。” 林立眼角抽搐了几下,干咳了一声,微微倾过前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案子捏在林队长手里,既然你们是朋友,完全可以让他来主张这份证明。” “不可能!”一听完,她立即大声否定了,随即她就看到了林立惊讶的表情,她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道:“林其。。林队长你们都知道的,他那么刚正不阿,肯定不会这么做,这可是有虚假证明的嫌疑啊,而且我也不想难为他让他帮忙这样的事情,不是说真正的朋友都不会为难朋友吗?所以就算了吧。” “我倒是觉得,很少看到他有像您关系这么好的异性朋友,说不定您可以试试的。”林立似乎没有放弃。 她赶忙摇摇头:“不不不,他不是跟我关系好,他是跟我男朋友关系好,而且跟您说实话吧,不光他肯定不会这么做,我也开不了口的。” 说完,她觉得自己好像辜负了林立的心血似的,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抱歉啊,我知道您是为我考虑,但是我真的做不出来。” 出乎意料地是,林立的脸上好像根本没有多么失望似的,她只是淡淡一笑:“没关系,您是我的顾客,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我一定会会竭尽全力地为您服务,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我就再去试试从其他方面下手寻找一下证据,今天的话如果让您不舒服了我道歉。” 她尴尬地笑笑,其实说实话,微博刷多了,她总觉得律师这行业都是些白切黑,没什么好感,现在林立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捷径”她更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没错了。 林立走后,吕代端着红烧肉出来了,看到她一脸便秘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好了,不就是睡大马路吗?反正只要跟你睡,那睡哪儿都成。” 她笑不出来,委屈巴巴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吗?”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放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冰是个好人,上天不会这么不公平的。” 她叹了口气,她是个好人吗?似乎不是,也许这次正是上天对她不尊重生命的惩罚呢? 林立看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着按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这回答还合您的心意吗?” 林其誉歪过头,看向落地窗外繁华的邺城,眼神不由自主地就飘向了城中区:“很合心意了。” “那您准备怎么做?真的不帮忙吗?”林立小心地试探着口风。。 林其誉突然一笑,淡淡道:“这不是我帮不帮地问题,问题是法医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证明死者和伤者均在事故当时饮过大量酒。” 第十章 发帖子 这下轮到林立愣住了,可随即她就明白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您早就,好吧,这回被您耍了,但是我可是得到了您想要的东西,那作为回报,您可得帮我个忙。” 他倏地收回眼神:“私自透露他人信息可是犯错误的。” 林立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眼神也似乎泛出了异样地精光:“他又不是人,不算犯错误。” 林其誉还是答应了,毕竟他真的得到了一个十分不错的消息,他没有看错人,他远远看着城中区,一丝不忍闪地飞快,她觉得自己很是复杂,他明明一向以光明磊落自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交织着一张多么晦暗复杂的蛛网。 比如说,他早就知道以吕代现在地情况,在人间活不过一年,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吕代究竟是如何维持着身体的,但是他隐隐觉得,这种维持就跟毒瘾一样,会需求越来越大,迟早有一天他会崩盘。 虽然他不怎想让夏冰伤心,但是吕代不离开,他怎么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 开车走在路上,他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变了,可是为什么会变呢?他有点儿想不通。又堵车了,他打开天窗抽了根烟,接着百无聊赖地躺在靠背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炎热的夏天一直下不了一场名正言顺的大雨,真是让人头疼。 听林立说对方果然不出所料地上诉了,她都做好了带着吕代浪迹天涯的准备了,竟然没想到判决下来之后竟然只需要赔偿总共十二万人民币的赔偿款。 因为没有出庭,所以拿到判决书后夏冰吃惊了好大一会儿,问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才知道原来真的经过法医证明死者遗体中真的有大量的饮酒迹象,而且伤者醒来之后录口供也证实两人当初施工之前真的喝过酒,还喝了很多,当时两人是真正属于高度醉酒状态。 “哈?他自己说出来了?”她觉得十分不可置信。 林立点点头,微笑中带着一丝丝的得意:“没错,是林队长亲自去录的口供。” “啊。”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她乖乖掏了罚款,然后看着自己的存折小红本本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本的小富婆生涯到此为止就要结束了,本来十分松的手,以后也要紧巴巴的了。 比起赔偿,更让夏冰着急的是,房东是真的跑了。 好在林立说她手中有租房合同,等封锁解除之后房屋使用权仍旧在她的手中。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晚上就在捻鬼舍的粉丝后援团法律一片帖子,委屈巴巴地讲了一下近期的心路历程。 没想道后面跟帖的竟然很多。 “三楼:夏老板终于冒泡了,最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原来是遇到这种事儿,也是心塞,安慰~” “四楼:我去,店还没开就又遇到这种事儿,难道灵异主题是板上钉钉了?” “五楼:四楼君说的不差,我原本就想捻鬼舍新店肯定还是灵异主题的,这一下肯定了。” “六楼:楼上的有良心吗?难道你们忘了多少这里葬身了多少女婴吗?夏狗这分明是在吃人血馒头!粉转黑。” “七楼:六楼傻比吧?同意的点赞。” “八楼:骂我夏老板不能忍,提刀来砍!” “九楼:我弱弱地插一句,夏冰这就是在吃人血馒头吧?事情才过去多久,她就借着这个由头开新店,这。。。” “十楼:九楼怕是不识数,这好像不是一句。” “十一楼:说夏老板吃人血馒头的怕不是不知道塞西尔酒店。” “十二楼:我去,我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了,你们说我会不会也遇上蓝可儿事件啊?说不定还能上个头条。” “十三楼:楼上不想要命了吗?求不连累夏老板。” “十四楼:赞同楼上,夏老板遇上这种事情已经很难受了,大家还是不要在帖子下歪楼了,大家以后去邺城还是多支持一下夏老板吧。” “十五楼:我是四楼,支持那是必须的,建议大家多多替夏老板打一下广告啊,她一个女孩子太不容易了。” “十六楼:她不是一个女孩子。” “十七楼:我去!难道夏老板就是传说中的大雕萌妹?” “十八楼:真假?爆炸新闻啊!” “十九楼:飞过。。。。” “二十楼:我是十六楼,刚刚手滑,没有打完字就发布了,我想说的是夏老板不是一个女孩子,她是一个女超人啊!大家听我解释啊!不要歪楼。” “二十一楼: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二十二楼:没错,难怪gay圈私底下吧捻鬼舍叫成基笼坡,原来是大雕萌妹的致命吸引。” “二十三楼:啊啊啊啊!我都解释了啊!你们为什么不听!” “二十四楼:哇啊啊啊啊!身为一个无1无靠的小0,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住进去了!可是网上老店已经客满了啊啊啊!求新店赶紧开张啊!” “二十五楼:我真的已经解释了,你们不要害我,夏老板会把我拉黑的。” 夏冰看到这里,已经笑的不能自理了,可是帖子还在哗哗的盖楼,一时之间还真火了起来。 她很想解释一句自己真的没有吃人血馒头的意思,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真的借着这个旗号了,一时之间有些无法开口,甚至觉得自己如果强行解释会不会被人说她在欲盖弥彰呢?网上的舆论太可怕了,她还不如静悄悄地待着啥都不说等人们自然遗忘呢,反正负面新闻的热度一般不会超过两个星期,大明星的丑闻都是这样,何况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长呢? 不过对于大家说她是大雕萌妹这件事儿,她知道大家都没什么恶意,只是在开玩笑罢了,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她好像知道了点儿什么,原来店里帅哥那么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基佬基数大? 她得意的笑,暗戳戳地想着,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有一大波gay蜜呢。 第十一章 来打架 夏冰觉得这个夏天过的格外的快,在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捻鬼舍新店开张了。 因为邺城的烟花爆竹禁令,她也选择了胎保生开业时那种十分环保的方式,吹了几百个气球,连城了一串。 张悠吹得腮帮子疼,头晕眼花地去找夏冰评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夏冰和吕代还有林格冷冽拿着小气筒在打气球打的不亦乐乎。 虽然历经波折,但好歹还是如期开业了,原本大家都以为开业不会有什么人来捧场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网上的帖子起到了作用,竟然从四面八方的城市中来了一大批捧场的人,虽然本地人对这里没什么好评,但来自外地的粉丝确实疯狂地涨。 开业当天,原本吕代还高高兴兴地在门口跟大家一起迎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人越来越多之后他突然钻回了老店,一直没有出来,夏冰只以为他又不舒服了,等着傍晚手头的活儿少了,她便连忙钻了回去,可是一打开门,就看到吕代站在阳台,眉目深邃,虽然看上去情绪不高,但的确不像他生病时候的模样。 “怎么了?”她纳闷儿地问了一句。 吕代抿了抿唇,眉头紧皱着,夏冰很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隐隐觉得有大事了。 果然,吕代的话让她一下子就呆住了:“你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马?” “什么人?”她一头雾水,“不就是贴吧和微博上的粉丝吗?” 他摇摇头:“不止是,我觉得其中有很多阴阳先生。” 她愣住了:“阴,阴阳先生?” “没错,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恶意,但是他们的敏感度和常人是不一样的,还是小心些好。”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半晌,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对了,冷冽的妹妹不就是个阴阳师吗?说不定那些人只是她曾经的朋友,咱们占的是她以前的店,他们说不定只是来捧个场,跟咱们没关系呢。” “也许吧。”吕代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来。 今天都已经立秋了,可天气还是那样炎热,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两人站在阳台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一整天的烈日把大地烤得发烫,就连空气也是热烘烘的,人一动就浑身冒汗。 吕代一向体质阴凉,就算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洁白的衬衫上仍旧没有沾上一点儿汗渍,但是夏冰向来活力满满,只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觉得大汗淋漓了。 她抬手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有些烦躁:“都已经立秋了,怎么还这么热,话说这个夏天怎么一点儿雨都没下,人都快热升天了!” “是啊。”吕代沉沉地望向远方灰蒙蒙地天空,月亮已经多久没有露出眉眼了,时间久到他们甚至都快忘记月亮的模样了。 冷冽坐在八楼的落地窗边,看着隔过千年酒吧路对面新开的捻鬼舍张灯结彩,闪着似乎比千吧招牌还要耀眼的灯光,心中突然觉得一片凄凉。 想当年自己刚来到这条街的时候捻鬼舍还没有开张,夏冰也只是一个靠着租店面赚点儿学费的小姑娘。 之所以注意到她,不过是因为她跟小妹在一所大学上学,还都有着十分相似地经历罢了。 可是没想到,上天爱作弄人的本事竟然这么强大,他不禁苦笑。 想成为人魔的人杀遍天下都没成为人魔,不想成为人魔的人偏偏都歪打正着。 他想象着,夏冰迟早有一天会崩溃,到那个时候夏珂见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被自己妹妹唾手可得了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她会不会也像当初对待小妹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妹妹呢?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太阳穴疼的突突地跳。 不过一会儿,他就长长地松了口气,其实事到如今,他这边的事情不是已经都尘埃落定了吗?夏冰不过是一个自己几千年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她的生与死,她的好与坏,都与自己无关。 他淡淡笑了笑,这一生,他见过了多少千奇百怪地人生,参与了多少光怪陆离的事件,他数都数不清了,值此一生,已经够了。 他执着了五千年的追求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他恐惧了几个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去面对接下来几千年的人生,以前活着不过是因为死咬着一根弦,可是这根弦如今已经断了,他便一下子坠入了黑暗孤独的深渊,正当他不知会摔成何种惨状时,他落进了他的怀抱,那此后他还害怕什么呢? 突然,他好像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他连忙竖起耳朵屏住了呼吸,极其认真地侧耳倾听着,可是半晌,再没了声音。 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难不成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不禁失笑,估计就像元方说的,自己也许真的大限将至了吧,都开始出现幻听了。 街上安静了,这在以前的夏日夜晚是很少见的,不过也不奇怪,因为就算到了晚上,也是热的吓人,大家都仿佛被热的精力都被蒸发干了一般,谁还有精神大晚上的出门呢?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准备上床睡觉。 冷冽有种十分奇怪的癖好,他不喜欢遮遮掩掩地住所,因此他的整个卧室是很大的一整层,不管是卫生间还是浴室,都只是用玻璃隔开的,只挂着一层薄薄的纱帘,他刚拉开帘子准备上个厕所,就突然看见马桶上蹲着一个人。 登时两个人就对上了眼睛,冷冽是惊讶地不能再惊讶了,对方也是十分尴尬,蹲在马桶上左挪右挪发现实在无法逃脱开以后,只能扬起尴尬的笑容:“冷老板你这家一览无余的我是实在没地儿躲了,好不容易吊的帘子吧,还是半截的,我只能踩着上头,不过您放心,我垫纸了。” 冷冽惊呆了,下意识地做好了战斗准备:“你谁啊?” 男人似乎是看到他手上那种场人无法看见的紫气,眼神不由得亮了亮,但脸上还是那副尴尬不尬的笑容:“我是谁就算说了您也不认识,反正就是来打架的。” 第十二章 你是谁 “哈?”冷冽蹙着眉,心中十分不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动手,你最好立马滚蛋,不然我报警了。” “别啊冷老板,我来都来了,您总不能让我空手回去吧。”那人阴恻恻地笑着,起身从马桶盖子上跳了下来,他起身整理了整理身上这件白色的兜帽大衣,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显得锃亮。 “你是来偷东西的?”冷冽上下打量着他,一时之间他无法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估计是人类,可是是阴阳是吗?还是“那些人”? “不不不不,怎么能说偷呢,我是来取东西的,光明正大地取东西。”那人笑着摆手。 冷冽提嘴一笑,一双凤眼斜视着他,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哪儿光明正大了。 “取什么?”他淡淡问道。 那人突然笑了,笑的十分开心,正在冷冽有点儿摸不清他的路数的时候,只听那人突然大喝一声:“取你的狼命!”便瞬间昂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针一般的电光,直冲他的面门刺来。 他眉眼一挑,似乎没想到对方地气势竟然如此猛烈,他迅速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左一侧身便躲了开来,一连串的动作行云如水仿若十分简单地就像他平常点个头一般。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针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世上有人能躲过他的攻击。 气氛陡然变得死寂了,冷冽静静的看着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睛,而那只眼睛也在看着他。 差不多有二十秒的时间,那人突然怪叫一声:“我勒个去”话音未落,他已转过身,全力向着门口窜去,就在他的手即将摸到门把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一道刺眼的白光陡然出现在了眼前,他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向后踉跄这退了了两步,可还没有站定,只觉得腿窝吃痛,便一下子屈膝跪了下去,紧接着,他的下巴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指捏着挑了起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适应了这光,对近在咫尺地冷冽咧嘴一笑:“冷老板,不好意思,我没那个癖好。” 冷冽眉眼如画,一颦一笑都十分魅惑,只是这魅惑中,带着常人无法看透的杀机,他轻轻开口:“给你一个机会,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们这一行要做下去是不可能出卖我们的主顾的。” 冷冽笑了:“哦,原来又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 那人蹙了蹙眉:“你知道?” “赏金阴阳师联盟么,难道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他笑着说罢,突然手上力气加大,只听咔吧一声,那人都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双眼登时一翻,犹如一滩软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冷冽愣住了,半天,他才起身嫌弃地擦擦手,自言自语道:“抱歉啊抱歉,这么久没锻炼过,控制不好力气了。”他似乎十分可惜,“唉,本来还想问问到底是想干嘛来的呢。”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又洗了洗手,十分平静地转身回到卧室,一双长腿跨过那尸体时就像跨过一块转头一样的从容。 他钻进被窝打了个电话:“小李啊,上来处理一个杂碎,轻点儿啊记得,我困了。” 不远处地捻鬼舍新店三楼,一个人站在帘子后,紧紧握住了双拳,咯吱吱,一声十分刺耳地响声传来,“吧嗒”一声,从他的手中掉落了一个捏碎了的蓝牙耳机。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对面地千年酒吧后边的一座高楼,眼神中是无法掩饰地怒火。 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打开窗户翻身而出,可是最终还都忍住了。 最后,他仿佛脱了力一般,突然坐在了地上,低下头,肩膀开始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老板,退一下房。” 听到声音,夏冰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却突然愣住了。 过来一会儿,那男人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奇怪地说到:“怎么了?我今天没洗干净脸?” 夏冰抱歉地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突然觉得好面熟啊,总觉得你好像一个人,但是突然又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似乎一点儿都没有不高兴:“哈哈,我有一张大众脸。” 夏冰也乐了,办完退房手续,她还是觉得这男人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于是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可是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男人长的到底像谁,不一会儿她就把这个男人的样子忘了个干净,好像跟谁都长的像一样,她耸了耸肩:“也许真的就是一张大众脸吧。” 她转头有些烦闷地看向了人潮,吕代昨天说有些事情需要出去处理一下,一走就道现在也没有回来,只在晚上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过来,还嘱咐她别打电话。 她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有点儿担心,他现在的状况都不如一个普通人,更像一个普通人当中的病秧子一样,她真害怕他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儿。 正郁闷着,只见冷冽突然从对门跑了出来,朝捻鬼舍老店跑去,顿时引得满路人侧目,夏冰吃了一惊,连忙从新店里追出去,大声喊道:“冷狗我在这儿呢!” 冷冽似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夏冰,一把抓住她,拖着跑进了老店里夏冰的卧室,反手锁上了房门。 夏冰被他摔坐在床上惊呆了,她疑惑地看着冷冽,揉着手腕道:“冷狗你怎么了?发什么疯呢!” “完了!我完了!”冷冽似乎十分地焦头烂额,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夏冰隐隐觉得大事不好,冷冽一向孤傲,什么时候这么害怕过?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双手包了起来,柔声道:“别害怕,先说说什么事儿,看看我能做点儿什么?” 冷冽一愣,顿时冷静了许多,他坐到夏冰身旁,低着头,语无伦次道:“我,我昨晚杀人了,李姐一直没回来。” 第十三章 去找你 夏冰心中一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冷冽吃惊地看着她,只见她轻轻摇头,然后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然后四下看了看,又喊张悠道:“呆会儿林队长来了,你先过来喊我啊。” 张悠贱嗖嗖地一笑:“我去,老板你这趁老板娘不在家都开始脚踩三只船船了,小心他回来我告状啊!” “得得得,给你涨工资行不行!”她不耐地道。 张悠面色一喜:“得嘞!您俩在屋里甭管多大动静我都不管了!” 夏冰砰地一下撞上门,然后快速走到床边,打开了音响,把声音调到了最大,然后才坐到冷冽身边道:“咋回事儿,你说吧。” 冷冽呆呆地看着夏冰,似乎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她现在竟然变的如此八面玲珑,可是眼下自己的事儿最重要,于是她简要把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叙述了一遍,才说道:“随后我睡着,听见门响了,我知道李姐过来处理尸体了,就没管,然后一直到今天中午,李姐没来家里给我做饭,我就起来来酒吧里找她,结果她也没在酒吧,我给她打电话,手机也关机了,她跟了我快一千年了,从来没做过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噗!”夏冰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光是要接受冷冽吧杀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她就有点儿吃不消了,现在竟然意外得知连李姐都不是人类?她背后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不由心里后怕地戚戚然,自己竟然在这么一条藏龙卧虎的街上平安活了二十多年,真是奇迹! “那,那你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组织了半天语言,问出了一句。 冷冽急的抓耳挠腮,表情也变的哭唧唧的,看上去委屈极了:“我能感觉到,李姐现在的气息十分微弱,我大意了,要是有人来杀我,从来都不会单枪匹马的,肯定他还有同伙的,李姐肯定是帮我处理尸体的时候,被对方盯上抓走了,但现在不光是李姐的事儿了,‘那些人’找过来了,既然李姐没有处理好尸体,他们一定会察觉到的!夏冰,我快死了,我来跟你告个别,一会儿我的律师就来了,我把遗嘱签一下,你保存好了,将来我死了,我的钱你一分别给别人,全部你花了,啊!” 夏冰彻底懵逼了,下巴都要惊掉了,半天缓缓不过神儿来。 冷冽见她一副难以消化的样子,秀眉一挑:“怎么,白捡的银子你不要?” 她慌忙摇头,可是一想这钱不是不能要,也不能当遗产要啊,她又点头,点头还是觉得不对,又连忙摇摇头,这一来二去的,倒是吧冷冽给晃蒙了,他一把捧住夏冰的脑袋:“够了,你到底要不要啊,你不要我就捐了!” 她怔怔地瞪着他,半晌,一张嘴,眼泪就掉下来了:“冷狗你是不是做梦呢呀!你都活了几千年了,怎么能说句话就死呢?”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我都活了这么久了,也该死了。” “呸呸呸!神经病,我就当你说梦话呢,咱们报警,赶紧把理解找回来就没事儿了!”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可是说罢,冷冽就连忙摇摇头:“不行不行,我不知道林其誉是不是也是‘那些人’但是在‘那些人’找上我之前,我不能自投罗网啊,万一我被‘那些人’抓走了,李姐还没找到,那怎么办?虽然我一向不喜欢那个八婆,但好歹她忠心耿耿地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临了这么对不起她。” 他面色痛苦,眼角都红了起来。 夏冰有些慌了,她似乎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和时间的紧迫,李姐被刺杀冷冽的同伙抓走,八成是为了引诱冷冽出来,但是李姐没有及时地处理好尸体,“那些人”一定会很快得知冷冽杀了人,一旦犯忌,他们就会立即让冷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对了,你觉得杀你的人跟‘那些人’会是一伙儿的吗?”她突然想到这一点儿。 可是冷冽却斩钉截铁地摇摇头:“绝不可能,‘那些人’规矩的很,从不会主动杀我们的。” “那,他们有没有联手的可能?比如杀你的人见到自己的兄弟死的这么简单,害怕了,于是找他们联手报仇呢?”她又问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他蹙眉想了想,然后再一次摇摇头:“不会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我的人是那帮赏金阴阳师,他们是一群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阴阳师,只要主顾出的价钱够高,他们就会去接手,但是‘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十分严格,他们猎杀这个世界上所有不遵守规则的人,一旦有一点点出轨的状况,他们会立即不择手段的把规矩给掰正回来。那些阴阳师虽然是人类,但同样他们的行为也时常会越轨,因此他们之间也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况且这次造成我越轨也是他们的原因,他们的罪责首当其冲。” 夏冰听得心惊胆战,就算只是廖廖几语,“那些人”的形象也似乎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栩栩如生了,她似乎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林其誉的场景,那种生人勿近、睥睨苍生的气势让她梦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她倏地起身,眉目锋利:“走吧!” 冷冽愣住了:“去哪儿啊?” 她刚想回答去找李姐啊,可是突然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随后,就听到张悠喊道:“夏老板,冷老板,林队长和林律师来了!” 两个人的心都猛地提了起来,冷冽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门口,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叫林立进来,他十分烦躁,为什么今天来的偏偏是林立呢? 夏冰也慌了,他们不知道也不清楚林其誉到底是不是那些人之一,如果是,他万一已经得到消息,冷冽岂不是在劫难逃?她按下冷冽,沉声道:“冷狗,你先在屋里好好呆着,装作啥都没发生,林其誉我去引开,你想说什么跟林立说,说完先从窗户离开,然后我好了给你打电话去找你行吗?” 冷冽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行!” 第十四章 扣工资 夏冰深呼吸了几口,刚做好准备推门而出,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林其誉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她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把他推了出去。 林其誉看着一脸紧张的夏冰,疑惑地向里张望了张望,语气有些不好地问道:“不是吕代?” 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刚想着这要怎么解释,只听张悠突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我家老板趁老板娘不在可是开启了火力全开模式,这边而把你约过来,那边儿又拉着冷老板藏进去,还放那么大声音乐,这是不想让我听见啥啊?” 夏冰听完简直快要气吐血了!抬头一见林其誉那审视不信任地目光,本来她就心虚,现在更是气急败坏,伸手就要去扯张悠地嘴:“你不说话能死啊!张悠我告诉你,你不好好上班给我三心二意,这个月工资扣没了!” 张悠顿时脸色一白:“林队长,我刚才瞎说的,其实是冷老板把我家老板叫过去的,跟我家老板没关系。” “冷冽来这儿干嘛?”林其誉狐疑地看着房门,沉声问道。 “这是客人的秘密,还希望夏老板保密。”林立地声音突然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吓得她一惊,她差点儿忘了林立也还在场了,于是连忙像看救星一样地看向她,道:“冷冽是跟她约的,可跟我没关系。” “这怎么能跟您没关系呢?其中的关系有多大,您自己清楚。” 夏冰彻底放弃挣扎了,她怎么感觉明明一开始她是打着圆场的旗号出来的,怎么现在更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尤其是林立,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语气中都带着嘲讽,眼神里也尽是挖苦。 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身为冷冽的律师,她肯定是提冷冽拟遗嘱的人,那遗产收益方是自己的事儿她肯定也是一清二楚,再加上冷冽总说林立一直缠着他,那八成是十分爱慕他的,现在看见自己的爱慕对象竟然要把遗产给自己,肯定是十分不爽的啊。 她捂着额头,一副十分受伤地样子,她现在只想把林其誉拉的远远的,离冷冽越远越好。 好像触电的感觉,林其誉用了一种很俗套的形容词形容了现在自己的状态,他怔怔地看着抓着自己大手的一只嫩白的小手,脑子好像当机了一般,完全无法思考了,紧接着一种异样地感觉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想起了吕代,于是连忙摇摇头,想要把那种负面情绪甩出去,可是越是想驱赶,越是让他嫉妒地发狂,每次见面,吕代总会拉着她的手捧在手心,或者捏捏她的手背又搓搓她的手指,总是一副爱不释手地样子,他曾经只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刺眼,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感觉到了让他发狂的醋意。 夏冰一口气把他拽进了新店的大堂把他按在沙发上,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准备去倒茶,可是突然却停住了,因为她的手被拉住了,她惊讶地扭过头,看着自己被林其誉的大手攥在手心地手,脸一下子刷地通红,猛地抽回了手。 林其誉似乎回过神,却躲开了她惊讶的眼睛,低声道:“抱歉。” 她来不及尴尬,也来不及多想,只想弄清楚林其誉今天突然来找她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她拿出电水壶,往里面放上茶叶,然后点了一个快速冲茶,就坐在了他对面,看着他问道:“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一刹那间,她突然觉得好像那里有些不对,两个人的身份似乎怎么突然调换了,明明最爱审问人的林其誉,也是现在一副被审问的状态。 她挠挠头,觉得两人面对面坐着似乎实在太严肃了,于是起身坐到了他旁边的单个沙发上,换了一副语气,慢慢道:“是有啥事儿吗?” 林其誉被她换来换去的位置和语气逗乐了,但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地表情:“没什么事儿,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说到这儿,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忙了几个月抽不开身,突然闲下来,他竟然十分冲动地就想来找夏冰。 “哈?”夏冰十分狐疑地打量着他,他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就准没什么好事儿会发生,“只是来找我玩儿?” 找她玩儿?林其誉想到,这十分不符合他的身份啊,但是也庆幸夏冰替他找了个不算太合理地借口,于是挑挑眉抬起腿靠坐在了沙发上:“不行吗?” “真的只是来找我玩儿?”她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脱轨了,果然是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本来自己都有些找不到借口,现在被夏冰轻轻松松地就说成了来找她玩儿,难道自己看上去像是会出来找朋友玩儿的人吗? 可是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倒是让他越来越心疑了,忍不住转头蹙眉看她:“你到底在搞什么?” 夏冰刚端着一杯茶凑到嘴边,闻言一个哆嗦一口将所有茶倒入口中,紧接着便猛地喷了出来:“我去!我去!好烫!” 看着她一副做贼心虚地样子,林其誉冷笑:“刚烧开当然会烫。” 她龇牙咧嘴地笑,擦着嘴角,又丝丝哈哈的,林其誉皱眉,凑了过去,淡淡道:“伸舌头让我看看。” 夏冰瘪瘪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确实又觉得很痛,于是乖乖凑过去伸出了舌头。 果然是有些红了,但好在吐的及时,应该不会起水泡,他叹了口气,或许面对她的时候自己不能一直咄咄逼人。 看着林其誉一直不言语,她伸着舌头又十分不舒服,只能大着舌头问道:“咋那?坏那?” 粉嫩灵巧的舌尖一动一动地,像是在跳圆舞曲一般,他一下子抽回眼神儿,十分懊恼地低下头,最近自己怎么越来越喜欢脑补了? 她看着他的样子,十分疑惑地缩回舌头,打开手机摄像头,仔细瞧了瞧:“应该没事儿吧?” “没事儿。”半晌,低着头的林其誉才幽幽地飘来一句话。 第十五章 逛超市 正说着话,夏冰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十分心虚地抬起头,看到林其誉还在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她赶忙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冷冽的短信。 “夏狗,我已签好,先行一步,找到小李后跟你联系,注意微信,很有可能无法通话,到时候发定位给你,收到回复。” 她快速回复了一个“ok”后,抬起头只见林其誉孩子低着头摸着鼻子。 她一蹙眉,觉得这人也是十分无聊了,于是道:“诶,你是忙完了吗?” 听到声音,他连忙抬起头,一副刚回过神儿的样子,看到夏冰的眼睛,才想起点点头:“嗯,暂时忙完了。” 她略一思索,觉得林其誉也真的有可能只是闲下来想出来散散心罢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一看就是十分难相处的,平时应该也没什么朋友,估计也没什么地方可走吧。 “我正好要去超市,吕代不在,你帮我提东西去吧。”她建议性地问道,因为林其誉气场实在太强大了,两个人只在店里这么坐着,她肯定会被这气氛给压迫死的,还不如出门转转。 林其誉答应的很爽快,起身就准备跟着夏冰出门。 夏冰跑进柜台拿出钱包,边往外走边道:“咱们就去天一超市吧,也不远。” “好,都可以。”他淡淡说着,跟在她的身后,低头看着她头顶的那个旋,突然脱口而出道,“头上两个旋,不是大恶就是大善。” 夏冰一愣,抬手往脑袋上摸去,随后嘿嘿一笑:“还有这种说法呢?我只听过别人说头上有俩旋的人脾气都倔。” “没看出来。” “哈哈,是吧,其实我脾气一点儿都不倔呢!该认怂时就认怂,二话不说扭头一个怂!”她笑着说道。 林其誉突然想起上次在局里审讯夏冰时的场景,虽然他当时说的那个“怂”字只是为了敷衍袁博罢了,但是夏冰的怂还是实实在在地。 他不否认这也正是夏冰的聪明之处,懂得服软的人,没几个是傻子,话又说回来,有几个真怂的人会说自己怂呢?只有居高者才会开自己的玩笑罢了。 “上次,”他想了想,突然道,“就是赵炎那装案子,在抓捕你的时候,我们对你的档案进行过调查,你还有个姐姐?” 夏冰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这个上面,整个人都是一愣,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林其誉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也有些讶异:“抱歉。” 半晌,她低着头一笑:“没事儿,这有啥可抱歉的,你们的职责所在。” “看生活记录你们似乎很多年没有过交集了?”他询问似的说道。 她摇摇头:“她扔掉我之后我们再没见过面了。” “没想过找她?” “想过,上次有个人好像是她的朋友去我店里提起她,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很想她了,但是那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特别想见见她,可是那人走了我没找到,之后这件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她淡淡地说道,然后突然转过头,眼睛里似乎带着些期盼,“你们,是不是知道她的情况呢?小时候福利院帮我报警,可是她很多年没有生活迹象,找不到了。” 他点点头,半晌,道:“虽然生活迹象确实中断了十几年,但是三年前她又开始用这个身份活动了,”略一沉吟,“她挺好的。” “那就好。” “你要是想知道。。。” “不想。”她有些慌乱地连忙打断他,“找到又能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姐妹情深泪眼汪汪?得了吧,我恨她;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没什么意义,这种只会让彼此都伤心都下不来台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以后别跟我提这些了,我不想听。” 他的眼神变得自己都想象不到地柔和,夏冰真的没有让他失望,初初了解,她不过是个空有美貌又有些市侩的小花瓶,其实她心中的很多想法都十分地让人吃惊,她有着一个思想很透彻地头脑,虽然有时候也会犯浑,但是那些小浑却让她整个人更加的熠熠生辉。 “对了,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呢。”快走到超市时,她突然一副十分严肃地表情,如临大敌一般地抬起头看着林其誉。 门口涌出一汪人流,他下意识伸开大长胳膊把她护在了身边,距离一近,他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可是夏冰似乎还沉浸在她自己的事情里,完全没意识到林其誉都快把她整个人给圈住了。 她费力地踮脚,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觉得我最近好像特别不对劲。” 他蹙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他瞪着她,伸手准备拉她向外走:“去医院。” “不是不是!”她连忙拽住他,接着道,“诶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是身上不舒服,是,是,咋说呢,神经不舒服?诶,我也不是神经病啊,就是,我的妈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烦躁吗?” “烦躁,我老烦躁了,也不是烦躁。” “是不是快例假了?”他冷不丁蹦出一句。 夏冰一愣,伸手朝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可是一把掐上去,竟然硬硬的,没掐到多少肉,这跟掐吕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每次掐吕代,那都是实打实地一块黑青,但是现在她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刚刚有没有掐到他。 她十分好奇地捏到了他的胳膊上去:“我的妈,咋这么硬?” 见她一脸好奇样儿,林其誉又握了握拳:“你再掐一下。” 她双眼放光地咧着嘴,快速伸手到他大臂上又准备掐,这次更掐不到了,十分硬的触感,好像都没有一点儿肉了一样,她吃惊极了:“全是肌肉吗?你好厉害啊!” 虽然以前在健身房地时候经常有女孩子对着他各种花痴,但是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不屑一顾,可是现在夏冰的夸奖却让他有种心花怒放地感觉。 第十六章 心肠硬 夏冰好像对他身上的肌肉有一种迷之执着感,自从知道后就开始在他的胳膊上不停的点啊点,戳啊戳的,这让他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进了超市,夏冰才终于住了手,也让林其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来超市也没有特别需要买的东西,只是为了散散心,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罢了。再说跟两人如果单独呆在一起的话。夏冰直怕自己会疯掉。 她先是到了电器城选了三个大冰箱,她准备在新店里每一层都放一个。用来存放一些新鲜的面包片和果酱,这样有时候客人早起的话就不用担心吃不到早饭,也很方便了。 “这样不会成本很高吗?”林其誉向来不太擅长于经商,但他也经常出差,出差的时候住酒店也经常会发早餐卷,但是往往这种酒店的费用都十分的高,因此也把早餐的费用成本包括在那里面。他知道夏冰的经营模式是十分经济便宜的,这样一来,成本似乎就显得有点太过高了。 夏冰摇了摇头:“短期来说是有点负担,但是新店开张,本身地理位置加上风平,其实不是很好的。现在虽然看上去客满,其实很多都是来支持我的网友们,他们都这么暖心了,我做点儿小付出也没什么,况且按长期来说,我觉得这也是必要的。”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夏冰十分熟练的跟售货员交谈,了解各项事宜,说话用词都让他觉得夏冰不仅仅只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刚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姑娘,尤其是在对比马上就要大学毕业的张悠,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我差点忘了,刚才你在超市门口,想问我什么来着?”看完冰箱,两个人一边朝超市里面走去,一边说道。 夏冰正低头看着扣费通知,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十分呆愣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现在有什么变化了到底。”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很硬啊,我现在心肠好像变得特别的硬。没有察觉到吗?”她一拍手,“哎,不对,咱俩又不常在一起,你肯定察觉不到。但是是真的我总觉得我现在的心肠变得硬了好多。” 说完,她神秘兮兮的拉着林琪雨躲到角落里蹙着眉,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冷冽说我会变成人魔,是真的吗?” 林其誉看着她的眉眼加深了,黑色的眸子里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还说人魔是一个怪物。那我也会变成怪物吗?”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怎么想过这个问题,一来是因为她的身体好像一直也没有什么变化。二来是上次的事件,她毕竟也没有亲眼见到,醒来之后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因此那场事件在她的回忆里总是像梦一样的存在着。听到的都是冷冽和张悠的添油加醋的说法。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会变成人魔,更不会变成怪物。” 林其誉的话和语调总是带着一种让人十分安心靠谱的感觉,所以她听完这句话之后,长长地松了口气。心中好像放快来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我也觉得是冷狗在吓我,他总是那么的不靠谱,刚才还说要把他的遗产都给我。”说完这句话一开始她还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转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捂住了嘴巴,十分惊恐的样子。 林其誉果不其然的皱了皱眉,追问道:“遗产?什么遗产?” 她慌忙十分心虚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我没有说遗产!” 可是他仍旧十分狐疑地盯着她,也不说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 夏冰觉得这眼神儿实在是太渗人了,只让她后背上起鸡皮疙瘩。她连忙走过去,一把拽住他,就往超市里面拖,一边假装十分不在意的说。:“没事儿,我俩就是开玩笑呢。” 他不相信她这明显就是欲盖弥彰的话,再想起刚才两个人的反常反应,他越发觉得心中不妙,顿时,职业病就上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口气一沉,就下除了夏冰一头冷汗。 她还想尴尬的咧嘴笑笑,打算敷衍过去,可是扭头一看到他那虎视眈眈的眼神,顿时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只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怪自己长了一张大嘴巴。 “我能不说吗?”过了半天,她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了,欺骗别人的事,她不是干不出来,但是想要骗过林其誉,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本事,于是只能委屈巴巴的低头问道。 林其誉没想到夏冰突然就委屈了起来,身上那股强硬的气势顿时消散了个干净,过了会他把声音放柔和,慢慢到:“不想说就别说了。” 这么简单就躲过去了?夏冰还有点儿吃惊,她悄无声息地抬起头打量林其誉的脸,那股子压迫人的气势好像突然不见了似的。 她松了口气,但是更加注意起来,自己以后不能再说话这么没把门了。 夏冰一口气挑选了很多食品,都是速食食品。小面包片,火腿,果酱一类的都挑选了很多。 选好所有吃的东西,结完帐回到店里之后已经下午六点半了。冰箱说好的是第二天送过来。 所以她先把食物暂且都放在了阳台上。 她刚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突然一个机灵好像想起了什么,夏冰连忙掏出手机,只见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一头冲进房间,找到充电器插上手机,又转头急吼吼地冲张悠吼道:“冷老板来电话了吗。” 张悠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说:“没有啊。” 她紧张坏了,生怕自己耽误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等手机打开。连忙哆嗦着手指连上网打开微信,果不其然,冷冽的消息已经传来很多了。 夏冰急的都快哭了,她打开那些消息,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夏狗,你真他大爷的不靠谱,下辈子还是别做朋友了。” 第十七章 空房间 她打开那些消息,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夏狗,你真他大爷的不靠谱,下辈子还是别做朋友了。” 看到这句话,夏冰犹如被五雷轰顶了一般,呆坐在了床边无法动弹。 她飞快的拨打出去冷冽的电话,电话那头开始显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呆如木鸡一般地腿软了,悔恨自责一股脑地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气得想要扇自己两巴掌,正当她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想到,冷冽之前说不要给他打电话,或许会不方便,但是找到李姐后会给她发个定位,让她去那边接人。 她开始翻聊天记录,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冷冽催她的,她越看越心焦,终于,她翻到了一个定位,打开定位一看,顿时惊住了,因为定位竟然就是她的新店! 她快速跑到新店,突然的出现让正在偷看小黄书的林格吓了一跳。 “冷,冷冽来过吗?”她气喘吁吁地问道。 林格一头雾水:“啊?没有啊!” “怎么会!”她十分惊愕,“那,那现在有空房吗?” “空房?”林格赶忙打开电脑查询信息,“有!三楼有一件大床房是空着的。” “把钥匙给我!”她喊道。 林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夏冰现在是老板,他只能连忙照搬,可是她刚一猫腰准备去拿钥匙,突然想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一拍脑门,直起身来,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房间上午客人退房后没有交回房卡,而且咱们的备用房卡昨天就丢了,我忘了跟你说这件事儿。” 夏冰的脑子里晕乎乎的,仿佛有什么线索就要破茧而出,她猛地想起来了,上午那个退房的男人,那个她总觉得面熟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男人,这种强迫性失忆就好像是上次在老店时她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说认识自己姐姐的男人的样貌一样。 这种强迫性失忆的感觉实在是太相似了! 虽然她一直记忆力不是很好,但是也从来没有差到过这种地步啊! 但是现在显然这一点不是最重要的,她皱着眉,一把拽起林格,刚想说:“你把门给我撞开。”但是一瞧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怂样子,估计还没自己的力气大,力气?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就噔噔噔地像楼上跑去。 她想起了最近自己那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大的力气,其实她下午本来想把这一点儿也告诉林其誉的,但是一想到他们分析林其誉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员,她就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 况且冷冽一口咬定她就是新生代的人魔,虽然现在她的异常表现还不明显,但是万一她把自己的异常都对林其誉全盘托出,那她会不会也成为林其誉名单上的一员呢? 她害怕。 她的手陌上厚重的冰冷的木门,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好像有一股阴冷的气在她的心中缓缓升腾起,随即转变成了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全部聚集在了她的手心处,随即,她猛地向里一推。 “哐当”一声巨响。 她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扇已经变形全部脱离了门框的木门,摔在了地上,荡起一阵灰尘。 “夏,夏老板?”林格站在楼梯口,看见眼前的一幕已经完全被惊呆了,不知道该往前近一步,还是往后退,他僵硬地举着手中的一张卡片,半晌,才缓缓道,“这,这张房卡我,我找到了。”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一边慢慢向后退去。 看着林格写满了惊恐地眼神,那一刹那,夏冰不知为何突然心中燃起一股戾气,她三步跨做两步冲到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面色狰狞:“你看到了什么?” 林格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他哆嗦着,一动不敢动地靠在墙上,惊恐地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夏冰,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到:“我刚上来,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戾气突然褪去。 夏冰惊愕地看着已经被自己吓得魂不附体的林格,又看看自己抓在他衣领上的青筋暴起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是那么好。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林格一怂,眼圈竟然都红了。 她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十分做作地咧开嘴笑了笑:“你,你这是害怕啥呢,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她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自己这个谎撒的真是毫无水平,“这门估计是粗制滥造地,我看一晃一晃的,随手一推竟然倒了,正好房卡也丢了一张,那就重新联系一个装修工人按个新门吧。” 林格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木木地点着头。 正在两个人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突然听到空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两人对视了一眼,连忙朝屋子里跑了过去。 一进屋,就看到好像是刚刚谁醒过来的李姐正趴坐在地上,一脸迷茫地看着夏冰和林格。 夏冰也先是一惊,随后赶忙跑过去,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冷狗呢?冷狗去哪里了?” 李姐闻言猛地反应了过来,一张原本就看上去十分虚弱地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似乎是想站起来,可是站起来的那一刻突然腿一软再一次瘫倒在了地上。 夏冰低头一看,只见李姐的两条腿上沾满了黑红色的血迹,看上去惨不忍睹。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不由得更加紧张了:“你的腿怎么了?” 李姐摇摇头,看上去十分的痛苦:“没事儿,我没事儿,你快去救冷老板,快去!” 她紧紧抓着李姐的肩膀,脸色焦急:“冷狗在哪儿?快点儿告诉我!” “在,就在万人坑!”李姐说罢,双手快速地推起她来,想要让她快点儿走。 夏冰站起身,极其想要离开,可是理解的伤让她忍不住回头观望:“你的腿。。。” “没事!我没事!求求你,快去救他!”李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 第十八章 万人坑 夏冰没有打车,现在是夏末秋初,晚上八点正是邺城夜市最热闹的时刻,先不说根本打不到车,就算打到车,想要到城东区也会被堵在半路上。 她开了一辆共享单车,飞也似的朝李姐口中那个“万人坑”而去。 万人坑,她早前有所耳闻,听说是当年邺城计生保卫战的时候丢弃死婴的地方,当初这里被丢弃的死婴不计其数,而且加之这里的地形是一个大坑,所以被人称作“万人坑”。 听说后来万人坑周围发生的灵异事件都市传说不计其数,但由于地形巨大,是开发必经之处,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停工数次,但是后来多个宗教都在被填满的万人坑上建立寺庙、道馆、教堂,这种现象就少了很多,现在那块地方虽然不是什么主开发区,但是俨然成为了宗教圣地,经常有外地的传道者慕名而来。 夏冰高考之前听说有个道观即为灵验,也跟风去过一次,除此之外,她对那里就没什么别的印象了。 看着一辆辆私家车、出租车都被自己甩在了身后,她不由得十分的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打车来,不然估计更耽误事情。 里冷冽发定位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她心里慌地没底,眼眶发酸,双唇不停地哆嗦着。 她似乎还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身边会死人。 当初庞振宇死的时候,尽管她一直不觉得自己会有多在乎跟这帮同学的关系,但那几天,她好像突然就被人抽干了精神一般,她愣愣地想到,死了?死到底算什么?这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从这个五彩斑斓充满痛苦的世界上消失了?他留下了什么?什么都没留下,除了带给身边人的痛苦。 真可怕,死亡真可怕。 姐姐虽然离开了她,却好歹还在这个世界上苟活着,她起码还知道自己有个亲人存在。 当初在狩峒山,看到吕代半死的样子,她突然就对这个世界灰心了,她好像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承受一次身边人死去的苦痛了,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如趁早离开这个世界,不要再毫无期待地生活下去了。 她无法想象身边人死去的样子,原因只因为她没有朋友,仅有的几个身边人,便是组成了她的整个世界,少一个人她的世界就不会再完整了。 尽管冷冽一直不肯承认他们算是朋友,但是那稀少的关心,在对于冷冽与他人的关系来说已经极为珍贵了,她或许可以理解,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狼王,一个活了几千年经历了无数次生离死别的人,在看待他们这些寿命不长的烦人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 冷冽便是如此。 但是她时常非常矫情地想到,,或许冷冽并不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凡人,而是恐惧他们这些凡人。 或许他经历过的生离死别太过于彻骨,他不敢在跟这些只有着这么短寿命的凡人有所交集了。 这么一想,夏冰突然觉得非常荣幸。 可是她不想这份荣幸这么短暂地就要离她而去了。 这是她人生中多么出彩的一笔啊,谁的人生中能遇到一匹大西北来的活了几千岁的狼王呢。 冷冽或许还是像狼的。 因为他孤单啊。 这个夏天以来,夏冰第一次觉得夜风微微有些凉意了,因为这风刮在她脸颊上的泪痕上格外的冰冷。 或许宗教门徒的作息都十分地正常,因为才刚刚八点半,这一块而竟然已经少见灯光了。 只有两三个窗内或许能看到微弱的烛光。 夏冰把车子锁在路边,朝万人坑的大致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比她前几年来的时候地形更加的复杂了,多了不少的建筑,让她一时之间根本摸不到头脑。 先不说她根本没有办法挨家挨户地取询问,况且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冷冽也许都不在这个地方了呢? 她正焦躁着,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冲进了这一片房区。 冷冽,冷冽,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儿。 此时此刻,她无比的想吕代,他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虽然每隔一两个小时他都会在微信上给她留言,每隔半天就给她打电话报平安,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问他你到底在那儿?只是他永远都没有回答,她不想再失望了,干脆不问了。 好冷啊今晚,她甚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只不过吊带衫已经被汗浸湿了,她还是觉得冷。 她哆嗦着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吕代打电话,如果自己说出现在的情况,他一定会回来,可是万一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呢? 但是眼下,还有什么事儿比冷冽的命更重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 夏冰的心突然一片冰凉,因为电话通了,但是他挂了。 她无助地蹲在原地,看着灰蒙蒙地天空,突然想嚎啕大哭,犹豫再三,她拨打出去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吃晚饭了吗?。。。哭什么?你在哪里?”林其誉那边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似乎已经动身准备出门。 “是不是你们抓走了冷冽?他说你们这些‘那些人’会杀了他!”她捂着嘴巴,尽量抑制住自己想要崩溃的情绪,哽咽着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些坏蛋想要伤害他在先的,他是正当防卫!” 林其誉顿了顿,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引擎发动的声音,随后,他沉声道:“第一,我不是‘那些人’,第二,位置发过来。” 她愣了愣,看着亮眼的屏幕,忍不住打了一个哭嗝儿:“你真的不是?” 他好像明白了,原来下午夏冰一直拉着他跑来跑去只是为了引开他远离冷冽:“不是。” 林其誉不会骗人,她这么想到,随后,她快速挂断了电话,打开微信,开始跟他分享实时位置。 她刚发完位置,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了,在这安静的房区内显得格外刺耳,她心中一紧,慌忙接通了,因为来电显示“冷狗”。 “冷狗?你在。。。” “快走,别在这里!” 第十九章 有人在 她紧紧地咬着牙,如果没有听错,她刚刚在冷冽的电话中听到“咚咚咚”地敲击声,这声音像极了敲木鱼声,而且既然冷冽知道她来到这里了,那一定不是看到了她就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但不管是看到了她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都证明冷冽现在的位置离她很近,很有可能就躲在位置不远的一个小庙宇内。 她连忙转过身,回想自己刚才都经过了哪几座寺庙,她刚才漫无目的来回转圈,这个地方仅有的两座寺庙都被她经过过,她赶忙朝稍近的一所跑去,这间寺庙稍小,门头不过两米,上面一个石头雕刻的大牌匾“苍龙庙”,庙门是两扇红漆木门,一把旧式横插铁索歪歪扭扭的装在门上,看上去老旧的就像已经起码二十年没有人整理过了,但是这里显然不过七八年的年头,怎么会这么旧呢? 她来不及多想,心道虽然庙门锁着,但是不代表冷冽就一定不会不在这里,他是在躲藏,有可能就躲在这个已经给关闭了的小庙内呢? 她看了一眼周围,不由得十分懊恼,因为周围都是两米高的墙头,她向来不会攀爬,翻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突然起来一股子戾气,隐隐中,她好像看到自己的手心凝出一团黑气一般,吓了她一跳,可是等她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心什么都没了,好像刚才不过只是一场错觉罢了。 她把手放在了那并不牢固地钉在门上的铁锁上,她不打算轰得一声砸开门,冷冽一定还在被寻找中,自己动作太大会引人注意的,于是她紧紧握住铁锁,猛地往外一拉,只听一声清脆的“哗啦啦”的声响,铁锁便跌在了地上。 她吓出一身冷汗,生怕自己的行为会给冷冽带来麻烦,于是一双带着紧张惊惧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尤其发亮。 她快步跑进门内,又从里面的铁栓上闩上门,庙内很小,只有一间屋,供奉的是苍龙大仙,她打开手机的亮光,一边朝里走,一边低声道:“冷狗?冷狗你在吗?我来接你回家了。” 可是巴掌大的地方,如果藏了人,一眼就能看到,她围着佛像转冷冽两圈,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也许冷冽在另外一间庙里,她连忙往外冲去,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背后突然刷的起了一层白毛汗,也让她的脖子乃至脸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感觉像极了被人盯上的感觉,她奇怪又清晰低察觉到,自己身后一定有人,而那人,绝不是冷冽或者林其誉。 这种感觉太渗人了,冷冽高傲,绝不会这样吓她,林其誉身上刚正不阿,更不会有这种阴森邪气,她低着头强迫自己不许回头看,也许这个人正是在追冷冽的人,他也许也同冷冽一样发现了自己,想要通过自己找到冷冽,所以自己决不能打草惊蛇! 她死死地咬着牙,心中暗暗祈祷林其誉一定要快点儿赶到。 她一点点的拉开门栓,每发出一点儿声响,她的心就被抽紧一份,她腿软地想要摔倒在地,她好像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冲过来攻击他,万一他失去耐心怎么办?万一他抓住了自己来威胁冷冽现身怎么办?冷冽虽然孤高,时常对人见死不救,但是他愿意把遗产全部留给她,证明在他的心中,她同样也算的上是一个朋友了。 她不能让身后的人看出自己在拖延时间,也不能找到冷冽! 她快步朝外跑去,姿态神情一如刚才,甚至开始直接低呼“冷狗,你在哪儿呢?快点儿跟你大爷回家吃饭去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回荡在这寂静的黑巷子里。 她唇瓣哆嗦着,似乎通过叫喊能让自己就分心,不在去想身后跟着自己的那个恶魔。 她一边寻找,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城东区的边缘挪去。 出了这片房区就可以看到公路,公路上人多,还有便利店,或许自己可以躲进便利店等林其誉的到来。 眼看着不远处的灯光,她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眼中不由得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目的不明的人。 快了,快了。 她止不住脚步了,也不想再伪装了,而是拔腿开始朝那光亮处跑去,她飞奔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抓到巷子头那抹灯光。 她甚至都忍不住伸出了手。 一个人突然抱着货箱从巷子头走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傻13老板,都下班了还让我搬这么多东西。” 她开心极了,从来没这么轻松过,从来没觉得骂人的话也这么好听过。 她奋力朝那人奔去,正在她开口准备喊他的时候。 一个冰凉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随即,她的整个身子好像陡然失重了一般,被人猛地向后扯去,那一抹光亮极速从眼前湮没,变成一个点儿,随即消失了。 耳边的风像热刀子一样划过她的脸颊,她惊恐地都忘记了尖叫,一双秀目瞪得圆圆的,甚至有种快要裂开的感觉。 巷子头的售货员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停下了脚步狐疑地往巷子里看了看,但随后,便利店内就传来了咆哮:“能不能快点儿啊!我还回家吃饭呢!” 售货员瞬间怒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工资,只能喃喃了一句:“老子不也没吃呢吗?” 她双手死死地扣着捂在自己口鼻上的大手,指甲都要钳了进去,可那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伏在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带着阴冷的笑意问道:“他在哪儿?” 她摇头,飞速地摇头,口中发出“呜呜”声。 “不知道?”那声音再次问道。 她连忙点头,口中再次发出“呜呜”声。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死吧。”声音陡然响起,夏冰甚至都还来不及闭眼,就看到一把明晃晃地刀子从头顶往下扎来。 第二十章 有人在 那一刻,夏冰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愤怒起来,总之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强大愤怒突然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 那一刻,她不再觉得害怕。 愤怒犹如烈火,一下子将她这片干枯的草原点着了。 她松开自己抓在那人手上的手,以自己都无法像想象的速度一把抓住了那人从背后高举而来的手腕。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反抗,一时愣在了原地,夏冰却突然怒不可遏地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她就被推甩了出去,跌坐在了地上,紧咬着牙齿,浑身不停地发抖,看着对面不足五米处,正捂着手惨叫的男人,她猛地回过神儿,一下子干呕了起来,一张嘴,一块带血的肉便掉在了地上,胃里开始止不住地翻滚,可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东西,只堵在了嗓子眼处。、 男人冷静了一会儿,一双眸子染了红一般同样怒不可遏地朝她瞪了过来,黑暗中,她的视力却越发的清晰,尤其是对血,她能看的格外突出。 她看到一股红色的液体正从男人的手上滑落,染红了他的t恤,再滴落到地上。 她坐在地上,缓缓往后挪着,突然,男人弯腰想要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匕首,她的双腿猛地出力,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转身开始往巷子内错综复杂的小路上逃跑,因为那男人堵住了巷子头的路。 身后很快就响起了奔跑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此时,她猛地一拐弯儿,看到一把木梯,于是便连忙向上爬去,也不管这木梯到底是通向何方。 她爬上墙头,看到了这一片百分之九十都是平房的房区,墙头都非常厚,足以让她在上面无所顾忌的奔跑。 她转过身,看到男人也想上梯子,于是连忙蹲下去,握住梯子头奋力一推,随后,她便头也不回地在墙头上奔跑了起来。 “你觉得,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吗?”那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她一个激灵,定住了脚步。 “夏冰!你在哪儿!” 林其誉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在这寂静黑中敲响了,她脸色一喜,喊道:“我在这儿呢!” 随后不远处,就传来了奔跑声。 那人站在墙头挑眉看她,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在他赶到之前,这时间足以把你五马分尸了。” 她的心一提,连忙往后倒退,可是脚下却突然一空,一下子摔了下去。 “唔,”又一个男声响了起来,她惊惧地看着这个戴着大大的黑色兜帽,看不清楚脸的男人,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胸口,“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兜帽下的脸看不出喜恶,只是传出一句毫无感情的:“今天出门后先生说我会有桃花运,我以为他又是在打趣我。” “哈,”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虽是笑着,可同样让人听不出感情,“这位小姐可是新生代人魔,你有这个胆子吗?” 夏冰越听越心惊,腾地一下从那人的身上跳了下来,她仿佛预感到了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你们,你们是来找冷狗的?”她抱着双肩,哆嗦着问道。 那人轻轻歪头:“啊?不,不是狼吗?” 另一人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确定到:“是狼。” 她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潜意识告诉她,她不能让这两个人去找到冷冽! 可是她还没有想好什么借口,只听其中一人突然道:“坏了,我闻到那家伙在。” “什么情况?又来抢功劳?”另一人也十分地不爽。 两个人仿佛对夏冰熟视无睹一般,自顾自地交谈着,最后一个字儿落地,两个人的身形好像被人点了加速器一样,飞速闪了过去,夏冰只看到两道白光,随即二人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慌极了,不光是那个还在追杀她的人,还有冷冽,他们一定能找到冷冽。 她顾不上身后那人还有没有追来,而是向那两道白影消失的地方飞速追去。 她跑的气喘吁吁,是不是还要扭头看看那人又没有追来,但是奇怪的是,那人好像也突然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影,她似乎知道为什么,如果刚刚这两个人真的就是“那些人”的话,那么,追杀冷冽的人也一定是十分忌惮的吧。 所以说,现在找到那两个人不光是为了冷冽,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可是他们口中“抢功劳的那家伙”,又是谁呢? 她的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麻一样,无法理清头绪。 突然,她好像听到了林其誉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喜,飞快的朝那声音跑了过去。 就在门后了,这好像不是什么寺庙,而是住处吧。 对了,她听到的敲木鱼声,那就一定代表冷冽应该是在有人的地方啊,自己怎么会蠢到去早已关门的寺庙里面呢? 木门虚掩着,林其誉高大的身躯影影绰绰地出现在了眼前,她忍不住笑了,似乎他一出现,冷冽的自己都会安全了。 她一把推开门,大大的松了口气:“林其誉我在这儿,你终于来了,我们快去找冷狗!那些人。。。” “那些人”就站在院子里,脸藏在大大兜帽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和刚才不一样了,刚才她看到的两个人的斗篷,明明是白色,而现在,却成了红色。 不,不对。 林其誉的脸也成了红色,空气中都漂浮着红色的颗粒物。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小,小冰,你出去,我等下找你。”林其誉的脸上出现一丝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低头一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块,浑身的热汗都滞留在了肌肤上,好像都变成了冰块儿一样,冷,漫无边际的冷,那冷一丝一丝地往里渗,直至骨头。 她僵硬在了原地,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 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林其誉的手中淌着鲜血,一股股地从指尖滴落而下,穿着一身洁白的冷冽好像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下开出了一朵鲜红的曼陀罗花。 “小美女,这下场你可看到了,要引以为戒,以后,可别作恶哦。”眼疾手快扶住她的人冷冷地说道。 第二十一章 一家人 冷冽死了,是被林其誉杀死的。 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句子不断地在回放着。 她眼睁睁地看着睡如婴孩一般的冷冽慢慢变成了一只灰色的狼,一直再也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狼。 “我,还没有跟他告别,一句话都没说。”她的脑海中想到,可是嗓子就像是被封住了一般无法张口。 不一会儿,她血液凝固的心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 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唉,算了算了,走吧走吧。”她听到一声冷冰冰的叹息,但这是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叹息吗?并不是,只不过为了自己的功劳被抢而叹息吧。 真可怕。 “小冰,你还能走吗?”林其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不是说他不是“那些人”吗?他不是。。。算了,怪谁呢?怪她自己有眼无珠罢了,为了那点儿莫名其妙不知来源的信任,自己竟然吧关乎冷冽性命的消息交到了他的手中。 骗子,都是骗子。 她轻轻推开林其誉,他却突然好像被车撞了一般,重重地摔在了门框上。 她冷笑,笑的怪异,笑的做作,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警察都学会碰瓷儿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捻鬼舍的,回去的时候,吕代正端着一碗汤走出来,看到她十分欢喜:“回来的正好,汤刚刚煲好,快来趁热喝。” “这两天你去哪里了?”她扯开嘴角,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痛。 吕代一愣,眼神有些慌乱:“明天再说,先来喝汤。”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变得怒不可遏,怒气冲天地走到吕代面前,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你说啊!” 吕代愣了,惊愕地看着衣领,他明明都处理干净了啊? 他慌忙放下碗,脸色紧张地凑过来:“你听我解释小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乱来,我跟她只是。。只是。。” 只是到这里,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夏冰愣了,看着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血,看着自己抹到他领子上的颜色,突然笑了,笑的癫狂,歪打正着吗? 吕代疯狂地解释着什么,可是都被她的笑声湮没了。 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变暗了,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心脏也越来越下坠,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似的。 她第一次如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绝望,不光是与冷冽永无再见的绝望,还有吕代出轨的彻心冰凉。 她缓缓向后坠去,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这么多年来,其实生命带给她的不一直都是残酷,无奈,悲哀和愤恨吗? “夏冰,夏冰。”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极致的魅惑性,好像是个女人,又好像是个男人,又好像是个孩子,有时候又像一个老人。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可偏偏她能看得清楚黑暗中的自己。 “夏冰,你真没脑子啊。” 这声音说道,带着重音,依然虚无缥缈。 她对这没来由的指责有些恼火:“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傻子才会来到这里。” 她羞恼地站起身:“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那声音对她的指责毫不在意:“呵呵,对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啊,我也在这里,咱们都在这里。” 她愕然,觉得这人似乎真的有点儿傻:“这是哪儿?你到底是谁?” “这是你的心,我们就是你。”声音一下子飘远了,就在她有些无措的时候,那声音又一下子由远及近,好像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了,“你,就是我们。” “我们?”她喃喃自语,突然觉得有些惊恐,这个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地方,不仅仅只有一个人,她开始抱着双臂往后退,可是不管身后还是面前,都没有任何支撑物可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对,我们,除了我们,没人会无条件的保护你,没人会一心一意的为了你,没人不会欺骗你。”那声音似乎带着十足的魅力,渐渐地把她笼罩了,她似乎看到黑暗的周围慢慢打进来一丝亮光,她好像看见一间大大的屋子,有一张极其华丽的欧式大长桌,那桌子上摆满了点燃的蜡烛,摆满了盘盘碟碟,美味可口的菜肴,而那桌子的周围,坐着一圈面带微笑的男女老少,每个人都穿着华丽整洁的衣裳,淡淡地笑着,看着她。 她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热泪盈眶。 温暖将她包围了。 “姐姐,快来,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啊!”她的手突然被一个小女孩儿给拉住了,她先是讶异了一下,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马尾,甜甜的笑着,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 “姐姐?”她一愣。 小女孩儿好像突然有点儿害怕了,怯怯地松开她的手:“我,我,对不起,那我叫你主人可以吗?” “不要,就叫姐姐吧。”她蹲下身,摸着她的头。 “快来吃饭吧。” 众人一齐起身,十分恭敬鞠躬、微笑着一起喊道。 她起身,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改变了,彻底改变了。 小女孩儿拉着她缓缓入席,坐到了桌子的主位上。 “主人,请用餐。” 大家一齐说道,她突然听出来了,这合声正是刚才在黑暗中时跟她对话的那个声音。 她低头咬了一口盘子里的牛排,嚼了几口,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抬起头,看见大家都在看着她,没人敢动,她愣了愣,连忙说道:“大家一起吃啊,很好吃的。” “是!”答完,众人才开始低头吃饭,一丝不苟地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觉得有些沉闷:“大家随意一些,说好的一家人呢?” 第二十二章 变成你 “多久了。”林其誉站在夏冰的床前,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淡淡地问道。 吕代脸色苍白,有些病态地蜷缩在床边的摇椅里,两眼布满血丝,一开口,声音出人意料的嘶哑:“78个小时32分钟了。” 他有些意外,总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头,夏冰倒下是不出他意料的,她的心性肯定接受不了冷冽的离开,但是吕代的反应似乎有点儿大了。 他又问了一些,但是吕代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夏冰,也爱答不答的,精神十分涣散,他觉得再呆下去也是无用,夏冰醒来看到他反应估计只会更大。 转身离开房间,一眼看到黑着脸趴在前台的张悠,他突然意识到,张悠一向乐天派,按说应该跑前跑后的忙活着照顾夏冰,可从他到这儿来的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张悠进屋子一步。 也许问问他,会得到答案。 “夏冰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审视着问道。 没想到张悠一听到这句话,便猛地扭过了头,眼神中带着十足地恼怒:“你怎么不把吕代也杀了呢?” 他愣住了,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但随即,张悠再次转过头,再不肯多看他一眼。 很显然,吕代跟他一样,在夏冰的心里都犯了大错。 夏冰当天晚上就醒来了,吕代紧张无措地迎上来,端着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问她:“小冰,喝点儿水吧。” 夏冰眉眼一弯,轻笑了起来,她坐起身,推开吕代的手,莞尔一笑:“不喝,我已经饱了。” 夏冰搬到了千年酒吧的八楼,这是冷冽的财产,冷冽从前的家。 冷冽的住处跟他的名字一样,带着一种让人肃然的冷冽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除了洁白的瓷砖,就是透明的玻璃。 李姐也留下了,从前她跟随冷冽,此后她跟随夏冰。 夏冰站在窗前,淡淡地看着巷子对面的捻鬼舍新老两店,看着吕代端着一碗汤在老店门口踌躇,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上。 “到现在,冷老板名下的财产已经过户完了,今后有什么要求,您可以随时联系我。”林立的语气中似乎少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多了一份肃然。 她理解。 “从前冷冽给你多少,现在依然是多少。”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林立的眉眼弯成了一个悲伤的弧度,半晌,她张了张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问道:“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我小时候就见过他,他是这个样子,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个样子。” 她看着吕代,轻轻伏在玻璃窗上,回答:“这世界上没有妖也没有鬼,只有心,心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林立走后不久,李姐就把她的床褥都给抱上来了,一言不发的替她整理好一切,问道:“冷老板走之前说,你很讨厌酒吧的名字,如果想改的话他没有意见。” 夏冰淡淡笑了,似乎想起了曾经她跟冷冽争执了一整晚“千年酒吧”这四个字是带有多么浓厚的乡村气息:“不用,冷冽的酒吧,不就是千年酒吧吗?” 李姐走后,她突然感觉双腿有些无力地瘫软在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心如死灰,莫过于此了。 那些曾经的希望和期盼就像一颗颗五颜六色的泡沫,就在她觉得触手可及的时候,却突然一齐全碎了。 她最不想承认的就是,冷冽死在了她的手里。 如果她没有给林其誉打电话,没有把冷冽的事儿告诉他,是不是冷冽还可以逃过一劫。 这比她想要承认吕代出轨都难。 吕代会出轨就像冷冽会死一样,这都是她从来不敢想象的,可是偏偏却都发生了,而且还是同时发生了。 夏冰也想过哭,可是她哭不太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她好像丧失了哭泣的能力。 她不会说甚么这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这样的傻话呆话,但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很容不下她,她想,既然这个世界都容不下她,那她便偏偏要让这个世界都不得不容下她。 冷冽给她留下的简直是巨额财产,多到恐怕她以前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多,多到她甚至认为能买下这一整座邺城,她这才真真切切的理解到了冷冽是一个有多么高高在上的人,就算死了,他也会高高在上。 她出资在西北买下了一座小山,把冷冽的尸体葬在了那里,葬礼那天,山下来了一群狼,把她和李姐张悠围在了山顶,却并没有伤害他们,后来,李姐说,那些都是冷冽的狼子狼孙。 冷冽离开了,永远离开了。 吕代依旧在捻鬼舍老店当伙夫兼店长,张悠开学走人了,走的时候好像有一肚子的话都想跟夏冰说,但是夏冰两个字儿堵了回去:“没空。” 夏冰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冷清了,好像真的成了一块夏天的冰,无论周遭多么的热烈,她都孤傲地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就连林格都说,现在的夏冰像极了当初的冷冽。 林格管理着新店,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李姐也忙着教夏冰以前冷冽做的事,夏冰也忙着学冷冽以前做的事,林其誉忙着案子,吕代忙着做饭,张悠忙着学业,好像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归了正轨,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人生轨迹,已经全部改变了。 包括林格,那当初在捻鬼舍死去的那个装修工人的家人到底还是跑来闹事了,扯着横幅抬着棺材在大门一哭二闹三上吊,夏冰站在楼上冷冷地看着他们攻击自己的客人,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林格为了保护客人急了眼,竟然反手推倒了一个老人,那老人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等救护车到来时,心跳已经停止了。 但是不管是目击证人还是监控设备都显示,林格只是正当防卫罢了,只是调查了几天便回来了,从此沧桑的不得了,吕代更是,好像当初身上光彩照人的精气神儿已经被完完全全地磨灭了,只留下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空壳,每次见到小心翼翼的吕代,再看到变得越来越果断的林格,夏冰都不由得失笑,这个夏天实在是厉害,改变了这么多人。 第一章 新客人 “喂,林姐,你们到了,嗯好,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夏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下楼去了。 自从冷冽走后,林立似乎一下子没了支柱一般,几次三番来千年酒吧里买醉,那颓然的样子让夏冰十分羡慕,她也想像林立那样毫无顾忌的释放情绪,可是她释放不出来,也不敢释放,她怕自己一旦卸下来自己的装甲,会脆弱的再一次被吕代易如反掌的握在手心。 她成了林立的倾听者,自然不知不觉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时至今日,夏冰似乎有点儿明白林立为什么会如此的少年老成,因为她感觉自己也正变得越来越成熟了。 林立前两天给她打电话,说一个闺蜜家中出了事儿需要出来躲一躲顺便散散心,找了很多家度假旅店,她都觉得十分不放心,选来选去,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夏冰也开始不单做青旅了,也开始做度假村酒店一类的生意,于是吧闺蜜介绍了过来,希望夏冰能帮着安排一下。 夏冰自然答应了,现在的她跟以前的她的生活南辕北辙,以前的她只需要注意自己的一间小店,现在不但要处理冷冽留下的酒吧,还有他一直资助的几间福利院,以及巨额财产的部分投资,都要她来事事关照,她这才明白,冷冽总说自己忙不是在敷衍她,而真的是很忙。 一进新店,就看到一身职业装的林立正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跟对面的女人谈话,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儿,她蹙眉,因为做青旅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般十八岁以下顺带着四十岁以上的顾客是不怎么接待的,尤其是小孩子和老人,更不在接待范围内。 虽然她现在也经营酒店,但是因为顾客效应,来的大多还是年轻人,顶多一堆中年夫妻,从不接待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子,这在通过网络订房的时候都会有提示的,但现在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子,顶多不超过八岁。 “林姐,让你们久等了。”现在的她早已学会了把真实想法隐藏在了一张面皮的后面,而永远带着那种让人觉得很是亲切的微笑。 林立连忙起身,笑着迎过来:“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刚到,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的闺蜜,叫陆青。” 陆青见状也忙起身,有些腼腆地微笑着:“你好。” 夏冰打量了她一眼,看上去一个十足的已婚妇女,倒不是说她年纪大或者是怎样,只是身上没了那种独身女人的神气,倒也温温婉婉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黑眼圈也十分的重。 见夏冰只点了点头,眼神略犹豫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她连忙拽过去,解释道:“哦,这,这是我的女儿,叫倩倩,今年七岁了,倩倩,快叫阿姨,问阿姨好啊!” 小女孩儿十分乖巧,冲她笑着道:“阿姨好!” 夏冰心中十分无奈,似乎还有些无法从姐姐到阿姨这个称呼转变过来,可是一想过了生日自己就二十四岁了,这么小的孩子叫一声阿姨倒也不算错,只能颇为无奈地点点头。 “你们先歇会儿,做了一上午飞机了,我跟小夏说说。”林立笑着冲她眨眨眼,吧夏冰拉到了一边。 “林姐,你知道,我这儿。。。” “我知道,”林立看上去似乎也十分无奈,看了一眼那对坐在不远处的母女,轻轻叹了口气,“其他的地方我不放心。” “她们是怎么了吗?”她疑惑。 林立点点头,接着道:“陆青命苦,老公出轨跟她离婚了不说,还倒打一耙,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陆青以前的精神病记录,非要跟她抢走女儿的抚养权,陆青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逃出来,来我这儿躲着。” 她十分愕然:“既然有精神病,那不是应该吧孩子给男方的吗?” “唉,你不懂,我们这个行业做久了,很多时候都会见到甚至帮助被告或原告取得精神病证明书以逃脱罪责或者是夺取利益,但是为什么这种精神病证明这么容易就能取得呢?因为每个人几乎都多多少少的在某一方面有些偏执,加上精神病鉴定师又会提一些十分敏感的问题,想要取得精神病证明就变得更加容易。” “陆青年轻时候因为父母双亡受到刺激,因此当时有些精神失常,不过后来已经痊愈了,但是现在她老公刚刚跟她离婚,又扬言要抢走她的女儿,她现在精神十分涣散,如果此时去做精神鉴定,那一定会完蛋的,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让她出来散散心躲一躲,等情绪恢复了,到时候再去做这个精神鉴定才会对她有利。” 话至如此,好像夏冰一惊不得不帮忙了。 “你放心,他们家倩倩啊,我看着长大的,特别乖巧,肯定不会给你乱找事儿的。”林立保证道。 她点了点头:“其实也没关系,既然是林姐的朋友那就放心吧,不会有人敢来这里找麻烦的。” 林立点点头,她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冷冽以前的酒吧保镖各个十分凶悍,凶悍并非指的是长相,而是行事作风,有的甚至看上去不过是个草包,却在处理事情是狠厉的让人心惊胆战,现在夏冰继承了他的全部失业,自然也挖出了冷冽一直以来成立的一家秘密产业,保镖产业,而且据李姐给上来的数据,里面的保镖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狼妖,这就不难懂了,狼的凶狠残暴相信不会有什么人敢质疑。 现在这些保镖全部听从夏冰调遣,她自然抽调了一波安排在了捻鬼舍新老两店里。 夏冰找来林格,让林格给她们安排了一间十分舒适安静的房间。 看完房间,林立就因为事务所打电话而急匆匆地走人了,夏冰提出要请陆青吃个晚饭,陆青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打算自己这两天没事儿就带着女儿在周围逛一逛也不出远门,夏冰点点头,不再影响她们的休息。 “哇哦,你会画画啊!”夏冰出门时,听见林格正对着一个新来的客人感叹,听见“画画”这两个字儿,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看。 第二章 别碰我 吕代又一次消失了。 这次消失的时间比以前的都久,以前她消失总是不过三两天,顶多四五天,可这次,却已经半个月没见人了。 想起两个人见过的最后一面,夏冰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那晚是吕代在她门口守的第二十七个晚上,她半夜接到电话,一个客人在酒吧闹事,因为对方身份显赫,李姐无法解决,只能打电话吵醒她,她带着起床气从床上跳下来,可是一开门,一个人就摔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吕代连忙便踉跄着起了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怎么这么晚还出门?” 一瞬间,她恍惚地觉得以前发生的事儿或许只是一场梦,或许她还能在吕代的怀里撒个娇,让他去处理这些杂事,可是一切都是真的了,冷冽不死,她怎么能发现吕代出轨呢? 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你别这样了,咱们已经分手了。”她冷冷地看着他,他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别,你相信我好不好?”他不厌其烦地恳求着。 “相信?”她冷笑,曾经她有多相信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做的这事儿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他不想放弃。 啪的一声回响! 吕代被人推得撞上护栏,侧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巴掌印。 夏冰恼怒地擦着嘴:“别他妈碰我!” “宝贝儿我……” “闭嘴!谁她妈是你宝贝儿!?”夏冰泄愤地把手机狠狠砸到他身上,眼睛都气到发红。 吕代知道自己真的惹她生气了,所以挨打也不反抗,反正做错的本来就是自己…… “以后别来找我!”夏冰撂下话抬脚就要走,可惜下一秒便被身后的人猛地拽了回去紧紧抱住。 “我错了。” “滚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一声喊得她几乎眼睛都发起红来,他浑身都在不停地发抖,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一想到吕代曾经也跟别的女人这么情意绵绵亲亲我我,她就无法抑制恶心,想要呕吐。 欺骗过她一次,她就再也无法原谅。 他颓然地靠在栏杆上,低着头,又是一句:“我错了。” 夏冰没有理他,恨恨地拂袖而去,再也没有回头,听说吕代走了是在第二天中午,林格打电话,说老店客人退房找不到人。 她懒得联系吕代,当初自己给他买的那个手机号已经被她删除了。 林格无奈,隐隐知道两人的关系出了问题,只能一人兼顾两边,然后快速找了一个学生兼职,来这里帮帮忙。 可是没想到,吕代这么一走,竟然走了半个月。 夏冰终于时隔两个月后再次踏进了捻鬼舍老店,推开吕代卧室的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灰土味道。 看着齐齐整整空空荡荡的房间,夏冰突然相信,吕代可能是真的走了。 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也是,他那么优秀,何苦吊在她这一根绳子上呢? 她自嘲的笑,突然觉得有点儿腿软,忍不住蹲了下来,鼻子涩涩的,有些难受,可是她不想哭,不想对这样一个男人表露出挽留的态度,她知道自己不能原谅,这种事不会只有一次的,她坚守自己的原则。 “阿姨阿姨,你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软软的童声。 她讶异地转过头,就看到了肉乎乎的倩倩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吸了一下鼻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儿,你妈妈呢?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倩倩连忙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在跟妈妈捉迷藏呢,你别告诉她。” “这怎么么行?”她连忙站起身,“你妈妈找不到你该担心了,快,阿姨带你回去。”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朝外一看,只见陆青果然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见到倩倩,顿时换上了一副怒容,一把扯过倩倩的胳膊,抬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下去:“我让你乱跑!我让你乱跑!” 夏冰一时愣住了,看着突然嚎啕大哭的倩倩,她连忙拦住了陆青,黑着脸道:“你干嘛呢?孩子还这么小,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什么玩笑!你跟不就不知道,那个男人处心积虑的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必须得让她时时刻刻在我眼前,不然会出事儿的!”陆青歇斯底里地喊完,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林立,而是还不怎么熟识的夏冰,顿时愣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对不起,我,我一时失态了。” “别跟我道歉,跟孩子道歉去。”夏冰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陆青看着嚎啕大哭的倩倩,忍不住满心的苦楚,也哭着蹲下了身,抱着孩子哭成一团。 听着后边的哭声,夏冰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什么鬼,不就是被男人抛弃了吗?至于这样要死不活的吗?真让人瞧不起!她握着拳,指尖刺入了手心,按出了一个深深的红痕。 “林姐,我觉得这女人可能真的有精神病吧,你确定孩子跟着她会好?”夏冰一回去,就给林立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林立沉默了许久,才到:“她的情况我不是不清楚,可是如果现在把孩子送走,她真的就彻底疯了,孩子在她还有希望啊,小夏,求你帮帮忙,行吗?” 夏冰叹了口气:“我只是可怜孩子。” 陆青哭了一会儿,回过神儿,连忙擦擦倩倩脸上的眼泪,道:“倩倩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小小的孩子能说什么,她只知道除了妈妈她似乎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于是懵懂的点点头,慢慢止住了哭声。 “这样吧,妈妈带你去后边的小河边玩儿好不好?”陆青柔声哄道。 倩倩顿时喜笑颜开:“那我还要吃糖葫芦!” “吃吃吃,妈妈都给你买!”陆青说罢,便喜滋滋地拉着倩倩往外边。 陆青给孩子买了糖葫芦,带着她来到捻鬼舍后边的小河边,坐在休息凳上,长长的松了口气,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能再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三章 救救我 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在水边嬉闹的倩倩,吹着微凉的河风,陆青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平静过了,当初受到那个女人的信息时,心中那股刺痛感也逐渐的湮没了。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 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尽快恢复过来,让倩倩过上安逸的生活。 “妈妈,我要吃糖葫芦!”倩倩坐在小河边,笑着冲她道。 陆青看了一眼不远处桥上的推车,笑了笑:“好,妈妈这就去给你买,别乱跑啊!” 她站起身,先是看了一眼周围,人很少,只有岸边一个男人在画画,还有不远处一堆小情侣亲亲我我地坐着,她看的眼酸,连忙起身向桥边走去。 “老板你好,这糖葫芦多少钱一串啊?给我来一串。”她礼貌地问道,一双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倩倩。 “老板,来五串糖葫芦,还是拍扁的没核的!”林格笑着说道。 转眼一看,两个人愣了愣,随后林格首先打招呼道:“给女儿买吗?” 陆青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您呢?也是给孩子买吗?” 林格顿时脸红了,慌忙摇头:“我还单身呢,这是给夏老板买的。” “夏老板也爱吃糖葫芦吗?”她好奇地问道,印象中的夏冰好像跟林立差不多,也是个十分成熟的女人,这种类型的女人一般都不怎么爱吃甜食吧。 林格点点头:“她超级爱吃,可是又怕酸,就这种拍扁的糖葫芦没那么酸,所以每次她都能吃好几串。” “啊,”她心想,上午自己那么没礼貌的冒犯了她,或许可以买两串糖葫芦让倩倩送过去表示一下歉意,正想着,只听扑通一声,随后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嘈杂。 “啊!有小孩子落水了啊!”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把所有人的心都给提了起来,陆青更是如此。 她转头一看,只见倩倩小小的身影正不住地隐匿在河水之中,发出呼救:“妈妈救我!妈妈救救我!!” 那一刻,陆青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 紧接着,只听又一声“噗通”的落水声,一个男人纵身跃入水中。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河边,撕心裂肺地大喊着:“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 男人游的飞快,很快就把小孩子揽在了怀里,揽在怀里就飞速地向岸边游了回来。 陆青和林格在岸边焦急地等待着,岸边不知道何时也已经汇聚起了一大批正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男人体魄健硕,很快就带着倩倩游上了岸,倩倩一上岸就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还便咳嗽着,好在只是不过呛了几口水,没什么大碍。 岸上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陆青眼里只剩下了自己湿淋淋的女儿,心情极度悲痛,她抱着自己的女儿,歇斯底里地大哭着,根本忘记了自己身边那个同样湿淋淋的“救命恩人”。 而那男人,也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画板画架,低调离开了。 等周围人逐渐散去,陆青的情绪也逐渐地平复了下来。 这时,林格才适时地插嘴:“先带孩子回去换身衣服吧?” “嗯?对对,走倩倩,咱们回去换换衣服好不好?”她哽咽着看着心爱的女儿。 倩倩乖巧地点着头,眼泪也不住地哗啦啦地流着。 回去的路上,陆青向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转头问道:“对了,刚刚救倩倩的那位先生呢?他走了吗?我要好好谢谢他!” 林格心说你可算想起来了,但是表面仍是一副诚恳的样子:“那位先生也是咱们店的客人,就住在你楼上,他要住很久呢,道谢不急于一时,等大家都平静平静再说吧,还有下次可一定要看好孩子啊!”他嘱咐着,看着狼狈的陆青和倩倩,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可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没有什么权利发表什么意见,只能暂时告别:“我先去给夏老板怂糖葫芦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直接找前台就行。” 陆青连连点头,但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还没恢复过来:“麻烦你了,麻烦你们了。” 林格摇摇头走了。 陆青心中一片酸楚,她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一副什么样的形象,犹如一条狼狈的丧家犬。 她给芊芊冲了个热水澡,替她擦干后,打开电视和电脑,无奈之下,她只能用这两种方式留住孩子的心,不让她乱跑出去玩儿。 由于午后的惊吓,她一时之间还无法缓过神儿,于是只能寸步不离地跟在倩倩的身边,甚至晚饭时间都没有出门,只是点了两份外卖,让外卖员放在了前台,自己下楼去拿。 可是又是喝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回来,倩倩再一次不见了踪影。 陆青吓坏了,出门的时候自己明明锁了门的,再转头一看窗户,坏了!窗户的扇叶大开着,秋风不住地吧窗户吹得框框作响。 因为捻鬼舍的主题是灵异,因此许多装饰上都有着故意的做旧痕迹,比如已经早已淘汰不用了的对开门的窗户,在捻鬼舍是一大特色。 但是陆青不知道,林立给她推荐酒店她就稀里糊涂地住了进来,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能把倩倩留在自己的身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许多不同寻常的装饰品。 比如她叫喊着“倩倩”的名字冲到窗边的时候窗头上挂着的一个玩偶突然发出了尖利的声音“晚上好!晚上好!” 陆青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长相模样十分不讨喜的僵尸玩偶。 她怒火冲天,随手拽下来玩偶猛地扔地远远的。 她朝窗外扒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小河边已经了无人烟,安静的让人心悸。 “倩倩!倩倩!”她焦急地喊着,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一阵阵的秋风。 她慌乱极了,害怕自己不在的这几分钟那个男人已经把倩倩带的远走高飞,也害怕倩倩被坏人带走。 “啪嗒” 床下好像突然传来一阵轻响。 第四章 没有人 陆青的后颈那根敏感的神经线好像被人突然弹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她顾不得多想连忙爬下身,一把翻开了床单,对着黑魆魆的床底喊道:“倩倩?倩倩快出来!你怎么躲到这儿了?妈妈快担心死了!” 可是半天,在没了任何动静。 “倩倩?”陆青狐疑地喊了一声,可是还是没任何动静。 没关上的窗户口突然吹来一阵风,夹杂着河水升腾起的湿气,吹得陆青登时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起身从床上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按钮,刚准备重新回到床下照明,突然又听“吧嗒”一声,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这次的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 她松了口气,起身晃悠悠地往浴室走去:“倩倩别玩儿了,妈妈要担心死了。” 随着她打开卫生间的门,一片洁白的墙壁和洗手池出现在了她的眼中,没有人,她又往里面的厕所猫了一眼,还是没有任何人。 没来由地有些害怕。 她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的装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房正中的大床上的白色被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换成了成套的黄色被褥,那被褥的的正中心竟然还有血红色的“赦令”两个大字,远远看上去竟然像极了一张符咒! 陆青完全怔在了原地,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在河边时,听到两个过路人偶然提到捻鬼舍好像死过两个装修工人,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本来她不想多想的,可现在,“捻鬼舍”的名字,“捻鬼”两字,不正是捉鬼的意思吗?那捉鬼的原因不正是因为有鬼吗?不然捻鬼舍为什么要把床单都换成符咒的样子呢? 陆青的脸色变得煞白。 “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发出一阵敲门的声响,让本来就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够呛的陆青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谁?谁啊?”她结结巴巴地问道,然后快步走到门边,可当她隔着猫眼往外看去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她满心疑惑地打开门,往空旷的走廊上看了一眼,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一个男人,手中还提着一个什么东西,直冲着她就走了过来,她一惊,下意识眨了一下眼,再睁开眼时,走廊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奇怪。 她还是觉得倩倩很有可能只是躲在屋子里,因为她下楼的时候锁门了。 关上门,她抱着瑟瑟发抖的双臂转身回到房间,发着抖问道:“倩倩?你是不是又在跟妈妈躲猫猫呢?快出来,妈妈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 没人回答。 刚刚下去的焦急感再一次提了上来,她再一次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穿上外套,打算下楼找林格问一下,可正当她的手放到门把手上的时候,耳边突然再一次传来了“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陆青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半晌她才张开干涩的嘴巴:“谁?” 没人回答,透过猫眼,还是没有人。 陆青的头皮都发麻了,吓得无法思考,脚一软,一下子后退了一步。 突然,她好像感觉自己的衣角好像被什么勾住了。 脖子好像被人灌了铅,僵硬的她无法转头。 “妈妈,你要去哪儿?” 倩倩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她苍白着一张脸,一转身,就看到了倩倩正瞪着十分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去哪儿了啊!”怒火一下子从心中升腾而起,陆青蹲下身,拽着倩倩的胳膊就是一巴掌。 倩倩一下子就委屈地哭了起来:“妈妈,我没有乱跑!我没有乱跑!” 见到倩倩哭,陆青一下子回过神,连忙又软言软语地哄她:“倩倩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不是故意的。” 倩倩慢慢止住了哭声,她拿着外卖诱惑她,很快就转移了小孩子的注意力,这时,她才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墙角那个打开的柜子门,瞬间松了口气,看来刚才“咚咚咚”的响声应该是倩倩在柜子里玩闹发出的声音吧,至于床下曾发出过声音这件事儿,已经早已被她完全抛掷脑后了。 吃完外卖,倩倩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陆青拿着手机就给林立打去了电弧。 过来很长时间对方才接,而且似乎在忙碌着什么,,电话那头不断传来文件的翻阅和整理的声音,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林立才开口十分疲惫道:“又怎么了?” 陆青看着床单,煞有介事地说道:“阿立!你知道吗,这家酒店好不对劲!他们家的床单竟然是符咒!这到底是一家什么酒店啊!我不要住了!真的好可怕啊!” 林立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着极致的怒火:“我找了多少家你都不满意,这家已经是最合适的了。” “可是他换的床单。。。” “那是他们家的特色!”林立似乎有些失控地提高了音量,但随即,她就恢复了过来,长长地松了口气,“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累了,你可以上网搜搜他们家,就是这种灵异主题的青年旅社,很知名的,现在就走这种年轻人的小众风格,所以一开始小夏还不太乐意你带着孩子住进来,但是你不觉得正是这样才比较保险吗?张大山肯定想不到你们会在这种类型的酒店,肯定找不到你们的,而且这家安保是全市最好的了,如果这里都不行,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陆青咬着下唇,像是在跟自己的内心作斗争,半天才松口道:“好吧,那就暂时这样吧,你再有空的时候再找找别的地儿吧,有合适的远一点儿也没关系,反正跟你在一个城市就行,你开车来回反正也花不了多久的。” 林立一阵无语,半天,她才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早些睡吧。” 挂断电话,林立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资料,再看看窗外斑驳陆离的灯光,突然一阵烦闷,她一把从桌子上抓起水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似乎才轻松了一些。 看着地上的碎片,她慢慢地咬紧了牙关。 第五章 一起去 一大早,陆青就带着倩倩去超市买了很多食物礼品,上楼去敲响了那人的门。 男人一开门,有点儿愣神儿地看着两人道:“你们?……” “……我,我们是特意来向您道谢的!”陆青不好意思地笑着,“抱歉,昨天太慌了,没有及时向您道谢。” “不不不,这个没关系,没关系,”男人慌忙摆手,“不是,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她指了指楼下:“我们就住你楼下,而且昨天林老板也在场,是他告诉我的。” “这样啊。”张腾飞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低头看到长相模样十分可爱的倩倩,连忙蹲下身柔声问道:“昨天没有被吓到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啊?” 陆青笑了笑:“还好,我带她去看过医生了,没什么问题。” “那就行。”张腾飞站起身,宠溺地揉揉倩倩的头发,一时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看到陆青手里那一大堆东西,突然反应过来:“那个,你们进来坐吧,看着挺重的,待会儿我给你送下去。” 她尴尬地招招手:“不不不,这是我和倩倩专门给你挑的谢礼,你救了我家倩倩,我们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陆青的模样瞬间变得有点儿难过,眼圈也有点儿红了,一想到昨天倩倩小小的身体湮没在哪无底的河水之中,她就忍不住的发抖、后怕,也恨极了无用的自己。 见状,张腾飞一时有些尴尬,他接过陆青手中的东西,挠了挠头:“那,那东西我收下了,现在这些东西是我的了对吧。” 陆青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突然,只见张腾飞笑眯眯地转过身,提着那兜东西走到倩倩面前,温柔地看着她:“第一次正式见面,叔叔没什么送你的,这些好吃的送给你,一定要快快长高快快长大,以后不要让妈妈那么担心了哦。” 倩倩甜甜地笑了:“嗯。” 陆青没想到这礼物辗转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感觉十分不好意思,看出了她的局促,张腾飞爽朗地笑了笑:“如果你们真的想感谢我的话那就帮我一个忙啊。” 陆青连忙点头:“什么忙?都可以的。” 他笑了笑:“这两天我在画风景,想画画人物了,如果你们今天下午有空的话,去河边帮我当下模特吧。” 本来这个要求是没什么的,只是一听到要去河边,陆青顿时有些阴影。 张腾飞见她愣住没说话,顿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道:“还是别去河边了,取景也取够了,待会儿我去问问林老板看看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下午咱们一起过去。” 陆青心中有点儿兴奋,来到这个新兴旅游城市邺城这么久,她都没有机会出过远门带着倩倩出去玩儿,因为只她们母女两个,她总是害怕被张大山发现,到时候反抗都反抗不了,现在有张腾飞这个一看就十分靠谱的男人在,她不由得忍不住欢呼雀跃了起来:“好啊,我之前挺林立说,城东好像是有很多庙宇,都很有宗教风情,不如咱们去那儿逛逛吧。” “宗教……”张腾飞略一思索,“那倒是不错,正好我还没画过这种风格的,那下午咱们就一起去吧。” “嗯,那几点钟走。” “两点吧,吃完午饭让倩倩休息一会儿,到时候我下楼喊你们。”张腾飞安排到,可是说完,又觉得自己似乎太武断了,连忙询问:“你们觉得这个时间可以吗?” 陆青点头:“完全可以。”她从来没什么计划性,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帮她安排好一切,自己只要跟着对方走就好了。 “那,现在我能问问您的名字了吗?”张腾飞笑道。 陆青脸色一囧,近来这么久自己都没跟人自我介绍一下,于是微红着脸,低下头道:“我叫陆青,青出于蓝的青,这是我女儿,小名叫做倩倩,倩倩赶快叫叔叔。” 倩倩抬着小脸:“叔叔好!” 男人爽朗地伸出大手握了握倩倩的手:“倩倩也好!” 然后又对着陆青伸出手:“你好,我叫张腾飞。” 看着眼前这只跟张大山完全不一样的大手,陆青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脸热,她羞囧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握上去,只是拉着倩倩走到门边:“我们先回去了。” 张腾飞愣住了,有些不明觉厉,但还是收回手道:“好,你们好好休息。” 她突然又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顿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那,那你下午别忘了去叫我们。” 说完,她便连忙打开门带着倩倩出去了,出去后又连忙关上了门。 好在张腾飞没有再打开门追出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尴尬又紧张的场面了。 带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脏,她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好像很久都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跟张大山结婚十年,她觉得自己可能早已经步入了人老珠黄的中年时代,可是自己不过也才三十五六岁,人生连一半都还没过的了,为什么感觉就已经心累的想要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她不想要那种生活,张腾飞对她伸出大手的那一刻,她的沉睡已久的心脏就扑通扑通地活了起来,像一只情窦初开的小兔子,很害羞又不安地跳来跳去。 她开始莫名的变得有些有些期待下午的这场小旅行了,甚至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想找出来自己的化妆包,可是之前她累的要命,哪儿有什么心思去大半自己,从家里匆匆拿了几件方便的衣服就跑出来了,化妆包更是没带,看着尽是些老气花纹的衣服,陆青又变的开始灰心,张腾飞一看就是那种顶多三十岁的青年,哪会儿看得上自己这么一个半老徐娘呢? “喂,怎么了?今天倩倩情绪怎么样啊?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倩倩落水了呢?”一接电话林立就劈头盖脸地问了下来,要不是夏冰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呢。 可是昨天陆青又不是没给她打电话,关于倩倩的一句没说,说的尽是些有的没的,这让林立突然觉得有点儿恼怒。 第六章 老女人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倩倩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陆青看了一眼待在不远处正开心地玩儿着玩具的倩倩,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问道:“林立,这儿附近有没有什么商场什么的啊?卖衣服的,卖化妆品的一体的那种商场。” 林立忍不住蹙着眉:“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提着衣服呢吗?” “我,”她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不是,就是倩倩说下午想出去玩儿,昨天给她洗的衣服还没干,带孩子出去玩儿总要让她高高兴兴的,我先去给她买几件新衣服还有玩具。” 林立觉得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道:“就你们前面那条街就有个大商场,你一问林格不就知道了。” 陆青满口答应着,应付了几句就连忙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表,才十点钟,到下午出门的时间已经不长了,于是便连忙拉着倩倩出了门。 一进商场,陆青就蒙了,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恍惚间,上次有卖衣服的服务员冲她微笑好像已经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怀着倩倩的时候,张大山哄着她,带她去逛商场,给她买新衣服,给未来的女儿买新衣服。 可是自从生下倩倩,自己就成了黄脸婆,在家不但要照顾张大山的起居,更要照顾倩倩的大小事情,从此,他再也没有了那个精力去逛商场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眼热的想要出汗。 因为时间不太够,她只是匆匆挑选了两条附和现在天气的长裙,又给倩倩买了一条裙子,再跑到一楼直接买了一套成套的化妆品和彩妆,便匆匆地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带着倩倩吃了饭,回到旅店,哄着倩倩睡了觉,已经快一点了。 她匆匆洗了脸,回想着以前当小姑娘的时候是怎么往脸上涂脂抹粉的,可能是这些年化妆品更新太快了,一时间她无法上手,一直折腾到张腾飞来敲门,她也才只画了个眉毛。 眼线已经画毁多次,她已经放弃了,匆匆涂了个不是很鲜艳的口红,便连忙去开门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吧,倩倩还没起床,我这就去喊她。”一开门,陆青就红着脸说道。 陆青穿了一条有些古风味道的墨绿色长裙,上面印着墨色的水墨画,含蓄低调,把原本就肤色很白的皮肤衬的更加白,再加上她盘了一个低低的发髻,看上去简直温婉可人,张腾飞一时有些愣了,这还是上午他看见的那个局促不安的半老徐娘吗? 注意到张腾飞灼灼地眼神,她的脸更红了,低低道:“你先进来坐吧,很快就好。” 张腾飞回神儿,看着倩倩还躺在大床上,他绅士地笑了笑:“倩倩还没起床,我就先不进去了,我去楼下大堂等你们,没关系,不着急。” 张腾飞的礼貌让陆青更加新生好感,也不拒绝,只是说了句很快就下去便轻轻关上了门。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大方一点儿,像个成熟女人,听说有的男人不就是只喜欢熟女类型的吗?那她准备试一试。 看着张腾飞和陆青一左一右地拉着倩倩出门,刚进来的夏冰愣住了,趴在前台问林格:“我去,那个画家这么快就吊上美女了?” 林格翻了个白眼儿:“什么呀,你没看出来那是陆青和倩倩吗?” 夏冰顿时吧刚才才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一滴不落地喷在了林格的脸上:“啥?陆青?” 不是吧,那个一看就比林立大十多岁的老女人陆青? 虽然有点儿不礼貌,但夏冰在心里一直是这么称呼陆青的。 陆青很事儿,而且麻烦,还没什么情商,总是大呼小叫地不分场合的教训女儿,一头头发好像总也梳不通一样挂在肩膀上,脸色苍白,眼神没有光彩,活脱脱一个被家庭折磨的没了精气神儿的家庭妇女模样。 老女人这个称呼,可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可是现在,陆青在淡淡的妆容和一袭精致的墨绿色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的光彩照人,甚至不输林立,只不过两个人风格不同罢了,夏冰感叹的“啧啧啧”了半天,才总结出了一句:“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 “没错啊,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林格一边擦脸,一边不满地吐出一句。 夏冰倏地一愣,一歪头看向了大唐里的镜子,哑然失语,这好像也不再是自己了,脸色有些黄,衣服也搭配的不尽如人意,虽然没有陆青那么夸张,但现在自己这个形象对于她身为一个老板来说还是十分地不尽如人意。 她叹了口气,吕代走后她十分消沉,消沉到对自己的事儿一直没怎么再上心,现在看着陆青的前后变化的差距,她决心不能再这样了,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把自己变成那样灰头土脸招人厌烦的样子,说起来,冷冽七楼的衣帽间极大,是时候找人把冷冽的东西都给烧一烧了,他那么臭美,在那边没衣服穿估计得气死了。 找到李姐,吧事情吩咐了一下,不出意料的看见李姐的眼神里再一次划过了一丝悲伤,她顿了顿,加了一句:“你挑几件留在身边就当留个念想吧。” 李姐十分感激地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有时候,夏冰觉得,妖比人有情义多了,在他们的心里好像没有太过复杂的勾心斗角,主人就是主人,哪怕主人离去把他们留给下一任主人,他们也毫无怨言地接受一切,忠心耿耿,但是在人类世界中显然不是这样,想象历朝历代为了争皇位人类干出来的丑恶之事也就略懂一二了。 她心疼李姐,她从来没见过李姐从来没像林立那样发泄过,甚至也没像自己这样发泄过。 那晚她抱着冷冽的尸体回来,李姐也只是跪在她面前,更准确一点儿是跪在冷冽面前沉默了很久。 在她的心里,她绝对不会去怨恨夏冰没有把冷冽救回来,而是怨恨自己办事不力。 这种情谊这种责任,让夏冰深为动容。 第七章 宰游客 城东区现在已经被别称为“庙区”,虽然说这里不仅仅只有佛家庙宇,还有不少道观和教堂,但是在中国人的思维里,都是供奉神灵的,就简称了一下,叫成了庙区。 因为庙宇多,宗教子弟自然多,虽然宗教种类繁多,各家弟子也数不胜数,但是各个宗教也都本着向善的原则,各家顾各家,也从未有过什么矛盾,俗话说和气生财,一时间香火鼎盛,来朝圣的人数不胜数。 让人眼花缭乱的建筑也成为了邺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除了朝圣者,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扎堆的往里涌。 张腾飞原本就是计划来这里取景作画的,顺路带上陆青母女原本也只不过看上了倩倩的天真烂漫,可现在,陆青显然成为了一个惊喜。 一身墨绿色中国风长裙的陆青一进入庙区,便好像一个尤物一般,一下子融合在了里面,好像天生的一个仙女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注意到了他灼灼地目光,陆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微微低着头,有些局促:“咱们,咱们要去哪儿开始画画呢?” “不急,”张腾飞摇摇头,“听林老板说,这里有座苍龙庙,是从以前的城西区搬过来的,听说十分灵验,咱们可以先去祈个福。” “你也信这个?”她不禁失笑。 “信则有不信则无,既然来了,免不了跟着俗一番。”张腾飞笑的爽朗,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眼前高大爽朗的男人,陆青忍不住想起了张大山,那个猥琐油腻的男人,总是一副斤斤计较的样子,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牵着倩倩,从后面看,俨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庙区巷子奇多,蜿蜒曲折,弯弯绕绕的很容易让人迷路,但是好在路上很多志愿者,还有一些教徒,随便问问便也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这位师傅,请问一下苍龙庙怎么走?”张腾飞竟然随手拉住一个穿着道服坐在巷子头的石台上喝酒的小道士,笑眯眯地问道。 小道士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刚想回答,突然鼻子一嗅,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一般,循着味道转头,眼神竟然直勾勾地看向了陆青母女。 “这位女士印堂发黑,双眼被一片死气所缠,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两人一愣,张腾飞顿时笑了,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请问师傅,苍龙庙怎么走啊?” 小道士喜滋滋地接过钱,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色的毛线绳,示意陆青来拿:“戴上这个,保你无虞。” 陆青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张腾飞,张腾飞对她点了点头,她便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并且微笑着冲那小道士点了点头:“谢谢小师傅。” “苍龙庙啊,从这个巷子一直走到底,在往东走五十米就看到了,人很多的。”小道士低下头,说完这两句,接着去研究面前的酒了。 走了一会儿,陆青才拿着那红绳低声问道:“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张腾飞不屑一顾:“哪儿还没有及价格宰游客的指路人呢?” 她瞬间懂了。 “啊,怎么这样,他们不都是道徒吗?怎么可以这样骗人啊。” “这也不算骗吧,毕竟他还是给咱们指路了啊。”张腾飞依旧笑的十分爽朗,对于他来说,这些事儿都不值得一提,反而在他的旅行之路上属于很常见也很有趣地一些小事情。 但是这在陆青的心里这件事儿便一下子变了味儿,手中的那条红绳儿,也变成了强买强卖的标志,让人看得十分扎眼,十分不舒服,想了想,她随手吧那条绳子塞进了包包里,不再想起。 三个人在苍龙庙上完香,看到远处一座基督教堂十分出彩,张腾飞便提出去那里作画,正好教堂里还有很多椅子,也可以让倩倩休息。 陆青同意了,三个人便朝哪里走了过去。 可是快走到的时候,陆青却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张腾飞纳闷儿地停下来,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吗?” 陆青回神儿,看着那抹消失在人群中的黑色影子,摇了摇头,那好像是林立的背影,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因为她知道,林立向来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信奉宗教的,估计只是一个跟她长相相似的人罢了。 她笑了笑:“没什么,这里人不是很多啊。” “对啊,现在这个时候暑假刚过,开学的开学,上班的上班,不是什么旅游旺季,自然人不多,要是人多了,我还静不下心画画呢。”张腾飞笑着,一边找好角度摆好了架子,然后选中一个地方,带着陆青和倩倩坐了过去。 开始作画,前五六分钟还好,但是没过一会儿,倩倩就有点儿坐不住了,一直来回动,在陆青的眼神威逼下,她按捺了两三分钟便彻底忍不住了,哭喊着要出去玩儿,但是对于张腾飞来说,十分钟的时间甚至还来不及起型,现在他更是还没找到感觉呢,难道作画就要泡汤了? 正在两个人都有些着急的时候,夏冰却突然从人群中出现了,手中更是拿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见到陆青,半点儿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微笑着用手中的棉花糖不停地诱惑着倩倩:“倩倩想不想吃啊?” 倩倩坐了半天无聊的很,见到这么大个的棉花糖当然是馋的不得了,不等妈妈同意,便一溜烟儿地跑到了夏冰的身边。 “夏老板,你怎么也来了?”陆青倒是十分惊讶。 “我啊,闲着没事儿出来逛逛,顺便去了一下风水店买了几只葫芦准备回去挂到店里,”她指了指对面不远处,果然有个风水堂,“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开始画画了,心里就知道倩倩坚持不了多久,果然出来见她在闹你,就过来当个救星哈哈哈。” 陆青今天开心,身上自然少了那一份局促,况且今天的夏冰看上去也十分亲切的样子,她更是觉得兴奋。 “你就是夏冰夏老板?”张腾飞兴奋地声音突然在两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第八章 倩倩乖 “你就是夏冰夏老板?” 听见张腾飞的声音,夏冰笑着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她对会画画的人十分的有好感,在他住进来的时候听林格说他是个画家就有意地注意过张腾飞两眼。 张腾飞好像对见到夏冰十分的欢愉,连忙伸出手:“您好,您好,我叫张腾飞。” 夏冰礼貌地轻轻握了上去。 顿时张腾飞的脸色就红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其实我是慕名而来的,我是您微博上的老粉丝了,很早之前,捻鬼舍还没开新店的时候就一直想来住几天,可惜工作室太忙一直没什么机会,好不容易闲下来有空来到邺城,虽然老店还是预定不上,可新店的主题我也是十分喜欢了,还有,就是一直想见见您,想看看什么样的女性能创作出并运用好这么新奇的主题,可惜听林老板说您一直很忙,碰见您的机会自然少,今天见到您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哈哈,”夏冰笑笑,“怎么个出乎法儿?” 张腾飞的脸更红了:“他们都说你很漂亮,但是没想到这么漂亮。” 夏冰对外人对自己外貌上的夸奖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很礼貌地回答:“谢谢。”然后看了一眼旁边脸色不是很好的陆青,顺嘴道,“应该更没想到的是我们家的客人也这么漂亮吧?”说罢,她就伸手把陆青往他的面前推了推。 陆青原本正败兴着,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想到还没过一会儿,张腾飞的眼光就被夏冰的突然出现而吸引住了,但是没想到夏冰竟然会注意到自己的小心思,还有意撮合了两人一把,瞬间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倩倩今天下午就跟我走了,让她一个真该玩儿的小孩子跟着你们两个人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是肯定不行的。”她拉着倩倩的手,一副已经下定决心了的样子。 但是陆青却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看着她就好,倩倩很乖的。” 夏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倩倩再乖,愿意在这儿陪你们移动不变动的坐三个钟头?你们不清楚吗?这十分钟她可是都没坐的下。” 陆青有些纠结,她从来不想让倩倩离开自己一步之遥,何况一个下午,但是她好不容易有了点儿新的希望,又十分不愿意就这么跟张腾飞告吹。 于是一时之间很为难。 夏冰知道她的心结,于是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倩倩我看着你放心,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还有,你难道想就这么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吗?” 陆青愣住了,夏冰完全捏中了她的死结。 夏冰起身指了指不远处巷子口的一辆黑色轿车,轿车旁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服人高马大的男人,提嘴笑了笑:“我养他们可不是为了吃干饭的。” 话已至此,陆青已经不得不松口了。 “倩倩,阿姨带你去电影院看电影好不好,小黄人第二部就要上映了呢,阿姨可喜欢看了,你喜欢不喜欢啊?”夏冰弯腰哄着倩倩。 倩倩兴奋地一蹦老高:“耶!前天妈妈刚让我在电脑上看了第一部呢!我好想接着看啊!” “那要不要跟阿姨走!” “要!我不要跟着妈妈和张叔叔了,他们好无聊啊!” 三个大人顿时笑出声。 看着夏冰拉着倩倩远去的背影,张腾飞好久才移开眼睛,原本以为夏冰只是一个有点儿公主病并且喜欢哗众取众的女孩子罢了,可是眼下,夏冰的美貌、夏冰的大气、夏冰的神秘都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小刘还没回来吗?”、 一上车,夏冰先让倩倩在后面坐着玩儿玩偶,她却冷下脸来,沉声对司机和副驾驶说道。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垂着眉,似乎有些担心,但是仍旧为了不让夏冰担心,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只是正常的审问,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怎么会没有? 保镖公司本来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一个职业,加上这次对他们公司进行审核的是林其誉那个家伙,他是“那些人”,可以一眼看穿她手下这些保镖都是些什么妖魔,难免他不会从中作梗,以私牟利,一个一个的将他们都消灭掉。 “正常的审问怎么会用的了七天!”夏冰控制不住地低吼出一句,连忙转头看了看倩倩,但是倩倩戴着耳机听着儿歌,显然没注意到他们。 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心中其实也早已清楚自己的兄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是虽然和夏冰相处时间不长,却发现夏冰似乎比冷冽更加注重他们这些混迹在人间的妖,可能是她是人的关系,身上的人情味重的让他们心悸。 而且她格外敏感他们的安全,不让他们做这做那,搞得一直以来被冷冽使唤惯了的他们倒有些不习惯了,自然也更加喜欢自己这位新的小主人了。 但是也因为夏冰的束手束脚,让他们有些事情根本不敢告诉她,比如小刘已经被他们带走了七天这件事儿,他们一直瞒着,可现在,夏冰显然已经听说了。 气得发抖,现在的夏冰再也无法忍受身边任何一个人的离去了,哪怕一个员工都不行! 如果林其誉真的敢动小刘,夏冰丝毫不介意释放自己体内的力量去跟他杀个你死我活,现在的夏冰在心里那群“人”的教导之下,已经更加能熟悉运用这股强大的力量了,虽然还是无法完全掌握,但是她不介意干出点儿什么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她要保护身边所有人,除了她自己。 哆嗦着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躺在自己黑名单里已经几个月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出去。 电话竟然很快就被接通了,这让还没酝酿好话的夏冰突然有些无从开口。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林其誉出乎意料的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似乎很疲惫又带着些复杂的开心。 第九章 明晚见 夏冰咽了口气,心头萦绕的那股恨意还无法消散,半天才冷冰冰地抛出去几个字儿:“我的人呢?” “你开口了我自然会放回去。”他淡淡说道,仿佛丝毫不在乎小刘身上背着的事情一样。 夏冰忍不住冷笑:“我还能相信林队长吗?” 林其誉哑然,垂眉苦笑了一声:“这一次还是能的。” “那就谢谢林队长了,改天请林队长吃个饭亲自道谢。” “好啊,什么时候?” 听到林其誉顿时欢快起来的声音,夏冰皱了眉,自己只不过随口客气了一句,他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不答应未免显得太不会做人,于是道:“林队长很忙吧?有时间吗?” “时间充足。” “那明晚七点左派见。” “一定到,你,别放我鸽子。”林其誉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上这一句,听着夏冰这边的沉默,他觉得自己这句真的是补对了。 夏冰气的要命,本来她真的有打算放他鸽子的意思的,看了一眼副驾驶的男人,男人对她点点头,车厢这么小,自然电话中的对话他们听得清。 无奈她只能答应,笑着打格圆场:“林队长说的哪里话,那就明晚见吧。” 挂断电话,夏冰恨得咬牙切齿:“我想杀了他。” 两个人没有答话,其实大家心中何尝不想杀了林其誉来泄愤呢?可是,冷冽一只足五六千岁的狼王尚且死在了林其誉的手中,就算他当时很有可能是对林其誉没有防备,退一万步讲,夏冰纠集所有冷冽的仆众杀了林其誉,“那些人”阻止神秘庞大,犹如一张暗网,将他们这些所有游走在黑白边缘的“人”看的死死的,林其誉一死,他们面临的恐怕是灭顶之灾。 夏冰不会把他们搭进去的,她清楚,她死了没有下一个靠谱的人管理他们,她不放心,冷冽多信任她才肯把自己的这么仆众交给她,她不会乱来,白白花费了冷冽的心血,她要替冷冽把他们都好好的保护着,直到下一任狼王被选举出来,到时候,她全身而退,然后去找林其誉报仇,那个时候,她代表的仅仅是她自己。 带着倩倩看完电影,时间已经差不多到晚饭的时候了,夏冰觉得这个时候还为时尚早,于是让林立转告陆青自己带着倩倩出去吃个晚饭,然后玩儿一会儿就回去,让她不用担心。 林立打包票,陆青自然喜不自胜,张腾飞正好能吧画画个圆满,也没多问。 画完画,已经五点了,陆青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一只手撑着头,微微眯着眼睛打盹,那副欲睡不睡的样子十分的慵懒自然,细白的脖颈,纤细的腰肢,殷红的唇瓣,每一处看上去都十分的可口,也让张腾飞垂涎欲滴。 “青姐,青姐。” 听到一声低低的呼唤,陆青癔症着睁开了眼睛,看见笑眯眯的张腾飞,连忙站起身:“画完了吗?昨晚没睡好,我,”她解释着,但张腾飞并不在意,“青姐,听说邺城有家老字号火锅店十分出名,不如咱们晚饭去尝尝吧,你当了我一下午的免费模特,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 “怎么又转回来了,原本不是为了感谢你才来的嘛,这是我应该的。”陆青欣然接受了“青姐”这个亲昵的称呼,突然觉的自己好像没有刚才那般羞涩了。 张腾飞挠挠头,感觉一下午的时间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就拉近了,他想了想突然道:“咱们大哥电话吧倩倩接过来一起去吧,你有夏老板的电话吗?我去接孩子。” 陆青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她摇摇头说:“刚才林立已经打过电话,说是夏老板晚上有饭局,要带着倩倩过去,不让我操心。” 张腾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经意间的失落:“好吧,那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就过去吧。” “诶,好好好。” 张腾飞跑去收拾画板,陆青低头拿起自己的包,顺便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收拾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张腾飞用二十块钱给她换来的小道士的那根红绳,她心里有些恼,抬手准备扔掉,可转念一想,好歹张腾飞为了这根绳子也花了二十块钱呢,于是又暗戳戳地把绳子装到了包里。 正在她准备起身离开去找张腾飞的时候,余光向已经稀稀拉拉准备离开的人群中看去,突然脑海中响起一道惊雷一般,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刹那间,恐慌犹如一道龙卷风席卷了她的整个心脏,双腿都哆嗦的开始不听使唤。 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 绝对是那个男人! 那个让她噩梦的男人! 男人向她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神瞬间对上,一个惊讶,一个恐惧。 下一秒,陆青转身逃跑,甚至都来不及跟张腾飞说一声,便踉踉跄跄地一头扎进了人堆中。 “青姐!青姐!你去哪儿?”刚刚装完画板的张腾飞刚准备喊她,却见到陆青好像撞了鬼一般,转身飞也似的逃跑了。 正纳闷儿着,两个男人黑着脸路过他的身边,其中一个人不开心的捏着连脸:“我去,我又长的那么丑吗?刚刚一美女,刚看我一眼,就跟见了鬼似的跑了。” 张腾飞蹙眉,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狂奔而去。 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大呼小叫:“我的老天爷!现在连男人见了我都跑了,什么个鬼情况!” 陆青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裙,皮肤又很白,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扎眼,加上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何况是张腾飞这种常在外边锻炼腿脚的人,三两下便一下子抓住了她。 “青姐,你认错人了,别害怕,我在呢。”张腾飞气喘吁吁地抓住她的胳膊,安慰道。 陆青看到他,好像看见了救星一般,一头扎进了他的胸口,哆嗦着道:“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跟他去做鉴定!” 张腾飞整个人都愣住了,身子僵硬的不得了,不知道该是去回抱她还是应该推开她,最后,她还是放松了下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我在,别怕。” 第十章 醉醺醺 半晌,陆青才缓过神儿,等她开始回过神儿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一卡,原来自己不知道何时竟然一头埋在了张腾飞的胸口,隔着棉布短袖,她的脸颊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触到男人蓬勃有力的胸肌和刺激的荷尔蒙气味。 陆青倏地脸红了,连忙推开他,可是仍旧有些惊魂为未定一半地微微颤抖着。 张腾飞似乎没有注意到,只是安慰似的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但是你似乎只是认错人,放心,别害怕。” “认错人?”陆青犹疑地抬起头,看着刚才那个方向,张腾飞自然地抱着她的肩膀转过身,耐心地寻找着刚才的那个男人的方向,寻找了一会儿,他突然道:“看,就那边,你看到了吗?” 陆青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那个男人映入眼帘的时候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儿软在地上,张腾飞连忙搀扶住她,安慰道:“你仔细看看,真的是你认识的人吗?” 陆青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忍住心中的惊慌,看了半天,眼神才找到焦距,顿时有些不好了,眼前那个人虽然和张大山长得确实十分相似,但是真的不是张大山。 她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有一次不知道何时紧紧贴在了张腾飞的身上,连忙松开他,低着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腾飞不在意的摆摆手,只是同情地看着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张口刚想说话,可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住了声:“我,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就先别说了,总之有我在,你别害怕。” 这是张腾飞第三次说这句话,每到听到这句话,陆青都没来由的感到心安,尤其是现在张腾飞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天神一般,温暖又阳光的守护着她。 她有些泪目,觉得眼前这个好男人自己一定不能错过,但是自己的身世也一定不能这样瞒着人家,否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她想了想,打算今晚吧一切都告诉张腾飞,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不适吗?就算将来无法发展下去,那就算是作为一个新朋友,她也想好好的倾诉一下。 跟着张腾飞的身后,她总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身后的人群很多多到她一时觉得里面的每一个胖子都可能是张大山,于是手便更加抓紧了张腾飞的手腕,意识到了陆青的害怕情绪,张腾飞自然的反手一握,将陆青的手紧紧握在了手里。 感觉到他的小动作,陆青不由得心跳更加的快了,但是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涩。 自己活了这三十多年,要说心动的真正感觉,那就是现在了。 晚上八点多,陆青已经喝的已经醉醺醺了,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张腾飞也大概了解到了陆青的身世。 陆青从小就是被家长安排命运的孩子,一开始是小时候的兴趣班,父母让她学什么就学什么,后来是报志愿,父母让她去哪里她就得去哪里,再后来是结婚,嫁给谁也都是父母说了算,一直到生了倩倩,男人终于熬不过七年之痒,出了轨跟她离了婚,还要把孩子抢回去,都被父母说是她的错。 她带着孩子跑出来,谁也没有告诉,除了自己从小到大的闺蜜林立。 张腾飞眼神迷离地看着她,里面带着一种陆青读不懂的情愫。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火锅太辣,两个人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终于,张腾飞伸出手主动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深情地喃喃道:“青姐,不要害怕,以后我来保护你好吗?” 陆青点点头,脸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你不嫌弃我有过孩子吗?” 他摇摇头:“我很喜欢倩倩,她很乖,你打个电话,让她今晚就留在夏老板那里吧。” 听到暗示意味已经这么明显了的话,陆青顿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了起来,她虽然想过跟张腾飞的感情,也十分庆幸可以这么的顺利,可是现在,自己只跟这个男人接触了一天就要这么亲密了吗? 也许是她结婚这么多年太过封闭了吧。 她这么想着,看着张腾飞期待的眼神,她实在不知道拒绝的话应该怎么说出口,于是只能咬着牙点了点头。 随后一颗心便一直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酒精最后还是占了上风,她醉醺醺地给林立打过去一个电话,嘱咐她今晚带倩倩一晚,因为火锅店实在糙乱,加上林立那边好像也挺乱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凭她对林立的了解,着姐们儿已经巴不得她找新男朋友很久了,一定会答应她的。 挂断电话,她再也没心思想到倩倩身上了。 林立挂断电话,一张本来就乌漆墨黑的脸顿时拉的更长了。 她看着手机屏里狼狈的自己,伸手抹了一把血水,又看看律师事务所外那群拉着横幅的无理取闹的群众,一颗心暴躁地简直要裂开。 咬牙切齿地来回踱步,现在门已经被那帮闹事儿的堵住了,自己根本没法出去,可是陆青的电话已经关机了,自己真的是想冲过去揍她一顿。 思前想后,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般的林立,再次把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扔了个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把心中的那口恶气出了一点点儿,她才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然后给夏冰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可是夏冰好像也因为在饭局的缘故,根本没有接她的电话,林立终于受不了了,把自己脆弱的小手机猛地摔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夏冰吃完饭,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带着倩倩回旅店,估摸着陆青和张腾飞应该也已经回来了,于是她便领着倩倩去敲门。 可是敲了半晌,只听里面一阵杂乱后,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才慌慌张张地出来开门。 夏冰倏地愣在了原地,看着张腾飞结实的上半身,一把捂住了倩倩的眼睛。 再往里看去,路清蒸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第十一章 被投诉 倩倩回来了,已经预好热的前戏就这么被生生打断了。 夏冰面红耳赤地安排好倩倩之后就赶忙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打断了别人的好事儿,可以说十分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个点儿倩倩很有可能会回来,还这么把持不住自己…… 回到家,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件事儿告诉林立,但是一想,又赶快按断了电话,一来这毕竟是人家陆青自己的事儿,今天被她撞破已经够不好意思了,难道自己还要当个长舌妇,把这件事儿到处宣传吗? 可是她又实在担心倩倩,因为她隐隐觉得,陆青实在是一个十分不靠谱的亲妈…… 根本没有教育方式的对待孩子,动辄打骂,口中一句一个“都是为了你好,妈妈不想失去你,你爸爸是个坏蛋”诸如此类,长久下去,孩子的心理能不出现问题吗? 还有说她只谈过一次恋爱就结婚,夏冰完完全全不敢相信,要知道,这俩人可是才刚认识,就熟悉到床上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夏冰并不相信这是什么情深至此,经营这么多年青旅,像张腾飞这种自诩才华,一个人的旅途中按捺不住寂寞想要找个人419的男人她见多了,而且不光这种男人她见过,旅行久了寂寞的不光男人,还有女人也是如此,希望在旅途中找到一个人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罢了,本来觉得陆清好歹上了年纪,总该自爱一点儿,可是谁承想,第一天就上床了,想想刚才那淫靡的画面,不把孩子吓到怎么可能? 越想越觉得担心,她都差点儿忍不住想要回去再把倩倩给带回来,带了倩倩一下午,她越发觉得倩倩招人喜欢,乖巧可爱又十分懂事,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调皮活泼的,倩倩这么懂事,反而让人心疼。 张腾飞匆匆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倩倩和陆青,孩子瞪着懵懂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妈妈,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妈妈,我是要有新爸爸了吗?” 陆青红着脸,连忙摇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一边说着,一边十分烦躁地帮倩倩脱衣服准备去洗澡。 倩倩仍旧喋喋不休,似乎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大人的不开心:“可是我当初就是这么在屋子里看到爸爸和阿姨这样,没多久,我就多了一个新妈妈。” 新妈妈? 这个词好像一个炸弹一般,一下子把陆青原本就十分狂躁的内心彻底给点燃了,她一把把手中的衣物全部仍在了地上,怒斥到:“什么新妈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倩倩一下子就被显色凶狠的陆青给吓哭了:“哇哇哇哇~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就是新妈妈!” 孩子越是解释,越是不服气,陆青越是着急上火,见倩倩死不改口,更是恼怒,脑子一热,竟然伸手朝她刚露出来的嫩嫩的后背上就是一掌:“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是你妈妈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说什么新妈妈?啊?” 倩倩更是委屈的要命,张口大哭起来,很快,门就再一次被敲响了,陆青恨恨地吧倩倩扔到一边,撇着嘴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了面色十分尴尬的林格。 “林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看到是林格,陆青有些惊讶。 林格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的张嘴:“那个,又客人投诉倩倩一直在哭,你看看孩子这是怎么了?” 陆青听到自己被投诉了,顿时也是尴尬的无地自容,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就是教训了一下孩子,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林格往里探探头,见到了正在啜泣的倩倩,但是睡衣还没有穿好,于是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只是道:“那好吧,照顾好孩子啊。” 陆青关上门,心里简直烦躁爆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换回来的一点儿点儿好事情就这么被打断了。 想着,忍不住黑着脸对身后的女儿低声吼了一句:“哭哭哭!就知道哭!” “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 年幼的倩倩只觉得现在的妈妈实在是可怕,她一分钟都不想再跟妈妈多呆一会儿了。 可是她不知道,这句话在陆青听来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难以忍受。 心中刚刚才爆发的活火山还没熄灭,地壳便再一次突然运动,陆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她一把抓住倩倩的胳膊,扬起大手准备扇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好像传来一声惨叫。 这一声惨叫让陆青正在爆发的火山一下子熄灭了大半,因为这个声音,她听得熟悉,好像,好像是林立的声音? 她把倩倩一把摔坐在床上,恶狠狠地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她起身走到窗边,抬头往上看去,准备先瞧瞧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扒在窗户旁边,伸头使劲儿往上瞧着,可反而这么一来,却好像没了动静似的。 倩倩的哭声慢慢的止住了,看着妈妈,她转头冲进了卫生间准备去洗澡,听到动静的陆青转头看了她一眼,嘱咐道:“别滑到啊!” 随后便狐疑起来,难道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林立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啊。 正想着,窗外吹过来一阵微微的凉风,身上的被气出来的热汗顿时消散了不少,她叹了口气,看着倩倩的背影,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正在这时,头上好像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打架声,一阵十分激烈的打架声,她连忙转过身再一次向外看去,可就是这一眼,她看到眼前竟然直直地掉下来一个穿着黄色裙子的女人! “啊啊啊啊啊!”林立惊惧地叫了一声,低头向外看去,看到楼下的水泥地上,正倒着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林立吓坏了,转身抓起衣服就向外跑去:“救命啊!有人跳楼了!” 她一边往楼下跑,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第十二章 看错了 很快,很多已经躺下的人就被陆青的求救呼喊给吵起来了,纷纷打开门往外看去。 等她就要跑到一楼的时候,细腻地林格也已经闻声赶了上来,看到有时陆青顿时十分郁闷,但是见陆青着急忙慌的,也不像是撒谎,顿时也有些着急:“怎么了?谁?谁跳楼了?” “我楼上,我楼上跳下来一个女人!”陆青哆嗦着说完,林格立马意识到了严重性,从前台拿出手电筒,连忙带着陆青响房后跑去确认情况。 旅店里跟出来两个客人帮林格壮胆,其实林格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怂了,但是不管对方是出于真的好心还是好奇,他此时都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格一路小跑到房后,河边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再加上他手中的手电筒,一下子把捻鬼舍新店的房后照了个透亮,几个人心惊胆战地走过去,可是搜寻了一番竟然连半个鬼影都没看到。 林格不由得有些怀疑,可是看着陆青哆嗦着,脸色发青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只能硬着头皮再一次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是从这个位置跳下来的?” 林格手电筒照着陆青正上方的房间--张腾飞的房间。 陆青点点头:“真的,我真的看见了!一个女人!”她一边激动地解释着,一边指手画脚地指着楼上,似乎对于林格不信任的语气十分恼火。 林格耸耸肩,只能耐着性子再一次找了起来,可是先不说没有人,就连这整天被他精心打理的草坪都一点儿被压坏的迹象都没有。 他皱着眉:“估计真的看错了吧。” 陆青气的发狂:“不会的!我不可能看错!你什么眼神儿啊!能不能好好找找啊!一直质问我就有结果了吗?你们旅店有安全问题难道还怪我吗?” 这两句话顿时让林格十分不爽。 一开始,觉得她是客人好歹又是林律师交代关注一下的人,所以他尽量都是保持着客客气气的态度,也把对方当做朋友来平等对待,可是陆青此时大呼小叫的意气指使,和突然给旅舍泼脏水的态度让他十分恼火。 林格的脸色顿时冷淡了下来:“我们旅舍的安全问题自然有年检公告,但是我觉得您是时候去休息休息,养养精神。”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碰到这样的人,夏冰一向教给他要以牙还牙。 可是林格没想到这句话正触碰到陆青的敏感点,导致她一下子跳脚起来:“你什么态度啊你!一个服务员就是这么跟客人说话的吗?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林格愣住了,一股怒火在心里越燃越旺,在这里干了这么久,来的都是一下富有才情的青年才俊,大家大多都十分有教养,常常十分尊重的向他请教当地的情况,就连夏冰都是对自己尊尊重重的,十分和气,加上毕竟手上沾过血,多少还是多了点儿戾气,林格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软包子了。 可是毕竟他是一个店长,大晚上的跟女客人吵起来对酒店的影响实在是不好,于是只能忍着那股子火气,尽量保持态度:“不好意思,很抱歉没有完成您的请求,但是对于这种莫须有的情况,我们旅舍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 “我去!林老板你脾气要不要这么好啊!这老女人傻13吗?大半夜的折腾你不就是因为有人投诉她吗?心眼小的黄脸婆!还带着个熊孩子!走后门儿住进来的吧!”一个跟过来的客人似乎是忍无可忍了,张嘴就是刺,根根扎进了陆青的心脏。 林格一时哑然,她还真的是走后门儿住进来的。 “林老板我劝您以后还是别招待这种人的好,在家跟自己男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出来就成个泼妇了!”那小姑娘嘴巴毒的很,一脸嫌弃地瞥着披头散发顶着大黑眼圈的陆青,根本都懒得正眼瞧她。 一口气倏地堵在了陆青的胸口,差点儿没让她缓过神儿,自己怎么就成黄脸婆了?怎么就成泼妇了? 她扬起头,想顺口气顺便想想怎么反驳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脑袋,那是张腾飞的脑袋,正伸在床边,疑惑又惊讶地朝下边瞧着。 那鄙夷的眼神就好像是一盆子凉水一样泼在了陆青的头上。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张腾飞扫了一眼陆青,装作不认识似的看向了林格。 林格见他出现,正好问一问:“刚刚你楼下的客人说你房间跳下来一位女士,请问您有看见吗?” 张腾飞顿时愣住了:“啥?”反应了两三秒,竟然下意识转身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问道:“兄弟们,你门谁在屋子里藏女人了?” 屋内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张腾飞再次伸出头:“林老板,我们知道旅舍的规矩,绝不混住的,您放心,我们没有那么不三不四地往这里带人坏了咱们旅社的名声。” 闻言,陆青突然羞耻、尴尬的无地自容。 自己往房间里带人还被夏冰撞破,是不是现在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是一个“不三不四”的人了呢? 事已至此,林格不打算再陪她闹下去了于是对身边两位帮腔的客人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们了,天气凉,赶紧回去吧。” 两人鄙夷地看着陆青,头也不回地朝旅舍里走了回去,走到门口时,那小姑娘突然笑着冲林格打了个响指:“林老板回来啊,我今天出去玩儿有好多搞笑的事儿呢,反正睡意也被搅没了,咱们就说会儿话呗!” 林格笑着点点头,冲她招招手,示意自己马上进去。 随后转头看着久久没有动弹的陆青,不由得语气也变的十分不耐烦:“外边风凉,我就不陪你待着了。” “……”一口唾沫堵在嗓子眼儿,陆青难受的发慌,可是偏偏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这让她有苦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陆青吹了很久的冷风,进去的时候见到那小姑娘正千娇百媚地坐在林格身旁**着脸色通红的他,再看到大堂镜子里蓬头垢面脸色蜡黄的自己,心中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 第十三章 连夜雨 手不由自主地侧握成拳,等走到二楼的时候,陆青竟然感觉自己犹如登了泰山一般的脱离, 扶着墙壁往卧室里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样的艰难。 她心中翻江倒海地疑惑,事件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儿痕迹,难道自己的精神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还有刚才林格对待她的态度,也让她十分寒心。 陆青使劲儿摇摇头,想把这些不好的想法全部给甩出去,他觉得自己明天必须要从这里搬走,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自己房间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出去时好像没有关门,因为门现在闪着一条缝隙。 顿时陆青的心就提了起来,十分恐慌倩倩跑出来,连忙拔腿进入房间一进屋子,就看到那半透明的卫生间内有个人影儿,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孩子还在洗澡,今晚的自己,只怕是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精神负担了…… 她垂头丧气地想要回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刚一转身,那敏感的耳朵就听到了“吧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她蹙着眉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寻找,好像是卧室床那边发出的声音…… 这时,她跑下楼时没来得及关的窗户好像突然被一阵夜风给大力吹了回来,狠狠地撞在窗框上,发出了一声“咣”的巨响。 正在凝神床边的陆青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出了一头的冷汗。 看到是窗户在作祟后,她恨烦躁地松了口气,往窗边走了过去,一把带上了窗户,准备紧紧地锁了起来。 可是她又忍不住满心疑惑地再一次往下看去,她想知道,难道自己真的是看错了?可是那个女人掉下去的时候,刮在自己耳边的风都是那样的凌厉清晰…… 于是她吧脑袋伸出去半个,往下面的花坛里看去。 没有,还是没有。 刚刚他看到趴着一个人的地方,跟本空空如也。 她心里起了一阵寒颤…… 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刚刚在楼下跟那个林格的争执包括那个小姑娘的辱骂,恐怕已经被张腾飞给听的一清二楚了,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不是表示也变成一个小肚鸡肠、蛮不讲理的黄脸婆了呢? 现在估计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被投诉之后心不平才故意恼这一出报复大家的,人言可畏,就算张腾飞相信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久而久之被旁人说的多了,是不是也会相信呢? 唉。 “哗啦!” “啊啊啊啊啊!!”头顶突然浇下来一盆冷水,陆青的长发一下子全贴在了脸上,从后背道前胸,都被浇了个透彻! 怎么还能这样! 陆青顿时绝望极了!为什么自己就能这么倒霉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她恨恨地抬头朝上看去,只见张腾飞也是十分惊讶,十分抱歉地看着她:“青姐,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没寻思大晚上的还有人,那不是小李占了厕所,洗完脚怕水杯踢翻,才往后倒的,青姐你没事儿吧?” 那股怒火被生生地憋在了心里。 刚刚自己才得了一个小肚鸡肠蛮不讲理的黄脸婆称号,一定不让它再一次深深扎根在张腾飞的心里,于是使劲儿勉强自己勾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微笑,窗户里的手不动声色地吧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胸前的一抹春光…… 张腾飞的眼神果不其然地直了…… “没事儿没事儿,正好我还没洗澡呢,”说罢她又觉得自己不能把自己的身段放的太低,就又补上一句,“以后别往外倒水了,万一楼下有别人就不好了!” 一句话,把自己跟张腾飞归为了自己人。 张腾飞连连点头,想了想说:“青姐,刚才你没事儿吧?我听我们宿舍人说了情况,那是他妹妹,说话从来没把门儿的,你别在意啊。” 听到张腾飞的安慰,陆青心里舒坦多了,她摇摇头,露出一个十分大度的微笑:“小孩子嘛,计较什么,我也有错,今晚情绪有点儿不好,可能看错了吧。” 听到陆青“今晚情绪有点儿不好”,张腾飞顿时反应了过来,眼神不由得暧昧了起来:“青姐,你先回去赶紧洗洗吧,明天我带你和倩倩出去散散心。” “诶好。”不在纠缠,陆青淡淡答应完,一句晚安硬生生地憋在了口里,此时此刻,她的形象已经low到了极致,她不能在卑躬屈膝显得像是一个倒贴精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法挽回,那就好好想想怎么补救吧。 她为自己今晚的行为沾沾自喜,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林立炫耀一下,似乎对自己刚刚在楼下的丢脸行为已经忘光了…… 关上窗户,正在想着事情,突然听到卫生间里的淋浴头被人关掉了,心想倩倩可能洗完澡了,于是转身准备过去接她出来。 “咚咚咚” 她一愣,下意识地朝柜子看了过去。 虽然这跟敲门的声音很像,但是有了上次倩倩躲在里面玩儿的情况,他已经能分得清这两者的不同了,相比肯定是倩倩躲在里面玩儿吧。 她刚想走过去把钱钱抱出来,可是脚上像灌了铅一样,一下子沾在了地上,无法动弹,不可能是倩倩,倩倩还在洗澡,那谁在柜子里? “哗啦” 水龙头被人打开了,她的心提的更紧了,倩倩还在卫生间,那么柜子…… “谁?是谁?”她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一片寂静。 她不由自主地倒退着,一直推到电视桌边,手在背后摸出了那把水果刀,肯定是自己刚才下楼的时候没有锁门进了小偷,听到她回来没来的及跑才躲在在这里的吧。 这么想着,可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刚刚那个从楼上掉下去的女人的回忆! 当时和林格他们站在楼下,一到三楼,只有二楼自己这扇窗户开着,难不成那不见了的女人是来到自己这儿了…… 不不不! 什么年代了! 陆青坚定自己是个无神论者! 第十四章 那是谁 “咚咚咚” 柜子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次陆青屏气凝神地一直盯着柜子,随着这次突然的响动,她甚至看到了柜子微微的颤动,这次她绝对没有看错! 她颤颤巍巍地把手中的水果刀移动到了自己的身前,两个手紧紧地抓着冲着前方。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只不过响了没几下的柜子,突然在此时疯狂低响了起来,那震动频率就好像是一个被人关在笼子里想要冲破牢笼的猛兽一般! 陆青手中的水果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吓得她也是腿软地靠在了墙上。 怎么办? 陆青害怕极了,她奋力地撑着自己的身体,往门边挪去,想要开门准备逃跑。 那柜子的响声越来越大!大的好像随时门都会碎掉一般! 正在她的一只手摸在门把手上时,柜子突然没了动静,响声突然停止了! 她狐疑惊惧地盯着柜子,突然,卫生间又传来了水声! 倩倩!对了还有倩倩,自己不能丢下倩倩一个人逃跑! 她刚准备抬腿进去先把倩倩抱出来,只听柜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妈妈!妈妈!我出不去了!妈妈!哇哇哇哇!” 倩倩? 陆青一愣,连忙跑到柜子前,一把打开了柜子门,倩倩便立即从柜子里钻出来一把抱住了她:“妈妈我好害怕!妈妈!” 陆青惊疑不定,一边拍着倩倩的后背安慰她,一边问道:“好孩子你怎么跑到这里面了?” 倩倩带着哭腔道:“刚才你出去了,我害怕,就钻到柜子里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柜子锁住了!哇哇哇!”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抱着倩倩,一边摸着她光滑的头发,正松着气,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抓着倩倩的一缕发丝:“倩倩,你没洗澡?” 倩倩带着泪眼摇头:“你出去了不敢洗。” “啊?” 陆青顿时再一次呆住了,她一直以为卫生间的是倩倩,可是倩倩从柜子里出来说自己并没有洗澡,那么,卫生间那个人影又是谁? 陆青的身上起了一层汗毛…… 整个脑子犹如当机了一般,一片空白。 她推开倩倩,独身往卫生间走去:“倩倩乖,你快去楼下找林格叔叔,说卫生间有人,妈妈去卫生间看看。” 倩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小跑了出去。 陆青再一次从地上捡起了刚才那把水果刀,举在手中猫着腰向卫生间走去。 她每一步都尽量放轻,不打扰到里面的人。 卫生间的设计很有情趣,是磨砂玻璃,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影子,但是看不清楚。 然而,陆青可以清楚地听见卫生间里的水龙头,还在不断地撒着水花。 人还在。 一颗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安静的房间里,她甚至可以听到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正充斥着整个房间。 窗外的风飒飒的响,甚至还夹杂着口哨声,足以证明这场风有多么的巨大。 陆青不知道邺城这一整个夏天都没有下过雨了,只是觉得这个城市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和沉闷,现在却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似乎正隐隐暗示着这将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吱扭” 玻璃门上的门把手被拧开了,她一手紧紧地抓着门把,因为门是内开的,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跑,她向外使劲儿拉着门把手,不让里面的人突然拉进去。 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陆青甚至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因此得了心脏病。 她哆哆嗦嗦地举着刀,一边悄无声息地往里一点儿点儿地推这门。 “咣当!” 一股猛风突然从窗户口吹了进来,她一转头,就看到了被吹开的窗户,那股子猛风带着凌厉的气势,一下子吧屋子里的窗帘、床单、纸张全部吹了四散,甚至被吹起的窗帘还带倒了一桌子的东西,玻璃杯打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接一声的破碎声。 这边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边风便带着一张纸巾直扑向了陆青,慌忙之中她突然松手朝自己的脸上抓去,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一下子松开了…… “啪”的一声,玻璃门没吹了进来,模糊中一个黄色的影子直冲着自己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透过窗户,透过房门,将整个捻鬼舍都包围了起来。 “青姐?青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青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眼的光打过来,皱着眉睁开眼,就看到了张腾飞的笑脸。 看到房间内的装潢,她一个激灵坐起身,一把抓住了张腾飞的手:“腾飞!腾飞!屋子里有人!” 张腾飞有些无奈地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道:“青姐,你看错了。”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地向自己涌过来,卫生间内晃动的人影,还有水龙头时而停止时而流动的水声,还有最后那一刻一个黄色的影子朝自己俯冲过来的时候,这些场景全部都历历在目,陆青这次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不可能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人朝我冲过来!真的!”她苍白着一张脸不停地解释着,突然,她心中那根此时已经十分敏感的神经被点燃了,她惊惧万分:“黄色,黄色?对了!昨晚我看到的那个跳楼的女人也穿着黄色衣服!天哪!她不是人!我明明看到她跳下去了,可是她来到这里,她想干什么?” 咔吧一声,门被打开了,随后只见林立提着一兜吃的走了进来,看到陆青已经醒来,便道:“醒了?你可真不够省心的!” 见到林立,陆青心中的委屈愤怒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冲到林立面前:“都怪你!我都说了这个旅舍有问题让你给我换酒店你都不换!现在真的闹鬼了你满意了?” 林立被指责的直冒火,但是碍于张腾飞还在,也不好发火,只是隐忍着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闹鬼?你别乱说些有的没的!” 第十五章 黑名单 “什么胡说!我看的清清楚楚!一个女人从楼上跳下去了结果来到我的卫生间里,还把我撞晕了!要不是你不让我搬,我能遇到这种事儿吗?你要是昨晚把倩倩带走我能遇到这种事儿吗?”陆青着急起来脸红脖子粗,倒是看着脸色都好了。 面对无端的指责,林立彻底怒了:“陆青!”她很少直呼陆青的名字,可现在真的有点儿忍不住了,“你还有完没完了?从你出来到现在,那一件事儿不是我给你办的?你说你这一路上换了多少家酒店了,不下十家了吧?你都被人家行业拉黑名单了你知道吗?” 陆青带着倩倩东躲西藏,心情紧张暴躁可想而知,一路上只要倩倩犯一点儿点儿错,流露出一点儿想家的念头,她就动辄打骂,因此倩倩经常歇斯底里的大哭,被投诉了无数次的陆青一次又一次被各种酒店扫地出门,到了最后,着十几家酒店竟然联合起来把她拉进了黑名单,此后林立再也帮不到她们订房间了。 夏冰这种具有青年旅社性质的旅舍是跟那些快捷酒店和星级酒店没有挂钩的,因此他们之间并无联系,对黑名单的事儿根本无从知晓,别的青旅只要是看到陆青带着孩子,肯定不给办理入住,只有夏冰这儿还有一线希望,她只能后者脸皮来求夏冰,没想到现在也是闹得鸡飞狗跳,加上工作那边儿的事儿,林立实在是头疼的不得了…… 可是陆青却不管这三七二十一,她的心里最恼火的还是另外一件事儿,比如说,明知道她带着孩子不方便,还一个劲儿把她往酒店里塞,而并不让她们去林立家住…… “拉黑名单又怎么样?他们算老几啊?我不是还被你这个号称是闺蜜的人都给拉黑名单了吗?他们算什么?”陆青着急上火,口不择言地一气说了出来。 林立顿时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的表情,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半晌,林立似乎是由其无力的苦笑了一声:“虽然一直知道你并没有把握当做朋友过,但是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来,这种感觉还真的是不一样,唉,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林立把手中拿着的吃的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边儿又突然停了下来,“那个倩倩在前台,待会儿我让林格给你送上来,最后说一句,张大山已经上我家门前堵过很多次了,甚至纠集上一场案子的受害者家属到我的公司堵我,让我回不了家,你知道我昨晚回去的时候,家里面已经都被他砸了知道吗?” 像是当头一棒,陆青怔在了原地。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林立走了,留下一个挺拔的身影。 甚至没有摔门,只是轻轻带了上去。 一转身,却看到了靠在墙壁上的夏冰。 夏冰双手抱怀,靠在墙上,低着头,脸埋在阴影里,有些看不清表情。 林立突然有些心慌,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面对人的时候觉得心慌,夏冰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既然她已经被拉黑名单了,那我们家也跟风一下吧。” 果然,夏冰淡淡地说出口,不带一丝表情。 “虽然我们是灵异主题的旅社,但是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不过,资料共享什么的,我们不会做的,毕竟青旅都是个体经营,没什么联系,再共享资料就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权了,她有您这么一位好朋友,也算值了。” 看着风轻云淡地讲这些话的夏冰,林立突然有种陌生感,夏冰在有意识地离她越来越远,虽然夏冰的改变一直都在情理之中,但是现在连自己都靠不近,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突然,夏冰起身,看向林立的眼神十分深邃,她轻笑了一声:“说真的,很羡慕陆青,有你这么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朋友。”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走廊走廊出去,留下了呆滞的林立。 “信任”,是啊,被最爱的人所欺骗,信任了一个朋友却害死另外一个朋友的夏冰,此生心中最为敏感的恐怕就是“信任”两个字儿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夏冰真的是说错了呢,她真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林立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张腾飞和陆青两个人面面相觑,一股犹如洪水一般的失落感从四面八方地朝陆青涌了过来,她觉得,自己自己好像真的就要失去这么一个朋友了。 说从来没拿林立当过朋友吗? 好像是真的,林立在自己的眼里那么的强,从小到大,什么事儿林立都可以出色的完成,出色的解决,她已经习惯性地什么事儿都去找林立帮忙了,尤其是在自己婚姻失意后,有钱又独立的林立似乎成为了她不二的依靠目标。 她很有钱,就应该接济自己,她很强,就应该帮助自己。 可是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会给林立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面对一群人的围追堵截,家中被人破门而入的砸个稀烂,陆青觉得,自己似乎理解这种恐惧感…… 可是真的,林立那么强的人,也会感觉到害怕吗? 林格上楼送来倩倩的时候,昨晚脸上最后一点儿保持的耐心已经不见了,甚至显得有些不耐烦:“抱歉,林小姐已经把这间房退掉了,下午两点之前请您收拾好东西搬走吧。” 陆青一愣,连忙去拿包:“那个,我接着住,您在把房间给我开了吧。” 林格把她的钱推开:“不好意思,这间房刚刚已经被客人订下了,您不能再续订了。” 又是同样蹩脚的借口。 陆青感觉到自己被全世界所抛弃了,刚刚对林立燃起的那一点儿悔意再一次被愤怒所代替,她抓起手机,拨出电话,也不管林立接没接,就冲着那头大喊:“林立这个大骗子!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张大山怎么没把你杀了啊!” 闻言的林格忍不住皱了皱眉,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之前,冷冷地留下一句:“您赶紧收拾吧。” 屋子里只剩下了陆青的喘息声和张腾飞尴尬的呼吸声。 第十六章 针对她 如果不是张腾飞在场,陆青真的想像一个泼妇一样冲到前台跟林格大闹一场…… 陆青颓圮地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林立之后还能去哪里生存,林立真是绝情,竟然把她和孩子就这么扔下不管了。 想着,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翻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左右了,肚子里一阵饿意。 看着桌子上林立走的时候给她留下来的早餐,忍不住摸了摸肚皮。 刚才张腾飞已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估计已经被自己吓怕了吧,走就走吧,有什么的! 陆青想着,忍不住哭了出来。 感叹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先是被张大山那个猥琐的男人戴了绿帽子,现在又被最好的朋友给抛弃了……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绝情呢? 好像所有人都跟她在作对一样,就连张腾飞都没留下来帮帮自己一块儿收拾,说把她们母女两个丢下,就丢下了……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好人! 道貌岸然的夏冰,看见自己跟张腾飞的关系好眼红了吧,才在那个时候把倩倩带回来搅了自己的好事儿,她是老板,自己什么时候她肯定听林格说的一清二楚,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林格,看上去知书达理的,却在背后勾引人家小姑娘,简直就是个斯文禽兽! 所有人都是恶人! 所有人都在针对她! “妈妈!咱们要回家了吗?”从卫生间出来,倩倩摸着憋憋的肚子,看着陆青手中的大包小包,期待地问道。 这一句话就好像导火索一样,刷地一下点燃了陆青,她挥舞起大手,一张打在倩倩的脸上,倩倩顿时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蒙了一瞬间之后嚎啕大哭起来! 陆青火极了,蹭地站起身,指着倩倩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杂种!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久,那点儿对你不够好!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落得个这种下场吗?你还在这里回家回家!回你哪门子的家!我们还有家吗?还有家吗?已经没人要我们了!” “哇哇哇哇!!!妈妈对不起!倩倩错了!” 倩倩虽然经常挨打,但是也第一次见到这么凶悍的陆青,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陆青没有打算饶她,反而见她越哭越亮,有些心慌,昨天就是因为自己被投诉,林格他们才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要不是这个烦人精一直在哭,自己怎么能失去别人的信任,怎么能为了争夺她而远走他乡呢? 可是这个孩子却根本不知道她的痛苦,反而一直在刺激她,伤害她,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如果没有倩倩,自己早就跟张大山揪扯清楚了,分得家产,风风光光地离开那里,再也不用担心什么精神鉴定;如果没有倩倩,自己哪会被那么多酒店给拉黑,跟林立肯定也还是极好的朋友,自己可以住在林立家,和她一起花天酒地;如果没有倩倩,自己说不定已经跟张腾飞这个满身肌肉的年轻男人上了床,这会儿正在享受云雨之乐。 如果没有倩倩…… 可现在,她又被扫地出门了…… “我让你哭!我让你哭!”陆青被这哭声激着了,竟然一下子吧倩倩抓起扔在了床上,坐在她身上捂住了她的嘴巴。 倩倩害怕极了,哭的歇斯底里,不停地挣扎着,挣扎的陆青几次脱手。 “不许哭你听见没有!我说你不许哭!” 倩倩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妈妈,红着眼睛长着大嘴像一只魔鬼一样的可怕! 倩倩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窒息的感觉传来,她本能地开始踢踹,开始用手抓,用牙咬。 很快,陆青的胳膊上就浮现出来一道道血痕,但是她似乎都没注意到似的,知道自己的手心被倩倩一口咬住。 一股刺痛让陆青差点儿从床上跌下来,她一把从倩倩的嘴里抽回手,看着那满是血污的手心,看着哭的已经快没有力气的倩倩,脑子里早已经一片空白,只剩下了对这个孩子的恶意,她拿起旁边的枕头,犹豫都没有犹豫,一把压住了倩倩的头:“我让你咬我!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咬我吗!” 陆青疯了,她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疯狂的事儿,但是,却格外的爽快。 都是阻碍。 这些人都是她人生中的阻碍。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都是他们逼得!! 身下的倩倩慢慢地没有了动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陆青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倩倩头上的枕头已经被她捏的开始变形,洁白的枕头上,充满了自己的血迹,看上去十分的扎眼。 翻开枕头的一刹那,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原来在挣扎中,心中惊惧的倩倩不受控制的吐了,枕头的底部一片污黄,小孩子昔日可爱的小嘴里,塞满了恶心的黏黏的东西,还有鼻腔还在不停地往外流着血液和黄浊的混合物。 倩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种马上就要掉出来的恐怖感觉,那惊恐的神情,似乎是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妈妈会这样对待自己。 陆青一下子摔倒在床下,看着一动不动的倩倩,心跳慢慢地块了起来。 她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一股悲痛从内心极速涌起。 “呜呜呜~”不受控制地哭泣,她看着倩倩小小的身体跪在床边推着她肉肉的胳膊,哽咽道:“倩倩啊,倩倩,你快起来好不好,妈妈只是不想让你再哭了,你别吓妈妈啊!倩倩~” 可是床上的倩倩早已一动不动…… 原本粉嫩的幼童肤色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颜色,温热的小胳膊,也开始变凉,似乎一切都在象征着一个年轻生命的离去。 陆青抱着倩倩哭了很久很久,最后,抬起头时,眼中的猩红一如既往…… 是你们逼得…… 陆青起身,没有看倩倩的尸身一眼,转头走向茶几,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关上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十七章 别害怕 走到前台时,一群人都在围着林格叽叽喳喳,见到蓬头垢面的陆青,都不说话了,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眼神通红,甚至手中还在滴着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起来,却无人敢开口打破寂静…… 林格被人群围在中间,还没有看清楚什么情况,就听见门被打开了,随后透过人缝,看到了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陆青走了出去。 “诶,她走了啊,你们快起来吧,我找人上去把房间收拾了,一会儿新客人就来了。”林格推搡着身边这群突然安静下来的小年轻,似乎没有也要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林,林哥,有点儿不对劲啊。”昨晚那个一直缠着林格的小姑娘结结巴巴地说道。 “哈?怎么了?”林格摸了摸她的头,有些爱怜。 小姑娘一把拉着他的手,脸色苍白的吓人:“那疯婆子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来着?” 见她惊恐的神色不是伪装的,林格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她没带孩子走?自己跑了?”这是把他们酒店当成福利院了? 女孩子疯狂地摇头,失声惊叫了起来:“她手里有刀!还在滴血!” 所有人都不想承认的事实被女孩子一语戳破,林格顿时浑身一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随后,她赶忙哆嗦着蹲下身翻箱倒柜的找钥匙,紧接着,带着他们一群人冲上了楼。 林格的手一直不停地哆嗦着,怎么都插不进防盗钥匙,最后还是那个小姑娘一把从他的手中抢过钥匙,开来门。 开门的一刹那,只听那小姑娘惊呼了一声,随即大哭着扑进了林格的怀抱。 林格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了…… 可是这么年轻的,这么可爱的,还是第一次。 愤怒、痛苦一下子席卷了所有人的心脏,两个青年红着眼睛哽咽着自告奋勇:“我们去追那个疯女人,林哥您赶紧报警吧!” 见到尸体的那一刹那,林格反而安静了下来,他一个人走进去确认了孩子的离去,随后关上门,没有让人进来破坏案发现场。 报完警,他紧接着给夏冰打了一个电话。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刚才在楼下时,虽然被一群人围着,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现在想想,那凉意肯定是来自陆青的眼神…… 陆青是来杀他的,有可能是见到身边围了一群人,才没有动手吧…… 夏冰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好像当机了一般,愣了半晌,下意识地朝楼下看去,只见形如鬼魅的陆青正坐上了一辆计程车远去。 “她不知道我住在哪儿,坐上计程车走了,现在肯定是去找林立了,林立有危险,我现在就去找她!” 夏冰吩咐完,一刻不停地奔跑道门口拿起外套往楼下冲去。 她的脑子乱的很,有种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倩倩才十岁啊,可是由于没有受到好的成长环境,个子活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本来她就够心疼倩倩的了,可现在,她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了? 还记得昨天在电影院的时候,自己还许诺她,等小黄人上映了第三部,自己还会带她过来看的。 可现在,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吕代离开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可现在,风把泪水糊了她一脸。 坐上计程车,她给林立打电话,可是一直提示忙音……对了,她记得听林立说她的手机砸坏了…… 下意识按到了吕代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只是似乎十分惊讶。 “小冰?怎么了?” “哇!”一直以来心中的憋闷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听到夏冰的哭声,吕代的心都扭结在了一起,他着急地道:“你别哭,我马上到。” 他其实一直就在离夏冰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冷静了一下,夏冰哽咽着说:“不用了,你还记得林立吗?你去她的事务所好不好,去得晚了,她可能就不在了。” “林立?那个律师?”吕代反问,虽然很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现在俨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解释机会。 “对,没错,我去她家,你去事务所,动作快点儿啊,咱们要赶在那个女人前头!” 听到这句话,吕代有些心慌,有危险的话,他不是很像跟夏冰分开。 但是眼下这种状况,他只能道:“好,我知道了,你把她家位置发给我,如果事务所没有她,我就立即赶过去。” “嗯。” 挂电话前,电话那头传来了吕代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小冰,别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 夏冰愣了半晌,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久没有听到吕代的声音了,一直以来都在告诫自己不能再跟他纠缠的夏冰,此时软弱的一塌糊涂,她没出息地想投进吕代的怀抱里大哭一场,想要他温暖的怀抱,想要他柔声安慰自己,想要他所有的一切…… 夏冰委屈极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背叛她呢? 林立的家很远,一直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在郊区找到了她家的小区。 说实话夏冰对于林立家位置的印象不是很深,还是很早之前,林立喝醉酒,自己送她回家来过一次,现在,她只能凭着记忆摸索过去。 快走到那片房区的时候,她看见前面有辆计程车,正在停着搭理东西,她赶忙跑过去问:“师傅您好,您有没有载过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中年妇女啊?” 司机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随后脸色变得奇差无比:“这不刚刚就一个嘛!坐车跑这么远,最后过后跟我说没带钱,还是去她朋友家拿的钱,什么玩意儿啊。” 夏冰顿时大惊失色:“她朋友在家吗?” “在啊,不然能给我钱吗?” “请您告诉我哪一户!”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司机吓了一跳,下意识指着前面那座大楼:“刚才她跟我说,什么十一楼,很快下来。” 夏冰没有犹疑,拔腿跑了过去。 第十八章 做傻事 “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过来?倩倩呢?怎么没带倩倩?”一进屋子,林立就一边脱外套一边炮语连珠似的问道。 她背对着陆青走进厨房,烧开水准备给她泡茶。 陆青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是林立却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倩倩很乖。” 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了一句,林立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正好被厨房那块隔挡挡住了下半身,只看到了她蓬乱的头发。 “你赶紧先把头发扎一扎吧,成什么样子。”林立教训她道。 陆青觉得可笑,分明早晨不还说从此绝交的吗,还把她的房给退了把她逼如绝境,现在又装什么好人?说话的语气亲昵的好像两个人没有吵过架一样。 她一阵犯恶心…… “在夏冰哪儿?好吧,”林立叹了口气,“其实她人也不错的,但是最近也是刚失恋,心情不太好,怕吵闹,说什么都要把押金退给我,我没办法,刚才太生气了,才一走了之,后来想给你和孩子打个电话上我家来先住两天,发现手机昨天因为张大山给砸坏了,还没来的及买新的呢。” 一双幽怨的眸子像是打量一只弱智的狗一样地打量着林立,是察觉到什么了?都开始解释了?开始用这种语气哄她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呢? 到现在了林立还意识不到她的错误吗?还在一味的把自己的冷血推给其他人? 陆青只觉得可笑极了,怨恨极了! 她一点儿点儿地向林立靠近了过去。 林立毫无防备地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算了,毕竟咱们还是朋友,要做到全然不管,我还真的是做不到。” 说罢,她摇着头转身去洗手池边洗刷玻璃杯,而陆青,早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厨房,走到了她的身后。 那一把还淌着血的水果刀,正不停地往光洁明亮的地板上滴着鲜血,而这一切,林立都茫然不觉。 她的表情越发的狰狞了起来,她看着林立的后脑勺,心中的恨意已经达到了蓄势磅礴、再也无法回头的地步。 她的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了恨,更恨…… 林立白皙的脖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展露在她的眼前,她贪懒地看着那一处,手上突然使力…… “叮咚……叮咚……” 门铃的声音让林立突然回头,就看到一把明晃晃地刀子直冲着自己的面门扎了下来。 那一刻,林立没有多想,自卫的本能让她一把抬起手握住了刀刃。 一股皮肉分离的刺痛感席卷了林立的全身,让她整个人忍不住痉挛了起来,可是她不敢松手,只怕一松手,着刀就会扎进自己柔软的脖子里。 “为,为什么……” 陆青居高临下,这让林立的力气根本无法施展,加上刺痛,她一点点儿被压制地就要躺倒在了大理石台子上,这让她更加的力不从心。 面前的陆青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面目狰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手抓着她的肩膀,一手用力地抓着刀向她的脖子刺去。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她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林立的眼睛顿时湿润了:“如果我给你带来了伤害,我给你道歉,但是你千万别做傻事啊,你还有倩倩呢,还有倩倩在家等着你呢,你想让她跟着张大山和那个后妈过一辈子吗?你觉得那个狐狸精还会对倩倩好,啊?你成了杀人犯,倩倩还有好日过吗?她一辈子都会笼罩在你的阴影之下的!!!” 陆青的瞳孔极速的收紧,又急速的放大,林立口中不停地提到倩倩这个名字原本是为了让她良心发现,可现在,显然是起到了反作用。 她狞笑着,不管不顾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好像都充耳不闻一般:“去你妈的!你别再跟我装什么假惺惺的好人了!当初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要举办什么聚会,张大山能跟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吗?我去尼玛的!林立,从一开始你就嫉妒我,你嫉妒我过的顺风顺水!过的比你好!” 林立的力气逐渐的不足了,不可置信的眼泪慢慢变成了求生的欲望,她一边尝试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一边吸引这陆青的注意力,哭唧唧地道:“陆青,谁都能这么想我,就你不能!我们三岁就开始光着屁股一起玩儿了,可是这么多年,你把我当成朋友了吗?我没你长得漂亮,没你家有钱,你不就是把我留在你身边当个衬托吗?我就是你的小喽啰,什么事儿都要我替你去办,什么祸都要我给你背,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哪一次闯的祸不是我来解决的?” 提到回忆,陆青好像动摇了一下,就在她失神的这一刻,林立逮准机会,膝盖突然抬起,聚力在她的小腹不狠狠地一磕,登时,陆青就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林立也随之被松开桎梏滑落在了地上,可是她没有哪个想要休息的想法,而是转身就像正被敲得咣咣响的门口爬了过去。 手打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林立满怀希望的看着门口,希望自己的救世主就这么出现了,可是腰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刚刚抬起的手就这么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她看见好像一个夜叉的陆青抓着她的腰让她翻过身,骑坐在她的小腹上,朝自己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来。 一刀,两刀,三刀…… 林立躺在地上,看着一股股细流从自己的胸口喷溅出来,喷了林立一脸…… 她的脸渐渐褪去血色,身上变得冰冷,眼前也开始一黑一明,她看着发狂的陆青,突然笑了…… 早知道,自己应该…… “砰” 防盗门整个甩飞在地的巨大声响传来,让林立和陆青不由得都转移过去了眼神…… 迷蒙之中,林立突然想,或许她对陆青像个夜叉的形容是错的,因为双目猩红的夏冰,显然更符合这种形象。 第十九章 恶作剧 三十五年前,林立和陆青一起出生在这栋医院里。 两人的母亲是同个病房,又相差无几天的生产,这让两个人有了说不完的话题,尤其是在得知两家人都在开发区买了新房子还是上下楼的时候,这俄中情谊在不知不觉间显得更加深厚,似乎没有意识到各自的女儿将来有一天会产生的这样的纠缠。 从小林立肤色就黑,加上她的母亲一直想要一个男孩儿,于是更加不注重她的打扮,那时候她的发型被小朋友们不友好地喊做“乌鸦头”,她的名字也被改成了“假小子”。 没有任何朋友可以玩耍,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这种孤独的状况直到陆青全家搬过来才有所缓解。 陆青从小就是一个亮眼的存在,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温温柔柔的,怎么看怎么可爱,有了这么一个不嫌弃自己的朋友,林立想当然的成为了护花使者…… 虽然陆青的父母的十分强势,总是对陆青呼来喝去,小小陆青却在表面的隐忍之下,慢慢地养成了一副扭曲的性格,从父母那里受来的气全部会撒在林立的身上,对此,林立照单全收,她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可是这个朋友会跟别人一样嘲笑她,甚至对她意气指使,长大后林立对此一笑置之,不是不伤心,从事了律法事业后,她也学过一些心理学,知道陆青常年被压迫的苦楚,对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宽容…… 包括,陆青被父母安排结婚后,先是每次聚会的炫耀口气她都无可奈何,因为她知道,陆青只在很多深夜给她打电话,向她倾诉上天的不公已经张大山的丑恶猥琐,每次吵架,她都不管不顾地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赶过去,否则陆青催促的电话、指责的电话,会让她一周都停不下来。 有那么两会她没赶得过去,那是二十六岁那年,林立跟第一任丈夫的结合,她怀孕后各种不舒服,每晚都无法正常入眠,那晚好不容易有了睡意,陆青一个电话打过来,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让她过去,说了无数次自己不舒服,她都好像听不见似的,甚至还威胁,她要是不去,自己明天就去她的单位闹,告诉全天下林立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林立挣扎着起身,可是走到半路,颠簸的路途让她流产了…… 医生告诉她,她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陆青得知后却是一味地指责她不小心,没那个命…… 很快,林立跟丈夫离了婚,离开了那个让她充满了伤心回忆的城市…… 十年前的邺城似乎有过一场大的灾难,但是却无人知道那场灾难到底是什么,林立只是觉得,凡是有灾难的地方,大家都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就像自己一样,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她来到了邺城…… 自己离她远了很多,再不用事事替她操心,可是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掉这个宿命…… 或许,这就是报应…… 如果自己没有和张腾飞联合起来吓唬陆青,她不会这么快精神失常吧…… 可是那个明明只是个玩偶,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让林立找到房后之后看到那个人形玩偶后会松一口气的,这不过是个惩罚她让自己失去生育能力的轻的不能再轻的小恶作剧罢了,可是,她没想到,究竟是谁帮她善了后…… 审讯室里。 夏冰这是第二次坐在那张铁凳子上,对面坐着的是脸色并不怎么好的林其誉。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林其誉显然没想到,原本晚上的见面会从饭店转移到局子里。 和第一次来时的紧张不同,这次的夏冰显的泰然自若,修长的手轻轻搭在铁凳子的扶手上,轻轻弹着“琴”。 “当时很乱,记不清了,她在捅林立,我就抢过来刀子,谁知道她就扑上来了呢。”夏冰说的轻描淡写,好像这条人命在她的心中变得很无所谓了似的。 林其誉看着她,没有说话。 旁边的小刘只是诧异地盯着夏冰,觉得难道跟魔鬼在一起呆久了之后也会变成魔鬼吗,以前的夏冰明明那么活泼可爱的。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因为还是忌惮吕代的缘故,小刘面对夏冰也总是有些亚历山大,他颤巍巍地抽出照片,那是一些陆青的局部肢体照片,分别是四肢、后背以及脸。 这些肢体上都遍布了可怖的伤口,一刀刀血淋淋的伤口好像蜘蛛网一样遍布了她的全身,看上去凶手似乎对死者深恶痛绝,可偏偏,夏冰说人是她杀的。 “这些你怎么解释。”小刘问道。 “忘了。”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恼火。 “夏冰,这是一条人命,你知道故意杀人的罪名的后果吗?”林其誉有些恼火低看着她。 可是夏冰仍旧只是淡淡一笑:“也是,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所以人不能杀人,剩下的故意杀任何生命都不会有后果。” 他哑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不是你们问的吗?”她抬眼。 林其誉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没有任何阴暗之处,夏冰只是别扭地转过头,嗤笑了一声,林其誉看上去真的心安理得,最不尊重生命的明明是他,为什么还能用这种正气凛然的眼神看着她呢? 然道在他的心里,只要不是人,就一定该死的吗? 她问出了口。 林其誉顿了顿:“各类生物都有自己的生活环境,一旦在其他生活环境中横插一脚,难免会有被驱逐的一天。” “不知道你对各类生物是怎么分的。” “简而言之就是人性。” 听到这个回答,夏冰突然一个绷不住笑了。 林其誉抿紧嘴唇,似乎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夏冰看他的眼神再没有一丝的感情:“我懂了,比起照顾了我多年只是正当防卫了一次的冷冽,显然杀害亲生女儿的陆青更有人性。”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林其誉,告诉你,因为你,我再也不要当人了,你们真恶心。” 第二十章 围城(终) 说这句话的夏冰不是在赌气,而林其誉真真切切地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片污浊正在覆盖住她的整个眼球。 他腾地一下子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吓了小刘一跳,可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一般,径直走到夏冰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衣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早点儿除掉我这个祸害?” 夏冰变了,以前从不敢直视林其誉眼睛的她,现在甚至敢调戏他了。 林其誉明知道自己不会下得去手的。 夏冰笑的灿烂,可再没了当初的天真。 “我不是人了,以后是不是也在你的名单上了?”她不知所谓地刺激着他已经突突跳的神经。 这个答案,林其誉最终也没有办法回答。 林立醒后,听说案件后冷静的告诉警察,陆青尸体上的伤口有一些是她语陆青在搏斗的时候互相抢刀留下的,而夏冰,不过是看她快被捅死了才施以正当反击…… 夏冰的辩护团队,几乎是林立那边工作室里所有的王牌律师。 加上林其誉放水,夏冰被当场释放,一时间这件案子在网络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捻鬼舍也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网上的闲人甚至把之前捻鬼舍的前身胎保生当时发生的案件一并整理了出来,加上捻鬼舍老店之前的血案,甚至还有人扒出了夏冰和吕代在狩峒山旅游时发生的事情…… 捻鬼舍和夏冰,一时之间在网上成为了“神秘灵异”的代名词。 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想要来到捻鬼舍体验一番,把店里的生意再一次推倒了一个高度,但是有正面影响,那自然也有负面影响,很多人叫嚣着这种劣迹斑斑、不符合现代建设思想的店不能再开下去,但是邺城的安全部门好像统一口径一直对外了一般,各种检查合格的资料抛在网上,把那些反对的声音强制性地压制了下去……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林其誉的功劳…… 当然,万般检查都抵挡不了邺城刑侦部门的蓝v号发表的一篇长微博,总结下来只有一句话——捻鬼舍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性。 谁能想到,平时就淹没在我们的身边、平平无奇甚至平凡的可怕的陆青们,有一天会突然杀了自己的女儿和朋友呢? 网络上对陆青的声讨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渐渐地,当初将陆青恨之入骨的夏冰冷静了下来,看着那些“他当初不应该出生”“活该去死”的字眼,觉得有些迷茫…… 陆青真的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吗? 难道她真的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的吗? 可是她一开始,却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陆青,那个脸色有些发黄,有些腼腆,小心翼翼地跟自己问好,拉着女儿讨好的自己的陆青,恐怕当时陆青她自己都不会想得到自己可能有一天会举起罪恶的双手伸向自己最爱的女儿的脖颈吧……一直吧林立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她,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在林立的肚子上扎上十几个口子吧…… 这一切,都是情感在心中扭曲压抑造成的结果不是吗? 话到如此,似乎该假设几个“如果”来衬托一下陆青的“清白”,比如“如果不是因为陆青的父母的强势,陆青怎么可能……” 这些都是悖论…… 夏冰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陆青杀了人,她就该死……管她有过什么压抑的想法…… 她的心突然一片冰冷,自己现在站在上帝角度,自然这么想,或许,当初的林其誉也是这么想的呢?冷冽杀了人,那么他就必须该死,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呢…… 夏冰的心突然抽搐了起来,心痛的好像要窒息…… 她慢慢滑跌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捻鬼舍,不知不觉间,泪水糊在了脸上…… “小冰?”吕代惊呼了一声,慌忙放下手中的果盘,跑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把夏冰拥入了怀里。 好安全…… 好安全…… 夏冰有些贪恋这怀抱,有些不敢睁眼,怕一睁眼就挥发这是一场梦,吕代根本没有回来,自己还是那个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人…… 可是良久,吕代都没有离开,耳边只是传来一句轻轻的忏悔:“抱歉,听我解释一下好吗?如果你讨厌我,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小冰,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好这个身体,我不行,对不起,我也想通了,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不起。” 夏冰眉头一皱,惊了一下,一下子直起身,转身看着吕代那副羞愧的眼神,她抓着他的衣领:“那她是谁?” 吕代撇过脸:“她是我的医生,我在那儿治疗了两个月,一直没什么效果,那天她说要换一种治疗方式,我没反应过来,她就扑上来了,但是之前我真的跟她从来没什么……” 夏冰皱眉突然打断她:“多大年纪了?” 他愣了愣,似乎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我不清楚,但是看上去三十多岁吧,比林律师年老很多。” “呵。”她突然冷笑一声,想到了那一夜撞破了陆青和张腾飞的事情。 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到了那个年纪,绝对不会像她们一样…… “小冰,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真的难以启齿,所以一直都没告诉过你……” 啪的一巴掌,吕代觉得自己会挨打,但是不知道会是现在,有些愣住了,可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脸上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夏冰的力气不似以前,他被打的有些发懵…… “这两巴掌是罚你骗我。”说罢这句,肚子上又传来一击,夏冰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是突然往他怀里一钻,闷声道:“我没那么小气,以前你光是件大衣的时候我还不是喜欢上你了,别那么又负担好吗?” 吕代愣了愣:“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啊。” “呸呸呸,你听错了!”她捂着他的耳朵,笑出了眼泪。 第一章 演唱会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夏冰白天已经买好了月饼,晚饭也在五点左右就拉着吕代和林格吃完了,随后急匆匆地就出了门,店里就剩下了一个新招的实习店长,在老店和新店苦撑着…… 夏冰一路火花带闪电往前奔跑,而通往邺都体育场的交通要道已经被堵的死死的了,所有骑车的开车的,都想乌龟一样,不,比乌龟还慢地往前行进着。 这样对比起来,穿梭在人家店铺门口台阶上的行人,就显得快多了。 这个夏天,许是因为天气热的缘故,一直没有大牌明星过来开过演唱会,八月十五的今天,正好夏冰的本命来了,一时之间被压抑了一整个夏天的邺城都欢愉了起来,不管是不是这个明星的粉丝,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参加这一场盛宴,想要一洗夏日带来的沉闷。 再加上这次来的明星十分大牌,路人缘好的不得了,不光说是也成本地的男女老少爷爷奶奶,就连外地专门赶过来看演唱会男男女女都不少。 夏冰这里一下子住了个爆满,沙发上都躺着两个人。 不过演唱会期间大家也都不在,交给那个小实习店长也没什么关系。 看着夏冰许久没有这么兴高采烈了,吕代也不由得着开心的不得了。 林格更是,话说他也喜欢这位号称皮裤半壁江山的汪老板很久了,只是也一直没什么机会看一场演唱会,一是因为住的实在太远,总跟人家开演唱会的地点挨不着,二十汪老板五年前开过一次巡演之后,已经休息了五年,错过上一次的林格后悔不已,这次不但同城,更是老板全程报销,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前几天张悠听说这个消息后气的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他这个挂科精已经被导员警告,如果八月十五道十六这几场大补考再过不了,他就甭想着来年毕业了。 话说夏冰这次也赚了个盆钵满盈。 先是汪老板团队一来,就把公司里最贵的保镖们都给租走了,随后还选用了酒吧的dj和灯光师以及几个舞蹈演员,作为热场和中场休息的时候表演。 这一下未来的生意可就爆了,她可以打出招牌,汪老板演唱会御用舞蹈演员和dj做出招牌去,现在的人不都习惯看噱头吗?她这一下噱头可是足够了。 捻鬼舍的爆满就不用再提了,看到源源不断的客人时,夏冰都恨不得开三店了。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林其誉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百张门票,直接送给夏冰八十张,她又是在酒吧里开什么抽奖活动又是什么的,酒吧里的酒都差点儿卖空。 然后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林格还是暗戳戳地用比原价高,比黄牛价低的价格兜售出去一些剩票。 夏冰的钱包,顿时鼓得都快崩开了。 吕代高兴自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夏冰原谅了他,他也如意住回了捻鬼舍,两个人每天又恢复到了每天亲亲我我的状态,虽然心里的芥蒂还是没有放下,但是这也更加坚定了吕代想要好起来,再也不畏畏缩缩地面对事情的决心。 好像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轨也过得越来越好了。 三个人坐在体育馆离舞台最近的一排的正中央,却,空着一个位置。 “小时候第一次看汪老板演唱会的时候是在首都,那个时候还是冷冽带我去的呢。”夏冰慢悠悠地说道。 冷冽虽然一向高傲,死鸭子嘴硬,其实对是孤儿的夏冰一直以来都是多加照顾,明里暗里的帮忙。 吕代微笑,说实话对于冷冽的死亡他不是不震动,可是两个人的处境都差不多,冷冽尚且可以死在林其誉的手里,他呢? 林格挠挠头,表情有些沉重:“其实跟冷老板也没见过几次,那可真是一个人间仙子啊。” 真的是仙儿的不得了呢。 总是一副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清高,做什么事儿都是唯我主义,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的任性自由,能不仙儿吗? 冷冽要是个女人,那真的是个祸害三界的妖女。 天色渐黑,演唱会是七点半开始,但是六点左右,会场的座位就稀稀拉拉的快要坐满了。 夏冰转头一看,顿时“我去”了一声,邺都体育场极大,整个场馆可容纳的恐怕能超过两万人,高度也由此可见一斑,现在就连那山顶都密密麻麻地坐着人,夏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密集恐惧症好像有点儿犯了。 演唱会一开始,气氛就爆了,振聋发聩的欢呼声在邺城的中心响起,注定了这是一个多么欢腾的夜晚。 夏冰的耳边一直充斥着欢呼的声音,包括她自己的欢呼声都湮没在了其中,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喊哑了,还是没有表达出半分她对汪老板的喜欢。 想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到汪老板,冷冽坐在自己身边,一手撑在凳子的扶手上,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欢呼,冷冷丢下两个字:“无聊。” 可是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就装不下去了,挥了挥手中的荧光棒,觉得不够尽兴,又看了看身边已经激动的全部站起来的人群,终于忍不住也站起身,从此,冷冽那破音的尖叫便深深留在了夏冰的脑海里。 她那时候发誓再也不要跟冷冽一起看演唱会了,太尼玛恐怖了! 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习了之后,夏冰却又觉得一种深深的空虚感,仿佛生命中缺了一大块似的,对此,她感叹:人,真的是犯贱。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汪老板发表了一番讲话,其中出乎意料地提到了冷冽,没想到冷冽竟然是他当年第一场演唱会的资助人,对此夏冰简直也惊呆了。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冷冽,可是凡是知道他的人,都忍不住再一次热泪盈眶。 真是奇怪,明明是那样一个生人勿进的孤独怪人,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怀念着呢? 离开的时候汪老板往这里看了一眼,似乎明白这个最中心最高级的空位是留给冷冽的。 第二章 死亡案 演唱会第二天一早,夏冰就被一阵电话声给吵醒了,吕代刚过来送早餐,赶忙先接了电话,听到林其誉的声音时还是有些疑惑。 两个人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林其誉倒是意料之中:“给你打电话怎么不通。” 他松了口气:“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停顿:“昨天坐在你们后边的那两个女孩子出事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注意过他们两个。” “我们后边?”他一愣,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夏冰,无辜地摇摇头,然后按下了免提。 “对,没错,就是你们的后一排,正后面两个女孩子。”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给她们说过话呢,你忘了,她俩打听咱们怎么空了个位子。”夏冰揉着眼睛蒙蒙地回答。 吕代一头雾水,当时他第一次看到人间这么热闹的聚会,耳边除了歌声就是欢呼声,再就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夏冰,其中好像是有那么一两次见她扭头跟人交谈,但是也没什么印象:“我没印象。”他实话实说。 “你们有听这两个女孩子说过什么信息吗?” “有啊,”她点头,“她们认出我了,问我是不是捻鬼舍老板,我说是,她们就说能不能给她们走后门,给她们一个房间,我说真没空房了,连沙发都满了。” “除此之外她们有提到他们住在哪儿吗?” 夏冰蹙眉,挠了挠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她们说好像是那天来店里订房,但是林格说客满了,然后给她们推荐了一家不太远的,要不问问林格吧,他心细,肯定有印象的。” “好,那你问完回电话。” 夏冰还没回话,林其誉就挂断电话了,夏冰一脸不明觉厉,他干嘛不自己去问,不怕中间有什么差错吗? 林其誉挂断电话,心砰砰直跳,从很早之前开始,夏冰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过这么久的话了,而且语气轻松慵懒,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再一次期待着夏冰的来电,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毫无疑问,夏冰的轻松全部来源于归来的吕代。 这种感觉让他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夏冰不再变得那么阴沉沉的,另一方面有希望给她带来这种改变打的是自己。 他知道,吕代迟早会回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戏剧性的一幕是,好想初见的时候,夏冰在审讯室,而吕代是她的提保人,这次亦然,她在候审室,而吕代是她的提保人。 听到吕代来了那一刻他的神经紧绷了一下,看着夏冰嘴角带着一抹淡淡地笑容挽住了他的臂弯,那种感觉就像是热恋中的恋人,但是分明,吕代才刚刚回来。 为什么,他就可以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她的心呢?而自己,似乎永远无法做到。 很快夏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满含期待地接起电话,传来的却是吕代的声音:“问了,在这条路的另一头,君悦宾馆。” “好。” 挂断电话,林其誉叹了口气,这种小事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两个死者的死亡地点就在君悦后方的小桥下,浑身泥污,似乎是在河边与人搏斗挣扎过,而且衣衫不整,浑身青紫色的牙印,似乎是遭到了性侵,但是又没有性侵的迹象。 发现尸体的是君悦的厨师,往后面的下水通道去疏通的时候,发现下水道里堵着很大的东西,于是叫来专门的通下水道的工人下井,竟然发现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 老板赶到一看,这不是昨晚没回来的那两个客人吗? 此时警察也已经赶到,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 外地的人还没来得及离开邺城,这让这件事儿顿时被列入了一级案件,上头给出压力,让林其誉三天内破案,否则恶劣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林其誉知道,这案子怕不是个案。 他已经追查了半年的少女离奇死亡的案件,加上这一起,已经不下五起了。 死法都不一样,但是同样的残忍。 第一起第二起案子都曾被林其誉纳为简单的失踪案,可是后来找到尸体后才知道,只是没找到尸体罢了,两个女孩子都在失踪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第一起案子的女孩儿只有十八岁,失踪了一周,被发现其小区楼下的花坛里散发出一股恶臭,一些流浪狗常在那里撕食,还几次差点儿咬伤路人,于是物业保安报警让派出所的来捉狗,没想到在花坛里发现一具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的人类尸骨,意识到案子的恶劣型,随即就通知了刑侦大队,袁博是第一个赶到的,但是看到现场的那一刻吐了个天昏地暗,还是通知了林其誉。 因为第一具尸体损毁严重,已经从死者的身上找不到什么证据,只有头骨上的一处凹陷,让他们暂定为死者可能是受到钝器重击而亡的。 第二具尸体是在垃圾场找到的,是垃圾场内员工的女儿,也刚刚满十六岁,失踪之前跟妈妈说要出去跟同学玩儿,很快就会来,可是再也没有回来,不久,在垃圾车运输的过程中,发现其中有个包裹异常,打开一看,正是这位失踪了三天的小姑娘,此时小姑娘的身上已经开始腐烂,但是有些皮肤还是完好,检查出来两三枚牙印,经过鉴定是人类的压印,而且私处遭到过利器侵犯,应该不是犯人为了毁灭自己性侵的证据,就是对受害人恨之入骨。 那时候两桩案子还没有并案。 直到法医在第一具小女孩已经损毁严重的私处发现了玻璃碎片,深度极深,几乎到达了子宫口,案子的恶劣性质不言而喻,因此两案开始合并。 第三起第四起的尸体都比较新鲜,都是被人发现在花坛内或者公园的小树林里。 而且死亡时间证明都是在头天的深夜,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很多女性不敢再走夜路,刑侦大队肩上的压力也越来越重。 第三章 太危险 现在死的又是两个外地人,还是在这样一天欢天喜地的敏感日期,林其誉自然感觉肩膀上的压力又加重了一些。 这次一下子死了两个女孩子,包括以前的死者,全部都是十八九岁左右的花季女孩儿,死亡原因也全部都是钝器击打头部造成,**也都遭受过不同程度的利器损伤,凶手的变态程度由此可见一般。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播曾经看着尸检报告十分不解地思索道。 最后经过讨论,林其誉认为,杀人的人很有可能有着生理方面的疾病,可是又对年轻的身体有着变态心理,因此,才心怀怨恨地对这些女孩子痛下杀手。 可是这案子在林其誉的手中砸了几个月了,一点儿线索头绪都没有,现在让他三天之内破案,简直有些天方夜谭。 可是,案子的恶劣性质,也让他知道,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拖下去,只会增加更多的受害者…… 这几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在人迹罕至甚至十分脏乱的环境所发现的,一般来说很长时间都不会被人所发现,但是近几次,凶手似乎是的手次数多了,变得有些大意了,总是潦草地酒吧尸体给处理掉了,但虽然尸体发现的早,可是证据仍旧无法寻找。 没有指纹,没有dna,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设备…… 这样一个杀人狂魔就这么隐没在了茫茫都市之中,无人察觉…… 危险,不言而喻。 夏冰得知这个案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跟吕代去河边卖糖葫芦吃,看见一处又扯着封条,以为又有人失足坠河了,问了卖糖葫芦的人,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她顿时感觉到十分惊诧,也暗暗觉得自己这条路好像真的太不太平了,总是隔三差五的出事儿,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游客们会望而却步,她的店内效应恐怕再火也不行了…… 不由得有点儿担心,忍不住也希望林其誉赶紧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下午的时候,夏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汪老板经纪人的电话,说是感谢冷冽和她这么多年以来的支持,因此,送给她今年十八场演唱会每一场的vip票。 夏冰开心了大半天,最后决定把这两个月的所有工作全部推给了李姐和林格,然后自己带着吕代出去浪一把。 然后,破天荒的,一向彼此看不顺眼的李姐和林格竟然晚上在一起吃了顿饭,吐槽夏冰的“泯灭人性”“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我一直觉得你可清高了呢,跟以前的冷老板一样一样的,让人不敢接近呢。”林格喝着酒,靠在椅背上看天花板,几巡酒下肚,两个人早已经红了脸,说话都开始无所顾忌了。 李姐哈哈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欠揍啊?清高都说好听了吧。” 林格笑笑,又喝下一杯酒。 李姐接着说道:“其实也是,以前我对你的印象也特别不好,以为你特别畏畏缩缩的,胆子小人又怂,还在青旅里面乱勾搭人家姑娘,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相比起林格的保守,李姐说话就十分的坦荡了。 “那现在呢?” 女人愣了愣,随后看着男人模模糊糊的脸笑了:“现在有点儿改观,但是你勾搭人家顾客的毛病得改改了,别哪天吧咱们店的名声给坏了。” 自从老板换成夏冰,李姐也开始时常帮忙盯着旅社,虽然事务自己不熟,但是做生意嘛,大同小异,她也能傍上点儿忙。 “其实我没勾搭她,她自己大半夜跑到我床上的,我要是不行动,岂不是要说我不行了?”说完,他斜着眼笑了起来,“现在的小姑娘,火气可都比男人还大,吃不消吃不消啊。” 李姐捂着嘴巴晃来晃去,咯咯笑个不停:“那可不是嘛,现在哪儿还是五六十年前那种时代啊,别说五六十年,二三十年也没得了,以前那封闭的社会,一个女人只要跟一个男人上了床,那这辈子都得跟着他,男的却再娶多少都是无所谓的,女的却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正房更惨,看着是有个正字儿,可是还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娶了一个有一个?还得假装大度笑眯眯地看着那些个狐狸精在自己的眼前晃啊晃的。” “哟呵,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儿了,现在男人们哪儿还敢啊?说话别那么有年代感。”男人不满地吐槽。 “嘿,我说以前的事儿你听着就是了,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儿,你没做过的事儿心虚个毛线啊!” “我什么时候心虚了,倒是你,一提起以前那嘴叭叭叭的,感情你多了解啊!” “那可不,这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在想些什么,我能不……” 语落,屋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姐的酒好像一下子醒了,顿时咬紧牙关,暗骂酒精毁人。 她警惕地看着林格,双手侧握成拳,如果有必要,她不介意给他来一拳,然后强行消除他的记忆,虽然很有可能以后林格就会变得痴傻,但是她觉得夏冰会理解,她的身后所隐藏的,要比林格一个人重要的多。。 只见他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酒,冷笑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跟冷冽有一腿,是不是他一边儿占着你还在酒吧里勾搭别的女人了?肯定的嘛!酒吧里全是些年轻小姑娘,长得丑的不进这地儿,我就不相信了,冷冽真的就像传的那样私生活干净的很?” 见话题突然被转移,她也不急着否认,而是顺着话题说了下去:“别说,冷老板的私生活是真的干净,我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他跟谁乱搞过。” “胡说吧,正值青春年华的小伙儿不喜欢乱搞除非他是个gay哦。” 说完,两个人突然一个对视。 “我去,别说,这真可能是真的吧!”李姐恍然大悟。 “哈?那你男人你不知道?”林格也愣住了。 “去你的,我跟冷老板干净的很,你别说他,我跟你急眼啊!” “得了吧,你俩干净你这么护着他!” 第四章 咋回事儿 “是他,把我从那个男人的刀下救出来的,我这条命就是他的。” 气氛突然的沉重让林格的酒醒了一些,看着李姐红彤彤的脸庞,好像明白了什么。 想转移话题,可是又觉得不管什么话题都会显得格外生硬,可是气氛又让人觉得尴尬的难受,还是李姐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把这条命还给他,到让他先走了。” 回想起当初旅社里李姐身上诡异的伤,以及她口中的“快去救冷老板”让林格一度以为冷冽是出了什么事儿,绝对是大事儿,可是后来,警局给出的说法却是失足滑倒摔死的,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可是林其誉一向刚正,他又觉得没什么怀疑的,但现在,这件而事儿重新被提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感,于是便借着酒劲儿凑过头问道:“话说,冷老板到底是怎么死的?” “官方不是给出公告了嘛?”李姐平平淡淡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得了吧,”他一甩头,“糊别人还行,我可是看见你那一身伤了。” “我俩一起摔了不行啊!”她一板脸,“我趴着回来了不行?” 见李姐衣服打破砂锅问到底都不会开口回答的样子,他也死了心,但是内心的yy可是没有人能阻止的了。 “喂,今晚要不要一起打个架?”他凑过头笑的贱嗖嗖地。 李姐纵横在千吧这么多年,各种男人也体验过不少,但是这么猥琐的还是头一个,见林格的脸还算看的下去,便点了点头。 夏冰简直快气疯了,林格竟然招呼都没打一声酒突然失踪了,要不是客人给她打电话退房,她都不知道旅社没人管了。 林格也就算了,可是没一会儿,酒吧里竟然也打过来电话,告诉她李姐不在,一些账本没法结,她更是纳闷儿,李姐一向最最靠谱,怎么也突然不见了? 等第二天一早,她从前台的桌子上睡醒,看到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差点儿把夏冰的眼睛给闪瞎了。 虽然有点儿不敢承认,但是从那以后,李姐竟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分明高冷的不得了,可现在,在林格身边嗲嗲的就像个小娇妻,夏冰多少次接受不了这种身份转换,忍不住偷偷问过一次李姐,可是那红着小脸儿跑开的神态差点儿又把她的下巴给惊掉。 夏冰没有禁止办公室恋爱,况且这也不算是办公室恋爱,就算属于一个老板,但是好低啊不同的部门,况且自己也一直张罗着给林格找个女朋友管管他,不然自己旅舍的名声迟早被这只泰迪给祸害了…… 多少个日子她都无法想通,明明怂的不得了的林格是怎么这么招女人喜欢的呢? 衣冠禽兽这个词儿恐怕非他莫属了。 相比之下,同样在旅社帮忙的吕代,长得又帅还开朗,健谈阳光,可反而没有林格有女人缘,,当初夏冰坐在门口晒太阳,看着里面的情景,两个女孩子下楼之后直奔前台,跟吕代搭讪,她还警惕了好一番,可是林格一出来,这两个女孩子就转头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林格的身上。 这下夏冰明白了,原来之前那俩女孩子心不在焉地感情不是在找她,而是林格不在只把吕代当成个消遣的了。 内心十分愤怒!火气十分大! 林格哪儿比得上自己的吕代,吃苦耐劳、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男友力max还十分专一,那些女人都是瞎子嘛? 夏冰气不过,噔噔噔跑过去倒要看看林格有什么魅力,结果刚到店里,吕代转身去倒水,看到他工装服背后的几个大字,她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 ——捻鬼舍老板夏冰的男人。 看来自从上次被夏冰冷落了那么久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吕代也是下了血本。 对此,夏冰表示很满意。 吕代表示很轻松。 她刚想走过去对劳苦功高的吕代表示一番,可突然手机响了。 吕代回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看着来电显示,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干嘛?”语气不是很好地问道。 对方沉默了一阵,道:“张腾飞投案自首了。” 心里咯噔一下,没有说话。 “他似乎是受不了精神压力,坦白了自己受到林立的收买刺激陆青从而导致她精神失常犯下大错。”林其誉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波澜,却让人如坠深渊。 他静静地等待着夏冰的回答,半晌,只听到女子轻笑了一声,语气平淡地问道:“精神失常了杀人就没有罪过吗?” “……不是,只是罪行认定会产生偏差,比如,一切刺激到她的人要承担连带责任。” “哦。” 再没有了回答。 “……”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 “等一下,你就不想问问,林立现在在哪儿吗?” “关我什么事儿?”好笑地问了一句,她十分不解,“诶,林队长,我倒是很不理解您给我打这么一个电话干嘛?谁有错你抓谁去,我要是有问题你来抓啊,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 她是真的有些恼了,一想到倩倩那条幼小的生命早早离去,她就心中止不住地愤怒,可现在,她竟然得知,自己拼命保护的林立,竟然也是这场悲剧的操纵者。 因此,当下立断,林立也再不是朋友。 林其誉沉默了半天:“张腾飞说到过一个细节,他曾在一个晚上从楼上扔下去过一个舍友的充气娃娃吓唬陆青,可事后,这个充气娃娃不见了。” “哈?”她一脸懵,“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人帮助张腾飞处理掉那个娃娃的话,陆青也只是会虚惊一场,可是事后那个娃娃的消失,导致陆青精神更加崩溃,但是通过他的叙述,当晚现场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那个娃娃也在短短几分钟内消失不见,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捻鬼舍有人在暗中添柴加火。”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 最后这半句,林其誉没有说出口。 第五章 清洁工 夏冰再笨也明白林其誉的意思了,不再像刚才的无头苍蝇一般。 冷静了一会儿,她突然等等到底走回去,冲着林格问道:“那晚上,就是陆青说有人跳楼的那晚上,是不是你把那个吓唬她的娃娃藏起来了,要是你就把东西给我,年终奖加十万。” 林格愣住了,半天,结结巴巴道:“老板,什么娃娃,你告诉我,我现在去给你买!” “听到了?”夏冰对着电话道。 电话那头的林其誉头上拉下无数条黑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告诉您一句,也不是我,我没这个闲心管这些,您大可以随便调查,要是我家客人干的我绝不护短,再加最后一句,以后没什么事儿不要再打扰我的工作。” 挂断电话,夏冰气的够呛。 林格懵逼地问道:“怎么了老板?真的有人吓唬陆青啊,我还以为她就是瞎说折腾我呢!” “再问你一遍哦,真的不是你藏起来的?” “我举双手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啊!我那儿有那闲工夫啊!” 夏冰郁闷:“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啥倒霉事儿都让我碰到,烦死了。” “那,老板,你到说那是个啥娃娃?我去买一个?” “你大爷!年终奖取消!” “别别别,老板我错了!”林格一脸苦兮兮的,赶忙把求助地目光探向了吕代。 吕代无奈地笑笑,端着一杯奶茶走了过来。 “乖,后天去海南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咱们去逛逛商场买些泳衣和防晒霜?” “好啊!” 无论什么时候,购物都能吧心中的阴云一扫而光。 “走咱们赶紧去吧!” 一口气喝完奶茶,拉着吕代就向外走去,留下林格长长地松了口气。 林其誉挂断电话,心中着恼,夏冰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按照她现在的脾气,倒是更有可能故意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用来刺激他,可是她很生气自己的冤枉,难道这次自己真的错了? 有点儿后悔把自己和她的关系拉的更远。 可是如果不是夏冰,那又会是谁呢? 林格也很郁闷,刚才的事儿让他心神不宁的,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对待陆青的态度,未尝不是刺激到了这个可悲的女人,可是当时自己分明就是没看到那么大的娃娃啊,早知道,应该再认真仔细一点儿的,说不定自己那晚要是选择相信她,安抚她,倩倩也就不会死了。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林格一时之间有些失落,可是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人,赶忙打过去了电话。 …… 邺城刑侦大队。 “现在离下达的三天日期的命令已经过去了一天,我们时间不多了,大家先再一次归统一下线索,然后各抒己见!不要觉得不可能,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可能的。”林其誉站在夏满了密密麻麻线索的黑板面前,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队员。 话落,大家纷纷讨论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举手到:“林队,这些案子都发生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我还是那个推测,凶手可能是流浪汉或者是拾荒者。” “可是之前的排查不都排查过了吗?先不说邺城一共就那两三个流浪汉,现在也全部送进了收容所,可是案子还是在不断发生,我们不能再死盯着流浪汉这一点儿了。” 林其誉点点头。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颓败,什么精神失常的流浪汉,变态的社会精英,乃至出柜失败的女同,他们都挨个总结了一遍,可是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没有一点儿线索的情况下,上哪儿去寻找凶手。 他死死咬牙,要是那些牙印上能提取出dna就好了,可是每次的尸体都太过干净肮脏,不是在污泥潭就是下水道,dna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几乎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林队林队。”一人突然奔跑进了刑侦队的办公室,听这声音,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这是他们的法医的声音。 “怎么?是dna提取出来了?”林其誉不免有些紧张。 但是法医却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众人“唉”了一声,十分失望。 “是这个,”小个子的法医拿起真空袋,只见里面是一个玻璃碎片。 她兴奋地道:“我在这碎片上看到了半截标签,虽然十分模糊,但是经过对比,发现是咱们市清洁工大队专门配给自己清洁工的玻璃水杯。” “你确定?”林其誉眼前一亮,这对于几个月来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地他们无疑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确定,我刚刚还打电话问过了,这个玻璃水杯是他们公司标配的,每一个清洁工只有一个,损坏遗失不补,虽然无法确定凶手的身份,但是这样一来,起码能缩小到一个范围了,你们赶紧去查查,谁的水杯子丢了或者没有,不就确定了?” 林其誉点头,向大家问道:“张医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咱们没有时间了,小刘袁博你们两个立马去清洁公司调档案,来两个人跟着去,动作快点儿,下午饭之前我要见到人。” 四人走后,林其誉也准备赶忙上报线索然后跟过去,可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见到夏冰的名字,愣了一下,不刚刚还说别让自己烦她了,怎么突然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喂?什么事儿?” 夏冰好像十分不情愿跟他说话:“那个,林格问了,你跟他说吧。” 他蹙眉,电话那头嘈杂了一阵子,随后他就听到了林格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喂,林队长您好啊。” “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我问了啊,那天晚上跟我下去找人的有一对兄妹,那个小女孩儿说,好像我们下去的时候,她看见桥头有个清洁工正拉着车子走,要是有人捡的话,恐怕是清洁工打扫的时候无意捡走的,真跟我们没关系。” 林其誉的眉目不由得加深:“你还记得是哪个清洁工吗?” “这,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去问清洁公司,他们每天分区打扫的,看看那天谁负责我们这儿不就知道了?” 第六章 怀孕了 有时候阴云堆积到一定程度,只需要一个契机,便能下一场瓢泼大雨太解开这场阴暗。 而那个碎片和林格的电话,就都是这样一个契机。 这个世界上没有随随便便的巧合,对于刑侦人员来说更是。 在林其誉的心目中,当提到捻鬼舍这边的清洁工时,便立即联想到了这边的怀疑对象。 根据张腾飞提供的日期,很快就查到了当晚在捻鬼舍附近区域进行打扫的清洁工,可是让所有人都傻眼的是,那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 据老人交代,当晚正好手工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从楼上扔东西,以为没人要的垃圾,就收拾走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干…… 所有的一切原来是个乌龙。 这让林其誉在破案希望破灭的同时,更加觉得内疚,自己想当然的怀疑了夏冰,可是到头来,只是一场十分正常的事件罢了…… 送走老人,他顺嘴问了一句:“请问你们平常都会带着公司配备的玻璃水杯吗?” “那玩意儿?也就夏天能用,冬天不保温,不实用,很多人都送人了。”老太太满脸的不在乎。 破案难度再一次加大了…… 眼看着时间还剩下一天半,破案的希望却遥遥无期,他就感到十分的头疼。 夏冰和吕代转悠到天黑,买了足足一个后车厢的东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商场回家。 吕代把她送到门口,自己就回去看着老店,夏冰上楼的时候,突然看见林格和一个小姑娘在门口拉拉扯扯。 林格满脸通红,似乎很是焦急,但是拉着他的那个小姑娘愣是不松手,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姐冷着脸回到酒吧,而自己却无法脱身跑过去解释。 夏冰看着这一幕直替林格头痛,到底还是东窗事发了吧。 不过她也不担心两个人。 林格好歹是个成年人,肯定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李姐就更不用说了,跟冷冽一样,一只上千年的老妖精,办起事来左右逢源,对待人情世故也十分老练,林格不知道是她生命的长河中第多少个划船过去的人了,想必她也不是十分的在乎。 原本想过去吧林格解救出来,可是林格眼看着李姐回去了,张望了两眼,竟然扭头开始哄小姑娘,最后还勾肩搭背的回到了旅舍,她顿时七个半死,随他去吧,伪君子! 回到捻鬼舍,林格十分无奈地看着女孩子:“不是说开学了吗?虽然大学课少,可是也不能像这样一样老是逃课啊!” 张亚亚鼓着嘴拽着他,死活不松手:“你不是不管我吗?” “你回去了我不就是不用管了吗?”林格头上拉下无数条黑线,内心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这小姑娘赶紧离开,“我忙,没工夫顾你。” “你什么时候顾过我了?我怀孕了你知道吗?”小姑娘瞪着眼睛,眼圈红彤彤的,仿佛再多说一句,眼泪就准备掉下来。 “什么?” 他惊呼。 “不可能!” 震惊过后,他回忆当天晚上,事后处理的时候,好像真的因为太累而没有处理干净,那个套儿当时已经卷曲,要是漏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他立马回到前台找钱包:“趁现在月份不大,我带你去医院。” 女孩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红的吓人。 注意到她的情绪,林格无奈的叹了口气:“亚亚,不是我不想负责,是你现在还在上学你知道吗?你才大二,怀孕对你的影响会很大的。你还小也许理解不了,等将来你就会后悔的。” 张亚亚的嗓子里滚动起来,忍不住开始发出了呜咽声,肩膀也开始哆嗦:“去你大爷的你不是不想负责,你就是不想负责任!林格你这个混蛋!你找别人了是不是?你跟谁又好了?她有我好看嘛?我哪点儿比不上她了!你把她叫出来我看看!” 听着女孩子越来越失控的的语调,他知道,要是不赶紧安抚,恐怕会闹个鸡飞狗跳,到时候,夏冰一定会开出自己。 于是他连忙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姑奶奶,你说什么都对,别吵啊,再吵下去我的工作可就没了。” 张亚亚张嘴狠命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和孩子在你的心中连你的工作都比不上吗?” “亚亚,够了,走,咱们走。”他拽着她想离开这里。 “我自己走!” 女孩子一把将他摔在了身后,转头哭泣着跑了出去。 林格一懵,等反应过来追到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女孩子的踪影。 赶紧回去找到手机,给她打过去了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林格,你放心,我不是拿孩子要挟你的人,你放心,我不会张口问你要一分钱的,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养!” “你别冲……动……” 电话被挂断了,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林格脸都黑了。 好在转头一看,客人好像没有被这动静所打扰到,稍微松了口气。 今晚看样子怎么劝也不会再有用了,只能等过两天张亚亚冷静下来再去劝劝她。 总不能,总不能自己就这么喜当爹? 倒不是他真的不想负责,只是没想到,一开始那个把他色诱到床上的张亚亚竟然对他是真心的,大意了。 青旅中走来走去的人和游客都很多,有很多艳遇都会在青旅这么一个充满故事的地方发生,何况常驻青旅的老板林格呢? 阳光健谈又不油腻,长得也很帅,免不了会有过路的游客动心,在旅途上找到一个可以谈得来的干净的一日伴侣,这算是一种享受,林格也乐在其中,这种短暂又热烈的情感让他沉沦。 原本以为张亚亚也不过是这样的意思,在自己的无聊的旅途中增加点儿颜色罢了,谁知道那小丫头竟然动真格的了呢? 林格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其实自己的这点儿破事儿,夏冰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很多小姑娘,还愿意为了林格,多来几趟,这也算是增加了生意机会。 可是闹得这么过火,恐怕夏冰会急眼。 还是先不告诉她了吧。 林格看着黑洞洞的天空,准备先瞒一阵再说。 第七章 出事了 另个整晚辗转反侧的无法入眠。 一方面有些担忧李姐会不会已经听到了张亚亚怀孕的事情,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而认定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第二个是在思考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办。 反正孩子打是一定要打的,为了张亚亚的未来也必须打掉,才花一样的年纪,这会儿生个孩子,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两点左右的时候,林格刚有了点儿睡意,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张亚亚又来找他说孩子的事儿了呢。 可是看到来电显示,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张亚亚,有点儿不想接,但是又怕着孩子想不开。 “喂……”十分不情愿的接起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却并没有传来女孩子质问的声音,反而窸窸窣窣的,还有沉重的喘息声…… 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亚亚?你在哪儿呢?回宿舍了吗?” 没有回答,正在他十分疑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哗啦啦”的好像是文件散落一地的声音。 “啊!!!!” 突然传来的张亚亚的惨叫,让林格顿时睡意全无,他捂着手机跳下床:“亚亚?怎么了亚亚?” “救命啊!哥!救我!” 电话那头声音杂乱,张亚亚好像被人拖着,声音越来越远。 “张亚亚!”他突然爆喝一声,“你别跟我开玩笑!你在哪儿?” 除了依稀可以听到的女孩子的惨叫声,再没有任何回答。 “张亚亚!” 林格歇斯底里的喊出声,可是电话那头却寂静一片…… 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突然想到了前几天河边发生的那起猥亵杀人案…… 林格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夏冰接到电话和吕代赶过来的时候,见到林格坐在报案室里双眼猩红,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生气又心疼。 她大步走上前,一把将林格的头抱在肚子上,很快男人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崩溃痛哭起来。 哽咽的声音也断断续续:“怎么办,亚亚怎么办?她还怀着孕!那个变态怎么下得了手!” “怀孕?” 夏冰一愣,随后抬掌扇在了林格的头上,这一掌没怎么控制力气,顿时林格的脑子里几句开始嗡嗡乱响。 “你还是人吗?” 她急了:“她怀着孕你把她赶走!你不知道最近的治安吗?” 派出所的民警闻言眼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虽然不服气,可是案子没破,自己也没什么理由可反驳。 “我没有赶她,她自己跑走的,我追出去人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回家了!” 林格哭的伤心,抱着夏冰不撒手。 旁边的吕代黑着脸,一脸的怨气。 气的够呛,可是没办法:“你们派人去找了吗?现在时间不长或许人还没有事儿呢?” 民警连忙回答:“刚刚已经把案子移交给刑侦大队了,他们很快就会派人……” 话音未落,林其誉就带着一脸癔症的袁博走了进来…… 看见吕代,林其誉有些纳闷儿,打了个招呼,却发现对方黑着脸衣服不想说话的样子,更是纳闷,走到报案室,看到死抱着夏冰的林格,顿时明白了过来,于是,他的脸也黑了…… “电话还在通话中吗?” 他冷脸问道。 林格头也不抬地抱着夏冰:“在呢,你们快点儿,我害怕,我害怕亚亚手机会没电!呜呜呜呜……” 使了个眼色,袁博立即拿着手机交给技术人员去定位了。 “最后一次见到张亚亚是在几点?” “我,我忘了……哇哇哇……” “九点一刻左右吧。” 夏冰道,九点钟商场打烊,从商场走回捻鬼舍只用不到十分钟,又看了一会儿两个人吵架,估计张亚亚离开的时候也就是九点一刻。 “走的时候有乘计程车吗?” “我不知道哇哇哇……” “没有,跑着离开的,心情不好的话,一般不会选择坐车,估计跑累了会找个地方休息吧……” 夏冰再一次解说道。 “关于电话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细节吗?” “我,我好想听到了,听到了好多文件掉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亚亚被人抓走的时候,好像撞到了啤酒还是什么,我听到了一连串玻璃碎掉的声音。” “可能不可能是在大排档?”夏冰分析,“或许张亚亚去借酒消愁被盯上了?”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性,看定位吧,附近大排档都排查一遍。” “完了!”袁博一声惊呼。 几个人转过头,就看到袁博苦兮兮的捧着电脑:“那边断了。” 林其誉眉头一皱:“定位成功了吗?” “还没有,只是锁定了一个不算小的范围,一公里以内。” “是对方发现了?”如果是被发现了,那情况会更加糟糕,很有可能恼羞成怒伤害张亚亚或者转移位置。 “没有听到脚步声,应该是没电了。”袁博说。 这种情况也许还好一点。 “现在早上四点,离案发才不到两个小时,咱么动作快点儿,也许受害者还活着。” 林其誉起身:“吧那个位置一公里以内的大排档先定位出来,我们先去一个个排查。” “好!” 又把派出所内的值班民警全部调用,一时间,整个报案室内只剩下了夏冰、林格、吕代和袁博。 林格还在哽咽,夏冰气急败坏的又打了他一巴掌教训他,没想到哭声更大了。 “吕代,你把他带走吧。” 有些无奈。 “诶?先别。”袁博阻止了他,“你再想想还有别的细节吗?那附近的大排档可不少,你确定没在听到什么别的动静?” 夏冰踹了他一脚:“好好想想!人命关天,一个细节都别放过!” 林格抽泣着,哭声渐渐小了,认真的想了半天,有一嗓子哭了出来:“真的没了!” 夏冰无奈,感觉到小腹上一阵湿濡,她暗道不好,一把推开他一看,顿时恶心了个半死。 鼻涕眼泪可是糊成一团了。 吕代见两个人分开,一把把林格推到了一边,夏冰赶忙去找纸擦拭。 第八章 很烦你 可是却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文件碰掉了,散了一地。 她赶紧蹲下身收拾,口渴时转念一想,问袁博道:“大排档也用得着些这么多纸张吗?” 袁博微怔:“可能是账本什么的吧。” 可能吧。 也有可能在仓库里。 可是怎么想,却怎么不对。 突然,夏冰的脑子里好像闪过一丝什么,她赶忙起身,来到袁博身边:“你把那一公里内的建筑物给我看一眼。” 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袁博连忙点击放大,吧电脑推向了她那边。 大排档一般建立在闹市区,而张亚亚的惨叫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凶手也没有去捂住她的嘴巴,说明周围肯定是人烟罕至的地方,那就不该是大排档了。 这一公里内,圈到了郊区范围里。 郊区建筑十分少,大型建筑只有两个,一个废旧电厂,还有一个废品收购站。 很多玻璃瓶碎掉的声音,许多文件撒了的声音,夏冰蹬地起身,惊呼道:“快!快给林其誉打电话,张亚亚没有在大排档!她在废品收购站!” 只有废品收购站才可以做到这两种声音一通响起却还毫无违和感,而且那里空旷,晚上也不会有人去,尽管张亚亚喊破喉咙,恐怕也没什么人回来救她。 袁博顿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打过去了电话。 挂断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废品收购站,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点下详细资料,心中顿时明了。 这废品收购站,正是那个清洁工老婆婆的儿子开的。 那天他们联系这个老人的时候,就被告知老人在儿子的废品收购站帮忙,很快就会过来。 到底,其中的巧合还是牵了线。 林其誉赶到的时候,王磊正拖着奄奄一息的张亚亚往废品车上扔去。 刚把人弄上去,突然感觉腰上一痛,狰狞着脸伸手往后一抹,拔出来一个针头,顺着黑暗的方向看过去,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双腿突然失去了力量,很快,王磊就摔倒在了地上,意识模糊前,他看到一个男人踩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没有痛苦,只有解脱…… “张亚亚没事儿,只是孩子没有保住……” 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担心起这个小姑娘来。 这样一来,家里人肯定会知道的,林格肯定是不能留了。 “诶?不对,根本没有怀孕。” 林其誉突然补充了一句。 刚刚他只是问了一下医生孩子怎么样了,医生说没有孩子,他下意识以为孩子掉了,可医生听到他的话后连忙补充了一句:“受害者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 林格的心里百感交集,或许这孩子只是为了来试探一下自己对她的感情吧……自己终究还是让人失望了。 不过好在张亚亚没有受到伤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去看看她吗?” 顿时吧刚才准备开出林格的打算抛掷脑后,林格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值得留下来。 “不了……” 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呢。 “趁这个机会让她认清我是一个多无情的人,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看着林格失魂落魄的疲惫背影,夏冰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叹了口气,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睡好,两个人下午还得赶飞机,可是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林格状态这么的差,李姐心情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让她怎么放心就这么走掉。 最后把机票退了,重新给他们两个人买了机票,顺便还把自己和吕代买的那些东西全部送给了两个人,让他俩出去玩儿去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酒吧,夏冰给自己调了一杯冷饮,冷不丁的,酒吧门好像被打开了,她抬头看去,只见冷冽走了进来,心中一喜,她不敢相信的揉揉眼,再看过去,原来是林其誉…… “看到我好像很失望。” “不,看到你很烦。” 她实话实说,一边收拾着玻璃杯,一边冷声问道:“还需要我替林格交代些什么吗?” “不用了。” “那我还没营业呢,不接客。” “这七起案子,他只承认了其中的三起,包括前天张亚亚案,还有之前的参加演唱会的两个姑娘,还有上一起公园的案子,最开始的四起,他并不承认。”不理会夏冰的态度,他自顾自的说道。 “那又怎样?” 重新给自己调了一杯饮料。 “他说他只是在模仿杀人。” “模仿杀人?电影看多了吧。” 喝了口饮料,夏冰无所谓地说道。 林其誉看着她的脸:“一开始我也这样认为,他是在逃避自己的罪行,可是,在我们警方直掌握了一桩案子的证据的情况下,他却自己主动交代了另外两桩案子,反正已经都是死刑了,他没必要去撒谎。” 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他撒没撒谎你是们警察调查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吗,我在前四个死者身上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哈?”夏冰有些不想搭理他了,这人来每次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儿。 “她们无一例外,长得都很像。” 喝了一大口饮料,夏冰差点儿呛到。 “而且,都有几分像你。” 再也忍不住了,夏冰喷出一口饮料,皱着眉反问:“跟我?” 也许别人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但是林其誉却注意到了,他看到受害者的照片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有的眉眼、有的是鼻子嘴巴,总之,那些姑娘都跟夏冰长得很像。 “我想问问你,两个月以前,吕代有时常脱离你的视线过吗?” 夏冰冷笑一声:“怎么不问现在。” “第四桩案子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真的是很抱歉,除了之前我们冷战期间,以前我们都形影不离。” “晚上呢?” 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我们住在一起。” 林其誉的神色明暗不定:“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我怀疑凶手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或许才杀人的吧。” 不置可否,只是冷冰冰道:“以后不要过来了,我很烦你!” 第九章 林其誉走后,夏冰像是脱力了一样坐在酒吧的高凳上久久无法回神…… 那四个人都很像她…… 而吕代之前,每个月都会都会消失那么几天…… 吕代…… 她猛地晃晃头,想要把自己脑子里这种想法给甩出去。 她劝自己,这怎么可能呢?林其誉只是在挑拨离间罢了…… 再说,他不是那些人吗? 吕代钥匙真的杀了人,他会察觉不到? 想到这一点,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冷冽,林其誉杀了冷冽…… 不能!不可以再让他杀了吕代! “喂?” 吕代正在收拾东西,冷不丁接到夏冰的电话,有些吃惊。 “我问你一个问题。” 语气异常的严肃认真。 吕代都忍不住被感染了,语气变得开始认真:“你问。” “你杀过人吗?” 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他却回答的没有任何迟疑:“没有。” 长长地松了口气…… 刚想问夏冰怎么了的时候,只听电话那头好像长长地松了口气:“吕代,你不要杀人,在我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好,你放心。” 挂断电话,心情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果然,林其誉不就是来挑衅的吗! 那几个人和自己像有什么关系,或者那个变态杀手就是喜欢这一型的呢! 偶尔有个地方相似又怎么了? 大惊小怪! 愉快的哼起小调,夏冰再一次开始擦拭起了玻璃杯。 吕代挂断电话后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突然问一个这个问题,是开始怀疑了吗? 不会吧…… 自己的确没有杀过人…… 可是那些人,确实因为自己而死…… 游走在规则凌厉的刀锋上,吕代小心翼翼不掉进那些人的范围…… 夏冰的心情这几天变得都非常好,而电视上的新闻,也对这几次的案子进行了报道。 本来夏冰对这件事儿没什么兴趣,但是一想到其中有四桩案子凶手不肯承认,她顿时想知道,林其誉那边是怎么处理的,可出乎意料的是,电视上,那个长相十分阴暗的年轻男人,承认了自己是七桩案子的凶手…… 什么嘛? 林其誉只是在诈她吗? 调查显示,王磊,也就是那个杀人犯,二十九岁,因为有生理缺陷,在家上出身和工作问题,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找到女朋友…… 因为在大学期间受到失恋,前女友甚至把他有生理缺陷的事儿传了出去,受到严重打击的王磊选择了辍学,可是大学没有毕业,在当时的人才市场上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加上他自己根本无心找工作,于是就成了啃老一族。 可是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工,靠着微薄的工资供他上大学,现在他既没有弄到学历,又不出去找工作,很快就把家中的老底吃光了…… 在母亲差点儿沦落街头乞讨之前,王磊良心发现,开始依靠拾荒赚些外快,他虽然没有什么头脑,但好在有一身的力气,很快,就依靠拾荒加上母亲重新攒下来的钱,开了一家小型的废品收购站,再后来,这几年间废品收购站开的越来越大,但是王磊却还是没有改掉每晚出去拾荒的习惯……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只有每天晚上出去拾荒的那段时间,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本身的存在。 原本王磊以为,生活虽然坎坷也不算富裕,但是好歹可以这样平静如水的过下去…… 可是有一天,母亲要给他相亲的决定打破了一切。 饭桌上,他遇上了当年把他抛弃了的前女友,顿时预示到情况不好的王磊想要逃跑,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女人,再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了他有生理问题的事情,并且拂袖而去…… 慢慢的,他的心里开始开始变得扭曲…… 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 晚上的拾荒时间,也不再是他舔舐伤口肚子抚慰的时间,终于在有一天,一个夜跑的女人再看到他之后露出的厌恶恐惧的表情,让他这么多年以来积压的怨气,恨意好像火山喷发一样的爆发了出来。 他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女人的脖子…… 从那以后,便停不下来了…… 夏冰看着这个报道,久久无语。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的地方…… 夏冰并不想替这个杀人恶魔说话,可是却忍不住心里百感交集。 好歹是自己以前的客人,加上林格的请求,夏冰之后去医院探望了一次张亚亚,张亚亚状态并不算好,可是却有一种看开了的释然感,这也算是长大的必经之路吧…… 在母亲差点儿沦落街头乞讨之前,王磊良心发现,开始依靠拾荒赚些外快,他虽然没有什么头脑,但好在有一身的力气,很快,就依靠拾荒加上母亲重新攒下来的钱,开了一家小型的废品收购站,再后来,这几年间废品收购站开的越来越大,但是王磊却还是没有改掉每晚出去拾荒的习惯……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只有每天晚上出去拾荒的那段时间,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本身的存在。 原本王磊以为,生活虽然坎坷也不算富裕,但是好歹可以这样平静如水的过下去…… 可是有一天,母亲要给他相亲的决定打破了一切。 饭桌上,他遇上了当年把他抛弃了的前女友,顿时预示到情况不好的王磊想要逃跑,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女人,再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了他有生理问题的事情,并且拂袖而去…… 慢慢的,他的心里开始开始变得扭曲…… 开始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 晚上的拾荒时间,也不再是他舔舐伤口肚子抚慰的时间,终于在有一天,一个夜跑的女人再看到他之后露出的厌恶恐惧的表情,让他这么多年以来积压的怨气,恨意好像火山喷发一样的爆发了出来。 他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女人的脖子…… 从那以后,便停不下来了…… 夏冰看着这个报道,久久无语。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的地方…… 夏冰并不想替这个杀人恶魔说话,可是却忍不住心里百感交集。 好歹是自己以前的客人,加上林格的请求,夏冰之后去医院探望了一次张亚亚,张亚亚状态并不算好,可是却有一种看开了的释然感,这也算是长大的必经之路吧…… (一——四) 一 宇文城都有个霸气的名子叫做宇文城都。 可是现在,却被自己镜头里的一个女人迷得浑身颤抖回不过神。 这个春天对于即将举办奥运会的国度所有子民来说都是这样慌乱与难忘,尤其包括了准备着升学考试的考生,和有个大企业家老爸的宇文城都。 当宇文老爸叫嚣着不成器的次子宇文城都不按自己的意愿出国留学却用那个缺了好几根筋的脑子来高考的时候,宇文城都终于也颤抖着作出了点儿人模人样的事儿。 高考前一百天离家出走,独身来到了所有失意人的首选避难圣地——西藏。 这会儿,艳丽的夕阳底下在布达拉宫跳着曼妙舞姿的女人,疑惑的回过头,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正在偷拍,不,是光明正大的拍她的人走来。 用现在的宇文城都的话来形容就是,那天的路一方真美,就像仙女下凡,烈烈金乌般耀眼,世界上根本没有词语可以形容她的温柔美好,仙女的柔夷抚摸过自己的脸颊,似乎现在都有着那美好的触感。 可当时真实情况是。 已经捉襟见肘的路一方无奈之下只能在布达拉的脚下卖艺求饭,却发现竟然有个靠给游客摄影挣钱的土包子偷拍自己,万一他到时候拿着照片威胁自己付账怎么办,怒气冲天的路一方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这样留在了宇文城都的脸上。 饭店。 “路,路,路······”宇文城都低着头红着脸紧张的不知所以。 “路一方!”狼吞虎咽的少女找了个空隙果断的回答了宇文城都。 “哦,我,我,我······” “欸,帅哥,你是来这儿旅游还是干吗?”路一方抬起手抹抹自己满是油渍的嘴,向椅背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一付心满意足的表情。 宇文城都感觉自己的世界整个都亮堂了起来,他崇拜的看着潇洒不羁的路一方递过去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我来这儿散心,没什么特别的事儿。” 一阵纯然藏香夹杂着各种饭菜的味道猛然冲宇文城都扑来,他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路一方近在咫尺的美丽脸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路一方勾勾嘴角:“那不如,帮我几天忙,以弥补你偷拍我的过错,怎么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缺氧而亡,只能不住的点着头,看着路一方露出兴奋而惊喜的表情,紧紧的抱住了他那缺了好几根筋的脑袋。 宇文城都觉得这辈子自己都要腐烂在那个瞧不起他的父亲和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的眼神下,可自从这一路上自己见到的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景,尤其是这个美丽充满野性的女子,有时候,真的是只有那么一两个人,或者一两件事,就可以改变自己那颗许久都不通畅的心意。 二 “拍照可以免费穿大氅啊!正宗的羊毛藏袍大氅!几千块一件!只要拍照免费穿啊!拍一张五十块钱可以穿半个小时,两张一个半小时!快来啊!顶级摄像师拍照啊!” 宇文城都满脸黑线的抱着自己的高级单反蹲在墙角,少女却乐此不疲地呼喊着。宇文城都拉拉路一方的衣角,道:“这么着行吗?你要是没钱早说啊,我有啊,可以给你啊。”下一秒,宇文城都的脑袋上就多了一个拳头大的肉包,路一方恶狠狠地道:“给我打工是你欠我的,挣了钱是我自己的,我要你的臭钱岂不是显得我档次太低!”说完接着开始喊了起来。 宇文城都苦兮兮的一手抱着单反,一手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蹲了回去,心里却不由得生出一种比特别还特别的感觉,他抬头望向路一方,路一方那华丽的美似乎与这个安静朴素的传统的拉萨格格不入,可是那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令人难以接受的野性又好像就是为这充满磅礴风情的拉萨而生,她似乎顶天立地呢,宇文城都不由得脸又红了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嗤笑一声,她分明才一米六几的样子啊,才到自己的肩膀呢。 宇文城都拉拉路一方的衣角,道:“路,路一方,你梳那么高的头发干嘛?”干扰了我的内心啊。 五天后。 “路,路一方,算我求你好吗?太累了,明天就别来了!”宇文城都收好自己的单反,真是没想到,生意出乎意料的好。 “就干这么几天拍了这么几张照片就喊累,你还是个男人吗?也亏了你这个霸气的名字了趁早改成宇文成猫吧。”路一方一贯的不屑语气,便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早被他们抢了生意正眼红着的摄像小贩,宇文城都坐在地上懊恼的扯着自己脏乱不堪的头发,一股难以遏制的委屈感就要喷涌而出。 也不知道路一方跟小贩说了什么,就把那件深红色的羊皮大氅交给了小贩,拿着一踏钱走了回来。 路一方蹦跶到宇文城都面前,伸出一只手,兴冲冲地道:“宇文成猫,给,你的工钱!” 宇文城都讶异的看着路一方:“这是什么意思!” 路一方撅了撅性感的山峰唇得意一笑:“虽说是你欠我的,不过看在你这个富二代肯屈尊为我免费打了这么多天工也很累的份上就给你五百工钱,从今以后互不相欠,分道扬镳吧!” 宇文城都始终搞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愤怒,比父亲的辱骂哥哥的讽刺都要让他来的愤怒,他一把打开路一方的拿着钱的手,从地上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夕阳走去。 三 宇文城都很想做一件是男人都该做的事,那就是说走就走,永不回头,可当他咬牙僵硬着快走到旅店门口的时候,突然长松一口气,唉,男人这档子事儿,真是有点不近人情呢! 所以当他奔跑回去拥抱住路一方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根本没有自己是个男人这回事儿。 比如他刚刚还在想说走就走,现在却又捂着自己满脑袋的大包可怜巴巴的拽着路一方的袖口:“路,路一方,对不起嘛,人家只是以为这几天下来咱们都是好哥们儿了,还说什么钱不钱的啊!” 路一方一愣,又大笑起来:“宇文成猫,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还想跟我成好哥们?” 宇文城都的心猛地向下一沉,路一方嫌弃的甩开宇文城都的手,背着手,昂着脑袋,语气中全是遮掩不住的笑意:“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天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了你,当个姐们儿还行,哥们儿吧,有点儿差距!” 宇文城都追不到路一方的面前,可他知道,路一方这会儿肯定笑得特别好看,比夕阳都要好看上好几好几倍。 “砰砰砰!砰砰砰!” 宇文城都蒙了半天脑袋最终还是不耐烦的睁开眼,初春的太阳已经明媚到了心里,他还是烦躁的喊道:“敲什么敲,烦死了,一大早的!” 敲门声戛然而止,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蔓延到他的心里,宇文城都猛地睁开眼,飞奔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道缝,一股阴冷扑面而来,宇文城都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开始哭天抢地:“我的神啊,我的路,路一方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都怪我没定闹铃啊!都怪我这打娘胎出来就带的这点儿莫名的起床气啊!都怪我啊!” 路一方的额头不出所料地拉下无数条黑线,无奈道:“给你最后五分钟,要是没出来我就自己去林芝。” 宇文城都还是把握好了这生命中的五分钟。 他强烈要求独揽路一方的行李,在路一方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宇文城都红着脸留着鼻血接过了路一方的行李,可没过一个小时,他就有点后悔了:“路,路一方,都过去好几辆车了,咱不坐吗?” 路一方一个血腥的白眼翻过来:“宇文成猫!你脑子被狗吃了吗?还是我昨天说的不够清楚?懂什么叫做徒步旅行吗?” “纳尼?!”宇文城都真是悔到肠子都青了:“徒步?从拉萨到林芝?” 路一方用一贯嫌弃的语气回答:“不然呢,徒步是多少旅行者的首选旅行方式啊。” 宇文城都再一次不争气的拽住了路一方的衣角:“大姐,这得多少天那?” “三月底之前到,赶上桃花节就好了,还有一个月,怕什么。” (四——五) 四 “砰·磅·砰·磅·” 宇文城都搀着已经吐得快要虚脱的路一方,鄙视又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你不是要徒步吗?怎么又搭车了?搭车就搭吧,你怎么晕车啊!你看你弄得,现在······”宇文城都突然感到一股极其的阴冷,顿时不敢再说下去。 路一方拉着宇文城都下了318,踉跄着走到河边,蹲在河边洗了把脸,虚弱的说道:“宇文成猫,你到底是个男人吗?怎么整天跟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的。” 宇文城都语塞。 路一方干脆躺在了地上,看了看灰溜溜的宇文城都,似乎很疲惫:“宇文成猫,你究竟为什么来西藏呢?” 他突然瞪大双眼,依旧没有说话。 路一方笑笑:“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骗子。” “是吗?我也是。”所以,我这么讨厌我自己啊。 宇文城都看着似乎就在眼前的米拉山,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也躺在路一方的身边,耳旁充斥着路一方那性感却厌弃得生音“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还是个男人吗?” 突然就没有了再跟路一方走下去的勇气,他苦笑,如果那天没有与父亲的争吵,没有中了他们的激将法,那么现在,他会不会还在准备高考,那么现在,跟路一方一起走的又会是谁? 宇文城都再次醒来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寒风刺骨,相反的,看着天上的明亮的星星,身边似乎还有一丝温暖的感觉,他扭头看,火光中的路一方的笑脸还是那么好看。 他瞪大眼睛看路一方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锅碗瓢盆各种调料,还有烧鸡。 “我说怎么那么沉呢,路,路一方,原来你藏了这么多好东西啊!”宇文城都边啃鸡腿边说。 路一方一把夺过他手中另一只鸡腿,迅速舔了几口,看着宇文城都惊讶的快掉到地上的下巴得意的说道:“那当然喽,以为都像你啊,出门只带压缩干粮?” 宇文城都默默的藏好手中的鸡翅膀,弱弱的说:“压缩干粮比较轻啊。对了,我们今天晚上不会就要在这里搭帐篷吧?” 路一方伸出满是油渍的手来回指指:“不然呢?你看前后有村子吗?” 宇文城都倒吸一口凉气:“啊?那白天为什么不坐车到有人的地方下?” 路一方又是一个血腥的白眼:“不是你一直嚷嚷着下车吧下车吧!” “那还不是因为看你晕车晕的厉害?” “那我还不是因为看你走路太累才坐车的!” “难道你走得不累吗?是你说累了还是坐车吧!” “你再说一句!”路一方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更加黑暗,宇文城都立马住了口,不住的暗骂自己,许久路一方没有说话,宇文城都小心翼翼的挪过去轻轻的拽了一下路一方的衣角:“路,路一方,这地儿会不会有狼啊?” “八嘎!”路一方突然爆发“你个白痴!有没有点常识?在这儿遇见浪就跟你中了五百万的彩票的几率一样!” “呜~~~~~~~~~~~” “八嘎!”路一方继续暴走“你以为你学声狼叫我就怕了你了?我路一方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个娘炮儿?” 宇文城都颤抖着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几天来积压的委屈全部喷涌而出:“不是我叫的啊!55555555555~~~” 路一方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推推宇文城都的脑袋:“欸,宇文成猫,你干嘛呢?哭了?喂,我最受不了别人哭了,尤其是男人哭,你别哭啊!” 宇文城都猛地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唤着:“你怎么没听出来呢?真的不是我喊的啊!5555555555~~~” “呜~~~~~~~~~~~~” 路一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本来细微的声音又被宇文城都的哭声扰乱,她咬咬牙,大吼一声:“八嘎!住口!” 五 宇文城都紧紧凑在路一方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角:“路,路一方,你确定帐篷的拉链都拉好了吗?” 路一方嫌弃的推开宇文城都:“不然你去看看啊!” “路,路一方,我相信你。” 宇文城都再次向路一方挪近了一点:“路,路一方,把火把围帐篷一圈会不会有点危险啊,会不会风一吹就把帐篷给点着啊?” 路一方再次嫌弃的推开宇文城都:“不然你出去把火扑灭啊!” “路,路一方,我相信你!” “呜~~~~~~~~~~~~~~” 帐篷外的狼叫声似乎越来越近,宇文城都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情不自禁地向他的靠山靠去,路一方也下意识向宇文城都靠了靠,伸出胳膊把他挡在了身后。 宇文城都长舒口气安心的把头埋在路一方的后背,跟她在一起,真的会很安全呢。 狼声真的越来越近。 突然,宇文城都的心猛地震了几下,他抬起头,看着越发努力护在自己前面的路一方,她分明连一向嫣红的唇瓣都开始发白,她分明连发尖都在颤抖,她分明只是个不过二十岁不过的小女生,她分明很害怕啊! 宇文城都突然很恼怒自己,他真的还算是个男人吗?这种时刻不该是男人挡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吗!他只想用力的扇自己几个巴掌,打醒自己那颗不中用的男人的本性。 顿时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与自信冲上了他那个缺了好几根筋的脑袋,他一把拽过路一方的肩膀,紧紧的搂在怀里,喘嘘着道:“路,路一方,让我来,来保护你。” 路一方一反常态的温顺。 氛围也瞬间从刚才跋扈的紧张感转为了一种奇妙的暧昧。 宇文城都脸红着开始没话找话:“路,路一方,你为什么不回家?” “没有家。” 他不死心:“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家,路,路一方也有。” “你呢?为什么离家出走?” 宇文城都的眼神黯淡下来:“被人瞧不起久了,我也会反抗啊。” “宇文成猫,以后你都要像这样,真是个很棒的男人。” 他微笑:“路,路一方,你为什么要去林芝看桃花?” “沾沾桃花的喜气,我也想多招些桃花运呢。” 她口中的湿气一点点打在宇文城都的脖子上,宇文城都却抱的越来越近,他感到从内心传来的一种从没感到过的强大的欲望,终于,他释然一笑:“路一方,我喜欢你,跟我回家吧,别去看桃花了,我就在你身边。” 路一方轻笑。 “你笑什么?” 路一方抬头跟他动情的眸对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宇文成猫君第一次喊顺我的名字呢,而且,你拿针扎我干嘛?” (六——终) 六 那一夜的旖旎宇文城都这辈子都难以忘记,她厚重的冲锋衣下是那样一具美妙的胴体,她满是风情的眼角眉梢,她轻盈光滑的指尖面庞,她飘逸的发丝,她晶莹透彻的肌肤,让他深陷,让他沉沦。 早晨宇文城都睁开眼,身边空无一人,他吓了一跳,穿上衣服准备向外奔去。 “我告诉你郭军,你不爱我,这世界上爱我的人多的是!”路一方的声音,可听起来怎么有点难过呢? 宇文城都躺了回去,路一方,你是不是爱着别人呢? 但最后,宇文城都还是跟着路一方踏上了归程。 “路一方,走回去吧,把行李都给我。” 路一方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大笑着说:“我家成猫真是越来越帅了!” 一路上路一方都在跳舞,跳他们初见时那段舞,只跳那段舞。 一路上宇文城都都在拍路一方,只拍她跳舞的时候。 路一方的舞很美,柔软,张扬,还有点悲伤。 宇文城都始终都看不腻,却看得出,她很悲伤。 “路一方,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宇文成猫,刚夸了你真是个男人怎么又磨磨唧唧的!” 从米拉山走回拉萨用了八天时间,他们翻过了米拉山,越过了拉萨河。 宇文城都时常在想就跟路一方这么一直走下去该多好,就像行走在天堂,那么快乐,那么无拘无束。 他甚至把宇文老爹的争吵都忘记了很久。 但他们还是回到了在拉萨时的那家小店。 宇文城都下楼去买早餐,老板娘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他有些莫名其妙,傍晚他拿着那件深红色的羊皮大氅回来的时候,老板娘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板娘,到底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宇文城都终于还是开了口。 老板娘看看楼上,把宇文城都叫到耳边,低声道:“年轻人,当心被骗啊!” 宇文城都一头雾水:“什么?” 老板娘又看看周围,声音压得更低:“我曾经见过那个汉族女孩子带着一个年轻男人来这里,可没几天,那个男人就说钱包丢了因此走了,所以我怀疑啊····” “你瞎说什么!”宇文城都一下子愤怒起来“路一方!她是我的女人,绝对不是你说的哪种人!” 老板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去,结果一下子摔倒在地,随即过来好几个很强壮的藏族伙计拦住了宇文城都,宇文城都刚想解释什么,一个沙包大的铁拳就落了下来。 宇文城都不知道路一方何时哭泣着挡在了自己身上,老板娘也慌张的劝说着几个伙计。 宇文城都感觉心力交瘁,他抱住颤抖的路一方,仔细的看着她,似乎跟初见时差距很大呢,现在的她多像一个只依靠着他的女人啊,多像啊。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是在笑:“路一方,我把你的大氅赎回来了,我当时看见了,你卖掉的它的时候特别想哭,我看的出来,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 迷糊中,他似乎感觉路一方在亲吻自己,她的吻,他有记忆。 路一方,你怎么还在哭,你为什么要吻我,路一方,你要走了是吗? 七 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说路氏的大小姐又离家出走了。” 黑暗的角落似乎坐着一个妖精般的年轻男子,声音柔美,只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出他慵懒但优雅的身姿,他缓缓说:“路家大小姐是个美人呢,不如让我去试试?说不定还能从路氏捞点儿好处。” 中年男人轻笑:“也是,整个天朝怕是也只有我的宝贝儿子你能跟郭军一分高下了。” “不可以!”宇文城都再也忍不下去,跟与宇文家齐名的传媒巨头的路氏,路家大小姐,路一方,那个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有胆量在卫视直播的新闻发布会上给被称为电商界最年轻的电商天才的郭军郭大总裁难堪的美丽女子,路一方。 宇文城都只在一次聚会上远远地见过她一面,就被她的气场深深折服。 所有人都知道,路一方喜欢郭君,那个成熟温柔的男人,所有人也都知道,郭军的心另有所属。 宇文城都不能让他那个城府颇深的哥哥去祸害路一方。 中年男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怎么,难道让你去?你觉得那么霸道的路家大小姐会喜欢个窝囊废?” “不,父亲。”年轻男人轻笑,语气中却全是掩盖不住的讽刺感“说不定路家大小姐就喜欢挑软柿子捏呢!呵呵。” 宇文城都是被老板娘叫醒的,老板娘带着满脸的内疚,一点点的给他喂着水。 他轻问:“她走了?” 老板娘突然哭了出来,不点头,也没摇头。 宇文城都努力的起身,膝盖阵痛。 他跪了一天,那该死的小贩才肯把大氅还给他。 他穿上衣服,背起包,摸摸口袋,空空如也。 他苦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路氏的大小姐也会为生活所迫吗? 老板娘用力的拽着他却因为紧张蹦出了一大串藏语,他扭头,没有了初来似的青涩:“我知道,我没有听你的话,被人骗走了钱。” 宇文城都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马上就要爆炸一般,痛苦在他的身体里作乱,模糊了他的视线,阻挡了他的思想。 他没有看到老板娘不住的摇头,没有看到这个城市的残垣断壁,没有思考机场的人为什么那么多,没有思考安检为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 他只知道,路一方走了,他再也不要来这个城市了。 2008年,奥运会即将举行。 2008年,3月中旬,宇文城都跟丢了路一方。 八 2015年1月20号,某八卦节目报道。 “身为国际知名摄影师同样也是国内传媒界某巨头公司的次子魅力摄影家宇文城都近日内到达拉萨采景,不知道从不拍摄人物的魅力摄影家宇文城都会否被拉萨风情感染从而拍摄人像···” 宇文城都鬼使神差的进了这家早已经更为舒适的旅店,鬼使神差的碰到了老板娘。 老板娘还是歉疚地笑:“那时候真是对不起啊!” 宇文城都早已经学会了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笑什么样的语气:“没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 “对了!”老板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位美丽的姑娘被葬在了你的城市吗?我想代表我们藏族人民去看望她,给予她最高的敬意!” 似乎一个大浪扑来,宇文城都向后一仰,窒息感包围了全身,他好不容易练就的处变不惊突然被打破,好久没有颤抖过了:“路,路一方,她怎么了。”有六年的时间了,他没有喊过这个名字。 老板娘有些惊讶:“您难道不知道吗?08年震惊全国的314拉萨暴动案您难道没听说吗?和您在一起的那位姑娘为了从大火中救出幼稚园的孩子们冲进火中,自己却身负重伤,为了拯救她,我不得不从昏睡的您这里拿走了钱包,可那姑娘还是没有醒过来。可是那一年后我听说有个年轻男人取走了她的骨灰,我以为就是您呢。那可真是个美丽又善良的姑娘,误会过她的我真应该得到上天的惩罚。哎,还有,那位姑娘走之前一直再喊什么猫,猫什么的.........” 九 宇文城都跪在米拉山脚下,似乎还有他们灼烧过的土地的痕迹,似乎空气中还弥漫着路一方的味道,似乎山上路一方还在跳着舞。 他曾经在这里充满矫情的喊:“路一方,这辈子你就跳这一段舞,就给我一个人看好吗?”镜头里的路一方点头大笑:“你个白痴,我只会跳这一段!你要是养着我我还出来卖艺给别人看吗?”他微笑着按下快门,捕捉她最美的瞬间,不,她每个瞬间都是那么美。 宇文城都伸出手想紧紧的握住,却突然扑了个空,他再看,山上分明雪白一片。镜头里也只有茫茫的白雪,从来没有那妙曼的舞姿。 宇文城都倒在雪地里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住的颤抖,内心深处似乎有东西被一点点抽出来,他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心脏,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 路一方,我到底没有追上你。 后记 路一方,你走后,以前的我就走了。 路一方,你不在后,所有的我的存在也就不存在了。 路一方,路一方。 第一章 暴雨 又下雨了,渐渐地雨密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下大了,道路上水积高了点,雨落下来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今年的秋季似乎格外多雨,似乎要把一整个夏天没有下的雨全部给补上。 她蹲在马路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伞的孩子,感觉是幸福的,没伞的孩子,跑的似乎要快些。 而她似乎忘了头上的哗哗的雨滴,似乎忘了从她身边走过的人群,似乎忘了自己,忘了自己只是戴着个小帽子,低延的帽子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面,只知道有人经过她的身旁。 吕代感冒了,今天没有办法陪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吕代身上怎么开始有了人类的特征。 以前的他虽然也会不舒服,但是都跟灵体有关,可现在倒是肉身出了问题。 而且,吕代最近……越来越像个人了…… 隐隐有些期待。 她好像知道吕代似乎一直在为了做人而努力。 但是,真的有那天吗? 车子坏了,司机和保镖正在修。 她在咖啡馆呆的无趣,想到很久没有淋过雨了,竟然十分神经质地蹲在了咖啡店门口。 不觉有些凄凉。 其实一开始,她是爱雨的,每到下雨天,她就会撑一把小伞蹲在店门口,看着那豆大的雨点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那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水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泡,小水泡看起来就像一顶顶透明的小帽子。细心看那雨点变成一个个小帽子的过程,真是有趣极了! 可是现在,雨,好像是万指魔琴一般,搅扰的她心神不宁。 “姑娘,还不回家呢?” 突然她的头顶传来了一个和蔼的声音。 身上的雨,也暂时地停歇了下来。 她抬头看去,原来是咖啡店的老板娘,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却看上去十分年轻。 她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我等人来接我呢。” “哎呦,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淋着雨呀,要不进去躲躲,要不就先打车回家,这么淋雨可不行,让爸妈看到了心疼死了要!”老板娘煞有介事地说着。 夏冰笑了笑:“我知道了,外边冷,您进去吧。” 老板娘又和蔼的笑了,举着伞,婀娜地走进了咖啡馆。 可是她却仍旧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想要去避雨的念头。 风还在呼呼地刮着,雨还在哗哗地下着。 不多一会儿,该走的顾客边已经走光了,她抬头一看,街道上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远看,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 她来回看了两眼,觉得车应该坏的厉害,一时半会儿司机恐怕也不会过来了,于是也终于站起了身,可似乎是由于早晨没有吃饭的缘故,在站起身的那一刻,眼前突然黑了一下,差点儿倒在地上。 她好不容易站定回过神儿,就慌忙朝能避雨的地方跑了去,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 一阵冷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她坐在车站站牌的底下,虽然稍稍挡住了一些雨,却挡不住这磅礴的风。 她伸手掏了掏口袋,里面的钱应该够她打车回去,可是似乎是雨越下越大的缘故,别说出租车,就连一辆过路车都没有。 可是她又总不爱吧手机带在身上,没办法,只能这么坐着干等。 雨越下越大,往远处看去,好象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树啊,房子啊,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是大中午的,可是天也逐渐的暗了下来。 漫天大雨,凛冽的寒风呼啸南北,坐在车站底下的陆小媚的手和脸已经被冻得通红,她不由得裹紧了衣服,搓着双手,不停地跺着脚,却依然在瑟瑟发抖。 正在这时,迷迷茫茫的昏暗之中,仿佛走过来一个黑黑的影子,她的心不由地紧紧地提了起来,可是再近一些,她就看到了这个影子的头上还有一把伞的轮廓。 那人逐渐的走进了,来到了她所避雨的站牌之下,她没心思看他,只知道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个头不是很高。 “姑娘在等公交车啊?”这人语气轻松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根本不受到这磅礴大雨的影响一般。 这种难得的轻松自如引得她忍不住抬起了头,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 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她觉得今天这一别,便再也记不住的人。 她点了点头。 那男人轻轻笑着,突然从怀中抽出了一场五颜六色的传单塞进了她的手中,语笑燕燕:“我们是一家新开的饭馆,就在前面不远,与其在这里受冻,不如跟我一起去饭馆里躲雨,顺便等雨停了怎样?”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她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中餐馆子还是西餐馆子啊?” “当然是中餐!”男人颇有些得意地拍着胸口“咱们中华的民族美食那是博大精深,文明天下,中华菜肴有八大菜系,每一种菜系都有无数的名菜,各有特色,让人垂涎欲滴。你说说,这要是不做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菜肴,做些西方的,岂不是弃精取糟吗?” 夏冰礼貌地笑笑:“各有特点罢了,不过我身上的钱带的不太够,估计待会儿要借一下你的电话打给我司机,让他送下钱。” 男人闻言摇摇头,又看了看这犹如黑夜降临的大雨天,笑道:“这天气咱俩能遇见也算是缘分,我只当请你去尝尝我们馆子的新菜,为我们点评点评如何?” 她一听,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姑娘也像混得开朋友多的人,以后多带些伙伴过来就好了。” 她笑了笑,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倒是够毒。 第二章 来接你 “咱们别在这里说了,你身上的衣服也淋透了,咱们还是先回馆子里吧。”男人说着,一边把伞让了让,打在了她的头顶。 可就在她刚要准备起身的时候,男人突然一脸严肃地站在了原地,深深地看着她的身后,像是在观察着什么一般。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道,可是转过身,除了一片黑暗的雨幕之外再看不到任何了。 “姑娘抱歉,今日怕是无法宴请了,如果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次见面!”男人说罢,竟然举着伞直接离开,头也未转一下,就重新钻回了雨幕之中。 “喂!”夏冰讶异地喊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不多时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的男人,心里的疑惑简直要爆棚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她抱怨了一句,重新坐回了站牌的底下。 想到手中还握着一张传单,于是撑了开来。 “九味楼。”她暗暗念了一句。 她再往下看去,竟然又发现刚刚跟她搭讪的男人竟然就是这家饭馆的老板。 她暗暗咋舌,没想到这老板这么奇怪,说好的请客,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早知道他走的突然,应该早些借一下手机给司机打一下电话来接她的,可是现在。。。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只能望着这瓢泼大雨再次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又坐了一会儿,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上越来越冷,湿漉漉地衣服贴在身上让她又是难受又是寒冷的。 因为天黑下来了的缘故,不远处的路对面的小饭馆逐渐地开起了灯,让她隐隐看到,百十来步的地方有光亮,于是她站起了身,把那张不堪一击的传单遮挡在了头上,准备奋力一跑。 “去哪里?” 一个宽阔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夏冰的脸色不由地放冷,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就当做没听到,她拿着那张传单重新挡在了头上。 就在拔腿准备跑的时候,这次不是声音拦她了,而是人直接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冰冷的声音从雨幕中传出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 对于林其誉的触碰,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舒适地感觉,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好像针扎一般,传来一股刺痛,下意识地一把将他的手甩了开来。 林其誉似乎被她的反应给惊讶到了。 脸色铁青的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夏冰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她有些心慌,十分的想要逃离这里。 和刚才的烦躁不一样,现在却变成恐慌。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刚才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的夏冰此时两腿都冻得开始打起了颤。 手中的传单,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用,就已经变湿了。 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男人的脸淹没在那磅礴的雾气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反而觉得有些对未知的恐慌感。 “怎么啦?“ 男人的声音好像一道惊雷一样在夏冰的耳边炸了起来。 她浑身一个激灵,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这么害怕。 但这害怕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了烦躁,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点儿也不心虚,为什么会在他面前表现成这种样子。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然后故意挺直了腰板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雨中的男人好像一块儿板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板板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还能传来声音,夏冰简直要觉得这是个纸人了。 “只是恰巧碰见你的司机,他们现在还没有办法过来,正在修理厂,所以托我过来接一下你。“ 听到男人的回答,夏冰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的司机和保镖难道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都是冷冽的旧下属,他们不会不知道自己和林其誉之间的深仇大恨,怎么反而把自己托付给了他? 雨下得更加的大了,突然吹了一阵狂风,夹杂着好像刀子一样的雨滴。 夏冰的腮帮子都被吹的疼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此时,被冷风一吹,更加的冰冷。 这强烈的冷感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脑子也随之清醒了一些。 她开始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从凝滞状态开始缓慢的流动。 这血液当中好像在运送着什么东西。 通过流动的越来越快的速度把这东西重新送回来心脏之中。 身上的鸡皮疙瘩渐渐褪去。 她好像重获新生似的,突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男人那张神秘的脸,还淹没在水雾之中。 可现在的夏冰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了。 头脑也更加的清楚了起来。 或许她要开始做一点大胆的事情了。 “你就这么淋着雨来接我吗?“ 没想到女孩子会突然反问他。 男人愣了三秒钟:“车在那边。“ 指了指咖啡馆的方向,司机告诉他夏冰还待在咖啡馆里,可是进咖啡馆找了一圈儿,却没有看到人。 问了老板娘才知道她早已经跑了出来。 雨下这么大,她应该跑不远,果然隔着咖啡店的玻璃窗往外一看,她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车站下等着。 身旁还站了一个身影模糊奇奇怪怪的男人。 气场好像有些不太对,可是林其誉又感觉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错。 好像是这雨的速度。 眼前的雨虽然下的也急,可是夏冰那边的雨下的似乎更急,急到他几乎无法看清车站那里还站着两个人。 他下意识的就朝那里走了过去。 但是前一刻还站在那里的男人突然就转头走掉了。 好像一阵烟雾似的,就这么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管那个。 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夏冰单薄的身子上。 顿时显得女孩子更加的弱小。 他不禁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夏冰脸上总是带着惊慌无措。 第三章 忆金玲 那个时候的夏冰脸上总是带着惊慌无措,不敢直视他,十分畏惧他,总是躲着他。 是个小女生的样子,活泼而天真,又像个小奸商,眼里总带着些精巧的算计。 那时候的夏冰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浓浓的人世间的烟火味。 不像现在,她好像高居在云端有种云遮雾绕,让人无法看得清摸得着的感觉。 再也接不着她带着惊慌失措的声音在深夜里给自己打的电话了。 他甚至感到有些失落。 或许是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这种感觉变得更加浓烈。 夏冰,固执而别扭。 都说夏虫不可语冰,可是她偏偏是一块儿夏天的冰。 或许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显得格外的沉默。 夏冰对这种沉默的气氛毫不在意,她一直转头在看着窗外,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雨景神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其誉偶尔转过头,看着她细白的勃颈,如果他是一个吸血鬼,现在肯定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吕代呢?” 夏冰现在很讨厌他提起这个名字。 “在家呢。” 声音回答得冷冰冰的。 林其誉丝毫不在意:“王磊就快要行刑了。” “……”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在一开始就承认那四桩案子是他做的。” “……” 又开始了,夏冰就知道自己不应该上他的车。 “在他被起诉之前,有人曾经探望过他一次,你猜是谁?” 女孩子从始至终眼神一直盯着窗外,他看不清她的脸色,但是却能想象得到她淡漠的模样。 本来夏冰毫不在意,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忍不住挑了挑,露出一点儿好奇的光彩来。 “你还记得金玲吗?” 夏冰微微抬眼,此时车窗外黑灿灿的雨幕突然被几道光亮给照亮,好像一连串的闪光灯从天幕上洒下来,紧接着在两三秒之后,他感觉这一道惊雷好像就在车顶上炸了起来。 耳膜都被这剧烈的声响震得有些发痛。 她蹙了蹙眉,转过头:“金玲?” 林其誉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夏冰差一点儿都要忘了金玲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那并不是一段有多美好的记忆,一直以来,她也都不太愿意回想起那些日子,就算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她也有点无法接受这个这个社会上竟然还残存着这样愚昧无知的人类。 好像一些原始人。 没有自己的思想和头脑,随随便便的就会被别人所支配。 因为不敢相信,所以她宁愿在记忆中把那段回忆篡改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梦境。 梦总是会很容易被人遗忘掉。 但是当偶尔被提起的时候,记忆也会十分的清晰。 只要是做过的梦,它就会一直存在你的身体之中,不论你是否还会想起他它。 夏冰现在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再加上这磅礴的大雨,她开始变得烦躁了起来。 好像是出于对友情的伤心和对人性的失望,那是她第一次了解到这个社会,这个世界还有这么阴暗的一个角落,所以他才久久无法接受。 当然,那个选择在友情当中背叛她的金玲,也让她感到更加的气愤。 “她跟王磊是什么关系?” 女孩子还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提到这个,林其誉显得也有点疑惑:“我调查了很久,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她是以什么身份去见他的?” 夏冰十分不信任的看着他。 林其誉并不感觉到有什么。 “看守所并不是我直辖管理,因此什么人要去见他,会以什么样的理由我并管不着,不过事后我问过看守所的管理人员,当时金玲是以替他母亲传话的身份去的,看守所的人知道王磊有这么一个年迈的老母亲,所以就没有多加为难。” “你们这个见面不都有监控记录的吗?难道没有声音吗?” “奇怪就奇怪到这儿了,一整天的监控都没有出问题,偏偏在金玲进去后的两分钟,监控坏掉了,声音设备也一起坏掉了,可是等维修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之后,这两个设备又全部恢复了,正巧金玲也已经在此之前离开了。” 现在对于怪力乱神一类的夏冰已经不觉得感冒了。 毕竟她现在自己本身就属于怪力乱神范畴内的一员。 只是金玲……她有些想不通。 “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神,他并不是真神。” 车开的仿若龟速,在巨大的雨幕中缓缓前进,尽管如此,夏冰依旧有种不安全感,仿佛随时随刻,这辆车都会被狂风暴雨给吹走。 “那是什么?” 夏冰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其誉,林其誉说话一般都十分具有引导性,他突然提起真神,再加上刚刚冷不丁提起的金玲,她有点蒙的想到,难道金玲变成了什么似神非神的东西? 就好像自己突然就变成了四似魔非魔的人吗? “邪神。” 不知道为什么,夏冰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个画面,一个衣着十分邋遢的老人,坐在一张破旧的藤凉椅上,翘着二郎腿,穿着一双拖拉板儿,布满茧子的手还伸在自己的脚趾头中,一动一动的。 “比如就像火云邪神?” 林其誉的额头上顿时落下无数条黑线。 “是误入歧途的真神。”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一旦有了七情六欲,便会大大增加做错事的几率。 人是如此,神也是如此。 一旦当一个真神误入歧途,违反了当一个神的守则,就相当于踏出了神的规则圈。 一旦出了这个圈的神,就不再是真神,受到了欲望的侵染,于是就变成了邪神。 邪神就像魔,有时候甚至比魔更加可怕。 魔对自己的欲望不加掩饰,赤裸裸的袒露在人前,生杀夺舍从来都是肆意妄为,虽然残暴,但是目标点也明确,容易让敌人找到弱点来对付他。 但是邪神并非,邪神有着神一般的骄矜,他们高高在上,思虑周全,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四章 糖葫芦 林其誉把夏冰送到了捻鬼舍,便匆匆离开了。 她先跑到吕代的房间看了一眼吕代。 吕代睡得很熟,不管外面狂风暴雨,他一个人静静的窝在被窝里面,睡颜恬静。 吕代长得很帅气,是那种阳光的帅气,这是夏冰一直很欣赏他的地方,尽管他是一个鬼,可是他却并不显得阴气森森,反而总是很积极向上的样子。 夏冰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温度。 看到桌子上的水杯,水还是温的,药也像是刚刚吃了的,看来他睡下还没有多长时间。 他没有再打扰她,转身再一次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新来的实习店长趴在前台的桌子上打瞌睡,夏冰也没有管他,这两天也不是客流量很高的日子,住店的客人也不是很多。 而且近些日子以来,新店的生意已经远远超过了老店,很多熟客也更愿意去新店订房间,所以一旦在这种客流量很少的时候,老店几乎不用怎么打理。 从门口拿了一把伞,淌着地上的浅浅的积水走到了新店。 林格就显得没有那么闲了,拿着账本和手机,一边计算一边抄写,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看上去颇有那么几分衣冠禽兽的味道。 虽然近些日子是旅游淡季,但是相比起其他的旅店来说,捻鬼舍的收益还是相比来说不错的。 自从上一次出了张亚亚的事件之后,林格就收敛了很多,不再跟女顾客们勾三搭四,工作也认真了许多,看来张亚亚的事情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只不过也因为上次的事情,李姐也很少再来找林格了。 林格去找过几次理解,但都被李姐拒之门外。 这件事儿,夏冰懒得去管,也不想去管,两个人都是成年人,而且论起资历来说都要比自己老的很多,她也几乎插不上什么话,所以干脆就不去管了。 看到夏冰过来,林格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从前台的桌子里面掏出一串糖葫芦:“给,这是今天份儿的。”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糖葫芦,夏冰吃了一惊,原本想着今天下这么大的雨,恐怕是吃不到了的,没想到林格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抽屉里面掏了出来。 “天哪,你是怎么买到的?难道今天还有出摊的吗?” 她一边拿过糖葫芦,一边惊讶的问林格。 林格虽然挺花心的,看上去感觉不太正经,但他确实也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他总是会记得身边每一个朋友的喜好,然后细腻的戳在这些点上,所以相处起来十分的舒服。 他知道夏冰特别喜爱吃糖葫芦,平时在河边,也总有一个会推着糖葫芦车子的老爷爷过来买糖葫芦,一是为了照顾老爷爷的生意,二也正好能让一忙起来就顾不得买糖葫芦的夏冰吃到嘴里面,他便把这份活给揽了过来。 但是今天下着大雨,老爷爷确实没有出摊儿。 他神秘的笑了笑:“你猜呀。” 夏冰猜不出来,就摇了摇头。 “今天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的孙子,上学的时候路过咱们店门口,捎过来一串。” 原来是这样。 下边很开心,会被人记得自己一个微小的喜好这件事儿。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在茫茫的世界之中,还有人惦记着自己,这让她感觉到十分的开心。 “谢谢你。”她调皮的笑了笑,“今年年终奖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林格笑得随意,外面昏暗,借由念鬼舍内有些温暖昏黄的灯光照起来,他的脸显得十分的阴柔魅惑。 夏冰不由得挑了挑眉,在印象当中,林格还真不是一个大帅哥,可是近些日子他却发现林格十分的耐看,反而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长相。 现在一个人回到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她干脆坐到了大堂的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林格对完账本儿也坐了过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纸,报纸里面好像夹着一张传单,掉在了夏冰的脚边。 夏冰捡起那份传单,咦了一声。 “怎么啦?”林格转头问道。 夏冰看着那张熟悉的传单,上面九味楼三个大字,对林格道:“刚刚回来的时候我在公交车站躲雨的时候,碰见这个九味楼的老板,是个特别奇怪的人。” “嗯?怎么奇怪啦?” “一开始他说要请我吃饭,可是我们正要走的时候,他却突然又把我给扔下了。” 林哥斜着眼睛,坏坏的笑了:“可能是突然意识到,你应该是那种饭量贼大的人,怕赔本儿吧。” “去你的,我这么瘦,饭量哪儿大了?” 他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一顿吃了五大碗凉皮儿的是谁。” 夏冰顿时脸红了,连忙解释:“那是一场意外,那只是一场意外!” “哈哈哈哈哈。” 林格的笑声十分的爽朗,本来因为下大雨而显得十分压抑沉重的气氛在他的笑声下,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夏冰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好,雨特别的大,千年酒吧里面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于是跟林格聊了一会儿天之后下冰就直接回家准备睡觉了。 她现在有个习惯,就是每晚睡觉之前,总喜欢站在落地窗前,看一眼对面的捻鬼舍之后再睡觉。 今天也不例外。 她拿着一杯温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雾蒙蒙的,大雨中突然传来两道亮光,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捻鬼舍的门前。 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因为天气太黑,雨下的也很大,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但是却有种意外的熟悉感。 这熟悉感让她心里一惊,有些不好的预感。 心脏止不住的咚咚咚的跳了起来,她把这股好奇心强按了半个小时之后给林格打去了电话。 “刚刚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林格有些疑惑的回答:“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是女的吗?” 没有回答林格的问题,反而接着问道。 “是,是一个女客人。” “她叫什么名字?” 第五章 出大事 “她叫做什么名字?” 问完这句话,夏冰像是隐隐有些期待似的屏住呼吸等待着林格的回答。 “名字?”林格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随即说道,“那你稍微等会儿,我去看一下。” 紧接着,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哗啦啦的翻本声。 “找到了,她叫欧虞。” “……” 听到这个回答,夏冰有点儿不能掩饰的一阵失落。 “有什么事情吗?”林哥问道。 “没事儿,就是突然想问一下而已。” 挂断电话,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未免有点儿太敏感了,可是当初的回忆就像洪水一样涌了过来,好半天她才睡得着。 翌日一早,大雨已经停了。 马路上还有点潮湿,有些地方还有些坑坑洼洼的积水。 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早晨出去的早了,身上还会觉得有些凉,已经到了穿上外套的季节。 吕代已经退烧了。 她来到老店的时候,他正在做早餐。 “你怎么起这么早呀?应该多休息一会儿的。”夏冰嗔责。 吕代笑了笑:“睡不着了就起来了,昨天可是睡了几乎整整一天了。” 不过看到他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夏冰顿时也觉得很开心。 “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容易生病?” 吕代挠了挠头:“估计是变天的原因吧。” “可是,当初你不是说你都不会生病的吗?” “也许是件好事呢。”他端下锅,拿起碗,盛了一碗热粥,递给了夏冰。 夏冰端着热粥走出来,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你告诉我,有一天你会变成真正的人吗?” 吕代顿了顿,旋即苦笑了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骗夏冰,他是真的不知,做了这么多努力,身上的灵力已经快要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可是已经丧失了成为人的资格的他究竟有一天能不能变成人,这谁能说得清楚呢? 很难吧……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世间的规则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何况他走的并非是正路。 吃完早饭,两个人在聊天。 “对了,你有听说过什么是邪神吗?” 夏冰突然问道。 吕代愣了一愣,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听到的。”女孩子很讶异,吕代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你怎么啦?” 吕代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点儿不好的事情。”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 吃完饭之后,吕代显得又有点困倦了起来,夏冰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发现原本早上已经凉下来的额头,现在又带上点儿温度,不由得很是担心:“怎么又烧起来了呀?” 吕代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估计这两天天气凉吧,我就不出去了。” “嗯,你接着好好睡一觉吧。” 吕代点了点头,脸色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不然我还是帮你叫一个医生过来吧?” “看医生恐怕没有用。”他苦笑,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恐怕是已经脆弱到了一个极点。 灵体对肉体产生的吸附力,但是又不像活人那样充满阳气,所以身体在他的灵体的腐蚀下会产生病变,这事本来就应该的事情。 他想如果自己处理不好,这点事情的话,将来就算变成一个活人,那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或许会躺在病床上,劳死终身。 反而成为了夏冰的负担。 离开捻鬼舍,李姐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保镖公司有一单大单子出了问题。 对方是一位合作了很多年的老总裁,配备的保镖也一直都是顶级的,经验十分的丰富,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再一趟任务中,一个保镖将人给打伤了,对方危在旦夕,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 夏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当保镖的风险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有时候他们必要会完成一些很危险的任务通常这些任务也很有可能会带着一定的危险指数,比如说自身会会到受到伤害,或者是伤害到对方。 他们的能力,夏冰自然是相信的,一般自家保镖受到伤害的时候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对方受到伤害,但是他们培训了很久,很知道点到为止的那个点,这次出了这件事,也相当于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了。 如果一旦对方死亡,那这个保镖一定会被那些人给处理掉。 夏冰的心慌的不行。 连忙打电话问了一下在医院的朋友,这些朋友也都是冷冽当初留下来的,现在已经全部成为了夏冰的资源。 这个电话让她如释重负,因为那个医生说,其实并检查不出病人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病人以及病人家属一直都在坚称已经快活不久了的事情。 所以他们医院一致认为,这应该只是病人为了索取赔偿费,而闹的这么一出。 她立即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了李姐。 很快,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原来签订合同的那个老总才在得知事情之后,愿意自己掏腰包,把这两位保镖从警局里赎出来,并且也会花重金安抚对方。 很多时候,保镖的雇主是做不到这个份儿上的,一旦出了事情,他们会立即把这些事情的源头全部甩锅给保镖公司。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原则的人。 对方原以为作为一个保镖公司的老板肯定不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应该是一个男青年,没想到竟然是夏冰这么一个年轻的女性。 对方感到十分惊讶,聊了几句后提出想要完全雇佣这两个保镖的请求。 其实关于对方想要完全雇佣,并不出乎意料,他们既然觉得这两个保镖十分值得信赖,但是又唯恐保镖会把自己的事情给泄露给原公司,因此就会提出完全雇佣的要求。 完全雇佣之后,夏冰这里就不再有这两个保镖的名单,雇佣关系也从保镖公司转移到了对方的名下。 如果是普通保镖公司的话,面对这样利润极高的请求一定会同意的,但是夏冰的公司不一样。 第六章 九味楼 她的所有员工都不是人类的身份,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一旦完全雇佣之后,也许他们的雇主会让他们完成更加危险的任务,伤亡在所难免之后,他们的安全就更加没了保障。 夏冰一口回绝。 对方感到十分的吃惊,因为往往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一家保镖,公司会回绝这么高的利润。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公司的保密程度,他们不会把你的秘密泄露给任何人,包括我们公司。”夏冰说着,“但是关于完全雇佣,这事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夏冰的决绝,让对方实在的意外,于是便提出了想要见面谈一下的要求。 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转念又想到对方也十分的仁义,不仅没有甩锅,而是亲自去警局,把两个保镖给赎了出来,还花了重金打发了受伤者。 如果吃个饭的请求再拒绝的话,夏冰觉得未免有点会太显得不近人情。 于是她便答应了下来。 关于吃饭的地点,对方说等安排好之后会给她发过来信息。 第二天一早,夏冰就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信息。 今天的晚上6点钟,九味楼见面。 又是九味楼。 这三个字,这几天好像一直萦绕在她的面前。 先是九味楼那个奇怪的老板,让他念念不忘的,总想着什么时候去九味楼吃一顿饭,再见那个老板一面,到时候她非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放了她鸽子。 没想到今天就有了机会。 晚上她特意早一点先来到了九味楼等待。 九味楼的装饰风格十分的特殊,古风和欧式相结合,在满是现代风格的建筑里面显得尤为突出,还带着些诡异。 总之,这个建筑给夏冰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很不和谐的美感。 她觉得在秋日,六点钟准备吃完饭已经是很早了。 可是没想到九味楼门口的客人络绎不绝,甚至出现了车位难求的局面。 走进九味楼内。 扑簌而来一阵凉气,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估计是下了两天大雨的缘故,让这些有些深的屋子,就会显得比较阴凉一些。 连鬼舍的大堂里面,也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没有在意,径直往前走去。 只是有些纳闷的是,刚刚在门口看着,里面好像还有不少的人,但是一进来却安静的有些吓人。 偌大的一个大堂,她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前台站着一个面带职业微笑的女人,也许是笑得很久了,她的脸有些发僵,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好像这笑容是画上去的一样。 两个人四目相对,她突然感觉一阵恶寒。 好奇怪的感觉。 正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直直站立着的那个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您好,请问您有预定吗?” 沉寂突然被打破,这让夏冰吓了一跳,也总算缓过来一口气。 还是有声音的地方呆着比较安心一些。 她连忙走上前去,把刚才那古怪的念头一扫而光。 “有预定,是张国立老先生。” “稍等一下,我查一下。”服务生说完,顿时便低下头在电脑屏幕上查起了资料。 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刚才那股怪异的感觉重新洗上了心头。 看着面前那个脖子直直的弯曲成90度的服务生,夏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有种控制不住的想要逃离的冲动。 “查到了,是106包间,请您往后走!” 这声音再一次冷不丁的想起,此时此刻,听上去竟然十分的机械。 他顺着女服务员手指的地方看去,是一条贴满红色壁纸的走廊。 那走廊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尽头,给夏冰的感觉好像是一条蛇的肚子,吃人不吐骨头的蛇。 她犹豫了一下,正在此时,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转头一看,应该是几个刚到的客人匆匆忙忙的来到前台,询问还有没有桌子。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几个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连忙朝走廊内走去了。 见到有人往前走,夏冰连忙跟了上去。 走廊其实不长,只有两个弯曲的角度,好像是一个s形的弯道一样。 一进入正式的大厅,喧哗声顿时扑面而来。 大厅内有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几乎都已经坐满了聚会的人,大家一边碰酒,一边吃菜,十分热闹。 他再一次长长的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刚才自己脑子里面胡头巴脑的想了些什么。 这时有个服务生迎了上来,询问了他是不是106的客人之后,便带着她往包厢内走去。 走在热闹的人群之中,他闻到了一股从没有闻到过的香味。 这香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滚,嘴角差一点忍不住流出口水来。 好奇特的味道呀。 中午刚刚吃了一个大饱的她,此时竟然饿得发慌。 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式。 有的菜她叫得出名字,有的菜很稀奇古怪,夏冰叫不出名字。 但无疑,每一道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好想吃。 走到一张桌子旁边的时候,夏冰突然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他甚至想就在这张桌子旁边坐下来,跟他们大吃一顿。 心头突突跳了两下。 她猛的回过神,十分羞窘的挠了挠头,又不是饿死鬼投胎,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馋了? 此时在看向桌子上那些菜,仍旧散发着很美味的香气,但这香气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有吸引力了。 走进包厢,如她所料,还没有人到。 她先坐了下来,服务生礼貌的问他,需不需要先点菜,她回绝了。 服务生退出后便带上了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夏冰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 耳边再一次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声了。 她惊讶极了。 看着贴满红色和金黄色壁纸的墙壁,暗暗感叹没想到竟然还有隔声效果这么好的墙壁。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九味楼的老板,她一定要好好向他打听一下,这隔音墙是哪家建筑公司承包的,她也要回去给自己的旅社做上这几面墙。 没人来,她觉得百无聊赖。 第七章 等上菜 于是便掏出手机,准备刷会儿微博。 可是刚打开网页,就显示暂时无法使用网络。 看了一下信号格发现竟然是个小叉号。 她撇了撇嘴,在看着墙壁的时候,心头的好感已经消去了很多。 恐怕隔音效果好,带来的弊端就是信号不好吧。 还是算了吧。 旅社内的大家可都指望着无线网络活着呢。 夏冰要比约定的时间来的稍微早了一些,加上手机没有信号,于是就特别无聊。 她扫了一眼九味楼的装饰,包厢内的装饰也仅仅只是极其奢华豪华的红色壁纸和金色壁纸,除此之外,墙上没有写任何标语或者十对九味楼的介绍。 想看看桌子上有没有菜单,可以研究一下什么的,结果扫了一眼,衬着红色桌布的玻璃桌子上,也仅仅只放了一个十分干净的玻璃烟灰缸。 她穷极无聊的坐在位置上发呆,外面大堂的菜香隔着门缝儿幽幽的飘了进来,顿时引诱的她流出了口水。 正犹豫着要不要向服务员先来杯水垫一下肚子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紧接着刚刚带着他走进来的那个服务员,就带了一个看上去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的老人进来。 老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人,看上去像是他的助手。 后面那个是一个年轻人,脸上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微笑。 对于两个不速之客,夏冰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原本约定的时候,双方也没有约定会来多少人。 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习惯了。 老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十分的惊讶:“你好,你就是下冰下老板吧,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的多呀!”说着,老人向她迈进了一步,并且伸出了右手。 见状,她也连忙从位置上起身迎了过来:“您好!” “哦对了,这位是我的助理,你叫他张叔就行。”老人果然介绍了身边的这个中年男人。 紧接着,他又指着那个年轻人道:“这是我的儿子,也是我将来的继承人,现在在公司里面当部门总管。” “你好,我叫刘苏合。”年轻人笑着对她伸出了手。 夏冰顿了顿,也迎了上去:“刘总您好!” 寒暄完之后,四个人便依次落了座。 服务员只说了一声,稍等之后便退出去了,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夏冰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 “服务生都不过来点菜的吗?”为了打破尴尬的成绩,她咕哝着抱怨了一句。 没想到老人和那个年轻人竟然突然笑了起来。 她十分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两个人。 紧接着年轻人就道:“夏老板是第一次来九味楼吧?” 她点了点头。 “那难怪夏老板不知道,九味楼有个奇怪的规定,那就是没有菜单,不允许客人点菜,至于会上什么菜,全凭厨师根据客人的数量以及他自己的心情来做。” 年轻人耐心的对她解释着。 夏冰有些惊讶:“这么任性的吗?” 全凭厨师的心情? 不用菜单? “万一做的不合客人的胃口怎么办?” 年轻人莞尔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从九味楼开业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有不合客人胃口的菜。” 她更加惊讶了。 九味楼果然是这么奇怪的一个地方吗?从她进来到现在,总觉着这里怪怪的。进来到现在,总觉着这里怪怪的。 九味楼的老板十分的怪异,九味楼的建筑风格十分怪异,他们的服务员也十分的怪异,还有这装饰也十分的怪异,包括这上菜的方式也怪异极了。 “夏老板,不用担心,待会儿的菜肴要是不合胃口,我刘苏合一定加倍补偿!” 年轻人说的信誓旦旦,这让她更加好奇了,心里忍不住暗暗期待起来,待会儿桌子上会摆放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菜肴。 没有让他们多等,很快一对服务员就端着六份菜上来了。 她一眼扫过去,只见这些菜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很简单的,五菜一汤。 都是她能叫得出名字的。 蒜苔炒肉,糖醋排骨,红烧里脊,功夫鱼,干锅土豆片儿,还有一份珍珠翡翠白玉汤。 虽然是五菜一汤,可是却盘盘都有肉。 就算是干锅土豆片里边也能看得见肉丝儿。 全是荤菜没有素菜。 夏冰最近在减肥,看了这些菜色之后,忍不住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抹平了痕迹。 桌子上的菜肴散发着阵阵热气,伴随着热气升腾而起的还有一股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或许是饿的时间长了,这股香味对她的吸引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加上又全是肉菜,她的食欲更加的低了几分。 “别客气,动筷吧。” 老人看着桌子上的菜,语气似乎有些紧迫的说了一句,旋即便拿起了筷子。 好像很饿了,老人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的。 夏冰没有在意,跟着便拿起了筷子。 老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抄了一大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入口的那一刻,好像十分满足的长吁了一口气。 夏冰惊呆了,因为看着老人的神情,好像是犯了烟瘾的人终于拿到了烟,爽快的肩膀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是有多饿啊?夏冰忍不住想。 但是转眼见到老人身旁的那个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竟然如出一辙,只是他更加隐忍,但是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喉咙出卖了他。 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或许有些夸张,她连忙低下头,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刘苏合,发现对方只是咬了一小勺汤,在浅浅的抿着。 见到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她松了口气。 于是也跟着从汤碗里舀了一勺汤。 汤面冒着热气,似乎很烫的样子,她缓缓搅拌着。 一边嗅着,随着热气冒上来的香气。 但是很快,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刚才还散发着十分浓郁的香味的汤,竟然在他的搅拌之下,味道变得越来越腥。 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腥味,好像是很久没有清理过的下水道? 第八章 想逃离 这个联想顿时让她差点干呕起来。 连忙回过神儿,看着碗里面醇厚的白汤,怎么也跟下水道联想不到一起呀。 但是那股若有似无的腥味儿,还是让她心里头犯了疑。 竟然有些抵触了起来。 明明刚刚还十分期待的菜肴,此时她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对面的两个人吃得十分迅速,这速度十分出乎夏冰的预料。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老人能吃饭这么快的。 老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菜色的油腻,会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一块一块的红烧排骨送入口中,很快就把嘴唇和嘴角染的红得流油。 好歹也是一个老总,怎么这么没有吃相? 看着他们不断张合的嘴巴,送入口中一块又一块黏腻的肥肉,夏冰的眼前好像突然有些晕眩。 胃里一阵翻滚。 “不合胃口吗?怎么不吃?” 刘苏合的声音把她一下子拉了回来。 她连忙镇定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微笑着回答道:“上午吃的太油腻了,我喝点儿汤就好,汤很好喝。” 刘苏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抹去的惊讶神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九味楼里还能这么克制的客人。” “你不也是吗?” 她注意到刘苏合从始至终也只是在喝着自己碗里的汤,并没有动其他的东西。 刘苏合微微尴尬的一笑:“我也是上午吃的,有点油腻了。” “我父亲特别喜欢九味楼的糖醋排骨,每次吃到都会特别的激动,你别见怪。” 他为自己父亲的吃相辩解了一下。 夏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但是心里却疑惑极了。 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当着她这样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外人,吃成这个模样吧? 半张脸颊上都染上了红红的油腻的污渍,袖口上也沾上了一些腻腻的肉沫。 夏冰觉得恶心极了,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仿若一个贪食的恶鬼,跟刚刚进来的那个风度翩翩的老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只是这是对方的事情,她不好过多插手,觉得恶心,她就只能低头不去看。 心里觉得越来越烦躁,她有些呆不下去了的感觉。 甚至有那么一分钟,她特别想扔下筷子,扭头就走。 别说汤了,现在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下。 这顿饭,恐怕是夏冰从出生以来吃过的最漫长,最受罪的一顿饭。 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了。 尽管刚刚那个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腥味已经早已消失不见,重新扑鼻的香气,还是没有能感动得了她。 她现在只觉得无比的恶心看着这些食物,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本来她还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吃,似乎有点不太礼貌,可是等她抬起眼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六个盘子几乎已经被扫荡一空。 负罪感顿时一扫而光。 吃完饭,老人和那个中年人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两个人又连续喝了两碗汤,直到最后一点儿汤都见了底,他们才心满意足的停了嘴。 夏冰觉得今天自己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注意到旁边传过来的目光,她转过头看着刘苏合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十分的复杂,有些不解,有些疑惑,也有点抱歉。 年轻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应该是在为自己父亲的吃相而感到羞耻和丢脸。 不过她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反正今天这一顿之后,她是再也不打算见这几个人了。 “老爷子吃完饭了,现在该说说正事了吧?”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先开了口,她现在只想把正事说完之后离开这个地方,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老人好像刚从深渊中回过了神,听到他的话之后,很是惊讶,像是刚睡醒似的,过了老半天,他才缓过来。 “哦,对了,对了,还有正事儿,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儿给忘了。” 夏冰觉得很奇怪,在老人一开口的这一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回来了。 老人的神色逐渐变得正常了起来。 “我想听听夏老板为什么不肯把这两个保镖给完全雇佣的原因,或许我可以更加有针对性的满足夏老板的要求。” 老人的眼神,精神锐利,一点儿都不像刚刚那个在桌子上风卷残云的饿死鬼。 夏冰勉强勾起嘴角,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公司的明文规定就是不会完全雇佣的,我知道老爷子,您在担心着什么,关于保密问题,您完全不用担心,虽然我们都是雇佣关系,但是我们从来不会干涉已经雇佣出去的保镖和雇主的关系。” 她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信不信由对方。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信不信由对方。 虽然她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不会相信的。 保镖行业一般属于极为机密的行业,不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没有人会感到安心。 就算老爷子放弃了这批订单,放弃了那两个保镖,与夏冰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不缺这点儿钱,更不缺这一笔生意。 老爷子的面色有些为难:“夏老板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吗?” 她摇了摇头:“这不是讲不讲情面的问题,老爷子和我们公司也已经合作多年了,以前老板在的时候难道有完全雇佣的规矩吗?既然他在的时候没有,那他不在了也依然没有。” 夏冰几乎已经认定了,这个老人就是在敲她的竹杠。 冷冽那样清高难接触的主,没事什么人敢去惹他,但是自己一个年轻人又是个女孩子,刚刚上任,肯定有不少人盯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希望她出个错误,或者想从她的身上挖块肥肉。 对于有人会抱有这样的想法,夏冰十分理解,但是同样她也表示他们在做梦。 老人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她连忙开口:“之前的事情麻烦您帮忙了,之后我会让下属尽快把您用来保释保镖的钱给您打过去。十分感谢您愿意为了我的员工如此的细心体贴。” 老爷子没有说话,但是脸色阴沉的吓人。 这时,旁边许久开口的年轻人说话了。 第八章 我乐意 这时,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年轻人突然开口了。 “冷老板在的时候自然是冷老板的规矩,但是现在是您的天下,你又何必要固步不前呢?” 这话说得委婉,也讽刺了夏冰有些太小心翼翼,没有冒险精神。 夏冰淡淡一笑:“我乐意。” 气氛陡然凝固住了。 一股阴郁在房间蔓延开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郁,只需要一丁点的火星,相信这个房子就会炸掉。 年轻男人突然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个僵局:“咳咳,夏老板的意思我十分理解,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开心心。” 夏冰笑了笑,看着桌子上的玻璃水杯没有说话。 刘苏合的表情有些尴尬,但是又不想让现场陷入僵局:“夏老板是这样的,我们确实也没有遇到过这么称心如意的保镖了,所以特别想留他们在身边,我们也知道贵公司的规矩,如果您有什么想提的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 她有些无语,自己的话是还没有说的够清楚吗? 顿时有些厌恶了这场谈话。 “不好意思,我不是人贩子。” 老人的暴脾气突然就上来了,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身:“你这话什么意思,以前就算是冷冽在的时候都要给我几分面子!” “我要是不给你面子,我就不过来吃这顿饭了。” 她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过了这么久,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喜欢斤斤计较的小奸商了。 她现在是一个两两都要计较的大奸商。 老人气得要命,可是在难听的话,已经不符合他的身份了,他说不出口,只能憋的脸红脖子粗。 年轻男人反而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强求。” 早干嘛去了? “我相信夏老板也不缺我们这一个订单,只是您的生意,如果一昧的这样强势的坐下去,恐怕走不远。” 关于这一点儿,夏冰更不放在心上。 原本他也没指望这保镖公司来盈利。 冷冽留给她的东西要比这些都超乎想象的多。 保镖公司里面都是冷冽的狼子狼孙,原本他们跟跟着冷冽来到人世间,一是为了体验一下风土人情,二是随着近年来人类的不断开疆扩土,他们这些野生动物的栖息地已经越来越少了,粮食短缺,还随时面临着人类的围捕,如果一直呆在大西北的话,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被围剿。 与其在家里,坐等人类来杀不如和人类打成一片。 至于钱不钱的与他们无关。 大家的能力还不至于在这么一个繁华又充满机会的世界里,找不到一口饭吃。 “这个无所谓,不光冷老板,我的行事风格也是这样,你们爱信信不信就散伙,但是我话就撂到这儿,保密问题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我们公司真的有什么漏洞,恐怕也做不了这么多年,你们说呢?” 她玩着手里的杯子,一不小心水洒了一地。 年轻男人和老人对视了一眼,暂时都没有说话。 夏冰不想再陪他们玩下去了,他可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空闲,他还想赶紧回家看看吕代的身体怎么样了呢,准备起身就要告辞。 正在这时,包厢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请进。” 年轻男人说了一句。 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满脸带笑,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夏冰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那天在大雨中的站台下,跟她搭讪的那个男人。 圆滚滚的大脑袋,却小鼻子小眼儿,小胳膊小腿儿的。 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有亲和力,但夏冰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阴恻恻的奇怪感觉。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九味楼的老板。 “您好,我是九味楼的老板,您是我们九味楼开业以来第888桌用餐顾客,是我们的幸运顾客,因此我们不但会为你们免去这一顿饭的单,还会给您一张一千元的代金券,欢迎您下次再光临。” 他笑着说完,别点了点头,身后立马有一个服务员也笑眯眯的递上了一张代金券。 他们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顿饭吃得还挺幸运的。 年轻人走上前,十分礼貌的接过代金券:“谢谢您,我们以后一定会常来的!” 夏冰不置可否,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心想以后她恐怕再也不会来这儿了。 “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各位还满意吗?” 老板接着笑眯眯的问他们。 老人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立马接过话茬:“非常喜欢,我特别喜欢吃这儿的红烧排骨,可巧的是每次过来厨师都会给我上这道菜,真的十分幸运了。” 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老人,此时倒是像个正在接受采访的街头顾客。 夏冰有些微微讶异,看着桌子上被扫荡一空的盘子,她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几个菜色就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呢,到底是有多好吃,她有一点儿后悔,自己刚才一口都没有尝了。 “不知道您最喜欢的是哪道菜呢?” 正在看着老人想事情的夏冰的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微微一愣,抬起头,瞬间对上了九味楼老板系眯眯的眼睛。 男人一愣,随即那细细的眼睛便睁开了来。 “……您好,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就在银河路咖啡厅前面的车站底下?” 夏冰莞尔,站起身,对他伸出了手:“老板好记性呀!您那天请了我之后,我可是对您这儿一直念念不忘呢,吃不了免费的午餐,那我就只能花钱来这吃一次了。” 男人摇着头笑了:“真的是很抱歉,当天确实是没有办法,有些急事儿,今天也赶巧,您也是免单,不过这次不算我的,改明儿您一定要再过来一次,我得好好的补偿你!” 夏冰摊了摊手:“没关系,我也只是好奇罢了,没想到那天下那么大的雨,您还能把我给认出来。” “不瞒您说,来到邺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所以当然过目不忘了。” 男人微笑着看着夏冰,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油腻感。 第九章 合胃口 以前夏冰每每听到夸奖的时候,有时候会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加上这段时间,她也算在商场里历练了不少。 更是对于这些不加修饰,赤裸裸的称赞表示十分的平静。 “谢谢您的夸奖。”她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 “那您能告诉我您最喜欢吃的是哪道菜吗?下次我让厨师特意为您备上!” 听到九味楼老板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要知道从开业之初来到这里的人,不论是如何身份尊贵的人,何等的达官显赫,九味楼从来都没有破过例,不肯让任何人点餐。 就算是市长的太子那次来也是没有点过餐的。 偶尔会因为这件事儿给闹起来,但是也很快就会风平浪静,不了了之。 大家都说九味楼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背后的势力大到也许超出了市级的范围。 所以没有人在打着想要点餐的念头来九味楼,而且九味楼每次上的菜也都和他们的胃口,所以他们就更省去了这一桩麻烦。 但是现在九味楼竟然允许有人点餐了,还是老板亲自开的口。 夏冰不卑不亢的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淡淡开口:“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肠胃有些不舒服,来之前吃了串糖葫芦,肚子一直难受到现在,所以就没有吃东西。” 这话一出,更是仿佛炸了锅一样。 来到九味楼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不是顶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出去的。 百分之百的人都是扁着肚子进扶着墙出。 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的吃到撑。 而现在再一次被同一个人打破了。 九味楼的老板却显得没有那么的惊讶:“原来喜欢吃糖葫芦,那下次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了,我做糖葫芦的功夫也是一流。” “这怎么好意思能让您亲自下厨呢?”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往常我们这虽然是厨师做饭,但有很多时候我也会过来帮忙的,我呢,非常喜欢吃,但是我也喜欢做着吃,俗话说,一个不会做饭的吃货,不是一个好吃货,您说这话说的对吗?” 夏冰觉得很对,她就不是一个好吃货。 虽然她也会做饭,但是做的饭不是那么好吃,而且只会些家常菜,至于硬菜什么的,会的很少。 自从吕代来了之后,就开始大显身手,平常在家里都是吕代做饭,而且出人意料的是,别看他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动手能力了,可是现在做起饭来依旧是味道一流,夏冰都觉着他以前是不是当炊事兵的。 “这样吧,您记下我的电话号码,下次来之前先给我发个短信,我一定赶过来为您做糖葫芦!” 说实话,夏冰其实不是很想在来这里了,可是九味楼的老板这么热情,她又觉得拒绝了,不是很好意思。 “这是我的名片。” 夏冰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九味楼的老板愣了愣,随即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 要知道多少人都想要九位楼的老板的名片,可都是没要到手,现在他却主动掏出来了。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九味楼的老板说完,礼貌的冲夏冰笑了笑,然后冲他们也点了个头,就转身出去了。 “没想到夏老板还跟涛先生认识。” 老人有些惊讶的开口。 刚才递名片的时候,夏冰看到九味楼的老板,名片上是有一个涛子。 不过她不想夸大这种关系:“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不是很熟。” 老人摇了摇头:“就算不是很熟悉,那想必夏老板肯定是陶老板,很欣赏的人,否则也不会拿到涛老板的名片。” “很稀奇吗?” 她扬起手中的名片问道,这不是一种炫耀行为,她是真的不知道九味楼老板的名片有这么珍贵,在她的印象里,这不过是一个开饭馆儿的罢了。 老人现在的脸色好像和蔼了很多,他走过来,主动冲夏冰伸出了手:“夏老板非池中之物,之前的事情还请原谅了。” 怎么这态度突然来了180度的大转弯?她有点儿吃惊,不过她向来不是一个不给别人台阶下的人。 想了想,也伸出手握了上去:“没关系,我说话也就是这样,还请您多多担待。” 老人摇摇头,似乎真的不在意了:“那个,我希望我们的订单还能继续。” “……可是。” “我懂,我现在很相信夏老板的为人。” 真是奇怪的一天。 走出九位楼之后,夏冰觉得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奇怪的建筑,奇怪的装饰,奇怪的服务员,奇怪的客人,奇怪的食物,奇怪的老板。 总之,九味楼真的是奇怪极了。 她拒绝了年轻人要送她回家的请求,而是打了辆车去小吃街。 出九位楼的一刹那,她就饿了。 摸着肚子,觉得自己也是奇怪的很,刚刚明明有大餐的时候她不吃,现在从饭馆出来了,反倒又饿了。 她在小吃街寻摸了两份牛筋面,打包带回来捻鬼舍。 回去的时候,吕代正坐在前台发呆,看着墙上的一个小黑点儿愣愣的十分可爱的样子。 以至于夏冰走进来,他都没注意到,门口那个欢迎光临的小僵尸,已经坏了很多天了,夏冰跟他们说了几次,记得换电池,那个实习店长都忘了。 “想什么呢?” 吕代被吓了一跳,猛的回过了神儿,见到她的一刹那,笑容便扬了起来。 吕代的笑容好像春风一般,让夏冰的心在这深秋里突然扬起了生机,顿时觉得温暖了起来,下午在九味楼那股奇怪又不愉快的感觉,顿时一扫而光。 “你回来啦……带什么好吃的了,让我猜一猜。” 他嗅着鼻子,却闭上了眼睛。 温凉也故意把牛筋面放到身后,笑眯眯的等着他猜答案。 可是没过一会儿,吕代就皱了眉头:“什么味道?怎么一股腥味?” 说着就睁开了眼睛。 夏冰也很惊讶,四处闻了闻反问道:“什么腥味?” 吕代皱着眉,也很不解,循着那股让他觉得恶心的味道走了过来。 第十章 互联网 他循着这股味道走过来,没想到竟然闻到了夏冰的身上。 夏冰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可吕代又跟了过来。 他剩下闻了闻,才皱着眉头,抬起头问夏冰:“你去哪儿了?怎么身上一股子腥味?” 夏冰顿了顿,又抬起自己的胳膊,使劲逮了两口,顿时反应了过来。 没错啦,就是这个味儿,是他在九味楼想喝那口汤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幽幽的细微的味道。 不过后来已经闻不到了,而且这么浅的味道怎么会这么敏感? 现在他又闻到了这个味道,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她撇了撇嘴,告诉吕代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吕代皱着眉:“那个九味楼确实是挺奇怪的,以后能不去还是不要去了吧。” 她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她对那儿的食物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两个人打开牛津面,吃了个肚圆。 刘苏合一路把老爷子送回到家。 一路上,老爷子都沉默不言,脸色青白。 刘苏合几次想打破沉默,可是张张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来打破这场让人尴尬的沉默。 原本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说实话,那两个保镖虽然是老爷子,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遇到这么心爱的,但是也并非是必要不可的。 刘家一直是做的互联网的生意,在电子商务平台有着很大的影响,可是在前十来年开始,一个新兴的电子商务平台突然在互联网上兴起,而且成了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直冲龙头。 刘氏手下的网站作为老品牌,虽然得以在那场血雨腥风之中生存,可是却被围剿十分凄惨。 那个新平台好像一只被关押了很久的猛兽,一冲出来,就把他们这些电子商务平台给撕咬的粉碎。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的绞杀,结果都是适得其反,反而伤了自己的根基。 这个平台虽然一直有人在台前撑面子,做活动,参加运营,可是圈内人都知道出来做面子的那个,并非是这个新兴电子商务平台的真正营业人。 可他背后真正运营人到底是谁?没人能说得清楚。 互联网行业内对这个背后真正的运营人众说纷纭。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想的,要知道替他出来运营的那个人,可是已经带着他的财产登上了世界福布斯富豪榜的前三名。 他是怎么能忍得住,不把自己的名字给张贴出来的。 虽然尽管人人都知道,真正的运营人另有其人,可没人找得出来,背后这个真正的运营人到底是谁? 但是只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被人所发现的。 何况是拼尽全力,一直在盯着自己最强劲对手的刘氏呢。 今年年初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线报。 就是关于自己敌人真正身份的线报。 要知道,这个奴隶他做了十几年,一直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让他抓得着,但现在总算是露出了破绽。 那就是冷冽。 为了抓出背后的冷冽,刘氏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银行每个巨额进账的账户都给盯上了,茫茫人海之中,他们似乎一点儿都不畏惧人海战术。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还真的在12年之后,让他们抓住了冷冽的狐狸尾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冷冽做黑活,在邺城是出了名的。 不光是在邺城,就连周边的城市加起来大大小小十几个地下赌场,都是冷冽一手所开办的。 但是对于地下见不得光的这些黑活,冷冽一点儿都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他从来不会主动去宣传,但是别人问起老板是谁的时候,他也不会刻意的去隐瞒自己的身份。 人人都知道叶成有冷冽,这么一个狠人。 专门做黑活,行走在暗边缘的人。 可是没想到,国内互联网最大的巨头竟然也是他。 刘老爷子当时是大跌眼镜,下巴都差点接不回去。 尤其是他早就知道,身边所用的保镖都是冷冽的手下。 可是调查来调查去,这两个保镖丝毫身上没有一点儿的破绽。 这么多年的商业竞争冷冽,从来没有用过奸细。 也从来没有耍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倒是他们当初为了联合起来对付冷冽,用了很多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所以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十分震惊的,对于这些保镖的职业素养也是更加敬佩。 冷冽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深深的了解到了。 所以冷冽在的每一天,他都没有任何想跟冷冽作对的想法。 直到冷冽的死讯突然传来。 好像一枚鱼雷炸在深海之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但是商人就是商人,永远盯着的都是商机,冷冽死后他的产业好像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这都得益于他平常教导人有方的结果。 关于冷冽事,电子商务平台背后真正的运营人这件事儿,除了流逝老爷子和刘苏合知道以外,其余的互联网巨头都不知道。 所以在突然听到冷冽去世的消息之后,他们十分紧张的盯着冷冽的继承人,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互联网上并未掀起什么风波,但是没人知道保镖公司和千年酒吧的主人就是互联网最大的巨头。 所以刘氏老爷子觉得自己只需要盯着保镖公司和千年酒吧的主人易主成了谁,那么就跑不了了。 再一次让他大跌眼睛的是,对方,竟然是一个才24岁的小姑娘。 他调查了关于夏冰所有的身家背景。 发现夏冰不过是茫茫人海当中的一个小商人。 受过冷冽的恩惠,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小旅社,只能说挺励志的一个小姑娘,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可是冷冽甘心,把手中这么大的产业交到这位小姑娘的手上,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他才借由这场事故,一定要约夏冰出来见个面聊一聊。 见面地点选在九味楼,一是因为那儿的饭菜真心好吃,她觉得在那儿招待客人一定会降低夏冰的警惕心。 第十一章 下马威 二是他想要给夏冰一个下马威。 冷冽也不在了,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会比冷冽狠的角色存在。 他急需给夏冰一个下马威瞧瞧,然后才能在互联网上动些手脚。 可是这小姑娘的办事态度好像跟冷冽差不多,都是那种看上去十分年少,却极其老成的感觉。 虽然夏冰并没有冷冽难接触,可是难商量的程度是一样的。 要知道,当初冷冽,可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一般,被举到了头顶之上。 他们想要仰望,甚至摸一下它的鞋底,那都是痴心妄想。 冷冽从来不会答应跟他们这些人吃饭。 连说句话都似乎玷污了他那高贵的精神。 冷冽的长相,就像一个高傲无比的神,气度也一样高高在上,所以这也是当她知道冷冽的真实身份之后,不敢往外抖落的原因。 冷冽在暗道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的名头可是传闻已久。 但是夏冰不一样,她身家清白,刚刚步入社会,而且还突然接受了这么大的摊子急于求成。 所以他才打算在夏冰的身上捅个口子,挖一大块肉吃。 可没想到夏冰的手段好像不比冷冽差。 连政坛上都众说纷纭的九味楼,她都拿得下。 这个小姑娘的实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不容小觑。 今天晚上确实显得有些冒进了,也不知道夏冰到底会对这件事情作何感想? 她会不会就是以为自己就是来威胁的?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比冷冽还要狠心的人,那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后果,确实是不能承受的。 所以老人显得十分的严肃,他一紧张的时候就会看上去格外的严厉。 但现在他又有点莫名的心慌,这股心慌从心底里冒出来,带着一种张牙舞爪的气息,很快蔓延了他整个胸膛。 变得莫名的有些烦躁,也开始出冷汗。 他坐在沙发上,头也不回,顿时起了一股暴躁的心思,大吼道:“你平常就是这么办事的吗?这么一点儿小事儿都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我看你是不想在刘氏干下去了!”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年轻人的脚步猛的停在了原地,他的脸色逐渐由温和的笑容变的冷了下来,看着老人的后脑勺,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情绪蔓延了开来。 “您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 明明知道这个年轻人没多大的关系,可老人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吃了火枪药似的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气得发抖。 突如其来的紧张和恐慌,让老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焦躁的表现便再一次大声的吼道:“如果不想干了,你就赶紧从刘氏滚蛋!我不养你这号闲人!” 刘苏合微微敛目,没有说话。 突如其来压抑的气氛让两人都有些憋闷。 老人更是觉得难受,好像不仅仅是发慌,而是有一股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很快席卷了他的全身。 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肠胃里面撕咬,撕咬一空。 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让他无法忍受,看到桌子上摆放着果盘儿,他想都没有想从上面抓起一个大苹果塞入了口中,年轻人一愣,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拦他,因为他记得老人的牙口是不好的,他吃不了这么硬的东西,得把一些较硬的食物和水果切成块儿来食用。 可是刚想阻拦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面色冷清的看着老人,一动也不动。 老人慌极了,似乎早已经将自己满口假牙的事情抛之脑后,白起一个苹果就咬了下去,瞬间,鲜血便从嘴里面流了出来。 老人享清福了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一下子疼得他脸都白了一下,可是那股饥饿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而且还迅速掩盖了她口腔里传来的疼痛,他没有办法的,又狠狠的朝苹果上咬了一口。 只听咔啪一声,也不知道是苹果咬碎的声音,还是假牙落地的声音,总之老人像是疯了一般,撕咬起了手中的这个苹果,一开始她还一口一口的咬,到后来便是一大口一大块的往下吞咽,直到最后他连壶都没有吐出来。 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惊呆了,额头上也开始忍不住的冒冷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背后他可以依稀看到老人蹭在衣领上和袖子上手腕上的血迹,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一下忙,问一下怎么回事。 但是由于刚才的训示和长年来老人对他的压迫,他已经对眼前的这个自己的所谓的爷爷心灰意冷了,在他的心里,老人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孙子,他只是一个私生子罢了,无外乎就是比她的亲孙子要能干一些,才勉强被老人给留了下来,如果他一点儿本事都没有的话,或许早已经被老人给赶出去了。 一开始他还把自己当成刘家的人,尽心尽力的想要对刘家的所有人好,想要得到自己身份的认同感,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最终都没有得到刘家的认同,他就开始变得心灰意冷了。 你们不认我,那好,刘苏合也就不认他们。 所以这么久以来,在她的心里,刘老爷子也不是他的爷爷,而只是一个对他动不动就义气指使指手画脚的老人。 对待下属都不是这样的,动辄训斥,动辄打骂。 有时候他甚至会在心里,止不住的想,为什么他不早点去死? 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就看到老人又一把从果盘里抓起了一根香蕉,连皮都没有包含,就直接送入了口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牙掉了的缘故,老人没有办法咀嚼,竟然一大口咬都没有脚的往嗓子里塞去,这一下可不好了。 只见香蕉的一截还露在外面,老人的脖颈却突然止住了,随后只听嗖的一声呕吐,那香蕉边掉在了地上,还带着些粘粘的唾液。 第十二章 大暴雨 还没从惊讶中抽回神的刘苏合,顿时被这个场景恶心坏了。 可是一口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见到让他此生都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老人竟然一把捡起了在一股粘粘唾液当中放着的香蕉,再次朝自己的嘴里塞了过去,香蕉被拿起的那一刹那,无数粘液拉成丝儿,一条条的拉了起来,就这么清晰的展现在了刘苏合的面前。 刘苏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告诉他,离远点儿,太恶心了。 老人拿起香蕉,这次他先用手掰断了两块,然后一段一段的塞入口中只听到几声特别艰难苦涩的吞咽声之后,那两节相交便不见了踪影,随后老人再次朝果盘里的葡萄伸出了手。 刘苏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呆站下去了。 可是或许老爷子今天晚上发的这场疯是可以致命的,自己如果阻止了,万一老爷子醒来之后又会怪他不早点来阻止,那可怎么办,犹豫再三。 他的脚步往后挪了挪,正在此时,老人突然转过了身,眼神如炬的瞪着他,刘苏合吃了一惊,背后刷出一身的冷汗,这种眼神太熟悉了,他在老人的脸上见过无数次。 而每次见到这种眼神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在九味楼的饭桌上,当那些菜背上上来的时候,老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菜,眼珠子里面好像有两团火一样,恨不得连盘子带筷子一起随着那些菜给吞下去。 而现在老爷子就是用这种像看到极其美味食物的眼神盯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恐慌感让刘苏合有些不知所措,他往后挪了挪,颤颤巍巍的开口问老人:“爷爷,您怎么回事儿……需要我帮忙叫医生吗……”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快要12点了,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屋子里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世界末日就快要来临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这黑暗一直蔓延到屋内,蔓延进刘苏合的心里。 啪的一声,屋内停电了。 随即而来的是一道傻闪电,突然划破了整个天空,闪电好像是一根金线,从窗外闪过,这时,刘苏合看见老人的身子在黑暗之中,突然向他移动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他似乎要把整个房子都给震碎了似的,雷声在头顶上轰鸣,大地似乎都被震得颤抖了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摸上了她的脖子,刘苏合吓得魂飞魄散,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电闪雷鸣,描绘着身不由己的宿命,让整个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 刘苏合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两道红光,老爷子的嘴角满是流出来的血迹,身子僵硬的往前挪动着。 他靠在电视柜旁边的墙角,手中握着,刚刚从茶几上摸来的刀,他借着窗外闪电的光,模糊的看到了,老人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黑暗在他的眼里好像没有任何的障碍一样。 现在不仅仅是不对劲,又或者是诡异,可以形容现在的状况了。 老人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了刘苏合的脑子里,他的两条腿颤抖的厉害,手中握着的水果刀也啪啪的响个不停。 他的脚掌和头皮都在发麻,出了一身的虚汗。 一直没有人是不害怕黑暗的,怕自己走不出来,怕黑暗中会藏匿鬼怪,怕见不到光明。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突然间,两个人的影子重叠了,绝望撕破了夜晚。 夜色浓重,如属烂的尸体上留出来的暗黑冰凉的血,婉言覆盖了天与地。 高大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龙角,远远看去,好像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孔,淅沥的雨下了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古老的欧式别墅楼房屹立在灯红酒绿的城市边缘,茶几上摆放着的红酒杯,弥漫着诱人而恐怖的气息,风里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刺进骨中,仿佛被禁锢了千年的寒冷突然得到释放,让人在大脑无法思考的一瞬间颤抖起来,最后的微笑间接被诡异的冰冻了。 一道闪电亮起,尸体的影子被瞬间映在地面上。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地面上还出现了一个人影。 雨慢慢的停了下来,天地又回归了安静,风雨消失。 别墅的窗户被风吹得敞开,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然后好像有很清晰的声音,在隐约处幽幽响起,回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别墅里。 不久后,这声音慢慢变大了,是脚步声,是好像被夺去了灵魂的踉跄脚步声,那脚步声一拖一拖的啪嗒啪嗒,好像脚底板上踩着水一样,行走在地板上。 在这种黑暗中,刘苏合的全身一阵阵的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好不容易回到了卧室,他的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凝视黑暗。 夏冰站在窗前,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和雷鸣闪电搅扰得无法入睡。 转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男人,微微笑了笑,她把吕代给号上来了,尽管吕代一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来跟她一起住,最后还是被她的撒娇给妥协了。 雨停了之后,她打开了窗户,想要换一下屋子里的空调气。 可没一会儿,她便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味道熟悉而特别。 忍不住蹙了蹙眉,望向窗外,果然很快的,外面的空气中便浮起了一点点猩红色的沙子似的,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又死人了。” 她呢喃着。 凝视着如墨的天空,眉头越蹙越紧。 莫名的有些不安,她关上窗户,回到了床上,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第十三章 男青年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吵醒了,他一怔着脸问道:“……怎么啦?” 像是撒娇似的,又使劲儿往怀里拱了拱:“……没什么,就是有点害怕。” 男人迷迷糊糊的笑了笑,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要睡着的时候,夏冰听见窗外又稀里哗啦了起来,好像雨又开始下了,她盼着赶紧下雨,把空气中那些弥漫着的红色的颗粒都给快速的冲刷掉。 第二天睁眼,又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 说起下雨和阴天,夏冰并不怎么讨厌。 她最喜欢的是两种天气,第一种是冬天里的艳阳天,会让人体验到在冰冷季节里的温暖。 第二种天气是春天的阴雨天。 因为春天的缘故,不会让阴雨天看上去那么的死气沉沉,可现在是秋天,马上就要入冬了。 阴雨天显得是格外的死气沉沉。 好像有很多东西就要从这个世界上被冲刷干净了似的,到处散发着弥漫着腐朽和冰冷的死亡气息。 因为不是节假日,捻鬼舍的订单不算多,偶尔会有一两单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每当有发现自己没有去过地方的客人,要来念鬼设住店的时候,夏冰总会兴致勃勃的跑到店里去等人。 想要听一听关于他们那个地方的故事,想要体验一下他们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今天也不例外是新疆来的一位客人。 早晨吕代睡醒后便回老店里做早餐了,夏冰也洗漱了一番,憧憬的新店开始等客人。 一般客人都会在下午两点之后才到,但现在反正她也没事儿做,不如在店里面看看最近又来了些什么样的形形色色的客人。 谁知道她还没刚坐到沙发上,楼梯间便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她和林格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愣,一般在这种天气,客人不会这么早出门的,除非是要离店的客人,但是林格摆摆手,表示没有收到退店的消息。 何况现在还不到八点钟。 不由得两个人都转过头,盯着楼梯上,看着下来的会是怎样一位客人? 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冲锋衣。 年纪不大,不到30岁的样子,那黝黑的皮肤和手指上的茧子,依稀可以表明这是一个登山爱好者,已经在世界各地走遍了的背包客。 可是夏冰瞧着瞧着,却皱了眉。 男人的眼睑下有一圈乌黑,印堂也有些发青,应该有些不好的预兆。 她不是很会看相,但是一般眼袋发黑和印堂发青,都不会有什么好的预兆。 “嗨,这么早啊,准备去哪儿!” 林格一向热情,语气轻松的冲人打了个招呼。 哪知青年却皱着眉,苦兮兮的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脸,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屁股坐到了夏冰对面的沙发上,似乎并没有看到夏冰,他趴在沙发靠背,跟林格倒起了苦水。 “……你们这儿那个九味楼有点邪门儿啊!” 夏冰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昨天刚从那出来,就觉得那个地儿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想到自己的客人竟然能一语中的的说出问题所在。 林哥去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轻轻笑了笑:“一个饭店有什么可邪门儿的?” “我昨天出去逛悠,问了一下你们当地人你们叶城有什么好吃的饭馆,然后被指了路走到那儿,去那儿吃了顿饭。”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不就是去吃了顿饭吗?话说那个地方我还没去过呢,味道怎么样啊?最近老听人说,那儿的味道可好,可好了呢!” 哪知那男青年立即摆了摆手:“你可千万别去了,我觉得那个地儿实在是太邪门了!” 林格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那你倒是说说哪鞋门啊,半天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青年揉了揉脸,指着自己发黑的眼带到:“看,这就是我被这顿饭所折磨的后果。昨天到那儿,我以为是一家普通的饭店,结果那儿的服务员一个个长得跟僵尸一样,呸呸,也不是僵尸啦,就是跟那种纸扎人似的,笑的那个脸呀,简直渗人!” 夏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终于想起来了,她一直觉得那些服务员有些不对劲,笑得十分僵硬,让人看上去冷森森的,经过男青年这么一说,她也反应了过来,确实跟那些纸扎人儿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去,怎么会,你恐怖片看多了吧,我们这儿可对九位楼都是一致好评呢!” 男青年摇了摇头:“你可别不信我啊,我们家祖上可是专门给人办阴事儿的,这点零敏度我能没有吗?别说他们的服务员有问题了,我觉得他们烧的那个菜也有问题!” “菜还能有什么问题?” “他们那儿不让点餐,一开始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新奇的吃法还是很让人容易抱期待的,可是菜上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跟我平时喜欢吃的几道菜简直一模一样。” “是你喜欢吃的菜不好吗?”林格蹙眉。 “不是,林哥,您也在捻鬼舍当了这么久的老板了,如果我说点灵异的事儿,您想必也不会当成笑话来听的事吧?” 林格脸色一沉,看着男青年严肃的面孔,觉得这事儿恐怕是真的有问题,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冰,只见夏冰正听的认真,不动声色的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林格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对于这些事儿我还是有些接受度的。” 男青年微敛眉眼:“你知道阴阳眼吗?就是可以看到鬼的那种眼精。” 林格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难道你是阴阳眼?” 男青年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倒不是,但是也算是有点儿沾边儿吧,能看出点儿普通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你知道我在那些菜上看到了什么吗?他们刚端上来的时候,我一眼看到那些菜,就是我平常特别喜欢吃的菜色,可是刚想动筷子,我就闻到了一股腥味。” 话说到这里,夏冰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 第十四章 没有吃 因为她记得,在她准备吃那些菜的时候,也是隐隐闻到了一股腥味,之后就是这股腥味,而影响她食欲大减,好几次都忍不住干呕,才没有吃那些饭菜的。 “但是我当时没有太在意,”男青年继续说了下去。 “我以为是别的桌子上飘过来的味道,结果等我吃了一口红烧肉之后,就发现远远不是这么回事儿。” “说真的,我没吃过那种肉,太让人恶心了……林哥,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我咬的那口肉到底是什么肉……” 话说到这里,男青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低下头,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只见他吐出来的只是些青黄色的水儿,看样子肚子里面是什么都没有。 “我的妈呀,你没事儿吧?”林格连忙跑了过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男青年摆了摆手:“我的胃里已经吐干净了,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要是再拖的话,恐怕都要把我的肠子给吐出来了。” 林格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你倒是说你是因为什么呀?难道就因为吃了那一口肉,那肉不是肉还能是什么?” 男青年突然幽幽的抬起头,很困难的喝了两口水,然后怔怔的看着林格:“林哥,我走过大江南北,吃过很多种飞禽走兽的肉,可是只有很少几种肉,我没有吃过……” “你吃过吗?人肉的味道?” “我昨天晚上上网搜了一晚上,人肉是什么味道的……真的有匿名的回答,而他回答描述出来那种感觉,跟我昨天在九味楼吃的那一口,感觉十分的像……” “而且当时我咬完那口肉之后,因为不舒服,眼睛看到了桌子上那些菜色的真正面目。” “那根本不是些什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而是一堆都快要发了毛的烂肉和烂菜叶子……” “一晚上都没有睡得着,我想打电话给你们这儿食品监管局报个警,可是看到网上关于九味楼的讨论帖子那么多,甚至微博上他的广告也打得飞满天,我觉得我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但是林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以后不要再去那吃饭了,好吗?” 这人语气特别搞笑,好像是在劝自己儿子不要去干坏事的老母亲一样。 要是平常,夏冰肯定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心惊。 林格的脸都白了,瞪着一双眼睛,似乎是十分的不相信,他凑近男青年愣愣的问道:“……人肉?你没骗我吧!我跟你说,我可相信你们了,你可千万别在这事上骗我!我们老板也是懂这方面的,你要是蒙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男青年先是连连摇头,不停的说着:“我怎么会蒙你呢?我们谁也不能蒙你呀我,我虽然不能完全保证我的猜测是对的,但是也八九不离十吧……” 林格下意识的看上了夏冰。 但男青年低着头,却是在思存另外一个问题:“……我就觉得捻鬼舍的老板肯定不是平常人,能做出主题这么鲜明的旅社,我早就决心要来拜访一下,难道真的是一位阴阳先生?” “这……”林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没想到话题突然被带到了这儿,原本不是在说九味楼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到这里了呢?他还有些摸不清头脑。还沉浸在九味楼的肉类食品可能是人肉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夏冰也愣住了。 觉得心脏猛的遭受了一击,虽然这么久以来他听说过的,惊世骇俗的事件已经不少了,可是人肉这类事情不只是在以前老港片里出现过吗? 她还记得那个十分经典的电影叫做人肉叉烧包。 一对餐馆的夫妻,把人肉搅成包子馅儿包进包子里,因为味道奇特而受到了广大的欢迎,买包子吃包子的人很多,慕名而来的人也很多。 当他们肮脏的阴暗故事被揭露之后,所有从那里买过包子,吃过包子的人,都患上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 人类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他们吃过各种各样的肉类,可唯独没有吃过同胞的肉。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让人不能也无法接受的。 那股腥味突然又回荡在了夏冰的鼻子前。 又忍不住回想到了刘老爷子往嘴里送肉时的油腻场景,那一口口的肉,被那张油腻腻的嘴送入口中。 她突然一阵不适,胃里翻滚起来,扶着沙发后背就是一阵干呕。 这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林格,林格连忙跑过来,拍着她的后背,焦急的问道:“夏老板,你没事儿吧?夏老板,你还好吧?” 男青年更是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什么?这位就是夏老板?” 可是林格和夏冰显然没工夫搭理他,夏冰脸色苍白的干呕了一阵,也没吐出来什么,林格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忙让她往下咽了咽那股恶心感。 夏冰喝完水,才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可是一想到那些肉有可能是人肉的事情,她就止不住的,又是一阵恶心。 “……你说你看到的那些肉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夏冰苍白着脸,靠在沙发背上,眼神缥缈虚无的看着男青年的脸。 男青年弄了一会儿,仔细回想了下才说:“你可以去网上搜索一下,腐烂了十几天的尸体的图片,大概就是那个模样吧……” “……我昨晚做了一整晚的攻略,几乎是八九不离十的……” 夏冰顿时一阵庆幸,昨天幸亏他没有因为好奇而吃了那些肉。 但是林格却惊讶万分:“……我去下老板,昨天下午你就是去那儿吃的饭吧!” 男青年更是震惊:“什么?你去那吃过了?我的天哪,你有没有吃到呀?” 看着两个人震惊的脸,夏冰淡淡的摇了摇头。 二人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没有吃,现在想想真是幸亏没有吃……” 第十五章 哪里来 现在夏冰总算是知道那股不对劲儿是哪儿来的了。 原来那些菜色是真的有问题。 一想到那人暴食的模样,她就无法忍受的感到恶心,还有那股莫名的腥味。 她没有闻到过人肉的味道,但现在显然已经对男青年的话深信不疑,她觉得那股味道即将成为自己一辈子的阴影。 