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嫡公主》 第一章穿越 大街上,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钟惠韵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屏幕,双手不断的在刷新网页内容。 “作死啊,什么破手机,连个网页都看不了,信不信回去之后老娘用你砸核桃。”尽管这样说,但钟惠韵依旧低着头,孜孜不倦的刷新着。 “哈哈,出来了,出来了,这可是老娘最喜欢的一款秋装了。”不过,钟惠韵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觉得脚下一空。 “啊……” 钟惠韵连人带手机一下子便没入了没有井盖的小水道中,咕噜咕噜的挣扎了几下之后,里面便再没有了动静。 大街上的车辆呼啸而过,并没有因为钟惠韵而停止。 那盏昏黄的路灯终于在闪烁了几下之后,‘啪’的一下熄灭。本来就昏暗的街道顿时陷入了死寂的漆黑。 …… 某个不知名的国度,宽敞的官道上面,两列军队,手持七尺长枪,身着银色铠甲行走在道路的两侧。中间是一辆华贵的马车,雕金镶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当钟惠韵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左右摇晃的木制车厢之中。身下垫着貂裘锦绣,柔软而舒适。 ‘唏律律’……就在钟惠韵疑惑不解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马叫声。 “这是……马车?”钟惠韵一脸的疑惑。 “等等。”钟惠韵脑子有些短路,自己不是掉进下水道里面了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马车之中?莫名其妙嘛。 “难不成这是冥界的接引车?”看着古香古色的马车,钟惠韵头上挂满了问号,不过却不会有人来给她解答。 “没想到啊,本姑娘貌美如花,还未尝尽人间欢乐,就这么没了……”想到这里,钟惠韵的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都怪那偷井盖的贼子,不然本姑娘也不会落得一个香消玉殒的下场;还有那该死的网络,什么4g,都特么的的扯淡呢,半天都打不开一个网页,不然本姑娘岂会失足坠落。” “唉,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啊,如果不那么沉迷于玩手机,也许……”钟惠韵嘟着嘴巴,给自己‘死亡’找了上百个借口。 不过,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就在钟惠韵绞尽脑汁找借口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咚咚咚……’ 坐在马车里面的钟惠韵只觉得地面想地震一般开始摇晃起来。外面的声音由远而近,人声嘈杂。窗口被帘子遮住了,钟惠韵一时间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人坐在里面,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吁——’ ‘唏律律’ “这是马,成千上万的马。这黄泉路上也还有放马的么?”钟惠韵秀眉微蹙,以手扶额,到底还是想不通这是什么回事。 “嗐,怎么这么傻,掀开窗帘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老娘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钟惠韵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公……公主,不好了,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就在钟惠韵准备掀开帘子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喘着粗气,急忙忙的掀开马车的帘子给冲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外面,外面……”进来的丫头由于跑得太急,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外面怎么了?”钟惠韵一下子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听这小姑娘说外面出大事了,当下便想跑出去看个究竟。 “公主使不得啊,外面就要打起来了,公主还是先在这马车中躲着,以防不测。”钟惠韵刚刚起身,就被眼前的小姑娘给拦住,一把摁了下去。 “你给老娘让开。”钟惠韵一把拨开眼前的小姑娘,就要跑出去。谁知道这小姑娘却是难缠的很,愣是抱着钟惠韵的大腿不放手。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钟惠韵听不太明白的话语,大概就是一些‘公主’,‘和亲’,‘将军’,‘异族’……之类的词语。 钟惠韵拗不过对方,只得软了下来,道:“行了!我不出去也可以,你过来把外面的情况给老娘说一下。” “老…老娘?”小姑娘显然被钟惠韵这左一句有一句的‘老娘’给搞懵了,嗫嚅着说道:“公主,您是千金之躯,高贵之人,岂可说‘老…娘’这等粗鄙之语?” 钟惠韵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极度怀疑对方的智商。 “停!你先别管老娘粗鄙不粗鄙,先把外边的情况跟我说一遍成不?你若再不说,老娘可要自己出去了!”钟惠韵也被气糊涂了,‘老娘’这两个字,钟惠韵都说了好几个年头了,岂能说改就改。况且,这也不算是什么‘粗鄙之语’吧。 “不行,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大魏国的堂堂公主。若是皇上或者未来的驸马爷知道,您跟奴婢出来一趟,染上了这等粗鄙的习惯,奴婢可是要受罚的。”眼前这姑娘自说自语,眼睛雾蒙蒙的,搞不好下一个就要哭个泪如雨下。 见此,钟惠韵也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把自己说话的方式改过来,恐怕是休想搞清楚外边的状况了。再看看对方说话的方式,跟老娘玩文言文看老娘不玩死你。甄嬛传,钟惠韵也没少看。 于是,钟惠韵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说,外边何事喧哗,快给本宫一一道来。” “是,是,奴婢这就跟公主一一禀告。”见钟惠韵终于正常了,这个小姑娘便开始组织语言。 “启禀公主,站在外边与冉文武将军对峙的,就是驸马爷,异族第一王子。”小姑娘把外边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下。 “那你可知道,此乃何处?”钟惠韵嘴上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心中却恶寒的要死。不过,为了能够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钟惠韵也只有忍了。 “回禀公主,此处是大魏国与异族的边界雁城,驻守在这里的就是与异族王子对峙的冉文武大将军。” “边界雁城?”钟惠韵在心中嘀咕了几句,继续问道:“这不是黄泉路上么?” “黄泉路?公主您没事吧,可不要吓奴婢啊。这好端端的,说这些晦气的话语作甚?”说着,小姑娘伸出小手,轻轻地覆上了钟惠韵的额头。 “把手拿开,本宫没有发烧,正常得很。”钟惠韵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这里不是黄泉路,那么岂不是说自己没死。可是自己要是没死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鬼地方。而且,还被千军万马给围住了,难不成自己一觉醒来被人带到了内蒙古,不然华夏大地,哪里有这许多马匹。 不过,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不死就好,不死就好。大难不死,钟惠韵自然高兴不已,便开始手舞足蹈的大叫起来。 “公主,公主,你醒醒啊公主,你这是怎么啦……”看着钟惠韵手舞足蹈,一副发羊癫疯的样子,小姑娘被吓得蜷缩在马车的一角,不敢动弹。 小姑娘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 ‘啪!’小姑娘一巴掌拍在了钟惠韵的身上,下一刻又缩回了马车的角落。 被人打了一巴掌,钟惠韵也从失态中回过神来了。道:“刚刚,你打我?” “公…公主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姑娘见钟惠韵问到自己,顿时胆战心惊起来,害怕得要死。 “算了,一巴掌而已,没什么的……”大难不死,钟惠韵心情大好,也懒得去跟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计较那么多了。 这时候,外边战马的嘶鸣声也越来越近,马车附近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了。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小姑娘蜷缩在马车的一角,脸色泛白,瑟瑟发抖。 这时候,钟惠韵走到马车的窗户边,伸出手慢慢地掀开了马车的窗帘。 外边,一个男子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长剑,深红色的斗篷迎风飘动。光是背影,就已经让钟惠韵移不开眼睛了。 “好帅啊,若是能够看一眼正面,老娘就是死也值得了。”钟惠韵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冉文武的背影自言自语,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似乎感受到了钟惠韵的注视,战马上的冉文武慢慢转过身来,对着钟惠韵露出了一个迷人微笑。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一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帅……”见冉文武看过来,钟惠韵羞得螓首低埋,双手不自觉的在自己的衣角扯来扯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了。 只见战马上的冉文武唇红齿白,面如冠玉,鼻若悬胆……一举一动,都似乎浑然天成,一颦一笑,都好比天神降世,不可侵凌。 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钟惠韵就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跟眼前这人一比,什么都教授,简直就是弱爆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唉,就是不知道这人是那个剧组的。等电视剧拍出来,老娘一定要看上三五遍。”到了这功夫,钟惠韵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了,还以为外边的人在拍戏呢。 第二章强势 转身看了一眼之后,冉文武便再度回头看向前方。冉文武的对面,一个妖艳的男子同样骑在战马之上,悠然自得的注视着冉文武的一举一动。 两人一正一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冉文武,冉将军不知道本王子的公主送过来了没有,本王子在此可是恭候多时了。”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异族王子信都疏月开口说道。 “哼,信都王子,恐怕这次你要失望了。大魏国的公主是不会下嫁给你的,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况且,以一介女子身体换来的和平,犹如过眼云烟,一片虚幻罢了。我冉文武身为大魏国的大将军,是绝不会容隐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冉文武心中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和亲政策了,牺牲一个无关女子的幸福,换来三五年的和平,这样的和平,不要也罢。 “哦,这么说冉文武将军是不想把公主交出来咯?” “只要有我冉文武在的一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冉文武镇守的地方,绝不会放任一个女子进入异族领地!”冉文武毫不退让,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异族王子信都疏月。 “既然如此,那本王子就不多做打扰了。冉文武将军也知道,我异族百姓野蛮好战,若是出现什么摩擦,还请冉文武将军多多包涵。”信都疏月的意思很明显了,既然你不给,那么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信都疏月也不是傻子,冉文武后面的那辆马车高贵华丽,雕金镶玉的,一看就知道是大魏国皇家之人。这个时候,能来到这边界雁城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坐着的肯定就是那位大魏国的公主了。 其实,信都疏月对于大魏国的这场和亲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自己既然来了,要是空手而归,那么岂不是失了面子,扫了威信。信都疏月与冉文武两人都是天纵奇才,对抗多年,互有胜负。 所以,既然冉文武插手了,那么就算来和亲的大魏国公主是个丑八怪,信都疏月也要把她抢回去,为的就是要看着冉文武吃亏的样子。况且,这和亲事宜可是大魏国皇帝下的旨意,信都疏月不心想这冉文武胆敢违抗圣命。 “这么说,莫非信都王子想要挑起两国战事不成?”冉文武眼神一聚,盯着信都疏月说道。冉文武也不相信,信都疏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挑动两国战事。就算信都疏月这么做了,冉文武也不怕。这么多年的对抗,冉文武心中对于信都疏月的了解也是相当深刻的。 这次来,冉文武也是做足了准备,防的就是这信都疏月出尔反尔,挑动战事。 “那倒不是,只是冉文武将军迟迟不把和亲的公主送过来,我心头着急,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想必大魏国的皇上应该是不会怪罪于我的。”信都疏月现在是吃定了冉文武不敢违抗圣命,僵持下去的结果就是冉文武退让。如若不然,信都疏月也比介意干上一场。反正这一次,信都疏月也没打算顺顺利利的迎娶到公主。 双方对峙了这么久,冉文武也知道对方的倚仗是什么。不过,如果对方逼急了,自己也不介意违抗一次圣命。同样的,冉文武也知道,这个信都疏月你染也有着自己的后手。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不断交锋的时候,钟惠韵不知道什么已经走了出来,站在马车的旁边。银光闪闪的铠甲和兵器上面散发出凛冽的杀气,让过惯了和平日子的钟惠韵心头一颤。 “这,不是在拍戏。”忽然间,钟惠韵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那就是自己穿越了。 “没想到老娘也有穿越的一天。”钟惠韵在嘴里呢喃的说道。只是,人家都穿越到皇宫王府,或者达官贵人的家中,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却穿越到了这古战场上面来了。这要是双方打起来,自己一个弱女子岂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冉,冉将军?”钟惠韵颤颤巍巍的说道,之前‘老娘’的架势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恐惧。 “公主,您怎么出来了?”冉文武暗道不好,这公主早不出来,晚不出来,翩翩在这关键的时候冒出来。冉文武心中的计划一下子全乱套了。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位公主还是如此的美貌脱俗,换做自己是信都疏月,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抢过来的。 “好一个俊俏公主,本王子要定你了。”信都疏月自从见到钟惠韵之后,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如此尤物,就算不是和亲的公主自己也要抢过来,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我……我见外边吵闹,便想出来看个究竟。如果冉文武将军有事,那我就先不打扰了。”说完,钟惠韵便退后,想要重新回到马车之中。 只是,若这信都疏月没有见到钟惠韵的真容也就罢了。这回见到了美若天仙的钟惠韵,又岂能让她再回去?于是,信都疏月伸手道:“站住!” 钟惠韵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叫住自己的信都疏月。 “公主,外边风大,还请公主移驾到马车中休息。”冉文武知道,公主的美貌已经引起信都疏月的觊觎了,若是再让公主站在这里,等下若是起了冲突,冉文武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护得公主安全。 “好,我这就回去。”看着冉文武凌冽的眼神,钟惠韵心头没来由的一颤,下意识的点点头。 不过,钟惠韵才走了半步就又被信都疏月给叫住了:“我说站住,你没听到吗?!” 信都疏月很生气,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见到自己,不仅一句话不说,还被自己的对手呼来喝去的。而且,貌似她还一副顺从的样子,这让一向高傲的信都疏月如何受得了。 “给我过来!”信都疏月再度吼道。 “为…为什么?”钟惠韵弱弱的问道,从穿越到现在,钟惠韵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和亲公主,更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和亲的对象。 “为什么?我今天是来迎亲的,而你是我未过门的女人,你说这是为什么?!”信都疏月几乎就要气昏头了。难道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么。 “迎亲?女人?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政治工具而已。”钟惠韵一哦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相信冉文武还是应该相信信都疏月。 忽然间,钟惠韵开始啜泣起来。钟惠韵孤身来到这异世界,无亲无故的,现在有陷入了两个人大男人的争夺之中,这让钟惠韵隐藏在心中的孤寂之感一下子全部喷涌出来。不一会,钟惠韵就哭的稀里哗啦了,泪水像珠子一样不停的掉下来。 钟惠韵一哭,冉文武和信都疏月都愣了神,两人的争吵也平息下来。 “公主,你别听他胡说。只要我冉文武还在这里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成为换取政治和平的工具。”冉文武坚定的说道,脸上挂着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 冉文武的话让钟惠韵心中安定了不少,同时心中对于燃文的好感也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在钟惠韵的心中,冉文武已经成了自己在这异世界的依靠。 钟惠韵止住了泪水,静静的站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能够护住自己的安全。 “哼!冉文武,你三番四次阻止我迎亲,难不成以你为我怕了你不成!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若你再不把公主交出来,我就让这雁城血流成河!”信都疏月气急败坏的说道。 “信都疏月!我说过,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公主就不可能与你和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冉文武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的说道。 “信都疏月,今天你若是好来好去,我看在两国邦交之上,便也不会为难与你。但若是你还在这里纠缠不清,可别怪我冉文武对你不客气了。”冉文武的话语一出,两军对峙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战事一触即发。 站在一旁的钟惠韵也感受到了空气中不断弥漫的杀气,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嘘,公主,跟我过来。”就在钟惠韵举足无措的时候,那个之前抱住钟惠韵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钟惠韵的身后,扯着钟惠韵的衣角说道。 钟惠韵一时心神失手,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小姑娘给拖到了马车里面。没有了钟惠韵的掣肘,冉文武也少了些许顾忌。 “余斌!”冉文武喝了一声。 “末将在!” “把公主带下去。” “遵命!” 说完,这个名叫余斌的人一挥手,便有人牵着钟惠韵的马车朝着雁城退了回去。 “冉文武,你敢!”信都疏月见此,便想要冲上来抢人。 噌! 噌! 噌! …… 信都疏月战马一动,冉文武这边的将士一个个都抽出了腰上的钢刀。 信都疏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若是贸然上前必定要吃亏的。道:“冉文武,你给我等着!” 说完,信都疏月调转马头,朝相反的方向退了回去。 “我们走!”信都疏月大手一挥,便退向了草原。 第三章受伤 “我们也回去吧。”冉文武开口说道。尽管信都疏月已经退走,但是冉文武依旧是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以冉文武对信都疏月的了解,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有些波澜了。 “末将冉文武,见过公主千岁!”冉文武跳下战马,来到钟惠韵的马车前,单膝下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之前由于形势所迫,冉文武没有下马,但是现在不同了,敌军已经退走,若是冉文武依旧高高在上的骑着战马,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 更何况,刚才钟惠韵的风采,也同样让冉文武心中一动。只是,想到两人的身份,冉文武把这种悸动归咎于敬畏了。 冉文武在马车前跪了许久,但是马车内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冉文武疑惑不已,但是又不能够去掀开马车的门帘,只好再度说道:“末将冉文武,见过公主千岁!” “难不成公主被吓到了?”冉文武心中莫名的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马车里面,钟惠韵抱着双腿蜷缩在马车的垫子上,瑟瑟发抖,哪里还听得到马车外面冉文武的声音。 旁边,那个小姑娘却是听见了。 “公主,公主……冉文武将军还在外边跪着呢。”这小姑娘用手碰了碰钟惠韵的手臂,示意她该答话了。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被人碰了一下,钟惠韵立刻吓得大叫起来。刚才的阵仗,让钟惠韵忽然意识到死亡距离自己是那么的接近。尽管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钟惠韵还是害怕的瑟瑟发抖。 “公主,公主……”小姑娘连忙喊了几声,但是却始终没有止住钟惠韵的尖叫。 外边,冉文武听到公主的尖叫,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是出于礼节,又不能冲进去看个究竟,只能在外边老老实实的跪着。 劝说无果,小姑娘便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出来对着冉文武说道:“冉将军起来吧,公主刚刚受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 听到公主的贴身丫头这般说道,冉文武也放心了。暗道,这公主的胆子还真是小,只是两军对峙就把自己给吓到了。要是再看见战场厮杀的场面,岂不是要把自己给吓死? 想到这里,冉文武觉得还是尽快把公主送回去比较妥当。再者,这军营全是男子,公主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方便。 “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城,城里面有大夫,倒是可以帮公主压压惊。”说完之后,冉文武大手一挥,部队开始朝着雁城的方向移动。 “公主不要惊慌,我们这就回城。只要到了城中,就没人能够把公主怎么样了。” 丫鬟不说话还好,一听说要回城,钟惠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回城?”钟惠韵愣了一下,便继续喊道:“我不回城,我不回城……” 钟惠韵爬了起来,作势就要跳下马车。钟惠韵的举动可是把这小丫鬟给吓了一大跳。要是让宫主跳下去了,恐怕自己也活不成了。 当下,小丫鬟便拉开门帘,对着冉文武说道:“冉将军,公主大吵大闹,不肯回城……” 说完之后,小丫鬟用眼角瞥了冉文武一眼。见冉文武没有生气,便继续道:“冉将军,不如我们先回将军的营帐,等公主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再作打算。” 冉文武勒住战马,思索了一下之后,便做了决定。 “众将士听令,回营!” 冉文武调转马头,朝着城外的驻地走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变方向,但是却没有人有异议。 只有钟惠韵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大魏国的公主,如果回城的话,恐怕自己假公主的身份也要随之曝光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钟惠韵知道,要是身份被拆穿,那么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杀头大罪了。 钟惠韵虽然整天拿着手机不放,但是古装剧也没少看,这些古代的规矩钟惠韵还是略知一二的。冒充公主,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正因为如此,钟惠韵才会大吵大闹,不肯回城。 通过刚才的观察,钟惠韵知道,这个叫做冉文武的人还好。至少留在冉文武的身边,自己的身份一下子还不会被拆穿,这样也给了自己跑路的机会。 回到驻地之后,冉文武把钟惠韵安置好之后,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开始布置起来。冉文武料定了,今日,信都疏月在自己的手上吃了亏,今晚肯定会前来偷营。所以,为防不测,冉文武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徐斌!”冉文武对着帐外叫了一声。 没过多久,徐斌便快步来到了冉文武的营帐之中。见冉文武高坐再上,便行了一礼,道:“不知将军传唤,有何要事?” “传我军令,加强戒备,以防信都疏月偷袭!” “是!” “还有,多派些人手保护好公主,不要让公主再收到惊吓了。”想到那个艳丽的公主千金,冉文武的语气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等徐斌出去之后,冉文武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唉,都说皇家无血亲,看来真是如此。” 多好的一个人,竟然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幸好遇上自己,不然公主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只要自己还在魏国一天,就绝对不允许和亲的事情发生! 冉文武抬眼望了望异族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异族又怎么样,信都疏月又如何,只要对方敢来,自己就有能力让对方有来无回。 不知什么时候,冉文武踱着脚步除了营帐,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钟惠韵的帐前。冉文武向前走了几,最后又退了回来。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冉文武有些自嘲起来。想自己堂堂魏国大将军,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天倒犹豫起来了。 “冉文武将军。”就在冉文武举棋不定的时候,钟惠韵的陪嫁丫鬟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冉文武将军来此,是来看望公主的么?” “咳咳,没…什么事,本将军只是过来巡视一下。”被人装了个正着,冉文武不由得有些尴尬。 “噗嗤,冉文武将军,你这谎言也忒粗陋了些。公主还没有休息,冉文武将军有事的话先进来说吧。”小丫鬟说完之后,便来开了营帐的帘子。 见此,冉文武也不再迟疑,迈步走了进去。 “末将冉文武,见过公主千岁。” “请…请坐。”钟惠韵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道。经过小丫鬟的一番开导,钟惠韵也适应了不少,心中的惊惶也减了几分。 而且,对于这冉文武将军,钟惠韵在心中却有一种亲切之感。 “我…今天,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想起那异族王子凶狠的眼神,钟惠韵心中还是有些后怕。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自己真的嫁过去,恐怕没几天就被打死了。 “公主千岁言重了,这是末将该做的。”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之后,冉文武便起身离去了。 “公主,冉文武将军都走了。”经过陪嫁丫鬟的提醒,钟惠韵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态,钟惠韵不禁觉得脸上一阵燥热。 “好你个绿叶,竟然敢调笑本公主,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还不知道谁是主子了。”说着,钟惠韵便起身,作势要挠自己的这个小丫鬟。 “嘻嘻嘻……” “呵呵呵……” …… 营帐中,顿时传来了一阵欢笑声。营帐外,冉文武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公主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呵呵呵……”绿叶不过是个小丫鬟,从小就缺乏锻炼,哪里会是钟惠韵的对手,没几下的功夫,就被钟惠韵给扑倒在了卧榻上挠个不停。 “知错了?”钟惠韵骑马一般骑在绿叶的肚子上。 “奴婢,奴婢真的知错了。” “哼,这还差不多,以后再这样,看老娘…哦不,看本公主不挠死你。”钟惠韵像是个斗胜的公鸡,开始趾高气昂起来。 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钟惠韵对于这个天真的小丫鬟是越来越喜爱了,因而也放开了不少。 但是,钟惠韵的举动看在绿叶的手中,却是没有架子,体恤下人的形象,心中感动不已。 “时候不早了,公主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休息吧。”闹了一会之后,绿叶开始提醒道。照顾好公主的起居,可是一个丫鬟最基本的职责。 “这么早就睡,什么时候才熬到天亮啊。”钟惠韵在心中不满的喊了一声。按照钟惠韵的估算,从天黑到现在,最多也就是八九点钟的样。这里没手机,没网络,连点灯都没有,这让一个已经习惯了两三点才睡的夜猫子如何能够睡得着。 “公主,请就寝吧。”见钟惠韵没有动静,绿叶只得再度提醒道。 “知道了,你真啰嗦。”钟惠韵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嘟着嘴巴爬上了自己的软榻。 “喂,你别顾着说我啊,你也早点睡。”临睡前,钟惠韵还不忘提醒一句。 绿叶听得钟惠韵的提醒,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做丫鬟这么久,绿叶还没见到哪个主子这么关心自己的丫鬟。 绿叶鼻子酸酸的,没几下就开始掉眼泪了。 “我说,你不睡就不睡吧,哭个什么劲啊?”见绿叶站在那里啜泣,钟惠韵心中也没有了睡意。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本公主给你找回场子。”