她还没有从震惊里抽回神儿,吕代就端着一碗粥过来了。 “……早晨清淡一点儿吧,喝些小米粥养养胃,中午我给你炖排骨吃……” 夏冰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随即那段恶心的场景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她扶着沙发吐了个昏天暗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吕代一脸的不明觉厉,他连忙把手里的粥放到桌子上,弯下腰拍打着夏冰的后背,夏冰昨晚吃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多,再加上一晚上的消化,更是所剩无几,可是她吐的停不下来,直到最后连青黄色的胆汁儿都要吐出来了。 林格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吕代十分猛看这几个人,好不容易等夏冰缓过来一点儿,他坐在她旁边,不住的替她顺着气。 “……怎么啦?一大早的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闹肚子了?还是哪难受呀?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吕代担忧的看着她,连珠炮似的发问。 夏冰刚想张嘴,可又是一股恶心的感觉,涌到了嘴边,她连忙转过头,再次干呕了起来,可胃里的东西已经被他吐光了,他只能难受的发紧,但是吐不出来任何东西了。 林格去拿拖把,准备清理东西,男青年也是脸色十分沉重的坐在旁边。 吕代虽然灵力消失得所剩无几,但是也能看出来人的脸色。 男青年印堂和眼窝都不同程度的发着黑,一看就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恐怕是刚刚讲述了一件比较恶心的事儿吧,所以才让夏冰吐成这样的,但是又担心自己再一问,引起夏冰的联想,再让她难受起来就不好了。 于是他以欲言又止的坐到夏冰旁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等她慢慢的顺过气儿来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的端着小米粥递到了她的面前,眼神温和的说道:“先喝点儿粥吧,养养胃。”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很清淡的,我故意熬的稀了些,但是也很粘。” 夏冰靠在沙发上,顺了顺气儿,觉得胃里十分的难受,一阵又一阵的绞痛,于是端过来小米粥轻轻尝了一口,发现温度正好合适之后便仰头咕咚咕咚的,很快就喝了个干净。 一碗小米粥下肚,她才觉得胃里好了些,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恶心人的场景。 现在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心理素质,其实还并不算强大,只是有嘴没嘴的听了一句,就恶心成了这个样子。 大家都没说话,林格静悄悄的把那夏冰吐出来的污秽给清理干净之后,重新坐在了沙发上,也是仰头一杯接一杯的,喝了好几杯冷水,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男青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夏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过了会儿他突然开口。 “……其实除了这件事儿够让人心惊的,你们不觉得还有一件事儿让人无法想象的吗?” 林格脸又白了一个色调:“还能有什么事儿比这件事更让人恶心了?” 夏冰却突然幽幽的抬起了头,眼神重的让人心惊。 “……如果你说的真是真的的话,那那些人肉他又是从哪儿给弄过来的呢?” 男青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思也是这样。 林格倒抽了一口凉气,彻底瘫在沙发上,不敢说话了。 吕代很聪明,从这三言两语之间,几乎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们说的是电影还是什么……” 夏冰转过脸:“我昨天不是去九味楼了吗?幸亏没有吃东西……” 吕代的心凉了一瞬。 “哈?九味楼?怎么会……” 不光吕代无法相信,就连林格到现在他也是有点儿不敢相信的,九味楼名声在外,短短开业数月,就已经声名鹤立。 不光邺城的达官贵族,上流人士,甚至还有很多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富人都曾在这里吃过饭,而且无一例外的是百分百的好评,所有人都是直着身子进扶着墙出来的,在平时优雅绅士的人,也逃脱不了这里美食的诱惑,出来的时候难免会闹出点儿笑话,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奇谈。 可是奇谈往往伴随着奇怪的现象的发生。 你曾经也有美食家专门来这儿品尝过,可离开时,仍旧对这里赞不绝口,而且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那位美食家一改往日犀利的风格,竟然对这儿的菜色毫无保留的夸赞,似乎是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完美的让人有些害怕。 可是她那些夸赞和普通民众的夸赞又没有什么区别。 包括用到的词汇都是一些什么“极其美味,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除了这些十分业余的话之外,竟然一点儿行话都没有。 哪怕包括对那些菜色调料,或者是味道颜色的点评,最基本的表面都没有。 当时也是闹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的,都说这个美食家很有可能是收了九味楼的钱,但是也有人说可能是真的是太好吃了,出乎人的想象,所以他才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心里边儿的那份激动的,但至于到底是怎样,也没有人说得清楚。 其实不光那位美食家,所有人进去之后出来,你问他九味楼的饭菜怎样,也是大夸其夸我夸得天花乱坠,仿佛人世间除了九味楼以外,没有别的可能吃的菜了。 也正因如此,九味楼的回头客十分的多。 如果不提前两三天订桌的话,一般到现场的时候是没有位置的。 而且这些客人大部分都是上流社会,达官贵族的显赫。 他们通过手段,一桌接一桌的,在九味楼订餐,几乎一日三餐都要在这里吃。 包括刘老爷子。 第十六章 去演戏 刘老爷子几乎一日三顿也是在九味楼解决的,从早晨开始到中午到晚饭一顿不会落下。 九味楼的订餐顺序一般只能从一周前开始。 所以一旦有人定了之后,一般都是一定一周的,就像刘老爷子那样。 夏冰十分心惊,按理说刘老爷子应该在那里吃了不少顿饭了,可是那天晚上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好像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菜肴一样。 想着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现在无论怎么说,怎么想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都是凭空猜测的……” 男青年眉峰一挑,眼里顿时起了点儿兴奋的意思:“夏老板的意思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夏冰深表赞同的看着他。 “我和九味楼的老板有过一面之缘,他答应我,如果我去了之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点餐,我们能不能在点完餐之后是后包一块肉再口袋里带出来检测一下。” “如果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也可以顺势把九味楼给曝光了。” 男青年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好的主意,说实话,他是十分害怕自己的想象的,如果这真的是真的的话,九味楼每日客量这么大,需要那么多的肉来做饭,而他们每一桌的肉几乎都不会量太少,那你就证明该使用多少的人肉来维持营生啊。 那这些肉都是从哪儿来的呢?男青年想过或许是买卖的停尸间的尸体,但是停尸间哪儿来那么多尸体可倒卖倒卖呢? 所以他有一种更让人害怕的想法。 这种想法和夏冰的想法也不谋而合。 林其誉前不久跟夏冰说邺城,有几桩失踪案一直没有告破。 如果真的是九味楼有所牵连的话,那吕代的不白之冤就可以洗刷掉了。 可是吕代却对她的决定表示了不同意。 人一旦对什么东西有了探究的心思之后,就很容易在行为动作和表情上露出破绽。 因为他们急于想知道自己怀疑的事情的答案,便和平常表露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很容易被对方所发现。 尤其是,既然他们已经认定九味楼的老板不是普通人之后再去做,这样大胆的行为,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夏冰还算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比较冷静的一个。 可林格,吕代可就太了解了,不管喜怒,都形于色。 让他去伪装,或者是撒谎,根本是无法成功的,或许他在欺骗小姑娘,上面还有那么两把刷子,但是一碰到真正的事情的时候,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伙伴。 至于那个男青年一看就是刚入社会不久,身上带着点儿异于常人的本领,所以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好奇,都跃跃欲试,越是这样越容易出岔子,根本没有经验,很容易就被人家给斗落个空。 让这样三个人去试探吕代是一点儿都不放心的,恐怕他们前脚刚进九味楼,那奇怪的神色就会被别人所发现。 这条方案吕代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男青年像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一样,顿时变得蔫巴巴的。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问夏冰:“我们应该怎么做?” 夏冰觉得吕代分析的很有道理。 她有时候还会在重压之下,忍不住露出慌张的马脚,何况这两位呢,刚才确实是有点儿被冲昏了头脑了,她摇了摇头。 转念一想,又想出来一条计策。 “我们不如匿名举报了吧。” 听到这条提议,男青年立马摇了摇头。 “……我可是听说这儿可是有高官罩着的,你确定举报有用吗?” 举报有没有用,那是看举报给谁了。 夏冰看了一眼吕代,男人点了点头。 夏冰一旦决定做什么的时候,旁人很难拦的下来,所以他只能把危险性降低的在降低。 直到低到看不见的时候,他才允许夏冰行动,如果是举报给林其誉的话,那他是很放心的,林其誉那个人十分多疑小心,接到这条举报,肯定会去调查,如果调查出来什么,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调查不出来,那也跟夏冰没有关系。 而且现在林其誉的神经估计正紧绷着,他应该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的线索。 想了想,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这件事儿,夏冰肯定是不好出面的,她现在真的是恨不得和那个男人拉开一点儿距离,是一点儿距离。 让她再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他们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万一要是不对呢? 林其誉那种性格,肯定会觉得夏冰和吕代合伙来耍他玩儿。 说不定以后会更针对他们的。 所以转来转去,最合适举报的人选就落在了这个外地来的男青年身上,他一个外地来的游客,在这儿吃到东西之后觉得不干净,于是向食品监管局打电话举报可是对方不接听,无奈之下,他才把电话打到了公安局。 这样的话还是行得通的。 所以他们准备自导自演一场戏,下午先让男青年去九味楼点一顿饭,然后假装吃一两口就开始闹肚子疼。 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不依不饶,一直得等到公安局来人才可以。 说行动就行动,男青年听后十分的兴奋,在她的旅途当中,正是需要这种时不时的小戏码来调节生活。 他来了精神,便提出回去要补一觉,好好养一下精神,否则害怕晚上没有力气演戏。 夏冰却是陷入了深思。 她害怕男青年出什么岔子,于是决定晚上也过去,但是不跟男青年同桌假装不认识的那种关系。 她可以维持住顺便干扰九味楼的老板。 这样一来,拖延着时间会更长。 计划也更好实施,到时候公安局来人肯定是会取样调查的。 那时候就不关他们的事了,男青年找个时机顺势生脱离就是了。 三个人一拍即合。 吕代只是在她旁边无奈的笑着看着她。 有时候夏冰固执的就像一个小孩子,贪玩而又可爱。 但同样的她会忽略掉身边种种的危险性。 吕代拉拉她的手:“今晚我陪你一起去。” 第十七章 失踪了 夏冰愣了愣:“你身体好点儿了吗?” 吕代无奈的一笑:“我现在在你眼里是变成林黛玉了吗?” 夏冰也忍不住笑了,其实她倒不是觉得吕代太过体弱多病,只是心里面总有一种莫名的隐隐的不安,她不是很想让吕代出门去。 她突然觉得这种心思好像是古代保护小媳妇儿的丈夫,更加忍不住笑了。 夏冰常常会被自己的幻想给逗乐,所以大家也就不奇怪,她为什么前一秒还在紧张无比的定制着“作战计划”,后一秒却能笑得如此开心了。 本来是不想让吕代跟着去的,吕代虽然表面上温和,可是想要去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定。 她不想跟吕代发生什么大的争执,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看了看表,现在还早,男青年招呼了一声,转头就上楼去了。 正好也来客人了,林格也拍拍屁股走人,去招待客人了,吕代还得回老店看店,今天不是周末,实习店长不会过来兼职,所以一般周一到周五都是吕代看门。 大家顿时都散了,只剩下了夏冰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发呆。 她的心里说实话还是十分的忐忑的,如果九味楼用来做菜的那些肉真的是腐肉的话,那代表了多少具尸体啊…… 可是除了昨晚,她好像也一直没有看到过什么不一样的场景,对了,昨晚她又陷入了深思。 根据夏冰的经验,昨天晚上空气里漂浮着的红色颗粒和血腥味,无疑代表了有人死了。 或许是车祸,或许是被人杀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代表了生命的流逝。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办法对死亡所心平气和。 哪怕死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每当她听到有人死的时候,心里总会咯噔一下。 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店外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林格见她无聊,就打开了大堂里的60寸液晶大电视。 电视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冷不丁还吓了夏冰一跳,等她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店里前不久刚添了几台电视机。 她竟然忘了,在这里白白的无聊了很长时间。 可是看着电视,她又不知道该看些什么,看电视剧?夏冰不是喜欢追剧的人。 如果看上了眼,她还得再去找电视剧的全集,浪费时间。 看电影,可惜中央六演的不是她喜欢的题材,有些无聊,于是换了换,便换到了社会新闻频道,他更不喜欢看新闻,便下意识的在按了按钮。 换台的时候,她的余光猛的扫过了电视机上正在滚动的字幕,一般播报的是当地的新闻。 于是他一边换台,一边看着电视,顶上滚动着的字幕,是一份寻人启事,有人失踪了,是谁呢? 应该是挺有钱有势的人吧,不然怎么会在电视屏幕上给滚动字幕来张贴寻人启事呢? 再往后一看,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刘政。 刘氏集团的董事长刘政。 也正是前一天晚上跟她一起吃饭的这个刘老爷子。 她惊讶极了,原本想到以后可能都不会有交集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再次听到了对方的消息,还是在电视的滚动屏幕的寻人启事上。 失踪了,怎么可能呢?他一个堂堂的身份,显赫的董事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失踪了呢? 再接着往后看字幕,说失踪的时间应该是昨夜凌晨,那不正是下暴雨的时候吗?一个老人家怎么会在大半夜的暴雨时间跑出家门了?难道是另有隐情? 不怪夏冰多疑,只是这份寻人启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寻人启事一上来就着重介绍了刘老爷子的身份,一个堂堂的大总裁,去哪儿都是要带着助理和保镖的,怎么大半夜暴雨之中出门会独自一个人呢,难道助理没有跟着吗? 随后是时间,凌晨的时间,能有什么急事儿呢? 再者是失踪的地点,说,刘老爷子大半夜的出了家门就再也没回来。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刘老爷子家肯定是在那个富人聚集的别墅区。 那里的安保十分严密,就算刘老爷子失踪了也能调出来一些监控吧。 不过也很有可能就算调出了,他一开始走往哪个方向之后也看不到他了。 不管怎么说,夏冰都还是有些吃惊和疑惑的,她寻思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来管这件事儿,倒也不是说管就是打听,总让人会觉得不怎么安好心的样子。 算了,她还是不去落下那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名声了。 人一闲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比如当她看到这个寻人启事的时候,便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晚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便又泛了上来,她强迫自己转念头,想别的事儿,便想到了刘苏合那个长得白白的很年轻,很英俊的男人。 如果说昨天晚上自己是在九味楼当中的异类的话,那刘苏合不也是吗? 都说进了九味楼的,没有一个不是吃的肚圆圆的出来,可是他分明记得刘苏合,不过也只是喝了几小口汤。 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夸嚓!”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所有人一跳,夏冰甚至差点儿从沙发上蹦起来。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林格发现林格也正拿着手里的账本儿,愣愣的看着门外。 三秒后只听哗啦啦的水声,斗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天也随之暗了下去,夏冰烦躁的挠了挠头。 “怎么又下雨了?” 林格也十分不爽。 “也是奇怪了,一个夏天都没下雨,反倒到了这秋天雨越来越多了!” 阴天的沉闷,总是会让人心情也很压抑,比如夏冰现在烦躁的,坐立不安。 心中好像憋着一团气,想要撒火而又无处可撒的感觉最难受。 于是她在大堂里走来走去,不停的来回踱步,一直踱到林格都看烦了,忍不住喊了她一句。 “……你这是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烦,总感觉有什么事儿就要发生了。” 第十八章 都会变 林格挠了挠头:“别想那些有的没了,看网上的订单,有个客人还没到呢,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怎么过来。” 林格说的话她完全听不进去,只是抓耳挠腮的不舒服。 虽然是大上午,天却因为下雨,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正在这个时候,外面门口突然打进来两道车灯。 与此同时,响起了一道闷雷,夏冰猛的就冷静了下来,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门外。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那个小小的僵尸玩偶突然发出两声在这大雨中显得不怎么清晰的欢迎光临声。 推门走进来的女人,头发有些微湿,贴在脸颊上,滴滴嗒嗒的滴着水。 那一瞬间,夏冰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一样回到了当初。 如果不是新店和老店的装饰完全不一样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穿越了。 她怔怔的看着进来的女人,那女人却并没有看到她,而是径直走向了前台。 林格连忙掏出了手机,问她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从网上下订单的用户,女人回答说是。 林格便来了一句:“金玲小姐,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可以吗?” 夸叉,外面的惊雷伴随着闪电,晃晃悠悠的一阵接一阵的闪了进来。 夏冰呆愣愣的站在大堂里看着那抹有些瘦弱却又精神抖擞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女人好像察觉到了身后有些不不一样的目光,于是便缓缓回过了头。 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转了几圈似的。 没有夏冰想象当中那样十分复杂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很淡定,根本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同样对方也是。 金陵淡淡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点起伏都没有,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对视了半晌,金陵先笑了,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夏冰,好久不见。” 夏冰顿时也笑了,但这笑里面包含的内容实在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惊讶,或者是有久别重逢的欣喜,相反,这种笑容十分的冷淡,就好像她平常办公时对顾客露出的微笑一样。 “好久不见呀!” “……” 随后,雨声便把两人之间的沉默给盖住了。 夏冰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想了很多事情,她相信金玲的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但是两个人都竭力不从目光中流露出来一丁点异样的情绪。 最后林格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两位认识吗?” 金玲淡淡的转过头,点了点头。 随后林格把目光向夏冰抛来,夏冰也点了点头。 林格就笑了,十分热情礼貌的对金玲说:“既然是老板的朋友那可以给您打八折哦,待会儿我就把多出来的钱给您退回到账户上!” 金玲淡淡笑着:“那就谢谢啦。” 随后,她歪头看向夏冰。 半晌扑哧一笑:“好久不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些什么? 夏冰觉得这句话有些可笑,她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那我就先上去休息一下,如果明天还能见面的话,我们再好好聊聊。” 金玲脸上的笑意一点儿都没褪去,夏冰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十分的陌生,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有点单纯幼稚又很没脑子的金玲了,她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脸上的笑意从未减去,可是夏冰仍能感觉得出来,她面皮之下隐藏的城府和心机。 金玲变了。 可自己不也变了吗? 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不便都说不过去呢。 她突然有些好奇,金玲为什么来到他的店里住。 肯定不会是随便选的,现在不是什么旅游旺季,周围的很多星级酒店都有客房,当初两个人之间发生了那样惨烈的事故,原以为从那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的,可她偏偏又来到捻鬼舍了。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回来找她的,可刚刚金玲又什么都没说,那生疏的样子,好像只是一个来住店的客人罢了。 夏冰有些琢磨不透。 但心里刚刚那股旺盛的不安已经完全褪去了。 或许有时候人的直觉就是那样的可怕,她的坐立不安不安原来仅仅是因为金玲的即将到来。 现在主角已经到了,那不安便也消失不见了。 她淡漠的笑了笑,坐回了沙发上。 看着电视机里那套路,百年如一日的神剧,突然起了吐槽的兴趣,于是便和林格大谈其谈,上午那股紧张劲儿已经一扫而光。 午饭林格订的外卖。 是夏冰最喜欢吃的牛肉板面。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特别喜欢这个味道,但是从很早开始,她就已经爱上牛肉板面了。 邺城有一家牛肉板面的小饭馆,很远,连配送费都比别人家要贵两块,但是挡不住夏冰爱吃,她总是会从那家店订外卖。 可近些日子,她总觉得这家板面的味道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问过林格,林格说依旧很好吃,别的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林格没有吃过他家几年前的味道。 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物都会变的,没有一成不变的。 渐渐的,她心里拧着的那股劲儿也给解开了,不过把那段经历当成自己人生路上的一个沟渠罢了,都卖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何必再念念不忘那点危机呢? 午饭后大雨停了,她也有些困了,于是便回到家里睡了一会儿。 可是没想到这一觉竟是这样的冗长,其间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有梦到姐姐回来啦,还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像曾经胎保生老板那样的怪物,还梦到那些人狰狞着面目来捉拿自己。 最后她梦到吕代消失了。 突然惊醒。 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一转头,便看到了落地窗外已经昏暗了的天空。 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连忙抓过床头的手机,想要看眼时间,竟然发现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 于是赶忙插上床头的充电器。 第十九章 纸扎人 充了十来秒电之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 只见已经快要六点钟了,跟他们约好的是6点半去九味楼的,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睡这么长的时间,有些蒙蒙登登的,可是不能耽误。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浴室里,拢了拢自己杂乱的头发,又快速洗了把脸,跑到衣柜旁,换了一身儿看得过去的衣服。 刚准备去把手机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便连忙的跑到门口去开门,是吕代来叫她了。 男青年已经准备好出发去九味楼了,等着她和吕代一下楼,他便坐上了早已经打好的计程车,先行远去。 今天夏冰和吕代故意搞的隆重了一点,把那辆在车库放了很久,都落了厚厚一层灰的加长林肯给开了出来。 再加上前后两辆路虎的保镖,夏冰头一次觉得人生可以这么的拉风,可是街上人很少,因为在加长林肯出来的前五分钟,又开始下雨了。 雨淅淅沥沥的倒不是很大,但是在深秋季节,这样的雨就会显得特别的冷。 因此这个季节往往一下雨,人们就都会躲进家里,不再出来。 她有些惋惜,这么拉风的场景,竟然没有多少人看得见。 其实很早以前,夏冰就幻想过这种生活,毕竟人都喜欢yy吗?她也不例外,尤其是从小的贫苦生活,让她更加做了很多一夜暴富的梦,小时候看完霸道总裁类的小说,尤其会做这种梦。 梦见自己被一堆保镖前后左右的拥护着,戴着墨镜儿,穿着一袭红裙,蹬着恨天高啪嗒啪嗒的走在前浅的雨水里,脸上不苟言笑,让人琢磨不透她的表情。 但是见到车里边那个深爱她的男人的时候,她就会嫣然一笑。 小时候,她梦想嫁个霸道总裁,她不否认这是一个很庸俗的梦,不过在遇见吕代之后,她的梦就变成了养吕代。 所以她努力的赚钱,甚至开了分店。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让两个人以后过上更好的生活罢了,大富大贵的梦在她慢慢长大之后就已经很少做了。 因为渐渐看清现实,也让他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多少亿万的人中间也出不了那么几个一夜暴富的人,何况是自己这种向来运气都不好的人呢。 她觉得曾经一切受的苦,都是为了积攒运气,积攒运气,遇到吕代。 虽然前不久两个人还因为一些误会,差点儿分开,可是和好以后,她就特别后怕,如果当时吕代真的选择离开她,一走了之,那她现在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过了太多年没有依靠的生活,好不容易找到依靠,她再也不想失去了。 其实这种做霸道女总裁的生活也是蛮开心的。 上了车之后,吕代看着她满脸上都露着藏不住的得意,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 夏冰从小就很讨厌别人碰她的脑袋,曾经她在网上看到那些谈恋爱的段子的时候,尤其是看到女生会随意给男友摸自己的头发,她都会感到一阵恶寒。 她觉得不论自己以后是找到什么样的男朋友,哪怕就算结了婚,都不会让那个男人碰一下她的头发和头顶,可是她的一切原则在碰见吕代之后就完全改变了,她甚至很喜欢吕代揉她头发的感觉。 她形容自己好像一条狗。 迫不及待的需要主人的宠爱。 她的所有高冷和伪装,在投进吕代的怀抱中的一刹那,就可以卸下,所有的撒娇和小娇气也可以尽情的在他面前展现。 “到时候少说话,多思考。” 下车前,吕代再一次提醒了她一句。 夏冰点了点头,虽然这话吕代教育过她无数次了,但是她也并没有觉得烦过,每一次听仍旧会十分认真的记在心里。 一下车,吕代就皱起了眉头。 夏冰搀着他的胳膊,正要往前走,却感觉到旁边的人停住了脚步,她纳闷的转过头,突然吃了一惊。 只见吕代的眼睛竟然冒着一些幽幽的红光。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吕代的眼儿,吕代一个激灵,好像突然回过了神。 旋即,他就轻轻地笑了,无奈的拉下了夏冰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 夏冰萌了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我刚刚看到你的眼睛……” 他轻轻摇了摇头,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少说话,隔墙有耳。” 夏冰顿时惊住了,她诧异的看着周围,空空荡荡的街道,闲有几个人打着雨伞在马路边走着,面前就是九味楼的招牌,还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在这个雨幕连天的空间里哪儿会有什么人偷听呢。 “别来回看,保持淡定。” 她刚想回答好的,但是转头却发现吕代并没有张嘴,而是仍旧微笑着看着九味楼的招牌。 “小冰,这里不简单,我们得快去快回,进去之后,一切关于非凡间的事都不要提起,不,应该是除了人道,其余几道一概不准说!” 这次他一直在完全盯着吕代的脸,可以清晰的发现,吕代并没有开口,依旧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四处来回看着,可是这声音确确实实的是他发出来的。 倒也不算太惊讶,毕竟以前吕代还是件衣服的时候被她穿在身上也是不知道怎么发出声音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站在他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领结。 “亲爱的,我都听你的。” 吕代笑着摇摇头,随后牵着她往里走去。 一进大厅,依旧是那个笑得十分僵硬的服务员。 之前夏冰也只是觉得她笑的很难受,可自从听张立正说了他们很有可能是纸扎人之后便不能直视了。 张立正虽然很有一股年轻人特有的冲劲儿,但是夏冰也看得出来,他并不傻,或许是从小就出生在这种家庭环境中,让他体会到,了解到的事情也更多,阅历多了之后往往行事处事都会淡定很多,所以她也不担心张立政出什么岔子。 她把挎包放在前台上,拿出前天晚上九味楼老板给她的那张名片。 第二十章 大阵势 她拿出那张名片,递给了前台服务员,前台服务员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笑容。 紧接着,她就对他们轻轻的鞠了一躬,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东西,夏冰觉得那是一个类似对讲机的东西,他看着夏冰,嘴边放着那个小型对讲机,然后礼貌的说道:“贵客,请上坐。” 今天可算是说了一句不一样的话,她刚想歪头回答说好的,可是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大喇叭广播的回响。 “贵客……请上坐!” “贵客……请上坐!” “贵客……请上坐!” 夏冰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喇叭声给吓了一跳,只吕代连忙握了握她的手心,她才平静了下来,有些吃惊的看着前台服务员。 可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那条通往餐厅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整齐划一又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她瞪大了眼看着那个方向,只见一队队着装整齐,高低个头都十分匹配的男男女女的服务员礼貌的微笑着,微微低着头走了出来。 夏冰顿时被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给惊呆了,气势也太超出想象了吧。 好像是在搞一个有多重要的迎宾大会似的,极其隆重,而且这些服务员跟排练了无数次似的走路十分整齐,就像是阅兵的时候仪仗队一样。 她现在倒不是很感慨,心里面充满的更多是不安。 那些服务员都带着同样的笑容,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不管男女眼睛微眯,嘴角上扬,手搭在小腹上,缓步冲他们走来,眼神却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微微的小黑瞳仁在里面呆着。 夏冰的一颗心怦怦直跳。 直到为首的那对领班儿,站到她旁边,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伸出了手,邀请她从队伍的中间走过去的时候,夏冰猛的回过了神。 她十分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说:“怎么搞这么隆重,没必要的,你们太客气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你们回去忙吧。” 那服务员微笑着对她说:“这是贵客应有的待遇。” “是只要拿着你们老板的名片儿的都是贵客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 “您是第一个!” 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想当这第一个。 犹豫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强硬的反驳的话,让他们退开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未免就显得有点儿太不近人情和让人疑惑了。 于是她重新挽住了吕代的手,轻轻冲他微笑了一下:“那咱们过去吧。” 吕代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太大的变化,只是有时会突然定定的看着某个方向出神。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她向走廊内走了进去。 夏冰脚步沉稳,脸上带着面色平静清冷,是她一贯的表情,没有刻意的去微笑,也没有显露出来局促不安,好像只是在大堂的时候稍微吃惊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仍旧是那个成熟又稳重的女人。 只有吕代知道她有多紧张,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夏冰可从以前开始一直到现在,可都是改不了这个外强中干的毛病呢。 不过这倒也十分可爱。 长长的一条走廊两边站满了服务员,每个服务员相隔的距离不到两米,全部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笑容。 夏冰参加展会的时候,很多也会有服务员站在旁边,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空空荡荡的一条走廊上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但是却站满了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她,这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走的越长,她的背后就越发毛,她浑身发冷,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终于就要走完这条让人心惊胆战的走廊了。 在进入大餐厅的那一刻,一阵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今天虽然是雨天,但酒味楼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还没来得及偷偷松一口气,只见他们刚刚在餐厅站定明明刚才还十分热闹非凡的餐厅却突然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全部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所有正在进食的人们同时放下了筷子,几乎是同时转过了头,看向了他们。 餐厅很大坐着聚餐的人足有五六十,他们同时转过头来,用一副直勾勾的目光打量这两个人,让夏冰感觉到十分的吃不消。 连吕代都有点微微的惊愕。 “您好两位请上座。” 上座?还有什么上座? 夏冰下意识的环顾了一眼,除了中间的大餐厅之外,四周都是包厢一类的,难道她说的上座就是某一个比较豪华的包厢吗? 他们跟着服务员往前走去,其间那些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他们,这让夏冰感到十分的恶寒。 在经过一个角落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啪嗒一声,斜斜的扫了一眼,余光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张立正,张立正拿着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这让夏冰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跟他猜想的一样,所谓的上座就是在餐厅的最里面,最中间一个很大的包厢,打开门的时候,夏冰就惊呆了,里面的装修简直豪华极了,不亚于任何一个有钱人家里自己的装修,十分精致的餐桌和椅子,全都细致的雕刻着各种龙飞凤舞的图案,还有那金灿灿的桌布在灯光的照射下,还泛起了丝丝的金光,她有些感叹的伸手摸了上去,桌布的表面很光滑,绣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图案,她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感觉十分的精致。 还有强墙上贴的不再是红色的壁纸,而都换成了桌布这个样子的壁纸。 看上去金碧辉煌的好像一个宫殿一样。 如果是在普通饭店见到这样的包厢的话,夏冰一定会忍不住呼朋唤友来凑上这么一大个桌子,因为这张大桌子,她粗粗算了一下,足足能坐二三十人呢。 但现在只有她和吕代两个人看上去似乎是有点儿奢侈了。 第二十一章 听你的 “两位请坐,我们老板很快就到了!” 服务员欠身说完,吕代和夏冰就走了过去,选中位子,立马就有服务员小跑过来把凳子抽开,让二人坐了进去。 伸手摸向那十分华丽精致的桌布,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这桌布真漂亮!” 服务员笑了笑,语气一如平常:“这是我们老板特意选的足金抽出来的丝,找到当今世上最优秀的苏绣传承人,才绣出了这块布。” 她吃了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布。 “是金线绣的?” 服务员点了点头:“没错,是金线绣的。” 她又转头看向墙上那跟桌布一模一样的布,问道:“那些也是吗?” 服务员又点了点头:“也是。” 夏冰愣了很久,似乎一直在想着些什么,最后她转过头,慢悠悠的对吕代说:“咱们把房子装修一下,也用金线来穿壁纸吧。” 要是在捻鬼舍,吕代一定忍不住要笑喷了。 夏冰现在虽然手里资产丰厚,可是仍然小气的不得了。 但是在这里,他是明知道有人在监听着两个人的谈话的,于是只能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全听你的。” 夏冰偷偷摸摸的笑了。 那服务员一直在旁边站着,等着两个人谈完话,顿了顿才开口说话:“两位现在可以点餐了。” 夏冰眉峰一挑,:“点餐,你想吃什么?” 她看着吕代。 吕代一直在神游,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再说了,这种事儿本身就不是他擅长的:“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于是球就又被推回来了,其实夏冰也是实在不知道要吃点儿什么,本身他们两个人就不是打算来吃饭的,而且又对这里的饭菜有些犯疑,所以更不会打什么想要吃东西的主意,所以也就没有准备要点什么餐。 突然就到了这个环节,两个人都有些发懵,但夏冰还是比吕代要经验多一点儿的。 “糖葫芦吧,上次你们老板说他要亲手给我做糖葫芦吃,我倒是很期待呢。” 服务员礼貌的笑了一下,拿出一个小本本记上。 “还有别的吗?” 夏冰绞尽脑汁的想着,她觉得自己不能把自己平常喜欢吃的饭菜说出来,否则真的做出来之后,看到那些菜,她以后都不会再有食欲了。 只能说几道自己不怎么喜欢吃的菜式。 “我也不点了,你们自己看着山珍海味来一点儿就行。” 服务员也没说别的什么,只是通通把夏冰的话都记在了本子上,然后礼貌的弯了弯腰,接着问。 “要喝点儿什么吗?” “来壶茶吧。” 也没说什么茶,只是随口说了句。 服务员便转身出去了,他出去之后,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可夏冰却一点儿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吕代刚才告诉她,这里似乎一直有人在,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就好像有监听器似的。 如果吕代说的话是真的的话,那很有可能这里真的有非人类。 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更不好对付了,张立政会不会有危险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吵闹声,这里的隔声还是很不错的,之所以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是因为刚才的服务员出去时,好像没有带上门,微微开着一个小小的缝隙,外面的声音可以传进来一些。 听到吵闹声的一刹那,夏冰就和吕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便同时起身,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夏冰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了一抹微笑,张立正已经开始闹腾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快的速度。 两个人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现在还没有服务员及时赶过去呢,只见张立政已经把一桌子的饭菜都掀倒在地,而那跟他同桌的一桌人,似乎都是不认识的,竟然都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着地上已经洒了一地的饭菜,有的甚至在捡的过程中还在往嘴里塞。 看着这凌乱又邋遢的场景,夏冰忍不住一阵犯呕,可让他更加惊奇的是,整个餐厅里除了张丽正一个人在掀桌子,大吵大闹之外,别的桌子上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其实别说别的,桌子上的人没反应了,就连张立正那张桌子上的人,也没有人跟他大吵大闹的,她把一桌子的饭菜都掀倒在地,也没有人来斥责他。 吕代和夏冰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有些疑惑。 张立政显然也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但他还是在不停的用大呼小叫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又过了,足有20多秒,夏冰和吕代才看到,从走廊那儿出来一个服务生向张立政走了过去。 服务生的样子可以说是很礼貌,很谦卑了,他站在张立政面前一直是弯腰低头的道着歉。 也不管张立正说什么,他的口中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张立政本来很紧张,是装作发火儿的,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有点儿发火了。 因为他发现啊,这服务员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就像个傻子一样,只会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张立正是真的有点恼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吼道:“你耳朵有毛病是不是我跟你说你们家的饭菜有问题,你跟我道什么歉呀!” 那服务员的情绪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和波澜,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复读机吗?只会说一个对不起?” 张丽正红着脸,连脖子都跟着粗了起来。 可服务员嘴里仍旧还是对不起,其间没有别的服务员过来看一眼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有别的客人向他投过去好奇的目光,就连看热闹的人似乎也只有吕代和夏冰两个他觉得有点儿发毛。 张立政第一次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太不对劲了,这里太不对劲了,所有人都好像是木偶一样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只知道疯狂的吃。 第二十二章 倒下去 其实夏冰此刻背后的冷汗也隐隐冒出来了,再傻的人也能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劲了,她好像也突然想到了,刚才走在走廊时那种发毛的感觉是由何而来的。 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太过安静,安静到她只听得到自己和吕代两个人的呼吸声。 那一二十个服务员的呼吸声好像都被人按了消声器一样,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心里有点儿发毛,脸颊上都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张立正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本来是紧张,后来是生气,现在是害怕。 人在害怕的情况下,很容易就做出激动的事情,比如张立政现在处于一个十分孤立无援的状态,他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恼火,可那服务员仍旧只是一昧的点头哈腰说着道歉,终于他无法忍受了,突然伸手推在了那服务员的肩膀上,猛的一推,将人推出去老远一直砸到另外一个桌子,正在吃饭的客人身上。 夏冰和吕代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他们屏住呼吸,屏气凝神的看着那个向后倒去的服务员。 那服务员是背朝后摔倒的,先是磕在了一个客人的身上,那客人躲开之后,后腰狠狠的撞在了那张餐桌的边缘上,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只见那服务员在撞到桌子后,后背竟然向后猛的弯折了一下,后脑勺端的倒在了餐桌上。 其实夏冰和吕代的那个角度是看不太清楚的,他们只看到了那服务员直直的倒在了桌子上,真正看清楚且吓得惊慌失措的是张立正。 因为那服务员就正冲着他往后倒了过去,在他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耷拉在桌子下的腿以及后背呈90度弯折向后仰去的上身。 张立正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一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场景。 虽然从小就生活在阴阳文化中,但是周围的灵异诡事毕竟十分的少,而且真正的实系状况,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耳濡目染的不过也是家族中的传说罢了。 那些故事对于他来说新奇又刺激,加上他的一双眼睛,好像是没有开发完全的阴阳眼,偶尔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便让他的胆子练的越来越大。 可是他所曾经看到过的,也不过只是些小打小闹罢了,比如说腐烂的肉,比如说模模糊糊的鬼影,就算是这见过真正的鬼,那也不过是一个很模糊的影子罢了,他连那鬼的真正面目都没有看到过,所以对一个早已经接受了阴阳文化的人来说,这并不算是恐怖和刺激的,而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折成了一个90度的角就倒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张丽正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更让他吃惊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他以为这就是这一辈子都十分震撼的事情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更让他难以接受。 夏冰和吕代一时也有些愣住了,正在他们想要冲过去看一下情况,帮一下忙的时候,九味楼的老板突然带着一队服务生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好像十分的开心。 夏冰的脸色不由自主的有点儿白,她怔怔的看着站在原地的张丽正在看着那个倒在餐桌上的服务员那桌正在吃饭的人,似乎根本不介意桌子上突然倒下了一个人似的,而九味楼的老板和那些服务员,也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同事或者是员工,被人推倒在那里。 好像所有人都看不到那一幕似的。 或者说他们不在乎。 “夏老板,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呀。” 夏冰顿时蹙了眉,下意识的就指向了那个倒在桌子上的服务生:“我刚才听到那边吵架,都打起来了。” 张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间微不可闻的蹙了一下。 她轻轻扭过头,好像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很快那对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服务员便出去两个。 那两个人径直走向倒在桌子上的服务生,走到他身边时,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情来,只是把那个服务员给扶了起来,扛在肩上,向外拖去。 夏冰惊呆了。 她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选择忽视了这一场争吵。 夏冰和吕代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刚才究竟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一幕,他们只以为服务员倒在桌子上之后一时没有起来,而只有还站在原地的张立正知道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夏冰感觉有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憋屈感,重重地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似的,让人难受。 她有些无奈,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只是装作十分不在意的随口提了一句:“你们不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呀?我看刚才挺激烈的吵的。” 张帆摇了摇头说:“现在不是不吵了吗?” 她顿时无法反驳,看向还在站着的张立正,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可下一秒张立正便突然拔腿跑了出去。 “哇哦,那人走了。” 因为实在是太过惊讶和疑惑,所以她也就不假装掩饰自己的情绪,反而更容易露马脚,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显露出来呢。 “刚刚还闹的那么厉害,现在竟然说走就走了,估计是看把人打伤了,他心里也害怕吧,那你们的服务员都受了伤,你就不管管,就这么吃了哑巴亏?” 张帆十分大度的一笑:“顾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怎么能对顾客发脾气呢!” “可脾气再好,也不是这么一个好法吧,我刚才在里面都听到他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出来就看到他把你们的服务员给打伤了,就算是闹到警察局也是你们有理呀。” 夏冰装作漫不经心的煽风点火。 但那九味楼的老板,张帆却似乎十分的刀枪不入,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很抱歉的笑了笑:“影响你们的心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没有及时处理好这件事儿,快进去,待会儿我给你做两道好菜来,好好赔个礼!” 第二十三章 脾气好 夏冰还是第一次碰见脾气这么好的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脾气好,还是太能装了。 如果真的只是肚量大,那也就算了,但怕的就是他是太能装了。 如果表面上的平和都只是他装出来的话,那他就很有可能在背后暗戳戳的派人跟着张立正,找到机会下黑手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张立正刚才走的失魂落魄,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的打上车回到捻鬼舍。 不过她又仔细想了想,九味楼毕竟是一个名声在外的大饭店,应该风险预测和补救都很成熟了,否则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大。 应该不至于到暗地里下黑手这样的事情吧。 可事情往往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想着待会儿还是找个机会先给张立正打个电话问一下才好。 “不知道夏老板今天想吃点儿什么呀?您尽管提,甭管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给您做出来的!” 夏冰还正在走神的时候,九味楼的老板突然站到了她的面前,问出这么一句话,正在想着别的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断是一件很惊慌的事儿,所以她不可避免的被冷不丁吓了一跳。 张帆似乎被她的反应也给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是我突然走神儿。” 张帆无所谓的笑了笑,问道:“是还在思考刚才那件事儿吗?那只是一个突发状况而已,是我们没有及时处理好,给你造成影响了,真的是很抱歉。” 夏冰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但面色上仍旧保持着平静:“不是,我是在想别的事儿。” 她想把自己跟这件事儿撇清关系,反正不管再怎么样,这件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也是无法挽回的了,所以还不如赶紧就此翻篇儿,省着被人看出来更多的端倪。 她轻轻叹了口气,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哀伤了起来:“昨天我还一起跟刘老爷子在这吃了饭,今天就在电视机上看到了刘老爷子的失踪通报,所以坐到这儿的时候,难免有点儿走神。” 张帆听到她这句话,微微瞪大了眼,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刘老爷子不是那刘氏企业的董事长吗?昨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位老人,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 夏冰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是昨夜半夜出门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但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中午看电视的时候,在电视的滚动条幅里看到的这个新闻。” 张帆又愣了一会儿,表情才慢慢的缓过来。 两个人在开始交谈的时候,就已经自动的忽略过去了,刚才发生的那段小插曲,毕竟对于人来说,往往都是用一桩大事儿来掩盖另一桩大事而已。 就像网上的娱乐新闻,头天刚刚报道了这个明星的某件传闻和爆料,正当全民讨论的火热的时候,突然媒体又曝光了另外一个明星更猛的猛料,于是几乎所有的网友们的目光就全被后者给吸引过去了,前者被曝光了什么似乎就变得不重要了。 这是娱乐圈生存的潜规则,当一个明星被曝光了一件丑事之后,为了尽快的掩盖住自己的丑事,他便很有可能在背地里暗戳戳的出手,曝光出另外一个明星,更严重更大的丑事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如果一旦成功的话,那几乎谁都不会再来关注她办了什么样的丑事。 现在夏冰也是用这种方法,用一键听上去矛盾点更突出,更重要的是把前面那段小插曲给掩盖了过去。 后面两个人就说的都是关于美味佳肴的话题了,夏冰心里根本不想吃这里的饭菜,但是她现在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状态,来都来了,如果不吃东西的话,那岂不是让别人怀疑她吗? 可是他明知道这儿的饭菜有问题,难道还能真的去吃吗? 她现在恨的只想扇自己的巴掌,是真的没有想到九味楼竟然能隐忍到如此地步,张立正都大呼小叫成那个样子了,他们都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的,甚至连人都打了,他们都没有说要追究责任,还任由张立正跑了回去,在这样的状况下,她还能多做些什么呢?多做任何一些都会显得更加刻意。 因为如果周围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话,那他们这个行为在这场事件里面就会显得十分的突出和刻意了,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出来破绽的。 本来来这儿,不过是为了查一下他们的老底罢了,可是没想到现在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她只能颠三倒四的缠着张帆说些有的没的,让他给自己讲东讲西讲的乱七八糟的一堆。 什么事儿都要问一遍,但就是不提要吃饭要点餐的事儿,其间张帆都提了两次要不要先去吃点儿东西,但夏冰一概都当没听见似的,突发奇想的问他一句这,再突发奇想的问他一句那,好在张帆一直都十分的有耐心,不管她说什么都很详细的为她解答。 吕代在旁边儿都做得十分累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夏冰的小心思,中间夏冰也向他暗中求救,过了很多次,但他觉得这样努力维持着自己形象的夏冰,看上去十分可爱的有趣,就故意没有出声帮忙,只是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唇齿交锋。 那张帆确实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吕代虽然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但是他也却从来没有冷落掉吕代的存在,总是在话语之间给他一个眼神,或者问他几句话,让吕代甚至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和这个人做朋友,应该很舒服。 只是他早已经看透了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在张帆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到了张帆的本来面目,的确不是人类。 虽然吕代最近的领利退化了很多,但比起普通的鬼怪来说,还是要强上很多倍。 以前他尤其对味道敏感,但是在生病期间,他一点味道都闻不出。 第二十四章 台阶下 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休养之后,他的味觉已经恢复了很多。 虽然到底还是不如从前的灵敏和精准,但也差不了多少,以前的经验毕竟还在,再怎么退化也退化不到哪儿去。 以前在阴暗的仓库里,吕代见多了像张帆这样的生物,猥猥缩缩的藏在暗沟里,时不时的总是想要来光明之处,投机取巧,偷走点儿东西。 啮齿类动物吧了,他还不放在眼中。 “小冰,该走了。” 这句话好像一个深水炸弹一样把,本来就危机四伏,暗中涌动着的威胁全部给炸了出来。 张帆的眉目一下子紧紧的蹙在了一起,连夏冰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毫无理由,毫无铺垫的说走就走。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走?” 吕代说着就起身,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去:“我说走。” 虽然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但夏冰还是下意识的跟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就要向门口走去,两个人刚挪动了几步,张帆却突然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不出任何意料的,只是这男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毫无波澜的笑容,但此时这笑容让吕代看上去只觉得更加的猥琐恶心罢了。 张帆很礼貌的微笑了一下:“两位这是有什么急事吗?好不容易来到九味楼一趟,饭还没有吃上一口热的,怎么说走就要走了呢?要是让你们饿着肚子走,那岂不是我张某招待不周吗?传出去可让别人笑话了九味楼。” 这话说的暗中藏锋,表面上仍旧风平浪静,但是对谈话深有研究的人一下子就能听得出,其中已经带上了不太友好的意味,只是张帆的表情和语气都实在太过诚恳,才会让人偶尔觉得没有什么危险。 也不知道吕代有没有听出其中的意味,他也只是很勉强的微笑了一下,没错,真的是很勉强,勉强到是个人,情商再低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他这笑容的勉强程度。 就好像在一张白纸上滴上了一滴墨水一样,格外的违和。 只是这个勉强的笑容,已经是吕代做得出来的,最有耐心的表情了,他一向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习惯性的做不太出来实在不给别人台阶下的事情,所以甭管再怎么厌恶对方,他还是本着互相都留下一些脸面的做法和行事作风。 其实他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笑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尴尬和勉强,他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给足了对方面子,那对方看不出来的话也就不怪他了,下一步他就不会再留任何的情面。 张帆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眼睛也小小的像颗绿豆眼,细长细长的,很多时候都无法让别人看清楚他的眼神,因为也总是笑着,那缝隙便弯成了一条缝,让别人也不会深追她的眼睛,究竟是多么的小,但现在这条缝微微地张开了。 其实在头几秒钟,夏冰根本没有意识到张帆已经不笑了,而且睁开了眼睛,因为他的眼睛实在是太过小了,就算睁开还是给人一种眯着的感觉。 “吕先生,这么做不好吧,您都还没有征求女友的意见,说走就要走了我和夏老板可是有约在先的,上次我放了夏老板的鸽子,这次说什么都要补偿一下,还希望您给张某人这次机会,如果您要是实在有急事的话,张某人也不会勉强您,但夏老板今天我是一定要请的!” “请客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请,还是说你觉得错过了这次就没有以后的机会了吗?” 吕代的画风十分的凌厉,夏冰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其实她没有怎么见过另一面的吕代,吕代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如沐春风的。 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吕代有现在的这个境遇和本领肯定是跟自身的能力脱不了关系,再善良的人也一定会有另外一面。 只是这一面她很少见罢了,所以偶尔见一次就会觉得十分的陌生。 张帆听到吕代的话,微微愣了一阵子,在看向吕代时的神情已经认真了很多,一开始他觉得这场饭局中的主角儿是夏冰,但现在看来,掌握着主动权的还是这个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让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办法看透,他的眼前就好像蒙着好几层厚的帘子一样,他怎么都进不去。 但是越是无法看透这个男人,他就越清楚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有多么的深。 “下次的机会自然还是有,但是择日不如撞日,况且两位已经到了我九位楼的地界儿,我就不可能让您饿着肚子回去,没有这样的道理,您说对不对?” 张帆还在据理力争,甚至有些强词夺理了。 吕代听到这话之后,却是冷冷的一笑:“那真的是很抱歉了,我必须得实话告诉您,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饿,而且现在已经被恶心饱了,还有一句要告诉您,九味楼的地界又如何,这大千世界,莫非王土。”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格外的凛冽,连夏冰都觉得背后刷的起了一层寒毛。 张帆的表情沉了沉,努力勾勒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您不饿,可是夏老板没有说她不饿。” 夏冰很合时宜的补充了一句:“说实在的,其实我也不是很饿,所以来到这儿这么久才没有点餐。” 张帆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微的恼怒,额角都有些抽搐了起来,空气中的危险似乎一触即发,但夏冰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却看到张帆竭力的忍住了这股怒火,只是语气中的火气还是压不住:“既然二位都不饿,那今天为什么要来我久味楼呢?难道只是为了来看一场闹剧吗?” 夏冰心里咯噔一声,眉目一下子深了起来,但脸上尽量没有露出太过意外和惊慌的表情,张帆不是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他们和张立正的关系的。 或许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罢了。 她可不打算自投罗网。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找一个两全其美的说法,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第二十五章 不许走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她对九味楼的了解还太少,根本不知道张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或者说这里有多么的危险,但在夏冰的心里,她深深的认为这个地方一定极其的危险。 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暴露掉自己的身份。 这里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公众场所,被很多人都盯在眼里,如果这里传出去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恐怕林其誉那个烦人的家伙会第一个找上门。 “那当然不是啦,张老板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来到九味楼,自然也是想要诚心诚意和张老板交朋友的,今天确实是闲来无事,想要和张老板聊会儿天儿吧啦,确实没有很饿的意思,本来觉着在这里呆一会儿,可能就饿了,但您也看见了,我们两个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确实还没有饿,那只能先走一步了。” 张帆仍旧没有想要死心的意思。 他的脑海里飞快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眸中的精光一闪一闪,似乎准备着,下一句说出口之后,两个人便再也无法回绝,只是赶在他开口之前,吕代先开了口,声音依旧是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丝毫不像刚才在饭桌上他时不时的问那么一两句话时的态度,那会儿的他虽然也是漫不经心的,但好歹还能敬敬业业的敷衍他,现在吕代显然是连敷衍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想走就走,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你酒味楼再怎么大家大业的,也不过是一家饭馆招待客人的而已,只难道还只许客人来,不许客人走了不成?” 张帆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变得狠厉了起来:“那当然不是,只是两位好不容易才来一趟酒慰劳张某,有些心急了,说的话有些失礼了,还请两位不要介意。” 吕代觉得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是浪费时间,好戏显然已经早早结束了,两人也根本不愿意吃这里的饭菜,那还不如尽早走掉哟。 “小冰,咱们走。” 吕代说着,就拉着夏冰往外走去,服务员就在一旁站着,却没有为两人打开包厢的门,脸上依旧是那十分模式化的微笑,只是看久了之后,让人越发的毛骨悚然,不想再多看一眼夏冰,现在甚至都会觉得这里满是红色的壁纸,就是为了衬托的这些服务员脸上有些红彤彤的血色,如果再把这些红色壁纸去掉,这些服务员的脸色指不定会是如何的苍白,如何的吓人呢。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吕代是配角儿的情况很多,但现在她俨然是一副男主人的模样,把夏冰吃的死死的。 因此张帆看向两人的时候,还是对吕代的敌意更加的多一些,在他看来,夏冰不过就是妇唱夫随罢了。 尽管没有服务员来给他们带路,吕代还是一步一步的带着夏冰走了出去,在那通过那道长长的走廊时,夏冰每走一步都觉得背后的寒冷深重一分,到最后她都觉得自己冻得几乎要发起抖来。 好可怕的感觉,好像背后有密密麻麻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头皮发麻,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吕代也紧紧的蹙着眉头,抓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也紧了几分。 他似乎有些低估这里了。 脚步开始不动声色的加速,可就在两人要走出最后一个拐弯地方的时候,背后的含义,犹如一阵龙卷风似的袭来,带着强而猛烈的攻击力。 吕代的眉峰,一条下意识的将夏冰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猛的弯下了腰。 夏冰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突然听到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两个人站起来的时候,背后的那股寒意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而眼前,只见林其誉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好久没有见面的双方在这一刹那都愣在了原地。 夏冰脸上的不屑和烦躁是不言而喻的,拉着吕代就要离开这里,可吕代却还是主动寒暄了几句。 “林队长,好巧啊,您也来这里吃饭吗?” 林其誉眉目深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两人的表情有些疑惑:“你们是来这里吃饭的?” 吕代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这个口福,不饿。” 林其誉的眼神淡淡的,从两人身上扫过,没有在夏冰的身上多停留一刻。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所以来查查你们既然刚刚在这里,那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夏冰和吕代同时愣住了,然后互相对望了一眼,眼里的惊讶神色不言而喻的就显露了出来。 “跟你报警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青年吗?” 吕代微微皱着眉,询问道。 林其誉点了点头。 “张立正?” 他又接着点了点头。 夏冰有些惊讶:“死啦?” 吕代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两个人刚才的站位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正经的场面根本没有看到,唯一看到的只是鹤立人群中的张立正罢了了。 不过是发生了一场争吵,怎么他还去报命案了呢?难道是因为刚刚那个计策失败之后,他回去觉得不甘心,才又心生一计。但怎么也没跟两人商量一下,却随随便便报了个命案,要知道报假案的处罚也是十分严重的。 “那两位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吧?” 夏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吕代想了想,只能如实说道。 “刚刚这里确实是发生了争吵,我们看到张立正推上了一个服务员倒在另外一桌客人的桌子上,但之后那位服务员就被他的同事给带走了,除此之外,别的动静我们就不太清楚了。” “那好,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再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之后你们回想起来些什么特别的事情,记得跟我联系。” 吕代点了点头。 夏冰心里却想的是,联系你爸爸呀联系!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你联系了。 只要一跟林其誉联系和沾边的事儿,绝没好事儿。 这次也果不其然,夏冰觉得后头只怕是有好戏看了。 第二十六章 障眼法 吕代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他暗戳戳的,觉得确实是有好戏看了。 林其誉的能力,两个人都是知道的,颇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而且他那样敏感的神经绝对能注意到这个饭馆儿的不寻常,况且他那双眼睛一眼就能把张帆的真实身份给看透。 吕代和夏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同时停下了脚步,然后互相转过脸,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贱兮兮的笑意,紧接着二人便一起转过身,再次向回走了过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两个人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看,顿时惊在了原地,原来那本来墙上贴满的红色壁纸,竟然全都不见了,那一扇上一面面,洁白干净的墙壁,洁白的好像根本没有过任何痕迹似的。 两人又一次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夏冰心头有些惊诧,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会不会是障眼法?” 吕代不置可否,只是突然闭上了眼睛,伸出剑指,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夏冰觉得身周吹来一阵诡异的凉风,她下意识的张开手心,一股黑气突然就好像烟火似的冒了出来,迅速结成了一道屏障,把两人给挡在了中间。 吕代口中的念念有词,慢慢的停止了,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团在自己周围的那道黑色屏障,以及夏冰手心的东西,说实话,他真的惊呆了。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夏冰的能力。 而且看夏冰游刃有余的控制着这些黑气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他不管心里再疑惑,也不会挑选这个时机问询,他拽了拽夏冰到:“快点儿收回来,我们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夏冰点了点头,手心一合,那股黑色的屏障顿时消失不见,她在看向周围时,又是微微吃了一惊,只见墙上的红色壁纸竟然又回来了,他看向吕代吕代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外面。 司机一直在停车场边等候着,见二人出来,立刻迎了过去,载上人便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夏冰有些奇怪,吕代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匆忙。她一边扒着窗口往回看这九味楼的霓虹灯大招牌,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怎么突然又要走了?还有他那些红色壁纸是你给变回来的吗?到底是不是障眼法呀。” 听着夏冰的这一连串问题,焦急的很,他只能又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往后延了一下,先回答起了她的问题。 吕代告诉夏冰,其实刚刚他们看到的白色墙面并不是障眼法,真正的障眼法是他们一开始看到的红色墙面,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障眼法。 夏冰有些吃惊:“怎么会呢?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难道从我们走进九味楼的时候,就已经中了幻术?” 吕代点了点头:“没错,在我们进九味楼的那一刻,就已经中了幻术,说明九味楼的老板确实还有几分本事,能把我都给骗过去。” “那刚才怎么突然又变成了白色墙面呢?他就不怕咱们还没有离开被发现吗?” 夏冰紧接着追问,她有些不理解,这种行为到底是因为什么。 “比起在我们面前暴露,他觉得在另外一个人面前暴露,要更加可怕得多。”吕代轻轻的笑了,只是这笑声中不带一丝的温度。 夏冰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她突然回想起了,当初在那场大雨中和九味楼老板第一次见面时的事情。 那天被放鸽子的原因好像隐隐有了些察觉。 那天雾雨朦胧的,可见距离不足十米,夏冰躲雨的那个站台里九味楼这个路口确实不远,就在马路的斜对面拐角处。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 九味楼的老板偏偏在那样一场几乎无人出门的暴雨环境中,举着伞,一尘不染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并且盛情邀她这个当时看上去淋雨淋得十分狼狈,又身无分文的人。 难道要说他是一个完全的慈善家吗?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站着,觉得可怜所以大发善心,想要请女孩子吃顿饭,给她一个温饱吗?夏冰显然觉得答案不会这么的简单。 忍不住联想起了曾经失踪的几个少女,她觉得有些细思极恐,如果自己当时真的跟他去了九位楼吃饭,那结果会发生什么呢? 她不知道以她现在的这些能力能不能,或者说够不够足以抵挡九味楼的老板,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出来那人到底是什么,所以她认为九味楼的老板能力是在自己之上的。 至于那天在雨中,他最后也没有带走自己的原因,几乎也呼之欲出了,就在张帆当时走后不到一两分钟,林其誉就从大雨滂沱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她的身边,目标十分准确的便寻找到了她。 如果她之前的推测全部都成立的话,那张帆一定有那个能力,可以感知到林其誉这个危险人物的出现。 看来林其誉还真的是一个十足的危险人物,好像所有的鬼怪都很怕他似的。 林其誉的行事作风,一向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比如说今天这个案子,就算张立正真的报了案,那也应该是派出所出警,等派出所确定了命案的发生以及涉及到刑事案件的时候,恐怕才会邀请他们出动,但现在连究竟有没有死人的情况还不知道,林其誉一个堂堂的刑侦总队的大队长就亲自出警了。 夏冰不相信林其誉有这么闲的,那能解释这种现象的只有一个原因,他早就盯上了九味楼。 也是酒慰劳如此的,树大招风,管理者又很可能不是一个正常人,说不定已经早就被他们这些那些人给盯上了。 只是九味楼的行事作风一向谨慎小心,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细枝末节的把柄,他当然要趁此机会过来调查一番,就算最后调查出来真的是捕风捉影,那他好歹也能摸清九味楼的底细。 林其誉心思这么深重,夏冰一点儿都不怀疑他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 第二十七章 不舒服 夏冰偏过头,好奇的看向了吕代,想了想之后问道:“那你刚才又突然把那些红色的障眼法强给变回来是什么用意?是想让林其誉看到?” 吕代点了点头:“没错,刚才咱们在重新回去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九位楼里的空气变得干净了太多,之前我总觉得这饭店里有股很让人作呕的腥味,可是刚才在进去的时候,却没有了这种味道,这么短短的一两分钟之内,张帆就能把手下的事儿给处理的如此干净,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 “是吗?这我倒没怎么注意到。”夏冰实话实说,她刚才一门心思都在吕代身上了,不知道吕代想要做什么,只是在那股阴风起来之后,便下意识的想要保护他而已。 说到这里,吕代的眸子变得有些深沉了起来,他深深的看向了夏冰的眼睛,有些琢磨不定的神情,他张了张口,终于问道:“小冰,你用自己的这些能力多久了?” 夏冰一愣,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又突然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转脸也就明白了,他们两个和好到现在,她还没有跟吕代提起过这件事儿呢。 刚才自己突然那么做,想必是吕代大大的吃了一惊吧。 “也不是很久,就自从冷冽去世后,我才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存在。” 她觉得在吕代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所以就实话实说。 “而且我也没怎么在外面用过,这些东西也都是他们平常教我练习的,我才会了些皮毛而已,刚才看到那股阴风来得有些蹊跷,我下意识的觉得得做个屏障,把咱们两个给围在中间。” “他们?他们是谁?” 吕代蹙眉,实在记不起来夏冰的身边哪还有过什么其他的人可以教她本领的。 夏冰闻言挠了挠头,其实她也说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谁想了想用了另外一个方法来形容。:“他们就是我的一部分,所以说他们也是我。” 这话有些抽象,夏冰不知道吕代能不能明白过来,但起码当初他们就是这么跟夏冰说的,夏冰也就记住了。 吕代微微有些怔愣,他很理解这个他们和我之间的关系。 想必就是当初毁了胎保生老板的那群无法和谐凝结在一股力量中,反而各自为战的煞气之力吧。 那些煞气始终不肯对对方低头,可是又因为被吞食而不得不存在于那样一个容器之中。 而且吕代隐隐觉得,夏冰口中的他们应该远远不止当初从胎保生老板身上转移过来的煞气,还有当时弥漫在整个城中区上空的所有煞气。 那些未曾经过融合的煞气,要远远大于胎宝生老板身上的煞气,也不知道这些煞气中又会有多少股不同的凝结力量呢? 夏冰一个小小的身子中竟然凝结了如此巨多的不同种类,不同身份,不同脾气的煞气,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但就目前来看,夏冰每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按理说,其实有些不应该,身为一个煞体的话,一旦使用过自己煞气的力量,那就会无法控制的感到饥饿,会想要对外界的灵体进行吞食,如果不吞食生灵的话,会感到非常的难受。 可夏冰说她使用这个能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有看到过夏冰会因为这个而感到难受,但也没听夏冰说过,她吞食过什么生灵。 “小冰,你感觉到不舒服过吗?” 夏冰觉得他这话问的实在是很没有水准,问她不舒服过吗?当然不舒服过了,从小到大,不舒服过很多次,而且能让人不舒服的事儿也多了去了。 “前几天的时候差点感冒了,幸亏及时喝了感冒药,不过还真的是有点儿头疼。” 吕代听到这个回答,弄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问题有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自从使用了你的能力之后,有过不舒服的现象吗?” 原来是这个不舒服的意思啊,他算是才明白了过来想了想,认认真真的回答道:“有啊,当然有不舒服过,刚开始的时候我用不好这力量也控制不住力道,有两次把自己给撞飞了出去,可摔死我了,但是吕代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像是金刚不坏之身似的,不对不对,但也不能说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但是你相信吗?我有自愈能力,就好像金刚狼似的,受了伤之后,很快就可以自己恢复好了。” 吕代听到这话之后,显得十分的吃惊,关于人魔的传说,他听说的真的不是很多。 他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头80年一直辗转在各种仓库和角落里,闲少和外界有过交流,偶尔说上几句话,也只是过路的同类,在她身边歇个脚时,才能说一下外面的情况,其余的外界之事他几乎无法得知。 前几年的时候,圈子里突然像流瘟疫似的爆发起了一股讨论人魔的热潮。 不论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就连花仙草神,土地公都在讨论那个人魔他听到后也忍不住喊人过来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一种新的物种,叫做人魔。 人魔的前身其实就是煞体,之前也做过介绍了,只是人魔的成名史,实在是太过轰动了,轰动到让鬼激动的都能晃散。 世界上第一代人魔的诞生,说起来是快十年前的事儿了,第一代人魔也是邺城人。 当时的情况传闻中是这样说的,邺城曾经封印过一千年女尸,怨气大的很,曾经的许多大师用尽了天罡地煞中的几乎所有阵型才把那个已经进化成了旱魃的女尸,给封印了起来。 可后来却终究封印被人给破坏掉了。 第一代人魔当时还没有如斯大的力量来对付一只千年旱魃,于是她选择囫囵吞咽了这只旱魃,打算与之同归于尽。 好在她即将牺牲之时,另一只久负盛名的煞体突然出现,把自己的上体之身和第一代人魔结合在了一起。 第二十八章 第一代 两只在当时世界人类范围内,都可以称得上是很强势的成熟煞体了,两股杀气的力量结合在一起之后,爆发出了惊人的腐蚀力。 加之第一代人魔自残式的摧毁方式,将旱魃生生的用自己的内脏困死在了腹中。 此时,第一代人魔的内脏几乎已经完全被搅烂了,她也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可就在家人为她准备后事之时,人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那千年旱魃,最终的被她降服成为了她身体里另外一股完全融合进来的几乎称得上是无敌的煞气,这三股凝结在一起的煞气完全溶于第一代人魔的体内。 可就算是此时,她也仍旧没有得到最终人魔的称号,人魔的称号来源于十年前那场,在邺城全面爆发了的人魔之战。 因为千年旱魃的事导致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对于一些小妖小怪来说已经可以算是足够强的煞气散在了邺城的很多角落之中,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妖鬼魔怪纷纷前来抢食。 一时之间,邺城几乎成为了一个妖鬼之城,遍地都是各种各样的妖鬼,导致邺城的人间秩序大乱。 那些妖鬼,满身阴气以吸食阳气为生,几乎短短两个昼夜的功夫,邺城几乎就成为了一个死城。 就像胎保生老板作祟那晚,邺城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在那晚入睡,无法醒来。 当时邺城不光是城中区发生了这样的事,而几乎是整个邺城,甚至周边一些城市也受到了影响。 人魔看到自己的家乡受到这样的摧残,自然是无法袖手旁观的,于是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其实在那些妖魔鬼怪降临邺城之后,来自世界各地的阴阳师也都赶了过来,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阴阳师的存在,才让很多人得以亲眼见证了人魔之战的辉煌一幕。 那些阴阳师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穿梭跳跃在邺城的角角落落里寻找妖鬼怪兽,大街上,小巷里,灯牌上,房顶上,几乎到处都能看到阴阳师和妖鬼战斗的身影。 可那些妖怪实在是太多了,而阴阳师的工作在当时并不是那样的盛行,阴阳师紧缺,而且能力参差不齐,所以起到的效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微乎其微。 那一夜,月正圆,阴阳师正在埋头苦干的时候,突然看到两个黑袍人飞上夜空,其中一个黑袍人,再把另一个给带到1月亮面前的时候就离开了,那个被扔在半空的黑袍人,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好像伸展了一双耀眼的翅膀一样,紧接着让所有人都无法忘怀的一幕发生了,那黑袍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张美丽的面庞,紧接着她张开了嘴。 那张嘴好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一般爆发出来一张混沌的天罗地网,哪天螺地网几乎掩盖住了整个邺城的上空,导致邺城一刹那间变的黑蒙蒙的阴阳师们纷纷跳上高楼顶来观察事件。 他们竟发现那张天罗地网,有一个漏斗,那漏斗竟然连向的就是那黑袍女子的口中,还带着强大的让人胆战心惊的吸附力,那些妖怪根本没有办法控制的被一只只尽数吸入了那个漏斗之中,然后又化成一缕缕的黑气,全部进入了黑袍女子的口中。 根据后来一部分阴阳师做的不完全统计表明,当晚吞噬过程的整个两个小时内,人魔一共吃掉了,大大小小不下五百头妖鬼。 这不管是在捉妖史上还是在传说史上,都是历史性的第一次,这样的壮举也让整个国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发生过太大的异常案件。 而那黑袍女子,正是此后将那些所有妖鬼都完美的和自己的肉体灵魂融合在了一起的人魔。 生而为人却为魔。 半人半魔,拥有人的头脑和心灵,却有魔的能力和身体。 可她又远超于人或者是魔。 人魔极为聪明,而且不死不灭,隐匿在山林之中,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寻的到这第一代人魔的踪迹。 可后来又突然传说,这世间生出了第二代人魔。 然后紧跟着就又出来一种说法,说新一代人魔的诞生总是伴随着上一代人魔的消亡,如果真的出现了第二代人魔,那是不是就证明第一代人魔已经消亡了呢?或许这也正是找不到她的原因吧。 但又有人说,人魔本质是不死不灭的,她不会死亡。 或许人魔真的不会死亡,她会用另一种方式来传递自己人魔的身份,从而使自己恢复到正常。 可不管是哪种猜测,都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总也找不到完全无漏洞的论据来证明各自的观点。 总之,从始至终,人魔都是一个非常具有传奇色彩,并且很让人喜欢讨论的一个话题。 也因为人魔有不死不灭的生命特征,这让很多具有贪念的人想要得到这样的身份。 总有人想着得到长生不老的生命,然后利用这无限的生命,做出无限的事情。 因此就有了像胎保生老板那样的人。 可他们的动机本身就是不单纯的,所以走火入魔的发生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而像第一代人魔,却是完全通过了自己的努力和机遇才得以拥有到最后人魔的身份,至于第二代人魔,也是众说纷纭。 因为很多人对第二代人魔的身份并不信服。 第一代人魔究竟有没有消亡,这是一个无人能得知的事情,因此第二代人魔的诞生也是一个谜团。 人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就是煞体的终极形态,这种煞体已经使煞体当中的最大形成体。 煞体的生存规则就是依靠吞噬其它啥体来增强自己的能力的,如果第一代人魔没有消亡,那第二代人魔想要生成必要吞噬第一代人魔,因为煞体的力量进化到一定程度之后,会对同等量级的对手发出吸引信号,双方遇到一起,必将会有一死一生。 可之所以人们不承认第二代煞体的原因,正是因为没有人具体得知这一战究竟有没有进行过。 第二十九章 第二代 如果这一战真的进行过的话,那不可能是没有人知道的。 煞体之间的战斗通常都伴随着极其危险的狂风暴雨,尤其是像人魔这种量级的煞体,一旦产生争斗,只怕势必闹个天翻地覆。 可是近几年来,没有像这样大的战斗产生过。 所以大家对第二代人魔是充满了质疑的。 可为什么又偏偏有人说出了第二代人魔的说法呢,那正是因为见过第一代人魔的阴阳师亲眼见证了第二代人魔曾经爆发出不输第一代人魔的惊人爆发力。 如果第二代人魔真的已经超越了第一代人魔,那就证明第一代人魔是真真的已经被吞噬掉了。 可是。 第一代人魔和第二代人魔之间的关系有非常的微妙,她们是亲生姐妹。 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好,所以这也正是另一个矛盾点,第二代人魔似乎根本不可能会真的去吞噬掉第一代人魔,所以更广泛的流传说法是,第一代人魔在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后,已经可以对自己的身体中的煞气控制自如,或许她找到了方法,把自己身上的煞气给了第二代人魔,从而让自己变成正常人。 这种说法似乎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可到了现在,眼见着都在说第三代人魔即将出世,现在夏冰有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是不是证明她就是第三代人魔的候选者呢?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也就证明了第二代人魔或许就快来了。 夏冰被这其中的关系给搞得乱七八糟,想了半天也没理清楚个头绪出来。 她始终还是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关系,比如说第一代人魔和第二代人魔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发生什么的斗争就出世了第二代人魔,那就很有可能她和第二代人魔之间也不用争个你死我活。 吕代过了半天,突然幽幽的说:“你知道第二代人魔和第一代人魔都是谁吗?她们都是邺城的。” 夏冰十分兴奋的凑了过去:“我去,她们都是邺城的,而且还是姐妹,我说会不会我们邺城就特产人魔呢?” 吕代对此不置可否,其实她也曾经有过这个疑惑,或许邺城真的有一种奇特的磁场引力,才让人魔屡屡诞生在这个地方。 夏冰正等待着吕代告诉她人魔到底都是谁呢,可吕代却突然发起了呆,她皱了皱眉头,凑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家中,夏冰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和吕代聊着天。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可他们却没有一点儿睡意,张立正还没有从警局里面回来,林格打了个电话说去接人了。 他们一边想着等着张立正回来之后问一下情况为什么要去报假案?为什么要说发生了命案?这样不是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吗?另一边他们也是想等着看看,九味楼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动静。 林其誉的性格是一旦抓到了一点把柄,他就不会让这危险放任自如。 他会愈加的刨根究底的往下深挖。 而九味楼的老板张帆,刚刚受了他们两个人的气,心里怕是正在窝憋着一团怒火,再碰上林其誉这样的硬茬子,他就算是再能忍,只怕是也忍不了多久。 吕代被他推了几下之后,猛的回过了神,想到自己刚才的话题还没有接着说下去,于是连忙道:“说起来,这两个人跟你也都有些渊源。” “跟我有渊源,是我认识的人吗?怎么会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印象,我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呢?” 吕代摇了摇头:“我只是说跟你有渊源,并没有说你认识呀?” 夏冰有些等的着急了,他使劲儿的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点儿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谁呀?” “你带着的长寿你带着的长寿牌是谁给你的?” 吕代却突然问了一个,听上去似乎毫无相关联的问题。 夏冰愣了愣,下意识的从脖子里面掏出了那个长寿锁。 这是冷冽给她的,听冷冽说,这似乎是为了调节和控制她体内的煞气特意存在的,每到一个人魔诞生的时候,这长寿锁便会主动出现选择主人。 而现在这长寿锁显然是选择了夏冰当作主人。 夏冰蒙了好长时间,突然十分惊讶的问道:“什么?难道冷冽是人魔,不会吧?” 吕代听到他这个答案之后,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他有时候真的是搞不懂夏冰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传的,竟然可以转到这么神奇的地方,实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我跟你说了,人魔都是人,而且是一对姐妹,冷冽显然一条都不符合呀。” 他也是很无奈了。 夏冰气呼呼的撅着嘴:“那你倒是赶紧告诉我说是谁呀,你也不跟我说,我当然只能瞎猜了。” “你还记得捻鬼舍的新店前身是什么吗?” “胎保生啊!” “再往前呢?” 夏冰愣住了,胎保生再往前的话那就是冷冽的妹妹曾经开过的一家茶馆。 她的脑子突然绷紧了一根弦,像是十分的震惊,又有些不可思议。 脑海中突然就回想起了那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却总是表现得十分稳重成熟的女孩子。 记忆中那女孩子的样貌十分的美丽,甚至可以说很妖艳了。 她还很喜欢穿红色的衣服,炙热的夏日中,她总是能看见冷冽的妹妹身着一条火热的红裙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嘴角永远挂着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上去邪气盎然,又高不可攀。 曾经冷冽的妹妹是她羡慕的对象,她做梦都想活成那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后来那家茶店里突然多了一个店员,是一个和尚。 听说那和尚是走到邺城时没了路费,正好那几日茶店在招新员工,包食宿,于是那和尚就留了下来。 那时候她正在上高中,早晨还要上早自习,总是走的很早,可不管他走得多早,出门的时候总是能看见那个光头和尚在茶店门口拿着扫帚。 第三十章 是姐妹 那和尚打扫卫生的速度很慢,但看上去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磨磨唧唧的,反而浑身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风轻云淡的平静感,让人心旷神怡。 时间长了之后,双方也就都知道,彼此之间的邻居关系,因此偶尔夏冰在出门上学时,两人还会礼貌的相互点点头。 所以夏冰对这个和尚的样貌记忆的很清晰,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和尚。 俊俏到夏冰都觉得他当个和尚实在是可惜了,应该去当明星演员的。 再到后来的时候,她就看到冷冽的妹妹和这个和尚俨然成了一对儿似的出双入对。 那时候他就想,果然这个世界上,在六根干净的佛门中人,也逃不过冷冽妹妹那个小妖女的手心。 那真的是一个让人见过一眼就无法忘却的女人。 眉眼比画儿上的人都要好看。 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一双总是满溢诱人春水的眼眸,性感的唇形,再加上一条热烈火红的裙子,简直就是上帝在这世间画下的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个人之间虽然差了不过三四岁,可她看着成熟美丽的对方总是自卑的不敢上前交谈,所以一直到最后就算她突然搬走,夏冰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过一句话。 不免有些觉得遗憾。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还记得当时自己向冷冽打听过他妹妹的情况,可冷冽却突然因此而受到了刺激差点儿变回原形,所以她隐隐觉得,在他妹妹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大事儿。 想到这儿,她的头皮突然有些发麻,后背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向了吕代。 “难道说,冷冽的妹妹就是……就是人魔?”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十分的不敢相信。 然而吕代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儿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以前,毕竟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但自从你被卷入其中,我就不得不对这些多加了解了。” 夏冰听到这话,很是感动,可心情却十分的复杂。 如果冷冽的妹妹就是第二代人魔的话,再加上当时冷冽那强烈的反应是不是就证明了她或许真的出事儿了? 她又问了问吕代。 可吕代这次却回答不上来了。 因为关于冷冽妹妹的失踪,同样成了一个难解的谜题。 也是突然之间就消匿在了这世间,几乎没有留下一点有迹可循的痕迹。 就像第一代人魔消失的时候。 现在第二代人魔也同样销声匿迹了。 当初第一代人魔消失后的第二年,第二代人魔就诞生了。 现在第二代人魔失踪也快一年了,第三代人魔似乎也即将出世。 夏冰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她们都会以失踪来作为一个终结点呢? 而且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说人魔真的是不死不灭的话那起码人魔的存活时间应该是在百年之上的,就算到不了百年,那也该有个大几十年才对,这样才能下定论说人魔是不死不灭的。 可第一代人魔出世时才有了人魔的概念,而且在短短几年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仍有人说人魔是不死不灭的,这种结论又是怎么得来的呢? 第二代人魔出世也不过短短几年,甚至时间比第一代人魔要短了两倍,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人魔是一件不好办的差事,那关于人魔是不死不灭的传说,到底是从何得来的呢? 吕代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无法回答夏冰。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夏冰的逻辑似乎没有一点儿问题。 确实,第一代人魔出世的时候,才有了人魔这个概念,可就很快得出了人魔不死不灭的结论,似乎真的显得有些草率了,可就是这么一个草率的结论,却偏偏引的无数人趋之若鹜,好像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的冲向了煞体之命。 突然觉得这好像一个荒唐的笑话似的。 夏冰却紧接着提出了一个更让人有些骇然的话题。 她说,或许人魔在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会被自身所吞食从而消亡。 为了维护三界之间的平衡,一旦某种物种的形态到达极致之后就会很容易产生消解的力量。 人魔或许对于普通阴阳师来说根本无法控制住,对于某些妖鬼怪舞,甚至是得到仙神来说,都是一个可怖的存在。 可直到现在三界都是和平的。 除了两代人魔都比较善良的说法之外,那就只能是夏冰的那种猜想了。 否则人魔一旦存在一天,便不会消失的如此干净。 人魔的力量在充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自动消解,所有的力量被消解掉,并没有产生力量转移或者是力量传递的行为,所以第二代人魔,第三代人魔,哪怕以后的代代人魔都是依靠自己本身的能力成为人魔的,并非像他们所说的互相吞噬。 这种说法听上去就好受得多,也容易接受得多了,或许正是这世间从一开始对煞体这个特殊种类的存在歧视,因此才会总把自相残杀这种帽子安在他们的身上。 其实煞体的生存方式也不过就是强者生存罢了,这不管是哪一个种族,甚至是人类都无法逃脱的一个规则。 生存下来的永远都是强大的人,并不单指一方面的强大,或许是承受能力很强大,或许是勇气很强大,又或者是不择手段的很强大,更或者是阴险的很强大。 只不过煞体是更加简单直接粗暴的把其他种族之间的勾心斗角用很直白的方式表现了出来,这样虽然表面看上去血腥残酷的多,但却也是极有效率的,就好比一些人类之间的明争暗斗,斗到最后的时候,就算是赢家也会心累的不行。 还不如这种速战速决,简单粗暴的方式来的,更让人爽快呢。 但夏冰却隐隐的担心另外一点,那就是别人总说身为煞体是会以生灵为食的,不吃生灵的话无法存活长久,甚至有可能会因为彻底煞化变成丧尸一类的可怕存在。 第三十一章 饥饿感 如果说夏冰从她吸入那些煞气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煞体,那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可她仍然没有一点儿要变成真正煞体的迹象。 真正的煞体势必将随着吃掉生灵而开始的,可是夏冰却从来没有这个方面的欲望和饥饿感,往日里也不是没有饿过肚子可只要让她能吃到像以前一样的正常饭菜,那就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尤其是在开始使用自己身为煞体的能力之后,这种饥饿感便会变得更加明显。 使用能力,也就意味着在消耗着自身的煞气,就好像是人吃了饭之后运动会消耗能量似的,煞体是以煞气为依托和力量而生,一旦消耗了煞气也会产生饥饿感。 跟人类饿了要吃饭,煞体饿了要吃生灵是一样的道理。 夏冰其实在平常的练习过程中偷偷的使用自身的力量,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再加上今天这次,她消耗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是微弱的力量。 吕代能感觉得出来,当时夏冰的这道煞气屏障在把他给挡住的时候,他能感受到绝对的安全,这种绝对性的安全是他很少可以感知到的,就算是在他的巅峰时期,他自身创造出来的保护屏障有时候都给不了自己绝对安全的感觉,然而夏冰却轻易的做到了,那收放自如的神态,让他吃惊万分。 夏冰已经发呆了很久,她开始变得心慌意乱,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饿了,如果真的要吃生灵的话,她要怎么办呢? 难道要在马路上随便抓出个人类就把人家的魂魄给吃掉,她不可能办得出这种事儿,可是要让她找到另外一个煞体,吞噬掉对方的话,她也没有那个完全的把握,不是没把握战胜不了对方,而是没把握找到另外一个煞体,邺城早已经成为了一个煞体的禁忌之城,两代人魔在这里诞生,强大的几乎能吓死人哪,还会有煞体自不量力的来到邺城自投罗网呢? 想到胎保生的老板,当初选择在邺城完成自己最后的计划,估计也是抱着这个原因吧,以为只要在邺城完成这个计划的话就可以增加成功的几率,毕竟前两代人魔都是在这里诞生的,在外界的传说当中,邺城恐怕是真的有一种特殊的磁场原因才可以诞生了一代接一带的人魔。 夏冰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最后竟然把自己给想困了。 吕代去厨房给她热牛奶,她晃着脑袋在床上放着安静恬淡的钢琴曲,没等吕代把牛奶给她端回来,她就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怎么说今天也是劳心劳力的忙了一天,白天的时候虽然没有走远路,可是颇有些心力交猝。 接二连三的事件发生,她这本来就不算太灵光的脑子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么多让人震惊和惊讶的事儿,而且还要部署周密详细的计划,还要做好准备晚上去冒一场险,怎么能不累呢?脑细胞今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林格在晚上11点左右的时候突然打回了电话,说是警局那边儿原本规定的是过了11点录完口供之后就可以放走张立正的,可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儿,非要把张立正留在那里一晚不肯让人出来,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先回来了,其实林格在警局的时候,连张立正的面儿都没见到一面。 警局的人好像都对这个案子十分紧张似的忙前忙后,连他这个担保人都没空搭理,张立政一直在审讯室里没有出来,而且审讯员换了一拨又一拨,短短两个小时,竟然换了四拨人,这还只是林格在等待过程中看到的四拨人,或许在他之前就已经换过几拨儿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现象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心慌和不安,隐隐觉得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而且最主要的是,张立正不像是别的来警局录口供的人,都是随和的在警察的办公桌前一坐录口供就开始了,而他这是在审讯室里,怎么会这样呢。 林格坐立不安了很久,可是一开始的时候,还有警察告诉他说让他稍微等一会儿,再稍微等一会儿,然后他就稍微等一会儿一直等到了11点,最后却被告知张立正今天不能被他给带走了。 他倒是没有什么脾气,毕竟是面对警察,可就是十分的疑惑罢了,很单纯的疑惑。 张立正不是明明是报案人吗?怎么现在的情况反而更像是被拘留的犯罪嫌疑人呢? 于是他一出警局,就给夏冰打来了电话。 但是接电话的人是吕代,其实接电话的人是谁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赶紧找个人吐槽一下罢了,顺便说一下自己心里的疑惑,向对方求证一下今天晚上他们明明是跟张立正一起去的九味楼,怎么张立政倒是先跑回来了,还去报了个警,他们倒是慢慢悠悠的从九味楼回来了还一脸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因为一开始吕代和夏冰根本没有把事情想的这么严重。 他们只不过是以为张立正一计不成,又临时想出了一个计划而已。 哪能想到他连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呢? 可是吕代有变得有些心疑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刚才在九味楼的时候,张立正和那个服务员发生的争执事件,当时他把那个服务员给推倒在了旁边的一张餐桌上,那服务员直直的头朝后倒下去却一声不吭的躺了很久一动不动。 哪怕他们对服务员的规定是一定要保持极度的谦卑,那服务员也应该在摔倒之后立即站起来解决这件事情啊,而不是一躺就躺了那么久,直到张帆带着别的服务员到来的时候,才找人去把他给搀扶起来。 或许是当时他们的视线被挡住了,从而遗漏了什么比较重要的线索和场景吧,吕代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找个机会给张立正打个电话,好好问一下的,或者是他们一开始就应该跟着张立正的离开而离开,也避免了之后的那么多麻烦。 第三十二章 报假案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一点儿都不好,张立正在警局里呆着,一面儿都见不到,所以更无法得知刚才他们到底是忽略了怎样的场景? 还是说张立正根本没有报假案? 而是当时从他的角度来看的话,被他推倒的那个服务员,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吕代突然皱了眉。 张立正毕竟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要是因为他们这个临时决定出来的计划而搭上一条人命的罪责,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他现在感到十分的后悔,早晨的时候,他的态度应该强硬一些的,阻止他们这个计划的实施,因为这里的变数实在太多了,多到根本无法完全无死角的将自己防护住。 现在夏冰是在自己的保护下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可张立正却出了事儿。 他的情绪有些沉了下去。 而夏冰此时已经完全睡熟了。 牛奶也没有喝。 他把那一杯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热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中,然后侧躺在了夏冰的身边。 夏冰背对着窗户而躺下了,他是面对着夏冰的,所以也能看到窗户。 那是一扇很大很亮的落地长窗,一层纱布,窗帘没有完全被拉上,还留着不小的缝隙。 缝隙当中还闪耀着外面城市中的点点灯光。 那些灯光看上去孤独又寂寥,也不知道张立正现在在里面是不是也是如此的孤独和惊慌无措呢? 吕代其实是没有多余的心情悲天悯人的,他活了差不多一整个世纪,什么样的生死诀别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参与过?对于他来说,人世间的矛盾冲突也好,幸福和谐也好,于他来说都是十分简单微小的过眼云烟。 可这也仅仅只限于曾经他的想法是没有被夏冰买回去的时候的这种想法,自从来到夏冰的身边,他开始重新慢慢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开始逐渐的再一次成为了一个人类的身份。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当一个凡人,那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便开始变得再一次与他紧密相连了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脱出人世间外的吕代了,而是处于凡尘当中的吕代。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或许都能跟他扯得上关系和影响,又何况是身边人的事情呢。 难免有些成为凡人之后的心焦。 吕代不可避免的优心就忧虑到了深夜,一直到快要两点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点儿睡意,可他还没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虽然这几天一直都是阴雨连绵的,打雷闪电也都不断,可这打雷声在此时此刻听来,却感觉好像是平地上的一道惊雷,十分的可怕惊人,就连夏冰都被惊动了,惺忪着睡眼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吕代正坐在床上疑惑的往外探头时,她打了一个哈欠,问道:“怎么啦?又开始下暴雨了吗?我听见好大的雷声啊。” 吕代蹙着眉,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是仔细认真又深沉的盯着窗外,他的眼中泛着微微弱弱的红色光芒,夏冰马上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她隐隐觉得似乎是发生了大事儿。 披上外套下了床,夏冰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的一角,看向了外面没有下雨的迹象,连一丁点儿雨都没有,刚才那道雷好像真的就是平地惊起的。 正在她疑惑万分的时候,外面也是万般寂静的深夜,她刚想转头问吕代一声他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只听外面又是一声夸差夸差的巨响,她转过头就看到一道猩红色的惊雷从头顶上直劈下来,落下的地方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是的,近在咫尺。 夏冰被猛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感觉到体内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的往后缩,好像十分恐惧是的。 她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开始微微打颤,慢慢的,这颤打的越来越猛,吕代看到了她的异常,连忙走过来,关心的问她:“小冰,怎么回事儿?是哪儿不舒服吗?” 夏冰摇了摇头,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并没有不舒服,只是害怕得让人发抖,她猛的扑进了吕代的怀里,好像身后正有什么怪兽在追她似的,正在这时,又是一道闪着猩红色光芒的闪电,在窗外炸了起来,这次连窗户都跟着抖了抖。 吕代往外看去,停了会儿,突然皱着眉来了一句:“着火了。” 夏冰在他怀里边闷着,微微往外侧了侧眼,看到远远的一个地方确实有一个明惶惶的点儿,那点一闪一闪的似乎正是火光。 心里有些奇怪的预感,想了想,她突然问道:“那不是九味楼的方向吗?” 吕代点了点头,刚才他也是想这么说的,那的确是九味楼的方向,远远的。 因为不在一个城区里面,可他们仍然看到了那火光,该证明那里的火烧得是有多大呀,但是他们也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九味楼着了火,他们只能判定那边的方向,就是刚刚闪电的方向罢了。 两个人被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尤其是夏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总觉得那就是九味楼着火啦。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还一直隐隐觉得,这件事儿,和林其誉说不定还能挂上一定的关系呢。 她好奇的心里痒痒,又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又实在不愿意出门走一遭。 吕代在那儿静静的躺着,不知道想些什么事情,夏冰实在忍不住了,凑过去捏了捏他的侧腰,问道:“刚才那些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红色的雷呢!” 吕代皱着眉,似乎是有些疑惑,好像是他已经想到了什么事儿,但是有些无法相信是的。 “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那应该是惩罚天神的雷劫。” 吕代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夏冰发了蒙。 “惩罚天神的雷劫,那怎么会在咱们邺城里面打起来呢,难道说咱们邺城有天神?” 第三十三章 是邪神 吕代不置可否,两个人都闷闷的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夏冰突然抬起头,只见吕代也忽然扭过了脸看向她。 吕代愣了愣说:“或许不一定是天神,也有可能是邪神。” 夏冰微微张了张嘴,前几天她确实是听到过邪神这个概念,当时还问了问吕代,这邪神到底是什么神?只是吕代没有跟她怎么说清楚罢了。 这么一项,她更加觉得林其誉有些可怕了起来,林其誉在一开始就曾经问过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她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神叫做邪神,当时她一点儿都摸不着头脑是怎么回事儿。 可现在他却隐隐的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联想,如果说那个今天晚上的雷劫,真的是劈向的九味楼的话,那很有可能正是张帆这个九味楼的老板首当其冲,是不是也就说明了张帆很可能就是一个邪神了? 而原来早在那么早的时候林其誉就已经盯上了邪神这个身份,说不定他也早就盯上了张帆这个九味楼的老板了。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猜测,那也都完全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罢了。 不过好在的是她猜着猜着竟然睡着了。 天慢慢的亮了,她伸手往旁边摸去,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吕代似乎已经起床很久了似的,她下意识的往洗手间喊了一声,可是却没有得到回答,以为在厨房,可去厨房转了一圈,依旧没有人,莫不成是已经早早起床回店里了吗?倒也有可能,吕代说用不习惯她这样的厨房,总是喜欢回到老店里做饭。 想着夏冰慢慢通通的换了身衣服换完之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还是有些困,又更好笑的是,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昨天晚上的那三道惊雷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起了火,但是她觉得一会儿看到新闻就一切明白了,她慢悠悠的下了楼,总觉得今天的街上安静得出奇,走了会儿,她越走越不对,越觉得不对劲儿,转头一看,竟发现这大白天的街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奇妙的心慌了起来,她连忙往前走了几步,一边告诉自己,今天可能是工作日,大家都没有这个闲心出门逛逛而已,只是一个巧合,可是她心底有个声音也在告诉她,那平常的工作日也没见过这么冷清的时候呀。 夏冰快走了几步,回到了老店里,老店没有上门,一推门她就听到了,那个刚换了电池的欢迎娃娃正在向她发出欢迎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感觉进到店里好像就安全了很多,就有依靠了。 吕代没有在前台坐着,那肯定是去厨房了,她想都没有想就往里走去。 可推开厨房的玻璃门,竟吃惊的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也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也没有人一切的样子,好像还是前天吃完饭之后,吕代收拾好,便再没有碰过了。 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她连忙小跑着来到了卧室里,推开门,自己的卧室还是那样的摆放着。 又跑到旁边的那扇门推开,吃惊的发现,这里竟然变成了一间杂物间,而且那杂物摆放的模样,好像还是以前吕代没有搬进来的时候的模样。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卧室也有些不对劲,自从她搬到冷烈的房子之后,她以前的卧室已经成为了吕代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也随着吕代的口味儿,微微的发生了一点变化。 可刚才她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一切衣物摆放的都熟悉得出奇,好像还是她以前住着的时候的模样。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了那个嵌在墙里的柜子。 她开始慌不择路的翻找着东西,柜子很快就被她给刨得一团乱糟糟的,她好像发了疯似的翻找,汗水,很快就顺着她的额角一路流到了下巴处在滴到前胸的衣服上。 可是不管她怎么找,那件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找不到,她有些崩溃的往客厅里跑去,沙发上,前台椅子上都没有那个东西。 她再次冲到了大街上,想要看看自己的东西是不是遗落在了新店里,可跑到新店门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店门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推拉门,她看着这道木质的推拉门,想要推开的时候才猛的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捻鬼舍新店她他抬起头,看见牌子上的两个大字,茶店。 慌了,她彻底的慌了。 怎么办?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的话,那他的那件最重要的大衣呢?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可偏偏吕代不见了。 她绝望的一步步后退,突然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她给绊倒着,坐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寂静如斯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吕代。 刚才的伤心绝望顿时一扫而光,夏冰的眼神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她看到吕代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大衣,手中提着两篮子的花,一步一步的冲她走来,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夏冰开心极了,她就知道吕代不会丢下她离她而去的,于是她连忙站起身向他跑了过去。 很快,她就跑到了吕代的身边,而吕代也笑着,望着她,停下了步子,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夏冰笑眯眯的看着他,嗔责道:“你干什么去了?吓死我了都快?” 吕代冲她扬了扬手中的两篮花,没有说话,夏冰看着他手中的花十分疑惑:“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吗?” 出乎意料的是,吕代竟然冲她摇了摇头。 她以为吕代是在开玩笑呢,就伸手去拿篮子:“你不送给我花,还要送给谁呀?” 可吕代却突然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夏冰皱着眉,向他又靠近了一步:“那你总该送给我一朵吧?” 第三十四章 做了梦 可吕代又摇了摇头,夏冰有些急了,还有些疑惑。 她猛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抢吕代手中的花。 可是让她没没有想到的是,吕代竟然拿着花往后躲了一下。 这也就算了,可他却开始一直往后退,那速度快的让夏冰追不上。 夏冰跑得实在是累了,只能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她刚想抬头喊吕代一声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却发现吕代好像突然飘了起来似的,边往后退边往上飘。 她连忙再次追了过去,一边大喊着:“吕代,你去哪儿呀?吕代你去哪儿呀?你回来!” 可是吕代似乎完全充耳不闻,似的,仍旧一直往上飘,夏冰慌极了,可是她自己不会飞,只能在地上蹦蹦跳跳着干着急,没一会儿,她就看到吕代的身子变得有些虚无缥缈了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变成了一朵云彩。 夏冰忍不住哭了,她隐隐的感觉到了些什么,开始歇斯底里的崩溃,大喊:“吕代你回来,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消失!”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没有一点儿用的。 吕代的身体仍旧慢慢的变成了一抹似有似无的云彩,定格在了蓝蓝的天空之中,他手里的那两篮花也花啦一下的全部洒了下来,都洒在了夏冰的脚边。 夏冰一下子就惊醒了,醒来的时候一手摸到了旁边身边凉冰冰的,没有了人。 她惊恐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向外跑去。 可正在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了很疑惑的人的声音:“小冰,你醒了干嘛去呀?这么慌里慌张的?” 吕代顶着一头白花花的泡沫,伸着一个脑袋,好奇的看着她。 夏冰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啦怎么啦?” 吕代焦急的问着,可是还没有洗完澡,他也没法儿就这么光着身子冲出来。 夏冰无奈的笑着,松了口气,连忙冲他摆了摆手:“没事儿,就是脚麻了而已。” 吕代也无奈的笑了笑,重新钻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澡。 夏冰坐在地上,长长的送了好几口的气,心跳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她忍不住嘲笑了自己几声,没想到,不过只是一个梦,竟然把她吓的这么严重,可是那梦里悲伤的感觉却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导致她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缓了半天之后,起身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温水出来,然后斜倚在床边,静静地盯着那个半透明的浴室。 之前冷冽住的时候是把卫生间浴室做成的全透明的玻璃,夏冰虽然觉得那种结构也挺安全的,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万一平时来个外人什么的,做个课时,想上厕所,却发现这儿是全透明的,那也太尴尬了,于是她就找人往里面贴了一层磨砂贴纸,把这包成了半透明的,并且把下半部分全部给贴上了,也就是几乎能从腰间看到半透明的部分,再往下就看不到了。 所以她现在能看到吕代腰部往上的模糊部分,模模糊糊的有个黄色的人影在里面动来动去。 吕代出来后,见她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吹干头发之后就凑了过去,斜倚在她旁边。 “怎么啦?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夏冰翻过身,淡淡的笑了笑,眉眼间却有十分深刻的悲伤:“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了。” 吕代看着她的小表情,笑了笑:“看你这表情,难道不是什么好梦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往吕代的身边凑了凑。 “我梦见你拿着两篮子的花向我走过来。” “来给你送花啦,那我怎么是拿着篮子呀?” 夏冰翻了个白眼儿:“哪是送给我的呀,连一朵都不肯给我。” 吕代猛的把人抱紧了怀里:“你胡说,全部都是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夏冰没有接着说下去,没有告诉吕代她梦见他变成了一抹天上的云彩,最后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两个人在床上躺了快大半天,吕代接到林格的电话,才准备下楼。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老店有实习生在帮忙看着门,所以吕代不用过去,但是警局突然打来电话,说出了点儿事儿,要林格过去一下。 但到底是什么事儿,林格也说不太清楚,只是赶紧找吕代过来替班而已。 吕代前脚出门,夏冰就也紧接着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算下去陪着吕代,她最近的事儿都很少,不用出远门,也不用陪客户。 几乎像个闲人一样的正儿八经的闲了下来,因为度过了前一段时间那十分忙碌的生活以后,她都快要习惯那种忙碌了,可现在却正经的成了一个闲人,比她上大学的时候都要闲。 边下楼的时候,她还拿出手机准备搜索一下,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狠让人意外的大新闻,可还没来得及掏手机呢,余光就突然瞥见了楼下的金玲。 金陵正拉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夏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慌了一下,开始奋力的跑下了楼。 因为电梯这几天正在维修,所以她只能从高层一路的跑下去,等她跑到的时候,人也早已经离开了,她气喘吁吁的站在马路对面,失神的看着捻鬼舍新店的大门口,整个人都有些空白的无力感。 不是约好了要叙旧的吗?怎么突然就说走就走了呢。 虽然说到底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如此微妙了,可是再怎么样,两个人之间还是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的。 这种纠葛让他们彼此双方无论将来变成什么模样,都有着十分深刻的关系。 想到这儿的时候,夏冰忍不住嘲笑了自己一番,很简单的一件事儿,怎么听上去被他描述的像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似的。 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甚至有些眼眶发酸发涩的感觉。 有些事情就像是横在你心头的一道疤,就算时间过得太久,那掩盖住疤痕的也不过是灰尘,而那道深刻的疤,却永远都在心上。 第三十五章 保护我 夏冰站在马路边,缓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脚都麻了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已经蹲了很久了,轻轻抬起头,可以看到吕代正坐在前台的桌子里面,忙碌的翻阅着手中的东西,似乎并没有看到马路对面的她。 夏冰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猛的抽痛了一下,她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其实对在受垌山的那段回忆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每次想起来,夏冰都还是觉得难过。 因为她终于发现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所有的未来都是无法预测的,不是你做好一切的准备就可以安稳度日的。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往店里面走去。 “夏老板,夏老板!” 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到林格正拽着一脸呆滞的张立正,从出租车上走下来。 夏冰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回了回神儿,连忙迎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留了你一晚上呢?” 夏冰一走进,张立正就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句。 张立正的脸色有些发白,但也不是那种死白死白的惊慌无措,听到夏冰的发问之后,他看了她一眼,随后苦苦一笑。 林格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转了转夏冰:“夏老板,人在那儿劳累了一晚上呢,咱们回去坐下说有什么事儿回去说,在大马路上的说也不方便。” 夏冰连忙让开路,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店。 张立正一坐到柔软的沙发上,就长长的吐了口气,好像之前他是坐了太久的硬板凳似的难受的可见一斑。 其实刑侦局审讯室的那张铁板凳儿,夏冰也坐过,还是当初吕代把他给取保候审了出来呢,想想当初的回忆,似乎还犹如昨天一样的清晰,竟然没想到眨眼之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而且身边也早已经变得天翻地覆。 吕代见张立正回来了,点了点头,问候了一下,还是在忙着手里的账本,林格也走过去,帮起了忙,但他们有了分工之后,吕代一个人就不会显得太忙了,也有了空闲,听这边发生的事儿。 张立正喝了足足五杯温水之后,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慢慢说道,昨天他见到的那可怕的一幕,也就是他将那个服务生推倒之后,是怎样亲眼看着那个服务生的腰部被折成了90度倒在餐桌上的画面。 所以他当时惊慌失措的从九味楼跑了出来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毕竟他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真实有可怕的事情,所以下意识的就跑到了派出所。 其实他也并不知道派出所在哪,只是在上了出租车之后,跟司机说了一声,他要去警察局,那司机就把他送到了那儿。 他只看到里面有好多穿着警服的人走来走去,于是他一把拽住了一个看上去比较人高马大,比较靠谱的人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说来也巧,冥冥之中,或许早已经是天注定了的事儿,张立正拽住的这个人就是林其誉。 林其誉其实也早就盯上九味楼这一块儿了,只是一直没有抓到些实际的把柄,现在听到张立正突然来报案,顿时就十分的重视,先是把他给带到办公室里,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立即带人出了警。 到这儿跟夏冰想的也是还算符合的。 但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状况,她还有些不确定的问了问张立正,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人死了,还是因为角度问题看错了。 张立正苦苦一笑,说他在警局的时候被警察问这个问题,就问了不下一两百遍,但现在他还是能很耐心很认真的回答夏冰,他没有看错。 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慌之后,张立正慢慢也冷静了下来,身为一个天生就比较细腻敏感的孩子,他就开始仔细的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事儿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没有放过。 因此他是不可能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任何怀疑和疑问的,如果真的有疑问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冲动的直接跑到警局来报警了。 但事情的转折是发生在林其誉出警之后。 本来说的是下午八点左右,他这个报案人就可以先回到家等消息的。 可是他看到警察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冷着脸把他带进了审讯室。 开始一遍一遍的向他确认案情,甚至最后还找来了心理医生。 闹了几乎半晚上,张立正才明白过来,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原来几乎所有人的口供当中都说九味楼中根本没有男***员。 夏冰也愣了一会儿。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怎么会呢?他那男***员还挺多的呀!” 张立正苦笑着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们纠结这个问题,不过是为了把我给关在审讯室里罢了,他们也没有针对我太多,反而给我的一种感觉是,他们想要把我留在那是为了保护我。” 夏冰皱了皱眉,觉得张立正说的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的,让她总是有些云里雾里,听不懂的感觉。 “今天早上我见到了那个昨天出警的警察,他跟我说,不要把这件事儿往外说,因为现在这件事儿已经成为了秘密档案中的一桩案子。” 张立正说完,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夏冰。 “其实他跟我说不说这件事儿,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你们也都知道事情的经过,而且我除了这以外别的也不知道了,最后他们跟我说没有找到我杀的那个人,觉得我是受到了刺激精神,有点儿不正常,也没有追究我,所以把我无罪释放了。可是我也不傻,能听得出来他们什么是敷衍,什么是威胁,他们就是不想让我把这件事儿往外说罢了,可是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儿,就算我说出去,又能有几个人相信呢?” 他低着头,又顿了许久:“要是再早几天换成我听到这件事儿,也是,恐怕只是当做怪闻来听的,相信不相信恐怕也是两说呢。” 夏冰蹙眉,这竟然还进了秘密档案了,难道真的是鸟不得的大案子吗? 第三十六章 不可控 夏冰的好奇心已经被给高高的抬了起来,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却戛然而止。 她现在极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张立正会被关在审讯室一晚上,真的是为了保护他吗?那为什么又要保护他呢? 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杀了人这件事儿吗? 还是说张立正的判断没有错,他是真的在九味楼闹出点乱子,而之后,林其誉发现了九味楼要对他不利的线索后保护起来他的呢? 因为之后的事儿,张立正确实也猜不出来了,她只能十分郁闷的坐在沙发上。 张立正累得要命,又经历了这样事儿,早已经心累得不行了,夏冰放过了他,看着他摇摇晃晃的上楼去休息了。 她自己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边登录上了自己的社交首页。 她登录上首页之后,再搜索一栏,搜索了九味楼三个关键字。 蹦出来的第一条就让夏冰大吃一惊。 “邺城豪华饭店九味楼昨夜突然起火造成七死四伤的重大伤亡事故” 夏冰的心里咯噔一声。 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三道惊雷。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惨烈的事儿,而且她记得在当时那个时间点已经很晚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在九味楼呢? 夏冰的心里难受极了,突然有些后悔昨天做出那么一个决定,是不是因为林其誉的到来对张帆产生了刺激,才导致了后来的事故呢,可不管是不是如此,总之,她总觉得这件事儿和他们之间是有很大的联系的,她总觉得如果不是他们去的话,或许发生不了这么惨烈的事儿。 夏冰整个人都处于失神状态。 吕代泡茶回来看到她惨白的面色,忙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看到夏冰手机主页上的新闻之后,也着实吃了一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吕代也十分的惊疑。 很快,这件事儿便由早晨的头条新闻转为了社会新闻,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呈爆炸性的在邺城给传开了。 听说死的全是九味楼的工作人员,因为九味楼是员工宿舍制的,那里的大多数员工都是住在九味楼的,当起火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往外跑,很多人都是活活憋死在那里面。 甚至连九味楼的老板也没有能幸免于难,听说张帆当晚是在检查第二天的食材用料的时候发现突然起火了,于是便匆匆忙忙的召集自己的员工起床逃跑,可是他本人却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这一切好像都颠倒了似的。 张帆一下子成了风口浪尖上的大好人,甚至还在网上评选出了“最美老板”的称号。 九味楼好像也成为了一个宣传美德,弘扬精神的品牌。 不对,这一切怎么都像是在做梦一样的不对呢。 张帆明明是个妖怪,怎么还变成了大善人呢? 而且他那里的服务员又怎么可能会葬身火海被烧死呢。 那些员工不都是些纸扎人吗? 明明是一件充满了阴暗闭塞气味的事件却突然变成了一件弘扬正能量的悲壮事故。 夏冰只觉得一阵心惊胆战。 她觉得太可怕了。 这个世界好像都是假的一样,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甚至不知不觉连每一个空气分子都戴上了面具,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夏冰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新闻,这样的报道。 明明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呀。 昨天回来之后,吕代已经跟她确认过了,那些服务生的确不是人类,他们只是操纵在张帆手里的一些傀儡纸扎人罢了,没有生命,更没有人性。 就算死了,也不过会化成一片纸灰,怎么还有死有受伤的呢? 还有张帆那可恶的阴暗面面目已经几乎被暴露出来了,怎么还成了弘扬正能量的“最美老板”了呢? 夏冰只觉得眼前一阵天翻地覆,她终于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一直以来所了解的那个样子,她所了解的这个世界,不过是别人想要她了解的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自己的这身能力感到庆幸,还是悲伤。 如果她没有这个能力,没有遇到吕代的话,说不定她根本不会知道九味楼中间的猫腻,不会知道九味楼其中的可怕事情。 她也会像普通人一样被这条新闻所感动,在网上跟风赞誉张帆是“最美老板”。 可她偏偏拥有了这身能力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 但是她又能怎么做呢?难道拿一个大喇叭出去诏告天下,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可她又能说出来什么证据呢?她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有在别人看来满嘴的胡话罢了。 说不定她还会被林其誉以扰乱治安而抓进精神病院,到时候以他们那些人的手段,让她隔个三年两载的不出来,惩治一下她的威风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冰突然觉得好害怕,好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是太弱小无知了。 她以为自己有了这身能力有了冷冽的财富作为后盾之后,她会比以前强大很多,可是这会儿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一切都是妄想。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由他们这些小人物所主宰的,如果这些财富或者是能力可以作为自己的后盾的话,那冷冽那个千年老妖不知道比她夏冰强了多少倍,可到头来还不是死在了林其誉的手中,这么比起来,夏冰更是弱得一毛不值。 夏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让她前所未有的惊慌无措。 这个世界上面具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厚,一直到厚到让人无法戳破。 她不禁都开始有些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真实发生过的事儿呢?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安排好了的,都是假的呢?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不可控的力量是占大多数的,可直到现在才慢慢的明白了,可控的才是最可怕的。 第三十七章 中蛊虫 林其誉一直在等着夏冰的电话,他觉得以夏冰的那个好奇心程度,迟早会给他打来电话求证的,可一直等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接到电话,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了起来。 夏冰似乎已经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拉黑了,上次他有正事儿给她打电话通知,也没有通知到。 想了想,他不仅苦笑了几声,没想到到头来自己也有被人拉黑的一天。 其实夏冰的别扭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想看看夏冰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她不问的话,他绝对不会主动去说。 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他笑着扔到了一边。 有些无奈的目光飘向了远方。 “冷冽啊冷冽啊,你要把我害到什么时候呀?” 其实通过吕代在周围找了几个孤魂野鬼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当天晚上的事儿就差不多弄清楚了。 林其誉来的时候确实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只不过当时店里的客人太多,他没有办法发作,因此,他以质检为借口,先将店内的客人全都驱逐了出去。 可是遭到了张帆的多次阻拦,他不同意他们在没有质检令和搜查令的情况下,随随便便的闯进他们的饭店驱赶客人。 夏冰听到这儿的时候,只觉得张帆大胆,想必张帆肯定也能意识到林其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还敢跟他这样做对。 吕代倒是觉得张帆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他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也可能是为了趁机找机会逃跑。 说不定张帆当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走到了绝路,所以对于他来说,现场人越多越好。 只有人更加的多林其誉,才不会随随便便的突然动手,他逃生的希望也能够增加。 所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帆阻拦着林其誉不让他们把客人驱赶出去质检食物。 但当时林其誉又偏偏是铁了心了就要在当晚找麻烦,所以他带着一队人往桌子上一坐不走了,派回去另外一个人回去申请搜查令。 可是左等右等那个回去拿搜查令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对方关机了,再打回局里,竟然发现人根本没有回去,他这才意识到,张帆可能是在路上做了手脚。 林其誉的城府向来是极深的,这一招并没有让他惊慌失措,他也没有再派人回去拿搜查令,可如果没有搜查令的话,张帆也势必不会让他驱赶客人,那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等那些客人自己走。 可那些客人却从他们进来开始,就没怎么少过。 林其誉这才发现那些客人确实有些奇怪,从他们进来开始,那些客人似乎就没有多大的反应,一直在埋头苦吃,而张帆为了留住他们,也不像往常似的吃完饭菜以后便不再上菜了,而是一直不停的上各种不同的菜色。 林其誉可是有天眼的人,他只是借着上厕所的借口,一盯便知道那些饭菜都是些什么东西了。 他不动声色的召唤来一群鸟儿,来九味楼里大闹了一场,只是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些鸟儿又纷纷往外飞去,这时他们才发现,不管是餐桌上还是厨房里,所有的饭菜一滴不落的被那群鸟儿给衔走了。 那些客人好像是如梦初醒似的往外走去。 张帆登时红了眼。 只见他不知道念了什么口诀,竟然有好几位客人突然红了眼,像是没了意识一样,竟然见人就要张嘴咬。 而被咬伤的人那口子里竟然有输了几条,十分让人恶心惊惧的血红色的长虫。 林其誉顿时明白了他这儿的饭菜能吸引人的道理。 原来九味楼在所有的饭菜里都下了各种各样的贪食蛊。 那些人一旦中了这种蛊之后,就会变得格外贪食,尤其是对九味楼的食物,因为九味楼的食物之中,还有这些蛊虫的同类,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吸引着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因此只要这些客人一来到九味楼,便无法离去了,但当他们吃饱之后,会产生一种暂时性的满足感,可以恢复正常,恢复正常后的他们与常人无异,只是有些想不太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在吃这个东西的时候实在是太舒服了,太开心了。 那些蛊虫其实也并非是十分致命的,它只是会让人变得对一种特定的食物而感到急切的需求罢了,只在九味楼吃一两顿的话,是不会产生真正的生命威胁的,那些蛊虫会因为长时间的得不到同类的支援,而慢慢的死亡消失在人类的体内。 但是一旦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总是想要来这里吃饭的话,那就很严重了,那些蛊虫会慢慢的成群结队起来,依靠彼此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把他们的精血吞食一干二净,这些人就丧失了自我,只会觉得饿极了,看到什么东西都会想吃,尤其是看到肉。 张帆其实并没有对那些菜色花什么样的心思,他只是低价从市场进购了一些处理掉的废肉和腐肉,还有一些烂菜叶子回来用幻术加持一下,便端上了餐桌。 而刚才张帆念的那个口诀,正是催化这些蛊虫长大的一个口诀。 那些蛊虫长大之后,会立即吸干人类体内的精血,因此他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已经走了的顾客是幸运的,可是还有十几位,没有来得及走,而陷入了这个绝望的僵局之中。 在林其誉的带领下,他们这几个警察开了枪,将这些人全部打死了。 这几个警察中偏偏还有两个是林其誉的老搭档,曾经和他一起处理过多起秘密档案中的案件,因此经验和能力都十分的强,他们第一时间先把其余两个慌张的小警员给劝住了,旋即便带着他们离开,只留下了林其誉在这里。 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林其誉虽然能力很强,但他已经早早料到了,张帆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鼠精。 第三十八章 多数人 因为早在张帆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那些人便已经把他这个老鼠精的身份给死死盯上了,而且经过调查之后,他们发现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这个老鼠精还不是普通的老鼠精,还是曾经的鼠神。 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走火入魔了,而变成了邪神。 成为邪神之后便没有了在住在九天之上的资格,他被打入凡间重新修炼。 可是神一旦成为邪神之后,就很难再重新修炼回去了,因为他们已经体会到了与欲望的快乐,因此便很难再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了。 所以几乎95%的邪神是会终将走向自我毁灭的脚步的。 林其誉和张帆缠斗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这场打斗引来了九天之上的注意。 上神惩治邪神的办法无二,那就是三道天雷。 没有任何神可以躲得过这三道天雷。 张帆更是。 他已经被林其誉给打得遍体鳞伤,又来了三道九天之上的雷。 当时就灰飞烟灭了。 而那几道雷也把九味楼给引燃了。 旋即,那十几具尸体,包括九味楼和其中的那些纸扎人们便一齐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些蛊虫离了肉之后是不能活的,再加上这么一烧,几乎已经完全没了威胁。 所以林其誉解决完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是把这件事情给封禁秘密档案,不能造成社会的恐慌和动乱。 这件事情的本身解决的是没有问题的,就算夏冰站在这个角度上,恐怕她也会这么做。 但是她仍旧觉得十分的可怕,因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着许许多多类似的被一面之词所掩盖了的真相。 真相有时候到底重要不重要,或许是很重要的,没有人会愿意生活在一个充满了欺骗的社会氛围里。 但有时候,真相却显得十分的可怕,就比如说这件事情,对于者,普天之下的普通民众来说,真相就真的很重要吗?如果把这其中的怪力乱神向他们公布出来,会引发多么大的社会恐慌。 这么看来,真相似乎又是不重要的。 真相永远被少数人掌握在手里,而往往大多数人看到的,只是那少数人希望他们看到的罢了。 夏冰有时候会很想着去做那大多数人,她宁愿自己被那满腔的正能量所包围,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美好的想象。 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少数人而感到庆幸,起码她可以知道,这个世界是暗疾丛生的,有很多人的真实面目并不像表面上光明和正义。 关于九味楼的新闻,在风风火火的热烈的讨论了七八天后热度就逐渐减去了,新闻头条上也再一次换成了各种明星娱乐八卦。 似乎那些明星们的一颦一笑,都要比那十几条人命来得更引人注目。 社会有时候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信息的更新也是日新月异,有时候快到甚至你前半分钟还在看一个明星的八卦,后半分钟就突然又吃了另一个明星的瓜。 而总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以很快就把前面的事情所掩盖住。 时间久了,你甚至连哪个明星出过轨都搞不清楚了,因为出过轨的人太多了,就好像是夏冰觉得在过几年,他们连九味楼死过多少人都会忘记,因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死的人太多了,有时候在新闻上看到,又有人死了,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是从新闻上看到人死和你亲眼看到人死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夏冰深深的知道这一点。 因为她曾经就是一个被新闻荼毒了的青少年,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的新闻看的已经够多了,就觉得自己已经百毒不侵,是一个十分坚强且冷血的人,以后哪怕再看到血腥暴力的场面恐怕都不为所动,直到她看见冷列死的那一幕。 那真实又温热的血液,顺着林其誉的指尖,一滴的滴落到了地上,而那张原本印象里还十分鲜活的面容,却突然失去了所有生机,软哒哒的倒在地上,再也睁不开眼,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种感觉是看新闻无法感觉到的恐惧。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 是夏冰与久久无法忘怀的噩梦。 九味楼倒台了,但是夏冰仍旧不知道,那里的腐肉当中究竟有没有林其誉口中说过的那几个失踪了的姑娘。 因为吕代虽然能看得到那些菜色肉类不是正常的菜色和肉,但是也分不清到底是人肉又或者是什么动物的腐肉,况且根据九味楼附近还生活着的一两只孤魂野鬼说他们曾经见九味楼终开着车去菜市场的垃圾堆里捡肉,或者是从那些肉贩子的摊上收购一些不要了的废肉。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也就证明九味楼不过是张帆用来贪图人间富贵才华的工具罢了,真正伤天害理的事儿也没有直接做出来,虽然那些蛊虫也是可以害人命的,但是也完全是掌握在每个人自己的手中,如果他们能克制住自己对食物的欲念就不会发生惨烈的境遇。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克制自己的欲望是完全不可能的,就连夏冰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她身体自然的对那股味道的抵触,或许她也已经中了蛊了。 不由得很想知道,其余的那些曾经去九味楼吃过饭的人,最后到底是怎么样了?当中虽然有的人吃饭的次数不多,但肯定也有经常在那吃饭的。 那些体内的蛊虫已经聚集了一定数量的人,就算没有张帆的咒语,迟早一天也会发作的,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夏冰觉得有些不可预见的恐惧,但是她又觉得,既然林其誉已经把这件事儿做到了这种份上,那肯定对于这些人应该也有他的处理办法,不会放任他们在城市里面为所欲为的发展。 九味楼的大火好像只烧了一夜就过去了,然后在网上倒是风风火火的烧了一个多星期,可到底还是随着重建而被涂抹的一干二净。 第三十九章 早一点 张帆年幼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儿,就是在九天之上背着双手抬着高昂的头颅来回走,看到那些扫地的小仙儿,他总要说上一句:“你你你,对,就是说你呢!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呀,你看那边儿的花丛里面还有人用过的废纸呢,还有这儿,这些枯树叶子,你倒是都打扫干净呀。” 他就是仗着自己上神的身份,耀武扬威,那些小仙儿根本就不服他,他也能看得出来,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的身份就在这里呢。 当初玉皇大帝点出十二生肖的时候,母亲怀着他来到了九天之上,成为了十二生肖的首位。 这对于他们这类一直生活在阴暗避侧的角落中的老鼠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也是几乎可以一雪前耻的骄傲。 母亲飞升的时候,他正在肚子里面,所以一出生,他就被注定了上神的身份。 他时常在九天之上俯视大地,有时候也会看到凡间的那些同类,钻进人类的谷仓之中,干那些十分让人鄙夷的事儿。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他会指着自己一生浅灰色的短毛发说道:“一看他们就不是一些什么正经老鼠,那毛又黑又长的,跟我们不是同类,还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听到他这话的小仙儿都偷偷的笑,笑着笑着就把他给笑恼了,笑恼之后,他就张着一张尖嘴猴腮的老鼠嘴,扑到那嘲笑他的小仙儿身上,把他的衣服给咬个稀巴烂。 那小仙的衣服被他咬烂之后,也挣红了脸,因为这是他成为仙人之后亲手从织女姐姐那里领来的仙服,也是彰显他与凡人身份不同的唯一一件衣服。 可是这衣服被咬烂了,是500年之内,便没有资格在去织女那里领取衣服的资格了,所以他要在这500年的时间里都要穿着这么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会被嘲笑的。 说不定上先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给他机会修炼。 那小仙儿也是刚升上来不久,脾气还暴躁的很见到张帆这么欺负人,顿时就忍不住扑了过去,跟他扭打在了一起,打着打着,这小仙儿就发现张帆的仙法好像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反而看上去这张帆根本都不会用仙法。 这小仙儿顿时得意了起来,将张帆打了个屁滚尿流。 平日里那些小仙儿见到他上神的身份,一般是不敢和他动手的,他总觉得自己是十分厉害的,所以他竟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连法术都不会。 他哭着喊着回到仙殿里边儿寻找母亲,质问母亲,为什么别人都会仙法,就连那些小仙儿都会很厉害的仙术,可他们身为上神,却偏偏不会呢。 张帆的母亲笑了笑说:“我们要会那些干什么呢?我们已经是上神了,比起以前在阴暗角落里的生活,已经轻松了太多,我们还要求那么高干嘛呢?” 可是张帆根本不满足,在他眼里,他们可是身为上神的尊贵身份,不能沦落到连一个小仙儿都不如的地步。 “我们已经是鼠类里面最受鼠子鼠孙敬重的了,我们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多余的我们也不去强求。” 母亲和蔼的摸着他浅灰色短短的毛发。 “我们不争不抢,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凡人祭拜,有香火供奉,已经足够了。” 可张帆觉得根本不足够。 尤其是在他有一次无意中从九天之上掉落在凡间时,那时候还没有人来寻得他回去。 他变化人形的时间还很短,只能变成短短两个时辰的人形,但就在这两个时辰里面,他认识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以为他落了难,很善良,很热心的把他领回来了家中。 从那原本就不满的米缸里面舀出半勺米,给他煮了一锅粥,那是张帆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曾经他很瞧不起凡间的食物,觉得九天之上的烟火才是最香的,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心爱的人手里面每一颗米每一碗汤都是最美味的食物。 他深深的爱上了女孩子手中做出来的饭。 可是家中的食物很快就被坐吃山空,没有办法,他只能再化成鼠型于深夜的时候,跑到周围村庄里去偷盗食物。 早晨,他再以人形的模样,扛着米袋子回来,姑娘以为是他出去干苦力挣来的,也没有多疑很开心的接纳了他。 一来二去,有天晚上,姑娘突然娇滴滴的坐到了他的身边,说想要以身相许。 张帆开心极了,二话不说就要抱着姑娘去同房,直到那一堆堆怒火中烧的村民拿着锄头镰刀冲了进来。 他当时都愣住了,只见那些村民跑到家里的米缸中,一把掀开米缸的盖子,就抓出了一个麻布袋,那麻布袋的后面竟然还绣着别人的名字。 顿时间,所有的计划就此败露了。 张帆正儿八经的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姑娘哭得十分悲痛,质问他那那些食物到底是他偷来的还是挣来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那一刻,他只觉得惊慌极了,害怕极了,尤其是看到那些锃亮还反光的刀刃的时候,一个激灵就变成了老鼠。 姑娘吓坏了,村民也吓坏了,可被吓坏的下一秒就是扑天而来的攻击。 张帆没命的逃呀。 可是因为不会仙法,他很快就被那些人给抓住了,她看到明晃晃的刀刃冲自己砍了下来,那时候他一闭眼就想着就这么过去得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还睁开了,看到姑娘脖子上满是如注的血流倒在一边。 “值得吗?” 他张嘴问了姑娘这么一句。 可姑娘早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张帆的心里就燃起了一股邪火吧。 可直到他修炼邪术被九天之上的那堆上神发现,贬为邪神落入凡间,他都不曾后悔过。 这辈子他唯一后悔过的事儿就是不该听母亲的话,应该早点修炼邪术的。 第一章 黄石山 生意走上正轨之后,夏冰和吕代经常出去旅游,当然还是按照夏冰的喜好去爬各种各样的山。 他们前两天来到了黄石山脚下,这黄石山算是西片省内一座不算太有名,但是也稍微有点名气的旅游景点。 黄石山在两年前被滑坡和泥石流给冲毁了,经过两年的建设以后,黄石山的各个景点已经比以前更加完善了,吸引的游客也越来越多。 夏冰很作死的是她不喜欢随大众上山的路一起上山,而偏偏喜欢选择走小路爬山,用她的话来说上台阶儿那不叫爬山,只有手脚并用的往上爬,那才是真正的爬山。 吕代也是相当的无奈了,自从经历过狩侗山的事件以后,他们也开始变得格外小心,上山的时候总是会拿着一根探险棒,在面前那些茂密的草丛里搓一搓再接着往前走,就是为了以防再出现曾经那样一拐弯儿就要掉下悬崖的恐怖事情。 但是这样一来,爬山的进度势必就会变得异常的慢,因此和别人一同上山的夏冰和吕代,在下山的时候已经落下了别人一大截。 好巧不巧的是在晚上9点的时候,两人才刚走到半山腰,就下起了山雨。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下的雨是十分的寒冷的。 但因为两人出门准备时,看到天气预报播报没雨,夏冰就把雨伞从背包里掏了出来,心想不想拿那么多没有用的东西,可没想到这会儿就遭了报应。 更加让她们觉得好死不死的事,这雨大有越下越大的势头,一开始,夏冰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山中的阵雨罢了,可没想到他们从走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几乎都要淋成落汤鸡了,这雨还是没有变小一分,反而是越来越大了,那斗大的雨点有时候甚至砸得她脸颊生疼。 夏冰有些忍不住了,暗骂了一声,就伸开了手掌,吕代连忙拽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可夏冰实在是受不了了。 于是霎时间,一个黑色的斗篷罩子便出现在了两人的头顶,顿时就把他们合着一场暴风雨给隔绝了开来,夏冰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拧一把,都能接上两三盆水了,她恨恨的抬头看天:“今天这是故意跟咱们作对是吗?” 吕代的眼神有些责备:“小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没有什么事儿,不要使用煞气,一是对你自身的消耗会产生影响,尽管你现在还没有什么负面影响,但难保会在将来积攒到一起出现,第二是陌生空间里面,咱们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煞体,万一引过来,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对于吕代唐僧一样的碎碎念,夏冰的耳朵都已经磨出茧子了,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暴雨天里面,她更是很容易的就能把吕代的声音给消音掉。 可吕代见她根本一副懒得听的样子,竟然还一把将她给拽住了,又絮絮叨叨念了一遍。 夏冰这才没有办法的回答起了他:“现在社会的生存法则讲究的是活在当下,未来都是些不可预见的事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未来的事儿未来解决呗,至于现在咱们都要淋成狗了,你难道想看我游泳回去吗?再说了,好歹我也可能算是传说中的第三代人魔呢?哪儿有那么多可害怕的,放心啦,我会保护好你的。” 夏冰的语气贱嗖嗖的,像楼小媳妇儿一样的去搂吕代,吕代十分的无奈,但确实看到她淋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忍心。 “那咱们就赶紧走吧,早一分钟下山,你也早一分钟停一下。” 吕代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拉着她就开始快步往山下走去。 这山路极其难走,尤其是他们两人走的还不是主要道路,而是山林中那些十分惊险又崎岖的小路,泥泞不说还有很多陷阱。 夏冰的鞋和裤腿儿简直算是吃足了苦头,她现在只想着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碰上蚂蝗那种十分恶心人的东西了。 两个人又走了十几分钟后,突然看到了大陆,夏冰,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探险了,连忙拉着吕代就上了大路,刚上大路就看到身后打来两道车灯的灯光,下意识的把吕代往回一拽,一辆红色的跑车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急速向前冲了过去。 夏冰恼怒的伸手就要给那辆红色跑车来一下子,但是被吕代给及时拦住了。 “走吧走吧,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想到头一次两个人一起出来旅游的时候,被保护的那一方还是夏冰,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之后,被保护的一方竟然换成了吕代。 夏冰压住心头的怒火,只想着别让他再碰到这辆红色跑车,否则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上了大路下山就好,走了很多,只要他们一直顺着这条路下去,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应该能看到山脚下的旅馆了。 可正在这时,他们看到黑夜暴雨中不远处传来的灯光星星点点的就在200米的山腰中。 夏冰有些奇怪:“咱们上山的时候见这儿还有旅馆吗?” 吕代笑了:“咱们又没从这上山,怎么见?” 夏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只记得上山的时候,周围哪儿有什么旅馆呀?竟然忘记了这根本不是一条路,大路旁边有旅馆是很正常的事情,看来他们不用再多走半个小时了。 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冲到那个灯光的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旁边的红色敞篷跑车。 只见那跑车内里已经被积了很多水,估计此后就算要修,也得费一番功夫,看到这个场景,夏冰的火气也没有那么大了,那开跑车的人估计也是被淋雨淋得受不了才开那么快的吧。 这旅馆的招牌已经被这暴风雨摧残得摇摇欲坠了,旁边的灯牌也一闪一闪的,看上去有些凄惨。 但正是这凄惨的灯牌儿,把他们两个带到了这里。 夏冰收了自己的煞气,和吕代一口气跑进了旅馆。 第二章 没房间 夏冰推门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的手劲而用了多大,可偏偏这么一推,那门儿竟然直直的倒了下去,顿时那一屋子的人便同时朝她看了过来。 夏冰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屋子里面人很多,而大多数都是浑身湿漉漉的游客。 吕代在她身后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门时,也是一惊,但他比夏冰反应的要快得多,连忙就往前台去。 只见前台那坐着一个60岁上下的大爷,见状连忙走了过来,还不等吕代道歉,就连忙道:“没事儿,没事儿,这门儿啊,刚才已经被推坏了,我是为了挡风才把它放在那儿的,你们别管,快进屋来。” 大爷一边去抽地上的门儿,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屋内喊道:“菲菲呀,快点儿去拿两块毛巾,给了这两位新来的客人!” 吕代连忙过去,一同帮起了忙,夏冰有些局促的站在门旁,看着那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突然有些不安。 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似的,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察觉出来,到底哪里怪怪的,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拿着两块儿干净的白色大毛巾跑了过来,那小姑娘脸上带着童真十足的笑容:“大姐姐给毛巾!” 夏冰微微一愣,随后就开心的笑了,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年龄的小姑娘喊过她姐姐了,大多数都是喊阿姨的居多,其实对于阿姨的称呼她倒是没有不喜欢,只是在听到姐姐时,会更加开心一些而已。 “谢谢你,多大了呀小姑娘?” 哪知她问完之后,小姑娘突然神秘兮兮的一笑,叉着腰鼓着嘴:“女孩子的年龄是不能随便说的。” 夏冰顿时被逗乐了。 这时,吕代也帮着大爷把门给重新靠住了。 她连忙走过去,递给吕代一块毛巾。 “大爷,请问还有多余的客房吗?” 吕代刚发问,就有人替大爷回答。 说话的人正是客厅里那几个人其中的一位。 “要是有房间,我们几个就不在这儿坐着了,得又来了两位,今天晚上咱们这是几个人分着三张沙发呀。” 开口的人是个看上去年龄不超过三十的清秀年轻人,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儿,怀中还揽着一个懒懒的漂亮女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调侃罢了。 “确实是没有房间了,我们这旅馆原本房间就很少,这大雨天又有两三间漏水,根本没法住人,仅有的两间房已经被其他客人给租住了,所以您们呢,今晚我也不收取你们的房费,就在这客厅里面避个雨得了。” 大爷的样子十分的和蔼,一看就是一个淳朴的山里村民。 不过自从有了曾经对人性的颠覆经历之后的夏冰,对这样的情景已经内心毫无波澜了。 “那有地方可以洗个澡吗?”吕代有点儿担心夏冰感冒。 大爷顿了顿,这时,沙发上的一个二十出头女孩子开了口。 “那个,你们去我的房间洗澡吧,现在只有我的那间客房还有热水。” 吕代也不拒绝,礼貌的冲她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女孩子站起身,带着他们一同往旁边的客房走去,边走边搭话:“你们是来黄石山旅游的吗?怎么这么晚才下山呀?” 夏冰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从小路走的,下山的时候没赶得及,被雨给赶到了这儿。” 女孩子有些惊讶:“呀,你们从小路走的呀,下这么大的雨多危险呀。” “你呢?你也是来黄石山旅游的游客吗?” 走到了客房门口,女孩子开始拿出钥匙开门。 “是,本来我是和我们学校的同学们一起来写生的,可是下山的时候失散了,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反正他们明天还要来山上,所以就让我在这山上的旅馆等一宿。” 女孩子有些无奈。 “我来的稍微早一些,还有一间客房,所以就比较幸运了。” 交谈起来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很亲切。 甚至在进了房之后,她还主动把客房内原本的两件浴衣拿了出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夏冰随口问了一句。 吕代笑了笑:“一起洗呀,这是别人的房间,咱们得速战速决。” 夏冰的脸腾的就烧红了。 那女孩子也有点儿局促:“没关系没关系的。” 虽然人家这么说,但夏冰也觉得,毕竟是借用的别人的客房,还是快一点儿的好。 进浴室之前,她对那个女孩子说:“我叫夏冰,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吕代。” 女孩子好像从始至终都不怎么去看吕代,她脸颊微微泛着红,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叫王倩。” 夏冰笑了笑,眉宇间突然浮现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悲伤。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王倩愣住了,看着吕代和夏冰关上浴室的门,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她这个名字从小到大都遇到过无数同名同姓的,被所有人都说很普通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名字的夸奖。 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暖流。 吕代进去之后先帮夏冰把衣服脱了,趁夏冰洗澡的时候,他用旁边的洗水池,把夏冰的衣服迅速洗了一遍,然后拧干,晾在了一旁。 夏冰换上浴衣,原本打算帮吕代也把衣服给洗一下,可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吕代赤条条的站在她的面前。 顿时,她的整个身子像被火烧一样。 她一眼都不敢去看吕代,侧身便往外走去,可在经过他身边时,却被一把拽住了。 吕代的吻少见的凶猛。 夏冰感觉自己几乎都要喘不上气儿了,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探了过去。 她软在吕代的身上,十分的窘迫:“别,现在不能这么做。” 吕代却不管不顾少见的任性,伏在她的耳边,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垂:“我不管,我就要。” 最后夏冰又洗了一遍澡,才带着泛着微红的脸颊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王倩正坐在床边玩手机。。 第三章 花臂男 她刚想在跟她说几句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这时,吕代也洗完澡,穿着浴衣走了出来。 夏冰和王倩对视了一眼,便朝门口走了过去。 这家旅馆的内部装修很普通,是那种乡村旅社常见的装修,木质的门,很老式的那种墙体,隔音效果十分的差,这让夏冰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九味楼,那儿的隔音效果是真正的好。 木门一被推开,外面的争吵声便像洪水一样的泄了进来。 原本客厅内的沙发上坐了五个人,现在王倩跟他们进了屋,外面加上店长老大爷和他的孙女菲菲之后满打满算足有八个人。 这家的旅管客厅原本也不算太小,在25平米到30平米之间,三组沙发呈u字型摆开,面对着墙体上挂着的电视。 坐五六个人还是可以坐的下的,可现在突然多了两个人高马大的花臂壮汉,顿时就显得十分的促狭了。 不仅空间促狭了很多,就连这声音吵闹的,都让人觉得憋闷的不行。 外面的暴雨越来越猛烈了,坐在屋内可以听到那老化的玻璃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好像鞭炮一样的巨响声似乎那脆弱的玻璃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暴雨给砸裂。 那两个人的吵闹声和着暴雨声交织成了一曲让人感到焦躁的交响乐,此起彼伏的响彻在了这间有些老旧的旅馆内。 因为不知道前因,所以夏冰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但很快,那两个人的争吵便让她明白了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回事。 争吵的两个人主要是一个花臂的壮汉和一个原本就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脸上似乎曾经画过十分妖冶的妆容,但此时似乎已经因为雨水而被冲花了,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过来洗澡。 夏冰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那两个花臂男人似乎是刚刚进来的一高一矮,现在和女人发生争吵的是那个高个子。 两个人主要争吵的内容好像是那个高个子男人非礼了穿黑裙子的女人,而且现在仍旧在出言不逊,言语之间有很多让人不堪入目的词汇。 夏冰听着那些词儿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手心也变得有些痒了起来,正在她准备拔刀相助时,只见刚才他和吕代进来时,吐槽的那个年轻男人突然站起了身,冲那个花比男人走了过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在等待着这个年轻男人会用怎样的方法来平息这场争吵,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是那年轻男人竟然很不着痕迹的绕过了花臂男人,对正站在前台里面担心的向这里张望的老大爷说道:“张大爷,你家还有没有吃的呀?我饿了!” “切。” 沙发的角落突然传来一个十分不屑的声音。 年轻男人丝毫没有在乎,仍旧是懒哒哒的向前台走了过去。 花地男人原本还以为这小子是不长眼的想要出来英雄救美呢,没想到还是一个怂包,他本来都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突然放松下来,让他的恶劣情绪顿时燃了起来。 “小婊子,你要是乖乖的呢,哥哥就给你几百块钱的劳动费,要是不关呢,可就别怪哥几个手下不留情了。” 女人气的够呛,但脸上丝毫没有出现畏惧的神色,尖利着嗓子回应道:“就你这样的屌丝,还想上我呢,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你看都没看过,怎么就知道我是屌丝呢?来摸一把,我让你知道什么是屌爆。” 说着那不堪入耳的下流的话,那高个子的花臂男人邪笑着冲黑裙子的女人伸过了手。 夏冰彻底忍不住了,往前猛地跨了一步。 “啊!擦擦擦啊啊啊啊啊!!!” 高个子的花臂男人突然惨叫一声,似乎要把这屋顶都给掀翻了。 夏冰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一时有些发愣,难道自己的功力已经练到这种地步了吗?隔山打牛?很厉害呀! “哎哟,真是对不起!” 夏冰还在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 “你看这事儿整的,刚泡的一碗香喷喷的面,就这么被你给撞撒了,可真是可惜!” 年轻男人看着手里只剩下一丝挂面和一小口汤的泡面桶,又看着几乎所有伴着开水的泡面都挂在了高个子花臂男人的小腹和裤裆上十分的可惜。 夏冰愣了一下,内心os:还有这种操作吗? 高个子花臂男人十分痛苦的捂着裆部滚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变化,一时之间都有些发愣,最先反应过来的事,花臂男人当中的矮个子。 “你故意找茬的吧!” 夏冰只想说一句,难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那矮个子个头儿,虽然不算高,但是体格十分的壮,尤其是淋了雨之后那背心贴在身上,凸显出身上那一块又一块的腱子肉。 夏冰对这种人一向不怎么感冒,因为他们除了有一身蛮力之外,其实还是十分的笨重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依稀有种感觉,那个年轻男人并不像他表面上和言语中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废柴。 她突然起了一丝看戏的念头。 这时只见王倩怯生生的走过来,走到那穿黑裙子的女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胳膊:“您好,您要不要也去洗个澡呀?” 黑衣女人愣了愣,突然一挑眉:“你早点怎么不说呢!” 说完,就气冲冲的一把扯过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提包,向屋子里走了进去。 夏冰和王倩顿时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好心换来的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夏冰蹙了蹙眉,走到王倩的身边安慰她:“别理他,就当好心换来驴肝肺吧。” 王倩点了点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没关系的,我知道明星都是这个样子,他们在舞台上总是表现得很谦虚,很平易近人,其实私下里都高傲的不得了。” 第四章 double kill “明星?” 夏冰猛的愣住了,难怪她觉得那个黑裙子女人看上去十分的眼熟,原来竟然是在电视里见过,可到底是哪一位呢?她现在想不起来了。 王茜见她这副样子估计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明星,于是又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她是去年超级女声的冠军左冰冰呀。” 夏冰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去年超级女声的冠军不是安然吗?” “安然?那是谁呀。” 王倩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夏冰突然就住了口。 刚才一走神儿,她没来得及注意旁边的战场到底怎么样了?这是扭头一看,只见那矮个子的花臂男向年轻男人扑了过去,而那年轻男人正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连躲都没有躲开。 夏冰不由得有些担心,但又对自己刚才的直觉不会怀疑,这年轻男人绝对不是守株待兔的类型。 果不其然,那矮个子的花臂男,在快跑到年轻男人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脚下一滑,竟然直直的脸朝下磕了下去,这时那年轻男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后倒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把旁边的凳子给踹到前面去了,那矮个子男人的脸便一下子磕在了凳子角,顿时,鼻子便血流如注。 年轻男人好像真的吓坏了一样,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身,就往自己女朋友身边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哎呀,我的妈呀!这可不怪我呀!是他自己摔的,可跟我没关系!” 再巧合也不是这样事儿的。 况且刚才夏冰就看到了地板上划过一抹暗红色的光。 这里肯定有不一般的人。 夏冰抬头往那边看去,却怎么也看不出特别的东西来。 难道是她判断失误了吗? 转头靠在吕代身上,她轻轻贴着人问道:“我看不出来,你呢?” 吕代也摇了摇头。 可是两个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的同时瞟向了那一对情侣。 除了长相出众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 尤其是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关注自己的男朋友似的,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手中的书,对于他们这边的争吵,以及自己男友身陷囹狱,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关心。 越是这种不关心,反而越容易引人注意。 比如夏冰和吕代就已经很注意到了他们两个。 屋子里的巨变似乎是来得太快了,刚才还有着压倒性胜利气势的两个花臂男的组合,此时争先恐后地倒在地上比谁惨叫的声音亮。 老大爷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地上的两个花臂男,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又不忍心就这么放任不管,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于是走过来,蹲在他们身边,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个的手臂:“年轻人,还行吗?要不要起来去里面躺一下。” 那高个子男人正在着急上火,见着老大爷蹲在自己身边,以为他是过来嘲讽她的,竟然一伸手将老人给推倒,坐在了地上。 王倩连忙跑过去去扶老大爷。 那老大爷似乎吓了一跳,喘了几口粗气,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心情。 吕代都忍不住蹙了眉。 “好吵呀,都没有办法看书了。” 红裙子的女人有些懊恼,拽了拽身边刚躲藏过来的男友。 “太吵了,好烦。” 男友叹了口气,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个吻。 “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罢,竟然再一次朝那两个花臂男组合走了过去。 他走到那两个人身边,夏冰还以为他会把他们扶起来,拖进屋里,可竟没想到他突然伸出了手,在两个人的颈间,一人打了一下,那两个人便一歪头,全部给昏迷过去了。 原来真的是扮猪吃老虎类型的。 这时,沙发上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朋友,你这就做得有点儿过了吧。” “圣母还真是无处不在。” 夏冰这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得见了。 那人转头看向了她。 “这是犯罪行为。” 夏冰觉得好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刚才呢?” 那人似乎突然有些局促,顿了顿才回答道:“那只是语言争执,没有犯罪事实。” 夏冰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个奇葩。 “语言侮辱就不是犯罪吗?” “……严格来说不是刑事案件。” “你是个警察?” 夏冰突然问了一句。 那人点了点头。 “怂包。” 夏冰这两个字咬字很清,可眉宇间血没有丝毫的恼怒,倒是填满了笑意。 只是有时候,别人的笑意看上去会更加的刺眼,就比如说此时夏冰的笑。 那小警察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吱呜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辩解。 夏冰可没那个心思听他辩解什么,不过就是刚才看着两个人人高马大的不敢动而已嘛,这种怂包他见多了。 这时间,那两个男人倒下去了,没了威胁才对好脾气的人开始义正言辞。 这社会一向如此。 很多时候受到惩罚的,并不是真正的恶人,而是那些在惩治恶人的过程中无意中下手狠了些的好人。 红裙子的女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边儿似的,她合上书,缓缓坐正身子,向夏冰投来了目光,夏冰也看了过去,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心里咯噔震了一下。 但这一下转瞬即逝,甚至她还没有体会到太多的情绪,女人就偏过了头。 “还有吃的吗?好久没吃过食物了呢。” 她的男友从那两个花臂男人的身旁站起身,用脚踹了踹高个子男人的裆部,咕哝了一句:“真的可惜,浪费粮食。” “谁让你不长眼的。” 红裙子女人笑了一下,眉眼之间透露出一股浓厚的风情。 那弯弯的眉眼让夏冰都觉得有些惊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慵懒又骄矜的眼神。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不落凡尘的姿态。 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啊!!!!” 所有人的思绪都被这声从王倩房间浴室里传来的尖叫给吸引过去了。 第五章 双面镜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因为是王倩的房间,她当然是首当其冲的跑在了前面,夏冰和吕代则是走在了中间最后是那个紧跟着声音过来的警察,还有脚步不怎么稳的老大爷。 至于那一对奇怪的情侣,还是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只是向这边瞟了一眼之后,就百无聊赖的转头去看电视了。 王倩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就见到左冰冰身上胡乱的抓着一把浴巾,十分惊慌的向外跑了过来。 而他那一把浴巾也仅仅是挡在了胸前,至于身后还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穿,甚至还挂着一些晶莹的水珠,吕代下意识的就别过了,脸向外走了出去,那个小警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股脑的冲了进来,和左冰冰撞在了一起,顿时左冰冰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手中的那块浴巾也被撞到掉在了地上。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王倩连忙走过去扯过身旁的床单给左冰冰蒙上。 左冰冰抓过来之后,竟然没有来得及指责那个把他浴巾给撞开的小警察,而是指着浴室的方向哆哆嗦嗦的喊道:“鬼呀!有鬼!” 夏冰数的挑了挑眉,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话题了,于是便大步的往浴室走去,那警察被撞倒之后看到左冰冰一丝不挂的身体,脸腾的就烧了起来,一时间发了蒙,在地上坐着不知所措,见到夏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连忙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对着左冰冰鞠了个90度的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跟上了夏冰的脚步,一齐来到了浴室的门口。 夏冰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刚刚她就是在这儿洗的澡。 一进浴室,她就看到了地板上被左冰冰给踩得有些凌乱的地毯,以及那洒了一地的洗漱用品。 可除了那腾腾的热气之外,其余的浴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由得皱了皱眉,对左冰冰问道:“你冷静一下,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倩扶着左冰冰在床边坐下,左冰冰紧紧的抓着身上的床单,浑身都止不住的哆嗦:“那个镜子!那个镜子里面出现一张人脸!” 夏冰往镜子里面看去,这镜子并非是在浴室里的,而是在浴室隔间外的洗手池对面。 她一抬头就吓了一跳,随后连忙松了一口气,这镜子里面果然出现一张人脸,可这不是她自己的脸吗? 不过她前些日子倒是听到一个新闻,那就是有些酒店里的不良商家,会把镜子换成那种双面镜子的,可以从另一侧看到这个房间的景象。 于是她伸手把镜子给擦了擦,指尖挨到镜面上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空隙,她嘶了一声,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大步往外走去。 走出门,她看着浴室墙壁旁边的那间屋子冷笑了一声。 吕代见她出来,连忙迎过去问:“怎么了吗?” 夏冰冷笑着,一边往那间屋子走,一边对老大爷问道:“这间屋子是有客人的吗?” 老大爷有些发懵的点了点头:“有是有,是一对儿父女,应该已经睡觉了吧。” 竟然还是父女?碰见这样的父亲,那女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她连门都懒得敲一把,就把门给推了开来,那老大爷和紧随其后的小警察都有些吃惊,明明上着锁的门,竟然背着一个看上去不怎么强壮的女孩子一把就给推开了,那门锁都给歪歪斜斜的耷拉在了一旁。 但是众人还来不及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屋子里就突然冲出来一个浑身浴血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惊叫着:“我不要!我不要啊!” 那小女孩看上去和菲菲的年纪差不多,从头顶一直到脚面上,全部撒满了红彤彤的血,就好像是用血液洗了澡似的。 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夏冰先是一呆,随后危机意识顿时涌上心头,吕代站在她对面,点了点头,一下子就冲进了屋内。 进到屋内后,突然看见浴室门口正站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个水桶,有些不明觉厉的看着两个人。 吕代二话不说,上前就把那男人给擒拿住了,水桶掉在地上稀里哗啦的扣出来一堆红色的水。 “你们干嘛!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要闯进来?” 那男人身体不怎么强壮,反而有几分羸弱的意思,何况面对的对手又是吕代,根本无法逃脱。 男人趴在地上,死命的挣扎了一下,这时那个小女孩突然又跑了回来,见到自己的父亲,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按在地上,突然又是一声惊叫,一下子就张牙舞爪的冲吕代冲了过去:“你干嘛?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爸爸?你松开我爸爸,你这个坏蛋!” 吕代有些蒙了,那小女孩儿的小拳头一拳拳捶在他的胳膊上,倒是不觉得疼。 夏冰拧了拧眉,走到小女孩身边,低头闻了闻,顿时一脸尴尬的摇了摇头。 “我叫陈水生,这是我的女儿小娇。” 陈水生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给旁边的女儿擦着头发。 “刚才她那一身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冰开口发问。 陈水生很是无奈的皱了皱眉,却又突然笑了笑,宠溺的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儿:“她把我的红色颜料给弄撒了,弄到了裙子上,估计是怕挨骂,就跑到浴室里面洗结果那颜料越洗越多,我看着里面有红色的水给溢出来,有些担心,推开门就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把那坨还沾着颜料的裙子给抱在了怀里,我跟她抢,她不给我里面的淋浴头又开着,于是一来二去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可是佐冰冰冰看到的那个鬼影又是怎么解释呢? 而且经过夏冰刚才的检测,可以确定那块玻璃的确是双面的,于是他再一次进入了这对父女的房间的浴室之中,却发现在紧挨着王倩玉是那面墙上光洁一片,根本就没有镜子。 第六章 是乌龙 陈水生的房间挨着王倩浴室的那面墙上是干净的,没有任何的凹陷或者是镜面。 也就是说哪怕王倩浴室里的镜子是一个双面镜,那通过陈水生的房间也是无法看到的。 搞了一大圈,原来是一个乌龙。 夏冰再一次回到了王倩房间的浴室里,轻轻抬起了那个镜子的一角,发现这镜子是挂在墙壁上的。 刚才她确实有些草木皆兵了,那这么一来的话,问题就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原地,那就是左冰冰说自己看到了一个鬼影,那到底是什么呢? 左冰冰此时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但是一张脸还是煞白煞白的,而且或许是洗完澡没有化妆的原因,皮肤显得有些苍老下垂,并不如往日里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 不过这也是正是明星的包装效应,不足为奇。 夏冰又追问了一下:“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再形容一下吗?” 那左冰冰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了。 夏冰叹了口气,回到了沙发上,看着那对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的情侣:“你们可真沉得住气。” 年轻男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夏冰是在对着他们说话,就笑了:“你倒是沉不住气,那转了一圈之后又知道了些什么呢?” 夏冰怔住了,听年轻男人这口气,好像是他们一开始就知道,就算跑这么一圈,也什么都不会知道似的。 “有可能是左小姐看花眼了吧。” 那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小警察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指着浴室那边道:“我刚刚进去的时候,看见浴室门后挂着一面小镜子,那面小镜子正对着大镜子,有没有可能是小镜子照到了左小姐的后背,又反射到了大镜子中,才让左小姐吓了一跳呢?”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至于门背后挂小镜子的事儿,夏冰确实没有察觉到。 她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像个淌浑水的似的,在里边走了一圈又一圈,可不管走多少圈,最后还是回到原地打转。 不由得有些疲累了起来,今天爬了一天的山,在这儿又心惊胆战了半天,在知道自己做了一通的无用功之后,她突然觉得很累。 吕代把她往身边拽了拽,靠在了自己的胸口:“困了就闭会儿眼睛,一会儿天就亮了。” “天还能亮吗?” 不知怎么的,小娇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这样的话。 屋子里的气氛好像突然降至了冰点似的,让人有些发冷发颤。 “瞎说什么呢!” 陈水生的脸上有些愠色,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似乎这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被接了过去。 而夏冰也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希望明天一早可以是个天晴的日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冰突然听到吕代在轻声唤她,她睁开眼,只见到身周一片黑暗,只有几盏用手机照明的灯光。 “怎么啦?停电了吗?”夏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吕代叹了口气:“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呀。” 果然是下雨了。 王倩这时也不在客厅的沙发上了,佐冰冰冰也不在,估计是王倩把左冰冰收留了在屋子里面休息吧。 吕代把她扶起来:“你先自己在这儿靠一会儿,我和小刘警官去看一下电路是不是出问题了。” “有什么可看的,反正……” “小冰。” 夏冰顿住了:“那你早去早回。” 吕代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转过身,跟着小刘拿着手电筒,朝门口走去。 她突然觉得有些毛毛的,转过头就看到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正靠在男友的身上看着她。 她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黑暗中被人用这种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实在是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了吗?”她问道。 那红衣女人却是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转过头轻轻推了推熟睡的男友,男友动了动睁开眼睛就低头吻了下来。 夏冰惊呆了,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来了一个缠绵悱侧的湿吻。 红衣服的女人好像有些动情,像一条水蛇似的慢慢仰起上身,双臂缠在了男友的脖子上。 年轻男人的手从她的腰间一路往下滑去,最后从裙子底下伸了进去。 夏冰面红耳赤地偏过头,觉得这两个人的素质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那女人明明是知道自己在看着她的,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 她想提醒一下两个人,可是又觉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张口,于是干脆一闭眼睛,假装看不到。 可看不到他还听的到很快,他的耳边就传来了女人的一声低吟。 这声音简直把她的骨头都给叫酥了。 滴滴的软软的,有绵绵的,好像一条妖娆的青蛇,轻轻地挠在人的心头,让人欲罢不能浑身颤抖。 夏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这声音给叫酥了,何况她的男友呢?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听到了男人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宝贝儿,你要害死我吗?” 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低低响了起来:“活该。” “这可是你自找的。” “那又怎么样?你敢吗?”女人似乎是在挑衅。 夏冰更加缩成了一团,她隐隐觉得,两个人似乎是因为她的在场而产生了争执。 “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时间也不够呀。” 那年轻男人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低沉暗哑,听起来竟十分的有磁性,好听又魅惑。 发情男人的特点。 女人又咯咯的笑了笑:“你自己慢慢冷静吧,我要睡了。” 夏冰忍不住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看来这两个人还是知道点礼仪廉耻的。 “想睡?没这么容易。” “哎呀!你干嘛!” 女人突然轻轻惊呼了一声,夏冰数的睁开了眼,只见年轻男人把红衣女子一把打横抱在了怀中,竟阔步向门口走了过去。 “疯子,快把我给放下来!” “放什么放!你得补偿我。” “你好烦!” “好啊,你竟然说我烦,那我要提高要求,我要肉偿!” 第七章 看花眼 夏冰突然觉得有一种猝不及防,一嘴狗粮的感觉。 只是外面还下着大暴雨,两个人这是能去哪里呢?她睁开眼之间,那个年轻男人却毫无顾忌的抱着女人出了门。 她还没来得及分心,客厅的灯泡就突然闪了两下,原本以为这就要来电了,可是只闪了两下之后,又是发出了啪的一声响,依旧没有亮起来。 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 因为此时此刻,客厅里面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所以这动静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下意识地就朝那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只见原来是倒在墙角的那两个花臂男好像有了点儿苏醒的迹象,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再给两人补上那么一下的时候,王倩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左冰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冲了出来,夏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她手中突然亮起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冲着那个高个子的花臂,男人扎了下去。 夏冰一时之间愣住了,连呼喊和阻止都来不及说,佐冰冰就跨坐在男人腰间拔出了刀子,接着刺了第二下。 扑哧一声。 黑暗中夏冰借着窗户外忽闪忽亮的闪电光隐约看到了,从花臂男的腹腔中喷出来的血液滋了左冰冰一头一脸。 地上的花臂男终于有了点儿反应,可只是一声闷哼,或许她刚感觉到疼痛,就要死掉了。 一直到第三刀的时候夏冰才猛的从惊愣中反应了过来。 她三步跨作两步,一下子追到了左冰冰的面前,一脚踹在了她的手臂上,刀子应声而落,在地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响声,最后躺在了窗口下方。 佐冰冰冰好像梦游似的,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睁大了双眼,有些疑惑的坐在了原地,随后突然痛呼了一声,抓着自己的手腕喊道:“你干嘛踢我?” 与此同时,灯泡再次亮了起来,这次是彻底亮了,亮起的灯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房中的景象。 夏冰的脑子好像登基了似的,猛地倒退了两步,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只见佐冰冰一个人好端端的坐在地上,旁边掉落了一个削了半截儿的苹果,而那两个花臂男正在前台的地上躺着,根本没有被左冰冰给骑在胯下。 夏冰完全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根本没有怀疑自己的眼睛,也不会去怀疑自己的眼睛,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看错景象,刚才那两个花臂男明明就是躺在这个地方的,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呢?而且他刚才明明看到了佐冰冰要杀他们两个,怎么灯亮了之后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正在这时,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正是修灯回来的吕代和那个小警察,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夏冰和同样跌坐在地上的左冰冰之后,连忙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冰还来不及开口,左冰冰冰就抢先答道:“我刚刚出来,想问一下什么时候来电,这个疯女人就突然冲过来踢了我一脚!” 吕代显然对她的这个形容词用的十分的不爽,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是转过头来看着夏冰:“怎么回事儿?”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更相信夏冰多一些。 夏冰完全愣住了,因为地上根本没有其他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她自己臆想出来似的,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 她不说话,形势便一下子倒向了左冰冰冰。 因为这种情况下,她越是不辩解的话,越是让人觉得她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是心虚才不敢开口。 而吕代觉得就算是夏冰真的打了左冰冰,那也是有原因的,不会无缘无故的。 “小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冰不说话可不是个好现象,这样只会让人更加误会。 而此时,张大爷也被吵醒了,开门出来询问情况,还有陈水生也打开了门,睁着惺忪的睡眼往外看去,而王茜也好巧不巧的开口喊道:“冰冰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是看不到路吗?” 话音刚落,连王倩的门都被打开了,所有人都向这里投来了注视和疑惑的目光。 左冰冰更是觉得自己得了势似的,大呼小叫起来,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给吵醒:“我好端端的往外走,你为什么要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这些威胁对夏冰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他只是在心悸和心慌另外一件事儿,然而这些话在其他人听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只觉得夏冰应该是欺负了人。 尤其是那个小警察,好像本身就对左冰冰有点儿意思,更是皱起了眉,对夏冰用往常审问犯人似的语气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打人?” 夏冰觉得有些冤枉,她真的不是无缘无故的打人的,可是这个缘故,就算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呀。 可就在他发呆的这两三秒时间,那小警察就以为她是在酝酿谎话,于是在看到夏冰刚有开口的迹象时,他便连忙打断了:“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伤人,左冰冰小姐有权利追究你的责任。” 怎么还追究上她的责任了? 吕代的眉峰更加冷冽了一些,他慢慢抬起头,直视着那个小警察,小警察被他凌厉的目光,冰的没来由的一个哆嗦,有些紧张了起来。 “事情还没搞清楚,你这么说不对吧。” “怎么没搞清楚?就是她打了我!你们看,这就是证据。”左冰冰说这,连忙伸出了手腕,只见他手腕上果然赫然一个红肿的痕迹一大片看上去有些地方还有血印子,左冰冰本身皮肤就比较白,这么一对比,这伤口看上去就有些触目惊心的。 “我的天哪,你也下手太狠了吧!” 就连王倩都大惊失色的脱口而出。 “幸亏我当时连忙躲了一下,不然他这一脚要是踹到我的脸上,那我这一辈子的事业可就全毁了!” 第八章 凭什么 众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再怎么说,左冰冰也是一个靠脸吃饭的明星,这一跤要是真的踹到她的脸上,这事儿可非得闹大了不可。 就算左冰冰能放得过夏冰,恐怕左冰冰的那些粉丝也会跑到她的门前送花圈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我只是出来想问句话你就要打我!”左冰冰说着还委屈上了,“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我,明明要去赶通告,却被这大雨困在这儿了,还碰上两个流氓无赖,我不过是想问句话,还被踢了一脚,你们今天是合起伙儿都要欺负我吗?” 左冰冰突然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哭声也越来越大,哭到最后竟听上去有了几分惨痛的味道,好像是失去了至亲似的,又好像是经历了一件怎样痛苦的事情。 这哭声让人焦躁不安,王倩都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张大爷的脸上和陈水生的脸上,还有那小警察的脸上,则都是一副悲壮无比的模样。 夏冰惊讶极了,这不过只是被踹了一脚,怎么这些人难受的就跟是死了亲爹一样的呢?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不好听,但他们的情绪给夏冰的感受就是这样的。 悲痛之后的人显得十分的愤怒,先是那个小警察把左冰冰扶起来之后,眉眼凌厉的冲夏冰嚷道:“我早就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了!是你的事儿不是你的事儿就要瞎插一脚,你多管什么闲事,找什么存在感!想刷存在感你去街上裸奔去,在这儿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这话说得十分刺耳,可其他人却觉得根本没有问题,只是吕代有些恼的站起来:“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真是好笑!你说这话的时候恶心不恶心?你们先对冰冰动手在先,怎么还不能说你们两句了?” 那小警察越说越激动,看架势,甚至还有随时准备开始动手的样子。 夏冰嗅了嗅鼻子,慢慢站起身,一把拽住了吕代。 “你被影响了。” 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吕代倏地反应过来,停下来脚步。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给这位小姐道个歉吧。”张大爷语气也有些不太好了,不像刚开始见到夏冰时那样热情温和了,也带上了点儿微微微的不耐烦。 “是啊,怎么说也该先道个歉。” 陈水生也站在一旁帮腔。 夏冰觉得自己是应该道个歉,可偏偏这时,她的叛逆心起了上来,死活都不想把这一声对不起给说出口。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吕代说:“怎么办?我好像也被影响了,我不想给她道歉。” 一石激起千层浪,吕代是无奈的笑了笑,可是这话在其他人耳朵里听来无疑是挑衅。 温和如陈水生都有些忍不住了:“做人不是这么做的吧,你打了人怎么还不想道歉了呢?” 夏冰觉得头都有些大了,她推了推吕代的胳膊:“外面雨还大吗?” 吕代往外看了看:“似乎是没有刚才大了,可还是不小。” 这话能让人听得出意味,是他们想要走了。 左冰冰一下子冲了上来,抓住了夏冰的胳膊:“你想跑?没门儿,你明天就乖乖等着跟我去警察局吧,我一定要让你赔个倾家荡产!” 夏冰很讨厌他的触碰,冷的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她轻轻一甩手,左冰冰就却像是被弹簧弹摔倒在了地上。 她有些愣了,碰瓷儿也不是这么碰的吧! 可这在其他人看来,却更像是夏冰故意在推她。 陈水生的脸色黑了下来,那小警察的脸色就更不用多说了,老大爷也紧跟着往前走来。 “怎么?你们还想干什么?” 夏冰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她一点儿都不怕现在这种情况,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激动。 这时,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王茜突然站起身:“不要这样,大家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王倩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轻松不到哪里去,好像被什么给缠住了似的,十分的痛苦,她一手捂着头,一边劝解大家:“我知道,大家都不愿意的,都各退一步好吗?放轻松可以吗?” 王倩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表情也慢慢变得纠结痛苦,好像在跟什么做着斗争一样,这斗争让她筋疲力尽。 可随着她这句话响起,几个人同时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了起来。 说实话,现在屋内的气氛是有些诡异的。 “菲菲还那么小,小娇也刚刚才八岁,她们不该忍受这样的事情,不是吗?大家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为什么一定要伤害自己呢?” 王倩已经疼得跪倒在了地上,却仍旧奋力挣扎着说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夏冰看着王倩的状态有些不忍,但又无法出手帮忙。 张大爷,陈水生,还有那小警察的脸色好像都恢复了一点,眼中闪过无数的迷茫和悲伤,这悲伤,触目惊心得,让人跟着心都拧了起来。 夏冰轻轻地叹了口气,意味不明的看向他们。 原本气氛都有些缓和了的时候,佐冰冰冰突然从地上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不可以这样,为什么受了不公平的对待还要宽容呢?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这样对待别人,而我们就不可以这样对待他们呢?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这三声凭什么是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的,甚至还有些字字泣血的意味,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子就穿透了人心。 所有人的面目,竖的变得狰狞且黑暗。 王倩好像终于不敌那股痛苦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随后就平静了下来,再站起身时,她的脸色已经和其他人变得一样了。 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似乎隐藏在了一片黑雾的后面,只有两只让人觉得精心的眼神,其中含着满满的恨意和哀伤。 夏冰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抬起了头:“何必呢?放过自己,早日超生不就好了?” 第九章 被激怒 这是夏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付鬼怪。 其实从一开始,夏冰和吕代就看出来这并不是一家普通的旅店。 完全被阴气所笼罩住了,甚至在他们下山进入这条路的前一刻,他们都可以看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 这屏障隔的是阴阳,通的是生死。 夏冰和吕代明明知道一旦踏入这个屏障,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阳界的世界,可或许是由于好奇,或许是由于天生的冒险精神,夏冰就是不乐于安宁,毅然的选择了这里。 黄石山在两年前发生过一次山体滑坡,当时造成了许多伤亡,或许这家旅馆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泥石流给掩埋的。 而这里的人也都是在那个时刻去世了的人,或许是因为上天的不公平,导致他们的怨念集结起来,形成了这道屏障,每逢阴雨天,便会重新再次上演他们死前的情景,陷入一次又一次痛苦的轮回,而在这痛苦轮回了无数次之后,这股怨念慢慢变得越来越可怕,戾气横生,便增添了许多曾经没有发生过的可怕事情。 比如说,或许在他们当时被泥石流给掩埋致死的时候,只是在睡梦当中,可后来累积起来的怨气让他们变得互相猜疑,甚至到最后互相残杀。 如果这么解释起来的话,夏冰或许就知道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并不是在搞乌龙,而是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们凭空臆想出来的一切。 因为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同时也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敬畏之心和怨恨之心同时存在,让他们变得矛盾而迷茫,他们既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准备着残害自己,又想要变得强大起来,抵抗外来入侵。 夏冰原本来到这里的打算,只是为了躲一夜的雨,顺便体验一下和一群鬼生活一晚上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这样她回去之后或许就有了一个灵感,还能借由此写出一本新的书来。 她并没有任何想要打算把这群鬼给激怒,毕竟经过两年的怨念激增,这群鬼早已经不是当初刚死的时候那个样子,通过他们彼此之间的一些异常的举动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内心也是十分的狠戾可怕的。 吕代现在的能力大不如前,而她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她并不觉得他们两个人可以安安全全的从这一堆鬼的包围中给逃脱。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再多说也没有用了,鬼怪一旦暴走的时候,那股怨念是谁也抵挡不了的,夏冰倒是觉得十分的兴奋,跃跃欲试。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此时此刻她终于饿了。 她好像听到了自己饥肠辘辘的咕咕声。 也好像听到了体内那无数个灵魂的兴奋的尖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天生的吸引力和磁场吗?在碰到这样一群煞魂之后,她竟然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 屋内的灯光忽闪忽闪的,把气氛营造得十分的诡异。 夏冰一点儿都不害怕这些鬼的样貌,尽管他们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有些惨不忍睹。 她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世界的确不公平,可到底是没有凭什么的,凭的只是你这条命而已。 “你们为什么不去好好的超生呢?” 夏冰发出了最后一个问话。 没人回答,倒是意料之中。 她冷笑,笑声刚落,只见那离她最近的小警察,猛的扑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夏冰就感觉手腕处传来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将她生生的拉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那小警察的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好像一把绳子似的,从夏冰的腰间缠绕过去,再从她的腰后摸出了一把水果刀,他猛的往前踏了一步。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刀从小警察的小腹插入,将他穿了个通透。 夏冰不是坐以待毙的,在他把刀向她刺过来的时候,那煞气已经急速的运转出来,生生的将那个刀尖给转了个方向。 吕代惊出一身冷汗,可是他来不及过来夏冰这边帮忙,张大爷就向他扑了过去。 夏冰见状,一把抽出刀,再一次的狠狠刺入那小警察的胸口,一股黑色的血液顺着刀刃流下,滴落在地板上,弥散开来,散发出一股恶臭。 她蹙了蹙眉,再一次把刀抽出,但是这次,她却没能再一次刺进小警察的胸口。 一只白皙的手捏住了刀刃。 “王倩?”夏冰瞪大了双眼,其实在一开始,她对王倩这个小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在这一屋子的鬼怪当中,只有她的灵魂还稍微干净一些,她似乎一直在跟这股怨念作斗争,或许她是真的想要去超生投胎的吧,只是被这些人的怨念给缠住了,无法逃离。 王宪根本没有顾及到他的呼喊,而是一把把刀躲了过去,紧接着刀摔在地上,发出乒里哐当的响声。 “出来!” 眼见着情势不大好,夏冰突然暴喝了一声。 随着声音落地,她的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强大而激荡的力量。 “小冰!别乱来!” 吕代一脚把张大爷踢飞,向后翻了一下,回到了夏冰身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夏冰的背后乃至口中,丝丝黑气犹如一张漫天的大网弥漫了开来。 夏冰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澄澈的眸子已经被完全染黑,她开口,声音也变得如丝的沙哑:“吕代,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了!” 夏冰说完,便腾身一跃,翻了个筋斗,一脚将王倩踢得后退三步。 “助我一臂之力吧。” 语毕,夏冰身周的黑气愈加浓烈,几乎要把她整个身子都给缠了起来,她沉下身躯,气势陡然攀升,只是瞬间便稳稳的压过了王倩。 啪的一声,屋子里的灯全灭了,剩下的只有比这黑夜还要黑的煞气。 这煞气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将夏冰紧紧的保护了起来,也将其他人虎视眈眈的看在了眼中。 第十章 龙卷风 这煞气的突然爆涌,让吕代胆战心惊,他虽然他已经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灵体不稳,可仍然觉得浑身难受,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小冰!!你疯了!!!” 吕代大惊失色,可是他现在完全无法靠近夏冰:“你这样会煞化的!你怎么可以把煞气全部释放出呢?你不要命了吗?” “不要命?”夏冰笑了笑,“我不光要我的,我还要你的。” 王倩的膝盖一软,发出一阵诡异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只见王倩的脸皮,从下到上慢慢的龟裂了开来。 黑色的汁液从那些缝隙里顺流而下,她慢慢倒在了地上,化为了一滩污水。 一股黑气从那污水里升腾而出,夏冰没有丝毫犹疑,伸手就朝抓了过来,塞进口中。 第一次吃到煞魂的满足感让她兴奋不已,她按捺不住想要再次进食的欲望。 “杀了她!” 或许是看到同伴突然死掉,左冰冰怒吼了一声,紧接着几只亡魂变一同向夏冰包围着扑了过来。 “找死!” 夏冰突然吼到,面目狰狞。 在没有了一丝的光亮,而吕代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外面雷声大作,暴雨下得更加猛烈,水滴落在地面上,碎成细碎的水珠,随着空气扬起变成雾气,朦胧了整个房间。 一道闪电自云层直落而下,照亮了一切,随着雷声炸响,吕代隐约看到空气中血气弥漫,四溅开来,夏冰穿梭其中,却没有沾染上分毫脏污。 吕代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曾经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柔软的夏冰,把蔓延着的黑刺掌握在手中。 夏冰不断的往前冲,黑红色的烟尘随着夏冰的身形灼烧着,烫的地面上的地板都开始染起了白烟。 他查出一次又一次,直到那小警察和左冰冰的身形都开始变的碎裂,直到所有亡灵的魂体都进入她的口中才停下。 吕代捂着胸口,目呲欲裂。 “小冰!快停下!” 他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可夏冰好像杀红了眼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夏冰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向了他眸中的黑气,让吕代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竟然觉得有些恐慌,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可正在此时,那黑红色的烟雾渐渐收了回去,附在夏冰的身上,使她的身躯漂浮起来,变的若即若离。 吕代下意识张大了嘴:“小冰,你能回得去是吗?” “当然!” 夏冰笑了笑,手腕一翻,那些黑刺便瞬间收了回去。 这游刃有余的掌控,让吕代愕然,他万万没想到那些被人称之为可怕的煞气,竟然在夏冰的身上如此的温顺。 吕代怔怔的看着夏冰,更要张嘴却突然感到背后冲进来无数的怨气,他转头,只见不知何时,竟来了一群小鬼。 夏冰手中的黑刺再次显出锋芒,面对拥上前来的小鬼,发出一声怒吼,她沉下肩,猛的甩出去无数煞气凝结而成的黑刺。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完美合成。 又或者是天性使然。 连夏冰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把自己的身体控制得这样好。 “还不出来吗?” 夏冰突然大喊了一声。 吕代随着她的注视方向看过去,却见到门口,走进来两个人,正是那一黑一红的一对儿情侣。 红衣女人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眉眼间全是充满了骄矜的慵懒,她轻易靠在门框上,身上没有一丝的水渍或脏污。 整个人看起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清高又疏离。 “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笑着,双手向外伸了出来。 两道清气从她的手中喷涌而出,凝结在一起,好像变成了一股龙卷风似的,随着她一声轻轻的呵斥,那股龙卷风便猛然的爆破了开来。 直冲着夏冰推了过来。 夏冰微微一愣,却没有犹疑,反而猛然加速向着那道龙卷风直冲而去,她举起黑刺,这次她绝不会退缩。 夏冰在吕代的怀中缓缓醒来。 睁眼就是白皙又虚弱的面孔,她抬起手指轻轻磨蹭过男人的脸颊:“几点了?” “六点了。” “刚刚好。” 说着,夏冰就起了身,径直往浴室走去。 外面的雪花扑簌而下,可屋内的暖气却把房间衬得宛如一个夏日的艳阳天。 夏冰只穿了一件真丝的白色吊带裙,后背上隐约露出一道猩红可怖的伤疤。 每当吕代看到这个伤疤的时候,总是能想起两个月前他们去黄石山游玩的那次经历。 其实在当时,那道龙卷风冲向的根本不是夏冰,而是他,但夏冰却毅然决然的反身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龙卷风锋利的锋刃一下子就划破了她的脊梁。 曾经那样脆弱的夏冰,动不动就会哭泣的夏冰,在那一刻,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今天初几了?” “还初几呢?已经18了,还有12天就要到大年夜了。” 他轻轻笑了笑。 可夏冰却忍不住撅起了嘴:“还有12天就要过年了,我竟然还要去开会!我的天哪,老天爷还能不能公平一点啊?”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夏冰的抱怨。 她去开门,原来是李姐拿着待会儿开会要用的文件过来了。 跟吕代告了别夏冰就关门走了。 奇怪的是,在夏冰关门的那一刻,外面的雪突然停了,阳光透过积云,从落地窗洒了进来,给洁白的床铺,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吕代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却觉得浑身浑身一凉。 吕代的瞳孔猛的一缩,浑身紧绷了起来,他站起身,披上衣服,迅速下了楼。 “那是吕先生吗?” 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夏冰耽搁了两分钟,还没有来得及走。 上车的时候,李姐突然看着那个背对他们匆匆跑开的男人问道。 夏冰刚探进半个身子,听到这句话,又从车里出了来。 很熟悉的背影,她不会认错。 “或许是置办年货去了吧。” 她淡淡的说着,毕竟这个节骨眼儿了,她还什么年货都没置办呢。 “对了,你也给财务部交代一下,今年的年终奖翻倍。” 第一章 戈壁上 在过完年之后,夏冰总算是又闲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来年开春都没有太怎么忙碌,于是她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早晨起来之后便来到捻鬼舍,听那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客人们讲述自己的奇怪遭遇。 听着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她就感觉是自己亲身遭遇了似的,十分的刺激心情。 这天她就听到一个让她听不可思议,难以忘怀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也是她的顾客在旅游途中听导游讲来的。 这个客人叫小田,当时刚是高中毕业,家人带着他去毕业旅行,他选择了丝绸之路,表示自己以后的大学生活也会如此的繁华似锦。 在整个旅程里,他们一家换了好几个导游,而其中的一位导游讲了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故事 当时他们是在戈壁滩上的一一个洗手间排队解手。 在远处几只秃鹰在空中盘旋着,而在正下方有一两只站在一个黑色方形的物体上。 导游说那是一个棺材。 在他这里有一个习俗就是如果有人是意外死亡,或者英年早逝的,就会把他们的遗体放到戈壁上,让遗体被太阳暴晒以消除他们的戾气。 夏冰也听说过这种习俗,而且也是有理有据的,所以对于这种习俗,并不感到十分的吃惊,倒是有几个客人显然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没讨论多久,小田就又接着讲了下去。 他那个导游之前有一次带一个六人团,其中有一位客人身体不适,在乌鲁木齐耽误了一些时间,司机为了赶上时间,所以踩足了油门,因为他们都不是很想赶夜路,都想着越早到了目的地越好。 可是祸不单行,车子居然在半路抛锚了。 当时天已经黑了,幸好有一位货车司机停了下来,表示愿意帮他们搭个话到城里,不过不肯让他们搭自己的车离开或者是帮他们拖车,只愿意帮他们带话而已,因此他们只能原地等候。 但是却因为天黑后,戈壁的昼夜温差会很大,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冻得人瑟瑟发抖,他们这一伙人也只能缩着脑袋钻回面包车里。 因为寂寥的很,在这空旷的地方,只有他们几个人,难免显得有些心凉和孤寂,于是导游坐在副驾位开始跟其他人东拉西扯地聊着天。 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所以聊着聊着,旅客们的眼皮子就慢慢的沉重着耷拉了下来,很快就相继进入了梦乡。 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导游和司机只能打起精神看守着,以防有什么意外。 他们两个也没聊天,怕打扰到客人休息,就各自发呆。 戈壁荒滩,格外宁静,宁静的让人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慌,导游无事可做,于是透过副驾驶位的车窗望出去。 这个时候,忽然车外传来两声“沙沙”的声响,导游本能地往声音望去,却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正在他准备把头转回来的时候。 “沙沙!” 这两声又从导游望着的方向传了过来,可是眼所能及的地方还是只有漆黑一团。 导游心里开始有点紧张,用力地瞪着眼睛看外面。 心里忐忑着希望看到东西,却同时又希望看不到”东西”。 以前老一辈的故事一下子都回来了,什么领驼人,流浪军队,一一在脑海里回荡。 导游强制地让自己冷静。 可是“沙沙!”声音又从导游眼前传来。 为了确认是不是自己幻听,导游转头想问司机有没有听到。 只见司机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嘴里好像念念有词,可是又听不到声音。 导游推了一下他,他张眼看了一看导游又很快地紧闭双眼,而且比刚刚更紧张,口唇的张合得更快了 连老司机都这样,导游心里明白,他们好像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 导游也学着老司机那样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心里默念六字真言“嗡嘛呢呗咪件”。 可此时只听见“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一直到跟前时却突然停止了没了声音。 导游下意识地张了一下眼看了一下。 只见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平头的小伙子站在副驾位的车窗外。 他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呆呆地望着车内。 导游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却居然没有任何声音。 那小伙好像没看到导游似的,一动不动还是那样呆呆的望着车内。 导游大气也不敢吸一口,整个人僵在那里,深怕惊动了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小伙。 就这样一个不动如山地望着车内,一个故作镇定地旁若无人。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只见那小伙慢慢的往后退,可是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车内。 慢慢地,小伙就消失在漆黑的戈壁滩上。 导游也松了一口气,旁边的老司机也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呆呆地望着车顶。 他们没说话,因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不想讨论这件事,最起码现在不想也不敢讨论,只怕小伙又突然出现。 大概到了深夜一两点的时候,就有一台中巴过来把他们接走。 可是这个经历却一直萦绕在了导游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对小田他们说,其实很多意外过身的人,他的灵魂还没意识到自己不在人世了,因此还会经常徘徊在人世。 所以如果各位在戈壁上看到有棺材,不要刻意逗留,不然遇到什么人就不好了。 “那你们在戈壁上玩了那么久,又见到过棺材吗?” 一位围着听故事的客人突然问道。 小田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苦笑了一声:“见到了。” “然后呢?然后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呀?” 那位客人还在不停的追问,可小田的神色却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了起来。 眉眼深邃的,让人有些看不透。 他淡淡的说道:“还能怎么样?车子抛锚了呗。” “那你也见到了吗?” “见到什么,那个小伙子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你当然知道啊,就是说……鬼啊。” 所有人都背后一冷。 小田却笑了笑:“你猜。” 第二章 草裙 几个人顿时大骂小田无趣。 小田也没有说什么,夏冰看着小田的小平头,却突然说了一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的话,你还会去丝绸之路吗?” 小田浑身一抖,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无比:“不会啦,再也不会了……” 可是,这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如果。 夏冰倒也不在乎些什么,毕竟她的旅店叫做捻鬼舍,开店打着的旗号就是既住人,也收鬼。 偶尔来这么一两个带着特别故事的鬼,感觉也不错。 小田的身影往角落里藏匿了一下,紧接着另外一个客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这是他曾经在国外做社工的时候遇见的。 他叫做刘思明,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华人,但是却出生在萨摩亚群岛,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去了新西兰定居。 刘思明每年都回萨摩亚度假,那一年也不例外,况且他刚交了女朋友,很想带给家人看一看,于是他兴冲冲地带上女朋友就回去了。 可喜可贺的是,家里人都对自己的女朋友非常的满意,他们的心情一下子更加放松了,便真的把这次当成了度假来游玩。 一连几天的吃喝玩乐和购物,让他们过得不亦乐乎,可是开心时间过得最是快,很快就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俩人收拾好行李就准备回去了。 因为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们闲着无事就出去到处逛逛。 逛到海滩旁边的时候,他们遇到一个小男孩问他们要不要买岛国特产的一种草裙。 刘思明的女朋友看到裙子挺漂亮的,而且是手工编织,价格也不贵,十分的喜欢,为了讨女朋友的开心,刘思明就拿出钱包,很爽快的买了两条。 那种草裙是岛国上很独特的一种民族服饰,并不像往常在电视上看到夏威夷的那种草裙。 两人回到新西兰家后,刘思明的女朋友迫不及待地把他们从萨摩亚买回来的战利品把玩一番,他的女朋友更是让他也穿上了那条草裙,两个人穿着草裙跳了一支热舞。 “热舞呀,有多热呢?” 那个十分八卦的客人再次开口,打断了刘思明的故事。 刘思明的脸颊顿时有些泛红:“就是很性感的舞呗。” “哦吼……”那个客人一脸很懂的样子,贱嗖嗖的看着刘思明笑了笑。 夏冰蹙眉拍了一下那个小客人的手:“别老打断故事行吗?” 她连忙吐了吐舌头,对刘思明道:“你接着讲,接着讲!” 刘思明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讲了下去。 当时女朋友穿着那条草裙,确实让他有些难以自持,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两个人也没有过多折腾,吃过晚饭之后,收拾了一下行李,两个人洗完澡就上床准备睡觉,真的是是玩累了,两个人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在床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可不一会儿女朋友就没了声响。 他看到女朋友睡着了,刘思明突然觉得自己也很累,他躺在床上,感到一个无形的压力罩住了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大声嘶吼,他还是一样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 正当他想办法如何挣脱时,耳边突然有声音。 仔细一听,好像有人在她耳边碎碎念,可是语速飞快,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隐约听到是个女人在说话。 刘思明这时已经快崩溃了,他心里默默地向上帝祷告,希望上帝能搭救她。 可能他的诚心祈祷奏效,很快那无形压力就退了。 他马上起来,长嘘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居然穿上了那条从小男孩买回来的草裙。 刘思明不敢多想,心理安慰自己是太累睡着,而且忘记脱那草裙而已。 刘思明也不敢告诉女朋友,怕再把女朋友给吓到。 第二天晚上,刘思明像往常一样和女朋友恩爱之后,看着女朋友先进入了梦乡。 然而当他女朋友睡着时,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 刘思明觉得身体又是很累很重,躺在女朋友身边动弹不得,叫又叫不出,耳边又再一次响起了那飞快的碎碎念。 没办法,刘思明只能再一次向上帝祈求帮助。 上帝也回应了他的祈求,很快他又能动了。 而那条草裙又再一次穿在了身上。 他就怀疑是那条草裙是被诅咒的,就把那两条草裙给烧了。 烧了草裙之后,就没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但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太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冰想了想,她曾经看书的时候,翻阅到类似的资料:“其实那些小岛国有很多千奇百怪的巫术,那些巫术以各种目的的都有,所以以后在一些部落小地方买东西的时候,还是跟一些比较靠谱的商家买,不然有谁跟着回来,那就不好玩了。” 刘思明倒抽了一口凉气:“夏老板的意思是……” 虽然不能确定,但几乎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可真羡慕你们,一个个的都见过鬼。” 那小客人叫做菲菲,是一个刚上大一的新生,满脸都洋溢着青春的胶原蛋白,一张小嘴儿更是叭叭叭个不停。 她是夏冰这儿的新客人,但存在感十足,一是因为她长得确实很漂亮,二是因为她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儿。 让人又爱又恨的,就连夏冰都讨厌不起来。 “见鬼有什么好的?这可是折阳寿的事儿。” 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客人突然冷笑了一声。 夏冰也附和着点了点头:“其实遇鬼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遇鬼其实疑心生暗鬼,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你想过该如何面对吗?” 菲菲顿了顿,随即就笑了起来:“夏老板,你是不是见过很多鬼呀?那你遇到鬼的时候是怎么面对的呢?” 夏冰笑而不语。 菲菲见她不想回答,便自己咬着下嘴唇思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要是我遇到鬼的话,我恐怕会……” “会什么?”刘思明忍不住问道。 菲菲哈哈大笑:“当然是会晕倒喽!” 第三章 洗手间 这些客人一说起话来便没有了时间观念,因为大家的头脑都保持在一种持续的兴奋状态,几乎每天都能说到深夜。 今天也不例外。 轮到那个一直没有怎么做声的小帅哥讲故事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 这个小帅哥叫张扬,是一个空少,他说的这件事也发生在那一晚上的10点钟。 那天晚上10点的时候,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已经延迟了快3个小时。 (一些海洋气候的国家,天气变幻无常) 有些旅客都相继改变行程,有些不着急的旅客就改到第二天,有些比较着急离开的旅客就改为坐大巴。 乘客本来就已经不多,现在又改了很多行程之后旅客更是只剩下就寥寥无几了。 所以候机室内就显得十分的安静,安静到一个人的走动,都足以引起所有人的侧目来。 就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忽然响起了提示登机的广播,接着陆陆续续只有五位客人前来登机,张扬对了一下乘客表,发现今天的客人也只有这五位,倒是让他省了不少事儿,不会像平常那样忙碌了。 等他核对完之后,旅客到齐了,张扬就通知了机长可以准备随时起飞。 因为人不多,事情也少,所以飞机很快就起飞了,张扬派发完一些小吃和饮料汽水什么的之后就关了灯嘱咐让乘客们休息。 而他自己就在机舱前收拾一下,保持机舱内的整洁度,等闲下来之后还能顺便调戏一下空姐。 因为天气的不稳定,导致飞机的飞行比较颠簸,但一直还算可以承受的程度,可又走了一会儿,可能是突然遇到了乱流,飞机忽然往下坠了一下。 正在收拾东西的空姐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张扬身经百战地一手搂住了空姐,装作英雄救美,其实就是乘乱吃豆腐。 但那空姐显然很吃这一套,正在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时,服务灯突然亮了起来,同时听到机长广播确实是遇到了气流。 张扬往机舱一看,看到了有个座位按亮了服务灯。 因为此时别的乘客大多已经休息了,他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准备看看那位按了服务灯的乘客需要什么帮助。 可是当他慢慢走近时,却发现那位置没有人坐,张扬心里纳闷了一下,心想可能是刚刚那下乱流导致系统出了故障。 他没多想,上去就把服务灯关了,然后转身回去跟空姐聊天。 好在此后的飞行也一直十分的平稳,时间过得很快,飞机差不多准备降落了。 张扬结束了跟空姐的搭讪,转身回去又开始了忙碌。 他把机舱内的灯开,然后通知乘客把遮光板打开,调整好座椅。 这时服务灯又亮了,张扬就连忙往机舱里走过去,看哪位客人需要帮助。 按服务灯的是一位中年美国人,张扬走上去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 美国人却用担忧地语气说,他看到一位老人家在飞行途中去上了洗手间,可是到现在还没出来,很担心怕他出了什么事。 张扬看了看机舱顶的指示牌,果真显示洗手间在使用中。 张扬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就连忙问那位乘客什么时候上的洗手间和清楚是哪个坐位吗。 中年美国人回答那老人上厕所的时间起码应该有半个小时了,然后手指了一个位置说是那里,接着说道他本来也想上洗手间,可是刚好看到这位老人家也上,所以他就先让这位老人家使用,但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到老人出来。 张扬发现他所指的是刚才服务灯被按亮,他过来却发现无人的位置,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洗手间那位乘客的安危。 张扬走到洗手间门前,先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问里面的人需不需要帮助。 可是门内久久没有回答的声音,问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张扬忍不住有些担心,声音就提亮了一些。 其它原本没注意到的乘客也被惊动了,中年美国人九跟他们解释了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于是大家纷纷围了过来,互相出着主意,看能不能帮上忙。 但是他们敲了很久的门,却依旧只听见门内鸦雀无声,大家就更急了,很担心会不会老人家晕倒在里面。 这时副机长也从空姐的口中得知消息,也连忙赶过来看什么情况。 于是张扬再一次敲了敲门,确认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里面突然好像传了一声很微弱的“help“。 张扬立刻返身回去找到应急锁打开门,可是里面空无一人。 大家顿时傻了眼,默默地你望我,我看你。 这时张扬却突然发现那五个客人都已经在这里。 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刚刚在里面叫help的是谁?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所有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副机长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打圆场说这只是一个误会,各位乘客也只是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扣上安全带。 可是张扬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简单,那是谁在里面锁门,而那位中年美国人人看到的老人家是谁,按服务灯的又是谁。 飞机安全降落,而那位中年美国人也忍到了降落后再上洗手间。 大家的心里都不同程度的蒙上了一层阴影,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些心比较大的乘客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却十分深刻的印在了张杨的心里。 张扬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菲菲才说:“有没有可能是恶作剧呢?” 张扬想了想:“其实有时候坐人少的飞机,大家会随便换位置找个好一点位置坐下休息,可能是真的有人曾经在那个位置坐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按亮了服务灯而已。” 那厕所里的求救声又该怎么解释呢,张扬说不清楚,也没人说得清楚。 一架飞机飞行多年,总会带上一些人命,没人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曾经就被困在洗手间里。 第四章 租房子 张扬讲完他的经历之后久久没有人接话,大家都在思考。 生活中像这样意味不明的故事太多,有时候想得多些别人会嘲笑说你太过封建迷信,想得少些,又总觉得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就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总之,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这时这堆人里面,唯一一个不是年轻人模样的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突然打了个哈哈道:“天也不早了来,你们听我说完这个故事就去睡吧。” 这男人叫做张飞,没错,就是桃园三结义里的那个张飞,只不过除了同名同姓以外,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张飞年轻的时候在广州打工,当时的工作还不流行包食宿,因此他都是自己在外租房。 可后来广州发展了些,他原来租的房子就要涨租,所以没办法张飞只能出门去找新房子。 广州的房价不断涨,租金也涨了不少,张飞找了一段时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加上这边的房东一直在催促,他心里开始有点急了。 有一天,张飞下班照常地先去市场买点菜(当时张飞还是单身青年)。 张飞那天心情不错,于是就跟老板多聊了几句。 老板听到他想租房子,就告诉他说她的一个邻居前不久才跟他说有位老人家要出租一套一房一厅地房子,而且价格不贵。 张飞听了,没想到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的房子,居然在卖菜佬身上找到了,二话不说再买两斤菜。 张飞第二天就去看房子,房子中规中矩,可是不向阳,没什么阳光能照进来。 不过这里离上班的地方近,而且租金适宜,所以张飞想了没多久还是租下来了。 因为房子不向阳,张飞总感觉有点阴冷,所以平时他都尽量开点灯,让房子不那么阴暗,就这样张飞相安无事地住了一个月。 一天晚上,张飞坐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听到几声敲门声。 他看看墙上的钟表,都已经1 0点多了,想不通谁会这么晚来找又不事先说一声。 可他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去开门。 那种比较老旧的小区里的门都是两层的,里面是一层木门,外面是一层铁门。 张飞把内门打开,从外铁门看出去,却看不到任何人。 难道是听错了?张飞心里想着。 他神经一向比较大条,所以也没多想又坐回去看电视了。 第二晚,张飞因为要跟同事应酬,回到家都已经11点多了,累了一整天就想洗个澡就睡。 可是他洗着洗着,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好像有敲门声。 张飞立刻擦身穿衣去开门,但是和昨天一样,人影都没有。 这神经大条的老搬觉得自己喝了酒,有点晃神听错了,也没理会就去睡觉了。 第三晚,虽说张飞神经大条,可是心里还是会有跟刺。 他坐在客厅看电视,但还会留意门那里的动静,看今晚会不会有人敲门。 差不多10点了,张飞就更留意门那里的动静了。 可时间慢慢地过去,已经差不多10点半了,张飞站起来准备倒杯水喝,这时门那边又传来了敲门声。 可是张飞这次不太想过去应门了。 因为他听到的是有人敲在木门上的声音。 木门是内门,外铁门的缝是不够宽让别人伸手进来敲木门的。 敲木门的唯一方法是在屋内敲。 这时张飞也回想起了,前两晚敲的好像也是木门。 就算神经像水管那么粗也察觉到不对了,张飞霎时间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挣扎,张飞还是决定去看看,让自己安心一点。 果然门外还是空无一人,张飞心里凉了半截。 这大半夜没理由到处跑,他只能硬着头皮关上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客厅连灯都没关。 张飞心里安慰自己平时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顶多有时打打飞机。 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虽然是这话,不过张飞心里还是会怕的。 他在床上盖着被子,玩手机好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不过整个房间除了他自己玩手机的声音,安静得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张飞心里隐约感到不安,总感觉门外有声音。 大厅的灯光透过门下的缝透了进来,他瞪着眼,余光扫到了门缝下好像有个黑影。 张飞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他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自己疑心重而已。 张飞自己也尴尬地笑了一下,不过心里舒坦了一些。 正在他心里自嘲时,门缝的射进来光突然出现阴影。 感觉就好像有人走过来站到门前一样。 张飞瞬间就屏住了呼吸,心里蹦蹦直跳。 他望着那阴影,不知如何是好。 “敌不动,我不动。”他心里想着,还是先看看再决定。 时间就这样停滞了,张飞等了又等,可是完全没有动静。 过了很久很久,张飞都觉得累了,决定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摸过去,低下头想从门缝看看外面有什么人。 可是当他从门缝下看过去时,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偏偏阴影还在。 正当张飞纳闷时,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一下子吓得张飞立即滚回了床上。 他拿起他之前在普陀山求回来的护身符,被子盖头,戴上耳机就啥都不管了。 张飞睡不着,又走不了,只能听着音乐,刷手机寻找安慰。 菲菲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明知道有东西了,为什么不直接跑?” 张飞笑了笑,说:“怕出去直接撞上,也不敢找人来帮,毕竟已经深夜了。” 于是他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张飞就立刻找到老人家退租。 老人家也没问什么就给他退了。 从这一点,他更加认定了这房子是有问题的。 后来她开始费尽心力的赚钱,再也不想因为贪图便宜而住进有问题的房子了。 现在张飞的口头禅已经变成了:“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又万万不能。” 第五章 破解术 前一日听完张飞的故事后大家都有些感慨,或许是陷入了对金钱的思考,一直到散场,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 在如今这个现实的社会中,“现实”这个词却成为了一个贬义词,这是十分讽刺的现状。 好像人活得现实一点,反而是错的,那要是都活在梦里的话岂不是又会乱了套吗?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少有人是真的活在自己的梦里的,很多人贪财却伪装的很深,非要把自己营造成一种不沾染尘世的模样。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虚伪和可悲呢? 现实世界已然就是现实世界了,既然你出生在这个世界里,为什么非要去活在梦里呢? 听了故事后,大家便都早早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后没走的客人就接着开始围在这里听故事或者讲故事。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几天客人突然多了很多。 后来听说是因为之前有一个客人把他听到的故事整理了之后,放在了网上,于是吸引了许多喜欢猎奇的人都来到了捻鬼社。 这位专门从澳门的赌场赶过来的苏小龙也是十分的热衷于猎奇,他就是在网上看到关于捻鬼社的帖子之后,专门跑来这里的。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里带着赌场两个字,大家便下意识的以为他是去赌博了个倾家荡产才导致他现在看上去有些落魄,可苏小龙摆了摆手,说出了他的故事。 苏小龙不但不是一个落魄的人,还是赌场的经理,他是一路从从发牌员做到了现在的经理,可谓是十分的脚踏实地了,也在这个过程中,算是看过各种各样的人。 如他所说,其实很多赌场也会使了一些旁门左道,让进去的人尽量输钱。 菲菲顿时就惊讶的张大嘴:“哈?那难道不会被发现吗?” “破解的方法,当然也是有的,但是我这会儿我不能随便告诉你。” 苏小龙神秘兮兮的一笑,菲菲便两眼放光往他身边凑了凑:“大哥呆会儿得空了,教教我呗。” 苏小龙也不置可否,只是哈哈笑个不停。 有一天苏小龙正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大老板打来的,并告诉他说待会儿有两位大客要过来玩两手。 他就马上让前台留房,可是因为是周末,所以都差不多订满了。只剩一些尾房,可是到底是没办法,也只能先留着。 赌场的大门口一直是人潮涌涌的,那两位贵客到达赌场的时候都已经差不多下午五点了。 苏小龙先让服务生带着他们先上房间放好行李,再安排他们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澳门的自助餐十分的丰盛,而且味道也别具一格。 晚餐过后,这两位贵客就上房间休息了,并不是他们休息的早,而是此时休息是为了等待夜生活的来临。 趁他们休息的时候,苏小龙就先给他们准备好筹码,准备随时供他们大开杀戒。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高个子的贵客张先生就下来了,苏小龙就把筹码给他之后,开始继续等矮个子贵客刘先生。 又过了差不多1个小时,刘先生脸色有点煞白地走下来了。 看着人的情绪有问题,苏小龙便连忙凑上前殷勤的问他怎么了。 刘先生只是摆了摆手说:“没事,发噩梦而已。” 苏小龙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就把筹码给了他。 刘先生拿了筹码之后,情绪恢复了一些。 般客人进了赌场之后,苏小龙就没什么事要做了,所以他也准备去稍微休息一下。 可是半夜,苏小龙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连忙接通了电话,原来是贵客们打电话来说赌够了,想让苏小龙安排一下“节目”。 苏小龙起身看了看时间,惊讶地发现原来已经第二天早上了,他稍作整理就动身去接待客户了。 两位客人应该赚了不少,只见他们满脸笑容。 苏小龙在这个察言观色的地儿呆久了,一眼就能看得出人一晚上下来是输是赢,于是立马先捧上两句恭喜。 果然张先生昨晚大赚特赚,刘先生也小赢一些。 苏小龙帮他们安排好节目后,张先生给了一份大大的小费给他。 苏小龙当然开心得不得了,一直尽心尽意地招待他们直到他们回去。 一个星期过去,苏小龙又接到这两位贵客的电话说要再过来玩两手,并且指定要住回上次那两个房间。 苏小龙也见怪不怪,因为有些客人总觉得某些特定的东西会给他们带来运气。 不过到也真奇怪了,这一次虽然刘先生输钱了,可是张先生又是大赚。 这引起了赌场的注意,就问苏小龙有没有发现这客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苏小龙说,这是赌场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当他们发现一个客人赚很多的话,赌场便会想尽办法破坏他的运气,或者监视看他有没有出老千,如果都不成功就会让这客人进黑名单,也就是以后都不能再来这家赌场了。 苏小龙就想起了他们要指定房间,就叫上了一个服务生和他一起上去准备探个究竟。 来到张先生的房间门前,服务生熟练地先敲下门再进去。 可是门一开,苏小龙就觉得背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凉意。 服务生进房开灯,他环顾了一周,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就叫服务生打开柜子抽屉看看。 苏小龙和服务生把柜子和抽屉都翻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 正在他十分疑惑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一股寒意又侵袭上来,就听到砰的一声的关门声。 可是门在进来的时候已经关上了,声音又不是从外面传进来,苏小龙下意识就知道这房间有不对劲,就连忙叫上服务生准备出去。 苏小龙在赌场呆久了之后,对这种事已经驾轻就熟了,于是立刻打电话给一位比较熟悉的师傅让他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那师傅就到了,苏小龙领着师傅过去。 一到门前,又是一股寒意在背后。 他打开门,师傅就说里面有一个男人。 第六章 土地公 师傅进去后,在地上铺了一块黄布,然后在黄布上放上三个苹果和一个香炉再插上三只香,准备好之后师傅就盘腿就地打坐。 苏小龙先是在旁边看着,背后还是一股股的凉意,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被观察着。 他不敢乱动,生怕打扰师傅作法,于是就原地站着,心里一直念经。 这样两个人一坐一站,很快过了二十多分钟,这时师傅忽然大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来就对苏小龙说这里有一个男的魂,之前看到张先生进来,本来想吓他出去,谁知张先生跟他谈条件说帮他赢钱,就烧东西给他来供他,所以这两次都是这男的在帮张先生赢钱。 不过他已经很师傅谈好条件,不会再帮张先生了。 后来张先生还是继续指定这房间,不过“运气”就没以前那么旺了。 说完之后苏小龙冷冷的笑了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些十足的优越感,有些让人敬而远之的冲动。 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亲切,看着年纪还不大的菲菲道:“丫头,听到了吗,如果赌场就想让你输钱,那你几乎根本没有破解的方法的。十赌九输,奉劝各位小赌怡情就算了,可千万不要过份!这些年我经常看到别人一赌败家,永不翻身,家里人鬼哭狼嚎的来赌场闹,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所以说,大家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呀!切记切记!” 菲菲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夏冰道:“夏老板你赌过吗?你输过吗?” 夏冰想了想回答:“没赌过钱,但是读过一些比钱要重要的东西,有赢有输,但输了之后的代价太过惨痛,赢的时候也没有想象当中那么高兴,其实有什么呢,都是昙花一现罢了。” 菲菲听得似懂非懂:“这么久了,我们都还没有听过夏老板讲故事呢,你给我们来一个呗,就说说你赌的事儿呗。” 夏冰的脸色滞了滞,气氛也突然变得有些凝固了。 菲菲神经比较大条,似乎根本没有看出来夏冰的不悦,但这儿很多人都是常年走在“江湖”中的,对于察言观色来说都是老手,苏小龙当然就是其中之一,但除了他,还有另外的人。 “夏老板是常住户,她什么时候说不行?我先给你们说说我的事儿吧。” 这个男人看上去已经上了些年纪了,估摸着应该是在45岁上下,他说自己叫刘高举,开口就说十六年前,更让人觉得这年龄的估摸应该没有错。 16年前,也就是2000年代初,当时还没有什么优步啊,滴滴啊,所以计程车还是收入挺不错的,而且对于计程车司机来说还有台车可以用,有空到时候还可以载载家人去游玩一下。 那一次也是到了周末,刘高举就带上了女儿和妻子,一家人去了顺德的西樵山游玩。 玩儿了半晌之后,母女俩可能玩累了,回去的路上坐在后排就慢慢睡着了。 刘高举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把收音机关了,毕竟他也是老司机了,就放慢速度,慢慢开。 可是开着开着,他就发现天开始变黑,有一种准备要下大雨的感觉。 刘高举就开始担心了,毕竟这一段路况不是很好,如果真下起大雨,会很危险。 正在她有些焦急的时候,忽然一条闪电划破了长空,随之轰隆一声巨响,吓了刘高举一跳,也惊醒了母女俩。 女儿躲进了妈妈的怀里,刘高举联盟安慰她们说没事的,只是准备下雨了而已。 其实6,7月份很容易有这种雷阵雨,下得又急又大。 又开了一会儿,雨一下子就哗啦地下了下来。 雨滴就像一个个小石头一样打在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音。 刘高菊把雨刮调到最快,可是雨实在太大,前方有什么都看不清。 他只能再把双闪灯打开,减慢速度。 因为一个方向只有一条车道,所以不能说停下来等雨少一点再上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刘高举其实心里想好了,等一下如果有叉路进村的话,就先进去村里躲一下雨,等雨势小点再上路。 果然开了一会儿他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一个村门口会立的牌坊,刘高举就转了进去,开到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等。 反正也是等着,刘高举也小磕一下。 他睡得朦朦胧胧,突然感觉有人看着自己睡觉,猛的一下就被惊醒了。 他望望后座,只见两母女都睡得沉沉的。 看看外面,雨好像是小了,不过却起了雾。 刘高举回忆因为刚刚进村时,是一条直路开进来,所以掉头往回走就能沿原路回到大路。 可是刘高举沿着路慢慢开了十几分钟,还没看到村牌坊,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但进来时只有一条路,没理由会走错路呀。 刘高举又沿着路往前开,牌坊却还是无影无踪。 他停了下来,他觉得这样一直开下去不是办法。 他轻轻地下车撒了泡尿。(老司机的说法是遇到拐不出的路,在路边撒泡尿就可以出去) 于是回到车上继续开,这时母女俩都醒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就把迷路的事儿告诉了妻子。 女儿突然就说既然迷路了,那就问问前面的老伯伯吧。 这时刘高举才发现有一个老人家坐在路旁,可是刚刚明明没有看见,刘高举心里还纳闷着,不过还是下了车上前问路。 刘高举走到老人家旁边,还没说话,老人家就突然说你直走就可以了,很快就能出去。 他说了句谢谢回到车上,直直地开,雾慢慢地就开始散了,果然不一会儿就回到大路了。 后来有一次机会他问了高人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高人告诉他说那个老人家是土地公,不过妻子后来说说女儿没说任何话并且她没看到什么老人家,只看到刘高举下车走了几下又回到车上了。 这搞得刘高举发蒙了很久,于是也便更加相信土地公的存在了。 第七章 路上人 正在夏冰他们热火朝天的讲着故事的时候,这时旅舍外一台bmw停在了门口。 大家都有些好奇,能开的起这车的,不应该来住旅社吧,虽说夏冰的旅舍除了青年旅社性质之外也有稍微档次高一些的房间,但毕竟不是什么四星级五星级,还是比较随意一些的。 所以大家在看到这辆车的时候,还是有些好奇的。 只见车里一位大概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性走了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顿了顿之后,向旅社里张望了一眼,就毫无犹豫的走了进来。 林格连忙从人堆里起身,往前台走去:“您好,请问您是从网上预定了的吗?” 这人愣了愣:“我没从网上预订,怎么现在不能开房间吗?” 林格抱歉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那我们今天的房间都满了呢。” 这人顿时懵了,似乎没想到这不周末也不节假日的,竟然一个青年旅社都能住满。 “林哥,那个我下午就走了,不然我先把房间给腾出来,反正我是两点多的火车,在这儿坐一会儿,吃个饭就走了。” 苏小龙突然扭头冲林格喊道。 那个新房客听到这句话之后,转头冲苏小龙,十分感激的笑了笑,动作娴熟的从包里拿出一盒烟走了过来:“谢谢这位兄弟,不知道老兄贵姓啊?” 苏小龙哈哈一笑,爽朗的站起身,却没有从他的手中拿烟,只是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免贵姓苏,我平常不抽烟的,不用客气。” 两人一看都是在生意场上与人打交道惯了的,即使面对陌生人,也能十分坦然自若的对待。 那新房客在看到沙发上坐了很多人之后,微微有些吃惊,问了一下这是在干什么,菲菲快人快语回答了他,还十分调皮的问他有没有什么故事? 但这人显然有些圆滑的过了头,吱吱呜呜的就把话题给圆了过去,但却私下看了一眼之后,表示自己也不着急,就一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自我介绍道姓李,是从首都开车回郑州时路过这里的,他这人比较随意,一边开车一路游玩,一边做生意,今天他开了连夜车,到了邺城的时候,随意打听了一下这儿出名的特色酒店就来到了这儿。 不过做什么生意,他倒是没说。 夏冰听完他的话之后,笑而不语,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随性的人,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精巧的算计,如果不报目的话,像他这样的人,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来到这种主题的旅社的。 不过她也没点破,倒是接着听起了大家的故事。 一直讲到了半下午,苏小龙都走了,这个李先生却还坐在这里津津有味的听着,那精神的模样,实在是不像是开了连夜车的人。 终于又在讲完一个故事之后,这人忍不住了,于是就开了口。 几个月前,李先生自驾游的路上准备从酒泉开往楼兰游玩儿,他准备好了十分充足的水和粮食以防万一之后就出发了。 这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因此李先生心情不错,他边开车边跟着音乐哼唱。 一路上路上车不多,而且一般都是大车,他经常按一下喇叭就从逆向车道超车。 李先生超车超得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感觉自己好像赛车手一样。 他刚超过一辆车,正在自嗨时,远远看到好像有人站在路边。 李先生就减慢速度,渐渐靠近。 对方好像也发现了他,就伸出右手,竖起了拇指。 李先生常年在路上走,一眼就看出来这原来是一个想搭顺风车的徒步旅人。 他慢慢靠近了过去,这旅人身穿白色风衣,下穿黑色长裤,一条浅黄色的围巾把脸都包住,眼带一副挡风墨镜,头顶鸭舌帽。 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 李先生停到旅人旁边,摇下车窗问到:“朋友要去哪里啊。” 旅人弯下腰隔着窗户对他说去楼兰。 他听到是一把女声就想说载她一程就叫她上车。 那旅人打开后门把背囊放了进去,自己也钻进了车里 老李看她准备好了就又开车上路。 旅人上车后一言不发,帽子和墨镜都没拿下,双手放到膝上,腰身挺直,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 他受不了这怪异的沉默,所以就先发话问她从哪里来。 旅人以一个平淡的语气地回答,上海。 他又问她一个人徒步过来? 旅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先生笑了一下就说你真厉害啊。 旅人什么都没表示就默默坐在那里。 他觉得自找无趣,也就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两人一言不发就开了一段路。 烈日之下,感觉路都要被烤熟了。 李先生喝了口水,眼睛离开了一下方向盘。 当他回看前路时,赫然发现好像前方又有人站在路边。 李先生下意识地望了望后视镜,后视镜却显示后座空无一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直沉下去,连忙刹车,回头往后座一看,空荡荡。 他心里凉飕飕的,大白天难道还活见鬼了。 他又看了看前方,发现那个人还站在路边那里。 只见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但距离有点远看不到装扮。 李先生为了继续前行,先作一个心里安慰那是海市蜃楼就又开车往前。 随着越来越接近,那人也越来越清楚。 李先生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三八二十四了,一脚油门踩到底。 那人的衣着跟刚刚在车上的那位旅人一模一样。 他飞快经过那站在路边的旅人,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心里想着管他这个是真是假,老子再也不随便搭人了。 “没了?” 菲菲好像听得有些不尽兴,这个故事有些戛然而止的味道。 李先生却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当然没了,要是有的话我还会不说吗?” 菲菲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连忙催促道:“下一个下一个!” 可这时,夏冰却慢慢的抬起头,一下子就和李先生四目对视了。 李先生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他偏过头,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有些害怕被看出来什么似的。 第八章 电影院 可过了没一会儿,他再次转过了头,又看向了夏冰,夏冰还在看着他,他用问询的眼神直视着夏冰,夏冰轻轻对他点了点头,他突然就松了口气,身子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而是靠在沙发上听起了故事。 接下来给大家讲故事的这个人是邺城电影院以前的一个小职员,但是早已经不干了,就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儿才辞去了这份工作的。 电影院好像是很多灵异事件的高发地,或许跟它建筑幽深阴暗的原因有关系。 人走进里面总是会觉得冷冷的,阴森森的,不由自主的就会觉得恐惧。 这人有个外号叫帆船,所以大家也称呼他为帆船。 他以前在电影院工作的时候倒是没有怎么害怕, 帆船对大家说一般晚上10点以后都会很少人再去电影院看电影,除非是刚上映的很火热的电影,像复仇者联盟,又或者是超人,阿凡达这一类的,不然其他不太热门的电影大多场次都是几个人。 甚至有时候有时候还会空无一人,但电影院一旦排了场次,那场电影还是会照放不误。 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下雨,因此就更少人来看电影了。 帆船他刚打扫完5号厅,就突然有客人进来准备看当天的最后一场电影。 帆船大概看了一下时间,那会儿已经晚上10点半多了,他想着反正之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人了,就躲一边儿开始玩手机。 随着各个放映室的各部电影的终结,电影院里的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到最后,顾客再加上工作人员也就伶仃几个。 帆船跑去问了前台最后一场电影有多少人看,如果人少的话就把前台收拾一下,等下把5号厅打扫好就可以下班了。 得知只有5个人买票进场,帆船就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 清理完之后,他看了看时间,电影也差不多播完了。 帆船走到5号厅门口等客人出来就进去清理一番。 不一会儿客人就开始陆续出来,他数了一下,是5个客人出来了就进去打扫。 可是进去后却发现还有人在里面,帆船确认刚刚是出去了5个,怎么这里还有人。 不过电影院常常发生在其他厅看电影的也偷偷过来另外一个播放室看电影的情况,所以他也见怪不怪,因为分不清这几位是真正的顾客还是刚才那些偷看电影的人已经走了出去,所以帆船不能随便赶人。 因此帆船也只能先退出去等他们出来再打扫了。 他百无聊赖的盯着手机上的时钟看,越是到下班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时间过得越慢,他明明都感觉等了一个钟头了,可那只真确显示才走了五分钟。 可是他都等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人出来,他寻思了一下,觉得那些客人应该是在等彩蛋了,有些电影的结尾片尾曲会播放的很长很长,等片尾曲全部播完之后才会有一个两个的彩蛋。 他心想这些客人可能是在等电影的彩蛋吧。 于是他只能再次接着等了起来。 可是时间再一次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人出来。 他有些着急了,隔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字幕都跑完了,怎么还没人出来? 帆船走进去,发现荧幕已经没有东西了,完全漆黑一片连广告都没有,这是代表着今天的结束。 可是让他十分恐惧惊讶的是,他发现整个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的人,突然站满整个五号厅。 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什么都没做就站在座位前。 虽说是站,可是都站得摇摇晃晃,而且都是头低低地往下看。 帆船顿时吓得大叫一声。 瞬间整个厅满满的人整整齐齐地歪过头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帆船一下子吓得夺门而逃,他不敢往后看,就一直向前奔跑,知直到他跑到一个同事旁边,猜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对那个同事十分紧张的说整个五号厅站满了人。 那同事说他眼花,但是我帆船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口咬定这不可能是自己眼花,极力的跟同事辩解了起来,于是那位同事就跟着他一起过来看。 等他们快走到门前他们走到门前的时候,帆船说什么打死也不进去,他的同事就进去看。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同事出来就说什么都没有啊。 帆船都要吓蒙了,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满心都是疑惑于是大着胆子也进去看,可是他也发现整个厅空荡荡的。 帆船不死心,又上去问了放映室的同事。 可是放映室的同事也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帆船却清清楚楚看到的,难道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他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啦,那种感觉那么真实,他怎么能看错呢,而且他在外面等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如果真的以看错来解释的话,那未免也有些太荒唐了吧。 回到家之后帆船越想越害怕,他总觉得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如果别人都说看不到的话,那只有一种情况能解释这种现象。 后来帆船说什么都要辞职不做了。 电影院的老板在他走之前给他发了一大笔奖金,说这是对他这么久以来心情的在电影院工作的报酬,希望他离开电影院之后也要对电影院充满了感情,千万不要往外乱说些什么。 那老板这么做反而让帆船心里的疑惑更加肯定了。 别说去那儿工作啦,现在就连让他从电影院门口路过一次他都会觉得浑身发毛。 夏冰有些好奇,问了问他这个电影院是邺城的哪家电影院。 帆船却摇了摇头:“我都答应过老板出来之后不往外乱说了,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菲菲听完就发了一个白眼:“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你是编的呢。” 帆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瞪了她一眼:“说真的,我倒是真的希望这个故事是我自己编的可是那些人转头过来时看向我的空洞的眼神。却让我噩梦了这么久,我真的很想认为这是假的。” 第九章 大剧院 帆船的故事引发了很长时间的讨论,大家都在说自己的,听过的或者亲身的一些见鬼经历,大多见到的鬼还都是一个或者是单个的,很少能听到一件,见到这么一大群鬼,而且还是整整齐齐的站满了整个电影院的。 其实帆船也理解大家,这么讨论无外乎也是因为不相信而已,毕竟他这个经历实在是太少见了。 如果要是他听说这件事的话,恐怕也不会相信的。 只是他也真的很希望这不是真的,可偏偏这段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深刻的烙印着,无法抹去。 夏冰看得出众人的意思,她轻轻地笑了笑,对大家说:“其实我大概知道这个电影院是哪一家电影院了。” 帆船微微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夏冰。 众人也十分好奇的围上来询问这到底是哪一家电影院。 夏冰看着帆船,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你都不是那里的员工了,那老板再说也只是让你保守秘密而已,可没有说让我保守秘密吧。” 帆船没有说话,其实他也十分的期待夏冰会说出哪里,如果夏冰真的是能说对的话,也不枉他身为旅社的老板这个身份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夏冰颔首,语气慢慢的沉了下来:“八年前,古邺大剧院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那一场火灾导致了当天在剧院看演出的一整个看台的人全部死亡。”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停顿了一会儿,有人突然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个生还的吗?怎么可能呢?还跑不出来了?” 夏冰摇了摇头:“他们不是被火烧死的,是被呛死的。” 原来当年的火灾发生之后,那几个胆小的管理员怕招惹上麻烦事儿,因此也没大张旗鼓疏散人群,他们几个用自己的力量去灭火,心想,这火灾发生的地方和剧场还有隔着一道墙,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可是那火灾的火虽然没蔓延到墙这边,它燃起的烟却慢慢的溢了过来。 剧场是全封闭式的,而且大家当天所观看的剧目十分的精彩,完全被吸引住了,因此惨剧发生之后,让人十分的心惊。 真的是无人生还。 帆船听到这儿,才明白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原来当年这件事儿发生之后,古邺大剧院的老板,因为和上层领导有关系,便立即对这件事进行了封锁,加上又过去了这么多年,所以这件事情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听完惨剧,大家都有些沉重。 于是便纷纷散了回去睡午觉,故事在开始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这次终于换了个姑娘来讲述自己的故事,这个姑娘叫做琪儿。 琪儿是个留学生,在新西兰呆了已经差不多十多年了,因为大学在市中心,所以她跟她妹妹就在市中心附近租房子住。 琪儿十分喜爱小动物,于是养了两只金毛,平时琪儿都会打开后门,让她那两只宝贝随意进出家门。 但是一到晚上就会关门,如果它们不进屋就会让它们在外面的狗屋过夜。 那天琪儿要参加期中考,所以她要晚一点才回家。 她提醒她妹妹早点回家,然后记得带两只狗去散步就出门了。 等她考完试,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多了。 琪儿打开门时的,以为两只金毛会冲出来欢迎她。 可是出乎意料地是不见它们踪影,所以只能叫了两声它们的名字,这才看到它们慢悠悠地从后花园走过来。 琪儿有点纳闷,两只金毛怎么好像垂头丧气,难道是病了吗。 她就领着两只金毛进屋,准备问问她妹妹发生了什么事。 刚进门,琪儿就叫了一下她妹妹,没人应她。 可是屋子里的灯都亮着,那她妹妹应该在屋子里。 琪儿走到厨房,透过厨房的窗子,隐隐约约看到后花园好像有人站着,可是那人影在树底下,看不太清。 琪儿叫上两只金毛去后院看看是不是她妹妹。 在她慢慢靠近时,她对着那人叫了几下她妹妹的名字,可是那人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又紧张又疑惑。 再靠近几步,琪儿已经确认站在那的人是她妹妹。 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她名字却都没有反应,琪儿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害怕了起来,她心想难道是她妹妹在吓她。 可是在她旁边的两只金毛发出阵阵的低鸣声,感觉好像哀求什么似的。 琪儿觉得不寒而栗,炎热的夏天感觉背后凉凉的。 可是这是她妹妹,她肯定要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于是琪儿走到她妹妹身后,一手把她转过来,右手就手起掌落,一巴掌就打到她妹妹脸上。 当时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回过神来已经打了她妹妹一巴掌。 这时她妹妹整个人摔倒在地,而旁边的两只金毛好像看到什么似的一直对着她妹妹的方向狂吠,然后又好像在追什么东西,边跑边吠,一直跑到前院。 琪儿扶起她妹妹,然而她妹妹好像刚睡醒一样,摸摸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脸茫然地看着她姐姐。 琪儿把金毛叫回身边,两只金毛就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围着她妹妹转了几圈。 琪儿跟她妹妹解释了一番,又问她妹妹怎么回事。 她妹妹说她刚溜完狗,觉得好累就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下,谁知醒来就在这里了。 大家分析,这可能是鬼上身的原因,有可能她妹妹在遛狗的途中经过了哪个地方,不干净的东西便趁机上了她的身,才出现了这种情况的。 夏冰看着大家都有些害怕,就对大家说:“其实你们现在听了那么多不同的故事,就算不相信有鬼的人心里也会疑心生暗鬼。 遇到一些事情,心里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些,反而让自己陷入恐慌。 哪怕就算你们真的遇到了也一定要心定,定则不惑,不感则刚。而且普通的鬼一般不能直接对人造成伤害,很多时候都是以迷惑的方式来对人造成心理伤害的。” 第十章 公交站 说实话,夏冰的话语权还是挺权威的,所以他说完之后,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这是下一个故事就开始了。 这人叫做张可乐。 大概两年前,张可乐被怂恿了参加夜骑,就新买了一台单车,没骑过几次就跟着别人去大学城。 骑到集合点,大家骑的都是折叠型自行车,可是每台都改得会飞似的。 听说他们都下了重本去改车,整台车除了车架,其他所有东西都换了个遍。 张可路说改车这种爱好真的是个坑,有时候你花一万多块钱买辆车,结果改装就得需要三万多块钱,可是你改完之后再卖出去的时候,仍然只值一万多。 当时人齐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要骑到大学城还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他们一行7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向大学城进发。 张可洛因为是新人,而且也是在里面是最菜的一个,所以骑在中间,领队骑在第一的位置作为领头人,也是确认路线的人,自认最强的骑在最后,算是一个保护作用。 等他们骑到大学城外环的麦当劳已经是十点多了,大家都认真检查车况,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也不懂装懂地摁了两下轮胎看够不够气。 准备好后,大家就排在红绿灯下一起出发。 大学城外环晚上很少车和人,所以来这里骑单车的人都是狂踩以求得到高速的快感。 别看这小小的折叠自行车没什么力,改装后再加上老司机,时速也可以上到四十多迈。 而像张可乐这种菜鸟能保持三十迈的时速已经很不错。 很快张可乐就已经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因为没有了其他人在旁,张可乐心里的恶魔走了出来对他说反正都没人看,骑快骑慢都一样,调低一点档位骑舒服一点不是更好吗。 他很不争气地立刻调低档位,时速立马变成二十多。 放轻松去骑后,他就有了时间可以看看旁边的风景。 外环的建筑物不多,而且楼层也不高,一眼看过去除了零丁开着的灯,其他地方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幸好路灯够多,整条路还算很明亮的。 可能已经比较晚,骑着骑着整条路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连之前偶尔会经过的汽车和骑士也不翼而飞了。 不过张可乐神经比较大条,还是不疑有他地骑着单车东张西望,因为毕竟来到大学城,当然想看看妹子。 正在这时他发现前方的公交站好像站着一个妹子,长长的黑发,白白的长裙,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张可乐下意识地骑快了一点,想着快一点看看妹子的容貌。 不过他又觉得光这样骑过去盯着妹子看不太礼貌,所以心里打了几下算盘,计划好踩过去时不要看,等骑到旁边时就看一下。 他的如意算盘打好后,就开始用力骑,好快一点看到妹子。 差不多到公交站旁,他就按计划好的看妹子。 可是天不从人愿,妹子正低着头看地下,他怎么也看不到妹子的容貌,心里只能暗暗叹息。 又骑了一会儿,前方的公交站好像又站了一个人,而且好像又是一个留着黑长发,穿着白长裙的女孩。 这时他就心里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巧,难道最近流行这个。 他说其实当时他已经开始有点害怕了,可是很多时候人总是会给自一些心里安慰,给自己一个解释,尽量不让自己想到那方面。 这次张可乐就改变策略,一直盯着看。 可是他越靠近就觉得越不对劲,只见她一直头低低地往下看,可是她低头看的不是手机,只是一直呆呆地看着地面。 如果她是在等车,那她也应该不时看看路上有没有公交,而在张可乐靠近的这段时间,她从未抬过头。 路灯下,公交站旁,孤身一人的女孩特别显眼。 那种感觉就像她在等什么似的,他心里隐约感觉她要等的并不是公交。 他越骑,心里越毛,而且不敢往那女孩看了。 张可乐只想这样大家各不相扰,让他安安静静地过去。 虽说不敢看,但心里会不踏实,他还是会有意无意地用余光去瞄。 不一会儿就到公交站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踩着。 这时张可乐发现周围十分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别说虫鸣,连风声都没有,好像时间静止一样。 而且左手边那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已经在刚刚那公交站见过了 难道是鬼打墙? 他慌了,开始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踩。 人在恐惧当中,可以发出超人的力量,其实就是肾上腺素,可以让人忘记劳累,一心只想逃离这里。 经过公交站时,他只是低着头猛踩,哪里也没望,只看着双脚疯狂地踩着踏板。 骑了一会儿心里才安定下来,偷偷地往回看, 只见远远的公交站,那女孩还是头低低地往下看,不过却向他微微地挥手。 孤身一人独自挥手,感觉在说有缘再见。 他起了一身浑身鸡皮疙瘩,说不出的不自在与恐慌。 骑,继续骑,这是他当时唯一的念头。 终于,一辆汽车从后面呼啸而过。 他才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知道应该逃出来了。 再踩了一会儿他就看见他们之前的出发点麦当劳,其他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张可乐没跟他们说他的经历,不过他再也没来这里骑单车了。 这种奇特的经历,这种奇特的感觉他想他这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可是生活中却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分享这样的心情,直到发现捻鬼社以后,才知道这儿有一群有着相似经历的朋友,就来到了这里。 说完这个经历之后,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像一直在心里悬着的什么东西终于放下了。 人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同时伴随着好奇,在探知时的刺激让人欲罢不能,所以对于新鲜事物不要抱有拒绝的态度,既然存在就有它的原因。 夏冰笑了笑说:“大家讲的故事大部分都是一一个或几个人见到鬼,都是人数比较少的。那有没有一群人集体见鬼的呢?” 第十一章 来上学 别说夏冰这个问题提出之后,果然有很多人都开始讨论,听过这么多鬼故事,确实很少听到一群人见到鬼的,大部分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三个人再多的就很少了。 其实这也跟鬼的习性有关系,因为鬼是属阴的,而人身上都是阳气,有时候阳气过重的话会对鬼造成伤害,所以鬼一般不会在人特别多的情况下出来。 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肯定也有特殊的例子,比如突然发生的一个大叔,这个大叔说自己是一个专车司机,大家都叫他叶叔。 他说在他开专车前,他是开中巴的,在一所贵族小学专门接送学生上学和放学,但是离开学校的时候,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他收了封口费,所以不便说是哪一家学校。 当幼儿园的专车司机,工作是挺轻松,不过工资就很一般,所以就改行开专车。 当时她接送孩子上下学的时候,每辆车都会有一位助教跟着,便于清点人数和照顾学生。 因为司机和助教是固定的,所以叶叔和小慧已经一起工作了半年了。 又到了星期一,天气跟天气预报一样,一大早就开始下大雨。 大雨中,叶叔很快就接到小慧,他们不想让学生等太久就提早了出发。 叶叔这趟校车只去三个集合点,大概载二十个学生左右。 很快就来到第一个集合点,家长们和学生都已经担着伞在等了。 叶叔赶紧打开车门,学生们蜂蛹而上,各自找座位坐下就开始吱吱喳喳地聊起天。 小慧数了数人数,够数了就对叶叔说齐人了。 叶叔听到齐人就开往第二一个集合点。 雨越下越大,叶叔开始减慢速度行驶,毕竟学生们的性命都在他手上,安全驾驶最重要。 来到第二一个集合点时,雨下得更加大。 学生们争先恐后上车,小慧怕他们撞到,站在上车位,一个一个的扶他们上车。 家长打着伞,在外面忙着让自己的小孩早一步上车。 小慧边喊不要急,一边扶着他们。 这时小慧余光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站在人群后打着一把黑伞,没有跟其他同学一样抢着上车。 小慧定睛看了看原来是在读三年级的小明。 同学们上得七七八八了,小明才缓缓地打着伞上车,可是为什么不见他父母呢,小慧心里有点奇怪,因为平时不是爸爸妈妈就应该有爷爷奶奶过来带着。 小慧伸手扶小明上车,一碰到他的手就好像碰到冰一样冷。 小慧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了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小明用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小慧,然后点点头就去找座位坐了。 有几个跟他比较相熟的同学邀他一起坐,他也没理,自己走到后面一个人坐了下来。 小慧跟叶叔说人齐了,顺口说小明今天怪怪的,叶叔就说可能只是周末玩疯了而已,说完就继续开车。 来到第三个集合点小慧让学生们上完车,再数了一下人数,发现小明还是一个人自己坐着。 她也没多想,可能就像叶叔说的,周末玩疯了,累了没精神。 雨势渐渐变弱,接了所有学生回到学校已经是毛毛细雨了。 学生们也不再着急,慢慢一个一个地下车,叶叔在司机位坐着,看着他们下车,而之前因为小慧的提醒叶叔也留神注意小明,只见小明双目无神,面无表情,感觉没有小孩子的活力,反而给人一股了无生趣,生无可恋的感觉。 叶叔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匆匆与小慧道别后就把车开去停车场。 因为什么事可做所以叶叔会做些兼职赚赚外快。 就在叶叔休息完准备去兼职时,手机响起,看了一下是学校打过来的。 叶叔接起电话,就听到对面传来焦急的声音叫他到办公室一趟。 叶叔感觉大事不妙,难道出什么事了。 叶叔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办公室,小慧,校长,副校长,和小明的班主任都神情凝重地坐在那里。 “老叶啊,”校长说着,“你今天有看到小明吗?” “有啊,小明出什么事了吗” 校长叹了口气:”今天上课点名时,发现不见了小明,学校里找了下都没有,而小慧说有看到他上学的所以想问问你今天看到他有哪里不对劲吗?” ”他今天好像没什么活力似的,有点病恹恹的感觉。” 这时跟小慧一样做助教的女生跑过来说小明的两位家长还是手机关机的状态。 ”那试试家里电话吧。”校长望着天说。 看来小明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叶叔心想着。 办公室里只剩下沉静,大家没作声各自想着心里的事,都等着电话的结果。 毕竟学生走失这样的大事对于学校和学生都有很大的影响。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钟都像过了一天。 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而消息却是让人意想不到。 接电话的是小明的爷爷,他说道周末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开车出去玩,在归途时出了意外,父母重伤在医院,孙子因为没扣好安全带飞出车外,不治身亡。 当场所有人都十分愕然,最意外的就是叶叔和小慧了。 因为他们早上才见过他。 小慧和叶叔对望了一下,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和恐惧。 他们早上见到的小明是怎么回事。 “车上的学生也见到了……”叶叔嘴里念着。 “今天的事我希望大家能保密,不要吓到学生。”校长意味深长地说着。 他们在里面讨论了一下保密动作,校长就让大家回去自己岗位了。 虽然没说出来,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小慧继续在学校做,而叶叔就辞职不做了。 有时候坐长途大巴,后面有空位时,没人知道,那里是不是有谁在默默注视着别人呢。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大家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包括之后小慧还再一次不动声色的问过当天的学生,大家也都说见过小明,只不过小孩子忘事情忘的快,很快这件事情就在孩子中间销声匿迹了。 第十二章 高速路 这算是很少数当中的群体见鬼的一个例子了,夏冰很感兴趣。 她觉得小明并不是害怕阳气,而是真的很想要去回到学校,跟着同学们一起上学,不敢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孩子也是十分可怜的,所以在那之后,叶叔也更加坚定了,开车一定要谨慎行使的决心。 接下来这个故事是一个客人在他的旅途中,从别人口中听过来的,觉得挺有意思,所以也想要分享一下。 这人叫做张大山。 那是台风天,大家都严阵以待,连超市都被扫了一一空。 然而雷声大雨点小,台风到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影响那么大。 不过炎炎夏日,本来烤箱一样的气温也被舒缓了一下。 张大山发现很多鬼故事当中的撞鬼都有在雨中的气氛,下雨好像会大增撞鬼几率似的,他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因为见不到太阳的缘故。 以前彬州的国际飞机没那么多,所以坐国际航班,很多时候从妈港出发。 当时直通巴和商务休旅车是两种最常见的接驳交通工具。 张大山也都是先坐大巴去到关口,过关后再坐商务休旅车去机场。 那次也一样,他过关后坐车去机场,可是去机场的人不多只有他一一个人。 车上无聊张大山就跟司机聊了起来。 这个司机叫做阿标,阿标是经亲戚介绍进来开车的,他是一位妈港人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要中港两边跑,因为开的是休旅车相对起来没那么累。 一次他在妈港机场接到一位广州客人的单,要包车回广州,这种单最好做,钱多而且舒服。 不过因为是晚上,所以回程应该没客人。 阿标没计较,心里想着等下把客人送回厂广州,回程经过东莞时顺便“开心”一下。 当时他过了关上广深高速已经差不多凌晨了,路上的车很少,并且当时没那么多测速,所以阿标开得挺快的,而客人在后座早就进入了梦乡。 一个人独自在晚上开车挺无聊的,超车成了唯一的乐趣。 阿标是见一辆超一辆,超了一会儿都感觉自己都快成赛车手了。 不过车越来越少,感觉整条路就剩下自己似的。 正当阿标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人闪了两下远光灯。 阿标就火了:“奶奶的,旁边那条道又没车,要超车就超,在后面闪远光是几个意思,老子就偏不让!”他心里想着还放慢速度地有意抗议。 后面那台车看见阿标的车不仅没让路,还特意放慢速度就又闪了两下远光灯就开到右边的车道(当时广深高速只有两条车道)。 那台车从右边的道开了上来,阿标看了看,是一台黑色的本田思域。 阿标心想开思域开得你那么拽,老子的丰田会怕你。 他等到那台黑色本田跟他差不多并排的时候就踩油门,把那台黑色本田抛在后面。 阿标正准备暗喜的时候,那台黑色本田已经又追上来了。 阿标心想,好吧,既然你想来就看谁更厉害! 两台车就这样杠上了,你超我,我超你,有来有往在这安静的高速上增添了不少声音。 过了不久两台车又再一次并排,大家都各不相让,不过阿标这次有信心他要让,因为在那台黑色本田前方有台旅游大巴。 很快他们就到了旅游大巴后面,他们还是并排开着,而且那台黑色本田好像没有减速的意思。 阿标心想那人是疯子吗! 他往那台车望去,可能是因为贴了膜,看不见车内什么状况,只看见玻璃黑的一片。 阿标隐约感觉不对劲。 不过已经容不得多想了,眼看那台车就要撞上旅游大巴了,但是那台车还没有减速。 阿标立刻松开油门,让路给那台车。 可是那台车也没有拐出来,竟然直直的撞上了旅游大巴。 与其说是撞上应该用穿过更贴切,整台车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穿过了旅游大巴。 阿标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台黑色本田究竟什么回事。 阿标呆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跟鬼飚了一趟车。 阿标又开始加速,准备超旅游大巴。 在跟旅游大巴并排时,突然阿标觉得很不对劲,旁边这台旅游大巴也太安静了吧。 他往大巴看了看,只见车内的灯开着,坐在窗边的人都没有睡觉,每个人都是坐得直挺,头都只看前方。 这样的场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因为在深夜,这种大巴车一看就是长途旅行车,车上的客人应该早已经东倒西歪的睡觉了,而不是这么整齐的醒着。 这也就算了,整个车身都散发出来的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最让人惊心。 阿标直觉告诉他,这台大巴才应该是不应该存在的汽车。 阿标踩尽油门超了车,头也不回,一直开。 他的心怦怦直跳,没想到这一下子反转的有点快,刚刚他还以为那辆跟他飙车的小轿车才是鬼车,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这辆大巴车才是有问题的车。 阿标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后已经没心情去东莞“开心”了,主要不敢再上开上去了,便找了间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工作。 他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觉,想了一晚上也从手机上搜索了一下消息,高速公路上是经常免不了出车祸的,在这条高速公路建成之初,确实曾经有过一辆大巴车出过车祸,在撞倒之后发生自燃爆炸,整辆车的旅客都没有能够逃生,全部葬身火海。 他隐隐觉得自己看到的那辆大巴车很有可能就是这辆大巴车。 不过再到后来的时候,他在开夜车,也再也不敢飙车了,他怕自己超车,超着超着就可能来到了另外一个时间线,见到一些不想见到的东西。 在那以后他如果有开夜车,再没乱飙车,不仅不安全,容易吃罚单,而且谁知道旁车是何许人物。 听完这个故事,天色已经晚了。 第十三章 上山人 大家又磨蹭了一会儿就都回房间睡觉去了,夏冰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她跟林格告了别,转身就打算回家睡觉,而此时吕代也正好从家里面出来接她。 可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人突然叫住了她,正是刚才那个被质疑故事没讲完的宝马车车主。 这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冰知道他想问什么事儿,但是眼下她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对他招了招手说:“你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等明天我有了精力,再跟你详细说一下吧。” 那人听见这话之后十分惊喜,连忙又是鞠躬,又是道谢。 夏冰没工夫去维持这些,转身跟着吕代走了回去。 吕代调侃她现在也接了神婆的工作,夏冰也有些无奈,故事听多了,偶尔也会碰上那么一两个真实遇到些麻烦事儿的人,偏偏她又是有这方面能力的人,坐视不管的话,她实在是做不到。 借用一句特别“假大空”的话来说,那就是蜘蛛侠曾经说过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夏冰倒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正能量,她也不想当什么超级英雄,反而她是一个不人不魔的边缘生物,要是真的被人类知道的话,恐怕会被当成怪物来绞杀吧。 可尽管是如此,她依旧愿意尽自己所能帮助自己身边知道的人的困难,好像这样就可以体现出一些她不一样的生命价值。 翌日故事仍旧在继续。 讲故事的女孩子总是很少的,今天第一个讲故事的是个女孩子,叫做小莉。 故事是发生在她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当时她还在农村上学,每天上学都要走差不多两个个小时。 一般她都会跟朋友结伴一起走路上学。 可这是这天因为家里有点事,小莉要晚一点出发。 在小莉忙完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 小莉急急忙忙背起书包就往学校奔去。 小莉赶着上学,所以是跑着过去,连路上的长辈也不打招呼。 其实小莉家跟学校的直线距离不算太远,可是途中会经过一座山,要绕路所以费时比较多 小莉为了节约时间就想从山里穿过去。 小莉心里也不怕,因为她之前有时也会跟朋友从山里上下学,所以路还是挺熟的。 天气有点闷热,感觉要随时下雨,小莉跑到山下已经满身大汗了。 因为山上的路是走出来的,没有修建过,所以路两旁都是高草大树,而且村书记修了一条路绕过了这座山,村民都开始用那条新建的大路,很少再走山路,导致路上都开始长草了。 小莉不敢在这狭窄的山路上跑,只能小心翼翼地快步走。 毕竟是老司机了,小莉三步并两,踏着步唱着歌,不过今天树丛却出奇的安静。 除了小莉的歌声和踏步的声音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不知不觉小莉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心里乐呵着很快就能去到学校。 小莉往前路看了看,发现前面好像有人准备上山,不过因为比较远,而且树木茂盛,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 小莉不以为意,虽说有大路,不过有些乡亲也会因为赶时间而走这条山路。 因为知道了前方的路有人,小莉心里也打醒十二分精神留意着,歌也不唱了,只是默默地走着。 一下子,山里又安静了许多。 咚.....咚,在这安静山里传来了这有节奏的声音。 小莉连忙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树林中闪过。 小莉心里紧了一下,停下脚步想看清楚是谁。 咚,那黑影又闪了一下,感觉那声音是由黑影发出来的。 小莉放轻脚步慢慢继续往前走,只觉得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没走几步,小莉就停住了,前方拐弯处传来了那声音。 小莉心里有点慌,心里想着躲起来,怕再走动会被发现。 小莉躲在了一棵大树后,蹲了下来,虽然心里害怕,可是心里还是好奇究竟是谁发出这声音,眼里就直直地看着那拐弯处。 躲起来后,时间仿佛过得很慢,那咚咚咚的声音虽然一直在响,可是拐弯处还是什么都没有。 小莉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正想站起来歇歇的时候,余光看到拐弯处有人影。 小莉屏住呼吸,整个人往下压,而眼睛就用力地往那里看。 咚.....咚,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从拐弯处出来了。 小莉看了几眼,感觉这人没见过,应该不是村里的人,如果不是村里人,怎么会知道走这条路。 不过这些想法都被拋之脑后,这中年男人做出了让小莉目瞪口呆的动作。 这男人居然在这狭窄的山路上跳。 咚.........这原来是他跳起来落地发出的声音。 中年男人一脸惨白,四肢好像被绑住一样,双手直直的贴着两侧,而双脚也是直直地往前跳,就像小时候看的僵尸片一样。 小莉吓着了,整个人缩起来躲在树后。 而那男人也没有东张西望,头一直看着前方,好像发生什么事也不关他的事一样,往前方跳着。 咚........每听到一次,小莉的心重重地跳一次,她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随意乱动。 只怕那人会发现她,向她跳去。 不一会儿那男人就过了小莉躲的那棵大树,小莉探头看了看,那人背后还贴着一些东西,仔细看看好像是拜山撒的冥钱。虽然是白天,而且天气闷热,小莉却感觉到背后的一丝丝凉意。 小莉不敢再看了,静静地躲在树后,听着那声音渐渐远去。 等到听不到那声音,她才出来快步走去学校。 心里一直忐忑着,知道下了山才好一点。 当她跟她朋友说起这事时,没人相信她。 之后她再也不敢一个人走那条路了。 但是捻鬼社和别人不同的是这里相似经历的人很多,故事听多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大家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 大家都挺相信她说这个故事,因为在她讲时,那恐惧,那心有余悸的情绪,是十分真实的。 究竟她遇到的是什么,就无从查究了,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疯子而已。 第十四章 僵尸 如果要是说起僵尸的故事,夏冰曾经听到过一个故事还是挺可怕的。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邺城的城西区的西上村。 这个位置离夏冰的旅社不是很远,骑电动车的话差不多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夏冰旅社的位置属于邺城的闹市区,可想而知西上村现在也属于一个经济发达的中心,但在很早以前,邺城还远没有现在这样发展的时候,西上村还是是一个比较偏僻荒凉人口也很少的村子。 那个时候,在他们的村口有一个很破旧的小草屋,那草屋常年没有什么人居住,是村里一户姓陆人家的地产。 偶尔会有过路的客人在中午时间进这个草屋里面歇脚,但大多都不会呆的时间很久,因为这个草屋给人的感觉很怪,哪怕是正直盛夏的时间,大正午,草屋里子里面就算没有任何的电扇空调也能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 呆的久了,人还会觉得冻的发冷。 夏冰听到的这个故事大概是发生在十五六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有个外地人来邺城卖货,在离开的时候,车子抛了锚,正好就停在了西上村村口的这个位置,当时西上村还没有改建,村口的那个小草屋还在。 因为车子短时间内还修不好,他只能在邺城多停留一晚。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钱的人都小气,明明他是卖了大把的钱财,口袋满满的,却不舍得花钱住旅馆,非要在这个小草屋里面讲究一晚上。 本村人都警告他晚上的时候一定要离开这个屋子,这外地人直以为他们是在抵触自己,也无所谓的耸耸肩,偏要留了下来。 结果晚上的时候还真的出了事,当时这个外地人正睡着觉,就突然的觉得耳边传来咚咚咚的响声他它烦躁的很,被这声音吵的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以为是那些村民搞的鬼,于是就下地穿鞋,站在屋子里面对着外面破口大骂,不一会儿,这声音果然消失了,他以为自己占了上风,重新倒头回去睡觉。 可刚躺下就又听到了一阵咚咚咚的声响,这次他忍不了了,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就往外跑去。 可是跑到门口,他又害怕外面人多势众自己打不过,正要往回走时,感觉地上有一个玻璃碴子一下子划破了他的脚心,流了点血。 他疼得直哇乱叫,坐在木床边擦脚。 正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咚咚咚的声响,而且这咚咚咚的声响越来越快,好像鼓点儿似的离她越来越近,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声音并不是从外面传过来的,而是有种从脚下传来的感觉。 他底下头把耳朵凑近地面仔细听了一下,发现这声音确实是从地下传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害怕了。 他赶紧直起身子要上床,可就在这一秒,他看到脚下的土地突然旋进去一个洞,还没回过神里面就伸出来一个灰黑色腐肉干枯了的手。 这外地人被吓的一时无法动弹,正在这是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老汉,一把抓着他的领子揪了出去,随即,就拿这一道符咒把这扇门给封了,当时这个外地人从窗户往里看,就看到地底下钻出来一个人,硬直直的一蹦一跳的那不是僵尸又是什么呢? 其实那老汉是当时西上村里一位很有名望的阴阳先生,大家都叫他陆三爷。 按理说陆三爷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外地人怎么也应该表示一下,可是他这脚底抹了油一样,转脸就不见了。 好在陆三爷也不是贪财的人,大大方方的一笑,然后在草屋子前放了块儿牌子,只写了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至于是陌生人勿进还是活生生的人勿进那就看别人怎么理解了。 夏冰很少讲故事,没想到一讲就讲了一个很精彩的。 今天应该是女孩子的聚会吧,接下来讲故事的仍旧是一个女生。 这位女孩子长着一副年轻的脸庞,很难想象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在这里就称她为魅姐。 魅姐应该算是那种有灵异体质的人,时不时会碰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据她说在生完孩子后就少了很多。 不过碰多了,并不代表就不怕了,反而觉得更可怕。 农历七月十四当天,魅姐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在公司加班。 因为办公室挺大的,所以下班后,办公室剩下寥寥无几的同事就会显得特别空洞。 魅姐一直都避免在公司加班,因为之前有一个很要好的同事在加班的时候打电话给她说听到了男人在讲话,而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 而那个男人的讲话的速度很快,就像播音乐快进的感觉,什么都听不清。 吓得她同事立刻收拾回家。 可能受到了那个故事影响,又加上是农历七月十四魅姐心里想早点完成工作,早点回家就埋头苦干,因为有其他的同事在加班,所以总会听到键盘的敲打声,同时也安慰着魅姐,她不是一个人在苦逼加班。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9点了,魅姐也总算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 她嘘了口气,伸了一下腰,这时办公室又传来了键盘的敲打声。 魅姐心想这位同事还在加班,真的很用功,同时又引起了好奇心,想看看这位同事是谁。 魅姐循着键盘的敲打声走过去,经过一个个空空的办公位,心里起了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 键盘的敲打声一阵阵地徘徊在办公室里,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这键盘敲打声是那么刺耳,感觉每一下都是在耳边敲打。 魅姐走到一半时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身心都一股凉意使魅姐不寒而栗,魅姐慢慢地就退回自己的位置,静悄悄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心里不敢多想,也不敢乱想,只怕越想越怕。 键盘的敲打声越来越急,魅姐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手里动作越来越快,收拾好就急急忙忙跑去打卡关灯。 关灯的同时,急促的键盘声停止了,魅姐透过玻璃门看见一个白影从一个角落的办公位站了起来。 魅姐不敢再看跑去按电梯就走了。 第十五章 太离奇 虽然后来魅姐回忆说,可能是自己忽略了某个同事的位置,但在当时来说真的是很可怕了,而且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就是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敢一个人。 很多都有在办公楼里发生的故事,大家很不理解的是,办公楼明明是一个人很多的地儿,生气也应该很多,可却很容易闹出这种事儿,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比如说,夏冰之前的那个保镖大楼也曾经传出来过灵异事件,按说这是十分不应该的,因为别人不知道,可本公司的人和她这个老板又怎么能不知道,他们公司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在这样一个工作环境中,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 尤其是他们那儿都是男人,人高马大的,就算不是人类,那也不可能混进来鬼怪。 可是无风不起浪,也不会空穴来风。 既然能传出去,说明肯定是有动静的,如果真的是造谣,他们直接找那个传谣的人就可以,但是他们没有找那个一开始传谣的人,那就证明这不是谣言,但是到底该怎么解释,却一直没人敢出声。 夏冰对这些事情其实也有所耳闻,但原本她是不屑一顾的,可是慢慢的感觉事情发展的势头有点无法想象的扩大,如果引来太多关注目光的话,对他们公司是不好的。 他们公司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公司,要是太多人关注肯定会深挖信息,万一要是挖出来点什么信息就完蛋了。 所以这个谣言,她得赶紧制止住,不然肯定会无法收拾的。 但具体她也不知道这个事儿到底应该怎么办,这本来不是她的本职工作,可他们公司的公关好像不管事儿似的。 她也挺苦恼的,但是问李姐来着,李姐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一开始她还挺着急的,但是见公司里边儿的人都没有什么太操心的,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但是这两天她又听别人说这个事儿来着,而且故事讲的发展什么的都越来越离奇,跟最初的版本简直差别太远了。 可那个人讲的声情并茂的,让就是刚认识的人见到肯定特别信服,所以她也挺疑惑的,对于有时候一些事儿,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了。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一条新闻发出去,底下肯定有好多不同的见解,每个人和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所以见解也就不一样,有的时候随意一条并不正确的见解很有可能就误导了别人,所以就越传越歪。 那些新闻不都是嘛,就算真相出来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阴谋论,所以有时候澄清根本没用,还不如默默等着呢,过段时间这个热度它自己就下去了。 就跟那些明星出轨一样,冷处理,总会有更大的新闻出来,把之前的新闻给掩盖掉。 而且现在那些网友的底线被拉得越来越低,就很多没原则的事儿都对于他们来说无所谓了。 所以有时候随着那些毁三观的新闻慢慢越来越多,也就不觉得毁三观了。 三观本来就是一个抽象概念,没有正不正一说,就是人都觉得跟自己三观相似的人就是三观正,这是悖论。 其实不管什么三观,只要不违背基本道德和良心就行了。 大家讨论了挺长时间的,后来走的人也挺多,然后他们就开始刷微博刷头条。 结果没多久菲菲突然很兴奋地分享了一个故事。 她很少讲故事,大多时候都是在听别人讲。 这事儿倒是也不算新闻,就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儿,但是现在突然被挖出来了。 故事也挺吸引人的。 这个不算新闻的老故事发生在一九七七年的美国密苏里州的一个村里。 一位刚丧妻的中年男子把自己这间比较大的房子卖给了一位叫亚当的男人,然后自己换了一间比较小的房子。 然而当亚当搬进那间小房子后,他总是听到有人在屋子里讲话,可房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这位亚当先生不仅没害怕地立马搬出去,还十分好奇是什么回事。 有一晚,他又再一次听到有人在说话。 于是他吸了口气,然后对着空气大声说:“hello!?” 结果他问完了之后却没人回答,而且紧接着连那说话的声音都停止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又突然传过来了声音,他就又再问:“你是谁!”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自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 亚当很兴奋,还跟她聊了起来。 从那次以后,亚当每天都会在特定的时间跟她聊天。 后来事情传开了,甚至连其他村子的人也过来凑热闹,而且他们也纷纷听到了女主人亡灵的声音。 房子的前房东听到了这个传闻,也回来看看究竟什么回事。 他进房子后跟这位亡灵说话,问了几个私人问题,她居然也能回答上来,这让前房东也相信是她老婆的灵魂。 事情越传越大,有一位牧师听到这事情后觉得大家信口开河(因为在基督教里信奉人死后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不会在人间逗留)就前去看了看。 大家跟着牧师进入房子,正当大家期待着这位女亡灵出声时,突然一个女人从卧室缓缓地走了出来。当地村子里的村民都一窝蜂地冲出了房子。 其他也意会到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女亡灵,也立刻跑了出来。 最后牧师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走了出来,就大家不要慌张,她没有害人的意思。 根据记载,女亡灵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原房东的新房子里。 当时原房东在睡觉,突然觉得一股寒意围着自己就扎醒了。 耳边响起一阵声音,细听原来是他老婆的声音。 原来他老婆要他答应一件事情,原房东答应后,女亡灵就再没有出现过。 村民问他答应了什么,原房东说他答应了不能再娶其他女人。 这件事因为有很多见证人,所以也被官方记载了下来。 至于他以后有没有再重新娶别人,这就没有记载了。 第十六章 鬼上身 那两个故事是并列在一块发布的,所以她给大家讲完上一个之后,紧接着就读了下一个。 菲菲讲故事特别的声情并茂,情绪真的特别足,感觉好像他自己就是主人公一样,也很容易把别人给代入,大家一致觉得她很适合当主持人或者是心灵鸡汤的导师。 这个故事也不是新闻,起码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故事的主人公的名字叫做斯嘉丽。 斯嘉丽从她爷爷那一代已经移民到新西兰,接受了西方教育后整家人也信奉了基督教,每个周末都会有一天一家人去教堂。 虽说是一家人,其实是一个家族,差不多二三十人地一起去。 大家凑在一起听完神父讲完圣经教诲后,唱唱歌然后就会一起去聚餐。 斯嘉丽有几个年纪相仿的表亲比较投缘,经常玩在一起。 那一次他们如常地聚餐后,其中一个表亲说家里买了新的游戏机叫大家一起过去玩。 听到有新的游戏机玩,大家都大声说好。 斯嘉丽跟父母说了声就跟着表亲们去玩了。 因为家里的家务还没搞,斯嘉丽的父母聚餐后就带着儿子回家去了。 傍晚时分,斯嘉丽父母接到她的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她父母也没在意,毕竟是在表亲家,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 晚饭过后,斯嘉丽的爸爸准备到后门去倒垃圾,刚打开后门,却吓了一跳,女儿居然站在那里。 爸爸问斯嘉丽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斯嘉丽却还是一声不吭站在那里。 爸爸觉得怪怪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会儿斯嘉丽就好像睡觉被人叫醒一样,整个人震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才回应了一下。 可是爸爸还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斯嘉丽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 爸爸觉得女儿好像怪怪的,不过也可能是玩累了,也没多想就让她睡了。 不过自从那天起斯嘉丽就经常做出一些怪异的行为。 不时会自言自语,而且说的是另一种语言,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还会突然变得很暴力,她也因此被学校停学。 爸爸问了那位表亲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位表亲说没什么异常。 斯嘉丽父母多次跟她沟通,她也好好的跟他们说话聊天,没什么异样,就是时不时说出几句其他语言的话。 问她为什么有时变得很暴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己突然很愤怒,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有自言自语这个行为。 后来情况越演越烈,本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开是会乐意地跟着去,现在却连房i门都不出。 斯嘉丽父母怀疑是不是有奇怪东西在作祟,他们就求助于神父。 神父听了后就让他召集家里的人一起去,因为他怕一个人的力量不够。 当天下午,家里的人知道斯嘉丽出事,全部人都义不容辞地过来帮忙。 神父让大家把客厅里的东西搬开,然后围成一个圈。 神父叮嘱大家等一下看到任何景象都不要害怕,要虔诚地祈祷,相信上帝,相信主。 说完后,神父就与父母加上几位青壮年去叫斯嘉丽出来。 刚把房门打开,就扑向了神父,两位表哥就从两边蹿了出来架住斯嘉丽两只手。 按理说斯嘉丽这样十七岁的少女,一个表哥要制服她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当两个表哥上去架她的时候,居然都被她甩开了。 其他几位亲戚见状也纷纷上来架她,最后居然要六个人才勉强把她架住。 斯嘉丽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怪叫,大伙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抬到圆圈中心。 其他人见到这种情况就更努力地向上帝祈祷。 神父从旁边拿起了一瓶水(应该就是基督教常见的那种圣水)他就倒了些水在手心上,就弹洒在斯嘉丽身上,接着在斯嘉丽面前画了一个十字架的手势,然后左手压着她的头顶,右手拿起圣经,嘴里开始念:慈悲的主,请你怜悯这可怜的灵魂,将这邪恶的恶魔赶走,以保汝之子女免受其之玷污。 神父不断重复着那句话,架住斯嘉丽的那几个亲戚也学着神父那样念着那句话。 最后围成圆圈的家人也跟着念那句话。 一开始斯嘉丽还是不断挣扎,想摆脱那几个亲戚。 后来听到大家念那句话,她居然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动作也变得更加激烈。 几位亲戚闭上眼,使劲的制住她,嘴里念的速度就加快。 神父见到斯嘉丽的情况特别不好,就越念越大声,给人一种又正义又强势的感觉。 大伙见好像有作用,也跟着神父越念越大声。 斯嘉丽表情越来越痛苦,突然四肢一伸,全身僵直,一动不动。 神父见状大声喝到:以主之名,滚回你的地狱。 随之斯嘉丽全身一软,晕了过去。 围成圆圈的人也感到了一阵风扑面而过。 神父嘘了一口气,示意大家已经没事了。 壮丁把斯嘉丽放到沙发上让她休息。 过了一会儿,斯嘉丽才如梦初醒地缓缓醒过来。 然而她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 后来大家都问她到底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她一直解释不清楚,因为脑子变得有些糊里糊涂,之后反正就是无论怎么调理身体,就是不如以前好了。 她爸妈还是觉得她那天应该是在亲戚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亲戚一口否认。 平常他们跟亲戚家往来也很多,觉得亲戚也不算是有什么坏心眼的人,再加上那天亲戚也都挺尽心尽力的帮忙,他也不好意思再怀疑人家。 而觉得有可能是斯嘉丽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被上了身,影响了她的神智。 国外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也有挺多的,而且流传的要比国内的恐怖还要血腥。 但很多时候,大家都认为,有鬼怪作乱的时候,最终却很容易发现是人为。 那时候反而觉得更恐怖。 因为对身边的人防不胜防。 谁知道哪一天身边的熟人就有可能对自己下手了呢。 第十七章 来钓鱼 刚刚说到了熟人,大家就讨论其实有时候很容易犯案的都是了解自己的熟人。 因为熟人是最了解自己的生活习性,都很容易就可以观察到另外一个人的生活作息习惯,便能很容易的找到漏洞,所以有时候也是挺恐怖的。 但是有时候人不光会被熟人所害,也经常被自己的熟人坑骗。 德哥就讲了一个自己被熟人带进坑里的故事。 德哥很喜欢钓鱼,平成他只要有空就会去钓,所以他的车尾箱总会留着一副钓鱼工具。 钓鱼的乐趣只有钓鱼爱好者能懂,所以很多时候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去钓。 因为听到另外一位钓鱼爱好者的推荐,得知有一个水库是钓鱼的好地方。 于是德哥二话不说,周末一大早就出发前去钓鱼。 就是这个以前经常一起钓鱼的熟人,告诉了他这个地方,导致他经历了惊魂一场。 因为路途有点远,而且不清楚路线,德哥向那位钓鱼爱好者问清楚地址就开始用导航规划路线。 除了从市里出城时稍微塞了一下车,大部分路程还是一路畅通。 很快德哥就来到一个因为烂尾而被废弃在那里的酒店。 虽说是酒店,其实有点像度假村,好几间独立别墅型的建筑整齐地分立在各处,中间明显是要作为酒店大堂和餐厅的长方形建筑,因为杂草丛生导致阳光不能射进里面,导致建筑内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德哥开到酒店已经建好的停车场,居然发现已经有好几辆汽车停在那里。 原来这水库除了是钓鱼好地方,还是家庭野餐好地点。 虽然酒店度假村烂尾了,但是它的一些配套设施却已经建好了,很多当地居民会在周末一家老少过来这里共享天伦。 德哥从后尾箱拿出工具就往水库径直走去,只见水库地处高位,三面环山,山下一片片的青葱绿田,让德哥这个城市人心神俱醉。 看了一会儿美景之后,德哥就架起鱼竿开始钓。 这地方果然是钓鱼爱好者的乐园,不但鱼的品种繁多,鱼的质量也很高,每一条都非常肥美。 不过德哥是钓鱼为乐,钓到鱼后会把钓到的都放回去水库里。 几位当地人看到德哥居然把钓到的鱼放回水库里感到好奇,就走了过来跟德哥聊天,德哥就把钓到的鱼给了些那几位当地人。 德哥从那几位当地人得知,那个被荒废的酒店本来已经差不多完工,后来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投资人走投无路也因此自杀。 政府尝试找了几个投资者来接手,不过没人愿意,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所以这地方就一直被丢荒。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了,那些过来野餐的人向德哥挥挥手表示谢意与再见就离开了。 德哥心想难得来到这好地方再钓两条就回去。 两条鱼过后,德哥环视一番,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人。 于是他急急忙忙就收起工具就往自己的车走回去。 回到停车场时,德哥发现自己那辆车被印了很多手掌印,因为自己的车是白色的,那些手掌印就分外明显。 德哥心想肯定是那些小朋友做的,心里就一阵恼火。 不过望着夕阳下的废弃酒店阴森寒冷,德哥心里一股寒意,他先不管那些手掌印,上车打开导航设置好目的地,也不管车子还没定到位,踩下油门往下山方向直奔而去。 因为车子没定到位,德哥只能靠记忆开。 眼看快要下山,来到一个三岔口,德哥就有点懵了,忘记是哪个方向。 正在德哥一筹莫展时,导航传出前方请右转的指示。 德哥看了看导航,然后就按着导航的指示右拐。 因为有了导航,德哥就开始注意导航的指示,而没有留意四周,跟着导航的提示左转右转,可是拐来拐去还是在山里转。 德哥纳闷地看了看导航,正想重新设置一下导航时,导航突然噔的一声,然后提示线路重新规划成功。 德哥愣了一愣,看看目的地居然被设置为废弃酒店那里,一股凉意从背后直奔头顶。 德哥又把目的地重新设置一次就又再出发。 这次德哥开车就非常留意四周的情况,然而当德哥继续按着导航的指示走的时候,他出奇地发现路的两旁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猛然想起这是今天早上去水库的路,可是现在路太窄不能掉头,倒车下山那就太危险,只能硬着头皮在废弃酒店那里掉头。 德哥忐忑地边开边心里默念着南无哦弥陀佛。 不一会儿就到了他最不想到的地方。 太阳已经差不多下山,只留下一点点的余辉。 德哥看着那酒店,总觉得跟之前看到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口。 还在想着哪里不一样时,车子感觉好像突然减轻了重量一样震了一震。 而正在这时德哥毅然想起,今天看到酒店里是黑压压一片的声而这时酒店里有点点的微弱亮光,看过去就像一对对眼睛看着自己。 德哥头皮发麻,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八踩油门]就走,而导航却发出提示让德哥掉头的指示。 德哥不管直接开走,不一会儿又去到那三岔口,导航又再一次提示右拐。 德哥心想我这次要跟导航反着走就左拐。德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跟着导航走。德哥反其道而行,反而很快就驶出山路,回到大路。 这时导航又噔的一声提示车辆已经定位。 这时德哥才嘘了口气。 回到市里德哥去找了一位相熟的大师,那位大师说有很多东西趴在他车上了,而那些手印也是它们留下来的。 当时它们把他引回去酒店想下车时,还没全部下完,你就开走了。 德哥大吃一惊难道现在还趴在车上? 大师微微一笑说它们出不了那山,然后就为德哥和他的车施了些法。 后来德哥还有去那里钓鱼,不过他不敢再一个人去那里了,而且还会早早地离开。 第十八章 结阴婚 讲故事的人当中很少有女生,更何况是上了年纪的阿姨。 因为一般上了年纪的人很少来到这种年轻人喜欢呆着的青年旅社,而且青年旅社大多都有年龄限制,所以即使他们有一些故事也分享不到这里。 但是今天去难得有一个阿姨在这里住下了,也成为了夏冰的第一个中年客人。 这阿姨以前是开出租车的。 晚上开出租车时经常有碰见灵异事件的可能性,这个阿姨也碰见过。 这次这件事儿也是她后来决定转行的部分原因。 那天清晨,约莫五六点,阿姨就已经开始出车养家糊口。 刚出到路口,就遇到一大群人拦下车来,说他们是新娘那边的亲戚,要求包一天的车去参加婚礼。 客人说的目的地比较远,但是支付的车费很是丰厚,于是阿姨就答应了下来。 当然,一辆出租车充其量只能搭载四五个成年客人。 于是他们还随手拦了另外三辆出租车,均为男司机。 其中两人感觉比较粗犷,另一个比较斯文柔弱。 客人去的地方很偏僻,几乎在公路进去山路后还要饶七八重山才能到,就当客人说快到了时,天色已经隐隐约约地暗下来了。 这时四辆车一起驶入一片几乎阳光都似乎只能从缝隙中透过的森林。 进去给人以一种阴凉潮湿,不见天日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些许压抑。 由于经常遇到一些东西的前车之鉴,还有一些多多少少传出来的新闻,她便故作随意地问客人:“这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呀?” 副驾驶座的客人笑了下说:“你不用担心,只不过这里有时会起雾,你回来时自己小心开就是了。” 她想着森林起雾很正常,于是就没继续问下去,而是专注开车了。 又转了几个山弯后,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村落。 这便是目的地,为什么说古香古色呢? 因为村前有块不知什么年代的石牌坊,牌坊的两边似乎是新贴了红底黑字意为庆贺新婚的对联,楼房均为古式木建筑,新郎与一些人在村口迎接客人。 她卸下客人后,新郎走到车辆的旁边礼貌地邀请司机们留下来喝喜酒。 这时阿姨随口问了一句:“新娘还没有来吗?怎么没有一起出来?跟她道个喜。” 新郎愣了一下,回答:“她在屋里呢,不方便见客,婚礼晚上一点多开始,要一起留下来吃顿饭吗?这里还有很多间房子可以留宿。” 阿姨连忙摆摆手,道了句喜就谢绝了。 因为这村子给她一种不好的气息,虽然除了建筑是旧的之外,其他东西基本上都崭新,但是总有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压抑感。 司机中那两个粗犷的汉子一口应承下来喝喜酒,那个斯文的男司机已经发动车子调头了。 于是阿姨也紧随其后。 阿姨开了一阵,天就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她回头望了一下村子,发现村子并未亮起灯火。 但也没有多想,脚下加大了力度踩着油’门想赶紧回家。 不一会儿,她便来到了森林前,森林的路间果然已经是浓雾笼罩,于是她打开车前灯,跟着在前面那辆车的隐隐约约的灯亮走。 进入森林后没多久,前车的光亮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大概是快到出口了,那人加快了车速出去了吧,她这样想着。 就这样,她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到了出口时,阿姨从倒后镜看见了让她匪夷所思的情形一那个男司机开着车从她后面来了,并如同没有看见她一样经过她车旁边就往前开去了。 她感到十分诧异,因为森林的路并不宽敞,车灯可以照明路宽,完全排除男司机停车熄灯一类的情况。 她抱着疑惑,她开了整夜的长途,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四点多回到了家,加热了饭菜就睡下了。 当然如果故事到这儿就完了那也太没有看点了,重点其实才刚刚开始。 第二日下午,这位阿姨的丈夫忽然开始高烧,去医院医生检查不出原因,打了退烧针也无济于事。 一连几日,她的丈夫都一直持续生病,并且半睡半醒中絮絮叨叨着:“你是谁?你不要过来,你快点走开!”的话语。 阿姨这才意识到她可能是当时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于是拜托她的姑婆请了个她家乡比较有名的问仙婆,问那位仙婆供奉的叔公(这边把当地一些有灵通的地仙称为叔公,伯公,或者娘娘之类的)。 经过仙婆一番烧香,念仙语的折腾之后。 仙婆告诉阿姨说她那天带回来的是一位**人。 但是她并不会直接害她,而是会找她的至亲吸取人气。 后来仙婆让她把她那天出车穿的贴身衣服(外套之类的不要,据说是贴身的才有作用),鞋子,连同一些黄裱纸和茶,米,一根香,在当天晚上去附近的一座山下,是当地的被称作南山的地方。 她就对着那个地方的方向送走**人,具体的做法阿姨也不肯说,只是约莫说了一下当时还用一些不知什么的血滴进去米和茶里面,米放下去茶里。 后来成功送走之后,她的丈夫的病就不治而愈。 后来就那个仙婆跟她说,他们可能见到的不是正常结婚,是结阴婚。 而被她带回家的就是那个新娘,之所以看不见那个司机是因为她当时就是在森林里上阿姨的车的。 她遮住了那个司机,阿姨也看不到那个司机,那个司机也看不到她。 那位阿姨觉得很可怕,她觉得如果真的是结阴婚的话,她当天看到的那个新郎也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阴婚都是双方死人才能结钱,也有可能是因为女方非正常死亡后,男方痴情觉得哪怕人死了他也要跟她结婚,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而且当时是白天,又有那么多人在,所以说很有可能是后边那一种情况,但即使是这样,事情还是十分可怕的。 对于结阴婚大家都挺好奇的,讨论了很久。 第十九章 中降头 这个故事是一位客人去南洋后,听当地马来人说的,马来亚的官方宗教是回教,回教虽然不提倡甚至反对崇拜鬼神或精灵,但是东南亚自古以来,巫风盛行,所以在马来亚民间,依然有着许多巫师。 他们替人排忧解难,治病救人,当然也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黑衣巫师,大家可能提起降头,马上就联想到泰国,实际上在,泰、缅、寮等周边地区,都有降头术的存在,而就现在大家了解来说,寮国的法术是最难对付的,因为它处于各地的周边,吸收了各地的法术,而独成一家,很难弄清楚到底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 而在这个故事中,大家也见识到了马来巫师的神秘之处,可以说令大家大开眼界。 这个客人叫大东,自称是个半吊子阴阳先生,每逢假期,都喜欢到处走走,不过为了避开人流高峰,也总是选择一些非著名旅游景点开拔,这次因为他有一个朋友在东马沙捞越那边,所以选择去那里转转,因为从小到大的习惯,所谓入庙拜神,入屋叫人,他每到一地,都会到当地的庙宇拜拜,一是祈求平安,二也算是打个招呼,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大东的这个朋友,在当地开一家中医馆,主要是为华人服务,不过近年来好像马来人来看中医的也越来越多了,所以在行医过程中,往往都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到的那一阵,正好发生了一件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他才明白为啥愿意给他包飞机票,让他到这里来玩。 当天晚上,那个病人就来到他的诊所,据大东朋友叙说,三个月前,病人身体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起先只是头痛,像有东西在头脑里钻一样,后来渐渐发展为身上的皮肤开始麻木,用到割破也不觉痛,去了当地几家医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经人介绍来到他的医馆试试,而当晚,大东见到病人的时候,病情已经进一步的恶化,周身的皮肤开始出现一块块的黑褐色的斑点,这种斑点,一般只有出现在死人或者快要去世的人身上,也就是所谓的尸斑,一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身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斑痕。 朋友之前通过脉象判断他是体内活动的病气周流于四肢,不像一般的病,只是一个脏腑出问题,他是不停的移动,所以给他开了扶正去邪的药物,吃了半个月,只有头痛减轻了一些,其他的毫无改善。 大东让病人将上衣除去,观察整个背部的经络气脉,偷偷的拉过朋友说,这个事情很麻烦,这人看上去是中降了,现在很多人将中降和被人下符混为一谈,国内茅山或凤阳等法术中确实有一些害人的阴法阴符,但是和东南亚的降头则完全不同,下符一般只会对事主的精神产生影响,通过精神然后影响肉体,而降头等法术则直接作用于肉体,让人痛楚万分。 降头的种类千变万化,现在只是知道他中了降,但是到底是哪一种降,则一无所知,这时也不能贸然行事,不然很可能适得其反,引起更大的反应。 如果是在国内,一个医生和病人说,你这个病估计是中邪了,病人可能立刻就去投诉这个医生的职业水准,但是在东南亚民间,你这样说,是没人会觉得你在胡扯,所以当朋友,用马来话将我的判断的告诉病人的家属时,他们非但没拂袖离开,反而止不住的点头,并希望大东能够救救他们的儿子。 这一户人家在当地也算是颇有一些资产,虽然和煤老板之流是没法比,但是在东马那个小地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他们曾经答应,只要能把孩子治好,这间店面就买下来送给朋友,并帮他推广中国中医,朋友一听这个就来劲了。 因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所以只能先投石问路看看。 朋友专职是医生,但是对道术也有一定的兴趣,所以在医馆的楼上也供了神坛,于是大东就上楼借他的神坛开了三道符,让病人拿回去,一张贴床头,一张化在水里,一张洗身,明晚再来。 之所以要第二天晚上来,是因为大东可以有一个白天的缓冲期,去准备一些东西,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和朋友立马在他的店里忙开了,其实很多中药都有驱邪安神的功效,只不过要看是否懂得搭配和炼制,当然这里的安神之类不是你翻本草纲目什么看到写安神就行的,所以千万自己不要轻易尝试。根据大东的配方配置了几包药粉,准备晚上去用。 当天晚上那户人家,如约而至,说实话大东看那个病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但是据他们家的人说,今天早上起来,觉得精神好一些了,至少昨晚睡的安稳了。既然自己感觉好,那至少说明符还是对路了。 于是将他们准备一整天的药粉拿出来,放到一个大木桶里,在桶里倒进温水,让那个病人泡在桶里,然后大东在边上持咒以香画符,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桶里的病人,开始出现反应,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出,因为说的是马来话,所以大东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据朋友翻译,说是像浑身的皮肤被扒下来的那种感觉,过了五分钟,病人好像终于忍不住了,从桶里跳出来,可以看到他全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血红色,但是其实桶里的水温并不高,不可能被烫成这个样子。 大东让他把皮肤擦开,再仔细的观察一下,发现尸斑丝毫未退,显然他的方法对他并没有起到太大的疗效。 最后还有一招,行不行就看这个了,大东从包里拿出从国内带出来的一包药粉,到了一些在杯子里,让他用水喝下去,刚喝完没多久,就开始呕吐,不过吐出来的不是晚饭,还是一种很粘稠的油状物,他一看,这件事估计管不了了,因为他看出来,这是尸油降。 第二十章 送吃的 尸油降是几种致命的邪降之一,由法师自行炼制的尸油,加入符咒下降,中了这降的人,会慢慢像尸体一样腐烂,直至死亡。 大东示意朋友推了这件事,这种降头一般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与什么人有天大的仇恨,不然不会有人下这么狠毒的降头的,因为尸油降一旦被破,施法的法师自身也会遭到很大的冲击,简单的来说,就像有点以命相搏的感觉。 大东只是想好好的来这儿玩几天,别最后回不去,那就搞笑了。 朋友叽里呱啦的对着那户人家说了半天,大东原本以为听了朋友的话,那户人家一定会表现的垂头丧气,没想到从他们脸上反而出现了很兴奋的表情,难道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很高兴嘛? 那户人家,千恩万谢的告别”了他们,留下大东一个人在哪里百思不得其解。 朋友送走他们之后,大东很奇怪的问朋友,为啥知道治不了还那么高兴。 结果朋友说,他没说他儿子治不了,说在附近的山里的有一个马来巫师和他认识,可以想想办法。 原来朋友来东马后,也曾经一度对马来巫术感兴趣,所以曾有人介绍去山里拜访过一位马来巫师,这位巫师常年住山,据传闻法力十分高强,曾经有几个朋友医馆的绝症病人,去他那里都治好了,但是脾气很怪,喜怒无常,可能前五分钟还答应你的事,后五分钟立马赶你出山洞了,所以朋友只能说带他们去试试运气。 大东对这个当然很好奇,过了一晚,天一亮就坐着他们的车一起上山去找那位巫师,东马的森林真是浩瀚无比,如果坐飞机有经过就会知道,整个一片大陆,完全被树林所覆盖,据说树林里至今还生活了几个不与外界沟通的部落,让人十分的好奇。 在当地的村庄,找了土人做向导,一行人向山里进发,其中的滋味就是一言难尽,除了路难走之外,各种不知名的昆虫可能随时都会出现在人的面前,更何况还带着一个病人,由两个当地的土人抬着走,走了半天终于到了一个山洞的门口。 朋友让他们在洞外等,自己一个人先进去谈一谈,没过几分钟,朋友就又出现在了洞口,一脸无奈,巫师没在家,洞里没人,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果再不走,今天天黑前就走不出这个森林了,在这个地方过夜可不是好玩的,于是大家决定往回走,就当抬起担架准备走的时候,他们听到周围的树林一阵响动,一个黑衣黑裤,长发的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也没和我们搭话,径直走到病人的面前,摸头又摸脚,接着对着我们大声喊话,我朋友就充当翻译,翻给我听,大意就是你们想让这个人死的话,现在马上就走,不要死在我这里。 听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不想死的话,就可以求他救喽,于是朋友连忙拉着那家人跪在巫师面前,祈求救治,大东一个人傻傻的站着,看看好像十分尴尬,也只好假装蹲坐在地上。 那天也可能巫师心情好,对着抬担架的两个土人说了几句,几个土人就抬着担架进了洞,他们也一路跟了进去,进到洞里,大东才发现,洞里有一个简易的祭坛,但是祭坛上什么神都没供,只供着一块大石头,点着白蜡烛,气氛很诡异。 那巫师进洞之后,就开始坐在病人面前开始念咒,而病人好像听到咒语十分的痛苦一样,开始不断的扭动身体,念着念着,巫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刀,就是瓜农切西瓜的那种,开始用刀背不断在病人的身上敲击,从头敲到脚,一遍又一遍,病人也开始像之前在医馆里一样,不断的呕吐,吐出来的粘液,巫师用一个小盘子把它接住,将它一点点的倒在祭坛的那块石头上,接着就转身对着石头念起咒来,咒语身中,石头竟然慢慢的开始冒烟,这烟也奇怪,慢慢的好像就包围了整个山洞,在烟雾中,原先痛苦呻吟的病人,渐渐的安静了,又过一会儿烟雾散去,病人在担架上,好像睡着了一样,一脸的宁静,脸上的尸斑明显退下去不少,正当他们以为解降差不多了的时候。 突然祭坛上的蜡烛一下子灭了,蜡烛灭后,那个巫师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连忙把蜡烛点着,从一个坛子里掏出一勺不知道什么液体,在洞门口洒了起来,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巫师对着他们喊了几句,就一个人拿着刀,在洞门口又唱又跳,好像和谁在打架一样,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就在洞里这么静静的等着,巫师对他们说的话,就是千万不要出洞,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去,等他回来。 最后只听到挡的一声,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巫师走进来,伸出一只手,给大东看一样东西,是一颗生锈了的长钉,从长度上来看,应该是钉棺材用,看得出巫师很兴奋,小心翼翼的将钉子供在石头的前面。 又用勺子里的液体,装在一个小瓶子里,让他们带回去给那个病人喝,就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这个病人治好了。 听到治好了,那家人的父母当然很高兴,但是好像也有点不相信,巫师好像看出了父母的怀疑,很生气的嚷嚷起来,像是骂人一样。 他们看着形势不对,虽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也决定赶快撤。 当天晚上一直到很晚,我们才走出那片丛林,好在有土人带路,不然一定在里面迷路。 那个病人后来喝了那个不懂什么的液体,又呕出了一些粘液,再加上服用了我朋友开的药,身体恢复的很快。 据说病人的父母后来送了很多食物上去,原来那天那个巫师是因为吃的东西没了,出去找东西吃没找到,才决定救他儿子,后来对他父母说的就是,赶快送吃的东西来,不然病还会回来。 第二十一章 柳三爷 上个故事听的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不过更让人吃惊的是,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捻鬼社说自己是个阴阳先生。 他们平常听的故事大多都是来自自身的经历或者是道听途说,还真的很少见到真正有阴阳先生身份的人。 菲菲尤其兴奋,一个劲儿鼓捣大东接着讲好玩儿刺激的故事。 大东略带深意的笑了笑:“你们恐怕不是第一次听到阴阳先生讲故事吧?” 菲菲一愣,来回看了看:“难道这儿还有别的阴阳先生?”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互相看了起来,最后过了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夏冰一个人身上。 夏冰本来正在想事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抬起头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自己,一愣:“怎么啦?” “夏老板,这儿你了解的最多,你又是做这一行的,你是不是就是一位阴阳先生?” 菲菲十分好奇地问。 夏冰先是蒙了蒙,随后脱口而出:“我不是阴阳先生。” 这话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大家神色各异,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夏冰懒得解释,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大东。 大东也正默默的盯着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偏过头。 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跟她对视这么久,眼睛里没有闪过一点儿惊恐或者是不好意思的神色。 她挑了挑眉,一点都不相信,大东口中的半吊子就是这个程度。 夏冰冷冷笑了声,气氛突然变得深寒,陡然压抑下来的气氛,让所有正在讨论的人都是一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屋子里好像有两种不同的气场,一边深寒,一边刺骨。 连一向心大的菲菲都不敢说话了。 半晌,夏冰幽幽开口:“我才不是什么半吊子活计都做得。” 大东倒是十分轻松地笑了笑:“夏老板这样的人物当然是不用做我们这样拼死拼活还要丢掉半条命的活儿。” 她竖眸,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向一边。 气氛变得尴尬异常,好在没一会儿,大东就十分坦然地用另一个故事的开头打破了这让人如坐针毡的气氛。 人类对宗教的崇拜是自古以来的。 各个种族各人群皆有,传到现在,世界上出现了几大著名的宗教,但是在民间其实各种各样的教派,错综复杂,令人数不胜数,其中大多数当然都是劝人为善,虽然各自的最终达到的层次有高低之分。 宗教主旨大都还是好的,但是也总有一些,利用人们心中的欲望,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旁门左道也算是道,道门巫门之中确实也有一些阴法邪法,但其实法无正邪,所用在人,心正则法正,心邪则法邪。 从源流上来说,巫比道产生的更早,巫的流传范围也更广,巫门的内部情况也更复杂,阴阳师行内常说道法两门,或者道与术的不同,其中的法或者术,也与原始的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巫门中也常出一些奇人,让阴阳师也自愧不如。 巫门中长出一些亦正亦邪的人物,行为举止乖张,让人摸不到头脑。 在阴阳师口耳相传之中,曾经听过一位名叫柳三爷的高手的故事。 柳三爷其实并不姓柳,到底是叫什么名,早已无人知道,只不过因为他家中所供的胡黄柳三位中的柳仙,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他柳三爷了。 柳三爷早年在龙虎山修道,后来因为战乱,所以跑到了边城,在边城一住就住了五六年,后来倭寇打到边城,才躲进了租界,也才认识了大东家。 柳三爷当时在上海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术家,常有一些大户来找他堪舆风水,起卦问事,因为柳三爷的卦金极高,所以普通民众也少有问津。 最后被当年一位满清的遗老,请到家中坐馆,名义上是做私塾先生,其实行内人都知道,那位遗老必定是有求于他。 遗老家中是做古董生意的,靠的是当年在地方在地方搜刮的一些文玩字画起家,但是俗话说坐吃山空,好东西虽然不少,但是年复一年的开下去,店中也不收购新货,但是各类物件却层出不穷的出现在店铺里,让人摸不着头脑。 以前两家住的靠近,所以晚上常来大东家蹭饭,后来住到遗老家里,就来的少了,一天傍晚,柳三爷突然出现在大东家门口,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铁灰铁灰的,但是性格依旧很开朗,手里提出两大包礼物,往大东家门房一放,就走到后屋去找大东的爷爷,他爷爷看到柳三爷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吩咐做几个好菜招待一下,可是柳三爷却只是摆摆手,示意他爷爷出去,原来柳三爷刚才都是做给他们看的,拉他爷爷到屋里才真正说出了实话。 柳三爷在遗老家,好吃好喝的住着,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遗老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胡三爷替他寻宝,也就是盗墓。 盗墓这一行,正途的术士都不会沾手,一来盗掘他人坟墓,是修道的大忌,二来墓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出现,搞的不好命都丢在里面,但是柳三爷仗着艺高人胆大,接连替遗老干了几票大的,他当然不是负责亲自去挖,而是负责定位与斩煞。 人死之后,皆有煞气,所以数术之中都有回煞一说,普通人回煞,一般只是气过则散,没多大的危害,而有一些横死、或含冤而死的,则煞气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这个时候就要斩煞。 而盗墓之所以要斩煞,到不是因为亡者的煞气,而是因为,风水,上佳之处,除了人要来抢之外,自然界的各类精灵,也往往会来吸取天地的精华,借地修炼,故而,有时候盗墓会惊动墓中的精灵,惹来后患。 柳三爷做的就是这种斩煞的生意。 他一连做了几单,少有遇见有什么精魅,就算有,凭借柳三爷仙家的道行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第二十二章 失败了 但是就在前半个月,遗老派柳三爷和其他的几个弟兄,到凤阳府准备去盗掘前代的一个大墓,柳三爷已经做过几单,自然也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就在这里着了道。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墓道也很干净,尤其是还是富矿,没人动过,大家看到这个都大喜过望,因为这个意味着里面陪葬品还保存的很完好,果然棺材打开,值钱的东西数不胜数,大家都是满载而归,回来交差后遗老自然也很高兴,按照约定的互相分了成。 可就是这单生意之后,怪事接连开始发生。 先是下地的几个兄弟,接连不是在家中突然暴毙,就是好端端的悬梁自尽,就诡异的是一个人拿了分到钱,准备去勾栏瓦肆花天酒地一番的时候,走到半路,自己投河而死。 这种死法可以说十分的让人不能理解了,但是在刚开始到时候死一个两个,柳三爷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这一行也算是刀口舔血的行当,每个人的脑袋也是别在裤腰带上的,死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是直到一连死了五六个,柳三爷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而这个时候,他自己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反应。 柳三爷发现自己的精神越来越萎靡,哪怕刚抽了叶子,也一样提不起精神,做这一行的到底还是有警觉性,自己画了符水喝了,暂时先压一下,俗话说医不自医,自己身上的病,往往在有名的医生也治不了,所以赶忙来到大东家看看。 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大概可以判断,他们在盗墓的时候,碰到了当年下葬的人家,在墓里种下的煞神了,这种煞神,是术家专门祭练用来护宅或者护墓的,一般是取有灵性的动物。 比如蛇、狗、鸡、猫等,当然据说也有些无良术士,以人活体祭练而成,因为是活活弄死,而死的时候,又痛苦百端,所以怨气高涨,等炼制成功,术士再用符咒强行将它困在棺材或坟墓内,一旦有人破坏坟墓,则其中原先所种的煞神就会附着了开棺者身上,将其误认为是凶手报仇,直到取其性命。 柳三爷多亏了是行内人,自身道行也不浅,所以跟了那么久,都无从下手,不过时间长了,难免元气外泄,一旦真元大亏的时候,也就难逃煞神毒手了。 而一旦中了这种毒手,就很难逃脱。 既然已经断定了是煞神作祟,那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不同的煞神,有不同的降伏办法,其中的奥秘各不相同,那晚大东爷爷就让柳三爷别回家了,就睡在他家客堂里,他爷爷自有妙招。 当然铺床请柳三爷住下,他爷爷却自个人一个人从厨房,拿出一袋白面,悄悄的将柳三爷客堂门口的台阶上全部撒上,再将柳三爷的客房房门和窗户用符纸贴上,自己悄悄的躲到拐角处,搬了把椅子,静静得等着煞神的到来。 他等着等着,竟然慢慢有了困意,可是她一直在强撑着精神,没有睡着。 大约刚过午夜,原本寂静的屋子,突然响起了哆哆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啄木头,声音从东面,渐渐的传导西面,继而又好像转了一个圈回到了东面,像是不得门而入的感觉,转了一圈又一圈,后来渐渐开始声音变成了咚咚咚撞击的声。 大东爷爷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大红符布,往那门口的台阶上扔去,红布碰到台阶的一瞬间,声音突然停止了,大东爷爷还以为抓到了煞神,连忙隔着窗户叫柳三爷起来,一起来看煞神。 刚才那么大的响动,柳三爷在屋里早就醒来了,正准备和那个煞神拼命呢,突然发现煞神只能围着四周打转,进不来,知道是大东爷爷在屋子外面做了手脚,于是也就在屋内按兵不动,现在听到大东爷爷的声音,知道事情成功了,于是忙不选的开起门来,大东爷爷还得意洋洋的指着这符布说:“怎么样,就在这下面。” 说着双手将符木慢慢的准备卷起,正当要卷的时候,突然发现符布下面感觉不对,一点动静都没有,煞神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术家凭感觉可以感觉出来,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赶快拉开符布,哪有什么煞神,什么都瞧不见。 这下轮到大东爷爷囧了,等了半夜,徒劳无功。 说是无功,其实也有所收获,观察地上铺的白面,发现了类似鸡脚印的痕迹,看来那个墓里种的是鸡煞,还不算是最厉害。 但是这一次诱捕行动没成功,下一次就不能再用这一招了,得另想他法。 两个人这个时候睡意也没了,就索性点起灯,讨论了讨论下一步该怎么来抓这个煞神。 思来想后,终于想到另一个办法,既然前面诱敌深入不行,那就只能请君入瓮了。 第二天一早,柳三爷离开我家,回到遗老家,我爷爷下午也离开家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接着两天每天都是这样早出晚归,家人问他做什么,也只是敷衍敷衍,不过家里人对这个到都已经习以为常,因为有的时候很多事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能说。 忙乎了两天,到第三天早上,家人被一阵猛烈的拍门声吵醒,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遗老家的长随,喘着气得说柳三爷今天早上突然暴病身亡。 大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过来通知大东爷爷。 因为柳三爷在边城没什么朋友,大东家和他也算是知交好友了,所以赶忙叫醒大东爷爷,一起上遗老家吊丧帮忙去。 他们到遗老家一看,灵堂已经搭好了,阖府上下,除了遗老和福晋几个主人之外,所以的仆人都换上孝服,给柳三爷守孝,柳三爷一辈子没娶,也没有后代,死后能有那么多人戴孝,也真算是福气了,就算到了地下也会安心投胎的。。 第二十三章 是装死 柳三爷直挺挺的躺在灵堂正中,穿着寿衣一动不动,大东一家在灵堂里吊唁一番,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于是就准备回家。 大东爷爷却说实在舍不得柳三爷,今晚要在这里好好陪他一晚,明早再回来。 大东奶奶想想也对,就把他爷爷一个人留下了。 过了一晚,大东爷爷早上很早就回来,大东奶奶开门之后,倒吓了一大跳,不是大东爷爷吓人,而是大东爷爷身后还跟了柳三爷。 当时大东奶奶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鬼那么猛,既然敢白日现形,还跟到他家来了,看来修过道的鬼就是不一样。 她一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柳三爷跟着大东爷爷就进门,坐看又看都不像是鬼。 柳三爷看到大东奶奶疑惑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大东爷爷看到这样样子也笑了起来,后来大东奶奶才把其中的缘由告诉大东。 原来那天柳三爷压根就没有死,他和大东爷爷想了半天,相出了一个请君入瓮的计策。 在柳三爷回家的两天里,他们找人打了一副柏木的棺材,柏木这种木头,古代常用在陵墓之中,尤其汉代陵墓棺材外面那一层的椁常常都用柏木制作,原因是古人相信,柏木可以防止外邪的入侵,使得尸体起尸。 其实柏木还有一层作用就是可以镇煞。 棺材做好之后,两人又用了半天时间在棺材内壁上画上了大量的镇煞符文,最后一步就是要柳三爷装死。 柳三爷装死是关键,不能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不然煞神感应到活人的气息,绝对不会上当。 这个时候就要靠柳三爷供的那个柳仙了,柳仙当天早上就上了胡三爷的身,用阴性的气息将柳三爷身上的阳气全都压住,这样就可以以假乱真了。 当天晚上,柳三爷继续躺在灵堂中的棺材里,大东爷爷则躲到帐幕后,约莫又是半夜时分,原先点着的蜡烛突然摇晃了起来,但是四下里又都并没有飞,突然只见,柳三爷一下子从棺材里跳了出来,猛的喊了一声:“来了!快出来搭把手!” 大东爷爷立刻就从幕后跑出来,两个人合力将棺材盖往棺材上一一盖,大东爷爷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榔头和长钉,话说这长钉也是特制的,上面用朱砂写满了符文,连忙将四个角用长钉钉住,这个时候只听到棺材里咚咚的乱响,这次是抓住无疑了。 第二天早上棺材照样出殡,找了一个乱葬岗,就把它葬了下去,那个煞神就被困在棺材里,再也逃不出来了,当然除非哪个人又再把这个棺材给盗了,那这煞神估计就跟上他了。 大东奶奶说,柳三爷那天特别高兴,喝了很多酒,大东想死过一次的人,对生肯定更加珍惜吧。 柳三爷之后也从遗老家搬了出来,听说后来还干了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最后不知所终。 他供的那个柳仙,离开上海租界的时候,留在了我们家,说是以后会回来接的,不过这一走就再也没见他回来。 真正的阴阳先生,讲出来的故事和别人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一般普通人讲出来的故事,都很注重于自身的感受,然而真正的阴阳先生讲出来的故事,只会更偏重于故事本身。 所以听上去,人物形象也更加的丰满生动。 大东讲完之后,天色还早,于是菲菲变极力央求他再来讲一个。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人的眼色,见大家都还没有什么睡意,就连夏冰也听得津津有味,于是咳了几声,接着讲了下去。 从古至今,人们对另一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有的是出于对自然的敬畏,有的是出于对超自然力量的向往,当然更多是一种对未知的好奇,于是就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去沟通两个世界,古代有扶乩,圆光,当然这些现在也有,现代则发明了许多什么碟仙、钱仙、笔仙之类的。 媒介虽然不同,但有些地方还是相同的,意念在沟通的时候是非常的重要,当然对于普通人,还是不要随意去探寻或接受另一个世界的讯息,因为不知道自己所接触的到底是什么。 之前有一段时间非常流行玩笔仙,据说现在还有什么笔仙解读师,真的只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笔仙不同于扶乩,基本都是是非或选择题,不知道需要解读什么。 听到这个话题,飞飞似乎很有花缘泉,她说她们在大学宿舍里就从玩过这个游戏,不过也不知道是步骤出了问题,还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最终是没得到什么结果。 她便一直认为这只是一种都市传说罢了,此时听到大东说到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更加屏气凝神的听了起来。 更多的人虽然没玩过笔仙,但是也有差不多的玩意,一个是请菜蓝仙,一个是观落阴。 大东这会儿讲的就是这个请菜篮仙,这跟笔仙的原理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最终因为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从此之后被大东爷爷禁止再用这种方式请仙。 那个时候,大东还在上初中,小孩子正好是好奇心强的时候,大东在家里又接触到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平时就比较喜欢显摆,当然那个时候只是大人高兴的时候教一点,都是半桶水,人就是这样,越是半桶水越喜欢说,现在学的多了,反而懒得说了。 发展到后面,说说还不过瘾,就想自己实干一下。 于是有一天大东下午放学,就准备在几个朋友面前露一手。 所以他就带着几个同学找到了一个十分人迹罕至的地方,收拾了一些道具就开始准备请蓝仙。 小孩子听到这个是之后都十分的好奇,所以想也没有多想,就都跟着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所谓的请菜蓝仙,道具其实很简单,就是准备一个菜篮子,一件小孩的衣服,罩在菜蓝上,菜蓝底部插一根筷子,然后由主法者念动咒语真言,就可以请了。 第二十四章 菜篮子 这些道具都十分的常见。 菜篮、筷子都好找,那个时候家家都有,能罩在篮子上的小衣服到没有,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衣服都太大了,不能正好罩在菜篮上,说来也巧,那时正好有个同学家里又生了一个弟弟,刚一岁多,衣服大小正合适。 大东他们就怂恿他回家去偷一件出来,小孩子禁不住激,没多久就拿了一件衣服来了,那既然东西都齐了,接下来就看大东的了,他烧香点烛,凭着记忆画了一道符出来,对着菜蓝念起了请仙咒。 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心只想着炫耀,在同学面前露一手,至于之后的后果,却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不知是请的时候不对,还是符画错了,咒语念完了,动都不动。 大东继续念还是不动,这个时候,有两个同学就开始起哄了,说什么不会是假的吧,一听他们说假的,大东就有点急了,没想到心一急,菜篮子突然抖了一下,开始自己动了起来,菜篮子边上的一边一个同学,抓住菜蓝的柄,据他们后来说,他们根本没有动,是篮子自己移动的。 这个时候菜篮开始不停的画圈,大东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还微微有点得意,于是就让他同学有什么疑问就可以问了,第一个同学问的大东还记得,是一句“你是谁”? 篮子在地上沙盘上,竟然写了个吕洞宾,那个时候,八仙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一看来了个吕洞宾,大家都很兴奋,还让他猜大家的姓,结果都猜对了。 那些小孩子顿时就更加兴奋了起来,他们商量了一番,因为前两天刚考试过,第二天公布成绩,于是就让他猜大家的成绩,篮子停了一会儿,一个个的成绩都报出来了。 结果第二天,卷子发下来,大家都一分不差,只有一个同学,因为成绩算错了,后来又改掉了。 这么一来大家对菜蓝仙愈加的尊敬起来。 当然,自然而然的也开始对大东更加的唯命是从。 大东简直开心极了。 后来他们基本每周都会请一次菜蓝仙,问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还有人问暗恋对象能不能成,这个吕洞宾到也不嫌烦,一一都做了解答。 不过突然有一天晚上,大东一个同学的妈妈带着大东同学冲到他家来,点着名的要找大东,大东当时就弄闷了,找到大东后,就开始说大东搞迷信活动,骗神骗鬼,现在他家的小孩子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大东爷爷听到这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顿时就知道有的苦头吃了,但是骗神骗鬼这句话,大东爷爷最不爱听,所以也冲了同学妈妈一句:“既然都是假的,你家小孩子生病,赖得着我们家什么事吗?” 原来生病的那个孩子,就是被他们偷了他衣服的那个小孩,刚开始几次请仙之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上个星期那次,请完之后,第二天衣服就穿上去了,结果小孩子就开始生病,刚开始还以为是孩子感冒发烧,于是吃药,送医院,但是在医院一切正常,回到家就又开始发烧,烧了都快一个星期了,后来他那个同学自己看着都怕了,于是就向他妈妈坦白交代了,他妈妈一听就领着他同学到大东家来兴师问罪了。 同学的妈妈被大东爷爷一冲,到一下子没话说了,反倒一下子哭了出来,说:“现在到底怎么办啊,这孩子不会脑子被烧坏了吧。” 大东爷爷就说:“哭什么哭啊,有你哭的这会儿工夫,倒是快把孩子抱来啊。” 大东同学的妈妈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去家里抱孩子了。 这个时候大东爷爷就叫他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大东觉得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隐瞒也是一顿打,坦白说不定还可以打的轻一点,于是就把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大东爷爷叫他把他画的符,再画一遍给他看,画完之后就连说大东胡来,所谓画符不知窍,要被鬼神笑,画符若知窍,鬼神吓一跳。 一道符,并非依样画葫芦就可以的,从画符开始每一笔都有相应的存想,密咒,直到最后一笔,这样的一道符才算完整。 大东当时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只是凭记忆去话,那既然符不对,那篮子又怎么会动的呢,请来的吕洞宾又是谁呢? 中学同学家里都住的不远,一会儿就抱着孩子到了,可能是同学妈妈走的急,所以小孩子被颠的哭了,还没进来,就听到一阵阵孩子的哭声,哭的人心烦,大东因此到现在都很讨厌小孩子哭。 这是题外话了。 不过说也奇怪,原本还哭的很大声的小孩子,一到大东家神坛面前,突然就不哭了。 大东爷爷把孩子抱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眼睛和双手脉门,对同学的妈妈说:“放心,没什么事,今晚就给你孩子退烧。” 同学的妈妈一听就安了心。 大东爷爷想了想,然后赶快让大东把请菜蓝仙的篮子和衣服都找来,在家里大厅里,让他按照他的方式再给请一遍,他负责念咒。 但是扶篮的篮手除了他那个同学之外,还差一个,就叫他妈妈代替,大东也只好依样画葫芦再请一遍,咒语还没念到一半,仙就来了。 一来开始在沙盘上画圈。 大东联网就问:“你是吕洞宾吗?” 菜蓝用筷子在沙盘上敲了三下,代表是。 大东爷爷这个时候突然从后面走出来,把他家吕祖仙师的画像在手里展开来,对着菜篮子说:“你看看这是谁。” 突然菜篮子一下子飞快的抖动了起来,他爷爷对着菜蓝子说:“你到底是谁!” 这声音虽然有些苍老,但是威严十足,让人听了,不得不害怕。。 篮子在沙盘上写了一个某某某的名字,他们谁都没见过,就继续问那孩子的病和它有关吗? 第二十五章 离开了 篮子仙一就都在沙盘上做了回答,原来小孩子生病确实是和这个篮子仙有关,但是他也并非恶意,只是觉得小孩子好玩,就逗逗小孩在玩,因为那天附在那个衣服上,回去没洗,没晒太阳,就正好跟着衣服回去了,但是毕竟人鬼殊途,小孩子身体又弱,所以玩的时间长了,小孩子渐渐抵抗不住就生病了。 大东爷爷问明了缘由,说他既然并无恶意,就赶快走,别缠着小孩子了,顺便让同学的妈妈回去办一桌好吃的,多烧点纸钱给他,让他酒足饭饱的走,并警告他,如果还发现回来的话,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篮子仙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但是天冷了,希望他们能多烧几件纸衣服给他。 这当然都不是什么问题,自然也一并答应了他。 这头处理完,那头大东爷爷从坛里神像前的供花上,拔了三朵下来,用开水泡了,化了一道符在里面,让大东同学的妈妈装在瓶子里带回去给小孩子喝,说喝完就没事了。 同学的妈妈经过了前面亲自接触篮子仙,也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原先的霸气都没了,拿到了符水还一个劲的感谢大东爷爷,回去就按照当时答应的烧了饭菜,买了纸钱衣服,给烧了过去。 第二天,小孩子的烧就退了。 至于大东,当天晚上就被狠狠打了一顿,并且警告以后自己一个人 不能再用任何请仙的法门。一直到现在,大东都再也没有请过菜蓝仙! 说到这儿的时候,大东还是一脸苦兮兮的,他甚至掀开腰上的衣服给大家看,上面还有一道清晰的疤痕。。 菲菲凑过去看了一眼,十分惊讶的问道:“不会吧,难道这是那会儿挨打留下的?” 大东点了点头:“因为这事儿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是非常严重的,万一我们招来的是更加邪的东西的话,当时我同学的弟弟恐怕就没有这么轻易的被放过了,所以说你们千万不要乱做法,尤其是像笔仙,筷子仙儿,碟子仙这一类的,有时候真的十分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你招来的到底是真的仙还是被恶鬼冒充的。” 菲菲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说:“幸亏当初我们没有成功,不然被缠上是不是就完蛋了?” 大东笑而不语。 夏冰突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快12点了。 她正奇怪吕代今天怎么没有过来叫她回去睡觉,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她眼睛一亮,立马起身迎了过去。 “今天等了两个客人来的晚了些,困了吧?饿不饿?” 吕代轻轻拥了拥她。 身后立刻就传来了菲菲的嘘声:“每天我这单身狗都要被痛虐一番,真的惨啊!” 夏冰笑了笑,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就对上了大东惊愕的眼神。 吕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跟着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大东就看出来吕代的特殊。 他被惊得一时没有说出来话。 夏冰淡然的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拉着吕代就往外走了。 大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觉得这件事儿怕是再没人能解决的了了。 第二天一早大东就退房离开了,原本在头天还答应了的几个故事也没来得及讲。 菲菲吐槽他的同时,又感叹旅社到底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很多人一走就是这辈子见的最后的一面。 人世的变迁,往往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说了很多年的人定胜天,也没见到底把天怎么样了。 而个人的命运在历史的大潮中,更是渺小的如同大海中的小舟,恐怕只有随波逐流的份,而无自己掌舵的资格。 同样,一个村庄,一个城市的兴废,有的时候也让人意想不到。 大东虽然不在了,但是讲故事的人依旧不少。 田亮大学离开家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人大概都是这样,到了一个陌生地点,总是有着无穷的好奇心,不管是那个地方的人,还是山水,名胜。 大学入学军训结束后,有三天休息的时间。 田亮一有空闲就准备四处转转,于是就约了几个刚认识的同学,准备去学校附近的山里看看。 学校附近有几座大山,山上零星可以看见几座坟墓,但是并没有一条明显的山路,刚开始爬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一些人走过的痕迹,慢慢走着走着,不知道是走错方向了呢,还是上面很少人来,渐渐的就连小路都没了。 于是他们几个人就开始了在树林子里穿梭,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突然走在前面的一个同学喊了一声:“看前面有房子!” 其实那里也不是什么很偏僻的地方,有房子也正常,于是大家也没多大的惊讶,只是想着有房子的地方,可以休息一下,于是就向着那房子走去。 他们走到房子跟前,才发现,这房子已经荒废了很久,整个房子是用石头砌成,但是门窗早已不见,屋顶也塌了半边,周围的草长的都比人还高,他们几个人进去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心里想可能是早年看山人的屋子吧。 就继续往山上进发,走着走着,发现山上这样的屋子越来越多,最后就像来到了一个市镇上的街道一般,两边都是鳞次栉比的石头屋子,田亮一向心大,倒是没啥,同来的两个人看到这个情景到有点害怕了,怎么在这半山腰突然出现了这一群荒废了的石头房子,看房子的质量都还不错,为啥荒废了,不会有什么怪事发生吧,越是在这种情形下,人越是会胡思乱想。 终于里面的一个人,忍不住了,提议大家往回走,下山吧,说实话田亮那个时候还真有点累了,于是也没反对,几个人就开始原路返回。 等到回到学校,因为是第一天休息,晚上各个宿舍大家都是新来的,开始大串联了起来,不知哪个人把他们今天在山里看到的情形说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现在是 听说这件事情之后,男孩子尤其好奇心重,都嚷嚷着要去山上看一看,还转到他们宿舍来问他们明天还要不要再爬一次。 田亮他们今天爬了一次,都累的不行了,明天当然是谢绝好意,不会再去爬了。 他们不爬,另外那些同学到也不担心,详细了询问了相关的路线就约定明天一大帮子人自己上山去找,现在想想其实蛮可怕的,这个山上没啥路,一大帮子人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迷路了,就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门外走廊人声吵吵嚷嚷,估计一大早就出门去爬山了,他在床上翻了个声继续睡,没理他们,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起来洗漱一下,准备在出门丁熟悉熟悉校园的情况。 还没等洗漱完毕,早上去爬山的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还特地弯到他们宿舍,连连感叹今天我们没去真是吃亏了,他们在山上的那群屋子里,发现有一间屋子特别的完好,里面还有床铺家具什么的。 有胆大的同学还顺手顺了一本小书回来,田亮宿舍有个不太爱说话的同学叫鹏飞,鹏飞平时总是闷闷的,昨天也没有跟他们去爬山,但这会儿却突然问他借来看看,田亮也跟在身边,发现原来是一本***语录。 一看就知道是很早出版的。 这书当年出版了很多,并不值钱,但是鹏飞说随便顺东西的习惯可不好,就说了那同学一句,有的时候东西别乱捡,会倒霉的。 不过好像那同学没听进去,继续转战其他宿舍炫耀他的成果了。 怪事很快发生了,晚上那个捡书的同学就开始发烧,一开始以为是早上爬山出汗,又被山风一吹着凉了,大家也没在意,那个同学自己也没当一回事,吃了两片药,就上床睡觉去了。 可没想到,这一睡,第二天就起不来了,吃饭也叫同学去食堂打包回来,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连宿舍都不出。 作为刚认识的同学,探病还是应该的,于是他们就买了一袋水果去看看他,他病泱泱的躺在床上,吃了几天的药,病非但没好,反而好像更重了。 鹏飞走到他的身边,仔细的看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直都在睡,黑眼圈怎么那么重啊,他握一握那双手,一点体温都没有,鹏飞就对田亮说该不会是去山上一趟中邪了吧。 田亮被鹏飞吓了一跳,但之后鹏飞也没有乱说,只是回去之后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宿舍的时候,鹏飞才对他说他家里其实是看阴事儿的,他也能看出来一点。 当然刚进大学,鹏飞也不敢多说这方面的,田亮也嘱咐他别乱说,不然一会儿安他一个封建迷信的帽子就好玩了,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多留了个心眼。 晚上时候拉了一个他们宿舍的人出来问问最近晚上有什么不对劲的。 那个人看上去就长的五大三粗的估计睡觉也比较死,说晚上挺正常的呀,没什么意外。 鹏飞听到这个也觉得或许就是他自己多心了。 可是那同学后面跟的一句,到把田亮吓了一跳,他说就是这几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好像总是听到门外有小鸭子的叫声,叫一会儿就停了,他还一直再找那间宿舍在养鸭子呢。 鹏飞说有鸭子叫声,这事就不简单了,他们那边很多地方都有传说鬼叫的声音就和鸭子叫一样,这学校里怎么会有鸭子的叫声,一定有古怪。 接下来几天,那位同学的情况越来越糟,睡觉的时候已经逐步开始说胡话了,学校的医院一看情形没有好转,于是赶快通知他的家人,准备转院,转去大医院后,他们就没了他的什么消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同学再回来。 只记得突然有一天,他家人叫了一辆车,把它宿舍的东西都拉走了,据他同宿舍的人说,好像一直高烧不退,脑子好像烧坏了。 这件事鹏飞一直耿耿于怀,因为他没能帮上忙。 那个房子后来他们查当地的史料,原来是以前的一个知青点,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荒废掉,史料上只是说,根据政策转移,并没有过多的交代。 后来询问了当地的老人才知道,那里原先是个很大的知青点,知青在上面是做好了长期抗战准备的,所以房子都用石头建的,很坚固。 但是随着史无前例的叉叉,发展越来越深入,知青点里也出现了两派,渐渐的就水火不相容,最后好像一个女知青,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逼的在屋子里上吊自杀,后来那里就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晚上听到有人叫门,半夜广播喇叭自己播放语录什么的,越来越多的怪事让那些小将也开始害怕起来,后来一直反应到上面,最终决定撤点,并把那女知青的屋子,彻底封起来。 不知道他那个同学进的是不是那个屋子,已经封起来了,怎么又能进去呢,也许是时间久了,正好门坏了吧,因缘巧合,难以思议。不过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位同学现在好了吗?希望能够天从人愿! 但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角落传来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当初他退学以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大家都惊了一跳。 田亮立马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穿了一身灰色连帽运动衣的男人,看上去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是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但是他身上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是让田亮一眼认了出来:“鹏飞?是你吗!” 那人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啊!” 田亮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两个人自从毕业之后再也没见过,而且后来大学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也一直是他们心中的阴影。 菲菲先是感叹了一番他们这奇妙的缘分,紧接着自身的八卦属性就又上来了:“你也是阴阳先生?”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了。” 第二十七章 请碗仙 “那感情好啊,你来给我们讲几个故事吧!” 菲菲撺掇着。 刚才鹏飞和田亮打过招呼之后,两个人便各自扭过了脸,也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说下去,多少让人有些疑惑,但紧接着展开的故事,就让人忘记了这一点。 鹏飞常常和别人说“神仙无别法,只生欢喜不生愁”,一个人天天要哈哈大笑,一天多笑几次,比打维他命吃补药都好,一笑,脑神经就松了。 可是他自己都做不到常笑这一点,所以说起来觉得有点儿讽刺。 时代不断发展,物质日新月异,可是每一个人走在街上, 微笑地少,烦恼地多,一天到晚心里在烦恼,脸上每一个细胞都绷紧了。 如果说烦恼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烦一烦到也无妨,可是烦恼过后,依然问题重重,那何不放开怀抱,积极面对,这个时代有太多令我们愤怒的事,无奈的事,需要挺身而出,金刚怒目的时候,切莫懦弱,可以开怀大笑、莞尔放松的时候,切莫迟疑。 因为总还有是有那么一点让鹏飞感到温暖的事发生。 鹏飞读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家里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因为小学的同学大多是住在同一个新村里,所以平时大家来往也很频繁,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没记得太多,只记得大敛的那天,他们全班送了小白花给那户人家。 小孩子嘛,总是有点没心没肺,他们过了那一天照样爱玩就玩,爱吃就吃,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只有那个小女孩好像一直都不开心,原本挺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变的内向不爱和人讲话了。 他们家原先是开馄饨店的,是他们解决早饭的好去处,父亲走了之后,歇业了半年,继续开业。 开业之后,生意还很红火,只是少了一个人的店,有点忙不过来,尤其是一些扛面粉什么的工作,老板娘一个人也做不动,于是就找了他们新村里的一个男的帮忙,毕竟大家还年轻,这么一来二去,好像老板娘和那个帮忙的人,渐渐有了些感情,大家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可是时间这么一长,怪事就发生了,先是老板娘生病,然后女儿生病,最后连那个帮工的也可以生起病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低烧、头晕什么的。 一个人生病还好,大家轮流生病这就有点奇怪了,有人就指点他们说,是不是同学的爸爸在下面不高兴还是没钱用啦,感谢要供一供,烧点纸钱。 说实话,老板娘确实心里有点愧疚,于是就依样画葫芦的供菜供饭,烧纸钱,可是做了之后,情况依然没有好转,该生病的依旧生病,馄饨店的生意到一天好过一天。 母女两个一天比一天瘦,这个时候又有新的话流传了起来,说是老板去世三年不满,老板娘就和别人眉来眼去,这是老板在暗中罚他们呢,众口铄金,怪不得阮玲玉为此而死。 鹏飞家也是村里有名的仙儿家,他们家和老板娘的关系其实还蛮好,这一点从鹏飞小时去他家吃馄饨,从来不用付钱就可以看出来。 鹏飞有一次和他爸爸提到卖馄饨的那家小女孩一直生病请假没来学校,他爸爸还买了点苹果给她家送去,突然有一天,老板娘突然来敲他们家的门,他们对她的突然到访,都感到很惊讶,让进来之后,才知道,原来她这几天晚上一直梦到他的先生在家里门厅坐着,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她又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不间断的生病,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听人家说,他家懂一点这个,所以来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 坐定下来之后,鹏飞爸爸才仔细观察老板娘脸上的气色,发现眼窝发黑,颧骨以下都是灰蒙蒙的,看来确实是阴气缠身,不过问了问情况,除了生病做梦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鹏飞爸爸那个时候也听说了传闻,也想着是不是老张回来找事,他家姓张,所以他们都称老板叫老张。 鹏飞爸爸就拿了几张符,让老板娘一张化水喝了,一张贴家里大厅里,看看今晚情况怎么样。 过了一天,到了晚上,老板娘又来他家了,可能是不好意思,还带了两大包生的馄饨,搞的他们家很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喝了符水,睡是睡的比较好,但是做梦依旧是坐,只不过男主人好像不敢正坐在厅堂里,斜靠着门边,站在门口。 种种迹象表明,看来确实是家里有阴人搅扰,提出去他家看看,鹏飞爸爸和大伯就跟着老板娘-一起去她家看一看,鹏飞被留在家里做作业,不能同往。 到了他家,发现小女孩的情况更严重,人瘦的都有一点脱形了,前前后后转一圈,看来这家以前是很爱花花草草的一个家庭,可惜现在家里的花草普遍长势不佳,这也表明家里的阴气不是一天两天了,起码两三个月已经有了,一问老板娘,果然两三个月前开始梦到他家先生,但那个时候只是间断的梦到,不像现在每晚入梦。 左看右看,发现除了阴气重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异状。 鹏飞家历来没有出能够上身附体的人,因为正统修道的人,多少对这种有一些鄙视,不过他们到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觉得上身之后,不雅,所以有这个法门,但是一直都不用。 遇到要和灵体沟通的情况,就要靠请碗仙了。 对于碗仙,其实和之前大东口中的菜蓝仙差不多。 鹏飞大伯回家拿了工具,其实主要是拿一一种降灵香,这是请碗仙的关键。 鹏飞借口作业做完了,跟着大伯一起到了同学家。 到了之后,拿一件男主人身前的衣服,罩在碗上,点起降灵香,香烟只是不断的在厅里打转,后来就渐渐的好像开始向碗上靠去,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碗开始动了,不过动的幅度很大,像是要挣脱什么似的,一直定不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爸爸才恍然大悟起来,叫人将厅里贴着的那道符揭下来,这样阴人就不会感到压抑,果然符揭下来之后,碗很快就稳定了。 第二十八章 停尸场 先问上碗的是谁,随着碗的移动,一笔一画的写出了他家男主人的名字,果然没错,就是他家先生还在家里没走,接下来问,为啥还不走,一直留在家里,他们心里预设的答案,都是因为老婆又找了人,所以上来找她。 结果发现大家想的都错了。 根据碗仙写出来的话,令我们大家大吃一惊。 原来男主人回家,根本不是因为老板娘另找他人,而是实在放心不了他们母女两个,怕他们生计无着落,馄饨店开了之后,他又怕他们忙不过来,于是就只好自己默默的帮忙,帮忙引客人来吃馄饨,小女孩上下学,也都跟着去,就像没走之前一样,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都开始接连生病,但是在人间呆的时间太长,他自己也感到很累,现在看到自己老婆,又找到了一个新的人,心里当然不舒服,但是观察一阵发现那个人也很可靠,也就放心了,在问答中,还特地说明,生病绝不是他的捉弄,他也赞成老板娘再找一个,不要为了他还耽误了。 写到这里,老板娘终于控制不住,大哭起来,鹏飞家的人最怕的就是看到女人哭,他爸爸和大伯两个男人看到这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还是碗仙自己劝好的,鹏飞爸爸对着碗仙说,小张,你对家里的一片心意,现在大家都明了了,但是说实话,家里人得病确实也是因为你,因为毕竟阴阳相隔,虽然你无害人之心,但是长久共处一个空间,母女俩的阳气一定会诚弱,而你一-直和阳人生活在一起,也会被阳气弄的不舒服,所以刚开始母女俩身体没问题,久而久之一定会出问题的,现在家里也走上了正轨,你也可以放心的走了,四时八节都会祭奠你,不必过于担心。 后来又好像说了些什么,具体鹏飞就不记得了,最后男主人答应走了,不会再呆在家里,香烧完,又用了送灵的咒,碗就不动了。 不过这个时候,女主人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好像又经过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 因为母女两个阳气都偏弱,鹏飞爸爸给了他们几颗丸药和几道符,嘱咐配合着吃,大约一个星期后,就会好起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后面就是发生了鹏飞又拿到了很多生的馄饨,呵呵。 果然一个多星期后,小女孩又回到学校读书,馄饨店的生意也依旧红火,至于老板娘,经过那件事后,也决心一个人好好的抚养女儿,帮工也换了,换了他们村里的一个大妈一起来卖馄饨,可惜前十年,拆迁,大家住的分散了,现在不知道馄饨店还开着没有。 讲完第一个,他紧接着开始讲第二个故事。 《唐诗三百首》最后一首是杜秋娘的《金缕衣》,“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讲得是,青春年少的好,但是年华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去,古往今来,人类用尽办法延续生命、延缓衰老,古代常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现在则是人生七十小弟弟,不足为奇,但是要保持青春,还是不容易,所以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护肤品,精华露等等等等。 其实道门之中,延缓衰老,古来也有很多办法,有用药,有用术,不过有得必有失,并且所失去的往往比所得到了要多得多,尽量不要铤而走险,心存侥幸,不然一定会让得不偿失。 以前鹏飞有一个朋友,因为家里一直在火葬场工作,做这一行,在社会,上既有一些神秘色彩,也往往被人看不起,但是真的要踏入这一行,外人也并非易事,就和古代刽子手一样,往往是父传子,一代传一代的多,他曾经和鹏飞说过一个故事。 火葬场里管焚化炉的是一个苦差事,大家一般都不愿意干,就算干了一般一年也要换岗一次,因为这个工作岗位,成天烧化死人,阴气太重,普通人做一段时间,脸色就要变了,一年一定要换,不然你看那个脸色就真的想铁灰一般,阴沉黯淡。 但唯独有个刘老头,四十岁时检查出得了肝癌,时日不多,自己主动要求换到焚化炉这个岗位,别人都避之不及,他到做的有滋有味,这么一座已经十年了,原先说肝癌晚期,最多活不过三年,现在十年了,一直平安无事,别人以为他有什么抗癌秘方,常常有人向他询问,每次提到这个,他总是说,自己命贱,可能阎罗王还不要收他把,大家见他不肯说,渐渐的也没人问了。 按照现行丧事的流程,在殡仪馆开完追悼会后,要么就是用车送到火葬场火化,如果殡仪馆有附带火化场的话,就直接火化,在火化前,家属一般是见不到尸体推入炉中的那一刻的,当然现在好像有些地方,只要你多加钱,可以看着尸体推进去,但是几年前好像还不是那么的流行,有的时候尸体多,未必当天直接烧掉,这个时候就要在火葬场多停那么一两天,而这一两天除了守太平间的人之外,尸体基本处于无人管理状态。 不过那一年,一具停在火葬场等着火化的尸体却出了一件大事,当时这具尸体已经被送到火葬场等候火化,停了两天,整准备第三天入炉的时候,突然家属带着警察来到火葬场,说要重新进行尸检,怀疑死者是中毒死亡,警察都来了,反正还没烧,那就推出来,让他们带走即可。 停尸房这种地方,普通人一般都不怎么爱去,火葬场就按照编号,去停尸房里领尸体,尸体领到之后,按照程序要先核对一下棺材,上的名牌,看看姓名什么对不对,可就在尸体拉出来的那一刹那,推尸体的员工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边上的职工看到异样,马上跑过来支援,那个员工已经吓得口不能言,只是不住的用手指着那具尸体,大家顺着手指走上去一看,也都吓了一大跳,原来尸体的整张面皮都被不见了,只留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脸蛋。 第二十九章 查原因 尸体这个样子当然没法给家属去看,这要是看到了,还不得把这里给掀翻了啊! 于是他们赶快将情况汇报给馆长,看看怎么处置,馆长到底是馆长,脸不改色,走到外面对着警察和家属,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惜你们晚来一步,今天早上一早尸体刚刚被火化,看不到了。 事情就是那么巧,已经被烧成了一把灰,还捡个什么,家属和警察只得回去。 不过这件事在火葬场内部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尸体的面皮怎么会离奇失踪,这是被发现的一起,没被发现的到底还有多少起,这种事情见不得光,只得在暗暗的在火葬场工作人员中进行排查。 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究竟来,于是大家就开始轮流值班,看护停尸间,但是这种工作谁都不愿意,过了一阵,大家就开始怨声载道起来,各类的谣言也开始流传了出来,什么火葬场里有食尸鬼啊,又是什么诈尸啊。 反正也没出多大的事情,没过多久,轮值的制度也就名存实亡,有那章程,没人去做,领导也知道其中的苦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老馆长退休,又新调来一个馆长,新馆长是个五十出头的人,原来在民政局里做个干部,后来应该人事不容洽,就被明升暗降,调到殡仪馆来做馆长了。 来这里不久,也听说了尸体面皮不翼而飞的传闻,他的为人很严谨,尤其对死者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感,死者为大,但是如果接触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位新馆长上任之后,认为这里是每个人生命中的最后一站,一定要人走的有尊严,怎么可以有损坏尸体的情况发生。 于是,没有告诉任何人,馆长自己开始偷偷的检查送来等候排队焚化的尸体,第一第二天,一切都很正常,第三天,馆长拉开一个冷藏抽屉,尸体面皮又没了,他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这几年这种情况一直发生着,不是偶然事件,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但是询问停尸房的看门人,除了白天进进出出来拉尸体去烧的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来这个地方,而工作人员来这里,一般都有自己陪同,就算有时几个一起来,无法一个盯一个,但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揭人的一张面皮,也是不可能的事。 白天馆长亲自坐镇这里,可是查了几天依旧一无所获,索性晚上自己亲自来守夜看看,馆长是个无神论者,所以晚上也不怕,一晚,两晚,第二天检查都没有问题,到了第五天早上,打开抽屉一看,又是一具尸体遭到毁坏,这样馆长心里也有点发毛了,晚上自己守夜,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怎么会又毁坏了尸体,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这样一来,不信鬼神的馆长也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其实在每一个殡仪馆火葬场也好,或者是医院也好,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俗称懂行朋友在,这些人可能对正宗的道术没多少研究,但是对于民俗中的一些忌讳讲究,或者鬼神之事,经验老到,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其中有一些令门里人都自叹弗如。 馆长就找到了人称老法师的朱师傅,也就是告诉鹏飞这个故事的那个朋友的师傅,将他最近所进行的调查和调查结果向朱师傅合盘托出,朱师傅先是劝新馆长不必在意,以前老馆长和他也想过很多办法,想抓这么一个人,但是一直都抓不到,现在估计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新馆长是个倔脾气,一定要找出这个犯罪分子,毁坏尸体是要判刑的,朱师傅看馆长这么的坚持,毕竟是领导嘛! 于是就说,要抓这个人,他是没有这个本领,但是可以去找一个人,说不定他能抓出这个犯罪分子来。 这个要找的高人到底是谁呢,原来是朱师傅家边上一个修自行车的,史无前例的叉叉之前,他是当地一家道观的当家,在叉叉中被勒令离开道观,去自行车厂自力更生,为人民服务,从那个时候还俗,到现在退休,摆个修车摊赚点外快,一直都没有再恢复道士的身份。 朱师傅也是因为一些事儿才知道他是个道士。 因为火葬场以前也曾经发生过一些撞邪的事情,朱师傅用自己的土办法解决了,但是殊不知,别人的问题解决了,朱师傅自己惹上了麻烦还不知道,当然朱师傅本身八字硬一-时半会儿没什么问题,但是久而久之,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异样,而朱师傅为人很随和,因为自己工作的原因,朋友不多,所以常常买了酒菜请那个修车师傅一起吃,据修车师傅说,他从小就被父母扔在道观门口,所以自己到底姓什么也不知道,既然做了道士,就以祖师爷的姓为姓,以李为姓,所以朱师傅都一直叫他老李头。 有一天朱师傅和往常一样,买了酒菜回来拉老李头一起吃,不过那天的老李头却一脸的严肃,和平日侃大山的模样不同,等朱师傅把酒倒.上,还没喝,老李头劈手夺过酒杯,用剑指不知在酒杯上画了些什么,对准朱师傅身后的墙壁,一下子扔了过去,哗啦一声,酒杯粉碎,杯子里的酒顺着墙壁留下来,竟然形成了一个人形,还滋滋的冒着烟,朱师傅看到这个样子,一下子也呆了。 老李头这个时候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笑眯眯的对朱师傅说,前几天是不是刚烧了一个女的,你们里面的人对别人不恭敬啊,朱师傅这才想起,前几天来了一个年纪轻轻自杀的女孩,场里的几个女职工,看到后,议论了几句,就说年纪轻轻怎么这么狠心就自杀了,真是不孝,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几个人就来找朱师傅,朱师傅用自己土办法替他们弄了一下,效果倒也不错,很快就退了烧。 第三十章 炼仙丹 可其实是缠上朱师傅了,亏的老李头替他赶走了,不然朱师傅晚上就不得安宁了。 因为这件事朱师傅知道了老李头的厉害。 朱师傅带着馆长去他家边上找到了正在修车的老李头,中午把老李头请到一家小饭店里几个人边吃边聊,把火葬场遇到的情况详细的给老李头说了一下,刚开始老李头还一直推脱自己什么都不懂,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架不住两个人苦苦哀求,最终同意替他们看看怎么做。 老李头听到他们的叙述,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一定是懂道术的人做的,普通人除非变态,不然不会做这么怪异的事情,但是究竟为什么没有一毫蛛丝马迹,这里面应该也有所蹊跷。 老李头问馆长从最近一次发现尸体出问题,到今天是几天了,馆长算了一算说,有五天了,老李头说:“如果真是懂道术的人来做的话,我看他一定是在炼什么药,根据经验,七天可能需要采一次药。等第六天晚上,我来陪你们一起守夜。” 当天晚上果然如老李头所说平安无事,第六天晚上老李头带着一个包,如约而至,朱师傅早就买好了酒菜,和馆长两个人在门口等着他了。 吃吃聊聊,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太阳就下山了,老李头他们收拾收拾,就去停尸房门口坐着,聊到十一点多,几个人都有点累了,依旧还是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于是几个人决定轮岗,分班休息,朱傅第一班,老李头第二班,馆长领导嘛,就第三班。 老李头因为有心事在心上,其实也睡不着,眯一会儿就等朱师傅来叫他换班,可是左等右等,怎么朱师傅还不来叫他,于是睁开眼睛一看,整个停尸房漆黑一片,照理说门口的长明灯是不会熄的,可是现在四周围黑咕隆咚一片,情况好像不对,老李头准备叫醒身边的馆长起来,可是回头一看,身边哪有什么馆长,依旧只是一片黑暗,老李头心里想这下着了道了。 看来这里真的是有会道术的朋友。 不过老李头也不慌,他带来的包,就是他为今天做的准备,往身边一模,包还在,看来只是障眼法,没什么大不了,从包里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有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鸡蛋,用匕首在蛋壳上刻了几个字,把鸡蛋往北面地上一扔,喀嚓,鸡蛋碎了,突然四周的黑暗好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收起来,眼前依旧是原来的场景,馆长躺在边上,巡夜的朱师傅却不停的在原地打转,一看就是鬼打墙了,还好还称了半瓶白酒在边上,老李头喝了半口,对准打转的朱师傅猛的一喷,朱师傅一下子醒了过来,正要问老李头怎么了,老李头却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不要出声。 两人悄悄的叫醒了馆长,慢慢的摸进停尸房,只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趴在一具尸体上,不知道在做什么,馆长终于按捺不住了,猛的上去一把把他抓住,等他转过脸来一看,竟然是烧尸体的刘老头。 刘老头看到他们三个人在身后,也一脸的诧异,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人抓住。 当夜几个人就连夜询问,刘老头被抓住了,也毫不避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原来刘老头,十多年前得癌症的时候,自己也以为时日不多了,于是就将最后的生命时光,放在了游览祖国大好河山之上,有一次,在黄山逛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见刘老头,就拉住他不停的聊了起来,他原先以为是景区特有的那些骗人算命的,根本不加理睬,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说的十分的准确,把他这一辈子的经历说的丝毫不差,而且把他的病也说了出来。 刘老头这个时候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急忙问问他这个病有没有什么药能医,那个人就给了刘老头一罐子药丸,和一尊神像叫他回去好好供奉这尊神,吃了这罐子药,自然就能保他不死。 并且分文不取刘老头的,刘老头拿到神像和药之后,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开始供神像,吃丸药,说来也奇怪,这样做了之后,身体的感觉果然不同了,去医院检查,情况竟然大大的好转,但是好景不长,一罐子药很快就吃完了,一停药的刘老头身体立马垮了下来,这个时候才想到连给他药的人姓什么叫什么,怎么联系都没有拿,看来只好等死了。 这个时候怪事的就发生了,刘老头药一直吃完,晚上竟然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那个人,在梦里告诉刘老头,要想活下去的,就得听他的话,继续去配那个药,在梦里就将做药的方法和配方告诉了他,其中除了一些药材之外,有一位药就是死人的脸皮一副,刚开始知道这个配方之后,刘老头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但是最终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恐惧,准备去配药。 那个人从此之后几乎隔一段时间就入梦,连现在这个障眼法,是怎么做的,都是那人在梦中教会的。 而为了不让人发现尸体的问题,刘老头就主动调去烧尸体,每次都是把自己处理过的尸体拉来自己烧,这样就避免了被其他人所发现。 其中虽然之前被发现了一次,但是因为会障眼法,大家也抓不到他,所以这几年来一直都是七天配一次药,而靠着这个药,刘老头身体到确实是一直没什么大问题,连医生都连呼奇迹。 而他配了药后,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放在神像前,供一个时辰,才能吃。 老李头听了之后,不得不长叹一声,看来刘老头先前碰到的不是人,应该是个前代修炼之士,可惜走错了路,不能升仙,但是死了依旧执迷不悟,想借用活人之手,继续炼制丹药来求仙,但是开头错,后面就步步错,这样炼制丹药,怎么可能成功呢。 刘老头最后被馆长以毁坏尸体罪,移交法办,当然考虑到火葬场的名誉,这都是暗中进行的,不过刘老头并没有熬到审批的那一天,没了药物的支持,没过两个月,刘老头就一病不起,死了。 第三十一章 新公路 真正的阴阳先生讲出来的故事是跟别人都不一样的,一气呵成自然流畅,而且十分具有真实感。 之前的大东的故事就十分让人着迷,可惜没有讲几个故事就走人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鹏飞,所以大家都在认真听他讲。 在田亮的印象里鹏飞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眼下却开始滔滔不绝。 中国人讲究的是慎终追远,对于过往的先辈有着特别的恭敬感,哪怕是路上遇到不认识的野坟,照规矩也应该该合掌行礼,打个招呼,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嘛,阴阳虽殊途,此理却一致。 常常看到有人说,某某地块之前是坟地,之前是什么,其实随着城市的不断变大,原先很多荒郊僻野的地方,如今都成了城市的一部分,所谓的坟地之类成为商业区、住宅区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要好好安置,一般都不会出什么大事,不必自己杞人忧天。 公路作为一个城市的命脉,为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便利,但是带来便利的同时,每年发生交通意外而去世的人也数不胜数,鹏飞乡下老家有一个规矩,但凡新路新桥开通,都需要祭一祭路神,桥神,以求来往平安,大吉利事,有没有用另说,对人的心理也算是一种安慰,古来圣人神道设教,也有这一层涵义在里面。 虽说有路就自然会有交通事故,但是如果一条路上接连发生交通事故,持续不断,就不能简单以巧合来解释了,当然科学也许会说是道路设计的不合理,或者角度等等问题,按照玄学来说,可能就是有一些灵异的成分在里面了。 离鹏飞以前住的地方不远,就是一条大路,原先未拓宽之前,只能算是一条林荫小道,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小路早已经不敷使用,政府就决定拓宽马路,将马路沿街的居民楼往内拆掉一幢,拆房子到没事,可是在往下挖掘铺设管线的时候,却挖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陶瓷人俑和动物俑,施工单位最怕的就是碰到这个事,不是怕古怪,而是怕文物部门知道后,封锁现场,停工挖掘,这停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啊,于是就吩咐参与挖路的工人,谁都不能说出去,挖出来的清理一下,其他的一概不要管,管线埋好后,掩盖了,就当没这么一件事。 接下来的工程进展的很顺利,在原定日期前就完成了筑路任务,马路也顺利通车。刚开始三个月,一切都还平安,三个月后,沿路的路灯常常莫名其妙的坏掉。 刚开始以为是电力公司电压不稳造成的,但是经过一番检修后,并没有什么问题,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坏了就换呗,接下来交通事故在这条路,上就开始频频发生了,平均每个月最少发生一起,最多的一个月可能有五六起,并且只要是事故,就必定死人,唯一一个例外就是一起警车交通事故,驾驶警车的司机,死里逃生,通车一年,死在这条路上的大约就有三四十个人了,不论是设置交通警示牌,还是设置广角镜,都无法遏制这条路上不断死人的事实。 周围的居民已经变得人人自危,靠街的窗口,什么八卦镜,铁锅,泰山石敢当,简直成了风水镇物陈列楼了,而领导此时心里也有点慌了,这一直出事,交管领导也难辞其咎。 明面上不好出面,暗地里就拜托附近一座庙的庙公,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法事,不要再出那么多的事情。 那间庙因为就在鹏飞以前住的附近,所以有事没事也常常去烧香一下,拜一拜地头,久而久之和庙里的一位驻庙的道士有了些认识,闲来无事大家也交流一下,那天就把这消息透露给鹏飞了,让鹏飞看看有啥主意没有,因为后来据那位死里逃生的警察说,那天开到那个路段,突然路面上好像起了一层白雾,浓的化不开,这个时候又不敢贸贸然踩刹车,怕后面的车追尾,只好慢慢的开,还没等开多久,就突然撞到路边的石柱子上。 根据这个描述,很像鬼遮眼,道士们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可能这条路上本没什么灵异,死的人多了,又没人祭祀,于是就出现了灵异,应该只要举行一场祭孤的法事就行了。 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就着手开始准备。 三天之后,相关路段,晚上十二点,两头都挂上公路維修的封路牌,防止闲杂人等闯入,顺着路边插好香烛,东北方鬼的位置,早就已经安排好香案,时间一到,竖起招兵旗,其他的几位师父,开始从路的一头向另一头走去,用白色丝线将一根根的电线杆连起来,整个路段就成为了一个封闭的结界,只称下东北方开了鬼门,准备招请此地的灵体。 具体过程比较复杂,在此就不详细说了。 怪就怪在,按照常理来说,横死的亡灵可以说是最好招的,因为怨气大,很容易的感应到,可惜他们这一帮人,忙了半宿,好像一个都没招到,难道这条路上的人都是该死,都已经轮回去了不成。 那为什么还会接连不断的出现问题呢。 正在大家暗自诧异的时候,突然庙里的主神起乩上神,随后拿起手中的法器,径直走到路上的一个地方,不断的往地下戳。 根据一般的经验,应该是这个地下有问题。 不过大半夜的也没人手也没工具,挖不了,也只好作罢,做下标记,等明天向上面反应了再说。 第二天早上,庙公把昨晚的情况向上面做了汇报,祭孤不成功,但是根据神明指示,好像问题是出在地底下,领导就是领导,手一挥,立马叫人来挖就立即来了人施工开始。 下午施工队就赶到了,挖开路面,不就就发现了,下面的泥土中混杂着,旧陶片,越往下挖就越多,鹏飞看着这个陶片,不像是平时用的什么花盆之类的碎片。 第三十二章 七大盗 他们拿出一片碎片看看,发现碎陶片上面弯弯曲曲的好像有符咒一般的东西,看着不对劲,马上就将这个情况又汇报了一下,看来下面的东西不简单,又挖了一会儿,终于挖出了一个完整的陶狮子,拿到我们面前,庙公到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鹏飞一看吓了一跳,这个是古代专用在战场,或者刑场的镇阴兽,上面的符文现在看清楚了,是八大元帅的先天符,应该有八只神兽,分别是八位元帅的坐骑,分镇八方,这不是一般的镇宅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马路下面,看来下面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看到这么个东西,他一个人也搞不定,只能望望庙公,要再请神降乩可能才能解决。 当晚太阳下山,请神开始,不一会儿神明就附身在乩童身上,他指示砍来青竹杆,将那块的围了起来,这个时候工人看到这个阵势已经是没人敢挖了,只好调来小型挖掘机,慢慢挖,机器到底速度快,不一会儿,又挖下去一段,突然怪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们过去,乩童已经跑到了坑边,不住的用法器向坑里打手印,鹏飞走到坑边一看,只见一口大棺材躺在下面,于是又叫来盘车套索,叫两个工人下去,两头扎好,准备吊上来看,工人当然起初不愿意,但是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领导的高薪诱惑下,还是有两个人胆子大了起来,摩拳擦掌的准备下去套棺材。 他们那拿着绳子打好绳结,牢牢的套在棺材的两头,两头一套紧,他们就嘎啦嘎啦慢慢的把棺材吊了上来,吊上来的时候只觉得棺材奇重无比,结果等到吊到期面,咣的一声,棺材碰地竟然发出了金属的响声,用手敲一敲,大家发现这是个铁棺材。 古来要用到铜棺的非邪即妖,正常是不会用铁棺材的,因为下葬用铜棺材极易荫尸,尸体不化,不仅对后人不利,而且天长日久,如果配合所葬地的地理,必定要出问题。 所以大家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件事儿现在应该怎么处理,别说怎么处理了,一时之间都没人敢靠近这棺材。 现在棺材是上来,可是怎么处理呢。 因为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那就只能按照常规的,鹏飞叫人将准备好的麻绳拿来,这些麻绳都是事先在朱砂里浸透,所以看上去血红血红,将棺材横五纵六,捆扎好,先把棺材停到庙里去。 领导看到出来个大棺材,也害怕了,怕不吉利,早已借口明早开会先溜了。 一下子就把他们给丢下了,领导是脚底抹油跑了,可是既然遇到了,看起来又不是什么正物,鹏飞也就不能不管,于是跟他们一起把棺材押到庙里之后,请示神明指示,当晚开棺,用符咒贴住两头,可能是天长日久,棺材盖和棺材本身已经绣死了,用榔头凿子一点点砸开之后,用力一撬,咣当一声,棺材盖开,一面一汪黑漆漆的脏水,发出一阵阵臭味。 因为有水他们也只好先排水,穿上雨衣,带好手套的几个工作人员,拿出水桶刚舀了没几桶水,突然听到噗的一声,从水底浮上来一个骷髅头,当即把庙里工作人员吓的往后一倒,摔在地上,接下来噗噗噗声不断,好几个骷髅头一个接一个的浮了起来,并排浮在棺材里的水上,鹏飞从左到右数一数,一共七个。 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只不过看来这几个骷髅头并非善物,赶快拿出他自己的护身的腰符,绑在腰上。 这个时候乩童已经画好了七道符咒,他将这骷髅头一个个放在地上,乩童则将符贴到每个骷髅头上,棺材水排千,搬到庙外广场上面,怎么处理这七个骷髅头,成为了现在的棘手的问题。 根据神明的指示,这七个头是清代的七位大盗,结成了兄弟,后来终于有一次被一网打尽,吊死示众,但是吊死之后,就频频出现古怪现象,于是只好将头颅斩下,由当时的法师,做法镇压在铁棺之内,上面再用镇阴兽镇压,如此方才平安无事,可没想到这次挖路把镇墓兽挖掉了,于是下面的这七个邪灵又开始松动起来了,每个人要借活人的血肉来恢复自己的灵力,一个需要九具,七人就是要六十三条人命,还好现在人数未足,如果被他们吸够了人命,到时候神仙也没办法。 现在七个骷髅头,暂时被镇住,明天开始要放到太阳底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放在庙里烧金纸的火炉中焚化。 之后的一切就都按照吩咐进行,据说四十九天之后焚化的时候,火焰一起,七个骷髅头还会自己转动,像是要逃一般,好在气数已尽,不多时就烧脆了,一碰就成了骨片,那句棺材最后还作为什么文物拿去展览。 之后这条路上虽然还会发生交通事故,但频率已经大大减少,相信应该和灵异无关了。 听完这个故事大家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天那七个大盗要是凑够了足够的阴气成灵复活后,又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鹏飞说这类的鬼怪最难整治,因为他们身上的邪气太多,一旦聚集起来不但拥有了强大的灵力,身上的煞气还会影响到正常人的灵魂,会激发出常人灵魂中的恶,哪怕其实阴阳师也是难以抵挡这种恶灵的侵染的,所以这种以心来作为攻击手段的邪灵更加让人害怕。 说到这儿,菲菲很担忧地问难道就没有办法除掉他们吗?人类就只能任他们宰割? 鹏飞笑了笑,说当然还是有办法的,只不过一般的阴阳师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这世间有种生物叫做煞体,专门以邪灵煞气为食,但是他们本身也被煞气侵染,所以很容易煞化,煞化之后便会有更加强大的煞体将其吸收,或者为祸人间。 第三十三章 大学生 “说起煞体我也听说过一些事情,”田亮突然答话道,“我听说以前邺城不就是一个煞体聚集地吗?” 话说到这里,突然没有人再往下接了,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底什么是煞体啊?”菲菲突然问了一句,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鹏飞顿了顿:“煞体嘛,怎么说呢?范围很广泛一时间也不好特指形容。” 菲菲催促道:“你就说一下他们大概长什么样子就行了呗!” 鹏飞顿时就笑了:“煞体虽然是一种很特殊的生物,但他可以是所有生物。”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还是田亮开口帮忙解释了一下:“这东西就跟丧尸似的,他们身上的煞气就好像是病毒,他们可能是人类也可能是各种动物。” …… “而且他们丧失理智时候的模样,确实很像丧尸,很难打的死,又战斗力十足。” 田亮说完之后,现场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那我们要是碰到是不是就完蛋了?”菲菲忙不迭的追问。 一直没有开口的夏冰突然开口了,语调十分轻松:“你放心,他们很挑食的,就像你这种笨蛋,他们不惜的下手。” 菲菲一愣,张嘴就要反呛回去。 鹏飞却及时转移了话题,紧接着讲起了下一个故事。 巫蛊之术,从夏商周三代即有记载,典籍上载“殷人尚鬼,周人尚礼”。 汉武帝征和二年发生的巫蛊之祸,竟然因为几个木人,上至皇后太子、下至普通平民,数十万人牵连其中。 儒家文明一贯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独尊儒术之后,对于巫蛊道术,总体来说是一种打压的态度,但明面上摆不上,暗地里却依旧是暗流涌动,传承不觉,并且流传到周边各国,与各国本有之巫术结合,这么一来就千奇百怪,数不胜数了,周边几个国家,泰国、缅甸、柬埔寨,寮国都有巫术流传,各有各的特点,有的善于用虫,有的善于役鬼,也有的善于用咒,所以一般在东南亚惹了事回来找我们,总是小心之又小心。 因为一个是不熟,一个是危险系数高,施术者往往以命相搏,犯不着。 几十年前的事了,鹏飞听这故事也已经十多年了,是他大伯小时候乘凉的时候,随口说出来的。 上山下乡那几年,每家每户都有名额,要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完成指标的,不解决工作问题,他大伯一贯自由散漫,自然不把这当一回事,那个时候家里也还可以,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就没有跟着大部队下乡,但是周围的朋友都走了,一个人在家里也很无聊,于是就抽了一天,准备去某个岛上的农场去找他们玩。 那个岛离他家不是很远,那个时候坐轮船两个小时,现在大桥开通了,真是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农场之后,老朋友见面自然是分外开心,晚上彻夜长谈,不过数数一起出去的几个好朋友,大家都在,唯独缺少了一个人称“大学生”的人不在,于是就问身边的人他的情况,结果被告知说是前几天突发疾病,现在正送在卫生院,看起来情况不是太好。 因为都是从小玩大的,就在当地买了一点水果,弄点麦乳精,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卫生院看探病,下午去卫生院,没什么人,当时的医疗条件也没加护病房,顺着护士的指引他们看到靠窗的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大家走到床边,向床上的人一望,人已经瘦得脱了形了,很难辨认出原来的模样。。 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大家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不过怎么一年时间还不到,一个生龙活虎的人会变得这样呢。 坐到床边,对着病人敷衍几句,关心一下,病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个病到凶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历来道医不分,门里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医理,他大伯将病人的脉息一搭,发现脉息紊乱,中医上怎么说不懂,从玄学上来说,这种脉息称为游魂脉,主人魂魄不安,命不久矣,但接下来,突然发现在混乱的脉息下,有一阵很低沉的脉息默默的跳动着,这倒奇了,普通人只有一种脉息,为什么这个病人一个身体内竟然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脉息呢。 其中必有古怪。 但是那个年代,说出来就会有事儿,就是自己都多少有点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套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也只是半信半疑,在医院稍微呆一呆,就回宿舍了。 在农场玩了几天,大家白天都要忙,大伯呆着也无聊,一个人又坐船回来了。 回到家里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个时候的大伯在家里到落得清闲,那个时候好像被称为“逍遥派”,在家里画画儿,休息休息。 又这样过了半个月,他大伯突然听到他奶奶说是“大学生”回来了,他大伯一听,还以为“大学生”是病好了才回城了,于是忙不迭的跑到他家去瞧瞧,可是一进他家的门,发现大学生还像之前在医院里一样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臭味。 “大学生”的妈一个人在桌边哭,看到大伯来了,擦擦干眼泪,才说了没几句,又一下子哭了起来,原来大学生在岛上的农场卫生院病一直不好,后来身体竟然开始溃烂,并发出一股恶臭,熏得整个病房的人都呆不住,于是农场只好通知家里人,来农场领回家养病,说是回家养病,实际上也就是等死。 大伯看到这个情景,猛得想起在医院给大学生搭脉时的情况,于是就征得大学生妈妈的同意,去床边看看大学生,越是靠近床,恶臭越是严重,简直令人掩鼻不能,这种臭味可能大多数人不熟悉,对于门里的来说,偶尔也会闻到几次,其实就是人死了之后,腐烂发出的臭味。 第三十四章 半桶水 他靠近一看,此时的大学生已经和半个多月前在农场卫生院看到的时候情况大不相同了。 那个时候人虽然瘦脱了形,但至少还面有人色,可现在看上去,除了还能呼吸之外,整个脸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他大伯把掀开被子一看,更是吓人一跳,原来两腿之上皮肤已经烂开,一阵阵的臭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难道说这是中了什么邪术蛊毒了? 他大伯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但是又不好明讲,只能对大学生他妈妈说,这病很严重,医院也治不好,他有几个偏方,说不定可以治,问他妈妈要不要给“大学生”用用。 他妈妈这个时候已经是没了分寸,听到有药可以治,当然忙不迭的答应,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一点儿都不治的话,也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于是他大伯下午就立马开始忙活起来,跑去药店买要用到的中药,为了怕被他爷爷知道,只好偷偷的去家里藏在柜子里的神坛里拿了一些炉丹出来,条件所限,需要的有些东西虽然没法全都配齐,但是必须的几样药已经都全了。 晚上大伯就回到大学生家里,叫他妈妈烧开一壶水,依次将各种泡进去,大约泡了半个小时之后,水已经变了颜色,再放入炉丹,所谓的炉丹,其实是用香灰再加其他的一些秘密配料做成的一一种驱阴解秽的灵药。 他大伯把药水调好之后,让大学生他妈妈轻轻喂他先喝一点,其余的用来擦身。 伤口擦洗干净之后,用纱布绑好。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依法擦洗换药,到了第三天,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已经大大的减少,这说明用的方法还是对路的,这就更加强了他大伯的信心,于是这天晚上又偷偷的打开柜门,想要拿点炉丹出来,没想到,柜子门刚刚打开,只听到一声喊,原来他爷爷被惊动了。 他爷爷这几天在上香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炉丹少了一些,因为在特殊的年代,基本不会用到这个东西,所以只要一少,就很容易发现。 可是他等了几天都没等到是谁拿到,决定今天晚上通宵等贼,没想到就等到他大伯了。 灯一开,他大伯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爷爷吓了一跳,他爷爷也被他大伯吓了一跳,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爷爷质问他大伯说现在老是拿炉丹做什么。 他大伯是个老实人,被我爷爷三问两问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他爷爷一听觉得不像是他们汉地的法术,一旦弄的不好,就容易自己惹祸上身都说不定。 于是索性就跟着他大伯一起去大学生家看看。 好在经过几天的治疗,大学生的身体臭味已经慢慢的消退了,所以这个时候家里气味并不是那么浓,大学生他妈妈看到他爷爷来了,忙不迭的招呼坐下,一个劲的感谢,说是偏方治大病,救了他孩子的命。 他爷爷却一直眉头不展,走到床边,拉起大学生的手脚,仔细的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一直到回到家里才对他大伯说事情被他们给搞砸了。 大学生这病,明显是中了蛊毒了,至于为什么中,是哪一种毒,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原先大学生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中了毒,身体自发抵抗,虽然看起来腐烂发臭,实际上毒只停留在表层,并没有深入肌理,结果后来被他大伯这半桶水的功夫一弄,表面的毒是给压住了,但是外面透不出来,就往里面发展了,现在毒气都集中在体内,如果再晚发现七天,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大伯听他爷爷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情况当然不能和他妈妈说,不然立马得闹翻天了不可。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光靠药没办法了,得搬到他家,符法和草药双管齐下试试看,白天肯定不能动,只有等晚上,没什么人了才可以行动。 于是就和大学生的妈妈说好了,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大伯背大学生去他家看病,临走时,他爷爷掏出一粒药丸,给大学生吞下。 第二天一早,爷爷一大早就出门去准备了,具体准备什么时间已经太久了记不得了,但是一直忙到黄昏才回来,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晚上基本八点一过,外面就没什么人了,大伯于是偷偷的将大学生背到他家,放在在床上躺平,他爷爷悄悄的点起香,门窗紧闭,怕被左邻右舍去举报。 然后他叫大伯将大学生的衣服全部脱去,用毛笔蘸着一种青绿色的汁,再他的全身画,上许许多多的符文,然后就坐在他的身边默默的持咒,可能有四十分钟左右,大学生突然全身抖动起来,照理说病成这个样子,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来动,一看人开始抖了,就示意他大伯将准备好的药汁从嘴里灌下去,后面还有一系列的做法,反正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命给保住了,至于到底是什么毒,用了什么术,他爷爷到最后都没搞明白。 鹏飞长大后,接触到了一些南洋的巫术后,才发现好像和他大伯说的很像,有一年回去把这个事又说了一下,他大伯才恍然大悟说有可能,原来大学生那个时候,在农场劳动时,认识了一个印尼华侨的女儿,新国建立之后,有一批海外华侨,投奔祖国回来了,没想到遇到了上山下乡,两个天各一方的人,结果在农场认识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学生又和本地的一个女孩子好上了,因为大学生那个时候属于高帅富,追求的人也不少,后来就没和那个印尼华侨的女儿在一起了,也许那个女的从南洋回来,习得了当地的什么巫术,因爱而生恨,给他下了什么降头也未可知。 只是那个大学生遭此一劫之后,虽然一条命捡了回来,但是内脏己伤,身体大不如前了。 好像没过六十岁就过世了。 第三十五章 坟中洞 晚上的时候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是夏冰作东。 没有让他们喝酒,只是点了一些当地的特色小菜,邺城以羊汤为名,现在天气也逐渐变冷,羊汤这种美食属热,因此也更加受到他们的追捧。 羊汤配辣椒,能让人不管在多冷的天气都能喝的热汗直流,吃完饭后,他们一行人坐在外面的露天排档上聊天,听到他们所聊的事情都是一些阴阳之事,又听夏冰说什么狩侗山那里有山葬这样的习俗,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大学老师突然坐了过来。 他说古人的埋葬地点一般是跟风水有着很大的关系,风水福荫后代,所以古人死后都想被葬在一个好地方。 但是各地风俗不同,有的是永不迁葬,有的是三年、十年重新拾骨再葬,还有的地方有树葬、水葬、岩葬等等不一而足,但无不是表现古人慎终追远的一种思想,但俗话说福地福人居。 有些人费尽心思的遍请名师,寻找龙穴宝地,却不如善心之人,孝感动天,随便一埋,竟然就是一处好地。 易经中所说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这人是一个大学老师,在年轻的时候他曾经目睹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故事发生在史无前例的叉叉叉敏感时期中,当时他们学校所在地是一处坟山,其实现在中国大大小小的学校,上至高等学府,下至普通中学,之前是坟地的不在少数,当然由寺庙道观改造的也不在少数,当时学校里的这座坟山还没有经过什么修整,几乎还是保持着一个乱葬岗的样子,上面的坟明清两代皆有,当然是以清代居多,史无前例的一来,在破四旧的风潮中,这些封建时代的遗物,当然也是属于四旧之一,于是年轻气盛的学生们,纷纷走上山头,砸碑的砸碑,掘墓的掘墓,搞的是一个不亦乐乎。 山头上是以普通墓地居多,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偶尔发现几个陪葬的碗碟之类,当时也没什么文物意识,全都当场砸烂了才肯罢休。 其实山上的有些坟还算是有主的,坟里先人的后代也就住在学校附近,但是当时的这种情况,谁也不敢出来拦一拦。 也许真的是年少气盛,无所畏惧,这些学生们弄了一阵,到也都是平安无事,不过此时无事,不代表以后也会没事。 据说当初上山砸坟的这一批人里面很多后来在发生的武斗中,非死即伤。 但是这事情就发生在当时打砸的过程中,前面说了山上埋的大多是普通的坟墓,没什么稀奇,但是有一天他们在砸一座小坟的时候,突然发现墓穴砸开里面空无一物,照理说里面应该不是棺材就是骨头瓮,可是这个墓穴打开什么都没有,没有就没有呗,谁知道举起榔头对着墓地一锤,墓的地板竟然轰隆一声,出现了一个大洞,人看进去黑乎乎的一片,而且似乎还有阵阵冷风吹出来。 这个时候虽然大家都是无神论者,但是突然碰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老师说到这儿的时候十分感慨,他说其实当时他们这一群人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大家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神啊鬼啊,也不是什么藏宝图,最先想到是,是不是什么敌特反坏右藏的里通外国的发报机啊什么的,可见,在当时的人们心里,无神论还是十分根深蒂固的。 他们一直愣了半天,后来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砸啊。” 大家这才一下子好像醒了过来,乒零乓啷,一股脑的砸了下去,墓底完全被砸开,只见下面是个方形的大洞,一点点都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也下不去,于是这个情况很快就被他们一级一级的汇报上去,不一会儿领导就带着几个人来到现场,勘察一番之后,就决定暂时先封锁现场,派几个人轮流值班,不让其他闲杂人等靠近。 第二天一早,当时的学校领导陪同几个看起来像是大官模样的人一起来到了现场,随行的人员大多都是军人打扮,唯独只有一个老头,看起来貌不惊人,但是好像几个大官都对他恭敬有加的样子,老头一到现场,就开始串上串下的研究起来,看上去有些干瘦虚弱的一个老头子,没想到身手还是十分的灵敏,走来走去动作十分迅速。 他看了一会儿,老头竟然提出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要求,他让人拿一捆软梯过来,他准备亲自下去看看。 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如果就这么贸然的下去,难保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老头好像丝毫不以为意,仍旧一意孤行。 软梯这种东西,军队里面有得是,不一会儿就看到勤务小兵跑步送来了一捆,往窟窿里一放,沉了下去。 随后只见老头拿着一个手电,三下两下就下到了洞穴里,看着手电发出的光,晃来晃去,没多久,就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这时大家估摸着老头估计已经下到了底部。 接来下大约等了十多二十分钟,垂下去的绳梯开始摇晃,几分钟后,老头又爬出了洞口,看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对着几个领导耳边小声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几个领导听到之后,脸上都洋溢着古怪的笑容。 领导吩咐他们的手下继续看守现场,随后就和老头一起回去了,到了下午,一下子来了一卡车的阿兵哥,后来还跟了一辆吉普。 吉普上面就坐着早上的老头和另一个领导,那些士兵一来,马上就将现场哗啦围了一个圈,除了几个发现墓地的学生之外,其余的人一律赶走。 随后很快那些士兵就拿起铁锹什么的就开始在周围挖,不多时原本一个一人多一点的大洞,就扩大了好几倍。 洞口变大了之后,老头子下车,对着队伍里的几个士兵指了一指,意思是叫他们出列,然后对他们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几个士兵脸上波澜不惊的,好像只是接到了一个十分寻常的任务一样。 第三十六章 盗墓穴 随后几个士兵就带着几捆粗的绳索下到了下面,上面的士兵则用粗木头搭起了一个龙门架,安上滑轮,看样子下面是有什么东西要吊上来。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下面先上来两个小兵,将绳子的一端系在龙门架上,然后就吩咐上面开始用力拉,下面还有几个听声音可以知道,在慢慢的将一个东西往上托,不断的在调整位置。 过了很久很久,他们的动作很慢很慢,慢慢地下面的东西才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一个乌漆抹黑的棺材被从底下吊了上来,因为这是一座坟山么,大家也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只是为啥这个棺材不在墓穴里面,却在墓穴的下面,让大家难以理解。 棺材拿上来之后,老头子连忙从后面挤上来,用手敲了一敲棺材,只听那棺材竟然发生出咚咚的金属敲击声,怎么棺材不是木头做的,是用铁做的。 老头从随身带的一个小包里,掏出一把半个手臂长的短剑,将棺材外面的铁锈刮去,想顺着棺材缝把棺材盖翘开,结果看了一圈,发现整个棺材接缝处都被铁汁浇死,根本没办法翘。 棺材后来就被卡车拖走,具体拖到哪里去,这老师就不清楚了,至于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他们也始终没有猜出来。 只不过很多年后,他在博物馆里看到展览出来的一具元朝将军的千尸,说明卡上写着某某地区出士,和他学校的所在地很近,他就觉得这说不定就是那具铁棺材里的尸首。 当时棺材运走后,他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准备叫其他同学来继续将这座山上的革命工作开展下去,可没想到,这座山竟然封锁了。 除了老师他们几个最初发现这座墓的人被留下,可以继续进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出。 一开始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其他学生都不能上山,只有他们几个可以呢,后来才知道,原来那老头子还需要他们在这座山上办一些事。 只是他们不知道棺材都运走了,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一个空的墓穴,还让他们还有什么用呢。 这个时候老头子就在墓穴周围忙活开了,分别指挥留下的那些士兵,这边挖沟,那边平土,地面上弄的差不多的时候,老头子用顺着软梯,带着一个包,一个人下到了下面墓穴中,不知道在下面鼓捣什么,过了很久,才重新从下面上来。 到了晚上,突然有人来宿舍找这老师和那几个发现墓地的同学,一看是军人打扮,说有事要他们去一趟,在那个时候他们认为能够和军人共事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几个同学自然都屁颠屁颠的跟着一起去了。 这个时候夜已经黑了,校园里面人很少,坟山上更是冷冷清清,只有那块地方,灯火通明,架起的小太阳灯,将地面照的亮如白昼,在墓地边上,还摆放着一句深红色的棺材,看棺材上漆的颜色,就可以知道应该是刚做好不久,老头子和上午来的那个官员站在边上。 看到几个同学来了,老头子显得很客气,大官模样的也很和蔼,甚至还一和同学们握了手,表扬了他们积极的革命精神,老头子走过来一问了几个同学的生肖属相,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告诉他们,接下来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够告诉别人,因为这是部队里的机密事件,如果告诉了别人,到时候就是间谍罪,要枪毙的,几个学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都忙不迭的全部答应了下来,直到现在他们想想还觉得真可笑。 看得出来,在他们来之前,墓地四周和底下都已经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老头让几个同学把手伸出来,突然用刀在几个人的手心上划了一道,顿时血就从伤口上涌了出来,还没等这些同学反应过来,一个大碗已经放在手下接血了,接了一些之后,老头子马上吩咐给他们包扎。 接下来几个同学就只有站在边上看的份了,老头吩咐抓来三只公鸡,割破喉管之后,将鸡血和前面的几个同学手上的血混在一起,分出一半,猛的一泼,泼在棺材上,泼完之后,默默地念了很久的咒语,据这老师说,那老头子念咒语的时候,泼在棺材上血还冒了烟。 只听他念完之后,就让小兵将棺材重新吊到墓穴里,又从车上搬下三具白羊的尸体,看尸体的样子刚刚才杀完,一点都不僵硬,也慢慢的放到墓穴中,接下来就是开始埋士,等一切都埋好之后,老头子又拿起剩下的半碗血,慢慢的浇在整个坟头上,依旧是念了一会儿咒。 然后老师和几个同学就被带离现场了,之后远远的望去,老头子还在那边呆了很久,但是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一切又都恢复到了正常,过了大约半年,突然在报纸,上,那个时候好像也只有一份报纸,看到当时那个大官的照片,好像发表什么重要讲话还是什么,才知道那个叫叉叉叉,又过了几年,突然又听到了那个又叉叉的消息,不过这次是被打倒后,畏罪自杀的消息。 短短的几年间,由一个权倾一一时的人物,落得个畏罪自杀的下场,上下起伏之巨大,不由得令人唏噓不已。 其中的原因谁都不知道,人们传来传去各种原因数不胜数,其中有一个说法是,这个人盗了一个龙穴给自己的爹,希望借地理的福荫,让他飞黄腾达。 他的身边常年有一个术士指点迷津,这件事也有由这个术士一手操办,但没想到的是,这个术士在其身边其实一直都在伺机报仇,因为当年他的师父和宫庙都被这个大官一手摧毁,师父不愿意做违心的事,还打入监牢致死,他的徒弟,忍辱负重,在墓穴里面动了手脚,最终逼得他自杀身亡。 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不过天道好还,也算是一场报应。 第三十七章 抢食物 听完这个故事,大家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东西,并不因为会因为人的不相信他就不存在,同样,也有很多东西,眼见也未必为实。 关于墓穴风水当然还有另外一方面,当一块风水宝地和死者八字不合的时候,那即是这块风水宝地再优渥,那对埋葬的人也是毫无益处的,甚至有可能带来反面的影响。 尤其是那种龙穴宝地,无福消受的人一旦埋葬,就会招致灾祸。 这大学老师讲完之后大家都很兴奋,有人喝酒上了头,便嚷嚷着让这位大学老师再接着讲一个故事。 这大学老师本身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再加上这些年的工作原因,能说会道的好为人师,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他也喝了点儿酒上了头,于是一得到恭维,就更加兴奋了起来,讲出的故事也更加的吸引人。 有的人说,鬼怕凶人,但是俗话说:“一山更有一山高”,再凶的人,可能也会碰到更凶的鬼。 这件事情不是这位大学老师亲身经历,当然是他当时交友广泛,其中有些人便是这一行内的他从他们口中听说过这件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在当时行内流传的很广,他作为行内人的朋友,自然多多少少有所耳闻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后,便一直抓着让人给他叙述完整,因此就知道了这件事。 当时倭寇侵华刚开始势如破竹,曾经有过三月灭亡的妄想。 可是当后来战争胶着时,倭寇为了物资运输,不得不转而从缅甸经过云南,运送物资来华,在运输物资的过程中,车队要经过密密丛林,这件事就发生在物资车队穿越一片茂密原始森林之时。 当时的云贵一带,大部分地区已经开化,但是依旧还有一些少数民族散布在山区森林之中,与世隔绝,神秘莫测,有着许多常人都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 倭寇军刚开始在丛林里逢山开路,逢水搭桥,除了水土不服,生病了一些之外,其余到也还算顺利。 这天他们走到山中,太阳已经下山了,他们看这个情况,知道今晚必须是在山中过夜了。 于是他们的旅长就吩咐大家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生起火来准备晚饭。 等到大家吃完之后,就地就开始安营扎寨,修整起来。 就在他们大约睡到半夜时分,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击鼓声音,军人的警觉性让大家一下子都清醒了过来,派出侦察兵顺着声音的方向前去打探,不多时,侦查兵就回来了,原来前方不远处,聚集了一大堆十分陌生的少数民族,好像正在进行什么祭祀活动,本来倒是也相安无事,各不相扰即可,可侦查兵多说了一句,那些少数民族用来祭祀的食物看上去很美味,对于在丛林里吃惯了千粮的日本兵,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诱惑,于是他们一队人马立即携带着武器,悄无声息的潜行到祭祀现场。 整个现场被燃烧起的熊熊篝火照的亮如白昼,一队队的青年男女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转圈,小声的吟唱着一种听不出内容的曲调,在篝火的正前方,一尊木雕的神像,正俯看着这一切,神像本身的青面獠牙,在现场气氛的烘托下,更显的诡异异常。 而最吸引日本兵的,确是供奉在神像下面的那一条条的肉千和颜色鲜艳的水果。 不知是谁,挪动的太大声,还是什么原因,正在祭祀的人们似乎发现有人正在偷窥着这一切,大家的动作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小队长-一声令下,整队倭寇兵率先开枪冲了下去,整族的少数名族人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还没来得及逃跑,都已经丧生在日本军队的枪口之下。 解决了这些人之后,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抢食物,大家将口袋能塞的地方全都塞满了,满载而归,好好的饱餐了一顿。可是怪事也就在吃完了这些食物后发生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大家感觉并无异状,于是也就继续行军开拔,走到半路,陆续有人开始感到头晕,到了下午黄昏时分,突然三个士兵发了狂的要往悬崖下面冲,拉都拉不住,最后在其他人的合力制服下,两个士兵被压制住,还有一位,则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纵身跳下了悬崖。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当时带队的队长也吓得手足无措,可是这个时候,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带部队逃离丛林,和大部队汇合。 但是茫茫丛林,哪里那么容易就走的出去,到了第二天,又莫名其妙的跳崖两人,第三天则变成了三人,眼看这个人数有日趋上升的趋势,最终队长决定轻装简从,拋弃辎重,率先突出丛林,与大部队汇合。 又经过了两天之后,终于走出了丛林,当然在这两天内,又分别有九个人离奇自杀身亡。 回到大部队,队长将这情况向上级长官报告后,长官也觉得情况不简单,于是就请了随军的神官过来研究,神官听了队长的叙述之后,推断可能是怨灵附身,于是就在军营内举行了一场祓契仪式,并给每个队员都带上经过祈祷的圣盐,可是这一切好像只安定了几天,几天之后,那个小队的队员连带着开始出现诡异的行为,先是自言自语,继而自残,最后自杀,并且这种趋势有着像整个军队蔓延的趋势,神官眼看也无法控制,只好请军队首长,另找他人,可是远离日本本士,哪里再去找其他的能人异士。最后还是军队里的参谋,出了一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在这当地的鬼,还要找当地人才能解。 首长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委派当地共荣会的会长,迅速查访当地的能人异士,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经过查访,还真给他们找到了几位,但是一听到是为日本人做事,都纷纷表示不愿意合作。 第三十八章 骗蛊神 经过一直没有清晰,还不气馁的查访,还真给他们找到了几位能人异士,但是这些能人异士一听到是为倭寇人做事,都纷纷表示不愿意合作,这种事强求也没用,最终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一位肯收钱办事的人。 这个人的本职是开棺材铺的,但是但凡周围十里八村的出点什么古怪的事情,只要他是看,没有摆不平的,所以名声也就慢慢的大了起来,但是这个人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见钱眼开,刚开始他听到那么凶,也有点犹豫,但是当日本人提出高额赏金的时候,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棺材铺老板首先也听了队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又说了一遍,叫人拿来一只鸡,杀了之后,取下两只鸡脚,不知道怎么样的摆弄占卜一番,发现这件事不仅仅是邪物作怪,而是他们吃的东西也大有古怪。 老板再详细的询问了队长,当日他们所看到祭拜神像的模样后,恍然大悟,这谁他也只是听老辈说起过,是山里一支部落所信奉的蛊神,供奉他的食物,都事先下了蛊毒,等祭拜后,分回给家供养蛊之用,没想到被不明所以的日本兵以为是美味给吃了,于是整个队伍的人都中了蛊毒而相继发狂,另外他们在这些少数民族的族人供奉的神明面前杀了他的族人,蛊神也大为震怒,势必要杀了所有人才会罢休。 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得从两方面下手,一个是先要解决各人身中所中的蛊毒,第二就是怎么样避开那个蛊神,蛊毒还相对容易解,要斗那个蛊神就困难了,不管是正神还是邪神,能够为一方供奉,能力必不能小看。 毕竟棺材店老板做的是棺材行,用的东西倒也都和棺材有关,他让倭寇人给他找来下葬分别九年,六年,三年的棺材,这个倒是好办,倭寇人根据墓碑上下葬的年份,很快就找来三具棺材,老板把棺材打开,将棺材盖对准人头的那一部分,用小刀慢慢刮下粉末,将三口棺材的粉末混在一起,又用自己带来的几个药丸,混在水里一起调匀了,让那些吃过蛊毒食物的士兵喝下,不多时那些士兵就开始,上吐”下泻起来,吐出的东西每个人不同,有的是绿色粘液,有的是类似小虫的,折腾了大半天,终于都消停了下来,老板看了看大家吐出来的东西,长噓了一口气,这蛊毒看来是解了。 倭寇人一看到自己人明显精神了许多,大喜过望,立马拿了几根金条作为打赏,还对这个人说,只要他把蛊神再给制住了,金条大大滴有。 但是,如果对付这个蛊神到确实是个难题。 他从小学艺开始,学过治鬼,治尸治精怪,就是没学过治神,对于神向来只有请神,供神,谁敢去制住他,但是老板面对黄灿灿的黄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老板料定,蛊神知道了自己的蛊被解,今晚必定会来,想来这个邪神,为山中族民所供,既不是什么正神大道,看来也和山精鬼魅差不了多少,就按照对付山精的路子去试试看。 当天下午,老板让倭寇人买来大批硫磺朱砂,在营地每个帐篷和营房外,都用朱砂和硫磺画了两个圈,并贴上自己画的镇符,并将那几个士兵的生辰八字拿来,分别用稻草人做了替身,单独放在一个帐篷里,在帐篷的顶上地下,设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引得蛊神进来,就能一下子罩住他。 等一切都安排停当,差不多也已经夕阳西斜了,老板还关照倭寇长官,今晚谁都不能睡,要是制不住这个蛊神,不只老板性命难保,整个军队的都恐怕会有危险,所以一旦发现情况不对,都要立马逃跑,不然困在这里只能被一网打尽。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一连等到两更天,都没什么动静,到了三更天的时候,突然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腥臭的问题,老板意识到可能要来了。 其实他自己也紧张得不得了,只感到一股风在整个营地里转来转去,碰到硫磺圈无奈进不去,最终终于找到了那个装了假人的帐篷,猛的往里面一钻。 老板一看,机不可失,猛的一拉手中的绳子,整个帐篷朝下一-垮,原来帐篷顶上是一张用朱砂浸透的大网,地上则是用黑狗血画好的镇妖符,这么一拉就将整个蛊神包在了里面。 到了这个时候,蛊神好像也发现帐篷里的只是假人而已,被欺骗的感觉很不好,整个帐篷立马剧烈晃动起来,可是好像被天罗地网所制,一时间没办法突破,这个时候,老板一面吩咐倭寇军快撤,一面不断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往帐篷上拋。 可是区区小术怎么压的住蛊神,十多分钟后,只听到“彭”的一声,整个帐篷被风卷起,差不多就在同时,风直冲那个棺材店老板身上飞去,老板顿时应风而倒,风在老板身上盘旋一阵,又继续朝倭寇军撤退的地方跑去。 第二天一早,倭寇军重新回到营地,发现老板早已七窍流血,死了多时了,那晚因为老板拖延了时间,所以总体倭寇军伤亡不大,但是从此就远离这个山区,转战他方了,至于之后蛊神有没有找到他们,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听完这个故事后,纷纷都说那个棺材店老板死的好,这种为了钱财就出卖民族利益的人,活该得到如此下场。 那对倭寇人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算他们死不在股神的手里,肯定也已经被惩治了。 向来关于民族的事情讨论起来,大家都十分慷慨激昂,一时间说了个酣畅淋漓,直到夏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快11点了。 这顿饭吃的时间可不短。 正好这个时候吕代来接她回去,阴人出没的地方势必会带起一股不一样的风潮。 第三十九章 好奇心 阴阳先生都是有这方面的敏感性的,因此吕代还未到时,鹏飞就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只是碍于现场的人很多,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直到他把目光彻底锁定在了吕代的身上,又看到吕代接走夏冰,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夏冰来到年贵社,还没有进门儿就背,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鹏飞给拦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鹏飞冷冷的开口。 夏冰嫣然一笑:“我是捻鬼社的老板啊,今天起的倒是够早的,还有点困呢,我还等着你给我讲个故事来醒个神儿呢。” 夏冰说的没有一点伪装和欺骗的意思,这让他一时也有些接不下去话。 “那你知道你男朋友……应该是男朋友吧?他是什么人吗?”他换了一种说法问道。 夏冰不知可否的笑了笑:“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到了90多岁吗?” 这问题让鹏飞一时发了蒙,但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回答。 夏冰笑眯眯的接着说了下去:“因为小明的爷爷从来不多管闲事。” 一句话,鹏飞就反应了过来,夏冰自然肯定是知道吕代的事情的。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笑了笑:“闲事自然是不会多管的,就怕出现不闲的事儿。” “那你多虑了,我们这儿的人都很闲的,不然我也不会闲到整天过来听你们讲故事。” 鹏飞没再多说什么,回去的时候,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 近些日子来连鬼社听故事,已经成为了大家的习惯,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甚至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他们的好奇心。 有人说推动世界不断发展的动力是人类的好奇心,各种好奇心促使着我们不断的去开拓一个又一个的未知领域,但是有的时候,好奇不但会害死猫,也许还会害死人。 鹏飞曾经旅居南洋已经一年多,期间听闻了许多奇人异事,也见识了许多未曾见过的道术,大开眼界。 南洋地界还有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都市的人厌倦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水泥森林,旅游的时候,有一些人偏偏喜欢去那些不常见的地方,小心一点,当然大多数也都是没事的,不过如果有事,那应该就是大事了。 有一天,鹏飞突然接到当地朋友的一个电话,说是遇到一个棘手的单子,一个人估计搞不定,想邀他一块去看看。 暖洋洋的天气容易让人懒惰,鹏飞本来不想多掺和,不过一听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他就一口答应下来,为了什么,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好奇心。 这次的事主是一个男女情侣,假期相约一起柬埔寨旅游,到了柬埔寨,吴哥窟等知名景点必不可少,但是游览完了之后,他们还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在当地导游的介绍下,又去了一个当地人称之为鬼洞的山洞游玩。 可没想到,刚进洞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两人也被洞里奇异的景色所迷倒,不过随着不断的前进,洞中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小,据女事主说,这个时候两边的石壁的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两个文明世界来的人,也不以为怪,以为是什么原始人类的图案而已。 可是就在他们又走了不到五分钟,男事主突然倒地,连呼头痛,这个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导游和女事主措手不及,最后两个人合力将男的抬出洞外,男的方才平静了下来,经历了这一个诡异的事件,两个人连夜就坐飞机回国,但是噩梦却才刚刚开始。 回国后,男的白天还算正常,但是到了夜晚却夜夜难寐,噩梦不断。 刚开始他们还不以为意,可后来渐渐的开始幻听,幻觉,这个时候家里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开始求医问药,可是都不能够很好的解决,辗转介绍,找到鹏飞那位朋友,他朋友听了事主的描述,觉得鹏飞一定会感兴趣,所以特地邀他一起来看看。 鹏飞来到朋友法坛的时候,男事主已经到了,被两个家人按住,坐在椅子上,头低在两手之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朋友已经完成了启师的过程,用四道符篆贴在椅子的四面,符篆刚一贴上,事主就开始在椅子上不断的抖动起来,接下来用早已准备好的符水灌入事主的口中,随着符水的灌入,事主好像又开始安静下来,等事主安静下来后,朋友对他说,事主已经在他这里连续喝了三天符水了,每次都只能压制一到两天,治标不治本,找不出真正的解决之道。 所以请鹏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平静下来的男事主,此刻显得很疲惫的倒在椅子上,他走到身边,用门内特有的方法在几个穴位上试探一下,发现并没有一般中邪者常见的症状,看来还真不简单,或者只是单纯的精神病,并不是中邪。 他看到事主慢慢的恢复起来,于是鹏飞就让事主把事情再简单的复述一遍,大致就和朋友电话里说的一样,但是在讲的过程,他却注意到,事主的双手皮肤上有一点点的小黑点,这一点和我们常人有所不同。 于是鹏飞偷偷拉过他母亲问,是不是天生皮肤就有这种黑色素沉淀,母亲被他一说,才注意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出现了这一点点的黑点,他听到事主母亲这么说,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断,鹏飞就转身对朋友说,不如让他试试看。 鹏飞吩咐事主回去买好大量的艾草,第二天带来法坛,他和朋友则连夜制作了许多吞食的道符。 第二天事主带着艾草来到法坛,他让生肖属蛇,龙的统统回避,在椅子下铺满艾草,顿时屋子里就充满了一股草药的香味。 天气挺热,男事主把上衣除去后,可以看出,双手的小黑点还仅仅停留在手掌上,手臂和身上还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看来用他提出的方法还有的救,于是鹏飞和朋友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法准备开始。 第四十章 还回去 朋友取来无根水,倒在法坛供桌上的护坛水碗中,对于法坛来说,这一碗护坛水至关重要,从法坛立起来的那一天,就不能干,永远要保持八分满,重要的时候,才需要多加水,一切吉凶,法坛的安危都会在这一碗水中表现出来,变少或者变浑,都代表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护坛水注满之后,再以法油涂满事主的身上,以防一会儿行法的时候,身内的邪气乱串,如果邪秽入心,到那个时候就难办了。 接下来用符篆化水,加入密制药丸后,让事主喝下,喝下不多时就开始呕吐,吐出来的液体,碰到地上的艾草显出一粒粒黑黑的东西,细细的一看,像是一个个的小虫,随着不断的呕吐,他皮肤上的黑点也慢慢的消失了。 黑点没了,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他们送事主的时候,还给了他七道净符,让他连续七天,每天一道服用,这样就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了。 原本他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没想到五天后,事主的家人,又带了男事主来到法坛。 听到男事主回到法坛,鹏飞还以为是病痊愈了回来谢坛的,没想到朋友电话里说,回去只好了一天,接下来病情愈演愈烈,比之前还要厉害,叫他赶快过来看看。 听到电话,他立刻感到朋友坛里,这个时候男事主已经摊在地上,两个手臂都黑了,看上去真的比上次严重很多,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事主旧病复发,当务之急先退了病再说,看现在这个情况,用原先的方法恐怕已经不能凑效了,不得不另想他法。 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先用替身退病,然后再查病根。 当下,他们两个就准备起纸人,符篆,然后将纸人浸在一个铜盆内,将事主的几缕头发混在替身符内,化在水中,然后围绕铜盆一边转圈一边念咒,纸符烧化后的灰烬,在盆里慢慢的上下浮动,渐渐的往替身纸人周围聚拢,这个时候,用令牌虚化一道摄煞符于事主身上。 鹏飞又继续转圈念咒,纸人在水中的颜色竟然慢慢变黑了,与此同时,事主身上的黑斑随着纸人变黑,也慢慢的淡了下去,连续换了三个纸人,才最终将事主的病气完全转移。 望着恢复正常的事主,他们才长舒一口气。 但是根据上次的经验,这恐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是暂时解决了这个问题,要最终根除,恐怕还要找出其他的原因。 于是他们面对祖师,重新起卦,得出的卦象是有邪崇随身,看来要除根必须要找出身边的这个邪崇,听到他们这么说,事主的母亲突然想起,事主从柬埔寨旅游后,随身的包裹一直没有打开,不知道会不会是包裹有什么问题,于是马上就打车回去取了包裹前来,说来也很奇怪,包裹还未进门,他朋友法坛上的镇坛水就剧烈晃动起来,根据这一个反应,看来问题真的是出在这个包裹里。 包裹拿到法坛后,并不急着打开,首先用符粉在包裹外划一个圈,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也可以暂时挡一下,包裹打开后,里面只见到一件件的衣物,所有的衣物全部拿出后,在包裹的底部赫然发现了一尊小小的泥塑像,这尊塑像造型非常古怪, 他鹏飞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拿在手里一丝丝阴冷之气穿过掌心透到体内,他们拿着这个塑像去问刚刚苏醒过来的男事主,看到了这个东西,男事主终于不得不将真情说了出来。 原来当日他们去的这个洞,其实之前男事主已经去过一次,这个洞也并不是什么鬼洞,而是当地古时降头师炼降修法的所在,里面保存着古代很多降头神像,当地导游对男事主说,对这些神像求愿十分的灵验,所以男事主才跟着导游一起进洞拜神,拜神之后果然事主的财运和桃花都什么旺盛,所求的事情也都一灵验,这次第二次来到这个洞内,一是来还愿,二是想继续求神许愿,但是这次男事主想每次都要长途跋涉来这里求神,还不如带一尊神像回去,于是就在拜神后,偷偷的藏了一尊神像在自己的包里,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出洞,就出了事。 了解到了这里,看来错并不在神,还是在人,他们只好让男事主,尽快将神像归还古洞,并且好好请当地的巫师,设法祭祀一番,好好认错,应该就没事了。 听了他们的说法,第二天男事主就搭飞机回到当地,按照当地的习俗,好好的祭祀了一番,据朋友说,男事主之后,依旧年年都去古洞拜神许愿,生活也相当顺遂,所求皆能如意,看来神本无心害人,但是也不要随便用自己的想法来代替神的意愿。 所以好奇心技能害死猫当然也能害死人。 鹏飞讲完故事后,发现在场坐着的人当中,有人拿着笔在记录着什么,微微侧目,就能看到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他淡淡笑了笑,脸上也没有其他特别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们拿这些东西回去要做什么呢?” 那些人都是舆论几个本来就心虚的人不敢说话,倒是那个拿比明目张胆写着的人十分理直气壮的道:“为了记录下来,回去好发在网上涨一下人气啊!” 菲菲顿时就怒了:“你交版权费了吗?你这是侵害他人利益!” “他这是口述,又不是发表过的文章,还交版权费?” 这人不屑一顾,菲菲更加生气了。 看着他们之间有吵起来的架势,鹏飞轻轻拽了一把菲菲。 菲菲就对夏冰说:“夏老板你还管不管了?” 夏冰好像这会儿才从故事里回神,冷不丁的问道:“管什么?” 菲菲着急上火的指着他们:“他们去偷取咱们的故事发在网上给自己涨人气!” “哪儿呢?哪儿呢?让我看看?”夏冰突然十分兴奋的问道。 第四十一章 还房子 菲菲小眼儿一瞪,一把夺过了那人手中的本儿,又从另外两个人口袋中掏出了录音笔。 夏冰大惊小怪的教训她:“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这可是别人的东西,你乱拿给人家弄坏了可怎么办!” 菲菲冤枉的要命:“你不怪他们,怎么还怪我了!” 夏冰的手从那些东西上慢慢滑过一一打开,一脸的理所当然:“人家这上面分明什么都没有吗?不怪你还怪谁!” 菲菲经过及了那些人,就把东西拿回去,再打开本子上面干净的好像新买来的一样,录音笔也是,原来根本都没有打开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告辞之后就退房离开了。 望着这一系列的变故,菲菲半晌没缓过神儿来。 直到又一个故事讲完之后,他才追问夏冰:“夏老板,是你做的吗?” “我?我能做什么?”她一脸惊讶,“我还没教训你,以后不要这样欺负别的客人了!慢慢的,我的客人们可都要被你吓跑了!” 菲菲还想追问什么,但是只听鹏飞突然开始了下一个故事,于是也只好闭口不言。 煞气一说,从古到今到有,煞气的种类,也千差万别,除了风水的煞气之外,死者回魂也有煞气,新娘出嫁有的情况也有新娘煞,乃至于多年留存下来的各类刀具上有的也可能存有煞气。 说了那么多,但是大家也不必害怕,有的时候被煞到,只不过是短时间的头晕眼花,或者感冒,发烧一下就自然解决了,人体自身的阳气就是最好的解煞工具,但是有的时候,如果遇到的是不一般的煞物,则就没那么简单了。 尤其是在很多古老器物上,往往有着人未知的能力。 鹏飞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因为是文科院系,大多时间都比较空,空余时间那位哥们喜欢逛逛花乌市场,文物商店淘点便宜货,偶尔有时检到一两个漏,转手卖出去,赚个一两千,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但是对于古玩鉴赏,大家都是外行,所以只能干瞪眼看着他在那么自得其乐,他们也搞不清楚那些其中的道道之类的。 有一天,那个同学神秘兮兮的抱着一个包袱回到他们宿舍,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他们看到他的那个样子,也迫不及待的叫他把那个布包袱打开,看看今天到底又淘到了什么宝贝。 打开包裹,大家咦的一声散开了,原来包裹里面没有我们想象的什么精美的陶瓷啊,或者什么玉雕啊,只是一个黑乎乎的木盒子。 一个木盒子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顿时没了兴趣,继续回到各自的床铺上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可能是鹏飞自己的一种敏感度,当看到那个木头盒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盒子看着不舒服,但是究竟哪里不舒服,那个时候也说不上来,只是对那个同学说,这个东西能卖就尽快卖了吧,别留着。 结果同学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这木头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木头,这是用阴沉乌木做的,前几个月有人在我这里想买一个乌木做的小棺材,我正愁没有原材料呢,今天去花鸟市场的路上,路过一个回收站,看见里面有这么一个盒子,仔细那么一看,竟然就是乌木的,老板当然不懂啦,十块钱我就买下来了。一会儿我找个木匠师傅改造一下,转身一卖就是一千块,哈哈。拿了钱,请你们一起吃饭啊!” 大家一听有饭吃,顿时两眼放光,不一会儿,就又看到他那个同学抱着包袱,神秘兮兮的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三四天,一个黑漆漆的小型棺材出现在那个同学的书桌上,不用说鹏飞也知道,东西做好了,齐活了。 下午就听到同学通过电话联系买家,三天后来拿货。 不过没等到第三天,当天晚上,那位同学突然发起了高烧了,当时他们也不以为意,发烧么,吃点退烧药,睡一觉,捂一身汗出来就好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病情似乎越来越重,已经发展到了说糊话的程度,大家下午看看情况不对,连忙将他送到校医院,在送的路上,鹏飞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再说什么,别抢他的房子之类的,心理还想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到了医院,吊瓶打针弄了一大套,总算将病情控制住了,人也清醒了过来,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他那个盒子呢,知道了盒子还在宿舍的时候,人又沉沉的睡去,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几个轮流在那边照顾,那个同学的病时好时坏,也还没通知父母,就他们几个看着,有一天正好轮到鹏飞值班,那个同学突然拉住他的手,对他说:“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鹏飞自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他很恐怖的说,这几天晚上他天天做梦,梦到有个小孩来问他要房子,把他的两个手的拉的乌青了,他怎么也挣脱不了,那小孩子就死死拉着不松手。 边说还边把袖子管朝上啦,一拉上来,还真有两个乌青,当时的鹏飞为了安慰他只好说是你睡觉的时候睡相不好,自己碰青的,别乱想。 说是这么说,他自己却存了一个心眼。 他想了半天法子,最后决定,一定要帮助一下这个同学。 于是他偷偷的跑到外面的中药房买了几块钱的朱砂,用纸包一包,睡觉的时候偷偷的塞到了他的枕头下。 第二天当他们又去看他送饭的时候,他对他们说昨天是他这几天睡得最好的一天,听到他这么说,鹏飞心里大概就明白了几分,看来他这病不是简单的发烧,应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当然大庭广众他不能这么说,不然的话,大家肯定当他是个怪人。 于是晚上鹏飞又来到医院,一个人悄悄的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同学,而这个时候他的回答却让鹏飞大吃一惊。 第四十二章 三太子 原来他从小家里就是做这种倒卖一些小古董的生意,耳濡目染自己也懂了一点,这几年倒来倒去在行内也有了一些小名气,所以这次有一个客户直接就找到他,说是想找一个乌木做的小棺材。 并且对方答应他事成之后将会给予很高的报酬,所以听到这个事情,他当然十分的高兴,但是说实话现在要找一整段乌木的料不好找,为了找这段料,他跑了很多地方,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可是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突然经过一座山上的一个乱葬岗。 本来像这种地方,他都是敬而远之快快离去的,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偶然一瞄,发现在坟地的泥土里,露出了一个黑乎乎木头的一样的东西,心里也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就走上前去好好的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木头应该就是乌木。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盒子从地里面拿出来,用随身的小刀撬开盒子后,发现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灰,和一件已经破烂发脆的绸衣,真是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当时想也没想,就把盒子里的东西一扔,把盒子包一包就拿了回来。 拿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梦到一个小孩子,跑来问他要房子,紧紧的抓住他不放,但是他当时也不以为意,觉得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他没有当一回事儿,于是就过自己该过的,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他一闭眼,就会梦到小孩子的身影,直到最后身体越来越差,开始发高烧,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是非常明确了,那个木头盒子应该是原来那个小孩的小棺材,却没想到被他同学拿来又做了一个棺材。 那个小孩子自己的家没有了,自然就缠上了这位同学。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想个办法,因为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能够化解这段恩怨。 当时在学校里,鹏飞自己其实也并不想多管这些闲事,显得自己神神叨叨的,这样对自己影响也不好,于是他就建议同学明天和他去外面一个庙里看一看。 当天晚上鹏飞用净符做好了法水,第二天一早就带到病房,让他喝下,加上这两天休息的好一些,所以体力有所恢复,于是他们两个就偷偷的离开了医院,打了个车,到相熟的一间庙里。 这间寺庙和他还算比较熟悉,庙里的人看他带人来,以为是来烧烧香的,四周烧了一圈之后,同学说他明显觉得有精神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这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心里想,这里是神明所在,小鬼跟不进来,只要一出去,立马肯定又会缠上来。 四处都烧完之后,他把同学的前因后果都和庙里的主管说了一下,他们也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于是打电话就请庙里的乩童来庙里一趟。 不多时乩童就到了庙里,因为这件事牵涉的是小孩的亡灵,所以为了更好的沟通,庙方决定请中坛元帅上身,随着袅袅的香烟升起,咒语声声中,乩童的身体慢慢开始抖动,突然猛的朝上一跳,大家知道三太子上来了,没想到三太子,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同学的。 后来断断续续的大概骂了几分钟,大意大概是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现在却还来求他,这件事他不管,于是大家又苦苦哀求,终于三太子才答应为鹏飞的同学解决这件事。 三太子想了会儿,只见三太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庙门之外,似乎好像正在和谁沟通一下,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拿起自己的乾坤圈猛的往地上一套,又咐人拿来一个小瓶子,好像在弓什么东西似的,把一个东西引了进去。 再用红布重重的包了起来,拿进了庙内,放在神明桌的下面。 第一步处理完后,就让同学躺在地上,自己则不断的在金纸上画着什么符,一连画了七道,又用香枝在他同学身上虚化了几道,就让同学起来了,之后就吩咐他同学,这次这个乌木他所有赚的钱,都要拿来和这个小孩子做功德。 这个小孩现在已经被他引到庙内接受香火,以后就在庙里跟着他一起修行,以后这种缺德事情少做,并且说他同学之前因为和一些墓里面弄出来的东西接触的多了,天长日久,已经积了不少阴气,这次开给他七道符,回去后每天化在水里,洗澡的时候擦身,就会慢慢好了。 他们自然是千恩万谢。 然后回去当天晚上烧就退了,第二天一回到宿舍,同学就跑着乌木棺材出去卖了,拿来的钱请了好几位道士,大做法事,从此之后,就再也不敢碰这些墓里出来的东西。 后来他对那个庙也很有信仰,初一十五都会去烧香,不过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很久没联系了。 提起来这件事儿,其实田亮也有一点点的印象,当时他虽然没有和那个同学是同班的,但是也略有耳闻。 当初大学时期,他们的宿舍和班级是打乱分配的,田亮和鹏飞虽然是同一宿舍的,但并不同班。 鹏飞和他口中的那个同学,虽然是同一班的,但并不是同宿舍。 再之后分过宿舍以后,鹏飞就不再和田亮同宿舍了,但之前在一个宿舍的时候,鹏飞和田亮是关系最好的,但后来发生一些事情,两个人的联系也就少了,在加上分了宿舍关系更加渐行渐远。 听说两个人以前是大学同学,还是同一个宿舍的那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可是两个人从始至终的交流也不过几句话,好像非常疏远的关系。 菲菲对此很纳闷,注意力已经完全从之前的那些人的抄袭行为转移了过来。 趁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拉住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田亮问道:“你们两个不是同学吗?怎么不见你们说几句话呀?” 田亮的脸色有些微妙,支吾了几句就躲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是同类 菲菲虽然是一个很容易好奇的人,但是这种人也特别容易过去这股子新鲜劲儿,很快她就又被其他的事儿吸引过去了。 说了会儿别的就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吕代出去采购了,鹏飞请夏冰出来吃饭,她大概也能想到他想问些什么,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她也有些疑问想问问专业人士。 “抱歉,关于你这个问题我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鹏飞看着夏冰,但是真的也看不出她身上为什么会没有煞气外露。 一般煞体都会有同类之间的吸引力,他们会被同类身上的气味所吸引,可是鹏飞却没感觉到夏冰身上的煞气。 没错,鹏飞也是半煞体,不过是早期煞,尽管如此,他已经万万不能接受,他不是自愿的,是被骗才成为煞体的。 煞体在常人眼中是一种怪物,在阴阳师眼中更是被鄙夷万分的低等生物。 可是他们力量强大,又会让人心生畏惧,甚至为了那万分之一的长生不老的几率而自愿修炼煞体身。 至于另一个问题,鹏飞却准确的回答了夏冰,那就是关于吕代的身份。 夏冰的猜测得到了确认。 可是得到这个确认之后,她的心却整个都抽痛起来。 有些猜测只是猜测的时候或许会忐忑,但是起码不会真的害怕,但是一但得到认证,那一切都没了回天之力。 吃完午饭,鹏飞也释然了很多,他跟夏冰达成了一个约定,两人都不希望这个约定实现,但是又知道那一天迟早都会来到。 起码有人真的理解了自己的苦闷,下午回去的时候鹏飞终于摘掉了那个始终戴在头上的兜帽,以前他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大家看不太清他的脸,这会儿倒是让大家有些惊艳的感觉。 菲菲一直纳闷儿鹏飞这么老气的人怎么会跟田亮这么阳光活泼的人是大学同学。 可是现在她觉得田亮哪儿来的福气跟鹏飞这么帅的人同学。 鹏飞不理会他们的叽叽喳喳,十分平淡的开口。 上次的故事说到他大学那个检漏卖文物的朋友,说实话虽然现在和他已经没什么联系了,但是从他身上还是学到了不少古玩行的知识。 谈到玉,几乎是伴随着中华文明史成长起来的一种文化,《拾遗记》卷一《少昊》记载,少昊的母亲皇娥在少女的时候,白天乘木筏在苍茫的大海上漫游,有一天她到了西海之滨的穷桑之地,那里出产一种叫孤桑的大树,高达千寻,吃了此树果实会长生不老。 在那里,她遇到了神童“白帝之子”,即“太白之精”,她与这位童子同乘木筏,嬉戏于海上,他们用桂树的树干作旗杆,将董茅草结于杆上作旗帜,用玉石雕刻成鸠鸟的形态,装饰在旗杆顶上,即“刻玉为鸠,置于表端”。 后来皇娥生下了少昊,称号“穷桑氏”,也叫“凤鸟氏”。 而且属少昊的各族有元鸟氏、青鸟氏、丹鸟氏,祝鸠氏、鸣鸠氏、鹘鸠氏,都是以玉鸟为图腾,玉石除了被用作饰物或图腾之外,在古代巫术之中,玉石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制作法印,令牌的一种特殊的材料。 在鹏飞小时候,常常看到他家坛上放着一小盘透明的石头,每当有身体不好的大人或者小孩来问事时,经过一番法事,有时就会拿一粒这种石头,施以符咒,然后让对方随身佩戴或者其他的用法,等稍稍年长,才知道这一粒石头就是普通的玉石,品质一般,那个时候也很便宜,但是在道法中却有着无穷的妙用,可以帮人聚魂,招祥,不过很可惜的时候,使用玉石他只学到了很皮毛的一些东西,鹏飞爷爷就不在了。 不过,在学的时候,有的时候会闲聊一些故事,其中就有一个令我记忆尤深,那个故事鹏飞爷爷也是听门内的前辈说起的,因为其中牵涉了很多人,直到满清覆灭,这个故事才慢慢的流传开来。 光绪年间,扬州有一个富商突然疾病,药石罔效,在百般求医未果之后,托人找到了,当时有“铁笔”之称的某师(具体名号,因这一支派目前后人尚多,不便写出,故以某师代替),之所以称之为“铁笔”,是因为其为人批命,从不开口,全凭一把铁打的算盘和一支笔在纸上与你笔谈,回答你的问题,断人生死,纤毫不差,故被称之为铁笔。 请来铁笔,富商是为了算一算自己的生死大事,谁知铁笔来到富商家,刚拨弄了几下算命,命书还没批,却在纸上写下了这么一行字,如意若送我,命数尚未绝。 家人于是就将这张纸条,拿进去呈给富商看,富商看后,命人端出三千两白银,送与铁笔作为卦金,而未见将如意送出,铁笔见此,挥笔又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嗜爱终误己,九泉难相伴。 写完随机转身离去,三千两纹银看都不看就走了。 接下来富商依旧请过很多人来帮其治病祈福,医道也好,巫道也罢,什么都试过了,拖了一年多,最终还是一命呜呼,据说此的时候,全身溃烂发臭,连亲人都难以靠身,最后好不容易买棺成殓,葬入祖坟。 说来也很奇怪,虽然说富商死之前,浑身发臭,但是死后全家都大清扫了几次,那股臭味还是经久不散,无论是什么方式,都若有若无的好像一直飘荡在宅中,找来找去,也一直都找不到臭味从哪里来。 家人也只好终日沉浸在臭味之中,所谓久闻其臭而不臭,也许过一段时间也就习惯了吧。 不过从此家道也开始败落,这其实也并不奇怪,原先富商在的人,生财有道,每日挥金如士也没事,现在富商一死,全家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就是一座金山也吃完,慢慢的开始变卖田产,之后则是变卖家中的古玩,此时就从富商的卧室中翻出了一只玉如意。 第四十四章 玉如意 这只玉如意是用整块和田羊脂白玉雕成,通体洁白,无一丝瑕疵,价值连城,一拿出变卖,立马就被当地的另一个商人相中,高价买走,那位商人买到这柄玉如意之后,自然视若珍宝,早晚都拿在手里把玩,可时间也不长,慢慢的人变得精神恍惚,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只是早晚这柄如意都不可以离身,只要一-没带在身边,立马浑身不自在,必须马上拿来如意,方才称意,没想到玉石竟然也是可以让人上瘾。 看着这个商人日渐消瘦,家里人嘴上不好说,心里都记得不得了,但是又都拿他没有办法,渐渐就有人传说,这家老爷中了什么邪崇,所以才会这样,谣言传了出来,全家上下更是人心惶惶。 更奇怪的是家里也渐渐的有了一种莫名的臭味,家里的夫人于是偷偷托人去茅山请了一道镇邪符回来,偷偷的缝在商人平时睡觉的枕头里,结果当天晚上商人就大发雷霆,一把扯开枕头,把里面的符咒撕得粉碎,一边撕还一边叫着:“你们能耐我何!” 最大的问题是求符,放符都是夫人秘密做的,老爷事先完全不知道,可是竟一眼看出了枕头内的符咒。 这么一来,关于老爷中邪的传言闹的更厉害了,连扬州市面上都开始流传了起来。 而正当这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位铁笔又突然出现在这家人的门口,因为铁笔在当地名声很大,所以家人见到连忙请入厅堂。 大家坐下后,还没等主家开口,铁笔就将商人目前的情况一一的说了出来,家人听到了,连忙求铁笔救命,可是铁笔此时却摇摇手说,如果前一个月他来,也许还可以救老爷一命,可是自从那柄如意从原来的主人处卖出来后,他就一直暗中在打听谁买了这件东西。 可是古玩行当时的规矩是,卖家绝不能透露买家的消息,所以他也只好自己在扬州城内慢慢的打听,这几天听到街头巷尾大家传的流言,才想到是不是这柄如意被他们家买,所以今天特地走到这里来踏勘一番。 结果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尸臭味,由此才确定了这柄如意就在此处,才冒昧前来看看。可是前面把自己猜测的情况和主家一对,才发现商人此时已经邪气入髓,自己已经救不了了。但可以想想办法帮商人维持现状。 家里人这个时候也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铁笔先开出了一个药方,让商人家人去按方抓药,抓来药后,熬出浓浓的三碗,让商人喝下,商人自己当然是不肯喝的,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夫人自己亲自下令,让家里的家丁把老爷绑在椅子上,硬逼着灌下了汤药。 汤药喝下去后,商人到慢慢的安静了一会儿,于是铁笔立即叫人去搜商人的身,在衣服的内侧找到了那柄如意,找到如意之后,铁笔立即叫人拿来一缸白酒,把如意泡在酒内,并在酒内撒上雄黄朱砂等等材料,如意刚一扔到酒缸内,一股恶臭就冲了上来。 接着满满一缸子酒竟然开始沸腾了起来,眼看就要漫出了酒缸,铁笔看到这个情况立马拿起盖子盖在酒缸上,就用随身带着的笔,在盖子上画了一道镇煞符,自己就盘坐在酒缸上,急急持咒不止。 下面的酒缸里此时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渐渐的缸里的声音变小了,最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坐在缸上的铁笔浑身都已经被汗浸透,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此时也才能稍微喘息一下,但是暂时还不敢离开酒缸,这个时候,外面的家丁扛了一担担的木头进来。 他们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一担担的檀木,原来刚才铁笔在写药方的时候,就交代他们赶快去买檀香,并且量还很大,所以用了一个多小时,才买齐这些量。 铁笔吩咐他们把檀木放在一个个的大碗里,围绕着这个酒缸点燃,瞬间房屋内檀香四溢,烟雾缭绕,这个时候铁笔叫了两个家丁过来,把他从酒缸上扶下,坐在酒缸正面,让人打开酒缸,酒缸一打开,顿时一股臭气又弥漫开来,一遇到檀香,两股味道混在一起,变成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随着檀香的不断点燃,慢慢的臭气不见了,这个时候再看原先加了朱砂的白酒,已经从通红变成了一缸黑水,相反捞起来的那柄如意,浑身却布满了红色的纹路,细细观看那些纹路,似乎发现和他们一般如意的装饰花纹不同,里面有六芒星,独眼等怪异的符号。 见到如意这个样子,铁笔终于长舒一口气,才将这柄如意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道光三十年,太平天国在金田起义,除了军事上对抗清政府之外,更引进西洋基督教义,进行传教,创建人间天国,在起义过程之中,也有西洋传教士加入太平天国。 一直到最后,天京陷落,太平天国虽然彻底失败,但是一小部分长毛流寇混入民间,仍念念不忘复仇,其中有一个人家世祖传琢玉,在太平天国时就专司为天王洪秀全制作玉器。 这柄玉如意就是在太平天国后期,此人所作,当时他已经预感到这场起义大势已去,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于是特地选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了这柄如意,并且他在起义过程中和一位西洋传教士交往甚密,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西洋的巫术。 在雕刻的过程中,他用他那充满仇恨的鲜血在玉如意上一遍遍的勾勒出西洋的咒诅符咒,并将它不起眼的雕在如意之上。 在天京城破的时候,他忍辱负重,投降清军,并将这一柄价值连城的如意,献给了当时攻入天京的统帅曾国荃,曾国荃又将它作为战利品献给了皇帝,这柄如意因为在雕刻时就下了诅咒,所以谁带在身边,都会被其扰乱心智,吸走精气,疾病而亡。 第四十五章 鹤仙人 那个玉石工匠,原本是想献给皇帝后,把皇帝弄死的,可是没想到,皇宫大内,什么东西没有,这柄如意并没有引起皇帝的兴趣,于是就一直放在国库里没有去动它,一直到光绪年间,皇宫里的太监私自将它偷出来卖,才真正流落到了民间,先是到了扬州那个富商的手里,富商死后,又阴差阳错的到了这家,现在虽然已经用法破了这柄如意,但是商人自己的病,因为时间太久,也无法痊愈了。 铁笔说完,又留了一张方子,让他们每天一幅煎药给商人喝,连喝三个月就可以恢复神智清晰,但是身体虚弱就无药可解了。 说完就带着那柄如意出打而去,之后好像再也没人见过这位铁笔。 鹏飞讲完这个之后,就开始休息了一会儿,毕竟这几天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一直在讲故事,难免有些疲累的时候。 大家也都开始随意的谈论起的话,平常都在听故事,很少有这种可以交流的机会,现在大家聚在一起,说得很开心热闹。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最近邺城正在扩建的地铁。 随着城市的发展,地铁越来越成为了城市上班一族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尤其是他的准时性,不会造成拥堵的特点,有着其他交通工具无法比拟的优势, 有地铁的城市,忙着扩建地铁,没地铁的城市都在计划着建地铁,邺城现在就在忙着扩建地铁。 每天一群又一群的人,通过地铁,散布到城市的每个角落,又通过地铁回到每个人的小窝,他们也许在同一列地铁上,相遇了很多次,但是却又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曾几何时,地铁成了人的生活中每天不可或缺的东西,忙碌成了成功的象征,其实回过头来看看,过去的日子,究竟是是过了那么多天,还是一天不断重复了那么多遍。 偶尔大家也会听到一些关于地铁事故的报导,多了地铁,也多了一条寻短见的路, 大家都说活着一切都有办法,死了才知道一切为时已晚。 阴阳师行业里面有时也会接到一些开发商找上门的单子,大多是开挖工地挖到棺材了,或者建造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伤害事故之类的。 比如说多年前某个工厂龙门吊顶倒塌,压死了几个工人,之后做工的人老是看见他们的身影还在那里继续做工,也是请了人引渡过后才好的。 前一段时间鹏飞在赏金阴阳师论坛里看到一个帖子,提到的是这个阴阳师几年前经历的一件事,突然觉得很有感触,所以说出来和大家分享分享。 办这件事的是赏金阴阳师行业里一位大家都知道的前辈,因为长得很瘦,样子有点像七龙珠里面的鹤仙人,所以他们这些个后辈,私底下就以鹤仙人来称呼他。 鹤仙人很多年前就从这一行里出来了,一个人靠着退休工资每天喝喝茶,四处转转,一般很少接活,所以能找到他出来做的,一定是大事,但是找他的人一定是大人物。听到鹤仙人接的这个案子,大家都很来劲。 原来,某地地铁从动工到最后通车,鹤仙人都参与其中,到也一直都没出什么事,鹤仙人也乐得挂个名,赚点外快,但是这一天突然一个电话打到鹤仙人家里,原来几天前突然有人在地铁里暴毙,经过警方调查,是突发心脏病而亡,说是因为连续半个月工作繁忙,诱发了心脏病,是都市人过劳死的一种,照理说出现这种问题和鹤仙人毫无关系,这应该是属于医生治疗的范畴,那又为什么会找到鹤仙人的呢。 原来自从那个人在地铁里暴毙之后,刚开始几天大家并没有感到什么,但是大约过了五六天后,一天晚上最后一列地铁,地铁工作人员照例检查每个车厢,是不是还有乘客逗留在里面,因为常常会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者一些外地找工作的人没钱住旅馆在地铁站里面将就一晚的,都要把他们统统请出地铁站。 而就在那天清车清站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人背着个双肩包靠在一个位置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这种情况在地铁里倒也是常见,几个人就走上去叫醒他,带着他离开地铁站,那个人也很配合,叫醒了就跟着走,可是没走几步,地铁工作人员就突然发现,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这个人突然没了,好像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顿时有些慌了,其实无论是谁半夜发生这个事,都会有点慌,大家心里都有点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嘴上都不说破,赶紧收拾收拾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晚上最后清场的人都会看到这个人,连续几天下来,大家都搞得人心惶惶,最后终于忍不住向上级反映,上级听到这么个情况,也有点慌,倒不是慌这个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慌人心惶惶,万一这些工作人员再无法安心工作,最后导致出点什么事故出来,那样的话损失可就太大了。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请鹤仙人出来,就算是安安大伙的心也好。 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鹤仙人听到这么个情况,自然也是责无旁贷,于是当天就约定时间晚上去地铁车站看看。 说来也巧,不知道是鹤仙人本身正气凌然呢还是什么原因,鹤仙人去看的那天,竟然那个神秘人并没有出现,这下领导不好意思了,请了别人过来,却什么都没有,但是鹤仙人却发现并没有这么简单。 原来这个地铁站在建造之初,因为是个枢纽站,所以特地请鹤仙人对各个出入口的方位进行过设计,因为无论对一个车站,或者商场,乃至于住家,出气与入气口都是相当的重要,因为这是负责一个地方到底是接纳旺气还是衰气的关键,但是这次鹤仙人来到现场看了之后,发现现在地铁站的出入口设计和当时他所划定的区域并不一致。 第四十六章 引渡者 他一问才知道,原来当时鹤仙人所划定的区域和设计师的理念不一致,和设计师的比起来,设计师所计划的出入口更能够方便人流的疏导以及便捷的转换线路,所以最后,建设方决定采用设计师的方案,而这一点当然就没有告诉鹤仙人说。 就是怕出现分歧之后闹的大家不高兴。 可现在却不得不说了,果不其然,鹤仙人看到现在的格局,原本一向和蔼可亲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和负责人说,当初划定的九个入口其实是上应天上七星。 大家一般知道北斗七星数量有七颗,其实在七星之外还有两颗左辅右弼,隐而不现,故而实际有九颗之多,而老先生在当日踏勘这个地铁站的时候,就发现这块地是风水宝地中的宝地,但是一建地铁,就容易将风水眼破坏,使得元气外泄,所以特地用了这么个设计法,用天上九星的力量锁住这里。 可是现在没有这么做,所以地气外泄,而这些外泄的地气,容易将一些阴性的力量聚集起来,所以大家所看到的怪异情况也不足为奇了。 至于那个人,估计就是猝死在地铁站的那个男人的一部分精魂,人分三魂七魄,死后魂升而魄降,魂善而魄恶,每七天,一个魄的力量就会消亡,一直到七七,七魄完全散失,三魂则一个守在躯壳身边,一个下达地府挂号,一个上升南斗。 俗话说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南斗是凡人魂魄来的地方,死后也回回到元处,而这个地铁站因为地气外泄,所以可能阻碍了男子魄的消亡,所以大家会看见前面所说的灵异现象。 但是现在因为时间还早,所以魄恶的力量还没完全显现出来,因此也就也没发生什么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这个没完全消解的魄一直受到地气的滋养,慢慢地可能就会作怪,所以现在先是要将他的魄引渡或者打散,然后再想办法改变这里的格局。 上天有好生之德,鹤仙人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先用引渡的方法,毕竟如果三魂六魄一旦灰飞烟灭的话,这人就再也无法超生了。 第二天鹤仙人又开始在家里准备一下当晚要用的东西,并且吩咐地铁公司,晚上多找一些工作人员,穿着便装在地铁中来回走动,因为这一点到时候有用。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晚上,鹤仙人现在各个出口处都摆好了香案,贴上相应的符篆和特定的法器,然后叫穿着便衣的员工在上一站坐地铁来到这站。 不多时最后一班地铁准时到了,拿一些穿着便衣的员工一个个鱼贯而出,其中有鹤仙人特地安排的两个员工,他们是最先看到那个男人的人,安排他们去叫醒那个男的,叫他赶快去工作。 果然地铁到了站之后,列车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不用问,就是那个男的,两个人心里虽然有点怕,但是交代的任务还是要去做,于是他们上前叫醒了那个男的,和他说地铁到站了,时间要来不及喽,快去上班吧,那个男的一听,感觉有点儿和以前不一样,但是他一听到要迟到了,却立马快速的走出车厢,向着一个出口走去,而那两个员工,马上也跟着走出车厢,看着他走出去的出口,用手势演示给正在监控室里看着的鹤仙人。 鹤仙人在监控室里一看,就知道了他是往哪个出口出去的。 立马就从监控室奔了出去,赶在那个男的之前,来到了所要出门的出口。 这个时候他只见一团黑影,正急匆匆的向这个出口走来,鹤仙人立马将摆在出口处的几盏油灯点着,边念咒语,边往一个空瓶子里倒水,说来也奇怪,随着瓶子的水慢慢地增多,向这里走来的黑影却在慢慢地变淡,等到瓶子完全装满,那个黑影也正好消失在了过道之中。 鹤仙人用盖子和符篆将瓶子封紧,放到随身的小包里,然后叫其他人将其他出口的东西全都收走,对一脸的紧张的负责同志,轻松的一笑,熟悉的人知道,这一笑代表问题解诀了。 这个魄的问题解决了,下面就是关于格局的问题,但是各个出入口已经做好,现在要重新来过也不可能,鹤仙人回家后,经过一番推演,最终作出一个方案,封闭了一个出口,并对里面的格局做了一个调整,埋了一些镇物,这样虽然没有原来的效果好,但是也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影响。 经过这一件事儿之后,地铁站对鹤仙人更加崇敬了起来,此后有事儿也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 而这件事儿也就成为了地铁站内部的一个都市传说。 在前一段时间的时候退休了的鹤仙人把这件事儿写在了论坛上帖子发布了出来。 他说故事说到这里已经讲完了,但是真正打动鹤仙人让他这么久都忘不了的并不是其中的灵异之处。 而是他敬佩一个人在死后,竟然念念不忘的还是他的工作,这到底是敬业,还是在城市中被生活压迫出来的一种惯性,让他深思了很久。 鹏飞觉得这是在城市生活中被生活压迫出来的一种惯性罢了,因为心里最深处念念不忘的就是工作所带来的回报,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回报,不光他自己的生活,甚至全家人的生活都有可能举步维艰,所以工作就成了他心中根深蒂固的一块肉。 其实在座的很多人也有如此。 城市飞速的发展带来的是物价飞速的上涨,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可是挣钱的工作却越来越难。 很多人坚持不了本性,就开始误入歪门邪道,出现了很多让人无法接受的行业,虽然大家都说存在既是合理,但是这种合理是对自然社会中的生存法则来说,但对于人性道德来说,这并非是合理的。 吕代有两天没有回来了,在回来的时候精神好像又好了很多,夏冰什么也没说,好像这样做,大家就能相安无事的永远活下去。 第四十七章 鬼打墙 人生于世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空间,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烦恼。 大兵最近挂在口头上的一句话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如果真的在人生行事中做到这一点,在现今的社会已经不易了。 她不喜欢自己被别人唠叨,自然也不会去唠叨别人,两眼一闭和吕代还是和和美美。 每次吕代出去的时候,有大家也会问他去干什么了,她总说他身体不好出去治疗,当然什么病,夏冰也并不会开口,久而久之,大家就以为吕代是得了什么难治的怪病。 提到怪病,鹏飞又想起来有个故事。 大家都知道现在各种怪病越来越多,好像很多以前都没有遇到听到过的疾病都出现在了现在的世界上。 比如说一会儿是什么超级病菌了,一会儿又出来了非典,还有许多说得上说不上名字的疾病,都纷纷出现在人的身上,说不怕死都是假的,临终的人鹏飞见过许多,而且他见到的很少有走的安详的。 佛经上说,举身流白汉,双手抓虚空,真的是很多人最后的写照,所以为了避免死亡,人类可以说想尽了各类办法,为的就是活下去。 鹏飞小的时候,空调还没现在那么普及,一到夏天晚上,大家就搬一把躺椅,坐在家门口纳凉聊天。 他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常有一个光头的老爷爷来找他爷爷聊天,因为这个老爷爷是独臂,所以他当时的印象特别的深刻。 当时他还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他们都是两只手,只有他是一只手,后来稍大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独臂老人,别看现在貌不惊人,以前可是作大买卖的人。 早在解放前,独臂就已经是当地响当当的人物,之所以响当当,一是为人豪爽,好义任侠,另一方面是他和当地山里的胡子有着特殊的关系,因为曾经在一场事故中救过胡子首领一命,所以特别为山里所看重。 当年扯旗占山为王,只要有钱,人和枪都不是问题,问题就是没钱,所以山里首领就动起了打劫镇上大户的念头,摸清地形,一天晚上带着人马就悄悄下山了。 大户家在镇上很好找,远远望去灯火通明,等到看着大户家里的灯火一点点的灭掉,首领领着人慢慢的像大宅靠拢,事情出奇的顺利。 一众人翻墙下到院子里,刚碰到地,只听到彭的一声,所有人都掉到了一个大坑里。 再抬头一看,保安队长举着火把正站在坑边,原来大户家中半年前老太爷去世,所以现在正好请了一位风水先生,为他们勘探地理,前几天这位地理先生,突然叫大户沿着墙根挖深坑。 大户听了感到莫名其妙,后来听了风水先生的指示,才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吩咐找来了工人沿墙挖坑,等一切都挖好了,才告诉大户,这几天可能会有贼人前来打劫,并让大户请保安队来家中抓贼。 但是保安队当然不能告诉他们,大户只好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请他们来吃一顿,有的吃当然好,大家傍晚时分来到大户家里饱餐一顿,刚吃完没多久,就听到了嘭的一声,没想到还真来了。 保安队又有的吃又有的抓自然是大喜过望,将掉在坑里的这几个强盗绳捆索绑,带去领功。 可是他们走到半路经过一个树林,过了一会儿,发现又是一个树林,再往前走,又遇到了一个树林。 这个时候,他们刚才喝的酒已经全醒了,队长叫人在一棵树上刻上一个记号,继续往前走,过了没多久,那棵刻有记号的树,又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别看都是大男人,这个时候一下子都慌了,首领这时突然感到身上的绳子一松,对周围看看,身后的几个兄弟身上的绳结自己就解开了,而周围的看守,还在茫然不知所措。 在树林的里面,首领隐隐约约看到好像有一个人的摸样在那里向他招手,这个时候也管不得是人是鬼,不管怎么样,总是比被押到保安大队明正典刑的好,于是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着我跑啊。” 他喊完便纵身往树林深处跑去,几个兄弟一看老大走了,也跟着一起跑进树林,等身边的几个看守反应过来,他们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跑了一会儿,看看四处都已经没人了,几个人才慢慢的放慢脚步,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首领肩膀上突然一重,本能回身一拳,打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回头一看,一个黑衣人正痛的蹲在地上,扶起来一看,就是年轻时的独臂老头,当然这个时候还是四肢健全的,独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着首领说了一遍,首领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这个那么隐秘的计划,竟然还没开始施行,就被人识破了。 那后来的鬼打墙其实是独臂摆的一个奇门遁甲,绳子倒不是什么秘术,而是乘着大家慌乱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解开的,只不过轻身功夫好,没发现而已。 首领听完,自然是千恩万谢,并且听到独臂这么有能耐,还相邀独臂一起上山,独臂当然是敬谢不敏,不过从此就和山上牵上了线。 首领对这份恩情看的很重,但是在当时那个时代,为了独臂好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和他来往,只不过是逢年过节,派人偷偷的送个礼,可是随着战事越来越紧,物资也越来越难弄,山上的日子也过得很紧。 这个时候,首领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倭寇人有一车皮的物资要经过这里,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这一票干成功,足够一年半载的吃食了。 于是首领开始精心策划起来,事情也果然不负所望,一举成功,整个车皮的东西都被拉到了土匪洞里。 不过这样子一来,他们整个就暴露在了倭寇军的视线之中,随后倭寇军就开始对山里发动了围剿,刚开始凭着对山里地形的熟悉和地理的优势还可以和倭寇人周旋周旋。 第四十八章 起行尸 时间一长,差距就出来了,最后只得派人去山上找独臂,看看能不能再用奇门遁甲帮他们度过这一关。 杀人越货,按照门里的规矩,本来是不能帮的,但是这次的对象不同,怎么说来也算是一种爱国行为,所以独臂准备上山帮助他们布阵。 趁着夜色,独臂随着下山的来接他的兄弟,偷偷的逃上了山,来到山上之后利用山上的石块树木,这里一堆,那里一堆,杂乱无章的在各个路口堆了一堆又一堆,就凭这就能挡住日本人,山上剩下的兄弟显然对此难以置信,但是只能听从,等一切安排妥当,独臂就叫首领带着兄弟们退到挖好的工事里面去。 天一亮,山下的炮声就响了,炮弹一枚枚的落在山上,可是说来也奇怪,那么多炮弹,一枚都没打中核心部位,全都只是在外围炸响。 刚开始,倭寇人还以为是炮手不行,可是一连换了几个,都是如此,不信邪的倭寇人也觉得不可置信了。 接下来平静了一个多星期,当大家都以为事情可能就这么过去的时候,结果炮声又在山上炸响了,这次的炮弹可没上一次那么窝囊,这次一发发都正中目标,这淬不及防,又让山上损失惨重。 事情的突然转变,让山上的每一个人都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前次那么灵验,这一次又失效了呢。 正在纳闷的当口,派出去侦察的小喽哕回报,说倭寇人这次部队并不多,但是部队里多了一个怪摸怪样的人,独臂一边让首领带着剩下的兄弟朝山里深处撤退,自己偷偷的跑到山前,看看小兵所说的那个怪摸怪样的人,到底是何等样人。 躲在树林里一看,倭寇军阵前有一个穿着白袍,带着高帽的人,正在一堆堆的炮弹上画着什么东西,当时大家也搞不清这人是谁,根据现在的了解,大概就是倭寇神官或者阴阳师一类的人。 原来倭寇人看到对山上开炮屡屡失效,于是就到了临近的上海东本愿寺去请神官前来助阵,倭寇的阴阳道术除了本土固有的萨满教义之外,还结合了天朝传入的道术或密教法术,流派众多,其中对于天朝传统的奇门遁甲也有一定的了解和学习。 所以当神官来到山前,不多时就发现了山上的奥秘,通过对炮弹施以符篆,所以上次的进攻,才能打破独臂所设下的结界。 独臂一看,心里想问题一定就是出在这个人的身上,现在双方都有身怀异术的人,看来要再想像之前那样,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悄悄地潜回山洞后,检点人马,现在算上伤,也只有十多个人了,这点兵力不要说对抗,就算是要冲出重围,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就这样呆在山上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以独臂思来想去,最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问首领如果这十多个人继续抵挡下去,大概还可以称多久,首领想了一下,倭寇人明天估计就要开始搜山,利用地理优势,最多还可以撑五天。 独臂说那应该够了。 当天晚上,独臂就让所有人,将之前刚被炸死的人的尸体通通找来,放在一处密室,然后让首领派两个人,在外面把守。 剩下的人三天之内无论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能进密室一步,三天里如果有人死了,就把它放在密室门口,让他来处理。 接着独臂就带着三天的干粮,饮水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进了密室,第二天倭寇人果然开始了搜山,第一天还在外围,第二天就有了实质性接触。 首领带着兄弟们,一边打一边退,撤退过程中又死了三个人,按照吩咐,死了人就扔在密室门口,大家只看到密室里一会儿飘出一阵白烟,一会儿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 到底这个独臂在做什么,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只不过凭着对独臂的信任,大家勉强支撑到第三天下午,这个时候,倭寇人已经将包围圈缩小到方圆三里之内,只需要一天恐怕就要将他们全部歼灭了。 而这个时候密室里突然没了动静,有些响动大家倒还安心一些,可是一下子没声音,大家想独臂不会自己跑了吧。 到了第三天晚上大家终于按捺不住,正当准备打开密室门的时候,突然听到独臂在里面传来一-声开门,听到这一声开门,大家如逢大赦,七手八脚的将密室们打开,门一开,只看到独臂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外,密室的地上躺满了死尸。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死尸,竟然像活了一样,在地上一动一动的。 独臂这个时候告诉首领,明天一早,趁倭寇人还没发动进攻,赶快带弟兄们,从后山撤退,他利用行尸来突出重围。 第二天,天还没亮,首领偷偷的带着剩下不多的从后山撤退,独臂留下十个行尸挡住后方追击的倭寇军,自己带着剩下的行尸,冲在前面,掩护后面的活人部队,突出重围。 没走多久,就遭遇了倭寇军最外围的部队,只听到铃声一响,这些行尸猛地向倭寇军冲去,倭寇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一下子也弄懵了。 不多时就倒下了一片,等到后面部队反应过来,对着行尸一正开枪,却发现无论怎么打,这些东西都不会后退,此时后面也传来了枪声看来,后面追来的部队和留下的行尸也交上了火。 倭寇人发现这些根本不是人之后,部队也开始了溃败,靠着这一队行尸掩护,一行人终于冲出了包围圈,甩开了倭寇军的包围。 逃出之后,据鹏飞爷爷说,独臂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 原来独臂在密室中,运用控尸术,将自身的血肉融入尸体中,给予他们的活人的生气,然后配合符咒和草药,使他们能够活动起来,但是在做的过程中,原来需要七天的过程,浓缩在三天内完成,所以必须用更大量的血肉去注入生气,独臂体内因此也积聚了大量的尸毒。 第四十九章 中邪了 在突出重围后,这些尸毒就开始慢慢的起作用了,先是手指不能动,之后慢慢蔓延到整个手臂,如果不及时将尸毒切断,七七之后,尸毒蔓延全身,就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于是独臂在突围之后,带着从山里拿出来的一些钱,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医治,多年后,再看到他时,一只手臂已经不见了。 听到以前那些烈士的故事后,现在的人们常常感叹世道艰难,人心不古。 说什么一代不如一代,但其实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特色,既不必妄自尊大,也没必要妄自菲薄。 不过从阴阳先生来说,一代不如一代,到好像确实如此。 以往的大师,好像都是传说中的名字,自打鹏飞出生,听到是听了不少,但是见,在记忆里只见过一次。 因为那次发生的事情,对他以后的道路影响至深,和他之后的阴阳之路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当年这件事中的当事人,除了鹏飞之外,好像已经全都过世了。 那个时候他才十多岁,虽然从小就有接触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但是真正算入门,还是从十三岁开始。 那年夏天,他爷爷亲自带他回山中祖墓拜祭先人,行入门仪式,仪式并不用太长时间,完了之后,就下山,到乡下的房子里去避暑。 城里的孩子,初来乡下,对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他刚来的几天,大人的管都管不住,满山的乱跑,玩到了第三天,附近好玩的地方,差不多都玩遍了,于是有人提议去更远点的一座小山丘转转。 他们原本以为,那里有什么特殊好玩的地方,结果走了大老远,来到小山前一看,整个山头墓碑林立。 大家切了一声,纷纷埋怨提议的那个孩子,脑子坏了,带到这种地方来,只见他微微一笑,带着我他们慢慢的往上爬,爬到半山腰的一座坟墓前时,他叫大家停一下,对着墓碑吹了一声口口哨。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看到墓碑周围的草丛里淅淅索索开始动了起来,这个孩子是他们这群中,最年长的,早几年就入门了。 跟着他叔父辈已经学了一些道术,鬼知道他会弄些什么东西出来,大概五分钟之后,草丛淅淅索索停止了,他伸手往草丛里开始摸,摸了一会儿,从草丛里伸出手来,手上突然出现一个白白的东西。 后来鹏飞才知道,那个东西是一个银发替,拿到东西之后,他就带着大家赶快下山,到街上找到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换到十块钱,那个十块钱还算是很大的钱,就带着大家在游戏厅里舒舒服服的玩了好几天。 之后鹏飞也就把这件事忘了,第二年的夏天,又跟着爷爷回到乡下,因为跟着那个大孩子有的玩,有的吃,所以一到就去他家找他,但是他爷爷却一把拉住了鹏飞,让他不要去那个孩子的家,鹏飞问为什么,爷爷只是沉默不语,后来被鹏飞缠的烦了,才蹦出一句:“他中邪了,你去找他做什么。” 中邪这个词,对鹏飞来说,并不陌生。 因为从小就看到家里处理很多这方面的事,但是自己门中的人遇到中邪,到是第一次见到,因为虽说大家水平参差不齐,但多少都会点这方面的道术,普通的东西也不敢招惹他们,更何况他家长辈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难道就算中邪了也看不好吗? 所以听到爷爷说他中邪了,鹏飞感到很诧异,原来大概是半年前,这家孩子在学校里突然自言自语,然后自顾自的从二楼走廊跳了下去,还好不是太高,只是手脚摔断了,性命没大碍。 学校见到发生了这种事,也是怕的不得了,连忙通知家里大人一起送去医院,本来学校还担心家长追究学校责任,可是没想到家里人看了看,什么都没说,医院绑好石膏,就带孩子回家了。 从这之后,孩子就一直呆在家里,一直到现在,鹏飞爷爷也去看过,用阴阳术语这叫做失魂落魄,人有三魂七魄,少了魂,人就变得痴痴呆呆或者昏迷不醒,少了魄则会记忆丢失或者性格大变,魄好追而魂难招。 这个孩子就是一个魂不见了,但是照理凭他们这一代阴阳先生的修为,不可能魂召不回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结果是不但魂丢了,而且这个魂丢在哪里都找不出。 家里人想尽办法,就是找不到魂,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不是被术法高手困住了,就是不小心走到地府里迷路了。 鹏飞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一年前他带他们去的那座坟山,就把那就事和爷爷说了一遍,他爷爷听到之后,急匆匆的拉住鹏飞,就朝那个孩子家走去,因为两家人也很熟悉,所以看到鹏飞爷爷来,也不意外,当时正好的午饭时间,就招呼他们一块坐下来吃饭。 鹏飞爷爷又让我把那个事说了一遍,那家人听了之后,也脸色大变,饭也不吃了,换了衣服,就让鹏飞带路去那个坟山看看。 可是他只跟着那个孩子来过一次,又是一年前的事情,所以路线也记不清了,但是他们听鹏飞的描述,大概知道是哪一座山,骑摩托车很快就到了。 到了山前,鹏飞一眼就认出了就是这座山,山不高,走几步就走到了那个墓前面。 大家一看,只是普通的坟墓一座,除了年份长了一些,也并没有什么奇怪,大家围了墓转了几圈,突然发现墓边,上好像有什么动物走过的痕迹,循着这个痕迹,发现在墓后草堆里有一个小洞,大家看到小洞,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动物,狐狸。 想到是狐狸,那个孩子的家长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催促着他们快下山,鹏飞也不明所以。 他见爷爷的脸也青一阵白一阵的,一行人又急匆匆的下山了,到家里之后,简单说了几句,爷爷看他们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便强人所言,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就也带着鹏飞离开了。 第五十章 三叔公 孩子玩心总是很重,一会儿找到其他小伙伴也就把这件事忘了,晚上鹏飞和爷爷睡一起,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屋顶上有轰隆隆的滚雷声,夏天半夜响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鹏飞爷爷一听到这个雷声,一下子坐了起来,穿上衣服,下床就往门外走。 他对爷爷的举动感到很莫名其妙,大晚上的,还打着雷,就这么出门了,万一下雨怎么办,于是鹏飞也就拿了两把雨伞,追着爷爷一起出了门。 他一路追,一直追到早上去的那家人门口,才算是赶上,把伞往爷爷手里一塞,本来还想着会表扬他几句,没想到爷爷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照平时他肯定会感到很郁闷不高兴,但当时眼前的一幕,却把鹏飞看的呆住了。 只见到那个孩子家里的厅堂上香烟缭绕,法坛已经起了起来,法坛正面一共站着三个人,左右两个鹏飞认识,就是早上和他们一去坟山的那个孩子的爸爸和伯伯。 但是中间站着的这个干瘦千瘦的老头,却从来没有见过,见到鹏飞爷爷来,屋子里其他人都纷纷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只有中间那个老头,眼睛朝他们这里扫了一下,一点都不客气。 还没等鹏飞反应过来,只见那个老头,拿起一根拐杖一样的树枝,对准地上的一个瓦片一戳,猛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接着一个雷声在不远处响起,随着老头不断的以杖指地,雷声一个接一个的在天空响起,大约响起八九声,老头紧闭的双目才睁开来,说了一声走,屋子里的立马开车的开车,骑摩托的骑摩托,鹏飞和他爷爷以及那个老头坐上一辆车,也开了出去。 一会儿车就停了,下车一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几个人打着手电,带他们往上走,走到一半他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他们早上来过的那个坟山。 这会儿他们就站在那个坟墓的面前,只不过此时的坟墓周围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借着手电的光,发现坟墓四周好像被火烧过--般,难道刚才的雷都打到这里来了,这简直颠覆了鹏飞当时小学刚学过的那么点自然科学知识,人竟然可以操控雷,简直匪夷所思。 这个时候,那个老头突然开口讲话了:“三天后,把孩子放回来,不然天雷躲的了,我的五雷你也躲不了。” 话还没说完,草丛里又淅淅索索的动了起来,不多时,滚出一个东西来,捡起来一看,是一块白玉的玉佩。 “哈哈哈。”周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现在知道怕了,三天之内,孩子送出来,放你们一马。” 大家又簇拥着老头回去了,大概过了没两天,原本有点不正常的孩子,突然变的清醒了,大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说好像去一个地方玩,玩着玩着迷路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被人带了回来,于是就醒过来了。 照理说这件事应该就到这里圆满解决了,孩子也好了,大家相安无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过了没几天,突然一天下午又响雷了,旱天响雷,很不寻常,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雷好像在那个坟山那里炸了开来,这一炸不要紧,鹏飞爷爷脸色一下子变了,拉着他就往那个人家里跑,赶到那家里,还是那个千瘦老头,正做在神龛前闭目养神,他爷爷也不管边上有人没人,扯开嗓子对着老头喊:“三叔,你说好放别人一码,怎么又反悔了!” 鹏飞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千瘦老头,是他三叔公,印象里很少提起三叔公,只记得爷爷和家里人闲聊天的时候,谈起过一次,还说的是他的坏话,说他性格太怪,得罪了不少人,好在修为高,没人动得了他。 现在想来,还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鹏飞爷爷话音刚落,只听到那个老头慢悠悠的说:“咱们家的孩子给狐狸迷了道,不把他们给除了,我们的脸还往哪里放。” 后面鹏飞爷爷还说了一大堆,他才明白,原来那个孩子是自己贪小便宜,拿点银货去换钱,才被狐狸迷的,严格来说也怪不了狐狸,所以既然已经还了魂回来,大家退一步也就算了,何必赶尽杀绝。 但谈话的结果可想而知,三叔公睬都没睬他爷爷,说完了那句话后,又闭目养神去了。 当天晚上,鹏飞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到我梦里,求他救他们,还没等他答应,梦就醒了,他起来后把梦和爷爷一说。 爷爷眉头一皱说:“怎么找到我们了?” 第二天晚上鹏飞又梦到了,这下爷爷为难了,照理说,他们门中禁止供奉此类神道,但是现在人家求了上门,又确实是无妄之灾,本着天道贵生的思想也确实应该救一救,权衡再三,他爷爷决定冒着和三叔翻脸的危险,也要试一试。 下午,鹏飞爷爷意外的要陪他去逛街,还特地去玩具城买了一个长毛绒的玩具回来。 那个玩具他还没玩半天,到了半夜,爷爷突然神神秘秘的把他叫醒,拖着鹏飞的玩具两个人就出门了。 因为为了避免被别人知道,两个人只好一路步行,晚上又走不快,也不知走了多久,又来到了那个坟山,走到那个墓前,爷爷从包裹里摆出一个玉镯,一个银的调羹,又拿出几道符,对着墓碑不知道念了些什么,一道符化在坟前,一道符化入水中,另一道符垫在了玉镯底,然后就拿着调羹,对着墓碑像是再掏什么东西东西似的,一勺一勺的往玉镯里放。 大概半个小时后,爷爷说了声好了,就让鹏飞捧住那个玉镯,两个人又摸索着下了山,在接住玉镯的那一刻,他清楚看到一团白光和一团红光跑到了玉镯里,还没等他开口外,爷爷就对他喊了声闭嘴,然后又把他的长毛绒玩具头上贴了一道符,把符水浇在它身上,摆在了墓边上的那个小洞里,就带着他又悄悄的回来了。 第五十一章 傻女人 第二天中午,猛的一声响雷,把鹏飞从午睡中惊醒,接着又是四声雷震,然后就悄无声息的好一阵,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坟山的那个坟被炸裂了,周围都烧焦了,还看到烧焦的几团毛呢,他才知道爷爷买玩具,原来是为了做替身。 因为是鹏飞梦到,他又是初入门的新手,规矩可以不那么严,那个玉镯后来就供在我他神龛下,专由他奉祀,还专门立了个牌位一无名大仙之位。 后来他的许多人缘道术,都是由他们传出。 旅舍里来了一个老检察官,听了鹏飞的故事后很感慨,想起他以前碰到过的事儿,于是打开了话匣子。 老王已经快50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光棍。 这一天老王在村头放羊,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叫花子,老王觉得挺可怜的,就给了对方几块钱。 可叫花子一直啊唔唔的讲话,也不接钱,就冲着老王傻笑。 围观的村民一看这不傻子吗,再仔细一瞧还是个女傻子。 村民们就跟老王打趣说:“你看你这么大年纪也没娶上媳妇,不如干脆把这傻女人带回家养着得了,也算积善行德。” 老王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爹妈死得早,家里一直是破落的三间瓦房,再加上自己没读过书没文化,也赚不到什么钱,没有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老王听村民们这么一说呀,仔细瞧了瞧了这个小傻子,虽然傻但是能看出是个女人的样子,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就把这小傻子,给带回家去了。 回到家之后能打了一盆水把里里外外把小傻子给洗干净了,小傻子头发因为长久没有清洗,都打结了。 老王有子仔细的帮她洗干净,梳理整齐。 他还向邻居要来了几件旧衣服,给小傻子穿戴整齐后,大家一瞧模样还算周正,要不是一直张着嘴傻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傻瓜。 这以后每天老王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着这个傻女人。 他白天出去干农活就把饭做好,把这个傻女锁在家里,晚上回家还得给这个傻女人做饭洗脸刷牙。 虽然老王比以前更忙了,可是他觉得生活似乎有了希望,干活也更带劲了。 邻居们都说老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干净勤快,这个傻女人,每次吃饭或者大小便,总会把自己的衣服弄脏可是老王从来不生气,老王洗衣服都洗得很开心。 这天老王回到家里,发现这个傻女人吃饭的时候把碗打破了,碎片把自己弄伤了,一直躺在地上鸣呜地叫。 老王有点心疼,他觉得这样很不放心。 于是以后每次出去干活都把傻女人带在身边。 到了春天的时候,村子里的人经常会看到,老王一边低头干农活,这个傻女人一边在田里欢快的奔跑跳跃着,老王不时的会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傻女人。 大家觉得老王应该觉得很快乐。 过了不久,老王发现这个傻女人的肚子大了起来,他请邻居阿婆帮着看一下,阿婆笑着对老王说,说这个傻女怀孕了。 老王真是欣喜万分,他已经快50了,终于老来得子,以后终于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了。 于是老王更加细心的呵护傻女人,不管到哪里都会把女人给带着。 他开始干活更卖力了,而且还不时的跑到镇上做一些零工。他想多攒点钱给未来的孩子。 没多久之后孩子终于出生了。 邻居们送来了衣物,邻居阿婆还教老王怎么照顾产妇。 老王更加脱不开身了,他没办法再出去打工,只能背着孩子在自家田里干农活。 而傻女他没办法就只能继续锁在家里。 孩子一岁多的时候老王发现孩子还不会走路,眼神也比较呆滞,他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孩子千万可不要有什么问题呀。 可是随着孩子慢慢长大了老王觉得越来不对劲。 听邻居阿婆的提醒老王带着孩子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老王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孩子先天性精神发育迟滞,也是个傻子。 村里开始有一些风言风语出来,大家都说老王带回去玩玩也就算了,怎么还弄个孩子出来,精神病肯定是有遗传的。 这不纯粹给自己找罪受。 大家劝老王把孩子送到福利院,说老王养一个傻子够难的了现在还要带两个傻子,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况且年纪那么大了,也顾不了他们一辈子。 可是,老王他舍不得,尤其是孩子,虽然傻可是毕竟是亲生骨肉,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做。 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老王被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忙的脱不开身。 老王也觉得不甘心,他觉得命运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孩子两岁左右的时候,老王发现这个傻女人又怀孕了。 邻居们都劝老王把孩子打掉,说万一再生出个傻子了可怎么办。看老王他不相信他觉得不可能两个孩子都是傻瓜。 他在这个孩子身上倾注了所有希望,他想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只要是个正常的孩子,他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拉扯大。 孩子很快又出生了,刚出生的时候看上去还是个很正常的小孩,可是随着慢慢长大,老王发现这个孩子和第一个孩子一样,说话走路都比别人慢好多,老王的孩子又一次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再一次让老王心碎,这个孩子,同样的问题,也是精神发育迟缓。 老王黑夜里肯定独自哭泣过,虽然这个老检察官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已经木讷得近乎呆滞。 老王每天就像机器一样地忙碌着,每天给三个傻子做好饭,穿好衣服再带着最小的孩子去地里干活,走的时候就把另外两个人锁在院子里。 老王家的院子里总是挂满洗不完的衣服,屋子里总是一片狼藉。 这一天老王干活回家发现家里的院子门门]不知怎么打开了。 老王怕女人出事,赶紧跑到屋里一看。 看到邻村的老李头正慌慌张张地提着裤子,他的傻女人正光着屁股正坐在床上。 第五十二章 至于吗 老王怒火中烧,想要冲上前去打老李头。 老李头醉醺醺地说:“老王你至于吗?为个傻子跟我动手,你还真把他女人呀。得了你也别生气,我给你点补偿。” 说完老李头,扔下了几十块钱。 老王看着这钱不说话了,这几十块钱可以给孩子买多少吃的,他得干一整天的农活才能挣来。 老李头扬长而去,老王捡起地上的这几十块钱,久久没有说话。 后来老李头发现老王对这件事情是一种默许的态度,胆子开始放大起来。 每次一有想法就开始跑到老王家。 老李头也是隔壁邻村的老光棍,没事完事老李头都会扔下点钱。 有了这些钱,孩子们终于可以吃到一些鸡鸭鱼肉了。 慢慢的老王去地里干农活的时间也短,每次老李头来玩,老王都得站在门口给他看着。 慢慢的,老李头开始带他们村的其他几个光棍儿来老王家。 对于这些老光棍来说,发个十几20块钱,就能和女人发生性关系,他们觉得挺值的,虽然是个傻女人,可是总比没有强。 老王看上女人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件商品,他脑中天天都在想怎么才能更多赚一些钱。 孩子吃饭要钱穿衣要钱看病也要钱,而他去哪儿都不放心,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麻木着日复一日的站在自家院子门口,不断地张望着。 后来几个村的光棍们中,老王家有傻女人玩的消息就传遍了。 几个村子里的光棍们,丧偶的老头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去过老王家。 慢慢的,各种风言风语都传出来了。 大家觉得老王没有底线,又说他可怜,三个傻子快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们不愿意再和老王打招呼,村子里的大人们都不许自家的孩子去老王家附近玩。 终于有一天有人向派出所反映了这个事情。 警察立案后把老王带到派出所谈话,让老王列出了所有去他们家玩过傻女人的男人名单。 后来一连串抓了邻近村子的十几个老头。下至40多上至七八十。这些人最后都被法院判了强奸罪。 而老王涉嫌强奸和容留卖淫,也被法院判了刑。 傻女人和孩子们最后被政府送到了福利院。 开庭的时候,老王很木讷,他对什么都没有意见,他只想快点去监狱。 这个故事老检察官说完了,很多人都在问他,这案子当时怎么不取证啊,那个案子为什么那样判决啊?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犯罪分子都是狡猾的,侦查人员取证都是很辛苦的,没有一模一样的案件,没有完美的证据,我们只能尽力还原案件事实。但在法官眼中,在法庭之上,没有真相,只有证据。” 大家听完这件事之后,都十分感叹,不同于以往他们听到的灵异故事,这个故事里面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鬼怪的痕迹,却仍旧让人出来浑身冷汗。 这个老检察官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讲起了下一个故事。 小时是一个西部城市的女孩,在他十岁左右的那年父母离婚,后来母亲改嫁,自己给判给了父亲。 小时后来一直上的是寄宿学校。 父亲的收入不错,很快又组织了新家庭。 小时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大学,她决定到东部沿海城市闯一闯。 她把这个决定告诉父亲说后没有受到阻止,因此她没有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 她觉得她应该不会关心这些。她带着路父亲给的路费,来到了邺城。 她开始找工作,可是四处碰壁,确实,按照她的长相,又没有什么特长或技能,找不到工作是很正常的。 因为她长的不漂亮,严格意义上说她长得不像个女人。 小时是一位皮肤白净的女孩子。 她五官平庸,留着非常短的像男孩子一样的头发。 她喜欢穿t恤和长裤,母亲离婚后她就从来没穿过裙子,她也不喜欢穿裙子。 她常年带着一个黑框眼镜,她有着一个像男孩子一样扁平的身材,她的声音也不够甜美,她找工作时背着一个双肩背包,她看上去就像一个高中男生。 怎么说呢,她给检查官的印象就是长得非常像有一届超级女声中的冠军段林希。 只不过小时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这-一晚,她坐在大街上,她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父亲打电话。 这个时候,老李发现了她。 老李在这条街.上经营着一家开锁铺子,他的技术非常好,生意还不错,他快50岁,可是一直单身。 老李的家乡是邺城下面的一-个农村的。 他年轻时候很早就出来打工,但是也没赚到什么钱,年轻的时候父母想着给他在家乡娶个老婆,可是老李早早的出来打工,见到了许多城市里的漂亮的女孩,她们有的清纯有的气质,他不想回村里随便找一个农村姑娘就这样过一辈子。 就这样,老李过了适婚年龄,家里的父母年纪也越来越大,更加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可是老李他丝毫不介意,他喜欢省城。 都快50了可是他还是每年要离开快80的父母,到城里来打工。 在省城,老李就像许许多多普通的外来务工人员一样,衣着邋遢,笑容朴实,做着小本生意,努力的赚着小钱。 老李拍拍小时的肩膀问:“小伙子,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等小时开口说话,老李才发现原来是个女孩子。 今晚小时的遭遇,老李决定把小时候留下来,虽然他的小铺子一个人足够。 可是他还是对小时说留下来给他帮忙,他愿意管一日三餐,晚上没地方住也可以在店里打地铺。 小时很感激老李,她帮老李招呼客人,不忙的时候就背着书包出去找工作。 工作依旧没有找到,小时候无聊的时候就会,上网聊天。 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姑娘,姑娘跟她差不多大,她慢慢喜欢上了那个姑娘。 是的,小时是一个拉拉,她从小到大都只喜欢女孩子。 第五十三章 有孩子 她们经常约在邺城见面。 对方还是一个尚未毕业的学生,小时依旧在老李的铺子里帮忙,可是他想尽快找到一份工作搬出去,好早点跟这个姑娘在一起。 一天晚上,小时在铺子里睡觉,老李跟几个朋友喝完酒回来后,一下子打开铺子的门,抱着小时。 他说他喜欢小时好久了他喜欢她年轻的身体,他觉得她青春朝气,小时不断地喊叫挣扎,可是她毕竟年纪小,身体纤瘦,就这样,小小时被老李给玷污了。 等老李清醒过来的时候,老李对小时说:“我愿意娶你,你只要嫁给我,我愿意给你十万元彩礼。” 想到钱,小时没有说话。 她确实很需要钱,她跟那个姑娘恋爱时,一切开销都需要钱,只要有钱她就可以摆脱老李,她就可以翻身过新的生活。 就这样小时默许了,老李后来又多次和小时发生了性关系。 小时的女朋友知道了这件事,可她知道小时是有苦衷的,两个年轻的姑娘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在一起,她们不想错过彼此。 小时候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也第一次被一个姑娘深深地喜欢着。 不久,小时怀孕了。 老李欣喜若狂,小时经常问老李要钱,偷偷的出去和姑娘见面。 老李为了稳住小时,从来没有在金钱上吝啬过。 这一老李又提出只要小时愿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会再给小时一笔钱。 小时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那个女孩,并说她会得到一笔钱。 她和姑娘商量,她把孩子生下来,拿了钱就走,从此彻底的脱离老李。 小时的肚子越来越大,快要临产的时候,老李把小时送回了老家。 他虽然年纪大,可是从来没见过生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 他把小时送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并再一次允诺小时,孩子生下来,会给她钱。 可小时来到了老李的老家彻底傻了眼。 老李的老家只有几间瓦房,那里的父母都快80岁,耳聋眼花,别提照顾孩子照顾小时都费力。 老李的父母甚至连洗衣机都不会使用。 可是她马上就要生了,她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 而姑娘已经从学校毕业,姑娘也瞒着父母的跟着小时来到了老李的老家。 小时对老李说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老家,就算是他媳妇儿,她让老李给他一部分钱作为彩礼。 可是老李看着她快生的肚子,一分钱都没有给她。 老李只对她说你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一起给。 小时没有办法,他的肚子太大了,她每天都能感觉到孩子在踢他的肚子,她现在无路可走,只有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 老李回来匆匆的忙碌着,等小时出院了,老李把小时送回老家,他对父母说让父母一起帮小时照顾孩子。 小时让老李把答应的钱给她,老李没有给。 老李只给了她一些钱让她给孩子买东西。 小时每天都要给孩子喂奶,老李的父母帮不上忙,小时让她的女朋友帮忙买纸尿裤,衣服什么的。 而小时出院后老李就回到省城了,他说他要赚钱。 孩子每天都哭闹,不停的吃奶,小时心烦意乱,她对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感觉,她觉得是个麻烦。 她没有坐月子,也没人照顾她。 她偶尔想出去和她的女朋友玩玩,却经常被涨奶的痛苦给早早的逼了回来。 这一天,她仍旧心烦意乱,她的女朋友父母知道闺女的事情,把她给带回去了。 她的女朋友是邺城一个小县城的女孩,她很勇敢,她向父母出柜了,她父母很恼怒,过来把她抓回去了。 她已经好久没跟女朋友见面了。 她这天在邺城的一个论坛妈妈群里聊天,她说想把孩子送人养。 是的,她早就想摆脱这一切,她觉得自己不够勇敢。 现在哪怕是没钱,她都要离开这。在走之前,她想把孩子交给一个好人收养。 因为她知道老李是带不好孩子的,他邋里邋遢,什么都不会,他父母太老了,更无法照顾好孩子 很快就有人跟她联系上了,对方是一对不孕的夫妻。 经济条件不错,不在我们这个城市居住。 双方约好地点后决定见面。小时把这个消息告诉女朋友,她说自己马上就解放了,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她的女朋友再一次偷偷跑来,她帮小时把孩子的衣物什么的拿着,她们两个一起来到了见面地点。 见面之前,对方说过,不会白要这孩子的,毕竟十月怀胎生下来,母亲的营养费辛苦费是要给的,小时本来没想过要钱,可听对方这样一说,她觉得是的,这钱拿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对方问了孩子的父亲,小时讲孩子的父亲跑了,自己是未婚先孕。 后来见面,孩子带去体检发现没什么问题,就交给了对方夫妇。 对方给了小时四万元钱,小时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这比小时期望老李给的钱还要多。 回家后,老李的父母问孩子哪去了,小时说被她自己的母亲带回老家住几天。 然后说自己这几天正好去城里散散心。 大家就也没在追问。 小时和女朋友拿着钱在外面快活的玩了好几天。 老李打电话来问孩子什么时候送回来,小时说再等几天的。 小时有点慌,她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她想一走了之,可是她的名字身份证号码老李都知道,她能跑到哪里去。 纸包不住火,老李发现孩子没了跑到派出所报警。 警方找到小时,录完口供后,开始了寻找孩子的下落。 期间,历经很多困难,孩子终于找到了。 可是等孩子被找到时,已经快两个月,对方确实是当自己孩子养的,养的白白胖胖的。 可见他们对孩子特别的好,是真心实意的养的,总算是让大家松了口气。 孩子带回来交给老李,老李说他要打工,况且没带过孩子,让把孩子还交给小时。 第五十四章 没有鬼 小时因为处于哺乳期,没有被拘留,孩子又放回小时处,小时继续回到之前的生活,给孩子喂奶,照顾孩子。 她这次很害怕,她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她不想坐牢。 案子后来开庭了,小时涉嫌拐卖儿童,重罪,三年以上的刑。 开庭之前,书记员在门外喊人,已经坐在法庭旁听席等待的小时怔怔的说:“我在这里。” 她还是那个样子,穿男孩子的长裤t恤,背着双肩书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法官和书记员明显一愣,她太像个男孩子了,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母亲的味道。 开庭之前,小时女朋友的父亲来找女儿,女儿死活不回去,父亲找到小时,知道小时现在的境况,而且还有罪在身,求她说不要毁了自己的女儿。 小时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狠心跟女友说让她回到父母身边,从此二人不要再见,小时说,她再也没办法摆脱掉孩子,摆脱这样的生活了。 女朋友哭成泪人,她求自己的父亲做最后一件事,替她陪小时去开庭。 她本想自己去,可父亲不让。 她求父亲陪着小时她怕小时再被抓走,连判决的结果自己都不知道她不忍心自己爱人去独自面对这些。 开庭时,女朋友的父亲一直坐在旁听席上。 后来开完庭后,老检察官跟法官讲了小时的背景故事。 法官很动容。 法院最后考虑到小时母亲的身份,处于哺乳期的特殊时间,以及老李家没有合适的照顾孩子人选的情况,同时考虑到孩子毕竟被找回,以及小时开庭时的悔罪表现。 小时开庭时,孩子已经快九个月了,小时说她现在后悔当初的做法,她感受到孩子对她的依赖,她愿意回归做一个好母亲。 法院最后给小时判处了缓刑。 在了解到小时的遭遇后,法官曾经打电话劝过小时,说如果你真的想脱离这样的生活。 你可以起诉子女抚养,要求把孩子判决给老李,这样你走的就正大光明,没必要做卖孩子的傻事啊 小时对法官说:“我现在哪也不会去了,我要守着她长大,不管以后我去哪里,我都会把她带在身边我知道没有母亲的生活,很苦,我再也不会丢下她了。” 大家都十分的气愤,说小时为什么不报老李*****,告老李*****是没用的,因为没有证据,毕竟那么久了,仅小时一面之词是没用的。 老检察官的故事中没有一个是关于鬼怪的,但是都特别的让人心惊胆战。 张女士也是邺城这的一位女强人,她自己独立经营着一个公司,她已经40多岁了,可是依然充满风情。 这天派出所民警接到报案,一对老夫妻躲在家里打电话给警察,说门外正在发生--起凶案,有个女人好像快被打死了,现场到处是血,他们不敢出去看。 现场是4楼电梯外的楼道的位置。 一个女子躺在地上满脸是血,脖子处有深深的印子,鞋子也丢了。 从电梯门]口到楼道位置,有一道长长的的血迹。 警方很快将被害人送去医院,并立案展开调查。 被打的是张女士,她虽然是商业精英,但却没有什么私生活和绯闻,警察调查了张女士的社会关系,并没有发现张女士有什么仇人。 张女士的脖子差点被勒断,在医院治疗了好久,等张女士能够说话,她告诉警方,打她的是一个十几岁左右男孩。 警察按照张女士描述的罪犯长像开始展开调查。 案发地点的小区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电梯里没有监控,小区楼下也没有。后来在进行排查时,小区的物业保安提到一-个线索。 案发当天,一个16七岁的男孩陈一直在小区的门口转悠,当事保安怀疑是小偷后来询问之下,问孩子父亲的名字才知道是小区里的住户。 孩子说是在等人,因为小区里的孩子,当然也就没继续管他。 警察联系到这个孩子的父亲,发现这个孩子的父亲也是当地的一个成功人士。 已经长久不在当地居住,孩子的父母在南方一个大城市创办了一个公司,已经在外地定居,小区里这个房子是好多年前买的,家里正常没有人居住。而且很巧的是,张女士家住在4层,而这个孩子家住在6层,同一栋楼。 很明显,这个小孩有重大嫌疑。 警方很快去那座城市把孩子抓获。 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初三刚毕业。 因为是未成年人,录口供时,父亲一直在场。 父亲想不通,像他这样一个成功人士在当地有头有脸,儿子吃穿不愁,用钱方面也从来没有紧张过儿子,他不明白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做。 况且儿子之前一直在学校寄宿,平时回家也会回爷爷奶奶那里,几乎从不在这个小区的房子里住过。 这个夏天,孩子初中毕业,父亲已经联系好国外的一所学校,他把孩子接回到自己身边,自己一直忙于工作,从来没有管过他,留他在这座小城,在爷爷奶奶身边,他觉得对孩子有所愧疚。 他把孩子送出国就是为了更好地弥补孩子,给他更好的教育。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个子很高,微胖,嘴巴上方已经长出浅浅的胡渣,但是仍然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孩子低着头,开始供述作案经过。 孩子开始讲:“我想把她打晕了拖回家,把她强了。” 父亲大吃一惊,抬起脚就踢了儿子,他骂孩子是不要脸的东西。 警察很奇怪,问孩子为什么要选择张女士,张女士已经40多岁了。 这个少年面无表情的说:“只要是个女的就行,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的身体是不是长得跟电影里的一样。” 父亲涨红了脸,他觉得脸要被丢尽了。 原来,孩子平时住在学校,周末的时候会回爷爷奶奶那里,他喜欢上网,爷爷奶奶年纪大也管不了他。 十六岁的年纪,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开始对女孩子身体产生好奇。 第五十五章 冲动感 他怕爷爷奶奶发现,经常就回到自己家里,他在自己的电脑里下载了各种各样的情色电影,视频。 每次从学校回来他都要来看一看,每次看完之后他都觉得鲜血上涌,他觉得自己身体深处似乎有一股力量要喷薄而出。 每次都要冷静许久,才可以完全冷静下来。 他回到学校看到女同学的身体,他经常会有一止不住的冲动,想要上前去掀开她们的衣服,看一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所以他尽量克制自己。 可是俗话说得好,情绪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灭亡,那会儿他以为自己的这种情绪会走向的是灭亡,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爆发。 暑假终于来临,父亲把他接到南方的大城市,接到自己身边,大城市的许多新鲜事物让他忘掉了那些事儿,他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起来了,潜意识里他知道那些事儿是不正确的。 可是父亲要把他送到国外了,这一次父亲让他回到家乡办一些手续,再回家拿点东西。 他已经好久没来看这些电影视频了,他-直在克制自己不要触摸那些东西。 可当他打开家门,他抑制不住,再一次打开了电脑,又看了起来。 他心里想着,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他出国的时候一定不会带上这些东西的,本着这种心思,他再一次打开了哪些东西。 电影里,一个男人在深夜里拿着绳子勒住一个女人的脖子,把她从外面拖到房间,扒开她的衣服。他看的浑身燥热,有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感,他决定试一下。 他从家里找出一-些旧电线,装在口袋里。他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拖一个女人回去,他一定要瞧一瞧女人的身体到底什么样。如果今天晚上再做不成这件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他明天就要回到南方的城市去父母那里。已经是晚_上八点多,他在小区门口不停的转悠,他觉得紧张又有点兴奋。不一会儿小区的保安开始注意到他,他在跟保安说明自己是小区的住户后,觉得这里目标太明显,便决定到自家那栋楼下等待。他想等一个单独走路的女人,这样比较容易下手。他爬到每一-层楼,查看每一层楼的住户情况,他想找一个住户还没有回家的楼层下手,至少找一一个人比较少的楼层。做完这些,他就坐在楼梯口旁,夏日的夜晚依旧非常炎热,等待让他觉得烦躁不安。终于来了一个女人,进了电梯 他立刻起身跟着她一起进去,女人按了五楼,他按了4楼,4楼他已经看过,非常安静,几家住户的门]缝里都没有透出亮光。电梯快到4楼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电线,他紧张的手开始哆嗦,按照他的想法,此时他应该迅速拿出电线勒住女人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趁机把她打晕。可是他太紧张了,他还在犹豫是否要拿出电线,电梯已经来到了4楼,电梯门打开了,女人回头望了望他问你不下去吗,他怔了怔,赶紧离开了电梯。4楼依日静悄悄的,他开始懊恼自己的懦弱,丧失了一次绝好机会 他心里像猫爪一样,他觉得今天晚上如果做不成这件事情他甚至无法入眠。 电梯里楼道里,这栋楼的路口,都没有监控。他都已经观察过了,他想只要自己的动作迅速,一定是能够成功的。他又回到楼梯[等待,不一会儿,张女士回来了,他跟张女士一-起进了电梯。他看到张女士按了4楼,心里很惊喜,张女士问他小伙子你去几楼,他说, 6楼。电梯开始运行时,他转到郑女士对着张女士的脸部就倒了几拳,随即拿出电线勒住张女士的脖子,张女士无法呼吸,拼命挣扎,看见张女士挣扎得厉害,又使劲的用拳头打她脸部。到了4楼的时候电梯打开了,张女士拼尽全力,用脚抵住电梯门],她想呼救却叫不出声来。他就这样用绳子勒住张女士的脖子,一边捂着她的嘴巴,使劲地把他往楼梯口拖,他太紧张了,他太害怕女人喊叫 他想快点把她带到自己家里。 楼梯口放了一堆杂物,张女士用脚把这堆杂物踢翻 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他更加着急“了,手中的电线也勒得更紧。听到声音,一对老夫妇打开门,可是看到满脸是血的张女士和满脸戾气的少年,吓得赶紧缩回了屋子。张女士感觉自己快死了,她看到又关起门]来的老夫妇,感到有点绝望。 当少年看到开启的门]突然清醒过来,他扔下手中的电线,迅速地从楼梯口跑了,他跑回了爷爷奶奶家,换下衣服,第二天坐车就去了父亲身边。 老夫妇赶紧报警,,等警察到时已经近五六分钟过去了,后来就是开头的那一幕。 到了医院医生说,如果再被勒一分钟,人就一定死了。 而张女士因为被打了好几拳,眼眶和鼻部多处骨折。 警察后来到少年的家,在他们家中搜出大量的色情图片,电影和杂志,还有女人的丝袜,电线。 案子最后定的强奸未遂,虽然是未成年人,但法官觉得作案手段非常恶劣,被害人虽然没有受到性侵犯,但伤情严重,鼻腔损伤呼吸不畅,且鼻子歪斜,通过整容才得以恢复,所以并没有对他减轻处罚,而只是从轻处罚,仍然对他判处了三年以上刑罚。 这个案子老检察官算是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警钟,尤其是有孩子的家长,除了童年时期的女孩,处于青春发育期的男孩也是要特别关注的,这个年龄是暴力犯罪,性侵犯罪多发的年龄。 这个社会的各种不良信息太多,家长们一定要引导孩子帮助孩子度过这段危险的青春期。 而单身女性们,一个人夜晚走路坐电梯,--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防狼喷雾等各类防身武器,绝不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因为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第五十六章 在一起 菲菲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他一个劲儿的说,以后自己再也不敢一个人去坐电梯了。 老检察官碰见的女生的案子格外的多,其中不乏对性别爱好的思考。 小天出生于中部省份的农村,她是个女孩子,可却长着一颗男人的心。 是的,她也是拉拉,她从来不向别人隐藏这一点,她把自己的头发弄的跟男人一-样的帅气,虽然个子并不高,她仍然喜欢买男人的衣服,她通常只能穿最小号。 初中毕业后,她就外出打工,她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赚钱养家。 她从不干女人的活,也不愿意像女人一样做服务员,也不愿意安分守己的在工厂打工。 她喜欢像男人一样在商界驰骋,喝酒应酬抽烟。 说到这儿的时候,大家竟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夏冰,夏冰连忙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先是在酒吧工作,后来赚了一些钱,开始跟着混社会的老大,学人家放高利贷,后来又赚了一些钱开了一家自己的酒吧。 她喜欢像男人一-样,与男人们打交道。 慢慢的她在娱乐场所认识了越来越多形形色色的人 她喜欢上一个姑娘,可这个姑娘是个公主,就是夜店里卖身的姑娘。 姑娘的名字叫小倩,长得非常清纯,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说话也是轻声慢语,她长得不像一个浓妆艳抹的公主,却像一个美丽的女学生。 小倩家里贫穷,母亲在她小的时候就已经改嫁,她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她还有弟弟妹妹。 小倩曾经谈过恋爱,喜欢过男人,可是男人最后却没有娶她。她对爱情死了心,又为了赚钱给家里,她迫不得已走上了这条路。 小天开始追她,像男人一样追她,给她买各种礼物,各种无微不至。 她霸气却温柔,她为她挥金如土。 小倩知道她是个女人,可是小天的表现经常让她觉得恍惚,她时常忘记了小天的性别,她觉得小天比男人还要让她觉得温暖,慢慢的小倩对她越来越依赖,小倩爱上她了。 她们同居了,小天像一个丈夫一样爱着她。 这一年小倩带小天回到自己的老家,可是父亲却无法接受女儿喜欢上一个女人。 父亲觉得脸上无光,他很生气他把小天赶了出去。 可是小天从来就是不服输的女人,她有男人一样的思维。 她开始花钱给小茜弟弟买房子买车娶媳妇,小倩的父亲生病他第一时间带着去大城市的医院治疗,她带着小倩全家外出度假旅游,她像一个尽职的女婿,一个好的姐夫一样付出。 而小倩的父亲,也看出来了,小天对小倩是真心的好,对他们家也是真心的好,或许小倩找到一个男人,但未必能像小天一样,这么真心待他们全家。 全家开始默许小天和小倩的关系。 可是这样的付出需要很多金钱才能维持。 小天觉得酒吧赚钱太慢了,她决定铤而走险,赚点快钱。 她找到我们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型酒店的负责人,和他签订了一个租赁合同,合同约定租用这个酒店的几个大套间关于经营美容按摩服务。 说是按摩保健服务,可是这个房间里连基本的设备都没有,只有在房间的墙上贴着一个美容按摩的价格表,房间里有两部电话,用来向酒店的住客推销服务,是的,她们的服务都是上服务。 小天安排小茜作为这个按摩中心的经理,每月发给她5000元工资。 小倩的工作内容就是对中心的十几个员工进行排班,接电话。 他们在每个客房的房间里放什么他们按摩中心的广告牌,上边有按摩的种类以及价格。 她们上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到早晨八点。 不知道看到这里大家明白了点没有,这其实是一个公主窝点。 几乎从来没有顾客打电话来要求正规的按摩服务,打电话来的顾客都心知肚明,熟门熟路。 小姐们和嫖客心照不宣,每次顾客打电话来,就会有专门]人员带着小姐去嫖客的房间,谈好价格,按照卖淫的方式计算时间。 十几个小姐们几乎都是相互介绍而来,有几个曾经是小倩之前一起工作的姐妹。 小天在成立这个按摩中心时,很认真地对小倩说,一切钱权都交给小倩,而她在外地的酒吧还要继续经营,她每个月会来这里收一次帐,只是收钱但却从不查帐。 按摩中心经营了一个多月,生意非常好,这里的酒店曾经是邺城这个城市的顶级酒店,来住宿的客人非富即贵。 小倩觉得不能辜负小天对她的信任,她像老板娘经营自家生意一样,认认真真从不贪一分钱。 这个十几人的按摩中心,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据说小天能有十几万元的纯收入。 然而,终于东窗事发,这个团体被警方一锅端。 小倩被查获时,小天还在外地的酒吧。 警方对小倩和小姐们录了口供。 小倩虽然说小天是老板,但一口咬定小天不知道所有卖淫的事情,她想把所有的事情承担下来。 而很多小姐们只知道小天是老板,有的人却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们知道小倩每月只拿固定的5000元工资,他们觉得小天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应该站出来替小倩承担。 当警方找到小天时,小天说他确实以中心负责人的身份与酒店签订了合同,但经营的都是正规按摩服务,他只是每月来收一次帐 他的所有业务都全权交给了小倩负责,他对这些色情服务一概不知,连终按摩中心的小姐他都不认识几个。 她看到小倩被抓走,她害怕了,她怕小倩把她供出来,录完证言后她忐忑不安。 根据现有的证据,警方最后只对小倩进行逮捕,暂时无法对小天采取措施。 所以拖在拖关于她的事情一直没有解决。 案子到了老检察官这儿,看完卷宗证据,他觉得小天明显是在说假话,而小倩明显在保护她。 第五十七章 是爱吗 如果小倩能够指认她,那么,小天必然要承担刑事责任,而小倩这很有可能定从犯或作用相对较小。 老检察官在与警方沟通这个问题时,警方说他们也没有办法,证据只能采集到这么多,小倩的嘴死活撬不开。 而且小天在外面托各种人打探案情,当她得知小倩并没有指认她时,她有一点放心,她花钱给小青找了邺城最贵的律师。 并托律师带话给她,她的一家老小,她一定会照顾到底,并且让她放心,她为她找最好的律师帮她。 小倩更加的感动。 一天晚上老检察官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小天打给他的,她在电话里向他求情。 老检察官以为是小倩的其他亲属,正准备安慰她。 结果她说,他是小天,她和小倩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她希望老检察官能照顾她,想办法判缓刑,花多少钱都愿意。 他知道是小天的时候很生气,他跟她说,如果有人能够替小倩承担这个责任,他可以向法官建议对小倩认定从犯,可以争取到判缓刑的机会。 小天听他说这话没有再继续求情。 他越发觉得小天是一个负心汉,觉得小倩是一个傻姑娘,被人给骗了。 提审的时候,老检察官苦婆心地对小倩做工作,把利害关系分析给她听。 他跟她说:“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这次绝对是考验你们两个的机会,你在看守所这么多天,冷静想一下,她是否值得你这么做。你现在涉嫌的是组织卖淫,最低都要判到五年以上,你坐完五年之后如果她变心了你怎么办?” 小倩自始自终没有表情,最后她对他说:“谢谢你,检察官,小天,她确实不知道这些事。” 他叹了口气,觉得她没救了。 到了开庭那天,小天带着小倩的十几个姐妹来旁听。 但小倩的家人一个也没有来。 因为小天对他们说他请了最贵的律师,一定可以把小倩放出来。 来旁听的小姐们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引的在法院办事的群众不断侧目。 从小倩被法警带进来,小天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法庭上唇枪舌剑,小天请的最好的律师,并不起什么作用。 其实减轻小倩刑事责任的最好办法就是她自己站出来。 法官也觉得这个案件,有一点问题,于是中间休庭,打算趁这个机会再和小倩最后谈一谈。 法官刚宣布休庭,小天就从旁听席上冲到小倩身边,她不顾所有人在场,捧起小倩的脸,温柔地亲着,小倩流泪了。 等法警缓过神来,把小天拉开,她们俩还手拉着手依依不舍,像一对生离死别的恋人。 没有意外,法官最后的好心,也不起任何作用。 小倩仍旧冷冷地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操控安排。 案子最后以组织卖淫罪判了小倩六年。 宣判的那天正好是七夕情人节,去看守所宣判的路上,小天给法官打电话,她让法官一定要跟小倩说一下,她会等她。 法官虽然嘴上答应了可是心里实在不愿意替她说这样的话,法官觉得这样会更加害了小倩。 宣判结束后,法官正犹豫要不要把小天的话告诉小倩,小谦则恳切地望着法官,她问小天在外面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坐牢? 法官有点愣住了,他不明白小天和小倩到底是怎样的爱情,于是法官对小倩说:“小天暂时没事,他让我对你说他会等你。” 小倩最后对法官说:“谢谢你法官,我不会上诉的。” 回去的路上,法院接到小倩妹妹的电话,她妹妹说想要为姐姐上诉,她说她姐姐被小天给害了,她要重新给姐姐找个律师,他们家已经不相信小天了。 可被告知小倩本,人并不愿意上诉时,她的妹妹哭了。 案子已经过去快三年了,有一天,承办法官对老检察官讲,小天最近过来给小倩交罚金,交了罚金且表现符合条件可以到监狱减刑。 承办法官自言自语说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呢? 他说他也说不清,但他相信她们两个之间应该是相互爱着的吧。 爱情是一件很难说的事儿,很多人一辈子也搞不清楚其中的道理,有时候付出真的是一种很单方面的东西。 心甘情愿起来自己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爱或许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以理解的事儿了。 老检察官的故事让大家都觉得很沉重,两三天大家都被这负能量所压抑着无法抽身。 后来三三两两的客人走了又来,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些。 这天来了个上班族,,重新唤起了他们听故事的兴趣。 在他很小的时候,记忆不是很清楚,应该是80年代末吧。 那时候,由于父母都在供销社上班,无暇照顾他,于是他奶奶把他接到老家,他老家在邺城周边的一个县城镇子里的枫树村,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村。 村里只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街巷,街巷两旁是错落分布的几十坐土木结构的老宅子。 人口并不多,也就几十户,百十人的样子。 那里山多人少。 村后有一条小河,那是他儿时的天堂,他经常在那游泳,捕鱼抓虾什么的。 河不宽就十几米,但很清澈,一眼能看到河底的鹅卵石,别看是小河,这可是漳河的发源地。 西门豹治水的地方,小学课本上都学过的课文,就是邺城里的这条河。 但这河也很邪,夏冰说光她听过关于这条河的故事就有好几个,等以后有时间再给大家讲讲这条河。 先说这古戏台,位于村西南,在大队部边上。 他听他奶奶说,也有百年历史了,好像是清末民初建的。 现在已经破日不堪,就剩下戏台的主体架构,也就是一个木板的舞台和一一个木梁结构的屋顶,勉强还可以遮风挡雨,演戏是想都别想了。 说来也奇怪,村里的大人都不许孩子晚上到那玩,他奶奶也不许我去。 第五十八章 小村庄 后来他表哥偷偷告诉他,村里有时候会把暴死(就是非正常死亡)的人的棺材直接停放到戏台上,曾经出过好几次事(这些事以后都讲给大家听)。 所以,那古戏台离他们家很近,却又仿佛很远。 有一年的春节期间的一天下午,奶奶去拜年了,他和村里几个十岁左右的小伙伴去掏鸟窝,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淘到了古戏台旁边,看到戏台横梁上面有几个很大的鸟窝,因为是下午,也没觉得害怕。 于是他们三个用长竹竿去捅,弄了半天,也没弄下来。 还满头稻草,好像天还黑得特别快,于是他们决定赶紧回去,谁也不想被大人打啊。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然后他们其中的一个叫黄黎的小伙伴不见了,他和另一个伙伴看到戏台早已腐烂的木板铺成的舞台中间,断开一块半米宽的口子,下面黑乎乎的。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黄黎撕心裂肺的叫声:妈妈呀!妈妈呀!救命啊! 他们吓坏了,赶紧从舞台到观众席的台阶边上的一个破洞爬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这家伙用双手使劲蒙住自己的眼睛,浑身在发抖。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和另一个小伙伴拉他出来,只见他两眼呆滞,也不说话,走路都直打哆嗦,根本就走不了了,没办法,他们正打算轮流背他回去。 这时候,他爸爸过来了,也许是田里忙完农活回家,路过正好听到他娃的惨叫吧。 黄黎看到他爸,一下就扑到他爸怀里大哭,一边哭一-边指着戏台下面:里面,有个只有头和手的女人。 当时他们都吓坏了,立刻撒开脚丫子往家里跑,第二天,村里都传开了,黄黎爸爸说,他儿子掉下戏台后,有一只雪白冰冷的手立刻抓住他,他儿子转身就看到还有一张戴着凤冠的惨白的女人的脸,那猩红的嘴唇直冒白白的冷气,当时孩子就吓哭了,浑身发软,蒙住眼睛大声哭叫。 后来村里几个大人把戏台上面的木板都拆了,在下面找到了一个很旧布满灰尘类似于古代女人结婚时戴的头冠。 还是80年代末,他们那个小山村,由于交通不便,还依然保留着土葬,也就是棺材葬。 邺城那时候也是如此。 既然要抬棺材,所以也就有棺材杠这个东西,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见过。 现在肯定是进博物馆了。 他们村就有一根,大概又4-5米长,30-40公分粗。 是用一整根杉木去皮上漆,然后两头包铁皮做成的,至少得有一百多斤。 在杠子的两头都打有两个直径10公分的洞,这是因为要穿过两根小杠子。 然后抬棺的一边两个,一头四个,两头刚好八个人抬,一具棺材加上死者得有三百多斤再加上杠子起码得有小五百斤。 没有八个人,恐怕很难,因为在我们那的习俗,棺材一抬起,就不能再着地,一直到墓穴,这中间不能停歇也不能换人。 他们村的棺材杠平时都平放在大队部的大厅里,说是大队部,其实也就是以前一个地主的老宅,三进的木制房子,进去是一个天井,天井不是井,是一个四方类似水池的积雨池,然后就是正厅,正中间的木板墙上以前并排挂着两个领导人的宣传画。 正厅两边是四间房间,墙壁也全是木板的,这样的老宅光线都很阴暗。 平时白天进去,都会感觉浑身发凉,大队平时晚上就住一个老头,60多岁,无儿无孙,也不爱说话。 但对他们这些小孩很好,经常给他们糖吃,就是外面只包一层得那种硬糖,那时候一块钱可以买好多,他们都叫他陈爷爷。 故事就发生在他身上。 在他六岁刚开始记事那年,发生了一件事,那年冬天,陈爷爷起来小便,因为那时候农村都习惯用尿浇菜,都会在大门口的角落放一个很大的木桶,应该是叫尿桶,所以他要经过大厅,也就要经过平放地上那根棺材杠,就在他方便完转身回房间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呜,鸣,鸣,的声音,不像风声,也不是猫狗叫声。 他寻着声音摸到棺材杠上,也许是上了年纪,经历的事多了。 也没觉得害怕,当他的手摸到杠子一头的那两个小洞的时候,明显感觉-一股股很冷的风直透手心,声音就是这小洞里传来的。 这杠子放这也有几十年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多少还是有些恐惧。 老陈一夜没睡,第二天把这事和村长一说。 村长只是笑笑,说他老了,昏头了。 过了两天邻村的人来借棺材杠,说他们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和男人吵架,前几天夜晚喝乐果死了(种剧毒农药),时间一算,应该就是老陈听到杠子叫的那天晚上。 从这次开始,以后的很多年里,只要附近几个共用这根杠子的村里要死人,当天晚上这杠子都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又过了些年,老陈也过身了。村部晚上再也没住过人。 有一年的秋天,住在他们村子最东边的一个人死了,据说死的很惨,是在山上炸石头的时候,由于炸药的引子出了问题,好一会都没爆,于是这个叫刘胜的人就回去换炸药,结果就在这时候。 炸药爆炸了,这可怜的人当时就被乱石炸的粉碎,等到他的家属哭天嚎地跑来的时候。 在场的那些同村村民在分不清是血还是肉的石头屑中能找到的最完整的身体部分竟然是一只手掌,刘胜家只有他媳妇和一个刚满十二岁的男孩,因为他们一家三口是从吉林延吉过来的,那时候整个村,就村部有一部手摇电话,而且这母子俩老家应该很穷,又几千里远,根本联系不上亲属,就算联系上,坐绿皮火车赶过来,估计怎么也得十天半月。 孤儿寡母也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没办法,最后村长和全村村民一商量,决定由村里出钱,全村村民出力,把这后事办了。 第五十九章 被炸后 由于死得太惨,属于暴死,棺材不敢停当在堂屋,于是大家一致决定停放到村西那座废弃很久的古戏台上,谁知第一个晚上就出事了。 刘胜下葬后的第四天,也是他死亡的第七天。 这叫回煞,许多地方也叫头七,就是死者魂魄真正离去的最后一天,一般都会回家看看家人最后一面。 因为死得太凶,母子二人被村里乡亲接到别人家里,家里养的一只大黄狗也被牢牢栓村头一棵大樟树下,只在堂前的供上一个猪头,一碗米饭,一碗米酒。 点了几根香,门口的两旁也各点了几根香,并没有像很多故事里说的撒上石灰面粉啥的。 这一晚很多村民都早早关门睡觉了,那个亲眼看到过戏台夜哭的村民更是带媳妇到邻村的亲戚家去了,那个晚上着实被吓的不轻。 整个小山村都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寂静和恐惧。 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躲在厚厚的黑夜之中,忽然村头大樟树下刘胜家的大黄狗开始叫,不是汪汪汪的叫,是一种很低沉的鸣咽,听着就像是女人的哭泣,时段时续,很是疹人。 接着狗叫声一片一片向刘胜家蔓延而去,村里有几个胆子大的趴在自家门后窗前偷偷看着村里那条唯一的青石板路。 过了一会,狗突然都安静了,那是一种异常恐怖的安静,接着那些偷窥得村民听到啪哒啪哒的敲击石板路的声音,一些耳尖的后来还说有铁链拖地的声音。 但都没有看到有人影,也没看到什么黑白无常牵死者回家的画面。 离刘声家最近的一户黄姓村民一家却很清楚听到刘家那扇破旧木板大门被嘎吱推开的声音,接着还听到堂屋里传来噗起噗起类似认喝水的声音,接着大门又传来嘎吱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走了顺便把门给带上,一切似乎都重归平静。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全村几乎都听到村西南那个古戏台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唢呐声,还有木板敲击钝物的声音,还有人惨叫声,这次全村没有一个人再敢出去看个究竟毕竟这次邪门的事实在太让人畏惧了,当天晚上刘家母子在几个村民回家,屋里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摆放的贡品中杯中的酒没了,估计当时隔壁村民听到的噗起噗起就是死者喝酒得声音。 似乎一切归于平静,第二天天亮,一些胆大的早起的村民三三两两去古戏台想看昨晚这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村长浑身是血躺在破旧不堪的舞台上,身边有很多被打烂的木板,上去一摸,还有呼吸心跳,赶紧叫拖拉机往忠信乡卫生院送,后来保住-一命,但整个人从此时而正常,时而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再后来一个传说在全村迅速传开,都说炸石头的炸药和引子全都是村长亲自买的,吃了很多回扣,买了质量很差的。 如果不是这次村长从村部出钱,请人妥善办了后事。 死者那天晚上就会把村长带走了。 那时候村里只有一条宽三米左右的沙石铺成的村级公路,再往南就到当时还是县城的邺城了。 如果是往北只需要300公里就到首都了,单独看交通似乎这里该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可事实上却并不是,这儿只是一个美丽而多灾多难的小山村。 有一年,还记得那年他应该是在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上一年级。 那是一个夏天,也不知道是初夏还是夏末,时间真的太久了,他们村有一个三十好几岁的叔叔,去村帮他岳母家打稻谷,他们除了山,就是水田,种的都是水稻,田里有水,所以有许多泥鳅和黄鳝。 小时候他们和自己的小伙伴还经常在水田里抓泥鳅钓青蛙,也有的叫田鸡,很有村庄里童年的乐趣。 再说说这个叔叔。 那是个夜晚,他去帮忙前喝了点儿酒,一路上虽说左摇右摆,但好歹也走了一半路,这时候借着暗淡的月光和沙石路面的反光。 林叔依稀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农村人都很淳朴,也很热情。 林叔跳下车,上去一看,总感觉好像是自己村的人,非常熟悉的面孔。 也许真的是喝太多了,又总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林叔推着自行车,和那人并排一起走,时不时的和他搭讪几句,那个人却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这样快走到村口大樟树下的时候,林叔看到了他这一辈子也许都是最恐怖的一幕,那个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忽然碎了,就像一块玻璃掉到地上一样的碎了,能想象-一个完整的人,在面前突然碎成粉末,然后无影无踪那种恐怖的感觉吗。 林叔当时就快崩溃了,酒也醒了,自行车也不要了,撒开腿那就是玩命的狂奔啊...到家的时候,已经浑身大汗遍体鳞伤,估计摔倒无数次,后来和村里人说起这事,大家没有一个认为是林叔喝高了的幻觉,而是一致认为那个人就是前几年被炸死的刘胜... 一般上了年纪的朋友们都会有一些印象吧,不是很确定,但他小时候,村就有那种挑着担子的商贩,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般都是男的。 也许是女人体力耐力都无法承受这样风吹日晒雨淋的行当。 也许也是不安全总之一-般都是男性,他们挑一个担子,担子类似农村打谷子的竹编的圆篓,,上面一-般还会有一个平的竹匾盖着一层透明塑料,一头是白色的粘糖,长长的卷成一个圆盘形状,像级了一条蜷缩的白蛇,卖的时候,货郎会用剪刀剪成一段一段。 那是很多人小时候最馋的零食了。 另外一头一般会装着各种纽扣针线等农村妇女的必备用品,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城管工商管他们,所以他们都相对比较自由。 就凭那一-双腿,据说一天最多能走五十多公里。 第六十章 出车祸 真的很难想象,就凭一双腿可以走这么远,他大多时候都在村里晃悠,小孩子只要一-听到卟卟卟很有节奏的拔浪鼓声音,就知道他来了,老远就围上去。 这可能是最早的市场经济最早的个体户吧。 时间久了,村都认识他,好像是南方那一带的人,55岁,大家都叫他张爷爷,有时候粘糖很多没卖完,还会剪几根给他们这些小孩子们吃,那糖真的很粘牙,但他们也这么的很爱吃。 那时候一般不用钱的,都是用家里用完的牙膏,废铜烂铁交换的,又扯远了,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看到他,听不到熟悉的拔浪鼓声,心里都有莫名的失落,又过了大半个月,村里又想起了卟卟卟熟悉的声音,不过这几次听到都是在晚上天黑以后,伴随着狗叫声,那卟卟卟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恐怖。大家看了这么多故事,也知道这是个不平静村子。 大家心里承受能力都已经到了最低,大人不让小孩子们出去,因为白天没有只在天黑的晚上出现的张爷爷,实在没有更好的解释,有好几次,趁奶奶不在,她他还是跑出去看,但很遗憾,只能听到脚步声,拔康鼓声,却从没看到过人,哪怕那声音很近,仿佛就在你身后 到了9月末,有一天晚上,月亮忒别的圆,地上连落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晚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有两个深夜去河里电鱼的村民回家经过村里唯一那条青石板街巷,远远听到卟卟卟声音过来,越来越近。 不同的是,这次两人同时看到挑担子慢慢走来的货郎,毕竟全村都太熟悉了,还没走太近,两村民已经觉得不对,没道理一个多月不见,这货郎就比以前矮一个头!在明亮的月光下再仔细一看!头呢?没有头!?!当时两人腿都软了,也不知道是如何爬回家的,回家以后,两人都大病了一场。 村里人后来从邻乡的亲戚那里知道,货郎一个月前就被车碾死了,死得很惨,整个头都压扁了!也不知道魂魄为什么会回到他们村,是惦记? 村后那条小溪,虽然河水不深,也很清澈。 但小鱼真的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太清澈的河水,鱼都长的不是很大,一般都只有成人的中指大小,也不怕人。 平时村里妇女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些鱼都会在边上游来游去。 说起这条河也确实很邪门,只有十几米宽。 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米五左右,也就到成年人脖子那。 这还是最深处,以前淹死过几个小孩本不奇怪,但有一-年,一个刚嫁到他们村的一个年轻媳妇洗衣服的时候,居然也掉河里淹死了。 那天的情况应该是这样,那媳妇在小溪靠村子这一边的一棵大树下洗衣服,大树下有几颗很大的石头,平时村里妇女也都在这洗。 石头很大很滑可以坐也可以蹲上面洗,这里河水好像还不到一米五深。 那媳妇穿着--件粉红的衬衣,很是显眼,路过的村民都会忍不住偷瞟上一眼。 那时候人都本分而胆小,哪里像现在的年轻人,看到漂亮美女,就两眼贼光,死死盯住看,非要看到吃两耳光才算完。 那媳妇洗着洗着,棒槌就掉进叫河里,就是那个很多人在洗衣服的时候用来敲击床单被套这类不好揉搓的大件物品,都是木头的,形状有点像一个大号的木柄手榴弹。 那媳妇啪啪啪正捶打着被单,也许是手里的肥皂太滑,棒槌一下掉入水中,她俯身去捡,脚下一滑,脸朝下扑入水中,却再没起来,以上情节只是大家的推测。 她掉下去的时候,边上并没有一个人,要不一米多的河水,半大小孩都能救她上来。 后来村里人把她从河底捞起的时候,她手里还紧紧拽住那个棒槌。 大家不要想起水鬼,这么清澈,这么浅浅的小河,想藏一只乌龟都不可能。 本来这故事和钓鱼是两个故事,因为之间有太多牵连,就把它们合成一个故事讲给大家听。 村里人都喜欢抓河里鱼吃,因为鱼都不大,一般都会晒干或烘烤制作成鱼干,有两种吃法,一种是炒辣椒,这个大多数朋友在小炒店应该都吃过。 还有一种就是用做完米酒的酒糟蒸着吃,相信很多朋友都没听说过,他只能说,那是他惦记一辈子的味道。 因为前些年,奶奶离他而去了,只有奶奶做的酒糟蒸鱼干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 他们村有个叫乌猫的年轻人,比他大十一岁。 瘦瘦的也不高,至今不明白他妈妈为什么叫他乌猫?这还是高兴的时候叫的。 不高兴的时候,他妈都叫他瘟猫。真事!不过不管什么猫,总感觉和他很难有牵连。 他也叫他乌猫哥。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夏天夜晚背上电鱼的电瓶,还有--根短的绑着尼龙丝网兜的竹竿,一根长的插有铁丝和电线的竹竿。 头上戴着矿灯帽,这里就不多说了,那天平时一起的伙伴去城里吃酒了。 他一个去的,从村头那段鱼比较多的河段开始,乌哥开始慢慢往下走,比较顺利,不一会就有小半篓了。 趁着今晚有月光,他决定继续电一会,走到村西头,看到不远处那个发生太多疹人事的古戏台,他忽然有些害怕。 鱼也已经有好几斤了,于是决定掉头原路再电回去,走到村中间河段的时候,听到啪啪啪的捶大声,仔细听,好像来自那颗大树下平时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 接着又听到扑通一声,乌猫哥心里有点发毛,他很清楚那里是媳妇淹死的地方。 听到没声音了,他继续往前,不断告诉自己,别回头,别回头!又传来啪啪啪,又是扑通一声。实在忍不住了。 他转身一看,傻了!他很清楚看到月光下大树的影子下,一个粉红衣服的女人拿着棒槌啪啪啪的捶打石头,忽然转头冲他一笑,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河里,接着从河里爬上岸,又开始啪啪啪捶打石头,然后又转头冲他一笑,扑通--声又跳下河。 第六十一章 吹唢呐 接着全村人都在乌猫哥的惊叫声中醒来,再接着,乌猫哥从此整整两年没晚上去电过鱼。 他说他实在忍受不了一个已经死了好几年的女人,还在他面前一次次死给他看。 而到底为什么会找上他,大家有的猜测说,那女人之所以当初一头栽到浅水区就上不来,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电鱼的原因,在水中留下了电流,导致她当时神经麻痹而无法呼救的。 因此他才会找上经常去电鱼的猫哥吧,但到底事实是怎样的,没有人说得清楚。 今天捻鬼社来了一个南方的小伙子,叫做刘明宇。 他听到这人讲自己村子的几桩怪事儿,也想起了她小时候住过的那个老村庄,也曾经有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传闻。 于是就紧接着打开了话匣子。 刘明宇说在他们南方许多省,但凡红白事,只要家里经历条件允许,都会请来一些吹唢呐的小乐队,不知道这称呼是否合适。 只是他一-时半会想不起别的称号。 其实在他们那还有另外一个叫法,好像是叫吹鼓手,一般人不会太多,三四个人的小团队,有打小鼓的,有敲跋的,还有就是吹唢呐的。 在农村现在还有,城市里应该基本绝迹了。 夏冰想起邺城,其实以前也会吹唢呐,在他小时候也有印象,有些在出殡的时候,送葬队前总是会有一个吹唢呐的人,也是近几年才没有了的。 但也仅限于市区里面没有了这种送葬方式,但是在周围的村庄里,有些还是保留这种习俗的。 刘明宇他老家那个村子的附近几个村,一般都固定请他们村几个村民组成的唢呐队。 其实也就三个人,都是近六十岁的,因为那时候年轻人都干不了这行当。 其中吹唢呐的是一个叫老李头的,儿子已经住到县城去了,老太婆也过世了。 平时家里就他一个人,喜欢喝点小酒,没有其他嗜好,唢呐吹的是十里八乡声名远扬。 所以附近村的也喜欢请他们村这支唢呐队,因为有老李嘛。 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愿意,可以让人听得喜笑颜开,也可以吹得叫人撕心裂肺。 有一年春天的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老李头一个人在家,就着一碟腌菜干,一盘花生米,独自喝着小酒,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有些破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感觉皱吧吧的。 有些许怪异,但也没说什么,就说家里有人走了,请老李唢呐队过去帮忙。 老李心里有些嘀咕,这谁家老头啊,看着脸生,应该不是附近村的。 谁家子女这么不孝顺,大晚上的,让一个比自己还老的老头出来找人。想到这,老李是直摇头叹息。 虽然心里有许多狐疑,但开春以来,也没接过几次活,还是决定接下这事,于是老李头拿出装有唢呐的小包袱,叫老头跟他去叫另外两个人,老头也不吭声,低着头慢慢跟在老李头后面,一路.上村里平时都很安静的几条狗,看到老李头就狂咴,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也没多想,那两人见老李来找,也没说啥,拿上家伙,一行四人出了村头。 这时候,三人有些奇怪了,村头也没见到有一起来接人的拖开机,这老头几个人都不认识,住得应该不近,难道就这样跟着他步行? 老李问那老头,老头转过身慈祥的说,不远不远,前面拐过那个山腰就到了。 三人都觉得今天这事还真有点内个说不出的怪异。 但他们丈着人多,也就继续跟着前行,拐过山腰,果然看到有一座不大的矛草房孤零零在半山腰,屋里有一丝微弱的烛光,这么偏僻的地方,自然不会有通电路,只是这么近,平时咋没看到有这房子,三人心里都开始有些发毛,但来都来了,还是跟着老头一起进到屋里。 进到屋里,这屋子不大,就一个堂前,还有一个关着门的房间,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老头推开房间,示意他们三人进来,进到房间,三人都傻了,只看见一个穿着大花褂棉袄,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老太婆躺在简陋的老式雕花木板床上,凭着他们三这么多年做白事的经验,一看这老太婆,就知道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三人也没说话,相互使个眼色,趁着老头转身泡茶,轻轻走出屋,到了大门外,几个都上了年纪的人,居然撒腿就跑,边跑边骂,今天真他妈倒霉。 他们毕竟也都不年轻了,跑了一会,三人停下来叉着腰喘着气,回头向茅草屋望去。 正如他们想的,今天他们三遇邪了,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房子,只有一座长满茅草的老坟墓。三人也都想起来了。 这座坟墓是邻村一对死了近二十年的老头老太婆夫妻合葬墓。 这对老头以前最喜欢听他们吹唢呐,没想到死了这么多年,依然还记得他们。 一时间他们又是感慨又是害怕,只一个劲儿的叹气。 这个故事真让人是百感交集啊。 在刘明宇他们村东南大约十几公里的有一座山,其实他们四周全是山,之所以特意提起这座山,是因为它很特别,特别的有些诡异。 这座山海拔并不是很高,七百八百米左右,山上密密麻麻长了很多松树和杉树,那条唯一的沙石路就通过这坐山的山角下,在路和山之间有一片很大的开阔地,里面长了很多杂草,不长树,这还不算奇怪,里面居然连虫子蚊子都看不到一只。 因为开阔地是坐东朝西,三面都是山腰.上长的许多的杉树。一整天都很少能晒到阳光。 按风水师的话来说,这应该就是及阴之地。 对于风水算命这些,我是真的一窍不通。 但刘明宇相信,任何事都没有绝对。 所有的事情都总会有它的道理。 平时白天路过这片地方,心里总会有许多抑制不住的恐惧。 有一年夏天,刘明宇他们五个十几岁的大孩子去邻村看电影。 第六十二章 看电影 村子里的夏天经常放这种电影,就是在露天放的,在两根大杆子之间拉起一块很大的白色的电影帆布。 一般不管哪个村子有放电影,附近几个村的很多人都会结伙搭伴去看的。 因为有十几里远,他们下午4点左右就去了,走了两个多小时,快7点到那电影刚好开始。 好多好多的人,整个晒谷场都坐满了(农村真奇怪,路上平时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放电影的时候人多得都挤不进去) 于是他们五个搬了几个石头坐电影布后面看。 电影布后面也能看的,就是画面是反的。 因为那次看电影是他们五个人一生都很难忘记的经历。 所以他们都记得那次放的是《少林小子和自古英雄出少年》 两部电影放完,已经快要十点多了,人都散了。 本村的都搬起板凳回去了,他们村另外也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们都骑着自行车走了,他们五个也聊着天开始回去了,一路上他们都在争论电影里谁比谁更厉害。 谁如果不拿刀也用拳头,一定打不过谁,那时候小孩都很无聊的。 不像现在孩子,十几岁就能用盗号软件黑别人qq了,不知不觉,他们快到那片诡异的开阔地了,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那里就是附近几百里都出名了的养尸地,他们除了知道那里常闹鬼,其他也不懂。 马上就要到那片地方了,想起大人们常说的关于这地方的种种怪事,他们都有些害怕了,后悔不该骗家里人说是和几个大人一起去看电影,现在可好了,一个大人都没有,他们五个也不聊天了,五个人排成一字型,手拉着手,走在道路靠近水田的一边,不敢走靠近山的那片地方。 结果走到一半,他们都听到沙沙的声音,那一片矛草就像北大风吹着一样剧烈的左摇又摆,今晚没有月光特别昏暗,除了脚下的沙石路,十几米外的东西就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了。 他们心里都是又惊又怕,心都快蹦出来了。 就在这时,“妈呀,吗呀!”走在前面的几个伙伴同时惊叫起来!刘明宇走在最后也看到了。 在靠山的那片矛草中滑出一副棺材,已经露出了一半,还有一半在矛草里。 只有几米远,他们甚至都能看到棺材头上那个福字,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油漆味。 就在他们想加快脚步赶紧超过去的时候,棺材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整个滑出茅草,横在只有三米宽的路中间,完完全全挡死了他们回家的路。 当时他们几个赶紧后退了好远,最小那个伙伴被吓的已经开始哭了。 没有办法,也不敢再往前走,决定回到放电影那村子叫大人,谁也不敢走最后,于是他们并排走回那村子已经快十二点了。 最小那个伙伴在这个村有个叔叔,后来我们找到他,他带了十几个村民,还有几个做木匠的,大家拿着很长的那种手电筒,火把一起赶到那地方,那棺材还在路中间。 两个木匠示意大家停下,他们拿出墨斗墨线,一个在棺材头,一个在棺材尾,他们好像再量着什么,然后一个对另一个说,就在这里。 于是他们拿出平时锯木头的拉锯,开始锯那棺材,锯到一半,看到他们几个小孩,然后停了下来,让那个叔叔先把他们送回去,说小孩不能看。 后来的事就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说那棺材别被锯断以后,流了很多黑血,棺材是新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事后来一直闹到城里。好像来了很多人去调查,从那以后一直到刘明宇离开这个这小山村回城读书。都没再去过那个村子看电影。 到了现在,那种电影几乎也已经都不见了,更是再也看不到那一种电影了。 一个妹子紧接着又讲了他们县城的一个故事。 在这个妹子家县城北部,城关往五里塘方向,有一个很长的坡,那时候还没有交警大队的驾驶员考试中心。 在坡的左边有一条不宽的土路,顺着一座不高的丘陵的山腰一直绵延几里,当人看到一排很长的围墙和一个几十米高巨大的烟囱。 就是火葬场了,那时候火葬场里面还没有现在那一片花园式的公墓陵园,这些年变化是很巨大的,前几年回老家做清明。 印象里只隔了不到五六年在经过那里的时候,在那看到的几乎不是一个地方。 所以说这个故事可以说是相当有年份的。 可以说许多人那时候还没有出生,应该是八十年代初,也就是火葬场刚建立的头几年发生的事儿了。 那时候,火葬场一到晚上,是准时关门的,只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姓王的中年人看大门。 在这里,就叫他老王吧,有一年冬天,刚从县医院的太平间运来一个二十几岁左右的年轻女死者,据说死得很惨,是被人强暴后捅了七刀,送到医院不久就死了,由于案件一直没破,亲属不肯火化,在太平间里放了一个多月,后来由县政府先垫赔一笔钱,亲属才同意运来火化。 在火化之前,亲属给死者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夹克还有一双当时都很少能买到的女式半高底靴子,按流程,死这化妆好以后,照例是放在运尸车上,接受完亲属最后的哀悼,然后由火化工从追悼厅推到里面的焚化炉,焚化炉并排有两个四十公分高四十公分宽的尸体进口。 也就是说,可以同时焚化两具尸体,火化工打开左边的一个不锈钢炉门,然后整个运尸车的最上一部分连同尸体一起,自动向焚化炉里延伸。 当尸体完全进入炉洞,火化工在运尸车尾部旋转一个类似汽车方向盘的装置。 然后扑的一声,尸体就会由仰面朝天的姿势,一下变成脸朝下的俯卧姿势。 然后按下绿色的点火开关。就完成一大半工作,就等最后绕到焚化炉后面打开后门,用长铲铲出死者骨灰,就完成全部火化过程了。 第六十三章 火化场 但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顺利,平时只需要两小时就完成的焚化过程,整整烧了五小时,透过焚化炉门的玻璃洞看进去,死者似乎和刚放进去是一样的,整个焚化炉子依然是火红火红的烈焰,到死者似乎连头发都是完好的,只有身上所有的衣物都已经烧成白色粉尘。 火化工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亲属也惊呆了,后来场长亲自过来看,只是不停的摇头,很是无奈。从火葬场建立到现在三年,还从未发生这样的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泣声是那种有停顿的鸣咽声。 大家相互你看我,我看你,在大家确定不是在场的亲属的哭泣以后,心里更加的发毛,都把眼光投向那个焚化炉。 没错,哭泣声就来自里面。 还没等所有人快崩溃的神经平复下来。 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听到嘭嘭嘭的撞击声。 那不锈钢炉门在不断颤动,似乎里面的死者下一秒就会破炉而出!这时候,所有的人在也受不了了,留下一片惨叫声之后。 整个追悼大厅到焚化炉,没有留下一个人,场长都亲自跑了。 后来不知道是家属还是火葬场请来了几个和尚,几个和尚到了以后,看到现场情况,低下头闭-上眼睛直念呃迷托佛,其中一个在炉门贴了几张奇怪的黄符。 三个和尚又接着念了一会不知道是佛经还是咒语。 然后对火化工说:“好了,开始烧吧。” 炉火再次打开。 果然这次不到两小时,尸体全部烧完。 事后三个和尚中最年长的对大家说:“可怜的女子,死的太惨,太冤枉,她不愿意走呀!” 这个故事离现在就比较近了。那时候刘明宇已经不在老家那个小山村了。 是后来回去给姐姐拜年的时候,姐姐给他讲的。 不是自己的经历,哪怕是亲姐告诉他,他也是半信半疑,因为这故事总是能让许多人都觉得似曾相识。 也就少了许多可性度。 不过他一直坚持告诉大家,也告诉自己。 刘明宇一直就是在讲故事。所以希望他的每个故事,给大家带去的总是能回味许久的快乐。 现在开始说这个故事,02年的初夏,他们村有个70多岁的老婆婆,可能快不行了,躺床上和她儿媳说想吃盒子糕,在他们家乡,盒子糕是一种用面粉油炸里面有馅的零食,虽然同一个县城,却有两种称呼两种形状。 一种扁圆稍微大点的,还有一种是上大下小圆柱型的。 一种叫灯盏糕,一种就叫盒子糕,陷一般都是以芋头母丝(芋子),萝卜丝,还有加肉的,她的儿子就是在镇里卖盒子糕维持生计的。听到这消息赶紧炸了一袋,连夜骑车从镇里往村里赶。 天虽然黑了,幸好总算快到家了,到了村西南,又经过了那个古戏台,只是今天戏台好像已经修整过了,有几只明亮的灯泡把舞台照得很是清楚,上面有两个穿着戏服的人一个拿刀,一个拿剑。 走着台步,正在相互比划着。似乎演的是武戏。 还有一-阵阵鼓乐声,更让他吃惊的是,台下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坐在小竹椅上,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戏。 看那老婆婆的背影,似乎很像是他重病在床的老母亲。 走上前一一看,还真是他母亲。 他母亲也看到他了,向他一笑,把手向他伸过来。 就在这时候,村里的狗突然狂咴起来。 他眼前一黑,所有一切都不见了,发现自己傻傻的站在满是尘土和蜘蛛网,破旧不堪的戏台下面。 他回过神来立刻发疯一样往家里跑,还没进门,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他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几个邻居在边上劝她。 看到他回来了,他媳妇冲上去又抓又咬,哭着骂他说:“你这个天杀的,如果你早五分钟回来,你们母子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在戏台看到他母亲的时候,应该就是她母亲刚走的时候。村里有人要走,古戏台就会有一场夜戏。 说起这个故事,至今唏嘘不已,因为他们家乡虽然总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 但似乎总是善意的较多。 很少会因此导致发生死亡事件,而这个故事,却导致了一个年轻生命的离去。 所以,刘明宇思量再三,还是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毕竞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再复杂忧郁的心情,也已经慢慢平复。 农村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那时候一般人家里的厨房位置,都会有一条全部木头做的,四脚很长的靠背椅子,其实用椅子这词不合适,因为它没有坐人的功能,它是洗脸梳头照镜用的,在木椅的中间位置-般放有一个洗脸盆,贴墙壁的椅背中间镶嵌有一面镜子,或圆或方,一般年代越久,做得就越精致。 他们村王姨家就有这么一个很久远的洗脸镜,做工很是考究,暗红色的漆,雕饰有许多小故事,还记得好像是五子献寿。 如果现在还在,他的想应该能卖出好价钱,因为王姨说过,她大奶奶小时候就有了这个洗脸镜。大家随便掐指一算,没有个几百年下不来,是不是? 王姨家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在省城福州读书,福建农大。 一般就寒暑假回来。 家里只有这母女俩,王姨的男人在帮斗中死了。 为了能好好照顾这俩孩子,一直没有再嫁,这女孩是妹妹,比她哥哥小五岁,虽然那年只有十四岁。 就已经辍学在家帮王姨料理家事,虽然年纪尚小,却出落得亭亭玉立,很是漂亮。 附近很多村的小伙子甚至偷偷托媒婆来说亲,想先和她订亲。 农村孩子一般很小就订亲了,和现在不同,那时候一订下亲,关系是非常稳定的。 不像现在,结婚领证和菜市场买菜一样。 一直忘了讲这女孩名字,林红霞,二看这名字,大家应该多少都能感觉到很浓厚的时代气息和农村乡土气息。 第六十四章 洗脸镜 红霞一直都喜欢这洗脸镜,毕竟是女孩子,没有不爱美的。 她平时在家没事就照着镜子折腾她那一对美丽的辫子。 别看年纪不大,她的胆子却很大,前面故事里说的养尸地,村大人小孩都害怕。 她却敢去那里割猪草,虽然一直没发生意外,但王姨还是因此打了她。 她给她妈解释的理由是,全村就那的草长得最高最好! 这话说的虽然错是没错,但谁家敢用养尸地的草喂猪呀,万一养出个僵尸猪还得了,其实她只是想让全村人知道。 别看她小,胆子可不小也许正是因为胆子大,最终也害了她! 再说王姨有几次发现,一到晚上睡觉后,红霞经常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的往厨房去,而且一去就好一会。 有一天晚上,红霞又去了。 王姨心想,这孩子最近是咋了,偷偷跟过去一看,看到这孩子一直盯着镜子看,好像整个头都想伸进去,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胭脂粉,脸上抹得白一片红一片。 大晚上的,让人看得很是恐怖和怪异! 王姨心想不好!上去就是一耳光,揪住红霞就往房间走。 在房间里,红霞和她妈说,半年前一个晚上,她去厨房喝水,回来的时候无意看到镜子中似乎有个红色的影子一闪一闪,她以为是眼花了就走近一看。 不是眼花,她看到镜子里厨房的梁上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脸上抹着红红的胭脂,很漂亮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很长的绸缎,不停的在脖子上一圈一圈绕。 红霞回头看看厨房梁上,黑黑的,啥都没有,再往镜子里看,红衣女子还在,而且还对着她笑! 大晚上这么怪异的事,一般人早吓破胆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没吓着,看了一会,就默默回去睡觉,还睡得很是安逸,一觉睡到天亮。 只是从此以后,强烈的好奇心会驱使她常常半夜去看镜子里的女人! 王姨心想不好,因为曾经有很多会算命的和她说过,这镜子邪,劝她早点处理了,但因为是祖祖辈辈一直留下的,看得也很重,一直没舍得丟,看来这次真要出事了,于是王姨马上就找人张罗想卖了这洗脸镜。 由于王姨这镜很漂亮,很多人都知道。 邻村有一家听说了,说第二天就过来拉! 然而似乎是命里注定,就在这天晚上,红霞吊死在厨房的梁上。 她脖子上是一根很长的白绸缎,在她细小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至今不知道那样一个孩子,如何能在那么高的梁上往脖子上绕绸缎,许多谜团,地上也没有踢倒的凳子。 还有那白绸缎从何而来,后来那洗脸镜不知道踪迹何处。 一个如此鲜活美丽生命的逝去,多年以后,每当他想起这事,依然唏嘘不已。 再后来王姨卖了房子,去附近的地方开了一家鱼丸店。 有几次去那里,特意过去看看,人已经很老跟老了,但还健康。 刘明宇老家以前的房子可不是现在这样,钢筋水泥盖的好几层小楼,有些更有钱的甚至还在院子里建游泳池。 一个比一个牛,都整的别墅小洋楼似的。 那时候农村房子一般外墙都是泥土打坯的,然后里面都是--片一片木板订成的,窗户,楼板,门槛啥的全是木板。 一般都只有一层,抬头就能看到房梁,再上面就是屋顶的黑瓦了,有些为了房子更好的采光,会用几片玻璃瓦,这样房子里面就不至于大白天都黑乎乎的。 如果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会盖两层,在二楼的上面还会有一个漆黑的小阁楼,只要把一块四方的木板移开,就能看到黑黑的同样四方形状的阁楼入口,正常情况下,在二楼地板到阁楼入口有两米五到三米多高,没有楼梯或高凳子,人跳起来都很难碰到阁楼入口的盖板,小阁楼的作用其实就是类似现在人们的杂物间。 里面一般都放些竹筐竹篓或者打谷机什么的,很少会放食物或稻谷,因为上面老鼠都会很多,农村嘛,都这样的。 村里有户林姓的,他家是村子不多的二层带阁楼房子,祖.上好像曾经出了一个六品官,六品就等同于现在的地区区高官,一个地区可以管好几个县市的。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确实是要比马大很多的。 甚至有许多村民背后咬舌头,说他们老宅地底下挖出过好几罐银元,无从考证,大家那么说,这家人也很平静,只是笑笑,从不解释。 这家里有四口人,老林和他老婆李大嫂,还有一个儿子十三岁,正在村小学读五年级。 还有老林的妈妈,他们都叫她苏奶奶,有70几岁,很好很慈祥,平时去她家玩,总会偷偷塞给刘明宇一些地瓜红薯干什么的,故事就从这开始。 苏奶奶是住在二层袋阁楼那个房间,平时也不爱下楼,除了下来吃饭,就都呆在房间绣绣鞋垫啊什么的,管鞋垫都叫袜底。 老林的儿子叫林建强,他们都叫他强强,他从小就和奶奶住一起。 刘明宇也是,他三岁断奶没多久,奶奶就从他奶妈怀里把他抱到这个村,整个童年都在这里度过的。 刘明宇一直和他奶奶睡,一直到初一都是,以后有时间再讲讲他奶奶和他奶妈的故事,因为他发现,不知不觉,又离题很远了。 有一年苏奶奶去世了,75岁,也算高寿了,奶奶去世那年,强强读六年级,十四岁了,林叔本来想让孩子睡别的房间去,也许是十几年,太习惯了,强强还是坚持睡这个带阁楼的房间,大概是苏奶奶去世一个月左右,阁楼每到晚上都会发些很奇怪得声音。 一开始强强也没在意,农村老鼠多,很正常的,他每次总竹扫帚敲敲,阁楼就会安静下来,但是后来几天响声越来越大,到晚上睡着,好像还有人叫他名字,醒过来又很安静。 第六十五章 头七煞 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所以睡眠不好,人都瘦了一圈,他爸问他,强强就把这事说了,林叔拿着手电,用木梯子爬进阁楼检查一遍,啥东西也没有。 有一天晚上,强强迷迷糊糊中又被响声惊醒,感觉好像又有人叫他名字,这一次他搬来了木梯子,拿上手电,退开阁楼盖板,用手电一照,看到了恐惧一幕,嘭的一声,强强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听到巨响,老林衣服都没穿,冲上楼问强强:“咋回事?” 强强用颤抖的手指指阁楼,话也说不出来,林叔扶起梯子拿着手电爬上一看。 “妈!”他大叫一声,也摔了下来,原来苏奶奶竟然盘腿坐在阁楼上绣鞋垫,身上还穿着入敛时候那件蓝色棉袄寿衣。 林叔拉着强强跪在楼板上,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妈啊,你都走了,就不要回来吓孩子啊。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托梦给我啊..儿子一定会去为你办的。” 哀求了一会,再慢慢抬头看,苏奶奶已经不见了,当天晚上,一家人都没有睡,第二天一早上,他们就连忙,请来了村里的大姑婆,大姑婆正好是村子里比较受尊重的神婆。 后来大姑婆说是头七回煞那天晚上,林叔太早关门,苏奶奶不能出去,魂魄就一直留在家里。 再后来林叔请人回来做了好几场法事,苏奶奶就再没回来过。 在很多地方都应该有这样的板车吧,就是那种一般都是用竹片做的两边有护板,车尾的护板可以左右推拉或上下移动的。 车轮很像两个大号的自行车轮用一根钢管连接在一起,前面是两根粗木棒和车体连接。 干活的时候,人再两根木棒之间拉着往前走,一般农村用来拉砖头,石头,沙子什么的,也有人拉着西瓜蔬菜去卖的。 总之,这是一种没有动力,纯体力的运输工具,现在很多地方仍然是在使用的。 以前电鱼故事里说的那个乌猫,大家还记得吗,这个故事也属于他,真是个多么不幸的孩子啊!农村烧火做饭的时候。 一般都是烧柴火的,就是山上砍回来的树枝。 乌猫一个月都要砍好几板车的柴火,因为附近的那些山都是别人承包的新种的一些小杉木,或者是大队保护的林木。 所以慢慢的,砍柴的都越砍越远。 到后来十几里地都不算很远了。 有一次,乌猫照例带上他妈妈给他做的饭,大清早就去砍柴了。 到了十几里外他最近常来的这片山,把车停山下,背上柴刀,提着白色的铝饭盒就进山了,一直折腾到中午,才砍好差不多能装好一板车的柴火。 后来坐下吃完饭,抽了一根2元一包的富健。 又得一捆一捆的往山下背,等到他把所有柴火装满一车以后,天已经开始黑了。 想到还要拉十几里路,他也没顾得上擦一擦满脸的汗,赶紧给柴火捆上绳子,拉上起身了。 拉了好几里路,天已经完全黑了,还好有惨白的月光照射着,虽然看到的景物都是月朦胧鸟朦胧的,但是那条沙石路还是闭上眼都能走到家的,只是越来越近那片养尸地,让他心里已经开始蹦蹦乱跳了。 不停的祈祷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刚从前些年那个红衣媳妇的跳水表演恢复过来。 其实也开始埋怨自己,少砍一点,就可以天黑之前走过这片鬼地方。 继续拉着一车的柴火,低着头,也不敢左右看,终于到了那片养尸体地,不敢有一秒停留,加快了步子。 不过还好还好,他很快安全拉过了那片鬼地方,乌猫心里暗暗庆幸,但也没敢停下歇会,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尽管他全身都湿得像水里捞起来似的,而且已经每有啥力气了。忽然感觉车很重很重,一步都拉不动了,心里一-惊,他回头一看! 娘勒!板车柴火堆上面啥时候多了一副棺材!!而且还是朱红色的棺材!!!棺材头朝像他这头!! 随后再一看,可怜的乌猫当时就瘫软在地上!棺材上面还坐着一个同样一身红的女人!!! 当时乌猫已经被吓得快失去意识了! 因为大红棺材可是最凶的棺材!这时候他根本已经不敢挣开眼,低着头默默念叨着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有一道灯光照了过来,伴随着灯光的还有突突突突的拖拉机声音。 原来是从乡里卖菜回来的同村的林国强,他的看到乌猫怪异的低头坐在地上,于是赶紧停下车,上来拉起他,乌猫浑身颤抖,嘴里一直说棺材,棺材。 林国强啪就一个耳光上去。也不说话,把乌猫拉上拖拉机就直奔村里去了。 到家以后,和乌猫妈说了这件事儿,乌猫也恢复了意识。 把全部经过说了一遍,林国强却是这样说的,他说他也看到了棺材和红衣女人。 但棺材是在板车上没有错,但板车不是在路上,是在养尸地里。 要不三米多宽的路,有一-辆板车,他拖拉机是根本过不去的! 还有女人不是在棺材上,而是骑在乌猫肩头上!如果不是当时他赶到。也许今晚乌猫就真的挂了! 大家在很多地方应该都会见到这样给行人零时遮风避雨的小亭子。 村与村之间的路边都一般也都会有,因为那时候交通不便,短途出行人们一般不是骑车就是直接步行,所以也是歇歇脚的地方,一般建在道路两侧的都会是时间比较接近现在的水泥石头建的,式样也会比较单调简化,就是里面贴着墙壁会有一-排水泥墩,人们可以直接坐那歇息。 如果是建在路中间,横跨路的两边的风雨亭。 一般会年代久远些,因为那时候没有汽车,只供行人通行。所以会直接建在路中间,而且--般是石头加木板的结构较普遍。 .上面还有飞檐雕角,一些更讲究的风雨亭,木头柱子上还会上底漆再绘画各种人物故事,当然吉祥寓意的故事为主,行人坐的位置也是在道路两侧,长条凳似的木板坐着也会更舒服一些。 第六十六章 雨夜中 老陈看看这雨下的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问那位大叔有没有空房间,哪怕就几条凳子,也能靠着凑合一晚。 大叔回头看看那个大婶子,似乎有些犹豫,那个大婶说:“有倒是有个房间,只是,行,反正也就一晚,你们三个就将就下吧。” 于是大叔把他们带到西边靠里的一个房间,伸手在门后摸了半天,好歹摸到了灯线,15瓦的灯泡只能让老陈他们能看清楚屋子里有一张很大的清式镂雕大床,床上还有一条很厚的红底白边棉被,被单上是很多只凤凰在各种花卉间”飞翔,一看还真有不少年头。 房间虽然旧,但还是蛮干净,床上垫有一张草席,没有蚊帐,靠窗子位置有一张带抽屉的木桌,一把竹靠背椅,几把锄头和一些农具斜靠在墙角。 床头边与墙壁之间有一个大木头尿桶,用一块破床单隔开。大叔把盖在床上的透明塑料膜拿开,让他们早点睡,就掩门出去了。 现在是九月,夏末,晚上只有一点凉意,没有蚊帐,但也不会有蚊子,他们三个把身上的湿外衣脱下挂在木板墙的钉子上。 老陈和小陈睡一头,小陈睡床最里,老陈睡中间,老张睡另一头最外面,三人都已经又累又困,熄了灯,便呼呼睡去,老张更是如雷搬的鼾声。 好在两父子已经很是适应,早已入梦,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老张感觉两条腿死沉死沉的,动也动不了,微微睁开迷糊的双眼,好像感觉有个黑影脸朝外,背朝里坐在他两腿上,灯线在门后,伸手也够不着。 老张从枕头边摸到一盒火柴,有一些朋友可能会知道,农村人一般习惯把火柴或手电放枕头边上,方便晚上起来尿尿。 老张点燃一根火柴,借着不是很亮的一团火光,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穿着花背心的七八十岁老太婆坐在他腿上,正转过头来朝她笑着,张得很大的嘴里已经掉光了牙齿,露出的是黑乎乎的仿佛深不可测的口腔。 老张啊啊啊大叫着,一个激凌从床上滚了下来,站起来踉踉跄跄摸到门边,半天也没摸到灯线,那两父子似乎依然睡得很死。 就在这时,黑暗中门外伸进来一只粗糙的手一把抓住老张的手,然后又放开,老张吓的魂也快飞了,腿一软,一下坐到地上,这时,啪哒一声,灯亮了,大叔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原来大叔听到老张叫,过来看怎么回事,刚才摸灯线摸到老张的手,老张满头大汗,但想想会不会自己做梦了,想想这大半夜还下着雨,也不好为难大叔,就说没事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 大叔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就说:“那你早点睡吧。”说完就走了。 老张擦了一把汗,把门栓上,不敢再关灯,虽然心里还是很恐惧,但也没叫醒那父子俩,躺下去,不一会鼾声又起。 农村人一般都这么淡定,也不知道又过了一会,小陈被尿憋醒,迷着睡眼,起来穿上鞋子到床后的尿桶小便,掀开那破床单,滴着头,一阵哗啦啦,就在这时,头上似乎被什么东西踢了几脚。 他抬头一看,一双花布鞋又一下踢到他鼻子上,再抬头往高处看,一个穿着花背心灰裤子的老太婆就吊在他头顶的房梁上,四肢无力的搭拉下垂,晃来晃去,到吊着绳子的脖子上面,是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低着头,朝他笑着,不时还在嘴角滴下一滴一滴口涎。 小陈一下冲到床上,使劲踹床上两人。 “怎么啦怎么啦,”老陈先被踹醒连忙问他儿子。 “那,那!”顺着小陈的手,老陈也看到了梁上吊着的白发老太婆。 “啊!啊!啊!” 一阵惨叫,也醒过来的老张鞋子也没穿,拉开门就跑了出去,这父子也是恐惧不已。 跟着冲了出去,这时候大叔早已穿上衣服开门出来,在堂前他们三个把看到的说了一下,然后跟着大叔回到房间,却什么也没有了。 “哎,”大叔叹了一口气说:“那是我妈,几年前一时想不开,自己吊死了,这房间住过几个人,也都半夜都被吓出来不敢再进去睡了,那么大雨,你们也没地方去,原本以为你们人多,凑合一晚也没事,没想到还是,其实也没事,她就是不想让你们睡她的床。” 然后这三人就不在里面了,在外面围着住了半晚上。 然后好像是邻村雁塘村的故事,时代久远,以至于刘明宇脑海中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是一个大致的框架,稍微整理一下,然后讲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因为真的记得的不多了所以故事里那人的名字都已经忘却,还好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一点不影响故事的完整性,雁塘陈姓很多,就叫他陈老伯吧。 陈老伯是雁塘村为数不多的几个参加过战争的老战士。 由于在多年腥风血雨的战争生涯中失去了右腿,回到老家也一直没有成家,由村部安排一座位于村桥头的旧房子给他住,那同样是一座土木结构的房子,不同的是,房子四周的墙底都是用那种很厚很长的大青砖砌成的。 有见过的朋友也知道,那种青砖质量非常好,哪怕是几百年的风吹雨淋。 也不会有太大破坏,一般也就外面长了许多青苔。 陈伯虽然一个人生活,但也很是习惯,一到夏天,他还喜欢拄着拐杖,拎着小竹椅来到桥头的大榕树下,给大人小孩讲他那些年的战斗故事,许多人都很喜欢听他讲故事。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一不经意就过去了,那一年的夏天,村里人两天没有看到陈伯傍晚出来给大家讲故事,有几个人就去他家里看。 进到屋子里,已经闻到了一些臭味,再走进里屋,看到陈伯脸朝下,趴在床边的地上,拐杖也断成两截在边上,身上爬走好多蟑螂,已经死了该有一两天了,后来村里人把他埋在后山的一个朝南山坡上,还在他坟头立了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着抗美援朝战斗英雄陈xx之墓。 第六十七章 修坟墓 以后每年清明扫墓,村里都会专门安排人去给陈伯扫墓。 而且有时候,做为革命英雄的宣传教育,村小学也会专门组织老师学生去给陈伯扫墓。 又过了几年,也许是山区气候潮湿,再加上风吹雨打,很多上山砍柴的村民都说陈伯坟头的坟砖断裂了很多,甚至有一些都掉到了坟前的杂草里。 坟头的坟砖是用来遮挡坟墓的,坟砖如果一旦断裂的话,就表示整个坟穴出现了问题,如果仔细看都能看到黑呼呼的坟穴了。 本来村民商量着等一两月后清明扫墓的时候,把陈伯的坟好好修缮一下,可是谁知道就在清明前几周,突然流传出一件传说,一时之间许多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这件事,而且每次提前这件事儿都是面露惧色。 原来有一些夜归的村民连续好几天看见陈伯那废弃的屋子里,有一个拄着拐杖,背着竹筐的黑影从里面出来,在月光下还能看到他一瘸一拐往村后山而去。 大家都说那是陈伯回家看他房子,顺便背点东西回去。 那几晚,大家天一黑都不敢出来,虽然刘明玉老家的村子这种让人恐惧的怪事并没有之前那哥们儿老家那村子多。 但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儿,村民们恐怕这次也都吓坏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做了一个决定,等到了白天,很多人结伙搭伴一起去那旧屋看,发现墙角的青砖被扒了一个大洞,少了好多青砖。 一转眼,清明扫墓快到了,村里提前几天安排几个会泥水的村民挑着砖石先去修坟。 到了坟头,发现原来的坟门]的砖头都被丢到了边,上的杂草堆里,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大青砖。 让所有人都有种瞠目结舌的感觉。 后来村里人都说,自从坟头的坟砖断裂后,老陈觉得还是自家的大青砖坚固,于是乎晚上回家搬来自己给自己修坟。 村民们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于是更加把陈伯的坟整体加固了很多,修缮得更加坚固结实了。 有一年,刘明宇回老家看望他的姐姐姐夫,那时候他已经快二十岁了,他们整个县城都已经完全取缔土葬的习俗了。 在家的时候,他姐夫的一个叔叔去世了,六十一岁,那个叔叔临走时候一再要求死后千万不要拉他去城里火化。 因为乡下人特别讲究入土为安,对于灰飞烟灭的火化方式是非常排斥的,关于这一点,越是偏远的山区,越是不愿意被火葬。 所以在农村里,大多人都是偷偷土葬,如果不被发现的话,葬了也就葬了,可是一旦如果被发现,是要罚很大的一笔钱的。 虽说如此,还是有很多老人平时都会偷偷攒一笔钱,临走时交给自己的孩子,如果被抓住,就交罚款用,如果没被发现,就贴补家里用,这不是笑话,而是一种很常见的普遍现象,这充分表明了大多数人还是还是有十分趋向的思想的。 刘明宇总在想,如果他哪天也要走了,一定不会去麻烦别人,自己在山上挖个山洞,进去后用炸药把洞炸踏,这样一来的话,不但他人也走了,自己还把自己给埋了,还伸不直神不知鬼不觉,多好。 言归正传,他姐夫的这个叔叔,刘明宇得叫他叔伯。 这个叔伯其实以前对他也很好,所以出殡那天刘明宇也去了,讲了这么多天的故事,这个是真正完全只和他相关的。 由于是偷葬,所以没有吹唢呐的,也没有放鞭炮的,只有姐夫他们几个在棺材前面拿着哭丧棒边走边洒纸钱,刘明宇和他姐姐在棺材后面根着。 一路上也没有人讲话,倒是有叔伯家的几个直系亲属穿着白色孝服跟在棺材后面偷偷的哭,也不敢哭很大声,一行几十和人,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那么怪异而恐怖。 说实话,虽然说他都快二十了,但是当时心里还一阵阵发麻,一只手死死抓住前面姐姐孝服的衣角。 走着走着,刘明宇的视线妈妈转到前面抬棺材的人身上,他好像看到在棺材尾有五个人,有一个人穿着淡黄色的棉褂袄子,走在棺材右边,所以看着很奇怪。 他们那里的抬棺材一般是这样的,把棺材杠牢牢的绑在棺材上面,然后在棺材杠的两头各插入两根横杠,这样棺材的两头各有四人,可是他却看到棺材尾有五人。 由于当时是夜晚,大家都不说话,他也只是偷偷注意着,没敢上去看清楚,也没敢问。 于是他们继续顺着土石结构的山路一直往半山腰挖好的墓穴走,一直到了幕穴,因为离村子已经很远了,刘明宇的姐夫和他叔伯的儿子在墓穴的两边插上香,随后就开始放鞭炮,然而就在这时,他清楚看到那个穿淡黄色衣服的人慢慢走进墓穴去了。 由于距离很近,他甚至都能看清他穿的一双厚底黑布鞋。 他很是吃惊,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好像没看见,把棺材滑入墓穴就开始埋土砌砖,他再也没法忍住了,那是一个人啊,总不能活埋了。 于是他和姐夫他们说:“刚才有个人走进去你们没看见?” 他姐姐过来就拉住他:“别瞎说。” 刘明宇有些着急了:“淡黄色的棉袄,厚底黑布鞋,你们都没看见?” 这时候他姐夫姐姐还有叔伯家的人脸色全变了。 几十个人全部安静了,静得有些可怕。 他也意识到什么,感觉身上一阵凉意,后来怎么回家的,他也都不记得了。 后来从姐姐那里得到了证实,叔伯入敛的第九件衣服就是淡黄色棉袄,脚上就是厚底黑布鞋。这件事,至今是他最难以忘怀的。 这个故事发生在他们县城西北的一个乡镇。 有一年,乡里有个吴姓男子,四十几岁,大家都叫他老吴。 清明是给仙人扫墓祭祀,寄托哀思的重要节日,老吴也在那一天扛上锄头,背着柴刀,提着一篮子的祭祀用品上山给他爷爷扫墓。 第六十八章 是回报 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到了坟前,休息了一会,就开始给坟头锄草,锄完草,给坟头都放上敲了铜钱印记的黄纸,在黄纸上压上石头,然后在墓碑前摆上贡品。 他点上香就开始放鞭炮,然后跪下拜了一会,就坐在一边抽烟歇息。 过了一会儿他看看也到下午一点了,于是就收拾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去了。 这时候,老吴看到他爷爷墓不远的山坡上,孤零零的有一座墓碑,过去一看,他发现坟头边上杂草都长一人多高了。 一看就是一个许多年都没人祭扫的孤坟了。 老吴也是心善的人,于是他拿起锄头,很快就把草都清了,又摆上贡品,虽然只是黄纸,剩下的纸钱啥的都没了,他拜了几拜,收拾好东西,就下山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已经开始黑了,等到走到山角下,天完全黑了,开始滴滴哒哒下起雨来,想起前方不远处正好有个风雨亭子。老吴冒着小雨跑了过去。 到了亭子,他浑身都湿透了,这时雨开始稀里哗啦的下大了。 这时候,他看见亭子靠角落的地方坐着一个穿着白衣蓝裤的二十几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脚上穿的是一双黑布鞋。 只是无论从式样做工,好像都不是这个年代的,女子头向里,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只能看到她头发盘成发髻的后脑勺,老吴心里开始打鼓,感觉很不好。 只是这么大雨...他不敢再看她,于是就转身朝着亭子外,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想事情。 他打算等雨稍小的时候就走,反正身上也湿透了。 就在这时候,感觉有硬物在捅他的后背,然后他转身看到那个女子用一把雨伞捅他,好像是想把雨伞给他的意思。 但是依然没说话,也没转过头,老吴心想,自己没道理拿着人家的伞回去,让人家困在亭子里,就说不用了,又转过身去。 后背又被捅了几下,老吴很是无奈,转过身,可是却突然发现女子不见了。 这么大的雨,这么快的速度不见了! 只见到女子坐的地方留有一把伞和一个绸缎包袱,他又等了很久,女子依然没有出现。 老吴实在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人是鬼,想想这么晚了,这些东西如果被别人拿去也不好,不如自己先拿回去,到时候她来找,也好还给她。 这时候雨也停了,于是他拿起伞和包袱回去了。 他到家洗了一把脸,人也清醒了,拿起那雨伞一看,是竹篾包着油纸的油纸伞,这种伞得有多少年了,再打开那绸缎包袱,这下真傻了,里面竟然包着好几十块银元。 故事到这结束,也许大家都会有一样的想法,这会不会是那座孤坟的坟主的回报? 他的故事里很多次提起村西南这古戏台,今天就给大家讲讲这戏台为什么会没落,以至于到最后的彻底废弃,这是一个非常久远的故事,似乎很多村民都已经想不起具体的年代,并且真正经历了这事的。 哪怕是现在依然健在的老人,也并不愿意更多去提起,往事悠悠,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流淌,直至最后的了无踪迹。 太过漫长的时空,淹没了许多人许多事,在他从几个老辈口中听到这故事的时候,他已经很难确定这是不是事情的最后真相,因为每个老人讲述这故事,都会有一些不同,也许是出于个人的喜好改变了一些结局? 又或许是太过漫长的时光让他们忘记了一些片段? 这些也都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发生过,并且曾经改变过一些人的命运,今天,从他这再次讲起这故事,也许,也会有一些改变,因为,从几个老人那里讲述的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中,他必须有所取舍。 只是,他最终讲给大家听的这个故事,一定是接近真相的。 至少他希望是这样。 那是一个他无法写出具体时间的某一年,就这么说吧,很久很久以前,村里的一个老地主出资建了这坐当时十里八乡最好的戏台,据说花了好几百两白银。 也很难说这地主只是想炫炫富,还是真正想给他的父老乡亲一个休闲的娱乐会馆,来回报那些年给他做牛做马的乡民,总之,这戏台确实风光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了解放以后,有一天,那个地主正是在他出资建的戏台上,五花大棒,跪在舞台中央,接受村民的各中血泪声讨,并且也最终在石头木棍中倒在了他自己给自己挖好的这个坟墓中。 现在想想,他真的很难判定当时村民是不是下手有些重,剥削一直就存在,他把田租给你,你付出点租金,只要是你情我愿,似乎也没有太多不妥,如果你不想饿死,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其实很多的地主,并不是所有小说电影中描述的那样恶贯满盈,他们也有很多与人为善的。 之所以说了这些,是因为地主被打死后,许多村民都后悔了,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地主并没有真正谋害过他们,他的手没有沾过一滴人血,有些村民甚至躲到一边偷偷抹眼泪。 又过了一些年,是一个春节,全村每户都出了一些钱,请来了江西的一个赣剧团,热闹热闹过年气氛。 到了演出的第三天晚上,在舞台上搭地铺的一个演员半夜起来方便,绕到戏台后面的一个茅草屋,正要进去解手,可是在朦胧月色下,他们似乎看到一个戴着黑色瓜皮貌,留着山羊胡的满脸是血的老头蹲在里面。 他也不敢上去看清楚,于是立刻跑回戏台,却发现所有剧团演员都已经跑到戏台下面,还有几个女团员低声哭泣,顺着大家的目光,在舞台顶部的几根粗大的杉木横梁之间的接合部中间,他又看到了那个瓜皮貌山羊胡满脸是血的老头,他正弓身蹲在梁上,惨白的脸上都是一片一片的血迹,龇着牙,嘴里不停发出嗤嗤嗤的声音,似乎随时会冲下来。 第六十九章 一口气 因为这故事过去很久,刘明宇没有听到老人们讲述到后面是不是接着还有事,本着他从来只讲故事,不写小说的精神,他也不愿去篡改情节,不做添油加醋,耸人听闻的描述。 只是后来第二天一早,剧团团长招呼所有人起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发现昨晚去茅房方便的那个团员不见了。 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大家都很是担心,到处去找,可是找了很多地方他们都没有找到,大家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饭,回到舞台上面整理被褥的时候,一个团员突然一声惊叫。 他指着横梁上面大叫,大家目光都投向大梁,接着是全部的惊叫,女团员都捂着脸大哭起来。 那个团员腰部挂在梁上,头和脚耷拉在下面,满是已经凝结血迹的脸上一双眼睛瞪着舞台上的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了。 至于后来这事怎么了结的,刘明宇不清楚,老人们也没说,他同样不做描述,这是戏台的第二条人命,故事到这并没有结束,只是个开始。 出了赣剧团事件后,戏台就被废弃了,只是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是有月光的晚上,村民都不会,也不敢从那走过。 因为有月光的夜晚,如果仔细看着舞台上面,很多人都能看到舞台的大梁上面,那个瓜皮帽山羊胡满脸是血的老头,正弓着腰蹲在大梁上。 其实,大家也一样猜测,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惨死的地主。 答案是肯定的,时光飞逝,又过去许多年,应该是七十年代末了吧。 有一天晚上,一个村民路过村西南,远远看到舞台上面有昏黄的灯光,还有敲锣吹唢呐声,更可怕的是,那个瓜皮老头弓着腰,背上背着一副乌黑发亮的大棺材! 在舞台上不停的绕圈,这村民吓得跑回村里叫了很多村民出来,远处舞台上,老头背着棺材依然在转圈,大家远远看着,也不敢走近。 再过了一会,在几声狗叫声中,舞台又是一片漆黑沉寂,似乎所有在场的村民都是错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第二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走了,当年他曾经往舞台上扔石头砸地主,这事在不大的村里也不是秘密。 也许,他的石头让地主咽下最后一口气。 地主是背着棺材来接他去的,戏台有一场夜戏,村里就有一人离去。 前面出殡的故事里,那个叔伯在出殡之前在家里停灵的时候,也有一些异事,所以当那天晚上在坟头他说看到叔伯魂魄的时候,所有人才会显得那么吃惊和畏惧。 在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棺材停放在堂前,那天晚上安排的是叔伯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那时候没有实行计划生育,一般人都有好几个儿女,更何况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很早就熄灯上床啪啪啪,也没有什么安全措施。 扯远了,晚上守灵是不能睡觉的,除了不能让猫狗从棺材底下窜过,以免死者魂魄吸附上,会发生诈尸。 还得常常续香,不能让香熄灭,还得给放在棺材头地上的唐瓷脸盆里烧纸钱。 三儿子也许是这几天真的因为父亲的丧事忙得太累了,趴在棺材前面摆放祭品的木桌上睡着了,二儿子也没叫醒他,想想有自己还能对付一会,就让他多睡一会,尿意上来了,于是给几个小酒杯续上一点酒,点上三根香,出去方便了,到了茅房进去方便完出来也没敢多停留,就回灵堂了。 回到灵堂,看到他弟弟竟然趴在棺材上睡着,很是吃惊,因为他记得出去之前弟弟应该是趴桌子上睡的。 于是他赶紧把弟弟推醒,他弟弟也很是惊讶,他说他刚才好像被人推醒,抬头一看,似乎看到老父亲穿着寿衣在他身后,在棺材的两边还各站有两个人,个子都很高,那么亮的灯,却感觉始终看不清楚两个人的样子,就好像两个被放大的黑影。 接着父亲和那两人一人喝了一杯酒,然后父亲推开棺材盖,自己爬进去了,那两个黑影给棺材盖上,然后-一个骑棺材头,一个骑棺材尾,接着就被他哥推醒了。 本来还以为是一个梦,没想到自己居然趴在棺材上睡觉! 叔伯的二儿子很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就上去看摆放桌上的三个酒杯,这下更发毛了,因为三个酒杯都是空的。 可是他分明记得他出去之前,刚给杯子倒过酒。 那一夜,兄弟二人是在又惊又怕中度过的,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出殡,又发生了刘明宇遇到的事。 所以才真滴害怕。 村西头有一对70多岁的老人,无儿无女,这在农村是着实不多见的,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因为没有问过长辈,而且两老人平时也不大爱说过,他们总是晚上在家里磨黄豆,是用两块圆盘状叠在一起的大石磨,上面的一块石磨中间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圆洞,黄豆就是从这被木勺子倒入,石磨的一边插有一个四方的长木块榫接着,再由一根吊着悬空的长木棍连接,人在一边推拉,石磨就会开始转动。 这样就很省体力。 聪明的客家先人的杠杆原理很明显要比西方早了很多年,磨好的黄豆浆还要通过蒸煮,倒入木板做的里面包有沙布的豆腐架子里,然后压上石头。 差不多就是这些流程,两老人很辛苦,每天都会做好几板豆腐。 早上再挑到村头卖,村里人很照顾他们,都在他们那买,刘明宇奶奶也经常买,不过确实真的做得不错,很好吃。 有一年,老婆婆去世了,就留下老爷爷孤零零一个人,那段时间,老爷爷也不做豆腐了,一个人也是无法做的。 他开时整天就呆在家里,有时候坐在板凳.上,默默看着去世老伴的遗像,一坐就是一天。 不久人也明显变得更老了,村里人都很同情,经常送点蔬菜冰糖过去,也是借此安慰他。 年轻人就经常砍些柴火偷偷放在他门口,晚年失去唯一的老伴,真的是好可怜的。 第七十章 在带路 说起这事,刘明宇的奶奶也经常抹眼泪,老人慢慢恢复一些以后,村里的人们就轮流每天去一个人,帮忙老爷爷磨豆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人就常常个村里人说,她老伴的遗像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睡觉房间里,出现在床脚一个老木桌下面,斜靠在土墙和木桌之间的空隙里。 而且每次都还很固定的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遗像平时都是挂在堂前的木板墙壁上的,因此大家也没多想。 一开始大家都只是觉得老人是不是太思念逝去的老伴。 再加上老爷爷也上了年纪,自己放那很有可能也不记得了。 所以,大家也都没在意。 日子就这么又过去一年,老人似乎也慢慢恢复了一些。 有一年清明节,村里还派了几个村民陪老人一起给老伴扫墓。 当天晚上有一个陪着一起去的四十几岁的大婶负责送老人回去。 她看看天色不早,正准备回家做饭,刚走出大门,老人忽然说:“他二婶,你看,墙上照片又没了。” 二婶回头一看,竟然发现还真是,墙上挂遗照的地方空空的,特别明显的不同于木板灰黑的颜色。 也许是平常听老人说太多次,于是和老人一起去房间看看是不是真的又出现在那固定的位置。 走进黑乎乎的房间,老人忽然大叫老伴名字,二婶似乎也看到了,借着昏暗的煤油灯,那个老奶奶捧着自己的遗照,蹲在桌子脚和墙角之间,二婶顿时大骇,夺门而出。 后来村里人觉得既然真有这事,也不能耽误下去,万一以后老人出了啥事,大家也都不好交代,就派了乌猫去城里,把搬到城里和儿子住的大姑婆叫回来。 大姑婆详细问了老人所有经过以后,说:“这老人家你一定走的时候太匆忙,有什么事没有来得及说,既然遗像老出现这里,肯定这里有什么东西,她是给你带路呢。” 又过了好几天,老人说他在桌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找到一个扎着橡皮筋的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是用手帕包着的一大堆零钱,都是几角几元的,细数下来,有几百块钱。 那时候几百块差不多现在几千块吧,应该是老人平时卖豆腐偷偷攒着的。 所以这故事很让人心酸。 然后是他们村里几个经常在外帮人修房建房共同的故事。 一个姓张,三十多岁,另两个姓陈是父子,父亲四十六岁,儿子二十一岁,为了方便给大家讲故事,就叫老陈小陈吧,老张和老陈是表兄弟关系。 开始他们的故事,那天他们开着拖拉机从八十多里外的盘亭乡往家里赶,这的拖拉机和北方的稍微有一些区别,不是北方常见的那种圆形类似汽车的方向盘,而是两根长的铁把,和拖拉机头形成类似一个u字型。 老张开,老陈父子坐在后面的车斗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眼看还有几十里路就快到家了,黑暗的夜空忽然闪过几道闪电,就像在一-块大黑布上突然撕开几个口子,接着就是几声巨大的雷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噼里啪啦豆大的雨滴就铺天盖地的下了下来。 看到几百米外一大片竹林的山坡上,有一座还亮着灯的人家,三人把车停好,拿上随身的工具包就往那户人家跑去,跑到屋檐下,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了,正想敲门看看屋里人有没有睡。 却听咯吱一声,老旧的木板门已经打开,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叔伸出头诧异的大量了他们一会,就把他们让到屋里,屋里堂前很是简陋,一张破旧的大四方桌在正中间,桌子边上是两条木长凳,墙壁上挂着一件雨天干农活的蓑衣。 除此扁无他物,刚才亮着灯的是卧室,一个大叔差不多年纪的大婶也披上衣服出来给他们倒了水杯喝。 在村与西边的雁塘村之间,以前也有一个风雨亭。 也是老式的石木结构在路中间的,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考虑到道路建设和交通便利,前些年拆了。 如果是农村的朋友,一定会知道,这样的风雨亭还有一个很吓人的用处。 猜的没错,临时停棺! 一般正常情况下,死者的棺材都是停在自家的大厅或堂前,只有一-些死得很凶的,才会停放到村外,就像那个古戏台! 由于经常停放这类死者,后来也是异事连连。 就说这个风雨亭吧。 就有许多村民说自己走夜路的时候经常看到亭子里有人唱戏,还有人说看到有棺材悬空移动,但有一点的说法是惊人一致的。 那就是只要人们走近的时候,就都不见了。 大家想要么是这些人身上阳气很重,要么就是这些东西也害怕人。 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出来吓唬吓唬你。 可是,救命接着说到下面这事,也许听完,会真的有不同的体会。 有一年,他们村有一个小伙子,他姓黄,我们村姓林较多,黄姓好像就几家,这小黄童鞋也是年轻气盛。 他很不服气村里人常说那风雨亭闹这闹那,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迷信,那么多人都见过,为什么他就一次没见着啊? 村里人就说:“不信,你要不去那睡一晚上试试?” 其实村里人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这小伙真去了。 年轻人就是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山村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的,因为山风较大,这小年轻带了一张竹席子和一条薄被单就去了。 把竹席往亭子中间的土路.上一铺,就躺了下去,点了一根烟,抽完还哼了一首小曲,在田鸡(水田里的青蛙)的鸣叫声中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感觉鼻子痒痒的,有东西抚开抚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有一根很粗的麻绳从亭子顶部一直垂到他的脸上。 因为他是睡在亭子中间的路上,所以睁开眼马上看到的一定是亭子顶部! 第七十一章 男人婆 正在他还有些迷糊在想这麻绳是谁恶做剧故意吓他的时候,绳子开始大幅度的晃动,接着在漆黑的顶部出现了一双很老式的绣花鞋,而且好像正顺着绳子往下滑溜。 这下他有些清醒了,也许胆子确实也是够大,他没有跑也没有发出声音,继续看着,随着绣花布鞋继续往下滑借着又看到了两条穿着黑色长裤的腿,接着他看到了上身,一件白色的棉布,那好像不是衣服。 那是裹尸布啊! 紧接着!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这是一张无比苍白的脸,甚至在黑夜里白得都能看清楚两个深陷的眼窝。 这一下,他再也呆不住了。 拖鞋也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跑,边跑边回头看。 天那,那个穿着白布单绣花鞋的东西似乎在他后面飘,手里的麻绳似乎还拖着一副黑黑的悬空的棺材!! 这下他真的吓疯了,狂奔之中,一头从村一-座小桥上面摔到了小河的河滩上,村河滩上都是小小的鹅卵石,他是膝盖先着地,然后是胸部。 所以没有造成致命伤,但后来一条腿截肢了。 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付出的代价也是足够惨重的。 虽然后来风雨亭拆了,但他那一条腿却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刘明宇老家附近有个村子,这村叫毛洋头,可以说是真正的最北,从这在翻几个山头。 虽然他小时候也去过这村子,他奶奶有一个妹妹就住在这里。 但很多年过去,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村容村貌,只是依稀记得这村是完全坐落在绵延不断的大山里,不通公路,只有一条一米宽的土石小道通往山下。 村子非常的小,也就十户人家。 没有人带路,一般人真很难找到淹没在茫茫大山中的这个小山村。 这村,里的人平时买些肥皂油盐等生活必须品,都会翻山到浙江境内去买,因为相比较而言,很显然要比在本省买要近得多。 村里的人大清早喝碗粥,带上几根蒸红薯,就挑起担子,顺着很窄很抖的山路往大山更深处走,翻完这几坐大山,一般已经是中午了,不能片刻停留,买好东西立刻.上路,还得走快些,才能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回村里。 村民都努力在天黑之前要赶回家,是因为这条山路就是他们的噩梦。 不是家里实在无盐做饭或是没有肥皂洗衣服。 打死都不愿意去翻这几座山头。 因为不是发生在他们村,他也只是了解个大概,无法给大家描述出身临其境的感觉。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这村有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大大咧咧的,嗓门粗,说话声音像打雷。 村民逗叫她男人婆,类似于现在说的女汉子的意思。 她男人常年在外面给了打家具,由于村太小,没有小学。她唯一的儿子在乡里,上小学,平时住他叔家里,周末才回来。 有一天,男人婆很早就挑着担子上山去了,实在不是她勤快,是因为她顶不住了,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七缺七了,最要命的是,大姨妈口罩也没有了,到了那边买好东西,挑着担子就往回走,路上碰到个熟人,又东家长西家短聊了一会,女人都这样,嘴碎话多,更何况这是一个女人中的男人。 聊完继续赶路,知道要天黑前才赶回家,路上是一分钟都没敢多歇,眼看还还有几里路翻完最后一个山头就到家了。 但这时,天也完全黑了,拿出手电筒照着继续赶路,走了不一会,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前面山腰的大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完了,完了,男人婆心里直嘀咕,还是遇到了,低着头,不敢再看,继续走,走过那颗大树,啪的一声,后背挨了一下,回头一看,树上那个蓝衣老太婆正拿一根细竹杆,朝她笑着,不敢停留,继续往前走,啪啪,又挨了两下,男人婆往后面吐了一口痰,据说这样管用,还真是,树上那蓝衣老太没了。 她心里暗自庆幸,加快步子,眼看已经快到山角下,都能看到村里几户人家的煤油灯光了。 结果,啪啪啪,她后背又挨了好几竹杆,回头一看,蓝衣老太正坐在她后面的竹筐里,拿着细竹竿朝她笑着。 这下男人婆急了,不干了,放下担子,两手叉腰,破口大骂,边骂还边朝蓝衣老太喷唾沫,这可是她强项啊,呜呜呜,蓝衣老太突然发出哭声,再后来就不见了。 竹筐里就剩下一根细竹竿,男人婆第二天和村民讲了,他们都不信,以前他们遇到的时候,都是抽烟撒尿,实在不行,就经管往前走,那老太也不害人,一般都是吓唬捉弄人,只要完全走出山,到村口前就会不见,但像男人婆这样,能把鬼骂哭的,确实是罕见的。 由于这个不是自己的经历,所以希望大家当故事听。笑笑就好。 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相当久远,哪怕就住在附近的年轻人恐怕也没几个知道,在他老家县城的东边有一-座小山叫仙楼山,顺着仙楼山有一条很长很抖的青石路(现在是水泥路了),可以翻过山头,然后就是一个下坡,在走过一条小渠沟。 就会看到一条河,在河上有几条木船,船和船之间用两根很粗很长的铁链固定,船上面铺着几块很长的木板供路人通行。 这桥就是万安浮桥,桥东就是万安乡的一个小村子,桥西就是仙楼山。由于桥是浮桥,只能通过行人和自行车摩托车,一般都下来推着车过桥,因为走在上面,都能感觉浮桥晃得厉害,谁也不想掉到河水里,但有些技术好的,骑摩托车也敢开过去。 在仙楼山.上面有一座纪念碑,因为下面的故事有涉及,所以这里做个铺垫,这故事真的很久远了,很多情节都想不起来了,更何况和他说这故事的老人都过世很多年了。 那时候他就住在那附近,就叫张伯吧,那时候他身体还算健康,经常翻过山到小渠附近的几片菜地给地里种的黄瓜茄子浇水,也是一个夏天吧,因为白天很热,他决定吃完晚饭再去。 第七十二章 抢功名 吃完晚饭,挑着粪桶就去了,大家不要觉得恶心,农村人浇菜都是用人粪兑水的,很好的天然绿色肥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借着月光,还是能看清几十米远的,但了菜地里,用小木桶从小渠装了一桶水,往粪桶里一-倒,就用长木勺开始浇菜。 就在这时,听到浮桥万安村那方向传来女人的哭声,还有鞭炮声,接着就看到了一大群的人,前面的几个穿白色粗麻孝衣的有捧遗像的,有拿哭丧棒的,后面是七八个抬准大黑棺材的,棺材后面是好几个穿着白色带尖顶帽孝衣的女人在哭,张伯心头一紧,哪有晚上下葬的?那时候还没有火葬场,全都是土葬,不需要晚上偷葬。 再说了,往西过了仙楼山,就是县城城关了。 只有从城里往城外出殡,哪有城外往城里出殡的? 他正想着,那群出殡队伍开始过桥了,看着看着,张伯忽然张大嘴巴,瞪大眼睛,那么多的人,还抬着几百斤的棺材,浮桥居然没有颤动,要知道,平时哪怕-一个人步行,浮桥都会晃动很厉害。 再一看,张伯知道不好了,走在前面的,捧遗像的,拿哭丧棒的,一过桥头就不见了,接着后面抬棺材的到桥头也没了,接着整个送葬队全没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张伯当时那个恐惧啊。 后来的日子里,也有几个附近的村民说他们晚上也没遇到过,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这天来了个学生,讲了个故事。 他奶奶年轻时曾任某师范高校的任课教师。 在红色浪潮翻滚的那个年代,因为运动,整个校区的运营与工作都陷入停顿,成为了及各类运动组织的集结与活动地。 也因此,在没有工作压力的情况下,全校教职工犹如得到了漫长的假期。 今天要说的,是一名姓刘的老师和曾经学生的事。 刘老师,在当时可谓是校内的风云人物,因为当所有课业全部取消后,他依然以教师的身份孜孜不倦的撰写有关各类西洋文化的研究书籍,书中对于爱对于性对于男女之情的赞美,就算放到今天看来,依然是不落俗套的美好且充满深度。 无奈,书籍完成后,无法送审,于是作为一名教师兼文人,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可。 他便以个人关系,私自印刷了近二十本影印册,在文化圈内传播,笔名用了化名。 对了,这本书的编写,除了他本人负责主笔外,还有他昔日的一名爱徒来帮助进行资料整理和校对。当然,爱徒是名姑娘,他奶奶曾见过她,并直言夸赞说她像香港的明星钟楚红。 结果,半年后被人检举,所有人都明白刘老师这次要出大事了。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那名女学生,站了出来表示书籍就是由她一人所写,老师只是提供了些许意见。 同时把所有的草稿和原稿,展示了出来。 稿件被人一把夺下,并付之-炬。 之后的整整三个月,无止境的批斗与斗争,纠察队red卫兵警察轮番上阵,少女瘦弱的身躯承担着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折磨。 终于,当愤怒的人群踢开她的房门时,看到的是少女如同枯萎的花朵般,吊死在房间中央。 她用死来保护了她的老师。 时间到了九十年代,文化解禁,刘老师用备份稿件正式出版了他曾经的作品,一举成为西洋文化圈风口浪尖的人物,并担任系主任。 他曾在公开场合言之凿凿的表示,书籍全由他一人编写,而那女学生则是为了出名,印刷了这本书,试图抢占功名。 那个年代,这样一个姑娘,怎会敢做这样的事? 据说,有一天刘老师梦到了那个姑娘吊死的房间,没人知道,梦里那个姑娘和他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梦里他又做了什么答复。 故事的最终,不出所有人的意料,年岁七八十的刘老师,一样活活吊死在家中。 他旁边的书桌上,整齐摆放着原稿,和那个姑娘的照片。 但让人诧异的是,刘老师的左右两手臂上,有清晰的女性手印泛青紫色。 左手臂是左手印右手臂是右手印。 仿佛千斤的重量,拖着他的双臂往下沉。 说到学校,另一个学生也讲了他的故事。 他说他自己大学里倒是没接触过灵异事件,倒是听说了一件他入校前两年的事情。 学校每天晚上11点后都会安排两个保安大叔,每个寝室楼巡逻。两个人进楼就分工,你一二楼,我三四楼。 为了好记就用a和b来区分吧,a大叔像往常一样走上楼。 他们先在三楼转了一圈,没事。 然后又来到四楼,走到最里间的434门口,听到旁边厕所有哗啦啦哗啦啦的水声。 他就往里问了句:“同学,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有点晚了喔” 没人理他,他就拿着手电过去看了。 结果发现厕所水池水龙头是关的,可水声又从厕所里传了出来。他心说,估计是抽水器坏了吧。 然后随着声音走到最里面的厕所隔间轻轻推开。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已经有点浑身冒冷汗了,再咬着牙推开旁边的厕所隔间。 然后!!然后就看到一个没有牙的老奶奶站在那里冲他笑,嘴里没牙,也没腿,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要知道,这可是深夜11.30的男寝!!!!! 他顿时被吓得就跟杀猪一样大哭大叫,随后就跑了出去,跑到楼梯口就腿软的不行跑不动了,二楼的b大叔听到动静赶紧上来,发现昏倒的a大叔就叫了救护车。 第二天,询问其情况时候,a大叔说话一直哆嗦,他们平时关系都很好,于是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完。 b大叔说,上世纪80年代建校的时候,他是帮忙盖的,靠宿舍楼那边是一片乱葬岗。 挖出一大堆的白骨,破棺材,所以这种事并不新鲜,希望他能找个师傅看看,走出心结。 没两天,a大叔出院了,和领导提出了辞职。 a平时工作很敬业,也负责任。领导百般挽留,但是a还是坚持走了。 希望a大叔的精神衰弱能好起来,也希望那天夜里看到的只是一个神经的老太太吧。 第七十三章 那些年 这人曾经是个保安,本来是来保镖公司应聘的,但是没有选上。 于是来旅店住了几天,听到大家讲的这些故事后,他也想起来,自己也是经历了不少恐怖的事的,只是因为时间的推移,渐渐忘却了,这人叫大刚。 十年前,在一个山区的度假区的酒店做保安,经历了几件事,今天回忆起来,很恐怖,所以给大家一起讲了一下。 99年,大刚和表哥在度假山村做保安,有时候要上夜班,从晚上11点三十上到第二天早上,晚上酒店没有什么客人,他们就每半小时巡一-次夜。 因为酒店是盖在一坐山头的,周遍都是小山包和荒田,那时侯玉酒因为是三星级酒店,很多港澳客人都是住酒店里的... 因为是旅游区,白天客人都是爬山,晚上就回来都休息了。 夜里很安静的,除了夜里的猫头鹰叫之外,没有什么声音,他们有四个岗位,一个是大门岗,负责开关大铁门(夜里有开车来的散客),另一个是员工宿舍通道的铁门后岗(山边是保安宿舍)。 然后还有一个领班和保安巡逻岗在酒店大堂,他们就负责巡逻...其实刚来酒店,听了很多关于酒店闹鬼的事,说酒店以前是坟山,盖酒店的时候,还请了永乐禅寺的法师来做法事的,酒店大堂下面就是坟场中心,当时挖起来最多头骨的,说起来,酒店的设计很不合理,大堂休息处很像一个坟墓.... 真的,有到过那的朋友应知道大厅休息处摆了三张沙发,坐沙发那里往服务台看就是一个坟墓的样子...很恐怖的... 他出事的时候也是在大堂沙发,那天夜里他们3个保安从夜里1点多开始赌钱,后门岗的同事没过来,玩到了3点50左右,三人就一个人占一个沙发躺着睡觉。 因为他很累,躺下来没多久,我感觉旁边坐下了一个人来,之后它把身子转过来,朝着他的脸弯下腰来,因为他是朝天的,他的双手都枕在脑勺后,他突然感觉胸口被一个东西抓着,揪心般的痛。 然后他死命挣开眼,看到一个黑影趴在他身上,是人形状的,它头发全垂下来,盖在大刚的脸上,而且好像正在笑似的,他下意识的话就拼命大叫,不过好像怎么叫都没有声音,大刚第一意识就是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被鬼压了。 因为之前酒店的女孩子经常说她们在午睡的时候在宿舍床上被脏东西压的,然后她们很多人一-起大叫才赶跑脏东西的.…… 当时大刚的心头非常痛,全身动怎么动也不不了,大刚很想挣扎却不论怎么办都是徒劳,最后大刚就用嘴巴吹它的头发,可是不管怎么吹也没有反映。 后来他开始感觉那个东西在笑,而且它还越来越重,大刚逐渐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那滋味简直比死还难受... 一直过了大概30秒的时间,又好像一瞬间,大刚突然想到了吐口水(其实他的手脚一直在挣扎的,只是徒劳而已,痛到虚脱了一样,思想却非常清晰,也能看到东西) 最关键是大纲的头还是能动的,而且大刚摇头时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他的另外两个同事,也躺在沙发上手舞足蹈,却和他一-样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当时大刚恐惧又痛苦,就朝那个东西吐口水,而且是很用力的吐,然后拼命侧身用脚蹬它.…… 过一会后,大刚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紧接着他大叫一身坐了起来,同时他的两个同事也同时坐了起来,他们都一身是冷汗,其时当时是冬天,他们还都穿了军大衣的,他们对望着对方一会后,领班说:妈的,刚才被鬼压了,你们快起来,一起走走,运动一下。 真的,他们都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死灰的,领班都45岁的人了,比较有经验,他说不要怕,说他们可能太累了,好好休息就没事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都是欺负身体差的人的...健康的人它们不敢动的... 当时那个虚啊,想起之前客房部女孩字说的事,还有餐饮部的厨师说的那些事,大刚突然间浑身发抖起来... 他那两个同事也同时被不干净的东西压住了,另一个同事是浦城人,他还当过兵,他说他当时看到一个女的压住他,黑色的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那女的也是头发挡住脸,他想用手推却不能动,只是用嘴巴吹那个东西... 后来他跟大刚说,前几天上夜班时巡逻时他在洗衣房的角落里听到有人笑,也是晚上一点多的时候,可是他走过去用手电照却什么也没有,但是只要一-走开,转弯后躲在墙角听又在笑,他和领班一起大声骂几句脏话就听不到笑了... 大刚听了后吓死了都快。 因为大刚巡逻时也经常听到2楼玉女厅里面好像听到里面有人小声说话,但仔细听又没有动静了,一走开就好像又有声音。 他一直以为是厨师还在加班,想起来,半夜2、3点钟怎么可能有人加班哦。 当时很多人都说2楼玉女厅的恐怖事,说里面自从死了一个同事后就经常怪事多多,之前一个传菜员被电梯夹死了,头都快掉下来了(因为酒店厨房在一楼,玉女厅是宴会厅在二楼,厨房上菜都是用电梯传上去再由服务员端出去给客人吃的) 死掉的那个小伙子平时很调皮的,有一天他把头伸进电梯看菜上来没有,就突然被电梯夹住了,卡住之后就整个人被吊在电梯上,连头都压扁掉了,只差脖子一层皮就掉下来了... 后来还是保安领班去抬的尸体,他死掉后听说当时闹的很凶,死的时候才20岁。 他女朋友没几天就不敢在酒店做了,说是老做梦到那个死掉的同事说要来找他,不到头七,那女的就离开客房部不干了,离职走了... 大刚进酒店做保安就听大家天天说这个事,之前不怕,被压之后,就开始怕了... 第七十四章 大老鼠 今天讲故事的叫明凯,他现在的职业也是一个保安, 他说他小时候,他们村里有一一个朋友,他很大胆,有一次,他们一起去砍柴。 回来时他看到有一个坟墓被盗了,就从那挖开的坟洞里跳下去看,一会之后他出来了,就不理他们独自回家了,砍的柴也不要了.... 晚上明凯在家吃饭。 看到那个朋友的母亲举了一把竹扫把,挂着他的衣服,在村子里一圈一圈地叫唤他的名字,说,儿子啊儿子,快回来啊,外面冷啊...说了很多,后来明凯听人说她儿子中邪了,道士正在他家作法呢... 他就赶紧跑去他家看他了.. 明凯到他朋友家看到很多人围着看热闹。 乡下的房子多数都泥巴外墙里面有木头做的横梁,从柱子爬到梁上应该有4米到5米左右,很高。 他挤进去之后,看到他朋友穿个裤衩在梁上手舞足蹈跳来跳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好像也没有看见下面这么多人围观。 他们村村竹湖山寺的一个法师在下面拿了一把剑在和他说话。 明凯也不记得说什么,好像就是说你那里不好去,来我们兴田村,你快离开否则我就要你回不到家...你如果现在走的话我就送你回到应该去的地方。 当时明凯感觉很好玩...现在想起来,其实很不可思议,第一,那房子的梁_上面很窄,很高,他朋友才12-13岁。 那柱子很粗,是不可能赤手空拳爬上去的,横梁那么窄他有时候在,上面是用单脚跳来跳去也不跌下来... 他还满嘴说一些他们都听不懂的话,好像很开心说什么蛇啊蛇啊,来啊来啊。 再后来,闹了很久,明凯他们都走了,之后听说他也下来了,他在梁上呆了2-3天才下来,之后人就傻了,现在还是这样。 以前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样子的一样…… 所以说对待鬼神什么的,可以不信,但是最好还是要保持起码的敬畏之心。 阿芳小学6年级时,他她和同学几乎每晚都去电影院看电影,逃票看,有时还从破窗户钻进去看。 有一次下大雨,电影还没有开始,他们在会堂大厅等电影院开门。 当时有100多人,阿芳和同学在人群中间,她看见地上有一毛钱,于是就就捡起来。 钱是用一条红线扎着的,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大概内容就是说他捡到了是有好运,但也要把10个一毛钱这样扎好丢到四处去,否则就有祸事。 他同学看见就叫我把钱丢了,说不吉祥,阿芳赶紧丢掉那一毛钱...就一瞬间,怪事发生了... 她就看见一只大半斤重的老鼠从人群中径直朝她奔来。 爬到她脚上再钻到她裤管里跑到裤裆里乱窜乱跳乱抓,当时阿芳又怕又痒又痛,拼命用力拍打老鼠,就是打不到。 她同学也帮我打,可是老鼠就是在裤裆里不出来,后来旁边一个中年人看准位置后把老鼠按住了,那老鼠就咬了阿芳大腿一口,流了很多血,我痛得哭起来,当时同学就把阿芳裤子脱了,那个中年人就把老鼠摔地上摔死了.. 几年后,她都还是觉得那很不可思议,人那么多,我又在当中的位置,怎么就往她裤裆走呢... 一个朋友曾经和大刚说过一-件事,就在大刚家后门河边发生的... 大刚家后有条河,宽300米左右,靠近村这边比较深,靠近河对面的是浅滩。 他记得每年都要淹死2-3个小孩,老人家说河里有水鬼,每年都要拖人下水,它们才能投胎,真的很恐怖,那时游泳都是跳到河里之后就尽快游到对面浅滩去玩的,因为靠村子堤岸边非常深,人在水里感觉水冰冷得多,老感觉下面有东西窥视大家的双脚一样... 大刚也看见过几次打捞起来淹死的小孩,有一次,一个死尸就摆在堤上,全身发黑,眼睛睁的很大,还充血,充到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而且那死掉的小孩又是他们认识的小孩,之前还经常一起玩纸牌游戏什么的(小时候玩不是赌钱) 88年的夏天,河里发生一件事是这样的,有个女的在码头洗衣服,因为她的一件衣服掉水里去了,她就想去捞,结果人掉水里了,水深不见底水流也很急,当时岸上都是女人,没有下去救她,就沉下去了... 一会后,来了会水性的人之后,那个落水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打捞了很久,在下游捞起了那个女人的尸体,手里还抓着一-件红色的衣服... 后来大刚的朋友说。 那个女孩才17岁的,他门当时还是小孩子,以为17岁就是大人了,听老人家说,那个女的因为喜欢漂亮的打扮,她被水冲走的那件衣服是红色的连衣裙,是她最喜欢穿的,所以水鬼故意把衣服扯走,她就跳下去捡,水鬼就把她拖到水下去淹死了... 老人家说水鬼其实就潜伏在岸边深水下面盯着岸边的人的,如果被看中就一定会被拖下水的... 老人家还说因为这个女孩刚订婚,但是男方还没有迎娶她,她一定不甘心就这样走的。 所以,老人家交代大刚村的男孩子要注意些,天黑之后--定不要下水洗澡,也不要到河里游泳…… 大刚朋友比他大4岁,他们家是打鱼的,从江西移民过来的,他父亲傍晚就下河打鱼,一般都要很晚才回来,因为他们不是很信这个东西(水鬼),他家祖传都是打鱼的,都是在水里讨生活... 他父亲经常回来的时候都下半夜了,他父亲会叫大刚朋友到码头一起拖竹排上岸。 他们家就住在岸边的一个旧房子里,他父亲从河上游打鱼回来时竹排上的汽灯非常亮的,大刚朋友从窗户就可以看见灯光,他看到父亲的灯光之后,他就会去河边码头等父亲靠岸,然后再一起拖竹排_上岸... 有一天晚上,就是那个女孩被淹死后一个星期左右,大刚朋友看见父亲从水库下来了,他就出去到码头等父亲。 第七十五章 水猴子 他当时15岁,他说他下去码头的时候应该下半夜1点多,因为他习惯这时候睡醒,然后后去码头的... 他当时一一个人坐在码头上,他父亲还在200米外的河面上。 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人,他转过头,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岸堤边背对着他,两个人距离就2米左右,因为有汽灯射过来,他看见那个人影是个女的,穿着一件好像是红色的连衣裙,那女的坐在岸上,一双脚伸进水里摇晃,他朋友就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玩?” 话还没有说完,他朋友父亲大声叫他:“你不要说话。不要碰她!” 然后他父亲从竹排上跳到水里,拼命朝他游过来,还大声叫大刚同学快跑回家... 大刚同学最后也忽然清醒了,他想起这个红色的背影不就是淹死掉的那个女的吗? 他顿时就害怕死了,想动却动不了,这时那个东西开始转身,慢慢站起来了,朝他转身还伸手拨脸上的头发。 因为那个女的头发是披住的,看不清楚脸,大刚的朋友这时已经摊坐在地上了,他父亲这时也游到岸边了,他父亲不停大叫大骂,这时,那穿红色衣服的东西见到有两个人了,就又转身朝河里走去,然后就跳到水里去了....他同学两父子竹排和鱼都不敢要了,两人一直跑,跑回家去了... 后来,没多久,大刚的这个朋友对他说,他们一家人要回江西了,不在兴田打鱼了,他们一家来了这里差不多20年了,但是这个事打击太大,所以他们决定离开... 之后没多久,他们把旧房子卖了,就搬走了,至于大刚到现在也没有再见过他们... 大刚的朋友走之前,他还跟他说起另一件事,他说也是他父亲跟他说的,因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说他父亲刚来兴田的时候,是住在河下游的一个河岸边,是两条河的交界处,他们一家是住在河边一一个战争时期遗留下来水磨坊房子里,房子是竹木结构的,有两层,楼下一层延伸到水面上的,楼板下面就是水流,而且很深,整个磨坊建在岩石上,房子的一半面积下面都是河水…… 而且房子附近都是荒地,没有什么人烟,因为不要租金,所以他们就住那里了,打鱼也方便,他们在一楼煮饭,睡觉就在2楼。 那应该是70年代末的时候,大刚的朋友说他才刚学说话。 那时候他还没有什么记忆,他父亲经常半夜打鱼回来,然后就上楼睡觉,但是睡觉前总要做一件事就是把一个锣挂在窗户边,有时候睡觉了以后他父亲会大力的敲几下,然后骂几句脏话,再睡觉的... 他们家有养一只狗,不过晚上从来都不叫,白天就叫的很凶,后来他父亲把狗也杀了,说是那狗没用,因为晚上有脏东西到他家楼板上来,狗也不敢出声,特别是在月亮圆的时候,他们家一楼的竹楼板在半夜就会枝呀枝呀响,好像有个东西在上面跳来跳去,有时候还会听到他厨房的水瓢在敲打竹栏杆的声音,在半夜里很清脆的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 这时侯,大刚朋友的父亲就会大力的敲一下锣,然后就可以听到有什么跳到水去扑通一下水溅起来的声音,他父亲就会大声骂:“死水鬼仔,我这里又没有吃的,再来就打死你啊!” 类似这样的话这样说了很多什么,而且还很气愤的样子…… 反正隔三五天就一定有这样的现象,父亲也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这是河里的一种水鬼。 他们那里传说就是淹死了的人未满一年就会化做一个类似猴子一样的怪物,全身红色,手臂非常长,爪子很利,脚掌有鳍的一一个尖嘴猴腮的怪物,在水里力气很大,会拖人下水。 只要时间一满一年,就开始害人了…… 所以,后来他们才搬来上游的村庄住,就住我们家后门码头边上的旧房子那里,都过了很多年也没有事,想不到还是差点出事... 这是大刚的朋友跟他说的水鬼的事,大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说得最恐怖的时候,是当他说起他父亲有时候半夜听到那水鬼的声音后,就悄悄趴在窗户上偷偷往一楼看,他父亲看见一个红色毛皮的象猴子一样的东西在月光下用爪子抚摸他家的狗,那条狗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动也不动,也不敢叫,然后那怪物就拿起一个水瓢,这边敲敲,那边敲敲,还时不时地朝窗户看过来冷冷地笑。 他父亲吓得半死,就拿起棍子拼命敲锣,然后大骂,那怪物就一缩身子就从缝里跳水跑了.. 大刚在玉女大酒店做保安的时候,他表哥也和他说过,有一年曾经在河里深水区抓到过一个“水鬼”,他们叫做水猴子,抓来后就关在河边的一个铁笼子里面给人观看,是一个红色的像猴子一样的怪物,缩成一团,连脸都不愿意给人看见,有人拿棍子去捅它就嘶嘶地吼叫,很吓人。 老人家说那怪物在岸上是没有力气的,但是到了水里就连再大的人也拖得走……不过,只过了一个晚上,那怪物就不见了,因为很多人都有看到,所以,应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表哥说就在城关桥下的那个位置抓的,也是在那里跑掉... 人们传说那怪物趁着露水缩骨后钻出笼子跑回水里去了,结果那一年,三个成年人在桥下摸螺丝的时候,被淹死了,有人说,淹死的那三个人当时是被一种突然的力气拉到水底去了,后来尸体在下游水坝找到,全身都是刮伤的伤口... 其实大刚住进来是意外,也是因为无聊没出门听到大家在讲一些的故事,才说起鬼故事来的。 他后来又提起了他曾经待着的那个酒店里的厨师的故事,那厨师也因为撞到不干净的东西就没在那里做了…… 说了厨师的故事后,大家就越说越起劲,越吹越恐怖,直到又说了整晚。 第七十六章 没有脸 当时那个酒店有一个厨师,下班后喜欢到度假区去看录象,因为度假区距离酒店还有一断路,而且97年的时候三姑还很偏僻,没有现在那么多人和酒店。 有时候他看完录象半夜回来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什么路灯,有一次,他看完录象回来,下着小雨,他撑了一把雨伞,走到后门岗的山旁边回宿舍的时候,厨师看到保安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就没出声,静静地走下去回宿舍,当然还有一段路才能到宿舍,而且路很黑根本没有灯... 他走了一会之后就看到前面路边一-棵树下,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站着,看上去像一个女的,他以为是酒店的同事在避雨,就停下来,走过去问她怎么还不睡觉,他其实是想送她一起回宿舍,其实再走一分钟就可以到宿舍了,厨师想:可能是因为雨太大,所以这个女的在避雨吧! 因为他想这个时候都大半夜了,不可能有外人来酒店宿舍的。一定是酒店的同事了... 他就去拍那个白色的女人的肩膀,还说:“一起回宿舍吧!我有伞。” 但是那个女的就是不转身,还故意扭开脸侧开身子,当时厨师看到那女的头发很长,好像刚洗澡一样,全身好像是湿的,而且从背部可以看到那女的整个头都被头发包着,厨师又重新说了一声:“走不走啊?你是谁啊?” 就在这时,突然有很奇怪的事发生了。 那白色的女人开始笑起来,就是那种嘻嘻嘻嘻地笑起来,还全身开始发抖打颤,然后就开始转身,慢慢的扭头过来…… 厨师离职的时候和同事说得很清楚,当时那个不是女人,根本就没有脸的,那个像女人样子的东西整个头部前面后面都是长头发包着的,而且一直在滴水,转头过来时还一直冷笑。 厨师突然感觉到那女的手开始搭过来了,他突然一下醒悟过来,这是不干净的东西,他一下子甩开那女的身子(当时他和那东西靠得非常近几乎都贴上了),他伞也丢了不要了就拼命跑回宿舍了... 第2天开始,他病了整整一个月,病好了之后就对同事说了不干了。回老家去了... 大刚其实还有很多故事啊... 他们那儿还有僵尸和梦游症的传说,在他印象里这些都是真的.. 大刚刚才说的那条河,就是我后门的那条河,对面是一个村子,叫做固县,只有几十户人家,村字下游是一大片平顶山,平顶山的意思就是整座山都是平的,常年都很大的风,就算村子这边没有刮风那里也是很大的风的... 因为他们这个地方像个盆地一样,而固县就是这个盆地的缺口,所以,因为固县平顶山风大,那里很干燥,以前,固县死了人是从来不埋的,都全部放在平顶山风葬... 风葬就是有点像天葬一样,但是又不同,历代下来,直到大刚奶奶那一还是一样,村里有时候死了人也会放到固县平顶山去风葬,就是用四根木头搭个架,然后把棺材吊在架上,棺材离地面尺多高,风吹久了之后,里面的尸体就风干了,也不会腐烂。 当然,到了大刚还7-8岁的那个年代,整个山都烧掉了。 因为要开发平顶山做果园,那时候烧了半个多月,几万亩的山都是平顶的,全烧掉了,也不用推土机推平,就直接可以种李子树了,当时我们家厨房还是烧柴的,我们天天都过去捡柴,之后还捡树根回来烧,大刚一辈子第一次见到死任头骨和腿骨就是在平顶山了…… 当时山上烧枯的树全部被处理掉以后,满山都是头骨,还有骨坛,晚上的时候,从河这边看过去,整个山都是磷火... 真的,他记得很清楚... 大刚奶奶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跟他说:“你要是不听话,就叫僵尸过来抓你过去固县。” 要不她就说:“你还不睡觉等一下人熊过来把你吃掉。” 他都是很害怕的,当然也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大刚17-18岁的时候。 奶奶还经常和他说,其实人是不需要怕鬼的,只要你不做亏心事,就可以了。 大刚奶奶说她有时候早上很早起床去河边倒马桶,大概天没有亮4-5点钟的样子,有时会看到有些人家的墙头上坐着一个很高的白色的人,那白色的人脚非常长,一直垂到地面,然后第2天那家里就有老人家死掉。 奶奶说那是白无常,是来带走阳间的人的...奶奶说的,他以前是一点都不信的。 她还说:如果是在打雷下雨的时候,河对面平顶山就要出事的。因为如果那些吊着的棺材如果歪倒到了,有一头着了地,沾了湿气,里面的尸体恐怕就要尸变,变成的就是僵尸,所以奶奶小时候,打雷下雨天气的晚上,村子里的人不可以允许小孩出门口... 大刚小时侯就看见过所谓的僵尸,是在固县,很小的时候,清明节,和亲戚过去河那边扫墓,因为还有一些遗留下来的风葬棺材,被人打开了,他的亲戚就过去看,里面的尸体全身的肉都收缩起来,干巴巴的,但是指甲非常长,还有就是胡子和头发也非常长,只有眼珠是陷进头里去的,整个头都没有肉,是个黑色的骷髅,只是多了些头发。只看一眼后到现在都还记得,恐怖啊... 奶奶说,风干的尸体如果落地就会变成僵尸,她说清末民初时,固县是没有人住的。 一片荒地,晚上很多僵尸敖叫,如果有人经过那里,就会被僵尸追赶,当然,僵尸不是很厉害,如果你转弯着跑就不用怕了,僵尸不会转弯,还有就是它们也不会上下坡,只能跳平坦的路... 真搞笑,那样差劲就不应该算是鬼了吧,一点都不厉害。没有什么特技啊,本来嘛,既然是僵尸,至少也要会吐点什么毒气啊可以把人毒倒再咬吧... 连追都追不到人,还说是什么僵尸,做鬼也太失败了... 第七十七章 梦游症 但是那时侯大刚年纪小,每次听到这些事都害怕的要死啊.. 特别是打雷下雨的日子。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觉... 大刚觉得那可比鬼故事吓人多了.. 大刚小时读书的兴田中学,就曾经发生过两起非常严重的夜游症的故事。 第一个是中学里的宿舍发生的,有几个男生,经常爬围墙出去看录象,那年大刚读初一,好像93-94年吧,有几个寄宿学校的学生就被吓半死,最惨的是当事人... 等一下再说这个,先说一个在学校流传的早些时期的灵异事... 当时传说学校一直有些冤魂,几十年都不散,因为学校最早是刑场,学校操场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操场地上的青砖铺成一圈一圈的好像就是以前斩首的邢台,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换掉,最恐怖的是学校的宿舍就盖在山边,周围全是坟墓,很多坟墓都只是简单的埋一下,学生有时劳动课要去山上种杉树,锄草都可以锄出死人的骨头和整片整片的草席,就是用来裹尸体的那种... 当年读书时,他有时候也会去学校宿舍同学那睡两晚,晚上总觉得那里特别阴深恐怖.. 还有就是操场上的乒乓球桌旁边,有一次一个学生打球的时候一脚就陷到了地底下去了,后来进去之后,看见地下面是个大坑,里面全是白骨... 学校里流传的故事是这样的:在以前的时候,学校里出了一一个老师,人很斯文,教书也很不错,但是就有一样不好,不管冬天夏天,他的口臭非常严重,学生们和他说话时都受不了,就跟他说:“你的嘴巴里很臭,是不是不刷牙?” 那老师自己却没有感觉,他说:“怎么你们都闻到,可我自己却没有感觉呢?我有刷牙啊……” 这个事情被学校保安主任知道后,觉得非常不安,因为保安主任是个50多岁的人,他知道一些学校的历史,他想可能有些原因的... 那时侯的保安主任身上有佩手枪的,主任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 他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叫了村里几个有胆量的人和他一起处理这个老师的事了... 有一天晚上,主任他们冲进老师住的宿舍,把他捆了起来,那老师很疑惑,就说你们捆我干什么,主任不解释,只对老师说是对你好,你好好睡觉就是了,捆着你也一样能睡觉的…… 然后一连几天,老师都是这样被捆着睡觉,也没有什么异常,到了4-5天后,半夜里月亮很圆,月光很亮的时候,老师突然大声敖叫起来,跟鬼样的叫,吓得宿舍里很多老师都起床观看... 一会后,保安主任就到了现场,他看到那个老师一跳一跳的用力撞门,想要出来,但是被捆着。没有办法开门,而且门外面是被保安主任用锁锁住的,里面没有办法出来…… 那老师一边叫一边嘴里不知道说什么,还是穷凶恶极的样子。 保安主任就开了门,打了老师好几耳光,老师就醒过来了,还一脸无辜的样子问出了什么事。 大家说了刚才的情形之后,老师自己好害怕,就跌倒在地上了…… 一连几天,老师都是这样在半夜吵闹,晚上附近睡觉的人都被影响到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老师自己也非常害怕的,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半夜2-3点钟就开始撞门,并大声怪叫,可是等外面有人大声唾骂他之后,老师就躲在里面哭,他人越来越瘦,才3-4天,瘦了20多斤。 所以,保安主任决定把老师的宿舍搬到仓库一个无人的房间里去。 那仓库至少十几年没人住过了,在学校后门的一个山凹里,不会影响到别人。 仓库旁边有一个非常大的枯井,没有水的,但是井很深很黑... 搬过去仓库住之后,老师更加害怕,他知道自己一定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要求保安主任也陪他一起住一晚,两人都不要睡觉,躲在床下,看看是什么脏东西来搞他,如果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保安主任可以用手枪赶跑脏东西的,于是,保安主任同意了... 当天晚上,老师和保安主任两个人躲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摆了一张床,两个人趴在床下,一动不动看着外面窗户,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保安主任发现老师睡着了,这时候主任发现一个问题,今天没有捆着老师。 保安主任想:不能让老师睡着,主任正想推醒老师,却发现外面有个人蹑手蹑脚地想要推门进来,看影子像是个女人,主任不敢出声,因为仓库虽然放了很多桌子椅子,但是床却是独自摆在一个角落里,没有什么遮拦,外面窗户可以直接看到这张床,还好当时很黑,外面应该看不到床底下有人,外面那个影子推了一下门发现推不开之后,就慢慢地伸出手来摸窗户,看样子是想摸摸看有没有破掉的玻璃窗格。 当时主任很害怕,因为窗户是很破旧的,很多地方是没有玻璃的,如果那个怪东西要钻的话一定可以钻进来,保安主任用双手拿住手枪,朝着外面对着瞄准,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鬼是人,如果是鬼就开枪…… 一会后,他发现那个影子已经找到一个没有玻璃的地方开始钻仓库里来了,那的东西的脑袋钻到一半的时候,刚好有月光出来,保安主任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类似穿着白色孝服的长发女人,不过没有看清楚那女人的脸,那东西整个脑袋都是一种黑色毛发包围着,刚从窗户探进来一个脑袋,并不断地转来转去好像寻找什么一样,最后朝着床的这边看过来。 这时候,保安主任用身体轻轻推老师的身子,希望老师醒过来,但是他又不敢出声,老师却也推不醒…… 突然之间,保安主任发现那个东西已经就要全部钻进来了,只见那个影子的脑袋上毛发开始收缩,还竖立出两只很尖的耳朵,还抬起头来对着床这边发出一种召唤的叫声。 第七十八章 狐狸精 对了,保安主任突然想起来了,这就是狐狸的叫声,那女人是狐狸精。 主任见到那女人身子开始收缩,然后见到她的孝服突然掉到了地上,窗口钻进来一个黑忽忽的类似狗一样大小的动物,不过嘴巴很尖,牙齿是露在外面的,眼睛是红色的,那东西还可以直立站起来,用两只脚走路,在黑暗中用两只前爪四周摸索,嘴巴一直哀叫着,朝床的这边走过来…… 这个时候保安主任大叫一声,朝那狐狸精开了一枪,只见那东西乱窜一下,碰到很多桌子椅子,然后就不见了,保安主任爬出来,看到地上有很多血,但是却找不到那狐狸,仓库里怎么样也找不到狐狸的尸体…… 这时候,外面有人说话,因为听到枪声,跑来了几个男老师和学生,他们在外面敲门,保安主任开了门,发现窗户外面有一件白色的衣服很破很旧的落在窗户旁边... 主任和几个过来的人说起刚才打了狐狸一枪的,可是找不到了,这时候,有人问:“那个老师去哪里了?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吗?” 主任就说:“他还在床底没有醒吧……” 于是大家就一起进去仓库叫老师起来,可是大家进去的时候,发现老师却不在床下,他们看见那老师正慢慢地往墙角移动,很奇怪,那老师是用双手摸着墙壁慢慢移动的... 当时,有个同学想叫老师,保安主任叫那学生别出声,先看看是什么回事,然后,大家就悄悄地跟在那个老师后面,只见老师双眼紧闭,还有好像发出打鼾的轻微声音,但是他双脚好像被一种力量拉着,朝门外移动,老师是用手摸索墙壁走的,摸到东西就停下来转弯,然后摸到没有东西挡着的地方就移动,就这样一直走了1个多小时…… 主任和其他几个人一直跟着那个老师到了学校后门的坟山上,他们看见老师朝一个坟头弯下腰去,然后开始拔开泥土,不停地拔,还发出一种哀叫声…… 那个老师拔了一会土之后,就钻进坟里去了,没多久,他从坟里拖出一段东西,然后又开始往回走,因为天太黑大家都看不到是什么,因为恐惧,大家都没有主见,只是慢慢跟着老师走,那老师又是僵硬地慢慢移动,走了好一段时间,他走回到了仓库旁边那个枯井边,好像要爬过井沿,想要跳进去一样…… 这时候,保安主任突然大叫那个老师的名字,可能他担心老师会掉下去摔死,那老师一只脚才跨过井沿,猛然转身过来。 这时,大家看得清楚,因为有月光,那老师满脸是血,手上拿着的是一条人腿,应该是刚才从坟墓里找到的,还血淋淋的。 老师转身过来的时候,从他身上跳下来一个影子,好像是个狗一样的东西,直接跳到枯井里去了,老师也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停地四周看,好像醒了过来... 再后来,保安主任叫人把枯井堵死,用很多石头封了盖,还在井边盖了四面墙建成一封闭的屋子围了起来,也没有门进去。 现在那个枯井还在学校后面,就在厕所的后面山边,我们读书时还经常去那里玩,有时候爬过墙头可以看见里面一口井非常大,但是井里面是没有水的,而且里面填了很多石头…… 那个老师经历这事情之后,嘴巴也不会臭了,有几个当事人传说,当时救回老师的时候,他嘴巴里还是人肉呢,是腐烂的坟墓里面尸体的肉,那老师被狐狸上身,晚上就去坟山吃死人肉,所以嘴臭,再后来,那个老师就调走了…… 有人说:鬼上身的人才会夜游症,但是,医学上是说是因为有时候,人的潜意志控制了行动,才会夜游,当你为一件事太为在意,每天每夜都在压抑着你的时候,你甚至当这个想法一定是你应该要实施的时候,你就会在梦中付之行动... 当然,你自己是不知道的,你在睡觉,只是潜意识支配你做那些想法而已。 大刚刚才说他们学校那几个学生经常出去看录象,就碰见了两个这样的人,而且也是他学校的女孩子,当然,是不是学校有冤魂,这都不得而知,只是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 一天晚上,很冷,几个男的寄校生在外面看了录象回来后,因为已经下半夜2点了,学校大门早就锁了,他们就翻墙回来,但是他们翻进来之后,经过操场,看到一个角落有个白色的影子在围墙下面晃过来又晃过去,很像是个人,于是几个学生壮起胆走过去看,却发现真的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学生... 当时非常黑,几乎没有什么光线,他们因为确定是个女学生才走过去的,只见那女同学穿着白色背心,穿了一条睡裤。 奇怪的是,那女学生手里还捧着一本书,不知道在呢呢喃喃说些什么,还来来回回地在墙边走,对几个男学生也没反应,好像看不见身边有人,当时有个男生朝那女的轻轻地叫了一声,那女的没有反映。 这时,其中的一个男生害怕起来撒腿就跑,大家都感觉不妙,都一起跑回宿舍了…… 之后,他们到宿舍里,叫了宿舍管理人员,是个老人家,还叫了学校的治安队长,很多人,拿了电筒去操场。 可是一帮人走到操场的时候,发现墙角根本没有人,正想离开的时候,一个学生眼尖,发现了一个事情,操场围墙上面,有个白色的影子在移动,于是大家用手电照过去,发现是个女学生,正拿了一本书在围墙走,走的很慢,因为很多手电光,大家都看的很清楚,那个女学生的怎么可能爬得到那么高的围墙上呢,2米多高,就算男生也很难做到的啊,而且上面非常窄,只有块砖那么宽20公分左右,她怎么不会跌下来,她怎么也不怕冷,穿着内衣内裤,还有就是她的眼睛根本就是闭着的,大家开始吵闹起来,有的人吓得就跑开了。 第七十九章 玻璃珠 然后,就有一个老师爬上围墙,去把那女学生抱了下来,下面有人接住女学生,那女学生醒了过来,好像一-脸无辜,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一-直问大家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还没有穿衣服怎么就跑出来了。 有人大声说出来:“你这是夜游症,你有夜游症,睡觉了就会跑出来背书,你自己也不知道的...” 那女学生吓得哭了,大家就一起都回宿舍了,回去后,更夸张的事,等大家都休息了以后,都已经4点了,那个女生宿舍的室友又跑出来大声地敲治安队长的宿舍门,说是她们房间还有一个女生不见了. 那时候,一般的女学生都是不可能外出的。 而且,晚上他们宿舍都一起按时熄灯睡觉的,只是出了这个事之后,女学生们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还有就是,刚刚发现失踪了的女学生白天穿的衣服都还在床头,按理来说,睡觉的时候脱了衣服了,就算出去也就是去厕所,不可能4点多了还不回来。 然后,很多人开始外出学校找失踪的女学生,结果,在宿舍后面坟山上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女学生竟然在后面山上的坟堆里,应该也是梦游上去的。 找到她的几个老师也不敢出声,就叫几个人守着她,过了不一会,那女生似乎是背书背完了,然后开始走下山。 很奇怪的是,那几个守着她的人都走不稳下山坡的路,老是要摔交,而那个女生闭着眼睛却好像可以看到路一样,很快就回到宿舍,无声无息的走进房间,躺到床上去了,好像根本没看见房间开着灯旁边有那么多人。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失踪的女学生长期是黑眼圈的,很严重的那种,她老师一直以为她有什么病的,可她说没有。 再后来,那两个女学生都去大医院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们。 听说以后也没有再来读书了... 那间她们一起住过宿舍的房间,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住人,因为从她们那个房间窗户看出去,正好是坟山... 大刚又说回了酒店的故事。 因为当年他在酒店呆了两年,那里的故事听的够多的了... 第一个是客房部的故事,蛮吓人哦。 他以前的一个同事,他女朋友就是客房部的,她经常被吓得要她的同事晚上去服务间陪她上大夜通宵班,因为他们服务间在楼道的尽头,而尽头的那间房,是最多怪事的,他刚好就在那间房对面上通宵。 大家应该知道,住酒店不要住第一间房或最尾一间房。 特别是过道最尾的一间房问题最多,如果是房号带2、5、8的房间,那就会令你很过瘾的。 那个酒店的设计很奇怪,像永定土楼,是圆型的,因为过道是圆的,所以首尾相连。 有的客人在里面绕了好几圈也走不出来,总是会饶到楼道上最后面一间房那里去。 当时同事女朋友是客房服务员,她们经常碰到的就是一种现象,就是楼道里好像有个小孩子经常在半夜跑来跑去玩耍,还把玻璃珠丢到楼道上满地乱滚,而且都是在半夜12点过后,那女的听到后就会打电话到大堂,叫保安上去检查有什么情况,保安都认为那些应该很正常,小孩子嘛,总是喜欢玩的。 可是有一次,几个人在巡夜的时候,问了大堂值班前台的同事,前台说这几天根本没有小孩入住。 他们当时也不觉得怕,只是重新值班,再晚些时候,他们又听到3楼楼道有传来小孩子很小声的笑声,一会在远一会在近。 但是,他们进去楼道里面却什么也没有遇见,因为楼道是个圆圈型的,每一层楼道两边有40多间客房。 所以他们总以为是在房间里面,也就没有在意。 有一次天很冷,酒店148套客房才住了3间散客,还有就是老总住了一间,他们在半夜时又听到了滚玻璃珠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在跑动的声音,几个保安就决定分开两队,2个人一组,从两面包抄去看看什么情况,当声音确定下来的时候,他们就分开了,两个人一边包围着地很小心走进楼道去了。 因为是地面上是地毯,所以走路可以没有声音的,保安领班走进去后的过道第一间客房也就是过道的最后一间客房,那间房上次有一个老人家死在浴缸里了,死掉的当时,保安都不敢去动尸体,还是一个医生搬走尸体的。 听服务员说,那房间里面的床晚,上老是会唧唧地响,但是里面没有客人住,还有就是水龙头也会自动流水出来,再自动关上,有一次,一个服务员在里面搞卫生,大白天的,电视突然自动开了起来,那床铺上好像有一个人睡在_上面。也看不见,只是会动。 说回来,那保安领班偷听了一下这间客房,里面没有动静,他就继续走。 然后他2个人听到前面有小孩子跑过来的声音,他们就一起躲在楼梯下埋伏着不动,想看看是谁。 结果一会之后,他们感觉地毯上好像有个人踩过去,但是只有声音却没有人影,地毯上好像有一排脚印轻微出现,好像是跳着的。 一直到了那个尾间客房,就没有反应了,他奇怪,地上的脚印好像只有一行,好像是个单脚的人走过留下的,而且脚印很小。 一会后,围间房里好像有个玻璃珠掉到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就不动了.... 接着,那边两个保安从那过道那边也到这边了,他们说都是刚才听到那个小孩声音就过来了... 领班这时就走过去服务间,叫醒了客房的值班服务员,叫她拿钥匙开门],他们想进那个房间看看。 拿了钥匙后,也没有直接就开门,他们5个人趴在那客房的]墙旁边,偷偷听里面的动静。 一会后,他们感觉门后有个小孩在拿玻璃珠在里面上轻轻划动,当时所有人都听到了,还有一个小孩的声音,在轻轻哼着小调,就是恩-恩-恩-恩像哼歌一样,那声音应该就是靠在门后面。 第八十章 旧房子 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头皮一下就发麻起来。 而且,有一个保安吓得大骂起来,他大骂了一句,里面是什么王八蛋,快给我滚蛋。 随着这大骂一通之后,那领班用钥匙开了门,所有人都大声咳嗽。 一起进去开了灯后,只见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见到房间的窗户开了的,窗帘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一些风吹进来。 有人说,被鬼压其实是因为太劳累,把手放在胸前睡觉就会产生的幻觉。 其实,所有人大多知道如果太劳累,累过度了,而睡觉时手放在胸前就会手脚麻木呼吸困难,但大刚觉得这毕竟和被鬼压是不同的... 因为以前大刚的宿舍经常有同事说被鬼压,而且很多都是身体很好的人。 可能是说的人多了,就渐渐变得真实起来,有得人甚至说就是在大中午的宿舍里午睡,有时也感觉到床沿边坐了个影子,然后会慢慢弯下腰来贴在他脸前,然后他呼吸困难手脚不能动,但是一会之后,又会好起来,只是人会变得非常虚弱,好像生了大病一场一样…… 他们说是因为酒店的宿舍这里这个位置,因为盖在山凹里,阴气极重,所以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会寄生在房子的四个墙角下,它们依靠吮吸人的阳气过活,但是又不会害死人,只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来压你一下,吸一会阳气,够用几天,就又跑到墙角里去了。 昨天酒桌上那个朋友也是这样说的…… 他喝酒的时候说他父亲以前在度假山庄附近的的一坐古屋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屋子里有一间很黑的房间,窗户都没有,连白天也没有一点光线,那种旧房子是清朝遗留下来的,非常深,非常暗,一到晚上几乎静得可怕,连呼吸都听得到…… 他说有一次他父亲被东西压住了,很久才能动过身来,等他父亲起来之后,他就立马爬起来,见到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就摔什么东西,把那房子里面很多东西都摔了一遍,还大声骂了非常多脏话。 结果,后来他父亲大病一场,3个月之后病才好…… 但是那个旧房子里就再没有人被压了。 不过在那之前,很多人睡那间房,都有被压的经历,朋友说他父亲是很正直的人,所以,才是能镇住脏东西…… 大刚的朋友还说,他小时候有一次回乡下,他们住在一个旧屋里,晚上他和母亲一起睡,半夜的时候他醒过来,看见母亲坐了起来,然后还伸手在空中用手捞了一下。 他就爬起来问他母亲:“妈,你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他母亲转过来,很奇怪地看着他,对他说:“刚才不是你坐在床沿吗?我还想抱你下来呢..…….” 后来,他和母亲就叫来父亲,他父亲说。那是影子是他以前的妻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可能是回来看一下他们吧。 他有点儿害怕,不过他父亲说,没事的,不用怕,因为她不会有什么祸害家人的心思的,一家人只要看到对方过的好就可以了。 不过从哪以后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了。 据来到旅舍的大多数人口中所叙述的故事,广东人和香港人一般都是非常相信灵异的,他们那边也很多怪人怪事。 旅舍一个客人之前在深圳做地产的时候,有一个女租客来他公司找房子租。 然后后这个女客人跟他说,她老公是香港人,她说,因为她老公经常不在家,一个星期才从香港回来深圳一两次,她一个人住在湖贝新村,因为湖贝新村那里很乱,有经常杀死人... 她说她经常在睡觉之后被东西压着,在梦中好像有个男人和她-做,而且,她每次被梦中的男人人搞的很舒服。 但是,她醒来后,真的发现衣服裤子全都被脱掉了,丢在地板上,她还说,那感觉跟真的一样,很舒服,她每次醒来后都要去洗澡,因为醒来后身体很兴奋,身体也很脏。 但她从来没有跟她老公说起这个事... 过了一段时间后,有一次,她老公回家,带了一个香港朋友回来,那个朋友一进了门,就对她老公说了一-句话:“你叫你老婆快搬走吧!这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那个朋友还解释说,这个脏东西也不是非常坏的,也不会害你老婆太深,只是一直下去,对身体不好... 所以她就来这里找房子了。 她说他老公朋友是个道士,能通灵,他一进家门就见到一个男人躲在她床下,而且那个道士说,只是一个被人杀死的处男,其实没有什么法力... 这是真的,就是前年的事,她以前住那里是一点阳光也没有的,非常阴暗,白天都要开灯的。 听到这个故事,旅舍一个住过很多次的客人说他的家是在gd的乡下。 就在去年,他们带了7岁的儿子回去老家乡下扫墓拜山,然后在那个乡下过了一个夜,很乡下的地方,晚上又没有地方去,就坐在家里聊天。 晚上聊天的时候,他抱着小孩子坐在门口,小孩子快睡着了一样。 当时很多个亲戚在说话的,但是他小孩突然开口说话,说:“爸爸,门口坐着那个老人家是谁啊?老是在向我招手哦,刚才还过来摸了-下我的脸呢。” 当时全部的人一点声也不敢出,因为在场没有老人,又是晚上,小孩子用手指了一下门外,大家看过去什么也没有,朋友问他小孩子:“老人在那里?” 那小孩就又指了一下说:“他在那里,好像要过来了...” 当时顿时全部的人全都站起来,把所有灯光打开,吓得不敢动,只有一个妇女用他们哪儿的烦躁话对着门外说:“阿婶啊,你不用来看我们家小孩了,他们都很好的也很健康,有劳你老人家,你还是走吧。” 她苦口婆心的劝了一阵子,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式吧,劝了很长时间。 后来就没事了,小孩子说那老人家走了 第八十一章 傻子 小林的母亲老家在四川铜梁,她们小时候,邻村里有个傻子,才30岁左右,因为家庭的成份吧,然后被-批-斗,大家都知道那个年代什么事都有。 那个傻子他全家都被害死了,那傻子在死人堆里爬出来,一大家人十几口就剩下他没死。 过了很久,然后突然某一天,有人见到他出现在村子里,而且还每天就知道叫一句话,“死人啦,死人啦,死人啦……” 一开始,没有什么人在意。 因为一个人成了傻子,虽然样子脏又怪,但是他只是整天游荡在村子里,也不怎么防碍别人过日子,所以大家也没有太多苛责他。 那时候,很多小孩子都会欺负傻子,他也不怕,就天天跟着小孩玩…… 后来有一-次,他有一天跟在一个孩子后面,大叫:“死人啦,死人啦。” 还用手去拉那个小孩,那小孩很害怕,就跑回去告诉家人,小孩家人就一家人出来把傻子打了个半死,傻子被打之后也不叫了,只是喃喃地说:“夭孩儿(小孩子)要走了。” 问他,他就说他刚才看见夭孩儿被一头牛牵走了。 结果第二天那个小孩就失踪了,大家找了很久,发现小孩在一个鱼塘里面淹死了,村里人也没有怎么在意是什么原因,这件事也很快就过去了。 没几天后,那个傻子又到了一个人家里,大叫:“死人啦,死人啦。” 那家人有一个女孩子不到二十多岁,那傻子就过去拉那女孩,结果傻子被很多人抓着打,傻子腿被打断了,但是还不肯走,还说要带女孩离开那房子,傻子说房子里有很多个人要绑那个女孩走,都在门后面站着就要动手了呢…… 大家见这个傻子满口胡言,又觉得他也无辜,就把他拖到村口的破庙去了,也不管他死活就把他留在了那里。 结果当天晚上,那家人的女孩子无缘无故死在床上,村里的老人家说是被鬼抓去了,这时候,很多人想起傻子当天说的话,觉得傻子肯定是一个灾星,要去烧死他。 当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雷雨,很多人去了那个破庙,但是傻子见了大家之后却也不怕,还大笑起来,那傻子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睛发光地唱歌起来。 可是,傻子还是被大伙打死了,他被埋在破庙旁边,傻子死的时候天,说了一句话,他当时很冷静地说:“你们很快也要来找我们全家的,你们后面都有牛头马面跟着。” 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种说法,人快死的时候,阴间就会派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跟住那将死之人。 就是因为来防止即将死的人死掉之后成了孤魂野鬼,傻子在死人堆里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东西,虽然他幸运地逃脱了,而且逃生之后还能看见那些阴间来的东西,当然,他看到的也是不应该看到的,最终还是给这些超能力害死了。 所以人常说,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 那傻子死后,大雨一直下了很多天,有一天夜里,村子,上游水库决堤把整村的人冲走了,没有淹死的剩下的人也都被传染了瘟疫,只有几个人跑掉。 听说有人竟然见过猫在特殊的情况下会相互说话,还是用人的声音发音哦.. 菲菲说她的表姐以前嫁到一个大茶场的时候,跟她曾经说起一个她朋友经历的撞邪事件,菲菲现在突然间想起来了。 她姐姐的朋友当时正在一个裁缝店学做衣服,表姐的朋友是学徒,她和师傅一起住在裁缝店里的阁楼上。 怎么说呢?那个店是这样的:店铺前半部分是做生意的,里面后一-部分就用木板隔了一个阁楼,楼上放了两张床,表姐朋友睡一张,那个师傅睡一张,然后阁楼上还堆了一些货(布料),如果要上阁楼很简单,就拿一个梯子靠住阁楼板就可以爬上去了。 白天梯子就靠在门后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搬过来架在楼板边上,用来爬上阁楼,就大概是这种构造,脑海里很容易勾勒出画面的。 然后有一天晚上,因为快过年了,很多衣服要做,所以她师傅就做到很晚,当时店铺的卷帘门已经关起来了,只是还有一个小门没有关,刚好可以过一个人,因为有时候要出去方便,店是租的,里面没厕所,当时冬天天冷外面是没有路灯的,也没有人走动,因为已经是半夜了... 而且当时那条街没有什么人住,还是个新区,多数人都还是住在老区房子里面的。 那女孩子因为先把简单的事做完了,就准备先上阁楼睡觉,她师傅就还在楼下缝纫机前坐着,在量布料,准备裁剪。 当时两个人都没有睡觉,女孩子半躺在床头上开了台灯看一本小说,她的位置刚好对着楼下师傅的背影,她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师傅的所有动作,而梯子也是架在楼板上的,她师傅如果要上来不用搬楼梯了... 这是她见,忽然有一只猫从小门外窜了进来,跳到缝纫机上,冲着师傅嘶嘶地低吼,还拿爪子想抓师傅,重复反复地做恐吓的动作。 她师傅看了一下之后,拿住量布料的竹尺想赶走那猫,结果又窜进来另一只猫,两只猫都一样做相同的动作,围着师傅低声嘶叫,还拿爪子恐吓师傅,意思好像是要她起来还是怎么样,但不得而知... 楼上的女孩子看到了,就坐了起来,想看看那那两只猫想干什么,结果一瞬间,那2只猫就转身对着卷门外面吼叫,并做出一些想要攻击的动作,还发出断断续续的类似人说话的口气一样的声音,好像在说话,还说了5-6个字音,听起来像是:你-不要-进-来,一直重复了好几遍,当时女孩子和她师傅都没有反映过来,女孩子很奇怪,就叫了一声:“师傅,什么事啊?” 女孩子坐了起来,往阁楼下看,而她师傅就往猫注视的门外面看,外面相当的黑啊。 第八十二章 猫 结果楼上的女孩刚问完,就连那两只猫就突然跳出去,跑掉了。 然后,楼下的电灯也突然烧掉了,只有阁楼上台灯还亮着,女孩子看到她师傅慢慢站了起来,然后也不动,好像要往外走。 女孩子连忙又叫了一声:“师傅,什么事啊,电灯怎么烧了。” 结果她说完了之后,她看见师傅开始转身走过来…… 那师傅转过身来的时候,把女孩子几乎吓死了,原来师傅已经变得僵硬,双手下垂,最恐怖的是眼睛睁开的却全是白色的没有眼珠一样,也不像是在看东西,只是直挺挺着朝女孩子说话的方向走过来…… 那梯子是垂直的靠在阁楼楼板上的,通常要爬上来是要用两只手抓着两边扶手才可以爬得上来,可是她师傅已经变得笔直,不会弯身子,而是直接用脚一步一步挺上来,但是也没有摔下去,如果是平常人根本做不到。 不一会,师傅已经爬上阁楼来了,女孩被吓得不敢说话,全身发抖,眼都不敢眨一下。 她看着她师傅,她想师傅一定是鬼上身了,因为站在她面前却没有动,只是在原地转动,身子是笔直的,两只手也下垂到腰边,好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只是一双眼睛非常吓人,好像是透明的,而且完全是没有眼珠的,然后女孩子看见她师傅似乎能感觉到灯光,开始朝床头走过来了。 其实阁楼地方非常小,就是7-8平方,摆了两张床,能活动的空间已经不大了, 5-6步就可以走到床头了,那师傅走到床前就停下来,慢慢弯下腰,然后伸出手,对着台灯的方向,好像想摸什么东西,这时候女孩发抖的太厉害,想跳起来,但是全身无力,因为那东西就在她旁边,女孩子明显感觉这已经不是她师傅,因为她可以看到那东西似乎把她师傅身子变高了很多,女孩看见原来这旁边的师傅已经是踮着脚尖的站立走路的了,还开始旋转身体,一会后,似乎那东西发现身边的床上有人在发抖,就用双手摸了过来... 女孩子靠得那个东西这么近的时候,那东西突然伸出手来往床上摸索,女孩正想跳起来的时候,又看见有一只猫突然跳到那师傅的头发上乱抓,还发出嘶叫声,她师傅忽然大叫起来,脸上流了很多血出来,它还开始后退打转,用手用力地抓头发,那只黑色的猫在拼命嘶咬,还不停发出一种声音... 女孩吓得不敢动,接着她又看见外面又跑进来一只猫,也跳上阁楼来抓那东西的脸,过了一会,那东西似乎打输了,就倒在地上翻滚,一会就不动了,师傅眼睛也闭上了,然后外面突然刮了很大一阵风,忽忽的刮了一会... 女孩子这才大叫起来,一会来了几个人,都是穿睡衣的住附近的邻居。 第2天,女孩子就离开那缝纫店里,不做了,她师傅也没有做生意了,店里是另外的人在看店,不过听人家说她师傅的脸被猫抓了的很花,好像还抓瞎了一只眼睛... 那2只猫据说当晚在店了守了一夜,是一只黑的一只白的,很多人都看见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女孩子的师傅是惹到什么了,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东西令那两只猫开口说话。 天子初中暑假的时候,和父亲到上游水库河边一个叫杨梅岭的地方打柴,打了一个多月。 那些柴后来卖的钱给他读初三,天子每天和父亲上山把一些杂树用刀斧放倒,之后等树风干了就驮下山来,下雨天的时候,我就呆在山下,把树木锯成一段一段的,父亲就把木段劈成柴,打捆之后就堆在墙角。 他们住在一座泥房子里,很大,房子是以前伐木工人遗留下来的,有两栋,另一栋住着一个看山的50多岁的老人,房子依山而建,前面是一片果园,再前面是水库,晚上住在那里是没有任何娱乐的,连电都没有。 一个没有电的地方,晚上有多黑,多恐怖,如果没有亲身呆过的人,可能是不懂的,山里晚上和白天真的是变化很大,天一黑安静的吓人。 天子在那里住的一个半月,听了和看了几件事也吓得够呛... 不过,13年后的今年,他和几个朋友回到杨梅岭去玩,那里已经被开发了,不再是森林,已经成了葡萄园和荒草地,一点也不可怕... 那时候,晚上的唯一娱乐就是听那个看山老人说故事,他父亲一般是不说话的,那老人很多故事,他以前是个土匪,在做过很案子的,后来平了反,因为他说他们的队伍是劫富济贫。 说回来,当时小孩一般都喜欢听鬼故事,于是就叫他说鬼故事,他就说起来杨梅岭其实就有很多鬼的,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当时靠近山边全是解放后的一个坟场,也不算是坟场吧,反正有很多死掉的人,如果不明不白没有地方处理的,就一起都埋在山下边的一个山谷里,就在果园旁边。 因为天子都是进山砍柴,山边是没有去过的,所以没有见到那些坟墓。 那个老人说:“我住的那坐泥房子以前也死了好几个伐木工人,都是20多岁健康强壮的人,因为那时杨梅岭这里是非常多木材的地方,政府派人来伐木,然后再把木头顺着水库放到下游去。” 那些年那时的木头都是用河流来运送的,并不是现在一样用车运输。 当时,有很多伐木工人住在这两栋泥房子里,因为没电,他们到了晚上,就一起窝在泥房子的地上聊女人... 那泥房子有100多平方米,有两个门,一个大门对着河边的方向。 另一个小门,也就是后门,直接是开在山边,因为房子是建在坡上,直接把山坡整平就用泥巴打起墙来的,房子好像陷在山坡上一样的,房子大门前有一块空坪,堆了十几根木头。 晚上很黑,没电,大家除了。上厕所,都不出门口的,两个门也都是掩着的,但是没有锁,是比较粗糙的门。 他们有十几个人一起都在地上垫了草席睡在地上。 第八十三章 伐木工 晚上有一一次,他们说啊说啊的,就说到累了困了,忽然后]外面有一种东西在哀叫。 很清楚很清脆的声音,非常恐怖地接近房子后面,有个大胆的人就大声吼叫,想赶跑那个叫得很难听的东西,他说可能是一-种叫山麂的动物叫,那人说:大家不要怕,赶一下就赶跑了... 因为是这样的,他们大房子中间有点了一盏煤油灯,刚好后门山可以直接看进来,还有就是大i ]外也可以看到煤油灯,就算是很远的水库里也可以看到这边的煤油灯光... 因为偏僻,他们认为有可能是某种动物可能会被灯光吸引走过来看热闹... 想解释一下:有几种动物晚上叫起来的声音非常吓人的,我都听过,种是山麂,它完全像人一-样哀叫的,很悲哀的。 经常在山上听到,一声一声地叫,没有听过的人如果晚上听到的话一定吓半死,那声音像召魂的声音一样,真的很难听.. 还有就是有一种鸟叫得也非常吓人,而且也是在晚_上才开始叫的,甚至老人家一听到这鸟叫就说,哪一家人有人要死了,传说的很恐怖... 真的,农村长大的人应该听过的。 还有就是野兔叫,如果可以到网上搜索,就可以听到野兔叫,那是今年网友抓野兔时用dv录下来的,野兔叫的时候和人类小孩子哭一模一样,晚上听到的话吓死你,还有就是猫叫春的时候也很难听,大家也应该知道吧,那声音可吓人了.. 算了不说这些,跑题了... 说回来,那些伐木工人当晚听到的声音其实并不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后来有人说是一种灵异的召唤,那-一声一声的叫声非常阴深,但非常吸引人,渐渐从远处传来,然后就在泥房子后门停住了,他们听的很清楚,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的眼睛从]缝里看进来,然后又开始哀叫起来,每叫一声隔10几秒钟,一直叫了几分钟。 当时泥房子里的每个伐木工人都吓得发抖,因为,最奇怪的是,大家都觉得那声音好像能镇住.人说话,没有人敢讲话,然后,大家就看见其中最年轻一个小伙子爬了起来,走了出去... 那小伙子打开后门,头也不回就消失在黑暗中,大家看见之后,几个年长些人开始叫大家起来,然后站了起来,这时煤油灯也熄了,外面好像闪了两只红色的眼睛-样的光。才一会,那小伙子就已经不见了,然后大家就听见那哀叫的声音也越走越远,过一会之后就听不到了,大家也不敢出去追.. 再过一会之后,大家全都清醒过来,好像刚才那声音已经让所以人神智不清了,再之后,所有人都不敢睡,都起来了,重新点起煤油灯,还用一-种油柴点了很多火把,全部的人都,上山,去找那个独自出去的小伙子...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小伙子年龄最小好像才18岁的... 伐木工人门都认为是狐狸精勾走那个小伙子。 所以,第2天就派了人去村里找了武装部的人,还带了几支枪来,如果确定是脏东西,就消灭掉...很快到了第2天晚上,那泥房子里就埋伏好了3个人,都是村里的有经验的50多岁的人,他们也点了一盏煤油灯,掩着小门,等待那个声音出现...另外的10几个伐木工人就睡到了水库河面上的木材筏上,因为他们把山上的杉木伐下来后都是整齐地丢带河面.上再用竹篾和竹钉捆着的,木筏上面还搭了帐篷... 晚上到了半夜,3个埋伏在泥房子里的人感觉到有动静,他们发现好像有人站在后]外面,还有一种很轻的声音在一下一下地轻轻敲门,敲一下,隔一会,又敲一下,然后那门慢慢地被东西推开了,当时有煤油灯,所以,3个埋伏的老人看到了是一只没有血色的手推广]进来,3个人同时大叫,一起拿了枪冲了过去... 奇怪的是,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那小伙子目光呆泻,还好3个埋伏的老人没有开枪,他们猜想这一定是昨晚失踪的那个小伙子,就开始大叫河边的工人过来确认,一会后,河边睡觉的伐木工人都来了,看见了这个失踪的小伙子又回来了,都很高兴... 但是事情很奇怪,小伙子的身上全是黄泥巴,最奇怪的是他鼻孔嘴巴连耳朵里面都填了很多泥巴,人也是神志不清的,大家帮他洗了澡。就安排他去河边睡觉,他也不说什么,就照做了,但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倒头就睡了... 当晚,埋伏的人也没有再遇到其他事情,一直到天亮... 第2天早上,大家都起床的时候。发现那个昨晚回来的小伙子已经死掉了,就死在木筏上,大家觉得很恐怖,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村里派来的人因为没有遇见什么怪事,觉得这应该是个意外,就安排好人带着那小伙子的尸体一起离开杨梅岭了... 但是他们留下了一-把枪,以防万一...这个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听老人是这样说的,山里的坟墓里有些脏东西,晚上因为被煤油灯光吸引。就过来勾走了那个小伙子。一起住到坟洞里去了,因为那些脏东西是化成一-些狐狸啊或是其他什么动物从坟洞里钻出来的。那小伙子所以全身是泥巴,就是因为钻不进去坟洞所以嘴巴鼻子都是黄泥巴... 但是他为什么去了后又会回来,大家都没有办法解释... 那群伐木工人经历这件事后。就不敢住在泥房子里了,全部住到木筏上去,然后还叫人值夜,每天安排1个人拿枪不睡觉守着大家休息... 那时水库_上的木筏规模已经很大,上面搭十几个帐篷很简单的...当然住在河面上可冷多了,晚上半夜的时候因为非常冷,风也大,值班的人觉得冷,就找了些木榍烧火取暖,因为河面上实在太冷了... 第八十四章 是女孩 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那哀叫声又传来了,而且就在木筏边附近的树林里,很近,值班的人很怕,但是帐篷里的人好像都没有听见,他又因为害怕,叫不出声音,只是拿着枪对着树林哀叫传来的方向,浑身发抖... 这时,好像树林开始动起来,有个东西钻了出来,值班的人注意看到那个东西像个人,慢慢走了过来,而且是一个女人,那女人。上了木筏,朝他走了出来,还向他招手,值班的人大叫:什么人?然后那女的停住了,这时帐篷里的其他人也都起来了.. 因为还有点月光影子,很多个人都看见一个女人向那值班的人走过去,大家很害怕,就开始大叫大骂来,还叫那个值班的人快开枪,有个老人说:快打它,快打那个女的,它不是人,是狐狸精,快打它... 结果那女的就转过身子来,大家看到它的脸是一个狐狸脸,但是身子却是人身子,那值班的人因为在木筏边上,其实早已经面对面看见那东西的脸了,他已经吓得魂都没有了摊坐在筏边,哪里还能开枪,大家只看见那个人身狐狸脸的东西慢慢收缩身子,然后就往那值班的身_上钻了过去... 结果,在场的人就见到那值班的人又站了起来,摇摇摆摆地跨上岸,慢慢地往山上走了,大家都很害怕,但是又不敢追... 有个人把枪检了起来,朝山上打了几枪,但是,谁也不敢上岸... 后来,那些工人就全不做了,第2天就全走了... 老人家说,后来上面派人来了杨梅岭,在一个坟墓边里找到了那个值班的人的尸体,也是和那小伙子一样,死的时候嘴巴鼻子耳朵都是黄泥巴,死的时候整个头是钻在一一个坟的洞里的.... 继续讲故事... 旅舍里的这些故事,真的都是大家自己身边发生,还有朋友听来的。 之前还有人邀请大家去就那个女孩子淹死的地方去守一下夜,还有那个水磨坊,都还在的,还有你邀请别人去兴田中学那个枯井也还在。 不过那个仓库就已经拆了做教师宿舍楼了,还有就是表姐以前住的那个地方的裁缝店的位置,离公司不远就在茶场那里,还有就是玉女大酒店,你们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那里的鬼故事超级多。 最近好像酒店就要拆了,不过大东不确定,酒店的故事都是真的,他说有机会的话,他可以带大家去看看真假…… 关于杨梅岭,那两座泥巴盖的房子已经倒掉了,是大水冲走的,那老人也死了多年了,不过,我是真的在那里住过一断时间,而且,我也被吓过一次,是真的事情。不过不是鬼。 当时大刚和父亲在杨梅岭打柴的时候,和我们同住的还有一家浦城人,他们一家人是逃避计划生育的,那浦城人的老婆碘着个大肚子,好像马上就要生了... 因为那个人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可是生了一连5个女儿,大的都12-13岁了。然后还有一一个10岁左右的,一一个8-9岁的。一一个5-6岁的,还有一一个3-4岁全是女儿,而那时侯他老婆肚子已经很大。应该也马.上要生了..因为泥房子很大,我和父亲用竹子隔离了一部分住一一个角落。 他们一家人就住另一大半。 当时整个山边是没有其他房子的,也没有电,大家经常想他们怎么生活啊,还有这么多小孩子,而且他们已经住了好几年了...顺便说一下,杨梅岭是没有通车的。要过去只能做船,和走山路... 那时候,住在上面一点那栋泥房子的那个看山老人家还养了一条狗,老人家有时候会在傍晚下来我们这边聊天,有时候就会说起这个蒲城人的事情... 大刚一再次申明,说他讲的这个故事绝对真实的。 老人家说:作孽啊,这家浦城人的男人很迷信,一定要老婆帮他生一个儿子,可惜一连生了七胎女儿啊... 大刚的父亲就问:那怎么才见到5个女孩子呢? 老人家说:这两年生了2个都是女的,不过都被那浦城人丢河里去了,淹死掉了…… 老人家说,从前年开始,那人老婆就生一个女的下来,才出生几天,他就把女儿捏死了,装在一个肥料袋里捆好,就划小船出去水库把女儿丢掉,一连2年,生2个就捏死2个,都丢河里去了.. 有时候,那肥料袋装着的女孩子尸体就又随河风漂回岸边来,停在码头的垃圾边上,都是老人家重新划船拖到很远处去的... 注:(水库的水基本不怎么流动,除非春季涨水季节,水库放水的时候水流就很急) 因为那一年已经是生了7胎后的第8胎了,他老婆果然生了个男孩,浦城人很高兴,然后准备回老家去了... 但就在这时候,出了个事,那时也是插秧的季节,因为他们在承包了河边的一些稻田来种,所以就要去插秧,而且因为稻田比较多,他还叫了他老婆的浦城的弟弟过来杨梅岭帮手插秧... 有一天早上,他们两个男人划船过河去插秧,就一直没有回来,到了晚上,他老婆就和老人家说了,他老公不见了,因为他老公和弟弟都不会游泳,她担心她老公和弟弟掉河里去了... 那浦城人的小船是他们自己钉的,很小,因为为了省钱... 事情还真的是这样的,2天后,在三合一水库发电站的垃圾篱笆外那个浦城人和他小舅子浮了上来,尸体都已经发臭掉了... 后来,电站的人出钱埋掉了他们的尸体(又好像是火化),他老婆就回到老家浦城,听说改嫁了... 这个事,怎么说呢,你可以不信,但我想起来,就觉得真的冥冥之中真的有些事是有报应的... 还有就是听说有的女人一生小孩就连生有四个男孩(四大天王)有的就连生七姐妹(七仙女)因为是注定这样轮回的,所以生男生女没有办法改变的... 第八十五章 烧烤店 一次夏冰的一个客人王生去一个朋友新开的烧烤点喝酒,因为从未去过,所以事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告诉王生:“你打个车到某某地方下车,然后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王生当时就心想:不就吃个烧烤吗?咋弄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话说,王生到了约定地点后就给他打电话,还好没让他等的太久也就个把小时吧。 就在王生不耐烦要撤离的时候,他出现了。 跟幽灵一样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见了面,王生当然要训他几句,让他等了这么久。 可他还没开口呢,他到先开口问王生:“不是告诉让你打车直接到这吗?怎能才来?我都在这等你半天了!” 王生一直没动地方啊?他怎么能说才来呢? 王生有心跟他辩论几句,但一想算了,毕竟是到了人家地盘了,忍忍吧。 就这样,他跟着他往他的店里走,边走王生还问他离这远吗?怎么不开到街面上? 朋友回答的也有道理:现在街面的门面太贵了,租不起,只好在村子里租了一个平房,不过也是临街的门]面房。只不过比街面的马路窄了一点而已。 王生一想也是就窄一点点房租就便宜了不少,划算,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话说他俩就这么七拐八拐走了能有20几分钟了还没到。 王生这人好奇心重,就又忍不住问道:“二驴哥,你要带我长征吗?怎么还没到?--会儿我回去的时候你一定要送我啊,我怕我走不出去。” 他现在就有点蒙。 二驴哥回身冲他说道:“马上前面拐个弯就是。” 果然,转过了前面的房子,二驴用手指了指巷子尽头的小灯箱说道:“哪就是我的“饭店”了。” 看着这宽不过两米的小巷,稀稀拉拉的行人,王生无语了。 还临街门面房?还就比马路窄--点点?这不就是个胡同吗?还是个死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进到店里以后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房子不太好,太阴了,要是不开灯屋里就跟山洞一样。 他抬头看了看棚顶,没有装修过,很原生态,甚至还能见到废弃了的燕子窝,估计这个房子有些年头了,棚顶的椽子都黑了,显得油呼呼的。 尤其是那根大梁,黑乎乎的,正横在屋子正中央的上方,在房梁的2/3处,有一个树结,本来笔直的大梁在树结处刚好形成一个弧度,看上去房梁就是弯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看着房梁,不知为什么王生突然想到了上吊? 见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踱着布,二驴冲他说道别晃悠了,赶紧过来喝点,摇头晃脑的装什么风水先生? 听到他喊,王生这才回过神来。坐下来后,他问二驴:这房子你租了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还不到半个月呢,咋了?你还能看出啥门道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 由于二驴不时的出去招呼客人,还得烤串,所以一直到了半夜的时候人渐渐少了他才消停下来,他俩喝了一会也都差不多了,看了看时间快半夜-一点了,王生心想:得走了,太晚了。 可就在他起身要出门时,二驴忙拦道:“干啥?我这还住不下你?再说了,我还没和你喝够呢,别走,再喝点。” 说着用手拽着王生回到了位置上。 他俩这酒一直喝到后半夜三点,二驴显然是多了靠着椅子呼噜震天响。 王生此时虽说也有点高,但还能把持住。 他摇摇晃晃的出去方便,刚站定,就觉得后面有个人影一晃就过去了。 他当时以为是有人来吃烧烤呢。 所以连头都没回就喊道:“打烊了,明天来吧,老板让我放倒了。” 他嘴说着就转身往屋里走,当王生刚到门口就见到屋子里面站了个男人!!!这男人的一身的打扮有点土,根本就是解放初期的穿着。 赤着脚,上身穿着排骨扣的坎肩,已经很破了,脖子上还扎了一个围脖,脸上的胡子乱七八糟的,还有点脏。 男人站在那看着他,眼睛显得很空洞,脸也白的慎人。 虽然他的样子有点怪异,但哥们喝了所以他没感到害怕。 见他还站在那,王生就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不说了收摊了吗?明天来吧,我要睡觉了!” 说话间,他再一看,那个男人不见了?! 王生还想呢:我靠!这老家伙,会轻功咋地?飞檐走壁啊说没影就没影。 可是他刚回身座下又吓得蹦了起来,原来他又出现在了桌子的对面。 还是那样的看着王生,这次离得近了,王生才看清,老头的脖子,上那是什么围脖呀,那分明就是条绳子,一条打着结的上吊绳!这--惊,非同小可,他是连滚带爬的就往外面跑,但已经晚了,腿肚子攥筋了。 此时他越想跑越挪不动地方,越挪不动越着急。 但突然之间王生不再害怕了?反而觉得有些悲伤,眼泪不自觉的就淌了下来,而且越想越觉得伤心,觉得活着没意思,活着太累了。 心里有个强烈的想法,那就是:死!死就解脱了。 稀里糊涂的王生就把地上的插线板拿了起来,一甩手就搭到了房梁上,很熟练的就打了一个结。 从打结的绳圈往里望去,满眼都是美女鲜花,小溪流水,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看着这一切,王生的心里有个很强烈的声音回荡:“这就是我的生活,我马上就要过.上这样的生活了。” 他毫不犹豫的就把头伸到了绳套里,就在要蹬凳子时。 就感觉后腰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 他也就从凳子上飞了出去。 等他趴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二驴哥,只见他站在门口不解的看着王生,看了一会儿,二驴骂到:“老x养的,我警告过你了!你没脸是吧?你是不是等我把房梁砍了你就不得瑟了?!” 听着他骂着些听不明白的话,王生越发的懵了。 二驴骂了一阵,过来把他扶了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第八十六章 黄胡子 “没事,你别问了。待会儿天亮你回去吧,你这身子骨儿,太囊,次货!” 王生的好奇心贼重,这事能不问个明白吗? 他要是这么走了,那得憋死。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二驴终于说出了原由。 听二驴说,他早就知道这里闹那个东西,刚搬进来的时候,就有邻居告诉他,这个房子原来的主人是个赌鬼,最后把老婆孩子都输出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没活路了,就吊死在家里的房梁上了。 不过闹鬼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事情。 二驴当时是图这里的房租便宜,并且他也不惧这个。 但美中不足的是,他老婆死活不来这里帮忙。 早上走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那个房梁,真的很诡异黑色的跟棺材一样的颜色。 这是个听老人讲的故事,事件发生的地点在山东。 当时在那个村子子里有户姓黄的人家,家境还算殷实。 这家的男人以杀大牲口卖肉为生,说白了他就是个屠夫,每天早出晚归的。 因为老黄为人诚实,买卖公道,所以十里八村的都愿意找他做买卖。 老黄的老婆原也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自从嫁了他以后就一-直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的就闹病,最后还不错,给老黄生了一个儿子,但他老婆在儿子还没满月时就死了。 没办法,孩子就送到老黄的爹妈那里,就这样老黄的儿子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一块过。 老黄虽说是个屠夫,但他每次要动手之前,都要有个仪式的。 尤其是在杀牛马等大牲口时,老黄每次都要提前进棚,单独一个人在里面跟它们说说话,至于说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还有在下刀之前他先将一块红布披到牲口的身上,然后再用黑布将牲口的眼睛蒙上,这才下刀。 按老黄的说法是:大牲口都是有灵性的,都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来挨刀的,虽然是到今世赎罪,但是也要让它们走的安心,否则会损后辈的阴德。 另外老黄还有三不杀,带崽子的不杀、来路不明的不杀、还有就是没长成的不杀。 因为老黄说了:“我本身干的就是损阴德的事,能积点德就积点吧。” 话说老黄媳妇死了快二十年了,儿子也长成大小伙子了,这期间也有不少的人劝他再续一个,但老黄不干,他说自己的命自己知道,不想害人家。 再说老黄的这个儿子,因为从小没娘,身体又不好,是他爷爷奶奶从小跟孵小鸡一样的呵护大的,惯的跟祖宗一样,所以这小子从小就专横跋扈,而且还心狠手辣,外号叫黄胡子。 黄胡子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吃喝嫖赌,啥事都干。 没钱他不敢跟他爹要,就跟自己爷爷奶奶要,后来把老两口败的也没钱了。 就在黄胡子一次要钱没得逞后,他怀恨在心了。 到集上买了一包耗子药就下到老两口的水缸里了,结果老两口就这么药死了。 其实老黄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心里也知道是自己儿子下的毒。 本想把他送官,但又一想:“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报官这儿子就没了,老黄家也就断了后了。” 最后气的把儿子打了一顿,关了起来,然后这才把老爹老妈跟葬了。 当时的社会就是那样所谓的“民不举官不究”这事老黄给乡公所送了点钱也就过去了。 老黄从哪以后这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肉铺的买卖也干不动了,他就有意将自己的这一摊交给儿子了。 因为老黄身体不行,得有人照顾,没法老黄就续了一个老婆。 老黄挺满意的,虽说是个寡妇,但年龄跟老黄相差近20岁,比老黄年轻多了,还颇有几分姿色,因为没有生过孩子,所以身材保持的很好,杨柳细腰的。 老黄自从又梅开二度后,就基本不出门了。 肉铺的生意也就全权交给了儿子,但他在交权之前,跟儿子嘱咐了很多有关生意上的事,特别是动刀的事情,跟儿子是说了又说,又告诉了他三不杀的道理。 要他切记。 开始这黄胡子还照着老爹的话去办,但时间一长了,他烦了。心想:“不就杀个牲口吗?还费他妈那么大劲干啥?” 慢慢的他就把仪式给省略了。店里的伙计见他这样就想劝劝他,不想这小子把眼一瞪骂道:“滚犊子!这里是老子说了算!轮不到你放屁!” 这一顿骂,往后谁也不敢搭茬了。 他杀牲口时不像他爹那样还得问出处,看身段,掰牙口。 他贼简单,不管是谁送来的牲口,他都是趁人不备,上去就给牲口一刀,杀完以后谈价钱,反正已经杀了,卖家想不落价都不行,如果卖家提出价格不公,这小子就把刀一扔,告诉人家:“那你牵走,我还不要了呢。” 牲口都死了,人家还咋牵?没法子,就只能便宜给他了。 话说一天有个外乡的老客送来一大一小两头黄牛当黄胡子把牛往血槽子那牵的时候,这牛就闻到了槽子里有同类的血腥气,就直叫唤着死活不往前走了,那个身旁的小牛犊四腿一曲就给黄胡子跪下了。 小牛犊眼泪那眼泪一劲往下掉,边流着泪边悲鸣着,像是求黄胡子不要大牛。 说实话,这要是老黄的话,他就不杀了,因为这是碰到了通灵性的牲口了。 不能杀的。 但今天这牛娘俩遇到的是没人性的黄胡子,只见他拽了半天没拽动,还把自己晃了个趔趄,这小子急眼了。 随后他进屋就拎了一个大铁锤,走到了大牛跟前抡起锤子就往大牛头上砸。 这头大牛挨了几锤后惨叫着就躺地上了,眼看着从鼻孔、眼睛、耳朵里往外冒血,十分的残忍可怜。 紧接着小牛犊也奔过来跪在大牛的身旁哀鸣着,用舌头舔舐着大牛的脸,当时的场面令在场的人都不仅动容。 那个外乡的老客赶紧过来喊道:“这牛我不卖了!不卖了!哪有你这么对待牲口的?” 第八十七章 李哥 他这一说,更还把黄胡子给激怒了,他拎起刀又照着小牛犊的脖子就是一顿乱刺,这小牛犊登时就躺倒在大牛的旁边,脖子里呼呼的冒着血,小牛瞪大眼睛看着天空,仿佛很不甘心,四肢抽搐了几下就咽气了。 黄胡子捅完后,抬头对那个老客说道:“你不卖?我还不买了呢!赶紧都弄走!弄得我满院子都是血,真他妈的!” 说完,他进屋了。 其实黄胡子进屋是假,他是又玩那种伎俩呢。 果然,那个外乡的老客绷不住了,感觉也进了屋里,这好说歹说的,黄胡子才勉强的答应收下这两头牛,但价格便宜的很,简直跟白捡的一样。 那个老客走后,黄胡子站在院子中央,手拿小茶壶,腆着那肚子,吩咐着伙计们扒皮、去骨、分割着牛肉。 伙计们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边收拾着牛肉边摇着头叹声说道:“这样的事干着缺德呀,我跟了老东家这些年就没见他这么干过!断子绝孙呐。”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黄胡子接手这个店铺一年多了,生意远不如从前,他也无所谓,反正有原来的家底呢。 老黄的身体是越发的不行,本来当初身上就没有多少油了,他又找了那么一个如狼似虎年龄的小寡妇,很快一年的时间就把老黄给熬干了,最后死在了这个小寡妇的肚皮上。 老黄的死让黄胡子着实的高兴了几天,本来还忌惮他爹三分,现在好了,他爹一死整个家就他说了算了。 他每天都要去他爹生前住的老房子,明着说是去照顾他小妈,实际上他早就看上了这个小寡妇,而这个小娘们也正饥渴的要命呢,一来二去的,这两个不要脸的就发生了不伦之恋了。 后来,黄胡子索性就干脆把她接到自己的房子里,俩人就这样过上了。 邻居们都在背后讲究他俩,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别人说啥这两个货根本不在乎,该咋样咋样。 这天,黄胡子照例到铺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就奔镇里的窑子铺去了,听说那里新来了姑娘不错,他准备去尝尝,当时正值中午时分,因为很久没下雨的原因,空显得干热。 他一摇三晃的走在街上,突然空中一个炸雷就劈了下来,当时他身边有不少的路人,但都没事,就只有他一个人躺地上了,周身散发着烧猪毛一样的味道。 有胆大的凑呼过来一看,都觉得新鲜,只见他周身的衣服都没有了,浑身一根毛都不剩,躺在哪跟个刮了毛的白皮猪一样的。 黄胡子就这样被雷劈死了,店里的伙计听了信也来了,其中那个年岁大的还是摇头叹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 世界上有相当一部分人都经历过死而复生的事情,有客人曾经反映他们感到被突然拉入一个黑暗的空间。 刚开始还有所知觉,那就像--个没有空气的圆柱体,感觉上是一一个过渡地带,一边是现世,一-边是异域。 过了会儿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体外的某一处观察自己的躯壳。 一个落水的客人回忆说,他感觉自己好像脱离了身体,独自处在一个空间中,仿佛自己是一片羽毛。 他竭力想告诉他人自身所处的困境,但没有人听到他的话。 还有一名女客人说,她试着跟他们说话,但是没人能听到。 很多人在脱体状态下,对时间的感受消失了。 有人回忆说那段时间里他曾不停地出入自己的肉体。 那年一个客人的工作场地的矿厂饭店来了一个厨师,姓李。 他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是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 他在部队时是炊事兵,所以转业后就被分配到这的国营饭店。 也许是在部队里多年抡“大铲”的缘故吧,不光是炒菜的手艺好,体格也壮实,人高马大的,一身的肌肉。 此人还有一副热心肠,喜欢帮助人,平时见到什么不平之事他也总要管管。 所以也有很多人都直接的或间接的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人们出于对他的尊重,不论比他大的还是小的都称他为哥。 李哥家不是矿场所在本地的,也没结婚,就一个人住在饭店。 平日里闲了没事他就养了一条狗,也不是什么好的品种,就是那种普通的“二串子”。 他养狗也是为了能和他做个伴,夜里还能护院,一举两得。 因为在饭店里吃的好,再加上李哥的精心伺候,所以这狗长得比其他的土狗都大,跟小牛犊子--样,而且还厉害。 平时它只听李哥一个人的话,别人休想近它半步,李哥每天晚上都把狗撒开,让它在院子里自己巡逻。 说话到了年根时,还真有个人不信邪,想翻墙进去偷点年货,刚翻过去,脚还没站稳呢,这狗就蹿上来了。 它还不像其他狗一样使劲的叫唤,它从不废话,直接就奔主题。 这贼开始还想反抗,但不到一个回合就被狗给摁趴下了,这下他服了,赶紧跟杀猪一样的叫救命,亏得李哥听见动静赶紧出来,这货算是捡了一条命,不过他那两个屁股蛋子上已经没有完整的肉了。 过了年出正月以后,因为吃饭的人不多,饭店的主任就让李哥炒了几个菜,俩人就在包间里喝酒。 开始时都挺好的,可不大一会儿李哥就说迷糊,说着就趴到了桌子上,趴下后他嘴里还说道:“今天饭店里来的咋都是生人呢?一个都不认识。” 主任在旁边听了他说的话,就往外面扫了--眼,结果却发现根本没人,饭店里除了几个职工以外哪有啥人,他就以为李哥喝多了呢,就没太在意。 后来见李哥趴着不动了,也不说话了。 于是他就叫了两个职工把李哥抬到了他的屋里。 不大会儿,抬他的那两个人就跑出来了,脸也白了,嘴唇也哆嗦了。 其中一个磕磕巴巴的说道:“主任你你快看看吧,李哥可能是不行了!” 闻言主任立马放下了酒杯赶紧就往里屋跑。 第八十八章 狗 等到了炕边上,用手一搭李哥的手腕,当时就吓了一跳,可不嘛,一点脉搏都没了,再摸摸心口窝,隐隐约约的有点热乎气儿。 主任当时想:“这肯定是酒精中毒了。” 于是他赶紧转身去叫人要车马上得送医院。 等他忙活完了刚要进屋去看看时,就听见后面“诶呀妈呀”的叫唤声,等他回头一看,就见刚才的那两个人都跑了出来,屋里李哥躺在炕上,地上是他养的那条狗。 然后就见这狗就坐在炕边,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 饭店的人都知道这狗的厉害,所以没一个敢靠前的。 不大会儿,医院的车就来了,那时矿上医院就有一台大屁股吉普,一般都是来一个大夫一个护士在家里给人急救。 这车也来了,大夫也到了,可就是进不去,只要是有人进屋,这狗就呲牙,进来的人要是再往前走,这狗就作势要往上扑了。 就这样一直僵持了老半天,人家大夫也着急,后来就说要走了。 主任一听也急了,到厨房拎起一把菜刀就进屋了,进来后就对着狗喊道:“你给我让开!我们是来救你主人的,你再不让开你主人就死了!” 说完他就盯着这个狗,见它没再往上扑,心也就稍稍的放下了点,就一点点的往炕那边挪,这狗虽然是没再扑他,但也是用眼睛警惕的盯着他。 主任到了炕边以后,又摸了摸李哥的胸口,还有温度。 这时外面的人也仗着胆子,溜着墙边往炕边挪。 最后大夫进来一检查,说是心衰了,得赶紧送医院。 结果就在大伙要抬李哥往外走的时候,这狗不干了.... 当时大夫让人把担架拿进来,然后大伙刚要把李哥往担架上挪时,这狗就爆发了,只见它冲上来对着主任就是一口,当时把主任的胳膊腕子就给撕了一个大口子,主任吓得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其他的人一见也都不敢动手了,都退了出去。 要说这主任还算是明白点,就见他坐在地上,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对狗喊道:“畜生就是畜生,你眼看着你主人死?!” 他这么一喊,狗还就再没往上扑。 但不论他怎么喊怎么说,这只狗就是不让人动李哥,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后,大夫实在等不了“了就走了。 主任也退了出来,大伙就这么在门口隔着门往里看,没人再敢进屋了。 这时有人跑去派出所找来了民警,大伙都吵吵着要打死这狗,民警也把枪掏了出来。 但被主任给拦下了,主任说:“先别打,等等吧,我看这狗这样子,好像是有点说道,再说了,我刚才在老李的鼻孔哪试了一下,喘着气呢,就是有点弱。我看老李的面色也不像是要死的人,谁见到快死的人脸上还红扑扑的?身上还不凉?”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也都安静了毕竟主任年纪大了经历的也多,也算是个“明白人”了。 白警察送走以后,主任吩咐大伙:“该下班的下班但有一点,这事最好别往外说!” 李哥就这么在炕上躺了三天,这期间主任一直让人在门口守着,炕上的李哥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地上的狗就趴在炕沿下,偶尔抬起头警惕的看看。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主任正准备下班走人,突然听见喊声! 原来是看着李哥的那个人在叫唤呢,就听他喊道:“醒了!醒了!赶紧过来人看看....” 主任和其他人赶紧跑过来,隔着门上的玻璃,就见李哥坐在炕沿上,双手捧着茶缸子正喝水呢,像是很渴的样子。 那只狗在李哥的脚前,前窜后跳的撒着欢,异常的兴奋。 众人看着这个情景都有点发毛,谁也没敢往里进,后来还是主任仗着胆子推开了门。 这时那只狗见到了主任进来也不像原来那样充满敌意了。 还过来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还摇了摇尾巴。 李哥见是主任来了,先是一愣,然后很着急的说道:“诶呀主任我正要找你呢,快赶紧去百货后面的老秦他家,看看他家孩子缓没缓过来。这小子真他妈沉,好悬没累死我,我这腿现在还麻呢,动都动不了。” 听着他这没头没脑的话,主任也有点蒙,停顿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老李你看看你这点酒喝的都快把大伙吓死了,你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刚去那边办了点事,要不说“那边”这帮玩意真他妈抠!我给他们炒了一天的菜,最后连口水都没让我喝,这把我渴的。” 说到这,他见主任还愣在哪,就催促到:“你赶紧去吧,晚了这小子就缓不过来了!” 主任一听赶紧转身出去交代人去老秦家报信。 不大一会儿,报信的人回来了,嘴里还叨叨着邪门,真他妈邪门! 原来这老秦家那个儿子,昨天在家睡觉时让煤烟子给熏了当时已经咽气了,家里都把后事准备了,就等着明天一早就发送了,没想到刚才他自己又缓过来了? 这时李哥也在里屋慢慢的走了出来,坐下后,大伙都围着他问这问那的,都对他“死”了三天又活过来了,挺好奇的。 李哥说他当时也不知道咋回事,当时正跟主任喝着酒呢,就看见门外进来好几个生面孔, 进来后就站他面前了,然后他就感觉有点困,就趴哪了。 等他稍微清醒点时,已经跟在两个人的后面走呢。 一路上见到了好几个熟人,不过他们都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的,跟人家打招呼也没人搭理他。 后来走到一个大牌坊前,前面这俩人没让他从牌坊下面走,而是让他绕过了牌坊这才过去。 到了一个大院见里面都是人,像是办什么喜事一样的,然后这俩人就带他到了后面的灶房,告诉他除了炒菜啥也别动,也别吃别喝,说完就走了。 他稀里糊涂的就开始炒菜,整整忙活了一天才完事,刚歇会儿,那两人又来了,进来先是说了很多感谢的话,然后就让他跟着走。 第八十九章 棺材定 他就又稀里糊涂的跟着往外走,还是原路返回,不过到了那个牌坊,他俩依然是不让他走正路,还让他绕着走。 回来的路上,他见老秦家的那个儿子被几个人用链子锁着,连拉带拖的往前走。他见这孩子吓的都缩成了一团了,就心疼了看不过去了,上去就跟那几个人理论,后面的那两个人见他执意要放这个孩子,就对那几个人说行了,这人是朋友,这人就放了吧。 李哥见这孩子都走不动了就把他背上了,一直给送到他家门口,这才往饭店走,刚到饭店门口就听后面的俩人说道:“辛苦了一天了,一天当十年。” 说完,他一回头的功夫,那俩人就不见了。再后来等他明白了时,已经躺炕上了。 大伙听了他讲的这些都对他讲的这些半信半疑,不过有一点他们想不明白,那就是李哥昏迷了两天后老秦家的儿子才出事,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那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邪术,到今天二十一-世纪,仍有人深信不疑。 其中,更不乏好多匪夷所思的邪术,比如蛊、降头、养鬼、摄魂等等。 东北有民间有一种能至于人死地的恶毒邪术叫”棺材钉”,所谓的棺材钉,就是在仇人家的房梁上,钉上七根从死人棺材上取下来的钉子。 因此法太过歹毒,被“棺材钉”困住的本家,轻则有血光之灾,重则家破人亡,实则此祸害人的法子也是属于折本伤人对施法者也损其阴德的,所以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一般不轻易使用。 在东北很多地方都是起脊的房子,新房大框起来以后,最最重视的就是.上主梁,因房子两侧最高处的墙呈三e角形,俗称“房山头”也叫江山,是托住主梁的根基,故上主梁也叫“定江山”。 一般上梁这天,房主本家都要摆宴席,放响鞭,以求太太平平,安安稳稳。 而主梁是属木工活,故一般_上梁时都要有个木匠在场,由他掉线、定位、下桩。房主一般都要把负责上梁的木匠奉为上宾,除酒菜以外还要另行给个红包。 其之所以这样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希望他把房梁给校正了,别歪。 最主要的就是怕木匠心术不正,在梁上动了手脚,那以后家里就不太平了。 大生矿往东走大约十公里左右有个叫东山屯的村子,村子里大多是早些年来到这的外地人,但大多数也都在矿上挂了号了(报名)。 其中有个姓于的,因其很仔细又知道顾家,从不在外面乱花一分钱,也无不良嗜好,是女人心目中难得的好爷们,故被工友戏称“士鳖于”。 别看土鳖于跟外人抠抠搜搜,但对老婆不抠,一双儿女也更是他的眼珠子。 在他们一起来矿上的老乡当中,他算是过的最好的,在矿上干了几年就把家用电器置办的样样齐全,要想这在当时能买的起彩电的人家不多,他家里就有老婆孩子在人前人后的也是春风满面。 但唯一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就是家里的房子,因为这个房子是他当初买人家的二手货,是那种过去盖的土坯房,年头一多了就有点”堆了”的感觉,一到下大雨都怕冲塌了。 土鳖于没事了就围着房子转,晚上躺被窝里跟老婆一商量,他老婆也是这想法,最终两口子决定,盖新的!正好他老婆娘家有个表叔是泥瓦匠,木工活也懂,就不用找别人了还能省一笔钱。 不过两家因为以前的债务问题,已经有些生疏了。 虽然是同住在一个村子里,但也很久没有来往了。 不过为了省钱,士鳖于还是决定明天去找表叔说说,毕竟是亲戚嘛,哪有解不开的疙瘩呢? 士鳖于的这个表叔其实岁数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当初土鳖于能来矿上挂号.上班也是表叔给托的关系。 平时在井下干活表叔也挺照顾他的,表叔这个人给人的第--印象就是“热情、嘴好、头脑灵活”所以这些老乡有点啥事都愿意找他给出个注意啥地。 再说土鳖于两口子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好了,他老婆去小卖店买的烟、酒、糕点啥地,两个人这才奔表叔家去了。 两口子在表叔家门广]口转了半天的磨,就是不好意思敲人家门。土鳖于的媳妇见他这个样子,就唠叨着:“该!当初我叔跟鸡借钱,你瞅你那个德行!你就是个管钱叫爹的手,现在你知道求人家难了吧?我看你咋说!” 士鳖于瞅了瞅自己的老婆,然后低声说道:“你闭嘴吧,我这都够闹心的了,要不你去敲门,那怎么说也是你叔,好说话。” 就在他俩在门外磨叽时,表婶在屋里出来,见他俩在门口这站着,就是一愣,好像是很吃惊,但马上对他俩喊道:“来了就进来吧,在外面转悠啥呢?” 这两口子一听就跟接了圣旨一样的,屁颠屁颠的赶紧往屋里进。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两口子见表婶的脸始终是每个笑脸,也不太爱搭理他俩,还是土鳖于先打开了沉默。 “婶,我叔呢?怎么没见在家?” “哦出去了给人干点活挣点钱呗要不咋整啊这年头都得靠自己。” 士鳖于两口子听出了表婶这话里有话,知道这还是在生他们的气呢。 看到表婶爱搭不理的,士鳖于赶紧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说道:“婶你看我俩这阵子也忙,也没顾得上来看你跟我叔,今天正好有功夫,就来看看你们。” 这东西--放在桌子上,再看表婶的脸,就马上由多云转晴了。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嘴里说着:“不用不用。” 但手没闲着,很麻利的就把东西放到柜子里了。 而且转过身马上就又是拿烟又是倒水的。 他们看着表婶这个样子,士鳖于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喝了口水就又接着问道:“我叔干啥活去了?他不是跟矿上请假说是腰疼呢吗?” 第九十章 红包 “哦那啥这不后屯子老王家迁坟嘛说是棺材板子烂了,找你叔去给补一补,我就说不让他去,腰疼着呢扯那蛋干啥呀,谁知道这老犊子就是见钱眼开我也管不了也不管了,那啥晌午别走了,待会在这吃饭。” 仨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就到了中午了,表婶弄了4个菜(其中三个是昨天吃剩下的)又弄了一瓶没商标的白酒,士鳖于-想“反正是拿着东西来的,怎么也得吃回去”。于是两口子也没客气“大了吧杈的就往炕上盘腿一-坐,甩开腮帮子就开造。 正吃着呢表叔回来了,见炕上这两口子起先也是一愣,但还是笑着冲这两口子说道:“来了今天这么闲着呢?” 士鳖于两口子见表叔回来了,赶紧欠身下地,因为着急,土鳖于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呢,就说话,一下噎着了,咳嗽了半天鼻涕眼泪都下来了,最后从鼻孔里喷出俩个花生豆,这才舒服些了。 他媳妇在一旁边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还骂道:“你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八辈子没吃过的货!咋不噎死你呢!管你叫士鳖于还真没屈了你。” 还别说他这么一折腾也算是缓解了一下与表叔之间的尴尬。 从新坐下后,表叔又让自己老婆弄了几个菜,这才又从新开喝。 席间,土鳖于就把要盖房子的事跟表叔说了,并希望他能来给帮忙。 开始表叔显得不是太上心,推说自己腰疼,干不了了。 但听到土鳖于说按天算钱并且工钱还挺高时,表叔的腰就不疼了。很快表叔就给土鳖于算出了盖房子所需的--切材料。士鳖于又找人把老房子扒了。 在表叔的指挥下房子的大框很快就盖了起来。 上梁这天,表叔老早就背着工具箱来了,指挥着工人们固定好架子,他自己在主梁上缠上了红布,又在红布上栓了一串铜钱,红布是代表着“步步高升”,铜钱则是坠梁的,意在“稳稳当当”。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表叔就去找士鳖于了,想跟他商量一下中午请客的事,再一个他想着土鳖于肯定已经把红包给他准备好了。 士鳖于此时正在隔壁租的房子里睡觉呢,表叔进来一看就有点不太痛苦,家里上梁这么大的事,怎么还能睡觉呢? 等叫醒了他以后,就跟他说这上梁的日子,中午得请人吃顿饭,放挂鞭啥地,问他准备了吗? 士鳖于愣了一下,说道:“准备啥饭呐?饿了回家吃去呗,我雇的你们,我给你们钱了,还管啥饭呐?你们又不是白给我帮忙。” 表叔一听,当时就给噎的没屁放了,心想:“这不用说了,红包也肯定是没有了。” 想到这他气的一转身就出去了,到了工地越想越来气!这时已近中午了。 这些干活的也都懂得这个,也都盼着中午吃一顿呢(都是些吃货)见表叔丧门个脸回来,大伙心里也就明白了。 既然东家不管饭,那就回家吃吧。 等人都走了以后,表叔蹲在房梁那里越想越来气,本来原先就因为借钱的事闹的挺不愉快的,这次奔打算着借着盖房子的事就化解了,没想到这土鳖于还真他妈给脸不要。 行你不是人钱吗?我就让你认个够! 想到这,表叔在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红布包,又用一些边角木料做了一个小小的棺材,裁了四张黄纸,分别在纸上写下了士鳖于一家四口的名字,装到小棺材里,又将小棺材就固定在了主梁的正中央,最后在红布包里取出来七根大棺材....钉好以后用红布将小棺材--遮挡,这样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有东西在梁上了。 房子很快就交工了,又晾了几天,土鳖于一家子终于搬了进去。 看着宽敞明亮的砖瓦房,士鳖于的心此起彼伏,还掉下了几滴激动的泪水。 刚搬到新房的第二天,表叔两口子拿着东西来贺喜了。 进屋后,表婶的嘴里就没停,“啧啧”你看看人家这房子,“啧啧”你看看人家这窗户多大、这墙多白。看着她那个样子,真像是要把这房子吃了似的。 由于高兴,土鳖于破例让媳妇做了炒了几个菜,说是要跟表叔好好喝一顿。 土鳖于跟表叔谈起了工钱的事,说是等矿上开了工资再把剩下的那几十块钱的尾数给表叔,这次表叔显得很大方,冲他说道:“啥钱不钱的,都是自己家的亲戚,不要了!” 他说这话时表婶正好一口菜刚夹到嘴里,--听自己爷们说那几十块钱不要了,她当时差点没呛着。刚要说“不行”,就觉得自己爷们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她,她也就没好说啥。 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她实在憋不住了,就问他爷们:“你他还真大方啊?你一个月能挣多少,说不要就不要了?” 表叔听的不耐烦了,就回了她一-句:“闭上你的臭嘴!你懂个屁?以后这房子都是我的!” 士鳖于自从搬到新房以后,每天两口子都忙活着屋里屋外的收拾,就连水泥地面都擦的能照人了,院子里也收拾的规规矩矩井井有条,可见他们两口子对这个房子是真的喜欢至极。 就在搬进新屋子半年后,家里就出怪事了。 先是土鳖于自己,在并下干活时因为冒顶(塌方)咋断了腰,被送到医院。 后来大伙都纳闷,他当时在作业面的最外面,而且这次的事故也不算很大,只是井下常遇的山体运动,按理说怎么也砸不到他的,可就偏偏把他砸中了,别人却没啥事,不过还好他只是腰椎骨折,神经没断,总算是没瘫了。 士鳖于开始住院的几天是他媳妇在那里陪着的,但时间一长了家里两个孩子就不干了,都跑到医院来了,直吵吵在家里害怕,说是屋里有人。 后来见土鳖于的伤也基本稳定了,他媳妇就只是白天来晚上回家陪孩子。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突然他媳妇那天就没来医院。 第九十一章 一棵树 晚上俩孩子又跑来了,到病床前边哭边跟他爸爸说:“你快回家吧我妈可吓人了,半夜里总是跟人说话,还骂人。” 后来有工友去他家一看,见他媳妇真魔症了,在屋里又哭又闹的,拿个菜刀就在屋里乱砍。俩孩子吓的连屋都不干进,最后是大伙一起进屋几个大老爷们才算是制服了她。 没招了,也给送医院去了。俩孩子都在邻居家里住,谁也不敢回去了 后来有到过他家的邻居就说了,说是房子在外面看还挺好的可是一进里屋就觉得慎得慌,尤其是他家的大屋,也就是他们两口子住的那个屋子,老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你,让人老是心里发毛! 就在他们两口子都住院的时候,有人甚至在半夜里听到他家屋里有人说话! 但具体说的什么没人听见有的人说即使听见了你也不懂,因为那是鬼话。 就在房子闹鬼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时,表叔出现了他先是把两个孩子接到自己家里,然后又到医院跟土鳖于说:“房子我找人看了,确实是有东西,怕是不太好弄啊,你知道你为啥出的这事吗?小芹(土鳖于的老婆)魔症了也跟这有关系。” 士鳖于让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了,也不知道咋办好了,考虑了半天然后对表叔说道:“叔要不这房子我不住了,别我以后在死在这上头,你看看要是有人能给个好价钱就给卖了得了。” 没想到他表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呢,见他松口了就好办了。 当时把胸脯子拍的通红的向他保证,你放心,房子我肯定给你处理好。 士鳖于出院后也干不了重活了,再加上老婆也魔魔症症的了,还好矿上给了他一笔赔偿,加上卖房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最后他就带着老婆孩子拉着家当回老家了。 这土鳖于忙活了一溜十三招,到头来房子还是落在他表叔手里。 要说这房子的毛病,他心里最清楚了,他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就搬进去,等到了夜里,他带着工具箱就过来了。 进屋扫了--眼,也觉得慎得慌,大屋地上竟是些破玻璃破凳子的,他心想:“得赶紧把房梁上的那些东西弄掉,要不这房子我也住不踏实。” 想到这,他赶紧找能上房的东西,转了--圈,刚好见外面窗根哪里有一个木头梯子,于是拿进来,往里屋墙上一搭,就往棚顶趴,就在他快要到顶棚时,这梯子下面的其中一个腿,咔嚓--下就折了一根,梯子一下就失去平衡了。 他也随着梯子的倒势跌了下来,刚好就摔到了一个凳子上,当时腰就断了,不光是骨折连神经都断了他算是彻底瘫了…… 本山的原籍在东北那块儿,小时候经常去祖奶奶家里玩就在我们屯子边上有一棵老榆树,很粗,估计怎么也得有几百年的树龄了。 那时他经常跟着一帮小长辈去树下玩。 记得他刚开始见到这棵树的时候还很奇怪,因为这棵树一半是枯枝,另一半是茂叶。 在枝叶茂盛的一侧挂慢了红布条,远远看着有些诡异。 有胆子大的经常爬到枯枝一侧,上面有个小树洞,刚好能容下一个小孩。 本山很早就听说这棵树是有故事的,回老家之前就想好了一定要整明白是怎么回事。 屯子里的老人他跟他们唠不到一-起去,都是祖爷爷辈的,老家的规矩大,像他这样的重孙子辈的,见到老人都得磕头,他都磕烦了,没事本山都绕着他们走,免得脑瓜门子起包。 再往下,年轻一点的人,好像对这棵树都不太了解,每次他问到老榆树的事情时,人家都轻描淡写的说:“啊那是干妈树。”然后就不多说了。 本山这个人是属“镐头”的,只要是好奇的事,总要刨根问底,不整明白了他睡不着觉。 可惜这个精神没体现在学习上。 因为那时农村没有什么娱乐生活,吃完了饭,没事了就总有些人聚在村头唠家长里短,也有不少的老人坐在那抽烟袋,闲唠嗑。 本山悄悄的也凑了过去,就蹲在旁边听。 听着听着他就插一句,不过我是尽量往老榆树那边引,果然,这几个老人领上了道,话题就转移到了关于老榆树的传说上面。 那是老早以前,有一年夏天,响晴的天,平地就突然刮了一阵大风,当时大伙正在地里干活呢,有眼尖的就喊道:“快看!老榆树那是啥?” 大伙一听就都抬头看,就见老榆树上面好像是落了个什么东西? 因为有树叶遮着,当时又离得远,大伙谁也没看清树上是啥,只能看到有个黑呼呼的东西附在最大的那个树权上。 大伙瞅了半天谁也没敢过去,村里有个姓白的小伙,年轻气盛的,他没管那套,手里拎了个被地的铲子就过去了。 地里的人远远的就看着他到了树下,就见他站了一会儿,又用铲子往树,上捅了捅。 就在这时。 就见他像烫着了一样转身就往回跑。 等他也跑到地头了也栽哪了。 大伙过去一看,都吓坏了,就见这姓白的小伙,满身都小蛛蛛(蜘蛛)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都“麻应”,等人把这些蛛蛛弄掉了以后,这小伙也咽气了。 自打这棵树闹出人命以后,就没人再敢靠近了,平时小孩都不敢去那边玩,就连树边的地,都没人敢去种了。 这事一晃就过了几个月,一天大伙正在地里收秋呢,本来响晴的天突然就响了几个旱天雷,说话天就黑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瓢泼的大雨,大伙就都到边上的棚子里躲雨。就在这时,天空的雷也一个接一个响。奇怪的是闪电总是在老榆树的周围转,但就是劈不到树上。 当时棚子里的人谁也没见过这个场面,就都盯着树那边看。看着看着就有人说:“树上好像有红色的东西“一晃一晃”的。” 每当雷劈下来时,那个红色的东西就一晃,闪电好像是躲着那个红色东西一样,总是绕着走。 第九十二章 微机课 雨下了足有一个下午,雷也跟着响了一个下午,然后就在天快黑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还是那个时候,天又阴了,仍旧还是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在树顶上响。 就这样,一连三天都是同一个时辰下雨打雷。 也太巧合了吧,大伙就琢磨了,都觉得这不像是一般的打雷闪电。 村里有岁数大的就说了,能不能是这老榆树招妖了?这雷怕是要收它的吧? 后来听说雷一响树上就有东西一晃,这老人就说了:“那肯定是女人的东西,要不雷早就劈死它了。明天再要打雷找个人去把它那旗给破了。” 果然,第二天还是同一时间又是打雷闪电的,这会大伙就都明白了。 但是没人敢到树那边去,这时有个半大的孩子跑了出来,这孩子也姓白,就是那个死了的小伙的弟弟。 就见他手里两块用红布拴着的石头,跑出来头都没回就奔榆树去了。 也怪就在他跑到树下时,雨也停了,但雷没断了响。 就见他在树下转了好几圈,最后站住以后举着石头就盯着树上。 这时就见他一抡胳膊就将手里的石头甩了上去,然后就是一个炸雷,咔嚓一下就劈到了树上,姓白的这个孩子扭头就往回跑。 随着雷声过后,大伙就见树上掉下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也落地了雨也停了。 过了一会儿大伙才都仗着胆子过去,走进一看,树上掉下的东西原来就是一个磨盘大的蛛蛛,腿上还缠着刚才那个姓白那孩子扔的那个用红布缠的石头,在蛛蛛的头上套着一个带着血的裤衩。 屯子里的人都觉得这个蛛蛛是个妖精,虽然已经死了但也没有敢去碰它,最后这蛛蛛也就自己烂没了。 但从此以后这老榆树被雷劈过的那一边,就枯死了,再以后也不知是谁说的“说这树沾了灵气,要是孩子老闹病就用红布绑块石头扔到树上”说是这样孩子好养活。 本山上高中那会儿学电脑正是刚刚兴起的时候,那时他们学校也成立了一个微机室。 因为微机不是他们的主科,学校要求自愿报名,但学习费用很贵,所以报名的不多。 他们全学年的新生包括本山才10个人报名。 整个学校报名学的也就那么40几个,学校安排他们利用周六日下午上课。 记得刚上微机课的那天,他们正好赶上下雨,东北的“秋涝子”很凉,下起雨来跟冬天差不多。 当他们这几十号人到了副楼的205房时,老师还没来,于是他们就在楼道里等着,本山当时是在门]口蹲着正好靠着门,就听里面有人说话,好像是两个人在吵架,因为声音不大当时没听清说的什么。 本山还以为微机课的老师在里面呢,正好大家都等的挺着急的,于是他就开始敲门,等他敲了几下后,突然后面的人群都闪到两边了,本山一看是我们微机课的老师走过来了,女老师嘴里嘟囔着,看样子好像是很不情愿的来似的 本山当时就挺纳闷的。 微机室规矩大,进门前还让换鞋,因为当时老师说了:“电脑是高科技产品,不能沾灰尘,不光是换鞋还要穿白大褂。” 说是防辐射,穿上这个白衣服就跟医院的大夫似的,看着有点别扭。 都换完以后,学生们就各自找机子,本山找了一个靠近教室最里角的那台机子,因为这里比较随便,不容易被老师盯着。 开始上机心情很是兴奋,就是旁边那家伙臭脚丫子受不了,干脆给他5块钱让他换地儿。 本山自己坐那逍遥自在,但是就在上了有半节课时,他就感觉后脖子很凉! 我回头看了看,窗户是关着的,而且除了墙角一个更衣柜,剩下没东西了? 哪来的凉风呢?看了看窗外,天阴的呼拉的,还刮着风,雨点不时的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转过头,继续鼓捣着电脑,没一会儿,又感觉到凉!而且这次还听到了声音,就是一种挠木板的声音。 虽然很轻,但本山听清清楚楚。 他仔细的听了听,确定声音就是从更衣柜里发出来的。 本山想着可能是柜子里有耗子,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把椅子往后面挪了一下,就把柜子下面的那个大一点的门给拉开了。 柜子里啥也没有,空的,我又接着拉开另一个柜门,还是空的,就连耗子洞都没有。 这时,本山的耳边突然有人低声喝问:“干啥呢?!关上!” 本山当时因为没防备被吓的一哆嗦。 他抬头一看,是老师,他赶紧把门关上,乖乖的回到座位上。 看着她转身走过去,本山心想:“你咋跟鬼似的呢?走道一-点声音都没有。” 坐在座位上,本山基本没心思看电脑了,老师讲的他也是左耳听右耳冒了。 此时脑子里老是想着那个柜子,不过自从他打开后,那个声音就没再响过。 就这样本山稀里糊涂的混到了下课。 临出教室门的时候他还往那个柜子看了看。 总觉得这个柜子有点不对劲,但见到楼下幼师班的美女以后,柜子的事他就彻底忘了。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吃饭时那几个美女的样子,本山正美呢,宿舍的门开了,他抬头一看是我们寝室老大,他进来后火燎腚一样的--屁股就坐他床上了,然后狠狠的拍了他屁股一下。 本山有些反感,他讨厌别人坐他的床,还有拍他的屁股。 可是刚要发作他先开口了。 “本山,你知道吗? 205原来死过人!” “那个205 ?” “就你们今天学微机的那个教室,真的,你快别去学了,别电脑没学成再挂了。” “你听谁说的?跟真的似的?懒得搭理你,赶紧滚你床上去,不愿意听你放屁!我还得梦美女呢。”说着本山翻个身,继续yy。 “你还别不信,我今天听你们微机老师亲口说的我听的真真亮亮的,说的就是205的事,还提到你了呢!” 第九十三章 微机室 听到这,本山赶紧坐了起来,赶紧问道:“说我啥了?赶紧说说,别磨叽。” “你不是不信吗?” 说着这货还端上了,往他床上一躺,连看都不看本山了,本山看着心里这个恨呐。 真想抽死他!本山霍的一下从床上蹦到了地上,一只脚踏到他的床上,伸手就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赶紧拿出一棵,敬到他的嘴里,又赶紧上火。 看着他满意的吐出了一个烟圈,本山赶紧问道:“哥你听到啥了?说说呗.....” 这货最终还是过足了烟瘾这才开口。 老大是班里的体委,因为今天不上课,下午去办,公楼借臂力器,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两个人说话。 他当时站下就听了一会儿,据他说其中一个说话的就是我们的微机老师,另一个是管后勤的一个女老师。 微机老师:“不行,我得找校长说说去,要么换教室要么我就不带这个班了,多犯膈应啊?” 后勤老师:“嗯也是的学校也不是不知道205出过事,谁知道他们咋想的,咋能用那个教室呢?哎对了高姐,你说205那个事是真的吗?我咋觉得有点悬呢?” 微机老师:“我都亲眼见过了还能有假?那个保洁秦姐你知道吧?” 后勤老师:“啊知道不是心脏病死了吗?” 微机老师:“什么心脏病!是吓死的当时我下班就路过那个教室,我亲眼看见她那脸让那两个东西挠的跟血葫芦似的。你可不知道当时有多吓人,得了可别说了待会儿我该不敢回家了。” 老大这时听着她们要出门了,就赶紧溜了出来。 听到这,本山心里就开始画魂了,他说怎么听江有挠柜门的声音呢,想想本山就在那个柜子前门]坐^了一下午,这心里还真有点毛。 晚上放假回家的人也都陆续的回来了,等宿含的人聚齐了以后,他们就开始讨论205的闹鬼的事。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他们决定当晚就去205看看。 他们几个刚要出门时,“女儿红”(班里一个娘娘腔的男同学)不干了,他也要跟着,被老大拎起来就给扔上铺去了:“!娘们巴叽地你去干啥?到时候吓拉裤兜子了谁伺候你!” 看着女儿红那娇羞的样子他们几个差点没把屁乐出来。 他们几个下了宿舍楼,趁着寝室管理员打盹,他们几个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宿舍楼离副楼不远就隔着一个操场,当时本山心里很紧张,虽然这时雨下的小了点了,但风挺大,为了有点安全感,就死死的跟在老大的后面。 因为这货人高马大就是碰到什么东西他也能给我当个挡箭牌。 副楼的大门从来不锁,因为年头多的原因吧,门上的玻璃都没有了,门上的漆也显得很斑驳。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们几个有点犹豫了,因为里面实在是太“幽暗”了,走廊也没有灯,黑乎乎的。 这时老大回身问道:“谁拿手电了赶紧拿出来!要不黑咕隆咚的咋进去?” 他们几个都相互看看,都没拿。 这时后面一个哥们低声说道:“老大那啥我拿了一根生日蜡烛,你看能用上吗?” 说着抬手把那根细细蜡烛递了过去。 老大回身瞅了他半天,然后在牙缝里蹦出了--句话;“二逼!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生日快乐啊?” 说着一把夺过了细得跟线一样的蜡烛。 本山赶紧掏出火柴点上,我们这才跟着老大后面往楼道里走。 这一路跟头把式的总算是到了二楼,这时那个“生日蜡烛”也快烧完了,老大赶紧回头问那个“过生日”的哥们:“还有吗?赶紧拿出来!” “哥,真没了。” “!你等着回去的我整死你! 说话时他们已经到了205的门口,他们趴在门上听了半天,啥动静也没有,这时因为没有腊整个楼道就彻底黑了。 他们谁也没吱声,就在我们都高度紧张的听着里面的声音时,不知是谁“妈呀”一声就往楼梯口跑,他这--跑,别人都不知道咋回事呢,也都跟着跑,本山也起身要跑,不知是谁一脚就蹬我脸上了 本山当时就冒金星了,脑袋嗡嗡的,那他也没停,也不管了爬起来没命的往前跑,等跑了挺远了本山就觉得不对劲,他怎么跑到窗户这了? 接着微弱的光亮他看了看,妈的他跑反了!跑到楼道的另一-头去了,这里是个死胡同。 要不说这楼盖的缺德呢,就一个楼梯,还在楼道的那一头,要想^下楼就必须得经过205。 此时这帮犊子都跑没影了,就把本山一个人扔到这了,他想快速跑过去,但腿哆嗦了,不好使了。 本山试着一步步的往楼梯口挪。 还好他经过205门口时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他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本山心想着:这回要是没事我就有牛逼吹了,一个人在鬼楼里待着都没事。 本山正美呢,突然就听到身后传出“嘎吱嘎吱”的挠门的声音!紧接着他就觉得他的脚脖子被人抓住了!然后就听到一个女的很凄厉的喊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就在她喊叫的同时,本山还听到一种类似于用刀或是斧子砍东西的声音,声音很闷但很清晰“砰砰”的。 本山那个被抓住的脚脖子越来越凉,甚至开始麻木,一直往上延伸,最后他脑袋也麻了,然后他就不知道啥了。 等本山清醒时已经在教室里了,这时老师正讲着课呢,他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他们看本山的眼神都有点特别,就连老师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 本山不明白他是怎么到了教室的,昨天晚上的事就像是刚发生的一样。 ''下课后,寝室的那几个烂货又凑乎过来了。 老大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本山你没事吧?你昨天吓死我们了都。” 本山一听,心里就火大,张嘴骂道:“滚你妈的,你还有脸说?还有你们,都他妈比耗子跑得都快!滚!以后别说我认识你门丢不起人!” 第九十四章 别拉我 老大看了看他,然后回头跟他们说道:“嗯会骂人了看了是没事了,哎我跟你说你昨天是不是让女鬼给配了?你知道吗?你半夜回来时跟僵尸一样的,脸都是士灰色的,我们几个都以为你死了然后又诈尸了来找我们了呢,把女儿红都吓犯病了,现在可能还在宿舍吐白沫呢。” 听他这么一说,本山就更纳闷了,本山昨天会宿舍了?他咋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昨天回去了,然后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瞪的溜圆,我们都吓得一宿没睡,你早.上起来还还知道刷牙、洗脸、换衣服。你看看你衣服是不是跟昨天不一-样?” 他低头瞅了瞅,确实是换了衣服了,怎么这些事他的一点都没印象呢?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混到了放学。 本山没去食堂吃饭,自己一个人跑学校外面的小吃店,他得喝点酒压压惊。 就在本山喝的晕的呼的时候,老板过来了,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说道:“小伙儿,你真牛逼,敢半夜去副楼,你真行。” 本山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门儿清,赶紧上烟点火,老板告诉,原来这个微机房在几年前是个幼师练功房,听说那个教舞蹈的老师岁数不大刚结婚长得也好看,有一天也是下雨天,放了学,她为了躲雨就一个人在教室里练功,后来一个教体育的男老师,经过门口时看到她那曼妙的身体时,就起了淫心了。 进去三下两下就把那个女的给拿下了,巧的是女老师的老公,见下雨就来学校接她,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转身跑到外面的小吃店抢了一把菜刀就杀回来了,当时那个男老师跑了,女的就被老公给剁了,还把她的尸体放到了更衣柜里,她老公后来不知怎么想的,杀完人后自己也抹了脖子了。 这个教室后来就一直空着,去年才改成了微机室但更衣柜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拆除。 听他说完后,本山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这他妈还是学校吗?跟屠宰场差不多了。” 第二天,本山就跟老师说了,微机课他不上了,为了学个破电脑在把命搭上不值!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山始终不知道他那天到底是怎么回去的,记忆里始终都是一片空白。 这是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但他心里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 这人姓刘,当时是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跟几个同事一起在海淀西北旺租的房子,那时他是刚来北京没什么钱,就只能找便宜点的房子住。 因为离公司比较远,下了班坐车得近三个小时才能到家。 还好当时他们是几个同事一起住,这样路上还不会很寂寞平时也能有个照应。 事发的当天,刚好是八月十五,下了班以后他们这几个不错的同事就聚到了一块,喝了顿酒,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公交车是肯定没有了,这几个哥们就一人凑了点钱,打车回来的。 到了村口,出租车司机死活都不往里走了,因为旁边是一个在建的楼盘,整个路都挖的乱七八糟的还很窄。 见司机坚持,他们几个也就下来了,反正往前走十几分钟就到住的地方了。 这哥几个就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边走着这几个人还边打闹着,我这个姓刘的朋友平时是最爱疯闹了,闹起来属他最欢,而且还没深没浅的。 当时这几个人相互追琢着就跑到了一个小十字路口。接着路口的那盏昏黄的路灯,这个姓刘的朋友见路边有一堆烧过的纸灰,他跑过去,抓起--把就往身后追他的那个人脸上抹。 抹完以后,又接着去抓,直到弄得到处都是烧过的纸灰,这几个人身上基本都让他抹遍了。当时,其中一个同事就劝他别那样闹,不好,别把人家的纸灰弄得到处都是,他一上来那个劲头谁也劝不了,越说越来劲,赶我们东北人讲话了他就是“破草帽子一晒脸”。 最后,他还往人烧纸的圈里撒了一泡尿,大伙都看着他跟那发飙,也没办法。 折腾完了往回走,就在快到屋子门口时,他来劲了,嘴里老是喊着:“别拍我!别闹!” 嘴说着还用手往后背划拉,旁边的这几个人就挺纳闷的,心想:“谁动你了?也没人搭理你呀?” 大伙当时就都认为他喝多了,撒酒疯呢。进屋以后,这姓刘的就开始反常了。 他们几个住的是那种上下铺,这姓刘的是住在靠里面的那张床的上铺。 平时他踩着桌子很轻松就上去了,但是今天就不行,上了几次都摔了下来,看他那个样子就跟有人在后面拽他一样,而且他嘴里也喊着:“别他妈拉我!再拽我我急眼了啊!” 身后的人都看得有点毛,因为当时谁也没靠近他大伙都在后面站着呢。 到最后他也没爬上去,后来干脆就跟死猪一-样,往下铺一倒就睡着了。 这些人也都脱衣服睡了,被他占了地盘的哥们没办法只好爬上铺睡了。 半夜时,对床的哥们就听着”啪啪”的声音!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最后确定这个声音就在隔壁床,他打开床头的台灯,一看,当时吓了一-跳!原来这姓刘的哥们坐在床上,正用手扇自己嘴巴子呢! 闭着眼睛,嘴里还嘟囔着,但听不清他说的什么,手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脸。 对床这哥们吓坏了,就感觉裤裆一热,心里明白自己尿了,但那也不敢动。 就一直盯着对床,还不敢用眼睛直视,就用被褥把脑袋蒙上就留一个小缝,偷偷的观察着。 他这啪啪的声音同时也惊动了其他的人,后来大伙就都醒了,有个胆大的下地去把灯拉着了。 开灯以后,大伙这才看清了这姓刘的哥们脸都被自己抽肿了,嘴角还流血呢,不过牙掉没掉就不知道了。 他好像是不知道疼似的,还一个劲的往自己脸上抽呢。 第九十五章 假死亡 后来大伙一起仗着胆子过去把他给摁床上了。 有人用手摸了他脑门一下,感觉就像是摸死人一样的,冰凉!脸也紫了,眼睛死死的闭着。 他们在屋里折腾的声音,把房东也惊醒了。 房东老太太就一个人,无儿无女,老太太挺好的,挺热心的,平时给他们烧个开水,要是做点啥好吃的还给他们送过来点。 再说老太太听到声音以为是这小哥几个打起来了呢,就过来敲门。 进屋一看,这哥几个正摁着床上那个“抽风”的呢,她嘴里说着:“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做的哪门子妖?” 就上前想给拉开,等她到了床前当时就愣住了! 停了大概几秒钟,然后冲着边上的人说道:“你们都靠边!都靠边。”说着,她伸手把他的眼皮给翻上去了,就见他的黑眼仁基本都看不到了,白眼仁上都是血丝。 老太太看了一下,松开手转身就出去了,剩下这哥几个也都跟着往外跑,对床那个没出息的,是第一个跟着跑出去的。 老太太出来以后,就问他们:“回来的时候都看到啥没?” 大伙都说没去哪,喝完酒就回来了。 后来想起来了,就告诉老太太说是,他抓人家烧的纸灰来着,还往上面撒了一泡尿。 老太太听到这,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这些小子,我看你们就不是好高兴!做死呢!行了,甭说了,就是这事儿了。”说完,进自己的屋子里拿了些东西出来..... 其实她手里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一个小笸箩里面有黄纸、一个白瓷碗、--双红筷子、还有些香灰,另外还有两个小的东西大伙没怎么看明白,就是那种很小的动物骨头,还有一个用不知是什么水果核做的小花篮,样子看上去有点脏,但不失小巧,尤其是那个小花篮,做的跟真的一-样。 老太太这时拿出笸箩里的黄纸,抽出--张,然后问过了小刘的全名后,就用笔写到了纸上,完后,让两个人在屋里看着小刘,并嘱咐这两个人千万要摁住他,别让他起来。 说完,又让剩下的人把其余的黄纸拿到村口的十字路口去烧了,这几个人犹豫了半天,没人敢去,老太太--瞪眼说道:“”怕啥!“那东西”现在屋里呢,赶紧去,别渗着了。”看着他们出门后,老太太这才拿出碗筷,开始''量魂“...... 出去烧纸的人没一会就回来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老太太在屋里喊道:“先别进屋,去到水管儿哪冲冲脑袋!” 一切照办后,大伙这才进屋。 这时他已经清醒了,也不抽自己了,但精神还有些恍惚,老太太站在屋里数落着:“以后这事别干了,你挡了人家拿钱的手,人家能饶的了你吗?哪把这个带身上,一个辟邪一个压惊。” 说着老太太把那个”小花蓝”和那个动物骨头递给了小刘。 后来小刘身上一直带的这两样东西,一个是用桃核做的花篮,一个是公鸡的翅中的骨头,桃核是可以辟邪的,但是翅中就不知道了,如果翅中也由此功能,估计kfc永远都不会闹鬼了。 假死又称微弱死亡。 是指人的循环、呼吸和脑的功能活动高度抑制,生命机能极度微弱,用一般临床检查方法已经检查不出生命指征,外表看来好像人已死亡,而实际上还活着的一种状态,经过积极救治,能暂时地或长期的复苏。 小城矿上有户姓谢的人家,老谢头50多岁脾气火爆,年轻时因工伤瞎了一只眼睛,不过认识他的人都背地里说他这是报应,因为他经常组织帮地痞流氓借着打倒右,派造,反有理的口号,但背地里却是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缺德事没少干。 他老婆就是他当年霸占来的,自从跟了他就没过过舒服的日子,从年轻时就挨老谢的打,直到老了还隔三差五的挨顿揍呢。 不过老太太唯一的安慰就是生了两个儿子,是双胞胎。 别看他爹那个德行,这俩孩子可不随他,从小就着人得意,懂事,仁义。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老大小时候因为一次高烧烧成了脑膜炎,动不动就抽疯吐白沫子,所以身体一直不如他弟弟。 兄弟俩当时是上初中,虽然都学习不咋的,但从不惹事,都是老实孩子。 老太太在俩儿子身上还真没操过心。 老谢家住在矿区的边缘,属于自己盖的那种平房,房子的结构很简单,就是一进正屋的门口就是外屋地,两侧的墙根都有炉子,左右各有一个房间,但大小不同,其实这就是典型的东北农村房子的结构,老谢两口子住大屋,两个儿子住小屋。 再早,东北冬天的取暖方式就靠屋里的“火墙子和火炕。 只要炉子--生,一会屋里就暖和起来了。但这火墙子基本上都是每年要掏一次的,一是为了炉子好烧,二是防止被煤烟子熏了,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对于家里的活,老谢是从来不伸手的,油瓶子倒了他都绕着走。 他就知道伺候他养的那条狗,对这狗比对自己老婆孩子都强。 这眼看着到了老秋了,天也凉了,老太太就想着得赶紧的把火墙子和炕掏一掏,要不冬天炉子不好烧。 她先收拾的是大屋,等都弄利索了,开始要弄小屋时,要不说这人都是该着呢,上午老太太还干活呢,到了下午就突然病了,腿说疼就一动不敢动了,见老伴躺炕上疼得呲牙咧嘴的,就这样老谢都没管,到了饭点,见凉锅冷灶的就开骂,骂完了老婆骂儿子。 这娘三从小就生活在老谢的淫威之下,都怕他怕的要命。 没人敢吱声。 最后老太太实在是没招了,就告诉两儿子,让他们自己把火墙子啥的弄弄,但只有十多岁的孩子会弄啥呀? 俩人就照葫芦画瓢似的干上了,先在火墙子上和炕上各抠下了一块砖,然后用绑着布条的铁丝随便的在里面掏了掏,也没弄出多少灰来。 第九十六章 没有死 最后就又把砖给扣上了。 但他们忘了将砖缝抹上防烟的黄泥。 再说这老谢,看着俩儿子造的跟土驴子似的,他就背着手,在旁边“卖单”连管都没管。 俩孩子把砖都扣好后,就开始生炉子了。 还别说炉子倒是挺好烧的,炕和火墙子也挺热的,哥俩还挺高兴,看着俩儿子能帮自己干活了,老太太也高兴的没法的。 这哥俩晚上吃了口剩饭,写完作业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老太太怕老谢早上因为没有饭,又开骂,就支撑着起来做饭,先是在儿子的门口喊了几声,让他们起来吃完上学。 可是她等把饭都做好了还没见俩孩子起了。 她就开门进去看,这一进屋当时就吓了一跳!就见老二趴在地上,老大仰着壳躺在炕上,都一动不动的。 老太太上去摸摸老二的脸,还有点温!鼻子还有出气。 她就赶紧喊老谢过来,老谢起来一看也紧张了。 赶紧把老二先拖到了院子里。等再去弄老大时,就觉得这孩子已经有点僵了。 等抱到院子里,已经不行了,没气了。 老太太当时腿就软了,坐在地上搂着两个儿子就开始嚎开了。 老谢这时才知道后悔了。 抱着脑袋咳声叹气的,哭了半天,老太太觉得自己怀里的二儿子身上动了动。 低头看看,孩子的眼睛也慢慢睁开了。 老太太这才止住哭声,赶紧上屋里端了碗水出来。 给二儿子灌下去后,没一会儿,老二就开始哇哇的吐,至于老大,任凭怎么往下灌水也没反应了,摸摸鼻子--点气都没有了,脸上的颜色也变了,变成了青灰色的眼看着就是死了。 老太太这又才趴到老大的身上开始哭,这时老谢上去就踹了老伴一-脚,嘴里还骂道:“别他妈嚎了!丢不丢人!” 其实他有他的想法,因为自己明白自己的人缘咋样,他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要是让他得罪过的人知道了,那肯定是会看他笑话的,他也知道这是他的报应。 老太太被他这一顿连踢带打的给吓的也不敢哭了蹲在哪低低的抽泣。 但始终是用手抚摸着孩子的脸,老谢这时往院外看了看,好在附近没什么邻居,把心一横! 埋了得了! 心里想着转身回屋拿了尖镐铁锹就奔后院去了,住在山边就是这点好,院子大,老谢选了个平整的地方就开挖,没一会,一个一人多深的坑就弄出来了。 老谢把仓房里给自己留的板子拿了出来,只本来都是给自己准备的,都是一寸多厚的松木板子,是上好的寿材。 老谢看了看手里的这些板子,心里--酸,眼角还流了几滴浑浊的泪水。 棺材弄利索了以后,想了想转身就往外走,临出门回身告诉老伴:“把门插上,别让外人进来,还有别他妈嚎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老太太一个人又得顾着老二,又看着老大的“尸体”躺在地上,心里跟刀剜的一样。 不过还好老二算是缓过来了,吐了一阵后,能坐起来了。 就是说话有点含糊不清的。 其实这事如果是发生在现在,就应该把两个孩子马上就送到医院,就没这些事了。 这就是愚昧。 老谢出去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瘸子。 老太太认识,这就是他们当年的那些狐朋狗友,如今老谢也就有这两个半人搭理他。 老谢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儿子,阴沉着脸对身后的几个人说道:“搭把手,整棺材里,埋了!” 但这几个人往棺材里抬的时候,老大的身上并没有像死人一样的僵硬,而是跟正常人一样的。 就在棺材落穴的那一刻老太太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在棺材上哭的死去活来的,边哭边喊道:“我儿没死啊!别埋啊!我儿没死啊!” 老谢听的不耐烦了,上去一把将老伴拎起来,甩到一边,这些人才落棺封土。 这些事都办利索以后,老谢就带着那几个人出去了,一直到了半夜都没回来。 此时炕上躺着的老二,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了,吃了点东西后就睡了。 老太太看着炕上的二儿子,想着昨天还有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呢,今天这说没就没了一个,越想越难受,索性就到后院老大的坟包跟前哭,夜里本来就静,老太太坐在坟前哭时就隐约的听到耳边有微弱的呼救声,她开始没有注意,后来觉得声音就在眼前,好像是坟里发出来的,她趴在坟上又想仔细听听,但这时,老谢回来了,见老伴没在屋里,就在屋里骂开了,老太太一听赶紧回屋,心想:别惹毛了他我又挨顿打。 夜里,躺在炕上,老太太就翻来覆去的,寻思这个哭声到底是什么呢?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突然就听见有人喊妈她听了以后下地去小屋还看了看二儿子,见他睡的正香,刚转身想回自己屋里,猛然就见老大从门口进来了,站在门口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老太太一见老大的样子,当时就--哆嗦! 就见他的脸上有两道血痕,很明显哭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两臂下垂,两只手,上的手指都已经露着白色的骨头茬了,满身上下都是黄土。 光着脚就那么站在那里。 当时任谁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会害怕,老太太也怕,但那毕竟是她的儿子,是她的骨肉。 她犹豫了一下,就想过去抱住老大,可一下子就扑空了。 这一下老太太猛然就--惊,--睁眼见自己这是在做梦呢,但就这个梦让她心里不是滋味,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仗着胆子把老谢给叫醒了,就把自己梦里的事跟老谢讲了一遍。 开始老谢就骂她耳朵塞驴毛了,后来见老太太真的是急眼了,他一辈子也没见她这样过。 后来也就起来了。 天刚蒙蒙亮时,老谢就拿着铁锹镐头就到了后院了。 先是蹲在坟前听了一会,没啥动静,老太太着急,抡起镐就开始刨,仗着这是个薄坟,他俩一会就把土挖开了,露出棺材盖以后,老谢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棺材钉起开。 第九十七章 后悔 这一开盖不要紧,老太太当时就昏了过去。 老谢也是后悔的直拍脑袋。 原来老大在棺材里的样子跟老太太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面目扭曲,眼睛瞪的溜圆,眼角还淌着血泪,双手向上抓着,显然是想顶起棺材盖子,但钉死了的棺材是无法在里面顶开的。 再看棺材板的上盖里面的木头,都抓的一道一道的布满了血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老谢家里的事整个矿上就都知道了。 老太太和二儿子从打出了这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们娘俩。 老谢也是没脸再出现了,整天坐炕上喝酒,喝完了酒就又哭又嚎的。 没几天有人发现他吊死在了自家门前的横梁上。 这事过去后,矿上的人都议论着这事,有明白的就说了,中了煤烟子的人,要放到土地上,最好停三天,大多数都能缓过来,因为土可以滤烟。 他家老大当时肯定是遇了土以后就缓过来了,但已经被封到棺材里,他这是活活给憋死在了棺材里。 16岁那年我姑姑她婆婆去世了,75岁是心脏病发作,都没来的及叫救护车老太太走的还算是安详没遭罪从发病到咽气一共不到20分钟. 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人缘好,平时和左邻右舍的没红过脸.邻居们都说老太太积德了.上天才没让她遭罪的. 她活着的时候他去过几次他家,他们老两口对他也挺好的,特别是老太太,每次都给他做她拿手的炸丸子,真的很香,呵呵现在想想都流口水.每每想起那些逝去的好人,都不禁感慨:“修桥补路双瞎眼,杀人放火活千年。” 老太太去世他去给帮忙,因都是亲戚,他就再他们家--直帮着忙活虽然帮不了大忙,无外乎就是端端,跑跑腿什么的。 有些地方当地会有风俗,就是老人超过75岁过世(不包括意外死亡)的都叫喜丧,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来随礼,然后主人家得准备酒席,就像结婚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结婚是笑,这是哭。 还有就是一般丧礼的酒席都不好吃,饭都是半生不熟的,菜也是咸的咸淡的淡后来听老人讲,这么做是故意的,寓意就是:“谁家都不想老摆这种丧礼酒席,所以让吃的人,吃完这顿就不想吃下顿了。” 蓝天姑姑生有一个女孩,也就是他的表妹那年她7岁,记得当时是晚上我们在外面收拾桌子和碗筷蓝天的表妹在里屋门口坐着,她坐的位置正对着停放她奶奶的灵棚,因为是夏天门都是开着的,所以她坐在那很清楚的就能看见对面,当时蓝天正忙乎着,就见表妹跑过来抓住他的袖子,很害怕的样子,嘴里小声说道:“哥,我看见我奶了!” 然后就跑到蓝天身后,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她说第一遍的时候蓝天当时没反应过来,他又问了她一遍:“你说啥?” 这时表妹用带着哭腔又说一遍:“我看到我奶了,那不就在桌子那站着呢吗她冲我乐呢!” 听她一说蓝天也浑身起鸡皮各得,好在院子里有几个人,蓝天就仗着胆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蓝天转过来对她说道:“瞎说什么,进屋找你妈去。” 但是从她说看到她奶这件事后,接下来几天蓝天根本不敢看灵棚,老想象着老太太会突然蹦起来.但是世事就是这样,当你越不希望看到的就越能看到。 到了出殡的日子,阴沉的天,云很低给送殡的人更增添了几分压抑,蓝天远远的跟在队伍的后面,事先选好的坟地离的并不远下葬时,看着孙男低女哭的悲天呛地的,他也不免掉了几滴同情的泪水.就在蓝天无意间抬头时,发现跪着的人群前面有个人很奇怪,大夏天的怎么穿着棉袍? 还是那种深蓝色的,不对!这么眼熟呢?蓝天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不是老太太是谁? 虽然没有太阳,但毕竟是大白天当时我能感觉到蓝天的汗毛已经根根都竖起来了,蓝天连忙低头不敢再往前面看了。 回去时,蓝天可不敢走在后头了,他夹在人群中,但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异常,蓝天心想刚才可能是我眼花了?但却实实在在的看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又是招待邻居的流水席并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直到第七天的晚上,果然让蓝天见识了什么叫头七回魂.... 当天晚上蓝天和姑父的几个侄子在外屋睡的,睡到半夜老大起来尿尿,尿到半截就跑回来了进屋就蹿炕上去了当时都能听见他牙齿发抖时发出的答答声我们就问他怎么了.开始他不说,估计是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过一会儿开口了:“我看见我奶了就在我爷睡那屋里!” 他说完后大家也不敢睡了,都往炕里挤,但是岁数小就是好奇心强越害怕就越想看,于是他们几个,相互手拉着手下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个小缝,偷偷的往外看,因为看不清,他们几个就商量着出去看, 并说好了谁也不准跑,就这样,他们悄悄的来到上屋的窗户下,静静的听着开始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老头屋里有人哭边哭边说道:“你说走就走了,你走了我咋办呐!” 他们能听出来是老头在哭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别哭了.我挺知足的办的挺好我挺高兴,我就是回来看看,得走了人家不让呆时间长了”.听到这他们全体坐那不会动了,也没见老太太出来。 第二天早上,在烟筒根那,看见了几个脚印很明显是寿鞋踩的,因为没有花纹 蓝天没有见过我的姥爷,他早在蓝天出生前4年就去世了,记得小的时候姥姥经常跟蓝天提起姥爷生前的往事,记得当年姥姥长说的一句话是:“你姥爷不该那么早死的,人算卦都说他应该有85岁的寿命,他是得罪的东西太多了减寿了。” 第九十八章 报仇 那时是解放初期,因煤矿工人不足便有一些当兵的留了下来,所以矿上的工人是天南海北的哪都有。 有个南方籍的职工姓王,因说话不太清楚(估计是普通话不好),人们给起了个外号叫:“王大舌头”, 他是什么都肉都敢吃,人形容他是:“除了死孩子以外其他什么都敢吃。” 那时东北的山上各种大小动物很多棒打狍子,瓢舀鱼说的是真的。 山上大的包括黑瞎子,野猪等小的有山鸡,野兔狐狸,黄皮子,但是蓝天他们家那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上山不打有灵性的东西,他们认为,狐狸,黄皮子,大蛇,这些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是不能打的会招来报复的所以小的时候上山玩时,老人就叮嘱看见了那些东西千万不能打我们也很少能看见,因为那时山上的动物已基本绝迹了。 那时的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着几回肉,不像现在有超市,在说那时矿上的人也没有专业的捕猎工具什么的。 咱们再说说这个“王大舌头“,有一天睡到半夜听见院里有搬木头的声音,出门一-看,柴火垛那边有声音,他蹑手蹑脚的过去一看,是两个狐狸,看样是要在那絮窝,当时他心想:“给撵跑得了。” 想到这,她就顺手拿了个木头柈子砸了过去当时就打死了一个,但是另一个跑了,这王大舌头赶紧把这只狐狸弄到屋里,拿出刀就开始开膛扒皮,这膛一开傻眼了狐狸肚子里有4个小崽原来是一对一-公一母,看着这母狐狸他当时有些犹豫可又一想反正也打死了,扔了可惜一块炖了得了于是烧上水把大狐狸带小崽洗吧洗吧给炖了。 过后有邻居见了他吃狐狸,就告诉他打狐狸不好,他根本就不在乎还说在老家挨饿时连死人都吃过,吃个狐狸怕啥? 他认为他上过战场,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根本不在乎。 就这样过了几年,王大舌头早就把这事给忘了,前一年回了趟老家把他老婆孩子都接来了,他俩个儿子,大的那年15,小的10岁都在矿上的小学念书。 这天早上,两个孩子上学走了没多大一会儿,老师就打发别的学生来他家报信,说他家老大在学校不行了,上着课能就抽过去了,让他们赶紧去看看他和老婆就往学校跑,到了一看老大脸紫青紫青的,嘴里吐着白沫已经不行了大伙抬着还没到医院,就咽气了。 等处理完老大的事,回到家半夜,他家老二在西屋上吊也死了,他老婆受不了这剌激就病了,开始还挺正常的,说话唠嗑什么的还挺明白的突然有一天就疯了。 疯了之后老是蹲在柴火垛那哭,哭够了进屋就砸东西,也不说话,拿着斧子满屋追着老王砍,老王吓的都不敢在家住了就跑到蓝天姥爷这了,因当时蓝天姥爷,经常给人治胳膊腿脱臼,骨折及受邪风引起的口歪眼斜什么的,但是他从来不收钱: 现在管这叫义务,那时叫觉悟高,所以矿上的工人,有什么事都愿意找他,这次老王就跑到蓝天姥爷这来了。 蓝天姥爷爱管闲事,听他说完后就赶紧跟他去他家了,一进屋就见他老婆盘个腿坐在炕上,嘴里抽着旱烟,当时在东北女人一般都抽烟,但南方的女人很少有抽烟的。 老王知道他老婆从来不抽烟,再仔细一看他老婆的脸不像原来一样了变得跟男人似地,见他俩进屋,她开口说话了:“来了,老郭大哥,这事你别管,你管也管不了。” 听她说话的声音明显就是个男的.还是东北口音。 老王这时说道:“老婆的,你咋地了?你别吓唬我。” 然后就听他老婆说道:“谁是你老婆!我是南山的,今天来就是来要账的.!” 蓝天姥爷一听说道:“你是谁?你来要什么帐?” 老王的老婆又说道:“要什么帐?要人命帐,我一个老婆,四个儿子五条命,我就收了他两条,今天就是来收他的。” 此时老王已经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了嘴里还念叨着:“我没想打死它,我就是吓唬吓唬它,你别找我了。” 我姥爷说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别磨叽了。” 老王这才把当时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蓝天姥爷听完后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冲他说道:“你说你手不是欠吗?人家好好的呢非得把人打死,你都馋疯了是不是?是什么肉都能吃的吗?我他妈不管了。” 说完就要走,老王一看一把抓住了蓝天姥爷的手,死活不让走,就差磕头了,此时他老婆,此处准确的说是狐仙就听它尖叫一声,那叫声就像是动物垂死时发出的哀鸣一样,立马就扑了上去,一把就抓到了老王的脸上,老王惨叫声就见半边脸上的肉带着眼睛都让它给抓了。 蓝天姥爷一见心里就不高兴了,心道:“他妈的畜生就是畜生,这话还没说完呢,你就下手,本来还挺同情你的,没想到你这明显就是要老王命吗?” 这时,它另一个手就抓过来了,蓝天姥爷抬手将它的手腕拿住掐住脉门,另一个手就按到了它的头顶命门]处,(这命门是人灵魂的门户,也是最容易被邪灵侵入的)将它按在了地上,就问它:“你别没完没了,给脸不要你该报的仇也报了.赶紧滚犊子,要不我灭了你。” 这时就听它连声叫道:“我走,我这就走,我不折腾了。” 挺它这么一说蓝天姥爷就放开了手,就见立时从老王他老婆身上腾起--团白雾就向门外飘去,当飘到外屋门口时,就听白雾里有声音说道:“老王,这事不算完,我当初来你家不过是想借住一晚,没想到你杀我全家,你放心我在下面等你,你好不了。” 随后说完白雾腾的一下就散了。 蓝天姥爷赶紧把老王和他老婆都弄到了炕上,他老婆跟睡着了一样,除了能呼吸其他的没知觉。 第九十九章 过阴 蓝天姥爷在兜里拿出点“马粪包”(东北当地的一-种能止血的植物) 给老王敷上了,老王此时也醒了,我姥爷--见他这样,嘴里骂道:“*你娘,你这是自找的,你就为了解馋,现在把全家的命都搭上了,你这仇算结了,你下辈子都过不消停,就因为管你这事我都得损阳寿,好了以后赶紧把哪狐狸皮烧了,别他妈再做损了!” 说完蓝天姥爷就走了。 自从老王家里出了这事以后,人们就更加敬畏狐狸,黄皮子等有灵性的动物了。 再说老王,自打出了这事伤虽然好了但只剩一只眼睛了,他老婆表面上看着是好了,可人看,上去还是有点愣。 蓝天的姥爷还有一手治邪气的绝活就是扎针,这个扎针不是银针,而是家里缝衣服用的针。 听蓝天姥姥讲那时矿上工资科有个姓于的科长,他爹死后诈尸把他家闹的都没法在家呆,甚至那一边的邻居都不敢在家睡,也是蓝天姥爷去给治住的。 当年姓于的科长(下文就称呼其为老于)的父亲是大肚子病死的(就是现在说的肝腹水)死的时候很吓人,据说身上都是紫的,肚子老大个了,其他地方骨瘦如柴。 他们当地有个风俗,就是死人要在家停尸三天,然后才入棺下葬,一般是放在停尸排也就是门板上,就停放在用帆布搭的灵棚里,脸上盖一张黄纸,脚底有一盏长明灯,有人24小时轮流守灵,其实守灵有三种目的: 1,就是防止有的病人当时是假死,停了几天还能活过来,当然这个几率几乎是零。 2,是维护长明灯烧纸.老人讲长明灯是不能灭的,灭了会让逝去的人在阴间迷路。 3,那就是防止能过阴的动物,比如说;猫.离尸体太近.如果一旦有猫在尸体上越过的话,尸体马上就会诈尸。 话说老于的父亲死后,也是停在家里。因当天下着小雨,所以院子里的人大部份都在屋子里忙活着,就老于的儿子一个人在灵棚里烧着纸。 由于是阴天,又刮着风下着雨的,再加上灵棚里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的,老于的儿子就害怕了,毕竟他当时才12-3岁当他冷不丁一抬头,就见灵棚的一角,蹲着一只猫! 那是黑色的猫,当他的目光与猫的目光相对的刹那,他看见了猫眼睛里的寒光当时精神就崩溃了。 嗷的一声,就蹿的屋里了,众人被他叫声吓了一跳也都往灵棚的方向望去,有眼尖的就看见那只黑猫了,就都喊着有猫这时那只黑猫已经跳到了,停尸排上,在尸体的头旁边蹲着,边舔着爪子,边观察着屋里的人们。 老于这时也看见了他嘴里边骂着他儿子,边往灵棚走去,想去把猫赶走当他就要抓住它时,就见这猫纵身一跃,就从尸体的脑袋上过去了,当它越过的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就爬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老于刚好也走到尸体的旁边,他看见盖在他父亲脸上的黄纸抖得的很厉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他父亲一下就坐了起来。 老于突然被这景象吓得一哆嗦,在原地愣了有3秒钟,才反应过来。 “诈尸了!”老于边喊边跑到大门外去了。 其实诈尸的人,并不都是像香港电影一-样,一跳一跳的,诈尸的人有的是就坐着不动的,是属于温和型的诈尸。 有的是在地上爬,因为腿都动不了(死人都有拌腿绳)速度也不高,也没什么杀伤性。 再有就是跑,但是它跑的是直线,因为尸体是没有思想的,其实诈尸说白了就是能过阴的动物把自身的邪气带到了尸体的身上。 而尸体就借着这口气才又能复活的,但是虽然已经复活,可是他的一切实际是被那股邪气支配的,所以诈尸如果不及时将它制服的话,等它的邪气越聚愈多就会变成僵尸,到那时它就该吃人了. 咱们回过来再说老于他父亲,也就是诈尸的这位。 就见它直挺挺的坐在那,双眼瞪的溜圆,再看它整个脸都扭曲的成了一团,脸看上去倒有些像个猫脸,一张已没有血色的脸再加上一一个猫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一辈子不会忘记。 它大概坐了有那么大概一分钟左右,然后跳下排子,直奔正屋”走了“过来,其实是一步一步挪着,步子迈得不大,样子像小儿麻痹症一样,躬着腰,双手微抬,看着那样子及不协调。 此时屋里的人早以把门关的严严实实,还在里面给插上了。 胆小的这时候已经晕了,余下那几个胆大的就隔着窗户往外看着。 此时老于在院外看着他爹那副样子,他吓得腿肚子都朝前了,就差没尿裤裆里了。 左右邻居也都知道了诈尸这事,院外围了一帮人都看着没人敢靠前,要不说这帮玩意儿,还真有瘾,顶着雨都得看热闹。 蓝天姥爷正好下班路过,就听说老于他爹诈尸了,就赶紧跑过去了,扒开人群进去一-看,诈尸那位,正蹭门呢,在门上边用手划拉着喉咙里还发出,低低的吼声。 蓝天姥爷就问老于:“出这事多长时间了?” 老于带着哭腔说道:“没多长时间,刚才还没事呢,就过来个猫就这样了,咋弄啊老郭?” 蓝天姥爷胆也大,他就一个人就进去了,当走到离“它“有两步远时,顺手抄起来一个柴火棒子,一棒子就打到了“它“的腿弯处,要是一般人,就这一下子肯定得跪那,但这家伙没有,就听到砰一声像是打在石头上一样,那家伙猛的转了过来,就奔蓝天姥爷来了,眼睛直勾勾的,手臂不是直直的平伸,而是胡乱挥舞着,喉咙里发出很大的“嗯嗯“的声音。 蓝天姥爷照着它脑袋又是一-棒子,就听咔嚓一声,胳膊粗的棒子一折两段,但是它也跟着躺那了,但腿和手还是脚蹬手抓的不消停,这时屋里那几个和外面的这些人也都围过来了。 第一百章 黑棉袄 蓝天姥爷赶紧让老于去拿了一包针,缝衣服的针,然后大伙七手八脚的把“它“给捆上了等针拿来后,蓝天姥爷挑了个最大的,纳鞋底的那种。 就在“它“头顶天灵盖处和脚底各扎了个眼,就见“它“的肚子渐渐瘪了然后从嘴里吐出--口恶臭恶臭的气,就不动了。 这时蓝天姥爷跟老于说:“出了这事不能土葬了,得赶快火化。” 那时东北还没实行强制性的火化,还没有火葬场呢,老于就在矿上弄了两桶机油,把他爹拉到山沟里给炼了,就手就埋到那了,据说从来没去上过坟。 不久老于就搬家了,他那个房子老长时间都没人住过,蓝天小的时候还有呢,一趟房10家,就他那个院子荒着,草长的老高了.大白天的都没人敢过去..... 蓝天他们矿上的医院可有年头了,少说也得60多年了,从当初的两三间土坯房到现在的几十间连起来的平房,医院的格局正好呈“口“字型,一圈房子的中间是花坛,两边就是过车的小马路。 先说说这花坛,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三扁四不圆的,还种些个长的贼高的野菊花加上院子里房前屋后的大杨树,尤其到了傍晚整个院子让人感觉阴风阵阵。 蓝天上初中时学校就跟医院隔一条街,他每天放学都要路过医院门口,那时蓝天他们总说医院那几个大花坛,瞅着就跟几个大坟圈子似的。 医院的后面有一排白色的与医院用木棚连着的平房,就是太平间了,蓝天小时候也没什么机会到里面去,因为他基本没怎么打过针,平常感冒了,蓝天妈就给我买个水果罐头,他吃了准好,所以蓝天妈老说他是馋病,不买罐头抽两个嘴巴子没准也能好呵呵。 后来有朋友在那住院,蓝天去过几次,这才了解了里面的结构,房子里面分三个部分,靠正门的一排是行政区,右面的工作区,拍片子,b超什么的,左面的是病房区。 开始蓝天一直想不通的是,手术室和太平间很近出了手术室拐个弯就是太平间,后来听了医院的老病号说了,因为矿上的井下工人出事,基本上都是很严重的,推进去10个有8个出不来很多都是肢体不全的。 “老病号”姓丁,40多岁,一辈子没结过婚平时就爱喝点酒。 1990年井下一次瓦斯爆炸,因他离爆点远才捡了一条命,但是肺子呛坏了,当时他们一个班15个人就他一个活了下来,病情稳定了以后他跟矿上要求长期住院,矿上考虑他是光棍,也没家,就安排他住在矿劳保病房,他在医院一住就是三年。 那时因为朋友也住院,我们几乎每天放了学都去医院玩,一来二去的蓝天他们跟老病号就混熟了。 因为以前听说矿医院闹鬼,蓝天就问他真有假有? 他开始不说,后来蓝天他们没事在小饭店喝酒,他到位了自己就说了。 这事还得从他刚住院时说起, 当时矿上刚出了这事,他们十五个是一块送到医院的,不过他是直接到手术室,剩下的就直接拉到太平间了等他能下床后,有天晚上睡不着,就在医院里闲溜达当他溜达到后院时,就听见太平间有人说话。 当时也没想别的,就想看看谁在里边呢,当他到了跟前时声音就没了,他也就回去睡觉了。 他们是4人一屋,他睡靠里边挨着窗的位置,刚躺下就见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因为没开灯,他也没看清人的模样,但肯定是个男人,就见这人进来后直奔他隔壁床就去了,那个床躺着的老头姓杨,70多岁了,是心脏不好。 就见那人到老杨的床头,站在那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这次是女的看身形有四五十岁也是站了站就出去了,这一宿能有十来个人进来又出去,但是他都没看清长的什么样,第二天早上,大伙就发现老杨头死了是心脏病复发。 这事大概过了有几个月后,一天晚上医院来了个重伤号,是打架被人捅了看样子挺重的,血顺着衣襟往下淌,当时是夜里10点多,他在院子里抽烟,一看这事他就跟过去看热闹去了。 这时人已经推进手术室了,那两个送他来的人在外面等着,他过去后就跟这两个人聊了起来,原来受伤这人和这两个是朋友,他们三三个一块喝的酒.就因为谁喝的多谁喝的少问题,这三三个人就打起来了.结果两个打一个就给打医院来。 正说着呢,他就感觉过道里起了阵风,突然!在手术室拐弯处过来一个人穿了一-件黑面袄,走的很快但听不见声音。 老j抬眼看了一下,当时没在意可这人直接就奔了手术室,开门就进去了。 老丁就问那两个人道:“刚进去的那个人是你们一块的吗?手术的时候不是不让外人进吗?” 这两个人有点懵,其中一个说道:“没人啊,没看见有人进去啊。” 老丁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能又跟上回--样吧?” 想到这老丁跟那两个人匆匆到了别,就一溜小跑回病房了躺床上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俩说没人进去,而他明明亲眼看见进去个人,虽然没看清脸,但肯定进去人了,而且是个男的。 当他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进手术室的那个人,出来了是跟一个穿棉袄的人走的,在梦里他还寻思呢,这又不是冬天,咋还穿棉袄? 第二天,听护士们聊天,说:“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个挨打的,到底是没抢救过来,因为肝脏破裂,死了。” 老丁心沉了,那段时间见到医院的人就打听:“见过一个穿棉祆的男人吗?”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那个很可能不是人。 说到这里时,老丁猛干了杯里的酒嘴里骂道:“这他妈地方,啥玩意都有,而且是长成什么爷爷奶奶样的都有。” 第一百零一章 不干净 蓝天给他又倒了一-杯酒后,然后问道:“丁叔,你都看见啥了?” “给我整颗烟”。 老丁睁着有点发红的眼睛,冲蓝天说道,蓝天就赶紧给他点了一-根。 抽了两口烟,老丁又继续说道:“这医院没事最好别老来,驴马烂子太多,(驴马烂子:乱七八糟)刚开始,蓝天晚上都不敢去厕所,现在见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有一样,就是你见到了它们千万别跟它们搭茬,搭上茬,你就甩不掉。” 老丁接着说道:“去年夏天我和一个病房的老李头,在院里台阶上下象棋,那会儿刚晚上8点多钟,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有个女的从花坛里忽忽悠悠的就升起来了,怀里还抱个孩子,我就跟老李头说:你看,那个女的,老李回头一看,脸就白了棋也不下了,跟头把式的跑回去了,多长时间都不敢一个人到院子里来。” 蓝天问道:“那我们这些天在这也没看见啥玩意啊?” 老丁说道:“你们年轻火力壮,看不见,像那些老家伙都没火力了,不行了。” 蓝天又问:“你也不老啊,才40多岁你咋能看见呢?” 老丁说道:“我?我现在是半条命了,还不如那些老家伙呢嗨,我也想开了,什么他妈鬼了神了的,能把我怎么地?大夫还不让我抽烟喝酒呢!我不也照样?” 老丁说道这,有点激动.嗓门明显提高。 老丁说他不止一次见到那个”黑棉袄“,而每次见到他时,第二天医院就会死人,为这老丁曾暗中跟着”黑棉袄“并发现了“黑棉袄的去处。 这事就发生在一周前,那天半夜老丁去厕所回来,刚好看见了黑棉祆,就见他进了他们隔壁的劳保病房,大约十分钟后,黑棉袄就出来了,而且后面跟着个男的,这人他认识但不知到叫什么,就知道是上个月刚住进来的,是被石头砸断了腰,已经瘫痪了。 当时他想:这人不是瘫了吗?怎么又能走道了? 想到这,老丁还喊了一声:“你干啥去?” 听到他的喊声,那个瘫子根本就没反应,倒是黑棉袄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他始终没看到黑棉祆长的什么样。 就在老丁一愣神的时候,两人远远的把他甩在后面,直接就奔后院去了。 老丁眼看着俩人进了太平间,回来后他还特意去了瘫子的病房,人就在床上睡着呢?他啥时候回来的?老丁想到. 果然第二天,瘫子死了,医生检查说是急性心肌梗塞,老丁这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老丁此时舌头已经喝的硬了,嘴里老是磨叨一句话:“快到我了快到我了。” 蓝天他们始终认为他是喝多了,说醉话呢。 就这样他们把他送到病房后,就各自回家了。 过了几天朋友出院蓝天他们去接他,听朋友跟他们说:“劳保房有个姓丁的老病号,死了,是用鞋带在病床上吊死的。”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蓝天刚想回头看时,当天喝酒的一个哥们拽了他一下,说道:“别看了,不干净.......” 蓝天有个同学姓杨,叫玉辉,住在矿附近一个叫民主乡的村子,村子不咋大,有山有水有树林,嘿嘿。 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就死了,家里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他爸在外面包活干,老不在家。 那时孩子们经常到他家玩,下河摸鱼,上山掏鸟等等但主要的还是为了他二姐去的,他二姐长的漂亮,那年她是17岁,比蓝天大两岁,他们每次弄到的鱼了鸟蛋了什么的,都拿到他家让二姐给做了,他们就在他家一顿猛造如果太晚了就都睡在他家,当然他们是跟玉辉一块睡的。 二姐后来上高中,学习老好了是班里的尖子。 因玉辉他大姐在市里,不经常回来,他爸也不在家,所以家里基本上都是他二姐操持着,那时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爱,就是都愿意跟她玩,看见她他们就心里舒服,而她也拿他们当他弟弟一样看待。 那时暑假蓝天基本上是在他家度过的,但开学后就没时间天天去了,基本上是两个星期去他家一次,所以见到二姐的机会就不多了。 那时她是住校,基本一个星期能回来一次,东北的秋冬季节都比较长,基本上到了八月末就进入秋天了.转眼到了国庆放假3天。 蓝天趁着放假这几天想到他家玩第二天到了一看,门是锁着的,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因窗外钉着塑料布,看里面都是模模糊糊的,但大概能看见里面挺乱的,好像屋里有人但门是在外面锁的,而且蓝天叫了几声屋里也没反应。 当时蓝天也没多想就回去了,结果等开学后也没见玉辉来上学他也没请假。 直到一个星期后他来了,下课后蓝天就问他咋地了?他吭哧瘪肚的也说不出个啥,后来他们学校高年级的一个学长,告诉他们说是他家出事了,他爸干活时把腰摔了,他姐呢随后也魔怔了。 那段时间家里锁门就是去医院了但是把她二姐一个人给锁家里了,平时让邻居开门来给送点饭啥地。 当时蓝天听了以后,这心哪火急火燎的。 放学后蓝天他们几个都没回家,直接跟玉辉到他家了,开始他还不让去,说:“没事俺家挺好的,你们别跟着掺乎了。” 在他们强硬的态度下,他没音儿了。 到了他家一进屋,屋里跟破烂市场一样,被褥,锅碗瓢盆等扔了一地。 屋里也没生火,家里的镜子什么的都砸碎了,他们先到的玉辉住的那屋,他爸没在家,还在医院住着能,他们就问:“二姐呢?” 玉辉也不说话,就用手一指意思是在她那屋呢。 他们转身就奔二姐屋里去了,结果开门,吓了他们一跳,蓝天记得当时他是在最前面的,就见炕上跪坐着一个人,一丝不挂的,不撒谎,他当时真没看出来是二姐,因为她的脸根本就不像她了,只是有那么一点轮廓。 第一百零二章 二姐 而且看上去还老了很多,就像四五十岁的样子。 身上都是抓痕,她不穿衣服也不冷,要知道在东北国庆节前后就有穿棉衣的了,有的地方都下雪了。 蓝天赶紧在炕上抓了一件外衣刚要过去给她披上,就听她说道:“你干啥?你们几个小崽的谁家的?谁让你们进我屋的?” 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把露点的地方遮一下。 一连串的提问,把他们弄懵了,虽然早就知道她魔怔了,但是亲眼见到还是挺意外的,可是蓝天一琢磨不对呀,她声音怎么也变了?她原来说话嗓子没这么粗,她的声音多好听啊,跟水萝卜-一样的“脆“,现在的声音听着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显得阴沉了许多。 蓝天心想:“这是二姐吗?怎么感觉像换个人一样呢?” 此时他们几个包括玉辉就都进屋了,玉辉可能是见他姐光着,嫌磕碜就没好气的说道:“姐你不能把衣服穿上啊?还要不要脸了?” 就见二姐说道:“滚你妈一边去,我生你们几个就他妈你没良心。年年给我送钱我他妈也没见你去过,我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跟你爸一样就是个狼!大冷天的,我的房子说给我扒了就扒了,连告诉我一声都没告诉。” 他们现在是越听越糊涂,蓝天就试探着问道:“二姐,你咋的了?要不把衣服先穿上吧?挺冷的,别冻着了。” 就见二姐把头转过来看着蓝天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滚出去。” 看着她那表情及阴沉的声音,我当时真感觉后脖子嗖嗖的凉风. 出来后,我问玉辉:你咋不把你姐弄医院看看去啊?这也不是事啊? 玉辉嘟囔着说:看啥?别人都近不了身她又抓又咬的谁敢领她上医院?等我爸回家再说吧. 我说:你爸伤的怎么样?是腰摔折了吗? “没有.腰没折,就是起不来老说疼大夫让他观察呢 我们进屋把里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就听里屋二姐还在那骂呢那声音就跟大老娘们一样,骂的还贼难听,我心想这话能从二姐嘴里骂出来?原来她可是连个脏字都不说的.我回头就问玉辉:你二姐说她是你妈,你妈啥时候死的?不会是你妈真回来了吧? “别瞎**说,我妈死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呢.我都忘了她长啥样了。 啥叫瞎**说?你看你姐的脸?都他妈青了,说话声音都不一-样了.我要么(估计)你姐是那事. 玉辉没说话,等我们都收拾完了后.玉辉说让我们先回家,他去他老奶家一-趟.正好天也黑了,我们就都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上学,下课时,玉辉把我叫住了.跟我说道:昨天我姐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找着了吗?“找着了. ”在哪找到的? ”在我妈原来的坟那,她坐那哭呢,我看闹不好还真是跟你说的一一样. 我没反应过来,原来的坟那?”你妈坟动迁了? “嗯,就刚要上冻的时候迁的。” “那没跑了,就是这事。” 平时听老人讲的多了,蓝天也快成明白人了。 接着玉辉说他昨天去他老奶家,他老奶也说可能是那事,说今天给找个仙儿给整整。 蓝天一-听就来电了,对这事蓝天绝对比学习上心。 哥几个一商量,逃课吧,这事不能拉下。 他们几个连书包都没背,跳墙就出去了,那时学校实行“课时“闭校,大门]是锁着的,还有个打更的看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翻墙,但这考验的是技巧和胆量,三米的高墙,上面还有玻璃碴子,一般的人轻易是过不去的,弄不好就得把手划烂,要不就得摔个好歹的但这对于他们来讲跟走平道似的,每天都得翻个三两回。 话说他们一路狂奔,往玉辉家就杀过去了.到了院门口就听见里屋骂声连连。 就听道:“别你妈拿内个玩意吓唬我,我不怕。” 他们进屋后一看屋里有四五个人,有个岁数大的老太太他们认识,是玉辉他老奶,剩下的不认识,这时老奶一看玉辉回来了赶条喊他:“过来,过来,给你妈跪下。” “我妈?我妈在哪呢?” ”别问些没用的,赶紧的跪下, 玉辉还挺听话,立马就跪地下了,就见玉辉身后那个男的说道:“孩子也回来了,有啥话你就说,能办到的肯定给你办。” 他们此时在屋里明显的感觉到冷,不是天冷而是心里往外的冷,此时就见二姐在炕上依然是光腚拉碴,一丝不挂,这次是盘腿坐着,身上的血痕比上次还多,而且有的地方的血都变的黑了,脸依然是铁青色的,没用一点血色,眼睛通红的,喘着粗气,那声音听起来像牛一样。 过了一会儿就听她说道:“这事不算完,他妈摔了就对了,我还给他留着一手呢,让我没家,我让你家也没了。” 这时屋里那个开始跟二姐对话的男人,过来拽了下老奶的衣袖,示意她出来一下,老奶起身跟了出去,蓝天也跟了过去。 到了外厨房,他这才看见,在窗台上已经设了一个小祭坛,此时那个男人正在上香,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没听清,他跟老奶在后面站着等他上完香,又让老奶也上了一注然后看蓝天站着,就问他:“你是这家人吗?” “我?不是我是玉辉同学。” “哦你属什么的?” “我...我属马的,咋了?” “哦没事了,属马的还行,不犯冲。” 这时他又问老奶:“大婶,他家这事挺厉害啊,他家是不是前一阵子挪坟来着?” 老奶说道:“是挪了,辉驴子(玉辉的小名)他妈那个坟夏天时下雨给泡了,他爸这才又找人给挪了个地方,是不是挪的不是地方?” “不是挪的不是地方是挪的时候没跟她打招呼。” 等他讲完后蓝天这才明白他家为什么出这么多事了。 事情还得从他爸给他妈挪坟说起。 第一百零三章 札高楼 原来他妈那个坟埋的环境挺好的,前面是个小水塘,后面就是山坡,四周都是松树,但是后来因为小煤矿开的多了,坟那块地方就有点陷了。 后来越来越低就成了洼地了,正好今年夏天雨水多,就把坟给泡了。 他爸到那一看坟要塌就赶紧找人给挪了个地方,原来那个地方也没填土,就留了一个大坑。 