钟惠韵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钟惠韵不说还好,这一开口,绿叶哭的反而更厉害了。 没办法,钟惠韵只得爬下床,把绿叶拉到了自己的床上,让绿叶靠着自己的肩膀。 “唉,真是个可怜的丫头啊。”钟惠韵不由的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哭了许久,绿叶才慢慢的缓过神来。见把钟惠韵的衣衫哭湿了大半,心中惧怕不已。 噗通。 绿叶没有半分前兆的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嘴里还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行了,你给我起来!”钟惠韵被绿叶的举动搞得有些冒火,大声呵斥道。 见钟惠韵发火,绿叶愣住了,低头跪在那里,全身上下,瑟瑟发抖,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我说你吃错药了是不是!” “奴婢知罪,奴婢该死……千不该万不该,把公主的衣衫哭湿了。”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上床睡觉吧。”折腾了一整天,钟惠韵也有些累了。便不再理会跪着的绿叶,倒头躺了下去。 见此,绿叶也不敢再出声打扰,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朝着自己的卧榻走了过去。 见营帐里面的烛火熄灭了之后,才转身离去。才回到营帐中,徐斌便走了进来,把防备的情况给冉文武说了一遍。 “嗯,做的不错。” …… 营帐十里外,人头攒动,正慢慢的朝着冉文武的驻地靠近。 “王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让他们先睡会。”信都疏月嘴角卷起一丝微笑,看着远处火光闪烁的营帐。 “魏国公主,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信都疏月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眼中泛出一丝寒光。 “冉文武,你敢跟我作对,今晚就让你好好领教一下被羞辱的感觉。” 夜色渐深,月光洒下来,泛起丝丝凉意。冉文武的驻地,除了巡逻的队伍,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夜半时分,睡的正香的钟惠韵忽然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嘈杂声。黑灯瞎火的,钟惠韵磨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火折子。 咣当! 钟惠韵一不小心踢翻了放在床边的铜盆,侧卧上的绿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醒了。绿叶摸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看着钟惠韵道:“公主,您是要起夜么?” “绿叶,你听,外面什么声音那么吵?”钟惠韵还没有忘记自己爬起来的原因,指了指营帐外边,对绿叶说道。 “公主,好像…好像是敌袭。”绿叶说道。 “公主,我们先躲着不要动,有冉文武将军在,我们不会有事的。”说着,绿叶立刻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营帐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钟惠韵和绿叶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瑟瑟发抖,心中惊惧不已。知道五更时分,外边的喊杀声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钟惠韵和绿叶的身上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两人又等了许久,也没有见人传进来,想来是冉文武这边获胜了。 “公主,外面没有声音了。想必冉文武将军已经把敌军给赶走了。”绿叶从被子里面伸出一个小脑袋,颤颤巍巍的说道。 “呼…”钟惠韵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战事已经平息,公主还是休息一下吧。” 两人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再度躺了下去。白天的车马劳顿,加上晚上的惊吓,两人早就有些虚脱了,这一趟下去就昏睡过去了。 日上三竿之后,钟惠韵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旁边,绿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起来了。见钟惠韵醒了,绿叶立刻小跑出去,为钟惠韵端来了一盆水。 洗漱一番之后,钟惠韵才想起昨晚似乎发生了战事,也不知道那个帅气的冉文武将军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一时间,钟惠韵的心思有些烦乱,吃东西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绿叶,昨晚战事那么激烈,你说冉文武将军怎么样了。”钟惠韵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去打听过了,但是冉文武将军说不见客,让我们在营帐里面好生待着,没事就不要乱跑了。”绿叶细声答道。 一听到绿叶的回答,钟惠韵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绿叶说道:“绿叶,别吃了,跟我去看看冉文武将军,我怕他是受伤了才不愿见我们的。” 说着,也不管绿叶愿不愿意,钟惠韵拉着绿叶的手就跑了出去。在绿叶的带领下,两人不一会便来到了冉文武的营帐前面。 营帐前面,除了守卫之外,还站着其他的几位副将。那个徐斌赫然也在其中。 “站住!”就在钟惠韵与绿叶靠近之际,被一一队巡逻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将军说了,不见客,公主还是请回吧。”领头的还算客气,耐心的对钟惠韵解释道。 这边的争执,也引起了那些副将的注意。见是公主,这些人也都围了过来,行礼道:“参见公主!” “行了,跟我说说冉文武将军怎么了?”肚子面对一群大老爷们,钟惠韵心中虽然有些慌乱,但面子上还是装作一副泰然的样子。 “回禀公主,冉将军他…” “哦,公主是来找冉将军的啊。冉将军没事,只是太累了,还在休息。所以,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公主不要去打扰了。”徐斌挤进来,抢着说道。 “徐副将,你也不用编这些谎言来骗我了。昨晚的事情本公主也略有所闻,你老实告诉我,冉将军是不是受伤了?”钟惠韵说道,脸上的神情有些急切。 “唉,既然公主都知道了,那就请公主随我进来吧。”见瞒不过对方,徐斌便示意众人让开,然后把钟惠韵给带了进去。 第四章雷劈草 营帐中,冉文武静静的躺在卧榻之上,如果不是听见了昨夜的那场厮杀声,说不定钟惠韵还真的以为冉文武是在休息呢。 随着距离的拉近,钟惠韵终于看清楚了冉文武的样子。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由于缺水,已经有些开裂了,一丝血迹从裂痕中渗出来。 “徐副将,冉文武他怎么了?”尽管很明显,但钟惠韵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禀公主,昨夜信都疏月前来劫营,冉将军就是在与信都疏月的战斗中受伤的。”接下来,徐斌简略的给钟惠韵说了一下昨晚的战况。 从徐斌的叙述中,钟惠韵终于弄清楚了昨夜的发生的事情。在这之前,冉文武就已经料到了信都疏月回来劫营,早早的就做了防备。 只是,冉文武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信都疏月竟然会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大军来袭。十万军队,整整十万军队,宛如蚁群一般涌过来。冉文武之前设下的那些陷阱压根就没有多大作用,坑杀了上千人之后,陷阱就被填满了。 接下来的战斗,幸亏冉文武指挥得当,利用地形优势,硬生生的扛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这也是这场夜半厮杀会持续那么久的原因。直到最后,信都疏月见无法建功,才不甘心的离去。 冉文武见对方离去,心头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对方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把冉文武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冉文武也是在对方的反击中被流箭射中,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公主不要担心,那信都疏月恐怕也不好过。冉将军同样一箭射中那信都疏月,否则这么大的优势,对方岂肯罢手。”见钟惠韵有些感伤,徐斌再度出言安慰道。 “那不知冉文武的伤势如何,看过大夫了没有?”钟惠韵急切的问道,事已至此,疗伤才是重中之重。 “公主有所不知,这异族人卑劣无比,射中将军的箭头上带着剧毒。若不是将军身强力壮,恐怕就要熬不过去了。” “行了,你直接告诉我要多久冉文武才能够好过来!”见徐斌又把话题扯到了一边,钟惠韵不禁有些恼火。 “启禀公主,大夫说了,将军的伤势没有两三个月是无法复原的。不过……”说到这里,徐斌看了钟惠韵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公主,这,这……” “这这这什么,难不成你要违抗本公主的命令?”见徐斌吞吞吐吐的样子,钟惠韵只好搬出了自己公主的这层身份。 见钟惠韵动了真火,徐斌也不敢再隐瞒,老实的说道:“大夫还说,将军体内还有余毒,如果不尽早拔除的话,很可能会危及性命。” “那就赶紧解毒啊,还愣着干嘛?!”钟惠韵心头的怒火更甚了,既然知道了冉文武体内留有余毒,为何不赶紧治疗,还在这里磨蹭,难不成想要冉文武死吗。 “公主息怒,不是我们不给将军解毒,实在是这解毒的药草太难找了,短时间内根本就找不到。”对于冉文武的伤势,徐斌心中也是着急不已,无奈这草药根本就没有见过,这要到哪里去找。 “到底是什么药,我就不信举国之力还找不到!”钟惠韵大声问道,钟惠韵就不相信了,凭借自己‘公主’的身份,还找不到一味草药。 “大夫说,若要彻底拔除将军体内的余毒,非得雷劈草不可。” “雷劈草?”钟惠韵心中一愣,长这么大,她还真不知道这‘雷劈草’是个什么东西。 “回禀公主,这雷劈草,顾名思义就是被天雷劈过的草。而且并不是什么草被雷劈过都可以的,必须是蛇毒草才行。而这蛇毒草又生长在陡峻的山崖之上,平常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能够拿得到。就更别说被天雷劈过的蛇毒草了。”这才是徐斌感到棘手的地方。 平常的草木,被天雷一劈就毁灭了,鲜有能够存活下来的。所以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找到的。 “这么说,冉文武的余毒是解不了了?”钟惠韵也是一阵为难,要满足这么多的条件,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了。 徐斌没有说话,这等于是默认了。 “什么狗屁东西,老娘就不信除了这雷劈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气急起来,钟惠韵的口头禅又爆了出了。 卧榻上,冉文武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醒来。见此,钟惠韵也不再与徐斌多说,三两步便来到了冉文武的卧榻旁边。 “绿叶,无打杯水来。”看到冉文武裂开的嘴唇,钟惠韵便吩咐道。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为了守护自己才把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的,现在该是自己照顾他的时候了。 “公主,这些事就让奴婢来做吧。”看着脸色发黑的钟惠韵,绿叶有些紧张,试探着说道。 “废什么话,叫你给我就给我!”钟惠韵最烦的就是这种磨磨蹭蹭的人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罗里吧嗦的。 接过绿叶手中的杯子,钟惠韵小心翼翼的给冉文武喂起水来了。钟惠韵是护理专业的,虽然平日里总爱玩手机,但是照顾人还是有一套的。 看着钟惠韵轻车熟路的样子,徐斌和绿叶都开始傻眼了。堂堂一个皇家公主,竟然这么会照顾人,这要传出去,估计连鬼都不信。 十几分钟之后,钟惠韵才把一杯水给喂完。冉文武哼了几下之后,便又睡了过去。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钟惠韵慢慢的退出了营帐。看着卧榻上的冉文武,钟惠韵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出来之后,外边的天空显得有些压抑,一朵朵乌云开始在在营地的上空凝聚。 “公主,我们回去吧,天快下雨了。” “嗯,走吧,但愿这场雨下的大些。”钟惠韵抬着头,看着营地远方的那处山峰。那里,或许会有徐斌口中所说的雷劈草吧。 第五章 老娘要沦陷了 噼啪! 一道闪电划过,没多久,天空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营帐中,钟惠韵坐在卧榻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钟惠韵心中还是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若果去了,真的能够找到那所谓的‘雷劈草’么? “公主,您都愣神一整天了,先吃点东西吧。”一会的功夫,绿叶就在桌子上摆满了菜肴。不过,军营驻地,倒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我没有食欲,饿了你就先吃吧。”虽然是个丫鬟,但是钟惠韵却没有把绿叶当做下人看待。 “公主,徐副将已经派人出去寻找雷劈草了,冉文武将军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您还是过来吃点吧,不要到时候冉文武将军还没有好过来,公主您自己又倒下去了。” 绿叶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如果您倒下去了,可就没有人去照顾冉文武将军了。” “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钟惠韵忽然想明白了,抬头看着营帐外,心中闪过一丝坚定。 想明白之后,钟惠韵快步走到桌子旁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菜。 “咳咳咳……” “公主慢点吃。”绿叶连忙跑过去,用手拍着钟惠韵的后背。好一会之后,钟惠韵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绿叶,我要上山。”钟惠韵抬头,看着绿叶说道。 钟惠韵忽然冒出来这句话,差点没把绿叶给吓死。绿叶惊慌的说道:“公主,您可不能犯傻啊。这风大雨大的,还打雷,你一个人上山会出事的。”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而已,难不成我要去哪里还要你批准么!”钟惠韵坚定的说道。如果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又怎么会知道找不到呢。 回来的时候,钟惠韵就注意到了,距离营帐不远的那座陡峻的高山上应该会有徐斌口中所说的雷劈草。 八九月份,正是毒蛇出没的季节,再加上现在又是雷雨天气。可为占据了天时地利,能不能成就看自己了。 “公主……”绿叶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钟惠韵一眼给瞪了回去。 “把桌子收一下,我要歇息了。”钟惠韵吩咐道,说完便朝着卧榻走去了。 绿叶见公主不再提起上山的事情,也没有多说什么,收拾了一下碗筷便退了出去。 绿叶刚刚退出营帐,钟惠韵便从卧榻上爬了起来,拿了一件蓑衣便消失在了营帐中。也许是因为风大雨大,营帐外边的巡逻队伍也稀稀松松的。 钟惠韵认准一个方向,便偷偷的跑了过去。 “什么人,站住!”就在钟惠韵将要离开营帐的时候,却被一队巡逻的人马给发现了。 “站住!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一听说要放箭,钟惠韵心中一凛,立刻止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道:“大胆,你这是在威胁本公主吗?!” “参见公主!”这些人一看,果然是冉文武带回来的公主,立刻跪了下来。 “起来吧。你们也不用惊慌,本公主念你们在风雨中守卫不易,特地出来查看一下。看你们如此尽职尽责,本公主深感欣慰,这些碎银子就当做是给你们的奖赏了。”说完,钟惠韵从身上掏出来一包银子,也不管有多少,统统扔了出去。 “保家卫国,死而后已!”领头的接过银两,掂量了一下,大声回到。 “好了,你们道别出去吧,本公主也要回去了。”说完,钟惠韵便转身往回走。 “恭送公主!” 等巡逻队消失在雨中之后,钟惠韵立马转身,跑出了军营驻地。 “呼,好险啊。”钟惠韵拍了拍胸口,继续向前。 这场雨来的很急,路上弥漫着灰蒙蒙的水汽,根本就看不清楚前路,钟惠韵跌跌撞撞的在泥路上走着。 轰隆! 头顶上不时传来骇人的雷鸣声,钟惠韵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的。山上满是参天大树,钟惠韵深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这雷下亡魂。 不过,钟惠韵虽然上山了,但是军营里面却乱了套。公主不见了,这可是大事情,绿叶立刻把这件事告知了徐斌。 “绿叶姑娘,公主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去哪里?”徐斌问道。 “公主说要去山上帮冉文武将军寻找‘雷劈草’。”绿叶颤颤巍巍的回道。 “都是我不好,把公主给看丢了。呜呜呜……”说了没几句,绿叶就开始大哭起来。 “先别哭,公主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找雷劈草?”徐斌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也怪自己,没事跟公主说这些作甚。 “我…我不知道,公主只是说要去找药,并没有说要去哪里。” “好了,你先在营帐中带着,我这就派人去找。这么点功夫,想必公主还没有走远。”徐斌知道从绿叶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事不宜迟,找人才是正事。 没多久,一列列军队就从军营里面开了出来,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报告徐副将,刚刚有人来报,说是知道公主的去向。”一个哨兵来报。 没多久,那个自称见过公主的人便被带了上来。徐斌正色道:“你知道公主的去向?” “知道,不久前公主曾出现在北营,当时属下刚好巡逻到那里……”接下来,这个伍长便把之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给说了一遍。 “哼!还不快带路!”徐斌杀了这个伍长的心都有了,但是徐斌知道,就算现在杀了这伍长也是于事无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北营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钟惠韵已经开始上山了。雨水混合着泥浆,让山路变得极为湿滑难走。一路上,钟惠韵几乎是手脚并用才爬上来了。 山上,雾气环绕,入目的都是一些灌木丛。 “瞧我这记性,连蛇毒草长什么样都没有问清楚就跑来了。”钟惠韵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见过蛇毒草,就算是遇上了也不知道。只是,现在都爬到半山腰了,再下去的话…… “不管了,先爬上去再说。那徐副将说过,雷劈草一般会出现在山崖上,我先去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再说。”钟惠韵牙关紧咬,继续往上爬去。 就在钟惠韵做思想斗争的时候,脚步一滑,便跌倒在地。整个人像滚雪球一样往山下滚去。 “啊……”钟惠韵心中恐惧不已,两只手不断的乱舞着。 砰…… 还好山上灌木丛比较多,钟惠韵滚落了一段距离之后,便撞在了一颗小树苗上,摇晃了几下终于是停了下来。 “啊…疼…”钟惠韵慢慢的爬起来,翻滚了这么远,身上的衣衫也被荆棘给划破了。手上显露这一条条划痕,在雨水的浸泡下火辣辣的疼。 嗤啦! 钟惠韵也是个倔强之人,随手撕下一块布条抱住伤口,跌跌撞撞的又爬了上去。有了这次的经验,钟惠韵可不敢分神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钟惠韵也爬到了山顶,可是却没有见到什么毒蛇草。天上依旧下着雨,雷鸣不断。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钟惠韵翻遍了整个山头也没有见到徐斌口中所说的‘雷劈草’。 “公主……” “公主……” “公主……” …… 钟惠韵低头一看,山下面隐隐闪现着火把,还有对自己的呼喊声。不用想,钟惠韵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上来找自己的。 钟惠韵没有找到‘雷劈草’,心灰意冷之下,便也没有了找下去的心思。 “为什么!……”钟惠韵仰天大喊了一声。 不过,面对这撕心裂肺的喊声,苍天是不懂得回答的。钟惠韵的声音不断的在山谷间回荡。 “快快快,公主就在上面!”听到回声,徐斌立刻知道了钟惠韵的方向,拼命的朝山上爬去。 山巅上,钟惠韵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泪水混合着雨水流到嘴角,味道咸咸的。 噼啪—— 一道闪电划过,破开了山顶的黑暗。忽然间,钟惠韵好像看到了什么。在山崖往外延伸的一块石头上,一颗小草从石缝中冒了出来。 “蛇毒草?”钟惠韵不敢确定。 “不管了,先拿过来再说。”钟惠韵一咬牙,来到悬崖边,蹲下身子慢慢地移了过去。 就在这时,有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闪电击打在钟惠韵眼前的那颗小草上。 大石头瞬间崩坏,碎石不断的往下滑落。钟惠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倒去,身子麻了一半。 恢复知觉后,钟惠韵立刻爬了过去,见那颗小草还是好好地,钟惠韵才放心了不少。 “好险,差点就被劈死了。”尽管死过一次了,但是钟惠韵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不过,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钟惠韵知道那块大石头已经被劈碎了,去挖草的话会很危险,所以钟惠韵便找来了一根棍子,远远的戳着。想要用棍子把蛇毒草给勾过来,这样就不用那么冒险了。 不过,钟惠韵鼓捣了许久,也没能把那颗小草从石缝中挖出来,心下不免有些着急。这天色就快要黑了,若是再不快点,恐怕今晚就要在山上过夜了。 “有了!”钟惠韵的眼光在四周扫了一遍,便看到一根不知名的藤子。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上帝关了一扇门,总会留下一扇窗的。”钟惠韵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了,双手一用力,就把那根野藤子给扯了出来。钟惠韵用力的扯了几下,试一试这根野藤子的结实程度。 见藤子没有什么反应,钟惠韵便将绳子折成三段,扭成一股绑在了自己的腰间,另一头则绑在了一颗大树上。 做好这些之后,钟惠韵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暗道:“这回,你跑不了了吧。” 有了这根绳子,钟惠韵放心胆大了许多,直接走到悬崖边上,一只脚踏了上去。见没有什么动静,钟惠韵整个人才慢慢的站了上去。 钟惠韵抓住蛇毒草,慢慢的拔了出来。就在这时,徐斌也爬到了山顶。见钟惠韵竟然站在了悬崖边上,心中惊恐万分。道:“公主,危险,快回来!” “啊?什么……啊……”徐斌的喊声把钟惠韵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钟惠韵就站了起来,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那块石头本就松碎了,经过钟惠韵这么一站,立刻崩坏开来。钟惠韵只觉得自己脚底一空,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公主!”徐斌惊骇欲绝,立刻扑上去,揪住了绑在钟惠韵身上的那根野藤子。还好这根野藤子被钟惠韵加工了一下,还算结实,没有一下子断掉。 秋雨朦胧,冷风扑面,掉下来的一瞬间,钟惠韵以为自己死定了,以为自己会很害怕,会大吼大叫……可是,这些都没有。悬在半空中,钟惠韵忽然淡然,明悟了。生死,也不过如此而已。 “公主别怕,末将这就拉你上来。”抓住了藤子,徐斌心中安定了不少。 说罢,徐斌手臂发力,慢慢的把藤子往上拉。徐斌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绳子给拉断了。毕竟,这崩碎的石头可是和刀锋一般锋利,这小小的野藤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割断。 终于,钟惠韵的脑袋慢慢的露了出来。徐斌心中大喜,继续小心的往上拉着。 “公主不要怕,再等等就成了。”徐斌一边拉,一遍开口安慰。生怕钟惠韵会胡乱挣扎,那样可就危险了。 “我不怕。”钟惠韵嘴角含笑的看着徐斌,脸上一副淡然的神情。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徐斌所站的那块石头被雨水浸泡了那么久,忽然松动,朝着下方的钟惠韵砸了下去。徐斌失去平衡,也随着掉落下去。不过,好在徐斌手疾眼快,在掉下去的瞬间一伸手,攀在了悬崖边上。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变化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而钟惠韵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巨石砸断了钟惠韵赖以救命的野藤子。 “徐副将,接着!”在石头跌落的瞬间,钟惠韵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难逃一死了。一转念的功夫,钟惠韵把蛇毒草根部的泥巴抓成一团,朝着徐冰扔了过去。 “公主!……” …… 至始至终,钟惠韵都没有害怕过,也没有挣扎和呼救。徐斌看着手中的蛇毒草,心中感慨不已。一个女子尚且如此,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害怕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士兵便冲了上来,手牵手把徐斌给拉了上去。公主跌落悬崖,生死不知,众人心中一阵黯然,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传令下去!全力寻找公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钟惠韵面对生死时候的淡然,让这些七尺男儿也自愧不如,一个个都被感动的痛哭流涕。听到徐斌的命令之后,众人立刻行动。 没多久,士兵便送来了绳索,一顺着悬崖坠下去。 徐冰回去之后,立刻找来了薛神医,把蛇毒草交到了他的手中。不过,徐斌并没有把钟惠韵的事情说出去。冉文武需要静养,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内疚不安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以冉文武的重情重义,徐斌不知道若是冉文武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雨势减小,第二天便放晴了,但是依旧没有找到钟惠韵的消息。 营帐中,绿叶坐在卧榻之上,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都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有公主的消息。不行,我要去找徐副将给问问。”绿叶丢下手中的东西,朝着营帐外走去。 …… 冉文武的营帐,薛神医正在给冉文武把脉。徐斌等人静静的站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扰了薛神医的思路。 “冉将军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要再把体内的余毒清除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薛神医起身,转过来对着徐斌说道。 “徐副将,不知道这棵雷劈草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棵雷劈草,是在北营的剃头山上找到的。薛神医这么问,难不成这棵雷劈草又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棵雷劈草很好,很新鲜。应该是刚刚形成就被采摘了,这对于冉将军的伤势很有好处。只是,要挖到这样的雷劈草,可是要冒着很大危险的,一不小心可就是葬身雷电的下场。”薛神医慢慢地说道。 听完薛神医的话,徐斌对于公主的行为又敬佩了几分。雷劈草,顾名思义就是被雷电劈过的蛇毒草。 “没想到公主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胆识。唉……”叹了一口气,徐斌便走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公主的消息,徐斌哪里坐得住。如此体恤臣民的公主可是不多见啊。 “找到公主了没有?”见到哨兵跑来,徐斌立刻问道。 “回禀徐副将,那悬崖太深,下面还有瘴气,我们根本下不去啊。为此,我们已经在折损了好几个兄弟了。” “上面找不到就从下面着手,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找到公主!”徐斌命令道。 “还有,那几位兄弟的家属,要好生照顾,抚恤金一定不能少……”徐斌拍了拍那哨兵的肩膀,吩咐下去。 就在徐斌准备转身的时候,绿叶却找了上来。问道:“徐副将,不知找到我家公主了没有?” “绿叶姑娘,是我们无能,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公主的踪迹。绿叶姑娘先道营帐中歇着,等找到公主,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告知。” “哦,对了。徐副将,不知这附近有没有溪流什么的,公主的衣衫弄脏了,我去给公主洗洗。” “溪流?有有有,出了北营往左拐,没多久就是了,我们营帐的用水就是从那里取来的。”徐副将巴不得先把绿叶给支开,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徐斌指了个方向之后,绿叶便回到营帐中,把钟惠韵的衣衫收拾了一下,用木盆装着,朝着江边走去了。 “看来徐副将没有骗我,这里果然有条大河。”绿叶看着几十米宽的江水说道。 忽然,绿叶的目光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一直盯着江面看个不停。 一个白色的东西漂浮在江面上,随着水流流了下来。 “那衣服好熟悉,好像是公主的……”绿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张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距离越来越近,绿叶已经可以看清楚在江面上飘着的正是自家公主无疑。 “公主!……”说着,绿叶就要冲进去把公主捞起来。可是跑到一半,绿叶才知道自己不懂水性,进去了也救不了公主。 当下,绿叶不迟疑,捏起一角就朝着军营跑去。一边跑一边喊: “徐副将!” “救命啊!” “公主掉水里了!” …… 绿叶尖锐的声音,立刻惊动了军营里面的守卫。听到叫喊,巡逻队立刻跑了过来。 “你…你们…江边…公主…”跑得太急,绿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一听到‘公主’两个字,巡逻队不敢耽搁,立刻朝江边跑了过去。 这时候,徐斌也跑了出来,一把揪住绿叶的手,急切的问道:“你刚说什么,公主有消息了?” “公…公主掉水里了…”绿叶一边说,一遍用手指着江边的方向。 “快,带我去!”徐斌不敢迟疑,拖着绿叶就跑了过去。 “通知薛神医过来!”临走了,徐斌还不忘下了一道命令。 