老话讲: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是说迁坟的时候,在没开坟之前,要烧些纸钱,叨咕一下:“要给你搬家了搬到那那地方了,这个家就别回来了。” 念叨的目的就是不让逝去的人迷路,防止它找不到家,在户骨都迁出后,要在老坑里放个萝卜。 放个萝卜然后把坑填平在填完后还要烧纸给孤魂野鬼,以便开道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迁坟跟阳间搬家是一样的,属于喜事,要请四方游魂山神土地以示坟主人的在新家能住的太平。 在前往新坟地的时候,要用公鸡在脖子处栓上红绳,由家中长子(如没有长子可由大姑爷代替)抱着,--路念叨着逝者的名字,到了以后在由长子将尸骨重新摆入棺中。 一切完事后,将公鸡脖子上的红绳连同纸钱一起烧掉,将公鸡放了,说此鸡会在坟前转三天不走。 原来玉辉他爸迁坟的时候,因为着急所有的这些程序都省略了,连纸都没烧就把坟给挪了,大仙说刚好挪坟时候他妈没在,等她回来后一看家没了,就剩个大坑了,就急眼了,他爸干活摔下了就是他妈推的,他姐廣怔就是他妈上了身,现在她没家了,就回来闹。 老奶听到这就跟大仙说道:“你给好好整整,你看这好好的姑娘也不能老这样啊,你给整整,你给整整。”连说了好几遍。 大仙说道:“现在我是查出来了,可是她怨气太重了不想走,这样,我请老仙跟她谈着,你们赶紧找人去扎个高楼,要七层的要真越真越好里面要有楼梯,门窗都要能活动的。” 蓝天一听叫了他们几个就去找扎纸活的了,还好他们村里就有干这活的,整整干了一下午才弄好,此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几个连跑带颠的总算是把楼给弄回来了,等放到院子里进屋一看,二姐此时在炕上正哭呢,那个伤心劲就别提了,他们在一旁听的都掉眼泪了。 就听她边哭边诉说她这些年在那边怎么怎么受苦,让小鬼欺负等等,底下那个男的(大仙)也跟着哭,还哭的挺伤心的,但是他说话时他们吓了一-跳,他说话的声音是女声! 就听他(她)说:“妹子,你受苦了,今天咱俩把话也说开了,你放心,你的事我让人去给你办了,下面的事我再找人给你平平,那边我有熟人,我保证你过的舒坦,孩子给你盖了个楼房,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新家看看,再多给你送点钱,你先回去吧,别闹了,要不待会我师父来了你就走不了了,他脾气不好非得把你灭了不可。” 这时就见二姐在炕上平静了很多,只是脸还是铁青的,望着玉辉留泪但没出声。 大仙这时站了起来,在旁边那个人兜里拿出了个用红纸剪的小人让后跟玉辉说:“童男子,给你妈跪下磕头,送送你妈。” 玉辉这时到挺听话,跪下就冲着炕上梆梆的磕头,然后就见大仙用火把小人给点着了,嘴里冲着纸人念叨着,就见二姐在炕上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就趴那了。 老奶赶紧上炕给她把被子盖上了,大仙这时也打了个哈欠,一下就坐地上了。 像是很累似的,坐了一会他起来后跟老奶说:“好了,走了。” 然后又冲蓝天说:“纸楼扎好了吗?扎好了,赶紧去烧了,要烧全啊,一点都不能剩,都烧成灰。” 蓝天这是更懵了.他说话又是男的了。 他们到外面烧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几个就蹲在哪开烧,等烧到一半的时候玉辉突然把他的胳膊抓住了,蓝天一惊问:“他干啥呀?” “我看见我妈了!” “在哪呢?我这时的声音有点颤。” “就在火堆里呢,我看见我妈的脸了。” 他们几个一听谁都不敢在外面了,都跑屋里了,就玉辉一个人在那烧呢,这时大仙他们也都出了了。 都去玉辉那屋呆着呢,这时二姐也醒了,他们刚要进屋就被老奶给栏住了,蓝天说他想进去看看二姐咋样了。 老奶说道:“人大姑娘没穿衣服你们进去干啥?白天的便宜还没占够?” 听她这么一说他们几个脸当时都红了嗨,其实蓝天真不是去看她穿没穿衣服,但是想着她那雪白的身体还真有点..... 后来大仙收没收钱他倒是不清楚,他们就都回家了,回去以后跟大人讲了这事,蓝天妈就不让他再去他家玩了。 后来听说二姐考到了哈尔滨,毕业后在当地找了个对象,“辉驴子“也在哈尔滨上班不知道干啥这些年他们也没联系过。 现在二姐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 事情发生在蓝天上中专的时候,因初中学习成绩”太好了“所以考了他们市里很著名的中等专科学校,此校在他市排名第一不过是倒过来数的。 学校里环境乱,打老师的,骂校长的,动刀的,拿枪的比比皆是。 宿舍就更别提了,比校园还乱几乎每星期都换楼长,换一个打跑一个,换一个打跑一个,所以校长决定,让我们自生自灭,蓝天在那住了三天就不行了。 晚上让这帮爹把他脑袋都快吵爆炸了,从来也不见他们洗脚丫子,后来蓝天自己想,他不能再住下去了。 蓝天不可以跟他们同流何污,于是他决定在外面租房住。 趁着周末蓝天就在学校周围溜达,房子是不少,但要么是太挤要么就太贵,那时他们家里都是工人出身,没什么钱,当时的房租是单间50/月但厕所是上公用的,还得下楼跑老远去排队上厕所,四人间每月20/月。 第一百零四章 出租屋 但四人间里空气不好,主要是他享受不了那令人窒息的脚丫子味儿。 蓝天坚持搬出宿舍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刚巧班里有个叫刘鑫的,看我找房子他主动跟他说他找到了一处楼房,挺合适的。 他一问每月才50,还是两室一厅的,水电费还不用交。 就是离学校远点,在一个已经停产的工厂旁边,大概坐车得半个小时。 蓝天没多想,走看房去他约好了房东我俩就往那赶。 房东比他们先到的,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过去寒暄一番,知道房东姓朱,是个男的。 他告诉他们这房子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买的,现在又买别的房子了,所以这就打算往外租,但房东给蓝天的感觉怪怪的。 房子是二层,上楼以后房东给他们打开门,然后就站在门口。 他们进去看了一圈感觉不错就把钱交了给了他三个月的,房东迅速将钥匙交给蓝天,连协议什么的都没签,就说:“你们啥时候搬来都行,我得走了。” 蓝天想这房东有病?他都没进屋,就开着门站在门口,好像不太愿意进屋似的。 他们和房东一起下的楼,到了楼下蓝天刚想跟房东说个拜拜什么的,结果还没张嘴呢,人就走远了。 蓝天问刘鑫:“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刘鑫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谁知道了?我上次想约他来看房,他问我几个人住?我说一个,他妈的他没好气儿的说:一个人不租。我这才找你的。” 就这样他俩就一边走一边骂着房东,估计当时老东西得一个劲儿的打喷嚏,呵呵。 回到学校后,逮着认识的就告诉他租房了。 “晚上放学到我那喝去。” 这帮穷鬼一听有酒,兴奋直吵吵下午课不上了,现在就去,蓝天一听也行,反正蓝天也是不爱上课的主儿。 于是乎,七八个小老爷们就奔宿舍去了几件破行里,卷吧卷吧完事。 刘鑫出钱打了一辆“面的“他们这帮人都挤上去了,最后一个还是司机给愣踹了一脚,这才能关上门。 到了以后弄几个凉菜就开始喝,这帮玩意儿,都眼红他们租的这房子,两室一厅的,才50块钱而且水电还不用交。 这在当时是属于很低的了,虽说离市中心稍远了点,但交通还行,像市中心这样的房子每个月最少得150-200左右,还不包括水电费。 这时就有人提出要跟他们一块住,他这一说这一帮都吵吵要来住,蓝天立马表态,不行,他不喜欢跟别人挤。 刘鑫也不同意他们这才不说了,就这样喝到了晚上9点他们就都走了,蓝天跟刘鑫他们说好了,蓝天住大屋,他住小屋。 小屋有个电视,还是彩电,还有个大衣柜能放点衣服什么的,大屋没什么东西,就一个床,一个柜子,但是大屋有阳台,光线好。 他喜欢敞亮的地方。 晚上蓝天躺下时老闻着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儿,这一晚睡的还行,可能因为喝了''酒的事,早上起来刘鑫问他:“你晚上进我屋了?” “我没进啊?” “是吗?” “咋的,你屋里丢东西了?” “没有,我就说好像感觉有人进屋了。” “别他妈瞎寻思了,你又不是美人,我看不上你,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刘鑫刚喝到嘴里一口漱口水又喷了出来,咳嗽着说道:“我喜欢男人,我爱你?” 就这样他俩住了有一个星期,到了周末他们都回家了,周一到了学校一见刘鑫蔫了吧唧的。 “咋地了?让人煮了?” “没有,就是浑身没劲,老想睡觉。” “你没去校医那看看?弄点药吃。” “我一会儿去,我先趴着睡会儿,你给我看着点老师。” 说完,这货趴那就睡了。 放学后,他说不回去住了,他跟老师请假了,得回家看病去。 把他送上车后,蓝天在小饭店吃了晚面就回去了,--进屋就听见排烟机嗡嗡的自己转着呢,蓝天心想这谁开的?回家两天难道房东回来了? 他看了一下没有做饭的痕迹啊?再一闻有股煤气味儿,哦原来是煤气灶没关严。 他这才想起了排烟机是感应的,有煤气它自动就会启动。 吓他一跳,蓝天心里骂着,就进了房间,当时是下午6点多钟,天已经有点黑了。 蓝天站在床前就感觉心里有点慌,不知道为什么。 老感觉今天这屋里有点冷,我心想可能是整个屋子就他一个人吧,有点空,想那些没用,还是得先写作业完后睡觉。 大概到了8点多钟的时候,蓝天突然听见刘鑫住的小屋有声音! 蓝天一把就从枕头下把“大侵“(杀猪刀)就拽出来了,他说不是他胆小,当初房东不是说了吗,这一片挺乱的,别是有人爬进来了吧? 想到这,蓝天捻着刀忙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打开门仔细听,就是小屋里发出的声音,好像是有人翻东西! 这小偷也太猖了。 蓝天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屋里黑呼呼的,他喊了一-声:“出来!我看见你了。” 没人,声音也没了。 当蓝天摸了半天把灯打开后,发现什么人也没有。 他用刀小心翼翼的把柜子门给挑开,里面除了几件刘鑫的衣服外,再没东西了。 床底下也没有。 难道说闹鬼了?想到鬼,蓝天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可转念一想,他有刀,那还怕啥? 可是蓝天虽然嘴上说不怕,他心里到底还是有点虚。 于是蓝天就手拎着大侵刀在房子里就开始挥舞上了,边耍着边骂着,骂的张牙舞爪,直到弄了一身汗,才回到卧室,关上门往床上一躺,连衣服都没脱灯也没关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把蓝天冻醒了,抬头一看阳台的窗户开了,阳台的门还没关,他迷迷糊糊的起来去关窗户,等他回头往屋走的时候,猛然间看见蓝天的床上有个女人! 盖着被看不见穿什么衣服,但是蓝天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睁着眼睛看着他。 第一百零五章 婚纱 她眼睛里都是红色的血丝。 她的头上扎了两个小辫,脸上惨白惨白的,就那么盯着蓝天,蓝天一时也没动,其实是想动也动不了。 他当时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窗外,估摸应该是后半夜了,外面连一点灯光都没有,他当时是想喊来着,但是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这时就见那个女的从蓝天的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又轻飘飘的下了地,但是她的脸始终是向着他的方向,眼睛始终是盯着蓝天,这时他看清了她穿的衣服,竟然是婚纱! 她就这么一步步的向蓝天走过来,越来越近,越近他就越能感到窒息的冷。 蓝天心里想着用刀去砍她,但是他身上除了眼睛,哪都动不了。 蓝天都能感觉头上的冷汗流的满脸都是,当她走到他面前,眼看就要脸贴脸的时候,她长开了嘴! 蓝天啊的一声蹦了起来,四下一看,他站在床头,手里还是紧紧攥着刀,屋里的灯还在亮着,床上并没有别人,只有枕头,上有一大片汗渍。 蓝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来是梦,这时他才感到冷风阵阵,原来阳台的窗子真的没关,蓝天走过去刚要抬手关窗,突然想到刚才梦里的情景。 他就把手又缩了回来,慢慢的回头看看,特别是床上,没有什么异常,蓝天这才关好窗户,这时天边已经放亮了,外面路上的人也稍微多了些,蓝天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刚要出门,就听见嗡嗡的声音! 然后排烟机又转上了。 “你妈的,你还没完了?” 蓝天大喊一-声,让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就下楼了,他心想反正也不用掏电费,就让它转去,回头找房东给修修。 到了楼下一出门,迎街过来一个老头,看了蓝天一眼,蓝天也看了他一眼,就往前走了,他感觉老头挺怪,蓝天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老头还在那站着看他呢。 蓝天想他是不是把他当小偷了?当走过墙角要拐弯时,他见那个老头还站那看呢。 “有病。”他骂了一句。 到了班级往那一坐,就感觉睁不开眼睛,老困。 蓝天旁边的女生问他:“你还喷香水呢?还挺香,哎你脸咋这么白?看着跟女人似的。” 蓝天现在没精力搭理她,就想睡觉。 整整睡了一天,昏昏沉沉的,下午放学他一路打着哈欠坐车回到了住处。 “我今天得早点儿睡觉。”蓝天心想到。 等他开门进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厨房,油烟机居然没响。 但是屋里有很浓的茉莉花香,当他走到小屋的时候,随手就把门推开了,屋里还是老样子,蓝天心想:“刘鑫,他妈的还没回来,有他妈什么病啊,就是不想上课。” 门也没关,他就进他的屋了躺在床上,蓝天下意识的又握住了那把刀,握住了刀他的心就踏实点,迷迷糊糊的刚睡着的时候,他听见有说话的声音! 是对面小屋里传出来的,蓝天的心立马提了起来,他想起了昨天的梦.“这屋不会是闹鬼吧?” 他心想道. 想到这,他起身拎着刀就过去了,打开屋门,见到的景象让他当时差点没坐地上。 当时是这样的,屋里的电视开着,演的什么他都没注意,关键是床边上站了个人。女人! 穿着婚纱,通红的眼睛,看不见脚,这次她没有看着蓝天,而是盯着电视。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刀,此时他的手脚都能动,说明这次不是梦,是真的! 他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张嘴喊道:“你是谁?哪来的?你说话啊?你信不信我砍死你?” 蓝天当时是扯着脖子喊的,他的目的是想让隔壁的邻居能听见。 结果她没理他,还是看着电视,面无表情。 蓝天几乎崩溃了,原来也听过不少的鬼故事,也听人讲了不少的经历鬼的事情,这次让他摊上了,他感觉他的嗓子都冒烟了,嘴很干,腿不由自己的哆嗦着。 蓝天有心跑出去,但腿已经不好使了,他觉得他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这时她突然把头转过来了,奔蓝天走了过来。 不!应该是“飘“着到了他面前,她并没有停而是奔厨房去了。 蓝天眼看着她打开了煤气,这次排烟机没转,就听见她在厨房里慢悠悠的说道:“来吧.来吧。” 蓝天此时实在挺不住了,就栽倒在地上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蓝天被刺鼻的煤气味给熏醒了,屋里漆黑一片,电视不知什么时候也关了,他趴在地上,感觉手脚都很无力,但还能动。 蓝天的脑袋还清醒,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勉强爬到了外屋门这,费了很大的劲打开了房门,突然间一股冷风吹进来,使他舒服不少,他趴在楼道就开始喊救命,喊了几声就见对面跑过来个人,然后就又晕了。 这次醒了以后,已经是在对面邻居家了,当我看清了以后才发现这个邻居就是那天我看见的老头。 当他确定了这就是他见过的那个老头以后,蓝天哭了,感觉像是在外流浪了几年,终于见到了亲人一样。 哭过以后,他把他见到的这些事情跟老头讲了,老人静静的坐在那听着,也不说话,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老太太,看到他就问老头:“你咋,又管闲事?你怎么吃一-百个豆还不嫌腥呢?你忘了你上回是怎么摔的了?” 老头抬眼看看老太太,说道:“我不管这不得又死一个?那是人命。” 老太太一生气转身进屋了,这时老头看了看蓝天,问道:“小伙,你明天别在这住了,搬家吧,你也看见了,那个屋里不干净,你没见这个单元就我一家住吗?” 蓝天一下想起来了,可不是嘛,他平时也没注意,他说感觉这个单元咋没人呢? “昨天早上,我见你从这个门出来,我就想叫住你,但你走远了。” “大爷,你知道那屋里是咋回事?能不能说一下?” 老头这时往门口看了看,然后说道:“其实小朱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刚结婚没两天媳妇就中了煤气死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中煤气 “中煤气?我说这煤气味咋那么大呢,对了,大爷,他媳妇是不是扎了两个小辫?穿个婚纱?” ”他媳妇活着的时候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当时警察来的时候我进去看了,是扎两个辫子,但是没穿婚纱,她死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穿,刚结婚三天,两口子就都中了煤气了,小朱到底是抢救过来了,她娘妇死了。 “大爷,你住这么近你不害怕?刚才我都快尿裤裆里了。”蓝天追问到,他是真的快吓死了,如果不是昏倒的及时,估计还真能尿一裤子。 ”怕啥呀,我都这大岁数了,就是上个月,我在楼下碰到个小两口,来打听这一片有没有房出租,我没说这二楼的房子出租,这不上楼的时候,就让它把我推倒了,亏了我体格好,要不就摔死了。”老大爷说道。 “那她是不是想找个替死鬼?现在是不是找上我了?”蓝天真的怕了,带着点哭腔问道。 “嗨,我上次跟小朱说了,他媳妇没走呢,这房子不能住人,这犊子就为贪那你个钱,等那天我见到他我非得噘他一-顿不可。” “你那嘴能不能有个把门儿的?一辈子了净因为你那破嘴得罪人了,小朱子现在都不跟你说话了,你不知道因为啥啊?” 老太太边骂着老头,边走了出来。 “小伙,你要呆就老实儿的呆着.要不你现在就走,别老在我家说那些鬼了神了的,我不愿意听。” 听老太太这话,蓝天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起身就要往外走,他心里已经想好了,等打开门他就闭上眼睛往楼下跑,可是当他走到门口鼓足了勇气,刚要开门时,就听老头喊了一声:“等会,你回来,这刚三点多钟你上哪去?要走天亮了再走。” 说完老头又冲着老太太喊道:“你滚屋里去,老瞎跟着吵吵,你懂个啥?死人你就高兴了?” 蓝天心想他正好还不敢出去呢,于是就又回来了,他刚坐到沙发上,老头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突然冲着蓝天骂道:“*养的,谁让你来的?滚!要不然我剁了你!!!” 他这突然一骂,蓝天懵了,心想你不是让我回来的吗?怎么现在跟换了个人一-样?就在他一-愣神儿的时候,老头已经跑进厨房把菜刀拎了出来就奔蓝天这来了。 “大爷,你咋的了?” “你坐那没你事,”老头冲他低声说道,然后就奔门口去了,他赶紧站起来跟在老头后面,就见老头把菜刀插在了门框的缝里。 “大爷,你看见啥了?” ”那玩意儿刚才进来了,就趴你背后呢,不过让我给撵出去了,你也是的,挺大个小伙的,怎么没点火力呢,要说我岁数大了没火力,像你这正当年的,是鬼都得躲着你走,你这可好,她都敢上你后面趴着。” “我那知道啊,反正我这两天老感到困,没精神头。” “平常多吃点辣椒,少去撩嗤小姑娘,你火力就壮了。”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吃辣椒了,直到现在连湖南湖北带四川的人都不敢跟蓝天比。呵呵。 好容易等到了天亮,见蓝天要走,老头将他送到了楼下,他拜谢了老两口,就赶紧跑车站去了。 蓝天没有回学校,直接坐车回家了,到家他把这事跟他姥姥讲了.她听了以后也直嘬牙花子,一一个劲的替蓝天后怕。 后来听他姥姥说:“如果家里有横死的,一定得用五谷米打一下家中的四方,主要是将冤魂驱出去,要不然它就在家里做妖。” 蓝天想他租的那个房子肯定没打过,最后他也没回去过,里面的东西也没拿出来。 出来工作后,再租房他绝不再图便宜了,最主要的是在头住进去前,一-定要弄点五谷米打一下。 其实正宗的五谷是:黍、稷、麦、菽、稻. 但蓝天一般是用:大米,小米,高粱,玉米,江米。 呵呵,其实就是图个心里安慰。 每到过年时蓝天就会想起小时候到山上给逝去的亲人”送灯“。 一帮孩子跟着大人,手里拎着用罐头瓶子做的简易灯笼,相互陪伴着到山上给埋着亲人的坟头,念着亲人的名字,然后再拎着灯笼回家。 为的是让亲人回家吃年夜饭,我只去过一次,因为太慎人了所以第二年就再也不去了。 说道“送灯“蓝天想起了,在他的小学同学有个叫薛靖柯的,就因为他的一次无意的亵渎,差一点找来杀身之祸.... 薛靖柯家里比较贫寒,在他7岁那年母亲就因心脏病去世了。 他身下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他爸妈都是那种特别老实的老实人,据说他妈有一-次跟邻居因为一点小事吵了几句,被邻居家的男人追到家里,摁在地上就暴打一-顿,他爸当时就在家看着都没敢吱声。 据说他妈就是因为那次挨打,才憋住了一口气,这才得的心脏病,之后不久就死了。 后来他爸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他最小的弟弟那年还不到两岁,确实很艰难,矿上为了照顾他们家,就让他们全家搬到了矿转播台。 这个转播台建在一个小山包上面,是由操作室和起居室构成的,他爸经过培训后就负责维护这些器材,然后每月市电视台按月发给工资,平时他爸就在山上种点青菜什么的,日子过得也还挺好,那时他们经常去他玩,玩饿了就在他家吃。 在他们六年级上半年时,因矿上都统一装了有线电视,当然转播台就失去了作用了,市电视台就将设备撒走了。 同时工资也就没人给发了,无奈他爸就到私人的煤窑上班,没想到刚上班不到两个月,就在一次井下事故中,被砸死了,在场的人都说,他爸死的太惨了,胸腔凹进去了脑袋都扁了。 薛靖柯家里没什么亲戚,只有一个舅舅,还是住在其他的城市,就这样在大伙的帮助之下,总算是处理完了他爸的丧事,坟头就埋在了离家不远的一片坟地里。 第一百零七章 小柜子 在他爸去世以后的一段时间,蓝天他们还经常去他家玩但每次进他家屋里的时候,都明显感觉有种怪怪的感觉,就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害怕。 总是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尤其是他家的一个小仓房,那是他爸活着时放工具的地方。 他爸喜欢做木工活,这个小仓房就是他的工作间,里面有个新做的小柜子,是他爸出事前做的。 不过还没完工,也许是急着上班的原因,门已经做出来了,但是没上油漆,就在旁边放着。 他们其中有个同学,看好了这个小柜子,就跟薛靖柯说:“把这个给我得了,我回家拿它当个书桌。” ……薛靖柯当时没说什么,其实说到薛靖柯这人也是很老实,他的年龄比他们大,可能是就大了一岁的样子,但是他要比他们成熟的多,尤其是他爸的死更使他显得心思很重。 毕竟他是家中的老大,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需要他来照顾,所以他们平时一起玩儿时,很少让他出钱,也很少跟他要东西。 像今天同学跟他要这个柜子,蓝天他们看出来了他心里不想给的,那毕竟是他爸留下的遗物,但是他不说话他们也没发说什么。 而这货愣是看不出眉眼高低,自己就进去搬了出来,然后就自己在院子里鼓捣着,想把门给安上,因为装门需要用钉子将门和柜子钉到--起,于是他就进仓房里自己拿的锤子和小钉。 出来就开始上门,没想到一个钉子还没钉进去,就把手给砸了,看着他抱着手在院子里疼的直转圈,他们乐的前仰后合嘴里都骂他:“活该。” 这货转了几圈以后,手稍微好了点,就又开始摆弄柜子,最终让他把门装上了。 完后他把柜子就放到了墙角的位置,虽然不是水泥地面,但是也很平整,柜子放在那还是稳稳当当的。 但是就在他一转身的同时,他们亲眼看见那个柜子,一下子摔出去老远,摔的四分五裂的,就像是有人一-脚踹出去的感觉。 他们几个当时都吓了一跳,谁都没用说话,都看着那摔散了的柜子。 蓝天第一感觉想到的是,他爸就在家呢,而且可能就在他们身边,想到这,蓝天感到后背发凉,汗毛刷的都立了起来,他抬眼看了一眼薛靖柯,他也是脸色刷白的。 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此时反应最大的就是要柜子那”货“了,就见他站在那愣了一下,然后妈呀一-声就蹿出去了,等他们出来一看没影了。 这时他们也不敢在他家玩儿了,也都急急忙忙的下山了,当往山下跑时,没人敢回头看,终于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就见那“货“坐在道边正哭呢,蓝天过去就把他摁那了。 “你大爷的,你跑啥?整的我们都跟你跑岔气了?” 这时他们几个也都围了过来,也都问他,这货就是不说话,就是哭,哭了半天才说:“老天爷呀,我,我看见他爸了,就在我身后看着我!!” 他这一说,他们也都害怕了,蓝天下意识往山上看了看,可能是树林比较密的原因,显得树林深处黑乎乎的,几个树林里的孤坟更显得比平时跟家诡异。 “我得回家了,你们走不走?”蓝天此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走,走,哥几个也都快哭出来了。” 毕竟还都是12,3岁的孩子,根本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回到家里,蓝天将今天在薛靖柯家里发生的事情跟他妈说了,他妈开始不相信,但看完蓝天十分认真的样子,跟他说了一句话:“再以后看到你瞎跑的话,我就把你腿打折!” 说真的,蓝天还真的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倒不是怕他妈打折他的腿,蓝天是怕出去又碰到这事。 之后就这样过了大约有半年,除了在学校跟薛靖柯能玩一会儿,放了学就回家,放寒假就没他的消息了,平常他们经常在一起玩的伙伴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就没有人敢去他家玩了,直到第二年开学,大家发现薛靖柯没来,后来上课时老师跟他们说:“因为薛靖柯家里出了点事,这学期就不来上学了。” 下课后他们就猜测着能出什么事呢?最后大伙商量还是去他家看看,说心里话蓝天不太想去,但好奇心驱使着让他更想知道答案。 放学后他们就上山了,3月份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在东北依然很冷,天还很短,再加上山上的风很大,当时天已经要黑了。 他们几个仗着胆子低着头一溜猛跑,终于看到了山头上那个孤零零的房子,进了屋一看只有他弟弟一个人在家。 (胆子够大的,他弟弟当年才10岁。) 他们一问才明白,他哥和他姐都住院了,然后哭咧咧告诉他们他哥快死了,非得让他们带他去找他哥。 没办法他们又带着他到了矿医院,等到了病房一-进去看见他那个样子他们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就见他半躺在床上,打着吊瓶,脸瘦的跟个骷髅没区别了,但是精神头还行,看到蓝天他们进来,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光亮。 “咋整地,老薛?咋不去上学呢?”(那时候小,也不会说话,现在想想他都这样了,还能上学吗?) “还上学呢,就去给我爸送个灯,我就差点死了!” 原来过年三十的晚上,他去给他爸送灯,到了坟地就转圈了,又叫鬼打墙,他一-害怕就在那乱跑上了,灯也摔碎了,灯这--碎他也能看见路了,也就明白过来了,这时他发现他站在了一个陌生坟前,因为当时一-时生气就骂了几句,又往墓碑上吐了一-口痰,等他回到家时,他妹和他弟都睡着了,就在他刚要上炕的时候,就听见外地有人说话。 “你去把他给我叫出来,快点。” “别去了,明天我让他们给你买酒。” “不行!今天这事没完小兔崽的,敢骂我?” 薛靖柯听到这,以为是进来贼了,就在放席瓜下把杀猪刀就拿了出来,顺手就打着了灯。 第一百零八章 恶鬼 冲着外头喊了一声:“谁?” 这时外面声音停止了,他拎着刀出来转了一一圈,也没见到人,然后往外面看了看也没人,他心想着可能是听错了,回来把灯一关,上炕连衣服也没脱就睡着了。 睡着正香的时候就听见有人不是好动静的喊,睁眼一-看他妹妹已经被人给拽到地上了,正往外拖呢。 因为没开灯,所以拽他妹妹的那个人看不清样子,只能看见一团黑呼呼的,他弟吓的在炕里哇哇哭,他一个高就蹦地上去了。 就去打那个人,但是感觉手一-点劲都没有,几乎连刀都拿不住了,眼看着他妹被拖到了外地,这时她已经喊不出来了,只能听见从嗓子里“哼哼“的喘着粗气,他们家外地的窗户没有窗帘,月光能透过来,这时那个人刚好就站在窗户前,借着月光,他看清了。 这人没有脑袋,在脖子上的窟庭里还往外冒着血,左边的肩膀及胳膊都没有了,右手死死的抓着他妹妹的头发,看样子是想将她的脑袋拽下来,他当时就吓的坐到了地上了。 但是看着妹妹就要被弄死了,他也不知那来的勇气,站起来就扑过去了。 就在他几乎要撞到那人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气短,脖子被一-只冰冷的手,给紧紧的掐住了。 他本能的去掰那个掐着脖子的手,当刚触及的时候明显感到这只手根本就没有肉,根本就是白骨! 接着他感到自己被举了起来,然后被重重的摔了出去,这时他弟弟把屋里等给打开了,其实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 有些事情是不能看的太清的,就在灯亮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就见窗前站着那个人,应该是半个“人“,就见他身上没有穿衣服,胸部以上还有些皮肉,两条腿及余下的右胳膊上,仅有一-些尚未腐烂的皮肉,连着刚才在黑暗中他没看清,一直认为是没有头。 其实他的头是断了下来,垂在胸前,只不过是只有筋连着才没掉,此时这东西的头正从这他的两只已经烂成肉洞的眼窝流着浑浊的液体。 此时的薛靖柯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妹妹,就见她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现在也不知道她的死活,他此时已经彻底摊在了地上。 这种场面别说是一个14岁的孩子,就是成年人也会拉在裆里的,就在他眼看着那只只剩白骨的爪子慢慢伸向他的时候,他想喊,但是嗓子像是堵了东西一样,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现在他只睁大了眼睛,无助的流着泪这时突然在他旁边扑过去一一个黑影。 就在这个黑影扑过去的同时,嘴里还发出一一种凄惨的叫声,薛靖柯这时也看清了,这个黑影就是他死去的父亲。 就见他爸此时已经与那个恶鬼扭打在了一-起,但是此恶鬼并没有因为只剩下了半个身体而示弱,渐渐的,他的身体周围凝聚了浓浓的黑气,甚至连他爸也包了进去。 这时屋子里充满了一-股腐臭的味道,薛靖柯支撑着爬起来,先将他妹妹抱到屋里,然后迅速的关上了里屋的门,但隔着上面的玻璃,他们能看到那团黑气在外屋来回的翻腾着,并不时传出怒骂声,惨叫声就在黑气转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他趴在玻璃上看了半天。 感觉外屋确实没有东西了,这时他心里想的:“不能在这呆着了,得跑出去。” 这时大概也就是凌晨4点多钟,他跑到炕上抱起她妹妹,又告诉弟弟赶紧一块跑,他弟这时嗓子都哭亚了。 就这样,他背着妹妹又领在他弟,打开门就往山下跑,但没想到刚跑到半道,就听见她妹妹在他后背上说道:“你想往那跑!” 这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这根本就不是他妹的声音! 而是一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当时吓的一下就将他妹妹撇出去了,但是她妹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就站在他面前,借着月光他明显的看见妹妹的脸也变了。 变成了青灰色而面无表情,两只眼睛像死鱼一样的盯着他,薛靖柯一步步后退.突然大声叫道:“老三.赶紧往山下跑,去找人!” 然后他对妹妹说道:“二莲子.你咋地了?你别吓唬哥,你咋地了?啊?” 他妹一句话都没说,跳过来直接就把他脖子抓住了,他俩就骨碌到一起了,在挣扎中,他俩就翻到了路边的大坑里,薛靖柯脑袋一下就磕到了石头上,当时就昏了,等他醒了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月。 最可怜的是他妹妹,才13岁就精神失常了每天就坐在医院的台阶上,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在那自言自语,有时说着说着就笑了。 最后他们要走的时候,薛靖柯小声的告诉蓝天,其实他爸也在这个医院里,有几次他看到他爸跟他妹在医院的台阶上说话..... 讲完这个故事蓝天说这些天一直再考虑,是否应该结束了,不再讲下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会不会写的太多了被人找上了门?! 昨天的晚饭吃过以后,蓝天就开始洗澡,开始好好的,没有任何的征兆,到了零点左右突然他的双臂开始刺痛。 由如万蚁啃噬一般,很快就遍及全身,说是感冒,但是他心里明白他并没有感冒的症状,这种疼痛大概持续了有4-5个小时,全身每个关节处仿佛真的断了一样,尤其是他还没有康复的左腿更是疼的犹如手术前一般,实在挺不住的时时候,他找到了夏冰。 夏冰打着哈欠过来看他,手心挨着他的额头,慢慢的蓝天的心平静了许多,慢慢的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了,身上的症状也没有了,只是因为没睡好,感到有些头昏。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说到薛靖柯的遭遇,他就止不住话匣子了,因为他真可谓是多灾多难。 第一百零九章 宿舍楼 从小就没了妈,14岁时父亲又惨死在矿井里,最要命的是,因无意中得罪了恶鬼,而弄得妹妹精神失常,自己又差点命丧坟坑里。 在听他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他们也都惊愕不已,没想到就在他们现实里居然有如此凶恶的东西。 然后就是后怕,因为他出事的那个坟地,也是蓝天他们经常去玩的地方,在坟地的周围长有大片的“达达香” (-种北温带特有的植物,多年生,每年腊月时开花,颜色有粉色或红色两种,花香很浓。)而且长的比其他地方都好,还香,所以蓝天他们经常去哪摘花。 他们都心想:“好悬呐.这要是在采花的时候碰到这玩意儿,冷不丁就站在你旁边……” 蓝天不敢往下仔细想了。 在回家的路上,同学里有个叫王奎的攒动大伙,说要去将那个恶鬼的坟给扒喽!? 他们谁都没吱声,都心里有数,他还不是心疼“二莲子”?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他喜欢二莲子,但是让他们去当炮灰?谁也不想死。 他见他们都没音儿,“就你们这帮”狗卵的”(硬读goun de )以后别跟我玩!我自己去。” 说完他就自己走了,至于去没去他们不知道,不过还没几天,他就主动要求他们带他一起玩了。 再回来说薛靖柯兄妹三e人,他在医院里住了有半年的时间,身体上基本好了,但是过度的惊吓及头部的创伤,使他的语言功能和记忆功能出现了障碍。 二莲子的病情倒是好了很多,不在那么愣喝喝的了,说话也能正常点了,他哥后来在医院都是她照顾的,不过不能在她面前提到她爸,甚至连”爸”这个字都不行,只要听到了就哭,没挖没了的。 他弟一直在学校上课,是他们的班主任照顾,每天就吃住在老师家里.他哥也挺放心的。 薛靖柯出院后,矿上为了照顾他们这个孤儿家庭,就给他们安排在矿单身宿舍里,这个单身宿舍说起来在他们矿上可是有年头了,还是60年代盖的,是那种苏联风格的建筑,当时盖的时候叫干部楼,是一栋灰色的三层建筑,矿上的人都管这楼叫:“毛子楼。” 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像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都要求非常坚固,都是用大青砖盖的,整体是青灰色的,房顶是过去的那种青瓦,房子上还几个方方的大烟筒,三层楼的高度跟现在的五层楼高度差不多,单间的高度都能达到两米五,墙壁估计得将近一米厚,估计坦克炮弹都干不透。 毛子楼就建在离矿主井不太远的地方,这楼开始时给苏联专家住的,后来臭了以后,老毛子就撒了,这楼就空了有几年,紧接着就才变成单身宿舍。 听老人讲这里当年秘密处死了不少的人,但是尸体没人见到,都说给扔暗道里了,其实暗道就是防空洞,不过洞口用加粗的钢筋做的栏杆封了起来,还刷的红油漆! 小时似要是谁家的大人听说孩子跑毛子楼里玩去了,回家就是一顿胖揍.我就因为这,让我妈把我好顿打.所以我们一-直都认为那里很神秘. 000 但这里环境还算优美,四周都是树龄在五六十年的杨树,白天还凑乎,到了晚上由于被这些巨大的树荫笼罩,显得这几栋房子就像恐怖片里的鬼屋一样。 现在的毛子楼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住了,因为当年的光棍,现在都是孩子他爹了。 所以好多人早就搬出去了,现在三楼都空着,只有一楼住了3户人家,一个是老李头,他一辈子没结婚。 还有一-对中年夫妻,是外地来的,靠在市场买菜为生,还有一个瘸子,他是个中学老师,也是一辈子没结婚,50时多岁还带个眼镜,那镜片跟啤酒瓶底儿--样厚,还一-圈一圈的。 薛靖柯搬过来以后,就去老师家把他弟弟接了回来,没想到刚睡到半夜,就发现二莲子不见了! 他们住的这个房子结构很奇怪,这种宿舍是里外间,进门就是很大的客厅,原来设计的是苏联专家办公及会客的用的,属于外间,在右侧有个门,进去就是里间,里间的空间不大,也就放一张床,没有窗户,整间屋里没有厕所都是用走廊里的公厕。 老薛和他弟住外面,二莲子住里屋,而里屋的门因为年头多了,门合页都锈了。 每当开关的时候,都会发出很刺耳的“吱嘎“声,但是当晚他没听见开门的声音,而里屋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打开过。 况且她的鞋还在,(那时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根本就没钱买拖鞋)难道说她去厕所了? 老薛又跑到女厕所站在外面喊了几声,也没人答,老薛此时心里有点毛了心想:“完了,这可能是又犯病了,坏了!可别跑楼上再摔下来。” 想到这,他赶紧回去告诉老三三别出门,然后自己一个人就上楼了,刚跑到二楼楼梯拐弯时,就听见了二莲子的哭声! 声音不大但听到很清楚,好像就在自己身边,不对!声音好像在自己身后。 老薛突然一转身猛然间见到=了二莲子,就蹲在他身后的角落里,他当时心里吓的一哆嗦,定了定神后,老薛颤抖声音问道:“二莲子你咋地了?你哭啥啊?别吓唬哥。” “你是谁哥?我哥早就死了!” 此刻,二莲子说出的话根本就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二莲子,你是谁呀?你咋又这样了?别吓唬哥了,咱回屋睡觉去行吗?” 可是听不到似的。 这时,只听一阵十分哀怨凄厉的抱怨,这显然不是二莲子原本的声音,但是是谁的他又不清楚。 “我等了快二十年了,你们这帮王八犊子,让我交代,我交代什么呀我?我家里孩子我还没喂呢,你们把我往死里打,往我头顶钉钉子,我死的冤啊。我在下面找了这么多年,我找不到孩子啊,你们还不让我回家。” 第一百一十章 上身 说道这,二莲子就开始放声大哭,然后哭着哭着,就突然站了起来。 随后,猛然就奔老薛扑了过来。 经过上次的事以后,老薛有经验了,他见事情有变就已经防备了,不等她扑到近前,老薛就转身跑楼下去了,可刚跑到一楼,他就觉得自己冷不丁就被一个人一把给抓住了! 老薛“啊“的一-声大叫了一声,然后,他就本能的抬手就要打这人,但感觉这人的力气很大,直接抓着他胳膊就往一楼走廊里跑,走廊里的灯泡早就没了,一片黑咕隆咚的,但他借着月光能看清这人是个老头。 老薛这时嘴没停着,被这老头拽着跑还骂着.“你是谁?别抓我!你妈的,你别抓我啊,我不去。” “闭嘴!你想死啊!”老头突然没好气的骂道。 当跑到倒数第三间的时候,老头先把他推了进去,然后把门口的炉灰桶推倒了,用炉灰把门口围了个半圆,这才跨进屋里紧接着把门]顺手就插长了。 屋里的灯光还算明亮,能看清这屋里到处都是刨花子(木头皮),还有很多加工好的小摆件。 老薛这时站在屋里是嘴唇也哆嗦,腿也哆嗦,脑袋嗡嗡的响着,紧张的已经说不出话了,脑袋里想着:“这家伙是人是鬼?!” 在说老头关了门以后,回过头冲老薛说道:“你妹妹成了“死倒“你知不知道?今天你们进来时我就看着她不对劲.走道都不带风,脚跟不着地,刚才多悬呐啊?” “大爷,你是人还是鬼啊?”老薛现在迷茫了。 “你瞎呀!我要是鬼还能让你活到现在?要不是我拽你回来,你刚才就让防空洞里那个娘们给掐死了。” “大爷,我妹妹还在外面哪!咋整啊?”老薛这时终于哭了出来。 “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啊,他还在屋里呐。” “你别出去啊,我去把你弟弟叫来。” 老头这时在柜子上拿了一个东西就出去了,临出门时还告诉他别出门,要是把炉灰弄散了就完了,说完就出去了。 一会儿老头将他弟弟抱了回来,放到床上时候老薛一-看这货睡的还挺香,没心没肺的。 然后老头把门关好后,冲他说道:“没事了,你先在我这呆着吧,天亮了再出去。” ”那我妹妹呢?她能不能让……鬼给弄死啊?” “你妹现在跟鬼也差不多了,这矿上也太不是人了,怎么能把几个孩子整这住呢?” “大爷,你说那我妹妹还能好吗?她原来得过精神病现在好多了,不知道今天是咋的了又犯病了,你说她能好吗?”老薛用一种哀求的语气问着老头。 “我看她应该是吓的,真魂儿没了,像她这样的人最容易招这邪门外气的东西了,弄不好就让那些东西上了身了,对了,她是被什么东西吓的?” 老薛就将家里的事情跟老头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老头听完以后,盯着老薛看了半天,然后说道:“你和你妹应该都是命轻,压不住这些东西。” 这老头姓李,年轻的时候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是好看卦书没事就给人看个相,算个卦什么的,以前给抓起来了,判了15年刑,在监狱里学了木匠手艺,出来后就一个人了房子也没了。 没办法他自己就搬到这住了,他平时就靠给人做点小家具,然后卖点钱,平时跟那两个邻居也没来往,按他的话说就是:“跟他们“尿不到一一个壶里去。” 说道那两个邻居,老薛也挺纳闷的,就问老李头:“如果这地方有鬼的话,那怎么他们两家没事?” 老李头告诉他:“鬼不是人人都能看得见的,凡是阴命,命轻,体弱,醉酒,这几种人都容易看到,这就是为什么两个人同时在一起,一个人见到了鬼而另一个人却见不到的原因。” 这时老李头拉开窗帘看了看,说道:“行了,天放亮了,没事了,你去把你妹妹弄回来吧。” “弄回来?她在哪呢?” “应该是在铁栏杆哪呢,走,我跟你去。” 说完老李头起身先打开了门,这时走廊里因为透过窗户的阳光,也亮了许多,老薛赶紧跟了上去,当走到走廊中方一个尽头,老薛发现在左面有个通向地下的楼梯,因为下面没有光照显得很昏暗,但依稀可以看到,在下面楼梯拐弯处,有个很高的铁栏杆,将通往更下层的楼梯给隔开了,而在拐弯处的水泥地上躺着一个人! “哼!我一猜就在这呢,小子,你下去,把你妹背上来吧,她身上那玩意走了。” 老薛仗着胆,慢慢的走了下去,当下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就见二莲子瞪着两个眼睛双拳紧握躺在那,还浑身发抖。 老薛试探着用手碰了碰她,见她没像昨晚那样又抓又咬的,这才放下点心,赶紧抱起他妹跑了上来。 老李头告诉他快弄到屋里,让她躺在窗户边上,老李头又回去弄了点炉灰,把老薛家的门口给圈,上了。 都弄利索后,老李头坐在床边,仔细看了看二莲子的脸,又扒开眼睛看了看然后说道:“还真是没魂了,这姑娘一辈子就傻了,白瞎了。” 老薛这时低着头,也是咳声叹气,没办法.“小子,我给你出个招,你敢不敢用?” “你说啥招?” “你找一件她最喜欢的衣服,找一根白蜡买点黄纸,晚上我来找你。” 老薛听完以后,赶紧去弄这些东西,准备好后就躺里屋睡觉了,等天邦刚擦黑的时候,老李头来了,进屋告诉他快把二莲子弄他那屋去,怕那玩意儿又来了就完了。 老李头又问他:“东西呢?准备好了吗?” “都弄利索了,都在这呢。” “好,这么地,你半夜带着东西还去你家老房子,她魂在那掉的,就得去那叫回来。” 者薛一听去老房子,心里是真打怵,一想起那天的情景,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但是为了他妹妹,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狗 一个人半夜走在山路上,两边都是黑呼呼的树林,不时还有几声夜猫子叫声,老薛头发都立起来了,随后低着头一-路向山上跑去。 终于算是跟头把式的跑到了老屋,看着曾经住过的“家“现在已经破败不堪,而且窗户上的玻璃全都没了,连门也掉了,院子里还长满了荒草,看着黑洞洞的屋子。 老薛咬了咬牙,随后就走了进去,他先在外屋将黄纸烧了,老李头跟他说过,要先烧黄纸因为这是打发四方小鬼儿的,以免他们捣乱,然后在烧过的纸灰这,边念叨着她的名字转圈,转三圈后就将衣服挂在高处,如果找到了真魂,衣服就会无风而摆动,这时再将衣服摘下来背在身上,点起白蜡烛,一路念着她的名字回来,但火不要灭,一旦灭了容易串魂也就是别的魂也跟着回来了。 老薛在烧完后,就把二莲子的衣服挂在了墙上了,随后就围着纸灰开始转圈,当他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身边飘过一个白影,然后就见墙上的衣服就像穿在了人身上一样,满满的鼓了起来,虽然他心里知道这是自己妹妹的魂,但是在这曾经闹鬼的屋子里,还是也不禁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随后他稍微平静了一下,老薛才慢慢的走了过去,他嘴里念叨着:“老妹儿,快来,哥来接你回家了,听话啊,妹子,快过来吧,咱们回家了。” 他一边说着,就将衣服摘下来背到了后背上,右手哆哆嗦嗦的拿出火机把蜡点着了。 就这样慢慢的往回走,走快了怕蜡灭了,当走到快下山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风,老薛赶忙用手护住了蜡烛,但蜡还是灭了。 就在蜡灭了的同时,他就感觉后背突然就一沉! 老薛吓的赶忙又点着了,就这么一步步的走了回去,到家以后一直没敢走大门。 当时老李头告诉他了,回来时让他到老李家窗户这,再把衣服,递进来,怕楼里那个恶鬼给劫了,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所以老薛到了后敲了敲他的窗户,老李刚把窗户打开,马上就又关上了,然后隔着窗户骂道:“我不是告诉你千万别弄灭吗?你看看你后背背了个啥!?” 老薛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正瞪着他看呢,他妈呀一声就蹦了起来,这时老李已经从窗户跳了出来,就见他手里拿了个一乍长的小剑,冲这老薛后背扎了下去。 同时一把将衣服拽了过来,这时老薛也跑到了他身后,这鬼好像是很怕这把小剑,一下子就没影了,老李头又用小剑在他身前身后比划了几下,又埋怨了老薛几句,这才让他从窗户跳了进去。 老薛按老李说的,把衣服放到了二莲子身上,又守着她一直到了天亮,二莲子这才算是彻底好了。 后来听说他们兄妹三人去他舅家那了,这么多年蓝天也没跟他们联系过。 他上次回家时特意去了趟“毛子楼”,却没想到房子没了,听矿上说要翻新给扒了,可后来也没再盖起来。 有个客人听上个故事里提到了桃木剑,他说大伙都知道桃木剑可以用来驱邪避妖,但是这桃木剑并非是拿个木头随意削个剑的形状就行的,要想辟邪那得需要炼,他就有一个关于炼桃木剑的故事.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左右吧,有那么一户姓杨的一家三口,老杨两口子40多岁,家里就一个姑娘,长的可漂亮了。 可就是从小就病病歪歪的,身体不好,成天药罐子不离手。 家里给她找了多少人给看了都说这姑娘长不大,有个算卦的说,她上辈子是天上的花女,这辈子要在世上轮回16年,没法救了。 结果呢,到了16那年这姑娘果然病就重了,后来没多少天就死了,老杨两口子哭的死去活来的,心疼的没法没法的。 可再心疼也得埋啊,但是找人给看了以后,人家说了没出嫁的女人不入棺,不立碑,要不然对本家不利,后来就用草席编了一个圆筒,就挑了一个山洼里埋那了。 为什么不入棺,不立碑呢,因为据说人死后在阴间跟活人一样,也要生活也要结婚生子的。 因为旧时女性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不可以顶门立户,而棺材代表着家,墓碑代表着门户,不入棺,不立碑就代表她在阴间还可以找婆家,要是入了棺,立了碑她在阴间就得永远守活寡,所以那时孤女都是这种下葬方式。 自打这闺女死后,这老杨两口子每天一想到闺女就伤心,特别是他老伴,夜里老是能梦到女儿,每次梦到她的时候,都是看见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山沟里冲着她哭,还说:“妈,我害怕呀,我没有家呀,每天都得躲在这个地窨子里不敢出去外面,一群群的狼就围着这转!” 老伴跟老杨说了自己老是梦到闺女,就想到山里看看,第二天一早,老两口就奔埋着闺女的山沟去了.等到了一看吓一跳.就见坟包已经塌了坟头上和四周都是动物的脚印,这肯定是山上的野兽闻到了死人的味道,想扒开吃了,老两口又边哭着边将坟上的土给填上了,又趴到坟上哭了一一阵,这才回去了。 那时周围附近的工人基本都是刚上班的小青年,都是18,9岁的样子。 他们下了班,就上山打个野鸡套个兔子什么的,其中有一个外号叫狼狗的,因为他姓“苟“所以人们为了配合他的姓,就叫他狼狗。 至于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他这人老实,平时不爱说话,一起上班的工人都爱耍他,但是别看他不爱说话但是胆子大,经常一个人进山。 那一座山上的狼,虫,虎,豹,熊什么的都挺多的,而且经常有熊瞎子舔人的事情,人们都是4-5个人一起才敢进山,但是,他就敢一个人进山,不禁没事,还能弄回来不少野味。 当然都是些狍子野鸡什么的,所以那时大家都说这小子,真是一条好“狗“。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结婚 其实“狼狗“挺可怜的,15岁那年爹妈在一场工厂事故中的爆炸给炸死了,他之后就一个人跑到了这个地方,后来就干脆在这里找了份工作,在这个地方安顿了下来。 这一天晚上,他下了夜班后刚进屋,还没等来得及坐到床上呢,就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开门一看,发现是隔壁的邻居,那人叫孙德才,比他大几岁,平常两口子对他挺照顾的,做点什么好的都叫他过去吃。 孙德才今天也是叫他去喝酒,他也没多想,所以挺痛快的穿上衣服就跟出来了,但老孙并没有回家,而是拉着他往饭馆去了,他还说呢:“在家吃点儿得了,还上饭馆干啥?挺贵的。” 老孙直说:“没事,不就一顿饭吗?” 随后到了饭馆,两个人叫了点菜,然后就开始喝上了,狼狗就问:“大哥,我嫂子和孩子呢?咋不叫她们一块来吃呀?” “嗨,别提了,你嫂子抱孩子回娘家了。” “啊?这怎么回事儿了?两口子又闹别扭了??” “没有,唉,别提了,这几天你上夜班,所以不知道,孩子到了晚上就哭,老说有个老头摸她,给吓的都闹病了,我一看不行就让她们娘俩到她姥姥家了,先休息两天。” “那你没找个人给看看啊?” “找了,那个人给我出了个招,说是弄个桃木剑挂门口就好了,这桃木剑我也挂了,也不管用,后来我又找人看,人家说这桃木剑,得是在月圆夜里,在孤女坟前用黑狗血淋过的才管用,半夜上坟地,这种事儿我哪敢呐!白天我都不敢去,甭提大晚上的,这不是要我命吗。” 这时狼狗几杯酒下肚,脑袋一冲动,他就跟老孙说道:“大哥,要不等我倒班了我去吧,你告诉我哪有孤女坟就行?” ”你?拉到吧你,别去了,我听说孤女坟挺阴的,怨气大。” “没事,你别的不用管了,我经常一个人上山里,不怕那些玩意儿的。” “真的吗,那兄弟,那我就全靠你了,待会回去我把剑给你拿过去,然后再整个黑狗,等你回来我请你吃好的,呵呵。” 回家狼狗就睡觉了,等下午醒了一看,桌子上有一瓶像血一样的东西,还有一把一乍多长的小木剑,除了这两样还有5块钱。 他心想“这就是黑狗血和桃木剑吧?”原来老孙趁他睡觉的时候,都把东西送来了,狼狗睡觉从来不插门。 看着这些东西,他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倒班,刚好今天最后一个夜班,明天晚上就能去,正想着呢老孙就进来了。 “哎呀,兄弟醒了,东西我都弄来了,等你去之前咱哥俩再喝一顿,呵呵。” “大哥,我明天就上白班,晚上就去对了,你告诉我那个孤女坟在哪,怎么走?” “兄弟,后面那个沟你去过吗?” “嗯,上个月还去了呢,怎么?那有孤女坟?” “嗯,有一个,就是上个月才埋的,刚16岁就死了,就是另外一个厂子老杨的闺女,就埋沟里的第二个沟边上。” “行了,你别管了,我明天晚上去。” 狼狗下了班后,回家拿了东西,待了瓶酒就奔柞木沟去了,当时是秋天,晚上已经挺凉的了,那时也没有手表,他估计着差不多快到半夜了。 因为他以前来过这里,所以挺熟的,很快就到了二道沟,他仔细看了看前面沟边上还真有个坟,等再一细看,好像坟头站了个人! 他当时也是吓一跳!心想:“不能这么邪吧?” 可是等他再看时又没人了。 “管那么多呢,过去再说。”他想到。 很快到了坟边,围着它走了一一圈,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坟包很小没有碑,看了会儿,他就找了个稍微平一点地方,然后就把东西拿了出来,刚要往剑上淋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他这一-回头,没人! 当时他也是硬着头皮把这血往桃木剑上一浇,拿起来就往回跑,但是他老是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他,他也不敢回头,就低着头一-路就跑家去了,到了门口,就不行了.一个跟头就栽那了。 当时是半夜,家家都睡觉了,到了早上才被人发现,当时已经剩--口气了,大伙赶紧把他抬到屋里,放的床上以后,就听他嘴里念叨着:“没到日子,没到日子……” 而且就这一句话,他就躺在那也喊饿,也不喊渴,就这么躺了3天,随后就死了。 听邻居说,他走的那天晚上,突然坐起来了,还要酒喝,等人把酒拿来时,他一滴都不喝,让人给倒上,非让大伙喝,说是喜酒,等大伙把酒喝了以后,他就咽气了。 后来有人说他回来的那天晚上,看见他后背上趴了个女的,穿着一身的白衣服,没有腿。 就在狼狗死的同一天晚上,老杨两口子都做了同样的梦,梦到闺女回来了。 就见她挺高兴的,跟老两口说:“爸,妈我结婚了,姑爷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 老杨问她跟谁结婚,她也不说就是笑... 还有个客人有个朋友叫二魔怔的,朋友圈里就属他最2b,每次他们躲在锅炉房里抽烟的时候,他总有屎,还是急茬蹲那就解决,也不管多少人。 那天他们进了房子,刚要点烟,他就说肚子疼,还舔着脸问他们有没有手纸? 他们都烦他,谁也没搭理他,就都出来了,老大说道:“他们全家都哪德行,他们哥俩更是极品了,二魔怔是不管在那,肚子一-疼,脱裤子就拉,他哥就因为趴学校女厕所,差点没把命搭上,后来让学校开除了。” 至于大魔怔的事,光知道他是在厕所给吓着了在家躺了半年,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后来老大跟大家讲了他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 这客人说他初中的学校是那种平房,学校的厕所在教室的后面,紧挨着山边,厕所是普通的旱厕,每个蹲坑之间用木板隔开的,隔板之间有个小门,人站起来时只能挡着下半身。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女厕 这客人和大魔怔他们的这个学校的年头也很久了,都好像是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呢。 以前他们就总是听说学校的厕所,还有水房有过闹鬼的事件发生。 但都是传说罢了,因为不管怎么说,但是都没人亲眼见过,还据说女厕所闹的最凶的鬼说是有个没有脸的女人,她到了晚上就敲厕所的门]板,这一点倒是说的挺真的。 他们这堆学生那时还特意到了晚上回学校一趟,来到男厕这边听看到底有没有声音,可是一来二去的也是啥也没听见,大魔怔出事的时候他们还在上小学,那时他上初二,他的在学校的人缘挺烂的,学习也不咋地,主要是他这人平时埋埋太太的,大多女生都躲他老远。 也可能是因为女生都不爱搭理他,所以他可能就慢慢地心里有点变态了,听同学们讲,他曾经因为摸女生的胸部受到过学校的“特殊待遇”,一个人站到检阅台上接受八百多人的注目礼,而且还加了记大过一次,是他们学校建校以来首个获此殊荣的同学。 听说他从打出了这事以后,大魔怔就更加的沉默了,开始跟谁都不说话了。 那件事大概过了有一个多月后,有一天刚好赶上他值日,(应该是四个人一起值的,但是没人愿意搭理他,就把他一个人留下都先走了) 当时他扫完地以后,已经是六点多了,冬天天黑的很早,六点的天就已经完全黑透了。 大魔怔去水房的时候路过教室办公室窗户,见里面有几个刚分配到学校的年轻女老师,正批作业呢,这货就起歪心眼了,他打扫完教室以后,把门一锁,就直奔女厕所了。 他是想先藏在女厕然后等女老师来了以后,趁她上厕所时将她吓晕然后xx。 再说大魔怔悄悄地进了女厕后就藏在最里面的蹲坑了,一个人蹲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就听见有走道的声音,是那种女士高根鞋的声音,嗒嗒的一步步的往厕所里面走,就是他藏身的那个方向,然就听着进了他隔壁的蹲坑,他就耐心的等着。 心想等她一蹲下他就窜过去,但是他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隔壁有声音,他就奇怪的站起来了,趴着板子往隔壁一看,发现这哪有什么人!这时,他突然又听一个女的在他后面说道:“你看什么呢?!” 大魔怔当时就尿裤兜子了,因为这个声音根本就不像是在嘴里说出来的,更像是用嗓子硬挤出来的声音,大魔怔此时僵住了,不敢往后看,他知道这个人就在他身后,他能感觉到它的头发就在自己的脸上,头应该就在脑后,但是感觉不到它的呼吸,这时就听这个女的有说道:“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长的什么样?!” 大魔怔此时已经不行了,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用手使劲往后面一抓然后推开们就往外跑,这时就听满厕所的木板门都“噼里啪啦”的响,就像是有人使劲敲似的,当他跑出女厕门口的时候,猛听到身后厕所里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声,他连停都没停,跟头把式的直接跑办公室去了,因为他知道办公室里有人,刚跑到门,这两个女老师正好要下班,正锁门呢一见他就吓一跳。 原来大魔怔光顾着跑了,连裤子都掉了,棉裤和内裤都退到了膝盖泄底了,人家这两个老师还没结婚呢,一见他这样都以为他耍流氓呢。 大魔怔一见看到老师了,就说了一个字:“鬼!” 然后就晕了,这两个老师见他这样当时也吓够呛,.两个人噢噢叫唤着就跑了。 大魔怔就这么在走廊里躺了一宿,等第二天老师们上班才看见他,还行,这货命挺大,没死,就是连吓带冻的僵了,当人们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都一哆嗦! 有胆大的拿起来一看是半张脑瓜皮!还带着挺长的头发呢。 后来他家里人把他整家去了,学校当然不能说学校有鬼了,正好他当时裸露下体被女老师看到了,学校说他耍流氓就给开除了。 学校后来决定冬天取消值日质度,学校的隔板全部拆除,水房也改地方了,后来锅炉房这就让他们当逃课的聚点了。 后来他从哪儿毕业之后就再没回去,成了一名妇科医生。 他的职业让他想起一个故事,主要就是说女人最好不要经常的打胎,因为每个胎儿都是有灵魂的,经常反复的做掉胎儿,不禁对自身有很大的影响,还很有可能找来报应。 看过林正英师傅演的鬼片的人大多知道,有一部片子里面讲述了一个女人屡次的流产,最后遭来了报应。 他记得这护士男的方国庆和老婆邓林都是一单位的领导,他们两个人结婚5年了一直没有要孩子。 不是不想要而是没人给看,他们都是南方人,大学毕业后双双分配到了这里,为了工作不得不一再的推迟生育计划。 五年来,邓林人为流产了三次,引产了一次。 他们邻居有个姓张的老太太,知道后,每次见到方国庆两口子,就说他们:“不能老这样了,造孽呀。” 这两口子都是知识分子,不信这一套,认为没什么的,直到有一天晚上让他看到了让他无法解释的一幕……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方国庆下班早,他就先在家做饭,他们住的是那种分配的公房,也是那种平房,一进门就是厨房,但是厨房很小,因为他们就二口子,平时就住大屋,小屋基本不住人,平时就用来做放米放面啥的。 那天方国庆去小屋去拿米时,就听到有个小孩喊了一声“爸“! 他当时吓一跳,结果四下看看没人啊。 他心想:“可能是外面小孩喊的吧。”就拿了米就开始蒸大米饭,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屋里有人小声的说话! 他仔细听听声音就在小屋里,于是他猛地推开门,还是没见人,但是大米撒了一炕,他还挺纳闷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孩子 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他舀完米后明明就把米袋子口给扎上了。那么这撒了满地的大米又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弄得? 可是一时没什么线索,只能是他自己个儿又进去将米收了起来,重新把袋子又使劲儿扎好了,随后就又开始做饭。 过了不一会儿,他媳妇就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他就把今天的事跟媳妇讲了,他媳妇也没在意,觉得他可能是记错了或者是怎么样而已,根本没多想。 那时他们还没有电视,所以吃晚饭过会儿就上床睡觉了。 结果两人刚躺下,他们就听见厨房里又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只听那声音说:“就是他家,没错,我都来了四回了。” “那你想怎么办呢?这时另一个问道。” “怎么办?连着四回没让我投胎,这回我再投一次,这辈子我吃不尽喝不尽。” 这次他们两口子都听见了,吓的谁也不敢下地,蒙个被俩人抱一块也不敢睡觉。 后来听了一会儿没声音了,方国庆仗着胆子下地到厨房看了看,结果没发现有人,回来安慰了好半天,两个人这才睡了。 到了早上,邓林起的早,起来做早起饭,结果到了小屋一看,发现屋里的米啊,面啊,油啊什么的撒了一地。 邓林当时挺来气的,她认为是方国庆昨天做饭的时候弄得呢,就喊他喊了几声,结果半天没人答应。 她就进屋去拽他,这脚刚迈进门槛就见方国庆直挺挺的躺在炕上,身上做了个东西! 就见它长的尖嘴猴腮的,身上光溜溜的,正用手掐方国庆的脖子呢,邓林一见当时吓得“妈呀“的一声,正在这个时候,这个怪物也看见了邓林,然后用两只通红的眼睛.恶恨恨的瞪着邓林,好像包含着极大的怨气似的,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但是邓林看着自己老公快被掐死了,当时也急了,顾不得那么多,她就跑过去了。 正好她的手里拿了个水舀子,就闭着眼睛打了过去,也不知道打没打到,反正是睁开眼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没有了,邓林这才赶紧去看老公怎么样了,她松了口气,她老公没死,就是两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棚,怎么叫他也没反应,邓林吓得不行了,赶紧叫邻居来给帮忙把方国庆送去医院里去了。 结果到了医院之后,大夫给检查了个遍,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来,最后说是脑神经有问题,就让住院了。 结果呢,他在医院住了4四五天,方国庆也没见好,还是两眼发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邓林一看这也不行啊,这时隔壁病床病人有个家属,跟她说:“我看着你家男人不像是有什么大病,好像是冲到什么了!” 邓林一听,当时心里有点将信将疑,因为之前那件事儿,她已经没那么太过坚定了,就疑惑着说道:“能是吗?” 这人又说道:“不然你到三清庙看看吧,那里有个张道长挺厉害的,还是赶紧的去看看吧,别耽误了,我看你老公的挺严重的。” 邓林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三清庙,就见偏殿的一角坐着一个老道,然后她刚要说话,就见他用很凌厉的眼神看着邓林,也不见他说话,邓林很纳闷,心想:“这人怎么这样?” 这时就突然听张老道厉声说道:“该投胎,你不去,还敢上这来?你不怕我收了你!” 本来这偏殿就黑糊糊的,在加上老道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邓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愣在哪也不敢忘前走,也不敢回头看,就那么僵在哪了。 这时者道又冲邓林说道:“没事了,那个畜生走了。” 接着又对她说道:“我知道你的事了,你造孽太多,把自己的亲骨肉扔到荒郊野外,都难怪它们来找你,你这事我不能管,你回去吧。” 说完就出去了,邓林在哪愣了一会儿,赶紧跟了出来跑过去对老道哭着说道:“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年轻不懂得这些,现在我老公还在医院里,他都快死了。” 老道背着她站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对她说道:“该着的东西你躲不过去,他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真魂已被那畜生勾走了,没办法了,我给你个葫芦,你拿回去挂在门上,你们本来有三子一女的命,现在让你们自己整的,以后就得孤苦到老,作孽啊。” 邓林听了以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拿着老道给的葫芦,谢过了老道,就回到了医院,刚进病房就听见护士说道:“真邪门了,刚才还不能动呢?我这一转身,他就能下地了?还喊饿了。” 邓林这时已经到了病床跟前,护士一看她回来了,就跟她说道:“你快看看你家男人吧,连针都没拔,蹦起来就往外走,我们好几个才拦住他。” 这时就见方国庆双眼发直,嘴里流着哈喇子,跟个傻子没区别,邓林听了老道的话,现在心里也明白他是因为真魂不在了才会这样的,也许回家能稍好点,想到这她跟护士说:“不住了.我们要出院。” 回到家里邓林就把老道给的葫芦挂门框上了,说来也怪,从医院回来后刚进家门,方国庆的病好像好点了能认得她了,也知道吃喝了,但是得有人喂他他才吃.拉屎撒尿的也得有人伺候,就跟刚生下来的小孩似的。 当天晚上邓林做了个梦,她梦到方国庆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她不认识,方国庆对她说:“我要走了,孩子给你留下了,以后你们娘俩过吧。” 她当时想抓住他,但是他身后的人立刻一瞪眼睛,她就没敢上前,就看着他们两个前后出门,然后就不见了。 醒了以后,看着身边睡着的老公越看越不对劲,虽然身体是原来的,但是脸长得越看越像个婴儿,她马上想到了梦里,方国庆的话,“孩子给你留下了”这时本来睡觉的“方国庆“突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她,嘴角露出了谁也看不懂的笑意…… 第一章 房子 小七是一位日语老师,也是去霓虹留学了很多年回来的一位女老师。 她曾经讲过这个故事,她说过,她在霓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窗外总是有野猫盯着自己屋里死死的看,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觉得自己房间里肯定有什么,而且霓虹灵异事件也很多,鬼片也特别的多。 所以,她相信霓虹是个鬼很多的国家! 小张是她的学妹,也过去了那边留学,他呢就听过算过,没当一回事,但是当张扬在霓虹亲身体验过后,他开始慢慢的觉得这一-切真的是永身难忘的! 张扬刚到霓虹的时候是住在朋友家里的,后来麻烦了别人一年了,觉得怎么也应该自己出去找个房子住。 于是在09年的时候搬去了霓虹所谓的团地。 在这里做一下团地的简介:团地在霓虹是属于国家的房子,房子比较大,通常二房到三房这样,楼层比较高,楼面住户比较多。 当时他住的是一个3房1厅的房子, 13楼。 每个楼层都有12个住户,非常大的一幢楼。 房型是他的洋式的,隔着走廊和厨房有两个榻榻米房间,他是和两个川渝地区的姑娘合租的,她们是堂姐妹。 张扬和姐姐在一个地方打工,她们刚来日本的时就住在了这个房子里,和另一位亲戚家的哥哥一起,后来这个哥哥考到了比较远的大学,所以房子就空出来一间,为了减轻她们房租的负担,就邀请他去住。 决定住之前,张扬先去她们家做客,顺便看看房子,对留学生来说这房子很大很宽敞也很舒服了,: 3房1厅1卫1厨,还有个朝南的大阳台,加起来感觉也有个80平米,对于住几平米的留学生来说,真的是很舒适的住房。 所以他看起来很满意! 她们俩的房间是和式的,就是榻榻米,然后门是木头的拉门,就是鬼片里常见的那种。 而张扬的房间是洋式的,就是正常的地板,把手门,不过她们是朝南房,而他是朝北房,北面楼下有条很长的河,日本的“荒川”,荒川两边都是樱花树,春天的时候别提有多美了! 总之,这个房间很是满意,马上就答应搬进去了。 刚搬进去的时候是4月,春暖花开的季节,有天周末,他们在家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鬼故事去了,张扬就跟她们说他外婆给我说过的一些怪事。 她们听到后,突然像反应过来了一样,严肃地对他说这位妹妹刚来日本时的亲身经历。 当时她们已经住在这套房子里了,据说妹妹当时是中了邪,总感觉耳边有人在说话,而且是一个男人,平均一个星期会出现--次。 因为妹妹上小学之前在日本呆过7年,要读书了才回的中国,爸妈当时都是在日本教中文的,所以对她来说,日语和中文一样,好比母语--样熟悉,可是尽管如此,叫她形容那个声音时,她竟然说不知道那声音说的是中文还是日文。 而那声音总是在妹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出现! 比方说妹妹和姐姐在聊天,姐姐正好说到:“我前天学校里遇到xxxx事哟...“ 这时候,这个声音就会在妹妹的耳边说:“她是骗你的,你不要相信她。”之类的话。 因为一星期出现一次,所以妹妹就也没对别人说。 后来这声音就越来越厉害,每天都出现,妹妹去打工的时候、在学校的时候、无时无刻的在耳边出现,后来妹妹都快发疯了! 于是她们姐妹俩打电话到川渝老家的外婆那里求助,外婆就教了她们一-句话,就像念经一样,妹妹念了几天,后来真的那个声音就没了,也再没出现过。 而由于以前在学校、打工的时候都有这个声音出现,所以谁也没有去怀疑是房子的问题,只是觉得在外面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妹妹了,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张扬觉得,这个声音,根本就是一直住在这套房子里的! 第一次觉得奇怪的事情是,有一天晚上他打工回家,晚上11点的样子。 妹妹那天在咖啡馆打工要到11点结束,而他在料理店打工到10点结束。 姐姐呢,和大学同学出去唱歌了。 那晚他最先回到家,走进大门,还没去开走廊的灯,看到姐姐房间的门没关,有微光照出来,仔细看是电脑开着的光。 但因为她们姐妹都是出门就关电脑类型的,所以张扬以为姐姐回来了。 他就叫了一声:“你出去玩那么早回来啦?” 结果呢,根本没人应答…… 他换好鞋子后直接往客厅走去,看到她门没关就直接走进去了。 意料之外的房间里没有人,但是电脑却开着。 电脑的主屏背景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躺在白色的毛毯上,眼神很温和,和姐姐有几分相似,但是比姐姐有明星相,有点像韩国明星的感觉。 他想起姐姐对我说过,最近在看什么什么韩剧,估计是里面的演员,和自己有点像就做屏幕背景了吧。 他没多想,就走出她房间,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张扬起床在客厅遇到她,就问她:“你昨天出门电脑没关啊?” 她说:“嗯,我回来就开着,估计忘记关了..” 他又说:“屏幕里的那女人和你有点像,挺好看的...” 她很茫然:“什么女人? 他说:“就你屏幕背景呀..” 她很震撼的回答了张扬一-句:“我从来只用帅哥照片,不用女人照片做背景图的...不信你看我电脑相册,不可能找到女人照片。” 后来张扬真的在她电脑里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昨晚看到的那张女人图片! 只是感觉,太奇怪了! 就又这样住''了一段时间,张扬当时因为读的研究生,在学校时间不多,白天会在家里呆着,而她们姐妹两都在大学,一呆就是一整天,所以白天他一直是一个人在家的。 洗洗衣服,晒晒被子,打扫打扫,中午吃过午饭张扬总会睡个午觉,然后起床就去打工了。 第二章 午睡 每次睡午觉他都觉得好累! 起来总是头昏脑涨的,相反晚上睡觉总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即使这样,对爱睡觉的张扬来说,他只要在家,午觉是必不可少的。 住了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他正很快乐的享受着他的午觉,朦朦胧胧感觉到他的门被狂摇! 注意:是摇,不是敲! 就是那种捏住手柄,上下左右前后的狂摇,声音被震的很响,但是张扬就是起不来。 当时天又很亮,西下的太阳照在屋子里,温暖得不得了。 他甚至都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但就是爬不起来,所以就索性不管它的睡下去,起来天已经有点暗下来了。 他回忆了一下觉得肯定是地震了,日本地震多,门狂震见怪不怪,就没多在意。 但是震门事件却很有规律的2个星期左右会有一次,持续时间3分钟左右,每次都是他在睡午觉的时候。 而因为他从来都没能完全醒过来去研究这震门的原因,所以,至今是个迷! 接着就是厨房的酱油瓶,没风吹,没人碰的,却总是倒~下来。 每次在房间听到声音,张扬总会去厨房看看,怕有老鼠,而每次都是那个酱油瓶。 并且,不止他,她们姐妹俩也被酱油瓶的掉落声吸引到厨房去过很多次,而每次都是一无所获,捡起瓶子放回原位,而因为都是白天,所以谁都没在意。 酱油瓶虽然是塑料的,但里面因为装得挺满的,再轻也不至于自己会倒下来吧! 而真正让他感觉开始害怕的,是厨房的那扇总是自己关上的窗! 厨房那扇窗结构比较奇怪,是只能往里开的,而且是上下开的模式。 就是说你站在厨房里可以把它像掀盖头--样的打开,或者关上,但是你在外面是没办法关上它的。 每次中午张扬给自己烧好午饭后,总会打开这扇窗透透气,然后就回自己房间吃东西,接着就是他的昏天暗地的午觉时间。 然而好几次醒过来,却发现这窗是关着的! 多次下来,他不得不仔细研究这扇窗的结构。 它是属于比较紧实的窗,开关都需要花上点力气,而且它的构造证明了就算外面刮大风,也是不可能把它给刮得关上的。 那就只有在房间内部去关它这个设想了! 前一两次他真的有怀疑过自己的记性,是不是根本就是自己关.上了却忘记了。 但是,当他询问四川姐妹俩有无此经历时,她们也都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因为有几次周末她们白天在家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可是张扬是属于睡觉时有点动静就会听到的人,他的房间离厨房很近,就算是窗自身问题关上了,也是会有声音的。 但是,它却总像是被轻轻关上的一样,悄然无息。 而终于有一次,张扬被吓得直接逃了出去! 那天他睡好午觉去厨房洗碗,看到窗户很正常的开着,甚至开始觉得一直是他多心了。 洗碗完成后我就回房开始化妆准备出门去打工,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一声巨响!“砰”的一声! 对!是那扇窗户!就是那扇窗户! 被狠狠地关上了! 像在发脾气一样! 而张扬房间的窗户也开着,完全没感觉到风吹的迹象!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瞬间,浑身发冷,太恐怖了! 厨房一定有什么东西! 她瞬间连妆都不化了! 拿着包就奔了出去! 下楼后就给姐姐打电话! 她听了都快哭了,那晚她们3人相约在楼下商议了好久,最终决定谁也不开这扇窗了! 之后,她们真的再也没去开过那扇窗,但是每次经过厨房,她总要看看这扇窗,有没有相反的被打开过,还好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看来这个住在她们屋子的某样东西是不喜欢我们开着窗的... 至少我张扬这么想的。 后来又发生了这样一件事,那天她白天去上课了,下午3点回到家,因为晚上7点有个同学聚会,中间这4个小时就决定在网上看个电影再出去。 看着看着张扬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突然之间的,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屋子漆黑一片,有个黑影走进来了,慢慢靠近她,然后就抱住了她! 张扬很害怕的突然就醒过来了!其实当黑影抱住她的时候我有想过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当她睁开眼睛意识清醒的这一瞬间,她反而肯定,的确是有东西! 因为当她拼命让自己醒过来的这一刻,有坨黑色透明,像黑烟一样的风从她身上飘出散去..... 这坨风(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风就是用一坨来形容比较好)是那种非常阴冷的感觉。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遇到过这类事情,反正当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连害怕恐惧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自己睡了很久,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电脑也进入休眠状态,屋子反正一片漆黑,她也没去开灯,傻了很久! 就这样,渐渐恢复思绪后,她才开始感觉害怕,恐惧,甚至想哭!她不敢动,不敢转身,更不敢起床! 张扬一个人静了很久,确定周围一切正常后,才开始慢慢移动自己的身体,打开灯,看了下时间,7点半了,睡过头,迟到了…… 张扬很绝望,却不敢踏出自己的房门,不知该怎么办。 最后,她打电话给班级里的同学,索性让她来她家接她! 聚会地点离她家20分钟的路程,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等了会。 同学到了后,她把钥匙从自己窗口塞给她,让她自己开门。 等她进屋子后张扬才告诉她发生的这一-切,她被吓得不轻,直接拖着她就往门外跑。 当天她没敢回去,住这同学家了! 虽然有个安身地让她暂时忘却了恐惧,但是自己家还是要回的。 呆了2天后,她决定回那个可怕的房子里去,和那对姐妹深刻讨论一下。 那天是周六,她们在家看片子,她下午2点左右回到家,走进她们房里,开始叙述两天前遇到的事情。 第三章 手印 而她们的观点是,在张扬住进这房子之前,除了妹妹中邪,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外,窗自己关上啊之类的事情,其他吓人的事件从没发生过。 而她们觉得,耳边说话的这个人,是在外面碰上的,应该不是屋子里。 对此,张扬也阐述了他的观点,她们先前是和一个亲戚男生一起住的,男生属阳性,鬼怪当然不会来惹事,而自从张扬住进来,3个女人,阴气十足,它当然就猖狂起来。 她们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突然妹妹对她说到:“你那间房间真的很奇怪……” 她这么一说张扬的汗毛立刻就竖起来了。 她继续说:“有好几次,我不打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听见你的房门开开关关的,房间有点远,也听不清楚,还以为你在家,但是之后,你下班回来,我就很疑惑你打工了,门却怎么老是一会开一会关的,一直以为是你房里没关窗,风吹的。” 张扬听了一身鸡皮疙瘩,往自己房间方向看了一眼。 哎! 三个女人,虽然觉得疑点很多,但是也没实际看到过点什么,又讨论搬个家又要花好大一笔钱,于是就决定再住段日子看看! 好吧! 那就继续住就继续住吧! 反正商量好了,午觉从此以后她在姐姐房间睡,晚上因为一直是一觉平安睡到天亮的,所以晚上还是在自己屋里睡! 只是晚上睡觉她再也没关过灯,一盏台灯永远到天亮。 在姐姐屋里睡午觉,就真的没再遇到过什么事,姐姐屋子朝南,又是落地窗,让张扬渐渐忘记了对屋子的恐惧,甚至开始觉得一直是自己多心了。 当然,期间除了酱油瓶依旧很执着的倒下过2次,但一直没有其他怪事发生过。 但是,好景永远不常…… 当正她们很欣慰的觉得,觉得这一切都是她们想多了的时候,又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那天,张扬一个人在家,也是傍晚5点多的时候,她去上厕所,请看房子构造图,进入洗手处的门,和厕所的门,她都没有关,觉得家里反正没有人,就开着门上厕所了。 她坐在马桶位置的视角,是正好可以看到走廊过道的。 她的视线随便看着看着就看到过道边的灰尘,和他们3姑娘掉落的头发,心想好久没打扫客厅和过道了,等下拿吸尘器吸-一吸,然而就在这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是的! 是它! 那个住在这屋子里的这位! 就是它! 从她房间那边往过道这边走来…… 她当时完全愣住了,然而她看到了什么呢? 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是她很肯定的,她感觉到了! 而且至今她都很肯定这份感觉,是有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那种感觉! 虽然看不到,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它在过道上走过......张扬觉得那一刻她简直完害怕得疯了! 真的是疯了! 因为她居然开口和它说话! 她心惊胆战的问:“你是谁?” 问出口后她很期待它会回答,但又害怕真的有人回答! 一直没有声音,一阵沉默。 张扬又说:“你别吓我了!求求你了。” 而过后想想,她当时为什么用中文问,在日本,肯定是日本鬼,因该用日语问才对。 而当时,她怕得语无伦次了都,哪有闲情去想该用什么语言对话。 也许它根本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所以没回答!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张扬就这样坐在马桶上很久的时间,也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动静,这时她才慢慢爬起来,试图逃回自己房间里。 而此刻! 真正恐怖的事出现了! 让她更能证明!它就在自己的身边.... 当她觉得它应该已经走开的时候,张扬悄然从厕所起身,去洗手台洗手。 她的眼睛还不时的注意着过道处有无动静,因而完全没去看洗手台前,镜子中是何情况。 是的! 它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因为,当她抬头看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真真实实的看到了,一个个手印在镜子里慢慢地出现! 一只湿的手,按压在玻璃.上。 一。。。三。 它按压了三下,留下了三个手印!! 它也在和她一起洗手!!! 张扬害怕的直接瘫倒在地上! 她想不痛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出来被惊吓! 为什么晚上它就很太平,为什么总是在下午出来吓她! 她觉得自己的魂都出窍了,连滚带爬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它是真实存在的! 她甚至开始觉得它会来敲门! 张扬整个人都发冷!她连哭都不敢出声!因为她要注意周围的动静!后来,直接打开房间的窗,坐在窗台上。 这样至少能离外面世界近一点,证明自己不是被关在了鬼屋里! 在窗台坐了好久,时间过得很慢,外面也没什么动静,张扬很绝望! 下决心要搬出这个屋子!不知坐了多久,四川姐姐回来了。 她很郁闷的跟她诉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张扬她们俩你抓我我抓你的悄悄去洗手台看,想看看镜子里的手印现在是什么情况! 手印干了! 只留下淡淡的水迹! 模糊不清! 但是姐姐相信了她的话。 姐姐把这件事告诉了妹妹,于是她们正式开始讨论搬家计划。 找房子不容易,少则1个月,多的话更需要2, 3个月的时间。 所以这一个月,很被迫的要继续住在这套屋子里。 日常用品全搬到姐姐房间,晚_上在她边上打个地铺,白天很乖的尽量在图书馆呆着。 总之,就是不一个人呆在家,尿尿彼此互相陪伴。 洗脸刷牙,就让对方站在旁边和自己不停的唠叨说话,就这样一一个星期过去了。 她们很努力地坚持着不单独行动的原则,但总有例外。 酱油瓶很奇迹的,一次都没倒下,一切像是恢复了正常。 有一天下午六点左右,她和姐姐两人在她房间里,她边捧着本书,边和她讨论等会出去吃点什么,难得两人晚上都不打工,出去吃点美味,最后决定去居酒屋喝点小酒,点几个小菜。 第四章 门 决定后她们两个就很愉快的出门了,大门边上是她本来住宿的那个房间,因为外面天转凉了,想穿靴子出去,但是靴子又在她自己房间里藏着呢,因此她就让姐姐等一等,她回去自己房间拿鞋,拿好鞋穿上后,她还特意把自己房门关上,和姐姐两个人出门去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他们脱鞋进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好吧,她承认她对这位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朋友表示很无语,总是喜欢在他们很开心快忘记的时候来给她们一个它存在的证明。 因为此刻,它的房间门是大大敞开着的! 张扬的确自己每次出门,没有一定要关门或者一定不关门的习惯,但是这次她肯定自己是把门给关上了的。 姐姐也非常肯定,因为她也亲眼看她看到张扬把门给带上的,可现在这是为什么,这门为什么能就这样很平静的开着呢? 张扬开始完完全全坚信那时妹妹跟他说的话,说她的房门总是开开关关。 浑身突然就一阵发冷。 她和姐姐两人对视了一下,很尴尬,是继续无视?回她房间?还是逃离?出门继续喝? 再逃也要面对,好吧! 于是她决定就这么回房间吧! 在她房间里,她很坚决的给房东去了一个电话。 说是房东,其实团地是政府的房子,能联系上的也只是个管理人员。 她们跟管理人员大致汇报了下情况,给出的答案就是:“不会有这种事的啦,屋子很干净哟,没碰到过这种事哦!不小心外面沾上带家里来了会不会呀?” 然后就叫她们在屋子的角落里撒点盐,貌似是他们当地的驱鬼方法。 本来她们还想着问出点什么所以然来着,但是问了一通结果根本没什么结果,所以最后决定第二天白天在屋里角落里撒盐试试看看究竟管用吗。 当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那间房间里都是盐,一地的盐…… 有次在学校听教授讲课,讲着讲着讲到了神灵之说,有位女同学就问教授有没有碰到鬼怪之类的事,她竖起耳朵马上认真听啊,就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想要寻求点儿同理心什么的。 教授说,他自己其实从来不信这种东西,但是有一次却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 那天他下班坐电车回去,也就是国内的地铁。 霓虹人喜欢电车里坐着看书,教授也一样,低头捧着一本书,这时,旁边坐下来个小巧的身影,穿着黑衣服,教授没在意,继续看书。 但是,教授感到很奇怪的是,他们肩膀处,随着电车的晃动,微微擦到,他感到此女好冷,让教授冷到骨子里的那种! 怎么这么冷的人也有……但出于礼貌,教授没去转头看。 后来她和教授在同一站下车,教授就想走上前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但是周围却再没见穿黑衣服的人! 教授家养了狗狗,当晚教授要进家门,狗狗怎么都不让。 他太太一开始觉得奇怪,后来教授就在门外说了自己在电车上遇到的事,他太太马上去厨房抓了一把盐撒他肩上,狗狗才停止大叫,让自己主人进屋。 教授说的这件事,让她更肯定,盐应该是有很大用处的。 屋子的墙角里撒了盐后,真的很平静的让她们度过了惊恐的每一天。 酱油瓶很安静的一次也没做怪过,而她的房门,也再没自动开自动关过。 而在报纸上,网页上找新住处,也让她们觉得要花费很多,于是那天她们三人又在一起讨论了很久。 他们姐妹两因为每次都是听她诉说,而她们自己本身并没遇到非常可怕的事情。 平静的日子一久,她们就想安逸地不愿搬家了,而她仍旧很害怕自己又遇到什么事,整天泡在学校图书馆也不是办法,最后,她们建议张扬,再接着住住看吧! 而且,她们还打电话咨询了在外婆,让外婆给出主意。 她们外婆的意思是,盐有没有用不清楚,但是让她换个睡觉的方向看看,被这么一说,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就是头朝北的睡着,阴阳学里的理论是,头不能朝北睡,而科学角度上的说法又是觉得磁场问题,朝北对身体好。 反正既然被这么说了,张扬就开始试着换一下睡觉方向。 其实她也不好意思整天睡别人房间,于是太平了一段日子后,他又回到了我的北面小房间。 真的是太平了很久。 期间,在自己打工的店里倒是遇到了奇怪的事。 她们料理店周末是做深夜的,当然张扬是只做到10点,11点就下班的,但是店长和厨师长是要做到凌晨5点才关店的。 据店长说,那天是月末,大家都下班后,他一个人在店里算总账。 店里比较闷,所以就开了个排风,拿着个计算机按着按着,就听到有个男人在说:“好冷啊,好冷...“ 店长觉得莫名其妙的,觉得还有客人没走? 起身环顾了店内,结果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啊,难道是听错了? 于是店长继续回到位子上算钱..好了...店里突然就越来越热了。 店长想,排风不起作用啊,跑去总开关处一看,开着暖气......店长觉得更奇怪了。 而且怎么按开关都调不回排风档,开关失灵了? 想到刚才听到的:“好冷啊,好冷...” 的男人声音,店长瞬间觉得好可怕,直接把账本营业额拿回家去盘了。 之后,又有个员工上班前去换衣间的时候,打开换衣间的门的一刹那,看到个老头盘腿坐在地上对着自己阴笑! 这人吓得直接把门一关,逃着去叫店长了。 后来很多人去换衣间看,又看不到那个老头了,把他们吓死了! 再后来,就是周末做深夜的人下班清理完店里后,总感觉厨房间门口的那块日式帘布后面有人在偷瞄,说得张扬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几件事情加起来,终于有一-天店长叫来了一个人,一个在分店打工的30岁左右的霓虹女人。 第五章 身后 说她是女人吧,穿着打扮都太男性化,有点李宇春的味道,但是却长着一双像猫一-样的眼睛,形状看人的眼神都和猫咪十分的相似,这个女人名叫村川,据说祖先在以前仙台是有名的算命师。 而此女声称自己有阴阳眼,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因为在分店打工的时候就听说她经常在店里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店长就让她来她们店里给看看。 那天是下午,还没开始营业,她就跑来坐在店里和店员们一起坐着聊天,聊得时候,她的眼神总是瞟到厨房的日式帘布那里去,店长问她是不是看到什么,可是她只是摇摇头。 过了一会,她才走到门外和他们说,从换衣间到厨房后门的窗那边是条鬼通道,他们总是在这条道.上进进出出的。 之后还很平静的说,新宿人多,鬼也就多了,每个人身后都有守护他的一个鬼或者几个鬼,大多数都是好的,没恶意,有时候客人来吃饭,客人一多,跟在后面的鬼走丢了,就留在店里了。 原来如此! 张扬写还顺便让她给她看看她自己身后有谁。 她说朦朦胧胧看到周围一圈黄色的光,再有就是一个30岁不到的男人,闭着眼睛呢,看面部表情不是坏的。 虽说不是坏的,张扬听了还是一颤! 好吧,希望他能保护她。 而他们店长,据说后面跟着一只狗,被他们嘲笑了好久。 好了,继续说他们的屋子。 此后呢,屋子一直很平静,住进去的时候是春天,从慢慢转热,再转凉,到如今,完完全全的进入了冬天。 话说冬天貌似更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他们这套鬼屋却出奇的平静,他们都在想,是不是撒了盐后,鬼逃走了呀? 而由于平静的日子美妙的持续着,让大家都几乎忘却了那份恐惧。 一直到了深冬2月,张扬决定回国过年。 而姐妹俩却打算留在日本过年,她很不舍的告别他们后,回到了思念已久的祖国。 跟家人朋友们团聚后,她开开心心,大吃大喝了一个多月后,在那一年的3月底又回到那间屋子。 上午一早的飞机,下午4点多到了家里,妹妹一一个人在家。 因为她和妹妹的关系其实也是建立在姐姐的基础上的,所以平时单独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候话也不多。 张扬在自己房间里把行李都整理好后,跑去妹妹那里,准备送个中国带来的小礼物给她,她看到她特别的热情,貌似有很多话要和她说的样子,张扬也就不客气走进她的房间,坐在她的踏踏米上。 当张扬问她:“房子最近还有没有怪事发生。”的时候,她很紧张的告诉张扬:“你知道哇,姐姐的房间,半夜里被推开了好几次,每次都是细细一条缝。” 张扬听了又是浑身一阵冷汗。 姐姐和妹妹的房间都是日式的,就是那种左右推门。 推起来也是静悄悄没什么声音的,而且,她一直觉得日式的地板也好,房门也好都特别恐怖。 特别是壁橱,和房门一样是左右推得那种,有时候没关紧有条缝在的话,就总觉得有眼睛透过缝隙看着你一样。 有一天早上起床,姐姐看到自己的房门开着2~3cm一条缝,心想,难道自己昨晚上完厕所回来没把门推紧?当时她也也没太在意。 可是过了几天,又有一天早上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于是姐姐晚上睡觉前开始很注意的把房门给推紧后再睡,但是依旧有好几次早晨起床发现门还是开了一条缝了。 有一晚,姐姐半夜觉得突然嗖嗖的冷,可是开了台灯一看,门有条缝开着,她很害怕,后来去妹妹房间睡了。 这个情况张扬听到后,顿时觉得,那个东西又开始不安分了,又开始吓人了,而且这次是半夜行动。 听了妹妹和她说的这番话后...她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又出来了,而张扬现在回来,估计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她了。 话说,它不是和她最熟嘛,连她上厕所都看过。 那天晚上姐姐回来后也和张扬说了遍具体情况。 然后张扬还顺便问了她下酱油瓶有没有倒,她说酱油瓶倒是很安分,后来她们当晚决定,重新在屋子的各各角落撒点盐。 又有一天晚上,张扬和姐姐两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大门的门铃被狂按。 当时突然吓了她们两一大跳,平时,因为只有白天快递来的时候才会按门铃,她们3个女生从来都是拿钥匙开门的。 但是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会是谁呀?大半夜的来串门呢。 她们当时很害怕的对视了一下,谁都不敢去开门,这个时候,妹妹在门外叫了:“快开门啊……” 当时听她的声音都要哭出来了,姐姐听到是自己妹妹,就马上跑去开门。 当时妹妹很慌张把门紧紧关上,还很快的就反锁掉,在猫眼看了很久后才慢慢走近屋里。 开始跟她们叙述她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事情,她当时刚刚遇到的事情,其实,她是在电梯里遇到了个人,真的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个人貌似从车站开始就跟着她了,一直跟着她走了好久,一开始妹妹还以为跟她住同一幢楼的呢,所以两个人一起等电梯,电梯来了他俩就上去了。 然后妹妹按了十三楼,这人也没按楼层,当时妹妹想,大概跟自己同一楼,另一个方向的吧。 因为她们这栋楼每层楼都有12户人家,电梯出来左边6户右边6户。 他们俩就在电梯里呆着。这个男人突然就说了一-声:“小姑娘,你好可爱哟!” 妹妹出于礼貌想转头跟他表示感谢,没想到一回头,这人居然把裤子完全的脱到了小腿,完全暴露他的…… 好吧!她遇到变态了。 所以才会狂奔回来,又想快点进来,连掏钥匙都省去了,张扬和姐姐听完后,跑到门口猫眼处偷看外面,确认外面没有人,还不放心,窗门都关紧。 第六章 怪事连连 她们还是担心了一个晚上,就怕变态撬门进来把她们三姑娘给怎么样…… 她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们三个女生要这么可怜! 张扬简直想想都要哭了! 总结下来,她们三个女生还都是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过一段舒畅日子就开始淡忘那分恐惧感了,就开始想着,就这么安逸的就这么住下去,并且很欣慰的望着太平的酱油瓶,幻想从此的日子会一直安逸下去,但是鬼屋就是鬼屋,永远改变不了。 那天张扬正在洗澡,突然发现排水好慢呀,就打开排水沟看,看到她们三人的头发都快堵住排水口了,怪不得水留得慢,上次清理已经是三个多月前的事了。 于是她就想把她们的头发都挑出来。 然后奇怪的事又出现了,她们三人都是染了头发的,而且都是颜色相当靓丽的那种,在日本大街小巷都染发。 所以再靓丽也属正常,但是偏让她在挖出来的这团头发里,发现好多乌黑的头发! 她又开始觉得恐惧了,这黑头发是谁的呀! 张扬立马把身上的泡泡冲干净,穿上衣服奔出去问她们姐妹两,两人的眼神也是疑惑加恐惧。 最后她们把这团夹杂着黑发的头发扔进垃圾箱,谁都不愿去想到它,从那之后每次洗澡,她都掀开排水沟盖看看,有没有不属于她们的头发,头发倒是再没出现过。 这个房子真的是一直以来都怪事连连,却又抓不住根本原因。 又有一个周末的白天,她们三人在客厅吃火锅,就在和乐融融的时候,厨房突然就传来了“砰”的一声,三人不约而同的往厨房看去,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酱油瓶。 “刷”的一下,三人脸色惨白,久违了的酱油瓶摔倒事件,又开始发生了,妹妹很大胆的走过去看,厨房没了动静,周围也一切正常。张扬觉得酱油瓶好可怜,摔了那么多次都没坏,还是那么坚强的存在着,等待着下一次的摔倒,她们三人决定把酱油瓶放到冰箱里去。 反正厨房的窗也再不开了,酱油瓶放冰箱里了,能出现怪异的地方她们都尽量排除,胆战心惊的过着每一天。 期间,张扬少了2条内裤。 晒外面的,回来就没了。 被风吹了?还是被偷了? 而且是十三楼……谁能爬上来偷呀? 思前想后,她宁愿认为觉得是被风给吹掉了,也没太在意。 不过后来张扬搬家出去的时候,居然在她的地铺地下发现了这两条内裤,好好的平整的压在我的地铺下面,看到的那瞬间也是背脊一凉,不过当时都准备搬家了,都不敢去找原因纠结下去,只想快点理好东西搬出去,这两条内裤也被她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了,她可不敢穿。 至于导致张扬最后下定决心搬家的原因,是因为她终于有一次看到了它!她很庆幸她还活着,没被吓死。 前面写到,吃火锅的时候酱油瓶倒下了,于是就把酱油瓶放冰箱里。 心想这下以后都应该没事了吧?但是后来,可怜的酱油瓶还是没逃过它的魔掌。 酱油瓶是被竖着放在冰箱门这边的,旁边还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 那天张扬打开冰箱找东西的时候,发现酱油瓶的盖子没了,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想是不是姐妹用完忘记盖在上了,于是在厨房的台子,上也找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找到,打算等晚上了,盘问她俩姐妹。 俩姐妹给她的答案就是,她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酱油瓶没盖子,怕味道串得冰箱里都是的,她们就在瓶口包了层保鲜膜。 但是后来有一天,妹妹开冰箱冷冻室拿鱼的时候,在冷冻室抽屉的深处看到了这只可怜的酱油瓶盖子。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件无法解释的怪事。 但是对于她们已经经历风雨的三个女子来说,这种酱油瓶盖失踪事件已经是小case了,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无视。 但是以防万一,这种盖子还是不要扔掉,万一它生气了怎么办,对吧! 然后她们居然很坏的,让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冷冻室的抽屉深处吧。 她们开始追求起了顺其自然。 发现这种事情多了之后,人的心态就变得很有免疫力,这种很微小的怪事,已经吓不到她们了。 但是,姐姐还是很受害的,她的日式房门又是好几次被推开一条细细的缝,感觉就像半夜里被谁偷窥了一样,让你人心里很不爽。 其实想想还是很可怕的,你在睡觉的时候,有人偷偷从缝隙里看你,如果此时你正好抬起头,和它对视了的话……真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后来姐姐去买了一卷宽宽的玻璃胶,每天晚上睡觉前就把门给粘起来。 那段日子,她们真的都快成神经病了! 虽说玻璃胶并不能强大到让,人无法再推开门,但是比起平时还是需要花点小力气的去推开它的,她们都觉得,如果真的是那个东西在半夜里来偷窥的话,那它发现门难推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放弃呢? 果然这个门就此平静了好几天。 谁知道后来,他实在是太厉害了,弄得她们都哭笑不得。 那天早上姐姐起床后发现,门是好好的紧闭着的,但是贴在上面的玻璃胶却不见了,是不是粘性不足飘地上了呢? 姐姐在房间里,房门周围找了找,也没发现那段玻璃胶,正准备放弃寻找,怪事又发生了。 姐姐打开门的一瞬间,发现这玻璃胶被贴在了反方向门外好好的粘住两扇门! 又是一阵惊恐后。 她们3人又开始仔细分析起来,我们觉得,它是晚上又来推门了,使劲推开后,偷看了一会后,想把门恢复原样,就把玻璃胶拿下来,紧闭房门后,贴到了门外,她们真的很佩服这东西,如果想到要恢复原样,那前几次为什么就是不把门关关好哪? 还是,它根本就是时不时的要来证明一下它的存在? 第七章 终于搬家 那之后妹妹和姐姐们一直就开始每天睡前就念经。 就是那时候,妹妹耳边有人说话后从川渝外婆那里学来的那段,念完后才开始安心的睡觉。 而张扬,完全就是必须要开着灯睡觉。 但是哪怕是之前,以前的晚上本来就没遇到过什么事,但她还是为了以防万一,把灯开得亮亮的,而午睡是尽量避免,实在困了就往姐姐房里跑。 就这样,呆到了春天,又是一年的春天来了,楼下樱花开得很好看。 而张扬却遇到了爆发性事件,让她宁愿去睡马路也要离开这家。 那天是晚上8点多的样子,妹妹和她两个人在家,当时妹妹在上厕所,张扬刚洗完澡,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吹头发,因为家里怪事多,妹妹就开着厕所门,和她说话。 靠聊天,互相陪伴来缓解恐惧,张扬头发挺长的,也要吹一会时间了,妹妹厕所上玩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大家知道这种失落感吗? 在自己担心害怕的时候,有个人陪你说话,那是一种解救,而当和你说话的人突然走开的时候,那种失落感,比她从没再你身边过还要让人恐惧难受,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只有电吹风的声音。 这个时候! 就是这个时候! 至今回忆起来都浑身发抖! 张扬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举着,一只手在那里拿手指当木梳顺头发的那刻,她的居然在镜子里看到她的腰间从后面搭上来一双手,就是那种两手插腰的感觉,有人从后面双手插她的腰! 这双手搭上来的一瞬间,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又从镜子里看到她的左肩的上方慢慢地露出了半张脸! 她很难形容出这张脸的表情。 眼白特别多,显得眼黑好小好小,读不出是惊恐?还是阴险?还是什么的表情...皮肤很黑的样子,张扬只记住了这个眼神。 三秒钟,从它双手搭她的腰,然后露半张脸出来开始仅仅,三秒钟,她马上转身,什么都没有! 再看镜子还是刚才那个手搭腰,露半张脸的画面! 那瞬间,她紧闭双眼尖叫,她觉得它根本就是贴在了她的背部! 张扬拼命敲打背部,虽然没拍到什么东西! 妹妹冲了过来,这时张扬睁开双眼,已经看不到那个贴在她背,上的东西了。 张扬沉默了很久,当时的心情,真的是恐惧加怨恨加绝望。 当晚我和妹妹谁都不说话,等姐姐来后,做彻底搬家决定。 那晚,张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坐在哪都把自己的背靠紧墙壁,觉得如果它还在她身后的话,至少可以压扁它,那晚她回过神来后哭了好久,同时,张扬联系了一个朋友,让张扬住她家一段时间,期间会好好找房子的。 和朋友说自己屋子遇鬼要搬出去,借她那过度下,没敢说有个鬼贴自己背后,因为我怕她不收她。 张扬一直在想,这东西是不是经常贴她后面,只是她不知道没看到,然而正好这次被她看到了! 还是他就是故意准备正式登场想吓晕她呢? 张扬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第二天整理好所有行李,搬到了同学家,情绪低落的她,真怕再遇到什么事,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两条失踪内裤。 前面有说到了。 走之前拥抱了姐妹俩,他们没地方去,后来又住了3个星期才搬的! 后来,她花了一个多月,找到了新房子,是日式的一栋楼, 2层,隔壁住了一个日本女人,30岁左右,长得很好看,她看房子的时候就遇到了她。 为了以防又遇到鬼屋事件,第一次见面张扬就问她:“这房子没鬼吧,你住了多久了?” 她很惊讶的看着她:“住了5个多月了,没遇到什么怪事哟,你放心啦!” 张扬又问:“你以前遇到过吗?” 我怕此人阳气足,不容易碰到,于是知道很失礼,还是追着问了她一句。 她回答:“我有次晚上下班和同事走进一家便利店,看到这家便利店烟雾弥漫的,几乎看不出店里的人了,就逃出去了,但是我同事却说很正常什么都没看到,也许就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想此人碰到过,那么这屋子应该很干净吧,就决定住那里了。 新家住到了毕业回国,一次怪事也没发生过,一开始还因为新环境害怕每天开灯睡,后来觉得很平静就开始关灯睡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觉得有不干净东西的房子和干净的房子,感觉起来真的不一样。 现在找个能相信自己的地方把故事说出来真的感觉太轻松。 她说她看过这样一个故事也想讲一下。 说是有个风水先生行路经过一个小村庄,又渴又热,就敲开一家柴门]想要碗水喝,开门的是个老人,听说风水先生要水喝,就赶快从水缸里舀了一瓢递给他。 风水先生刚要喝,老人从旁边抓了一把麦麸扔进了水瓢里,风水先生又气又恨,但是有求于人又不敢说什么,就忍着气用嘴吹一下再喝一口,一瓢水喝了大半天,虽然解了渴,但是心头说不出的不痛快。 老人家倒是没事--样跟他闲唠,得知他是风水先生后,便求他给自己家指块地,准备盖新房,风水先生正中下怀,给他指了块五鬼把门的大凶之地,在这盖房,不出多久就要家破人亡。 老人家千恩万谢,风水先生得意离去。 多年之后,很偶然的机会,风水先生突然得知了当年给他水喝的老人为什么在水里撒麦麸,那是看他渴极,水又凉,怕他喝得太快伤了身体,撒一把麦麸,不是故意刁难,这是强迫他吹一下喝一口,慢慢喝下。 风水先生后悔不已,但是时隔多年,想必老人早已家破人亡,无法补救了。 然后这里说他是再次路过老人门前还是专程去忏悔了,反正他再次见到了当年的老人,惊讶地发现老人健在,并且生活富足,人畜兴旺,五鬼把门的宅地居然变成了祥瑞之地。 第八章 手指头 风水先生十分不解,就跟老人如实说了当初自己怎么误解老人故意刁难,自己怎么存心抱负,如今得知真相,悔愧不已,诚心请教这五鬼把门,注定家破人亡的宅地是如何变成了富贵之地了呢? 老人哈哈一笑,回答说大概是五鬼被自己儿子吓跑了吧。 风水先生追问老人的儿子有何本领可以吓跑五鬼,老人说儿子有五个,分别叫大阎王,二阎王,三阎王,四阎王和五阎王! 当年张扬回国之后很喜欢看杂志,还一个故事印象特别深。 又黄又阴森..... 在山村里面有一户人家,夫妻二人刚成婚两三年没多久,本来是相安无事的。 但是有一天,这个丈夫去,上山砍柴,遇到了一个路过的裸体长发女子! 这个美人肤白如雪,只是不知道为何身体没有衣物遮挡,乌黑的长发又顺又直,把她隐私的地方刚好遮住,娇小玲珑的身材,樱桃可爱的小嘴。 直把这位丈夫看的眼睛都直了,山野中哪来这么天仙似的美女? 于是他一路尾随,直到一间小木屋,看着女子进去了以后,发现屋中只有这名单身女子,于是欲火焚身,冲进去用了强的。 强过以后,丈夫心满意足,于是怀抱这位美人,问她为何裸体,女子哭哭啼啼的说,天气炎热想去河边洗澡,没想到上岸的时候,不见衣物,却不想被你给看到....如.....我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 丈夫听的更加乐不可支,约好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的时候,两人可以说正准备没羞没臊的颠鸾倒凤起来。 突然那个女子捂着胸口,口中只喊疼,丈夫急忙问怎么了。 女子说,她自小有一个怪病,不能和男子在一起,一旦超过两次,就会心痛至死,只有吃一根女人的手指头,才能挽救。 山野里面哪里有女人的手指头呢,这会开始发作,可能要命不久矣了。 丈夫一听:“我正要来呢,你怎么就犯病呢,这样可难受死我了。” 但是一看女子貌美如花,楚楚可怜,于是安慰她:“我有办法,你等等我。” 丈夫行色匆匆的回到家里,妻子问发生了什么事,丈夫支支吾吾说上山砍柴遇到一个老奶奶,想帮忙扶着送她回家,没想到路上发病,说要女人的一根手指头才能治病.... 他本来不想理....但是怕到时候如果死人了,就赖他身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 妻子听了以后一言不发,去了厨房,把自己的右手小拇指剁下来,说:“救人是好事,我少一-根手指头也没有关系。” 丈夫羞愧难当但是又很兴奋,他一想到山上小屋的美人就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就出门了,留下妻子一人为自己包扎伤口。 丈夫上山把小指头给了女子,女子犹如久旱逢甘霖一样,急忙塞嘴里咀嚼,看起来又怪异又恶心,血顺着嘴角流出又是那么的妖媚。 于是丈夫就和这名女子滚上了床..... 事后女子问他,这根手指头,是你妻子的吧? 丈夫大吃一-惊,问她如何得知。 女子得意的笑了:“也只有你妻子才会这么爱你,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不过你下次别来了,免得我还要发病,除……以后你来,要先准备好一根手指头。” 丈夫忿忿不平被她说教了一番……可是过了两三个月,又开始心痒难耐了…… 家里的妻子一点也不好看,少了手指头就是残疾人了…… 更加不由的嫌弃…… 于是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对着妻子又撒谎,说他前几天上山,没想到那个老奶奶旧疾复发,大夫说,手指头一根做药引不够,还需要再来一根,请妻子帮忙,一定要帮帮他! 妻子不可置信,但是又受不了丈夫苦苦求助,于是又断一根手指头给他,只不过前脚丈夫走,后脚她就忍痛尾随,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丈夫在山上根本就是金屋藏娇,还把自己的手指头拿出来给那女子吃。 看着女子生吃她的手指头,妻子吓得大叫,被他们二人发现。 丈夫急的把妻子打晕,拖到后屋去,然后继续和美人寻欢作乐。 这么多个月了,一次难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自再砍一根妻子的手指头。 妻子活活痛醒,看到自己全身被捆绑,手指只剩下七根。 外面是丈夫和女子寻欢作乐的声音,只要他们二人声音一停,丈夫就会出现她的面前,砍掉她一根手指头。 她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简直是人间地狱,几次三番的被痛晕过去又痛醒,后来她丈夫更好,拿了一把更大的刀,一次性砍了妻子三根手指,还说:“我也是为了你好,长痛不如短痛,我一次性砍你三根,你就少受两次苦了。” 两个人在外面颠鸾倒凤,不知昼夜的时候,妻子爆发出自己最大的力,终于挣脱了绳索,她跌跌撞撞的从后门偷跑出门,摊软在河边,看着自己的手,这几天所受非人的待遇,双手只剩两根手指,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于是一头扎进了河里,跳河自尽了。 这边那个禽兽丈夫还不知道妻子已经逃脱,他觉得这段日子是他最美妙的日子了,美人在怀,用手尖在他胸前画圈圈,娇嗔道:“手指头都吃完了,我可不来了,免得没命。” “美人儿,你怕什么,我那娘们,还有两根手指呢,咱们先来,等会我就去取。” “讨厌。” 结束以后,丈夫心满意足的去后房准备剁指头,没想到妻子不翼而飞。 他大惊失色:“糟了!娘们跑了!” 美人一听,更加恐惧,她的心绞痛病又开始了,丈夫说:“你等等,我拿刀,她肯定跑不远,我去追回来。” 美人阴恻恻的笑了:“没事,不用....我还有一个办法治病。” 美人抬头的时候,整个脸都皱巴巴的,獠牙露了出来,她突然力大无比,一掌拍晕了丈夫,然后把他捆绑了起来,用牙齿硬生生咬下了丈夫的一-根手指,丈夫疼的嗷嗷大叫,说:“你不是只能吃女人的手指头治病吗?” 第九章 心理病 “是啊……但是如果实在找不到女人,吃男人十根手指头也能抵消。”这个时候的美人已经不是美人了,因为吃不到女人的手指头,已经露出原形,是一只人形的怪物。 她咬下一根手指头,就慢慢咀嚼,看着男人笑了一下,再咬下一根。 男人疼的死去活来,大声惨叫,可是没人路过这个小木屋..... 怪物一边吃着手指头,一-边咒骂,果然负心男人的手指头都不好吃,看来要换个地方了。 过了十几日,有个柴夫,上山砍柴,看到一个小木屋想去歇脚,没想到发现了一具无名男生,十指全无,面目狰狞,失血过多而亡。把柴夫吓得半死。 大约7年前,也就是蓝天回国开始工作后的日子,她曾经一度沉溺于怪力乱神之说的杂志啊电视节目。 因为她想也通过这种方式,在一些别人的故事和经历中找到一些经验。 想让自己对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有些了解,让她可以清楚曾经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因此她一度沉迷于此,有段时间甚至差点儿精神错乱了,然而那个时候,她还正好在电影频道看到有在放一个心理变态调查的。 那是一个系列的节目,每一集都在讲述不同的案例,都是些十分诡异又让人心惊的事例。 她记得那个系列里其中有一集讲的就是一个十分让她久久难忘的故事。 有一个妻子她来心理变态研究教授的工作室,说自己的老公有点问题。 医生问她有什么问题,她就回答说自己老公平常呢特别喜欢镜子,而且热爱程度明显超出常人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然后教授和节目组就开始跟踪调查,教授就先跟随妻子去了他们家,就看到客厅里每面墙上都挂着一面镜子,地上还摆了两个落地镜,。 然后教授表示想看看她老公,把她老公约出来了之后,就看到他老公人很清秀,当时教授约他在一个饭店见面,就发现了他等上菜的时候就一直在拿个小镜子照。 但是教授和他交谈他也谈吐彬彬有礼的,然后吃完老公就表示去一下洗手间,教授也跟着去了,就看到老公边洗手边在洗手间的大镜子照镜,洗完手又拿出一个小镜子照……教授就觉得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那么自恋。 再后来妻子就觉得丈夫有外遇,就叫教授帮忙追踪调查。 然后教授那边的工作人员就偷偷跟踪丈夫,发现他自己有一处小房子,有时候就会过去呆四五个小时,于是…… 有一次工作人员又跟踪到丈夫去了那个小房子就打电话通知教授和他妻子准备捉奸在床……高潮来了。 然后一群人来到了小房子,妻子准备撸起袖子抓小三了,在一顿捶门无果之后,就一群人开始猛踹木门,最后还是破门而入了,就看到那个小房间里面全都是镜子,光客厅里就有好几面,然后一群人准备进卧室,但是丈夫就一直抵着门。最后教授还有几个助理合力撞门。 开门的时候大家都懵b了……丈夫一身女装还有渔网丝袜什么的还没来得及脱下来,而且卧室更夸张的是里面没有窗户,五面墙上都是大镜子,注意是五面! 天花板上都还有一面…… 床上一片凌乱,当时妻子就问丈夫小三人呢。 丈夫也不狡辩也不说话,教授就在床头柜的柜子里面找到了很多假的那啥……还有润滑油什么的... 当时教授就怀疑丈夫有异装癖和性向混乱,但是他一直解释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镜子,特别恐怖的就是天花板那一个大镜子……后来真相浮出水面就是丈夫有人格障碍,特别自恋。 他觉得自己才配得上自己,所以他才会扮女装用假的那啥和自己ooxx,而天花板上的那边镜子就是他想来欣赏自己***的样子。 还有一个。 说的是某农村生产队的一户人家,除了一个20岁最小的儿子还活下来其他全部被灭门的。 当时警察一群人都来了,在零几年的时候全家被灭门真的是一件很大的事情,除了没在家的小儿子在镇上,其他人都死了。 警方就去被害现场找指纹线索,但是居然没有找到一个外人的指纹。 找仇家也没有结怨过那些,案情就陷入了僵局。 于是警察就查看尸体,发现一家死了3个,除了第一个被杀的婆婆有反抗的痕迹,其他两夫妻都直接横死在床上。 死亡时间因该是凌晨6点左右,然后警察叫小儿子回家,那个小儿子一脸痛哭流涕的样子,但是哭了一下又变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急冲冲的要赶去镇上,嘴巴念叨彩票要开奖了。 大家一开始都觉得他死里逃生,全家横死,精神崩溃了。 结果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东西就是那么巧,警察送小儿子去镇上卖彩票的时候,彩票老板对着小儿子打趣说了句:“你今天早上给的钱上面怎么有那么多血,你又坐警车来,你狗子是不是杀人了?” 结果这句话刚好被警察听到了,直接就抓了小儿子。 小儿子什么都没解释,就说了一句:“等今天彩票开奖了你们再抓我。” 其实真相是:那个小儿子20多岁成天游手好闲,不找工作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买彩票,希望一天一个大馅饼砸自己头上,那天他又想去买彩票了,结果包里一-分钱都没有就决定去偷婆婆的钱,婆婆知道自己孙子是什么尿性,就不给他钱,小儿子就争执了一下就躺床上去睡觉。 结果做梦梦到他爷爷,他爷爷托梦给他说了一组数字,还说你把你全家杀了,用你婆婆床头的钱去买彩票肯定中奖,还强调必须要杀完才能中奖…… 于是他就把全家都杀了,当时警察没有怀疑他一开始出发点就错了,都以为他是死里逃生..然而他才是杀人的。 蓝天记得这个案件的最后是彩票开奖了,他真的中奖了...不过只中了5块钱。 第十章 合集 以前还看到过一个是,一个北漂的女孩,因为收入不高,家里经济条件也不怎么好,于是就去了租了一个小的出租房,一-套一的那种,洗澡洗漱都要去公共厕所。 那个出租房里就只有一张床,一个大衣柜。 一开始女孩在哪住也没觉得什么,后来脸上就开始长痤疮之类的东西,她以为是初来北京水士不服什么的,也没有在意,再后来就天天做噩梦梦到一个女的叫她滚,这是她的房子。 女孩就有点慌了,觉得这个低价出租的房子不干净,但是她又没有多余的钱去其他地方住,再后来天气回暖,房间里就一-直充满恶臭,还经常看到有虫爬在床上,女孩于是就把房间打扫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还天天通风。 后来虫越来越多,越来越臭,她就发现虫是从床板里面钻出来了,于是她把床垫一掀,一股恶臭味传来,再把床板一拆...就看到一具爬满蛆的尸体在她床下..和她背靠背睡了几个月。 女孩当时就吓哭了,立马报警处理,后来呢经过调查之后,发现,真相是前一个租客和她女朋友因为收入而产生争执。 女友表示自己要去过更好的生活,就提出分手,男的一气之下把他女友杀了,把尸体藏在了曾经一起温存的床下。 还有一个挺可怜的,讲的是一个农村的高中没钱读完,读到一半就去外边打工,被骗子给骗到大山里面去给那些村里光棍生孩子,一个种2000元。 在那个村里其中还有个小男孩很小就被拐卖进了大山,那家人除了早上把他放出去养猪放牛干农活外,平常就把他锁在一个狗笼里面,什么都不教他,吃的也只有那些剩菜剩饭。 那个被骗的女孩生了两个孩子后,最后被买男孩的那--家买走了,女孩比男孩大,女孩每次闲暇的时候就会偷偷去教男孩说话,那家人原本有一个儿子,但是那个儿子是个智障,那家人一直想要个孙子,就ooxx的时候,一家人都在旁边帮那个智障...时不时还要打那个女孩。 有一次,他们一家人要去参加谁谁谁结婚,家里只剩了男孩和女孩。 女孩就把狗笼打开,告诉男孩一定要跑出去,跑出去了去找警察来救她。 男孩翻山越岭,足足走了三天才从大山里走出去,来到了高速公路边,后来遇到好心人把他救了,他嘴巴就一直念叨去找警察,救姐姐。 到了公安局,男孩嘴巴破皮了,一身黄皮寡瘦的样子,有个民警就给了他五块钱,叫他去小卖部买瓶可乐喝,结果他拿着钱就往嘴巴里吃,因为他完全没有钱的概念 失去了与社会交流,民警给他买的盒饭都是用手抓着吃。 在最后,男孩带着警察说去找女孩,但是绵延的大山,他完全迷失了方向,恰好又是三个省的交界处……民警搜寻了好几天,也毫无消息…… 哎...那女孩可以想象一下会受到怎么样的虐待吧,把他们一家人买的男孩给放了,心中还盼着人来救她。 再有就是说,某个县城上,一大早有人报警说一家小诊所外边有个女人被用狗链拴在门口,民警过去了把小诊所里面的医生给叫出来,那个医生40多岁的样子,一脸老实巴交的感觉,民警问他门口这是怎么回事,他还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这是他妻子,她不守妇道给她--点惩罚。 然后那个被狗链拴的女人样子20多岁,她说她是被医生逼的,还说自己被锁住了,钥匙在他那,她没有出去找野男人... 两方争执的时候,人群中跑出来了一一个小女孩,是被拴女人的妹妹,她妹妹告诉警察,她们两个是隔壁村的,有次妹妹发烧了姐姐带她来镇上输液,然而输液的就是这家小诊所。 结果钱没带够,医生看上了姐姐,就说你和我ooxx,我不收你们的钱,然后荒唐的就开始,诊所一共两张床输液,一张床妹妹在输液,另一张床医生就在翻云覆雨,没有一点遮挡... 之后那个禽兽医生就多次和姐姐发生关系,每次发生了就给姐姐一-点钱,好几次妹妹都劝姐姐不要这样了,姐姐也准备给禽兽医生断绝关系。 结果禽兽医生说我把你娶了,这样就不算乱搞了,于是姐姐就嫁给了医生(那种年代法盲也多,愚昧的人太多)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给医生后自己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又和隔壁身强力壮的老王搞了起来,禽兽医生怂包一个,不敢去找隔壁老王闹,他只敢把气撒在他老婆身上,于是他自己在诊所内为她做了个小手术. 他把她”下面给麻醉了,在她的阴c打了两个洞,用一把锁把她下面给锁了起来。 只有自己要和她ooxx的时候才用钥匙把锁打开。 刚开始锁的质量不好经常生锈啊之类的,后来他就每三天给她换一把锁。 这些简直毁三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最后一个就只是单纯的不可解现象,或者说是自然现象。 这是蓝天小学四年级时遇到的事。 那个时候她住在现在也有挺有名的叫千叶newtown的小区里。 因为是小区所以里面的房子都是几栋完全一-样的建筑连在一起的那种。 她是住在五层高的楼的顶楼,所以回家就是爬楼梯,然后从楼梯可以看见外面的小区。 某个夏天的白天,她和弟弟一起爬楼回家。 这个时候,他们看见外面的小区的楼的墙壁上有十多个在动的影子。 影子是比灰色再深的颜色。 说这些影子在动,不如说它们是在往某个方向移动比较贴切。 影子是椭圆形的,不到一米大吧,有好几种大小。 更直观地说就是,“漆黑的舞台上的追光灯”的感觉,把亮部和暗部反过来。 这些影子就像在墙上爬一样,有一定速度地移动着,弟弟也看见了,周围是没有光源的。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不知道怎么科,学地解释所以就开心地觉得算是不可思议的现象了。 第十一章 泰房 李乐听完蓝天的故事很有感触,她说她也有这么一件关于鬼房的故事,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跟很多人比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经历,但是对他来说印象非常深刻,是他唯一一次对那些未知的''灵体”有那么真实的感受。 这几天她见旅店里聊天又聊起了鬼房,顿时就想到了她当年住过的那个地方,回想起来觉得挺恐怖的,想不通当时哪来的胆子他居然还能住那么久。 当时大学时期,朋友介绍她参加了一一个海外实习生组织,当时去了泰国曼谷一家公司实习近一年。 朋友是早她两个月过去的,所以李乐去的时候,他已经租好房子,等着他过去分摊房租了。 当时实习是有工资的,大概人民币4000的样子,泰国消费反正也不高,那个年代他们觉得还可以,朋友决定生活自理,不问家里要钱,所以他选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很理想的。 这里是个介于带服务的公寓和背包客落脚的旅馆之间的性质,所以可以灵活的结账,月结天结都没有问题,周围邻居多是各国来的旅行者,志愿者之类的,而且还有个说英语的管理员,这对于他们完全不会泰语的人来说太救命了。 价格也是相当便宜! 虽然不是市中心,但是曼谷市区本来就不大,交通也非常便利,靠近地铁,上班方便。 等她到了曼谷的那个晚上,朋友带李乐绕过一条小巷进入那间公寓,他指了指她的房间,李乐倒吸一口气,尼玛这个屋子装饰风格真叫一一个诡异,那时候中国到泰国自助游的人没现在这几年这么多,那时候他对泰国的了解特别少,当然也不知道泰国丰富的鬼文化。 李乐看到这房间只是感叹了下:世界真奇妙! 描述下这个房子,房子是老式的联排公寓房,他们这排房子在3楼一个条状大平台上,出门就有个大露台,世界各地的房客们都喜欢晚上摆个桌子在屋外上网,喝酒,吹牛聊天。 她简单地描述一下,这是个套间。 有窗那边的是正门,从正门进来是个厅,摆了个单人床,朋友他住在这间,然后往里走是一个穿过厕所门口,拉开折叠门,就是李乐的卧室。 李乐看到这间屋子的第一感觉是眩晕,因为里面有一-张king size的超大双人床,床四周都是整面墙的镜子,抬头一看,屋顶是红色木格子结构,里面全是镜子!!! 穿堂过去还有个后门,不过后门打开时和另一排房子间隔大概半米的通道,堆满了各家的杂物或者垃圾,所以这个后门是不打开的。 屋子都是刷的红漆木制家具,在通向厕所的毛玻璃上面挂了个红色窗帘,后门上也挂了红色布门帘。 这间屋子如果白天拉上折叠门,就是完全密闭,透不过一点自然光的房间.... 在这间房子里,经常感觉不到白天和黑夜,他壮着胆子第一-晚住进去的时候,很害怕,就开了台灯,但发现这个房间开灯比不开灯还要恐怖,开灯可以从四面八方看到无数的自己的影子,他又是个近视眼...关上灯好歹完全黑暗什么也不用看。 刚去那一个礼拜,李乐几乎没睡着几天觉,有时候蒙住头累的不行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话说他本来是不太信这种事的,因为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太正常太光明了,从来没感受到一点点的诡异气场。 但那里真的让人有点心慌,熬过了一个月,李乐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渐渐就习惯了,只要闭眼用被子蒙住头,什么都不听不看,就能-觉到天亮了。 过了几天,他们公司一个法国实习生知道我住在那里后,告诉他,他们刚来时也在那里住过,不过他觉得房间太压抑恐怖,住了几天就赶紧搬走了。 还强烈建议李乐赶紧搬走。李乐回去和朋友说了,他不同意,他也不好自己搬走,就作罢了。 然后相安无事过了一段时间后,有--回什么节日放假,他去了柬埔寨玩,同住的朋友没有去,他有个新加坡朋友来泰国玩,他要招待陪同,那个新加坡人是个女孩子,就提前商量好临时跟李乐住同一间屋子住几天。 李乐从柬埔寨回来的时候,晚上8点左右回到公寓 看到他们俩应该是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但李乐特别特别的累,实在撑不住等他们回来,但她从来没见过那个新加坡女孩儿,又觉得自己一一个人,直接就上床呼呼大觉不太礼貌。 因此呢,她就问管理员要了个单人床床垫,刚好能放到床边通向后门的那个过道的位置,准备在这个床垫上睡了,给朋友发了条短信她就睡下了。 在她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不停地做很诡异的梦。 先是感觉门开了,她想应该是朋友回来了,她就躺着迷迷糊糊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说太累了实在不好意思。 然后就接着睡了,听到他俩特别大声的一直说话,很奇怪的笑,尤其是那个女孩子,笑的很嚣张放荡那种,然后说她不想睡床上,要跟睡地上,说着就走过来凑近了,躺在她旁边抱啊特别紧,李乐心里想,居然这新加坡女还是个les呀,就挣扎,始终挣扎不开,她在李乐耳边放肆的笑,然后朋友也在那边不停的笑。 这个梦李乐一直在做,做了几个小时,就是李乐让放开,她不肯,还不停地说就想和李乐睡在一起。 在梦里情绪很气愤的挣扎,突然一下就惊醒了,看了眼床上,那个之前从来没见过的新加坡女孩子已经睡到床上了,和梦里的完全不一样,看到实实在在的人,才踏实下来,看了眼表,是凌晨1点。 接着李乐上了趟厕所,回来接着睡,刚刚躺下眼睛还没闭上呢,就感觉后门有风,红色的布门帘还吹到她的头上,过了2秒就觉得不对劲啊,那后面怎么会有风呢,基本.上是堵死的后门。 第十二章 不对劲 刚想到这个就突然听到嘈杂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的风从后门过来,感觉就像好多人经过。 这时候李乐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觉得自己好像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但当时倒没有特别害怕,开始自己安慰自己,没事,他们不会伤害我,只是过路的,过路的! 李乐装作不知道等他们过去就好了,然后就蒙上头闭上眼等着他们过去,耳朵边是特别嘈杂的声音,还有链条拖地那种声音。 正想着呢,就听到跟她梦里一摸一样的女人笑声。 我一-惊,结果这个女的声音果然越来越近靠近我而变了,吓死她了,李乐不敢睁眼,但是感觉她已经贴到脑袋旁边了,她开始抱着她,她抓住李乐的手腕,四肢都没法挣扎,越来越紧,开始靠近她脖子吸气。 李乐当时心里os ,尼玛怎么跟黑山老妖一个路数啊,她会不会阳气被吸光死掉啊,于是就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感觉快受不了的那一刻突然摆脱了,大喊一声坐起来了。 四周终于恢复了黑暗和安静....然而李乐再也睡不下去了,开灯叫起来新加坡女孩。 其实她早就醒了,但没好意思起来跟她打招呼,她说她从进屋子这几个小时,就不停的惨叫,她也很害怕,刚才她起床李乐上厕所的时候她也醒来了,然后又听我大叫一声,她已经紧张的不行...... 然后李乐看了表,离她上厕所不过10分钟的时间。 全身大汗淋漓湿透,最可怕的是,她第二天早上,发现她手腕青紫了。 接下来的一夜,她俩都没有睡觉了,开着灯聊天熬过--夜.... 她们说到难道当地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说到这个,有个后话。 某次,室友生日,他趁机办了个party ,邀请他们那个实习生组织的各国实习生过来参加,有一个他们单位的泰国小女生,她特别喜欢贴那些欧美男,喜欢它们一起的一个加拿大实习生,是个超贱的贱男哟~~那女生就故意接近李乐,估计想利用她接近那帮人吧。 李乐没意识到,把她当朋友带到party上了,她哥哥也来了,他哥哥不会英语,自high的喝酒喝多了,说想到屋子躺一会儿,没躺10分钟就出来,叽里咕噜跟他妹妹说了一堆,然后就带着他妹匆匆走了。 他妹第二天给李乐讲,她说她哥哥懂什么风水之类的东西,说他觉得那个屋子不对劲,不能久留。 而且其实这一排房子基本都租给外国人,没有泰国人住的.... 那个泰国女,其实还跟李乐讲,什么他听过她们住的那个地方以前有几个泰国女被一个英国人分尸的案...... 不过李乐也没太信她。 她想想那时候简直是神经大条到不行了,其实早就有很多不对劲,不舒服的状况了。 比如,她那时候刚开始经常坐在床尾那个位置的梳妆台玩电脑,和妈妈视频,有就是她对面是一-面大梳妆镜和对着厕所的毛玻璃。 屋子里灯也不亮,感觉还没她的电脑屏幕亮,她妈有次跟李乐视频的时候,还跟说你衣服不要挂在房间里,她说感觉后面看着像挂着好几件衣服。 李乐还跟妈妈说可能是这里镜子多看错成厕所窗帘了吧。 还有好多次,她妈都看着视频问:“你和谁在房间啊?” 其实外面那间也不是很舒服,因为那个窗外的平台上晚上都是有昏暗灯光的,经常半夜有影子从窗口经过,而且那个窗户很容易被从外面打开,晚上那个管理员又总是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李乐可不奢望他能起到任何作用,有好几次李乐都感觉有人影贴在窗口往里看。 李乐都忍过去了,晚上睡觉背对窗户她就能看到黑洞洞的通向里间的走廊,面对窗户更不踏实.....真是折磨.... 我们那个卫生间抽水马桶和淋浴都有问题,淋浴花洒总是不定时的自己一滴滴的滴水,尤其半夜安静的时候,听着规律又不规律的节奏,挺疹人的。 没过多久,李乐的室友也遇到事情了.... 楼主和室友换房后,没多久后的某天,晚饭后大概8点多,通常她和室友那个时间都在门口平台上摆桌上网,和邻居们聊天,那天室友说他很累就先进屋休息了,可是大概十几分钟后楼主就被他惊慌失措的撞门出来的样子吓到了,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刚才躺下开着床头灯,准备睡前读读小说,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从屋顶镜子里看到有两个小孩子在床边走廊的地方玩,他鼓足勇气看了眼床边走廊,又空空如也,再抬头看镜子看到小孩的视线好像是直视床上的他。 他吓疯了,赶紧跳下床冲向门外。 李乐没多问细节,不想知道了,也没啥可怀疑的,只建议出去夜宵压压惊,准备跟他好好谈谈关于搬家的事情了。 这个鬼地方李乐是受够了!可是吃饭时跟他谈搬家的时候,他突然大笑起来,说他是逗我玩呢,没有见到任何事情。 李乐很生气,尼玛有这样开玩笑的吗? 他赶紧陪笑道歉把烧烤钱付了,还去旁边的夜市水果摊买了--整个榴莲和一堆山竹,给假的赔罪。 所以气后把搬家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但当晚她依稀感觉里面房间是一直亮着灯的。 其实这事儿差不多就已经讲完了。 事后几天后,有一天下班,室友要去游泳,这是他们公司的福利,免费使用美使馆对面的一个五星酒店的健身房和空中花园泳池,这个超赞的,李乐发现曼谷虽然基建远比不上国内城市,但是各种服务场所都能保证高质量和合理的价位。 他去游泳,让李乐帮他暂时保管一下手机,所以李乐就不小心看到了他父母给他发的短信跳了出来,大意是如果他实在害怕就找人粉刷一下房间,换换家具位置之类的。 结果李乐问他他当然还是不承认,直到回国很久之后,她想起这事问他,他才真的承认了。 第十三章 诡异酒店 关于李乐的室友,回想起来李乐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他的性格确实非常的偏执,自负又相当自卑,很敏感,本来他们算是很好的朋友,又是中学同学,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但是经过跟他同居,又共同工作那么久,她们的关系已经有点尴尬了,后来跟他一起创业的前后三个朋友,最后都跟他不相往来了。 有人问李乐为啥不换房,当时李乐如果自己坚持换房就等于和他彻底翻脸。 还有李乐对他来说有个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分摊房租,当时她们实习很欢乐的,实习工资当然仅够维持基本生活,事实上是她们这帮实习生的活动特别丰富,除了在曼谷聚会,还会去泰国各地及周边国家玩。 所以玩的钱工资是不够用的。 李乐当时是一-直有持续借给他钱的,要是没李乐的话,他连这份房租都没钱交。 所以当时很多时候不敢出去玩,很多远些的地儿李乐从不敢选飞机,她也为了省钱坐过十几个小时的黑巴士,唉,反正他的思维方式是不认为给李乐带来麻烦了,他认为李乐只要有口饭吃活的好好的,那就应该把其余钱都借给他吃喝玩乐。 回国毕业他前三个月的租房钱还是李乐借给他的,李乐刚毕业也没啥经济来源啊,李乐就问我妈借,说不借他的话他就快活不下去了,他跟李乐说他想自立不想问父母要钱,李乐妈就反问李乐:“那他就问别人的父母要钱?他把你当那个冤大头了吧。” 李乐想起来后来她们还把这房子介绍给一一个日本实习生,他也是个人才,他是美国长大的,但性格很日本人,简直就是个忍者。 他也觉得房子不舒服,但他忍了,他甚至可以忍三个多月用坏掉的只能放冷水的淋浴,他还可以大热天买十斤大米扛着坐二十分钟的地铁再加上走路三十分钟。 他说他房间隔壁那家人天天吵架,是一对情侣,外国男泰国女的组合,十分的很吵,然后有一天日本哥们儿怒了,就一拳打在墙壁上,结果墙壁居然被他给打破了个大洞,结果他仔细一-看这房子不知道是豆腐渣建筑还是怎样,最外面竟然是一层石膏板类的东西,和里面的砖墙隔了个空层,这就难怪隔音这么差了。 总之这神奇的地方各种毁三观呀。 主要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李乐说其中的细节很多记不清了,那时候每天的心慌感觉也描述不出来了,真实的事情就是这样,很简单木有那么多情节,这种事遇一次就足够了! 李乐现在回想真的佩服自己。谁胆大可以去实地探探哟。 不过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还听过一个波兰实习生讲的她的诡异经历。 那段故事李乐其实印象蛮深的,但是一时之间没有回忆起来,她住的那间酒店李乐也要提醒去泰国玩的朋友不要误定那家。 李乐记得那时候刚去曼谷不久,有次她们同批实习生们在一家酒吧聊天,一个波兰女孩讲了她刚来那两天的遭遇。 她在实习开始的前一周就和朋友到达曼谷,准备先玩几天。 所以呢她和朋友预定了在曼谷的市中心。 siam那边的一家大概4,5星级酒店。 她们在预订的时候为了方便留下了额外的要求信息,要求住在离电梯近一点的房间,到了酒店办理了入住之后,发现确实给他们订的是一间紧挨着电梯旁的房间。 可是等她刚一进房间感觉就不是很对,因为进房后她拿房卡插进控制器之前她就看到卫生间灯是亮的,但是因为是一瞬间的事,所以她也没在意,也没敢跟后一步进房的朋友说,因为他们还要去逛街逛一天。 放好行李他们就出门了,逛了一整天,到了晚上11点多回来,累坏了,但是酒店的淋浴始终放不出热水,他们就随便洗一下就准备睡了。 她朋友因为那几天感冒了,吃^了药就很快睡着了。 可怜的她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她说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她侧躺的时候感觉有人在一直戳她的背,可是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然后她感觉她的床被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 整个晚上她都紧张的没睡着觉.... 到了第二天,他们又出去玩了一整天,到晚上回到酒店时,进房间插进房卡,只有卫生间的灯亮了,其他灯都没有亮,他们就拿着手机照明,进到卧室去找卧室的总控开关,他们把所有的开关都打开,仍然没有一盏灯亮起来,他们再一-次试着拨弄总控开关的时候,红色的灯光开始闪烁伴着刺耳的蜂鸣..... 他们赶紧打电话给前台,前台说会派一个电工,上来查看,过了一会电工查看了电路和总控开关,甚至更换了保险丝,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灯也始终无法打开。 他们就到前台要求更换房间,一开始不同意给他们换,说没房间了,后来他们很生气的强烈要求,最终换了间高级套房.... 她说她问前台他们住的那间房间是不是“不干净。” 前台什么也没回答,换房后她的紧张感就少了很多了,也安全的睡了--晚之后赶紧换酒店了…… 总的来说,泰国整个气场就比较阴,本来男人就少,还有那么多做dyboy和gay.... 李乐当年上班的美使馆旁边的写字楼里,感觉大部分都是女人在工作,直男真的是稀缺货。 李乐公司里泰国员工也是大部分是女人,有一-个泰国男,虽然他很贱,但还是抢手货,每天早上都有好几个小姑娘给他买早餐,光明正大的抢男人,泰国男人好像把有花心的资本当作很骄傲的事情…… 泰国是个多灵异的地方。 寺庙众多,本就对灵体充满包容性。 加之刻意养小鬼、古曼童、下蛊、佛牌等等日益热火,已经成了亚洲人的一项重要生意领域。 第十四章 鱼 比如就说沙美岛吧卧槽,那就是一个很邪的地方,遇到不少事情。 李乐在沙美岛住的酒店是在树林里的木房,一-排四五间,四周都是树和花花草草。 上岛之前导游也没有提这里闹鬼,只是入驻的时候她发现一-路上有很多小小的神庙,--般在别的酒店虽然也都有供奉,但是-一-般一家酒店就供奉--座,而她们住的那家店到处都是,另外,这里有些地方的树木都用很漂亮的纱笼给包裹了起来。 李乐一起的朋友很信这些,所以基本上见到供奉的小庙就要虔诚的拜拜,还拉她一起,她觉得很无聊,就没有拜。 晚上,跟朋友们一起在沙滩上的酒吧喝酒,没尽兴,就又买了不少酒回到酒店的开放式餐厅喝。 喝光了还是不尽兴,但是这时候已经过了时间,711不许卖酒了,朋友只能去很远的一-个熟人那里买酒,李乐则先回驻地去等他们。 从餐厅到他们住的木屋,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不是很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乐迷路了,就一直在小路上转,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当时很热,心里也有些没底,四周一一个人都没有,全是形状古怪的树,但是没办法,只能继续转圈。 转了半天,忽然来了一个泰国人,光着膀子倍儿黑,挂着金的佛牌,一身纹身,国语说的不是很标准,但是交流没问题。 这个人说他是当地的导游,在房间里看李乐一-直在门]外走来走去,就出来问她是不是迷路了。 李乐说是迷路了,然后告诉了他她的房间号,让他指给她怎么走,但是那个导游非要坚持给李乐送过去,怎么推辞也不行,于是就跟着他一起找到了住的地方。 李乐的朋友留他喝酒抽烟,他谢绝了,临走的时候问李乐转圈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他就说一路上根本没看见半个人影,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等到李乐剩下的朋友们买了酒回来,又开始喝,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多才散。 回到房间去浴室洗澡,听说浴室以前为了保持原生态的装修风格所以没有房顶,后来有客人洗澡的时候掉进来了眼镜蛇,所以才给安了个简易的塑料顶棚。 洗澡的时候,顶棚上总有响动,就好像是有一条大鱼在上面扑腾的动静,李乐想起掉进来蛇的事情,还祈祷了下儿别是有蛇掉在她的房顶了。 因为喝了不少的酒,所以她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没一会儿就又被吵醒了。 听声音,好像是房间外面在下雨,而且是很大的雨,因为第二天他们要出海,要是下大雨,肯定会受影响,所以李乐就赶紧爬起来开门]去看,结果发现外面特别的安静,一-丝风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下雨,又闷又热的。 可是等她回到屋里,又是雨声大作,李乐觉得很奇怪,就仔细听了听,发现了雨声是从浴室后面传来的,于是就进浴室去看,结果,她就发现在半透明的顶棚上,许多的树权在不停的拍打剐蹭到塑料顶棚上面,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在下雨。 但是,刚才出门去看的时候,明明外面一丝风都没有,门前的树也纹丝不动,所以这叫人很奇怪。 当时,李乐也觉得有点邪,不过也没在意,就又继续回到了床上睡觉。 因为李乐喝了很多酒,所以睡得不是很踏实,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迷迷糊糊的。 大约天蒙蒙亮的时候,忽然从睡梦里惊醒了,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忽然有一道闪电划过。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反反复复四五次,却也没有听到雷声,李乐又觉得这不是闪电,因为当时脑子晕乎乎的,就寻思是不是房间哪里的灯没有关,接触不良在闪,于是就下了地在房间里前后左右转了两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接触不良的灯泡,直到她打开门走到外面才发现,原料是隔壁的两口子想照相,在试闪光灯。 李乐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期间借用他们房间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因为喝多了酒,撒尿的时候习惯性的用左手扶着墙,却差点一巴掌把墙上挂着的一一个装饰用的瓷盘子拍到地上。 她把那个被她碰掉的瓷盘子挂好,发现上面画着的图案是两条鲤鱼,这种图案在国内的瓷器上大概是最常见的,但是泰国的这个鲤鱼却样子很怪,鱼身跟中国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鱼头画的满嘴獠牙,叫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回到了她的房间,继续睡觉,这时候房间后面浴室的顶棚上又发出那种拍击声,弄的李乐心烦意乱的,就抄起手电走到浴室去查看,什么也没有,于是她就又洗了个澡,然后锁了房门,去隔壁的朋友那聊天了。 白天都是在海边度过的,没有什么异常,到了晚上,跟朋友出去喝酒吃海鲜。 吃东西的时候遇到了一桌首都的的姑娘,聊了几句还颇为有些渊源。 想起过去的事情,心情不好,就又喝的多了点。 喝完第一场酒,准备回酒店房间去继续喝,那天是月圆之夜,涨潮,李乐自己走在海边儿上,海水冲上岸很舒服。 走着走着,忽然心里特别不舒服,就站住了面向大海发呆。 这时候,忽然觉得海水里好像有条鱼,很大的鱼,张着嘴,李乐很害怕,但是两条腿不听使唤,脑子里是空白的,就那么站着,腰以下都湿了。 忽然,她觉得很冷,喘不过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走到水里去了,海水拍了一脸,于是赶快朝岸上走,心里当时非常紧张,觉得身后有东西在追,但是李乐始终也没敢回头,就一直提着心扑腾到了沙滩上面。 上了岸,发现一起的朋友居然没有人注意她都走的老远了,于是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往回走,半路还去711买了红牛。 第十五章 顶棚 到了住宿区,早就看不见同行朋友的影子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男一女,那女的正在那里站着大喊大叫。 一-开始李乐还以为是有人遇到流氓了,结果等她跑近了发现是俩醉鬼,国人,应该是喝多了,女的站在神庙跟前,朝神庙喊:“cao,你c我啊,牛13你出来c我,我就怕你。不然别想让我怕你!“ 那个男的则站在她身边一边笑一边劝。 都是国人,又都喝高了,自然就比平时多事儿,她就问那个男的:“怎么了这是?” 那男的就对她说:“没事儿,喝多了,打这过,我拜了拜,她说我傻13啥都信,说了几句就耍酒疯,一会儿就好了。” 她看了几眼,也没发现啥新鲜的,就离开了。 等回到了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跟朋友们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喝酒,还叫来了几个导游一起喝。 其中--个导游来晚了,说有点事儿处理了一下儿,说他们团里有俩人,刚才在庙跟前儿骂街来着,结果回去就出了事儿,而且还是撞邪了,具体的她没细听,觉得这可能是两个人喝多了,所以摔了或者磕碰了,回去拿撞邪说事儿遮羞脸儿,所以也没上心。 她又喝了不少啤酒,尿意上涌,于是就去隔壁的朋友房间上厕所。 坐在马桶上,她习惯性的又要伸手去扶墙,忽然想起来墙上有瓷盘子,于是就没有伸手去扶。 上完厕所完之后,她一身轻松,抬头去看墙上的那面瓷盘子,顿时就流了-头的冷汗,那个瓷盘子清早她还明明记得上面画着的是两条鱼,但是现在上面却画着两只鸟。 她想了想,早上她碰掉了瓷盘 虽然挂回去了,也许没挂好,后来摔下来了,这个可能是保洁从新换的。 于是就去问房间的主人,她因为不舒服,所以没有出海,基本上一白天都在房间里。 她说保洁来清扫的时候她在房间,只让她给拿了两瓶水,给完小费就把保洁打发走了,没有换什么东西。 喝完了酒,回到房间死活睡不着,正好这晚屋里回来个领队同住,俩人聊天聊到凌晨三点多,终于有了困意,刚关上灯,准备睡觉,忽然就听见房屋的角落里传来了一阵类似笑声的怪叫,听着很像是鹩哥,但是比鹩哥的声音大的多。 声音穿来了两次,领队先憋不住了,说:“我的天啊,到底是什么声儿啊?“ 李乐说:“好像是浴室那边的动静。“ 说完她也没有动,因为不管是什么东西,她一直认同--句话,就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爱是什么是什么,蒙头睡觉她就不信会出什么事情。 这时候那怪声又穿了过来,领队胆子小,跟她说:“什么啊这是,真够慎人的,要不然你看看去吧,行吗?” 于是她就穿鞋下了地,绕到浴室,打开了灯,死死盯着塑料顶棚的一-角,因为她觉得声音就是从那传来的。 果然,忽然一声很大的响动,半透明的塑料顶棚上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似乎还在走动,听声音像是-只大鸟的爪子。 她走到洗漱间,把衣柜里的金属杆拆了下来,朝着顶棚就是一阵猛捅,上面的那东西可能受了惊吓,使劲的一踩顶棚,然后便是扑打翅膀飞走了的声音,但是只一瞬间,她从塑料顶棚的角落的一一个比较大的缝隙里看见了一只鸟的脑袋,正贴着那个窟窿朝里看。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合计的,不过没有叫,也没有继续捅,只是把棍子扔了回去,然后关上了灯,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领队问她看见什么了,她说可能有鸽子什么的,轰走了。 情绪激动一番不知从何说起,最近事儿太多,很多想说,很多不好说,很多无从说,所以还是继续讲在泰国的经历吧。 在泰国住的酒店旁边有一一个灰常大的公园。 相信她说到这里很多去过曼谷的人会知道她们住的酒店位于什么位置,也明白接下来写的这件事发生在哪里了。 周末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堵车堵到晚餐变成了夜宵,于是开始感叹国内的城市交通,永远都像一口气吃了一整包毛栗子之后怎么想拉都不畅通。 在她看来终归一句话还是城市公共交通建设的不完善。 曼谷很堵,匪夷所思的是清早6点能堵的和国内上下班高峰期一般,但是它的公共交通还算完善,轻轨转地铁地铁转轻轨,实在不行来辆突突车马力全开能开120,所以她们出行基本不坐出租车,轻轨地铁足以。 他们住的酒店出门左拐50米就有一个地铁站,这是她们出行的始发站,也是晚上归程的终点站。 当然也是这次事情的发生站。 曼谷地铁口会有一个大姐或大叔标准制服安检验包,其实也是装样子的用手电在你包里扫一下就双手合十感谢让您通过。 泰国的礼仪她很喜欢,男男女女羞羞答答一合手--低头特别有范儿。 让她这个平时野性的人很是装b了--把玩够了淑女的形象。 打个岔,有一天的eric陪她去逛商场,买鞋的时候她兴高采烈踏着小细高跟问他意下如何,结果他傻坐在那眼皮子一台,脱口给她来了一-句“这鞋子太女人了,不适合你”。 弄得刚夸完她有淑女气质的服务员小姐当场下不了台了,于是她一-脚踩他腿上扭头给服务员小姐来了句“给哥换双爷们点的“。 言归正传,这个地铁口,她们暂时叫他l站。 第一天她们空降到曼谷就很晚了,去了夜市之后更是很晚才回酒店,那天大概是晚上11点多。 曼谷的地铁是会开到12点,这点非常人性化。 晚上晃到l站之后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地铁门一开,她就跟树袋熊一样的扒着eric ,赖皮一样的往外挪。 打打闹闹之后,她突然觉得冷。 第十六章 地铁站 别说平常了,曼谷是一直都很热的,这是废话。 她曾经一直感叹这种东南亚国家他们只能旅行绝不定居,好在它的公共设施都有冷气,尤其是轻轨冷气格外的给力,每次进去都要起一身扎实的鸡皮疙瘩。 地铁也不例外,但是理因地铁站里会相对地铁里温度稍高,所以那时她停止打闹抬头看了看是不是站在了冷气口的下方。 事实是一切正常。 她身上的那股子的寒意非常微妙,当时没有多想问了eric一句,你冷不冷。 他说他自己中暑了,冷毛线。 于是回到酒店她就把这件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很不幸的是当天晚上经历了第-一个不眠之夜后,她的心开始对这个传说中的鬼国有了警惕。 于是第二天在地铁站里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 第二天坐地铁去湄南河换水路的时候。 早上很早就来到l站等车。 那天除了情绪激动以外,就是感叹曼谷的地铁建设的很漂亮给力,另外等地铁时候的广告格外的幽默风趣。 所以呢她就把头一天晚上的各种事件抛到九霄云外,疯玩了一-把之后晚上晃回去的时间又到了11点。 其实那天她还是忘记了头一天的寒意,没有一点自觉的和eric--起走出地铁往电梯上楼方向走去。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呢,突然,她听到了浅浅的咳嗽声。 是男人的咳嗽声。 那天的情况她记得很清楚。 因为时间很晚,她们哪站下车的人一共就5个,一个女人,一个穿白色衬衫的女学生。 她和eric,还有一个戴耳机很风骚的男孩。 她和eric是最后-一个走出地铁的,跟在他们三个人后面。 咳嗽声是在她附近的,她下意识就问:“eric,咋了,凉着了?” “没有啊,”他回答很快。 “那你为啥咳嗽。” “你才咳嗽了。” 李乐顿时放慢了一-下脚步,看着早就走在很前面的耳机男,有点不好的感觉。 竖起耳朵听后,咳嗽声是消失了。 也许是她多心了吧。 但是那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胸口有点压抑感,那种不适和她往常遭遇的时候没啥分差,所以她拽_上eric快步走出了地铁站。 上电梯的时候,她凉拖掉了。她真的不想说,凉拖是被人踩掉的。 凉拖是她来泰国前买的,人字拖,舒适度100%,李乐虽然是一个出门撞树撞电杆撞摩托车各种撞的迷糊人,但是那天无论怎么解释也无法说明她在平路上会把鞋子弄掉。 因为事实是:拖鞋是有点松糕形状的。 上电梯前是有人踩到了李乐的后跟,她挫了一下,鞋子就掉了。 可是,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时候这站在她们后面根本不会有人。 前面的三个人已经上了电梯,慢慢地消失在视野,eric在嘲笑她的笨拙,她却穿上鞋子不愿多说的拉上他就往电梯上走。 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回头看了眼。 ok ,尼玛真的没人。 次奥。 那晚回去发生了楼顶泄洪换房事件。 说实话她不想打击eric兴奋的心情,因为房间的事情就已经弄得有些糟糕,地铁的事情更不想让度假心情雪上加霜,况且她只是听到-一些,鞋子掉了,并没有--个阿飘出现和她撞个满怀,再十指合十来个搜洼地卡,那么--切还不算太糟不是? 当然不算太糟,因为明天会更好啊! 接着第三天的事情李乐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亲。 多余的废话不再讲了。 第三天,还是l站,还是晚上回程,那晚更加晚一点。 因为eric死在商场要买裤子怎么都不愿意出来,出了地铁,她就贱嗖嗖的没事尽瞎乱看。 还有这次,14大的摄像头一说,她亲历了。 站台中侧上方有块屏幕,和等地铁时与轨道平行的广告屏幕不同,这块小屏幕是正对她也就是和轨道90直角放置的,其实第一天她就有注意到,但根本就没有看,那天,她就那么贱嗖嗖的,边走边抬头看了那块屏幕。 吸引她是当然的,因为李乐发现了那是块高清监控屏幕。 能看到自己有木有。 李乐路过镜子都要臭美一下的人,不小心被这种方式上了电视更要多看两眼有木有。 原来监控上她的腿看起来比现实要细,很开心,有木有。 但是尼玛笑不起来啊,监控上还有一一个人是谁啊这是!? 高清监控,李乐和eric的正前方,有一一个男人,正对她们。 背对监控头。 寸头。 蓝灰色长袖衣服黑色裤子,中等个头偏瘦身材。 鞋子看不清楚反正不是耐克阿迪。 尼玛这个人是谁!? 因为她们前方一个人都没有好嘛!? 李乐当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屏幕大概离李乐他们还有10米远的样子,监控上显示的那个她们正前方的男人大概离她们只有45米左右。 李乐站住走不动了,因为那时候站台上整个通道里只有她和eric两人,前面真心是一一个人都没有。 监控上的这个男人是什么玩意,她tm用脚趾想都能知道。 明明是块高清的监控频幕,她戴隐形矫正视力1.5能看清楚屏幕里她手指甲涂得是酒红色指甲油,但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在屏幕上却始终模糊。 他正对着她们,在左右挪步,但是始终还是在一个位置不跑偏。 能辨认衣服颜色,辨认性别,辨认发型,辨认朝向。 谢天谢地看不见脸。 李乐当时用着颤抖的声音对eric说:“老公,那啥,我给你讲一件事。” 她话音没落,这厮居然和我心有灵犀一般,突然大声说:“你别说,你别说,求你真的别说,然后就往前面跑。” 李乐就知道这种时候,这货一定会扔下她先逃命。 eric跑过去的时候,线路是会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的,但是当她再注意屏幕的时候,只有他一一个人跑过去的影像。 那个男人不见了。 然后她就不会了。 让李乐这么走过去。 说实话她胆大也不是这么个大法,她也怕,她也发毛,她也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对着前面的空气先双手合十来个搜洼地卡。 第十七章 电梯 但是这没心肝的东西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再不走的话,他上了电梯就真的扔李乐一个人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就更不知道了。。 于是李乐一-咬牙,绕着右边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 脚快上电梯的那一刻,狗血的事情又来了,果然我李乐的鞋子又被挫了一下,非常清楚的感觉,有东西碰到了她的鞋后跟。 狼是怎么叫的我描述不上来,但是那天李乐那声凄厉的叫声音量,音质,音高,拖延时间各方面她个人还是相当满意的。 伴随着这声叫声,某个没心肝的东西也大叫一声几步奔着扶手电梯就上去了,李乐也撒开步子一步三个台阶的上了楼。 李乐赶脚自己爬到顶端的时候,她那声惨叫还在地下的站台回荡。 然后在门口的安检大姐用着更加惊恐的眼神看着惊恐的李乐,李乐尴尬地挤出来了一个笑,恶狠狠的追上eric超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在从地铁口到酒店门口的这短短50米里,eric只是用双手捂着耳朵啊啊啊啊啊啊的抗拒李乐说任何话。 的确李乐也不知道她如果告诉他刚才李乐看到那些,是不是明天起她们就要换个出行方式,于是最后只是很简单的结束了当天晚上的一切。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猜也猜得到,你不用给我说我你看到什么了,反正我没看到“ “好吧,你大爷” 结束。 但是那天起, eric就很听话的都会和李乐在人潮涌动的时候坐地铁回酒店,如果时间很晚了,她们会选择打车回酒店而不是再次孤零零的坐晚班车的地铁到l站。 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二天,他们去拜了四面神。 一是给自己压惊,而是求保佑加许愿。 晚上回来的时候人潮攒动的站台,李乐没有抬头看那个屏幕,后来有一天还是人很多的时候,李乐抬头看了那个屏幕是一切正常。 那个男人是谁,干嘛踩我鞋子。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不是还有人被踩过鞋子,李乐也没兴趣。 但是泰国这样的事情很普遍,我信了。 那个蓝灰色的背影给李乐带来的恐惧还是很有分量的。 她不知道事后第三天她在芭提雅丢了手机这样的惨事算不算这件事情影响的后续,倒霉了两天后,李乐这个心大的人还是继续我的快乐度假让阿飘们自己飘去吧。 泰国是-一个很多著名灵异故事的发源地,今天给大家讲的是李乐这次在泰国听到的故事之一。 在澳洲的时候,李乐非常喜欢去动物园,李乐和亲爱的liv姐经常跑到动物园就恨不得当个泰山不回家了。 她极其喜欢考拉,完全是因为这货一天20小时的睡眠是假的无以言表的艳羡。 而liv姐的最爱,是大象。 其实之前李乐对大象算是无感,因为我体内浓厚的雄性气息注定我爱死了那些卖萌弱小的群体。 直到冰河世纪成功的把她对它的好感值提升了一个高度,但是即使这样无论liv姐如何给李乐说大象是多么地可爱,她也没办法把这个一一脚就能废了她的苍天大物和可爱衔接起来。 但是这次泰国行之后,她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李乐爱这个动物。 第一-次和大象亲密接触,第一次知道它头顶的毛硬的扎脚,第--次亲手为它吃整串香蕉,第一-次看到它仰鼻卖萌。 象和象夫之间家人般的亲昵让我无法抗拒它的魅力。 但是更有一个故事,深深的印在了李乐的心上。 和eric在象村摸了老虎屁股,亲了豹子耳朵。 戳了大象鼻子。 她们乘坐的那只大象威武却乖巧。 爬山的时候象夫逐象的鞭子不慎掉落在地,象夫只是轻轻蹬了一下大象耳朵,它就听话的用鼻子捡起还给象夫。 这个场景严重戳到了李乐。 如此聪慧的庞然大物怎么可以不萌~ 于是果断又花钱买了好多香蕉。 坐在休息区休息的时候,她们突然发现了一个工作人员会说中文。 因为他母亲是福建人。和那些只会用中文说100块100块要小费的象夫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立刻聊了起来关于大象的话题愉快的交谈中,李乐突然注意到了一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50来岁,非常黑瘦,光着上身,表情像是很厌恶来访的游客。 一直很沉默的将大把大把的尖形植物丢给大象吃,被喂的大象居然像是小孩子一样用鼻子依偎了一下他的脸庞。 “那个人很厉害啊,大象好像很喜欢他。” “哦,柴啊。”根据他们的话可以音译出他的名字叫做柴。 这里有好多象都是他家的。 于是话题开始聊到了柴,顺便也带出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柴的家族代代都是象夫。 至少盆是这么说的。 在泰国,象夫是一一个很正常的职业,大象为他们工作,像是家人一样。 柴有一个儿子,也在这个象村工作,只是她们在聊天的时候他带着其他游客去观光,柴的儿子训象很拿手,是大象表演时的重要驯兽师。 按理说,在这样一个人与象和谐美好的乐园里,柴应该是个快乐幸福的人,但是柴所有的快乐幸福,都早就被远远的封存在十几年前的一个雨季。 那时候柴的家族并没有像现在将大象开发成旅游业,只是饲养和工作。 柴有一个女儿,盆并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李乐自己给她一个名字,就叫梅吧。 因为泰国的雨季从五月开始, may ,纪念这个在雨季发生的故事。 梅那年只有8,9岁,并没有读过太多书,却是一个阳光灿烂非常漂亮的好孩子,她的性格十分活泼,很招人喜爱,家人也特别宠爱她。 象园里所有的象夫都很喜欢她,当然也包括这些可爱的庞然大物,梅和大象的感情极好,如果找不见梅,那她一定乖乖躲在某只大象的背上睡午觉。 梅的哥哥虽然未成年就已经是优秀的象夫,经常跟着哥哥在象园里玩耍的梅成为那时候所有人的小天使。 第十八章 小象 雨季来临的那个月,柴收到了象园要搬迁的通知,具体是土地是被用去做了什么柴也不知道,没有太多文化的象夫们不懂的反抗的道理,只能收拾行李准备和大象一起乔迁。 乔迁劳神费力,跋山涉水的到达新家后,梅突然大叫说少了一只小象。 那天的雨下得非常大,茂密的丛林里雨雾缭绕看不见方向,在柴收拾好--切准备带人出发寻找小象的时候,梅的哥哥焦急的告诉大家,梅不见了。 雨势并没有减小,在大家满山呼喊梅名字的同时,大家找到了被淤泥滑下山坡受伤的小象。 小象一直抬头哀鸣着,像是同样也在呼唤为找它而不知行踪的梅,众人顶着大雨在山里找了三天三夜梅就像雨季的太阳一样,始终躲在层云的背后不见踪影。 最后,众人放弃了寻找,认为梅是失足掉进了河中被冲到远方去了,柴和妻子儿子悲痛万分。 雨季过去了,象园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和安详。 但是众人心中一直都有一块散不去的阴霾,那就是失踪小梅的笑容,大家再也看不到了。 第二年的雨季又来临了,之前失踪的那头小象长高长壮了不少。 有一天园里的一一个象夫提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头曾经失踪的小象每次途径树林的一个地方的时候,总是会止步不前,奈何象夫如何驱赶拽拉都会驻足留步。 象夫的话得到了其他象夫的回应,因为大家好像在这一年中多多少少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最后都是强拉强拽才带回这头倔强的小象。 在大家拉拉杂杂聊天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一个象夫憋出了一句话让柴惊讶的甩掉了手上的工具。 昨天晚上,我好像看见小梅了。 大家都知道在这里这是一个禁止的话题,尤其是在柴的面前大家都沉默了一年决口不提的事情,居然被他用这种方式打破都很生气,而柴却冲上前抓住对方大声问:“在哪,梅在哪。” 象夫也很委屈的说,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的确应该是看见了,头天下午给象洗完澡他偷懒就睡在象圈的草垛上,半夜下雨把自己淋醒了,然后突然发现一只象的腿边上,站着一个小姑娘。 象夫开始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加上雨大视野不清楚,但是擦了擦眼睛,发现那个小姑娘,就是失踪的小梅。 他立马跳下草垛追了过去,小梅转身躲到象的另外一只腿后不见了,象夫上前绕了一圈,什么人都没有,当时就吓傻了。 那只象,就是当初失踪的小象。 柴出离愤怒的拽着象夫问:“你确定那个是小梅?” 象夫委屈的说:“雨大,虽然面庞怎么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确定小姑娘穿的就是小梅失踪那天穿的花裙子。” 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后,把这个象夫臭骂了一顿,然后安慰了一下柴说是大家都太想念小梅了,就当事情过去了。 雨季持续了一个月,这次,有更多的象夫私下窃语。 的的确确在象园附近,大家都看见了一个穿着小梅裙子的小女孩,但是都是很快就找不见了 柴很苦恼,唯独他一直没有见过传说中这个可能是小梅的女孩子。 有一天,象夫在驱赶大象时不小心,撞坏了象圈。 因为大象都是群居动物懂事听话大家都没有太在意,可是没过几天的一个早上,象夫发现,象圈里少了一头象。 丢失的,刚好又是那头失踪过的小象。 这次又是柴亲自带人进山寻找,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突然有象夫灵机一动,主动带路向山里进军。 果然,在那头倔强的小象老是驻足停留的地方,人们看见它在那里不安的踱步,是不是还扬起鼻子鸣叫几声。 柴看到了那个地方,旁边是一个很陡的山坡,山下有很多砍伐没带走的断木铺满了绿绿的青苔。 这里很危险,想到这大家开始轰赶小象回家。 小象却倔强的不愿离开,象夫用尖勾勾住它的耳朵带它行走也只是挣扎。 最后还是老练的柴骑上了小象的背,安抚了象的情绪,带着它回到了象圈。 当天晚上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头悲鸣的小象和失踪的女儿,他来到象圈。 果然,小象又失踪了。 柴没有犹豫,直接朝着白天找到象的地方追赶,果然没追赶几步看见了步履稳健的小象的背影。 只是那个背影,上面还坐了一个孩子,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孩。 柴的眼中顿时盈满了泪,他声声呼唤着小梅的名字跌跌撞撞的往前追赶。 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跑,小象和女孩的背影像是被定格一般,和他一直保持着那么远的距离。 怎么也追不上。 是小梅,就是小梅。 柴在雨后泥泞的地上奋力的往前追赶着,平时行走缓慢的象奈何他如何奔跑也追赶不上。 雨林里盘旋着男人的哭泣声,跑步溅起的泥泞声,和雨林里虫儿的低鸣声。 柴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突然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到在地_上。他不顾伤痛快速爬了起来,一头撞到了象腿上。 眼前的小象安静的站着,低头凝视着他,用鼻子轻轻的碰触柴满是汗水露水泥水的脸庞。 小梅有一次的不见了。 柴疯了一样的在小象四周寻找,没有女孩一丝的影子。 他开始狂躁的向小象发泄,捶打着它坚实的身体,又踹又蹬,咆哮着把小梅还给他。 雨林的黑夜和寂静慢慢浇熄了他的怒火。 发泄累了,柴瘫软的坐在了地上,靠在象腿边,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一一切。 冷静下来,发现果然他们又是在白天找到小象的地方。 那个危险的山坡就在他的身边。 他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突然,柴像是被打醒-样,起身走到了山坡前,长长吁出一-口气。 含住手电徒手开始往下爬。 雨后裸露在地表的树根非常滑,柴撕开汗衫绑在手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下的走。 第十九章 有鬼啊? 当他费了所有力气基本上是摔下坡底的之后,开始疯了一-样四下寻找,他用手拨开厚厚的杂草和苔藓。 用手电已经微弱的光搜寻着所有能看见的地方。 天开始蒙蒙发亮,树林里开始响起了鸟叫声。 可是他仍旧是不知疲倦搜寻了一整夜的夜的柴,粗喘着气继续搬掀着坡底长满苔藓的断木。 在他用力搬开的一块长断木下,一块已经破损不堪却熟悉的碎花衣角露了出来。 顿时间,柴立马就失声痛哭着,伴随着小象的哀鸣声响彻了整个雨林。 小梅那天失足掉下了山坡,被山上雨水冲下来的断木实实的压在了下面。 幼小的孤寂的命陨在那个雨季错过了所有找寻她的亲人。 柴悲伤的带回了小梅。 因为她是那么的想回家。 也因为她爱着的小象一直没有忘记接她回家。 李乐问盆:“那头小象现在还好嘛?” “当然好嘛,还好的,在另外一个象园,已经长的好高大的。” 突然李乐觉得眼睛很热。 于是她站起来又去买了五串香蕉。 她走到低头劳作的柴那里,把香蕉递给他。 指了指他身边的大象。 柴意外的露出了笑容,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的笑。 他将香蕉递给了大象,大象毫不客气干净利索的连皮将整串卷进了嘴里,吃的喷香。 因此,李乐从此爱上了大象这种“可爱”的动物。 在泰国的最后一个晚上,她们口袋里揣着充裕的泰铢。 杀到了曼谷最著名的咖喱蟹店腐败。 这家蟹店很出名,据说日本某一任首相来泰国的时候也跑到这里用餐。 吃饱喝足酒过三巡之后,导游阿瓦开始给他们讲故事。 故事的主角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说为什么泰国有这么多的皇宫寺庙,为什么泰国人这么信佛呢?因为泰国的鬼很多。 阿瓦说泰国的许多酒店都会闹鬼。 比如在建设过程中没有把原来的坟场清理清楚,没有把骨头拣干净什么的,之后这个酒店就会闹鬼。。 他说他之前带的团,有的客户入住某酒店,晚上感觉总有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有人晃床,还有人在说着听不懂的外语。 做梦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你睡的是我的床。”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 还说有个游客带着两个孙子入住某酒店,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两个孙子都睡在地上。 十多年以后,两个孙子都长大了,又来游泰国,鬼使神差地又入住了同一家酒店,然后那个当年把他们赶下床的鬼,冒出来说:“哇,你们俩都长这么大了呀,还记得我吗?” “哇,这根本不是鬼故事嘛。。相当温情啊。。”李乐由衷的感叹到,因为觉得这真的很有意思啊。 阿瓦是泰国土族,他的普通话用来日常交流还可以,讲故事就差点火候,尤其是讲到精彩处,他的中文就会打结巴,讲鬼故事就更没什么感觉,所以他讲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可李乐都困了。 腐败到夜里十二点多以后,他们吧人一前一后分别打了两辆出租车回酒店,王老板和小吕在酒店大堂等自家亲人,李乐和小璇子呢就先回房间了。。 等他们走进电梯间,小璇子按了一下他们所住的那一个楼层“4“,结果他们按一下不亮,再按了一-下,还是不亮。。 他们就想了,可能是不是电梯坏了。 于是就使劲按了很多次,就是不亮,但是按3楼、5楼都亮了。。哇。。 李乐忍不住也伸手按了好几下,“4”愣是没反应。 瞧,她们住的楼层,这么诡异的,不闹鬼都可惜了。 李乐刚跟小旋子咕哝一句:“是不是见鬼啦?” 结果话音刚落,“4“就亮了。。oh my god。 难道它听得懂中文? 楼道很长,李乐--直不能确定是不是只有她们俩在行走,所以抖抖缩缩好不容易才走进房间。 一插房卡,她们立刻就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一片亮堂堂的马上就踏实下来了。 她们一边闲扯一边各忙各的,小 旋子在床前收拾东西,李乐很认真地把包包翻出来点钞票。。。 刚点了一千多泰铢,就在这时,突然,房间的灯全灭了,顿时一片漆黑。 李乐立马就叫嚷,“璇,你没把房卡插紧是不是。” “哦?搞不清楚”,璇一边咕嘟,一-边把房卡拔出来又插牢了。于是灯就又亮了。 小璇子继续收拾东西,李乐继续点钞票,一边也不忘指责:“你看,明明就是没插紧嘛,搞什么鬼吗。” 然后,小璇子就争辩,争什么争,要是换作猪头,李乐早就使出武力了。 shut up !李乐正想喝住小旋子,“啪嗒“又是一片黑暗,灯再次灭了,他们一下就都呆了,那一下子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房间里顿时就变得很阴森很阴森。 “没事没事……卡没插紧…………”李乐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强大,因为强大的人才不会被鬼欺负,所以李乐很大声地呵斥小旋子:“你到底怎么插卡的!!” 他她--边说一边走到门边把卡重插了一遍,灯又亮了。 她们互相对看,两个人的眼里都写着恐惧,但是两个人都再没有出声。 “是不是有鬼啊……”?? 小璇子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哇靠。。她弱弱地说这么一-句话,李乐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吹了一口凉风。 ”不要自己吓自己啊。”李乐毫无底气地应了一句,啊字的音还没有发完。 “啪嗒”灯又灭了。 房间里再度一片漆黑。李乐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二话不说,李乐就喊了一声“我们走”! 于是一手抓起床上的钱包(多么冷静),另一手拔下房门上的卡,向外冲去。 而同时,她们分明都看到,在李乐拔下房卡的那一刻,屋子里的灯又全亮了…… 他们俩鬼哭狼嚎的奋力跑到了楼下大厅,叫醒了已经横七竖八躺在酒店大堂的王老板、小吕等人。 第二十章 酒店名单 李乐绘声绘色地把过程描述了一下,大家一听,都神色凝重了。王老板高亢地喊:“换房间换房间,坚决要他们换房间。” 李乐都说过了。泰国人的英文比她们还差。 小旋子跑到跟前台说了一通,人家才悠悠地叫来一个大概能听得懂英文的男服务。 小旋子用英文说:“你们电梯坏了,你们灯坏了我要换房间。” “灯坏了为什么要换房间呢” “你们的房间不干净。” “怎么会不干净呢” 靠,不干净是中文控啦。 人家不会懂的! “这有鬼,闹鬼的!!我要换房间。。。” 李乐看小旋子的小心肝已经被折磨得碎成一片一片的,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换房间换房间啦!”他们群起而攻之,坚持不管怎么样也要换房间。 服务生和小旋子一起去楼上看究竟,还甚至叫来了电工准备修理电灯,反正就是不肯换房。 当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发现其实也没有换房的必要了。 因为酒店的房卡识别系统,仅仅认的是房卡的正面。 如果反面插进去,系统认不到准确的供电信号,灯会亮,但是只保证两分钟的照明,两分钟之后自动断电。 而拔卡之后,系统也会亮,同样是两分钟时效,而她们反复插进去的都是房卡反面。 而她们进房间乘坐的那部电梯,刚好“4“楼的按键有点失灵。 而先前又有阿瓦鬼故事的铺垫,所以就导致发生了李乐她们之前连续三次从光明坠落到黑暗,并且觉得毛骨悚然的灵异事件。 必须补充一下的是,不是她们胆小,真的是因为这种识别系统跟国内的很不一样。 国内的酒店房卡除了发挥它主要的钥匙功能以外,插卡取电的作用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它随便插什么方向,随便用什么相似的替代品都可以让系统识别,保证供电。 经常,标准间两人共用,而两人的活动作息时间不一样,出门的那个就会把房卡带走,因为回来要开门。 而留在房间的那个就找一个类似模样的替代品,通常他们会用包在房卡的外面硬壳纸套,又或者是钱包里的各类vip卡,又或者是几张名片或者甚至是梳子往卡槽里--放,就可以让房间的供电系统无障碍地始终保持工作状态。 事情的真相是已经明了。 不过她们遭受了惊吓的小心肝还没有恢复元气,于是大家都很仗义地留下来。 八个人共同挤在他们小小的房间坐了一会,纷纷表示说人多力量大,并且把阳气留在她们房间。 末了,送大家离开的时候,她当然没忘记把王老板偷偷拉到门口,并命令她站在门]口抖抖身子,把姨妈请出来画符镇鬼。 小璇子去洗澡的时候,李乐想,如果她从卫生间出来,偌大的一一个房间看不到我,她会怎么样。 想想就觉得很刺激,但一躺在柔软的床上立刻觉得好舒服,马上深度睡眠,小璇子什么时候洗完出来李乐都不知道,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接下来是李乐整理出来的一些泰国的闹鬼的酒店,简直数不胜数的,特别多,可以说泰国的灵异故事大多都发现在这种酒店里了。 曼谷的。 bangkok pce hotel 看过李心洁套''见鬼“的,都对那场在九o年,因油车翻侧,造成数百人死伤的大爆炸事件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bangkok pce就位於发生悲剧的new petchburi旁的横街尽头,而且接近油车翻侧点。 所以经常传出闹鬼。 bangkok pce大堂内有一个观音像,是少数供奉观音的酒店。 九o年油车在new petchburi路附近翻侧造成百人死伤的大爆炸。当时酒店旁有--幢两层高的平房,住''了很多妓女,她们平日多出入酒店拉客,然后便在酒店房间进行交易。 爆炸发生的时候,妓女的住所不幸被波及,结果她们大部分都葬身火海。 传闻爆炸事件过后phetchaburi--带变得鬼影幢幢,戏院及百货公司也因闹鬼而结业。 其后酒店也开始传出「鬼故事」,有人认为是妓女的鬼魂作怪,但是否跟爆炸有关,就不得而知,只知道现在还有不少香港旅行团会入住这所酒店。 first hotel 由於在数十年前发生过一场大火,死了数十人,而二楼的停车场更是猛鬼之地,从无人敢把车子停泊在这裹。 传闻有一对母女,在火灾当日死於停车场,所以她们的魂魄长留在这裹,还不许人类前来打扰。 由於闹鬼传闻不断,酒店虽然也做过法事,超度亡魂,但事件仍是没完没了。 对於该酒店的故事,不少泰国爱好者都一清二楚。 但仍安排入住这所三星级的酒店,因为在火灾发生后,在酒店旁兴建了新楼。 而新楼则没有闹鬼之传言,如果遊客真被安排入住,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就要求入住新翼。 chaleena hotel 早前有报道指十多名往泰国「自由行」的遊客,入稟小额钱债审裁处向航空公司追討损失,其中-项就是因航班延误,滯留泰国期间被安排入住一家「鬼酒店」! 其中一名原诉人表示,他曾尝试用遥控器关掉电视,但电视完全没反应,直到节目播放完毕后才能关机,故他认为是有灵界物体强迫他看完此节目!另外,亦有人称房间外发生「半夜敲门」更闻得门外常「鬼声鬼气 开门后却不见人影。 他们又从他人口中得知,酒店曾发生拖鞋凌空飞舞的怪事。 这几名遊客所指的鬼酒店坐落於曼prao的chaleenahotel ,据当地导遊表示该酒店已超过30多年历史,从前主要接待香港旅行团,而现在多以大陆团为主。 原来酒店尚末落成,已传出鬼话连篇,並曾有人因工业意外当场死亡。 泰国导遊benny说:“「泰国酒店闹鬼传言,多不胜数,-一般的老牌酒店也曾传出鬼古。” 李乐也听过拖鞋在房间内乱飞的传言,而这间酒店流传得最多的都是房内只得一-名住客,但洗手间的门,不时自动开关,但门却已反锁,非常离奇。」 第二十一章 惊魂一夜 royal hotel 一家非常古舊的酒店,在多年前的一場暴動中,曾成為暴民基地。 政府鎮壓時,酒店血流成河,泳池更成為亂葬崗。 royalhotel遠離市中心,而且設計殘舊,即使沒鬧鬼,也建議大家避開為妙。 imperial hotel 曾经在1971年4日20日发生大火, 24人死於大火中。 grand diamond 位於phechaburi街頭,鄰近世貿,房間寬敞舒適,價錢便宜。 但網上或口耳相傳,關於這間酒店的鬼古數目,卻多得離譜。 不過,小女子亦住過granddia-mond 除了同房在深夜熟睡時 無故大笑幾聲外,也沒有什麼怪事發生。可能我時運高。 剩下的就比如说 ramada garden,d''ma pavillon hotel,siam city hotel,ambassador等酒店,大多是通过别人讲述的故事,或者是从网络上搜查到的资料都可以看得到的。 李乐那次的遭遇是... 和她們一起去泰國的兩個女生住在隔壁……结果呢晚上睡覺時...她和另一個男生已經在說为什么這飯店的燈光如此昏暗…… 而且關了冷氣却仍是冷得牙關打顫……难道说不會是有那些東西吧... 因此呢他们就很晚才睡得到,想不到才刚刚睡到半夜,兩個女生哭著的敲她們房門說要走... 原來她們睡到一半,被--些敲擊的聲音吵醒了。 兩人起來仔細的聽了一下,肯定聲音是在窗外傳來的... 而且是敲玻璃時發出的聲音... 那時,她們已心知不妙..因為她們住的是8楼。 就算是抹窗工人,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在外面工作吧。 後來有一-個人大著膽把窗簾拉開來看。 结果发现乖乖不得了,外面飛著--個男生的頭在撞擊她們房間的玻璃窗。 她們說,当时她們看到後是呆了一下才如夢初醒的叫出來。 之後才三步拼作兩步連滾帶爬的走出房間去找她們。 後來他们一行四人坐在lobby到早上太陽出來才敢回去房間... 就是這樣了! royal city 還有一家曼谷的royal city也是很有名對面是立體的停車場 不過團體都不會住在8樓因為8樓鬧的最兑朋友有一次住在805晚.上突然被冷醒一轉身看到落地窗 外面站了-一個男的對他露出猙獰的笑容~~他也是嚇到就衢到樓下的lobby去 聽到之後真的覺得很恐怖! 芭堤雅: siam bay shore 大约在十多年前,有一班遊客入住那裏的207及209两间房,后来当中一名女住客於晚_上在酒店大堂内的一棵树吊颈自杀。 事发后凡有人入住这两个房间都会被女鬼缠身,特別是男住客会与鬼同眠,起床时更会发现枕头旁留有青绿色的液体。 jomtien palm beach hotel 大火前名the royal jomtien ,后改名 jomtien palm beach hotel是芭堤雅最著名的“猛鬼“饭店。 1997年7日11日发生大火,烧死不少南韩与西方观光客(共91人死於大火中),重整装修营业后,各种精彩的故事不断。 最后还有布吉这家 sheraton grandeguna phuket,亲们可以自行体验。 从泰国回来李乐--直犹豫要不要把这些恐怖的灵异事件说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怕怕的~~~~实在是怕吓到自己和老公。不过事情过去半年多了,她和老公的心情也稍稍平复-点了,是时候把事情原委讲给大家听了。 希望以后有到泰国旅游的朋友们吉星高照,千万不要碰见像他们团的那个倒霉团友遭遇的灵异事件。 李乐和老公是去年5月底结婚的, 10月份的时候到泰国去旅游当作是渡蜜月。 本来应该是欢天喜地的一-件美事谁知道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当时团里的mm特别多,而且-一个个打扮的都挺……怎么说呢,,争芳斗艳吧。 其中有--个女孩和她男朋友的长相是最惹眼的,当然他们两个长得还是狠英俊漂亮哈,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实在是他们两个长得太诡异了! 对就是诡异!! 想不起来其他更合适的形容词了具体形容--下吧,那个女孩子皮肤相当白皙,白的有些发青,大红的口红,眼影是蓝色的。 总之让李乐一下子联想起了法国国旗,红白蓝么。 她的bf留着超过脖子尺寸的长发,还用一个女孩才常用的发箍勒住刘海。 打扮的听前卫的。 不过吓人的是他的眼睛,李乐怀疑他是不是带了特殊的隐形眼镜,几乎看不见眼白,眼球黑漆漆的--团,而且都没有反光的!! 真的没有夸张,要不是老公把所有团员的合影都删掉了,李乐就给大家仔细看看,绝对是她说的那样!!) 那时她们住在曼谷的第三天早上,因为一早要赶去芭缇亚,大家都早早的来到酒店的餐厅里吃早饭,准备出发。 可是等来等去,都不见那两位从客房里出来。 导游很急,正打算去找他们,后来看见他们两个人惊魂落魄的从电梯里出来,脸色非常差,那个女孩都快要哭了。 大家很关心的问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其实也有一-点点猎奇的想法。 大家才知道原来他们昨天晚上遇见了灵异事件。 先是门卡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可是当地的服务生过来帮忙的时候一下子]就开了。 接下来是空调里吹热风。 泰国的空调,耶热带,晚上冲凉的时候没有水。 同样的,那个mm提出换房的时候,服务生一来所有状况全部消失,所有设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卫生间面盆里的水突然溢出来了,都流到了睡房。 晕,真的是恐怖片里的经典桥段~~~~半夜女孩子觉得有人在和她说话,是个泰国女人,讲泰语。 当时她吓坏了,想叫她男朋友,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好像有很重的身体压着她。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被她男朋友摇晃起来了,那个男孩--边使劲摇晃她一边喊着问她:“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这都是那个女孩和她男朋友亲口跟他们说的,看他俩的吓傻了的表情,绝对不会是假的经历了鬼压床之后那两个人就一直相拥着睁着眼睛熬过了-夜,直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事情还没完,诡异的事情还是追着他们两个倒霉蛋不断发生着。 第二十二章 拍照 第二天早晨,就是其他人在餐厅里等候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两个其实被困在了电梯里。 当时她们团住在三e楼,餐厅就在--层,电梯门直接就对着取主食和煎蛋的餐台,去过泰国的人都知道那里的早餐都是自助式的。 李乐当时取鸡蛋和烤面包片的时候,光关注于美食的诱惑了,隐约听见后面电梯里有点小响动,连头都没回。 后来听他们俩叙述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俩被关在电梯里,可怕的是电梯的门]还打开了一条小缝,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如何,里面那二位却能看见吃早餐的人。 他俩还说曾经很大声的拍打电梯门,然后拼命喊李乐的名字。 可是李乐当时真的只听见很小声很小声的动静,如果真的是大声喊的话,餐台离电梯只有大概五步左右的距离,李乐耳朵又没有毛病,怎么可能听不见涅?? 奇怪阿奇怪阿~~~~ 其实说到这里,李乐还是挺内疚的。 毕竟她是最有可能去电梯那里解救他们两个得人了。 可是因为一时的大意和贪吃,让那两个可怜的人在电梯里困了许久,他们俩后来还惊魂未定的跟李乐他们说,他们一开始上电梯的时候就非常非常可怕。 电梯不是徐徐的下降,而是直上直下,自由落体--样从三层一下子降到二层,又从二层一下子降了有半层那么高的样子。 然后在--层和二层之间悬了几秒钟才到了--层地面。 之后他俩以为能平安走出电梯了,没想到电梯门又只开了-条小缝就再也不开了。 任他们拍打叫喊也没人过来帮忙。 后来还是导游派了-一个服务生打算去他们的房间叫他们的时候,按开了电梯门,才看见两个人惊恐的搂抱着蹲在电梯里面,看着开门的服务生。 之后她们在芭缇亚大家过的还算平安。 那对小情侣也暂时没有出什么奇怪的状况。 慢慢的,大家以为事情可能已经过去了。 本来么,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且完全有悖于咱们中国的孩子从小到大被灌munist主义信仰,谁也不会把它特别当回事,大都当成了此次旅游的一篇笑谈。 直到那张照片出现了…… 离开芭缇亚返回曼谷的那个夜里,也是他们团最后住在一起的夜晚。 第二天下午大家去寺庙里烧香后就要搭飞机回首都了。 相聚一场不容易,她们20几个团员拉着导游王pipi,泰语发音,朋友的意思,--起出去吃宵夜。 大家找了间环境还不错的包间,打算一边卡拉永远ok,一边海扯聊天。 那对小情侣坐在餐桌比较靠近角落的地方翻看当天下午在最后一家酒店拍摄的照片。 她们住的最后一家酒店,名字记不住了,名片也被老公扔在泰国了,是在李乐在泰国住过的最漂亮的一家酒店了。 大厅和走廊的地上到处陈列着一些高度大概比男人膝盖高不了多少的石像。 都是一些表情欢欢喜喜,衣着泰国传统服饰的童男童女。 有的还手捧鲜花或者花瓶什么的,总之当时看起来非常可爱,当然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挺糁得慌。 其中有一-对小石像是最漂亮的。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簇拥这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 好多团友都在这个地方取景照相。 那对小情侣也不例外。 情侣中的女孩先是站在镜子的旁边让bf给自己照相,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照了三四次,人物影像都非常虚幻。 李乐当时也在大厅里,是亲眼所见的。 奇怪的是他们的相机在当时还很高端呢,又不是动态取景怎么会照虚呢?? 当时大家也是没在意。 那个女孩索性放弃拍自己了,就随手给镜子旁的小石人拍了一-张,这张倒是比较清晰,也就没有删掉。 吃饭的时候,导游在台.上唱着《甜蜜蜜》。 他们泰国人好像都比较喜欢邓丽君,邓的经典曲目歌很多泰国人都会唱,而且据说邓也是心脏病突发,死在泰国的酒店里的(不信的话可以查当时的新闻)。 当时他们情侣两个并没有跟大家闲扯,也没有听歌,自顾自的看这照片。 大家听着这种并不标准的国语歌也觉得比较有意思,还在陶醉的时候,突然听见那个女孩一声惨惨的尖叫声。 边上另外--位mm抢过相机想看看出什么事情了。 可当她也看了数码相机的屏幕的时候,她也是一声惨烈尖叫,还差点把相机扔出去。 之后就抱着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大家都呆住了,真的,当时现场的气氛实在是非常非常紧张,好像空气都凝住了似的。 导游这时候也不唱了,只有音响设备的声音还在自顾自的奏响着。 第四个看照片的人,是一位大马先生,他坐在情侣男的身边。 他看过之后突然间情绪非常激烈,猛地从身上掏出好多黄黄红红的灵符。 晕~~~这种东西随身带这么多,在国内想都想不到的他想把自己的符分一个给那个女孩,仗义的国际主义精神,现在想起来偶对他还是相当的佩服。 第五个看照片的,是一个天津的大老爷们。 天津人说话很有意思,也很男人:“有嘛,有嘛,有嘛可怕的,我揍不信了,我。。我。。。” 之后他就走回自己的位子,默默的点了颗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非常荣幸,桌子上第六个看照片的勇士,就是李乐~ 因为李乐实在是太好奇了,想怂恿lg去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可是一向宠李乐的老公,这时候偏偏不买她的帐,说什么都不敢站起来,走过去看照片。 没办法,个性使然,李乐自己很勇敢的起身走过去,从呆若木鸡的mm手里结果相机,看了一眼。 就-一眼,一眼之后,眼皮发沉,头皮发麻,手脚发凉,心脏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狠狠的揪住了--样,停跳。。。。 大家还记得镜子旁的小石人吧,它们的高度大概只比成人的膝盖高出一点的样子。 第二十三章 敲门 可是现在却变成一个还算清晰的半身女人!!!! 说到这里,李乐心脏又开始不舒服了,夏冰看看是不是酒店里空调是不是温度太低了,怎么觉得屋里冷飕飕的。 但是那真的是个半身女人,大家都看过贞子吧,意思真的都差不多,白衣、长发。 只是上半个身体像长在地面上似的,看不到她的腿,直接用腰部连接着地面。 说到这里大家肯定要笑李乐了,一定是杜撰的故事,而且肯定有人认为她想象力极其匮乏吧。 其实李乐比你们还希望这个故事是杜撰的,是凭空编造出来的。 因为当时的一幕,当时的照片,实在是太让李乐过目不忘了,像烙在心底一样。 李乐我都想不起来是怎么走自己的座位的,只记得回去之后被lg默默的拥住。 估计他看见我的脸色也吓坏了吧,只是轻轻抚李乐的头发,什么话也不敢说。 忘了告诉大家,和她们一起去度蜜月的还有一一个小电灯泡,李乐的表妹。 她俩关系非常要好,形影不离。 当时她还没有男朋友,非要跟李乐一-起到泰国玩,而且还要专门烧香拜佛求姻缘。 没办法,从小就宠惯她的李乐只好答应了。 表妹是桌上反应最强烈的一一个人,她却从没有看过那张照片。 只是看了大家的表情,愁云惨淡的气氛同时也在压迫着她。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胆子非常小。 所以她选择了一种女性最好的减压方式:“哇哇。。。。。” 大哭起来。 不过她这一哭,现场的气氛倒是缓过来一些。 大家从愣愣的表情里解脱出来,纷纷安慰她。 李乐也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就拍着妹妹的肩膀强颜欢笑的安慰她说:“我看过了,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清楚,可能是手抖的原因吧,有个小重影而已。别哭了啊,把眼泪擦干净。别人看了不都没事吗,你没看还哭啥呢?坚强点,别在这给咱北京的姑娘丢人啊~~~” 但是包括现在李乐自己出门住酒店的时候仍然谨记一点,刚入住的时候一定要进门先敲门,因为这里面也有个真实的故事,而她虽然不是当事者但却见证了一一些景象。 那是在09年,她老公去汕头出差,同行的还有她老公艾瑞克在场子的跟班,小周。 小周身高185比艾瑞克矮两公分,但是体格看起来比艾瑞克要强壮许多,因为他只是虚胖,人家是结实的肌肉,武警部队退役的他退役后并没有从事正当行业,只是在社会上打打杀杀,直到08年偶然喝酒的时候艾瑞克在酒桌上收了他,从那时候起他成了他的跟班。 说是跟班因为艾瑞克是个懦弱的老好人,所以她们之间不像大哥和小弟,也不像领导与属下,她们只是朋友一样,守着人的时候他很给艾瑞克面子,一旦单独一起就一起此牛逼,或者一起胡卷乱骂的评论国家大事。 因为他女朋友没有来过汕头所以那天同行的还有他的女朋友小静,她是个漂亮的姑娘,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的很讨艾瑞克开心。 他们入住在汕头的比较好的一家酒店,服务生为他们提着行李,他们快步走上电梯,小周因为肚子疼,从服务生手里抢过房卡,快步飞奔冲向房间。 他们的房间挨着,服务生替他打开了房门,但他注意到他打过房卡打开房门的之前一个动作是轻轻地叩了一下木门,他转头看向小周的房间,欲言又止。 艾瑞克递给了他一-百块钱小费,然后又拿了一百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哥们,你刚才想说什么?“ 艾瑞克当时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以为是那个房间不舒服,或者哪里坏了之类的,提早说了提早解决,别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淋浴是坏的,之类的事情。 服务生没有接钱,鞠了个躬快步走了出去,替他带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他们去吃午餐,却发现服务生站在电梯间前等着他们,问了小周一句:“先生您进门之前敲门了吗?” 艾瑞克突然想起有这么一个说法,酒店里的阴气比较重,进门之前先敲门,万一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房间里可以让他离去,算是给他一个提醒。 但艾瑞克一直不以为然,如果不是服务生替他敲门他也不会神经到先敲门。 小周笑道:“敲什么门啊,莫非里面藏着一个美女,哈哈,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上她,然后让她和小静一起伺候我,多爽啊,嘿嘿。” 服务生刚想说些什么,电梯就到了,他们坐着电梯下去了,临上电梯前,他塞给了服务生刚才在房间晃他的那一-百块钱,说了句谢了兄弟,毕竟人家提醒咱也是好意,而且出来这些费用场子报销,没必要省着花。 吃完午饭,他们就去看了场电影,喝了会茶又去吃晚饭,再去了一家比较大的商务会所学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新游戏,他回来后喝的有点多,小周搂着刚逛完街回来的小静进了房间。 艾瑞克独自一人拿着笔记本去楼上的足浴去做了个足疗,并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刚才看到的新游戏。 拎着笔记本走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他困倦的很,想冲一个澡就睡了,汕头的天气总弄得他身上黏黏的,即使酒店开着中央空调,走到房间[门口时我却听到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是小静的声音,没错是小静的声音,艾瑞克摇摇头,隔音效果太不好了,小两口玩的太过了,弄得声音这么大。 不过话说回来小周的身体真好,他从泡脚到洗完一个小时了,他还在运动,艾瑞克邪恶的一笑,打下门卡的一霎那,他又听到很惊悚的一声尖叫,显然声音比刚才的要大得多。 声音中明显夹杂着恐惧和无助,艾瑞克听着不对劲,急忙走过去敲了敲门说:”你俩没事吧,小声点。” 第二十四章 服务 但屋内没有人说话,只回荡着小静一声又一声的尖叫,艾瑞克用力砸门,喊着小周的名字,小周却沉默不语,平时不管他在干什么他只要这个语气叫他,他肯定会答应一-声。 艾瑞克预感到事情不对,跑到了楼层的服务处,是那个白天他给小费的服务生在值班,艾瑞克还没说完情况,他就抓起了门卡,跟他一起跑向了小周的房间。 门打开了,艾瑞克看到了小周僵硬的脸和紧绷的身体。 在他开门的一刹那,他好像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一样软了下来,而小静瘫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床尾依然不断的尖叫。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不管艾瑞克与他们关系再好,他们依然不告诉他他们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只是从那以后小周每次住酒店的时候比他还要主动的先敲一下即将打开的房门。 还有个故事是艾瑞克才上高中,学习还算过得去,但不务正业的经常翘课出去喝咖啡唱歌之类的,故事发生在他翘课的一天下午。 那时候的好点的ktv并不多,但年少的时候都有点装13的嫌疑,一点也不知道钱来的不容易,那时候艾瑞克只去这两家ktv,哪像现在一样去唱歌先上网团购。 故事就发生在这家叫好ld的ktv,去过那里的人知道那个ktv虽然装修豪华,音响也好,但存在一个问题,就是走廊很曲折,大小房间夹杂着,没有一个很好的区域划分和统-规划。 有时候出来上厕所都会找半天才能找到自己的房间,那个时代的ktv只有豪华包间才有独立卫生间,但是价格很是昂贵。 那天下午翘了课之后和几个朋友还有几个比他大的小哥一起去了好ld,因为房间紧张他们包下来一个豪华中包,当然费用自然不是他这个穷学生来掏了。 他们跟着服务员走进了这间房间,这个房间在走廊的第二个拐弯处,房间设计的不是太合理,房门和厕所的门是并排着的,而且颜色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房门上有一溜小小的长方形玻璃。 哥们看了一眼嘟囔道:”这个房间和他走廊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他们嬉笑着走入房间,开始点酒水,然后蜂拥着去抢点歌台的位置,其实想想年轻的时候一帮大老爷们都可以唱的这么开心。 他们欢愉的唱着,服务生也不断进出的端来酒水,小吃等等,还找来了筛子转盘之类的。 他们开始边听着歌边玩了起来。 大家唱得有些腻了,就开始放了迪曲在那里跳着疯着,服务生在房间内进进出出的,不知道他干什么。 但起码他问了他一-次,“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嘛?“ 看来问别人的也是同样的问题。 他想可能是因为看到我们点的两箱啤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就催促点酒吧。 大家蹦的有些累了,就放了些歌来听,期间服务员又进来了两次,依然这么问,并且说是因为外面的服务灯亮了才进来的,他们想可能是刚才谁不注意按到了点歌台的服务键吧。 他们都说不需要就继续听歌,这时候一个哥们站起来举着酒瓶学着张学友的语气说:“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歌,希望朋友们能喜欢。” 然后很搞怪的举着学友哥标志性的兰花指走到前面,扭着唱了一首《夕阳醉了》。 那天虽然已经玩的筋疲力尽了但仍不愿离开,哥们的表情很搞怪动作也很夸张,但不得不承认,他模仿张学友的声音的确惟妙惟肖,正常到高潮的时候门又开了,服务生走了进来问:“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唱歌的哥们一下子卡住了,然后说:“不需要,你能不能别再进来了。” 服务生微笑着说:“对不起,先生。我们有规定服务灯亮了必须进来。” 哥们不耐烦的摆摆手,等服务生退了出去,他说:“气氛破坏了,学友哥给你们重新来一遍。” 然后不论大家同意与否又重播了一遍。又一次唱到高潮的时候,服务生又进来依然问这个问题,大家都有些恼了,但还是很理智的互相问旁边的人有没有按到服务键,然后告诉服务生应该修一下了 他们没按到。 这次哥们没有重播,继续唱了下去,刚唱了两句,突然他不唱了,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很恐惧的对我们说:“我擦,你们刚才看见那个孙子从哪个门进来的又从哪个门出去的吗?” 他们都回想了一下,这一-回想不要紧,大家都觉得背脊发凉,是啊,那个服务生是从厕所的门进来的,又从厕所的门出去的。 大家都不敢喝了,准备撤离,准备要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哥们喊了一声,是人是鬼的咱得看看厕所里到底有什么,别自己吓唬了自己。 他们都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带头的哥们慢慢的走到了厕所门前,缓缓地把厕所门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但一股阴冷之气貌似吹了过来,拂过了每一个人的脸颊。 他们扔掉了瓶子,夺门而出。 艾瑞克胆子最小一-直挨着门站的,当然也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当他冲到走廊尽头马上就要看到大厅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几个哥们同时大喊一声,他没敢回头。 冲出了ktv的大门,站在了人来人往的泉城路上,下午五点的阳光依然照的艾瑞克暖洋洋的,才如释重负。 他好像刚才死过一-次一样,现在又活了过来,他第一-次这么热爱这片天空。 艾瑞克这时候才敢回头看了看,兄弟们一一个都不少,都齐齐的冲了出来。 他突然想起来就问了句:“刚才冲出来的时候你们在后面的人又喊什么呀?” 除了艾瑞克和第二三个冲出来的人以外,剩下的人面色煞白,都沉默了下来,艾瑞克有些后悔问这些话了。 这时候最年长的一个哥们面露恐惧沉沉地说:”刚才我们跑出来的时候我分明听到在我的身后房间里有人问了一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第一章 小房子 今天讲故事的是也是一个曾经留过学的姑娘,她听了之前李乐蓝天的事儿之后深有感触的,想到了自己以前留学的事情,忍不住过来分享。 小凉抱着探索世界的态度去岛国留学了, 86年的女孩子,在国内20多年,从未遇到任何灵异事件,完全不是灵异体质。 可是那一年到了大阪,在大阪最繁华的市中心地带,打一份寿司店的工作,晚上11点多乘地铁回家,打工的时候都是早一点去,在通往地铁站的步行街里逛一逛,看一看衣服鞋子,有一天在一家鞋店的橱窗里看到了一双粉色高跟鞋。 尖头的,很女人,很胭脂味,非常喜欢,而且价钱才1400日元,人民币也就100左右,马上拿下,穿了一段时间,话说这鞋子真心不错,角度好,不累。 小凉其实是个各种神奇的懒人,反正就是衣服堆成山再洗啊,做什么都嫌麻烦那种。 有一天进门就没爱拖鞋,小凉住1dk的房子,开门进去就是厨房,里面是榻榻米的小房间,她那天就穿着粉鞋在厨房忙活晚餐,做完饭走到卧室拉门前,在那里脱掉了粉鞋,坐在榻榻米上铺的床铺上吃,房间很小。 小凉房间的拉门门跟楼主的床铺只有一点点距离,她出来洗漱的时候,路过那双懒的整理起来的粉鞋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因为两个尖尖的鞋头正好指着她自己的枕头。 不知为什么,小凉觉得那是一种邀请的感觉,也正因为有这样的心理暗示,才会发生后来恐怖的经历。 那天晚上,小凉睡下了,楼主习惯吊灯关掉,留一盏小黄灯守夜,一个人在异国还是有一点怕怕的。 大概是凌晨3,4点吧,小凉没有看表,当然不会知道究竟是几点,但是根据室内的温度,应该是夜里最冷的时间,话说有幽灵出没,室温也会骤然下降几度的,楼主莫名其妙,突然就醒了,小凉个人感觉是因为宁静诡异的气氛,让她突然醒来的。 室内的一切如常,一盏小黄灯发出昏暗的光芒,只是,小凉不能动了,隐约觉得头顶方向,就是放粉鞋的地方有物体在移动,头不能转,只能感觉着它哒哒哒,它在厨房溜达,叽叽叽是它踩在榻榻米上的声音,绵绵的,轻轻的,像踩在雪上,然后,一切悄然无声了。 小凉已经有点毛了,拼命想办法动,记得谁说了,这个时候要念:南无阿弥陀佛,默念了无数遍,可是没有用。 换念上帝保佑,依然木有用,她就在挣扎着,害怕着,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小凉床铺左边放着的一个装食物的塑料袋突然哗啦一声响。 好吧,她就是这么懒,吃的都在床边围绕,小凉吓毛了,眼睛能动,眼睛向左边移去,实现被白色塑料袋挡住,什么也没看到,楼主继续拼命念各种传说中有用的咒语,还用日语念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什么的。 可是都木有用啊,还是不能动不能动,然后,高潮来了,小凉这里说一句慌话,就,就怎么样呢。 就天天看到这家伙,爱信不信吧,突然,小凉好好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右侧被角飞了起来,让楼主的右肩右胸部都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她自己都在对自己说:我靠这回信了吧,人家真的能移动物体。 小凉勉强让眼睛向右侧移动,然后,一只青白色的,细细长长的东西映入了眼帘,一只女人细白的小腿和脚,泛着青光,像笼罩着--层青霉。 那只青色的细脚把小凉的被子踢开了。 小凉还是不能动,想着它飘在她的头顶右侧,俯视她的画面 她感觉不寒而栗,拼命挣扎,拼命尖叫,只觉得自己发出来的全是气音,只有自己能听到而已,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小凉猛的坐了起来,屋内一切如故,昏暗的黄灯,落地窗上挂着玫瑰印花的窗帘,透出窗外微微白光,大概是早上4,5点了吧。 她就站起来把大吊灯打开了,屋里顿时灯火通明,走到那双尖头粉鞋那里,拾起来,把它塞进鞋柜。 多年以后,也就是前几天,小凉在爱奇艺看剧《灵魂摆渡》,里面有一集里说了一一个故事,其中一段给小凉来了这么一句:有一个民间传说,鞋尖冲床,鬼上床。 我国文化啊,太精深了,怎么就让她以身试法了呢。 这个经验其实是小凉来到岛国之后,发生的第一个灵异事件,她没有按时间顺序来说。 第一次到大阪,日本的物价相对于国内还是贵的,不敢租太贵的房子,学校给安排的宿舍是4万日元,在大阪算便宜了,可是楼主为了省下7千日元做电话费和网费,主动找了一一个3万3的小房子,是人家小2楼的阁楼里。 日本的房间小而精,只有8平米吧,但是有折叠床有厨房,有卫生间和浴缸哦。 只是床旁边就是最外面的大门了。 小凉住进来以后,各种小小的灵异事件不断,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水管子那里咣咣铛铛的响声,还是铅球掉在房顶上的声音。 一开始她可以自动解释为什么热胀冷缩现象啊,反正小凉住日本的房子也不是一-间两间了,有这种现象的,只有这个阁楼。 自从她住进了这个阁楼里,就习惯了房间里发出各种声音,而且不以为然,那时候因为一一个人在异国,莫名的鼓起了一种生存的勇气。 不知道留学过的人有没有跟她--样的感觉,在国内真的是常常连汽水瓶盖都拧不开的软妹子,一一个人到了岛国以后就很坚强了。 而且还时刻幻想着有变态闯进屋子里来的话,她就拿着菜刀追他几条街砍他什么的。 这个房间,她印象很深刻,发生了很多奇妙的事,小凉隐约的感觉到曾经这个屋子是一个男人住过的,因为床垫子掀起来之后可以看到上面全是烟头烫的黑洞,虽然日本女人很多都吸烟。 第二章 起床了 在这个阁楼里一共有三个印象深刻的经历。 起老万是--句日文,意思是快起来,这是动词起老百起床的命令型。 男性用语。 那时候,小凉还在打一-份新斋桥大阪烧的工作,下午4点从家出发,5点上班。 每天上午小凉等着上完课,回到家,就倒在小床上小睡一会,也没有真的想睡觉,就是想休息一会去打工。 结果那天,她竟然睡着了,睡梦中,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是日语中的一句起床的意思。 因此她一下子就醒过来了。 她赶紧看看时间,发现已经4点20了,赶紧收拾东西去打工了。 那以后,她就完全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灵,为什么,因为小凉刚来日本,没学过多久日语,根本不知道起床这个动词的命令型是起老扎还是书老了。 一个是一段动词的变形,一个是五段动词的变形,按当时小凉的日语水平一定会以为是起吉扎,而她耳边响起的那句日语是起老了,正确的日语。 所以,那真的是一个男人在命令小凉赶紧起床。 还是那时候在人家屋顶的阁楼里住的经历。 那房间里,就只有一盏白炽灯,亮度只有两个档,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把灯全部熄灭的。 在大阪的时候,小凉说过是中国大四编入日本大三的,所以一起过来的还有4名同学,她们中有些还住在原来学校给安排的4万日元的宿舍里。 跟小凉的经历很相近的,各自都遇到--些灵异经历 如小c就跟她说过,有一晚自己睡着后,被笑声吵醒,却不能动,它就--直站在床边嘲笑小c不能动。 这些奇怪的现象一开始一直是无法解释的,因此大家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灵异事件。 有一天的时候,那天晚上,小凉又醒过来了,就是那种感觉,有经历的人一定懂得。 虽然周围都是宁静的,却偏偏又觉得有什么注视着你,可是醒来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阁楼里--一个小窗子透进来的,照在她身上的惨白月光。 在那样宁静的午夜,小凉有一丝害怕,也是第一-次经历鬼压床,她想起身开灯,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连手指都动不了。 那一次的经历跟后面在长崎在和歌山合宿时发生的灵异事件比,什么都不算但因为是第一次,给了小凉莫大的冲击。 小凉爱看鬼片,必须知道什么是鬼压床了,于是第一反应,念经。 对对,就是第一个经历里那些,都没用,动不了,有两个黑影,长长的,在小窗下慢慢移动,楼主150度近视,看不清是什么,但是感觉他们根本不在乎楼主的存在,只是在忙活着自己的事。 但是小凉总觉得他们一定会突然冲着她冲过来。 那双黑影慢慢的倒了下去,楼主平躺在床上的视角。 根本就看不到他们去了哪里,果然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凉的挣扎依然无用,耳边有一丝凉意,楼主这回看清了,一只黑手从左肩摸了上来。 按在小凉胸部,然后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并不觉得窒息,只是觉得恶心。 她当时完全动弹不来,只能拼命蹬腿,拼命扭动身体,最后终于能动了起来,她忙松了口气,起床就跑了下去。 可是等开灯,一切如故。 还有一件事情对于小凉来说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是突然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慌气短。 她大二的时候,在英也读书,那次从伯明翰坐阿联酋航班在迪拜转机后飞广州。 本来一切顺利的,上机后在机上呆了三四个小时,问空姐才知道好像是伯明翰大雪无法飞。 所以想当然的飞机延误到迪拜后没有办法赶上当天继续飞广州的航班。 所有延误的乘客被阿联酋安排在迪拜市区住一晚高大上酒店。 当时只有小凉一个人所以单独给我安排了一间。 当时和小凉一个航班的只有一个国人,了解后得知是在诺丁汉自己开餐馆的。 以下称为姐姐。 在外面嘛,国人血浓于水啊,自然就和这个姐姐抱团了。 和她相约在酒店放行李后就一起去下面的餐厅吃饭。 当时走在酒店房间门口的长廊上,小凉走在前面,姐姐不知道在后面干嘛当时也没留意。 这个时候她左边旁边的那个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头带***白帽子的中东男人,满脸胡渣。 用蹩脚英语跟她说能不能让她帮他拍个照,他第一次住这么好的酒店。 李乐当时也是年轻气盛不懂人心险恶,想都不想啊。 拿了相机就想着帮他拍照,然后他说能不能到房间里面,他想躺床上让我帮拍。 小凉这么傻,当然是说好啊,然后就走进他房间了!!! 大家都知道一般酒店门是自动关闭的,但是!!这个时候,姐姐突然顶住马上关上的门,说:“你拍吧,我在门口等你。” 然后中东男人明显惊呆了一下下,可能没想到原来小凉不是一个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好像刚刚可能经历了一场浩劫,在关键时候素不相识的姐姐救了她。 不然她的大好青春就要被中东大叔毁了。 特别是,像她们这种被迫在中东国家停留没有签证只是在护照上盖一一个章放行的弱女子。 如果真的失踪了,家里人都不知道能怎么找她啊。 如果当时她没有认识这个姐姐,或者这个姐姐根本不管闲事不理她死活找不到她就自己去餐厅吃饭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那么,失去贞操可能还是小事,命都可能没了不知道最后会丢到哪里,或者卖到哪个小国家断手断脚都有可能啊。 所以小凉真的很感谢当天遇到的那个姐姐,可惜点头之交当时只留了手机号码说下次去诺j汉找她玩。 但是可惜手机丢来丢去联系方式丢了就再没见过。 所以说,不管是留学还是出去玩儿,只要是女孩子出门去就要一定一-定要留个心眼!这句话真的不是说着玩而已。 第一章 打麻将 亲眼所见的鬼魂上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相信以前老人经常说的生辰八字轻容易被鬼魂上身之类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王一寒前阵子没事回了趟老家。 他们约了四个儿时的玩伴一起打麻将。 其中有王一寒、一个叫婷婷的女孩,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彼此间没有什么拘束,直接就谈笑风生地上了桌子开打。 刚开始打的两圈还非常正常,大家边打边聊天边回忆童年....可打着打着,他们发现婷婷渐渐有点不太对劲.... 他们那四个人当中,应该数婷婷最活泼开朗调皮了,话也最多,总是一副阳光的笑脸。 重要的是,婷婷是那种很单纯,没什么心计,有什么情绪全表现在脸上的那种女孩子,表现在麻将桌上就是那种和了把一块钱的p和也能兴奋半天,轮到自己自摸和牌恰巧被别人拦了就龇牙咧嘴恨不得杀人的形.... 可是前天随着牌局的进行,他们发现,婷婷脸上的表情由丰富变的单调,而且是越来越单调枯燥,到了后来干脆就一直绷着脸瞪着眼睛不笑也不说话,机械地打牌。 刚开始他们三个也没留意,只当是婷婷牌运不佳在那郁闷呢,还偷偷暗笑婷婷你也有憋闷的时候哈~~ 打到第六圈的时候,有把是婷婷坐庄,结果她暗杠杠上开花混一色一条龙自摸。 这种牌在他们那里是很大很大的,而且也极其难遇到。 就算是平时再老成侍重的人,和着这样的牌估计也会兴奋之情显露于脸上。 象婷婷这样的人要是在平时,我估计一个月之后的某个深夜,她也许都可能谈起这副牌来.... .可大大出乎他们意料,杠上开花几乎把他们三人筹码都赢光了的婷婷,表情之镇定让人惊讶不已。 她淡淡地说了句“自摸”就收筹码然后把牌推倒接着来下一牌..... 他们三人唏嘘地互相对视着看了半天,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太不象婷婷的风格了!!! 可是当时仍然没有多想,因为婷婷还能照常打牌还能做出这样的大分值牌来,他们以为她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可谁也没想到,更加可怕的还在后面.... 婷婷还是那样的淡定,仿佛不曾和过那把大牌似的。 他们几个一边打一边留意着婷婷的神情,很快,婷婷出问题了。 她开始不断地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比如把麻将垒好了突然推倒又重新码。 牌起好了之后反复地去数自己的牌张数, 13张牌她一-局居然能翻来覆去数20多下,然后就是不会碰牌,该轮到她起牌不摸,摸过了不出牌,出牌竟然挨排顺序地从面前一-张一张打。 最后别人和了她居然还在那..... 总之,婷婷突然变的好像不会打麻将了,而且脑袋似乎不怎么做..... 他们三个就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她去睡会。 她看了他们三三个半天,说了句“好烫!” 他们问她什么好烫,她又说了句“漆黑漆黑的“... 他们意识到婷婷有问题了,赶紧歇了牌局,让另外那个女孩子送她回家睡觉去。 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 到了晚上,婷婷发起了高烧,吃什么吐什么。 而且不断地说一些莫名其妙、别人听不懂的话;,她父母赶紧把她送到镇上的医院。 医生为她打起了吊水,打了退烧针,说没事了。 可是回家后婷婷的体温依旧停留在恐怖的39.6度上,一点没有退烧的趋势,她父母慌了,又把她送到医院。 医生这回谨慎了些,为婷婷全身做了比较细致的检查,结果显示婷婷身体十分健康,五脏;腑没有任何毛.病... 一时间医生也没了主意,就让她父母先把她领回去,看夜里能不能退烧,如果不能,早上就要去县医院检查。 可怜的婷婷就这样烧了一夜,不吃不喝一点温度没退,还不住地说胡话。 村里的一一个老奶奶问了问他们几个麻将桌上发生的事,老奶奶说婷婷除了发烧说胡话再没有别的症状了,而且根据她麻将桌上的表现,也不象是单纯生病的样子。 老奶奶就推测,婷婷该不会是被鬼魂附身了吧?婷婷的生辰八字经过计算,很轻很轻,很容易遭到鬼魂欺负的那种.... 这样一说,他们几个也怕了。 老奶奶说,婷婷如果是在麻将桌上遭遇的鬼魂,那么依附在婷婷身上的鬼魂生前必定是婷婷某个喜欢打麻将的亲戚。 婷婷的妈妈就说本家亲戚只有婷婷的外公好打麻将。 婷婷的外公死了4年多了,生前嗜麻将如命而且她外公就是四年多前打麻将时突发心机梗塞死在麻将桌边的! 老奶奶说你先别急着送闺女去医院,医院可能根本想不出办法来,我来试试民间的办法。 然后老奶奶就走到床边,对着婷婷叽里咕噜了说了一阵什么,突然就看到高烧的婷婷点了点头! 要知道当时的婷婷连正常的话也不会说了! 然后老奶奶满有把握地告诉婷婷的父母说婷婷的外公在阴间太寂寞了,没人陪他打麻将,也没钱打麻将,所以借着婷婷的口说出来..... 那个老奶奶在他们老家当地很有名望,所以婷婷的父母后来就依照她的办法。 专门回了趟婷婷母亲的娘家,在她外公的坟前烧了许多冥币,一一副上好的麻将,还有三个纸扎的小人。 他们那三个和婷婷打麻将的根本不信这套,担心不已,真怕耽误了婷婷的治疗。 可很快,事实就让他们惊讶的几乎掉了下巴..... 大约10点上的坟,中午12点的时候,婷婷就清醒过来了,虽然一-夜没吃没喝婷婷显得很疲倦,但是她的精神完全正常了。 发烧时显得很痴呆的两只眼睛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而且,清醒后的婷婷完全不记得20几个小时以来发生的一-切,她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这么多人站在我家看什么啊?“ 第二章 龙 午饭后婷婷完全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开朗。 下午2点左右,王一寒试探着跟她提了点昨天麻将桌的事。 她吃惊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尽说些搞笑的话。回去睡吧,醒了俺们搓麻将!“ 他无语....... 说真的,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王一寒总是很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一声“迷信”或者“愚昧”...但这起事情,亲眼看见,亲身经历,想不相信都难。 王一寒认识一一个同事,他老家对下雨有一种比较神奇的说法,天之所以会下雨,是有龙在云层里面用自己的尾巴搅动河里面的水。 等把水搅到天上后,龙再作法,这样水就以雨的形式降到地面上了。 据说,他老家那边的人不只一次在下瓢泼大雨时看到天边的云彩下面吊着一条类似龙的尾巴,在天上来回摆动。 说是那一年,大概是上个世纪的时候,同事老家天大旱,土地什么的都被太阳晒得冒烟了。 当地想了许多高科技的手段,也没有把雨给降下来。 老百姓可不管什么高科技降雨了,就一拨拨的自发组织起来,去当地的庙里烧香拜佛,请求降雨。 或许也是巧合吧,没过几天,天就真的开始阴下来,开始吹起了凉风。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天快要下雨了。 许多老百姓纷纷走上街头,吹着凉风,等着期待许久的大雨的降下 同事邻村有个妇女当时正在家里的自留地里面拔草,无意间一-抬头,看见自己村子边的天空上有个东西从云后面垂了下来,而且不停的摆动着。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下,发现那个东西类似于蛇尾巴,更像是传说中的龙尾巴。 这个妇女大概也是以前听过龙搅水降雨的事情,而且看到干旱了这么久的天终于开始吹凉风要下雨了,于是就更加确信那是龙的尾巴,知道那条龙正在搅动河水进行作法降雨。 同事老家那边的说法是要是有谁看到龙了,那可是大大的一个吉兆,会给看到的人带来好运气的。 所以这个妇女索性不拔草了,就顺势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那条龙尾巴,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 没过一会儿,她就看见那条尾巴一下子不见了,而且从那片云里面掉了一团白光的东西下来,刚好掉在了村子边的一块村民用来晾晒农作物的平地上。 就在那团东西掉下来后,刚才还吹着的习习凉风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 这个女的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紧跑到村长家里把事情跟老村长说了一遍。 老村长也正奇怪,为什么眼看就要下来的雨怎么一下子就不就不下了呢。 听到妇女的报告后,赶紧差人去附近的镇上请一个戏班来村子里面唱戏。 然后带着那个妇女去指下那团东西掉在哪个地方了。 来到空地上,两个人就在地上仔细的找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块平地上发现了一条不停翻腾的蚯蚓。 蚯蚓周围没有一点水,眼看就要渴死了。 老村长--看见那条蚯蚓,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立马让女召集几个村民,从自己的水缸里面舀盆清水过来,不停的往那条蚯蚓身_上浇水。 过了一阵,请的戏班也来了。 村长就立即让戏班在村边的那块平地上开始唱大戏,并嘱咐人源源不断的从家里端清水来不停地往蚯蚓身上浇水,保持它身上的湿润。 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平地上空突然响起了一阵晴天霹雳,把正在平地上来回忙活的人吓了一-跳。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发现地上那条蚯蚓不见了,只剩下了一滩水渍。 没过一会儿,天空又开始乌云密布,狂风乱吹起来。 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把旱了老长时间庄稼家足足的浇个够。 据说,当时那条龙正在空中施法,但不小心掉到地面上去了,村子里的人用戏班唱戏的方法把它又请了回去,送上了天。 当时同事的母亲年纪还不大,听说邻家村子有人在唱戏,也乐呵呵的想去看热闹,但是在邻村的村口]就被人档了回来,什么都没看到。 或许,同事的母亲后来分析说,是邻村的人小气,怕别人看了,会抢走他们村的好运气吧。 很多年前,和很多人一样,王一寒就知道佛教,但当时只是认为它是一种宗教信仰,和世间所有的宗教一样没什么区别,纯粹是人的一种信仰,一-种精神寄托而已,所以并没有去思考它,去广泛的接触它,更谈不上相信它,当然也无从怀疑。 直到多年前一段奇异的经历才让他开始真正接触,观察,思考佛法,现在每天忏悔、念佛、诵经、持咒,对佛教深信不疑,坚定相信只有佛法才能使他们真正脱离痛苦,了脱生死,离苦得乐,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先谈谈轮回,这是个很难让人相信,甚至让人听了嗤之以鼻的词语,当初王一寒听到的时候也是不相信,很排斥,感觉是人为的迷信。 直到自己很久以前有了一个小经历,才知道轮回的真实性。 那就是曾经有三位人,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告诉了他同样一句话,他前世是古代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第一次是大学全班到九宫山春游,因为知道在山谷下很深的地方有个“云观寺”,天雨路滑,很难下去,但王一寒当时突然就动了想下去看看的念头,顺着小路小心的往下走。 快到寺庙的时候,走上来一个比丘,面目清秀,王一寒对他合掌,他便和他交谈起来,他至今还记得他的法号叫“果龙”,自小出家,当时在云观寺挂单,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吧。 具体的内容时间太长,记不太清了。 但有几点王一寒至今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一是他告诉王一寒,轮回确有其事,并说他前世是古代,大约时间宋朝的一个带兵的将军,有很大的战功,最后下场也很惨,死的惨不忍睹。 第三章 女友 二是他说知道王一寒有女朋友,当时他说的很肯定,有点惊讶,虽然现在感情非常好,但他们之间有些问题,以后可能会有些麻烦。 王一寒当时想不出是什么,他不肯多说他也不好勉强。 三是他给王一寒看了一些照片,是云观寺当时的方丈,实在惭愧,这位方丈师傅的名字他已经不记得了,一张是方丈师傅打坐,两手在胸前,一上一下,中间竟然有一尊菩萨的影象。 一-张仍然是他打坐,背后有光环,还有一张是在远处照的云观寺的全景,寺庙上空也有光圈笼罩,我惊讶的不得了,不过当时感觉是不是造出来的啊(阿弥陀佛),出于好奇,王一寒向他求这些照片,但他说不能送人,有些东西传出去,不信的人看了,会生讽刺和讥笑心,对这些人是种罪过,当时以为是他不想送王一寒的托词 现在读诵经文,知道了讽刺讥笑三宝是要下地狱的。 四是他告诉王一寒:“你是不是觉得我皮肤、说话有点女化啊,其实我前很多世都是比丘尼,但修行一-直不够,一-直在轮回修行,如果这一世修行的好,我便不会再轮回了。” 后来他不肯在多说什么,说自己头有些疼,寺里他的师父知道他在和王一寒交谈,觉得他说的太多了。 他一直告戒王一寒,和佛有缘。 要他以后信佛念佛,有什么事可以写信给他,后来通过两次信,再后来的信被邮局打回来,竟然说地址有误,从此失去了联系。 自己后来毕业、工作,还是浑浑噩噩的度日,一晃很多年。 三,四年前,他再上九宫山曾经去云观寺找过他,但听说他早就回北方了。 第二次是在七,八年前吧,听说他们这附近有个老奶奶有些功能,帮人看病,王一寒到没什么病可看,只是跟着去看稀奇,她也说他前世是扛枪打仗的,王一寒记得当时他妈还问了一句蛮可笑的话:“是解,放军还是?” 她连忙说不是不是,她看到的是古代那种枪,骑马提枪的那种,王一寒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当年果龙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那位老奶奶还说看他父亲是个打坐的大胖和尚,他当时觉得很形象,父亲现在也是白白胖胖耳垂大的惊人。 第三次是在那不久,在他家乡,有位老伯,某种机缘和他们家认识,关系处的不错。 他不但说王一寒前世是古代的一一个将军,而且直言就在岳飞帐下,名叫高#,下场很惨。 他说的奇异的经历很大程度上和他有关,并在他那以后开始正式接触佛法,一直到今天。 他本人是中医毕业,也是给人看病。 曾经有他们武汉的能入定的居士说他是那里的一-方神。 他也为人答疑解惑,其方式很特殊,他晚上在床上休息,大概过了十二点后,便开始说话,王一寒现在知道那是很多天界的神附在他身上和人们沟通,下来的时候有时候是念佛号,有时候是念一些诗词,有时候干脆唱一段戏,最初王一寒认为是假的,是故弄玄虚,但有些事情却让他解释不了。 一是那些天神都说自己原来的方言,老伯一一生都住在他们家乡那个位置,说着很浓重的家乡话,但那些声音各地方的都有,有四川话,陕西话,广东话等等,有时候太难懂了还需要人翻译。 更奇的是还有一位说武汉话的,口音甚至比他都还地道,我无法想象一一个老伯为了造点影响而去学那么多地方方言。 另外就是这些天神知你过去知你未来,为你解决一些生活中的烦恼和疾病,通常最后他们都要求你皈依佛门,诚心念佛,往生西方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他们说的一-些已发生或未发生,但后来基本都验证了的事很准,让人无法怀疑是假的,篇幅有限,就不一说来。 由于同为武汉地区人,所以当时和那位前世也是武汉人的天神关系最好,当年王一寒去过很多次,每次我都要找他聊天,他也很喜欢他,除非那天他有事在身不能来,否则只要王一寒要求,他都会来的。 他告诉王一寒,六道是真实的,绝不是假的! 他们都生活在天界,也没出六道,所以他们也必须多做善事,帮助一一些有痛苦的人修福报,劝人们向善,多积功德,一心念佛,跳出轮回。 他们也有寿命,一旦寿命到了,如果修行不够,一-样会掉下来,再次进入痛苦的六道轮回,他们对六道的痛苦看的很清楚,他们比我们人类更害怕六道轮回。 他每次都以高#的名字称呼王一寒,他说和他一样,他前世也是忠臣良将,但被奸臣陷害,满门被抄斩,他逃过一劫,从此看破红尘,一-心念佛,但修行还不够,最终生在天界,依旧没有跳出六道。 他还说王一寒虽然当年也是战功显赫的大将军,但一将成名万骨枯,他的杀业也很重,但因为他和我现在的父亲有父子缘,而王一寒父亲在前世曾经是--位量级很高,有修为的和尚,这又使他想起老位老奶奶曾经说过的话,所以王一寒托他的福,才转为人身,如果他不珍惜,不好好念佛的话,跟秦将白起没什么区别,王一寒当时听了吓的大汗淋漓。 他还记得他说,岳飞该是忠臣吧,该是你们现在说的民族英雄吧,但他不也在地狱吗,杀人太多了啊。 王一寒当年大学的女朋友很漂亮,人们常说的“系花”,她和他母亲应该都是非常善良的那种人,但母亲看到她时就觉得很别扭。 但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她看到他母亲也觉得不舒服,我们恋爱期间争吵不断,她和王一寒母亲也有很深的矛盾,王一寒母亲不止一次的劝他和她分手,她也说如果以后结婚,绝不和母亲住在一起,王一寒当时夹在中间,非常的痛苦,那几年家里纷争不断,他怎么调停也无济于事。 第四章 结缘 他曾想那位天神说过此事,他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是带着嗔恨心来“报仇”的,她自己不知道,但我知道。” “她和你母亲前世都是修行人,算是师姐妹,一次她犯了戒,央求你母亲不要告诉师父,但你母亲还是告发了,导致她被赶出师门,回去途中路上被坏人所害,自此结下冤仇。” 王一寒当时的女朋友是北方人,当时大学他们系这个专业在她们地区只招一个,竟然就招到她头上了,王一寒后来问过,为什么北方那么多高校,偏要跑到武汉这么热的地方一个并不算很著名的学校来,她说不知道,填志愿的时候看到武汉这个学校就随手填了,后来他知道了因果的关系,才知道了因果是如此的厉害! 那位天神告诉王一寒,只要一天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我们家就一刻不得安宁,她是来讨债的,闹的鱼死网破,家破人亡也不为过。 王一寒当时终于明白了当年果龙师父不肯说出的话,让他和他母亲诚心念佛,来化解这段孽缘,这段感情持续了6年,某个时候他们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了,她回到了北方,王一寒也祝福她生活幸福,最好也能诚心念佛,不再被世俗间的一些事情所缠绕。 王一寒母亲一生善良,和佛也有缘分,我最终也是在她的教导下正式开始念佛。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害怕、恐惧,也不知道为什么,很长时间以来,一个人不敢在家待着,老伯伯后来看到他母亲后,说:“身上有条蛇,能不怕吗。” 说母亲前世踩到了它,所以它找来了,不过看样子,它也不会害母亲,因为母亲念佛,估计它想借念佛的人修自己,所以不肯走。 既然它无心害母亲,就当它不存在吧,一心念佛回向给它就是。 母亲知道了,想到一条蛇无时不刻不在身上,却越发害怕了,后来找过湖北新洲报恩寺的印正法师,他所说的和老伯所说的一样,为母亲作了一次法会,并说,它暂时走了,不过不能保证不回来,让母亲好好念佛,回向给它。 不久老伯再看,说又回来了,所以冤家易结不易解啊,这几年他母亲诚心念佛,情况好多了,不象以前那么害怕了,佛菩萨保佑! 很多居士说虽然老伯那些人有“神通”也做善事,但毕竟还在六道,对佛而言属外道,念佛的人最好能少接触,少知道一些事情, 他们也感觉有些道理,所以后来我便没在去了,逢年过节电话问候一下即可。 而且王一寒也最终知道了,有烦恼,有痛苦,想依赖别人来帮你解决是不可能的,只有自己精勤刻苦的念佛才能最终离苦得乐,这才是大道!!! 话说“天机不可泄露”,而他在很多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知道了一-些常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的事情,让他真正知道了因果不虚,轮回不虚! 也许这也是佛菩萨引导人们最终皈依佛门的一种特别的方式吧。 王一寒老家地处丘陵,没有什么大山,但地势纵横。 在很长的时间里,处于比较封闭的状态,因而很多故事,很少受到外部的影响。 从真实的角度来说,剔除了外地传说或故事融于本地文化的因素。 他所讲的一些故事,基本上是听来的。 在他们那,有这么一个说法:凡是上吊而死的人,是不能投胎转世的,鬼魂会一-直在人间游荡,唆使另外一一个人上吊后,作为替身,才能投胎。 非常恐怖的是,它只会在亲戚、朋友、熟人之间下手。 因此,经常有这样的例子,某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忽然间就选择了上吊。 乡下人口本来就不密集,加上上吊而死的人,表情总是很狰狞恐怖的。 每发生一起,总让人心惊胆战。 这个故事发生在王一寒隔壁村,现在还有很多见证人。 大概是在七0年代,那时交通还不发达要到县城,必须步行,大概有六十里路吧一天要来回,必须起很早赶路。 有个人要去县城办事,为省钱,他老婆半夜就起来做好了饭,他有说有笑地吃完就出门了。 因为夏天,有雾。 加上乡下人本来就少,还要走山路。 一向胆大的他还是有点怕,因此走得很快。忽然,看到前面有个模糊的人影。 乡下人同村一般都很熟悉,这个身影走路的样子他非常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名字。 于是小跑地追上去,可不管怎么追,总是有一段距离,大声招呼,那人也不回头,追了几里路,前面的身影忽然间不见了。 这时,他猛然间才想到,刚才那身影就是几年前吊死的某某! 他一下子瘫在路上,过了很久,才哆哆嗦嗦爬了起来,然后拼命往回跑。 实在跑不动了,站着喘气,一抬头,发现某某就笑眯眯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棕绳,居然开口说话:“老庚,今天你要走了!” 然后又不见了。 说来也怪,他听完后反而不怕了,没事一般慢慢走回家 并且把这事和他老婆说了。 然后叫他老婆做饭,他老婆说你才吃完出门怎么又要吃,他说饿了。 吃完又洗了个澡,一切正常,可没过多久,精神一下子错乱了,不停摔东西,然后找绳子去,上吊。 他老婆拉都拉不住连忙找来邻居和他的兄弟帮忙,四五个男人才把他按住在凳子上。 一下子整组的人都过来了。 到了下午,他神情似乎又清醒了,能和大家聊天。 他老婆就去做饭招待大家。 然后,他说有点累,就进房间睡觉了。 有个年纪大的,留了个心眼,等他进门后就把门锁了。 一群人就在房前抽烟商量怎么办。 等到吃晚饭时,大家把房门打开一看,他用自己的裤带在竹椅上吊死了。 没有人能相信,一个人怎么能在不到身高三分之一的竹椅上吊死,并且死得这样悄无声息。 可人就是死了。 第五章 神秘动物 麂子,恐怕在很多地方都有,但在我们那,却是一种很神秘,甚至说是很灵异的一种动物。 一般来讲,它是非常机警的,即便用猎枪,也是很难猎捕到的。 但非常奇怪,有时候,它会变得很迟钝,甚至有人在野外徒手抓过。 更有甚者,它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人家家中。 当然,这就是它灵异的地方。 绝对不是编故事,徒手抓过或用木棍打死过麂子的人,基本上都要倒大霉,而王一寒就见过其中的几个。 如果家中跑进来麂子,基本上是要死人的。 在王一寒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一只麂子居然白天跑到村中的稻田里,然后一大群狗疯狂追逐,非常奇怪,这只麂子居然往他们队跑,并且一下就跑进了一户人家的客厅中那么多条狗在追着咬,却没有一条撵上它。 最后被打死了。 非常恐怖的是,第二年夏天,这家的男主人就被一-个雷电劈死了。 从此让王一寒对这种动物产生了无比的恐惧。 还有一家更惨。 这是他们村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的。 有一天,这家人围坐在桌子,上吃饭,吃着吃着,发现桌子底下有一-只纯白的动物,开始以为是一只猫,男主人用脚踢了一脚想赶走它,它却仍旧蜷缩在桌底不动 等吃完饭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居然是一只麂子! 要知道,这户人家住在村中央,周围紧挨着很多户人家,当时几乎家家养狗,这只麂子是怎么跑到家里去的,而且像猫一样温顺,又浑身纯白? 这家人最后把它送走了,但仍没有逃脱厄运,短短几年,家中人几乎死光。 麂子进门,几乎是下死亡判决书。 不过,如果你是用火铳在山中猎杀的,那又绝对没有问题。它的肉质非常鲜美。 按他们那的说法,野味中“獐麂鹿兔“它的肉排名第二。 以前野生动物多,像野猪野鸡之类的,根本排不上号的。 在王一寒他们家那,还有一种捕麂子的方法,那就是下套。 这个就更神秘了,神秘到颠覆我的世界观了一一他也算受过四年高等教育,学过《马克思哲学》的。 下套的原理基本一样。 野生动物都非常警觉,一般都会选择走熟路去觅食之类的,要是没有人类的话,这的确是很好的一一个方法,极大地降低了风险。 而人类抓住这一-点,找到动物下山的主路线,再根据脚印,确定它的步幅,然后在它必定下脚的地方设套(当然,概率肯定不是百分之百,能不能设准还有运气成分)。 王一寒对下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这种方法,在他们家那,套兔子、野猪、还有一些翻译不成普通话名字的动物用这种方法没有问题,唯独套不到麂子。 他们这有人会设麂套,方法和王一寒前面讲的一-样,不过,下完套后,会在嘴里念一套咒语(或者是祷告吧)。 也许有人会说这只是故弄玄虚而已,可是他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师傅没“祷告”(一一种师徒传承的仪式),下套套不住”祷告”就能套住麂子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下套的地方一-般离住的地方很远。 他们一般下套,总是每天要去查看是不是套住猎物了。 可学会套麂子的人,他们不用。 因为他们的套如果套中麂子的话,会在晚上做梦梦见,第二天去收就可以了。 王一寒有一个邻居会这手艺,有一次缠着他去套。 第二天一早,王一寒就拉他去看有没有套中,他笑笑说没有,他不信,一-去,果然没有,第三天,他又说没有,确实又没有。 那时王一寒还小,对这极其有兴趣极大,邻居又经不住他缠。 王一寒的热情渐渐消散了就再也不去看了。 第六天,他却一大早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说肯定套住了,一到山上,果然套中了,还活蹦乱跳的,应该刚套中不久。 如果说这件事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王一寒那邻居每天天没亮就先到山上看一遍,然后在一个孩子面前表现一番,至少在他的观念中,好像还没有这么无聊的人吧。 但学会这种手艺的人,必须恪守“营口不营生”的法则,也就是一-年只能套几只饱饱口福,绝对不能拿去卖,甚至吃也不能经常吃。 否则,轻的自己折寿,重的断子绝孙,在他们隔壁村,有一个人会这手艺,年轻时他很谨慎,每年也就套那么几只。 后来年纪老了,儿孙满堂又都不在身边,人生寂寞。 禁不起周围的人对他的吹捧他经常把麂子肉分给村里人,因而很多人说他怎么怎么厉害。 年纪大的人就这样,因而,他就经常设套打发时日。 有一天,他设完套回家,正睡得迷迷糊糊。 窗户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他一下子就惊醒了,推开门,发现外面一点风都没有,这时,他有点怕了,关上窗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快鸡叫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一一个白须老人站在床边,也不说话,就是板着脸瞪着他。 他确定自己没有睡着,最后这个白须老人,在它肚子上轻轻摸了一下就不见了,他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醒来,忽然就病得很重,床都起不来了。 他的邻居急忙把他在城里的几个儿子通知回家,儿子们自然想赶快送父亲去城里的医院,他却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等到王一寒前面说到的那个会下套的邻居去他家,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才肯去医院。 他那邻居风急火燎赶到他家时,他老泪纵横说:“老庚,我去了就没的回来了,病是没的治了!我这是去治命啊!不去,我这几个儿子会丢脸,人家会说爹病了都不送去治,活活病死了!” 王一寒那邻居说:“而今医学发达,治得好!” 他摇了摇头,把事情和他邻居讲了一遍,邻居也就不说话了。 第六章 亦正亦邪 他临走时交代王一寒的邻居:“你去帮我收一下某某地方的麂套,要是麂子还是活的,你帮我放生。要是死了,你到我家拿我穿的两件衣服包了,挖个坑埋了。” 王一寒的邻居到山上,找到那个套索,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支教吗一索套上的麂子有三只脚被套住,索套的锁口只比鸡蛋大一点。 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套住3 e只脚的,哪怕是一只死麂子在那,有人想恶作剧,锁口也是塞不进去三只脚的。 不久后那个人就死在了医院里面。 而王一寒的邻居,自从那次被吓着以后,再也没有套过麂子。 在王一寒他们家乡,有一种被称之为“五矮子的神仙,个人觉得叫精灵更贴切。 因为他们总是五个一群,个子不高,大概五六十厘米吧,头上有一一个高高的帽子,一到晚上,就能发出类似火光的亮光,但是光很柔和。 很多科普作品上说野外的火光是磷发出的。 王一寒是不信的,如果说是磷产生的,那怎么解释他们会不停移动,而且移动距离还非常远。 并且会伴随尖叫声、笑声、说话声? 他们那很多人见过五矮子,而且,他们似乎并不避讳人类看到他们活动。 五矮子亦正亦邪,大部分时候,即便是表现“邪”的时候,可能更多也是在逗人类玩。 他们村里有一颗大板栗树,那里曾经居住过五矮子,要是天气很晚,独自一个人从那树下经过,他们就会不断往你身上扔沙子。 虽然他们做恶作剧,但都绝对不会太过分,所以,人虽然会感到害怕,但过后不会像遇到其它灵异事件那样会倒霉生病之类的。 五矮子神每个“人”都有一张弓,如果贸然闯入它们的禁地或者说冒犯了它们。 它们会毫不留情射你,而且他们的箭有很多种类一鸡鸭骨头、羽毛、竹枝,他们应该是神箭手,可能随手拿起东西就能射。 被射中了就比较严重的,因为这些东西会深入肉里,起初症状和生一般脓包差不多,然后越肿越大。 一般的医生给你治疗,只会让你的症状缓解,但不会痊愈,甚至一拖几年。 严重的还会造成残疾。 他们家那有专门治被他们箭射中的人。 如果人们亲眼看过治这种伤的过程,一定会觉得:“怎么可能?” 王一寒对此稍微有了解,稍微讲一下他的神奇之处吧。 首先,治病的人会事先祷告,然后会叫伤者自己去拿面粉和成团,加入一点门脚的很细很细的灰尘,还有若干字,方法在他们那必须拜师学艺才能学到的,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治病人会让伤者拿面团在伤口(脓包)上慢慢地滚来滚去。 最后,仔细的把面团分开,就能发现五矮子神的箭就包在面团中。 王一寒见过最大前”是一支三厘米左右牙签粗细的竹枝。 他爸见过最大的是一段三厘米左右的鸡脚骨。 只要把箭吸出来了,就可以自然而愈。 五矮子神可能很喜欢吃鱼,而且捕鱼的方式和人类有相似之处一一喜欢在河里放毒然后去捡。 他们那有个人,一天走夜路,突然发现河里的鱼到处乱窜,然后就一动不动,他连忙脱了鞋跳下去捡,鱼非常多,而且很大。 他越捡越纳闷,这条河怎么会有这么多鱼? 这时,只听上游传出很大的笑声,他循声看去,只看见五个火光在河边走来走去,他顿时明白了。 不过他胆子很大,背了鱼就往回跑,等到家一看,才发现自己背的全是石头。 这样的故事很多,而且当事人平时都是很诚实的人,王一寒有理由相信他们。 五矮子神有时候会在人家家中生活。 但他们有这么一一个脾气。 如果这个家庭兴欣向荣,日子过得红火。 他们就会锦上添花,偷偷的把别人家的东西搬到你家一一包括钱财。 但要是你家开始颓败,他们就会转向把你家的东西搬走,让你体会“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受。 所以,他们那人一-般对他们敬而远之,如果到家里来了,一般都会恭敬地请他们挪地方,到别的地方去。 关于他们的故事还很多,个人觉得他们是最接近人的仙族,因为有时间,他就再讲几个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就是棺材匠,顾名思义,就是造棺材的人。 可能很多人一-听到这职业,心里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其实在他们那,棺材匠还是很受人尊敬的。 因为他们的技艺比一般的木匠要高得多。 但凡棺材匠,都是很好的木匠,但绝大部分木匠是没有本事造棺材的。 顺便说一下,现在绝大部分地方都实行火葬,可能很多人觉得这是一一个很遥远的职业,但在我们那,因为地处山区,土葬还是占主流。 在农村,年纪大了的人,一生最后的心愿莫过于造一副好的棺材了。 而这一般都是由儿子去实现。 按他们那风俗,造棺材的木料是不能去买,必须由儿子去偷,而且一-定要夜深人静的时候。 当然也不不能算真偷。因为去之前,一般会先到山上去看好哪一-棵树(一般是杉树)适合,然后再估一-下价。 砍完树,就会把红包放在树兜上。 准备好木材,一般会事先和棺材匠打招呼,然后他会挑一个日子拿了工具到家里来,上门后也不会和人打招呼。 拿了斧头就开始“出料”(纯手工把原木裁成长方体的木料),裁完第一根后,把斧头往长凳上用力一一砍。 这才和屋主打招呼喝茶。 据说,棺材匠--进门动第一斧头,就大概能判断出睡这棺材的人还能活多久一一看相、算命的人在断人寿命时,总是语焉不详,而且大多不准。 但棺材匠话--出,基本八九不离一十的。 农村有很多事情,看似毫无道理,但事实又让人不得不信。所以就连孔子也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不说,并不代表没有。 第七章 一口气 王一寒他们村有个人,从山上摔了下来受了重伤。 送到市里面最大的医院时,已经只有出气了。 医生很明确表示,已经没有救了,趁还有一口气,赶快接回家,好死在家里。 因为那时那人很年轻,大概四十岁。 肯定没有准备好棺材。 所以家里人一遍张罗去接病人,一边叫棺材匠火速造好棺材一一我们那一般停尸两天。 然后漆匠也叫好了,一造好马上涂点颜色,暗黑,。 棺材匠进门出好第一块料以后,把斧头一扔,说要先回家干个某事。 这边监工造棺材的人急得不得了。 再加上要死的是他兄弟,一看到棺材匠居然跑回去了。 火一-下子上来了,跑到棺材匠家一通大骂,棺材匠一边听,一边做他的事,头也不抬。 漆匠出来打圆场说:“老大,你不快搞出来,我上漆就来不及了!“ 棺材匠这才停了手说:“这材造了也没用!着什么急呢!” 这个要死的人的兄弟也是-个火爆脾气,说:“你是个神仙啊!” 棺材匠不紧不慢说:“神仙不是,这样,要是你兄弟没用上这寿材,你买几瓶酒请我和老九(漆匠)吃饭,要是我耽误了你的事,工钱不收!“ 要死的人兄弟说:“除非是有鬼,别说几瓶,十瓶都没问题!“ 那个要死的人接回家,亲戚朋友都来了毕竟还这么年轻,儿女又都还小,实在令人伤感,女人们一-时间哭成-一团。 棺材匠一边不紧不慢做手上的活,一边笑着对漆匠说:“把你这些漆倒到粪窖里去,搞的这里邋遢死了!” 等到了下午,家里人主事的人把后事安排得差不多了,那要死的人忽然能动一下了。 到了傍晚,居然能微微开口,叫他老婆熬点米汤给他喝,还说要浓点。 一个月不到,那个医院说“已经不行了的人,就已经能下田干活,和平常无异。 棺材匠一下子名气暴涨,那个监工的兄弟,从此以后,再也不直呼棺材的名字,而是以“某师傅”,这是对有本事的人的尊称相称。 这位棺材匠还有一-件比较有名的事。 有个老头,六十上下,精神非常好,真的是声若铜钟,号称从出生没吃过药。 棺材匠在他家造完老头的寿材,吃完饭,对他儿子说:“这寿材,只要干半个月就可以开始上漆。” 他儿子也没在意,理解为棺材要等十五天才会风干。 哪知老头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棺材都来不及漆。 他儿子有点生气,背后常对人说:”都说某师傅有本事,我看都是蒙的!” 有一天,棺材匠和漆匠都在村桥头聊天那老头的儿子也在。 棺材匠对他说:“我跟你说过,你爸的寿材是不是半个月就可以上漆呢?” “确实说过!”老头儿子说。 “那你问一-下老九,漆好要多久?“ 漆匠说要漆好要七八上十天,因为上漆中间要风干,”你再算一下你爸走得时间,看我是不是蒙对了呢?“ 棺材匠淡淡地说。 老头儿子仔细一回味,这才信服。 这位神奇的棺材匠断命事迹还很多,都是准到让王一寒这个同村人都觉得是有人在编故事。 就不多讲了。 在他们那,有一种人是谁都不敢得罪的,那就是会“下部鲁班”的人。 “下部鲁班”是非常奇怪的一个流派,从名字来看,大概是以鲁班为鼻祖的一一这个没法考证,因为真正了解这种法术的人非常非常少。 这种法术很奇怪,既不要修炼,也不要设坛做法。 听说只要正式拜师,念念口诀就行。 但是要学这种法术,有一一个要求,就是“绝后”。 如果没结婚的人去学,注定一辈子无儿无女,要是有儿有女的人去学,儿女也会天折死光一一试问谁愿意去学呢? 不过,如果你学会,就几乎无所不能了一类似于西方电影里的先知了。 “下部鲁班”太过神秘,王一寒只知道其中的几个小的故事,从侧面反映它的神通。 王一寒外公的兄弟,就会这种法术。 据说,学过这种法术的人,一生都不能穿新衣服,即便是新衣服,也要剪几个洞。 所以看起来很邋遢的样子。 有一天晚上,王一寒的外公和他的兄弟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饿了。 王一寒外公随口说了句:“要是有一碗腊肉(熏肉)就好!” 外公的兄弟很自然的说:“这个简单,等一下就有。” 过了两分钟,王一寒外公的兄弟对外公说:“快去灶台上把腊肉端过来吃!” 结果外公到厨房一看,灶台上果真放了满满--碗腊肉,并且还冒着热气。 奇怪的是当时他们聊天一动也没动,而且整个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离这座房子最近的人家,即便用百米冲刺的水平跑,最少要五六分钟才能到这。 外公的兄弟淡淡地说:“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上世纪五十年代,一-般只有过年过节才有肉吃的,肉是很珍贵的,两人吃饱,还剩大半碗,外公的兄弟,起身就把剩下的肉倒到粪坑里去了。 接着讲讲王一寒外公兄弟的故事,为了方便,就直接以外公称呼了。 大概是在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经济逐步发展起来了。 很多外地老板在他们那建厂。有个老板,在外公家附近建了一座砖厂。 大家都知道,砖厂污染是很大的,而且烧砖产生的烟雾,对周围的树林影响是很大的。 王一寒外公家那本来就有烧砖的传统,当地百姓知道选择居民区附近烧砖,大家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农村人一-怕权,二怕有钱人,当地干部拍了板,大家就敢怒不敢言了。 在砖厂选址的时候,外公就去看了。 看完以后,就对那老板说:“老板,你在这烧砖,我家的松树怎么办?“ 那老板一看王一寒外公穿得破破烂烂,衣服又邋里邋遢,也没当回事,就非常傲慢地说:“你的松山在哪?“ 第八章 外公 外公指了指他的松林,那老板一-看,以为是他们当地人想借机敲诈他的钱,就粗声粗气地说:“隔了这么远,影响个属啊!” 外公也没生气,就说了句:“好,你要在这烧就在这烧吧!” 等砖厂建成,一共有三个砖炉,每个砖炉一次大概可以烧10万块砖。 开工,点火一切正常,但到了出炉的时候,工人一打开炉,一下子吓呆了,整座炉的砖全部没烧熟,和放进去差不多,以前烧砖都是先用黄泥制胎,也就是三炉砖烧下来全是泥胚。 这些核心工人都是老板从外地带过来的,都是经验很丰富的老工人了,这种情况,别说经历过,就是听都没听过。 老板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找村干部。 村干部问老板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老板回忆说就是有个住砖厂旁边的老头来找过他。 村干部--听就知道坏事了,买了好烟好酒到外公家说:“老杨,人是我找过来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无论如何,放他一-马!你那树的事,我一-句话。” 王一寒外公淡淡地说:“不晓得你什么意思,我又没捆着他的手不上他烧,他在那烧就是了!” 村干部马上陪笑脸说:“而今三窑砖没一块烧熟了,除了杨师傅你,谁有这本事!“ “乱说,每窑还是有一块熟的!“王一寒外公很自信地说。 不管村干部怎么求,外公就是不松口。 那老板也不服输,要工人把砖搬下来准备重新加煤再烧。 搬到最后,果真发现每炉正中间的一-块是烧熟的。 这一下不服软不行,买了烟酒亲自上门赔罪:“杨老,你别看别人喊我老板这些砖烧不好,真的过年都没法过!求你抬一下手!” 外公就说:“这不是烧砖的地方啊!” 那老板一-听,马上拍了胸脯说:“杨老,我日子也难过啊,你让我烧完今年,明年我自己带人拆窑!“ 王一寒外公点了点头,老板回去,烧砖就正常了。 第二年,拆了窑灰溜溜走了。 锯匠现在很多人都不了解,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已经消失了职业。 和木匠不同,锯匠工作一般都是在大山之中,专门砍伐大树,然后由人运回家中供木匠使用,当然也做一些比较精细的工作,比如以前农村建房的屋椽,都是由锯匠在山中锯好。 因为常年要生活在野外,特别是在深山之中。 里面有很多奇人。 今天故事的主角,和王一寒家有点渊源,所以,他的事迹,可以很肯定的说,绝对真实。 这个人姓唐,高高瘦瘦,虽然常年在山中生活,但一点都不像农村人,看起来很优雅,甚至有点风度。 人很豪爽,喜欢喝酒交朋友。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比较洒脱,干活累了,把斧头锯子一扔,谁都叫不动。 别人劝他,在外这么辛苦,怎么不抓紧多赚几块钱,他总是说:“人生在世,就那么几十年,该你有的,躺在床上也有人给你送来。命里没有的,累到死也是一场空。” 他的本事,没有人知道渊源。 但好像是个全才,看相、算命非常准,准到什么程度呢,他们那有个人,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人很高兴,他却叹了口气对旁边的人说:“怎么这个时候生,这孩子不要饭就是要短命啊!” 一当时王一寒爸在场。 后来,这人确实是在二十多岁就死了。 有时没事,很喜欢对没结婚的女子说:“某某,你会有几个子女,儿子在前,女儿在后。” 没有一个不准的当然,这都是后面见证的。 而且会武功,农村挑谷子的扁担,随便在身上抽,扁担断了,人一点事没有,当时很多人试过。 最让人钦佩的是,他的一些神秘本事,王一寒不知道属于哪个派别,反正他们那人都说他会“邪教”,邪到什么程度呢? 王一寒爸亲眼见证过很多,就讲几件吧。 驱蚊,大家都知道,夏天山上蚊子特别多。 老唐进山前,会在山脚停一会,然后念一段咒语,念完咒语,就会对大家说:“嗯,可以上山,日头在某棵树上前,不会有蚊虫!” 说来大家可能不信,王一寒爸跟他进过山,真的一天都没有一只蚊子。 但太阳落在某树下后,下山收工的时候,蚊子就非常非常多,用手一抓,就能抓一把。 还有定蛇,春夏季节,山上的蛇特别多,尤其是有水的地方。 农村人这个季节一般都不敢进深山。 而老唐他们从来不怕,穿了双解放鞋随便在山上穿行,从来没有人被蛇咬过 老唐说这叫“定蛇”他们一进山,整座山的蛇都被定住了。具体怎么做到的,没有人知道。 只是有一-次,他在王一寒爸面前露了一手。 那天晚上王一寒他爸和老唐去一一个朋友家吃饭,以前农村晚饭真的很晚,在一条小路上看见一条手臂粗的蛇一半在路中间,一半在草丛中(头在路上)。 老唐笑笑对他爸说:“看我给你耍个把戏!” 然后念了一句咒语,那蛇瞬间一动也不动了。 老唐又得意地说:“这不算本事,等一下我们回来的时候蛇头会在草里,身子在路上。” 当时他爸也就二十左右,很是好奇,饭都没吃好,就等着回家。 老唐却和那家人喝得和高兴,回家时已经是三个多钟头后了。 等走到那个地方,蛇果真还在,并且真的调了个向,身子在路上,蛇头在草丛中。 老唐又念了句咒语说了句:“可以走了!” 那条蛇倏地就消失在草丛中了。 整个过程,老唐没有动过这条蛇。 老唐在那最出名的一-件事,是几乎整个村的人都见证了的。 他们那有户人家,住在半山腰,他们那处于丘陵地区,住半山腰非常正常。 有一年夏天,连下了几天大雨。 那户人家后面的山滑坡了,而且滑得很大。 把山上一棵两个男人才抱得住樟树滑了下来,正好盖住那户人家的房子。 第九章 老唐 树和房子的夹角不会超过三十度。 那时人穷,建房子是非常困难的事,树不砍掉,房子终究会被压碎。 可整村都没有一一个人有办法,因为只要树一锯,必定压在房子上。 要是用绳索套住树往山上拉,坡这么陡,树又这么粗,就是整村人来拉,也肯定拉不住。 再说,也没有这么粗的绳子啊。 那户人家姓周,男主人平时很喜欢开玩笑,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和老唐很说得来。 那几天也愁得唉声叹气,老唐见到他,就笑着说:“老周啊,你叹什么气,你有福气啊!这树再滑下一-点,你一家命都没有了!“ 老周苦笑了下,说:“而今有屋住不得,命也只剩半条了啊!” 老唐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说:“老兄,你要是能让我吃肉一-次吃个饱,我就帮你把树搬掉!” 老周知道老唐有本事,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能力,以为是老唐开玩笑,心情不好的人,脾气总有点不好,就发了火:”你吃得了几斤肉?我家还有头猪,我这就去杀了,你吃得完?“ 说完就生着闷气走了。 傍晚,老唐带了两个锯匠,拿了斧头锯子,走到老周寄居的地方,进门就大声跟他说:“老周,猪杀了没有?“ 老周一看这架势是真要帮他挪树了,但仍半信半疑。 老唐没等他回话,就对老周老婆说:“你去买点香烛草纸来,莫告诉别人做什么用啊。” 然后又对老周说:”杀猪舍的吧?” 老周忙说:“这有什么舍不得,就你们三个人,怕不够吧?我再去喊几个人!” 老唐说:“我夜里来就是怕人多啊!” 老周老婆去买香烛草纸时,忍不住告诉了她的一个姐姐,这下可好,还没等老唐布置好法坛,村里的人涌来了一大半,都想来看看居然有这种事。 老周狠狠地骂了他老婆一顿。 老唐说:“没事!你只要他们站在某个地方,莫进来碍事就可以!“ 设完法坛,老唐三跪九叩,又念了一-通咒语,然后对老周说:“把案板摆好,把猪揪出来,头朝某个方位!” 老周叫了几个青年,把猪揪了出来按住,老唐拿出斧头往猪头上一斩,猪头一下子掉了下来。 围观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杀猪见得多,但用斧子能一斧头斩下猪头,真是奇闻。 老唐把猪头提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通,然后往空中一抛,等猪头掉地,大叫一声:“从某某方位请锯!” 和老唐一起来的锯匠,立即就拿了锯子,就从那个方位开始锯,但锯得很慢,老唐跪一下,他们就锯几锯。 就这样来来一个多钟头,也没锯开多少。 老唐叫老周撤了坛,然后叫两个同伴收了锯,自己拿了斧头到树下,然后叫老周和他的同伴去把围观的人赶到某个方位,距树比较远了。 然后就一一个人在那用斧头砍,围观的人只听见老唐一斧头下去,整棵树就很厉害地晃一一下,又一斧头,树又晃一下。 大家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斧头能让这么粗的树晃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叫人心惊胆战? 老唐砍了一一阵,忽然打了个呼哨:“鸣一一呼一-” 这个“呼”拉得特别长,然后把斧头往空中一抛,夏天晴天有月亮的晚上光线一般很好。 这是,他的俩个同伴突然在后面放了两个爆竹,围观的人一惊,都连忙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 正好,前面又“呀轰”的一声,这棵要两个男人才抱得住的大樟树,硬生生的往山后倒下去了。 在场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不惊骇。 如果我能画个示意图图,大家可能更理解王一寒的惊叹了。 后来老周家在别的地方建了房子,但老唐砍的那棵树的树兜还在。 更奇怪的是,大树倒下那一刹,大家都回头去看老唐的两个同伴去了,没有人见证那么粗的一棵树,是如何向高处倒下一当时树和房子形成的夹角不会超过三十度的。 据说有个人当时没回头,他看到从天而降两只有水桶那么粗的手,抓住树顶,直接往后拉的。 但这个人向来神智不大清醒,也不能作证。 接着讲老唐的故事吧。 因为他人豪爽,而且很多本事大家都亲眼所见,所以有很多年轻人想拜他为师,他也乐意教。 但是,他有个习惯,就是不会认徒弟,只要你诚心想学,都会教-一点,但是不会多教。 用他的话来说。学得再多也没什么用,而且他的很多本事用多了,反而对自己有害。 但是,自古好汉阵上亡。 他在他们那也曾经失手了一次手,然后就消失了。 在他们村附近,有一棵大松树,有多粗呢?大家可能看过老式的/\仙桌吧,那棵树中间部分横截面能做两张八仙桌。 更为奇怪的是,这么老的松树,树皮却油光发亮,旁枝很少,直插云霄,远看像一-张巨伞。 当年大兴水库,他们家在淹没范围之内,再加上当时搬迁,重新建房需要大量木材,所以就请老唐他们来锯倒做房椽。 老唐这次却显得有点犹豫,当时王一寒爸正跟着他学点东西,所以知道。 他在树周围转了很多次,然后对我爸说:“某某,这棵树是镇你们这风水的,你信不信,树上有穿山甲一只,棋盘蛇(五步蛇)--条。” 王一寒爸虽然相信老唐的本事,但也将信将疑,蛇虽然会上树,但不可能会,上到这么高得树上去吧。 树上又没有鸟窝之类的,穿山甲更不可能爬这么高吧。 然后老唐又找到当时的队长说:“某某啊,你们要是不缺木料,这棵树就让它烂在水下算了!” 队长是党员,上过战场,对此不屑一-顾,坚决要锯。 锯树前那天晚上,老唐显得很焦躁,不停交代他的同伴:“某某,你站某个方位,某某,你站那个方位,斧头千万莫松手,某某,你拿墨斗站在某某方位,要凶神恶煞的,这次真的不是耍的!” 第十章 奇术 因为锯这么大的树,大家都觉得挺稀奇当时娱乐少,再加上中国人喜欢看热闹的习性,所以围观的人自然不少。 老唐不停交代大家,树会倒在某个方位,千万别往那边走。 刚开始锯树后,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呢,毕竟是这么大的树,从一边开始锯肯定不行,因为锯子没有这么长,所以必须从四个方向锯,前面三个方向很顺利,一-下子就都锯到位了。 等出居第四面时,怪事出现了,锯刚下去不深,就拉不动了。 老唐一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招呼同伴抽烟,等了很久,再去拉锯,义感觉一点阻力都没有,一用力锯子就能进去很深。 但令人惊骇的事发生了,明明已经锯到头了,也就是松树已经完全锯断了,但就是不倒,当天风还不小,树再风中摇晃不停,但是摇来摇去,就是倒不下来。 老唐顿时显得很惊慌,脸色全变,不停围着这棵树念念有词。 这时,他的一个同伴忽然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老唐大喝一声,操起一把斧头往树顶方向用力一甩,当斧头到达最高点时,树“轰”的一声,呼啸着倒了下来。 当时在场的人看得真真切切,树倒地那一-瞬,一只穿山甲和一条一米来长的五步蛇从树中弹了出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奇怪的是那蛇好像没有受伤,只是不停地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响声,盘在穿山甲旁边,就是不走。 老唐和同伴架起那位倒地的同伴,斧头锯子这些工具都没收,就神色匆匆跌跌撞撞往回跑,围观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跟着跑了起来,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在路上碰到了队长,老唐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没封住,木材可以去锯,但千万别叫出人的名字,我们要请辞了(请辞在王一寒他们那的意思是事情办不了,表示抱歉的意思),裁料时(把树截成--段--段)千万千万莫叫人名!” 然后什么都没拿,锯匠常年在外,炊具被服都带得很齐全的!,就狼狈的走了。 但是老唐那位倒地的同伴,在回家的半路上就死了。 有人后来见过老唐一面,人很萎靡,一点都没有了以前的风采。 据说,老唐对付居住在大树上的仙灵的方法,非常霸道。 一般人都是先请仙灵挪地方,然后砍树。 而老唐是先把八面的门封住,大概是八个方位,借助阵法把仙灵逼住,然后作法将其打散。 手段非常狠毒。 可是锯他们村那棵大树的时候,却是有一道门没封住,仙灵逃出来后,索了老唐同伴的命。 老唐家离他们那不是特别远,但在通讯手段不发达的年代,只要不来往,就很容易中断联系。 但到现在,谈到某某人有什么样的本事,很多都是师从老唐的。 顺便说一-下,大概四五年后,那年水库枯水,当年砍树的地方露了出来,因为那时大家只把树的主干运走,那些粗树枝还在,有个人就在那劈柴。 正好一个放牛的从远处看到他,就直呼那人姓名,那人应了一声。 然后回家就发了精神病,嘴里总是念念有词后来一直没好。 现在很多人都是说自己捡到了一本书,然后从上面学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法术,什么什么的。 但是王一涵说他不是,而且对于从书上学习法术的事情表示有些不相信。 至少在他们那,所有的法术,要学的内容一般都比较简单,最重要的是教你的人对你的认可。 王一寒觉得这是一种神秘力量的传承。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比如说小孩受到惊吓,那些诸如“我家有个夜哭郎”的口诀,识字不识字的人都能掌握,可是不是背下来就有用呢?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王一寒外婆的故事就很能证明他的“神秘力量传承“观点。 他外婆有一项技能,那就是会九龙水,所谓九龙水,就是人被鱼骨头卡住后,喝一口或几口开水,鱼刺马上消失。 在农村呆过的人大都有这样传奇的经历吧。 当然,很多科学解释说这是安慰剂作用。 但是,如果假设一下的话,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骗他说你会这法术,他喝一口水能把鱼刺吞下去? 九龙水似乎有很多派别,有在水前祷告的,有用手在水前写字的。 但说到神奇,是王一寒外婆的方法。 只要你能听到她的声音,即便没看到她人,比如你在厨房,而外婆在房间,你被鱼刺卡住了,只要叫一声,她吩咐:“喝口水就好了!“ 只要--口,不管大口还是小口,立刻见效。 这个王一寒不止一-次试过,百分之一百有效。 据外婆讲,她的这项法术,没有任何口诀,只要在脑海中想想当年那师傅教她的情景就好。 但是,她的这项法术不能传徒弟 所以,自从她去世了,就永远的消失了。 为什么不能传徒弟,这里又有一一个故事。 那是曾经的战争时期,有一个逃兵躲在外婆家附近的山上,白天不敢下山怕被再抓去。 只有傍晚才敢下来找点吃的,王一寒外婆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当时都没出嫁,心思都比较单纯,看他可怜,就每天都留一点饭给他吃,那时的人就是淳朴啊。 那人在山上待了十几天,大概估计他所在的部队开拔了,就打算逃回家。 临走之时,为了表示感谢,就把他的本事和两个女孩子一说了,让她们各自选学一样。 王一寒外婆家靠近河边,经常吃鱼,就选了九龙水。 另外一个女孩子,选了治蛇咬伤。 那个逃兵对外婆她们说:“以后你想一下我现在的样子就可以了。我报恩,只报你们一代,你们的子孙,那就报不了了!” 王一寒外婆她们两个,在当地一下子都变得小有名气。 特别是那个选治蛇咬伤的女孩子,后来还靠这赚了一些钱。 奇怪的是,她治蛇咬用的是草药,但是她死后,他儿子继承了蛇药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第十一章 天赋 这个故事按说可信度是非常高的,主人公就是我前面提到的王一寒妈妈那位会“下部鲁班伯父的儿子。 虽然王一寒绝对相信他妈不会骗他,但仍觉得有点不可理解。 前面王一寒也讲到,学“下部鲁班”的人一般会绝后,但我那位外祖父却在晚年有了一个儿子一一这个儿子做事能力极其低下,并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男人。 直到晚年,仍喜欢穿女人的衣服,这虽然在现在可能再平常不过,但放在几十年前,大家可以想象的! 他基本上没有什么生存技能,外祖父也没教他什么法术之类了。一直依靠他父亲过日子。 王一寒外祖父临终之时,他在床边哭泣:“你走了,我怎么办?“ 外祖父就对他说:“儿啊,你莫担心,饭我还是会给你留一碗的! 神奇的事发生了,王一寒外祖父去世以后。 他忽然间就具备了到阴间请过世的人和在世的亲人对话本事,他们那叫“降地”(音)一一天涯上很多类似的故事,多一一个也不多,姑且记叙一下吧! “降地”时,他会把过世的人叫上来附身,他代过世的人说话了,说来奇怪,这时候他说话声调就变了,并且在哪个地方讲哪个地方的方言一一赣方言是很复杂的一种语言,由于环境相对封闭,相互交流少,微小的差异累积,最终可能导致两个相邻的县的人语言完全不同,甚至同一一个县不同乡镇,要听懂对方说什么也很费劲。 他们市里,王一寒接触到的方言就不下一十种。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他平时训练过,但大家试想,一个专门研究方言的汉语言专家,一-生能掌握多少种方言?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一附身他能非常清楚地指出在场的人和去世了的人的亲戚关系,包括远亲。 凭借这个,请他的人非常多,生活因此有了保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优裕的。 王一寒的奶奶请他到他们家“降地”过一次。 当时请的是王一寒的曾祖父。这是他爸妈讲的,他们都在场。 王一寒曾祖父一-上来,就对我奶奶说:“什么事,我很忙!有会议!” 王一寒曾祖父毕业于军校,曾在部队中任职,绝对没有人告诉过“降地”的人,他家距王一寒家有近百里。 然后,只见他眼睛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说:“xx呢?(王一寒爷爷小名)” 一下子报出了名字,而且是小名,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当时王一寒爷爷确实有事不在场。 然后他奶奶就问:“你在那边还好吗?七月十五的钱收到了没有?“ “他”(只能以他代替称呼了)回答说:“还好,当了点小官。就是今年你们烧的钱没用,老四在那乱敲这钱人家不收!” 话一说完,王一寒奶奶和四叔都大吃一惊,他们那“烧钱”都要用一个铁做的印,用小锤子一敲,就有一个类似于铜钱的印子在草纸上,要一个挨一个,敲满所有的草纸。 那年七月十五,是王一寒的四叔负责敲铜钱的。 那是他也才十七八岁,做这样需要极大耐心的事情自然是不乐意的。 所以就在每刀纸上随便敲了几个,王一寒奶奶看到,就提醒他,我叔叔脾气上来了:“这不就是做鬼事吗?我还就这样敲,祖宗晚上还会来敲门!” 王一寒奶奶还是比较虔诚的,为此还和我四叔吵了起来。当时听到他们吵的人这个时候还真有点恐惧了一幸好当时人多。 这个时候,王一寒从门外挤到他面前,先声明,这是他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当时两岁,他用手摸了摸增值的头:“曾孙来了哦!这是我买来送过来的!'' 这时奶奶又问他伯父为什么还没有儿子,他回答说钱没了,要老大”,也就是王一寒的伯父多烧点钱。 第二年,王一寒伯母真的生了堂弟,伯父特地多烧了些纸钱。 然后,王一寒奶奶又问了很多问题,他的回答都很准确,没有模棱两可的地方一虽然他和家里有点亲戚关系,但一直没有来往,王一寒妈妈只是还没出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一起串通的嫌疑是没有的。 这个故事记录得比较枯燥,先记下来吧! 万一哪天真能发现在这个星球上,有不同空间的“人”生存,也算有点意义吧! 这个人是王一寒的同乡,姓高,是邻居的外甥。 今年大概五十来岁吧。 他这人长得比较丑,是那种丑到见过一次基本不会忘记的类型。 高高瘦瘦,脑袋小而尖,眼窝深陷,眼睛却极小,鼻梁很高,却明显现出几道波浪般起伏,脖子很长,但总是好像伸不直。 走路的时候,总是低着头。 并有节奏地晃动,好像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似的。 总之,在他身上,一切都好像极不协调,所以至今单身。 在讲他看相之前,先讲点他的轶事。 绝对不是不敬,他这人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智商肯定不高,并且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你和他聊天,总是他在喋喋不休,你根本没什么机会说。 而且做事干活,动作极慢,要是跟他一起干农活,我们那人都宁可他在旁边坐着,因为他也干不了多少,反而碍手碍脚。 这样的人,放在农村,基本就是一一个废物。 但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对音乐却非常精通,二胡、笛子、鼓、锣等等都有很高的水平,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机会接触这些东西,练就更少了。 他们那人去世了,要请道士超度。 道士念经,需要几种乐器配合鼓,锣、笛子、二胡等,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能直接和道士配合,丝毫不差,而他和道士根本不认识,更不懂念经。 最让人不解的是,他非常会下象棋,在他们那几个镇,是很有名的。 而他出名那次,和《棋王》里的情节极其相似。 虽然王一寒觉得确实有些无法理解,但还是要讲一讲。 第十二章 天赋(二) 他读书成绩是非常差的,以前读书,要是成绩不合格,就不能往上升,只能留级。 但是他能差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用他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胡须读白了还会呆在一年级,其实他的最高学历也就是小学一年级,字也认不了几个。 乡下会下棋的人也少,何况,他有大字不识几个,没什么文化水平,因此呢,谁会和这样一个人切磋呢! 但他却干了一件让认识他的人震撼的大事。 有一年,王一寒他们市里举行了一-次象棋大赛在市礼堂决赛。 正好那天他进城去了。 他这人喜欢凑热闹,又没钱,就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那时候比赛也没现在这么多规矩,他就进去看,应该是混进去的,顺便哕嗦两句,他们市以前是地级市,管辖范围比省会还大,意在说明比赛规格。 他在里面,这桌看看,冒出一句:“怎么能走这呢?“ 然后又跑到那桌看看:“这棋下屎(坏)了!” 最后走到当时最有水平的一桌,人家红方已经下了子,他一下子把棋拿了起来,接着愤愤的说:“这步都看不到?你先将(省略若干字)”。 然后演练了一下他的下法,两个棋手和旁观的人都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傻的后生镇住了。 当时的组织者也有眼光,破例让他进入决赛。 当时规则很简单,就是车轮战。 没想到,他居然下到了最后。 要是没有亲眼所见他的奖品,一只现在只剩下用漆写了字的搪瓷杯,有名字的。 最后,他得了亚军。 下完后,赛事的组织者问他:“你这后生什么名字?哪个乡的?“ 他随口口报了一下,扭头就跑回家了。 十几天后,市里面居然派人把奖品送到他所在的乡里,然后问乡里干部:“你们乡里有没有这个人?“ 也正巧,有个干部和他是同村,一听这事,连说:“你们肯定搞错了,他还下象棋,象棋子他都认不清!” 市里来的人没办法,只能叫乡干部把他叫到乡里,一见到他,送奖品的人连说:“就是他就是他!看一眼就记得。” 然后拉着他的手说:“恭喜,恭喜,你得了二等奖。” 他半天冒出一-句:“下棋还有奖啊!怎么是二等奖?那个老贼根本将不死我,要和棋的,他在那磨来磨去,等得我属痛,送给他赢的!“ 和他下棋,恐怕很多人心里都有揍位的冲动,他好像不懂什么叫尊重人,等你摆好,他就不声不响的把自己那边去掉两炮一车也不征求你的意见。 不过,这样下,至今还没有人赢过他。 另外,他下棋很怪,棋一摆好,浑身肌肉就都好像在抖,烟叼在上嘴唇上,然后不停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鬼上身了一般。 他看相的本事,不知道师从何人。 王一寒一直很奇怪,一个连小学一年级内容都掌握不了的人,怎么能学会这么复杂的内容。 大家拿本《麻衣相法》之类的书看看,就知道那有多难了。 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没有人知道他会看相或者算命。 有一-年端午或者是中秋,他们一家围桌吃饭。 先交代一下,这家他有三兄弟,有一个无论在外貌、还是做事能力方面和他都类似,但没有什么特殊才能。 另外一个兄弟却不光长得一表人才,完全不像他的兄弟,而且很有本事,九十年代初在广州那边,月工资就有四五千,但是他这时候不在家。 就在一家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却端起一-杯酒,对他爸说:“爷老子,他们们那方言,今天是好酒好肉,你要多吃多喝!你的命苦啊,生的儿子,好的你留不住,像我这种,却活得长命百岁,那么我们家,要开始败了!往后,这样的日子怕是没有了!” 他爸--听很生气,毕竟过年过节,都图个吉利,加上喝了点酒,抄起扁担就来打。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声对他爸说:“爷老子,你莫打啊,以后你还要跟我过啊!“ 他爸更气,直骂:“晓得这样,就是绝代,都不生你这个现世的!“ 过后,大家也只是把这件事当做酒后失言,也就没在意。 但他家的厄运就此开始。 第二年,先是他母亲,突然有一天她在猪圈喂猪食的时候,一根房梁突然无端断了,偏偏正好砸在头上,当场气绝。 接着是他那很有出息的兄弟,在河里游泳的时候,竟然淹死了。 他爸受了这样的打击,自然伤心。 他却对他爸说:“你命里是这样,伤心也没用!” 这故事是他舅舅讲给王一寒听的,而且他爸也和别人讲过,两边故事丝毫不爽,可以印证的。 虽然他下象棋得过市里的二等奖。 但因为他的外貌、神态和说话絮絮叨叨的习惯。 他们那大部分人还是把他归结到“傻子”或“有点傻”这一-类的人。 而喜欢逗“傻子”,似乎是国人一部分人的天性。 就在一般人看来很正常的一-次逗傻子”让很多人见证了他的神奇。 那是一一个夏天,正是农忙的时候,从中午开始就下起了暴雨,因为不能干活,大家就聚在小店,杂货铺里聊天打牌。 有一-小伙子,二十多岁,平时就挺爱开玩笑。 那天又喝了点酒,看到他也在店里,就打趣说:“某某,听说你会看相啊!” 虽然他爸讲了前面的故事,但当时相信的人毕竟很少。 他应了句:“有时,能撞中一-两次吧!” 小伙子一看这个这么蠢的人还真自称会看相,就大声说:“你帮我看看,我还能活几天?“ 旁边的人都能听出那小伙子是在刁难讽刺他,就都笑了起来。 他也不急,说:“这要看一下,那把你脚伸出来让我看一下,看一下我就晓得。” 这就是他看相的奇特之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看一般的看相呢,看脸看手看气色就可以,但要看准生死,一定要看脚底。 第十三章 看相人 虽然大家现在这个这个年代都听过不少的看相的故事,或者是见过不少的看向人,但是还真没有见过或听过这样的相法。 大多开箱的都是感受,或者是看脸手相或面相,一般是看相的最广为人知的方法 所以呢,那小伙子一听说要看脚底,就觉得更好笑了,说:”你看相还看脚,你看我的属相算了!” 听到那小伙子说的这些话之后,那些凑仔旁边的人也大笑起来,就起哄:”你就让他看一下,看准不准呗!“ 反正闲着没事,小伙子就把脚伸出来。 结果他拿起脚,仔仔细细看了一会,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看你的相,你会打短命,而且要枪毙死!快了。” 本来只是当着笑话在这儿闹一个高兴玩儿的,谁知道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哪怕再是开玩笑,别人也会,心里难免不舒坦的。 所以那小伙子--听,顿时暴跳如雷,站起来就扇了他两个耳光,他也不还手,就是夺门就跑。 小伙子仍不依不饶,追了出去抓住他的衣领,一下子把他扔到河里去了他在河里扑腾几下爬了起来,嘴里仍然在说:“我不跟你吵,反正你要比我先死!“ 结果一听到这话,那个小伙子更火了,不是旁边的人拉住的话,肯定还要去打。 经过这件事之后,他这一下子出名了,成了大家饭后谈资总有人打趣他说:“人家看相赚钱,你看相,赚一顿打!” 不过不管对于外人怎么样讨论他,不过他似乎也都不在意,仍旧是自己过自己的,自己玩自己的自己和自己的,自己吃自己的。 结果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年底的时候,所有笑话过他的人做梦也没想到,那小伙子真的被枪毙了。 当时正值“严”打时期,那个小伙子有一天喝了点酒,被一个朋友叫去玩,路上看到一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女子就裹挟着强了。 之后肯定是会事发的,在那个年代,从审判到枪决,不过两个月,知道“严”打这个词的人,应该知道强,罪在当时有多重的! 结果事情发生以后,有一段时间,传得很疯说他会“邪教”,为了报仇,作法迷住了小伙子的神智,最终让小伙子枪毙了。 而他对他舅舅说,那是小伙子的命,和他无关。 顺便说一下,他舅舅从他小时候就对他很好,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他好的人毕竟不多,所以,王一寒觉得他应该不会骗他舅舅的。 再讲一个他的故事。 前面王一寒多次提到,他这个人干活的能力真的非常差的。 有一次,他们家不知道做什么需要用到几根竹子,他爸就叫他到自家竹林去砍几棵毛竹。 王一寒他们那的山林,多是“责任制”后重新分配的,一般来讲,界线并不是很明显,相邻的几家人,大家约定,或是以某一条小路为界,或者是以某一棵树为界之类的。 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情,一般大家都会自我遵守,所以也不会出现太多的矛盾。 他家的竹林正好和他们的村长家为邻。 他拿了刀到山上,居然忘了他家竹林的方位,只记得大概,为了省事,他就挑方便的地方砍了几跟,偏偏正好砍了村长家的。 本来,这个在他们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村长老婆人很泼辣,也不大讲道理。 知道这件事儿以后,就不停地大骂。 他呢,本来自己砍错了,忍一下,等女人发完火后,就算了。 可是他偏偏就在村口,和村长老婆对骂了半天。 前面王一寒也提到了,很多时候,他的情商真的似乎不高。 两个人就在那毫无逻辑章法各种辱骂诅咒。 村长人还是比较有肚量的,在村口狠狠地骂了自己老婆一顿,然后就各自回家。 事情本来到这儿呢也就结束了。 但第二天,他还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又跑到村长家,和他老婆再次对骂,他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用常人思维,恐怕真的理解不了。 正当他们骂得酣畅淋漓的时候,村长从外面回家,一看这情形,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肯定是向着自己家的人了还是,就说他:“昨天也没说你,今天你还跑上门来,难道我还要被你欺负?” 所以,二话没说,走了过去就是一脚,然后又扇了他一个耳光。 他这下却没话了,转头就跑了。 村里的人可能觉得这笑话还没看够,就打趣说:“某某,你不是会作法吗?作法去打村长一顿报仇呗!” 他摇摇头说:“我而今还会打他?碰我都不敢碰啊,他日子不长了,你们也别惹他,摊上了就不得了!” 村里人谁也没在意,以为他像小孩一样,打不过图嘴里快活而已,所以笑笑说:“你是阎王老子吧!” 他也不管别人的嘲笑,一本正经地说:“别人,我还要看脚,他一一阎王已经在他脸上挂了牌,只等着来收了!” 前面王一寒已经讲过了,他经常絮絮叨叨,很多时候真的有天没日的,也没人在意。 但村长的老婆听人家说了,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他,就又狠狠地骂了一顿,这一-次,他倒老老实实,一-句没回,弄得村长的老婆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不久之后,乡里一位领导人升官到市里去了,所以各村的领导大多以帮忙搬家为名去“搞好关系”,毕竟人家升官了,要是犯了什么错,被逮住了,恐怕就没人有这么热情了吧! 反正呢他们村村长也去了,正好,有个衣柜要搬,那个衣柜比较重,但是村长力气比较大,就主动爬到车,上大货车去接,下面的人往上抬,他弯腰去拉,却一下子从车上栽了下来,头着地,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死了。 因为这事,那位乡干部官也没升成,好像还受了处分。 有人说,他几次三番和村长老婆吵,并和别人说那一番话,是想提醒村长。 也有人说是他知道村长要死了,才敢和他老婆那样吵一一这次他没和他舅舅说。 第一章 这是一位做心理咨询工作的客人,他们业界的一个案例。 一个成年男性。 甲。 20多岁。 大学毕业,工作稳定,家庭幸福。一次加班后凌晨回到家,直睡了14,5个小时,起来以后,很开朗的性格就完全改变了。 起初的症状,只是看上去很疲意。慢慢的饮食减少,睡眠减少,同时自然与其他人的交流减少。 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 过了一-段,他夜间经常出门。 家人问起,回答是公司有事情。后来还是他妻子起了疑心,偷偷的跟踪他。 跟踪甲是一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因为他现在很迟钝。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居然来到了郊外。 他妻子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丈夫,咬着牙也得坚持。 终于,甲停下来了,走下公路几百米吧,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他妻子远远地缀着他,听不见他说什么,只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凉。 天将亮的时候,甲起身回家。 他妻子也回去了。 休息一上午,下午她叫上甲的父母,去看看甲昨天坐的是什么地方,在向着什么说话。 到了地头一看,居然是个废弃的坟包。 家人都恐慌得很,回来谁也不敢问甲什么。 晚上甲又出门,这次他妻子发现,甲去的和昨天不是一个地方,但是同样是对着野坟聊了一夜。 简单的说吧,他家人发现,甲没有目的性,去找哪个坟聊天,信马由缰的,遇上哪个就和哪个聊一夜。 他家人开始是请的和尚道士,忙乱了半年,没有结果。 甲对给他“驱邪”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就那么死气活样的配合着。 既然没有效果,最后只好去找心理医生。 医生认为是交流障碍,至于为什么要找坟包,不过是一种病态的表现,建议精神病院收治甲。 甲的家人不同意。 因为甲没有暴力倾向,医生也不坚持。 但是甲虽然还能自理,工作毕竟受到了影响。 他几乎不再和人谈话,旁人主动搭讪他也不理。 这样怎么工作啊。 甲失业了。 经过很多的心理医生,尝试过很多的治疗方法,无效。 只知道甲后来到了一家火化场工作,待遇很好。 只不过他家也当没他这个人存在罢了。 这是另外一个客人的事儿。 他老家有个二流子,好吃懒做,这天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打算去盗墓。 他的目标,是离县城不远的一-座古墓。 为什么选这个呢,因为这座墓被盗过,所以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何况墓主是清朝一个比较有名的官员,纵然被盗过,里面总还得有些东西。 他的盗墓活动很成功,在棺材附近,他弄出一一个炉来,是什么古董咱们不知道,但是二流子卖了小一万。 二流子很得意,认为这些钱可以保证他潇洒一段,但是到了晚上,他又忍不住了,心想我再弄点东西出来吧,反正很简单的事情,谁还怕钱多吗。 于是他又去了,这次也小有收获。 以后的日子,二流子一发不可收拾,每晚必去盗墓,每次必盗这一-座墓。 好像当年白云大妈薅社会主义羊毛一样,他看准这个不变了。 其实除了第-一次,以后的收益都很不怎么样。 第二次弄出来的东西只卖了不到一百。 再往后都是几块钱的利润,甚至有卖不出去的时候。 但是二流子就好像着魔-样,天晚上不去,心里那个难受就别提了。 夜路走多了,早晚遇上鬼。 最后到底把他缉拿归案,捉住他的时候,他刚从墓里出来,收获就是个铜钱,市面上,连1块钱都不到。 但是这就像抢劫,你就是抢劫一-块钱,性质是严重的。 二流子被判了3年。 在监狱里,他当然不能盗墓了。 对他来说,这是最痛苦的毒刑。 据狱警描述,他的样子完全就是吸毒人得不到毒品的样子。 而且警察真的以为他吸毒,送他到医院检查,没那回事,他上的是盗墓的瘾。 现在二流子还没有出狱,但是据说正在办保外就医。 这是一个道士客人讲的。 民国年间的事。 某个山村有个某甲,为人很不错,夫妻感情也特别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结婚不到两年,他妻子去世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甲很伤心,村民们也很同情照顾他。 他祖上原本是打卦算命的,甲父母去世得早,甲没学会多少。 故而只靠打柴为生,现在他光棍一人了,就有村民介绍他去当长工。 没想到这样有吃有喝有工资的活,甲居然不去,大家也觉得,自他妻子走后,甲变得有些奇怪。 山村本没什么娱乐,大家就都好聚在一块聊天胡扯,甲以前也是,但是现在只要干完活,就跑到屋子里去。而且他既不串门,也不愿意别人去他家,门户非常紧。 甲虽然变得奇怪,但是村民们是忠厚的,而且甲也只是生活习惯的奇怪,在为人上还是很朴实的,所以他的人缘极好。 相安无事30多年。 道士的先辈一次路过这个村庄,阴差阳错,居然去甲家讨口水喝,一看甲的脸色,先辈大惊:好重的鬼气。斩妖除魔,对于道士来说,相当于老师教课警察抓小偷,几乎是本能了。 于是先辈找了-家借宿下来,准备夜探甲家。 晚上先辈很轻易地翻进甲的院子,掏出罗盘,居然没有反应,看来是个极厉害的厉鬼。 先辈艺高胆大,摸到屋门前,看见甲对着一一个小瓷瓶絮絮叨叨的说话,先辈一把推开门进去,甲--惊,瓷瓶坠地粉碎,屋子里立刻鬼气暴涨。 先辈正要挥剑上去,甲一下扑过来拦腰将他抱住,一则先辈不能伤人,二则甲常年劳动,力气还真不小,先辈一时脱不开身。 这么一闹,左右的邻居也赶过来了。 夜入民宅,非奸即盗,几个人合力,把先辈捆得像扫帚把一样,嘴里也塞上块破布,甲没参与,急急忙忙的用柴灰在地上画着什么。 第二章 先辈被绑到祠堂里,村民们打算明天把他送官,先辈脑中回忆,心头默算,来龙去脉全明白了。 他一个劲的挣扎,看着他的村民过来了,说:“你干什么。” 先辈耍眼神,做表情,好容易那人才把他嘴里的破布掏出来。 先辈说你快放了我,过了今夜来不及了。 那村民大笑,难道把你送官,官家还是你的亲戚吗? 先辈说你不放我没关系,你去告诉甲,要救他老婆,必须赶在天明前。 村民笑的更厉害了:甲根本就没老婆。 天刚蒙蒙亮,甲挺着刀跑到祠堂,要先辈的命。 谁都劝不住,先辈-句话,甲扔了刀跪在地上。 先辈说的什么啊,说的你妻子不见了,罪魁祸首就是你。 甲跪求先辈救自己的妻子,左右把先辈放开。 先辈劈头就问瓷瓶的来历和柴灰阵法是谁教他的? 甲说小时候他父亲画过,他看着好玩就学了过来,父亲看他画的像,索性就把用法交给他了,瓷瓶是祖传的,功能自然知道。 先辈说得道之士,尚且不敢胡来,你们会点小术就敢乱用,害人害己,那也没办法。 村民们听出来先辈不是坏人,请他坐下,给他赔礼,先辈也就把事情说明了。 原来那瓷瓶,可以收束魂魄,这倒不奇怪,最厉害的是,魂魄呆在里面,外面谁也感觉不到鬼气,阴差都找不到。 甲妻子的魂魄,就-一直在里面,他两人相互眷恋,舍不得分开。 恐怕是想等甲去世,再-一起投胎,甲在一边承认确实如此。 甲用柴灰画的阵法,也有这个功能。只不过阵法不如瓷瓶持久。 但是天道深远,甲并不知道,魂魄在人间是有年限的,过了这个年限则魂飞魄散。 昨天就是甲妻子的最后一天,看来上天给了他妻子最后的转世的机会,但是自作孽,不可活。 甲得知无法挽回之后嚎啕大哭,先辈也没有办法,只好给他留了两颗丹药,说虽然他妻子没有害他的心,但是毕竟人鬼殊途,这么多年下来,到底身体受了伤。 逝者已矣,请甲善自保养吧,没想到第二年先辈又路过村庄,一问大惊。 甲不但没吃丹药,而且从那以后就绝食。 临死以前,叫去自己一一个本家侄儿,交了他一道法术,让他出殡的时候使用。 先辈知道,这套法术的作用,是把鬼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甲一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民,居然宁可永远消失,也不愿意独自在这里。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 一个客人的一一个小学同学,今天都称作是甲,当然是女的,从小学时期起,就--直梦到同一个地方。 她做梦别人又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她不止一次的对同学们说过,几乎全班同学都知道。 开始还有点意思,后来就厌烦了。 哪个小孩会放着游戏不玩,听另一个小孩讲做梦,何况还没有情节,完全是风景描述,描述的水平也不咋地。 小学中学大学,他们这些同学不少都一直有联系。 这个妹妹的梦,越来越清晰。这个客人从初中就喜欢到处玩,当然是先近后远,她就也一直贿赂他,雪糕汽水,再长大点就是介绍她女同学给他认识,要求的唯一报酬,就是希望他在外地,能帮她发现她梦中的所在。 他不是不上心,实在是没线索,直到前年,他的另一个小学同学结婚(男性)。 度蜜月回来,同学们去他家聚会,他搬出相片来给我们看,其中有几张,是他们蜜月路上,顺便去女方一个亲戚家绕了一-脚照的。 那是一个南方的小城,甲一看见眼就直了,一把把相片抢过去。 端详了好一会,热泪盈眶的叫同学们看。 同学们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看上去,和她这么多年来的描述的确很相似。 居然真有这么个地方,这是第一件让人惊异的事情。 但是更令同学们惊异的,是她居然在不到一个星期内辞掉了很有前途的工作,一张车票,去了梦里的小城。 现在她在那里生活得波澜不惊,如果说事业上大有发展,当然是他们这里更好。 如果说日常生活,那里的确比他们这里舒适。 她确信在那里会有她的机缘,但是无论如何,同学们这些男同学也理解不了为了一个梦境,就做出这么大牺牲,但是绝大多数女同学,说事情如果发生在她们身上,她们会做一样的选择。 女性真是不好理解的生物啊。 这是另一个客人讲的。 他老家一一个亲戚盖房。 农村的砖瓦房,这位亲戚很在乎鬼神之说,特意高价请来一位风水先生。 要说当地民风就是醇厚,风水先生虽然是技术工种,但是一点也不拿架子。 刚一到地方,他就风风火火的选址,看方位,选日子,其中最重要的,据说,就是上梁的时间。 风水先生选好时辰,告诉亲戚,到了日子他在亲自过来。没想到偏偏在那天出事了。 事倒是也不是大事,请来干活的几个工人,可能是吃的不对付了,集体闹肚子了。 主人没办法,只好在村里请人帮忙,但是村子不大,年轻人又多在外地打工,再去别村请? 闹腾了一上午,从别村就是把人请来,也会误了时辰。 可是这是力气活,人手不够可没办法做下去的,风水先生一看也急了,日子时辰是我选的,出了事这不是砸招牌吗。 先生就说要露手绝学,告诉主人准备动工。 主人将信将疑,比如要十个人的工作吧,现在只有5个劳力。 这能行吗。 但是先生十分坚持,主人也没办法了。 先生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让大家该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走到远处鼓鼓刀刀。 反正他吩咐谁也不许过去,大家也就不管他,没想到很顺利的,上梁成功。 大伙都知道,这是先生的功劳,先生不自居,托着一只乌龟过来了。 告诉主人,都是它给借的力气,弄点小鱼泥鳅,好好犒劳犒劳。 第三章 如果真有神仙,这事道理上恐怕也讲得通,四灵当中,据说玄武力气最大,何况龙生九子,长得像乌龟那个家伙,也是个扛大个的。 这是一个客人的姥爷讲的他老师一个朋友的故事。 他这位朋友,是个算命先生。实话实说,占卜这方面一点真才实学也没有。 但是天生一张巧嘴,再加上善于察言观色,于是事业风生水起的,很快就大发财源。 他有自己的命馆,就是算命的铺子。 规模还不小呢。 还是在城里最繁华的大街上,前面算命后面住人,他家人口倒简单,他,他老婆,还有一个5, 6岁的小男孩。 这天傍晚他准备收摊了,突然来了一个胖子,衣饰很华贵。 见面就掏出一大块银子,那个算命的眼都直了。 立刻请胖子坐下,连捧带压,说的胖子一愣一愣的。 算命的心里这高兴:“不让你小子走以前,不再放下这么块银子,我跟你的姓。” 他这正高兴呢,他儿子出来了,叫他去吃饭。 一进前屋,小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指着胖子说:”他没肉,他没肉。” 那个胖子哈哈一笑。 只见身上的衣服、皮肉好像化了一样,很快就只剩下一副骷髅。 还带着几根头发的脑袋冲着算命的点了几点,似乎和他打个招呼,--股烟雾过后,连骷髅也不见了。 算命的回头再看桌子上,哪有什么银子,一块破砖头而已。 以后倒也没再发生什么别的事,不过算命先生瘟头瘟脑了好一段。 这是一个客人的妈妈讲的。 他妈信佛,参加了一一个道场。 主持者是一个居士,道场里也全都是居士。 按说居士的戒律,比僧人的宽松,但是这里不然,戒律严谨一-点倒没什么,关键是小节要求的太多。 他妈妈的(不是骂人)一个同修,就被小节困扰的很痛苦。 没来以前,身体还不错,来了几天,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舒服。 主持的居士告诉她,因为她家佛像摆的不对,韦陀不高兴了。 可是她又不知道这是怎么摆才对呢?主持的居士让她自己摸索。 佛像的方位问题刚刚过去,烧香的方式又成了问题。 新来的这位,每天在病痛中自责不虔诚。 其实不只是她,道场成立两个多月来,所有人都如此,被各种小问题折磨着。 道场的主持者也因此精疲力竭。 直到有一天,由小问题引发了大冲突,所有人言词都过于激烈。 正在争吵的时候,啪的一声,佛龛爆裂了,大家忽然觉得心里很轻松,各自回家。 晚上睡觉,客人的母亲梦见一-位神将带她来到市里一座著名的寺院。 醒来之后,她认为这是神佛点化,立刻就赶过去。 没想到在那里遇上了她的那些同修。 大家都说,做了一个如此的梦。 这可真是怪事。 在道场主持人的带领下,她们一起去见方丈。 方丈听他们叙述一遍,很是欢喜赞叹,说:“佛法本是方便法,太过拘泥于小节,反而不利于修行。看来这是护法韦陀在点化你们啊。” 众人同时做恍然大悟状。 后来这个道场解散了,大家除了在家念佛,就是到寺院里去。 大家也认为,凡事还是找专业选手比较好。 一个客人曾经在野山遇到一一个道士。 他清修得很辛苦啊,每天除去自己种一点粮食,剩下的时间都在修行。 承他的好意,留在他住的山洞里吃过一顿饭。 他告诉这个客人,自从他上辈五代开始,就如此修行了。 除非有所成就,否则不许下山,除非是为了收徒。 原因呢,就是他上代那个道长甲,其实也是在城市里道观中修行的。 不过他们这一派属于道家的丹鼎派,对于一些应用性的小法术,会,但是几乎从来不使用。 正因为如此,甲很被城里的轻薄人羞辱过。 认为你不就是一个道士,不算卦,不画符,成天不就是浪费粮食吗。 惟有一个人,对甲很不错,就是当地的县太爷。 县太爷是个捐班,也就不是科举出身的,但是这不代表他没学问。 他不但儒家经典他很精通,对道家思想也有研究,他和甲交谈过,认为甲很有道德,因此呢两人成为了方外之交。 可是一直有几个无赖,想占甲道观的庙产,无赖上面也有人,府里批下来,庙产是无赖的。县太爷不惜亲自进省,对臬台说愿以顶戴来保甲是冤枉的。 臬台还算清正,判无赖败诉了。 知府和县太爷坐下仇自然不必说,甲对这位朋友那是很感激,不过他觉得自己一个出家人,没什么能力报答一位朝廷官员,不想很快机会就来了。 那--年大旱,清朝时期,遇到这样的旱灾,求雨也是县长的本职工作。他们要官袍顶戴跪在龙王庙前,以朝廷大员的身份请上天降下甘霖。在这个时候,他们绝对是弱势群体,一个应付不善,不但上司要怪罪,就是百姓也可以加以老拳。(当时的确有县长求雨,被暴晒致死的记载) 要说这位县太爷与道士甲的关系,请甲出来帮忙求雨那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他没这么做。接连几天跪庙,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元气大伤,有左右就问他,为什么不请道士呢? 县太爷说自己和道士是朋友,既然知道道士修的是丹鼎,那么请他求雨,就是难为他。 求不来,丢朋友的脸,求得来,损朋友的道,自己不能这么为人做事。 道士甲一开始也很担心,要说他求雨虽然不专业,但是到底也会一点。 这次大旱他可知道,实在是上天降灾,不要说自己这种涉猎过的人员,就是专业修这一一门的也求不来。 要想求也行啊,代价太大了,担心了几天,没人来烦他。 他这才稍微舒服一点,注意力也就转移到他的朋友县太爷的身上,县太爷这几天都不成人形了,后来无意中,道士得知县太爷不来找他的原因,心里很是难受。 第四章 到了第二天正午。 县太爷跪在龙王庙前,被头上的太阳晒得好像都要烤出油来一样的,他想再有这么几天不用知府报仇,自己也就完了。 不过完了也就完了吧,省得受罪了。 正这么昏昏沉沉的时候,他恍惚听见四周的人群骚动,跟着又感觉好像有人走到他身边把他搀起来。 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是甲,然后甲披发仗剑,先扶县太爷坐在庙檐下,然后紧跟着就做起法来。 不一会,天上起了乌云,这一一下,四周的百姓,连下庙檐的县太爷全都跪下了。 道士喝道:“还不快去准备储水的器皿,我只能求这一次雨。” 然后大家刚准备好,瓢泼大雨就下来了。 县太爷赶过来向道士致谢,道士不说话,摆摆手扭头就走。 县太爷很奇怪,仗着是好朋友,就直追过去追问,他老人家走得慢。 等到赶到道观里,看见道士躺在云床上,脸色惨白,地下吐了好多血。 旁边的小道士就一边哭一边收拾。 县太爷大惊,急忙上前慰问。道士说:“我也不瞒你,今天我逆天而行,阳寿尽了。我死之后,这个徒弟如果不肯走,你帮我教训他,一定要他入山修道,没有成就不可以出山,免得蹈我的覆辙。” 县太爷听到之后觉得很难过,说:“帮你要回庙产只是依法办事,没想到你今天舍命相报。” 道士说“不然,要庙产是小事,你拿我当朋友,我就不能不拿你当朋友。” 结果道士死后,果然他徒弟不肯进山,要为师父守孝。 县太爷辞职出家,成了小道士的师叔,小道士没办法,只好随他进山了,他们就是这个客人遇上道士的前辈。 道士说:“未成仙,先成人。”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这是又一个朋友讲的,他表舅的事。 他表舅种了辈子地,唯一的嗜好,就是喝茶。 而且呢,可以说一个村子里,没有比他喝的更高级的了。 几年前老伴去城里,伺候儿媳妇坐月子,这样一来,表舅生活更舒适了,晚上他想随便吃点什么,泡上一壶茶,给个县长都不换。 有一天晚上,表舅正睡得香,突然就听到堂屋有声音。 如果要是要是别的声音,他还真不在意,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这个不一样,明显是有人正在动他的茶具。 表舅一翻身就起来了,压着脚步轻轻地拨开门帘一看,结果什么都没有,他正在奇怪,突然就发现点什么了。 原来他一开始看,眼光注视着桌子。当然什么也没看见,再一定神,看见堂屋地下坐着个东西,戴着他的帽子,俩小爪捧着个茶杯正嘬呢。 虽说帽子就盖了它大半个身子,表舅还是下就认出来----黄鼬。 他不敢出屋,只是使劲咳嗽,别说,还真把那小东西吓跑了。 第二天,表舅请来几道符纸。四面贴好,从此生活安静了。 事情就算过去了吧,有一天下地,他的帽子不翼而飞,表舅也没在意。 后来村子里有人说,傍晚下地回来,山上看见个黄大仙,戴着个帽子,捧着块土喀拉,左嘬嘬右嘬嘬,好像挺郁闷的样子。 表舅很笑了一会,估计是那大仙估计是把戴帽子当成喝茶的必要条件了。 这是听一位钓鱼大爷讲的。 当事人蹲在一边补充。 甲每天晚上,到市里的大河里游泳,他的技术很好,大河市区这一段又都是灯火辉煌的,所以他游得很放心。 那次他正游得好,忽然觉得有东西在水下顶他,很自然的,他认为是条大鱼。 一是因为那东西的力道,二是他一个50来岁的大老爷们,难道会在水里遇上痴汉吗? 他用脚蹬开那个东西,更相信是鱼了,感觉到滑溜溜的,似乎还有鳞。 可是那东西很讨厌啊,蹬开了,一会又过来,甲很不耐烦,准备上岸,明天再游。 这条大河有几百米宽,他当时是在河中心,刚要准备向岸上游,抽筋了。 游泳的人单腿抽筋是很常见的事故,但是甲是四肢同时抽筋,他心里只转了一个念头:“完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个东西又过来了。 甲这次可不认为是鱼,他想到了水鬼。 果然,那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把甲的一只胳膊卷住,拖着甲极快的前行。 每当甲身子下沉,要淹到口鼻的时候,那东西就在水下抽甲一下,力气大得让他小半个上身都能露出水面。 很快,甲被送到了岸边,当甲发现脚能触到河底的那一刻,那东西一下子松开了他。 借着灯光,甲看见它与人差不多,贴着水面的脸,甲描述挺恐怖,那是一张人脸,但完全是扁的。 从那以后,甲就不下河游泳了。 但是他每天都来河边。甲认定那东西是水鬼,每天来给他念往生咒不过我听甲的描述,总觉得像一只大青蛙成精。 一个客人的表妹,比他小1岁。不是现在和他在一个城市,小时候上学特早。 4岁就-一年级了,而且学习还很不错呢。 她是在村里上的小学,每年暑假,他也回去住姥爷家。 他们就在一块玩,领头的,是表哥,不是前面说的骗喝羊汤那个,这个表哥大他近10岁。 当时他们三个的文化水平他最低。 一年级和二年级差好大事呢。我表妹经常企图辅导他,他表哥就在一边看乐子。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事情不对了。 早上起来,他都把当天的暑假作业写完,表妹还没有动笔。 表哥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说:“不是。” 就说:“那你快点写啊,写完作业才能玩。” 表妹居然说不会。 要是他这么说,表哥一定以为他是在顶嘴。 但是她不会顶嘴,结果表哥问了她几道题,结果发现真不会。 到了中午,姥娘发现更大的问题了,表妹用筷子都显得很笨拙。 姥娘姥爷很着急啊,问她怎么了。 小孩子也说不清,问急了就哭。 第五章 第二天,用句现在的话说,就他们发现她智商急剧下降,姥爷就请来村里的看事的。 他看过之后,只说出表妹的魂少了,不过丢了几个,没全丢,这个客人他自己这么想,不过他也想不出办法到底怎么把魂给找回来。 接着老爷请人去县里把姨夫他们都叫回来,大人们都忙乱着,表哥似乎是发现点线索,他说他看表妹口袋里有一些松针,以表妹的脚程,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去河边那棵老松树那弄来的。 表哥要去看个究竟,他也要去,他死活不带他,而且威胁要揍他。 不过他也不怕。 他不带人他不会自己去吗。 等他到那看,果然他绕着松树转悠,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他发现不了不代表他也发现不了。 实际上,这个客人但是到那-一眼就看出哪不对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精通逻辑学或者痕迹学,实在是因为他俩的人生高度不-一样。 每次他玩累了,都很随便的趴在树下,高兴了还打几个滚。 他摆架子,最多也就是坐一会,所以树下的一枝一叶他都比他清楚得多。 他发现什么呢? 她发现树下多了个洞。 他就叫表哥来看,表哥到底比他有经验,一眼就看出来,是蛇洞。 后面就好办了,他们俩又找到3个洞口。 堵上以后,烧起烟来往里扇,不一会,一条蛇窜了出来。 他们正等着它呢,那个蛇就被表哥-下子用树枝把它按住。 他顺手提起来尾巴使劲一甩,蛇废掉了,表哥也没大生气,就是责怪他下手太快。 他们把蛇带回去,原意是想问大人表妹的事情,是不是它作怪。但是到了家,姨夫已经驮着表妹去县城了,他们没敢再多说话。 至于怎么处置它,这倒不伤脑筋,跑到村外他俩把它烤了,伤脑筋的是表哥的手艺。 等他被逼着吃完蛇回家,姥爷也正从村部回去,他去打电话了。还好,说表妹没到医院就正常了,只花了一点普通检查的费用。 现在聊这事,表妹坚称她就是营养不足导致的疲倦,路上姨夫给她买点火腿她就痊愈了。 他和表哥一直认为他们把她的冤家消灭了才是她痊愈的原因,如此大恩,表妹居然一直嗤之以鼻。 小风对僵尸第一印象来自于林正英师傅的影片。 但是现实中的僵尸,不是那个样子的,至少不全是那样的。 小风的一一个朋友,支援西部,在一一个乡里挂职当干部。那里的政策还不错,每位干部,要对口支援一户贫困居民,他支援的那户,确实是家徒四壁。 小风的朋友为人很不错,给那家人想了不少办法,甚至自己也掏出钱来资助,那家人也不是不努力,但是就是不能赚钱,意外一个接一个。 后来有一天,那家的男主人兴冲冲的来找小风的朋友,说他家日子马上就要好了,好了以后,绝忘不了小风的朋友。 朋友很高兴,因为他前两天,刚刚借给那家1000块钱,1000块,在这里没什么用,在那里就是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 小风朋友问他,说你找到什么好项目了,他说请了个风水先生给他家迁坟。 朋友当时都有打人的心,愚昧啊,但是道理还要慢慢讲,那家的男主人不听。 虽然不敢直接反驳,但是看得出来,他对请风水先生这事很相信。 小风的朋友一怒之下说:“既然这样,你迁坟我也去。要是有什么奇事,我再资助你1000要是没有你可尽快还我钱,咱们关系到此为止。” 男主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其实小风的朋友这是玩个阴的,什么叫有奇事啊?还不是很主观的,他就是不想和这家人再打交道了。 迁坟那天,他看见风水先生。直接就过去问:“你主张迁坟有什么根据。” 先生也来得厉害,说:“这是养尸地,尸骸不化自然子孙不发。” 棺材起出来,没想到果然尸体没有坏,虽说不是像电视里那样长出獠牙,但是头发和指甲确是特别长。 小风的朋友力主焚化,但是最后那家还是听了风水先生的建议,换块地安葬了。 但是别说,从那以后,那家再干什么,确实比较顺遂了。 朋友也没食言,又资助了他1000,等到他支援期满回来的时候,那家已经准备盖新房了。 这是老爷子的一个朋友讲的。 他本身也是老爷子的同事,只不过年纪小得多。 80年代的时候,还只有40多岁。 一次他出差,在回县城的路上摔到沟里了,很明显,腿断了,当他咬着牙爬上来,天就已经黑了。 他所在之处,虽说是大路边。但是那个时候那个地方很偏僻。晚上不会有人经过,万幸,不远有所屋子,他才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这样等天亮了,有人经过,他就算得救了。 爬到屋子里一一虽然不过几十米,他也已经精疲力尽。不是腿上的剧痛,他就要睡过去了。即便如此,他到底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还没有亮,他正准备再睡-会,模模糊糊的觉得门外有人。 当时他并不害怕,过了一会,好像门逐渐变成透明的,又好像门缝扩大了,总之吧,即使在月光下他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外的事物。 门外站着个女人,长得很好看,他看见那个女人对着他搔首弄姿。 可能是当着我这个年轻人,有些限制级的东西他没有讲,反正是看得他骨头都酥了。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开开门叫那女人进来。” 可是光想着女人,他就把伤忘了。 一个跨步动作,好像几把锥子同时刺在腿骨上,疼得他一下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门还是门,他只记得门外有个美女,急忙爬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的土地上,躺着一个纸扎,就是烧纸时候买的,用彩纸扎成的人形。 他一下子吓出一身白毛汗,直到有辆驴车路过把他送到县医院,他都没缓过劲来,但愿那天是梦,是他唯一-的自我安慰。 第六章 这是一个客人讲的,不知道真假,反正他过年回老家,村里人都这么说。 甲,是他们村著名的酒鬼,白酒一斤只算打个底子。 甲有个好朋友乙,什么事都能陪着甲,唯有喝酒,半斤肯定躺下,酒量太差,因此除了喝酒,什么都能跟甲一起做。 那天甲去县城卖山货,收益很不错,于是晚上就买了点酱肉,采购了几瓶酒,兴冲冲叫乙过来庆祝一下。 甲喝酒有一个好处,不强劝人,别人能喝多少是多少,他绝对不死皮赖脸的让人喝,所以乙和他喝酒也没有压力。 这天甲看出来了,乙很高兴。怎么看出来的呢?乙一杯接一杯,杯杯一口闷。 俩人这一天晚上,喝了小4瓶,几乎是平分秋色。 甲一个劲的说乙:“你小子跟我藏奸,有量不露。” 但是乙坚称甲买的一定是假酒。 最后两个人喝的十分尽兴,甲醉醺醺的送还很清醒的乙出门。 走出大门口,看见院墙拐角地方,躺着一只满身酒气的狐狸。 村民们很淳朴,把它捉住传阅一遍,拿到甲屋里,等它醒过来才放它走,也算酒友相互之间的照顾吧。 这是一个活路的小和尚讲的。 就是在说什么下山拜访一下以前的一位师兄,但是现在这师兄已经搬走了,他家的店改成了夏冰的门市,于是就住拉进来,结果发现这儿在讲故事,就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一个人,甲,被仙家盯上了,一定要他开坛,就是从事顶仙这个职业。 甲很不愿意,他虽然比较信这个,但是40多岁正当壮年。 老婆孩子负担不轻,现在的工作,不说很好,但是收入很稳定,所以说顶仙,有点没谱。 仙家不管这套,甲不干,就把甲折腾的精疲力尽,甲实在没办法了,这个时候,经人介绍,他认识了小和尚。 小和尚拍胸脯打包票,到了甲家,晚上叫他们都去睡觉,自己在客厅里打坐。 甲一家人虽说进了卧室,但是能睡着吗?到了午夜,听见小和尚在外面嘟嘟嘻嘻。 过了半天,他们闻到一股烟气,然后客厅就没有动静了,甲等了一会,装着胆子出去,看见小和尚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甲不敢惊动,又溜回屋去。 第二天没等甲问,小和尚先说,事情解决了,仙家本是甲前世的父亲。 或者说,前世甲是只小老鼠,当然小和尚没这么措辞,他和大老鼠,也就是仙家谈好了,这一世不会再来打扰甲,条件是下一世还要甲做他的孩子。 甲听完脸就白了。轮回的结果居然这么惨?小和尚安慰他,没事,业由心造。 只要多行善事,不会坠落到畜生道去的,甲问那么约定呢?小和尚说你要去畜生道当然要做他的孩子,不去畜生道,怎么做他的孩子? 大家这才发现其实和尚们也都挺会玩阴的。 这是一个客人讲的。 他老家有一个人很有名,有名的原因在于他干的兼职走阴。 他走阴主要是为阴间办事,但是捎带脚的,也给阳间人帮忙,所以名声很大口碑很好。 这个人去世的时候,村里人都来送他,他走得很安详,告诉大家,他这一去,阴间已经有职务了,如果出公差路过家乡,一定想办法给造点福。 他去世以后4,5年,他的一一个好朋友,也是个大爷,晚上上茅房。 发觉角落里有个人影,大爷以为是贼呢,提着棍子过去一看,居然是走阴的。 大爷吓得浑身都酥了,走阴的发觉老朋友看见他,不由冲着大爷痛哭。 大爷趴在地上直磕头,说咱们交情不错,你缺什么我给你烧之类的求饶话,走阴的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他镇静下来。 大爷镇静下来,这才发现老朋友穿的那叫一一个惨,看来阴间的乞丐实在不是好行业,战战兢兢的他问走阴人,不是说到阴间当官去了吗。 走阴的长叹一声:“别提了。” 原来刚到阴间,的确是个小官。他的工作,就是保护一位未来的县长。没想到一个疏神,县长3岁的时候淹死了。 这下走阴人不但丢了官,而且受到极大的惩罚,现在这位县长投胎到老家的村子,阴间让走阴人将功赎罪,继续保护县长长大,在此之前,凡有空闲时间,还要受阴间的刑罚。 大爷听了很难过,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走阴人说没什么,就是借他家茅房住住,作为报酬,保老朋友家六畜平安。 大爷很高兴的答应了。 大爷回到屋子一看表,觉得很奇怪,他在茅房觉得聊了1个多小时,没想到时间实际只过去5,6分钟。 关于这个故事,我只知道这么多。我想在阴间受刑,为什么穷得像乞丐?难道判官给他办的是停薪留职吗。 这是一个老人讲的,还得感谢前面小二黑同学的提醒。 老爷子有一个恩人,这人是他邻居,老爷子得叫他大爷。 当年老爷子还是一-枚正太的时候,去河里游泳差点淹死,是这位大爷救了他。 过几年老爷子成为青年了,又是这位大爷作保人,给他找的工作。所以老爷子一直没忘了他的好。 这位大爷也很长寿,上世纪90年代末去世的。100岁左右了。当时老爷子很哭了一-场,他的墓地,也是老爷子给张罗的-因为这位大爷没结婚,所以没后代。不过也可能是天佑善人,他直到死前都是硬硬朗朗的,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03年,老爷子搬了家,搬到-所平房里。刚搬去没几天,总觉得小供桌上,他有两个供桌,-一个大的,供着神佛,一个小的,供着他家历代宗亲,晚上有动静,有几次,供的牌位还倒了,因为是平房,老爷子就怀疑有老鼠。 一天他安下个老鼠夹子,自己也没睡觉,拿个家伙等着,算是双保险。 午夜,外面响动声音又起来了,他急忙出去,什么都没有。 如是几回,老爷子也累了,就想着算了吧,他上床睡觉。 第七章 可是之后却并没有安静下来,据他说,刚躺下,迷迷糊糊的时候,虽然很迷迷糊糊的,但是他能保证,而且特别强调,这绝对不是做梦,他看见一个人走进来了,站在床边看着他。 正是那位大爷,可不是他去世时候的样子,而是老爷子小时候他的样子,壮年人,还是笑的很豪爽。 老爷子迷糊劲一下子过去了,但是心里清醒,人起不来,或者就是咱们说的,梦魇,也就是俗称的鬼压床。 直到外面鸡叫声起,老爷子才一下子又能指挥自己的肢体了。 他到了小供桌前,点上香祷告:“x大爷,你老人家要是没地方去,就来我这歇着吧。” 等等之后一套言语,白天他又为x大爷赶做了一一个牌位。 从那以后,小供桌晚上也清净了。 这是一个以前在西部工作过几年之后的回来的同学讲的, 他去那个县的县委大院门口,有两个石狮子。 说实话,这两个小狮子个头真不小,还是上一届书记留下的政绩,但是那位书记现在高升了,而且从干部编制上看,他可以算是跳升。 所以新书记到来,特别加意保护这对狮子,没想到履新半年,祸事不断,他老人家很苦恼。 作为一个好干部,发现问题一定要积极解决问题。县高官的问题就是全县人民的问题,秉承着这两条好传统,书记走县财政,高价请来一位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也很对得起那高价。到这马上看出问题了一一石狮子的毛病。 但是书记很不解,觉得前任不就是靠着他们升上去的吗? 先生说:“风水物品,要和人的八字等相配,其中学问大了。如同吃药,某味药对甲是良药,对乙可能就是毒药。” 听了这话,书记大为折服。 书记请教:“那该怎么办呢?” 先生说:“运走是不行的,煞气还在,必须在原地砸碎。” 书记很有气魄:“砸!” 对外宣传就说破除迷信。 一个月以后,书记被降职调用了。 据像这位客人他们这样的体制内人口口相传,其实风水先生真正的主顾,是某位副县长。 这么说风水先生还是很灵的,不过话也难讲,就看县里这位领导请先生,居然从内部走款,他也够肆无忌惮的了,这样的人被拿下,也在情理之中。 这是一东北客人听他爷爷讲的。 他们村子甲养了一头牛,力气大得顶得上两头牛,甲自然很爱护它。 那天他驾着牛车回村,解放前可没有村村通工程,土路就是在山上蜿蜒着。 但是甲不着急,所谓轻车熟路,觉得只要晚饭前到家就好。 他正走着呢,月色下看见前面有一个人独自步行。 晚上走路,有个伴最好,他就喊那个人:“要不要搭个车啊?” 可是那人头也不回,话也不回,就像领路似的不紧不慢的走。 甲没多想,只把牛车的速度赶快了一点。 他以为距离远,那人没听见当牛走到离那人几十米,客人他爷爷的描述是10多丈的时候,它一下子站住了。 无论甲怎么赶,牛一动不动,低着头,喷着粗气。 甲也预感到不对,急忙下来把车卸下,因为他看见牛停下以后,前面那人也不动了。 甲想到了拦路的土匪,宁可车子不要,牛还是要牵回去的。 车还没完全卸好,前面那人猛地昂起头,像是大声叫喊,但是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牛一下子窜出去,因为太猛,缰绳脱手的时候把甲双手都磨破了。 牛奔出不到20米,路边的林子里跃出一-只庞然大物,和牛厮打到一起。 月下甲看得清楚,跳出来的,是一只好大的老虎,甲还不错,这种情况下还能支配双腿,没命的向山下跑去。 跑了一-段他喘着气一回头,看见牛已经被扑倒了,那个人还直挺挺的站在离老虎不到几步远的地方。 第二天甲带着村民们上山,顺着血迹发现了牛的残骨。 不过谁也不敢再深入,去探寻老虎的下落,大家倒是一致认为,那个人形的东西,就是伥鬼。 这是一河南朋友讲的。 他是河南人,中原大战的时候,他家不幸在一个主战场。 大家当然要逃兵锋了,等战线前移,大家回到家乡,看见一些士兵的尸体,就那么倒在野外。 人民都是朴实的,大家把尸体敛葬起来。 自打大家回来,村外的荒坡上,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野狗的尸体。 处于乱世之中,野狗多不奇怪,野狗横死也不奇怪。 但是这么多野狗横死,而且死法都是头部被活生生的揪掉,这就瘳人的很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大雨把士兵的乱葬坑冲开了,村民们当然不会每位士兵给配个棺材,就是用席子一卷,都属于高规格的待遇,很多埋起来,就已经算积德了。 等到雨停以后,大家过去,想把坑填上,没想到发现将近半数的腐坏的尸体手上,粘着狗毛。 村民们害了怕,把尸体火化以后,只安葬骨灰了。 到底野狗的死和户变有没有联系,谁也没有确定的证据,不过村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是一个老大哥讲的。 上世纪90年代的大学生和现在可不一样,的的确确是天之骄子。 话说那天,他们宿舍一群天之骄子在校外闲逛,一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凑上前来,一定要和同事上铺的兄弟谈谈。 一群大小伙子,难道还怕他吗,就说谈就谈。 中年男人很肯定的说:“上铺的兄弟是一位贵人,有三品的俸禄-----至少也是副部了。” 但是没人信,中年男人也不在意,随口又说了几件事,时间都是后面一年以内的。 说罢告诉那兄弟:“我说的不准,你就当个笑话,如果准,20年后有事相求。不过不用等20年,几年后咱们还有一面之缘。” 大伙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想到后面一年,那人的话全应验了。 不用说上铺的兄弟,就是同事等几人也心花怒放,原来高枝就在身边。 第八章 等到毕业以后,同事大哥和贵人分到-一个单位。 说起来这贵人还真不是盖的,运气好的不得了,短短三年,他就比同事大哥高了两级。 但是俩人的交情还是那么好,一是因为同学这种关系,了不得。二是贵人最近一大糟心事,是同事大哥摆平的。 就是贵人女朋友怀孕了,但是他同时又被领导的女儿看上,贵人决定当陈世美。 在和原女友的争吵中,耳朵都被咬掉半个。 除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同事大哥都给摆平了,他俩关系能不好吗? 就在这一年底,那个中年男人又出现了。 同事大哥作陪,和贵人一起见的他,贵人还想请他再给指点指点今后仕途的具体操作呢。 没想到此人一见面,脸色大变,说:“贵人你完了,你一生的福相全在耳朵,既然破了相,不要说大富大贵,就是过日子也自求多福吧。” 说罢扭头就走了。 后来贵人的确停在那个职位上不动了,07年同事到这个城市发展,贵人居然还因为其他事故被降了级。 看看,搏击的时候正中要害是多么的重要。 听完这个故事,大家又是可笑的。 这是一个女客人讲的。 她老家的县城有个甲,创业的手段就是扮吊死鬼。 她老家比较偏僻,所以所谓创业也就是赚点外快。 但是要怎么赚呢,就是那些有夜间赶路回村子的山民,或者凌晨赶路去县城的山民,都是甲的客户。 甲在算计好的道路上扮演吊死鬼,般客户一看见他,不是吓得扭头便跑,就是昏倒在地。 这个时候,客户的随身资产就变成甲的了,但是因为甲是无师自通,所以有个小问题,就是把自己吊上去以后,自己下不来。 颈后的绳结必须旁人帮忙解开,这项工作一般由他老婆完成。 同时给客户搜身,也是他老婆的事,等他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甲在工作的时候,他老婆就隐蔽在不远的地方,以便发现客户倒下,能够第一时间冲上去。 他们这个产业,儒林外史里木耐夫妇干过,最后被郭孝子打了一顿,不过甲的运气,没有木耐那么好。 那天甲又上班了,这次过来的是个小伙子。 甲扮得很认真,小伙子也的确大叫一声,扔下包袱撒腿跑了。 跟手甲的老婆过来,先检查包袱,她很满意,甲等着她站起来解开绳子。 不料他妻子起身,回头,却突然砰的一声摔倒昏过去了。 甲这个着急,可是他吊在树上没办法啊,人急计生,他想起自己准备的备用措施了一口袋里的小刀。 甲摸出小刀,反手到颈后去割绳子,碰到个冰凉的东西,他也没在意。 等他掉到地上,无意的一回头,看见刚才他挂着的位置,还有一个吊死鬼。 伸着红彤彤的舌头冲着甲微笑。 第二天甲老婆醒过来,才发现甲不见了。 回到村子才又发现他,这时候,甲已经疯了。 从那以后甲只会做一件事,拉住每一个他看见的人讲这段经历。 这是一位客人的八弟的表舅的事。 这个关系绕的有些远,但是不影响故事的意思,有时候就是这样,故事不一定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前几年,老八的表舅找各家亲戚借钱,借钱的理由,就是要求子。 大家但是都觉得很荒谬,但是表鼻已经五十多上下了,心情急切可以理解。 所以亲戚们没有一-口回绝,只打算劝-一劝他。 听到表舅求子的方法,大家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有人给表舅介绍了一位高人,高人答应他,给5万,包他有个儿子。 但是等儿子出生以后,还要20万,不过这20万,和高人就没有关系了。 大伙都认为这是个骗子,老八主张报警。 但是表舅已经对其信服得五体投地,几经交锋,最后鉴于表舅的人品和性格,大伙还是给他凑了5万,用老八父亲的话说:“买个心安。” 没想到不到半年,表舅母真的就怀孕了。 于是上下的人头胎太危险,但是剖腹产等等还算平安。 表舅真得了一个大儿子。 百岁那天当然很热闹,那天也是表舅还的头一-笔钱。 大家担心他后面那二十万,表鼻倒很放心,说那是分期付款,不急。 “搞迷信活动还能分期付款了,真是与时俱进。”老八这么说,差点让他父亲一-巴掌拍背过气去。 表舅倒没在意,反倒笑呵呵的解释:“他本命中无子,高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他招来一位游荡的小鬼。这就是那五万花销的地方。因为小鬼本不应该投胎转世,所以虽然招来,很快也会被阴间捉回去。唯-的办法,就是改变小鬼的命运;改变小鬼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为他多多行善。后面这20万,就是在10岁之前,要放生这么多动物。” 老八说:“他这位小表弟出生的时候,像个小虫子。1岁了还软哒哒的,学话走路都比别人慢,后来逐渐追上来了。” 要平常大家说,这其实就是孩子发育有迟早,但是表舅认为,是放生的效力逐渐显现了。 这是一个客人的小学女同学的故事,真实性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同学甲养了一只猫,这猫是野猫,那天她出去玩,看猫饿得很可怜,随手喂了它点饼干,没想到它就跟着甲一一路回了家,像只小狗似的。 甲很为难,因为她妈妈特别爱干净,绝对不会允许她养宠物。 果不其然,最后甲用女孩都会的绝学:冲着墙角不停哭,不吃饭,保证每次考试前十名,艰难的把猫留下了。 其实这猫挺可爱的,同学们去甲家玩,都喜欢逗它。 可是不幸的是,过了一段时间这只猫病了,而且很重,眼看要断气的时候,甲的妈妈一定要甲把猫扔到外面去,这次她的绝学也失效了。 甲哭着抱着猫蹲在路边,天快晚了,还舍不得扔下走。 这时候过来个怪叔叔,搭讪问甲怎么回事,甲抽抽搭搭的叙述了一遍,怪叔叔说甲如果不怕疼,他可以给猫治病。 第十章 从那以后,工程进行的非常顺利,如期完工。 但是在那么好地段的商业街,没一个商家能支持半年,就算政府再怎么扶持也没用。 这个和尚呢,在这件事过后十几天就圆寂了。 这是一客人讲的。 他大爷年轻的时候,十几岁。有一回出去会女友。 现在这个年代十几岁有女友,家长都如临大敌,那个年代更是如此。 所以他大爷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会女友可以证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间总是不够用的。” 到了他女友不得不回家的时候,他大爷才依依不舍得回村,路上自己个浪漫着,半个小时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 等着快到村子了,他大爷浪漫中发觉有点不对,回头一看,一个老头在后面2,300米尾着他。 老头个子不高,低着头,踱着步跟着他,好像发觉他回头了,老头的速度也就快起来。 要说当时时间不是很晚,村子附近一个大小伙子看见个老头跟着自己也没觉得什么。 但是他大爷就觉得遍体生寒。 好像一辈子都没那么害过怕,突然就他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起来,老头也跟跑起来。 说跑不恰当,速度太快了。他大爷说,当时要是路途再多10米。一定被老头追上。 好在离他不到50米,就是村头小河上的木桥,他连忙就冲过去,老头可就停在桥那边了。 但是他明显感到,他到桥头的时候,老头几乎已经追到了身后,大家可以算一下,一个大小伙子冲刺50米用多长时间。 那个老头从2, 300米以外追近,那得是多快的速度。 他大爷过了桥头也没敢听停,直到进了村子,才敢回头看一-眼,只见老头站在桥对过跳着脚的大骂。 奇怪的是,从桥对过到他大爷站的地方,也不过几十米,老头的声音他居然一点也听不到,他大爷不敢看这种默剧似的场景,疯狂的跑回家去了。 直到现在,他大爷也不知道那晚遇到的是人是鬼。 一个客人上大学的期间,有一次和宿舍里的老六老七去爬山。 那是个旅游区,但是我觉得跟着一大群游客,观赏人工修饰过的风景没什么意思,于是建议去后山。 老七-一向同意他的意见,他们在后山痛痛快快玩了一天。 不过下山的时候出了点插曲,我们绕迷糊了,等到走到下山的正路,天就快接近全黑。 就在这种赶时间的时候,老六又发生状况,前面说过,他号称便神,这会忍不住了。 野外没人,他当然可以随地解决,但是他和老七提出个意见,为了他们视觉不受干扰,建议他到那边的树后去,为了味觉不受干扰,树后也正是下风处。 老六一向轻视我和老七,淡定的说了声:”不去。” 说完就悍然蹲下了:“咱们没势力,惹不起,躲得起。” 这客人和宿舍老七向上风处走出几十米,坐在棵树后面打算歇歇。 结果刚坐下不一会,听见老六叫救命。 他就和老七同时大笑:“这事都能叫救命?” 不过笑归笑,总得过去看看。一看场景确实惊人。 一只兔子,疯了似的一次次扑向老六,老六用一种很流氓的穿着和姿势抵抗着,但是看得出来,如同卡扎菲抵抗北约,老六身上几处已经出血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古人诚不我欺。 他开始以为,这里是兔子窝。 所以叫老七赶快把老六拉走,自己捡了个树枝抵挡着,且战且退。 但是他们退下近百米,兔子还是那么疯狂。 不但他,老七也觉得不对劲了。 夜晚山上,还是赶快解决问题的好,于是他就找个机会,用树枝压了一下,然后看准一脚踢在它头上,世界安静了。 他说赶快下山,老七一定要洗洗,拿着矿泉水瓶子不肯走。 他一开始不耐烦,后来就释然了。 他和老六身上,都留了不少老六的残余。 后来他和老爷子说这事。 老爷子一劲叮嘱,下次可不敢这样了,山上有各种东西,不言语一声就那什么,惹急了他们当让要附个动物报复,还好这只是兔子。 那时是九十年代的五月,全市区正在为白宝山一案投入大量警力。 那天晚上晓峰和一个朋友去钱粮胡同吃饭,回来时碰到了一个那个朋友的熟人,快走近了时,晓峰突然觉的他混身是血的感觉! 只是一种感觉。 当真走近了打招呼说话时,他却发现什么没有,但还是有那种感觉而且有一种生肉的味道很浓,之后问朋友:“你这个朋友是谁啊?” “哦,他叫大杨,原来是宣武的,刚搬到这没多久,你猜他住那?” “住那?” “就修车铺对面那胡同里的14号院那可是有名的凶宅,我觉的他住进去后人都不对劲了。” 晓峰说你:“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味了吗?” 朋友回答让晓峰也吃了一惊:“就是回民内店里那种味。” 晓峰问:“这大杨是做什么的?” 朋友说:“40多了也没工做。” 后来就没在聊这个话题.. 第二天朋友来单位找晓峰,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师傅看见他们二就过来问:“你们上那滚去了??怎么一-身腥气味啊??” 当时他们就一惊,后来就把这事说了,师傅那几天天天和他们去找大杨,可都没碰上。 直到十多天后的一天晚上,派出所让他们出人去看看一起非常怪的入室盗窃,可是去了后发现,地点就是美术馆修车铺对面那胡同17号院和大杨住的14号院斜对门。 之所以说怪,就是这起盗窃案小偷被锁到屋里了,还是治安大妈发现的。 可他们细一问就出了很多问题.第一,这个院有七年没人入住了,--直封着小偷进去是为什么? 第二这个院里三间屋子全被大锁琐死了,而且日久天长都锈死了!小偷是怎么进去的??他的动机是什么? 可现场连院门口的大锁都完好无损,他们翻进院内发现要把锈死的锁打开真是很费劲!! 第十一章 然后他们就还弄碎了一块玻璃,只到把一间屋弄开之后,把里面的人带出来讯问时,这才发现他19岁还是个学生。 不过他说他自己并不是小偷,身上带着的也只有手电和小刀,他说早就听说这里有凶宅所以就来探险,他们也联系了他的家人和学校最后证实了他的话,晓峰他们这才发现这不过是几乎每天都有的探险猎奇者的其中一而已,后来不小心被治安大妈误当成小偷。 但他们对他是怎么被关进屋里的搞不清,所以一时间没让他回去,一直在问他一些别的问题,可是他后来直接给吓哭了,就说当晚他和几个同学比胆子,就说去那间鬼屋转一圈在出来,后来就奔那14号院去了,可他们准备翻墙时一个老头把他们叫住了,问他们为什么大晚上的翻人家院?? 几个孩子说了为什么。 老头说:“现在这14号院有人住了,你们进去不怕人杀你们啊?” 说着用手一指斜对面的院子说:“那院就我一人住平时老锁着,反正里面也没东西你们要探险的话就去那吧。” 说完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那院,据这个大学生回忆说,当晚那大门真的是老头用钥匙开的,看见这个样子他们才敢进的,而且后来老头又打了一间屋的门说:“进来看看吧。” 可是其他的学生都没敢进就都退到院外了,这个大学生胆大,就进去了,发现里面只有一一些桌椅板凳.,但全是尘士,就跟这老头说:“我们白天没事给您打扫一下吧,你这太脏了,怎么连个床也没有啊??” 后来老头只是笑说:“谢谢你了,我救你一条命,你就算给我买个床也不过份啊。” 这大学生没听懂不过也没太在意,就在院里转了一圈,又回屋里准备看看,可一-回屋在准备出来,就怎么也出不来了,使劲喊使劲摇门才被治安大妈发现并报了警。 晓峰他们录完口供很多人都在会上说这孩子是受惊吓了,有点胡言乱语,不过好在也没别的事,算不上有什么刑事责任,就让家长领回去批评教育一下。 可一下会师傅和很多人都不怎么说话了,大家都抽着闷烟,说:“这事没这么简单,这孩子被咱们问时都尿裤子了,我这双眼不揉沙子,我能确定这孩子说的都是实话!” 师傅又问他们:“你们闻到这孩子身上也有股子腥气味了吗??” 晓峰说:“是生肉味。” 晓峰这句说完,屋里的人都看向他,当时有一个以经快五十的老刑警说:“咱们打个报告,在去那个院查查,我还是绝的肯定有事。” 师傅和其他人也都是这们觉的,于是就打了报告,二天后这件事批下来了,然后他们再过去去查。 17号院又进去了,可还是当晚那样,他们还想查查14号院,可又没实证,所以又是二天下来无功而退。 直到第四天早上,一个溜狗的老头早上溜狗,他养的那只狗走到一处草地,突然发疯般的冲向草地然后咬住一块东西不撒嘴了,老头一看是一个肉块! 老头当过兵51年上过朝鲜,从狗嘴里抢出这肉块,仔细一看,他觉的像人肉,就连忙报了警。 正好晓峰他们打报告,在盯这件事,所以他们就接手了,后来经过9天非人的工作,晓峰他们又在附近找到了三块尸块,但都很碎,但线索又断了,好像什么都突然消失了! 第十三天,居委会找到他们说:“十四号院老杨住的二间屋子这几天极腥臭!” 而且他们调查这才刚进六月就招了很多苍蝇,他们这才进到十四号院那次是晓峰第一次进这个小院,但第一感觉就是极阴冷!! 当时是六月初二十多度的天,可一进院就感觉混身起鸡皮胳瘩!! 直到现在还能记着一个同事说的话:“我的天爷!怎么跟进了屠场是的。” 大家听了这话后都没在说话,但通过眼神大家能觉的每个人的感觉都不舒服。 等他们进了大杨的那间屋后,那个第一个警察刚进屋脚下是啪的一声,等他低头看时才发现半个鞋底都泡在血里了! 紧跟着他就被吓得一屁股就做到地上了。 大家才发现不到20平米的小屋整个地面几乎全被血泡满了!跟 本就没地下脚!! 那天他们从屋里找出了17块碎尸,2个人的,有一个就在他们进来前2个小时被杀了.... 其它细节不便多说,那个案例共有四个被害者,他们把大杨抓住后,他说都是自己干的。 但是被一个女人逼他干的,他供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子和一一些详尽信息。 他们就又查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早在6年前就在14号院被人用刮胡刀片杀死了,大杨跟本不认的这个女人,但大杨怎么又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多事呢?? 而且连这个女人他父母家在那,就连这个女人父母家大衣柜里有什么东西,大杨全都知道的一清楚!! 还有不可思义的一点,就是在晓峰他们出盗窃案的那晚,他正好杀完人。 而那几个学生要翻墙进他家时也正是他分尸的时后,而且那天警察走后大杨去抛尸,也提到碰上过这么一老头,和那个大学生描述的一样就连嘴边的那棵痔,都一般无二,当时那个老头看他背着一个背包。 就问用不用帮忙,大杨说不用,老头说:“反正帮死人的忙也没什么。” 大杨听这话就动了杀心,他本想把老头也骗回家,然后也杀死,但他又急于抛尸,就让老头在原地等他,可回来后老头没等他,他直到被警察抓都还以为是这老头点的他!! 他们后来又经过了的大量的取证。 直到八月他们开始调查那个自称住在17号院的那个老头时,却突然发现那块儿地方跟本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但也有人说曾经见过这个人,这人说自己是个传教士,以前在宣武门教堂见过他,但一直都没查到这么个人。 第十二章 案子虽然是破了,但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尤其那个踩了一脚血的警察小晓峰三岁,现在已经是个商人,前二年聚会聊起这事,他的脸都立马变了。 但这个案子确真的有很多直到现在还没完全解开的答案,而且真的很怪!! 当年经手过这事的所有人私下都把这案子定为跟鬼有关系,也当个鬼故事来说,有的越说越神,但当年基本真实就是这样。 就在前些天晓峰还和几个以退休,经手过这事的老同志聊起来过,他们说直到现在有很多事都没弄明白。 接着说,但要声明一点,晓峰随不是当员,但也决不会在公众场合宣扬与当性所违背的东西,但所有人都尊重任合一个教人向善为好的宗教! 也不否认冥冥中一些不可解答的事件或现象,第六感人们是都承认的,就象不管你做那行都需要有天份一样,警察也不说你光有一身好身手或好枪法就能行的。 警察和当兵一样感觉很重要,要不可能就真的会把坏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或死在战场上,更重要的就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经验。 那是晓峰在新兵连的第一个月。 他们的对长有一一个是河北人叫贺起应,58年生人,1979年上了战场,当时他是一个班长,也算是个老兵了,晓峰他们早就听说他和28个敢死队员阻击敌人200余人,最后只剩下六个人活着,其中一个残了。 他在和他们聊天时说:“你们知道吗?战场上生死一瞬感觉很重要。” 有一次几个月南人穿着他们军和老百姓的衣服向自己方岗哨靠近,当时这几个人看着也没带武器,靠近后用国话说只是想要点吃的,他们都是云南人。 但贺班长出来后,只看了对方一眼,看对方就快要和岗哨平行了,突然觉的这些人不对,他立马卧到紧跟着大喊::“卧到!匍辅射击!!” 他倒下的一瞬,只听见了的轰的一声巨响,对方已经引爆了腿上绑着的手雷。 他当时说,他们那时候离爆破点只有不到十米,要不是那一瞬的卧倒,弹片和气浪肯定会把他打翻!!他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接着说一一件他们那一个老陈师傅的事,老陈现在退休了,是个有着41年警察经验,其中38年刑警生涯。 他和晓峰的师傅都是南口农场的,他是65年进的农场,晓峰师傅小他七岁,晓峰师傅是1971年进的场。 那年是72年,晓峰那个时候都会都会走几步了。 有一天农场的一个原民军官,这个人听晓峰的父亲和这些老人们都提起过,那真是文功武略,琴棋书画,都是一把好手,而且还会英语和德语。 1947年底被俘虏,然后就投诚了,一直做文化工做,后又被揪出来批,挨了不少打,受了不少罪,后来他就和老陈说:“小陈啊.我真受不了了,六十多的人还这么折腾,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师傅就安谓他说:“没事.你得挺过去,大风大浪枪林弹雨都过来了,你能这么死么??” 后来有一天晓峰师傅和陈师傅去打药,在回来的路上,陈师傅突然问晓峰师傅说:“我觉的场子里又出事了,反正就是感觉不太对心跳的特快。” 而晓峰师傅下意识准备看下表,那年代手表算大件,晓峰师傅的表就是这个老军官送的,突然发现腕上的表没了。 他们就匆匆忙忙的干完了活,好忙就回到队了,满处找表,可不管怎么样都怎么都没找到。 他们想起来住在一个宿舍的老军官也不见了,就满处问,大家都说没看到,后来听说三分厂死了一个人,他们就都跑过去看,这时以是傍晚了。 晓峰师傅和陈师傅跑过去时就觉的特慌,而且老听见枪炮声,那里是个演习基地什么的,但据后来他们说那感觉就是象跑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等到了三分场。 他们赶过去就赶紧过去问:“问谁死了?” 那些人回答了他才知道,原来死的那个人竟然就是是老军官,干活时掉在大粪坑里淹死了,那个年代很少用化肥都是大粪,整个大粪池得十多米宽,五六米深的大坑,人如果一旦掉进去肯定完! 因为最主要的死因是被沼气窒息而亡。 晓峰师傅和老陈还有很多人都说这决对是阴谋诡计!! 他们觉得他是被人推进去的。 但那个年代象老军官那种成分的死的太多太多了... 而那块表就在也没有找到,有人说那是老军官的血! 他铁血抗站,当年也是一把大刀砍翻了很多鬼子!! 缴获了那么多,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块表伴他到最后。 直到整整十年后,1982年,这件事才水落石出,他当时是被一个姓赵的人给从背后一-脚踢下去的,姓赵的供出这事是因为他当年强,被逮捕了。 后来直到有一天和他当时一个场的人因为打架进去了,把姓赵的当年的这事给供出来了,判决书以下来了,本来是十二年,这一下就是死刑!追诉!!! 2001年当年这些老人聊天时又聊到了这件事,说起那块表真的在也没找到!! 而且也证实了一件事那天根本没有任合军事演练和过任合装甲坦克车,因为那天有首长来,那天那一带都是极安静的,但不止一个人听见了那些枪炮声……可是这又带表着什么呢?? -一个铁血军人,全身九处伤疤,出生入死曾和一个警卫二人对24个鬼子,打光了大驳壳里的子弹后,二人二把大刀劈倒了九个鬼子,那次一共报消了十三个鬼子,警卫牺牲了,他身负四处重伤,最后却是那么个结果!! 没死在岛国人手里!!确死在了这些鼠辈手里。 晓峰要在一次为这个铁血军人鞠躬致敬!! 您走好!! 来生您一定还是最棒的旅长!! 就算现在没旅长了,您也是个好军长.好师长!! 不管您是什么人,站在哪一方!!晓峰都知道陈旅真的为保卫祖国拼了一-腔热血!!! 是这个时代我们最应该尊重追崇的一位英雄! 永远无法忘记的老英雄! 第十三章 晓峰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晓峰跟着妈妈一-起,后来上学了到爸爸这里了,爸爸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开始他只要他妈哭着闹着要回去。 后来后妈对他视如己出,慢慢的就接受她了。 这样一起生活了三四年,他小名壮壮都是她起的。 他后来得了胃癌。 他爸爸是医院院长都救不了她,晓峰爸把所有钱都投进去了,也没挽留住她25岁的生命。 送葬的那天他却哭不出来,后来想起她再也回不来了自己就掉眼泪了,但是那天哭不出来。 晓峰爸因为每天都梦到她精神恍惚,后来在他姑姑劝说下就搬离了原来幸福快乐的家,又在同小区找了一个离那座楼很远的一栋房子。 两年后我从老家回来,因为爸爸有了新的妻子。 他就住在了老房子里。 就是那个死去的妈妈原来住的地方,晓峰觉得不怕她,其实心里也挺害怕看到鬼魂,他姑姑没事就来给他做做饭洗洗衣服照顾他,晓峰自己屋里的小床被他爸爸拆了用作别的地方了,他就睡在了她生前用的床上。 有时候晚上关了灯,屋里黑漆漆的窗户也都关紧了,但是房门还是会被风轻轻的吹开。 他不知道是她来了还是怎么了,后来晓峰实在害怕就索性把门插.上插销。 有天晚上他下晚自习回家,姑姑那天班上也放假了,他以为她在家,就出去玩了会才回家。 到家十二点了,晓峰以为姑姑睡了就没去她房间打扰她。 他一看有一-个某名人讲故事的节目 我就坐沙发上看电视了。 不出十分钟吧,房间里传来姑姑的声音,晓峰十分肯定确认他听到了。 姑姑说::“这么晚了睡觉吧儿子。” 晓峰姑姑平常爱叫他儿子,很疼他,她也是离婚了,但是儿子在外地打拼。 晓峰就哦了--声就准备关电视了。 他忽然想起来学校让周一交一笔补课费因为快高三了。 他就推开姑姑的房门问她要,爸爸会把生活费给姑姑,可是打开房门后发现并没有人。 当时晓峰浑身发麻,身上冰凉。 不过灯还是正常亮着,没有像鬼片里那样闪闪闪。 因为这不是鬼片。 晓峰想跑,但是腿好软,他几乎是爬着出了房门,关上门,扶着楼梯扶手以最快速度冲了出去。 那天晚上他在网吧睡了一夜。第二天问姑姑去哪里了,她说工厂里临时有人请假,她顶班了。 晓峰知道那天晚上可能她回来了。 还是像平时那样想让他早点睡别熬夜。 小时候都是她把他弄上床睡觉了关灯出门的。 这次她学了姑姑的声音害怕把晓峰吓到。 后来想起来虽然发现了很害怕,但是他发现了她虽然去了另一一个世界但是还是依然爱着他。 2007年晓峰在正市开公司时碰到的一-些灵异事件。 2007年,晓峰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年。 他带着满腔的豪情和两个哥们儿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创业者的大军。 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开始了自己的创业生涯。 他们鬼使神差的入驻了正市一座商务楼,碰到了好几件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 为了写着方便,也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他按照投资比例这么称呼当事人吧,投资最多的就叫他“老大”,另一个哥们儿叫他“老二”,他自己简称“老三”,因为他出资比例最小,持有的股份也最少。 他们奋斗了一年,结果不仅公司赔的-一塌糊涂,他们三个合伙人那一年都诸多不顺。 老大卷入-场纠纷被打伤。 老二无意中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随后染上重病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 晓峰则在诸多匪夷所思的巧合之下和女朋友闹了误会,她认定他有了外遇,坚持跟他分手。 随后几年晓峰远走他乡靠着辛苦打工艰难还债。 晓峰有时常回想,究竟是他们命中注定必有此劫,还是当真冲撞了某些东西? 如果当初他们不租用那套诡异商务间,是不是结果会有所不同? 可是,时光毕竟不能倒流。 算了,不做感慨了,开始讲,下面说的都是真实经历。 先说说他曾经的职业吧,晓峰其实一开始是一个软件工程师,那是好听的说法,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一个苦逼的程序员,不过他已经是个manager 。 每天就在“和用户打擂台一组织人员开发”这么一个简单的循环中转来转去。 在物价飞涨的压力之下,在房价日高的逼迫之下,再加上哥们儿的再三劝诱,他终于下定决心跟两个哥们儿合股注册了自己的公司。 他投入了6万资金加上自己的技术,持有16%的股份”老大51%,老二33%。所以老大是公司的实际掌权者。 春节刚过,他们就筹备开张,老大已经选中了紫荆山路上的--座商务楼,具体名字不便多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商务楼是圆柱型的,中间是楼梯间和电梯井,商务间环形分布成-圈。 在当时这种造型是颇为时尚的,而且这座写字楼本身在正市也比较有名气,当然租金也很高,他们的资金并不充裕,事实上应该说相当暖乏,可是那时的他们都年轻,好大喜功,事事追求有面子。所以选择了那里。 老大约了我和老三一起去看房间,老大还带了他的女朋友。 他们的房间号是1205,他们一一行四人来到房间门前。 在老大开房间门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看了看两边的房间。 右边是一家美甲店,亮着橘黄色的灯,非常温馨。 左面的房间却是黑洞洞的,也没有门牌。 这座商务楼就是这种设计,迎着房门的地方都是不透光的,必须依赖人工光源。 他估计左面这个房间还没租出去,当时觉得有点奇怪,这座商务楼地段非常好,熟悉正市的朋友应该都知道紫荆山路是正市最繁华的路段之--,加上这座商务楼服务好,设施全所以虽然租金高但是一向都非常抢手,怎么会有房间租不出去的情况呢。 第十四章 但当时他们都没多想就随着老大看他们的房间去了。 刚进房间,晓峰就看见老大的女朋友用手抱着肩膀揉了几下,还嘟囔了句什么。 晓峰没听太清,但是好像是说什么“这么冷”之类,听她这一说他突然也才也觉得,刚才在门前的时候,就觉得冷的刺骨,进了房间就好一些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中央空调开了。 但事后仔细想想,那种冷和他们平时因为气温低造成的寒冷不一样,那是一种透骨的阴冷。 他们看了看房间,条件还算不错,他们来之前是一家美容美体店,老板是个女的,后来因为一些事还和他们闹了纠纷,双方大打出手。 而且好几年后,他偶然知道了整个事件,才明白这个女老板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可以说这一系列的灵异事件皆是因她而起。 这是后话,晓峰以后会讲到的,因为经营不善,提前退租了,所以里面已经做了装修。 老大请人修整了一下,又买了需要的办公用具,这里安排了一间他的独立办公室。 此刻,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进老板椅里,高呼-声:“兄弟们,我们要在这里打出一片我们的天空。“ 老二甩了根烟给他也坐进了沙发,两个人开始一边抽烟一边憧慑自己的美好未来去了。 但是晓峰也不爱聊天,尤其是不抽烟,所以就走出了房间。 老大的女朋友也捂着鼻子走了出来。 老大的女朋友叫兰,一米七的身高,披肩发,穿着打扮极为时尚,绝对够得上美女的评价。 晓峰冲她招招手:“让他们抽烟吧,我们去拜访一一下邻居。” “好!“兰一蹦一跳的跟晓峰走出门。 “左面没人!“晓峰见她往左面的房间里看,就叫了她一声。 却见她仔细地趴在玻璃门上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跟他走过来。 他们进了右边的美甲店,几个美甲师立刻迎了上来:“您好!想做美甲吗?欢迎!“ 他见误会了连忙向她们说明他们是新搬来的,今天来作个礼节性的拜访。 “哦,这样啊!“看的出来她们有点诧异。 的确,现在社会都比较冷漠,基本上都是无利不起早。 这样对邻居做“礼节性拜访”的人恐怕已经很少了。 知道来意后,她们明显的对他们失去了兴趣,突然,-一个美甲师仔细看着兰的手说:”美女你的指甲怎么保养的,这么有光泽!“ 兰-愣随即抬起了手:“没怎么保养啊!” 那个美甲师立刻不失时机的拉过兰的手:“没怎么保养?怎么可能,你们看,是不是比有些天做保养得人还要好?“ 兰立刻嘻嘻哈哈的跟他们聊到了一起。 晓峰一看完了,美甲店又是--次成功的营销。 不过反正不是他老婆,又不花他的钱,晓峰正准备要打个招呼先走。 结果里面的门帘一挑,走出一个穿制服的少女有人立刻告诉她:“店长,这是新搬来的邻居,来拜访我们的。” 原来出来的是店长。 她看了晓峰一眼,冲他优雅的鞠了个45度的躬:“新邻居啊,那以后请多关照。” 晓峰略有些慌乱,连忙点了一下头:“也请您多多关照。” “您做哪方面业务?她淡淡地笑着问。 “我们做t的,建设网站、开发软件之类。” “哦!都是高科技的产品。您是几号房间?“ 晓峰想了一下:“1205,就隔壁。” 哪知道他刚说完,店长的脸色就变了:“1205 !那你们隔壁不就是1204吗!“ 她话一出口。 连那几个刚才还叽叽喳喳向兰推荐护甲套餐的美甲师都不说话了,像看怪物-样盯着晓峰。 “有什么不对吗?”晓峰莫名其妙地问,觉得他们这样实在是有些不明觉厉。 店长也反应过来,她这样的反应似乎对于晓峰来说确实是有些大了,店长脸上一阵尴尬:“没什么,没什么。谢谢您的拜访。我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又向我鞠了个躬就转身进了里间。 气氛完全变了,那几个美甲师也不向兰推荐护甲了,都一个个转身进了里间,只剩下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冲他们尴尬的笑。 晓峰和兰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走出了美甲店。 往外走了几步,确定他们已经出了他们的店之后,“她们好像对1204有什么看法。”兰低声对晓峰说。 晓峰点点头,因为这是肯定的,她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1205的门前,晓峰转身要进门。 兰却又突然一下跑到1204门前,趴在玻璃门上往里看。 正在此时,晓峰的电话响了。晓峰一看,是女朋友打的,这位大小姐的电话可不能不接,要不晚上有他好受的。 大家不要笑他是“妻管严”,关键是这位大小姐他惹不起。 晓峰女朋友姿色身材都还可以属于普通人吧,但人家是典型的富二代,家里有钱,虽然学习成绩-塌糊涂,每逢考试门挂科,可人家也不在乎。 不过她脾气虽然倔,性子暴躁,但为人还算通情达理,他们谈了3年恋爱,虽然他只是个月收入不足5000的苦逼程序员,但她从来没有看不起晓峰,反而一直在鼓励他支持他。 就是这次他创业,她不仅精神上鼓励晓峰,而且给了他直接的经济支持。 用她的话说:“我就当做风险投资了。” 电话接起来,晓峰刚说了两句话。 突然听见兰”啊”的一声尖叫。他连忙跑过去,只见兰背靠着墙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睛盯着1204的玻璃门,那种模样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的害怕,晓峰也被吓了一跳。 看她的样子明显是受了惊吓。 晓峰的女朋友也感觉出不对了,电话里一个劲的问晓峰怎么了。 晓峰忙告诉她兰被吓着了,他得照顾下,等会儿再打给她,然后挂了电话。 又冲里面的喊了一声叫出了老大和老二。 老大把兰扶回屋里,晓峰给她倒了杯水。 兰这才平静下来,看着他。 第十五章 她倒了杯水。兰这才平静下来,看着大家说:“那屋子里有人。” “有人?什么有人?“ 老大还没反应过来。 “有个女人!”兰继续哆哆嗦嗦的说。 晓峰看了老大一眼:“有人不奇怪啊。可能也是租房间的人啊。”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兰急切地说着。 老大发作了:“操!什么玩意儿。我去看看。” 说着就向门前走。 “别去!“兰都带了哭腔了。 晓峰连忙拍了一下她的肩,:“没事儿,我跟他一起去。”兰这才不说话了。 晓峰跟着老大走到门前,只见老大正趴在1204的玻璃门上往里看呢。 于是他也凑过去:“怎么样?''” “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老大说。 晓峰也趴在玻璃上看了一下 里面黑洞洞的,只能勉强看清有个前台,还有几个倒着的花篮,靠近门前的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一些杂物。里面就看不到了。 “哪有什么人啊!这傻妞儿看花眼了吧!”老大站直身体看着晓峰。 晓峰只能摇摇头。 “回去问问。“老大转身要走。晓峰突然想起来刚才在美甲店里的遭遇,就问老大:”你怎么选了这个房间?“ 老大一摆头:”你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大厦里的人还给我推荐这个1204房间呢。我嫌它带着个''4''不吉利就没要,他们才告诉我1205也能租的。再往楼上选租金更贵,我就挑了1205。” 兰已经好点了,见他们回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们。 老大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没人啊!你看花眼了吧?-惊-一乍的。” 兰低下头不吭气了。 晓峰忙轻声问她:“兰,你看到什么了?“ 兰等了足有一分钟才说:“里面站着个女人。” 然后就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瞎**扯,我怎么没看见?“老大说。 晓峰连忙对他使个眼色,老大才不往下说了。 “兰,那女人怎么了?。”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 可是兰厌恶地摇摇头,再也不肯说话。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反正从那以后,直到他们散伙,兰都没有再来过1205。 她究竟当时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被吓成这个样子?晓峰一直都不得而知。 这个是老大发生的事。 他们的公司正式开张以后,业务-直不是太好,头两个月只有一-笔入账。 没当老板之前,晓峰是没有这种体会的,他以前只看到老板的风光,却体会不到当老板的压力。 如果顺风顺水生意兴隆还好,可是像他们这样不赚钱就让人受不了了。 房租、水电、员工工资等等每天都有庞大的支出,可是这个支出却没有相应的收入来补足,他们都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账目上的资金已经捉襟见肘,别看他们每天依然意气风发的开晨会,搞激励,联系业务,可事实上三人心里都跟着了火一-样的不舒服。 老大是个急性子人,面对这种窘况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急躁加上本来他的脾气就不好,据说他跟兰吵了好几架。 恰巧有个长垣市的客户联系他们有笔业务。 老大当然不能放过这笔生意,第二天就开上车去了长垣市,结果差点闹出人命。 后面是他回来给他们讲述的经过,为了阅读方便,晓峰以他的口吻来叙述。 第二天他直接开上车上了高速去长垣。 其实心里一直堵了个疙瘩。因为老大头天晚上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开着车,中午的时候觉得饿的要命,就把车停在一个地方吃午饭,吃完饭准备上路,刚启动汽车突然一个小孩冲到车前,我来不及刹车把小孩撞倒了。然后他一-下就惊醒了。 这个梦给他的印象是特别清晰的那一种,尤其是那个小孩带着一个红肚兜,给老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二天他一度犹豫到底去还是不去,老大很怕有可能的真的再出个什么事儿,可是想想公司的经营情况这么差劲,还是不想放弃这笔生意。 所以他暗中决定,开车路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看到有带肚兜的小孩他就停车不走。 等他小心翼翼的上了高速,中午很快到了,早上他心情不好,也没吃好饭,这会儿饿的眼睛发蓝。 恰巧到了一-个服务区,他连忙把车停进去,打算吃饭。 但是就在下车的一瞬间,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太像了,简直跟他昨天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的前面停着两辆大货车,右边是一辆黑色奥迪,甚至连服务区超市的大门都和梦里一样,一扇半开-扇关着。 老大本打算不吃饭了,开车继续走。 可是上了车却突然又犹豫了。他左看右看,老大怕他自己一发动汽车,那个小孩就会冲出来。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决定先吃了饭再说。 因为满腹心事,说实话这顿饭他也吃的索然无味。 吃完饭刚走出服务区的门,我立刻注意到外面的停车场_上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还领着一个小孩儿,更加恐怖的是,那个小孩儿就穿着一一个红肚兜。 看到他们我反而不害怕了。因为不管眼前的事有多么诡异,但他能够直接面对,这感觉比虚无缥缈的担心要好得多。 看到这种情况,于是老大决定不走了,他就坐在台阶上,准备等这对母子走了以后老大再走。 宁愿多耗一点时间,哪怕今晚就住下了呢,也比出事强。 他等了有一个小时,那对母子也没有走的意思。 老大耐不住性子了。 而且他突然想起件事来,忘记了是听谁说的。 说一个开夜车的司机总是出现幻觉,觉得一个白衣服女孩倒在他车轮下。 后来在路上真的看见一个骑自行车的白衣服女孩在他前面走。于是这个司机就想到了办法。 他拦下这个女孩,无论如何要买下女孩的外衣。 这个女孩拗不过他,把外衣卖给了他。 他让这个女孩儿先别走,然后把女孩儿的外衣放在路中间,开着车压了过去。 第十六章 让后他跳下车把压过的衣服又还给了女孩儿,这才开车走。 之后果然--路平安。 想到这里,他打定了主意,老大立马去跟那个孩子的母亲交涉,要买孩子的肚兜,要多少钱随她便。 开始那个妇女不答应。 那个小肚兜是他们家自己做的,估计10块钱的成本都不到,后来老大说要给她200块钱,她动心了。 老大兴冲冲地拿过肚兜铺在车轮前面准备压过去,他想这样就能破掉这个劫数。 哎,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刚启动车的时候,那个小孩一眼看见了自己的肚兜在地上,竟然摇摇晃晃地跑过去要捡。 老大一看不好,拼命地踩刹车。 可是还是来不及了,孩子还是被撞倒了。 那一刻老大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个妇女哭喊着抱着孩子踢他的车门他才反应过来。 老大赶紧跳下车,看见那孩子满头是血。 经过医院的检查,还好,因为是刚启动汽车,车速很低,加上他又及时踩了刹车。 孩子的伤势并不重,基本只是皮肉伤,但是孩子太小,需要在医院静养个把月。 后来跟对方的家长协商后,我给了他i们一万块钱,双方私了。 讲完之后,老大点上一-根烟,不再说话。 对于神秘的梦境,科学界有很多解释,最著名的恐怕要数弗洛伊德的著作《梦的解析》了。 这本书晓峰也读过,他的确能解释很多梦境,但他觉得这些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就老大这件事来说,他的梦成了对现实预测,这是用任何科学理论都解释不了的,好在那个孩子没大事,听完这件事他只能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其实在生活之中,好多事真的不是人能左右的。 孔子也说过“六合之外,存而不论!” 对于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怀着敬畏之心吧。 鬼打墙,很多人都碰到过。 一般在城市里比较少见,而在乡村、山区等等比较荒凉的地方经常会出现,但是晓峰那一次竟然在办公室里碰上了。 自从他们搬进1205之后,他们就发现,那间诡异的1204房间--直没有租出去。 而那家美甲店每次下班都是一大帮小姑娘叽叽喳喳一起走,从没有见过哪个人落单的。 还有一个特点,这--层一共二十四间商务间,每天办公的人不少,白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一到晚上7点左右,几乎所有的单位都关门走人,只有他们3个合伙人有时候会晚走。 而且所有的人,晚上都会刻意避开1204的房门,都去挤另一组电梯。 他们三个也谈过这事,都认为1204邪性。 可是目前他们签了半年的合同,不可能立马说搬走就给搬走。 可是加上年轻人又都胆子大,就始终都没把这事当回事儿。 那一天晓峰晚上加班,干活干到10点才关电脑准备回家。 他是那种比较谨慎的人,晚上走之前,都会把电闸拉掉。 电闸在办公室靠里面的位置,他把电闸拉掉之后,整个办公室立刻一片漆黑。 晓峰立马就摸索着向大门]走去。 他估计当时整个楼层除了自己已经没人了,周围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安静的可怕。 晓峰摸着黑一点一点的向着大门挪过去。 可是他走了差不多有一分钟,了还是到不了大门前。 这时候晓峰觉得心里一-阵奇怪,明明办公室那么点距离,平时几步就走过去了,今天是怎么了? 晓峰心里一急,掏出了手机。 07年的时候和现在可不一样,那时候几乎没有智能手机,普通人用的都是功能机。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点幽幽的白光照亮了眼前一小块地方。 晓峰竟然发现已经走了一分钟的我还在那个电闸下面原地没动。 这怎么回事,他开始有些怕起来,晓峰回手合上电闸准备打开灯看看。 因为当时他已经很害怕了。 可是晓峰合上电闸后,任凭他怎么去动开关,几盏灯竟然完全不亮。 他开始不知所措了,恐惧和黑暗一重一重地包围着自己。 他尝试着拨打电话,但是无论拨哪个号码都是无法接通。 难道晓峰走不出去了?这时候他绝对心里莫名地涌起来一股完全绝望的感觉。 晓峰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当时真的有一种一-死了之的想法。 当时的他甚至准备给家里人发短信,向他们留下遗言。 就在这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他突然发现,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堵青砖盖成的砖墙--层一层自行盖了起来,把他的路完全封住了。 这事的确匪夷所思,但是晓峰真的亲眼所见我抬头看了看,石墙的_上部直顶到办公室的天花板。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翻墙过去。他顺着石墙走了两步,突然发现石墙的最边缘有一条仅能侧身通过的小缝。 晓峰一-时间大喜过望,正准备从那个小缝里挤过去。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他猛然间想到,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啊。 听说碰上鬼打墙也并非都是坏事,有时候是一-些善良的小鬼知道某人要出危险就用鬼打墙的方式将人困住,直到危险过去才放人过去。 但也有一些恶鬼,为了找替身故意用鬼打墙引导人往死路上去。 这虽然都是传说,但此时他无暇辨别,但他断定那个窄缝不能走。 目前的一-切都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测,晓峰镇定了--下自己,这时候他已经冷静多了。 晓峰想起来一些老人曾经说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这个时候他弱它就强,他要坚定信念压倒它。 想到这里,晓峰豪气顿生,当下也不顾形象,对着那堵石墙破口大骂。 他平时还是比较内向文雅,无论多么生气,从不骂人说脏字,今天可不顾一-切了,对方十八代祖宗的里的女性都被他给问候遍了。 孤立无援,束手无策,咒骂已经是他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事情,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十七章 结果就在几分钟后,奇迹真的就发生了,几分钟后,石墙突然像--阵青烟一样消失了。 他心里一-阵高兴,回手一按开关,灯也亮了。 办公室里被照的通亮,当时的我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晓峰连灯都没关,几步逃离了办公室。 直到走到人来人往的紫荆山路上的时候,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曾经听到一种说法,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并不是夜里,而是中午刚过的时候。 他个人并不同意这种说法。 个人认为,正午,也就是十二时辰中的“午”时,大约是11点至13点这段时间,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刻,对应四象中的“至阳”。 根据阴阳转化的规律,此时,阳气开始减弱,而阴气开始逐渐增强,到了夜里“子“时也就是23点-次日1点阴气达到最盛,对应四象中“至阴”。 这个时刻才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 但是的确有不少人曾在午后这段时间碰到灵异事件。 他们公司的内勤小姑娘就碰到了一次这样的事。 当时为了做一-些接待、电话之类的事情,他们招聘了一一个小姑娘来做内勤。 因为工作简单,要求也不高,就招了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小姑娘叫莉,学的是文秘专业。 她不是本地人租的房子又远,中午就不回家。 吃过午饭后就经常性的在在办公室里休息。 当时公司人也不多,中午经常只剩下她自己。 所以到了中午她就会锁上门关了灯,躺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这天中午,她和平时--样,工作完之后就打算休息一会儿,这个小姑娘还是比较细心的,仔细地锁好了门,又关了灯,然后就躺在沙发_上盖了件衣服睡着了。 可是她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就觉得腿上被人“啪”地拍了--下。 她被吓了一-跳,睁眼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她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困意正浓,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就闭眼又睡。 还是刚要睡着的时候“啪”又被拍了-一下。 这个时候小姑娘就给吓坏了,看看四周,光线虽然昏暗,可是还能勉强看清,屋里根本没有人。 她仗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啊?“ 可是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这一下子,她不敢睡了,疑惑不解地正准备起身查看。 突然,正对着她的一-张办公桌上放着的显示器突然亮了起来,那台电脑中午没人用处于休眠状态,好像是有人动了一下鼠标或者键盘把电脑激活了。 顿时,一片幽蓝的光线把办公室照的十分诡异。 小姑娘心里--阵发毛,她本能地把衣服抱在胸前站了起来。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张办公桌后的椅子也“吱扭”响了一声,本来是侧对着她的转椅,竟然自行转了过来,变成了正对着她。 还“吱吱扭扭”的晃了几晃。 据那小姑娘自己的描述,当时的情景就好像是有人坐在转椅上转了过来面对着她,但那椅子是空的。 碰到这样诡异的事情谁能受得了? 那小姑娘吓坏了,“啊”的叫了一声,扔下衣服就跑。 跑到门前才发现自己把门反锁了,钥匙还扔在沙发上。 她拼命推了几下门出不去,竟然一边捶打着门,一边大哭着喊起了“救命。” 正巧,隔壁美甲店的店长从走廊上路过,看见情况不对急忙给保安打了电话。 两名保安上来后,同样打不开门。 可是那小姑娘死活不肯再回里面取钥匙,店长又赶紧给我打了电话。 等晓峰风风火火赶过来打开门,那小姑娘几乎是从里面扑出来的。 站在人群中间连话都说不出来,隔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有鬼!” 他当时注意到,保安的脸色都很阴沉。 两个保安跟着晓峰在公司里面到处检查了一遍,主要是确认--下是不是有贼。 晓峰看那小姑娘情绪太不稳定,就让她男朋友把她接走了。 第二天她就向公司辞职,临走前才心有余悸的告诉了他整个事情的经过。 这是两个员工碰到的事情。 07年5月,他们买了自己的服务器,服务器装完之后已经比较晚了。 他带着2个技术部的员工做了些调试,然后他就催促他们先走,晓峰最后锁门。 结果他刚刚从屋里出来,却看见他们两个人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怎么了?看你们跟见鬼了一-样!”晓峰平时比较随和,员工们都敢跟他开玩笑,所以他跟他们说话也很随便。 他们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王总,真的有鬼。” 晓峰没笑他们,因为经历了几次灵异事件,他也知道这里确实不正常。 “到底怎么了?“晓峰急忙问,他很担心他们出什么事。 其中一个人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灯。 因为已经到了晚上,基本已经没人了,所以大厦为了省电,减少了走廊,上开灯的数量,都变成了隔2盏灯亮一盏,这样一来走廊上就显的比较昏暗。 他们两人正往电梯间走,因为是搞技术的人,都相对内向,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就闷头走着,突然,两人同时发现一个白衣服长头发的人影冲着他们两人中间以不可思议的高速冲了过来,两人“啊”地惊叫了一声,本能的向左右一-闪。 那个人影从他们中间闪电一般一恍而过。 两人再回头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整个过程不足一秒钟。 两人都惊呆了,对视一眼之后,都反应过来,两人不敢再走,匆匆忙忙又跑回了办公室。 ”你们看清人影什么样子了吗?“晓峰问。 两人摇摇头,一一个人说:“太快了。我们都反应不过来,就看见一身白衣,长头发。脸被头发遮住。“ 晓峰安慰了他们几句,赶紧带着他们离开了办公楼。 不过他们到底是年轻人,不那么害怕,第二天还把这事当炫耀的资本讲给其他员工听。 他叫上老大老二开了个碰头会,讲了这件事。 第十八章 老二闷头不语,老大想了半天后说:“我们要搬走也得到合同结束了之后啊!你们都知道我们现在的经营情况,我们实在是没钱再折腾了。” 老二也点头说:“再说吧,虽然有些吓人,可是也没伤害我们什么。就算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也跟我们无关,我们跟他无冤无仇的。” 晓峰说:“关键是他怎么总找我们的麻烦。兰第一天就在1204看见了什么东西,她还不肯说。我碰上鬼打墙,昨天他们又出了这回事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老二皱皱眉:“要不,请个懂的人给看看?“ “拉倒吧。”老大一脸鄙夷地说,“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不怕人笑话。” 老二碰了个软钉子,不吭气了。 这时候晓峰又说:“这个1204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我们是不是查一查。” 老大说:“好吧,我先打听打听。其实我当时从那个美容店老板手里租过来的时候...” “等等!“晓峰打断了他,”你从美容店老板手里租过来?那么说这房子是转租的?“ 老大点点头。 晓峰心里不由的一-阵恼火:“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直接从大厦里租的呢!” 老大有些尴尬:“也不是刻意瞒你,因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里的房间这么抢手,转租也只是贵了--点点而已。那老板也没多要,而且她都装修过了,我们稍微整整就行,我觉得这不是省了装修的钱嘛。老二当时也同意了。” 这下晓峰就更恼火了:”原来你们俩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老二赶紧打圆场:”不是要故意瞒你的,我们真不觉的这是什么重要事,后来就忘了说了。“ 晓峰压了压火气,想想也的确,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 但从那时开始,他再也不和朋友合股搞企业,有时弄的不好即损钱财又伤感情。 老大接着把他的话说完:“我租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事。我再去问问那个老板,这件事没有什么灵异事件。” 经过后来的一系列打听,他们才初步了解到了1204发生的惨剧。 一个周末,员工们都休息了。他们三人没休息照样来到公司。 上午10点多,一个打扮入时而且媚态十足的女人进了公司。 进门之后冲晓峰笑了笑,就进了老大的办公室。 她就是原来美容店的老板,也就是他们的二房东。 老大昨天打了电话把她约来了,一来结结租金,二来老大要问问她1204的事,晓峰在外面忙,大约过了15分钟,就听见老大在里面吼了起来。 他们关着门他听不太清,只能听见老大说什么”你早知道...”“...不对劲...”租给我....”之类的话。 老大是个火爆脾气,晓峰真怕他控制不住闹出什么事来。 他看了看老二,他埋头看着电脑,完全不动声色。 又等了几分钟,老大那里反而静了下来,他越发担心了,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老大办公室的门“呼”的一声打开了,那个女老板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到门前还回头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瞧!” “我等着呢!”老大在里面怒吼一声。 这时老二才站起来,问老大:”怎么回事儿?” 老大气哼哼的来了一句骂,然后才说:“1204一直都不正常,她自己干美容院的时候就不断出事儿。后来把美容师们吓得都不来上班了。她是没办法才转租的。nnd,当初不告诉我。” “你们起冲突了?“晓峰问。 “我就吼了她两句。那么贵的租金啊! nnd。”老大说,“她还威胁我,老子也不是第一天在社会上混了,谁怕谁啊!“ 可是他们想错了,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 一个小时之后,大约11点,那个女人带着七、八个人闯进了办公室。 有几个还拿着钢管,那女人进门就冲晓峰和老二喊:“没你们的事,滚一边儿去。” 这时老大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那女人一指老大:“就是他!” 她带来的人立刻就冲过去把老大按在椅子上了,那女人也不客气,走过去劈面就打了老大一个耳光。 这时候,三、四个大厦的保安赶了上来。 原来女老板这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往大厦里一-闯,立马就弓|起了保安的注意,他们怕出事,就一起跟了上来。 几个保安见事不好立刻把按住老大的人拉开,他一看是个机会马上把老大拉起来。 老大眼睛都红了,抓过一把椅子就要拼命。 晓峰和老二死死拉住他,把他拖到了里屋,几个保安还算有经验,立刻站成一排把门堵住。 老大瞪着眼睛呼呼地喘着粗气:“打110 ! 晓峰一边拉住老大,一边冲老二喊了--声,老二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报了警。 那个女人在门外嚣张地喊着:“你报警算个屁,老娘背后有的是人。有本事你去告,整不死你们。” 保安们拼命阻拦,可还是没拦住,那帮人冲了进来。 晓峰和老二二去阻拦,结果被推了跟头,摔在墙角。 肚子上被踢了一下,疼的他直不起腰来。 老二挨了一拳,摔在沙发上。老大已经被他们按倒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他们还算有分寸,没有用武器,打的也都是不致命的地方,整个过程没超过5分钟。 这帮人看来是很有经验的,赶在110来之前迅速分别走散了。 其实110的出警还是比较迅速的,从他们报警算起大约十分钟就赶来了。 晓峰和老二没什么事,老大的伤比较重,被送到了医院,但经过医院检查也都是皮肉伤。 医生要求老大住院,老大已经处在暴怒之中,在我们和民警的再三e劝说之下才安静下来,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 能自己开起来公司的人都不简单,老大有他的背景和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他们三人也不敢贸然就开始创业,老大电话里说了好--阵才作罢,派出所又给他们做了笔录。 第十九章 晓峰和老二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毕竟不是好事,也怕影响员工情绪。 况且办公室里也砸了个乱七八糟,没法办公了,他就给几个员工分别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公司要简单装修一下,放假三天。 晓峰和老二第二天就开始收拾办公室。 忙活到下午5点,结果电话响了,他一看是那个美甲店的店长,因为一些原因,后来他们有过好几次接触,现在已经比较熟悉了,她叫馨。 她也听说了他们公司昨天的事,主要是问候一下。 晓峰谢过她之后终于问出了那个长久以来让他骨鲠在喉的问题:“1204究竟怎么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现在就在店里,但是我宁愿打电话过去,也不想踏进你们的门,因为你们那房间里不干净。” 晓峰其实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虽然他受了十几年的无神论教育,可他对那套理论并不认同。 晓峰相信科学之外有很多人们未曾探知的领域,盲目的相信科学不也是一种迷信吗?况且人们都生活在现实中,相对于生活中的很多事实,无神论显得非常苍白和幼稚。 在晓峰的再三央求之下,她终于答应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他们约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晓峰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毕竟这牵扯着他们三人的心血和那么多投资。 尤其是晓峰,他的投资都是女朋友资助的,如果赔进去他怎么跟人家交代。 可是晓峰在咖啡厅心急火燎的足足等了十五分钟,馨才进来。 她一进来就冲他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她喝了一口卡布奇诺,才慢慢地说:“我到这个店当店长时间并不长。对这个事情我也是听别人讲,我知道的也不多,简单的告诉你,其实1204死过人。” 晓峰浑身一冷,其实他也已经早就这么觉得了,现在听到这么说,也没有太多惊讶,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他就没说话。 馨继续说:“听说1204原来也是一家公司,后来公司的老板有了外遇,但是他有钱又有势力,所以明目张胆的和情人出双入对。可是这么一来,他的老婆自然不愿意,跟他闹了好几回,可是他根本就不怕。而且听说他那个情人也很强势,后来他老婆无可奈何之下寻了短见。就在1204里自杀了。从那以后, 1204就不太平。后来那老板把公司也关了。” 馨抬起眼睛看了看晓峰,不再说了。 晓峰就催问她:“没了?“ 馨优雅地耸了一下肩:“我就知道这么多。这不是什么好事,消息很快被封锁了。否则这楼上的房间还怎么租?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那我不明白,事情发生在1204 ,为什么我们1205房间频频出现怪事?你们店里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晓峰追问。 馨随意地甩了一下长发:“我们店没事,其他房间都没事,就是1205有事儿,你们来之前是个美容院。那女人死后,美容院闹的厉害。我的一个美甲师还亲眼看见了一-件怪事。“ 为了讲述方便,这里就直接用馨的口吻复述她当时的话。 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有几个美甲师告诉我,我们店每天晚上7点必定关门走人,而且大家一起走,不要落单。 我当时很奇怪,就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你也应该知道,晚上7点以后也会有生意的,有些客人会下了班来做指甲,所以7点关门的做法很奇怪。 然后她们才给我讲了1204的事。而且,一个美甲师还亲身经历了--段无法解释的怪事。 这个美甲师叫梅。 一天晚上,大约8点左右,梅到走廊上想休息一下,恰好看到了1205一个美容师在走廊上接电话。 可能估计当时没有客人,美容师们都比较闲散。 因为是邻居,所以两人也相互认识,那个美容师还对她笑了笑,就继续讲电话了。 当时大概是说得高兴,那个美容师竟然不知不觉地踱到了1204的门前。 因为1204刚死过人,所以大家对那里都有点怕,梅想要提醒她,可是看她电话打的热闹又没法说。 就在她电话打完的一刹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美容师突然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了。 梅觉得奇怪就叫她,说你怎么了? 那个美容师却突然古怪地嘿嘿嘿的笑了几声,还是低着头不看人,说:“我没事儿,好着呢!” 她的口音已经变了,她平时都说普通话或者方言,这时听她的口音怪怪的,反正绝对不是她平时的口音。 说着还掏出一个小手帕,左右手各捏着一个角在脸前甩来甩去。 梅继续问她:“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你不对劲啊。” 那个美容师还是那个样子,用怪怪的口音说:“我没怎么!我好着呢!”但是同时还是在那里甩手帕。 梅太年轻,虽然感觉蹊跷可是束手无策,正巧我们店里打扫卫生的吴阿姨下班出来了。 梅就拉住吴阿姨,指着那个美容师说:“吴阿姨,你看她怎么了。我怎么觉的她不对劲呢。” 吴阿姨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比较有经验。 她仔细看了看那个美容师,突然就恶狠狠地朝她逼了过去。 把那个美容师一步一步退到了墙角。 吴阿姨大声地问她:”你是谁?你从那来的?” 那个美容师不说话。吴阿姨又大喊一声:”你快走,不走我掐你。” 说着用手去掐那个美容师的人中,那个美容师用手一挡,又嘿嘿笑了笑说:“我走!我走!” 说着就没动静了。 那个美容师这时候大梦初醒一样,奇怪地看着吴阿姨和梅。还奇怪的问:”梅,你们干什么呢?” 这时候她的口音也正常了。 梅这才松了一口气,问她刚才怎么了。 那个美容师说:“没怎么啊。我就记得在接电话,接完之后就觉得迷迷糊糊的,然后就看见你们了。” 按照吴阿姨的说法,她是被鬼附身了,这事一传开,很多人都怕了, 1205的美容师们都吓得不行。 第二十章 其实不止这一件事,那个女人死后,美容院里被闹得天翻地覆。 美容师们一个--个都辞职了,美容院开不下去就关了门。 至于为什么这个……姑且叫她“鬼”吧,为什么她一直骚扰1205 ,是不是1204,可能因为死去的那个女人和1205也有什么渊源,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听馨讲完,晓峰的心里沉甸甸的。 他们怎么就租了这么一个倒霉的房间。 晓峰付了帐后和馨起走出咖啡厅。 外面已经黑了,他抬起头,正好能看见1204的窗户,黑洞洞的窗户里似乎隐藏着无穷的秘密。 一阵凉凉夜风吹过,馨回头看了看我说:“也许我这话不应该说,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能撤股,还是尽早走吧,反正那里真的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晓峰叹了口气,馨知道我心情不好,笑着说:“跟我上去吧,我给你画个指甲。在你的无名指上画个金色的''佛''字。” 晓峰笑了笑:“那是干什么!” 她却很认真地说:“有个富商就是这样,在我们店里画,每次都在指甲上画个''佛''字。他说佛祖会保佑的,来吧,这个免费送你,我亲自给你画,我可是很少亲自给人做指甲的。” 晓峰婉言谢绝了馨的好意,目送她离开。 他再次抬头看了看1204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他似乎在那一片漆黑中看见一一个女人的身影直挺挺地站在玻璃后面。 后记:就在刚才,免得你还特意又给馨打了个电话,请她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节,因为他希望尽量保持事情的真实性。 另外据她说,当时的美容院里闹的很凶,所以晓峰也希望她能多给他讲几件事,让他讲出来给大家听。 不过馨似乎不愿再回忆那些恐怖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6年了。 晓峰也只好作罢。 死在1204的女人为什么始终和1205过不去? 对晓峰来说,这是最大的谜团。 老大和那个打人的女老板和解了。 据老大说,对方后台也很硬,否则他们也不敢那么嚣张。 老大的朋友在中间给做了调停,那个女老板也向老大道了歉,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的公司又回到了正常状态,晓峰本以为可以集中精力好好解决一下我们面临的困境。 可是没想到,这次又轮到老=-倒霉了,说起来老二,晓峰很少描述他。 其实他比晓峰更不爱说话,但他属于那种茶壶里煮饺子一心里有数的人,他已经结了婚,而且据说他对老婆挺不错,可是后来他和老大偶然发现,这家伙其实十分花心,他竟然有小三。 说起来这是他个人的私事,晓峰管不着,他也不该去抖人家的隐私,不过这个下面这个故事就是老二和他的小三碰上的。 一天晚上,老二又约了小三出来。 他猜测他是想向小三炫耀下自己的当上老板了。 所以趁晚上没人,把小三叫到了办公室,碰到了这么多事,而且还知道隔壁死过人,一般人恐怕都不敢晚上再来这里了,可是老二也是色胆包天,照样兴冲冲地带着小三进了办公室。 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少不了一番自吹自擂,也没准俩人趁着激情把办公室里弄的春光四溢呢。 俩人完事之后离开办公室,出了门,小三盯着1204问:“这个是什么单位?“ 老二神秘兮兮地告诉她里面死过人。 小三当然害怕了,一叠声的催促老二快走。 老二也是逞能,想在女人面前表现---下自己的英雄气概。一边说着:“有什么可怕!” 一边透过1204的门往里面看,这一看可不打紧,给自己惹下了大麻烦。 当时对面一座建筑物上的霓虹灯正好投过来一束光,透过窗户照在1204的地板上。 老二清楚地看见,地板上竟然趴着一个女人。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不好,不敢再逞能,扭头就要走,可是就在这--瞬间,他突然发现那个女人动了。 他清楚地看到,地上那个女人抬起了头,因为她正处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头长发,五官是看不清的,可是老二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盯着自己。 一股寒意从腿部直涌上头顶,老二不敢再看,拉住小三就跑,站在电梯里还双腿发抖。 第二天老二就病了,具体什么病晓峰记不清了,反正非常危险。他和老大去看他,他趁着老婆不在的时候告诉了他们整个经过。 后来他整整在医院里住了3个月,人瘦的皮包骨头,因为他糟糕的健康情况,他以后基本没有再参与公司的事情。 这是听父亲的一个朋友讲的。 事情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父亲的这位朋友,为了讲述方便,就称她为吴阿姨吧,当时她刚参加工作。 她工作的地方是生产铜线的,具体什么用途他没问。 生产好的铜线都盘成一大盘一大盘的运出厂,那一个大线盘立起来都有一人高了,重好几吨。 厂里有个年轻工人,可能也是刚进厂没多久。 他的工作就是帮助装车,当然,那么重的线盘肯定不是人工装了,都是吊车往上吊。 结果有一次出事了,一个线盘不知道为什么,刚吊到空中突然就掉了下来,别人都躲开了,只有这个年轻工人没躲开,被几吨重的线盘当场砸死,而且脑袋都被砸没了。 这个年轻工人平时是住在厂里的,自从他死后,这间屋子就不太平了。 以致后来屋子里的人都无法忍受而搬了出去,从此这个屋子就闲在那了。 吴阿姨进厂的时候,已经是这件事发生后的一年了。 平时她都是回家的,有一天是临时有了急事,晚上走不了了,她一个女同志住宿成了个麻烦。 结果她自己发现了那个空着的房间,于是就要求住在这里面。 当时的负责人也是没有办法了,又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就答应了她。 因为不想让她害怕 所以也没告诉她以前的事。 结果这一夜真是一场噩梦,从她睡下开始就不得安生。 第二十二章 当时要是他在的话可能还有这样一个疑问,烫伤了为啥要往恶心至极的泔水梢里放,找盆干净的凉水不好? 还真不好,因为太贵了,那时候水,是昂贵的奢侈品。 老百姓要从水铺里买水,论桶买卖,要是辛辛苦苦地自己把水挑回家,那是两份钱一-梢,要是找挑水工把水送到家,价格就翻倍了,是四分钱一梢。 所以那时候老百姓根本就没钱洗澡,只有到了过年了,会特地买水洗个脚丫子。 换在平时,连脚都没有的洗,拿晓峰的姥姥话讲,那脚脏地跟传了黑皮靴似的,打远看,根本看不出是穿鞋的还是光脚的。 可就算是再穷的人家,就连洗不起脚的,在过年也要给挑水工送一笔五毛钱的巨款,然后请挑水工在自家门前送来一-碗清水和一-根火柴。 这叫送柴水,谐音送财水,取让钱财流入家中之意。 奇怪的是,总有一些人家财水不顺,像是明明打点了财水钱,左邻右舍都送了财水,却独独落下''了这一家,又或者是家里的小孩把碗碰洒了,让财水溜走了。 送了财水多半都不能发财,还是一样的穷苦,而财水不顺的,来年却常是要倒大霉的,丢了工作,或者又是家人去世,没了营生。 其实仔细琢磨一下,也解释的通,这就是一个幸存者效应,而诸位再听他讲下去,就会发现那是一一个活着不容易的时代,土匪,痨病,贫穷,什么都能要了人的幸福和性命。 八十年代,晓峰的姥姥一家搬进了海河边儿的-一个二层小院儿里,在那一住就是二十多年,直到2005年拆迁,才搬到了河东的老机械制造局。 而晓峰的童年,也尝尝伴随着那个院子的光影,他在那里打了红白机游戏,晓峰爸的聘礼,抓了蜻蜓和知了,看了口袋妖怪和数码宝贝。 晓峰的姥姥却不喜欢那里,她觉得那地儿离海河太近了,风大潮气,还总是莫名觉得心慌。 那时不像现在,没什么游泳馆,大家游泳都喜欢去海河,而看似平缓的海河,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淹死人,有人说是水草多,也有人说是早年间海河死的人太多了,不干净。 大院一楼有一户人家,中午吃完饭,儿子吃的快,吃完就说去院里散步,爸爸妈妈也没在意,就接着吃饭。 结果没十分钟,河边挤满了人,儿子的尸体被捞了出来,当时那家的父母还在吃饭呢,街坊也不敢告诉他们。 你说,其实不就是出门散步,怎么就好不好地散步进了河里? 旁边院子里有个老头,水性极好,五十多年天天游泳,不分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结冰了都要凿开一条泳道。 按说,这水性也是没谁了吧?结果偏偏也那天被水草缠住了脚腕,淹死了。 那时,就在晓峰姥姥家住的那个小院儿门口,海河岸上就有一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 那个是用来停放河尸的,妈妈他们一家都常常会看见泡的完全变形了的尸体,浮肿着,湿漉漉的,眼眶很大。 晓峰小时候,住在姥姥家,偶尔会在河边看到肿胀的滴着水的人,他当时以为是刚刚游完泳的人,不过是胖而已,现在想想,怎么都不对劲。 而不知道为啥,他打小就害怕水,学游泳的时候差点淹死两次也是没有学会,至今还是旱鸭子,离河水一近些,就觉得不舒服,心慌,莫名地恐惧。 这是两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晓峰曾经凭自己的记忆讲过,而最近又听当事人说了一遍。第二个故事是他爸爸家的,很是离奇。 其一 记不清是哪年了,拿他当时的年龄推算大概是1998年左右,几个月前,海河里刚捞上来一一个装满了碎尸的旅行箱, police都把河岸戒严了。 那天晚上,不知道几点,晓峰被一-阵嘈杂吵醒,他问了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大人们叫他接着睡,然后都出去了。 他以为是又捞到了什么尸体,或者抓到了之前的犯人。 结果第二天却得知,原来是在一楼的下水道的水里里发现了一条白蛇。 晓峰姥爷形容,说那蛇遍体雪白,透着血红色,有拳头那么粗,长得吓人。 老天津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迷信,大家伙觉得这个白蛇许是个有道行的仙家或者妖怪,不敢造次,就恭恭敬敬地把这白蛇送到海河里放了。 这事被院里一个哑巴瞧见了,等众人走了,哑巴一个人又偷偷地从海河里把白蛇逮了起来,卖给了餐馆,说是卖了三千元。 那个哑巴本来是一个无赖,没有工作了,平日里就是惹事生非,做一些违法的营生,晓峰姥姥说哑巴后来惹了不该惹的人物,被剜去了双眼,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第二个。 这个是关于白蛇的故事,也是关于人的故事,讲的是晓峰的太奶奶,就是他爸爸的奶奶。 他爷爷家是山东人。 传说是在明朝末年,有一-对儿刘姓乞丐兄弟带着老母亲乞讨至此地,却阴差阳错地挖出了两坛金子,由此娶妻生子,有了生金刘村。 其实照晓峰看来,什么阴差阳错地挖到金子,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儿,更像是乞丐兄弟走投无路了,-不做二不休,挖了大户人家的祖坟,拿坟里的财宝,才置办了家业。 当然,事情的真相,是要在当时那个年代才能知道,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太奶奶也是清末出生的了,过裹小脚,没有名字,一般她叫刘刘氏,或者刘老奶奶,娘家姓刘,婆家也姓刘。 太奶奶活过了一百岁,却从九十九岁开始不再统计岁数,一直活到他出生会儿去世,也没有人知道她具体的年龄。 太奶奶岁数大了,也有些神通,通晓一些民间的方术,能卜卦驱鬼,还能治些小病,无不灵验,被村里尊为神仙。 晓峰爷爷十四岁参军,是完全不信这些的,而他的哥哥,我大爷爷,却很是笃信这些。 第二十一章 她总在半梦半醒之间觉的一个没有头的人在推搡她,偶尔睡过去就会被压床。 到了半夜她连累带怕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出去,可是恍惚中总看到那个无头人挡住她的路,让她出不了门。 到后来她自己都弄不清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反正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地一直折腾到天亮。 她已经筋疲力尽了早晨的第一声鸡叫彻底唤醒了她,她发现自己浑身是土趴在地板上。 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费了好大的劲才挣扎着站起来推开了门,嘶哑着嗓子喊了起来。 人们听见喊声围过来,她已经支持不住坐倒在门]前了。 人们把她送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身体极度虚弱。 等她出了院才有人告诉她以前发生的事情。 从此那间房子再也没人敢进,后来随着厂子的倒闭,屋子也拆掉了。 三舅姥爷是晓峰的姥姥的弟弟,现在在河北的一一个寺庙出家做住持,因为信仰的关系他们姐弟俩不常见面了。 那时姥姥的爸爸,也就是太姥爷他是卖糖块的,她妈妈在酒楼上班。 那种做糖块的手法已经失传了,大抵是把白糖熬成半固体,然后反复摔打成有弹性的软糖,擀成薄饼,切成块状,再撒上杏仁、果脯或者蜜饯,老太爷做的糖块,是专供大户人家享用的。 做糖的时候,太姥爷会叫姥姥他们五个孩子坐在床上,然后给最老实的孩子一块糖作为奖励。 三舅姥爷常常是装作最老实的,吃的糖最多,现在也是一个胖和尚。 初中毕业,三舅姥爷响应国家号召去了甘肃当知青。 在那里,他遇见了后来的晓峰的三舅姥姥。 三舅姥姥是他至今欣赏的一一个人物。 她父亲是刘湘手下的一个军管,他妈妈是军管花大价钱买来的小妾,四川的姑娘漂亮,军管的小妾漂亮,三舅姥姥是真漂亮。 在甘肃,三舅姥爷-一下子就迷上了这个年轻漂亮的四川姑娘。 “京油子、卫嘴子“天津男生嘴贫,也幽默,会讨小姑娘喜欢,很快他们就相恋了,然后顺理成章地结了婚。 婚后生了一个姑娘,然后又生了一个姑娘,罚款还是要生,罚了很多款,终于生了一一个儿子。 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耐人,小名就换做小虎子。 小虎子,是他姥姥他们家唯一一4 个男孩儿。 小虎子出生不久,三舅姥爷可以得到了一一个回天津的名额,但三舅姥姥是军阀的女儿,自然走不了。 于是三舅姥爷带着小虎子一一个人回到了天津,大概是1980年前后,晓峰的姥姥搬到了海河边儿住,挨着刘庄儿浮桥,有时三舅姥爷把小虎子放在晓峰的姥姥家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姥姥总是怕这个孩子淹死,在纺织厂上班的时候提心吊胆的,而每次回家,都会发现小虎子一个人坐在海河边上。 姥姥不敢出声叫他,怕他一被吓到就失足落水,她每回都悄悄走到小虎子后面,然后一把把小虎子抱住,抱回屋子里。 小虎子就这样在天津卫长到了十四五岁,在青年路中学上了初三,那天放学,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很远的赤峰桥,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不会游泳的小虎子下水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淹死在了海河里。 而和小虎子一起去赤峰桥的几个同学却什么都不肯说,警察问了很久,也没有结果。 在这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三舅姥爷和三舅姥姥离了婚,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三舅姥爷就出家当了和尚,三舅姥姥再嫁到了唐山。 晓峰的姥姥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不愿意多嚼舌根子了。 她一直说,当年特别害怕小虎子来海河边的家里,怕地厉害。就仿佛知道小虎子会淹死--样。 1976年,大地颤抖,苍龙归天。 唐山大地震,报的是八级地震,然而当时封锁消息,信息不准确,同时震源又离地面较近,其实际威力,远远大于八级地震。 那时候,整个华北都是灾区,天津受的影响也很大,随处可见到危在旦夕的房屋和一地的碎砖烂瓦。 晓峰妈妈是1969年出生的,没两年,姥姥又生下了晓峰的小姨。 他一个人带不过来两个孩子,姥姥就把妈妈送到了姥爷的老家,由她奶奶照看。 姥爷家本来是静海的,他爸爸来到了天津,安家落户,学了做饭的手艺。 后,在法院食堂做大厨,老爷子喜欢做饭,尤其喜欢做老天津的八大碗,他妈妈到了今天都在怀念老爷子的扣肉和丸子,说起来直咋舌。 老太太是个倔强的女人,生于清末,好像有裹小脚,她脾气蛮大,是家里拿主意的。上,山,下乡的时候,无论别人怎么说,如何劝,她就是不让儿子走,几个孩子愣是没有一一个离开天津的。 老太太和老太爷对晓峰妈尤其好,常常给他妈妈买冰棍和瓜子的零钱。 二老都是长寿,老太爷活了八十多岁,而老太太一直到了晓峰上高二才无疾而终,大概是九十九岁。 说回来,地震那天,他妈妈就睡在三义庄那块儿的奶奶家的床上。 那天地震来的突然,老太爷想往床底下躲,老太太把他揪起来,说,往外逃啊,然后就一家人一起往屋外面跑。 说来巧,当时为了等晓峰妈妈,跑晚了几秒,而等一家人跑到楼门口时,正看见一块一人多大的碎墙块从房顶上碰地一声、正正好好摔在楼门口的地上。 要是不等他妈妈,要是一家人再早出来几秒,那块儿大石头就要砸在身上了,那就怕是要一个都逃不掉了。 第二天,晓峰姥姥赶来把我妈妈接走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疼,之后他妈妈就一直和晓峰姥姥住在了一起。 说回很早以前,那时老天津卫没有自来水,也没有下水道,用水倒水都不方便,所以想了很多的办法排水之后,才有了晓峰他们家门口那个臭气熏天的泔水梢。 第二十三章 太奶奶慢赶死地很突然,那天晚上大爷爷听到了什么东西争斗,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走到屋里,太奶奶就已经去世了。 接着大爷爷看到了一条胳膊粗的白蛇从房梁上爬了下来,向屋外走去,每走一段路,还要回头看看他们家的老宅子,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当时大家说那白蛇是老宅里的精怪,是个家仙,可大爷爷总觉地那白蛇太过熟悉了,眼神就像太奶奶一-样。 后来为埋葬太奶奶,打开了太爷爷的坟墓,要合葬,却发现棺材的方向变了,有挪动的痕迹,怕是有人盗墓,打开棺材发现太爷爷的身上缠着一副完好的蛇蜕。 这个故事是晓峰听几个人口述综合而来的,很遗憾,他并没有见过太奶奶,却总觉得莫名地熟悉。 明年春节会回一趟老家,会仔细问问太奶奶的故事。 这是听晓峰姨奶奶讲的故事,她是奶奶的姐姐,老太太已经得了脑血栓十几年了,表述的不是很清楚,尽力整理,争取讲明白这个故事。 这是一一个真实而实在诡异的故事。 姨奶奶本来也是边临镇的,是郭庄的,挨着生金刘。 1963年,姨奶奶托人在吉林省江源县的松树镇找了份差事,姨爷爷放心不下,便也托人从济南政府调到了松树镇工作。 他们在东北一-住就是四十年,直到2003年搬来了天津。 说道松树镇,那时还是个满红火的工业城镇,有矿产作为依托全盛时,光矿上就有几万人。 松树镇旁边有一个叫三岔口的镇子,那时姨奶奶三十出头,在东北人生地不熟的,所幸-一个住在三岔口的老奶奶对晓峰的姨奶奶很好,工作和生活上都很照顾哦;-来二去的,就认了干母女。 两家人也相处的很好,成了世交,两个镇子挨得也不远,便常常走动。 结果后来老太太病了,姨奶奶也去照顾,直到老太太死了,姨奶奶又大哭一-场。 头七的时候,姨奶奶想念老人家,又-一个人去了三岔口,完事儿的时候已经是太阳下山了,那地方,自古就是出悍匪凶贼的地方,严打前几个月还出过三四起命案,一一个姑娘家哪里放心? 干爹便让姨奶奶便住了下来,睡在老太太以前的屋里。 结果等到三更时分,姨奶奶突然觉得胸闷,倏地惊醒了,然后觉得害怕,莫名的特别害怕。 她左右睡不着了,起身点了一-根蜡烛,借着昏暗的烛光,姨奶奶看见了屋子里老太太的黑白遗照。 她看着照片上的干妈,照片上的老太太在看着她,突然,她看到老太太眼珠转了一下。 姨奶奶当时就吓着了,连忙逃到了院子里,蹲在了地上。 他不敢进屋,也不能出去。 直到鸡鸣三声天破晓才被干爹送回了松树镇。 回去以后姨奶奶就病了,就是害怕,特别害怕,心慌地厉害,白天提心吊胆的,夜里难以安眠。 那几天,姨爷爷要去城里开会,他是党员,不是很信这些,也就没再在意,权当是姨奶奶疑心生暗鬼的心病。 姨奶奶不敢一个人住,就从邻居家借了一个属虎的小姑娘同住。 说来奇怪,那个属虎的小姑娘一进屋,姨奶奶就莫名觉得安心,就这样睡了一个礼拜,也没有什么怪事。 后来姨爷爷回来了,属虎的小姑娘就回自个儿家住了,姨奶奶又开始莫名的害怕和心跳加快。 之后她每晚都会做恶梦,有时是梦见老太太坐在床头看着她,边看边笑,没有什么牙齿,有时会梦见一一个屋子老太太的黑白照片,这些照片都在看着她,然后咯咯大笑。 就这样,姨奶奶几乎没有一天能安稳的,终日惶恐,越发消瘦。 姨爷爷给干爹写了一封信,把姨奶奶回家后发生的前因后果、种种诸事讲了一-遍,第二天,就收到了干爹的回信,信封里有一-份书信和一-份咒文。 并嘱咐姨爷爷要在姨奶奶睡着后,在姨奶**前的地上,烧掉书信、咒文和纸钱,姨爷爷半信半疑地做了,烧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结果第二天姨奶奶一起床就全好了,就像没有任何事情一样。 此后,姨爷爷和姨奶奶开始笃信鬼神之事,烧纸祭神,无一-缺失。 当时姨爷爷怕事情有变,就多抄写了一遍书信和咒文,后来搬到天津,也把书信和咒文带了过来。 现在放在他们屋子抽屉的角落里。 到封天魂封到封天京人人天天地天闭 安宁眠安宁夜夜 鬼勒封鬼萬 鬼元物令鬼先鬼退治元物不 鬼治不 退 咒文: 天康地宁万物不动门封户闭夜鬼不治封天天安封鬼鬼退封人人眠勒令先魂人 书信的部分,大概就是告诫干妈不要再纠缠,会送上纸钱和贡品。 这个故事是听姨爷爷讲的,讲得是山东德州边临镇宋庄的故事。姨爷爷的宋庄,晓峰的奶奶的郭庄和我们家的生金刘是挨着的;期间也多有交流。 宋庄有一个叫绰号=憨子的,也姓张,是姨爷爷的远房亲戚;二憨子在村里的并旁开了一片菜地,种一些需水量大的蔬菜,方便浇灌。 那天晚上,二憨子走到井边的菜畦子,突然看见有一个女人在哭。 二憨子胆儿大,走过去问:“姑娘,你哭啥,你是哪个村的?” 那个女人也不说话,就蹲在那里哭,捂着眼睛。 二憨子又问了一遍:“姑娘,你哭啥,有啥烦心事儿不?” 那个女人还是不说话,继续蹲着哭,捂着眼眼。 二憨子有些急了,说:“你到底哭啥啊?咋了啊?” 这时,姑娘不哭了,突然开始笑,那种歇斯底里的笑。 然后姑娘不再捂眼了,就看见眼珠子越来越大,然后掉了出来。 二憨子吓傻了,疯了一-样的往家跑,那个女人就追着他,大笑着,举着眼珠。 二憨子跑回了家,然后就病了,几天就死了。 姨爷爷说,这个故事是二憨子病重时胡言乱语一点点说出来的,不知道真假,不过那天回来=-憨子确实病了,之后也确实很快就死了,这是他亲眼见过的。 第二十四章 他看了几眼,郭大姐就把照片收回去,特别严肃地跟我说,她知道这些都是考验,他老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国内,所以才安排这么多人在身边监视她。 她让杯子转告她老公(陈xx),让他放心,她永远不会背叛他。 杯子听傻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为什么不能珍惜身边的人呢?” 郭大姐笑了,她说:“对呀,他一直在我身边。” 郭大姐和张某走了。 他俩刚走,老师就责怪杯子说:“你干嘛一直叫小张陈大哥啊?” 杯子一愣:“有吗?” 老师说:“有啊,你一-直叫他陈大哥。糊涂了吧?” 杯子说:“但是他都答应了啊。” 老师也一愣,反应过来:“是啊,估计是做替身做久了,习惯了。” 杯子问老师:“他俩这样的关系能正常过下去吗?” “过一天,算一天呗。”老师说,“不是小郭哪天好了,就是小张哪天疯了,好不了。” 下班的时候,天都黑了,杯子想去食堂把晚饭解决,还没走到,就发现前方灯火通明,点了--地蜡烛。 他开始以为办丧事呢,后来仔细一看才明白,是有人在搞表白仪式。 杯子到的时候,仪式都结束了,--百多口子无聊的大学生围观看热闹,摆成心形的蜡烛中间--男一女跟丧尸似的抱起来互啃。 好多人举着手机拍照,好像这画面真的值得纪念一样,杯子站在食堂的高台阶上感叹了半天,年轻就是好,可以不要脸。 突然,这个情景启发了他,杯子想起来一件事,忘了是哪一年,他去地坛逛庙会的时候,帮一对恋人拍过照片。 回忆起来,那两个人依稀就是郭大姐和陈xx。 想起这件事之后,杯子猛拍了几下巴掌,纯粹是为这个巧合感到惊讶,结果引起误会一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全都拍起了巴掌,祝福互啃的那对情侣,那男生还特别激动地跟大家道谢。 杯子赶紧把这个发现告诉老师,老师也挺惊讶,不过这只不过是一一个无伤大雅的巧合罢了,充其量,只是让郭大姐在自己妄想的道路上更加坚定地前进。老师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这个世界真小。” 忽然间杯子就文艺了,听着掌声,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想到失踪的李xx ,抑郁的学姐,又想到辅导员的那句:“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 杯子觉得我突然明白张大哥和郭大姐为什么能在一起了。 他俩心里认定的应该都是同一件事:“只要他(她)--直在我身边。” 接下来的事情是老白离开英国前,黑人妞告诉他的,她当时用“了obe这个词。 obe就是out-of-body experience (体外体验)一英语还真是简单粗暴。 在老白的送别趴体上,黑人妞喝多了,很舍不得老白,俩人互诉衷肠,说着说着话题就说到a身上了。 老白说a这个人不错,要黑人妞好好珍惜,中国人讲究三从四德,他们这些洋毛子不懂,总之以后少参加点趴体就对了。 黑人妞冷笑了一下,问老白:“为什么觉得a不错?” 老白说:“起码对他这个亚洲人不错,没排挤,有好事还经常邀请他。” 黑人妞长长叹了一-口气,站在稀风翻卷的窗帘旁边,过了好久才说道:“那是他害怕你。” 老白嘴巴有点干,问:“他能怕什么?” 她说, a怕他身上的aura (气场)。 aura是梵语,指的是环绕在身体周围的能量场,不同的人的aura形状不同,颜色也不同,能反映身体的健康程度和心灵状态。 老白不懂这个词,黑人妞在他身体两侧此划了比划,说a教她的方法,全身放松,眯着眼睛,现在她也能隐约看到一点。 她说老白的aura很强,而且不可侵犯。 捉奸那天, a抽了大麻后偶然经历了obe。 他感觉精神离开肉体,时间变缓,没有生命的东西很模糊,植物和人变得发亮。 a说他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烂醉在地上的自己,接下来,他说自己好像被谁牵弓|似的,在屋子里乱飘,别人都看不见他,但是猫狗好像比较敏感,吓得乱跳。 然后他就看到了工具房里的情形,a--生气,就觉得后脖颈子有根绳猛地一拽,把他拽回肉体了。 老白讲完,杯子俩静静地又垫了会儿球。 他问他是不是还念着那个黑人妞呢? 老白说:“走的那天,他在机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好像也能看到自己的aura了,但是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黯淡无光,因为他将失去一个重要的人。黑人妞在那头说了一句话: you'' ve always been the tower. (你一-直很坚强。) 老白又问她的aura现在什么样? 她说: bright , but sad.(明亮,但是悲伤。) 老白说完,整个身形都垮了,坐在排球场边发呆。 杯子拍着他的肩膀,想笑话他,但最终还是没笑出来。 杯子问他:“ a为什么对观音玉吊坠感兴趣?” 老白说:“我的俩问题都已经问完了,窥探私生活的也算一个,这事就此揭过,不再谈论。” 杯子骂他臭不要脸,他也绷着脸不说。 关于抽大吗能引发obe的说法,杯子曾经向劳老师求证。 据老师阐述,obe是“超心”研究的,她没有涉猎,不过抽大麻确实能引发”人格解体”。 吸软粉的人其实都是为了追求人格解体的感觉,另外,酗酒也有一-样的效果。 杯子追问:“啥叫软粉啊?” 老师说:“就是大马、摇头万什么的,毒性不像海落因那么明显。海落因叫硬粉。” 杯子还想再问,老师突然开始警惕了,问杯子打听这个干嘛?是不是自己想试试啊? 杯子:“天地良心,我想试也没处找去啊!” 老师笑了一-下,告诉杯子其实这软硬毒品的分类在医学上根本不成立,都是民间自己分的,其实都一-样成瘾,千万别试。 但是如果想体验类似obe或“人格解体”的感觉,方法可多了去了。 ” 第二十五章 老师有一个普通中老年妇女都有的毛病,话题一开就停不下来。 她问杯子:“你知不知道苦行僧?” 杯子惊讶道:“和尚也吸软粉!?”老师抽了杯子脑袋--巴掌,叫他别瞎说! 她说她的意思是,苦行僧磨练肉体的修行方法最终追求的就是抛除杂念,让灵升华。 传说修炼到极致的僧人可以在冥想时把“灵”融入任意一个人的躯体中,体验他人的生活,感受世间百态。 这种“我非我,他非他”的状态就是obe ,同时也和”人格解体障碍”患者的描述很类似。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为引出一张画而做的铺垫。 上了研究生课程后,杯子差不多已经能帮老师做一-些基本的案例分析了。 老师的病历档案库也都对杯子开放,但是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老师偷偷藏了起来,直到最近杯子才拿到。 这一部分被藏起来的资料中有一张画一铅笔画,笔触很凌乱,-张a4纸涂抹得乌漆墨黑。 给杯子的第一-印象是:“这是小孩子画的。” 因为画面没什么空间感,杯子换了好几个方向看,感觉都不对。 画里好像有三个人物,两个躺着,一个站着。 要么就是一个躺着,俩站着。 而且其中还有一个人闭着眼睛。 杯子注意到老师在画下有个注解:“只有一个人?” “人”字还被慎重地圈了起来。 这张画被归在一个白领姑娘的档案中,她来找老师咨询的时候,杯子还没上大学。 这个白领在某泡菜国公司,上班,患有焦虑症,在焦虑爆发时会伴有“灵魂出窍”的典型人格解体症状,这种体验会让患者更加焦虑,变成恶性循环。 但是她的情况特殊,她会通过酗酒主动引发”人格解体”来缓解焦虑。 她跟老师说那种感觉很好,很轻松。 白领参加过戒除酒瘾的训练营,效果不怎么样,后来被人推荐到他们咨询室。 老师觉得,要想帮她戒除酒瘾,得先消除她的焦虑,就这样,白领前前后后来过六趟,每次都给老师带点小礼物。 职场人就是不一-样,挺会来事儿。 后来每次提到这个白领的时候,老师心中总会有点不忿,因为老师冒险在她身,上玩了个激将法,结果玩现了。 从表面上看,经过几次咨询,白领的焦虑症状有所好转,但是老师知道,那都是装的。 这个白领在咨询的时候隐瞒了某些关键的实情一就是她真实的病根,没跟老师掏心掏肺。 老师推测她的病根十有八九和外企的工作有关。 现代人工作压力大,特别是白领女性,压力更大,因此每次咨询后老师都给她做一个简单的问卷,数据是不会说谎的,她的焦虑症状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但是,白领姑娘却表演出自己越来越轻松的样子。 在第六次无效的咨询后,老师不打算再跟她做无所谓的周旋下去了,就直接告诉她下次不必来了,如果不说实话,咨询再多次也没用。 其实杯子个人觉得没必要这么强硬,但老师有老师的道理,她说,这个姑娘自尊心很强,适当的时候来适当的刺激一下是可以的。 通常像这样咨询效果欠佳的情况,来访者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责备自己,-种是责备咨询师。” 这个白领呢,她是前者,说明她有内省的素质,也有自助的强烈愿望,杯子听了,才开始反应过来觉得是这么回事。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姑娘也许太实诚了,老师一-下通牒,她就真的不来了。 时光荏苒,过去大概半年多。某个小雨朦胧的清晨,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咨询室,人瘦得从门]缝底下就能钻进来,眼眶凹陷,一看就是严重酗酒患者,好像随时都能晕倒的样子。 当时老师吓了一-跳,一下子就认出来。 呦!这不是在外企当白领那孩子吗?怎么半年多变成这德性了?老师心善,差点哭出来,赶紧把她让到沙发上。 白领拉住老师的手不放,要老师救救她,她说她快要死了! 老师说:“孩子,别着急,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了?不行,咱外企的工作不做了,也不能作贱自个的身子啊!你看你,脸色这么差,身子骨薄得跟山东煎饼似的,你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多工资不就白领了吗?白领白领,这回真白领了!” 姑娘说她已经五天没睡过觉了,不敢闭眼。 老师顿时警觉事态很严重,白领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狂冒虚汗。 老师怕她脱水性休克,就让她先歇一下,喝口热水,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出来。 就在老师起身倒水的空档,白领躺在沙发上,没动静了,老师碰碰她,全身冰凉。 听到这里,杯子看着大家做出以下几种推测: 一、白领已经和佛祖打牌去了。 二、白领睡着了。 三、白领灵魂出窍了。 可是酒店里所有人包括夏冰在内都猜错了。 当然,杯子存在一些不太厚道的地方,这里有一一个叙述性诡计。 回到当时的情况。 老师说,她从没摸过那么凉的东西,好像指甲碰上一点,凉气就要顺着爬上来把整个人冻僵似的。老师吓了一跳,想大叫,但是怎么也喊不出声,哇地一声,老师就从梦中醒过来了。 老师当时在咨询室的沙发上午睡,惊醒之后,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屋里没别人,墙外的爬山虎把阳光都挡住了,阴森森的,老师也不敢在那呆着了,她拿上衣服,走去北区足球场太阳底下,那正好有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踢球。 老师就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他们踢球,还叫了两声好,直到身上的凉气散尽才觉得好受了点。 梦的产生机制,人类至今没有研究清楚,普遍的共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佛洛伊德把这一共识推进了不少:梦是潜意识的表达,通常和性冲动有关。 第二十六章 要说白领这个事情,虽然老师有点耿耿于怀,但是毕竟已经过去半年时间了,为何现在会做这样的梦?为何梦得那么真?在梦里,白领为何会以濒死状态出现? 老师虽然对”精神分析”很有心得,但是对于这个梦,她怎么也分析不出合理的解释。 老师当时做了一件在杯子看来非常有勇气的事情,她决定去回访白领姑娘。 白领当初留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老师按照她资料上写的公司地址去找,泡菜公司的接待说没这个人。 老师咬咬牙,找到她家里,白领的父亲在家,母亲已经去世了。 老师说,她也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人家明显不想接待自己,她还硬往人家屋里闯。 当时就一根筋,觉得必须得弄明白那姑娘怎么样了,当初,人家来咨询室寻求过帮助,自己却没弄好,怎么说也有点责任。 白领她爸老大不情愿地和老师聊了会,但是却对自己闺女的事闭口不谈,就说孩子挺好,让老师不用挂念。 老师不屈不挠,问她爸能不能给一个白领的联系方式,她爸神色有点僵,低沉地说:“你联系不上的,连我都联系不上了。” 老师当时心也是真大,还是不想就此罢休。 不过话题都断了,两个陌生人对坐有点尴尬,她爸就起身给老师沏茶,老师想客气客气,就--同站起来,嘴上说着不麻烦了,眼睛却到处乱瞟,杯子觉得我们老师有做女特务的潜力。 这--瞟可不要紧,刚才坐着看不见,站起来才看见卧室的i ]虚掩着,一个长发的女人正站在门后,露出半张脸,和老师来了个对视。 老师说,她当时一个踉跄就跌回沙发上了,整个人虚飘飘的。 而且那个女人还在盯着自己看! 老师镇静了片刻,仔细一瞧,咳,原来是张照片,而且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白领姑娘! 讲到这,大家可能又隐约猜到事件的走向了,一般人家里是不会摆大幅正脸照片的,除了我们都能想到的那个原因。 老师也想到了这一点,再一结合她爸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联系不上,连我都联系不上了。” 这样一来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要是按这个剧情发展,自己那个梦....饶是老师心这么大的人手脚也开始发麻。 关于白领的故事,老师并不是一次痛痛快快讲给杯子听的,大部分事实是杯子软磨硬泡从老师嘴里抠出来的。 老师对这位曾经的来访者始终心有顾虑,也不想让杯子接触太多,还说,那幅画都不应该给他看,说他太爱刨根问底。 去白领家中回访的始末,老师并没有如,上面讲得那么详细,好多细节是杯子后来拼凑上的。 最后老师说:“我当时真以为她死了。” 杯子觉得这话音不对啊?以为死了?再问,老师死也不肯说了。 杯子觉得在讲故事的品性上,他和老白有一拼。 再说老白。 杯子后来去美术系找他。 因为听说美术系的气质美女像草原_上的牛羊一-样多,我去的时候还特意打扮了一下,抓了头发,结果半头美女都没看到,只有老白一个人满脸胡茬在画室里赶作业。 杯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您说的成群结队的美女呢?还牛羊--样多?您说的是可可西里的野驴吧?都快死绝了,巴扎嘿! 老白没功夫跟他贫,他让杯子陪他呆会,晚上一块吃饭。 杯子无聊在画室里乱转,猛--抬头,看见一幅油画,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白说,那是毕业的一个学长画的,听说是喝醉了之后瞎画的,但是无意中被系主任看到后却惊为天人,说终于看到了一-幅有灵魂的作品!为了让所有人学习,特意挂在画室最显眼的地方。 老白一边抽烟,一边淡淡地说。 “听说那学长现在开出租呢....我不是说开出租不好啊,都是挣钱...你明白我意思。“ 杯子说我明白。 学校不让抽烟,不过那会儿除了他俩没别人。于是他也摸出一根放在嘴边。 有人说:并非男人不喜欢哭泣,只是用吸烟代替罢了。这话说得真他妈好。 老白说他们很多人都看不懂这幅画哪里好。但看久了也能隐约感觉到的确有点不凡之处。 杯子虚心请教:“这破画到底哪里不凡啊?这画的是人啊还是一坨猪大肠啊?忒抽象了吧?” 老白让杯子就盯着看,看一下午多少也能体会点。杯子差点把烟头捻他脸上。 那时候,杯子还没拿到老师封存的档案。如果我早一-点看到白领的档案,或者我能听老白的话,乖乖盯着看一下午的话,杯子也许能早-一点醒悟。 关于白领的后续报道,最终还是让杯子打听出来了。 老师受不了杯子老问,就告诉他了。 “那姑娘没死,我看到的其实就是一张艺术照,他爸摆着那照片就是想闺女的时候看-一眼。” 杯子问:“那白领出国了?去外地了?”老师说不是。 杯子纳闷:“那既不是死了,也不是在外地,难道就见不到面了?怎么会联系不上?用得着睹物思人吗?” 老师说,他爸没说谎,就是联系不上了,他们都不可能联系上。她在一个他们根本想像不到的地方。 老师说到这,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盯着杯子的眼睛看了好久,看得我俩都对眼了,才一字一句地说:“那一次,并不是梦。” 这句话的可能性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想。 老师那时候送给杯子一个忠告,他当做箴言,至今记得:什么也不要去想,从来也不存在什么真相。 老师说:“我给你讲个事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个事听完就完了,不要做无根据的联想。” 杯子自然满口答应,只是没想到老师竟然讲的是这样一-件事。听完之后我才明白为何老师要告诫他:从来也不存在什么真相。 老师说,她还是大姑娘的时候,和杯子一样跟着自己的老师学习。 第二十七章 他的老师是国内心理学界的一个怪人,喜欢自己闷头研究纯理论,不喜欢交流,也不喜欢教学,对于找他寻求心理帮助的人更是爱搭不理,因此在圈内名声不太好。 在此杯子就不提师祖他老人家的名讳。 但是老师知道,师祖他有心病。 1965年的时候,姚文元发表了--篇文章,说心理学是有钱人阶级的伪科学。 自那之后的十年动荡,国内的心理学发展停滞不前。 但是也有人冒着危险偷偷进行研究,师祖就是其中之一。 老师说,她明白师祖的心思。那十年伤了他的心,他觉得科学就是科学,不应该和人和政治搅和在一起,但是心理学又是研究人的。 面对这种矛盾他老人家就采取了闭]造车的做法,拒绝和圈内人交流。 老师还记得,在1981年,仅有那么一-次,师祖接待了一个从福建来的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人风度翩翩,用现在的话说:“他长了一张少妇杀手的脸。” 男人拿出一张画请师祖看,不是水墨画,也不是油画,而是一-幅小孩子画的铅笔画。 画面很脏,有三个模糊的人形,两个横着,一个竖着。 讲到这里,杯子想他当时的惊讶大家完全可以理解。 福建男人手中的画,就是杯子在白领的档案中见到的那幅。 他从没想过这张被封存起来的画竟然经存在了三十年! 老师记得,当时男人说师祖是心理学界的泰斗,他找遍了北京的研究所和大学,都没有人搭理他,他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师祖。他就想问一个问题:“到底有没有灵魂?” 老师本以为师祖听到这儿会把男人赶走,但也许是因为男人英俊的相貌容易给人好感,而且他的表情特别诚恳,也不像是来瞎胡闹的,所以师祖破例耐心解释了一番。 但是如果把师祖当初的那些话放到今天来看,依然足够惊世骇俗。 师祖说:“有。” 男人一听,立刻激动得大叫:“您是说真的?真的有!?” 师祖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有。” 男人哭了,哭得特别开心。 他一边哭,一-边说:“太好了,太好了。” 然而师祖本来就不太会和人打交道,老师做为一个女同志自然就上前安慰了几句,问他:“到底什么太好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男人就说:“太好了,如果真的有灵魂,那他就可以和女儿团聚了。” 原来,男人的女儿在1980年,也就是他过来找师祖的前一年,生病死了,得的是一种罕见的寄生虫病。 虫子在人体内偷营养,病人即使吃得再多也会变得皮包骨头,营养不良,最后活活饿死。 八十年代的技术根本没办法治疗这种病,他还是听老乡的偏方,天天给女儿喂高粱酒喝,麻醉寄生虫,才多活了半年。 死的时候,一个八岁大的女孩才十多斤重,惨不忍睹。 听到这,老师也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男人说:“这画,是我女儿生病之后画的,我只拿来一张,家里还有好多。”原来她女儿每天都要画,但是画的内容都一样,全是模模糊糊的人影,有的躺着,有的站着,从不画别的。 男人说自己多次询问过女儿画的是什么,女儿就说,她画的是暗号,等她死了,要爸爸去找她。 在女儿下葬半年后,男人去隔壁县城办事,偶然间看见一户人家门口有个小女孩在地上画画。女孩子长得水灵可爱,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孩子,忍不住想亲近一-下,结果,当他看到女孩子在画什么的时候,吓得立刻瘫坐在了地上。 那女孩用树枝在地_上画小人,两个躺着,一个站着。 听到这里老师有点忍不住了,要不是师祖在,她就要送客了,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他想暗示的东西再明显不过了! 可是这对于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挑衅。 老师当时插嘴说:“小孩子都喜欢瞎画画,也不能……” 男人打断了老师的话,他亢奋得脸都红了,大叫着:“你们知道她叫我什么吗?你们知道她叫我什么吗?” 她一看见我,就喊我:“爸爸!” 即使是听老师转述,杯子也能感受到当时气氛的诡异。 老师那时候还年轻气盛,听到这里,心里那个气啊!感情您大老远从福建过来就是为了埋汰我们的啊?我们这儿可是大学,不是宣传封建迷信的地方! 把男人送走之后,老师还特别不高兴,甚至有点埋怨师祖不应该说什么:“有灵魂。” 师祖说,他只是肯定有“灵魂”并没有肯定男人暗示的“转世”这类事情。 现在科学已经证实了人死之后有微弱的脑电波活动,能够给环境造成一定影响,可以理解为某种类似灵魂的存在。 老师说师祖这是玩文字游戏。 师祖叹了口气,说出了下面这段话。 他问气呼呼的老师:“当今世界谁是思想的权威?谁是意识的主宰?” 老师想了想,回答:“您是想说“科学”吧?” 师祖说:“不对,是政权。” 藏传佛教有转世灵童一说,在上一-世活佛圆寂后,他的灵魂会转世到他预言的一个儿童身上。 这个儿童身上会存在某些蛛丝马迹,比如耳朵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啊,能说出一些前世才知道的事情啊之类的,这件事如果用科学如何解释? 老师卡壳了。不过心里肯定也不怎么服气。 师祖又说:”科学尚无法解释的事情,政权却已经解释''了。国家早就承认了班禅额尔德尼,领导人还和当代活佛建立了往来一我现在在问你:谁是当今世界思想的权威?谁是意识的主宰?我用世界上最权威的话语来解答他的疑问有什么不对吗?“ 老师当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哑口无言。 师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当然和他的曾经的一些遭遇有关,但是杯子还是觉得这里面还大有深意。 第二十八章 听了这件陈年往事,师祖的形象一下子就在杯子的心中丰满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像这样一个有怪癖的疯老头,才是一个真正的心理学界泰斗应该有的样子。 杯子问老师:“我现在知道那张画的来历了,但是这和白领的事有鸡毛关系啊?” 老师看着杯子不说话。 然后被子就又回忆了一遍故事的细节,突然冷汗就下来了。 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个陷阱。 老师和那个中年人一-样,像一个高明的说书人:故事的结局根本不出现在结尾,就在你刚刚翻开第一页,还放松警惕的时候,层层暗示就埋下了危险的种子。 后来在记录中,在男人叙述的那段事实中,杯子在关键的地方加了着重号。 追究白领事件的始末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如果像老师暗示的那样,白领的身世和三十年前的福建男人有某种关系,那就更不是杯子的能量可以触及得到的了。 听从了老师的告诫,杯子没有对故事做任何延伸,在假设之上做出的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杯子只列出几个他本人亲身接触到的疑点: 一、老师称“那不是梦”,究竟该如何解读? 二、那幅铅笔画该如何解读? 三、白领和三十年前的小姑娘究竟有哪种意义上的联系? 四、老师是否掌握了两人之间联系的关键证据?,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巧合就做出推测不像老师的风格。 五、白领现在身在何方? 可惜,杯子觉得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调查清楚了。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山不转呐水转,水不转呐人转,东边日出西边雨,上帝关门又开窗。 转机出现在前年。 老白本科毕业后去了一家室内设计公司,一开始做绘图员,又辛苦又没前途,后来他自己给人家装修房子,弄得风生水起,现在身价噌噌往上长。 前年他结婚了,喜事在一家外资豪华酒店办的,花的全是自己的钱,新娘子是澳大利亚人。 杯子也去了,突出感受是洋妞穿旗袍怎么也穿不出国内妹子穿旗袍那种天然纯净的婉约的感觉。 毕业后杯子和老白一直没怎么联系,借机在酒席上多喝了几杯。 杯子突然脑子搭错弦,说了句话,大意是你小子这辈子够本了,光开洋荤还不够,还要跨南北两个半球,把英联邦国家都占上。 说完之后,老白就有点不对劲。 他告诉杯子,黑妞昨天给他打电话了。 杯子耳朵里嗡地一-阵乱响,酒就醒得差不多了。 那时候宾客都散了,新娘子躺在酒店厕所地板上乘凉。 本来听说她酒量好,可能是喝不惯五粮液兑雪碧,老白和杯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哭了。 他说,他很爱现在的妻子,也有信心能过一辈子,但是听说黑人妞过得不好,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胸口闷闷的,像堵着块石头。 他摸到胸口,把母上那块玉观音掏出来。 他说他从英国临走的时候,黑人妞想要这观音留个纪念,他没给,因为回家不好交待。 黑人妞当时很失望,她说,她没有安全感,在a身上找不到,但是却在老白身上找到了。 讽刺的是,他们都清楚彼此不可能在一起。 她想要玉观音,不过是索求一点可悲的安全感罢了。 老白说完泣不成声。 他说,她在电话里告诉他,a打她,她有一只眼睛失明了。 a进了监狱,但是过不了过久就会出来。 黑人妞已经离开伦敦,去了乡下。她祝老白新婚快乐。她说她也许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错过了她这一-生最应该去爱的人。 老白说着突然把玉观音摔在地上,大喊大叫,说:“我要这东西做什么!我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时候伴娘正好伺候完新娘,走到大厅,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跟杯子一-块儿撅着屁股满地捡玉。 杯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另外也特别恨曹雪芹,有钱人摔玉这毛病都是打他老人家那来的。 然后,老白跟杯子说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让杯子就对白领的事情有了一丝灵感。 他问杯子知不知道为什么黑人妞特别想要他的玉观音? 因为那年圣诞, a经历obe的时候看到了他的aura。 a告诉了黑人妞,说老白的aura是个全身青色的漂亮女人,挡在他的胸前。 a说他从没听说过谁的aura可以强到变成人形,所以老白一定很厉害,不好惹。 可以肯定的是, a在那之前对中国文化完全不了解,也根本不知道老白有一个玉观音。 他所看到的是什么,杯子不敢猜测。 佛教发展到汉代,人们认为观世音菩萨有三十三个化身。 这些化身可以变换成任意样貌行走世间,渡化信众,解救灾苦。 再有一说,僧侣修行到至高点,便可成佛。 老师曾说过的苦行僧的类似obe或人格解体的经验,也许不是空穴来风。 说到这里,又超出人们可触及的范畴了。 说白了,人类真是井底之蛙。 后来杯子拿着白领档案里的那幅画找到一位儿童心理学的专家,就是哪位天然呆王老师一她凝重地看了半天,然后从自己的书架里也翻出一张画给杯子看,问他是不是觉得两幅画挺类似的? 杯子比较了一-下,确实很像,不管是布局还是人物。 不过王老师拿出的这幅明显作者年龄更大,表现力更强,杯子觉得他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内容。 王老师说,这是她接触过的一个遭受继父性侵害的女童画的。 躺着哭泣的是她自己,站着的是正在施暴的继父,而站在远处轮廓不太清晰的是她“人格解体”后的形象。 每当她遭受继父性侵时,她就想像自己不是自己,是另一个人,飘在空中自由自在,甚至可以出门]和朋友玩耍。 很多儿童都用这种方法来减轻伤害的痛苦,幻想受伤的不是自己,这样就能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第二十九章 听了王老师的分析,杯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 老师留下的注解,又或许是师祖留下的那些信息,几乎已经把真相摆在杯子的眼前,然而杯子还浑然不觉。 “只有一一个人?” 一这句话如何解读? 画中站立着的,疑似施暴者的形象是”人”,男人有很大嫌疑。 而两个躺着的,一个是小姑娘自己,一个是她人格解体后的形象。在人格解体障碍患者眼中,这两者既不是自己,也不是他人,是介乎与二者之间的模糊身份,因此呢,这两个自然都不能算是“人”。 然后再回过头来,再说说美术系的那幅画。 虽然画法与两位老师手中的画完全不同,但是冥冥之中却有种一-脉相承的感觉。 再加上作者是在醉酒后创作的,杯子顿时就觉得他有十成的把握确定画的内容和人格解体有关。 眼光这东西真不是骗人的,正如美术系的主任所说:“这画有灵魂。” 学院宣传部的部长认识杯子,曾经拜托杯子给广播站写点有关心理学的广播稿。 闲得没事的时候,杯子把白领和小姑娘的故事写了一个小剧本,给部长看过,她连声说好,唯一-的顾虑就是觉得有点太玄太重口了。 杯子心中一动,把本子拿给老师,请她帮忙看看。 他写的故事大意如下: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个海滨城市的小姑娘被继父性侵害,可是呢,这个受到侵害的小姑娘非但不恨继父,反而产生了“斯德哥尔摩情结”,她竟然慢慢的爱上了继父。 后来小姑娘病故,继父精神受到打击,变成一个侵害小女孩子的惯犯,残害了许多许多名未成年少女。 直到警察把他抓获归案执行枪决前,他还坚持自己是在找转世的女儿。 现代,一个年轻的白领女性在公司受到泡菜国老板的职场性骚扰,不但多次被强迫,还被迫顺应老板的癖称他为,爸爸。 白领性格十分的懦弱不敢反抗,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 可是有一天当她偶然间读到小姑娘的故事时,突然找到了宣泄口。 她竟然开始幻想自己就是那个转世的小姑娘,而老板就是自己前世的爸爸。 白领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正常,老板感到了恐惧,冷酷地把她抛弃。 在剧本的最后,白领杀了老板,自己自杀,死的时候还想着能和老板在下一世再续孽缘。 老师也不傻,可能一-拿到这个故事就明白了杯子的意图,所以她一直没搭理杯子。 后来杯子自己实在忍不住,主动问老师对这篇广播稿的感觉,老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只能用傻笑来应对。 老师说:“这个故事有两个明显的缺陷。” 第一,白领是否知道小姑娘的故事,对她本身的命运没有必然的影响。 就算照她故事中的情况发展下去,同归于尽的结局照样避免不了。 第二,白领的结局太惨了,还是大团圆结局比较好。 杯子赶紧把话递上,问老师觉得小姑娘和白领之间怎么才能搭上必然的关系呢?如果有好的结局,那白领现在应该怎么样呢? 老师气得拿笔一直戳杯子的脑袋,说:“早就警告你不要做无根据的联想,现在倒好,居然明目张胆地跑来套话!” 被子就说:“您要是对我好,就痛痛快快把知道的都吐出来吧,要是把我急出点心理疾病来,传出去不就贻笑大方了嘛。” 老师铁了心就是不说,还说不告诉杯子才是对他好。 杯子觉得老师真是太残忍了,她践踏了一颗火热赤诚的八卦的心。 后来,老师的女儿孔光,就是大姨妈点醒了杯子,她说杯子太傻,她妈的档案库不是早就对杯子完全开放了吗?问他怎么不自己去查,就算那事真有什么关键隐藏着,也肯定记录在档案里了。 杯子顿时恍然大悟,之后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把老师的所有资料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现在回想起来,杯子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毅力。 不过,那一年来所受的苦是值得的,杯子自认为找到了某个惊人的关键。 当他看到那一-份资料的时候才明白,也许老师真的是为了他好。 新世纪元年,老师接待了--位来访者,她的编号是001007 ,但是档案却没有被归在00年的目录里。 杯子觉得事有蹊跷,这位来访者叫作wxt ,只有12岁,放学回家途中被人劫持强迫,犯人当时仍在逍遥法外。 悲剧发生后她开始出现“夜惊”症状。 夜惊就是指在睡眠中突然惊醒,尖叫,呼吸急促,大汗淋漓。可是早晨醒来又没有记忆。 在老师的记录中, wxt谈吐成熟,很主动,两人竟然讨论了半天佛教问题。 她问老师知不知道锁骨观音? 老师表示不知道,wxt说古时候延州有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是行为轻薄,随便和男人睡觉,很早就死了。 后来有个和尚路过她的坟墓,表现的很惊讶,立刻坐下来焚香祭拜。 延州城的男人就说:这个女人人尽可夫,你为什么要祭拜她? 和尚说:这位是锁骨观音,因为太慈悲,所以世俗人的愿望她都不拒绝,她是用肉体来点化世人啊。众人不信,刨开坟墓-开,果然尸骨的结构像锁一样。 从记录里杯子能感受到老师当时的惊讶。 老师在下面注释着:妄想症?怀疑?暗示自己是观音转世? wxt临走前,送给老师一个小礼物。 杯子在档案袋中找到了,是一袋六颗漂亮的玻璃珠。 老师当时表示,希望下次再让父母带她来,再继续聊天。 wxt说:不用了,她感觉很好,很松松。 两年之后,也就是2002年。 白领找到老师,有了后续的种种。 杯子知道老师的书架上一直摆着白领送的小礼物,是三只松鼠造型的泥塑。 老师曾经跟杯子感叹过:也不知道厂家怎么想的,这么可爱的摆件不把眼珠做上,眼眶空着几个大洞,乍一看怪渗人的。 第三十章 杯子至今不敢把那袋玻璃珠装上试试。 有些事情还是就这么糊涂下去吧。 北平曾经发生过这么一起刑事案件,电视没报道,报纸也没写,不过杯子却对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特别清楚,具体的原因下文等会儿再说。 这起案子发生的年代比较早,具体时间杯子也想不太起来了,也没法去具体的考证了。 这个案子在一开始的时候好像只是只是一桩十分普通的入室盗窃案。 哪一幢案子的嫌疑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具体是在夜里把一家商店的橱窗砸了,进去拿了几件衣服,还有不到一千元现金。 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探头,而且商店的位置也比较偏,其实很容易跑掉。 但是按当时办案民警的话说:这人怎么看都好像是有点二百五似的。 当时的状况是男子偷了东西就慌慌张张往市中心跑,大半夜,一大老爷们儿抱着一堆衣服跑步,脸上还有血(玻璃碴划的),一看就有问题。 那会儿三环路还没完全修好,男子从北三环外往南边逃窜,还没跑到新街口就让巡逻的给扣下了。 民警把男子领回所里,问他做了什么跑的真的慌慌张张的,可是不管他们问什么,这个男子都不答。 一位办案经验比较丰富的老同志看出男子精神状态不太对,就把杯子老师的当时的督导喊了过去。 先给大家解释一个概念:“心理督导”。 每一个心理咨询师都有一个督导,他是帮助和监督咨询师的人,可以是上级,也可以是平级。 老师跟杯子说,她刚入行的时候,就那点书本知识,见到来访者连问话都问不利索,只知道傻笑。 这时候就需要督导介入,尽快帮助咨询师上道,另外,咨询师也是普通人,也会有心理问题,一个心态不健康的咨询师是没办法给别人好好咨询的。 督导得监督咨询师的心理状态,保证医者不能自己有病。 当年,老师的督导是某大医院精神科的主任,从杯子没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搞咨询,是这一行里的大牛。 平常他就他一直和警方有合作,不过受时代的局限性,也仅仅是做做精神鉴定而已,并不像现在,侦查阶段就有心理专家的参与。 当时督导赶到派出所,一进屋就呛了个跟头。 满屋子酸臭味,好像有人把一整颗酸菜塞进你鼻孔里似的,就那么窜。 叫督导来的老民警陪他在院子里蹲了好一会,抽了半包烟才把那股恶心劲给压下去。 民警说,那股子怪味是嫌疑人身上的,估计得有相当一-阵子没洗澡了,刚刚又跑了好几里地,带回来的时候吐了自己一身,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督导是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心想:“我这么大一个人还怕这个!?老子吃酸菜的时候代言人还是一颗细胞呢!” 想到这,督导拒绝了民警的陪同,一个人进屋给男子做检查。 检查的过程中男子倒是很配合,督导见过的病人太多了,所以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人精神没什么问题,智力也正常,只是特别天真无邪一情商特别低。 那个时代情商的概念还没有普及,督导给老民警解释了半天才说明白。 民警说:“您别跟我解释什么商什么商的了,您只要有办法让他开口就行,反正我们对付正常人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 督导建议他调个女警察来试试,也别穿警服。 民警将信将疑地照办了,结果不到半小时,男子就全说了,不过事情并没有弄明白,反而更让人糊涂了。 女警察报告说,她问那个男子,结果男子说自己是因为身上的衣服脏了,没有的换,所以才去偷商店里的。 老民警直叫:”你说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督导嘱咐过女警察,如果他开口了,就要她多问一一个问题一-”你刚才为什么不理人?“ 看似有点缺心眼的问题,谁知道却成了以后案件的重要突破口。 说到这,女警察露出一个很疑惑的表情,而且还笑了一下,是那种嘲笑。 她说:”他妈妈告诉他,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男子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不过按照他和女警招供的信息,民警在第二天清早找到了他家。 到目前为止,警方都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而且嫌疑人脑筋有点问题,所以在办案流程里是要找到直系亲属或监护人的。 民警先找到居委会了解情况,居委会大妈证实,该男子的确住在这,他爸早死了,他妈和他住一起。 不过等他们一起去“查水表”的时候,屋里却没有人。 邻居探出脑袋来,说已经很久没见到男子的妈妈了。 巧的是,这时候有一-男一女过来找人,说他们老板住在这,已经快一个月没露面了,他们是过来看看的。 结果--问,他们要找的老板就是嫌疑人。 一-男一女主动要求跟民警回派出所看望他们老板,虽然没有找到直系亲属,不过找到了关系人也算小有收获。 根据本土剧的尿性,这个时候应该发生狗血的转折了!果然,还没等他们回去,派出所里就已经炸开了锅。 在当天早上,有人在郊区发现一辆被遗弃了很久的桑塔纳轿车。那年头私家车很少,在郊区就更少了。 有人好奇地过去查看(也许是为了偷零件),刚走近就闻见--股腐肉的臭味。 不用说,大家已经猜到了。这辆车就是嫌疑人的,他妈妈在后备箱里,尸体严重腐烂。 本来一桩简单的盗窃案,--下子变成了刑事案件。 案子被移交到刑警队,督导做为专家顾问,仍然在跟进案情。 随着证据一-件件被找到,比如凶器啦,血衣啦,嫌疑人的罪已经基本上被定下来,没有翻案的可能了。 但是动机却查不到,再审问,他又和开始一样不说话了。 虽然案件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根据公司员工的证词,嫌疑人的生活状态已经被拼凑出来, 第三十一章 结果尽然是调查出来嫌疑人拥有一家贸易公司,做照明设备生意,手下有三十多人,可以说事业有成。 根据据他的员工讲,他们这个老板很聪明,特别是对报表、数字很敏感,心算超级快,可就是有一点不好:什么都听他妈的。 他的秘书说,就连午饭吃多少,能不能喝冰镇饮料,老板都要打电话和他妈报告。 甚至有一次,老板吃坏了东西在公司拉肚子,居然打电话叫他妈来给他擦屁股! 督导分析,嫌疑人的母亲从小溺爱孩子,形成了一种畸形的依恋关系。 虽然嫌疑人的智力和精神都正常,但是对母亲的依恋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这时候督导还有点自责,担心自己昨天说他”精神正常”太武断了,根据英国心理学家约翰?鲍尔比的研究,这种单亲家庭、不健康的依恋关系,子女非常有可能在青春期时患上精神疾病。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么正规,排除躯体疾病也不太方便,一般都是用人的经验来补足,难免出现误判。 另外,督导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案子不像是这个男子做的,或者说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一个人做的。 他把自己的怀疑跟警方说了,还要求给嫌疑人再做一-次全面身体检查,可人家根本不重视,还嫌督导多管闲事,对案情指手画脚。 督导脾气也不小,什么也没说,把鉴定报告一扔就不管了。 老师跟肥西说,那会儿督导有个直觉一警察肯定还得来求他。 所以虽然有点替嫌疑人担心,但却不着急,玩心理战的的话,督导绝对是殿堂级人物。 果然过了没有几天,那个刑警队长又陪着笑脸过来请了,说:“x医生,还真让您说对了,还真有可能不是那小子一个人做的!” 督导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我就说,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是诸葛亮转世好吗!牛死了!” 但是他虽然心中很得意,但是督导表面上不动声色,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 队长说,他们又找到好多证据,初步判断是激情犯罪,非预谋犯罪,也就不可能事先安排好。 但是,结合嫌疑人的状态,和他偷衣服的时候那种笨拙的手法,他们又觉得嫌疑人在当时的状况下不可能一个人把作案痕迹隐藏得那么好。 督导一拍大腿:”可不是吗!一个连擦屁股都得找他妈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把尸体和凶器分开丢弃这种缜密的事呢?不合理啊!” 队长听了也猛点头。 说到这,督导心里就一个激灵。 他想到一种可能,差点脱口而出。 从刑警队长一来找他,督导就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虽然”帮凶”这个推断最早是督导提出来的,但他也只是从心理层面,上怀疑嫌疑人的行为能力而已。 既然刑警队已经有了这个方向,那还来找他干嘛呢? 队长也是老狐狸一个,一看督导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来意人家已经推测到了,不由突然换了一副表情,特别严肃地说:“不瞒您说,我们有很多证据证明,那小子有帮凶。” 督导试探地说:“那就去抓啊!” ”但是....帮他的不像是人...” 督导端着白瓷大把儿茶缸,泡着吴裕泰的茉莉花,正往嘴里送,结果一听这话,卡蹦一-声磕门牙上了。 队长好像也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住了,愣了一下,赶紧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叫督导别胡思乱想。 大家评评理!这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事吗?督导腾地就站起来了,震得茶几歪到一边。 冥冥中一句特别狗血的台词油然而生:“你到底什么意思?“ 但话到嘴边,愣是没说出来。他们两个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但是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该如何开口。 后来他们哥俩深谈了两个钟头,但具体说了些什么,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 那一天,队长来找督导的主要目的,是想请他抢在“委员会”之前给嫌疑人做一个精神鉴定。 业内人关起门来说,其实这是典型的违规行为。 可是嫌疑人的律师已经提出了精神病司法鉴定的申请,到时候,会随机抽取三名专家组成一个““委员会”,让他们鉴定嫌疑人到底是真有病,还是装的。 “随机抽取”是为了保证委员会成员和嫌疑人之间没有利害关系,但规矩总会有漏洞,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人情社会。 督导所就职的医院是当时屈指可数的具有精神病司法鉴定资格的医院,要选委员会也是从那一-亩三分地里选。 督导的地位咱们之前说了,那是相当有分量的,所以存在这么一种情况一就算督导不是委员会成员,但是他已经做出了一个非官方的报告:“丫没病,就是装的,想逃脱罪责!” 可是如果你正好是委员会的成员,督导又对你有过提携之恩,你会怎么做呢?你会做出完全相反的鉴定结果来驳人家的面子吗? 当时队长就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督导问:”你是想让他有病呢?还是没病呢?“ 队长说:“一个小年轻,能有什么病....哦..啊?” 督导糊涂了,怎么这人又不按套路出牌啊? 根据队长透露的信息,这案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虽然给嫌疑人定罪的证据确凿,但是按行话讲,案件还原却不够完美。 就跟相声段子里说的似的,小孩子手贱,把录音机拆了又装上,哎呦,居然没坏,能响,真厉害,给自己点个赞!一扭头,发现桌上多俩零件。 录音机就相当于案情原貌,零件就相当于证据。 证据少了,破不了案,证据太多,相互矛盾,定不了案。 针对嫌疑人的这个弑母案,虽然证据确凿,也可以确定人的确就是他杀的,但是模糊的犯罪动机和也许存在的帮凶,一下就都让这个案子的碎片,根本无法完美地拼凑成一个整体来解决。 第三十二章 话说一直说了这么多,大家应该也都明白了。 如果这么麻烦的一个案子,如果嫌疑人是精神病的话不就省大事了吗? 动机也不用查了,什么帮凶也无所谓了,屎盆子全都扣他一人脑袋上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督导觉得,他第一次有点看不懂队长这个人了。 其实解释了这么多,但其实在督导那里只思考了一-瞬间而已,比打个喷嚏慢不了多少。 和目的的善恶无关,违规的事情肯定不行,免谈。 督导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侠盗劫富济贫,青春期懂点人事之后梦想就变成了当警察抓坏蛋。 不过因为督导天生平足,这两个梦想哪个也干不了,现在他以医生的身份和警方合作,也算是曲线救国,圆了梦,像这种明显有失公平的事情,在他古道柔肠的小心灵中肯定是特别厌恶的。 队长早就猜到督导会断然拒绝,他当时说:”老x啊,咱俩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也相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老婆都明白。我这样拜托肯定有我的理由,但是牵扯到--些关键证据,我不能透露太多。” 督导心想:“别给我来这套,有什么理由你摆在桌面上说啊?那我还得视情况看要不要帮你呢。求人还想藏着掖着,门都没有!” 督导的性格就那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两人话不投机,队长只好无功而返。 不过队长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能全凭督导拿捏吗?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一开始队长说的那句“帮他的不像是人”就是一个小伎俩。你要帮我呢,我就把话说完,满足你的好奇心,可是呢,你要是不帮我,哼哼,就自己难受去吧! 把队长送走后,督导站在窗户边抽烟,果然陷入了纠结之中。 ”帮他的不像是人”这句话既可以往正道解释,也可以往歪道猜测。现在只能断定,队长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有所指。如果只是为了吊胃口而故意弄了个标题党,那就太没水平了,人家刑警队长不至于干这种事。 督导有心问个明白,但是面子,上挂不住。自己没给人家情面,估计人家也得让你碰个软钉子。 ”不得向无关人员透露案情”这是个能松能紧的规矩,但有时候真要命。 督导一边抽烟,-边叹气,正好看见队长从楼群里走出来,慢慢上了车。 督导目送他开车走远,钻进车流,尾灯红成一片,像破碎在柏油马路.上的夕阳,他想起来自己不会开车,对别人来说挺简单的一-件事,自个就是怎么也学不会。 ”别想那么复杂,脚底下--踩就走了。”一是谁这么说过来着?然后,督导突然就想明白了,大热天,后脊梁却噌噌往外冒凉气,跟背了个空调似的。 “帮他的不像是人....” 这话也许并没有什么深意,更不是打哑谜,它不过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罢了。 一个月之后,嫌疑人的鉴定结果出炉了,他患的是“分离性多重人格障碍”。 前面提过,一个月之前,队长来找的时候,督导就想到一种可能,当时差点脱口而出。 那时候督导已经猜到,没准是多重人格,因为种种证据表明,嫌疑人的性格和作案手法不够匹配,咱们逆向思维一下:如果嫌疑人突然换了一个性格不就都能说得通了吗?在没做任何检查的情况下,这个推测有点惊世骇俗,所以督导没说出口。 这种病现在电影里都演滥了,好像比感冒还容易得,一旦剧情不能自圆其说了,就说主角有”多重人格”。 ol打招呼的标准台词不是:“我今天好像有点感冒了。”而是“我今天人格好像有点多。” 早期编剧还收敛一点,顶多让主角分裂出俩、仨互相掐。 现如今审美观都扭曲了,我听说有一句黑话叫“多分,多漂亮”,只要出现多重人格的桥段,不分裂出十个八个就显不出来水平。 嫌疑人的情况属于严重意识障碍,并且判定他在作案时处于发病状态,是无责任能力的。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嫌疑人无罪,但是被强制送医院治疗。 本来督导已经把这件案子放下了,谁知道因缘际会,嫌疑人又回到督导眼皮底下,成了他的病人。而作为主治医生的权力,督导终于接触到了队长向他隐瞒的资料。 那是一卷录像带,做为关键证据一直处于保密状态,不过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也就无所谓了保密不保密了。 因为督导跟老师说过,当时他满怀欣喜地看完整卷录像,结果却大失所望。 之所以失望,是因为他本以为带子里录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 督导说得含糊,老师也没细问。 就这样,嫌疑人在医院里住了小半年。 治疗效果还不错,做了几次评估后,医院觉得可以让他出院了。就在这时候,发生了意外。 -一个实习医生,跟了督导很多年,有点像杯子和老师的关系,督导负责的病人病例都是他代劳的,叫他小p好了。 治疗心因性精神病必须要全面了解病人的心路历程,几岁被门]夹过脑袋,几岁破的处,全都得知道,所以嫌疑人的档案里也少不了警方那一段的记录。 小p当时正在转正,缺一个有分量的论文,他就整理督导的病人病例,想攒一篇,这一整理不要紧,还真就给他看出点问题。 小p找到督导,问:“x老师,您看过xxx的卷宗吗?“ 督导心想:这不废话吗?我主治,能不看吗?” 小p又问:”警方的那段您看了吗?” 督导怒了,让小p别绕圈子,有话直说,小p也是个怂货,准备好的说辞也不敢说了,急忙把嫌疑人卷宗里的录像带拿出来,放给督导看。 督导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就算录像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这会儿听说还有问题,也只好再看一-遍。 第三十三章 录像的内容是嫌疑人的作案过程,正好让商店的监控器给拍下来了。 另外说一句,这家在九十年代初就装着监控的商店,就是嫌疑人曾经偷过衣服的那一家。 警方在最初调查嫌疑人偷衣服的案子的时候,例行公事调看录像,偶然发现服装店的大门口居然就是弑母案的凶案现场! 在偷衣服之前十天,嫌疑人母子俩深夜在服装店门口发生口角,嫌疑人发病,人格转换,用刀捅死了母亲。 整个作案过程原原本本地被录了下来,这也成了断案和精神鉴定的双重关键证据。 小p知道督导没耐心看完,他一直快进到最后,暂停,画面停在嫌疑人母亲一张惊恐的大脸上,还挺清楚。 督导疑惑地盯着小p。 “这有什么问题吗?“ 小p把法医报告的复印件推到督导面前,有些艰难地说:“您仔细看时间。” “时间?时间怎么了?“ 督导压着火气,翻开卷宗。 这是嫌疑人母亲的法医鉴定报告,报告上对她的死亡时间有一个明确的意见。 推断死亡时间牵扯到的因素特别多,气温啊,湿度啊,都得考虑进去,不过一般误差不大。 “您再看这个。”然后小p指着电视屏幕左上角。 督导随着他的手指看,那里显示着录像的录制时间,精确到秒。 他看看屏幕,又看看卷宗。 录像时间比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晚”了整整一天。 随即,督导脑子里嗡地一阵巨响。 半年时间过去,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其实队长那句话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病。 ”帮他的不像是人....” 督导脱口而出,声音都嘶哑了。小p也傻了。 “您说的....什么?“ 督导心烦意乱地把小p轰走,自己一个人盯着屏幕,静坐了一下午。 理性告诉他,这两个时间中肯定有一个搞错了。 但是直觉又告诉他,这一天的误差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那天之后,督导连续几周废寝忘食,不停地搜集资料,假设,推理,再推翻,整个人呈现一种疯魔的状态。 医院里的同事都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可是虽然别人不清楚,可小p清楚啊! 不过大部分时候坏事就坏在一知半解上,在小p看来,这事简直跟恐怖片似的! 自己的老师看了一卷录像带,录像里一个女人被杀了,但是在拍录像之前这女人就应该是死人了,然后老师就魔怔了。 平心而论,这事要摊在杯子身上杯子也一-样犯嘀咕。 正好那会《午夜凶铃》应该传到大陆了,一联想,还真挺渗人。 小p那段时期整天处于惊恐状态,连续出了好几个事故,转正的事也泡汤了,唉,人的命,天注定。 书归正传,嫌疑人出院的日期已经敲定,但是督导赶在他离开之前,单独给他进行了一次心理治疗。 这次治疗由于不在治疗计划之中,所以没有记录在案,对评估也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今年杯子正好看了督导的一本著作,这本著作里对嫌疑人这个病例做了简单的描述,再结合老师那里保留的一些笔记,杯子才能对整个事件做如此程度的还原。 这就是为什么杯子对这件案子这么了解的原因。 在那本著作里有这样--段话,我印象特别深:母爱,究竟能深厚到什么程度?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原来,人们只能想像其答案是:死亡。 可是在唯物论体系里,死亡乃万物的究极,肉体消亡后,爱也无法存活。 但是人们低估了母爱的能量,在某些个案身上,杯子看到,母爱已经超越了究极,超越了肉体的限制,超越了逻辑与自然规律。 母爱确实仍然存在于死亡之后。 在嫌疑人出院前一周,督导把小p叫过去,语重心长地说,小p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过两天有个事情得让他上一一下。 本来不想叫他的,因为小p很有可能露出马脚,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别人。 小p当即表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缺德事他都能干出来。 别看他长得老实,小时候经常踢院里的猫,很有经验的。 督导深深地看了小p--眼,说踢猫的事咱们以后再说,然后就把坐在沙发_上的劳老师介绍了一下。 老师那时候刚满四十,还是少妇的感觉,龇牙朝小p一乐。 我猜当时小p肯定以为督导要给他介绍对象,也不知道他的第一-反应是心动还是天雷滚滚。 相比较学医的,学心理的人不太在意岁数和体力的搭配,所以老少恋在这个圈子里很常见。 当然,督导介绍老师和小p认识根本不是为了保媒拉纤,而是想让他俩演一出戏。 准确地说,是演一-出“心理剧”。 那一年可是著名的”心理剧”疗法诞生的一年。 不过心理剧诞生的那一天是4月1日。 故意选择在这一天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自嘲的方式吧。 传说一个叫莫瑞努的哥们,在红灯区嫖妓,警察过来抓嫖。 这哥们就想:我不能光享受而不付出啊?意思是你从来不给钱是吗? 所以他就组织了一个妓女的自助团体,妓女们在团体里面都是匿名的,她们之间互相倾诉,宣泄情感。 这种形式是不是有点眼熟? 对了,和咱们以前提过的“团体心理辅导”很有渊源,前者可以算是后者的雏形。 后来,莫瑞努在维也纳搞了个小剧场,自己演国王,让台下的人来骂自己,又让观众自己演国王,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这件事顿时就弓起了轩然大波,让这哥们觉得”心理剧”绝对有搞头啊,之后就跑到美国把这一伟大的治疗手段发扬光大了。 咱们说得不太正经,但是不代表心理剧这-一治疗手段不正经。 心理剧发展到今天已经拥有很多成熟的技术手段,很多很多,据说有上百种,光杯子只知道其中几种常用的而已,如果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掌握的。 第三十四章 简单来说,”心理剧”就是在舞台上,让患者、医生、家属、观众等等所有人都参与进来,演一出带有强烈感情色彩,并和患者的人格问题相关的舞台剧。 其实心理剧大多只有简单的剧情线索,主持人加以引导,让患者自由发挥,演着演着,就把自己的真情实感演出来了,然后通过情绪宣泄,讨论分享,解决患者的心理问题。 这样一来,患者的心理问题就可以通过一种情境环境的方式给发泄出来,可以更好的进入治疗和得到治疗。 背景资料先聊到这。 到了那个嫌疑人出院的前一天,督导笑眯眯地把他请到医院的活动中心,说:“xxx啊,明天你就出院了,今天就算是给你办个欢送会,科室自己搞了个小话剧,大家一起轻松一下。可别激动啊,也不算是专门]为你搞的。” 嫌疑人一-听,当然欣然接受,对督导又是一-通感谢。 督导让嫌疑人坐在第-排观众席,然后给老师和小p使了个眼色,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医院的活动中心和一般学校的小礼堂格局差不多,设备可能更简陋一点,因为一般院领导也不喜欢在医院里搞大型的联欢活动,大家疯起来容易分不清病人和医生。 不过,虽然说是演话剧,可是舞台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布景,只在台下面对观众摆了五把椅子,这是主持人和演员的位子,最旁边还放了一架电子琴,好像是要现场配乐的感觉。 如果是对心理剧有研究的人,一看这架势,就能猜出来了。 这是典型的“--人一故事剧场”的模式。 “一人一故事剧场”可以算是“心理剧”的一个分支。 这种活动的英文名叫“yback theatre“,简称pb。 pb技术区别于偏重治疗的“心理剧”,更像是一种实验话剧形式,在社区应用得比较多。 督导前思后想,采用了pb的形式。 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治疗嫌疑人,而是为了给他呈现一个“奇观“,当时呢,劳老师坐在演员席旁边,她是主持人,或者叫“领航员”,是pb中非常重要的角色。 劳老师当下也有点紧张。 如果只是一般的心理治疗,她是很有经验的,但是像这种“鸿门宴”她还是第一-回参与,她也清楚自己是那种心里不藏事的人,生怕露出破绽来。 督导给了老师一个眼色,老师心一横,反正都到这个时候了,得啦,说什么都晚了,盖头都撩了,你还能不脱裤子吗? 人要矫情也得有个限度不是? 老师轻咳了一-声,坐在领航员的位子上,大概讲解了一下pb的规则。 很简单,就是希望所有在坐的人都讲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幸福的事情,然后由场上的四名演员再现这个故事。 督导先抛砖引玉,讲了自己送女上上小学的故事,很温馨。 观众听得很轻松,但是老师做为“领航员”可是带着任务的。 讲述者讲完之后,领航员需要把零散的故事有条理地复述一遍,提炼主干,然后暗示给演员。 演员听明白领航员提炼的故事主干后,用几秒钟时间简单商量--下,或者干脆完全不商量,就要开始即兴表演。 小p在督导的安排下,混在四个演员里面,其它三个也都是督导专门]找来的,大家都知道这场pb的重头戏在后面。 暖场之后,活动中心的气氛开始变得活跃,不用领航员调动,大家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说自己的故事,都觉得这种即兴表演的形式特逗。 督导--直在偷偷观察嫌疑人的状态,差不多演过八、九个故事了,督导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一直坐在督导旁边的一个护工心领神会,举手示意要讲自己的故事。劳老师对他点点头。 护工说,他要讲的事情和自己的妈妈有关。 他的妈妈已经去世了,他说,他小时候特别淘气,又住在北京的大杂院里,小孩子特别多,整天一群孩子在一起疯玩疯闹。 他家的邻居养了一-只猫,他总是趁邻居不注意的时候带着小伙伴欺负那只猫,有一次手重了,把猫的腿弄瘸了。 邻居--问,孩子可不知道打掩护,直接把他给供出来了,邻居找到他妈兴师问罪。 他妈就说:“孩子是我养我教的,他做错了事,我负责,要多少钱,我赔。” 护工说:“我一点也不感激我妈这样做,因为事情明明是我做的,凭什么要别人来顶罪?“ 从那以后,他一点也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恶作剧,受害人找上门,他的妈妈无一例外都替他扛下来,并且不说-句责怪的话。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恨。 终于有一-次,他把玩伴推向了疾驰过来的卡车。 因为他还未满12岁,不用负刑事责任,但是他的妈妈倾家荡产才凑够了赔偿对方的钱。 那之后,他妈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快就病倒了。 在他妈妈临终前,年幼的护工才知道,她很早就得了宫颈癌,一查出来已经是晚期。 本来一直在保守治疗,也有效果,但是赔偿之后家里就没钱了,治疗就停了下来,现在病情已经无法控制,只能等死。 他记得他妈妈对他说,他已经没有了爸爸,她知道男人是天,女人是水,她想变成天那样什么都能扛下来,又想变成水那样永远无声地滋润着。可她哪个也没做好。 护工趴在妈妈的床头,问:“妈妈,你怪我吗?“ 他妈妈说:“怪你。恨不得打死你。但你是我儿子,怪你之后,还是忍不住爱你。” “我觉得那是我最幸福时候.....“ 护工说完,台下已经哭成了一-片。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老师早就知道这个故事,所以情绪没有受多大影响,但是还得装作一副沉痛的样子,把护工感人的故事又提炼复述一遍,然后演员就开始演了。 剧情其实根本不用领航员提炼,早就都商量好了。 第三十五章 小p演护工,一个大姐演妈妈的角色,有一哥们演猫,一人演邻居。 旁边伴奏的,傻不啦叽地弹了几个音阶,就算伴奏了。 演员们先是重现了虐带小猫的情景,嘿,还真别说,那哥们腿瘸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然后到了医院的场景,演邻居的那个扯了块白布,站在后方,就表示是医院了。 小p趴在大姐腿上,说了那句台词:“妈妈,你怪我吗?“ 大姐原来好像是科班出身,表演松弛极了,把妈妈的形象演得出神入化,还自己加戏。 她说:“怪啊,恨不能打死你...可你是我儿子,怪你之后,还是忍不住....” 演到这儿的时候,那一位大姐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小p头上,后半句台词故意没说,然后脖子-歪,咔吧--下,死了。 督导一直特别紧张地注意着嫌疑人的反应,一看,果然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不过,这场戏的重点还没来。 台下的观众以为已经演完了,刚想吧唧吧唧拍巴掌,但是演员又变幻队形了。 大姐退到了舞台旁边,表示自己不在画面里,小p和另一个女演员挽着手上场,貌似情侣的样子。小p对女演员说:“我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全是因为我妈妈。她牺牲了自己,把世界留给了我。“ 那个女演员贱兮兮地附和道:”是滴呀,是滴呀。 小p帅帅地--甩头,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他说:”你不懂。她是放弃了生的权利,给了我。她用自己的‘死,换来了我的‘活’。” 这个时候女演员做沉思状。 全场都安静了,好像大家都在因为这个故事而开始进行深度的思考,全场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说话的整个会场都是鸦雀无声。 杯子觉得这时候嫌疑人已经懂了。 那个女演员想了一会,突然开朗地笑了,然后对小p说:“我觉得她一定在某个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你。” “你是说她在天有灵,会一直保佑我?“ “不,我是说,你的''活’并不是真的''活'',所以她的‘死'',也不是真的''死。” 女演员说完这句莫名奇妙的台词,一直躲在台侧的大姐突然走上台,迎面朝小p走去,两人肩膀对撞了一下,停下脚步,保持背对的姿态。 小p :“对不起,你怪我吗?“ 大姐:“怪啊。” 小p :“你能回来吗?” 大姐:“不能。“ 小p :”你在怪我?“ 大姐:“没人喜欢死亡的。” 小p :”你是真的死了?” 大姐:“不。” 小p :“那为什么不回来。” 大姐:“只有我真的''死’了,你才能真的‘活''。” 表演到此为止戛然而止。 台下观众都觉得最后发展的这一段剧情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性地鼓掌。 比起其它人的故事,这个故事表演了很长时间,算是一场大戏了。 所以大家都在非常仔细认真的观看。 老师说:“下面,请谁来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 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嫌疑人,嫌疑人顿时就汗如雨下。他本能地站起来,又坐下,说他要再想一下。 老师紧追不放:“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组织语言。” 嫌疑人光张嘴,说不出话,还是摇头。 督导点点头,示意老师可以了,老师得令,也就不再纠缠嫌疑人。 据说,第二天嫌疑人出院的时候,情绪都不太对头,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 而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督导一个人知道。 后来大概过了半年时间。 督导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陌生女人叫住。 她说她有些事情想和督导聊几句,不知道他能不能跟她去一个地方。督导心想:现在站街女揽客都这么大胆了吗? 督导赶紧摇头,说他没时间。 陌生女人依旧拦住他,说只要一会就好。 这绝对还是最便宜的那种啊!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你先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一会就好!? 陌生女人见督导死活不去,叹了口气,终于说道:“我只是想聊聊xx的事。” 督导一惊。 xx是嫌疑人名字的后两个字。能找到自己说出名字的,肯定是和他有关的人。 而把姓省略,只叫名字,说明他们关系很密切。 再一打量这个女人,大概五、六十岁,大晚_上戴着墨镜,有点奇怪。 督导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由打了个哆嗦,他犹豫着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跟女人走了。 女人把他领到一处出租房,家具没几件,感觉根本不是长期住,人的地方,女人让督导坐在空荡荡的木板床上,说:“x医生,真不好意思,没有什么可招待的。” 督导想了想,问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 “那之后,你一-直住在这?“ 女人摘掉墨镜,说:“也不是一直住这,换了好几个地了,现在也不住了,只是今天用一-下。” 督导点点头,没再主动问问题。 女人说:“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督导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突然插嘴,问她:”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女人说:“我是个死人。” 督导低头颤颤巍巍地点上一支烟,表示自己明白了,请她讲下去。 下面就是这个女人那天所讲的故……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地处世界边缘的国家,这个国家东边是美如画的仙境,西边是宇宙的无尽深渊。 这个国家每一宇宙纪年都被评选为世界上最美的国家一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国家没有垃圾。 它的旁边紧挨着无尽深渊,有什么垃圾往里一扔就消失不见了。这个国家也没有墓地,人快要死的时候,就自己走到深渊里,再也不回来。 甚至连犯罪都没有,因为人只要一动歪念头,就会被放逐到深渊里。所以,能留在这个国家的,都是美好的东西。 这个国家,我们叫它仙境国。仙境国没有国王,只有年轻的王子和老王后。 国王去了深渊以后,王后就把王子扶持成新的国王了,但人民还是习惯地称他为“双鱼王子”。 第三十六章 可是很少人知道这个王子有一个弟弟,是仙境国的禁忌。 这个小王子不能被提到,他是唯一个可以穿梭于仙境和深渊之间的人,他会把深渊的消息带回人间,他的能量来自于人民的话语。 只要有人谈论他,他就有了穿梭的能量。 所以人民憋得实在难受,必须要八卦一下的时候,会称他为“艾德”。 有人说,是王后亲手把老国王和艾德推进深渊的。 当然,这也是个禁忌,不能被提起。 双鱼王子到了适婚年龄,有很多人家都把姑娘送到皇宫里给王子挑选,但是王子都看不上。 大臣问他为什么不想娶王后。王子眨眨眼,说:“我有王后啊,你们不是都叫我妈妈王后吗?我是国王,她就是我的王后啊!” 王后吓得赶紧下令把大臣处死,但是可惜,仙境国的风很大,一-阵风刮过,就把王子的话传到了国家的各个角落。 人们耻笑王子和王后有不正当关系,说他们母子**。 王后气急了,她撒了一把灰在风里,灰飘落在哪,她就把那里的人立刻丢进深渊。 深渊中每进入一个人,仙境里就多-种花。 虽然流言传得飞快,但是流言在王后的铁血手腕下还是被镇压下去了,仙境国也多了上千种花,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地方了。 可是此时此刻,但是她也终于醒悟到,必须马上给王子找一个真正的王后,不然这种动员会在此传播下去,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的。 几经周折,王后物色到一个农夫女儿,这个农夫女儿和自己有八分像,年纪也比王子大,王后觉得,这样的姑娘肯定能代替自己照顾好王子。 王子看了也很满意,就娶了她,这时候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人民也不希望自己的王室出现丑闻。 但是婚后王子和新王后过得并不美满,因为王子觉得新王后没办法像他妈妈一样照顾他,新王后觉得自己根本不像嫁了个老公,就像找了个儿子--样,一无是处的,除了有钱这点还不错。 于是流言又开始在仙境国传播,人们说新王后不过是个摆设,王子每天晚上还是都去老王后的卧室睡觉。 流言越来越难听,老王后和上次一样,开始把她的人民丢进深渊,这一次,全国人被她丢进去一半。 仙境国俨然变成了全宇宙鲜花最多的地方,每个人身,上都被花粉熏得香喷喷的。 但是这样也无法阻止事情变得更坏。 终于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王子跑到老王后的床边,把她摇醒。 老王后生气极了,她跟王子说他不能老在晚上过来,他应该和自己的王后睡在一起。 王子笑了笑,说:“怎么?“伊戈”总是在晚上来找妈妈吗?” 老王后吓得脸都白了,比闪电还白:”你不是王子!?” 王子说:“我是王子,妈妈。” 老王后拼命摇头,说他不是,绝对不是。 王子笑吟吟地说:“妈妈,我是你深渊里的孩子啊!” ”你是...艾德!“ 王子点点头,流下眼泪,他说,终于又听到妈妈叫自己的名字了。 因为妈妈一叫自己的名字,这样他又能多留一小会了。 老王后让他快回去,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他的家在西边的无尽深渊里。 王子说,不急的。 “妈妈,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快去伊戈那里看看....另外爸爸让我问你好。” 老王后跳下床,冲到王子的寝室。 新王后躺在祭坛-样大的床上,黑色的血凝结在床单上,老王后用镶嵌着珐琅的发带拼命捂住嘴巴才没有尖叫出来。 王子站在老王后身后。 “是你....杀了她?“ “当然不是,妈妈,是''伊戈。’” “不可能!那孩子不会杀人的!”老王后大叫起来。 王子的眼神黯淡下来。 “还是想想怎么办吧,妈妈,一会伊戈回来可帮不了你。” 老王后迷惑了,问王子,难道他愿意帮助她。 王子说,当然了,他爱着她呀! 老王后无力地找了把椅子坐下,王子想帮她揉肩,老王后厌恶地把他推开。 她说:“能有什么办法.....就说是我杀的吧。” 王子说:“不行呀,妈妈,新王后没有罪,你不能杀她,临时定罪也来不及了。我们只要走出这扇门,风就知道了。这个国家的风还是这么不友好。另外,妈妈你太强势了,这个国家没有一个人信服伊戈,人们只会说-王子的妈妈又帮他顶罪了,其实所有的坏事都是王子干的。” 老王后的头疼病又犯了,她一边皱眉一边说:“哪又能怎样?” 王子想帮她揉揉,但,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王子说:“就说是我干的吧。”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坠入深渊。” 王子听了,眼神更黯淡了。 但还是接着说:“说是艾德干的,说伊戈根本不知道不就好了?哥哥的罪都推到我身上,反正大家都怕我,我也不怕再去深渊。” 老王后抬头看着王子,好像有点看不懂他。 她问,这样可以吗? 王子说,可以呀,妈妈。 “但是如何能让人民相信是你杀的,而不是可怜的伊戈杀的呢?” 王子说:“证人,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人人都相信的证人。” “谁?” “这个国家最讨厌,也是最喜欢传播流言的家伙。” “你是...” “没错,妈妈。风。” 王子说,他们现在不能开门,一开门,风就进来了,而且现在是雷雨天,风更暴虐。 他们需要制造一个假象,然后故意让风知道,这样人民就相信了。 老王后问他,应该制造怎样的假象呢? 艾德说,再杀一遍,这次让他来做。 老王后痛苦地捂着脸,大叫着:“天呐!这不可能!新王后已经死了,风那么狡猾,它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活人和尸体?“ 可能的,妈妈。 王子终于扶助了老王后的肩膀,这一-次她没有挣脱开。 “上一次,你为了伊戈,把我和爸爸丢进了深渊,这一-次,这一次轮到你自己....” 第三十七章 到了第二天,依旧是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在这个夜晚中,双鱼王子突然推开窗户,满脸都是狰狞,用一把剪刀剌向老王后。 老王后尖叫了几下,最后终于倒在血泊中,王子扔下刀,迅速把挂在窗户外的船帆收紧,把看到了这一幕的风全都关进船帆里,然后迅速把窗户关上。 顿时间整个皇宫门窗紧闭,闷热得像个烤箱。 “是这样吗?妈妈?“ “就是这样,伊戈。” 老王后擦擦身上的番茄酱,从地上爬起来。 王子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仍有些不相信。 他问老王后:“艾德的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 老王后说她也不清楚,但是现在他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她嘱咐王子,一定要等到十天以后,新王后的尸体开始发臭的时候,再把风放出去。 因为新王后和她有八分相似,给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再等到尸体腐烂后,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分辨出来了。 这样一来,然后人民会相信风的误导,认为死的是老王后,这样就没问题了。 王子惴惴不安,他说:“可是不管杀了谁,但毕竟是我还是杀了人啊!” 老王后摸摸他的脸,说:“不是你杀的,你刚才那个样子,大家都能看出来,你不是伊戈,你是艾德。” 王子好像松了口气,一下子倒在床上,不过好像又想起来那张床上死过人,又吓得跳起来。 “那妈妈你怎么办?” “我会去深渊的边缘生活,永远不回来,就当我已经进入深渊了吧。” 王子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才说道,那这样一来以后就没有人给他讲睡前故事了啊…… 老王后突然哭了,哭的十分伤心。 王子问她哭什么。 老王后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艾德的一-句话。” “什么话?” 老王后说,昨天他法力不支,不得不回到深渊的时候,自己问了他一个问题,问他有没有责怪她? “那他怎么说的?”王子十分的好奇。 他说:“怪呀。”但是她是他的妈妈,责怪之后,仍然忍不住爱她。 就这样,十天之后,新王后的尸体被发现,风也卷携着假消息传遍整个仙境国。 大家都知道老王后被王子杀了,但是没有人责怪王子,因为,那不是仙境国的王子干的,那是无尽深渊的“艾德“干的。 也没有人关心新王后去哪了,因为她根本不受爱戴,人民依然安居乐业,他们知道只要不提起“艾德”的名字,他就不会再跑出来,现在的王子仍旧是好的,是无辜的。 同时,也因为他们有个习惯性的思维,能留在仙境国内的,全是好东西。 老王后如约留在了仙境和深渊的交界处,那里环境恶劣,朝不保夕。 但是为了王子,老王后并不后悔,她打定主意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只是一个人呆久了,她思念最深的却不是那个在仙境安乐的伊戈,而是在深渊内的艾德和老国王。 之后突然有一天,伊戈王子突然跑来边界找老王后。 老王后惊讶之余又有些感动。 王子慌慌张张地问老王后,是不是准备真的走进深渊,永远离开仙境国? 老王后问他,这话是谁说的? 王子说,是全国最聪明的一个老郎中说的,他说,老王后用自己的死,换来了王子的活,但是老王后并不是真的死了,所以王子也没有真正地活着。 所以王子来问问老王后,是不是真的要走进深渊,真的死去? 老王后听完笑了出来,她说,她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平白无故地多出一种花,园丁会觉得奇怪的,如此完美的计划不就有了破绽了吗? 王子听后这才放心下来。 他说,他开始后悔了。他应该自己承担自己的罪。他不该让老王后替自己受过,在这样的地方过一-辈子。 老王后笑了,笑得那样开心。她说王子终于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这样她便觉得值了。 她又说她这样没关系的,她已经老了,这样还能有几年? 而王子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偌大的国家要统治。 王子问:“妈妈,你怪我吗?“ 老王后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王子,久久说不出话,王子喊她:”妈妈...你在怪我吗?” 老王后摇摇头,指指身边的花丛,让王子仔细看,她说,她觉得这朵大一点的是老国王,而这朵小一-点的是他的哥哥。 王子惊讶极了,他挨个上前摸了摸花瓣,他问:“这个真是艾……” 王后胶囊打断他,警告他永远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王子点点头,又问她:“你还没回答我呢。” “怪呀。” 老王后说,然后转过身,再也不去看王子。 从那以后,老王后就从老国王和艾德的花丛旁边搬走了,她没有进入深渊,但是同时也再不见王子。 仙境国从此进入了最鼎盛的统治时期。 女人一口气把故事讲完,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就像--位经过训练的朗读者。 督导心里想着:这就是死亡推断时间,比录像上的时间早一天的原因。 然后他又想起刑警队长的话:“帮他的不像是人。” 看来不学无术的经验主义者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对的时候。 讲完之后,女人又把墨镜戴上,向督导致歉,说对不起,耽误他宝贵的时间了。 督导说他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女人请他问。 ”首先,老王后为什么要把老国王丢进深渊?“ 女人戴着墨镜,看不到表情。她说,因为他要伤害王子。 “所以,老王后本来就有罪了?“ “是的。但那是个意外。所以老王后并不觉得自己住在边界很苦,这是她应得的。” “还有,伊戈为什么要杀新王后?艾德又是通过什么契机突然在那个时候来到仙境国的?你确定是伊戈杀的,而不是艾德吗?如果你搞错了,那不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必要的?” 她说,这不是她的故事。是老王后的故事。 伊戈和新王后发生了口角,是关于那个方面。 第三十八章 到底伊戈的心态还是个孩子,无法满足新王后,新王后羞辱了他,所以他一-怒之下杀了她。 杀人之后,伊戈觉得自己犯了大错,所以叫艾德出来帮忙。 在故事里面,是伊戈逼问新王后,问她到底爱不爱自己,新王后被掐住脖子,不得已求饶,连连喊一爱的(艾德)!爱的(艾德)! 一所以才让艾德从深渊回到了仙境。 她说这段刚才她忘记讲了,但也无关紧要。 至于会不会就是艾德杀了新王后....其实真相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当时那种情况,没有风,根本无法证明。 为了让伊戈脱罪,必须要让风知道,这才是重点。 “新王后不仅仅侮辱了伊戈,她应该也侮辱了老王后一是这样吧?“ 女人不说话。 督导和女人一-后--前走下出租屋的楼梯,这个时候天色更晚了,督导这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个危房,只有一-些拾荒的人暂居而已。 砖墙上大大的“拆”字特别显眼,可是怎么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呢? 他们走到路口,女人向督导道别,督导突然问她是不是在脸上动手术了?怎么和他在录像上见到的不一-样? 女人说,他们从未见过,不管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她也从未动过什么。后来又说,可能只是老得快了些。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督导看着女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还是忍不住问。 女人轻轻的声音传过来。 “您是学心理学的,应该比我了解。故事写出来就是要给人看的,一个没人知道的故事是会把人逼疯的。”“ “您学历很高吧?“ “文学硕士。” “您就这么相信我?“ “您是全国最聪明的郎中呀!”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尊敬您。” 女人终于走远了,可能这次真的没有人再找得到她了。 督导年轻的时候也有文艺青年的情怀,这样违道德又决绝的分别,甚至令他觉得带有一丝诗意。 他很想再问一-遍那句台词,但是空气里的情绪好像还没有浓到那个程度。 后来开始下雨。 督导想起仙境国里那两个雨夜,他好像真的听见爱传播流言的风刮过来了,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地说:怪..... 这个故事让人深思,之后才能慢慢反应过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谁也说不清楚,母爱做到这份上,到底成为了怎样的一种性质: 这个案子发生在新世纪之前。 那是一个在刑侦过程中,第一次使用dna来解决案子的案子。 这是杯子后来才知道的,也解决了我的一一丝困扰。 所以这个特例只能发生在那个年代,现在,再也没有这么辗转悱恻的事情了。 另外,利用精神鉴定来脱罪是很困难的,现在科技更发达了,大家不要动歪念头啊! 考考大家,知道“艾德”和“伊戈”是什么意思吗? 几年前的一个中秋节,别人送了杯子两瓶红酒,还有一-盒大豆异黄酮。 杯子当时就惊了,说你丫存的什么心?送一大老爷们雌激素干什么? 那人也是个奇葩,说根本不知道大豆异黄酮是啥玩意,就觉得是保健品。 杯子心想着,老师这岁数应该能用上,就借花献佛拿去咨询室了。 杯子觉得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咨询室的人都认识杯子,他看屋里的门关着,以为老师在忙,结果前台的学妹两眼冒星星地告诉杯子说没事可以进,里面的人也是来看老师的,还是个帅哥呢! 杯子他们学校男人少,以前学妹都是围着杯子转的,听她这么说,他还有点不爽,心想:能有我帅吗?一然后捋了捋头发,推门就进去了。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和老师笑着聊天。 老师看见杯子来,特高兴,指着那个年轻人说:“来来来,你们认识一-下,这是耿x,这是杯子。” 耿x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他,我接过来,看到一个很牛叉的审计公司的名字。 杯子跟他说,不好意思啊,他没有名片。 耿x赶紧说:“没关系没关系,像我们这种没身份的人才老发名片,生怕别人不认识自己,不像您这样事业有成的菁英,根本不需要。” 杯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嗯,这小子还成,还算顺眼。 他坐了一会,三个人热络地聊天。 杯子看看表,四点了,不想晚高峰在路上堵着,站起来告辞,耿x说他也准备走了,杯子拉着他上了他的车执意要送一段。 开出学校的时候,学妹站在窗前兴奋地挥手,用口型比划着要杯子加油,加个屁油啊! 耿x说他得去国贸的嘉里中心,刚刚接到信,得回公司加班。 杯子心想:果然这审计公司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不是还听说前段时间有个从事这行的女生过劳死了?珍惜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死了可什么都没了。 杯子老气横秋地嘱咐耿x别太拼命,能偷懒就偷懒,别年纪轻轻弄一身病。 耿x笑眯眯地说,肯定不会那样的,他知道身体多重要。 他小时候为了,上个好学校,特拼命,后来精神出了点问题,她妈带他来找劳老师看病,后来病好了,她妈就再也不逼他了,反而老鼓励他歇着。 杯子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万马奔腾:哇噻!要不要这么巧啊! 杯子试探性地说:“我知道一个事,是别人告诉我的,难不成就是你?“ 然后他就把最早师姐讲给他的,那个高考男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耿x听完腼腆地一-笑,说,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名。 要不杯子怎么看耿x还挺顺眼的呢,这孩子确实有眼力价,没等他问,他就把后来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他说他妈一开始根本无法接受他有病,就认为是累着了,歇几天就好,但是老师是个特别负责的人,老打电话给她妈,劝她赶紧带耿x去医院。 什么话都说尽了,可她妈就是铁了心不去,可能是怕这一去,自己儿子有精神病的事就坐实了。 第三十九章 说完,耿x自己还有点脸红。 杯子说:“那你这这后来应该确诊为“多重人格”了吧?” 耿x说:”是啊,本哥,你真厉害,光听这些就看出来了?” 杯子说他这个也算典型了,基本_上跑不出这一亩三分地去。 而且后来老师也提起过几次,说头一回见到后继人格全面模仿别人的性格和经历的案例,开了眼界了。 他们俩后来聊得挺欢,杯子开过了头,他公司比他家远。 于是干脆送佛送上西,直接奔国贸去了。 回来的路上杯子憋着尿,差点死在拥堵的三环路上。 耿x给杯子发了条微信,说很高兴和他聊天,他曾经生病的事,只敢和杯子这样有学术背景的人聊,一般人都会害怕。 末尾还带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杯子一边憋尿,-边按了一条:“怕你的人都不如你。” 那时候杯子有个比较暧昧的对象,只是嗳昧,还没说要交往。 那个女孩子有点”作”,对不起,不该背地里说坏话的,但是找不到更形象的词,她非常的缺乏安全感,而且还十分的多疑,不管什么事都要管,所以杯子迟迟也不敢把她转正。 但估计就是因为这样,迫使她后来在”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杯子当时到楼下还没停好车,她就凑上来了,突然之间一张脸贴在玻璃上,吓了杯子一-跳,感觉尿都漏出来一滴,所以当时态度可能有点不好。 杯子问她:“怎么在这呢?怎么不上楼?” 叫她zz好了。 zz说,她给杯子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给杯子家打电话,杯子爸说杯子不在,去学校找老师了,所以她就在楼下等杯子。 杯子锁好车,推了她一把,说:“赶紧走,憋着尿呢。” 她一下脸色就变了,问杯子刚才车里坐着谁? 杯子超过她,一边夹着腿往家走,一边说,一个哥们,刚认识的。 她也不说话,就跟着杯子走。其实杯子当时就知道她不对劲了。 杯子是学过心理学的人,也练过一-点咨商技巧,察言观色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可是他真没功夫理她啊! 当时都憋成那样了,你们懂的,心想只能一会再解释了。 杯子就没管她,噔噔噔往家跑,正好还赶上六层两个买菜回来的大妈扒着电梯门依依惜别……杯子简直生不如死... 回到家,等他上完厕所,杯子爸用一种特别怪的语气告诉他,刚才有个女孩子给他来电话,声音很嗲。 问杯子那是谁啊? 杯子就跑进楼道,发现zz没跟上来,就和他爸说,她人就在楼下呢,但是不是那种关系,杯子去叫她上来。 他下楼转悠了一圈,没看见人,就给zz打电话。 她接了,特别丧气地“喂”了一声,不去做售后真是屈才了,杯子问她在哪呢。 她说她在出租车上。 杯子一-听就有点急。 “你干嘛?又不高兴了?“ 她说没有,就是等太久了,想早点回家。 “你骗鬼呢!不就是嫌我刚才没好好跟你说话吗?我不是说了我憋着尿呢吗!” 她沉默。 杯子调整了一下语气,让她别生气了,杯子不知道她等我,快回来,杯子就带她吃饭去。 她还是不说话。 杯子问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请直说,杯子猜不到,就算是要生气,也请生个明白气。 然后,她把电话挂了。 杯子忍住砸手机的冲动,回家,他爸听见脚步声就开了门,居然换了件衣服。 杯子进屋后还问他:“人呢?” 杯子说:“人家腼腆,不上来,回去了。” 杯子妈衣服换一半,开门出来问他,有照片吗? 杯子说:“照片没有,不过她爸长得特像说相声的于谦。” 杯子爸急忙说:“那可不行啊!”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不行。 等吃饭的功夫,杯子躺床上犯迷糊, zz发来一条微信,她问我:”你车,上刚才坐的是谁,别骗我。” 杯子说:“真是个哥们,原来是老师的病人,今天碰上聊了会,我顺路送他回国贸。” zz :“顺路?是专程送吧。” 杯子:“开过了,所以就送回去了。”她又不说话。 杯子追问:”你就认定了我送的是女人了是吧?“ zz :“我闻到了香水味。” 杯子从床_上坐起来,让他妈闻我身,上有没有香水味。 他妈使劲闻了闻,说好像是有一点。 杯子就纳闷了,是谁身上的味呢? 这时候杯子爸也过来闻,闻完皱了皱眉头,说这味可不适合小伙子,有点像老太太喜欢的那种。杯子心里更奇怪了。 难道是是老师的香水?不能啊,老师从来不擦香水的。 杯子反复闻自己身上的味,怎么也想不起来今天还和哪个擦香水的中老年妇女接触过。 想啊想啊,突然一个激灵,觉得自己真是笨啊,光被”中老年妇女”这个条件误导了,其实今天开车的时候一直隐约闻到一股香味,只不过没往心里去。 这味应该是耿x身上的。 想到这,杯子赶紧给zz打电话。她已经到家了。杯子跟她说,知道那香味是哪来的了,就是坐他车上那哥们,是他的香水,他根本没注意。 zz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然后没说两句,又比较客气地挂了杯子电话。 没过一会,她给我发来一个淘宝链接,杯子点进去一看,是一款dior的女士香水。 然后zz又发了一段话给杯子,说基本确定就是这一款,她妈也在用。 这款是女香,而且都是上了点岁数的女人才用的。 杯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怎么可能分得清这劳什子东西呢! 心里烦,饭也不想吃了,觉得这事必须得抱怨一下。 鬼使神差地给耿x发了条微信,跟他说,大老爷们用什么香水啊,可害苦杯子了。 刚发出去,他就回了,问他怎么了。 杯子问他不是加班呢吗?这么闲? 他说,加班就是熬点,不忙。 杯子说他女朋友怀疑他车上坐了别的女人,因为闻到了他的香水味,还说他用的是一款女香,杯子根本解释不清。 第四十章 他说:“对不起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损他,说:“耿阿姨,你没事用女人的香水干什么?你不会是gay吧?“ 这一条,他突然哑了。 杯子等了一会,觉得要坏事,赶紧又写到:”对不住啊,我开玩笑没轻没重。” 然后他又回了,说他有个秘密要告诉杯子。 杯子脑袋里唰唰唰唰,居然浮现出的都是学妹笑盈盈地让我“加油”的嘴脸。 感觉要不要这么狗血啊?不过杯子等了半天,他也没有下文了。 杯子妈喊他吃饭,他迷迷瞪瞪地吃完,回屋一看,回了。两条。 第一条:我的病,从来就没治好过。 杯子刚吃完饭,大脑有点愚钝,心想:“这前言不搭后语啊?” 第二条:刚才你车上坐的,不是我。 杯子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沉到了五十米的湖底,被压的跳都不敢跳一下。 后来,杯子想明白了,他还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太容易相信别人。 他虽然比耿x痴长几岁,但是根本玩不过他。 大姨妈孔光听杯子)\卦完这事之后,哈哈哈笑得姨妈巾都快掉出来了。 她说:“你丫真傻!” 她说亏杯子还是学心理的,耿x肯定是逗他玩呢! 杯子寻思着:“不能吧?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开这种玩笑?” 孔光说爱信不信,她见过几次姓耿的那小子,性格很恶劣的,可千万别被腼腆的外表所蒙蔽了。 耿x到底是否在骗杯子,杯子并不太在意,毕竟杯子跟他的生活没什么交集,一面之缘,连朋友都谈不上。 不过自从那天他给杯子发了那样奇怪的信息后,他们一直也没有联系。 不过后来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那是他们仅有的几次接触之一。 事情发生在政法学院,说起来也算是杯子他们校著名的桃色丑闻。 说有一天夜里,女生宿舍楼熄灯后,有俩男生打起来了,后来又窜出来十几个男生劝架,各种撕扯,慢慢演变成裸体打群架,书桌都砸坏了。 事情宣扬出来之后,政法的女生就变得很抢手,貌似大家都觉得泡起来难度比较低。 出了这样的事,学校的心理咨询室肯定要介入,因为原来有过先例,学校给一个男生处分,男生接受不了,差点轻生。 后来咨询室必定会在学校给出处罚的同时给相关人员做心理疏导,说白了就是贯彻一条宗旨:“罚你丫的,你敢不乐意啊?” 前几年杯子已经不在学校了,所以这事还是听几个学弟跟他八卦的。 当时数学系的学生会主席和杯子算熟,他是有名的“理性碎嘴”。这男人一扯起闲篇来,比女人还厉害,重要的是主席还会一边讲,一边给你分析这件事的合理性,再扯的事都能让你觉得很有道理。 主席说,这个事他知道,但是在他看来不能算是个桃色丑闻,而是很恐怖的事件。 杯子追问他:“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说,真实情况并非是俩男生打架,而是一-男一女打架,最后也不是打群架那么简单,而是差点出了人命。 主席的说法是,那天晚上夜里两点多,女生楼里突然有人打架,摔东西,砸椅子,总之打得挺热乎。 主席的一个哥们当时也在那非法留宿,本来他以为是有人在看a片,后来越听越不对,那尖叫声太逼真了,还有人喊救命。 他本来不想出去,要是被舍管发现了,对谁都不好,但是他女朋友很害怕,一直催他出去看看。 同屋的姐们也怂恿他,说她们都不介意他留宿了,关键时刻还不顶上,更待何时? 那哥们一琢磨也对。 要是这一-次给人家留下怂货的印象以后就不好发展了。 于是他就提上裤子,出门张望,一看,十几个男生的脑袋都探出门来看情况,有的还是熟人。 大家都有点尴尬,有种父子俩在窑子里碰见的感觉。 不过人一多,胆子就壮了。 大伙寻着声音找到--间宿舍,有几个女生穿着睡衣哭哭啼啼地站在楼道里拍门。 这时候,那间屋里面很安静,什么声也没有。 一个男生就问那几个站在外面的女生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帮忙? 女生刚要回答,宿舍门就开了,大伙一看顿时被吓住了。屋里一张双层床翻倒在 地上,满地都是木头的碎片,应该是桌子被砸烂了。 领头的男生问那几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个女生就伸手-指。 大家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只见一翻倒的床底下压住了一个人,只露出两只脚丫子。 大伙一窝蜂似地冲进去,搬床的搬床,拽人的拽人。 一-拽才知道,床根本没压实,人应该死不了。刚松--口气,等人被拽出来,气氛又顿时凝固了。 被床压住的是个男生,什么也没穿,而且下体还呈兴奋状态,因为大家都是非法留宿的,所以多少有点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时候大多数人都接受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想:这哥们儿估计是玩大发,把床弄塌了。 有人上前试了试鼻息:“没事,还喘气呢。” 这时候有个女生小声说:”别停……床下还有呢。” “早说呀!这会儿您还客气什么呀?” 于是哥几个接着拽! 很快拽出来俩,这回是女的,俩,没压在床下,就是躺在床板下面了。 把她们拽出来一看,都睁着眼呢,比那男生强,没晕,衣服也算整齐。 有一个明显是吓过头了,瞪着眼睛不说话,有一个一直捂着脸哭。 跟电影里一-样,总是等问题都解决了警察才来。 舍管大妈在这个节骨眼儿姗姗来迟有个男生人挺好,怕地上的男生丢人现眼,赶紧抽了一条床单给他盖上,本来盖住下半身就好了,结果着急手--哆嗦顿时就把整个人都给盖住了。 等着舍管大妈拨开人群,一看地上竟然躺着个人形的东西,而且还用床单盖住了脸,顿时就吓得一屁股坐墩布桶里了。 第四十一章 见到大妈的反应,大家连忙就七嘴八舌地解释:“没事没事,别怕,不是您想的那样。” 等大妈缓过神来,男生已经一-哄而散,全都逃走了。 主席八卦得很有条理,杯子听明白了,但是看不到一点“恐怖事件”的影子。 杯子打趣说:“兄弟你小时候是不是看蓝精灵吓哭过?我们正常人不会觉得那玩意恐怖的,你多虑了。” 主席说杯子嘴太贱,他问杯子,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那屋里的两女一-男发生了什么吗? 杯子想了想,还真有了好奇心,便厚下脸皮问:“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席说,他也不知道。 杯子差点把桌子掀了。 主席说:“急也没用,这事应该你们咨询室最清楚,后来所有相关人员都被“关怀”了一-遍,学校警务处都得向咨询室打探情况呢。” 杯子明白主席是想通过他打探第一手资料,杯子就光嘿嘿笑,不表态。 果然主席沉不住气了,他问杯子难道不觉得学校处理这事的态度很奇怪吗? 杯子问:“怎么奇怪了?” 主席就接着说:“按说这种事影响是很恶劣的,牵扯到男女作风和聚众斗殴的问题,咱们学校不可能不严打,但是到现在了,也没有给任何人处分,这明显不合逻辑啊……” 杯子的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但是心中也觉得这事蹊跷,不过,杯子并不觉得他一-问,老师就会告诉杯子,毕竟当年他已经不是咨询室的人了,也不是在校学生,很多事是不能外传的。 但是,杯子想错了,老师其实一-点也不在乎外不外传的问题。 无巧不成书,隔天杯子走进咨询室,老师正和耿x讨论这事呢。 老师见杯子来了,倒是也不好轰他走,但是明显兴趣缺缺,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杯子陪着笑脸,坐在两人中间,问他们:“聊什么呢?能不能给我听听?” 老师说:“去去去,真跟单田芳的评书里说的似的,干里有你,湿里也有你,哪都掺和。” 没想到耿x先打了圆场,说老师有点事请他帮忙想想,其实就是学校里的事,杯子肯定都听说了。 老师见也没什么可瞒的,就大概解释了一一下。 说最近政法这个事件学校领导很重视,影响很坏,必定是要重罚的,可是涉事的几个学生有情绪波动,咨询室主动出击,找到几个当事人做心理干预,但是现在却出了点难题。 具体的事情的经过,那几个人各执一-词,不知道谁说的是真实情况,弄得学校连该罚谁,怎么罚都无法决定。 现在调查事件的任务居然从学生处压到咨询室头上了,说他们掌握第一手资料,责无旁贷。 杯子听完点点头,寻思着这溜肩膀的事哪都有。 耿x腼腆地说:“今天正巧来看老师,就被抓壮丁了。” 他原来是学数学的,还研究过一点逻辑学,老师也是病急乱投医,非让他帮忙分析案情。 老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惊喜地拉着杯子,说:”杯子啊,我刚想起来你不是老看侦探小说吗?我记得你论文写得也挺有逻辑的,快快,咱们一起分析分析!” 杯子心说:“我不光看侦探小说一,就连包青天、狄仁杰大唐女巡按哪个我也没落空啊!” 耿x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一老一-小拉拉扯扯,跟那笑。 杯子一瞅耿x乖宝宝那样,就有点不寒而栗。 真有点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告诉杯子,杯子顶多觉得这人有点娘,但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然后,杯子想起孔光说他在耍他的话,杯子真的头一次非常想相信这个疯女人。 之后,老师又为杯子介绍了一下现在掌握的情况,和主席说得差不多。 事情的起因是政法学院那个宿舍的女生a,总是偷偷带男朋友留宿,同屋的姑娘很反感,但是又磨不开面子说她。 偶尔旁敲侧击一下,可是a也总是不当回事,而她们宿舍有一个女生b从小就有梦游症,成年后逐渐不再犯了。 出事那天晚上, b的梦游症突然发作,在夜里起身,掐住了a男友的脖子。 众人大声呼救,但是b的力气出奇得大,根本挣脱不开,所以发生了之后的一-幕。 杯子心想:怪不得说那个男生晕倒后那里还翘着,原来是窒息造成的。 杯子看过一个资料,说17世纪的欧洲,狱卒发现吊死的男性囚犯会勃并射,后来他们还想用窒息的办法来治疗阳痿,可惜不怎么管用。 人在直立状态下勒住脖子,会促使身下充血,并且因为缺氧导致多巴胺加速分泌,会产生超乎寻常的快感……这叫”窒息”一好奇的孩子千万别试,《杀死比尔》里演比尔的演员就是玩这个玩现了,结果死了。 想到这,杯子突然觉得事情有点疑点。 如果b能把a男友掐成性窒息的状态,那她的力气得多大啊? 因为那种状态实在也不容易达到,最好采取站立的姿势才能保证身下充血。 杯子当时脑补了一下一个弱女子双手把一个大老爷们提在半空中的画面,顿时就打了个哆嗦。 老师说,她刚才说的这个版本,是自称有梦游症的b女生说的。 当初校方先听取了她的叙述,所以坊间传的都是这个,可是如果事实如此,那么b就没有任何责任,而a女生和a男友会受到一定的处罚,但看在a男友受伤的份上,不会给最严重的处分。 但是后来同屋的其他女生、 a女生还有 a女生的男友都各执一词,事情就扑朔迷离了。 耿x说,他跟老师整理了一下几个当事人的说法,列了个高度概括的单子。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张破纸递给杯子,被子就接过来看了看,居然没看明白。 单子,上是这么写的: b证词:我在梦游。我掐a男友。 四女证词: b没有梦游。不是我们掐a男友,可是b也没有掐。 第四十二章 a男友。 这里“四女”指的应该是被关在i门外的那四个女生。 a证词:男友自己掐自己。 a男友证词:有别人掐我脖子。不是a掐的。 看完单子,杯子觉得一-阵头晕,甚至不由自主骂了一-句脏话。 老师到是一点儿不介意,说还是给杯子讲讲具体情况吧,光看这单子是看不懂的。 老师说咨询室分别和这几个当事人聊过。 b的证词本来是最容易被理解的,弗洛伊德认为,梦游是”本我”(id )爆发的行动,平常的时候,身体都是由“自我”(ego)控制的,“本我”在“自我”的管束下积攒了很多能量。 在睡梦中,“自我”的管束能力会下降,“本我”的庞大能量突然爆发,“自我”就管不住了,只好交出身体的控制权,所以人在梦游的时候通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b的证词恰巧印证了老弗的理论,因为a女生不顾其他人生活的不便,长期带男友留宿,怨念积攒得太多,在那一-晚梦游的状况下b突然爆发,在理论上是可以说得通的。 因此,大家也都先入为主地认定事情就是这个样。 但是后来同寝的几个女生证明,b那晚根本就没有梦游,而是她们和b商量好,要她装成梦游的样子吓--吓a和其男友,以作小惩。 可是她们并没有计划掐住a男友的脖子,b应该是清醒的,也不可能去掐,因为a男友很强壮。 咨询室翻回去询问b ,但是b就认准了自己梦游,并且就是自己行凶。 为了查明真相,咨询室又询问a和a的男友,没想到连这两人彼此的说法都大相径庭。 a居然说,是她男朋友自己掐了自己脖子,因为她偷听到另外几个女生要恶作剧的事,她让男友趁机反吓一下这几个室友。 没有人掐他,是他自己反手掐自己,因为她距离最近,所以看得很清楚。 a男友说,当时看到b走过来,但是还有一-段距离,他刚想吓唬她一下,就被掐住脖子了,他不知道是谁掐的,但是更不可能自己掐自己到窒息,距离他最近的是a ,但是a更没有理由掐他。 杯子听完老师的叙述,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让老师打住。 杯子说:“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没一个人有实话啊?” 耿x插嘴说,或者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说完又用那种让人毛毛的笑容看着杯子。 他们仨人分析了一上午,最终还是有点成效的。 册子认为b的证词最为可疑。 结合四方不同的证词,只有b的证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如果认定她当时处于梦游的状态,那么她将是完全无辜的受害人,同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a和a男友的身上。 其他的人,不管是处于事件外围的四个同屋女生,还是a和a男友,他们的证词,对于洗白自己并没有多少帮助。 特别是四女和a的证词,前者平白无故把自己也出卖了,坦白她们四个人策划了这场后果严重的恶作剧,说不定校方也会处罚她们,可是后者则完全胳膊肘向外拐,不仅包庇真正的掐人者,还把自己男朋友塑造成了自己掐自己脖子的精神病。 这从逻辑上是说不通的。 老师拍案而起,觉得杯子分析得特有道理。 她说:“对对对,热力学有一个”墒增定律”,这个定律呀可厉害了,不光解释了物理问题,还解释了好多社会学和心理学问题。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都为自己好,这种自发的为自己好的现象,就可以称为”墒增现象”;谁要是老跟自己过不去啊,那就变成“墒减”了,是非常少见的,而且局部“墒减”势必伴随更大的”墒增”....” 杯子打断老师,问她说的是中国话吗?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老师不好意思,说她丈夫和闺女都是学物理的,自己也就随口带出来了。 杯子说:”好嘛,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您入了什么邪教呢,满嘴胡说八道,不过总之,即使证词有所出入,也不应该编出对自己有害无利的口供,所以这从侧面证明除了b以外,其他人的话可信度更高一一些。” 他们又聊了一会,老师看看表,说:“行了,到饭点了,不过没法带你俩吃饭,因为中午有个老干部的饭局,杯子你就带耿x去吃饭,学校的食堂最近开始卖卤煮了,还凑合。” 老师急匆匆公款吃喝去了,杯子就领着耿x往学校外面走。 他问杯子不是去食堂吗? 杯子就说,得了,怎么能带他吃那破玩意呢?要吃也得改天去城里吃正宗的。 耿x说如果杯子不饿的话,可以先在校园里走走,他听说他们学校秋天的落叶很美,想去看看。 杯子就带他去了,但是中秋的时候天还热着,没有落叶飘满地的景色。 杯子跟他说,要不帮盯着点保安,他找一棵树使劲摇晃摇晃,摇下来多少算多少,全当提前入秋了。 他眯着眼睛问杯子,是不是经常用这种方法泡小姑娘? 杯子愣了一下,果断跨出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然后他俩去了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家常菜馆,结果巧遇老师说的那个老干部聚会,他没去打招呼,径直拉耿x在角落坐下。 他抬头踅摸了一-眼,学校荣誉照片墙上的老学究,没死的差不多都来了。 耿x突然说:“这就是墒增定律。很残酷,但是绝对现实。” 杯子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他说,在一个”绝热“也就是完全孤立封闭的系统内,事物有变得越来越混乱的趋势。人体的老化,就是体内的细胞变得越来越无序的过程。人死后,腐烂,变成尘埃,热量完全消失,就完成了墒增的过程。 杯子一边往嘴里塞宫保鸡丁,-边问:“合着我家老是特别乱,根本不是因为我懒,而是根据''墒增定律’,屋子本身就有越变越乱的趋势,是这么回事吗?“ 耿x突然哈哈大笑,说的确是这么回事。 第四十三章 杯子夸他,说他解决了一个困扰杯子自己多年的问题,以后要再有人说他家乱,他就有理论武器支撑了。 杯子和耿x愉快地结束了午餐,我老怕他吃着吃着突然告诉我他不是耿x了。 不过是杯子多虑了。 老干部喝酒也比较有节制,没有出现大讲荤笑话,骚扰服务员小妹和出溜到桌子底下的情况。 但是杯子觉得这违反了“墒增定律”。 有知识的人太过于克制,道德限制了他们,想做的事情不能去做,其实更疯一点,不要管那些有的没的,才能更好地触摸到学术的高峰,毕竟这世界本身都是越来越混乱的。 临走的时候,耿x问杯子是不是真觉得是b在说谎? 杯子问他是什么意见。他还是那句话:“也许所有人说的都是实话。” 杯子说:“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些人的证词互相矛盾,不可能都成立啊!” 耿x问杯子有没有注意到,起码四女和a男友的证词是不相违背的。 杯子回忆了一下,的确是这样。 四女说,不是b掐的,也不是她们掐的;,a男友说,不是自己掐的,也不是a掐的。 这两方的说辞倒是不冲突,但是由此得出的结论才更是荒唐一把所有人都排除了,根本就没人掐! 耿x说:“在给出的条件看似互相矛盾的情况下,我们得先找出表面上合理的,然后由此向下推导。目前看来,四女和a男友的证词是相洽的,可以做为突破口。” 杯子抓抓头发,说:”可是这两方证词把屋里所有人都排除了,没有别人了!所以这证词不可能是真的啊!” 耿x突然眼睛一亮,说杯子这句话非常关键。 杯子不明白。 他说:“那就等待更多的证据吧。” 杯子觉得他刚才那眼神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让他给杯子一点提示,他果然又露出那副欠抽的笑容。 他说如果杯子学过数学的话还行,但是现在肯定是和他讲不明白的。 过了一段时间,杯子已经把这事忘了。 但是大姨妈孔光又突然打电话来,一-_上来就嚷嚷,说出你妈大事了! 杯子说:“我妈家里呆着看电视呢,能出多大事啊?” 孔光说:“别他妈贫啦!快你妈来!家长他妈的要砸场子了,我妈一人扛不住!你姨妈我也不行了!” 他们俩对话里“妈”太多,根本说不清楚,杯子就撂了电话干脆直接赶到咨询室。 一看,确实有好多家长模样的男女聚在一起,但是并没有要砸场子的样子,都挺平静的。 杯子看劳老师一个人在那和家长说着什么,就把孔光拉到-边问话。 她特冷冽地说:”你别看现在一个个都跟水里的河马一样挺平静的,那是因为河里还有点水,姑且泡着,一会水干了就得出大事!” 先不吐槽她这个蹩脚的比喻,咱们先说说前因后果一原来,由于迟迟无法调查清楚,校方终于动用了最后的手段:“请家长。” 劳老师本身就想和学生家长聊聊,这算是心理干预的重要一环,所以没怎么反对,就算是反对也没用。 但是学校忽略了”学生家长”这个群体往往能做出一-些不可控制但又好像合乎情理的事情来还真跟河马有点像一这次也不例外,家长一来就把事件推上了不可逆转的顶峰:纷纷要求给孩子做测谎。 这回学校反倒被动了。实际上,咨询室根本没有测谎仪和测谎员,因为这事儿是需要训练的。 也不可能拉着学生去司法机构指定的地方去做测谎一影响不好。 劳老师挨个劝说,说家长们相信自己孩子没有说谎的心是很好的,但是现在的局面,必定有人隐瞒了真相,不管测出来谁在说谎,都不是他们想要的最好的结果。 现在请家长过来,就是为了和孩子进行沟通,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调查出实情。 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沟通的过程。 老师说得挺好,在情在理,但是家长根本不买账。 一位家长代表当时就表态,让老师也不必劝了,他们几位家长刚才都商量过了,沟通固然重要,但是诚实和担待也是年轻人必须要学习的。 学校已经调查一个多月了,要是能承认,早就承认了。 不管是谁家的孩子在扯谎,他们都能接受,现在只需要一个事情的真相,赶紧把这事结束。 估计老师心里也苦:“你们倒是明事理,可让我上哪给你们弄测谎仪去啊!?” 杯子觉得老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歪点子多,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危难时刻能救火。 趁老师交涉失败去喝水的空档,杯子就跟老师说:“他们要做就做呗,实验室不是有做心电图的机器吗?我记得还有一个能测湿度的,可以冒充测皮电的。” 老师说:“哪那行?那是给青蛙用的,怎么能给人用?根本测不出准确的数据啊!” 杯子劝老师,说她刚才自己也说了,要的就是”过程”他们也都没见过真的测谎什么样,先把这关过了再说呗。 老师骂杯子,说他出的这是千足金不带一点杂毛的馊主意。 完完全全的鼠目寸光只顾眼前一就算是要顾眼前,她一个咨询室的主任能干这种用技术手段蒙,人的事吗? 杯子说,那既然这样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实话实说没有测谎的那些个玩意,但是可以用其他的手段来查明真相。 然后杯子把他刚刚临时想好的点子这么这么跟老师和盘托出了。听完,老师双眼大放异彩,狠狠地表扬了他。 “还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带着猪悟能,就不怕西天没培根吃!好好好!” 听完之后,大姨妈在一旁特得意,好像主意是她想的似的一样高兴。 老师接着跟杯子又探讨了一下操作细节,然后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过去和家长交涉。 果然,家长做出让步,同意用杯子刚才想出来的馊主意代替测谎来做测试。 第四十四章 其实呢,这个主意其实超级简单。 杯子还临时给起了个名字,叫:“真心话密室。” 就是说,找一间空教室,找一扇屏风,老师坐在屏风后面蒙住眼睛,只请那几个要测谎的学生在教室里。 老师问问题,请他们依次走进屏风后面,答案如果是肯定的,就用手指头点一下老师后背,再走出来。 这个过程之中,别人不能偷看。 这样在完全匿名的情况下,就可以问出事情的真相。 但这其实就是一个小诡计。 正如那位家长代表所说的,已经调查一个月了,想坦白早就坦白了。 杯子想出来的这个小伎俩根本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是,不管是否有人坦白,老师从教室里出来之后都可以声称:“我已经都清楚了。我肯定这位同学诚实的勇气,所以不会公开我已经知道的。我会和校方商量一个最妥当的处理方式,请各位家长放心,你们的孩子通过这件事都充分吸取了教训,我相信他们在以后会更审慎地处事和做人一谢谢!掌声!呱唧呱唧一” 老师对杯子这个八面玲珑的缓兵之计赞不绝口,因为她本意是想慢慢地处理的。 春风化雨,潜移默化,多次谈心,总会有人说实话,可是坏就坏在校方和家长等不及。 杯子帮老师把屏风扛到教室,又嘱咐了几句,让老师别演太过,千万别马景涛上身,要松弛,要free。 然后那几个学生就陆陆续续进去了,杯子没等到老师出来,那天杯子还有事,跟孔光说了一声就走了。 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 当时他应该留下的。 当天晚上,杯子给孔光发信息,问她白天的事怎么样,顺利吗? 她没理杯子。 后来,有大概一个月杯子都没功夫去咨询室,也没给老师打电话,又一次把这事抛在脑后了,只当已经完满解决。 等杯子再去找老师唠嗑的时候,发现她有点不太对劲,好像看到杯子有点迟疑,话也少了。 被子就问老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没有。 杯子觉得老师突然变得冷淡了。 他问孔光:“是不是家里出事了?难道她爸给她妈戴绿帽子了?” 这一-次,孔光居然没喷杯子。 她叹了口气,跟他说:“别提了。不过这事也不赖你。” 杯子问:“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不赖我?” 孔光说现在不太想说。 杯子说,快说。 她就把电话挂了。 杯子发现那一-段时间他老是被女人挂电话。 杯子知道老师和孔光有事瞒着我不想说,但他当时根本没有往别处想,只觉得是他们家里出事了,所以也就没多问。 不过好在老师后来恢复了原来没心没肺的状态,依|旧对杯子很好。 后来他偶然发现一个专门吓唬人的网站,表面上是网页小游戏,玩到后半程就突然冒出一个女鬼的图片,还有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杯子在朋友圈里群发,果然被骂得狗血淋头。 耿x只发了一个:呵呵。 杯子就心想:“这家伙果然很娘。” 杯子发的当天晚上,孔光突然打电话过来,骂他无聊不无聊? 杯子说,不就是个玩笑吗,不至于。 他自己也被吓过,也就那么回事。 “也就那么回事...” 孔光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知道,人,最大的恐惧是什么吗?” 可能是她一-反常态正经的语气吓到杯子了,杯子还真的认真过了一下脑子,然后胸有成竹地说:“死亡。” 孔光说:“不对。” 杯子就问她:“那是什么?” 她说:”是哲学上的恐惧。” 杯子说拉倒吧!她一学物理的扯什么哲学,等研究到弦论的高度再怀疑人生也不迟。 孔光说杯子平时看起来好像知道得挺多,其实什么都不懂。 她说:”那天你出的那个馊主意出事了,我妈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有心理负担。你可走点心吧,你纯粹就是灵异体质。” 杯子心头一紧,有点不信,问她一个临时想出来掩人耳目的游戏能出什么乱子? 她说:”这么告诉你吧,那几个学生,也许真的说的都是实话。” 见杯子不出声,她接着说。 那天她妈蒙上眼睛坐在屏风后面,开始问问题。 学生们一个挨一个走到屏风后面,她妈问了几个曾经调查时问过的问题,但是得到的答案都和之前没有区别。 后来,时间耗得差不多了,她妈想一再问两个问题就可以按原计划撤了,于是就问:“请你们告诉我,谁隐瞒了真相?“ 一共七个学生,走过一-圈,没人点她的后背。 她妈想:“果然还是没人承认吗?” 然后,又接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掐的xx ( a男友)?“ 学生们一个-一个绕到屏风后,一个过去了,两个过去了,第三人点了她一下。 她妈心里明镜似的:这人应该就是b,到了现在还是没翻口供。 紧接着,然后,第四个人走过去了,第五个人过去了,第六个,第七个....突然,她妈觉得有人在点她的后脖颈子! 她妈当时很惊喜,觉得终于有突破了!和原来的口供不同了! 但是刚刚兴奋了一-下而已,还没热起来,全身就冷了。 因为身后点她脖子的人没有停。 一下、两下、三....每一下都很轻,但是又刚好让人能感觉到,一直不停。 她妈顿时毛骨悚然!立刻摘下面罩,可是这回头竟然看到一身后什么都没有。 老师顿时就有些崩溃了……从那之后,她就真的觉得,这几个学生,可能真的都没有说谎…… 老师有一个表师妹。 这里的”表”没有女字边,不是在诋毁她作风不好。”表师妹”这个词汇是杯子胡编的,意思是,老师的老师(也就是师祖老人家)和表师妹的老师是同门师兄弟,所以老师和表师妹算是隔代亲。 学术界和曲艺界有些类似的地方,就是很讲究传承,谁是谁的徒弟很重要。 第四十五章 表师妹现如今做着和心理学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是一位成功的女企业家。 不过当初表师妹是认真做过一-段时间咨询师的,在她改行之前,有一位教小学英语的年轻女老师来找她咨询,结果这次咨询就成了表师妹的“绝唱”。 从那以后,这位表师妹就再没碰过心理咨询这个东西。 女老师找到表师妹的时候声称自己有社交恐惧症,不敢和自己的学生有目光接触,上课时都是照本宣科,讲完拔腿就走。 她这种讲法,教学质量绝对高不到哪去,学生们的英语成绩跟小孩拉稀一样,呈喷射状往下掉。 这个时候家长急了,校长也急了,开教师会的时候校长当着全体老师的面骂她,说:“啊,你是怎么当老师的?上去照着念书谁不会啊!?傻子都会!你要这样,还不如让体育老师去念,起码还有个亲和力!“ 据说女老师当时并没表态,但是体育老师却摔门出去了。 最后校长在相当尴尬的气氛中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不能改善教学质量就要坚决辞退她,她这才听人介绍过来心理咨询。 表师妹听了前因后果,当即摇了摇头,说她这不像社交恐惧症。 女老师也傻傻不明白,问:“不是吗?” 表师妹说:“我觉得不像。” “刚才你进屋的时候,少说我们这也聚着五、六个人,但是你并没有觉得恐惧对吧?“ 女老师点点头,说:“还真是。” 然后表师妹又分析,也许这点人还不足以引发焦虑,不过女老师刚才在叙述中提到校长召开全体教师会,还在会上当众批评她,按理说这种场合的冲击力肯定足够了,但是她那个时候依然没有觉得恐惧对吧? 女老师又点点头,说:“那会确实没觉得怎么样。” 正在这时,改变表师妹一生的怪事发生了。 女老师突然全身一僵,手抓着沙发扶手跟那哆嗦。 表师妹被她这样子搞得莫名其妙,赶紧询问她怎么了? 女老师用强压惊恐的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听到窗外小孩子的声音?” 表师妹说:”听到了啊。” 然后还往外面看了看,楼下小学生的一-路纵队浩浩荡荡地招摇而过。 表师妹告诉女老师,隔壁小学刚放学,要是嫌吵可以把窗户关上。 女老师这么一听才放心下来,表示不用了,没事。 表师妹那会儿已经有所警觉,觉得这人有点奇怪,而且肯定有事瞒着没说。 表师妹当时年轻气盛,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心理学专家,她暗暗下定决心:我必须得从她这挖点东西出来。 但是杯子估计,表师妹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没有立刻结束这场对话。 女老师和表师妹聊得很尽兴,自三点钟开始,后来也不管咨不咨询了,纯粹变成侃大山,一直聊到六点,天都黑了。 表师妹本身是那种个人魅力很强,很健谈的人,不然后来也不会成为女企业家。 教师这行本来就是要说话的,两强相遇,杯子觉得这俩人只要都有口气,一直聊到朝鲜统一全世界那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俗话说得好: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而且还有一句俗话叫:乐极生悲。 正当表师妹发觉时间有点晚,不知道怎么停下来的时候,女老师突然说了一句话。 她说:“外面孩子怎么还在玩啊?肯定还没写作业。” 表师妹心中纳闷:孩子? 女老师自嘲道:“我这都成职业病了,一-听见孩子的声音就想起_上课。” 要说表师妹确实经验有些不足,如果是杯子,肯定就把话头掩盖过去了。 但是表师妹就只会愣住不说话,女老师看见她这样也愣了,然后突然间,她就明白了,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 女老师站起来,什么也不说,径直往外冲。 表师妹反射弧比较长,这时候还没有恐怖的感觉,居然还想叫住她,女老师可不会听她的,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小跑夺门]而出。 表师妹一想:“我也甭呆着了,赶紧关灯锁门走人吧。” 锁门]的时候,她看见女老师跑错了方向,大门在西边,她往东边走。 表师妹想都没想,就追过去叫她,喊:“走反啦,出口在那边一“ 他一边喊着,边往东面走,想要去迎一下女老师。 但是,女老师根本没有折返回来,表师妹迎着迎着,就已经快要走到楼道尽头..... 之前没介绍,他们这家咨询室算是完全的社会经营,但也是租的学校的房子,刚才说到隔壁是--所小学,就是这个缘故。 表师妹不撞南墙心不悔,这个节骨眼还没有醒悟过来。 他们咨询室在-二楼,同楼层的其它公司早都锁门下班了,教学楼改建的办公楼还保留着中央是走廊,两边都是教室的格局。 表师妹一个人走在黑黢黢的水泥楼道里,鞋底发出空空的回声,结果走到最东头,是条死胡同,哎一没人? 她这才开始觉得害怕。 嗷地一-嗓子,转身就跑。在她跑的时候,之前的种种才拼凑起来。 女老师说外面有孩子在吵。 她第一次说的时候差不多四点,确实学校放学,窗外都是孩子打闹尖叫的声音。 但她第二次说的时候已经是晚_上六点钟了,那时候除了看门大爷,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 表师妹仔细回忆,当时可谓是万籁俱寂,周围根本没有听到一丁点孩子的声音。 而表师妹看到的那个往东面走的身影,应该也不是女老师。 杯子记得曾有位姑娘在微博上这么问杯子:杯子哥,心理学真的是最危险的专业吗? 杯子当时没搭理她。不过现在他可以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首先让来回忆一-下世界电影史上的经典恐怖片,比如《闪灵》,比如《咒怨》,比如《驱魔人》等等。 人们可以轻易地从这些片子里找到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最邪的永远是孩子。 第四十六章 所以希望可以留下结婚照片即使只是编造的也没关系。 问大东这样的事情能不能委托这种工作。能不能是只要准备好素材用的照片就没问题了,但因为和公司里正式的外包案件不同,我当场也不敢答应只好先和正职的前辈商量。 前辈说”那是“慕卡萨里“(慕卡萨里(音译),原文慕萨卡里应该原作者弄错了,正确是慕卡萨里,原意是迎接和去死去,是一种冥婚的仪式,,只是新郎或新娘的其中一方是虚构的。)吧”接着还说”在东北地区,对于未婚就过世的男性,有将架空的婚礼仪式作成画供奉在寺庙的风俗,那就叫作“慕卡萨里”。 应该就是想做这个吧,还以为已经完全绝迹了,原来有些地方还是存在着啊。不过,公司方面没办法接受这种委托哦,只是如果是你个人要接的话我们也不干涉就是了,但觉得还是不要比较好吧。” 总而言之大概就是这样想到那位痛苦地说出这个要求的死者父亲和在葬礼中一-直不停哭泣的死者母亲,最后还是决定接下这个工作。 和死者双亲沟通之后,得知死者有成年礼时穿着正式和服的照片可以用,于是决定延用那个照片,再请死者双亲换上正装拍张新的照片。 而且呢,构图还是金色屏风前面是新郎新娘两侧再站着双亲,但问题是新娘。大东的想法呢,原本是想和服的新娘造型就用载来的图片,脸虽然有点麻烦不过就把眼睛鼻子等脸部的五官一个个拼上去,整体而言就做成这世上不会有的女性的模样就好。 但死者双亲拿出了一张印刷的纸张拼了命地要求新娘的脸一定要使用这一张照片。 虽然只要将这张纸扫描下来后续就很简单了,但大东想起了前辈说的话:慕卡薩里绘马,传言上是说与会者还无所谓,但新郎新娘的脸绝对不可以用还活着的人的脸,也不能用还活着的人的名字。 如果不注意的话,一不小心就画了还活着的人,那个人会被带走的…… ...这种话虽然听起来似乎很愚蠢,但东边和北边的oo县那--带,现在也还有拥有这种神力的神社。”想到这个大东就有点惶恐地问说”如果是还活着的人就不妙了吧”但死者双亲说照片,上的女性已经过世了,在生前曾和死者有婚约。 而且死者生病的原因似乎就和那名女性过世有关。还说因为双方都已经亡故,说不定在那个世界还已经在一起了如果可以当作正式的婚礼仪式好回老家向老家的人报告就好了。 死者双亲就像这样悲伤地述说着,我虽然有点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接受了委托,还得到了10万日圆当谢礼。 等到照片完成了之后,他最后向死者双亲询问死者及照片上女性的姓名,并将那名女性改了夫姓标在画上。 并且做成好弄成绘马的画交了出去。 这是自己也很满意的成品。 死者双亲很高兴似的说”我们要带着这个回老家oo县。” 听到那个0o县就是前辈说的地方让我有点吃惊,但当时也没有想太多。 从那之后大概过了两周,有一天在地方报纸上记载了一-篇车祸事故的报导。 被害者当场死忘了,而且居然是在医院前被救护车辗死的,这一点在他们这一带也引起了很多问题。 而那个医院就是这里写的那位死者往生的医院,而且报纸_上的女性虽然没有刊上照片,但名字就和大东标在画里的一-模一样。 因此大东就在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很久都缓不过来。 下一个故事开始之前就先说,这个会牵涉到吃人这种情节,看了可能会不舒服的人,还请斟酌。另外,内容有点猎奇,所以请有心理准备。 来写点东西打发一下到上班为止的这段时间。这是个会让人觉得”真的有因果报应啊“这样的故事。 大东的父亲的故乡,是个到60年代出头为止,仍有吃人风俗习惯的地方。 话虽这样说,但那却不是生人活祭或因饥荒而食人这些状况,而是作为某种供养的样子。 那是在一个很小的神社进行的事情。不是鸟葬,而是人葬。据说那裡的神官会吸啜亡者的脑或脊髓,以此来继承该名亡者的灵魂(心?)。 类似“潮来(注:霓虹东北地区恐山的一种巫女。能够呼唤死者,让死者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存在,代替亡者将其遗愿转达给遗族或朋友这样的事情。虽然听了起来很令人不舒服,但好像也不是那样地残暴的事情。 但是,就像刚才所说的一样,大概在六十年前的年代过后没多久,那样的风俗习惯终究还是被废止了。 约莫在那时候,那间神社的神官将神职交棒给他的儿子来继承,或许也是因为其中牵涉到法律的问题,所以正好作为世代交替的好时期也说不定。 但是即便是如此,村子里的老爷爷跟老婆婆们,还是希望在过世以后,可以跟先祖们一-样采用相同的葬送方式。 因此,即便新的神官不怎么情愿,也还是接受了他们的请托,在那数年里似乎也吸啜了遗体的脑。大概是这个事情不好吧。 接下来,开始进入主题。在那之后过了大约20年,那个神官突然发生了异变。连续发了几天高烧以后,脸鼓鼓地胀了起来,眼睛也半凸,容貌变得相当可怕。 好像也变成了常常汗涔涔地流个不停的体质。几乎是不随时随地喝水不行地汗水流个不停,他那深受干渴所苦之姿,就像是受到了真正的诅咒-般。当然,神官的家人也很担心,将神官带到医院去看病,但是却因找不出原因而作罢。结果,在那之后半年左右,神官就从鼻、口、耳喷出奇怪的液体,发狂而死了。而大东听说,之后解剖其遗体,从中得知了在他的脑竟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腐烂了。 第四十七章 当时,此事被穿凿附会成因为神主舍弃了流传已久的风俗习惯,所以才会被诅咒“的说法。 但这件事好像并没有特别登上新闻版面里。 时光飞逝,时间来到了2000年过没多久的时候。这次是那位神官的孩子出现了类似的症状。虽然急急忙忙地跑到医院去看病,但是就当时的医学来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治疗。据说当时医生也为此做了很多的调查,虽然症状和“雷氏症候群(注:原文“丈h之方病 似乎是因为,那病因是无法断定的东西,所以也无法推测可能性。那是,从“祖先曾吃人脑“而产生的东西。一-旦吃下身为同类的人类,蛋白质就会发生异变,脑会变成像海绵一般,得到一-种被称为“传染性海绵状脑病(注:真的有这种病,但是病因有很多种,请不用太过相信内文。)“的病。 以此为前提之下,一旦发生了病症,那就有可能会透过血缘,遗传给下一代。据说,在霓虹国虽然算是少数,但是每一-代都有人罹患此病并发病的家庭也是有的。虽然大部分最后都会以身体机能出问题,或者变成痴呆作为其结局,但是其中也有人会出现这辈子再也睡不着的症状,因而发狂而死;或者是,变得想吃人肉到束手无策之地步的症状。 不过“不停地流汗并不会输给其他病状;因为大东一-听到这个病症时的时候,当时就在心里这样想着:因为犯了吃人的这个禁忌而产生的报应,是真的存在哩。 最后,那位神官的儿子,也因为脱水症而猝死,他的身体虽然已经火化了,但是大东认为他的脑袋应该被保管在某间医院里吧。 此外,读到这边或许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也说不定。以上都是在亲戚间流传的故事。 其实最刚开始发生症状的是大东的伯父,他的儿子是大东的堂哥。文章前半段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传闻,医生说的话是他凭印象记下的,细节上有错误也说不定。 值得庆幸的是父亲并没有发生任何症状,虽然他认为应该是不会有事,但是因为他身上也流着食人的血液,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度过每一天,就是深怕万一-哪天就发病了。 但有的医生说这样的症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或许真的是诅咒也说不定。 有东西跟着大东,大东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太确定要怎么开始说这个故事,不过忒会用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努力试试。一切都从今天下午开始,大东一-如往常的在公园完成他的慢跑,这一天的开始跟平常一样,起床、吃饭、工作、回家、换衣服和每日的运动,没有一丝的古怪。 但是当他接到一通来自他的手机号码所打来的电话时,他开始觉得怪怪的了。忒敢肯定那只是个小故障或是电信公司打电话来告诉他帐单就要到期了。 所以,大东在公园附近的长椅坐了下来并且接了电话,准备听系统的自动讯息。 大东等了5秒钟,准备要听机械小姐开始抱怨他的帐单没缴还有威胁我要停掉他的电信服务时,突然一个很大的刮擦声出现,一开始慢慢的,后来越来越快。 大东认为是收讯不好所以有点不爽的挂了电话。心想他要如何换掉那间该死的电信公司然后忘记整个事件后,他继续他的每日慢跑。 是时候该回家了,因为天色开始变暗了,所以他转过身,开始他的英里回家之旅。 回程大约跑了半英里左右,他听到我的口袋里传来很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高音调的哀号声,那个声音令人非常不安、神秘,甚至就像有人在大东口袋里尖叫一样。 他赶紧停下来,慌乱的摸索并拉出他的口袋找推荐的手机。接下来他看到的东西让他心里发寒。一样的号码,他的号码,它又打给自己了。 他把手机弄到扩音,并且看到手机解锁萤幕上显示着一个曾经试着想和他联系的来电者图片。他赶紧挂了电话,并且跑到附近的路灯下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对于电脑还满了解的,所以他知道一个人可以或不能对你的手机做什么事。他坐在路边,点开他的图片暂存器,很快的发现一张刚刚他在尖叫时被拍下的照片。 他想这应该是他朋友玩的恶作剧之一吧,,也许是推荐的大学同学在他的手机装了android的病毒程式。 但是不太可能啊!当他复制了他的照片后,突然,他收到了一则简讯。 可能会猜看了简讯的发信地址后我就会知道这整件事情是谁做的,但是他失望了,因为简讯的内容并不是关于他的手机资料使用情况。 最后,忒选择忽略这则简讯并且关机。 大东决定不管怎样,他会加强我家的安全性,还有他的手机防毒。不能再出任何一-点差错了。10分钟后他走到了他们家那条街,在他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往后看,很害怕会看到幽灵、地狱,甚至是漂浮的手机。 大东只是个平凡人,从来就没有撞鬼经验,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当转过最后一个路口时,他立刻发现有些不对劲。整条街没有一盏路灯是亮的,照理讲他们这一条街应该是晚上9点后才会没路灯啊。在寒冷的黑暗里我缓慢且谨慎地走着,只剩一小段距离就到他家了。 在第二个红绿灯时,他看到在街尾的房子里有亮光,那是他的家。他不在家时从来都不会开灯的。推荐立刻停下脚步,第一个想法是”有小偷,一定是他的邻居,也同时是他的亲戚”但是我又想起那令人发寒的照片仍然在他的手机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它一定非常了解他。 大东决定他不要回家,他要去敲他另一个邻居的门。他蹑手蹑脚的在街上走着,觉得自己很愚蠢,但是他太害怕了! 第四十八章 他敲了敲邻居的门],里面住的是一位可爱的老太太,在冬天的时候我都会帮她的车道铲雪她总是一-直在家,而且也乐于回答问题。 大东敲敲门,很用力的敲到她听的到的程度却不够驱走包围在大东的身边的死寂。 但是在他敲]的瞬间门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敲给他就像是在故意的捉弄大东一一样。 大东吓到倒退几步,看到她的百叶窗就像被风吹的一样微微动了一下。他不知道她倒底是在故意吓推荐还是怎样。 天色越来越暗了,太阳已经消失一段时间了。他慢慢的退回车道,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能有些光,某种程度.上他会觉得比较安全。 大东决定把自己的手机重新开机,它立刻有简讯通知,内容是一样的他尖叫的图片,来自一样的号码,并且不断的重复同样的文字。”回家。” 他倒吸一口气,看了他家一一眼,看到那个光在他家闪烁后慢慢暗淡下来,仿佛已经知道他看了简讯。他想要把他的车子开走却发现车子被石头卡住了。 大东立刻转身跑离他的家,朝着充满光的方向跑去,期盼着最后一丝的安全感。 然后他拨给他的朋友evan,很快的就通了,感谢上帝! 大东说:”evan!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有”东西”在我家!” evan昏昏沉沉的说:“”东西”?什么鬼!?小偷吗?” 大东激动的回答:“不是!但是它一直打给我!” evan笑着说:“什么叫一直打给我?这是在开玩笑吗?“ 他立刻回答:”不是!不是我打给你!总之我需要人帮忙!“ 这时候大东才意识到我是多么大声且激动的在说话。你能来接我吗?”推荐说。 evan叹了口气说;”现在太晚了,你就不能叫警察吗?我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 他快速的在黑暗中环顾四周的房子并低声的说:“你不明白!它在我的手机里!它在我家里!而且它要我回家!” 当他说完我这句话最后六个字时,从他的手机喇叭那里发出了刮擦的声音,他的通话被切断了。 手机传来了一一个粗糙且喘息的声音我们”要你回家。 大东差点丢出他的手机,因为那个尖叫声又开始了,手机画面上evan友善的脸被换成了那恐怖的”东西”。 他立刻开始狂奔,边跑边找寻有人的房子,大东需要帮助!而且要快! 附近的邻居都还不错,但是天已经完全黑了,在夏天的夜晚里,让我觉得特别的黑暗及寒冷。 有一间药局在北边,离他家的四个街区那里,虽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但是他还是疯狂的往那边冲刺、狂奔,边跑边看每一-间房子并且大骂脏话,因为他感觉到有冰冷的眼神隔着玻璃注视着他狂奔的样子。 大东的手机又响了但是他还是不停的跑着,最起码要让他看见一些光他才能安心。 就在这个想法掠过的脑海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一则简讯。四周都是那么的死寂,但他的手机还是持续在响那刺耳的声音在夜晚就好像一千根钉子穿过金属一样。他慢慢解锁了手机,因为太多的普通简讯让它一直震动然后他看到了那可怕的联络人照片简讯标题叫做”安全”。 大东差点把他的手机丢出去,在夜晚里快速的转头寻找人。因为图片标示了他站的地方的正确位置,而且整张图看起来充满了某种迷蒙、透明、可怕的感觉。 但现实中整条街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像照片上的那种感觉,可是两边照的场景完全一-样啊。 大东二话不说,拔掉自己的手机电池和手机壳并继续跑。 然而,就在他越来越接近药房时,他的身后的路灯开始一个接着一一个熄灭,就像有东西在追着他、玩弄他。 在黑暗的空气中我看到了小光点但是他不太确定,只能不断的奔跑直到看到药局。 喔!谢谢.上帝!店的灯是亮的!而且有很多车子在停车场。 不管有谁,他只希望有人愿意听我说,而且他也不要再冒险出去了。 他穿越了马路,避开迎面而来的汽车,在他在公园接了电话后,这个汽车的灯是他看过最光明的东西了。 他必须诚实的说,如果这个车子撞到我,还比较能缓解他的情绪,因为至少有人在,而且会关心他一下。但是大东躲开了车,并且环顾四周,发现他身后一切正常,整条街的路灯都打开了。 这时,有一-对夫妻从他刚刚来的方向走过来,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选择走进了药局,他没有勇气转身去问那对夫妻有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进去店里后,他立刻去问店员:“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店员立刻非常惊讶的说:“没..没有..我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但是你看起来非常的糟,有需要打个电话吗?” 大东在心里苦笑,”是啊,电话。那是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东西,目前也只有他自己的号码有打过电话给... 当他意识到那个店员一直在盯着他想事情时,他才回到了现实。...是啊!” 他试着冷静回答:”我需要打给我的朋友,我觉得有人偷走我的车,他就在对面的街上。” 店员用一一种好像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一直指着对面的街。然后他又打给了evan,并作了要再次听到那伴随着尖叫和黑暗的刮擦声的心理准备,但是,接听的人是平常的evan。 evan关心的说:“兄弟!你刚刚为什么要挂我电话?我说我会去接你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大东回答:“我很好!一一切都很好。” 他不想在店里报警:”我在药局,你快来接我!不管是什么鬼东西,他卡住了我的车。“ evan还是很困惑他又问了-些问题,他告诉他等等再向他解释。 第四十九章 过了10分钟,evan出现了他住在离大东的家一小段距离的地方。他告诉他,他今天可以在他家过夜,直到他想通自己家和自己的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东仍然没有告诉他今晚这些简讯和疯狂事件的事情,也没有勇气再开机了。 或许他可以用最简单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弄坏他的手机。 现在他在用evan的笔电来从他手机的sd卡移出照片,并且和evan轮流用他的xbox玩gta v这类型的游戏,这让他心情放松了点,但他还是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下他的背后。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该弄坏他的手机吗?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通。 王乐乐新兵的时候,班长教他们站夜间岗那天晚上班长把站岗需要休息的事项交代了之后就去水房玩手机去了,他和本班另一一个新兵一一个人站一边互相背对着,他看大路王乐乐看小路小路是一条比较偏僻又有没有路灯的上坡站了一会,他就开始犯困了可以说是强打着精神现在那里。 就在眼睛快闭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下坡上来一一个人,我以为是查岗的,就立正站好等他走近,就问口令,可是不到30米的路他似乎走了很久终于走到离他差不多78米的距离了他说站住口令! 他也没理他还是自顾自的走着王乐乐就没再问了,心想可能是去炮库站岗的吧。 他就一直看着他可是越看越不对,他的头发明显不是部队的寸头,而且也没戴帽子,等到他走到路口以后也没去炮库,而是向猪圈那边走,要知道他们猪圈很偏僻,别说是晚上,就算大白天两个人一-起去都感觉很吓人,王乐乐心想他是不是想翻墙出去? 就赶紧报告班长,班长听他说完后就让他好好站岗不要管了。 王乐乐很奇怪,就问班长为什么?班长说可能是去拿东西的吧,但他明显感觉到是敷衍他的。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他班长就告诉推荐们不要偷跑去猪圈那边抽烟,推荐就越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下连后他才知道那个地方以前死过一一个兵,怎么死的说法也有很多而且不止他一个人遇到过这种情况。 以前听说过诈尸的故事,但没听说过诈营的事情。 还是推荐父亲的一-位老战友也是老部下给他们几个人讲了他亲身经历的这件事。 那是在的后期,大概就是49年、50年前后的事。 当时他担任部队的一一个连长,某天他们分散宿营在老百姓家里,第二天早上起来全连集合,一点名,整整少了一个班的人员,做为一-连之长他有些生气了,马上派通讯员和分管那个班的排长去催促,并打算在全连人员的面训斥那几个贪懒睡觉的人一顿。 谁知不一会那个通讯员和排长慌张跑来,低声告诉他:“连长,你去看看吧,情况不好了,那里好像出了不正常的事。” 他有点不高兴:“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啊,你们说啊。” 那两个人脸上带着点奇怪的表情说:“我们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也叫不醒他们,而且他们表现得很奇怪,你去看看就知道。” 见那俩人说的不明不白,还有点不正常的样子,他没办法,只好带着几个人一起去看情况。 那是他们都是借宿在老百姓的家里,来到老乡的院里,推开一间土房的门,屋里的情景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只见屋里有间大通铺炕,炕_上睡的八九个战士,怪异的是那些战士睡觉的姿势:他们一一个个头朝外屁股靠墙呼呼大睡。 但每个人的两条腿贴着墙呈90度朝上竖立着! 有人过去又推又摇,他们就是酣睡不醒。 这下他这个连长和其他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还是有个被俘虏过来的老兵见多识广,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悄悄告诉连长:“这是诈营了,我早以前也见到过。不要强行叫醒他们,否则对他们不利的。” 他不明白什么叫诈营,也没经历过这种事,那个老兵知道连长遇到难题了,赶忙解释说就是被鬼上身的一种表现。 作为一名解放军的干部,他哪相信这个啊? 可是他又解释不了眼前的现象,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又问那个老兵:“你说,怎么叫醒他们才对他们有利?” 老兵胸有成竹的说:“吹紧急集合号,把他们叫醒,就没事了。” 他半信半疑的立即派人把号兵叫来,吹紧急集合号。只见紧急集合号一-响,那些垂直搭在墙上的腿都呼啦啦乱七八糟的倒下来,八九个睡觉的人都揉着眼醒了过来,突然见到连长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感觉很奇怪。 有人问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感觉吗? 几个人摇摇头,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说有什么感觉,想了想,貌似身上有些累,腿有些酸困,再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觉了。 见那些人也说不清,他也不再追问了。这件事这么一闹腾,他把要训人的事给忘了,但这个奇怪的经历,即使过了几十年,也让他也忘不了。 王乐乐是一个已经复员5年的老兵了,参军的部队在宁夏固原大西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一千多年轻战士和一千多杆枪的的团队大院里居然有如此诡异之事,可见那怨气该有多重,如此阳刚之地却未能震住阴灵。 言归正传吧,部队的营区在一个靠近山脚的地方,各营营房有四层分别为一二三层为班排宿舍,四层为俱乐部,奇怪的是他们连的四楼俱乐部门上却挂着一把桃木剑,不用说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桃木剑是辟邪用的,看过林正英拍的鬼片的朋友应该都不陌生,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挂桃木剑呢,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也问过班长可是被班长一句不该问的别问给他噎回来了,没办法谁让咱是新兵蛋子呢呵呵。 第五十一章 这些故事大多是童年时候外婆将给他们兄妹听的,很多都在长沙一-带流传了千百年,但是也有很大部分是她原创的,但他上网搜索后,却发现一个也找不到,如果不赶紧记录下来,以后的孩子们真的就听不到了。 话说在清朝末年岳麓山下有一位姓白的穷秀才,这秀才不但姓白,而且整个人长得白皙,白到看不出一丝血色,那时候人大多都不懂什么健康不健康的,但是按照现在的说法,他的这种状态应该叫做亚健康吧! 这位秀才按理说也是博学之士,按理说应该有个不错的前程,但他却生不逢时,等他做好一切准备打算去考举人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却废除了科举制度,兴办起了现代大学的雏形,而他却是个实打实的传统知识分子,那个时候他就对西方的几何代数化学物理一窍不通,而且他这人思想上吧,有时候还有点顽固,不跟新派人士打交道,所以就一-直呆在长沙乡下种地放牛,让他那一肚子学问无用武之地。 种地养牛收入很有限,再加上白秀才还喜欢买点书添置几件体面新衣之类的,所以手头便非常拮据,年到快三十了还是老光棍一条。 按理说在旧的时候大家都穷,更何况你还是个有点文化的人,自然是有媒婆过来帮忙说媒的,但白秀才却一个都看不上,因为他心里只装着一个人;他那十几年前就过世了的表妹阿芙。 白秀才的表妹是得肺结核去世的,旧的时候称作“痨病”,这种病在那时候是没法治愈的,据说林黛玉和林徽因得的就是这种美人病,大概是因为那时候年轻漂亮的女子都不爱运动不喜欢晒太阳所造成的吧。 在古代有一种比较迷信的说法,人们认为要吃人血馒头才可以治愈肺结核,大家在先生的小说里也见过这一说法。白秀才自然对此也坚信不疑,一-直都在想办法谋到人血治好表妹的病 但根据国人的传统观念,一一般人的血是没法治好肺结核的,必须得死人的血才行,而且还必须是死囚犯被斩杀时现场留下的。 但那时候的刽子手们也迷信,他们相信自己这个职业是天底下最招惹恶鬼的职业,以后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所以他们都会在平日里多多积善以求平安。 一个有一些职业道德的刽子手,是不会将死者的血留给痨病病人的,哪怕病人家属贿赂也不行,因为这样会“罪上加罪” 白秀才认识一个朋友在浏阳一带当刽子手,那朋友经不住白秀才的一顿死缠烂打,终于松口答应哪天行刑的时候通知白秀才,让他过去取点血。 没多少年的时候,我国大地上发生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国民生活的改良运动,对,你没有猜错,叫“戊戌变法”,福南人喜欢吃辣椒,性子里耐不住寂寞,所以向来对刺激啊闹事啊游行啊之类的感兴趣,湖南巡抚陈宝箴就是这场运动的狂热分子,再加上戊成六君子中大名鼎鼎的谭嗣同也是湖南人,所以在那几个月里,整个潇湘大地上都不乏投身改革变法的年轻人。 但改革仅仅维系了一百零几天就失败了,慈禧太后在菜市场斩杀了谭嗣同为首的“六君子” 而且还要地方官员追查同犯,陈宝箴巡抚撤职后,新任巡抚为了讨好老佛爷,便将浏阳谭嗣同的一些亲戚朋友问斩了。 这对中国资产阶级来说是个坏消息,但对白秀才却是个天大的喜讯,因为他终于可以有机会弄到死囚犯的人血了。 那时候白秀才的表妹已经病得快要不行了,所以一听到这个好消息,白秀才便起了个早床拿了几个白馒头立即出发,杀人的场面自然是惨不忍睹,但为了在第一时间得到鲜血,白秀才还是憋着气看完了。 将人血取到手后,白秀才便撒腿就往家里跑,长沙和浏阳不是很远,但白秀才心里着急,为了抄近路,还是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 那时候行刑问斩都是下午,为的是让犯人中午饱吃一顿。白秀才取到人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再加上秋天日子短,那一天又是个阴雨天,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比较黯淡了。 因而一个人走在小山道上,白秀才确实也有点害怕,毕竟不久前自己曾经目睹过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而且死相非常凄惨,所以白秀才的心里也很害怕,再加上南方山区一带鹧鸪鸟很多,那鸟-一叫起来就像是长沙话“行不得也哥哥,行不得也哥哥”(湖南电视台主持人汪涵就惟妙惟肖地模范过),那叫声非常凄惨,这对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来说,确实很不吉利、 忽然一阵寒风刮来,白秀才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更糟糕的是,就在他手捧着人血馒头疾步朝长沙走去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老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当他每次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可是,白秀才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的背后确实有阵怪怪的声响,当自己停下来的时候,那阵声音也跟着起停下,而当他继续往前走动的时候,那阵声响也随着自己前行。 “谁?“尽管心里很害怕,但白秀才还是壮着胆子怒吼了一句。 但身后没有人回答自己。 或许是一阵风吧,白秀才这样安慰自己,有时候山上刮风确实比较奇怪,而且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的人身还是安全的。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但那阵声音却依旧没有离开自己身后二十步,这让白秀才很不放心,因为旧时候山林一带是有土匪的,万一遇上个打劫的,把自己身上的钱物搜走倒是不要紧,若是将这来之不易的人血馒头抢走了那就完蛋了,而且就算对方不抢走自己的人血馒头,把自己关押在山上几天,也会大大耽误表妹阿芙的病情啊。 第五十二章 “谁?”白秀才放心不下,又停下来问了一句。 “右得(南方话''没有’的意思)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样回答道。 “哦,没人那我就放心了。”白秀才大舒了一口气,但一转头他又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既然没有人还能回答自己啊!那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呢? 难道对方不是人吗?既然都不是人,那怎么还会说人话呢?而且说的还是标准的长沙话啊! 白秀才记得那是个女声,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按照行政划分来说,这里明明还属于浏阳啊浏阳话跟长沙话还是有点细微的区别,可是,白秀才分明就听得很清楚,那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长沙话啊! 难道对方早就认识自己,她是一路跟踪自己过来的? 不对啊,如果对方跟自己熟悉,那她怎么会没事跟着自己呢?那她图自己什么呢?要钱?认识的人都知道自己没钱啊!要色?白秀才自认为长相普通,甚至还有点小龌龊,就算是个饥渴难耐的女色鬼,也不会缠上自己吧?不对,莫非对方真的是个鬼......鬼吧? “你,你到底是.....白秀才越想越害怕,于是装出一一股杀气怒叫道。 “都说了右得人,你还问咋子问啊!”那个女声又用长沙话回答道,“搞得个大惊小怪个。 还真有人在说话?! 如果对方的第一句话只是让自己产生怀疑的话,现在这一句就让白秀才开始心惊肉跳了! 因为那句话就是从自己身边传出来的,但他在四周张看了几圈,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白秀才几乎不敢往下想了。 “白秀才,是我啊!”那女子的声音其实是很婉转的,但白秀才听来却无比骇怕,四下里确实明明一个人影都没有嘛! 什么,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白秀才吓得腿都软了。 ”你,你,你到底是.....白秀才得瑟着问道。 ”你猜,看你猜不猜得对。”那女子的声音顽皮地说道。 白秀才哪里还有心事玩这种暧昧游戏啊,她心里只有表妹一个女人,而且现在时间紧迫,他这不正急着赶路把人血馒头带给表妹吗?表妹现在一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呻吟受苦,一想到这里,白秀才的心就在滴血。 “我,我猜不出来....白秀才结结巴巴道“要不你还是自己说吧,说完我好赶路呢! ”赶路怕什么?我们不正好同路回家嘛,”那女子又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继续猜猜玩呗!” 猜猜玩?白秀才可没这份情趣了,但听那女子的声音却像是有些熟悉,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毕竟白秀才在村子里也算是个有头面的人,每天都要跟好多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猜不着就算了,我也懒得告诉你,”那女子终于饶过了自己,“那白秀才,你知道我正在哪里吗?” “你,你,你到底在哪里.....尽管白秀才心里恐惧,但他也急于知道答案。 ”我早已经不在人间了啊....那女子哈哈大笑道,”你居然连我都忘记了吗?真是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不在人间了?”这四个字着实让白秀才不寒而栗,“莫非你在地下,莫非你已经死.....死了.......?” “是啊,我多年前就死了,你真不记得了吗?”那女子的声音和山谷里吹来的阵阵秋风融为一体。 ”死了?死了你还能说话吗?“白秀才全身上下已经如同在筛糠一般了。 ''虽然我人死了,但我的魂魄还在啊,”那女子又似笑非笑道,”只要魂魄在,我就可以跟在你身后啊!” 魂魄?白秀才差点一脚没踩稳跌倒在地,怪不得一-直看不到对方的声影,但那声音却如在耳边。 ”是的,我死了,多年前就死了,”那女子的声音颤颤巍巍道,”我现在化成了一-只猫,一只黑色的山猫,我说过,我上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一只猫儿,现在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上辈子?难道这女子果真入土死了?成为一一只猫?这话白秀才听来有几分耳熟,但他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哪有精力去回想往事啊?! “你,你现在人在哪里?哦,不,不,不,猫在哪里....白秀才期期艾艾地问道。 “白秀才,你朝头上那棵酸枣树上看看啊!那女子继续说道。 “啊?酸枣树上?”白秀才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棵酸枣树下面。 “喵喵-随着两声轻叫,一只黑色的猫儿从酸枣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像是道鬼魅般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里。 随后那女子的声音也便消失了。 还真是只猫啊!白秀才魂都差点吓掉了。 刚才发生的这怪事让白秀才迈脚的力气都吓没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离奇经历。 八成是今天去了刑场看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自己还做了缺德事要了死囚犯的血做馒头,对,一定是这样的。 反正那女子已经不见了,来不及想太多,白秀才又脚下飞快地朝长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还好几次回头看了看,确信那女子没有跟在自己身后。 “喵喵!”就在白秀才还暗自庆幸的时候,那只猫又从前方树上跳了下来,两只眼睛里放着荧绿色的幽光。 “妈啊一一”白秀才吓得直喊娘,虽然他那娘早已经在他出生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 白秀才这一一吓不要紧,手上那几个人血馒头却早已经不听话地跌在了地上。 “不行,必须快点把馒头捡起来!”白秀才下意识里这么说道。 但他刚一伸手,就已经有一群鹧鸪鸟闻着血腥味从树林里飞了过来,几口就将那几个人血馒头啃了个精光。 白秀才本想阻止,但那几只鹧鸪饿鸟动作飞快,白秀才的手还不小心被鸟喙给啄了几下。 鹧鸪鸟吃饱了便飞走了,白秀才只能眼睁睁地从地上捡起几块零碎的馒头屑,但那几块细屑上却偏偏没有蘸上人血,全都是白色的。 第五十三章 白秀才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失魂落魄地走完。 这一趟路程的,反正这一-遭是白跑了。 耷拉着脑袋回到表妹家里,当白秀才将这一噩耗告诉表妹的时候,姑父指着他的脖子骂他是个不中用的主,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这样一个混蛋窝囊废。 表妹听完后,咳嗽了几声后便失望地两眼一黑,一命鸣呼了。 姑父--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白秀才的无能嚷嚷着说以后不会再让他进这个家门。 白秀才也不能原谅自己,认为是自己夺走了心爱的女人的性命。 从此以后,白秀才天天吃斋念佛,还用尽毕生心血绘画出了一一副表妹的肖像图。 旧式文人都多才多艺,除了吟诗作赋还会点书法绘画,而且用的还是最基本的丹青和黑墨。但别看白秀才绘画的工具简单,他那画功可厉害了,那幅表妹的肖像画表面上看起来就那么寥寥几笔,但却非常生动地将表妹的神情勾勒了出来 那真可谓一个惟妙惟肖。 从此以后,白秀才就拒绝了媒人们的上门,天天看着表妹的画像望梅止渴,乐此不疲。 也是从那以后,白秀才每天的夜梦里梦着的都是表妹阿芙,这一夜也不例外。 “表哥,表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就在恍恍惚惚之间,白秀才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一天啊,居然是表妹阿芙的声音! “阿芙,我在!我能听见啊!”白秀才欣喜地看见了表妹的身区和体态,但当他想冲上去拥抱表妹的时候,却被她阻止了。 “不行,表哥,”阿芙--把将他推开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一个读书人居然连这个都忘了吗?虽然我们彼此心里都装着对方,但毕竟我们还没成婚嘛..... 不抱就不抱吧,白秀才心想反正自己喜欢的是表妹这个人,不是追求肉体上的享乐。 “表妹,这些年可想死哥哥我了,”白秀才诉苦道,“今天你怎么有空来看看表哥啊?” “因为我也想你,”表妹娇羞羞地回答说,“所以就跟阎王爷请了半个时辰的假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跟阎王爷请假?”白秀才头一-次听说,那表妹,阎王爷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啊?“ “别打岔,这不是重点,”表妹忽然变得冷冰冰地回答说,“重点是我想叮嘱你几句话。” ”表妹有话请直说,”白秀才知道半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因此也不想浪费了,“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表哥啊,“表妹面有难色地说道,“你为我画画,我非常确实感动,只可惜你为我画的那双绣花鞋太小了,我穿着有太挤,你看,我天天穿着它走路都磨出水泡了呢!” 说完后,表妹脱下鞋子给白秀才看了看,果然全都红肿了。 白秀才打心里替表妹难受,于是安慰她说,“没关系的,芙妹,我重新为你画一双大点的不就是了。” ”谢谢表哥,你人真好!”表妹娇滴滴地致谢道。 “对了,表妹,”白秀才又说,上次那人血馒头的事实在是太抱歉了,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表哥,你快别说了,”表妹连忙阻止道,“你的心别人不懂,难道我也不懂吗?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谢谢表妹理解。白秀才甚是欣慰道。“应该的,”表妹非常通情达理“是我爹太顽固了,哎,他也是太爱我了才会这样说你的 表哥,你可千万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啊。” “我不会的,你放心,可是我不知道你的脚到底多大啊,”白秀才又为难道,“你能走近点让我摸摸看看到底多大吗?” “不行啊,表哥,”表妹又拒绝道,“我们还没有结婚,你不能摸我的身体,要不这样吧,我家那间我生前住过的房子里面有几双我以前穿过的绣花鞋,你可以去里面取出来,丈量一下不就知道多大了?” “可是,你爹不让我进你家屋子啊....白秀才还没将这句说完,表妹便早已经如一阵烟般消失了。 看来半个时辰还是很短的。 这一晚白秀才无论如何都再也睡不着了,他不知道这梦境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他又有点相信表妹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白秀才的脑子里迷迷糊糊,忽而又是自责又是难过,脑子里总会想起那天从浏阳回到长沙的小道上发生的那一切。 不对,那个神秘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一-只黑猫了呢? 她说的话好生奇怪啊,我都不认识她,她怎么就让我猜猜她是谁呢? 对了,她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叫白秀才 难道是她???!!! 白秀才被自己脑子里钻出来的这个奇怪念头给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是她啊,年龄上就根本对不上号啊!可是,声音上却有几分相似,虽然那个女子死去的时候只有十一二岁,但她的声音却一-向老成,如果不看她的相貌你绝对会认为那是个成年女子。 不,绝对不会是她,白秀才又一-次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推测,否则这世界就真闹鬼了。 就这样反复否定了自己好几遍,白秀才终于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那黑猫不可能是那女子变的。 天还没亮,白秀才决定趁着夜色悄悄摸进姑父家一趟,然后迅速进入表妹生前住过的房间,偷出一双鞋来丈量一下大小。 虽然此前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但现在心里有目标,白秀才还是顺利地摸到了姑父家,然后进入了表妹的房间。 里面好冷!好像掉入了一一个大冰窟一-般!白秀才不禁打了个哆嗦。 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将床底的那双绣花鞋装在了口袋,然后迅速取回自己家里。 丈量完尺寸大小后,白秀才又重新为表妹画了一-幅画,这一副画得比先前那副更加传神了,而且白秀才还特意在那画里的绣花鞋上点缀了两只蝴蝶,寓意着自己以后也会跟随表妹去阴间比翼双飞。 第五十四章 表妹啊表妹,你为什么只跟阎王爷请半个时辰的假呢?如果你能够在屋子里多待一会,不就可以看见我为你画的新鞋子了吗? 表妹啊表妹,你真的能够听到我说话吗?什么时候你才能在梦中重新和我相见呢? 对,梦中,必须在梦中才可以相见,白秀才于是决定闭上眼重新进入梦乡,说不定阎王爷宅心仁厚,又给了表妹一个假期呢? 就在白秀才刚打算合眼的那一刹那忽然之间一 她居然在窗外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是表妹阿芙,确实是表妹本人! 他确信自己这一回绝对不是在梦中,因为他的脑子里是完全清醒的! “表妹!”白秀才惊叫道,”你怎么在窗外不进门啊,快进来屋里坐啊!” 但对方并没有吱声,只是指手画脚地打着哑语。 难道表妹去世后,整个人都变哑巴了? 也有这种可能性,毕竟他没有去过阴间,不知道那里的风俗是什么。 ”快进屋来吧!”白秀才连忙跑出去。 白秀才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因此他将表妹拉入屋里也没有任何顾忌。 “真的是你吗,表妹?“白秀才喜极而泣道“真的是你,这眼睛,这鼻子,这眉毛,这嘴巴不都是你吗? 但对方却像是听得懂自己说话似的,一个劲地猛摇着头,还挽起袖口让自己看她的手臂。 白秀才一看她那手臂,才发现果然不是表妹本人。 因为表妹手臂上是白净净的,小时候秀才就跟表妹一起长大,孩提时候还在一一个脚盆里洗过澡,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而眼前这女子的手臂上却长了五六颗黑痣,一个人的体貌特征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更何况自己还是亲眼看着表妹死去,也是亲眼看着她入土为安的。 那眼前这个女子会是谁呢?她为什么跟表妹长得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表妹,”白秀才对那女子说道,“但我相信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一个厚礼,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呢?'' 让白秀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子居然点头笑了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幸福像是池中的涟漪一般多多绽放。 “那太好了,太好了!”白秀才激动地将那女子抱起在怀中大叫道,”我白秀才终于娶到媳妇了!苍天有眼啊!“ 第二天,白秀才就跟那女子拜堂成婚了,那女子也不嫌弃白秀才家穷。 虽然她是个哑巴,手上也有几颗黑痣,但好歹人家跟表妹阿芙长得一-模一样,白秀才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事渐渐在周围几个村子里传开了,大家惊奇地看见一一个跟阿芙长得别无二致的女子居然成了白秀才的娘子!这可真是千古奇谈了。 而每次当别人问起这事的时候,白秀才都会说着善意的谎言,“她是逃荒来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邻居们都说,是白秀才太爱阿芙了,所以感动了上天,然后妇女们又会用这话对自己的丈夫说,所以男人还是要对自己的女人有情义啊,这样才会有好报。 渐渐地,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哑巴新娘,还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秀才娘子”,这女子也不会说话,对每个人都是一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但白秀才的幸福很快就演变成了甜蜜的烦恼 虽说新婚燕尔,初常男女之事的双方会如同干柴烈火般贪恋房事,但白秀才却发现自己的这个新娘子欲望不是一般的强烈,很多个夜里当他已经筋疲力尽腰酸背痛的时候,她却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这一个夜里也不例外。 她的欲望像是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无人知晓她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虽然白秀才也才三十开外,但也不是个造精机器啊!怎经得起这无限来回的折腾呢! 几番云雨过后,白秀才已经在连连求饶了:“娘子,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我们也忙了很久了明天还要留点力气种地干活呢。 他那哑巴新娘没有说话,但却将她那轻盈的身子压在他身上,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又是一个回合,然后又是一回合,借着还是一个回合,然后再次一-....... 白秀才也不记得今天夜里进进出出都是回了他心里巴望着娘子能够早点结束早点饶了自己而且他也料想她应该差不多了吧? 然而不!他那娘子却依旧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她又一次趴在了他的身上。 白秀才已经达到极限了,不可能继续战斗下去。 终于经不住她的一再缱绻,他们又一次结合在了一起。 再次拔出来的时候,他真的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一一般,脑子里一片糊涂,房间里所有的物件在他看来都呈现出双重的影子,眼前仿佛有几万颗流星在冒金花。 “娘子,我,我可能不行了...白秀才头重脚轻,意识里模模糊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找个有前途的男人嫁了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跟所有的男人一-样,白秀才的心里还是自私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女人会摇摇头拒绝这个请求啊,哪怕她只是装腔作势一下给自己个安慰也成啊! ”你活该,你这臭男人活该死去!” 这一句话如同天降银元般让白秀才吃惊不已 自己这娘子不是个哑巴吗?她怎么一下子会说话了!莫不成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而恰好又,被自己遇上了? 不对!哑巴怎么可能开口呢!她一定是骗自己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个什么真正的哑巴! 对,怪不得她刚才一开口就在骂自己,她一定是带着阴谋过来找自己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你活该死去,马上就去死吧你!”那女人继续破口大骂道。 对,她不是个哑巴,而且听她那口气好像还跟自己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让白秀才感觉非常纳闷了:自己一向与人为善,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得罪别人呢? 第五十五章 又不对!白秀才恍恍惚惚中仿佛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 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般不是吗? 他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遍,对,没错,就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就是那天从浏阳回到长沙的小道上遇到的那个奇怪女子的声音一一不,严格说来那天自己没有遇到那个女子,因为对方变成了一只黑猫! 该不会真的是她吧? 这世上哪有这么蹊跷的怪事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变成黑猫,然后又变成一一个活生生的女子 而且还跟表妹阿芙长得一模一样!? 但她分明就是那女子的声音啊! “没错,我就是那个女子,”那女子像是看出了白秀才的心事一般,”你猜猜我是谁,我给你三次机会!“ 她居然承认了!原来她真的是那女子!那天她就要自己猜她是谁,今天怎么又让自己来猜呢? “你不是表妹阿笑.....白秀才断断续续道 “废话,我当然不是那小贱人!”那女子破骂道,“你还有两次机会。 白秀才脑子里已经发麻了:“我,我不猜了你,你快告诉我你是谁.....吧.......” “好,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好让你死得瞑目!”那女子哼了一声道,“其实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对吗?“ “你,你.....这么说来,你....真的.....秀才已经气若游丝只剩下半口气了。 “对,我就是西村王家的女儿,我叫王玲!那女子回答道。 “王玲?亡灵?”白秀才吓得连忙往后撤,“你别吓我,开什么玩笑,王玲不是在十二岁那年就死去了吗. “对,没错,我是在十二岁那年死去了,“那叫王玲的女子撑着腰说道,“我从来没有否认我已经死去了啊,那天在小道上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王玲,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白秀才一直在后撤,头却不小心被墙角撞了一下,“你,你,别,别过来.... 但王玲却步步紧逼,“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亏你还说得出口!你爹从小就跟我爹订了娃娃亲,你却逼着你爹跟我家退婚,说你喜欢的人是你表妹,你害得我爹气到吐血,你知不知道在我们这一带被退婚过的女人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可,可是,可.....白秀才又辩解道,“你那年死去是因为得了流感啊,不是我的原因啊..... “流感?你还好意思说是流感?”王玲继续将白秀才逼到墙角,”记得那时候为了挽回你的心,也为了讨好你爹,我不顾寒风腊月将他换洗过的衣服提取池塘洗干净,但不料却跌在了水里 虽然被人救了起来,但那个冬天真的好冷啊,一回到家我就得了重流感,然后就一病不起了.. 当她说到“那个冬天好冷”一句的时候,白秀才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我临死前我就发誓,我王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玲又朝前走来,“上天总算有眼,现在终于轮到我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 “你,你,你居然变成表妹阿芙的样子,”白秀才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你,你 你为什么还可以变成黑猫..... “因为你姓白,又是属老鼠的,所以我就要变成黑猫来吃了你,哈哈....王玲继续大笑道,“来啊,亲爱的情郎,我们再做一-回吧,我还没有得到满足呢.... ”不,不,不.....白秀才还想往后退,但身后已经是冰凉凉的墙壁了,他本想拒绝她甚至一脚踢开她,但却又鬼使神差地被她拉到了床上 又--次插入后,终于再也没有动弹了。 “哈哈哈,你怎么就死了啊,“那叫王玲的女子疯笑不止道,“我还没让你看看我手臂上这几颗黑痣呢!” 说完后,那女子脱掉自己上衣,裸露出几颗黑色的痣,那几颗黑痣恰好拼成一个黑猫的图案 至到今天,你若是选择一一个月光疏漏的夜里去岳麓山下独自走走,依旧可以看到竹林深处有看见一只只发春般惨叫不止的黑猫。。 童鞋们可要注意了哦,晚上和男女朋友出去约会的时候不要随地大小便。 分不清具体是哪个朝代了,反正小故事的开头都是“古时候啊有一..... 好吧,那我也就用这个俗得掉渣的开头吧!古时候啊,有一一个地主家家底非常富有,这地主为人也不错,哪个佃农家里有点困难都可以跟他借钱应急。 但这地主却过得并不算太幸福,因为他有三房太太,却只有一一个儿子,而且更雪上加霜的是 这儿子还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所有的名医都来看过,但就是治不好,换句话来说,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地主得子的时候已经六十左右了,现在已经七十多了,不可能再有机会传宗接代了。 但这地主却不想让他儿子带着处男之身见阎王爷,也不希望他一辈子不留下个后代便下了地狱,于是便提出要迎娶一位和儿子有过娃娃亲的老教书先生的女儿,至于钱嘛,这个不是问题,因为老地主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在旧社会的时候,我们的先辈们都认为,一个人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是可以通过家里办一件喜事来“冲喜”消除灾难的。关于这个习俗,在林语堂先生的《京华烟云》里面也有过类似的描述。 那教书先生对此非常为难,因为他那十五岁的女儿恰好就在前一个晚上不幸去世了。 但是那教书先生的娘子却是他贪心的人,她一把将教书先生拉到屋子里说,”老头子,你可得想清楚了啊,人家可是愿意花三百两银子做聘礼啊,你一年教书收入才十几两啊,三百两银子你知道吗,那可以买多少袋大米了啊! “光钱多有什么用啊,”教书先生拧着眉头说,“可是我们的晴儿不是都已经死了吗?难道人死了还能复活啊?“ “复活有点难,可是....教书先生娘子鬼灵精怪地说道。 “可是什么啊,你啊,就是太贪财,成天里都是钱钱钱的!” 第五十六章 知妻莫若夫,教书先生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婆什么德行。“老公,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马大婶吗?对对对,她的外号又叫马大神啊!”教书先生娘子提醒道。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能把我们晴儿起死回生吗?“教书先生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个喜欢神神道道的人,虽然她平日里抠门无比 但在每次小迷信上面花钱的时候,却从来不皱个眉,为此还被那马大婶骗走了不少便宜。 “那马大婶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她一贯都很厉害的哦,”教书先生的娘子继续说道,”老公 你还记得那马大婶的娘家是哪里的吗?“ “哪里的啊?“教书先生才懒得记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 “她娘家是湘西凤凰的!”教书先生娘子两眼放着光说道,“我还听说她娘家的男人个个都是赶尸匠,他们全家人都很神奇的! “赶尸匠有什么了不起的,”教书先生不以为然道,“不也是个普通的职业吗,跟我们教书育人一样嘛。” “老公,你这可就大错特错了,”教书先生的娘子回答说,“我听说湘西一带的人都有些神奇的手段,比如有一次那马大婶就跟我说起过,她可以让一个死去的人附魂上去..... “怎么可能?“教书先生打死也不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骗人的把戏我会信,我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从来没见过这种怪事.... “当然不可能真正的复活,只不过是让晴儿暂时活几天罢了,”他娘子又说道,“因为我听说啊,一一个人死去的头七天里,其实灵魂还在人间的,他们湘西一-带的人就有本事让死者暂时还魂七天。” “是吗?有可能吗?“教书先生有点动摇了毕竟他从来没去过湘西,以前只知道那一-带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说不定有些怪事自己没有见过,但别人却真的会呢? “不如我们叫马大婶过来试试吧,”他娘子又怂恿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毕竟那是三百两银子啊,马大婶不会要我们多少钱的..... “这,这不太厚道吧....教书先生迟疑道“好歹我们两家人也是有交情...... “哎,你这脑子里可真是顽固啊,”他娘子指指点点道,“老公,你也不仔细想想啊,反正那地主的儿子也活不了几天了,不如我们听马大婶一回,将晴儿的皮剥下来,然后缝制一一个稻草人上面,马大婶就会施加法术让稻草人把晴儿的魂还回来,先蒙混过关再说吧,说不定那地主的儿子还活不过七天呢!” “娘子,这样真的不太好吧,“教书先生还是很犹豫,”万一识破了,很容易得罪人的.... “万一没识破呢?”他娘子又说道,“好了老公,这事就听我的哦,不会有事的,上次那小子来我们家的时候,马大婶就给他看过,他命短,活不了几天的,这点我绝对相信马大婶的。 “....教书先生开始变哑巴了。 “就这么定了吧,老公,男子汉做事没必要婆婆妈妈的!”他娘子斩钉截铁道。 教书先生一贯怕老婆,被他娘子缠得没办法只得听她的了。 那马大婶请来后,教书先生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孤陋寡闻,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知识是书本.上不存在的,原来这马大婶还真的可以让自己的晴儿还魂! 虽然看到自己女儿的人皮被那马大婶剥下来的情景有点恐怖,而且过程毕竟血腥残忍,但那马大婶的手法却真的很熟练,没一会工夫,一-张还鲜活稚嫩的人皮就完好无缺地被剥了下来,没有一丝的损耗,也没有一丝的累赘。 话说这种剥人皮的手法在湘西凤凰一-带是有传统的,许多赶尸匠都会这一手,不过还魂的技巧不太好掌握,因此流传下来的效果就不太理想了,这其中一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赶尸匠一般都是男人做,而还魂则必须女子来完成,因为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女人是属阴性的,而人死后的归宿都是在阴间,要将剥人皮和还魂的工夫都掌握好,理论上来说很难的,除非这个人即是个男人,同时又是个女人。 但马大婶却两者都兼会,而且都掌握得非常熟练,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马大婶刚出生的时候下面是生了个***的,但进入发育期后 **和月经这等女性特征却又显现出来了,按照我们今天的话来说,马大婶绝对属于如假包换的阴阳人。 马大婶的爹爹从小就把她当男儿看待,思此教会了她赶尸的本领,其中就包括剥人皮。 等到青春期后发现她居然是个女儿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马大婶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再加上她本人也对这一套感兴趣,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在外人看来是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完美无缺。 将人皮剥开后,又在里面塞了一-些稻草,马大婶又烧香跪在列位大婶面前,意思是祈求他们不要责怪自己,说自己这不是在造孽,而是因为死者的父母太思念女儿,就请列神给她七天生命 让她的父母一饱思念之情,七天之后就不敢劳烦各位大神了。 然后,马大婶又将--碗苦丁茶水洒在教书先生家的各个房间和屋子周围,又一顿念念有词后 随着马大婶高叫一声:“着! 奇迹就真的发生了,这一回由不得教书先生不信了。 因为他们的女儿真的就已经复活了! “爹,娘,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晴儿一见自己的爹娘都在,于是连忙跑过来抱头就哭。 “女儿,真的是你啊,”教书先生非常激动地哭了起来,“爹爹原本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女儿,你爹爹是个老顽固,娘就知道马大婶可以的,”教书先生的娘子却相信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只可惜我们只能见到你七天。” 第五十七章 还七天呢,教书先生心里骂着自己的老婆说我看也就一天吧,你这个财迷眼明天不就会把女儿给那个老地主家里送去吗? “女儿啊,你真的到了阎王殿吗?“教书先生忽然对阴间之事大感兴趣了起来,”那你快跟爹爹讲讲,阎王爷长成什么样子,那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又长成什么样子,孟婆汤和奈何桥是真的吗?“ “晴儿,不得随便跟阳间的人说起阴间之事马大婶在一旁-脸严肃道,”否则你就要马.上回到再回到阴间去!” “就是啊,你这老头子,”教书先生的娘子也指责道,“这有什么好奇的,你以后不总有一天会知道啊!晴儿,别听你爹的话,快跟娘到房间洗漱打扮--下吧!” 由于对自己的老公还不太放心,教书先生的娘子又回头对他训斥了一-句:”别胡说八道啊,想想那三百两银子也不能乱说啊!” “三百两银子?“不料这话却被晴儿听见了“娘,什么三百两银子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教书先生的娘子连忙遮遮掩掩道,“晴儿,快过来跟娘进房间梳头吧!” 晴儿进屋梳妆打扮后,教书先生连忙向马大婶道谢,“马大婶,真是太感谢你了啊,以前我有眼不识泰山,确实说了点对您老不尊敬的话语 希望您老人家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 “放心好了,”马大婶挥挥手说,“我怎么可能跟你们普通人一般见识呢。 “是啊,是啊,”教书先生连忙赔笑道,您是大仙,不会跟我们这些小民一-般见识的。” “不过老先生,”那马大婶又说道,“这价格可是你家娘子跟我商量好了的,三十两,你可一一个子都不能少我的哦。 原来这大仙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啊!教书先生心想道,但他却对这个价格有点心疼,毕竟自己一个月也才那么点收入罢了。 “这,这....马大婶,这个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啊......教书先生的笑容已经明显比先前僵硬多了。 “不可以!“马大婶气运丹田地喝道,“你以为这事到此就结束了吗?不,如果我明天不再给晴)喝碗特质的肉汤,她是不会乖乖听话跟你们过去地主家的!你仔细想想看吧,是三百两银子重要,还是三十两重要呢?“ 原来马大婶除了还魂之术外,还会施展迷魂之术?教书先生又长见识了。 废话,教书先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三十两和三百两哪个多哪个少了,于是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大早,马大婶就从家里端出一-碗肉汤,说是要给晴儿补补身子,晴儿毫不犹豫地就喝了下去。 教书先生原本想劝阻,因为他不知道这碗肉汤具体是什么肉做的,又害怕这汤里有什么对人身体和脑子不好的东西,但一想到晴)儿只不过有七天的性命罢了,又沉默着不做声了。 喝完这碗肉汤后,晴儿还真的就乖乖听话地跟着教书先生的娘子和马大婶朝地主家里走去了 在临走前,马大婶还悄悄伏在教书先生耳边说了一句:”你知道那是一碗什么肉汤吗?实话告诉你吧,那是碗人肉汤,是我从郊外一一个墓地里刨出死人的肉做成的,你以为干我们这行的挣几个钱就很容易吗?“ 人肉汤?教书先生听完后打了个摆子,但当他准备再问下去的时候,马大婶已经和他娘子带着晴儿走远了。 话说晴儿来到地主家以后,这地主一家上上下下可真是乐开了花啊,当天夜里就洞房花烛成了亲,像是供养着一尊活菩萨一般供养着这个晴儿。 这老地主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借着这个喜事把一身的病都冲走啊! 地主的儿子也显得非常高兴,毕竟晴儿是他自小就喜欢的女孩,而且被马大婶施展了附魂术法后,便变得非常乖巧温柔又听话,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这个故事最传奇的地方就在于,这地主的儿子本来眼看着就要断气了,但自从娶了晴儿之后 还真的就变得精神饱满红光满面起来,说话走路都有劲了,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一开始的时候,老地主还以为这仅仅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但随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的到来,自己的儿子的精神不减反增,他这才相信了儿子这回是真正好转了,再次请来医生过来一把脉,他儿子那霉运病情早已经彻底断根了。 老地主一高兴,就又给晴儿的爹娘增加了五百两银子作为酬谢。 晴儿的母亲是个见钱眼开的世俗女人,但她这一次却面对这八百两银子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原本盘算着地主的儿子活不了三五天但现在眼见着那小子的精气神一一日日好转了起来,而晴儿却只有七天的阳寿,等七天一过晴儿不但要再次去阴间,而且根据马大婶的说法,晴儿在再次离世的时候,是会变成一个稻草人的模样的。 这明显就会露陷了,到时候不但要得罪自己 这个亲家,而且这八百两银子还不得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人家地主家里可是巴望着晴儿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娶的是个已经死去的女鬼,那传出去不但要毁了名声,而且他儿子以后要娶个媳妇就难上加难了,任凭你家再有钱,谁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过娶过女鬼的男人呢? “不行,马大婶,这事可得怎么办才好呢?晴儿的母亲又找到马大婶说,”你看能不能跟各位大神说一下,让那地主家的小子把命给收了呢?“ “这事真不好办,”马大婶也显得很头疼,“一一个人能活多久,除了阴间的司命所属外,还得看个人的造化,那地主家儿子就很有造化,这事可真难办了啊.... “那以后该怎么办啊,”眼看着七天的期限渐渐临近了,晴儿的母亲也开始发急了, 第五十八章 “马大婶,你可得帮帮我啊,无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晴儿她娘啊,这还真不是钱的问题,”马大婶难为情道,“这个真的是个人的命,我也不好办啊.... “那以后我们还怎么有脸做人啊?“晴儿她娘已经有点为自己当初的贪财而后悔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马大婶说道,“要不这样,等第七天的时候,我们再过去那地主家把晴儿要回,就说第二_天一早再送过去,第二天我们再撒个谎说晴儿得了重病离奇去世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晴儿她娘叹息--口气道。 再说这地主儿子和晴儿小夫妻两人情投意合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老地主对此也非常得意,毕竟家和万事兴,自己挣那么多钱还不都是为了这儿子能够继承下去吗? 眼看着第七天就要到了,这马大婶和晴儿她娘一大早就过来要人,说根据晴儿她外婆家一-带的习惯,女儿出嫁后第七天是要回娘家省亲的,因此晴儿必须跟她们回家一趟,明天早上保证原封不动地送回府上来。 但那地主的儿子正跟晴) l如胶似漆着呢,怎么可能答应让他们把晴儿带走呢?这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e秋啊,年轻的情侣们真的是一天都离不开彼此。 就在老地主还犹豫不决,马大婶和晴儿她娘打算冲进去抢人的时候,老地主的l子忽然眼前一晕厥,倒在地上了。 “儿啊,你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老地主一见儿子倒地不起了,吓得跟自己心头掉了块肉似的,连忙跑过去问道。 “爹,我,我没事,只,只要晴儿不离开家里就没,没.....地主的儿子这样回答道。 “对不起,亲家母,”老地主这才放下了心来,“我这儿子可是我的宝贝和所有的希望,他好不容易才康复了起来,我不希望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们就放心好了,晴儿在我们家里不会有人亏待她的,我们疼爱还来不及呢!” “是啊,是啊,亲家母,你就把放心好了,地主的大老婆也这样说道,“现在晴) l就是我们自己人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疼她呢?'' “可是,这也不能怀了她外婆家一-带的规矩吧!”晴儿她娘实在找不出任何别的借口,只好这样说道。 “可是规矩也是人订的嘛,”地主的大老婆这样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们就变通一下好不好呢?“ “可是.....晴儿她娘还想说些什么,但倒在地上的地主儿子嘴里却大叫道,”我不行任何人夺走我的晴儿,任何人都不许!否则我就跟他拼命!” “晴儿,听话,跟我们回家吧!”马大婶会迷魂术,本打算晴儿会乖乖跟自己回去,但不料晴儿却摇摇头说,“我不,我不回家,我要陪着我的情郎。” “晴儿,快听娘的话,你爹爹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晴儿她娘又搬出她爹爹来了。 “我不回去,我只要跟情郎在一-起。”晴儿依旧坚持道。 “听见没有,晴儿说她不愿意回去,”地主的儿子在地上疯了一-般嚎叫道,“你们快回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见她们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地主的儿子吹了一声口哨,柴房里立即跑了十几条膘肥体壮的大狼犬,一条条眼睛发绿乱叫一-顿地盯着晴儿她娘和马大婶,还有几条还往她们身上扑了过去 那十几条狼群都是地主的儿子从小驯养长大的,自然对他言听计从,再加上老地主家的几个身高体壮的打手也瞪着两人不放,晴) l他娘和马大婶只好灰溜溜地悻悻离去了,毕竟命是最要紧的。 这一夜里小夫妻俩自然又是温柔缱绻了一~番,直到三更时分的时候,晴儿忽然“哎呦”怪叫了一一声。 “你怎么了,晴儿?“地主的儿子立即点燃灯盏,”快让我看看.... 当他将灯火照到晴儿手上的时候,忽然吓得胆汁都要飞出来了! 晴儿的两只手居然成了两根长长的稻草!她的整个下半身也全部都变成了稻草的模样 原来,晴儿的身体本来就是马大婶用稻草做成的,现在第七天已经到了,自然也就开始慢慢还原成稻草的模样了。 “情郎,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晴儿的.上肢和躯体还是人形的,所以还可以说话,“你把我忘了吧..... “不,不”地主的儿子大叫道,“晴儿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不管任何人任何情况 “情郎,我可能是被人施了什么法术,”晴儿迷迷糊糊记得些零碎的东西,”你别管我了 让我一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不行啊,晴儿,”地主的儿子一把抱着她痛哭道,“我不管是什么法术还是巫术或者诅咒之类的,反正我就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活了,反正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说什么傻话呢,情郎,”晴儿不断安慰着他说,”你不能死,你必须好好活着,为我,也为你自己!” “我心意已决,谁也阻止不了,”地主的儿子也是个情痴,“晴儿,只要你这口气一断,我就马上自杀跟你一起来,那么的话,你在阴间也就不再寂寞了... 两个苦命的鸳鸯就这样相互拥抱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地主儿子的眼圈里滴在晓儿的身子上,手上,脚下. 两人都这样迷迷糊糊地入睡了,睡着了。第二天天亮,当两人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都好好地活着,而且更为惊奇的是,晴儿的下身的稻草也不见了! 这真是一个奇迹!天大的奇迹! 其实连马大婶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她的迷魂术并非没有解药,世界上那个最疼爱你的心上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解药,因为晴儿和地主的儿子动了真情,地主的儿子感谢晴儿捡回自己一条命 所以将他的泪水全滴在了晴儿的身上,所以晴儿就没死成。 第五十九章 魏瞎子是民国早期的人,他是个算命先生,而且据说他算命都非常准非常靠谱,民间曾经传言他为彭德怀和***看过手相(严格说来是摸手相上的纹路,因为他看不到,但触觉非常灵敏),而且预言到了他们晚年会有不幸的遭遇,这点我无法考证了,反正彭德怀和***都是湖南人,随便那些人怎么说吧。 魏瞎子算命出名后,官方民间黑白两道上找他来算命的人就多了,很多时候都是供不应求,旺季(这一-行也有淡旺季)的时候你出几十个大洋,提前预约半个月都未必轮得到呢。 于是就有人跟他建议说,魏瞎子啊(他不介意别人这么叫他),既然你这么厉害,而且时间.上支不开,倒不如带几个徒弟跟在身边吧,以后这些徒弟们又可以带出徒孙来,将来不还是为长沙人民湖南人民乃至全中国人民造福么? 魏瞎子想想也有道理,看相算卦这些东西虽然比较玄乎,但在他看来却是有规律可循的,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命,有时候就像电影院里的对号入座一般简单,常年跟在自己身边,根本不用自己去教,自然不就可以学会嘛,所以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听说魏瞎子要带徒弟,整个长沙城里可传疯了啊,魏瞎子是什么人啊,当时他一天的收入比好几个农民一年的收成还要高,谁不想找个挣大钱的饭碗呢?于是各路牛鬼蛇神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魏瞎子的门]徒。 但魏瞎子是个怪人,虽然答应收徒弟,但他同时又制定了一个规矩,只收天生就是瞎子的人 不收后天瞎眼的,其他视力正常的人,更是连门都没有。 有一天,一个戴着墨镜手持拐杖的男人进了魏瞎子的屋里。 “大师,请你收下我吧!”那男人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了,“你若是不收下我,以后就连饭都没得吃了,我一一个残疾人还上有老下有小的呢 “你不是天生的瞎子。”魏瞎子正眼都不看他,便说道。 “我是啊,大师,绝对是的,”那戴墨镜的男人苦苦哀求道,“大师,你就给我个饭碗吧! ”你不是天生的瞎子,休想骗过我!”魏瞎子非常生气道,“快说,是因为赌博欠债被人家刺瞎的,还是因为耍流氓被人家妇女刺瞎的?“ 见对方已经识破了自己,那男人只好支支吾吾道,“是,是,是年轻时候不懂事,耍流氓被一一个妇女用钗子刺瞎的,但是大师,我为这事付出过代价啊,警察局关押过我四年时间啊,而且现在我已经学好了,也有了老婆孩子. “这话还是不假,”魏瞎子哼了一声道,也幸亏你现在学好了,否则我还不立即要了你这条小命!” “谢谢师父,”那男人以为魏瞎子收下他了谢谢师父收留弟子,否则我们全家可都得饿死啊! 说完,那男人便又是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别这样,”魏瞎子将他扶了起来,“谁说要收下你了?我的规矩还是不能坏的,我只收天生的瞎子。” “可是,师......那男人欲哭无泪了,你总得给我们这样的残疾人一条活路啊,难道你想看着我明天带着全家老小一起跳楼自杀吗?'' “不至于那么严重,”魏瞎子抽着旱烟道,“这样吧,我给你指明一条出路,你把这事做好了,保证以后吃不完的二禾谷(即晚稻的意思,晚稻比早稻口感好,所以才这么说)。” “请师父明点!“那男人破泣为笑,又洗耳恭听了起来。 “你去卖伞吧,“魏瞎子说道,“这生意做好了,你下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卖伞?师父,你没在开玩笑吧?“那男人有点不相信,“这长沙城里卖伞的人可多得去了 那些正常人都挣不到多少钱,我一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挣到钱啊?“ “你听完我的话再发表意见嘛,”魏瞎子又说道,”普通的雨伞肯定生意不好啊,现在大家普遍用的都是油纸伞,这种伞使用寿命短,但据我所知,北京上海这些地方的有钱人开始流行用布伞了,以后长沙城里肯定也会慢慢流行起来,你现在就去做,比别人先做才有机会嘛!” “对,还是师父看得长远,”那男人茅塞顿开道,“可是,可是做生意总得有点本钱吧,你看我都穷得打屁了.... “这些拿去!”魏瞎子从怀里掏出几个袁大头,“不够的话再过来。 “够了,够了,定够了。”那男人接过袁大头,兴高采烈地回去开伞店了。 话说这男人后来还真的就靠着这家比别人先开一步的布伞店养活了一家老小,而且生活还在普通人之上,还供养几个小孩读完了高中,这在那个年代里是相当了不起的大事了。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说魏瞎子。 魏瞎子之所以只收天生的瞎子,是因为他相信天生的瞎子没有见过凡世间的模样是什么,很少受到外来花花世界的物质诱惑,他们头脑里只,有上天赋予他们的天能,所以他们能够预测未来 而后天的瞎子显然就不行了。而且找你算命的人也都相信这一点,你若不是先天的瞎子,他们若对你过去的经历了解的话,是不会来你这里算命的。 虽然魏瞎子本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我要说的是,人性真的是非常复杂的,复杂到有时候让人不禁为之感慨万千。 魏瞎子发财后,便在长沙最繁华的地段买了几套大房子,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虽然他本人看不到,但听到大家都这么说,他知道大家都没有骗他。 而且大家都说,这魏瞎子就是命好,她那媳妇长得漂亮不说,里里外外还真是把好手,而且还能说会道人缘好,更重要的是,她还为魏瞎子生了个可爱的胖小子,也不知道魏瞎子是哪辈子积来的德。 大家越是这么说,魏瞎子的心里越是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闷得慌。 第六十章 其实每一个瞎子心里都会有遗憾的,这种遗憾是与生俱来的,哪怕你给他再多的钱再多的美女,他的这块心理阴影都说没法弥补的。 魏瞎子又何尝不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张眼看看这花花世界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啊! 哪怕只能看-一眼也行啊,海伦凯勒曾经梦想过《假如上天给我三天光明》,魏瞎子真的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只求看一-眼,看看天天夜里跟自己睡在一起的老婆到底有多漂亮,是不是真的像别人所说的,跟个小仙女没有区别。 记得先生曾经说过,一一个人生理.上的变 态必然会导致他心理上的变态,魏瞎子也神通再广大也不能免俗。 000 虽然大家都夸魏瞎子的媳妇什么地方都好,但魏瞎子还是放心不下,因为他媳妇没个正儿八经的事做,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去麻将馆搓麻将。 有时候魏瞎子会偶尔猜想:她会不会嫌弃自己是个瞎子呢?她天天去那种娱乐场所,有没有别的男人喜欢上她呢?她又会不会受诱惑动了心?毕竟,外面世界里的好男人英俊男人,甚至比他有钱有权利得多的男人太多了。 他越是这样猜想,疑心就越重。 有人或许会问,既然魏瞎子能够预知未来甚至刺穿别人的内心世界,比如他能够辨别出那戴墨镜的男人不是天生的瞎子,那他为什么不能掐指一-算他老婆是否有外遇呢? 这样问的人就是外行了。 因为在算命行业里有一句话,一个卜算者为别人算得再准,也没法算准自己的命,就像外科医生没法给自己做手术一个道理,你别问为什么 这世上许多事情就像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样,比如,我们每天的呼吸都是在不自觉中完成的,再比如,我们的地球每天都是在我们毫无察觉的过程中自转和公转的。 所以魏瞎子没有办法确定自己媳妇是否背叛了自己,但他不可能天天跟着媳妇啊,毕竟他耽误一天是要损失很多钱的,若是雇佣一个专人去盯着媳妇,一是怕那盯着的人不说实话,一是怕自己媳妇会责怪自己,万一没查出什么来那夫妻感情可就彻底破灭了。 尽管不歧视其他的瞎子,但很多时候,魏瞎子会不禁为自己的瞎子身份而自卑,他心里也羡慕那些正常人,哪怕日子穷一-点苦--点,但至少他们是身体完好的人。 对,如果自己是个正常人就好了,那样媳妇也不会嫌弃自己,就算她跟外面的野男人有染,自己也可以第-时间快速赶到,而且,如果自己是个正常人的话,还可以通过媳妇平时的言行举止里找出点蛛丝马迹,这样不是可以防范于未然吗? 魏瞎子绝对现在得了心病,做梦都想变成正常人。 这世界上所有离奇的事情都发生在恰恰和好好相遇的那一刹那。 这一天,魏瞎子给一一个老中医算完命后,年轻的西医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魏瞎子啊,那年轻西医是个急性子,于是开门见山道,“你想不想变成正常人啊,我刚刚从香港那边学医归来,,我的老师是个英国人,他教会了我一个神奇的手术法,做完这个手术后 我绝对有信心让你的眼睛又重见光明。” “重见光明?”魏瞎子表面上装得很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激动得要死,这不是废话吗,怎么不想啊,哪个瞎子想一辈子都睁不开眼啊! “想啊,”魏瞎子这回毫不掩饰地回答说,“可是,这手术靠谱吗?“ “虽然我也没有做过,但没关系的,”那年轻的西医安慰他说,“反正你已经瞎了,就算手术失败你也没损失什么啊!” “说得也对,”魏瞎子怦然心动了,“那就试试呗,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说干就干,那年轻的西医操起手术刀就朝魏瞎子眼睛上动去,魏瞎子也相当配合,虽然在手术过程中,那麻醉药有点变质过期的感觉,但他还是忍着疼痛做完了。 当年轻的西医为他揭开纱布的时候,魏瞎子一睁开眼简直不敢相信这切都是真的! 这几乎就是一场梦! 一场甜蜜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美梦!但他将嘴唇咬破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 美妙到无以复加的世界开始在他眼前呈现了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可爱那么地富有生机。 魏瞎子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地热爱这个世界。 他立刻跑回家亲吻了漂亮的媳妇,拥抱了可爱的儿子。 果然,别人没有骗他,他那媳妇是那么地有魅力,他那儿子是那么地讨人喜欢,他现在对自己的生活热爱到了极点,他觉得上天对他太眷顾了。 通过一-段世界的观察和暗地跟踪调查,魏瞎子才知道自己的媳妇并没有外遇,甚至连其他男人的暖昧都不搭理,他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为此愧疚不已。 但媳妇并不知道自己的小诡计,这也算是一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吧。 不过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老天爷不会让好事都发生在你一个人的头上。 自从眼睛复明之后,魏瞎子再去给人算命已经变得越来越不灵了,别人家媳妇肚子里怀的明明是男孩,他却会说成是女孩,别人明明是父亲先过世,他却说成母亲先走,经常被别人骂得狗血淋头。 渐渐地,来找他算命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但魏瞎子一向过惯了体面的生活,要维护这一-切是需要一大笔钱的啊。 当生活开始捉襟见肘的时候,魏瞎子心里又开始有了新的烦恼,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瞎眼的时候那些小菜一碟的工夫,现在就全部消失了呢? 他决定去庙里找别的瞎子算算命。 “你被鬼附身了,”一个平日里跟他关系好的瞎子这样对他说,“而且这鬼就附在你的身上 你必须赶快把他驱赶出去。” “那请问我应该怎么办呢?“魏瞎子第一次虔诚地跟一一个同行请教了起来。 第六十一章 “明天恰好是农历十五,是个月圆之夜,”那同行说道,“要不我就来你家里帮你祛除掉那个恶鬼吧!” 第二天晚上,月亮圆得像块中秋节的月饼(我现在真的很饿了,不得不打这个必要画饼充饥啊亲们),魏瞎子把同行请到了自己的家里。 “奇怪,我只看见那鬼在你的身上,”那同行很是纳闷地说道,“但我并没有察觉到它具体是在你身上的哪个部位。 “小老弟,真的请你再仔细看看,”魏瞎子为自己身.上有鬼感到非常害怕,”我这阵子不但算命不准了,而且我儿子还得重病了,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邪门事了。” “你让我再仔细看看,”那同行“看”了几个来回,还是一筹莫展,“对不起啊,哥,这个忙我还真帮不了你,你身上那鬼实在是隐藏得太深了,我的法力有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第中国取 别别别,小老弟,”魏瞎子连忙抓住那同行,”你再帮我仔细看看,会不会是在眼睛上呢?” 魏瞎子自己已经预感到了一些什么。 “对啊,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是那个部位啊同行感慨道。 这也很好理解,瞎子替人抓鬼,自然不会想到别人眼睛上有鬼,就像太监不会联想到人家鸡鸡.上面有鬼一-样。 于是,他那同行便准备了一-只大公鸡,宰杀完毕后,将所有的鸡血都朝魏瞎子的眼睛部位泼去。 “鬼祛除掉了吗?“魏瞎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让我看看啊,哥,”那同行又“看”了几眼后,无比失望地告诉他说,“真是不好意思 哥,那恶鬼并不在你眼睛上面,而是已经躲在眼睛里面了,这可不是我们驱鬼人可以办得到的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呢,小老弟?“魏瞎子心急如焚道,“你倒是快给我支个招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哥,”那同行想了想后,告诉他说,“我看你还是去找那年轻的西医吧,恐怕你这双眼睛是保不住了,必须得割除掉 割除掉?有这个必要吗?魏瞎子心想自己这个同行多半是嫉妒自己现在拥有了光明,而且自己以前存储了不少金钱,虽然不能保证过得奢侈逍遥,但小康生活还是可以维持一辈子的。 自己这眼睛是多么来之不易才见到光明的啊真的必须割掉吗? 但就在魏瞎子还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儿子在房间里已经开始肚子痛了,而且疼得在地上直翻滚,爹啊娘啊的一-顿乱叫。 “都是你身上的那只恶鬼造成的,”同行对他说,“哥,我不是嫉妒你,你真的必须把这恶鬼赶出身外,不然嫂子和小侄子的小命都难保啊 一-说到老婆孩子,魏瞎子的心就软了下来自己这么拼命低挣钱,还不都是为了他们能够过上好日子吗? “不用找那小西医了,我自己来就可以!”说完后,魏瞎子便随手拿起一把锥子,狠狠地朝自己眼睛里刺去。 魏瞎子于是又成了个瞎子,而且因为他毕竟不是医生,那眼睛被刺后显得很难看,,就像是掉了两个黑洞--样,如果你真的看了一-眼门门外保证你今天夜里是睡不着觉了。一一个长沙本地的大学生物学教授曾经开玩笑地说,魏瞎子啊,你这双眼睛可谓是举世无双啊,以后你哪天死了,一定要将那双眼睛留给我们实验室做标本哦。 魏瞎子重新变瞎子后,他先前的那些超能的预测力并没有得到恢复,他已经成为了一一个完全平庸的人。 而且那只恶鬼也没有从他眼睛里祛除出去,魏瞎子的生活从此以后变得一塌糊涂,儿子得病天折了,媳妇也真的跟别人跑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魏瞎子当初做手术把眼睛治好的目的,她为此非常失望,认为一个爱怀疑自己的男人并不值得托付终身。 更糟糕的是,魏瞎子先前那些算命挣来的钱后来都被土匪们侵占了,士匪还砍断了他的双腿割断了他的舌头,让他成了瞎子瘸子加哑巴。 再后来,是他那先前被他建议去开布伞店的墨镜男子供养了他的晚年生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其实除了眼睛上有鬼附身外,魏瞎子的心里也住在一个鬼,那就是他的心魔。 背景也是在民国,话说当时长沙有个伢子(指年轻的男孩子)去了京都念大学。 这个长沙年轻人叫阿欣,从小就跟着寡母一起长大,这回要一一个人去京城念书,母亲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也就跟着他一起北上过去他母亲还在那所大学里找到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阿欣是个孝子,但北京毕竟是个大城市,有着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富家子弟,而自己的母亲就在学校里扫地捡垃圾确实会让一些人指指点点 但阿欣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零言碎语,也不以自己的母亲为羞,而且还会利用业余时间不时地帮母亲打理一些事情。 别的富家孩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人一-出门就有小轿车接送,还有不少纨绔子弟抽大烟谈女朋友,甚至还有人嫖娼包养戏子(同性恋居多)可阿欣把这些都看得很平淡,他认为一一个学生就该好好坐在教室里念书,也从来没有打算在大学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连想都没想过,因为妈妈总会对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志在高远 以后毕业有出息了,什么样的好姑娘都会愿意跟你的。 所以,阿欣顶多会在闲得没事的时候偶尔瞎想一下毕业后,自己会有一份什么样的爱情,上天会安排一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和自己过完这一辈子。 但命运却在一个清晨时分发生了急速逆转,因为有些事情降临得如此之快,往往让当事人措手不及。 那天清晨阿欣照常起来背诵外语单词,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读书一投入就不看路,忽然不小心脚下踩着另外一只脚了。 “对,对不起啊。” 第六十二章 阿欣抬头一看,对方居然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禁有些脸红了。 “没关系,”那女子却大方地笑了笑,“对了,这么巧啊,你也在背外语单词啊! “嘿嘿,是啊。阿欣偷偷看了那女子一-眼她的手上也抱着一本跟自己--模--样的外语书本。 “我是对面女校的学生,我叫嘉怡,你呢?那女子说话得体而礼貌,但这却没有让阿欣的羞涩感有丝毫的降低。 “我,我,你,你叫阿欣就可以了。”谢天谢地,阿欣终于把一个完整的句子拼凑出来了。 “好啊,以后我们有空可以一起出来背单词那女子笑了笑,“我们还可以相互报单词给对方呢,比比谁的记性更好些。” “这,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让同学们看见了尽管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但阿欣依旧口是心非没心没肺地说道。 “怕什么,我们比他们早些起来不就是了!说完后,那叫嘉怡的女孩便如同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阿欣没怎么看清楚她是如何离去的,反正那速度快得真叫一个惊人。 “嘉怡,你,你的手帕掉地上了.........阿欣还想叫住她,但对方早已远去,哪里还听得清他说什么。 阿欣只得将那块粉色手帕捡了起来,并期待第二天和嘉怡在老地方相见。 第二天,当阿欣带着手帕和一-肚子想要说的心里话来到老地方的时候,果然看见嘉怡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你的手帕,还给你。”阿欣鼓起勇气说道 “哦,这手帕啊,”嘉怡神秘地笑了笑,算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纪念?“阿欣有些纳闷,这不才认识第-天么,怎么就成纪念了,难道以后就见不到她了不成? 希望不是这样,真的不要是这样,阿欣在心里暗自祈祷道。 幸亏是自己将这话误会了,因为在接下来那连续半个月的时间里的每个大清早,阿欣都能够在这里见到嘉怡。 他们两人一起背诵外语单词,一-起朗诵唐诗宋词,一起探讨当前的时事政治,又一起畅想自己的美好未来。 这一来二去后,两个年轻人都渐渐意识到,这份感情早已经超出了友谊的范围,早已经在各自的内心里发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 “阿欣,我这段时间以来心里有种好奇怪的感觉,”还是性格外向的嘉怡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好几个夜里我都因为想你而睡不着觉,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额,似乎,好像,几乎,差不多,应该是...........阿欣口吃着回答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嘉怡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什么叫做似乎好像几乎差不多应该是啊?“ “哦,那就是吧。”阿欣硬着头皮回答道。“说得这么勉强,好像我还配不上你似的。嘉怡努着小嘴说道。 “哦,不不不,嘉怡,你别误会,”阿欣连忙说道,“是我配不上你。 “阿欣,你别这么说,”嘉怡摇摇手说,”我们是自由恋爱,没有谁配不上谁的,我们相互之间是平等的,以后再也不许说出这样的话了,好吗?” 阿欣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阿欣的母亲可不是个傻子,就算是傻子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儿子最近一-段时期以来的变化。 因为阿欣现在的心情变得比先前开朗了太多走路时候也自信多了,有时候一一个人发呆的时候都可以傻笑大半天,做梦的时候都可以听到他乐呵呵大笑留着哈喇的样子。 阿欣的母亲可不是个老派的顽固分子,她认为儿子已经不小了,虽然还在念大学,但找个对象谈谈也不错嘛,校园里的爱情可比外面社会上的纯洁多了. “阿欣啊,”这天吃过晚饭,阿欣的母亲就一把将他叫住了,“娘看你最近心情很好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啊,能跟娘说说吗?” “额,嗯,呃,这个,这......阿欣不知道该不该跟母亲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其实你不说娘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阿欣的母亲笑了笑说,“快跟娘说说,那姑娘长得怎么样啊,她为人处事还好吗?” “娘,你都知道了啊?”阿欣怀疑母亲有特异功能,“呃,她挺漂亮的,为人也挺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好得不得了,而且她还是北京本地人呢。 “哦哦?”对于这点,阿欣的母亲倒是有些咄咄见怪,自己的儿子虽说是个大学生,但放在偌大的北京城里,那就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当下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贪慕虚荣,真的会有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看上自己这傻儿子吗?多半是他这小子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出日 但不管怎么样,就算那姑娘的形象气质打点折扣,自己这傻儿子也不亏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北京人呢!人家没有歧视自己的儿子是外地人就不错了。 “那阿欣啊,”他母亲又和煦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可以将那姑娘带回来给妈妈看看么?” “这个,这个啊.....阿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情况再说吧!” 因为他心里也没底,到底嘉怡会不会答应现在就来见自己的母亲,毕竟他们确立关系才没多久,再说了,自己和母亲在北京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就这样把人家女孩子带回来,就算她不说什么,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于是,阿欣有一天终于逮到机会结结巴巴地把母亲的意思告诉了嘉怡。 “你怎么不早说啊,”嘉怡却显得非常欣喜“我们择日不如撞日,撞日就不如今日,走,阿欣,我也早就想去拜见伯母了呢。 说完后,嘉怡便在水果店买了几样新鲜水果阿欣在一旁劝阻着说,用不着这么客气,真的不必了,但嘉怡还是慷慨地掏钱买了。 嘉怡一-进家门的时候,阿欣的母亲脸,上乐得真叫一一个开怀啊。 因为她发现阿欣果然没有骗自己,那傻小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天上还真的就掉了个活泼乱跳的林妹妹。 第六十三章 更让阿欣母亲宽慰的是,见到自己母子俩在北京的现状,那嘉怡脸上没有一丝的不开心,还帮着自己在厨房里切菜和打杂。 午饭的时候,阿欣母亲破例去菜市场买了大鱼大肉招待嘉怡,吃过午饭后,阿欣的母亲又让嘉怡来自己房间,说有几句话要交代一下。 看到两人神神秘秘地进了里屋,阿欣也有点好奇,不知道她们具体在商量些啥事,于是将耳朵贴在门,上企图探出点什么,但却只听见门内叽里呱啦,却一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听不清楚。 嘉怡从屋子里走出没一会,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了,阿欣发现自己母亲的脸上没有进屋子前那么高兴了,而是像根琴弦般绷得紧紧的。 “嘉怡,我送送你。”阿欣连忙走了出去,这也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 “等会,阿欣,”他母亲忽然叫住了他,我的后背好酸,不知道是不是风湿病又犯了,你快给我揉揉啊。” 阿欣是个孝子,于是只好停下来,目送嘉怡离去。 “娘,你坐下,我来帮你揉揉后背。”阿欣知道母亲有风湿的老毛病,而且每次自己帮她揉完后,效果都非常明显。 “什么我坐下,你小子给我坐下!”母亲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威严和肃杀。 “娘,你,你是怎么了....阿欣感觉非常奇怪,平日里一向温和隐忍的母亲,今天怎么会忽然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气呢? “你快说,那嘉怡是什么来历,”母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她是个女校的学生啊阿欣告诉母亲说“我们是在清晨背诵外语单词的时候认识的,怎么了啊娘,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还女校的学生呢,我看是鬼校的学生吧!他母亲脸部肌肉相当僵硬,“我看那叫嘉怡的姑娘根本就不是个人,她压根就是个女鬼! “娘,你瞎说什么啊,”母亲的反常表现令阿欣非常意外,“娘,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鬼啊?“ “我看你小子才是真正中邪了呢!”母亲脸上肌肉已经在抽搐了,“阿欣,听娘一句话,快点离开那叫嘉怡的女孩吧,她不适合你,以后等你大学毕业,娘亲自在老家给你找房媳妇。” “不,娘,我就是要跟嘉怡在一起,阿欣像是疯了一般叫了起来,“我们说好要一起到天荒地老的!” “可是阿欣,”母亲又说道,“那嘉怡她真的是个女鬼,她根本就不是人.... “娘,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呢?说不定人家还说你是个女鬼呢!”阿欣顾不上那么多了,有点慌不择言的意味了。 “孩子,你是我的儿子,娘怎么会骗你呢,娘是有证据的,”他母亲苦口婆心道,“我刚才问了一下那嘉怡的年龄,她居然说自己不记得了 我又问她父母叫什么名字,她居然说自己从小就没见过父母长成什么样,我又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果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我还有意地摸了一下她的手,那上面不但冰冷冰冷的,而且柔软得好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这能说明什么啊,娘,”阿欣几乎要哭了起来,“或许人家果真就是从小失去父母,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哪年生的呢,女孩子脸色苍白或许是贫血造成的呢,再说了,现在天气不还冷着么 贫血的女生手上凉点也不奇怪啊,还有啊,你看看人家嘉怡长得细皮嫩肉的,手上当然柔软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骨头呢?“ ”你说得都没错,但这些巧合都凑在同一一个人身上,那可就太罕见了,”他母亲还是摇着头说,“总而言之,你以后再也不要跟她来玩了,就算她不是什么女鬼,我看也是个克夫命!” “对不起,娘,我不信这一套,”阿欣大分贝地叫喊道,“我相信一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儿子,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啊,”他娘又椎心泣血地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娘好歹也比你多活了二十几年,我看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比你多得去了,你就听我一一句话好不好啊,就算是娘求你了。” 要是换做是平日里别的什么事,母亲这么哀求自己,阿欣一定会妥协求让了,但这一回阿欣丝毫没有心软,他是个新派学生,看过当时鲁迅郁达夫等人的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都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爱情,可以冲破一切偏见和枷锁的束缚,他决定也学一-回那些小说里的主人公。 “不,娘,”阿欣一点也不肯退让,“对不起,这回我真的难以从命了,我一-定要跟嘉怡在一起!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你,你,你....他娘气得晕倒在了地上”你这个逆子,你给我滚出去!” 看到母亲倒地不起,阿欣本打算把她扶起来,但他刚才已经被他娘骗过一回了,或许她这回又是在装晕骗自己呢。 “走就走!我一定要跟嘉怡在一起的!”阿欣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在那个时代,为了爱情离家出走甚至私奔,是一件非常时尚的事情,也是鲁迅等青年导师们所提倡和鼓励的,所以那时候的私奔就跟现在的裸奔一样司空见惯。 出离家出走后,阿欣也没有别的地方去,毕竟他在北京城举目无亲,平日里认识的几个同学也大多歧视他是个乡巴佬,所以他又只好过去找了嘉怡。 他是多么地深爱着自己的这个恋人啊,恨不得把心都交给她一不,是把整个人都交给她托管。 而嘉怡依旧不嫌弃他,这让他更加确信了嘉怡是个重感情的好女子,也间接证明了母亲的猜疑是多余的。 嘉怡对阿欣说,“既然你现在没地方去了,如果不嫌弃,就先在我家住着吧,以后说不定你娘就对我没有偏见了呢。 阿欣很是奇怪说,“嘉怡,难道你什么都知道了吗?你可千万别怪我娘啊,她人其实挺好,她就是太关心我了,所以才会这样..... 第六十四章 “嗯,那天其实我并没有离开,”嘉怡回答说,“我其实还在你家屋外偷听你们母子的对话 你的言行让我非常感动,所以我才会愿意收留你,走,先到我家看看再说吧。 因为嘉怡对自己说过,她从小没有父母,所以阿欣很好奇她家里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居然还能空出一个多余的房间给自己. 一来到嘉怡在一个胡同大院里的家时,阿欣吓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欣不是个孤儿吗?她家里怎么会这么豪华宽敞呢? 她那房子里装饰得非常漂亮时髦,别说住自己-个人,就是再住十个八个人都没有一点问题 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里,没有点社会地位的人是绝对买不起这样的好房子。 “嘉怡,你不是说你从小就是孤儿吗?”尽管犹豫了片刻,但阿欣还是将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我是从小没见过父母长成什么样啊,”嘉怡好不否认道,“但并不代表我的父临死前不可以留给我一大笔遗产啊!” “哦,这样啊。”阿欣心头的疑窦又减少了 “我爹生前是做茶叶生意的,”嘉怡又说道”因为华北一带是不产茶叶的,所以他就经常去南方运茶叶过来北京贩卖,久而久之便积累了不少的钱财,但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己的好日子,就一命鸣呼上了西方极乐世界。 “那你知道你爹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吗?”阿欣不禁有点小八卦了起来。 “具体的不太清楚,”嘉怡回答说,“因为我从小就没见到他,我爹娘也不是北京本地人,所以在京城一带也没有亲戚朋友,自然没有人告诉我了。 “可,可....阿欣有点心慌了,“你你是怎么知道你...你爹以前是做茶叶生意的啊 ......... “这个很好办啊,”嘉怡掏出一本黑色记录本说,”这是我爹留下来的日记簿,上面都有记录呢。 哦,看来还是自己多心了,嘉怡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啊。 “阿欣,我看我们不如趁早就结婚吧,”嘉怡建议着说,“虽说结婚都要征得父母同意,但我爹娘已经死了,你娘一下子不可能回心转意,我们不如先斩后奏吧,以后再慢慢耐心跟她老人家解释嘛。 “这,这合适吗.....虽然阿欣有离家出走的勇气,但婚姻大事私自做主,他还真有点放不下狠心。 “阿欣,我们就这么定了吧,”嘉怡撒着娇说,“在你们学校,追求我的男孩子可是很多的哦,你不努力可是在留给别人机会哦。” 看来嘉怡是个很懂得透析男人心理的女生了在一个男人迟疑不决的时候,故意给他透露一点自己跟其他男人的关系,好让他吃点小醋,多半他就缴械投降了。 阿欣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一套自然也管用 “好吧,嘉怡,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阿欣主意已决,千军万马都拉不回了。 那时候的大学生是可以结婚的,更何况阿欣还瞒着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每天照样上课下课 学习也没有耽误,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结婚而改变什么。 跟嘉怡相处的时间越长,阿欣越是离不开这个小可人了,他对嘉怡言听计从,虽然在两人同床共寝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嘉怡在生活细节上有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阿欣从来没有见过她喝水,而且她每天饭量少得可怜,每次吃饭的时候就跟吃药一-样难受,吃完后还会跑到马桶里全部呕吐出来。 而且她平时也不吃零食之类的,阿欣有点怀疑嘉怡是靠什么来维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了,很多次他都劝她多吃点,而她却笑笑说,没事,我一个女孩子吃那么多干什么,以后长胖了你就不会要我了。 不会的,阿欣回答说,无论你长多么胖,都是我的老婆,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光是苗条有个屁用啊。 我现在就很健康啊。嘉怡回过头,脸上录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你这也叫健康么,才怪呢!阿欣心里暗暗想道,但他不敢说出口。 阿欣也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嘉怡大小便,甚至连痰都不吐一-口,难道她真的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吗?她不要正常的新陈代谢吗? 或许她是为了维护她在自己心目中神圣美好的形象,每次吃喝拉撒都是在自己外出的时候解决的吧,毕竟细节打败爱情,夫妻之间是该保持点神秘感。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阿欣迷惑不解的地方。最让他看不懂的是,每次一到大半夜的时候,嘉怡都会从床铺上爬起来,然后一顿窑寇宰宰地就朝另外一个房间里走去。 阿欣也想跟过去看看她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但嘉怡却在里面把门]反锁了,而且那房间里隔音效果非常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嘉怡,”这一回,阿欣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起了,”你每天夜里都爬起来去了哪里啊?” “每天夜里?我有吗?”嘉怡显得比阿欣还要无辜困惑。 “啊?!!?”阿欣吓得从头上凉到了脚底”你真的不记得吗?” 嘉怡一一个劲地傻摇着头,“我,我真的不记得啊,应,应该没有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平日里一贯能言善辩的嘉怡,竟然也跟阿欣一样成了个结巴。 “那,那是为什么呢?”阿欣绝对怀疑自己现在脑子短路了,智商也不够用了,安气中的氧份也越来越稀薄了。 “哦,对了,阿欣,我想起来了,”嘉怡脑子里忽然一-闪,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大叫道,“我看见我爸爸说他年轻时候有梦游的习惯,多半是我也遗传了他这个毛病吧?糟糕糟糕,真是丢死人了,我一个大姑娘家的,居然会梦游,阿欣,你不会嫌弃我吧,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不会的,嘉怡,”阿欣自然要安慰她说,“这个可能是因为你压力太大了吧,再或者是因为你从小没有了亲人,心里太寂寞造成的吧?“ 第六十五章 “嗯,有道理,”嘉怡点点头说,”那阿欣你愿意陪着我一起把压力驱赶出去,把寂寞统统都消灭吗?“ “嗯,愿意!”阿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样子非常爷们。 嘉怡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对了,阿欣又想起自己以前看过一本国外心理学上介绍的理论知识,“嘉怡啊,我听说要破除你的心理障碍,我们首先就要正面去认识了解它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每天夜里都会爬起来去那房间呢,那里面莫非有什么密码吗?” “没有啊,”嘉怡回答说,“什么秘密都没有啊,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呢?” “好吧,宝贝,我相信你,“阿欣说道,那你不介意陪着我一-起进去里面看看吧?” “嗯,好的。”嘉怡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那间房子里没有安装电灯,因此两人只能借助着煤油灯的熹微火光前行。 阿欣确定嘉怡大半夜里一定是梦游过来的,否则大白天都看不清方向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夜里走得来呢? “嘉怡,你是不是很喜欢音乐啊?”那间屋子很大,但阿欣已经在隐隐约约中发现这屋子里全部摆满了各种乐器,而且都是西洋乐器,跟中国传统的款式不太相同。 要知道在民国时期,若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要全部买齐一套是不容易的,你光是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关系,否则还不一定买得到呢。 “嘉怡,这些乐器都是进口货吧,”阿欣问道,“我看一件件款式都挺漂亮的啊。” “不,不是啊.....嘉怡有点晕晕乎乎了,“我是喜欢音乐,可是我从来没有买过这些乐器啊......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朋友送给你的!”阿欣微笑了一下道,“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送的啊?” “没有啊,也没有人送给我啊......嘉怡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怎么一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别急,别急,嘉怡,我们慢慢来,”阿欣知道这八成又是梦游症造成的,而要治疗这种疾病是欲速则不达的,“我们再将煤油灯往前面照近看看好吗?“ “嗯嗯。”嘉怡答应了,但两只手却像是两只魔爪般牢牢地抓住阿欣不放。 阿欣的手臂都被她抓出血了,他不知道嘉怡为什么这么害怕。 但随着煤油灯渐渐靠近那一件件西洋乐器,阿欣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恐惧了! 天啊!阿欣吓得将手中的煤油灯跌翻在地上 这哪里是什么乐器,分明就是一堆白色的人骨头! 只不过做成了乐器的样子罢了! “嘉怡,你,你,你能告诉我,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阿欣几乎要崩溃了,这是谁的恶作剧?居然将人骨头堆码成了钢琴,萨克斯,小号,锣鼓,小提琴的模样! “别问我,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嘉怡像是中了邪一样抱头跪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别急,宝贝,慢慢说,”阿欣也蹲在地上说,“别紧张,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别过来,别过来....嘉怡忽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朝门外跑去,“你们都是魔鬼 魔鬼..... 但嘉怡还没跑多远,便被门口的一张小板凳给绊倒了,跌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嘉怡,嘉怡,你没事吧?”阿欣学过人工呼吸,于是一边摁住嘉怡的人中穴,一-边帮她呼吸调气。 不一会,嘉怡果然就重新醒了过来。 “嘉怡,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见自己的所学知识终于第一次派上用场了,阿欣显得特别高兴。 但再次醒来的时候,嘉怡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两眼发呆地盯着阿欣说道,“阿欣,我想告诉你一一个秘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不,嘉怡,我现在不关心这个了,”阿欣终于想开了,嘉怡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就让那些所谓的秘密见鬼去吧,“我还是扶你到卧室休息吧。 “不,阿欣,我必须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嘉怡没给阿欣说话的机会,就自言自语般说了起来,“不错,这些乐器都是我用人骨头堆砌起来的,但它们可不是简单的装饰品了,它们还可以演奏出来呢!其实每天夜里我都是悄悄潜入这屋子里勤加练习,但因为这屋子里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你才听不到我的声音。” “哦,这样啊,”就算真如此,阿欣也觉得无可厚非,毕竟人都各有所好嘛,整体来说,嘉怡还算个不错的女孩子,“嘉怡,我这就放心了 你别想太多,以后我们一-起耐心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好吗?” “不,我这毛病没法根治的,”嘉怡回答说”这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十年来,我天天都跑到坟场去刨死人的骨头,然后制作成这些西洋乐器,它们真的是可以弹奏的,我这就为你弹奏好吗?” 说完后,嘉怡便将屋子里的钢琴,小提琴和其他乐器都弹奏了一-遍,真的非常好听而且很有艺术韵味,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环境下聆听的话。 “好听吧,阿欣,”没等他点头,嘉怡又说道,“只可惜我这里还是缺少了一-样乐器,因为这种乐器不是用人骨头制成的,而是必须得用人的心脏。” “人的心脏?那是什么奇怪的乐器啊?”阿欣不懂了。 “我要制作一把口琴,”嘉怡回答说,“可是我找不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啊,我听说必须得寻出一个刚刚死去不久的人的心脏,然后在上面撒上石灰粉才行啊.... “那,那我该如何帮你啊?“阿欣一筹莫展道。出一 “对了,阿欣,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嘉怡两眼忽然发光道,”你娘昨天上午出牛祸去世了,我看你不如将她的心脏取出来,让我制作一把口琴吧... “什么?我娘出车祸去世了?”阿欣真的是现在才知道的,“嘉怡,你疯了吧,你居然要我娘的心脏做乐器?难道我娘说得没错,你,你真的是个女.....?” 第六十六章 “反正她人都死了,浪费也是浪费嘛,”嘉怡又说道,“阿欣,我可告诉你啊,你们学校追求我的男孩子可有大把大把哦,你不要我自然有人要哦..... “呃,额,这个,这个,......阿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嘉怡,‘那好吧 我这就去把我娘的心脏挖出来给你做口琴。 为了讨好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阿欣连忙跑回家将他娘的心脏取出后,又在,上面撒上石灰。 嘉怡果然没有说错,她还真的可以将一-颗心脏吹出声音来,只是那声音吹出来有点乖乖的,因为那里面传出的不是悦耳的旋律,而是一个妇女的凄惨叫声:“阿欣,儿啊,你一定要为娘报仇啊!” 居然是自己母亲的声音!阿欣听出来了,那声音太熟悉了! 报仇?难道母亲的车祸是被人为造成的?那凶手是谁呢? “嘉怡,你该不会就是凶手吧?”阿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你是为了报复我娘不喜欢你,还是为了制造人心口琴啊?” 但屋子里哪里还能找得到嘉怡的影子?她早已经化作一-团烟雾飞走了,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后,她的无声离去一般。 此后很久很久,阿欣都再也没有嘉怡的消息 于是他跑去附近警察局询问了一-下,警察的一番话让他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郑嘉怡啊,”一个警察掏出户籍本说,没有这个人啊,哦,对了,这里有她的记载,她不是那个二十年前随着父母一起在大火中死去的女孩吗?” “什么?二十年前就死去了?”阿欣吓得腿都成棉花糖了,“你的意思是,她是跟他父母一起去世的?” “没错啊,我们的档案记载得很清楚的,”那警察回答说,“不可能弄错的,我记得二:十年前我也参与过这个案子。” 原来,阿欣的母亲猜得没错,这位郑嘉怡确实是个女鬼,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在一场火灾中去世了,那时候她才三个月大。 阿欣的母亲正是被这化作女鬼的嘉怡雇人开车撞死的,因为她要复仇,复一一场二十年前的血海情仇。 一切的答案都被那警察揭晓了:故事的开始是这样的。 郑嘉怡的父亲年轻时候是做茶叶生意的,而南方的湖南正是全国有名的茶叶生产地,在一-次偶然的相遇后,嘉怡的爸爸就爱上了阿欣的母亲 但两人的爱情并没有真正的开花结果,因为嘉怡的爷爷不许她爸爸爱,上一个没钱没地位人家的女儿,所以就将她爸爸许配给了她妈妈。 而阿欣的妈妈很快也在当地农村找到了一一个小木匠,也就是后来阿欣的爸爸,并且生下了一个儿子。 但嘉怡的爸爸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亲自跑到长沙将阿欣的爸爸杀害了,他本来还想杀死摇篮里的阿欣,但又怜悯之心发作没有下手。 杀死情敌后,嘉怡的爸爸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法办的,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将自家房子和老婆女儿一起烧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爱这个老婆,对这个女儿也没多少情感。 当阿欣再次跑到胡同里去找那家宽敞的大房子的时候,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有当年火灾后的废墟,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遇鬼后产生的时空交错。 阿欣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嘉怡留给自己的那块粉色手帕,但当他再次摊开那手帕的时候 忽然吓得舌头都要掉了! 那粉色的手帕居然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这个故事的时代背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 那时候改革开放已经在热火沸腾地进行了,国内的东部沿海一-带已经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这直接导致了第一批民工流“孔雀东南飞”,外出打工补贴家用。 湖南一带在当时属于欠发达地区,但这里距离广东福建又不太远,所以便有一-些胆大勤劳的农民开始踏上火车去那些发达地区打工了。 有一个女孩(大家们就暂且叫她阿珍吧)自从初中毕业后就没再念书,而是南下广东做了个打工妹。 由于阿珍勤劳肯干,而且还在业余做点小生意,卖点方便面水果之类的给工友,所以短短几年工夫,除去吃喝等基本消费外,她手头便已经有了十万块的收入。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万块在中部农村地区是好大一笔金额的,那时候长沙市区的商品房也才一千块左右一-平米,十万块可以买套比较体面的房子了。 阿珍有个亲姐姐叫阿芬。 阿芬因为嫁人比较早,而且还带着个孩子,所以就没有跟随妹妹一起南下务工,而是做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眼看着阿珍的年纪一天天大了,上门提亲的也渐渐多了起来,阿芬于是便写信叫妹妹回来相亲,说女孩子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外面漂泊,总得还是要找个男人嫁了,以后年纪大了可就卖相不好了哦。 阿珍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就带着这几年所有的积蓄,乘坐上当天夜里的火车回家了。 由于阿芬家距离火车站不远,所以那一一个晚上,阿珍自然就在姐姐家留宿了。 那时候外地寄钱回家只能通过邮局,银行卡还是个新奇的概念,而且邮局汇款要收取大概百分之一-的手续费,阿珍心疼这辛辛苦苦挣来的一千块,所以就将所有的现金都带在了身上,为了避免分散风险,她还在两只鞋子里,袜子里,裤兜里,钱包里各放了一一些。又为了让小偷不盯上自己,阿珍还特意买了个麻袋随手提着,装成一个丐帮弟子的样子。 一-路上总算平安,人和财产都没有任何损失 回到姐姐阿芬家以后,阿珍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碗鸡蛋面,然后便上床跟姐姐睡觉了。 恰好那-个夜里阿芬的老公不在家,她女儿花花也睡着了,小孩子睡觉不太容易受大人干扰 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第六十七章 姐妹俩好几年没见了,因而显得格外亲切。姐姐为妹妹讲起了这几年农村发生的变化,比如谁家儿子娶媳妇了,谁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谁家的老母猪又填崽子了。 但妹妹在大城市生活了几年后,显然已经对这一切不再感冒了,当她讲起自己在广州一带的所见所闻时,姐姐惊讶得嘴巴完全成一一个“o“型了。 比如,妹妹会说,在广州啊,有钱人包里都揣一一个大哥大,什么时候想给谁打电话就打给谁 在广州啊,有一一种无色无味的水居然可以装在瓶子里卖,名字叫做矿泉水,其实就跟我们山里一带的泉水一个味,在广州城里啊,有些女人的衣服多得穿不完,一天换一套可以一-年都不重复 说完后,妹妹便从麻袋里取出一-件特地为姐姐买回家的t恤,那t恤上面居然纹上了很多花花绿绿的图案,姐姐说,不行不行,我都这个一数了,哪里还好意思穿成这样啊,那不被人羞死才 怪昵,还是你自己穿吧。45 ()00 “姐,你才三十岁而已,这算什么老啊,”妹妹阿珍又说道,“在广州啊,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都穿成这样呢,人家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反而认为这是时尚,是潮流。 “哦,那我就试试吧。‘”姐姐有几分怯懦地穿上了,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心里美滋滋的。 “我说了我姐姐是个大美人吧,”妹妹一边帮姐姐整理这新衣的边边角角,一边夸奖着说,“你瞧瞧,这衣服一-穿上,整个人都年轻多了,我姐夫以后想要和外面的女人勾搭几句,都没那个胆子啊,因为他会害怕你红杏出墙啊!” “你这小妮子,就会贫嘴,”姐姐捏了她一把说,”你姐夫才不会有外遇呢,他也没这个胆子。 ”那可不一定哦,姐,男人嘛,都是有那么点不自觉的......妹妹又说道。 “你这小妮子婚都没结,就一-口-一个男人的姐姐又打趣道,“看来姐姐我真的必须给你找个婆家了,你说是李家那个做泥水工的小伙子好呢,还是王家那个做漆匠的后生好呢?“ “我才不要那姓王的漆匠呢,”小妮子阿珍又说,“那小子只要有钱,连棺材都敢漆,我才不要一一个在棺材上摸来摸去的手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呢。” ”你这小丫头片......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觉夜色已经很深沉了。 “小妮子,还是睡觉吧,”姐姐阿芬说,明天还要回家看爹爹和娘呢。 “哦,”阿珍说道,“不对,姐姐,我感觉你家那窗口不是很安全,小偷们可以用长钩子将屋里的财物钩走的,现在小偷们都很精的。” “你说的是大城市里吧,”姐姐又说,“像我们这种小地方的贼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 “姐,还是以防万一一吧,”妹妹谨慎地说,“我听说许多小偷都是在广州一-带拜师学过艺的说不定人家也懂得这一套呢。 “那好吧,你把钱取出来交给我,”姐姐说道,“我帮你藏在地窟里,那地方就算是再老道的贼精也进不来。 妹妹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将十万块现金都掏出来交给了姐姐。 一看到十万块崭新的人民币全部叠加起来居然有这么厚,姐姐一-下子人都看蒙了!! 十万块,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啊,姐姐阿芬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和老公一-年拼死累活也就几千块的收入,而且现在家里的经济情况还非常不乐观,去年修房子欠了一万多外债,还有前几年自己身子弱没法怀上小孩,又是请巫婆又是去大小医院看诊,前前后后花了三四万,大部分都是从亲戚朋友那边借来的。 现在自己所有的亲友能借的都借遍了,有些亲戚自己家也要娶媳妇修房子,所以也会慢慢逼着自己还债的,但自己家现在哪来那么多钱还债呢,女儿正在读小学,学费营养费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除非哪天能够从天上掉下一笔巨款,否则自己这辈子还债都得把腰子还弯了,可是,天上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呢? 现在这十万块沉甸甸的现钞放在手上,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放下呢! 可是,这钱只是妹妹的啊,在自己手上只不过暂时中转一下罢了,不可能永远留着、 除非,除非...... 一种邪恶的念头冒上姐姐阿芬的念头。除非把妹妹杀了,这样自己就可以彻底把这笔钱占为己有了。 但她很快就被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吓坏了,接着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一个i耳光。 阿珍可是自己一个父母生的亲妹妹啊,自己居然为了十万块钱就想杀了她的性命,这不是禽兽行为吗? 可是,十万块真的是笔大数字啊,可以让自己少奋斗二三十年呢,又一一个自己在心里这样说道。 对,这个问题比较现实,妹妹毕竟迟早是要嫁出去的,以后跟自己的联系就会越来越少了,妹妹出嫁后,自然会把钱交给她老公,与其让她把钱留给一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还不如让自己占有了。 可是,把妹妹杀了后,该把尸体藏在哪里呢? 埋在山上?不行,山.上如果有了新士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放在河里冲走?不行,还没冲多远就一-定会被别人发现的。浇点汽油在火里烧了?也不行啊,据说烧人肉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奇怪的腥味,邻居们一定会闻到的。 那该怎么毁尸呢? 对了,有了,当姐姐的目光盯住厨房里那几个泡菜缸的时候,突然灵感大发了起来。 是啊,杀完人后,不是可以把尸体分别装在泡菜缸里吗?这样既可以将尸体藏好,又可以利用泡菜缸里的醋将尸体分解腐蚀,等几个月过后 说不定那具尸体都已经烂得差不多了。 姐姐为自己这个天才的设想高兴不已。 “妹妹,你过来一下,”姐姐阿芬叫了一-声“你这里好像有几张假钞呢!” 第六十八章 “怎么可能呢?我昨天才从银行取出来的啊妹妹没有察觉到姐姐口气中的异样,要知道姐姐从来都是叫自己“阿珍”或者“小妮子”再或者“丫头片子”的,今天忽然正儿八经地叫起来“妹妹”她却一点都没有感到奇怪。 当妹妹沿着姐姐的声音走到厨房的时候,姐姐迅速地拿起锋利的菜刀砍了下去,妹妹甚至连声叫喊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头倒在血泊里了。 姐姐阿芬赶紧将妹妹的尸体分解装在不同的泡菜缸里,然后又用拖把将杀人现场打扫干净,这样,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察觉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凶杀案的。 把那十万块现钞藏好后,姐姐阿芬又洗完手回到卧室。 女儿花花正在熟睡,老公依旧没有回家,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第二天中午时分,娘家的父母过来问道:阿珍不是说好昨天夜里回家相亲的么,怎么现在还没回呢?“ “哦,爹,娘,”姐姐非常淡定地说道,阿芬昨天临上火车的时候又给我来电话了,说她已经在广州那边找了个男朋友,他们说一起再奋斗几年,所以暂时还回不来。“ “哦,这样啊。”她爹娘的言语中显得有些失落,不过这已经不是阿珍第一次答应回家没回成了,因此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怀疑,更何况那个时候手机没有普及,打电话又非常麻烦,所以他们也就对大女儿阿芬的话语没有丝毫怀疑。 又这样过了几个月,这事依旧神不知鬼不觉警察也没过来找麻烦,姐姐阿芬打开泡菜缸一看,里面阿珍的尸体确实都已经融化成一堆堆烂泥了,于是姐姐心里的疑虑完全消失了,以后这就彻底成了一宗历史悬案,就算狄仁杰再世也破不了了,估计几年后公安机关会把妹妹算作“失踪人口”吧! 姐姐正想把这几堆看不出化学成分的烂泥扔到稻田里做肥料的时候,家里的那只土狗跟了过来。 哦,原来这士狗想吃人肉啊,那岂不更好,不但可以让这尸体完全消失,而且还可以节省一笔狗粮钱嘛,一举两得的事情傻子都会做。 那土狗平时里食量就很大,今天更是拼了老命撑着吃,没一会工夫,居然就将妹妹的尸体吃得差不多了。 这事终于可以彻底划上一个句号了,那十万块钱的主人终于死无对证,姐姐阿芬释然地长出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个月,这一天是阿芬老公三十岁生日,在在农村是件大事,但因为阿芬的老公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人物,平日里交际圈子有限,所以生日礼席上也没有多少外人,大多数是自己家的亲戚。 酒过3 e巡,大家在一起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 忽然,阿芬她娘莫名感慨了一句道:''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只可惜阿珍不在啊,苔是阿珍在该多好啊,我们这一家子人可就聚齐了,” 到中国联通 “外婆你别难过,”阿芬的女儿花花安慰外 000 婆说,“其实小姨她一直都在的。” “哦?阿珍一-直都在?”阿芬她娘脸.上有点醉意了,“乖花花,你快告诉外婆,小姨她在哪里呢?“ “小姨一-直都在我家里啊。花花童言无忌道。 “真的还是假的啊?“阿芬她娘醉意全消,“花花,外婆最喜欢诚实的小朋友,撒谎是要被大灰狼吃掉哦。 “我没有撒谎,小姨一-直都在我们家里。”花花还是这样说道, 阿芬一-听不对劲,立刻也就醒了大半,“娘你别听她一个小孩子瞎说,花花,小姨什么时候在我们家里啊?” “真的在,妈妈。”花花坚持说道。 “花花,妈妈知道你说的是小姨那张挂在我们客厅墙壁的相片对吗?“阿芬立刻说道,“你快告诉外婆,小姨的相片在哪里啊。 “才不是相片呢,”花花一-把拉起外婆的衣袂道,“外婆,你跟我来,小姨在厨房的泡菜缸里呢。 “什么?泡菜缸里?怎么可能啊!”花花的外婆不肯相信。 但花花却非要拉着外婆进去不可,外婆没办法,只好满足一下她虚荣的童心和想象力。 阿芬一开始也被惊呆了,这孩子怎么知道泡菜缸的秘密?她那天夜里不是明明睡着了吗? 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搞不好反而会欲盖弥彰让人认为自己这是在做贼心虚。不过阿芬心里也不是特别害怕,毕竟尸体都已经被土狗吃了,那里头顶多还有点腥味罢了,不过自己也曾经用那泡菜缸腌制过腊鱼腊肉,还是可以圆谎过去的 “啊一一”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让酒桌上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了起来。 “怎,怎么了?“阿芬她爹“豁”地一声从坐席上站了起来,“难道阿珍真的在缸里面?“ ”当家的,”阿芬她娘像是杀猪一般尖叫道“这泡菜缸里有阿珍穿过的衣服,这衣服大小尺寸和款式绝对是阿珍的!” 啊?怎么可能呢?阿芬的心也纠了一下,那天将阿珍的尸体挖出来的时候,里面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糟糕,自己杀死阿珍那天光顾着藏好她的尸体,忘记把她的衣服销毁了,一定是花花那小丫头闹着好玩,便把妹妹的衣服藏在了泡菜缸里吧? 阿芬真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把阿珍的衣服一把火给烧了,也后悔在取出阿珍的f体喂狗后,居然忘了把泡菜缸扔到野外去。 幸亏现在一-切都还不晚,没有看到人的尸体谁敢给自己定罪,甚至怀疑到自己头上? “阿珍啊,你一定不在人世间了,怪不得这大半年你都没有打电话回家,也没有写封信回来啊,娘知道你一定死得好惨啊!”阿芬她娘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阿珍,爹爹-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阿芬她爹毕竟是个男人,知道光哭是无济于事的,“阿芬,杀死阿珍的一定是你们家里的人,快说,到底是谁!” 第六十九章 阿芬她爹爹其实是将目光瞄向阿芬老公的,因为她相信虎毒尚且不食子,阿芬不太可能把妹妹怎么样了,而花花是个小孩子,而且还主动提供线索,也基本排除了嫌疑。 “老丈人,你别这样看着我啊,”阿芬的老公非常害怕,“我怎么可能杀死阿珍呢,她可是我的小姨子啊! “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阿芬的几个哥哥也围了过来,“我看就是你,我们记得当初你可是对我二妹垂涎三尺的啊!一定是你得不到她就想杀人解恨!“ “真的不是我啊.....阿芬的老公百口莫辩 “爹,哥哥们,真的不是姐夫,”忽然一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你们冤枉他了,杀死我的人是姐姐啊!” 什么?这不是妹妹的声音吗?她不是明明已经死了,而且尸体都被士狗吃了吗?-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说话? 众人也感觉奇怪,这明明是阿珍的声音啊,她自己话语里不也承认自己已经死了吗?那她怎么又开口说话了,莫非冤气太大阴魂不散? 大家低头一看,那声音居然是那只正在啃骨头的土狗发出来的。 原来,阿珍的冤气确实太大了,那只土狗吃完她的尸体后,便沾染了一部分阿珍的人性,居然学着阿芬的口吻说起话来了。 所以大家不要以为做了坏事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小心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 元朝末年,天下大乱,蒙古人在中原的统治眼看着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但蒙古人的统治跟后来清政府的统治有一-点不太一样,元朝末年只是政治上比较腐败而已,其实蒙古骑兵的军事力量依旧还是存在的,不像后来的满族八旗子弟连马都不会骑了。 尽管当时天下诸侯并起,但华北平原及其以北一带的京畿之地还是牢牢被元朝政府掌控着的 而且这些农民军之间也没有拧成一股绳,相互之间还彼此兼并,有的农民军领袖昨天还在打着反对元政府的口号,今天就已经被招安成政府军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农民军首领都非常迷信他们相信内蒙古大草原一-带是蒙古人的龙脉所在,如果没法铲除掉蒙古人的龙脉,就算军事上发动再大的进攻,最终还是要失败的。 可是,这一个个乱世枭雄们所占的地盘距离北京尚且有段距离,又怎么可能打到蒙古草原去铲除人家的龙脉呢? 蒙古贵族也相信自己是上天选择的主人,他们注定是要在中原永久统治下去的,所以尽管统治的区域在日益缩小,但元朝最高统治者元顺帝却还是在天天宴舞夜夜笙箫,认为困难只是暂时的,不多久后便可以逢凶化吉。 农民军和元朝政府军之间的拉锯战一直持续了十几年,双方都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双方都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双方都希望得到一笔从天而降的财富,物质的当然最好,如果没有 退而求其次精神上的财富也不错,至少可以鼓舞鼓舞低迷的士气。 这时候,有一一个管理天文台且又会看风水的大臣悄悄地找到了元顺帝说,“陛下,老臣昨夜观天象,发现我们大蒙古在草原上的龙脉已经非常虚弱...... “什么?“不要以为迷信只是汉族人民的专利,作为少数民族首领的元顺帝也是一个狂热份子,“龙脉非常虚弱,那有没有办法挽救回来呢?” “陛下,我们的龙脉虚弱主要是被南方另外的一支给压下去了,”那大臣报告说,”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啊!现在眼看着南方那支就要占了,上风啊!” “那可怎么办啊?”听到这个噩耗后,元顺帝再也没有逍遥作乐的闲情逸致了,“我们大蒙古帝国自从圣祖成吉思汗后,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竟沦丧到如此地步,唉,朕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说完后,元顺帝就从腰间抽出宝剑,想要自刎以谢先人。 “陛下千万别冲动,”那大臣连忙上前阻止道,“请容老臣把话说完,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爱卿啊,你就别来安慰朕了,与其让朕死在敌人的手里,倒不如自我了断了,”元顺帝英雄气短地叹息道,“我大元江山都已经成强弩之末了,这一切既然都是老天爷注定的,那朕也就认了吧!” “不,陛下,您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那大臣说道,”许多事情虽说是天注定的,但并非世人就无能为力了,比如一” “比如什么啊,吞吞吐吐的,急死朕了!”元顺帝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比如我们找到那占据_上风的龙脉在人间所对应的地方,”那大臣慢条斯理道,“然后派一支兵马过去,将那一-带的老百姓全部杀掉,那不久可以让我们的龙脉挽回败局吗?“ “哦?还能这样?”元顺帝-下子可来劲了 “是的,陛下,”那大臣又说道,“您饱读诗书,一定记得当年唐玄宗的时候不是有过一一个安史之乱吗?“ “记得,这是简单的历史常识。元顺帝回答说,“可是知道又能够怎么样呢?” “当年的安史之乱差点就把偌大一一个大唐王朝给搞下去了,当时大唐天子的龙脉也差点被安禄山的龙脉给独吞了,”大臣继续说道,“可是微臣听说啊,当年唐玄宗的儿子唐肃宗硬是找来了一批茅山道士,翻山越岭跑到了东北一-带,将安禄山的龙脉所在地给端掉了,从此以后啊,大唐的江山又得以巩固,重新赢得了一百多年的天下呢!” “还有这等事情啊!”这段野史倒是元顺帝头一遭听说的,“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跑去那强势龙脉所在地端掉?“ “是啊,陛下英明,”那大臣拍着马屁道,“不过我们当今这事可比唐玄宗时候难办一一些。 “有什么难办的?只要能做到,朕都无条件支持,”元顺帝拍着胸脯承诺道,”你要钱长给钱,要人朕给人!” 第七十章 罚中国联“钱倒是不需要多少,”那大臣回答说,可是人嘛,还是要讲点条件的,不是任何狗剩牛杂的人都可以完成这个艰巨任务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嘛,需要什么样的人,”元顺帝说,”虽然现在我大元朝失散了大量国士 可我们毕竟还控制着那么大块地盘,人也不缺吧!” “这派过去的人必须得符合以下条件,”大臣列举着说,“第一,必须是姓李的汉人。 “等等,朕就不明白了,”元顺帝很是纳闷“为什么一定要姓李的汉人呢?我们蒙古武士不可以吗?“ “陛下您仔细想想啊,”那大臣提示他说,“他们大唐朝为什么可以挽回败局啊,还不是因为他们占了自己姓李的便宜?因为道士们公认的祖先太上老君俗家就是李姓嘛,太上老君不就叫李耳吗?“ 元顺帝倒是知道这一点,而且还知道他们李家唐朝一直尊称太上老君李耳为自己的祖辈,自称是他的后代。 ““这好办,“元顺帝说,“俗姓李的道士很好找,你再说说其他的。 “第二,这些道士们都得为人机灵,而且要具有一定的武功,”那大臣继续进言道,“因为微臣已经将那南方龙脉的所在地定位了,那地方就在湖南长沙岳麓山下一个村子里。 “长沙?“元顺帝有点惊愕,“那地方现在不正被陈友谅这反贼控制了吗?” “是啊,所以才要精灵点,而且精通武艺的道士嘛,因为我们要化装后悄悄潜进去嘛,”那大臣又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派过去的人必须对陛下忠心耿耿。 “是,这一点非常重要,”元顺帝深有同感道,“毕竟他们是汉人,未必肯全心为我们蒙古人办事,而且南方的陈友谅张士诚朱元璋之流都是汉人,如果他们心里还想着汉人的利益,那我大蒙古帝国可就要垮了。” “不过这一-点陛下您不必太过担忧,”那大臣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我们还可以扣押着这些道士们出家前的家人做人质嘛,软硬两套兼施,看他们还敢耍什么花招。 “嗯,这事就交给爱卿去办理了,”元顺帝下着口谕道,“我大元江山可就交付在你的手上了。 话说这群道士们确实也很精练,化装成为普通商人的模样后便出发了,而且很快就抵达了岳麓山脚下的那个村子里(为了避免大家人肉,我就不说具体名字了)。 有的朋友可能要问,岳麓山下那村子里可没有什么大人物啊,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呢?元顺帝如果想要阻断南方的龙脉,直接去张士诚陈友谅和朱元璋老家灭村不就可以了吗? 其实这就是你的无知了,殊不知这龙脉里面的学问可大得去了,就像元朝政府首都在北京,但龙脉却在内蒙古草原上,安禄山发迹地也在幽州(现在的北京),但他的龙脉却在东北一-带。我打一一个这样的比方吧,中医学里的穴位针灸大家都知道吧,针灸的时候并不是你胃疼就刺你的胃部对吧?这主要是从整体布局和五行相互制约方面来定位的,一个功底身后的天象观察师,就像一个围棋高手一样,哪里出了问题又该从哪里入手,他们都了如指掌,换句话来说,他们天天就研究着如何查缺补漏的问题。 但找到村子后,那群道士们却惊讶地发现,村子里的人一一个都不见了! 任凭那几个道士法眼无边,树上地下屋里屋外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一一个人影。 但皇帝老子说的话还是不得不听啊,毕竟那可是圣旨啊!再说了,自己出家前的亲人都被软禁了呢,虽说出家人要六根清净,但生养自己的父母之情,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忘得掉呢? 没办法,道士们只好把村子里所有能够找到的鸡鸭牲口都找来,然后统统杀光扔到了一个预先挖好的深坑里。 这也是一种古代神秘巫术里的一种替代法,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杀大活人祭祀神灵是一点都不能含糊的。 这里插一-句,当年诸葛亮征服孟获后北上回到成都,在路过一条瘴气密布的河流时,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当地老百姓说要杀人头祭祀河神,诸葛亮不忍心,于是就用面粉捏成了人头的样子煮熟后祭祀河神,这就是我们每天吃的馒头的来源。 那么,这村子里的人跑哪里到哪里去了呢?原来,这村子里也有个会观察天象的高人,他早已经观测到了当今最强势一方的龙脉在地上就对应着自己所在的村子,他也知道元朝政府不会放过自己和乡亲们,于是他便提前带着全书老百姓逃走了。 这本来是上天留给陈友谅一一个多好的成就帝王伟业的良机啊!如果等那群道士一走,村子里的村民们又回到原居地,不就恰好又让那南方的龙脉保住了吗? 只可惜这陈友谅不是什么真龙天子,他纯粹就是个狗屎蛋加倒霉蛋。 这村子里的老百姓逃啊逃,可是在古时候背井离乡远离故土的他们,又能在哪里找到落脚之地呢? 于是,他们就如同漂泊的浮萍般在到处荡悠着,形如一群乞丐。 但他们的遭遇有时候还真的连乞丐都不如,整个天下都是兵荒马乱的,谁家有多余的粮食拿给他们吃啊? 这一天他们恰好在小道上遇见几辆押送军粮的车子,因为那押车的军人并不算多,那村子里的村子掂量了一下,便率领着全村百姓冲过去想要抢夺军粮。 但这村长没有想到的是,押送军粮的军人后面还跟着大部队呢,而那大部队正是由陈友谅亲自率领。 陈友谅一-听居然有小老百姓敢于抢自己的军粮,立即勃然大怒,下令所有人格杀勿论,一个活口都别留。 这陈友谅却是是够悲剧的,他曾经建立过一个政权,还取了个名字叫“天完”。 第七十一章 这“天完”二字也是有来历的,就是在“大元”二字上面各加一-笔,企图盖过大元政权,可见他当时是有野心也有资本称霸天下的。只可惜这村子里的村民被他消灭后,他在鄱阳湖水战中以绝对优势兵力输给了叫花子出生的残兵弱旅朱元璋,于是后人对他的”天完”儿子有了另外一番调侃:天完天完,几天就完。 再说那几个道士将村子里的牲口全部杀光后准备离开,却发现忽然天降大雾弥散了出村的路口,无论他们如何转圈,总是回到原地出不去了 联系半个月如此折腾后,道士们终于一个个饿死了,因为村子里唯一能够让他们填饱肚子的牲口都被他们填埋在了深坑里,而他们又坚信祭祀用过的东西是不能吃的,何况他们还是吃素的道士。 这个村子灭亡后,天上的龙脉又一次发生乾坤大挪移,但元朝政府的颓势已经开始显露无遗 天下大事开始朝着有利于朱元璋的方向发展,朱元璋也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一个从南方出发打败北方政权的统治者 而因为元顺帝毕竟曾经为挽救自己的龙脉做过努力,还是多少有点作用的,虽然用牲口祭祀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但元顺帝最后逃离北京后 又回到蒙古草原上做了一一个割据势力的主子,蒙古帝国在长城以北又存在了几百年,命运远比元末那些枭雄们好多了。 好吧,我承认如果对历史不是很又了解的童鞋们,可能会认为这个故事比较枯燥。 故事背景是清朝中期,大概是乾隆年间吧。 吴老汉一家最近霉运不断。 这已经是他的第十三个儿子不到三岁就天折了。 但奇怪的是,他每次生个女儿都能够正常成活,他家里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女儿了。 吴老汉是个做小买卖的人,家里不是特别有钱,但也娶了一妻一妾,这两个女人完全就成了自己的造人机器,而她们都非常争气,每人每年固定为他填个娃,只可惜他没造化,儿子全部都养不活。 虽然家产不算特别丰厚,但比起寻常人家还是颇有些资本的,所以吴老汉也希望膝下有个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家产和小本生意。 但更加糟糕的是,吴老汉现在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吃不消了。 吴老汉知道自己再不抓紧时间就再也没机会了,但神医巫医和尚道士都请过,大门的朝向也调过好几次,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每次生出的女儿都在无比茁壮地成长,儿子却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活不到三三周岁。 这样一来,他们家每次天晴晾衣服的时候可就蔚为壮观了,晾衣竹篙上全是花花绿绿的娘们衣服,看得邻居们每次路过都要都哑然失笑。 更具有黑色幽默效果的是,吴老汉家里居然连只公鸡都养不活,而母鸡们却成群结队地嘎嘎乱叫,那些母鸡们还非常听话地每天为他家产下一个蛋,有时候还是双黄蛋。 吴老汉决定去湘江上橘子洲尾的水神娘娘那边问问。 橘子洲是湘江的一个江中岛屿,许多人读过***那首《沁园春。长沙》后,知道有个橘子洲头,其实在另外一边是还有个橘子洲尾的。 而且在某些喜欢迷信点的老人眼里,橘子洲尾是个有灵性的地方。 所以,虽然橘子洲头名声在外,但对于整个长沙城来说,橘子洲尾才是这座城市的灵性之所在。 水神娘娘的传说现在很多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了,但在老一辈心里确实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因为大家都相信水神娘娘可以保佑自己和全家平安,也可以保佑这座城市繁荣昌盛。 在古时候,橘子洲尾还建立了一座水神娘娘庙,里面香客-直都很旺。 去见水神娘娘之前,吴老汉按照规矩吃了七天斋饭,沐浴后又焚烧了一根香草,借助着香草的萦绕气息祛除自己身上的俗气,以免冒犯了水神娘娘。 水神娘娘对每-一个心怀诚意的老百姓都是欢迎的,也是愿意帮助他们排忧解难的。 当然,水神娘娘并不能亲自开口,但橘子洲尾的水神娘娘庙里有个懂得通灵术的老太太,据说她可以实现凡夫俗子和水神娘娘之间的对话吗 因此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就代表水神娘娘的箴言。 对了,必须插一句,想要做水神娘娘的通灵师不是人人都合格的,必须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处女才行,而且相貌越丑越好,身子不能太高也不能太胖,因为通往水神娘娘住宅的缝隙是很狭窄的,男人,高人,胖人都进不去。 如果那水神娘娘庙没有拆除,外婆一辈子也不结婚的话,她无疑是个最佳的人选,不过如果外婆真的做了老处女,也就不可能有我了,自然也就没法在这里为大家写鬼故事了。 吴老汉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向水神娘娘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家的祖坟上出了问题,”水神娘娘委托通灵师告诉他说,”你必须把祖坟迁一迁,否则你还会生出更多的女儿,你这辈子挣的钱都会花在女) l们的嫁妆上。” “请问水神娘娘,”吴老汉跪在地上问道,“我该把祖坟迁移到什么地方呢?“ “这个你必须问风水师,我不好回答你。水神娘娘的通灵师回答说。 对于这个答复,吴老汉心里有些不服气,心里还嘀咕了一句:水神娘娘不是很灵么,怎么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还浪费我一-两银子呢!你光告诉我要去迁坟,又不指明到底迁往哪里,到时候如果我生出了孩子就是你的功劳,没生出了就是我自己没找好地方吧! ”你站住!你这老头居然敢对水神娘娘大不敬!“通灵师怒吼一声。 啊?吴老汉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才那话压根就没有说出口啊,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下罢了,居然就被水神娘娘听见了,真是太神奇了! 第七十二章 这“天完”二字也是有来历的,就是在“大元”二字上面各加一-笔,企图盖过大元政权,可见他当时是有野心也有资本称霸天下的。只可惜这村子里的村民被他消灭后,他在鄱阳湖水战中以绝对优势兵力输给了叫花子出生的残兵弱旅朱元璋,于是后人对他的”天完”儿子有了另外一番调侃:天完天完,几天就完。 再说那几个道士将村子里的牲口全部杀光后准备离开,却发现忽然天降大雾弥散了出村的路口,无论他们如何转圈,总是回到原地出不去了 联系半个月如此折腾后,道士们终于一个个饿死了,因为村子里唯一能够让他们填饱肚子的牲口都被他们填埋在了深坑里,而他们又坚信祭祀用过的东西是不能吃的,何况他们还是吃素的道士。 这个村子灭亡后,天上的龙脉又一次发生乾坤大挪移,但元朝政府的颓势已经开始显露无遗 天下大事开始朝着有利于朱元璋的方向发展,朱元璋也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一个从南方出发打败北方政权的统治者 而因为元顺帝毕竟曾经为挽救自己的龙脉做过努力,还是多少有点作用的,虽然用牲口祭祀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但元顺帝最后逃离北京后 又回到蒙古草原上做了一一个割据势力的主子,蒙古帝国在长城以北又存在了几百年,命运远比元末那些枭雄们好多了。 好吧,我承认如果对历史不是很又了解的童鞋们,可能会认为这个故事比较枯燥。 故事背景是清朝中期,大概是乾隆年间吧。 吴老汉一家最近霉运不断。 这已经是他的第十三个儿子不到三岁就天折了。 但奇怪的是,他每次生个女儿都能够正常成活,他家里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女儿了。 吴老汉是个做小买卖的人,家里不是特别有钱,但也娶了一妻一妾,这两个女人完全就成了自己的造人机器,而她们都非常争气,每人每年固定为他填个娃,只可惜他没造化,儿子全部都养不活。 虽然家产不算特别丰厚,但比起寻常人家还是颇有些资本的,所以吴老汉也希望膝下有个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家产和小本生意。 但更加糟糕的是,吴老汉现在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吃不消了,按他老婆细花的话来说就是,你以前射出来的是精子,现在他娘的全是白水。 吴老汉知道自己再不抓紧时间就再也没机会了,但神医巫医和尚道士都请过,大门的朝向也调过好几次,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每次生出的女儿都在无比茁壮地成长,儿子却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活不到三三周岁。 这样一来,他们家每次天晴晾衣服的时候可就蔚为壮观了,晾衣竹篙上全是花花绿绿的娘们衣服,看得邻居们每次路过都要都哑然失笑。 更具有黑色幽默效果的是,吴老汉家里居然连只公鸡都养不活,而母鸡们却成群结队地嘎嘎乱叫,那些母鸡们还非常听话地每天为他家产下一个蛋,有时候还是双黄蛋。 吴老汉决定去湘江上橘子洲尾的水神娘娘那边问问。 橘子洲是湘江的一个江中岛屿,许多人读过***那首《沁园春。长沙》后,知道有个橘子洲头,其实在另外一边是还有个橘子洲尾的。 而且在某些喜欢迷信点的老人眼里,橘子洲尾是个有灵性的地方。 所以,虽然橘子洲头名声在外,但对于整个长沙城来说,橘子洲尾才是这座城市的灵性之所在。 水神娘娘的传说现在很多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了,但在老一辈心里确实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因为大家都相信水神娘娘可以保佑自己和全家平安,也可以保佑这座城市繁荣昌盛。 在古时候,橘子洲尾还建立了一座水神娘娘庙,里面香客-直都很旺。 去见水神娘娘之前,吴老汉按照规矩吃了七天斋饭,沐浴后又焚烧了一根香草,借助着香草的萦绕气息祛除自己身上的俗气,以免冒犯了水神娘娘。 水神娘娘对每-一个心怀诚意的老百姓都是欢迎的,也是愿意帮助他们排忧解难的。 当然,水神娘娘并不能亲自开口,但橘子洲尾的水神娘娘庙里有个懂得通灵术的老太太,据说她可以实现凡夫俗子和水神娘娘之间的对话吗 因此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就代表水神娘娘的箴言。 对了,必须插一句,想要做水神娘娘的通灵师不是人人都合格的,必须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处女才行,而且相貌越丑越好,身子不能太高也不能太胖,因为通往水神娘娘住宅的缝隙是很狭窄的,男人,高人,胖人都进不去。 如果那水神娘娘庙没有拆除,外婆一辈子也不结婚的话,她无疑是个最佳的人选,不过如果外婆真的做了老处女,也就不可能有我了,自然也就没法在这里为大家写鬼故事了。 吴老汉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向水神娘娘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家的祖坟上出了问题,”水神娘娘委托通灵师告诉他说,”你必须把祖坟迁一迁,否则你还会生出更多的女儿,你这辈子挣的钱都会花在女) l们的嫁妆上。” “请问水神娘娘,”吴老汉跪在地上问道,“我该把祖坟迁移到什么地方呢?“ “这个你必须问风水师,我不好回答你。水神娘娘的通灵师回答说。 对于这个答复,吴老汉心里有些不服气,心里还嘀咕了一句:水神娘娘不是很灵么,怎么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还浪费我一-两银子呢!你光告诉我要去迁坟,又不指明到底迁往哪里,到时候如果我生出了孩子就是你的功劳,没生出了就是我自己没找好地方吧! ”你站住!你这老头居然敢对水神娘娘大不敬!“通灵师怒吼一声。 啊?吴老汉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才那话压根就没有说出口啊,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下罢了,居然就被水神娘娘听见了,真是太神奇了! 第七十三章 “原来这样啊!”吴老汉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确实,整个长沙城里的乞丐自己不可能全部认识,理论上来说也不太可能同时叫到,谁能保证哪个乞丐哪天恰好身体不舒服来不来,再或者哪个乞丐哪天恰好吃饱了懒得走动了呢? “你现在必须马上去找到那个小乞丐,”通灵师又告诉吴老汉说,“然后单独请他吃--顿好的,这样你就可以迁坟了。” “这个没问题,”吴老汉一口答应了,“请水神娘娘告诉我他在哪里呢?“ 别中国“他在城西一家城隍庙里,已经病得快不行了,所以昨天没去成,”通灵师说,“这个可怜的小乞丐已经救不活了,所以你才要去让人家好好吃--顿,再给他多一一些临终的关怀啊!” “好,我这就去!” 吴老汉立即就出发去了城西的城隍庙,果然发现一个厢房的大门]后躲着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乞丐。 那小男孩大概八九岁,长得非常机灵可爱,吴老汉都有点像把他带回家当自己的儿子养了。 但这孩子确实已经病得不行了,他的呼吸和脉象已经非常微弱了。 “爹,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啊!”一见吴老汉过来抱自己,那小男孩忽然亲切而急切地大叫道,“当年你为什么要把我抛到杂草丛里呢?” “什么?你叫我爹?“吴老汉显得非常惊讶“我,我没有你这么大一一个儿子啊!” 吴老汉确实没有过这么大一一个儿子,因为他的亲儿子都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不过小乞丐这声“爹”叫得吴老汉心里非常舒畅,他记得自己那些天折早逝的儿子一一个个都是在刚学会叫“爹”的时候就离开自己的,这也让他不由得对这个小乞丐产生了一种亲戚感。 “爹,我叫小胡伟啊!”那小乞丐又说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小胡伟?“吴老汉的心里砰砰作响了起来”你不是已经.....“ “爹爹,真的是我,”那小乞丐又说道,我就是你六七年前丢在乱草丛里的那个亲生儿子啊!“ 吴老汉终于记起来了,自己是有个儿子叫小胡伟的,因为自己的小老婆姓胡,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而那小胡伟跟他所有的哥哥一-样,小时候体弱多病,到两岁半的时候就因为头部发烧被医生诊断为死亡了啊! 因为当地有个习俗,不满十六岁的孩子死去是不能埋在土里的,吴老汉记得当时自己是含着泪水将小胡伟抛到杂草丛的啊! 难道小胡伟并没有死去,而是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只可惜小胡伟现在有一次命若悬丝了,看来自己命中想求来个儿子,还真是一波三折不容易啊! 二话不说,吴老汉赶紧把小胡伟带回家,然后好好地让他吃了一顿美食。 吃完那顿饭后,小胡伟的生命就到此结束了他是带着笑容安详地死去的。 小胡伟在临死前嘴里还念叨着说,“爹爹,其实你还有个儿子没死,他,他,他就在..... 还没等小胡伟说完这句话,就恰好咽气了。对于小胡伟的话,吴老汉不是很相信,一一个临死的人神志都不清,还怎么可能知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再说了,自己的那些儿子每个去世后,可都是自己亲自抛到杂草丛的啊! 因为长沙城里最后一一个乞丐也吃到了自己的大餐,吴老汉于是又过去拜托那风水先生为自己搬迁祖坟。 这一回风水先生答应了,而且说他已经看中了一块适合他们吴家的阴宅(即墓地的意思),要吴老汉带上人和工具就出发。 一行人来到原本的祖坟前,当吴老汉撩起锄头挖开自己父亲的墓地,打开棺材的时候,里面忽然钻出一个小孩的脑袋。 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见多识广的风水先生。 埋葬死人的墓地里,怎么可能会有大活人呢 这里面可没有空气没有阳光没有食物完全密封的啊,这人就算不憋死也要被饿死啊! 但那分明就是个大活人的脑袋瓜子啊! 而且那脑袋还在继续往上爬,渐渐地露出脖子,上肢,腰子,臀部和下肢。 是个小男孩的样子,一一个大概五六岁,非常健康可人的小男孩。 就在吴老汉和一大群人都呆如木鸡的时候,那小男孩忽然朝吴老汉叫了起来:“爹,你来了啊!” 什么?他居然也叫自己爹?吴老汉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昨天小胡伟叫自己爹,还仅仅是让他惊讶罢了,毕竟那是在城隍庙里,而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墓地边啊! 难道这孩子也是自己以前丢在草丛里的死婴儿? 不可能啊,自己怎么可能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呢?在丢每个死儿子的时候,他都是摸过他们鼻子底下,明明没有呼吸的啊! 但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叫了一声:“爹!” ”你,你,你是.....吴老汉感觉这孩子有点眼熟,但绝对不是昨天死去的那个小胡伟。 他忽然又记起小胡伟昨天临死前跟他说的那句话,“爹爹,其实你还有个儿子没死,他,他 他就在..... 莫非小胡伟说的就是眼前这儿子? “爹,我叫小胡瓜啊!”那小男孩又朝吴老汉说道,“难道你就不记得我了吗?“ “小胡瓜!真的是你啊!爹爹怎么会不记得你呀!吴老汉喜极而泣道,“难道你也没死,是爹爹又不小心把你扔到乱草丛了?小胡瓜,是爹爹对不起你.... “不,爹爹,你没有对不起我,”小胡瓜也非常激动地说道,“我当时确实已经死了...... “那,那,那是什么情况呢?“吴老汉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爹爹,”小胡瓜挠着脑袋回答说,“我记得两岁那年自己确实是死去了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忽然又感觉自己的头_上被人摸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发现自己在这里醒过来了,一切都像是做了场梦-一般,你若要问我再多,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曲 顾不上那么多了,也没必要考究那些小细节。 第七十四章 吴老汉知道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所以才将小胡瓜重新赐给自己。 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小胡瓜明明在阴间死了几年,现在的样子却也随着年龄变化长大到了五六岁的样子,但他心里知道,他吴老汉的儿子只要熬过三周岁这个大门槛,以后就会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祖坟照常得搬迁,不过吴老汉明白,水神娘娘叫自己搬祖坟的真正目的,是要自己打开老父亲的棺材,然后再将小胡瓜还给自己。 不知道在别的人家哪一带的风俗是什么,反正在他们家乡周边地区有个这样的说法,晚上一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千万是不能吹口哨的,因为那样容易招来野鬼。 此外,他们这里还有这样一个说法,如果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听见有陌生的声音叫你的名字,你是千万不能回头,更不能随便答应的,因为那叫你的不是人,而是孤魂野鬼。 那孤魂野鬼叫你的名字没有别的目的,因为他们(再或者叫她们?还是它们?我搞不懂)也急于脱胎,一-旦你答应了,他们就会拉上你垫背 然后转世做人了。 记得小时候大东非常顽皮,特别是夏天的时候大夜里的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去捉萤火虫,因为那萤火虫扑闪扑闪的样子非常神秘诡异,也有点阴森森的恐怖效果,而大东这人是喜欢恶作剧捉弄别人的。 那时候大东小伙伴里面和他玩得最好的是小胖。 小胖也一-样喜欢捉萤火虫,而且每次都特别投入,萤火虫飞到牵牛花上或者南瓜花上的时候是最容易捉住的,因为花儿上面都有花粉,而花粉又是具有一定粘性的,很容易就让萤火虫粘在.上面飞不动了。 萤火虫是死人的灵魂,大人们曾经这样吓唬他们,但小孩子的胆子是很大的,有句话说得好嘛,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大后胆子反而会变小,还不是被大人们给吓小的。 大人们的意思是,萤火虫虽然会发光,但那道光火实在是太微弱了,这就正如死人那虚弱无力的灵魂。 大东永远忘不了那个夜里,小胖正在捉--只黏在牵牛花上的萤火虫,我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大名 ”吴海波。” “在。”小胖猛地-一回头,看了大东一眼,字正腔圆地回答道。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是头鬼啊!”大东于是用手指将眼睛掰开到极限,企图扮鬼脸吓唬他。 “得了吧,就你这样。”小胖不屑一-顾道,然后说,“我又不是吓大的。” 当时小胖才七八岁,居然说自己“不是吓大的”好像他就已经七老八十了似的,他这句超乎年龄阶段的话语让大东心头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兆。 “吴海波!“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一个奇怪怪的声音,那声音的音色他从来没有听过,好像是从录音磁带里发出来的一一般。 “在,不是都说了我不怕嘛!”小胖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却发现我并没有叫他,因为他嘴里正在吃糖呢! “谁在叫我?”小胖还是没有一丝胆怯,而且像是为跟他宣示他的勇气一-般,他还用口哨吹了首《让我们荡起双桨》。 当时他就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而且更让他脚~下开始变软瘫的是,大东居然发现小胖回家的时候,走路的姿势开始变得异常僵硬,那一-颠一簸的样子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后退,就跟电视里的慢动作重放一个效果。 第二天一早,大东就得到了一一个噩耗,小胖昨天夜里回家的时候,被一辆迎面驶来的摩托车撞死了。 那撞死小胖的摩托车司机因为喝醉了酒急着赶路回家,等他看见小胖想要刹车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事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中,他后悔自己不该一开始就去叫小胖的真名,如果他叫他的小名多好啊,那样的话,那躲藏在暗处想要谋害他的野鬼就不知道他叫什么了。 要知道,小胖是大东童年时期最要好的伙伴啊现在都长到二十多了,他生命中依旧没有再找到这样一一个要好的朋友了,他是指心理上的感觉方面。 他更不应该去扮鬼脸吓他啊,虽然他表面上没有被他吓坏,但说不定他心里已经有恐惧感了,只是没有说出来呢。 但后来外婆安慰大东说:“傻孩子,要怪只能怪那野鬼,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带走你们当中一一个的,如果小胖没死,走的人就是你啊。” 大东的良心这才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 关于吹口哨和被人叫名字,外婆也讲过一个古代读书人的故事。 这故事非常有意思,是这样说的。 古时候有一一个读书人连续考了多次依旧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没有摸到。 那时候的读书,人基本不怎么参加生产劳动,否则就没时间好好念书了,因为大家都在努力用功,你却在种地养庄稼,绝对会输在起跑线上。 不劳作基本就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而一一个男人没有经济来源就会活得很没有尊严。 这位读书人(姑且叫他小柳吧)已经三十开外了,娶了媳妇但没有生孩子,古时候的人也有经济压力也怕做孩奴伤不起啊! 小柳的媳妇身体一直不好,读书人虽然没有多余的钱给媳妇治病,但内心深处其实是很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不但让媳妇治好病,而且还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事与愿违,小柳的媳妇还是因病去世了,这事大约在冬季。 媳妇去世后,小柳的心里非常愧疚和自责,他知道媳妇得的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她之所以会走得那么早,一则因为治愈不及时,拖沓得太久了,二则因为妻子生活压力太大,心病和身病叠加在一起所造成的,三则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生活作息不太规律。 媳妇死去的时候,小柳甚至没钱买副棺材为她下葬,只好从家里取下一块门]板就匆匆做完了法事。 第七十五章 这让小柳的内心更加不得安宁。 小柳知道自己肚子里是有墨水的,他也在等待一个机会改变自己命运的曲线,虽不求飞黄腾达,但至少要衣食无忧光耀门]楣。 命运有时候是会捉弄人的,当小柳的媳妇重病,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小柳每一次去应试都名落孙山,就在小柳的媳妇刚如土后的那年秋天,小柳居然就考上了举人,三年后居然又中了进士。第四年便被朝廷任命为江苏一一个地方的知府。 当上知府后,小柳自然不再为生活犯愁了。其实他内心深处对自己死去的媳妇是极有感情的,但终究经不住父母的软磨硬泡,还是娶了京城一位富商的女) l做了续弦。 这毫无疑问让他在经济_上变得更加富有了。古时候做官是不能在自己的户籍所在地的,这叫回避制度,因为朝廷也害怕你在自己的当地徇私枉法,但当官后却是允许锦衣还乡荣归土里的。 当小柳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罗绸缎,带着自己的娇妻回到家乡长沙的时候,当地的县长大人亲自带领手下人出城迎接,因为小柳可是自己家乡的骄傲啊。 每个沿途观看的老百姓无不羡慕小柳现在拥有的一-切,这简直就是一个教育自家孩子的活脱脱的教案啊! “其实我早就看出这孩子有出息了,”一个当地的老财主在人群中说道,“想不到我的预言真的变成了现实。 当小柳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差点当时就“呸了他一口。 小柳永远不会忘记当年自己的媳妇病得不成人样的时候,自己想向这老财主借只老母鸡让媳妇补补身子,老财主却担心小柳以后还不起,硬是不肯借给他。 但小柳现在已经发达了,每个认识他的人都想谄媚讨好他,有些人是想贪点小便宜,有些人仅仅只是为了过过嘴瘾,有些人则是为了将来向别人炫耀一~番。 但小柳的心里其实并不是很快乐,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那个女人已经永永远远地离开了,在他的记忆力,那些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全是和小媳妇一起度过时候留下了的。 再次回到故居,小柳睹物思人,内心里更是泛起阵阵紊乱的涟漪。 为什么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最需要最希望自己成功的时候,自己却混得一塌糊涂呢?而现在自己已经有能力给她幸福给她健康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能够有什么办法让她复活过来就好了,哪怕只是几分钟也好啊,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终于出人头地了,也想让她知道她以前对自己的信任是有眼光是看错人的。 可是,人死后怎么可能复活呢?哎,还是不要做这种白日梦了吧! 而小柳的新任妻子显然看出了自己丈夫的不开心,于是她便尝试着问道,“相公啊,你回到家里怎么反而不高兴了呢,你这样会让我跟着你一起难过的,能和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吗?“ 小柳见自己的新任妻子也贤良淑德,于是便将自己和原配媳妇的故事讲给了她听,同时也将自己的心病逐一-吐露了出来。 妻子听完自己丈夫的故事后,不但没有吃醋生气,反而对丈夫这样有情有义的伟男子更加佩服崇拜了。 “相公,我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新任妻子说道,“不如这样吧,明天我们就一起过去你原来那丈母娘家一趟好吗?毕竟他们的女儿也曾经做过你的妻子啊!” 见自己的新任妻子这么通情达理,小柳非常欣慰,而且他也认为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原先的老丈人家,两个老人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成了真正的孤寡老人,而且穷得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老丈人一见自己的女婿现在这么成功了,居然还能够带着新任妻子过来看望自己,自然是非常感动,无论如何都要留他们在家住宿-一晚。 虽然老丈人家里连块像样的床板都没有,但小柳那从小养尊处优的新任太太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答应了在此过夜。 而且这一一个夜里,新任太太还在这张吱吱呀呀的床上睡得很好,一点不适应感都没有。 新任妻子熟睡后,小柳反而难以入睡了。 现在回到原配媳妇从小长大的地方,睡在她从小睡过的床铺,小柳的心里不由得又感怀万干了起来。 于是他披上外衣,一一个人踱步在了老丈人家的小院子里。 他心里对原配媳妇的思念已经如同滔滔江水般不可遏制了。 虽然现在的妻子什么都好,但他和小媳妇的爱情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他们在一起吃过那么多苦,流过那么多泪,这些都不是可以用任何华丽的语言来形容的。 他现在多么希望有机会让她看看现在的自己啊!不是为了向她炫耀什么,只是为了弥补一下对她的愧意。 小柳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而幼稚的念头。 他记起小时候大人对自己说过,如果在大夜里的吹口哨,是会引起野鬼注意的。 小媳妇现在毫无疑问是个孤魂野鬼,因为她死的时候连块棺材板都没有,墓碑当然也没装,而且小媳妇临死前还对自己说,”相公啊,你就放心吧,到了那边我也不会跟别人走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所有的这一-切,都符合一个孤魂野鬼的特征 对,现在自己不是正在她的老家么,如果自己不停地吹着口哨,她会不会真的就过来寻找自己呢? “嘘嘘-他真的童心未泯地吹响了起来 没有任何回复,四下里安静得让人窒息。“嘘嘘一”他又一次吹响了起来。 “吱吱呀呀一”角落里似乎有了些动静,难道真的是她回来了? 但他仔细探看了一遍,才失望地发现并不是而是几只乌鸦受惊后在扇动翅膀。 “嘘嘘-他再一次不懈地吹了起来。 “柳青越,青越一”一一个声音忽然低沉地叫了起来。 第七十六章 这回他没有听错,千真万确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对啊,那个声音多么熟悉和温暖啊!那不就是小媳妇的原音再现吗? “我在,我在啊,小媳妇,真的是你么?“小柳激动难耐,原来,老人们流传下来的那些话语,还真的是有效果的啊! ”相公,真的是我,”那个声音回答说,我就是你的小媳妇啊。 “小媳妇,为什么我只听见你的声音,却看不见你人在哪呢?“小柳又问道。 ”相公,你过来一下,”那个声音说道,我不小心跌在臭水沟里了,你快过来搀扶我一-把吧!”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小柳知道小媳妇体弱多病,跌在臭水沟里还这有可能就爬不上来了。 小柳急匆匆地跑到老丈人家门]口那条臭水沟里一看,还真的就看到了小媳妇的真身! “没看过人家啊,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小媳妇有点羞涩说,“哎呦,痛死我了,你倒是快把我拉起来啊!” “哦。”小柳承认自己真是看傻眼了,是便伸出手把小媳妇一把扶了起来。 面中国联” 小媳妇,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 接触到小媳妇的身体后,小柳觉得跟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也有体温有柔韧度。 “你这个坏蛋,负心汉子!”小媳妇被扶起后,便一顿软绵绵的拳头挥打在小柳的身上,”我当年都答应死了都是你的鬼,你怎么就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呢?“ “我以为你去世了,所以就....小柳试图解释些什么。 -------- “你不要狡辩了,”小媳妇又在他身上似打非打了一顿,“变心了就是变心了。” “小媳妇,其实我一点都不爱她,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一一个人,”小柳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说,“你没死那就好了,小媳妇啊,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休了她和你重新在一起。” “休了她?”小媳妇又说道,“我不想你休''了她,我要你杀了她!” “什,.么.....杀,杀了她.....?“小柳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小媳妇一向都是非常善良温婉的,就算对待情敌,也不可能想到要去杀死人家吧?至于这么极端吗?完全没必要吧,人家又没有得罪你什么。 “哎呦,你这个榆木脑袋,我逗你玩儿的!幸亏小媳妇只是一句玩笑话。 “哦,我这就放心了。”小柳终于暂时舒缓了一会。 “但是,相公,我们才是原配嘛,怎么可以让她后来者居上呢?“小媳妇又撒着娇说道,”不如这样吧,相公,你赶紧收拾一下简单的行李 我们也不得罪她,现在趁着她熟睡了,我们赶紧私奔吧!” 跟自己的原配私奔,说出去有点让人笑话,但小柳忍住了没笑。 “我这就可以跟你走,不用收拾什么了,”小柳非常爽快地说道,”可是,小媳妇,我们要私奔到哪里去呢?” “去阴间啊,你以为去哪里啊?”小媳妇利落干脆地回答说。 “你,你真的死了啊,小媳.....小柳发誓自己并不害怕,只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死了真的能够复活吗,还是自己吹口哨后将小媳妇从阴间引了回来? “我当然是鬼啊,当年我就死在你的怀里啊你一定还记得的,对吗”小媳妇回答说,“怎么,你不敢跟我走啊?“ “敢,我敢,只要能够和你厮守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小柳心想,功名利禄啊什么的都如同天上的浮云苍狗,能够和小媳妇在一起,便走到哪里都是天堂。 “好,反正你那新任妻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小媳妇说道,“那不如我们这就出发吧,她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也自然会理解你的. “嗯,小媳妇,我听你的,”小柳回答说,”你快告诉我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跟你一-起去阴间过日子呢?“ “你闭上眼睛,听我的口令。”小媳妇在他耳边说道。 “好的,我这就闭上。”小柳非常听话,虽然他还不太明白,像自己这样一一个大活人,该怎么进去阴曹地府。 然而,就在小柳打算完全闭上眼睛听她指令的时候,他忽然大叫了起来一一 “不对,你不是我的小媳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过来找我?“ 小柳之所以会起疑心,是因为她对小媳妇的体貌特征记忆得最深刻了,眼前这个女子虽然跟小媳妇长得一模一样,但她脖子处却无故多出了一一个黑色的大胎记,而小媳妇脖子,上是光洁亮丽的。 “哎呀呀,你这个人啊,”那女子催促着说道,“你闭上眼睛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啊! “不,你必须说清楚你是谁!”小柳神经高度集中了起来,“你一-定不是我的小娘子。 “哈哈哈,现在告诉你也不打紧了,”那女子疯了一般大笑不止道,“想知道我是谁对吧,没错,我就是你家小媳妇的双胞胎妹妹,你没发现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吗?哈哈哈..... “你,你,你胡说八道!”小柳警惕着说道“小媳妇她家里就她一一个女儿,又哪来的双胞胎妹妹呢?“ “我胡说八道?你还胡说九道呢!”那女子嗤笑了一声道,“没错,她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 但并不代表在她娘肚子里怀着的时候也只有一个女儿,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你是说。。。小柳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看来你真是个书呆子啊,”那女子只好自己解释着说道,“我和你家小媳妇是双胞胎,然而,我娘也就是你丈母娘在生产的时候却只生下你家小媳妇一个人,在生我的时候却只露出下半身,就因为难产生不下来了,接生婆问我爹要保大人的命还是保小孩,我爹一看我是个女孩,便挥挥手说要大.....” “那你的意思是,小媳妇是你的双胞胎姐姐?”小柳总算明白一-点头绪了,这也不能怪他笨他一一个大男人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这些呢 第七十七章 “谁说她一定是姐姐了,”那女子大声喝道”她只不过比我幸运一一些罢了,如果当时我在肚子里的时候加把劲往前跑,说不定活的就是我死的就是她了!” “那你,你到底想怎么办?”开始的时候小柳并不怕,因为他以为那女子是自己的小媳妇,可是现在却越听越觉得害怕了。 “我就是不服气我爹为什么要把我的命不当命看啊,”那女子自言自语般絮叨道,“我更恨我姐姐,为什么同样是双胞胎姐妹,她可以活二十多年,而我却一天阳光都没见过!” “你,你,你....小柳的脑子发麻了。 “你什么你啊!没错,我是有着一-肚子冤气和怨气,”那女子直言不讳道,“本来我还想把她的命给索走,但不料她自己也是个短命鬼.所以我就想拉你垫背,好让我重新投胎做人,可是我这几年都没有找到你。!哈哈哈一一” ”你,你,你想怎么办.....小柳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脖子,上“咔嚓”一声,头部已经被那女子给拧断了。 在临死之前,小柳看清楚了,那女子的嘴里含着一-根又红又长的舌头。 讲这个故事的人是大东的高中同学,是个女生,这个人长得挺爷们的,刚入学的时候,要不是亲眼见她进的是女厕,还真以为她是条汉子呢。 那时班里全体女生及一一些男生都挺怕她的,就因为她经常蹭大东的烟抽,所以跟他的关系还行。平时下了课就跟着他们几个男生后面一起抽烟吹牛x。 听她说,她原来性格不这样,其实小时候很乖的,可是就在她妹死了以后她的性格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据她说她原来还有个孪生妹妹不过在她们10那年她妹得病死了。 妹妹生前有个最喜欢的玩具,就是她妈自己做的一一个布娃娃头发是用红毛线编的眼睛、鼻子是用黑色的纽扣做的,因为这个布娃娃个头挺大的,所以她妹晚上都是搂着它睡觉。 但是她也喜欢这个娃娃当时两个,人老是因为抢娃娃打架而每次他们家里人都是老向着她妹,而她妹平时在家人面前显得很听话,一旦就剩她俩的时候她妹就对她下黑手,听她讲,有一一次就他们姐妹两个人在家,都一起在桌子上写作业当写到-半的时候她们俩因为一块橡皮干了起来,她妹抓起一只铅笔就扎了过来,要不是她躲得快,就扎眼睛上了。 但还是被铅笔扎到了脖子上,可是看着她拉拉淌血的脖子,她妹没有害怕,相反而是用冷冷的眼睛看着她,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也可能是家里人偏向妹妹的原因,这件事她妹妹并没有受到责骂,没想到的是她妈还说她这个当姐的没有个大样,应该让着妹妹。从这件事以后她就开始恨她妹妹,但是她更害怕她妹妹。 不过最让她感到害怕的是她经常能见到她妹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对着那个布娃娃说话。 而且还有说有笑的还居然把布娃娃的嘴唇,用笔画成了鲜红色。看着就让人觉得诡异她当时说。 自从她没把娃娃打扮成这样以后,她就不敢再看那个东西一眼了。 就在一-次意外晕倒以后,她妹在医院被检查出得了白血病,不久就死了。 就在她临死前她要求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拿到她身边,还对家里人说:“我的东西我都要拿走,一个都不给“她”(指大东的同学)” 但是家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个布娃娃当时家里人都认为是她姐给藏起来了。 还狠狠的骂了她顿。 但她他我们说她当时根本就没见到那个娃娃,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东西。没必要把它藏起来。 妹妹死了以后她家里人都难过的不行。她妈每天都看着她妹的照片哭,但是她并没有感到怎么伤心反而觉得自己如获释重了。 每天上学的心情也好了就连回家吃饭也吃的多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后,天晚上睡觉时她梦到了妹妹,梦里她们没有语音交流她妹远远的站在那,还是用那种冷冷的目光看着她,嘴角还是带着冷笑。 慢慢的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不,是飘着过来的。她想逃但是腿不好使了,想喊也喊不出声来。 她妹就这么一点点的逼近。最后她妹,抬起了那双青灰色的手,奔她抓来,她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当时她还心想,还好是个梦,要是真的就完了。 想到这她用手打开了灯,就在灯被打开的同时,她发现窗台上边有个东西!红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红红的嘴唇。 这不是那个布娃娃吗?! 它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就在这时,这个布娃娃的脑袋突然扬了起来,然后咧开嘴冷笑了起来,她当时就吓得哇哇大哭,家里人听到声音后,马上跑了进来。她看到家人来了以后就指着后窗户说道那个布娃娃布娃娃! 她爸过去一看窗子关的好好的哪有什么布娃娃,从那以后,她就病了。一个月后才好。但是好以后她的性格就变了。 在80年代初期他大东父亲他们们所在的煤矿当地驻军部队,联合开发了一一个新的矿井因为部队占大股份。 所以煤矿的管理权归部队所有。 当时部队汽车连里有个姓林的老兵年龄大概有23-4岁的样子因为当兵的年头多所以连里的人都叫他老林。 老林在附近村子里有个对象这女的家里开个小卖店父母都是老实人,家里就她这么一一个孩子。 姑娘人长得还行皮肤很白那时农村的姑娘不知道抹化妆品全是原生态纯天然的。 其实她跟老林也不算是真正的对象,只是比较熟而已,因为连队的营房挨着村子不远,而这姑娘家的小卖店就在道边,老林每天出车路过都要买盒烟,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这姑娘当时对老林也产生了点好感,但是并没有发展到恋爱关系。 第七十八章 老林这人比较色可能跟兵营里长期没有女性有关系吧,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俗称”憋的”)尤其是跟姑娘熟悉了以后见了面就跟她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这姑娘也有点”彪”她也不生气,时间一老林就起了色心了。 这天老林又到小卖店跟姑娘闲聊听姑娘说村里的澡堂子太冷每次洗澡都冻的够呛。 当时是冬天)老林一-听心想机会来了。 当时就对姑娘说:“我们连里面有浴室啊你啥时候洗我领你去。我们那啥都有还暖和。” 当时姑娘也没多想,到了上就跟他去连队了,因为当时他们是属于部队的三产,虽然也是部队但是管理上并不严格,他们平时也不出操也不列队的,所以老林开车带个人进去并没有人发现。 因为是夜里老林算准此时浴室里没人就直接把姑娘带进去了。 他跟姑娘说好是他在外面望风,结果姑娘刚进去没多大一会儿他就进去了... 完事以后老林告诉这姑娘如果把这事说出去就弄死她。 当时姑娘也害怕就答应他不往外说。 老林这才让她回家。 接下来几天里老林总是提心吊胆的,万一这事暴露了,他不仅当不成兵了肯定还得判刑。 一想到这些他就冒冷汗。 刚巧这天他开车路过快到山口时见那个姑娘推着自行车带着新上的货正在前面走着呢,因为此处特别偏僻路左面是山坡右面就是个4-5米深的大沟。 老林一看机会来了。他心想:“干脆轧死她得了轧死她部队最多赔点钱。” 想到这狠踩-一脚油门就奔着姑娘去了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连人带车给撞沟里去了。当场就死了。 因为表面看这事就是一起交通事故所以由部队出面赔了些钱老林只是被记了次过并没有承担刑事责任。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知了。 自打出了事以后老林就被停车了,一直就在车库里当维修工,一转眼几个月后,因车队里有个人病了,没法出车。 上级就派老林,让他替这人开几天,刚好当天的任务量很大,他们十几台车一直干到夜里10点多才完事,于是他们这队车就往回赶。 回来时老林就觉得这车发”闷”,不管怎么加油车始终是跑不起来,渐渐的他就被排在了最,后当他发现自己后面没有车时他心里就有点发毛,因为是春天所以夜里风很大,这时他发现右面的车窗没关,他就靠过去想把玻璃摇上去,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右侧车门砰砰的被人拍了几下! 突然的这一响把老林吓的一激灵。 当时窗子也不摇了,脚底下拼命的踩油门,真恨不得把脚都踩到油箱里去,但是这车就是跑不起来。 就在车开到山口的位置时,车子突然就灭火了怎么发动也没用。老林这时是从心里往外的冷,因为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他轧死那个姑娘的地方。 此时这车不修是肯定不会走了,没办法,老林只好仗着胆子下了车,经过检查原来是高压线掉了下来,老林把线插。 上后还没来得及扣盖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路边站个人!老林仔细看清了以后,熬的一声就从车上掉了下来。 他看到路边的这个人就是他用车轧死的那个姑娘!。老林连滚带爬的跑到车上,这次一下把车发动着了。老林一脚油门到底,车跟疯了一样的蹿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远远的见到连队的灯光了。就在车子刚开进连队大门的时候,突然在车窗外面伸进来一双手!,一双青灰色的死人手!就见这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方向盘,老林这时已经被吓的麻爪了,他已经不会动了。 就这样,车以最快的速度就冲进了连队的浴室。幸亏当时里面没人,不过老林当时到是没事,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时,老林像抽风似的,从车里趴出来以后,就跑到院子里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上了,边哭边把他强,人和杀人的事都说了出来。 最后老林被开除了军籍,但具体判的什么刑就不知道了。 后来他们连队的人都说,当时在院子里说话的根本就不是他,因为那声音听上去分明就是个女的。 后来汽车连的人都说晚上开车路过山口的时候能见到一一个女的站在那,但是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 这是个发生在20多年前一一个真实的事件。当年这件事可以说在我们那里是家喻户晓,几乎口口相传。 在离大东他们市区大概有十几公里的路边,有一一个方圆几里地的”人工湖”说是“人工湖”其实并不是人刻意去修的湖泊,这片水域是早年间因为一-次井下透水事故而形成的,想必当年是工人们把地下河给打通了。 所以造成地下水大量涌出,进而形成了这个湖泊,不过我们都叫这个湖为”大泡子”。 他们这里的人都对这个泡子敬而远之,记得那时家里人都告诉孩子们不要到那里去玩,因为这个泡子很“馋”,老人们经常讲:说是这个泡子通”海眼”深不见底,而且水底有旋窝人掉下去后,很可能尸骨无存,连尸首都捞不上来。 这个泡子每天都会淹死很多的人,有人说是因为当年井下透水时的确死了不少的人,而这些冤魂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替身,以达到自己投胎的目的。 不过说来也怪,那个泡子每年都要淹死人,要是淹死游泳的也就罢了,偏偏有很多淹死的人是在路边走着走着就不知怎么掉里就淹死了。 大东同学的姐姐就是在下班的时候,路过这里被淹死的,所以每当人们一-提到“一坑大泡子”就皱眉头,都说那里挺邪的。 这个泡子不光有传说中的水鬼,还有一样东西使它更加神秘。那就是“鳖”也就是俗称为“王八的水生动物。 说到“王八”可能人们都知道,一般的江里、湖里都有这种东西。但是这个泡子里的王八不同以往。 第七十九章 因为它是出奇的大,而且是不只一个。 大大小小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家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就是打死大东,大东都不会相信世上还能有那么大的王八。 那是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因为他从小就酷爱钓鱼,偷偷的自己买了一把“海杆”,就老想找个机会施展一下,正好赶上星期天,就叫上几个很要好的同学去钓鱼,就去的大泡子(当然是被着家里去的)记得当时他把位置选在泡子西岸的浅水区,因为整个泡子是个锅底型的,就唯独西岸有一-片水域比较浅,地势还很平坦而且因为蒸发的缘故,所以有那么十几平米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水底的沙地。 也就是西岸距离泡子中心比较近,大概有四五十米的距离吧。 选好位置后,大东将饵抛出去后架好了杆,就等鱼上钩了。 因为当时已接近中午了,太阳又比较毒,于是他就坐到旁边不远的一棵柳树底下乘凉,就在他无意中往泡子中间看的时候,突然发现水里怎么有个大锅盖一飘一飘的? 他当时没看清还以为是太阳光晃的眼花呢,就站起来往水边又走了几步。 这时他的同学他们也都发现了那个东西,都喊他让他看水里是啥东西,等他仔细一看,说实在的当时真的吓了一跳,这那是什么锅盖呀,分明就是个超级大的“鳖”,而且不是一个,这个东西的背上还驮着几个小的。 当时看着水里的这些个东西,大东是既害怕又兴奋,怕的是它们万一-爬上来把他吃了怎么办?兴奋的是他居然能看到这么大的王八,上学时老师也没教过说看到这种巨大个的王八怎么办呀,他当时有点麻爪了。 此时还好大东那几个同学够哥们义气,三下两下的就都跑到没影了,他回头寻找了半天,终于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他们几个猥琐的身影,使他比较安慰的是,他们安全了以后还没有把他忘记,居然还知道在那里扯个脖子喊他。 鱼竿、不要了,鞋、跑丢了,我塔塔也不捡了,此时生命是最重要的,等他跟他们汇合以后,大东把这几个玩意儿这顿踹,他当时就发誓跟这几个犊子断绝一一切来往。 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安全了,但是他依然舍不得他存了一夏天零花钱才买的海杆,整整8块钱呐,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此时路边已经站满了人群,因为泡子就紧挨着马路,所以人们很快就都发现了这几个水里的大爷。 就在大伙都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听到很大的一声枪响,然后就见人群紧跟着也是一一阵的骚动,有很多人喊着:快看,有两个小王八的翻白儿了。 循声望去,可不是嘛,只见水里已经没有大王八的身影了,只有两小的王八已经翻出了白色的肚皮飘在水面上,看样子显然是已经死了。 大东后来才知道,当天是有人在北岸开了枪,至于开枪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是人们都说是用猎枪打的。 枪响后,人们在岸边还久久不愿离去,都希望能见到大王八再次浮出水面,但大王八失踪了,直到后来也没有人能再看到过。渐渐的人们散了。 大东此时也回过神来,就在他准备去拿回他心爱的鱼竿时,鱼竿居然不见了,不知让那个缺德玩意儿趁乱给偷走了。 再说自从枪打王八事件之后,他们那里没几天就开始下开了大雨,瓢泼大雨整整下了十天十夜,就在第十天的夜里,大雨最终导致推荐们这南边的一个小型水库溃坝,引发了一场在他们那罕见的洪水 记得那场洪水一共淹死了7个人,冲垮了不知多少房屋,家畜淹死了不计其数。 所以后来人们都说这是打王八遭到的报应,用现在话说就是“-场王八引发的血案。 据说民间有种说法,鬼是没有下巴、没有脚后跟和影子的。 关于这个说法没有人去考证过,也许有人会说”世上根本就没有鬼,都是扯淡。什么“鬼没下巴了没影子了的”都是编出来的。 但大东知道有个人,她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她自己的姐姐就亲眼见到过鬼,并且还为此丧了性命。这个人就是他同学的妈妈。 大东同学的妈妈姓白,是河北人,五十年代初改嫁到了他们这个小城。 她最小的儿子就是他的小学同学,记得当年他有一-段时间是在他家”长期驻扎的。那时他们家里比较困难,没有电视。 但孩子多,热闹,他家里就他一个闹不起来,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大东就经常往他家跑,反正他就是觉得他家的饭香,虽然吃的不好。 最重要的是,同学的妈妈有很多农村场院里的故事。他记得最深刻的就是这个“没下巴”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同学的大姨,叫“兰香”听同学的妈妈讲,当时她姐姐出事的时候刚刚生完小孩才2个月,兰香的男人是个教书的,平时就在县上学校的宿舍住,不经常回来。 兰香带着孩子跟公公婆婆一起住,她娘家离得也不算远,也就几里地的路程。但都是荒郊野岭山路。 这天下午天要察黑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在门口喂奶,突然看见路上走来一个人,到了她的进前就问她:“你是xx村子的,你娘家是不是姓白?你是他家大闺女是吧?” “啊,是啊,你是谁?” “诶呀,可找找你了,你还在这闲的没事呢?你爹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说说怎么回事?我爹怎么了?” 后来这个人告诉她说她爹得了急病,快不行了想让她回去一趟,说是晚了恐怕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兰香听了以后当时就懵了,一屁股就坐地上了等她回过神来再想问问怎么回事,这个人已经不见了。嗨当时的农村也没有电话、手机、bp机什么的,谁有个什么事情就只能靠两条腿来回跑。 这时兰香的心里是火烧火燎的,不知自己的爹是死是活,她心想: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第八十章 等她把这事跟公公婆婆说了以后,两位老人也是心急如焚,但看看天色已经快掌灯了。 就劝她等明天一早再走 兰香此时根本就听不进去了,拿上包袱抱着孩子就出门了。等老两口追出去时她都走没影了。 再说兰香因为心里急,就一-直低着头往前赶路也没注意这路是通到哪的,等她感到路不对时,已经到了一-山坳里了。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望着四周黑呼呼的树林,她心里就发毛了。 因为她感觉这里很陌生,根本就不是去自己娘家的那条路,这时孩子也醒了,被冷风这-一吹也哇哇的哭了起来。兰花边哄着孩子边在黑暗中找着出路。 就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终于发现在前面有一丝亮光。她就拼了命的往光亮处跑,亮光越来越清晰了。终于到了跟前,原来这是一个小火堆,一帮人正围着火堆坐着,当看到火堆和这些人时,兰花的心里终于踏实了。 当她走到火堆边上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脑子混混沉沉的连话都说不来了。 烤了一会儿火,身上也暖和了许多,也感觉有了点力气了她这才转过头问边上的人。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啊?我要去xx村怎么走啊?” 兰香一连问了几遍边上的人也没搭理她。她还心想:这人怎么不说话呢?不会个聋子吧? 想到这,她就抬手拍了一下这人的肩膀,当边上的人把脸转过来时,兰香“妈呀”一声差点没昏过去。 原来面前的这个人两个眼睛是两个黑乎乎的窟窿!再细一看,鼻子、嘴也是一-样,因为它的脸.上根本就没有皮!兰香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一一群人没有一一个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要不就是没脑袋。 此时的兰香身上已经被冷汗完全湿透了,她感觉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一步都挪不动了。 还好这些“人”没有靠过来,要不然她当时就得吓死。 看着面前的这些残缺不全的人,兰香明白了,自己这是遇到鬼了。 但是现在想跑,可腿已经不好使了。就在她这时她怀中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孩子这一-哭让她心里一震,也使她的恐惧减少了许多,她拔开腿就跑,也没什么方向就跑下山去了。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她见到前面有条小河沟很是熟悉,因为过了这个小河沟再走不远就是她娘家那个村子了,终于到家了。 当她正准备过桥时,发现桥头坐着一个人,因为天黑,所以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就见这个人抽着烟袋锅一-闪-一闪的,兰香这时也确实是跑不动了。 就坐在桥栏杆边上了。 这人见她坐在旁边,开口问道:”这不是老白家的大姑娘吗?大半夜的你跑啥呀?遇到狼啦?” 兰香听这个人说话的声音苍老,应该是个老头而且还认识自己,本来因为刚才的遭遇还对此人有些防备,但一一听他认识自己就放心了不少,就回答道:“别提了,我刚才遇到鬼了。” “遇到鬼了?在哪遇到的?你跟我说说鬼长的什么样子?” “真的大爷,就在后面的那片山上,他们不是没胳膊就是没脑袋的,还有一个脸上连皮都没有,还没有下巴,吓死我了。” “嘿嘿,你来摸摸,看我有没有下巴?” 老头说到这突然就把脸贴了过来,兰香当时根本就没有防备,老头突然把一张”千疮百孔”的脸贴过来时,兰香吓了一-哆嗦,老头的这长脸比刚才自己所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一-张没有皮的脸而且真的没有下巴! 不得不佩服兰香这个女人,抗打击能力真的很强,这样她还没有晕过去,而是尖叫着跑的村子里去了。 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遭遇,兰香终于到了娘家,当时家里人还没起来呢。敲了半天门以后,她终于进屋了。 见到亲人以后兰香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她妈越听越糊涂,说道:“你爹根本就没病啊,这不是好好的吗。”当听到她说遇到鬼时心里就是一惊。 尤其是她说在桥头遇到的那个老头时,她妈更是一惊,因为早先村里曾经有人看到过这个老头,但这个人不久就死了。 当兰香说完以后,他妈当时没说话,而是到灶台给把家里的好吃的都做了,让她好好的吃了一顿。 在她吃的时候,他妈把二姑娘(就是我同学的妈妈)叫到外面,跟她说:“你姐活见鬼了,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你一会儿等天亮了去给你姐她婆家送个信儿吧。” 果不其然,鸡叫三遍时,兰香就咽气了,是无疾而终。 难产的妇女,死后就变做生产鬼。一定要,害死自己家的一一个亲感方能投胎转世。而且也要是让她在分娩时死。这种鬼和其它鬼不一样。它和平常人一-模--样。这种鬼可以白天在太阳下行走,可以搭船,坐车,问路,吃饭。手提一一个竹蓝,上面盖一块红布。里面放着一个毛线团。 故事开始了。 大东妈妈说给他听的。 他妈妈要生孩子了。第一胎,是他哥哥。他们这村里生孩子从来都是由一一个老婆婆接生,世代相承。她死了才会有人继承她的位子。 大东妈妈在床了疼得一天一夜都没生出来,急坏了接生婆;他隔壁村的舅爷爷还这个时候来我家串门,他爸爸也没什么心情,倒了一-杯小酒给他,就坐在他边上陪他随变东扯西扯。 一杯小酒下肚,他舅爷爷开口了,他说:“我其实到你家来只是不放心。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什么,没想到果然让我猜中了。”大东爸爸心里惊慌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舅爷爷(他奶奶的亲戚)说:”两天前,有一-年轻女子来我们村打听你们家住在哪里,说是你的一一个远方亲戚,我们也没细想就告诉她了。” 第八十一章 今天早上听村里人说你们家难产了,生了一天--夜了。我才想起这事,就过来你家看看。看看那女的来了没有。结果发现你们家根本没客人,所以我怀疑她是生产鬼。 他爸爸当时就吓傻了,冲进房间和推荐妈妈说这个事。他妈一下就想起了,他舅妈是生产时死的。怕得不行。 然后和他爸说,叫他快点去请银师公来做法。银师公住他们村里不远。一会就来了。 银师公问他妈,说是要收了她还是不用收了她。他妈只是说,让她平安生孩子就可以了。不用收了她。 银师公就叫他爸去,把房间周围都贴上符。 留了一个口子没贴。然后叫他爸带几个人,每人手上拿一把凶器。 到房子外面的竹林到处转。见到隐蔽的地方就用标枪去戳,屋前屋后都要去找。结果都没找到。就回到房间了。大东妈妈这时候已经开始迷糊了。 她已经看到了,这个生产鬼居然坐在他的家大衣柜的顶上,使劲揉着那个蓝子里面的那团毛线一样的东西。他爸爸拿起标枪就往上面插过去。那个生产鬼一下就变成了一一个实体的人从柜顶上下来了。往没贴符的那个门外面就跑。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蓝子也带子了。只留下了那团红色的像毛线团一样的东西。那师公叫我爸用火把它烧了。然后,把房间符都贴满了。告诉他妈说,没事了。她走了。你安心生产吧。不一会功夫。 忒妈就把他哥哥生下来了。只要生下孩子了。生产鬼自然也就走了。 故事并没有结束。因为家里出了这样一个生产鬼,那时候谁家不是生几个孩子啊。他妈怕得不得了。后悔那里没叫银师公做法收了它。在要生他之前。又把银师公请来了。他妈说,她如果还来害她。就别给它留活路了吧。 他家住湘江边上,生产鬼要想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搭船过来。银师公叫他妈去找邻居要要了很多那种不要的伞,那时候渡船的也是他们村里人。 都互相认识。 他妈和她说了一下情况。说,只要过河的有女的在,。还拿着一个蓝子的。就麻烦你把这些伞布混在材火里烧。 在他生产的前一天。家里都贴满了符。渡河的那里也有了动静了。在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那个生产鬼混在人群中过河来了。 在湘江河中央。他们村里的那个老伯开始点燃伞布和材火了。说要烧点水给大家喝。那个女的闻不了那种伞布发出的气味。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一边让一边退。 到了船尽头再也没地方退了。突然间砰的一声,这个女的化做了一摊血水。死了。吓得一船人尖叫起来。都把这件事情铭记在心了。生产鬼的故事也就这样传开了。 风车,以前农村用来车谷子的。就是用手摇啊摇的,就可以转动起来。然后就可以把不饱满的谷子和饱满的谷子分离出来的那种东西。 李红家前面有一一个池塘。有几颗桑树。还有几颗柳树。他们小时候都是靠池塘里的水生活的。养活了几代人,真是汇集了天地的灵气呀。水都特别清。鱼也特别多。他家和他伯妈家屋挨着屋。风车鬼的故事开始了。 在一-个夏天的晚上,月光特别明亮。那时候的家里不要说风扇,有把蒲扇拿在手上就不错了。晚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搬出一张竹制的床板一样的东西在外面乘凉;他们这里叫竹铺子。 那天晚上,李红很早就洗了澡。搬了张竹铺子,去他伯伯家和他伯妈聊天听故事,顺便给她做个伴。他伯伯外出了。她一一个人怕。他就过去陪她,-边听着她讲的那些故事。 外面比家里来说,真的要凉快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要睡着了。月光很明亮,天上的星星只有几颗。他伯妈说她不热了。可以进去睡了,。 他说:“我反正也不怕。我就睡外面。等天亮了再进去睡。”结果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听到一些动静。他以为伯妈出来了,就没起来看,过一会想尿尿了。 他借着弱弱的月光,一看。咦,在他头后面摆了一具风车,他想伯妈这么晚拿风车出来干嘛捏?也没去管她。 李红只知道风车动起来有很大的风,他心想,要是能吹点风出来该多好啊。但是摇风车的人该多累啊。过了一会,迷迷糊糊睡着了,该死的几只蚊子不停的在耳边叫来叫去,弄得他想睡又烦躁。他听到东西移动的声音了。他知道伯妈起来看我了。 他说:“帮我把风车摇一摇吧。我让蚊子咬死了。睡不着。”过一会。风车吹来阵阵凉风,李红睡着了。 天刚有点亮了。伯妈起来看我了,他说:“伯妈,有点冷了。你拿那个风车吹了我一-晚,你不累吗?“ 结果伯妈一-脸惨白惨白的说。:“你说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 说:“昨晚谢谢你。用风车摇了我一一晚。我凉快死了。”他伯妈差点就昏过去了。说:“我昨晚很早就睡了,根本就没出来。何况我们家根本没风车。”但--转眼看到地上一-些碎碎的谷子和草以及风车留下的四个脚印;他伯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怕了。这个风车是个鬼。她也只是听村里的.上一辈子的人说过。 没想到昨晚出现了。吓得他从竹铺子上滚下来了。这事他伯妈一-直要他别告诉别人。说如果别人知道她这里闹鬼,那以后就没邻居上门来坐了。 他们都知道,风车鬼也是一种鬼。只是世人不知道而已,它不害人,也不恐怖,但确确实存在。 因为他们村里都是让这一一具风车的莫名出现吓一一跳。只是人家当它是一一个物品而已,当时并不怕。只不过事后,各个人见到它的次数多了,议论的人多了。也就明白了。怕了。世上真有这一种鬼。 第八十二章 这一种鬼也是世人少知道的。弄不清来龙去脉,也不知道它要干嘛。更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出现在哪。当你有一天在一一个地方看到停放着一具黑色的风车的话,那么就是它了。 长长的坟墓,是用来埋类似小孩或侏儒的大人用的。经过一系列的法术及咒语之后,这一类埋的人,下辈子就可以变成高高的人了。但坟墓也要修得很长很长。有的坟墓会有20到30米长。山上可不好修这坟。一般,我们这里会修在一片沙地里,或湘江边上的沙滩上。 一看到这种坟就让人感觉恐怖,阴森,不寒而栗。这一类的坟很难看到,因为枉死的小孩子或枉死的侏儒的人我们这里人嫌不吉利,都草草的葬到乱葬岗去了,这一类鬼就更少看到了。但不代表没有。 因为大东亲眼看见了。 故事要开始咯。朴素的语言,他朋友告诉我,这也是一种美,用讲故事的口气出来。 好像是上六年级的候,记不清具体多少岁了。有一段时间,上学居然每周休一天半,就是休周六下午,周日一天。还休大礼拜和小礼拜,真的花样多。 周六的“下午真的是心情愉快呀。大东和哥哥一起放学回家,吃过中饭,他们决定去湘江边上玩。因为那里可是他们小时候的生财宝地哦。 随着河边上的水一涨一退。那些沙滩上就会搁浅着很多很多的东西。都可以捡回家。听说他们村里的一老头,还捡了几个宝箱呢。 那天下午。风阵阵的吹着。他们穿的是校服,还打着红领巾呢。大东和哥哥每人拿个袋子。去河边上捡我们所谓的宝物。东西可真多呀。 他捡了三个黄色的乒乓球。很多根蜡烛。一把抗日战争时候遗留下来的日,刺刀,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当时感觉真的很多了,他哥那边也捡了一些东西,都是一-些他喜欢的东西,他们一边讲话,一边顺着河边走。 走了两个小时了。感觉有些小小的累了。就想稍稍休息一下。于是大东的哥哥提议去那一道长长长长的像是“--”字一样的小堤坝上去休息。那也是推荐一个终身难忘记的情况吧。他这里就把这个长长长长的小堤坝叫做长坟吧。 他们坐在长坟的中间,也不知道那是埋人用的,更不知道人是从南向北埋的?还是从北向南埋的。 坐了一会。就休息好了。他哥哥就在长坟那头发现了一一个白色的东西,要去捡,大东说:“你去吧。我不想去了。” 过一会,哥哥就说捡到了。放进了他的袋子里。也没告诉他是什么,他也懒得去问。因为今天下午他已经收获很多啦。不需要再多的东西了。 他们决定回去算了。长坟鬼的恶梦也就开始了。 晚上,爸妈出去了。大东和哥哥决定在家玩捡回来的蜡烛。有二十几根呢。他们点上了几根,哥哥神神秘秘的根他说他捡到了一样东西。叫他别怕。也要他别乱说。他保证过以后。他才肯拿出来,我的妈妈咪呀。 是一一个小小小的骷髅头啊。忒吓得都没回过神来。他哥马上就说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啊。”他有很多同学都有玩这个的呢。听着他说,大东也不怕了。 只是问,这有什么好玩的呢?他说。 可以在骷髅头里放小灯泡啊。放蜡烛啊。点亮之后,灯光特别好看。 大东觉得也肯定会好看。他们决定去外面的坪里点燃蜡烛。再把骷髅头盖着。然后再走远点看。那样会很好看的。外面的坪是他家用来晒谷子用的。真的很大。很平,边.上有一-颗樟树。有35米高左右。听说都有几代了。好像有百年历史了吧。 点燃蜡烛以后,他们远远的坐着。看着,樟树底下的骷髅头里的小火苗,觉得真好玩。外面有点小小的月光。 突然。他们看到一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影子。从地上一-站起来。光两条细细的腿就比边上的樟树还高很多。这个黑色的不明物体。有腿,有手。往上看还有一一个小小的头。很明显就是地上的骷髅那么大。人太过于害怕时。不会叫也不感动。连呼吸声都快没了。他只知道紧紧的抓住哥哥的手。不停的流汗。 过一会儿。小黄出来了。恶狠狠的叫了几声,那个黑影一个脚步就跨过了他们前面的那个池塘。两三个步子就已经朝着湘江边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们傻了,动也不敢动了。这时候,他妈妈回来了。 把他哥哥和他叫进家里去。她看到了那个骷髅头了。她知道是他们捡回来的了。也没怪他们了。因为他们都已经不敢说话了。而且他哥哥进房间以后就不舒服了,开始发烧了。 大东只和妈妈说,他们看见鬼了。他妈妈立马出门去把他们村里那个老头叫来。 村里那个老头,是负责管很多类型的各种迷信活动的师付。包括收魂。驱鬼。治怪病,选墓地,看风水。还会抓蛇法,抓鳖法等等。没人知道他师承哪门]哪派。直到他现在在鬼话里看到秋叶飘伶老师的那篇文章。他才明白,那老头用的大部分是祝由术。 老头到他们家了。看了发烧中的他哥哥一下。就用手不停的算来算去,最后算出来了。 说他们得罪了北方的阴尸,说他们打扰到他了。大东妈问怎么解决,他就拿出几根香,到他们家外面,对着北方口中念念有词,先念了一-段咒语。 然后很大声音的说。别怪小孩子,让他马_上退烧,并承诺。如果立马让大东哥哥退进房间了。喝了杯茶。聊了会天。他哥哥也就奇迹般的退烧了。 大东就仔细把情况都向他说了一遍。 他说,这叫长坟鬼。 他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问他黄旗黄伞是什么,干什么用的。他只笑不答。不过他应该猜得到那种纸做的旗子和伞应该在鬼的手中可以起到很多做用吧。 第八十三章 这老头走了。 把骷髅头拿走了。他说他明天会去把这东西送到河边上那长坟去埋了。 第二晚上,见他哥哥完全好了。他就从手上拿出几把只有拳头大小的黄纸做的所谓旗和伞了。然后在我家外面焚烧了。大东妈给要他一一个包封,他没收,只喝了杯酒。故事结束了。 长坟鬼的故事他也只了解这么多了,也只看到过这一次。这种鬼都是世上少有的珍稀品种。他不说出来,你们说不定还不知道呢。 如果有一天,您在某个地方看到了这长长的坟,您也别怕。也不要去坐在它的坟上玩吧。打扰到人家毕竟也不是很好。 顾名思义,就是一种鬼分成三截的走在路上。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一个人在走路。其实是三截合在一起的。 它的出现只为吓你一跳。它在晚上可以模仿你的朋友和熟人走路。走路也有声音。 等你走到它边上。拍下它的肩膀或赶上它,正准备和它说话时。它就会突然间断成三截来吓你。头是一截,身体是一截,腿是一截。在地上不停的蠕动,恶心程度。五个星。 胆小的会把你吓死。胆大的你继续走就是的。别管它。它是他们这边特有的一-只鬼。不是全世界都有。 邻村,有一-妇女。他老公经常在外地做生意,她一个人在家无聊,就玩起了偷汉子的游戏。日久生情。只要她老公--回来,她就没好脸色给他看,因为她只爱她的野男人。她不爱她老公。 故事发生的那一天。天空真的是灰蒙蒙的。大东放学回家,就听到他妈妈她们说了。 昨天。这女人的老公从外地回来了,下午回来的。她一改往日的态度,百依百顺。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个男人很是奇怪,他不知道她的蚌壳里到底想要卖哪种药。他怀疑却又希望是这女的真的回心转意。 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并准备了美酒。这男的很高兴啊。虽然他并不知道奸夫是谁。但只要女的回心转意,他肯定是可以原谅她的。 因为他们是住在山.上的。和他们湖区是不一样的。他们家都没邻居的。根本就不怕风言风语的。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行了。他们这边的人也只是每年翻山去他家买茶叶去一次而已。 酒喝好了,饭吃饱了,在乡下的人又没活动。估记是要开始洞房了。在床上开始亲热了,这男的只听到床后面有响动。(备注:以前乡下的床都是有纹帐的。冬天都是那种麻做的,很粗的。不透明的,一般冬天都是用这种厚的。挡灰尘用的。夏天才用那种白色的透明的纱的。) 就去瞧一一下。谁知,命运就到头了。一-把大大的铁锤敲在了脑袋上,是这奸夫躲在床后面干的。这个老实本分的男人终于在临死前看清了奸夫的样子。 原来是他们村里和他最好的一一个朋友。 就这样。这个奸夫不但敲死了他。还用一把、锯子把它锯成了三截。 用麻袋装起来。当成木材一样挑起来,一路翻过山。然后顺着大道,经过他们这边一条主要通道到了湘江边。然后他把麻袋里装满石头,让尸沉湘江了。那天晚上下着小雨,路上根本就留不住任何血渍。这个奸夫以为就能瞒天过海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来这个死的男人家里了。他是来找这男的喝酒的。他们昨天一-同做生意,昨天一起搭船回来的。约好了今天来他家喝酒的。 他一进来就问那女的。问:“你家男人呢?” 这妇女说:“他做生意没回来啊?你找他有事吗?” 这男的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妙了,就说:“没事。我来买茶叶的。”他转身就走了。一路直奔村长家。因为他看到了外面一-堆烧掉了的东西,有一件衣服就是那男的昨天穿的。还有一半没烧完。 村长来了。东窗事发了。警察局的来了。两人也老实交待一-切了。你也知道乡下风言风雨的传播速度了。绝不比现代工具速度慢。 就这样传到了大东的耳朵里。 三截鬼就是这样出现的。真的是断成三截。就在这一条路上。经常可以看到他。因为他准备吓人之前,一定会变成你的好朋友的样子。 你一-和他说话。他就立马断成三截来吓人,那几年,每个月都听到好几个关于他的新闻。而大东却一直没见到过。因为他根本不走夜路的。这几年关于它的传闻少了。 他想是它觉得累了投胎去了吧,也有可能是他远走他乡了吧。当您有一天走夜路时。看到了你的朋友。走近和他说话,他就断成了三截。请你别怕。他只是吓吓你而已。他不会索命的。 他们这边叫它,王八,陀鱼,脚鱼,水鱼。为了保持故事的原汁原味。 他就叫它陀鱼精吧。乡下正宗口音。 故事开始了。没经过任何改编和美化。夏天太阳晒得头发晕,虽然下午三点钟了。还热得不行。他们都在农忙,怕中暑。他们在田边上的一一个桑树下面凉快一下,顺便吃点西瓜解解渴。 整个一片田里到处都是农忙的人。 每家每户都是全家出动在干活。这个时候,他们村里的那个会祝由术的老人来了。慌慌忙忙的说:“你们要救我一命啊。你们不救我,我就会死。” 他说:“我算过了。只要你们帮我一把,我就能逃过一命。”说完一-头扎进他们吃西瓜的边上的草堆里。一动不动的躲着。 他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事态严重,他叮嘱过他们。任何人问起他都不能说。 故事分开说。中午太阳很大。这老人也没什么事干,他可是个高手。什么抓蛇大法。抓鳖大法,历害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他是用药还是真的有神功。反正他一发功,蛇就不跑了。任他玩。他在池塘边上发功。水里的陀鱼就自己游过来让他抓。 第八十四章 今天中午,这个老人又来到了他们家门前的池塘边,他只是拿了个叉子。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鱼可以叉到一-两条。就是他家前面池塘啊。那个柳树下。 他等了半天。没一条鱼,他不喜欢空手而归。他就用了抓鳖大法。过一会儿。这老头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眼睛花了。水里慢慢的昌出来一只陀鱼,但它却是斜着_上来的。这老人只看到它的裙边,并且也不露出头来。这老头急了。就用叉子去又它。 没想到坚利的钢叉“哧”的一声,就把这只陀鱼的裙边叉坏了。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突然间。水里发出很大声音,这只陀鱼动了。整只昌出来了。足足有两个洗澡盆那么大。这老头吓坏了。 别说没见过。就算有也不可能在我们家前面这个小池塘里有啊,紧跟在这只大陀鱼后面还有几百只小陀鱼也都来了,都冲着老头这里来了。 老头怕了。是全身发冷的那种怕法。脸色惨白的怕法。他定了定神。撒腿就跑。一边跑边算。他们这边田这边是吉。其它方位是凶。 他一-路跑过来。一边想起他师付曾经告诉过他,学他这个功夫,一生都会要碰到一次死对头。逃不过就会死。逃过去了也就没事了。他知道他是碰到对头了。而且是一只超级大的陀鱼精。他听也没听说过,见也没见过。他跑到了他们田这边。一头藏进了他们边.上的草堆里。 故事回到刚才,他们见老头躲在草堆里了。知道事态严重。他们就决定不管出什么事也要救他。因为他是个好人。经常帮村里人解决一些疑难杂症,也不收费。 他们继续吃着西瓜,小片刻功夫。就来了一一个戴着草帽,围着面纱,穿着青色小布花的衣服。和一条青色的裙子。 那个女在停在我们边上。她开口说话了,问:“你们刚才见到一一个老头往这边来了吗?” 大东妈说:“你找他什么事啊。你说说,看能不能帮到你。” 这个女的说:“哦。没什么,他是个流氓,刚才把我裙子弄坏了。平常还老是抓我们,害死了我们很多人。要让我抓到他。我一定要他死。你们看。” 他们一看,是好像划开了一道口子。他妈说:“哦。是这样哦,刚才是看到那个老头往这边来了,不过他坐了别人的自行车,往前面去了,你要快点去才追得上。” 这女的马上就去追了,谢谢都没说一声,她一转身。 他分明看到它的面纱后面的脖子上,是那个青色的陀鱼色的皮肤。只见她走路一摇一摆。一会功夫就走出很远去了。头都不曾回一下。过一会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了。 他们只觉得奇怪。等这老头一-出来。老头告诉他们所有的事情。他们才开始怕。怕怕怕怕。那居然是一只陀鱼精。难怪皮肤都是青色的。 老头感谢他们救了他一命,助他躲过了天敌。他说这只鳖精道行还不高。还没完全变成人。身子是人形了,不过头部还是鳖的形状。而且也很蠢。 朋友们,那只鳖精一去就没回来过了。说不定他追了那老头很远很远了。觉得累了。算了,又可能是它本来就只是在他们那池塘里玩玩而已。他的猜它应该是在洞庭湖修炼的。 从此以后。也没见过这老头子用过抓鳖大法了。而他们全家更是永远永远都不敢吃王八啦。 它现在在哪呢?还会有缘再见到它吗?能让它教他吐纳之术吗? 大东妈妈的一-个值女叫培姐,家住沙湾里。 是我姨妈的女儿。是个老实又本分的人。可惜这种人,太笨了。防备心为零。注定了和这种灵异事情纠缠不清。让人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 培姐人缘蛮好的,做人也本分,住的沙湾里本来就是个经常闹鬼的地方,她也不怕,而且那一带的山坡里都住着人,好像都不怕。 九六年的农历八月十五,培姐从姨妈家吃了团圆饭回来。过了河,已经天黑了。 月亮真圆,她骑着那辆=_7的凤凰牌自行车,还要经过一一个乱葬岗和一个小山坡,才能到家。经过乱葬岗时,自行车.上沾满了那种磷火,--跳一跳的。 据她说,那种火经常可以见到的。随时会亮,她虽然知道那是一种自然现象。但也还是很紧张滴。平常只是看到这种俗称鬼火的东西,但没并沾在自己身上过,所以,她加快了速度。穿过了乱葬岗。在小山坡拐弯处的路边上,住着张姨,培姐喊了几下张姨,张姨出来了。 培姐说,刚才那鬼火沾在自己身上了,搞得有点怕。张姨说没事。这儿经常这样的。转身就进去拿了杯水给培姐喝。杯姐喝完水,就骑着车回去了。 第二天,张姨来培姐家看她,见到培姐正在洗衣服。精神状态还很不错,只是那眼神好像透出一丝丝的诡异。 张姨开口了:“你昨晚经过我家的时候,我看到你那自己行车后面放着-块白色的羊毛缎子,是个高档货哦。你是买来做什么用的啊。” 培姐一-脸茫然:“什么白色的羊毛缎子啊?我哪里会有那种东西啊?根本没有啊。” 现在变成张姨一-脸茫然了。张姨没在问下去了,带着一丝疑问,张姨喝了几杯茶就回去了。 过了一一个月,情况糟了。 培姐的老公。大东叫他秋哥。秋哥不愿意再和培姐睡^了,怪她总不洗澡,身上一-股羊的骚味,让人实在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晚上睡觉已经盖了被子了,还要弄一一个大大的,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盖在.上面,让人热得实在受不了。 秋哥把这事情和邻居说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多人都来看望她。看她身体好了没。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盖那床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都心里在想,可能是身体不好,气血虚吧。 第八十五章 大东和妈妈也去看培姐了。很远就看到了培姐在洗衣服,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挂在晒衣杆上。 天气又不是很好,她为什么要去洗那种那么厚的东西。何况那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看上去-一点也不脏啊。 一进她家里。闻到--股怪味。连茶都不想喝了。培姐也没勉强, 只是低声的对着妈妈哭泣,培姐说,最近很多人说她家有一-床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而她根本就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东妈妈就说了:“刚进来的时候不还看到你挂在晒衣杆上了吗?” 培姐说:“别人都看得到。就我看不到,还有其它人看见过呢。有时说我晒在屋后。有时看到我挂在树上,有时看到在我家房顶晒着。人家都不知道我是要干嘛。” 培姐还说,那个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白天就会在她家四周挂着。晚上就会盖在她身上。 听到这里,大东已经感觉全身起鸡皮了。他知道培姐白天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怕。但是他们怕。 他和妈妈走了。他们没回家。是立马去找在田里干农活的秋哥。他们把这事情和他说了一下。 他妈说,培姐肯定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叫他快去请师公来做法。这个时候的秋哥仿佛才明白过来。 晚上,她家来了很多人。听说师公来做法了。所有村里的邻居都来看热闹,师公的这种法术在我们这边很灵的。 他设了一个坛,做了一阵法。贴满了符符符符符。培姐在隔壁的房间开始叫了。不是人叫声,是羊的叫声。那种咩咩的声音吓坏了他。也吓坏了所有人。 过了一会。法事做完了。那种叫声不见了。师公说话了:“这是一匹白羊精。它走了。” 真是离奇啊。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居然会是一匹白羊精。平常看到还真的会以为是人家晒在外面的。 它是从哪里来的?又去了哪里?明天又会晒到哪家的晒衣杆上去?他妈不准他问这么多。因为她也不知道。 具体来说应该是青蛙精,可是我们那里就叫它蛤蟆,真不想写这种经历过的故事啊。每一幕都要重新回放--遍。就像电影在放重播一样。这种经历过的故事,虽然没有恐怖的配音。但却足够让大东胆战心惊了,他的语言组织能力不好,好在只是照实写出来。 要是让他编个故事出来。他还没那个水平呢。不过有人喜欢看就行了。能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就行了。 故事开始了。 80年代末,家乡真的穷得没有办法去形容,到处都是土砖砌成的房子。到处都有黄黄的泥巴。下点小雨,老婆婆出门都要穿一双木屐,他相信全国各地也都是那副情景吧。别的事情他都只有点微溥的记忆了。唯独这件事怀,终身难忘啊。小时候的记忆真的是很黄很暴力。 他家在屋后面住着一一个叫水爹和配奶奶的两夫妻,靠放息钱为生。相当于黄世仁吧。膝下无子,过继了一一个儿子。生活得算是不错的啦。 他们都还是住民房的时候,他家就盖了两层的砖房啦。他家和我家一样。后面都有--片竹林。不过他们家的是我小时候做作业的地方。而他们家的竹林却是闹鬼怪的地方。很少有人敢去哦。 小时候的大东,什么事都不懂,也不知道大人的思想,我只知道配奶奶对他很好,至少在他认为,能时不时给点糖吃就是好人一一个了。 所以他对她比较尊重。也经常去她家玩。大东妈妈老是叫他别去玩,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没问过。反正他也没打算听我妈妈的。 配奶奶自从他对她有记忆起,就一直是个老人形象。矮矮的。留着短发。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东西。会抽烟。胆子小,很怕鬼。 有一天放学,大东回家。妈妈不在。他就去配奶奶家玩了。配奶奶一一个人睡在床上,我喊了她一声,她轻轻的应了一声,知道她还在人世我就放心了。 因为他知道她至少病了三年了。时好时坏。有时候总是会出现在那种屋前屋后,奇奇怪怪。举止神秘。 大东可不管这么多,推荐只为表现乖,骗点糖吃而来。他就很乖巧的问了一声:“您病好些了吗?” 配奶奶说:“过来,我这有糖吃。” 大东接过几粒人间美味觉薄荷糖。还是几粒彩色的。他舍不得吃。就留在口袋里。然后玩了一会。他就回家去了。 他到了家,吃了晚饭。妈妈给他洗脸。洗完脸说叫他睡觉。他说他要吃了糖再睡。 他告诉妈妈是配奶奶给的。妈妈脸都--脸铁青,骂得他要死。还叫他以后再也不准去她家了。除非她和他一起去才肯。 他问妈妈这是为什么,妈妈告诉他了。 原来这个配奶奶,一直让一只蛤蟆精附身了,有三年了。最近犯得特别历害了。 他妈告诉我说,配奶奶估记过不了这几天了。如果蛤蟆精不除掉,她应该就快要死了。 大东吓得一-晚上没睡觉。第二天。他妈妈说,。今晚可以去配奶奶家了。他问为什么。妈妈说。以前村里的法师都治不好她的病,现在从外地请来了一个据说是法力高深的师付。估记可以治好。还广邀乡亲邻里。说今晚一定要去,多点人气。 他是好奇又紧张。到了晚上。他就和妈妈一起去了配奶奶家。家里真是人山人海呀。点了很多灯。很亮。 法事开始了。他挤在人群中间看了一下。配奶奶已经真的快不行了。身体都像一只蛤蟆--样弓在床上,大东光看到这架式就吓坏了。别的邻居还说了。 从昨天起,她全身就变得和蛤蟆一样滑了。全身冰凉。她本来就一-只眼睛。现在那一只眼睛还往外鼓出来。真的很吓人。 法师起了一一个坛。还用一个碗里放了很多香灰。在香灰上面插了很多面小旗子。然后放了-枚铜钱。用一根钱就这么吊起来了。 第八十六章 然后还拿来了--只贴满符咒的坛子放在房间中间。 法师说话了。说配奶奶身上已经没有体温了。一定要尽快施法。不然就会死。于是叫七八个壮年男子陪配奶奶睡在床上。 叫什么过阳气。然后再盖了几床被子。法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几根条形的白白的骨头,事后大东才知道是牛蹄骨头,只见他拿着这牛蹄骨,床前床后转。 法师说,这蛤蟆精就在床上。不用到处找。用各种符把床四周都贴满了。 那种情况真的是很吓人很吓人的。过了十几分钟,满房间都是青蛙呱呱的叫声,法师看准了床上一一个地方。用那个牛蹄骨往床上一插。这个世界清静了。 牛蹄骨是个空的。里面有一只绿色的小不点青蛙在里面了。 法师二话不说。把那只青蛙往那坛子里一放。盖上盖,贴上符。法师说,这妖怪算是收了。但是那妖怪杀不死。得放在那个坛子里七七四十九天。 所有人们惊魂未定,水爹他们就出来泡茶啊。招呼邻居们坐一会啊。床上的那些壮男也明显感觉配奶奶好了些了。有体温了。就都下来了。说应该会好起来了。 大东反正当时是妈妈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大东--晚上一个字也没说,也不知道是怕还是觉得好奇。 反正他们家那边鬼怪真的很多。他们都习已为常了。就这样。配奶奶就好起来了。也和正常人一样了。皮肤再也不会像青蛙那样滑溜溜了。直到前年。配奶奶才死。90几岁。 那只青蛙的去向他们都不知道。大东妈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化成水了?还是放生了?哎。他从不吃青蛙的,从小就怕那东西。 你们怕吗?要是你们身边有人出现这种症状一定要找他哦。 因为他至少知道是可以找法师治得好的。 大东有一个亲人就是被一种化骨鬼给害死的。他想凭此悼念一下他。 化骨鬼。 顾名思义。 就是喜欢把人连骨头都一起化掉。只剩下一摊水。 真的是很黄很暴力的一种鬼。也是大东最反感的一种鬼。要是有那么一天。他真想先把它化掉。 故事开始了。大东家和蒋叔叔家是世交。大东爷爷和他爸爸是好友。他爸爸和他是好友。他爸爸是捕鱼高手。也是蒋叔叔的师付。在他们家边上有一一个湖叫铁芦湖。里面水深鱼多。 有很多鱼都可以卖个好价钱。比如说,桂鱼啊,鲶( nian二声)鱼之类的。恰巧。在铁芦湖的中间有一-座桥就叫做鲶鱼桥。 铁芦湖是一-座野生的湖。里面鱼的种类多。珍稀品也多,很多人家世代都在这里捕鱼。所以,有船是必须的工具。蒋叔叔也和他家一-样,都有一条船。大东爸爸在教蒋叔叔捕鱼前,也把行规和杀手简和蒋叔叔讲过了,大东爸爸说,一-辈子捕多了鱼,总会碰到对头,这世上有一种鬼叫做化骨鬼,就是喜欢化成鱼的形状。 形态小巧。精致。且身上都会五颜六色,碰到这种东西,放生即可。一-般都是可以化解的。如果贪心,就会遭到恶运。没想到。蒋叔叔这个贪心的破人,让骨头都给化掉了。 春天的时候,鲶鱼桥下流水不断。很多鱼都来这里游玩配种繁殖。对于捕鱼人来说。这里也是一一个产量多的圣地。 爸爸说过。捕鱼人世代都要靠鱼,最好不要去捕那种产卵的鱼,否则会影响来年的产量。因为都是野生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投放鱼苗,所以要靠大家一-起守这个规定。 可是,蒋叔叔却不听劝。因为他家真的很穷。需要鱼来卖钱。春天接近夏天的样子。天.上星星密布。水中依稀可以看见人有模样。四周静悄悄。只有那些青蛙的叫声,和那种鱼吃草的声音。蒋叔叔一一个人来到了鲶鱼桥,他决定今晚一一个人在船.上睡。因为他要在晚上多捕点鱼,没有同行的人陪他,因为。对于一一个鱼民来说。鱼多鱼少就像打工一族在银行里钱的数字一-样。反正少点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天天都是干这行。永远也发不了财。但是他儿子却陪着他。他儿子喜欢玩。生来就很野,长得又很矮。晚上三点多钟的时候。蒋叔叔还没睡。他起来收网了。他把网张在那个流水进出的位子。收起网一看。真的好多鱼啊。都是快要产籽的。又肥又多。他把网收上来,嘴都笑得合不扰。把那些网里的鱼一一放进船舱里,因为活鱼不但容易卖,而且价钱好。他有一丝丝困意了,。想睡了。至少,明天以及后面几天他们全家的生活有着落了。这些响动惊醒了他沉睡的儿子。他儿子起来尿尿。又肚子饿了。每个捕鱼的船上都会有做饭的工具的,他想炖点鱼给他儿子吃。他在船舱里点起了煤油灯。他想找一条又美味,又廉价的鱼给他儿子吃,何况他自己也想喝杯小酒,吃点东西,美美的睡一觉。 他看到了一条他从来没见过的鱼,身上至少有几种颜色,有红有绿。并不是很大。;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想,这种鱼好吃吗?煮了吃吃看。好吃的话,明晚再来多捕点。于是。他按照正常的方法。煮了这条鱼,炖了-一点汤。把他儿子叫起来了。可是他儿子并不想在这么晚吃鱼,他只想随变吃点东西再继续睡。于是。蒋叔叔舍不得,把这一锅汤连吃代喝吃得干干净净。奇迹发生了。这个蒋叔叔吃过这条鱼以后。不但人难受。还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了,经过几小时的痛苦折磨,终于,在他儿子面前身体渐渐消失,最后化成了一滩水。 他爸爸早.上6点钟起床去找蒋叔叔的时候,在船舱里发现了他这个吓傻的儿子。他儿子也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件事情了。大东爸爸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化骨鱼毕竟是老祖宗交待的东西。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种鬼。 第八十七章 泥沙鬼泥沙鬼,是-种无形无色无味的东西。反正人肉眼也看不见,长什么样子也没有人能够清楚,它到来时一般是兴起一团旋风。它的看家本领就是像沙尘暴一-样。会搬型泥沙,甚至可以以倾刻之间用泥沙淹没一座房子。 故事开始了,是大东的小姨妈的经身经历。他的小姨妈在嫁人的第三个月里,正是秋收的季节。她在晒谷子,那个时候谷子是天,谷子是地。是一家人的生命。接近傍晚的时候,她准备把谷子收起来了。 这个时候。泥沙鬼来了,她首先是化做一-团小旋风,在地上转啊转的。 姨妈对泥沙鬼的故事听多了。她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去阻止的话,可能片刻之间的功夫,就会把谷子里堆满泥沙,或者又会把这些谷子给卷走。所以,他姨妈怒了。她也急了。 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傍晚不怕泥沙鬼。她拿起身边的一-把铲草的锄头就冲上去。使劲的对着那团小旋风打。片刻功夫,那团小小的旋风就一下涨得有一个人那么高了,而且转动的速度也比刚才快几倍了。姨妈整个人让这团旋风笼罩在中间,姨妈使劲的骂。 骂这个泥沙鬼,所有难听的话都用上了。这泥沙鬼还真的生气了。还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姨妈的嘴就不能说话。让那团风给弄歪了。 姨妈晕过去了,在晕的一瞬间,它听到泥沙鬼说话了。那泥沙鬼说,:“我只是出来玩玩。谁要你骂我的。” 之后那团风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吃晚饭的时候,姨父见姨妈没回来。就去晒谷坪找她。 看到姨妈晕倒在地,姨父就把姨妈背回去了。回来一-看姨妈整张嘴都歪了,歪得很历害,人也神志不清,姨父想可能是中邪了。 于是就去找了一一个师付回来。那师付一边做法。 姨妈就的嘴就一-点点变得正常起来,结果在施法的最后关键时候,惹怒了那泥水鬼。它来了。一会功夫。就只听见沙沙的响声,姨妈家的房子就让泥沙给淹没了。所有人都吓得要死。 那师付道行也不够,就收回东西走了。直到现在。姨妈的嘴还是歪的。还是很歪。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姨妈的这个故事一传十,十传百人家都知道她们附近有这么一一个泥沙鬼了。 后来,她们家附近断断续续都有村民让这泥沙鬼给害过。但十几年没听到过这个传闻了。也不知道泥沙鬼是远走他乡了?还是死了?鬼会灭亡的吗?我不得而知了。 农药鬼。 农药鬼,真的很容易理解。就是吃农药死的人,死后变成了鬼。一-定要找替身才可以投胎的。农药鬼真的在农村特别特别特别多。而且都是亲眼所见,亲眼所闻,最害怕最害怕的一种。凡是让它盯上的,都是喝农药自杀,真的很黄很暴力,更让人害怕。 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这个鬼故事是大东讲鬼的结束篇。接下来他会讲神。 会讲一些特有的神,所以农药鬼,他会讲多一点,讲长一点。讲精彩一点。 他会尽量用说故事的口吻来描述这一-切的。因为他所写的鬼故事都是真实的。 每写一个故事。 他都等于重播一次。他内心也是纠结的。 故事开始了。主人公是肖老师。也是农药鬼的前生,他的老婆叫蒋老师。家住他伯妈隔壁。也就是他家过去的第二家。 她家是池塘边上的第一家。经过--条小道到大东伯妈家。接下来就到我家。肖老师和蒋老师老是知识分子。也是从小青梅竹马。两人都从事教书工作。郎才女貌,真的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加数一数=二的美女子。天公作美啊。两个结婚了。生有两女一男,生活幸福得不得了。村里人人种田。 她们家就是知识分子。拿工资,吃国家粮。真是全村人的模范啊。有一天,肖老师回家,说是把蒋老师捉奸在床了。 受不了这个打击,就随手拿了家里一瓶杀虫的农药喝下去。马上就死悄悄了。没证人,也没人知道。只是他死了以后才人家都谣言四起。也没有人 知道奸夫是谁,肖老师死的那几天。蒋老师哭得啊。人也不行了。声音都没有了。所有的人都情愿意去相信是他们吵架,他一-时想不开就去死的。不过随着大东日后渐渐长大。肖老师的阴魂不散。大家也都知道谁是谁非了。 肖老师死后。蒋老师独身一人过。那个漂亮的样子丝毫不减当年。但是桃色新闻却一年比一年多。 至少和村里的十个男人有绯闻吧。同时肖老师这个农药鬼,也同时的出现了。真是人心慌慌啊。在我伯妈和肖老师的屋子这间有一条小路。小路边上是一遍浓密的竹林。白天都让人心生害怕,别说晚上? 肖老师的传说开始的第一次。有一天晚上。陈奶奶晚_上去我伯妈家聊天。走到这片竹林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这片竹林的边撒尿,于是陈奶奶就大声的骂道,是谁这么无聊,站在路上撒尿。话还没说话。就听到--阵尿声,尿出来的是一股浓列的农药味。 陈奶奶想死了肖老师,想起了这个世间有一种鬼叫农药鬼。她怕了。吓得走都走不动了。大声喊我伯妈救命。我伯妈闻声出来。拿一个大手电筒出来接陈奶奶。陈奶奶倒在地上。 边上到处都是农药味。边上连个人影子也没有。陈奶奶知道,看到的那是个鬼,。是肖老师。到了大东伯妈家,陈奶奶就病得快不得了。大东伯妈把她送因家去了。陈奶奶在家病了一一个多月。不但不敢来我伯妈家了。连晚上都不敢出门了。这就是肖老师出现的第一-次。 第二次。清明节的时候。蒋老师全家去扫墓。肖老师的侄女在他坟上说她怕这种短命鬼。她爸爸不肯让她拜,在大家都拜完离开的时候。 第八十八章 肖老师的值女叫肖娟。她看到一条黑色的狗在坟边上。吓她一跳。于是她使劲的去打那只狗。 可是别人都没看见。只闻到了--股农药味。大家都害怕。到了晚上回到家。肖娟就喝农药自杀了。真的很吓人。 大东离眼看着她死的样子。亲眼看着她埋掉的。怕得不得了。我真的希望乡下的喝农药的鬼少一点。这样找替身找来找去到何时才是个尽头啊。乡下的农药每家每户都有。要自杀太容易了。太可怕了。 肖老师的事情在乡村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暗暗对他生了警惕之心,真的很防他的。 大东生怕他来自己家闹。他把农药瓶里的农药倒掉了。清洗干净,然后装_上了水。他这也是怕肖老师来大东家闹。没想到他还真的来他家了。 那条路,那片竹林。是大东家和他伯妈家出入的主要通道。有一天晚上。 他妈妈从外面回来。很平静的对他们说。说他看到肖老师了。还和他说了几名话。肖老师说蒋老师是如何对不起他的。说她勾搭其它的人。说他恨蒋老师。同时更恨全村的人。大东妈说完这些很平淡。但是他却害怕得整晚睡不着,生怕出什么事。 果然,第二-天。他妈和他爸为了真的是一点点芝麻的小事就吵了起来。大东妈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觉得世界到了尽头了,趁他们都不注意就去找那瓶该死的农药。还喝下去了。没想到。他妈喝的不过是一瓶水。真的是吓得他们全家魂都没有了。 大东当然也怕了。但他更恨这只可恶的农药鬼。后来他们全家分析,真的是肖老师在做:-怪。真的真的是。那只该死的鬼。我要有法力,一定把这个鬼给收掉。 记得当年他们那里.出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很诡异的事情.说是有个人在一片坟地里捡了一一个小孩,他们经过打探得知了捡孩子的地点.几个人放了学-商量就奔那去了。 首先交代-下故事的发生地:他们矿的北山,故事发生的时间:本人小学六年级时,因北山没有煤炭资源.平时、人迹罕至,连鸟都不多.在此附近住的人家更少.只有山下有那么20几户人家,但是就是因为人少的原因,这里比其他地方都显得格外的幽静是安葬死者的比较理想的地方. 另外他们当地的老人都说,北山里有日本鬼子的地堡,里面埋着地雷.炸弹等东西.所以他们从小就被家里的老人告诫,北山不能去!但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家里的告诫就只能靠边了。 根据老铁(大东的同学)的情报,这件事具体发生在北山下的一个小卖铺(小商店)好在他们学校离北山不算远.再说了.小孩的腿都不值钱路边玩边走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北山下的小河边.看着有点阴森森的山林.我还是有些犹豫,突然想:他妈是不是把饭都做好了? 等他回家吃饭呢吧?等他把他的想法跟他们一说,却立刻招来一-顿骂声,还好悬挨了一一脚.迫于无奈大东只好把他的这个念头,给暂时打消了。 过了小河,他们最先来到的就是那个小卖铺,进去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坐在水泥台子后面那时我们这的小商店基本都是这种格局,就是在屋子中央.用砖砌着大概高160cm.宽40cm的火墙子.一般都是后面有个炕,然后里面就是货架子了. 再说这个妇女见他们几个小孩进来,马上笑脸相迎问他们买什么?当他们说明来意后,她的脸马上就阴下来了。 “去去去出去玩去别在这闹心。”女人变脸很快的说。 他们就这么被轰了出来,看来不出点血是没办法知道真相了于是他们几个划拉一下各自的兜里,总算是凑了一块二毛钱.由大东负责进去买了两包皮豆.瓶黑加仑汽水,这时那个”死娘们”才有了笑脸,我又趁热打铁:”大姨.听说北山有人捡了个小孩儿?是真的吗?“ “嗨,你们小孩老问这干啥?你们不害怕?” “大姨.你就告诉我们呗。” 大东小的时候,因为长得白.皮肤比较嫩.所以还是比较招人稀罕的.此时他又充分的利用了这一点.不出所料,这女的很快就说出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原来这个小孩就是他掌柜的捡的.她这两天也为这孩子闹心呢.自己不想养,给人吧.又没人要.主要是没人敢要.因为这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他妈是个”鬼”。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因为是夏天.人们都睡觉比较晚没事儿呢就都到小卖铺这唠嗑.一般都是在10点多钟人们就散了.老板娘也是每天这时就上板关门了.那天就在她要关门的时候来了一股女的.一身的白衣.扎了两个小辫脸长的也白.瞅着长得挺好看的.岁数大概也就20岁左右说话的声音挺低的.显得很腼腆。 她来了以后,就对老板娘说:“姐,我买一袋奶粉.” 老板娘一看.没见过这个姑娘,还寻思是谁家来的亲戚呢.就跟她搭话说道:“你是老赵家新来的亲戚吧?” ”啊,是.” @“来玩啊?人” “嗯.来玩。” 这女的好像不太爱说话,老板娘就给她拿了一袋奶粉,给了钱她转身就走了. 当时老板娘心里还寻思:这者赵家这亲戚还挺好看,就是不爱说话.可能是他外甥女.以前听说他家有个外甥女在他们市里上学等关了门,开始算账时,就觉得少了十几块钱问他掌柜的.他说没拿,她当时也没多想,这事就过去了也巧了这几天呢老赵也没出现。 又过了几天,也是晚上10点多,那个女的又来了.这次还是买奶粉,还是话不多只是冲着老板娘笑了笑.给钱拿东西.转身就走了. 就这样一连半个月,那个女的每次都是晚上10点多钟来,买完就走.也不说话.这强烈的激起了老板娘的怀疑。 第八十九章 倒不是因为她每天来的晚真正让他怀疑的是,这些天老是丢钱每天都是缺十几块钱,后来一想正好是一袋奶粉钱老板娘心里想好了.明天就去者赵家问问.是不是他家的亲戚偷的。 第二天她还真去找了.可是到了一看.人家锁门了旁边的邻居说:老赵两口子串门的去了.走了快一个月了都. 老板娘一一听这气,回家就跟老爷们说:“下次那个女的再来你给我看住了,再他妈的丢钱我就弄死你。” 他者老爷们本来就惧她.一-听赶紧点头,于是两个人就等着.没想到这女的就像知道似的,一-连7-8天都没来,就走这两口子准备自认倒霉的时候那个女的出现了。 还是那个钟点她准时到了.这次老板娘学乖了.两眼死死盯着她的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毛病等她前脚刚走老板娘就告诉他爷们. ”去给我盯着她,看她到底上谁家了.明天我好去找去.” 这老爷们就在后面悄悄的跟着就见这女的径直就往山边走去.开始他还能跟上,越往山上走那个女的走到越快,就跟飘着一样.再往前这者爷们不敢跟了.因为前面就是坟地了.一大片一个挨着一个的坟圈子.他心想:“这女的不会是鬼吧?大半夜的谁能上坟地里来啊!” 想到这.他这后脖子就发麻转身撒丫子就跑家去了,到家就趴炕上了,缓了半天才能说话,等他把看到的一切跟老板娘一说.老板娘有点将信将疑心想:“那来的那么些鬼?”想到这.告诉老爷们:“明天我跟你去上山看看.” 第二天,两口子还真上山了,等到了坟地转了半天终于在角上看见一个新坟没有碑等转到后面一看.两人吓了一-跳! 就在坟后的一个小坑里.有个小棉被包着的孩子,还在蹬腿呢再一看边上全是奶粉袋子.老板娘一看认识啊,这就是她家卖的那个牌子.俩人在那站了半天,还是老爷们仗着胆子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等抱起来后孩子还冲他乐呢,俩人一商量寻思着,要是把孩子扔这要是晚上让狼吃了咋办?后来一商量抱家去得了没想到抱的家里的那天晚上.老板娘就梦见那个女的来了。 就见她手里拎了个小包.一进门就给她跪下了然后就磕头.等她把那个女的扶起来后,就听这女的说:“姐,我不瞒你,我已经死了.就住北山那.是难产死的.” 因为自己处了个对象,但是她家里不同意,她就背着家里跟着个男的住一块了.后来家里一生气就不认她了.她跟那个男的过了一年后怀孕了但是一-直都没结婚.就在她怀孕8个月的时候男的出工伤死了.她也因为太伤心就割脉自杀了。 正说到这时,孩子一哭.老板娘也就醒了.一看孩子的旁边放了几件小孩的衣服,和一个奶瓶她就知道了刚才自己不是做梦是她真的来了. 老板娘讲到这,他们几个已经缩到她家炕里了后来他们非得吵吵要去山上看看那个女鬼的坟.他死活没去. 这件事发生在他们矿上的一个私人小井口,这个小井口在刚开始采煤的时候.在绞车房里死了个女绞车司机.可能有些人不了解绞车是干什么用的。 绞车房:就是有人操作的大型绞盘机.主要负责将井下的矿车拉到地面及送到井下绞车的大绞盘一般都是卧倒地面以下的槽里.司机的面前时两个操作杆,一个负责离合,个负责刹车其他就是一一些电源按钮再就是有个信号铃根据井下的铃声来判断是放车,还是拉车.其实开绞车也挺简单的.一般绞车只要松开离合它就会自己运行.到了预定位置后再刹车.所以绞车通常情况下都是自己运行的.以前大东小的时候去过挺好玩的.因为简单又没什么危险.所以绞车司机大部分都是女性来开。 这个出了事的井口就是那种大型的绞车盘死的是个大姑娘.据说才20多岁出事的,当天她上夜班. 因为那天井下的矿车老掉道.一来而去的就把绞车的钢丝绳给弄乱了.-般有经验的绞车司机都是叫人来帮着手控机器,另一一个用手锤排绳.但是当天因为是半夜时间办公室离得又远.本来就在山里面.大半夜的.这个女的就没敢去喊人,她就自己在那排大绳,但是这不是一个人干的.就在她用力敲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就掉下去了刚好当时绞车是开动的.... 等人们在绞车盘里把她弄出来时.根本就拼不上个人形了.都烂了.据后来在场的人讲:当时钢丝绳上面都是肉!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女的扎俩个辫整个头皮都下来了.就沾在绞盘上,真的很惨. 井口老板赶到后,马上让人收拾现场.并为了掩盖.赶紧让人在附近把f体给埋了又给在场的人下了命令:-律就说她当天没来上班! 老板是个老痞子心狠手辣的.工人都挺怕他.所以就没人敢声张加上当时忒们那里比较乱,治安不是很好经常有小姑娘被拐走的.这个小姑娘的家里来了几趟,都让这个老板给骂走了.也惹不起他.一直以为是让人给拐跑了.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大概过了几个月后,并口又新招了几个绞车司机。 当然她们是不知道这事的.就在新来的司机上了没几天后.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那天也是夜班.大概在夜里11点多钟.正是交接班的时候.当下午班的工人升井后.夜班的工人开使准备下井当坐着矿车下到一半的时候绞车突然失控!矿车飞速的往井下溜去.因为矿井是个45度的斜坡,瞬间就到了并下.直接就撞到了顶壁上一共5节矿车.共坐了20人,当时就压死了3个。 其余的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了。 事故发生后.老板开始调查.首先就要查绞车司机. 第九十章 但是问了半天,司机就是说当时没动绞车.因为刚接班她还没来的及开呢.绞车就自己转上了.老板当然不相信她说的话.最后这个女孩被暴打一顿.开除然后井口老板又逼着女孩家里拿了3万块钱.才勉强了事. 再说那几个压死的等人们把他们的f体拉上来以后.当场有那么几个人差点没尿出来.原来死的这几个都是当初参与埋那个死了的绞车司机的.这次井口老板算是损失了不少.光陪款就拿了10万块.又让劳动局罚了10万然后停产整顿,这样一来整体损失大概在50万左右把这”货”气懵了都.没办法他又是送礼又是请客的.总算是可以正常开工了这次这家伙发狠了.把绞车司机都叫来开了个会告诉她们上班时.不许睡觉.抓住一次.当月工资扣完,还得挨揍.所以绞车司机都提心吊胆的.一点都不敢偷懒。 可就在出了这个事故-周后,有个新来的绞车司机.当晚又是夜班.到了凌晨2点左右她就实在困的不行了.正好当时井下也没要车她就靠在外面的长条凳子上眯了着了.正睡得香的时候她突然听见绞车转动的声音!当时她就抬眼看了一下.当时吓了一-跳!就见绞车自己转呢.而且在驾驶台的椅子上有个,人!就见她正推离合呢.当时她没看清坐那的人长什么样.因为她者是侧着头,只能看见她扎了两个辫子. 于是这个司机就问道:你是啥时候进来的?我都没注意. 她此时还以为是新来的绞车司机呢看她没吱声,心想:你开吧,正好我困着呢.就又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她感到冷一睁眼就见那人还坐那呢,这司机就起来过去,她其实想过去拍那人一一下,说声谢谢.没想到手刚碰到那人,她一下子就不见了.好像是这里根本就没坐过人一-样!当时把这个司机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种事啊.当时就“妈呀”一声跑外面去了.出门]就往办公室那跑.办公室打更的听见叫声.就出来了.一看她跟疯了一一样跑了过来.也吓了一-跳等这个司机平静了以后,他问道到底怎么了?你看见啥了? “鬼!一一个女的.一下的就没了.她带着哭腔说道.“女的!?长啥样? 于是这个司机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当说到那个女的扎两个辫子的时候.打更的手一-哆嗦.茶缸子就掉地上了. ”你看清了她扎两个辫? ”啊,她扎两个辫,还穿着工作服.叔.我不敢去了。你给老板打电话吧我不干了.吓死我了姑娘哭着说道 这时因为井下的工人见叫了半天的车,也没有反应.就派人上来了.到了办公室听了他们这么一-说.就跑井下跟其它人说了然后这些人就都上来了.就这样井口闹鬼的事就传开了等井口老板来了以后,让谁下井.谁都不下,这时候没人想死. 后来老板急了.把枪拿出来了要打死他们.工人们这才不情愿的准备下井.可是绞车房没人敢去了.都知道哪里闹鬼,这时别说他拿枪了.就是拿原子弹也没人敢去. 后来这个老板没招了.自己开绞车.当把这波工人送下去后.就在拉第一批矿车的时候.绞车大绳乱了.这时再叫人也来不及了.他就把绞车停了.就去排大绳.就在他刚跳到坑里.绞车就自己转上了.... 等人们赶到的时候,看他跟那个女的死相是一-样的.都稀烂了.但是没人去给他收尸.一-直等到他家里来人自己弄的.后来这个井口就转手了.但是绞车房拆了挪地方了.新来的老板在绞车房子做了场法事.从此算是太平了. 李红在老家有个朋友,叫刘鹏.小名大鹏,他们的关系贼铁.基本上就是除了老婆不能共用.剩下的什么都是可以分享的.那时推荐老去他家玩而且是一进屋就翻“碗架柜”有好吃的就可劲造吃完就跑,他们俩在一个被窝睡了好几年(是哥们儿友情.不要误会). 他到他家也没“夹固”过,他新买的一-件皮夹克就让他穿走了.等还大东时已经少皮没毛的了, 大鹏自己有个车,(北京2020)二二手的.平时就在他们矿市场那里跑出租.他没事的时候也去.其实他主要是玩根本不正经的干.他俩经常是挣个三十五十的就喝酒去了.不过他开车的水平很好.因为东北这边的冬天雪都很大,头天下的雪经过碾压以后.整个路面就跟冰场一样.因为他们这是矿山经常要上山下梁的有好多司机一不小心就掉沟里了要不就俩车整一块去了. 但大鹏从没出过事,甚至连车上的漆都没掉过,其实他的驾龄并不长,总共不到一年有不少老司机都佩服他.都说:这小子.真他妈”尿性”(厉害) 也可能他天生就是个开车的料,摸了车就来精神本来原车的坐椅是黑的仿皮的,他接到手后,让他妈给做了几个仿虎皮的座子套然后把车里又装饰了一遍,把车弄得跟vip房似的.那时只要他的车往市场那一停剩下的那几个破车都不好意思往他旁边靠,就这样他的收入要比其他人的都好那年冬天李红因为去他姑奶家过年,有两个月都没在家,后来回来后他去市场找他人家告诉他说他出事了! 李红一一听什么?出事了?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出车祸了!因为他不确定他现在的情况.所以他决定去他家里看看。 没耽误工夫.他赶紧就奔他家去了.他没在家.只有他妹和他妈在呢一见李红来了.他妈有点意外,但还是显得很高兴,笑着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晚上就到家了.干妈大鹏呢?(我一直都管大鹏他妈叫干妈) “额?大鹏....上班了.” 李红此时明显的看着干妈有点不自然我突然想起来了. 第九十一章 他进院子的时候没见到大鹏的车,平时他就停在西墙边上.现在这个位置就放了个备胎. ”干妈.大鹏在哪上班呢?车呢? “嗯他二舅给他找的.在洗煤厂上班。“干妈.我听说大鹏出事了?昨回事?大鹏他人没事吧?” “嗨,他没事,这犊子就是个倒霉鬼,就该着出事.我不让他去他就是不听。” 这时就见干妈眼圈红了可能是不想让李红看到她哭.就转身出去了.他见大鹏他妹在写作业,就凑过去问道欢欢你哥昨地了?咋不开车了呢? 这时他没抬头往外面看了看见她妈没进来,就小声跟我说道:我哥让鬼给闹了,那天晚上回来后,你没看见就跟疯了似的,者说背后有人撵他,最后差点把车点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爸把我二_姨夫叫来了.我二姨夫用刀把我哥说的那个人给砍出去了.” ”你见到那个人了吗?长啥样? “没有.我没看见,就见我哥跟疯了一一样的往俺家门后躲,就指着外屋地说有人来抓他!” 这时,干妈进屋了.欢欢就不说了.李红又坐了一会儿跟干妈说了点不疼不痒的话,就出来了.他就直奔洗煤厂.直接找大鹏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刚到洗煤厂门口.就见大鹏搭了个脑袋没精打采的往外走 “大鹏!嘎哈去? 他一抬头见是他上划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但是他没说话只是走过来,在他肩上拍了下然后搭着我肩膀.用手推了他后背一一下,示意他往前走,他明白他的意思.喝酒我俩很长时间没在一-块喝酒了但是李红奇怪他怎么不说话呢? 他们找了一个小饭店,要了几个菜.弄了一瓶“北大荒”他俩半开等这瓶酒干掉以后.大鹏先开口了. “大伟.你啥时候回来的?”大鹏的声音听上去跟地缝里传出的声音一样. ”你嗓子昨了.咋这声呢?你那车呢?出啥事了?”李红一一连串的问道. 大鹏咧开嘴.腮帮子动了动,说道:“大伟.别提那车了,我差点就挂了。” 原来在囧走了的一周后.大鹏白天拉了一天的活晚上到家后就躺炕上睡觉了.睡到大概10点多钟的时候.突然就醒了.就闹心.坐那抽了颗烟然后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他妈还问他:“这么晚了你干啥去?” 大鹏当时就像没听见-一样,他说他当时听见了但腿就是不听话.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开车出来. 当他开着车出来以后,不知不觉的就开到后山跟了远远的就见一个人,跟头把式的正往他车这边跑呢到跟前他一看认识原来是他家的邻居姓马.是在后山开小井口的.就见他到了车前就喊救命.大鹏赶紧下车问道:“咋地了?出啥事了?” ”...赶紧救人,我并口出事了!” “出事?那赶紧,上车.” 大鹏又拉着姓马的老板,往他的井口赶等到了以后就见有几个工人围在边上,地上躺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在那疼的直叫唤,另一个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脸跟白纸一样,但是没有伤身上盖了个大棉袄看样子是不行了这时大伙一看有车来了,就七手八脚的把这三个人都弄车上了.因为车小,那两个伤的就全都坐前面了后面让那个不行的横着躺在座椅上.大鹏当时因救人心切,就没多想,这人是死是活,他后来跟李红说要是知道那个人早就死了.他肯定不拉。 再说大鹏拉着这几个人就奔矿医院了路上就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外面虽然下雪,但是车里有暖风啊,平时他开车都是只穿个毛衣的.可是今天他连棉祆都穿上了,但还是感到后背凉而且在去医院的路上有好几次都是差点掉沟里,就这么到了医院大夫刚把后面的那个抬下来就说道:“这人不行了.瞳孔都散了.抬太平间吧。” 大鹏当时听了以后就感到犯“膈应”他关上车门又特意往里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他就开车出来了,就在他无意间往后座瞄了一一眼后,突然看见车座上有个人影! 因为是黑天,又没有路灯所以他看不见后座.上的人长的什么样,但是肯定是有人!他当时就不敢往后边看了.当时因为已经是半夜了.本来那时我们这车就少到了半夜就基本没有车在路上了.就这么一-路往前开着突然就听到后面说道:“车里太冷了把暖风开开吧!” 大鹏当时正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被后面传出的这句话吓的一脚刹车就闷哪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开门下车,此时他停车的位置已经离他家不远了.他当时还好没有吓的找不到家下了车后他就奔家没命跑,但是无论他怎么跑,都是在围着车转,怎么也跑不出车的范围. 就在他跟李红说这些的时候明显的能看到他满脸是汗,他告诉他,他当时想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他已经觉得心都到嗓子眼儿了,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大鹏!你在那嘎哈呢?” 这一喊他马上就觉得后背一-轻.他一下就趴那了,紧接着他又趴赤起来,闭着眼睛往喊他这个人的方向跑去。 其实喊他的就是他妈,那天晚上他出去以后,他妈就老是右眼皮跳,她就不放心,等过了12点以后她见大鹏还没回来.就打算出门去看看.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大鹏在那转圈跑呢车就那么横着停在大道中间她就喊了一声.没想到这一一喊把大鹏给救了. 再说大鹏跑到家后就往门后藏嘴里还喊有人撵他! 他爸就问他人在那呢?他就满屋的乱指一会儿说在门口.一会儿说在外屋地可是他家里人谁也没看见人在那.最后没招了打发他妈把他二姨夫给找来了。他二姨夫在他们那看这些歪门邪道的有一手,他二二姨夫来了一进门.大鹏就不闹了。 老实的站那.立马就没音儿了。 第九十三章 老陈先是假惺惺的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然后又讲了一通赞美社会主义的话,这才把看病的事讲了出来.这杨中医心里别提多恨他了.但是又迫于当时的形势.不敢得罪老陈, 等看了病情以后说:这是“蛇头疔”又叫蛇眼疔,根深毒重啊.况且这疔已经弄破了,俗称“飞”了.就是说毒已经散到全身了不好治啊, 者陈一-听就差点死过去赶紧问有没有救.者杨告诉他说:以毒攻毒吧.我给你开个方子先把毒稳住,然后去弄一条毒蛇,取蛇皮及蛇头用瓦片被干.研磨用温水服,能保去毒.老陈把方子及怎样熬制都一记下后,就打发人把杨中医送回去了.连顿饭都没供. 再说这者陈.把所需的药都弄完了.就剩下这最后一味药.就是“蛇”.说道毒蛇,我们家乡这。有一种蛇叫做“野鸡脖子”的.很厉害.毒性很大.老陈就叫收下的人上山去抓蛇,事情就是这么怪.平常你上山怕遇到蛇,但偏偏就能遇到.等你想刻意的去抓它的时候呢.又一条也碰不到了。 这些人在山上转了一天也没弄到一条.回来让老陈这顿骂.没办法第二天他亲自带人去山上抓没想到刚进山就在一个大石头下面发现了个蛇洞.而且据观察里面有蛇.于是他们就开始挖.挖到大概有半米深的时候,突然就闻到--股腥臭味儿.紧接着在洞里蹿出来一条有将近两米的大蛇,老陈眼睛尖.抡起铁锹就砍过去了。当时就把尾巴给砍掉了.但是蛇跑的太快.钻草里就没影了. 老陈这跺脚,心想要是手再快点就好了.没办法接着往下挖.当老陈这一锹挖下去把土翻上来以后,大伙里面就蹦开了.就见挖出的坑里,密密麻麻的一大团蛇.老陈大概的数了一下,能有个百八十条的,这下把他高兴坏了赶紧让人拿麻袋抓蛇.可是大伙谁也没敢上前,因为谁也没见过这个场面.看着坑里的蛇.旁边人有的都吐了.老陈一看没人过来,就自己亲手抓,他是为了儿子豁出去了.带上帆布手套就往麻袋里装蛇,整整装了一麻袋,在他抓蛇的时候,就有人小声说道:这东西抓几条就得了,用不着那么多老陈回头就把说话的人给臭骂了一-顿. 装满了以后,老陈让人抬着就回去了.当天就杀了有十几条,然后按照杨中医的方法给被了出来.剩下的他怕跑了,就放到水缸里用开水都给烫死了.据说当时的人都听到了蛇的“叫声”,蛇是没有声带的怎么能叫出声呢.我想是蛇在疼痛时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吧.伴着叫声还有就是满院子的腥臭味. 老陈的儿子喝了药以后,明显的好了很多.能庄3吃饭了.手上的疔也消了不少.看着儿子没有生命危险 了.老陈这才把心放下来.晚上让他老婆把那些去了。皮的蛇肉,炒了一大盘子.就开始喝,上了.全家人造的是沟满场平的.睡觉时老陈还破例跟他老婆恩爱了一把. 第二天早上,老陈还做着梦呢就听见屋里吱吱哇哇的叫唤.老陈睁眼一看.他老婆在外屋地吓的不敢动,几个姑娘都跑炕里去了.老陈赶紧穿衣服下地,刚走到里屋门口.就愣那了.就见满屋子里都是蛇!大大小小的数都数不过来.老陈立刻就趴到水缸上了.他想顺窗户出去,然后叫人来.当他趴到窗户台,上刚要出去的时候.就见院子里也趴满了蛇,而且在院子正中央有一条大蛇.身上是黑红花纹,在蛇颈后还有两道凸起的肉棱.老陈此时蹲在窗台,上就开始哆嗦了.因为这些蛇见到他以后就都围了过来幸亏他是在窗台,上,不然后果不看设想,很奇怪的是,他老婆也在外屋地,而且就站在蛇群中间,但是她一点都没被伤害. 这时左右的邻居听到动静都出来了.当见到他家院子里的这场面以后,都情那了.有的邻居懂的,赶紧喊老陈让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然后扔到院子外面去.老陈这时还真听话.马上就把自己脱了个流光.顺着窗户就扔外面去了.刚扔出去.就见那些小蛇就都奔衣服拿趴过去了,但是那条大的始终没动地方.就那么一直盯着他.大概僵持了有一上午,后来矿上听说了他家的事,让人拿了火药来.一帮人把火药撒到院子里.这才把蛇给退了.(火药里有硫磺成分,蛇最忪此物::然后邻居又把他家屋里屋外的都撒上了火药,等弄完了这才把老陈弄下来,这货当时都僵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后来邻居们都怕跑出来的蛇钻到自己家,就都回去找,但是谁家都没有.就连一点蛇的痕迹都没有. 当天晚上.老陈的儿子在炕上玩着玩着就抽上了.嘴里吐着白沫.整个身子都抽成一-团了.不大会儿不抽了,又开始满炕趴.就跟蛇趴是一样的.眼睛还翻翻着.后来就越长越像蛇,身上还老掉白皮没活到20岁就死了.没到一-年老陈在一次批斗大会上,从台子上摔了下来,台子是木头搭建的,大概有1米多高,台子下面的地面也是土地,但是老陈这一摔就再没起来.就瘫了. 大伙都说:他缺德事做的太多了.遭到报应了。殃,咎也.败也.祸也众以为殃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殃气是指在人临死前呼出的最后一口浊气,也就是代表着魂魄也随着呼出的这口气脱壳而出. 在我老家有种说法就是在人死后的3天.死者的灵魂会回家看亲人最后一眼.然后就正式归阴了.这也叫“出殃”.但是--旦弄不好殃(也就是所谓的鬼)就会伏在家里.轻则做鬼闹妖.重则家破人亡.所以家里有人亡故的,出殡时一定要“打殃”为的就是让这魂归黄土,以保它能早日投胎.也是为了扫清阴魂使家里安宁. 第九十四章 小时候我姥姥家的那趟房,有个姓霍的人家,一家三口.老霍头和两个儿子,老太太老早就死了.他家大儿子杀猪.二儿子卖肉.老霍一天啥也不干.就到处溜达.趁谁家不注意不是偷个鸡就是逮个鸭.整的半拉邻居没一个不烦他的.走对面都没人搭理他.他家俩儿子也不太爱跟邻居说话.这一家人基本就是“四邻不靠”.记得小时候我姥姥家的-只正下蛋的鸭子.就是被他偷去吃了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姥姥也只能是气得骂几句了事. 没事的时候听一些邻居讲.其实老霍他家这些年夜挺不顺的.刚搬来没到一年,老霍的老伴就得病死了.第二年老霍在捡煤时被摩电车把右手给轧掉了.这刚安稳两年.他家老二这又得了癌症.那时我小,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癌.反正听说挺严重的. 那时就有人说他家的房子“不干净”有儿数几. 那时就有人说他家的房子“不干净”.有少数几个去过他家的邻居,回来都说一进他家屋里.就让人感觉不得劲.大白天的屋里也是黑咕隆咚的.也可能是家里没有女人的关系吧.所以他家的本来的白墙已经成了黑墙了.屋里也有股味. 自从他家老二得了癌症以后,就卖不了肉了.这肉摊子就他大哥一个人了,半夜起来杀猪,白天还得卖肉.累的不行了老二不但帮不了忙,还得成天花钱病.家里本来也不宽超.他这一得病更是雪上加霜了.刚开始老霍头还张罗给老二看病,但是时间一长了.一看花钱多了就不愿意了.一-喝点酒就开骂.老二看着他爸这样,就经常自己偷偷的在仓房里哭.后来一天夜里就在仓房里自杀了。 后来矿保卫科的来看现场.一进仓房就吓一-跳.只见老二的左右手腕的动脉都用刀划开了脖子上有一圈的勒痕.眼睛里流出的泪是红色的,都已经干了.在脸上形成了两道暗红色的道子.原来他是先用刀划开自己的动脉,然后再用绳子愣是把自己勒死的.现场的人都说:这者二是恨自己不死啊.哪有这样自杀的?心有不甘呐. 者二的死.并没见老霍有多悲伤.倒是老大哭的有几次都背过气去了.本来这家里死了人的.都要在家停尸三天的,但是老霍头说在家他看着犯膈应.第二天就找车给拉到火葬场给炼了.老二走的时候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穿上.最后老霍连骨灰都没往回水直托优奔后山,挖个坑就给埋了.连个碑都没立.回来后邻居 有明白的人,还劝他说:老二应该在家里停三三天,你没停就得在家里打打殃,要不家里不吉利.老霍根本不听赶他讲话了:我是他爹,他就是变鬼了.能把我怎么样?活着没给我挣几个钱,还想让我弄个大出殡?邻居一听他说这不是人的话,都没法说啥了. 就在老二死的三天后.家里就出事了..... 老二死后第二天,老大跟他爹在山上回来以后,就跟他爹吵吵起来了后来--赌气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就走了.临出门]还告诉他爹:你就是死我都不带回来的. 老霍也急眼了.把老二“生前的衣服及所有的东西、都弄到院子里.-把火都给烧了.因为都是些易燃的东西.所以火势还挺大的.左右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就见老霍家院子里都是黑烟,这时不知是谁家的小孩惊叫道:妈!火堆里有个人!大伙听道后都狠劲的往火堆里看.人倒是没看见.就是这冒的烟很特别.正常的烟应该不是往上冒.就是往风的反方向飘,但是老霍院子里的烟.只在他家院子里打旋.隔壁的院子一点都没有.而且这烟还是很浓的黑烟.一会儿就把他家的院子灌满了.老霍呛的没法了.就跑出来了.这时围观的人就都议论着说:这是老二不想走啊, 还有的邻居就骂:老霍头子在儿子身,上都做损.者大中学没毕业就开始学杀猪,现在都十好几了.还没找者婆老二也是.13岁就不念书了.帮他哥卖肉.8十有起早贪黑的挣点钱都让者霍头子胡花乱造了,者二长 这么大都没穿过像样的衣服. 000 听着邻居的骂声,老霍就跟没听见一-样,看音院子里的烟渐渐的散了就赶紧进院子把大门一插进屋就睡觉了。 跟老霍家一-墙之隔,住着两个刚结婚的年轻人.当天的晚上这家的女的起来上厕所,刚在院子里蹲下.就听见老霍家的仓房里有声音!.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趴到院墙上仔细听.因为院墙很薄(单砖的)所以声音听起来很清楚.当她趴到墙上听了一-阵后,身上的汗就下来了.因为她听到有个人!一边磨刀-边哭着.嘴里还说着什么,因为声音很小.她当时没听清,但是她知道不是老霍头,因为听声音很年轻,她没敢在多呆.就赶紧上屋里了.进屋后跟他掌柜的说:我听见老霍头家仓房有人,还磨刀呢. ”你真听见了?不会是他家老大回来了吧? “不能.我今天看见老大跟他爸吵吵完走的.不能是老大 ”不会是老二回来了吧!? 女的说的这就不敢往下想了.赶紧上炕往被窝里钻,两口子一-宿都没敢闭灯, 再说老霍烧完了东西就睡觉了.也是半夜起来上厕所,他也听见仓房里有动静.他在屋里听了一会儿.以为是进来贼了就开门出去看因为仓房门]没关严,接着月光他看见里面蹲了个人!还别说,这老东西胆子就是大.不愧是做贼的手,就见他顺手就把门]口的社把拎起来了.猫着腰就过去了.等到了仓房这.他冷不丁就蹿进去了.也不说话抡镐把就砸等他霹雳普隆的砸了一-顿后,打开灯一看.地上除了砸碎的几个咸菜缸,仓房里根本就没有人? 第九十五章 老霍在院子里骂了一顿后,就进屋了。 老霍刚躺下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就感觉有个人进来了这个人个子挺大的,此时他想坐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动不了,但是眼睛能看见,只见这个人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好像什么东西找不到了翻了半天然后就出去了.不大会儿.就听见仓房里又有动静,这次声音挺大的.很明显能听见是磨刀声,然后就听见里面有人呜鸣的哭. 老霍这次害怕了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身影像老二!因为老二是个高个,头发还挺长的.等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哭声没有了.老霍这才能动.他一下子坐起来了.愣了一会儿.他赶紧跑到仓房.刚到门口就看见仓房的地上扔了一把杀猪刀.还有一-根绳子.老霍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当天老霍就出门了.有个邻居说看见老霍了.见他背个兜子说是去亲戚家串门去了。 这事过了大概有半个月以后,还是隔壁的那个邻居,有天在院子里晾衣服.者是闻着有股臭味.后来味越来越大.就连挺远的大街上都能闻到.邻居们一-查.味儿.是老霍家传出来的.大伙一商量就把他家大门砸开了.-进院就闻到臭味是仓房里传出来的.等打开门一.....租 老霍头都快烂没了.赶紧有人就报案了.保卫科来来了以后给个结论,自杀.和他家老二一个死法,也是双手动脉被割断.自己把自己勒死的.但是邻居们都纳闷.他就剩一只手了.怎么把自己的动脉割断,怎么把自己勒死的? 那间房子从那以后就没人再住过我小的时候每次路过他家门口,都得飞跑过去就连大中午的.看他家的院子都让人感觉冷!听老人讲.他家者二的“殃 就没走.始终都在他家屋里。 我们在古装电视剧、电影里经常能看到,犯人被押赴刑场的画面。而京城的刑场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午门。一个是菜市口。听老人讲刑场这种地方,怨气是很重的。身子骨弱的人,轻易不要到这些地方去。很容易招惹恶灵上身,到时后患无穷。 说道刑场,我们家里这也有个枪毙犯人的地方就在后山的大矸石堆下面。记得我小的时候,基本是每年的十一-国庆节前后,都要枪毙一批死刑犯 每当要枪毙人的时候,我们这里几乎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那人群,几乎就把整个山头都站满了。 在我们这有一种山野果,叫做“高粱果”(野草莓),每年夏天我们都上山去采,说来也怪,满山的高梁果。就属矸石山那--片长得大还熟的透。但是家里的大人从来不允许我们到那里去。只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去了矸石山,那回家就是一-顿胖揍。其实我们也知道那里是枪毙人的地方,不吉利。所以我们也轻易不去那个地方。 我们一块玩的有个叫赵者二的,比我们大一-些那时他上初中,我们还在上小学。我们每天放了学就跟他混。 那天还是一样跟他上山玩,玩到大概快晚上7点了,不知不觉就跑到矸石山这片来了。赵老二也知道那里的高粱果大,于是就让我们去前面采。我们几个没一个敢去的,为了这。他还骂了我们一顿。那也没人听他的,没办法他就自己过去了。其实研石山这地方地势很平坦,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遍地的高粱果秧子,远远看去绿油油的一-片 要是不说的话,没人会把这里跟刑场联系上。 再说这个赵老二,过去以后就蹲那开始采。没多大一会儿就弄了一大把,我们在远处看着这叫个眼馋。正当我们几个刚要过去的时候,就听赵老二喊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就扔过来一个东西,我凑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个一尺见方的木头牌子,.上面写着大一点的字是“死刑犯xxx”还有一-些小字已经模糊了。主要是牌子,上的字是用红笔写的,而且这块牌子经过风吹雨淋的已经发白了。红色的字也变成了暗红色,透着异常的诡异。当看清了这几个字以后,我跟被电了一样,手一哆嗦就把牌子扔地上了。后面那几个“3 e炮”还问呢:哥。啥玩意?让俺们看看呗? “看你妈什么?看。死人的东西!走。回家!说完我就转身往回走。 我这一走,他们也就跟着了,这时就听赵者二在后面喊道:回来,干哈去呀?再玩会儿。 我连头都没回,边走边喊道:你自己玩吧,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呢。 这时又听着后面赵者二二喊道:有鬼啊,你别抓我呀!他这一-叫唤,我就感觉从脚一-直麻到头顶,我当时心里是真的很紧张,有个胆小的都哭了。书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老二这货,坐在那块 牌子上正吃高粱果呢,这x养的是在吓唬我们呢。把我恨的呀,当时真想过去削他一顿,但是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所以我当时忍了。 这事过去了大概有一个多星期后,邻居刘姨来我家玩,她跟我妈闲聊的时候说,老赵家二小子快不行了! 这个刘姨跟老赵家住挨门,平时关系也挺好的据她说:老二从山上回来以后就开始发烧,开始家里以为是感冒了,就没在意。不想到了半夜老二就开始闹上了。当时是半夜,全家人都睡的正香呢 就听见屋里有人在鸣鸣的哭,等打开灯一看,是他家老二。就见他坐在炕上,脸冲着后墙,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边自言自语的说:我死的惨啊,脑袋就剩下一半了。我脑袋呢?我脑袋呢? 他妈最先听见的,就起来去拽他,想看看他怎么了。但是拽了几下根本没拽动。他始终就是脸冲着墙。就这么念叨着,也不吃也不喝,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最后眼看者老二光有进气没出气了。这人眼看着就要完了。后来也是邻居跟他妈说:这孩子不像是实病,好像是“冲”着啥东西了。赶紧找个明白人给看看吧。 第九十六章 老二他妈就打听哪有大仙。邻居告诉她,立新屯有个人挺厉害的。听说刚接的仙。他妈就去了,进屋先唠了几句客话,然后她就说他儿子的事可刚开口,就见大仙。用眼睛就死死的盯者她看。 也不说话那个表情让人看了就害怕,就这样看了半天,然后大仙在香炉里抓了一把灰,直接就瓤她头上了。完后这才说道:胆也太大了,这屋也敢进。 “老仙。你是跟我说话吗?”你背它一路来的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就一个人来的。还有谁跟着? 老二他妈这时也有点感到后背发凉,舌头底下开始冒汗了。接下来大仙又说道:这是个横死的,枪毙了的货。你家那个小子手贱,在山上反他牌子了,还把它坐屁股底下了,就这么。它才跟着回来了,他是像要点啥,要不然不会走。 “那它想要什么呢? “一般横死的怨气大,八成是想要你儿子的命 ”那咋整啊?大仙你得救我儿子呀! “没事,你回去找人扎个跟你儿子一样的纸人一定要跟真的一-样,要装内脏。然后给纸人穿上你儿子的衣服,到半夜的时候去十字路口烧了,记住憋着一口气,不管看着啥,都不能吱声,烧完了才能说话。 老二他妈都一记下后,就往回走。这一-路上就感到后背极沉,像是背着什么重物似的,到了家门口突然就感到轻快了。然后没敢耽误时间,赶紧让老二他爸找人做扎活。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做出的。不能掺假。 的。不能掺假。 00 o 纸人很快就扎好了,虽然外表有点粗糙,但是还说得过去。老二他妈等到了晚上就去烧了。回来后刚进家门,就听见屋里乌马长枪的。就见老二正坐炕上破口大骂呢。屋里站着的人谁也不敢靠前,老二他妈这心里这个恨哪,心想:这什么大仙?纯脆就是个骗子。等明天我就去找他。 第二天,她老早就去了。进门就要开骂。还是没等开口呢。就被大仙给噎回去了。就听他说道:我让你扎跟真的,你为了图便宜,到了弄了个假的 我昨天在你家都跟它说的挺好的,现在你们整这事,让我装王八犊子呢? 被大仙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老二他妈也懵了后来大仙把她家屋里的排设和当天吃的什么饭都说了出来。她震惊了。又赶紧给大仙赔不是。好说歹说算是让大仙消了火。后来大仙又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不好好弄,你儿子就得死。 话说老二他妈回来后先是审问了老公,一-问之下,果然是他为了省钱,让人糊弄了一一个。根本没装脏。听完了后,她都没时间骂他了。直接就是一个大耳雷子,(老二他妈的彪悍在方圆百里是出来名的)。完后命令他赶紧去做个真的,要是再弄假的,就把他者爷们当纸人给烧了。 最后都弄利索以后,到了半夜她就抱着纸人去十字路口了。就在她烧到最后的时候,她很清楚f9看到两个人从火堆里出去了,一转眼就没影了。其一个很像他儿子,她赶紧往家跑,进屋一看老二跟没事似的,正吃饭呢。看样子很饿,精神还行,就是脸色有点白。 很快到了秋天,十--的时候,又要枪毙人了,但这次我妈死活都不让我去看,说实在的自打有了老二这事,我连自己上山都不敢了。 那也没人听他的,没办法他就自己过去了。其实矸石山这地方地势很平坦,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遍地的高粱果秧子,远远看去绿油油的-片 要是不说的话,没人会把这里跟刑场联系上。 再说这个赵老二,过去以后就蹲那开始采。没多大一会儿就弄了一大把,我们在远处看着这叫个眼馋。正当我们几个刚要过去的时候,就听赵老二喊道: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就扔过来一个东西,我凑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个一-尺见方的木头牌子,.上面写着大一点的字是“死刑犯xxx”还有一些小字已经模糊了。主要是牌子,上的字是用红笔写的,而且这块牌子经过风吹雨淋的已经发白了。红色的字也变成了暗红色,透着异常的诡异。当看清了这几个字以后,我跟被电了一样,手--哆嗦就把牌子扔地上了。后面那几个“三炮”还问呢:哥。啥玩意?让俺们看看呗? ”看你妈什么?看。死人的东西!走。回家!说完我就转身往回走。 我这一走,他们也就跟着了,这时就听赵老二在后面喊道:回来,干哈去呀?再玩会儿。 我连头都没回,边走边喊道:你自己玩吧,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呢。 这时又听着后面赵老二喊道:有鬼啊,你别抓我呀!他这一叫唤,我就感觉从脚一-直麻到头顶,我当时心里是真的很紧张,有个胆小的都哭了。#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老二这货,坐在那块 “过阴”又叫“下神”是指用特殊的能力,从阳间到阴间来去自如,与阴魂沟通的人。 在我们老家,管有此等能力的人,叫做“活犄角”。据说这种人下生就有怪事发生,且奇丑无比 也就是说天生异像吧。但凡是属于“活犄角”的人,都是无比的聪明。但是往往活的岁数都不大。据说没有活过30岁的。这可能也是跟他们平时接触的阴事太多有关吧。 我本人并没有见过“活犄角”,关于他们的一些事情也是日常生活当中,听老人们讲的。下面就是有关活犄角救人的故事。 这件事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初,我们这邻近的一个煤矿,有户姓阿的人家,家里4个闺女,其中最小的丫头就是“活犄角”据他家邻居讲,她刚下生 就瞪着眼睛看着屋里所有的人,看了一圈后,说道:“上趟房老孙头不行了,赶紧去看看”。说完这句话就把眼睛闭上了。说完就像睡着了一-样,旁边的人都吓坏了,有几个好信儿的,就跑出去看了 第九十七章 到了。上趟房老孙家,果然听见老孙头的一-帮儿女嚎啕大哭,一打听可不是老孙头死了吗?这一下就在邻居们之间传开了。大伙都说这孩子是妖精变的 说实在的,这也就是在新中国的法制社会,要是在旧社会,像这孩子早就被扔到山里喂狼了。 后来这个丫头一直到5岁以后,才慢慢的开始讲话。长相是越来越丑,但是除了容貌难看,剩下其 他的都跟常人一一样,后来上了学,学习还很好,慢慢的,她的家里人及左右邻居,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她上到初中,有天放了学,到家躺炕上就开始睡觉,开始家里人都认为是累了,就没管她,后来看她躺在炕上浑身大汗,样子好像是很累,就见她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听不清。正好也快吃饭了。她大姐就过去拍拍她,叫她起来吃饭。这一拍,她突然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就跟她姐急眼了。嘴里还喊道:“谁让你把我弄醒的?我眼看就把那个孩子给拽上来了。这下完了,这孩子没救了,肯定让那个水鬼弄走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说完她就要出门,让家里人给拦住了。但是看她那个认真的样子,他大姐就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救的那个小孩在哪淹死的?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这丫头听了以后就把小孩溺水的地方、还有孩子的长相、穿的什么衣服等等的都说了,然后他姐就出去了。因为离的不远,所以没多大会儿就回来了 刚一进屋,就跟她爸妈说道:我真看到那个孩子了,但是已经淹死了。后来有人把这孩子捞,上来,她一看,跟她妹说的一样都不差。这时家里才知道这丫头能过阴,不过从那以后,这丫头就老是病病歪歪的,动不动就晕了。最后连学也,上不了了。把市里的各大医院都跑遍了,也看不出什么毛病,都说是营养不良。后来找个明白的人给看了,人家说是这孩子是个“活犄角”没办法治的,这是命。只要是附近有阴事,她自己就过阴了,而且在她过阴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别人惊动,要是办其他的事还好,一旦要是她正在“抢魂”的时候,要是被别人惊动的话,被救的人就回不来了。听到这,她家里人突然明白了当初那个淹死的小男孩,就是在她过阴的时候被惊醒的。才没救成。 从那以后她家人就注意了,不论她在什么地方晕倒,都不碰她了,就守着她,直到她醒了为止。就这么一直到了她16岁那年,她给家里的邻居办了最后一-件事后,就在也没醒过来。 就在她会过阴的事传开以后,不光是左右的邻居们找她,就连市里的领导都开着车来求她办事,当然她能办得事就是跟死去的人沟通,有些被家鬼闹的凶的,经她从中调节,基本都平安无事了。但是她从来不让家人收钱。她也不供什么排位,不点腊、不烧香。 这天,后趟房老孙家老大来找她,说是自己儿子有点不对劲了。 原来就在前几天清明的时候,全家人都去给老孙头上坟,当时也把自己5岁的儿子也带去了。但是孩子回来后,就开始发烧,而且者说有个老头摸他 害怕。 这丫头听他说完,又往他身后看了看,脸立马就变了。就跟老孙家老大说: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而就去看看。老大走了以后,丫头就绘她爸坏跪下了,开始哭也不说话。他爸妈也不知道咋回事就问她,后来哭了半天起来后,跟他妈说道:前几天碰到下面的熟人了,(这里是指上辈子认识的人)告诉她说:业满了,该回去了。过两天就来接她。 今天老孙家老大一进门,她就看到那个熟人跟在他背后,现在人就在门外等着呢。 听她这么一说她爸妈也跟着哭上了。那能舍得自己闺女走吗?他爸就把菜刀拎起来了,说道:谁来也没用,我不让走。 丫头听了就劝他爸,说道:爸,你别伤心,我走了以后,我给你们带个弟弟回来。让他给你们养老送终。还有就是,我走了以后,别起坟,没出门子的人,起了坟对家不好,在火葬场把骨灰瓤了吧 丫头说完以后,就自己上屋里把自己最稀罕的衣服穿上,然后就躺炕上了,等他爸妈进屋一-看,她已经咽气了。这把她爸妈心疼的呀,她妈哭的昏过去好几次。 再说老叔家老大,回家以后就见自己儿子好了正满院子跑着玩呢。等大伙听说丫头死了,就都来了。大伙都是这丫头人意,都说这孩子可惜了了 最后大伙帮着送到火葬场,炼完以后,他爸没瓤骨灰,就在买后山了,起了个小坟包。 这事大概过了有1年多,她妈还真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年丫头她妈都40多岁了。全家人都象这小平跟祖宗一样,但不幸的是,丫头的话应验了。他爸在一-次井下的事故中,把胳膊挤掉了一一只。 000 《埋尸》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句古话相信大家在清楚不过了,另外还有一句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就是说为人在世,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心存正气是循环往复(永不改变)的天理,.上天报应起来是一点都不会有差错的。 当年我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案件说起来其实就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但是这个报案的人,却是这个案件的死者,因为那时她已经死去4年了。 我们矿保卫科有个姓杨的警察,事发那年他刚当警察没多久,是技校毕业被分配到科里的,按说以他的学历是没机会在公安口工作的,就因为他家里有钱,门路也广。所以进保卫科就没费什么劲。 他比我大几岁,我们都叫他杨哥。有时他下了班也经常找我们来玩,也经常提到一些关于破案的事情,所以关于这个案件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因为这个事情的主角就是他。 第九十八章 那时他刚结婚没多久(那时结婚还是比较早的)住的房子是矿上分配,那种公房,他家住东头第二家。因为他们住的这片公房不那么集中:所以院子比较大,每家都有个前后院,家家都在后院有个 菜窖(东北冬天储存鲜菜的地方)所以,我们都管这的房子叫“干部房” 杨哥的媳妇在矿粮店,上班,平时工作不忙,所以下班比较早,有一天下班回来时,就见-一个女人 站在她家门口,因为当时是冬天,到了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天就有点擦黑了,当时她没见到这个女人的样子,但是让她很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身上只穿着内衣!当时她心想:这大冷天的,这人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 这时她也紧走了几步,但是当她到了门口以后又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当时她也没在意,进到屋里就开始做饭了。但是她发现今天的屋里有点不对劲,因为她老是觉得屋里有人!因为她很明显的看见有个人影一晃,就在她身边过去了,直接就进了屋里。但是她进屋里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当她到“外屋地”做饭的时候,又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这次她害怕了。就跑出去了,刚到门口就见他老公进院。然后她就把这事说了。杨哥听完就开始在屋里找,甚至连装衣服的箱子都翻遍了,也没有人 两口子这才放心。 吃完了饭,两个人在炕上“磨叽”了一会儿,就闭灯睡觉了。杨哥说他当时并没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他耳朵边上哭,他还回头看了看,也没见有人,后来睡着以后就做了个梦,梦到有个女孩从门外进来了,身上只穿着线衣线祺头上梳了个马尾辫。看上去大概有17- 8岁的样子, 这个女孩进来以后就给他跪下了,然后就哭着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在这等了4年了。终于等到一一个穿官服的了”。 当时杨哥在梦里还问她:”是谁害了你?这人长的什么样?”等一些问题,当时记得这个女孩都__告诉他了,但是他早上起来以后就给忘的差不多了。因为是梦嘛,所以他并没在意。只是记住了一个叫“小不点”的名字。 就这么过了有一个多月,眼看就到了年根了。当时按照公安部要求,开展春节安全月,严打各类违法犯罪行为。杨哥他们每天都得出去执勤。正好有天正在市场巡逻的时候,发现有长得像小孩的人 推着摩托车,样子鬼鬼祟祟的,一-看见他们,扔了车就跑。经过一番追逐,这个贼被逮到了。弄到所里后就被拷在暖气管子上了,因为当时杨哥他们工作比较忙,把这个贼拷到那以后,就没人搭理他了。 到了晚上以后,因为要值班,所以杨哥又回到单位,一-进门看见这个贼,这才想起来他。赶紧过去把手铐打开,这时这家伙已经不知道休克多少回了。因为当时是反着拷的,这家伙只能半蹲不站的呆在那。 杨哥把他弄到凳子上,就开始问他。你叫什么名?没想到问了半天,这货就是不开口。 后来杨哥他们同事对杨哥说道:你这样不行出你看我的,说完就一个飞踹过去,把这贼,连人带 凳子(因为凳子和人是拷到一一起的)给干出去了,然后过去又是一顿大军勾(军用棉皮鞋)把这货都打变形了,等再把他弄进来以后,杨哥好悬都没认出来他,接下来又开始问他:你叫什么名? “我叫刘志刚,我家住十坑家属院,我今天刚偷了一台摩托。我错了,我有罪。 ”你说你是不是贱?非得挨顿打你就得劲了。接下来的审问很顺利,这个叫刘志刚的贼很是配合,就在杨哥他们完成了笔录,正压着他去拘留室的时候,过来一个老同志,一-见刘志刚就说道:这不是“小不点”吗?又犯啥事了? 杨哥--听“小不点”这个名字,当时心里就是一惊。他一下子又想到了那个梦里提到的小不点,后来他一想,还得好好问问他,说不准他身上可能还有案子。想到这,就又把小不点给押回来了。弄到审讯室后,再问他,他还是交代偷车的事,其他的一概不说。后来杨哥拿了几个台灯,然后全都换上200w的灯泡,全都对着小不点放着,强光加上越来越高的温度,就这样抗了2-3个小时后,小不点崩溃了。 就听他喊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你们枪毙我吧。 然后经过杨哥他们详细的询问,小不点把他杀的什么人及埋尸的地点,都一招了出来。 原来小不点上高中时,看中了同班的一个女母经过追求,两个人就搞上对象了,可是没多长时 间,小不点又发现这个女孩,还跟另一一个男生交往 但是他因为长得小,根本干不过那个男生,于是他就找机会把女孩约了出来。把她骗到自己家原来住的老房子,(就是跟杨哥挨门的那--间房子)就把这个女孩给强奸了。最后怕女孩报警,他又把她给勒死了。然后趁天黑,就把女孩的尸体扔到后院的菜窖里了。因为这个房子平时没人住,所以也就没人发现菜窖里的尸体。而女孩的家庭关系也挺复杂的,本来就是后妈。她爹又是个管酒叫祖宗的手 所以姑娘失踪了,也没人关心。就这样让小不点逍遥了4年多的时间。 就在警察到案发现场的起尸的那天,好多人都去看了。杨哥他媳妇正好也在家里,当她看到尸体弄上来后,当场就吓晕了。因为这个女尸,虽然已经是在菜窖里埋了4年多,但是并没有怎么腐烂。还能明显看出她脑后的马尾辫。还有就是她身上穿的线衣线裤,她认识。这就是当初她在家门口见到的那个女孩! 最后“小不点”终因杀人罪被枪毙了。就在枪毙他的那天晚上,杨哥说他又梦到了那个女孩,这次没有听到她哭,也没进屋。就站在院子里,冲着屋里笑了一笑,然后就转身不见了... 第九十九章 大用我初中一年级是在舅舅家那边上的,他家住在矿区的边上,是买的那种自建的私房。周围的邻居不多,也就是那么十几户人家,也都是自建的房子 舅舅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种了很多的果树,因气候的原因,所以我们这的果树品种不多,无非就是李子、樱桃、沙果还有杏树这几样。 那时因为我刚转学到这,没什么朋友,所以每天放了学,就只能在他家的院子里玩,院子里的果树多,我几乎每天都骑到树。上摘果子吃,就这样玩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发现个问题,那就是隔壁院子里的果树,从没有人去摘过,满院子的荒草,树上的果子都挂满了。尤其是那个房子边上的沙果树,好多熟透了的果子落了一-地,也没人去捡。而且那个房子好像是没人住,就连窗台.上都长满了荒草,院子周围的杖子(篱笆)都东倒西歪了。 我跟我舅说过,我说看隔壁的果树反正也没人摘,要不咱们给摘了得了,我舅很认真的把我骂了一顿,他说道:你馋疯了?院子里那者些果,不够你吃的?你不许到那个院子里玩,那个院子不干净 尤其是晚上,更不能到树那边去玩!”,当时我也问了为什么不能去?但是他没搭理我。所以我一直对这个院子很好奇。我也曾在大人不注意的时候 偷偷的到那边去过,刚到院子里到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那棵沙果树的果子吃着很涩,哪怕是熟透了的果子也是酸涩的,不好吃。就在我站了有十几分钟后,冷不丁哆嗦了一下,突然觉得头皮任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心慌,我没敢多呆,赶紧跳 杖子翻了过来。等我离那个房子有一段距离以后,我才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感觉那个房子门前站了个老太太!等我再想仔细的看看时,又发现人不见了 经过这次以后,我才确信那个房子确实不一般,是有点邪门。 后来有次无意中,听我舅妈跟别人聊天,没想到她们说的正是那个房子的事情。 原来那个房子住的是个姓赵的寡妇老太太,老头死的早,这老赵太太还真不容易,这些年就靠着在市场上摆个小摊,卖些自己院子里种的瓜果蔬菜什么的,养着两个儿子,自己一直也没在找老伴。他家老大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把脑袋摔坏了,成了傻子,现在都3 0多岁了,日常生活还不能自理,因为怕他饿着,所以每天老太太都要带着傻子出摊 这傻子平时也能帮忙推个车什么的,每天回来后他就坐在那棵沙果树底下发呆,虽然傻但是他并不讨人嫌,他家老二结了婚也在家住,两口子都在矿上上班,老二刚开始结婚的那两年,一家人过的还算融洽,那是因为老太太始终认为自己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个傻子,老二能娶个媳妇不容易,怕二儿媳妇跟他儿子离婚,所以家里的一-切都不用老二-两口子管,他们每天回来就吃热乎饭,也不给老太太钱,甚至老二媳妇连碗都不洗,但是没几年老太太身体就不行了。这样的话,老二媳妇就难免得做个饭什么的。没两天她就烦了,开始还只是私下用跟老二嘟囔。后来就干脆不管老太太和傻子了,人 家两口子每天不是到娘家吃,就是下馆子。而老二也是个窝囊废,他媳妇这样他也不敢说他媳妇一-句 老太太连气带病的很快就不行了,临终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说不了话了,就费力的用手指着傻子,意思是说:我死了以后你们得照顾他,然后又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棚顶,然后就咽气了。老二两口子把老太太发送了以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最后他媳妇想起来了,老太太临死的时候老是用手指着棚顶,这两口子就按照老太太指的位置,就把棚顶给挑开了,原来里面是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五元、十元的钱,(因为那时还没有大额的钞票)两个人数了数,整整5 00 0块钱,要知道8 0年代时,5 0 00块钱就是大数目了,很明显这钱全是老太太靠摆摊,及省吃俭用-一点点攒的,其实老太太把这钱交给他们两口子的意思,也是想让他们能好好的照顾傻子。 要不说这金钱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钱到手以后,开始两口子还尽心尽力的照顾了几天傻子,但没过几天,老二媳妇就现原型了,对傻子是非打即骂,后来就干脆不让吃饭了,还给撵出来了,不让他在屋里睡,说是他身上有味,这傻子就整天在附近的大街上瞎逛,到了晚上他还知道回家,但是到家了也进不去屋,进屋者二二就打他。后来傻子有天在道边捡垃圾吃的时候,被拉煤的午给轧死了,人家又赔了老二两口子好几千块钱。 当时知道这事的人没有不讲究他们两口子的,都说老天不长眼。这两口子根本不在乎,老二-还买了个摩托车,每天上下班都带着媳妇,那-一-阵子可把他俩给得瑟坏了。 但是没得瑟多长时间,老二就出事了。骑着摩托跟摩电车干上了。当时就死了,因为当时出事地段是属于采矿作业区,对方又是有轨电车,所以老二是全责,这样老=_媳妇一分钱都没拿到,是属于白死了。 老二刚死的那几天,邻居们还能看见他媳妇,再后来就不见她人影了。直到有一天,我舅在院子里干活的时候,才发现她吊死在房前的那棵树上了 后来这个房子让者=二他小舅子住了,也是没住几天,他小舅子的媳妇也是上吊死了,后来这房子就再也没人住过,一直空了这些年。 