没几分钟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江边。这时,钟惠韵已经被巡逻队给捞上来了。 “公主,公主,你醒醒,你可不要吓我啊。”绿叶一上来就哭喊着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钟惠韵摇个不停。 徐斌也赶忙蹲下,伸手量了一下钟惠韵的鼻息。见钟惠韵还有出气,便一把推开,把钟惠韵往军营里面抱。 刚到门口,就遇见了刚刚出来的薛神医。 “薛神医,快,救救公主!” …… 钟惠韵的营帐里面,一回来,薛神医就给钟惠韵扎了几针,把钟惠韵口鼻里面的水给弄了出来。 “丫头,找件衣服给公主换上。” “徐副将,跟我来抓药。公主受了重伤,又受了风寒,已经危在旦夕了。” 听了薛神医的话,徐斌不敢迟疑,立刻跟了出来。 等薛神医熬药回来,绿叶已经帮钟惠韵换好衣衫并盖好被子了。 不过,由于淋了一夜雨,钟惠韵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发起了高烧。 “丫头,帮我那一条湿毛巾过来。”薛神医一摸钟惠韵的额头就知道不好,自己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风寒加上高烧,可是棘手的很啊。 “丫头,每隔一刻钟就给公主换一次毛巾,直到公主烧退为止。” 做好这些之后,薛神医才把汤药拿出来,让绿叶给钟惠韵喂下去。 “徐副将,你老实告诉我,这雷劈草是不是公主找到的?”一出来,薛神医就看着徐斌问道。 “不瞒薛神医,那雷劈草确实是公主冒险找到的。”接着,徐斌便把钟惠韵采药的事情给薛神医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薛神医也是唏嘘不已。 在薛神医的调养和绿叶的照顾下,三天后,钟惠韵终于烧退醒了过来。 “公主,您可算是醒了。”见钟惠韵睁开了眼睛,绿叶高兴不已的说道。 没多久,薛神医也闻讯赶来了。 “参见公主!” “徐副将,这位是?”钟惠韵刚刚醒来,自然是不认识薛神医的。 “回禀公主,这位就是给公主治病的薛神医。” “哦,原来是薛神医。本公主谢过薛神医救命之恩。”钟惠韵回了一礼,同时示意薛神医和徐斌坐下。 “敢问薛神医,冉文武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呵呵,公主不必挂心。服了公主采摘的雷劈草,冉将军已经好多了。再过几日,便又可以上阵杀敌了,哈哈哈……”薛神医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听见冉文武没事,钟惠韵也放心了。 “好了,公主大病初愈,还需要休息,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薛神医慢走。”说了几句话,钟惠韵也确实感到有些困乏,便也不再多留。 “绿叶,送送薛神医。” “是,公主。” 绿叶起身,对着薛神医道:“薛神医请。” 送走薛神医,绿叶顺便端来一碗粥。吃完之后,钟惠韵又睡了过去。直到第四天早上,钟惠韵才感觉到身上有了一些力气。 “绿叶,扶我出去走走吧,这些日子躺在床上都快发霉了。”见外面阳光甚好,钟惠韵便想着出去走走。来了这么久,还没有参观过这古代的军营呢。 “好,公主慢点走。” 绿叶参扶着钟惠韵在军营里面逛了一圈,那些巡逻的队伍见到钟惠韵之后都会停下来行礼问好,脸上满是敬佩的神色。钟惠韵冒雨上山,为冉文武将军采药的故事早就在军里面传开了。那些大老爷们一个个都被钟惠韵的行为感动不已,所以在见到真人之后才会那么的激动。 “绿叶,这些人怎么都怪怪的?”感受到了那些士兵的目光,钟惠韵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的脸上有东西? “公主,你不知道,现在可是军营里面人人皆知的大英雄了。绿叶跟着你也沾光不少呢,嘻嘻…”接着,绿叶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钟惠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你这丫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伟大。”钟惠韵没好气的说道,但是心中却是很高兴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钟惠韵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脑子一热就跑去采药了。 不过,如果能够有重新选择的机会,钟惠韵觉得自己还是会义无反顾的上山。 就在两人调笑的时候,冉文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的身后。 “末将冉文武见过公主。公主救命之恩,冉文武没齿难忘。”对于眼前的这位公主,冉文武是打心里佩服和感激。原本拦下这位和亲公主,不过是看不惯朝廷软弱的和亲政策,没想到头来却救了自己一命。看来这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啊。 “呵,原…原来是冉文武将军啊,不必多礼。冉文武将军是大魏的国之栋梁,塞上长城,本公主这么做也是为了大魏国考虑……”钟惠韵不愧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这扯皮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直把冉文武说的感动不已。 “公主言重了,冉文武何德何能,让公主如此赞誉。” “呵呵,言不言重的就不说了。不知道将军身上的伤如何了?” “承蒙公主大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冉文武的营帐前。一路上,钟惠韵心中可是激动不已,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冉文武的脸庞。公主的这一举动,让冉文武脸红不已。若不是常年征战,练就了一身喜怒不言语色的功夫,恐怕就要出丑了。 “时候不早了,公主请回吧。” “现在正是用膳时分,不知本公主能否有幸与将军一起用膳。”钟惠韵正聊得兴起,哪里肯离开。 “公主,这个…这个,恐怕不合规矩…”听到钟惠韵的这个要求,冉文武可是吓了一跳。按照大魏国的规矩,除了皇上皇后之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与公主用膳的。 当然,如果是驸马爷的话,肯定是可以与公主一起用膳的。但问题是,冉文武不是驸马爷啊。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不就是吃顿饭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这么帅气的男人,钟惠韵可是赖上了。 “公主,末将……” “好了,就这么定了。若是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回去跟父皇说你轻薄于我。”见冉文武还在推迟磨叽,钟惠韵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冉文武没想到钟惠韵也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面,没办法,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冉文武不得不屈服与钟惠韵的淫威之下。 没多久,一碟碟菜肴便被端了上来。见到这么多的美食,钟惠韵可谓是食指大动,食欲大开,当下也顾不着看帅哥了,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冉文武虽然是武将出身,粗人一个,但是还是懂些礼仪的。没想到这大魏国的公主吃起来是这么一幅景象。 “别光顾着看,你也吃啊,不然等我吃完你就只能饿肚子了。”说完之后,钟惠韵继续埋头大吃起来,压根就忘了公主这个身份。 见此,冉文武也开动起来。不过那样子就要比钟惠韵优雅多了,一举一动都那么有观赏性。 忽然间,冉文武觉得这个公主有些不一样。洒脱,率性而为,不为世俗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蓦地,钟惠韵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冉文武吃东西的样子。心中暗道:“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长得这么帅也就算了,连吃饭的动作都那么好看。不行了,老娘要沦陷了……” 第六章 公主受伤 这一顿饭,冉文武吃的很不是滋味,就像浑身爬满了蚂蚁似的。就算当年千里追击,雪地奔袭,啃着冰冷的窝窝头都没有这么难受。 不过,钟惠韵在心里可是乐坏了。今生今世,能够和一个这么帅得掉渣的男神级人物吃饭,简直就是爽爆了。 所以,钟惠韵每扒拉一口饭,就抬头看一次。而钟惠韵一抬头,冉文武就只好停下手中的筷子点头微笑。一顿饭下来,冉文武都记不清自己点了多少次头了。 ‘嗝——’终于,钟惠韵停下了对饭菜的扫荡,以一个饱嗝结束了自己的中餐。看着钟惠韵塞得慢慢的嘴巴,冉文武是尴尬不已。暗道,这公主难道连一些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么? “冉将军,谢谢你的招待,老娘…哦不,本公主吃的很舒坦。”钟惠韵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暗道好险,差点就又自称‘老娘’了,可不能在男神面前败坏了自己的形象。 不过,见识了钟惠韵的“率性”,就算钟惠韵真的爆出“老娘”这样的字眼,冉文武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反倒是吃饱之后的钟惠韵让冉文武有些不太适应。 吃饭的时候像是饿狼扑食,这吃饱了又是一副扭扭捏捏,大家闺秀的风范,难不成女人就这么会变脸么? 冉文武以手扶额,抹掉头上的问号,起身道:“公主开心就好,末将心中还怕招待不周,委屈了公主。” “不委屈,不委屈,能够与将军共饮,本公主甚是舒心。所以,本公主决定以后就在这里吃饭了。” 听到这话,冉文武脸上闪过无数条黑线。暗道,这支持吃一餐就这样了,那天天在这里吃还了得?只是,人家是公主,公主下令,冉文武倒是不好拒绝。 “嘿嘿,冉将军不介意吧?” “哪里哪里,能够与公主一同用膳,实在是末将三生修来的福气,荣幸之至,末将岂会不愿意。”说这话的时候,冉文武自己就像给自己几个大嘴巴。想自己征战多年,杀伐果断,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如此甚好。那今天就到这里,冉将军军务繁忙,本公主就不再这里多做打扰了。”吃饱喝足,尽管很不舍,但是钟惠韵也不太好意思再赖在这里不动了。 钟惠韵在心中暗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凭借老娘十几年的爱情理论就不信还拿不下你?嘿嘿,笑话…… 说道爱情,钟惠韵也只是一个理论主义者,没有丝毫的实践经验。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大学校园,最不缺的就是小情侣的拥吻了。 “啊……”由于坐得太久,钟惠韵只觉得双脚发麻,一起身就是一个趔趄。 “公主小心。”冉文武习武之人,眼疾手快,钟惠韵身子还没有倒下,就被冉文武厚实的大手给接住了。只是,冉文武小处男一个,加上事出突然,没有看准就出手了。所以,这宽大的手掌恰巧不巧的印在了钟惠韵的胸口。 一瞬间,钟惠韵也是大脑一懵,有些死机的征兆。不过,钟惠韵是什么人,二十一世纪的四好女青年。对于这些东西,早就见惯不惯了,不就是抹了一下而已吗,有什么嘛大不了的。 冉文武的身子一时间也有些僵硬,想放手,但是又怕钟惠韵跌倒。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尴尬的矗立着。 “咳咳…敢问将军,软么?”以前没少搞笑的钟惠韵,脑子一热,就来了这么一句。 “软。” “大么?” “大。” “喜欢么?” “喜欢。” …… “那,可以放手了么?” “可以了……”冉文武下意识的回答者,忽然间,冉文武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下一慌就跪了下来。道:“末将该死,冒犯了公主的清白,还请公主降罪!” 冉文武一脸正经,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冉将军请起,刚才事出突然,怪不得将军,本公主还得感谢将军出手相救之恩呢。”这样莞尔一笑,伸出手想要把冉文武扶起来。 只是,冉文武就好像被人下了千斤坠一般,这样扯了几次都没有扯动冉文武,更别说扶起来了。 “末将该死,若是公主不忍心动手的话,末将自己来!” 噌! 冉文武蓦然起身,一把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寒光四射,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就朝着冉文武左手砍去。看样子,是想要废掉自己的这只手了。 “住手!”钟惠韵没想到这冉文武竟然这么死板,这么点小事就要挥剑自残。钟惠韵初来乍到,哪里能够明白古人的这些心思和对贞洁的看中。 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毁了一个普通女子的清白尚且是重罪,更何况钟惠韵现在还顶着一个“公主”的光环?所以,真要追究起来,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钟惠韵喊了一声,但冉文武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说时迟,那时快。钟惠韵见剑身已经挥斩下来,当下也顾不得太多了,下意识的就扑了上。 见钟惠韵扑上来,冉文武也是吃惊不已,猛然收手,想要停下来。不过,冉文武本就是准备斩下一条手臂谢罪,所以一下手就是全力施为,这一下子想要停下来是不可能的。 嗤啦…… 尽管极力收手,但是锋利的剑身还是瞬间划破了钟惠韵的长衫。 “唔嗯……”钟惠韵身子一颤,还以为自己的手臂要断了。 “公主……”在一遍看傻眼了的绿叶立马扑了上来,一上来就看见了钟惠韵手臂那条深可见骨的山口,皮肉向外翻卷,鲜血不要命的喷射出来。 “你竟敢刺伤公主!”绿叶呵斥道。 绿叶的声音,也让冉文武回过神来。见到钟惠韵伤势严重,当下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禁忌了。一把撕开了钟惠韵的衣袖,把布条一卷,就捆在了钟惠韵的手臂上。 虽然包住了伤口,但是鲜血还是瞬间染红了布条,渗透出来。 “愣着干嘛,快去找薛神医啊!”冉文武大声吼道。 “来人,快去请薛神医!”见绿叶傻站着不动,冉文武只好对着帐外喊了一声。那守卫进来看了一眼,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末将该死!公主,你忍着点,薛神医马上就来了。”冉文武半饱着钟惠韵,不敢乱动,一双手死死地捂住伤口。 “本公主不怪你。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自己该死,本公主不喜欢。记住,你的命是我救回来,本公主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感受着鲜血的流逝,钟惠韵不用看也知道,这是伤到动脉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钟惠韵不知道能不能治。 “难道又要死一次了么?”钟惠韵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想想自己还真是悲剧,才来了没几天,就已经面临过几次生死之局了。 “我冷……”由于失血过多,钟惠韵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身子也不断的颤抖。学过护理的钟惠韵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将要休克的前兆。 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匆忙而杂乱的脚步声。薛神医背着那个小药箱,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薛神医,救救公主,你可要救救我家公主啊……”绿叶见薛神医一进来,就开始哭着喊道。 “先让开,让我替你家公主止血。”薛神医不愧是神医之称,至始至终都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 薛神医铺开一个袋子,立刻拿起银针子啊钟惠韵手臂上扎了几针。说来也怪,原本还股股外涌的鲜血,在薛神医扎了几针之后,竟然慢慢的停了下来。 “药箱!”薛神医一伸手,徐斌立刻把药箱递了过来。 