听到这我才知道我舅为什么不让我到那边玩了原来老太太他们全家死了几年后,我舅在院子里干活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听见那个房子里传出来哭生,还能听见老太太骂她儿媳妇。 第一百章 尤其是晚上,有时还能见到那个房子里有,人影来回的走动。 自从我听说这事以后,我就开始后怕,一想到我还在那个吊死人多树树上摘果子吃,我就感到浑身发冷,就连现在都在后怕。 这件事,发生在我上小学四年级时的时候,我们的小学是建在一个山坡上的,是那种联排式的平房。学校周围的人家不多,尤其是北面的那一-排,教室的后面就是山坡,而且山坡上还有好多的坟。 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就听过高年级的同学在学校遇鬼的事情,当时听说,就是在北面的这排教室的四年级一班,发生的遇鬼事件,听说闹得挺凶的 好像是有个男生,晚上值日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就瘫到了地上,没好动静的嚎叫。后来被送回家以后就傻了。到现在还在家流哈喇子呢 听大一点的孩子说,原来我们学校有个工友,在夜里值班的时候,发现这个教室有声音,他过来检查,没想到走到窗户这,用手电往里一-照,见里面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正哭呢。当这个工友进到教室里打开灯一-看,又发现这个小孩不见了!等他回头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有个孩子躺在地上,等他仔细一看,当时吓的没蹦起来,原来地上的是个死孩子,而且脸上血肉模糊的,眼睛都烂没了,只剩下两个黑呼呼的窟窿。据说这个工友当时就跑家里去了,到了家就大病一-场,说啥也不在学校干了,后来听说学校还特意开了个全校大会,当时是说学校被盗了,工友是被盗贼打伤了。根本没有什么死孩子的事。但是当时没几个人信,就连者师都不信。 赶巧的是,我们的班级在学年组也是一班,也就是说以后我们也会到这个教室上课,所以那时我就觉得四年一班的教室很神秘。平时下了课也不敢到那边去玩,总是远远的看着。 进入学校的第四个年头,我升入了四年级。随着升级,我们的教室也终于调到了北边这排房子,我们就进入了“全校最恐怖的四年一班”。 记得刚开学的那天,我们都早早的来到学校,按惯例我们要打扫新教室,要擦玻璃什么的。等我们到了新班级,一-进教室就感到很压抑,教室里很暗,而且阴冷阴冷的。我发现教室后窗户(面对山坡的那一-面)已经被堵死了?是用砖头后砌死的,好好的窗户为什么要砌死? 还有就是教室后面的一张课桌,贼邪行,我们当时因为要扫地,所以就要把课凳都扣到桌子,上面 当我去拿教室后面倒数第二排的凳子时,就怎么也扣不到桌子上去了,我每次放上去,它就自己滑下来,我试了很多次都不行,最后没办法我只能把这块空了出来,这个地方到了也没扫成。 班主任来了以后,给我们从新分了座位,我们班里,一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同学,被分到了这个很邪行的座位上。而我就在她的左后方,接下来就是正常的上课了,但我们班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那个女同学的成绩明显下降了,本来她在班里是前几名的,没想到期中考试的时候,她的成绩一下干到了全班20几名了。而且据我观察,她平时上课时老是爬在桌子,上睡觉,下了课也不爱出士玩,一天老是迷迷糊糊的,就因为上课睡觉的问题 我们老师已经把她训哭好几回了。但是她上课睡觉的毛病依然是没改,直到那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以后,她转了学,我们才知道她,上课睡觉的真正原因 就在快要放寒假期末考试的时候,那天轮到我们组值日,一供我们五个值日生,三男两女,其中就有那个爱睡觉的女同学,当时已经是下午的5点多钟了,天已经黑了。因为下午下了一场雪,所以我们几个男生,就负责打扫教室外面的积雪,男孩子本来就爱闹,再加上刚下过雪,所以就我们就疯上了,也不知闹了多长时间。我们几个感觉饿了,就进教室喊那两个女生锁门]回家,等我们进来教室以后,发现另一个女生已经走了。只剩下那个爱睡觉的,坐在她的座位上,就见她脸冲着墙,好像是还在跟谁说着话,我就走过去喊她,一连叫了几声她都没回头,就像没听见似的,我就挺纳闷的。就过去拍了她一下,这一拍不要紧,就见她冷不丁就跳了起来。就在她转过来脸的同时,我当时好悬就背过气去,她当时的脸根本就不是她的,我当时绝对是没眼花,因为离的近,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张小孩的脸!而且还是扭曲的,当时她(它)就这么看着我,也不说话。脸上没有表情。我当时愣了足有半分钟,然后才反映过来。我没敢转身就跑,而是面对着她往后一点点的退后,我当时就忙她突的扑过来,还好她没有动,就一-直用眼睛盯着我,我 没敢停,就一直退到了教室的门口。当时天很黑了 教室门]前的大杨树被风吹的花花的响着,整个学校里就我们班级还亮着灯,学校此时显得异常的安静。 当时另外两个男生也看出了有点不对劲,有一个胆大的,顺手就把手里的大扫帚撇过去了,当时正好就砸到了她的脑袋上,她居然连躲都没躲。也没见她头上出血。 这时我后面的男生猛地一抓我的胳膊,带着哭腔小声跟我说道:你看xx身后好像有个小孩,说实在的,我并没有看见有小孩,但是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个模糊的影子!我当时没再犹豫,甚至连书包也不要了,转身撒腿就跑,那两个男生也跟着跑了出来。因为刚下了雪,路上很滑,我也不知到摔了多少个跟头了。当时也顾不上疼了。等跑出了学校,我这才放慢了速度。 第一百零一章 我回头问其中一个男生:你真的看到有个小孩?你他x别撒谎啊?要不我削你。 “真的,谁撒谎谁犊子养地。”你看见了长啥样? “没看清脸,光看见它站在xx身后,用手拽着她的衣襟!对了,你刚才你进教室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个没有脸的小孩,就跟在你身后,一-直跟到你走到xx身边! 我听了以后,把我气的呀,我上去就给了他脚。“你早就看见了你不说?滚一边剌去,别跟着我。 把他们撵走以后,我也回家了。到家没敢说学校的事情,怕家里不信,弄不好还得挨顿胖揍。 第二天我到了学校后,远远的就看见我们班级那里围了好多人,我到了近前一看,学校的正、付校长及我们的班主任,他们都在教室里,把学生们都拦在外面不让进教室。我们就都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就见我们校长在那个“很邪门”的课桌那里,拎出一一个东西,因为教室里很暗再加上旁边很挤,所以我当时没看清,不过当校长拎起那个东西的时候,门口的人群发出一阵的惊叹声。当校长他们走出教室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被装进一个蛇皮袋子了,不过从外形上看,我已经猜出来是什么东西了,后来都弄利索以后,我们就可以进去上课了 这时我才发现,昨晚那个女生没在她的位置上,她没在教室里。她去哪了?不会是....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我们老师说道:“今天xx同学因为家里有事,所以不能来上课了。待会放学后,昨晚值日的几个同学留下。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放学后在办公室里,校长也在,他让我们把昨天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对我们,一顿威逼利诱,主要就是告诉我们不许讲那天发生的事情 不然就开除我们。然后又安慰了我们几句,才让我们回家。 就在这件事过了好多天后,在我们班另一个女人 生的嘴里,(她和那个中邪的女生,两家是邻居)我们终于知道了那晚我们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们跑了以后,到了半夜那个女生家长就找到学校了,此时她还在教室里不知在跟谁聊着天呢,家里人当时也吓坏了。最后她爸硬把她给扛回家的。回家后,给她找了个人看了一下,人家当时就说她身上有东西,是个小鬼,但是这个小鬼并不想她死,所以没事。后来这人给她送了以后,没两天她就好了。但是家里人说啥也不让她在这上学了 听说我们学校可能是,还赔了他家一-笔钱。最后她转学了,我们再也没见到她,而她原来的座位,也一-直空着,没人做。就连旁边的座位都没人敢坐 我们学校没办法就把她座位附近的那几个桌子都撤了,用砖砌了一一个放煤的池子。后来好多年直到我上了初中,再也没听说那个教室闹过鬼。 对了,忘了交代了。当时我们校长拎的蛇皮袋子里,装的是“死孩子”至于这个死孩子是谁弄进来的,谁也说不清,有的说是狼叼来的,有的说是被人特意扔进教室的,最恐怖的说法是,它在夜里自己走到我们教室的。 兵工厂造在一个风景秀丽的丘陵地区,一窝窝的小山坡,但是没有过高的或者过低的,就是很普通的山东丘陵。 姥爷他们四十几个人挖士方,在小山窝子里挖一-个人防工程,大概类似于防空洞之类的东西。山东丘陵的土质,塌方是很正常的现象,之前姥爷所在的部队大概有六十多人死在这方面,相对于在战场上死无其所大家宁愿在后方被士方压死,至少能知道死在哪里而且还会被送回老家。 很多人死在战场是没有能够再回家的。甚至于留不下名字,留不下任何记录。 我姥爷他们出村子去打国军的时候有十七个人,,最后回来两个,有七个人是死无对证,被zf定为失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而己。 姥爷他们挖洞挖的很顺利,大部分人如果不是战争或许都会成为很优秀的建筑师吧。工程即将完成的时候也没有出什么事故,在一一个唯物主义的无神论的军(河蟹吗)队里大家是不容得像以前盖房子那样弄各种仪式或者类似的迷信活动。但是姥爷他们的直接领导人一直在坚持。 比方说每天开工前先朝着山洞子吼几声,下午收工途中不说话需要交流了打手势。而且在开工的第一-天,这个领导人物还张罗了抬枪放,弄了大猪头和香烛什么的祭山神树神,,上头的领导对此很反对,开工的时候还派了人来要求撤销这些东西,幸亏了沂蒙老乡的帮忙,老乡们都说这是习俗不是封建迷信,当然汶不像现在市政府肆址巾找风水先,生。 工程即将完成的时候,姥爷的直属领导也就是这四十几个人的头,我们称为工头吧这个比较简单。 工程快完成了,工头又开始张罗竣工的仪式。当然很快也被上头知道了,上头又派了人来说不许搞那些东西。工头说不行,开工的时候已经做了,完工的时候不做,是对灵的不尊,也是不守信用的表现。因为一般工程开工的时候大家都会对心中的灵许愿,比方说工程完成了会祭祀什么东西,或者给灵做个什么纪念建筑之类的。工头给灵许的愿就是在完工的时候继续祭祀-一个猪头,还有是在洞口立一个蛇的柱子。 蛇在建筑业中算是很好的一个灵。之后我会再说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上头为了阻止所谓的迷信活动就在竣工前几天把工头带走了。但是工头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姥爷他们几个说挖到计划的地方的时候一-定要停一天,并且这晚上要有几个人在洞里看着,不管多么危险一一定要在那里。临走之前还是特意嘱咐说到了地方一-定要停不要一下挖完。 第一百零二章 工头走后,上边又派来-一个人监工,说是要按期按地的完成。大家之前见识过工头的一些建筑方面的常识,大家都要照着工头所说的去做,在计划完成的这天,大家故意留了大概半天才能完成的工作。 这天晚_上,大家留了五个人在山洞子里。上头派来的那个人发现有五个人没有回来就跑到山洞子里去,看到那五个人在山洞里就非要他们回去,而且一看发现居然没有完成工作,此人火冒三丈立马召集所有施工人员要求晚上必须全部完成所有工作。 。大家没办法只好把工头所说的事情告诉这个人。此人当然更加的愤怒,自己拿着工具去了山洞子,大家也没有办法只好在晚上继续挖山洞子。 洞子按要求连夜完成了,没有出什么事情,大家舒了一口气往洞子外走,越走大家越觉得凉飕飕的,终于到了洞口,大家居然忍不住突然都跑了起来,跑到洞口大家更加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鸡已经打鸣了,大家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于是就一起说笑着往回走,尤其是上头派来的那个更加的觉得工程完成的很顺利,在一-旁吹起了口哨。大家下了山坡到了大路,发现前面有一队队伍正在行走。这里已经是后方了当时,大家都觉得大概是往前线走的队伍吧。于是没当回事,但是气氛过于安静和诡异大家都觉得凉飕飕的,千干活的热汗瞬间变成了冷汗。 那个队伍没什么区别,一样在抬腿走路,只是走的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而且明显是朝着山洞子这边来的。大家不由的一紧张,立刻就联想到工头所说的事情。上头派的那个人还是装作无事的样子喊着大家走。说兄弟部队啊,大家继续走,碰.上打个招呼。 我姥爷他们中有人说没人说要来这里啊,再说兄弟部队大半夜跑山,上来千什么,这洞子暂时也是保密的事情没别人知道啊。 .上头派来的那人说上头派来的啊,没事的大家走。 只是气氛过于紧张,大家没有走,终于一个人带头往回跑其余的人都往回跑了起来。 慌乱中大家居然跑回了山洞子。其实工头之前也说过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要回山洞子。可是大家都跑了回来。 我姥爷这时候想起来工头的话,硬着头皮喊着大家不要进山洞子,但是队伍已经乱了,还是硬往山洞子里钻。姥爷拼了命的拉住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醒悟过来就又拉住了几个,四十多个人总算落下了十多个没进山洞子的。大家躲到山洞子边的杂草树林里。 这时候那个不明身份的队伍慢慢的走了过来,姥爷他们惊了,这个队伍走路真的是太安静了,连脚步声都几乎没有。不过大家心想鸡都叫了不会有什么鬼怪的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很担心洞子里面的人。 这个队伍就进了洞子。姥爷他们十几个人等队伍进了洞子,撒脚丫子就往营地跑,跑回营地大家等到天亮没见其余的人回来。 大家知道肯定是出事情了。于是安排了人立马去团部里汇报,团部立马派了很多人来,还放了那个工头。 工头生了很大的气,说了很多封建迷信的话。还说那二十几号人肯定没了,又说山洞子肯定塌了,这次塌的厉害,挖不了了。 于是一行人到了山洞子那--看,果然塌的厉害,直接塌到了洞口。人肯定没得救了。 大家沿着原来的洞口又开始挖,希望只是洞口塌方,这样的话可以救出人来。可是挖了七八米都是塌方下来的酥石头和泥士,而且又塌了一次方压伤了好几个人。 工头说别挖了没用了。然后自个扔了工具就走''了。活着的这十几个人也跟着走了。团部派来的八也只好收兵回去。 工头问了下昨晚的事情,说是大概是阴兵借路吧,本来阴兵都有自己固定的路,这条路在某个时间段避开了活人,所以不会有人看到。 而他许下的给山神树神的愿没能实现,招惹了这里的灵,这里本来有条阴兵路,灵迁怒于不守信用的我们才把路给改了。阴兵就进了山洞。 姥爷他们就问那我们的兄弟们呢? 工头说现在只能认为他们跟阴兵一-起走了,阴兵也要打仗,很可能也会像我们一样挖山洞子。 大家在工头的带领下还了当初许下的愿,再之后部队改制,来了一批懂机械的兵来代替了姥爷他们。渡江战役前,我老姥爷梦见我姥爷死在竹排子上,让我二姥爷跑到临沂把姥爷带了回去,因为姥爷他们不是什么正规编制,姥爷说是请几个月假回去照顾老祖就回来了。 再之后姥爷所在的那个部队的大部分人都被派到了前线,当然不是因为战事吃紧之类的事情,只是当时,上层在考虑保留一些优良的部队用来保卫胜利果实,节节败退的国军只要用一些二线的军队来进攻就好了。 姥爷所在的部队正好赶,上了渡江战役。渡江战役的伤亡数字完全不同于官方所说的国军几十万我军6万多。很多人是经历过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当初跟自己去的是多少人回来的又是多少。姥徐因比深过了一-劫,后来也没有人证明姥爷当过兵甚至是d 员,姥爷也因此避过去很多运动和事件。再后来姥爷参与了一些本地的道路桥梁的建设,期间也有很多比较灵异的事情。 这个故事大部分是我舅舅讲给我的 不过我本人也参与了这个小区的建设,对一一些事也有所耳闻。现在这个小区还算正常,唯一的感觉就是不管白天晚上路过小区边上都会感觉阴冷。可能是因为小区周围绿化的太好了吧。小区选址是在一一个果园里,之前也没有这里是墓地的记录,但是挖基槽的时候挖出了很多老一些的坟,看上去该是清朝的不算太老的墓地。 第一百零三章 房产公司请了市里砖家来检查防止因为破坏文物之类的事情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砖家来了说没事,只是一些不怎么老的百姓群墓,没什么保护的价值。房产公司也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也说没事,只要小区住的人足够阳气足够没事的,不过风水先生也建议小区的配套设施一:定要多加些亮化设备。 小区基槽开挖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事故,工程进展很顺利。按期完成了基槽。但是因为房地产公司资金周转问题,基槽挖完了之后就一-直空在那里没有进行下道 一 工序。 雨季来了,基槽被灌满了雨水,大概有七八米深。 小区西边是-一个迪厅,经常有孩子打架并且貌似出过几次人命。 事情也就是这样,过了几个月,秋天的时候,房地产公司资金周转正常了,就重新开始这个工程。抽干了基槽的水,就露出了两具尸体。警察叔叔过来研究了之后确定是谋杀案,死者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因为泡的时间太长了没法确定身份了,虽然可以做头骨复原或者dna但是没有人出这笔费用也没有人报过案说类似的失踪事情。 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工程如期进行。地下车库顶板浇混凝士的时候出的第--次事故。 顶板--共要不间断打灰三十几个小时,忘了多少方混凝士了。打到发现尸体的位置的时候整个板面塌掉了,幸亏工作面_上的人跑得及时没有人伤亡,但是下面有两个看模板的木工没有出来,等清理好现场,找到两个木工的尸体却发现两个人都没有受伤,只是明显是被吓死的而不是别的死法。 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拿主体的时候,到十二楼的时候,一个脚手架工从十二楼掉下来,从内围掉下来的,跌在八楼的一-根固定脚手架伸出来的钢筋上,成了人肉串。血喷了--地。后来十二楼的事情我会继续说。 再之后主体完成之后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工人从电样沣掉下来,摔得很零碎,当时电梯井里是做了防护的, 但是四层一一次的防护貌似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人 000 还是被摔成了零件 外墙保温施工过程中活动手架保险绳脱落掉下去死了两个十八岁的小伙子。 死人的事情在建筑工地,上时常发生。但是这个并不怎么突出的工地确实死的人太多了。当然这只是一-期工程的第一栋高层。 其实伤亡人员的事情也不是每个工地都不可避免的。首先安全防护措施如果完全按照安全标准要求来做就会避免很多,工人的安全施工素质和领导人员的安全教育管理也都是很重要的。比方说每天,上班之前先召集工人开个会强调注意安全一这点就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姨夫,他退休之前是我们这里市建某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关于这个公司以后我也会特意准备一个篇章来说的,因为我大姨夫我二姨夫我爸我二姥爷家大舅舅,还有后来第一一个带我的师傅都是这个公司出来的,这个公司是政府直属的,参与了市政府和检察院,市医院等等等等的建设,并且创造了我们这里的很多不可能的奇迹。 我大姨夫当时负责工地的时候就是这样,每天早晨必须开会强调安全问题。这大概也算是我姨夫从开始负责项目到做后勤二十几年自己工地从来没有出过事故的原因吧。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之后关于这个公司的事情会继续说一下,这公司的人个个都是极品。 而我后来千过的-一个大型的贸易中心项目,当时是允许死亡人数在六人以下的一我不知道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就像超过35人是什么重大安全事故还是吃着,市高官需要辞职之类的东西差不多吧。但是这 个贸易中心项目没有任何伤亡事故。除了安全管理到位以及施工人员素质较高之外,当时施工之前房地产老总特意找了风水大师和算命先生,包括房产项目经理都是算命先生亲自过目的。妈的跑题了,先不说这个了,以后再给这个贸易中心建筑写个篇章吧。这个贸易中心也是我第一一个直接参与的工地。 回到那个小区。这个小区名字恰恰含着风水这两个字。我也今天才意识到。小区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伤亡事故,因为小区很大,而且后来消息封锁的很厉害,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小区从开工到结束至少死了四十几个人。达到35这个数字了吧。 小区高层全部都是复式结构的,面向的也是比较有钱的人。房产公司为了卖出好价钱在绿化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小区也卖得很好。因为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买了来养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所以这里又叫二奶小区。 二层复式,有钱人包二奶的,这最终导致了实际上住在这里的人很少。前面说过,风水先生还是算命先生来着说只要阳气够了就能镇住,还有就是室外亮化配套。这些很明显都没有做到。于是各种诡异的事情开始上演。 第一件:小区正式入住的第一一个鬼节,有人在10号楼下发现四条死狗,脑袋全部被弄得粉碎。后来警察介入查明这是一起恐吓案,原配恐吓二奶的。有时候狗命比人命好使。比方说使唤警察这件事情。兴。8 第二件: 2号楼亮化措施最好,前面也是玻璃墓 墙,但是很多晚上睡觉不拉窗帘的人看到了半夜时分 000 有东西在窗前飞来飞去,很明显是人的样子。 第三件:至今已经有至少十名二奶在这里遇害或者自杀。有如下几个死的比较特殊的,一一个是被吊死在天台,一直没人发现,等发现的时候成了风千肉了,另一个也是在2号楼十四层,被人拉到落地窗前割断了脖子动脉,血被从落地窗,上顺着流下来,跟做淋水试验似的。实验证明窗子的密闭性很好 第一百零四章 第四件:一期工程也就是前面说的那个第一-栋高层一号楼十二楼住进去的也是个二奶,没人告诉她那层楼曾经掉下去-一个人,而恰好住在八楼的那个二奶跟十二楼的这位很熟悉,有一天两个人在各自的家里跟对方打电话于是奇迹发生了。两个人同时听到了男人的惊叫和biaji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很沉闷的哭声和哀嚎。 在我们城市坐出租车都能听到出租车司机说这个小区的事情。我也有朋友住在这个小区当然绝不是二奶,这个小区就一直没有消停过。最新的是前几天-一辆公交车无辜停进了小区而且门卫居然都不知道。而这辆公交车是早就报废了的没人能再开走的。 再说一下,这个地方原来是清朝的坟地,东边是一个高中学校,南边是市医院,西边暂时没被开发,背面是一个城中村,已经开始拆迁,有没有懂风水的鬼友给解释下为什么这么多事儿发生在这个小区。如果需要补充别的资料我会继续补充。希望有人能解释下。 第二个故事到此结束了,今晚不会再更新了。月天继续,写关于我姨夫原来那个公司的事情。 这个故事就要说说我姨夫我爸爸他们那帮人年轻的时候千建筑遇到的一些灵异事情。 首先介绍下这帮子我认识的家伙们,首先是我最尊敬的大姨夫,大姨夫是济南人,知青下乡的时候来到我们这里,在乡下教书,后来动乱结束了被分配到皮革厂,又赶上国营厂效益不好,姨夫只好学些木匠活补贴家用,谁料这一学还真感了兴趣,就开始做木匠。千建筑的大凡从木匠入行的都特别的迷信,相对于同龄人姨夫算是很有文化的,但是搞迷信绝逼每人能比。而且此人对看面相和算命都有研究,曾经跟人学过风水,结果发现干建筑的根本就没几个按照传统的风水学来做,所以千脆放弃了省的以后工作有阴影。大姨夫是这帮子人的主心骨。另外这个分公司是这个建筑集团里最不好管最难缠的人集中营,就是一帮子不学五术混日子的人凑-一起,还有好多蹲过局子大狱的惯犯,集团把这些最难管的人凑一-起成立了这个公司。 我二姨夫也是木匠出身,我二姨夫的父亲是做棺材的,我二姨夫本来应该子承父业,但是后来流行火化了,所以二姨夫只好做家具,在工地支模板什么的。我爸瓦匠出身,因为之前事故摔断过腰不能从事重体力活,所以被大姨夫叫来做些保管进料之类的事情。我师傅,是我大姨夫的一个徒弟,也是我妈妈一个好姐妹的老公,我师傅的对象是我大姨给介绍的,所以我们也算是有亲戚关系。我师傅是建筑大学的高材生,在这里全面负责现场施工,就是施工队长的级别。还有安全员厉叔叔,门卫张伯,资料员文文,其他的就先不介绍了。张伯以前也是一个施工队长, 纪大了又不想退休就继续工作。厉叔叔是个老滑头,但是对小孩子特别好。文文是个很内向但一-说话就特幽默的女孩,我认识的时候该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现在在我们这质检站工作,还是经常碰到她。厉叔叔现在是一家装饰公司的老总,我师傅现在在一家房产公司工作。我大姨夫回我姥姥村里住了,我爸在家务农现在。 人物背景交代完了现在开始故事。建筑行业-~直把鲁班当做祖师爷的,历史上很多有名的建筑都曾经被说过鲁班现身点化,比方说赵州桥圆明园什么的,鲁班爷也确实牛掰,除了九攻九拒的事情,当然后来大家也发现了九攻九拒的事情是墨家弟子意淫出来的,实际.上墨子在建筑行业也是很受尊重的,另外就是关二爷,关二爷貌似是所有行业都要祭拜的。在山东这诸葛亮也是要拜的,不过诸葛亮有些妖气,所以地位要差一些。我小时候去姨夫工地,鲁班爷的画像一一定被摆在办公室最好的位置。鲁班爷的画像上鲁班爷一脸正气和沧桑,像极了建筑人,我们现在还在用着鲁班爷的墨斗来放线定位,用锯子刨子什么的,我小时候姨夫常给我讲鲁班爷的故事,印象深刻的有妻归,鲁班抗鬼,正气压邪地之类的事,我以后整理”下为鲁班爷再写一个篇章吧。 先讲市政府施工的时候的事情吧。虽然检察院的时候在先。 建市政府的时候我已经十几岁了大概,经常自己骑着自行车去工地玩,给老爸他们带好吃的秘酒。法了说这帮子人全是酒鬼,白酒二斤下午继续工作不耽, 年 误的那种。典型事迹是我爸和我大姨夫两个人就着半个西瓜一块腌咸菜头子喝了五斤二锅头,这事在我这几乎没人不知道。 市政府一-般选址都在坟地,一是因为坟地是生才敛福聚财的地方,二是因为有的坟地阴气过重学校那么阳气十足的地方都镇不住那就只能请国徽了。建筑业有个笑话就是哪里邪性了找gcd来镇镇,所以几乎所有的类似单位都建在一些比较邪的不靠谱的地方。后面要说的检察院也是。我们这市政府也是,在一大片的坟地当中,而且边上几乎没有别的建筑。那个时候我们小城刚刚被批为地级市,所以要在新化分的市区建个新办公大楼来带动新市区的发展。事实也证明这个位置选的很好。现在小城发展的很好还获得联合国的一个大奖。 市政府先是建的办公大楼,配套设施广场什么的都是后来才做的。当时市政府背面是一-座不高的山,有人采石头在那,山.上也有坟地,山下全是坟地。现在山被挖成了坑,建成了一一个大公园,公园前面是市政府,市政府前面是一个大广场一大约十几年前这里是一大片的树林和坟地,人的力量如此大和牛掰。 第一百零五章 施工就在坟地当中开始,最开始只有五个板房,姨夫他们五六个人先进场,带着勘察设计院的人做一下测量定位之类的工作。当然也必须住在那里了。诡异的事情几乎就从来不间断。--到了晚上那个小阴风吹的,看门的狗子毛都竖的跟针似的。狗这个东西能看到灵物大家都知道的,当时工地上养的是一-余萨仕8耶,我最直欢的狗子。不讨貌似外国犬对某物的, 感应也差一些,另外一条田园犬就因为过于敏感整夜的叫,姨夫他们就把这狗杀了吃肉了。萨摩耶就不叫,除了来了小偷和生人。不过明显看出来萨摩耶也是害怕的,-一到了晚上毛就全都立着,后来测量定位完成了工人开始大批入住,这萨摩耶居然神经兮兮的挂掉了。我估计死于心力焦悴。 话说我俩姨夫我爸爸还有张伯我师傅厉叔叔他们住在这里。白天好说,勘察设计院的几个小伙子来-一起勘测,中午吃饭喝酒下午打牌吹牛,晚_上小阴风骤起,几个人就躲到一一个屋子里生个炉子吃火锅喝酒,他们也很害怕的实际,上,阴气太重了,而他们几个八字都很差,倒霉催的我被算命先生说是八字十分之硬,我就经常被这帮人骗去。我当时也是出生龙犊不怕鬼,毫不在意的跟他们几个蹲工地,当时我主要是想能天天吃肉还有就是可以到城里上学。也幸亏了这个工程我的初中得以在城里念,也正因为这个工程我的发育期能吃饱长得很结实一现在一-米八三身高,一百六十五斤的体重,也正是因为这个工程我才真正热爱上建筑这个行业并且最终上了这条贼船。 当时该是秋天秋高气爽的时候,温度大概在十几二十度左右,我爸爸他们就老说温度计是坏掉的,天气预报也不准,这里几乎就零下嘛,军大衣都穿上了。只有我还是穿个衬衫就能抵御了,厉叔叔就强调这是因为我是处男的原因,处男火力旺,不怕冷。我就整天跟这帮人混,学会了各种骂人的脏话和整人的方法。我大姨夫从来不骂人说话从来不带脏字,这一点比交令我们反感。好在他不介意别人说。可能是家庭环境 的问题。我大姨夫的父亲是中国早起的留洋机械师,他母亲是山师的教授。不过姨夫的一生也挺坎坷,因为建筑还毁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不说这事。 这帮人喝酒喝得太过,他们说是来壮胆的,每天平均一个人三四斤酒这是正常,勘察设计院的那帮小伙子每次来都是躺着回去的。 晚上阴风一起大家就不怎么说话了,抽几袋烟就准备各自睡觉。等睡着了不管你门关的多结实都会被风吹开,--吹开几个人就喊我起来关门。我有起夜的习惯,半夜一醒就非上厕所不行,这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尿床,经常被我妈叫醒去撒尿吧。我起来就去厕所,跟门口毛子都立着的萨摩耶吹个口哨就撒尿。 我不能告诉我爸爸他们我看到什么,回去还得装作没事人似的。 我是怕他们这帮子胆小鬼给吓破胆子!要说我心地该有多善良。当时我胆子也确实够大。其实那片坟地确实有鬼火之类的,i 我出去的时候经常一打眼有些黑影白影的飘过来飘过去。有一-次门开了我照常出去尿尿,该死的田园犬那个叫啊,我说明天就宰了你吃肉,这话被我把他们听到了纷纷在屋里叫好,当然第二天狗子就被我们吃了。我尿完尿回头一一看,妈的谁给我把灯关了,这帮子人又整我。我回去一一瞅妈的门都给我关了。我喊了半天才有人给我开门。我爸喊我大山来我这睡。我就钻进爸爸被子里睡觉。当然我不叫大山我小名是珊珊。在很多时候老爸他们无缘无故的会叫我大山。我知道这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径附过不喊我真名。第二天他们告诉我说我出去之后有东西进 来关了灯关了门,脚步声跟我一~模一样大家都以为我回来了,可是我居然在外面喊了声要杀了狗子吃肉的话,大家纷纷忍不住了大叫,实际_上是吓的。我爸胆子最小,而且担心我床上睡着什么就把我叫过去睡了。 后来在一一个工地碰到厉叔叔,厉叔叔还说过这个事,说我打小就有出息之类的事情,跟厉叔叔这次见面的时候我二十二岁,自己开了家小装饰公司做老板了已经。而厉叔叔已经是几亿资产的大老总。 田园犬被我们杀了吃肉了,大姨夫淋了些狗血在板房附近,这没能阻挡半夜门被无缘无故的顶开,倒是把萨摩耶吓坏了吓的更不敢随便叫唤了。我也闲着没事就去恐吓小萨,说看到你伙计的下场了吗?好好看门就行了别吓叫唤,屋里边那五个废物胆子忒小了,你别吓着他们。工地上这五个人出了喝酒吃饭打牌另外的乐趣就是玩我,吓唬我之类的,给我讲鬼故事讲他们在工地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很不幸我的胆色比较好,每次都是他们把自己吓的够呛。 接下来是这天我爸他们都不在,只有我师傅,我师傅是老高,叫这个名字吧,亲切。老高自己在,当然是白天。勘察设计院的三个小伙子来一-起测绘。结果他们几个就被鬼打墙了。老高说他们几个开始没事,说笑着转,还去看了废石料场炸死人的那地方,老高还指着那堆血肉说这是真惨啊。他们定了地下入防的标高后下山,转了好久就出不来了。其实那边根本就不大,可是却转到了天黑。我爸他们回板房一-看勘察设计院的车还在但是没见人还说这帮孙子真敬业啊。我大姨夫说估计是被困在山,上了吧。我这是也来了,当时我晚上是住在这里的,因为如果住校要付几千块的住宿费。我回来了就跟他们一一起上山找老高他们。大姨夫带了墨斗和石灰。 第一百零六章 我们知道他们是,上山,就沿着.上山的小路走,在路口大姨夫拿墨斗弹了条横线,封住路口正好。我们继续走,走到一~棵歪脖子槐树那大姨夫拿了石灰围着撒了一一圈,我还说槐树聚鬼啊你多撒些,我爸说小孩子别乱说话。我就一直不说。 我们沿着小路到了山顶也没找到老高他们。那个时候也没个手机什么的,大家很是郁闷。我大姨夫的旁门左道也没起什么作用,我们就下山,结果我们也被打住了。就是被鬼打墙打住了。很明显这几个人的八字真是够弱的,我纯粹是受了他们的牵连。明明只有那么一条小路的我们硬是给走出了五个岔路口。我大姨夫也没了神,只是说要是晚上不回去明早还不知道在哪呢。这个时候我们早就把老高抛到九霄云外了,我们怕自个儿难保呢。我二姨夫倒是沉着冷静的想起他爸爸做棺材送棺材的时候一些小事,就是送棺之前也用鲁班爷的墨斗封路,然后再用鲁班爷的墨斗子弹线引路,这样棺材和棺材的主人就不会回来,也不会因为棺材的质量问题找到做棺材的或者投诉315。于是我们就拿墨斗弹了条直线,然后我拿着墨斗闭着眼往前走,走九步弹一下,走九步弹一下,知道为什么江步吗?因为再远了那帮人就害怕了。 我们就这样把五个岔路开成了一条路,这样走着才想起来老高。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关键是还没有星星月亮,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幸亏我们带了手电筒。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大姨夫一路在撒着石灰。我们就这样安全下山了,回到板房看到萨摩耶同志还是汗毛耸立紧张的站在那里。我大姨夫的石灰也撒到头了,拿出墨斗子又弹了条线,说进屋喝酒了山风真冷啊。我爸他们立马回头看着我大姨夫,说这没山风啊。我大姨夫说吓你们的,胆小鬼然后推开门就啊了一声。他看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亮着一-束光。我站起来说我高姨夫戴着探照灯的帽子啊。我大姨夫说你要吓死我啊什么时候进屋的。我说刚进来我觉得这帽子设计的太好了。 我爸他们在门外那个笑啊。 我们在屋里吃饭喝酒吹牛逼,大姨夫也终于从家里把鲁班爷爷的铜像带来了供了起来,这东西当年破四旧的时候给藏在厕所好多年。现在在我的工地.上供着。每行每业都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信仰,这不是迷信,就像人们信基督信佛一样。我们信鲁班爷,相信鲁班爷能保佑我们顺利的完成工程。 我们一直等着老高,亮着灯。终于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老高他们回来了。原来他们不止遇到了鬼打墙,还有别的东西。他们走到了背阴坡,在那边找到了我们的板房几乎就要走进去了才意识到不对,因为板房门口居然是前几天被我们吃掉的田园犬。老高他们就赶紧的往回走。那板房的灯很渗人,把老高他们吓的sui了几乎。转了很久,老高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床石灰,老高知道这肯定是大姨夫的杰作,一-般像石灰 这种清白的东西异物是不会碰的。幸亏老高戴了探照灯的安全帽,大家得以回营地。老高回来了,大姨失又拿起墨斗子跑到外面横着弹了几道。 老高还说这人神骨子道物的。这是方言,就是神神叨叨的意思。后来我明白了这是给灵物封路。我三舅舅做道路桥梁经常这样做,拿老祖宗的东西应付一些难以预料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会说到的。我三舅舅在新疆西藏内蒙等等很多地方做过道路桥梁的工程,自然也有很多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我会开篇章的。 弄得这个故事太长了,不知道大家还愿意看不,我本来是想着,每一个故事都很短没有什么牵连,因为我本人就比较喜欢看那样的故事而不喜欢长篇连载的。征求下大家的意见,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就先继续写把大姨夫的公司事情写完,然后再写我三舅舅的。要是大家觉得有些腻,我就穿插着写,反正都是独立的小故事。 还有就是既然是故事,当然很多都不会是真实的,哈哈,信则有不信则无。牵扯到了我的实际情况我当然也不会承认这都是真是发生的事情不是。我讲故事大家听而己,两厢情愿都高兴了就好。 另外我所讲的那些个小旁门,都是真的,建筑业作为-一个如此古老的行业自然会有很多的说法,不过地域不同说法也不同吧。我一直想认真的研究下这些东西。 还有关于风水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我弟弟在大学的时候开过这门课,但是讲师是个白痴,说k学是伪科学,是封建迷信。我觉得这老师挺傻逼的。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除了四大发明之外,我觉得最有用的就是中医,周易,和风水学。不过这几样东西现在都被很多所谓的科学权威专家之类的打击。好在总是有那么多人还在坚持着这些东西。我真怕有一天这些东西也被棒子国弄去审遗。 再就是关于这些东西吧,其实在台湾甚至香港都得到了很好的继承,有兴趣的话我明天整理个书单给大家,大家可以看看,都是一些台湾或者香港人写的有关中医,算命,面相,测骨,风水的。 还有就是,我本人是二十四周岁,今年本命年。我十九岁开始做建筑,最开始是放线,后来千过桩基础,在后来干了一年多的监理和一年多的甲方,再再后来就是做后期装修之类的事情。现在因为公司赔钱就撤了,在我二姥爷舅舅家的监理公司挂职。我三舅,当过兵,自卫反击战之后退役,在东营做过石油工人,后来调到公路局,从事道路桥梁建设。多次赴新疆青海内蒙西藏等地进行援助性建设。 第一百零七章 也曾经在沙漠无人区独自一人生存三天三夜进行测绘工作。三舅眼睛近视,喝酒办事的的风格完全是军队化,跟我大姨夫我爸他们完全不同。现在开始讲我三舅的故事。 三舅第一次走在连续走一-天一夜都不一定能见到人的路.上的时候也是很害怕的,就像当年在海军舰队他们孤零零的一-艘军舰被遗弃在南海一样。那种绝望是活生生的能切实感受到的,比方说南海的烈日和西北的刀子风。国家为了促进少数民族的融合团结,一-条大道从沿海修到了阿拉山口。要不说人的力量如此之大。 新工地所在的地方离最近的村庄或者说离最近的同类大概有四百公里。这算很好的了,据说有处工地要想吃点新鲜蔬菜就得开上一昼夜的车。舅舅他们一行一百多号人就在这里为大本营,开始为期近三年的工程。 之前舅舅就听说这片土地在古时候曾经是蒙古人和西域少数民族的战场,死者不计其数,半夜风起的时候就会传来类似于鬼哭的声音,那种声音悲壮坚毅,会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豪气。很多人半夜站在帐篷外面就是为了感受那种不一样的感觉。鬼笑诡异,鬼哭悲壮。兴。88 工程开始之后,大家都按部就班。一百来号人各自从事自己的工作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直到舅舅这一组的一个伙计,我们叫大秦吧一大秦带着两个人去几百公里外勘察,一直没有回来。按时间算的话一一小时四十公里,来回四百公里的话差不多要走十个小时,再加_上勘察四小时就是十四小时。大秦他们八点多天刚亮就出发,晚上十二点之前应该能回营地。当然大家也考虑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因为之前出现过很多次勘察人员走失的事情,不过大都没事,可能在什么地方休息了,也可能夜里迷路等天亮了就找回来了。舅舅也走失过一一个人在原地等了三天才被人救了。舅舅担心是大秦迷了路的话再瞎跑,车子的油肯定不够,备用的也不足。恐怕更难找了。试试证明这种担心完全是正确的。可是大家没想到一等就是一个星期。大家沿着大秦走的路线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大秦和同伴以及车子。所以一周后大秦的车子从地平线出现的时候大家该是多么惊讶。 大秦他们回来之后好像比大家更惊讶,但是都没有说什么。等回了帐篷,大秦突然拉住我舅舅的手看,看了半天说你手的伤好了? 舅舅说我没受伤啊? 大秦说不对不对不可能。舅舅问怎么了? 大秦又说这段路不是已经填平了吗?打夯机不是坏了,你去修,被我扳了手指头,肿的跟胡萝卜似的。舅舅说没有的事,这还在这测绘呢,路基都没挖呢。兴。8 大秦更加的不解了,一直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大秦走了之后,晚上往回赶,差不多十一~点多的时候到了营地,大家都没有事情,跟往常一样。大秦照常工作吃饭睡觉一切正常。这样就过了快一个月了,这天又带着那两个人去测绘,完成了就往回赶,结果就回来了。一看这里居然是二十多天以前一点没变得样子。他想起来昨天砸了舅舅的手就拉起舅舅的手来看,终于崩溃了。他居然回到了二十多天以前。也就是算_上那一~周,他回到了二十几天前的时空。大秦他们三个没把这事告诉别人,只好感觉说是在哪个时空不一-样啊不都是测绘定位回营地吃饭喝酒打屁。 大秦他们三个却是在把己经做过的事情重新再做一遍。每人能解释这些事,就不必找人解释了。一切照旧。就当那二十多天跟黄梁--梦-一样,人家在梦里都过了一辈子我们过二十几天算什么。但是到了这天,打夯机真的坏了,我舅舅拿了工具去修,大秦突然想起来了对我舅舅说老王我来修吧,然后自己拿了工具去了。我舅舅很明显忘了大秦以前说过的,就去跟大秦抢,一不小心被扳手顶到了机器上,无名指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大秦说,真事啊都是。 大秦把二十几天内的事情全部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没有任何偏差。我舅舅也觉得这事太诡异了,难不成真的存在另外-一个时空,而且那里流动的要快-一些? 大秦这天又被派出探路测绘,大秦走了之后舅舅才反应过来问领导大秦带了谁去,领导说就是上次的那俩人。舅舅一下子悔悟过来,说坏了。议,88 大秦那次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车子也没有找到, 这个小区跟风水小区很近,不同的是这里是新陵地,葬着的大概都是实行火化之后的亡灵。这片墓地比较大,东边已经建了两个学校还有一个小区,剩下的就是这个小区,这小区是是中医院的家属楼。工程开工前请了风水先生,不过风水先生明显是办调子,整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拿了钱走人了。医院领导也只是图个心安,临时成立了个基建办就开工了。 拿主体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工程进展很顺利,并且在预计工期内完成。基建办的主任还得了一辆二十来万的车作为奖励。主题完成之后怪事就开始了。 先是幕墙玻璃安装的几个工人为了赶工期直接住在了工地主楼的十六楼。这天晚上一一个工人出去撒尿看到一一个瘸子从十六楼步行梯上去了。工人立马叫醒同事一起跑上去看是什么人,因为当时工地一-直丢东西,医院基建办就弄了个文件说谁抓到贼奖一-万块钱。这几个工人就上’了楼挨层找,一直找到十八楼也没见人影。按说瘸子爬楼应该很慢,不会这么快,工人说是不是做施工电梯下去了?施工电梯晚上停运。几个工人跑到电梯间看到消防电梯亮着灯就说可能是坐消防电梯下去了吧,估计不是贼。 第一百零八章 大家就往下走,最后走的工人回头看了看发现电梯停在了十八楼并且开了门。他就喊快回来啊,电梯开门了。其余工人都跑上来,发现电梯已经下去了。大家都说没事,电梯经常故障,还问最后那个人是不是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吊着脖子在里面。 这之后安楼顶指示灯的两个工人大白天的在楼顶焊接,空调机房里突然有人在叫,两个工人以为有人受了伤或者困在里面了,两个人立马爬下去就往机房跑,两个人刚下了那个脚手架,架子就塌了,从楼顶掉了下去,砸在四楼的防护棚上,两个工人吓得直接挺在了地上,但是没忘了去空调机房救人,打开机房,看到里面一只老猫在喂自己的几个小猫。天知道这老猫怎么会跑到这里搭窝。两个工人认为是老猫显灵把他们俩救了。不过貌似在我们国家,猫一-直都是邪灵,我也不喜欢猫咪那诡异的眼神。 接着说这脚手架掉下来砸了防护棚,但是脚手架太重了,防护棚砸垮了掉下来--块钢架正好砸在基建办主任的新车上。这主任就骂骂咧咧的去修车。 本来这小区东边的路是没有大车敢走的,因为查的厉害。但是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就有-一一辆大车从后边驶来,这基建办主任中午喝了些酒,手脚的也不大听使唤,看到后边那大车速度那么快就寻思靠--边躲躲,偏偏大车又正刹不住车寻思打转向从减速右边绕过去。然后主任那小车就直接被那大车吞了进去。等收拾出来,那小车盖子直接飞了,人的脑袋已经成了液体。 这事完了之后,基建办换了个新主任。 之后一~直没什么事情,工程装修阶段很顺利,新主任被医院领导奖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近水楼台的,这新主任就先顾了几个人开始装修着自己的房子,所以别人还没有,见自己的房子离开图纸是什么样子,这主任自己就先搬进去了。倒不是说这主任没别的比8子,只是在这里住的话办公什么的都很方便了就。谁 知这新主任住进去不到三天,就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家落地窗前。当时擦玻璃的蜘蛛人放着保险绳到了这主任的八楼,一定下来直接跟这主任的长舌来了个对对碰,差点把自个也搭进去。 因为挂了俩主任,工期又快结束了,所以医院方面就不再安排新主任了。而吊死的那位主任为什么自杀也没个确切的说法,有人说是自杀有人说是他杀,还有,人说是被鬼杀死了。但是每人能够科学的解释,凡是能接受的解释又不怎么科学。当然后边发生的事情使大家宁愿相信那个不科学的解释。 这之后大约一一年多,一个女医生在地下停车场暴毙,死因不明。不过大家都认为明显是被吓死的。这事发生了之后开始好事者研究这三个意外死亡的人的关系。第一条是有人说这三个人是同一年进入这家医院的,而且有人查出了这三个人居然是同一天。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医院也是定期招人,那一天入职的医生大约有十几个。 第二件事是他们三个曾经在-一个救护小组,就是一一个医生一一个司机-一个护士出一-趟车那种。最早挂掉的那个基建办主任当时任司机。死掉的那个女的是护士。另外一个是大夫。 接着又有人查到三个人最后一次一起出车是去一-个烂尾楼救-一个从楼上掉下来的流浪汉,等拉到医院发现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腿断了而己,就没有深一-步检查,接着发现可能不会有人来负责这些救治费用,而我们这种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家宁愿拿出几万亿给非洲兄弟买化肥给小日本子献妩媚甚空给美芳捐助也不愿花几千亿来彻底完善我们的医疗保障体 系。所以这三个人就决定了哪来的送回哪去,把那个 000 流浪汉送回了烂尾楼。 这样事情大约都明了了。人们纷纷传说当年那个流浪汉的魂灵来报仇了。很明显把一个腿断掉的流浪汉送到一个没人住的烂尾楼里除了等死别的什么事情也不能做。接着又有好事者查到当年确实有人在那烂尾楼里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后来被人葬到了这篇公墓,也就是医院家属楼的旧址,也就是这三个人死的地方。 再补充两件事: 一是当时医院方面开始施工建家属楼的时候,迁坟过程中很多无主墓都直接推到的,医院方面比较迷信科学,除了请了那个算命先生算算这里建个家属楼能不能给医院带来更多的生意之外就没请过别人。当然除却给这家属楼国家财政拨款的还有其他的一些利益团体。 第二是又一年春天检修空调机房的时候看到里面住了一-窝猫咪,不过都已经搬走了,检修人员看到的是一只瘸腿的老猫叼着一只小猫从天台一侧走了。 第三件事是我们的医疗保障体系依旧一-塌糊涂,还是有很多因为没钱医院就不给治疗的事情,我觉得这些没良心的畜生都应该小心一些了。 所以二姨夫出生在一个书香门弟的棺材铺家 000 庭。 后来都实行火化了,二姨夫就成了一个木匠。 做棺材一定要做的干净,做好了棺材得全部收拾利落,不留一点木头渣子,刷漆刷的平滑不留点子。做棺材的时候必须有个孩子在场..... 我们这边棺材由十块木料组成,木料,上打八道墨线,但是除了木匠师傅一般人也找不到这八道线在哪。做棺材很多讲究和忌讳,我这外行人也不了解。八十年代这里实行火化之后棺材行业也就消失了,二姨夫专心做起了木匠,再后来就在工地千木匠活,支模板什么的。 其实像我姨夫这辈子也就做了一口棺材,做完了之后就没人用棺材了。事情就是我二姨夫做这棺材的事。 第一百零九章 当时二姨夫的父亲已经洗墨斗子不干了,二姨夫也出师了,相对于他父亲,二姨夫是青出于蓝,不仅技术方面了得,对着行业的忌讳习俗也是了解的很透彻。正准备收拾行囊去国际大都市打拼的时候,有人找到门要做个棺材。当时已经实行火化了,但是还是有不少老人偷偷的用棺材,这一位也是。 二姨夫父亲把这事接下来了,跟二姨夫说你把这棺材做好了就让你去那个国际大都市。二姨夫二话不说就动手了。说找孩子,二姨夫当时就是个孩子,十六岁。二姨夫手艺娴熟,裁了十块板子,什么木料就不知道了。叮当的连锉带刨一会儿就放好了料。这的候 大白天的突然起了风开始下雨,天也一下子黑了许多。不过大夏天的下雷阵雨很正常也是。二姨夫就收拾板子往屋里收,收拾完板子又收拾工具浑身湿了个透。二姨夫父亲看了看天说这得下到晚上,你在屋里做吧。二姨夫就要涨灯,被他父亲阻止了说灯跟自然光是不一样的,先不说棺材这东西见不得人做的灯,就单讲木工活,在灯下和自然光下的效果就是完全不同的。然后拿起墨斗子在地上弹了根线说你看这样从人眼和光的位置,上就有偏差。二姨夫于是就关了灯,全凭感觉和肉眼开始做。板料好了涂防腐的涂料和漆,讲究的棺材还要在一些东西里泡几天的但是这个就是一般的棺材。晚_上睡觉的时候棺材已经就基本成型了。 二姨夫累了一天到头就睡了。结果就梦见有人一直把他往棺材里拖,那棺材显然己经做好了,就躺在那里开着棺材口等着二姨夫进去。二姨夫也没寻思多了反正都是自己做的进去就进去,刚一进去棺材门就给关上了。接着感觉好像有什么人抬着棺材走了起来。 二姨夫眼前一-片漆黑,只好由着去。感觉棺材被放下来就往外爬,一抬棺材顶才发现棺材居然被钉住了。二姨夫那个郁闷啊,寻思了半天没找出个路子出来。这才想起来订板子之前没拿墨斗子弹.上八道封线,肯定是出了事了。这时候二姨夫被他父亲喊醒,二姨夫醒来感觉浑身不自在难受巴巴的,眼皮也睁不动,二姨夫父亲就说你看还是不行吧,昨天我就注意到了故意没告诉你,给你个醒也叫你以后做事情认真点。这棺材你做外封印吧,今天也别做完,等买家来了再 说。 买家来了,看棺材做的差不多了就要等着做好了直接带走,但是二姨夫父亲说明天吧,天一亮给你们送去。来人说没事我们等着没事,晚_上带回去。二姨夫父亲说晚_上不走棺。你们要么回去要么再找人做,这个今晚不能带走。 买棺的只好回去。二姨夫就问为什么不能带走?这不是都做完了?二姨夫父亲说来请棺的那个人面相,上有些阴,怕是在晚上抬不动这棺材,这又给你弄了个外封印,怕半路上给没房子住的魂占了。二姨夫说这真的?二姨夫父亲说真的。 接着二姨夫父亲就讲了一些做木匠要注意的事情。首先就是本身不能有邪念,自己行的正坐的直。到了工地在自己那弹几道封线,一是防一一些小人和灵物,二是提醒自己做事方正。木工做活要灵巧注意安全,万不可见血,见血不能留在做的东西上。供鲁班爷,没有牌位就在心里供,信则有。做事要和气,更不要跟人斤斤计较。 二姨夫记下了这些事情,第二天就出发,开始自己四十年的木匠生涯。而那口棺材也顺利的找到主人,平安入土。 最近这几年办公楼流行起复式楼梯,这种楼梯用起来比较方便而且相对来说占用的空间小。现在要讲得是我个人自己的经历一貌似是我第一-次讲我自己的经历。 我去这个工地的时候临近衣历新年,当时因为天冷,工程有进入到了砌块阶段,天冷了砂浆粘合效果不好,于是早早停工了,只留了几个工人打扫卫生。因为我来年要参与这个楼的后期装修,几乎每天都要来工地现场。当时施工电梯因为安全问题被贴了封条,客梯也没安装,我每次都是沿着复式楼梯上”下。 复式楼梯就是两个独立的楼梯并在一-起,中间立一道墙隔开彼此。 我第一-次走这个复式楼梯的时候就觉得感觉有点怪怪的,老是觉得走着走着会走到另一-边的楼梯一样。有好几次我特意留意了下楼时进的楼梯口和出楼时的楼梯口是不是同一一个楼梯,当然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 八楼是个临时仓库,有个大爷在那住着看门,我经常过去找水喝跟大爷抽根烟聊天什么的。 这个楼东边是一一个城管部队我经常爬到楼顶看群众去城管部队讨要车子什么的,经常看他们一-起闹觉得城管部队干些这个真是可惜了。 这天我下楼的时候听到某一层有厕所冲马桶的声音,我没觉得不正常。等又下了两层之后才发觉不对,妈的这厕所都没装修,砌块都没完成呢哪来的马桶抽水声。我越想越不对就赶快下楼先去八楼找老大爷样急心。一边走一边寻思大白天的没事的终于看到了粉笔写的数字10,之前我特意留意了到八层的话是双层的右楼梯出口左拐。我就从右楼梯往下走可是等我出来左拐居然没见到仓库和大爷的办公室。 我的头皮彻底麻了。我虽然一向自恃命硬八字好不怕邪胆子大但是一一遇见事情还是尿了。但是我这人一向轴。当时我就想我就不信找不着大爷。接着从左楼梯拐进去往,上爬,出来左拐还是没有,如此折腾了十几个来回就是找不到大爷的办公室了。 我点根烟蹲在楼梯口抽,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下来,一-看是在楼顶清理卫生的工人。我说我怎么找不到看仓库大爷的办公室了。结果这人说单数右楼梯到八层左拐就是啊。你记住了就好了。 第一百一十章 然后这人又说了句差点没吓死我,说看门的大爷前几天不是住院了吗?听说快不行了。这个时候我听到大爷的声音传来,你个兔崽子再给我造谣我弄死你,我一转头,妈的我就蹲在大爷办公室门口呢。 检察院建在海边,前面是个城中村,当时建设的时候也是为了适应新市区的建设,周边也是一片荒芜。当年建市政府时请的风水先生大手一挥说这适合建检察院一很有邓爷爷的派头啊。 检察院是个十层建筑,布局什么的都没有讲究,风水问题上也就是应了那句话,只要有国徽就没有镇不住的地儿。施工过程中和施工结束都没出什么事儿,但是等到办公楼投入使用了就开始出问题了。 先是有人在审判大厅听到有人哭的声音,几个人寻了半天没有找到声音来处。后来大家以为是风的声音也就没有继续追究。接着门厅的大灯无缘无故的掉下来,但是好在没伤到人。 然后一个区级千部在检察院被曲打成招,后来试图翻供结果被活活折磨死。之后有人竟然在网.上找到了这个官员受审时的一一些照片和文字,照片看角度都是自拍,文字也是自述,详尽地讲述了检察院逼人招供时的一一些手段,跟当年中美合作所有一-拼。关键在于检察院不可能让你自拍,也不会提供电脑给你文字记录的机会。而究竟是谁发到网上去的??而且日期居然正式该官员受审的时候。 这事在网_上流行开来,以冤死官员阴魂不散的名义终于迫使上级政府重新审理此案。结果果真是发现了该官员确实有犯罪的证据,但是因此接着牵连出更多的犯罪官员,其中包括检察院大部分高层。这次官场地震引发的泥石流火灾地陷等附属产品到现在也没停止。之后检察院官员大换血。 兴。888后来一个风水先生解释到检察院的风水格局位置都是 很不错的,只要人心术正就能保佑一方官员的清廉一- 一整了半天要保佑官员的清廉居然得靠风水。 大师给出了个注意就是在检察院什么什么位置建一个人工湖,取名曰廉政湖,就能保佑官员们稳稳地保住自己的位子-一总之还是与百姓利益无关。 廉政湖的位置在一一个城中村,政府发挥强拆的大招技能,一夜之间给推平了,没多久人工湖就建起来了。这速度比答应人民解决什么医疗教育问题强多了,前几天不还一下子给贫困落后的米国带去几百亿美金一这些钱用在百姓身上估计半个中国够实现医疗全兔了。 话说人工湖建成迎来的第一-件事是一一个遭强拆实在无处可住的寡居老太太-一时想不开千脆就住进了湖里。第二天省里人工湖题字的时候老太太的尸体正好给飘了上来。当然这不能阻挡官员挥斥方酋的豪气,大笔--挥,廉政湖三个字跃然纸上,当天就请石匠给刻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但是官员的字太难辨认,咋--看完全是四个大字:廉耻木有一木有正好又是这里的方言就是没有的意思,这人工湖因此一-度成为市民喜闻乐见休闲纳凉的好场所。 结果廉政湖还没带来廉政的时候,几乎每年都有若千人在这个湖里自杀。全是自杀,没有别的嫌疑。经典事件是曾经有两个青年--男一女各自自杀各自的,碰巧了,男的就问你为什么自杀?女的说活不下去了。那你呢? 男的说我也活不下去了。 千是手拉手白杀了。同头新闻就是青年里女殉情 自杀的新闻,有人还就此写了个类似于梁山伯祝英台的段子。 廉政湖除了给市民提供了一一个优美的自杀场所之外并没有带来廉政。随着当初给廉政湖题了廉政木有四个大字的官员落马之后,中间环节出现断裂的官员网络问题突然就暴露了出来。迎来了又--次群众喜闻乐见的官场地震。这次震后来的风水先生说要在什么什么位置修--条大道一这条大道将-一个物产丰富交通不便的群山区域直接引到了省道上,我们是该赞扬zf还是搞封建迷信的风水先生? 改造的方式是这样的:拆除农民守护多年的老宅,霸占农民赖以维生的土地卖给企业和工厂,然后圈一块地皮盖几栋各方面都很差的楼房以成本价卖给农民。农民没了土地只好进那些厂子工作,企业工厂趁机压低工人工资来维持高税收和保护费。 这是特色的发展模式之一,就像油价一样,国际涨我们涨,国际降我们持平,国际再涨我们跟,国际降我们还持平。这个计算数据大家可以在网.上查到,的孙子们用小学数学来考验我们的智商。 再就是像地震,鼓励民间捐款,末了不但没出一分钱还净赚好几百亿。 貌似铺垫又多了。 我要讲得这个事是听来的,可能不在我的城市也可能 不在你的城市但很可能在每-一个城市。 这个村庄被很不幸的划入了新农村试点区域,等村民冷静下来终于明白那些果树大棚养殖场麦田青纱帐都即将随着推士机的轰鸣消失在希望的田野上。张伯看着自己守了八十多年的老宅老泪纵横。这宅子曾经三次被别人抢走但是每一次都会被张伯费尽心机抢回来。但是这--次不是被抢走而是被强拆。就好比前几次不过是性骚扰而这一次是奸杀-一样。 老宅是清朝时候建的,张伯的曾祖父曾经做过本地的盐.上积了很多钱,张伯的祖父做过本地的父母官,为官清廉百姓还给立过碑。张伯无子无女,老伴在年轻时候过世张伯就没有再娶过。一-直一个人守着老宅。破四旧的那当儿张伯被批斗,老宅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张伯又凭着自己的手艺和记忆把老宅恢复。 老宅闹鬼的事情我们是大小就知道的。小学的时候放假我们的活动之一就是去老宅探险。老宅很大,很合我们的口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当然很多次都是被自己或者张伯给吓到的。碰到张伯张伯就会呵呵的笑,我们也不惧怕,跑过去喊张爷爷,张伯就会拿出糖果点心之类的东西给我们,偶尔会给我们用小杯子倒茶。 那个时候家长是把我们撒着养的,家长知道我们去张伯那就会很放心,村里当官的甚至找到张伯说要给张伯钱要张伯专门管管那些皮孩子。但是张伯说他自个有钱,孩子们愿意来就好不愿意来千嘛要逼他们。 后来张伯去世的时候我们那一-整帮子好怎代孩子都去了,张伯无子无女,为他送行的孩子却是最多 的。 当时我们一-帮孩子在老宅是经常遇到灵异的东西的。比方说我们曾经五六个孩子一-起看到有个姑娘穿着红衣服在西边厢房里缝鞋垫,姑娘还冲我们笑我们吓得尖叫着跑出去找张伯。张伯说那是他小妹。我们后来听家长说他的小妹是解放后分田地的时候被村里的人打死的。当时村里有个二胡子一直跟张伯作对,老是想霸占张伯的老宅,就打着要把老宅当村委会,当时叫大队院的名义来抢,二胡子该是大队长或者党的基层领导人。张伯拧不过就放弃了,但是张伯的妹妹不肯,占着老宅不走。二胡子就带了人去硬拉,拉扯的过程中张伯妹妹不小心摔倒跌在台阶,上摔死了。 之后二胡子就霸占了老宅,住了进去。结果二胡子就经常碰到张伯的妹妹坐在西厢房缝鞋垫。二胡子忍不住了就冲她喊缝你麻痹啊天夭。张伯妹妹也不生气抬头看一眼二胡子就继续低头缝鞋垫。二胡子就操起斧子冲进西厢房就发现里面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二胡子的媳妇害怕了不敢在这里住了搬了回去。二胡子大大咧咧不怕事继续在这待着。二胡子媳妇不久生了个大胖小子二胡子就更加的高兴了。 这一天二胡子回家吃饭逗孩子孩子就不停地哭。二胡子一-生气就骂了句哭什么哭,哭你马勒戈壁啊。小孩就不哭了。但是晚,上的时候二胡子没回老宅在家跟媳妇亲热不小心把孩子碰到了床下边,哇哇的哭了起来。二胡子就抹黑下床抱孩子,结果碰到了床头柜,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刀子碰了下来,正好插在了小孩子的脖子,上。再后来二胡子家就没能再生过孩子,二胡子四十岁那年喝多了掉进大口井淹死了,二胡子媳 妇倒是健在但是神志不清老是疯疯癫癫的。 我们都说这是报应。 我们在张伯的院子还遇见过一一个年轻的军人,穿的制服很漂亮。我们同样跑去问张伯,张伯说那是他哥哥,以前当过兵,后来打仗死了。我们就问为什么我们还能看到?他们不都死了吗?张伯笑着说因为他们喜欢你们啊,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更加的喜欢孩子。我们就笑着跑开,在老宅玩捉迷藏。 我一-直记住的一-件事就是有一-次玩捉迷藏我爬到屋顶的梁上了,他们找了半天没找到就都出去了,可是我下不来了又不敢喊,还以为游戏没结束喊他們会被发现。我就自己往下爬,终于就掉了下去,可是有一双手接住了我。我一看是那个年轻的军人。我一落地就跟葫芦娃似的跑开了。后来跟妈妈说这事妈妈说没事的,咱家没做过亏心事更没做过对不起张伯家的事情,文革的时候镇上来人要拆了老宅子还是你爷爷带人赶走那帮人的。再后来我就上初中了很少见张伯了。只是断断续续的听说张伯还是体格硬朗,还是一一大帮子小孩子围着,村里.上至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下到四五岁的小孩见了张伯都会恭恭敬敬得喊张伯或者爷爷。张伯拿了十万块钱给村里修路了。张伯挨家挨户给大家送春联了。张伯去小学当辅导员和名誉校长了,还给小学弄了个大图书管。村子里地被镇上弄去建化工厂张伯去讲理了,还找了市里的人,张伯很有路子了。化工厂~没建成倒是人家来把竹园弄成旅游区了,村里的人在门口收费拿钱建敬老院了。每次回家 都能听到张伯的消息但是一直没能见过。 人去拆,白天被村里人赶走了就晚上去。结果几个人被吓破了胆子逃走了,见了人就说张伯是鬼不是人。他们进了院子就看到张伯在院子里穿了一身白衣飘着,还冲他们挥手。村里的人只是笑笑,孩子们还是去张伯那玩。再之后又有人来拆过老宅,拆了不到三分之一也被吓跑了,说是拆着拆着就挖出一只手,手还动,仔细一-看手就没了。那头儿还被那只手给绊倒了。之后就没人再拆了。 张伯就自己修复老宅,有时候村里没事的壮丁也会来帮帮忙。老宅修了好几年。 村里开始要拆迁了,但是每人愿意搬家。因为至少在这里,有的宅子已经守了一-百多年甚至更久,他们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都一直住在这里而不是去租住一一个七十年五十年的商品房。还有土地。张伯又一-次跑到市里甚至跑到省里都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村民们失掉了自己的菩萨之后就在张伯的带领下自己保卫自己的家园。鲜红的国旗,煤气罐,自制燃烧瓶,村里一贯民风彪悍,曾经藏起来的猎枪火炮都重新被摆了出来。大家只是想和自己的家园共存亡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大家看到张伯经常在老宅边上抠着墙皮落泪。大家其实都在落泪。只是大家还不能表达出来只是在心底。 拆迁的人来了被我们吓跑了。 又来了被我们赶跑了。 再来了被我们打跑了。兴。盟再来的时候就是对恃了,因为拆迁的带来了全副武装的国家机器。 没人愿意放弃,大家就那么僵持着。于是在一-天深夜,推土机的轰鸣,枪声,自制燃烧瓶的爆炸声响了一片。第二天张伯带着大家搬到了安排的棚户区。大家也明白除了死一切都是徒劳没有意义的。拆迁正式开始。 几天后张伯死了,站着死在老宅的屋顶。没人知道年近九十的他是怎么爬上去又是怎么站着死在那里的。 安葬张伯的时候来了很多的人,政府理所当然的也派了机器来送行。村里人都哈哈大笑着说张伯你看,还有穿军皮的给你送行呢。张伯是喜葬,哭不得。 最后就是拆迁队拆迁到张伯老宅子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严重的爆炸当场死掉了七个,其中包括跟镇政府合作的那个房产老总以及负责人。 人们当然没忘了村里修路的时候曾经给张伯修石碑。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在传统的风水学中,对玻璃这东西一直是能不用就不用能少用就少用的。 我第一次见这幢中式风格的11层办公楼的时候就是感觉那种特别别扭不伦不类的。巨大的落地窗周边圈绕着仿木材料,装饰用的灯笼和七彩的景观灯相互辉映一那感觉就像是喝着拉斐吃着烤腰子,烤腰子的时候还跟路边摊老板说老板腰子我要七分熟的一- 因为当时我妈妈有一-段时间跟这栋楼七楼的一一个单位有些钱方面的往来,我妈在养猪之余,偶尔做些投资,也算是这家公司的策划。而像我妈这种懒散的人基本上是不会待在一个办公室熬到天荒地老的。因为工作忙,妈妈也不的不来这家公司上几天班。 那一段时间妈妈每天都要忙到半夜,--直都是一个人回家的。那天晚上十点多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她。 我当时正在和我爸单挑cs,老头拿51秒我。 我说怎么了你不一-直自己回来吗,我爸在玩游戏呢你让他接你去。 老妈一下子把电话给挂了。 我只好起身收拾下然后去接我妈。坐电梯到了七楼,找到我妈,我妈自己一个人在那工作还。我就在边,上等着。我妈问怎么上来的。我说电梯。 我妈说不是晚上不让你坐电梯吗,你不知道晚上电梯里都是写什么。 我说你别更年期了啊,神神叨叨的天天,好人被你吓坏了。我问今天怎么非要来接你?我妈说先下去过会告诉你。 我们就下楼,走步行梯到了一一楼,在晚上感觉到这一-楼确实诡异,周边整个的全是透明玻璃,除了柱子和剪力墙,居然没有任何遮挡。我妈说害怕不?我说有些头皮发麻。 到了车里我妈说给我打电话之前她刚吃完饭回来刚进一楼感觉一-阵晕眩,然后看到整个玻璃幕墙外面都来了一一些人,那群人直接穿过玻璃然后就不见了。 我说你这一一阵累的,本来身体就不好学什么年轻人加夜班啊。老妈说你要是个闺女不就好了,我不用给你买房子不用买车,还能赚一笔彩礼钱。我说我也想做个女的啊,现在见天的找不到对象快愁死了都。我妈说你就个嘴了。走出那栋楼的院子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个办公楼,发现真的是诡异的要命。 再之后每天晚上我都去接我妈下班。我妈告诉我说前几天楼里死了个小年轻,也是在加夜班,查出来说是累死的,我刚知道。 我说正常,网吧里玩游戏的不也累死好几个。我妈说算起来那小年轻死的那晚上正好碰到过她。 我说啊。 原来那晚上我妈吃了饭回楼.上加班,照常没走电梯,因为我妈这人有些神经质,对电梯特敏感,之前去医院看我姥姥的时候坐了一次电梯,里面有七八个人我妈就非说十几个。按我姥姥的说法就是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步行梯在电梯的南侧,妈妈路过电梯的时候那个加班的小年轻在等电梯,还邀请我妈一-起坐电梯。我妈说晕电梯就继续步行走,那天的电梯不知道怎公司事,跟我妈步行的速度一-样,我妈步行到几楼,电梯 就到了几楼。开始我妈没在意,后来想到那姑娘是在十--楼加班的,可能电梯坏了或者被限速了吧。老妈寻思反正过会有儿子来接她老妈也不去想了就,继续工作了。 我仔细想了半天没想起那天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就记得到了一-楼大厅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圈看能不能遇到老妈说的一-群人穿玻璃的事。 知道了有个小年轻死在楼里了之后我妈直接不敢继续去加班了,千脆带了材料回家做了。直到这天晚.上因为有份文件要用到而恰好忘了带我就和妈妈一-起回单位取。到了地从车里一出来我竟然被冷的颤了一下。要知道当时是盛夏,虽然是晚上也是很热的,车里还开了空调呢。我突然特别的不想跟妈妈一-起上楼。我妈也没说什么自己上去了。过了几分钟我看到七楼我妈办公室那灯开了,就点了根烟等着,等了好久那个灯还亮着也没见我妈下来。我就自己进楼了,走到一-楼我又特意看了周边的玻璃幕墙,我的影子映在玻璃上跟外面的昏暗的景象容为一一体确实诡异,难怪老妈会有那种感觉。 等到了七楼,我也是爬上去的,发现等已经关了,老妈下楼了。我想大概我妈坐的电梯吧,这老太太今晚_上倒是不害怕了。我就下楼了。下了楼又经过大厅还是没见到有人穿玻璃。我出了门看到我妈,我妈直接问我你怎么从东边过来的,东边没有门啊。我一-想我明明是从南门出来的,车也停在南门的,我出来直奔着车来的。这时候我仔细一~看车子是放在父楼的西侧的,而我刚刚出来的方向确空没有门口的。 我又问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妈说刚刚。我彻底被惊住了。我妈接着说你上楼坐电梯了? 我说你不会是说你是爬楼梯下来的吧?我妈说是啊。 我彻底惊了。之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楼。我妈也在那辞职了。在后来就是今年的事情,那栋楼有-一个孩子工作压力过大跳楼自杀,这无可厚非,但是这人跳楼后居然弄破了一块一-楼大厅的落地玻璃,那情形好像是被人从一楼踹了出去死在楼外一*样。即便很多目击者都看到他是从楼,上跳下来的,但是他身边还是带着很多玻璃碎片。 当时我爸跟我三舅舅修路,在公路局下设的沥青厂任职。 厂子西北边是火葬场,火葬场正南边有个临时用来枪毙犯人的小场地,老爹厂子跟这小场地隔着-一条河。 这布局大概就是这样。 要说的事情先是这天下午火葬场来了个家伙焊他家大锤开始。 这大锤是火葬场火化机器上的。尸体被喷了茶西放生炉子里的时候,火一烧整个身体会因为条件反射一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子做起来,这时候大锤就派上用场了,大锤从尸体,上方--下子拍下来,尸体就会到下去。所以说与其叫大锤不如叫打夯机。 我爸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觉得很好奇,而且沥青厂向来跟火葬场就是友好关系单位,大家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事情。焊好了大锤火葬场的小伙子拉着回去了。老爹他们也收拾东西要下班回去吃饭了。外出的车队也收工回来了,一回来就说路上出事了,一-车的热沥青爆了把一一个路人弄死了。几个老司机都说那景象那个惨啊,太可怕了。我把他们就问人呢?他们说“下午就送去火花了。差点都不用火化了啊。 老爹他们又问下午什么时候? 司机们说那哪知道啊。开车小李也被警察带走了,幸亏是厂子的事,要不小李刚结婚又得破产啊。 晚上老爹值班眼前就老是浮现出火葬场那大锤,你说这人一辈子够辛苦得了,临死了还得挨上一锤子,真是的。老爹刚一睡着就听到类似打夯机的声音,因为在老爹脑子里想要模仿火葬场大锤的声音也只能与此类似了。老爹一下子醒过来说那要是人当时没死,这火一-烧一刺激再活过来咋办? 老爹回头一想算了也没办法了,火那么大,活过来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爹这一晚上没怎么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火葬场的那个小伙子又来了,说大哥还得焊焊这大锤,昨晚上又掉了。 我爸说哦,然后门一关自个跑屋里去了说你这个骗子,你到底是人是鬼,哪有大半夜还烧人的? 火葬场的小伙子愣了一下,然后在那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半天说大哥不是那么个事,昨晚没烧人,这大锤没焊好,早_上我刚往,上装自个就掉下来了。 我爹就是不信,非要等别人来了再说。等来人了老爹终于自取其辱了,从此老爹胆子小的事情没人不知道了。 单就沥青厂这小布局来说,夜晚凉风--起,小灯一摇晃,绝对就是现成的鬼片拍摄基地。要是小灯一摇晃一下子灭了,基本上是个人都会麻嗖嗖的。小李车子事故的事情厂子里处理好了,小李也就不开车了,给换到了后勤上。这晚上老爹跟小李值班,看小李挺疲惫的就要他先睡了。等小李刚一睡着,老爹就看到门口的大灯一下子灭了。因为之前出现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老爹也只是头皮紧了一下寻思晚上小风挺冷的这灯明天再换吧。 这时候小李突然醒来了说潘哥我看到那个人了,就我事故死的那个人,来找我了..... 我老爹说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啊,别他妈的来找你先把我给吓死了。 小李说潘哥你得信啊,刚才给我托梦了,说是现在就在门口,非要我出去.....潘哥我害怕啊。 我老爹不由自主的一-转头看看除外,恍惚中果然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老爹拿起手电筒冲过去一看,没有东西。回来就劝小李没事你安心睡吧,没东西的,你就是累的,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等小李又睡过去,老爹这次是清晰地看到一一个影子站在门口不远处,就那么站着什么动作都没有。老社漠起翘棍网门口走,那个影子也慢慢地往后退,老爹一- 开门,那个影子就没了。老爹拿着灯和翘棍硬着头 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人。 老爹突然觉得这夜真是有些难熬。 连续好几天,每天值班的人都说看见不明身份的影子围绕这值班室周围转,但是厂子没丢东西也没有出现什么灵异事件。小李因为精神彻底崩溃只好被辞退了回家疗养。 但是那个影子还是一直不停地出现,厂领导也寻思找找大师做做法事什么的,但是又觉得厂子没丢东西人受点惊吓无所谓的。 好嘛就这样靠着没想到刚刚到厂的一-批进口机器一-夜间被偷了个精光。这种机器含很多贵重金属,价值大概在八九十万左右上。大家报了案但是-一一直没有查获嫌疑人。直到有天晚上父亲他们留了好几个人值班聊天的时候聊到小李出事故死掉的那个人,原来那个,人无父无母没有亲戚,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赔偿了,甚至尸首火化了去哪了都不知道。都说小李被吓出病是活该的,怎么说也该把人埋葬了逢年过节的烧些纸啥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大家居然都梦到一个被沥青烫掉皮的家伙跑老说你们这帮子蠢货,明明就是小李千得啊。 大家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考虑到确实有可能是小李干得。 案情侦破完了,小李伙同他人扮鬼,害得值班人员没人敢再出来查厂子。又借机装病辞职,新机器一到位就伙同他人来偷走了,刚要转手没想到警察居然直接找上门来。恰逢十块钱都能盼死刑的年代小李也被判了死刑。因为赃物追回没给厂子造成损损失,大家也都想着能挽回小李的命。但是悲催的小李赶上了好时候,不死不行了。 小李就被执行在老爹厂子西边的小刑场,大家都没去看小李怎么死的,因为毕竟大家都在一-起共事过,而且大家也没想到会直接让死。 下午火葬场的小伙子又跑来焊大锤,说你们没去看你们小李?哎呀那叫一个惨啊,两枪没打死,最后打枪的上去拿链子勒死的。 老爹他们也只能装作没听见给焊好了大锤让他赶紧滚蛋。 晚上老爹两个人值班,聊着天忽然门口大灯唿的一下子灭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在门口黑暗中飘来飘去...我个人是很害怕镜子的,尤其是那种巨大的落地的镜子,因为那种镜子你能看到整个的自己。我曾经听人说过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找一个那样的大镜子看自己,看着看着就会发现里面的人跟你自己的表情是不一一样的。虽然我觉得这是种心理暗示,但是那种感觉确实诡异。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另外当你把两面镜子对着放的时候,你会发现镜子里的世界是无穷无尽的,我常常眩晕在这样的世界里。 我朋友租住的房子床的正对面是一一面镜子。这个布局是很不合理的,镜子万万不可对着床头。我朋友没当回事整天对着镜子睡觉也没发生过什么灵异的事情。直到有一一天他病了,在家挂吊瓶,我去陪他,因为他是自己住的。挂吊瓶的时候他就仰在被子枕头上跟我聊天,面对着镜子正好看到他自己。我还打趣说你看两个人陪你打吊瓶呢。 我朋友叫做老k。打了两瓶水后我说我先睡觉你自己看着瓶子,快打完了叫我,昨天打牌打时间长了。 老说没事你先睡吧我自己看着就行,有事叫你然后我就睡了。 我刚睡着就梦到自己醒了,抬起头看了看老k的水快打完了,然后就爬起来给他把针拔了,然后转头一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居然还是趴在床边睡觉。我一惊从梦中醒来,看到老k正长着大嘴喘着粗气瞪着眼睛,这孙子可能是被魇住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镜子里,镜子里老k的表情居然跟我刚才看到的不像,我就又转头,仔细的观察老k的表情。果然是跟镜子里不一样。 然后老k醒了,跟我说他梦到自己一直看着吊瓶,直到打完了,我给他拔了针,再-看镜子里自己居然还在打针,瓶子里还有半瓶水。. 我再抬头一看瓶子里还有半瓶水,按照点滴的速度,我大约睡了五分钟左右。 再之后老k听说睡觉前要把镜子盖起来,就不会梦到什么事情了。于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老k都会把镜子用未单或者衣服盖起来。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之后老k又做了这样的梦。 他梦到自己半夜爬起来觉得自己脸上有东西就摘了镜子上的床单要照照镜子,等他打开床单看到镜子里的却是自己的背影,而且自己在镜子里的背影明显的在照另一~面镜子。 之后老k就换了房子,我们也就不知道那个房子后来咋样了。 我单位在的办公楼装着那种仪容镜,特大落地的那种,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两层是装在电梯门口的。据说这样做也是当初咨询过风水先生的,但是对于我们员工来说就是比较抑郁的一一件事情了。有几次晚,上坐电梯去镜子在门口的那一一层,电梯门一.开,好吗自己从镜子里钻出来了,要是提前没防备真能被吓坏。我一直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有一天早上我去其中镜子在电梯门口的一层取资料,出了电梯口看到自己英俊潇酒的身板就照t照,然后就突然看到电梯在镜子里有停了下来,开门,一个跟我自己一一样的人出来我立马回头看到电梯门还开着但是根本就没人。我就转头去办公室里取资料,转头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不对,我赶忙转头一看,一个跟我一样的家伙钻进了镜子里。然后就看到电梯关门升了上去。打这之后我再也没做过电梯,现在三十几层的大楼我都是步行上去。哈哈哈,我们这小城市最高的就是三十几层的。 关于镜子还有一一件事,就是我们单位楼十六楼,我们这楼是都是整层出售的,十六楼是一家消防设施公司,这老板喜欢镜子,就在自己楼层电梯间整个的贴了镜子,所以一到十六层就会看到很多个自己交相叠映,特好玩。直到有一天这老板突然把所有的镜子都拆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一天正午这老板喝完了酒上楼,电梯一开就去照镜子,因为他面对着镜子背后也是镜子,所以是可以看到自己背后也可以看到正面,的,他就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整理了半天他才注意到镜子高得是他的背影,他赶忙一回头,发现镜子里还是背影,他仔细看两面镜子里无穷尽的影像里全是他的背影背影背影。 第二天清洁工发现他睡在电梯间走廊里,都说他喝多了。但是这孙子还是拆掉了所有的镜子。 工地上也是有那种镜子的,用来照着镜子检查安全带安全帽什么的是不是弄好了。以前听过镜子破了很不吉利。之前有个工地,一个架子工上楼之前在镜子前照了很久,然后就上去了。中午的时候温度很高可能热涨冷缩地厉害镜子碎掉了。中午临吃饭的时候那个架子工从楼上掉下来直接摔死了。后来那个镜子就没装过,一直空在那里。 岛 这个岛在每个月落大潮的时候可以从海边步行上去。当然也有人没算好时间走到-一半潮起了淹死在路上的。关于这个岛的来历专家说是大陆架延伸过去的,落潮的时候通向岛子的路就会显示出来,也是很宽的大陆架延伸部分,底下是成片的礁石,落满了沙子。但是据海边常居的渔民说这个岛子是忽然间出来的,而且出来的时候岛子上就有建筑了。仔细研究过岛子建筑的人说建筑应该是宋朝时期的,而这个岛子被发现应该是新中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 三員还在当兵的时候就驻扎在这个岛子所在的城市。那个时候一帮子高中甚至大学毕业的学生兵刚刚把三舅他们这帮子老兵项了下去,三舅他们退设的退役,没退役的都进了后勤,有的不甘心回家修理地球的宁愿去食室切菜。三舅因为有些学历,表现一直很好而被留下来的,部队里成立了自己的基建组织,三舅就在这个组织里。 部队准备在那个岛子上建个基地, 用来训练和国 防。 三舅之前对这个岛子也听说过很多事情,其中传的最多的是自然灾害的那几年,饿死了很多人,有一天有人梦到飘来一一个岛子上面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 第二天就发现了这个岛子,当晚正好落大潮,大家就趁着这档口一起跑到了岛上,之后其他的人就再也没见过跑到岛子上的那些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落大潮的时候还有人跑上去过,但是也同样没见过那些人。灾害过去了,没去岛子上的人也基本上死绝了。这就更加的神秘了这个岛子。再在后来有一-段时间这里开发过旅游区,结果一堆人赶着落潮的时候往岛子上跑,突然涨潮全给淹死了。 还有个说法是这岛子附近跟百幕大三角以的,各种定位导向系统在这里都就失灵了。不过这个貌似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从岛子附近就能直接看到大陆了。三舅他们就在这个岛子上开始建设了。岛子风景优美,很多果子树,可以想想大饥荒的时候人们在这里肯定生存的很好,唯一-郁闷的是这些人都找不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建设工作进展顺利,很快就有官员来视察觉得很好,以至于把这里当做临时的休假区。接着就发生了几件事情。 先是一个地方部队官员带着家人来这里度假休息,过了一天突然全家人失踪了。大家围着岛子找了很几天一点痕迹也没有找到。上报到有关部门,有关部门派了专人调查,专人来的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狂风呼啸。三舅他们在屋子里看着大雨,屋子的地势高,能看到大海的怒吼,人的感力在大自然面前突然就变得那么渺小,几十米高的巨浪滔天,那种肃穆感比在党旗下宣誓还有效果。 大家正看着窗子突然看到有关部门派来的专员正在雨里走着,并且一直朝着大海。大家觉得不对劲啊,赶忙跑出去拉他,那人被拖了回来就睡着了,行了之后告诉别人他看到一艘穿停靠在岛子边上,船很华丽,上边有人冲他招手,让他过去。他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就是停不下脚步,可能是好奇心吧,他大概只是想看看这大风浪里到底谁还这么不怕死的开船。刚要看清船_上是什么人就被舅舅他们拉了回来。 接着有关部门又安排了各种专家来,研究半天说是磁场有问题造成人的大脑索乱出现幻觉。 等工程结束了,大家收拾东西要撒了。我舅他们几个是最后走的,又留在这过了一晚。同样又是大风、暴,惊涛骇浪。舅舅他们几个人就看到一个船队从海上劈波斩浪的跑来。看那架势就好像-一个舰队出征归来。三舅他们也没敢出去看,就寻思着天一亮就出发回大陆。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还是大风暴。接着好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这时候所有的通讯设施居然也都失员了,联系不到接应的。大家寻思这样下去估计非死在这里不行。接下来又是接连好几天的恶劣天气。三舅他们弹尽援绝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只好冒险开船回去。 开船了,风浪愈发的大了起来,照经验沿着浪沟子跑路,跑了半天居然跑到了远海,到了远海却是风平浪静。几个人就平安的回到了大陆。回去一一间,才知道在大陆这边的消息是那个岛子已经消失了好久了,大家都以为三舅他们几个已经挂掉了或者干脆失踪了。再之后没见过那个岛子。 先讲一一个活判官的故事 这事发生在我舅舅他们村里。话说他们村里有个怪人,行为举止与常人一-样,生活简单 人缘也不错,大家也爱和他来往。可是打他三十多岁起得了个怪病,就是会突然就昏过去,有时突然的让人害怕。 比如你正和他说话呢,就突然昏过去了,他正在地里干活呢就突然昏过去了,最痛苦的是有时他正在山沿边砍柴呢突然就昏过去了然后就掉到了山下,等醒来遍体鳞伤的,疼痛难忍。每次别人问他怎么了?他都说没事 刚开始别人认为他有羊羔疯,也没在意。大家带着关心劝他小心点,他点点头。可后来村民慢慢发现一一个现象,每次他昏过去的时候本村的或者周边村子里就会死人。这下可吓坏了不少村民,因为他一昏过去指不定谁家就会死人。 事情传开后大家都很害怕他昏过去,好奇的人在他清醒的时候问他昏过去后什么感觉?他说他也不知道,等于说昏过去的那段时间是空白的记忆。岁数大的老人说这种人叫活判官,就是阴阳人(可以去阴间的人)每当周围有人要死的时候他就像鬼差一样把死人的魂魄带走,等他醒过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人活到50多岁就去世了,说实在的他也蛮痛苦的不知道摔伤了多少回,醒来了疼的难受 曾有个人问法帅:世上有没有鬼?”法帅笑了笑:“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这话的确深奥。没遇到过的肯定说没有,遇到的却又有另一种说法。鬼从佛教来讲也是众生之一。我们不必害怕,更不要去伤害。不多说了这次讲个遇鬼的。 有次我去朋友家玩,他和他妈正在家看电视,记得很清楚当时演的是聊斋,那时我都.上初三了不像小时候都不敢看聊斋,我朋友看着看着说了句哪有鬼啊,都是瞎编的。他妈说有,我朋友诧异的看了看他妈:“真的?骗人的吧,你咋没给我说过?“他妈说 “我没事干了给你说这个干嘛”然后我俩就让他妈讲讲怎么回事..... 那是他妈小时候,小孩嘛都淘气些,有天晚上她和她妹不睡觉背着家人跑菜地偷东西吃,趁着有月亮,姐俩到菜地后就摘些西红柿,黄瓜之类的小东西,姐俩摘了一-些抱在怀里就往外走,走着走着她妹突然哇的一声扔下东西边哭边跑,他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周围扫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不远处一一个没有头的东西向这边飘过来,他妈当时也哇的一声哭起来,扔掉手里的东西也跑''了起来。他妈说当时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恨不得飞回家。鞋都跑掉了。可是那个东西还在后面跟着。村里的人听到孩子的哭声都纷纷出来了,以前农村就这样的人情味重。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有 事几乎全村人都会出来,这时出来快的几个人赶快过去抱住姐妹两个,拍着背安慰别怕别怕,有伯伯在呢。姐妹俩趴在大人怀里就昏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人也多了起来,有人就说赶快叫她们3爷来,(她三爷懂行)她们三爷赶到后一看知道怎么回事就大骂起来 ...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野鬼?“骂完后说先把孩子的魂叫回来。后来她三爷在那个地方钉了个红木头上面有字,也再没见过那东西。 要说这鬼附身在灵异事件中算是常见的事了,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没见过的依然是新鲜事,鬼附身大多是找与他有缘的,一般说来都是冤情债主。并不是随便就可以上别人身的。不然会受到惩罚的。闲话少叙,讲一个发生在我朋友家里的事吧。 他家里离城市不远,节假日都会回去。这事正是他去年十一前回去时发生的。回去的当天晚上他哥叫他喝酒(他哥刚结婚没多久的新家离他们原来住的家也不远)他嫂子炒了几个菜,哥俩就边喝边聊,他嫂子忙完后就坐在了他哥身后的凳子,上。他嫂子坐一会儿便走到他哥俩面前说:“我也想喝”我同事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他哥,他哥说没事你嫂子也能喝-一点,我同事就倒了一小还递沿了他娉子,他婢子喝完一杯后又自己倒了几, 杯也不吃菜,他哥有点火了就说小心身体别喝了,他嫂子就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了 他哥说没事接着喝。正喝着呢他嫂子先是抽泣慢慢就哭了起来,他哥这下真火了:“咋了?不让你喝你还不乐意了?给脸不要脸了是不?要哭就滚出去哭“我同事也赶快劝他哥,他嫂子不但没理而且走过去拿起酒瓶直接喝了起来,他哥上去夺过酒瓶朝脸.上扇''了两个耳光,他嫂子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哥,还没等他哥说话呢,他嫂子突然大笑起来,他哥边骂你他妈的疯了吗边上去拉他嫂子,他哥这么一拉感觉不对利马叫我同事: “xx你过来帮我,这不是你嫂子”原来他哥拉他嫂子的时候感觉他嫂子的力气格外的大所以才知道情况不对。我同事没遇到过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帮他哥拉他嫂子,两个大男人硬是没有拉动,他哥让我同事去拿个绳子,哥俩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他嫂子绑了起来,他哥让我同事在家里看着,他哥说我就叫人去。他家人和街坊邻居听到动静很大也都过来看怎么回事,过了一阵子他哥带着一一个老太太来了(大家都认识据说有两下子)还带了些东西,估计是作法事用的吧。老太太走到他嫂子跟前问:“你是谁?“他嫂子也不吭声,老太太说:“要是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时他嫂子说浴了,伯是声音是个男的.“我苦啊我都等 了好多年了....“老太太说你再苦也不能折腾别人啊,你先离开人家的身体,有话好好说。那个人还是不听依旧大喊大叫,老太太一看不来硬的不行了,就在院子里摆.上桌子 桌子上放上带来的东西,开始了法事。他嫂子刚开始还是大喊大叫突然摔倒在地,也不吭声了。老太太赶忙对他哥说那个人往大门]外跑了,你拿着这把刀赶快追,他哥说我看不到啊,老太太说:“你把鞋倒穿就能看到他了”可是他哥倒着穿鞋后却跑不起来了 老太太说算了,让他走吧,他也确实很苦没过一会儿他嫂子醒了,看着自己满身的士就问怎么回事,他哥把他嫂子拉起来简单说了一下。我同事的小姑走过来说:“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和娟(同事他嫂子)从地里回来路过前山那边,(他们那里山比较多)当时我滑了一一脚,下面就是悬崖,要不是崖边有个枯树根我就下去了,还是娟把我拉上来的,我俩回来的时候我老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老太太接过话说:“这个人刚才也说了他七八年前因为家里的事想不开从那里跳了下去,唉!这为私情自杀的人,爷(指的是阎王爷)很厌恶,得人身不容易,而他们就这么浪费了所以不愿收他们,也就成了孤魂野鬼,只有自己找替身了,但也不是随便找的,没缘的他找了也会受到惩罚的。在沿找到|>前他们要重复的承受他们自杀的瘤苦 苦以为惩戒,你俩和他有些缘分,但是(老太太指着他小姑)你身体结实阳气重,他没办法只有附在她身,上了(我同事的嫂子)明天给他做个法事超度了他吧,不然不知道还会害谁?以后走夜路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你们尽量走路中间,别挨着路边走,路边阴气重 我同事讲完后对我说了句:还有真有这事啊,我以前根本不信,唉,说不明白。 凡是说到鬼,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怖,凶恶。也难怪毕竟听到鬼故事的大部分都有不好的结果。其实他们也有善恶之分 也有生命。鬼死后叫聋( ni)。所以即使我们遇到了也不要怕,你越怕他的阴气会占据你的阳气,致使你受到惊吓,进而得病不起 这时只有等驱鬼人驱掉你身上的阴气后也就正常了。那有人会问如果遇到了怎么办啊?很简单视而不见,不要理会也不要搭讪,走自己的路就行。人间有人间的法律,阴间有阴间的法戒。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去伤害人 不然会得到惩罚。但并不是绝对的有些例外,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切入正题。 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十几岁后随家人进的城市。在农村那段时间听到这样的事情很多,毕竟农村人少地多,阴阳据半,所以见到的几率会多些。在农村那时每到夏天村里的人都会端着碗扎推吃饭,边吃边聊。这事也正是这样从大人聊天时听到的。这事发生在70年代末。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在我们村里有家做豆腐生意的,起早贪黑也蛮辛苦的,每逢到有集市时(集市:即农村或小城市中定期买卖货物的市场。古代也叫”墟市”“集墟”历史悠久。)他家会更忙。 恰逢那时有个集市,离我们村子也比较 远,所以凌晨他家人就开始忙了起来,好了后这家掌柜(也指女人的老公)挑着簸箩(竹藤做的,估计大家也知道。在农村有句谚语:一-箩穷,二箩富,三箩四箩磨豆腐)出门时大概三四点,为了赶时间他就走了小路。走一段歇--段,走着走着听到一片嘈杂声,他顺势看去,前面有条街,街上人还挺多,热热闹闹的。那时候也没路灯,更没手表。熟路了就凭感觉,不熟了就抓瞎走。看到眼前一幕他也很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人也多。加快步伐到了街里找了个块空地就放下担子,撩起盖豆腐的布,扯开嗓[门叫卖起来。还别说来买豆腐的人还挺多,而且都还不讨价还价,不大一会儿豆腐就卖完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因为离家远也来不及回去再取,想想也知足了,得!睡会儿吧,就这样他就地就躺下了。 突然感觉有个人踢他,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踢他的人问他:“老乡,咋累成这样啊?也不嫌地上脏啊?”他听了以后四处看''了看。“哎呦我的妈呀我怎么在坟地里睡着呢?“周围都是坟地,一下慌了神儿,再看豆腐一一个没少,又摸了摸口袋里面鼓鼓的,拿出来一看全是冥币。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对面的那个人把他拉起来安慰了几句:“老乡没事,你运气好没遇到害你的:趁密有时间快去赶集.....”他哪还有心思赶集 挑着豆腐一-路小跑回了家。生了一场病最后 让神婆给治了一下 这就叫善鬼,有老人说以前的人赶早出门或者是深夜还在外面的人,专门找坟地睡 据说那里很安全,具体为什么也就不做描述了。 小小的唠叨一-下:我在论坛里看到很多人在写鬼市,但是他们误解了鬼市的意思认为就是鬼开的集市这是错误的,鬼市是古人对海市蜃楼的定义,近代的人把夜市称为鬼市,鬼开的集市称为鬼市的历来没有这样的说法,史书也没记载。 动物也是万物中的一部分,它们有思维有梦,更有理想。它们的理想就是专注修炼成就正果。在动物界成仙的首先以狐黄柳白灰这五大仙家最为民间熟知和敬畏,通过巫师做法传达他们的讯息。也有善恶区分。古往今来民间也传说不少,史书也记载颇多 闲话不提了,下面讲个狐仙 这事是我同事告诉我的,从他的言辞中我敢肯定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从来不相信这些鬼怪的事情。有时在我们跟前说自己以前在农村时常常走夜路了怎么怎么地。然后就说都是人吓人。我想那是他没遇到吧。策果他去年过年回老家时遇到了,他那坚定的 信念也动摇了。去年他回老家过年,年后回来给我讲述了好多回家的见闻和感受,他算是个话唠。说着说着他问了我句话,小高以前我听你们几个讲鬼故事我都不信,这次我遇到了,还真有啊?我问怎么回事?他就给我讲了起来 他说他大年初四到他叔家拜年,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可是他进了他叔家发现都是一脸的不高兴,我的同事就问他叔怎么了?他叔说:“你弟病了几天了都没好,年也过不成“他听后就到里屋看他弟,他弟脸色苍白话也说不出来,我们同事坐了会就起身准备回家,刚到大门口就看他婶领了个老太太,我们同事也认识就打了个招呼。这时他婶对老太太说:“三奶奶你的鞋带开了小心绊倒”老太太看了看鞋带说了句:“我知道了,家里呢我也再不进去了,这事我还整不了”老太太看到他叔家大i门口挂了块肉就指着那块肉说事就是它引起的。我们同事就问他婶怎么挂个肉?他婶说:“你叔前几天发现一只狐狸,想把它逮住,说什么狐狸肉治百病,或许让你弟吃了就好了,可是那只狐狸太狡猾了,来了就远远的蹲在那里也不吃 来了两天了,自打那只狐狸走以后你弟的病就更严重了,我也感觉不对说是找人看看 可是你叔硬是不让不信这一套”老太太浇讨话说.“你们还逮人家?人家都快成,仙了 不要你儿子的命都算好的了,这事我整不了你们找个高人收拾一下吧,还有赶紧把肉去掉吧”他婶一-听着急了,也不认识这样的人,老太太给他引荐了一一个。第二天那个人来了做了些法事,嘴里念了些外人听不懂的话后又说:“后生不知道深浅还望见谅,我替他家赔个不是啦....做完法事他叔的儿子半小时后精神立马好了起来。 好多人看到婴儿时都会不由的逗一-逗,小胳膊小腿的甚是可爱,偶遇张开小嘴冒出个泡泡那更是萌萌哒了。稍微提醒下要是去看满月的婴儿进]后急着进去看,先到外屋或客厅稍稍坐会再进去,因为刚从外面进屋的人身上寒气大的很容易把婴儿感染了(其中也有另类讲究)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就在这里不哕嗦了,我下面讲的正好相反是小孩传染到了六岁大的孩子身,上。 前年我朋友喜得贵子,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打过来电话激动万分。说话间就到了满月,邀请了各路”神仙”(就是亲朋好友)纷纷祝贺。到了他家气氛好不热闹,他也忙的不亦乐乎。特别是他姐的女儿一进i 门先跑到里屋看婴儿,摸这儿摸那儿既好奇又好玩。来的人多果盘不够他叫他妈再去买些,他妈就把他姐的女儿叫上了。回来后他嫣汁他姐说姑娘有点奇怪,是不是感冒了去看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她姐听后领着女儿走了。后来的事就是我 000 朋友给我说的。 他姐出门]后问女儿怎么了?她女儿说刚才和姥姥出去买东西时走到南街老是感觉前面有墙挡着我,我走不动,姥姥就让我坐在那边的小卖部等姥姥去买完东西后就回来了 他姐也没多想可能是感冒了吧。边说就边往医院去了,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开了点感冒药就回家了。晚上她女儿睡不着老说头疼,他姐和他姐夫都很着急陪在女儿身边 到了半夜女) l疼的更厉害了说是头上压了块大石头折腾了一晚上,好在白天没事让多睡会,可一-到晚上就又开始疼,两三天下来女儿脸色泛黄,有气无力的。看的他姐和姐夫心疼,不知所措。有人提议说正的不行来邪的他姐一-听也只能这样了,有人给她们说离此一百多公里外有个寺庙。庙里的老和尚修行不错,他姐夫话没说开着车马不停蹄赶了过去,说明来由把老和尚接到了家里 老和尚到家里看了看屋里,拿出了一个用黄布包的镜子,又在黄纸上写了一-道符,老和尚拿着镜子里外屋都走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走到她女儿跟前在头上绕了一一下 拿了个净碗把符烧掉在碗里然后盛了点水说是让女儿喝下去,他女儿捏着鼻子艰难的的喝了下去。过了两个多小时有了精神。老和尚只是简单的说了下:你女儿禀性弱很弱,在看婴)儿的时候就被跟上了,我给她写到符 九岁之前不要让她去产房,不要抱婴儿。 俗话说恶人鬼都怕三分,他们内在的杀气很重。冲了阴气自然被鬼怕。下面是跑长途的朋友给我讲的他的一次遭遇。跑长途的司机都会多多少少的遇到些奇怪的事,所以经常会看到司机在车,上挂些平安符,以保平安。懂的司机会在出现异常时在汽车后轮撒尿,也有在车周围烧点纸,很多种就不多说了。那次他跑完长途回来后发现他胸前挂了个佛牌,我都觉得奇怪和好笑了问他咋现在也信仰起来了?他唉了一声给我说了事情的原委。 那次他和另外一一个人开着康明斯拉货,路过六盘山(西北一-带的朋友都知道,六盘山地处宁夏南部,山势比较险峻,以前六盘山上的路都是土路,后来修成了公路,即使这样夜晚蜿蜒而.上的司机还是小心翼翼)因为货主催的急所以他们连夜赶路,到了六盘山已是凌晨三点多,车开到半山腰时突然熄火了,他俩就下车把车头放下来,查看电路 结果查来查去什么也没有,这时候他们就准备把车头推.上去,结果两个人怎么也推不.上去。他们点了支烟站在车头前踌躇,这时天下起了小雨,他们将就着进了驾驶室,挺难受的就那么趴着。过了一会儿他俩看到正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好像烟头似的火点,他俩说正好可以让他们帮着抬一下车头,他俩战下车了,我朋友快速的向那边走去,那两个 人在正前方可我朋友却向旁边的悬崖走去,那司机一看不对劲冲过去抓住我朋友,等我朋友转过身时猛地扇了两个耳光,我朋友一惊:“你打我干嘛?“那个司机什么也没说拉着我朋友又回到了驾驶室,那个司机就悄 “ 悄问“你刚才往哪儿走呢?“我朋友说:我去叫那两个,人啊,前面有路宽宽的,不对吗?“那个司机说:“那两个不是人,刚才你走的方向是悬崖,别吭声”我朋友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着实害怕,腿不停的哆嗦。这个时候只见那两个火点走了过来,隐隐约约只能看到黑影和火点,别的也看不到,那两个火点绕着他们的车周旋着,他俩吓的直哆嗦大气都不敢出,牙齿碰的咯咯的响,好一会)那两个火点走远了,等完全见不到那两个火点后他俩才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就那么趴着,也不说话。过了好久天蒙蒙渐亮,从车后传来三马子的声音,他俩赶忙下车打招呼:“老乡帮我们抬一下车头吧”那个老乡走过来看了看双手一推车头就上去了:“俩大男人这个都抬不起来还跑什么长途”他俩给老乡了20块钱,他们上了车轻松的发动了车。下了山行驶一会儿路过一一个寺庙,那个司机说去去晦气咱们进去上个香吧,到了里面点了根香拜了拜。这时寺院寺主路过见到他俩后说:“两位施主昨晚遇到事情了吧:; 两个诧异了一下点了点头,寺主说:“你 俩能逃过一劫也不是偶然原因有两个,一一个(寺主对着那个司机)你虽然面善但心狠毒辣,另一个(又对着我朋友)你是面凶但心好,只凭这两点他们才害不了你们,不然你俩都会掉到悬崖下”我朋友问:“那以后咋办啊?万一再碰到呢?“寺主为他们结缘了两个开了光的佛牌,两人给了些香火钱... 俗话说:没有精钢钻别揽瓷器活,没两把刷子就别逞那个能。可是现实中呢就有那么一些人他就不,爱逞能,还听不得别人劝两句,你越劝他越来劲还讨厌你,认为你是狗眼看人低。相反对于那些故意抬举他的人说的话他爱听。比如:“某某,这事还非你莫属,你别看我们人多其实比起你来我们都是废物,吃的饭少懂的也不多,你看?“他一听这话再看他那副模样,也没个客气话摇头晃脑的,感觉全天下就他一人会吃饭长大的。等到事情办砸了,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是吃大粪长大的。这样的人还不少,不过事办砸了倒也没什么,可是不小心搭上一条命,天啊!!这下真是赔大了。你们不信啊,我下面讲一一个个真实的事情,你们看他是不是。 这事发生在我十二岁那年。我们村子里有个人,四十来岁,喜欢偏门(就是些灵出方面的)喜欢倒也不坏,问题是他知道些皮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毛就觉得自己出师了,经常在村民跟前吹嘘 不过小事呢他也整了些,大事他没整过谁也不知道。大家也知道他的脾气,一般都是顺着他,不予他计较很多。 在那年下半年村里发生件事,一一个村民到外村打麻将回来迟了,路村口时看到一一个穿白衣女子,坐在桥头。(进我们村的时候要过一一个桥)这个女背对着他,低着头没发出任何声音,这个村民以为是走失的人,他走到跟前想问问,就抬起手正要拍那个女子的肩膀,突然一下不见了,可把这个村民吓坏了,撒腿就跑,回到家大病一一场。村民就商量找个人看看,大家都知道那个四十来岁的不行也就没找他,可是他知道了以后不高兴了,非要去会会,大家也劝他,他不听然后一顿狂吹,村民们一想暂时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大家也就默许了并劝他小心点,他理都没理。当天晚上带上家伙坐在桥上等,说来也怪一连几天那个女的再没出现,这下他可得理了给村民前面吹嘘那女子害怕他都不敢来了。又过了几天又有村民碰到了吓的大喊大叫的,他听到后提着家伙就去了,有几个村民远远躲在后面看他怎么捉呢,他站在桥_上等了好大一会那个女的出现了,可是几个村民没见他们说什么只是跟着那个女一-前一后往村西的自留地去了,这几个村民世明白什么意思就跟着后面偷偷的看,(顺便 在这里说--下在我们那里以前地里会挖个井 用来灌溉用的,没有水了就废弃了,我们叫枯井,不知道其他朋友家乡有没有这样的?)走着走着就看到那个女的不动了,对着他招手,他像着了魔似的往前走,到了枯井的跟前纵身掉了下去,女的也不见了。把这几个村民吓坏了,纷纷回去叫人,他家人和其他村民们拿,上工具过去一-看他脸朝下,捞.上来以后已经断气。 后来从外面找个高人才得以平息。要是他不那么逞能不是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别以为动物智慧就比人差,或许它们知道的人类未必知道,别的不说就超前的预知能力人类就不及,只是语言限制无法传达。相传很久以前天下大同 万物彼此相通,他们的智慧无穷大,行走于天堂和地狱之间如同逛街。这个时候天神就着急了,召集各路神仙商议。最后决定将他们语言打乱,无法沟通智慧大失。从此世间就回到了原始状态,他们运用仅有的智慧和力量慢慢在探索中获取新的认知。当然这也只是个传说。闲话不多说了,下面讲个遇神的事情。 这事发生在我童年小伙伴斌斌(他的小名)的舅舅身上,他舅家离我们村只有十法里路,所以时常骑着自行车来我们]村和几,个 要好的唠唠嗑,玩玩牌什么的。记得那时我十岁那年夏天他隔了好久才来,到了村里人们都问到哪里发财去了?也不见来了。他舅叹了一-声说发什么财啊,碰到个事结果生病了。听他这么一说都问碰到什么事了?他扶着自行车就在斌的大门]口讲了起来。 原来他舅家养了一头:牛,那个时候都有拖拉机了所以牛再不用来耕地,都是养大了指着卖些钱。而他舅特别喜欢牛,特别是在夏天吃完饭天黑的迟,他会牵着牛到地里遛弯,这年夏天他牵着牛去了他们村里一户人家的瓜地,和瓜主下棋,说话间就到了凌晨两点多,瓜主说太晚了就住下吧,他舅说是蚊子太多,另外害怕晚上万一下雨咋办我的牛还在呢,瓜主也没多留。他舅牵着牛哼着小曲就往家走,还时不时和牛说话,呵呵,真是应了那句对牛弹琴,人就是这样的对自己的宠物就像人一样对待。走着走着牛不动了,他舅还摇头晃脑的吹着口哨,一看牛不走了,他也站住了拍拍牛说:“咋了兄弟?看什么呢?要拉屎啊?“牛还是不动直直的看着前方,他舅也看了过去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喊出来:“哎呦我的娘啊”前面黑乎乎的好像个人,那个人足有三米多高,侧着身站着也看不清模样就那么定定的站着,他舅慢慢后退了两步扶着牛,两腿发软。就在这个时候牛大叫一声向正前方狂奔讨去看样子要 顶那个人,他舅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头牛,牛像疯了似的。而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侧看身站着,这时牛也冲到了那人跟前,只见那个人伸出一-只手,拿手和扇子一样大,猛地拍在了牛头上,就见牛一一个倒栽葱紧接着就是个前滚翻,扑通--声巨响牛顿时摔倒在地 再也起不来了。他舅当时真是吓尿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使劲的磕头,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那么一直磕。过了好久村里一帮抓蝎子的人回来时看到地上有个人在磕头,走近一看都认识,众人赶忙上去拉他也有喊他的:“叔,你咋了?“他舅就像钉在地上一样还是磕头,大家齐心协力把他拉了起来,他呆滞的目光看了看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别以为小孩遇到了才会哭,大人也一样)众人把他抬回了家,赶夜叫来了村里的一一个懂行的老人,老人问他看了看后嘱咐他家人好好照顾等清醒些了我再来,过了三天这才清醒,还是瘫软在床上,老人来了问他见到了什么?他告诉了那晚见到的情景,老人叹了口气:“没事,你见到的是路游神,他是正神,他老人家不会害你的,他老人家是在保护走夜路人的安全不让路人被鬼怪欺负。以后再见到了别怕你走你的就行了。你第一次见所以受到了惊吓。你静心养病,过段时间就好了....他舅慢慢的也好了走到院子.看牛好好的在牛圈里.....人有思想和追求,那动物也一-样有些也会修炼。 第一百二十章 只是很少被知道,认为动物就很低级,那就错了。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动物成了气候就会祸害其他,其实不是他们也有好坏之分。自古到今好多书籍也都有著述..... 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十二岁那年随父母到的城市,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就像楼里朋友说的整天感觉就是玩不够,玩法也是层出不穷,整天成群结队的。弹弓打麻雀,掏鸟窝,滚铁环等等。 不记得那是几几年了,从我家向村西头数第六家,他家养了条黑土狗,刚抱来时很可爱,我们只要在村里玩它就在我们后面跑来跑去,慢慢大了他家人害怕咬人就绑在家里不让出来了,有时我们也会去逗它,它摇着尾巴也不叫。后来他家人也觉得它不是那种恶狗也就再没栓,放开了让它跑。它也不咬人,最多见生人了叫两声。 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我家在平原地带平房居多所以夏天天特别热的时候我们会到房顶睡觉,村里的房子也比较聚集,所以在房顶睡觉的时候两家或三e家之间的小孩互相闹着玩,大人就拉拉家常。 那是快到十五的时候,(不是八月十五)月亮很亮站在房顶可以看到前面四五家的房顶,在我家前面的一-个小孩突然喊起来用你们看李伯伯家的狗在干嘛呢好玩啊,他这 么一-喊我们都看了过去,那只狗朝着月亮以坐的姿势,前爪抬起上下晃动着。我们几个小孩看了会就哈哈大笑:“这狗真好玩,还拜月亮奶奶呢”大人们就训我们喊什么喊不玩了睡觉。从那以后我们发现每到有月亮的时候那只狗就会上房顶对着月亮拜,有人会问了那他家人不知道吗?是的,他家人不知道,因为他家人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老两口,爬楼梯也费事就没从房顶睡过觉 以前逗那只狗的时候它都会迎合我们玩慢慢的见了我们爱理不理的。而且我们还发现它眼睛泛红,看的时候有点疹人,我们也再不逗它了。后来听几个大人说晚上那只狗就出家门了不知道去哪儿了,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回来了。议论的人多了就传到了他家老人那里,老人就开始注意起来,还真如他们说的每天那只狗很按时的在那个点就出去了,不管吃没吃,怎么叫它它也不理。早.上就回来了。老两口没办法就用铁链子栓起来,可是不知道哪来的劲硬是撑断了。老人害怕了找了人看了看,来的人说这只狗要成精了,如果不早点处理可能就不好了,会危害其他甚至到最后喝人血。老人问怎么处理啊?那人说得找个高人才行。 第二天老人从村子叫了几个强壮的小儿,,几,个人一商量把我们几个小孩叫讨去对 我们说:“你们几个过去逗狗玩,我们要抓它,抓住了给你们买糖吃知道不?“我们也听了些这里的事,我们不去,几个小伙儿连哄带骗的我们就答应了。我们几个小孩蹲在那里逗那只狗,可是它怎么也不过来慢慢往后退,眼睛里泛的红色更强了,时不时发出威胁的声音,我们几个也怕了。那几个小伙儿一看狗的注意力在我们这边,就从后面偷偷的拿着整好的绳套靠近,那只狗猛地转过身冲着那几个小伙呲牙咧嘴的狂叫,随时都有向,上扑的感觉。人多胆量大,几个小伙直接冲上去有摁头的有摁身子的乱成一片,那只狗疯狂的挣扎,最后五花大绑的装在了麻袋里。 后来的情况是从大人唠嗑时听到的,他们把狗送到了一一个高人那里,从麻袋里出来时发疯似得叫,要不是有粗麻绳绑着估计还咬人呢,那个高人对它不知道念了些什么,那只狗乖乖的卧到那个高人跟前... 从来杀人要偿命,冥府于斯倍灼然。善恶迟早终有报,因果丝毫极分明。 自己随便写了句歪诗。见笑了,简单表达了因果报应。说这世上圣人很少,菩萨心肠也寥寥无几,大多为了名和利不择手段,勾心斗角,表面一副君子模样背地里做着小人勾当。再毒的就是那些明月张目的做尽坏 事,比那毒蛇,蜈蚣,蝎子的毒害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那些伪君子暗沟里杀人,掩人耳目。侥幸逃过,难道这些人就要逍遥法外长命百岁了?好在有因果。阳间你可能夺过了那阴司绝不会让你侥幸逃过。-段瞎掰之后今天讲一个并非鬼事的事。 小时候我曾在姥姥家住过一年多,这事很有印象,距我姥姥家不远有户人家,家里一共五口人,两个大人和三女一儿,女儿比儿子年龄大,相继都嫁了出去,剩下儿子几年之后也娶上了媳妇,说起他这个儿子起初勤劳能干,把家里收拾利利索索的,村民都夸他家生了个好儿子。结婚第二年媳妇生了个女儿,有村民说等有了儿子我们再去好好喝。(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特别严重,没儿子就传不了香火,还会被人耻笑。现在也还是有,不明白这种心理)可媳妇一连又生了三个女儿,这个男可就变了,变的孤言寡语,酒量也大增,常常趁着酒气和老婆大吵大闹,后来变成了打老婆。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大家也知道可没法劝,可也有那些背地看他笑话的,说些碎语。传到他耳朵后,觉得丢尽了男人的颜面更是恼火。等他老婆又怀孕时他害怕还是女儿就把他老婆送到了娘家。后来她老婆从娘家回来了村民问他孩子呢?他说流产了,大家也劝了两句。他好像没劣儿子就觉得生活也没意义了,染上了赌博。地里的,家里的活大部分都是他老婆干。输了钱就向老婆要,没有就让老婆借去。后来实在没办法改欠了,他没钱了谁给他玩啊。最后拿着他老婆的压箱底钱跑到外乡玩去,他不回家老婆也落个清静。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天早上他媳妇发现门前有个蛇皮袋子,不过都成红的了,他老婆解开绳子张开一点口往里看,差点没昏过去大叫起来,村民听到声音赶过来看,有几个胆大的打开一看是他男人的尸首已经被分解。她老婆瘫软的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该死,该死,老天有眼”大家以为疯了,就劝他别太伤心了,她很平静的说出了个实情:“我没事,他该有今天啊,那年我又怀孕了他让我回娘家,生怕是女儿丢他的人,结果那胎还是女儿,女孩咋了?他也是我的心头肉啊,生完两天后晚上他把我带了回来,到了半路他夺过孩子拿出身,上带的斧头把孩子大解八块,用袋子装好埋到了后沟那里。说是我要说出去就把我全家都杀了 我想他媳妇哭的最多的是她的女儿... 为了脱离尘世,好些人会选择隐居,也会有人去修行,佛祖当年弃掉王位尽心修行 最后得以正果,流芳百世。咱们本土的老祖宗也是一样修得正果,出现了不少的圣人,广为流传。但是如果在修行中一念只差战会随入糜道伤及众牛。不外平那些邪灵 恶鬼凶怪,枚不胜举。这次讲的是个我们那里发生的件真事。当时也是闹的沸沸扬扬。 在离我们村不远的一一个村庄,这事要从一一个人的梦说起,他晚上做了个梦,说-一个人托梦给他不久他就修炼成功了,到时还要他帮忙,一梦醒来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是梦而已,然而紧着连续做类似的梦,他心生怪异 也没给别人说,直到事情出现后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有段时间他们村里的有些人晚上看到地里的一个坟墓到深更半夜会有白烟升起,见的人也感到奇怪和害怕,但不知怎么回事闲暇之余就议论,事情传开后经常晚上出去玩的人也不出去了。虽然有白烟升起可别的也没什么异常,人们也就放松了警惕,晚上该出去玩的有照样开始出去了。时间也过去了一年多。有天晚上有个出去的人回家时碰到村里猪圈(我们那里的猪圈在大i ]外面,不知道别的朋友是不是这样的)跟前有个黑影子弓着腰面对猪圈,他以为是偷猪的,就找了个较粗的木棍悄悄的从后面走过去,快到近前时,他举起木棒就要去打,那人猛地一转身,只见那个人披头散发,脸色和白纸似的,两眼红红的泛着光,满嘴的血吧嗒吧嗒的往下流。这个村民当时就目瞪口呆的大大的张着嘴,手里的木棍也在半空悬着。好中被钉件了一样,体下尿首流,裤子h温诱了 那个人看到他后没有反击仓星的逃走。第二天人们发现那个村民还在地上躺着,手里还是那样拿着木棍。不过没死,却烙下了神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大家又从新警惕起来,没人敢晚上出去了。 又过了段时间村里可炸了锅了,好多猪啊,鸡啊都相继死去,身体没异样但就是血没有了,村民也报了案,结果查了好久也没找到凶手,这个时候那个做梦的人突然想到''了梦里的事,就给大伙说了,大伙很是着急找了个高人,高人一算说了句幸亏知道的早要是再迟些他就开始喝人血了,那时他就从精怪变成魔了,当前要做的是赶快把他的墓挖开把棺材起出来做法事。可是随便挖人家的墓那可是犯法的,(不好意思这里有些事情不能说,就省略了,请大家见谅)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开始挖墓,挖墓那天十里八乡的去了不少人,把墓挖开棺材抬出来,突然就在墓区的上空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观看的人也吓得哆嗦,但是有高人在也就放松了些,棺材打开后里面的人身体完好无损,就是头发胡须长得很长,可怕的是那牙长的吓人,真是青面獠牙,做梦说和梦中见到的一样,高人说要尽快把他活化了,然后骨灰撒到荒野四周钉入木蹶写.上符咒。大家听后一切招办。回来的人说当时活化完装骨灰的对候母灰还在跳,着实吓人。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句江南风流才子唐寅佳句被世代流传。说疯癫且不真疯癫,瞒过宁王装疯扮傻,更躲过了他人耳目,也是唐寅的聪明所在。而我要讲的是个真疯的人,却又有普通人没有的本事。 这个疯子是我三舅妈村里的,据说这疯子原来是个乞丐,常到村里要吃的,村里的好心人也会不厌其烦的给他,他看有人经常给他吃的,他也不走了,就在村西头的砖厂找了个窑洞住了下来,整年都是破衣服,别人给他的衣服他不但不穿还撕的破破烂烂的 还有就是讨来的饭他总要弄脏了才吃,比如面条他非要扔在地上沾上土后才吃,到过年时别人给他的饺子他就扔在地上用脚踩踩然后再吃,吃完了还嘿嘿一笑挑起大拇指磕磕巴巴的说好吃好吃,看的村民既好笑又无奈。有时小孩也会欺负他,他只会用憨厚和结巴似的语气:“走开,走开”然后嘿嘿一笑。不过他也会帮村里人干些琐碎的活,比如给牛羊拔点草啊,别人砍好的柴他帮着扛回家等等。时间长了村民也当他是村里的一员。后来村民还把村里没人住的房子给他住 就这么在村里一晃就是三四年。 四年后的一个夏天,大清早他出乎意料的在村里大喊,从村头喊到村尾,一直喊}两三个小时喊的是:“你们家算什么成分去挖别人家的坟墓,人家不欠你们的干嘛挖啊?等着赔吧!“村民从来没听过他能这么说全过一句话,感到很惊奇。有人问他说谁呢?他就嘿嘿不说,村民认为是犯病了吧 再不多问了。可是过了两天后他又是大清早在村里喊叫:“还不还给人家,等着死人吧“又喊了两三个小时,别人问了还是嘿嘿不说,又过了两天村里有家小孩去河边玩掉水里淹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家人口还比较多,两个老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相继都已成家,每个儿子跟前都有两个或三个儿女。算起来十几口人,死的是老二的二儿子)这个疯子又大喊:“已经死了,还不把东西还给人家?“但是依然不理村民问话,又是两天还是那人家里老二的大二子,到树上摘东西时摔死的,疯子又大喊:“不还?接着死,看你家有多少人“这下村民觉得不是疯话了大惊失色,可是疯子就是不回村民的问话。到了夜里死人的那家人按耐不住了跑到疯子的住处还质问他:“我们家没挖别人的坟,可是我家死人了你就出去喊,这不分明说我们家的吗? 是不是咒我们家人啊?“疯子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起来跑到他家指着他家老二:“就是你,就是你“老二一-听傻了似的站在那里 家人也逼问,老二哭着说因为听说那个墓里有宝贝就挖了,我不知道会这样,这下中3家人也呆住了,拉住疯子求问怎么办?疯子 也不说话就瞪着眼睛,家人实在没办法跪下求疯子,疯子说:“把东西还了,坟墓重新.上士,让他披麻戴孝去坟上跪拜,然后烧三车纸“家人连夜照办。自此那家人安然无恙 从此村民对疯子刮目相看,不敢小瞧,可是疯子好像只是清醒过那一次,往后依然疯疯癫癫的。后来50多岁离世。村民自发地为他埋葬。 常言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世事繁杂,相貌迥异,无论身处何地,名利多少都不可小瞧他人。人群中能人无处不在 单凭那些相貌,贫富就要小瞧别人,到最后自己跌倒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但能做到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毕竟都是俗人。今天讲一一个小段。 在我姨奶的村里有户人家,两口结婚后一连生了三个丫头,一心想要个男孩吧可到了第四胎依旧是女孩,孩子多了负担自然也重,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但要男孩子的决心却丝毫没减。有这么一天家里来了个要饭的 虽然自己的日子紧手,可两口心底善良。盛了一碗面递给要饭的,吃完了还顺带送两个馒头。要饭的也很感动的说:“看你家生活也不好,你这样对我心里很感谢,我不白拿你们的东西,别的我也不会倒是奇门迟中之类的知道一点”家里的男人一听觉得也好 就问什么时候有个男孩?要饭的看了看他,又看看媳妇怀里的小姑娘就说,我给你这个小姑娘起个名字,到明年秋季保你们得个大胖小子,两口一听挺高兴,可也犯嘀咕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也是人家一片心。再没多说。果真到了第二年秋天他们生了个男孩,可把两口子乐坏了,四处打听那个要饭消息 但一直都没人知道那个要饭的从哪来到哪里去了?????? 自古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纵然那你多有富贵,长相多出色,要是命里这寿命不长也会让你突发疾病不治而亡。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转眼即逝,可见有短暂。所以我们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无论命运多坎坷活着是最重要的,就像.上面那个含116朋友一样如果当初真的走了绝路该多后悔啊。可也有那些死的蹊跷的人,最终都说不出个道理来。不由得和灵异联系到了一-起。说了这么多我下面说一一个住在我们一一个楼.上的真事。 这两口住在我们同楼三单元,生了个小丫头长的可以说天生丽质,人见人爱。父母也是为之自豪。转眼间小丫头就到了五岁,梳着两个小辫子,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见到熟人就会叔叔,阿姨,奶奶,爷爷的叫 很有礼貌,没-一个不夸他们生了个好女: 到了她五岁那年的下半年小姑娘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死后她父母才想到她死前的一些反常举动。据他们说女儿在之前的一一个月常常对他们说:“爸爸,妈妈你们别为了我那么辛苦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听到女儿这样的话他们都感动的流泪。女儿很懂事从不给他们胡要东西,有时看到她爸困的躺在沙发上睡着时就会拿个毯子盖,上,妈妈择菜的时候她也帮着择...他们打心里高兴。后来他们发现女)儿时常自言自语的念叨八仙的名字,而且让他们给她买关于八仙的书碟片。买来后就重复的看,每次都很认真。看完后就会给他们讲他们怎么成仙的,有时说的甚至和书上,碟片上的不一-样,她爸妈认为女儿瞎编。在女儿死前的一一个星期,他们又发现女) l的眼睛会犯蓝光,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看着还有点渗,为此他们还训女儿好好的笑,别调皮。 出事的那天早.上,也是她们幼儿园放假的时候,她妈就叫来她小姨到家里看着些。早_上起来他们的女儿从床上起来拿了件她妈织的新毛衣给她小姨说:“这是我妈给我织的,我特别喜欢,小姨你给我穿_上好吗?”她小姨嘿嘿一笑就给她穿上了,然后小姑娘转了几个圈给她小姨看然后说:“我要一直穿着它”小姨说长大了就穿不成了,小姑块说不会的我能一直穿,然后小姑娘就依偎在 她小姨跟前说她爸妈对她怎么怎么的好,不时的会眯着眼睛笑,泛着蓝光,她小姨也说不能这么笑,要好好笑。玩了一会儿她小姨说我给你下去买点好吃的,小姑娘嘻嘻一笑说:”你不怕你回来后见不到我吗?“她小姨说:“别胡说八道,你还会飞啊?“小姑娘说:“那你去吧,等我爸妈回来后你一-定告诉他们我穿这个毛衣很漂亮哦,别让他们辛苦了”她小姨也没在意听完后就出去买吃的了。等她小姨回来后发现楼下围了一-推人 她小姨走近一看扔掉手里的东西扑上去抱着就是大哭,众人赶快把她小姨扶起来,也有人打电话通知了她的父母。好多人议论凉台那么高的围墙而且有玻璃的怎么能摔下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姑娘又没病,又不是不懂事,唉,多么好的姑娘就这么走了。始终没有答案。 难道这是所谓的童女命吗?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段是大诗人王勃所作,表达了知心朋友间的深厚,虽远在他方也感觉身临其境。堪比那俞伯牙与钟子期,这是知心朋友间的感情。再有那起初交情深厚到后来却又反目成仇,不在少数。真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世事复杂,人心叵测,有个至真至诚的知心朋友真是太难了,没利益时称兄道弟,若有利的就又是另一个面孔对你。今天讲一个这样的 两个人,到最后闹些了灵异事出来。 这事发生在70年代中期,在我舅他们村里有两个人交情深厚,如同兄弟。他们一一个姓张,一个姓赵(下面就以张某和赵某代替)张某那时也刚刚结婚没多久,赵某依然单身,说到这儿要插一句,男人没骨气一味听取那妇人的话而自己没个主见,最后就会栽跟头。 在那个年代家里没个电视露天电影算是最最稀罕的事了,每到哪个村里放电影即使走它十几里路也不觉得累。这天离他们村较远的村里放电影,赵某提着--包东西来到张某家嘱咐他帮着照看一下,自己要去看电影生怕别人偷了,呵呵,也该着赵某要出事,你说多么珍贵的藏在家里不就行了吗,却怕别人偷。张某二话没说就收下了,因为张某的老婆已有身孕,夜里不能出远门。赵某放下东西就和其他人去看电影了。 话说男人没骨气一味听取那妇人的话而自己没个主见,最后就会栽跟头。赵某走后张某的老婆就说什么东西还害怕偷了去?张某随便回应了一句管什么东西呢,人家信任那就放着呗又不损失什么。张某的老婆说:“就你老实,未必人家把你当回事,不过有事使唤使唤你罢了”张某是个老实人,任凭老婆怎么说就不多回话,他老婆埋怨起来;“看你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我算瞎了眼跟 着你受窝囊气,怀孕了都吃不上好的”张某顺口说了句“现在都是这样的生活,靠种地为生,哪有那么多钱?“他老婆说:“钱有的是看你会挣不?”张某说哪有钱?他老婆说:”他的东西不就是钱吗?他让你看,肯定值钱不然看着干嘛?他就那么装着,也不说什么东西,咱们把它换了,他知道?“张某听了心里极不舒服,顶了两句。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老婆心计比较多,也没生气就拿话来鼓吹他,几句下来张某觉得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把东西调换了。 第二天赵某就拿走了东西,因为俩人交情好赵某也没起疑心。据说他拿东西确实珍贵,也是别人托他整到的,后来那人带了钱来取东西,打开一看包里是些潮湿的烂草,那个人气坏了要回了定金,还要他赔偿损失 赵某怎么解释人家都不听。没办法赵某借钱赔了些损失。那人走后赵某到张某家要东西,张某理亏支支吾吾,被在一旁的老婆抢过话死是不承认,这人在气头说话就管不了嘴里,赵某和张某的老婆就吵了起来,张某看老婆被骂也替老婆帮腔,最后不欢而散赵某回到家气不过上吊自杀了。 数月后张某老婆快要生了,临产的前一天晚上张某做了个梦,梦到赵某对他说:我倆发小,感情深厚,没想到你做出这样]事,那是我的活命钱啊,我不会放过你的就是托生成你儿子也要你还了”张某也理亏心里也觉得内疚可回头一想不过是梦,哪知正在郁闷的时候老婆大叫肚子疼说是要生了 张某赶忙叫来接生婆。顺利的产下一一个男婴,接生婆从屋里出来恭喜张某,张某--听满脸丧气的,接生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多问就走了。 自打孩子出生到七岁一句话不说,更不要说叫爸爸妈妈了,两口子以为是哑巴,看了医生一切正常,到了八岁他儿子得了重病 张某一家四处寻医看病,花了不少钱但病就是不好,一天张某把儿子叫到房子跪下说 “兄弟,我欠你的钱我变本加厉的还了吧你再别拖累我了行不?我给你赔不是了“说来也怪,没过几天儿子因病情严重不治身亡了。这时的张某也欠下了一大笔钱。仿佛冥冥中真的有安排。 有史以来神鬼传说很多,从最初的言传到后来著述,历经千年。然而至今见到的却寥寥无几。所以人类对其的真实性仍是疑惑中。话又说回来了,既然这些事能经久不衰 被人传诵说明他还是存在的。凡事不是空穴来风,人的思维是有范围的,没有哪个凭空去想象独一无二的东西或物质,总要借助某个介质将其渲染后产生的。但万变不离其宗,再怎么变化还是脱不了原来面目。 有人说了我就不信,既然有我怎么没见过,这都是瞎扯都是以前科技不发达,人类愚昧对大自然认知太少才产生的幻想,话不可说绝了哦,说的太绝就有事堵住你的嘴。在此说这么一小段就因为话太绝伤及了自己 在我楼对面有个菜市场,经常去买菜好多人都混了个脸熟。里面有个两口子卖鸡蛋男人姓孙,是个直肠子人也倔强,前年的一天我去买鸡蛋问他老婆孙哥咋没来?他老婆说住院了,活该。啊?住院了还活该,就问什么事,他老婆说早上骑着电动三轮车进货回来,他老婆说他爸的坟墓里进水了,老家人打电话让回去整整,他听后还来气了说 “我整个屁,死了多少年了骨头都不见了还整什么,受潮了挖出来晒晒太阳”他老婆说那是你爹啊,你这么说不怕遭报应啊?t3依然没好乍气的说:“报应个球,有本事出来啊,你们那都是瞎讲究他刚说元这句话 就那么巧,前面马路.上的排污池,上没盖子一一个急刹车没来得及前轮子陷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由于惯性他脸朝^下被甩了出去,胳膊当时骨折,脸上擦的都是血,他老婆赶忙叫了出租车送医院了。真是个不孝之子,话说的太绝了吧 真是活该。 古往今来圣贤,能士不知多少,难道他们都是傻子不比你聪明?很简单的一一个例子记得小时候上学学到地理时老师就说古人根本不知道地球是圆的,所以他们认为天圆地方。后来看过很多书籍后才知道古人的天圆地方是做人的道理。唉,不知是谁愚昧。再有简单的人体经络,用高科技都看不到络的存在,可是古人运用自如,难道它不存在?好多好多数不胜数。没见末必它不存在。说过一小段后接下来再说一个 这人姓李,不知道现在是否健在,他生在西北一一个农村,是个医生。不但是个医生而且会测字,说起这些他有段神奇的经历,有人看完后一-定说是假的,真真假假随人心而定,我不用争辩。我认识他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也是经人介绍和他认识的,有次闲谈中我好奇的就问他怎么你还会测字? 据他讲,当初他不是医生,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二十一-就结了婚,生活虽然泯难但夫妻感情很好,不像现在女孩那么势利 眼,主要是看人品怎样。夫妻俩大部分时间都是背朝黄天脸朝天,偶尔帮别人盖房子时挣点散碎的钱,他们那个年代其实都差不多 村里也没多富有的,那年赶上天旱收成也不好,日子更紧吧了,过年前几天,简单的买了些年货,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三号,雪挺大,晚上回家路上遇到一位老人,穿的破烂不堪,躺在地上,身边放着一-根拐杖和碗,一看是要饭的,看着可怜就扶起老人到自己家,放在炕上,上面盖.上被子,不久老人起来了说饿,他赶快拿来馒头,老人把馒头扔到了地上说我要吃肉,他对老人说肉是指望他过年吃呢,老人不听还是喊着吃肉,说:“不让吃就死在你家,到时你有理都说不明白”他一听没办法煮了点肉给老人吃,到该睡觉的时候他叫了几声老人 可是老人不理他,翻过去身继续睡。冬天睡到炕上很暖和,可被老人占了两口怎么睡啊?就又叫了几声,老人起来又是以死相逼 他没办法只有和老婆在冷冷的里屋的木床.上凑合了,到了半夜,老人起来又喊饿还要吃肉,他说就剩--点了吃完了没钱买了,年都过不了啊,老人依然大喊大叫,他媳妇埋怨他摊上这样的事,他无奈就煮了仅有的肉 老人吃完憨憨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老人说还要吃肉,他人老实有气又不敢声张,花怕老人真的死在自己家过年都不吉利没办 法只有安慰老人确实没有了,老人说没有就把你家的狗杀了给我吃,他说那不行啊,我们还指望它看门呢,老人说那就去买,他说那里有钱啊?老人说不买我就杀狗,要不就死在你家,看你年能过成不,他没办法就又出去买了点肉,老人吃完说炕凉了去烧热,我要睡觉,他无奈的照办。这样折腾了三天 他和老婆都感冒了,钱也就剩一点点了,老婆又是埋怨他,他也无言回答。到了第3三天凌晨,他起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后他顺便去看炕灭没灭,走过去一看,老人不见了。他赶忙到院子找,没找到,他又跑出家i门也不见人,他当时也奇怪,狗怎么没叫,而且这几天一-直有雪,怎么也没看到脚印,回到屋告诉老婆老人不见了,老婆也是一惊,虽然前面有埋怨他,但真的不见了心里也难免生些怜悯,两个人又找了一遍没找到。最后两人回到炕上睡觉了。天亮之前他做了个梦,梦中是那老人对他说:“我打扰你们了,你心底善良,我不白吃你的,在你睡的木床下两米处有几本书,你挖出来,后来有用”早晨起来带着好奇挪开木床挖了两米多真发现几本书,可是他没读过书不知道是什么,当晚又梦到老人托梦给他:”你好好跟别人学识字,到时就知道是什么了,不懂的我自然会来教你”他醒后越加感到神奇,但有点怀疑,拿出其中一本找识字的人看,人家说 是本医书,他还特意到西安拿给懂的行家看 行家一看大吃-惊问他这书从哪里来的?他没说实情,那人还要高价买,他拒绝了。从那以后他就跟着村里有文化的人学认字,转眼五年过去了,他懂了不少加上那个老人的托梦,他慢慢给被人看起病了,真是手到病出。老人还对他忠告他为人向善,不要贪财。他牢牢记在心里。测字也是老人教他的另一一个本事,据给我介绍的人说他生活-一直都很简朴。他儿子也是医学院毕业,现在是医生。 头顶红冠,身披光亮锦衣,红黄居多,尾巴翘起分出数根各色羽毛,腹部挂件短小金甲,贼亮的眼睛左右对称,下巴红须随着走动左右摇摆,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英姿飒爽,傲视群雄一般。将至天明站立高处,四平八稳之后,润润嗓子,张开尖嘴伸出短舌长鸣一声喔喔,震醒那梦中之人。吓的月儿躲藏云中。唤出太阳公公。新的一天这就开始了。也有那大诗人把它来赞:“雄鸡一-唱天下白”“飞来峰上千寻塔,闻道鸡鸣见日升”数不胜数。简单描写了一下公鸡。小时候在农村家里也养了好多鸡。只有两只公鸡 它们经常当帮结派互相斗殴,就是傍晚会了窝也是分成两派。看着十分可爱。闲扯于一会儿接下来讲段关于公鸡的怪事。 我朋友他老家是汉中一带,和其他地方一样逢年过节或各式宴席总少不了鸡,唉,不知道鸡惹了谁了,动不动就拿人家玩命就连奠基仪式的驱邪也要少不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一天他们村里有户人家新房落成,邀请了村里人到家吃庆功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主人把自己的养了好久的公鸡捉来,这只公鸡极力反抗,最后还是把头压倒在地,一刀下去呜呼哀哉,当时水还没开就把公鸡扔在一旁忙别的去了。哪知无头公鸡猛地站起身子满院子的跑,大家都来兴致了连同小孩帮着抓鸡,累了半天也没抓到,最后公鸡跳到-一个桌子,上叫了一声,可吓坏了在场的人,没有头怎么叫的?大家也不敢抓了,公鸡扑扇着翅膀飞出院子,等大伙出去看时早不知去向,大家议论纷纷。 公鸡走后村里可不安静了,早上和晚上总能听到叫声,小孩听了就哇哇大哭,直到不叫了小孩才不哭,这家主人也出现了反常 时不时做些鸡的动作,就这么半月下来可把村里折腾坏了,最后找了村里人找了个道人超度了那只公鸡,村里才算平静。 兴用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 可无,害人终害己。可就有那么一-些人不知深浅偏要做些害人的事来,到最后自己反遭厄运,有的懊悔不已,有的依然不知悔改,直到临终时才黯然泪下,但为时已晚。到底还是知错了。接下来讲一一个非鬼的事。 如前面贴中所说,在没电视那个年代露天电影可谓再新鲜不过的事了,成群结队不计路远,一两个小时看完后说着电影里的故事或是模仿着,还不快乐。 记得那时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正直夏季,几个看电影的人回家后碰到了鬼,有两个女孩还吓出了病,家人也都很心疼找了些懂行的人看,结果还是有人被吓到,我们村子几个比我们大好几岁的小伙子要看看鬼是什么样子,几个结伙蹲在出事地点,边聊边等。几个也带着誓不罢休想法,一连等了几个小时时间就到了十二点多,几个正说话呢突然一一个嘘了一声,其他的也不说话了,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一个两米多高的人,身着黑色长袍,看不到脸和脚。几个小伙都不同的打了个冷战,人多胆子大,几个也没跑,定定的看着那个鬼要干什么。那个鬼站着不动,两厢对峙了一会儿,结果鬼转身了一蹦一蹦的走了,发出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有一一个小伙说不是鬼没脚吗怎么走路有声音?其他也互相看了下,另外一个小伙拿起一块砖头戒扔了过去,那鬼还是一蹦一蹦的,其他几个也遍地找东西往对面扔,就听那个鬼哎呦了几声,还带了句我的妈呀。这下小伙们都明白了是人,冲过去连捶带踹的,那个假扮鬼的大喊别打了别打了,小伙们才不管呢继续打。 后来结果是报了案,把他抓了起来,毕竟吓到了几个人。原来这个人是附近的一一个流浪汉,不知怎么想是处于好玩?自己做了付高跷,晚上假扮鬼来吓人,这下可遭了秧 被打不说还罚了款里面蹲一段时间。 在论坛常看到一些请了这个神那个仙的这些统称扶乩。扶乩( fuji )是道家的一9种占卜术,方法很多,仪式有大有小。民间记载很多,不过真好多扶乩法早已失传。因各自的道行不同故此请到的神明也有高低之分。因道士是持有戒律静心的出家人,所以他们请的神明都比较真。如今的人不过是效仿民间的传说的大致方法,再加上不是个修行人所以请到得大多为鬼怪,精灵之类。还有些根本就没请到在那里故弄玄虚,不足为信。讲一个请桌仙的事。 说是桌仙可不是桌子变的仙,而是恭请神仙坐在桌子.上。 09年春季的一天,那天是周末,同事家要盖新房子,他在城市附近的一一个村庄,我也没事就跟着玩去了,头次到人家家也不能那么没出息不是,顺便帮了些忙。吃中午饭的时候他爸说罐子找不到了,他爸所说的罐子是像小酒坛,里面装有五谷杂粮在院子里埋着,盖新房子时必须挖出来重新放一遍。深度也就两米多深。我还头次听说。他爸拿着钢筋棍在院子里捅了好多地方都不是,他爸挺着急的。他妈说不行了把某某叫来看看,这个某某是村附近观里的一个道家人。他爸也只好同意了,吃完饭他爸请去了,过了两个多小时那个道人来了是个女道士,一身白色道袍,神态飘逸,气质非凡。问明事情后,让我们同事的爸找个四方 四正的小桌子和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有过一一个小时都准备齐了,那四个小伙各握一一个桌子腿,放置腰间的位置。心除杂念。然后道人焚香,写符,嘴里不知念得什么,四个人开始走动,动作很慢走几米后四个人停了下来,只见桌子上下晃了三下,女道士又念了一段,四个回到原位桌下放下,放下桌子后四个小伙长舒--口气说:“真够累的”我们看到小伙额头都是汗,就问他们怎么这么累啊?他们说刚拿着的时候很轻,突然感觉桌子下沉了一下好像坐了个人似的,我们也不是自己要走的,而是根据桌子的移动走的 最后听女道士对他爸说就在那个位置挖三米就是的,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桌子,上下晃了三下,我们几个开始挖,果真在呢。第一次见觉得蛮神奇的。 也有人会问,这点小事道人一看不就知道了吗,还费这心,这里有原因的故此才用这种办法的。 简单的说说几种可能出现梦魇情况。梦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梦境都是恐怖,惊悚的 醒来后还有后怕,其实没什么的。首先有些梦魇的朋友因为劳累,精神紧张,压抑所导致。或者睡觉时压住了胸口让呼吸急促也会出现梦魇。但也有些朋友精神很好但依共会有梦魇,感觉是不是真的有鬼。除了特殊情况外,有些则不是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身_上有无数细胞,更主要是大脑支配行为举止,而大脑又分左右脑,所以我们在睡觉的时候脑细胞依然在运动,一旦有些脑细胞出现堵塞,人的梦就出现状况了,就像电脑出现了乱码一样,但电脑本身的系统依然是正常的,所以梦魇也是这样的,你部分脑细胞所记忆的东西没变,但被堵塞的细胞干扰后梦境被扭曲出现恐怖,惊悚。如同身临其境,比如追杀,被砍头等等。还有些是睡觉时闻到了异味,因为在睡觉自身感觉不到,但这些信息传到大脑后也会出现梦魇。然而也有特殊情况,首先人有很多世,世世都是有关联的,前世是善人今生就会得到福报,相反如果是坏人今生会被惩罚,这是所谓的因果,大部分人都有冤情债主,所以有些冤情债主进入梦境后也会出现梦魇。最后说一下鬼魅,其中有些鬼魅会进入人的梦境迷惑人心,或制造恐怖,进而产生梦魇。如果是鬼魅的梦魇会让你做同一一个梦。很多很多在此就不多说了,希望有梦魇的朋友不要害怕,不要多想。 害怕给你带来厄运那就早.上起床后到厨房停一会儿。 自古生死是无人改变的规律,即使那乐贤,英雄也无避免不了。人生一世祸福难料 本来好好的突然无病而亡,也有那些病入膏肓的转眼间眉开眼笑,还有本是家财万贯不到几日倾家荡产,再有家徒四壁的一夜暴富也不在少数。真是难以想象的神奇。故有诗句来比喻:“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所以我们不要只看当前,为了-一时的坎坷闹的心事重重,烦恼不断一来对身体不好二来运气也下降。更不要为一一时的享乐引些祸事出来。这一切都来自于因果。 唯有因果才让人感觉公平,不然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害了百姓却一生逍遥,相反--生为善最后却重病缠身,痛苦死去,人们心中多少会痛骂那老天不公。所以佛教有句真语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心善为要,果报终究会有只争迟与早。闲话过后今天来讲一一个关于因果的实事。 .上个月和好久不见的朋友坐在一起闲聊中他说起了他村里的一一个人,这人自打出生到35岁天生小儿麻痹症,腿脚很不方便说话也是咬字不清,家人对他冷热不定,也和外人一样把他当废人看待,到了35岁这一-年突然无病无灾的死了,家人给他操办丧事,忙活了两天准备往坟地里抬呢他又活了,就好像睡了一觉醒来长舒一口气,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以为诈尸了,躲的远远的。他伸伸上埂从棺材里走出来,和原来大不一样了,胳膊 腿都好了,说话也流利,好多人议论纷纷的说什么的都有,他对大家嘿嘿一笑要他们不要怕,他对大家说自己是活佛转世,因为前世战乱失手打死了人所以今生得了小)儿麻痹作为赎罪。自己的阳寿也再有五年。大家一听放松了警惕反而有了敬畏之心。 自打那以后附近有怪事都找他,都一一解决,我朋友记得最深刻的是两件事。一-是邻村有棵古树成精了,害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中要么莫名的疯了,要么就是死掉,村里人很是害怕就把这位活佛请了去,他过去绕着树走了一圈说成精的原因是树接触到血了 问村里人,当时谁也一-时想不起来,最后一一个杀猪来了说前年在这个树跟前杀过猪,当时溅了好多血在树上。活佛做了三天法事后再没出现怪事。 第二个是他们本村的一-户人家盖了座新房,自打住进新房后神情恍惚,还死了两口人,这家人请活佛来看,活佛到了房子看了看说他家把房子盖到了人家的坟墓上了,人家很不高兴就惩罚他们,可是村里好多人都说不上来这个坟是什么时候的,最后还是村里90多岁高龄的老人说他们也是听老辈人说的很早以前这里埋着某姓家的坟,时间太久后来人都不知道,活佛做了法事后安然无恙 兴田果然过了五年后他给家人嘱咐些后事,然后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小房子,一星期后家人打开屋门]发现他已经坐化了。当时知道的人纷纷来为他办送行,跪倒一大片。 目于人类从原米的头物父换转变成后米的货币交易后这钱钞就成了主肋。慢慢的钱也成了大部分人的第二生命,真可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话说回来了有几个不爱财的?别说这阳间的人了就连那冥界的朋友也一-样。有句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可见钱财的厉害。爱财正常,可要是过了头就成了贪,不有那么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要以正确方式来爱来挣取,那君子凭借着本事不妄取一分不属于自己的钱财,相反小人不择手段,煞费苦心骗取钱财,即使伤天害理也做的出来。如今这样的人多了又多 从不想后果怎样。在此说这么一实例:在我们同楼上住一-户蒋姓人家,家里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最小,老两口就想着从两个女儿身.上挣点钱一来有点存款,二来儿子结婚了不用花自己家的钱。想像的总是美好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两女儿和父母想一块了。大女儿出嫁时向男方家要了一大笔彩礼,也挨着男方家里有钱没在乎。这二c女儿长的比大女儿有些姿色。轮到=-女儿时照样大要彩礼,可这个女婿家不是有钱户,他家人当时也答应了,可事情没这么简单,结婚没半年就闹离婚,最后如愿以偿离婚了 没过多久又找了一一个,依照前例没多久又离婚了,后来胆子更大了演变成了重婚,假如就这样^下去得逞了岂不是没了法了,结果让警察抓了,这下家人着急了花了不少钱买关系。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还落了个不好的名声,女) l现在还单身呢。到头来偷鸡不成失爸米。这样的例子很多。新闻.上也可见。人有百算,天只有一算。 还有这么一-句话流传:“钱财不走空路纵然不是你的,你拿了也会引出祸事,再说一~例:在我们对面小区有个小伙儿,经常见也都认识,中专毕业后不好好上班,纯粹的啃老族,家境也一般,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和阔少似的,时间长了家人也恼火,可说了又不听,惹得父亲把他赶出了家门,混了一段时间身.上就剩20元了,也觉得没脸回家就产生了自杀念头,当天花了10元吃了顿饭,剩下的10元买了张彩票,没想到中了几万,可把他乐坏了,叫.上家人和亲戚到饭店订了一桌,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过躲不过,咋就那么寸,正得意的时候天花板的吊灯突然掉下来了,正好砸到了他的要害处,在送往医院途中死了。看来真是命中不得财啊,简单说了两例只是奉劝大家不要把钱财看的太重 够花就行,主要是平安。有人会问以你的意思我们再别奋斗了了,钱怎么都够花了,大不了省吃俭用。啃窝窝头喝水呗。话不是这么说的,人各有命。命里有你的谁也挡不住不是。人的欲望没个头。人无志也是空常百世。伯无论怎样都不要有含念。接下来讲 一一个鬼要钱的事 这事发生在我朋友的村里,在他们村里有户人家,这家儿子仪仗着姐夫是教育局的领导,只要学校盖教学楼就少不了他,他以前在工地干活,有了姐夫这层关系他成了包工头,几年下来有了些钱,买了辆车。一次有所学校要盖新教学楼,他顺理成章的包下了这个工程。有天早上他带着朋友开着车往工地去,途中有段坡路不好走,坡度有50多度,这段坡路一边是墙,一边是沟,墙里面是住家户,其中一户人家家里有棵大柳树,据说三人才能抱住,柳树根又大又粗蔓延到了墙外面,露出地面,这树根恰好在坡度比较陡的地方,车从这里过时都要加大油门,他去t地必须走这条路,当时只顾和朋友说笑了没留意那个树根,直到车碰到了树根才反应过来,急忙想从四档换作二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车顺着坡往后退,方向也掌握不住了,这时他朋友反应快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就剩下他连车一起翻了下去,当场死亡 家里就这一个儿子,父母听到后也是痛苦欲声,人死不能复生,只有认了。死了有半年,这个小伙时常附到别人身.上给家里要钱 给的少了就大闹,再说了他家人又不知道那边是怎么用钱的,附了三次后,被附的家人不乐意了,找人来看了下,可他又附到出外的人身上又找了人看,没好多久又换人 附,算是没完没了了,最后请了有道行的道 000 士才得以平静。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梦大部分来自于白天脑海里对某方面反复思想后产生的 不过大部分人都这样的。要纯粹说是白天的思想后的产生的也不完全对。梦--直也是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梦到了从未去过的地方在现实中遇到了。也有未婚者梦到了自己将来的对象,梦境各式各样不胜枚举。再就是梦魇了,帖子中说到梦魇的朋友很多,大部分也是因为过于劳累,精神不好。但也有些是因为屋子里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作祟,不可诠释。言归正传。 再来说说自杀的人,自杀的人最是阎王爷厌恶的事了,觉得他们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拿来当儿戏,故此不收他们并且让他们在未投胎之前重复做着自杀的痛苦以为惩戒。自杀的人在自杀的那一刻其实很后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这自杀中也有好坏之分,有些有善心的不愿找人最替身,反而做好事以此修为自己的德行。有些感动了,上苍免去痛苦投做好人家。先讲一个简短的实例,这是我大学时的一一个同班同学说的,他有个朋友那段时间他特失落,有了自杀念头,当他把脖子套进绳子的时候他看到下面好几个出在下面对他招手嘴里喊着:“快啊,快啊” 他吓坏了赶快把头伸出来,以后说什么都不 000 自杀了。接下来讲一一个勾魂的事。 这是我们经理讲的他老家的一-件事,他老家是徐州的,在离他们村头不远处孤零零有棵树,也挺大的,夏天的时候枝繁叶茂,到了冬天就是枯枝叶落,有种孤独凄凉的感觉,村民出入都会经过。当时正值冬天,有天村里几个小学生放学回家,路过这棵树时他们发现树枝上挂着-条白绫,小孩子天性就是爱玩,几个小孩就拿着长树枝往下勾,折腾了半天终于把白绫勾下来了,几个就扯着玩,快进村时他们让一个小姑娘把白绫藏在书包里,等着明天再玩,然后都各自回家了。第二天放学小姑娘是一一个人回家的,(以下是那小姑娘出事后说的)走到那棵树时见到树上有个白衣女子冲着她笑,小姑娘也嘻嘻对笑然后问你是谁啊?怎么能站那么高不怕摔啊?那个女子没说她是谁只是说:你昨天不是拿了个白绫吗?咱们玩白绫好吗?”小姑娘说了句好啊,小姑娘就把白绫拿出来顺手往树.上抛,白绫很顺利的就到了女子的手里,女子说你缠在你的脖子里我把你拉上来,小姑娘不假思索的就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大人的声音:诶!!某某(小姑娘的名字)你一一个人在干什么呢?“小姑娘--回头是本村的一一个叔比2 小姑娘说我和阿姨在玩啊,大人什么也没他吓坏了赶快把头伸出来,以后说什么都不 自杀了。接下来讲一一个勾魂的事。 这是我们经理讲的他老家的一-件事,他老家是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在离他们村头不远处孤零零有棵树,也挺大的,夏天的时候枝繁叶茂,到了冬天就是枯枝叶落,有种孤独凄凉的感觉,村民出入都会经过。当时正值冬天,有天村里几个小学生放学回家,路过这棵树时他们发现树枝上挂着-条白绫,小孩子天性就是爱玩,几个小孩就拿着长树枝往下勾,折腾了半天终于把白绫勾下来了,几个就扯着玩,快进村时他们让一个小姑娘把白绫藏在书包里,等着明天再玩,然后都各自回家了。第二天放学小姑娘是一一个人回家的,(以下是那小姑娘出事后说的)走到那棵树时见到树上有个白衣女子冲着她笑,小姑娘也嘻嘻对笑然后问你是谁啊?怎么能站那么高不怕摔啊?那个女子没说她是谁只是说:你昨天不是拿了个白绫吗?咱们玩白绫好吗?”小姑娘说了句好啊,小姑娘就把白绫拿出来顺手往树.上抛,白绫很顺利的就到了女子的手里,女子说你缠在你的脖子里我把你拉上来,小姑娘不假思索的就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大人的声音:诶!!某某(小姑娘的名字)你一一个人在干什么呢?“小姑娘--回头是本村的一一个叔比2 小姑娘说我和阿姨在玩啊,大人什么也没 看到问她哪有阿姨?小姑娘再看树.上的白衣女子也找不见了,小姑娘以为是女子藏起来''了就说了句刚才还在呢,大人看到手里的白绫问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姑娘害怕大人告诉她家人就编慌说是同学的,大人拉着小姑娘就回村了。到了晚上小姑娘梦到那个女子对她说:“明天继续玩好吗,不许叫其他人哦”小姑娘还挺高兴的答应了。到了次日小姑娘有事没去,又到了晚上那女子对她说“你怎么可以骗我?说好的和我玩的怎么不来,再骗我我可生气了”小姑娘说明天--定去。就这样又是一天放学回家,她还专门]避开了其他人独自一人到了那棵树跟前,果然那个女子在树上,她又拿出白绫和女子玩,依然是缠在自己的脖子上,女子就往上拉,小姑娘双脚就着地了,正在这个时候传来大人的骂声,骂的挺难听的,这个时候白绫被松开,小姑娘掉在了地.上昏迷过去了,大人赶快抱着小姑娘往他家跑,家人一-听都吓坏了赶快叫来了村里会看的一一个老人来,老人看了看说这是吊死鬼在勾魂,先把姑娘的魂叫了回来,最后在那棵树跟前做法事后在没有出现过。 从佛教来说,无论是鬼怪,精灵等等都是众生之一,也脱离不了六道轮回,他们也有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习惯,也有善恶之分。今天讲两个小段: 一,这事是小时候在我二舅爷家听到的他们村里有个人晚上回家,农村没有污染晚上的月亮看起来格外的亮。他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树叶哗啦哗啦的作响声,当时也没风 他就顺声看了过去,看到树,上趴着个人,你走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本村的也认识,他就冲着,上面喊了起来:“某某,你大晚上没事趴在树上干什么啊?“结果那人没理他,头也没回。他又喊,那人猛--回头可把他吓一大跳,那人两眼放光,呲牙咧嘴的冲他喵的一声,叫完以后从这个树枝很轻松的跳到了那个树枝上,他呆了片刻撒腿就跑 恨不得多出两条腿。到了家他家人问怎么回事,他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他爸--听赶快去找了村里会看的人。会看的人说猫成精了附在了那人身上,当晚就收拾了一下,那个人醒来以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发现自己身上挂了很多伤。 二,这个是我们村里的,小时候在农村夏天是最热闹的时候,主要天热只有到了晚上才凉爽些。村里人都会三五成群的玩玩牌,打打麻将,也有到附近的野地里(我们这里把没有庄稼只有野草和树的地方叫野地 )抓蝎子,蝈蝈,野兔什么的。那年夏天的晚上村里的几个人就到野地里抓野兔,其中一一个还带了只猎枪,说是猎枪就是自制的那种土枪子弹是钢珠。他们到了以后就分开行动,晚上兔子都在窝里呢,可以说是对人家兔子实施抄家。其中带猎枪的和他们分开后就开始找,正找着呢发现远处有动物在跑,身.上还发着光而且是两只(这是动物在跑的时候身上的毛发摩擦产生的)越来越近,速度也变慢了。身上也没光了。他把枪上来膛 等那两只动物靠近才发现是狐狸,-一白一黑,两只狐狸到他跟前并排蹲下看着他,他枪对准两只狐狸猛扣扳机,结果卡住了,他就拿东西掏卡住的子弹,狐狸也没跑蹲在那里像是看笑话似的,正要掏着呢身后有人拍他,他一转身是个白胡子老头,老人说年轻人别打了,人家和你没仇,就当行善了,他看看老人又看看四周想着这老,人从那里来的?当目光转向狐狸时发现狐狸不见了,再一回头老人也不见,把他吓得撒腿就跑,那几个后面追着问怎么回事了。回到家病了一个月。村里的老人说千年的白狐万年的黑狐,人家都成仙了你还惹人家,没要你的命都是好的啦,真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古人云:“百善孝为先”说这善零中半为第一大善,孝敬父母,孝敬长辈只在外 面行些善事算是小善而对父母不孝也称不上善,还有下句“心不原迹,原迹贫家无孝子”如果只是表面的孝顺而内心没有父母的称为孝顺的话天下也就没有孝子了,古往今来的例子:百里负米、亲尝汤药、卖身葬父等等比比皆是。生身父母之恩大于一-切恩,也是无法回报的恩德,父母也不求子女有什么回报,唯独孝顺就是最大的回报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哪有不吵嘴的,嘿嘿笑过也就没事,别记恨在心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总归父母心里还是疼自己儿女的“儿行千里母担忧”不是很好的总结吗。再有:“在外千日好不如在家一日饱”受委屈了可以给爸爸妈妈说说,即使有些小脾气还能在父母跟前耍耍,在外很难,你想耍脾气还得看人,闹不好还会吃个闭门羹 总归父母是最伟大的,孝顺也是我们必不可少的。只是现在孝顺的子女太少了。 再来说贪便宜的,为些芝麻粒大小的小便宜也要占一下,不然觉得失去了天大的财产,到头来反倒吃了大亏,算算超过贪小便宜得来的好多倍,甚至有些还搭进一条命。你说划算不划算?说一一个实例:我们邻村有个老头姓王,人给他起了个外号王虱子,之所以起这样的外号是因为他爱占小便宜,像虱子那么大点的也不放过。出事那年他都八十二岁了,子孙满堂,也算是有福之人了可还是改不了占小便宜的习惯,每当别人家 办红白事不请自去,他去不为别的无非就是过去蹭个饭啊什么的,走的时候兜里再拿,上些,村里人也习惯了。那年他们村里有户人家盖房子,他拄着拐杖,那腰弯的和弓--样就差趴在地上了,慢慢悠悠的到了人家家里 有几个爱开玩笑的说老爷子今天家里又没饭了?他也不理别人的话,就迈着蹒跚的步伐依偎着墙根边走边找,他找什么,找有没有剩下的钢筋,捡了可以卖钱,别人都忙自己的也没人再没管他。突然就听噗通一声巨响,大家跑过去一看老墙倒了,那老人也被砸了进去,当场就没命了,家人得知后痛哭欲声。唉,不知道图了个什么。 前面一一直在说孝。接下来就说一一个孝顺的事,这事发生在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我们一一个小区的。这家正好在对面的六号楼,老两口有四个女儿,相继都以成家,这几个女儿中就属大女儿孝顺了,时常过来看望老人 其他女儿很少见,即使逢年过节也很少来他们的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是前几年去世的。去世前夕还是大女儿来照顾,别的比以前来的多些了,不为别的事主要就是为了财产的事,真是无利不起早。时常听到家里又吵架的声音,财产中房子是最不好分的,最后母亲依照老伴的遗嘱把房子卖了。卖的钱分给了几个女儿。大女儿拿的最少,可是大女儿也没有埋怨。老人过世后其他几个女人 办完丧事都走了,唯有大女儿整理后事,房子要换主人了大女儿就把房子挨个打扫了一遍,正好打扫到母亲的房子,墙.上有幅画,屋里也没风画无缘无故左右摇摆,啪的一-声从画后面掉出来一一个东西,大女儿捡起来一看是存折,上面有七八万,密码也在.上面写着,大女儿给小区的老人说了这事,老人说那是你妈留给你的,你拿着就行了,女儿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 做人苦,做了鬼更苦,得人身很难得啊可总有些不珍惜人身,稍有不顺心就寻死寻活的。真的做了却又后悔起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落个滚混野鬼。恨天地不应。谁的过错?再有的就是不好好做人,非得干些违法事情把自己送进小房子,一辈子也这样草草交待,又是谁之过?即使没有做些犯法的事可也糟践自己,把自己好好的生活搞的一塌糊涂,后悔时不扪心自问却怨天尤人 如今这样的人不计其数。 我们公司有个客户,是两口子开的公司老板娘长的确实有几分姿色,虽然三三十多岁,但风韵犹存,好多人都羡慕老板命好有家有业又有这样的老婆。可是老板本人长的一般,脸上也有些麻子。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拿相貌来评价人真是耽误事。所以我们不要小瞧别人,一 视同仁最好。可就是有那么一-些吃饱撑得没事干的人,偏要挑拨-一下。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有次老板娘出去谈生意,请客户们吃饭,饭桌上有人就说了句:“老板娘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找个那样的老公?你俩出去真掉你架的...这个老板娘也是个不识时务的人,你就当耳边风听听就行了,可她当真了。渐渐和老公闹了离婚。后来还是听他和我们老板闲聊时知道的,那个女又找了个小自己七八岁的帅哥。用离婚后分得的财产自己开了个公司,经常带那个小帅哥出入生意场合,有说他们郎才女貌的,也有知情者背后鄙视她的,什么议论都有。公司开了一年多入不敷出,精神也没以前好了。原来那个男的是个抽大烟的,当时为了这个女的钱才巧言相骗结婚后原形毕露,时常给女的要钱没钱就打,公司没多久也关门了。女的又回来找这个老板,可惜人家已经结婚了,事业更大了,就我们知道的这个老板买了块上亿的地皮。你说这能怨谁?自作孽不可活啊。 生前日子过的不好,死后便会有怨气,心不甘的会折腾在世的家人。也有阴魂不散的。有这样一件事,那时我上四年级。在我们附近有个村叫刑村,村里有个半傻的人,也就是他时常犯傻时常正常,只会些于些柠单的活。经常见他一个人坐在门1口发呆,也, 很少有人和他说话,这人活了四十多岁就死了。家人草草给他办了丧事。下葬的当晚,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听到有人哭,而且有猫头鹰叫,狗啊猫啊都跟着叫。特别渗人,首先是一个做小生意的说他晚上三点多骑自行车从外面回来,听到远处有哭声,不像正常人的哭声,不知怎么地他正好好骑车子呢突然翻到了水渠里了,那个水渠挺深的,当时满身是伤,他还没来得及起来呢就听那个哭声从水渠上面过去了,把他吓的只哆嗦。哭声到了他生活过的村子后变的更大了,有几个胆大的出来看,他们村有个杀猪出来后说我偏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就穿着睡衣追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章 可是追出好几里路也没看到人,只能听到哭声。最后无功而返。据老人讲是生前太苦了他要把自己的怨气从自己的坟地哭出--百里后才能安稳的走。 常听老辈人说见鬼因为阴气或阳气太重不一定只在晚上遇到,在烈日炎炎的下午一两点你走在旷野上也会遇到,即使是白天因为是独自一人难免也会汗毛竖起,毛骨悚然。先讲-一个白天见鬼的。 这是我一一个本家叔的经历(就是同姓,本族人,谁知道几辈以前有过血缘关系我们称为本家)他精神特别好,干劲十足很鄞闲不住的那种人,那年夏天天特别热,大部 分村民都在家睡个午觉,他白天又不睡,中午一点多就背着锄头往西洼地(他家的地在村西头十几里的一一个沟里,我们叫洼)去了 快到地里时他看到地里有两个女的,背着他拿着锄头弓着腰干活,从背影看像是本村的,他当时还想还有比我早的呢,他就喊人家,结果那两个的没理他,他笑了笑:“地里有金子吗?还认真的不理我”他边说边往跟前走,那两个女的直起腰就往前走,他嘴里还是不停的说话,人家还不理他,他边说边跟着,可是他再怎么走快但还是和人家保持那点距离,他跟着跟着就发现那两个往前面的沟里的坟地里走去,他感觉不对劲转身就往家跑,跑到村里后他发现他在地里看到背影相向的那两个女的在村里在树底下打毛衣呢,他满头大汗的跑过去问你俩一-直在家吗?这两个女的听的稀里糊涂的就说是啊,他把地里见到的说了一遍,两个女的一-听说那沟里的坟都是年轻人的墓。他害了一个月的病。 说这鬼因为怨气深,阴魂不散所以会被人遇到。再就是孤魂野鬼,漂游不定。但他们不会刻意去吓唬谁,最多那你开个涮,玩玩,更不会直接害人。否则他们会受到惩罚 再来说个鬼迷心的吧 在我们村东面有个村叫五竹村,村里尚个人不但酗酒如命还喜欢打麻将。天天不喝 .上些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祖宗似的,但他醉了不胡闹最多就是唱个地方戏,要么就是躺着睡觉。这样的人也好,人嘛总有一爱好,说是平常生活中男的吃喝嫖赌都不占的那是瞎扯,不过过了头就是自杀。有天他到外村的朋友家喝酒,大半夜才回家,那天他也倒不是十分醉,回家的路上他碰到一一个打灯笼的 从背影看年龄不大,他趁着酒劲就上前问“丫头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女的背着他说:“我马上就到了,你呢?“他说:“我还有段路呢,没事”那女的又说:“既然还远不如到我家里打会麻将”他一-听有麻将可玩就欣然答应了,因为有点醉他事后也忘了人家家什么模样和人家的长相就知道算自己正好四个人,据他讲那晚上手气特好,几乎把把赢。玩着玩着睡着了,转眼就到了鸡鸣天亮的时候,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坟地了躺着呢,再看身边都是冥币,想了想昨晚的事他扑通跪倒在地冲着坟说:“有得罪的地方请原谅啊,我回家给你们烧钱”回到家他果然给那几个坟烧”了些纸,他也没得什么病。 我自称小凡,是个平凡的女孩子,初次和jp老鬼相见,是在我转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我是从大城市转到一个边远小城的插班生,地域不通,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当我转到x高中x班的时候大家对我的到来表示了深切的欢迎,我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小书桌,孤独的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座(因为大家都有同桌,没有空出来的一个同桌给我,.... 在新的学校下了第--节课的时候,我正要出去上厕所,忽然一个额头很大的mm高呼了一-声“老鬼你少吓人了!我受不了你了!!!我正觉好奇,发现这个额头大大的女生鼻子冒着粗气,拽着她的课桌就把桌子搬到了我的旁边,我深感诧异,(额头女生此后乃我好友,老鬼事情她最深有体会,所以此处我们称之她为小额)小额搬到我旁边后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然后她大方的伸出手和我握手并且交换名字,然后小额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同桌了.我再也受不了那个神经病人格分裂了,以后咱俩好好相处吧,说实话你还救了我呢” 此时我班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没人为了小额的行为而感到任何的异议,也没人因为小额的吼叫而对老鬼抱以同情,我回头看看坐在我身后头那个被叫做老鬼刚刚被骂的女生她把头压的低低的.像一-团笼罩着黑暗的异物. 怪异,就是怪异,这是我对老鬼的第一评价.接下来我们说说老鬼的平时衣着打扮和基本轮廓. 老鬼的服装打扮很新潮,夏天穿夏天校服从没换过衣服{我们没有要求经常穿校服.只在上操的时候穿穿就好},从来都不洗校服据我观察应该有一仔8左右没洗过,因为穿的淡淡的蓝色都已经有点光亮了 ......沙质的衣服能穿出油光亮亮的绸缎感觉,真是让人汗颜透了冬天穿羽绒服外头加夏天的那个校服。0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不离开她的夏天校服.最后我才得知为何现在先卖个关子逐渐8到再解密.老鬼的头发是干枯的黄色,而且前头帘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长,她看人的眼神很怪异总是透过头脸向你摄来贼眉鼠眼的光,对,就是贼眉鼠眼,像是怕你,又嘲笑你,又偷偷打量你这种感觉她的裤子基本分成四层袜子衬裤,保暖裤,校服裤层层都在外头暴漏整个肮脏的可怕.可是肮脏的还不是她更可怕的.更可怕的在后头 ..... 就这样,我和小额坐了同桌,中午我们在一起吃饭.我问小额“你为什么来和我一座,那老鬼不是太可怜了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额嘴里的饭粒都没咽下去,相当的激动大喊:“你才来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她今天又干了什么吗?!?! 小额的反应太过于激烈,导致整个分贝高的吓人,此时班级里非常多的同学们正在用中餐,我惊讶的发现小额如此高的分贝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她,这让我感到恐怖异常.大家想想.小额如此激烈喊出的事情大家没有反应,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让小额非常激动的事情,大家竟然.对,就是.这让我感到气氛非常不舒服 小额把嘴里的鸡排吐出来,然后靠近我回头看了一眼老鬼,对我说:“小凡你知道吗,这个老鬼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神婆,没一个人认识她,不害怕她的,许8咱班班主任,各个老师,上到校长都拿她没有任何办 法,她人格分裂且经常被鬼上身,有时候上半路的课就忽然发飙!她能在后头自己跳怪异的类似骨头散00架的舞蹈,老师根本就当看不到,同学也都当看不到!!!“ 我说:“这也没什么,这无非是癫痫吧,那为什么不遣送回家,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呢?” 小额把脸靠我靠的更近了她说:“癫痫?你觉得癫痫会往别人书本里头夹冥币吗?!“ 我巨汗.... 小额说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我她的情绪也异常的开始激动,并且开始絮叨 “今天本来上课的时候我打开书,你tm猜我看到了什么!!cao,是一张花花绿绿上头印着阎罗王的面值1000万的大张冥币!!!tm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要疯狂了!!!受不了?了!!!!!“ “那你怎么肯定是她干的?!“我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怎么肯定?!这话也就只有你问的出来了!!“小额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坐下来继续吃她的午饭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老鬼也再教室内,我回过头偷偷瞟了她一-眼,大家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的天老爷,我看到了她在笑!!!!!!! 对,就是笑容,我绝对没有写鬼故事,我也没有本渲染气氛,我说的完全是实在的,天地作证,这太诡异 了吧!!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小女孩一样天真可爱的微笑,就像是小孩子做的祝福妈妈母亲节快乐的小卡片被妈妈看到了一样天真!!!!! 我汗毛倒竖,一身冷汗,我慌乱回过头来看着小额,我说真的假的 “她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作证.“ 这个时候来了三个mm分别是小雪,小可和小孟,这三个mm原来和小额和老鬼是一个寝室的!!!! 因为我们的高中也开了住校,所以她们这些外地孩子都是住校的她们住的是六人寝室,分别是小雪,小可,小孟,小额和老鬼另外一一个据说是在高二_的时候被老鬼吓出了心脏病,到现在都还在医院治疗中小雪是个非常仗义执言而且性格相当豪爽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对我说,下午有一-节是体育课,我们到时候和你详细的说 我又回过头来看了--眼老鬼,老鬼的午餐盒里放满了红红的番茄炒蛋,我不讨厌番茄炒蛋的,可是看了老鬼的盒饭和她的衣服,我还是感到有些反胃.她此刻缓缓慢慢的正在吃着.... 我的头被小雪扮了回来,小雪说,“小凡,你不要看她,看她眼睛的人她都害,你知道她害,人的手段3恶心,多吓人?!咱班很多男生都快被吓死了!老师也要被吓死了!!就这样一个人,还非要在班级里,赶都赶不走..... 我问:“那个被她吓出心脏病的那个女孩子发生 了什么事情?” 000 小孟说:这件事情我是目击证人,我会详细的告诉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害怕,我们体育课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先吃饭.“ 上了三节课后到了体育课.我迫不及待的要求她们快些告诉我关于多多的老鬼的事情. 为什么非要选在体育课呢?因为体育课老鬼是从来不去,上的,据说她的精神问题让她很吃香,她可以不用打扫卫生不用参加任何累腿的活动更不用上体育课上课间操,甚至想请假随时都可以去寝室睡大觉 小雪她们和我坐在了一-片草地上,我班里有不多女孩子,一共也就四个寝室那么多,此刻现在全部都围在了身边,大家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我是个外人,所以兴趣非常的强烈,别的女孩子凑过来是因为她们可能再想复习一-次吧. 小雪开始娓娓道来老鬼吓跑她们寝室女孩子的故事了。 ”老鬼刚来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不正常,我们六个人一个寝室,互相都很包容,因为我们的mm都是非常和蔼大度的,所以对于一些性格怪异的人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针对之处.由于老鬼平时非常不喜欢干净,又住在小一-的上铺{小-是被吓出病的女孩子},她们的磨蹭是日积月累的.因为小一长的漂亮,初中时候就是个脾气很暴躁也有很多人捧着的女孩所的她根本就不能忍受平时老鬼身上散发的气味,她们经 常由于一些从上铺掉下来的灰尘头发和手纸而吵架. 000 老鬼从来不和我们说话,她的寝室的床铺四面用灰黑色的大布帘子围得严严实实,常年不拉开.我们曾经尝试劝说她放开帘子,这样子太有距离,晚上还能聊聊天什么的可是她根本不理我们从高一-到现在,她的帘子都没有拉开过,而且她从来不用属于她的寝室里的桌子,下课回去就关在帘子里出来后要先探出头,确定我们都没在看她,她才把小心的出来,然后迅速的把帘子盖严实. 老鬼每天的饭菜是白饭和番茄蛋,从来不吃别的.我甚至没看过她吃一-口零食.而且寝室有她没她都一样,她从来都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刚开始我们以为她性格孤僻.都没有责备她对我们的忽略,直到有一天她和小一的矛盾终于爆发.... 小雪说矛盾爆发的那天,是一个很黑很安静的晚上{我们学校位于一-座高高的山坡上,方圆数十里没多少人烟. 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行车绝对骑不上来,骑车上学的不住校的同学们都要再山下停下来然后推到校门“.连汽车踩油门都踩不上来.学校整个与世隔绝,什么噪音没有,四面大树.所以晚上非常非常安静},就再这么一个安静的晚.上,她们都睡的香,我有些心事,没睡觉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极为细微的声音.“哈哈是吗... 我吓了一大跳!!差不点没从床上飞越,这么安静的夜里,这句话显然是从老鬼那个紧扣的大帘子里发出来的!!!要是别人说梦话我不奇怪,这个老鬼平时都不说话夜里大概2点多她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我8正在奇怪的时候,又来了.大帘子里又发出“杀了吗?“ 哇!我崩溃刚要发作,忽然一声尖叫让我们整 000 体全部惊醒,半梦半醒的我也吓的坐了起来! 尖叫是小一发出来的!小可慌忙去开灯,灯亮了以后我小一穿着睡裙披头散发发疯一-样的从床上跳起来!!只见她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剪刀!!! 小一等大惊恐的眼睛对着我们喊:”救命!!!!她要杀了我!!!剪刀是从上铺掉下来的!!!!!!!!!!!!! 我们全部睡意全无,抱在一团,因为在如此情况下,居然老鬼在帘子里一声没有,而且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小可这时候喊了声’老鬼你出来一下!''没反应 小孟也喊’老鬼你出来!''没反应 小一-这时候发疯一样的不受控制,她离开我的怀抱,咻的一-下爬到,上铺,狠狠的拽下了老鬼的帘子!!!!!! 我的天...我们瞬间眼瞪得如铜铃大!!快半年了!!我们从来没有看过她帘子下的风景,这让小如此.拽..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我问 小雪看了看小额小孟小可,大家面如死灰我班的女生团们大概都知道了这个故事,也都面如死灰 “快说,竟然什么?!她床上有什么?!“我慌忙的问. 000 我真高兴体育课有3三节课,而且连在一起,最后一节自习,也可以在操场上聊天,女生的世界就是这样,我们通过聊天,让我新来第一天,就和大家打为一团.这也让后来老鬼对我的迫害减轻,也团结了大家对于我日后的打鬼运动的支持. 小雪吸了一一口气接着说了起来 “当小一拽下她的帘子的时候...确切的说,她正在睡着,这么大的动静她竟然没有醒.而且这个时候由于小一的尖叫旁边寝室的我们同学也慌忙的跑过来帮忙,{我班女生非常团结,没有任何小团体和异类非常和谐友爱}.她竟然完全没有醒.... 她的床..我具体不想多说了,半年的秘密呈现在我们面前,这么赤裸的冲击,让我们一时间慌了神,连拽下帘子的小一也从激动的情绪中傻在原地,旁寝室的同学也傻在原地 我们感受到了夜的寂静和冰凉. 那不是人类的床绝对不是.... 那张床上的墙上钉满了钉子我们甚至不知道到她什么时候钉的钉子..全部都是钉子!,让人起鸡皮的黑粗钉子,钉子上缠着各种怪异的白色手纸,手纸上头全部是鬼画符一样的毛笔字,她的床没有枕头,脚底下是笔墨纸砚,床头是番茄炒蛋还有味道,难怪小一-总是反应上头有馊味,由于老鬼经常上课请假仕去寝室,所以她钉了那么多的t子我们全然不知,而 且她的帘子密不透风,谁都看不到里头.床上有一把迷你的小锯子!!还有各种锤子凿子她的身上盖了一张大大的软绵绵的纸张纸张上画着诡异的类似鬼画符-样的毛笔字,好像是字,又好像是个图形此刻她正睡的安稳,头顶上的番茄炒蛋颜色暗红像鲜血一样.... 小凡,你可知道我们当时的感受?!我们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而且是那种浑身被灌铅了,我们彼此都不敢动,生怕惊醒她,甚至让她睡下去最好小一也就站在上上铺的梯子上,抓着老鬼的床头柱子.傻愣愣的看着这一一切. 这时候小额对我说:“小雪,拿衣服我们快跑!明天告诉老师,我们要换寝室!“ 当时我还傻在原地,缓不过神,这时候她{旁寝室的女孩}拽我,我们才落荒而逃躲到了旁寝室女孩的寝室里我们对旁边女孩子说明情况后,11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我们感到害怕和无助 这时候小一手里还握着掉下来的那把剪刀. 她说了一句让我们又吓的半死的话... “小一说 当时我正在睡觉,我梦到她拿着大大的剪刀站在我的面前,质问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男生喜欢{汗一下,但是是真的,小一学习也很不错,是优质的偶像型女孩子,这导致后来她被老鬼击退后全班同学敢怒不敢言的状态,也坚定了我们打鬼的信心和斗争,我任住了不敢说话,她尖叫一声就刺下了剪刀!!!!!!这 时候我忽然吓醒了!发现剪刀重重砸在我头!!!!!! 000 小孟问她:“你的意思是你梦到她了然后她的剪刀就掉下来了?!“ 小一-这时候身上的汗水已经湿透睡衣,她点了点头 小一-说''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小可这时候已经憋不住泪水哭了起来,小可{小雪用手碰碰小可},她是我们班里最淑女最柔弱的了{话说这个小可日后为打鬼行动付出了很大,也帮助我最多.我最感谢她现在我已快大学毕业,还是会想起小可的脸庞,柔弱的,带点泪光的脸庞.},小可像拍电视剧一样紧紧抱着小一,说一,我会害怕,明天太阳出来了我们去告诉老师.让老师解决好不好?“ 小雪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小额和一小孟,她们的脸上浮现出了绝望的色彩,班级的女生也都唏嘘不已,我班的班长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她说:“小凡,你才刚来第一天.我们都受到过老鬼的迫害,像我就坐过老鬼钉钉子的凳子,害得我扎了--屁股的血,而且我梦到过她,她在梦里质问我,为什么我能当,上班长,让班级的同学都喜欢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这时候和各位jms的感觉一样我觉得她们在骗我.就像讲鬼故事一样,是不是在欺负我?这时候我问:“为什么这样的女生老师学校不处理?!“ 班长说:“她们{指小雪小额小雪小孟她们}刚开始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不确定,因为她们讲的绘声绘色的我有,点不太相信,直到后来我收到一封血1上头写你要倒霉了结果我当天做梦就梦到老鬼,然 后第二天我就坐了钉钉子的凳子,我就对此事深信不疑了这时候已经出了老鬼寝室人反映,已经有很多0人和我说老鬼的事情了,她们说自己翻开书的时候会发现纸钱,尤其是老鬼的同桌小额{小额倒八辈子霉了快.接到过一沓纸钱黄色的那种圆形中间有四方形的纸钱,不是冥币.}晚上回寝室的时候会发现门上被帖血书,四个寝室统统不幸免,我就立刻去告诉老师了.老师第一次直到这件事情后也不信,最后我联合所有受迫害的甚至都没和老鬼说过话的女孩们一起哭诉,老师才相信,之后老师和老鬼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谈话后以失败告终. 据说老鬼那天谈话完后... 小雪抢过话,“这段让我说吧老鬼和老师谈完话的那天,我们谁都没有看到她,她没来上课我们晚上下课吃饭完毕回寝室的时候刚打开门小可惊叫一-声,我们围过去看,发现老鬼坐在窄的不能再窄的窗台外头!!!!!窗台只有两个女孩子手掌并在一起那么窄!她没坐在里头窗台,是窗户外头的窗台。上!!窗户外头的窗台连放个花盆我们都不敢放!!她坐在那晃动双脚!!!而且更惊异的是她还唱着歌我们听不懂,没调.我们寝室tm是7楼!!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小可顿时吓哭了,她缓缓的走到老鬼的后头,尽量稳住老鬼的情绪..... “小可,接下来你说.” 小可脸一红,说道:''我当时走过去,我感觉她非常寂寞和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还没看到这她的床铺呢大家注意时间问题.不要感觉乱套}.我轻轻 的碰老鬼,我说你下来吧老鬼,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老鬼回过头,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眼睛,不知道眼睛里藏着的是什么,老鬼说话声音很轻,而且战抖,我没听过她说几句话,平时老师,上课点到她问题她站起来也不动声色,老师后来就不店她了.当她不正常,老鬼当时对我说’可,我知道就你是好人,她们都想赶我走.''我当时大胆的拽她的胳膊,我说你先进来吧.这时候旁边寝室有个姑娘拿个大西瓜进来要给小额她们吃,看到小额她们站在寝室门]口,好奇过来一看,看到老鬼坐在窗户边,吓得西瓜都掉在地上了嘻嘻,样子滑稽...还笑的出来,小没良心干的} 我拉着老鬼,老鬼顺从的从窗户上下来了她下来后看着我说’可,你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当时没多想什么毕竟认识不是太久,也就几个月,后来我们觉得老鬼可怜,向班长反应这个情况,班长也和老师说了.老师对班长说老鬼没爸爸没妈妈,她们在一场火灾中去世,连灰都烧干了.老鬼是远方舅舅养大的.也造成她性格的偏激让我们多多包容和照顾问题心里学生.当时我们觉得老鬼值得同情,就再也没提让她走,老师也害怕让她退学她会做出过激行为,毕竟她没杀人没防火随便退学也没有什么理由,也不能凭着几个钉子血书什么没证据的事情就说人家孩子有神经病吧..后来不了了之,到现在我们才知道,对她的同情,都是多余的,她罪有应得一辈子关进精神病医院,她害了小一-我非常恨她.” 小可说出的话我感觉非常纠结 话回11个人哭泣的夜晚以上乃是解释老鬼身世点简单的剧透,后来发现老鬼身世不是那么简单,足 够吓死一连的壮汉.先卖关子继续码字 000 小雪口述: “我们11个人躲在旁寝室的暖气旁边,互相看着彼此,小可还在哭,小孟已经没魂了,小一也傻住了,气氛非常的尴尬,当时我看看小额毕竟在寝室里,我和小额是罪要好的心思也相同,我对小额说你觉得明天我们告诉老师,老师会因为她的床铺和掉下来的剪子而让她退学吗? 小额说,我觉得不会,因为这个根本就没有构成劝退的理由,再说老师会说剪子掉下来就只是巧合,谁会因为一个巧合就想那么小的姑娘会杀人呢,对吧? 小可这时候说了一句很喜感的话.小可,你自己说你说了什么.“ 小可说:“我说,要不我们报警吧,现在报警.” 小雪哈哈笑了一下接着对我说:“你看她多天真警察能管.上铺睡觉时候掉剪力的问题吗??{我跟着冷笑--下,觉得小雪没心没肺的笑话小可.当时我们抱在一起想了很多办法甚至她{隔壁寝的一个女孩子}还说用十字架挂在她床头上.我们说着说着感觉非常累,这时候天蒙蒙亮了.我们非常疲惫,就两两一组上床去睡觉了,大家抱着彼此,感觉踏实也不再害怕了。 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们都经历了太复杂的事情,让我们感到害怕,小一是第一个起来的,可能迁沉浸在疲劳后的沉沉睡眠中,她显得挺安逸的,但是 睁开眼睛一会儿,太阳照射进来,她才想起来还有个老鬼没处理呢她昨天拽坏了老鬼的帘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一-把我们都叫醒后我们都换上了昨晚临跑前的衣服,因为我们寝室就在这个寝室的旁边寝室,我们决定把班级剩下两个寝室的12个女生全部集合起来去见老鬼因为当时孩子们还没拿起电话,所以只有出门小额自告奋勇的先开寝室门出门.这时候她开了寝室门,发现我们寝室依然房门门紧锁没有动静.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额用狼狗一样的速度{原话.}敲开了周围寝室的门,女孩们有的还没起来,但是看到小额的模样都知道出事了,于是12个女生加11个女生一-屋子女生挤在一起,集体要去开我寝室的门.大家你拥我挤,最后由我敲门.扣扣扣,三声,没人理,扣扣扣扣扣没人理.小额示意我进去,于是我倒吸一-口气,就进去了。 我被眼前打开门的情景惊住了.我根本无法用我的话来形容我看到了什么....大家这时候挤着都要进来看.可是被石化的我小可,小额小孟给挡在了门外.因为...因为..这也太tm怪异了啊!!! “为什么怪异?!你看到了什么?你们都看到了吗?“我慌忙的问. 女孩团们摇摇头,七嘴八舌的说“很正常啊!我们根本啥也没看到,于是我们就回去睡觉了,还骂了她们{小雪小孟小额小可}一顿,说神经过敏症.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意思?!“我着急的问.此刻已经过去了半节课了,虽然还有n个半节思可开我也知道吊人胃口很不厚道. 小雪推推小孟,换你说,我累了.于是小孟上口舌 000 战场 “小雪说的没错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寝室平静的吓人,太阳照射进来,地上的瓷砖雪白,每个人的床铺都保持着没动过的样子,还有一股甜腻腻的被窝味,老鬼的帘子还一如既往的挂在那儿,根本像是没人撕扯过,也没人动过的样子.就和平时一样,没发生任何一件事情!我们这个时候愣在原地,咱班女生陆续都走了,还骂我们没睡醒,做梦,有毛病,可是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寝室,旁边寝室的小牛她们也都看到了!所以我们看到的人觉得自己没毛病的现在面面相觑大家做鸟兽状散开后,小雪关上了寝室门],壮胆喊了一句’者鬼,你在不在?'' 这时候谁知道小一来劲儿了,她过去掀了一-下老鬼的寝室床,然后她惊讶的回过头来告诉我们:没在,不见了.不知道人哪去了.'' 床..还是那个床?''我问 额..对恶心死了,’小一-说 我们长呼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想笑,于是我就和小雪小额哈哈大笑起来了,小可也擦擦眼泪跟着笑起来了.太阳也许让我们感觉非常温暖所以大家都笑的很开心.也很放松,这个时候忽然隔壁小牛大喊一句:“你看看那个是什么?!“ 我们被吓了一-大跳,停止笑声后,都看着小牛,小牛走到小一-的床边,从小一放在床底下的脸盆处拿迁来一大团非常非常大的白色大纸团,我们心一下就提 到嗓子眼了。 000 小-说,这能有什么纸团吗? 小一过去展开纸团,顿时大喊:’这是,这是昨天盖老鬼身上的那个大毛笔鬼画符!’ 我们都围观,唏嘘不已,这个乱七八糟的画,是个什么东西啊,字不像字,画不像画,有一种长条组合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吧小额还开玩笑说’没看出我同桌还是个山水画作家呢啊呸’ 大家又开始笑了起来,小一把画开玩笑的举起来说:下面我们来鉴赏一-下名家名画,作者,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老鬼 大家笑做一团,忽然小额嘎然止住笑声,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就是这个动作带来的后果,吓得我们尿都出来了. 小额忽然不笑了,把头向右边歪下去90°角,然后又歪下去了30度角,等于是在倒着看那幅画。 小额就这个怪异的姿势对我们说:’你们看,像我这样看图上的..是一个女..... “我们真的就信这个混丫头,真的这么看了.看了之后,我吓的要哭了,真就是个人脸!!!长头发的,长大嘴没眼睛,脸上全部都是嘴,也不知道是因为小额说的我感觉的,还是真的就是个人脸,而且大嘴正在哈哈大8笑的样子怪异的让人浑身起皮!!我当时感觉尿都 要吓出来..... 000 小一手一一松,吓掉了这幅画,于是大家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开始紧张了起来,小一看了看大家,倔脾气又上来了,小一-又捡起那幅画,然后拼命地给撕了个粉碎!!!!!!{就是这一次,可能真的惹怒了老鬼..才爆发小一心脏病事件} 小额尖叫你干嘛啊!! 小一-说,''一个吓人的破画,撕了就撕了吧!有胆来找我算账,别总在暗处害别人冲我一人来吧,我怕鬼是真的,可我不怕神经病,要是敢动我,我就让我爸爸找人杀了她!{孩子小,爸爸好.}’ 我们谁也没说话,但是隐约有感觉事情好像有些闹开了,玩大了.无法控制了.女生第六感就是出奇的准确和吓人.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我们都不敢开口说出心里的想法,但是我和小可交换了一一下眼神,发现小额和小雪也再交换眼神,彼此心领神会,也许暴风雨快要来了.但是我们仿佛无力控制一般. 小一喊完狠话后感觉自己也许轻松了很多,就拽着我们去洗脸了洗完脸后我们打算出去逛逛,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逛逛街什么的.正好是星期天没课,也没人回家,就出去玩玩吧。 我们那时候疯狂的在外头跑啊玩啊疯啊,小一还遇到了自己的干哥哥,她干哥哥非常帅{据说小孟非常喜欢小一的那个干哥哥.以后会有交代},还带我们吃了很多的好吃的东西,还安慰我们说要是有人民伤害我们的心灵,他会带着他们体育学院的男生们集体来降妖除魔,那天过的非常的高兴,我们几乎忘记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画啊,钉子啊,从上铺飞下来的。剪刀啊,老鬼啊什么的都忘记了, 晚_上4点我们手拉手回了学校,遇到别的寝室的女孩子还高兴地打招呼,小一也兴奋地说个不停,她那天的样子我永远都记得梳着妹妹头,大眼睛,嫩皮肤粉色嘴唇总是巴拉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没想到那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她了..到现在也没有再见到她,我非常想念她,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总是大方的分给我们东西,哪怕只有一-片牛肉干也要分给我们吃,我们寝室因为她而有很多活力,她是那么的可爱....没想到.... 小孟哭了小孟哭了起来. 我感到非常无语。大家说我又没见过小一-所以我感受不出来,我毕竟是第一天来到这个班级的.所以孰是孰非我还要慢慢的品味, 小孟哭在小可怀里,我的新同桌小额说:换我了桌子{她从我转过去第一天就叫我桌子,因为我是她同桌,.....我来说.“ 小额说: “小一是那天晚上出事的.当时我不在寝室,我和小可,小雪去别的寝室住打扑克了...早知道我们不应该走的,不应该把小一和小孟留在寝室的..... 小孟这时候不哭了,她说:’我是目击者前面舟提过.}这段还是我来告诉你, ”当大找们回到授至后者鬼还没回来,我们驹任床上聊天,这时候小牛寝室的人来问我们谁要去打扑克来个扑克派对,晚上在她那住小一不会玩我也不会玩,所以我和小一就没去,小雪小可和小额一-跳三蹦高的就去了.临走死后小雪还对我说,好好照顾小一. 我听出来话里头的意思了...都怪我...我疏忽大意了..... 我和小一一直在聊天,我问她她帅气哥哥的事情,她也给我讲很多的笑话,她是我们寝室的开心果..一直到我看了一眼钟,发现已经快10点了!我们寝室10点半封门,可是老鬼还没回来,但是谁也不想去担心了.因为这个时候自顾不暇她回来我们还更压抑. 正聊着,老鬼就回来了,我们忽然一-紧张,不知道她会不会说昨天谁拉开她帘子的问题她还是招牌动作,开门,关门,低头,前进本来应该到拖鞋,上床的环节了,可是这次她竟然在小一-床铺前蹲下来了!!她在找东西!!!!!!!! 我忽然意识到一-些事情了!!!!!!!!我忙说老鬼,你是在找东西吗?! 老鬼不理我,接着找,找因为找不到,就开始发神经病了!!她把床下小一-的盆鞋子,鞋刷子,鞋油,皮箱,皮箱里头的衣服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都扔了出来!!!!!!!嘴里还大叫:’我的画!!!!我的画!!!!! 兴8我慌忙起身拽小一要跑,小一这时候上来倔脾气,她站在老鬼前头,对老鬼大声的吼:’你的画被我撕了!!!!什么鬼画符!!!!!!!你要再动我东西!我就杀了你!!!你这个神经病!!!!! ”你快点说!!我着急的要爆粗口!!!!“我着急的喊 小孟接着说 “小雪喊得撕心裂肺,我感受到她当时真有心要杀了老鬼,我感到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害怕,我不知道下一一秒会发生什么,我当时很自私我害怕她们发疯会把我给杀了{人都有自保的心理我们不要怪小孟},我当时只想赶快跑,去拽人!也许是她们打扑克打的太起劲了,谁也没听到小雪喊叫的声音,这个时候我看着者鬼.... 老鬼的样..... 我.... 我这么说吧,她的样子非常非常奇怪. 然后她做了一-件最奇怪的事情. 小凡,我不怕你笑话我,我吓的尿裤子了.真的尿裤子.... 说到这里,我有点想笑,但是看到大家的石化脸,我没笑出来,我问怎么了? 小孟这时候又开始哭泣了起来!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凡,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我感到世界末日都到了,老鬼,她..她。..她开始跳了一个舞蹈... “一个啥?!舞蹈?!cao .一个舞蹈?!“我终于爆了粗口了我感觉我要听疯狂了.{大家和我一样感觉吧..我的天} 小孟喊道:“就是一个舞蹈!我们都见过她跳过的!!她开学第二天就曾经在班上跳过这个舞蹈!!当时我们在吃饭她忽然浑身抖,然后就在讲台上跳,本来应该大家哄堂大笑的,但是她跳的时候我和咱班男生女生都吓跑了!!!!!! 她那个舞蹈...像是一种.........电击...不不不,是一种...词穷了.大家自己想} 像是一种关节舞,霹雳舞{我不夸张的说,当时我想不出来是什么样,后来看到日本一些丧尸片,想起来是什么样了据描述应该是那个样子,因为后来我也看过很多次她跳舞就是类似丧尸片子一-样那些丧.尸..... 跳完后.跳完后她走进已经傻呆的像落水小狗-样的小一-面前{小-一已经吓疯了},离小一-只有一毫米那么近,鼻子挨着鼻子,她说:’你想杀我女儿,问我了吗小贱货!“ 我当时腿是软的,真的,真的是软的,我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大脑一-片空白,我连喊得力气都没有,我看到小一和我一摸一-样,小一-有点要翻白眼了!!!!我8当时第一个想法是拽着小一离形!!!!!第二个想法 是用身边的凳子砸死老鬼,第三个是我自己跑....顿想法乱窜后,我们伟大的小一看着老鬼伟大的说阿姨,你不知道你女儿是tmb的神经病儿吗?!“错了是小一喊得撕心裂肺, “阿姨?!“我惊叫,“阿姨是谁?!“ 在这里我给大家来个剧透,所谓的阿姨,是老鬼悄悄对她唯一的“朋友“{为何是朋友,参照前头}小可说的,也是小可告诉我的.小可说老鬼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她自己分裂出一个妈妈一个爸爸.所以她有时候她的表现是个妈妈,有时候是个爸爸,后来我们发现,她的人格不仅仅是这两个人,是n多个人!!!! “阿姨?!谁知道是谁!!!估计是小一-吓疯了,才会说出这句话的!!!!!!!!!!!!!! 小一-说完这句话,老鬼开始哈哈的笑笑的非常露骨和倾抖,“ 小孟说完后,我要和大家来说说一件非常有意外效果的事情.大家害怕下雨吗?下雨天,老鬼...是不是更加增加恐怖色彩?大家是否意味我在写恐怖小说? 我在此发誓,我写的是真实的.,绝对是真是经历过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孟说:“小凡,我不管你信不信,就再那时候下起了雨,你相信吗?我知道我说了你有可能觉得我在开玩笑,但是我说的是真的当时真的下起了雨,老天赋予我们恐怖小说的感觉,当时小一和老鬼面对面出着谁也不说话,都在喘粗气这时候我像个百五一 样走到老鬼面前,尝试碰她,我说,老鬼,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你不要冲动.... 000 老鬼这时候很平静就像是外头湿润的雨滴声音让她平静了一样,她也不是阿姨了{汗}.她仍然低下头,拖鞋,离开了和小一面面相觑的状态,爬上了她寝室床的栏杆. 我觉得我的温暖的话起到了作用,现在才觉得我是在放屁。 我来到小一面前,把吓的不像她的她抱在怀里,我感觉她一软我知道她一-定也很害怕,我为了我之前想自己逃跑的念头感到羞耻 老鬼停止了动作,没有往上爬,也没有下来,她就这样抓着自己床栏...这个动作..... 这个动作!!!!!和昨天小一看她床铺的时候一摸一样!!!!!!!!!! 老鬼这时候说话了:’小一.画上是我妈妈.''小一这时候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外头的雨声,感觉非常想哭泣.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也开始想念我的妈妈,我想明天就回家,马.上离开这里. 我们伟大的小一又说了伟大的话:''你妈妈总8是张着大嘴的?哈哈,可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找狠狠的于了小一一1 嘴巴?!!!!!!!! 000 我此时期待小雪她们快点回来,我好害怕!!!好绝望,又悲伤,虽然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小孟原话,还看了看小雪小额她们都低头不语,抱着头} 小一被我打后好像清醒了很多她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她好像知道自己好像有些过分,毕竟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她趴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也哭了起来,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哭,可能是这个气氛,这个老鬼,这个雨滴.... 当时的感觉很奇怪我和小一是一一个感觉 我们感觉老鬼..... 好像很难过.... 可是,我们的感觉错误了.那不是难过 那,是tmd-种愤怒,种荒凉的愤怒!!!! 那种愤怒.来自于一种原始的..我说不明白高中生吗,要不是我粉饰了,其实小孟同志很多都是粗口,但是百分之70原话,原情节,情节上不加修饰}. 老鬼爬上了她的坟墓{小孟一直叫老鬼的床铺是坟墓}.钻了进去钻进去后仍然-一声不响. 我抱着小一在地上站着我没有穿鞋感觉寒冷, 小一的身体还是不稳,软绵绵的,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鬼,有话想说,却没说出来我猜测她想说抱歉吧,这样一一个女孩子,要不是老鬼的行为反常,她也不想刺激她,再说刚才那个情况,她一定吓傻了,才会说出这些话的. 我扶着小一在床铺坐下,这时候我看看表,已经快要凌晨1点了,这么一闹,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我看着虚弱的小一;又看了看老鬼的坟墓,我又二百五的说了一-句,“睡觉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小一再也没能上课. 我不知道我的脑袋搭错tm什么筋了!!!我居然敢关灯!!!! 我们寝室是不断电的,电费要自己去一楼老奶奶那里自己缴费.所以我完全可以一直开着灯的!这样小一也不会出事..可是我..我偏偏关了灯!!! 我关灯后顿时一片黑暗,因为已经很晚很晚,外头的路灯也都灭了我们大7楼的,显得更加的黑暗了.窗户一点反光都没有,整个楼的女孩子应该都睡觉了吧..大家都睡觉了,大家都在暖和的被窝里躲雨,谁能知道高二高3的学妹,在这某个寝室,正处在寂静的诡异中呢...我正在感慨小一抱着被来到我身边,她说小孟,我们一起睡吧,我不想睡在她床下头了。 我说不行,你回去吧,你已经够伤害她的了.不要再这样了,明天她看见了怎么想,你撕了人家的画,人家也没怪你曲 我tm就是个傻!!!!&^%$$###{全部是骂自 000 己的难听的话} 我把小一送回她的床,告诉她,睡吧,晚安. 我看了--眼她头上的坟墓我忽然有个可怕的想法晚上这个床板子会不会掉下来,把小一砸死?! 我承认我是吓死了才会这么想的,自嘲一-下,我回到床上,听着外头的雨滴的声音,我竟然缓缓的睡着了. 当天的夜晚倾盆大雨!!雨从小雨变成大雨!还拼命地打雷!!!据我感受当时应该是凌晨3点半左右!!!!打雷打醒了我!!!我半梦半醒,身上懒不想起来,但是也没睡沉,这个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我还想呢,大雨滂沱杀人夜啊,,哈哈.... 咔嚓!!!!!!!!!!!!!!!! 雷,一个大雷!!!那雷大的吓死人!!!!!!天忽然猛烈地一亮!!!!!m的我趁着这个大白雷看到了小一床边{她们是对铺.中间有条过道,但是离得很近!!!!!!!!!!!老鬼 !!!!!!!!!!!!!!!!!!!!!!!她在小一床边坐着!!!!!!!!后背僵直!!tmd-动不动弹!!!!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我清醒的不能再tm清醒了,我这辈子没**这么清醒过!!我没这么清醒过 !!cao !!鬼!这不是人!这绝对不是人!!!!!小一这时候也被雷吓醒了!!看到这个雷光-闪!?!!团b尾巴做个老鬼这样的女的!!我的妈啊!不拿去日本 加万具im浓费了.............. 000 我这时候感觉膀胱一热我要尿裤子, 老鬼这时候脸上浮现着微笑,爬!注意是tm爬!!爬!!爬到小--身边,脸对脸一毫米!!外头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小一的汗珠在持续的闪雷中我看的非常的清晰!!!!老鬼这时候说了一句话,我尿就洒在裤子里了..... 她说 “你有几条腿?“ 我尿裤子了!我疯了!我什么都不说,我拉开门就跑了出去,我完全没意识到小一在后头,我完全没有意识,我跑到旁边寝室,发疯一样敲打小雪小牛她们所在的寝室!!!我拼命地拍打,我还在尖叫!!瞬间各大寝室全部开门,楼_上也逐渐下来人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吓的一句明白话都说不明白,小雪小额知道出事了,把我狠狠推在墙上,鞋都不穿的跑回寝室,还嗷嗷的哭,所有楼层的女孩子们都来看热闹!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我跑过去的时候我发现.... 小一昏过去了,吓昏过去了. 老鬼的坟墓紧紧地闭着就像她从来没下来过.“ {我不是在写小说 我在说事情. “我们谁tm还有心思睡觉!!一下子炸了锅了!!大家都疯了!!认识的,不认识的,我班的,楼上楼下见过面0没见过面说过话没说过话的,狐朋狗友的,快考大学的,学习好的,不良少女的,整个学校的女孩子!!!全部的女孩子都过来看热闹了!!!!!我们的楼层被挤得水泄不通!根本过不了人了快! 班长当时拼命挤进来了!!看见小一-这个样子,我都能感觉她浑身息往上涌,小可的哭声震耳欲聋的,大家全部炸锅!互相大声嚷嚷怎么了怎么了,交头接耳,惊声尖叫的,还往里头挤的!这时候我们寝室管理员老师八个,值班的,不值班的,管保安的壮的,老态龙总要退休的,全部都上来我们寝室了!!大家看到这个状况,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互相开始打听,我的裤子还在湿着,我忽然感觉我想从楼上跳下去!我把小一丢下了!!你们能想象的到吗?!我当时随时可以用凳子把老鬼那个神经病打趴下!!可是我没有!!我就那么残忍的自己跑了!!我当时忽然看到这么多的人,感觉这是梦境,或者虚幻的,或者大家都是鬼,总之当时的我很奇怪,我忽然脑海里想了好多好多过去..想了好多好.... 小孟这时候哭的不像样子我想她一定被这个jp要折磨疯了.这样下去,估计所有人都疯了.我们这么多的人,还打不过这一个老鬼?! 班长接过话头:“当时咱班同学全部目睹了小一的样子,昏过去的时候还浑身抽搐,脸都绿了!我就害怕她胆汁吓出来一下子吓死了,不用说,肯定又是老鬼!我当时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我真的非常生气!“ 小额说:“小凡你知道班长做”了什么吗?!“ 什么?! 000 “班长当时啊的大喊了一声,她把老鬼的床单像发疯一样撕了下来,她看到老鬼竟然还在床铺睡觉!!班长一把把老鬼从上铺拽了下来!嘴里还啊啊啊的大叫着!这时候我和小雪也拼命地挤了过去!!也开始撕扯老鬼的衣服!!我感觉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愤怒都开始爆发了!!!小可站在旁边还哭呢,后来这小姑娘也跑过来帮着踹老鬼!我们把这个鬼拼命地打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宿舍老师要挤过来拉住,但是被人群给挡住了,可能大家都明白发生什么事,当然这不太可能但是看这个阵势,大家也都能明白是谁不对了!!老鬼被我们抓的发出杀猪一样的号角!班长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子!!然后班长冲她大喊”你要我们怎么样?!我们对你已经很宽容了!你还这么对小一!!你还是人吗?!'' 小孟当时尿了裤子,在一旁傻愣着,我们知道她一定是吓混了,毕竟她也是受害者.我和小雪当时就想着把这个怪物杀了算了!!眼睛都打红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打过人!!这次是第一次但是我感觉我就算被老鬼打了我也不疼,就是有那么一一股力量,这时候宿舍老师在那鬼吼鬼叫的喊:“ 705寝室的!!!你们给我住手!!快住手!!!!反了你们了!!!都给我住手!!!!!!快点送医院吧!!你看看你们那个姑娘都什么样了?!“ 我和小雪班长住了手,这时候反应过来的小孟跑到小一身边,小一-此刻已经吐白沫子了浑身抽搐!不知道谁喊得一句快120,110,快!大家穿衣服!快!!能跟去的跟去!不能跟去的散了!!快点快点! e 书 鬼 000 我们晃过神来,我看了老鬼一-眼,她这时候头发凌乱身上都被抓出血了,我们没有打她,我们只是撕扯她来的,班长拽的头发给了个嘴巴子,班长平时特别淑女,这次被死了!!! 老鬼就再那站着,也不动,也不跑,也不说话!!谁还理她?!让她去死吧!!! 寝室老师拨打了120电话,120说外头下大雨来的可能有些慢让我们谁也不要动弹小一,就平放着,盖点东西,谁都不许空,然后让我们把她放到通风良好的地方, 我当时看着尿裤子的小孟和小一;又看了看老 我心想,我才多大啊,为什么要经历这个?! 我还要考北大的人呢,我为什么要被这个老鬼搅和了?! 我们谁也没动小一,寝室老师忙前忙后的帮着疏散人群,大家临走时候还回头关切的张望这时候老鬼还在原地站着,寝室老师冲她吼’你还站在这干嘛?!你上床上去!地上没你站的地方!!!!!!!{寝室老师曾经在查寝室的时候要求老鬼摘下帘子,可是老鬼不肯摘下来,还不管说什么都不理人,所以寝室老师也对她很有偏见,觉得是脱线的她要是知道老鬼在墙上钉了这么多钉子,不疯了才怪呢.!“ 小一-那时候的情况..不好非常不好.我们白天还和她一起出去玩听她胡天海地的聊天现在,她像--张脸色腊青的蜡像一样躺在那里,也不抽搐了,也不吐白沫了,就那样子,像死了一-样.... 我的情绪崩溃了,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仿佛一瞬间面对着生离死别一般难过,我无法接受那么活生生的女孩子现在变成这样子我再也控制不住,我拼命地哭泣,不掩饰,很慌乱我哭的时候小可也再哭泣小雪也再哭泣小孟忘记换裤子,也再哭泣,我们女孩子哭成一一团,谁也拉不住谁,寝室老师看看我们,也没有说我们大晚上的太吵闹.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们站在滂沱的大雨里看了小--的’最后一面’{因为到现在也没见到}她粉色的嘴唇变成白色,白嫩的小脸是青色。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她的可以依赖的爸爸把她背下楼,放上救护车,在关门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讽刺. 我们谁也没能保护得了小一,这个jp .这个神经病.毁了我们的小一-.“ 小额没有哭出来她显得很冷静和她今天拽着 桌子到我身边来一摸一样,很果断的样子, 000 我看着小额,我说:“然后呢?第二天呢?“ 小额说:“第二天?第二天我就开始了斗鬼第一大戏.我和老鬼坐同桌,我本来想了一-系列--系列的想法来替小一报仇.“ 我说:“那你没成功,不然今天怎么能来我身边?“ 小额说:“小凡,你知道为什么你来第一天我们就和你说这么多吗?因为我感觉你是我的救星,因为我申请过换座,但是老师说不需要,说我这么开朗的性格应该是可以感染一下老鬼那个王八蛋.所以我想那就将计就计我也不走了,我就离敌近,观其动向.可是你来了后,我终于有理由逃跑了,因为你是新同学,我更有理由接近你!而且你看起来很善良,估计不是jp {谢谢奥}. 确实,我承认我没有斗过她,反而我见识到了她更加强大的一-面,她不是神经病一-点她还会鬼上身.我觉得现在我要崩溃了她把小一吓疯,应该只用了功力的十分之一她还有太大太大太大太大的能力了.我甚至怀疑她能够飞到天上她简直就不是个人类 ...... {对于前面说我们欺负老鬼,鄙视老鬼和鼓励她不喜欢她的jms们,我不予争辩,看下去自有分晓因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不害我们其实我们也挺想把她带到正途的毕竟都是外地来的孩子,住在一起.往下是小可的叙述,大家自然懂分晓因为我才深第一由天,所以我对于一一面之词也就只是听听,但是在日后 我和老鬼的亲身相处上发现,这个老鬼确实没有想象中的可怜和单纯.我会逐渐证明,我不敢说自己对老0鬼很公平,但是在日后我和老鬼的接触中我逐渐的发现,这样的女孩子是没有任何救助的必要地.因为她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我们全部当做自己的假想敌而且她对我做的事情......我现在想想还有些怨恨和痛楚.以及害怕.} 小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沉浸在小一被带走的痛苦我继续追问 “小一的爸爸没管吗?人都疯了,惊动了整个的学校,难道小一的家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班长说:还能没有反应?都要炸锅了小一-.上救护车后天就朦朦亮了,我们根本没有一个人睡觉,我们回到我的寝室里,除了老鬼小一剩下我们班级的女孩子都挤在了一起,问我们是怎么回事.小孟因为吓的尿裤子了,还是一句明白话都说不出来,反复的说‘几条腿,几条腿.‘我们也不再逼问她了。第二天上课每个人眼睛_上都顶着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寝室老师那里{她跟着去医院了}询问小一的状况寝室老师摇摇头,说情况不容乐观小一现在还处在深度昏迷中,医生怀疑孩子已经惊吓过度了.就算苏醒,也会有一方面的精神问题我们感到痛苦,伤心,绝望和彷徨,这样一个老鬼,因为小一-撕了自己--幅画,已经可以把小一-吓成这个样子,小孟还打过小一一个嘴巴,让她闭嘴当时我心里就想,我刚刚竟然胆敢打了老鬼一个嘴巴子说起来真是让人害怕.我从小到大就是傻大胆,什么都不怕小时候我班同学说有个鬼屋,谁也不敢进去就我进去了,帮她们证明不用害怕没有鬼,可是现在这个老鬼..不是异类,是 个人啊!最害怕的就是人,不知道她还会对我做什么,是不是除了凳子,上的钉子还有别的呢?我们上了大概...堂课吧..大家心情都很凝重,我班的男生们也向熟悉的女孩子们打听,大家都基本明白,也为小一感到惋惜忽然在这个时候那堂正是班主任的语文课{我们是文科班级}.老师正在讲课.一-切很安静,雨还在一点一点下着.忽然!我班的大门被巨大的声音打开了!!!!我们都吓了一-跳老师忙问闯进来冒着粗气的中年年人,您是哪位?!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说:''你不知道我是哪位?!我是小一一的爸爸!你把你班那个怪物的父母给我叫过来!我要问问她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是小一-的爸爸来了,小额慌忙的看了一-眼老鬼,毕竟是孩子之间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老鬼无父无母,忽然来了一个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中年长辈,小额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觉得老鬼恐怕会受到不测.{小一的爸爸是当地开矿的大款手下有看着矿的黑社会组织,在当地是很出名的.财大气粗.据说大家曾经在开学时候见过小一的爸爸,当时她对小雪小额她们不是很有好脸色.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非常不好}小额正在捏冷汗,这个男人竟然完全不顾者师站在讲台,一个劲的说我们去办公室谈,别吓到孩子!竟然径直就往小额那里走!!!还在叫嚣:就是那个不伦不类的女的吧?敢吓唬我的女儿!!把你爸妈叫来!我看看是怎样的货色?! 老师觉得过分,忙给我一个去叫校长的暗示,我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小一-的爸爸就是 在社会中也是个蛮不讲理的人物..老鬼没有家里人保护..会不会... 000 当时我什么都没想,我慌乱的跑到校长室,校长也听说了昨天小一-的事情,但是他对老鬼还是不知道不清楚..后来老鬼大闹校长室,校长才知道这么个人物.校长--听说有家长来大闹,连忙打了几个电话,和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各大体育老师一起跑到了我们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当我带着大家来到我们班的时候..我的天!!!“ 班长: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混乱的阵势,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真是..太混乱了!老师和我班的男生护在老鬼的前头,小一的爸爸像个发了疯的豺狼,他完全不顾自己中年成功男子的身份!竟然发疯一样的扔他手边能拿的到得书去砸老鬼!打老鬼!!!!小额和小孟还有我班力气大的女生拼命地拉着小一爸爸,可是小一爸爸一挣扎小孟就被甩在地上,鼻子碰在水泥地上,全部都是血,小孟疼的大声哭泣,还不忘记爬起来拼命拽住小一爸爸不让她碰到老鬼.” “你们在保护老鬼?你们不是恨她吗?!“我非常诧异 小可接下来说 “小凡你不懂,如果当时是你在场,你也会保护老鬼我们都知道她没爸爸没妈妈没一个亲人,只有 3舅舅,可是你不知道,她舅舅有很严重的精神障碍,是 当地文明的破落户根本不是合格的监护人,者鬼的一切后来她有对我说过,一会我会告诉你她的身世。0我们可能都觉得老鬼是我们的同龄人,我们同龄的事情就我们解决,不能让长辈们来欺负她,当时我也站在老鬼的身旁护着她。她.她用她的手轻轻的拽着我当时我又有一种荒凉的感觉感觉怕她和小一-样....我当时回过头给她一个坚定地眼神,然后..我...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她从头帘后头闪出来的光芒,让我打了一个冷战..那眼神..不知道小凡你知道不知道狼的眼神,我在电视上曾经看到过,那是一种面对猎物高傲的,眼馋的..流着口水的恐怖的眼神,而且她的嘴唇...竟然在笑!!!!!!!!! 我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到我眼前咱班的男生有的护在我们前头,高高的,有的帮助班主任拽着那个小一爸爸,小一爸爸还在继续骂人,骂的都是老鬼的父母,也许他不下于面子骂小辈,就开始拼命地攻击老鬼的父母.怎么有这样的父亲..我们感觉非常一-股寒冷. 这时候校长从桌子,上踩了过来,校长很强壮,,足以拉住小一爸爸他把小一爸爸的手抓在手里,对着激动的她大喊:“我们去办公室说!一个这么大的男人欺负个小女孩成何体统!!!!!!!!! 小一爸爸停下来,嘴里还在不停骂着,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跟着校长走了,临走前他还非常不风度的用一个手指头拼命地指老鬼 兴8我们班这么一一闹,还上什么课,这两天发生了这 么多混乱的事情,对我们学校打击非常大.{我们学校是个与世无争的农村小学.高一有4个班高-_4个.高三4个.整个学校都没多少学生.也从不曾发生任何打架事件.甚至这个学校连个混子学生都没有.有些蔫吧孩子世外桃源的感觉,我们学校也从来不和其他高中发生冲突别的高中都戏称我们高中时白兔高中''}后来据说小一-的爸爸,妈妈,姥姥姥爷,舅舅舅妈,叔叔阿姨.各大有边儿的亲戚们都来了,都挤在校长室,让校长给事件一个说法小孟也被叫过去了,因为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话说两路. 小孟:“校长室里头乌烟瘴气,很多的大人们都在抽烟,我进去就感觉像在梦境,我像是被押送上刑场的犯人一样在小一家人的愤恨的眼神中走向校长的桌子,感觉校长就是我在农村的亲人,是我的爸爸,我的终点让我不再害怕. 校长说''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能详细的说清楚吗?这件事情非同凡响,我们建校几十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能说明白吧?'' 我点点头,但是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来,我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当时,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落跑让我无法面对小一-的爸爸,我怕我说出来我独自落跑小一的爸爸会像打老鬼一样的打我.所以我有些害怕,有些自私,我没有说出老鬼平时的行为,我只是说“小--昨天撕了老鬼被叫做妈妈的盖在身上的画.老鬼非常生气.“ 兴用''画?就tm因为一幅画,就打我的女儿?!'' 没有.老鬼没有打你女儿!'' 000 对不起小一对不起小一.我心里当时那么念叨着,可是这个是事实我不知道怎样为你说明情况大人的世界时那么让人恐惧战栗我不知道怎样说明,可能也没人希望听我说的. ''那为什么小一会出事?!你给我个解释!!!! 校长皱眉止住小一爸爸对我的怒吼儿给我一个温柔的眼神,他说‘你说吧小孟都说清楚.'' 我当时说了事情的实况,隐去了我尿裤子,隐去了我独自逃跑,我说了小一-晚上睡觉,我说了外头下雨打雷,我说了老鬼坐在床头,问小一有几条腿我甚至也说了我们一起打老鬼的事情我越说越想哭,于是就哭了起来 ''然后呢?!就问几条腿,我女儿就吓疯了?!小一爸爸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校长这时候也很着急,他说还有什么你没说,你说! 我忽然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起来我说‘对不起一叔叔,当时我好害怕,我自己逃跑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小一就疯了.'' 小一爸爸并没有责备我,他陷入了沉思中,校长拍了下我的头,也没有责备我,但是小一妈妈的限树却有一些怨恨,但是也不好发作,可能大家都会理解 当时的自保心情.除了我会一直内疚,没有人会责备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内疚.... 000 校长说''一先生.对于小一在我们学校发生的事情我非常的抱歉,可是这只是孩子们的打闹,并且并没有肢体动作,老鬼那个孩子父母双亡,性格有些孤僻,为何要安排在你女儿的寝室也是我们商量后决定的.因为她们女孩子大多数都非常乖巧可,人,所以能够容忍老鬼有时候的一些小小的怪异.{其实是大大的怪异}. 第一百四十章 你女儿的事情我们感到抱歉.毕竟是在寝室出问题的,我们会负责小一-的治疗问题也深感抱歉. 小一爸爸深深吸了一口烟,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平时忙生意,也没时间管小一-,我们就住在这个城市中,小一-说要住校,认识好朋友,我们也都同意了..现在这个孩子..我们交给你的孩子,就躺在医院里,还插着点滴氧气筒.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恨不得杀了那个叫老鬼的孩子.但是..她毕竟是个孩子,而且没父亲母亲,{后来我们知道小一的爸爸也是没有父亲母亲.从很小就没有了所以他爸爸放弃了整老鬼可能是有这个机缘巧合.}所以也难免起冲突,我女儿的脾气像我有些叛逆有些暴躁..可是..我真的很难过我的活蹦乱跳的女儿变成这样而且正在花样年华中,那么好的一一个孩.... 小一-的爸爸流下了眼泪,刚才还像个饿狼一样的小一爸爸,竟然嘤嘤的哭泣 校长说:''一先生我们会好好的处理孩子们的问题.我也会负责小一的治疗费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刚刚也去我们学校的班级,大闹一一场了,已经给那个8孩子{老鬼}的心理造成了伤害了.史无前例,没有父母 人币孩于致至的开以就有收于也你是头住个知道那个老鬼的身世有多可怜.当然你的女也很无辜.o但是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小一-的爸爸站起身来,和校长握了握手,可能他也为了刚刚一个长辈叫嚣要打小辈的行为感到羞愧吧,他说我先走了.我认倒霉.本来想找者鬼的家人大打出手的结果她没家人这点和我一样..我认倒霉吧,我女儿也认倒霉我回去陪我女儿了.我们电话联系。 一大屋子的人都陆续的走了出去,这场小一爸爸大闹教室的戏码也落幕了校长深吸-一口气,看着我说 小孟,你们几个为什么就不能忍让一下老鬼,你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世有多可怜吗? “校长是怎么说的?“我问, 这个时候不悦耳的下课铃声把我拽回到现实,我们正好聊了一个整课,我像是一-只生活在一个故事中一样,也觉得她们的性格都暴漏在了我的身边,小孟连尿裤子都不瞒着我这让我感到诚实,真的,当时我刚到得时候就是这个感觉,我感觉大家真的很需要一个陌生人来对我诉苦,对我说出她们藏在心里已经不想再说出来的话 我和小额去买水,我们负责买一大堆的水,喧喧闹闹的便利店里挤满了人大家都在你挣我挤的买东西,因为我是刚来的第一天{注明我不是住校学生,我在外头租了房子和一个女孩子同住是我妈好给我比的房子.房东是妈妈的朋友},对什么都非常非常好奇,说什么也要好好的走走校园,下课不过十分钟,小额反对我到处走小额说:“你要是看到老鬼怎么办?“000 我摇摇头,我说“女孩子们就是这样,因为她是异类就排挤她,她是有不合群的地方,可是多理解多沟通不就好了?何必呢何必弄成现在这样呢,还需要一个寝室住着不是吗?” 小额打开水瓶喝了--口水:“你懂什么啊你,你以为我们没有沟通吗?等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和她沟通去试试吧,站着说话不腰疼切.“ “你们沟通过?!“ “当然就是小一爸爸大闹后,我们暂时放下仇恨了,我们就和她说话来着和她沟通来着.“ “啊??说啥了?“ “啊.老鬼说了.说小--的父母她认识.我们问怎么认识的.老鬼说小一-的爸爸的父母死好几年了小一-的爸爸一定和她一样没有父母她看人眼睛就知道 “这么神奇?!“ 不知道为什么 我感到很寒...虽然小额说的很轻松, [很多jms反应说是小说,但是如果不先交代出大家8对老鬼的初步印象,后来的jp事件就无法开头,因为 大家和当时的我是一样的,都对老鬼只有初步印象,没有进一步了解.等到大家都了解明白了.她和我的jp时间就要开始了.那时候是我的第一视觉.所以到时候我就能像别的8jp帖一样的开8了.大家稍安勿躁.} 现在上课了我们应付完体育老师那个小帅哥后,又开始集体打堆儿聊天儿了。 小可说: “下段我主讲了,小孟去校长室的时候我们都在教室里看着老鬼,我推走小额,坐到了老鬼的身边,毕竟是刚刚开学没几个月,虽然者鬼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血书啊,钉子啊什么的,但是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决定抛弃她做过的错事,和她聊聊这时候我班的女孩子们也都围上来,对老鬼又摸手又摸脸的问长问短..{估计者鬼一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多的关怀和爱护把.后来证明这样根本就没有用.我甚至还为了老鬼掉下眼泪,我问老鬼,我说你害怕不害怕?没事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别总吃番茄炒蛋了你也不要害怕,他一个大人不会出事情的. 老鬼看着我当时她的眼神已经恢复正常了.她说话了这是我班很多女生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大家又没话说了. 这个老鬼看着我,笑眯眯的说没关系.那个老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几条腿.“ 我感到莫名其妙,又恨气愤,怎么还提腿?田 小额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她也开始问’我说同桌,你总说腿腿腿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000 女孩子们也都在问,到底腿是什么意思. 老鬼抬起她的总也不洗的头,赐予了我们一个诡异的微笑说:“我劝你们别想知道知道了后你们也会疯的哈哈哈” ''你无可救药了你小雪咬牙切齿的说.“ “到底是什么腿部腿的?!“我很着急,这是咋回事啊,啥玩意是腿啊,怎么回事啊到底,老鬼为什么总说腿,什么是腿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孟这时候说:“关于腿,我就要说说老鬼的身世了是校长告诉我的.{接校长的话茬.其中也有老鬼后来和小可说的老鬼身世.不仅仅是校长一个人知道的.多数是老鬼自己说出来的.对小可说的.因为小可和老鬼曾经有一段是好朋友.} 者鬼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农村,据说她的爸爸是她妈妈的亲叔叔乱吗?},她们家很落后又偏僻,所以她的爸爸和妈妈的结合没有引起任何的非议.大家也根本就对她们家的事情不管不顾都不理睬,因为老鬼的爸爸和妈妈精神都不怎么好,也不和别人说话.老鬼她的妈妈有很严重的病,据说老鬼出生的第一天她妈妈就把生下来的她扔的高高的,又接住,又扔高高的,又接住,又来高高的.没接住!!老鬼从刚到这个世界,头就被撞了.她的妈妈又家族的遗传癫痫和神经病.要不是她的丑叔叔{就是老鬼的爸爸}到s0多比是光棍,也不会娶她的妈妈。 老鬼长大后性格极其怪异,她小时候就和妈妈聊天,不和别人聊天,她们娘俩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0语,像外星语一样,但是据说老鬼自己能听得懂,而且者鬼小的时候她的妈妈发现她正在吃一-只新鲜的老母鸡,就那么直接的给开膛破肚{用手撕的}然后再那吃,还哈哈傻笑,当时她们村子里的人都叫老鬼是小黄鼠狼,因为她到处吃鲜鸡肉,大家看见老鬼就打,,就骂.老鬼上过小学,在她们村子里头念的因为老鬼在大概10岁的时候,家庭忽然发生变故,据说是她的疯妈妈杀了她爸爸,具体谁也没看见,老鬼自己说她亲眼看见她爸爸把她妈妈给像小鸡一-样豁了{原话}.腿给剁掉一个.就那么连着骨头然后给扔进村子条小河里了.老鬼嗷嗷哭,她爸爸就说你再哭我就把你也杀了,你不许告诉别人当时老鬼也不知道报警什么的.就看着爸爸剁妈妈的腿剁下来以后爸爸把腿给老鬼说给你这个留给你,你妈身上就这一条腿是正常的,能走道..狂汗.但是是真实的jms们,是真实的.真实的.真实的,真实的.我说一千次真实的..这段是校长说的. 老鬼把她妈妈的腿放进自己被窝里藏起来了.事情更怪异的是,她的妈妈竟然被扔进小河里没有死!!!村子里没人去那条小河,大家都觉得那个小河不太吉利,因为以前总是传说那里头有鬼{可能是农村知识少,有些迷信.} 老鬼那天是去河边看被抛得妈妈的,她走到小河边,看见自己妈妈竟然没死!!而且嘴里头全是血还在蠕动呢!她看着老鬼,呵呵的笑,老鬼一-路狂跑回家告诉爸爸,说妈妈没死她爸爸一-听慌了,跑到河边一看,真没死,还在那转眼睛呢,老鬼爸爸-话没有拿迅一个大石头,拼命地砸她妈妈,砸了七八下然后跟老 鬼说,丫答,你回去,拿咱家罩窗户的大塑料,咱把你妈 000 妈埋了。 于是老鬼就回家拿了,拿了以后他爸爸就把她妈妈给裹起来,埋起来了,就埋在小河对岸都是坟墓的坟圈子里头.{东北士话,指坟堆)然后拉着老鬼的手就回家了.老鬼还问爸爸说能有人发现不?老鬼爸爸说放心,谁也不会管她的.她死了没人发现没人理咱家. 老鬼回家以后看看她妈妈的腿然后和她爸爸说,爸,这腿你以后不许碰,这是我的腿了以后.她爸爸点点头. 据说这件事情过后两天左右.老鬼正常上学,和平常一样,她妈妈死了,讽刺的是竟然大家谁都没有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根本没人问没人理,人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人都各扫]前雪,谁能理这么一个不正常家庭的事情呢,这个村子偏僻坏了.{真的很偏僻.相信在这里的jms们,大城市的女孩子们你们都无法了解落后偏僻的闭塞小村庄是个什么样的}.三天后,老鬼家的房子忽然就着火了!!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大!老鬼到处呼救村里人才慌了神,就过来灭火,灭了以后老鬼家的房子已经就剩个框架了.老鬼冲着里头哭大家都过来安慰孩子,毕竟还小嘛,对吧,孩子终归是孩子现在无依无靠了,大家都过来安慰她,她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哭一-直哭然后她说爸爸妈妈都在里头,她明明知道妈妈是被她爸爸凿死的.-时间大家都慌神了慌忙往里头走,发现连灰斗烧干净了她妈妈就剩下了半条腿的骨头还能辨认。 我当时听老鬼对我说这个的时候我感觉我像 在听天方夜谭,我觉得这是捏造的,是假的.我从小出生在幸福的家庭我家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钱但是父0母对我都非常的好.我根本不相信. 者鬼后来还对我说,你知道火是谁放的?是我放的,哈哈,我烧死了我的爸爸.“ 小可:{以下皆来自于小可的描述,校长描述的在上头。不包含老鬼说房子是她烧的之类.只包含老鬼房子失火,妈妈杀爸爸,爸爸又杀妈妈这一类.}“ “当天失火的晚上老鬼在邻居家住的,邻居家里头有个男孩,是村子里的小霸王,老鬼说这个男孩从她进家门]就开始瞪他,这个男孩我们叫做啊混,啊混嚷嚷着让她妈妈把这个怪物扔出去,她的妈妈打了啊混一个大脑勺儿说小孩子别乱说她的妈妈还给了老鬼一-碗饭,还给老鬼吃了番茄炒蛋老鬼说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是番茄炒蛋,以前她很少吃菜,吃的是高粱米饭泡酱油{东北的饭,估计很多姐妹们听都没听过吧?},老鬼晚上安排在另外一个屋子的炕上和啊混睡-起{小孩吗,不在乎那个的.} 啊混和老鬼说,你这神经病上我家来干嘛全村子的人都你一家都有神经病. 老鬼看着啊混,和啊混说,我劝你别乱说话,你要乱说话的话你会非常的惨. 第一百四十二章 啊混还笑,啊混就推老鬼,说你个小疯子,你能拿我怎么样啊?你能咬我啊?咬我啊?咬我啊? 然后老鬼就咬他了据老鬼说她狠狠的咬啊混 的手.把啊混咬的贼哇乱叫啊混爸妈听见了赶过来开.老鬼就松口了并且摔在地上.啊混上去就要踹老鬼啊混爸妈拉开了.啊混爸妈问咋回事,老鬼说阿姨,啊混想欺负我啊混爸妈上去就打啊混,啊混被打得嗷嗷叫,还不知道怎么说话,一边打一边骂,小孩不大,这么坏呢?! 啊混很委屈,他爸妈打完后,勒令她们不要吵,第=天会,上镇上去找老鬼的舅舅然后回屋了. 啊混手被要的流血了,还被冤枉了他怒狠狠的看着老鬼老鬼对我说她看着啊混,觉得自己喜欢啊混.她像嫁给啊混. {这个啊混后来也死了.先剧透} 老鬼对啊混说,我长大了,你娶我吧 啊混说,我宁可被车撞死我也不娶你这个神经病,你太奇怪了! 老鬼说凹,那你就等着被车撞死吧 据说后来啊混就是被车撞死的第二-天老鬼被舅舅带走后,老鬼在他家里留了一张鬼画符,是用血写的,是在啊混出事后才从啊混枕头底下发现的.啊混的爸妈还特意请了仙姑来收魔超度死了的啊混.仙姑说啊混不能登极乐了.因为这个鬼画符特别的毒,是什么什么阎罗王..什么什么..什么玩意的..什么东西的留下来的失传已久的什么咒,需要5000块钱能解开{汗死了我快} 啊混那天照常上课,放学的时候和同学们路过一个集 {农村没有卖东西的商业街之类的,只有集市,很 多农民们会把自己的东西拿到集市上卖当然还有一些平时不容易见的小玩具.集市平常不开,大概一个星期能有一一个.} 啊混小男孩爱热闹,就去集市玩了路过一个牛车,他的小同学都闹惊了老牛,谁知道老牛没有拴绳子,就开始跑,,巧合的踩过了啊混,巧合的啊混抓着一棵树要往前爬.巧合的老牛翻动。了木头车,巧合的木头车被老牛带起,巧合的从啊混身上压过,巧合的压断了啊混的一条腿,巧合的啊混就死在当场了.全是血.吓死人了。 后来据说因为那个鬼画符请来的仙姑是外村的,进来后看了鬼画符就问,你家孩子属牛吧?啊混父母点头,又问,你家孩子命里却五行的木?啊混父母狂点头,仙姑说,定数啊定数你家孩子被车压死的.是把?啊混父母又开始狂狂点头,仙姑说,没办法,命里注定的.注定的. 当时我问老鬼,我说你不是和你舅舅走了吗?你怎么知道这些啊混,仙姑这些事情的?跟身临其境似地? 老鬼说,是我妈妈告诉我的,我妈妈一直都在啊混的身边,当时也是她觉得啊混将来应该是她女婿的.后来请仙姑的时候,我妈妈被能进屋去,就一直在窗户外头听着来着.“” {说到这里我要说很多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至于真实性,因为从老鬼嘴里说出来,老鬼说的我也不知道该信不该信,但是日这绝对是老鬼的原话,因为小可是不会撒谎的.} 小可: 000 “老鬼的舅舅是个半成功人士,毕竟离开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进入一个小城镇,对于她舅舅来说已经是有些小小的成就,这就让她的舅舅性格上未免有些鄙视农村人,或者看不上她加上她的妈妈一-直都疯疯癫癫,这个舅舅也从很小就再也没见过她的妈妈了.老鬼没有姥姥姥爷,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叔叔没有姑姑,没有阿姨,就只有一个舅舅,所以只有舅舅来收养她了. 当是老鬼对我说,她踏进舅舅家的时候感觉到了天堂和皇宫,舅妈对她很是疼爱,还问她要吃什么,老鬼说想吃番茄炒蛋,舅妈马上就给做番茄炒蛋去了,老鬼说她从来没见过电视,也没看过那么好的房间,唯-知道的菜也就是番茄炒蛋她舅舅家里也有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我们叫小爱小爱是老鬼的妹妹,这个小爱性格那叫一个温柔,知道老鬼来了后对老鬼是百般照顾,百般喜欢,因为女孩子当是有个伴都很开心小爱对于老鬼来说,相当于生命的一个转折点.老鬼说她觉得小爱像个小天使一样. 在舅舅家的日子过得很不错,虽然舅舅很严肃不苟言笑,但是舅妈很开朗,而且小爱对她也非常的好老鬼在城市里上完了小学,当时没有任何的波澜,老鬼说她在小学里头也很开朗,也会和别人说话她虽然不是和谁都能聊天,但是也绝对不孤僻.老鬼上完小学后和小爱打算一起上高中.因为老鬼的身世可怜,初中也免受了一部分的学费. 本来以为就这样会一直幸福的过下去,谁知进8她的家庭又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 我忙问:“什么变化,什么变化?!“ 000 小可说: “还不就是一些有钱人的变化,就是老鬼的舅舅在外头包了二奶,作风除了问题,舅舅舅妈每天都打架,一-打架小爱就哭,小爱一哭老鬼就慌然后舅舅干脆就不回家了.出去和二奶住这回好了舅妈的脾气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本来温柔和善的舅妈忽然变得脾气暴躁易怒,甚至有时候会对着老鬼吼,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来了才这样的!以为妈妈的性格转变小爱也开始转变了,她也开始渐渐地排斥老鬼,觉得老鬼不吉祥,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过来克自己的父母,舅舅不回家,老鬼独自在家里面对舅妈和小爱,舅妈和小爱还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开始在老鬼的饭里头放钉子.“ “放钉子?!你说什么?!舅妈往老鬼的饭里头放钉子?!“我问 “是的.“小可说.“是的,放钉子.老鬼亲口对我说的.“ 小可接着说,这时候因为这段很多女生都不知道,所以大家都凑过来听了.刚才还有两个在那聊别的的,也都被吸引过来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鬼说她知道舅妈往饭里头放了钉子,但是她还是故意让钉子刺自己的口腔,{这时候我问了句为什么?!}我也问了为什么老鬼说这样子血书才能成功{我想起了鬼画符和班长说她接到的血书..感到开阵害怕}.我当时问老鬼你又写了血书吗?老鬼说没有 ,我没有写血书,当时我还没有写因为我还是还很喜欢舅妈和小爱我觉得她们能够回心转意只要舅舅回来了就好了. 于是老鬼亲口说,她用了一一个办法,让舅舅回家了.舅舅回来后脾气没想到更加暴躁,变了心的男人根本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他回来后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舅妈在饭里放了钉子给老鬼吃的事情,就借着这个事情端了桌子,嚷着离婚.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只是个借口,老鬼的舅舅才不会为了老鬼和老婆离婚呢,就是因为在外头有女人,还苦于没有借口离婚. 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舅妈不明白,她就以为舅舅真的是因为老鬼才要和她离婚的,她觉得舅舅既然回来了就有心思要从新拾起这个家,都是因为老鬼告状才这样所以以后,舅妈对老鬼的怨恨更深刻了。 但是老鬼舅妈算错了一点就是老鬼的舅妈根本就斗不过老鬼,舅妈天天给老鬼放钉子,还以为老鬼完全不知道,最后老鬼干脆就不吃饭了,专门吃番茄蛋.后来舅妈再不做番茄蛋了,老鬼就干脆连饭都不吃.舅妈上厕所的时候会滑倒,老鬼亲口告诉我说她把肥皂融化把肥皂沫子撒了一地,舅妈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竟然菜刀能够自己从挂钩上飞下来.老鬼说那是她把挂钩弄松动了.舅妈不敢和舅舅提怕舅舅怀疑自己陷害,于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就自己承担下来了,暗自私^下偷偷和老鬼进行战争.此刻的小爱就是个最有力的武器.可惜小爱的命运更加凄凉.据说有一天小爱晚上一头是汗的跑到爸爸妈妈的房间,说老鬼拽她的头发,舅妈赶来后发现老鬼一头是血在郯哭出地上都是她自己的头发,头皮都被拽了下来,于是勒 令孩子们停止互相告状的游戏那晚过后小爱瞬间变了一个人小爱本来是个纯洁的孩子,结果第二天开始变坏了,怎么个变坏法呢?就是主动勾引小男孩,和小男孩关系暧昧,然后最后竟然留下一封信,和一个社会.上比小爱大十岁的20多岁男人私奔了!!! 老鬼的舅妈当时已经要疯了,于是她开始发疯的寻找小爱,找也找不到,舅舅又把一切都怪到舅妈的身上,说要不是她的卑鄙行为,小爱根本就不会离家出走,如此一来,舅舅又开始大肆的提出要离婚.老鬼说当时她舅妈和她妈妈一样,每天傻笑,疯疯癫癫的然后还经常和舅舅打,动手打.有时候舅舅会打舅妈,是因为舅妈都上刀子了最后舅妈也离家出走了。根本没人知道她舅妈去了哪里. 然后老鬼和她舅舅相依为命.有一天老鬼放课后回家,发现房间里有一-些类似喘息的声音,老鬼偷偷地推开舅舅的门],发现舅舅和一个长发女子正在床上赤身裸体的o0xx.老鬼当时愣了三秒钟,然后她舅舅就骂,说快滚!!!!!! 老鬼躺在小爱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她对我说,她非常希望舅舅能够死掉,当时的她就是非常洗完舅舅死掉,因为他才是罪魁祸首没有他,舅妈和小爱也不能变成这样, 舅舅没有死.但是精神失常了.有人说是外头的女人把舅舅给骗了,把财产都拿走了,也有人说是舅舅看见了很恐怖的事情,总之就是精神失常了,说经常能看到一身是血的小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舅舅当时丢了工作,卖了房子,甚至有人看见她舅舅上街要饭去,见一一个人就跪下,说自己错了,自己不是人. 大家都唏嘘不已,说这么好的男人就这么的疯8了.也有人说这个是舅量家的溃传病中说到|40多岁 就会自己发作是种癫痫的一种.而且老鬼说他舅舅很会跳舞,没事就会在自己面前跳一-段舞蹈. 000 老鬼说他舅舅疯了以后她和她舅舅更有共同话题了。 我当时问老鬼我说小爱和舅妈去哪了? 老鬼说,她们在她们该在的地方.“ 小额这个时候对小可说:“你来说说你和老鬼的那一段美好的岁月吧.“ 其实这个我也很好奇,相信大家也都很好奇,为什么老鬼要对小可说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的话呢?老鬼平时不是不说话的吗.还记得起头我提起的那个老鬼对小可说,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这句话吗?其实这个是有典故的就是那个时候老鬼不是想跳楼,她只是喜欢那么坐着,然后小可的安慰让她觉得心里很舒服,所以她觉得小可应该可以做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一-路阵线抵抗她嘴里那些班长,小额小雪之类的暴徒,和小孟这样的窝囊废.后来还加上个我据说老鬼对我的评价是,没事老装好人的.{圣母?}.像我这样的人最该死她说我这样的人其实心里很阴暗,但是脸上最虚伪.{汗死了..可能老鬼恨我就是因为这个吧..} 者鬼可能是觉得小可是发自肺腑的善良吧.老鬼的世界据我调查是精神高度紧张的不容许任何一点忤逆和背叛的世界她后来对小可百般打压可能是因为觉得小可也存有一点私心把. 兴用小可说:“那是小一出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大家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由于老鬼没有对我们做出过分的行为,所以我们都没有管她她也每天就那么几个动作,开门,关门,脱鞋,上床,拉链沉默.我们各顾各的,也算是相安无事,有时候看到小一-的空床铺,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大概平稳的过了一一个星期左右, 有一天正在上课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胃部好难受好难受,像是一堆钉子扎一样难受,于是我请假回寝室躺着正在倒热水,寝室门]开了.我发现老鬼也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当时我吓了一-跳,寝室就只有我和老鬼,我也有些害怕.毕竟我曾经目睹过她的床,她的怪异她虽然没有在我书本里头放纸钱,却也让我见识到了她的一些恐怖,我有些害怕紧张没想到老鬼却很轻松,她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话,她说你怎么了? 这让我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老鬼从来不和任何一个人说话的,没想她和我说话了,当时是她和我说过的第三句话,第一句是hi;第二句是哦第三句就是你怎么了。 我慌了,我说我胃痛,我回来吃药, 这时候者鬼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她在我的胃的部位轻轻的滑动了一下,她问还疼吗?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竟然还疼!{我听到这哈哈笑了} 我说还是很疼.老鬼一脸很诧异的表情.于是我喝完药对她笑了一下,我就回到床铺了,我的床铺在小孟的上头,就是说我和老鬼的床铺是上铺的对镜奇怪的是我回床铺后,老鬼并没有爬上去她爬上了 我的床铺!!!! 000 当时我头脑一片空白,有些害怕,我害怕自己像小一-样.我害怕的都不能呼吸. 老鬼嘻嘻一笑,说我又不是鬼,你不要害怕我 我当时放松了一-下心情我心里想,这个怪异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过也是有可爱的一-面吧{后来证明小可说这句话真是白说一样.} 老鬼就那样坐在我旁边,和我说了很多话.老鬼说那么多的话不易于她能上月球一样让我感到惊讶甚至我相信她能上月球我都不信她能说那么多的话.她说了很多的话,无非是重复的话,什么什么你是我的好朋友啦,我们要在一起啦.这些的. 然后陆续的小孟小雪小额就回来了,开门时候看到我和老鬼坐在一起的画面都吓了一大跳,小额更是跑过来冲老鬼喊你要干嘛?! 我忙制止,我说我们就是聊天. 小孟眼睛如牛一样大,说聊天?!你们在聊天?!聊天?!她和你聊天?! 我相信小孟和我一样,也是宁愿相信老鬼能上月亮也不相信老鬼能够和她聊天. 前面有些女孩们提出的老鬼精神病杀人的事件.其实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因为我是从小可的嘴里小可是b通过老鬼的嘴里说出来的,所以真实性有待考证,也 许真的是老鬼目己幻想出来的呢,目己幻想出来的事情是不可以作为证据的.而且老鬼的舅舅疯是疯了,00但是正常的时候也是个正常人,只是有些落寞而已.老鬼的舅舅在法律上也还是合法的监护人.所以没有转交给街道什么的处理,因为老鬼的危害是带给我们和同龄的孩子的.孩子们的话没什么约束力,也没什么威慑性,所以大人和校方除了对我们的矛盾进行调节谁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老鬼是个神经病因为老鬼平时上课的时候不说话,只有在很少的时候忽然发疯跳段舞蹈,但是者师解释是癫痫症癫痫症是没法送往精神病院的.这个希望自己班级也有同样癫痫症的看帖女孩子们能够证明一下. 小可: “她和我聊天后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老鬼:''我有一艘小木船,我从小就喜欢,可惜这个小木船后来丢了.你知道是谁偷了我的小木船吗?后来我知道了我知道后就不再找了.因为这个小木船原来是属于他的.'' 我觉得这个故事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也没有过分的追问.后来的事情很有意思.我发现那个时候我有些对老鬼着迷了,觉得她很神秘,虽然小额小雪小孟一个劲的让我清醒,但是我没有清醒,我越来越喜欢和老鬼说话,和老鬼谈天,老鬼也告诉我了她杀了她爸爸,她害了她舅妈和小爱的事情{就是上头小可对我说的那些老鬼身世.}.我听了后忽然发现我不但不害怕老鬼,还觉得她很厉害,很酷,甚至是个地狱来的小魔鬼一样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着迷老鬼越说并越爱听,有时候甚至推脱掉小额她们的邀请,每天都 和老鬼去吃番茄蛋,和她说话陪她打水我沉浸在她的故事里将近一个月左右,每天和她形影不离,因为0这样,我也不洗头发,不洗衣服,甚至我有一个多月没有换过内衣都不知道{汗死了快..},我就是一-只听着老鬼说的故事,老鬼每天都给我讲她的事情,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她是怎样吃生鸡肉的,生鸡肉很好吃,怎样做到让初中隔壁班的男孩子给她写情书的{我觉得这个绝对不可能}还听她说她爸爸和妈妈的故事,越血腥我就越爱听. 从前我是个根本就不敢听鬼故事甚至恐怖故事的人小额和小雪一讲鬼故事我就害怕的往被窝里钻.可是老鬼讲的我就不害怕,我也和老鬼变得越来越亲密.“ 小额结果话茬说:“你都不知道小可当时是个什么样子的.她头发和老鬼一样油,而且不换衣服,本来很好的一个女孩,变成了什么样子!吓死人了,而且她还和我们讲过小木船的故事,我们一-听,立刻勒令她闭嘴,刚开始我们要她离开老鬼,后来发现不起作用,小可本来学习成绩挺好,那时候的月考考了我班35名,然后回寝室后竟然还钻进了老鬼的床铺!!当时我和小孟小雪就想,这一定是鬼上身了.不然小可怎么会这样?而且小可变得越来越奇怪,甚至都不想和我们说话了。 小可说 :“当时我就想,我误会老鬼了,老鬼是个神话,我当时觉得特别的佩服老鬼,我和老鬼在一起了一个月,天天听她给我讲故事,老鬼的声音我到现在还记很3虽然她到现在已经一年没有和我说话,但是我还是记得她的身世,她的那些故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说我听着她笑我看着,我像是一个被吸进魔窟的0小兔子一样,一点点的消瘦下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时我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小孟丢下小一小孟是个懦弱的人,应该受到惩罚,而且小雪和小额太过偏激也应该受到惩罚.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幸亏我有一些自控能力,所以我才能控制住. 我钻进过老鬼的床铺,发现时那么奇妙的感觉,我们从来都不拉帘子,我是第一次进到四面都是暗色帘子的空间里,墙上有那么多的钉子,还有手纸第一次我看见的那些鬼画符还在床上,甚至更加的多了.我们在她的床铺上聊天,聊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开心,那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花园,是属于我们的世界,是凡人无法了解的属于异类的世界,我感觉好奇妙,那种感觉.像是.像是..我可以随时为了老鬼而自杀的感觉.感觉她是我的心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是我记得非常清楚,老鬼在她的床铺里,拿着一长鬼画符对我说,下一步.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我接过鬼画符,仔细的看了看,甚至把头完成90°倒挂着看了看那些就是一些符号,像是外星人的符号,我看不懂者鬼看见我这个样子对我笑,老鬼说,傻孩子,你看不懂你只要照我说的做. 我说怎么做?这个是什么意思? 老鬼说这个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妈的意思,我说阿姨是什么意思? 老鬼说,我妈妈的意思其实就是代表老天的意思,她让我们下面让一个人改过她做错事情了。 我说是谁? 她说,小孟。 000 这个时候的小孟点点头,说:“是我就是我老鬼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小可接着说: “听到小孟的名字,我忽然变得清醒了起来,我慌忙的问老鬼小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收拾惩罚小孟?! 老鬼看着我,定定的说''做错了什么?小孟丢下了小一,自己跑了啊.'' 我承认这句话正中我的下怀,我说老鬼你到底对小一做了什么,让小孟吓得落荒而跑?! 老鬼看着我,又定定的说“我没有做任何一-件事情.我觉得她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我对老鬼说,你吓坏了小一,现在要吓唬小孟,我不能让你得逞, 老鬼听我这么说,感觉一愣,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我能感受她的表情她的表情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用你看见,你也能感受到气场,我说我坚决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老鬼当时对我说‘你不怕我吗?'' 我说老鬼,你少无聊了,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又不是怪物你也不是鬼,你就只是个一般人而已,我为b什么要害怕你,还要听你的话去害小孟? 老鬼当时身体一颤我能感受到她那种深深的失望和愤怒,又来了,又是一种荒凉的愤怒. 000 我还对着她说,我说‘我不但不会帮助你!相反我还要告诉小孟,让她知道你要害她!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你如果再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时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好像醍醐灌顶,当我沉迷在她的故事中时候我丢失了我自己,可是当她说她要害小孟的时候我又开始清醒“了,我慌乱的从她的床铺钻下来,连滚带爬的向门外跑.因为当时寝室没有人{当时大家看小可和老鬼越来越近大家有时候都会去外面呆着.或者别的寝室呆着}.所以我感到特别害怕,我害怕老鬼会因为我的背叛而杀了我因为我听了太太多她的故事. 我跑出去后路过厕所,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去,上厕所 在跑进厕所后我撇了一-眼厕所上的镜子.忽然我愣住了。 我不认识镜子里这个人!!!!!!!! ”你不认识?!镜子里的不是你吗?!“我忙问. “不是我“小可说:''镜子里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翻版的老鬼我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镜子不会对你撒谎我慢慢的走向镜子,感到心中什么凋谢了,我感到自己的错误,我竟然沉浸在老鬼的世界里没有了住己,镜子里的这个人,头发油的吓人,头帘也开始变长衣服散发着臭味,像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死人一样,大大的黑眼圈.大大的腮帮凹陷, ,我要找到小孟,告诉小孟,有人要害她,她要小心,一一定要小心, 老师这时候看看小可,小可望着老师,小可的手的疼痛可能让这个温柔的女孩子也觉得不能坐视不管,她也点点头对着老师撒谎说,是的.我也丢过钱了.不过不多.100块钱而已. 老师的眉头皱在一起,她看看我们,又看看班长,又看看老鬼她这回的声音不再温柔了,而是变成了严厉,她对老鬼说‘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偷钱?!'' 老鬼不说话,这时候我们就希望她不要说话.因为我们现在和她玩的是人性化她要是再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这样的话者师就能让她的舅舅把她带回去好好教育.因为丢钱的事情是品德道德的问题.触犯了此类的问题,就一定会被好好的教育,到时候我们再多无赖她几条罪证,她就会走了,我们可以把小孟的剪刀伤口给她看看,再把小可的青紫萝卜手给她看看,加上班长这个强大的标兵后盾,我们应该是可以把她赶走,就算不赶走,也至少能够让她不能再住校.这样我们就能成功了! 可是我们太小看老鬼谁也没有料到之后的老鬼来了那么一-出,这真是让我们长了大大的见识,而且深刻的意识到.这个老鬼我们还真的不能轻易的除掉!“ 小额: ”当时我们脸上都露着胜利的笑容,大家全部看着她的反应.老师离她非常非常非常的近她就在那站着,像个柱子一样毫无反应. 忽然这个老鬼竟然抬起了头!!!!她抬起头来,而且深刻的是诡异的是牛x的是,怪异灵异的是! 老鬼哭了!!! 我们一-时间全部慌神,谁也没想到老鬼来了这么一招!老鬼哭了!她的眼泪顺着她肮脏的头帘就滑了下来!这老鬼一-哭,老师都跟着慌神了!!老鬼哭的撕心裂肺,简直是动情动力,老鬼一边哭一边抽泣!!! 第一百四十六章 那个能力!!那个状态!!那个小动作!!那个肩膀!那个身体!!!真tm梨花带雨!!那个tm的样子!!! 老鬼一-般哭--边喊:“老师,是我,是我,就是我拿的!好了吧?!?!都是我拿的!!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要这么强迫我?!为什么?!先在我床上放捕鼠器,后来又用钉子放在我床上!现在!竟让又想出了这个手段!!老师,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我对她们的印象好模糊!我没有受过任何一点疼爱!!我虽然没爸爸没妈妈,可是我也是人啊!我是一个人!我有尊严的。平时小雪骂我难听我也都可以忍让,可是为什么要侮辱我的人格?!老师!!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拿了她们一分钱,我出门]就可以让车压死!死后灰飞烟灭!!灰飞烟灭后还要下十八层地狱!!!老师!!!你相信我好不好!!你要相信我!!不然你问问她们!!你让她们发誓她们丢了钱!!你让她们发誓她们丢了钱!!你让她们发誓!!!!!!!!!这时候老鬼举起她的那双手!那双手上全部都是青紫色的痕迹!还有一一些残留的伤口和血迹!!!! 我cao!我骂人了,我爆粗口了!!我们呆若铜铃, 谁也没有想到老鬼能够搬出这么一招,用这么一-招反间计,将计就计!!我们每个人都傻在原地!!头脑迅速的旋转着!这个时候老师看到了老鬼的样子,估计也是被吓到了!!这个从来不说话的女孩,今天竟然如此冤屈的样子!!这显然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这显然是要飘雪了!!要变日子了!!!老师把严厉的目光投向我们的时候,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老师看着班长,看着我们,声如洪钟的说道:“你们!!给我个交代!班长,你先说,你说说这个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班长现在竟然完全傻住了!她呆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嘴巴也在打颤根本就说不出话!!这个时候的小可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可看着老师,颤抖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小可的这三个字我们都没有责备她,因为在那个情况下,我们发现天平已经歪向老鬼这个恐怖的人身上了我们再拼命地坚持下去,一定也没有好后果. 老师这时候彻底的生气了,她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们一顿,说我们不知道包容老鬼,说居然还想出这么卑鄙的想法,还骂了班长,说班长竟然也跟着乱胡闹.老师骂了我们将近两个小时我们就在那里哭了两个小时.老鬼也在旁边哭了两个小时, 老师最后指着我们的头劈头盖脸的说以后你们不要再来我这反映你们的问题,听明白了吗?!你们应该好好的学做人!人都做不好,情商这么低将来也是个社会的败类!这么糟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真是让我失望透了!还全部合伙欺负一个这么可怜出的孩子川你们.你们直具你们的事情我日后和你们 算账,现在全部给我滚出去!!!!! 我们滚出去之后,小可搂着小孟痛哭起来.因为被骂的很糟糕小可哭的也很糟糕被夹手的是她,受委屈的是她.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这个老电... 班长看着我们,无可奈何的说 我看,我们的斗鬼大会好像要解散了吧,这个老鬼.太恐怖. 小额: “第一回合我们的反击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败下阵来.我们除了无助的哭泣和委屈,竟然没有任何的能力.我们一-边哭一-边回去了教室我们几个的哭泣惊动了我班的女孩子.大家围过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吃黄连说不出话来班长也说不出话来. 大家看我们这个样子,也都不想再问了.毕竟老鬼这样的人谁惹上谁恶心,所以大家看我们不想说,也都纷纷给我们拿来了面巾纸拍我们的头表示安慰和鼓励. 其实老鬼还过班级里很多很多的女孩子,可是因为她们只在,上课的时候和老鬼有一些接触,所以根本就不管不生气了.因为明明知道老鬼打也不还手,骂也不还口,就像做完坏事就变成木头一样,打个木头没有意思,而且越打越憋气后来大家都不骂不说了.就当吃了哑巴亏一-样. 兴88 有一次我们集体去t课间提了同来后我班一 个女生发现了目己的桌子上被友了一摊红油漆!!女生看见后恶狠狠的把桌子丢了出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都知道是谁做的.所以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就这么忍着. 这次败下阵来后,我们来到班长的寝室又开了一次会议.{班长寝室只有三个人.另外三个出去租房子了.而且除了班长外的两个女生也经常不在寝室.听说是在外头恋爱了.下课后就去约会} 我们表情凝重,深感事态严重,又感觉荒凉,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招架不住的感觉,脑袋顶上也每个人都顶着一个败字, 小可说,其实这次也是怪咱们,本来我就说了,不应该栽赃嫁祸的. 班长说,不要说这样子的话了,记得我们的打鬼约定吗?我们要抛弃我们的善良的心你觉得咱们的错,那你说她假货小孟呢? 小孟对着小可点了点头,小可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的小雪开始发飙了.她说了一-句让我们集体都石化的话 她说,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这句话,和小一是那么像!甚至连神情都是那么的像!!简直是一摸一-样的表情!!可是小一当时说完了,只是说完了.但是小学却就站起来往门外跑了!38 我们一波未平--波又起,我慌忙的拽住小雪!!谁知道她的力量那么大!!她挣脱开我们的手,班长看到不对,慌张的上去拉她!!小可也拉小孟也拉!!谁都拉不住小雪!小雪嘴里骂着脏话!!像是社会上的不良少年一样的残暴!!!都推开了我们之后,小雪看着我们,她的眼神!!散发出狼一-样的眼神!!她对着我们说你们再拉我我就把你们也杀了,听明白了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现在要去卸那婊子一条腿,那婊子是疯子,你们谁也不要拉我谁也不要看着,你们看着,我杀了她后我要她开膛破肚!!我要把她扔进小河里!!我要杀‘了那个婊子!!!!'' 小可听到这里,吓的嗷嗷大哭小可站不起身子来了,我们又开始扶着小可,这个换乱的状况下,小雪就跑回寝室去了!!!!!! 快看着她!!快!!!!班长大吼一声!!! 我们四个爪子都用上了嘴里一边惨叫-边向着寝室爬去!! 小额: ”当我们爬回去的时候,我们看见小雪拽着老鬼的头发,老鬼每天这个时候都不在,今天像是在等小雪一样,还真的就在了!我看着这慌乱的一-切,拼命地跑了过去,谁知道我还没有跑到那个地方,小雪已经操起那把让小孟受伤,小一-疯狂的剪刀已经快要向老鬼刺去了!!!! 不要!!不要!!!!!!!!!我大声呼喊小雪停止了动作,剪刀在离老鬼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比常非常近的距离瞬间停下!小雪大口的喘着粗气,并 且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苜.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如此愤怒的人,从前在电视上看到,觉得演得很真实,但。是现在看到小雪,我忽然感觉一切的电视节目上的明星都是在骗人的.全部是在骗人的!这才是真正的愤怒,已经完全不是一一个人了!甚至不是一一个动物,而是-一个异物!!! 我们都发出了惊呼声!!我们大声的叫着不要!!这个时候的班长进来,她做了三件事情,首先,她对着寝室门外的同学说没事,闹着玩呢,哈哈.第二_件事是她把寝室大门关上了,并且紧紧的锁上!第三件事情她飞奔到寝室的窗台,关上窗户并且锁上,还把窗帘拉上了。 瞬间朦胧的感觉充斥在其中,空气中弥漫着杀气,我们喘息的声音瞬间就充斥在其中了.小雪看着老鬼,老鬼也看着小雪她们两个的对视,我忽然感觉她们周围有一些气场让我们根本就无法接近的气场,小凡,你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你不会有感觉由于现场有剪刀.而且处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门锁着,窗户锁着,窗帘拉着这就属于一个密室!我们在这个空间里,我们的心都在互相的牵绊着,谁一个脱离,就会发生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件!! 这个诡异的能够迷惑人心的怪物老鬼,这个杀红了眼发疯了的小雪,这个状态,这个画面,这个时间...让人觉得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小雪看着老鬼喘着粗气小雪对着老鬼的眼睛说你信不信信不信我能杀了你? 老鬼看着小雪,说爹你不认识我了?是我我是 老鬼我不是妈. 这个时候我们集体都看在身边,我的手还定格在空中,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太诡异了.这些太诡异了.这些实在太诡异了.我感觉我现在想尖叫,我想逃跑,我不想活着了,我真的想赶快去死了结束这一-切!!! 我实在是害怕,我非常的害怕,我听到了接下来的对话 老鬼说,爹,你收手吧,别做坏事.你放了我 小雪说,不行,你把我杀你妈的事情告诉别人了,我要杀了你! 老鬼说爹.你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把我杀了吧.杀了我吧我活着也没意思我可以去死了. 小雪这个时候忽然就又举起剪刀了,这3 e秒钟都不到的时间,我感觉身边的一-切东西都变成了慢动作!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小凡,人在非常恐惧的时候心里承受力低下的时候看见什么都会是慢动作的而且我能听到我的心跳!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我觉得我心跳的越来越慢了越来越慢了.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看见那把剪刀的距离了,以及快到达老鬼的喉咙上了!!!!! 世界静止了,我眼前一片白色的星星,我忽然听见啪的一-声!小可正站在小雪的面前!那把剪习被小可用手抓到了地!!!! 班长飞快的扑过去收起剪刀,把剪刀放进自己的裤子后面的兜子里!! 000 这几个动作发生在大概5秒钟的时间里!小雪杀红的眼睛,小可的出现,小孟摔倒在地上,我在冒金星,班长喘粗气而..老鬼..老鬼这时候定定的看着小雪!她不害怕吗?!她一点都不会感觉害怕吗?! 老鬼看着小可,忽然大声的冲小可喊叫你还要逼我到什么时候小!!!!!!!!!!!!! 大家对眼前的一-切都觉得无力承受,小孟甚至.开始呕吐! 小可看着老鬼,她的泪水滑落,掉在地上,她看着老鬼,对老鬼说,你放了小雪,好不好?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让小雪刺伤你你要让小雪一辈子都在监狱里渡过是不是?!你要毁了她对不对?!像你当初毁了你家人那样子,对不对?! 老鬼不再说话她背过身去,这时候的小雪,一一个白眼翻了过去瞬间就晕倒了” 小雪{注意,这里是小学开始叙述了.顺道插一句,我现在已经大学快毕业了,这个发生在我们高中我们这些同学后来失散了.但是有的会在校友上看到我们平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要隐藏这段故事,从此彼此相遇再不提老鬼} ”当时的我晕了过去我感觉我非常的痛苦.痛苦到我根本就无法呼吸,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上了床,而且我感到一股新鲜空气的进入,我吸进肺肚8里感觉很舒服我不敢说我是被鬼,上身了,但是不知 道为什么,在那个气氛里,我觉得我应该和老鬼演一场戏我不知道鬼上身是个什么感觉我也没遇到过,0没接触过,但是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是一个想法,我就要和老鬼演戏,我就要当她的爹. 这时候我睁开了双眼,我的眼前出现了小孟小额小可的脸,班长已经打开门,并且出门]的时候还和外头的同学们说没事没事,我们排练话剧闹玩呢,大家看看里头,没看出来有什么就都走了.我睁开我的双眼,我忽然心里有种很温柔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就像是很压抑很压抑的人哭完之后的感觉小可这时候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她说都过去了小雪,你以后也不会有事了,你挺过来了.你没有放弃你自己. 我看着小可,忽然就感觉她像是一个天使一-样在我身边,于是对她点了点头我虚弱的问,老鬼呢?小可说一步--脚印非常沉重的走出去了. 我看看小可我说是吗,我说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我非常的累而且被窝非常的柔软.于是我安心的就睡下了.“ “那后来你还遇到过诡异的事情没啊?“我问. 小雪摇摇头,说我没有了.那件事情是我遇到的最后一个诡异的事情.下一个,,应该就轮到小额了. 小额: 兴田 “我被害惨了,因为我和她一桌要不是你来了,我 就根本要死在她手里了,她残害我的方法非常非常的露骨且执着,这和我的性格非常的相近,她没有使用0卑鄙的手段残害我但是却用着细水长流的事情来残害我这个时候我班别的女生的书里都没有再被加过纸钱,她们也向我们反映过说老鬼已经学好了.因为打鬼协会的原因,我们没有办法和她们说老鬼其实是在对付我.因为老鬼已经马力全开的对付我一个人.让我忍无可忍也没有一点点的办法。 具体残害我的方法非常的幼稚可笑,这让我对老鬼的印象变得非常复杂,一方面觉得她非常像大人般成熟成熟的让我们感觉她是人格分裂出来,或者被她妈妈的鬼上了身之类的.残害我的方法第一-招就是夹纸钱,这个不用多说,也没法让我害怕,不就是纸钱吗,我看习惯了都,后来我看的甚至觉得很可爱{汗死} 老鬼对付我的第二个办法是真正的变成鬼,这话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吧,有一天晚上我起夜起来,上厕所冲厕所的时候我出厕所门]就看见者鬼站在我门口,吓的我妈呀-声尖叫!你说幼稚不幼稚!我尖叫完了之后慌忙逃走,她就上我上过的坑 再举个例子,我吃饭的时候正在聊天,她会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然后看着我定定的,直直的,你说幼稚不幼稚!! 还有还有,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她和我一桌的时候,我经常能够在看左边的时候不小心就撇到她的微笑她tm总是看着我微笑!渗的我鸡皮冒一地!!! 曲还有,她上课的时候开始小声的在我身边唱歌, 不但唱歌,还笑,不但笑,还自己和自己说话! 000 还有还有,她透过我的鞋子,往我的鞋子里头放过图钉.不过每次小可都帮我检查,所以拿出来了. 还有,她曾经把番茄炒蛋洒在我的床单,上就正好在我左腿的那片位置然后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小雪自从上次激动后,再也没有骂过她,也没有和她说过话了相反我开始要骂人了!!! 一次可以,两次可以!甚至给我来点惊心动魄的也可以!!!天天如此,日日如此,每分每秒,每时每刻!像tm-个倒霉催的鬼一样在我身边!!天天,日日,分分,都在折磨着我的耐心和毅力!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在她入戏这般的时候飞起来给她两个大嘴巴子!可是还害怕这样子她还是改不了!那段日子我觉得我要被这种精神折磨折磨疯狂了. 甚至我更难过的是,小凡我说出来你一定会哈哈大笑,笑话老鬼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如此的细水长流,前头的人她都害的洪烈极了,到我这里就是精神战斗加近身攻击!!!每次我和老鬼单独在寝室的时候,她的上铺就发出用手指甲闹黑板的声音,我说不出来那是个什么声音,一-直叫-直叫一直叫!!!!!哇哇哇哇!!!!!我要疯狂了,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就疯狂j了!!!!!!! 我和她们说起这些事情后,大家都说非常的费解,不知道这样近身攻击的意图.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小额同志,也受到了最严重的伤害我开始神经变 得极为敏感和衰弱我害怕任何一一点噪音,甚至上课老师用粉笔写黑板我都变得极为不舒服,而且我精神总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变得神经敏感坏了,我甚至有时候打个饭也要看打饭师傅半天,我怀疑她是老鬼的走狗,会给我饭里下点毒,而且我害怕一个人上厕所,人人都说吓着吓着就习惯了,现在我要大叫那是谬论.我要说的是,人吓着吓着,就真疯狂了!吓疯了!!就是这个意思!!当时的我我没法说,我已经到达一个严重的神经衰弱的地步了.我由于总是处在紧张中,脑袋已经不好用了,而且我总感觉很疲劳,有时候莫名其妙听不到声音我还会想当兴奋!!兴奋过后我又开始非常痛苦绝望,害怕一会再来点啥到后期我基本上是看不进去书,听不进去课,浑身抖疼,非常恐怖了. 要说这个折磨是真的里头最恨的了.“ 我连忙问,“那你是怎么治疗好的呢?“ 小额哈哈一笑说:“是小可啊,小可告诉我的,说我不要害怕我这个症状就是精神衰弱,她还借了很多精神衰弱方面的书本,帮助我呼吸新鲜空气,还给我讲笑话,反正就是小可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是我还是有些病根在里头.这不吗,现在终于痊愈了.而且是相当痊愈呢!“ 我还是不解,我说:“为什么现在痊愈了?!到底为什么?老鬼收手不干了吗?“ 小可推了我一下,说:“小凡你怎么这么笑!因米你来了吗!!小额离开近身攻击啦!“到这里,我的故事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我也逐渐的开始讲述我和老鬼亲身过招的事件由于前头道听途说,所以有的时候大家会感觉非常的悬乎,但是现在lz我自己亲手投入战斗了,因为我没法和任何一个曾经参加战斗过的人们再谈论这个话题现在的大家都很大了,而且小孟还结婚了.所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以她们有自己的生活当然也不会再提起高中时候的事情.网络给我一个让我叙述的平台,我也愿意把我人生经历这些有趣的事情和大家分享,在这个一个下午发生的事情之中,我已经从一个陌生人,变成了一个拯救小额的救世女,我忽然感觉事情非常的有意思,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当时的我,lz,拥有一部大家都非常想要的手机这意味着在以后的日子,我可以随时搬救兵,可以随时报警.甚至我还可以用手机来联系老师录老鬼的音,我还可以用摄像头拍摄老鬼残害我们的过程作证据.可是这个手机是我和在外地的妈妈联系用的.所以就算我有,也根本用不到救助女孩们的用上.光杆司令吗,大家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和我变成铁杆,我也感叹这个学校的神奇和这个老鬼的能力. 说实话我小凡虽然人很平凡但是我绝对是个救世主类型的人,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因为我天生就有点打抱不平的心理.相信姐妹们一定也会觉得有时候事情降临到身上,自己就一-定要扛起来,而且我还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是这件事情既然被我知道了,我就一定要加入斗老鬼的行列里. 第一次的斗老鬼行动,虽然大家都没有像我还没见过的小一那样,但是也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很大化挫败和伤害而且老鬼一次也没被残害成功,其至老 鬼气焰更加的嚣张了.当时的我虽然没有和老鬼说过话,但是心理也悄悄的把她奉为追击目标我心里当20时的算盘是想,我要解救这些小姑娘们,因为我是从城市转过来的,所以我应该比她们更加有胆量,有力气 我和小额是同桌,所以我们是最要好的.小额也是基本叙述的主要人物. 事情让我感觉到一-些怪异,一一些奇特我却把她们讲述的事情当成是生活的调味品.可能当时的我没有见识到老鬼的可怕.我也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怎么样我会不会也会迷失自己,被打倒之类的,但是我觉得事情非常的有趣,至少我的高中生活不会那么枯燥乏味了. 后来想想我宁愿我的高中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我十多年过的日子一样平静平静的感觉才是最值得享受的 我记得我当时对小额说了一句话,我说你放心,既然我来了,你们就不是六个人了.你们的打鬼小组,现在正式变成7个了, 她们对于我的加入也是非常非常高兴地,这也奠定了我注定要与老鬼扯上关系. 现在给我想想,如果我现在还能选择一次的话,我也许会选择立刻给妈妈打电话要求转学, 因为老鬼,就在那天放学悄悄的来到我旁边了.并且给了我一一个致命的下马威 我利用了半天的时间基本搞清楚了老鬼张用 小可小额小孟她们说的话虽然都非常生动,女孩子们的态度虽然都非常的诚恳,但是我却有一些小小的自我心理.当时的这种心理来自于对于某一种东西的不确定感,或者一种更加大的阴谋论,这种小感觉放在我心中一直转啊转甚至我觉得非常神秘和刺激. 老鬼非常的孤单了,因为小额拽着桌子来到我的身边,所以老鬼就一个人坐在班级的角落,和拖布扫把们坐在一起老师对于小额搬到我旁边来找小额谈了次话.可能在老师的心里头,还是觉得者鬼是个有可怜身世的小姑娘吧?但是在小额的坚决中,老师还是不再坚持她和老鬼一-座了. 当天晚上放了学,天气非常的温暖,天已经有一些微微的昏黄,我和她们告别,并且吩咐她们要注意老鬼的使坏,然后自己第一次从校门走下去,这是我第一次从这个学校的校门走出去,从前没有走过太多的下山路,还觉得很些刺激.下山的路有一-些长,我吐了一口气,抱着书包就向下走,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放学的同学们了,他们推着车子有说有笑我忽然感觉空气有些甜腻来的第一天,我就交到了朋友,气氛就这么的和谐.之前没有转过来的时候的担心孤立,担心大家不理我的心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那个老鬼.说起来还是拉近我们女孩子们心的一味调剂呢{我的天老爷.}. 其实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老鬼的时候,现在我描写我的第一感觉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排斥感,我深刻的觉得我绝对和她不是同一卦的.这种感觉即仗小额她们不和我说我也会深刻的感受的到,而月我 绝对不会和老鬼有太多接触也许这种人天生就散发 000 出一种排斥别人的气场把.让人无法近身. 我正在向下走的时候,忽然看见我心里一-直在想的这个老鬼!!就是这个老鬼!她正在山下向,上走!! 她什么时候去的山下?!刚刚上课她还在课堂上!!没有先离开也没有先走?!她怎么会在山下?!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有些腿软,我抱着书包的胳膊也有点颤抖,我低下头,心里默念‘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可是老鬼根本不允许我看不到她,这就她的讽刺之处我只是一个新转来的学生.我甚至都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她根本不允许我以一个完全没有被她残害过的身份出现 我下山,老鬼上山.我一-直在用目光的余光看着她.她的的模糊的身影..她的身影..她的夏季校服.她的肮脏的破者头鞋....破老头鞋?! 我猛地一抬头!!果然老鬼就站在我的前面,微笑的看着我.. 我浑身一颤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听到小额她们都我说的,我会不会浑身一一颤,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这个做法不是非常礼貌,老鬼就站在我的前头,这个传说中的老鬼,顶着传说中名不虚传的油头站在我的前头...我要说点什么?? 我的大脑迅速的旋转着,当时的感觉非常的奇b妙我其至产牛快点跳跑的威觉 第一百五十章 ”你你..你好我..我是新转来的..我我我叫小 000 凡.” 啊!好拙劣的开场白.竟然还磕巴了. 老鬼还是那么站在我面前微笑她不说话,不动,就是笑.我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忽然变的非常的寒冷,而且开始变的怪异,我不知道大家面对那种感觉的时候是什么,这样一一个人物就站在你的前头,而且你对她打招呼,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你笑!! “我我先走了.““我说 我还没有迈开步子,老鬼就动了,她缓慢的慢慢贴近我的耳朵边我的眼睛已经被熏得快睁不开,老鬼悄悄的在我耳边说 “鸣菲与四江腻.“ 什么?!她说什么?!是..咒语吗?!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我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好害怕,我非常的害怕,其实我在听故事的时候就已经虚拟了非常多和老鬼第一次对话的画面和话语,但是忽然就这么和她对话了,我发现我孬种的除了害怕,竟然就是害怕!! 老鬼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咒语后,丢下呆若木鸡的我,继续向上头走. 我本来甜腻的心情被搅的乱七八糟.我也一-直在打冷战.刚刚明明天气很暖和,我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我不相信这是我自己我平时很大胆,有插 队我都会大声的勒令制止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我都会挺身而出的去责备做错的人可是现在的我呢?一何。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这么痛苦. 晚上我吃完了泡面,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中,我拿出电话,按下了我妈妈的电话号码,然后删除..又按.又删除..又按..又删除..如此反复好多次, 头好疼,我便躺在了床上.我的天棚上渐渐浮现出了老鬼的脸,还有她说的那句话. “鸣菲与四江腻““鸣菲与四江腻.“ “鸣菲与四江腻.“ “鸣菲与四江腻..... 等等!! 我慌忙的起身找笔,慌忙的摊开自己的课业本,我发疯一-样的写出这几个字在本子,上,然后我忽然想起小额说过的头歪到一边的看法, 这几个字..这几个字..... “鸣菲与四江腻.“”你将死于非命.“ 我的天!!我把本子的那页疯狂的撕了.我喘着 粗气看着桌子上镜子里头的自己. 000 这个老鬼.果然.果然开始了. 第一天晚上的梦乱杂 我做噩梦了,而且我被鬼压床了. 我做了一个非常非常身临其境的梦我梦到我回到了自己好小好小的时候和妈妈去逛百货公司,百货公司里头放了好多好多的服装模特假人,因为我非常小,所以我拽着妈妈的手,在服装模特们的腿下穿越,我左看右看,看到的都是模特的腿.这个时候我被吓得哇哇大哭妈妈把我抱起来放在怀里,我还是不停的哭泣. 忽然百货公司的场景全部都消失掉了,,我来到一个大大的小水洼边,小水洼里放的都是服装模特假人的腿,全部全部都是,我看着这些服装模特的腿,心脏在普通普通的跳动,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哈哈哈哈尖利的笑声!所有水洼里的服装模特腿全部都在流血!!!!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我却发现我一动动不了,我拼命地挣扎想逃跑,但是我却根本就动不了,我绝望的看着天花板,这时候窗户外面响起寺庙僧侣在吟经的声音!还有伴着南无南无南无的声音一起响起的箔声! 妈呀!哪来僧侣?!哪来的吟经?!现在据我感觉应该已经凌晨了吧?! 888 我忽然下体一松,头脑一灌哇的一声就做起来了!看墙上的钟,凌晨3点.我全身的汗已经打透了我薄薄的睡衣!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全部都湿透了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忽然感觉好悲凉 外面僧侣的声音嘎然而止,让我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这个梦让我感觉很恐怖,而且梦魇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次身临其境,果然是和别人跟我描述的感觉一样. 我被吓得不轻这是当时我对自己的感觉. 我要喝水,我起床去倒水,当我打开家里的灯的时候,我傻住了... 一大团我新买的手纸被全部摊开在地上!!!!长长的从我房间的一头到第二头!!!有人进来过?!?!?! 我看了一眼窗户,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本性了,终于明白为啥大家干什么都要疯疯癫癫的了!!我就是疯疯癫癫的开始跑到窗户那里去,向下看,我家住的在2楼楼下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我的心被拴在了嗓子眼我的眼睛也开始有些冒金星了..这是什么东西.... 喵~ 是猫吗?我看了一眼.一个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二口口 是猫.我瞬间紧张放松的状态下瘫在地上了世再也不敢关灯,就这么开着灯我坐在床头心里想看 来老鬼已经开始危害到我了.我不管她是怎么做的,我一定要先铲除而后快 000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完全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和她作战当时我做了这么一个恐怖的梦,我心里没有不二人选.一-定是老鬼干的!! 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这一觉出奇的香甜. 第二天我把自己洗刷的非常的干净,就去上学了,因为我的家和学校就隔着一条街道,我慢慢的走在上学的坡上,心里还在盘算着今天要怎么和小额交流互换一下感想,忽然就看到小额从我身后追了,上来 我像看到亲人一-样的抱住她,我说你怎么从山下跑过来了?! 小额说,我跑下山买红药水,小凡,快,寝室出事了 我跟着小额,终于体会到那种疯疯癫癫的感觉了,就是干什么都特别神经质,一点都不温柔不淑女,坐什么都要连滚带爬的过去,就像现在小额拽着我跑步的速度,如果我脚下的鞋子很滑的话,我根本就不用跑,她的速度基本可以把我拽到飞起来! 一定出事了!我心里就这么盘算着,可是小额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她嘴里的寝室,而我,现在要去了!! 二口口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额!小额!你不要跑!““我在后头大声的诚“要b上课了!我们不去上课吗?!“ “.上什么课!!“小额喘着粗气根本就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很多去上课的女生们抱着书本惊讶的看着我们的动作, 从我从山下看到小额到我跑到寝室楼,我怀疑我们连一分钟都没有用到.速度只赶飞行速度. “小额!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了?!我才来第二天,我不能不上课啊!“ 小额看着我,她的神情一点都不冷静,甚至有些冲动,她带着颤抖的哭腔说:“还上什么课!小可的手被钉子扎了!“ “那就要送到医院去!!“我大声喊”你们什么事情都自己来,这样会耽误病情的!你这么着急一定伤的不轻,还不送到医院去吗?!“我大声的冲不冷静的小额大叫. 小额看着我,像不认识一样,此刻的我强烈的感觉小额已经把自己束缚在寝室中了,她们几个女孩子不想和别人接触,不想接触外力,甚至觉得回到寝室就是回到战场,这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吗?!明明是花季的年龄,却偏偏把自己弄的像拯救世界的美少女战士一样,这不是非常不合理的吗?明明小可的手就受伤了,为什么不送医院呢?!我非常的不理解! 小额这时候冷静下来了,她拽着我的手,步伐也变的很正常,她说:“你跟我来寝室吧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打量了一-下学校的寝室我们换换的走上七b楼小额的寝室在长长白色瓷砖未廊的尽头长长的 学校寝室因为大家都去上课了,所以能听见厕所发出 的滴答滴答的流水声, 你们寝室..好恐怖..我对小额说 慢慢的我们走到了小额的寝室门j前门上贴着圣诞快乐的圣诞老人头像,还有一-些可爱表情贴纸 一般的寝室,我心里想.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如此散发女孩可爱心思外表的寝室内部,竟然是一个虚拟的战场,每个人都似乎把命悬在寝室里头.寝室门只要一-隔开,两个世界. 我跟着小额走进寝室的时候,一-股压抑的感觉迎面扑来 搜臭.第一-感觉..压抑.第二感觉..--股腐臭的气息从这个寝室的门]里散发,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鬼号称的挂着黑色帘子的坟墓.由于下头已经没有人住,所以整个床铺似乎和这边小额她们的床铺都隔开了.像是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虽然外头的阳光正在洒进来温柔的铺在寝室内的一切,但是这个床,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第二二眼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的小可小可躺在下铺应该是小孟的床,上手指头还在流着血。 小可看到是我,对我喊了一声小凡 我把书包放在布满了书本的寝室桌子上,就向她走去. 二0d 不知道为什么每走一步,我就觉得仿佛陷入战3谋我用力的走到小可的身边,看着她的手指头, 000手指头的指甲已经完全被血印过去了,小可的手指头应该是指甲豁开了. 我忽然感觉很心痛我问大家这是怎么回事? 小雪小孟围坐在小可的身边,看着我说 “今天早上小可起床的时候要开门去洗漱开门的时候没想到门]把里被藏了一根钉子,小可抓门的时候就不小心搓了进去.“ 我慌忙的扑过去看着小可,我说可,咱们去医院 吧? 小可摇摇头说,“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经不会感觉疼痛了又是钉子,没有新意.“ 我感觉气愤却无能为力,我坐在床铺.上仰望老鬼的床铺. “她在不在?“我问 小可摇头. “我要看看她的床铺.“我站起来 每个人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既然我讲来了我就要看看这个床铺我既然都 走近这个阴谋了,就一定要接近真相. 000 我慢慢的走到老鬼的床前,伸出手碰着帘子,我还不忘记开个玩笑我说“会不会窗帘,上有硫酸?“ 可是我发现我这个玩笑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大家都面如死灰的看着我 小额这时候说话了,小额说:“桌子.你不要看了。我替你害怕“ 我记得曾经有一位不知道谁谁谁的说过,不要轻易的选择去做你面临的一件事,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不然之后你一一时头昏脑热做的一件错误的事情有可能改变你的一生.并且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惨痛记忆. 如果时间逆转,我能够穿越的话,我肯定会对当时站在老鬼床铺前头头昏脑胀的傻瓜一样的我大喊:“不要掀!不要!!!“ 可是没有后悔药卖的对不对?也没有穿越一-说的对不对? 可悲的是当时站在老鬼床铺前的,只是头昏脑胀的我.没人来劝我没有二十多岁的我回去劝我.虽然只有小额一个人,可是小额的话已经对于我这个好奇心太强烈的人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和作用. 当时我就掀开了这个帘子,并且用我的双眼皮下的眼珠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后来我讲这一-段的时候,我大学寝室的朋友们还着急的问我,你看到了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当时用绝望的眼神对我大学寝室的朋友们说“你们能懂得我的意思吗?看到什么其实一-点都不0恐怖.看不到什么才是恐怖.“ 什么叫做看不到的才是恐怖呢? 我来解释我来用我的双眼皮下的眼珠子直观看到的东西传达到嘴里再传达到我的手上来为大家解释.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老鬼的床上什么都没有. 那些所谓的一墙的钉子,没有.那些所谓的笔墨纸砚没有,那些她们嘴里所说的奇怪的中国国画.没有,那些她们嘴里说的烂掉的番茄炒蛋.没有!她们嘴里所说的钉子上挂的那些手纸.md .没有她们嘴里对我表述的小锯子!凿子!!老鼠夹?!!!!根本tm没有.一个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们知道当时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感觉我被人给玩弄了,不是别人,就是寝室里头这些人模人样的小姑娘们,这个柔弱梨花带雨的tmd小可!这个大大眼睛短头发可爱的小额!这个低眉顺目万分娇羞的小孟!!这个冰雪聪明情感丰富的小雪!! 我被玩弄了!! 大家会问我老鬼床上到底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上那么有些什么? 我只能告诉大家说,老鬼的墙壁上确实有顶过钉子的痕迹但是据我看,也都非常正常,和大家住寝”室的小姑娘们喜欢挂些挂件一样,不超过20个钉子印记.所说的满墙的钉子,都是神经病yy出来的吗? 老鬼的床铺上很肮脏,这点不容怀疑她的床单上布满经血,有的已经变成黑灰色,床单的颜色我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和她的校服一-样让人难以想象,她没有枕头,没有换洗的内衣.只有一件冬天穿的羽绒服,像个人一-样静静的躺在她的床铺上,她的床铺虽然非常的肮脏.并且伴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但是绝对不怪异绝对不怪异!绝对不怪异!!! 我记得当时的我像狼一样的转过身来,我喘着粗气望着对面这几个,人,我看着她们,鄙夷的看着她们. 我说:“有精神病的,到底是你,还是老鬼?“ 她们当时的表情我记得非常清楚,从我的手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我现在的想象,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会说话.有的说''怎么这样?’有的说’怎么回事?''有的说''这回完蛋了’有的说''奇怪’有的说''糟糕''.....除了这些表情,大家就都是傻在原地和那一双双虚伪的快要瞪出来的黑眼珠子! 我气愤的甩下帘子,我对她们说:“我虽然是新来的,但是你们不能把我当成是白痴耍我你们寝室一寝室的人都不正常.不然谁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床铺?!“ 没人理我,竟然tm没人理我?! 000 我心里爆了-句粗话,气愤的抓起书包就往外跑.我出门的时候没人追我出来,我看到这白白的走廊,仿佛都在向我进行嘲笑难道这是欢迎新生应该有的欢迎仪式吗?! 我抓着我的书包,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深信不疑,自己被耍弄了,我一-口气跑下7楼,一口气冲出门外,我疯狂的向着班级跑去,忽然我停下来了。 有些地方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要冷静,要冷静,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我轻轻的对自己说着然后站在原地,头脑飞速的旋转了起来,有怪异的地方,哪里怪异呢? 我自己轻轻的站在原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对!我想起来了!怪异的地方就在那里!!! 为什么老鬼铺床的学校统一军用床垫子,比平常人的厚出三倍多呢?! 大家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老鬼的床垫子那么厚?厚到像是里头躺了个尸体?! 我感觉慌乱,于是我慌乱的拿出了手机.我又一次按下了我妈妈的电话号码我要打电话给我妈妈.我要走了。 这个地方完全不适合我1每个人都不下堂每个 人都疯了!!这里不是高中!这里是该死的精神病医院!!!!! 000 我正要拨电话发现小额把我的电话挡了下来. 小额对我说:“小凡,你要干什么?” 她的眼睛冒出的贼光,我到现在都非常的害怕.我是个不随便哭泣的女孩子.但是我被小额的样子给吓哭了我感觉非常的无助我的妈妈身体不是非常好,我的爸爸的身体更不好我忽然想到,我才来的第二天,如果我给妈妈报告这样的事情并且要求转学,我的妈妈会不会感到万分的担心呢?会不会再像给我转学一样,到处为我奔走呢?想起妈妈的脸庞.我和上了手机盖, 我看着小额我说我们去上课吧.我不想再提任何关于老鬼的事情了. 小额和我进了教室,老师问我们为什么会迟到,我们随便撒了个谎于是就在座位上坐定,过了一会,小雪小孟也来了小可可能因为手指的缘故所以请了假. 我和小额现在是同桌我没有任何的心思听课,我只是呆呆的看着窗户外头, 不知道大家的眼睛是不是会有这样的状况,就是如果你看着窗户外头的时候,你对于窗户上的反射的倒影不会有所察觉,但是如果你眼睛变个焦距,你就会注意看窗户上的倒影. 我就是被这个倒影吓了,一-跳因为我忽然看见我忽然看见了小额正在看着我我慌忙的回头,小额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说起眼睛. 小额看着我的眼睛,她对我说:“桌子,如果我说我们都不知道老鬼的床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会相信我们吗?“ 上午上完了课,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完全没有听进去一-门]课.在某种程度来说,我心思已经完全放在老鬼的身上了. 中午小额要和我去吃饭,被我拒绝^了.而我,走到了老鬼的身边,对老鬼说,昨天你跟我说的话的意思是我将要死于非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鬼没有看我,没有动,她只是低低的对我说:“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妈妈的意思.“ 果然,又来了!! 我对老鬼说,我说我们应该谈谈,中午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吃饭? 老鬼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浮现出那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她说,你想跟,就跟 在所有同学诧异的眼光和小额那简直要脱窗的眼睛中,我大步大步的跟上了老鬼我觉得自己真的非常的勇猛甚至将来我应该去做个警察,我一-直都很希望自己长大能够成为一个穿着长裙子的到处流浪的画家,现在觉得,可能侦探,警察也非常的适合我 老鬼在前头走,我在后头跟着,她和我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也正是我希望的,不然她真的和我太靠近的话,我恐怕自己身,上也会被蹭.上油.我对老鬼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色拉油琳过的女孩一样的感觉.这可真实有些反胃.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鬼拿过餐盘,我也拿餐盘,老鬼去打饭,我也去 000 打饭.老鬼吃番茄蛋,我也吃番茄蛋 而且让我惊讶的是,中午食堂那么拥挤环境之中,老鬼竟然能够做到旁若无人,只要老鬼经过的地反,所有的人全部退避三三舍也许因为老鬼的这个打扮,大家都应该见过她流言越传越让人胆战心惊.所以老鬼根本就不需要和别人费力的挤也没人愿意接触她的衣服和头发.老鬼的身高非常的矮,大概在我163身高肩膀下头,所以也在很多人的肩膀下头,大家都很容易碰到她的身体的一部分.我们天生就对肮脏的东西保持警惕,并且亮起红灯.所以老鬼这个红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对别人最好的止步令. 但是我就糟糕透了,老鬼不用挤,我就用挤.画面非常的滑稽,老鬼打完番茄蛋后,会端着餐盘离开.而到我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学长学姐们扑上来和我一起挤番茄蛋. 当我费力的端着番茄蛋的时候我发现那么嘈杂的食堂中我竟然把老鬼给跟丢了! 天我感叹了一句.正在找老鬼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一声特别大的声音在如此杂乱的食堂中爆发了出来. 那个声音是这么喊得:“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埋汰鬼?!“ 我循着声音望讨去,果然就,是老鬼她的番茄炒蛋碰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学姐,我慌忙的挤过去,生怕学姐会暴打老鬼,我过去后一个劲的给学姐赔礼道歉,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学姐,我的这个朋友实在是看不见前头,她的头帘太长了. 学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骂了--句神经病.就坐下了. 老鬼在此过程中一声没有,于是她接着往前走.为她道歉的我在后头跟着她. 老鬼找到一一个阴暗潮湿的放擦洗东西的地方坐下我看到这个画面忽然想起一-句话 阴沟老鼠 我过去后坐在老鬼的身边,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没话找话. 我说老鬼,这里脏我们坐到别处吧 没反应 我说老鬼你渴吗?我去买水喝,你要什么?我请 你 没反应 于是我开始了大量的没话找话甚至蠢到连我妈妈和我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讲给她听. 眼看她已经快吃完了,我餐盘里的东西竟然还一点都没有动.说实话我根本就吃不下去我看着老鬼我就吃不下去. 老鬼吃完最后一口番茄蛋的时候,她放下筷子,然后抬起头来和我说: “你知道吗,你就是那种最虚伪的人.” “难道你不是吗?“ 老鬼摇头. “那你告诉我昨天你说的我将死于非命,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老鬼摇头 ”那你就是在恐吓我,我会去告诉老师,我是新同学,你说我说的话老师会不会相信呢?“ 老鬼不说话 “老鬼,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但是我觉得我是不会怕你的.你能听懂吗?“ “没有意义.“老鬼说 “你说什么?“我慌忙的问 “我说.“老鬼抬起头“没有意义.“ 老鬼倒餐盘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跟上她. 000 其实我真的很虚伪,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都觉得自己很虚伪.虽然从来没人说过我,但是我隐藏在内心里的某一部分告诉我,我就是很虚伪 比如说我从前很讨厌一个同学她是那种拿了98分也会拼命哭泣的做作女孩子.我们班里的所有同学都觉得她很假仙但是只有我,在她哭泣的时候去哄她. 其实我的心理,非常希望她快点去死好了.真做作. 由于我这种虚伪,我的人缘一直都很不错.我从不说别人的流言蜚语,可是心理却一直希望流言蜚语快速传播. 没错我是这么虚伪的人, 正在想着,我有一种浑身都被扒光了坐在这里的感觉. 跟着老鬼我忽然冒出这种想法.在拥挤的人流里.我没看到老鬼的身影,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们一点上课,还有一一个小时.按照大家对于老鬼的说法老鬼应该此刻正要出校门]了. 于是我连餐盘都没有去倒,在食堂老师的怒吼下穿越过人群. 离开拥挤的食堂楼的时候我在操场上拥挤的 人影中继续寻找老鬼. 我真恨自己没有雷达眼睛.就这样子跟丢了.0 她一定是上山了,我告诉自己. 反正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我还没有去过那个神秘的后山既然老鬼在后山那么我就去看看吧. 于是我走出学校大门].后山位于我方位的左边.我看着后山,觉得很奇怪这明明是可以成为情侣鸳鸯们的约会圣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上去呢?后来小额告诉我后山闹鬼的时间是本学校代代流传的校园鬼故事,很多上去过的人下来后都会昏迷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学校的传说越演越烈最后就变成禁忌了.每个校园的鬼话都非常连篇.但是我现在还不完全属于这个学校.所以我应该保持我这个好奇心,对吧? 对,我回答自己. 然后我就走了,上去 对于后山的感觉,我并没有感觉很寒冷.我也没有感觉非常怪异.可能我并没有听过哪些身临其境的关于后山的鬼故事吧.往往教科书告诉你说相濡以沫是携手到老.你就大量贫乏的使用相濡以沫来陪伴自己枯燥的字典其实殊不知我们一代一代都这样被骗下去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的作用.有时候你知道真相了.却也还是不停的会从嘴里冒出这个骗入的词浯.虽然你已知相濡以沫真正的含义何解因为我没有被那些满天飞的鬼故事侵染.所以我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担惊受怕,只觉得风景颇宜人,但是有一些安静,这和喧闹的校园中的喧哗完全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因为无人问津,所以这片山头多了一丝鬼气少了一-丝人气再加上真的有坟头,所以被渲染的更加恐怖了. 人都是害怕坟墓的.虽然每个人都会拥有坟墓.我一直不懂得活着的人都不怕.为何要怕死了的人.有灵魂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没灵魂的就是一-堆土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很强大,所以我接着向,上走. 我想起小孟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我感觉莫名的悲伤.我一直都没有看到老鬼森林有些茂密了起来.来自校园的嬉笑也逐渐远离耳框了. 也许我能带着小额来这里野餐我心里想. 我踩着一些树叶丝丝拉拉的声音忽然之间有了一-些回音. 我慌忙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真的有声音,这个声音来自于不远处. 老鬼?真鬼?变态狂? 我有些感到害怕了.回头看了看下山的路,想着逃跑的路线.然后我还是禁不住向前小心的定过出 是老鬼! 我看到了老鬼,她在不远处的一处坟头旁边!正在挖一个坑!在她的旁边,有一大坨白色血布包裹着的东西!!! 我的天!我第一个反应是人头,第二个反应是快跑!!!! 可惜我已经跑不了,因为我被老鬼发现了!!!!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心想反正我也来了,,我就过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多人现在会觉得我非常的大胆.殊不知我不是大胆我是好奇,就是好奇我强烈的想要知道老鬼到底是个什么物种,而且我非常想要知道老鬼会怎么陷害我我对于这种又神秘又觉得罪恶的事情充满了漫漫的原始的好奇感觉 听到小可说的那些被迷惑觉得老鬼非常厉害的那些经历. 虚伪的我小凡.虚伪的小凡我 我想要去感受一-下!我要看看这种心理蛊惑是否能够真的让人迷失心智,甚至迷失心智后,我真正小凡在哪里那是什么感觉!是像小凡诉说的那样,还是另外有别的感受?! 抱着这种好奇,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走到了老鬼的身边,我蹲下来,但是眼睛一直都不敢看老鬼地.上的那个血色的白色包裹. “是什么?你在干什么?“我问. 老鬼回答我“你在干什么?“ 好牛的反问句. ”你别装神弄鬼了.““我对老鬼说“你心里的故事,我不想听,我也根本不爱听,但是你今天早上还弄伤了小可的手指头,你弄坏人家的手指头,你就高兴了吗?还有你在干什么?“ 老鬼继续挖她的坑挖好后把那一一坨血色的东西扔到里头去,然后又开始填士了. 我对于她对我的忽视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恨,我忽然做了一个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动作 我竟然打开她的手!!!挖刚才她差不多要填补好的土坑!!! 我喘着粗气对老鬼说:“你知道吗?我现在杀了你,都没人知道!“ 老鬼对于我的动作一点都不惊讶,甚至不感到;_丝的颤动她还是机械性的又伸同手尝试要再次埴 补土坑 000 “你停下!!!“我再次打了她的手!我拼命地打,她就拼命地躲!这让我心底的愤怒更加的蔓延了!!! 老鬼这个时候忽然也大声的对我说:“俞小凡!!!你的好奇心会让你死于非命!我已经给你提示,可是你却还是这样!!你不怕死吗?!“ 我忽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忽然一动,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我看着老鬼,对她一字一句的说 “我的好奇心我能够得到很好的控制,而且我现在就是在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些是什么东西?你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想要干什么,目的是什么?“ 老鬼干脆就直接把那一团血布拉出来了,然后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对我说:“你的问题真的很多.可是我没法回答你.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伤害过你.害她们的是她们自己.不过现在我觉得你有趣了.你要是有胆子,晚上放学你接着跟我上山.好吗?“ 我点点头,我说好的.不过现在我们一起回去你反对吗?因为要上课了. 我回到教室是跟在老鬼的身后头回到教室. 我刚一回到教室,忽然感觉很虚脱我发现小额比我更加虚脱小额看着我说,你去哪了啊小闷?!8 我说去后山,我中午和老鬼一起吃饭,然后我们 000 一起去的后山。 小额又一次把下巴的挂钩开的大大的拼命的表现她的惊讶 小额又开始说:“后山?!你不知道后山闹鬼的吗?!你敢去后山?!后山上以前有人.... “住口!“我对小额喊小额下了一-跳,我也下了一跳.我意识到我的语调激烈了一点我对小额说:“我不想听这些鬼故事,你可别告诉我你告诉我了我就不敢上了!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永远不知道,我说了,我很容易控制我的好奇心.“ 小额当时看着我,对我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她说“小凡你真不简单.“ 这句话到现在我的回忆来说,可能是小额看到我人性中颇为虚伪的一-面了.也许是小额觉得我能够抵制这些鬼故事非常的有头脑.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有头脑.我只是不想再听小额胡说八道下去罢了.因为她说的很多的话,和小孟小雪她们说的话,都会引导我往一一个莫名其妙恐怖的方向走我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眼睛,透过另外一种看法去看待老鬼的时间. “你和老鬼说话了吗?你们交谈了吗?“小额问我 “交谈了.而且很欢乐.“我回答.兴8小额这个时候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你可不要像小可一样被她迷惑了去.“ 000 我摸摸小额的手,告诉她说:“傻瓜小可那是真善良,才被迷惑过去,我吗,我是假善良,我不会的.“ 小额又一次用一-种充满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对我说:“小凡.你真的很不简单.“ 哎..我谈了一口气,下午第一节课.睡觉的好课.我回头看了--眼老鬼雕塑--样. 想起和老鬼的晚上之约.感觉很期待.可能现在大家会对于我的性格感到非常的奇怪.我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的早熟或者我看起来这么胆大呢?甚至前头有一一个小坏蛋说我就是老鬼,我是人格分裂{我相当的费解/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其实我家庭出现过不小的变故,我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我从小就是心思很重的女孩,并不是那种纯真善良天真无邪的女孩子,而且我很独立.这就是家里人敢把我放在这里念书的原因吧 当然这是后话. 我相当的期待我和老鬼的约定呢 老鬼你等着我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厉害的人物,甚至我都不觉得我是人物.但是对于你,我觉得的还是有招架能力的.你已经害过太多天真无邪的小女 孩了.到我这里.事情才开始有意思. 000 所以你等着我吧 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同意你去.我坚决不同意.“这是小可在放学的时候,对着背着一个狗尾巴包的我说的话 “我们都不同意你去桌子,你不要去.天都要黑了.你不要去好不好?“这是小额对背着狗尾巴包的我说的话. “小凡.求求你你不要去.“这是小雪小孟对着背着狗尾巴包的我说的话. “不好.“我摇头“我一定要去.不然她会以为我怕她了.“然后我看了看大家因为过分担心都有些扭曲的脸,我说不然这样吧,我今天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和老鬼一起回寝室,去你们寝室住一-晚.上,你们觉得好吗? 小额这时候露出了微笑,大笑的拍手说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我忽然觉得小额好可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的可爱她们一定好长时间没有这种回到寝室还能高兴地感觉了吧.真的可怜.我看着大家一个个开心的面庞,于是我说那我走了.“ 88 小可这个时候到我的身边来,在我的耳朵边说:小凡.如果有事情你就这样做.... 000 听完她对我说的话我瞪大眼睛看着小可!!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我忽然觉得小可非常的不正常,甚至我要对着小可说,她可真不简单!!. 小可看着我看着她,对我露出了一一个超级天真无邪的微笑,然后挥挥手说,小凡我们等你你要快点回来! 直到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们每个人都不提起要陪我一起呢?哪怕我一定会拒绝,就提一个字也好.难道说这个后山真的是那么禁忌的吗?还有小可跟我说的那句话.. 想想我开始骂自己了乱想什么呢,又开始自己吓唬自己. 天色没有黑,天气很温暖,我趁着自己一鼓作气的力气就向后山爬上去了.因为放学的时候老鬼第一个就冲出去了.所以我相信她一定就在后山上. 我沿着白天走过的路线向上走,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但是其实我的手汗已经让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外壳都有些湿润了.我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我换了一一个手拿着手机.发现上头已经全部都是汗. 我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拨出1踺,就是老师.2踺就是110.只要一会有任何一点事情发生我都会迅速的采取措施。 我真的很聪明,我在心里这么夸奖着自己,心想聪明的人会在放课后来到这么个鬼地方吗?正在自嘲着,我走到了老鬼埋东西的坟堆旁边. 奇怪的是老鬼并没有来!!老鬼竟然没有来!! 我这个时候才慌神了!我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料到她竟然没有来!我对着茂密的数目大叫:“老鬼!老鬼!老鬼!!“ 根本没人回答我而且一片安静甚至连个回音都没有. 这回我才是真正的毛了呢!!才开始感觉到害怕!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原来人们再急于办理--件事情的时候会忽略害怕的感觉,可是真正发现只剩下自己而有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感到害怕!!那种害怕!就是那种无法掌握命运的害怕! 我忽然之间感到非常的错愕不过还是稳住了自己,我给自己找借口说老鬼没有我走的快,她正在赶上来,或者她先去别处看我来得晚,去别处等我了. 无论怎么想,我都一-心坚定老鬼不会不来的. 我百无聊赖的蹲下身子,紧了紧鞋带,并且我心中想好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就不打手机了,我要拼命地逃跑. 兴田天色黑的不是很快可是也f经近平黄昏世界 万物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沉溺在一丝恐怖中,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看着太阳一点点的流逝比你看到纯黑夜更害怕.更绝望. 可能是因为无聊吧,我忽然对老鬼白天埋的东西产生了浓浓且深厚的好奇心,这个好奇心使得我根本就控制不住,我还左顾右看了一会,明明知道没有人还非要履行这个形式我悄悄的走到老鬼白天埋东西的那个地方,看到四周的土壤都有些松动,于是我蹲下来,深呼吸--口气 我要挖开他.看看这个老鬼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个时候我想起旁边还孤单的睡着一个坟头呢,我虽然说自己不是恨相信鬼,但是我还明白需要基本尊敬之类的东西.于是我对着这个坟头双手合十,轻轻的说了一一句:“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 忽然这个坟头里有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说:''没关系的我还没睡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我持续尖叫了一分钟情况的状况下,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在我真正发生恐怖事情的时候,我这个自命不凡的小凡,根本就没有能力逃跑,更到说控打手机了我都觉得非常的可笑!我所做的一-切准备,000 在巨大的恐怖下都像是一一个屁一-样讽剌!!! 后山闹鬼是真的吗?! 我喊累了后双腿没有任何一点能动的力气!我拼命地告诉自己,起来,起来你这个不中用的!!可是我就是起不来!!我就在那软着!而且我发现,我也要尿裤子!! 这个时候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说话坟头,说话坟头后忽然就冒出来个影子!!!我感觉自己要被吓死了,真的是死了,死了的感觉,是一种只能呼吸不能吐出气的感觉,我就软软的看着这个身影,逐渐开始从我有些放大的瞳孔中清晰 是老鬼!!!!!!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的反应真有意思.哈哈.“老鬼冷笑一声.“你说我现在要是把你绑上你会不会有力气逃跑?“ 我愤恨的看着这个怪物. “你说我把你绑上在后山一天晚上你就在这个坟头旁边呆一一个晚上.你会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我愤恨的看着老鬼 “你不是说你不会害怕吗?“ 我继续愤恨的看着老鬼 000 老鬼不知道.我是真的害怕了.可是在我身后的手中.已经偷偷地用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子. 之前我没有提.这个录音键子.也是我万全准备中的一一个准备. 农村老鬼你还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吧? 我发现自己被惊吓后的声音竟然是那么可笑和滑稽,甚至于像是不成调子,我问老鬼:“你是不是想害死全班的同学然后再害死我?“ 老鬼摇了摇头. 我说:“老鬼,你不敢说话吗?你不敢说出来你真实的想法吗?你不敢说出你到底要干什么吗?“ 此刻的我希望老鬼快些说话,一定要赶快说话,最好都说出来,全部说出来后,我就可以拿着这个手机,用我逐渐恢复的体力--口气爬回寝室,第二天我就可以把手机拍在老师的桌子上,然后让老鬼这个怪物彻底的远离我们的实现了. 谁知道老鬼又摇了摇头. 我对老鬼说:“你要是不敢说,就不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吓唬我你这个手段真的很卑鄙.而且一一点都高明.“ 此刻的我逐渐呼出我刚才憋住一-口气,然后缓慢的吐出来,尝试站起来,没想到还真让我站起来了,站起来后我又一软,又要摔下去,但是为了面子,我还是忍住了. 狡猾的老鬼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她说:“我是和你开个玩笑的,小凡同学是你要跟着我来的.不是我强迫你的.'' 我心里大骂一句狐狸鬼,真狡猾!我还在心里狠狠的期盼她多说多说几句话,一-定要多说,把自己心里的那些想害我们的话都说出来! 怎么让她说?怎么让她说?!这句话在我脑力拼命地转动.对了!逼她说!!我要逼她说!!于是我背着手朝老鬼走去,也偷偷地把手机放进了裤子口袋,我走近老鬼,我看着她油头帘底下那双谁都没看过的眼睛,我对老鬼说:“你爸爸让你杀了以后,你是不是就有些心里变态了?“ 老鬼的反应并没有让我得逞老鬼只是很镇定的摇摇头,对我说:“我的爸爸是让自己杀死的.并不是我而且他死于火灾,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老鬼从我身边走到坟头,蹲在她埋东西的那个地方,然后老鬼向我挥手,说:“你既然都来了.不就是想看看这个是什么吗?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向老鬼走去,一边喘着粗气,我心里此刻想:]东西非常的名我其至在相我应该不应该现在就跑 掉 000 老鬼用手指甲扒开那堆士壤,然后我就清晰的看见那个白色血布条子了. “一些血布条,是你的诅咒吗?“ 老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凡,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是你猜错了.这个是我的经血带你知道什么是经血带吗?“ 我忽然一-阵头昏目眩经血带!?就是月经时候的血带子?!当时的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竟然用手拉起那堆东西,仔细的放在手,上.忽然我发现!!这个白色带子上竟然有名字!!! 我大叫一声:“老鬼!这上头有名字!是你寝室所有人的名字!!你是不是变态?!你把她们的名字放在这上头,然后.然后夹在..夹在...“ 我没有说下去,我感觉一-阵酸水上涌,然后哇的一声吐了! 这个时候的老鬼笑的更加开心了,老鬼一本正经的抢过我手里她的经血带然后对我说 ”你知道吗,古代的人是怎么利用经血的?“ 我愤怒的看着她 d. “女人的经血从前就是辟邪的.但是谁也不知道,也,可以用来保护别人我写她们的名字是上她们能 够得到保护.“ 000 我愤怒的看着老鬼:“你一定是个变态,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鬼看着我又笑了:“小凡.你还是不知道一件事情.这个经血带上的经血不是我的.“ 我又狠狠的等着老鬼 老鬼走到我的身边,用她的那一-脸欠打的表情对着我,对我一字一句的说 “可怜吗?我长这么大,还都没有过经血.“ ”你不但是个怪物,你还不是个女人怎么?你像希特勒一样是个中性人是不是?其实呢?你下头长***了吗?“ 蠢到爆炸!我拼命地骂自己.不知道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老鬼看着我说“少无聊了.我只是没有经血.“ 我定定的看着老鬼,我说那这些经血是那里来的?!你床上的血印子呢?! 老鬼看着我,忽然莞尔一笑,露出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的天真表情说:“我不会像你们一样来月经,,可是我也想尝试一下那样的流血的感觉啊!” 我忽然又一-阵酸水往上涌.我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画面,就是老鬼躺在自己的黑色帘子里的床上,用钉子拼命在刺伤自己下体的画面!!! 我这该死的想象力!!我拼命地呕吐起来,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变样了.而且我也变样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人.我也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感受到一种从心底里头向,上涌起的反胃恶心我觉得自己吐的非常痛苦,鼻涕眼泪全部流了出来,而且我已经开始干呕出黄水. 老鬼看到我这个反应,得意的点点头,对我说:“接着说我们的老话题你今天上来看到的这一一切,感觉满意吗?“ 我拼命地点头,我一边咳嗽一边点头,我说:“我太满意了.咳咳.这就证明你.咳咳不但是个神经病..咳咳,还是个变态.“ 老鬼又摇摇头,然后坐在我的旁边,对我说:“你对我的了解太少你永远无法了解我的世界你如果想跨过这个界限到达我这边.就要抛弃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 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鬼说:“你的心机.比如说你放在裤子里的手机.和你正在开启的录音剪子.“ 我浑身猛烈一震!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难道她都知道?!我忽然觉得自己又像是衣服都被老鬼扒光了一-样的赤裸和恶心.我对着老鬼说:“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些话?!“ 老鬼对我说:“是因为你俞小凡,你这个人.你很不简单你没有信我寝室那些女的和你说的话,还是来到我身边了.不是吗?“ 我看着老鬼,忽然说出了一-句让我自己后老悔的话,我说:“是,我对你很有兴趣我觉得我们是同一国的.“ 老鬼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她对我说“你喜欢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来这样子的话语,忽然我觉得此刻的她非常像一个男人于是我又说出了一句让自己老后悔的话我问:“你是谁?“ “我?我是谁?你问我?“ “对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老鬼忽然做了一一个非常怪异的动作. 她在我面前跳了一支舞蹈. 这古我终干见识到的舞蹈一种米似丧f 3_样 的舞蹈..我冷静的看着她跳完.我回过头看看天边那个眼看马上要下山的太阳我大声的质问老鬼:“你到底是谁?!“ 老鬼忽然在舞蹈之中停止,并且摔倒在我的旁边,她看着我.对我说 “小凡,说实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其实你可以让我帮助你.“我对老鬼说“让我来帮助你吧我们做好朋友.我来告诉你该怎么知道你自己是谁.“ 老鬼这个时候有些迷茫的冲着天空.我想想,我也累了,干脆我也躺下来看看天空吧.我也在老鬼的身边看着天空, 我们看着那一片残阳笼罩下的苍穹,忽然我觉得四周的空气变得又开始甜腻了起来. “老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被鬼附身?“我问. “不是的.“老鬼继续看着天空对我说.“你把你兜里的手机录音键关了吧不要这么算计我.“ 我笑了一下,就拿出了手机把录音键子关掉了.老鬼看到我关掉了于是就对我说:“小凡.我从来都没有被鬼附身过,我不相信你也信鬼,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倒是非常想看一看她们长的么样子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被称为鬼怪的是没 剩下精神的.我们就不叫他鬼了.“ 000 “叫什么?“我问. “人格.“她对我笑 “这个我可以有一-些基本的理解.但是我不懂的是,你为什么要害你寝室的人呢?你们都住在一一个寝室.还有你为什么要在咱班女孩子的书里头夹纸钱呢?“ 老鬼又转过去看着天空,然后幽幽的对我说 :“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本意是害人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事情她们不接受我是因为她们的某些人格认为我奇怪,诡异,甚至不是人,但是心理某一些人格又会觉得我伟大,是领导者.这些人的另外一个人格潜伏在体内.但是我能够发现的出来所以她们与其这么痛苦的活在爸爸妈妈的襁褓里.为什么不活出自己最舒服的模样来呢?“ ”你很不简单.“我说 何止是不简单,我承认某一个时候,我甚至要被这个心智太过于成熟的怪物所吸引过去,但是我说了,我非常能够控制自己的想象力和好奇心所以我把这些足以撼动我心灵最柔弱地方的话语挡在了外头.我拼命的告诉自己说这些都是她在书上看来的年是白己说的成者她现在比刻根木不知道白己1县谁不 知道自己是哪一位.所以她才会这么说,可是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子的话语从一个当时年仅十多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怪异可可怕! “你比小可聪明多了.你知道怎么样控制你自己.“老鬼对我说 “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对老鬼说. 老鬼起身的时候,我希望能够拉她一把,但是老鬼根本没有理会我伸过去的手,她站起来后甚至都不打扫一-下身上的落叶和身上的泥土. 她冷眼看着我拍打自己身上的泥土,然后对我说 “肉体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我心想当然很重要,谁像你这样肮脏我们都是人类,谁像你这样让自己如此的可怕又可怜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我摇摇头,说不重要不重要. 老鬼依然在前面走,而我,在老鬼后头跟着. 我仔细的回味老鬼说过的每一句话和老鬼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老鬼的体内住着的,应该不仅仅是老鬼一个灵魂也许根本就没有老鬼她从经历过的事情里头来说,应该已经被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格给占据了. 可是这些都是猜测,我不是恐怖小说家,我也不是什么心理大师我只是一个平凡的都不能再平凡的 人。 000 这次和老鬼的后山约会让我觉得我对她的看法逐渐有些升级.从刚开始小额她们对我说的那些灵异的事情,现在都逐渐有了一-些说法可是更让我害怕的事情是,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不是比灵异的事情更加的可怕吗? 鬼怪之说我不排斥,但是如果是鬼怪,就必须有对付的办法,但是如此一个人,我们要怎样去面对呢? 我今天的表现,她会发现出我的破绽吗?她会觉得我是在假装想帮助她而接近她吗?还是我根本就是发自肺腑的想接近她. 难道..难道说.我的体内也像老鬼说的,拥有另外一一个人格吗?另外的一一个我是什么样子的呢?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可以不可以分裂出她们,然后看看她们的模样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跳,然后慌忙的摇头.我问老鬼,我说你想不想吃饭,我可以请你吃饭。 老鬼接下来还是没有理我她只是在前头走着. 我一-边走一边感受狗尾巴书包打在屁股上的感觉,随着这个节奏我竟然头脑空空的什么都不想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进入校门的时候老鬼忽然转过头来问我:“你不回家?还跟着我?“发曲 我说我不回家,我要去你寝室住. 000 老鬼没说话,背对着我就向寝室走了. 我们回到,了寝室老鬼就像小额描述的那样子,爬上床后就再也没有动静.而我,则受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 小可甚至因为我没吃饭还打了饭给我大家看我的样子健康,没什么不良反应,也都没有多问什么,因为老鬼在寝室里,所以大家都憋着一肚子的好奇,但是谁都没有反映出来. 我看着小可给我打的饭菜,还热乎乎的,原来小可一-直用冬天的衣服给我包着,保持他们的温暖. 我说我要洗洗手再来吃饭于是我就出去洗手了. 这个时候,小可跟上了我 小可天真无邪的问我说:“你有没有按我说的方法做?“ 我点点头,我说有 这里大家一定会问我小可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可以告诉大家.在我还没去后山和大家话别的时候,小可爬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如果有事情,你就这开做你首先问老鬼是谁要质问,大声的质问然后她就 会跳舞..最后你就可以拉近和她的距离啦!她就不会害你了.会变温柔.“ 000 小可在我身边快快乐乐的拍手,她对我说:“我就说嘛!实在是太好了.我就说这招一定灵这招我都没有告诉别人.就告诉你了!“ 我一边洗手-边看着小可在那里又蹦又跳,忽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问题! 我一把拽过小可的手指头!!!! 小可的手指头上!竟然没有一点伤痕!!!没有一点伤痕!!!!!!!! 她不是被钉子刺了手吗?!她的伤口呢?!这么快就好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可忽然发现了自己这个穿帮的事情,她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紧紧的藏在身后. “小..... ”别说话.“小可的表情天真无邪的可怕,她说“小凡你不要说出去,这个是我们的秘密.“ 我忽然就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小可,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你告诉我这到底县怎么回事!“我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小可天真无邪的表情. 小可看着我,点点头,于是把我拉到厕所里头 000 小可说:“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谁都不可以告诉.“ 我点点头. 小可说:“我的手没有被扎破,没有钉子,我是嫁祸老鬼的.“ 我说:“打鬼活动还开始着呢?“ 小可摇摇头,说:“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我想用我一个人的力量赶走他.不想让他再来害人了.“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忙问:“那你说明白,到底是怎么才能有血的?!“ 小可的脸一红看着我,指指自己的下头,告诉我说:“因为我来月经了.哈哈.“ 我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真的好想大大声音的尖叫然后跑出去,但是我还是拼命拼命拼命拼命拼命拼命拼命的忍住了因为我感到小可变的非常的奇怪. 等等,我在心里想. 如果是说小可根本就没有变好呢?如果说小可其实心里还是老鬼的朋友呢?比如说小可是老鬼的朋友,然后借故打到我们的世界,就像其实我心里甚向着小额这边的,但是我还是伪装自己去接近老鬼。 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000 我看着小可,问她:“你上厕所后的卫生巾,都仍在那里?“ 小可脸红着骂了我一句变态,然后娇羞的说:“还能仍在那里,当然是厕所的纸篓里了啊!“ 我忙低下头来看我身边的纸篓空的!全部都是空的! 我问小可你们楼里都什么时候打扫卫生?! 小可回答,我们这里都是第天我们上学的时候打扫卫生兴许我昨天换下来的,今天就给拿走了啊.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哪有心思回答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想想今天老鬼的表现.再想想关于经血的问题我忍不住又要吐了.我跑到水槽边上,洗了一-把脸,也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告诉小可说.回去吧.我们不说这个了. 忽然我又想起一件事情,我问小可.我说“你不进去再来点血啊?{恶心死了..万一小额她们发现了你怎么解释?!“ 小可笑笑说,她们要是发现早就发现了.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观察入微吗? 小可的笑我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我甚至都看不到崇拜的意思.反而有一-点嘲讽. 我对小可说:“这件事情我不告诉别人.但是下次 你也别再来这一-出了.这和你青春玉女的形象太不相配了.“ 小可点点头说好. 我和小可拉着手回到寝室,在门口我又想起来--件事情,我说小可,我记得你提过一个小木船的事情.小木船在哪里? 小可忽然一愣.说,小木船?什么小木船? 我说老鬼的小木船啊。 小可恍然大悟,想起这个说法来了然后她把她的小脸靠近我的耳朵边,轻轻的说 “我偷了老鬼的小木船,那个所谓的小木船.就在我的寝室桌子抽屉里.“ 小可拉着我的手走进寝室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是老鬼拽着我的手. 原谅我对于小可的怀疑,可是这个小可,实在是有些怪异她对每个人都是非常好的.而且对于每个人都是非常的照顾和关心她总是在及时的时间出现,而且非常有自己的主见.甚至可以不被任何人所左右控制,自己有着非常独立的性格. 等等. 小可的性格,像不像我? 写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也有一一些颤抖,而且我也继续打了一一个冷战浑身上下都在发冷.其实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心里也非常的页抖,因为我不得不把已经忘记很多年的事情再赤裸裸的回忆出细节来.当时的感觉,当时的想法,当时的一切.我都要回忆起来.我是天枰座的女孩子,我拥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也有天枰座女孩都独有的一种能力,选择性失忆症我非常不希望回忆起来的事情,会随着时间。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的年龄,我的胸部,我的身高等一系列的长大和延长而得到逐渐的淡忘,现在我想起当时的那一瞬间的想法.还觉得自己已经快到达神经病的中后期了. 我跑到小额的身边,在小额的耳边问了这么一句jp的话. 我说:“小额.你们寝室里,真的有小可?你们都能看到小可吗?” 小额拍了我头一下,大骂我神经病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我瞥见了老鬼床上的窗帘非常紧张的动了一下. 我当时一时间头脑发麻,我忽然就丢下寝室的面面相觑的她们,钻进了老鬼的上铺!!! 可能连老鬼都想到的事情.我就这么在几秒钟内的时间完成了.我根本连想都没有想.甚至连小孟都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瞬间被笼罩在四面黑暗的空间中.在我面前,我看见一动不动非常淡定的老鬼,和老鬼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 老鬼对于我爬上来没有任何的一-点疑问,甚至没有任何一点询问的必要她就那么的看着我仿佛 我是一个经常爬到她上铺的人. 我看着老鬼,我说:“小可这个人,真实存在吗?“ 老鬼不说话她把手里的一一个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后,发现浑身都在颤抖着,剧烈的,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那是传说中的小木船,那是用银色锡纸折叠出来的小木船,现在这个被称为小木船的东西.就放在我的手,上. 我惶恐的从喉咙里发出低呼,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在这个黑色的布帘里头和老鬼面对面的坐着.我隔绝了外面的-切,灯光,小额,小孟,小雪甚至我怀疑她根本就不存在的小可. 我这么看着老鬼我用颤抖的手举着小木船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老鬼伸出她的手指,在我的印堂处轻轻的停了下来.她冲我咧开嘴一笑.--嘴黑黄的大牙齿,而且参差不齐,而且散发着臭味,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老鬼的牙齿,当时的我的感觉就是.我完蛋了. 对,就是我完蛋了的感觉 我一定是要完蛋了. 不然这么奇怪的感觉是在哪里来的?! 我手上这个小木船又什么意思?! 对于前头有很多的mm向我反映说,后来没有那么好看了.这样我就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的道理. 当大家都陷入恐怖的时候,觉得是神力怪力的影响下,我们会觉得非常的神秘. 但是当我和老鬼真正过招的时候我逐渐把这个老鬼的形象逐渐的告诉大家了.她其实是一一个人.她爱吃番茄蛋;也不是不爱说话她不是鬼,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所以大家看到是人类的时候,就会发现没有以前那么神秘那么灵异那么可怕了. 所以我只能说,我无法再把她神鬼化,因为后来我加进来后,我对她的了解完全是对一个人类的了解.所以我的主观意识让我只能往更加人性化的人类方面去讲述她的故事了.. 可是大家为何不懂的,真正害怕的永远都不是鬼怪力量!永远都是人类的力量我们的大脑,心脏,还有大家俗称的心眼.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东西! 还有前头有mm对我说,2003年的城镇手机不普及.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真是莞尔一笑. 不予置评觉得非常的可笑 还有,我并没有结婚.我还在念大学,并且还没有毕业. 额.还有 我的胸部的确长了.我高中的时候是b.现在是c. 我说过我的想象力非常的丰富且好奇心很浓重.我-直以为我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后来事实证明是错误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对付区区一一个老鬼.而且,我对于老鬼提出的人格一说,非常非常的深信不疑说实话还有一-些佩服,从老鬼第一-次在食堂说我虚伪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确实非常的虚伪,所以我越厌恶自己虚伪的自己,我就越觉得自己不像自己.我无法解释自己的感觉有的时候我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会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很假?我其实真正的内心在想着什么呢? 对于小可的一些所作所为.我开始怀疑小可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我怀疑是老鬼怪力乱神,制造出来一个小可这样的大家都可以看的到的人格. 于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害怕. 因为在我逐渐把注意力从老鬼转移到小可这方面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多很多奇怪的问题. 比如说我经常神经质的看小可,看她和别人的交往和接触,无论小可在什么地方,我都偷偷的看她.我会跟着她,看她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见.我还经常的问小额,我说你真的能看到小可?那你知道她的出身吗?她的妈妈爸爸你们都见过吗?你们见过她给 家里人打电话吗?@ 小额经常担惊受怕的看着发问的我.而且经常都回答不出来我的这些奇怪的问题. 无法靠别人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解答好了.我这样子的告诉自己. 小可.一定是老鬼分裂出来的!小可一定绝对不存在!不然不是非常奇怪吗?!为什么每一-件事情小可都参加了?为什么老鬼每个人都残害了,就是不残害她呢?小一疯了.小可没事.小孟剪自己的手,小可还是没事,而且受伤害的直接人就是小可.小额被近身攻击,小可也还是没事,就一直陪在小额的身边.小雪发疯了,小可也是被直接攻击的范围内,为什么小可最后也没事呢?! 大家对于小可的温柔善良都深信不疑,可是为什么不疑惑呢?这不是很奇怪吗?所有寝室的人都受到了迫害,只有小可没有收到迫害,可是她是伤害老鬼最深的那个人啊! 对于老鬼对于我说的话,我对于小可有两个说明,一个,小可是虚拟的人物.虚拟的,是一一个大家谁都看不到,只有和老鬼接触过的人能够看的到的人物. 还有一个.我觉得小可就是老鬼她甚至就是老鬼的分身是老鬼自己觉得自己邪恶后塑造出来的小天使. 第一百六十章 我每天都在纸张上仔细的分析小可的一举一动,我甚至还画出了人物性格分析链我每天在那里写写画画我甚至连中午饭都不吃.整个人完全陷入了魔鬼-样的境地 老鬼对我说的话让我的心智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我越来越觉得老鬼其实是在给我一一些暗示,告诉我说其实没有小可这个人. 于是我把小可假装弄伤手的事情告诉了小额小额表示无法相信.于是我又告诉了小孟,小孟觉得我在耍宝我告诉小雪,小雪直接骂我是神经病. 我甚至跑到老师的身边,问老师咱们班级里有没有小可这个人? 老师的眼神告诉我她也被蒙在鼓里!她也是受害人!小可这个人格,连老师都可以看得到! 当时的我的状态让现在的我感到一-些冰凉.当时的我完全是每天不吃饭,上课的时候再本子上写写画画,研究分析,而且我根本就不理会小额小孟小雪,我甚至觉得她们都不存在,她们是一些阴谋,是老鬼制造出来的阴谋! 我甚至想,是不是寝室只有老鬼一一个人?完全就没有别的人?! 我跑图书馆,我放学后就跑图书馆,翻阅大量关于人格分裂的书刊,去看响应的资料晚上回到家后 我就躺在床上大脑飞速的研究大家的存在性问题. “当一一个没有灵魂没有肉体.那就变成了人格.“ 我的脑海里漫漫的都是老鬼说的这句话. 全部,全部都是. 不对.当时的我想,小可一定不是人, 我要毁了她.不然她会继续来蛊惑大家, 或者毁了小可.就直接毁了老鬼 我躺在家里的床上,忽然感觉自己非常的伟大.其实在我见到小可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非常的可爱,但是可爱后头,还隐藏着一丝丝的邪恶. 救世主应该是我,不是吗? 难道救世主应该让这样一个女孩子去当嘛? 她经常哭泣,而且瑟瑟发抖,这样的人,能够拯救大家吗? 我越来越觉得激动,我甚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我策划着第二一天见到小可时候我第一句话就 要问她:“你知道自己不存在吗?“哈哈 转过头,我看到床头老鬼送给我的小木船. 我看着这个小木船,轻轻的说 “老鬼毁不了你我就毁了你自己塑造出来的你的一一个分身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干脆就不睡觉了.自从发现小可的秘密到现在,我已经快一一个星期没有睡个安稳的觉了.而且,我也已经来到这里一一个星期. 一一个星期就让我撞破这么大的秘密 好不容易挨到天刚刚蒙蒙亮我像疯狗一-样{真的像疯狗一样}向学校上头冲.因为我住的地方离学校只有一个马路之隔,甚至在过马路的时候我甚至没被车给撞了. 谁管!谁理!!!现在的我天还不能让我死因为我要去揭穿小可的骗局!!!! 我飞快的向学校校门跑去,,当时因为太早了,校门还没有开我拼命的敲着大大的铁i ],只到看[门的老大爷揉揉眼睛走了出来,他看到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问,你是这个学校的? 我说是的大爷我是这个学校的,我们寝室里头有个女孩家里出事了,我要立刻去告诉她!你给我开 “你是不存在的.你,是.不.存.在.的.你是老鬼人格分裂出来的一一个人格.你是不存在的.是我们的幻觉“我对着小可说 小额小雪都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我这个时候翻出我一直揣在裤兜子里的我自己画的那些东西,我拿给她们看,我指着画面,上我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线发疯一-样的和小额解释我说你看看你看看,通过这个点和那个点,我们就可以发现,她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我们再通过这个点和那个点,再通过这个和那.... “够了!!!!“小雪冲我惊声尖叫起来“够了!你这个疯子!!“ “你骂我?!“ 她在骂我小雪骂我是疯子. 她这个也不确定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竟然骂我是疯子. 我忽然脑海里有一一个想法. 杀了这些人格幻影我不犯法,而且世界都开始正常了。 对,就要这样子. 对对. 开门]! 管大门的大爷二话不说就立刻为我开了门,于是我又一-路狂奔的向寝室跑过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当我跑到五楼的时候,我已经整个完全的躺在地上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跑,我明明可以慢慢走,但是我就是觉得非常的慌乱,这种慌乱的感觉来自于哪里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无论做什么都要快,因为我离得远.而老鬼小可,离我的同桌太近了. 虽然我也怀疑过小额是老鬼虚构出来的人物.后来在我的一系列分析之中我发现小额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她受到老鬼的破坏最可怕,直接就精神疾病了.所以没有什么疑点的存在. 起来..起来..起来 我告诉自己于是我费力的爬了起来,我的肺子那个时候已经刺疼的让我感觉要吐血了.痛苦的感觉弥漫着我的全身,连呼吸都有一股血腥的刺痛感觉.可是我咬牙忍耐,我在地上爬,一步一步的爬. 幸亏当时大家都应该在睡梦之中.否则我这样一定会吓死很多起床的女孩. 终于,我爬到了这个折磨我好几天的寝室里 开始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拼命的敲寝室的门],并且大声的喊,小额,开门] !小雪!开!!!我听见寝室里头一阵慌乱的声音,大[]被缓缓的打开了,我看到了小额那张诧异的脸庞,一股被窝里的女孩们的体香扑面而来,大家都在床铺.上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只有我的同桌小额眉毛已经惊讶到大大的额头顶上去了,她大声的问我:“桌子,你怎么来了?!“ 我喘着疲累的粗气,带着户外凌晨的一-股冷风就向里头冲,我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大步大步走到小孟小可的床边,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刷拉一-下就把小可的被子给拉开了!然后我拼命的拽着小可的一条腿! 我说:“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下来!!!“ 小可被这一--切吓的哇的一声哭了!还在演戏?!她还在演戏?!这个变态的女人还在演戏嘛?看她哭泣我的气就涌满了我的内心!我拼命的拽她,完全不顾身边拼命拽我的小雪和小孟! ”你给我下来!!!你不知道你自己不存在吗?!你不知道自己不是个人吗?!“ 我大声的冲小可喊叫的时候,大家忽然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小额放开了拉我的手,小雪小孟也都从拉我的动作中停下. 小可甚至都停止了哭泣.小可问我:“你说什么?我是什么?“ 我问自己. 对.杀了她们,她们不存在. 我自己答. 于是当时的我拼命的舞动自己手里的剪刀!!小雪哇哇乱叫的冲门门口跑了过去,小额拉着已经吓呆的小孟也落荒而逃!!!小孟钻进了桌子的底下!!小额也随即钻了进去!!! 大家忽然的鸟兽状散开让当时的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忽然发现我的手里,还握着一跳嫩嫩的腿. 我顺着腿向上看去,我看到了这个腿的主人, 这个瑟瑟发抖的像个小鸟-样的小可.正在那里泪流满面满脸绝望的看着我 我左手握着她的腿,右手拼命的向她的腿上扎去了剪刀!!!! 不要不要!!!!! 一一个人再喊. 我要扎向她腿的剪刀停止,剪刀指向躲避起来的她们我大声的勒令:“你们都不要吵.!!!! 后来我发现谁都没有吵没有任何一个人大喊 不要不要. 因为大家当时已经吓的傻在原地,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反应,而小孟,更加已经嘴角开始留下口水了. 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看见小可. 小可用她的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庞她的脸庞泪光点点,她的眼神由绝望变成温柔,由荒凉变成亲切. 她用她的已经吓的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庞.她温柔的对我说 “现在感受我.感受我的手感受我是真实存在的.感受我让坏的那个俞小凡走开.让好的俞小凡回到我的身边来,好不好?求求你.“ 小小的手,带着一-点清新的香气,抚摸着我的脸庞.当时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非常的疲软劳累,而且,我非常的舒服那是一种根本就无法描述和比喻的舒服是我一辈子最舒服的一次经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所有的烦恼都放下,什么东西都忘记了的那种舒服我感觉我自己的内心的某一个角落嘭的一-下倒塌了.我的身体禁不住的柔软柔软再柔软.甚至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 几天的阴霾,几天的痛楚,-瞬间全部都抛走.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一瞬间全部吸走. 事到如今,我都怀念当时小可小手的感觉.后来的小可长大了.大学后我们见过一-次,小可已经再也没有那双能够解救人的双手了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再 不清澈如水.因为我们再不提老鬼.所以我没有要求小可再一次碰触我的脸颊,但是对于小可的小手的那种感觉.我还是非常的想念现在我在大学里,每每有一些痛楚,我都会想起曾经的那个温柔抚摸我的那个小女孩的那一双清澈的带着眼泪的眼睛. 我扔下了剪刀.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变的温柔起来.我哇哇的大哭,拼命的大哭. 小孟她们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我们抱在一起.她们轻轻的哭泣而我放声的哭泣. 那天的事情过去后,我甚至都没有力气和胆量去掀开一直在床上也有可能通过帘子目睹这一切的老鬼. 我哭够了以后,被小可带出去洗脸. 在洗脸槽旁边,小可对我说:“你的不对劲从你和老鬼上后山就开始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像她们一-样.中了老鬼的圈套现在我可以解答你的一-些疑问.因为你的疑问小额她们后来都告诉我了. 你问为什么老鬼害谁都不害我.可是小凡你有没有想过她害的不管是谁.最后受伤害的都是我不是我被误会,就是我被推打.“ 小可接着说:“对于之前我用经血的那件事情,非常抱歉我瞒住了你,但是除了我小额小雪小孟都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我们是用这样的事情让你更加的相信老鬼会迫害我们.这件事情我们演戏了.对不起“ 我点点头,我说我知道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一个星期没洗头了.于是我看着小可开玩笑说:“你看看我的模样,像你那个时候吗?你去给我拿洗发膏.我要洗个头.“ 小可,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看着小可走开后,我拼命的开始哭泣 我从见到老鬼的第一天就希望和盼望老鬼能够对我也下一个迷心咒语,让我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事实证明我根本就不行.我甚至比她们都愚蠢她们愚蠢都是要杀了老鬼而我呢?我到最后一刻还在相信着老鬼和她的那套关于什么狗屁人格的说法. 我洗着脸,也开始啜泣.我忽然觉得我并不是老鬼的对手,甚至,我谁的对手都不是.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溢满我的心头,让我感觉自己的无能和无知 哭够后我用凉水拼命的洗刷着自己的脸庞小可拿着我的洗发膏过来了.还给我带来了开水 小可说:“都过去了小凡你不要再伤心了.“ 我很想告诉小可说,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挫败.我甚至都不如经常哭泣的你. 可是我没有说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告诉小可快点回去准备吧.我们去吃饭. 小可点点头.走掉. 我洗完头后浑身湿漉漉的,这种让我非常清醒的感觉非常的残酷。越清醒,就会越觉得自己的无能和自负.如果一一个人一辈子都是傻瓜到死的那一天自己都不知道,那她-定很幸福.是个一辈子幸福的傻瓜但是如果一一个人本来是个傻瓜但是她不知道.在某-件事情上后,忽然发现自己是一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那才是最不幸的. 第一百六十章二章 想着想着我又要开始哭泣,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镜子后,是冷冷的看着我的老鬼 我回过头,我说老鬼,你赢了. 老鬼什么都没有说 她越不说,我越觉得自己的蠢傻我甚至在老鬼的面前根本就不敢抬起我的头来. 老鬼转身上了厕所,当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 塑料袋里头装着的.全部都是卫生巾! 很多的人都反映说我越写越悬疑越不靠谱. 我再和大家说一次,我是用小说的描写方式来向你们讲述我的这些经历, 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是到现在我都非常非常的沮丧,从前的我一直很自负的.现在我才知道.我真的就是平凡人中的一一个芸芸众生平凡人物. 对于觉得是小说的女孩男孩们,就当做是小说,继续往下看吧也可以在逛论坛觉得很累的时候就进来看看小说,还省得去鬼话 对于觉得是真实的,就请不要苛责我写小说的手法吧,其实有些帖子用平凡的大白话写出来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大家觉得我说的是真的嘛? 如果我写.老鬼迷惑我杀小可. 是不是大家看着就会非常枯燥了呢? 我为了说故事.不是为了盖高高楼.大家喜欢和我分享我很开心 自从我失心疯之后,我开始对所有关于老鬼的事情失去了兴趣和爱好我甚至动过要离开小额她们的念头.我非常羡慕那些身在别的班级平平凡凡一-心念书的同学们. 我一心想考一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将来好赚一-些钱回家给妈妈爸爸.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暗下心来好好的学习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老鬼的对手,而且,还是个窝囊废一个神经病. 我不知道是不是天枰座的通病.自从在小额小可小孟她们面前丢脸后,日后的日子我很少和她们接触.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也不说话我和她们只能在中午的时候才能小小的说上一句话两句话平时上课小额和说话,我也回答的很客气.一-点朋友的意思 都不存在了. 我能看出小额眼睛里对我的失望,可是她越失望,我就越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我尽量回避她们的眼睛. 她们和我说听到老鬼晚上在床铺里头钉钉子,又听到老鬼晚上唱奇怪的歌曲,可是她们一-说,我就立刻岔开话题.因为我再也不想听到关于老鬼的一-切了.再也不想听到 我抱着书包,耳朵里塞着mp3.每天上课中午吃饭.下午.放学.回家.做功课.做提单给妈妈打电话. 每天都是这么过的.我再也没有.上过后山我也没有和老鬼再说过一句话.我甚至上课都不愿意再回头,我向我后座借一枝笔,都要可以回避开老鬼的虚幻的影子. 一一个丧家犬. 对,就是一一个丧家犬. 我强迫自己忘记我的失败,忘记自己的一切,我强迫自己忘记所有的问题,什么老鬼,小额什么什么,全部忘记了. 小额能够看的出我的刻意回避但是她还是陪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话语逐渐缩小,甚至到最后,发展成不说 我没有告诉她们老鬼拎着卫生巾,我也没有告诉她们我的心情我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们.我封闭了自己曾经疯狂过的心理把这些没用的东西统统的都扔在后头. 我要好好学习了.对,我要安下心来. 可是老鬼.根本就不让我安下心来, 从我销声匿迹的这一段时间开始,天气已经逐渐的开始转凉了.而且白天也开始变短到了这个时候,天黑的特别快,为了不让自己还会感到一-些害怕.所以每天放学后我都会早早的乖乖的回到家里. 在家里的时候我经常想一些事情,想自己为什么会失败,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被卷入这样一个事件之中. 忽然之间,我看到了一只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头那个小小的小木船.我拿过这个小木船,忽然心里的感觉变得特别的复杂. 小可偷了老鬼的小木船.可怜的小可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我忽然觉得这个小木船非常的可恨,我很想把它撕碎,而且这个折船的拙略的手法让我感到讽刺,我把这个小木船沿着折痕拆了开来. 我看到了--张鬼画符.对,就是鬼画符. 忽然我感觉非常的愤怒.原来老鬼早就给我一个小额口中的鬼画符! 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仔细的端详这个东西,仔细的看. 这个是用毛笔画出来的东西,毛笔的笔锋又无 聊又没有水准,因为小的时候我学过一些中国画,所以我看到这个东西感觉嗤之以鼻.这个东西有这么大这么大的能力吗? 我把这个东西放在台灯下头仔细的看然后又学着小额教的样子歪着头看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撕的,但是我还是不信邪,坚决的把鬼画符给撕开了. 撕开后我拼命的把它扔进垃圾桶.然后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发短信息. 和我发短信息的人是我在转学前高中的好朋友.我还没有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她.我只是告诉她,这里有些奇怪,她还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切你忍忍就能过去,要挺住啊.我在这边等你回来. 我看到她的回信息还轻轻的微笑,我说在这边.你在哪边啊,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记得,我住的这个房子的问题. 我住的这个房子是妈妈通过亲戚朋友帮我找到的.一共有两个房间.我和另外一个mm住在这个房子里 我不知道另外一一个mm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因为从转学到现在,我都没见另外的房间有人回来过.所以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一个人住.感觉也很舒服没人抢厕所也没人抢浴室.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不用问,一定是和我同住的女孩来了。 于是我面带微笑的打开门,希望给她一个美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的印象.毕竟我们要在一起住个三年呢吗. 我开了门后,一一个较小可爱的女孩子映入了我的眼帘,她素净的脸庞一点瑕疵都没有. 好可爱啊!我发出了这么一句惊呼,摸摸自己有青春痘的脸,我慌忙的和她打招呼,我说你好,我的名字是俞小凡我住在这一个星期了,一直也没看见你回来.还感觉挺害怕的呢你回来了就好了. 女孩子看着我,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比我稍微的小一点,她给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她说你好. 我叫小爱 我说你叫什么?! 她说我叫小爱 “你是哪个小爱?!“我激动的问. “哈哈,我是哪个小爱?“叫小爱的女孩觉得了我的莫名其妙她侧侧身子,对我说:“我可以不可以进去?“我点点头, 我把小爱让进了屋子,我让小爱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定定的看着小爱这是哪个小爱?!不会..不会吧? “我姓贲{ben}.我叫贲小爱.“小爱说 听完这句话后的我整个身体为之一颤动,我听小可说过,老鬼家妈妈的姓就很奇怪! 小爱看着我愣愣的看着她,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她咳嗽了一声.我意识到我的失态,于是我打算慢慢的问她,于是我就问她说:“你从哪里来?怎么会找到这个房子的?“ 小爱说,“我家就在这个县城之前我去外头旅游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后打算就住在这个这了,这个房子我早就租下来了.其实是我比你先租下来了.后来房东说还要来一个女孩和我同居.我问是什么样的女孩,她说比我大一岁,从外地来着念高中的.就是你喽. 住在这..出去旅游..很长一段时间... 我又接着问她,我说,你回来了不回家可以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爱看着我说,我家里没有人了.我不喜欢那个家.所以我不回去了.哎,不说这个了,你在哪个高中念书,白兔高中? 我点点头.我打算不再拐弯抹角下去,于是我直截了当的问她:“小爱你认识老鬼吗?“ 小爱听到我这么问.忽然就抖了一-下!就是那么忽然一抖!!! 一-般人可能根本无法察觉,可是却偏偏都看进了我的眼里!这更加确定我眼前的这个小爱,很有可能就是老鬼那个私奔了的舅舅家的妹妹!!!!! 小爱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哪个老鬼.我真的不认识. 好奇怪的回答我并没有问她真的还是假的. 我现在越来越确定这个小爱就是老鬼的妹妹!!而且我也越来越觉得命运的恐怖!这么类似于阴谋--样的巧合,难道又是老鬼对于我的一种迫害的开始?!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城市虽然人不是那么多,但是这样的几率,我应该去买彩票了吗?!又会有很多人站出来骂我很假.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假假的事情却根本不容许你有一点的怀疑!!!! 我对着小爱点点头.我说没什么,我就是提一提.小爱对我说,那我走了.说完后落荒而逃. 我说的落荒而逃,是真正意义上的.甚至她的紧张使得她在出门的时候还刮倒了我放在门]口旁边柜子上的玩具娃娃. 小爱回房间之后,我回到了我的床上,我仔细的想,为什么老天要安排我认识这个小爱呢?!为什么呢 小爱进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其中我听到了--些隐隐约约的哭泣的声音.在我穿鞋要买夜宵的时候我敲了敲她的房间的门,我说小爱你吃什么吗? “不.谢谢了..“ 哽咽的声音!小爱哭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就是那个小爱,而且这已经不是反应是确定我轻轻的穿上鞋,走下楼打算买 一碗泡面来吃吃. 在我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我打开了大门.看到小爱,就站在门口那里. “小爱?!“我被吓了一-跳. 小爱的眼睛像个桃核一样的看着我显然,她这不是悲伤的哭泣!这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小爱看着我的眼睛,我拎着的泡面掉在了地上.我看到了小爱眼神中的那种坚定的火焰! 小爱对我说:对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我慌乱之中发现,我竟然还没告诉小爱我的名字,于是我正式的伸出手来向小爱自我介绍,我说我叫俞小凡你好. 小爱对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我可以不可以去你的房间,以后我们就不要分房间了,我们在一个房间睡觉吧.好吗?“ 我点点头,我说好的 小爱跟着我回到了我的房间,她对我的房间四下打量一下,然后又站在门口玩弄我的那个娃娃. 这时候的我已经快要忍耐爆炸了!虽然我已经根本就不想再卷进和老鬼的一-切里头,但是小爱忽然的出现还是让我觉得应该向她问点什么,因为她是唯--个老鬼能够和我说的上话的亲人!但是这个小爱根本就不和我说话!因为她的眼睛的样子,我也不敢再开口问她. 正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小爱转过身来,她对我说:“小凡,你该不会是和老鬼一个班级吧?“ 此刻的我真的有千言万语要拉着小爱说.除了 小额她们,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我的救世主把,就跟我到了班级拯救了小额一样,这个女孩子一-定是我的救世主. 她这么问,我更加确定了,她就是老鬼的妹妹,”既然你问我是哪个小爱相信你也知道我是谁.难道是老鬼对你说的吗?!“小爱问我 我摇摇头,我说不是的,我说是老鬼告诉我一个朋友的,然后我那个朋友告诉我的. 小爱问我:“你的那个朋友,还活着吗?“ 我点点头.觉得问的很唐突,但是后来想想,一-点都不唐突. 小爱来到我身边坐下对我说:“你买了泡面,想吃吗?我们一边吃,一边说话吧.“ 天啊!这个时候了,还让我去吃泡面?! 可是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也完全没有反驳的理由,所以我慌忙的哦了一声我说你等我,我这就去泡泡面.幸亏我买了-一堆,我们一起吃吧.小爱点点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去卫生间烧水,觉得自己和这个热水一-样沸腾了! 虽然我再也不想接触老鬼,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小爱一一点也不比老鬼查到哪里去.因为觉得她非常的有故事. 一一个活故事坐在我的房间里,我能不沸腾吗?我不但沸腾,而且感觉之前的落寞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我要看看这个小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看看老鬼到底是不是那么神奇! 我急得直跺脚,水不开,我就泡不了面泡不了我就回不去!!正在非常着急的时候,水开了,我慌乱的提起来还被汤到|了这么忙碌的状况下我状况百出, 现在的我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一种强烈的期盼心里.其实我骗了小额和我自己.我还是对老鬼有兴趣,对老鬼周围的事情有兴趣.只是因为我失败了,所以我封闭了自己强迫自己忘记对老鬼有兴趣的一切的一切. 当我一手拿着一-碗泡面齿牙咧嘴东倒西歪的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我手中的泡面其中的一-碗滑落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小爱正坐在我的台灯底下,把我刚才丢掉的撕烂的鬼画符,一一点一点的正在拼凑起来!!! 小爱看到我的样子,呵呵一笑,然后她问我:“你是老鬼的同学,还这么喜欢大惊小怪?“ 我脸一红,说“没有没有,怪我怪我.“ 小爱看着我,冲我招招手,问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我已经自我介绍了过了吧.难道没有?她怎么还在问我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我在问你话.“小爱说“我叫俞小凡你好.” “俞小凡,你过来看看.“小爱冲我招手, 我来不及收拾扣在地上的那些泡面,于是我把另外一一个泡面放在柜子上,就向她走了过去.小爱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鬼画符然后对我说 俞小凡,这个符只以前是不是折成小木船7 ?” 我点点头,我说是的. 小爱用弯弯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对我说:“你是不是也被老鬼残害过了?她用了什么办法对付你?“ 提到这里就提到了我的死穴我不想再提,所以我没有开口.小爱看着我,见我没有说话,就点了点头,嘴里念叨着我明白了.我懂了. 我看着小爱,我忽然觉得我应该有千言万语应该要问的,但是我现在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小爱你的妈妈现在在哪里?“ 提到妈妈,小爱若无其事的说:“在该在的地方啊 我忽然觉得这个小爱,是不是和老鬼是一伙的,因为她给我一种感觉,是比老鬼更加的高深,更加的莫测,我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小爱真的是被老鬼害走的吗?!还是小爱和老鬼之间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呢? 小爱又见我不说话,又问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摇头. 小爱用她的手指着我的脑袋说:“你要永远记住.你自己是谁.记住这个.你就能够成功一辈子.“ 我对于小爱这个奇怪女孩的奇怪感觉,到现在回忆起来都非常的神利秘我觉得她是一个救世主一样 的女孩,应该能够成为我的主心骨因为我这个人平时非常的自负,但是在小爱面前,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完全的依赖她. 小爱哈哈莞尔一笑,看着窗户外头,又接着说:“我本来不想回来这个地方,不想再提这个地方的任何事情.但是谁知道还是让我碰到了你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真实谁都想不到说起来真讽刺.我救不了我的妈妈,但是相反我却要来救你么.“ 我看着小爱我说:“你怎么救我们?!你知道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爱看着我笑笑说:“我不知道,所以你愿意用一-晚上的时间来讲给我听吗?“ 我拼命的点点头.在小爱的面前,我有一种安全的踏实的感觉,太好了终于有个人能够让我依靠了.终于有个在我身边的人能够让我晚上不再做噩梦.感到害怕.甚至能够让我自己感觉到我自己的心理的某些地方正在慢慢的苏醒关键的是,她是唯一个我对她讲老鬼,她能够提供给我意见,并且根本不觉得我有妄想迫害症的人! 小爱转过头去,又在台灯底下看着那些鬼画符. 我问小爱,我说:“你一一直看着那些,不害怕吗?” 小爱看着我,轻轻的说:“我为什么害怕.这些都是我教老鬼的.'' 你教老鬼的?!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些鬼画符都是你教老鬼的?!“ 我拼命的摇动着小爱的领子. 小爱挣脱开我的手,然后嬉皮笑脸的对我说:“你不要这么冲动,你这么冲动,以后有你好受的.“ 我点点头,放开了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小爱的这句话,让我感到一-阵害怕和彻头彻尾的冰冷. 我问小爱,我说:“你给我讲讲这个鬼画符的作用,好吗?“ 小爱笑着说:“这个是个秘密,我明天再告诉你吧.你先去把地上的泡面收拾掉.我觉得脏.“ 没办法,第一-次我兴趣盎然要去泡泡面,现在我兴趣盎然,要去收拾泡面. 我快速的把泡面给收拾掉了.然后洗完手坐在小爱的旁边. 小爱拉过我的被子,然后告诉我说她困了.希望能够早点睡觉我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 躺在床上,外面的月亮透过窗户撒进房间.秋天的月亮又明亮又大,照在小爱的脸上,为小爱增加了一丝冰冷的气味. 小爱忽然反过身来环抱着我,对我说:“很冷你躺下,对我讲,老鬼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我对小爱用尽我一生最大的口才--直讲一直讲-直讲--直讲,我把从我转学来的第一天大家告诉我的事情,和我发生的事情,还有在后山的事情,尽量还原事实的对小爱讲述,其中我没有运用大量的修辞方法我怕她以为我是一一个告状的小孩子讲着讲着,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小爱就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睡觉,她不会发出听叙述时候那种恩.然后呢之后呢这种语气助词.就是一只在那里静静的听我说,甚至说到小可说的小爱的身世和小爱的爸爸妈妈.小一发疯我们要去斗鬼大赛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一-点反应和动静. 当我讲到我要去杀小可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正在这个时候,小爱忽然就冒出了一-句话 “其实不是老鬼让你杀小可你误会老鬼的意思了.老鬼让你杀的是自己.是你自己要去杀小可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不知道就别乱说!“ 我有些生气,而且愤恨.这么一个刚刚冒出来的局外人,就这么的来猜别人的心思,有些太唐突了.但是却没有太过于表现出来.因为我只是一种感觉.这个小爱我不应该惹她.一句都不应该惹我其实很少不敢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但是今天话到嘴边的无理取闹就那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说完了全部的事情过后,等着小爱的回答.小爱对我说了三句话 “明天召集老鬼寝室所有女生们.还有那个班长.下课后你们来咱们家里开会 小可明天来的时候你一定让她带上她的小木船现在睡觉.“ 说完这三句,小爱就背过头去了.我们都没有睡 觉.在这个时候,谁还能睡的着觉呢. 我在想,明天我们开会的时候我要不要听这个会我是否还应该再参与到这个里头. 我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小爱:“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你还在上学吗?“ 小爱头都没有转过来.用背和我说:''不要那么好奇我做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 我自讨没趣.翻身睡去. 第二天早_上我很早就起来,可是我发下小爱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走,怎么走,我全然不知, 甚至我怀疑这个一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小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甚至我都怀疑根本一切就是我的一场梦. 当我起床的时候,我看到了台灯下头的昨天小爱拿出来的鬼画符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梦.非常好. 我洗完脸后拿着狗尾巴书包就向学校走去,这--路我走的非常的轻松虽然上坡还是很累,但是我还是觉得轻松非常好像自己心里的结被什么打开了-样. 走到班级后,我发现小额还没有来,我好长时间没有和小额说话了,现在想一-下自己有些过分.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自己的心情低落,所以就把抱怨都撒在了小额她们的身上. 这时候班级里陆续来了很多的人,我看到了班长,忽然想到小爱对我说,晚上班长也要参加进来这个会议干是我向开长挥挥王頇长讨到| 7我的身访我说:“班长,今天晚上你要去我家里一趟了.好吗?我有一个意外的惊喜给你.“ 班长点点头,说本来也没什么事情,本来约好今天晚上要去图书馆的,但是就不要去了.正好也想开个小差. 当我跑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老鬼她就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 我冷下来了,四周空气都很悲伤. 老鬼问我,你不喜欢我? 我摇摇头,我说不喜欢。你是怪物. 她气的浑身颤抖. 她说,你为了小孟那个懦弱的东西,你宁可喜欢那个懦弱的东西也不要我?! 我使用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大喊,对!!我不要你!!!!小孟比你强太多了!你连你爸爸都杀,你不是人!!!是怪物!!!! 然后我没有力气,就晕倒了.在晕倒前.我看到了老鬼头发下那一双像狼一样凶神恶煞的眼睛.. “你晕过去了?!“我问. 小可点点头说“我晕过去.我当时就是感觉好虚脱,好累好累,感觉好想睡觉以前我会给妈妈一个星期打一个电话,现在我发现我一个月没打了,我吃了一个月的番茄蛋,我的内裤穿了一个月,我的头发油了一一个月,这一一个月里,我的魂飞走了.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从前我最爱干净,只有一一个解释我中邪了.中了咒语中了老鬼下的咒语,从我胃痛的第一天我就 被下了咒语了.“ “你让我猜猜.小可“.我打断了小可.“你的枕头下....” “你好聪明.你真的很聪明小凡,选择你是真确的!“小额这时候开心的说小额说“小可的枕头下,被压鬼画符了.“ 我感觉浑身灌铅一样难受非常难受.我觉得自己转到这个学校是错误的. 小可说:“是的,我晕倒在厕所被几个咱班女生看见,她们慌忙把我搬回寝室床上去,看我浑身湿透,帮我换了衣服,据说当时我的胸罩本来是粉色都穿成黄色的了.内裤更别说.浑身一-股搜臭味咱班好心的女生帮我把内裤用剪子剪下去了然后把我的脏衣服直接扔进垃圾桶,我赤身裸体的我被大被子包裹起来,瞬间温暖了.我喝了两口热水,还是不太清醒,这个时候那个女生给我铺枕头的时候看见了鬼画符她拿来给我,问我这是什么? 我一看,这是老鬼的鬼画符..我当时感觉很气愤,自己被选中玩弄了的感觉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 我有气无力的让一个女生看看老鬼在不在床铺里,那个女生早听说老鬼的床铺了,不敢开帘子.于是我喊了一声老鬼没反应,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于是我确定她应该是不在. 于是我拽着搬我进来的女生的手,说快去找小孟.我要开会快,要快要快要快! 那个女生刚开始还没太在乎,因为我说话实在是太有气无力.后来看到我眼睛里头的血丝反应过来了,就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另外一个陪着我 我看着那个鬼画符, 小凡,你会笑我吗? 我就只能看着. 我都不敢撕碎它.” “小孟回来了{注解一下小孟是尿裤子那个}.她和小雪小额一起回来的.原来她们3 e个出去逛街了.“小可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孟说:“是的,当时我们出去逛街,我还买了个中国娃娃的头绳,正聊着往学校走你,发现咱班那个女生飞奔过来,面如死灰,累的没有一-句能听的话.她说“快..快回...........我当时和小雪小额互换眼神,心里大喊一声完了.于是脑袋迅速闪过小一的模样我们发疯一样往回跑.{好像她们总是在发疯.后来证明我和她们一-样,坐什么都要疯疯癫癫的.要快.像抢时间一-样.}.回去后看见小可躺在床上样子非常可怜.“ 小可说:“我看到小子她们同来了我再也控制不 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哇哇的大哭,哭的不受控制,最后一点力气都哭了哭完我又昏过去了然后我起来后发现小孟她们都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还有人掐我的人中,虽然都没找对地方.我觉得她们才是我的姐妹. 小孟当时问我怎么了小可? 我说小孟,老鬼要害你,你现在要做的是看看自己的枕头底下. 小孟当时去看了看枕头底下,什么都没有.我感到一阵奇怪.我还问了下,被子底下.好好找找小孟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我对小孟说,老鬼要害你,我看到她的鬼画符了.她说你丢下小一-跑掉很卑鄙.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孟的脸红了.我想想她一定也很内疚,丢掉小一,尿裤子.这些都应该是她人生中再也不想提起来的事情吧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小孟看着我,对我说''我不害怕老鬼害我我怕她害你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那天中午我看到你和老鬼吃饭我远远地在座位上看你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我问什么? 小孟说,我看见你和她一摸一样你们坐的姿势都一摸一样,然后老鬼看着我,给了我一个胜利的微笑. 微笑?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的.微笑她也向我们微笑过.示威一-样.小额小雪亦都点头示意 小额这时候说,其实她是我的同桌我曾经警告过她.不许再离你近,可是她根本就不理我我也不敢碰她.我就是一直警告她最后她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给我 我说她写了什么给你? 小额说她写你们不要管小可动了我的小木船 什么小木船?我问. 小额说不知道,就是这句话. 我感觉头很疼,就不再说话了.我告诉小孟要小心后,就拉着她的手,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在梦里,我梦到了小木船. 何为小木船,?我具体的来看是那种给死人烧的那种银白色的东北俗称“元宝“-样的东西就是用白色锡纸叠成的小船就是类似那个类型的东西,这个 称谓小木船的东西载着我一直在一条河里悠悠荡荡.然后我看到了对岸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有一-条腿.我坐着这个小船过去的时候和这个女人离得很近.这个女人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她长的非常像老鬼简直一摸一样神情都一-摸一样,这个女人当时对我说,我本来有两条腿,结果让我对象剁了一条,哈哈,你本来有两条腿,但是一条是要给我的.因为你坐在我的船_上,这是船交路费. 这个梦到现在时隔一年,我还是记忆犹新.且非常清楚. 我不知道代表什么,也许梦境本来也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我却对小木船是银财宝这一说深信不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的肯定. 那场觉睡过后,我清醒了很多.天已经大黑.大家都没有吃饭,怕一个人离开我老鬼会回来害我也没有一个人出去买饭,因为害怕少一个人就没有团结起来的力量我起来后老鬼回来了她每到放假就走,从来不在寝室里头呆着,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除了和我在一起的一个月,我们放假时候再寝室坐着聊天,剩下的星期天她都不知道去哪.后来有人说看见她一个人出门]往学校更上头的山上独自一一个人走去了.我们学校的上方有很多坟圈子.平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往那上头去.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除了老鬼她也许一到星期天就会去因为除了平时上课我们能看到她.下课她除了吃番茄蛋就会失踪估计都是去那了.{记得我们学校是山上的学校吧?} 她回来后重复老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向什么都没发生.也没和我说话我感到紧张,慌乱,大家也都很紧张. 可是她还是钻进了自己的坟墓.一句动静都没有.“ “事情结束了吗?“我问小可:“你逃离了魔爪.之后呢?“ 小孟说:“之后.我要被整死了.“ 小孟说: “接下来我是主角.我来说吧 可能是老鬼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愤恨,觉得是我抢走了她的小可一样.所以所有的怨气都发在了我身上. 书本里面夹纸钱一点都不过分,我已经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想想这些纸钱我甚至存起来卖都能发家致富.可是她还有更加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老鬼从不和我说话,也不让我流血,不给我床铺放钉子.不给我写血书,甚至不给我鬼画符不给我任何一点见血的能够见到面的迫害除了纸钱.但是纸钱大家都平均收到过,连男生都不例外{大家现在看见是不是觉得我们]班男生很孬种?其实不然,我班男 生也很厉害.但是后来也被老鬼残害怕了.后话后说}.所以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老鬼这招太狠了..实在实在是太狠了.真实太狠了.这件事件的发生也让我性格发生了转变.改变了我的一生说实话我非常的恨老鬼非常,非常非常的憎恨..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她怎么害你了?!你快告诉我!!!“我慌忙的说 小孟看着我,眼神是那么荒凉,她说 “你记得小一的干哥哥吗?我喜欢他,那个小一的干哥哥.你还记得吗?” {jms.你们还记得吧?我说过小孟很喜欢那个干哥哥.而且我说后话会聊.}你记得不记得?小一的干哥哥.就是他.他的名字叫小超.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一-出事以后,小超来过学校看我们,并且告诉我们小一的近况,说小一现在的状况很乐观让我们不用担心了.我们也都放了心, 其实因为老鬼对我的迫害来的不是那么猛烈所以我有些掉以轻心,再说小超的出现让我感觉很开心.我..我喜欢他.真的,真的非常的喜欢他.我沉浸在想着小超的过程中,都忘记了老鬼要迫害我这一-说,而月也没什么行动吗纸钱我根本就不害怕了.但是 小可就偏不小可每天晚上都要翻翻我的枕头看看我的枕头底下,谁知道她在看什么,有时候还让我去哪坐着都要小心一-点:一副神经质的样子当时的我非常的让人愤恨. 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竟然..我竟然觉得小可有毛病,小可也有些神经病了,是和老鬼呆的.我甚至还有一种感觉,大家都是神经病,都是老鬼的同伙,只有..只有小超哥哥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白马王子,能够带我逃离这些困境. 于是我变了,我甚至开始没晚做一些羞涩难以启齿的梦.我无法说明,总之是很羞涩我们在梦里热恋,亲吻,甚至更加亲密.有时候在河边,有时候在树林,有时候在一堆黑色的残骸旁..我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 我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小额小雪很粗心,还在笑话我发花痴,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小超哥哥.只有小可{还记得吗?我之前曾经说过,小可是个很不简单的女孩子}.只有小可发现我的奇怪之处,于是她总是追问我,有没有梦到小超哥哥,当时我就觉得她特别让人讨厌,连隐私也要打听. 小凡,你知道什么是迷心疯吗?就是这种迷惑,我像是被一个框架给迷惑住了出不去. 当时小可的行为让我忍受不了.她要每天检查我的床铺,不管我脸多臭都不管,还要先坐我坐过的登子..还要每天问我的梦境. 我记得我那时候冲小可吼过,我说你给我滚一边去!老鬼根本就不想害我!!你少发神经了,神经病!!!!!!!!! 我吼完这句话后,小额小雪都愣住了,谁也没想过我怎么会如此小可的眼泪围在眼圈转她本来就是爱哭的女孩子,可是她咬牙咬回去了. 我继续沉浸在和小超哥哥的梦中,我拿着我自己画的小超哥哥的画像每天都在yy,回忆起我们的梦我又羞又臊{小孟当时还是个对男女之事毫不知情.} 这样子,我也足够持续了将近半个月左右.小超哥哥忽然约我了!!!这让大家都感觉诧异,尤其是小可她强烈的要求我不要出去见小超,这让我感到愤怒冲头,这是我第一-次对柔弱的小可发那么大的脾气,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我拼命地把小可推到墙上,然后冲她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吗?!你也在暗恋小超哥哥是不是?!从我见你第一次我就知道你是个骚货!!你在暗恋小超哥哥!!!!!! 小孟这时候看着小可,眼泪围在眼眶转她说:“小可对不起.“ 小可摇摇头,豁达的笑了笑,还开玩笑说:“不过你的力气真大,我从小到大很乖,没有挨过重击和一些伤害.你啊你推得我感觉五脏\腑都跑出来了.“ 在一旁听到的我忽然觉得这些女孩子好伟大, 女孩的力量真的很强大.这也让我对老鬼的故事产生了些许的怀疑.可能和听故事的姐妹们的怀疑是一摸一样的越说越神奇了?!讲小说呢?!说故事呢?!开玩笑呢?!到底是人类还是神经病?!其实我为我产生的怀疑感到一-些羞耻,因为我觉得既然大家如此开诚布公的面对我我没有理由现在心存怀疑,但是我又不能完全相信因为毕竟女孩们喜欢添油加醋.当时我的心理就产生了-一种我要接近老鬼的奇妙的想法,我要证明.!{我虎吗?后来我还真接近她了于是我挖出了她没有告诉小可的一些更隐秘的事情.} “小孟,你接着说.“我提醒道. 小孟点点头,继续说: “小超哥哥约我是通过高三三的一一个学姐带的话.因为他有事情不能亲自来,但是他认识我们高三三的学姐,据说是一一个初中的同学,学姐来找我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告诉我说,我是怎么成功钓,上小超哥哥的,他从来不会主动约另外一一个女孩子,他是体校的校草.当时我也很奇怪,但是幸福把我冲昏了头脑. 当我推完小可后,我竟然没有任何一-点歉疚,开开心心的去赴约了.{也许很多人会想老鬼此刻都在干嘛她还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动静,每天见她就一面,重复着原来的动作,然后钻进房间.早晨我们上课的时候她也不和我们一起来,因为她身体不好学校有假的,不要忘记她不用跑腿也不用上体育课什么的.因为老师以为她有癫痫怕洧时发作,再在讲台t跳 舞,老师会汗颜所以她早晨上课的时候不用和我们一起上,什么时候想来就可以来,想走都不用请假就可以走.所以她根本和我们像平行线没有交叉.只有晚上不知道在哪回来后会开个寝室门],拖鞋,上床.拉帘子.所以大家根本就只能见到她一-面而已.} 在赴约前,我带上了我买的中国娃娃的头绳.兴高采烈的向约会地点跑去,因为哥哥约会的地点是在我们这个学校的山.... 说到这里小凡你也感觉奇怪了吧?一个正常的人会约我们到山,上去赴约吗?可是当时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我从到这个地方来这个学校后,从来没有去过山上,这次我要上山了.要去见哥哥了.心里特别的激动和紧张我走出校[],因为是星期天,人很多,大家都向山下的方向走,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向着山上走.她们都看我很奇怪我也不理她们.我心里只有有小超哥哥,和我难以启齿的期待和梦境.我像一-只小鸟一样飞上了山,到处找着小超哥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就恨我没有手机,如果有的话我会打一一个电话,可是当时我的家里还不给我买手机,所以我没有联系方法,就因为一个学姐的一句话,我便独自登上了学校隐蔽的后山,有很多坟圈子的后山.小凡你相信吗,那是我长这么大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情事后想想这件事情多么荒唐,首先,小超哥哥从来没有和我单独相处过,,只是我暗恋他而已.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单独的话苴次小招哥哥根本就不会约我到后山 来.再次,我根本就是在梦里和小超哥哥团聚.由于那些梦我每晚都做,所以导致的是我根本有些分布清楚梦境和现实我缺乏小可的那种控制自己灵魂的能力.所以我踏入了这个一步一一步被人算计的陷阱, 我没有遇到小超哥哥,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整个树林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加上天色有些昏黄了,连鸟都没有的树林整个寂静的像个大棺材我感到压抑,却还是没有一一点害怕,我在每个树旁边寻找小超哥哥的身影,在每个地方寻找小超哥哥.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找到他. 我还没有预感到事情的不对劲.我还没有发现逐渐落山的太阳.我也没有发现四周诡异的要死的气氛我什么都没有预感却只有一一个预感小超哥哥要来了. 我回过头,果然就看到了小超哥哥,他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站着模样很英俊潇洒我脸瞬间就红了,我说哥哥你来了. 没想到他看着我,一脸诧异的表情他冷冰冰的问我,这么晚了,你约我有什么事情?“ ”他没有约你吗?!怎么回事?“我问 小孟说: “我当时非常的诧异还是不觉得是个阴谋,我说哥哥你不要闹,我会害怕. 没想到小超哥哥的表情更加怪异了,他说闹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女孩子,你不是给我写了一封血书吗?这种行为让我汗颜,你在血书里头写的东西我实在接受不了,从前我以为你是小一一的朋友,应该像小一样那么可爱,那么冰雪聪明,那么纯洁善良,可是没有想到你这么阴险毒辣,我真是对你看错了.今天你带我来这里怎么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小超哥哥说了这么多的话让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我忽然想到一个词语.陷害.又想到一一个,栽赃.有人在栽赃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做,我只能靠近小超哥哥,企图解释,没想到.没想到小超哥哥像躲避瘟神一样的躲避我.我冲小超哥哥喊,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写了什么?!什么血书?!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小超哥哥的眼神忽然锐利,他说你不用再装了小孟,你给我的血书里头已经写得清清楚楚的了!你写的说你这封信是刺破了中指写出来的,已经下了降头诅咒,你说你一直喜欢我,因为我身边有个小一-让你没有机会,你说你终于把小一给陷害了你丢下了她完全是处于你爱我的私心你敢否认吗?! 我摇摇头,我确实无法否认,我确实丢下了小一-.但是我还是据理力争我说没有写过那么个莫名其妙的信. 小超哥哥不停我的解释,他悲壮的摇摇头,他说,小孟,你太让我寒心了,还有你居然...你居然...,你居 然...你居然还说让我来到这里cao你!!这是女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你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类吗?你确定你不是神经病?! 听到这里,我的脸红到脖子根,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些梦境,又想了想我来的目的,我不排除显出第一次给小超哥哥的想法,但是.... 也许是我的脸红让说话露骨的小超哥哥感觉更加的恶心,加_上我头脑转的太慢导致没有办法解释,小超哥哥向我走近了一步,指着我的头告诉我, 我告诉你,小孟,你让我恶心,恶心到了极点.你不要以为你害了小一你就能和我在一起.你内心的那些卑鄙龌龊的东西让我感到不寒而栗你让我感到恶心.你像是个神经病一样让我恶心,我看到你的血书的时候我都吐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看到你写的那些露骨的句子后,我感到浑身上下像有蚂蚁撕咬一般恶心小孟,你别怪我说话恶毒,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你懦弱,卑鄙,无耻,甚至不要脸..对,就是不要脸..今天你约我来这里,我来了,虽然我来晚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感化你,可是你还居然跟我装单纯..你真是让我恶心.你这个神经病.!!!! 我听完这些话后,一个感觉,我要告诉小超哥哥,不是我做的,可是我说不出口,张不开嘴,我整个人像是被下了咒语,我只能听着这些侮辱讽刺的话语.我只能这样听着. 忽然我有一种感觉. 我丢下了小一.我还做和小超哥哥的春梦. 我好肮脏我好卑鄙.我好龌龊我好恶心。 我不该活着.我不该.... 可是信不是我写的!!于是我大声的告诉小超哥哥,信....信这个字卡在我身体里,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喊不出来,就像是梦魇的人被压床,根本就有心无力一-样痛苦的感觉.... 小超哥哥这时候已经站在我身边很近,面对面绝望的看着我,这个在我梦里和我水深火热的哥哥如今的脸庞生冷的像个魔鬼他一把抓过我的中指头, 我愣住了。 我中指,...... 竟然有豆大的一一个伤口!!!!!!! 哥哥冷笑一声.他丢下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呆在原地,这一切来的太快.我脑海里仅仅一个念头 去自杀别活在这儿.丢人.显眼.!“小孟说: “当时我就想去死.我这就去死算了。于是我一一路狂奔的跑回寝室,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干嘛,我就回去了我觉得不是小超哥哥骂我骂的难听,是因为我自己做错事情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做错事情所以我要去死.只有死才能够缓解我的一身罪恶我是个罪恶的女孩子,而且卑鄙龌龊,我应该活着 但是我是这么想的,然后我就飞跑到寝室,途中撞到了很多人,大家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我,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话,我那时候头脑那么不清楚我还是记得那个人说’这个是那个神婆寝室的.又疯一个 当时我有些愣住了,我忽然就觉得,我为什么要死?!这个难道不是个阴谋吗? 我要杀人,我要报仇!!我要把那个老鬼揪出来,问问是不是一-切都是她做的. 我在跑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小可,小可还没有吃饭,她一直在校门]口等我,生怕我出了什么事情,我看到她,她不但不怪我还亲切的走过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她说吓死我了小孟.吓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 我忽然感觉一一阵平和,小可是个奇怪的女生,她能够赋予人清醒的头脑和灵魂,这也是当初老鬼选择她的原因吧小可是那么温柔善良,可以净化一一切的秉性却没有净化那时候的我.短暂的平和过后,我又 疯狂^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去死.心里一-面觉得要去死一面觉的不需要,就这样两个灵魂撕扯着的时候就不知不觉跑回了寝室. 大家都在,我抬头看了一眼老鬼的坟墓,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里头,我本来想把她拽出来问明白的.可是桌子上她掉下来袭击小一-的剪刀被我看到了.于是我就一一个念头,去死. 我推开小可,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拿起剪刀就要剪动脉,当时我已经下了半个手了,手腕已经开始流出小血,这时候小额看见我这样惊讶的哇哇大叫,我在尖叫声中忽然听到了有些鄙夷的笑声,我于是又开始往下剪. 这个时候一盆大凉水从我头上淋到头下. 我回过头,发现拿着洗脸盆哭泣着的小可小可夺下我手中的剪刀.我的鲜血已经沾到小可的手,上了.小可对我温柔的说 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好吗? 小额和小雪此刻愣在原地.小可把我拽到床上坐下,小额找寝室的救护用品为我包扎伤口,口子不深,但是流血不止,因为是剪刀剪开的所以两面都有伤口,我忽然就感觉疼了,齿牙咧嘴我抬头看看老鬼的床铺,不敢说话. 小可说你放心,老鬼没回来. 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小可和小雪小额.大家表示同情和错愕这个时候小可爬上了老鬼的床铺,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可趴下来的时候她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鬼画符那是小可中邪的时候老鬼告诉她代表惩罚我的鬼画符. 小可看着我,轻轻的说,我早就应该把它撕了的.怪我没有勇气今天我把它撕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可正要撕.忽然想起小一,于是我抢下了鬼画符.我撕了个粉碎. 正在这个时候,老鬼回来了. 她走到我们面前,我们几个的拳头握的拼命地响,但是谁都不敢靠近她.老鬼看看我们看看撕碎的鬼画符.看看小可. 什么都没有说 小孟: “后来老鬼上床后,我们不管那时候是几点钟,我就带着小可小额小雪她们飞奔到楼上去找那个学姐去了.因为这个学姐是解开。切的关键,而且能够作为我们赶走老鬼这个怪胎的证据. 我们飞奔到楼上{因为学姐们都在楼上住}.敲开她们寝室的门],别的学姐都在,唯独那个学姐不在.我们问她说那个传话的学姆呢?学妇们说今天下午到 现在都没见到.听说好像是生病了回家了. 我们感觉非常的诧异,我又问说那那个学姐认识我们班的那个神婆吗?就是头发油油的那个女的. 学姐一提老鬼顿时来了精神,说天啊,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就你们那个神婆从以前就经常来找她{传话学姐.}两个人就一起往山上走那样子真是吓人。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们摇头小可说,糟糕了,看来这个学姐也是被老鬼选中的一员.和我一样,不过我没有留在她身边.而这个学姐开始为了老鬼办事了. 我们告别了她们寝室集体去了班长的寝室找班长商量对策.经过这么一-闹.我几乎是完全没有力气了.而且我一想想那个传话学姐已经不见了,就算是见到了也是老鬼的走狗,那么小超哥哥就会一-致误会我了我又想起老鬼这卑鄙的行为,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敢造次.所以我当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甚至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谁也逃不开的.无论逃到哪里都终究会被老鬼缠着. 我们问班长应该怎么办.班长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她逼走,把她从我们的世界里删除,这个人太可怕“了.根本就不能留在身边,我们这么多的人,还害怕这一个老鬼? 我们面面相觑。都点点头.是的,要把她逼走现在只能把她逼走了.谁也不知道她下一个目标是小额还是小雪反正寝室就剩下她没迫害的两个人了,为了 保命,我们要把她给弄走. 我们要不要去告诉老师? 说了谁会信呢?班长说,我和老师反应过老师根本不相信咱们说的话.就深信不疑老鬼是癫痫加_上神经有些脆弱还让我们不许排挤孤立她,要给她多点爱,我就没多说 我看看我自己的血.想想这有点意思了开始没有的大人的小孩的世界.完全靠我们自己了. 这时候小可问,你的手指?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的手指,上的疤痕,我笑笑,说不用问,又是老鬼的把戏了. {此中间包含下课了,买水喝,上课之类一一些让人姐妹么懒得听的话,所以我遵循大家的想法要把这段隐去.直接开始第一轮的斗老鬼大赛} 第一百七十章 小额: “我们当时在寝室商量着要开始斗鬼了.首先综.上我们和老鬼在这些也快半年多的日子以来的接触发现,老鬼平时由于太过于怪异我们谁都没有注意过她.不知道她平时发现了什么,因为她对于小一一的迫害,使得我们觉得她有一-些神秘,搞得我们不敢接近,不敢和她说话,生怕自己受到牵连和伤害所以对她的迫害百般忍让.可是如今她变本加厉,我们不犯她她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残害我们.深深的让我们明白了人一犯我.我必犯人这句话的意思. 其中小可以打入敌军内部特务一样的身份给我们讲述了老鬼的身世,和老鬼给她讲过的无数的故事.包括小木船什么的,这听的我们脚底下发毛,但是我们稳住了. 然后小孟又逐渐讲解了当天小一发生事情的时候一些细节. 我也讲解了一-些平时和老鬼坐同桌时候观察的细节.虽然我是老鬼的同桌,但是除了我能收到纸钱什么的,就再也没有别的事件发生了.所以我就当她是空气加_上她不说话,一句话不说.除了身上的怪味道外我没有什么能够提供的. 后来在班长的带领下.我们成立了斗老鬼组织第一代,我们不斗倒老鬼绝对不罢休. 因为这个老鬼何止是坏,简直是卑鄙龌龊.那么龌龊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栽赃陷害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们总结出来了几条必须遵循的原则和法规 1.斗老鬼的时候绝对不能对她的身世产生怜悯,觉的她没爸爸没妈妈很可怜.因为她自己说她爸爸是她自己烧死的.不是别人强迫的.连爸爸都烧死的人.不能有怜悯之情. 2.斗老鬼的时候大家不能分散团体.不能因为某男生,某女生,某故事,某搭讪就被老鬼用心智勾引过去,背叛组织 3.斗老鬼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对外保密尤其是老师,对谁都要保密.一定要坚决做好保密工作.实在是斗不过.再吸取别人的力量. 4.斗老鬼的时候要抛弃自己是善良的这种原则,深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再卑鄙的事情都要做再龌龊的事情都要为. 综合这几条了之后,我们相视笑了.不管我们没有斗老鬼我们都勇敢的迈出了被破坏的第一步.后来我们也针对斗老鬼开了一一个会.大家提出了怎样斗他的具体方针{大家别笑} 1.从以前的不理老鬼到每天跟着偷偷跟着老鬼.看她在做什么 2.老鬼走后搜查她的床铺. 3王王一此老电觉得很重要的东西 4.平时刺激她.看她怎么发飚. 我承认当时我们的眼睛都冒绿光,也许小凡你会觉得我很邪恶,但是没办法我们已经对她的卑鄙忍无可忍.不能再欺负我们了.欺负我们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当时的第一次打鬼斗争,我给大家透个底儿,打鬼斗争失败了.因为小额是老鬼的同桌,所以小额没被老鬼近身给害死所以后来我来了.小额才跑到我身边来. 不过打鬼斗争的过程非常精彩, 也奠定了加入打鬼斗争的信心和决心。 在第一次打鬼大战中我们发现了老鬼不少的缺点和弱点. 当然.也发下了她的一-些更加诡异的地方. 斗鬼大会的开始她们都非常的紧张,由于写她们这个人称大家会觉得不舒服我写的不会顺手,下面还是以小额的嘴里说出. 小额: ”当时我们研究完后班长鼓励我们回去,除了小孟不敢外大家都积极的想回去.我忽然发现什么事情只要清晰明了目标之后就不会害怕了我们也开始 不害怕老鬼的破坏,因为我们深信,老鬼就是利用别人害怕她的心所以才更加变本加厉的.很多的片子里头演过,你越不害怕对方就越弱我们深信不疑.所以我们开开心心的就拉手回寝室了.人的胆儿一-瞬间就变大了.所以我感觉人好神奇. 当时我们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胆儿变大了,老鬼以前的床铺我们谁都不动,谁也不掀,这回好了,小雪过去就喊,老鬼老鬼,你在不?她的床铺上哗啦的一声,可见老鬼正在里头. 小雪冲我使了个眼色,走过去,哗啦一下子就把老鬼的床铺帘子给掀开j!!!!! 这个大胆的举动让我们一愣,别说我们,老鬼我在里头一愣,在帘子落下的短短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老鬼的微笑.她又tm在笑?!难道她知道我们开会在研究什么?!难道她知道我们下一步的战术吗?! 小雪掀帘子后又开始像个死小孩一样又超又嚷的叫,你下来呗,咱们聊聊天每天都躲在棺材里头你不闷吗?你不闷你妈妈闷不闷? 我们这个嗓子眼啊!!!!!!!!!!!!!!!都被锁住了.我们感觉小雪这个女孩子感觉是太霸道了,这都敢?!?!?!?!?!?!?!?!?!!?难道这一个会改变了她吗?还是她早就隐藏在心中的暴力倾向终于爆发了?{大家注意这一句话然后反省自己.} 小雪见老鬼不理她,又喊老鬼,你下来,别猫在里头好吗?我们来聊一-聊你要再猫在里头,小心我把你拽下来,但是上次我们找j你的时候你都不还手,我不 打不还手的人,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你下来不下来,快点说,不然我真拽了啊! 这个时候我也上去起哄,我说老鬼你下来吧,你快点下拉呗.我们聊一-聊. 在我和小雪的叫嚣声中.老鬼下来了她缓缓的从坟墓里钻了出来.就站在我们的旁边.她小声的说什么事? 小雪一-听到她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说你不是不会说话吗?!你刚才说什么? 老鬼又说了一-次,一样的语调.像录音机录下来的说,什么事? 小可这时候觉得小雪很过分,她刚要过去,小孟就拉住了她.寝室里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奇怪.因为小孟和小可就在旁边看着.而老鬼没有穿鞋子在底下站着.小雪和我就在那对着老鬼站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雪这个一-百五这时候对老鬼说,你完蛋了.我们已经开始要对付你了.你以为我们怕你吗?!我们根本就不害怕你你等着吧.我们会把你铲除的.你这个神经病. 这时候我听不下去了,小雪这是怎么了?她平时没有这么暴力的,今天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让我想起小一撕老鬼画时候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我感到有些害怕.于是我就过去拽小雪我说你别说了. 小雪还在滔滔不绝的说,她对着老鬼说‘你做的那些息事儿,我们都已口经知道了,今天楼上的学姐 也都告诉我们了不用说,你残害小孟的事情我们都先记得.等日后再慢慢算账.你听明白了吗?对我们又什么意见.你就直说不要躲着你刚刚不是会说话了吗?就要说出来,别憋着说完了之后我们来个正面的交锋和冲突,别在那给我耍阴招听明白了吗? 老鬼还是一动都不动的站在原地,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小雪然后嘴角又开始浮现出微笑了.她说,小雪,你是叫小雪吧?事情开始变的有意思了你不觉得吗? 我们脚底一-阵发凉.老鬼开口说话了.我们不知道今天这一-役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是老鬼终于开始说话了. {请各位mm们收好想象力,这绝对不是小说,这个人做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后来我给我大学寝室的同学们讲.寝室们的同学们也都不相信但是后来看我说的,大家就都相信了.我给很多人都讲个这些故事.大家都说我的高中生活真是让这个人给耽误白费了.不但没有任何的恋爱,学习的力气,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只留下这么恐怖的一-些故事.就剩下打鬼经验了.这个老鬼最后的归宿,我只能这么说吧,她也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小额: ”自从老鬼开始说话,打破沉默以后,我们的对立就正式的宣布开始了.老鬼也打破了不说话的状态,有时候小雪经常挖苦她她也,是同话的,从对六的第 一天开始老鬼还很不屑,不愿意说话,可是小雪的挖苦是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贫乏了. 后来发展成只要老鬼出现,小雪就必须要挖苦几句.比如说你们说她一年不换内衣,多臭啊.多恶心啊.'' ''老鬼,你总窝在你的床铺里头干嘛呢?没干什么好事吧?又想害谁?害我吗?你觉得你能害的到我吗?“ ''老鬼.我们去洗脸了,你要不要去洗洗脸啊?你一年没洗了'' ''老鬼....... 例如此类的挖苦,我们已经听的非常非常的多了.除了感觉小雪很有勇气,已经正式宣布立战,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类,所以平时动动嘴瘾也是情有可原的.谁让我们不会鬼画符,也没有那么多的歪脑筋呢. 这个时候的我们都处在和老鬼极端的紧绷之中.随着小雪的讽刺挖苦逐渐的变本加厉的时候我们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一天的小雪对老鬼说:''老鬼你没有男朋友吧,你是不是很想被人cao.所以你才给小超哥哥那封信啊.?其实你陷害小孟说的话都是你自己说的话吧?'' 老鬼冷了一下,然后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大笑啊!!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连小可都没有听过的哈哈大笑!!我们惊讶的发现,老鬼的牙齿..竟然是黑色的牙齿!!!!!!!!!! 老鬼笑了一会,对着小雪说:知道吗?你不能太过分了.'' 我们的脚下都定了钉子一样的关注着这一-切.以后无论说些小雪再变本加厉的说什么,我们都在旁边冷眼相看老鬼再也没有哈哈大笑过,即使小雪已经变态到连老鬼爸爸妈妈的问题都用低速的语言骂出来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我们才觉得事情有些许的不对劲了. 我们打鬼小组迅速开了一个会,当然这个会我们没有带上小雪. 小可看着我们,说 糟糕了.老鬼的下个目标就是小雪.而且,你们不觉得小雪变了吗?? 这样我们才逐渐的发现.小雪改变了她分明就是中邪了! 小额: “小雪当时何止是中邪了小雪是变态了她不但整个人变的暴躁疯狂,而且性格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前的小雪虽然也不是文弱的女孩伯是现 在的小雪整个是个悍妇!!! 她的改变我们都看在眼里.小可也开始找小雪枕头底下的鬼画符,可惜什么都找不到小可也趁着老鬼还没回来的时候屏住呼吸去她的床铺找鬼画符.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小可正在上铺找东西,由于帘子我们看不到里头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忽然发出一声清脆且很大声的pa声!小可忽然尖叫一声从上铺摔了下来!! 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这时候我发现她的手青青紫紫的!!而且已经全部肿起来了!!!手的上头夹了一个非常非常崭新的捕鼠器!!! 我的天啊!我们慌忙的凑过去! 小可疼的咧着嘴,甩着手,我们一起帮忙,才把小可的手从捕鼠器中弄了出来! 捕鼠器?!捕鼠器?!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小雪的脾气又冒了。上来!小雪爬上了.上铺,也不管害怕不害怕,就那么钻进了老鬼的铺位!!她拎出来了好多个捕鼠器,崭新崭新的!!气的一-下去全部摔到地上,大声的开始骂了起来!! 老鬼把捕鼠器放置在帘子里,床头一角,就是只要上去必须要扶的一一个点,还放在了床铺各个点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个神经病?!哪有在自己床上放这个车西的21 小可疼的哭了起来,我们害怕她的骨头断掉,让她动一动,小可就动了一下,我们发现没事,就慌忙的要用热水浸毛巾,小可被夹了一下,我们的心理都受了很大的打击,觉得太大意了.自从宣布宣战,只有小雪噌噌嘴瘾但是其实我们还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进行一一点的动向. 小雪这个时候还是在一边泡毛巾一边骂人.骂人的粗俗地步让我们开始无法忍受,小可忍住疼痛,冲小雪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雪,你不觉得自己不对劲吗?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像你平时说的吗?! 小雪愣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她看着我们,眼神绝望又惶恐.她说,完了,我也中招了?! 事实证明小雪确实中招了.而且她没有因为那次的疑问句而悔改相反更加中招了. 我出门去找了班长,我们就在我的寝室里开了一个内部会议.这次小雪也在旁边. 我们把小可被夹的事情告诉了班长,班长面如死灰这时候班长看着我们.眼睛闪烁出光芒. 班长说,我知道了一个除掉她的办法!一定让她走! 小雪再旁边搭腔说,对对,让她赶紧**滚得了! 班长不认识的看着小雪小雪也觉得自己好像 说错话了.她也惊恐的望着我们. 班长跺了跺脚,不能等了!明天实施! 小额: “小凡,你猜,我们想了什么鬼办法?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幼稚透了但是是凡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我们没有用捕鼠器,没有用什么针放在床垫子下头此类的阴险招数. 第二天.班长直接去找的老师,向老师开诚布公的宣布.说小额丢了500元钱一个月的生活费.找不到小额就要饿死了.希望老师快点解决. 在我们学校,寝室闹贼的事情也时不时的发生,但是丢的东西无非是一些零钱饭票之类的东西.当时的高中,五百块钱已经是个天大的数字了.大家都把丢东西当成是最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惊动了老师,老师也开始关注我们寝了.我们打破了死都不能告诉老师的这个协议.因为班长说自己弄不了,就要诬陷老鬼,让老师来解决 老师把我们寝室所有的人叫到办公室.因为我们都串通过证词,虽然没有明确表明,但是我们的口供全部直接指向站在办公室角落里的肮脏的老鬼.我们说我的钱压在枕头底下,今天早上我们集体上课了,就老鬼没有来,中午回去后就发现钱都没有了. 老师看我们都这么说她温圣的走到老电的身身边,然后问老鬼说小额丢钱的时候,你在哪里?'' 老鬼还是低着头,没有看老师,也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小雪开始发起疯来她忽然就掉下了眼泪,她对着老师说,老师,我的爸爸妈妈一个月只给我400元钱,上次我也丢了400块钱,但是我为了维护寝室的同学,我都没有说现在没想到小额也丢钱了.看来我们寝室真的有贼!老师,你们平时让我们照顾老鬼,你可以去问问咱们班的女生,我们对待老鬼的态度!仁至义尽了可是没想到.... 班长回到座位后,我看到了走进门来的老鬼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敢看老鬼了.今天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定定的看着老鬼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鬼的夏天的校服已经穿的更加油腻了.她在后头看身影,还真是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老鬼身后跟着的是我班的一-些先进分子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望着窗户外头了. 奇怪的是,直到上课.小额她们谁都没有来,老师进来后发现她们寝室集体旷课,只有老鬼一个人,于是老师感到很生气,她问老鬼,你们寝室别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有来? 当然这个是白问.老鬼只是摇了摇头.老师给班长使了个颜色,让班长去看看.这个时候我举起了手来,我说老师,我去吧!老师看了看我点点头说,快点回来 我离开了教师,撇了一眼有些灰暗的天气我非常快的向寝室里头走去,我忽然觉得我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大家一定会比我更加惊讶小爱的到来,甚至会喜出望外! 我抱着这个想法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轻松了.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轻松的起来.因为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集体都没有来.一定是出事了. 我真笨,我一直都想着小爱!为什么没有想到小额她们有可能是出事情了呢? 不容许我再想了,我飞快的向寝室走去.心里默念一-定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当我走到意室门口1的时候我高敲7高敲门里斗沿 有人回答. 我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感到非常奇怪我轻轻的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根本没有锁上. 当我打开寝室的们我整个全部愣住了. 每个人都蹲在地上,每个人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的蹲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对我的到来抬一下头!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窗帘没有拉开!连床铺都没有收拾!!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走到蹲在前头的小额的面前,我看着小额.小额这才发现我来了!吓了好大--跳!小额慌忙的看着我问:“桌子?!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大家,我说我来时为了宣布一...... 哎? 我忽然看到小一的床上,有一一个大大的东西原来大家都蹲在地上,就是在研究这个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我也过去蹲在地.上,仔细的开始研究. 小可看看我说:“这个是老鬼的床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床垫子就在这里了.我们怀疑是昨天的凌晨她拽下来的.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也蹲在那里,看着这个我曾经也感到有些疑惑的非常厚重的床垫子. 其实本来的床垫子只有薄薄的一-层,就是学校统一发放的那种,但是这个床垫子却厚厚的非常的厚,足够有三四个正常床垫子那么厚. 我问:.“就是这个让你们不去上课?“ 小孟点点头说:“我们想知道这个床垫子里头有 些什么.'' “那为什么不割开?“我问 小雪无奈的看着我说:“我不敢.“ 这时候小额对于我的到来第二_次感到惊讶,她说:“桌子,你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你不是不和我说话了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于是我们的目光再次的被那个床垫子吸引了过去. 怎么办?我来割开?! 我大脑里飞速转过去一句话我觉得,就应该是我割开虽然老鬼的时间让我对自己的挫败感感到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和一群蹲在屋子里手足无措的女孩们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发挥一点自己的作用. 其实我为什么敢割开是因为我还是好奇.并且.我当时觉得我有一个保证符咒那就是小爱,我来割开吧.我说 小额她们看看我,点了点头.只有小可拒绝,小可说,小凡你才刚刚好,万一又中邪了怎么办? 我最不希望小可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她说出来了.我最讨厌小可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我心里的想法就是,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挫败或有意,或者无意的说出来.这样会让我感觉非常的难过.万分的难过.所以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我就立刻的要去割了. 我问:“那个剪子呢?给我找过来.'' 小可说:“那个剪子只有在残害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不知道被老电放哪里” 我点点头,我说那给我拿来一把刀把 小可这个时候还在问我,你确定吗?你确定吗?我非常厌烦的点点头,甚至还发出不耐烦的“恩,是的.“ 说实话我不讨厌小可.但是我非常不喜欢她的性格.可能是因为我的独立的关系,所以我不太喜欢看起来天真无邪又恨爱哭人缘又非常好而且又喜欢粘人一-样的女孩子. 小额从桌子里头给我拿来了一-把很小的到.类似于刮眉毛的刀.我握着它小额问我:“桌子,说真的.你没有必要逞强.因为我真的非常希望你不要卷进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平静的过日子,这样也能满足我的心愿.“ 我温柔的看着她,也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拿着手里的刀.“准备好了吗?“我问. 大家互相拉着手,点点头.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说着,我不用害怕了.因为我有小爱我有小爱这个护身符. 我用眉刀刮开了一条口子.里面的东西瞬间就涌了出来!!! 额... 我们拼命的互相扶持的进去,卫生间里,抱头痛吐 那个垫子里..是满满的用过的卫生巾!!而且有的上头的血已经变成黑灰色了!!并且散发着浓浓的经血的味道. h!!!!!!!!!!!!!!!! 我们每个人都抱着吐,吐到自己不能再吐了!小可吐完后跑去洗脸,洗完脸后看着我说:“我要去把刮开的口子缝上.!“ ”你疯了?!“小雪一边吐一边喊 小可看着小雪说:''我要是不把口子缝上,老鬼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我看着小可我说:“你不用害怕.首先,要缝也是我进去缝还有,老鬼把这个东西拿下来,就是料到你们会去看看的,所以根本不用害怕,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你们晚上要全部上我家来.我要给你们一一个惊喜.“ 小可诧异的望着我:“惊喜?“ 对,我点点头.“一一个比天还大的惊喜绝对比告诉你老鬼被开除了还要高兴的惊喜.“ 小额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吐完,小额说,那我们快点走吧.我不想再回去寝室了. 这个时候我问小额我说在我和你们闹脾气的这一段时间里,你们有没有遭到过什么迫害? 说道这里小雪开始抱怨了,小雪说对我们的迫害是,老鬼每天晚上都要说梦话来折磨我们.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老鬼是什么时候睡觉.所以也不知道她说的是醒着的话还是梦话从前她没有说过梦话,但是从前天开始说的特别的多,最后干脆快速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像是在诵经一样,特别的怪异.我们被她的这些梦话给折磨的大声的吵嚷,可是 也都没有用. 我说出了这个呢?你们的身体呢?有没有再流血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重点的看了看骗过我的小可.小可脸一红.说没有. 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上课了.大家商量好就说昨天的宵夜吃坏了肚子,所以集体拉了肚子. 小额在上课的时候一直问我,到底是什么惊喜我憋住了没有告诉她.因为我觉得,好东西就是要留到最后再拿出来,如果现在知道了她们就不会有惊喜了。 中午我终于和她们在一起吃饭而且这顿饭我吃的很香.虽然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小可甚至回过头去看见角落里的老鬼盒饭里的番茄蛋.一-口就吐了出来. 终于挨到放学,我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向我的小家走去 因为学校离我的家非常的近,我们走路走的也轻快,大家一路.上说说笑笑,大家仿佛知道是惊喜后,都感觉非常的高兴心情也都少有的美好其中小额还是一直问我到底是什么,不会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请我们吃大餐吧?我摇头,不回答,就只是笑. 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敲敲],冲着里头喊,“在吗?“ 大家叽叽喳喳的问我,怎么你的同居女友回来了?这个就是惊喜吗?! 我忽然发现里头没有反应. 我又敲敲门]:“在吗?喂在吗???“ 还是没人回答. 小额还是在摇着我的胳膊问,到底是什么惊喜.就在这时我忽然涌起一阵不详的感觉. 万一这个小爱是老鬼一-伙的,她让我带来所有的人,连班长都不放过,难道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越想越不对劲,我忽然觉得我的这个决定有多么的唐突,我刚要大喊一声:“大家快跑!“并且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 忽然大i ]被刷拉一下打开了. 我看到小爱就站在门门口.我们大家停止了叽叽喳喳,都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弯眼睛无暇皮肤的女孩 小爱看着大家,然后问我:“都来了吗?“我点点头 忽然我就觉得还是不对劲,这句话问的不是很奇怪吗?!难道她真的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让她们全部现在逃走?!还是讲去?????我正在飞快转动着的时候!小额这个白痴一-脚就踏进了门.还一边走一边说:“都傻愣着干什么?都进来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没得跑了.我心想死就死吧要死的话我们这么多的人,量她再厉害也打不过我们.再说我的枕头底下一直压着一把斧子.用来防身用的. 大家陆陆续续的进去之后,我们发现在我的房间中,小爱放了一张一-直在厨房里头带着的大大的桌子我没有问为什么要放桌子也许是因为我们要吃饭的缘故吧. 大家都参观我的家,因为这是第一次来,每一个女孩的脸上都荡漾着开心的笑容. 我看到小爱已经在床铺_上坐下了.于是我忙喊住这几个到处游荡的小额她们. 小额还在问我,惊喜呢?惊喜在哪里? 我指了指坐在床上的小爱.我说一言难尽,这个就是我送给你们的惊喜. 小额伸出手去自我个绍,说:“你好,我叫做小额,你呢?“ 小爱看看小额没有接话然后她看着我说你接着说吧. 小爱的样子让小额很尴尬,也让我很尴尬于是我为了打破气氛,就对她们说:“我告诉你她是谁她是老鬼的妹妹她的名字.叫做小爱“” 大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东看西看.忽然小可尖叫一声:“是小爱?!“ 我点点头.大家在小可的尖叫声中可能大脑在迅速的旋转后直到了小爱是谁. 我们站着望着床上面坐着的笑容满面的小爱. 大家忽然感觉一-切太有戏剧的张力.甚至都没法动弹了.小额好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一一个劲的问:“你真的叫小爱?“ 小爱点点头,然后她站起来,走到我们身边,每个人她都看了一下然后她在小可的身边停下,她问 “不用问你就是小可.小木船呢?你带来了吗?“ 我恍然大悟我没有完成小爱交代的任务!我忘记告诉小爱要拿小木船了!!这可怎么办?! 小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一-愣呆若木鸡的摇摇头. 忽然小爱的眼神变的非常的杀气腾腾!她转过来冲我咆哮:“让你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小木船为什么会忘记?!“ 小爱对我的咆哮不但吓坏了我,而且还吓坏了小可,只见她眼泪汪汪的向后退,颤抖的说,“我.我回去拿吧... “不用了!“小爱气愤的说 也许是被小爱这么一句大吵的力量威慑到了.我们都意识到这个小爱根本不是老鬼最里头的那个对她很好的那个小天使其至有那么一种老虎一样的 霸气存在. 小爱拍拍桌子旁边散放着的椅子.告诉大家:“你们坐下,我要开会.“ 我们顺从的围着小爱坐下,期间小雪还和小额说了一句话,小爱一个眼神飞过去,小雪吓的赶紧闭上了嘴 我们坐定后,小爱开始了会议的内容 小爱说 :“其实我本来不想管你们的那些事情的.但是看在小凡的面子,上.我要管一-管.我救不了我妈妈,我就要来救你们.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首先,在我说话的过程中,你们不要插嘴不要发出声音还有在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溜号.我保证所有的话我都说一-次.现在.你去给我拿一杯水.“ 小爱指的人是班长 班长平时是我班级里最有威慑力的人,而且最有权威没想到在小爱的面前,竟然颤颤巍巍的就去厨房倒水了. 我们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小女孩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能说话.班长快速的倒完水后回来,把水递给小爱, 不知道为什么,相信当时每个人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们的主心骨出现了就是这个叫小爱的女孩子.而且在这个女孩子之后说出来的话中,一定包,含了很 多我们不知道的老鬼的秘密这也是我之前提到过的我和老鬼接触中知道的更加震惊的秘密. 小爱喝^了一口水,把水放在桌子,上,她看着我们.对我们开始说话了 “首先,我要说明一一点.我今天开会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要你们知道,到底我是谁, 关于我的身世我相信你们一定非常的怀疑,为什么如果我像小可听老鬼说的那样,是舅舅舅妈的孩子的话,我对于我家庭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呢?其实我告诉你们.我根本就不是舅舅舅妈的孩子, 我,是老鬼的亲生妹妹, “你说什么?!“我们几个全部发出如此低沉的咆哮!小爱这时候的眼神像狼一样的恐怖,她情绪化的大声叫道:“我说过我说话的时候你们不许插嘴!!!!!!!! 我们绵羊一样闭了嘴,只露出恳请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小爱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 “我是老鬼的亲生妹妹,但是我不是我们妈妈和那个该死的男人生的,这里你们一定不明白{我们没敢说话,都点点头.}我是我们妈妈离开那个男人后和镇上的一个男人生的.具体那个男人是谁我的亲生爸爸是谁,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舅舅家,所以舅舅不是我爸爸,他真的是我的 舅舅,因为舅妈不孕,所以舅妈根本就不是我的妈妈.只是我的养母而已. 我出生就被送走,但是当我明白事情会说话的时候,舅妈就告诉我说她是我舅妈,并不是我妈妈.我真正的妈妈在某某村,某某乡,甚至怎么走,坐什么车都告诉了我我那时候偷偷的就一直记得当成是儿歌一样的背下来了.而我的舅舅,也不是我爸爸, 后来我三年级的时候就冒充是一个旅客的孩子爬上了去我亲生家里的车,后来我就回到了我的家里.当时我的妈妈已经回到了那个该死的疯子身边了.听说是妈妈担心老鬼会被那个疯子虐待,所以才丢下了城里的男人回去的. 还有,我们的妈妈根本就不是神经病,不但不是神经病,而且她长的非常漂亮,还非常有才华妈妈是高中毕业的文化,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经病,为什么要嫁给这个疯男人呢?是因为这个疯男人是妈妈的亲叔叔,妈妈有一-次被还没死的姥姥勒令去看望这个老光棍,被这个老禽兽给强奸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于是还怀上了老鬼老鬼出生后妈妈没有办法,农村的风俗实在太过严格.于是妈妈就和这个老禽兽过在一起了. 我出生到十多岁没见过老鬼,就是在我偷偷跑回家的时候我才看见的老鬼,当时的老鬼肮脏的让人害怕.也根本没人管她,而我从一一个干净富足的家庭出生,根本就没看过这么肮脏的孩子. 我偷偷跑回家后,对妈妈说,我是你的孩子你认识我不? 妈妈看到我后非常的紧张,她没想到我这么人小鬼大竟然能够用自己的力量跑到这里来. 于是妈妈骗那个疯男人说,我是舅舅家的孩子.是过来暂住一段的. 我和老鬼,才开始真正的接触,因为老鬼根本就不说话,完全是一一个自闭症小孩我经常欺负她,经常弄她,她也根本就没有反应{这个时候小爱脸上露出一副非常怀念且开心的表情我们背后一-阵寒意.},当时我记得,我说她耳朵里头有虫子,我抓出来,她过来后我拼命的向耳朵里头大叫,她震得哇哇大哭,而且后来我告诉她生鸡肉非常的好吃让她抓来一-只吃吃看,她拒绝,我就拼命的打她,踩她的头,最后她就在我面前,吃下一个活鸡了.我还经常用石块忽然砸她的头,看她的表情.对了还有一-次,我用一-根房梁上掉下来的钉子,用大石头,钉住了她的手,哈哈,她的血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我觉得非常的可笑,当时老鬼的眼睛--直瞪着我,这让我觉得非常的厌恶我走过去,看着老鬼的眼睛对她说,你要是再看我我就把你杀掉,你知道什么是杀掉吗?就是把你的脖子割开,然后让血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就永远不要看我的眼睛了,说完我就开开心心的走了.老鬼就这样被那个拔不出来的钉子钉了半个晚上最后我们妈妈发现了老鬼不见了,出去找,才找到她的. 老鬼被带回去了之后,我们妈妈为怎么回事.老鬼天生就自闭症.什么话都不说,她非常拒绝和我在一起睡觉就去另外一个房间和她那个疯爸爸-起去睡觉,了. 我这个晚上就能楼着我妈妈睡觉了.我和妈妈说了好多我学校的事情,我妈妈也听的非常高兴. 从那个晚上老鬼和她的疯爸爸住完后,她就不让我欺负了我要打她,她还会躲我踹又踹不到,打又打不到,非常的气愤,谁能想到她竟然还敢躲避呢? 于是我就跟她非常生气的说''你将来要是有一天落到我手里,我就把你给杀了.割你的喉咙'' 没想到老鬼竟然第一次开口和我说话,她说将来我要是遇到你了.我就先把你杀了 于是我又开始追她,她又开始躲着.“ 小爱说到这里,我们已经一身冷汗了.我们谁也想不到这是个怎样的小孩,这个是个天生的暴力狂.或者是个嗜血狂一样的人,我们看着小爱从刚开始的好奇导致不敢说话变成更加不敢说话了. “后来呢?“小可问. “我说了不许你问“小爱温柔的看着小可. ”你不许问,但是我自己可以说,后来她那个疯爸爸知道了我的身份,是我告诉那个疯子的.于是那个疯子就把妈妈的腿给砍断了,我和老鬼亲眼看见的我们甚至因为抢妈妈的腿而打了起来. 那个疯老里人杀宗妈妈后就给扔讲水坑了我 一直在妈妈身边陪着,对了,我记得你们还提过什么那个老鬼一-直盖着的画,那个画也是我画的,我画的是妈妈被扔水坑里时候她倒过来看我的样子.后来让老鬼偷走了.再后来被小一撕了.别说是老鬼,就是我,我也把她整死“ 小爱喝口水,接着说:''然后我们妈妈死了之后,那个疯老男人又要杀我,我就逃跑了;之后我告诉老鬼说,你赶紧杀了那个疯老男人吧,你杀完他,上我家来住然后..然后她就来我们舅舅家了” 我看着她的那双弯弯的眼睛我感到一-阵彻底的寒冷我有一种预感.又要开始的这一轮,不是小爱帮助我们对付老鬼.应该是我们帮助老鬼,对付小爱了. 有这种感觉的人看来不仅仅是我一一个人,此刻的大家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对于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非常温柔甚至于可以用幼齿来形容的小女孩,一切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不正常且让人心生寒意. 我看着小爱,我想仔细的辨别她说话的真假,可是心中有的一些小小的疑问,我却根本不敢开口说出来.我看着小爱嫩粉色的嘴唇和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现在我们的同学不是老鬼,是小爱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 不怕死的小雪这个时候项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小爱对她点头示意,暗示她可以提问 小雪对着小爱说:“我有一个疑问,我们都知道当时老鬼对你的形容,她说你对她要多好有多好,要多5疼爱她就有多疼爱她,还说你是个小天使... 这个问题问出了我心里的疑问,于是我盯着小爱,期待她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爱笑的前仰后合:''难道我不是小天使吗?“ 我们不敢点头,不敢摇头我们甚至连个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说出心里话来了. 小爱又接着说 “老鬼上我家来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高兴,因为我-直感觉寂寞,而且舅妈的精神也不怎么正常,来了一个我的亲姐姐,我怎么能够不高兴呢?她来了之后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了.我也最喜欢她,她喜欢吃番茄炒蛋,我就顿顿陪她吃,我还和她聊天说话,我还给她剪头发呢.可惜她太不爱卫生,每次让她洗头都跟杀了她一样,每次我们一起洗澡,我就把她的头往水槽里头拼命的按,她挣扎也挣扎不过我我发现老鬼这个傻瓜我每次打她,她都不懂得反抗,也不知道还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有一次我给她剪头发的时候剪到耳朵的时候为 了试验她会不会反抗,于是我就剪下了她耳朵上的一块肉,她当时疼的那个样子特别特别滑稽,,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非常的可笑.反正我就觉得,老天既然给我这样一一个姐姐,就是为了让我整她玩的,而且她还是一个特别好的出气包,我怎么打她她都不还手,骂她更别说了. 我越打她,她就越来越喜欢我这点我深刻的知道,她一定是觉得我是她的亲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所以才这么的喜欢我可是她越喜欢我我就越爱欺负她. 那时候她住我家的时候,晚上和我睡一个床,我经常扒光她的衣服看着她的样子,她的身体黑黑瘦瘦的,而且让人家看着特别的来气. 于是我就拼命的掐她,还用钉子钉她的身体 她有时候会反抗,还会冒出一句你不要钉我;疼 那时候我就告诉她说.我钉你,是因为这样你就能成仙,就能忘记一-切的苦恼,你不知道圣经里的耶稣吗?完全不知道? 她听到我提到的耶稣就不说话了然后我就继续钉她.她经常一身是血当时,我还会拿我的擦脸霜涂在她的伤口里,第二二天那个伤口,就红红肿肿的了,非常的好玩,而且她不敢说话,不敢说话还很疼,衣服里头全部都是伤口,走路的样子像是个提线的木偶.舅妈要给她换衣服,她都不敢换,生怕舅妈发现伤口会问她怎么弄的她还拼命的保护我呢 后来我还用线缝过她的鼻子,我刚刚扎进去,她就疼的受不了.于是我就不得不停止了.可是我还是很喜欢用线来缝她. 当时我就告诉她,你反正也不会说话,要嘴巴是没有用的,要嘴巴没用,就得封上要不然你这辈子都会对不起你的嘴巴 后来我甚至尝试要去缝她的眼睛,可是怕她会反抗,到时候我就没话说了呀!毕竟我根本就不知道缝眼睛需要什么借口,没借口,我玩的不高兴,她也会不高兴的. 反正我基本是天天都不闲着,上小学的时候最空虚了,班里的人都像傻瓜一-样,对了,我和老鬼是上的一个小学,我们一个班呦,当时我班的班长非常帅气,她的名字叫啊混,我们就在一起了.“ “叫什么?啊混?“小可忽然就冒出一-句. 小爱正说到兴头上,觉得非常的不开心,她看着小可说“看来当时小凡不杀你真是错误的,我说了你不允许打断我.“ 小可不再说话了.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个啊混,不就是那个老鬼自称那个村庄邻居家的被车压死的男孩吗?怎么,怎么又变成小爱的班长了? 小爱看我们的疑问的表情,觉得自己像个领导者一-样的开心 她接着说: “就是这个啊混,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就是因为老鬼说是她喜欢啊混的吗,不过这也是事实,,但是啊混确实是我班的班长,老鬼一直喜欢她,可是啊混喜欢的是我 有一天放学我舅舅和舅妈都不在家,我就偷偷的把啊混带到家里来了,我和啊混说要给啊混看个好东西 我把啊混拽到我们房间的时候把房门反锁上了,我看着啊混,又看看正在房间里的老鬼,我说老鬼,你把衣服脱了. 老鬼没有动,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我和啊混 我说啊混,你还没有看过女孩裸体呢吧?今天让你看点好玩的 老鬼还是没有动,我感觉非常的生气什么时候她还能忤逆我的意思?于是我就走过去看着老鬼的眼睛说,你把衣服脱了,脱掉,全部脱掉,马上,迅速,快点 老鬼看看我,当时就把衣服给脱掉了脱完了外衣加裤头,老鬼就那么光溜溜的站着这时候我回头看啊混,啊混的脸红的像番茄一样我觉得非常的可笑,于是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看着老电我对啊混说啊混你看看她的身体 多恶心,像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恶心,而且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她从来都不洗屁屁,一-年没洗过了,非常的臭.你要不要去闻闻? 当时其实我的意思是让老鬼过来,让啊混闻闻她的,谁知道老鬼就是不过来,而且居然还给我脸红,所以当时我觉得愤恨我就拿着我们抽屉里的剪刀,拼命的剪她了. 我用剪刀剪她的胳膊,一下子就出血了,于是啊混吓的哇哇乱叫一声,落荒而逃,,我在后头笑坏了,哈哈哈哈 估计现在啊混应该还活在阴影里头吧,第二天.上课我看到啊混,啊混一看见我就哭,一看见我就哭这让我非常讨厌,一个大男孩,总是哭,真实丢人现眼,最后干脆直接就在我面前尿裤子了.这让我带领我班的同学们好好的嘲笑了他一番,后来他被父母领回家的那天,出门]就让一个卡车给压过去了,压的扁扁的,我去看了,那么大的一滩血和白色物质. 回来后我心里就想,我好想压压老鬼看看呢.“ 小爱觉得说累了,她干脆就躺在了床上,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说:“后来舅舅在外头包养了二奶,就再也不回来了.当时的舅妈变的非常的变态,本来就不是一一个正常人,以前我单独在家的时候,她就经常对我说我妈妈的坏话说我妈妈是袖经病直是个长舌妇后来等我舅舅离开家了以后,她就开始每天都在我们耳朵边唠叨,骂我妈妈,骂老鬼,骂老鬼的疯爸爸,骂我反正我们都被她骂她的脾气特别的坏,暴躁透了,每次骂人都恨不得把我们骂疯了.再后来我让老鬼往她的饭粒下了一点耗子药,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事情,可能是那个药是假的吧,那可是花了我攒的好多的钱呢.再后来我们就往她上厕所的浴室里头放肥皂泡沫,希望能像电视上一样摔死,她一摔,我和老鬼看着就笑,然后我们把菜刀的挂钩弄断,等她进厨房的时候我们在外头跺脚菜刀震掉了就能扎死她.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可是她根本就是个命大的人,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再再后来我就让老鬼每天都往她的饭里头下一点洗洁精.就这样一瓶子洗洁精都下完的时候,她才有一点反应.有一点感觉胃不舒服,总是不知道干什么就去吐”了。 .可是这个反应慢,后来我就干脆明目张当的让老鬼去她的房间里,往她的房间任何一个角落放上立着的钉子,门]把手,窗台,床底下每次她都被扎的嗷嗷叫,舅舅不回来,那一定使我们干的.当时我和老鬼商量好了。 .要是被她发现,老鬼会一个人承担责任,舅妈就把老鬼带进她的屋子里拼命的折磨反正我也听不到,我也看不到.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折磨的 再后来我偷了舅妈的手机给舅舅打了个电话,我在电话里头告诉舅舅说舅妈变得好可怕,我说舅舅回来救我们吧 于是舅舅后来就回来了.她回来后我把老鬼扎的遍体鳞伤,然后给舅舅看老鬼身上的伤痕,舅舅正苦于没理由离婚呢,这回可好了,于是她们两个天天打架 她们在外头打架,我们就猫在被窝里头笑,有时候我会抱着老鬼,老鬼缩在我怀里的时候,样子非常的安静,我看着老鬼的时候,她都不敢看我她每次看我都怕我把她给杀了. 其实我怎么会呢.老鬼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说到这里的小爱根本就没有理我们已经被水打湿的身体,她躺在床上,还是那么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和图案,我们互相对看了一下,于是由我来问小爱说:“那你能够解释一下卫生巾和符咒的事情吗?“ 小爱看看我们,点点头说:“哈哈,卫生巾.因为.上到六年级的时候舅妈已经跳桥自杀了,舅舅也疯了,于是我们两个成了家里的皇上,那么大的家!都是我们的了然后那时候我们在房间里追逐,忽然我的下面就流下了血,老鬼看着我眼神惶恐,慌忙的走过来,擦我下头的血。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月经,于是我开开心心的走进厕所,去找了一片东西.我看着老鬼,想着骗骗她,于是我告诉她说这个是圣血,是天赐给我的,并且告诉我说这个血液能够保护自己和别人,其实当时我就是觉得好玩随口说说的. 老鬼后来收集卫生巾,是因为她自己不会来月经吧,我们一起上的初中,她还没有来,她总不来,而且她根本就不发育,于是我尝试用剪刀划过她的yd,让她的下体有血流出来每个月我都有一次圣水,每一次老电都美莫又可怜的看着我的卫牛巾有时候在厕 所一看就一个小时.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鬼那么相信我说的话,后来老师也有讲个生理方面的课程,可是老鬼就是相信那个是圣血.可能是怪她比较笨吧 鬼画符是我教给她的.当时我闲着没意思,就在用舅舅的毛笔画画,我画一笔,她就在旁边仔细的看一笔,我觉得她的无聊,就告诉她这个画符可以诅咒别人.而且可以让人马上去死. 后来我们长大了之后,我还是每天欺负老鬼,老鬼却意外的喜欢上了鬼画符,只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枕头底下竟然被发现了鬼画符! 于是我暴怒了,我把老鬼揪过来狠狠的打了一顿,扎了一顿,发泄完后,我忽然意识到,老鬼长大了. 其实当时我有些想念我们的妈妈她虽然没有太给我母爱,但是我还是对她有一-些眷恋之情,当时的我拼命的折磨老鬼,潜意识里好像是希望妈妈能够看得到我给我更多的爱吧... 之后我丢下老鬼,我告诉老鬼说我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了,,我要走了.老鬼惶恐的看着我,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于是我就和一个比我大十岁的哥哥一起私奔了.我们去了南方,我跟着那个哥哥一起做生意,觉得非常有意思,后来哥哥被人发现诱拐未成年少女于是他被人恐吓报警我觉得害怕,就用平时积攒下来的零用钱又跑回来了.从我跑,到我回来和你住在一起,我都没有再见过老鬼一-眼都没见过.小凡忽然提起老鬼的时候,让我觉得自2 3过去的往事 一下子都回来了.我忽然想念起我的姐姐,并且想念我的妈妈.所以我真的非常的伤心。 老鬼残害你们,是因为想让你们也残害她,这是我分析的可能是觉得一天不打不舒服?这点我不知道,因为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每个人都会改变的. 老鬼的鬼画符曾经压在你们的枕头底下,你们当然要倒霉,因为这个鬼画符昨天经过我的拼凑,我发现她画的和我教的不一样,有一种天邪的味道.所以我觉得.老鬼现在一定变得非常的暴虐和暴躁. 当时我救不了妈妈,现在我能够救你们也很好. 可是你们根本没有想让我救你们的意思,你么不带来那个小木船,我根本就没法救你. 其实当初小木船是我折的,我每天没意思就折小木船,老鬼就总是偷小木船,最后我不想让她偷,我就教她折.她折了就上瘾了.我告诉老鬼,我说你多折几个小木船,妈妈的魂魄就能够从小河里面被救赎.所以老鬼深信不疑后来小可你偷了老鬼的小木船老鬼一定会生气甚至暴躁” 听到这里我们已经基本的解决了之前的很多问题.于是我们向小爱提出要去上厕所,当我和小额一起上厕所的时候,小额反锁了厕所的门].在厕所里,小额问我 小额问我 “小凡,你说老鬼那么懂得控制人心,是不是因为她经常研究心理方面的书本?“ “有可能.“我点点头.又想到了自己被老鬼蛊惑的时候的样子. “那你说“小额把头凑过来更近了,在我耳边低低的说“有没有可能,老鬼学这些东西.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姐姐.”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忽然恍然大悟,我看看小额,又看看门后. “为“了拯救自己暴力倾向的姐姐?!“ 我和小额恍然大悟的回到房间,看见班长小雪她们后背挺的直直的坐在那里,显得非常非常的紧张,于是我们也走过去坐在那里,我看着小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我开口就问她,她有没有暴力偏执狂? 小爱躺在床上样子非常的平静她怀念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加在里头,一-如她昨天听我说的那些表述一样的平静无波澜,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问她.我说为什么老鬼非要给我们的书里放纸钱呢? 小爱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我猜小爱当时的心里一完非堂的挣。因为比音她f 3经长大了人 们有时候会为了自己年少时候做的错事情而尽量的选择逃避,可是这个小爱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吗?忽然我想起一个你到底相信谁的鬼故事.我不是怀疑小爱,也不是怀疑老鬼,可是情理之中的我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一个人在说谎我们不能因为后来冒出来的一个小爱,就否定了老鬼之前对小可说的一-切. 其实很多的事情都不能解释,假设老鬼是要救赎自己的姐姐,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残害我们呢?为什么老鬼还经常跳舞呢?为什么老鬼跳舞后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这点相信我们问小爱也是没有用.在小爱的谈话里,我们知道小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老鬼会跳舞,而且也不知道老鬼后来经常被自己妈妈爸爸上身困扰的事情. 小爱躺了一会,我们集体都没有说话,小爱忽然就跳起来了,说,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件关键的事情要做呢! 我们精神为一-紧,我忙问,什么事情? 小爱瞪了我一眼说,让你别忘记小木船,你就给忘记了你忘记了小木船,我们还要费很多的事情. 我抱歉的看着小爱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小爱指了指前头的那张大桌子,然后对我说:“不知道你是不是猪,对什么事情观察都不仔细.你没看见那个大桌子好奇吗?你难道不想问它是用来干嘛的?“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一个非常罪恶的画面,小爱不会是让我们某一人躺在上头脱光衣服光溜溜的然后让她扎把... 正当我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万分的恶心时候,小爱开口了,她走到我们每一个人的旁边,然后看看小雪说你来看看小可说你来看看小额说你来. 她们几个可能脑子里跟我刚才想的画面也差不多每一一个被点到的战战兢兢 小爱看着她们,微笑着说:“你们难道以为我会让你们脱光躺在这上?“ 大家的身体大幅度一震动. 小爱哈哈大笑,银铃般的笑声非常的清脆,绕梁旋转.小爱笑够了后对我们说 “你们真是想象力丰富难怪你们这么上老鬼的路子,我用这个桌子是有别的用的.听说过请笔仙吗?我们要请笔仙请我妈妈的笔仙.“ “本来我需要小木船来请笔仙,因为如果不用小木船的话,妈妈根本就过不了那条河其实妈妈的命运很凄惨她倒着看着我的时候苴实还没有死我就丛在 小额问我 “小凡,你说老鬼那么懂得控制人心,是不是因为她经常研究心理方面的书本?“ “有可能.“我点点头.又想到了自己被老鬼蛊惑的时候的样子. “那你说“小额把头凑过来更近了,在我耳边低低的说“有没有可能,老鬼学这些东西.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姐姐.” 我忽然恍然大悟,我看看小额,又看看门后. “为“了拯救自己暴力倾向的姐姐?!“ 我和小额恍然大悟的回到房间,看见班长小雪她们后背挺的直直的坐在那里,显得非常非常的紧张,于是我们也走过去坐在那里,我看着小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我开口就问她,她有没有暴力偏执狂? 小爱躺在床上样子非常的平静她怀念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加在里头,一-如她昨天听我说的那些表述一样的平静无波澜,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问她.我说为什么老鬼非要给我们的书里放纸钱呢? 小爱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我猜小爱当时的心里一完非堂的挣。因为比音她f 3经长大了人 们有时候会为了自己年少时候做的错事情而尽量的选择逃避,可是这个小爱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吗?忽然我想起一个你到底相信谁的鬼故事.我不是怀疑小爱,也不是怀疑老鬼,可是情理之中的我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一个人在说谎我们不能因为后来冒出来的一个小爱,就否定了老鬼之前对小可说的一-切. 其实很多的事情都不能解释,假设老鬼是要救赎自己的姐姐,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残害我们呢?为什么老鬼还经常跳舞呢?为什么老鬼跳舞后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这点相信我们问小爱也是没有用.在小爱的谈话里,我们知道小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老鬼会跳舞,而且也不知道老鬼后来经常被自己妈妈爸爸上身困扰的事情. 小爱躺了一会,我们集体都没有说话,小爱忽然就跳起来了,说,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件关键的事情要做呢! 我们精神为一-紧,我忙问,什么事情? 小爱瞪了我一眼说,让你别忘记小木船,你就给忘记了你忘记了小木船,我们还要费很多的事情. 我抱歉的看着小爱说:“到底有什么事情?“小爱指了指前头的那张大桌子,然后对我说:“不知道你是不是猪,对什么事情观察都不仔细.你没看见那个大桌子好奇吗?你难道不想问它是用来干嘛的?“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一个非常罪恶的画面,小爱不会是让我们某一人躺在上头脱光衣服光溜溜的然后让她扎把...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忽然恍然大悟,我看看小额,又看看门后. “为“了拯救自己暴力倾向的姐姐?!“ 我和小额恍然大悟的回到房间,看见班长小雪她们后背挺的直直的坐在那里,显得非常非常的紧张,于是我们也走过去坐在那里,我看着小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我开口就问她,她有没有暴力偏执狂? 小爱躺在床上样子非常的平静她怀念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加在里头,一-如她昨天听我说的那些表述一样的平静无波澜,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问她.我说为什么老鬼非要给我们的书里放纸钱呢? 小爱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我猜小爱当时的心里一完非堂的挣。因为比音她f 3经长大了人 们有时候会为了自己年少时候做的错事情而尽量的选择逃避,可是这个小爱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吗?忽然我想起一个你到底相信谁的鬼故事.我不是怀疑小爱,也不是怀疑老鬼,可是情理之中的我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一个人在说谎我们不能因为后来冒出来的一个小爱,就否定了老鬼之前对小可说的一-切. 其实很多的事情都不能解释,假设老鬼是要救赎自己的姐姐,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残害我们呢?为什么老鬼还经常跳舞呢?为什么老鬼跳舞后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这点相信我们问小爱也是没有用.在小爱的谈话里,我们知道小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老鬼会跳舞,而且也不知道老鬼后来经常被自己妈妈爸爸上身困扰的事情. 小爱躺了一会,我们集体都没有说话,小爱忽然就跳起来了,说,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件关键的事情要做呢! 我们精神为一-紧,我忙问,什么事情? 小爱瞪了我一眼说,让你别忘记小木船,你就给忘记了你忘记了小木船,我们还要费很多的事情. 我抱歉的看着小爱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小爱指了指前头的那张大桌子,然后对我说:“不知道你是不是猪,对什么事情观察都不仔细.你没看见那个大桌子好奇吗?你难道不想问它是用来干嘛的?“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一个非常罪恶的画面,小爱不会是让我们某一人躺在上头脱光衣服光溜溜的然后让她扎把... 正当我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万分的恶心时候,小爱开口了,她走到我们每一个人的旁边,然后看看小雪说你来看看小可说你来看看小额说你来. 她们几个可能脑子里跟我刚才想的画面也差不多每一一个被点到的战战兢兢 小爱看着她们,微笑着说:“你们难道以为我会让你们脱光躺在这上?“ 大家的身体大幅度一震动. 小爱哈哈大笑,银铃般的笑声非常的清脆,绕梁旋转.小爱笑够了后对我们说 “你们真是想象力丰富难怪你们这么上老鬼的路子,我用这个桌子是有别的用的.听说过请笔仙吗?我们要请笔仙请我妈妈的笔仙.“ “本来我需要小木船来请笔仙,因为如果不用小木船的话,妈妈根本就过不了那条河其实妈妈的命运很凄惨她倒着看着我的时候苴实还没有死我就丛在 小额问我 “小凡,你说老鬼那么懂得控制人心,是不是因为她经常研究心理方面的书本?“ “有可能.“我点点头.又想到了自己被老鬼蛊惑的时候的样子. “那你说“小额把头凑过来更近了,在我耳边低低的说“有没有可能,老鬼学这些东西.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姐姐.” 我忽然恍然大悟,我看看小额,又看看门后. “为“了拯救自己暴力倾向的姐姐?!“ 我和小额恍然大悟的回到房间,看见班长小雪她们后背挺的直直的坐在那里,显得非常非常的紧张,于是我们也走过去坐在那里,我看着小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我开口就问她,她有没有暴力偏执狂? 小爱躺在床上样子非常的平静她怀念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加在里头,一-如她昨天听我说的那些表述一样的平静无波澜,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问她.我说为什么老鬼非要给我们的书里放纸钱呢? 小爱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说话了.我猜小爱当时的心里一完非堂的挣。因为比音她f 3经长大了人 们有时候会为了自己年少时候做的错事情而尽量的选择逃避,可是这个小爱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吗?忽然我想起一个你到底相信谁的鬼故事.我不是怀疑小爱,也不是怀疑老鬼,可是情理之中的我潜意识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有一个人在说谎我们不能因为后来冒出来的一个小爱,就否定了老鬼之前对小可说的一-切. 其实很多的事情都不能解释,假设老鬼是要救赎自己的姐姐,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残害我们呢?为什么老鬼还经常跳舞呢?为什么老鬼跳舞后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这点相信我们问小爱也是没有用.在小爱的谈话里,我们知道小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老鬼会跳舞,而且也不知道老鬼后来经常被自己妈妈爸爸上身困扰的事情. 小爱躺了一会,我们集体都没有说话,小爱忽然就跳起来了,说,我差点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件关键的事情要做呢! 我们精神为一-紧,我忙问,什么事情? 小爱瞪了我一眼说,让你别忘记小木船,你就给忘记了你忘记了小木船,我们还要费很多的事情. 我抱歉的看着小爱说:“到底有什么事情?“小爱指了指前头的那张大桌子,然后对我说:“不知道你是不是猪,对什么事情观察都不仔细.你没看见那个大桌子好奇吗?你难道不想问它是用来干嘛的?“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一个非常罪恶的画面,小爱不会是让我们某一人躺在上头脱光衣服光溜溜的然后让她扎把... 第一百八十章 小爱忽然就对小可咆哮了起来说:“你把眼泪给我收回去!!你要是不想死!!!!你就跟着我一起念!!!!!!!!!! 我们都被小爱的情绪化镇压的根本不敢说一句话,只是紧张的看着她们两个,小可此时的状态已经非常的悲壮了,她明明被吓的有些要翻白眼,身体如雨打的树叶,但是还是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配合着小爱念叨着笔仙笔仙快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小可小爱手中的毛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个毛笔由于没有墨水的缘故,所以画出来的东西我们看不到,但是它却在此时此刻,疯狂的开始左右摇摆!! 小可看见这个情况,更加的害怕了,她抬起无助的眼睛看着我们,又看看小爱! 此刻的小爱,在白色蜡烛下印出惨白的光芒,她的眼睛散发着像狼一样的光,她的嘴唇浮现出一丝微笑!! 小爱对着自己的笔尖大声的喊:“是妈妈吗?!是不是妈妈?!是不是妈妈来了???妈妈!!我是小爱!!“ 这个笔尖根本就没有按照我们的想法继续下去,而是继续左右拼命的摇摆!! 这个时候我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发现自己的汗水已经全部涌出来,而其我发现,小可这个时候已经白眼翻到一半了!!!!!!!我察觉到事情不对!虽然我没有请过笔仙但是我还是听说过,这个笔仙的东西如果要是请来的话,就应该在纸上画着圆圈不是吗?!为什么此刻的笔尖完全不受控制!拼命的左右摇摆呢!? 小可这个时候头已经向着椅子背翻了过去,样子像极了她们的妈妈!!这个时候的我发现事情不对劲,而且完全不在小爱的控制之内了,因为小爱本来浮现出来的一丝微笑e经完全消失不见,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微笑,她的五官紧紧的纠在了一起!! 我看着这发生的一一切,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这个笔尖在巨大的摇动之中,竟然碰掉了小爱折的小木船! “开!!!!!!!!!“小爱对我大声的喊! 我用我人生最快的速度跑到灯的开关前打开了灯,又用最快的速度吹灭了桌子上的两个蜡烛!这个时候笔尖还是不受控制的到处剧烈的摇动! 小可已经要吐白沫,而且在灯光下的她,脸色已经逐渐出现死鳄鱼的颜色了! 小爱的头上全部都是汗,她慢慢的稳定下来自己,对着自己的笔尖说:“笔仙笔仙请离开.笔仙笔仙请离...“ 小可忽然就乍起尸来,她对着小爱的脸大吼:“你放开手!!!!!!“! 小爱根本不理会小可,也根本不放手,只是冷静的念叨着:“笔仙笔仙请离开...笔仙笔仙请离... 在我们紧缩的眉头下,我们看到这个笔尖,由刚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摆动中,慢慢的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最后,倒在了纸张上. 小可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终于缩回手的小可浑身_上下不停的抽搐!! 我们慌忙把小可抬到床上拿水的拿水掐人中 浑身上下不停的抽搐!! 我们慌忙把小可抬到床上,拿水的拿水,掐人中的掐人中,手忙脚乱的时候我们在小孟的哭泣声中变得更加手忙脚乱. 谁都没有发现在这个时候,一一头是汗的小爱扭动着狰狞的面孔,悄悄的向着小可这边的床上走来. 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件诡异到极点的事情!本来小可还吓的不轻,面如纸张,没有任何的表情,忽然看见小爱面目狰狞的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小可的表情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这就等于本来是笑着的人忽然拉下脸来一样的怪异!! 小可的表情变的比小爱更加狰狞!我从来没有看过小可这个表情!!! 小爱走到小可身边,掀开我们盖在小可身上的被,然后用手在小可的裤兜里头摸索. 她拿起了一样东,问小可:“你为什么骗我?“ 小可也狰狞的看着她说:“因为你是个怪物.“ 小爱握着的东西 正是小可嘴里说的那个偷了老鬼的小木船. 小爱忽然就不受控制了,她飞快的要去厮打小可,小可却根本没有用我们的救助,自己就跳起来去扑打小爱!! 我的天啊!这是个怎么样的状态?谁能想到平时如此梨花带雨的小可竟然敢对这个恶魔大打出手呢 小爱拽着小可的头发,小可拼命的用手勾着小爱的衣服,小爱用膝盖往死里的垫着小可的脸庞!而小可,也用自己的那双悬在半空的手试图抓到小爱,两个的嘴里发出狮子斗一样的低沉的声音!! 我们在旁边,根本就不敢拉开,也不敢上前,我忽然就觉得,小可的反常,让我感觉她比小爱更加让我害怕! 小可和小爱打的更加的凶恶了!小爱已经把小可给摔倒在地上了!小可翻身,小爱又被压在下头,两个人就这样子滚成一一团,她们的眼睛里迸射出的目光,似乎硫酸一般,迸到哪里,都有强烈的腐蚀性!!两个人已经完全的丢弃自己,甚至我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两个!!!!!!!!! 终于打累了,小可松开了死死掐着小爱脖子的手. 小爱狠狠的看着小可. 我们狠狠的看着她们两个 小孟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从请笔仙开始,对于这一系列的打斗场面根本就像置身事外,我猜小孟此刻,一定已经连个灵魂都没有了!! 小爱对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可喘着粗气说:“你早就知道我了,是不是?你后来说的老鬼的身世,都是你骗人的,对吧?!“ 压在小爱身上的小可喘着粗气,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力气,她也不下去,就那么继续的压在小爱的身上,小可缓和一下后,忽然就笑了起来,小可的笑容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让我们感觉小可此刻是不是已经被鬼上身了. 小可对小爱恶狠狠的说:“老鬼和我形容的身世,其实和你和我们说的一-样,老鬼即使天天被你打,还是把你当成是小天使你tm不是人,你就是个禽兽。 第一百八十一章 .而且你以为你请笔仙能够请出你的妈妈吗?!你不知道你们妈妈有多讨厌你吗?!是你向小可的疯子爸爸高密,你们妈妈才死了的!你忘记了吗?!是你害死的你妈妈,你从小就有暴力倾向,你根本就不是个人!你是个神经病!!!“小爱听到小可提起的妈妈,也深深的吓了我们--跳,我发现小爱此刻的眼神变的更加的难以控制,于是两个人翻身,又开始扭打成了--团! 我忽然觉得这样下去一定会死一一个,我慌忙的要过去拉住她们,班长拽住了我班长对我说:“让她们打吧.“ 小爱和小可几乎是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殴打对方,小可的鼻子已经出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血,而小爱的皇子也出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血,两个血人就这样在 血泊中你一拳我一拳的殴打对方! 又一轮打累了之后,小爱看着小可说:“你是老鬼的狗.'' 小可哈哈一笑,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对着小爱呸了一口. 接着.... 不知道打了大概有多长的时间,我们站了有多长的时间.两个人逐渐的分开了.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像样子,但是还是狠狠的看着对方希望用眼神来杀死对方. “你们打完了?!“班长对着两个人喊. 班长走到小可的身边,望着小可说:“可,现在,需要给我们交代的人是你了.你是老鬼的帮凶,对不对?!残害我们,你都有份,是不是?你说清楚.“ 小可瘫软在地上,抬头看着我们 我忽然周身一股热血.我觉得非常的刺激和有意思. 如果这个小可真的有问题的话当时我要杀她,就证明我根本就没有错了对不对?所以我就能够在大家面前炫耀说:“早就看出她不对劲.“ 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小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小可扮演的角色,一直是真正 天使的角色,我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原来心底如此的心机.甚至,害我们,也似她偷偷私底下和老鬼商量好的东西. 整个一打入我军内部的女秘书?! 小可看着我们的眼神非常的绝望她站起来,喘着气,站又站不起来,摔又摔不下去我尝试着去拉小爱起来.可是小爱根本就不理我的手. 小可对我们说 ”是啊,我早就知道老鬼的身世.我也知道这个小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小凡说要带我们来她家看惊喜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我心想我真是聪明,其实我也是猜到了百分之40而已,没敢肯定,而且那个小木船,是老鬼送给我的,并不是我偷得我还和老鬼在她的_上铺请过她的妈妈,我们都亲眼看到她妈妈和我们说话.确定是小爱以后她要问我带没带,我凭什么给她?!她是什么东西?! 我不能用这个小木船给这个禽兽!老鬼的妈妈根本就不想看见这个禽兽!“小可冲着小爱咆哮. 小爱顺势又要扑上去暴打小可,小可也又要扑过来打小爱. 小雪拼命的拉住了两个杀红了眼的两个人,并且大声的喊着冷静冷静!!!!!! 小爱看着我们说:“我好心的来帮助你们脱离老鬼,你以为老鬼现在这样子完全是因为我对她的迫害 吗?!其实根本就是她自己性格的扭曲,我除了打老鬼,根本就没有对她做过别的!什么卫生巾,什么鬼画符,都是老鬼自己要用的.我就只是骗她而已.她后来要害你们,你们以为是怎么回事?!难道以为是我控制的吗?你们还有有脑袋,竟然要相信这个婊子!“ 小爱看着我,对我说:“我说了,不是老鬼让你杀小可的,是你自己要杀她.本来这个小可就不对劲了,你早就发现了!你这个蠢猪还不知道坚持,还相信老鬼那个所谓的人格一说,你就是个白痴,你们都是个白痴,你们活该被老鬼玩死!玩死你们都不为过!你以为老鬼就想玩死你们吗?!老鬼根本就是想玩死你们班级所有的人!因为什么你们知道吗?!因为你们像我一样丢弃了她!!她从小就最害怕丢弃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竟然信这么一个婊子!“ 小可又要扑过去.小爱发疯一样又要开始打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头脑非常的乱套.现在不用说了.我自己想一想,三个人,小可,小爱老鬼.老鬼和小爱是姐妹两个,小可是老鬼的朋友老鬼会心里暗示小爱有暴力倾向,而小可,深藏不漏 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三个人了.斗鬼大会,还斗什么了? 我看着小孟班长她们,互相交换了眼神. 小额这个时候对着发疯一-样的小爱说:“你知道老鬼懂得心理学吗?“ 小爱呸了一声冷笑一下:这不奇怪我们妈妈就是最喜欢研究心理学了.天天在家里看.我回家的时候,她就天天看书,一个农村的村妇天天看书,然后还和老鬼进一个房间里根本就不理我仿佛我就不是她的孩子一样!老鬼这个神神叨叨的人和妈妈说的话!根本就不让我听!!” 小额又对老鬼说:“如果我说老鬼学这些,你妈妈学这些,是为了救你呢?“ “救她?!“小可这个时候忽然就发起狂来她拼命的又要向小爱这边扑过来,嘴里还大声的喊着:“她值得救吗?!老鬼的妈妈害死她杀的!老鬼的爸爸也是间接她杀的!舅舅舅妈都是她害的!谁会救她!?“ 两个人顺势又要往一起打我忽然就大吼了一声 “住手!!!!!“ 两个人不解的望着我 我看着两个人,露出了一一个皎洁的微笑 我说:“现在才8点不到我们偷偷溜回去寝室,把老鬼叫道我这里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小爱听我这么说,浑身一-颤 几天的事情下来如此有悬疑感觉的事情已经让我觉 得. 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能够碰上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既然如此的有意思,为什么我们不把事情更加有意思化呢? 小爱见老鬼,两个人是怎么样的画面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越想越兴奋,看看每个人,对于我提出的说法都目瞪口呆每个人都想不到让小爱这么快就见到老鬼.毕竟她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小爱. 我说过,我非常有想象力和好奇感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 我也有一-些强烈的嗜血感 还有一种非常非常大的阴谋论. 杀人于无形的小可.暴虐的小爱,飘忽不定的老鬼 我想起老鬼说的一句话 事情从现在开始,才真正的有意思起来. 我看着小爱,一步一步逼近她面目全非的脸孔,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我去叫老鬼你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没有说话我忽然莞尔一笑.我点点头说,默认了,默认了. 于是我就势往门口走去,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小爱忽然发疯一样的 向我冲过来,我早有防备,轻松的就多了过去 “找老鬼,你会害怕?“我笑嘻嘻的看着她小爱看我的眼神,随时可能把我撕裂.“为什么你会害怕?“我步步逼近小爱.小爱步步后退.喉咙里发出干吼。 ”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是不是?“我继续笑嘻嘻的逼近小爱. 小爱没有说话,只是用硫酸一样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我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忽然觉得事情非常的有意思. 我又回到了主控制着的地方了呢,我心里想,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就是想要这种结果. 其实本来事情就应该控制在我的手里,对于处在暗地里的小可,对于如此暴虐的小爱来说,她们怎么说都不应该是我的对手难道不是吗? 我打开了门.我说你们等待着我,我马上就会回来.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是不是?“小孟忽然对我说这样我觉得有些诧异,我点点头,并且我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小可和小爱,然后我把眼睛跳过她们,看着小额, 我说:“桌子,你要稳住这些局面,等着我回来,还有,如果她们两个再打起来的话你就用我放在枕头底下的斧子把她们两个砍死.现在我要去找老鬼你们,最好冷静一下.因为我们一定会看一场好戏的.所以不要阻止我.“ 我在小爱和大家完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眼神 里头,慢慢的开了门.走了出去,关上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小爱眼睛里闪烁的泪光 在对我流眼泪吗?有用吗?我心里默默的想.走下楼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妈妈,妈妈问我一切都好吗?我说非常好我说爸爸好吗?妈妈沉默了一下,说好. 挂了电话我看着天空的大大的月亮我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微笑.总之我心中不确定的那些事情.马.上就要有说法了.我迈着开心的步子,一步三颠簸的就走,上了山.对着我的学校走去. 此刻我的学校被笼罩在大大的明亮的月光下,我心里想多么安逸的学校,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安逸的. 我应该是主导者的对不对? 我想着这件事情,感觉真的非常的开心.一扫前头老鬼对于我的一-切心理暗示迫害. 老鬼无非就是个人吗,无论她再怎么用阴险的神招,她都是个人吗. 她是一个喜欢收集卫生巾,喜欢扎自己的下体,喜欢玩经血带,喜欢纸钱,喜欢玩老鼠夹子,又喜欢玩心理暗示的人吗.和她的妈妈一样我心里想. 走到学校大i门的时候,寝室的灯光还有不少亮着,但是看大门]的大爷已经进入梦乡了. 我二话没有的从铁门,上翻越了过去. 每走一步,我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我心里想.忽然我发现了一件事 我发现在我们学校空阔黑暗的大操场的篮球架字旁,有一一个正在摇动着的身影. 老鬼!!!!!!! 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老鬼知道我要来找她?!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在寝室住,一直在操场上自己晃荡?!?!?! 不过也好.事情到了现在,再奇怪的事情都变得不奇怪了. 我走近老鬼的身边,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把自己对于她恐怖的幻想已经全部收藏进了心底. 见过小可,见过小爱老鬼还有一-点点能够让我害怕的地方吗? 我慢慢的走近老鬼,这个异常诡异的画面让我觉得有些寒冷. 大大的月亮底下,一一个女孩子,对着操场的篮球架子,正在像沉迷于酒色场所的男人们一-样,左摇右晃!? 我走近老鬼,她没有发现我我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想法, 如果我现在要是也像她在后山吓唬我那样吓唬她,她有什么反应呢? 哈哈,我觉得有趣。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也许和看故事的大家一摸一样,根本就对老鬼没有任何的恐惧,害怕,甚至连一点一点的害怕都消失不见了.对于这样一个在我心里稍稍有些弱的弱者来说我心里的恶魔更加快速的复活了. 我走近左摇右晃背对着我的老鬼我悄悄的在 她后头蹲下了. 我对她说:“喂.姐姐..我回来了.“ 老鬼停止了左摇右晃. 老鬼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老鬼机械性的回过了头. 我竟然发现,老鬼那双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睛,今天竟然露出来了.她的头发不知道是太油了还是如何,竟然完全就向右边歪了过去. 老鬼的眼睛. 我看到了老鬼的眼睛. 那双满满的满满的满满的悲哀的眼睛 老鬼也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她说:“你说你自己是谁?“ 我说“小爱.“ 当我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期盼的老鬼的浑身颤抖,双眼贼光的形象没有出现 老鬼果然神人.我心里想. 老鬼只是出奇的平静她对我说:“她在你家?“我点点头.“我是来请你的和我回家吧?去见见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老鬼转过身去,然后说:“好的.走吧.'' 老鬼和我一起翻越过了铁门.就这么的跟在我的后头,当我们跳过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后山 我心里在想,为什么小爱听到老鬼的名字,会感觉害怕.而老鬼竟然不会害怕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想太多也不知道所以我打算不再想反正现在是马上要碰面了.一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现在胡思乱想.因为在真相面前,枉费你再多的想象力,都是对自己的一种嗤之以鼻, 老鬼跟在我的后头,完全没有任何的话语.忽然我想起一句话,我回过头来问老鬼,我说:“你想没想过自己会死于非命?“ 老鬼在月亮下继续走着,还是穿着她招牌的夏天校服,我已经穿上线衣线裤的季节她还是穿着这一件衣服我对老鬼说:“我在问你问题.“ 老鬼不理我,老鬼完全就不理我. 好吧,既然你不理我.我心里想那就等着一会看见你的噩梦吧. 我带着老鬼非常平稳的走了一一路,最后终于带着老鬼到达了自己的家门口, 在这一一路.上,我期待发生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我洗完我见到老鬼后老鬼听到小爱名字后会颤抖,我希望我能够看到老鬼拼命的说不要去,不要去,然后我甚至期望老鬼会在跳出校广]后跑到后山,再也不会来.我期望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老鬼就和平时要去食堂吃番茄炒蛋一样的平静. 在如此大的平静中,让我非常失望虽然我已经逐渐了解了老鬼的平凡性质,也出去了她扣在外头的那些神秘的外衣,但是我还是觉得她不应该这么平静的.她至少应该再表现的深刻一点. 站在我家的门口.我回头看看老鬼 我拿出钥匙.我不想敲门.我拿出钥匙轻轻的开开了门. 本来我要说一句准备好了吗.结果我没有说现在的状况完全不适合搞笑,难道不是吗? 我打开了门.我轻轻的推开了门. 这个我们已经等待了好长时间的时刻.就这样赤裸裸的旱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开了「门的世界,我们从两个世界,变成一个世界,再多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苦痛,就在这一刻,完全赤裸开来. 我看着门里的一切.大家都在吧?我心里想很好.大家都在 小爱在.小额在,小孟在,小雪在,小可在,我在.老鬼在. 大家都在屏气凝神的看着我仿佛等待这一一刻,已经都等了太长的是假我望着大家因为激动或者更加复杂表情而扭动着的脸,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非常的美好. 那种甜腻的快乐又涌.上了我的心头。 这就像是你一-直一直一直在夜晚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你开门]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你因为这个敲门的声音而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在挣扎徘徊,甚至自己已经快要精神衰弱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告诉你,门是他敲得,他每次喝醉酒就会认错家门.其实他是自己的邻居,而你去开门]时候,他e经被自己邻居他的老婆拽回家去.于是你就可以安稳的睡觉了,而那个觉,是你一-生睡的最香甜的.那种甜腻, 对,就是这种甜腻,就是这种在紧绷着的神经快速的紧绷又迅速放下来的甜腻 当然,我废话太多了.现在的主角.我让给老鬼和小爱. 姐妹相遇.老乡见老乡了.哈哈 我对老鬼说,进去吧.你看看这里头你最亲的那个人. 老鬼没有理我.她只是机械性的向小爱走去我 迅速的关上门.并且上锁 我看着小可满是鲜血的脸庞,又看看已经完全不用再描述的配角的大家.我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如果今天,我们大家都死在这里,我们会去哪里?老鬼走近小爱.小爱坐在床上,根本没有动,她们只是互相的看着对方. 我看到小爱望着老鬼的眼神,非常的复杂.老鬼看到小爱之后,拉住了小爱的手.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对莫名奇妙的姐妹两个.心里暗暗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小爱忽然就发话了. ”老鬼你不应该在这的.“我应该在哪?“ “和妈妈一样的地方.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舅妈呢?““跳河了.”“你当时?“ “在旁边看着.“ “是你推下去的吗?““不是.“ “我也应该跳河吗?“ “不.你应该去你该在的地方.““我该在哪?““我的体内.“ 小可忽然要说话我制止了她.我说没有你的事情你最好现在闭嘴. 现在小可的身份已经完全昭然若揭了.如果她再敢动一下子我就立刻会开始j她,而且是在大家默认的情况下打她.在大家都不会同情的情况下打她.在我一直压抑着想法的那一瞬间迸发了打她.! 对话还在继续 “为什么我要在你体内?“老鬼问.“因为你本来不该存在的.““为什么?” “因为你忘记了自己是谁.““那么我到底是谁?“”你叫什么名字?““老鬼.“ “再说一-次““老鬼.“ “再说一-次““老鬼.“ “你再说一次““老鬼.“ 我们呆呆的看着这一一切.我虽然知道事情应该往更加力气怪异的地方发展,可是我没有料到这个是怎么回事. 老鬼于是在我面前,又开始跳起了那段舞蹈 !!!!!! 就是那段丧失舞蹈,我们面面相觑. 我确定小爱是第一次看见她跳这种舞蹈.可是此刻的小爱还是冷冷的看着她. 老鬼跳完舞后,她表情痛苦的看着小爱”你叫什么名字?“小爱问她.“老鬼.“ “叫什么?!““老鬼,” “叫什么?”“老鬼“ “你到底叫什么?!“”老鬼.... 小爱此刻走近老鬼,用她弯弯的眼睛看着老鬼虽然这个眼睛现在已经被小可打的不像人形了.但是还是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你是老鬼,那么我是谁?“小爱问.“你是我的妹妹你叫小爱.““小爱是我.那么你是谁?““我是老鬼.“ 此刻的我非常的诧异,看出来大家也都非常的诧异.小可这个时候还是要说话.我发狠的给了她一个嘴巴 我说你给我闭嘴还没轮到你. 大家惊讶的看着我我开心的看着小可. 我发现,原来殴打这个小可的感觉是这么的舒服. 第一百八十四章 如果小可下一步要过来打我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并且我会把我压抑了很多很多很多年的暴力倾向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 相信每个人都有一个暴力的自己存在?有的时候我们看到某些,人的时候,心里会幻想自己对那个人拼命的又打又踹,甚至杀了.但是就只是幻想然后再梦里实现. 可是现在这个时刻,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一群道貌岸然的正常人里.所以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不为过. 我看着老鬼看着小爱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老鬼很悲凉 “叫什么?”“老鬼“ “你到底叫什么?!“”老鬼.... 小爱此刻走近老鬼,用她弯弯的眼睛看着老鬼虽然这个眼睛现在已经被小可打的不像人形了.但是还是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你是老鬼,那么我是谁?“小爱问.“你是我的妹妹你叫小爱.““小爱是我.那么你是谁?““我是老鬼.“ 此刻的我非常的诧异,看出来大家也都非常的诧异.小可这个时候还是要说话.我发狠的给了她一个嘴巴 我说你给我闭嘴还没轮到你. 大家惊讶的看着我我开心的看着小可. 我发现,原来殴打这个小可的感觉是这么的舒服. 如果小可下一步要过来打我的话,我一定会很开心.并且我会把我压抑了很多很多很多年的暴力倾向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 相信每个人都有一个暴力的自己存在?有的时候我们看到某些,人的时候,心里会幻想自己对那个人拼命的又打又踹,甚至杀了.但是就只是幻想然后再梦里实现. 可是现在这个时刻,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一群道貌岸然的正常人里.所以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不为过. 我看着老鬼看着小爱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老鬼很悲凉 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走过去,我站在她们两姐妹的中间.我说“老鬼,你不知道你是谁,用不用我来告诉你?“小爱忽然就发狠一样的看着我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 我说:“你..“ 这个时候的小可忽然扑上来把我压在身下,小可的眼睛迸发出了恶狠狠的光芒她看着我的眼睛让我更加确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小可,你是谁?“我笑眯眯的问在我上头的小可.小可不说话,大家都不说话. 我看着这个戏剧张力的三个人,我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残酷,可是越残酷我就感觉越开心, 我望着小可,我说:“你..才是老鬼的妹妹小爱吧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谓的小爱也发疯的--样向我扑了过来,我被她用尖利的手指甲掐着脖子,我镇定的看着她. 我说“不用问了.你才是所谓的小可.对吧?“ 最后我走到老鬼的身边来.我看着老鬼的眼神.我对老鬼说:“你骗我们骗够了吗?你和你的妹妹小爱其实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其实小可就是那个从小就虐待你的妹妹小爱,对不对?你们一起商量着要来一个高中,对吧?你们姐妹两个,玩的可真是高兴啊.“ 忽然我又觉得不对,那么这个所谓的来到我身边的“小爱“又到底是谁呢?她难道是一个路人,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个看客a b c或者她根本就不存在吗 我觉得越来越迷糊. 这个时候,所谓的“小爱“走到我身边对我说 “你很聪明,可惜你全部都猜错了.“ 我对于现在的局势自己完全都不能控制 因为我受到过老鬼所谓的人格的控制,所以现在的我强烈怀疑自己的推断力出来问题,我只能呆呆的看着压在我身上的小可和小爱 “我就是小爱,我并不是什么陌生人.”“我就是小可.“ 然后两个人忽然就转过身来看着老鬼 我被小爱的指甲松开,感觉肺部呼吸困难,我拼命的咳嗽了几下,就被班长扶起来了.我感觉自己又开始要失心疯.再这样“下去,就又要有一一个我来对付了. 一直处在高度的旋转中的脑袋现在竟然也打劫了. “老鬼“小爱这时候走到一-直呆呆在那里的老鬼,看着她,然后把她的头发掀了起来. 在平和的灯光下,我们意外的发现,老鬼的眼皮上,竟然全是细细密密的小针孔!!!!! “我是该叫你老鬼还是该叫你妈妈?“ 小爱问面前这个人. 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了难道不是吗?!我剧烈 的咳嗽看,看看眼前的这一切再飞快运转的头脑,在这一一刻也瞬间的就放下来了 “妈妈.“ 小爱对着老鬼叫。 老鬼看着小爱然后竟然露出了慈祥的表情 她看着小爱的脸庞越来越慈祥,最后干脆就直接抚摸起小爱的脸庞来了 “你的腿,埋在后山吧?你住在老鬼的体内,已经很久了吧?“小爱问. 所谓的老鬼是老鬼的妈妈?! 我们集体错愕,这个时候的小可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归我觉得一切太乱而且主控者又不是我我又上演了一出自编自导自演的闹剧!! 我头要炸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我甚至强烈的怀疑小爱和老鬼只是我们的一场噩梦. “妈妈.“小爱继续看着老鬼说:“你经常叫我的姐姐去你的房间里,打算把你自己强加到老鬼的身体上,是不是?你不叫我,是因为你发现我从小就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不对?你选择了老鬼当你人生的寄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小可.其实她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吧?” 老鬼这个时候也温柔的看着小爱说:“我其实不该生下你们这两个怪物的.你们都应该去死才对.“ 小爱又看着老鬼,眼神充满了残酷:“你其实早就希望我能够死了,是不是?你被疯子剁掉一条腿,然后其实你应该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让老鬼以为自己的体内还住着一一个你我曾经试图请出你的笔仙,但是我就请不出来,老鬼就能够请出来.这是因为你就住在老鬼的体内,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木船是不是?“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老鬼问小爱 “从我缝你的眼睛开始.“小爱看着老鬼说:“因为妈妈你总是看不见我.所以我缝你的眼睛我缝你的眼睛是因为你根本就看不见我你既然看不见我为什么还要眼睛?!“ “你缝的人,是你的亲生姐姐啊!“老鬼忽然对着小爱哭泣咆哮. “我的姐姐?我的姐姐还能找到自己吗?她知道自己是谁吗?“小爱也开始对着老鬼咆哮. 老鬼这个时候对着小爱继续咆哮:“你一直都在恨我是不是?!你的暴力倾向的根源就来自于我是吗?!“ ”是你.“小爱看着老鬼的眼睛说:“当初我告诉疯男人我是你女儿的时候我就希望他把你给杀了,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没有死我看着小水沟里的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真的羡慕那个疯男人.因为他能够亲手杀了你伯是我呢?我就只能看着你呆呆的看着你我 没有任何的动手能力您知道我多痛苦吗?!“ “那老鬼呢?你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过是的姐姐?你--而再,再而三的打她折磨她,骂她欺负她,难道你都没有人性的吗?“老鬼说 “我的没有,人性,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小爱忽然泪流满面 小爱说:“为什么你生下我要把我给舅舅你知道那个舅妈有多么变态吗?!她虽然不打我但是她有严重的絮叨症状,她每分钟每秒钟都在我耳朵边说话,对我发牢骚,对我说话,对我说话,对我说话!我感觉自己的耳朵边上像是有一千只苍蝇一-样难过!我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你还期望我长成什么样子?!你竟然要生下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给舅舅?!“ “我能够养活你吗?你知道小可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物?小可的爸爸是有家庭的,我能够把你生下来然后把你给小可的爸爸吗?他会接受你吗?你在那样的家庭,会比现在好吗?“ “那么为什么你要把我给舅舅,不把我放在你身边?!“ “因为我和老鬼的爸爸生下老鬼.所以你更不应该存在.“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老鬼?!说到底,一切都是你水性杨花的结果是吗?你仗着自己有一-些姿色和学问,就可以这样的草草的决定我们的一生吗 “不然我要怎么办?!爱,你让我怎么办?!“ “你无法选择是吗?我也无法选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无法选择你以为老鬼的身体里头住的就是你一个人是吗?你错了.她的那个疯爸爸也住在体内!除了她那个疯子爸爸,我也住在她体内啊!她收藏卫生巾,,她还喜欢钉钉子,这都是我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她对她寝室人的迫害都是我对外人的敌对性,所以她体内还住着一个我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刚才我和小可请笔仙请出来的是谁?就是杀了你的那个疯子.你知道吗?他恨我也恨你.“ “那个疯子他该死是他害了你,也害了我也害了老鬼“ “可是最后,不是你放的火吗?“ “是我我放的火因为他砍下了我的腿.“ “你已经报仇了.为什么你还伤害她们寝室的人?!“ “因为她们会对老鬼不利.“ “那么你想过我吗?!你什么时候想过我?!“ “爱.“老鬼这个死后走近小爱的身边,看着小爱说 “我如果没有想过你,你觉得我今天会来吗?““你来,根本就不是想我而是因为你想毁了我你想杀了我你心里就只有老鬼一个孩子.可是我希望你,尽快离开我的姐姐。'' “我做不到,她是我生的她是我体内的.所以我也是她体内的.“ ”你简直是个神经病你真的是个神经病.“” 小爱:“你被疯子杀了.是应该的.你就应该死.“ “可惜我不会死“老鬼说 ”等到老鬼找到真正的自己的时候,你以为你不会死吗?她一-只都在挣扎,你不能放了她吗?!“小爱忽然开始狠狠的抽泣“我就只有这么一一个亲人了,你不能放过她吗?!你就那么自私的一定要活下来吗?!你就那么自私的一定一定一定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她找不到自己了.我活着不是很好嘛?我以后可以给你更多的爱.“ “你让我感到恶心和虚伪. 小爱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看目瞪口呆的我们,然后对着我挥了一下手,我走了过去,小爱对我说:“你对人格分裂那么有研究,那么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把我妈妈赶出去,只留下我姐姐?“ 我说:“你可以把你姐姐的灵魂逼出来.“ “怎么逼出来?“ 比如说让她跳她那个舞每次问她是谁的时候, 她都会跳舞. 我指着小可说:''她教我的.“ 小可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对小爱说:“老鬼也有自己的人格的,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很温柔我们是好朋友.而我,早就知道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是我爸爸告诉有一-次出了车祸交代下来的.但是我对于老鬼描述的你来说心里就对你感到非常愤恨,首先,你的妈妈勾弓引|我的爸爸,还有,我觉得我和老鬼都非常可怜,都受了你这个婊子的迫害.老鬼一-变成她妈妈的时候性格就偏激又暴躁.后来我和老鬼做的一切残害你们的事情都是她妈妈做的.我经常刺激她,让她跳舞,跳舞后,老鬼能把自己找出来.当时的她就变得特别温柔“ 小爱无所谓的点点头,于是看着我说小凡,你去把老鬼找回来吧. 我走近这个被称为阿姨的老鬼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所谓的老鬼,想起她对我做过的事情,和她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我进行的暗示,忽然感觉自己好愚蠢我竟然让这样一个女人给玩弄了.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自私的女人现在又霸占着自己女儿的身体不肯走.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也问:“老鬼,其实你本性是温柔,又善良的对不对?如果是的话,你就用你自己的力量赶走你的妈妈把.你不要依恋她了.她根本就是在残害你.你知道吗?“ “小凡.“老鬼看到我说话了“你真的相信她们说的话?你不觉得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你少来再诱惑我.'' “你觉得自己能够赶走我吗?“ “赶不走也要赶你把真正的老鬼还回来吧,你看看你这个女儿现在已经什么样子了?!她经常没事就跳舞,而且她还单纯的收集卫生巾,她是爱你的,她把你的断腿骨头藏起来,后来埋在人烟稀少的后山了吧?她以为卫生巾是可以保护大家的,所以她写上了我们的名字在卫生巾上,后来你发现了,你就给埋起来了是不是?大家因为你都害怕她,好几次你对我们的迫害迫使我们都要杀了她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她吗? 我知道你的心理暗示很成功,而且,你对于我们每一个人说出来的话或者抓住的我们的性格都非常成功.这点我非常的佩服你,但是你却从来都不肯抓住自己的性格的弱点是不是?你自私你懦弱,你卑鄙无耻你甚至身为一个长辈,愿意和我们这些小辈们玩弄心理的游戏你说她们两个是怪物,那么你呢?你不是怪物吗?!其实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老鬼本来应该是个生性善良的人吧?她从小被她的妹妹欺负,但是生为一一个姐姐,还是有自己的保护欲望在的,难道不是吗?你长期居住在你女儿的身体内,因为你性格的偏激你觉得你自己很有才华很有能力,但是却要在一一个疯子身边,最后被疯子杀掉你非常的不甘心是不是?可是你占着自己女儿的身体,让她成为这样一个怪异的东西,你毁了她的一生,也差不多毁了我们的一生啊!我们都有爸爸妈妈,我们都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为什么她们本来就不幸的命运,现在 变得更加的不幸了?!“ 我一口气说完这一一切的时候小额走到我的身边,此刻的她已经泪流满面了,她说:“你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人你竟然还要把我也弄疯了.你不是一一个长辈,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知道吗?!还有小一,她就是那么小的一一个小女孩,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这个时候班长也走过来,对着老鬼说:“如果你放开你的女儿,我们都会好好的对待你的女儿的.我保证她会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人生,有美好的前途你放开她把.“班长此刻也泪流满面 “阿姨,求求你.“小孟抽泣的说小雪也走了过来,拉着我们的手,我们把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拼命的对老鬼哭泣.我们喊着:“阿姨,求求你,把真正的老鬼给我们吧,把真正的老鬼给我们!!“ “放开她.那我呢?“老鬼问,可是我们此刻觉得她的眼神,有一一些些许的动摇! “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好不好?我们会给你叠好多好多的木船,我们也会给你烧纸钱的!!!“小可说. 老鬼这个时候忽然又激烈的跳起了那个舞蹈,我们慌忙的握着对方的手,我们一直喊着老鬼的名字,喊的声嘶力竭!!!我们拼命的喊,老鬼,老鬼老鬼,老鬼老鬼你回来!!!!!!! 不知道我们喊了多久,每个人的情绪都非常的激动和冲动,我们想到了我们的爸爸妈妈,想到了自 己的经历,一-瞬间委屈,痛苦,这段日子的隐忍全部都爆发了出来!!!忽然老鬼跳完舞蹈后就软绵绵的倒下去了。 小爱看着我么,给我们露出了一一个足以回味一辈子的微笑 她说:“谢谢你了小凡.哈哈姐姐终于回来了.“ 我浑身的鸡皮一-紧可是,再也不能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了老鬼,她站了起来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我们. 当她望到小爱的时候,她的眼神!出现了我一-直期望看到的那种恐惧!!!深深的恐惧!!!!!!!!! 我做了这个世界上最错误的事情.我们犯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错误我们虽然逼出了老鬼残害我们的妈妈的灵魂恢复了老鬼温柔的善良的小可见过的灵魂.她变成了那个能够住在一堆卫生巾,会偷偷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干净的灵魂 可是这个灵魂,这个新塑造的老鬼. 会是正常的吗?! 她从小被妹妹欺负,被妈妈霸占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妈妈被杀,亲眼看到自己体内的妈妈杀了自己的爸爸.她会幸福吗?!她会正常吗?! 如此不幸福的灵魂如此不正常的灵魂会不会比她的妈妈更加的恐怖呢?!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了. 由我参加的第二_次的斗鬼大会,可以算是基本.上有些成功了. 于是我们的生活开始了新的一一个高度而这个被我们称之为新的老鬼,第二天就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们看到她看到小爱的眼神还是感受到她对于小爱的那种我一-直期望见到的深深的恐惧. 后来的事情就相对简单太多.前头有很多的mm问我说,老鬼后来的归宿? 老鬼第天向学校提出了休学,和我换了地方.她住在了我的房子里,和小爱住在一起,而我,搬进了寝室住在了小一的地方.正式的和大家做了室友 我们撤下了老鬼挂在寝室上铺的帘子后,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败的气味,我们把老鬼的那个卫生巾垫子挂的更加的开,之后我们发现里头有除了卫生巾 ,还有一一些鬼画符,残害过我们的剪子.还有一些小小的纸钱. 后来我们想想这个东西应该是老鬼恢复自己身份的时候偷偷的缝起来的.我们以后很少出校门j,出校门的时候也再也没有去过姐妹的房子,就是我以前的那个房子. 我们不知道她们在里头都在干什么, 有时候班长会提起,但是我打死都不想想起,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们抛弃了老鬼,我们把她找回来后,无情的把她扔给了她的妹妹. 这也是后来我们绝口不提老鬼的原因 我们不敢对自己做的事情而成人,每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这个私心就来自于,以后我们再也不提老鬼不管她是被扎,被烫,被杀”了.我们都再也不管. 我们正常的在一起吃饭,睡觉,我们互相都做了非常好的朋友,我们接受了曾经残害过我们的小可.因为她的本性,也是非常善良的 因为每个人的心内都住着一一个魔鬼,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责备做错事的小可. 老鬼走了后,我们的班级变的更加的美好和团结,之前我在开过头的时候提到过老鬼残害我班男生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想.因为是因为当时迫害的是老鬼的妈妈,并不是老鬼,所以我们每个人都 不想再回忆起来. 总之就是用心理暗示,或者栽赃嫁祸,仅此而已.之后的日子我总是在梦里一身是汗的惊醒.我在梦里梦到可怜的老鬼被小爱用钉子狠狠的刺下体. 可是事不关己了.我们已经开始幸福,谁又会去管别人呢?对不对? 过了一年之后,我们步入了高三,高三后我因为专业的原因去了北京上课. 当时和大家告别的时候,我们的拥抱非常的紧.我们集体约定忘记老鬼和小爱而且知道今天,我们都不知道她们到,了哪里,去了哪里. 甚至可怜的老鬼是否活着,我都不知道. 因为老鬼的体内灵魂不仅仅是一一个,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们也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去想别人的死活. 只要我现在过得好,谁还会想起别人? 虽然现在的我也偶尔会被噩梦惊醒,可是我现在已经回到了我出生的城市.我远离了那个让我做过噩梦的地方,而且我发誓再不回去 现在的小孟已经结婚了. 想起她当时尿的裤子她一定不想回忆我们谁也不想回忆 就是因为这份不想回忆. 所以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提老鬼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仅此而已 死.亦活。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灯绳上的小鬼 多多的爸爸妈妈要去外地一段时间,把六岁的多多送到了乡下的姥姥家。 以前多多经常听爸爸跟妈妈谈起过住在乡下的姥姥,可从小到大一直没见过这个姥姥。因此下午在姥姥家黑乎乎的老屋门前,当姥姥笑呵呵地要把多多领进去时 多多还是本能地朝妈妈的臂弯里躲了进去。 多多觉得姥姥脸.上的皱纹笑起来就像一堆突然活过来的蚯蚓|, 她的干瘪的嘴唇包着三两颗摇摇欲坠的牙齿。姥姥太老了,他想,这使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害怕。 他觉得此时站在面前的姥姥和想象中的姥姥完全不一样,这个姥姥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可能根本不是自己的那个姥姥,或许她和爸爸妈妈早就串通好了来骗他,多多想。 爸爸过来拉他,呵斥他道,这孩子,怎么这样没礼貌呢?快叫姥姥。 尽管很不情愿,他还是嗫嚅地叫了一声姥姥。姥姥笑着答应,同时把一只枯瘦的手臂伸了过来想要拉他过去,他躲闪着从妈妈的身后观察姥姥的反应,他发现姥姥笑着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随即又立马换成-一副笑逐颜开的表情 尽管那一瞬间非常短暂,但他相信自己刚才的确没有看错。他抬头去看爸爸妈妈,而此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们都没有发现。 多多最终还是被爸爸妈妈丢在了姥姥家,尽管他很不情愿。 转眼间到了晚上,在昏暗的小灯泡下多多和这个乡下姥姥围坐在一张歪歪扭扭的小板凳。上吃饭。 嘎~嘎, 有不知名的鸟儿在远处的树林里古怪地叫了两声,又像突然受了惊吓似的扑扑楞楞飞走了。 多多朝门外望去,屋里的光芒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戛然而止,远处的夜色浓稠的像是散不开的黑雾。 姥姥家住在村子的后边,与前面那户人家中间隔了一片小树林。下午爸爸送他过来时还差点踩到草丛中一个鼓起的坟包 总之关于姥姥家的一-切都让年幼的多多感到心悸不安。 想起下午在门前那一幕,多多始终觉得心里很别扭,就像有一个东西卡在了喉咙,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明白一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脸上突然变换出那么多表情,明明上一秒还在微笑,下一秒似乎就变得咬牙切齿。 此时坐在对面的姥姥将脸埋在碗里呼呼噜噜地吃着饭,多多可不敢多吃,怕晚.上起来解手。多多白天出去的时候看到过一一个厕所,那是用草垛子临时搭建而成的 四面透风,在一窝小树丛后面,离房子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深更半夜了他可不敢一个人去那里。 吃过晚饭,姥姥又一言不发地收拾碗筷,她的颤巍巍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后投射在墙壁上,说不出的诡异。 多多又一次觉得这个姥姥不正常。你想啊,自从下午送走爸爸妈妈后她都始终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多多此时开始后悔来到这里,同时他也生气爸爸和妈妈为什么要抛下自己。渐渐地他开始想念远在县城的那个家里,那个家门前现在一定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他看了看厨房屋门的方向,里边黑漆漆一片,姥姥在里面洗碗弄出来很大的声响。 要不这会偷偷溜走吧,他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古怪的姥姥,也许爸爸妈妈还在那个家里收拾行李还没走,他晚上若能跑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他要回去乞求爸爸妈妈外出也带上他一块儿去,不要把他一一个人丢在姥姥这里。 多多就这样站在门口胡乱地想着,姥姥的声音在厨房突然幽幽地响起来, 多多啊,把门关好,我们要睡觉了。 哦.... 姥姥一定是察觉到他心中的想法才故意这样说的,多多想。于是他只得悻悻地关好了门。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多多啊,你是不是很怕姥姥?姥姥艰难地翻了个身,灯光中一张模糊的脸对着他说。 多多没想到姥姥会问得这样突兀而且直接,因此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姥姥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她伸出手来,在枕头下面摸摸索索的,多多不知道姥姥会在枕头下面拿出来什么东西,因此紧张地盯着那两只手。 过了一会,姥姥从里面掏出一-团黑乎乎的塑料袋包着的东西。 给,姥姥拿手递过来,多多试探着打开,发现是一包糖果,立刻高兴起来。花花绿绿的糖纸在暗淡的灯光下竟然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姥姥知道你要过来,早就去镇子,上给你买好了在这里放着呢。姥姥笑眯眯地说 多多觉得心里的堡垒开始出现松动,对姥姥也多了一点好感。 姥姥剥开一颗糖,递过来,多多立马接住填到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 姥姥说,你爸爸妈妈心可真狠呐,一走就再也不愿回来了,要不是这次送你过来,我还以为他们要等到我入士了才会想起来看我! 原来姥姥暗地里一直在生爸爸妈妈的气,她当面不说却在心里生闷气,这样一来姥姥对自己的古怪态度就有了解释。年幼的多多想到这里,感觉心里面豁然开朗,他也为自己错怪了姥姥而感到愧疚。 于是,他朝姥姥的身边靠了靠。 你会讲故事吗姥姥?我睡不着。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在家里我睡不着时我妈妈每晚都会给我讲故事的,多多说。 讲故事嘛,姥姥最会讲了,让我想想啊,好吧,姥姥今晚就给你讲个小鬼的故事吧。据说呀,这些个小鬼们喜欢把自己倒挂在灯绳..... 姥姥说到这里,多多连忙抬头朝床头墙壁上的那截空荡荡的灯绳望去。姥姥看他紧张地盯着灯绳,便说,没错,咱乡下人一般都用这样的灯泡,省电,给灯上系一根拉绳, 你看,这样一拉灯就灭啦。”啪”的一声,姥姥拉灭了灯,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多多往姥姥身边靠了靠。 姥姥刚讲了两句,就开始剧烈地咳着嗽。这时窗户纸突然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像有人在往上面扬沙子。 谁?谁在那儿?姥姥停止了咳嗽,声音充满了警惕。多多往被窝里缩了缩,抓紧了姥姥的双手。 是我,是我呀多多,我是你爸爸....窗外又响起一一个焦急的声音说,我是你妈妈,多多。 此时窗外两个声音齐声说道: 多多多多,你快逃出来呀,我们刚出村口听人说你那个姥姥早就死了,下午我们差点踩到的那个坟包可能就是你姥姥的 现在屋里的那个不是你姥姥,多多你快出来.... 多多听到这里吓得不敢出声,屋里漆黑一片根本找不到门的方向,他用一一支手悄悄地去摸墙上的灯绳,但是那面墙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坐在沙发上看书,两岁半的儿子在他的腿前绕来绕去。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有多动症,照看起来特别伤脑筋。 不过好在他母亲特意从农村老家赶来帮忙照顾,这才给他们小夫妻俩减轻了不少负担。这样他就有更充足的时间读书和在网上码字,而老婆也能安心地去上班。对了,他正在看着的是一本恐怖小说,黑蓝色的封皮上一张猩红到刺眼的嘴巴,嘴角叼了半支滴着血的棒棒糖。现在他正看到其中的某一页,母亲拎着刚买的菜回来了。 回来了,妈。 恩,....又离那末近看,早晚要把你眼睛看瞎的嘛。在母亲眼中,儿子永远是儿子。这句话说的真不错。 于是他把书拿的远了一些,的确,连日来高强度的读书码字令他的视力近来真的是直线下降。 儿子笨拙地跑到他奶奶身边抱着她的双腿。他看到母亲笑逐颜开地从背后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支彩虹色的棒棒糖来哄小孙子。 妈,你看你,又给他带棒棒糖,小孩子吃糖牙齿会坏掉的。 母亲拿着棒棒糖,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面色不悦地说道: 唉,现在的孩子就是娇气,你小的时候可最爱吃糖了,不也照样啥事没有。每次领你去集市上我们都会给你买棒棒糖吃 只要有棒棒糖吃你就不哭也不闹。 不会吧,他放下那本恐怖小说说道,我可不记得我爱吃那玩意儿啊。 母亲抱起小孙子走过来坐到沙发上说道,咋?你不记得了,那次我抱着你第一次上街,我给你买了个特大号的棒棒糖你忘了?当时你可是高兴坏了。可惜我抱着你回来的时候跑的太快了,你那个棒棒糖也掉在半路了,回来后你可是哭开了花。 是吗?他直了直身,一脸专注地听着母亲讲下去。 可不是嘛,那天是我第一次带你去赶集市,那时你也就两三岁吧。本来出门时还好好的,刚到半路就哭的哄不住了,后来给你买了个特大号的棒棒糖你才不哭了。你拿着那个棒棒糖,直到回来的路上都没舍得吃。 是吗,哈哈,我就那么贪吃吗?嗯,可是....母亲说到这里脸上掠过一丝阴云。他忙问怎么了。 接下来的事....可有点奇怪了,母亲眼神恍惚地望向窗外,紧抿着嘴唇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连小孙子不住地摇她的手臂要棒棒糖吃都没有发觉。 这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几乎是坐直了身子起来听。 接下来,我们娘俩经过一个胡同,胡同口趴了个衣衫褴褛的人,好像喝醉了似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当时天色已经有点擦黑了所以也看不清他的样貌。我们经过他身旁后你突然开始放声大哭了。看来这次棒棒糖也哄不住了,我当时这样想 那接下来呢?他有些迫不及待。 后来我抱着你往胡同深处走去,你趴在我肩膀上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跑,跑 跑。我想没准一-会儿跑起来你就不哭了于是我抱着你慢慢地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到最后你果然不哭了还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到家时你的那个棒棒糖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半路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停,别说了妈。他声音颤抖地打断了母亲的回忆。 母亲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当看到他骤然铁青的脸色时也不觉闭了嘴,开始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对头。 只见他突然站起身,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棒棒糖摔在地上尔后狠狠踩了几脚,母亲也不知道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抱起“呜嗷”大哭的孙子局促地立在那里 做完这些,他忽然像只被戳破的气球那样无可救药地瘪了下去,过了一阵,声音幽幽地说:妈,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你抱着我我趴在你肩头我们刚走过去我就看到你身后那个趴着的人.....他....他忽然站了起来,并且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要追上来砍你,我当时还小口齿不清,其实我要说的不是‘跑、跑、跑’,而是''怕、怕、怕''碰巧你误打误撞地越跑越快,但他也越追越快。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支棒棒糖不是半路上丢了,而是我朝他砸过去的时候掉在了地上,他停下步子捡起来后心满意足地朝我挥舞了两下,然后折回身一溜烟跑掉了..... 舔 金莲太太找不到她的“儿子”了,只好满小区的到处找,她逢人就问:“嗨,你看到我家儿子了吗?哦对了,我儿子它是一只狗,全身雪白的哈巴狗。 但是像这样问了半天也还是一无所获黄昏降临的时候她在小区大门口遇到了下班回来的丈夫,于是她走,上前去挎住丈夫的手臂。 “咱家儿子又丢了.... 金莲太太几乎是带着哭腔般沮丧地说 “是嘛,”丈夫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不用大惊小怪,它上次不是跑丢两天最后自己又回来了吗?“ 她停住脚步,有点欲言又止。她想让丈夫看到她在生闷气,但丈夫没有丝毫察觉,依然自顾自地大踏步朝前走。她只好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她好像听到了狗叫声,于是侧耳倾听。 “汪,汪汪。”此时夜幕像雾气--样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狗叫声异常清晰。 “没错,真是狗叫声”。金莲太太大喜过望,她对丈夫说:”你听,咱家宝贝儿子在叫我呢。” 丈夫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太敏感了,狗狗没事就喜欢乱跑,没啥大惊小怪的。 金莲太太在门口的鞋架下边找到了她的儿子,于是将它抱进了屋里。 她丈夫回到客厅里屁股刚沾到沙发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妻子一声尖利的叫喊。 “怎么了?怎么了?丈夫跑进卫生间,他看到妻子披头散发坐在地板上,哈巴狗嘴里叼着一截骨头卧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他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他顺着老婆手指的方向细看过去时才发现狗嘴里的不是寻常的骨头,而是一截高度腐烂得几乎只剩下灰白五指的人的手掌。 这时金莲太太仍瘫坐在地上,她惊魂未定地对丈夫说:”刚在路上我就想告诉你来着,咱家儿子上次跑丢回来后叼回来一截骨头,那好像是一一只人的脚.... 丈夫听完后吓得脸色苍白,呆立在了门..... 自从这次事件以后,金莲夫妻俩将他们的“儿子”看的更紧了,看着像犯人一-样被“关押”着的儿子,金莲太太感到于心不忍。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是作为一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应 但是连着一一个星期过去了,丈夫每天正常上下班,她依旧做好全职太太,除了“儿子”对她的疏远外,似乎并没有出现任何她想象或担心的事。 这天中午她躺在床上午休,窗外吹进来凉爽的微风使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迷糊中,她听到“儿子”突然间叫了起来,大概是冲着门的方向叫了好--会儿 她在睡梦中想:门是从里面锁死的,没啥事,改天要好好教育教育“儿子”了,要让它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狗不叫了。不一-会儿,她感到手背,上一阵热乎,有湿热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她的手背。“儿子”在舔她的手,她想。 她闭着眼皮翻了个身,抬手想要摸一-摸乖“儿子”,突然右手触到-头乱糟糟的人类毛发。她猛然睁开眼,从她手背上抬起一张满布血污的陌生人的脸,那张脸上刻满刀疤.... 啊!!!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儿子”正在温顺地舔舐着她的手背一一原来是一场梦!这场梦简直太逼真了,惊出了她一身冷汗。 她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呢? 第二天金莲太太出门买菜时一不留神”儿子”从脚下挤出去一溜烟跑了,等她再追已经看不到了踪影。 丈夫回到家时正看到妻子坐在沙发上抽抽嗒嗒地哭着。 金莲太太哽咽着冲刚进门的丈夫说”你可回来了,咱儿子又跑出去啦。” 丈夫听到这句话一瞬间面如死灰,瘫坐在了沙发上。 ”你说它这次要是再叼回来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咋整啊?!”她问丈夫,丈夫一言不发。 她_上来摇着丈夫的肩膀冲他哭喊:你说,你说啊,它这次要是带回来一-颗.....-颗头骨咱们咋办呀?多吓人啊这个挨干刀的死狗!不如我们报警吧叫警察来,指不定哪里肯定埋了个死.... 丈夫痛苦地摇了摇头,双手使劲抓着头皮,说:“是我,是我啊,我杀了人!一定是他化成鬼回来了,要不然狗怎么会不停地往咱家里叼他的尸骨呢?” “啥?你杀人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会啥人呢?“妻子歇斯底里地问道。 “....有-年多了,那次你回娘家了我一一个人在家,晚上的时候家里进了贼 贼发现我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他,于是我们俩打在了一起,当时屋里太黑了我顺手摸到削苹果的水果刀一不小心我就....我当时是太害怕了我...后来我就把他埋了.. 丈夫哆哆嗦嗦地说完这些,金莲太太早已泣不成声。但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她质问的说道:”那个人,他当时是不是被你砍的一脸刀疤?” 第一百九十章 “对,对,我当时太急了,也太怕了老婆,我也是怕永远见不到你了我才... 妻子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中午梦到的那个舔舐她手背的那张丑陋狰狞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外边响起一阵敲门声一-”邻居,你开开门啊,你家‘宝贝儿子''是不是又丢了?我刚碰到它了我给你抱回来了。 碌碡鬼的故事 碌碡(liuzhou),现在估计都没人用了,但在我们小时候这种农用工具还非常普遍,它可是为农村人轧麦碾地出了不少力。若还有不了解的大家可以去找度娘 这里就不再赘述。 好了,言归正传。 小冰的心里一直珍藏着一个秘密,不忍去触碰,那与他童年时在打谷场上守夜看麦子的那个晚上有关。 那是他小学一年级放暑假。农忙收麦子的时间,白天度湾村里的人们顶着毒辣的日头割麦子,天擦黑时把扎成捆的麦垛子扛到村子南头的打谷场上。那时候像这样的打谷场每个村都有一个,供各家各户收成时堆麦子碾麦子用,相当的宽阔。麦子一码到打谷场,村民就会轮流去守夜,这倒不是防着别人偷自家麦子,而是防止半夜起大风或者变天啥的,好及时通知各家各户,当然,也有可能是防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来骚扰.... 这天吃了晚饭,暮色四合,小冰就和姥姥去村庄南头的打谷场上守夜看麦子。姥姥拿着铺盖卷走在前头,小冰--跳一跳地跟着。 姥姥那时候还很有精神头,虽然老了但耳聪目明,神志清醒,还很会讲故事。 小冰和姥姥从村子北头一路走过来又碰_上了几个小伙伴,他们一看小冰要去打谷场上夜睡,就都向自家大人哭闹着也要跟着一块儿去。他们的大人拗不过,想着反正也就看个麦子没啥事就让他们跟着走了。最后,这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打谷场上,随着夜幕降临逐渐安静下来的打谷场再次沸腾起来。 他们这帮小鬼头在空阔的场地上一会玩老鹰捉小鸡一会玩捉迷藏,忙的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村里家家户户都熄了灯,远处的田野被黑暗所笼罩,四周有小虫”啾啾”地颤鸣。 姥姥铺好了被褥,叫他们这帮小孩过来睡。因为人多被子少所以大家只好横着躺成一排,这样一来被子也只好横着盖,有点顾头不顾脚。 “呀,星星,好大的星星哦。”鼻涕虫阿东指着头顶那颗最大最亮的星星说道 于是这帮孩子又一次叽叽喳喳起来,争着找星星,看谁找到的最多最亮。 “姥姥,给我们讲个故事吧,我想听你讲故事。 “对呀对呀,姥姥讲故事。 ”姥姥,你给我们讲个故事吧。”''那好,你们要听啥样的故事?“姥姥问。 孩子们不知道想听啥样的故事,于是都闭了口耐心思索。 ''姥姥,我想听跟你上次讲那个''灯绳上的小鬼''一样的故事。”睡在姥姥身旁的小冰对姥姥说道。 “对呀对呀,我也要听。” ”我也要听,很小鬼一样的故事。”我也听我也听。” 说实话,小冰的姥姥一-肚子的掌故,就像是一个故事袋,她讲的故事让人听了还想听,特别的吸引人。此时姥姥在琢磨着讲个故事吓唬吓唬这帮小鬼头,因为姥姥怕他们人太多,晚上起来乱跑啥的,讲个故事,好让他们老老实实躺着睡觉。 接下来是姥姥讲的故事.... 五谷辟邪,民间有很多关于用五谷杂粮治病驱鬼的偏方,这其中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你们看那个碌碡一一 姥姥用手指向打谷场东南角放着的石碌碡,小伙伴们“唰”地一下子一-齐向那边看去。 看到了吗?看到了。 碌碡碾压五谷,所以它最能避邪。一般大鬼小鬼看见它都要绕着走,但是有一种鬼却喜欢在农忙时节来打谷场,它喜欢闻这浓郁的麦香味,它来时碌碡就会来回滚动。我们睡这个地方可是个交通要道,你们晚上可要小心点哦,晚_上千万不要起床乱跑,只要看到大石碌碡动弹,就说明这附近有碌碡鬼来缠了,它要是看到有人在就会把你的魂儿拽走,让你变得痴痴呆呆,跟村头老憨瓜家媳妇那样。孩子们听了都默不作声,来来回回地往中间挤。 姥姥看到孩子们听完后已经有了效果想着再给加一把柴。 你们一定不要把头露在外边哦,不然碌碡鬼看到会把你的头拽走.....姥姥说完赶紧把头钻入被窝。 孩子们呜呜哇哇地一齐把头钻入被窝被子被东拉西拽的,下面发出调皮的笑闹声。 你们也不要把脚伸到外边哦....姥姥说完又是率先把脚一缩缩进了被窝。 孩子们又是笑闹着去争被子捂脚。 就这样,几个孩子渐渐地忘记了最初的惊吓,开始了抢被子的游戏。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孩子们安静下来,都心满意足地打着鼾声进去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小冰忽然感到了一阵尿意,于是起来小解。 他踢踏着鞋没走出去几步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慈慈”放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东南角那个碌碡望去,苍白的月光下石碌碡像一只墨黑色的苗野兽那样蹲伏在那里,尿完后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一个冷颤。 小冰走回床铺前诧异地发现没自己的位置了,他感到很奇怪,明明自己刚才挨着姥姥睡在中间来着。 ”噗嗬”这时被窝里面几个家伙憋不住的笑出声来。 原来你们都没睡呀?快把我的地方让给我。小冰说。 不让不让,你胆大你睡边上吧。几个家伙给他腾出个靠边的位置。 小冰朝姥姥看去,姥姥正均匀地打着呼噜, 小冰只好无奈地躺下,位置刚好正对着那个大石碌碡。睡之前他又朝那里瞥了一眼,也许是自己眼花了,他居然看到那个碌碡不经意地动了一下。小冰躺下后忙用被子包住头脚,几个孩子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拉走了于是又玩了会儿抢被子的游戏。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抢来抢去,最后都包严实了却只剩下睡着了的姥姥在外边露出大半个身子。 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惊醒。从被窝里伸出头来他看到姥姥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光着两只脚丫,两只鞋被踢的老远。她一边哭嚎着一边死命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头顶有好几处头发已经被扯了下来,殷红见血。而几个小伙伴们正惊慌失措地围在她身边,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在小冰姥姥身上的这件怪事很快在十里八村传开了,诊所里的人向人们宣传说她是突然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但据有些快要活成精的老人们讲,那八成是半夜三更一不小心被鬼抓走了魂儿。 突然得病后的姥姥终日被关在家里自言自语说些胡话,谁也不见。对待小冰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了。小冰总感到姥姥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国庆节那天,阿成拎着一包水果来看望小冰和姥姥。阿成现在在学校教书,戴了一副高度的近视镜,一身书匠气息,再找不到小时候那个鼻涕虫阿成的影子了。 小冰和阿成有好几年没见,在里屋愉快地叙着旧,突然姥姥冷不丁地跑了进来对着阿成又踢又打,手指着阿成和小冰说 “天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你们害了我!” 脚步声 小斌坐在自家院子里看书。黄昏降临,院落空寂。 他借着仅剩的这缕微弱的天光辩识着书页上的文字,他看的是一本从书柜里随手翻出的恐怖小说,名字叫《脚步声》,是一个叫疯魔君的人写的,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小说营造的恐怖的氛围之中 ”唧唧'' 他匆忙抬头,有不知名的虫,在院中的菜架里叫唤。于是又将视线埋进书页。 将最后几页看完,小斌抬起头轻叹一声,这真是本怪异的小说,可惜结局主人公他父亲死了.... 他正准备放下书本,突然听到屋里的客厅响起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他侧耳仔细地听, “踢~踏””踢~踏”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许是看书太认真以致出现了幻听? 于是他站在原地,望着漆黑的客厅,期待着那个声音的再次出现。 天黑那会儿他只顾看书一直没进屋开灯,此时黑洞洞的门框像一张野兽的大口等待将他吞没,他站在那里打了个寒噤,思量再三却也没勇气跑进去开灯。 黑暗中等了半天,那阵诡异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这时爸爸和妈妈从外面回来了,看到院中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个人起初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他时才松了口气。 ”你一动不动站在这里干啥呢儿子?妈妈问他。 小斌一脸惶恐地说:“妈,爸,咱们屋里好像有个人,我刚才坐这里都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不可能吧,谁呀,你在院子里没看到有人进去了吗?“爸爸说着朝里边望了望。 儿子不住地摇头,脸色有点惨白。“老王,要不....你进去开灯看看吧这整的怪吓人的。小斌的妈妈用手指捅了捅老公的腰。 “谁?有人没?”老王边给自己壮着胆边挪着步子往门口进。妻子和儿子跟在后边。 “啪”,灯亮了,客厅里顿时一片辉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异常,跟早上出门时一模一样。 虚惊一场。 老王白了儿子一眼,说道:“胡闹!你以后别再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什么恐怖小说了,我看你都快把自己看出病来了。” 老王的老婆忙过来拉着儿子温和地说“儿子呀,不要怪你爸爸,他也是担心你嘛。 “哦。 半夜小斌被一泡尿憋醒,他在黑暗中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走到门边,刚准备拉开门忽然听到外边客厅里又响起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声音走走停停,感觉像是一个,人在蹑手蹑脚地在客厅来回逡巡。 会不会是爸爸?小斌想,但又觉得根本不可能,因为爸爸在客厅里来回走不可能不去开灯。 小斌全身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他在想爸爸妈妈在另一个卧室里是不是也听到了客厅里响起的脚步声?他们或许已经睡着了根本没听到。 想到这里,小斌觉得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自己也不得不独自去面对客厅里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想哭,但他立马又忍住了,他突然想到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自己卧室的门还并没有从里面锁上。 这一是因为在自家屋里没必要,其次是因为他晚上睡觉有蹬被子的坏毛病,而爸爸妈妈通常会不定时的起来到他的卧室里替他掖好被子。 小斌立马屏住了呼吸,右手悄悄地握住了圆形的门把手,“啪”的一声将中间的锁簧按钮按了下去。 好了,这下门彻底锁死了。 客厅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它在朝这边走来。这次明显是被刚才的声响吸引来的,它,那个东西冲小斌的房门走过来了 “踢踏~””踢踏~” 这诡异的脚步声震动着小斌脆弱的神经,他能感觉到那脚步声近在咫尺了。 它停在了门前猛力的拉动门把手,剧烈的晃动吓了小斌一大跳。过了会儿,见没有任何动静了,小斌将耳朵紧贴着门听着。 渐渐的,他感到门下面的缝隙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原来门外那个东西正趴在地上朝门缝里边看呢。小斌惊恐地把脚往边上缩了缩。 忽然,只听“吱啦”一声,爸爸妈妈卧室那边的房门打开了。 躲在门后的小斌想,爸爸妈妈马上要过来帮他掖被子了....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一干起活来时间就过的特别的快仿佛是眨眼之间,正当头顶的烈日就已经变成西天上一道橘红色的暗影。于是地面上的万物都被笼罩在一种晦瞑的光线中。 老古头放下了手中的锄头,从包谷地里面直起腰杆,拿脖梗子上挂着的湿答答的毛巾擦掉额前最后一抹汗珠。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他抬起头来朝远处的田野望去,下午干农活的人这会儿已经走完了。这一片的庄稼苗最近长的倒是挺快,都有齐腰深了 属于夜晚的凉雾从地底下冒了上来,在不高的地方缓慢聚集,逐渐模糊了视线 锄完这点就不干了,老古头想。 这时他突然想起他三岁多的孙子古小古来,他急忙扭头到处找,这会儿一切都影影绰绰的,他看到不远处的地头上孙子穿着花衣裳安生地坐在那里。他奇怪这小家伙怎么半天也不过来闹来了,下午非要跟着一起来,来了就在庄稼地里跑东跑西的毁坏了不少庄稼。那会自己一急就逮住他照着他屁股蛋子上“叭叭”来了两巴掌 把他丢在地头的垄沟,上任他自个哭去果然老古头在这边干了会儿就听不到他的哭声了。 “小古一一-”爷爷朝地头召唤、哄冲亚的声音在田野中空空荡荡地传出去老远。 小古一一小古一一;” 000 没有应答。 “小古,小古?过来来,来爷爷这边 席天黑了。 还是没有人应答。 老古头于是想这小家伙还是在生我气哩。 自己撂下了锄头顺着田垄奔地头走去这时候天光更暗了,小古穿着的花衣裳在黑暗中就像一团被罩着的火焰。 快到地头了,老古头问:“小古,爷爷叫你你咋不回答哩?是不是还在... 话没说完,后半截被老古头硬生生咽回了肚里,因为这时他看到地头只有那件小古穿过的花衣裳,而他的孙子古小古却早已经不知了去向..... “小古一一-小古一一----”声音传遍四面八方,就是不见任何回答。 老古头这下可彻底慌了神。他都不知道小古是啥时候跑丢的?是自己跑去别的地方了回不来了还是被路过的陌生人.....?他不敢往下想,他只有小古这么一一个孙子,小古他爸妈常年在南方打工,孙子就留给他照看,他想他要是把孙子弄丢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只有一死来向子女们交待了 这时的他像个没头苍蝇那样在稠密过膝的庄稼地里瞎撞,他趟过了一块地又一块地,踩倒了一片苗又一片苗,焦急的呼喊声被夜色吸收的干干净净,就是仍然听不到孙子的回答声。 忽然,他听到一阵细密的说话声,他不知道声音来自何方,屏住了气息仔细谛听。 说话声好像来自幺四婆家的地中间,他正要迈步却突然怔住了。 他想到,幺四家的孩儿三天前不是刚死吗?新立的坟就在她家的地里。 他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声音确实来自坟包那边,而且像极了古小古的声音,他好像在跟人说着话,又像是自问自答。 一听到是孙子的声音,尽管心里有些别扭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分开包谷朝那边拼命地跑去..... 老古头走近了才看到孙子正趴在坟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脖子上套了一个花圈。 他上去一把拉起孙子冲他吼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谁让你跑这里来了?多晦气....真是..... 说着扯掉孙子身,上的花圈扔在了地。上 孙子撇了撇嘴,想哭,但被他喝止注了。老古头拉着孙子的手犹豫了下,最后 还是决定问他:”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000 ”我在跟埋在下面的那个人说话呢。他说想让我扒他出来,他说待在下面要闷死了。 “别胡说!”老古头厉声训斥道。 他朝黑黢黢的四下看了看,想象着此刻埋在下面的那个孩子。他们之间现在只隔着几米的距离,生与死的距离。 三天之前,幺四婆家的那个孩子趁大人不在家之际钻进了自家烟囱道里面玩,结果卡在里面出不来哭嚎半天,刚好那时候附近村民都下地干活去了都没人听到。等他家大人干活回来发现已经晚了,孩子已经窒息而死了。 者古头想着这孩子小小年纪且又死的蹊跷,搞不好要来缠自家孩儿哩。想到这里他果断拉上孙子的手离开了这里。 回来的路上,者古头拿着锄头把孙子背在背上。经过幺四婆家门口时,看到幺四婆正坐在自家门槛.上撕心裂肺地哭着,那哭声像猫叫一样凄凄惶惶的,使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她家也没有开灯,屋里屋外黑乎乎的,她就那样坐在黑暗中旁若无人地哭着她那刚刚死去的儿子.....兴用 晚上古小古一回到家就发烧了,迷迷 000 糊糊的,嘴里一个劲地说着胡话, 一会儿龇牙咧嘴地说:”要闷死要闷死啦。 一会儿又歇斯底里地说:“放我出去啊救命啊”这些话。 看着他躺在床,上左翻右滚,两只手又抓又挠的样子老古头猜这八成与下午在坟前玩那回事有关,也就是说孙子被那个刚埋掉的小孩缠.上了。 老古头急的又是给孙子敷冷毛巾又是在东屋烧香磕头。就这样折腾了一一个晚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古小古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哭不闹也不再说胡话了,过了一会儿爷爷看他好的差不多了,就哄着他慢慢地睡着了。 早上,老古头正在屋里边做饭,只见邻居们”呼呼啦啦”的都往东边跑,不知道出了啥大事,老古头忙擦了手跑出来问他们去干啥,其中一一个对他说:“村东头 幺四家要起他家儿子的坟哩。 “平白无故干嘛要起坟嘞?他家孩子不是刚埋三天吗。”老古头不解地问。 ”你是不知道哇,听说昨晚幺四婆子做噩梦,说是梦到他家孩子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哭着说自己还没死,就是棺计打不开呀。”那她今天就为了一个噩梦就要开棺吗?“ “不光那样,听他们知道的人说,那梦做的可邪乎啦,说幺四婆梦里还看到他儿子两只手掌血肉模糊的,指甲盖有的磨秃了有的都磨劈翻起来了,不住地往外渗着血珠,幺四婆就在梦里拉着她儿子的手心疼地问这是咋弄的,他儿子就哭着说你们把棺材盖钉的太结实了我在里面又抓又挠的就是弄不开,手都磨破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古头听完后感觉这事还真不是一般的邪乎,于是去里屋看了看还在睡着的小古后就急匆匆地往坟地那边走去。 老古头到的时候四周已经围了很多村民,大家七手八脚地都上去帮忙。 棺材盖终于打开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见棺材里排泄物和衣物混在一起一片狼藉,幺四家的孩子身体扭曲地躺在里面,七窍正往外渗着血水,瞳孔已经放大 而他的两只手已经血肉模糊,指甲翻开早已经被血染红,双手的五指却仍死死地抠着棺材板。 随即,站在棺材前面的幺四婆爆发出一声呼天抢地的哭喊...... 迫梦 老田睡到半夜的时候做了个噩梦,一下子被吓醒了。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打开灯,温暖感人的灯光给他带来一丝安慰。他扭头,看到妻子在身旁呼呼酣睡。 他从床头柜里摸出来半盒烟,抽出来一支点上。 确认自己是在自家床上而不是在噩梦里挣扎后,老田长长地呼出来一口气。 刚才那个梦....太奇怪了,老田坐在床上试着回忆梦中的细节。 在梦里,他好像是站在一一个猪肉摊子前买猪肉,卖肉的是个刀疤男,妻子在旁边无声地挑着肉。 突然过来个眼镜男和刀疤吵了起来,刀疤二话不说从案子下抽出一把剔骨刀就冲眼睛男追来。老田牢牢的记住了刀疤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在梦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人群默默地退到一边,这时只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围着肉摊跑了好几圈后,忽然眼镜男注意到了老田,他飞快地朝老田身后躲来,老田看到自己在梦里像个木偶一般任由眼镜男在身后抓着自己的背对着紧追而来的刀疤男推来挡去。 这个老田看着梦中的老田,心里想坏了坏了, 只见刀疤几下逮不住老田身后的眼镜男,逐渐的急躁起来,突然刀疤大喝一声挥舞着剔骨刀胡乱地朝老田身后劈来,老田躲闪不及,剔骨刀“噗”的一声砍进了他的脖..... 老田早上起床没把这个古怪的梦告诉老婆 因为这天是周末,老婆和他都不上班,他不想破坏了妻子的好心情。 虽然休息但老田打算一天宅在家里看书。 老婆上午去做了个美发,下午看了半天韩剧,到五点多的时候她对老田说:”咱们去买菜吧。”老田想想反正也没啥事便跟着一起去了。 老田和老婆在菜市场从东逛到西又从西逛到东,只买了两捆小菜。 ”买完了?要不咱回去吧!”老田对老婆说。 “不,还得再买点肉。”老婆四下环顾,没有看到卖肉的摊位。 ”还得再往前找找,再买点肉咱就回老婆说着朝前边走去。 看了几个摊位老婆都嫌太贵,老田只得再跟着她朝前走。 突然老田眼角的余光在人群中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是刀疤脸!真的是梦中看到的那一张刀疤脸!! 老田心里“咯噔”一下子。他看到刀疤脸蹲在地上,在他面前摆着一摊白花花的猪肉。 老田想,千万离那个摊子远一点,正要伸手拉老婆离开这里,突然刀疤脸鼓足腮帮子冲街上的人叫卖:”猪肉猪肉嘞,5块钱一斤。都来看一看瞧一瞧。 老婆立马跑了过去,抓起一块肉问道“你刚才这这肉多少一-斤?““我说5块。”那人说道。 老田刚追过来,离近了看,那人脸上的刀疤有点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么便宜啊?”老田的老婆疑惑地问道,“不会是得了猪瘟的死猪肉吧?“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只见刀疤脸板着个脸说道。 妻子挨了呛刚要发作,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你这肉卖这么便宜,是不成心让我做不成生意?“老田回头一-看 傻眼了,是梦里那个眼睛男,。 天呐,老田像,梦想照进现实说的就是这个吧。此刻老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咱们各做各的,你这人看你戴个眼睛怪斯文没想到啊。” ”没想到啥?我说错了吗?哪有你这样卖肉的你让我还怎么卖出去猪肉?你卖这么便宜!我看你就是存心找茬。说着眼镜男指了指对面不远处自家的肉铺说,”我这一天都没开张啦。” 此刻老田偷偷拉了拉老婆的胳膊示意她赶紧离开这里。但没等老田走开两步,眼镜男突然拦住他说道:“这位兄弟你先等会走,来,你给我们评评理,你说说有他这样做同行的吗?” 这时刀疤男也气冲冲地走过来对老田说:不行你就给评评理!” 老田左右为难,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成了。 忽然他想到自己昨晚梦里刀疤凶神恶煞般地砍向自己那一-幕,他决定先提前稳住刀疤再说,他应该说刀疤几句好话。 于是他对刀疤说:“大哥,你....你没错。 “听到了没你,四眼?“刀疤抱着双臂说道。 ”听你妈x” 眼镜男骂完突然操起这边案子,上一-把剔骨刀直奔刀疤男而来,刀疤见这情形撒腿就跑,接下来,他看到老田像看到救命稻草--样跑到老田身后躲着,眼镜男凶神恶煞般追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刀劈到了挡在前面的老田的脑瓜顶..... 老田睁大双眼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下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常听有人说过梦里面都是相反的 到达a镇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今晚的夜车还是不开了。人有点疲惫。暂时在这镇上住上一晚吧。 时已深秋,夕阳笼罩下的小镇,一片血色。我准备去找下榻的小旅店。四处一打听,竟然这镇子上只有一个小旅馆,坐落在镇子的偏远处。开车到达旅社的时候都快6点了。 自己慵懒的下了车,抬头一看,差点没笑抽。破碎的小霓虹灯拼出旅馆两个字,整个小建筑的轮廓让我感到有点压抑。 卫生条件一定不是特别好。。将就一晚吧。。这样想着。。我拔了车钥匙便往小里走入 第一百九十四章 接待处是个很老的阿婆,照例登记身份证之类。阿婆告诉我我住103,厕所公用,而且后半夜会断电。。。无奈我匆匆拿了钥匙就准备去找我的房间。。路过一个小小的天井。。来到103i ]前。 一楼过道一边是房间门大约7、8个房i ]左右 过道另一边是一个露天的小天井堆放着各种杂物天井地上湿湿的一股霉味。 正当我准备开]进去的时候,隔壁的i吱呀声的打开了。我不由的转头看去。 眼前的一幕让我难以描述。 昏暗中我看到大约6、7米外的隔壁房i ]里,向我这边露出了一个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脑袋就一直停滞着,天色灰暗看不清脸。 如果圆圆脑袋上有一双眼睛,那脑袋直视的人,是我。。隔壁住着的人好奇怪。。。怪人真是到处有啊,。 我没有多想太多,开了灯在房间四处打量。屋子里带有一股旧式木屋的腐臭。房间很小,只摆着一张双人床,床左边一只简单的衣帽架。外加一只简单的小电视柜。正准备从行李箱里拿出点袋装茶和饼f充饥的时候,让我炸毛的事情来了。 隔壁,又传来一声吱呀。。然后是重重关上门的声音。。 这离我进门]已经有大约十分钟了,圆圆的脑袋才伸进去?! 这种建筑用料。 和隔壁只隔了一层砖墙。 不知为何,我感到一阵不安和恐惧。。。隔壁这人是有病吧。 随便吃了点东西理了下衣物已经七点了 我打开房间的黑白电视,随便翻了几个仅有的当地频道。翻过几则劣质广告,我的注意力留在地方台下面一行滚动小字上: “最近我镇发生多起入室杀人案,犯罪嫌疑人手段残忍,用斧头将被害者的四肢割下。目前警方已全力调查此事。希望广大居民提供疑似人员资料,提高警惕,关好门窗,有线索请立即联系xxxx“也不知为何,我有种直觉隔壁的人。。。就是那个。。入室碎尸狂。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想, 既然镇上发生这样大的杀人案件刚才那人奇怪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他也在提防我不是么我安慰自己道, 我关灯躺下,强作镇定。 可恶的是,我的床头紧贴着墙壁,而那个砖墙的另一边,就是隔壁的房间。。。 心里总是悬着,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听觉上。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听任何的声音啊!! 但是我无法控制的警惕着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无法控制。 我仿佛渐渐清晰的听到砖墙的另一边,似乎有个人嘴对着木板墙。轻轻地重复传来 字一顿的低沉音:“别、过、来、” 别过来???我幻听吗?? 个人紧贴着墙对我字一顿的说别过来?? 你个怪胎死变态你不过来骚扰我就很好了还让我别过来?? 什么都不要去想我强作镇定我双手堵上耳朵继续休息可是,我无法入眠, 三个字入一枚枚钉子般深深的扎进我的脑袋。不停的重复重复。 别过来别过来。 我不敢出声,我只想努力的度过今晚。然后一早出发,再也不回到这鬼地方。。 迷迷糊糊间我竟然睡去直到被一阵尿意憋醒安静的可怕应该没事我告诉自己。 我下床开灯准备去,上厕所。 于是他被尿意征服了灯怎么都不亮烦躁间突然想起房东阿婆说半夜拉电。 整个人头昏脑胀尿意又非常强烈厕所还是公用的在走道上炸毛了真的炸毛了。 我还必须黑灯瞎火的出去我是个男人。 怕什么怕上厕所都不去吗?我轻轻的放掉]前的保险轻轻的打开房门,吱呀。 不知为何我竟然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响动天井里静的可怕所有房]上的气窗深窘的黑我蹑手蹑脚-步步向厕所走过去该死的拉电旅馆该死的地方路过隔壁房]的时候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我仿佛看见。 i门]的气窗上有一个圆圆的脑袋盯着我走过过道。 我是个疯子? 还是隔壁这人是个疯子 他是不是就从6点多关]-直在气窗等着看我走过去啊!!!!!不管了烦死了!!!! 黑暗中崩溃的我连呼吸都难。。 我以最快的速度,发疯一样的解决完,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漆黑中冲进自己房间。重重的摔好房门!挂上保险! m这什么鬼地方啊!总算松了口气房间依旧漆黑。。 我往自己床上一躺。。 突然对自己的勇气欢欣鼓舞。。 这时,我的手不经意的摸到了衣帽架。不知何时。衣帽架竟然跑到了床的右边。我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我缓慢的惊恐的转过头看着标间的另一张床上。。 片漆黑。。 另一张床上一片漆黑。。 另一张床上缓缓传来一个声音”你还是来了啊”! 渐渐地我的眼睛仿佛看到。。 另一张床上放着的不是我零乱的衣物包裹取而代之的。。 是个圆圆的脑袋。。 我歇斯底里的从床h跳起来!!向]的方向冲去!!刚才被我放好的保险链!这时却怎么样都拉不开!!!在我的身后,在漆黑的夜里, 闪起了一把明晃晃的斧子。 赵五和常兵搭伙做生意跑运输。 这天俩人刚交付完一车货,都有点累坐在往回行驶的车里,好半天没人说一句话。 赵五开着车,常兵坐在后座上打着盹 这会是下午六点多的光景,日头已经沉到西边,给山间林地投下巨大的暗影。 路上来回没有多少车,车子在崎岖的山间公路上平稳行驶。 “等下出了这片山,我们就在前面的山下旅馆好好歇一-歇吧。坐在后座的常兵说。 “好,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开出去了前面遇到一个急转弯,赵五猛打方向盘。把后座的常兵甩到车厢一侧。 “操,你能不能慢点开呀?”常兵有点不悦地冲前面的赵五说道, 赵五没吭声,心里纳闷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急转弯。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视野前方又出现一一个右转弯。 待到弯道前正欲打方向盘时突然从弯道另一边窜出一条大黑狗,黑狗身后追.上来一个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人一狗都凭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距离太短来已经容不得赵五细想,要么干脆左打方向冲下路旁+米陡坡自个和常兵生死由天,,要么撞狗要么撞找那个 追在狗身后的人,只能这三种选择摆在面 000 前。 赵五是个老司机,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他明白必须当机立断果断做出抉择,那就是选择撞狗。于是他旋转方向盘车头直朝大黑狗撞去。 “吱~~啦~~”一声尖利刺耳的刹车后,车子应声停下。 世界仿佛刹那间静止了,只剩下车里惊魂未定的两个人。 “天呐,老赵,你他妈刚才干了什么?你撞住人了?!”常兵揉着被磕破的脑门问赵五。 “没....没撞到,应该只是撞死了一条狗。赵五瘫坐在驾驶座.上,声音颤抖地说。 ”他妈的你还坐那愣着干吗?不说只是一条狗吗你赶紧下车去看看呀。”常兵歇斯底里地骂道。 此时的赵五面如死灰,全身不由地发抖,他发誓他虽然开了这么多年车但他可从没撞到过任何东西,他想,他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邪门! 常兵见他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索性自己下车去看。 常兵下车后,赵五脸贴在车窗,上紧盯着他看。 只见常兵在车头前面转了一圈后,又 抬头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回过头来冲紧盯着他的赵五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发现。 赵五更疑惑了,照常理来讲不可能没撞住啊,再说又那么快的速度....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揪着的心还是稍稍放松了些。 但他突然又想到一一个不寻常的现象那就是既然什么都没撞到那么那个人和那条狗呢?怎么突然都消失了? 这时赵五也下了车,跑到车前一看确实没有东西,他又在转弯附近的草丛里找了找也是什么都没见,这下他彻底松了口气。 此时天色变得更暗了,赵五朝前面的公路望去,那里幽深而看不到尽头。 “上车。”赵五“咣”的一声拉开车门,率先上了车。 赵五在驾驶座上坐好了,看见常兵并未上车而是弯着腰一-动不动地盯着车底看 赵五火了,焦躁地按了几声喇叭。 突然他脑中灵光-闪,感到了不正常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下了车 赵五推开常兵,趴在地上朝底盘看云,一瞬间他傻眼了。只见车底逼仄的空间 里窝着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他拿出手机朝里边一照,只见像是一个人背对着外边一动不动,在他的身下有一滩血水正蔓延开来..... “卧槽....赵五吓得丢了手机,一屁股坐在地上。赵五心想,这下完蛋了,撞死人了。 等赵五再清醒过来,发现常兵立在自己身后,手里拎了两把尖铁锹。 “你,你干吗?“赵五问。 ”赵哥,反正人也撞了,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扛深山里埋了算球。 赵五抬眼,担忧地说:“兄弟,可他万一要是还没断气呢?咱们这会要是把他送医院.... ”别傻啦赵哥,人要是送医院光这手术费住院费不说还有以后他家属找你要赔偿费,动不动找你闹事。你这后半辈子呀我看是甭消停了。” 赵五听常兵这么一-说,想到自己老婆和三个月大的儿子住在那个拥挤的出租屋 想到自家目前这个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索性一咬牙一狠心接过常兵递过来的-把铁锹..... 赵五用铁锹先朝车底那个人捅了捅,见没啥反应于是爬进车底把他拖了出来一看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头发披散满 脸血污,一只胳膊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压在身子下边,看样子已经撞折成几节了。赵五有些于心不忍。 常兵见状走过来一把扛起尸体,赵五恍恍惚惚地打着手机电筒拿了铁锹跟在后边,两人一前一后往深不可测的树林里边走去。 这是北方的一-处陌生的山地,山不高但林密,踩着脚下厚厚的松针和枯叶,脸.上不时会被粗硬的枝干划伤,因此两个人都走的格外的小心翼翼。 “好了,就埋这里吧。”常兵“扑通”一声重重地卸下尸体,一屁股瘫在地.上 这时只听摔在地上的尸体闷吭一声,两人慌忙扭头,面面相觑,愣在了那里。 ”他.....是不是还没死透?”赵五压低了声音对常兵说道。 常兵眼神冰冷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突然抓过铁锹朝尸体猛劈了十几下。 “好了,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了。”常兵说道。 赵五心里五味杂陈,他抬头看了看,黑黢黢的一一个荒坡地,四周除了树林还是树林。他想,埋在这里鬼都找不见吧。 两人于是把死透了的尸体撇在身后不远处,开始挥舞铁锹挖坑。用 “嘎~咕”一声惨烈的叫声突然响起 俩人吓得赶紧蹲了下来。待仔细观察半天发现只是一声鸟叫后两人又开始心照不宣地挖着。 赵五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低头猛挥铁锹的常兵,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心里是怎么想,但是他自己却感到当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古怪而不真实,他多希望这只是自己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做着的一一个噩梦而已。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停下来,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一切都是他妈的真的。他有点泄气。 抛尸荒野。这种情景他平时只在恐怖电影里看到过,从来没想到现在就切切实实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想到这里,他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恐惧感朝他袭来...... 坑挖好了,很大的一一个坑。常兵喘着粗气问道:“赵哥,咱这坑是不挖的太大了点啊?“ 赵五没有搭话,仍旧低着头拼命地挥着铁锹。 过了半晌,赵五停下手里动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对常兵说:”去把那个人.....背过来吧。 常兵蹒跚地走去树后尸体放着的地方突然惊讶地“噫”了一声。 “怎么了?“这边的赵五赶紧就连忙的警惕地问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好啦,尸体....尸体不见啦。 这时远处的林子里响起来-一阵“呜嗷呜嗷“的狗叫声。赵五这时才突然想到那条大黑狗。 会不会是它把主人的尸体拖走了?赵五在心里沮丧地这样想。 “咱俩分头去找!”赵五对常兵说。他想,一条狗的神通再广大它拖着一个一两百斤重的人也不可能跑到哪里去,追还是追的上的。 于是两人各拎着一把铁锹朝两个方向来回搜寻。 赵五在林中摸黑穿行,几次被倒在地.上的树枝绊倒,他在满地堆积的枯叶中站起身后连滚带爬地继续前行。这时候他已走出去几百米了,回头望去,已不见常兵的身影。前后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没有一丝光,四周围静的可怕。 “常....常兵!“赵五压低了声音喊道。林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常兵!”他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放大了许多。他侧耳谛听,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赵五感觉到了害怕。常兵不见了?会不会出事了?他想。这个晚上注定是他命里的一个劫。 他蹲了下来,眼睛来回地扫视着黑压 压的树林。 突然他听到“啊呀”一声惨叫,是常兵的声音。他跳起来朝声音的方向磕磕绊绊地跑去。 他跑到常兵跟前,发现常兵坐在地上“哎哟哎哟”不住地叫唤。 ”赵哥,我被那条该死的狗咬了一口哎哟,不过它也没捡到便宜,我拿铁锹劈住它了,它应该没跑远。 赵五听了之后焦急地问道: “尸体.....体呢?那个人的尸体。 “哦,尸体在.....在那边。”常兵用手指着不远地方的一处凸起..... 尸体被扔进了坑里,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常兵开始往坑里面扔士。一下,两下 ”等等”黑暗中赵五眼神发亮地盯着常兵,说道:“阿兵呀,你下去瞅瞅,去搜搜他身,上看有没有身份证件啥的。我们总不能糊里糊涂地连埋的是谁都不知道吧。 常兵一想,是这么回事,于是探下腰准备往坑里下。 突然他愣住了,他抬起头望着赵王田他说:”赵哥.........我可下去了啊..... 你一会可要拉我上来,我们还要一起跑车 000 做生意呢。” “知道知道。”赵五有些不耐烦。 常兵下到坑里了,他弯着腰背对着赵五在那个尸体身上来回摸着。 常兵没有看到的是,赵五在他身后对准了他高高地举起了铁锹.... “看来这坑挖的确实够大。赵五看着躺在坑里一动不动停止挣扎的常兵喃喃地说道,“兄弟,不要怪我,今天这件事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只有你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我以后才会真的过的消停。 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铁锹开始一-锹一锹地往里扬土。 不一会儿坑埋完了,简单平整过后,他几乎是虚脱般的瘫坐在地上。 他在黑暗中朝自己摊开手掌,他死死盯着自己这双手,心里想,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刚才用这双手都干了些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啪~啪~”他咬牙切齿地扇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紧闭的眼缝里溅出几滴不易察觉的泪水。 他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他儿子才三个月大,胖嘟嘟的很招人喜爱。这田 一定要活着回到家去,他想,今晚的 事就是一场梦而已,只要自己不说出去,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会知道今天晚上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而常兵的消失并不能连累到自己,,他本来就是个盲流子,听他自己说他是在陕西老家打架捅了人后背着家人逃出来的 所以早就算是半个失踪人口。 赵五也是在一次跑长途的路,上把饥肠辘辘的他给“捡”,上来的。 赵五将所有的导致自己陷入危险可能性都想了一遍,他越想就越发的放心。是的,只要过了今晚就万事大吉了。 他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这里,突然他看到在他的正前方,漆黑的树林里一双眼睛散发着诡异的绿光,此刻正默默地死死地盯着他。 还有一一个目击者被遗漏了,他想,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被这双邪恶的狗眼看在了眼里,它也是不可放过的目击者! 黑暗中那条仿佛来自地狱的恶犬正冲他龇牙咧嘴地咆哮,赵五攥紧了手里的铁锹,战战兢兢地准备和大黑狗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今晚不是他妈的你死就是我活!”赵五发狠似地冲那条大黑狗吼道。 下一秒,他感到面前的黑影突然一-闪直奔他面门袭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只孩觉喉头被一副尖利的犬齿紧紧咬住狂暴地赵五发狠似地冲那条大黑狗吼道。 下一秒,他感到面前的黑影突然一闪直奔他面门袭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喉头被一副尖利的犬齿紧紧咬住狂暴地撕裂开来。 随即他两眼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每天凌晨三点妻子总是听到挖土声铿锵铿锵 每天临晨三点是妻子生物钟起作用的时间,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醒下 妻子如之前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到窗帘前,轻轻掀开一点点,用一只眼睛看着外面。 我懊恼的从床上坐起来:“赫德森先生又在挖士了?”“恩。”妻子用一点点气息说道 老赫德森已经持续个星期这样于了,每个临晨,勤勤恳恳的在他家后院,铲铲的挖。挖几下,抬头看看周围,然后又继续铿锵铿锵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老家伙愤怒,还是对妻子不耐烦,这次我忍不住盖上毯子,用力说道: “他挖他的关我们什么事?! 亲爱的,你知道作为一个上班族,你知道三点被叫醒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吗?“妻子静静的站在落地窗边上,依旧透过窗帘缝中望着窗外,喃喃的回我 :“可是,我已经半年没见到赫德森太太了。”妻子这样一说,我脑袋里突然炸了雷。我上一次见到赫德森太太是什么时候? 遥远到我根本想不起来,甚至都忘了这位互不往来的邻居老太婆的长相。妻子说半年绝对不过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气消了大半,背后却冷飕飕的。 “亲爱的,你明天去赫德森先生家看看吧。真的,我担心。。。。” 多事的妻子,她的央求也不无道理。 其实我真不想管这种事,但是邻居是变态杀人老头有谁接受的了? “好吧,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报警。”第二天我抱着几盆风信子来到老人家老赫德森看到我来,显得一脸惊疑。 “您好,赫德森先生。不久前赫德森太太说让我妻子给她带几盆风信子 我帮她送来。” “唔。”老赫德森一脸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眼神畏缩,手足无措。 “赫德森太太在家吗?我想亲手交给她,还需要转告一些水培技巧给她” 老赫德森脸上渗出了明显的汗珠.我看到了,是汗珠。 “额,她回她母亲哪儿了,暂时不在家。回半年?我很想质问过去。 “额这样,我能先进来吗,让我进来把东西放下吧,怪沉的” “不,不能,放门口吧待会我拿进去” 机智的我根本就不会等这猥琐老头把话说完,直接仗着邻居的关系,就已经走了进去。 “等等,哎,我在家里刷油漆呢”汗直往下淌的老头根本挡不住我的脚步 进客厅 地板,墙壁,天花板,全刷成了血红的颜色。 见我呆若木鸡,老头一边擦汗边说:“我喜欢这颜色” 这颜色不是红,这颜色叫血。 我看了看壁橱旁边还剩下的半桶“油漆”,作呕连连。我不管凝不凝固,我不管你涂的什么,反正有话留着跟警察说吧死老头。 我没说什么,轻轻地放下了几盆东西,转身就往回走。“既然赫德森太太不在家的话,那么告辞了,请转告赫德森太太我妻子送的风信子。” 老赫德森抖抖的支吾了一声,脸色煞的他,满腹孤疑的盯着我看,似乎要打量着我接下去的行动。 妻子在窗户里看到,警察赶到老赫德森家是当天的下午,这不得不归功与我的办事效率。 早早的吃过晚饭,我跟妻子也是装作散步,颤颤巍巍的走向老赫德森家 老头的小楼前围着很多镇上的人,我们也加入了围观人群。 警长看到我来了,隐蔽的对我点了一下头 “来吧,伙计们,动手吧,来把这儿翻个底朝天”警长的助手指着赫德森老头家后院的泥土地 我看到警长在跟赫德森交谈,赫德森的目光却经常扫视着后院,神情紧张到了极点。这使得我们更加确定 妻子紧紧的搂住我,她的手抖的厉害,我的躯干也在抖这是对真相的兴奋,还是对真相的恐惧。我承认我抖是因为兴奋去死吧老家伙。 二十分钟过后,一个消息,让人群沸腾了。后院泥土下,什么都没有 警员们累的喘着大气,开始愤怒的抱怨着。天意弄人,又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赫德森太太出现了 是的你没看错赫德森太太出现了或者说她从“娘家回来了 什么?问我怎么确定是她?看我妻子的脸色就知道了妻子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橘子 所有的,满以为是现实,狠狠咬定就是现实的猜想,就那么轻易的,碎了。 因为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婆出现,碎了老太婆愤怒的挤过了人群。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出去,都从我家出去!死老头呢,出来!” 老赫德森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极其强烈的畏惧感,轻声在老太婆面前说着什么。 在场的人包括我们都知道,老赫德森畏惧他的夫人。“对不起警长,我。。我俩有时候有些小矛盾,我的太太就会去她母亲家里,经常。。经常会很久。。才回来。。所以。。这样。。恩。。我想你们可以。。”老赫德森擦着汗支支吾吾的跟警长说道“我不想这件事再有下次” “可是连续一周的挖土。。。” 还没等我我辩解完,警长就大吼:“人家愿意!“那还有,客厅那个血一样的。。。”“那是鸡血,好了,事情就到这儿吧”我感觉警长捏紧了拳头,咔咔作响。 回到家,我开始对妻子发着脾气,妻子掩面委屈的哭了起来。 是的,别人的闲事,我们再也不会管,镇上的人再也不会管了。 (此时赫德森家中) 赫德森太太翘着腿,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咒骂着:“死老头,-不在家就给我惹事” 然而老赫德森却一反常态,从厨房里,拿起了一把斧子。 是的,墙壁的颜色已经可以掩盖血迹了。 哦对了,可敬的警察先生们,帮老赫德森把后院的土都翻松了 邻居?老赫德森再也不用担心今天晚上挖士动工的事了 从今往后镇上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直到赫德森先生过世我隐隐约约想起来 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赫德森太太。 村里有个傻子,很喜欢照镜子,白天也照晚上也照。 他每天趴在床旁边大橱的大镜子上,对着镜子哭,笑,聊天,说话。 把鼻涕一把眼泪,还经常告诉村里的人镜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 当然,村里人根本懒得去理他,有点常识的人都当他是看镜子里的反光。 傻子呗,当然以为镜子是电视机。 突然有一天傻子趴在自己家橱柜的镜子上边敲打着镜子撕心裂肺的大喊“放我出来” 傻子的母亲也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想了个主意用一块布将落地的大镜子遮住 傻子发现镜子被遮住了突然整个人就停止了哭喊双目炯炯 更加疯狂的事情出现了 双目炯炯的傻子开始四处寻找有反光的镜子表情近乎痴狂 只要是镜子无论邻居家的自己家的只要被傻子看到他就会上去拍打镜子一如往常大吼 放我出来 村里人十分头疼于是家家户户都学傻子他妈的做法把自己的镜子盖了块布防止傻子来骚扰事情发生在了一个平淡的午后傻子的妈突然发现傻子从这个村里消失了傻子的妈也很伤心开始发动全村找傻子 一个傻子失踪paichusuo也不会去重视简单的登记报案过后有点善心的村民只能自发找找傻子井里河里山沟里矿上找遍了也没有傻子的踪迹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村里人都习惯将镜子盖块布 而村长只需要将自家大橱的镜子,h的布掀起他没有想到事情在晚上发生了变故这天半夜村长被一阵声音惊醒 有人敲门]吧村长睡眼惺忪的走到门]边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人都没有远处几声狗吠声音 还在继续 村长倒吸一口气没错 这声音就是客厅发出来的老村长提着煤油灯 步一步的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昏黄的灯光下什么人都没有 电视柜写字台衣橱完完好好的摆在原地衣橱!对了衣橱!正当老村长要仔细走进衣橱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将衣橱上原本掀起的盖镜布吹了下来 盖住了镜子 客厅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 老村长觉得自己老了幻听了还是有人隔壁在敲门随便吧摇摇头转身准备继续回房间睡觉走了2步老村长好像想到了什么抖抖的走到衣橱前 将镜子上的布再次掀开 布掀开的一刹那声音在此时同时响起是的镜子里面 俨然是消失了好多年的傻子。 他扭曲着脸死死贴着镜子,鼻涕眼泪不停的流,疯狂的敲着玻璃,嘴巴里一张一合,隐隐约约间,仿佛听见那句熟悉的声音“放我出来啊!!” 村长失踪了。请在自己家的镜子上闷块布吧。 事情是这样的 我家周围有一片工地零零散散的从高处往下看跟牛皮癣没什么两样 我住的这幢楼有19层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在一片未完工的工地群里也显得比较突兀 我下了晚自习跟同学吃完夜宵回家都快2点了,整个人本来就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 无趣压抑不浓不淡 我跟个僵尸一样往家里走着 路过一片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工地再拐过一堵矮墙就是我家那幢独立的住宅楼 恍恍惚惚间我看到铁]旁的矮树上淅淅沥沥的雨里挂着有一只黄黄的小橘子我照常拧开楼下的铁门走入电梯间 左右2台电梯的led屏幕居然一片黑下面的隔离开关都隔掉了。。. 这种开关只有在电梯修理的时候才会用特殊钥匙拧掉的啊! 谁心里都是咯噔一声首先大半夜的修电梯? 其次家里住在17楼雨夜爬楼??不巧的是我那时胆子大到想吐啊 想都没想就往旁边黑洞洞的应急楼梯口钻入像我们这种楼好像自从我搬进来开始还真没记得有2部电梯都停用的情况 所以可想而知 楼梯就是废弃掉的 3层以上住户会去走漆黑一片窄的要死的楼梯的人就是有病 这种密封的高层窄楼梯比中世纪欧洲塔楼的石梯还恐怖欧洲城堡塔楼的石梯好歹还有个小窗口]透气 这楼梯就跟金字塔里通往法老墓室的甬道一样的渣无限密封无限向上 各种涂鸦画个眼睛半张涂满血色的脸 各种杂物夹杂着一些难闻的死猫死老鼠味 因为没有住户缴纳物业费楼梯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紧急出口四个字什么颜色你知道的 我往上走借着每一层转角出紧急出口幽幽绿绿的光走到12层左右几乎麻木的时候过了一个平凡的拐角 突然。。。。。。。我就炸毛了!!脑袋轰的一声!因.... 在那个黑漆漆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我当时真骂了一声#是真的大骂了一声当时如果低头走快点简直就直接撞上去了走到12层双腿机械摆动根本停不下来 就差了4级阶梯。。。就撞上了。。我记得很清楚。。是4级。。。 我就呆立在原地 用眼睛看前面这个人 长发披肩后脑勺上隐隐约约一个大发卡轮廓上来看好像穿着裙子是女人 现在连你也有一个问题只容得下一个人过的楼梯里4级阶梯以外的女人她干嘛站着? 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是往上走因为我看见了她的脚后跟但是呆了十多秒我心里也发毛了你倒是走啊! 她就这样背对着我站着 动不动 “麻烦让下。。” 我这句话刚说出没几个字一步往上一跨本来打算利用仅有的间隙挤过去的 又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个女的.....这女的 这女的跟我几乎 模样的步调一模一样的节奏一模一样的出腿往上跨了一步我往上跨了一步 可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缩短4挡楼梯 终于我感觉自己的腿开始发抖了不用解释 你说你觉得有点可怕了?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我因为没有收住后腿 抖抖的后腿跟到了前腿所在的阶梯上这女的她也 不紧不慢的抬起后腿跟上了跨出的前腿我很不受控制的又伸出腿慢慢的慢慢的往上连续跨了两步她也 同步的连续跨上两步我步两级 她也猛然一部两级整个人一-跳我跟她还是站在相隔四级的阶梯上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我草!”我用全身力气大吼估计整幢楼都听见了 吼完我感觉似乎胆大了我就用力用最快的速度往上冲! 你妈的肯定恶作剧把!等我追到你不逮你个正着啊你个疯子! 跑了没几步我就后悔了!你听我说 你仔细听我说!!她虽然像镜子里的我我俩虽然保持着4级差距但是后面有几步冲刺 我居然缩小了半级左右的差距你问我这怎么了? 没拉近的时候我看着这个女人模糊拉近了半级 那绿绿幽幽的光 那幽幽绿绿的紧急通道的光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开始全身发抖了嗯连我都抖了。。我要去确认一件事 我要去有更好光线的地方去确认一件事情!如果午夜有人站在楼梯前是恐怖的事 那么我要确认的事是人 都无法接受的事我慢慢的 慢慢的伸出左腿后退了一级超慢超慢 轻轻的啊 我...不想..让她发现...我在后退这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这个长发披肩背对我的女人也慢慢的伸出了左腿倒着 向下后退了一步。。。。。“咚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但是我要确认的东西根本不是这个女人会不会跟我同步倒走 这跟我要确认的东西比算得了什么啊!刚才我向上冲拉近了那半步! 我一定要确认更加恐怖至极的东西这在我心里 是接受不了的一件事绝对不能去接受! 我一定要去有光线的地方证明刚才那一瞥!我开始往下跑发疯似得跑 第一百九十九章 然后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喊我知道你在笑 嘲笑我杀猪般的叫喊 是啊!!!!!!你在嘲笑我!!因为你不在啊!!!那是因为不是你啊!!!你根本想不到余光看到一个! 看到一个背对着你!!跟你同样的速度!!! 倒着往下飞快移动的女人后的那种心情你理解不了的理解不了我跟她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正着向下跑她 倒着跑的那种恐怖 或许恐怖这个字太轻描淡写了 我听着她高跟鞋与我球鞋神一般同步的声音夹杂着我的嚎叫哭喊 伴随着扭曲着脸跟个很简单的音符啊!!!!!!!!!!!!!4级直到我疯跑下最后一级台阶都没有被拉开 冲到楼梯间广告栏位终于有了微弱的日光灯光 那是强于紧急出口千万倍的光我鼓起勇气转过身等待她是的几秒她跨出来了一步 先看到的是 个后脚跟 她接下来出来的是整个背脊 橘色的时尚外衣两只白嫩的双臂然后 跟出来了前腿的后脚跟最后是头背对着我 站在了微弱的光晕里长发披肩 个大发卡你一定还记得 我刚才要到这里来确认一件事情吧当时我在楼道中 隐隐约约看见之前女人的那只发卡有点不对劲那是一只鼻子 于是我终于确认完了 她的身体是背对着我没错可是她的头 的的确确是被扭了180度原来在楼道中黑漆漆的楼道里女人一直面对着我看着我啊!!! 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倒行如风正着走却被我追上。。。 我转头向外狂.....没有再回头傻子直喊着放我出去却连一个囚禁之地都没有村民也感到默然 傻子的失踪带给村里的惋惜带给家庭的伤痛渐渐地被时间抹平 家里人虽然一直有在寻找却了无音讯村里的人都习惯了将自家的镜子盖块布防止傻子进来敲玻璃。 村长突然觉得是不傻子找不到反光的东西就去村子外面游荡了。 村长赶到傻子家问傻子的妈妈。 傻娃如果找不到镜子是不是会拼命寻找其他镜子呢这个想法得到了肯定。 回到家村长决定尝试一件事做完件事也许能找回傻子。 件简单的事。 [那个人1 每次坐电梯 中途停靠的时候门打开 我都会不由自主的 仔细看着每个进来的人 仔细看每一个进来的人的脸。。。 那是一个周六的午后天很冷外面还下着雨天气也是+分的阴冷 总感觉这样的天气外面就基本没什么人我刚睡完午觉准备去楼下报刊亭充个话费顺便帮老爸买张报纸 我住在顶楼25层走到电梯间一部电梯停靠在1层 部显示在9层旁边向下运行的箭头同时亮着我以为要等1层的电梯上来了因为9楼的电梯是下去 可是这时候却突然9层的电梯向下指示灯突然消失了然后9层的电梯指示灯灭了暗了几秒向上指示灯亮了 可能有在9层以上的人要下到了9层或者 9层的住户进了电梯还没按1层按钮有什么事就又出去了 这是常有的事 不过我还是蛮庆幸的少等了好多时间啊刚才停9层的那部靠右边的电梯上来了门开了 个人都没有 可是电梯的角落地上居然有块白布是一块女式围巾是谁掉的? 可是关我什么事呢 我按下了1楼电梯摇摇晃晃地下去了我玩着手机翻着网页 十几秒后感觉到了减速超重我看了一下楼层显示11109 9楼估计要停靠我 我继续看着手机等着人进来就去按关门钮9楼电梯门]开了 也是无意识间我就阅读完了手机上的一则新闻自然段这才反应过来没有人进来啊! 正常人总是要看一-下电梯外面的我也是斜了一下脑袋看了看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挺高的女人拿着一把雨伞 表情呆呆的抿着嘴关键是她的眼神。。那眼神是无神的眼睛瞪得很大 目光死死的直视前方!看向电梯里面! 就好像电梯里我是不存在的一样如果你按下了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人 你肯定会扫他一眼对不对 这女人就直勾勾的无神的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电梯里面 在我感到一阵寒意的时候电梯门]也是很争气开始关闭了 谢天谢地。。不进来活该这女人太奇怪了 我很满足的继续退到电梯操作面板旁边等待着门关上 重新隔离掉这个神经病就这个时候啊 电梯门还有一条缝的时候电梯缝里 歪歪扭扭抖抖的伸进来一只手 就像在摸什么一样的伸进来一只手!!是的如你所想 电梯门]因为防夹保护又缓缓的开了刚才的女人就站在]前她开始移动缓缓的 毫无节奏感的 好像怕掉什么东西似得 步一步超慢的 拿着雨伞走了进来她走到我左后方 然后面无表情的顺时针僵硬着转过身子面对电梯门看向正前方 眼珠还是死死的盯着前面站着就不动了 顺时针转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睛扫过我死死的 就像这个狭小的空间我不存在一样电梯门]再次关闭 我总觉得不对劲从我看到这女的开始到后来伸进来的手。。 但是当时你要问我什么不对我真说不上来她虽然说不上的奇怪我心思也不在人家身上 如果把电梯门]当做模糊的反光镜我们是可以看到后面的人的轮廓的我也稍微瞥了眼后面的人不看没事 瞥差点昏过去人呢?!!恩 如果你在电梯的右上角看反光里的人没有了那么这个人肯定就只有一个位置可以呆那就是你的身后 这时候开始我真慌了 后背一凉转过头就去看身后啊!结果就看到 那个高大的女人蹲在我身后的地上 。。她捡着那块白围巾还记得么。对了说是捡不如说是摸因为 因为还有更恐怖的一幕那女的,。挺着腰板蹲着。 还居然抬着头。。.我站着她蹲着。 45度抬着头她的眼珠就死死的瞪着我看!同时。 只手开始毫无目的的摸地上的围巾哪有这样捡东西的啊! 我往另一个方向就跳开步!冷静我要冷静啊! 是啊冷静下来也许你也想到了盲人, 会不会是盲人呢不容我多想。 诡异的一幕还在继续捡起围巾后。 这女人十分+分缓慢的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第二百章 然后极度不自然的将这块白色围巾乱七八糟的绕在了自己脖子,上围巾有点大 遮住了嘴巴跟鼻子露出了双眼睛可是女的还是抬着头 虽然站起来角度还是没变蹲着的时候死死的瞪着我慢慢站起来后 就死死的看向了天花板!我立即转过头去呼吸好凝重 我已经不敢再直视她了盲人难道就那么可怕吗电梯行进过程中我还是忍不住 偷偷的就着电梯门]的反光瞄了她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 可能实在抬着太累了。。。她的头低下来了重新平视着电梯门]死死的目光 似乎与我的眼神交汇就在这时候 电梯到难熬的1楼了!!我快不行了! 我个箭步就冲出去恶心的事情又发生了我冲出去之后背后 背后没听到育女人跟出来的脚步声过了几秒伎呀声 电梯门又关上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回过头去 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1电梯的门 就安静的关着 电梯就安安静静停在一楼我居然当时慢慢的走回去 去按下向上的按钮虽然诡异害怕但是 也许盲女人根本不知道到第几层了啊!不是很好解释吗!门打开了 高大的盲女人站在了门口离我只有 一个电梯门]厚度的距离i门]开的瞬间她的双手 正在上演刚才-幕 双手极度不自然不协调的整理着脖子,上的围巾!看到这里你也惊讶了 她不是盲人吗?! 只怪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一点“阿姨一楼到。。。了”隐隐约约我听到她“唔”了一声。 又上演刚才进电梯的动作僵硬的。 小心翼翼的缓缓的走了出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 盲阿姨似乎对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不过.... 那把伞呢!?虽然说她是盲人。 但是这时候疑问也是一大串!! 这些疑问。。我也是买完报纸充完话费才想起来首先既然是盲人为何。 为何不用导盲棒子既然是盲人为何能够。 能够很快的找到围巾呢冷静!! 我理了理头绪心里都开始语无伦次...首先,第一眼见到高大女人为什么不对劲。 比例。。身材不成比例!脖子似乎很长显得高大! 其次下去的时候电梯里伸进来的手仔细回忆 那是一只苍老的手绝不是女人的手! 走路时候总怕掉什么东西!还有 为什么一定要围围巾!连最后出电梯前都在都在整理她的围巾最后眼珠。 她的眼珠有动过一次吗??答案是没有! 于是跟你猜想的一样我还是去了9楼排住户的防盗门]有一扇门没关我走进去。 客厅的地板上果然赫然躺着。 具没有头的女尸。 这一年的春天正是我升入高的下半学期暮春季节的c城温暖多雨让人倍感舒适。 在一个十分惬意的下午班主任组织了一场登山活动当年的应试教育坑的我们死去活来。 大家在繁重的学习压力下也是+分乐意参与要去爬的山很小很近就在学校的背后。 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一个大士丘现在想想目测也就80多米高度后面我也会详写。 几个星期之后刚好是五一节节末因为当时念得是重点高中的快班。 班主任对成绩的要求也是相当的严格于是点名要求成绩比较靠后的几名同学提前一到两天来学校自习, 因为是寄宿学校所以食宿都不成问题。 当然我就在名单当中还算假期教室里没有老师零零散散十几个人大家也是t分的悠闲听着歌画着漫画看看杂志。 偶尔做几道题骗骗自己脑子还没退化偶尔泡杯速溶咖啡装个逼。 困了就趴在桌上拿校服垫着流会口水下午的时候三个同学来找我有个计划。 还记得上次去爬的那座坟山么晚自习下课走遭当时我也是寒毛直竖我从来没有在晚上去过有墓的地方但是我那时候比较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逞能,只要能炫耀出自己勇猛的地方 一定会突然脱掉一身书生气大骂一声脏话就开始出谋划策充当狗头军师酱紫 话说回来如果让我一个人去我是绝对不敢的 吃晚饭时候我从寝室找出一只电不足的强光手电这是我用来被窝看小说的 还有一位同学提供了三根白蜡烛防止宿舍停电用的白天因为无聊折了一点十字形的纸飞刀拙计说要沿途万一迷路丢路边做个记号 也是我强烈建议轻装上阵什么杂七杂八的包都不要带穿双舒服的不滑的鞋子足矣 真的怀着很紧张又兴奋的心情跟邻桌女生聊天都心不在焉的 写字的笔到最后都在抖这样熬过了晚自习 等人走完后我们带上该带的东西用校服遮住了周围栏杆尽头的摄像头相继翻出 这也是我们去网吧通宵常用的办法 四个人三根蜡烛一个手电一把火机拙计的几张折纸就这样出发了 到了山脚下我们四人开始拿出“装备”商量着如何排队(后面其他三个同学就称甲乙丙吧我也不可能写他们名字。。) 就商量1234顺序的时候天居然下起了雨 不大那种很细很细的雨雾 我第一反应是完了蜡烛用不上了我赶忙让他们点点蜡烛试试看结果也是证明我很拙计山脚下的计划是这样 我走第一个拿个蜡烛拿个木棍子甲乙走中间丙拿蜡烛殿后因为手电电不多 我们打算在下山时刻用山上尽量用落后的照明剩下一根蜡烛备用 你也许会疑问照明有那么重要吗 住过农村的朋友应该可以帮我告诉你 这种没有阶梯没有路灯没有月光的土山晚上有多黑黑到什么地步 没有光照的情况下你站在我前面2米开外我都不知道前面有个人你的人跟树啊还有墓碑啊是融合在一起的那种一团黑至于我手上拿的木棍子嘛 这种满是土路的山又过了惊蛰时节你们也懂得 哎我发现我当时还是挺有科学头脑的像贝爷我走在前面 斜举着噼噼啪啪的白蜡烛要防止它灭要 防止蜡油滴下来烫到我手还要带着路还要拿着木棍去打着草去惊着蛇真是很累 也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常识这是我自己亲身体验后发现的 在黑暗中你如果举着蜡烛(其他照明我不知道) 第二百零一章 你是基本看不见路的你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形成一片雾我真不知道以前欧式那种古堡片里 某个管家举着烛台就开始到处走还不摔倒是怎么办到的我后来还是索性将蜡烛交到了身后的甲手里他举高 我可以看清三米左右的泥土路好了继续我在前甲在后乙第三位 丙胆子最大拿蜡烛殿后四个人上山 路上根本不会去留意旁边那几乎快要将我们淹没的墓群 我们四个很奇怪 平时都自诩胆子很大 但是走路过程中基本不说话安静的要死 到了半山腰有一段下坡路这时候乙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到是给我照着点啊看不清” 这话明显不是对同样拿着蜡烛的甲说的因为z的照明 需要靠殿后的丙来提供因为没有得到答复乞丐家族贴吧乙回过头去 随即轻轻叫了-声卧槽 本来我们神经就很紧绷了听后排一叫 我跟甲同时回头丙。。不见了。。后来说起来 当时我们三个人就彻底感觉头发都竖起来了 因为丙他的性格是不会搞恶作剧的那种我们也是放心他这样的才让他殿后的 说实话你们懂的这种管险一样的行动如果有一个这里弄一下那边尖叫一下然后自己哈哈哈大笑的跟猴子一样调皮的队友 真的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所以我们也是上山前说好了 不准瞎搞不准恶作剧就好好的走完趟坟山下来回寝室睡觉的睡觉去网吧的去网吧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下 个老老实实的丙 个不会去恶作剧的丙不见了。。 我们立马掉头就往回找!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呼吸都很急却真的没有人敢叫虽然有些坟墓下面空着一个黑洞洞按我理解是空冢比较多 但是我们总觉得发出太大声音会招来厄运大概走了100多米路我们看见了丙谢天谢地! 我第一反应是新闻里不会刊登 《四名高中生夜爬坟山一人离奇失踪》这种傻逼标题了虽然找到了他 我们却没人敢走过去因为丙拿着蜡烛 呆呆的站在一个坟前我面向他的侧后方也是先叫了他一句 “我靠你吓人啊干嘛啊走啊”他没理我... 我说了他不是恶作剧那种人如果他是我们早就上去扁他了 其他两个人这时候脸色已经煞白煞白 我拿着蜡烛他俩跟着我我慢慢的走过去边走边打量着丙 “你。。在看什么呢。。 就在我们跟丙快距离到一米的时候他突然! 突然举起了手!死死的指着墓碑然后 然后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种眼神完全不是他平时的那种眼神就完全跟鬼上身一样很哀怨很哀怨的皱着一点点眉无神的看着我面部虽然无精打采 手指却十分有力的就指着面前的墓碑我们三个当时都吓的退了好几步甚至也一度有冲动想往山下冲 我从兜里找出手电也示意先别怕看看他指的墓碑什么情况 这是一个新坟不是包子 路边方方正正的骨灰坟这墓主的名字 有一个字”甲”非常不成比例但是字涂得是红漆 按照我的理解吧这个人还没死只是先刻好了墓碑旁边的黑字是安葬着的老伴的名字我也拿手电抖抖的刚刚看了个大概这时候 丙开口说话了。。。 这是他上山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模糊很模糊 就像在喉咙口翻滚样这真的不是他说话的声音我还是听清了他说 “流下来了” 说到这里你们也想到了。。我仔细一看那字根本不是甲是田 清明节扫墓刷漆的亲人估计在描写田字最后一笔(笔顺一下)那一竖的时候多沾了红墨 那个地方的墨汁流下来了几厘米看上去 就像个不成比例的”甲” 而且那墨汁居然有反光就像刚描上去样混着雨水似乎还一点点的往下在移动在这样一座漆黑的坟山上在这样一个飘雨的夜晚 在这样一个同学鬼上身般死死的指着一座流着墨汁的墓碑的情况下 其他人我不知道我承认我是真吓的不行了后来我也是拿出餐巾纸尝试着擦了几下那墨根本就是已经结住了完全擦不掉事后 我们也问过丙你知道这件事吗 丙一脸茫然说什么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啊跟他说话啊什么的然后就看见我们来了他发现刚才又迷迷糊糊的反正他表达不怎么流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们实在吓得不行谁也没再多问这件事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鬼上身或许是真的。 每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种煎熬因为我的听觉 实在是太灵敏了 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耳朵我什么都不想去听 可是在你看来寂静的黑夜 楼道里的脚步声总有一些细碎的声音要强行强行的到达我的大脑皮层 窗外的风声隔壁^的吱呀声小路上的口哨声。。.太夸张了?是呀 因为你听不见 所以我说了你也不能理解你不能理解的事有很多对于我这样一个独自到某1 个人住在偏僻的小楼重城市同荡的单身女人我需要时刻的保持警惕 因为,没人来保护我每天在被实发抖的我精神状态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想 这是一种病这是一种病一种黑夜恐惧症我知道 可是谁能保证控制自己的大脑说不去想谁就不去想谁说不想听外界的声音就能够不听任何声音。。 我不能..会着手机,望着电脑屏幕的你,能吗?耳赛是啊对于一个神经极度衰弱的人是唯能够救我的东西那天晚上十点左右 早早的就关排钱照常检直了好多遍早已关好的门窗了家里的灯 我也照常 拉好所有的窗帘把自己关在黑暗中 我偷的掀开卧室窗帘的一角对着街上偷偷的观察这是我的一种癖好虽然我害怕黑暗可是我喜欢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盯着你 冷清的路灯下甚至一个多小时才走过一个行人可是我不care 你走了过去可是你并不知道..不知道黑夜深处有一个漆黑的窗子窗子里有一块落地大窗帘窗帘后面有一只眼睛看着你的举一动 直到你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那天晚上跟想象中的一样这实在是太刺激了就好化为装起来偷窥的快感 第二百零二章 并没有几个人路过我在帘子后面站了一个多小时也是准备塞好粘性耳塞准备睡觉 这是我从网上购买的一种耳塞不会随着自己的一些动作而掉出来对于我这样一个神经衰弱的人 不轻易掉落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这款耳宝,也确实好,粘性强,可是偏偏在那个夜晚右边的耳塞 莫名其妙的掉了出来“咔哒咔哒” 这样的细微的声音不知道何时起不停的冲击着我的耳朵!这细微的声音 仿佛对着我大声的呼喊“快醒醒!!快!!”我下子睁开双眼倒吸口凉气因为...我听得到....这个声音.... 就在家里面!!!!就在家里面啊!!!!“咔哒咔哒”“咔哒咔哒”这是黑夜里撬锁的声音 我胡乱的。门外面.那是谁!?那是谁啊!!? 轻轻的。穿好衣服。 钻出了带着一丝体温的被窝颤颤巍巍 要去打开卧室的房门....卧室的房[]是没有锁的 如果小偷此时已经进入了客厅他就能。就能 就能毫无阻拦的逛进我的卧室。。 可是就在我打开我必须。必须去确认一下,他是谁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 我已经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已经有人进到了客厅里,进到了客厅里!! 可是家里的座机和手机在客厅啊!!我感觉自己的肺连空气 都难以吸入了 它跟心脏同时开始颤抖大脑开始缺氧 思维意识已经因为恐惧而变的一片茫然绝对不能和他碰面!!不能让他发现啊!!!为什么? 拜托你动脑子想想好吗!!设想一个小偷夜晚潜入室内发现只有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同时看见了小偷小偷会怎样??你有想过吗???想到这里我张大着嘴听着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 也是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我不能让他知道家里有人!!不能;本能!使我 轻轻的关闭了卧室房门轻到 连上帝都听不见唯一通往外面的阳台做了防盗窗我连跳楼自杀的机会都没有躲柜子里? 你认为小偷进来不会翻柜子?冷静。 躲哪儿。。床上躺着装睡? 试问一个女人心理如何承受的了!!这是下下策!因为我也是找到了更好的地方 那儿!就是那儿!! 就是那儿我的床底..我开始叠被子。。要快 做出这家没人的样子快啊! 我开始叠被子。要快! 做出这家没人的样子快啊!快啊!!! 我疯狂地叠着被子,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 更加靠近卧室的门好了! 拉好床单!!安静!!我连滚带爬的以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静爬进了床下 床下狭小的空间里并不会让你感到安逸两边接近个膝盖的高度毫无遮挡 了,支-声.开了 如果你在我身边,请你告诉我就这样吧。 我只能这样了啊! 我一只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的自己的胸口我甚至担心心脏的跳动都会出卖自己。 快点啊 ,我该怎么办... 那是黑夜中陌生人 在我卧室中潜行的脚步他轻轻的走过卧室的过道走到了我的床边一双硕大的脚一动不动的柱立在我的面前我全身发抖眼泪 已经滴了下来 连眼泪落到地板上的声音也要出卖我么?这时.... 床上传来了动静... 他躺在我的床上!!!他在干嘛!?我已经不行了 被子...了我吧他在变态服地躺在我的床上,抚接着床单,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喀拉,喀拉”的声音骤然响起!!太好了!!这是他肆无忌惮的 撬动我锁住的床头柜的声音!!!太好了! 偷吧!!抢吧!!都是你的!!!我捂着的嘴甚至开始笑了!!好刺激!!让我看着你的腿!!就这样! 是的!!听着你 肆无忌惮的发出声音!!你根本不知道床下面有人!我就像在窗帘后样!处于 绝对安全的位置!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就在我庆幸自己胜利的时候就在我满以为 他偷完就离开的时候床下 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黑的脑袋 他可着我呀开嘴巴,在笑!!他在笑!这个脑袋死死的盯着我冷冷的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无题 某医科大学(这个大学的名字暂且不提了,不然会被法院告的,而且很多同学在那边的念书的,会骚乱)曾经出过这样的一件事。事情大概是发生在90年代。那时候寝室门一个人的高度的位置是有个小窗户的(类似于长河的寝室楼)方便外面的人看见里面 有一天深夜,王某一个人在寝室看书,室友都出去喝酒了要很晚才回来。 这时,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谁啊?”小王头都没抬得吼了依旧是“砰砰砰“ 小王以为是室友在耍他,他不耐烦的朝门看了一眼。他心突然凉了半截。。。 因为从门上的小窗子乍一看下,门外竟然没有人。但是紧接着又是一个砰砰砰。。 但是仔细一看,小王发现们下檐的位置有个黑色的小圆弧。 是的,有个站着比寝室门小窗户下檐高一点点的人站在门口。。 小王脖子后面一股凉气袭来,但是他故作镇定的向门]走去。 “有病啊谁啊?“这样吼至少能壮胆。 小王慢慢的靠近门,慢慢的靠近小小的圆弧。小手颤抖着颤抖着。 慢慢的,他一边骂着一边打开旋锁。 门打开了 小王一声尖叫向后倒在地上。他看见一个梳着麻花辫子的女孩站在门口。 你会想,面对着你你怎么看得到是梳着麻花辫子? 但是小王尖叫的就是因为 那个梳着麻花辫子的女的背对着门站着。。 这时候,那女的向旁边移动了下,但是仍旧是背对着门。吓傻了的小王无法看到那女的的正面,麻花辫女已经移出了门框框定的小小视线。。. 好奇心,恶作剧的怀疑心,让小王向寝室门外探出头。。。 黑暗的走道里,女的慢慢的向楼道一边的楼梯口移动着,但是、、仍然背对着小王,面对着楼梯。 小王想叫住她,话到喉咙口就咽了回去。那种怪异的kb让他窒息 他看着她移向楼梯口,慢慢的,背对着小王,慢慢的,移了下去。 就在麻花辫女快消失在视野的时候,交错的上来的,是半醉着的吵闹着的小王的室友,闹哄哄的走过楼梯,在小王的视野中,和麻花交错而过。 第二百零三章 醉醺醺的室友看到呆在寝室门口的小王:“哈哈刚才那妞谁啊?” 小王把事情经过说了下。 室友感觉很寒,但是更加有种说不出的kb,酒醉的他们无法回忆起来。 过了不久,其中一一个室友突然问到:“小王,按照你的意思说,刚才那女人是背对着你走下楼梯的???“ “对啊。。 室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酒醉的他们想起来了刚才一幕,他们半醉上来的时候,好像隐约看到交错而过的,是一个倒着跳下楼梯的女的。。 小王大叫:“你们怎么知道是倒得走的啊!!怎么可能!” 室友慌张的回答道:“她正对着我们下来的时候。。我们好像看到一根麻花辫。。 无题 安安8岁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在亲戚的帮助劝说下,安安寄养在了舅妈家。 安安的舅妈平时非常的奇怪,她没有朋友,没有孩子,一个人孤独的住在一间阴暗的小楼里。 更为奇怪的是,安安的舅舅几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可舅妈从来没有一声不开心的抱怨,或者愉悦的情绪流露,就像她的丈夫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舅妈依旧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那间阴暗的小楼。直到安安交给她抚养,小楼里总算添了点人气。 (请把自己想象成安安吧一个自闭孤独自卑的孤儿快点!现在你就是安安你在舅妈家了舅妈很奇怪哦~~会发生什么呢!) 可是安安见到舅妈的第一天起,舅妈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舅妈每天吃饭前烧煮好些清淡的饮食,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1小安安起初感到很害怕。 但是渐渐的,适应了极度孤独压抑的环境后 安安变得胆小、孤僻、畏光。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这间阴暗的小楼里,小安安发现了她之后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客厅里的一个衣橱柜。这是一个老式的木质衣橱柜。 并不大,两扇橱门,中间一个落地镜子。 安安第一次打开橱门,嗅到那股浓烈樟脑丸气息,再看到里面挂着的一点衣物和地下随意叠放的一些厚厚软软的被子时,她就似乎被一种魔力所吸引。 (现在你就是安安)安安爬了进去,轻轻的关好橱门。 里面黑洞洞的 安安将眼睛贴着橱门与橱壁间几毫米的间隙,静静的看着客厅,看着餐桌,看着舅妈的房门,看着缝中的一切 她轻轻的呼吸着樟脑丸的气息,呆呆的望着客厅。安安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全感。软软的被子被她蜷腿盘坐在下面,一件件挂着的外套蹭着她小小的脑袋。这是无上的安全感,衣柜,成了小安安的城堡 她喜欢这里,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舅妈也不知道。舅妈从来不去好奇安安在哪里,依旧喜欢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这样,安安每天一个人的时候,就悄悄的爬进橱柜里,一呆就是好多个小时。 (接下来的剧情考验大家的推理)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有天早上,舅妈居然对安安说话了。舅妈悄无声息的走到安安床边对安安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晚上别偷吃东西” 安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偷吃啊” 舅妈神色突然变得非常惊恐,慌忙的回到自己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安安很奇怪,她并没有偷吃东西,她们间的第一次对话,竟把舅妈吓得脸色苍白 就在这天午后, 安安个人,像往常-样,悄悄的爬进了衣橱。跟往常一样,轻轻的关好了橱门。 跟往常一样静静的盯着客厅,静静的,静静的。 大约下午四点 安安刚觉得呆腻了想推开橱[]出去的时候,突然吱呀声。 舅妈的房门]居然开了一条很小的缝。 安安透过橱柜的缝观察了会儿,没有动静。 小安安觉得是风吹开了舅妈的房门,就想轻轻的出去。 可是她的好奇给她招来了之后更为恐怖的事情。 安安居然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舅妈房门]很细很细的门缝里,安安惊恐的发现有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跟安安样,静静望着客厅。 棕色的瞳孔那是舅妈的眼睛。 安安不知道为什么,她害怕,不敢出声,不敢出去,甚至不敢呼吸 舅妈对着客厅在看什么? 其实你要知道,如果安安当时顶着那只眼睛从容的从橱柜出去,后面恐怖的事情也不复存在。 (大家也知道当有一一个目光注视着你的方向的时候很多明明可以很从容做出来的事你却会害怕去做你会呆若木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天黑了。 安安跟她奇怪的舅妈,两个人从两个方向,就一直盯着客厅。。。。 直到深夜。小安安保持相同姿势着实累到了渐渐在橱柜里睡去。 第二天一早,舅妈惊恐的脸竟然变得痉挛扭曲,犹如一个面瘫患者。 (那天晚上舅妈从门缝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盯着客厅?) 就在第二天的深夜。。。。安安在睡梦中隐约听见舅妈的房间里有响动 安安坐而起,悄悄的走到舅妈房间,轻轻的推开房间的门,从门缝里看去。 舅妈的房间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掐着舅妈的脖子,昏黄的灯光下,舅妈泛白的眼球犹如最闪亮的明珠。 舅妈不动弹了,头歪向一边,似乎在看着门缝外的安安,仿佛在说:“救我” 的确安安想尖叫。 求生本能让她捂住嘴,她有泪在脸颊,轻轻的,蹑手蹑脚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朝她最觉得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走去橱柜。 是的橱柜成了脑袋中本能的躲藏地最有安全感的地方那是可以救命的地方。躲在橱柜中熟悉的樟脑丸气味似乎放慢了安安的心跳。 安安睁大眼睛从橱柜缝里盯着舅妈的房门,门开了,灯光映衬下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背景里舅妈歪斜的脑袋,伴着舅妈房间昏黄的灯光,吓得安安忘记了哭。 安安心里告诉自己,没人知道她在橱柜里。凶手不会知道! 。 第二百零四章 果然,那男人朝着小楼的门走去过了2秒 男人走进了安安橱柜i ]缝的视角盲区 安安只能靠耳朵听着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 安安看到舅妈房里的灯光熄灭了。 死人都会关灯吗??舅妈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死人当然不会关灯 是的 是有人站在橱柜前遮挡住了光线.. 原来每天安安躲到自以为安全的柜子里她的舅舅就坐在她旁边静静的安安看着客厅舅舅看着安安... 舅舅是这柜子的长居者,而安安,只是来柜子里完成每日必须的旅行。 小安安尖叫了。 1.那个楼叫做会计学院培训中心,简称“会培”楼,位置就在东财校园的最西侧。由于我入学的时候是以走读生的身份进入的,所以就没有和我们系的人住在一起,而是通过关系在这栋楼里找到了一个床铺住了下来,寝室是在408室。 其实我并不懂灵异之类的东西,但是在楼里确实流传着这样一个吓人的故事,那就是在同一首歌在东财举办的那一年(好像是2000年,那个时候我还没入学)就在晚会的那天晚上,大家都跑去主楼前看晚会,只有守门的大爷在看楼,就在晚会快结束的时候,楼里的灯突然一下子全都熄灭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于是那看门]的老大爷就借着主楼前面舞台的灯光找蜡烛,突然感觉背后凉风生起,一-团黑乎乎的似人非人的影子夺门]而出,钻进前面的灌木就不见了。 那大爷以为是小偷,于是就大喊“站住”就追了出去,结果冷不妨脚下一绊,竟摔在了地下,他抬起头看着那黑影一纵一纵地远去在灌木里,就没了踪影。大爷心生奇怪一因为那灌木并不密集,只是一-排而已,灌木后面就是一一片并不算大的空旷的草地,草地的尽头就是一-堵青石垒成的石墙,如果那人往那边跑了,能跑去哪呢?难不成还钻进石墙里去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大爷当时也没多想,只觉得摔得浑身都疼,追人也追不见,于是就爬起来往楼里走。这时楼里的灯竟又突然亮起来了。 以上这件事,是一次我们寝室的人和大爷打扑克的时候大爷无意中说起的,说得我们几个毛骨悚然。当我们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他说没看见脸长伫么样,只是模糊记得他的个头比成人要矮一-些,行动极 快,还一-纵一纵地跳着行走。 000 和大爷打完扑克的那天晚上,我们寝室哥几个开始讨论这个事,越说越觉得蹊跷。且不说那人长什么样、怎么消失的,就说断电这件事就解释不清,因为主楼和会培楼用的是一根供电电缆,如果是电路出问题,那肯定是主楼和会培楼一起断电才是(我在大学期间经历停电,每次都是这样),然而事实上那天的晚会进行的非常顺利,更不要说什么断电的事情发生了。还有,断电之后又重新来电,这就说明肯定是有人在操纵的,而那人是跑出去以后又重新来了电,那么,又是谁在操纵这个开关呢? (我说的那排灌木,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现在面对会培楼的,直接就是一-小片草坪,然后草坪的尽头,还是那堵石墙。至于学校为什么拔了那排灌木,我这里也没有确切的解释,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们寝室的哥几个曾经向学校反映过那天晚上发生过的奇异事件,但是遗憾的是,学校并没有作出及时的反应,直到有一天,又发生了另一-件事一还是和这排灌木有关系的事,从那以后,那排灌木就被连根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窄窄的石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而那石板也据说是有来头的,不是说石板本身,而是石板下边压的东西....)说到前面提到的另一件事,就不得不提到我寝室的哥们大龙,大龙是我们寝室的活宝,能说会道,长的也帅,很受女孩子喜欢,于是我们寝室一致推选他为我们寝室的外联部长所谓的外联,其实就是和女生寝室建立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并谋求进一步的发展一大龙非常高兴地就任了这个职位,因为他觉得这是他为大容和为他自己谋求共同富裕的好机会。 说到外联,允许我介绍几句,住过会培楼,或者是了解一一些会培楼情况的人都知道,会培楼里住的大都是会计专业的自考生,只有个别像我这样找关系住进去的才是统招生。会培楼的最大特点是:楼里即有教室又有寝室,教室在5楼,他们一般不出楼就可以上课;寝室分列1至5楼, 1至4楼住男生,5楼住女生。 对我要说的外联就在这里了,开学那阵,都比较流行结交异性的友寝(上过大学的都知道),于是大龙就凭借他的个人才华,把5楼最惹火的一一个寝室拿了下来,8位mm ,刚好对应我们8位兄弟。两个寝室渐渐打得火热起来,经常到对方寝室去打打扑克什么的,一般是女生来我们这里居多,因为毕竟女生寝室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男生看见的。于是我们寝室也非常欢迎,经常周末一-打扑克就打到凌晨3四点,然后再各自散去睡了。 一天晚上,我要说的事情来了。 那是个冬天的夜里,很黑很冷。 那么冷的天,居然人来的还特全, 8个女生都到了,可是16个人挤一个寝室是怎么都挤不下去的,于是大龙提议上去8个人,于是大家自愿结伴,上去了8个到女生寝室,我们寝室留下了大龙、大亮、安子、我,还有4个女生。 不一会我们就玩得热火朝天,全然忘记了时间,只感觉屋子里的灯光越发耀眼一其实那不是灯光变得更亮,而是外面更黑的缘故。 一转眼打了两轮,一看表,竟然已经是下半夜了。有一个女生玩着玩着突然说要去洗手间,然后就问能不能就近去4楼的,不用上5楼了,反正下半夜的也没有人。 第二百零五章 我们几个都说没问题,大冬天的,谁下半夜跑去上厕所啊。于是那女生拉着一个另女生说,你陪我一起(女生都有找人陪厕的习惯,大家都知道的,况且是大黑天)啊,谁知大龙突然来了句,我陪你去吧,去男厕让女生陪多不好啊!那女生没说话,有点害羞地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大龙心领神会就跟了出去,我们几个男女在寝室里偷笑,因为我们都知道,大龙一直在追那女生呢。 借着走廊忽明忽暗的昏黄的灯光,两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门,往走廊尽头的男厕所走去。 4楼虽然都是住的都男生,但是4楼的厕所却是女厕的格局,没有小便池(地球人都知道,寒~)。 我和大亮、安子偷偷扒着i门往外看,看见厕所门口站着大龙一个人,正在点一根烟,没注意到我们在偷看他,估计那女生已经在厕所里面了。我们又轻轻合上门,窃笑着,想着他们回来以后用什么话题让他们难堪。 结果没到一分钟,就听见劈里啪啦的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往我们寝室这边急急的传过来,象是有谁跑得很急的样子,转而没过两秒,拖鞋的声音没有了,只听见咚咚地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声紧比一声地传过来。我和大亮一一对眼,感觉不对劲,刚要开门看了究竟,只见咣当一-声寝室]被推开了,大龙用胳膊斜夹着那女生闯进来,手中的烟早不知道掉哪去了,连拖鞋都跑掉了。 我们三个男的忽地一声站起来,刚要问个究竟,只听 000 大龙绿着一张怪脸,哆哆嗦嗦地说:不是人。 大龙的一句“不是人”,当时就把我们几个说得头发都直起来了,要知道,大龙平时总说说笑笑的,晚上还经常给我们放《张震讲故事》,胆子还挺大的,看到他那天晚上那狰狞的表情,我们每个人都感觉汗毛孔在往外渗冷汗。 这时我身边一个小女生突然大喊了一-声快关门!!给我吓得腾地跳起来,上去一脚就把门]蹬上了,然后飞快地把门]锁拉上。 大龙一直就站在那没动,刚才上厕所的那个女孩子一直在他腋下夹着,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嘴唇都白了,感觉就好像是快要死的样子。我们几个赶紧把她从大龙身上拉下来,平放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人中穴位好久一-阵,她的眼睛才慢慢张开了,开口第一-句话是:不是....不像是人。 (大家别急好不好!我写的时候也很害怕!!!我打字的时候都直哆嗦!!!!) 这时我转过头看大龙,他正在哆哆嗦嗦地倒水,连水壶都拿不稳了,我赶紧一步跨上去,接过水壶,给他倒了半饭缸的热水,他咕咚咕咚几下喝下去了,洒在了胸前许多好像也浑然不知。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副吓人的面孔,以为他被什么附身了,生怕他突然暴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 大概过了几分钟,两个人都好了些了,大家这才停下来,开始手足无措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谁也不敢 这时大龙突然大声喊:窗帘!快拉上窗帘! 000 可是窗帘一直就是拉上的。于是我壮着胆说了一-句:已经是拉上的了,大龙。 话音刚落,大龙竟又提声大喊:拉开窗帘!看外边有没有东西!!话音里居然带着哭腔了。 (我先去吃饭,晚上继续写,妈的一会我得喝点酒,壮壮胆,越写越感觉背后怪凉的,妈的!) 大龙这一一喊,我登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外面的夜风呼啸地刮着,好像阵阵野兽的啸叫,偶尔从窗口钻进来的几绺风鼓着窗帘一动一动的,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似的。 他这么一一喊,谁也不动了,过了几秒,大亮突然腾地站起身来,把手伸进写字台的桌洞里--阵乱掏,摸出-把张小泉牌的折叠刀,嘴里恶狠狠地说一声“我操他妈的,到底什么玩意!”,就直奔窗口而去,哗啦--声拉开窗帘,我们不自觉地把身子往后一一缩,只见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什么都没有。大亮又帖在玻璃.上往外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大亮一伸手又拉上窗帘,转过头来问大龙,到底怎么回事? 大龙这时才缓过神来,点上一-根烟,坐到躺着的那女生旁边,说,刚才她在里边上厕所,我在外边等,突然她捂着嘴~飞快跑出来,撞到我身上,说有鬼.... 正说到这,那女孩突然捂住脸说,别说了好不好!我很怕!大龙赶忙伸过手攥住她,说,这么多人在,别怕别怕.... 大亮在旁边握着刀一-直没放手,急着问,别怕,这么多人呢!到底怎么了快说! 大龙又接者说,她说有鬼,我说别怕,不可能的,你看见什么了?她就说她从窗口往楼下看,借着昏黄的路灯,看见一团黑影在楼下的那排灌木上跳上跳下的。我说我不信,就要硬拉她进去看看.... 她死活也不走到窗边,我就自己从窗口往下看,看见-个黑影在窜,上窜下的,动作很轻快,灌木动也不动,就在我盯着看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往上窜起来很高,好像弹起来一样,大概有两米那么高,我吓了--跳,刚想转身走..... 大龙继续说:我吓得刚想转身走,就见那个黑影嗖地靠到会培楼的墙根下面去了,我那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看看他到底跑哪去了,就贴着窗户往下面看,结果角度不够看不清楚,我就想开了窗探头往外看,结果我刚一开窗,还没来得及伸出头,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头从窗台下边升起来了,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几道白色的条纹,头下边连着肩膀,没有脖子。我当时吓得动也动不了了,两三秒后那头又缩回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拉过她就往回跑...我操他个妈的....一边说着,大龙又开始哆嗦起来了,那躺者的女孩表情痛苦地塞住自己的耳朵。 第二百零六章 。大龙一-口接--口猛抽,一根烟转眼就抽完了,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我,让我浑身打个冷战。 干吗? 再给我根烟。 000 哦.... 铃!~~~~~~这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刺耳的响起来了,一声,两声,三声.... 我操他妈的,是谁赶这个时候来电话?!都下半夜4点了!! 我伸出手刚想抓烟,结果被那电话铃一激又缩回来了,屋子里很静,刺耳的铃声和着外面的狂风一-声一声响着,显得格外恐.怖! 没人敢接那电话,只因为那电话来的太不是时候。电话响了十几声,自己灭了,大亮过去一把把电话线扯下来了。就在这时,大龙腰间的手机又嗡嗡地响起来了!大龙的手机调的是振动,振动的声音不大,但是那时候听起来,却象是一个男人在低沉地呻吟。 大龙的身子随着那振动猛地往上一-挺一显然是被吓到了,他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机从腰间掏出来,一-圈人死盯着那闪烁在屏幕上的一-串数字。 (我想我刚好在这里说明一一下。会培楼是南北向的,南北两侧各有一排寝室。楼的南面是正门,出了门就看到一-排灌木,灌木后面是一片草地,草地尽头是一堵石墙以上就是第一次事件发生的地方;我的寝室是在408 ,窗是北向的,和会培楼的洗手间窗的方向刚好是相同的,都是朝向楼的后面一-侧,楼的后面有一-小片花坛,花坛上是草地,周围也有灌木环绕 这就是第二次事件发生的地方。 当然,这些灌木现在都不在了,起码在我毕业之前,我知道都是被拔掉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次事件发生的地点并不相同一一个楼前,一一个楼后,但是却都和灌木有关。 408寝室的旁边是406 ,因为是北向的寝室,比较潮,另外学员人数又不满,所以406那时候并没有住人,至于另一边是否有410寝室,我真的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没有吧,因为即使有的话,也和他们寝室没有任何往来,所以没有一点印象。我只记得在走廊的另一头是一一个挺大的自习室,到了晚上自习室的门就上了锁。自考生大多很勤奋,我和他们经常在那里晚自习。) 大龙接电话的手直哆嗦,我们一齐把头凑过去一看,号码还挺熟悉,大龙犹豫了一下,使劲一按按键接了起来一原来是楼上寝室打来的。 喂?大龙啊,怎么寝室电话没人接啊?你们在哪呢? 我们在寝室,耗子(我那哥们外号叫“耗子”),你听我说,出事了,你们赶紧回来,让她们四个女生也都下来!赶紧的!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赶紧下来! 哦....好! 那边急急地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走廊开始悉悉索索地有动静了,一-行人 着拖鞋由远及近走过来,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耗子在门外“哎”地发出声疑问来,紧接着i ]被吱嘎-声推开了,耗子用脚踢着一双拖鞋进来,边踢边说着:哎?这不是大龙的拖鞋么?放在门口干什么? 只见大龙脸色铁青,我们谁也没说话,只用眼盯着进来的每一个人,生怕跟着进来别的东西。那四个楼上的女生刚一进来,我们寝室那四个女生从一声不吭突然变成痛哭流嚏,扑上去就和她们四个抱成了一-团,把她们四个人吓得魂不附体。 怎么了怎么了?!耗子也被吓蒙了,瞪着眼睛大声问我们几个。 大龙只顾拿过烟来自己闷头抽着,一声也不吭,大亮用他那把张小泉折叠刀一下一-下用力戳在木头桌子上,皱着眉头也不言语。 我刚想开口说说情况,大龙突然抬起头问耗子:你刚才说我拖鞋在哪? 在门口啊,怎么了?耗子-脸的不解。 两只都在门口? 是啊,我操!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大龙这时慢慢把头转向我,一字一顿地说:刚才我跑到半路的时候鞋就掉了.... 我当时他妈的最烦大龙那种语气,半死不活的,冷森森的,我只感觉冷汗在一个劲儿往外冒。 我咬了咬牙定了定神,转头跟他们刚进来的八个说, 你们听....刚才大龙陪小茜去厕所的时候...遇见鬼 000 了..... 话音末落,那新来的四个女生“啊”地一声就叫出来了,和我们寝室那四个女生死死搂在一起。大亮这时大吼一-声:都别哭!哭有什么用!赶紧把这双拖鞋踢出去!真他妈犯邪!说着就一把拽开了门,用脚把大龙的两只拖鞋拨了出去,然后抡圆了腿使劲那么一脚,那两只鞋蹭着地面就朝厕所的方向飞过去了。 大亮这时又咣当把门关上,看了大龙一-眼,说,你没意见吧? 大龙只顾闷头抽他的烟,好像八辈子没捞着烟抽了一-样。 这里又不得不说说大亮。大亮家在农村,从小就走惯了夜路,胆子特大,听《张震讲故事》的时候经常能乐得出声来。通常情况是,在我们都吓得要死的时候,他突然来上一声冷笑,让我们每个都感觉荆芒在背,如坐针毡。 有一次我们问大亮,你是怎么那么大胆的,受过什么训练没有?结果他告诉我们,他上小学的时候,放学路上都要经过一-堆乱坟冈子,那时候他们几个小孩就经常结伴去偷人家坟上的小碗小碟什么的,偷完了也不拿回家用,就一-路上随手玩着玩着打碎了。如果遇着哪家坟头石碑上镶着金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几个就想方设法给撬下来,撬不下来的就把石碑打碎了再往下抠....我们也问过他,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东西,他想了好一阵,最后说,他有一天自己放学走夜路,路过那片乱坟冈子时,看见几个人影在飘来飘去的,他那时候也挺害怕,就扯嗓子喊了一-声,结果一-声出去后,那几个人就忽地钻进地下不见了,第二天村里人说有几个坟头被挖了,里面的尸骨都没了.... 他说那算是他比较害怕的经历。 好了,书归正转,还是继续说那天晚上的事。 第二百零七章 大亮重新把门关上的时候,屋子里16个人面面相觑着,好像要把对方看出来是鬼才算完。大亮握着“张小泉”,门神一样靠在门上,环视了一下四周惊恐的我们,嘴里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过了几秒钟,突然来一句:好,刚好16个人,一个也不少。 大家没敢松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大亮两手一-拢,把刀合上,说一-句:我看今天谁也别走了,一起等到天亮再一起行动吧。 这无异是一句废话一谁敢走? 我刚想开口说说情况,大龙突然抬起头问耗子:你刚才说我拖鞋在哪? 在门口啊,怎么了?耗子-脸的不解。 两只都在门]口? 是啊,我操!到底怎么了!快说啊!兴用大龙这时慢慢把头转向我,一-字一顿地说:刚才我跑到半路的时候鞋就掉了.... 我当时他妈的最烦大龙那种语气,半死不活的,冷森森的,我只感觉冷汗在一个劲儿往外冒。 我咬了咬牙定了定神,转头跟他们刚进来的八个说,你们听....刚才大龙陪小茜去厕所的时候....遇见鬼了.... 话音未落,那新来的四个女生“啊”地一声就叫出来了,和我们寝室那四个女生死死搂在一起。大亮这时大吼一声:都别哭!哭有什么用!赶紧把这双拖鞋踢出去!真他妈犯邪!说着就一-把拽开了门,用脚把大龙的两只拖鞋拨了出去,然后抡圆了腿使劲那么一脚,那两只鞋蹭着地面就朝厕所的方向飞过去了。 大亮这时又咣当把门关上,看了大龙一一眼,说,你没意见吧? 大龙只顾闷头抽他的烟,好像八辈子没捞着烟抽了一样。 这里又不得不说说大亮。大亮家在农村,从小就走惯了夜路,胆子特大,听《张震讲故事》的时候经常能乐得出声来。通常情况是,在我们都吓得要死的时候,他突然来上一声冷笑,让我们每个都感觉荆芒在背,如坐针毡。 有一次我们问大亮,你是怎么那么大胆的,受过什么训练没有?结果他告诉我们,他上小学的时候,放学路上都要经过一堆乱坟冈子,那时候他们几个小孩就经常结伴去偷人家坟上的小碗小碟什么的,偷完了也不拿回家用,就-路上随手玩着玩着打碎了。如果遇着哪家坟头石碑上镶着金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几个就想方设法给撬下来,撬不下来的就把石碑打碎了再往下抠.... 我们也问过他,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东西,他想了好一阵,最后说,他有一天自己放学走夜路,路过那片乱坟冈子时,看见几个人影在飘来飘去的,他那时候也挺害怕,就扯嗓子喊了一声,结果一-声出去后,那几个人就忽地钻进地下不见了,第二天村里人说有几个坟头被挖了,里面的尸骨都没了..... 他说那算是他比较害怕的经历。 好了,书归正转,还是继续说那天晚上的事。 大亮重新把门关上的时候,屋子里16个人面面相觑着,好像要把对方看出来是鬼才算完。大亮握着“张小泉”,门神一-样靠在门上,环视了一下四淘惊和约我们,嘴里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过了几秒钟,突然 来一-句:好,刚好16个人,一个也不少。 大家没敢松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大亮两手一-拢,把刀合上,说--句:我看今天谁也别走了,一起等到天亮再一起行动吧。 这无异是一-句废话一谁敢走? 东北的冬天,夜通常比较长,我们那晚从凌晨4点多一直坐到凌晨7点,外面的天才放得大亮一如果算上我们打扑克的时间,我们已经差不多坐了10个钟头了。这期间没人敢说一句“上厕所”虽然大家都喝了不少水压惊,大家甚至话都没说几句,只是互相时不时诡异地对望几眼,然后眼巴巴地等待天明。 第二天是个周六,天放亮后不久,周围寝室的人都还在睡懒觉,那8个女生中有一个说要回去5楼,不要再呆在4楼了,害怕,于是其他7个女生也同意,就要求我们男生送她们回楼上。 我嘴里不说心里在想: 4楼和5楼,就差那么一-层楼,哪个还不一样么.... 大龙这时也缓过劲来了,毕竟大白天的太阳光是可以壮壮胆的。于是大龙就跟大亮说,走,咱俩送她们上去。于是他一-拉门就先走了出去,就在他一拉门的那一刹那,两个黑色的东西从门]楣.上劈里啪啦落了下来,大龙当时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我们几个男生抢上前去一看,原来是大龙的那双拖鞋!后面几个女生这时候也凑上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大亮把身子横,说:没事!你们待会跟紧了我就行了! 路租就在这时,耗子一把抓过大龙的右手,大声说,大龙 你的手怎么出血了?! 我们几个又回头看大龙,只见他的右手虎口在往外哗哗淌血,大龙张开嘴含上去一抿,发现了挺深一道口子,正当我们几个要把大龙扶起来包扎的时候,大龙把嘴移开,用他那只受伤的右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门_上说:....这是什么?!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门的正中央,竟拼着四条血线之所以说是“拼”着,是因为四条血线排列的很有规律,首尾相接地围成--圈,每条血线又稍微延伸出一-截一就好像是四排麻将摆好后的样子一合起来看,好像是一一个异化的“口”字。 大龙索性挣脱了我们扶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了门前,头发蓬乱,目光呆滞,神情阴郁,口中喃喃自语:和我干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我和安子感觉不对,赶紧将大龙从地上拉起来,一-直拉到床上坐着,大龙好像瘫了一样,一点劲也使不上,给我和安子累的够呛。耗子拿过大龙的毛巾来,一边给他擦一边拍着他的脸说:大龙!大龙!你没事吧?!兄弟们都在这呢!没事啊! 第二百零八章 周围那8个女生有一个开始哭出来了,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一转眼全在哭了,又不敢出大声,于是都使劲捂着嘴睁大眼睛哗哗地流眼泪。整个场面十分恐.怖。 屋子里都是惶恐无措的人,只有一一个人还在保持着冷静,那就是大亮。 大亮手不离刀,当我们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独自倚在暖气上,用刀子在窗台上面刻刻画画着什么。出 大亮,你干什么呢?安子走过去一边问--边看。 000 大亮突然转过身,用刀尖点着安子迎面而来的胸,给安子吓了一跳! 我操!大亮你干什么?! 别动!你过来!我跟你们讲!大亮边说边用刀子在安子胸前划了一一个”口”字。 一刀--刀下去,好像凌迟剜肉一刀子虽然没割进肉里,但是安子已经在打颤了。 大亮........有话你就说好不如.... 大亮画完一一个“口”,又在“口”的外面写了一 个“门”字,画完后合上刀子,抬头看看安子,又转头看了看我们,慢慢说道:门中有口,是个“问”....问谁?问什么? 一时间我们都僵在那里,好像是突然有了什么线索,但是线索好像又立刻中断了一问?我们确实想问,可是向谁问?难道我们身边有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一屋子人互相端量着,女生渐渐止住泪水,好像心里有了些寄托。可是几秒过去,大家又都一齐泄了气 谁也不知道问谁去。 大亮低着眉头转了转眼睛,也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出来,于是就说:今天就这样吧....走步算一一步,现在还不知道问谁...我觉得那个东西应该是没有恶注的,不然.... 话还没说完,大龙突然在一旁高声叫起来了:不是问!不是问!门里有口!不能说!谁都不能说!! 我和耗子一对视,不解,又转头看着大龙。 什么玩意?大亮边说走过来坐在大龙旁边。 大龙好像疯了一-样,把眼前的所有人都指了一-遍,边指边大声喊:你、你、你你,还有你....有一个算一一个!昨天晚上的事千万不要说!谁都不要说!千万别说!门里有口!意思就是要口关在门里!谁也别在外面说!明白我了吗?明白我了吗?就当为了我好不好啊!啊!~nw~~~~~~ 大龙说到最后,突然特别凄惨特别可怜的鸣鸣哭出来了,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撕拉扯拽着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动作,好像疯了一一样。 (插--句话,说真的,我都不想写了,大龙后来真的是半疯了,再后来他被迫退学了,被他的家人接回家治疗了。每当想起之前我认识的那个说说笑笑的大龙,我心里就特别不是个滋味!) 我们几个赶紧过去把大龙的手掰开,一边掰一边喊:大龙大龙!你振作点!你这样搞得大家都不好受!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你先松手!大龙!松手! 大龙颤抖着把手从头上移开,以手掩面,落涕无声,早上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好像突然间暗淡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悲凉。 大亮也兀自摇摇头,没话可说。好像事情真的是针讨大龙发生的,又好像不是,但是除了大龙之外的我们 15个人,心中都有一一点点自私的念头,那就是,感觉这件事情并不会对所有,人都造成伤害,起码到目前为止,可怕的结果只应验在了大龙一个人的身 又过了一会,大龙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躬着腰咬着牙,一声不响地缩在床头,全然没了之前的神采。 大亮转过头对大家说:那么就这样,谁也不许往外说!对谁也不许说!谁说谁就是在害大龙! 大家都默默地点头,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女生这时站起来安慰了大龙几句,就走出去了,大亮和我把她们一-直送到楼上,然后又回到408寝室。 大龙的那双拖鞋还在门口,我看了一-眼没敢动,大亮不声不响地一弯腰捡了起来,顺着寝室的窗口就扔了下去。只听啪啪两声,两只拖鞋落地了。 大亮又回转身来拽过一长条卫生纸,缠在手里,把门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然后又擦了擦手,开了窗,把废纸扔到楼下。 这时寝室兄弟8个都觉得很困了,要睡觉,于是就爬上床各自睡过去了。大龙萎靡地倚在床头,一直闭着眼睛。 来大龙,你也睡吧,人有精神就会好些了。一-边说着,我和大亮一-边把大龙扶在床上躺好。大龙刚一躺下就睡着了,什么表情也没有,眼角还挂着刚才嚎啕大哭的眼泪。我和大亮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也各自睡去了,我检查了一下门锁,确认锁好了,我这才爬到大龙的上铺去躺好。 过了五分钟我把体温计拿出来了。大龙是真的发烧了,而且烧得厉害,那水银柱的最高处指着39和40的中间,好像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我赶紧拿出两片扑热息痛先让大龙生吞下了,然后和他说:今天下午还不退烧的话,就去医院打吊瓶吧。他说好。结果两片扑热息痛根本就没效果,我又让他吃了两片,这回体温才稍稍降了下来。 结果到了傍晚,大龙又开始烧起来了,我和耗子、大亮决定打辆车,陪大龙去医科大学打吊瓶去。 我们几个穿好冬装就往外赶,生怕大龙被烧坏了,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却发现小茜也被她寝室的两个女生搀着下楼,原来她也发烧了。 我们7个人一起下了楼,一出门冷风就迎面而来,吹动着眼前那排灌木悉悉索索的响着,我们几个心里都怕的要命,故意一扭头不去看它,直接转到楼后身去。结果到了楼后身,才知道又走错了路,楼后的光线更暗,前一天晚上闹鬼的那片灌木离我们更近了。 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西门,大亮、耗子和我简直像三个保镖一样,四处张望着周围的情况。于路无话。到了医院挂了号,看了专家门诊,医生给大龙和小茜一人开了两个吊瓶,分两天打完。 第二百零九章 我们几个就又到输液室坐下来,看着护士给他们俩输液,看着药液--滴一滴地落下来,大家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输液输了一个小时才完,于是那天晚上回去的挺时,大龙和小茜打完吊瓶后都退了烧,精神比凌晨的时候 好了很多,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块心病,这“病根”-- 000 日不除,这病就难得痊愈。 回去的时候我们7个很默契地绕过了那片灌木,然后回到会培楼。我们寝室里几个人正用酒精炉煮着西红柿打卤面,大龙一天没吃饭,饿坏了,于是自己也拿出包方便面放在饭缸里煮起来。风卷残云过后,大龙喝干最后的汤底,突然要去上厕所了。他肯定是觉得怕了,想找个人去,又不好意思明说,于是来一-句:有没有想去厕所的? 大亮看了他一一眼,猜出了他的心思,从床上翻下来,说:走吧,一-起去。 所以说这寝室里还是得有个胆大的,否则有些事情确实是摆不平的。 不一会他们就回来了,看看他俩也没什么异举,于是我拍拍大龙肩膀说:好啦!没事啦! 谁知大龙摇了摇头小声说:刚才我们去的是三楼厕所,四楼厕所以后谁都不要去了,真的。 他这一句话,点醒了屋子里每一一个人一原来连大亮也是怕的了。 周六晚上相安无事,每个人也都很累了,于是睡的也挺好。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后,拿着脸盆纷纷往三e楼水房走,看得对面寝室的几个哥们非常不解。 你们这是去哪啊? 啊?哦!去三楼,三楼水流大。 我们谁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走漏了风声,又连累了自己。于是一行8个人齐刷刷地在三楼排队等水龙头,当然大亮也在其内。 当天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雪,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在没有一丝风的吹动下,从高空中缓缓飘下来,煞是好看。大龙这时说要去打吊瓶去了,我们说要培他一-起去,他说已经没事了,不用陪,于是自己穿上衣服戴上手套就出去了。 经过了一一个白天和一个黑夜,我们都多多少少感觉事情已经过去了,心情也就渐渐放松下来了,寝室渐渐也有了些过去的生气。我们打电话到楼上问了问各位女生尤其是小茜的情况,大家也还都可以,因为毕竟大家都没看到过那个东西一其实我猜就连小茜当时也是没大看清楚,只是被大龙--路拽着跑了才吓出病的。 眼看着时间过了9点了,大龙还没回来,我就给大龙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哪。大龙接起来电话告诉我,他在黑石礁选碟呢,再吃点东西,晚点回来。我说好的,也没说什么“注意安全”之类晦气的话,只告诉他早点回来,晚上打扑克,就挂掉了电话。 结果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快10点半了,宿舍楼要封门了,还没见他回,我就又给他打电话。 结果大龙关机了 我决定下去找大龙,大亮和耗子也要跟我一起下去 我们四个关系比较铁。我们四个胡乱穿了些衣报就往下跑,和看i门的老大爷先打了招呼,可能会晚点 回来,然后就冲出了大门。 000 刚一出门,就看见--团黑影在前面的灌木周围一起一伏的,,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使劲一跺台阶停住了,和后面赶来的耗子和大亮撞在了一起,我刚要控制不住自己喊出来了,耗子这时候朝前面喊一-声:大龙!你在干吗呢! 我定睛一-看,大松一口气,在前面灌木里忙活的,果真是大龙,他手里拿着个长长的什么东西,拄在地上看着我们,不说话。 耗子边喊边跑了过去,我和大亮两个也跟着跑了过去。鹅毛大雪-一直下着,我看不清大龙的表情。 跑过去才看清楚,原来大龙正拄着一把铁锨,他身边的土已经被翻动,点点黑色溅在周围洁白的雪上,像是鲜红的血滴洒在洁白的丝绢,上。 大龙的身后,一株灌木已经被连根掘出,横在一边。 大龙!你....你疯了?!我第一次听见大亮这么大声喊起来。 大龙很坚决地一笑,说,哼,我可不怕,谁也别拦我! 大龙!你是不是真疯了!跟我们回去!把铁锨扔了!赶紧的!扔了! 大龙不依我们,和我们撕扯了半天,终于被我们几个制服了,耗子抢过铁锨,像投标枪--样把它扔到对面的石墙根下,然后我们三个推搡着大龙就跑回了寝 室。 000 回去的楼梯上,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出事了! 我扭头偷偷看眼大亮,他的两股眉毛已经拧在一起了。 回到寝室,大龙拍着肩膀上的雪也不说话,像没事儿人一样,我、大亮、耗子谁也不说话,以免又在寝室里引起恐慌,我们只希望自己真的是多虑了,或者说,希望那东西放我们一马。 于是我们几个也装得像没事一样,就准备爬上床睡觉了,就在这时候,大龙突然--只手按住自己的前胸,一只手使劲掐住自己的脖子! 大龙!有没有事你? 没事没事。他边说着边慢慢放下脖子,上的手,谁知刚一放下,又突然浑身一阵巨颤,又再次把手横着掐在了脖子上。 不行了我今天真的不敢再写了!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亲眼见到的!真的很十分的超级的极其的妈的吓人!我帖子开头时候说的梦中出现的东西就是这个!想一想都是折磨,何况是写出来了!恐怕我真的要对不住大家了!!!那我继续好了!今天写到哪算到哪!谁也别怪我!求你们了!晚上又要做恶梦了!) 会培楼的水房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准确地说是个套间的格局一外面是水房,水房里有个门,通向里边的厕所。4楼的厕所是女厕格局(我之前讲过),没有小便池,左右各有三3三个大便池,每个便池外边有木头门。 第二百一十章 ,门上n年前刷的不黄不白的油漆已经快掉光了,木头门的下端刚好与地面卡在一条水平线上,因此木门靠下的地方经常浸水,已经腐烂发黑长霉,假如门一关上,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 我要说的下一-件事情就发生在这个地方,不幸的是,这件事又发生在大龙的身上。 不知道大龙现在是不是还健在了!他半疯退学了以后就回了黑龙江鹤岗了,然后就再没消息了!我今天真的真的很想他!或许我今天不该那么多次提到他!大龙掐住自己的脖子,舌头却没伸出来,窝在嘴里,过了一会,腮帮子鼓起来了,然后又马上消了下去,紧接着又鼓了起来,就像一一只青蛙?! 我一看不好,朝大龙的后背摩挲了几把,说:有什么感觉?啊?现在你想怎么样?! 大龙左手勒着脖子,右手拨浪鼓样不停摆手,眉头紧皱,双眼睁大了往外突出,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得出他非常痛苦! 就在这时,突然大龙“恩!”地闷吼一声,捂着嘴就奔了出去 我见状不好,立刻跟着奔了出去,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转眼间我俩一-前一-后就来到了四楼厕所一也顾不得害怕了。大龙猛地推开左手边的第一个便间的门(我画的图上标记红色的地方),“嗷”、地一声就吐开了。 刚开始吐的是一点点食物残渣,但是很少,看得出大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接着就是干呕,嘴含成一个桶形,舌头伸出来很长很长,身体动辄一抽一抽地往前顶,但是就是吐不出来东西。我在旁边使劲拍着大龙的后背,让他尽量吐出来,以为吐出来就会好些了,但是这样过了几分钟,大龙依旧保持着干呕的那个姿势,还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说大龙,不能吐就别吐了,咱们去水池漱漱口吧。 大龙吐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力摇了一下头,接着身体又一-阵抽搐,头向前一冲,啪地一声吐出一-摊东西来! 那是一-摊绿色的东西,随着胃液还是什么的一起吐在了便池里,黏糊糊的!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难道吐出苦胆了?!我就把大龙扶起来,准备背着他往外走,结果一看大龙的表情,却好像不是痛苦,反而是舒服许多了的,我就问大龙:感觉还难受吗?大龙抿了抿嘴,嘴上还挂了许多黏糊糊的胃液,张开煞白的嘴唇说:....好多了...... 我说,走,先去漱漱口去。 我刚要走,余光却见便池里有东西在动,我虽然惊恐却不得不转头一看,竟发现是那些绿色的东西,在黏液里面跳动! 我当时腿就软了,两只手立马就没了力气,根本扶不住大龙,他倚在便间的门上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对眼前这一-切还浑然不觉! 我眼见着那些东西一个一个从黏液里面钻出来,一-纵一纵地弹跳着,最后汇成一个椭圆的形状,顺着黏液滑进了黑忽忽的下水道里! 那个椭圆的形状,两头还稍有些尖,我后来想了很久,觉得那应该是一-片叶子的形状一就像会培门前那些灌木的叶子一样! 这时寝室其他人都披着衣服赶来了,大亮冲在最前,我腿一-软差点没站住,大亮扶了我一-把,我说:我没事,你们快把大龙扶回去,他刚才吐了一我死活没敢说我刚才看到的东西! 到了寝室,我赶紧先吃了两片扑热息痛,以免发烧。我这人受不得大的刺激,一刺激就得发烧。大龙被拉去洗漱完毕后,也上床睡觉了。 我独自一个人躺在上铺,盖着鸭绒被还是觉得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寒,我甚至怀疑我要是不讲出来的话,今晚是不是就得死去! 大亮....大亮?大家睡下一-阵后,我偷偷爬到大亮的床上(大亮和我一样也是上铺,和我床尾相接),我试着慢慢推醒他。恩....恩?大亮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 是我啊是我,今晚我能跟你睡不? 什么毛病? 我给你讲些事....刚才就我一个人看见的。 我就把刚才见到的东西讲了一遍。 大亮听完以后,竟然缩进被里。我说:给我点地方,我坐着怪冷的。大亮就给我让出半个床位。 大亮在黑暗中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突然说,我以前也在老家听说过一个类似的事....你知道,我爹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不能动人家坟头上的树....你听说过没有? 我说: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快讲! 他说:以前有个人去我们村外的坟冈子盗墓,大黑天的在坟堆里乱转,结果把一个坟头旁边的一-棵小树给弄折....你知道这树是什么意思吧?就是下葬的时候栽下的,寓意就是这个故去的人可以在灵间和这个世界上的生者一-起存在....实际上这树就代表这那个故去的人.... 我说:那后来呢?那个盗墓的怎么样了? 大亮说:那个盗墓的是我们邻村的,后来过了几天,我们村有人去他们村相亲的时候,听说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前也是吐个不停....嘴里还咬着一-截树皮..... 我好像被电击一样打了个哆嗦,压低了声音颤着说: 我好像被电击一样打打了个哆嗦,压低了声首颤看说:那..........那大龙他?! 大亮说:不知道,今天晚上看到他挖灌木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要坏事了..... 那大龙是不是没救了?啊?!我压低了声音尽量不喊出来一大龙正躺在下铺,已经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了!更让我心悸的是,大龙自己对这一切还都完全不知情! 大龙没救了吗?啊?!你是这意思吗?啊?!我伸出手攥紧大亮的肩膀,好像要捏出水来一我不能接受一一个兄弟就这样好端端的没了!他只是挖了一-棵数而已! 大亮沉思几秒,对我说,明天是周日,我带你去找我一一个朋友,是我老乡就咱俩去,绝对不能告诉大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救,但事到临头,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什么都得试试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说:什么意思? 大亮说:先睡吧,明天再给你讲,怕讲完你又不睡了。 我说:你快说说啊!我怎么睡得着! 大亮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笔仙你应该请过吧? 我说:笔仙?玩过,怎么了? 大亮黑暗中恶狠狠瞪我一一眼,说:是“请”!要说“请”! 我心里一一阵发毛,只见大亮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就顾自转头睡去,我也只好拉过被角,磨磨蹭蹭地入了梦。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我和大亮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后,大亮跑到大龙的桌子里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一把梳子,然后用塑料带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口袋里,我俩趁着天未明就出了门。 我说:去哪? 他说:你跟着我就行了,到了别乱说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我说:你那兄弟也在大连上学么? 他说:不是兄弟,是个女的. 我吐了吐舌头,又说:哪个学校?漂亮不? 大亮突然回头一-瞪我:我告诉你!你到了那千万别乱说话!也别问那么多!我也有点怕她! 我被他吼得一哆嗦,于是不再言语。 -路无话,我们倒了两遍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大亮边走边打了个电话,口气十分恭维:....我们就快到...哎,您在家里是吧?...哎好,我们这就.去....哎好,一会见! 前面是一个挺破旧的居民楼,红砖垒造,一共6层。 我们步行上了4楼,只有两户,左边一户的门是虚掩着的,大亮敲了敲门,里面一一个粗重的女声传出来: 进来~~ 大亮伸手挑起一-块油乎乎的门帘布,迈步走了进去,我跟着尾随进入。 一-张暴脸展现在我眼前一不是火暴的暴,是暴力的暴。 但说那女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但是肩宽臂长,脸上丰满出几条横肉一让我一-瞬间想起水浒传里的某位女杰,她笑也不笑一下,甚至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一边飞快地往里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句:门不用关,我的门从来不关。 我四下打量她的家-没有客厅,连接大门和卧室的是一条窄窄的走廊,走廊里胡乱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光线很暗,看不清楚是什么,走过走廊就是一一个不大不小的卧室,光线也比较暗,窗户被前面的一一个楼挡住了。卧室里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再加一个衣柜,再没了别的东西。 她啪地打开写字台,上的台灯,说声“坐”。大亮和我看看就一把椅子,不知道坐哪,也就没坐。我们正尴尬着,这时那女人突然两手抓住写字台的两角,忽地一下抬起来,然后轻巧地转半个身体,又轻轻将桌子放在床的旁边。大气也不喘一下。 我心想不得了不得了,汗在淌着,心里却同时多了几份安心一因为我觉得或许她可以救得大龙? 我和大亮在床边坐下,那女人也扯过椅子坐定。 什么事?大半夜的发短信干吗?那女人先开了口,声 如洪钟。 是这样,我们寝室一一个兄弟出麻烦了,今天还得麻烦您来请请笔仙,给他算算凶吉。接着大亮就把大龙一番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恩....我就知道有事一带烟没有? 哦!有有!大亮殷勤地掏出一盒新烟,双手递过去。 那女人熟练地拆开烟盒,取了两支并在一起叼在嘴里,从兜里摸出火机打着。只见两簇火星在她粗糙的面庞前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那女人吸完两支烟,用手指拈灭烟头,然后闭了眼睛,屋子里突然非常安静。我看了看大亮,大亮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过了一会她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好似喷火一般,大声说,把东西拿来! 大亮“哎”了一声,立马从兜里掏出大龙的那把梳子。 那女人把手伸进上衣的贴身口袋里,取出老粗的一支铅笔来,大概有两个拇指那么粗,铅笔的外皮粗糙的很,好像松树皮一般,中间的铅心足有蒜苔那么粗!然后她拿过大龙的那把梳子,从上面抹下几缕头发来。 东西不会错吧?那女人一-边问,一-边烧大龙的头发。 不会错不会错,梳子就是他自己用的。大亮赶紧回答。 那女人把大龙的头发取了三三根,烧成灰后,又用一个折叠的纸片把头发灰倒进铅笔尾端的一个槽里,然后摇晃了几下铅笔,最后用锡纸封住槽顶。这时她又同时点着两根烟,叼在嘴里,双手合十捧着那支笔,放在额前,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我开始有点紧张了一我不是怕这个女人,我觉得她虽然挺凶,但是很善意,让我担心的是大龙的命运,一会就将反映在她的笔下了,那将会是怎样的呢?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睁开眼睛:低头说,我只可算凶吉,不可左右结果一-听天由命吧!你们谁来? 大亮说:我来!说着他就挽起袖子。 这时我突然对那女人说:师傅,可以三人一-起吗?我也很想知道大龙会怎么样。 她透过额前的乱发斜眼瞟了我一看,看得我差点窒息:这时她说:等着!说着她又拿起两根烟放进嘴里抽起来。 两根烟抽到烟头,她-甩手把烟头扔向脑后,然后左手一撸右手的袖子,把黑黝黝的一段手臂伸向前来,右手攥着铅笔,嘴里大喝一声一“来!“ 三只手的手指绞缠在了一-起,中间是那根粗粗的铅笔。 那女人喊一声“走!”我和大亮两个顿时将呼吸调整均匀,目不转睛地目送笔尖游走。 笔尖开始缓缓移动,刚开始线条不是很流畅,后来才慢慢圆滑起来,起初的图案象是一一个高音符号,后来就完全不认得了,我偷偷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见她正闭着眼睛,不管那笔下作何图案,我又看了大亮一眼,却见他也在偷偷瞄我。 你没乱动吧?大亮居然忍不住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没啊...我还想问你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们都给我闭嘴....那女人突然发话一声音很轻,气息均匀一让我俩立刻都闭了嘴。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要半个小时的样子,只感觉我的手心都攥出汗了,被他们两人的手指夹得生疼,突然之间,笔停住了。 我的整个胳膊悬在半空,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我转头看看大亮,他也在瞪大眼睛很纳闷的样子。这时那女人突然睁开两眼,轻轻把笔尖提起来,说一句:可以了,松手! 我和大亮都松开手,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图案不得要领。那女人把纸翻过来,迎着台灯的光线看了一会,然后就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钵(不知道是不是银质的),钵里面是厚厚一-层纸灰。那女人就开始烧刚才那张纸。 看得我和大亮面面相觑,我记着大亮告诫我的话,于是没敢放声,大亮却忍不住急的来一-句:解得怎么样? 那女人松了一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把铅笔末端的锡纸拨开,把头发灰也一起倒进银钵里,淡淡地说一 句:死可免,伤不可免....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样。 怎么叫“伤不可免”?大龙会受什么伤?我忍不住也问了一句。 到时便知,何必问我。那女人轻轻地说,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 那您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吗?我们真的很担心大龙的安全!我急着继续问她。 解释?!她凌厉地扫了我一-眼:这就是解释! 大亮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意思不让我继续说话,我只好闭了嘴。 这时大亮拉着我起身,对她说:那谢谢您了,我看我们这就告辞了吧,打扰您--早上,真不好意思。 那女人点了点头没言语,懒散地躺在椅子上,说:梳子拿走,烟也拿走,我平时不抽....门不用关,我的门从来不关.... 走出她的房门,我们照来时的样子把门]虚掩上,就快步下了楼。 我对大亮说:刚才她说的好几个地方我没懂。 哪? 她刚才说,笔画出来的和她看到的一-样.....她说她看到的是什么? 她和我们不同一人有三目你懂不?她已经开了天目,能看见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刚才她拿着笔放在额 间的时候,就是用天目在看,咱们肯定就不行。她每次一静坐一-段时间天目就会随着打....她是我们邻乡的,本来小时候还挺好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疯癫癫的了,身体也变形了...再后来,有人就说她有特异功能了,谁家里有什么红白喜事的,也都陆陆续续求她来做法事。现在在大连也没个工作,有时候摆地摊给人算算..... 当时我并没有害怕,只是觉着这世界之大,何奇不有?以前总是听人说谁谁有特异功能了,并不确信,但这回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我和大亮看快到中午了,就打了辆车回,下了车后在宝泉饭店吃了盘香辣肉丝和炝土豆丝。 回去让大龙提防着点。大亮边吃边说。 恩。我一边扒饭一边回应。 生死有命,贫富在天。我和大亮都知道大龙须遭一劫,但却都在心底侥幸地希望命运之神是否可以打个瞌睡,放过大龙这一-回? 然而,命运的交响曲是不会因为个半音符的走音而影响到它的主旋律。 大龙遭劫的日子就要来到 蹉跎的年华 永别的故友 真真假假 如梦似幻 请原谅我说了太多 如果我泄漏了秘密。 不要追问我真假 我会把事情写完 我从没说过事情发生在哪 权作一个并不美丽的传说。 以后谁也不要谈论事情发生在哪个学校,哪个楼,更不要发什么学校的照片,就当我对事情的地点从来从来都没说过。 今天我想到一-些事情后真的害怕了,所以写下了上述不雅的文字。 大龙这个人真实存在,他半疯后被接回鹤岗了,小茜后来据说好像是因为学业的原因离开了学校,不过我并不清楚,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住在了其他的宿舍楼。 寝室其他6个兄弟很少联系,偶尔在网上能遇见,每次见面打听一下大龙的消息几乎成了我们对话的开场白,但是每次都无果而终。大亮毕业后留在了大连,安子去了日本,耗子不知道哪去了,失去了一-切联系。其他人也不知道。 尤其是这两天,每次一-想到大龙和我一伙打扑克战无不胜的时候,我就有以泪洗面的冲动。我今天真的很难受,一方面是因为想到了大龙过往的太多情景,一 方面是害怕因为自己的多嘴而被灵异诅咒。我其实并不是特别爱动感情的人,但是我今天真的控制不住了!对不起了大家! 我和大亮回到寝室,却见大龙还没起床,可能这几天的经历已让他疲惫不堪,他勾起身子,搂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微微颤抖,我心里一-阵难受。 大龙,你吃点什么不?我去帮你买回来。我对大龙说。 大龙一蹭一蹭地转过身来看了我一一眼,目光毫无神采,眼睛周围乌黑一-片,而且浮肿的厉害。他张了张干瘪的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像是张不开嘴,最后吃力地摇了摇头。 我说:我给你打一-点稀粥回来吧,你这么虚下去身体受不了。 大龙惨淡地笑了笑,算是同意了,于是我拎着饭缸转身往外就走。 突然这时大龙“恩....啊”地叫了一声,我连忙回头一看,他在招呼我。 我说:想吃什么? ....你们.....没说出去吧....啊?大龙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我听后的一-瞬间,心脏几乎快停止了跳动!我操!不好!事情已经说出去了!居然是我和大亮干的! 我回避开大龙的眼神,掩饰住内心的惶恐,冲他摇了摇头就慌忙走了出去。到了走廊我就给大亮打电话,刚响了一声大亮就按死了,紧接着从寝室夺门而出。 你刚才听到了没?大龙刚才和我说的你听到没?! 听到....怪我怪我!我一急居然就忘了这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啊?! 走走,出去!走远了再说!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俩快步走出去,后来是一路小跑,从会培一-直跑到二食堂,打了一饭缸的稀粥,然后又顺原路快步往回走。 大亮的眉头紧皱,我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我们真怕自己会害了大龙!如果大龙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这让我们以后怎样面对他! 回了寝室,我们把大龙扶起来,看着他喝完一-饭缸的粥后,我们又扶他躺好,并且告诉他哪也别动,一会回来找他。大龙点点头说好,就又缩起身子,翻身睡过去了。 大亮拍拍我,我俩飞快地闪了出去,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出了门,大亮就拿起他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哎是我!是我大亮!坏事了坏事了.....我现在去你家说吧,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得想个办法啊!...哎!我们马上过去! 大亮揣了手机,拉了我就往外面飞奔,我俩一-直跑出西门,拦了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 去xxx !快快快!一路风驰电掣一司机被我们催了 说破了会怎么样?啊?我俩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继续追问。 12个时辰,也就是24个小时以内,如果你们找我,还来得及,但是你们真的来晚了,我帮不了....对了大亮,我们村里的张家娃子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啊?哪个张家娃子? 就是死的时候,嘴里还含一块树皮的那个。 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是不是?!我突然朝大亮喊。 大亮睁圆了眼睛看了看我没回答,又转头继续看着那女人讲。 那女人继续说: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晚上死的,死的那天早上,他家门上也出现了一一个口字,他也不识字,所以没当回事就给抹掉了,结果晚上就死了,嘴里还咬着一截树皮一现在想起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龙会吐出树叶来了。 那女人接着说:他家人觉得他死得蹊跷,所以要我给他做场法事,做法事的时候我就感觉i门前阴气太重,于是就发现门上有血....这事多少年了我从没和他家人说起,因为不想他们家人受到牵连,不过现在张娃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和他们关系也是疏远,我和你们说起来也已经并无大碍。 大亮和我相顾一-看,发现对方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大龙的事还没有解决,于是就问她:大龙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危险?出什么危险? 那女人说:如果按时辰来算的话,危险应该已出了,你们仔细想想,在血字出现后的12个时辰里,大龙有什么不对劲没有?你们还没有和我说起过的? 我和大亮盯着对方的双眼一-直看,似乎想想起什么,但是过了几秒种,我俩还是没想起来什么。 好像真的没有,如果24小时内没有出事的话,是不是就是说大龙没事了?我俩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继续问她。 死可免,伤不可免,至于何伤,我这里也看不到,毕竟人鬼殊途。你们最好再仔细想想。 我和大亮又回忆了一-遍:出现血线后不久,大龙就发烧了,然后就去了医院打了吊针。第二天大龙打完吊针回来后,就挖了灌木,被我们拉回寝室后大龙就吐了,然后就是现在病殃殃的....难道发烧就是所谓的“出事”吗?可是大龙现在日经不烧了啊! 到底大龙会怎样?! 你们等等,我想想办法。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卧室地板的一角,蹲下来朝地板上猛地一拍,一小块地板吱嘎地掀开一个角,她伸出两手探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一个猩红色的四角木头盒子,外面裹着一层油纸。 我和大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只见她打开油纸,再把盒子盖拉开,盒子里面分成大小两个格间,大的格间里摆放着许多张黄色的小纸条,整齐地摞在一起,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精致的毛笔,然后毛笔旁边是一盏带盖子的陶瓷小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女人拿出两张黄色的小纸条,然后把陶瓷碟子放在纸的左首,毛笔放在右手,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静坐起来。 过了一会,她张开眼睛,右手执笔,左手打开小碟子,原来碟子里面盛着半碟子朱砂,她用笔尖在朱砂上搅动几下,笔尖上瞬间有了颜色,这时她又拿过一张黄色的纸条来,开始在上面写起了东西。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粗人,但是写起东西来却很是漂亮。虽然我看不懂她写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笔在起承转接之间,就如同一条红鱼在游走,显得驾轻就熟,而且执笔的力度掌握得相当好,笔尖的毛束始终不破,饱时如满月,细时如新月,让我和大亮看得啧啧称奇。 不一会,两张纸条写好了,那女人却又从木盒子靠下方的地方拉出来一个很小的暗抽屉,拿出三个石章来,饱蘸了朱砂后盖在纸条上,然后对我们说:可以了。 这时我们细看那两张纸条,上面勾画的图案并不相同,但是看了那两副图案后,只觉得犰劲中透着一-股霸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时那女人说:你们拿着这两道符回去,越快越好,一张贴在你们的门上,一-张立刻让大龙和水吞服一贴在门上的那张,要保证三日72小时之内不落地,大龙便可得救。 我和大亮顿时大喜,心想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法子了,于是赶紧拜谢后就急急地奔了出去!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心里总算有了些底。大亮抹了把脸上的汗说:刚才我这汗真是出透了。我听他这一说,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也早已是汗如雨注。 转眼之间,我和大亮就回到了学校,兴冲冲地跑回四楼,已经又是满头满身大汗淋漓。 一推门进去,发现大龙的床上没了人,被子堆在一角,我摸过去,床铺还有余温。大亮抬头朝挨个上铺都看了看,也没见大龙的踪影。 大龙哪去了?病了也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我边想边和大亮说:走,出去找找他,他应该刚走不久。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关了寝室门,我在走廊拿出手机给大龙拨了一一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嘟-嘟-嘟....”声一声从耳边传来,我们边走往前走边听着,突然大亮一把拉住了我! 你听!你听!..三星和弦!是大龙的! 我把电话移开耳朵,听着静静的走廊上那渐渐大起来的和弦铃声一正是从四楼的厕所里面传了出来! 我和大亮一对视,然后发疯-样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 跑进水房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大龙! 我俩一前一-后钻进去,只见大龙平躺在地上,目光迷离,仿佛只剩一丝游气,身上和头发上泡在地上的脏水里,这时他伸出手僵硬地指着左手的第一一扇门的下 面,我和大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头发登时就竖了起来那门的下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大龙的那双拖鞋,已经被熏得发黑发臭,上面粘满了黏糊糊的绿色的胶质,正在顺着拖鞋的鞋面往下缓缓滑去! 我突然想起来前一天大龙吐出的东西,就吐在这个便间里,于是心里一-阵发毛。大亮究竟是胆子大过我许多,他拔起身来,上去-脚就往那个便间的门上踹过去,可怎知那木门虽然古旧却也结实,竟纹丝不动,原来是里面上了锁了。大亮以为里面有人,于是大喊一声“对不起了!”,然后就回身扑向大龙,把大龙拉起来,朝他的人中穴就按去.... 可怎知那木门里面寂静无声,不过当时我们却也没太在意,只顾忙活大龙。谁知几秒过后,木门里面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在我听来,感觉就像是两块硬塑料(比如麻将牌)用它们之间棱角分明的部位在不断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对!就象打麻将洗牌那样的声响! 听到这一声响,我当时简直就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顿声凉意,仿佛那个黑头白面的东西就在我的脑后嗅着我的头发! 大亮“啊!“地大叫一声,两臂夹起大龙的两腋就往外拖,我见了赶紧跟上前去,完全不敢看便间的方向,只顾扯起大龙的两条腿,拔腿就跑!我俩就一-前一后地把大龙横着抬回了寝室! 按了很久的人中穴,大龙终于缓过来了,眼见着他的左胸在持续猛跳,头上的汗哗哗直冒,和着厕所里的脏水,一会就把枕头给浸透了。 看着大龙慢慢闭上眼睛,眼球在眼皮底下微微抖动,心里特别难受。我转头一看,大亮正靠在床边的墙上喘着粗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望向对面,上铺的方向。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大亮一-句:看见什么了吗?? 大亮头倚着墙,边喘气边上下挪动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我没见过大亮有这么害怕过,于是不敢继续问。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刚才那女师傅来,对了!不是还有两个符么! 大亮!把那两道符拿出来!快快!大亮的一-句“大白天被我撞上了”当时就把耗子噎住了,只见耗子的脸唰的一下子白到耳朵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直是一个劲地往我俩跟前凑合。 大亮说,其他兄弟呢? 耗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秒后醒过神来.......啊?啊!他们....他们都在楼上自习! 大亮不知道给谁打了一-电话:喂,你们在一-起学呢么?...你们都下来,快!...对,在寝室!赶紧的! 过了一会,楼上轰隆轰隆下来4个人,一个不少。安子走在前面,一-推门就问:怎么了大亮?!不会又出事了吧?! 大亮说:关好门...哎!小心门上那道符!别碰掉了!我跟你们说,大龙今天住院了,突然心肺功能紊乱,很严重,今天刚跟老张借了钱把住院费垫上,现 在他的情况很不好,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近来发生的这些事,谁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不希望大龙的情况变得更坏,我想兄弟们也一-样!第三件事,很重要的一件,就是,大龙病成这个样子,我觉得需要他家里人来这边看看他,明天我就跟班主任提议,让他联系大龙的父母,等大龙父母来这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和他们说起那些事!我会提前和大龙说好,他也不会说出去!这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们明白吗? 大亮一口气说完以后,7个人都目瞪口呆杵在那里,半天才眨巴一-下眼,然后谁也不说话,只低下头,默默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看得出大家都很害怕,我也知道大亮的用心一他并没有把他在4楼厕所又撞见那东西的事说给他们听,是为了避免大家过分害怕。那天晚上寝室死气沉沉的,床上好像躺着7具尸体一-样,谁也不说一句话。连平时爱打呼噜的两位,那天晚上也没了动静,不时从谁的床上突然发出点幽幽的绿色的荧光,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没睡着。 张震的鬼故事磁带应该还放在桌子,上那个小小的手提录音机里,这几天一直没人敢打开过。 那一晚真是难熬,第二天早上大家爬起来互相看看,都是一眼睛血丝,那天早上8点他们都要在会培楼里上课,我也要在8点去主楼上课,于是就一-同起来,各自拿了洗漱的东西,结伴往三楼厕所赶去。 我死活没敢去三楼上厕所,只见他们几个一个一个鱼贯而入,看得我心里禁不住阵阵发毛,真怕里面又传 出来昨天大亮那种撕心裂肺的号叫。 大亮见他们几个相继进去又出来了,于是他也进了去,我看在眼里,心里为他捏一把汗。 过了一会,大亮出来了,把脸盆凑到我旁边,小声向我耳语:三楼的没事,门都是开着的。我这才稍稍缓和过来,迈了几步,把头探进厕所里往上看了一看,只见左手边第一个便池的正上方,湿漉漉的悬着一大片水滴,将滴未滴地挂在那里,还微微泛点草绿色。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登时我浑身打个冷战就退出来,胡乱几下擦干净脸,和他们一起朝寝室走过去。 到了寝室,我扔下脸盆毛巾,和他们说:以后上厕所都去二楼吧,三楼的也不要去了。 又怎么了么?他们都问我。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e楼也不对劲,别问了,反正你们谁都不要去就是了。我没敢把我看到的和他们说,只顾闷头叠被子。 那天我先去主楼上了趟厕所然后才跑去上课,中午下课以后,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回了寝室,-推门看见他们都打了饭在寝室吃。 恩,下课了?来-起吃。今天我早上就跟班主任说了大龙的事了,他上午联系了大龙的父母,他们大概明后天就能从鹤岗过来。 我说:好,到时候他们来了再说。下午你们有课没有?我下午没课,想去看看大龙。 他们都说一起去。于是吃完饭,大家坐了车就来到医科大学医院。 护士允许我们探望15分钟,我们7个赶紧钻进了病房。病床上的大龙非常憔悴消瘦,一-夜之间,眼眶凹进去一块,脸上好像没剩多少肉了,看得我们几个都很难受。 大亮走到床头,说:大龙,你爸你妈明后天就过来看你了,你别担心,配合大夫慢慢养着就行了,有事就打手机给我们几个。那....大龙,有个事要提前跟你说....亮琢磨怎么说这话才好。 什么事?大龙静静地看着他问,表情非常平静。 你不能把这几天的事和你爸妈讲....你明白吗?说出去对谁都不好,谁都不能说,还记得吗?说着大亮画了个口字在自己掌心。 恩...我明........这几天你们都好吧?大龙还没忘问问我们。 我们都挺好的,我们7个一-起凑上前来,有点诀别的气氛,感觉耗子差点就哭出来了。 我们几个和大龙又闲话了几句,想尽量让大龙高兴起来,可气氛始终是压抑的。15分钟转眼过去了,护士进来催了,没办法我们就走出去了,出门前又告诉大龙,千万不能说那些事情,大龙眨眨眼睛说好。 回去的车,上,我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一个想法.... 住在会培的自考的学生,也就是我寝室的这些哥们, 都是入学就统一住在这栋楼里的,没的选择,而我这样走读进来的学生,其实是可以选择宿舍楼入住的,当时我就是图会培楼离主楼比较近,才误打误撞报名进去住下了...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说实话,我是想换个地方了.... 大亮,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说.....我突然拍了下大亮的肩膀。 恩?大亮转头看我。 我想....算了,等大龙好的吧.... 大龙的父母是赶第二天第一班的班机来的,上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好没课,就在寝室里看会书。这时门“咚咚咚”敲响了,同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一408,开门啊! 耗子跳下床,把门打开,见班主任一个人站在门]外。 老师好,老师.....寝室里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问候。 大龙家长刚刚来了,在我办公室,你们现在有没有事?去说说情况? 走走!大亮跳下床来先穿上了鞋。我们跟着他几个鱼贯而出。 到了办公室,一推门进去,看见大龙的妈妈哭得已经是个泪人了,大龙爸爸坐在一边,默默地大口抽烟。 班主任介绍了一下:这是大龙的父母,这是大龙寝室的同学,大龙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是他们送大龙去医院的。 快带我们过去!现在就要看他!大龙父母两个显然已经急得不行了。 怕人多嘴杂说错话,于是只有我、大亮、班主任,还有大龙父母一共五个人挤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大龙妈妈一-见大龙就是大哭一通,他爸爸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然后突然把我们拉在一旁,到底怎么回事? 大亮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大龙有一天突然发高烧不退,然后吐了一通,接着就越来越严重,我俩几个见不好,就跟老师借了钱,把大龙送医院来了。 哦....谢谢你们俩。说着,大龙爸爸和我俩挨个握了握手说。然后他接着说:就这么一一个孩子,自己在外边,真是不放心.... 住院住了4、5天的样子,大龙终于出院了,精神还可以,只是看起来身体疲倦,医生说要加强营养。 大龙他爸说要留下来陪大龙几天,等身体好了再走。大龙他妈就和他吵起来了,一定要给大龙办退学,回鹤岗照顾。大龙他爸说,这学校不好进,这退了以后,大龙没个文凭怎么办,可大龙他妈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就到办公室,要给大龙办退学手续。 其实如果直接退学的话,说不准大龙还不能疯,可是这能怪谁呢?难道能怪一个母亲对她儿子深深的爱么? 大龙躺在寝室的床上一动不动,大龙他爸终于拗不过大龙他妈的眼泪心终干也同音给大龙办了退学王续 他们两个正在办公室里和老师在谈。寝室哥几个都在屋子里,围着大龙说这说那的。 过了一会,门开了,大龙爸妈走进来,我们都站起来给他们让个座位,让他们坐在大龙旁边。 大龙,退学手续办好了,明天一早咱就走,啊,回家养一段时间咱们再做打算。大龙冲她点点头。 说完,他妈又转过头来,对我们几个说,老师的钱我们已经还了,真是太谢谢你们这些小同学了!阿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好! 哎,阿姨说哪去了,咱们跟大龙都是兄弟。 大龙这时候突然一转脸偷偷哭了,搞得我们都挺难受。 这时候大龙他爸突然说:请问洗手间在哪,我要去一下。 我们几个心里咯噔一-下,我正想说话,只见大龙猛地转过头来,大喊一-声:别去四楼!!!有鬼!!! 我们几个当时就慌作一-团,大龙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爸,张着嘴想收回刚才的话,可是为时已晚。大龙他爸police出身,洞察能力不一般。 第二百一十六章 瞪大了眼睛,朝我们8个人惊异的脸上那么一-扫,就发现出了端倪,然后头绕过半周,突然对准了我的两眼就问:哪有鬼?!大龙的病是闹鬼闹的?! 我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斜眼看看大龙,却见大龙也在张大眼睛看我!我心头一急,嘴上赶紧说:不知 道啊!我不知道大龙在说什么! 你们等着我!说着大龙他爸甩开大步就往外面走去。我们几个哪里拦得住!只见他甩着两只粗壮的胳膊,几步就走出了很远! 这时幸亏大龙他妈,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毕竟女人还是胆子小些,大龙他妈见他一夺门]而出,赶紧跑着追了,上去,我们几个赶紧也跟着追出去,只见大龙他妈把他拦腰一把揽住,大声喊:逞什么能!再出事怎么办!赶紧回来! 我们几个赶紧又缩头回了寝室,紧接着他们两个人也进来了,大龙他爸被他女人大声吼了一嗓子,明显有些冤气,瞪了大龙他妈一-眼,大龙他妈也不甘示弱,白了他一一眼,然后转头看大龙。 我赶紧岔开话题:叔叔阿姨你们今天晚上住哪?用不用我们帮你们联系学校宾馆?他们说,那就谢谢了。 又说些闲话,那个白天就过去了。到了晚上,后来我们都猜,应该就是那个晚上,大龙真的出事了。 那天晚上大龙没和我们住一-起,而是和他爸他妈一-起住了学校宾馆。我直到现在也不能确认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们在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只听会培楼里有人在惊呼:哎?这些灌木怎么都被拔了,谁干的啊? 当时我们寝室的7个人是在三楼的水房一-起洗脸,是别的寝室的一个人一边靠窗刷着牙,一边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当时我脑子里只觉得嗡地一-声,临窗往下一看,只见楼前的那些灌木被连根掘起,七歪八斜地横在地上,草地上一-片狼籍。 大亮这时也贴过来看了一-眼,二话没说,抱起脸盆就往寝室跑,我跟着也跑了回去!亮和我扔下脸盆,穿上衣服就往外跑,简直一句都不须多言,我们心照不宣地往学校宾馆方向跑过去。 到了宾馆我们问服务台,问xxx在几号房,结果服务小姐告诉我们,他们昨天晚上就退房了。我和大亮说不可能的,昨天傍晚才入住的怎么会马上就退房了!结果小姐又核对了一下说:哦错了,不是昨天晚上,是今天一大早退房的,.....凌晨5点。 我和大亮一对视,同时抓起手机拨大龙的电话,结果是我的先拨通了,听着一声一声“嘟一-嘟......的盲音传过来,我这汗就顺着两边脸淌下来了。 打了一-遍没人接,我挂掉又打一遍,这回刚响一声就有人接起来了。 喂?!-接电话的不是大龙,而是他爸,声音很着急。 喂?叔叔吗?我是大龙寝室的同学!你们在哪呢?! 他爸刚要说话,只听见一一个女人突然在旁边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冲着鼓膜就刺过来,歇斯底里的很是kb ! 喂?!喂?!叔叔你们现在在哪?! 在医院,昨天那个医院!他爸好像还可以保持住清醒。 好!你们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边挂掉电话,我边拉起大亮就跑,一口气跑出学校,打了辆车就飞了过去! 不过我们没有看见大龙,大龙正在急救室里面尚未脱 险,门前的椅子,上坐着他爸和他妈,他妈哭得一塌糊涂,边哭嚎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爸低着头,把手绕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我和大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这时大龙他妈拿出纸巾来擦眼泪,发现了我们站在那里,我们于是迎上前去叫了声”叔叔阿姨”,然后就问大龙他爸:大龙又怎么了?! 他爸说:昨天半夜大龙突然发烧,后来我们想熬到早.上再送他去医院,结果5点的时候他突然吐了,吐出些绿色的东西,我们就赶紧把他送来这了.... 我和大亮感觉头皮一紧,背后冰凉。绿色的东西?!大亮赶紧问:昨天你们晚上一直待在宾馆里吗?? 只见大龙他爸低下头,两手手指交拢在一起放在鼻子下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半天,大龙他爸才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我突然间想起什么,于是大声喊了声:停!!!先别说!!! 他爸吓了一-跳,打了一激灵然后看着我,大亮也转头过来看,皱着眉头说:怎么了? 我凑过去,朝大亮耳语几句。大亮听完倒吸口凉气,嘴里碎碎念道:哦是是!!真悬!真悬.... 大龙他爸看得不解,怔怔地看着我俩不知道在干吗。这时我说:叔叔,是这样!昨天晚上的事,可能就你们三个人知道!这就够了!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受牵连的也就越多,大龙的病就越坏!所以您也不要向我们说起了! 大龙他爸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大龙他妈也止住了哭,在静静听我说话。 其实刚才我和大亮耳语的是:刚才我们没到他们宾馆房间门]口去看看,不知道门上情况怎么样,一-旦上面有“口”字,那说出去了无异于自杀。 当时钟慢慢转过6个小时以后,大龙被推出了急救室,身上插了氧气管一这时候的大龙已经疯了。 大龙躺在抢救床上,被两个护士一-前一-后跟床一起拉了出来。大龙鼻子里塞了跟吸氧管,但是看不到他的胸腔有呼吸时的起伏,他两眼大张,直勾勾地望向空中虚无的一点,像是向谁求助,也像是无力报复。大龙爸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发疯一-样奔向那张移动的病床,我和大亮也不禁大哭起来,上去抓住大龙的手,希望他能看认出我们来..... 但是一-切都无可挽回一至少直到现在,我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大龙的好消息一甚至坏消息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过了几天,大龙被他的父母接回了鹤岗,那个北方的陌生小城,临走之前,我们和大龙父母说,到了那边,一定要告诉我们大龙的情况,大龙父母哭着说好,泪撒机场,我们依依道别。 然而匆忙之间,忘记记下大龙的其他联系方式,只有他的手机号。可从那以后,无论我们怎么拨打,却总是关机,再然后,就是停机。于是我们没有了大龙的一-切消息。 大龙的退学给了我们寝室其余7个人以深深的打击,这份打击来源于我们内心的恐惧。我是第一个想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宿舍楼的人,可怎知,事情居然又轮在了我的头上。 我通过系里几个哥们,在2号楼找了一个空铺,准备哪天搬过去住。一切准备停当后,我决定和寝室几个哥们打个招呼,然后就搬走。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大家都没什么事,我在学校旁边的饭店订了个包间,把大家都叫了去。酒过3 e巡,我说:这顿饭吃完以后,我恐怕就要离开会培了,我真的怕....希望兄弟们都别怪我.... 话没说完,耗子就说话了:别说怪不怪的了,我现在也在考虑退不退学,太吓人了,还不能跟别人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我俩这一-人一句,搞得大家都很闷一其实谁不想走呢?只是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就是一-杯又一杯的闷酒,喝到最后的时候,大家互相都扶不住了。 我们7个晃晃悠悠地赶回去,走到楼下时,才发现不只是楼后的灌木,而且楼前的一大排灌木都被拔了。我们个个以酒壮胆,看了一眼也没在乎,就互相挽着上了楼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早上,和大龙那次一-样,还是早上。前一天晚上喝的太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尿憋醒了,于是赶紧下了床,惺忪着两眼就往2楼厕所跑。那时候天还没怎么亮, 2楼厕所的灯还是那个死样,黄不拉及的,我顾不上想太多,方便完了又赶紧 往回跑,准备冉睡个回笼见。跑到4081的时候,我刚要开门,突然感觉耳朵后面好像有微风一凉,但是瞬间又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好像只是一-时的幻觉,我心里不禁打个寒战,猛地回头一看一却什么也没有。我又朝四周和头上看了看,确认什么也没有,才哆哆嗦嗦地用钥匙开门,就在这时,感觉一小股热流顺着我的耳朵根就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一滴鲜红的血滴无声地滴在我的白色外套,上!我伸手往左边耳朵一摸,一股湿热的感觉传来,拿到眼前一看,一大把鲜血!我当时非常想大声喊,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喊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被噎住了一-般!我当时也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用钥匙猛戳锁孔,但是手一-直哆嗦着怎么也插不进去,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就着门开的一-势,我赶紧连滚带爬进了寝室,喉咙才觉得得以宽松许多,只见耗子一-边大力靠上门,一边给我拉起来,大喊-声:怎么了?! 这一声发喊,把大家全都喊醒了,轰隆几下全都下了床,精神全都抖擞起来。你耳朵怎么出血了?!大亮一边说一边拿来一卷卫生纸给我擦了擦,但是血又马上涌了出来。口子不深,没事!大亮看了看,又拿来-块创可帖给我帖上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我猛喘了半天才定过神来,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去厕所回来就这样了!我去的还是2楼的厕所!是不是缠上我了!我边喊一边猛地哆嗦起来,只觉得自己突然成为一-个空壳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知觉。安子赶紧给我拽了床被子披上,我才感觉到有一一点点温暖。大亮定定神,说:没事,门上有符,进不来!说着他掏出那把刀来,耳朵贴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大概是什么都没听到,大亮又慢慢把锁拉开,然后往后猛地一拉 门,门“啪”地一声打开一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冬天的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寒遍了我们每一一个人。 就在这时,耗子突然面部抽搐起来,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看我们,又看看门,一边慢慢抬起手来....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只见两道细细的血线挂在门上,血线的末端还在往下不断滴淌!那血线一道稍长,一-道稍短,短的那道将长的那道分成长短大致相同的两段,并且冲破了长的那道,稍稍露了一一个头。图案好像匆忙抹上,有些潦草。 大亮探头出去看看没别的东西,于是又一步迈回来,蹲下来看着那往下滴淌延伸的血线,转过头说:看来是刚刚画上去的....这回不是“口”字,像是打了个“x“..... 什么意思?他这一-问,正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思。我看了那字,心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猛地--惊,大喊:我知道了!!关门大亮!! 大亮听我这一一喊,赶紧缩身进来了,问:怎么了?!你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说:这不应该是个一一个“x”!而是一一 个“人”字!人在门中是个“闪”字!另一一个理解是把“人”关在“门”里!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意思!....你还记不记得师傅说的话了!圈套!这是个圈套! 大亮倒吸一-口凉气,倚在门上半晌不动,眼里全是余悸! 寝室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看着我等我继续说。 这时我转头对寝室其他人说: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出了门咱们就完蛋了!肯定完蛋了! 我当时简直都快疯了! 大亮突然猛地从我身边窜过去,吓我一-跳,只见他三下两下爬上上铺,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来,哆嗦着肩膀打了个电话:.....喂!师傅!师傅!我大亮!我们门上又有血字了!快来救救我们!....今天早上!就刚刚.....是个“人”字.....对!人口的“人”!....真是这意思?!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好好好!几点?!...好!那我们等你!!师傅你一-定得来啊!!...什么!准备什么?!...好好!还有吗?....好到时候你到学校正门后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怎么走!...放心!谁也不出门了!等你过来!你一定得来啊!! 挂掉电话,大亮松了口气,然后用力咽了口吐沫,对我们说:今天半夜她会来....今天谁也别出这个门! 大亮直接从上铺一一个高儿蹦到地上,一-边穿拖鞋一边说:刚才师傅说她之前见过“人”....哎,你还记不记得了,师傅上次说她见过三次门上血字,一-次是大龙的,一-次是张家娃子门上的“口”字,剩下那一次我猜就是个“人”字了,也不知道是他们村谁家的....大亮一边穿鞋一边扭头问我。 哦是!我想起来了!我回应他。 身边几个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于是大亮和我你一一言我-语地,把前几次我们见师傅的经历讲了出来。他们听得脸全白了。 对了大亮,刚才我听你说“准备”什么?什么意思?我问大亮。 哦对了对了!刚才师傅说,让我们找个长宽各不少于三尺的一块平地,而且必须是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如果那地方离得我们远的话,再让我们准备一一个望远镜,她到时候会在那平地上作法,让我们帮她随时看着周围的动....对了,上哪去弄望远镜啊?你们谁有啊? 安子这时候赶紧说:我有我有!,上一-次去现场看球的时候买的!边说着,他边从箱子里快速翻出来一个望远镜出来,递给我们。 太好了太好了!正当我们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耗子突然在背后来了一-句:我想上厕所啊!憋死我了!怎么办! 这时又有好几个兄弟都说要去上厕所一是啊,昨天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这可怎么办!我在寝室东西乱撞,想找个东西,直接就在寝室解决掉,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最后没办法,我说:这样吧,咱们让楼上女生帮咱们买个大桶水送来,咱们就地解决,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说好。过了一会水送来了,我把水倒进壶里, 然后空出桶来,递给他们......这看起来是很好笑的一件事但是放在当时,又有谁是可以真正笑得出来? 那-天真叫度日如年,一上午一下午,又加一一个晚上,我们就一-直窝在寝室,什么都没吃,只是偶尔喝了点水,觉得越坐越凉。其间,我和大亮选好了一-块平地,刚好就在楼下边,正对着我们寝室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围了一-圈坐在窗前,只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滴答走过,等候那救命师傅的出现。 她说几点来?我见时钟快转到“2“的位置了,于是扭头问大亮。 她说是两点,再等等! 话音未落,只见大亮的手机开始绿屏闪烁,大亮如同溺水之人突然见到救命稻草,劈手上去就抓了起来。 喂?师傅!您到哪了?...是都在寝室!谁也没出去!...这样,您从西进来然后右转,然后****,然后转到我们楼后的空地上,就能看见我们的窗口了!我们在四楼,紧靠楼角的一个地方!..好好!您快! 大亮扔下手机,说声“终于到了!”,然后搓搓两手,很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把拉开窗帘,然后再拉开窗,刺骨的寒风猛地吹进来。我们几个有的站在窗口那里,有的踩着凳子在后面看,有的爬到了床上,探下身子往外看。 夜色压得每个人都窒息起来,我们紧紧盯着楼下的每-丝动静,不出一分钟,隐约见得一个火红的身影, 从前面楼角处拐了出来。 我们怕惹了别人的注意,早早就把灯关掉了。大亮见了是师傅过来,赶忙取过手电,朝楼下的某个地方晃了一晃,只见那团红影奔着那道光所指的方向就走了过去,渐渐地,离得光线越来越近,那红色也随着鲜亮起来。 那团红影终于走到了光线里,被那手电微弱的光线照着,好似黑暗中一簇将熄未熄的火堆,看不十分清楚,却是感觉蕴涵了能量无穷。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感觉心生胆气,感觉虽然迎真劲风,身体却暖了许多。 这时候只见那师傅解开身上的一个包袱,取出一件不知是什么东西来,我拿过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叠竹席。她绕着楼后的地面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将竹席层层展开,大概长宽各有三尺,就铺在了距离被拔倒的灌木5米左右的一个地方。 接着只见那师傅将双腿盘作莲花状,就坐在了那竹席的中央,正对那丛灌木。然后她伸出手扯了脑后一下,一头粗直的长发立刻顺肩披将下来,她开始一动不动打起坐来。 过了一会,只感觉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风呼啸着迎面冲击在我的脸上,又马上号叫着转向别处,地面开始飞沙走石,吹得那师傅的头发横着飘起来,红色的衣服也随风鼓荡,好似那团火堆燃烧了起来而唯独那地面的竹席是四平八稳纹丝不动,钢板也似地贴在地上,托着上面静坐的师傅。 又过了许多时,四周的风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突然被凝住,只见师傅的红袍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出些幽幽的红光,不是很明亮,但是将周围3 e尺之内通通照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就是那个声音!麻将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来了!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一个黑影先从四楼厕所的窗口跳出来仿似人型,却又比成人矮上一一些,看不清楚脸上的模样,只是很痛苦的抽动着身子,在跳出的一刹那,两手抓住了顺楼而下的一一个水管,一-纵一-纵地跳下去,在跳到二楼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力量向下牵引着,于是它又想往上跳回去,但那股力量却拉得它动弹不得。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终于它又不得不往下一纵一-纵地扭动身子跳下来,就这样一-直跳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它两手一-松水管,猛地砸在了地上一却没有任何声音接着它翻起身来,又在地面上跳了两下,一-头钻进那堆七歪八斜的灌木里,再没了动静。 当时看得我是大气不敢出一-口,正当此时,只见又一团黑影也一纵一-纵地,顺着旁边的石墙,从楼前的方向跳了过来! 只见那黑影从楼前一-纵一-纵转过来,突然一一个变向跳到石墙上,死死扒住石墙中露出的石头的一-角,不停地扭着身子靠向石墙去,死活也不向前挪动,而另一头,却好像始终有股力量在牵引它走向师傅那个方向,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始终未见分晓。而这期间,那师傅却是一直坐定,未动得分毫。 过了一会,一阵“噶噶”的麻将撞击的声音突然从那东西体内迸发出来,,深夜里显得十分凄烈,直从我鼓膜震荡到我全身,让我瞬时浑身麻痒。 这一-声过后,只见那东西被腾空横着牵引向了师傅的竹席旁边,而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却猛地用两手一撑,嗖地一下也钻进了旁边的灌木里面。 这时只见师傅腾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一个什么东西我连忙拿过望远镜一看,好像是两个灵符一只见她手持灵符大踏步走向前去,绕着那花坛走了半圈,然后突然朝两株挨着的歪倒的灌木劈手按了下去,只见那两株灌木立即上上下下泛烁起微微的红光,仿佛在暗自燃烧,几秒过后,那两株灌木边便不再了踪影,灵符也随之不见了。 这时师傅慢慢松开两手,踉踉跄跄地走回竹席上,又开始打坐,过了一会,夜风又如往常一般呼啸起来。 这时我见师傅站起来,收好竹席,又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紧接着大亮的手机就响了,只听见对面一一个声音很疲惫地说:你们现在下来,没事了。我们觉得人下去太多的话,看门的大爷可能不给开门,耗子还有几个兄弟更是胆子小的要命,坚决要留在寝室里,于是就只有我、大亮和安子三个人下了楼,对大爷谎称安子拉肚子要去医院,就出了楼。我们出了楼,赶紧转到楼后去,只见那师傅正坐在花坛边上扎起她的头发,见我们来了,就说:我现在没力气了,你们来挖! 挖?挖什么?我们几个一一阵纳闷。 这一-圈土,径直朝下挖一尺,挖到东西后告诉我!我现在要休息一-下!边说着,她边用手指在土上画了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圈给我们看。 我们几个听了有点害怕,互相看看,谁也没敢动手。 我已经告诉你们没事了!怕什么!快挖!一定要赶在天亮以前! 哦!好好!我们几个赶紧四下里找了薄木板什么的,朝那块坚硬的土就挖去。 冬天的土坚硬无比,挖了一会我们几个就感觉手上疼的要命一关键是拣的那些木板太不中用。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一看手机,快四点了!才掘下去两寸,这怎么能行!我一-抬眼望望楼上,看见我们寝室里一直伸出几个脑袋,我就冲他们轻轻喊:喂,扔下几把刀来~~~ 过了一会楼.上扔下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块桌布,里面包着三e把刀。于是我们又开始用刀掘起来,大概三四十分钟过去,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一几块形状并不规则木炭露了出来。 我们几个赶紧向一旁的师傅说:师傅找到了!是不是就是木炭?! 师傅点点头说:好!继续挖!就快了! 我们掰手下来两根树枝,把挖到的木炭夹起来放在一边,又继续朝下挖。 这时那师傅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你们小心点,别挖破了 我们几个赶紧向一旁的师傅说:师傅找到了!是不是就是木炭?! 师傅点点头说:好!继续挖!就快了! 我们掰下来两根树枝,把挖到的木炭夹起来放在一边,又继续朝下挖。 这时那师傅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你们小心点,别挖破了。 于是我们几个又小心翼翼地一刀一刀挖下去。挖到后来,我们几个手都软了,最后真的是差不多-尺深的时候,我的刀突然“咚”地-声磕到了一个硬东西。 停停停!有了!我一边小声喊着他俩,一边慢慢把刀收回来,开始用手一点--点抠开下面的土坷垃。大亮赶紧拿来手电照过去,只见土层之下,隐隐约约透出一小片绿色。于是我们赶紧一鼓作气挖下去,只见那绿色的面积由小变大,形状也随之立体起来。 是两块人的手骨,从拇指方向可以判断出都是右手,-只手大,一-只手小,都完整得不少-根骨关节,那两只手在手电的照射下,如璞玉一般通透,泛着绿色的光,更奇异的是,两只手居然紧紧握在一起,那握紧的关节间甚至没有夹住一丝灰土! 我当时见了这东西有些害怕,毕竟是两只人手,于是不敢捧着,就要把它放在地上,这时候只听那师傅讲:就是它了,拿来给我。 我小心翼翼捧着两只手交给师傅,只见师傅早已准备好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盒子底下铺了一层她刚才在旁边摘到的灌木叶子,然后把这两只手轻轻放了进去,然后又走到那几块木炭前,把木炭轻轻盖在手的上面和四周,最后又摘了几丛灌木上的叶子铺在最上面,方才合上盖子。接着她又从怀中轻轻拿出三道黄色的灵符,封好盒盖的三面盖口,最后又递给我说:拿去,再按原处埋回去! 我们几个又把那盒子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等一-切都折腾完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翻起白色霞光了,一-时间,我们几个都感觉无比松畅,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觉这一段时间以来从来未有过的舒坦。 第二百二十章 我们几个熬了一宿却谁都不困,追着问那师傅:到底这人手是怎么回事?木炭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却说她很累要回去休息,不肯说,于是我们就要她简单透露两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但她还是不肯。没办法,我们只能和她作别。 我们送她到校门口,临走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那个地方埋着的东西,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接着她居然主动道出一些原委来。 那师傅抬头望望东边,只见-轮红日正冲破云霄,冉冉腾起,这时她转过头来对我们说:也罢,我不妨说几....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楼的前身是作什么的? 我们几个都摇了摇头,不解。 是坟地。数年前,这地方东去五里之外,是个死刑场,受刑完的死人都在这里埋下。刚才我捉到的这两个,便是当年受死的冤魂,本来罪不至死,却命丧冤刀之下,因其已死而不能做回人形,于是得赦后便在这里落草为鬼,刚才你们见到的那两株,便是他们的树形。多少年来,两人在这里一-直相安无事。 他们两个原本夫妻,不知受了什么恶报冤死这里,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两只手,大的那只是男,略小那只是女,两手握得紧紧,看得出恩爱非常。 他们本性本是淳良,并非恶鬼一不过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在我捉拿他们的时候,我注意到从四楼出来的那鬼,行动明显不便,好像是拖着一条残腿,以致最后从二楼失足跌下来所以我怀疑,是不是你们中的哪位曾经招惹了灌木,让它变成了这样,所以它们才要决意报复你们。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谁都没有答案一也许是大龙曾经无心做过了什么?但我们并不知道一在那-瞬间,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病床上直瞪两眼的大龙,都难受得低下了头但是遗憾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并且无法挽回的。 那师傅看看我们,继续说: 至于那两只冰玉手骨,正是他们形骸的化身,你们切切不可动它,也不可告知其他人,就当作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当然,从今以后,你们就可以自由活动。 那盒子上我已经贴了灵符镇住,只要无人掀开来,他 们便不会出来继续作恶,如果真的有一天事犯出来,我也保你们不得!这一一点你们切记! 我们都点点头,非常感激。 其实我本不该说这么多,我曾告诉过你们多次,“人鬼殊途”_-不同路者,其实不必打探太多,否则会遭天谴一但是今天之所以和你们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知道近日我必有劫数,躲它不过,命数寥寥,无剩几日,所以现在说出来这些便也无妨了。 当即我们一起瞪大了眼睛大喊:什么?! 只见那师傅微微一笑一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也是最后一-次!一就转身迈步走开了,我和大亮赶忙跑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见那师傅始终领先我们几步,始终追也追不上,没过几秒,只见那师傅走过一条马路,穿进一条小巷,待我们追上前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无奈,我和大亮悻悻而回,和其他五人一起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走过那个埋盒子的地方,只见周围被拔出的灌木叶子尽皆发黄死去,接着转到楼前,发现也是同样情景,看得我们几个啧啧称奇。 走到四楼的时候,刚要往寝室方向走,大亮突然间来一句:敢不敢去厕所看看? 怕什么?不都没事了么?-这时候耗子反而胆子大起来了。 于是我们八个一-起来到四楼厕所,时间还早,厕所和水房都没人,只见那厕所的左手第一-扇门依旧是关着 的,门高两米,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情况。 我们试着推了一-下,门却依旧在里面上了锁,大亮拍了一下门,里面也没人响应,我们正待要走,却见从门下那发黑发臭的小缝里渗出一-小滩绿色的稠汁,好像从死人身上流淌出的血,已经晾了几天一-样。大亮发声喊,大家一哄而散都跑回寝室去了。 幸运的是,那之后的几天都相安无事,于是我们都认为这些不过是那鬼留下来的一些残液罢了。 几天过去,我某一日突然想起那师傅说过的“命犯劫数”,于是很想知道师傅的情况,就让大亮打电话给师傅,问问她的近况,可是无论早晚,拨过去却总是关机,就这样连拨了两天,我和大亮终于坐不住了,一定要去她家拜访一下。 第三次来到那个熟悉的红砖楼的四楼,门依|旧是半虚半掩着,我和大亮轻轻拉开门,吱嘎--声响,听听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们拨开门帘,一-前一-后就往里走去 卧室里没人,灯是灭的,早晨的阳光被对面楼顶晒的衣服拆成几缕,从远处稀薄地照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好像非常悲凉。我们又转身出去,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人。 于是我们又走回卧室四处看,这时我发现那写字台的抽屉并没有关好,稍微突出了一块出来,大亮也同时发现了这一一点,于是我俩一起走到那抽屉的前面。 大亮慢慢拉开抽屉一一个银色的小钵放在那里,里面照旧是些纸灰碎末,不同的是,纸灰的最上面有两 片纸灰还保持着纸张的形状,好似烧完后无人动过,而那上面好像还有字,字迹依稀可辨。 于是我俩一起把头凑过去看 那两张纸被烧得乌黑一片且勾勾卷卷,我们两个仔细努力辨认着第一张纸上的字,逐个念道: .....................员。 看得我和大亮一对视,不得其解。 第二张更是烧得面目全非,只见纸的边角仅仅保留着两个字的一些笔画,我们两个仔细分析了好久,最后确定是两个字: 寂灭。 当我正猜测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大亮忽然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亮这一哭,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下来了一奇人异士,也逃不过这命中劫数一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大亮一边哭着,一边跑向卧室的一-角,用力向地板的一角拍过去,地板吱嘎一声掀起来,下面果然有一个盒子,大亮擦了把眼泪,用手把盒子托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然后小心地打开。 盒子里,左右两个格间,小的格间里放着一支毛笔,毛笔旁边是一一个带盖的小瓷碟,大的格间里放着一沓黄色的纸条似乎一-切都和我们上次看到的一-样,可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沓纸条的旁边,正平放着那支铅笔,两只拇指一般粗,铅心乌黑发...... 我们两个看着这一盒子东西,不禁暗自流下许多眼泪,一边哭着一边把盒子又包裹好,放回原处,然后各自跪下来,向着那墙角的方向拜了三拜,嘴里默念着“师傅”,然后站起来,轻轻地扣上房门,走下楼去,再也没有.来.... 我原以为,这五年多以前发生的事情,早已离我久远,不会再为我带来困扰,但是我错了,就在这几天,凌晨的乱梦让我从梦里惊醒两次,随之就是白天的寝食难安,我想无论真假,我都必须要把这梦说给大家听下。 先说第一个梦。那是前天还是大前天,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就是我说我要晚上直播,但是最后不知怎么睡着了,放了大家鸽子的那个晚上。 那天,我在梦里见到了大龙。 那是在鹤岗火车站一我在梦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鹤岗,只觉得到了车站应该下车了,结果我就一一个人下了火车,刚下车就见到一-张病床停在出站口,床上有个人,正是大龙,他面容憔悴,瘦得不成人形。我正要和他说话,他突然翻身起来,--把劈胸揪住我就打过来,我在梦中根本无力挣脱,腿脚全软,只由他打,他打了几拳后,突然拿出把刀来,朝我晃了一-晃,我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却见后面是万丈悬崖!我收不住脚,直直坠了下去!坠落当中,我猛然惊醒,才知是虚惊一....-身冷汗,心脏狂跳,好像要蹦出来一-样! 这是第一一个梦。 第二个梦是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的做,很奇怪的梦。 昨天我早早就睡下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梦到自己一个人在爬山,爬到山顶的时候,才发现山顶有个庙,庙里香火很盛,很多人在那里烧香请愿。 正当我也请了一-柱香,准备许愿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一个熟悉的面孔一那不是别人,正是那女师傅!她看了看我,一脸严肃,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过脸去。 于是我主动问候她:师傅,您近来好吗? 结果她转过脸来,劈头盖脸怒吼我一-句:我和你说过的你都忘了是吧! 我一-脸惊诧,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我。我正待要问,她把我拉到一旁僻静处,低声喝道:昨晚有人掘了士了!装手的盒子被打开了!我问你!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我说:我是说了,但是我没让人去挖啊! 她怒吼道:你这个祸害!说着就劈手打了我一-耳光。然后她接着说:它们出来了肯定要报复作恶!我已不在人间,谁来收服它们?! 我吓得一声不吭,半晌才急得大叫:师傅救我!师傅救我啊! 她说:你须依我的话做,才可得保全! 我说:师傅快说!我一-定马上去做! 她说:佛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知什么意思么? 我说:不懂!师傅快指点! 她说:浮屠便是佛灵宝塔,可以降魔驱鬼。你要马上告知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须建宝塔-层!若是有人又再散播,那么散播到几人,该人就须加建几层!但是每人不可以多过三层!每个知晓的人都不可以漏掉!你知道么! 我说:好好!师傅!可在哪里建得了宝塔?! 她说:你在哪里说破了玄密,就要在哪里建起!建塔之时,须心诚意切,不得三心二意,若有污言秽语,更是难保自身!我现在授你四句《心经》真言,你须谨记,建塔之时,须刻于塔上!你可听懂么?! 我说:听懂听懂!师傅请问哪四句真言? 她说:便是《心经》末四句,十八个字,你记清楚接着她便说出这十八个.... 梦中我听得并不真切,只觉得一-阵糊里糊涂,正待要再问一会,却见她把我往山下一-推,大喝-一声:快快下山去罢!休要误了事情!否则小心门,上血字.... 于是我从崖边直坠云间,听得她的声音渐渐依稀最后消失....然后浑身猛地一颤,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后发现床边有一本书,是我睡前翻阅的,那书随便翻在一页,上面居然是那幅著名的油画《马拉之死》_马拉痛苦地死在浴间! 梦醒之后,我马上打开电脑上了网,终于查到《心经》:揭谛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耶。 九月初七是黄道吉日,褚业和姚娜终于完婚了。 褚业的哥哥褚健这两天特别的开心,弟弟的婚事一-直是自己心中的老大难,今天弟弟可算娶了一一个漂亮的媳妇儿,褚健心里也十分的开心。 要说娶到漂亮媳妇儿,褚健的喜悦是从八天前开始的,那时候他碰到了他的福星杨东,要是没有杨东,褚健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么好的媳妇儿给弟弟娶来的。 杨东是个好媒人啊! 那时候杨东打听到褚健家里需要一个新娘子,就赶紧过来跟褚健谈判了。 ”你这个情况,你弟弟吧他都死了好几天了,得尽快找个媳妇儿,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杨东一边抽着手里的烟一边说。 “我知道,可是上哪儿去找新鲜的年轻姑娘尸体去啊?“褚健心里也很矛盾。 ”你可以找我,我其实就是干这个的,平时你都不知道,给我e天,我肯定给你找一一个好的尸体,给你弟弟配阴婚!”杨东手里的香烟正好抽光了,这时候把烟头扔在地上,拍拍 第二百二十二章 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 当然,褚健也只能相信他了。 第三天,杨东果然带来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你看吧,这个姑娘家里穷死了,肝硬化死的,昨天刚死我就从她家里把她买来了,这姑娘挺贵啊,我花了两万才买来,特意过来找你来了。”杨东又点了一-根烟,把女子的尸体放下之后就抽了起来。 “这姑娘...挺好。”嘴_上说着挺好,其实褚健喜欢完了,这个尸体干净漂亮,看起来只有十九岁的年纪,只是头发半百半黑,脖子也好像有一-点点歪,因为漂亮,看着这个才死了一天的姑娘,褚健的心里居然也开始长了草,不过立刻他就反应出来这女孩已经死了这是事实,所以他赶紧把思路拽了回来:“那...她是正常死亡的是吧,没问题吧。” “当然是了。”杨东笑了,“我还能杀个人给你不成?”说道杀个人,杨东把烟头扔了,用脚使劲的踩灭了火星。 褚健心里也长了一个心眼,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尸体,发现果然什么伤口都没有,就是 脖子_上微微有点红,不过杨东说是运尸体的时候磕的,褚健就放心了。 “你要多少钱?“褚健问杨东。 “我两万买来的,咋地你也给我三万五吧。’杨东说。 “三万五太多,两万八吧。”褚健砍价。两个人砍了好久,最后达成一致,就三万了。 就这样,褚健花了三万块把这个姑娘买回了家,选了九月初七这个黄道吉日把弟弟和这个姑娘的喜事办了,这个姑娘叫姚娜,这是褚健好久之后才知道的。 褚健的弟弟叫褚业,是前几天去县城里卖货出车祸死的,肇事的跟他家私了的,赔了他家五万块钱,这五万块,买新娘子,办丧事办喜事,也都花在了褚业的身上。 褚健对这个弟弟也真是好,自己都没娶媳妇儿呢就花钱给褚业配了个冥婚,褚健觉得,自己做的简直太对了。 九月初八,褚健合计庆祝一下,自己买了一瓶老即墨,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叫他。 褚健没喝多少,但是觉得身体飘乎乎的,总有人在叫他,叫他的声音一-直在重复: ” “哥。 褚健就算是喝多了,他也至少知道一-点,就是他的弟弟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有人管他叫哥呢? 褚健正在纳闷呢,就听到酒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褚健低头去捡。 杯子居然不在地上。 褚健再一抬头,一-张血红色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褚健吓得一下子退了好几步,坐在了地 上。 那血脸人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可是一-不小心眼球却掉进了杯子里,杯里的酒居然还没有洒出来,褚健只听到扑通一-声,是眼珠子掉在酒杯里的声音。 那血脸人的手断了-一只,也掉在了地上,他用那只没断的捡酒杯的手拿起了那只断手,把断手放在了桌子上。 “哥,我回来看看你。 ” 褚健没喝多少,但是觉得身体飘乎乎的总有人在叫他,叫他的声音一-直在重复: “哥。 褚健就算是喝多了,他也至少知道一点,就是他的弟弟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有人管他叫哥呢? 褚健正在纳闷呢,就听到酒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褚健低头去捡。 杯子居然不在地上。 褚健再一抬头,一张血红色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褚健吓得一下子退了好几步,坐在了地上。 那血脸人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可是一不小心眼球却掉进了杯子里,杯里的酒居然还没有洒出来,褚健只听到扑通一-声,是眼珠子掉在酒杯里的声音。 那血脸人的手断了一只,也掉在了地上,他用那只没断的捡酒杯的手拿起了那只断手,把断手放在了桌子上。 “哥,我回来看看你。” 那血脸人的声音,居然是褚业。 褚业说完,坐在了他哥哥刚才坐的地方。褚健虽然害怕,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就算是害怕也不能让兄弟心凉啊,所以勉强坐了起来,在褚业的对面坐了下来,其实两条腿还在发抖。 ”老......想我了啊?“褚健说着,但是不敢看弟弟的脸,那个车撞到了褚业的一条胳膊_上,他的手掉了,眼睛磕在地上,碎了一只,另外一只眼睛大的夸张,身上很多地方的肉都露了出来,甚至同时露出的,还有骨头。 “哥,你都不敢看我。”褚业语冰冷的说。 褚健为了不让弟弟失望,强忍着看了一-眼褚业,看到弟弟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弟弟和自己都太可怜了。 肇事的人给了他们五万块钱私了,他们一定要接受,因为加入不接受的话,到了法院那里,虽然肇事者要入狱,不过褚健全家也要遭殃,这他们是知道的。 褚健突然哭了:“哥对不起你。 褚业想去给褚健擦干泪水,却没敢动,他怕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会把褚健吓到。 “哥哥,其实我回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褚业说。 “你说吧,老....不对啊老弟,你不是应该新婚的吗?怎么跑到我这儿来陪我喝酒了啊?”褚健突然想起阴婚这件事来,奇了一怪,“媳妇儿不喜欢吗?我看着挺美的啊。 “哼,挺美是挺美。”褚业站了起来,血液从他的身体_上往下滑去不少,“可是她不是我的媳妇儿,在她跟我阴婚之前,已经有了丈夫,而且啊,这姑娘是冤死的啊!她的身,上沾满了怨气,哪儿有跟我结婚的心思?” “啊?那是为啥?你没问问?“ “不知道。”褚业一-边说,一边在地上走来走去,皮屑和血液掉的满地都是,褚健就快要受不了了,强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他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褚业的腐烂的身体确实让他恶心。 “今天是她的头七,她回去看她丈夫去了。”褚业说,“我头七的时候本来也能回来看看的,但是我怕你害怕,就没回来,你还不 第二百二十三章 给我下葬,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子了?“ 褚健突然想了起来,原来是自己--直没把弟弟下葬才把弟弟弄成现在这个模样,褚健又哭了。 ”别哭了,哥,我们这种穷人,能这样就不错了。”褚业说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姚娜找到她的丈夫没?只盼着她能好好的吧,她也是无辜的人啊。 ''恩。褚健点了点头。 ''可是哥,她不是我媳妇儿,我太寂寞了,你要不要来陪我?”褚业说完,站了起来,向着褚健走去..... 杨东很早就睡了,做了一一个好生意,怎么说都是划算的,开开心心的,当然睡得早了。 杨东其实买来姚娜只用了两千块钱,卖却卖了三万,这样-算,一下子就赚了两万八千块。 “还是死人贵啊!”杨东自言自语 道:”活着不值钱,死了就值钱了,人真是有趣。 说宗杨东就准备睡觉,了,他住在一个小旅 馆里,这两天一直都住在这儿,今天晚上过去,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有了两万多块钱,可以回去买点好东西享受享受了,还能找找镇子里的便宜女人。 ”不要便宜的,老子这回弄个一千的,也享受一-把。”说完杨东把灯关了,这回是真的要睡觉了。 小旅馆寒冷干燥,没睡到半夜呢,冷风就把杨东冻醒了,杨东一起床,原来窗子没关。 “妈的,脑子不灵了。”杨东一-边骂,一边把窗子关上了。 这个时候,杨东突然发现自己屋子的门莫名其妙的开了一个小缝。 杨东蹑手蹑脚的下床去看个究竟。杨东缓缓地走到了门口。门一下子开了。 好险!多亏杨东躲得及时,不然就被砸到了。 杨东一抬头,就发现一一个红衣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杨东吓得往后一退。 “大哥,你看见我怎么那么害怕呢?我还 能把你吃了?你门没关。”说着i]没关,那个红衣的女人就把门关上,进了屋里来。 杨东看着那个红衣的女人,虽然三十左右了,但是还有两份姿色,既然知道她的意思,正好这么冷的天又没人暖被窝,血气冲动着呢,杨东就势跟这个女人谈起了价格。 ”你要多少?““七百。 “大姐你这么大了还要七百啊,我去镇子上玩儿小姑娘也都不要这个价格的。 “大哥你比我大好不好,六百最低价了你不干我走了。 ”行,六百了。”杨东乐了一下,“那就六百,全套的。“ 红衣女子娴熟的脱下了她的红外套,和杨东滚在了床上,杨东瞬间感觉没那么冷了,所以赶紧解开了衣服,配合起了那个女子。 杨东享受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过了一会儿,换杨东在上面,杨东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的是一张美丽的脸。 还有扭曲的脖子和黑白相间的头发。 他身子底下的女人没有半点表情,一双惨 白的脸和眼睛死死盯着他。 ............身子底下的女人断断续续的叫着。 杨东吓得停了下来,一下子把女人推到了地上。 “你神经病啊!“地上的女人叫道,“给六百可不带这个的!加项目还得给钱!“女人说完,光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碰见了个变态,真倒霉。老娘不做这单生意了!“ 杨东吓傻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个女人说什么,因为他看到的是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后面还有一个女人,也是一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头发半黑半百,歪着脖子,就站在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后面。 那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一去拿衣服,那个后面红衣服的女人一-瘸-拐的向着杨东走来,杨东想要回头开门]跑开,结果一-回头,那个红衣女人就站在门口,一瘸-拐的向他走来。 (四) 那个红衣女人穿的居然是嫁衣。 是一件红色的嫁衣,老式嫁衣,就和半年前她嫁给他的时候穿的一样。 .老........你为什么扔下娜娜....我死在了你的床边...” 那个红衣女子就是姚娜,杨东看清楚的时候,姚娜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已经坐在了地上,他此刻下半身是赤裸的,尿液就直接流到了地上。 这时候那个妓女已经转身穿_上衣服开门走了,她以为杨东是一个变态,那么她当然没必要做他的生意。 杨东连叫喊都叫不出来,因为此刻姚娜正掐着他的脖子。 ”........你告诉我....为什么扔下娜娜.... 杨东只能恐惧。 在他恐惧的时候,所有的场景都回到了他的面前。 半年之前,他买了一一个智障女孩做老婆,就是姚娜。因为姚娜行动不便,智力又低,头发半黑半百,居然还生了一一个漂亮脸蛋,就像是一个女鬼,村子里以为她不详,都要把她弄走,她的家里没办法,居然要把她卖了出去做人媳妇儿。 杨东是一一个穷的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当然也没有老婆,正好他是单身,所以想要把姚娜买回家再卖出去,就不知道从哪儿偷了两千块要买姚娜。 可是姚娜家里人又不是铁石心肠,一定要姚娜和杨东结婚才罢休。 杨东无奈,租了一一个破花轿和一一个破嫁衣,办了一场简单的老式婚礼。 可是买走了姚娜又没人要,人贩子都嫌她傻,连卖做妓女都没人要。 所以杨东只好先养着她。 姚娜还是很好看的,所以杨东总是和她发生关系。 每次发生关系过后,姚娜总是会趴在杨东身.上,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叫他:”“....老..... 这时候杨东总会不耐烦的骂她。 “谁他妈是你老公,缺心眼儿的贱货!“直到褚健说要买一个年轻的女尸体。 杨东最后上了一次姚娜,在姚娜趴在杨东怀里的时候,杨东把一杯有毒的果汁喂给了姚娜。杨东拖着她的尸体去褚健家。 半路上,姚娜居然”复活”了,没死透,她问杨东:”老.......要去哪儿?”“你他妈在老子床边的时候就应该死了,居然还活着。” 杨东掐死了她。 第二百二十四章 姚娜的尸体到了褚健面前的时候,其实才刚刚死了不到一一个小时。 褚健不知道。 杨东是知道的,可是他居然安安稳稳的接了褚健的钱。 杨东当然还有不知道的,那就是姚娜已经怀孕了。 杨东后来死在了小旅馆里,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被一-具没成型婴儿的尸体死死的抱着,那具尸体只有一-点脑子和一-只眼睛,还有筷子一样的四肢,但是脐带非常长。 脐带就缠在杨东的脖子上。 他的旁边就躺着一具女尸,歪着脖子,那是姚娜。 姚娜和褚业合葬的墓不知怎么开了,两人的尸骨都消失了。当然,姚娜的尸骨在小旅馆里,褚业的尸骨在褚健家里。 褚健也死了。 这个事件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绝对想象不到事情会到后来那种地步,假如说我能预见的话,可能以后的--切都不会发生了。 2013年7月21日 那时候是暑假,我们高中时的四个同学一起商量要去市郊的地乐嘉年华玩儿,上了大学之后,除了大华和菲,我们已经好久都没见了。我们想着的是那儿的跳楼机,我,大华,老七,大华的女朋友菲,我们一起准备好好享受一一个暑假。 那一天天气很好,好的每一朵阳光都像是花--样,这花仿佛一直还洋溢在菲的脸上,那天还是菲和大华在一起的三 e周年,他们大方的邀请我们一起见证这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们之所以冲着地乐嘉年华的跳楼机去,是因为在地乐嘉年华里面只有跳楼机是新建的,我们之前玩儿都没玩儿过,其实老七是带着一种在底下给我们拍照的想法去的,因为他害怕,但是别的他害怕可以,他可以在卡丁车的卖票口等我们跑三圈,但是绝对不能站在跳楼机下面等着我们,因为我们就是冲着跳楼机才去的。 果然,跳楼机的票价最贵,居然卖40-一个人,大华眉头都没皱就给我们几个一起买了票,其实他本来不需要买票,因为嘉年华的老板是大华父亲的朋友,但是富__代吗,就是豪爽,但是毕竟大华和其他的富二_代有本质的区别,他不炫富,只炫耀义气,他是个讲义气的好哥们,不过说真的,他对女朋友也就像是义气一样的感觉,有事就挡在她前面,但是从来不问她的喜好。 问她喜好的是老七,老七其实一-直暗恋菲,但是老七太怂了,菲喜欢有男子气概的,比如大华,当然,我们几个当中就他最有男子气概了,财大气粗嘛。我嘛,就是平平常常的,平常到没有人无缘无故会注意我。 其实比老七怂的还有,比如说我们班里的小姑娘们,比如我们以前有一一个同学叫小史的,因为他叫小史,我们都爱管他叫小屎,他也挺怂的。 我正想着小史,那边大华就开始拿老七开了玩笑:“老七,你这怂货,你要再在地上等着,你就是小屎,还是臭屎,大爷揍死你。 ”你才小屎呢!”老七上来要捶大华,大 华瞪了他--眼,结果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大华,说:“我上去。” 菲本来在一边呵呵笑,结果没想到趁着大家说话的时间她已经爬上跳楼机了,大家也都赶紧检票奔了.上去,因为跳楼机马上就要启动了,要是错过了这一趟,又要等一-趟了。 .上去的时候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个人检查了两遍安全带,免得我们飞出去,直到系的难以打开才罢休,然后分给我我们每个人一一个纸袋子,据说是用来吐的,我和大华冷冷的一笑,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菲还在呵呵的笑,灿烂极了,而老七则显得胆战心惊,紧紧握着手中的纸袋,生怕别人把东西抢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其实还是很喜悦,毕竟他从来没玩儿过这种东西。 可是我们不知道的是,在这次跳楼机升上去的时候,会有一一个人永远都无法活着下来,假如我们知道,我们绝对不会笑呵呵的上去的,我保证,谁要是笑呵呵的上去谁是傻逼,死并不是一-件好玩) l的事情。 跳楼机缓缓的升了起来,我感觉我的身体 仿佛就在下坠一-样,最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只用了几秒钟,速度一下子变快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快,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升到了最顶上,在跳楼机定住的时候,我才发现周围有女孩的尖叫。 尖叫的时候,菲还在笑,老七就要吐了但是尽力控制住了自己,这个时候我们在跳楼机的最顶_上,我们要在这儿停留一分钟。我旁边是老七,老七挨着菲,菲再旁边就是大华。 这时候大家都停止了尖叫,可是菲却开始尖叫了。 我立刻意识到了菲尖叫的原因,她的头发居然卡在了跳楼机上面的一一个轮轴里,我们根本想不到,这个轮轴居然距离人的脑袋这么近,菲的头发就在里面,就剩一分钟了。 大华当然第一个奋不顾身,他搬开了防护杠,可是解不开安全带,这个安全带仿佛是有钥匙的,而且特别紧,不过大华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应,他去揪菲的头发。 菲被揪的嗷嗷叫,但是根本没有用,这个时候大家一起向着下面呼喊,希望能有人注意到.上面的事情,老七都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 大喊:“菲你可不要有事啊,你有事了我怎么办啊!”我看到大华厌恶的表情,然后就是从兜里掏出了一一个打火机,大华旁边的男人还给了大华-一个很锋利的钥匙,大华一边用钥匙一边用打火机,一-边剪一边烧着菲的头发。 菲还在大叫。 这时候我想一分钟的时间其实已经过去大半了,跳楼机上的人还是不停的呼喊下面的人,希望得到一点帮助,但是他们听到的只是下面的人在笑。 他们肯定以为跳楼机上的人是因为害怕才大叫的,他们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我们下去了。 果然,就在一-瞬间,跳楼机下去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这一瞬间就在我闭着眼睛的一-瞬间完成了,我感觉我身体的肾,上腺素在无限分泌,我的尿感突然增强,我一下子就到了地上。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旁边的老七在大声的叫喊,他的身,上全是血,他一一叫全跳楼机的人都开始尖叫,然后我看到菲的脸已经没有了。 她的脸皮被完全的剥了下来。 皮肤下的肉完全露了出来,她的整张脸都 在滴血,大华也完全的呆住了,没有表情,甚至没有动作,就那么呆着。 菲可能是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是从现在开始出现的,在她从上面下来的那一刻产生,但是没有被感知,现在,她感觉到了,她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她尖叫的时候,整个嘴都在向外流血,眼睛、鼻子和嘴突兀的长在一片猩红下面,她还没有死。 她周围的人都一片片尖叫着跑开了,等到他们跑远的时候,救护车到了,一天后,我们就听到了菲死亡的消息。 菲死了之后,地乐嘉年华就被警察封掉了,一连几天,我们几个的心情都不好,我们也没说几句话,突然有一天,大华打电话给我,他说,其实菲的死不是意外。 3e 2013年8月18号 我见到大华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不好,应该说,他哪里都不好,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残败的气息,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像是突然苍老了许多,我们在肯德基里见面,他要了一-杯肯德基 咖啡,但是什么都没有加,只是一直用着吸管在磨。 “菲的死不是意外,你知道吗?”他开门见山。 我当然不知道,所以摇摇头,等着他说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爸和嘉年华老板的关系很好,我小的时候,他就带着我玩儿。”大华喝了一口咖啡,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接着说:“那个跳楼机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并不仅仅是跳楼机,还有几样东西,比如摩天轮,海盗船这些经典的娱乐设施,其实也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引进更新的,而他们都是从国外游乐场的定制公司进口过来的,所以不可能出现上面轴承的高度不合理的事情。 那么,菲是怎么死的呢?我疑惑了,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知道他今天找我来主要就是说明这个。 果然,大华说道:“警察在摩天轮的,上面找到了菲的头皮,但是在那块头皮上的头发,居然足足有两米长,而且死死的勾在摩天轮上,缠了四五圈,就算你不知道,我也肯定知 道,菲的头发绝对不可能有两米长。 听完大华的话我突然感觉有点冷,我觉得我的后背可能即将流下一-些冷汗,还没等我的冷汗流完,大华又说出了更令我震惊的话来,他说:“卯木,你必须得帮我,我只相信你了,我觉得,我可能快死了。 可是死又是从何说起呢?他今天把我搞得彻头彻尾的懵掉了,在我完全懵掉了之后,大华又拿出了他的手机,他把手机翻开,里面有一条短信,内容是八个字: 一之谓甚,岂可再乎。这又关短信什么事? 我仔细看这条短信,这条短信的发信时间居然是三天以后的十三点二十,而发信人居然是大华自己。 “菲在临死之前的七天,也收到了这样的短信,短信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十七,正好是我们在跳楼机上的时间。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恶作剧,今天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种死亡的预言!” “那短信是什么内容?“我问大华。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华说,“结 果菲就被剥皮而死,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啊?” “算了。“我安慰大华,“说不定这也是恶作剧,哪有那么些死亡预言啊”,我说,”你以为鬼来电啊。 无论如何,在那以后三天我还是时刻和大华保持联系,虽然我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假如真的是预测死亡_的短信,那又会发生什么呢?我想都不敢想,为什么发来的短信都是古文呢?我一直在想,每当我想到那一种可能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假如真的是那样,那么我或者说我们是否都应该为了自己的过错而反省呢? 每个人都有过错。 第三天还没有到,我就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说是我的朋友死了,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一一个目击者,一边报警一边给他的通讯录里的人打电话,从前往后打,就我通了。 我赶紧赶了过去。 大华,你要挺住,我在心里说。四 2013年8月20号 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死者不是大 华,而是老七。 老七的手机还在那个目击者手里拿着,他忘了给警察,所以我赶紧要了过来,偷偷藏了起来。这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正要把老七的尸体移走,老七的死相并不好看,他的头被埋在土里,应该是窒息而死,而且全身的衣服都是湿的。 我拿起老七的手机,翻了翻短信,其中有一条是陌生号码发给他的,短信的内容只有八个字: 上食埃土,下饮黄泉。 老七和菲都实现了短信中出现的死法。 我向那个陌生的号码打了电话,结果发现是个空号。 我知道我的舅舅就在附近的派出所里当警察,我想我在他身上总能找到一-些线索,所以当天晚上就过去找他,可是他说他很忙,要过两天再跟我说。 可是,第二天就该是大华死的日子了。2013年8月21号 早上,我早早就去找大华,或者说,我一晚_上都没睡,直接就去找大华了,从我看到大 华那一刻,我就觉得他很紧张,我决定一整天都陪着他,就呆在他家,他没敢告诉父母,所以他们都去,上班去了,一时间家里就剩下了我和他。 --直到中午,我们掐断了屋里所有的电,关了水闸,尽量减少吃东西,就像是防止死神来了一-样谨慎,就这样一直呆到下午--点,离预定的时间就剩下了二十分钟。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可是,这二十分钟,就像是二十年--样漫长。 不知不觉的,我就坐在沙发上,居然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大华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找遍了他家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大华的影踪,我给他打电话,第一遍没有通,第二遍通了,我听到他在大叫:”卯木,我在游乐场,快来救我,快来啊!“ 他叫完之后我就听到了一声尖叫,然后是一声闷响,电话就挂断了,我看了看表,正好是十三点二十。 游乐场?哪个游乐场?地乐嘉年华?那儿不是关了吗? 我出门打了一一个车,直接奔到了地乐嘉年 华,到了门口我又看见了许多的警察,询问了一下现场的状况,只有一一个保安愿意搭理我,他说他亲眼看到一个小伙子不知道怎么地爬到了跳楼机的顶上,跳楼机自己启动了,但是那个小伙子没系安全带也没拉安全杠,直接从上面甩了下来。 一之谓甚,岂可再乎? 大华第一次没有死在跳楼机上,第二次就死在了那里,而且他在临死之前的二十分钟,还在16公里以外的家里。 这就是大华的死法。 菲、老七和大华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杀死了,那么,下一一个就是我了?我就要死了,可是我连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 不,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逃避知道,我见过那些古文,所有的古文都在我们的教科书.上,所以很有可能是他。 他是我们的一一个噩梦,这件事从他死了之后就确定了。 我有时也会做噩梦,也会梦见他。他就是小史。 小史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同学,和我们是一 个班的同学,他是一一个十分爱学习的好学生,所谓的好学生,实际的书呆子,除了看书,他什么都不会,甚至走在平地上都会摔跟头。 他很喜欢古代文化,喜欢古文,我们总笑话他,那么喜欢古代的东西,干脆去和古人作伴吧。 高中的时候我们很无聊,我们四个都是典型的不学习的坏孩子,尤其菲和大华认识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他们都喜欢抽一个牌子的香烟,在那之前菲和老七是邻居,她不认识我和大华,但是我和大华早就认识了,后来加上的老七。我们三个男的一一个女的总是要一起喝酒抽烟逃课,而实在必须呆在教室里的时候,有一个十分好玩儿的活动就是欺负小史。 那个时候的确是自己不懂事,做过很多很伤人的举动,他说什么我们都会大笑,我们知道他个子矮,所以争着揉他的脑袋,有时候在路上看见都要故意把他绊倒,然后说他又自己摔跟头了。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甚至把他据说是祖传的一个形状怪异的玉佩摔碎了。即使做了这么多,我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过分,直到 有一天,小史自杀了,他自杀的时候,留了一个遗书,点名道姓的说,他恨我们,他总有一天要化成厉鬼杀了我们。 现在,他回来了。五 2013年10月18号 我正在上课,突然我的侧兜里出现了--阵震动,我很困,烦极了,把手机拿了出来,结果发现发信人居然是我自己的名字,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果然,到我了。 短信里依旧是八个字: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 从前我对不起小史的,现在要还回去了。这个事件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绝对想象不到事情会到后来那种地步,假如说我能预见的话,可能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说过。 但是后悔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能做的还有什么?无非是等待死亡罢了。 不,我不要等待死亡,我要赎罪。 我买了香烛、烧纸和贡品,跑到了已经废弃的地乐嘉年华,这个曾经的游乐场在这两个 月的时间内变得荒芜、阴森,仿佛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墓地一-样。 我把香烛之类的东西摆好,对着游乐场拜了又拜,希望可以化解小史的戾气,这样的事情一直连续做了三天,短信的发送时间是第3 e天的19点15分,所以我第三天就在19点到达游乐场,继续我的赎罪之路,假如我成功了,那么我就获救,假如我失败了,那么我就要为自己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2013年9月21号19点 我到了游乐场,点燃了香,对着游乐场大拜三拜,道:”从前是我们对不起你的,今日都还给你,我生死无所谓,只是希望你的怒气能够消失,从此之后,可以安心。”我说完之后,就把烧纸烧了去,一-边烧纸,我一-边感觉到我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居然自顾自的扔下烧纸,越过游乐场的防护栏,往跳楼机的方向走去,当我走到跳楼机附近的时候,跳楼机居然自己启动了,那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次要完了。 果然,事实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居然 自己站在了跳楼机落地的位置上,即使我双手依旧受我的控制,可是我的双脚和头都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我赶紧给我当警察的舅舅打电话,就说我被困在游乐场,有人要杀我,让他赶紧过来,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跳楼机冲着我的头顶砸了下来。 它明明砸在了我整张脸上,但是我的头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只是我的牙齿全都碎裂了,它们都卡在我的嗓子里,我倒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我感觉我的呼吸困难,嗓子有异物感,满嘴是血,我感觉,我要被我自己的牙齿噎死了。 可是我虽然难受的要死,但是终究没有死,一直过了好几十分钟,警察来了,我还没有死,我被救去了医院,这个时候,我晕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被安上了一口假牙,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我的口腔很痛,因为我的嘴里被我自己的牙划出了好几个口子,张嘴都很难受,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手机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过了一-阵,我的舅舅来看我,拿来了我的 手机,跟我说他没有告诉我爸妈,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有时间搭理他,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果然,我的手机里出现了一条新短信。五 2013年10月18号 我正在上课,突然我的侧兜里出现了--阵震动,我很困,烦极了,把手机拿了出来,结果发现发信人居然是我自己的名字,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果然,到我了。 短信里依旧是八个字: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 从前我对不起小史的,现在要还回去了。这个事件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绝对想象不到事情会到后来那种地步,假如说我能预见的话,可能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说过。 但是后悔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能做的还有什么?无非是等待死亡罢了。 不,我不要等待死亡,我要赎罪。 我买了香烛、烧纸和贡品,跑到了已经废弃的地乐嘉年华,这个曾经的游乐场在这两个 月的时间内变得荒芜、阴森,仿佛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墓地一样。 我把香烛之类的东西摆好,对着游乐场拜了又拜,希望可以化解小史的戾气,这样的事情一-直连续做了三天,短信的发送时间是第3 e天的19点15分,所以我第三天就在19点到达游乐场,继续我的赎罪之路,假如我成功了,那么我就获救,假如我失败了,那么我就要为自己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2013年9月21号19点 我到了游乐场,点燃了香,对着游乐场大拜三拜,道:“从前是我们对不起你的,今日都还给你,我生死无所谓,只是希望你的怒气能够消失,从此之后,可以安心。”我说完之后,就把烧纸烧了去,一边烧纸,我一边感觉到我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居然自顾自的扔下烧纸,越过游乐场的防护栏,往跳楼机的方向走去,当我走到跳楼机附近的时候,跳楼机居然自己启动了,那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次要完了。 果然,事实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居然 自己站在了跳楼机落地的位置上,即使我双手依旧受我的控制,可是我的双脚和头都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我赶紧给我当警察的舅舅打电话,就说我被困在游乐场,有人要杀我,让他赶紧过来,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跳楼机冲着我的头顶砸了下来。 它明明砸在了我整张脸上,但是我的头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只是我的牙齿全都碎裂了,它们都卡在我的嗓子里,我倒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我感觉我的呼吸困难,嗓子有异物感,满嘴是血,我感觉,我要被我自己的牙齿噎死了。 可是我虽然难受的要死,但是终究没有死,一-直过了好几十分钟,警察来了,我还没有死,我被救去了医院,这个时候,我晕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被安上了一口假牙,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我的口腔很痛,因为我的嘴里被我自己的牙划出了好几个口子,张嘴都很难受,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手机呢。 过了一阵,我的舅舅来看我,拿来了我的 手机,跟我说他没有告诉我爸妈,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有时间搭理他,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果然,我的手机里出现了一条新短信。六 新短信的内容是: “常善救人,故无弃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搞不懂,一-生气,就把电话摔到了地上,但是我活着了,这一点很重要,可能我在某一刻还会死,但是至少这次我活下来了,只不过少了一副牙齿,总比少了一条命要好。 之后的一个月,我的生活本应该波澜不惊,可是,在我出院之后的某一天,我想不到,又会得到那一条可怕的短信。 2013年10月18号 我在寝室睡觉,半夜的时候,我听到有信息的声音,可是我的室友们都去上网了,手机都带走了,又不是我的手机声音,我就很奇怪,那个信息的声音不断的响,直到我在寝室的柜子底下发现了那个连电池都消失了的手机,是它在响。 那是老七的手机! 我明明已经把那个手机扔了,可是那个手机居然不知道怎么跑到我这里。 我按了读取键,发现信息又是八个字,又是一个古文: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 老七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这条短信是给谁发的? 难道是我?我心里一-紧。 第二天我请了病假,去找我的舅舅,我问他老七死亡的细节,他却告诉我,老七是他杀,因为死者身,上的水明显是后被泼上去的,而且老七被埋起来之前就e经被杀了,老七真正的死因是被勒死,而不是在土里窒息。 “可是,凶手弄这些假象是为了什么呢?”舅舅自己嘟囔着。 “为了这个短信。”我把短信拿给舅舅看,舅舅看完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一拳打在我的后背上,“小混蛋,这个手机为什么不早给我看。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找发送短信的那个空 号的所在,通过公安网络查出那个电话号本来是有主人,只不过后来被销户了,那个号码原先的主人,居然是大华。 难道是他杀了菲和老七,然后自杀? 那么只有一一个解释了,就是大华出于某种原因想要杀死菲和老七,而他自己又不想活了,所以设计了这样的一一个惊天的骗局。 难道是因为菲和老七的事情?只有这种解释了。 我知道的是,菲和老七其实本来并不来电,可是大华和菲毕竟已经相处了三年,中间难免有一些误会摩擦,也难免有冷漠的时期,可是老七却趁机插了一-脚,教唆菲离开大华,甚至哄骗菲和自己发生了关系。 第二百二十八章 虽然后来菲还是选择了大华,大华也没有计较老七的事情,但是那都是表面,上的样子,毕竟朋友之间也不好直接撕破脸,但是事实,上究竟如何,只有他们的心里最清楚了。 可是,怎么又有一条短信?还有,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呢? 不,要杀我的人不是人,没让我死的人,也不是人,这件事情,一定还有一一个原因,这 个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 不然我永远都睡不好觉。 我决定先从大华开始,我假借着大华生前曾经借给我东西的说法去到他的家里,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虽然他的父母对我使出了近乎厌恶的表情,但是我还是成功的进入了他的卧室,我想,总有一一些秘密藏在这里。 七 2013年10月20号 大华的父母很爱大华,而且很尊重他,而且不迷信。 大华所有的一切物品都和他活着的时候一样,根本没有动过,而且大华的父母还会经常让保姆进来打扫,以至于大华已经死了两个月,他的屋子依旧和那个时候我来一-模--样。 我尽量弄出不大的声音,免得被他的父母赶出门去,但是我依旧找的很仔细,没有放过一一个角落。果然,几个小时过去,让我找到了蛛丝马迹。 我找到了他最喜欢的猫王海报,在这张他一直连贴都舍不得贴的珍藏版海报后面,居然写了许多字,我想,这一定不一一般。 我开始认真的看着那些字,发现那居然是大华的遗书。 他说自己可能就要死了,但是在他死之前不甘心,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被别人上了呢?而且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称兄道弟好久的朋友,他怎么可能原谅,所以在死之前,他要先杀了老七。 所以事情有点明朗了,老七是大华杀的,可是菲和大华却是被另外的一个人或者一种力量杀死的,这个力量和想要杀我的力量是一样的。 那个力量看来就是小史了,我向着小史赎罪了,所以我免去了刑罚,可是他们没有,所以他们都死了,其实老七才是应该最后死去的,但是他被大华提前杀死了,所以老七的手机里才会又出现了一个短信。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佐证,就是小史以前的住址,就是在现在地乐嘉年华的地址附近。 可是为什么他这个时候找上我们,为什么偏偏要用跳楼机致我们于死地,我还是没有弄懂。 不过没关系,更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我把那张海报折了起来,放在了大华桌子.上随便的一一个笔记本里,然后拿走了,临走的时候,我告诉他的父母,大华问我借了我的日记,这对我非常重要,他们对此表示理解,当然,也就不会翻看那个本子了。 晚_上回家的时候,我把本子里的海报拿出来,烧了,我要将这个秘密永远的留住。 海报烧完了之后,我打开了笔记本,闲来就是想看看大华还写了什么东西,可是翻开之后,我居然发现了更离奇的东西。 笔记本上的笔迹并不是大华的笔迹,我仔细寻找,发现第一页上的署名居然是地乐嘉年华原来老板的名字,那个老板是大华父亲的朋友,所以这个笔记本很有可能是他送给大华父亲的,而不是大华的东西。 那个笔记本里画着的是地乐嘉年华的平面图,平面图很正常,只不过版本是素描版本而已,可是,在这个素描版本的平面图里,有一处不同于一般的红色标记,那个红色标记画的是一个图案,那个图案画的很奇怪,就画在游乐场里后来跳楼机坐落的地方,旁边还写了一行字: 镇住妖邪,此处为灵 那红色的图案,我想起来了,是小史的玉佩,小史那个被我踩碎的所谓的传家玉佩,就是这个形状的。 八 2013年10月21号 笔记本里还有更加详细的叙述,大概是写的一个故事。 在清朝的时候,有一家十分出名的道士,专门为人捉鬼除恶,可是得罪了朝廷,结果被满门抄斩,他们的尸体,被聚集在一起,烧了三天三夜,才烧的灰都不剩。 那个烧尸体的地方-直寸草不生,村民立了一个牌子,叫做显灵岗,后来这个显灵岗的牌子-一直保存了下来,直到近几年才被拆掉,然而还是一直有人在显灵岗附近给亡灵上香,.上香的人,据说是当年逃出来的这一家的后人。 后来,这一家后人中有一个男孩因为被同学欺负不过,摔碎了传家玉佩,居然自杀死了,他们的父母十分难过,居然也相继得病去世了,他们临死之前据说许了一个愿,如有见 到毁坏玉佩的人,先祖必会对他们进行惩罚。 老板知道了这个传说之后请了一一个先生专门看了风水,怕这个岗子不吉利,所以决定从国外进口一一个比较高的跳楼机压一-压,毕竟人的喊叫阳气旺盛。 所以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跳楼机并没有压住戾气,反而戾气因为被压迫而更加深重,以至于我们一行人刚上跳楼机,诅咒就来到了我们身上,诅咒使我们陆续的走向死亡,只有我因为拜祭他们而赎罪,所以免去一劫,却也失去了满口的牙齿。怪不得我活下来之后他们的短信是常善救人,故无弃人,那意思就是他们家族本来善于救人驱邪,所以不会放弃每一个人,只要这个人有悔过之心,他们都会放弃诅咒。 可是,在接受他们诅咒的时候,被诅咒者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死亡,这样的诅咒,又怎么有赎罪的机会呢? 可是,假使被诅咒者本来根本没有做错过,又怎么可能会面临诅咒呢? 可是,只要是人,就会做错,又有哪个人是十全十美的呢? 是十全十美的呢? 可是,做错并不代表过分,人做事为什么一定要过分呢? 可是,没有可是。 事情的一切都在最开始的时候为结束奠定了基础,我们之前做过的,就是以后要承担的,终有一一个尽头。 第二百二十九章 会把我们的结局写好,然后自然的连在一起,无论合不合逻辑。 真正的救赎,应该开始于未来,而不是过去。 我这样想,然后把笔记本撕毁,放到火里烧掉了,我想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这个事件求一一个结果。 当我烧完笔记本的时候,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我也有了许多念头,比如去游乐场再拜祭一下小史和他的祖先们,比如去大华、菲和老七的骨灰寄存处看一看,无论哪样事情,从现在开始,又是一个结束的基础。 我正想着,感觉自己充满了能量,然后我的手机在我的裤子兜里震动了。 我知道,我又有了一条新信息.... 林洋新买了一一个婴儿车,就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他知道他十一一个月大的女儿就在家里等着他,她需要一一个新的婴儿车了,因为林洋准备带着她和她的妈妈去到更多好玩儿的地方,不仅仅是市中心公园而已。 一一个才结婚两年就有了一一个小女孩的年轻父亲注定是英姿勃发的,林洋是一一个幸运的父亲,他的女儿很可爱,女儿的妈妈也是一-样,她的眼睛很大,很有神,林洋很自豪,因为像他妻子这样的美女,无论是谁看.上一-眼,都会难以忘怀的,可是她却偏偏选择了自己。 女儿也那么可爱,笑起来眼睛也是大大的。 她们都可爱。 所以林洋几乎要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所以当这个幸福的人回家的时候,又怎么能不哼着歌呢? 林洋哼着歌,所以开着车的节奏也快了点,到家的时候按门铃的节奏也是那么轻快。 可是家里好像是没有人的样子,林洋只好用钥匙开门。 门很轻松就拧开了。 可是家里非常的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林洋跑去卧室里,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声音和人,甚至连妻子和女儿也不知所踪。 可是卧室的衣柜似乎有点异样,开了一一个小缝,一-件衣服的袖子就从里面延伸出来,耷拉在地上。 可能是有人在里面。 林洋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 林洋从床上顺手拿起一卷胶带,这个时候又顾得_上什么呢?什么都可以当武器的。 林洋慢慢的拉开了柜子门。 里面一一个人影迅速的冲了出来! 林洋想要用胶带打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人影已经压在了林洋的身上,人影的上面''还有一一个不知道什么飞了出来,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咚!” 林洋吓了一-跳,赶紧把身上的人推开,自己则往后退了退。 啊! 林洋看到的人影,居然是自己的妻子,她的脖子上留着一道勒痕,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嘴巴还长着,就像是在喊叫,整个下身的裤子从里到外都被扒的干干净净,甚至两腿中间还夹着一包被用的皱皱的手纸。 林洋目光继续往飞出来的东西上看去,那飞出来的居然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等到林洋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地板上已经留下了一片血迹,他亲生的女儿居然被摔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碎裂''了。 究竟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洋把那团纸巾紧紧的攥在手里,迅速的拨打了报警电话报警。 警察来了之后,这件案子的嫌疑人很快就被抓获了,原因当然是这个狂妄的家伙居然留下了一包擦拭他无耻的液体的纸巾,而他的犯罪动机更是离谱,林洋的妻子是他爸爸的职员,因为他看中了林洋妻子的美貌,所以想要对林洋妻子进行利诱,可是林洋的妻子并不同意,所以他居然借着到林洋家里拜访的理由在林洋家里强奸了林洋的妻子,由于林洋妻子的反抗,他居然将林洋妻子勒死之后奸尸。 这不是最过分的,当他觉得林洋不满十一个月大的女)吵闹的时候,他居然将那么小的一一个孩子反复摔死在了地板上。 据说摔了四次才彻底摔死。 而在警察逮捕他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一一个公狗看到了喜欢的母狗所以骑在身上,这也叫犯罪吗?我会无罪释放的。” 这个家伙是本地财团田氏企业的长子,叫田行孝,这个人的出现,完全毁灭了林洋的一生,可是他余下的生命,居然会受到荒唐的保护。 田行孝只有十七岁。(二) 林洋喝醉的时候,别墅上的灯光和欢笑更加过分了,林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啤酒罐,想要扔上去,但是却又必须忍耐下来,这时候林洋才发现啤酒空罐已经有了十几个之多,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脚底下,这些酒只能够麻痹他的知觉,但是无法麻痹他的仇恨和神经。他把双腿上的军刀狠狠的固定了一-次,准备从别墅后面悄悄地爬上楼,毕竟他在做律师之前当过兵,这样的手段还是没有问题的。 林洋之所以萌生这个想法,主要是从开庭宣判的那天开始的,从那之后,他的整个人生,突然变得灰暗了。 那一天林洋抱着一个用黑色幕布遮挡的长方型照片,想要走入法院。 “你这个东西,会让嫌疑人心里不舒服的。”法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所以他只好把照片放在来时的车里,然后默默地走入法庭。 他是一个律师,但是这一-次他成为了被害人的家属,他知道他所面临的是本地最大的财团和企业,法庭.上的被告人就是那个企业的大公子。 “被告田行孝,被害者的家属就在你的面前,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对不起,林洋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公子对着林洋鞠了一一个躬,然而嘴角居然挂着微笑。当然再也不敢了,因为林洋的妻子和女)都已经死了,就算他敢,也没有施暴的对象了。 林洋其实并不想看他微笑或者鞠躬,只是想一拳揍过去,然而没等他揍过去,法庭的后面就传来了--阵哭泣的声音,等到林洋把目光 第二百三十章 转过去,就发现有一一个中年女人大声的喊了一句:”多好的孩子啊,一下子就认错了。”喊完之后哭泣的更厉害了,这个时候法官大声的喊了一声肃静,然后微笑着冲着田行孝点了点头。 那个中年女人是田氏企业本市机构的执行经理,而法官就是她的丈夫。 就这样,田行孝被判了无期徒刑,而在他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心中,无期徒刑就意味着十年监禁。 可是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林洋继续上诉,可是.上诉的结果依旧是无期徒刑,甚至从无期徒刑变成了无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 林洋依然记得二审当天田行孝的律师说过的话。 “被告的母亲是自杀身亡,被告因为渴望母爱,希望被母亲拥抱的憨望过于强烈,才会在见到被害人时情不自禁的抱紧被害人,最后造成被害人死亡的悲惨结局。被告的根本目的并不是强奸,而是想求取失去的母爱。 “因为被告认为,只要将精子送入被害人的体内,被害人就会起死回生。所以死后对遗 体的性行为并非污辱遗体,而是一种起死回生的仪式。至于用绳索勒毙小女孩也不是心存杀意。因为小女孩--直哭泣,被告想让小女孩停止哭泣,所以在她的脖子,上绑上了蝴蝶结而 已。 这个混蛋的话并没有成为法院的笑柄,反而成为了大众的泪点,媒体甚至写了一-整篇文章批评林洋,说他是“因为想让被告被处死刑,所以把被告塑造成十恶不赦的形象。 当得知田行孝有两年缓期执行的时候,林洋就已经决定,一定要杀了他。 所以林洋带着两把贴着大腿的军刀,一个绳索,准备在田行孝举办完庆祝party的时候,潜入他的家里,一刀杀了他。 林洋这时候喝的正好微微的醉了,虽然微微醉了,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十二点了,这个时候,人的警觉性都会下降,这时候正好屋子里的人走光了,而且居然慌慌张张的,林洋决定就在这个时候动手。 田行孝得知自己被改判之后,快乐的差点没有飞起来。 在二审闭庭的时候,田行孝在经过林洋身边的时候,在林洋耳边悄悄的说:“我故意留下了一团纸巾,感谢你老婆的款待。 林洋一拳打了过去,田行孝一躲,只打到了他的衣角,周围的安保人员就赶紧把林洋分开,田行孝被押解了出去,一边出去一边叫喊:“我对不起你!“ 林洋感觉自己的胃在迅速翻滚,马上就要把东西都倒出来。 田行孝在被放回家之后,立刻就召集了一群朋友,趁着父母不在的一天,举办了-一个缓刑庆祝party。 “就算我进去监狱,无期徒刑很快就会变成二十年,二十年就变成十年,十年变成五年,我很快就能出来了。” 屋子里响起了田行孝没羞没臊的笑声。然后是一群没羞没臊的家伙一起的笑声。这时候田行孝当然不知道,林洋就在窗外等着杀他。 田行孝不只没有觉察到,而且快乐的给他的朋友们讲他作案的过程,“那个女的开始一直在反抗,所以我就拿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可 是还是大叫,我一边按住她的身子,一边脱裤子,她的腿乱踢,所以我就掐她,谁知道那么容易就掐死了啊。”田行孝喝了一-杯酒,继续讲到:“但是我还没开始呢,她就死了,所以我只好脱了她的裤子继续爽,哪知道她的那个小死孩子哭哭啼啼的直闹心,我只好一起摔死,免得闹心了。” 说完那些没羞没臊的家伙陪着田行孝一起又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屋子里突然气氛有点不对劲,田行孝突然不笑了。 因为屋子里居然响起了婴j l的哭声,这哭声时断时续,声音并不大,田行孝稍微感觉到了,于是给大家做了一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你们听,什么声音?” 大家都停止了交谈,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其中一一个人就说:“你喝多了吧,哪有什么声?“ “你听,是婴儿的啼哭声。”田行孝说。那个人又说:“我怎么没.....?“还没等到字出口,那个人“哇!”的一声大叫就跑了出去。 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到了桌子上趴着一一个脑 要被活活勒死。 这时候屋子里响起了另外一一个人的惊叫声。 这个人是从窗户外爬进来的林洋。(四) 林洋看着屋子里的田行孝和田行孝背上趴着的妻子和女儿,当场被吓傻了。 林洋的妻子继续用舌头缠着田行孝的头,而身子从田行孝身上下来了,走到了林洋的面前。 林洋看到她的眼睛流下了眼泪。血泪。 她身后的脑袋稀巴烂的孩子也伸出两个小手,要拥抱爸爸。 林洋又惊又喜又害怕,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往前走向妻子。 林洋的妻子向后退。 可是林洋的女儿l却一下子从妈妈的身上蹦了下来,爬到了爸爸的腿上。 林洋很害怕,但是那又是自己的女儿,父爱让他本能的把女儿抱了起来。 血液和脑袋里的液体流淌到林洋的身_上, 但是林洋笑了,孩子也笑了。 林洋的妻子也笑了,她开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松开了缠着田行孝的舌头,走向了林洋,一家三口抱在了一-起。 只有林洋是有温度的,剩下的两个人都是冷冰冰的。 不,她们不再是人了。可是,她们不是人吗? 正当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的时候,忽然觉得周围有点异样,原来田行孝居然点燃了自己家的房子,逃跑了。 林洋的妻子这时候才说了一句话,她说话的声音变得奇怪可怕,但是林洋还是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了温柔:”洋,你快走。” 林洋说:“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全家一起去死吧。 林洋的妻子还是说:“洋,你快走。 可是,没等林洋的妻子把林洋推开,房子里的煤气就已经爆炸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第二天,警察在烧毁的田行孝家,发现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林洋。 当然,警察的结论是林洋不满上诉结果, 居然变态的跑到田行孝家里纵火,想要烧死田行孝一家人,可是多亏田行孝一家人当时都不在房子里,所以所幸幸免遇难,第二天街道上的报纸上就打出了“变态男子不满法庭公正,回头纵火欲酿灭[惨案”的标题。 田行孝像预期的一-样,本来是缓期无期徒刑,但是等到入狱的时候,就变成了有期徒刑十年。 可是,田行孝每天的生活却不像他预想的那么美好,每天夜里,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一一个赤裸下身的女子,一一个脑袋稀烂的婴儿和一一个浑身焦黑的男人在他的梦里折磨他,他受不了想要自杀的时候,又总有这一家三口中间的一一个人出现阻挠他自杀,他的余生都要被这一家人的冤魂所折磨,虽然他摆脱了肉体上的无期徒刑,但是真正的无期徒刑会在他的身边跟随他的一生一-世。 田行孝出狱之后,真正的做到了洗心革面,而且写了十几封长信烧给这一家3 e口表示道歉,但是每日的折磨还是没有减少,他每日每夜,都会看到,听到那一家三口哀怨的眼神和痛苦的声音。 虽然他已经悔改。 为什么人只有在自己的生命和生活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肯用心悔过呢? 或许,假如他一开始就真心的为死者感到抱歉,以后的事情都可以避免,他不必经受折磨,而林洋也不会想要杀他,更不必死。 或许,只是或许。 武昌夏天的时候很热,即使是初夏的时候,沈恒也受不了,其实沈恒本来不是武昌人,但是之所以到武昌去,是因为这里有一一个沈恒清朝的祖先保留下来的宅子,一-直荒废在郊区,宅子很大,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一个宅子,在文革的时候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劫难,反而好端端的保留至今,既没有人住过也仿佛没有人进去过,甚至连最近的村子都离这个宅子好几里的地。 既然这么偏僻,沈恒想要去宅子里也就十分困难了,开始的时候是飞机,飞机坐到了机场倒大客,大客坐完了坐拖拉机,最后只好走路过去,据说还要走六个小时。 陪沈恒一起的是当地文物局的人,他们说这个古宅应该充公,但是怕宅子里有沈恒以前家人遗留下来值钱的东西,理应归沈恒所有,假如私自拿走了实在不好,所以把沈恒叫来,一起看这个宅子,看一看要是没问题再签转让的合同。 沈恒当然是十分的配合,况且假如真的找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倒也是极好的,毕竟这种大宅子里总有带有宝物的传说,这也是吸弓引|沈 正沈恒知道家里好像那时候出过什么变故,自从那次变故之后,沈恒的家里就只剩下了他爷爷一一个人,被寄养在亲戚家里,后来张大了,才找回了自己的祖姓。 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从这里走到最近的能休息的地方也要六个小时,六个小时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而且到了晚上山路并不好走,所以现在沈恒只好和陈答在这个古宅子里面借住一天了。 其实又怎么算是借住呢?这本来就应该是沈恒的房子。 等到了晚上,这个宅子的阴森和恐怖好像才刚刚暴露了出来,今天晚上是阴天,天色很暗,阴风就从沈恒和陈答的后背吹过来,他们两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时候他们俩就睡在一一个还比较干净的厢房里,那个厢房的地上有一个毛皮的地毯,毛皮地毯上面的灰很好弄干净,沈恒和陈答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就把地毯上面的灰打扫了干净。 他们挤在一起。睡了。 就在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的头已经用舌头舔破了纸,然后整个腐烂的脸就在窗户纸的缝隙之中透过来,沈恒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头上面的蛆虫。 那个蛆虫甚至从人头上面爬到了门上,然后爬到了沈恒的手上。 沈恒想要放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蛆虫已经爬到了他的手上。 沈恒回头想要找陈答帮忙,结果--回头,他几乎再也没有力气顶住门了。 因为陈答现在正被围绕着,被一堆残肢围绕着,围绕着陈答的残肢可能是外面的头颅剩下的肢体,这些肢体就从毛皮毯子下面冒了出来,鲜血淋漓,然后缠绕住了陈答的身体。 可是陈答还在睡,一直到残落的肢体缠绕.上了他的脖子,他才因为缺氧而惊醒。 “你干嘛...陈答睡眼朦胧的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沈恒站在门口,挡着-一个恶心的人头。 陈答还没等尖叫出来,那个残肢,那个胳膊已经绕_上了陈答的头,勒住了陈答,陈答还没等想要说话,结果就被残肢缓缓的勒的快没了气息。 沈恒当然要去救他,但是当沈恒扔下挡住门的人头之后,那个人头就破门]而入了,沈恒没有管那个人头,而是迅速冲到了陈答的身边,把那个勒住陈答的胳膊拿了下去,岂料那个胳膊和另外一个胳膊居然拼合在了--起,两条胳膊在地上像是两条腿一样快速的走着,然后一下子冲到了沈恒的身,上,另外的两条腿也拼合在了一起,缠绕在了陈答的身上。 陈答已经除了大叫再也没有别的了。 陈答的大叫很快就被制止住了,因为人头迅速飞向了陈答的身体,然后人头的嘴咬在了陈答的嘴上,陈答除了哼哼现在没有别的了。 沈恒想要去救陈答,奈何自己也是根本分不开身子,被两条胳膊限制的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 那个头使劲的咬着陈答,陈答的嘴被他咬的出了血,然后血流的满地都是,等到人头离开陈答的嘴的时候,陈答的嘴唇已经完全被咬了下来,陈答再想说话,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只剩下了空洞的大叫。 第二百三十二章 这种大叫,只剩下了恐惧。 可是人头还没有完,沈恒看着已经快要吐 沈恒害怕极了,他抬起头,就是四个已经死透的尸体,甚至里面爬满了蛆虫。 那只爬在沈恒身上的蛆虫现在更是爬到了沈恒裸露的大腿上,因为现在是夏天,沈恒穿着的只是一一个不长的短裤。 尸体.上面的蛆虫趴在大腿上,那种感受,非比寻常。 那个用着陈答尸体的尸体抱着沈恒,紧紧的将沈恒搂在了怀里。 然后,她说话了。 一直到了她说话的时候,沈恒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女尸。 “孩子,你是不是我沈家的后人?“ 沈恒简直不敢相信她在说什么,他一动也不动,不回答也不表态,只是听着。 “孩子。“女尸说。”我们沈家在嘉庆十九年曾经被一家杨氏马贼全家灭门,并且他们为首的一个奸杀了我,并杀害了我的丈夫和孩子,把我分尸,把我们一起埋在这个施了邪法的大张虎皮之下,我曾在死前许诺,无论--百还是二百年,必定要他家后人偿命。” 沈恒没说话,女尸继续说:”而后可能一 百年过去,有个道士发觉我们在这里被施法,就想法解开我们的法咒,可是并没有成功,只能施法助我报仇,许下一百年之约,百年之后,我必定遇见我家后人和陈家后人,陈家后人必定会睡在这张虎皮之上。 沈恒还是不敢相信,只等着女尸继续 说,“如今大仇已经报了,孩子,我们的戾气已经消灭,你需要把我们的尸骨从虎皮底下重新拿出来,超度往生,便是对我们的尊重恩德了。 沈恒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慌乱的点着头。 女尸看着沈恒点头示意,觉得大仇已报,大事已了,居然带着家人又钻回了地毯之下,地毯之上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满地的血迹和肉片,什么都没有。沈恒晕倒了。 沈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答的尸体居然是完整的躺在地上的,虽然地上有血迹,但是并不是零碎的,总算还好和警察解释,不会落得被指控杀,人的地步,后来当警察把地毯掀开的时候,那底下的确有四个没有腐烂完全的干尸,有一个女尸没有躯干。 众所周知,庆正路是一条专门摆地摊的路,在这条路上,我们这种人才能生活的下去,我们是什么人,哼,我们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我的身上从来没有携带过五百块钱以上的票子,除了乐爷的假钞。 其实乐爷本来是一个快乐的人,虽然儿子不愿意养他,但是他有老伴,老伴和他相依为命,两个人的生活也还过得去,只要饿不死,乐爷总是喜欢笑,他笑的时候,嘴里缺少的三颗牙就显得格外亲切,我们都喜欢乐爷。 乐爷是摆地摊卖绳编的动物的,这些动物都出自乐爷之手,乐爷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可是就是老实,所以穷,也因为老实,所以爱乐,还是因为老实,乐爷被儿子赶了出去,原因是老头占地方,影响儿子做生意。当然,还理所应当的给了乐爷-千块钱的遣散费,可是乐爷从来没用过,说是儿子留下的唯一念想,直到老伴得了糖尿病,乐爷才把这钱花了,可是一千块怎么够呢?乐爷和老伴生活上却越来越拮据。 也是从那以后,乐爷不乐了。 乐爷总是在家里编制动物,编-一个动物要一一个小时,因为乐爷眼神不好了,老了,而且手也不像年轻那么灵活了,还要时常照顾老伴,还得自己卖的心安理得,质量要好,所以一天下来,居然只能编出六七个动物。 乐爷就攒一个礼拜,周六周日三十多个动物-起卖,一个卖五块钱,一个礼拜买得好能卖出去不到二百块钱,乐爷就靠这个活着,两个人花,又有一一个病人,日子清苦的很。 我拿着乐爷假钞之前,是我最后看到乐爷乐的时候,乐爷那时候问我们借钱,笑着说说要做“一一个大买卖”我们虽然也都穷,但是我们也借他,都说不用还了,乐爷偏偏要写字据,其实他也不认字,这些字据也都是我帮他写的。 后来,-连四周左右我都没见到乐爷来摆摊,直到第四周往后一点的时候,乐爷红着眼睛,耷拉着嘴,拿着一叠人民币,放在我手里,问我:”你给咱看看,这是不是假钞啊!我给老伴上医院看病,划价付款的时候他们说这是假钞啊,这怎么可能是假钞啊?“ 我拿着那叠人民币一看,这是一千块啊,可是这钱虽然比较像是真钱,可是仔细一看却真的是假的,水印倒是有,盲文就没有凹凸感,而且钱币的那个号都是一-样的,一看就是假的了。 ”乐爷,你搁哪儿整的这些钱啊?”我问他。 “啥整的?你快说是不是假的,我就信你!” “....我很想骗老爷子说是真的,可是真的也过不了印钞机啊,所以我只能说是假的,实话实说。 ”乐爷,我说你别激动啊,这真是假钱!“ “啊?”乐爷好像一下子就懵了,“假的?真是假的?假的?“ “嗯。”我只好点点头,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乐爷还是反反复复的问我,我还是只能说是假的,因为它就是假的。 可是乐爷受不了了,他--直嘀嘀咕咕的,意思大概是他还欠着我们的钱,还欠着医药费呢,还白忙活了一个月,就这么泡汤了,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没回答我。 因为他突然抱着脑袋痛哭了起来,哭了不久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我赶紧叫人来帮忙,我甚至自己掏腰包叫了救护车,可是乐爷还是死了。 乐爷死了之后我挺伤心的,真搞不懂,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忍心骗一个那么可怜的老人,我想帮帮他还在世的老伴,可是他老伴知道乐爷死了之后,居然也死了。 但是他老伴临死之前告诉了我一-件事。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向乐爷预定了-百个编制的动物,说是一-百个给乐爷-千块钱,乐爷很高兴,所以借钱过了一一个月,专门在家里编制动物,编了一个月编了一-百个,那个男孩也很讲信用,给了乐爷一千块钱,乐爷还千恩万谢的,结果谁料出了这个事。 混蛋小子!要是让我逮到肯定宰了他,我在心里这么想。 果然,后来让我逮到了。 那天我儿子回家的时候跟我显摆他买了一个编制的动物,质量不比乐爷的动物差,虽然贵点,但是值得。我呵呵一笑,拿过来看,发现就是出自乐爷的手工,我问了这个东西的来源,然后揍了我儿子一顿。 原来他是从班里的同学手里买来的,那个同学也不知怎么弄来了一堆编制的动物,班里的孩子当然都喜欢,他就卖他们一一个二十,据说一共有一百个卖了一大半。 兔崽子!真他妈会做生意! 看来这个孩子就是害死乐爷的人,我饶不了他,我儿子高中的晚自习--直上到九点,我等着我儿子放学,假装接他,其实让他自己回去,而去跟踪那个孩子。 兔崽子,等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揍他--顿。 我跟着他,正好他住的地方也比较偏僻,坐了十多站公交车开到开发区,看来他家不是别墅就是高档小区了,开发区现在就剩下了这些。 果然,他向着一个高档小区的方向走了过去,我跟着他。 这一段路没有人,也没有多少车,就在这时候我要揍他。 我刚要动手,却发现他有点异样。他停住了。 可能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他的目光在四处搜索,我赶紧找了个附近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就在我刚藏好的时候,我看见男孩的影子居然站了起来,就站在他的身后。 男孩看不到,继续往前走,影子也跟着他走,站着走。 突然影子绕到了男孩的前面,我看到男孩害怕的向后退,一直退,退到离我三米远的前面,由于退的太急,摔在了地上。 正当男孩要爬起来跑的时候,从那个影子里居然走出了一一个灰色的人。 没错,人是灰色的,那个人在路灯之下居然没有颜色,他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孩。 那个灰色的人是乐爷! “死前让人欺负,死后我也要欺负别人,只有欺负别人,自己才不会被欺负。”乐爷耷拉着嘴,用十分古怪的声调说完了这句话,就向着男孩扑了过去,我简直无法相信,乐爷居然用牙齿和手指啃和抓着那个男孩的身体,男孩的衣服先是被他抓烂了,然后男孩想跑,可是没等站起来,身上多了一一个口子,男孩大叫救命,救命还没有叫第二c声嘴已经被撕了下去,扔在了地上。后来乐爷干脆用嘴撕掉了男孩大部分的皮,肉露在外面,或者有的地方,骨头露在外面,我看的实在受不了,居然呕吐了起来。 我刚开始吐,男孩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居然是死透了! 乐爷注意到了我。 我吓得坐在了地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牙齿中间还夹着血肉。 ”记得,我们要去欺负人,我们要报 复!”乐爷对着我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夜里了。 好几天之后,有一一个男人过来拿了十多个编制的动物到庆正路,说是要找一个编制动物的老头,他的儿子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回家的路上,血肉模糊,他儿子头七的时候托梦给他,让他把这些动物还给一个老头。 我们知道,这个老头当然就是乐爷。 我们领着这个男人到了乐爷的家,男人看到的只是乐爷和乐爷老伴的相片,可是没想到男人看到乐爷的相片,居然哭了。 男人说,那是他爸他妈。 男人走了之后,那些编制的动物就跟着乐爷的相片摆在乐爷的家里,乐爷死了,相片死了,其实那些编制的动物也是死了,他们可能不是死的,但是现在死透了,这毋庸置疑。 孙溪篙从一家台式餐厅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她手里拿着一袋没吃光了油麻鸡,缓缓的走回家去,脖子,上的银项链泛着光,太阳很大。 因为太阳实在太大了,孙溪篙没等走回到家,就已经热得快要中暑了,孙溪篙觉得她应该找个地方坐一会,正好旁边有个食杂店,她买了一瓶水,随便坐在一一个台阶上,休息了起来。 她不想回家,其实她哪有家,她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一个宿舍罢了,她和另外两个女孩从同一一个县城来到这个城市打工的,又恰好被同一家公司录用了,正好住在一起,租了一一个小房子,放了三个板床,还是七楼,在这个城市里,她们没有家,这就是他们的住处,可以勉强称作家。 她如果回到了家,就意味着要面对那个女孩,她不想面对她。 虽然同住在一一个宿舍里,但是jacy和她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孙溪篙喜欢独处,喜欢特别的事物,可是jacy喜欢受人瞩目的样子,奈何孙溪篙却因为踏实肯干,在公司里出了好多 风头,这让jacy很不高兴, jacy在回到宿舍之后总是想尽一-切方法来为难孙溪篙,孙溪篙并不想和她对抗,毕竟两个人是老乡,还是好友,因为这么一-件事闹别扭,实在不值得。 她甚至避免和jacy--切吃午饭,她只是想避免矛盾罢”了。 孙溪篙想起她们就想叹气,可是她这时候居然听到了附近有猫叫。 孙溪篙四周寻找了一-下,发现在不远处的树荫里有--只猫。 黑猫,怯生生的看着她。 看来这只猫是闻到我的油麻鸡的味道了,孙溪篙想,她觉得这只猫一定是胆子小,不敢过来,所以孙溪篙只好亲自过去,把油麻鸡打开,送给猫咪吃。 这只猫好大啊,一-只黑色的猫咪,比正常的黑猫大上一-圈,身.上的毛有十几厘米长,有点丑,但是孙溪篙是喜欢猫的,她看到这只猫,心里也稍微有了一些安慰,不管怎么说,猫还是喜欢她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吃吧,都吃了吧。“孙溪篙说。 孙溪篙一-直等猫咪把所有的油麻鸡都吃掉 才离开回去,那只猫也顺着树荫跑走了,孙溪篙没看到它往哪) l跑,但是它就那么消失了。 孙溪篙回家的时候,才发现jacy趁她不在的时候,又把她新买的口红弄断了, jacy装模作样的跟她道歉,不过孙溪篙知道,那-定是她故意的。 除了道歉之外, jacy不和她说一-句话,宿舍里另外的那个姑娘也不和她说话,她只好自己早早的睡觉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不是我要出风头的。 第二天孙溪篙吃完午饭又买了一块香肠,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能碰见那只猫,能给它喂点吃的。 她果然碰见了。 可是当她把香肠喂给猫咪的时候,猫却没有吃。 看来她只吃油麻鸡吗,孙溪篙想。 第三天,孙溪篙又买了油麻鸡给她吃,果然,那只猫又跑了过来,还是黑黑丑丑的,眼睛甚至都淹没在毛里,有点怪异。 可是喂猫这种事情也不能天天做,孙溪篙 就每周喂这只猫两次,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一个月,在这一一个月里, jacy越来越过分。 一天晚上,jacy把孙溪篙新买的牙膏挤在了孙溪篙的包包,上,孙溪篙觉得再也忍不了了,和jacy吵了起来。 “你有完没完?我碍着你了是怎么了?每天都这样有意思吗?“ “我怎么了?你讲讲道理,虽然是我弄坏的,但是这不过是牙膏啊,再说了,你那破包值多少钱,我不小心弄上牙膏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不小心?牙膏在洗漱间,包包在屋里,你怎么不小心能弄成这样?“孙溪篙实在气不过,随手拿了一一个东西砸向了jacy。 jacy-看孙溪篙居然反抗,结果气得更大,要去用手挠孙溪篙。 另外一一个室友清风连动都不敢动。 jacy用手挠孙溪篙,孙溪篙一边反抗一边推搡着jacy ,混乱之中, jacy把孙溪篙脖子上的银链子拽了下来,握在手里。 “你还给我!那个对我很重要的!” ”很重要吗?”jacy冷冷道,说完居然顺 着窗户把项链扔下了楼。 孙溪篙顾不得跟jacy继续吵架,赶紧穿了鞋^下楼去找项链。 “项链很重要是吧,我让你永远找不 到!”jacy看着孙溪篙出门,她也跟着下楼,追着孙溪篙,想抢先找到项链。 当孙溪篙和jacy都跑下楼的时候,她们都想不到,那条项链居然被一-只不知道什么动物用嘴叼着。 这个动物就是那只长毛大个的猫,这么大的猫jacy是第一次见,而且趁着夜色,格外可怕, jacy吓了一-跳。 那只猫放下了嘴里的项链,叫了-一声。“喵。 声音和一般的猫没有什么两样。 就因为叫声和一般的猫没有什么两 样, jacy反而壮起了胆子,要上前去抢项链,孙溪篙看到jacy要去抢项链,也跑向了猫,要去和jacy抢项链。 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马上就要到猫的面前。 果然是孙溪篙抓到了项链,可是孙溪篙抓 到项链的一-瞬间,她却发现jacy根本没冲上来。 孙溪篙把项链放在手心的时候突然发觉到是刚才jacy跑了两步,就一个后坐力倒在了地上,为什么会倒下,孙溪篙不知道,但是孙溪篙回头,就看到jacy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孙溪篙虽然不喜欢她,但是看到这个场景还是很害怕,立刻跑回了她的身边,看她究竟怎样了,jacy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冷汗从她的额头上不停的流下来,可是眼睛瞪得非常大,就盯着前面。 前面是什么?不是猫吗?孙溪篙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是猫,但是孙溪篙看到那只长毛大黑猫的眼睛居然从长毛之中吐露出来,像是两个乒乓球,发着绿色的光芒,它张着嘴巴,嘴巴里没有牙齿,该是牙齿的地方是外露的畸形骨骼,它就盯着jacy ,目光吐露出迅猛的光。 孙溪篙知道是猫搞的鬼,一边求着猫-边抱着jacy。 “好了,停手吧,别弄了,再这样她就该 死了! jacy的嘴里开始吐着血,慢慢的,她的嘴里流出了红色的碎片,那是她的内脏。 孙溪篙害怕的放开了jacy ,啊的一声大叫,往后退了好几步。 jacy死了。 孙溪篙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景象,--只猫靠着眼睛杀死了一个人。 ”你究竟是什么猫啊?”孙溪篙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对着猫大喊:”你是什么猫啊!我虽然喂过你,你也不用这么报答我啊,我不想她死啊,现在怎么办啊!”孙溪篙盯着猫大哭道。 猫也盯着她,歪着头,它的眼睛又隐藏进去了她的毛里。 “怎么办都好办,孙溪篙,轮到你了。”孙溪篙还在哭,却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原来竟然是清风,她从楼上下来,看着孙溪篙。 “那个项链,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清风的脸_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应该是你的,我驯养猫鬼,就是为了杀你!“ 孙溪篙痛苦的望着清风,“我以为你忘 了。” “我不会忘的。”清风说。“这个猫鬼是我培养的,猫鬼是一种失传的动物,只要通过一套秘传的仪式清洗刚死亡的老猫的尸体,就能让老猫变成猫鬼,这是我从一个秘密的地方学来的。”清风冷笑了一声,“从项链那件事之后,我就开始杀猫,培养合适的猫鬼,杀了十多只猫,才找到了这只合适的猫。” “你太残忍了。“孙溪篙说。 “我如果杀人就会坐牢,我杀猫就没事,那么猫杀,人呢?当然不留痕迹,它--旦成为猫鬼,就一生一世成为我的傀儡,我想杀了你,这是早晚的事。没想到你对这猫鬼太好,它居然还会帮你,可是没有用。”清风说完,居然念起了咒语,孙溪篙从来都不知道,清风居然还会咒语。 清风的咒语念动起来,那只猫鬼的眼睛居然又从毛中出来冒了出来,而且这回把眼睛盯在了孙溪篙的身,上,孙溪篙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无限的疼痛,她痛苦的俯下了身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清风还在念咒语。 孙溪篙感觉自己的腑脏好像在被切割,缓 缓的被一把小刀切割,她看着猫鬼,发现猫鬼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没过多久,孙溪篙就死了。清风看了看猫鬼,笑了。 猫鬼的眼睛又隐藏了起来,现在它看起来不像是一-只会杀人的鬼,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猫。 大猫。 而且是可怜的猫。 清风扭了扭头,准备回去睡觉,她知道,总会有人来清理地上两个女人的尸体。 清风晚上睡得很好,甚至都没有做噩梦可是到了后半夜,她居然醒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醒,醒的时候猫鬼居然趴在她的床下。 啊!清风被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干什么?“清风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猫鬼并没有叫,也没有做任何的表情,它只是用两个后腿支撑自己站了起来。 它当然不会自己站起来,它的下面有一个人,一个人从地板里缓缓的升了,上来。 人,一个人从地板里缓缓的升了,上来。 猫鬼就顶在她的头上。她是孙溪篙! 孙溪篙居然顶着猫鬼,出现在清风的面前。 清风又吓了一-跳,她从窗户往下望,这时候还没有人发现孙溪篙和jacy的尸体,她们的尸体明明都躺在地上。 那么面前的孙溪篙呢? “我们既然是一起出来的打工的,就一-起回去吧。”孙溪篙说。 第二天,有一个女人被吓疯了,因为她租出去的房子里死了三个女孩子,而她们的死因都是内脏从身体中流了出去。 邻居说半夜听到了猫叫和女人打架的声音,可是不知道会打得这么厉害。 可是内脏怎么会打碎呢?只有猫鬼知道。她们死了,项链的秘密也随着她们一起死了。 猫鬼早就死了。 98年我应聘到一家乡镇面粉|厂做了一名质检员 刚刚到这个厂,上班的时候,就听员工们说,这个厂里面不太干净,员工们说以前在建厂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坟地等等-些关于吓人的恐怖事情,我本来胆子就不小,也就没有把职工的流言放在心.上。 转眼过去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出现过,我也就更加不相信职工们所说的话了 记得那是在第四个月的一天晚上,我上的是后夜,是从晚上12点到第二点早,上8点下班,由于太瞌睡了,我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大概是在3点钟左右吧,我听见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我以为职工进来拿合格证,我也没在意,可是脚步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可是我明明听到了有人走进来的声音,我就心想是听错了,就再次趴在桌子,上睡了,刚刚睡着又听见了脚步声,这次我猛的一下就抬起头来,还是什么也没有,我就坐在那里四处的看,当我看到盆架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两只脚,并且是老太太的脚,是三寸金莲,当时我的汗毛就直了起来,由于害怕 我起身就往外面跑。 由于是晚上整个办公楼里面就我-一个人,在我跑到走廊的时候我回头一看,那--双三寸金莲始终跟着我,我就朝车间的方向跑去,在跑到 办公楼的一个洗手间的门]c ]时,一不小心摔倒了,我就爬起来接着跑,这时我感觉我的衣服好像混了,可是在我跌到的地方根木就沿有 石肖像月一巴争时热x时米,余件仅射扭身口头去看,站在我哥侧面的刘先文突然倒地了!刘先文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一起,两眼圆睁,最恐怖的是他歇斯底里的叫着,而且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叫着!全场数百人,一片寂静!刘先文他父母也在场,哭着喊着刘先文的小名!这时,道士出来了,边说''没事儿没事儿”,边从厨房拿了-一个吃饭的碗,碗里面盛满了火灰!另一手拿着一把菜刀。冲着在地上狂叫,面目狰狞的刘先文,口里念着咒语,然后使劲用刀砍碗,但一一个普普通通的饭碗,却没被刀砍破!道士没说话,又拿了一个碗,又念着咒语,一刀下去,碗还是没破!道士脸色一下子紧张了,啥都没说,把碗丢了!道士脸上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道士就对刘先文父母说’这煞气了,要是三个碗都破不开的话,就没得救了!”然后又从徒弟手中拿了一个碗,三个道士念着咒语,念了一会,使劲一下子把碗砍开成两半了!一直在地.上狂叫的刘先文应声从地_上咕噜一下子起来了,疲倦得很的样子!道士也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刘先文坐在椅子上,虚弱的很,我们问他刚才啥感觉,他说啥都不知道!第二天,徐开祥把刘先文送到医院打了五天针! 事后,道士说,我哥因为八字硬,所以没事儿,再加上他当时一扭身,算是万幸!道士说世_上有红煞和黑煞,结婚的新娘有红煞,去逝的人有黑煞,这两种煞气都”打”人,当然打的是八字相冲的。而且红煞更厉害,因为红煞没得 道士现场救(年长的人都知道,要不结婚为啥要请人看八字?),这事儿是我亲身经历的,我以前对这类事不以为然,以为是迷信,现在 我和我哥,对这事一直不能释怀!也不说不相信,但它却在我面前发生了! 2005年12月3日(星期六),也就是.上海冷空气来临的前一天,我们班级一大帮子人来到了江苏的一个古镇进行摄影创作。那天下午我们从上海出发,到达江苏的时候已经快下午3点了,天公不作美,到达后,雨下得更大了。可能我们都是摄影发烧友吧,不管外面天气多么的恶劣,我们还是坚持在老师的带领下进行创作。 不知不觉天已经全黑了,我们在当地的一幢3层楼的宾馆住下后,大家都集中起来去饭店吃饭,吃完饭后,差不多8点了,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间房间里面开始打80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着。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12: 00多了,我们几个就各自回房间洗澡,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去拍照。我和菁菁一个房间,她洗澡,我在看电视。等她洗完了,我才去洗 可能是第一次和班级里面的同学出来过夜吧,我们都比较兴奋, 一占睡音都没有,我们门边看由视边聊天,那里 bs晩_上很々。 不知怎幺犒的,后来的我們没有説活,只是静静的騎在床_上。 那天晩.上很奇怪,鋭不出的奇怪。当我們倆不説活的吋候,房囘一下子変得很静。静的達路辺的汽牟声都没有了,迷迷糊糊中己経是早.上8: 30了。 我們起来梳洗干浄后准螽出冂,来到我勹対さ的房囘,敲了几下冂,没人回答。当我仞把冂全都敲さ之后,友現我們竟然是最后出友的,逐好早_上是自由活劫。 我們来到了江芬那里的古鎮,早上虱然冷了很多,不せ可以拍的尓西很多。走着走着遇到了睡在我們対面的同学,于是我仞就結伴同行。中午吃皈的吋候,我們聊起,怎幺早上祢仞出友不叫我們?他仞却説,是我們出友不叫他勹 一个人鋭,早上大概4: 30左右巴,听到我們房囘里面有我和菁菁的眇架声,而且声音很呵,接着就听到我們房囘「勹美迸美出的声音,逐听到我鋭菁菁快点,我們来不及了。 我們逐以カ他們幵玩笑昵,鋭不可能。那个肘候我們逐在睡党昵,怎幺可能?何况我仞是早上8: 30オ醒的。. 他説不可能的,接着旁辺那个男孩子也鋭了,是呵,祢們房囘很眇,晩_上就听到俶們説活的声音。 我們鋭着説着,坐在--旁的老師也鋭,就是,本来想敲门]看你们吵什么。我脸一下子白了,怎么可能,我们在房间里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因为我们住的那家饭店的隔音效果很差,所以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是不可能的。 他们都听到晚上在我们房间我和那个女孩子在吵架的声音,我感到更不安了啊。 后来_上菜的那个阿姨问我们是不是在房间里面撑着雨伞,我们说是的,因为下午下雨伞湿了 当然要撑开来的。 阿姨说,住宾馆最好不要撑伞。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后怕。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1993年某星期一,二手车车行回收到一部德国某品牌房车,这部曾经发生撞车意外的车子,损毁严重深至司机座位,完全修好后车行给了15万收购了。交由菲律宾籍男工人负责车的清洁整理工作。下午,一位女顾客到车行--眼相中这部车子,30分钟后,原本想要一部日本车的女顾客,决定买了它,给了订金1万元,星期三再来付钱领车,到了星期三上午,那位女顾客打电话车行说不要车子了,老板希望能换回这单生意,跟她说那订金可以换成其它车的订金,结果她连订金也不要。三个星期过去了 这部车子的9个买家都是这样,一看相中车子交了订金,最后都是无原无故不要这部车,老板收到的订金全部合算也差不多15万了(也够这部车子的回收价了),后来,老板也都不急于卖出这部车了。 某天晚上,阿邦与另一位同事去完ktv回到公司拿另-部车子准备明天给客人,打开公司铺子的闸门,那部总是卖不出去的车子,上面有一本打开着的《圣经》,接着看见那名工人浑身发抖,很害怕的样子(那名菲律宾籍男工人在车行里住着),阿邦想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于那名工人既不会英文也不会中文,大家沟通不了,阿邦他们到会议室打电话给老板,让老板唤醒家里的菲籍佣人,让他们用菲语沟通过后,得知车子里有个灵体,这个星期灵体常常从车里出来,不停地敲打会议室的玻璃窗 不让那名菲籍男工睡觉。阿邦听完后由玻璃窗望出去,竟然看到外面有一个男人,问身旁的同事会不会是客人走了进来,那同事说刚才打开的闸门]拿完车就要走了当然没有关上,那 菲籍男工向他们表示,外面的那个灵体出现了 就是玻璃窗外的男“人”,在场的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西服衬衫还有领带,但领带松开了,那灵体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不停地在外面走来走去,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一会儿消失在车里,一会儿又从车里现出来。老板也帮不上忙要他们自己想办法离开,过一个小时,情况还是这样 阿邦的车子可以不拿,但铺子的闸门一-定要关上,于是阿邦他们从公司后门]出去,绕回到闸门]处,马路_上经边一部的士,阿邦他们给了20块钱,让司机打开车头大灯向铺子里照亮。那灵体不见了。 第二天回到公司,其它推销员也不敢推销这部车子,老板也说这部车子在车行里卖不得。于是老板以自己私人的身份在英文报纸,上刊登出售广告,后来这部车子卖给了一名外国人,附带有一年的保修期,期间那外国人没有回来投诉,这件事也告一段落。2.货柜码头 1994年,车行代理了一批“水货”车,晚上一点多阿邦一行五人到葵涌货柜码头取这一-批车 这是他们第一次到码头取货,下了的士后才发现早了下车,还要走上一段路程才到目的地 这条路是来回双线进出的,马路中间有混凝土的石蹲把来回两线隔开,凌晨的路.上没有其他车辆经过也没有其他人路过,只有路边黄色的雾灯。 大约走了几分钟,对面线,上有两个人向他们反向走出来,渐渐地大家的距离越靠近,阿邦他们见到那是--对母女俩,头低着没有看阿邦他们,女孩身上还穿着校服,但身.上没有带着书包,就这样静静地朝身后的方向渐走渐远,阿邦与另--外同事走在前面,后有三名同事(其中一名是女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阿邦听到身旁的同事说,现在才两点钟,这么早就送孩子,上学了?经他一说,大家都很自然地往身后那对母女的方向探了一眼。这时候,在阿邦身后的女同事尖叫出声,然后晕倒在地_上,吓晕了!阿邦所看到的是,那两母女已经在那两名男同事面前,面对面。其中一名男同事五尺九寸的身高,那女人竟可以升到相同的高度与他面对面,另一名男同事已经被吓到呈僵硬状态,最可怕的是这母女俩的脸拉得长长,五官--片模糊,什么眼耳口鼻全没了。身材较高大的男同事向后退了一步,那女人照样向前一步面对着他,这一下子都吓得大喊救命!抱起晕倒在地的女同事,拉着吓呆了的男同事,死命向前狂奔。 跑到一个货柜场,看守的人走了出来看发生什么事,阿邦说他们撞鬼了,看守的人打开门]让他们进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后,告诉他们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有不少人见过这母女俩。其实她们挺可怜的,在几年前,她们两人到这里接丈夫下班,来的途中发生了交通意外 母女俩被大货车撞死了,还被辗爆了头骨。救护车来到后,阿邦他们被送到医院,其中一名男同事情况比较严重,吓坏了胆脏,开刀动手术住了一个月医院,事后家里,人帮他辞退了工作。而其他人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工作等事事不顺利。阿邦翻查过旧报纸,在88年真的发生过那场意外,现场拍摄的相片,她们身穿 的衣服跟阿邦他们见到的服饰一样。或许她们不是有意去惊吓别人,她们想找的人还没找到 头颅又被辗爆了,看不清楚来人,只有靠近一点看。 本人原不信这些,但细细一想凡事皆有两面性,怎么就能如此断定世,上无鬼?要若是无鬼,那么我们的老祖宗怎么就把这些吓人的东西一代代的传了下来?这引起我的深思,顺列举本人所历之灵异事件和道听之事,信于不信大家掂量着办吧。 1.大衣柜下的五个小金人 那年我记得我还很小,还是躲在妈妈怀里听故事的年龄,妈妈常上夜班,平常晚上大部分时间是与爸爸睡在一起。那是个冬天,那年很冷 我记得是元旦那几天,正好赶上爸爸值班,那天晚,上就留了我一一个人在老房子里,本来爸爸走时我已睡着了,没过多久便醒了,我听到了很吵的声音,也是因为年纪小的原因,什么也不懂,原以为是耗子在闹便没在意,后来竟越来越吵,像是唱歌,也听不懂到低是不是在唱,后来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在大衣柜子低下竟有五个小金人在打打闹闹,很可爱的样子,待我走下床去想去抓它们,它们竟一下子不见了,到现在回想起来那几个小金人,反倒觉得有点恐怖了。2.床下的火纸 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件,直到 生在发现小金人的后-段时间,具体时间记不得了。那天爸妈都在家,妈妈给我洗了脚准备上床睡觉,刚一躺下,我看见在床头站着个老太婆,它恶狠狠的瞪着我,它的嘴里有撩牙,驼背,穿着地主婆样式的衣服,手里还有根拐仗,因为年纪小的原故,一见到它我便大哭起来,后来它竟用手中的拐仗不停的打床脚,它喉里沉闷的发出怪声。爸妈似乎看不见它,只是一个劲的哄着我,过了很久它不见了,我也不哭了,后来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棉被被掀开,是爸爸,我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我还看见爸爸用凳子将窗子打烂。后来我被抱到了奶奶家,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煤气无故的开了(那天的晚饭是在外婆家吃的,根本就没用),窗子怎么打也打不开,后来是爸爸用登子打碎了玻璃,第2天奶奶来了,奶奶在老房子里左看右看,在床下面发现了--盆没烧完的火纸和冥钱。当天我们便搬离了老房子。3.夜空中的龙 那年好像是八岁吧,离看到那可怕的一幕很久了,那是个深秋的时候,像是十月份。那天舅舅做寿,一大早便去了舅舅那,天快黑了才往回赶,因为那时交通不像现在那么发达,路很烂,一坑一洼的,从舅舅那到我们的新家得骑40多分钟自行车,于是我爸载着我妈,我便坐在自行车的横梁_上看天空中的月亮,那天月亮好大好圆,突然一条金红色的龙出现在天空,慢慢的爬升,好壮观,我连忙拉着爸爸看,爸爸说没有,后来我不干有拉爸爸的袖子,明明天_上就有条龙,为什么他们看不见?我这么拉着,后来车倒了,爸爸摔了个够呛,妈妈也摔了,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后来回家还挨了揍 明明天上就有条龙,他们怎么就是看不见?不解。 相安无事了十多年。98年我工作了,在家制药厂,因为是刚进厂的新员工,一开始便被安排到了一车间的包装组,主要是修理出了问题的自动包装机。因为是在一线的缘故,加班到第二天是家常便饭,起初觉得还没什么。后来发现了,只要是,上夜班,同事们便空着个大大的车间坐在一起工作,只有自动包装机在一旁轰鸣,然后把包好的自动扔在传送带上再进行人工包装。原本里面是该留人的,后来发现只要是夜班那里面以至后门]那一块都不会有人呆着 全挤在前广门]这一块。直到有一天夜里机器坏掉了,明明是小毛病,以前修了n次了,可这次怎么修都不转动。就在郁闷的时候,我听到后门的楼梯有脚步声,起初以为是哪个干部来了,便加劲工作起来。过了好久却不见有人来正待我纳闷时,脚步声又响起来,我觉得不对头,以为是小偷又来光顾了。便操起一把管制钳,走向后门,楼道那,哪有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可是,楼道的灯又熄了,我还在想肯定有人恶作剧,回头再看机器,好了又转了。过了大概半个月吧,同事闲聊时,我将这事说了出来,大家用怪怪的眼光看着我,一-问才知道,几年前一一个在这厂里工作的女人怀孩子了,回去休产假,每个月来拿生活费,后来大概那女的怀了有快8个月了,又来拿钱,便去车间叫主任给她盖章,好去财务科去领,没想到下楼时不甚失足 就这么滚了下去,孩子没了,人也死了。5.停车场的无头鬼 这个是我所在的城市,最最恐怖的一件亡灵事件(不知道那个东西该不该叫亡灵),这是我还在药厂里时听人家说的,曾经轰动一时。那是夏天里的事说的是,一个中年人在过马路时被一辆刚从停车场出来的东风撞了,头撞飞了好远,落在路边花园的水塘里。后来车主跑了 交警和法医封锁了现场,为了给死者家属一点安慰,他们找那头找了快三天,才找到一一个极度腐败的人头。而跑了的车主到现在还没抓 到。就在事发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夜里,在那个停车场内几个保安看到一一个无头鬼在停车场门c徘徊,再一看衣物正是被撞死的那人。吓得几个保安连忙又报了警,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这事便在城里传了起来。后来许多司机说也看到了无头鬼,我路过那几次,不过全是白天,晚上我可不敢去!7.红色的影子 这是_上个月我才经历过的,那天傍晚到市中心溜狗纳凉,转了--圈不觉已快12点了,便牵着我的爱犬回家,半路竟下起大雨来,没法子在一个已关了个]的商场门口躲雨,那天街_上人挺多的,躲雨的人也多。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雨停了我便牵着我的狗回家。再过一-条马路第2个胡同口朝里走便是我的家了,说来也怪,我那狗走到第一条胡同那边便怎么也不走了,只是坐在那,我的狗上纯种的牧羊犬劲特大,我拉也拉不动,是拽也拽不动,它就硬坐那不走。街_上的人越来越少,我有点担心了。谁知我的狗突然像嗅到了什么,竟跑进了第一条胡同,我急了撒腿便追,追不上,只听到我的狗在嘶心烈肺的叫着。呆我追过去一看,我的狗竟乖乖的爬地上了,还不时发出”哼哼”声。我牵起绳子,这时它倒挺乖,跟着我走,可没走两步它又叫了起来,待我朝它叫的地方望去是一-间老房子,隐约中有红色的影子在晃动,像是一个人,又不像。在等我仔细一看真真切切的有个影子,红色的,我想,是有人在里面吧,半夜看人家的窗户有点不好,我便拽着我的狗回家了。没过二天我的狗不见了,我到处找 竟在那条巷子里找到了,等我一看没软地上那是一片瓦砾!以这里是所木制结构的房子,二年前起火了,一家三口被烧死里面。8.诈尸 这是我听麻将馆老板说的,说几年前有个老头病故了,那时还不流行在宾仪馆里进行遗体陈放、那老人的子女们便在自家的院子里搭起了 灵堂,恐怖的一幕发生在第二天的深夜。说是老头的儿女们忙了几天都很累了,因为天一亮就得把老头送走了,所以只留下四个远房亲戚看护灵堂。半夜无聊了,便在灵堂里摆起了桌子打麻将,没过多久下起小雨来,面对供桌的人打了一会儿便说内急,要去上厕所,可是这人一去就老不回来,后来坐两边的人说去找找 两个人就去了,剩下一个背对着供桌的人,这人越等越不耐烦,就要起身去找,只听供桌后一阵响动,接着一只黑猫跑了出去,那人胆子也大走到放老人遗体的内间,一瞧,老头的遗体竟坐了起来。那人立马就跑去找那三个人 原来那三个人早跑了。老头的儿女听到动静跑出来看这情景也是差点被吓死,还是那老头的老伴够强,跑过去不停的对着老头说话,想必是安慰亡者的话语,接着又烧纸钱,那老头又趟了下去,那些人这才松了口气,天蒙蒙亮 还没等到道士给安排的时间,老头的儿女便把老头送去火化掉了。9.麻木_上的女人 这个故事是听同学的爸爸说的(他爸爸是警察),好像还是.上中学时的事了。说有一一个外地男的在我所在城市踏麻木(三轮车,.上面有个油布顶子,用来拉客的,和现在的出租车类似的一种职业,我们这的人管干这行的叫麻木) 说这人有一天给人拉货干了一天晚上都快11点了,便打算回家吃饭,车到一条十子路口,出现个穿红衣的女人,拦住了他,说是要去江汉北路那边。他一听是个要坐车的,他连忙摇手说是太晚了,不去了。谁知这女的说有急事 不能误了车,求他行行好,帮忙拉一趟,还愿给100块钱请他喝酒。男的一听一合计觉得有赚头,便招手她_上来,朝江汉北路过去了。没过多久,那女的叫男的停车,说她到了,伸手便跟他递去百元大钞,还警告他别说见过她 也别对自己的家里人说做过这趟生意,说完女的走了,待那男的细细一-看那地竟是宾仪馆(想必他也没在意,因为原来的老宾仪馆离市区不远,边,上还有生活区,那地还很繁华的。 门]面林立,没有引起他的恐惧也是情理之中的)回家后他把这事告诉了老婆,伸手去掏钱。 他老婆一看,那哪是人民币?竟是冥纸。当晚深夜,那男的离奇死亡,后来警方介入,起先认为是他老婆谋杀的,后来一查不关他老婆的事,警方了解了男的那天之后,便着手调查那女人起来,当晚竟还有一个麻木看到此女子,那天因为他拉着2个人便没接这生意。警方了解了女的面目特征,最后竟在宾仪馆找到了线索,那女的死了快一年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那同学的爸爸当年主管这案子,此事之后他的爸爸大病一场。 2001年便病故了。 我在学校住的寝室是3人间的,但住久了以后发现可能并不是只住了我们3个人那么简单。先是我发现只要我一个人在卫生间洗澡的话,洗到中途总会听到寝室门打开,有人进来,在寝室里走动,还把椅子拖来拖去发出很大的声音,但出去后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人,问她们也都说没有回来过,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 寝室里正对着r的那张床_上住过2个人,她们都有过同样的经历,就是有时晚上躺在床上,听到耳边有很清晰的呼吸声,坐起来后就听不到了,躺下去又听到,就像有人睡在旁边。到也没怎么害怕,大概因为没有那种很具体的遇鬼的感觉吧。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就很不可思议了,也是我要说的重点。我们在寝室的阳台里面牵了一条绳子方便晾衣服,某天室友从阳台上拿了一条内裤进来,说是看见它在外面晾了好久了没人管,怕是我们忘了。但那条裤子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倒像是以前那种中年妇女会穿的大大的松松的内裤,颜色暗淡,很旧了,但洗的很干净,而且......居然用我的衣架晾着。别人是不可能把东西晾到我们]寝室来的,阳台外面是街道,更不可能从外面来,更何况用的我的衣架! 事情还没完,大概2个月后,又在同样的地方出现了--双袜子,和。上一次的内裤风格相同,颜色很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2次我们都立刻把它丢了出去,连着衣架一起丢的。