薛神医拿过来,从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盖一股脑的往钟惠韵的伤口上洒。没几下的功夫,那个小瓶子就见底了。 撒完药之后,钟惠韵只觉得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伤口也不那么疼了,有些麻麻痒痒的。 这个时候,薛神医才慢慢的用烈酒帮钟惠韵清理手臂上的血迹。半刻中之后,薛神医便把钟惠韵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了。 “好了,这下你家公主没事了。”薛神医弄完之后,转过身来对着绿叶说道。听到薛神医的保证,绿叶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好了,没事了,我们出去吧。”薛神医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所以还是赶紧离开为好。这其中的关系,不是自己所能够参与和知道的。 “多谢薛神医救命之恩。”钟惠韵弱弱的说了一句。 “无妨,救死扶伤,本就是大夫的职责,公主无需挂心。”说完,薛神医真的就背上药箱走了出去。见薛神医走了,徐斌等人虽然疑惑,但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时候,整个营帐里面,就只剩下冉文武和钟惠韵以及丫鬟绿叶三人了。 “公主,绿叶服你回去休息吧。”见到钟惠韵手上,绿叶也很是心疼。这可是一个好主子。 不过,绿叶一个小丫头,哪里扶得动手上的钟惠韵。这一下,又牵动了伤口,让钟惠韵一阵生疼。 “还是我来吧。”冉文武开口说道。还没等钟惠韵答应,就一个公主抱,把钟惠韵给抱了起来。 埋头在冉文武的怀中,钟惠韵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脸上热热的,估计已经红的像一只小龙虾了。 把钟惠韵放在卧榻上,冉文武就要转身出去。不过,还没有走几步,就被钟惠韵给喊住了:“喂,你就这么走了么?” “哦,不知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公主放心,等公主伤好之后,末将一定负荆请罪。” “哼,请罪请罪,难道在你眼中本公主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么?还是说,除了请罪,我们就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又或者,你觉得伤了本公主,一个负荆请罪就完了?……”钟惠韵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冉文武一阵愣神。 “末将该死,公主先把伤养好。等公主伤好之后,末将任凭公主发落……”冉文武不知道钟惠韵为何会忽然发火,当下也不敢多说。 看着如此死板的冉文武,钟惠韵被气乐了。嘀咕道:“榆木脑袋……”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任凭我发落。”钟惠韵故作严肃的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见钟惠韵这样说,冉文武立马应承下来。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将军军务繁忙,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等伤好之后,本公主自会去找将军的。” “末将告退!” 说完,冉文武便转身走了出去。不过,出去之后,冉文武的心情却并没有轻松。这次营地遇袭,损失了不少人马,这个仇若是不找回来,冉文武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只要公主还在营地一天,信都疏月就不会放弃的。看来,要找个时间把公主送回都城才行。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冉文武在心中嘀咕了一阵之后,便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一回到营帐,冉文武就把徐斌给叫了过来。 “徐副将,信都疏月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将军,信都疏月自上次败退之后,一直很安静,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 听到这个回答,冉文武开始沉思起来。安安静静的可不像是信都疏月的作风。对方一定是在谋划什么,看来还是要小心戒备才是。 “传令下去,加紧训练,同时也要做好防备,以防信都疏月再来偷袭。”没有确切的消息,再加上自己本身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只好选择防御了。 而且,雁城是个山城。只有一条路与北面的异族连接。只是,这条小路的两侧都是悬崖峭壁,无法埋伏偷袭,否则那信都疏月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偷袭了。 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之后,冉文武拿出手中的长剑开始练习起来,争取早能够日恢复,报这一箭之仇。 第七章 移驾雁城 “公主,您怎么那么不小心。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女婢回去可要怎么交代啊。”营帐中,绿叶给钟惠韵盖好被子。想起之前鲜血飞溅的那一幕,绿叶打了个激灵,心中还是有些后怕。要不是那个薛神医来的及时,医术又高,恐怕公主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公主啊,奴婢觉得您以后还是在自己的营帐中吃饭吧,那个冉文武整日舞刀弄枪的实在是太危险了。”说话的时候,绿叶的圆嫩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公主,若是饿了的话,您就跟奴婢说,奴婢这就给你取来。” …… 绿叶一边忙活,嘴里一边说个不停。钟惠韵躺在床上想,是不是这几日自己表现的太仁慈,太好说话了,以至于这个丫头已经忘记了自己丫鬟的身份。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这个假公主的身份迟早是会暴露的。看来这几日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不然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况且,拦截和亲公主,这可是大事。钟惠韵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却不毛糙。钟惠韵知道,这等大事,恐怕已经传回去了。只是这古代的交通和通信太过于落后,所以朝廷的反应还没有传达到这里。 假以时日,钟惠韵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了。 “好了,不要说了,宪哥八婆似的。再说的话,信不信本公主把你的嘴巴缝起来。”钟惠韵正烦着呢,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气冲冲的。 看见钟惠韵脸色不对绿叶赶紧住嘴,把铜盆里面的脏水断了出去。 “噗嗤……”见绿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钟惠韵不由得笑了起来。暗道,这小女孩的心思可真是够单纯的,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下午时分,薛大夫又来给钟惠韵换了一次药。不过,这薛神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那么严重的刀伤,就那么一瓶小药粉就搞定了。换药的时候,钟惠韵也看见了,没有半点发炎的迹象。看到这里,钟惠韵也就放心了。 “看来老娘的这条手臂是保住了。”钟惠韵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啦,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现在再来一次,钟惠韵估计,就算打死自己也不会那么冒冒失失的冲上去了。 “公主好好休息,过几日这伤口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放完药之后,薛神医背起药箱,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还有,公主这次失血过多,要多吃些好东西,这对身体有好处。”营帐门口,薛神医还不忘回头告诫了一句。 这薛神医不说什么还好,结果这话一出来,钟惠韵就悲惨了。一顿三餐都是三珍海味,连喝水都用人参汤给代替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冉文武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也慢慢的走出了营帐。忙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冉文武也是有些烦闷。 于是,冉文武在营帐外漫步起来。之前挥舞几下,冉文武知道,再过十天半月,自己的箭伤就可以痊愈了。 “信都疏月,你等着!”冉文武在心中暗自道了一声。 “将军!” “将军!” …… 一路上,巡逻队不停的跟冉文武行礼打招呼。不知不觉,等冉文武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钟惠韵的营帐前。 “呵呵……”想起钟惠韵大吃大喝的样子,冉文武就忍不住好笑。公主当成这样,钟惠韵也是第一人了。 冉文武苦笑了一下,便准备转身离去,里面的那个公主可不好伺候。 不过,就在冉文武准备转身的时候,绿叶却掀开营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冉文武站在营帐前,便上前问道:“公主刚刚还在念叨将军呢,没想到将军这就来了。” “绿叶,你在外边嘀咕什么呢。本公主饿了,快去找些吃的来。”这时候,营帐里面传来了钟惠韵有些虚弱的声音。 “公主,将军过来看望您了,现在就在营帐外边呢!”绿叶兴奋的回了一句。冉文武再想伸手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钟惠韵躺在卧榻上,脸色有些苍白。冉文武见此,以为自己会继续下跪请罪。可是这个时候,冉文武却没有这种下跪请罪的心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怜爱的情愫。是一种想要把钟惠韵抱在怀里,好好疼惜的冲动。 钟惠韵自然看见了朝着自己走来的冉文武,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下一刻就要冲出来了一样。不过,钟惠韵也知道不宜表现得太心急,只好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并没有子啊脸上表现出来。 不过,冉文武在靠近钟惠韵的我他之后便定定的站着,眼睛望着卧榻上的钟惠韵,许久都不曾言语。 “将军。” “将军。” …… 钟惠韵一连喊了好几声,才把冉文武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末将失礼了,还请公主不要见怪。”冉文武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下跪,为自己的轻薄请罪。可是,身体却不听指挥的站着。 说罢,冉文武又走进了几步,坐在了卧榻的边沿。冉文武也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是不合乎礼数的,但是心中却很渴望这样去做,渴望去与钟惠韵接触。这是冉文武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想要和一个女人接近的冲动。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上前抚摸公主的冲动?”冉文武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断的压制着自己想上前抚摸的行为。 “将军言重了。”钟惠韵把身子往卧榻里面移了移,给冉文武腾出来一片空间。 “不知将军此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钟惠韵慢慢的起身,坐在卧榻之上,看着冉文武说道。 “公主有伤在身,还是躺着吧。”见钟惠韵要爬起来,冉文武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阻止。 “我还是坐着吧,躺着说话不舒服,也不方便。况且,我只是受伤了,又不是残废了。”钟惠韵一只手撑着,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做了起来。 冉文武没办法,又不能强行把钟惠韵摁下去,只好随着钟惠韵了。一只手扯过被子,给钟惠韵盖上。 “多谢将军。没想到将军南征北战,心思也是这般细腻。”钟惠韵见冉文武轻柔的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一下,看向冉文武的眼神又柔和了许多。 “公主言笑了。”一个大男人,被人当面夸赞心思细腻,冉文武颇有些尴尬。一双手停留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收该放。 就在两人都觉得有些为难的时候,绿叶却端着饭菜进来了。道:“公主,饭菜来了。” “绿叶见将军过来了,便自作主张让厨房把将军的饭菜也送来了,还请公主不要怪罪。”绿叶小心翼翼的说道,深怕一个不小心会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公主。 钟惠韵听到绿叶这么说,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回去怪罪。暗道,这丫头还真是开窍。不过,嘴上还是嗔了一句道:“好了。你个小丫头,拿都拿来了,难道还要送回去不成。” “将军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在本公主这里用膳吧。”钟惠韵看着冉文武,一脸的期待。 正如钟惠韵所说的那样,拿都拿来了,难不成本将军还能够拒绝不成?所以,冉文武只好留了下来。 不过,也许是由于受伤了的关系,这一次钟惠韵吃饭起来的样子倒也还称得上优雅。 两人交谈了一番,冉文武便抽身离去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公主还会问出怎么样的问题来呢。不过,当冉文武走出营帐之后,心中却又一种不舍和失落,好像又什么重要的东西掉在里面了一样,想要回去寻找。 “难不成我喜欢上了公主千金?”冉文武也被自己的菏泽个推测给吓了一跳。虽然将军和公主成婚,在历朝历代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冉文武却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唉,不想了。”冉文武摇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公主,我看将军大人是喜欢上你了。”绿叶走到钟惠韵的身边,悄悄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钟惠韵呵斥了一声。 “公主,奴婢可没有胡说。奴婢刚才见将军走出去的时候,脸上有些不舍和落寞,所以次啊会这么猜测的。”绿叶轻声的辩解着,不过眼睛却不敢与钟惠韵对视。 “好你个丫头,毛都没有长齐全,知道什么叫做不舍和落寞,再说的话,信不信本公主把你卖了。”钟惠韵笑道。 “本来就是嘛。”绿叶在心中嘀咕了一下,终于是败下阵来。 …… 营帐中,冉文武停在一副地图前面,眉头紧锁,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徐斌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报告将军!” “说。” “据探子来报,信都疏月那边有动静了。”徐斌道。见冉文武没有什么反应,徐斌便继续说道:“根据情报显示,信都疏月正在调兵遣将,恐怕不日就要有大动作了。所以……” “知道了,你下去吧。”听到这个消息,冉文武紧锁的眉头忽然展开了,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似的。 