没想到4个月后,就是几天前,又出现了一条内裤!!!!也是同样风格,也是用我的衣架晾着,还用我的夹子夹着......话说事不过三 已经是第3次了呀!!前2次是我扔的,没什么事发生,可能因为我是阳性的吧。这次是我一个室友扔的,(她是阴性)她扔了内裤的当天晚上,刚一躺到床_上(当时还没关灯呢}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和脚,怎么挣也挣不脱,嗓子也发不出声音......跟鬼压床一 我实在想不通啊,如果真是鬼的话,难道她会穿实实在在的内裤?难道她真的跟我们住在一起??有没有高人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是我爸爸告诉我的,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刚会说话。我的爷爷迁坟,迁回祖籍,因 中想为我妈妈要上,家里没有人照顾我,爸爸就把我带在身边,-块去给我爷爷迁坟,按道理说三岁以下是不可以去的,可是当时我的家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从老家回到爸爸i作的城。 (因为爸爸是工作调动到外地),在火车.上,我就一直看着车窗外,用我爸爸的话就是,那时候很乖,不哭,也不闹,当然,也不吃不喝了。但是一-直在说:”爸爸,我怕。爸爸我...........”我爸爸并没有放在心上,他n。 说他那时以为我是看着窗外黑黑的害怕(当时坐的夜车),等我们回到家中,我就一直在9。 不吃也不喝,这样持续了几天,我们家楼下的一个阿婆有一天看到我,就很惊讶,问我爸爸,是不是生病了,那么瘦。我爸爸就带我去医院的儿科,检查下来,什么问题也没有可是还是一直哭,回家以后就跟那个阿婆说了她问我爸爸,是不是带我去什么地方了,我爸爸就说,带我去给爷爷迁坟了,阿婆就说,色巴那就对了,一定是老爷子想孙女了,不放心,跟过来了(因为我是我们家族中唯一的孙女,我的爷爷很喜欢女孩子,而且我出世前很多年他就去世了)。然后我爸爸就到楼下给爷爷烧纸,还说了类似: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你放心吧,她是你孙女,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疼她的,你喜欢她,来看她,可是把她吓到了,你走吧。纸钱烧好了,他就回家了,看到我睡自了,着了,第二天,我醒了以后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我饿了。第二件事。 大概是我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了,那时候我的奶奶还在世,她过九十大寿的时候,我们家对门邻居-个老太太去世了,一和我奶奶的大寿是同一时间,那时候是夏天,因为家里来的人多,我就睡在地板上,那时候也没有空调,就是把门窗打开通风。 说到这里,我先把格局说明下。那时候住的老房子,是两层的小楼,住了很多户人家,一楼是公共的厨房间,有一个天井,厨房「]出来的右手是楼梯,上了二楼的左手第一间作为那老太太的灵堂,第二间是给她们家的外地来奔丧的亲戚住的,我们家的门正对着第一间房间。那天我躺下很久,一直没睡着,因为一直有蟥螂,还有一只爬到我的身上,我就一直也不敢垂,月亮很亮,而且还有穿堂风,应该是挺美好一个夜晚。我习惯侧身睡觉,我就一直 着,然后就看到楼梯上出现一个人,我当时只能称它为人。能看出是一一个女人,头发是齐耳的,烫的卷卷的那种,穿着白色的长袍,很像睡衣的那种,至今还是想不起来是不是有袖子,她就从楼梯望上走,与其说是走,我觉得还是用”飘”比较恰当,因为看不到因为.上楼梯腿动的痕迹,当时我也没想多,因为那种老房子是没有卫生间的,起夜的话只有到楼下巷子里的招待所去,我只以为是她们家的亲戚起夜,但是那个人就站在第-一间门口,一动不动,就那样站了一会,整个人就消失在门口,我那时也不知道害怕,一点感觉也没有,过了一会,睡意上来,就进入梦乡了。第二件事 到我工作的时候了,工作第一年的时候,因为单位和家距离比较远,我就住在单位的宿舍房子很大,三室一厅,共住了13个女孩子。 第二百四十章 我们的房子的格局是这样的,r ]是朝东开的,可正可具在正对着门]的西面墙.上挂了一面大镜子,住进去以后,也一-直平安无事。一切是在我们玩了笔仙以后发生的。 由于平时下班回去以后大家都没什么事情做,比较无聊,就有人说,我们来玩笔仙吧!(好象是我提出的),于是我们就两个人两个人组人玩了,有一个女孩子,说”我才不信这个呢你们玩吧,我睡了。”第二天,就是那个没玩笔仙的女孩子,发烧了,不感冒,不咳嗽,完全没有其他疾病征兆,只是单单发烧,持续 了一天,她恢复了,就再没听她说过”我不相信”之类的话了,我有些怕,就去庙里拜拜,请了一个护身符,一个平安印,护身符挂在脖子上,平安印压在枕头下面。接着,我隔壁房间的一个女孩子,有一天夜里,她自己醒了,看到在她的床尾站了一一个人,像是一个女人,我同事想看清是谁,就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坐起来后,那个女人就不见了,吓得她半夜抱着被子跑到我房间敲门,和我一块睡的。 说到这个同事,她还有一次经历,-块说了吧 她是西安人,我就叫她桢。桢在西安念书的时候,有一次和同学去网吧,上网,中途,她去工生间,网吧的卫生间是隔间式的,小隔间的门是一扇木门,下面有很大的缝隙,如果蹲在里面的话,可以看到站在外面人的小腿中部以下的。她说,她看到一双脚,正对着她的。而且是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脚很白,鞋子是什么颜色的我已经忘记了,然后那双脚就望卫生间的里面走了。桢从卫生间刚出来,她同学就叫住她,让她陪着去卫生间,她同学说她害怕。桢就说”有什么好怕的,里面有人的。”她同学不相信,非要拉桢一块进去。进去之后桢就傻眼了,隔间的门全部打开,里面一目了然,- 都没有。她说,当时我觉得直冒冷汗。她的事说完了,我继续。 在桢看到之后,我也听到了。 一天我突然很早就困了,就窝在床上睡觉,其他的同事都在客厅看电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 我好象听到一一个人在我的耳边说话主立声音很小很轻,我就醒过来,睁着眼睛侧躺着,面想墙壁的,真的是说话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很细的女人声音,当时我不敢把身体转过来。我就狂叫同事的名字,可是没有有人答应我但是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依旧在,我甚至还听到她们说我今天怎么那么早就睡了,这样的话。最后我把眼睛一闭,猛的一转身,坐起来,就冲到]口,张开眼,把门打开,跑了出去。等我平静下来的时候,问同事们,为什么我叫你们的时候没有-个人答应我。她们很惊讶的看着我”我们没有-个人听到你叫的.....''在那件事发生的同时,我求来的护身符,莫名其妙的坏掉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大约是97年5月份。当时我在一一个县城读高三,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所以也没什么课上。当时我们那很流行在高考前在外边租房子的,业余时间玩-一下,调节一下心情,反正该学的都差不多了。 -个下午,我请假后就顺着学校外边的大街走,一边走一边询问打牌的或者开小店的人有没有房子租。看了几家,不是太吵就是房子不理想。这时候来了一个妇女,大约30多岁吧,她问我是不是找房子,我就把我对房子的要求说 了一-她说去看看她家的房子吧,聊着就到之了她那里。她家的房子是2层,二层就在地面上,一层相当于一个地下室,只有¥半边没有墙对着菜地,但那边没有窗户。我一下去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我问她怎么这房子这样 局,应该把卧室修在外边那样有光,她笑着说你这壮的小伙子怕什么,白天上课晚上回来睡了觉不就完了(我在读书时一直坚持锻炼的,体格是大骨架,健壮类型的,在初中和高中铅任天球和标枪都得过地区比赛的名次)。 进了房子,感觉很阴沉,是个套间,这边一个房间,隔壁也是一一个房间,-个走廊把两个房间的广]连在-起,走廊上有个厕所,厕所的旁边是个楼梯,从内部通到楼上。但是被一一个黑色的大柜子在1楼转2楼的楼梯拦住了。她说上边她自己住,我也就没多问。 进去看了一个房间,挺大的,就是没光,窗户都对着外边的土墙,她极力的说她的房子好, 过的工道, 什么前几届考取了浙大,.上海交通大学,房子周围环境很安静,而且房租很便宜,一一个月是35块钱,我想正好也可以节约一下钱,因为是工薪家庭嘛。,上去交房租的时候看她的房子有些古怪,桌子上放着本《圣经》,而且桌子上的镜子对着墙放的?不过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没往别的方面想,住就住了吧。 说实话,开始晚上回去的时候,心里有些怕的惨白的月光洒在通向一层的楼梯,而且大门在月光的衬托下,有点像《山村老尸》里的那↑.....是有点吓人,关键整个房子就我一个人住(她丈夫在省城做小生意,她经常过去),不过住了几天就习惯了。没几天我发现我的单放机丢了,那是我学英语用的,早上背了会单词,晚上10点下了晚自习回来就不见了,当时很纳闷,这房子根本没人来,怎么就丢了呢。我认为肯定是上一一个房客多留了钥匙,干的好事,当时非常气愤,第2天我没去上课,就在房子看书,等着那个房客来好抓个现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的时候天都黑了,当时觉得好饿,就想拿点钱出去抄个菜吃。结果发现放在外边屋里的生活费都不见...... 第二百四十一章 当时真是日了狗了,30块不多,但是是我一星期的生活费啊,而且我特地把几个瓶子放在屋子门口,谁要开门进来,瓶子肯定会倒的啊,难道是人从窗户用秆子加钩子把钱勾走了?窗户是没关,但是钱是放在抽屉里的啊。想了半天也没结果,第2天回家又取了生活费. 过了几天,房东回来了,还跟着一一个学生摸样的人。房东说着当初跟我说的一样的话,什么考取了浙大,上海交通大学云云之类的,果真是我们县城另外一所高三的学生,看的出他是被价格吸引住了,呵呵,就搬到隔壁房间住下了。开始几天晚上我经常过去和他聊天,探讨学习,他成绩很好的,和我差不多,当时没事就商量考什么大学。 到了6月中旬,我因为办身份证回家了几天,那天回房子的时候是晚上11点了,我正在房子里看书,突然有人敲窗户,抬头一看,是他。他当时推着自行车在外边,我出去问他怎么回事,他当时说这房子有问题,不能住了,他这几天都没在这住。我笑着说怎么了,还闹鬼啊他当时脸色很难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我说男人怕什么,进屋子说吧。进了屋子,他说我走后的第一天,他做测试题,很晚才睡。睡到半夜就听见有人敲,当-当-当,三下一次,很有规律的。他以为是我回来了,很兴奋,一边叫我的名字一边给我开门,门开了 一个人也没有。他以为听错了,就回去睡觉谁知同样的事发生了第2次,第2次他就没回房间,在走廊拿根棍子等敲门的时候,突然把门打开,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他当时吓傻了,回去抱在被子里发抖,而外边的门就那么当 -当-当三下一次的敲着.... 一直持续到外边公鸡叫的第一-声,那敲i声突然不见了。他跑到学校和同学说了这事,同学都笑他信迷信,当天班主任还找他谈话,因为他是他们学校出成绩的学生,他把情况都跟老师说了,班主任叫他不要信那些,不过却劝他换个房子住,如果没钱班主任可以帮他出。后来几天他都是晚上11点来房子一次,看我在不在,在的话就打算叫我一起换个房子住,不在的话就暂时在他同学那住一下。 他给我讲完了我一直在取笑他,说他个大男的怎么像小姑娘一样没胆子。我说那今天晚上我就睡你这吧,要是有人敲你叫我,我看是怎么回事。聊到1点多困了我们就睡下了。正做梦呢,他把我摇醒了,当时我就听到了当一-当-当三下一一次的敲门声,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紧了一下,不过为了稳定军心,我叫他在房子里待着,我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开门,发现走廊里厕所的灯自己开了,当时脊背一下冷了,这...睡觉前明明关了的啊,而且不到3米的门还在当-当-当的响,说来有点惭愧,当时脑中想了下课本_上的革命故事,***,***,当时一下子就有劲了,马上把门拉开,奇怪的是在我开门之前1秒还在敲门,但是眼前什么都没有。两边什么都没有,是人也不可能跑这么快的啊。 当时傻站在那足足有半分钟,还是他在房子里大声叫我的名字,我才缓过来的。回去我们互相都没说话,但是敲门]声却奇怪的没再响起了,他突然对我说,你觉得是哪个门在响?我说别人敲门肯定是最外边的门啊,他说感觉像屋子的门]在响。当时头一下就大了,这不是真的....后来我想了一个方法,我。他说你在屋子待着,我出去把每个「都敲一下,你看看哪个声音是刚才的敲门]声。中日 当时夹着根钢管以防不测,一手打着打火机,一手去敲门,我先走到我的房间那边的大「外 也用三下一次的方法敲,几下过后他在屋里大喊说不是。我又到他房间那边的大门外,同样的也不是。说实话,当时我真不想进屋子了没办法,还是进去敲了我房间里边的门,不是,外边的门,不是,厕所的门,不是,那是哪个???在走廊的厕所灯余光照射下,我看到堵住1楼到2楼的楼梯通道的那个大黑柜子~不会是它?以前白天上去看过的,那柜子门被钉子钉死的,里边据房东说是什么都没有,主要是防止楼下的人,上去。 当时一边想,脚却--边走,上楼梯了,黑漆漆的柜子在面前,手里的打火机太热不能点了,不敲也不成了,刚敲到第2组,他在房里大喊:|你快进来啊,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当时我感觉像是一下子没了知觉,有种力量把我往柜子里吸~ 但我的意识在拼命摆脱这种状态,大约过了56秒吧,我感到稍微能动了,当时一下子从78阶的楼梯跳下去了,连滚带爬跑到了他屋里...说来丢人,当晚我们一起夹着书包跑到街.上的录像厅看了一通宵录像,放的都是黄色录像^而且那天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三级片和毛片~ 第2天叫了个2个同学回来帮我搬了行李,他也搬走了。后来直到8月下旬,当时我已经考取了一所重点政法大学,而他考的很不理想,读| 自费。我们一起在学校外边的小饭馆喝了酒|,当时就和老板聊了几句。他说他经常看见我在他饭馆门前走,也不照顾他生意,我说我在小学吃饭,住在外边嘛。他说住哪,我就说住在那丁字路口的那个房子,一楼是地下室的那种。他当时很惊奇,说那房子几年都没人住了,房子不好。我们连忙问怎么了,他说房东在外地住,他老婆和婆婆在房子里住,婆婆靠做 山日达针线活过日子,但他老婆对她很不好,总是给她气受。有一天晚上婆婆死了,有的说是自杀,有的说是被蛇咬死了,反正从那以后,那房 子住过的,人都说房子不好,一直就没人住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还说我们好大的胆量,敢住那房...... 在大学时我入了党,现在在一中级法院工作已经3年了,对与无神论,我真的不知该抱着何种态度...... 我家住在一个已经倒闭企业生活区,那是一一个像电影里的贫民窟一样的生活区。我们这条街道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工业区,所以和一个炼钢厂紧挨着,有一个小巷子连着,那有个小门。每天晚_上下晚班的人会重这里通过,厂里保卫科就刻意安排了人晚上去锁那个1 ]。我的爸爸是原先厂里的老领导,厂里照顾爸爸退休在家设事干就把这个锁门]的差事给他。其实啊,很|简单,晚上只要在11点之前锁上就行。-开始爸爸会准时的起来锁门,但时间一长他就不习惯。人老了嘛,一到晚上就瞌睡连连。他就有金华 时叫我去锁门,因为我待着也是待着,我喜欢上网_上的很晚,所以干脆顺便锁门]。 那个小铁「]旁边有个小屋,使得这个巷子口显得很窄。我总觉得这个小屋很恐怖的感觉,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每次去锁个]前后就1分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观察一下小屋总是没人黑灯。也许是黑夜的感觉吧,每次我锁门]我总有种恐惧感,总怕哪个小屋有鬼。并且我发现他这个小屋冲着小铁门]的是个厨房或浴室什么的。哪有个小窗户半开半掩,黑糊糊更加增添神秘感和恐惧感。在-次白天我特意去看看才晓得其实这是个临街店面的后房间,人家开店自己家里的,这下我的恐惧感就没有拉。后来发现其实这个小屋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还带着个小姑娘,可能是他女儿吧,17、 8岁的,听口音好像外地人。我像一个侦察员似的摸好了底细 晚_上锁“门就不怕啦。 一天外面下着雨,我在,上网。可能是玩的很尽兴,都11点还没想起去锁门]。老爸在床上问我我才赶紧拿着锁头冒着雨出来,走到小”门这里我习惯性的锁门,忽然门门外面有人叫---对不起,师傅,开门]吧。我心想:老是这样,小铁门]这里不是张贴了开门关门的时间表吗,有些人就是没有时间观念,我打开门,放她进来。借着居民的灯光是个小姑娘,夷。这不是那对中年夫妇的女儿吗,当时我也没多想,关门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回家吃饭,-进[“]就说--那里着火了,我说一那里啊。就是小铁门那里啊一一爸爸说。中午我上班路过哪个小屋前面的店面,很多人还在围观,我听到别人说:好惨啊,女儿烧死....... 晚上爸爸又叫我锁门,我说我不敢去,爸爸问为什么,我说那里有鬼,爸爸呵斥我胆子很小,胡说八道,看到老爷子年纪也大,我不好顶撞,就去锁门,越走道哪个门]我越害怕,我赶紧跑过去锁门。这时忽然门]外面有人叫:对不起,师傅,开门吧。我心想:怎么老是这样,我说:时间到了,不开门。那边说:师傅,对不起,绕道很远的,没办法我只好开门,又是昨天那个小姑娘.....什么......什么 .....小姑娘,就在这个女孩和我插肩而过的-旬间,我近距离的看清楚了:就是那对中年夫妇烧死的的女儿,我吓的一身汗,哪个女孩子在我前面,我不敢走,饶了一个圈子回家了 我开的是不是死亡之门]啊.可能是幻觉可能是多想,可能黑暗看不清,可那个小姑娘真的是那对中年夫妇烧死的的女儿, 从此我没有锁过哪那个门,还问过爸爸有没有晚.上遇到过小姑娘,“那么晚,那有小姑娘?”爸爸说,那么,我是真的遇到鬼咯...... 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因为凡是听说过我这个所谓故事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说那一定是我在做梦。也许吧,不过就算在这里大家也是认为我在做梦的话那也无所谓 那是发生在五年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我发烧的很厉害,妈妈不放心我,于是让我跟她一起睡。劳累照顾了我一天的妈妈很快沉沉睡去了,而我只能无奈的盯着漆黑--片的天花板发呆。周围的一切静极了,卧室的门没有关,连隔壁爸爸的呼吸我都能听的一清二_楚。隐隐约约中,我仿佛听到了脚步声,--步-一步,在朝着我的方向而来。于是我不由自主的盯住了挂在卧室门]上的布帘子,想看个清楚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还是我的幻觉。没多久,脚步声忽然停住了,那天晚上的月光很明亮,我清楚的看见了一个映在布帘子,上的黑影,从影子看是一一个高大的男人。当我看清是个人形的黑影时,我的第一反映是可能是小偷,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我现在想起来总是会觉得匪夷所思。 那个黑影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竟然掀开门]帘进来了,并且径直朝我们睡的大床走了过来,我当时觉得害怕极了,但好奇的心理又驱使我死死的盯住他看着他到底想做什么。黑影在我们床边再次停下了,我睁大了眼睛,可奇怪的是无论我从什么角度都不能看到他的脸,只看清了他的长指甲。黑影忽然就弯下身来,就在我要尖叫的那一瞬间,他对我做了-个极其奇怪的动作,他张开了他的手掌在我脸的上方不停的绕圈,就像电视上总看到的给人催眠一样。我想叫妈妈,可是那一刻却怎样都不能发声,于是我猛的扯住被子蒙住了头。更恐怖的是,他居然拉开了我的被子又开始对我重复那个绕圈的动作。我当时心中的恐惧到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不知道被他绕了多久,我忽然用了最大的力气猛的再次扯起被子蒙住了头,我很担心他同样再次掀开我的被子。可是我在被子里不知道瑟瑟发了多久的抖都没什么动静。 第二百四十三章 虽然我极度害怕,可是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让我有打开被子看一看的冲动了,于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又猛的掀开了被子。 黑影还在,可就在我被子完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却一下子变成像闪电一样的白光消失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都没办法睡着,好不容易 等到了天亮,我急急忙忙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爸爸妈妈,可是他们都不相信并且说没听见一丁三e 点脚步声。之后的一-年里我几乎逢人便说这件事,可是除了外婆之外没人相信,大家都说我是发烧烧的看见了幻觉。直到后面我失去了诉说的兴趣,而每当想起这件事我觉得害怕时,就总安慰自己说那是幻觉。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看到有那么多人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我也产生了再次诉说的欲望。也许你们还是会觉得那是我的幻觉或者做梦我也不在乎了,这仅仅是我的一一个真实经历而已 [床边坐着一个穿深色中山服的男子1网友@飞翔矣的故事: 那段时间我因为工作需要在外地上班,住在朋友的姐姐家里,这家一共4个人,除了朋友的姐姐、姐夫,还有她姐夫的父母,人都蛮好的她家是三层楼,-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她姐姐姐夫的卧室,两位老人家住在三楼,我去了之后他们又在三楼腾了间房,我就住老人家的隔壁。 说起那天呀,白天的时候去登山了,晚上回来很累,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睡到半夜的时候 突然感觉房间有人,一看,床边坐了一个穿深色中山服的戴眼睛白司晴的由年e男子,手里拿着一本书,说要给我念书,然后不停翻书,我满耳都是翻书的声音,翻书声越来越响,我心里越来越害怕,但是手脚都不能动,我拼命挣扎,因为以前有过“鬼压床”的经历明白只要动 下就好了,所以一直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努力结果在我手动的同时,人也清醒过来,同时那中年男子已经不在了,但翻书声余音隐隐还在,心里怕了半天,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睁着眼一直到天亮,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跟朋友的姐姐讲起了这件事,姐姐半天没有出声,后来听朋友说她姐姐告诉她,我形容的那中年男子 , 很像她们过逝很早的父亲。悚然! 因为我工作的关系,我搬了出来住,租了多宝路的一栋不知是什么公司宿舍的4楼,我未婚夫同我住在一起,我租的房子是-房一厅,其实我刚搬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房子有些不妥,虽然房子的光线很充足,因为这栋楼的楼底很高,4楼就相当与平常的楼7楼高的了但我还是感觉很阴森,可能是因为这里是旧城区吧(我就是在这里发了那几个梦)。那-天晚上我跟我未婚夫吵了-架,他走出厅里,而我在房间,当时我很气,心里一直在骂他,突然间我觉得眼皮很重,我知道我自己当时并不困,那时才晚_上8点多,我很努力的想撑看眼皮,但不行,我心里开始慌了起来,就在我眼半睁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个男人从窗户外(就像穿墙那样)飘了进来,我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声,什么感觉都没有,只剩下恐惧.....我肯定我当时是清醒的,我开始挣扎想叫,但就像鬼压床那样,动不了,叫不出声,我看着他(其实正确来说应该是感觉吧,因为眼皮都睁不起来,只是半眯着)他全身近似透明,但是蓝绿色的,穿着好像是旧时的服饰,脸长长的,头发很长很多也很乱,像风吹似的,至于长相就实在没办法看得清,因为很梦e 朦胧。“他”漂过来站在我的床尾(我的床尾就直向着窗户),,对我阴笑了一会,对我说:“我留意了你很久了,就在等你跟你老公吵架你为什么要跟他吵架呢?我等了这个机会很久了,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我一听心里就更怕了,天啊,难道从我一搬进来“他”就开始在等这个机会了吗?我挣扎的更加厉害,我大喊:“你到底要做什么,别过来,我老公就在外面,他不会怕你的,你快走......”其实我是说不出话的,但我知道“他”肯定听到,不想“他”却慢慢的蹲下身,爬上我的床一边对我说:“你叫啊,你叫也没用,你老公听不到的,哈......”他慢慢爬到我身上,俯身看着我,对我阴笑着,同时也开始脱我的衣服了 我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拼命的挣扎,一边在大喊我的未婚夫,大家都知道,鬼压床的时候,你就算听到自己在叫的多大声,其实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的,至少我当时是这样。我哭着,喊着,挣扎着,感觉自己的力量好像越来越少,慢慢流失了。当时真的很怕,一边喊着我未婚夫,心里也念着“阿咪陀佛”可是没用,那时我感觉到他已经把我的衣服都差不多脱光了,只剩下内衣裤。就在“他”想脱下我最后的衣服的吋候,突然 “他”起身,吉光.4管佐真説:“鼻仰好透,下次就没那幺好逅了。” 然后又慢慢从窗戸消失了,就在“他”消失3的同吋,我未婚夫迸来了,那吋他看見我賄在床上,身上的衣衫不整,睡衣的口子全解幵3,睡裨也拉下了一半,我臉上全是泪水,我当吋感党自己能劫就弓上坐起身来,我看到我未婚夫夫_上全是汗,臉色巷白満臉恐慌,他説他在客庁里坐着的吋候,突然感党胸口疼得很房害,好像听到我在叫他,他想迸来看我是不是有什幺事,但岌現房同冂鎖上3,迸不来,叫我我也没反座,他很着急,他本来是有撞冂的,但岌現怎祥也撞不幵,所以就在客庁里找到房同的各用銅匙幵冂迸来,(我跟他眇架完 3之后他出去肘,我根本就没鎖''。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肯定房]当肘只是虚掩着的)我根本就听不到他叫我,也听不到他在撞],我心里只床幸着幸好他及吋迸来了, 不袱我真的不敢相像会分牛什力祥的事。我一不然我真 o.お一辺哭着,一辺告泝他剛オ友生了的事,他听完之后,弓上幵口破咢,在咢那只鬼,迩説如果他”再来摘我的活,-定跟他拱命,他-一辺咢,一辺四処弥望,就在込吋,他突然看着房冂上的墻壁,不出声,我看到他的臉色又変得 泊,我順着他的目光看上去.....天呵!我看到墻.上有个男人的祥子,那祥長長的尖岌 那祥長長的淦.同祥地在阻笑着.我再次下 興仲比仕門木有3世り「優了,我知道是那个“他”,我肯定!原来“他”就是泣祥的留意着我,内什幺我从来都没爰現到呵!!我未婚夫看了我一下,走出去客庁搬来一弥覺子,站在.上面,用工篭刀在那祥子上,一辺刈,--辺咢着,把那臉刈花3以后逐在」上面刻下他的名字,説是他戈的有什幺同題就直接来找他,不要犒我。我心里的那个寒那个恐惧在当吋真的是无法形容.... コさこ.-珈キマ同四い士砥士3天以后,我仰就乃上搬走了,回到我未婚夫的家里,在海珠区前迸路那里,房子是他家里本来想出租的,丙房--庁,是新楼,只起了不到一个月的肘同。在艾里跟我仰住在-起的逐有他的--位朋友。量然恐惧逐没消失,但心里迩是很高光的,以内事情終于告--段落了,而没想到迩没結束....就在前一段吋囘,有天晩上,我佝己経睡下了,経辻之前的那件事后、我睡常很容見愃醒.所以也很姓睡着.就|石,找睡冗很谷易坐看,就在我熬得差不多想睡了的吋候,我突然又感党到自己劫不了,心里有个直党在告泝我,“他”.....又来3!!!恐惧--涌而上,我幵始拱命的抒扎,我看到“他”的夫慢慢地在我的床面対的那面墻的上方出現了。“他”狠狠的叮着我,対我説:“我不会放辻休的,我要犒到价仰不得安宇。”当吋的感党不用説了,就在文吋.我感到我的意枳好像被控制住了.我 わぶまお目ご仮扛利仕ゝ,|拱命的想解脱,但是不行,泣吋,我未婚夫好像感党到什幺,鞋辻身来看了看我,就在之吋我的尖慢慢地鞋辻去看着我的未婚夫,説了|1:“我不会放辻价的。”天呵,那根本不是我在説的活,那是一把很低況的男声,但却是由我的口里説出来,尓何能3解我当吋的感党呀?就達我自己也説不上来,只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好恐怖!!好害怕,怕我被控制了不 n△做山人太幺祥8 立我キ艇士山吋ロlさ我未婚夫当肘弓上就大喊3起来,而我就在听到他喊的同吋,岌瑪自己突然能劫了,被控制的感党也没有了,我弓上哇的-声哭了出来,在第二天照鏡子看到自己因内哭而摘到臉.上的微竺血管都冲3血而起満3紅点,可想而知我当吋是哭到什幺程度了。昨天晩.上我未婚夫把他的朋友叫辻来我們的房同跟我仰一起,丙个人一整晩的守着我。珮在在我的屋子甲毎个冂前都拝个幵対光的現仕1 さ坐だ十廾辻光的葫芦,什幺辟邪的奈西都有,而我毎天都抱着佛経睡党,虱然知道那是不好的,可是我没か法,我己経変得整天疑神疑鬼的了,有什幺図吹草劫都能辻我叩个半死,不知道我什幺吋候オ能真正安心。 直到現在我逐是泣桙,在打淬篇文章吋,只要心里一想到泣些事迩是会跳起来劫張西望的,像做賊似的。我不想再拉祥継陝下去,所以如果价仰知道有什幺か法或者知道在娜个地方有高人的活,就清幇幇或告泝我咆,我想只要能真正的了断了込件事我オ能真正的安心呵求求怺价了!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三哥的非常要好的一个异性朋友的妈妈。 我在这里简单的叙述一下这个故事,我不敢过多的去向忆,毕意......我还是很脆弱。 她的妈妈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像所有的小孩儿一样在家门]口和几个小伙伴玩。玩着玩着打门口过了一个老木匠。老木匠经过的时候突然停下匆匆的脚步,凝视着她的妈妈半天没有说话。你想啊,一个小姑娘被一个陌生人盯老大半天能不害怕吗?她妈妈就被吓哭了,她的奶奶慌忙出来看是怎么了?老木匠这个时候对她奶奶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您的这个孩子47岁时有个大劫,迈不过这个坎,孩子有性命之忧!”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她奶奶冲着老木匠的背影大骂了一句:“神经病!你孩子才有毛病呢!”这事谁也没当回事,慢慢的就没人再提起。可她妈妈却一直记着。时光如梭,岁月匆匆。她的妈妈也长成个大姑娘了,也和这个尘世的所有女人一样,恋爱,结婚,生子 可是很不幸,她妈妈的第一子生下来没有几个月就莫名天折了。时隔--年,再生一子,仍是没有满岁便暴毙而亡。这下可把全家上下吓坏了。怎么回事呢?好好的,孩子生下来看着多健康的,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表嫂私底下去健康时,请了一个当地非常非常有名的算命先生来给她妈妈看。算命先生说出了-一个令所有人膛目结舌的解释:“你的第二个孩子之所以会未满岁便暴毙而亡是因为你的第一个孩子的阴魂不散这样的答案全家上下当然不信,可算命先生接着说了-一个更令人目瞪口呆的秘密:“我知道尔们不会信。可是你敢不敢现在就和我去你埋第一个小孩的那个地方,挖出来看!他现在还 是和你当年埋下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理下去的时候↑,,施_个小孩这....这怎么可能???!!!第一个小孩死了已经有几年了,只怕现在早已成了森森白骨,怎么会还是当年的模样?! 第二百四十五章 虽然理智上接受不了,但看算命先生言之凿凿的样子,也不由得半信半疑。内心几番挣扎之后还是决定去挖开看个究竟。 到了墓地,一咬牙挖开墓穴,妈呀!!!!!几个在场的女性看了墓穴一眼就吓昏过去了。胆子大的往前挪几步伸头一看,也立马把脸吓得惨白!因为墓穴里的不是一一副白骨,而是一 个由古半畔的财市啡夜刚田下土的_船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宛如昨夜刚埋下去的一般身体发肤没有丝毫的腐烂。要知道,这可是已经入土将近三年的婴儿! 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你不信。她妈妈只好依算命先生所言,将小孩就地火化另择址入土为。又做法事烧纸钱若干。时隔两年,才权顺利产下一女,也就是我三哥的这个红颜知己。今年二-十有一。名字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时间又慢慢的逝去,日子一页一页的翻过,转眼她的妈妈到了46岁那年,有一天在厨房做菜做羊做羊明前__巴战不少人重¥到左院,做着做着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送到医院,诊断出来,事实很残酷,癌症,晚期。全家拼尽所有的财力,但仍阻挡不了死神的靠近。有一天,她的妈妈对在病床边守护的丈夫说起了那件小时侯遇见老木匠的往事。她的爸爸本是一个从来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的人但这个时候,也屈服了。为了救回妻子的命什么方法他都可以尝试。经过多方打听,终于从朋友口中得知贵州安顺某地有一个很神的算命先生,忙驱车前往,心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从可以化解这场劫难的方法。可他到了日的地么可以化解这场劫难的方法。可他到了目的地刚跨进那算命先生的居所,才和先生打了个照面,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还没来得及问。算命先生就起身挡住他并往外推,口中反复重复一句:“你赶快走!你快走!你这命我算不了!” 也许真的是天意,她的妈妈在47岁生日的那天清晨撒手归去。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挽不回这个注定的结局。 我不知道看到这里,你有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有些淡淡的悲伤和些许莫夕的害怕。,我有些淡淡的悲伤和些许臭名的害怕。我之所以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只是因为两点: 1--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妈妈来开玩笑。2---三哥和她的关系我是知道的,她没有必要骗三哥。 所以,我相信,你信吗? 我要说的这件事是我小时候亲眼见过的,千真万确,像各位郑重表明以下所说无--句慌话《编个慌话来说有啥意思》,我说出来也是希望各位能帮我解释解释到底是昨回事。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常常发烧生病,有时候在半夜就发烧了,所以父母也常常半夜里抱我去医院。大约在我5, 6岁的一一次,半夜又发烧了父母抱我从医院回来后我母亲抱着我坐在床上喂我吃药,我家里开着灯,我躺在母亲怀里看着天花板,忽然我看见屋子的半空中出现了一群人,长的怪模怪样的,有的头上还长着角这些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弹琴,有的围着一堆火在跳物,火的颜色是绿色的,好像这些人也全是绿色的,我指着半空对父母哭起来,我父亲安尉我叫我别怕,说把宝剑挂到我床头赶他们跑,我父亲说完就把一-把剑挂在了床头,忽然就什么也不见了,这些人全消失了。我现在知道父亲那时其实是以为我发烧在说胡话,他是一点也不信我说的这些,因为他啥也没看见。 事情过去20多年了,对小时候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那晚我看见的东西我一直记着没忘记,现在和父母说起来父亲还是不信,-直认为我是发烧说胡话,但我对他说,要是我是发烧说的是胡话那为何我现在还对这件事记的那么清楚,一点都没忘记。我母亲说我小时候不止一回这样说了,老是说看见啥了。别的我都忘了,但那件事我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应为那晚我确实看的仔仔细细,我还对现在的老婆说那晚的所见,她信我不会骗她,但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首先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鬼魂的,这件事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江在我5岁的时候那是我已经有了记忆,我家住在一栋很久的房子里面,是那种很多人合用厨房和厕所的那种老楼,我家只有一间房床是靠墙放的,靠墙的那--面离床-米有一面窗户,-天晚上,我父亲上晚班(三班倒),只有我和母亲在家,晚上11点就睡觉了,手妈妈睡在外测,我睡在里面靠窗的地方,我们的脸都是朝大门的方向,睡到半夜大概2-3点的时候(估计时间),我被尿尿憋醒了,起来噓噓,因为当天晚上月亮很好,月光从窗外照射到我们的房里,所以我就没有开灯,完后刚爬到我妈身后躺下,在躺下的那一霎那,我似乎看到大门打开了,等我定睛一看,没错,大r ]的确大开着,门的左右各站了一个人,在月光下我看到他们穿的好像是以前那种红军的服装,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类似红缨枪的东西,像站岗一样的站在我家「]口。 那里就突然出现的有好多人,每个人的肩上扛着一包一包的东西,在我家进进出出,进来的人走到我家衣柜面前就把肩上的包袱卸下来,然后就出去了,后面的人接二连三的重复着-样的动作,还有-一个也是身穿红军装,头戴红军冒,腰间还系了一根皮带的人在那里指挥他们,我大气都不敢出,吓得浑身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突然我感觉身后一阵发麻,缓缓的转过身去,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的天哪,居然在窗台上有一一个人头在对着我发笑,在月光下,那个人头的牙齿透着凌厉 第二百四十六章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我妈在厨房给我作早餐,因为我要上幼儿园,我妈妈进来后见我起床了,很奇怪的问我说:θ昨晚我们不是把门锁地好好的吗,睡觉前还叫你去检查了一下,怎么今天早上起来,大门大开着。我听了以后想到半夜发生的事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家窗台上晾着的一双鞋也不见了。当天我就生病了,晕头晕脑的,说着胡话我爸爸回来后送我到医院去看病,医生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只有开了-点感冒药交差,第二天就拉肚子了,一连拉了3天后才慢慢好了起来。 那是我小吋候的事......那是10年前了,当吋我也就是11岌左右,我的妹妹(四姨家的)是2歩多。: 当肘我四姨在扱社.上夜班,毎夭晩上都要経対区回家,有一天回家后就鬧了--晩上説不想在家待,家里人都以内是工作.上有挫折就没管可是毎天一-到晩上12点地就要出冂,不 去就不能呼吸一祥,大家帯地到各大医院看辻都是一切正常,得出的結洽也只有--个---癒病! 可是,慢慢的白天在家的吋候也幵始犯病3 ,大家都粟手无策,有一-天我四姨岌病吋我的小妹妹无意囘看到了(以前怕咋到地没辻妣看冗),大声哭着説’姆姆背后有鬼!“大家听3都下呆3!家里都是知枳分子没人相信的,被避无奈只好去找了一个小神仙,地是个20多的没使辻お年軽女人,可是”神上身”后竟然写的-手好的毛篭お法!地給焼了紅布白布,布上出現的是一个人型,背的部分是一个奇怪的奈西(我不知怎幺形容它得祥子!)然后地找来五谷朶粮,用紅布包起来,剩下的放在青瓷瓶里放七七四十九天,迩説大娘价対孩子真 家里人向妣見到什幺,地説床火坐着一个失戴白帽很消痩,抽着烟的老如人!大家都大吃一悚,泣分明是我己経辻世的姥姥!地迩説如果没有地抗着自己的女儿,可能我四姨己経.... 家里的長輩向妣我四姨内什幺要跪出去?地説家里有照妖鏡,它怕了,所以要跪,可是放的地方太近不能赳走它,可是家里并没有照妖鏡 直到去年初,泣座旧楼拆3,我們家在一楼,正下方按出一座明代的古墓,里面被以前的盗墓者愉盗一空,唯一-没有毛的是:--面照妖鏡 2000年的吋候我在多奈教育学院做保安,灸責圏ガ館的看守工作。我上的是夜班,吋同是傍晩六点到凌晨三点。--天深夜,大概是ニよ三点的吋候咆,要軫班了,小李来接我的班。我的寝室是在圏お館四楼,我交代小李一些事宜,就坐屯梯上去了。 我住四楼,当然也就按四楼的按紐。屯梯里面はピ佼'' 就我一个人,再也没有別人。到了四楼,我也就走出屯梯了。泣吋,按照正常的状恣,没人按其他按鈕,屯梯立垓是往下走的了,但是我忽然岌現,屯梯逐在上升,我看一看按紐,不知什幺吋候六楼的按鈕亮了.,我一吋丈二和尚-札だ摸不着決脳,我剛オ明明只按四楼的按鈕而已呵,莫非六楼逐有人?不可能的呵,我之前已経巡還辻好多次了呵。而屯梯磆突是往上升了,于是我又按了一下四楼的按鈕,想看看有什幺人要下来。然后.屯梯上升到六楼又下来了,下到四楼也就幵了。我朝里--看,却什幺也没岌現。不可能呵,我越岌党得奇怪了。于是我又迸屯梯下到了-楼。我阿小李,有没有岌現什幺人?剛オ是不是尓按六楼的按鈕呵。小李説没什幺人呵,我也没按屯梯的按鈕, 它干什幺?我党得事情越岌蹊跣了,因カ即使是小李按了六楼的按鈕,也是下来3再上去的但它却直接就.上去了。那就説明六楼肯定有人按了按紐。我対小李説,尓好好看着冂口, ま上 我到六楼看看,我杯疑六楼有人。泣次我不再乘屯梯了,而是走楼梯上去。但上到了六楼,除了感到阻凡隗隗,月色昏黄之外,再也没岌現什幺,且六楼是楼頂,什幺也隠藏不3的。我幵始感党到有点什幺了,我順着五楼,四楼,三楼艾祥的順序--宏晨的搜索下来,但終究什幺也没岌現。小李在一楼把美也没爰現有什幺人下来。前所未有的恐惧忽將我緊緊纏統,細細包裏,我再也不敢上去睡党3,就在那里和小李-直待到天亮。 辻了几天,我打听到网年前曽有一女生在六楼跳楼而死。会不会是地?我感到不寒而栗。没过多久我就辞职了,因为我再也不敢在那里住,更不敢在那里值班了。 那位仁兄能够替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05年放暑假时在学习,也就是自己.上专业课,住在我的师姐租的房子里(我也是女生),她是和她的一个同学租的,我叫她同学嘉嘉姐姐。我刚刚去的时候发现一一个很奇怪的事,就是她房子里有面老镜子正对着我师姐的房门,她们房子是中介那里租的,所以有家具,这个镜子就是里面带的,已经很老了,所以远远的照人的话,里面的人有点变形、扭曲。 我去一个星期后,我师姐就回家了,房子里就我和她同学一起住,有天嘉姐房里的空调坏了。 她就到我师姐房子睡,(我是睡客厅,所以直没碰到)她睡觉时没有关房门,睡觉睡到-半的时候就开始做噩梦,吓得醒了一次后又继续睡,谁知道又继续做那个噩梦,而且最恐怖的是,她的梦就是在我师姐房里发生,而且梦里不知为什么看到那面老镜子!这些是她第二天和我说的。 第二次醒了后她就不敢再一一个人睡了,就出去把我叫醒和她一起睡,我刚开始迷迷糊糊的,到了她房里就觉得很不舒服,人一下就醒了,和她一起睡的时候我有种感觉,就是她被上身。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感觉,也不是别的,因为她当时什么都没有说,那些是她在白天说的,但当时我就有种她被上身的感觉,可她似乎神情很清醒,我又不好出去,就只好陪她睡不过是背对着她,有点怕怕的感觉。 过了几天,我师姐回来了,嘉嘉姐才把这事说了,我师姐回忆,她唯--次没有关门]睡觉时也是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了她的房间,可是嘉姐当时在上班,没有回! 不过后来把镜子对着墙后就好了,老镜子不要照东西比较好啊。 有一回出去出差的时候,有-位老者给我讲了一个有关放生的故事,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这位老,人告诉我,在很多年以前,他是唐山某水库的管理员,经常一一个人驻守在水库边的配电室里。因常常闲来无事,他喜欢上了垂钓,随着垂钓技术的不断提高,他钓的鱼常常吃不了,就存养在--口大缸里。这口大缸则放在简易搭建的厨房里 1976年初夏的某个晚上,他还没睡,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他抄起家伙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一只前来偷吃鱼的野狐不小心掉进了缸里,怎么也爬不上来了。想到前几次不明就里地鱼就少了,就想弄死这只讨厌而倒霉的狐狸。当他用强光手电照着狐狸正欲动手时,他看到狐狸的眼里满是惊恐,甚至还有眼泪,他的心又软了..最终还是放了这只野狐。 后来,他的鱼就再没少过。他就感念狐狸这生灵通人性、有良心。更令他意想不到、感慨万端的是,大地震骤来时,这只野狐居然挽救了他的命。 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左右,熟睡中的他,被一种急促的抓挠声音和呱呱鸣叫吵醒,他听出来是那只狐狸,就起身下床打开房门一--那只野狐焦躁不安地仰脸望着他,并一次次地就地兜圈子,像一个有急事的满腹话语的哑巴。他就想,可能狐狸没找到猎物,饿急了,来求援了。可是,就在他想回屋里取吃的东西给它救济时,那只狐狸忽然咬住了他的凉鞋襻,狠命地往外拉。他忽然有一种什么预感。于是,随狐狸来到院子里。就在这时,举世皆惊的7. 8级的大地震轰然降临,他居住的配电室瞬间即被震.... 直到现在,年迈的老人还念念不忘那只被他放生、又来救他的狐狸,感慨万端地说:“地球就是个大家庭,大多数的生物、动物与人类息息相关,动物们尽管不会言语,却也有着同样的思维、灵性和良心....” 讲一个亲身经历,大家听了或许能救人一命,救己一命的经验吧。 小学的时候,并不懂水性。几个小伙伴一-直忽悠我去游泳,就跟着去了。 去的地方是山塘,很大很深的池塘,最深有五六米米深。 我并不懂水性,所以也就在岸边玩一下。 其中小伙伴水性很好,他能游到池塘中央,还能潜下去抓一把淤泥上来。 我玩着玩着脚底一滑,整个人没入水面下 先是窒息,第一反应就是大口呼吸,然后被呛,鼻孔和嘴巴-直进水,整个肺都受到刺激不断地咳,一边吃水-边咳,然后就是手脚不自然的挣扎,胡乱的拍水面,脚底踩不到任何东西 耳边不断的响起拍水声和小伙伴争吵的声音 最会水性的那个小伙伴一直拦着其他几个小伙伴不让他们下来救我 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真的会后悔的,从心底升起的绝望,还有被朋友背叛的感觉,怎么说呢,心凉了一-截 然后我挣扎得没力气了,整个身体轻松起来 慢慢沉入水里, 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岸边了 现在想起,还有那种无力挣扎的恐惧。 我质问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救我,我差点就死了,还呛了那么多水。 他说,我第-一时间下去救你,我两都得死,你刚溺水的时候那么惊慌力气那么大,我去救你肯定被你拖着一起耗光力气然后一起沉下去,不光是我,我们几个谁第一-时间下去都得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力气有多大,水都被你拍起了一米多高。 大家看新闻也有不少救了别人自己却死了的英雄,如果他能迟下去一点点,等溺水者力气再耗光-点点,或许就没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 事情大概过去五六年了吧,小学时班里特别混的一个同学在我上高二的时候杀了人,绑架了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钱到手后掐死了那个孩子并扔到了水井里,案子很快破了,但他却狡辩自己没到十八岁,因为我们小学时跟他-级,他狡辩的理由很正当,因为我们当时那一-届确实大都没过十八岁,但他不一样,因为他是留了好几级才退到我们班的,而之所以说他混呢是因为他比我们年长几岁,长的人高马大,所以经常欺负同学,警察为此开始调查,还有人在他妈的贿赂下做了伪证,证明他确实没过十八岁,而我们班那么多同学全沉默了,不是说自己不清楚就是说不知道,只有我正义感最强或者说最傻,警察问什么就说什么,因为我曾亲耳听到他说过自己的属相,于是乎我成了证人,从此跟人命官司扯上了关系,为了这事,他家里人跟我闹了很多很多次,也是当时年轻,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我家里人为我担心了好几个月,生怕我出什么意外,不过吉人自有天相,我终归还是活到现在了,如果还有下次,我希望某些公职人员或者知情人能为我保密吧,不要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 琪我是听朋友讲的。 她本在街上走着要坐车去一个地方,忽然有-个上了一点年纪的中年男人过来向她打听路。 我朋友是个热心的人,而那个中年男人问的地方有点远,她就详细的给他讲了大概的路,怎么走,在哪里坐什么车等等。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可是那个男人还是说不知道,就要朋友帮他在手机上用百度地图给百度出来,我朋友一听,这个办法挺好,就拿他手机帮他百度地图,就在低头百度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就伸手扶住了朋友的肩。 朋友吓了一跳,抬头就是男人猥琐的笑,她见周围也没有人,只能把手机还给他然后一个人快步走开,结果那个男人竟然一-直紧随其后,把朋友吓得要死,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想要报警,手机都拿出来了。 就在一个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一个带天使光环一般的和蔼大妈,.上来就拉住了朋友的手,说xxx ,你走这么快是要去哪里阿? 朋友一看下意识就觉得这个人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危机情况来解救自己的。 而且又是女人,自然就放松了下来,拉住她的手就跟着假装很熟一样,-边走一边说话 不时回过头看,见那中年男人还在身后不远处跟着。 然后这个时候,大妈就说了,看他一-时半会也不放弃,不如我带你去某某地方吧某某地方是市中心,大妈说她是开面包车的,车就在前面。 朋友--听隐隐感觉不妥,她也不是会轻易上陌生人车的人,可这两难之下,--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好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路过,然后朋友当即挣脱大妈的手,还向她道了谢。。。。。然后就上了出租车。 上车以后,有一-种大难不死之后的万幸感。因为那个朋友要去的地方,需要掉头,所以当出租车掉头回来再路过那里的时候,朋友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那个中年男人和大妈在相互说着什么....我分析是讨论此次作案失败的原因,毕竟罪犯也是要进步的。原来他们竟然是一-伙的,用朋友的原话说,就是太恐怖了,当时白毛汗都下来了,甚至有一瞬间还在想这个出租车是不是也是跟他们一伙的。。。 可怕,现在的坏人已经会一环套一环,展开计中计了,大家出门]提高警惕。 小学六年级,突然腹痛,呕吐,然后有发热的症状。我妈带我去了妇幼保健医院,当时的儿科主任给我的诊断是发烧和急性胃肠炎 回家吃了点稀饭,吐。吃了药,吐。喝水也吐。根本就不能进食。而且发烧的症状更严重了,我妈在家里给我吊了水,用棉签沾水涂在我的嘴唇上给我润湿。基本一晚上没合眼吧。 第二天一早又去医院,重新诊断的结果是急性阑尾炎。立刻就办理了住院然后中午前就开刀做了手术。当时医生说阑尾已经肿大的特别厉害了,再迟几个小时就要穿孔破裂了,可能就是腹腔感染了。 现在我学临床了,也学到了阑尾炎的鉴别和手术操作。我想一一个医生,如果不认真对待他的病人,将会是最恐怖的事吧。 就像我外科手术学结课的时候,老师送我们的话,”考试可能60分就及格了,但是你的从医之路永远不能60分万岁。想想如果你看一百个病人,死了四十个,你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不害怕嘛。” 这件事情发生在前年,在外地_上班,自己租的房子。有天晚上我接到老同学的电话,说要在我那住一晚。我当然愿意了,因为好久没见晚上多喝了几杯,吃完饭他去小店买锡纸,和脉动,还有吸管。我问他这是干嘛的?他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于是回家之后他在桌子,上捣鼓,-边说待会你也试试。我才知道他吸毒了,从小我爸妈就给我说赌博和毒是一定不能碰。我也一直保持着,连烟都不抽。 可能是喝酒的原因!他竟然把我说心动了!!说没有瘾之类的话,我也相信了。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等下弄好我就试一下。然后他捣鼓了十几分钟拿出打火机开始烤锡纸了,我也满怀期待,就在这个时候老天爷眷顾我了!!打火机没气了!一点点气都没了!他很生气的把打火机摔在地上、他那眼神是非常恐怖的,而且我住的附近没有小店。然后他说他出去买打火机,我说好,然后他就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酒醒,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差点哭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我也不知道是给谁磕,就是磕头。之后问他去哪了,他说到酒吧了...以此再也没联系过他。 去年年底,带着小妞到老公老家过年:-(江苏的一个小县城=)那时候宝贝不满两周岁,大年三十那天小妞醒的比较早,就跑去了奶奶房间玩,然后奶奶过来跟我们说,她要出去买点红包跟我们说一声宝宝被她带出去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老公电话响起,奶奶打来的,问:宝宝回来了吗?当时就记得老公声音很大的问,宝宝不是跟你出去了!奶奶当时回答说,宝宝不见了! 记得相当清楚,我当时坐在马桶上蹲号,只听老公说,宝宝不见了!我当时整个脑袋是懵的,穿着睡着,达拉着拖鞋,蓬着头发跑了出去,在小区门口碰见了婆婆,婆婆说她在超市买红包,-转眼宝宝就不见了!找了--圈都没找到! 老家这边靠近菜场,刚好又是大年三十,到处都是人,跟老公还有婆婆分头去找,我那时候嘴里走一路喊--路,到处问人..走一-路问一句,连路人都在帮我找,找了好一会我没指望了,瘫坐在马路中央;号啕大哭,从记忆开始没这么绝望的哭过,那一刻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很疼!就绝望了,没指望了。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那些被拐儿童的父母是怎样的心情!绝望到连死的心都有! 这时路人提醒我你快打电话报警啊,这时候才想起来拿起手机报警,报警电话播出去,我已经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接线的警察真的很有耐心,让我不要哭,平复一下情绪,把话说清楚,于是就在结结巴巴的哭泣声中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巧的是警察说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捡到小孩而且就在你说的丢小孩的位置,她让我记一下号码,其实当时我都觉得不会有那么巧刚好捡到我的宝宝了我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幸运过! 号码记了下准备拨通的时候,前面那边有个人骑个电动车说你跟我走,我知道你家宝宝在哪里,我拔腿就跑,那人说,你别跑啊,坐我车,我坐他车上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是空的,直到目的地看到小妞在那边哭着要妈妈,我才感觉活了过来!娘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久! 原来奶奶只顾着自己挑选红包宝宝跑出去了都不知道,宝宝走一-路哭一路找妈妈,还是被一个好心的老人家捡到了,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老天爷对我真好!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真好! 小学时候,楼下老大爷家养了只黑狗,喜欢得紧,放了学,就跟老大爷招呼一声,牵狗出去溜溜。 路上有一辆黑色轿车在我旁边停住,车窗摇下,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跟我问路。 自小健谈,语言分明吐字清晰,问路的所在又是熟悉的地方,三言两语就指明去向。男人却仍是不明,招呼我上车给他指一-段路,事后不仅送我回来,还买零食相谢。 我扬了扬手里的狗绳,说带狗出门,不便登车,又将目的地所在方向再复述一-遍。 这蠢狗平日又懒又怂,此时对着黑亮的车身上它自己的倒影龇牙咧嘴,仿佛发怒。 男人尴尬一笑,也不道谢,摇上车窗开车走了。 放眼望去,后车窗能看见后座坐着两个男人,副驾驶也有一一个妇女,车内并没有我的座位,说明上车指路必是谎话。并且车尾一-处刺眼的空缺,是本应挂着牌照的地方。 脖颈--凉,这救了我一命的蠢狗打了个喷嚏 摸摸裤袋,还有一张五毛小票,小卖部带走零嘴一包,它-半,我一半,也算有了过命的交情。 这是我一辈子不愿回忆起的画面。 和老公是初恋,在一起十年,结婚第三个年头有的孩子,前几年,我们都以为无法生育而放弃了希望,事实是,我们几年没有做安全措施,--次都没怀上,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于是我辞去了工作,回老家养胎,而老公则留在很远很远的学校,准备最后3 e个月的博士毕业答辩。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妈妈给全程孕吐的我做了最爱的牛肉丝粉汤,我刚开心得吃了一口,就听见门口的呼叫器疯狂响了起来。说实话,因为楼下常年开着门,我还不知道这个呼叫器那么响,爸爸接完楼下呼叫器脸色就变了,大叫-声楼下着火了!-开门,滚滚浓烟已经冒了进来。我家是楼顶,也是复式,四楼着火,烟没处去,全部涌入我家。爸妈立刻关闭了所有门]窗,我们逃到i了楼上小屋里。 阿姨和姨夫和我们一个小区,我们到了房间里才开始各处呼叫,包括叫火警。我一直听到楼下的爆破声,但是一直没有警笛声出现,于是我打电话给老公,哭诉着我可能要死了,我很爱他,可是我得带着孩子一起走了。老公此时却很镇定,不断告诉我们怎么做 比如拿湿毛巾捂嘴,把门缝塞起来。 烟越来越大,我都觉得有点窒息,我甚至能听见阿姨在楼下大声哭,说救救他们,还有个孕妇啊。一会儿,我听见警笛响了,没过多久,阿姨电话打上来了:火灭了,消防队员上去救你们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来的,就知道一-路居然还有人照相,后来才知道这事上了新闻。四楼那家是熊孩子玩火烧着的,他们逃跑的时候连喊都没喊一句,把大门敞开,楼道里的穿堂风加重火势把他们家烧了个底朝天,火势最轻的是厨房,天然没事。他们逃下来后没有报警,还是住隔壁一栋楼的邻居忽然想起来我们家可能有人才在楼下摁的呼叫铃,这样的一家人,事后自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我们神奇的家,空调外机烧得没法看,居然不影响使用。客厅落地玻璃窗烧裂了,但是没破,事后消防员说再晚一分钟窗帘着了我们有可能都出不去了。滚烫的地板本来是鼓起来的,温度降下去之后就恢复了原状。我房间的玻璃窗烧变形了,表哥上我家来修一分钱没要换好了,至于烧焦的铁窗栏,在某个大雨天被我爹就着雨水刷干净了。-个月后女儿出生了,早产,三斤半。 后来妈妈跟我说,其实我们楼上是有个小天窗可以去屋顶的,可是我肚子太大过不去,所以她和爸爸都选择留下来陪我。 如今女儿两岁半了,身体健康,我和他爸爸还如初恋时恩爱,只是我前段时间体检甲状腺结节,接近三公分,活检倾向滤泡性肿瘤,快入院了。 真心希望那次火灾才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毕竟我还有那么多人要爱呢。 .我四岁那年,由于感冒,父亲和大伯连夜抱着我到,八里外的乡卫生所打针。可事情就发生在这个夜晚。我清楚地记着那天晚上自己咳嗽的利害,头也很痛,大伯和父亲轮番这背着我。要知道,去乡里的卫生所要翻过村东的那座山,那晚夜色很美,深秋的月光水银一样泻在山间的小路上,山间很静除了秋虫的鸣叫就是父亲和大伯的脚步声了。偶尔也有脚下的石子落入山涧时发出的清脆的撞击声。就在我们快要走到半山腰的松林附近时,--阵奇怪的声音从我们的后面传来,哗啦---哗啦--铛朗,现在来形容就像囚犯脚~下的枷锁拖地式发出的声音,父亲和大伯同时停住了脚步,我们三人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声音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他俩什么反应反正我当时是一身鸡皮疙瘩!父亲和大伯交换了一个神秘的眼色,就转过身继续走路了,可是,声因在一次在身后响起。 第二百五十章 并跟我们保持适当的距离和速度,我们快她也快我们慢他也慢,停下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要知道那年月,人烟少,发生这种事情在父亲和大伯眼中非常正常,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第一次。忘记是父亲还是大伯对着我们背后骂了-句:别以为我们怕你,装什么装吓唬小孩算什么本事,永远成不了大事!事后听妈妈讲,很有可能是什么灵异(黄鼠狼之类)到了修炼的关口,需要人类对它进行”封”接人们的吉祥的话”安全的度过自己的修炼关口,比如:如果我们说:什么“人”注意是人,弄这些声音,这就够了,等于我们承认它是人了,它可以进一步修炼了,但是一般的正道,都是行善比如,传说中的狐仙治病救人,来完成自己的大业,而歪门就靠这些捷径了,所以往往适得其反! 这也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一件事情了。 话说这个村庄上住着一家人家,女主人专门给人家接生,就是所谓的接生婆了。这天晚上,天已经都黑透了,忽然有人来敲门。开了门一看,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来请接生婆,说是他妻子马上要生了,非常着急的样子。接生婆回头跟她丈夫说了一下,就收拾她的东西,剪刀毛巾之类的,拿了一一个篮子,以前人都是用的那种竹做的篮子的。然后就跟着年轻人上路了。虽然天黑,但是还能看得见了,几十年前,又是乡下,那些人都习惯了晚上就黑乎乎的。绕来绕去的,走的很远也有点荒凉了,接生婆就问到了没有,那个年轻人就说,马上到了。然后终于走到一家人家,门户很高,看起来家境不错的样子。进去后,里面有一-位老年妇女就说,来了,来了。走进去之后,还有里间,用布做的i门帘隔开。接生婆进去后,见是 位很漂亮的姑娘,的确是马上就要生出来了她就立即让他们准备开水,毛巾之类的,那时候用的是毛巾还是布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过了不多久,那个姑娘,应该说是妇人才对。 ,生了一个男孩子。一家人都很高兴。然后就感谢接生婆,给她的篮子里面装了鸡蛋,馒头,还有些什么食物,我也忘记了,又给了她一些钱。 那个年轻人又很恭敬的把她送到门外,说要送她-程,接生婆因为很高兴,所以就说,不用了,我自己认得回去的路。她就自己往家走去 回到家后,就跟丈夫说,今天接生了一个男孩子,那家人家也很慷慨。给了她一篮子东西,然后就将篮子.上盖的布掀开,一看,吓住了,里面哪里是什么馒头鸡蛋,一篮子石头,蚯蚓 还有青蛙。她丈夫问你还找到那户人家不?接生婆说记得,因为我自己走回来的,然后她又忽然记起她的剪刀忘记在那家人家了。他们夫妻两又惊又疑,决定第二天去找那家人家。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他们夫妻两就上路了,照着她走过的路线,接生婆就找到了大概的位置,可是怎么找也没有人家,最后看到一个大的坟茔,坟前还放着一把带血的剪刀。 写到这里,我自己都浑身发冷 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爷爷的故事不是我亲眼所见 但是是我爷爷亲口说的很久以前 那时候我爷爷还很年轻,是当时东北农村里有名的大胆有天半夜 有一家村民家里进来了一只小黄鼠狼,偷叼了--只鸡, 鸡的惊叫声惊醒了这家的主人, 出门一看黄鼠狼正叼着自家的鸡往大i ]外跑男主人地上拣起一-块碎砖头就飞了过去,正打中黄鼠狼的右腿,也顾不得鸡了,一瘸一拐的跑了~ 第二天一早,这家的女主人就骑在自家的门槛上,两眼发直,身上起了个非常大的包,满身乱滚,还边哭边骂,唾沫星子满脸都是:你们这些人,这么狠,我儿子就叼你们一只鸡,就把他腿打折了!。。。家里人都吓傻了~赶紧叫我爷爷 我爷爷到了之后,--把揪住那个女人身上的大包,那个女人就一-直在那里挣扎抽搐~我爷爷就问她:说!你在哪里呢?她说:在村口的大柳树底下 于是,村里的壮小伙子就拿着锄头之类的到了村口的大柳树下 果真有个黄鼠狼在那里打滚~ 几锄头打死了它,那家女的也就好了~ 我大姨,是我外婆的姐姐家的孩子,今年已经七十出头了。但是身体健康,做了几乎一辈子的法律工 作,现在退休了还帮人家做法律顾问,嘿嘿,你说这样的人不应该相信这些事情的吧。 这件事情还是发生在她读师范的时候。大约十八九岁吧,五六十年代了,那时候家里面很穷 所以从 学校回家(在江苏的一个小县城)--趟是很不容易。所以通常她都是坐一半的车走一半的路 有一-次,大约是放假了,她在已经写信通知家里她某日要回家的。坐了一半的车后,她就开始往家里走 她是那种身体结实,胆子又大的人。从下午开始走,走到晚上就可以到家了的,可是她就这么走啊,走 啊走啊走的,到第二天天亮还没有到家,家里人都急得不得了,又不知道她到底从南京回来没有。 你们知道她究竟怎么回事么。据说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位早起的老农,抽着旱烟袋,看到她在一-条 小沟上跨过去跨过来跨过去跨过来,很奇怪,就过去碰了她胳膊,问,干什么呢。我大姨这才发现她在一条沟上跨来跨去。 这大概是所谓的鬼打墙了。让我大姨在一条沟上跨了一夜。 嘿嘿,世界上的怪事还真是不少吧。 .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教过我数学的,数学竞赛的时候就是她告诉我我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复赛的,以前只是有点信佛,但自从她有一-次来昆明买了尊观音像,在回去的路上,路过火车轨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 这些都是真事,世上有些事,你真的解释不清。 我大学同学是广东新会人。有一次讲起这些事,他说了几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的事,其中有一一个事就是他奶奶曾经连着几晚都在梦中梦见她已经过世很久的丈夫,也就是我同学的爷爷,捂着自己的心口说痛。后来就请了人来进行“问米”(广东乡下的一-种和亡灵沟通的方法),那位高人在问完米后,就和他们家里人说,你们预备好斧头,去你爷爷的坟头上看看,大家去了一看,原来他爷爷的坟头上,长了一棵小树,家里人把那棵树砍了,拔掉,他奶奶从此就没有再梦见他爷爷了。 有一次在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和我妈妈在一起睡,那天我爸爸没回来,因为在我奶奶家呢!半夜我忽然醒了,然后就动弹不了,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妈的床前,长头发,还单手插着腰,我当时吓的出了一身汗,可是也动弹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动了我就叫醒了我妈!然后把刚才看到的告诉她,我妈说我眼花了,就又睡了,可是我那床那边还湿着呢!都是我的汗!前两天我又和我妈说起这事,我妈说那次都要把她吓死了其实,我妈说我那晚不停的哭说看见个女...... 我的一一个好朋友就是无锡南洋学院的,当时她们几个朋友在玩笔仙,因为南洋学院的后面是一个混荒凉的山,所以可能那种东西比较多 而且她们玩过之后不懂的怎么送笔仙,所以,可能笔仙就一直呆着,当天晚上,她的一个舍友说:我才不信这些东西呢,就你们这几个傻瓜才相信,结果她说完就上床听mp3了,结果到了半夜,她大叫了起来,把全宿舍的人都叫醒了,大家打开灯一看,她的脖子,上被mp3的线缠了很多很多圈,都非常的紧,她是快透不过气了才叫的,大家赶忙帮她把线-圈圈的结开,然后那个女生说,感觉有人在用线勒她的脖子,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说她不信笔仙的话了 我爸爸有一次晚上照泥鳅照到很晚,回来后 就去我村门口的一个池塘洗脚;刚脱完鞋子,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马蹄声,我爸就奇怪了,莫非哪个临村在放电影,放这么晚还没散场啊;心正这样猜疑,就仔细聆听了起来,--会儿的工夫,声音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很响的铁蹄踏路的声音,我爸已是毛骨悚然,抬头-看,很清晰的看到池塘对面有一-列排的很长的马队,全都披上铁甲 马_上面也空无物,正沿着池塘路线走(池塘是正方形的),我爸紧紧抓住鞋子,趴在码头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紧张的看着铁马的行走路线,在马队转弯的时候,感觉心都快要跳出胸膛,幸好他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没有向我爸爸这边走来,等马蹄声渐渐远去的时候 我爸爸拼了命的飞奔回了家,自那以后,很长时间都没在晚上出去照泥鳅了 以前我家在农村,那个时候自己特小,可能8岁左右,有天和我家哥哥(只比我大半岁)一起去山上耍,我们走着走着就觉得路不对了,因为以前去过,山饶过去就是村庄,但是那天我们怎么也走不到那个村,然后我们都急了,就开始用跑的,结果就跑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望无际的草原,面前有座坟墓,年代好象很久远,我看起来象清朝的 远处是一排房子,缭缭炊烟,但是在很深处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影象,当时我和我哥哥脚都吓软了,要知道在山上杂会出现草原呢?再说我们走那条路不知道好多次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地方!后来我们转身就跑,结果还是始终都跑不出来,跑来跑去始终会回到那里!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现在想想暴寒~~~~~~ 小的时候,跟爸妈睡一张床,有一-段时间,半夜的时候总会无缘无故的醒来,然后看见有人在床边走来走去,于是我大哭,爸妈醒来开灯后又不见了,等他们关灯睡觉后,那些“人”又出来了。后来,我妈跟外婆说了这件事,外婆就叫我妈妈拿一把菜刀放在床底,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东西了。 前段时间我还跟妈妈说起这件事,妈妈说那时我晚上总是哭,说有人在家里面,但是他们都看不见,吓死他们了,又不敢说。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单位有个同事的姐姐出车祸死掉了,我跟单位的一一个姑娘去她家帮忙,下午的时候,有事(不记得是什么事了),需要去那个死掉的姐姐家,进门之前,我单位的姑娘看见我的银手镯说漂亮,因为是新打的,所以很亮,当时我们都不在意,从出车祸的姐姐家出来后,我的手镯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乌黑乌黑的了,我当时吓死了,马上打电话跟妈妈说,我妈说,银手镯帮我挡了不干净的东西,银手镯是避邪的。 ,八几年的时候,我爸爸和他从小长大的一个好朋友(我叫他王伯伯)-一起在天津水上公园门]口周围租了个棚子卖饮料冰淇凌什么的, 80年代嘛,没有现在规划得那么好,很多卖冷饮的摊子都是搭个绿帆布棚子摆摊卖东西的,当时他们商量晚上一三五王伯伯看摊,二四六我爸爸看摊。 辆火车飞速的开来,她当时来不及多想,只是趴在地上,把观音像护在怀中,谁知火车过去了,她却没有事,回来后她就出家为尼了,我在学校时还经常见到穿着尼姑服的她呢! 那天正赶上我爸爸看摊,夏天的晚上很热,觉也睡得不是很实,我爸爸背冲着i ]躺在床上,睡着睡着感觉有一股力量把他给扳平躺着了,他觉得挺奇怪一下睁开眼,看见他床边站着一..... 第二百五十二章 像人,但感觉不是人的一个东东,特别矮,身上穿的衣服稀奇古怪的,手上像女人戴的那种黑丝手套一-样,手扶着我爸胳膊,脸上像唱戏的画的脸谱一样花花绿绿的,分不清男女,就那样看着我爸,我爸一动也动不了,就这样看着它。过了几分钟,它-溜烟跑出去了,过几秒我爸爸看身体能动了,抄起一根 棍子就出去了,外面什么也没有... 地二天我爸爸就听旁边摆摊的阿姨说昨天看见-一个和我爸爸看的长得样的东西,说吓死了,还有一个卖羊肉串的新疆壮小伙也这么说,他也很害怕,感觉绝对不是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我问我爸爸害怕么,我爸爸说不怕,就是动不了挺生气。再后来他问了一一个会看香的叔叔,那是什么东东,用行话讲是什么黄二姑,也就是黄鼠狼!我爸爸问它想干什么,那位叔叔说没什么就是晚上出来转转! 这是我爸爸亲身经历的,肯定是真的,而且以前水上公园是刑场,不干净。 我老家在山东农村,我爷爷小的时候跟大伙跟上山里去玩,打死一条蛇,后来回家了,那是中午,一起去的一一个小孩在家里就肚子疼,疼得不得了,就请一一个老人来看,很奇怪的是,那个孩子学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你家的孩子打死我家的小花,我要你家小孩赔命,那家人赶紧道歉,并且说,打死你家孩子的还有***.你怎么不去找他阿?“不行,他家]口坐着一个红脸大汉(那是我爷爷的爸爸,也就是我祖爷爷),我害怕不敢去,就来找你家“ 后来那家人就好说歹说,并且烧纸,总算是打发走了那条蛇. 这件事是我奶奶给我讲的,千真万确. .这个是妈妈讲给我的:在我妈妈的那个年代流行在墙上帖照片,就是谁的照的好看就帖上,就象我们现在的明星海报那时有个邻居家也帖拉,-天我妈去他家正赶上一个小伙也去串门,在墙上看见拉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的照片,那时那个小伙就随意说拉一句:我要是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好拉,后来他又来拉一次,说晚上做梦梦见那个女生拉,还说约他在一个路口见面,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居然去拉,然后竟被撞死在那个路口.后来大家才知道,那个女生前一段时间就死拉,而且小伙见面的那天正好是女孩出殡,还经过那个路口! .这个是妈妈讲给我的:在我妈妈的那个年代流行在墙上帖照片,就是谁的照的好看就帖上,就象我们现在的明星海报那时有个邻居家也帖拉,-天我妈去他家正赶上一个小伙也去串],在墙上看见拉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的照片,那时那个小伙就随意说拉一句:我要是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好拉.后来他又来拉一次,说晚上做梦梦见那个女生拉,还说约他在一个路口见面,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居然去拉,然后竟被撞死在那个路口.后来大家才知道,那个女生前一-段时间就死拉,而且小伙见面的那天正好是女孩出殡,还经过那个路口!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很玄!去年( 2005)我过生日那天,我的好多朋友送我花篮,我们玩了一一个晚上,由于着急,没有把花篮好好放置,就放到窗台和床边。第二天都快9点多了我还在睡觉,突然就觉得浑身动不了了(可能是鬼.....)但是意识很清醒,总觉得屋子里 而且就是在窗户上方有人在看我(天,写到这里我浑身都直.....)然后我就拼命的挣扎想要起来。好不容易能动了,我翻身听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好大的老鼠啊!”(我生日的时候有朋友送我一-对荷兰猪)我激灵,摇醒身边的男朋友,问他是不是他说的,他说不是,还说他根本没睡着,也做恶梦了,说有人告诉他这个屋子里有鬼,他问在那儿,那个人说:“就在你身后。”(我巨寒!他身后不就是我吗!)然后他慢慢转过来,他说当时明明看到的就是我,但是不知道怎么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和他核对了一下时间,发现他回头看我的时候正好是我被“压”的时候.......... 后来我们看了一下屋子,发现床被花篮围住了就......遗体告别的时候死人躺的地方... 我俩吓得赶快把花篮都扔了。那对荷兰猪没过几天就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 这个是我经历的最恐怖的事情,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经历样的事情,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我真的好害怕啊!! 大二的时候,我睡到半夜突然醒来,大根三点左右吧看到对面床的蚊帐打开了一半,而且发出吃东西的声音。你想想,在寂静的夜里,听到这种声音是很可怕的。我怕得不敢动。好久都不能睡着。第二天早上,跟室友说起这个事,都说听到了。吓得我们不行。小心谨慎地问对面床的同学有没有听到,结果她说:”是啊,我睡到半夜起来好饿,吃了一个苹果。”全体晕倒 我父亲99年得癌症,在医院里,我们一家人护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晚上,我们所有的人都困得不行,我,我姐姐,我母亲还有我两个弟弟,都在隔壁的病房里睡着了(我大弟弟是医生,所以我父亲在他所在的医院里住院,隔壁的病房也没有病人,我们家人就轮流在那里休息)。结果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我姑姑一路哭喊着就跑到我们一家人睡觉的病房里,说我父亲给他托梦说要走了,不想惊动他的亲人了,说我们太累了,顺便说-句,我姑姑当时是从自己家跑到医院的, 10多分钟的路吧。我们赶忙跑到父亲的病房,果然老人家已经去了。。。。。那天是大年三十,晚上的春节晚会播放了一首歌:常回家看看。从此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泪流满面。。。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还有一件事,也是关于我父亲。父亲走的时候全身浮肿,脚也肿得变形了,事先做好的鞋子穿不上了,我母亲说,那就不穿了吧。结果第二天,我大弟弟从梦中惊醒,说父亲给他托梦,告诉他脚冷啊,黄泉路漫漫,没法走在冰天雪地里。。。烧七的时候我们把给父亲准备好的鞋子烧了,希望他能收到。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也和我说过,在她小的时候和一个小朋友去山里玩,因为她们家离山很近所以就常跑去玩,有一些不知道多少年的坟也没个碑什么的。有些坟上已经长了野草小树之类的植物,她们看到一个坟上长了很漂亮的花,我同学的朋友就去摘还摘了好多,但没多久她的那个朋友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朋友也没听清,叫她她也不答应就是围着刚摘花的坟转圈,当时就她们两个人可把我同学吓坏了 于是就叫了大人,后来知道是被鬼上身了。 动物死后会回来找主人让他们帮忙超渡或者报仇 a.有人打电话给于爷爷,说他5岁的儿子在床上玩耍的时候把左胳膊扭折了,觉得挺蹊跷的,于爷爷问他们家是不是曾经养过一-只黑猫,那个人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路边捡了一只快死的黑猫,左前爪还骨折了,经过一番努力也没旧活它。(黑猫回来让主人超渡自己)b.有个邻居的了硬皮病(具体的名字忘了),就是皮肤变得没有弹性,像树皮似的。在那个人临去世时,于爷爷去看过她,看到一-只被拔了皮的血淋淋的狐狸紧紧地包着那个邻居。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生前有条白色狐狸皮围脖 那会儿她还带着那围脖风光时呢。 估计很多人都听说过的高架路。有一个地方其中一个桥墩是铜铸的,上面刻满了经文和龙。因为当时在打桥墩的时候,只有那个地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法把桩子打到底地下。于是请来了一位高僧,大师看过说这个地方是龙头,要打桩的地方正好是在龙眼上,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铸满经文和龙的铜柱当桩子。-切就绪,那个特别的桩子很容易就被打进地里了。但那位高僧也因为泄露了天机,在一个月后圆寂了。(大师知道他这一生的宿命就是来破解这个风水的) .说一一个是我姥姥给我讲的关于我姨刚_上班时遇到一件事情。我姨早上和她的同事骑自行车上班,要经过一个立交桥,下坡然后上坡就能看见她的单位了,那一天她们骑着车上来坡后发现前面竟然是一片麦田,黄黄的,一望无际,没有路!!!并且身后也没有路了,周围全都是麦田!!!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走,周围一片寂静,就坐在原地等过路人,她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了一会儿,过来了一个邮递员,她们就问邮局怎么走(我姨在邮局工作),那个人就顺手一指说:“前面不就是嘛!“她们一看,可不是嘛,就在眼前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在马路边上坐着呢,周围车来车往的,都是上班的。我姥姥说是什么东西捂住她们的眼睛和耳朵了,她们听不见看不见,幸好没有乱走,否则可能就出车祸了,因为她们正在马路上!! 她家怀柔区,她的男友也是那的人,他们以前是同学。今年元旦,她朋友吃完酒足饭饱后,晚上11点左右从她家回自己家,两家也就十分钟的路吧。可是那男的说他在家楼下转了好几十圈就是找不到自己家门。要不是我同学给他打电话问回没回家的话,估计他还继续在家楼下转呢。 .我是天,听许多人说过关于天今晚报大厦闹鬼的事情,好象是在一个挺高的楼层,每次如果有人值班的话,半夜睡觉明明是睡在床上,白天醒来一定会被抬到地上,有的还说干脆被抬到了大厦外面,后来大厦不知道是14还是17层以上就不通电梯了,而且又在大厦外面加了一一个八卦型的玻璃大厅据说这个大厅是个阵,大厅的各个角落都放了竹子之类的东西是用来布阵的!~ .我讲一个发生在我堂哥身上的事吧 那个时候我奶奶刚刚去世不是很久,有一天我堂哥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发烧,说胡话,后来就变了腔调,声音变成了我奶奶的,不断的说着很冷,她的屋里全是水,她全身都湿透了。还说你们不孝顺,让奶奶受罪。我大妈就在旁边说,你走吧,你生前没有疼过孩子,现在你去了又回来闹,有你这样的老人家吗?你也别闹了,等着让孩子去看看你。 后来堂哥就不说话了,大妈让我小哥他们赶紧去了奶奶坟上,结果坟被什么弄了个很大的洞,很多水进了洞里把坟淹了。 后来我父亲他们把坟重新修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是听我高中同学说的,是她妈妈告诉她的:她妈妈年轻的时候有一-次跟一帮同学骑自行车出去玩,大概是7个女生吧,结果在最后的那个女生出车祸死了,大家都很难过,这个时候一个围观的老太太就说了,他就觉得要出事 那么多女生怎么就跟着一个男生到处骑车,她妈妈告诉她,当时他们只有女生,没有男生一起!!但是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她妈妈也不知道,而且她们都没有看到。 .记得我小时候,大概7 , 8岁左右的样子,有一次大概下午5 , 6点钟的样子和我妈妈一起去河边洗衣服,在农村呆过的都知道那时洗衣服很少都是在家里的。不过那个河水后面就是一个很深的池塘(我们称之为石青), 我妈妈洗着就发现她的一只刷过的鞋就飘在河水中了。那时候的鞋都是很重的,不想现在这种很轻便的鞋,而且是刷过的,根本没有理由能飘在河水中,而且距离不近不远,老是在那里打转,我妈当时就毛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她-把就把另一只鞋仍了进去,结果两只鞋一起沉进了水底。我那是还小,不懂这些东西,就记得我妈拉起我就走,--路_上走得飞快。 我爸是家中的长子,十多岁就出去做事了跟着工程队做工程的,跑了全国各地不少地方. 1.这事发生在上世纪七年的时候那次在工地上挖出一一个古墓,古墓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很厚的石灰、煤、米包裹着.文革时也没人管,他们工地上的人就把棺材打开了,据我爸说,那里面是个女尸,当时的情景简直和长沙马王堆一样,那女尸保存得相当完好,皮肤还有弹性,身上有很多首饰,当时工地上一个胆大的人就把那女的身上的手饰都拿了.女尸就丢在一边,不一会就变黑腐烂了.至今我爸都觉得可惜,我们先人的文明啊,没几天,这个拿了手饰的人半夜起来上厕所,一开门,那个女尸就站在门口,然后这个人一身肌肉全部僵硬,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好,之后,文物局的人就把这批首饰给收走了.听过这个故事后一-段时间,我半夜上厕所开门时 心理都有阴影.. .忘了地点,也是去一一个乡里做工程.整个工程队就住在那个村的祠堂里.有一天晚上我爸听有木头相撞的响声,就在祠堂里面,咣当咣当的响了一晚上,声音也不是很大.觉得很奇怪,第二天问村里人,村里人说,那是放在门后面的”龙棍”,就是当地人抬棺材用的两根很粗的棍子,只要龙棍一-响,他们那的人就会死人。果然,没几天,当地有个汉子就被水淹死了。 .讲一个关于风水的故事. 以前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一个故事.讲的是这家人一天到晚是鸡犬不宁,夫妻两者是吵架,老是吵架.结果有会看风水的人到他家一看就指出他们家的问题来了.那就是客厅里到处都放着女主人的照片. 据说最好不要在客厅里放某一个人的照片,因为这样会使得这个人变的自高自大起来.并且会引起家庭的不和 当时看了这个故事也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后来见到两个不和的家庭都是类似状况. 一个是我男友的战友.那个男的脾气好的不得了,老婆打电话说不行就是不行说行就是行,就是这样还是夫妻两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后来有次去他家玩,就看到客厅的桌上墙上都是女主人和孩子的照片,却没有丈夫的照片. 另外个是我同事的家庭问题.也是夫妻两不和,吵了好几年了,估计也成习惯了.他们家也是同样的问题,客厅里摆着的是女主人的照片. 所以各位网友一定要记得这个法则哟,不能够在客厅悬挂某个人的照片,会使得此人自傲,家庭不和 .我太爷爷去世很久了,是我爷爷告诉我的那时还是我爷爷的小时侯了,家里要造房子需要砖,太爷爷在很远的地方联系到朋友才买到砖.那时候是靠水路运输的,我爷爷和太爷爷就驾着船运砖,到了晚上必须是有人看着船的.于是我爷爷和太爷爷就在靠岸的地方找了一-空茅草屋睡觉,到了深夜我太爷爷因为尿急醒了,当时突然发现他的四周都是墙壁,还好我太爷爷清醒觉得不对,就随手摸起了根棍子乱甩一通,一切才明朗起来,后来我太爷爷叫醒我爷爷守了夜事后有村人告诉我太爷爷这里闹鬼,是落水鬼找活人做替死鬼它们才好再去投胎汗啊....... .我爸爸小时侯也遇到过,家里发生火灾,就和嫂子侄子搬到-一个上吊死过人的房子住,因为我爸大概也就不到10岁吧,半夜起床小便,一抬头看到一双脚,吓的小便都不敢跑会床上,和他嫂子说第2天我的大妈妈,就是我爸的嫂子买来纸钱烧了,说小孩子没有得罪他之类的话,以后就没有看见什么了! 还有一次我家人去给外公上坟,我爸先走的,可是就是下不了山,等我妈妈和其他人都下山了,我爸还没有下来,说前面全是树枝挡着他走不掉,而我妈妈却看见我爸就在那里转来转去的,后来我妈说我外公因为我爸先走生气了所以不给他走! 他在上高中的时候,晚上一帮人上完晚自习回宿舍,几个男孩子并排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突然听到马蹄声,大家都不动了,然后看到一辆大马车,四匹?八匹?马拉着的很豪华的大车,车上还有一一个穿这古代衣服的人驾着车,就这样从他们身上穿行而过,大家都愣了,一会儿,互相问问,看到了吗?几个人居然都看到了。 这个故事是我爸爸讲的。发生在他朋友身上的事情。 他们_上中学那会,生活还是很紧迫的,闲暇时间也帮大人干点农活哦。那时候的山地很荒凉的,要是生产队放水浇地,那就得派人守着。我爸爸的那个朋友去守水了,大半夜就他一一个人在山上,很无聊。就抽着烟打法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的朋友就听见附近有几个人喧闹的声音,他就顺着声音找过去了,看见3个人围着个石头桌子在打扑克,谁输谁赢争论的很激烈。 那3个人看见有人来了,就叫我爸爸的朋友一起来玩。他担子很大,也就答应了 4个人开始玩。输的人也就是粘纸条或者做俯卧撑什么的,也听热闹。 不知道玩了多久,那3个人就说。走了走了,不玩了。说着起身就不见了,我爸那朋友也就困了,手里捏着一把牌趴到石头桌子上就睡着了。 直到天大亮了生产队长叫醒他,他才看清,他是趴在一个坟墓前的供桌上睡得,手里捏的哪是什么扑克阿。是一把树叶子,排列的还和扑克牌一样。 他那一-夜,在和谁打牌阿???? 男朋友小时候很调皮。我要讲的是他七八岁时的一件事。有一一个夏日星期天他到公园去玩,下午回家后洗了澡,就在客厅里对着门的地方铺了凉席,睡起觉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后来他父母回来,因为门被他从里面拴了起来,所以就开始喊他。可是怎么喊也喊不醒,就噼里啪啦敲起门来,敲了很久,他都不醒。最后只好把门上的玻璃拿下来一块,然后手伸进去把门]闩打开。他家人走到他身边喊他,可是还是没有反应。就用手碰了他一下,他啊就立即醒了。 那个公园曾经埋葬了很多人。不知道是否有这个原因呢。 阿姨讲给我的我小时候的一-件事. 我小时候,一-两岁的样子吧,我爸妈经常抱我到我阿姨家玩.他们家其实离我家很近的,出了我们家属院的后墙再翻过一条铁路就到了.可是后来我爸妈他们发现每次过铁路的时候,原本乖乖的我会突然大哭大闹,冷汗直流,连头发都竖起来,每次都是这样子.后来他们才知道铁路楼的几座小士堆是几个.....到现在我经过那还心里发虚.... 我小表妹 比我小十五六岁的我小舅家的小表妹,她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去她姥姥家,打住,得先说说我小舅他岳父-家.他家原是的林业工人,退休后一家人回到了山东老家,家里四个姑娘我小舅妈是老小.一天我小舅小舅妈带我小表妹去他岳父刚买的一处平房的新家,路上小家伙好好的可一进家门]就坏了,又哭又闹,怎么哄也不好,嘴里还哭着说”头发,头发” 最后他们三口只好走了.小家伙发了好久的烧. 后来由于其他原因那所房子又转卖他人,在人家大兴土木的时候居然从院子里挖出了带着头发的尸骨!!!!!! 原来这院子曾发生过一起凶案,-老头和他大儿子一起把偷盗、虐待老人的小儿子打死后埋在了院.里.... .说我同学跟我说的事情,是她朋友学校的事情,现在学校满多都建在郊区的,就是那种白天都很少有人的,更不要说晚上了,我同学的朋友就是在郊区的学校读书的,因为离市区远,所以只好住在学校里,他们学校离坟地很近的然后坟地不远处就是火葬厂(老实说这个学校建的实在是满恐怖的),事情也是晚上的时候,其中一一个寝室的小姑娘她睡在上铺的,然后她的位置,可以看到窗外,不远的地方就是墓地,那天半夜突然醒过来,然后就朝窗外看了一一眼,结果就看到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披头散发,对着一个墓烧纸钱,边烧边哭,结果这个小姑娘一下子就昏过去了,因为是晚上人家也不知道,知道第二天,大家都准备起床了,推她怎么也不醒,然后就知道不对了,后来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她妈妈就再也没让她住学校,哪怕再远也要赶回家里 还有就是就是另外一一个小姑娘,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到一个女的在另外一个寝室的门口蹲着在那里擦皮鞋,然后把她吓的都不敢去了.说到鞋,我到是想到一件事情,人家说“鞋”谐音就是“邪“,所以人家问你要鞋的时候,你务必给他. .我爷爷死时我看见了来接他的管帐的鬼。那个鬼是个虚影,坐在我家桌边, 好像在等谁,他看到我来了就消失了。 .我有个同学说他爷爷去世前老说床前站了个人的腿好长,其实当时就他家人在他爷爷床前,他奶奶说估计是他大儿子来接他爸爸了(他大儿子去世几年了,家里就他个子最高)...从那以后同学吓的再夜不敢去他爷爷家了 .我的婶婶就说过,说她家好坏里邻居有一个老太太,都死了,好像是说死的人得在家里挺一段时间的吧,然后老太太又醒了,说她到了牛头马面什么的,长得很吓人,还说什么是黑白两个小差给她带去的,到了阎王那里说她的阳寿还没有到,又给送回来了,老太太还说看到有人在一一个一人大的水池里面喝水,说里面什么有好多的吓人的虫子,后来才知道是咱们人在阳间时用过的水,因为咱们洗头呀,洗菜之类的水,等等,好像是说你在阳间用了多少水就要到了阴间喝多少的水,有的儿女比较孝顺的就给父母死后扎一些牛,意思是让它们喝脏水的,听了有些怕怕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我们也只是听说,所以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世,上有很多东西存在我们看不到的空间里,所里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呵, 说的是,我老公的一个远房亲戚,方便讲述就称他为老医生嘛!这个老医生有次去旁边村上给人家看病,结果遇上了涨水了。他看见桥头坐了一个妇女,提了个篮子。那个妇女开口问:麻烦你行行好,可以背我过桥吗?老医生说:好吗。 那个老医生背着那个妇女,还帮她提起篮子就过桥了,一路上那个老医生就一直提着那个篮子,那个妇女也一直跟着他,后来那个老医生要到他病人的院子时,他突然觉得他提的篮子变得软软的,然后一看那个妇女就不见了,他一下就知道自己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随手把手上的那个软东西放在他们院子门口的磨下面压着。后来才知道那家病人是个生孩子的女人,-直没生下来,结果那个医生去了,还没多久孩子和母亲都安全的保下来了,然后就在生孩子的那天晚上,那家院子的狗一直围着那个磨盘旋,并且一-直在吼叫。闹得周围的村民都无法入睡,第二天那个医生在说这个事情,院子的老人在那个是难产鬼,就是以前自己生孩子的时间死掉的女人。 她是不能过桥的,因为桥_上有神明所以要人背过桥,她-直跟着老医生是因为老医生一直提着她的篮子(其实不是篮子,是难产死掉的小孩),后来走到院子门口,因为难产鬼没有那个篮子所以不能进屋就消失了,那个篮子被老医生压在磨下面,那个鬼是不能碰磨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因为那个鬼要拣回自己的东西,所以在磨旁边哭叫,狗才会跟着追,跟着叫。那个老,人叫老医生把东西拿出来丢远点,让她走算了!!后来老医生拿出东西丢了出来,不一会东西不见了,狗也不叫了!! .这个故事是我外婆给我讲的 在原来里,死了人就把尸体放在堂屋里面,然后晚上也有人守灵!晚上,有4个人在守灵的时候打麻将,其中有个人是背对着尸体的,突然他们听到一声猫叫! d当时他们也没引起注意,对面的一一个人喊了一声:哎呀,那个猫从尸体上跳过去了呀!? 那些人就在说,跳过去怎么了,没什么啊!!快点,快点该你出牌了 过了一-阵,坐在对面的人突然说肚子痛要去上厕所,然后拔腿就跑,坐在旁边的那2个人,看他走了觉得奇怪,突然有个人也说要厕所,没一会另外那个人也走了,只有那个背对着尸体的人坐在那里,他突然觉得很奇怪,就转身看....他被吓死了 后来,那几个打麻将的在说,看见那个尸体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把那个人的背影一直看着。 一个老人就说,是因为那个猫跳过去的时候,把那个的冤魂带了回来,他是要带人下去的! ........ 是我一个朋友给我讲的: 他家原来是住在厂区一个老房子里面的,他听他的老辈子讲的一个他们楼里发生的一一个故事 他们住的楼房的下面2层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是一个办公楼,当时的红卫兵就把办公楼里的-个主任当场就打死了,打死后警察来了,就用石灰沿着那个尸体画了一道线。文化大革命过了,那到石灰线早就清洗干净了!!后来新社会就安排厂里的职工住到楼上,楼下就用来做交水电费的地方。然后在楼下办公的人,每次上班都会发现地上有圈石灰线,每天早上这些工作人员就清洗地面的石灰。久而久之这些工作人员就烦了,以为在那个无聊的人天天故意在他们地面上洒石灰,还画个人的形状!!当时这些员工中,有个人胆子大就拿扫把边扫边骂,结果那个人第二天话都说不出来了,到医院去看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后来就人传是那个人的阴魂不散,--直在那个楼房里的!据说,在那个楼房里,经常晚上深夜的时候,都能看见那个楼房里的灯是亮起的,还听得到有人在念“***语录”...... .说一一个我弟弟经历的故事,他是公交车的司机,有天末班。售票员家里有事,想想到车队也没有人查。离总站还有三站的时候车上没什么人,她就把票夹给我弟就下车了。倒数第二站,人差不多都下车了,我弟就继续往前开,从车上的后视镜里看到车尾那个地方还有一个女的没下车,到站他就开了一一下车门。等了几秒钟回头看了一下,没人了。关上车门又往前走,最后--站离车队停车的大院也就四百米,我弟潜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那个女的还...他说他当时头皮都炸起来了,哆哆嗦嗦的把车开回去,就飞--样骑自行车到家就睡了。 .我有个朋友外号叫泡泡,他有几年一-直很霉,霉得喝水都要被噎着,于是他的母亲就说带他去驱除霉运。他们到一个半山的山洞门口,洞门就是几片篱笆扎成的一扇门,里面散发出点点的微光,他母亲带着他进去,他看到里面有2个人是对夫妻!男的是个独眼瞎,女的是个瘸子。那个男的叫我朋友坐在一个神台对面的凳子上面,我朋友刚一-坐下就听见那个瞎子说:你后面还跟了3个...然后就把那3个人的样子都是面部狰狞和位置一个,-一个的说给我朋友听,我朋友当时听了就发了一身冷汗,那是冬天哦,我朋友的羽绒服都遭汗打湿了,然后那个瞎子就开始做法(做法中用到的物品全部是我朋友自己拿去的),他用手掐鸡冠滴下了一滴血在一个装满水的碗里,那个血一下就散了,然后他就开始嘴里念叨念叨的,他给他老婆一袋铁砂,她拿着铁砂就往我朋友身上扔,但是我朋友说,他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然后那个女瘸子就开始拿起铁砂满山片野的跑,边跑边扔铁砂而且嘴里还叫着什么,我朋友说他能听见有人叫哎哟,哎哟的声音,当然这个时候他肯定头都不敢回的!过了一阵,那个女的回来了说:那3个人已经被赶起走了然后那个男的马上有滴那个鸡冠的血,这下那个血就在水碗里不散开了,而是一滴整的!!而且我朋友给我,最邪门的一件事是那个男的烧了-块他们带去的红布,他说:那块布从下面点然后,就象--阵风-样,一下就把那个布烧完了,而且那个布_上-点烧过的布渣都没掉下来,就是这样-块整的。 我朋友从那以后事业各方面都很顺心了,至少不霉了,呵呵~~~ 我小时候住的是一个封死胡同,后面隔-个小过道又是另外-一个封死胡同的的住家的窗户了,我们这个小胡同有对门两个大院,每个大院大概9户人家。我守大门住,一进大门右手边第一-家就是我的小屋,我们院尽头邻居家在我们院里房子最大,有3间,一个大屋做客厅,两边很小的屋是卧室,我们都管这家叫:南方屋。 因为这家终年不见阳光,整个大院他们家最潮湿,住了一家三口,我叫曹二伯(我们这管比爸爸年纪大的平辈男性叫-x大大;管比爸爸小的平辈男性叫-x伯伯)我住的小屋小时候我是和我爷爷和我老太太(爷爷的妈妈)--起住的,虽然才9.5平方米左右的小屋,但是是我童年最幸福最温暖的时光。 家庭有爸爸、妈妈、妹妹。因为爸爸是知青,当地条件是在艰苦我又赶上地震出生,妈妈营养严重不足,没有奶水,粮食也不够。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而且我出生才7个月就被送到爷爷家,因为面黄肌瘦,上吐下泻,看着都快死了! 本来想暂时被抚养一段,没想到一留就到了今天。 我妈妈本来地震生我身体就没养好不打算再生的,但是现实状况只能又冒着危险生了我妹妹以慰籍我不在身边的相思之苦。 我爷爷家在以曲艺闻名全国的城市,拱卫,九河下梢,邻着。 后来我稍微长大的时候听爷爷说,那天大家商量把7个月大的我留这调养,妈妈最后还是不舍。 爷爷就说:这样,留老宇(我小名)在我屋3晚,如果孩子哭闹离不开妈妈,你还带走。 如果这三天没事你就把孩子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把孩子营养不良调理好,等上小学前我把她再送回你身边,毕竟大城市各方面肯定比山里村子强。我妈同意了。 出人意料,平时在我妈身边晚上还哭闹的我,在爷爷屋里睡得香极了,所以我妈为了我,忍痛和我爸回去了,本会应该在大山里面生活的我,却从此人生另打开了一扇门。 老太太和爷爷很疼爱我。老太太是个坚强的女人,我第一一个佩服的人。她28岁守寡,独自抚养3女-儿。虽然是小脚,但是一-生辛苦劳作着。替人洗衣服、缝纫、摆摊等,等孩子们起来了,又帮孩子们照看孩子们的孩子,孩子们的孩子长大了,又照看孩子们的孩子们的孩子,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老太太闲适过,整天都是忙碌着。从早晨5点起到晚_上10点把我收拾干净了哄着了再睡日复-一日。因为奶奶在我爸爸结婚前就去世了,所以还担负着照料身体不太好的爷爷。老太太邻居都叫她三娘,因为老太爷家族排行老三,是拉洋车的车夫,因为挣钱少又养家不好找老婆,但“: 是赶上老太爷堂弟被资本家小姐看上了,做了入赘的女婿。所以那个小姐把自己的梳头丫鬟---也就是我老太太因为岁数也不小了就指给了我老太爷。过上了温馨的小日子但就是因为我老太爷的一时冲动,一下子让家里面困难了。 听老太太说算命的说她八字硬,化解方法就是认蛇仙为姐妹,化煞,所以从小她不管在哪都带着父母找算命的刻的一个青蛇仙牌位供着,所以她出嫁也把牌位拿来在门口左边单独砌了个小神龛供奉(就在我图片画着了)。老太爷脾气有点暴躁,他不信,阻挠好几次,但是每次都不了了之。生了4个孩子后,小日子也是过的蒸蒸日上的,置了4间平房,就我们现在住的院子里,(这四间2间一通,孩子们住或放杂物)可就巧在有一天,他一块拉车的碰到了个邪事(这个回来我再另说)心情不好,拉他一块喝酒去去邪气,没想到他喝多了大半夜回来就和我老太太无名火起的吵架,吵着吵着,就把外面神龛给砸了--!据说当时把牌位摔地上踩烂的时候我老太太看见里面好像都渗出了血,因为当时半夜就着月光看,看的还不是太清楚。说隔了没一会就下雨了,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深秋了,按理说下雨的几率太小了,但是更邪乎的凌晨3点多竟然还电闪雷鸣的,我老太太都没敢收拾,我老太爷倒是打砸完就睡着了~但是天亮就出事了。 天一亮,我老太从孩子屋里出来看我老太爷还没起床上工(他们拉洋车早晨5点半就得去车行领牌领车,我老太爷自己没买没单干。说白了有点类似现在出租车,单干有单干的好处,但是有组织也有组织的益处。尤其那个时期社会就已经比较乱了,苛捐杂税还有地痞流氓混混,所以依靠车行能避免好多麻烦和盘剥,当然挣钱就很少了些,要不原来一直没娶老婆~)想叫醒他,但是一-想昨晚他喝醉了觉着让他再多睡会,一会再叫他。但是又觉得奇怪,平时打呼噜震山响,今天特别安静,所以我老太太不放心赶紧看看他。这一看不要紧,好嘛,浑身冰冷,要不是鼻子还有呼吸都以为是死尸了,身下湿乎乎的-片我老太手一摸,妈亲!都能拧出一股水,连下面褥子估计都湿透了。摇他也不醒,喊他也不醒,这回可把我老太吓坏了,赶紧出去喊人帮忙看看~(那个时候院子还没成型了,还没有其他院子里的邻居了,所以得出去)来的人也都束手无策,连郎中也无能为力,说脉象挺正常的,建议我者太太请西医,可那个时候西医太贵了,-般老百姓哪请的起呀~正发愁呢,门口的鲁大爷说了一-句:“他三娘,我看着像中邪,实在不行找懂这个的看看,可是咱门口除了拉车的就是出大力的,要不就是杂耍卖膏药的,没有会这方面的,估计只能去南市那看看了,那能人多。回来咱门口的人互相都问问打听打听,看看谁认识,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我老太只能同意, ” 还有人建议找那个入赘的有钱堂弟觉得他现在可是有见识的人,但我老太否了,不想麻烦人家,再说离得也远,人家又住在上等住宅区,棚户区的亲戚去了也怕他为难。西医肯定请不起,来一趟就得好几块大洋。街坊陆陆续续地走了,大伙就是凑钱确实也不够,再说那个年月,家里都是好几张嘴等着吃饭都有心无力。 大家刚走不会,我老太爷就突然从炕上站起来了,直接就蹦下来了,往外冲,我老太本来刚才被他吓得有点愣神,-看他满头大汗往外冲,眼神直愣愣的,赶紧拦住他,老太爷被我老太一栏,又跳回到炕上,钻进被窝,--直缩脖子到被底,嘶哑地吼着着:你别缠我!你别缠我!我不砸了!我真不砸了!我老太赶紧抱住他,打算掀开被子,可我老太爷就是不松开,还重复吼着!等我老太抱累了,刚松开,他又跳起来,浑身都是汗。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老太说,当时他浑身都湿乎乎的,就和洗澡时的,他被子褥子更湿了都恨不得汪出水来,当时也顾不上了,就抱着他腿,因为他又打算冲出去。) 就这样一来二回的,连孩子们都惊动了,都过来帮忙按着他,过了会,就没动静了,再一看,我老太爷蜷死在被窝里了,听我老太说,打开被子他蜷着,眼睛都没闭上,还惊恐地睁大眼睛,嘴张着,就好像被人勒着脖子说不出话来~脸部特别狰狞!后来我听我大姑奶说(我爷爷的姐姐)她当时虽然害怕,但是清楚的看见老太爷脖子上有圈清淤痕,就好像被很粗的绳索好几圈勒着! 我老太后来回忆说,因为她生来命硬属羊,还农历二月羊,时辰也比较硬所以算命给她取的名字:凤威。就为了阻挡这个煞气,还给她雕刻了那个牌子,当时和他父母说她:克父母、克兄弟姐妹(我大姑奶奶和我姑姑说,其实你奶奶没说后面的那个,估计就是:克夫)所以她当时的出路:出家或者被卖。所以被卖到资本家家中当丫鬟,她本来是,这样一-辈子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父母拿到人伢子钱,就永远把她推在家门外,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子被辗转飘零转了几道手被卖到了卫,好在东家待她不错,始终陪伴她的就是那个小木牌,记着那个是她拜过的蛇仙姐妹。我现在想起来。 者太太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她被卖过程中心里怎么样的凄凉孤独和失望,也从来没和她的子孙们说起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但是我朦胧的记得,小时候我婶婶们一说娘家兄弟姐妹看他们来了,我老太太眼神都是渴望,羡慕,哪怕眼神已经浑浊,但是听到娘家人来人了,我总能感觉到她眼角星星点点的泪花~小时候我不懂事,还以为老太太上年纪容易流眼泪呢,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心酸。-一个女人嫁到人家,依靠可不就是自己的娘家人。那是一种温暖,一-种割舍不断的血脉安慰,但是这个坚强平凡的女人连这一-点奢望在生命的80几年中就是默默在心底期盼着,又失望着,直到去世前几天时糊度时清醒,不知道在和谁嗫喏,我隐约听见有次老太太手顺着原来神龛方向,好像在抓着一一个小牌动作,眼神无焦距的看着那个方向不停地说:我娘家蛇仙姐妹来了,你来了呀,你接我来了,我老了,你还是这样年轻,你来了呀。。。 这篇说我老太爷一块拉车的朋友撞的邪事。他们拉车一般聚集几个固定地点,都是吃喝玩乐聚集区,尤其现在渤楼、劝业场、小白楼、起士林、滨江道、和平路这块,过去都是有钱人家玩的地方,就连一般土地主来了都玩不转,因为有些地方不是有钱的土老财能玩得转的,这些地方毗邻五,各国聚集区,绝对的上流社会,所以过去老天卫如果两个人不认识,初次见面如果问道你住哪,住在和平区或者五大道周边那绝对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哪怕不是那大多数的非富即贵,那也不是一般人能靠近那些人的,那真是北方的十里洋场,繁华时髦的世界。 就连都在五大道落脚,喜欢在劝业场购物游玩。别看河东区与和平区、河西区就隔了一条海河,可那人员等级就不一样,要不和平区过去有句话叫:宁死不过河。不喜欢到河东区,别看就一条海河,就像两个世界分界限,。一边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弥漫高级进口香水的顶尖舞场和西餐厅,川流着衣着光鲜.上等人活动的地方;--边是脏乱贫苦的棚户区和高矮参差不齐,各种难闻味道常年飘荡,面黄肌瘦穿着破烂的穷人们的聚集区。-边为抢到和最当红舞女跳支舞,豪客们就能一-晚上砸下千块万块大洋;另一-边可能因为二、三个月拼命劳动能挣到2块大洋能买袋大白面看着自己孩子流哈喇子的渴望目光而高兴不已,这就是赤裸裸的对比。因此拉洋车的人们在这些老街坊眼里算是有见识的一类人,因为他们能天天过河去,还能接触到那些贵人,甚至有时赶上贵人们心情好得到点小费,哪怕他们因为醉酒吐出来的东西和穷人一样味道都不好闻,哪怕就连那些高级香水也遮不住的馊腥味,那混合的味道甚至还更恶心更恶臭,但是衣不遮体为了家人在寒风中多挣点,似乎浓重的异味变成了花香的味道了。这个小王(我太爷的伙伴)就是非常努力工作的一一个好车夫,常常工作到很晚,不努力不行呀,得存老婆本呀,所以有时候拉着那些漂亮的红舞女和小姐太太过过眼瘾之余,也期望来段“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戏码 和往常一样,小王又在大戏院等他的熟客:丽娜小姐。刚刚20岁的丽娜小姐原来是个红舞女,后来遇见个从退下来60多岁的一一个大佬,花大价钱包她当外宅,在租了一个小洋楼,日子就算过得比过去滋润多了,最起码生活规律,有人伺候,无非就是陪老头应酬应酬,因为作风大胆,人又美艳泼辣放得开,很快就成为那个时期上流社会的一-朵炙手可热的交际花,只要老头前脚回小住几天,她就自己撒欢玩,反正她又不是正房太太,当然老头虽然睁-眼闭一眼,但是底线是怎么玩都行,就是别给他戴绿帽子!要不他花钱养的金丝雀不能便宜外人。 聪明如她也明白,所以就可劲花钱,对小王也是很大方,总给小费,小王也投桃报李,有时候为了她常常推掉一些活,哪怕有些损失,也心甘情愿,美人在前,大小伙子血气方刚,说没点小心思是假的,但是也知道要想保住脑袋这样的女人就不能沾,可以没事想一-下,就是不能忘了自己吃几碗干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后来丽娜小姐有变化了,常常让他拉一段就下来,车钱照给,就是嘱咐他别人万一问他她干啥去了就还说老样子去看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丽娜的话他绝对听。再后来丽娜都不坐他车了,有时候他去,也看不见她那个点出来了,就有一次,他拉别的客人到南市在一辆汽车里好像看到过丽娜,和她一块在后排座的还有一一个油头粉面的俊俏后生。 就这惊鸿一瞥,他就收了心思,知道这日子该如何过就如何过,虽然有时候和我老太爷念叨念叨,自嘲说说。 就在老太爷喝醉前一天晚上,他照常坐在车杆里等大戏院门口散场出人好接活。正低头呢,看见一-双白花花的腿儿套着最流行的美国玻璃丝袜穿着酒红色丝绒旗袍配着同款的的一-双酒红色高跟鞋站在他前面,他抬头一一看,原来是好久不见的丽娜,觉得她比原来更美了,皮肤更白了,配上性感的红唇,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更迷人了~“小王好久不见”丽娜还像原来轻轻一笑,声音甜甜的说,“带我回家,路上陪我聊聊天。”小王觉得全身有劲,兴冲冲飞快地跑着,就是觉得丽娜好像瘦了不少, 就和没分量似的,俩人一边聊着家常一边说着话。路上小王看还有人招手要拦他车,他还笑着和丽娜说,这些人难道没长眼睛?看不见一一个大美女坐在我车里了?换来的是丽娜特有的妩媚的吃吃的轻笑。不过随后丽娜让小王把后面车棚支起来,把白天挡阳光的遮阳半截帘放下来,说想休息休息,省得让人参观。因为她平时就有这个习惯,小王愉快的答应了,深秋的街道.上,就只剩下的嗒嗒的跑步声,因为每次丽娜回家都停在拐角处,自己走回去,今天小王还停在老地方,看看前面的小洋楼和往常不-样,原来灯火一-片,虽然不是人声鼎沸却也还是时不时有人来回说话走动,但是今天不但黑呼呼地,也很静谧出奇,不过小王没深想,看丽娜还没动静,以为她又像往常一样有时候睡着了,就笑着对里面的丽娜说,我把帘子打开,醒醒盹,您小心下来,到地方了。因为只有这时才能光明正大搀扶她那细腻若无骨的玉臂甚至有时候还能顺带搂下她的芊腰,最起码没花大笔大洋就能接触一下,满足一点他的小渴望,这样想着就把半帘拉开了,可没想到就这一看,变音似的惨叫一声,眼一一个发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不是赶巧有一个拉车的同行看见给他躺在空车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尿了一地,给他摇醒,估计得躺一夜了。那是因为实在吓坏了。 他永远忘不了打开帘子一霎那,看见一具无头尸体端坐在里面,手竟然还伸出来让他扶。。。 小王转天就找我老太爷喝喝酒压压惊,也是想说打算不结伴到大戏院等活了,实在是太害怕了!尽管是个肥活,当初为了得到这个地盘和我老太爷并肩打了好几场架才到手的。 。没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劳动人民为了生存哪有时间勾心斗角,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我老太爷看着劝不动,心里也是别扭,毕竟合作多少年了,多喝了些,没想到转天却死了--!所以说世事无常呀!自后小王就越来越萎靡不振,别的好地方都有人占着,他的活就越来越少,最后都揭不开锅了,干脆和别人一起闯关东去了,不过始终没有他的音信~ 后来一块的车夫有次拉活,正好听车上的两个阔太太讲丽娜这段事,原来那幢小洋楼早荒废一段时间了,因为那出了个大事。话说丽娜突然失踪,老头伤心了一段时间后就又找了个更年轻漂亮的舞女包养,正好这个新欢喜欢打牌倒是不喜欢出去,没事就邀朋友来着打麻将,-玩就通宵。白天睡觉晚上打牌,大家也奇怪,有时候问她,怎么不白天玩?她说因为原来跳舞习惯夜生活了,其实她身边的丫鬟知道,如果老爷不在就她自己的话,总让自己陪她。因为一到晚上她一个人睡总觉得有个女人在床边看她,和老爷说过好几次说搬出去,老爷不让,说没有合适的地方,再等等。所以干脆白天睡觉晚上找朋友来玩牌。 这天也是巧了,几个人越晚越尽兴,说着说着,就说到丽娜身上了,大家都说这个女人真是活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拿钱养戏子。(大家知道,过去戏子地位特低,属于下九流行业最低)想给老头戴绿帽,找个比老头权势财力还大的人那才叫本事,估计者头不但不怪还会支持,没想到养个戏子,老头绝对接受不了,不生气才怪。就是不知道丽娜和那个戏子跑哪去了~新欢说:听老头有-次喝多了说,丽娜还威胁过他呢,他才不吃这套。大家听了顿时来了兴趣,都打听是啥事,不过新欢也不知道。正聊着,牌桌上一位正码牌的太太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就对大家说:“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呀,咱们牌怎么少了三张,是不是掉地了。” 听了她的话,大家再一去看可不是,分头找,怎么也找不到,大家就开始齐心合力对。 看少那几张?旁边伺候的丫头老妈子也都分头找,因为牌桌就在卧室,正好有个小丫鬟趴在床底翻看,就尖叫-声就晕那了,大家不知所以,赶紧把床翻过来,这一瞧,立刻尖叫四起,四散逃跑~~啊~~~啊~~~~,原来把床翻过来,有个穿酒红色金丝绒旗袍酒红色高跟鞋的无头女尸四仰八叉被绑在床底上,一只手微蜷拿着三张麻将牌,另--只手拿着一-小块纸片。这是后来警察局验尸官看见的当时情况。 再后来遣散所有人,新欢也给点钱打发走了。案子因为证据不足也不了了之。 。 第二百六十章 后来有的说丽娜喜欢上那个戏子后打算收拾细软私奔,被老头眼线发现后给拦住了弄死了,因为那个戏子被请走后也再没回过班子,估计凶多吉少;还有的说老头那张纸是老头让丽娜陪睡的名单和老头给行贿通过丽娜经手的钱款数,因为丽娜的要挟,所以被老头灭口了~~~~反正众说纷纭,不过那幢小洋楼确实谁都不敢靠前,因为就连周围的邻居都半夜听过女人时常断断续续的的哭声或刺耳的笑声,有时候晚上甚至有人会看见小洋楼三层的阳台上总有一一个穿就红旗袍的女人在平杆而立,只不过玲珑的身躯却是无头的站立着。。。 因为老太爷的突然去世,老太太抚养三个孩子的日子越来越窘迫,所以卖了两件房子,自己再找点活计维持着。正好老街坊老张的闺女被有钱人家聘出去了,需要做活计,我老太太就去了。老张家7个孩子,唯独这大闺女长得最漂亮,虽然老张两口子长得不好看,但真是草鸡窝里飞出了凤凰,大闺女越长越水灵,所以名字就叫凤凰。这不,又被有钱人家的公子看上了,想娶进门做正室少奶奶,这可是这块地方破天荒的头一次,能去五大道还能住洋楼,被多少人羡慕呀,光彩礼就能晃花人家的眼,都说老张家祖上积德了,真要是大丫头生个一-男半女,这老张家全家都有指望了,据说那个阔少爷还是个独苗。 出嫁那天那叫一一个风光,老太太也陪着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新郎是个傻子--!更奇怪的是新房里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玩偶,后来看看新郎的样子倒还周正,虽然总觉得怪怪的,但是怎么也没看出来有哪不对。 但是没过半个月,婆家遣人就报丧来了,说大丫头意外死了,娘家人大惊失色,赶紧去,等回来街坊看见老张家人去的回来都一边哭一边捂肚子干呕,问其缘由,原来娘家人看见尸首没有不吓晕心疼死的,太惨了,好端端的姑娘,被人像宰猪-样开膛破肚,那肠子和血流了一一地,就那样直挺挺的躺着,脸.上惊恐的表情和,上的鲜血都凝固着,看的人没有不呕的。婆家人说是意外,娘家人不认同就报了案,因为是在租界区,还挺麻烦,但是最终结果原来是傻少爷的事。因为傻少爷小时候有次被父亲用玩偶逗着玩,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吓傻了,并且落了个病根,就喜欢用刀子划开玩偶的肚子。从此每隔一-段时间,家里人就给买各式各样的玩偶,他拿刀子挨个刨,把里面填充物拿出来到处扬。可是谁都没想到,他怎么对鲜花-样的大丫头也这样呢?因为身边的仆人也说,少爷没伤害过周围人和父母,到最后只能婆家人厚葬大丫头并且拿出一大笔钱给凤凰的娘家人赔偿。在那个时代穷人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后来有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把傻少爷三口都烧死了,奇怪的是仆人们倒是安然无恙,听幸存的那些人说,其实傻少爷是夫人和表哥婚前私通怀的,只不过老爷做生意得靠夫人娘家,一直忍气吞声。后来喜欢家里的一一个女仆,让夫人知道给卖到远地窑子去了。所以当看见大丫头,老爷就起了心思,想让大丫怀一一个自己的骨肉传宗接代,仆人们看得出来都心照不宣,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估计只由当事人心里最清楚,所幸一场大火都干干净净了,不过最后清理火灾现场的时候,发现烧坏的客厅大钟表橱原来有个暗格,暗格里面竟然有个早已经被开膛破肚还怀着4个月大小未临盆的婴儿的风干女尸,表情和一只手的姿势和少奶奶那天--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干尸的另-一只手在护着肚子。眼尖的老人都吓得捂住了嘴,原来她就是那个所谓被卖到窑子的丫鬟,穿的还是那天走的衣裳。。。 在我家院子没建立起来前,后面那条封死的小道旁边有几座小平房。几乎人家凑着住,正好有家闲置了一间空房 找来了一对租客,-对年轻的小夫妻看着特有气质,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和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了,因此一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女人们,善八卦,都想和这这对凑凑近乎。后来一打听,原来女的是从苏州来,男的是,女的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男的是求学的学生,两人一-见倾心,但女方家里反对又早就定了亲,所以私奔结为夫妻。因为浪漫自由,妇人都羡慕感叹,比戏文的故事还好,所以对他们也很热情照顾,知识分子嘛。 男的经常出去说是去工作,女的在家,很少出屋,周围街坊妇人们倒是经常借口去串门聊聊天,相处得很不错。有一天突然退了租,两个人走了,引起了大家好一-阵话题。又过了段时间,卖报纸的街坊拿来报纸,上面登有那个苏州女士被杀的新闻照片,找稍微认点字的街坊仔细读读,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小伙子是,把这个小女子从苏州以谈恋爱方式骗出来了,骗财骗色,腻了,就找下家准备卖了换钱(到时候看哪方面给钱多就卖给谁,也许当妾又或进妓院,反正命运肯定都不好。可怜-一个大家闺秀,被人糟蹋了还得拿命给人家换钱。因此不管过去和现在,女人处对象千万擦亮双眼,不要被一-时甜言蜜语迷住了本心) 这个女子也算烈性,临被买家领走时想要同归于尽,但是终究力气小,被人误杀了。可买家也是财雄势大,咽不下人财两空被白党人员给坑了,所以把那个小伙子给抓住拔了舌头挑断手脚筋顶罪了。既算是大鱼吃小鱼,也算因果循环了。大家都蹉叹不已看着好般配的一对,谁想得到是这个结局?但是穷人填饱肚子事情最大,没过多久就渐渐淡忘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但是自此后,那个房间总闹鬼。没有租户便罢,只要有人租,租户晚上睡觉,不管关不关灯,只要过了晚上12点,不管门还是窗,总贴着一一个浮肿惨白、涂着鲜红嘴唇、总是诡笑的、留着学生头的女人脸,这可是把人吓毛了,吓走好几拨租客,再发展到后来,周围这几家轮着赶上大白脸,真是吓得人鸡飞狗跳了。可是过去穷人有个窝不易,轻易拉家带口搬不了家,所以大家找这块最有资历和威望的鲁大爷拿个主意。 后来请了懂这块的师傅来驱邪,不过没压住,闹腾更厉害了,有时候都显全身进屋吓唬人了,所以大伙凑钱又请庙里的和尚和观里的道士,别说,过去就是能人多,不知道怎么算的,最后从后来封死的那条道里取出一一个用红布裹着描花金属小盒子。打开-看,原来除了盒子外还有一叠信,瞧瞧内容,就是那对小夫妻的情书和这个盒子里面物件的来历。盒子里面的小瓷坛是他们头一个孩子的骨灰。 因为珠胎暗结才促使这个女孩决心私奔,但是在男子劝说下,说如果这样出门太不方便,这样会被女方家里人抓住,那他们会永远分开等等的假惺星情话迷魂中,女孩就把肚子里4个月大的婴胎打下来了,由于实在不忍心把孩子尸体抛在野外,就焚烧后装在自己曾经的梳妆盒里。走哪租房子就把盒子和他们的情书-一块埋在房子周围。 也是冥冥中想像孩子解释,她也是无奈的。。。。。。 既然知道出处,估计女鬼肯定是恋着这个,因为她是横死的,又找不到她尸身了,没法母亲孩子合葬,所以先超度又做法事,最后妥善处理了(具体怎么处理的,我老太太她也不知道--!)师父临走时嘱咐住周围住的人们,这块必须封死,阴气太重,以后不要盖房子也不要种树,他把这块量个尺寸后做个头尾标,都用小塔和雷击桃木镇住了千万别让小孩子没事到这玩,因为怕孩子撬地翻泥沙玩把两个小塔起出来,那样这块可就要出事了。 我小时候我长辈就从小嘱咐我去哪玩都不要去那个小死胡同玩,要是知道去了就不给我开电视!(我童年那小小的黑白电视就是我每天的全部乐趣:))直到我结婚都没去过。说也怪,我记事的时候记得居委会也种过树种过花,可都是头天种下,第二天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后就连都种都不种了。就前一段我重回童年生活的地方看看那已经成了一大片绿地,可看位置,唯独早先那个封死的过道式的小胡同还是寸草不生,寸树不种,被垒成-条鹅卵石羊肠小道,不过不知道改造的时候看见过两个小塔不? 男士们一般都抽烟,有时候会最吐烟圈,有的技艺高超的还能吐出桃心形或方形。其实最早在老天津卫有专门的表演行当:吹烟画。但是后来人才断层渐渐失传了,因为学这个大多寿数都短,从小就得练抽烟,肚子练吞吐气的功夫,会随着年龄增大烟瘾也会控制不住,不管男女,习惯就会成自然。虽然过去是水烟,但是那也抵不住天天大量抽 吞吐气也一样,都是丹田气,所以一般成名角后有了钱基本2天一-只王八熬汤补气,要不气太亏。这个行业一般男的干的多因为肺活量大,气力足。但是也有少部分女子表演也不错,尤其是长得漂亮的,那就更受欢迎。 这个表演时遮光布要把外面自然光线弄得恰到好处,背景是个黑板,吹烟画艺人就会调整好全身精气神,深吸一口水烟,吞吐好气息,在最快的程度上,靠自己最控制烟的火候,用嘴控制在最短的时间内吐出一副副画卷。由于青烟袅袅,吐出来的人物、禽兽、仙神都好像真的现身活动一样,在慢慢移动消失中有种朦朦胧胧的意境。非常精彩,特别考验艺人的功夫。据说当时这个行业的魁首竟然吐出了一副吴道子的87神仙图中的一大部分,其实就短短几分钟,真的太厉害了! 当时的艺人为了保住饭碗真是下大力钻研绝活,可不是现在炒炒绯闻、露个点、卖个脸、整个容、出个艳x门就能出名的,都是真才实学i现在吐烟圈什么的和这个比绝对弱爆了,哈哈。我老太太当丫鬟时就陪小姐看过几回。 熟悉老天津历史的都知道,当初老南市三不管地区鱼龙混杂,包括在大洼里“撂地”的,有卖大力丸和假药的,卖“折罗”(饭馆剩菜剩饭)的小吃的剃头打辫子的,拉洋片的,摆茶摊的,等等。在“撂档子”当中,首推四大生意,行话叫:“金、批、彩、挂”,依次就是”相面”(算卦)、说书(唱戏)、戏法(魔术)、打把式(卖武艺,)的。人们叫这块地方:”三不管”。这个名字的来源,-种说法是:”乱葬岗子(随便埋死人)没人管;打架斗殴没人管;坑蒙拐骗没人管”。总之是当时警、法所管不到的地界儿。这流氓多妓院多、特务多,反正能在这混出来的角绝对是个人物了,那就得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在这有个大流氓,人称:金三爷,50多岁。他从小打架斗殴磕死签拼出来的,绝对是这一片一霸。在流氓混混中很有威信,他自己控制两家妓院,一个大烟行,还有几个小饭馆一个戏馆。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这老金专破自己妓院清信人的初夜,当然长得特别漂亮的他不动那是要卖大价钱的或者送礼的。 买来的女孩只要一-准备接客,但凡烈性不从的,他不打不骂都会被他强行开。据说有个女孩被他糟蹋了还拒绝接客。 心黑的老金,趁着女孩还疼痛时又糟蹋了半天不说,还让人从理发铺子拿来男人剃头后的短发茬子。 第二百六十二章 让打手把浑身赤裸的女孩四肢绑到院子里,大字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堆头发茬子用细木棍捅塞在女孩下。 这样会让女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想死就得老老实实接客,他才会让老鸨子把提前准备好的新鲜的宰时活剁下来猪舌头卷成长卷把捅进去的头茬子一点-点粘出来,别的物件都弄不了。 每卷次女孩都得疼的身子绷直惨嚎,周围的妓女没有看这着听着不慎得慌的。他对妓女脸和身子皮肤表面上都不下狠手,但是阴损的招子确是五花八门,所以手下妓女是一看他就吓的直发抖。 尽管这样,他还不停寻找美色供他消遣,只要这片被他看上的女艺人或是女明星他都要想方设法搞到手,不过他的一个原则就是必须15岁~25岁之间,其余年龄段不要。因为他略通采阴补阳之术,所以他面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多。 正好从南来了一个吹烟画的班子到了老金的地界拜码头,没想到老金一眼就看上了里面的一个吹烟画的女艺人,因为和他妓院里原来死去的一一个清信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更美艳!不由色心大起,那个女孩就是因为拒接客当他面撞死了,让他一直懊悔不已,不是心疼这个人死而是觉得自己不但没吃到还破了财。所以看见她就觉得真是天上送下来的鲜肉,欣喜不已。当天晚上就要霸占,可是女艺说她不是卖给他的,又是清白女儿身对这事又害羞,强迫和他没情没调的,再说本身也敬仰他是大英雄,希望心甘情愿伺候他,这样郎情妾意如鱼得水多好呀。这一顿夸,好嘛,者金听的是心花怒放呀,头一次有美女这样仰慕他,况且到口的肥肉也跑不了,自然满口答应。 自那后女艺人在三不管出名了,老金也格外捧她,她呢没事教教老金学吹烟画玩票,再后来老金都没心思想霸占她了,因为越来越离不开这吹烟画,一天不吹就难受。 正好有一天女艺说,就他们俩人出去去码头逛逛,自打来还没见识过外国轮船呢,说回来逛完就把身子给他。美得他屁颠屁颠答应了。到了码头上了外国轮船后,他和女艺人就再也没回来~这件事后来引起好一阵轰动,成了当时的一一个悬案。 过了好多年以后,有从回来的华工,解开了这个迷雾。因为从中走时他恰巧和老金在一个船舱里,说他从进去后就一直哭,哭的另外的人都有点看不起了。不过看他穿的锦缎绫罗的,也确实和他们这些穿的破破烂烂的不样,所以大家也都好奇都问他怎么回事,他才说:终日打雁这回被雁啄了眼。他被一一个女拆党骗了! 原来这个女艺人就是死在他手里那个妓女的李生姐妹,加入拆党安排好后就找他报仇来了。先是假装色诱让他神魂颠倒,然后每天在教他的吹烟画里面都放了一点点进去让他逐渐上瘾,这样有时候会因为想吸影响判断和意识,最终被她拐到轮船上签了自愿卖身死契把自已给卖了20块大洋送往做苦工。 他反抗过,但是人听不懂他说话,结果一一个美人给他看女艺给他留的纸条才知道原因的的,当场就气的差点没吐血,再说轮船已经开了,什么都完了,所以他只能被运往做苦工,不到半年就累死了被就地埋在在铁路旁,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虽然这个非灵异事件,但是特别给人启示。 下面就该说我爷爷那辈人的事了。。。 后来大院慢慢就建起来了,解放后叫公房,我们家那两间还保留。我大姑奶奶(我爷爷的姐姐)为了顾娘家就招了女婿也没离开大院,有间房。我二姑奶和我老姑奶(都是我爷爷的妹妹)就都嫁出去了,后来陆续搬来了新邻居们。有曾经当过太监的梁太爷,还有曾经妓女从良的吴奶奶等几家,还有一家是专门做鞋的李太爷,他做的鞋子连梁爷爷都赞不绝口,说不比宫里的差。 李太爷有个徒弟,他们有个小铺面在街前,一般都很晚回来休息,平时很早出门在铺里做活。我小时候还去他铺子里玩过呢,记得好多纯木的鞋模油光锃亮的,套着各式各样的布鞋、皮鞋、棉鞋等我老太太三寸金莲鞋就在这定做。还有好玩的小工具,也是我小时后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我也喜欢和梁老太爷在一起呆着,有时候我甚至以为他是女的,因为他声音尖尖细细的,皮肤也滑滑溜溜的,他特别喜欢小朋友,也特别有耐心哄我们,总给我们讲我们听不懂的宫廷故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们听不懂。他有个外甥总从静海来看他,每逢这个时候他都特别高兴。我有时候就好奇问梁太爷怎么没胡子呢?做鞋的李太爷胡子就老长。每次说这个梁太爷就沉默,总是轻轻拍着我脑袋说唉~都是命呀~我不明白,不过碰了几次灰后就不问了。 李太爷在铺里有一次突然摔倒了就再也没起来,等我再去铺子玩时,就看见他全身盖着白布躺在一一个板上,下面铺着--层黄布,听大人们说那叫铺金盖银,说他死了。 再过了--段时间,他徒弟就和他外甥一起走了,把铺子盘出去了,听我老太太和我大姑奶说原来李太爷死的转天晚上诈尸了,因为一个黑猫半夜窜到他身上去了,所以一下子换过气来了,就突然坐起来蹦下床开始扑人,把守灵的那帮吓得鬼哭神嚎的,玩命跑。该着个街坊有个醉鬼回家,看见有个人迎面向他扑来他也没细看,不知者无畏,顺手抄起墙边的扁担就照那个人扫下去了,连打了好几下才完事,回家就睡着了。等白天磕灰的一-看差点没吓死,李太爷穿着黑寿衣手还保持五爪抓人的姿势,浑浊发青黑眼睛突着,紫黑的嘴张着,青灰色的脸仰着,姿势僵硬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第二百六十三章 情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磕灰的工人赶紧喊人。。。 后来听懂行的人说,也算是错有错着,扁担本身是辟邪的,正好醉鬼又打他腿上,给撂倒了,把气给喷了出去,要不真得死伤人了。那个醉鬼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醒来听老婆说这个事也吓够呛,不过倒是经过此事把酒给戒了。 日子就在平静中一天一天地过,不管外面如何运动,对于小老百姓来说,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有衣穿有饭吃就特别知足了。正巧街前“范记油铺”里出来件有趣的是,就是在这由前、中、后街组成的若大一片里打败所有猫的 ----“猫霸王”一只特别肥大的大白猫浑身伤痕的死在油铺里一一个空缸里了。不过令人称奇的是它两只爪子还死死抓住一一个少了半边脑袋竟然有猫-一般大身躯的紫毛大老鼠,看情形估计势均力敌的拼命最后一块死了,不过这回也算把铺子里经常少的大概原因找到了,弄的2个小伙计看掌柜的眼神都些哀怨,估计没少被老范冤枉。 虽然大白猫立了大功,但因不是家养猫,是只野猫,所以范掌柜就让小伙计把猫和老鼠连那口缸都扔了,要不摆在这太晦气。不过两个小伙计谁都不敢,看着那个紫毛大老鼠就慎得慌,谁能想到耗子还有这颜色的,都快成精了!没办法,范掌柜只好亲自上阵,找个独轮推车把缸运走,顺道就随便把猫和老鼠扔在道边的一条小排水沟里了。缸倒是又推回来了,最后关头实在是舍不得,这样的大的一个缸也是花钱买的,打算回来刷干净放点杂物。 养猫穷人养不起,费用比狗大,还挑食,又不像狗能看家护院长肥了还能杀了吃肉。所以这片野猫很多也没人愿意收养,自生自灭。白天还好些尤其到了晚上乱叫乱窜烦不胜烦,人们啥方法都试了,还是赶不走它们。后来也不知道从哪来了只大白肥猫,由于敢打敢咬敢拼,身手敏捷,体型巨大,竟然把这片野猫全降服了,被它有组织性纪律性的管理起来了。大家知道,猫是领地动物,根本不合群的,习惯独来独往,大白猫就是出了这个规则的特例,不由令人啧啧称奇。 亏了那个年代的人们是以食为天,估计要是换现在绝对出名了,弄不好动物学家就得抓来解刨研究,它也算躲过一劫。这猫霸还有个特点,不怕人,有时候就大摇大摆在人前走它的猫步,别人要是和它无意对视,也常常出现幻觉,真觉得它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一个人,好似它能读懂你的内心和你交流,因为它眼里也会对你呈现喜怒哀乐等人样化情绪,所以大伙都说:它真要哪天会说人话了谁都不奇怪,这货忒精了! 老范每天宁可忙晚些也不想回家,实在是因为他老婆范奶奶太能唠叨了再加上水桶的腰、短粗的身材、满脸皱 纹的大黑脸盘和还有脏话不离口的粗大嗓门....都会让他这枚读过几年书的小心肝特别的心烦意乱,烦不胜烦!唉,包办婚姻害死人呐。尤其每次-想到风韵犹存,走路如风摆嫩柳般的吴奶奶,老范的心更是碎了一地,尽管知道她曾经是妓女,但是这气质样貌身材断断都不是家里黄脸粗婆子能比的。 尤其今天早晨又因为琐碎的小事大吵了一架,越想越懒得回家。破天荒地轻两个小伙计和他一-起去吃狗不理包子。 耳根子一-清静,再加上周围的热闹的氛围,老范可是吃喝了不少,尤其喝酒,喝的浑身爽利,都脚踩棉花团了,觉得今天实在是痛快!在包子铺门口拒绝了两个伙计送他回家,想去海河边走走醒醒酒,再说也是夏天,也想凉快凉快。 不知不觉就溜到很晚,越往回家走越困,走着都眼皮子打架了突然,前面树上有个白影向他扑来,他恍惚-躲,一下子没站稳就滚到道边的小排水沟里,跌在一团软乎乎冰凉的的物体上。 下意识地-摸,毛茸茸的好像还有弹性,借着昏黄的路灯-看,好嘛,大白猫圆睁着两只绿莹莹眼睛在瞪着他,并且还诡异的冲他咧开红嘴人性化的一笑,妈呀!吓得老范酒也醒了腿也利索了连滚带爬地跑回家~ 回家后半夜就说起胡话发起了高烧范奶奶照顾了一-宿,转天赶紧让邻居帮忙弄个三轮搭个板子,想让大家把老范抬出来架在车上送到医院看病。话说那时候的邻居真叫好呀就和一-家人一样,都主动帮忙。可是等大家一进屋全愣了!老范正抱着一只大灰活耗子活啃呢,耗子一遍疼的吱吱叫一遍剧烈的扭动着身体挣扎。老范蹲在墙角头也不抬噶吱噶扎的撕咬得一嘴的血毛,看得大伙那叫一个恶心,把害怕都忘了。吃早点的吐早点,没吃的吐黄水,太恶心人了!竟然谁都没先上前一步!就看老范耳朵忽闪一动,看着大伙咧着血口一笑,跳起来四肢着地就要跑出去。 说实话大伙脑子当时都没缓过来神了,腿也都软着,都没意识拦着,眼看就要跑出去的时候,就听啪~啪~两声,两双破黑凉鞋准确的砸在了老范的后脑勺,老范一下子就软绵绵的倒地上了,关键时刻还是范奶奶巾帼不让须眉。其余人这才缓过神七手八脚的帮清理现场的清理现场,抬老范的抬老范只不过先把他四肢都用粗绳子绑好了再说。不过这回看出来了,去医院,没用!估计中邪了。赶紧去找老孙头。 老孙头最早学道后来还俗。先在红桥帮人点穴看风水后来还帮人驱邪画符,找的人挺多。但是后因为被人举报传播迷信思想,怀疑他搞地行动,所以被进行教育调查。 可是呢,却是后来因为查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个鸟毛来,所以就让居委会监督在家反省思想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可老孙头觉得再呆在原地没啥意思了,他又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所以就随心搬到河东这来了。 本来隐姓埋名也挺好的,可这老头遇事就按捺不住,技痒难耐,本事就又被挖掘出来了,看来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以后街坊只要有奇奇怪怪的事准都会第一一个想到他,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我们这片这种人才的不足!因为解放后和尚道士还俗的不少,这样的人才如果不是主动上门还真不好找,所以老孙头在我们这住和在红桥区原先那住的不可同日而语。 老孙头到了屋里问完情况又一看情形,就心里有了数。让几个邻居帮忙使劲按住老范,提前交代多吓人也别放手,要不容易出人命!不放手松手就保没事。说罢便照着老范浑身摸一遍,就在右腿膝盖后面的大小腿交界的腿窝处用手抓住不动,从包里掏出几根银针照那就扎下去,就听:喵呜~喵呜~~~从老范嘴里传出痛苦的猫叫,睁开两只绿莹莹的眼,然后传出令人惊悚的尖声:”别扎了别扎了!疼死我了!我走还不行 要不是知道老孙头的能耐,那几个邻居早吓得跑了。 ”你是谁?为什么祸害人家?不说实话就扎的你魂飞魄散!”老孙头沉声道。 ”我说我都说,你别扎别扎,我就是大白猫,你应该见过我。原本我流浪到此地都快饿死了,没想到偶然吃了他们铺子扔在外面的几条臭鱼干我就活了过来,因为一直想报这一一饭之恩,所以就留了下来替他们逮老鼠。正巧发现他们铺子地底有只紫毛老耗子要成精了,担心把这些人的脑子以后会吸干,因此拼着这条命为他铺子里除了这个祸害!没想到他恩将仇报非但不好好埋葬我,连个最后栖身的缸也没给我留,还把我和那只老鼠-起扔进了排水沟!气死我了,就一直想找他出口恶气!正好他那天回来喝酒喝多了后魂魄不稳我就趁机上了他的身。” 大家听完大白猫一席话恍然大悟,都齐刷刷看着老孙头。老孙头沉吟了下对大白猫说:你虽然对他做了好事但也对他做了件坏事,功过相抵,我就不追究了。 阴阳两隔,还是尽早离去。回来 我让他给你好好安葬,我事后也你做个法事让你有个好托生,如何?大白猫想了想点点头,和老孙头说了声:谢谢,我去了!然后老范就闭上眼睛均匀地呼吸睡着了。按着的邻居们也松了口气擦了擦汗,觉得今天不白来,刺激了一-把,还颠覆了认知。 范奶奶想给老孙头感谢金,老孙头拒绝了,他有他的忌讳。不过提出让范奶奶包他三个月饭食和洗半年衣服,范奶奶痛快的答应了,连邻居们范奶奶也---答谢,就不详细说了。后来老范醒了,听范奶奶和当天的邻居们说那天的情况,没把他恶心死,拉肚子就拉好几天,据说恶臭难当,上厕所都把别人给熏出来了--!后来喝点老孙头给的方子药身体才算没虚脱,不过以后见肉就腻看见带毛的就恶心,算是落了心病了,唯独对范奶奶态度180度大转弯,明白老妻关键时刻对他的好,觉得丑妻真是家中宝!再也不嫌她唠叨心烦了,天天还提前回家听她唠叨,每每还甘之如饴 这下范奶奶倒是心毛了,反而不唠叨了,两口子这下子倒是恩恩爱爱的白头偕老了.... 以我堂太爷也翻身了,再也不是在妻子家唯唯诺诺的上门女婿了,两个孩子也改回了自己的姓,从了我们家大排行。 他和大小姐共同生了一一个女孩,嫡出,按大排行是我三姑奶奶。他的儿子是庶出我叫五爷爷。{因为堂太奶生完三姑奶落下毛病了,再也不能生育了。 可她父母又希望有个男孩继承家业,不想外孙女再招女婿了,所以就又买了个女孩当通房丫头(之所以不用自己公馆里的丫头是因为都认识怕日久生情有根基,争宠!不认识的无非花点小钱就当买个阿猫阿狗回来做生育工具---那个年代人都比猪贱!尤其女孩家。 这样就是生了男孩在这府里没有根基也不会威胁大小姐母女的地位)专门生孩子传宗接代,头胎就生了五爷爷,生完就抱给大小姐亲自抚养了只不过喂奶还得这个丫头,为了孩子长得更好就没再请奶妈。 当然三姑奶奶得用奶妈喂养,大小姐是不会损害自己身材的,有钱人就是任性。不过五爷爷的妈妈始终也没扶上当妾,因为大宅门里就是连妾的名分都是不能轻易给的,别看生了男娃,只不过就是月钱比别的丫头多些,别的待遇就谈不上了,该干啥就干啥,该住下人的屋子就住下人的屋子,除了喂奶时能有点好待遇。}自此堂太爷也就再也招她入房。 毕竟没感情,再说堂太爷也不当家,老丈人老丈母娘老婆都盯着了,有贼心都没贼胆,男人没钱就没底气呀。要不老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解放,规定一夫一妻制,不让有腐化堕落的作风,解救受苦受难的人民劳苦大众,所以都还了卖身契,支持自由选择职业,有的老仆人不愿意走也不行,会受到接管的思想教育,让他们这些人民清醒起来,别被这些的糖衣炮弹侵害,自己当家作主,有个注意,改变一下思想。 不过呢,当时就是五爷爷生母觉得堂太爷和自己也没感情,儿子从小在大小姐膝下和自己也不亲,儿子又总怕别人自己说是丫头生的生活在一一个公馆里也是处处和她不交集(过去要是想骂人羞辱人常常会说: xx你是生的或是xx你是小老婆生的或是说xx你是丫头养的----潜台词就是:人贱,上不了正式台面)怕影响以后当家大少爷形象,因此心灰意冷下就改嫁走了,直到五爷爷死都再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为了躲避也为了证明,三姑奶奶和我五爷爷纡尊降贵的看望我老太太来了,喊我老太太:三娘。对于大小小姐和小少爷我老太太受宠若惊可不敢应,最后我三姑奶奶搬出大小姐的话我老太太才勉强敢答应。因为年龄相差不多,我三姑奶奶和我大姑奶这对堂姐妹关系特别要好,总来往了。 我记得小时候我大姑奶就总带我过河去三姑奶家玩,虽然全部都充公了,可那吃穿气派和言谈气度无不彰显的品味不俗,三姑奶奶教我很多礼仪和规范还有看东西的眼界,到现在我都受益终生。我爷爷和五爷爷也玩到一起去了,尤其五爷爷在这可开心了,再也不用顾忌大少爷形象和我爷爷敞开打滚玩,每次来我们家都不想走,吃着粗茶淡饭还挺上瘾,小孩子总是没有阶级观念的。 有时候世上事情就是一-饮--啄皆天定,要不是当初的指婚也就没有现在的关系,缘分真是天注定。 三姑奶奶和我大姑奶奶总说悄悄话有我了的时候两个老奶奶还这毛病。就是不防着我,我倒是听了不少。所以说别轻视任何小孩子,其实心里啥都知道,哈哈。 她们一一个嗓门刻意压住了还是大,说话连珠炮;-个本身就是轻声细语,不缓不急;-一个坐姿随意,-一个就是静静坐着都有一种气派。我小时候就盼着三姑奶奶来,不光是能带来送我平时门口看不见的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能令我向小朋友们炫耀,看他们羡慕的眼神来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还有就是我就喜欢三姑奶这说不清的气质和仪态,怎么看都觉得特美,喜欢模仿她。 有一次三姑奶奶和我大姑奶说她年轻时在公馆举行派对的时候,-帮公子小姐互相讲听来的故事。其中一一个讲在特别有名的一个教堂的故事。 (这个教堂始位于滨江道独山路,坐西南朝东北,,后因其所处地区又称为堂和堂。教堂是大的罗马式建筑,也是天主教教区的主教座堂(教堂是主教府,但没有主教医院),形成一大片教会建筑群,教堂内 有许多壁画和大管风琴,前面院中有圣水坛,有左右两道大门,信徒分男女从不同的门入内。堂可举办婚礼,但要求是双方必须为教徒) 小姐在一-次聚会中认识了一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来二去渐生情愫,可是家教森严又早已定亲,只能聚会的时候才能一-解相思之苦。那个时候家教特别严,大家闺秀晚上参加派对可以,单独私会可不行。其实那时候在区上层社会已经很开化了,有些事情只要门当户对是可以自由交往的。但是a已经有未来夫家了也是高门大阀,所以为了家族利益也是不能毁婚的,因此a小姐逐渐消瘦下去,查来查去身体也没毛病,家里人问她有什么心事她也不说也不敢说,父母很着急。 因为父母都留过洋所以不信那些神鬼之事,并且很崇信西医,所以找了很多大夫也没管用,后来管家建议实在不行问问洋和尚,离着不远的法租界不是有个教堂吗,请那的主教看看。因为好多教士本身精通西方的医学和机械天文、地理。因为来华传教没本事的,教区也不会特派。抽了个时间就带着女儿去了。 到了教堂,因为互相都久仰大名,所以主教亲自接待。--看a小姐气色,主教就大惊失色说感觉有黑暗气息,如果所猜不差有可能是西方的吸血鬼。因为最近好多公馆家厨房里的鸡鸭鹅都被 莫名其妙吸干了血,教堂已经着专人注意了。便询问最近遇见了什么陌生人?听了主教的话又害怕又不确定又在在父亲的逼视下哆哆嗦嗦的a不得不吐露实情。好险!好在没过界,没酿成大祸!她父亲擦擦冷汗。他西方留学时就没少听吸血鬼的故事,赶紧向主教请教怎么解决。光明和黑暗两个势力斗了多少年了,深谙其习性,所以交代了一番,父女带着圣水离去,主教也布置一番。 过了几天,有天晚上快到凌晨三点的时候, a小姐就听见她三楼屋外窗户上有人轻轻的敲窗。“谁?”a小姐惊恐的赶紧坐起。“是我,甜心。我能进来吗?“---(在西方传说,如果吸血鬼盯住屋里的人想吸血,他就会说:我能进来吗?如果屋里的人说:不能。他就进不来也害不了里面的人。如果屋里的人说:能。吸血鬼以后就自由能进出这个屋了。所以有的西方国家的家长大多教育小孩子晚上睡觉,外面有人敲窗想进来是要拒绝的。甚至有的地方床头是要挂大蒜和银十字架的,就是为了驱邪。) a说:“是你?可以。”a心里想:一切都和主教说的一一点不差,唉~虽然心里失望害怕但是从小在大宅门里养成的良好的教育令她迅速调整了状态最终战胜了心里的恐惧,心里安排着照计划怎么办。 起来战战兢兢打开门帘,看见-如既往帅气的法国帅哥攀爬在阳台,手里拿着一束漂亮的红玫瑰,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微笑,配合着皎洁的月光,静谧的夜晚,场景要多浪漫有多浪漫。 虽然知道可能会有的真相,淬不及防,深吻在了一一起,少女的初吻呀~被他有力的臂膀抱在怀里。虽然那个怀抱是她一直向往的,但是真的很冰冷,和主教说的一样呀,唉~不得不说法国式湿吻太令人陶醉了~但心里有了戒备,也已经肯定了那个猜测,也越发下定了决心。虽然隐约明白真相不会沉迷进去 但是少女的心理又有谁会懂呢? 当法国帅哥冰冰的嘴唇吻到a白皙的脖颈时, a睁开紧闭的双眼,强忍着泪水迅速把藏在袖子里的圣水倒在了他的身上。就听见“嗷~”的一-声惨叫,他急速后退,噗噗冒着青烟,圣水就像硫酸一样融化着他的身体。 第二百六十六章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悲伤~与此同时呆若木鸡的她被-声大力踹门惊动,回头--看,原来主教和父亲还有那 些神职人员拿着工具已经撒满了天罗地网。把木然的她和他隔离开来。 他强忍疼痛苦笑着,回头看,连阳台都有教会人员。看向她蓝色的眼眸充满淡淡的忧伤。想了想对大家说:高贵的血族会在阳光中自我毁灭,不需要你们对我动手,请给我一个绅士最后的尊严。临到灰飞烟灭之际,a请听我说:我爱你~你是我漫长生命中最爱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我一直对充满了兴趣,所以这才跨界而来,想感受下不同于西方的文明。没想到在聚会上遇见了你,你就像最清纯的露珠,滴入了我的心里。我也纠结过彷徨过可我忍不住不想你,你就是我全部生命的爱~知道吗?你比凡尔赛玫瑰花海里最漂亮的白玫瑰还要美。。。。 “不,不要说了,”a痛苦的蹲下啜泣着。 ”多少年没有再看见阳光了,我迎接它初生。 当太阳曙光露出第一缕光线的时候他忘记身_上的疼痛微笑的扑向它,回首留恋的再看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就消失了~就这样的消失了~~ 曾经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 真正爱一一个人,不管他的任何都是不会在意的,因为爱情可以让人奋不顾身!爱一个人就是心疼她,看到她哭自己的心就和针扎一样;看到她笑,自己的心就幸福得像花儿--样,在爱情中对方的那个他她都是自己的软肋~虽死不悔~~~~ 又过了一段时间a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家族外派正好让他们小两口去法国。 他们在法国租了一-座城堡度蜜月,是-一个传承悠久的老牌贵族的产业,正好城堡花园就叫:凡而赛白玫瑰花海。而花园里最出名的最漂亮的玫瑰花品种就是:法兰西玫瑰。 先交代背景:我哥住在外地,今年在老家(考驾照。 就今年鬼节那天晚上,我哥哥第二天要考科目二,得回老房子(取证件,因为第二天考的早,我大哥就开车带我哥哥和我叔往市里走,结果大半夜(已经不是鬼节那天了,就是第二天的凌晨一两点的样子)半路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路边--动不动的那种(荒郊野外的小土路,基本在林子里,因为修高铁附近都没有人家,房子都没有),我大哥比较大条,就说大半夜的,拉上吧。 我叔就让他赶紧走,路过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没说伸手拦车什么的,就一动不动站着,我哥哥就很慌,一直摸手上戴着的一串珠子。 第二天考完试才发现自己把那串珠子落在驾校宿舍了(重点我哥那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摘下来,那个珠子他从来没有离过身),我哥就让同学帮他收起来,他过了--两天去取的时候珠子已经断了......(感觉时间掐的特别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珠子断的真的莫名其妙,他的舍友都说没有动过。本来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不会那么手闲去扯人家珠子吧),后来联系到一起真的好害怕.....我问过我叔,我叔说确实半路_上见了个女人,我哥没有骗我。 我生完孩子不久,半夜孩子哭,孩子爸睡客厅沙发上,我想让孩子爸起来冲牛奶,就抱着孩子往客厅走,看见一道黑影飘过来,我还以为是孩子爸,结果一-开灯,孩子爸睡的呼呼的。从此以后佛珠不离身..... 我家屋子是爷爷奶奶生前住的土屋子,地面都是泥土,初三那年深夜,我被一种脚步声吵醒,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个脚步声无比清晰,它从门]口走到我的床头,路过床尾又回到门口,来回往复。 这并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屋子地面是土地,就和田野里的路面一样的土地,可是声音却是皮鞋撞击水泥地的声音。 后来我睡觉都没敢熄灯,可是当第二次出现这个脚步声的那天,我发现灯却是熄灭了的。自从_上了高中,我再也没进过那间屋子,阴冷的让我恐惧。 我小时候差点死在鬼压床上,因为我是趴着睡的。头埋在枕头上。大半夜鬼压床.....差点被蒙死,后来就在我觉得快不行的时候突然手指头感觉能动了,一咬牙费全身力气把身体翻了过来。那时候才知道空气的珍贵啊!现在想起来还有余悸. 晚_上睡觉突然惊醒时千万别睁开眼睛看...我试过两次...两次都给我吓懵3......-次是看到草席裹住的人,露了一个头,只看得到头发,另一次是一个全黑的人形贴在房门上.. 我前两个月认识一个女性网友(本人在国内),但是她把她照片给我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女孩貌似在哪里见过,真的!就是很熟悉的感觉,她两年前去的,我俩根本不可能碰到呀,但是我就是感觉在哪里见过特别熟悉!我自己身上发生的,我今年26了,在我两岁多的时候,在我姥姥家,有一个老婆婆,看我很胖很可爱,就说:别看这个大胖小子这么好看,但是很难成人啊,我姥姥赶紧给她钱和烟,让她说完,她就说: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告诉你们吧,这小子有一-次水灾,在7岁的时候。 我妈记着呢,就是那一年过暑假,我妈看我看得很紧,不让我出去,有一天我妈出去了,门口的小孩喊我下河洗澡,我跟着去了,果然淹着了,其中一个小孩把我救上来他掉里面淹死了,等于替我死了。 有次出差住宾馆,睡觉前特意去宾馆楼下的超市买了些零食和水果,打算夜晚看看电视吃吃零食的,然后进房间就头晕呼呼的,不知不觉就靠着床睡下了,再然后就半梦半醒的感觉,我看到有个女的在房间走动,靠到我床边恶狠狠的盯着我看。 第二百六十七章 当时意识是清楚的,就死活也动不了,我就拼命的想醒来,却怎么样都醒不来,然后没办法,记得网上说念佛号,我就一直默念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其它的也不会念,因为我本人并不信佛,挣扎了好久就醒了,起来之后我鞋也没穿就往门口跑,然后门]死活打不开,我开了好久,然后开开门冲到走廊,电梯又按不开,就在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就拼命怕别人房间的门,也没反应,然后可能监控上别人看见了,, 上来两个保安,把我扶到前台,我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经理问我怎么了? 我也没说啥,就是要求退房,我说我房间还有东西,经理就让人上去给我收拾东西,谁知道上去之后那个房间的门又死活打不开,然后我实在精疲力尽了,他们就把我安排在员工休息室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那个门用卡-刷就开了,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可见我在里面挣扎了多久,我看那个监控回播,我光着脚披头散发的冲出房门,跟神经病--样到处乱串,自己都觉得好可怕,然后我也没敢进那个房间,就让经理给我的包收拾了拿下来退房走了,回家之后我上了那个宾馆所在地的当地论坛,才知道那个宾馆的地基是以前的一一个菜市口,也就是处决犯人的地方,已经多次有闹鬼的说法,我并不是第一个。 据说还请了法师做法,用了两个石狮子摆门]0,狮子底座都埋了符和朱砂,但是当地人还是没人敢住,虽然装修的富丽堂皇,生意一直不好,只有外地的或者游客才会去住,我并不是第一个有此经历的房客了...... 每次看小说的时候,都会想我们看小说里面的人的所有事情笑,是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也像小说一样,也有着人看着我们这样在笑我们,细思极恐! 我五年级左右的时候家里养了个小狗。狗狗大概五个月的时候,经常在茶几旁边玩,有天晚上我在卧室里的时候,很清晰的看见了从茶几下面伸出一个青灰的手挠了狗狗的鼻子,然后狗狗就开始冲茶几吼。 不知道是不是太小看错了,但是现在记得很清楚,当时也不感觉害怕,过去把小狗抱走了。 高二学校期末考十几天倒计时,有天晚上突然做了一个梦,梦到明天就回家了,然后起床和室友说,室友笑我做白日梦,出寝室看到楼下一群人聚在一起,结果是因为门卫当晚关着门窗烤炉子,导致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然后学校怕门卫家属来闹,影响不好,当天就提前期末考了,真的第二天就回家了,考试的时候门卫一家人拉着横幅还在考场外面哭闹,现在想想还是有点起鸡皮疙瘩...... 在宿舍,晚_上复习到很晚差不多两点多,.上厕所就感觉有点诡异了(一层楼就一个的大型厕所那种),与平时不一样却又不清楚哪里不一样的诡异,惊悚不已跑回宿舍。隐约看见上铺舍友面目狰狞,眼睛睁开瞪得很大,嘴角咧开,趴在床边,眼睛却没有聚焦在我这儿。当即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清醒无比,确实100%不是梦,眼前依旧恐怖。 当时真的有种见鬼的感觉,以为舍友梦游,不敢叫醒。现在想起来却不知那夜如何睡着的。 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住,他们那山上的堰塘里淹死了-一个小男孩,就端午节的中午淹死的,家里人晚上发现小孩子没回家,问了几个和他一起玩的小孩,那几个小\孩都支支吾吾的。 大概找了4、5天吧,没找到,也就是第六天的时候,一个老头去那堰塘边放牛,因为他家养的水牛特别爱吃堰塘里有的那种水草,那水牛下水一会儿就从水里拱出一个东西,那老头仔细一看,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尸体,全身都被水泡胀了,那老头也吓的不轻,赶忙回家通知那男孩的大人料理后事去了,这事也忘得快,差不多这件事过去两三个月了吧,我和院里的几个小孩子也去那堰塘边放牛,那时我记得,就是傍晚,也就差不多4、5点的样子,那堰塘里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水蛇,红色的,看着都感觉渗人,牛也不敢牵,还是回去叫的外公来牵牛,后来也没啥事,就是看那场景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有时做噩梦,都梦见一个人去堰塘边放牛,周围一一个人也没有,全是密密麻麻的水蛇在堰塘里。 住校,宿舍8个人,晚上定时去查寝,一到九点就熄灯,11点基本都睡的很沉,我玩了会手机,关机之前一看时间正好11点半,刚闭上眼就听见楼上隐约有脚步声,一两个人的样子,-边走-边讲话的声音,我以为是查寝的或者串的,也没在意,可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的样子,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很多人在讲话,男生的声音,声音超级大,更可怕的是,我还听到了有棍子的声音,许多人拄着棍子的声音,我吓得要死,推推舍友,她们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躲在被子里面,一声不吭,好像还隐约听到脚步声往我们这里走,我后背冷汗直流,都不敢呼吸,就怕一睁眼看到什么东西,渐渐的,声音慢慢没有了,最后彻底消失了,我特么还有心情看看几点了,卧槽12点05分,那晚真的快吓出毛病来了,如此真实,第二天问他们他们一点都没听到,妹的睡得跟死猪-样,现在想想还是怕。 楼_上弹珠的声音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晚上楼上总是传出有人穿拖鞋走来走去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还有类似于暖瓶放茶几上的声音(我家住顶楼,上面没有人住)。 就发生在最近,我跟男朋友在网吧上网,上着.上着我脑袋一偏就闻到我旁边有人在抽烟,而且那个烟味正好对着我把眼睛熏了一下,我赶紧把眼睛揉了揉。 第二百六十八章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是谁在抽烟熏我眼睛,结果我后边一个人都没有,地上也没有明显的烟灰,我问男票刚刚有没有在我旁边抽烟,他说没有......然后吓得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害怕..... 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有人在我耳边吹气关键是我宿舍门都关着窗户也关着从我搬进去那个新家睡觉的第-天起就会这样.就在几年前,我二爸脑溢血,在病危房,我妈开车送我婆婆爷爷去了,家里就我一一个人,有点怕,开着灯睡,结果晚上突然醒了,感觉有人把我按在床_上一样,但是我挣扎起来了,我窗户那里就一股大风飘出去了。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过了没几分钟,客厅外面的一块玻璃就断了。第二天二爸就死了。玻璃断的很平整,就像人为的一样。有一次我很早很早就回到了寝室,大概是8点左右,同学回来只有9点,生活老师又有事,所以整个寝室楼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事干,所以我就玩手机,玩了很久很久,我感觉腿脚不舒服,所以就起床到处走走,刚走到广口时,我在身后听到了几声脚步声,我刚开始也没多想,以为是谁家长来送东西,可是仔细一想,我就一边叫有鬼一边跑下楼,为什么呢?我身后是厕所,没有人,怎么可能传出脚步声?第二天我调监控,发现,当时,我身后有一双模糊的影子...... 我家客厅有一个龙头,就是过年的时候买的一个龙的头,挂在那里,就类似于灯笼那种,挂在客厅里,然后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不管我在哪里看它,它都会慢慢的转过来盯着我,就像感觉到我在看它一样,和我对视!!!我以前一直觉得是风,前几天我给我同桌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家住一楼,没有窗户(我家以前是仓库那种,后面才被装修成屋子的),采光很差,白天和晚上都-样黑,然后没有窗户!哪里来的风?它为什么会动?为什么刚好动到和我对视?并且每次都是这样?我现在真的是越想越害...... 我去年无聊的时候听世界三大禁曲,然后发烧三天,第二次听,发烧七天,然后我再也不敢的,小时候和妈妈住在我姨父办的农场里,有天姨父不在我和我妈就到他屋里睡去了,也不知道那时候为啥想跑他屋里睡去。总之那天晚,上做梦梦到和一个在房顶上的红衣服的头发长长的美女聊天,而且还不是中文,是越南语,但是我就是能和她说话。还聊了一晚上,第二天我起来,我妈说我说梦话了,还说了好久,她半夜被吓到了,拿了把水果刀骂了一通我才安静的。她说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梦里梦到的事,然后我跟我妈说了,之后听她说请人来做了法事吧,在家里的床板.上发现了三条血迹,就我们睡那个床。后来听说以前那间屋子吊死过一个女的。我姨父的农场以前是坟地,后来铲平了的,我姨父没做之前那里荒了好久了。 小时候总是被大人告知不要指月亮。尤其是在月圆的时候。否则就会被割耳朵。我小时候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是还是有点儿害怕的。有一次晚_上我看着那个月亮就想试一试看。然后我就指了它一下。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左耳朵都已经流血结痂了。长了好久那个口子才好。 家小时候前面有一片树林,还有一个废弃的鱼塘,树林是沙枣林,从我开始记事起,那里面就有很多坟,现在想想,当时方圆几里只有我们家,那些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在那了,树林旁有一条小路,晚上从来没有人走过,记得是大概一二年级,我们家有一个习惯,晚上一定要关窗,我妈出门之前我看着她把每一扇窗都关起来,拉住窗帘,我家窗帘比较大,放下来刚好遮住窗台上晾的东西,晚上,我一个人在看电影,就是那种突然的感觉,清晰地感觉到窗外有人在看我,我就莫名奇妙地开始盯着窗户看,看了一分多钟,窗帘动都没有动,晾在窗台的东西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吓得直接崩溃. 上初中的时候在老家,当然我是在我叔叔的宿舍住的因为离学校近,然后有天晚上我叔叔放假回家了我还没带钥匙,就骑上单车回家(十几公里),走着走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当时就很冷很害怕,突然看见有前面不远一辆白马车,不管车还是马全是白的,当然就想追上他搭个顺风车(因为那时候老家马车还是比较常见的就没胡思乱想),可我骑的快他就快。骑得慢他就慢,始终保持那么短距离,这时候就感觉害怕了,这种状态到了村门口那辆马车在我村门口就往左拐了(左边坟地),我意识到不对劲就把车停下,突然坟地旁的一条公路有-辆大车疾驰而过,我当时要是跟着马车继续跑下去的话,可能就要回不来了。 那天回家后我就发高烧不退,奶奶请了个神婆子才好的,对了,当时我还感觉那个马车哪里奇怪,后来仔细一想就像给私人烧的纸马车一样! 有次晚上看书有点晚,看困了就睡了,并没有关注页码。睡着了梦到自己离开身体,先是看到了旁边桌子上书的页码是147页,然后看到i 10一个白色长衣的长发女鬼在卧室门口伸着脑袋盯着我。吓得我想醒却醒不过来,之后浑浑噩噩终于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赫然发现床边桌子的书,页码是147页! 自家厕所镜子对着厅里窗户,有一天我在屋子里画画,--瞬间开始耳鸣,低沉的耳鸣尖锐的耳鸣混在一起,就在那个瞬间,余光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迅速从厕所的位置飘到客厅,直直从窗户出去了。因为个人原因习惯了灵魂的事件,当时站了起来看了两分钟,没再回来,也就没在意。 第二百六十九章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爸从日本带回家一个木头娃娃,估计是5岁以前就存在在我家了。因为不爱玩那种娃娃就不知道扔到哪里了。前些日子莫名做了一个梦,我在一个日本古代那种温泉酒店之中,里面有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少女,都穿着和服,外面天气阴暗,那种黑不像阴天也不像黑夜,就像吞噬-切的黑。有东西攻击这个酒店,我背着老婆婆跑,女孩在后面跟着跑,但她的身体跟着跑,头却是在后面追 到了安全的地方,老婆婆和女孩很感谢我,这时候女孩的头也追上了,到了脖子,上面。女孩穿着红色带花和服,蘑菇头,红色的头花。梦一转,变成我家里,我开开家里的一个柜子,发现了一具女妒。醒来发觉蹊跷,就打开了梦中打开的柜子,一一个东西掉下来,正是多年前老爸带回的日本娃娃。诡异的是:这个穿着红色带花和服,蘑菇头,画着红色头花的娃娃,头和身体也是分开的,绳子穿上的,所以头可以转动。 还是关于这个娃娃的梦,次日,再次梦到了这个女孩,梦中我拎着一双红色的布鞋,来到双人床前。把鞋扔在床边,爬上了床。床上昨天那日本女孩穿着中国古代新娘的衣服笑着,我想吻她,她拒绝了我,示意让我去床尾的供台.上拜牌位。我过去,有两个牌位上面是看不懂的文字,前面供着猪头,各种肉,再前面是香炉。我上了香也拜了,床上的女孩很满意,又示意我去房间旁边的红色帐子后面拜。撩开帐子,整个一面墙都是牌位。我拜过上了床,凑近女孩,她这才没有拒绝我的意思了,很满意的笑着。 醒来后反复思考,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尤其是拜床尾的牌位,如果我和她躺在床上,不就是在祭奠自己? 有一次她们那来了个“大人物”的老婆,就停在“玉照天宫”了,他们那最好的一一个吊念厅,里面的棺材是水晶式的,有冷藏功能的.. 领导就要她们组里留两个人把这位弄好了,可能是肝癌还是什么的,我记不清了,留下的人里就有她,然后她们就去饭厅吃饭,刚好碰见几个来刮炉子的临时工在那用公用大饭盘领饭,人手2个盘子,一个盘子菜,一个盘子饭,巨能吃。 她们俩就和他们那值班的男员工坐一起聊天吃饭,顺便抱怨还要加班。 然后有个临时工和值班的男员工打招呼,那个男员工就问那个临时工怎么上月只来过1次,那个临时工就说,上月他们家有个远房长辈去世了,他给忙活去了...之类之类的。 一起留下加班的那个女的特别爱聊天,就对那个临时工说,你们其实赚钱也真挺容易的 看不见遗体,就没那么多规矩要守了,就和泥瓦匠似的,刮刮墙什么的,也不用害怕 那个临时工就和他们连连摆手,告诉他们好多事儿,要守的规矩不比他们少,反而忌讳的事儿还特多。 至于什么怪事儿多了去了,他们每回进炉子都是最少两个人,然后炉筒内有架子的,他们都带着厚厚手套,可是每次他们只要他们爬到大概5- 7米的地方开始,都会看到从下至上的人手掌印,很多,大大小小的,有的还是半个,有的扣的还比较深,他们都见怪不怪了,就当没看见,大不锈钢铲子刮过去,什么都没有了,又恢复了黑褐色的炉壁本色了 这行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得了的,就说你到那实习,也是要看带你的师傅让不让你入行的~另外说什么给逝者穿服蹬鞋这些,都不是化 妆师要干的活儿,这些有专门的人做,化妆师是不管这些的。 在医院一旦有人快不行了,这时就要家属开始给这位换衣服了,如果家属不会或者人不够,就有会穿衣服的护工来帮忙,当然是要封红包给人家的,也有的管理不是很严的医院,专门有一一些人就在住院部门]外溜达着,一旦有人要去世了,就有和他们相熟的护工来通知这些人,这些人就会帮逝者家属料理一切,我们这儿管这些人叫“大了”。 有些有本事的“大了”还会“捣鬼” 有的人快不行了,但是家属还没到全,遗言还没留下,医生抢救无效的情况下,请来会“捣鬼”的“大了”做些莫名其妙的勾当,就可以让这个已经抢救无效的人再“回光返照”一会儿,等他的家属都见了面了,立刻就咽气了~ 如果说像那些在外直接死亡被送进殡仪馆的,也有专门换衣服的人,这是要加钱的,而且有的就是直接把尸体的骨关节打断穿衣的~这很正常~ 当年,炉工管烧炉子叫伺候炉子,因为烧人的炉子是容易成怪的,用的时间久了就容易出事,所以以前火葬场选址和盖炉子都是有规矩的说),炉子都要留几块活砖,就是能抽动的砖。 其一,是取生门之意。有死有生,生死往复 其二,是每年有固定的日子,把那几块砖要换成新砖,有“拆炉”重盖的意思。这样老炉子换新砖,就不会作怪了。 说到这个,他们殡仪馆有自己的火化场,很大,炉子很多,不过老式的因为不利于环保有污染都停用了,但是就算是比较新的款式也有技术缺陷,那就是烧的遗体多了炉壁.上就会沉积太多人体油脂,这个晚上停炉以后人工刮下去的~还有烧遗体的铁床和上面的架子也是要人工 刮去油脂和残留物的。 继续啊,然后他们那就招干这个岗位的,刮炉子的这个岗位谁想长期干都不行,必须长换,一次500元 然后,干这个的都是40多的50来岁的,好多都是各处干殡葬服务的“大了”介绍来的,基本都是家里特别缺钱的,反正“大了”带来的人高矮胖瘦都有,殡仪馆也不挑,就只有一点条件,必须身体好,家里没老人儿,没6岁以下的孩子。 第二百七十章 之前有看过采访殡葬行业的,据说就是你进了这行,以后但凡有喜庆的场合你都不能去了,甚至家里人生日或者过年等等都要低调渡过,好像有蛮多禁忌的。除非你都不在乎 抗压能力要巨大吧,主要你自身怎么想吧,还有家里人能不能谅解,胆小的还是算了吧。吓出个病补不回恩正确看待,带恭敬心应该可以吧。 那些焚化中途坐起的,都是因为筋受高热刺激导致的收缩,很正常的~ 可视焚化炉都是有一个按钮,逝者家属亲自操作焚化,送逝者最后--程,--旦焚化无需预热炉内就瞬间都是超高温火焰,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除非尸体自己趴到窗口.上.不过这个貌似没发生过吧... 不过我听同事的发小儿说(我们叫她蕾吧) 他们那新招来的一一个半夜值班看骨灰盒的小伙子,每晚都是要喝了酒来.上班的,听那个小伙子说,他爸托人找关系花了快3万才把他弄进来,-开始说是做文职,就是登记啊,检查逝者焚化的一些手续啊什么的,谁知道人事部门怎么把他放到骨灰存放处那里去了。 有一次那个小伙子1个多星期没来上班,蕾一打听说是吓病了,晚上来上班开了车,就没喝酒,等到夜里正玩电脑呢,就听见外面有闹猫的叫唤,他怕猫惹祸就拿棍子想去哄。 结果到了存放室门口,听见有打麻将和说 有闹猫的叫唤,他怕猫惹祸就拿棍子想去哄,结果到了存放室门口,听见有打麻将和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棍子扔了跑传达室去了~转天就没来_上班,歇了1个多礼拜。回来之后就去后勤了~ 不过说到,忽然想起来,我听说过,有的女人怀孕了不幸去世,是要把孩子拿出来的,不能一起火化的。有的“大了”认识专门会取“孩子”的人,能从女尸体内把孩子推出来的,不过干这个很伤阳气,所以逝者家属就必须花很多钱才能请得到。一般都是农村比较在乎这个,据说花钱的都是娘家,好像有什么说道儿的~ 我听蕾说,他们那边的师傅早先都警告他们 家里都不许养狗养猫,可是后来熟络了就知道好多同事家里都有猫狗,也没什么事儿 规矩是人定的,但是不牵扯罚钱,遵守的人就少。他们那有个师傅,不管天儿多冷回家前必须都在单位洗了澡再回去,要不他们家狗就往他身。上呲尿,然后就往屋外跑,那什么好吃的都逗不回来。非得这个师傅洗了澡换了衣服它才回家里来。 这是其他人回复的: 不是所有尸体都是完整的。 有的爆头的要你化妆你还得往脑子里塞填充物,缝线什么的。 普普通通的拍粉上胭脂-一个月-万五我也去了 化妆的时候在你和尸体之间会有一条红绳圈着,你边化妆还得边跟他说话,说些让他别留恋世间啊之类的。总是忌讳非常多。 一万五要承受的东西很多很多。你心理素质是-定要过关的哟。要不可不包邮呢亲。 其他人回复的,我持怀疑态度:焚尸炉里有拍打的印记很正常的! 我同事就是殡仪馆的主持。还在公司给客户主持过会议呢。 她说焚尸炉里很多点上火之后,里面大叫,拍打,孩子在炉子里面哭,家长在外面哭,不过那也没有办法了,炉子点火就不能打开了 其实都是病人假死就给送来了。这种事情特别的多呢! 看到前面有同学说假死这个,在基本是没有的,因为尸体只要没到支离破碎的阶段家属不管是停在殡仪馆还是医院的太平间还是自家,都是要放3天,才能出殡的。 至于说那个焚化炉里的手印吧,这个应该不会是假死的人留下的,因为位置过高了。还有就是焚化炉也分种类,最好的无需预热就可以到2000度-4000度的火焰,可是也有比较老的款式,就是需要预热的,这个烧-一个人有时需要70分钟左右了。 这边,除非用的是那种可是焚化炉,不然烧的时候,家属是不在旁边的,只能说到灵堂悼念完毕之后等通知,取骨灰。 而且,骨灰只给一点点的,大多数都扔了,有时还会给错,虽然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吧,但是也有的,因为太忙了,这种情况在开春和快入冬的时候最明显,因为这时候包括我们医院都是最最忙的,天气变化,很多老人都会犯病的. 人多嘛,难免就搞乱了. 我听我同事的发小儿说,他们那有没德的同事帮着“大了”偷逝者的寿衣,这边有给逝者穿寿衣的传统,好的寿衣价格都大几千了,游龙刺凤的,和古代人的衣服差不多好多家属还是选择让老人穿着这种衣服去火化,但是遗体-拉到火化室那边,早就被无德的工作人员扒下来了,藏好了,等下班带出去有干殡葬店的人回收,这可比他自己上货去价格便宜多了~ 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还是有知道的,因为负责收拾骨灰交给家属的工作人员一看灰烬就知道这堆灰烬的主人是不是穿了那种寿衣一起烧的,因为做那个寿衣是有 规矩的,里面除了为了硬挺都要加铜丝铁丝之外,有的还有玉石镶嵌的,那个是烧不掉的,或者说烧化了也是有痕迹的。 随着这个人知道,就开始有一部分人都知道了,但是还是没人管,也就是没人告诉领导 后来这个偷寿衣的工作人员就得了皮肤病了手上爆皮,还特别痒,据说是有一天,他为了脱一个老太太的寿衣让那个老太太给咬了,他自己心亏没敢张扬。可是有的和他一起喝过酒的同事听他喝醉了说的,说的时候完全没有悔意,还骂骂咧咧的。 后来他因为这双手到底是不是细菌性皮炎没法确诊,领导出于大家健康的考虑就把他调到后炉负责调度去了。 我这个同事发小儿的同事就说,可能是这个没德的同事脱人家寿衣的时候手蹭到老太太的牙了,划破了,进去细菌了,也算是他的报应。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可是我们同事的发小儿偷偷觉得,应该不可能,因为仪容整理时,尤其是老年人,两腮会特别瘪,他们在口腔里会塞棉花的,有的老年人假牙多,都是要取出来的...怎么还会被牙划破啊. 这个她也解释不了了,不过她也同意是报应~大概20多年前了,这边的火化场的事情没考证的,大家自辨真伪吧,说是有个女的遇见流氓了,跑进火化厂值班室,值班室有人在,流氓就走了,然后值班室的人把女的,连夜给烧了 就是这样,我就是这么听我同事的发小儿说的.... 说点儿有依据靠谱的哈~ 人都知道,离市区最近的火化场、殡仪馆就是庄道的,那边有个“收人”的地方。 路两边都有高高的路灯,但是灯光好像照不下来似的,路还是特别黑的,那里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事故发生,我同事的发小儿早上去上班,就经常能看到路上有玻璃的碎片啊血迹啊,-堆集中在一起的烟头啊什么的。 那边做卫生的环卫工人都是和别的路段上班的点钟不一样的,不会说4、 5点钟那么早,会比较晚一点的,基本是天亮了以后了。住那边的居民和他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管这里发生的事故叫“收人”。 反正那边是市民能不去就不去的地方,有--次我老公的同学去外环线,就走的那,亲眼看到一一个电线杆子忽然倒下来砸到了一辆汽车上,挺邪乎的。 接着前面讲那个刮炉壁的临时工吧。 那个临时工和她们说,有一-次自己有点发烧本来就不想来了,可是觉得一一个月来干那么几次能赚不少钱,也就有点犹豫,最后还是来了,他们有规矩,要在皮带上缠一段红布的,但是不能露在外面。还要戴_上帽子口 罩鼻夹之类的东西,可是他感冒了发烧了就觉得戴上这些特别扭,烦的慌,闷得慌,恨不得都脱了,和他一起干活的另一个就劝他和厂里说说,请个假吧,这个活儿身体好的都不能长干,你这个身体别出事. 他也知道别人是为了他好,但是也是怕他身体不好进炉出事,连累那个人。他就勉强把工作服都套.上进炉干活去了,--开始有点难受,干了好久之后也就适应了,越干越觉得没事了,他就想是不是出汗了就不烧了,然后就想回头和另-一个人打个招呼,就别替他操心了,他已经好了。 回头一看,没人了,吓他一跳,以为他们规定必须是最少双人进炉的(如果超过两个人就必须是单数人数,比如3个5个7个9个反正不能是4个6个之类的)。 用他的话说,肯定是有原因的,才会有这个规定,咱不能不在乎啊!(这之前听说是出过事的,在刚推行火葬那会儿,以后再说这个)就下了架子到炉口往外张望,看看是不是那个人在炉外取什么东西呢,然后就看见一大帮子人挤挤搡搡的往门外跑,好像抬着什么东西,可是又没有声音,特安静,他就赶紧出炉把鞋脱了,把工作服都撂地上了,追出去了(他们的工作服有点像电工穿的那种,又像滑雪的那种,连身的),追到门口看见前面“大部队”都出大门了,他就感觉跑不动了似的,自己想还是因为发烧啊,到底跟他们出不出大门]呢?还是回去把外套穿上点儿,别回来好容易出点汗,被风拍了更不好了...可是一想,肯定是出事了,还是跟过去看看,等他追出去那堆人都过了大院快到前厅了他使劲追上一-看,是一大堆人抬着人呢,看那个被抬的隐约穿的是他们那身工作服,他以为是和他一起工作的那个人出事了,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呢,赶紧使劲往跑动的人群里挤,再一看,被抬的人是他自己他当时脑子一下就木了,就想扳那个被抬的人的脑袋,看清楚到底是谁,脚底下也不知道是拌蒜了还是慌了,一下子就爬那个被抬的人身上了,再睁开眼,就是医务室了和他一起清炉的那个人,还有值班的,还有另外两个清别的炉的都在屋里呢,他已经输上氧气了,也没力气说话,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和中了煤气似的。 周围的几个,人就说,老x啊!你玩儿悬儿啊!!!发烧了还tm干呢!你命都差点没了知道吗!之类之类的...他也知道,刚才肯定是出事儿了,可是没力气搭茬儿...天-亮,他自己带着自行车就打车回家了,到家脱裤子一看,内条红布都掉色了,弄的他深卡其色的裤子口袋那--片儿都是紫红色的他也不敢和家里说这事儿,在家养了好几天,有殡仪馆的人来看他,他才知道,自己干着活就趴炉里了,翻来覆去的滚,把脸上的口罩帽子都蹭掉了,弄了一脸的骨灰油膏,和他-块儿干活的就知道他“犯冲”了(不能说中邪,不许说)赶紧叫人来了. 就那天我同事的发小儿和这个工人聊天的时候就问他,到底哪个是您的魂儿啊,还没等那个工人说话,他们那一一个值班的男同事就说,肯定是在里面还干活的那个是魂,他人早就被大伙抬出来了,可是他的魂听不见,要是当时他的魂一只没发现就剩自己在炉里,了,或者没跟上“大部队”等到早上,一“起炉”预热这个人肯定就完了。 然后这个临时工就说,自己以前是不信邪气的,或者说,他信邪,但是他觉得不会落到自己身上,因为自己也是命硬的主儿,殡葬行业干了6、7年了,都是别人遇见怪事儿他听着,自己从来没遇上过。 他自己还挺感慨的,就说,有些事儿谁也说不清,老祖儿留下的规矩没有---样是废话,还是多听听好~ 大家都知道,得到的高僧火化后都会有舍利在,其实有的普通人也会产生舍利的,只是没有佛舍利那么漂亮那么美轮美奂的像玉石罢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有一次他们那都快下班了,就听见门口有人哭喊,这种声音在下午中午是很普通的。 因为很多家属都会那样,但是下午基本就不会了,有家属的,不是特殊情况的,都是选择在中午之前出殡火化的,这个是规矩。他们下午听见这个声音是很奇怪的,以为又送来“四分五裂”的了。结果一看不是,就是一堆穿着重孝的(重孝就是不止带黑箍,还要披麻缝鞋什么的,看着挺瘳人的)再一听就是来闹事儿评理的,我同事的发小儿不是什么好事儿的人,就想走,但是前后院的门都是家属堵着也走不了,就躲到接待处的2楼去了。 后来断断续续的听见,好像是逝者 是位老太太,骨灰给他们的时候少了好多,工作人员和他们解释,说是烧了之后随着炉筒会飞出去“升天”好多!这是逝者的福禄 剩下的就那么多(其实大家都知道,剩下的都扔了,扫走了,要是都给家属,8个骨灰盒也装不下。 那家家属不认可,就说,他们那的“黄大仙”说了。老太太的舍利肯定有8颗,8个子女一人一颗的,都说好了的事儿! 前面忘了说了,这个老太太烧完就有舍利,是小球球,黄的和粉的,其实这个很常见,有的人虽然不会产生舍利,但是骨灰也有绿色的或者粉色的,多数都是因为这个逝者生前进过长时间的化疗或者服药,药物激素和不化物质沉积到身体中导致的。包括舍利,也有的是人体结石。 接着说啊,这个老太太的子女听了工作人员的解释,当时是认可了,就捧着骨灰回家了 结果到家后-翻腾,就7颗,这就急了!黄大仙说了8颗,怎么少了一颗???这能行吗! 带着孙男第女就来殡仪馆这儿闹上了。 继续啊,这家人说什么都不肯走,可是这个事情闹到天_上也解决不了的,剩下的骨灰早都处理,就是不处理,都堆在一一个袋子里,谁给他找去?就算他们家人愿意自己找也不可能让他们去找啊,被他们看见好几麻袋的骨灰,穿出去怎么得了啊,那别人家也来要怎么处理呢。 领导就说实在不行就要报警处理了,这家人又来了个小车,里面出来个人,也不进殡仪馆大门,就站门外往里张望,然后就进车了门卫就和领导说又绕后门去了,怕他们强行进厂,就把保安又调拨到后门去几个,还没等保安跑到呢,本来就在后门的一个保安就在对讲里说,不用来了,车停了一会儿就开走了. 然后这家一个代表就要见领导,厂里就排了一个人过去假装领导(这个事情不可能让领导过去的,因为这里有任何纠纷打起来的话, 都是照死里打的,这和别的事情不一样,大家懂的)。 这家的代表就说,他们黄大仙说了,舍利还在火化老太太的太平床上!让工作人员给拿 这个一听就没谱,火化用的铁架子床是有号 但是老太太用的哪个谁知道啊,上哪找去再说了,黄大仙的话誰能信啊~ 就没人给找去,就和家属代表说,火化床都清理了,没发现什么舍利,然后这架眼看就要开打了,不知道这家里的谁,认识殡仪馆所在区的派的,派就来电话了,估计是想帮着通融一下,领导一看,行吧,就叫这家一个比较瘦弱的家属跟着进厂了,到火化室后面的场院去看还没刷的架子,结果那个家属不一会儿就跑出来了,手里拿着红布包,-边笑-边哭,和精神病似的,然后这一家子就撤退了。 我同事发小儿就下班了走了,转天上班才听说,还真是找到了,就在架子里卡着呢. 后来他们那的同事还想找找这家找的那位“黄大仙”算算命呢! 太准了啊!连骨头都能找到! 这个黄大仙是我给起的名字,当时那家人叫他什么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我同事发小儿说的时候也说自己记不清了,告诉我的也是近似音,所以我还不如尊称这位叫“黄大仙。 大家对殡仪馆的化妆师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都能猜到,做这个行业肯定是会赶,上五官“四分五裂”的主儿。那我就告诉大家’~不是“会赶上”。而是经常会赶上~ 不仅是五官四分五裂,还有脑袋就剩--张皮了,里面空空如也~ 因为不是跳楼就是车祸事故之类的,脑壳碎掉,里面的汁汁水水都铺路去了... 就是这样,只要家属有要求,有条件,花得起钱,还是要修的,他们这个行业要考级的。 能修到什么什么程度这个直接关系到自己的资格等级。 就在她刚入行的时候,带她的师父是有机会就让她练练手,这个必须联系的,见得多学得多,光是在一旁站着看是什么也学不到的。 就在她入行2年多的时候准备考高级别的资格证了,就碰见-桩她自己觉得比较怪的事情。 事情的原因是他们那接了一个车祸的男的, 脸什么的基本还在,就是鼻子嘴巴眼珠什么的都不是原位了,这个就需要家属提供这位逝者的正脸照片进行修补,不是说你觉得怎么缝好就怎么缝的。继续上面讲的。 然后那家的家属就提供了一张这个男的比较年轻时的照片,看着体型要比现在瘦的多,我同事的发小比较为难,因为一来逝者快50岁了,面部五官轮廓虽然和20多岁时没什么变化,但是人都发福了,看着这张“小伙子”的照片,怎么给一个“大爷”修补呢?(这里解释一下,像这种情况的逝者,都会把血整个放掉或者冲掉,不会说像一般的正常去世的人那样,冷库里取出来直接修的)。这个逝者血放掉后,又经过冰柜储存,整个人拿出来到是小了一圈,可是和“瘦”还是不一样的. 那家家属又比较固执,因为这个逝者是个“人物儿”会开追悼会的,如果遗容修不好,他们觉得没面子! 第二百七十三章 毕竟人虽然没有了,脸还是要要的”这就是女家属的原话(我印象特别深,好多当的,都是自己生前“不要脸”,“脸”都是他死后家属帮他要!不解释,肯定有人懂)。 后来我同事的发小儿就上网搜索这位生前的照片,毕竟是官嘛,总归是会参加点什么会议啊开幕式啊奠基仪式啊之类之类。 这位家属一下就把照片扔到旁边的桌子上,撮着手,就和摸了脏东西似的那样儿,就问我同事的发小儿:你们怎么干工作的,这是我大爷的照片吗!你自己低头看看!这活儿是你自己干的吧?你修出来的模样和照片是一回事儿吗! 我同事发小儿一听就懵了~没听明白! 这时都出汗了,因为这个事情后果不堪设想啊,修错模样啦? 这个家属在那叨叨半天,我同事发小儿听懂了,这个逝者现在的模样肯定是没错~就是还给,人家那张照片不是这个逝者的。 同事发小儿一听,放松了点儿,毕竟逝者为大,模样没错就行! 可是这张照片确实是逝者家属拿过来的没错啊,还有一个信封呢~ 她就找她师傅要信封去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信封上有这个逝者的名字,送来的日期,家属的联系电话,都在。 同事发小儿顺便把自己下载打印的那张拿给他师傅看了,说明了前面的情况,和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过程,师傅就埋怨他不该自作主张,逝者家属的要求咱们可不能违背啊,虽然现在人家认可你的工作,但是你这样擅做主张一定会给大家的工作都造成麻烦的..劈了吧啦先说了同事发小儿一顿这才提起来照片不对的事儿,我同事发小儿就很肯定的告诉他师傅,这个照片是肯定没错的,因为当时患者家属拿过来的时候,她还质疑过这个照片不合适的,可是这家的家属非要用这,个,他也没辙。 继续说啊,老师傅就是老师傅,做事情特别谨慎,就把闲着的人都集中起来,核对所有在工中的修容逝者。看看是不是照片弄错了 弄乱了(其实都不可能的,还从来没弄错过)整理了半天,根本就没有,本来修容的都不太多(意思是说,四分五裂的来修容)女的,男的,年轻的,年老的,基本都是各有各的特点,而且别家送来的照片后面都有这个逝者的名字这个--下子就提醒了老师傅 他就-查这个照片的背面,隐约有被擦掉的铅笔痕迹,应该是黄什么什么什么留影于泰丰公园。 大家就分析,这个人应该是复姓吧,黄埔之类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修容的逝者是姓张的,不能是黄什么什么什么, 那家的家属也没过于纠缠就走了,留下我同 事发小和他师父一帮子人在那“破案”。然后就有人提议打打这个信封上留的家属联系电话,问问这个送照片来的家属不就得了 因为是我同事发小儿接的照片,就她打的 电话第一次打没通(或者是没接...我记不清了)。 第二次一个男的接的,我同事发小儿说明来意那男的让等一会儿,就给了另一个男的,那个男的就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为这个来电话了,就给挂了。 然后他们一一个同事就说,转天他们不是开追悼会吗,你看见那个家属再问问吧,到了转天,我同事发小儿就一直在灵堂侧面的小门儿站着往里看,想找找那天那个送照片来的家属,可是都没有,或者说她没找到吧(这个可能性不大,用他的话来说,她们这个行业面部识别的能力要比其他人强上不少)。等追悼会一结束,她立刻又拨打了信封上的家属联系电话,想看看谁的电话响了,或者是谁会同时接电话。 可是没人接电话,只有一一个人在打电话,可是这个人是联系中午饭局的,声音特别大,而且在我同事发小儿播出电话前,这个男的就在那通话呢。 再看看遗像,就是这个中年男人最近的免冠照片放大的,我同事发小儿想:就是啊,这种当官的,经常会办什么会的出席证啊,代表证啊,怎么会没有正面照片呢. 可是那个家属为什么会给他那张20多年前的照片呢?还是错的? 再后来,我同事发小儿还想找他师傅分析分析,可是他师傅让他不要追究了,也没告诉他原因,只是告诉他,以后有什么事--定告诉领导或者同事,不要擅自做主,别因为不关人的事儿坏了自己的前程。 我同事发小儿没听懂,就问他师父什么“不关人的事儿”。 他师父也没说,就把那张照片要走了,最后他们殡仪馆留档的时候,就把那个逝者的遗诏扫描了一张留档了。 就现在,我同事发小也不知道那个送照片来 的女的是谁。 他是怎么以家属身份出现的。更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谁的。 .上面有几位同学都说做这个是积德的,是和别的职业没区别的...等等。 那我告诉你,这个职业很神圣我知道!但是本人的世界观对这个就是很反感! 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每次和我同事发小儿见完面,都是去洗浴中心洗过澡才回家的!每次有她吃饭的场合,不是西餐每人一份的那种,我都不会去的~ 也许你会说,作为医生见惯了死亡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但是我告诉你,医院是为生者准备的,不是给死亡服务的~ 相信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120的紧急救护车是不载已确定死亡了的人的!所以,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 医学院这么多年,并没有把我对死亡的恐惧和忌讳免疫掉! 这么多年的求学生涯和工作经历,我也接触了很多有关这方面工作的人,他们有的和正常人没区别,有的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不管你们信也好,鄙视我也罢~ 我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一个极其普通的27岁女生,就算我有外科医生的帽子在头上扣着,但是并不代表这会改变我的某些世界观和价值观~ 第二百七十四章 对于那些事情,我听的时候没多想,讲出来之后也没想引起大家什么思索。 最后这个照片的,就是她自己遇见的“怪事 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所以才说是“怪事”。 我们说起来后也分析了一下,其实她要是穷 毕竟见过那个送照片来的女人。手里还有一一个可以打通的电话。想找出事情的始末并不是难事。 但是干他们这行,毕竟不是法医,不是警察,他们这行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有朋友问她,是不是那个女的不是家属,是估计捣乱来的? 他说应该不是,因为那女的是和逝者的遗体一起来的,周围也还有别人。 照片也不可能弄错,因为她当时拿着照片和那个女家属还有过交谈。 但是后来喊逝者叫“大爷”的家属,明显确定那个照片不是逝者。 那么这个照片究竟是谁,给照片的人究竟是不是家属,当时要是能在逝者侄子没走之前把信封_上的电话告诉他,说不定他能找出这个是到底是谁。 但是殡仪馆这种地方是给人“方便”的地方 不是穷极线索寻理的地方,这个事情家属不提,殡仪馆又怎么会给自己找事儿呢?这和医院是一样的,有人住院,有人交钱,至于是不是交错给别的患者了,交钱的都没追究,医院没道理去操这个闲心的。 同事发小儿的师傅说的话,后来我们分析,也就是让她少管闲事的意思,因为在那里工作,遇到的可不止是活人,有些事谁也解释不了。 就算这个是活人的阴谋,你惹得起搪不起。这要是鬼怪的作为,那就更找不到头绪了。 话说,老百姓都愿意回家看个晚会什么的,结果殡仪馆那天就出事了。 这个事儿是我同事的发小听接待处吹丧乐的同事讲的,这个同事当年是烧炉的,现在炉子都更新了,烧柴油了,就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炉子了,他就培训了一下去吹哀乐了。就是那天,正赶.上一个炉子该换砖了,大早.上就有几个火葬场的职工,带了红布、杀鸡用过的大菜刀和鞭炮去换砖。 这个换砖也是“危险”的活儿,就相当于给一个吃人的魔王“挑筋”,那炉子烧了一年人,阴气十足,又楚天楚地的每天受日精月华,经烈火焚烧的...多少是有点儿邪气的,把它的“肉”拆了,它肯定不愿意啊~ 所以具我们同事发小儿分析,带上杀鸡的菜刀和鞭炮就有震慑和辟邪的意思。 换下来的砖都用红布包上,不能再用了,也不能埋不能烧,要摆到炉筒顶端的凹槽里。 这下可忙坏了殡仪馆的领导了,派人定条幅往上面印子,又和市里的秘书办沟通尺寸有没有要求,数量有没有要求,颜色有没有要求. 事情一多,再加上要正常办公,这下大家就忙开了,砖取下来就没空儿送到炉筒上面去.了。 送上去不能1、2个人干,不安全的,这个事情人多点儿好~ 所以领导的意思是大家先忙活手下的公务(挂国旗,挂标语是最大的公务)。 等明天没人检查了,没人要求了,再忙活自己单位的事儿。 领导的话,没人说不好,可是老员工心里都觉得这砖放院子里可不行,不安全,不怕人偷,就怕“贼”惦记... 可是说了半天还是顺手放炉子边上了,只不过是用竹筐扣上了,上面又压了点破木头,算是藏起来了。 时间过得快,转眼厂里都没下班,就剩值班的和清炉的了,清炉的因为今天可以少清一个,完事儿也早,干这个的天黑就是完工了也不回家的,就到传达室和值班的喝酒,传达室有小电视,连看骨灰的都到传达室来看晚会喝酒了。 本来在那儿上班也是不能喝酒的,可是他们厂里就是不醉就行~ 毕竟偷东西的基本不是穷疯了是不会到火葬场偷的(不过有一起偷尸事件的,不是在我们这,是上海,这个以后讲,那个贼偷了尸体当羊肉卖呢....额...剧透.......)结果就造就了火葬场值班室变小赌场,小酒馆的事实~ 大家都很有兴致的看的晚会呢,就听见外面轻轻的鞋跟敲地的声音,再仔细听又没有了,也是因为这里情况特殊是不能养狗看门的,所以几个人就竖起耳朵仔细听动静,但是因为是比较空旷的地方,风声吹树叶声音大,所以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那个看骨灰的就说回去看看,别出事,就有清炉的人跟着他去了,20多分钟就回来了,好好的锁着门,仔细听了里面也没动静,又绕了一圈也没事,估计是纸片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这是火葬场,经常有送葬的家属撒纸钱的)。 晚会结束之后,几个人就没再关注电视播放的什么,这时领导来电话了,叫值班的遛一遛,值班的嘴里答应着其实也没动地方,因为他们准备玩儿几把扑克。 就玩着牌呢,就听见外面很快速的鞋跟跑过去的声音,非常清楚,几个人全听见了,都你看我我看你,鬼是不会的,因为不到时候。 最近也没什么母孤(这个mu gu我不知道怎么打,就打了像声字,意思就是闹鬼前都会有原因和征兆的)。 会不会是有女的跑咱厂里去了? 可是大家都知道大门锁着呢,是小偷也不能穿高跟鞋啊~ 大家就研究怎么出去看看,就听见值班室后面又是一阵高跟鞋声,这次特别乱,就好像喝多了似的。 他们几个人就更疑惑了,难道是喝多了女醉鬼?怎么进来的呢?厂里大门都锁着呢. 值班的和另一个人就拿着手电一边喊-边出去看了(喊的原因一个是给自己壮胆儿,另一一个是怕这个女的喝多了不明白事儿,在墙根儿撒尿,这样的话,赖上他们耍流氓他们就说不清了)。 可是他们喊了半天也没听见撒尿声,也没有高跟鞋声,也没有人声,更没什么人影。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这时就有一个清炉的说,咱们到放砖的地方看看去,今天这事儿出了mi (四声)了,这个是江湖黑话,就是鬼啊怪啊的意思~ 他们几个人就锁了值班室的门,带_上所有的钥匙,手电网火化炉那边走,这一道儿总有低声的呜鸣声,仔细听又好像没有,可是总觉得有东西看着他们似的。 讲故事的这个同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扣砖头的框没在炉跟儿底下,在院里翻着呢,而起木头什么的都散在地.上。 几个人就地找了几根破木棒子就围过去了,还没到跟前呢,就看见一个小黄耗子叼着一块儿红布,在那玩命的转圈,它后面一个大黄耗子就人立着抱着-块砖头在那啃呢。几个人谁也没见过这个情景,都傻在那了,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朝那两个黄耗子就把木棒子砍过去了,没砍着,把小的吓了一跳,嘴里的红布也没掉,就是一激灵,大的看了--眼也没当回事儿,继续吃它的。 这时就听见后面高跟鞋连跑带颠的声音就过来了,吓死这几个男的了,还没等他们跑呢,就看见一个黄耗子从他们身后就跑过去了,也不知道它怎么弄的,就是一-路高跟鞋的声音(这个原因转天天亮了他们才弄明白) 等它跑到那后面又跟上来两只,在炉壁根儿那-通鼓捣,叼着红布抱着砖就这么“溜达”走了。 他们也没敢追,一夜就说说闲话过去了,转天5点多,天--亮,他们又去放砖那看,砖头有5块没搬走,但是红布可是一-块儿没剩都拿走了。 再看周围,发现几块核桃皮,几个人琢磨半天才想起来,那个穿高跟鞋的黄耗子就是把核桃皮套脚上发出的声音吧!估计是想吸引他们的视线,让别的黄耗子把砖偷走. 后面跑来的可是也是把哨放风的,太精了这畜生... 这个事情是不能和领导说的,因为领导不值一位,有信这个的,就有不信的,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 剩下的砖,就让清炉的工人带走了,这一道儿.上有个什么河沟垃圾堆的一扔就得了,有人问就说砖已经上炉了 估计也没人问,谁问谁不就得跟着一块儿干嘛,谁愿意爬火化炉啊. 就这么着,事情久了也没人问了。 我同事发小儿说,小黄她见过,无非是贼眉鼠眼的见人就跑,在他们厂里是有的,但是从没见过人立着偷东西,还不怕人的。 还有就是取骨灰的地方,都是家属把骨灰盒贴_上名字,放在那,然后等通知过去取,有些人因为骨灰盒里有陪葬品不方便放在那,就买一块布先装上,等取的时候再带着盒子去。 那个盒子外面看着大,其实里面的空间一般是不止放骨灰的,还有逝者生前的常用物品啊,喜爱的首饰啊,舒书信啊,都可以放的。 接着讲吧,先讲小段一点的,等身体好了再大段码字~ 大家都知道,海蟹能长到好大,但是河蟹就大概只是3-6两左右,难有太大的个体出现,但是现在因为饲料和饲养方式的改进,所以河蟹也有1斤以上一只的了。 说到河蟹大家都知道“阳湖”是最有命出河蟹的地方,但是有都知道,七里海的河蟹其实才是最味美的(这个真是河蟹要比阳澄湖的好吃10倍,不知道为什么阳澄湖的反而有名,难道是所谓的什么“营养价值”吗?哼哼,纯炒作)。 在2001的时候,有一批警察到了天仓的火化场,追查-一个骇人听闻的案件,当时没有任何的媒体报道,也没有大规模的搜查取证。但是因为都是同一个系统的,我同事发小儿的单位肯定也就知道了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起因是警察接到了匿名报案,说是七里海一家河蟹养殖户杀人了,把尸体碎尸后投放到蟹池...刑警支队立刻组织人力前往调查,结果是确实在这个养殖户家里提取到大量人体组织及腐化器官、油脂油膏之类...极其恶心。但是却没有提取到任何喷溅血液及大面积血迹。 把嫌疑人带往警局的路.上,在车里,警察隐约都闻见这个人身上一股怪味道。 警察常年见各种案件现场,知道这不是腐尸和血液的味道,但是又是那么的让人作呕在警局审讯嫌疑人的时候,这个嫌疑人一直不停的用手掌擦鼻子.上的汗珠,警察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就趁热打铁想在他心理防线很弱的时候让他把案情都撂了。 但是他一直擦鼻子,什么都不说,要不言就是说不知道之类,警察烦他,就把他的手从背后拷起来了(经常重复某一动作的人,可能都患有一定程度的强迫暗示心理,一-旦用外力终止其动作,这个人基本会处于越来越崩溃的边缘,甚至会歇斯底里以致昏厥)。这个嫌疑人就开始焦躁不安,还是试图挣脱手拷,这时警察就发现,这个人满脑门的汗,鼻子上是没什么汗珠的。 那么,他刚才在擦什么呢?或者....他在闻什么? 其中一个警察从嫌疑人本后仔细观察了这个人的双手手掌,发现这个人的手上是那种土黄土黄的橘色,肯定沾着什么东西呢。 就叫来取证处法医科的人过来用棉球把嫌疑人手上的物质取下来--点儿去化验。 但是法医来取证的时候告诉办案警察-一个消息:经初步观察和化验,尸块、内脏都是经过“恒温柜”保存过的,也就是说,嫌疑人家里不是第--作案现场。而且尸块和脏器不是一位死者的,关于油脂油膏还在化验当中,但是这些东西的来源和时间肯定有冲突。也就是说,这不是同一时间死亡的多个人体.上面提取下来的。 警察一听就惊了,来没出现过这么恐怖的变态杀人狂啊~ 这个案件太大了,要和市局汇报才行.. 重视的,还特意分派了--名犯罪痕迹专家协助办案,警察们来到蟹场开始调查取证,这期间有好拨来拿货的,警察一开始都打发走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后来来的-一个是-一个“二皮脸”死活不走,和警察套近乎儿,就想批点货儿,他在这儿和警察哭囧,说是自己家有老母妻儿,还欠了债,就靠拿点河蟹卖卖赚钱,都有人在他家交了定金了,现在不拿货回去给人家,又要赔钱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还越说越着急,警察不耐烦的哄他,让他去别家拿货也是一样,这人就说,别家哪i有那么大的!! 特别激动,就和打架似的。警察中就有一一个人拽他,让他走才,另外有警察就到这家的蟹池里面看蟹,但是也看不到,因为螃蟹都在泥里和水里,这就要拿工具抓,警察就在一间屋子里翻工具,这才发现这间屋子后面有个套间儿,很隐蔽的藏着门。警察很小心的进去,首先闻到里面有腥味儿,其次看到一个非常大非常大的木桶(这种木桶大概1.5米高1.2米宽,很像洗澡用的那种,卖螃蟹的经常用)里面还有冒泡的声音,警察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放螃蟹的,可是那么隐蔽干嘛呢? 桶上面盖着棉被,警察很小心的掀开,里面一阵腥臭扑鼻,但是螃蟹却不是死的,都是活的,而且大概都有6-8两左右,特别大。警察很新奇,就扒在桶边想取一一个看,没想到这里的螃蟹行动非常迅速,立刻就有想攻击他手指的举动,他立刻躲开了,虽然没有伤到,但是他也觉得河蟹放在这里最少有1天了,就算是湿度很好都活着,但是攻击力那么强也真是少有的... 取出来看时也发现这些河蟹都比-般的河蟹要重,公蟹爪上的毛出奇的长和多,这用老百姓的眼光看的话,这螃蟹没挑儿了!绝对肥美啊! 这边警察们在蟹池里寻找着报案者所说的“尸体残骸”。 另一边,局里的警察已经驱车前往各个火化场殡仪馆了... 因为法医已经查到,这些尸身脏器不是一个人,不是同一死亡时间,不是同一腐烂时间,甚至还有小孩子和婴儿...并且基本上所有的尸块都是经过恒温箱储存过的(恒温箱是殡仪馆特有的一种“冷柜”不是一般的能冻出冰碴来的冰柜)。 在殡仪馆调查是比较困难的,因为不同来源的尸体结果到最后都是被火化掉,没人认领的最后也是火化掉,再说了,该火化没火化的也没人知道,因为骨灰这种东西火化场有的是,没人查,也查不了。 不过,在蟹池寻找尸块的警察无意中有了新的发现,因为无意中发现有一只螃蟹大钳子上套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殡仪馆当时收停尸体时套在尸体脚趾上的记录环。这种记录尸体身份、来源信息的纸条都是很厚的铜版纸,如果不是长期溱泡和大力拉扯都是不会损坏的。 这边的消息立刻反馈到局里审讯嫌疑人的警察那里,警察对嫌疑人的审讯也有了突破。嫌疑人承认,自己购买尸块进行加工饲喂河蟹,以达到河蟹个体增重的目的,但是否认报案人说的“杀人碎尸”。 警察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还是觉得案情应该还有隐蔽之处,结果法医来了,说是嫌疑人手.上的物质应该是蟹油长期侵染所致,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了,一个卖螃蟹的吃点儿螃蟹这很正常啊,可是为什么不洗手呢?难道这人怪癖吗? 后来,油脂油膏也检测出来了,就是人体的,但是放置很久了。 警察很敏感,觉得时间搭不上,尸块是近半个月的,可是油脂油膏是很久之前的了,怎么回事呢?这个人养螃蟹的人是不是没拿尸块养螃蟹的时候就开始收藏这-大瓶人体的油脂油膏了呢? 这个事情只能从嫌疑人或者嫌疑人的亲人朋友口中得知了,经调查,这个嫌疑人有好几个叔叔(大伯之类的,我忘了),但是他自己离婚了,没孩子,父母都没了,叔叔家的孩子恰巧都是女孩,所以和他关系不是很亲密朋友他也有,都是找他来上货的,他买人家饲料的...酒肉朋友,没什么聊到知心话题的,所以只能问这个嫌疑人自己,可是嫌疑人非要说这瓶油是在北仓火葬场偷来的、因为买的尸块看不出是不是人的,他自己观察了好久,因为没接触过屠宰行业,他确实不能分辨这些块块肉肉的是不是人身上的,但是很贵啊!要是那人拿别的动物糊弄,他可就赔大了... 所以,他就跑到火葬场去找那个人了,他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在火葬场工作,是不是真的能有机会搞出尸块。 后来在火葬场发现那个人是烧尸工,他放心了一大半,因为这人确实能搞到尸块。 后来这人叫他去一个废弃的小院拿尸块,他就在这个小院来回溜达,转悠,也许是因为心虚怕人发现,也许是自己觉得还是尸块太贵,所以转来转去发现有那么一间屋子有东西,趁那人不注意,把这物门后的大瓶子就藏到自己面包车上了。 那人忙着把铁桶里的尸块给他搬.上车,根本没注意。 后来又买过2次,那人也没提玻璃瓶子的事儿,他也就安心了,直到被警察抓住。 这个事情真的是分支太多了,都有点怕讲乱了~ 这里又要说火葬场这边,抓到了人,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人,他爸爸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所以他成年后也来到这里工作。平时除了爱喝酒抽烟,没什么不好的爱好,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知道为什么干这些。 随着他的交代,警察找到了他盛放尸块脏器的铁通,.上面覆盖的塑料,勾尸块用的钩子 蟹池那边,警察把池子里全部撒.上大量石灰 别说螃蟹都死了,其他植物水生物也都死了,没有细菌传染了,也就都撤退了。 这里正准备结案呢,一一个警察想起了他在火葬场听见的一句话,就去问那个嫌疑人,是不是那瓶油膏他打开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嫌疑人都没带犹豫的,就说自己打开过,而且还拿手摸过,里面很香,他一开始都觉得这是一瓶什么类似香油之类的东西。 可是他当时在吃东西,就闻着这瓶油还挺下饭的(警察听了都想吐了...估计这个傻子当时不知道这是一瓶尸油)。 谁知道有苍蝇掉进去了,他拿木棍刷干净了想把苍蝇掏出来,可是瓶壁有弧度,他勾不到,他就把瓶子斜着想把苍蝇随着油膏流到瓶口,他就用手指头伸进去勾苍蝇,随着苍蝇出来了,油也流出来了还有浮着的膏块。他就在手上抹了抹,还挺油的,好半天也没干,他洗了洗还是很油,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人能告诉他这是什么(他当然不能去问那个人,他可是偷来的)。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长了,摸的东西多了,油膏就渐渐没有了,但是香味还在,他就总去闻,现在还是有意无意的想去闻... 至于手上的螃蟹油是警察抓他之前他自己吃的螃蟹,可是他之前坐在审讯室还是想闻手上的味道。 警察问他,你那么爱闻怎么不打开尝尝呢?嫌疑人还以为警察说真的,就说自己也这么想,本来还想拿这个炒菜的,可是再打开就不是那个香味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苍蝇掉进去了,还是自己手摸了,那个油一股腥臊味儿,而且里面还出虫子了,像小跳蚤似的 自己觉得应该是坏了,所以就放一边了。警察觉得还是从火化工那边找线索,可是火化工硬说不知道,而且那个小院也是自己临时找的,觉得是拆迁房,没人待的,在这交易方便,至于屋里有什么他只是随便转了转,压根没看见什么大瓶子。就这样,案件结案了。 知道的人好几年都不吃河蟹了,不知道的还是找个儿大,分量沉的挑... 这个故事本来人家给我讲的很简练,没那么多废话,我为了让大家能听着有趣,加了好多悬念之类的,故事是一点没变的。爱吃河蟹的您照吃啊~ 现在肯定是没有这个故事里说的事情了^ 只是听同事发小儿讲到那瓶“香味儿”人油膏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香水”这部电影,后来想了想,应该很多艺术的原型都是源于生活吧..... 不过前面事情里说的那个大瓶尸油一定是经过处理加工的,不然不可能是香味。 前面有同学担心是不是大牌用尸油...这个应该不会的,如果用尸油很多香氛专家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是我高中时的事情了,我住在t市,学校很远,每天都坐电车上学,某天,我放学路上,看到站前有个女性在发调查问卷,她执着的催我填问卷,我就随便写了个地址给了她,那位女性自言自语的说:“哎~从t市搬过来了吗?’ 我感到很害怕,当时就逃走了,现在接近那个车站,也会想起那件事,脊背发凉。一对夫妇带着小孩,搭乘着往乡下的观光巴士准备回妻子的乡下老家游玩,当巴士开到山区路段间时,因为他们的小孩直吵着肚子饿,于是央不过孩子的夫妇只好请司机让他们中途下车,先在附近找了间快餐店解决一餐。当他们酒足饭饱后,餐厅的电视播放出一则新闻快报,报导指出就在刚才有一辆在某山区行驶的乡间游览车,刚好被山上的落石击中而造成全车人员死亡无一幸存的惨剧,仔细一看,那就是他们刚才搭的巴士! 看着这则新闻,妻子喃喃的说到:“要是刚才我们当前没有下车就好....”. 听她如此一说,丈夫怒道上:“说什么傻话,要是我们当前没下车.. 语音未落,他也懂了妻子言中之意,“啊啊,是啊,要是我们当前没下车就....” 有了孩子,公寓变得狭窄了,我买了一套旧房子,我自己也很吃惊,建筑三年,有庭院,走路去车站五分钟的好房子,竟然便宜的难以置信,朋友说:“可能是凶宅吧?”不过住在附近的阿姨们也是好人,这年头还会把家里多做的菜分给我,我很喜欢,妻子还笑着说:偶尔还有烤焦了的失败作呢。” 可是过了一个月,妻子身体变差了,还经常害怕的说:“感觉被人盯着。”果然是有问题吗?我问邻居的阿姨,这里建房子前是什么。 “哦,是我们家的田~我丈夫去世之后,也没人照料,所以就卖掉了~”邻居的阿姨有些寂寞的说。 说起来,我是没见过阿姨的家人,她也许是因为寂寞,才愿意照料我家吧,周日,我代替还是不舒服的妻子,和孩子去庭院里玩,以前的住民也许也有孩子,院子里有个小沙坑,孩子在那里玩沙子,里面挖出-一个崭新的小熊玩偶,是孩子埋起来的吗?我想拿起来,感到奇怪,慌忙放开了手,小熊的身体被红线缝着,里面埋了密密麻麻的针,要是孩子先碰到的话...我感到毛骨悚然,叫了警察,我在庭院里向警察拼命的说明,却没有被认真对待。 “这两三年常有这样的恶作剧。’我们说着,邻居家的阿姨出现了。 一个恶心的玩偶埋在庭院里,绝对是出于恶意。 “真可怕~你家孩子怎么样了?”“嗯? “没受伤吗?”我决定立刻搬家。这户住了近十年的房子,现在却让我感到十分陌生。昨夜迷茫中突兀地听到楼下有一一些恼人的声响,像是咀嚼的声音,吧唧、吧唧..而今早起来,我家的狗居然不见了。略迷信的我有些后怕,到楼下敲了很久的门也无人应答。“没人住..难不成声音从床下传来的?” 想到这我顿时起了--身鸡皮疙瘩,回家后立刻看看了床底似乎很正常,没有想象中的血迹,疑心下的我又进去检查了下角落,这才略微放心。“没事的.抓紧时间吧,还要去参加公司的派对.“我深呼吸了下,对着镜子正了正仪表,急匆匆地出门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过去杀了五个人,当然被抓了,不过当时还是未成年人,四年就被释放了,当时电视天天在播报,当然,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想早点为了养家糊口而工作,因为我的事件,双亲当然被公司解雇了,姐姐也付不起学费,大学中途辍学了,家人甚至无法随意外出,这四年间,除了买饭时都一直躲在家里,可是存款用光了,这半年水电天然气都停了,好像光靠盐和水道的水维生,我想他们估计很憎恨我吧,回了老家一看,大家都表现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让我留下了泪水。 妈妈看着电视拍手大笑,姐姐用吹风机吹着引以为豪的的头发,一边和谁打着电话,父亲看着他们,偷偷喝着藏起来的烧酒,脸上带着笑容。 我想,我得快点找到工作,不然家里就更加无药可救了。 他的脖子旁边,长了一个西瓜大小的肉瘤, 上面还依稀看得出五官,让他看起来像个双头怪人。这是他生命中最大的累赘, 不知道让他流下了多少回苦涩的泪水。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割掉这个瘤子。 医生看着他,最后问道:“你确定要割掉?手术是有危险的哦?” 他坚定地点点头,在手术确认单上签下了名。 他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累赘了。他醒来时, 听见医生在说话:“恭喜你,手术很成功请看吧,这就是割下来的肉瘤。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看见医生正向指着自己, 明明是自己的脖子上,现在只剩下那个瘤 瘤子正顺着医生的手,向这边看过来,并发出嘶哑的声音: “不错,谢谢你,医生,这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累赘。 他想喊,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声带,渐渐地,他连最后的意识也消失了。 有一天,我迷路进了森林,到了晚上,肚子也饿了,这时,我找到一家餐厅,‘这家餐厅’名字真奇怪啊,我点了有名的招牌菜,拿波里意面,几分钟后,拿波里面送来了,我吃了面。 ...味道好奇怪,好咸,头好疼,我抱怨了。 店长:“不好意思,我们这就重做,不用交钱 几分钟后又送来了拿波里意面,这次没问题了,我离开了店,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刚来年,住地下室,也就3平米大小。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早晨起来家里地板上都有一枚一角的硬币。我当时也没多想,就都收起来了。收了满满一盒子。后来女朋友看到了,吓得脸都白了。 因为出勤的关系我与同事租住了一间酒店的房间 当时同事还有事要办今晚不会回来因为我很胆小所以早早就上床睡觉但是在深夜的时候我却听到「咯咯」的敲门声 「是酒店的职员吗?」我叫道却没人回应我看着房门感到非常害怕 那个敲门声一直从深夜持续到黎明才停止然后我立刻就去退房了 之后我和出勤回来的同事说起敲门声的事「果然发生了呢」他这样说他说这间酒店以前发生过火灾 有个人因为逃走不及被困在那个房间里到现在还是找不到他的尸体或残骸 38、在某公寓开始生活,意外的发现房间墙壁有一个小洞。 这个小孔似乎可以看穿到隔壁的房间,试着偷偷看了一下。 小孔的另一边是深红色的。 隔壁的房间会不会是贴了红色的海报呢,抱持这样想法的女大学生隔天隔天天也是这样偷看那个小孔。 不管怎麼看都一直是红红的,对隔壁的房间很在意的女大学生询问了公寓的房东。 「我隔壁的房间住着什麼样的人呢?」房东回答 「你隔壁的房间住着一一个感染眼疾的人喔」 是个常搭纽约地铁的通勤族,每天早上通勤时都会在地铁内看到一一个口中不知喃喃念着什么的流浪汉。因为好奇,我偷偷的靠在距离他很近的墙壁上偷听到了他言语的内容。 有个欧巴桑从他眼前通过,流浪汉悄声说道:“猪!” 这是什么啊?单纯把对方比喻成动物的坏话吗? 接下来经过的是一名寻常的上班族男t,“人!”他又这么说。 嗯,的确是个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的家伙没错啦 隔几天自己闲着没事,又到地铁站去偷听那个流浪汉的碎碎念内容,他眼前经过了一位消瘦落魄的男人,“牛!”他这么说。 牛?怎么看都是像只消瘦的鸟吧? 接下来是个超肥胖的男人从他眼前经过,他说:“蔬菜!” 菜?不是应该是猪吗? 回家后,我仔细思考了其中的逻辑关系,或许他说的是那个人的前世,或者他将转世投胎变的东西?但之后几天我再度观察他的言行,总觉得要说是好像也不是。 终于有一天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去跟那流浪汉询问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也向他请求获得他的能力的方法。流浪汉看了我坚决的眼神后,没说什么,只是把他的手掌放在我的头上。 从隔天起,那名流浪汉变从地铁从此消失了。 他是神吗?还是仙人? 总而言之,我终于知道那项能力是什么,因为我已经得到那项能力,取代了那名流浪汉了。 、刚刚,那个价值8000元的耳机突然坏了 是因为我不断用最大音量听音乐的关系吧?突然「啪嚓」-声就坏了 我生气地把它掷到那个价值4万元的电视上然后立刻就后悔了 心想「不会就这样坏了吧」的我边打开电视的电源 影像方面是没有问题可是却没有声音了太差劲了连4万元的电视都坏了话说回来今天外面也出奇地安静呢还是出去散步转换一下心情吧。 我曾经有个弟弟,虽然过往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但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跟弟弟分享爸爸给我的糖柑仔时,那份快乐的回忆。 只是好景不常,弟弟出生没几个月就死了,只是到现在还活在每个家人的心中。小明因为杀人而被判了无期徒刑,关进了世上最森严的监狱, 唯一逃出的方式,就是买通监狱的人员,协助他逃狱,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于是他买通了即将退休的狱医,与狱医准备逃狱的计划, 狱医说:「后天晚上,我会安排一具尸体下葬,棺木会放在太平间中, 你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进太平间,躲在棺木里,p0lice-一早会抬着棺木去下葬, 等到police走了以后,我会去把棺木给挖出来,这样你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只是要辛苦你跟尸体待晚.... 这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小明暗自高兴的这样想着...... 到了约定的那天晚上,小明溜进了太平间,果然看到了一口棺木, 于是他急急忙忙的躲了进去,虽然很害怕身旁的尸体, 但想到明天就可以获得自由,也就克服了恐惧躲了进.去..... 一早,police们果然抬着棺木下葬了,透过棺木,小明听到厚厚的黄士, 逐渐覆盖在棺木上,小明躲在棺木里不敢出声,p0lice走了之后, 小明在棺木里暗自窃喜着,等待狱医的到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坟墓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明不禁开始紧张起来,狱医呢?!不会是拿了我的钱却不来救我吧...... 紧张的小明,已经顾不得对尸体的恐惧了,拿起了预先准备的打火机, 想要在棺木找到东西逃出去,可是,当他看清楚身旁的尸体,那张恐怖的脸孔, 却不禁嘶喊出最凄厉的叫声~~~ 但,深埋在土里的棺木所发出的惨叫,地面上却是一点声音都听不..... 4月13日晴 今天跟妈妈一起去买东西。妈妈买了梅干。8月14日晴 爸爸跟妈妈是红色的、只有真纪是蓝色的。 耶?爸爸跟妈妈都睡着了,那真纪也-一起睡了。 8月15日晴 大家到底在说些甚么? 真纪听不懂,一点也听不懂。8月16日阴 为什么,为什么。 今天是真纪的生日耶,太过分了。 难道爸爸妈妈都忘记真纪的生日了吗?8月16日晴 真纪有点搞错了。 真纪的生日是今天喔。日记到这边就结束了。 真纪是一一个还在念小学的小女孩。那么,这个日记写的内容,到底是甚么呢? 44、“听说这一家有七个孩子的啊?怎么只有六只?是我记错了吗?” 我躲在这小小的空间看着杀害了我六个兄弟的凶手自言自语的找着 要忍耐,绝对不能出声 等妈妈回来才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还可以救其他人 当时我就说过了要再多确认老大他们就是不听打开门后 伴随着古老的发条式大钟的报时声响了3响掀起了恐怖的杀戮剧目 那时灵机一动躲进钟内真是幸运我偷偷的看了看他 他似乎也担心妈妈回来 一边看着表一边四处找着我的身影 我看了看表,差不多找了快一个小时他应该快放弃了吧? 不然.没救的就可能是我了今天我去图书馆借书来看。 位于馆内角落的书架是小说类别的,我对小说很感兴趣因此便去那选书。 当我出抽第一本书时,书页却零落的掉了下来。 此时我与书架对面的人在我抽出书本时眼神交会了一会。 我继续在书架前花了约10钟左右选出3本看起来挺有趣的书, 拿到柜台请管理员办理借书手续。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理想着应该也把第一本书借回来的,但是书变成那样也没办法...今天就借这些书回家吧。 有凌晨起来跑步的习惯,有次凌晨大概两点的时候起来跑步,经过桂海碑林后面那座桥,当时想下去看看桥下,但是太黑了没敢下去,就站在上面看了一会儿。后来看新闻才知道那天刚好那个点,有个男的在那座桥下抛尸。 我朋友听了我的遭遇后说那个男的搞不好当时就在黑暗中与我对视,还好我没下去,不然就不能跟你们说这个故事了,小时候自己在家洗澡,突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脑子一抽,套上衣服就给开了门。结果是一男一女问我:你爸爸在家吗?我说不在,在店里。 这时候我家的狗就疯了似的叫唤,然后他们就说那就去店里找他吧!我下楼去店里问了问我爸,我爸说没有啊,没人来找我! 然后那一刻真的是特别怕,如果没有我家狗我会是什么样的?后来我就一个人住,出“门的时候发现广]槛上有一根烟头,我不抽烟!初中上学路上,一个开货车的司机大叔找我问路,我说:“不知道那个地方。” 然后他伸手抓我手臂,我躲开了,疑惑地继续走向学校。几年后想起这件事,才反应过来这,去火车站的时候,被一一个看起来特别可怜大姐拦住要钱,正要给的时候,有几个男同学过来招呼我,大姐就走了。当时还纳闷呢,和他们都不是那种见面打招呼的交情啊,后来同学告诉我说大姐后面有几个男的,--直看着我这边,大姐背在后面的手还一直比划什么。确实吓坏了!三年级的时候。大概11、12岁吧,爷爷去世了,爷爷是生病去世的,发病痛的时候他总会发出“哎哎哎”的声音。我们这里会在一个像祠堂的地方给去世的人做法事。到这个祠堂要路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只有两辆摩托车并排的宽度,左右两边都是房子,但是都是以前的老房子,就是废弃的了。巷子也没有路灯(背景交代比较多)。 给爷爷做法事的第二天晚上,烧的香用完了,大人叫我去买,我就自己去买了,挺害怕的,我胆子小又没有路灯。走到巷子中间时,我听到了那几声再熟悉不过的“哎哎哎”声音,我停下来,转过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是一-间废弃老房子,我当时就叫了声爷爷。站了半分钟吧,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就走了。 后来跟大人们说,他们都说是我听错了。但是我真的听到了。室友说的:有次在宾馆里坐电梯,和弟弟一起回九楼的房间,只摁了9层,结果到了3层电梯门开了,外面全堆的废旧桌椅板凳,-直堆到电梯门口,也没看到人,后来一想...是谁在那层摁的电梯. 第二百八十章 “喂,你洗干净点好吗?”男人点了支烟不耐烦的对光着身子出来的女人说到。 女人裸露着身体,年纪已过三旬胸部却仍傲然挺立,身上的皮肤又白又滑,摸着跟缎子似的。 “当初,让我做这一行的可是你!”女人气鼓鼓的说,“现在嫌我脏的也是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让你洗干净点。”男人不耐烦地将烟狠狠地按进烟灰缸。 “你下午刚接过人,你就不怕那玩意儿流出来吗?多洗洗怎么样了,非要扫老子的兴?”越说越气,感到自己的怒气快要上升到顶点,男人拉开门跑了出去。 只听见关门的声音像惊雷似的,久久在房间回荡。 当初,两个人一起出来打工。说好一起努力,赚钱就回老家买房子。可是没成想,男人在一次酒席上,接了对方一个烟。 好巧不巧,烟里有毒。和传统的毒素不一样,里面是让人上瘾的海洛因。 于是没完没了,反复无常的借钱花钱,借来的钱还不上,高利贷追到她们租的房子里。 “还钱,这就没事,不还,一天剁一根手指。”高利贷头目笑得猥琐,对着女人说,“不然,你去我夜总会卖唱也是可以的。” 女人脸上浮现出犹豫的神色,卖唱,真的只是卖唱吗? 高利贷头目见她动摇,发了狠,一下子朝男人左手小指砍去。 “啊!别!“女人被吓得惊慌失措,上前抓住头目的衣袖。 头目停了停,邪邪地笑道,“那你去不去?“ “去,我去,我去。“女人声音夹杂着哭腔,听着让人心慌。 “算你小子命好。“头目放开了男人的手,一脚踹倒他身上。“明儿个晚上七点来我这里报到。不要想逃,你知道后果的。“ 说着一行人又踢翻了几个物件,转身离去。 屋子里一片静默,半晌,男人向女人跪下,哭着说,“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委屈你了。“他哭得声嘶力竭,鼻涕泡一个一个往外冒。 女人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一直掉眼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还了钱,就走。回老家我娶你好吗?“男人哭着说道。 “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嗯,骗你我不得好死。“ 女人听到这话,终于释然。她开始哭出声,声音刺耳又悲切,这是她第一次哭。 过往的回忆像碎片,席卷而来。 可是它们太锋利,她每想一次,就被划伤一次。 “我们什么时候走?“ “什么时候走?“男人望着她,感到莫名其妙。 “钱已经还干净了,我不想再做这一行了。“女人顺手点了支烟。 “不做?这个这么赚钱,为什么不做?“男人觉得她不可理喻。 “我今年已经三十了。我想结婚,我想有个孩子。属于咱俩的孩子。“女人脸上有些许期待。 男人眼神中划过一丝轻蔑,“还早呢,再做两年,咱们回家也好有钱买房啊。“ 他边说着边搂住女人,在她耳边缓缓道:“你说,多赚点钱,我们也有本金啊。到时候回去了,我们就盖一座房子,两层楼的。再盘个小店,开间餐馆。你手艺好,做饭好吃。到时候我就在一旁跟你打下手。“ “那孩子呢?“女人眼睛里有光。 “孩子?孩子你到时候想要几个生几个!我们有钱了相生几个生几个。等你怀孕了,我就在家伺候你。“ “呵呵,你就说得好听。“女人笑到。 “我做得更好听,你要不要试试?“男人一转手,将女人压在床上。 “啊,讨厌。。“ 房间里有笑意。 今天下班有些晚,在熬了一个通宵后,女人浑身酸软,她感觉自己像块风干的海绵。风一吹,马上就要瘫软到地上。 都早上了,不知道他还在睡觉没,想到男人,她脸上浮起了笑意。 夜总会楼下有早点供应,大白天的,她不想从前门出去,于是弯了个弯绕到了后门。 下楼的时候,听见有人声,于是她放慢了脚步。 “x哥,昨晚那姑娘可以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男人的声音。 “不错,你办事我挺放心的。但是公司最近缺人手,你还是要再多物色几个好胚子。“ “好的,x哥,你说多事我马上去办。“ 女人不禁走得近了些,从侧面望去,只见x哥手上拿着一包东西,男人正低着头说:“那,我这次的东西?能给我吗?“ x哥甩了甩包里的东西,丢到了地上。男人蹲下去捡起,当宝贝似得踹倒口袋。 “你那婆娘怎么样?“ “就那下三滥的货,给她脸不要脸,这几天还不想做了,我安抚了好一会才答应继续做。“ “你也要多耐心点,最近公司缺人。“ 男人点头2地笑到,“我知道的x哥,当初多亏您,我们才能把她骗过来。毫不不容易得手,我们得榨干她嘛。“ “哈哈,还是你小子有本事,会演戏。后面的姑娘,都交给你了!“x哥大笑。“记住,要等她们情愿,生意才会好,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会跟她们搞好关系的。x哥你相信我,这个月保准给您把人弄齐了。“ 说着,他们转过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女人站在楼梯和通道的交界处,穿堂风刮过。 夏天的早晨,竟是透心的凉。 张君与李君、王君是泡澡时认识的朋友。确切地说,张君在泡澡时认识了李君与王君,而李君、王君之间早就认识,他们是同事。 张君极爱泡澡,往往能在大浴池里待上一个下午,李君与王君也是闲来无事就往池子里跑的人,是以三人聊得很开。然打某天起,王君忽然不肯来了,在池子里泡到晚上的只剩下了张君与李君两个。张君起初只道是王君繁忙,抽不出身;后来在街上偶遇王君,却见他面色灰败,极不健康的样子。张君问他:“王君,你这是怎么了?” 王君冲他连连摆手:“这……唉,遇到了点麻烦,别提了。” 张君“噢”了一声,又道:“那什么时候再去泡澡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王君被吓了一跳,两只眼睛骤然瞪圆了,发出一种吸气的声音,好像张君说了不能被人听到的忤逆的话:“泡澡?——还是算了吧。”而后一副生怕别人问起的样子,唯唯诺诺地走了。 张君觉得王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一切照常,下午过半就进去池子。又过了两三天,张君再次在池中遇见了李君,便上前和李君交谈起来。 “李君,近来辛苦?” “嗬,张君!好久不见!” 两人说着,亲切地握了握手。 张君趁机打听问:“李君,王君近来如何?” 李君面上露出阴郁的神色:“他这几日神神叨叨的,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吗?”张君显出对此事极大的兴趣来,“你不妨说说?” 李君遂回忆起王君的种种来,从一个半月前开始。 王君与李君是公司同批招收的新人,性格也比较合得来,所以走得很近。李君嗜茶,每日清晨要泡一壶,中午再泡一壶;王君与李君相处久了也嗜茶,程度不如李君,只在中午泡一壶。中午吃完饭他们有一至二小时的空余时间,李君与王君就在此间品茶,各做些放松的事,或有闲聊。 李君当着面不健谈,但爱在网上和人聊天,所以中午往往在打字;王君比他内敛些,爱好读些稀奇的言论,中午也终在网上混着,看见些有趣或难得的事就来向李君分享。某日他正喝着茶,惊叫道: “哎呀!李君,你知不知道……嗯……硅基生命?” 李君把头一偏:“那是什么?” 王君转述其定义道:“以含有硅及硅的化合物为主的物质构成的生命,称为硅基生命。” “那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碳基生命。” “哦。”李君顿了顿,“这样啊。” “李君,你说这硅基生命可能存在吗?” “可能吧。”李君说着,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翌日中午,王君与李君仍在公司,李君还在聊天,王君还在浏览网页。 “哎呀!李君,”王君又叫起来,“你听过费米悖论吗?” 李君又把头一偏:“那又是什么?” 王君一边浏览一边啧啧道:“是关于究竟有没有外星人的讨论……李君,你相信外星人存在吗?” “啊,”李君想了想,“外星人,大概是有的。”李君说着,想起不久前刚看过的一部电影,半开玩笑道,“说不定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理解不了。” “在我们身边?”王君想了一会,冲李君点头,“这种说法很有趣。” 再一日中午。 王君一见了李君就拉住他,对他说:“李君,我昨天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我觉得世界上确实有一种别的人类理解不了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还说不好,正在求证过程中,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 “别再去泡澡。”王君严肃地对李君说。 “和泡澡有什么关系?”李君不解。 王君卖了个关子,故作高深地说:“你别问那么多,但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吧,反正也不急这么一会儿。” 又一日中午。 “李君!”王君兴奋地拉住正在泡茶的李君,“我发现了!” “你发现了什么?” “我悄悄告诉你,这是我的重磅发现,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王君说。 “好好好,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一种新的生命形式!就在我们身边,但人类以前从未意识过此。”王君说。 “什么生命?” “水!”王君说,“我发现水是活的!而且它是一种寄生虫!” “这……” “李君,你先别笑,”王君严肃地说,“我问你,是不是身体里有水的生物最后都死了?” “不错,但这又不关水的事……”李君说。 “这不关水的事吗?”王君反问,“那你说,这些生物死后,身体里的水都去哪了?” “在身体里积着……被分解……融进土里……或者被太阳晒干,或者被别的生物吃掉。”李君想了想答。 “没错。那我问你,水,在这个过程中减少了吗?它们是不是要么变成气态离开了,要么到了下一种生物的身体里?”王君说。 “这……好像也是。但这能说明什么?” “这还说明不了什么?”王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君一眼,“好,我再问你,你觉不觉得世界上的水几乎没有减少?不过是淡水、海水、冰块、水蒸气这几样变来变去,中间一定有损耗,但是海平面反而在上升。” “海平面上升是因为全球变暖,冰川融化,这又怎么了?”李君不解。 “冰川融化?人们只知道冰川融化了,但是具体融化了多少?能让海平面上升多少?有具体的测量数据吗?”王君不屑地说,“都是掩人耳目、自欺欺人的说法!其实水是在自我增长的,它们可以繁殖!”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证明它们会繁殖的证据吗?”李君觉得可笑,无奈地问了一句。 “首先,用水量如此之大,过程中总有损耗吧?”王君说,“但它不减反增,这就是证据之一;其次,你有没有过那种奇怪的经历——一个原本空的杯子,拿起它时却发现里面已经装满了水。” “这难道不是记错了吗?” “不,这就是水的自我繁殖!”王君说,他激动起来,手在空中挥着,“现在你看到了,水是有生命的,它的每个部分都有生命。当它是一小部分时,它会自我保护,部分变成气态,即使被人喝下去了,也只是潜伏在人的身体里,趁着人排泄的时候离开;当它是一大部分时,比如湖泊、河流、海洋,它就会具备一些生命的特征,它的涨潮与落潮就是它在呼吸,循环是它在排泄……它假装和人类形成了一种共生关系,让人类离不开它;但实际上人类是被它奴役的!它是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生命形式!” “王君,你应该去看看医生。”李君百无聊赖地说,“你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而且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要去泡茶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王君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我知道你理解不了我,但我要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昨天亲眼见到一个空杯子里装满了水,决不是什么记错了。……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君无所谓地耸耸肩,在王君临走前又问:“王君,那你以后还泡澡吗?” “泡澡?泡澡做什么?”王君头也不回地说,“把自己的身体浸泡在某种怪物的体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做这种事!” “王君他是疯了吧,”张君惊叹道,“是不是他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他看没看心理医生?” “可能是压力的原因,”李君回答,“不过医生的话……应该没来得及看吧,最后反倒是医生来看他。唉,这种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干什么,我去买几瓶啤酒,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好的,好的。”张君连声答应。 于是在这个晚上,他们不再谈论那个在自己家洗澡时不知怎么被呛死的李君的同事王君,转而讨论一些更有趣、更有意义的话题。 路过无人的街头,身后传来脚步声。起初以为后面有人,但回头一看,除了路灯昏黄的光和漆黑的夜色,什么也没有。我晃动手机,扫描黑暗,试图从中揪出什么,但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 所幸,出租屋并不远,我很快跑进了单元楼。 我一鼓作气,不敢停歇,好像快一点就能甩掉身后看不见的东西。 但在很快我发现,隐隐约约脚步声仿佛就在背后。我不敢回头,抖索着手掏出钥匙,钥匙孔就在面前,我插了几次也插不进去,急的要死,“咔嚓”,门开了。 我将门拉开一条刚好可以通过的缝,飞快地挤进去,“砰”一声重重拉上门。 房内,凄冷的月光吹动窗帘。 我将屋内所有的灯打开,瘫软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中闭上眼睛。 但很快,我惊醒——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在窗帘后?在电视屏幕的倒影里?在门后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看不到,但第六感告诉我,一定有,就在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紧紧盯着拉上的窗帘,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破窗而入。 老板发来邮件,要修改材料。我才想起今晚该洗头了。能不能不洗?不能的,涂了一层油脂的头发,再不洗,明天就要起条了,办公室不准带帽子。 飞快脱下衣服,我笔直地站在花洒下。强劲的水流打在我的头上,然后顺着发丝流过额头,汇进眼里。刺痛使我闭上了眼,不能视物的黑暗让我不安,耳边哗啦的水流声淹没了听觉。 我慌忙抹下脸上的水,不行,还是睁不开眼。我伸手去抓挂在墙上的毛巾,意料之中毛巾的触感没有袭来,因为我发现,摸到的东西,入手一片冰凉,还有粘稠的滑腻。 我浑身触电般,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一秒,两秒,三秒……我等待着所有可能的结果:白衣黑发的女鬼?浑身血污的厉鬼?摔死脑浆四溢的鬼魂? 终于,我眯开一条缝,忍不住骂道:我艹!谁特么把肥皂放墙上了?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我,你妈。 怒气直冲脑门,凑! 随即不秒的预感袭来,后背冒出冷汗:我妈不是前几年就去世了吗…… “叮!叮!叮……” 客厅的电话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女人下意识地轻唤了一声:“阿金,电话响了。” 暖暖的水流从发根漫布到她的全身,憔悴的曲线伴着她的内心似乎都变得圆润起来,她一刻都不想离开浴室。 “叮叮叮……” 电话声依旧持续着,像个敬业的钟点工,有人来找,他就会准时上门。 “金,快接电话。”她的声音显然是温柔多了,温柔到也许只要是个男的,都会不假思索地完成她的指令。 短暂沉默之后,电话声始终没有停。 他去哪儿了?女人刚刚松懈的心又纠了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早上离开时的画面:玲子,我今天会晚点回来,不要担心哦。整齐的西装,亲切的笑容,还有那紧紧的拥抱,没有什么是和往常不一样。 她关了淋浴,裹着白色浴巾,湿漉漉的长发耷拉在白肩上,似乎给客厅笼上了阵阵的冷清。 “喂,您找谁?”声音依旧温柔,却让人觉得急切,“喂,您找谁?”她忍不住重复一遍。 但电话的那头,始终是吵杂的风声。 她无奈挂了电话,太久没用,她自己都快记不清号码了,还有谁会记得。女人轻轻一笑,也不在意,转身回到浴室,心里唯一的念头是阿金怎么还没回来?平时他都会差不多这个点回来的。 她嘀咕了几句,想必是太累了,今天的水让她特别放松,连思维都逐渐慢了下来。 “叮咚!叮咚……” “你还知道回来?”女人心中暗喜又随即骄横地轻声道:“钥匙也不带。” 她迅速裹上头发和身体,悻悻地打开门。 “对,对不起!”小伙儿站地僵硬,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啊,嫂子!金哥让我在家等他,我刚刚打过电话了。” 她也不生气,让他换鞋关门,自己头也不回地回到卧室。这一刻很尴尬,却也让她怀念,曾经第一次见到阿金时,她浑身上下也只有一块浴巾,只不过,阿金反应和这个人不一样。 换好衣服之后,她礼貌地倒了杯茶,温声道:“阿金在哪?” 男人客气地接过茶杯,笑容很是僵硬:“我叫李华,是金哥的同事,有件事情我想和他私下商量,所以我过来找他了。” 她唯唯诺诺地听着,这个男人很是镇定,说了很多却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女人拿起手机,拨通了阿金的电话,自然是无人接听。她也不恼,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是怒不起来。 她只好静静地等,和对面沙发上的男人一起等。 气氛不自然地凝重起来,男人端起茶杯又放下,又端起茶杯抿了起来,眼神时不时瞥向那个默默发呆的女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叮咚!”这一声像清晨的钟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女人倏地回神,大步起身,门刷地一下开了。 “你好!” 她的脸色也刷地一下变得失落。 “我刚刚给您打过电话了,金哥说有事找我,让我在家等他,让您别介意。” 女人失落的神情瞬间又变成疑惑,回头望了望面色僵硬的男人。 “请进。” 依旧是换鞋关门倒茶,男人才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们是合伙商,有些事情我们要一起商量。” 她也不听,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时的电话声:中间,有断过吗? 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心纠地更紧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 “叮咚!” 门铃又一次响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两个男人同时低下了头。 她不紧不慢,小心翼翼地打开猫眼: “快,快跑!” 是阿金! 寂静的客厅被这一声嘶吼点燃了,恐惧,忧伤,仿佛构成了一张网不停地在他的眼中交织缠绕。她想打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没用的。”身后的两个男人一齐起身,眼神忽地凌厉,一人僵硬地说道:“散了吧!” 女人脸色惨白,身体也不禁颤抖起来,没有恐惧,满是伤心。 “对,对不起,我错了!” 阿金跪倒在门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亦如他狂奔时吵杂的风声,尽数湮没在了黑夜里。 这是他第二次说对不起,第一次是他们相遇。 他敲开了她的家门,白色浴巾之下是如火般的身躯,他先是一愣,立马脱下西装,轻轻环扣在她的身上。 她好冷。 这是阿金的第一反应,不是性格,是…是她的身体。第一次牵手,拥抱,接吻他都觉得冰冷。 每当他问起时,她都随口搪塞地说自己性阴体寒,和一般人不一样。直到有一天,阿金遇到个算命的,他一语道破:先生事业有成,奈何家门不幸。 她,是死人! 怎,怎么可能?阿金满脸鄙夷,挥起拳头就抄了过去。也不知算命的使了什么法,拳风未至,阿金就动弹不得。 人分阴阳,男主阳,女主阴,却又阴阳相衡。而她,是双阴人。你无须烦恼,我自会了结。 算命人消失了,但他说的话却字字如山,压在了他的心头。 今天,是你们来了结她的吗? 回忆至此,阿金已经泣不成声。 “我做错了什么?”女人不甘心,两团阴火在眸中闪烁。 那面色正然的男人突然大笑:“活人有活人的活法,死人有死人的去处。” “我偏不!”月色忽暗,妖风四起,客厅的灯光骤然停止。 僵硬男蔑然轻哼:“中了我的重阳水,你就是鬼王也翻不了天。” 一声刚落,眨眼之间,另一声痛苦嚎亮而起,两个男人面色惨白,再没了生气。 她打开了灯,慢慢走近浴室,如火般的身体上只裹上了一条浴巾。 她走回客厅,开门,对着匍匐在地的阿金温声道: “你知道错了吗?” 这一声太柔,让他忍不住颤抖。 “玲……我……”阿金稍稍昂头,不敢看她,闯入他眼眸的是地板上两具洁白的尸体。 当客厅灯灭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也似忽然静止了。可当玲子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无尽的悔恨与痛心都仿佛被卷进了黑色的漩涡,剩下的,是恐惧,是无助。 “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带他们来!”此刻的玲子怒火难抑,远远超过了方才生与死的威逼。她玉手一伸,一把勾起他的下额,仿佛稍稍用力,有关于他的过去和记忆都将不复存在,但她不舍用力,“说,你爱我吗?” “我…爱…你…”阿金话未说完,忽觉气短,眼前猛地一暗,失去了意识。 我,爱你吗? 月色如练,仿佛给橘色的街灯披上了薄薄细纱,也覆盖了那两具温暖的尸体。 天亮,浴室响起悦耳的淋浴声。 男人从平稳的呼吸中醒来,穿衣,洗漱,出门。 “玲子,我今天会晚点回来,不要担心哦。” 整齐的西装,亲切的笑容,还有那紧紧的拥抱,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水水是我室友。有一天她突然盯着我看。 “怎么了?” “你会死。” “所有人都会死。”我笑,心中却有些不悦。 “不是,是坐在一辆车上,车进了电梯,电梯到八楼,失控坠落。”她认真的样子让我差点就相信了,可是车子怎么会进电梯,什么样的车子能进去,我为什么要坐车进电梯呢。 “哦?是吗,是谁告诉你的。”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死神。” “蛤?” “死神告诉我的,就在一周后。” “那我不去电梯不就得了。” “不止你,还有三个人,躲不掉的。”她的眼中带着难过。 “那三个人是谁呢。” 不知怎么的,我被说服了。当天晚上我睡不着,心想大好年华因这种方式结束,实在是让人不甘,我想着,可有什么救我的办法?虽然她说,逃不掉,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那三个人是谁呢?认识的人,却不是很熟识,我跟他们讲着来龙去脉。 “啊是这么回事啊。” “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我看着他们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们可以不坐那种奇怪的车,我们也不会莫名其妙要搭电梯去什么八楼,即使真的出现了类似的情景,按照你的说法,跳车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办法我都想过,其实我也觉得可行,不过看他们的态度,可能以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然而,“逃不掉的”这句话,却让我深信不疑,可既然逃不掉,我又在做什么垂死挣扎呢?我每晚都被噩梦惊醒,梦到那辆车,梦到那个电梯。这是一辆奇怪的车,大约宿舍床面积的大小,板车吧(或许是叫做板车),车身是一块木板,木板长的两边有栏杆扶手,短的一边连着车头,一边什么也没有,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从没有回过头,就算他们乞求他别把车开进电梯,就算我告诉他他进了电梯也会死,他都置若罔闻。 第二百八十四章 没有什么比数着死亡的日子地活着更难熬的了。我回到了家里,空荡荡的,似乎合理,又有点怪异,对面窗口掠过一个人影,我便站在窗前愣愣地盯着对面的窗户,只是打发时间而已,突然,那个人影又出现了,是一个无脸男,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他能救我的! 我疯了似的,冲着对面窗户拼命挥手,大喊大叫,他看着我了,虽然他并没有眼睛。 “你能救我吗?” “我做不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可我认为你能救我。”谁知道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可我就觉得这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 “不能的。”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我搭在窗边的手,事实上他抓住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人。 没有理由,我相信我是逃不了死亡,以那种诡异的方式。 所以呢,不过就是一死,算了算了。最后再搭一次环城的公交怎么样? 我在车站等待。 等来了三个人,和一辆车。 坐上车的时候,三个人终于面如土色。而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你们看,逃不掉的,我已经放弃了。” 他们惊慌失措地商量着如何逃避,最后似乎做了个决定。 “你们还想着跳车?现在的车速,跳下去可能也是没命。”我觉得有点好笑。 他们似乎放弃了,开始求司机停车,痛哭流涕。 虽然觉得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说了句“把车开进电梯,你也会死的。” 果然没什么用。 渐渐地那三个人也变得安静,只剩下风和发动机的声音。 车速还是那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被甩出去,大约还是害怕甩出去摔死吧,不过结果又有什么区别? 我低着头,似乎风的声音变小了,电梯缓缓打开,原来是这样的电梯啊,普普通通,这里是医院?还是居民楼? 车子一沉,又变轻了。我看着他们飞似的往外冲,外面一片灰色,在他们眼里是光明吗? 我脑补出他们过公路的时候飞速而过的车,却发现他们跑出这么远也什么事都没有。 不!我不想死! 我赶紧跳下车,电梯的门在我身后关上了,这门竟是不会因人经过而打开的。 我仿佛获得新生。这么容易,就躲过了吗。 对面是一栋大厦,我应该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这么容易?”水水一脸不敢相信。 “或许结束了。”我拉着水水就要上楼梯,我是不敢再乘电梯了。 “不搭电梯吗?”水水一副不会再出事的表情。 我犹豫着。水水已经按了电梯。 “这个电梯不能用了。”保洁阿姨提醒到。 “为什么啊?” “刚刚失控了啊,吓死人了。” “叮” 这个世界原来除了灰白黑,还有红色。 我们家族中唯一一个有道术的人,她是我二祖父的妻子,在十九岁的时候嫁到我们家来,她来的时候,就会道术了。 她对她的道术并没有隐瞒,邻里若有事求神问鬼,她都会向他们展示道术,即是请鬼。这在乡下并不算稀奇的道术,因为一个村里,常有一两个人都会这些,就是所谓的米婆、活菩萨,所以旁人对王小妮请鬼之事并不讶异。但这些米婆、活菩萨到底是真能请鬼还是装神弄鬼,别人就说不清楚了。 有人怀疑也只是在装神弄鬼,但是王小妮从来没有辩解过,她本来就不靠这事谋生,而且她更愿意别人对她半信半疑。 但是后来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才知道这是王小妮故意的招数,一般假的东西,最怕别人怀疑,而真的却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怀疑的人越多就遮掩得越好。 当然我除了知道这个之外,还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王小妮虽然没有隐瞒她会道术的事情,却大大隐藏了她的能力,请鬼只是她极平常的一项能力而已,她的道术远不止于此。 现在我就要来说说我上文所说的那个偶然的机会。这个机会来时,王小妮已经谢世十二年了。 我在村委会上班,时间多得不得了,我们村支书村长整天都是打牌,更何况我这个小小的村干部呢?就在这个闲当的时候,我看起了我们那个地方的县志,这个县志是由清末贵州省的解元许鸿儒编写的,在县志第二百三十页的左下角,我见到了一句很简短的记述: 雪野大竹林乡民王成贵,失踪十年,于某年某月归家,人传有道术,又十年,入山不归,人多言其成仙杳去,有一子。 这个很简短的记述让我一下子发生了兴趣,我一开始觉得这个记述荒诞不经,是在证伪的动机下去调查这个信息的,那时我并没有将这个信息和我的二祖母联系起来,事后才发觉自己的后知后觉,因为我的二祖母就姓王,也是大竹林的,但是那时她已经谢世十二年,很不容易想起来了。村委会有一个小小的资料室,村里的资料都存放在这里,我在那个小小的资料室里流连一天,一无所获。后来我才想起去翻他们王家的族谱。 果然在他们王家的族谱上发现了王成贵的名字,且在王成贵这三个字后看到了另外两个名字,一个是王复,一个是王小妮。王成贵是王小妮的祖父,王复是王小妮的父亲。 我感觉王小妮这三个字很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是谁,我念叨了几天,终于有一天我去问了我祖父,我祖父告诉我,她就是我的二婆(我们称呼祖父为公,祖母为婆),是祖父的二嫂。 我问祖父王成贵的事情,但是祖父知道的并不多,他的记忆里,似乎听王小妮说过,王成贵是入山砍柴摔下悬崖死的,尸骨都没找到。我知道在王成贵这条线索上不可能再找出什么来,于是把重点放在了王小妮身上,祖父应该知道很多王小妮的事情。 但是祖父的记忆模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让他回忆王小妮不正常的地方,我祖父想来想去,都摇着头说,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这时祖母在旁边提醒说,二嫂会请鬼,用一个大碗,就能看到阴间的鬼。 我祖父说,那装神弄鬼的东西,就你们女人家相信。i 祖母说,你忘了,有一年你丢了魂,谁帮你找回来的,还不是二嫂。 我连忙问祖父丢魂的事情。祖母说,他晚上去上湾,魂被鬼引去了,回来痴痴呆呆的,像是生病又不像,二嫂说魂没了,于是给他找了回来。祖父还想反驳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问祖父怎么了,祖父喃喃地说,那件事情的确有点怪。我问怎么怪了,祖父说,那晚上我去上湾是去请医生,你婆生病了。走到半路,看到前面有几个人,我都认识,但是都死了好几年,我就知道是鬼了,回来后就开始生病,浑浑噩噩的,也不吃饭睡觉,最后还是被你二婆治好的。 我正想问那几个人都是谁,还没开口祖父又接着说,后来我一直在回想,越回想越奇怪,因为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中,有一个好像就是你二婆。我给你婆说,你婆还不信,说我昏了头,那时你二婆还活着呢,怎么可能和死了的人一起走路。 这件事情让我毛骨耸立,因为这和我几年前遇到的一件事情重合了,那时上湾村里有个老人死了,我们村那年刚实行火化,所以一死了人,我们村委会就马上跑去监督,害怕死者家属悄悄地把人土葬了,这在农村很普遍,特别是老年人,都怕火葬,所以死前就叮嘱家人悄悄埋了。我们村委会为这这几个月来一直忙碌,谁家一死人,赶紧就过去了。 我们得到的消息早,所以到那户人家的时候,人刚落气,我们村支书和老人的儿子交涉,让把尸体运到县城里去火化,运尸体的钱,火化的钱都公家出,可是死者家属一个都不同意,局面很僵,我凑不上去,也不想和他们争吵,就跑进堂屋看死人了。我们那里死了人都要抬到堂屋去。 可是我刚进堂屋,堂屋里的人一下子喧闹起来,人一下子往外涌了出来,继而我就听到了尖利声音,透着恐惧:“人活了,啊,又活过来了。”我被往外挤的人推了出来,里面跑出一个人,高声叫正在和村支书谈话的儿子:“xx,你娘又活了,快去看看,她还有什么心事要对你们说呢。” 说完,死者的儿子就跑了进去,我出于好奇,也跟着跑进去了,进去一看,那老人果然活了,叫着要喝水,别人把水递给她一喝了,她就开始交代事情,原来是在米仓里还放着了一个存折,又告诉了密码,说完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我们都知道,这次是真要不行了。 我们叫这回光返照。 就在老人要咽气时,她突然迷惑地说,刚才见到的那个人怎么那么脸熟呢,我就是想不起名字来,我给牛头马面说要回头去给家人交代一下事情,牛头马面就是不让,还是那个人让牛头马面放我回来的,我才能回来告诉你们存折在米仓里,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老人就这么念叨着,头一偏,就再也没活过来了,我们赶紧叫来了火葬场的车,拉去火葬了。 这个事要是不听到祖父的话,还就这样忘记了,这时听祖父提起来,就一下子串联到了一起,这之间肯定是有些关系的。 我从家里闷闷地去村委会上班,村支书看到我这样子,以为我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说没有,又去在角落琢磨这件事情了。 可是琢磨来琢磨去,还是琢磨不透,其实心里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但是又不敢断定,所以越琢磨越费神,就又拿出那本县志出来翻,翻来翻去也没什么收获。 这种无头绪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忽然又遇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有点玄妙,是我们的那里有个疯子,疯好一阵了,有天突然清醒过来,说她是活菩萨,是正如道人的弟子,已经成道了,她疯的时候是魂魄飞到山里跟正如道人学道去了。 别人问她谁是正如道人,她就说正如道人就是正如道人,别人问正如道人是男的女的,多少岁。她就是正如道人是女的,长生不老,不知道多少岁。 别人问她正如道人教给了她什么,她说请鬼请仙不在话下,延年益寿自是应当,再修炼还能调遣阴兵精怪。众人见到说得怪里怪气的,只当她还在疯着,就不去管她了,只当她说的是笑话。 可是她连续治好了几个怪病,也处理好了几次邪门事件,村里的人就对她越来越相信了,觉得她真是活菩萨。 于是也把正如道人供奉了起来,活菩萨那里的香火一下子就兴旺了起来,由村扩展到镇,由镇扩展到县,全县人都知道我们村有个灵验的活菩萨。 但她一兴旺,我们村委会自然就不能坐视不管了,上头对封建迷信管得严,如果是小打小闹地还好,现在差不多全县的人都传得沸沸扬扬,神神叨叨的,我们就接到上级的命令,不能让封建迷信继续了,所以我们村委会就去活菩萨家了。 我们到的时候,好多信徒围在活菩萨家周围,要保护活菩萨,费了老大劲儿才把这些人半劝半吓地弄走。 我们进了屋,扑鼻的香烛味,屋子幽暗,黑影绰绰的,我不禁有点心里发毛。其实抛开党员的身份,我对这些还是半信半疑的,平时都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所以一进去自己就先怂了起来。活菩萨跪在蒲团上,她的前面是一个道人的画像,不用想,就是那正如道人了,这正如道人也厉害,把佛菩萨的位置倒是占了,活菩萨见到我们来,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口里面念念有词。 我们都有点心虚,都不敢说话,等她念完词了,我们才对她宣扬了政策。 我们宣扬完了,等着她说话,她半响后才说:“你们刚才进来时,我正在和我师父正如道人说话,她知道你们要来,所以给我做了安排。”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们问什么安排。 她指着村支书说:“你带头的,你家三天内要失火。”又指着村主任说:“你家的猪会病死一头。” 又指了别的几个人说了不吉利的话,最后才指着我说:“本来你是从犯,又是我师父的小辈,你今晚就痛痛肚子吧。” 说完她就坐在椅子上说:“你们可以动手了。” 我们就在一种惊恐之中把活菩萨家的一些迷信的东西拿走了,也没敢全部拿,正如道人的画像我们都没动,可是当我走近画像时,才发觉这画像和我二婆很像,我小时候见过我二婆,她很疼爱我们小辈。 我心里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把什么都串联起来了,我明白了,要是活菩萨的预言应验了,那我的猜测就确切无疑了。 我晚上回来,什么都不敢吃,凉水也不敢喝,早早地就去躺着睡了,就害怕肚子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睡到半夜,肚子就痛了起来,里面像是有什么搅着了一样,嘴皮都青紫了,汗珠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我这时才知道活菩萨的预言应验了。 真的,活菩萨的预言真全部成真了,村支书家的偏房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子淘气,给点了火,烧塌了一半,幸好家里没人,不然全烧死了,村主任家的猪一早上起来,四肢朝天地放倒了一头,别的人不是手碰伤了就是脚瘸了,就我稍微好点,痛了一宿,第二天屁事没有。 我们一群人到了村委会,面面相觑,我们都知道活菩萨的预言成真了,但是我们不能说出来,我们都是,我们赶紧把抄来的东西恭恭敬敬焚化了,心里一个劲儿道着歉,至此没人敢管活菩萨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活菩萨又疯了,一点都不灵了,疯疯癫癫地把正如道人的画像烧掉了,又成为了一个疯子。 乡人说活菩萨泄露了天机,被正如道人惩罚了,正如道人不认她这个徒弟了,把道法全收回来了,她就又疯了。 可是我却明确地知道那个正如道人就是我二婆了,但我虽然知道,我却不能说出去,一个字都不能说,不然活菩萨的例子就是我的了,我才不要疯呢。 我虽然不能说出去,但是我还是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起码这样自己就好受点了,明明白白的多好。终于有一年,下游河边渔人在水里打捞起一块石碑,我听到了,就第一时间跑去看,只见石碑残破,只留下几行字,而且有些都看不清楚了,只抄录看得清楚的几行字: ……化鹤归山……本欲传术于复儿,复儿耽于人间情爱,不能学术,即传术于孙女小妮,小妮天资聪颖……能绝于情爱,可传我之衣钵也,幸甚幸甚!刻碑一方,雪地留爪,不负来人间一游之意矣……。松石道人刻印。 我读完碑,顿时就明白了一切,这王成贵就是松石道人,可是松石道人又是谁,他又从哪里学到的道法,我就无从知道了。 打捞起石碑的渔人大字不识,我给他一百元钱买下了这块石碑,他乐意地给我了。我买下石碑后,背了一段路程,却是越背越重,我就知道我不能再背了,这石碑不属于我,这是一个警告,我赶紧把石碑放下来,看看左右无人,就扔到河水里去了,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至于以后谁拾到,那就和我无关了。 又过了许多年,我离开了村委会,在省城了,一天我堂弟打来电话,惊奇地告诉我说:“我们给二婆迁坟,里面一点骨头都没有,好奇怪。” 我就在心里暗想,果然是这样,那个正如道人果然是我二婆,她根本就没有死,她成道了,可那她嫁给我二公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问题我就不知道答案,我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接受了许多事情都没有答案的结果。 所以我给我堂弟说:“二婆死了那么多年,骨头都烂完了,你就把里面的土迁入新坟吧,一样的。” 这个故事还是发生在我那个奇怪的家里。前面几个故事已经大概描述过我们家以前住的那个房子了,比较阴森。不过我的卧室呢,采光还可以,所以不是那么的可怕。不过我的卧室在三楼,又是靠近街道的一边,所以晚上路灯特别亮,影响我睡觉,所以我爸买了那种不透光的窗帘,挂在卧室里。 有一天晚上睡得正香,但是眼前特别亮,晃的人睡不着,睁开眼睛,窗帘被拉开了。特别气,我以为是我爸上来取衣服的时候拉开照亮的,走的时候忘了拉了。起身,拉住,睡觉。 过了几天,晚上又是这样被弄醒,很气,决定第二天跟我爸说一声,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我爸说了,我爸说没有啊,我没上去过啊,我也不可能在你晚上睡着的时候进去打扰你啊。我没继续问,因为我知道,我又他妈遇见怪事了,背后又是凉飕飕。。。 晚上睡觉,我就后悔了,因为一开始以为是我爸,所以心里没啥负担,现在知道了,哪儿他妈还能睡着,一直告诉自己淡定,淡定,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一定他妈的要睡着!!!就在我做挣扎的时候,我就听见一阵声音,沙,沙,沙。嗯,我听见,窗帘,被人拉开了。 而且我的床就在窗帘旁边,我闭着眼睛,手心里都被汗湿透了,心里骂着脏话,为毛我他妈总遇见这种事儿!!眼前很亮,我知道这时路灯的光,但是我打死都不敢睁眼。这时候真的想昏死过去,一了百了。就这样一直听着动静,一直不敢动,我感觉我的床都被我的汗湿透了,这时候,我听见有人上楼了!妈的,心里咒骂,你他妈不来就不来,来了还带组团的!我以为又是爬楼梯那个!不过听脚步声很慢,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我爸上来上厕所了,当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眼睛虽然还是没敢睁开,但是心理上很好受了,可能是太紧张了,一放松下来马上就睡着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第二天醒来,果然,窗帘被拉开了。 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 后来有一天晚上。做噩梦了,被吓醒,待了一会一直没敢睡着,我刚坐起来准备开台灯。就看见我家的窗帘,沙,沙,沙,一下,一下的从最那边,一直慢慢的拉到我旁边。。。。。。大哥们,你们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么?????就好像有只手拉着窗帘,慢慢的,拉开。说真的,我当时不知道是晕了还是咋了,那天晚上后面的事我不知道怎么了,反正醒来的时候窗帘还是拉开的。再后来,就再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了。 我三十多年就鬼压床过一次,是好多年前在那个捡玉佩的车站,我在靠墙的地方拼了几个椅子睡觉,夜里醒了想去厕所突然就动不了了。真的要急死了啊!我怎么努力都动不了,然后又很急很急想去厕所,就在这时候我同事起来也要去厕所,啪的一开打我蹭地就坐起来了,给他整一懵,我也来不及解释百米冲刺就去了厕所。 这次鬼压床是第二次。就小一个月前,夜班干完活我们在值班室里休息,大家累了就随便躺椅子上眯瞪一会儿。我睡的那个是个带靠背的长椅,我旁边不远处我师弟拿折叠椅子拼着睡的,不过我隔着椅背我看不见他。感觉也就睡了没一会儿,我师哥x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什么急着要的型号让他去看一眼,他一起来我师弟也跟着起来,我当时也想起来但是就突然动不了了。我就听见我师哥说“就去看个型号,几分钟的事,让他睡吧。”我当时心里哀嚎“喊上我啊!喊上我啊!我特么鬼压床你俩喊上我啊!”然而他们就这么离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漆黑的值班室。 欲哭无泪。 然后我就听见我师弟睡觉的地方传来了翻身的声音,椅子碰撞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音。总之,就像那里睡了个人的感觉。但是我知道屋子里没人啊!我就好奇,特别好奇,真的想知道那边是谁,就很努力的想起来看一眼。不过我怎么都动不了,最后就只能听着那边的动静满是好奇的睡着了。 等我醒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我也没在意,就当个笑话说给他俩听,还吓唬我小师弟,良心美滋滋。 结果没过俩班就出了后续。 因为入夏了所以老大安排我们夜班去区间里把设备机房的除湿机开开,地下建筑尤其是我们这种常年没人气的地方湿气特别大,夏天潮的机房里能跟被人拿水枪喷过水似的,因为都是电器设备所以很怕漏电,还挺危险的。所以趁着空气湿度还没那么大,我们就去提前把除湿机打开。这段时间正好下来了统计表,一个是统计区间灯具的数量,一个是核实百米开关箱的编号,就凑一个夜班一起干了。 那天夜班我和师哥x两个人一起下的区间,他数灯具我记录箱子编号,现在的新线区间都是圆的,原来的老线是方的,圆形有一点特别不好,就是箱子安在墙上会离轨道比较远,我要是看的话就要一脚踩着铁轨探着身子看,姿势比较拧巴也比较费时间。所以我和师哥两个人就距离越来越远,他进度快我进度慢。然后新线的区间很亮堂,不过工作需要我们还是拿了一个灯,是那种白色大光圈的便携照明灯,我嫌沉就给师哥拿着了。 走了有三五百米吧,就在我探身去看某一个箱子编号的时候,突然一个黄色的光圈照在了编号牌上,我当时就愣了一下然后本能的左右看。师哥在我前面几米的地方,正数灯呢,后面也没有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新线区间的构造特别一马平川,除非有拐弯什么的,不然真的是没有藏人的地方。那一瞬间我后背刷的一凉,就开始蹭蹭地冒汗。 其实我也没觉得有多害怕,毕竟我啥也没看见,但是就是止不住冒汗,而且有点儿过了。因为等我俩进了设备机房,我师哥这才看清我,吓了他一跳,我就跟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头发都往下滴答水,衣服是那种湿透了能拧出水的程度,就跟刚从水池子里爬上来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大夜里的也没那么热,就是虚得慌,不过我心大还是没在意。 结果没想,还特么有后续!还有! 又过了俩班,就是前几天,我竟然第三次鬼压床了!真是赶超了我人生的前三十年。 我这几天不是虚么,那天夜班就被留在值班室里休息,写写统计表什么的。然后写着写着累了,就靠在长椅上眯瞪,开着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结果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贴着皮肤摸了我的后背一下,我一下就醒了,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值班室里的灯就关了,眼前一团漆黑。那触感真的太真实了,但是我穿着衣服靠着扶手怎么可能会直接摸我后背呢?我当时面朝里就想坐起来就动不了了,突然觉得很热很热,就特别燥得慌,然后头顶传来那种过电流似的乱糟糟的声音,心里特别烦。 那声音一下从头顶跑到了我耳边,感觉就跟贴着我耳朵似的,然后就有一只手贴着皮肤在摁我的肩膀,一下一下的,特有节奏。我都能听见长椅嘎吱嘎吱的响,然后我咣当一下就被推到地上了,膝盖都磕青了!就特么mmp啊!敲里马啊!!甘霖娘啊!!! 我真的一下就火冒三丈,蹿起来灯都没顾得上开就骂街了,然后我身上有本命元神的牌子和祖先的牌子,都被我甩到桌子上骂了半天:要你们何用!告诉我要你们何用?!关键时候屁用没有,我都让人推地上了你们人呢?啊?人呢?! 反正就在我抽疯的时候我师哥x和小师弟回来了,一打开灯看我这状况以为我撒癔症呢……我就骂骂咧咧把这几天的事都说了,就很气!特别气! 第二百八十八章 地铁站里可怕的不是你们认为无人的站台,而是那些你们都不知道在哪儿的设备机房。我工作6年后去了某新开通的线,那站特别丧,前前后后死了7个人,有施工时候的意外,有开通后的事故,最无奈的是一大哥喝多了飙车,直接一头扎进了地铁的通风口(风井)……这事儿还上了红绿灯,是辆mini,emmmmm……就很心塞。 那天我在外面吃火锅,师弟给我打电话说车开风道里去了,我还想这扯什么玩意儿呢?谁想到它从天而降。司机当场就挂了,副驾驶据说抢救无效,然后公安来了和我们说家属反应死者脖子上有块玉佩,让确认一下在不在。出事的地方是在一个幽深的通道的最里面的设备机房里,因为是我辖区所以主任让我去看,我就带了个师弟过去。虽然过去了好几天但是一开门那血腥味还是呛我一跟头,师弟怂怂的跟在我后面,等到了地方他死活不上去,我就自己爬梯子到了那个平台。上面车的碎零件,碎石头渣子,砸坏的设备,特别脏乱,我翻翻找找找到了那块玉佩,都是血污还沾着脏东西,我拿起来还给师弟确认了一下,然后给主任打电话说在呢。 下午警察带着家属来拿东西,又是我俩陪同,这回是警察叔叔上午拿的,我给他指完地方就见他找到一块干干净净的玉佩,我都能看见上面刻的观音菩萨……然后我和师弟对望一眼,师弟脸都白了,我拍拍他肩膀说“没事儿,我擦干净的。”不过我想他是不信的。因为后来直到我调走他都拒绝一个人去那里巡视。 2)然后这个风道的隔壁风道也死过人,施工的时候人防门倒下来拍死的,快一米厚的防冲击波门,石头水泥混钢板,当场人就碎了。 某年开春,我和师哥a、师哥b在站里给冬天的设备拉闸断电。走着走着仨人就分散了,然后我在风道外面遇到a,两个人就进风道找b。风道里是好多弯好多门的,然后我俩说说笑笑准备打开某一扇门的时候b突然从里面开了门,他看见我们一愣,指着a说“你在这儿,那里面的是谁?”我和a对视一眼说“坏菜了!进来人了!”然后仨人赶紧往里跑。 当时心想着以为进去了外人,怕是敌对势力搞破坏,三个人都很警觉,这一路是一个过道两道门,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或者岔路,尽头是三个分开的大概80平米左右的风井,因为风井是露天的所以平时不开灯,但是因为比较深,大概二十多米,所以也不是那种很敞亮。 我们仨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当然是连个耗子都没见着,a就不高兴了,说b逗我们玩儿呢啊?有意思么?但是b脸色变得很难看,冷汗都留下来了,我们看情况不对就把他拉出站去地面晒太阳,给他烟抽,他嘴唇直哆嗦特别猛地抽下去半颗烟,然后b告诉我们:刚才他去给设备拉闸,到了风道就看见过道门正好关上,他以为是我或者a就没在意,等拉完闸要走也没见人出来就过去看看。他打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就看见远远的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的背影,低着头扶着墙正在慢慢地走,b眼神不太好加上那边光线也比较昏暗,他以为是a就大喊一声“你去哪儿干吗?哪儿什么设备都没有!”他以为是a的那个人就停下来背对着他摆了摆手,他就转身出来了,结果一拉开门就看见了我和a,当时他就懵了。 我问他,你怎么觉得是a? b说:因为他穿着军大衣……(然后看见了穿着工作服的a)你大衣呢! a说:我放在值班室就没穿出来。 我就安慰b说:算了算了,他不是没回头么,就别在意了。 然后b的脸色更难看了:我觉得他可能不是低着头……而是根本就没有头……所以我觉得他不是背对着我摆摆手,而是面对着我在挥手…… 有个风俗,同宗同族的人去世了都会埋在同一个墓地里,这是背景。我们老家那边有个“胡”姓的村子,虽然村子不大,但全村人直系、旁系都带点亲戚关系。这个胡姓村子最有名的就是“胡家大茔”,据说,胡家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家里长辈去世后坟茔修的相当气派,有子孙辈去世的就直接埋在了旁边。后来年代久了,逢年过节的后辈就给填土上坟,慢慢离得近的坟就连在一起了,直到变成了一个“大”坟。这个大坟据说有六七米高,在胡家墓地里相当醒目。 有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去亲戚家喝喜酒,喝高了,就挑着担子,我们这边的习俗……对,又是习俗……就是去别人家里喝喜酒,人家会给回礼,那个年代的回礼一般就是八个或者十个馒头,然后呢他往家晃晃悠悠的走。那时候走亲戚一般就靠双脚,这汉子走到天都擦黑了,突然远远听见前面锣鼓喧天,抬起醉眼一看,原来是不远处扎起了戏台子,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台下也是人影憧憧,似乎已经有不少观众了。这可是个稀罕景儿,这汉子就挑着单子踉跄着走到了跟前。 戏唱的唱的的确是好,但是汉子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些曲段,周围的观众也是,穿的衣服鞋帽也有些特别。 当时呢那个汉子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注意力全被台上的精彩表演吸引了,直到他发现周围人的怪异举动。 他就发现,他不是挑着两担子馒头嘛,他就发现,周围的观众总是有人过来拿他馒头,拿就拿吧,也不打个招呼,手直接伸进框子里,拿出来就吃。 不过呢这个汉子也是个朴实人,寻思大家都十里八乡的,肯定是看戏看饿了,吃点就吃点吧,心里虽然有点不痛快但也没说啥。 不过喝了酒又走了那么长时间路,这汉子听着戏不知道啥时候睡过去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这汉子悠悠醒来,寻思自己怎么睡过去了。揉了揉眼,待看清周围环境以后,登时冷汗就下来了。哪有什么戏班子、观众?自己正躺在胡家墓地里的大茔旁边呢!汉子头皮发炸,想挑起担子赶紧走,却发现框子里的馒头都不见了,定睛一看,馒头都在周围几个坟头上放着呢…… 发生在我五岁的时候。姥姥有个亲戚来姥姥家小住,老太太满头白发,很爱干净,永远带着个黑发卡一丝不苟,她在我姥姥家住的时候,突发疾病去世了,就死在姥姥家的炕头上,我姥姥赶紧让我舅舅去给她儿子送信,刚出门就碰上一个邻居,邻居大妈说,诶你们家亲戚走了啊?刚看到一个车接她,怎么蓬头乱发的就走了?有急事啊?我舅舅一听就吓傻了,说您可别瞎说了,老太太刚去世了在我家。大妈赶紧闭嘴不言了…老太太死的时候坐在炕头锤下头的时候发卡掉了……确实蓬头乱发的,后来这个大妈逢人就讲这事,大概半年,她突然查出癌症去世了……我姥姥她们都说第一有可能泄露天机了,第二就是临死之人就能见到鬼 再补一个我大姨的事,我没亲身经历,但是我看到过我大姨后腰上的血手印。都过去快50年了吧?还有呢。我妈给我讲的,就是我大姨和我妈都没嫁出去之前,每天下地干活,那时候穷,村里有个姑娘年轻就过世了,家里没钱就买了一个席子裹起来埋地里,后来因为浇地,那块地就泥泞了,我大姨经过一脚踩下去了,就踩那个坟里,摔了个跟头,也没摔成啥样,起来就继续干活了。晚上她跟我妈一起睡,睡着睡着就开始哭,说有大毛手摸腰,然后我姥姥就让他俩换个位置睡,换完了还说有大毛手摸腰。第二天一看,我大姨腰上有个血手印,突然出来的。我姥姥就问我大姨干嘛来的,我大姨就说摔了个跟头也没啥啊,我姥姥就让她带着去看,那死了的姑娘席子都露出来了,我姥姥就赶紧找她家人,让重新埋葬,然后烧纸,反正就没事了。我大姨现在快70岁了,那个血手印还留着呢…… 一个夏天的夜晚,大概八九点钟吧。我们老家在农村,然后院子外面是一个道场用来晒粮食那种。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都搬了凳子坐在道场上乘凉聊天,我爷爷奶奶我爸妈还有我跟弟弟,弟弟当时两三岁吧。当时有满天的星星,一阵一阵路过的清风,还有不知道什么小虫子唧唧唧。此为背景。 聊着聊着我弟弟突然要睡觉。我妈就说家里灯都开着呢你自己回去睡吧,乖啊啊。我弟弟就颠颠的跑回去睡觉了。 然鹅一分钟不到就看到我弟一溜跑出来,慌慌张张的抓着我奶奶的胳膊说,奶奶奶奶屋子里有个老头儿。然后拽着奶奶的胳膊进了屋。 我当时没进去,但是听奶奶描述说。我弟一半身子躲在她身后一只手紧紧拽着她一角,一只手指着床边不停的说奶奶你看,那个老头在那儿坐着。然后奶奶可能想到了什么,就问他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然后弟弟就给她描述,差不多就像那种蓝色的中山装。 奶奶一想,可能死去的老头子回来看孙子了。(我爸亲爹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从出生看到的爷爷都是我爸继父)然后奶奶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定了定身子,就对着那边的空气讲,说老头子我知道你是想看看孙子了,但是xx还小,你别吓到他,看到了就赶紧走吧,家里都挺好的几个孙子也都挺好的。说完过几分钟,我弟弟就跟奶奶说那个老头儿站起来了。然后说那个老头在往外走。最后就是那个老头儿走了。 那天早晨,王雨一起床就心神不定,她原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凡事不那么敏感,老公孙海涛总是开玩笑,说她脑子缺根筋,一点儿不像个女人。 可是,那个5月的早晨,她却有一种强烈的、没有来由的惶恐,太阳穴嘣嘣嘣地跳,心脏也像被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线从胸口扯下来,一直扯到小腹,扯得她五脏六腑一起疼,不安宁。 她很少做梦,可是,五更时分却被噩梦惊醒了。从噩梦中醒来,王雨吓得魂不守舍,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的女儿,5岁的真真睡得正香,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王雨轻轻地擦擦女儿的脑门儿,心里才踏实一点儿。 孙海涛在绵阳工作,有时一个月,有时两个礼拜回家一趟,这个家平时就她们娘儿俩相依为命。 她起床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然后靠在床头发呆,瞅着窗外的天光从鱼白色变成蓝紫色,又变成明朗透蓝的颜色。 又是个大晴天,这几天天气热得有些反常,王雨寻思着,又想到夜里的噩梦。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规模的灾难,不知是疫情还是什么,马路上堆满了尸体,一摞一摞的看不到头。好像是白天,可是却几乎看不到亮光,阴沉沉黑压压的。真真不知去哪儿了,她站在马路中央,着急地大喊。一会儿,真真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穿了一条粉红色带花边的小裙子,直直地向她走来,朝她挥了挥手,“妈妈,我要走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了。” 说完,女儿飘忽地笑了笑,就不见了。 “宝贝,你要去哪儿啊?”王雨急忙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个空。 “乖乖,吓死妈妈了,幸好是个梦。” 王雨看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弯弯的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惊魂甫定。 时至今日,王雨仍然记得那天早晨真真穿的衣服,就是她梦中那件粉红色带花边的小裙子。呢。 所以等着那天吃完早饭,王雨给女儿扎好两个麻花辫,又用粉红色的蝴蝶结小发卡卡好。 第二百九十章 粉红色是真真最喜欢的颜色,衬衣、发卡、裙子,甚至小皮鞋,统统都是粉红色的。 穿裙子时,王雨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夜做的梦,不悦地将那件粉红色的小裙子团起来,转身去衣柜里拿别的裙子。 “不嘛妈妈,我就要穿这条裙子,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 真真叫嚷着,跺起了脚,小小的嘴巴撅得能挂一个油瓶。 王雨被她那副可爱的小模样给逗乐了,心里暗怪自己太神经,不就是一个梦嘛!一边给女儿把裙子套上,一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幼儿园乖乖的啊,放学妈妈第一个去接你。” “嗯,妈妈再见!” 女儿乖巧地跟她挥挥手,灿烂的阳光下,像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天使。 王雨笑着跟女儿挥手,一丝不祥的感觉却又涌上心头,怎么那么像昨夜的梦?她摇摇头,骑上电动车去单位上班。 王雨在北川县城一所小学任教,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能跟他们打成一片的孩子王。 中午燥热异常,王雨在教职工宿舍躺了半个钟头没睡着,索性爬起来到办公室备课,下午头两节课是她的。 地震来的时候,王雨正在写板书,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她晕了一下,身体跟着晃了晃,手里的粉笔“啪”地断了,黑板上的粉笔灰像雪花一样扑簌簌地落下。她马上反应过来,是地震,她小时候常听父母说起唐山那次大地震。 “同学们,地震了!大家不要慌,马上排成队,赶紧下楼!书包不要拿了,什么东西都别拿了,赶紧的!” 王雨像农村的放羊倌一样,一个一个地将懵懵懂懂的孩子们从二楼教室赶到操场上,一数人头,45个孩子缺了1个,对,那个拉肚子的陈小红去厕所了。 她叮嘱孩子们呆在操场上千万别乱跑,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蹿到操场旁边的厕所,将吓得提不上裤子的陈小红老鹰捉小鸡一样拎出来。 好像是成千上万的装甲车从远处开过来,大地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只不过三两分钟的功夫,隐隐约约的晃动已经变成了天昏地暗的剧烈颤抖,大地被撕裂成一条条巨大的伤口。 王雨和孩子们眼睁睁看着教学楼歪歪扭扭地坍塌下来,孩子们站立不稳,趴的趴,坐的坐,全都吓得哇哇大哭,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 操场很快被孩子们挤满,王雨将45个孩子交待给别的老师,转身向校门跑去。 她还有一个孩子,真真。 然而,她再也没有看见她,那个穿粉红色小裙子的女儿。 幼儿园在一座高大的居民楼旁,整个被埋在了下面。 王雨在一片废墟中发疯地挖,一双手全是血。 天空响起炸雷,大雨倾盆而降,像老天爷的眼泪。 通讯恢复后,王雨手机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孙海涛的。听到老公的声音,她对着手机哭得喘不过气。 她终于哭了出来,3天了,她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眼神涣散,救援人员还以为她得了应激性精神异常。 山体滑坡,道路中断,孙海涛7天后才回到北川。 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女婴。 一进帐篷,孙海涛就跪在了王雨的面前。 “求你,收下她。” 孙海涛低着头,声音干涩暗哑,头顶的头发全白了,一根根支棱着。 王雨伸手将婴儿抱过来,不知世事的小婴儿安详地睡着,双眼紧闭,两排弯弯的长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让她又想起那个不曾从心底隐去的女儿。 她的眼泪一滴滴掉到婴儿粉嫩的脸蛋上,小家伙仿佛在睡梦中感觉到凉意,身子打了个激灵,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一颤一颤的,却没有睁眼。 她,她是......? 王雨凝视着怀中的婴儿,心想,一定是个没娘的可怜孩子吧?她心如刀绞。 “王雨,我,我对不起你,她,她是我和陈萌的孩子。” 孙海涛说着,双手捂住了脸,泪从指缝间汨汨而下。 王雨不说话,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珠死死地盯着他。 “陈萌是我的同事,我俩日久生情,有了这个孩子......地震时,她用自己的命保住了这个孩子......王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无论如何,求你,留下她。” 孙海涛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虚幻而飘渺。 夜色寂寂,虫鸣唧唧,下了几天的暴雨终于停了,昏黄的灯火点亮了一顶顶白色的帐篷。 万籁俱静,是那种地狱般的死静。偶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帐篷附近烧纸,火光映照着人,像恍惚的鬼影,燃烧过的灰烬被风吹起,似黑色的蝴蝶。 王雨躺在垫子上,翻来覆去,刚要迷糊着就被噩梦惊醒。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一个晚上能入睡,总是刚刚犯混沌就腾地一下惊醒,像被鬼附了身。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她甚至不敢叫女儿的名字,那个名字让她心痛得不能呼吸,她不敢叫。 她又想起那个噩梦,朝自己胸口狠狠地打,一拳又一拳,我怎么这么蠢?老天爷已经托梦给我了,我却没有将你带在身边。如果那天早晨,我没有送你去幼儿园;如果那天早晨,我将你带在身边,是不是我们母女就不会阴阳永隔? 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 泪水无声地淌下来,在她的脸上洇成一片海。 孙海涛默默地转过身来,伸手去搂她,她却一缩肩膀,挪开了身子。 她本来以为他和自己有共同的悲哀,她本来以为他和自己心心相印,可以一起面对命运的无常,可是,原来他和自己并不同途。 他此时就在身边,她却第一次觉得离他那么遥远,遥远而陌生。 帐篷外,有人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慢慢地,哭声蔓延开来,像水面上的涟漪。 今天是头七,那个小小的人儿,你在哪儿? 恍恍惚惚中,她拉着女儿的手在一片混沌的大雾中走,什么都看不清。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她将女儿肉乎乎的小手抓得紧紧的,可别走丢了啊,这么大的雾,走丢了可怎么找? 可是,走着走着,她才发现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她急得一头汗,拼命地喊,“真真,真真,你在哪儿?” 谁在推她,是不是真真回来了,她赶紧去抓,却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叫她,“王雨,王雨,醒醒,你又做梦了吧?” 她汗涔涔地醒来,看见孙海涛胡子拉碴的脸,一只手里还抱着婴儿。 婴儿应该是饿了,哇哇直哭。王雨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想掉头睡,却爬起来拿了热水瓶给孩子冲奶粉。 把孩子喂饱哄睡着,她抱着一叠烧纸,弯腰出了帐篷。 萤火虫在暗夜里飞舞,忽高忽低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好像千万人无处诉说的悲苦。 世事无常,人生如寄,生命不过是一场幻觉,如露如电。 给女儿念书的时候,女儿曾问她,妈妈,人死了真的会去天堂吗?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她安慰怕黑的女儿,天堂是最明亮的地方,那里永远不会天黑,亲人老了死了都在那里相遇。女儿说,那天堂一定挤满了人,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她当时笑眯眯地对女儿说,我到时站在第一排,你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好不好? 孩子,你是去了天堂吗?你站在第一排等妈妈去找你,好不好? 孙海涛默默地走过来,跪在她身边,轻轻地拿起黄纸,一张张放到火中。 他也不是不念女儿的吧?此时此刻,他和自己的心愿是一样的,他们并肩站在无定河边的此岸,无奈地遥望无法触及的彼岸。 二七,三七,四七,......王雨麻木地一天天过,像个没有心的木头人。 只有小婴儿蓬勃的生命力牵扯着她的心,她机械地照料她,给她喂奶,哄她睡觉。 孩子啼哭不止时,孙海涛怎么哄都没有用,急得一筹莫展。她将小婴儿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在低矮的帐篷里缓缓地走来走去,看着孩子慢慢地沉入梦乡。 她渐渐地在麻木中平静下来,每每看到小婴儿纯净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就忍不住想起女儿,她俩的眼睛一模一样。 婴儿望着她咯咯地笑,她的心中竟泛起一点欣喜,她能笑出声了呢。 孙海涛打开手机给王雨看,一片钢筋水泥废墟里,一个年轻瘦弱的姑娘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跪在那儿,姑娘头发散着,头低着,身子弯成一座桥,将孩子稳稳地罩住。 女人好像刚给孩子喂完奶,衣衫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婴儿沉睡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这是她最后一张照片。”孙海涛合上手机,抹了一把脸。 王雨泪落如雨。 她原谅了他,不管他曾经怎样背叛过她,伤害过她,如今,在无常的命运面前,在宝贵的生命面前,都已经不值一提。这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爱是宽恕,生命是救赎,她再没问过他有关陈萌的事情。 “她叫什么名字?”王雨轻轻地问。 “还没取,你给取一个吧。” “叫念真吧。” “嗯,叫念真。”他轻轻地说。 她昨晚又梦见女儿,女儿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妈妈,妈妈,等着我呀,我还会回来的。”她想,她一定会回来的。 又到一年夏花绚烂的时候,王雨在宽敞明亮的新房子里生下了一个女孩儿,和她两个姐姐一样,有着两排小扇子一样弯弯的长睫毛,一双亮晶晶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 月子里的王雨抱着女儿,又想起那个梦,真真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妈妈,妈妈,等着我呀,我还会回来的。” 她看着怀中小婴儿明亮纯净的大眼睛,轻轻地说道,“真真,你回来了,对不对?” 还没满月的女儿看着妈妈温柔的脸,眨了一下眼。 王雨泪落如雨。 刚刚学会说话的念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伸出胖胖的小手去摸婴儿的脸,“妹,妹......” 王雨将念真搂到怀里放声大哭。 孙海涛喃喃低语,“我们的真真回来了,她和念真在一起,她叫又真。” 微风吹进来,铃兰在窗台上摇曳,小小的洁白的花朵温柔而倔强,像天地间所有的生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晚上睡着以后,就会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它说的时候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但是我听到它的声音,会做梦,感觉和它讲的有关系,也正因为这样,我晚上休息的很不好,白天就特别不精神,时间一久我有时就开始恍惚了,特别是上下班的时候,有次自己走到路中央,自己都不清楚,几次都被车主骂,大体的意思就是想死别害人啊! 我把事情简单的跟家里人说了一下,我爸觉得这事有问题,就找了一个大师来给我看,说我的卧室里有小鬼,是专门来抓我走的,这一说可把家里人吓坏了,那个大师就做法什么的,不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了。 抽丝理线,抚衣摸床,这就说明那边的人来接死者了,人一般临死的时候,尤其是得病躺在床上的人,基本临走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看了看前面的答主们说的都差不多,我也是一样。 我姥爷临走的时候,下午去医院抢救,到了傍晚,躺在床上,然后伸手在摸东西,我问他再摸什么?姥爷说厨房碗柜上有个玻璃瓶子没放好,快掉下来了,我扶一把,然后傍晚大家一起回家后去厨房做饭就发现有一个瓶子摔碎了,当天下午家中没有人,也没养宠物,结果到了晚上,姥爷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喊我大舅说快倒茶,家里来客人了,说他那些战友们来看他了,然后开始整理衣服,还用手拍一拍床沿,好像是对谁在说坐到这里来一样,然后当晚就走了,其实老人要走之前,都是有先兆的,但大部分人都不说破,有些老人会请大家吃饭,有些会说给你准备了衣服让你拿回家。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的嘴角动了动,但一个字也没有说。 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这里是一切声音的黑洞。房间安静得让我甚至做起了白日梦,梦中我是一棵安静的植物,扎根在沉默的水边,在一切无声的海洋里,连时间也被忘却,只剩虚无。 我闭上眼,我感到精疲力尽。我渴望自由,我想象灵魂正在离开我的躯体。 但我知道,这一刻的沉默是不能永恒的,就如同任何一种悲伤或者快乐都从来不能永恒。我必须要说出最后的那个答案,这是唯一的选择。 于是我说:“你走吧。” 她摇摇头。 “走吧,你留在这儿也没有意义了。我要跟你分手了,就是这样。” 她的脸色变得刷白,她的嘴唇开始哆嗦,她是如此的愤怒,又惊慌无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强吻她时,她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样。 我低头,lonely是本不错的书,但不是每个推荐都靠得住,这家打了五星的手工马卡龙只是甜的让人头晕恶心,我把吃剩的最后一个拿起来,扔进早已冷掉的咖啡里,现在它在水面上拼命挣扎,像个漏气的救生圈。 “我不相信!”她提高了声调,随即声音低了下来,“你在说谎!”我看出来了她是在极力的压抑自己。 “不,这是真话,我已经不爱你了,事情就是这样。” 她哭了,眼泪无声的滑落,像星星划过银河的边界,然后蒸发在太阳。 于是我们又只剩下了沉默。我向窗外望去,正是夕阳西沉的时刻。我们已经在这儿坐了整整半天,门外就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广场,我能看见人山人海的人群,许多人端着摄像机与照相机冲着我的方向。然后再往外走一百米就会看到海洋,清新的,豪迈的,在夕阳下颜色就像沸腾的金属的波浪。我们昨晚走过那家冲浪用品店时忍不住进去瞧了瞧,店主是位高大帅气有着八块腹肌的阳光小伙子,他热情的向我们介绍他家款式多到令人眩晕的比基尼,“very sexy!for your girl!”他一笑就露出牙膏广告般白得晃眼的牙… “哭也没有任何用处,我的决定已经做了,就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气急败坏的打断她:“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爱你了,我曾经爱过,但现在不爱了,我不再爱你,更不想看到你,我希望你赶快从我的眼前消失。”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没有意义了,事情只能这样。还记得那个算命女人的话吗?她是对的,她看穿了我的本性。我不想要永远的爱情,永远是个可怕的负担。我们只是暂时在一起,直到有一刻我厌烦了,想自由了,我们就分开。” “我已经忘了她的话,我是个记性很差的人。” 不知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尤为刺耳。这首歌倒是非常快乐,口哨配合着有节奏的拍手,我想起来了它的歌名就叫《happy》。铃声一直持续,无人接听,直到孑然而止。我突然想起了过往我所经历的每一次分手,并非每次我都和今天一样面对面的说出我的决定,甚至可以说,其实大多数时候我们都缺乏面对面,我与她们结束的就像一首被切的歌,空留下未完结的旋律。在那些分手后的时刻我总是听同一首哀伤的音乐,一个有着奇怪名字的法国音乐家,我总是一边听一边感到,我的心又碎了,但它总是还会再爱的。 她说:“我们都是自私的,对不对?” 我们都是,至少,他们都是这么想的。我又瞥了一眼墙角,那里有个正拿着手机拍摄我们的家伙,他蹲在地上,用这个难受的姿势已经坚持了好一阵,他的另一个同伴正靠着吧台,用阴森的眼神盯着我。于是我接着说:“只有我们的行为能定义我们的存在,而任何一种存在都是自由的选择。自私是自由的,在某些时刻,自私甚至是一种美德。” 她说:“还记得我们在冰岛的那一夜么?我们站在那个湖边,在万籁俱寂的星空之下,极光不时的划过天穹。它们远没有照片上看起来那么耀眼那么绿。真实的它们更暗淡,更忧伤。我抬头望着它们,就像望着一个个灵魂划过世界,然后消失,我想我对生活已经别无所求,而生活实现了我的所有愿望:和你沉默的站在一起,直到永恒的降临。” 我没有看她:“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她像个雕像一动不动。 “走啊,我叫你走!” “不要吵!”墙角拍摄的家伙气恼的嚷道。 沉默的黑洞消失了,看不见的人们发出一阵骚动。 她面无表情:“既然我们分手了,那你无权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也不会听你的。你可以走,我要留在这儿。” 我一阵头晕,我一向不喜欢木头的座椅,现在我越发的觉得他们硌得我屁股难受。我迫切的想要站起来,放松放松已经僵硬的腿,我当然不应该这样,这个念头很危险,可当它一旦出现,就像从冬眠里醒来的蛇,恶毒的吐着信子蠢蠢欲动。我想分散下精神,想看看其他人都在座位上干点儿什么。可现在的位置是个卡座。玻璃挡板挡住了视线,我只能看到里边倒映的自己。 我看着这面镜子,看到自己正坐在一道狭缝之间,被两大永恒性的范畴所分隔开的狭缝,一边是死亡,一边是永久性的流放,像星辰一样,像银河一样。 我猛的站起来,冲着还在拍摄我的镜头嚷道:“让她走,把她带走!” 一片死寂,我看到了其他位置上坐的所有人,他们抬起头,惊恐的,迷惑的,茫然无措的看着我。 “笨蛋!你们听不懂我的话吗!” 拍摄的人放下手机,慌忙的站了起来,他那个靠着吧台的同伴向我走了过来,我努力盯着他的脸,想使自己显得毫不在乎,但他黑面罩之下只露着两只眼睛。 第二百九十三章 那眼睛突然亮起,随即黯淡了下去。他用英语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让她走,我留下,然后我渴了,想要杯咖啡。”他平静的点点头,接着抬手给了我一枪。 当子弹穿过我的心脏时,我突然感到了那随着疼痛而来的平静。我想起,我曾千百次的想象过心碎的感觉,但当他真正发生的时候,我却感到,原来真正让我们难忘的疼痛并不来自心碎与死亡,而是来自对心碎和死亡的幻想。每次幻想都让我感到了真实的死去,然后我复活了,我的复活只是为了等待再一次的幻想。 我努力想再看一眼她的脸,但是太黑暗了,我也太累了,她哭了吗?也许是的,然后我想,她应该会记得我的。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我是自私的,而我的自私来自于我的厌倦和自负。我宁愿被恨而不是被爱,因为恨比爱活得更长久。我感到一道光穿过世界的一切迷雾,然后真理就如此清晰的降临在我眼前:我既是肉体,又是灵魂,既是爱,又是恨,既是起点,又是终点。 那个黑衣人放下了枪,大声用英语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每桌两个人,放一个,留一个!既然他想留下,那他就留下!”停顿了一秒,他转过来对她说:“现在请你回座位坐下。” 世界一片寂静,坟墓般的寂静,太空般的寂静。 然后,子弹像雨一样精确的打碎了每一扇玻璃,打在黑衣人与他拿着手机拍摄的同伙的后脑勺上,溅起两朵红色的水花。 回过神来之后,她静静的靠在灯柱上,披着警察的外套。电视台的记者正在她的身边声嘶力竭的报道:“这是这个安全友好的旅游城市遭遇的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两名匪徒挟持了市中心一家咖啡馆的所有游客,造成一名男性人质死亡,劫匪目前已经被警方击毙。据消息人士称已宣布对此事件负责……” 举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人争先恐后的向咖啡厅涌过去,他们拼了命的想拍摄鲜血与尸体,想拍摄战争和屠杀的痕迹,特警组成防线用力顶住他们,严禁任何人靠近。所有人都遗忘了她,这样很好。她握着捡回的手机,看着一个卖艺人用滑板推着小钢琴穿过广场,奔向海洋的方向,他很眼熟,她想起来了,在早晨进店之前在广场上就听过他的演奏,当时她扔了一个硬币到他的帽子里,但他压根不看,只是潇洒的摇头晃脑,手指弹个不停,一只海鸥落在他的琴上,引起人群一片欢乐的轻笑。海鸥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就站住不动了。它心无旁骛,目不斜视,像个艺术品。它是全然的孤独,又是全然的自由。就像在这漫长,寂静,回荡着音乐的宇宙中,只有它自己。 =========== 她感到自己沉入海洋里,然后又醒来,她身边的男人抱着他,吻了吻她的嘴唇,问她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她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她翻身起床,披上睡衣,一个人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头顶的天空传来飞机掠过的轰鸣。 她拿出手机,这手机是多年前的款式,早已伤痕累累。她打开相册,里边没有照片,只有两段视频。她的指尖在第二段上颤抖了很久,最终点开了第一段。 这一段拍的在一个集市,许多人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跳蚤市场,阳光灿烂,几个来自美国的胖游客正围着一个小摊,大声的讨价还价。一对夫妇推着他们的婴儿车,镜头冲着车里金发碧眼的孩子时,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镜头转向她,她害羞的用手挡着脸:“讨厌,别拍啦,我们待会儿去哪儿?” 镜头外的男人说:“去中央广场呗,你不说想吃甜点吗?lonely推荐了那儿的一家咖啡厅,马卡龙特别好。” 这时,那个算命的老太太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的命运很特别,小姑娘,让我给你算一算吧” 她尴尬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镜头外拍摄的男人倒是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老太太围着个花色别致的大头巾,低头研究着她的手,口中念念有词,直到神情严肃的放下她的手。她看着老太婆深色古怪,不由得一愣。 老太婆把她拉到一边,轻声说到 “我不能骗你,因为他接下来就要抛弃你,我很抱歉,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听完就笑了:“你说真的?你没有算错?” 老太婆严肃的摇头:“我从来没有错过。” “不过,”老太婆顿了顿,又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奇怪,太奇怪了!”老太婆连连摇头,华丽的头巾像风中翻腾的花。“即使如此,他却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然后她转过头来对着镜头说:“怎样才能既想抛弃我,又永远跟我在一起?” 镜头外的声音快乐的回答:“除非是一个最了不起的骗子。” 然后快乐的声音补充道:“或者一个灵魂。” 老李是一个太平间管员。 最近老李所在的医院里发生了怪事。 有尸体不见了! 医院的王主任仔细查看了太平间这层楼的监控。发现除了推尸体进太平间的护士和老李例行巡逻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出入。更没有什么人将尸体带出太平间。领导们追查了好久也没发现线索,只好不了了之并封锁消息,害怕影响到医院名誉。 老李心里有些不安,虽然老李一直勤勤恳恳的工作,这件事也不是老李的失职。可老李医院的王主任仿佛对他有点不满。老李平静了一下,安慰自己这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多想了。 可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太平间的尸体接二连三的消失,王主任坐不住了。他托人弄来一种蓝色液体,并把所有的尸体都涂上这种特殊的蓝色液体,这种液体很短时间基本不可能清除清除,若有人偷尸体定会留下痕迹,想借此弄明白犯人是如何盗取尸体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李为了让王主任对自己的看法有些改观,每到晚上就把自己的床搬出来抵在了太平间唯一的门前,睡着上面。 然而几天后,尸体还是失踪了一具。王主任带人找遍整个太平间所在楼层,也没发现蓝色液体的痕迹。 老李心里叹了一下,看来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果然没一会王主任就把老李叫到了办公室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你不用来了”王主任面色阴沉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王主任的脸霎时变得苍白,惨叫着连滚带爬的的冲出了办公室。 老李被吓了一跳,猛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老李一头雾水,跑到门口,透过玻璃门向外望去,此时王主任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什么嘛,神经病!”老李咒骂道。 说完,老李盯着玻璃门愣住了。他明白了王主任刚才为什么会如此恐惧了。因为老李发现,他的牙齿是蓝色的。我没什么爱好,独爱钓鱼。朋友告诉我晚上去钓鱼,鱼多且又肥又大。我决定去试试。 半夜,果然有大鱼上钩。大鱼在深水中挣扎,力气如此之大,我几乎把握不住鱼竿。我用尽力气与大鱼角力,渐渐得大鱼快被我拖到了浅水区。 我此刻已经快用光了力气,为了稳妥的抓住这只猎物。我跳入水中,腰里别着一根木棒。我准备把鱼打昏拖上来。 我涉水到深水区边,估摸到大鱼位置。朝着大鱼就是狠狠的一棍,接着又是一棍。大鱼慢慢停止了反抗。 我弯下腰去摸那大鱼。 夜里水有点凉。我用被冰得有些麻木的手摸到了另一只更加冰凉的手。 我吓呆了。就在我要松开那只手的时候。 那只手突然用力抓住了我。 老酒头其实不怎么能喝酒。 之所以叫老酒头,是因为他盘了个铺子卖酒。 老酒头不是个勤快人,人们去打酒的时候,常常要啥啥没有。铺子之所以还能开下去,是因为铺子里还卖几种新鲜花样,整个镇上只有他一个人会。 比如说,他会做一种叫“红梅落雪”的炮仗,放完之后地上一片落红,还吐着蓝莹莹的火星。如果正巧碰上过年下了雪,就像是早开的桃花落在雪地上,红是红白是白,煞是好看。 卖炮仗的店有过想要模仿的,老是做不出来最后那点蓝星子,放出来的效果就好像做菜少放了一味香料,不像盐那么打紧,但是差了点味道。 我偷偷问过他做法,他笑了笑,把烟烬敲落在桌子上,说其实也不难,就是用玫红色的纸浸酒卷了做成鞭炮,少了的蓝星子是因为没有酒精。 “你不怕我偷偷告诉卖炮仗的柴家,叫他们学了去,抢了你生意?” “不怕不怕,”老酒头呵呵地笑,“这酒精也有讲究的,不同酒效果也不一样。” 过了两年,蛋糕店的蜡烛都变了样子了,原本光秃秃的一枝变成了烧着烧着会开花的花烛。 老酒头也发明了一种新的蜡烛,叫“疏枝横斜”。掰一棵弯曲的枯枝,要姿态好看些的,埋在一个小瓷盆里,上面串结各色的棉花团,包裹着蜡烛油熔制的小花烛,点着之后哔剥哔剥满树喷花,外层的棉花烧尽了,枝头就绽开一朵朵梅花,花心的蜡烛露出来开始安静地发光燃烧,经久不灭。 那段时间谁家办寿宴都爱买老酒头的新蜡烛,切蛋糕之前把屋里的灯都熄了,点这个,才是真的火树银花。 别人总做不出来蓝烟花的效果,我盯着看了半晌,想到老酒头告诉我的窍门,笑了——这一定是用棉花蘸了高粱酒做的。 还有别的小玩意儿,比如他会用酒缸子敲小曲儿,叮咚叮咚地,听多了也就腻了; 他还会拿铁丝儿掰弯了盘起来,中间串上捻子,拿酒精点上,再罩个好看的灯罩,做成花灯,外面买不到那么好看的灯;有一次上元节,他用铜丝儿给我做了个小莲花灯,酒精就放在莲蓬里,烧着烧着,灯火就变得绿莹莹的,好看极了。 老酒头当然是会酿酒的,除了一般的米酒高粱酒,还有玉米酒糯米甜酒好多酒,都用青花缸装好了放在柜台里。 他酿酒手艺好,不知道有什么诀窍,只知道特别好喝,回味甘长,也不烧人,谁家办宴席都要来打上几斤。 我们几个孩子曾约了一起去偷他酒喝,他发现了也不骂,笑盈盈地说小孩子不能喝那些烈酒,转身拿了好多桑葚饮和桃花酿。 桑葚饮紫红紫红的很好看,喜欢喝的孩子很多。我比较喜欢淡粉色的桃花酿,发酵的时间短些,酒味就淡了很多,甘甜得很。 但是桃花酿他不卖。我问他为什么,他总说味道不够。 “哪里不够?” 他笑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细细的一条,眼角微微上扬,“不够厚,不够长。” 我又咂了一口桃花酒,甜甜的像是泉水一样,“喝不出来!” “唉,你这个青瓜蛋子当然喝不出来。” 老酒头待我很好,说是不肯卖,但是他知道我爱喝,前前后后送了我不少桃花酿。我也不客气地都拿着,玩出汗了喝一口,通体爽快。 因为这些原因,我小时候特别爱去他家。 他的铺子当街的一面是柜台和酒垆,店面后边就是三间屋子,朝南的宽敞些,放了两个巨大的书架,上面乱七八糟的好些旧书;北面两间屋子,一间用来放酒,剩下来那间就是卧室。地方不大,中间是天井,一个人住倒也不算仄逼,甚至有的时候会让人平白生出一股子的羡慕安逸来。 他有的时候教我穿炮仗捻子,捻子有两种长度,长的是给孩子的,防止小孩子跑得慢被烟火星崩到了;有的时候教我画灯罩,画完还会盖一个他自己刻的章子,上面刻着阴文的“拾花煮酒”;有时候让我看着他做花烛,有时候随手拿一本灰尘满满的书递给我:“呐,给你看。” 第二百九十五章 他做这些小玩意儿的时候嘴里爱哼上几句,我记得他总爱哼的几句是“我好比笼中鸟有翅儿难展”,“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我没怎么听他唱过整段的,但他好像什么都会唱点儿。 他嗓子清,不亮,唱出来有一番特别的风味。 老酒头其实也不算太老,三十出头的样子,但是我总觉得他是从很古旧的时候穿越过来的人。 他看的书也和他的人一样,散发着泛黄纸张的味道。 大些了之后我去上了书塾,就没时间总去老酒头家。 再去找他的时候老酒头蹲坐在廊檐下,身边放小半坛酒,手里剪着红红紫紫的窗纸,剪的图案都是什么喜鹊枝头、双喜临门,都是些祥瑞喜庆的窗纸。 我问他是不是谁家要办喜事,他嘿嘿一笑,“我跟你说,我要娶桃花了。” “桃花?哪个桃花?我们镇有这个人?” “就镇头那个,那个保安堂丁郎中家的闺女。” “人家叫丁玉兰!怎么就桃花了。” “你不懂。”他好像今天兴致特别高,把我拉到身边坐下,“你在书塾里,有没有学过天人合一?” 我点点头,“先生讲庄子的时候讲过,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 “这话不赖,就是说的太文了所以没人懂。其实人呐,都是庄稼草木。丁玉兰呢,是桃花,我呢,是糯米,我祖上都是高粱啊玉米啊大米啊,所以我家的米酒最好。” “你祖上是庄稼,跟你酿酒好有什么关系。” 他嘿嘿一笑,没再搭理我。 后来老酒头结婚了。大家发现他拾掇拾掇还算是齐整,平常乱糟糟的头发洗干净梳好,加上新衣新裤,显得精神好多,眉眼间还有些清秀。 他娶的是镇上丁郎中的闺女,叫玉兰,名字好听,人也端正,浓眉大眼肤白长腿,看上去比老酒头健康多了。 我一直奇怪丁玉兰怎么肯嫁的,虽说没到“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程度,但也有不少人想娶。比如她家隔壁开布店的王家老二,人长得干练精神,自家的店铺也打理的不错,就差个媳妇管账看家。 听说他一直挺喜欢玉兰,这两家住得又近,不少人以为丁郎中已经把女儿许给王家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嫁给了老酒头。 酒席上好多人给他敬酒,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喝那么多酒,脸涨得通红,倒也没怎么醉的样子,只是一开始还推脱下,后来谁敬他酒都哈哈一笑,接过酒杯,爽利地干掉,满面红光。 他远远地看到我,冲我挥挥手:“嘿,小子,今天准你喝一口米酒,以后还是不准喝哈!” 我看了看他,咧嘴一笑,“我爹不让我喝酒,我今天还是喝桃花酿吧。” “嘿嘿,跟你说,我老酒头以后能酿出好的桃花酒了。真的是酒。你小子就等着吧。” 我眨了眨眼睛,问他为什么。他凑过来,一张嘴满是酒气,“因为我娶到了桃花啊。” “你娶的是玉兰。”我说。 他没管我,接下去讲:“你有没有听说过,人的影子剪下来风干,可以下酒啊。” 他满脸通红,说话有些结巴:“其实这话不大对,人要是可以酿酒的原料,影子才能下酒。” “怎么说?”他难得主动讲些话,我见他兴致高,便也顺着问道。 “比如我家的米酒好,是我祖爷爷那辈开始的,因为我祖爷爷的爸爸是大米,他老掉之后祖爷爷就拿他的影子下酒了,我新酿的高粱酒,就是用的我家老头子的影子。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觉得他说的荒唐得没边:“那丁玉兰一个桃花,怎么就嫁了糯米呢?” “你看啊,桃花可以酿酒,还可以做水彩胭脂,还能入药,所以她是郎中家的闺女,本来也有可能嫁给卖布的那个。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身边就没缺过伴儿人,却有人打了一辈子光棍。” 我觉得这虽然是醉话,但是有趣的紧,便逗他,“老酒头,你说说我是什么?” 他身子往后撤了撤,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你呀,你不大一样,你是芝麻。” “你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知道我家为什么酿酒好吗?我家传的有本酿酒的古籍,里面记载了用人影子酿酒的方法。” “以前的书里还有用人心入药的方法呢,怎么能都信,你这是迂腐!” “你不懂……”他有些不耐烦地抗议着,“人影接地,如同庄稼草木。人生出来,就是要有用的。我娘是梅子,本来可以给我家酒谱增一个梅子酒的,结果我爹没舍得,这就是没能物尽其用。” 我莫名有些反感,便呛他:“可惜了,我没用,不能下酒。” “嗬这话说的,你能下酒也轮不到我了啊,我肯定走在你前头嘛。” “这跟走不走的有啥关系。” “这道理也简单,你想嘛,这世上的东西都有阴阳,人是阳,影子就是阴。你要影子下酒的味道好,就得趁阳弱阴强的时候。阳什么时候最弱?不就是要走的时候嘛。” 旁边凑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好像只听到了最后小半句,啐了一口:“呸!老酒头你结婚还不忌讳着点!人家娘家人等你敬酒呢!” 老酒头哈哈一笑,端着酒杯就跟那个妇女走了。 我突然觉得老酒头有点陌生,又有点让我害怕。 再后来,伙伴们再叫我去老酒头家,我就借口书塾里功课多,推脱了好几次。 不过还是能常常见到他们俩。他结婚之后,时常能看到他和他老婆当垆卖酒。 她穿一身棉衫,盘花纽扣,沿纽襻上去能看到白皙修长的脖子,大摆布裙,浅口布鞋,软软的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乱,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有人来打酒了,就稍微挽挽袖口,露出一节脂白玉润的胳膊,翘起兰花指给他们舀酒。 酒铺子应该是被精细地收拾过了,望过去一排青花的酒缸码的齐齐整整,每个缸子前面贴一块红布,上面写着酒的名字。 第二百九十六章 令我吃惊的是老酒头,总是坐在一边看着她。他把之前皱巴巴的褪色长衫换掉了,换上了纺绸褂裤,袖口拖出一节银表链,周身上下斯斯文文,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 他看丁玉兰的眼眸里,满满是十几岁少年那样的青涩,一点都不像我印象里从前老酒头的样子。 要说唯一还有点像以前的老酒头的,是他高兴起来还爱哼那么几句。 “当年苎萝村春风吹遍,每日里浣纱去何等清闲……”他老婆隔着柜台白他一眼,他连忙清了清嗓子,“上到吴宫承欢侍宴,都为的图宠爱列屋争妍……” 他老婆“噗嗤”一声笑了,伸出一根水葱般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脑壳,又羞红着脸低下头。手腕上叮铃脆响,是他们结婚那天老酒头送给她的银铃铛镯子。 我看着这样的场景,总觉得婚宴上的那个老酒头,像是我做的噩梦。 镇上不少单身汉十分眼红老酒头,问他怎么娶到的美娇妻,他就傻笑看着他老婆,他老婆抬头莞尔一笑,说是那天她去买花,他没长眼地走过去,撞到了她右肩,右手的花也残了几枝。 她一伸手把他拽回来,指着零零落落的花正要理论,他挠了挠脑袋,把残了的几枝花枝拿了过来,倒了点酒,点上火。她当时觉得这人一定脑子有病吧,就准备转身走,结果“噗”一声火里蹦出来一朵好大的玫瑰花。 “后来呀,我才知道那是他准备好了的,在手心里攥了半天,花瓣都蔫儿吧唧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 老酒头挺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我算过时间的,我是走到你家门口才把花藏进手心的,谁知道刚好那时候你不在家。” 单身汉看着这场景才知道为什么人家有老婆自己只有手,叹了一口气打壶酒回家消愁。 老酒头酿的酒本来就好喝,丁玉兰给人舀酒的时候姿势又实在是醉人,所以镇上不论谁家办点小筵席,都爱去老酒头的铺子打上几两酒,遇上什么大事了更是另说,没几年老酒头就盘下了旁边的店铺,住的地方也扩开了好多。 我大了,考到了外面的公学,每年也就回来两三次。 不知道哪次回来的时候,老酒头的铺子就已经占去了两三个门面,柜台也不再是他和他老婆,而是雇了专门的账房和酒娘。店铺后面的蓝布帘换成了厚重的木门。问账房,账房说掌柜的不住在后面了,住到旁边的小院里了。 我走到旁边的宅子门口,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高墙黛瓦,里面传出来小孩子的哭闹声。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低下头准备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短衬衫的中年男子拎着一包东西走出来,抬头看到我突然乐了:“嘿小子放假啦,回来过年啊?大中午的吃了没?来来来进来吃饭,今个儿家里烧河鲜。”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微微有点发福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是以前的那个总让人觉得有些皱巴巴的老酒头。 桌子上摆了几道油光光的菜,色泽鲜亮,很是赏心悦目。 丁玉兰比以前好像丰满了些,棉布衫的袖子高高卷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叮铃桄榔地收拾着些账本算盘。老酒头把我摁到桌边说,“还有最后一道炒河蛤,几分钟就好。” 老酒头背对着我熟练地挥动着炒勺,时而将锅微微抬起震动两下,让锅里的河蛤发出有规律的好听的哗哗声,他随手拿起一小瓶酒,咕咚咕咚往里面倒了将近一半,锅里面蹿起一点蓝色的火苗,像是之前他做的“疏枝横斜”。那样的熟练程度让我怀疑他以前就一直都会做饭,只是懒得弄而已。 不夸张地说,那是我吃过的最鲜美的一顿河蛤,老酒头用的自家的黄酒去腥,酒的度数低又没有酒味儿,实在是很讲究的一道菜。 几杯酒下肚,我拉着嗓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还做灯么,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上元节,你给我做了一个绿色的灯,灯罩还是你自己画的,那时候你手可巧……” 他温和地笑了一下,从屋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刻章,我拿起来看了看,章上刻着阴文的“拾花煮酒”,是当年他自己刻的。 “咋,送我?” “那啥,反正我留着也没啥用了,兴许你能用上。” 我手指搓着那个章面,不知道说些什么。 再后来我在外面,很久很久都没有回去。 再次回去是我爹的七十岁寿宴。 我们老家那边,老人家别的生日可以不做,七十是喜寿,又是关门口的一劫,所以必须要大摆筵席。 我爹人老了,精神倒还好得很,听说前两年家里盖楼房,我爹还亲自上墙头下楼梯的,一点不知保重。 他看我进门批头就是一顿吼:“臭小子,这么多年不着家心里一点爹娘都没有!” 边上的姑姑婶婶就劝着:“他在外面打拼也是为了你们二老啊,你看逢年过节,哪次少了礼数。” 老爹鼻子“哼”了一声,我站在他面前诶诶应声,心里有点想笑,又有点泛酸。 “你去老酒头铺子里打点酒回来,这么多年,还是他家的酒最好喝,咱爷俩也好多年没见了,这次好好喝一杯你再走。”“诶。” 我往老酒头的酒铺方向走过去。 这么多年了,周围的街景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比起周遭的天翻地覆,这里老旧而平静得有些不合常理。 远远地看到那个熟悉的店面,老酒头的铺子感觉没有以往热闹了,少了点活泼的生气。我走到跟前,发现柜台里又变成了他一个人。 乱糟糟的头发,一袭皱巴巴的长衫上沾着点点酒渍,腰间挂一个酒壶,靠近他的时候能闻到他周身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就好像是他娶丁玉兰之前的样子。 这些年,他好像越变越回去了,甚至比那时还要不修边幅一点——至少那时候的他眼光炯炯,配着郎当的装束显出一丝年轻的流气; 第二百九十七章 而现在黢黑的脸庞和空洞的眼神,显得老酒头整个人都颓丧邋遢了起来。 颓丧邋遢的老酒头手里摩挲着一个早就生锈发黑的银铃手镯,没注意到我已经走到跟前。 “老酒头。” 他抬头打量我一眼,好像对我的回来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嘿,你小子回来啦。”他说话好像也没什么力气,让我瞬间意识到当真有十多年过去了。 “我玉兰嫂子呢?还有我上次回来看到一个孩子的啊。”我把酒瓶子递过去,“来半斤。” 他熟练地舀起酒来,我这才注意到店面好像小了很多,酒罐子也少了一些。 “咳,没了呗。” “没了?” “嗯,没了。” 我接过他打好的酒,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那什么……啊对了,你还住那个院子里么?”我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问。 “啊,不了,我又搬回来了。”他指了指店铺后面老旧的木门,“一推就是。” “哦。” 老酒头抬头盯着我,直到我有些不自在,才开口:“你今天还有事吗?” “今天没了,明天我老爹七十,我来给他打点寿酒。” “哦哦……”他有些心不在焉。 一种异样的沉默,我不禁有些想回去了。他又问我:“你还喝的惯桃花酒吗?” “大概,还习惯的吧。” 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翻箱倒柜找出来几瓶开过的浅粉色的酒瓶递给我。“玉兰没了。” “我知道……” “小豆子也没了,六年前。” 我估摸着小豆子应该是他孩子的名字,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喝喝看,这桃花酒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我干脆就着门沿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桃花酒,他也顺势坐在了我边上。 我舔了舔嘴唇,还是以前那样熟悉的甘甜味,不由得又咂了两口,慢慢地从咽喉深处泛上来一丝悠长的辛辣味,呛得我猛咳两声,咳完之后,嘴里只剩下清苦。 “这桃花酒放多久了?” “六年。小豆子偷偷开下来喝的,他走了之后就没人再碰过了。” 我心下有些发慌,想把那口酒吐出来,又觉得有些无礼。 “是不是多了点味道。”他的眼睛里难得的有了点光彩。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伤心。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是多了点味道。” “是玉兰的影子的味道。” 我不禁感到有些害怕,扭动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他突然按住我说“你等一下你等一下”,冲进了里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都是些灯罩、枯枝、瓷盆,七零八落边走边掉。 “小豆子小豆子,我准备你长大些做好看的灯带你去上元节玩,你过十岁生日的时候做一个最大的疏枝横斜,你娶媳妇的时候做一个最好看的红梅落雪,但是来不及了,我要来不及了,你把这些都拿走吧……” 他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往我手里塞。我使劲地拨开他强塞来的东西,他突然抱住了我的双腿跪在了地上,手上的东西“哗”的一声都掉在地上。 “小豆子你回来啦——”他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奇怪的哭腔,像是一把锈钝的刀戳在心口。 不疼,痒。 “我当时娶你娘是动过坏心思,但是有了你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啊!为什么你也不管我了,跟你娘走了啊——” 我惊恐地把他从我身上拉开:“你说什么?什么意思?难道你当时娶玉兰嫂是为了……” 他抬起皱巴巴的手抹了把眼泪:“我一直想研究看看书上说的影子花酒,但是咱镇上人不多,就玉兰这么一个能下酒,我就想……” 我听着他边哭边讲,秋天的晚风穿过巷子吹过来,灌满了我的袍子,灌得我通体凉透。 “但是娶过来之后,我过了几天有家的日子,玉兰那么能干,你说我以前什么时候活得那么讲究过,就一直没忍心下手,再后来有了小豆子……” 他抬起脸看着我,突然膝盖向前挪动了两下,又张开双臂向我扑过来。我大叫一声推开他,转身跑远了,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拐过一个弯,停下了脚步。我背靠着墙壁,因为惊惧和跑动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突然开始觉得有些难过,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堵在胸口,堵得人闷闷地发慌。 很远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老酒头带着哭腔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声音: “这一锭银子三两三,拿与为娘我安家园……请能工上面把字錾,字字行行写得全,上写你父老酒头,下写你母丁玉兰……” 我莫名想起来,当初我走到他和玉兰嫂子住的院子前,门口贴了一副不应景的对联—— 灯下静好几杯星轺露冕 酒里疯魔一曲铁板铜琶 她是我姐姐的女朋友和我说起的,她和我姐姐都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在荒山中彻夜漫步都不害怕的那种人。我一直很好奇她们难道就没有道听途说过老一辈的怪谈吗,难道就没有一件事令她们稍有感触吗。我终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姐姐的女朋友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安静了一下,她沉默了一瞬间,有些犹豫的样子。而后她抬起了头,面色严肃的说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答案。她说:有。 太阳的温度被氤氲在她侧面的阴影里,吹过了一丝略带凉意的风。我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听她缓缓讲起那个被尘封多年的事。 那是发生在她妈妈身上的。六七十年代的金华,很多人都住在那种大院子里,一整个院子就只有一个公用厕所,她妈妈一家也是。那时候她妈妈刚上小学的样子,有一天和同院的女伴玩得太开心了,一不小心过了点。 当她们晚归回家的时候,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了。黑夜静悄悄的,只有冷冷的风偶尔吹过,带来一阵阵颤栗。院子里光线模糊只有照的到月光的地方才能带来稍许安全感。 第二百九十八章 长时间的行走,两个人都有尿意,也不知道是出于害怕黑的仿佛有实质感的公共厕所还是害怕吵醒厕所附近的人家。她们两选择了在院子的角落解决。 走到那里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已经有人占领了。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低着头背对着两人,看样子也是在解决生理问题。或许是脚步声惊动了他,男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两个小姑娘惊恐的压抑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液都回流到胸腔,绷紧着,恐惧着。 那个男人,他没有头。 他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竟然渐渐虚化,脖颈处狰狞的断面也渐渐看不清楚,顷刻间消失在两人面前。 两个小姑娘终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剧烈的心跳好像还在刚刚,却已缓缓平复。她妈妈还没缓过神来时,就听见她泼辣的女伴对着男人刚刚站立的地方就是一口唾沫混杂着浓痰。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着很多难听的话。她听清后有些害怕,就拉住了女伴,阻止了她剩下的辱骂。 经历了这事后两人都没有心情了,可是生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匆匆了事以后就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还是周末,不知怎的,她妈妈一觉睡到了下午才起床,这对于她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起床洗漱后,她就听到了一件让她至今想起来都害怕到瑟瑟发抖的事情,以至于脸都要恐惧到扭曲,整整如影随形了她四十多年。 她的女伴从早上骑自行车出门给家里人买东西,在路上骑行的好好的,突然摔倒头给碾压到大货车的车轮下面去了,当场死亡。 据说她死的时候,身体完整,唯有她的整个头都给压扁烂掉了,只剩下一个身体,和昨夜她们遇到的男人一模一样。 她妈妈同她们说起这件事时,听我姐姐说,那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饱含恐惧的脸,绝不似作假。她妈妈警告说:这世上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放尊敬为好。 那天下午我回家时,背脊都是冰凉的。荒郊野岭。 妈的。鬼三八骂一声,往地上吐痰,忽然想起来自己是鬼,没痰可吐,于是就呸了一声。鬼三八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编号,那么靠前的数字,可见他算是有一定年代的鬼了。很多年前他就开始在地府当差,哪怕最近地府业绩不景气,裁员还裁不到他头上。 但是日子也不好过。 他在这片地方来来回回已经半个月,这里孤坟很多,偶尔有些人被抛尸在这里,所以鬼流量还算可以,但是硬是谈不下来一个客户,传单都没有发出去多少。鬼三八手上揽了一叠传单,上面印着几个大字,奢华地府,养死圣地,野鬼的价格,天仙的享受。口号有点夸张,但是没办法,不夸张怎么吸引客户。 妈的。鬼三八又骂了一声,他这个月的kpi又要惨不忍睹了,月底恐怕只能拿到保底冥币,但是因为地府运营状况日益恶劣,保底冥币也越来越少了,这真是见鬼。 鬼三八正为惨淡的生活生着气,东边幽幽地飘来一个白衣的鬼差。鬼三八仔细看,不认识,再看,才认出来。 鬼五六,兄弟,是你吗。 那边的鬼差点点头。 兄弟,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鬼三八吃惊道。 可不是么,那鬼五六披着一件白幡样的长袍子,身体就像晾衣服的竹竿,脸更是瘦得要透明了。这家伙以前不是饱死鬼吗。 别提了,兄弟。鬼五六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的,同行竞争太激烈,好几个月没有吃饱饭了。鬼五六说。 鬼三八给他看自己手里没发出去的一叠传单。鬼五六给他投去理解的一瞥,然后愤愤说。 就在刚才,老子刚刚碰见一个到处飘的女鬼,好说歹说,终于说服她住咱们地府。一笔提成眼看要到手了。没想到从旁边跑出一个大胡子鬼差,硬要去拉那个女鬼。 其他公司的啊。鬼三八说。就算是竞争,这样强行抢客也太过分了。 你就让客户被他抢走了? 哪能啊。鬼五六狠狠说。我拉着那女鬼的裙带往回扯,那边的大胡子鬼差硬说这女鬼生前出门不带面纱,死后应该下火狱。我骂了他几句,娘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把西瓜刀就砍。还好我最近饿瘦了,比以前飘得快。 鬼三八一呆,这是哪家公司的鬼差,也忒霸道,居然拿刀砍同行,完全可以到天上告他们。又一想,得了吧,天上也正闹着呢,那么多神仙在相互竞争。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还有什么帝释天,上帝,宙斯,阿拉,卡门斯普,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大神,掐来掐去,哪有时间来管阴间的秩序。 鬼三八摇摇头,狠叹口气,说。我也接连领两个月保底了,先前还想努把力,从鬼差升职到无常来着,想着能够主动上门等客户死掉后再谈单,业绩总会好一些。 鬼五六撇撇嘴,笑说。得了吧,你以为做无常日子就好过了? 鬼三八饿的有点发昏,把传单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继续听鬼五六讲。 白无常,你知道吧。鬼五六说。 怎能不知。 白无常和黑无常,其他的无常都用颜色代码表示,只有他们直接用颜色来冠名,因为资历实在太老了。 鬼五六继续说。白无常也算是销售部的谈单传奇了吧,上个月硬是一笔单都没谈下来。据说他路过一人家,见里面有人不行了,就在床边等着,哪想到那人这一秒眼看不行,下一秒又活了,这一秒不行,下一秒,嘿,又起死回生了。白无常不信邪,硬是在床边等了一个月。这人最后居然从床上爬起来,容光焕发,还去江上划了一圈船才回来。 鬼三八瞪大眼睛,这白无常也忒倒霉。 白无常被气得脸比黑无常还黑。鬼五六说完这段逸事心情总算好点了,可接着又叹了口气,说。 第二百九十九章 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那么多公司,恶狗似得抢资源,哪像以前。 哪像以前。鬼三八一听到“以前”两个字两眼就放光,接上话头说。哪像以前呐,中国只有咱地府一家公司,那时候咱们需要拉客户么?完全不用。咱们地府照样鬼满为患,房间实在不够了,甚至还放出风去,说什么地府里有刀山火海,骗那些上门的野鬼们不要来。那些烧来的冥币,咱们地府能抽个八成,那时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冥币都花不完。那日子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 可不?鬼五六听了也打起精神,谈谈过去对他们来说颇有些望梅止渴的效果。我记得那时候啊,那些鬼们登一次望乡台要花一千两,喝一次孟婆汤投胎要五千两,冥币真是像喷泉一样往外流啊。看看现在,望乡台都成免费福利了,孟婆汤口味还被嫌弃。烧过来的冥币还几乎都是假的,红彤彤的印个大胖子,哪家银行肯收。 鬼三八见鬼五六身子单薄,把屁股从传单上挪出一些,请他坐下。这一来二去,老哥俩就坐在传单上,相互传播起囤积已久的负能量来。 管理层臃肿,都这样了还十殿阎罗。这边一句说。 客户越来越刁,一些信上帝,一些信阿拉,还有信炒面的,信飞饼的,信什么什么love的,你说这些鬼都是些什么鬼。那边一句说。 还有些无神论,什么都不信,谁来都谈不下来。这一边又说。 两鬼差真是倒苦水逢知己千杯少,兀自聊着聊着,不觉天都黑了。 这时从北边又飘来一鬼,穿着西服,大腹便便,正往这边飘。 来客户了来客户了,鬼三八拍拍鬼五六。鬼五六一看,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对鬼三八说。 这下咱们的kpi有着落了。 为何。鬼三八问。 看见他胸口那个徽章了吗。鬼五六说。鬼三八看过去,那鬼胸口别个红彤彤的徽章,形状像斜放的山羊角中间插个英文字母t。 据我观察,这种鬼什么都不信,又什么都相信。 鬼五六得意洋洋地说。 “嘿我说那边那人,啊呸,那鬼,干什么呢!别偷偷摸摸的,以为我看不见呢!” 身后鬼差冲我大叫。我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把孟婆汤往忘川里面一倒,拔腿就跑。 “别跑!”身后一个霹雳,四周阴风大作,黄泉翻滚,脚下冥土裂开一个大口,我陷进冥土动弹不得。 他上前把我拔出来,突然哈哈一乐,“嘿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定睛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小灰啊,没想到你是鬼差啊,那我不喝孟婆汤了啊?” “滚,别没脸没边的。跟我套近乎就少的了这口汤吗?小黑小白过来灌他。” 黑白无常就要动手,我急忙抱住他大哭起来:“啊兄弟啊,我跟我家小夏这么多年你也都是看过来的。你说我死都死了,就是不想忘她这一个念头。哇……” 小灰骂道:“你特么一个大老爷们装什么哭,以为我傻啊!” 黑白无常在旁边嗤嗤笑:“哭啥哭,半个月之后她就下来了。” 小灰和我“刷”地转头,“你说啥?” “你们不是出车祸的嘛,”黑无常指了指我,“被个三轮车撞了一下,你,当场死亡;你女票,撞成重伤昏迷,现在躺在医院,大概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下来了。” 小灰噗嗤一声笑了,“三轮车祸就把你撞死啦,够悲壮,够新颖,是不是你个夜瞎子又大晚上把人家妹子带出去瞎跑啦?” ……我夜盲怪我咯? 都怪那个黑无常嚼舌头。我盯着他不说话,黑无常被我盯得有些发毛。 “诶不是,你们认识的话……啊……那就宽限几天吧……” 对,就是被我盯得。 才不是因为他怕小灰的阴阳瞳!不是! 算了,谁让他有勾魂捉鬼的阴阳瞳,我只有一个近视加夜盲眼啊! 摔! 小灰往眼睛里滴了两滴孟婆汤。 我嬉笑着在一旁看,“哟,孟婆牌眼药水,口味,不,眼味,够独特啊。” “我为了你连阴阳瞳的印都开了,这不是用孟婆汤封起来嘛。” “我说刚刚看你挺厉害的,怎么就在孟婆这里跑堂啊?” “再逼逼信不信我灌你一碗汤?” 晚上我们在孟婆的棚屋里开了坛酒。 “人啊!”我端起酒杯,“我妈老往我书包里塞符啊牌啊的,到了也没压得住我的命。” “我估计你妈不塞那些东西你得死在我前头。” “滚。”对这种人,就要简单粗暴。 三杯下肚,酒气氤氲,我喘了口粗气,“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 他切了一声,“还跟以前一样怂,小夏怎么就眼瞎跟了你了。” “十年相思,熬一口酒,换一句浓烈的喜欢。”我红着脸,话语里带着些许醉意。“酒不够烈啊……” 小灰低头思考了半晌,若有所思—— “你他妈还没告白啊?!怪不得不肯走!” 嗝,我不怂……我只是……害羞…… 我总觉得有鬼在唱歌,还听不清词。就问小灰那是什么声音。 他顺手一指,远处黑压压一片枯枝破败,压抑得很。 “风间林里面很多不肯走的孤魂野鬼,就是他们在唱歌。” “啧,你们就这么放着他们啊,也太不负责了吧。” “切,你不还是一样不肯走啊,要不要我认真负责一下。” “切,我这叫难赋深情,你见过死的那么仓促那么悲催的吗?被三轮车撞死诶,你懂个鬼啊。” 小灰一个巴掌呼到我后脑勺,“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喝汤滚吧。” 我吐了吐舌头,赶紧转移话题:“来了这几天怎么也没看到阎王殿啊。” “你没事找阎王殿干嘛,那是冤魂和恶鬼去的地方。” “也没啥,好奇嘛。传说阎王殿下面就是幽冥地狱,是不是真的?” “呐,穿过风间林就到了,我又不是恶鬼,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好了。” 我一转头看到黑白无常正要去抓鬼,他们捏着定魂符跟我招招手,腰间别着离魂棒和夺魂锁,往风洞走过去。 第三百章 看来今天的鬼魂不一般,居然要使上定魂符。 我暗暗惊叹。 风洞是连接阳间阴间的通道,所以风洞下面那个林子就叫风间林。 有时候我觉得阴间也挺好的。 孟婆的棚屋边上就是忘川,过了三生石,忘川被奈何桥分成两边,远的那岸种满了彼岸花,这岸种满了小葱和香菜。 什么?你问为什么要种这个啊…… ……那啥,这不是孟婆熬汤需要嘛…… 小夏跟我讲过,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住处,睁眼能看到流水,闭眼能闻到花香。 唉,下来之后老是会想到小夏。 我叹了口气。 我找到这样的地方了,可我不能陪你了。 “嘿,想啥呢。”小灰冲我后面大吼一声,吓得我差点没摔进忘川水里面。 “吓活鬼啊!”小灰哈哈大笑,我愤懑地抗议。 “我想上去看看她。”我闷闷地躺在三生石上,半天冒出来一句。 “行啊。” 我有些惊讶地偏头看向他。“你真的同意啦。” “同意个鬼啊,”他一脚把我从三生石上踹下来,“你知道去一次阳间要什么代价吗?你还要不要投胎了?万一还没等到她你就先魂飞魄散了怎么办?” “可是你下来了这么多年,就真的不想上去看看嘛?”我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就真的……不担心她吗。” 他不说话了,我反应过来我说错了什么,闭上了嘴。 你不担心你厉害,反正我忍不住。 小灰和黑白无常走了之后,我还是偷偷地穿过风洞来到了阳间。 我穿过医院的重重墙壁来到她的床边。 她面色苍白好像与床单融为一体,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 旁边的仪器上不规则波动的图像就像跳在我的神经上一样。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然而我的手覆上她的脸颊时却再也没有熟悉的触感。 我张了张口想要发出些声音,哪怕只是一声呜咽。周围仍然寂静的可怕。 医院的灯光很明亮,恐惧像是荒凉无边的黑暗笼罩过来一样,根本无力抵抗。 我是鬼,是虚无了啊。 可是为什么心痛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就像是一把锈钝的刀在里面拉扯着什么;又好像一切都是空白,就连痛都是空的。 这比实体的痛感还要可怕—— 假如我可以真真实实地站在她身边,我尚可以握住她的手痛哭一场,或是瘫倒在地,或是大声的嘶吼,又或者冲出去把医院的走廊吐的到处都是。 然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就这么在她身边守着,直到天边泛亮。 走出病房的时候有很异样的感觉,医院的周围诡异得阴冷。 她苍白的脸不停回放,压得我心口突突的疼。 原来死亡要的是你的实体,孟婆汤要的是你的记忆。 那喝完了之后呢,我每天都能看到的那些前赴后继转生的鬼魂们,既没有实体又没有记忆的,到底该称之为什么。 我实在不记得我是怎么回阴间的了。 我在三生石上躺了一整天,连翻个身都觉得乏累。 迷迷糊糊地我听到黑白无常的窃窃私语,好像很远又很近。 脑子里像有团浆糊一搅得我不得安宁。 我低低地咳了一声。那两个声音骤停了一下。 “诶你小点声。” 后来我又回去了几次,看了小夏,看了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看了父母家人。 妈妈握着以前放在我包里的黄符护袋,双目无神喃喃自语:“到底是没压住啊…” 爸爸拍拍她:“子孙无福,都是命…” 我再也不敢回去。就算我从没存在,纵剩残魄一缕,再不敢叨扰。 第四次回阳间的时候我看到了小灰的前女友。 就在我们四个人当时常去玩的地方,她的身边站着另一个男生,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我回来的时候黑白无常正摁着一个不肯喝汤的鬼。 孟婆汤灌下去,一滴不剩。 他眼中涌出的泪珠渐渐变少,最后一滴灌进去的时候,他站起来,麻木地走向奈何桥。 小灰就在旁边盛着孟婆汤。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小灰看见他女朋友的事。 他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盛满孟婆汤的勺子稳稳当当,没有洒出来一滴。 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小灰却突然哈哈一笑:“其实我不记得了。” 我有点震惊,“怎么可能……” 小灰指了指孟婆的摊子,“鬼差也要喝孟婆汤的。只不过我少喝了两滴,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段真实的刺骨的疼。” 我想起来以前我嘲笑过小灰发在社交软件上矫情的文字。 “就是你清楚地知道你想她,你天天都梦见她,你从梦中惊醒,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于是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你泪流满面。” “一别两宽就好,不用管是不是各生欢喜。”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下面回复“智障,晚上开黑啊。” 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那也许是很真实的痛感。 如果有一天,我记得爱情,却不记得你。 我沉默了许久,说,“小灰,我想走了。” 他愣了愣,说好,明天我亲自给你盛一碗孟婆汤,多加香菜多加葱。 我想起小夏不爱吃香菜和葱,每次都是我帮她挑出来吃掉,以至于后来大家看到我在吃饭时候饭菜上都铺满了绿色的有奇怪香气的东西。 “我想给你挑一辈子的香菜叶。” 这句埋了很久的话,到了我都没讲出口。 我抬头看着小灰,笑着说好。 一别两宽,就算不是各自欢喜嘛。 我抹了把脸。 晚上黑白无常和小灰给我送行。 黑无常举杯,说兄弟你这真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儿啊。 白无常翻了他一个到后脑勺的大黑眼,“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我哈哈一笑,杯子撞上他们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子活得时候怂了点,死也死得莫名其妙,投胎时候一定要帅一点。” 小灰在一旁不说话,自顾自地喝闷酒。 我一掌拍到他的肩膀上,“明天是个好日子,你他妈给我高兴点。” 第三百零一章 “生,死,爱,这几样世间最简单的事,我一个都没做好。” “我还没哭丧着脸你这什么态度。” 其实地府就像一个翻版的人世,在这里,各色的鬼魂便成为这地下国度的子民,而地府便是这世界唯一合法的政府。就如同地上世界一般,地府也有许多的机构,而在机构里工作的鬼魂,便是一般人所说的阴差。地府的势力其实并不局限于地下。在人间,也有许多地府的秘密机构。好比我所在的这赌场,便是众多地府外派的机构之一,在这里,只要赢下一局赌局,任何人的任何愿望便能够立即实现,美貌、财富、权力乃至长生不老通通没有问题;乞丐?高官?穷人?富人?这都不是开启赌局的必要条件,在这赌场中,你唯一需要押下的,只是—你的命。 我的名字是什么?记不得了,其实大多数的阴差都没有名字,因为在进入地府机构时鬼魂的名字便会被自动抹去,唯有类似于牛头马面一类的高级阴差才有权利拥有自己的名字。低级的阴差只有编号,而我的编号是0429。 我做阴差多少年了?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死后不久就成为了阴差,再后来便被派到了这间小小的赌场。赌场的工作并不清闲,每天总有许许多多的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来到赌场放手一搏,固然,其中凭借一赌便成为亿万富翁、一国高官者大有人在,但更多时候,赌局的结果,仅仅是地府里又多了一个哭嚎的亡魂。 今天是4月29号,难得的好天气,赌场里临近傍晚都没有什么人光临。我没有关门,我在等待,我知道,今年,她还会来。 “铛,铛,铛…”墙壁上钟敲了六下,我来到赌场门口。果然,那个红衣的女人又来了,第十世,整整十世,每过十八年,那个女人的转世总会来到赌场,每次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寻找她十世前意外死去的丈夫,然而,前九次,她都没有赢。我曾经怀疑孟婆是不是对她手下留情,没有让她饮下孟婆汤,但孟婆却再三坚持:“我老婆子做了一辈子阴差,会没有这点职业操守?说实话,那个女人不简单,寻常人饮完一碗便浑浑噩噩的孟婆汤,那个女人得饮三碗,且始终没有办法将她的记忆完全抹去。” 看着女人一步步走近,我主动迎了上去,一声苦笑:“你果然还是来了。” “为什么要说果然?我们以前认识?”这张我每隔18年便会见一次并且已经见过九次的脸上满是不解。 “没有没有,你可知这赌场规矩?”阴差与凡人不允许有过多交流,我不愿纠缠,赶快岔开话题。 “知道,不就是我的命么?”女人稚气尚存的脸上显露出些许坚毅的神色。 “那么,你的愿望是?”我明知道答案,但却仍然脱口而出。 “复活一个男人,他死在4月29日,他叫夏虫。” 夏虫?呵呵,果然又是这个名字,好个有福气的男子,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不惜花十世的性命换他复生。我心里不禁生出些许嫉妒,但却仍然不动声色,“来吧,赌局马上开始。” 我转身回到赌场,站在赌桌前,红衣女子站在我对面。“你可想好了?”“嗯,生死无改。”“那么,订约吧。”一张合同突然凭空出现在女人面前,女人的拇指伸入口中,猛地一咬,鲜血霎时流出,女子果断地将拇指在契约上,用血写下一个大大的“冰”字。 我拿过契约,摇摇头,契约沾血后慢慢消失,赌桌上多了两副骰盅,我将其中一个骰盅拿到自己面前,又将另一个推到冰面前,笑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死了多久了么?” “知道,整整一百八十年。” “你见过他的样子么?” “时间太久,记不得。” “赌上性命去救一个十世以前的爱人,值得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应该来这里。” “为什么?!实话告诉你,你问我是不是见过你,是的,这是我第十次见你,前九次,”我顿了顿:“你都输了!” 冰有点惊讶,却不多说话,拿起骰盅看着我,“开始吧。”她的眼眸仿佛在说。我暗自叹了口气,将骰盅抛向空中,骰子在骰盅里乱撞,如同一群被困住的惊鸟。冰也拿起骰盅,一下,两下,她双手抱住骰盅,一下又一下地摇着我接住掉下的骰盅,压在桌上,打开盖子,六六五,果然,我摇摇头,正想宣布女子败局。抬头一看,冰却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她像一只黄雀,而我像一只捕蝉的螳螂。“这赌局,可是我赢了?”她扬扬下巴,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不敢相信,但冰掀开的骰盅下三枚“六”面向上的骰子却又着实说明我输了这场赌局。“命么?十世了,你终于赢了。”我心里暗自感慨,却又生出些许嫉妒,这个名为夏虫的男人,何等的幸福。 “你赢了。”我愣了愣,笑着看着冰,契约再次浮现在我的左手,“冰获得本场赌局胜利,夏虫,生于1819年,死于1837年四月二十九日辰时,系保护妻儿为强盗所害,死后擢升阴吏,现去阴吏籍,即刻复活为人,阳寿八十九。”我百感交集地念完契约上的字,不想头脑却一阵眩晕,不省人事。 我醒来时已不在赌场里,而在一张床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这是什么?”我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卡片,原来是一张居民身份证,上面写着“夏虫,男,汉族,生于4月29日”。冰站在窗前,时值清晨,太阳从远方的山上升起,光辉撒满这我长久居住却不属于我的人间。 手里捧着这身衣服,我几乎要激动地留下了眼泪,可是我并没有眼泪,因为鬼是没有眼泪的。 穿上这身绣有彼岸花的衣服,我就是一名阴间鬼差了,我所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第三百零二章 为了这份差事,我生前把我在帝都的房子、车都卖了,四处借债,换成冥币,烧给无常老爷。 为了这份差事,我还付出了好几十年的阳寿,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值了,明天,我就可以去贵贱司上班了。 回想这一切,要感谢张天宝先生,我张大爷。我家和张大爷家是世交,我太爷爷和张大爷的祖父是结义兄弟,张大爷是一名阴阳先生,我之前并不相信鬼神之说,有一次一位朋友得了怪病,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 我去精神病院去看他,他满脸惊恐,抓着我的手对我说,有东西害他,要弄死他,求我救救他。出了精神病院,我的心情很不好,当天晚上又做了噩梦,梦见我朋友,跳楼身亡。 我想起了张大爷,找到了了他,过程我就不细说了,原因是我那朋友开车无意间撞死了一只黄鼠狼,那只黄鼠狼并没有道行,可是他母亲已经修炼得道,所以要我那朋友以命抵命,张大爷从中调解,化解了这桩恩怨。 从此,我便知道这时间有很多事情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我二十三岁那年,父母因车祸去世,女友和一个富二代跑了,我承受不住打击,每日酗酒。 有一天,张大爷来看我,说我不应该这样颓废。我说,大爷,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然后在轮回,这太痛苦了,我不想再经历这些了,您是阴阳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免除轮回。 张大爷看了我一会,叹了一口气,可能是看我可怜,告诉我,人想要免除轮回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修道,不论是道家、佛家都可以,可是这种办法太难了,像我这样是不会成功的。 另一种办法是成为鬼差,可是鬼差也分三六九等,像是勾人魂魄的这种是最辛苦又没有什么利润的,大爷给我讲了阴间七十五司,其中的利与弊,和进入的难易度。 像是掌僧侣司这类的升职比较快,因为都能和僧侣结个善缘,那个僧侣那他修成正果了,和鬼王提你一嘴,没准你就升职了。 还有之前说了勾鬼魂这一类,纯是费力不讨好,那他跑了一个鬼你也就快被开除了。 掌地狱司这种也属于体力活,费力还不招人待见,但是相对好进。 掌曹吏司就属于文员,清闲,办公室喝茶水、看报纸。 选来选去,我选择了贵贱司,全称:掌注生贵贱司,简单说,此司专管出生贵贱,地府工作人员大部分生前也都是人,是人就有好友、亲戚什么的,而且来的鬼个个都是求着你的,绝对是个有油水,又清闲的好工作。 我说,大爷,就这个掌注生贵贱司了。张大爷听完皱了皱眉眉头,说:这是个枪手的好差事,大爷帮你研究一下,看怎么运作能够成功。我听完连忙感谢张大爷。 谁能想到我当上鬼差没多长时间,还帮了张大爷一个大忙,但那都是后话了。 张大爷和阴间鬼差平时也有业务往来,当然都是勾人魂魄的那种小鬼差,张大爷请这些鬼差喝酒,送礼,后来搭上了谢必安,也就是民间常说的白无常。 我当鬼差之后,十大冥帅也见过几回,我常庆幸当时找到的是谢必安,要是找到范无救,估计我这事儿也不能成。 谢必安要求很简单,就是钱,其实阴间钱流通的种类很多,像是金元宝、铜钱(就是烧的黄纸)、天地银行产的冥币都流通。现在阴间也有卡了。 很多人都说阴间是不是通货膨胀啊,烧了那么多,其实不是,人死之后,你烧多少他只能得到九百亿,而且大部分鬼在回魂之后就投胎了。 我给谢必安老爷烧的就是卡,卡里面存的钱不限额,当然卡也比较贵,真正好使的卡能发写行的就那么几家。我当时把我家在三环的房子卖了,车能卖的一切都卖了,手里还有一百万父母的补偿款,又借了不少。 除了钱,还给谢必安烧了不少女人(纸人),都不是那种普通的纸人,现在扎的最好的全国就几家,都是家传的,好在都在丰都。一个纸人八万,而且谢必安喜欢洋人,后来协商一个十万人民币。 做好了这一切,谢必安帮我找了一个转世修行的罗汉,又找了一个阳寿快到了的倒霉蛋,找了个小鬼附在这倒霉蛋身上,让他去撞这和尚,我救了这和尚,我被撞死。 我死的时候,我的阳寿还有65年,死之后来到半步多,领了鬼心,到三生石前,原来我这几世都是屌丝,这辈子是最好的了,我暗暗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之后有鬼差来领我去登记处,看相貌这位鬼差死的时候大概五十多岁,这位当然是白无常安排来的,我给了这位大哥500亿,说大哥买酒。鬼差夸我会来事,又告诉我一些阴间要注意的事项。话语间,有一丝醋意,羡慕我能担任这么好的职位。 我给登记的主簿塞了一张2千亿的卡,领了车票,我到京都最大的市场买了些好玩意,挑了一些送到无常老爷家,当做谢礼。就做上了阴间开往x市的火车。到了地方,领了衣服,又有鬼差领我到住的地方,阴间没有高楼,都是古代的那种院子,鬼差领我到了门口他就走了,我到了声谢。 院子很大,看门的老伯领我到了后院,告诉我随便选,在贵贱司当差的都在外面住没人在这住,老伯告诉我贵贱司就在前面那条街,院子后面第二条街是市场,缺什么去哪里买就行。 像我一个月的工资才2万,当然,当鬼差从来都不是靠工资的。鬼不能吃东西,这点让我很不适应。 我们司是贵贱司分司,负责的是我过东北部的x市,一共七个鬼,司掌、主簿、还有我们5个鬼差,我算是硬给塞过来的,看在谢老爷的面子上,给我分了两个还不错的县。 一天的时间,我就熟悉了我的工作内容。我们司除了我,那六个绝对算得上老鬼了。 第三百零三章 最近的也是民国的,司长姓何,是宋朝咸平三年的进士,那已经是一千多年的老鬼了,干了一千多年才是个司长,足以看出地府升迁有多难。 有两个鬼差是我们司长的后人,主簿是个明朝人,姓李,有一个鬼差是他儿子,另外俩个,姓孙的是我们所管的这个市功德司司长的亲戚,另一个姓李的不清楚,只知道是民国的。对了,我是2013年的鬼。 其实,到了x市,我就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花了那么多钱,换来这么个小地方的底层官员,早知道多花点钱,弄个主簿也好啊。 老头子今晚怕是还要睡在天花板上了。 李阿婆对此并没有感到惋惜,说来其实还有些恍如隔世的闲适。她再也不需要每天和老头子因为中午吃什么或者晚上丢了一双筷子而拌嘴了——在那之前这些是这对老夫妻生活的常态。 阿婆和老头子结婚将近五十年了,十年甜蜜,十年相守,十年平淡,最后二十年吵架,年轻时鲜艳的衣服连带褪色的青春一同丢到了岁月里。两个年迈的灵魂彼此被打磨成了生活中刻薄的石头,除了吃饭与睡觉,两颗石头时刻在冷眼相对。 直到那天晚上老头子在吃饭的时候突然说身体不舒服,他放下筷子捂住胸口。阿婆没好气地问他怎么了,老头说他觉得自己好轻。 “好轻?“李阿婆也放下了筷子,她抄起桌边的老花镜挂在眼睛上,“我去给你找袋膏药。“ “等会……“老头子抓着桌子边,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我咋觉得要飞了?“ “咋回事?“阿婆决定不去拿膏药了,她朝手心呸了两口吐沫抱住老头子的腰,“你上哪去啊?“ “我咋知道,快拉我下来!“老头的胡须抖动起来,他的双手脱离了桌子,身体漂浮在半空中。 阿婆抱不动了,她老了不像年轻时可以扛着一袋大米自如地上楼,然后哼着小曲烧水做饭。 老头子叫喊着飞起来,他的身体开始翻转然后头朝下站定在天花板上。他的衣服没有垂下来,血压也没有升高;他的胡须依然长在下巴上倔强地卷起——好像他脚下的天花板本就是一片用来站立的土地。 “怪事啊怪事啊!“李阿婆嘟囔起来,她用手指抹了下镜片,“你没事?“ “有屁的事,你不想点好!“老头子在天花板上依然不忘争吵,他扶住身边的墙壁,“把我的拐棍扔上来,我没法走路!“ 阿婆捡起来老头子用了十几年的拐棍,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吹胡子瞪眼的老伴:“你彪子啊!还打算在上面睡?“ 阿婆把拐棍扔出去,老旧的木棍打在天花板上落到老头子手里。老头在地上捶打了两下,这棍子竟然也可以正常使用。 “要不给你叫警察?“阿婆说着就要去拿电话。她没读过书,但她知道“有困难,找警察!“ “你不嫌丢人啊!我在上面又没事,先待着想办法把。“老头子有了拐棍站得稳了些,底气也足了起来,“这美国人不就是头朝下站在地球上嘛,我还奇怪他们怎么掉不下去。“ “那你待着玩会吧,昂。“ 老太太摘了老花镜回桌子边吃饭去了,老头子看着盘子里的土豆片和白菜叶动了下喉咙。 “好歹给我扔碗饭!“ 两天后老夫妻的儿子回家探望父母来了,门一开他就神色匆匆地拉着李阿婆的手:“妈,你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爸咋了?“ “唉……儿啊!“老头用拐棍锤打天花板,朝儿子摇着脑袋。 “爸??!“儿子憋了好一会才把在嘴边的“你在逗我“收回去,“你想做杂技演员了?“ “屁的杂技演员,你爹我飘天花板上下不来了!“ 儿子转向李阿婆:“妈你确定不是看我工作压力大叫我来看杂技的?“ 儿子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朝老头子伸出双手:“爸你抓着我的手我拉你下来试试。“ 老头松开拐棍,老旧的棍子倒在天花板上。他像汉奸投降一样举起双手:“你可小心点,别也上来咯。你还要工作。“ 布满褶子与皱纹的手与厚重有力的手握在一起,儿子怕有闪失先是轻轻拉了一下,见父亲竟然纹丝不动于是加大了力气。 “哎呦……“老头子咬着牙根叫了起来,他瘦弱的胳膊发着抖,“快放我下来……我不行!“ 儿子闻言连忙松开苍老的手,老头就像只是在原地跳了一下重新落在天花板上。房间里的重力像是在某个平面突然被切割成两半,下面的向下,上面的往上;脚下的地面和头顶的天花板已经完全变成了两个世界。 “妈,咱家的梯子在哪?“儿子面色凝重地问起李阿婆,他脱去上衣露出匀称的肌肉,准备大干一场。 “在我和你爹睡觉那屋的阳台上,你搬的时候小心点啊。“李阿婆叮嘱自己唯一的儿子——要不是阿婆现在老了她会亲自去搬。 儿子把人字梯搭开建好,“噔噔噔“三声就踩在梯子顶端的踏板上。他的头几乎碰到天花板,视线正好停在老头的脚踝处。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脚踏在墙壁上,梯子有些摇摇欲坠,老头和老太太一齐叫他小心点。他嘴里刚答应着“没事“,另一条腿就腾空而起向上跃去,他伸出双手放低重心想平稳着陆在天花板上。 几秒钟后儿子瘫在地面上睁开眼睛。 “你说说你啊!咋在梯子往上跳,吓死我们了!“李阿婆扶着儿子站起来,脸上说不出是埋怨还是心疼。 “算了算了……在上面待着也挺好。“老头子撂下拐棍盘腿坐在天花板上,“这太阳倒着看也挺漂亮。“ “哎爸,你的拐棍怎么也能飘在上面?“儿子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上面还有碗和筷子啊。“ “都是你妈扔上来的,我哪知道这些东西为啥能一样用。“ 李阿婆拉着儿子坐下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从老头子吃着饭突然飞起来到这两天做好饭扔上去给他吃,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第三百零四章 儿子懂得多,阿婆希望他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儿子听完露出了丰富的表情,最后憋出一句不知道。 我们这儿的冬天极其寒冷,尤其是春节前后。上午我出去买年货,在街头遇到一一个奇怪的男人。这男人身材高大,满脸胡子,头发凌乱,穿着一件蓝色的旧羽绒服,大大咧咧地坐在路边抽烟。我经过这个男人身旁时向他好奇地望了一-眼,他也恰好抬起头,迎上了我的目光,那一瞬间不知道是幻觉还是身后的投影,我清晰地看见男人右瞳孔里有一一个女人头像,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年纪大约二十来岁,长发、瓜子脸、大眼睛,神色间有一丝忧郁,一双黑如点墨的明眸透过男人的瞳孔仿佛正定定地看着我...... 我刹那失神,直到陪我上街的表妹轻轻推了我一下方才惊醒,这时男人又已经低下头。“岚岚,你看见那人的眼睛了吗?”我轻声询问表妹, 没注意,有什么特别吗?”表妹不经心地嗑着瓜子反问。“他的眼睛里有一一个女人。”我告诉表妹,“别瞎扯了,你是想念嫂子过度。”表妹嘲笑我,我双眼一翻,不再言语,心中却依然疑惑 买完年货,我见天色尚早,便喊表妹先回去,自己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我又鬼使神差地来到遇见男人的地方,他还坐在那儿抽烟。我蹲到他身旁,也掏出一根烟:“大哥,借个火。” 男人随手从怀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我,趁着接打火机的空当,我再度打量男人眼睛,这次我看得十分清楚,男人右瞳孔里果然有一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人的头像。大约是发现了我的注视,男人笑了一下:“我右眼里有个女人头像,你看到了 “是的,很有意思。”我点头。 “有意思?”男人又笑了一下,这次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因为它我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亲人,大家都说我是妖怪,不愿意和我在一一起。可是我却并不后悔,因为那是我最心爱的人的头像 “不是天生的吗?”我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男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说起它的来历,要追溯到十年前... “十年前在一次旅途中我邂逅了一个女人,我们彼此-一见钟情,共度了数个良宵,在最后一-天当我准备正式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却突然告诉我:她很爱我,但不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我感到十分不解。 “她说,她和我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她不可能放弃自己熟悉的生活,而我也很难溶入她的生活 “我当时听了她的话一下子呆住了。整个晚上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紧紧抱着她、痴痴看着她,我想把她牢牢记在脑海,连同这段感情这段爱恋 可是最后我却发觉,我不仅把她记在了脑海,也同时把她印进了瞳孔。“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天各一方,她回到了她的生活,消失在茫茫人海。而我因为眼睛里带着她的头像,开始四处漂泊。大家都惧怕我,说我是妖怪,说我眼睛里关着的是一一个鬼魂。” “一个头像而已。”我撇撇嘴,心中不以为然,瞳孔内的虹膜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血管和神经,这些血管、神经构成的图案千奇百怪,就算形成一 副头像也有可能,不必因此就断定一个人是妖怪吧? “不仅仅是简单的头像,它还是活动的。”仿佛瞧出了我的心思,男人向我解释:“它在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的表情,甚至在安静的时候我还能听到她的微笑和叹息。” “真的?”我大感好奇,再度仔细观察男人的眼睛。细心看了一会,我发觉那头像真的是活动的,它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闭眼、一会儿微微笑、 一会儿又神情幽怨哀婉.... “它是活的!”我一-下子站起身,惊讶地指着男人,而男人只是静默地看着我。 “说实话,现在我也怀疑你是个妖怪,你的眼睛里关着的是一个鬼魂。”我叹了口气,拍拍男人肩膀,转身离去。 这个北方城市的寒冷,尤胜于我曾经所处的山城。当然,它们的寒冷是有区别的,山城是冷而潮湿,北方城市是冷而干燥,就象两地的人各不一样。 过完春节,来到女友家后,因为拘谨,也因为习惯的不同,更因为自己懒散的本性,我很是做了几件错事,让女友失望,自己也格外沮丧。中午吃饭,我不慎又洒了一些汤汁在桌子上,女友这次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瞧出她脸色阴沉,我的胃口也顿时全无,我低着头站起身,对女友父母说道:“阿姨、叔叔,我吃饱了,出去走走。 推开门,我看见外面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让人心情沉浸。紧紧衣领走进雪中,还没开始迈步,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挽住自己胳膊,我回头,发现原来是女友跟了出来。“我陪你走走。”女友说。 “嗯。”我点点头,握住女友的手。 雪越下越大,除了偶尔几辆汽车驶过,路上行人寥寥,我和女友无言走了-会,抬头看见前方不远有一家咖啡馆。“进去坐坐吧?”我提议。要了两杯咖啡,我和女友对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女友低头吹拂咖啡的热气,而我则默默地打量着她,这样的情景是我们以前十分向往的,但此时的心情却不一样。 “我们相恋多久了?”我问女友。“四年多了。 “四年?”我有些感慨:“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都是在网络上度过,如今历经波折,终于在一一起了是不是又感到眼前人却让你很失望?” “是的,有点。”说完这句话之后,女友就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你太大大咧咧,象个农民。 听完她的话,我就说“农民?不,我是山民,比农民更士气。”我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女友的手背。 第三百零五章 “两个属于不同世界的人相爱,是让人痛苦的事情。”邻近的桌子边,一个中年女人幽幽叹息。“有多痛苦?”我回头,看着这个叹息的中年女人,只见她披着一件白色裘衣,微微卷发,面孔白净,眼角有淡淡的皱纹。她年轻时的模样一-定很漂亮,我猜测。年轻时的模样?我心里忽然隐隐一动,觉得这个中年女人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 “很痛苦很痛苦,你无法和他在一起生活,却又 会在以后的一生中时时想念他。” “想念谁?”我一-边思索着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中年女人,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想念谁?就是想念....”中年女人眉头紧皱,她揉着太阳穴:“想念谁呢?谁让我这么想念?我知道有一一个人让我很想念,-定有的!可是,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既然忘记了,就别去想它。”我安慰中年女人转身面对女友:“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忘记我吗?” “不可能。”女友摇头。 “我也一样,我无法忘记你。我会要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不眨眼地看着你,把你的样子深深记入脑海。 “那会看成对眼的。”女友扑哧一笑。 “对眼?眼睛?我知道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她了,就在那个男人的瞳孔里。”我一下子跳起,伸手指着中年女人。 “干嘛呢,公共场合注意点形象。”女友拉我坐 “我看见过她。”我对女友解释,然后又面对惊诧的中年女人:“我知道你想念谁?因为我见过他,就在不久前,我也见过你以前的样子。”“他是谁?”中年女人希翼地望着我。 “一个男人,-一个和你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男人你们在一次旅途中邂逅、相爱,发生感情,但你无法和他结婚,在最后一天,他紧紧抱着你、看着你,看了你一天一夜,把你印进了他的瞳孔 “是这样的吗?可是我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中年女人苦恼地撑着额头思索。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完全忘记那段往事。”我小饮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透过咖啡馆的窗玻璃眺望这个北方城市灰暗的天空,这天空下面藏了多少故事啊。 “因为那段往事和你的头像一起藏进了那个男人的瞳孔,它已经远离你,而活在那个男人的瞳孔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因为我相信他很爱你,爱到不愿意你受到任何伤害,他知道思念一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情,他情愿自己一个人来承受这份痛苦。所以我 表,在他看你的时候,心中一定不断在祈求上天不仅要把你的样子藏入他脑海,连同你的这段记忆也要藏入他脑海。” “你怎么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女友好奇地问我 “因为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深爱我的女人。” 走出咖啡馆,雪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落。“回家吧。”女友牵起我的手。“要不要给爸妈带些菜回去?”“不用,家里都有。 “对了,如果你是那个男人,你会怎么做?”女友翘起下巴,调皮地看着我。 “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我会去改变自己,努力地、认真地改变,适合你的要求,做你喜欢的人。因为我爱你,就必须进入你的世界。当然,要是我怎么做也无法令你满意 明末清初,盗贼横行,世道极不太平。 杭州城外有一座村庄,名叫周家堰,村民专事蚕桑,还产丝绸,比较富庶。周家堰里有一一个手艺极好的裁缝周宏,平日里专门替达官贵人裁制袍 这天,周宏正在铺子里缝制一件丝绸马褂。他的儿子刚被送去县城的私塾读书,他想,那些富家子弟都有马褂,可不能让儿子在同窗面前堕了面 突然,村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周宏打开窗户一望,顿时手足冰凉:原来,-伙蒙面山贼杀进了村子里。 山贼挨家挨户洗劫,他们握着亮闪闪的兵刃,见-个杀一一个,不留下任何活口。 大惊之下,周宏急忙扔下手中的针线,拔腿要从后门逃走。可是,他很快被-把冰凉的刀挡在了胸前..... 山贼已经闯进了裁缝铺子,一个全身黑衣,绑着头巾的头目提着一把七孔大砍刀,架在了周宏的脖子上,恶声道:“这村里手艺最地道的裁缝就是你?” 周宏脸色煞白,点了点头。 黑衣头目朝门外喝道:“抬上来!”几个山贼就抬着一具无头尸体来到了门边,那头目又从包袱里提出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大哥,被官兵追杀砍断了头颅。现在,你把他的头和身子缝起来!” 周宏吓得六神无主,颤声道:“我、我只是一个缝衣服的,不会缝、缝人头.... 黑衣头目冷冷地说:“我大哥要厚葬,怎么能让他身首两处?你缝不了也得缝,否则就要你的脑袋....”说完,他挥起大砍刀,一刀劈碎了旁边的木椅子。 周宏淌着大汗答应下来。深知今天凶多吉少,周宏想起还在县城私塾读书的儿子,定了定神,从桌子下的两个簸箕里胡乱抓起了-把东西,拿在手心。 几个山贼将那具无头尸体抬上了桌子。周宏咬紧牙关,拿起针线,一针-线地将那人头与尸体缝了起来。黑衣头目带着手下去洗劫其他村舍,只留下一个山贼看守。 周宏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趁看守的山贼不注意,假装在旁边的马褂上抹血,偷偷写下了血.....两炷香过去,桌子上的人头与尸体已经缝好了,-打量,竟如从未断头一般。 黑衣头目洗劫一番后,又回到了裁缝铺子。他命人抬走尸体,-边举起大砍刀,-边狞笑着对周宏说:“你手艺不错啊....” 周宏忙跪倒在地,说:“求大爷放过我一一命。我儿子尚年幼,妻子早年去世,若我死了,儿子就成孤儿....” 第三百零六章 周宏话音未落,黑衣头目大刀一挥,他已身首异处,躺在了血泊之中。 黑衣头目冷笑:“虽然你很可怜,可大爷干完这 票,就要金盆洗手了。只有死人才不会报官!说完,他带领一众手下,抬着那具尸体和大批金银珠宝逃往深山... 春去秋来,十年过去了,已经天下太平。 这年新春,杭州县令刘禾上任伊始,声言一定要侦破十年前杭州城外全村被杀的周家堰血案。听到刘县令的豪言,老百姓却纷纷摇头。前后来了几任县令,这起五十二条人命的周家堰血案,由于当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一直破不了案。而且,事过十年,所有线索都断了,要想找到凶手真是瞎子跑夜路一难上加难。 可刘县令却不理会老百姓的传言,命衙役们在当年的周家堰方圆十里走访,寻找有槐树与榕树合长在一起的树林,如发现此类树林,而且榕树的躯干有一人合抱大小,就马上汇报上来。 衙役们私下抱怨:这血案是没法破了,刘县令新官上任,为博个好名声,却不顾手下人累死累活 不过,在刘县令的严令下,衙役们忙活了半个月,一共找到了十五片槐树与榕树合长的小树林,而其中有一人合抱大小的榕树的,仅有五处。这天清晨,刘县令带着年轻的师爷,与一众衙役打扮成进山砍柴的樵夫,悄悄地沿着山路,马不停蹄地赶去找那五片小树林。 他们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其中一处,站在了一棵一人合抱大小的榕树跟前,那榕树与一棵槐树合长在一起。刘县令问:“师爷,这榕树可有十年树龄?” 这师爷只有二十来岁,虽有书卷气,却显得很老成。他摇着扇子,望了望四周的地势,捻须道:“此地是阴面山坡,阳光很少照到树林里。地势低矮,土地贫瘠,这榕树应该有十七八年树龄! 刘县令喝道:“来人,给我锯开这树,数数桩上的年轮!” 几个衙役扛着大锯子,一拉一扯地锯了起来,不一会儿,大榕树“轰”的一声倒了下来。 一个衙役对着树桩,一连数了好几遍,高声说:“大人,这年轮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圈!”刘县令笑了,对师爷说:“高见啊!你再挑挑,要想破这周家堰血案,这树可一-定要看准!”衙役们心中暗暗不爽:这破案法子可真邪门,要 他们在山里转来转去,师爷在先前选定的那五片小树林里看了又看,望望那些槐树和榕树,不断地摇头。 -行人走累了,就在山腰的亭子里歇息。一个衙役忍不住抱怨道:“大人,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平日里干的都是抓犯人擒强贼的活,咋来这里当砍树的樵夫了啊?” 刘县令不紧不慢地说:“这案子本官心里有数。师爷,现在还没找到大榕树,是不是你记错了? 师爷拱手说:“大人,小人肯定没记错。这槐树与榕树合长的树林,本来就不多,我们还须四处搜寻,以免有漏网之鱼 言毕,师爷摇着折扇,在亭子里四处张望。突然他收起折扇,指着远处的一座古庙,唤来衙役问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榕树可有去量过?”原来,半山腰处还有一座古庙,后院有一棵大榕树,郁郁葱葱。衙役赶紧说:“那是一-座荒庙,虽然也有槐榕共生,可那榕树两人合抱都有余,太粗壮了,所以我等没有报上来。 “院子向阳,地势高,土地肥沃,而且,还生长.....”师爷口中念念有词,挥手引领着大伙儿朝那古庙奔去。 -行人气喘吁吁地赶到古庙的后院,只见古庙已破败不堪,人迹罕至。--棵两人合抱的大榕树长于水井的旁边,雄伟苍劲,郁郁葱葱,而院子里还有一棵碗口般粗细的槐树。 师爷围着那榕树、槐树一看再看,又对着槐树下的一个瓦砾神坛琢磨了半天。这神坛竖的是一-块无名墓碑。 半晌,师爷对刘县令拱手道:“大人,这榕树与槐树合长在一起。先前那棵榕树虽然有一-人合抱大小,可地势阴凉,土地贫瘠,非要十八年光景方能长成。而这里,阳光充足,水肥充足,十年光景,榕树就长到了两人合抱...再过几天,清明节就到了。请大人派衙役在这里埋伏,若有人来此处的神坛祭拜,衙役须跟踪其行踪。+日之内,血案必破!” 于是,刘县令吩咐师爷带领众衙役在这庙里盯梢 清明过后,这天,刘县令吩咐衙役火速将城内的大财主全伟唤进衙门]里。 杭州城内,老百姓听说十年前的周家堰血案开审纷纷赶来看热闹。只见全伟身着绫罗绸缎,跪在了堂下。 刘县令一拍惊堂木,说:“全伟,你可知罪?”胖乎乎的全伟一脸惊恐:“大人,小民一向安于生意,平日行善积德,哪来的罪行?小民冤枉啊 刘县令喝道:“那我问你,可知道十年前周家堰全村_上下五十二条人命的血案? 全伟张大了嘴巴:“大人,这血案小人倒是听说过,可与小人有什么关系呢?小人从未去过周家堰....” 刘县令眉毛一挑:“哼,那我问你,清明节,你可曾去了东郊的一-座荒庙祭祀?” 全伟愣了一下,点头道:“是的,小人有先人埋在东郊荒庙,故清明时节携带家眷去祭祀-番,不知犯了何罪?”说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小人平日心地善良,连蚂蚁也不忍踩死一只。大人新官上任,可能还不知道小人平时最喜行善积德,这是小人数年来救济平民百姓的清单 此语一一出,围观的老百姓喧哗起来。这全伟确实是城内的大善人,很多百姓受过他的恩惠,纷纷为他喊冤。 刘县令脸色不变,喝道:“堂下肃静!现有三事全伟,你是否承认?一、你祭祀的地方,是不是在那座长有槐树与榕树的东郊荒庙之中?二、那槐树下摆的神坛是不是你所设立?三、清明节前来祭拜那神坛的,连你在内,前后共有十三人? 第三百零七章 全伟磕头道:“大人,小人确实去过那荒庙祭拜神坛也确是小人所立。可是,我只知道自己前往荒庙祭拜,却不知道他人也有去那里祭拜,+三人之说,小人不知。 刘县令又敲响惊堂木:“传当年周家堰血案的原告! 全伟一脸茫然,却见-一个年轻人快步走到堂下,跪倒在地,朗声说:“在下周铭涛,自幼父母双亡,全村上下五十二人惨遭山贼屠杀,未留下一个活口。唯有小人在县城私塾念书,幸免于难... 年轻人正是刘县令的师爷。全伟傻了眼,难怪县令大人说有把握破案,原来这师爷就是周家堰的 刘县令正色问道:“周铭涛,你有何证据控告当年的凶手?” 周铭涛从怀里掏出一块褐色的布,悲戚道:“我父亲是裁缝,手艺精湛,此乃他临死前所写的马褂血书。当年的血案发生后,我回家收殓父亲,发现了尸体下的马褂。此马褂本是为小人缝制,每次睹之,小人垂泪不....” 周铭涛抹了抹眼泪,朗声念起了血书:“吾儿,匪首尸首乃我缝,父知必死,山贼全为蒙..... 刘县令问:“山贼既然蒙面,你如何控告凶手?若是诬告,虽是师爷,本官照样严惩不贷!” 周铭涛说:“大人,且听下去,我父的血书还写着:...山贼全为蒙面,父藏-~把槐树榕树种子于尸首缝接处。贼尸已近腐臭,必葬于附近。+年后,寻槐树榕树共生之处。贼匪颇有义气,祭拜贼首者,乃杀父仇人!” -字一句念完后,周铭涛指着全伟厉声道:“自从烧杀掠夺后,你和同伙已悄悄隐藏身份,做起了正当生意,欺世盗名,还做起了善人。可是,每逢清明节,你必定去祭拜当年的匪首,只是你怎么也想不到,那槐树榕树共生,乃是你当年所杀的裁缝留下的线索。” 全伟脸色大变,却还是磕头喊冤:“冤枉啊大人那里供奉的是我祖上,我是一一个本分商人,这血书可是有假.... “不假!”刘县令喝道,“这血衣乃师爷所留,有当时的官府记录为证! 全伟突然说:“大人,倘若这血书为真,为何要等到十年后才来抓捕凶手?小人有众多疑点不解堂下百姓也一定会为小人鸣不平!小人私下揣测,是不是官府为了破案立功,胡乱抓捕小人充数?”一时间,堂下百姓群情激昂。 “本官侦破此案绝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当年五十余条人命报仇雪恨!”刘县令脸色严峻,问道,“周铭涛,你为何十年之后方才起诉被告? 周铭涛缓缓道来:“大人,贼人颇有义气,此地风俗五年一大祭,唯有等五年或十年时,贼人方会聚集祭拜!其实,官府在血案发生后就开始寻找合长的槐树和榕树,可它们尚且弱小,并不醒目,遍寻不到。为了不打草惊蛇,当时官府并未对外透露此事....” “那五年后,槐树与榕树已经长成,为何不在当时破案?”刘县令又问。 周铭涛说:“五年后,槐树与榕树确实已经长大小人考取功名返乡,其实在案发后第六年就注意到了槐树与榕树所在的东郊荒庙,只是在第六年、第七年、第八年、第九年间,小人暗自查访并未遇见有人前来东郊荒庙祭拜。直到第十年 也就是大人上任这一年,小人发现,东郊荒庙的槐树下有人立下了神坛。小人思量,此时正好是十年大祭,故特意引领大人去荒庙.... 刘县令听完,对堂下百姓说:“血案之所以十年后方能告破,皆因贼人太小心谨慎!来人,给我抬上荒庙的槐树与榕树!” 几个衙役气喘吁吁地抬.上两截树干,-截是槐树,另一截是榕树。 刘县令问衙役:“你们可有数过这槐树与榕树的年轮?” 衙役禀告:“大人,不多不少,每棵树的年轮都是十圈!” 刘县令得意地望向脸色惨白的全伟,喝道:“来人,传参加本次祭祀被押回来的十二人!” 大堂,上,众衙役押入了--群戴着镣铐的囚犯,正好十二人。他们垂头丧气,面露惊恐。 围观的百姓惊呼起来。这里有马行的李老板、钱庄的刘掌....全是城里有家业的财主! 刘县令说:“这十二人已供出了当年的血案罪行。清明节,衙役跟踪前来东郊荒庙祭拜的人,把他们的身份都查清楚了,昨晚突然审问,真相水落石出!全伟,你可是有名望的‘大善人’,当然要谨慎对待。”他扔下了一-纸卷宗,“这是他们已经签字画押的供词,你好好看清楚,当年的罪行已是铁证如山!’ 全伟全身一震,如鸡啄米般连连磕头:“求大人饶小人一命!当年罪行,实属饥寒交迫,为求活命。小人现已脱胎换骨,愿以全副身家,良田万亩,黄金万两换回一条狗....” 周铭涛禁不住打断了他:“若你能活命,则当年周家堰五十二条人命,到哪里去寻天理? 全伟面无血色,喃喃道:“没想到,十年后,是那裁缝报了仇,没想到....” 刘县令扔下一支判签,--字-顿地说:“十年前周家堰血案业已告破,本官判决元凶十三人秋后问斩....”“ 堂下听审的百姓见血案告破,忍不住奔走相告。刘县令和师爷智破此案,成为江南美谈。有民谣流传下来:“十年生死两茫茫,古庙大树师爷郎;生死报应终有时,死裁缝也报生仇! 有个小村庄叫张家村,村里的人都姓张。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兴旺,村民们都以为可以过个好年了,可没想到十月底时候,出了一件大事。 张家村前有一条河,-天从.上游漂来了一个棺材,一个鲜红的棺材,棺材也没盖子。好奇的村民就把棺材打捞上来,大家往里一看,没有死人和尸骨,只有一层层的皮,有人认出来是人皮,估计有一两百张的人皮。围观的村民害怕了, 第三百零八章 有人点燃火把,想把棺材烧掉,可那棺材怎么都点不燃,原来棺材上都有冰块呢。虽然是十月底,可气温还是很高,大多数人还是穿两件衣服呢,这冰块是哪里来的呢?有人报告了村长,村长也感到奇怪和紧张,就让人在河边堆起柴火,把棺材抬到柴火上。可最后,木柴都烧完了,棺材还是一点事都没有,上面的冰都没化。村长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敢把棺材埋起来,只好下令让村民不要靠近棺材。 第二天,有人发现村东头的张二狗一家三口都惨死,皮都被剥了,剥得非常干净,根本不像是人干得出来的。大家都想到了那个棺材,大胆的人跑过去一看,里面果然又多了三张带血的人皮。村民们都感到害怕,开始有人往亲戚家跑了。第三天,村南边的一一个小寡妇也死了,也是被人剥了皮,惨不忍睹。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害怕了,有的举家带口去外村投奔亲戚。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原本有三百人的村子,只剩下不到八十人,都是些老弱妇孺和几个大胆的。太阳落山了,天还没全黑,村里突然来了一个外人。那人穿着像一个老乞丐,拄着个木杖,嘴巴还唱歌: 泣血蝇虫笑苍天,有多少冤魂嗟.....”村里很少有陌生人来,村长一看到这个老人,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连忙把老人请到家里,又把这三天的怪事给说了。老乞丐面色沉重,他对村长说:“你赶快去把全村还剩下的人集中到这里,晚上谁都不要外出。”村长知道事情重大,把大锣-敲,很快就把剩下的七十多个人集中到了村长家,好在村长家的房子比较大,人虽然多,也不觉得挤,人多也不冷。夜里,在地上铺厚厚的稻草,都坐在地上,听老乞丐说。老乞丐面前一盏桐油灯,他说:“这是个凌迟鬼棺,有个受了凌迟刑的冤鬼附在里面。棺材是从湖北漂过来的,我从湖北追到这里。最开始,里面只有一-张人皮沿路杀了人之后,人皮越来越多,如果人皮总数达到三百张,那时候它就会变成人形,我也拿它没办法。”听老乞丐这么说,村民们都放心了。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一个布包,包里有个漂亮的木头盒子,打开盒子,里有五把小刀,.上面都镶嵌了宝石,照得屋子里珠光宝气的。村民啧啧称赞,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宝石,这次算是开眼了。老乞丐说:“我等下去把五把宝刀定住凌迟鬼棺,明天就可以放火烧掉它了。”说完老乞丐就出去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大家都安心的睡去了。第二天一早,村长发现自家十六岁的女儿死在闺房中,不光被剥了皮,下身还被绞得稀烂。村长老泪纵横,则问老乞丐怎么回事。老乞丐也是垂足顿胸,他说:“对不住啊!是我疏忽了,不该在众人面前露财! 原来,村民中有个叫张三的人,好吃懒做,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胆子又大,他看见老乞丐的五把宝刀,就起了心思,半夜的时候,偷偷的拔了刀,跑了。村长发动全村的村民去找张三,结果在离凌迟鬼棺一里远的地方找到了张三,他也死了,被剥了皮,可那五把宝刀还是没看到。有个细心的村民发现,凌迟鬼棺里面有光一-闪--闪的,仔细一看,在那堆人皮下面,压着老乞丐的五把宝刀呢。老乞丐看着那五把宝刀,脸色悲壮 又唱起了歌:“人寰无限,丛生哀怨,空怅望 到了正午的时候,老乞丐对村民说:“这个凌迟鬼棺已经有两百八十张人皮了,今天又吸收了我五把宝刀的精华,恐怕明天就要化人形了,如今我只有一个方法能杀死它,等一下我会跟它一起烧起来,烧完之后就没事了。最后,请帮把我的骨灰送到山西龙虎山。”老乞丐说完,就咬破右手中指,那血就开始往鬼棺上流,开始是很慢,到后来流得很快,老乞丐面色越来越苍白 他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念了个咒,符就烧了起来,连带着自己也烧了起来,那鬼棺也烧了起来。火温非常高,村民往后退了又退,-直退了一百步远才感到可以接受。村民们还看到有两个人形的火焰在打架,后来-一个被打到了,然后隐隐约约听到老乞丐唱歌:泣血蝇虫笑苍天,长驱鬼魅不休战....-一个时辰后,火才灭。村长让人收集了火灰,装到坛子里,让自己的大儿子亲自送到山西龙虎山。最后才知道,那个老乞丐原来是第二十五代天师的大儿子。 有一乡民宋全,一家三口皆以务农为生,儿子宋义年约十九心地善良憨厚老实,-一个月前刚刚娶妻完婚,儿媳刘氏艳丽脱俗姿色颇佳,其家住在邻村,和宋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自过门之后夫妻感情颇为融洽,男耕女织勤勉度日。过了半年,刘氏按当地的习俗回娘家探望父母,在家中住满一月后宋义便按当初的约定去将自己的妻子接回来。 他大早便骑着驴子去了妻子娘家,待到达时已是午时了,因两家路途甚远,他急欲在日落前和妻子赶回去,只和岳父母寒暄几句后便和妻子告辞而去,连午饭也未曾吃。此时正当初夏,天气颇为炎热,他让刘氏打着油纸伞坐在驴背上,自己牵着驴子走在前面,宋李两家之间相距大约有四十余里,中途走到一半的时候要经过一一个古墓,这古墓也不知道所葬何人是哪个朝代修葺的,反正已经荒弃了很久,就在路旁的密林中,周围枝叶繁密遮天蔽日,连阳光都很难照射进去,而且附近居住的村民都传说其中有妖怪出没,所以一般经过此地的路人都不敢多停留。宋义途径此地的时候感觉从树林中吹来一股寒气沁人肌肤,也不由心里发毛,脚下加快想要早早离开。 第三百零九章 正在此时刘氏在驴背上忽然小声对宋义说自己内急,需要方便-下,宋义觉得此地多邪气怕不便逗留,可刘氏却红着脸说水火不留情,她已是急迫万分,再迟恐将水漫金山了,宋义无奈之下只好让刘氏进入林中小解,自己牵着驴点上一锅烟在路旁等候。可一直等到他这锅烟抽完都不见刘氏出来,宋义心中不仅隐隐有些担心,急忙在树林外大声喊叫起刘氏来,不料连喊了数声也不见林中有人应答。宋义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害怕妻子遭遇什么不测,正待亲自进入密林中去寻找,却见刘氏已从林中姗姗而出,宋义正欲张口询问,却见刘氏先嗔道:“奴家正在整理衣物,你却在外叫个不停,若让路人听见真叫奴家很难为情。”宋义听罢此言方解心头疑惑,连忙笑着陪不是道:“我也是担心娘子有什么意外,听说这个古墓附近有妖怪出没,我们还是要小心为是。”刘氏听罢抿嘴笑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却又有什么妖怪敢出来,休要听旁人乱嚼舌头。”宋义一边口中唯唯称是一边扶着妻子骑上驴背。正当刘氏双腿跨上驴背的时候,宋义心中忽觉有点异常,方才明明记得自己妻子腿上所穿是一条绿色的裤子,怎么此时刘氏的裤子却变成了蓝色?他以为自己眼花记错了,于是便问妻子道:“我早_上见你本来穿的是绿色裤子,怎么此时却变成了蓝色?”刘氏听罢扑哧一声笑道:“奴家今天-早便穿的这条蓝裤,何曾穿过什么绿裤?你该不是此刻腹中饿的头昏看走眼了吧?”宋义听得刘氏此言将信将疑,以为是自己或许记错了,心中虽是有点狐疑但也没有再问,便又牵着驴子上了路。 不成想在这剩下的二十里路上刘氏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原先在家中羞涩寡言,连和宋义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可是此时却和他大声说笑,恣意嬉戏,一点也不顾忌路上的行人,而且她的神情身态似乎也和往日大相迥异,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宋义心中更觉奇怪,可是仔细观察刘氏却并未发现还有其他的异常,他以为妻子今天心情甚好,于是也就没有多想。待夫妻二人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两人拜见完父母便去洗脸,宋义心中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乘妻子去厨房打水的时候把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并对父母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没想到老两口一听都觉得不可信,反而认为他是心中多疑,父亲更是 对他斥道:“哪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定是你记错了,可不要再胡思乱想。”说话间刘氏已经洗完脸回到房中,三人见她进来也就没再说什么。等吃过晚饭宋全对儿子说道:“今天你们走了远路身体疲累,理应早早休息才是。”宋义答应了一声便和刘氏一起回到房中,过不多时就见房中油灯被吹熄了,宋全见状也和老伴收拾了碗筷,回到自己的房中安歇了。 到了半夜宋全内急起来上厕所,从院中经过的时候忽见对面儿子房中尚有灯光,他见此情形感到有些奇怪,心中不由纳闷起来,不知这深更半夜的小夫妻俩为何还未休息,莫不成有什么急事不成?想到这里他正欲上前张口相问,可脚下刚刚迈了一步,忽听啪啪几下急促的声音从宋义房中传来,似乎是鸟的翅膀在扇动,接着又听到一声怪叫传出,如同猫头鹰所发出的声音一般,将他着实吓了一跳。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就见一个黑影展开双翅破窗而出,转眼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宋全见状心中大为惊惧,急忙--边呼叫老伴起来-一边急步赶至房前推门而入,待进门一看眼前的情形却让他惊骇欲绝几欲昏死,只见在昏暗的灯光下,宋义肚破肠流血肉模糊的死在床上,而刘氏却不知所踪。眼见如此惨景,宋全不由惊声大呼起来,此时老伴已然赶到,一进门看见这惨景当即一声闷哼晕了过去,宋全眼看老伴倒在地下,心中急痛之下双眼发黑也跟着一一头栽了下 好在此时四邻八舍已经听见了宋全的呼叫声,众人急忙起身点着火把喝五吆六的赶了过来,--进宋义屋门就发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众人纷纷惊呼不已手足无措,待冷静下来有人用手一摸老两口还有气息,急忙将他们抬到床上,又让人去厨房烧来热汤灌下,这才将他们救了过来,两人一醒来都是面如白纸,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众人见状又派人一早就去县衙告知官府,官府听得出了命案不敢怠慢,迅即派人前来查验,发现房中金银细软都没有少,唯独床上少了一一条床单,除此之外也没发现什么倪端。此时宋全已缓过气来,再问夫妻俩都说是白日并无异常,只是路经古墓之后儿子说刘氏有些古怪,并将宋义当晚对他所说之言和自己半夜所见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众人听罢此言不由大哗,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于是纷纷哄传宋家儿子被妖怪所杀,连儿媳妇也被妖怪抓走了。官府也觉得此案实在很是诡异 何况刘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让宋全先将儿子尸首收敛下葬,以后再慢慢找寻线索。宋家老两口遭遇这飞来惨祸更是悲痛欲绝,眼见儿子暴死儿媳失踪,只好先将宋义入殓安葬,自此以后每日以泪洗面,不到数年头发即已变得花白,周围知道的人没有不同情可怜他们的,而此案也就成了一件疑案不了了之。 过了数年,原任县令任满调走,顶替他的是一位颜姓的新科进士,颜县令虽然年少,却是心思慎密才华横溢。他刚刚接任便将以前堆积未破的疑案调出逐个仔细推敲,当看到宋义这个案卷的时候他细细看了数遍,苦苦思索良久之后忽然抬头对县丞惊道:“此案非是妖怪所为,以我看来必是奸杀大案!” 第三百一十章 县丞乍听此言不由吃了一惊,心中很是不解,便问他道:“此案虽说诡异,但确实没有任何线索,众百姓都说是妖怪所为,大人却为何如此肯定这是一件奸杀案?”颜县令道:“此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得我。你且想想,若是妖怪抢走刘氏,却未必一一定要杀了她的丈夫,即使是要杀了宋义又岂能用刀开膛破腹,而且独独拿走床单又是为何呢?”县丞听罢这才明白过来 于是便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颜县令沉思片刻便让他先找几个精干的手下去到宋义和刘氏所在的两村去暗中打探,看看有没有无故不归的人。过了数天出访的人回来报说刘氏村中有一一个叫刘五的男子已经出外未归数年了,家中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不仅如此,这男子还是刘家的远房表亲,两人自幼便是相识。颜县令马上又派人去问刘五是在案发前出去的还是在案发后出去的?回报说大概是同一时间。颜县令-听便拍手道:“这就对了,真凶即是此人啊!”说毕便命人将刘五父母拘来细细盘问,想知道他平时出门对哪里最熟,刘五父母跪在地下想了半天方才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江苏清江浦,颜县令一听大喜,急忙派遣两个衙役带上刘氏的父亲按图索骥,到清江浦暗自查询。可经过十余天的苦苦寻找,都不见刘五的踪迹,两人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准备再找一天若是找不到就返身回去了。说来也巧,这一日三人走街串巷四处张望,正在口渴之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酒肆,三人正准备进去喝两杯,一抬头却看见-个年轻貌美的少妇正站在酒肆门口招呼客人,刘氏的父亲乍一看便觉得这少妇好生眼熟,待他定睛仔细一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美貌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刘氏。 两个衙役看刘父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少妇,面上神色大变,心中知道必然有异,一问之下方知眼前的少妇即是刘氏,不由喜上心头,年轻一点的衙役正待上前,却被另外一一个年纪稍长的衙役拉住让他不要打草惊蛇,三人躲在一-旁的角落里暗自观察。没过一会便看见酒肆的老板出来了,站在门口和刘氏说起话来,刘父一看此人果然是自己的远房表侄刘五。此时衙役问得真切,才留下-人和刘父在现场监视,另外一人直接去当地的县衙呈上公文请求协助缉拿杀人要犯。过不多时他便领着一群当地捕快来到酒肆将二人当场缉拿,刘五和刘氏猝不及防,正在申辩时却见刘父已经面色铁青的站在面前,指着二人气得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见此情形二人面色煞白不发一言,唯有相对叹气而已。 两个衙役带着刘父一-路奔波将他们押送回来,进城之时整个县城的老百姓听说之后都出来围观,一时人潮人海观者如堵,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带到公堂之上,颜县令-问之下方知刘氏在出嫁前便与刘五有奸,及至刘氏嫁入宋家,不仅刘五心中嫉恨万分,刘氏也是旧情难断,两人便趁刘氏回娘家之时偷偷欢会,商议除去宋义之后远走高飞作一对长久夫妻,思来想去便借助古墓有妖的流言在夫妻俩归家的路上故布疑阵,让刘氏借口小解换去裤子,再故作姿态以使宋义起了疑心并在回家后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待到晚间刘氏趁宋义睡熟之后悄悄起身将窗户打开,将奸夫刘五放进来,然后自己先从窗户溜出去,让刘三持刀杀害宋义后背上早已用纸糊好的翅膀从窗中趁黑而遁,想借此让人以为是妖怪所为,因为床单上全是血污,-看便不像是被妖怪所杀,所以临走之时才将床单卷走,之后二人逃至清江浦,用平日的积蓄开了个小酒肆,在此定居下来。他们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新来的颜县令却明察秋毫找到了破绽,终将他们缉拿归案,至此此案方才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刘三和刘氏自是难逃法网,三个月后双双被斩于闹市,宋义之冤也终于得以被雪,可以瞑目于地下了,而颜县令自此名声大噪,当地百姓人称颜青天,终其一任境内路不拾遗家不闭户,再无命案发生。 很久以前,桤木河边的岳家村住着一一个叫岳老汉的渔夫,他每天总能捕到一大篓鱼,这让其他渔夫非常奇怪。原来,岳老汉每天都在同一片水域。 插那里的鱼特别多。在大伙儿的请求下,5老汉答应带他们去捕鱼。可就在出船那天,大家刚来到岳老汉说的那片水域,所有的船都沉到了水里。等他们被救起来时,就只有岳老汉还有一口气。岳老汉再也不捕鱼了,他告诉大家,他在水里见到了鱼王。原来,那里是鱼王的地盘,5有村里的渔夫王才能去;其他擅自闯入的,都只能死。鱼王还跟岳老汉约定:为了惩罚岳家村的渔民,从此以后,岳家村的渔网必须大于三指宽,否则它的诅咒就会应验...... 杨乐乐是在酒吧里听这个故事,讲故事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外国小伙子,普通话说得很地道。小伙子见杨乐乐听得全神贯注,就笑了起来:“想不到现在还有人对这么老套的故事感兴趣。”杨乐乐这才发现,听故事的人早就散得只剩下她一个。 “鱼王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杨乐乐最怕故事有头无尾。 “想知道故事的结局也不难,”小伙子拿出了一张名片,“我正要招聘一名助手,你愿意试试吗?” 见杨乐乐一脸疑惑,小伙子连忙解释:“我是民俗专家,中文名叫司马子鉴,正准备去故事里说的岳家村研究民俗。 你如果对这个故事感兴趣,欢迎你明天上午到国际饭店找我。”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上大学时,杨乐乐听过民俗学的讲座,有点兴趣而她正好要找工作呢。第二天早上,杨乐乐如约来到了国际饭店。司马子鉴很高兴,向她介绍了另一个同事。这是一一个二十来岁的中国小伙子名叫王恺,是退伍的特种兵,也是刚刚应聘加入司马子鉴的团队。 三人上了一辆蓝色越野车。司马子鉴说,岳家村是靠近河边的小渔村,保留了很多古老的捕鱼习俗。最近,村里要举行传统的“渔夫王”比赛。这项比赛在当地流传了数百年,但有几十年没有举行了。司马子鉴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把迄个民俗记录下来。 他们赶到岳家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因为马子鉴是联合国的专家,村长特意出来迎接。村长介绍说,获得“渔夫王”称号的人将拥有一个叫“鱼翅孔”的河湾的使用权,直到产生下一位“渔夫王”,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参加,还有很多外地游客赶来观看。说完,村长拉着司马子鉴去村里的大会堂吃晚饭,那也是安排他们住宿的地 大会堂里早坐满了人,参赛的人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明天一早就举行“渔夫王”比赛了,这些参赛者今晚要一起喝“和气酒”,表示不管比赛结果如何,都不能伤了和气。 杨乐乐和王恺又是录音,又是摄像,开始忙碌起 酒宴开始了,大家正喝得开心,突然,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只见一个小伙子从长凳上跳起来,一边捂着嘴哇哇大叫,-边发疯似的四处乱 官。一股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水生,你咋啦?”村长吓坏了,赶紧将小伙子抱住,和几个村民一道将他抬到村里的卫生所。大伙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子鉴想起摄像机-直开着,镜头正好对着水生。他连忙让王恺把录像播放一遍,看到水生在跳起来之前,正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像是咬到了什么,伸手往嘴里一一掏,然后痛苦地跳了起来。 难道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嘴里?司马子鉴心里一沉:在“渔夫王”比赛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无疑是不祥的。 大伙儿草草吃完饭,村长也从卫生所回来了。他说水生的舌头是被自己不小心咬掉了半截,虽然止了血,但明天的比赛肯定是不能参加了。 等众人散去,村长忍不住低声叹息:“-一个渔夫竟然像鱼一...这真不是一一个好兆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马子鉴好奇地问道,他一直在留意村长的表情。 “是鱼钩!水生的舌头被鱼钩钩掉了半截!”村长用手比画了一下,“那么小的鱼钩,就藏在鱼肚子里。水生咬到它,还以为是一根鱼刺。咱们渔村的人哪有怕鱼刺的?他也没在意,随手往外-拉,.... 旁边的杨乐乐不明白了:“鱼钩怎么会跑到鱼肚 子里去呢?不会是这条鱼以前咬掉了鱼钩却没有被钓上来吧?”村长没有回答,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脸色很不好,匆匆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司马子鉴三人赶到河边,等待比赛开始。“渔夫王”比赛的第一项是比游泳:在木河对岸插着七把渔叉,最先游到对岸拿到渔叉的七个人,才有资格参加后面的比赛。 随着村长的一声锣响,二十几个穿着裤衩的参赛者你追我赶地朝桤木河奔去。 王恺刚打开摄影机开始拍摄,就见跑在前面的几个人同时摔倒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声惨叫,一个摔倒的小伙子猛地跳了起来,朝前扑去,他背上竟插着一把短短的渔叉!他痛苦地扭动身子,想拔掉鱼叉,手却怎么也够不着。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小伙子抬到一一边。村长打开了一瓶酒,全倒在了小伙子身上,喊了一声“九福给我忍着!”一-把将渔叉拔了出来。 九福被抬回村里,村长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杰说话,可咬咬牙,又咽了回去,让大家继续比赛 参赛者朝河对岸游去了。司马子鉴来到九福刚才摔倒的地方,发现泥土被抹得非常光滑,而那找渔叉是事先被人头朝上地埋进河滩的草丛里。无论谁跑到这里,都-定会摔倒,而且倒下后,背就会砸在渔叉上。司马子鉴赶紧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村长。 “我知道是谁在搞鬼!”村长脸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是鱼王!’ “鱼王?”司马子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是鱼王!”村长肯定地说,“水生受伤时就像一条被钓起的鱼,而九福就是一-条被渔叉叉住的鱼。你们还记得鱼王的传说吗?鱼王和渔夫王约定,岳家村世世代代只能用三指宽的渔网如果违约,就让村民全部变成河里的鱼!”“原来鱼王的诅咒是这个啊!”现在,杨乐乐终于知道了,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三指这回,王恺替村长回答了:“网眼大于三指,自然就捕不到小鱼了,这是保护生态的办法啊!”村长点了点头,苦笑起来:“不过,这两年为了挣钱,有些渔民不择手段,捕鱼用上了细网,还用电烧、用药毒、用炸药炸!越是这样,鱼就越少。为了大伙儿的生计,我才想到举行‘渔夫王比赛来吸引游客,开发旅游资源。”说到这里村长双手抱拳,对三人一揖,“如果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传出去,我的计划就会泡汤了,请你们暂时不要报警....” 杨乐乐和王恺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村长刚走开司马子鉴就说道:“明天还会有事情发生!”他的预言很快变成了现实。 在第二天举行的鱼鹰捕鱼比赛中,一只渔船上的十多只鱼鹰突然集体发狂,对着船上的渔夫狂啄起来。渔夫被啄伤了手臂,赶紧跳水。又有几只鱼鹰扑上去,要啄他的眼睛,幸好其他渔船赶过来,将他救上了岸。 第三百一十二章 看着乱成一团的鱼鹰,村长只得宣布取消这项比赛,所有参赛者明天直接进入最后的两项比赛。不过,关于“鱼王的诅咒”应验的说法在村里蔓延开来,有几个选手主动退出了比赛。参加最后一天的比赛的,就只剩下四个人:有三个是本村的,是村长的儿子岳泳、侄子四毛和余瞎子的养子余童,一个是从城里来的小伙子毛波。明天就是最后的比赛了,司马子鉴可不相信什么“鱼王的诅咒”,他让王恺把这几天的录像放来看看。 看着看着,司马子鉴轻声叫道:“这人有问题!’画面上正播放一群人朝河边跑去的慢镜头,他指着其中一一个说:“这人跑到渔叉附近时竟拐了一下弯,虽然后来也摔倒了,却没有摔到渔叉上他为什么要拐弯呢?难道他早就知道这里埋着渔叉?”王恺一看,司马子鉴指着的人,正是城里来的毛波! 他们又找了几个有毛波出现的镜头,只见每次出了事,别人都很紧张,偏偏毛波一脸轻松,像早料到了,非常可疑。 “我马上去查他的来历!”王恺有个战友在派出所工作,他立即去找村长要参赛者毛波的身份证号码,请战友明天上班时帮忙查一查。 第二天,没等王恺的战友打来电话,比赛已经开台了。先比赛潜水,四个参赛者从船上跳进水中朝目的地鱼翅孔潜去! 几分钟后,岳泳在目的地冒出水面,接着是余童,又过了一会儿,毛波也浮出了水面,而四毛却一直不见踪影!司马子鉴有种不祥的预感:“不 好,又要出事了!” “快,快下去看看!”随着村长的叫喊,余童和岳泳一个猛子扎下去,朝四毛消失的地方潜去。过了半晌,两人再次游出水面时,竟托着一具尸,四毛被淹死在水底了!原来,他被水底的烂渔网缠住,活活淹死了! “真是鱼王的诅咒!鱼王真的发怒了!”见出了人命,村长终于支持不住,颓然坐在了地上。突然,突然,一声怒吼传过来:“你这畜生!你说只想拖延他一下,为什么杀了他?!”说话的是余童他扭住毛波,-拳打了过去! 毛波却一把推开余童,骂道:“你胡说什么?谁杀了他,你看到了吗?!”余童两眼通红,又一拳打过去:“不是你还有谁?那渔网不是你让我放下去的吗 围观的人口瞪目呆。村长冲上前,-把抓住余童的胳膊:“你说什么?渔网是你放下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余童吓呆了,“扑通”-声跪倒在地:“村长,我错了。我不该听毛波的话,但我不知道会害死人啊!” 余童是村里余瞎子的养子,一直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渔夫王”比赛的消息传出后,从城里来的毛波悄悄找到他,说有办法帮他当上“渔夫王”,一旦当上“渔夫王”就可以出名,说不定经常上报纸,这样,余童的亲生父母就很可能来找他了。于是,余童一时糊涂,答应和毛波合谋设计了一套所谓“鱼王的诅咒”应验的周密计划,以吓退其他参赛者。他们在鱼肉里放进鱼钩 在河滩上埋渔叉,给鱼鹰下药,把这一切弄得像是“鱼王的诅咒”应验。昨天晚上,毛波让余童在河底预先藏-张破网,到时候用来拖住其他参赛者。没想到,毛波竟利用渔网把四毛杀了!“你别瞎说,谁看到我杀了人?是四毛自己不小心被渔网缠上的。”毛波咄咄逼人,“况且,渔网是你放的,有错也是你的错,这一一切都是因为你想当‘渔夫王’! “不!是你想当‘渔夫王’!”司马子鉴突然站了出来,“余童不过是被你利用罢了! 毛波有些慌张了:“我我做‘渔夫王’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本地人! “因为你当上‘渔夫王’后,就可以决定将鱼翅孔1支给开发商 1”司的话让大伙儿吃了 原来,王恺的战友刚打来电话,说毛波是城里的房地产公司的员工。司马子鉴想起了村长说过的-件事,两个月前,正是这家房地产公司找过村长,想买下鱼翅孔那一片地建别墅。因为鱼翅孔是鱼王禁地,是渔村的命脉,村长没有答应。这时候,村长也醒悟过来,恨得牙痒痒:“你这 杀人犯,我要送你去公安局去!”他“可你们所说的全是猜测。警察要抓人,也只能抓余童!”毛波-一脸不屑,“还是继续比赛吧! 村长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岳泳拍了拍村长的肩膀,安慰道:“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余童也像头发了疯的狮子,抓了一-根蒿杆跳上了渔船,冲毛波说:“来吧,我绝对不会让你赢的! 这一关,是比赛撑船,要求参赛者把小渔船撑过水流湍急的鱼翅孔河湾,最后到达对岸的就要被淘汰 锣声一响,余童率先将船撑离岸边,但刚到河心就被激流冲得左右摇摆,失去了方向;而毛波却不慌不忙,-杆一杆地往对岸撑,划过了水流最急的地方。余童急了,不顾一切地使劲撑,但用力过猛,蒿杆被水流一打,脱手而出,落到了河里,小船就朝下游漂去。余童被淘汰了。好在岳泳跟在毛波后面,也稳稳地将船撑到了对岸。现在只剩下岳泳和毛波争夺“渔夫王”了,最后的决赛是“抢鱼王鸭”。按古老的传说,鸭吃鱼是鱼王的敌人。最后对决的两个参赛者,要夺一只河里的鸭子。谁抢到了,就成为“渔夫王 可以拿鸭子去鱼翅孔的河底跟鱼王交换象征“渔夫王”权力的鱼王骨。 -只鸭子被投到河心后,岳泳和毛波立即跳入水中,争先恐后地朝鸭子游去。那鸭子一-见有人来抓,脑袋一伸,向水里钻去了。俩人都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谁能抓住鸭子呢?大伙儿提心吊胆,一眼不眨地盯着水面。 第三百一十三章 生怕提着鸭子冒出水面的会是毛波。过了一会儿,水面上一-阵浪花翻滚,-一个人从水里冒了出来,手里抓着那只鸭子。是岳泳!岸上的人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但岳泳的头又迅速沉下去了,像是一-下子被人拽下去了,手里的鸭子也脱了手。他沉下去没多久 -股被血染红的水就冒了上来。有人受伤了!大伙儿正在惊叹,-一个人猛地冒出了水面,居然是毛波!他一只手抓住刚刚脱身的鸭子,-只手迅速划水,游到了岸边。毛波走到村长面前,得意洋洋地说:“快宣布吧,我是‘渔夫王’!”村长呆立半晌,说不出话来。毛波见无人答话,就大声说:“别装蒜了。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等我去鱼翅孔的河底取出鱼王骨,这鱼翅孔就是我的了!”说完,他提着鸭子径直朝鱼翅孔大步走去。 这时候,岳泳也游上岸了,他的鼻子流血了。他跪倒在村长跟前,哭道:“爸,我没用,让那小子暗算......村长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完了,完.....” 毛波兴奋地一-个猛子朝鱼翅孔扎下去,但过了二十分钟,水面上依然一片寂静,不见他上来。有人忍不住嘀咕:“会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还有人说:“鱼王怎么会把自己的地盘给坏人呢,他怕是被鱼王吃掉了吧? 村长皱了皱眉,吩咐报警。警察很快赶到了岳家村。几个潜水员潜到鱼翅孔下,找到了毛波的尸体。原来,毛波不知道鱼翅孔下暗礁密布,猛跳下去,头就被卡在了两块礁石之间的缝隙里,进退不得,早就淹死了。 离开岳家村的时候,司马子鉴对杨乐乐说:“你现在明白‘鱼王的诅咒’的含义了吧?人如果太贪婪,终究会遭报应的! 数,累至家财万贯。中年以后,又收了七个徒弟,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师徒八人就拿着家什出去掘坟挖墓。 但是朱四每次出去之前有个习惯,为了知道这次出去的风险以及回报是否丰厚,他临出手之前都要在家里扶乩来预测凶吉(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扶鸾。 扶乩要准备带有细沙的木盘,没有细沙,可用灰土代替。乩笔插在一个筲箕上,有的地区是用一个竹圈或铁圈,圈上固定一支乩笔。 扶乩时乩人拿着乩笔不停地在沙盘上写字,口中念某某神灵附降在身。所写文字,由旁边的人记录下来,据说这就是神灵的指示,整理成文字后,就成了有灵验的经文了。 现在流行于一些学生中间的“笔仙”、“请笔仙”,其起源大概就是扶乩)。一日,他们白天看好一处风水宝地又准备夜半出手,这天黄昏,朱四依惯例沐浴更衣上香祈祷,然后恭恭敬敬的开始扶乩。 过了半响,忽然在细沙盘上出现了一行文字:吾乃岳王(岳飞,杭州至今有岳王庙)是也,汝盗墓取人钱财,罪过大于盗贼,再不悔改,吾当取汝项上人头。朱四一见不由大惊失色,心中非常害怕,认为自己的行为惹怒了鬼神,若是再执迷下去恐怕就有奇祸加身了。 于是当晚就取消了行动,不仅如此,他自此以后更是驱散徒弟,金盆洗手,准备走正道重新做人。但是他的七个徒弟除了盗墓之外又不会别的本领,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以至于一年以后都穷困潦倒,无奈之下便又重新找到朱四,蛊惑他再卜一次凶吉。 朱四久不操旧业,也有些心痒难搔,于是便听从几个徒儿的话再次扶乩。没过半柱香细沙盘上又显示出一行字来:吾乃西湖水仙,,保叔塔(又名保俶塔,位于杭州市西湖北线宝石山上)下有石井,井西有大墓,内有奇珍异宝,掘之可得不下干金。 朱四一见大喜,也把前次扶乩岳王的警示忘的干干净净,和几个徒弟细细筹划,做足准备,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拿上铲子锄头等家什就直奔保叔塔而去。 到达保叔塔下后,八人分头细细寻找,却并未见到有什么石井。众人心有不甘,又点上火烛,差不多就要掘地三尺了,但是连石井的影子还没见 朱四也感纳闷,坐在石头上一边抽烟边寻思:“莫非神灵欺我不成”?正准备招呼几个徒弟收起家伙打道回府,突见西边白光-闪,瞬间朱四便觉身晃腿软-阵头昏眼花。正迷糊间忽听有人在耳边隐隐约约的说道:“塔西的柳树下难道不是白井吗?”只是这声音阴森渗骨似男似女,不由让朱四全身打一个冷战,登时清醒了过来。他定下神来向四周看去,只见夜色惨淡冷风袭人哪里有什么人影?朱四连忙叫来几个徒弟,顺着白光闪过的方向摸了过去,西边是-片柳树林,杨柳枝很是繁密,几人边拨开头上的柳枝一边在草中细细摸索,忽然个徒弟发现草中有一处隆起,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几人围上去用铲铲掉上面的泥土草皮,露出几块白色的条石,正是一个白玉雕成的井栏。只是这口枯井看似已荒废多时,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早被泥土填了个结实。 七个徒弟眼见找到白井,不由精神倍增,不待师傅发话便拿起铲子锄头,使出浑身解数挖了起来。这挖坟掘土,本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到两个时辰,就挖了四五长丈深,逐渐通到了井底,-个徒弟在井底打着火把仔细查看番,却并无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叫师傅下来查看。 朱四下来之后,四处打量,发现井壁一-处地方光滑异常,只因泥土覆盖,几个徒弟都难以发现。朱四小心铲掉泥土,只见一扇一人高的石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原来这正是墓道大门。 朱四小心翼翼试探半响,以几十年的经验断定此门没有机关,方才叫一个徒弟合力推开。只见门后出现了一一个墓道,宽窄仅容一人,迎面阴风习习,也不知有多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