不过,对于冉文武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信都疏月龟缩不动,冉文武才担心呢。只要信都疏月有动作,那么针对起来才有方向。 不过,这营地是不能在待下去了。想到这营地的驻军不过几万人,绝对撑不过对方接二连三的冲击。更何况,营地中还有一个大魏国公主。 要是公主在两军冲突中有什么闪失,那么自己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明天,就把公主送回雁城吧。”冉文武叹了一口气,便回到文案旁边坐了下来。 第二日,操练完之后,冉文武便只身来到了钟惠韵的营帐前。站了许久,冉文武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末将冉文武,有事求见公主!” 里面,钟惠韵慵懒的躺在卧榻之上。秋高气爽,正是睡懒觉的时候,怎么会想冉文武那样闻鸡起舞。 所以,在听到冉文武的声音之后,还在睡梦之中的钟惠韵一下子便清醒了。 “绿叶,绿叶……” 钟惠韵一脚踢在绿叶的侧卧上面。钟惠韵的懒惰,造就了绿叶也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这半个月下来,一向勤快的绿叶也染上了睡懒觉的坏习惯。 “什么事啊,公主?”绿叶睡眼惺忪,明显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快起来,冉将军来了,快过来帮老娘穿衣服!”说这话的时候,钟惠韵已经爬起来了。如果不是手臂受伤了不方便,再加上这古代的衣衫实在麻烦的紧,钟惠韵早就自己穿衣服出去了。 “啊?……”绿叶见钟惠韵已经起来了,当下也不敢在贪睡,一骨碌爬了出来。抓起一件衣衫,手忙脚乱的帮钟惠韵穿戴起来。 外边,冉文武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答,便只好再喊了一声:“末将冉文武,有事求见公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娇小的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把冉文武给吓了一跳,差点就拔剑相向了。冉文武定睛一看,这道绿影不就是公主的贴身丫鬟绿叶么? “绿叶姑娘,看你行色匆匆,是不是公主出事了?”冉文武心中一紧,便揪住了奔跑中的绿叶。 “哎哟,你快放开我,快要来不及了啦。”绿叶也没有看清楚抓住自己的是谁,破口而出。 听到这句话,冉文武哪里想那么多,下一刻便松开了绿叶的手,转身冲了进去。 不过,进来之后冉文武就傻眼了。钟惠韵正睡眼惺忪的坐在铜镜面前,头发都还没有来得及梳理,蓬蓬松松的。 不过,这样子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居家小夫妻的感觉。没有公主的高贵和遥不可及。一时间,冉文武竟然看待了。 “绿叶,今儿怎么这么快啊。”钟惠韵一转身,见走进来的不是绿叶,而是冉文武的时候,脸上满是尴尬。 再看看自己现在的这副尊容,实在是有些按不忍赌。 “你……你怎么进来了?”钟惠韵言语娇羞的说道。看见就看见了,钟惠韵也不再躲闪逃避。反正以后结婚了,也是要被这家伙看见了,就当是提前发福利好了。 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钟惠韵就已经想到结婚以后的居家生活了。 “公主,末将无意冒犯,还请公主降罪。”冉文武也没想到里面是这么一幅景象,早知如此,自己就在外边站着好了。 “既然来了,那就先坐坐吧。有什么事情,等我洗漱完毕再说。” “多谢公主!”钟惠韵的平淡,让冉文武有些难以适应。都说女子的闺房不能随意进出,可是眼前的这位公主貌似没有这个觉悟啊。 人家都是‘妆未梳成不许看’,可是钟惠韵的反应完全颠覆了冉文武的看法。不仅没有躲避,反而是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美人初醒的样子展现出来。 不久之后,绿叶菜慢吞吞的端着一盆水走进来。见冉文武已经在里面了,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见公主没有说话,绿叶也不敢乱发问。 梳洗完毕,钟惠韵又叫绿叶把早点也一起端了上来。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冉文武的那份了。 “冉将军来得早,想必还没有用早膳吧。”钟惠韵把一碗肉粥推到了冉文武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 冉文武一脸尴尬的看着钟惠韵,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将军堂堂七尺男儿,难道也像女子一样扭捏不成?既来之则安之,本公主都不介意,将军何必介怀。不过是一起用膳而已,有没有什么。”见冉文武迟迟不肯动手,钟惠韵只好出言刺激了。 “如此,末将就只好从命了。”冉文武一咬牙,便接过了钟惠韵手中的肉粥。 见此,钟惠韵一阵好气。本公主赐粥,别人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到这家伙面前反而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上刑场,至于么? 早餐,就在这尴尬而又略显暧昧的氛围中结束了。吃饱之后,冉文武才记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当下,趁着绿叶出去的功夫,便开口道:“公主,末将此来是有要事与公主相商。之前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将军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是了,本公主能做的决不推辞。”钟惠韵没想到冉文武竟然会来找自己办事,当下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其实也没什么,根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异族王子信都疏月正在集结兵马,恐怕不日就会来犯。所以,末将想请公主移驾雁城。”冉文武简略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回雁城?将军也一起回去么?”至于去哪里,钟惠韵道没有什么意见。钟惠韵关心的是自己一个人走,还是冉文武跟着自己一起走。 第八章冉文武归城 “这个,末将身为边关守将,自然不可擅离职守。况且,公主千金之躯,岂能与末将相比。”回城那是必然的,只是,这恐怕得等到击退信都疏月之后。 “如果将军不走,那本公主也不走。将军身为边关守将,职责在身不便离去。但本公主身为大魏国公主,守卫疆土,也算是分内之事了。”笑话,钟惠韵一个人回去,保不准自己冒牌公主的身份就被拆穿了。还是留在军营中比较靠谱,这些人没有见过大魏国公主,至少能够暂保无虞。 “将军不必劝说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身为大魏国公主,责无旁贷。哪怕是马革裹尸也好过临阵脱逃。”钟惠韵言语坚定的说道。 钟惠韵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两人一时间竟然争执不下。这个时候,绿叶也回来了,见两人面红耳赤的,心中甚是疑惑,但是又不敢开口询问。 “既然公主心意已决,末将也不再多说了。末将先行告退,还望公主做好准备!”见说服不了钟惠韵,冉文武也没有再耗下去的意思,营帐中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自己拿主意呢。 争辩钟惠韵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带到冉文武走出营帐的时候,钟惠韵才有些担心起来。暗道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任性了? 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男女平等的关键早就深入骨髓了,一下子想要转换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钟惠韵不能够理解冉文武那种大男子主义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钟惠韵身上还有一个公主的名头,就算闹性子,军营里也没有人敢违抗自己。 而在冉文武的眼中,连和亲这样的政策都无法接受,现在竟然要她和一个女子并肩作战,征战沙场,那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女人,在冉文武的心中就应在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富贵人家的小姐习些《女戒》,摆弄一些针线就够了。至于贫苦人家,也不过是洗衣做饭,挑灯织布……而钟惠韵身为皇族贵胄,更应该知书达理。 当然,这些东西放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女性的身上都没有错,在她们看来,这也是应该的,正常的。只是,冉文武不知道的是,这个钟惠韵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其内心的思想观念更是匪夷所思,难以言喻。 不过,尽管如此,钟惠韵也没有退缩的心思。长这么大以来,钟惠韵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动心。在钟惠韵看来,遇到喜欢的人就应该积极去争取。心中对于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 既然喜欢对方,那么就应该与对方相互搀扶,共同进退才是。而不是像书中所言的那样,大难临头各自飞。 “公主,冉将军是不是生气了?”绿叶小心翼翼的问道,身为一个合格的丫鬟,这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必修课。之前进来,见到冉文武黑着脸出去,这小丫头的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了。 “没什么。”钟惠韵敷衍了一句,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加上手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身子有些困乏。与冉文武争执了一下之后便起了睡意,大发了绿叶之后,钟惠韵便再度躺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可是昏天暗地,钟惠韵连午饭都没有醒来吃。期间冉文武倒是来过几次,只是钟惠韵一直处于熟睡状态。冉文武一介武将,男儿出身,倒也不好进来。 等钟惠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营帐外闪烁着黄昏的火把,一列列影子倒映在应账上。从巡逻队来往的密集程度,钟惠韵也知道冉文武已经加强戒备了。恐怕自己营帐周围还是重点照顾的区域。一时间,钟惠韵忽然觉得有些两难。 “公主,用膳了。”就在钟惠韵愣神的时候,绿叶已经把饭菜热好又端上来了。 “公主,今次的饭菜可是将军特意吩咐厨房准备。您看这么丰盛的饭菜,将军还是很关心公主的。”绿叶一边摆着碗筷,一边不停的说道。 这营地里面都是一些大男人,能够说话的不多,现在好不容易逮到钟惠韵醒了,绿叶还不赶紧说话。钟惠韵睡了一天,可是把这个半大丫头给憋坏了。 “你也饿了吧,一起吃吧。”钟惠韵看着一桌子鸡鸭鱼肉,作为一个吃货,这可是难得的福利。当下心中也不再去想那些烦闷的事情,拿起碗筷便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另一边,冉文武的营帐。 “徐斌,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冉文武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台下的徐斌问道。 “回禀将军,卑职已经按照将军的要求,把药放进饭菜里面了。只是……”说到这里,徐斌的脸上有些迟疑,但还是继续道:“只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大逆不道。毕竟,那可是公主,要是追究起来,我们……” “徐副将无需担忧,若是公主追究起来,我一人承担便是。” “并非末将贪生怕死,只是为将军不值啊。早知道公主如此任性,当初还不如让信都疏月接了去好。”徐斌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这战事在即,公主金枝玉叶竟然也要参和进来,这不是胡闹吗。若对方不是当朝公主,说不定徐斌早就把钟惠韵给绑回去了。 “放肆,和亲的事情其实你所能够妄语的!”冉文武拍案而起。不知为何,在听到徐斌说钟惠韵不是的时候,冉文武心中很是不爽。不过,冉文武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坐了回去。道:“好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没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冉文武挥挥手,示意徐斌先退出去。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冉文武也不会出此下策。 “不过,只要公主没事,本将军就卑鄙一次好了”。冉文武自嘲的笑了笑,一抬脚便出了营帐,朝着钟惠韵和绿叶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钟惠韵的营帐里,饱餐一顿之后钟惠韵忽然感觉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心中顿时有些疑惑。自己不是刚睡醒么,怎么才一顿饭的功夫又犯困了。 钟惠韵抬头一看,绿叶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绿叶,醒醒,把这里收拾了再睡。”钟惠韵想走过去把绿叶叫醒,不过还没有走几步就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公主,得罪了。”就在钟惠韵快要到底的时候,却被冉文武给扶住了。 钟惠韵听到知道有人接住了自己,又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不过却感觉眼皮子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徐副将,遣些人马把公主送回雁城。路上小心,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冉文武把钟惠韵扶到了卧榻之上。 没多久的功夫,钟惠韵的那辆和亲用的马车便出现在了营帐外边。事急从权,冉文武也顾不得钟惠韵是不是公主了,一把将钟惠韵给抱到了马车上。 看马车朝着雁城方向徐徐远去,冉文武总算放心了不少。没有了公主的掣肘,这一次自己就可以放心大干一场了。 翌日,天还没有发亮冉文武便铠甲加身,出现在了营帐外边。徐斌紧随其后,旁边还站着其他各路副将。 “终于还是来了。”冉文武骑在战马上,看着远处的攒动的火把,心中有些兴奋。 在这之前的一个时辰,冉文武的先锋就已经于信都疏月对上了。这一次,信都疏月来势汹汹,不过冉文武也是准备充分。双方一见面,还来不及喊话就交锋了。 营帐北边,是一个狭长的山谷,双方的正营施展不开。所以,前一次的交锋说不上是谁胜谁负。只能说刀剑无眼,双方各有死伤。 冉文武安顿好了之后,便下令撤回先锋,而自己则是在营帐宽敞之处严阵以待。既然不能够在峡谷中重创对方,那就在正面把对方击溃。 对于这一点,冉文武还是有很大把握的。信都疏月长途奔袭,自己则是严阵以待。在先天上就已经占了不少优势了,若还是打不赢,那么就是主帅无能了。 “放箭!”带敌人进入射程之后,冉文武冷静的说道。这个时候,冉文武就是一抬活生生的战争机器,真个人绝对冷静,理智得可怕。一切命令都是以利益最大化为基础,个人的情感早就被隐藏起来了。 咻! 咻! 咻! …… 长弓如满月,箭矢宛如漫天的蝗虫一般朝着敌军笼罩过去。乌云蔽月,战场上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喊杀声。 “列阵!” 一道道命令由冉文武的口中发出,指挥官不断的打着旗语,黑压压的军队开始快速而有规律的移动起来。随着冉文武的‘杀’字一出口,双方宛如潮水一般冲杀交织在了一起。 流血漂杵,断臂横飞!天色渐明,霜重露寒,尸横遍野…… 雁城中的钟惠韵和绿叶也慢慢的睁开双眼,不过入目的不再是那熟悉的营帐,而是一个檀木香闺。 “绿叶!” “绿叶!” “醒醒,醒醒……”钟惠韵掀开床幔,立刻摇醒了侧卧上的绿叶。一觉醒来,突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换做谁都会感到惊慌失措。 “公……公主……这是怎么回事?”绿叶睁开眼睛,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老娘还想问你呢,昨晚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怎地一觉醒来到这鬼地方来了?”钟惠韵一下子便想到了昨夜的饭菜,要有问题,肯定就是饭菜出问题了。可是自己顶着一个公主的名头,那个不开眼的敢给自己下药? “奴婢不知,饭菜是徐副将吩咐的。”绿叶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旁,心中同样恐惧到了极点。 但是,过了一阵子之后,绿叶就明悟了。这里的环境好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 “对了公主,奴婢认得这里!”绿叶的尖叫声,把正在愣神沉思的钟惠韵给吓了个半死。 “公主,奴婢记得这里好像是驿馆。公主遇见冉将军的前一天就是在这里落的脚。” “这里是,驿馆?”钟惠韵四下打量起来。这驿馆倒也称得上奢华二字,只是突然被人弄来这里,钟惠韵心中还是很不爽。 心在搞明白了,钟惠韵终于想到正题了。自己回来了,那么冉文武是不是也回来了? 说罢,钟惠韵立刻让绿叶给自己船上衣衫。洗漱完毕之后便急忙忙的朝着驿丞的住所跑去,向你要问个明白。驿丞这个词,钟惠韵还是从绿叶那里打听到的。 不过,满脸希冀的钟惠韵跑到驿丞的办公场所却是扑了个空。原因是驿丞因公外出了,不在这里。钟惠韵的盘算落了空,心中更加不满起来。 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钟惠韵空有一个公主的身份,却也没有个差遣的人。绿叶又是一个丫鬟,问了也是白问。这丫头能够知道驿丞这个词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更具体的东西,这丫头就两眼抓瞎了。 不过,公主这个身份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钟惠韵顶着这个名头,没多久的功夫就弄清楚了驿丞的下落。知道驿丞就好办了。 从驿丞的口中,钟惠韵自然打听到了昨晚的那场大战。一听说尸横遍野,钟惠韵的小心脏就咚咚咚的跳个不停,生怕冉文武有个什么闪失。 “公主请放心,冉将军神勇非常,昨夜把异族军队杀了个落荒而逃,现在正在营地驻扎呢。”驿丞见着公主没有什么架子,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好了,你可以走了。”问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钟惠韵挥挥手,便把这个驿丞打发走了。当然,几两银钱的打赏是免不了的。 就在钟惠韵担忧的时候,城墙外边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这位黄驿丞急忙忙的跑了过去,一骨碌爬上了城墙。 不过,黄驿丞刚爬到一半,外边就传来了一阵喊声。道:“大将军回城,快快出来迎接!” 声音震彻内外,钟惠韵自然也是知道了,眼睛盼盼的望着城门口的方向。 不多时,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一座木桥被放了下去,搭在宽阔的护城河上。冉文武身着银色铠甲,一马当先的走了进来。 见到冉文武没有受伤,钟惠韵就放心多了。至于身后的那些受伤的人,钟惠韵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一一关心了。 钟惠韵的容貌和身材,往街边一站,那就是鹤立鸡群。所以,冉文武第一时间便看见了钟惠韵。感受着钟惠韵眼中的关怀和担忧,冉文武心中没来由的一喜。不过,旋即想到自己给钟惠韵下药的事情来,脸上不禁觉得有些赧然和慌乱。 女子首重名节,自己对一个女子下药就已经是大大的不妥了,更何况还抱来抱去的。而这人还是当朝公主,这要传出去,钟惠韵的名节可就毁了。 想到自己毁了当朝公主的名节,冉文武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害怕的觉悟,反而是有些欣喜。没人要不正好么,嘿嘿……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冉文武摇摇头,甩开了这个念头。这个时候,战马距离钟惠韵已经不过十米的距离了,冉文武立刻下马,身子半跪。道:“末将冉文武参见公主。” “将军无需多礼。本公主听闻将军赶跑了异族军队,所以特此在此等候迎接将军凯旋……”钟惠韵心念一转,便想到了一个理由。接下来,不免还要说一些鼓励的话语。 不过,冉文武见钟惠韵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不由的舒了一口气。若是钟惠韵追究起来,自己还真不好解释。 “将军,本公主今晚在驿馆设宴,还望将军不要推迟。”钟惠韵是什么人,这个哑巴亏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街上大庭广众的,冉文武又是凯旋归来,钟惠韵还是有些见识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冉文武追究。但是晚上嘛,那自己可要好好追究一番了。 冉文武也是心思聪敏之人,听到钟惠韵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一跨。原以为钟惠韵大人大量,这事情酒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到头来还是躲不过啊。 “公主相邀,末将荣幸之至,焉有不至之礼。”见躲不过,冉文武也只好应承下来。 “如此甚好,本公主先行回去。将军军务繁忙,可千万不要辜负本公主的一番心意。”钟惠韵的脸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表情。敢给自己下药,自己要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自己就不是钟惠韵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钟惠韵又去要铺子逛了一圈之后才回到驿馆。驿馆里面,绿叶都快要急哭了。现在见钟惠韵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当下也顾不得那许多,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绿叶这一哭,可是哭了个昏天暗地,钟惠韵好一番安慰。知道最后受不了,发了火气,绿叶才停下来。 第九章 公主下厨 止住了绿叶这个哭神之后,钟惠韵才慢慢的坐下来考虑晚上要宴请冉文武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只消钟惠韵开口,下面自然有人会去准备。 “算了,还是老娘自己动手吧。毛主席就曾经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思来想去,钟惠韵总觉得假人之手来宴请冉文武,虽然能够做的很气派,很华丽。但是,这终究不及自己动手来得有有诚意。更何况,这次宴请的还是自己的意中人,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好好把握,展示一番,岂不是太浪费了。钟惠韵可是始终铭记钟母的教诲,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先抓住一个人的胃。 “绿叶,把眼泪擦干,跟本公主出去一趟。”既然决定了,钟惠韵也不想拖延,所以立刻风风火火的行动起来。 “公主这又是要去哪儿呢?”听见钟惠韵的吩咐,绿叶也赶紧收起了自己的泪水,颠颠的跑了过来。 “当然是去……你问这么多干嘛,叫你去你就去。”钟惠韵没好气的说道。真搞不懂,到底谁是公主。尽管自己的这个公主是假的,但是现在还没有被拆穿,不是么。 绿叶被训斥了一下,也不敢多问,只好拿着银钱跟在了钟惠韵的后方。两人在街上转了许久,钟惠韵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想要买的东西。 没办法,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物质生活极度丰富,想要什么基本上都能够买到。现在的大街上,连摆摊的都没见有几个。 “公主,你到底要买什么,这都逛了大半天了。”绿叶下人出身,体质比不上钟惠韵这个穿越者。一圈下来,整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地了。 “哼,什么破地方,连果菜都没有……”钟惠韵同样是郁闷不已,自己好不容易来了兴致,想要亲自下厨,没想到连材料都备不齐。 “公主想要果蔬,直接问驿丞讨要就是了。这些东西,驿馆都会有库存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本公主白跑了这么一趟。”钟惠韵皱着眉头说道。 “那,那您也没问啊。”绿叶弱弱的嘀咕着。 “嘿,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本公主……”说到这里,钟惠韵顿了一下,改口道:“带本公主过去。” 见钟惠韵这副样子,绿叶哪里还敢多说,小跑着把钟惠韵领到了驿丞那里。驿丞,不过是个小官,公主亲自过来讨要一些果蔬,还不屁颠屁颠的奉献出来了。 尽管不是很满意,但是受时代的限制,钟惠韵也知道强求不得,只好将就着用了。挑了一些青菜和肉食,钟惠韵便离开了库房,直奔厨房。 厨房的厨子都是百姓出身,连驿丞都没见过,现在公主大人突然驾到,一个个都心惊胆战的站在一旁,看着钟惠韵,颤颤巍巍的不知所措。 “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只是这个灶台,本公主暂时征用了。”钟惠韵指着眼前的一个空找台言道。 公主大人,金枝玉叶,这些人一个个点头如同捣蒜,哪里敢有什么异议。一时间,厨房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厨子们一个个杵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打扰了这位当朝公主的“雅兴”。 最主要的是,此刻钟惠韵的手中正拿着那把三五斤重的玄铁大菜刀,要是因为自己出声而使得公主受惊的话,那么可就罪大恶极了。 噌!钟惠韵举起手中的大菜刀,心中却是腹诽不已,谁他妈的吃完没事干,连菜刀都打造的这么重。要是嫌铁多的话,可以拿去卖破烂啊。 咄咄咄……没几下的功夫,钟惠韵就觉得自己双臂酸麻。再逞强的话,保不准会割到手指。 “喂,你过来,帮本公主把这个切碎了。”钟惠韵玄铁菜刀一指,对着墙边站着的一个肥胖厨子说道。 那厨子见钟惠韵那菜刀指着自己,双脚一软,差点没吓尿。待听到钟惠韵后面的话语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胖厨子佝偻这身子来到钟惠韵的身边,半句话都不敢说。 见此,钟惠韵郁闷不已。暗道,本姑娘又不是那吃人的财狼,这么惊恐作甚。不过,钟惠韵也懒得管了,只要能够将今晚的宴席应付过去,报了冉文武下药之仇,以后就算用八抬大轿来请自己,自己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喏,拿着!”钟惠韵心中不爽,手中的菜刀‘铛’的一下砍在砧板上。 “啊……公主饶……”胖厨子被钟惠韵的举动下了一跳,身子一跨,便坐了下去。一抬头,见菜刀没有砍在自己身上,而是砍在砧板上时,才又慢慢地爬起来。 那一身的刀工,在钟惠韵的注视下没有半分发挥的余地。慌慌忙忙的把骨头剁好,整个人再也提不起半分立起来了。 “公……公主大人,切……切好了……” “嗯,刀工不错,不错。”钟惠韵哪里懂什么刀工,见胖厨子帮自己把骨头都砍了,心中寻思着,怎么也得夸奖两句是吧。 这钟惠韵不说还好,这一开口,胖厨子恨不得寻个洞儿钻进去。看着砧板上满是碎骨头,就着模样,连刀工两个字的边边都沾不上。更别提什么好了。 除却动刀子的事情外,这烧柴火的时候也让钟惠韵痛苦不已。在没穿越之前,钟惠韵就算自己煮东西,那用的也是电和煤气。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烧过火呢。 整个厨房经钟惠韵这么一闹,立刻浓烟滚滚。驿丞见此,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还以为是着火了。这跑来一看,原来是公主大人在这里下厨。 黄驿丞人微言轻,见没有着火之后,便又讪讪的退了出去。不过,这厨房外边却是站了一队卒子,手中拿着木桶木盆,随时准备灭火。 这一番搞下来,原本好好的心情也没有了。钟惠韵没办法,只得将这些事情交给那些厨子去做。而钟惠韵本人呢就拿着锅铲站在灶台前边久不久翻两下。 “公主,该放盐了。” “公主,该起锅了。” “公主,该放油了。” “……” …… 在钟惠韵的领导和诸位大厨的协同下,钟惠韵总算把那些个菜肴弄好了。走出厨房,钟惠韵发誓,以后再来这种地方就是‘汉子’。 那些厨子见终于把钟惠韵这尊大佛请走了,一个个也是虚脱一擦着脸上的汗水。 第十章 战事将起 房间里,看着桌子上满满的一桌饭菜。虽然这个过程不是钟惠韵亲力亲为,但是作为掌勺人,钟惠韵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找个借口把绿叶支开之后,钟惠韵从怀中拿出来一个牛皮纸包。钟惠韵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团白色的粉末便呈现在了眼前。 “哼哼,此仇不报非君子。”钟惠韵把药粉轻轻地洒在了那几盘肉食之上。把那些漏出来的药粉擦干净,钟惠韵若无其事的坐在上位。 没多久,冉文武便随着绿叶的脚步走进了房间。道:“末将冉文武参见公主!” < 第十一章 战事起 古代战争的场面,钟惠韵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那些都是电视电影中才会有的场景,现实中哪里能够看得到? 所以,在看见出现在眼前的火把长龙之后,钟惠韵激动地整个人都开始颤动起来。见此,旁边的那几个守卫还以为钟惠韵害怕了,所以又靠近了几分。 “公主若是害怕的话,不如先下去躲一阵子。雁城是一座山城,易守难攻,信都疏月是进不来的。”这时候,徐斌停下来看着钟惠韵说道。毕竟,钟惠韵顶着一个公主的身份,万一有什么闪失,自己和冉文武都负不起这个责 第十二章 真公主回来了 只是,现实与想法总是有区别的。信都疏月的进攻一波接着一波,由始至终都没有中断过。 城墙下面,信都疏月的嘴角挂着一丝傲然的微笑,对于这次攻城是越来越有把握了。自己进攻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冉文武的半点影子,信都疏月更是高兴不已。 “看来,冉文武却是不在这雁城之中。”信都疏月战马一夹,抽出宝剑,斜指雁城。道:“进攻!” 确定了冉文武不在雁城,信都疏月也没有什么顾忌了,直接下令全力进攻。 一时间,攻城之将士如同蚁附 第十三章 钟惠韵的告白 “这个……这个,等本本公主回去之后再说。”魏娘也知道,自己半路逃跑,如今回朝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只是,一想到自己要远远地嫁到异族蛮荒之地,魏娘心中就恐惧不已。 “如此,那公主随老臣进宫面圣吧。”冉元帅见魏娘这副模样,心念一转便明白这位公主大人拦住自己的原因了。恐怕是魏娘之前想要凭借令牌进宫被拦了下来,所以才会找到自己头上的。 那几个守卫见这个衣着褴褛的女子竟然真的是当朝公主,心中惊恐万分。 “来人,把这两个胆敢冒犯 第十四章 国都来人 钟惠韵是纯粹的爱情理论主义者,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些看来的东西,此刻貌似什么用场也排不上。 钟惠韵和冉文武相对而坐,不时抬头看看对方,然后又低头傻笑。若不是钟惠韵再三吩咐,估计绿叶早就跑去请薛神医了。无他,实在是两人的表现太像疯子了。 “公主,你和将军都在这里傻笑半天了,到底还吃不吃啊。”钟惠韵没有什么公主脾气,连带绿叶心中的等级概念也退化了不少,所以这说起话来也是没大没小的。 不过,钟惠韵和冉文武都是不拘小 第十五章 牢门似海深无底 “圣旨到,冉文武接旨!”那人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响亮急切。冉文武又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一听见这喊声,便立刻小跑出来。 钟惠韵见冉文武这般紧急,也不顾什么圣旨不圣旨的了,跟在冉文武的身后也跑了出来了。那速度之快,绿叶在后边根本就叫不住。 圣上的一道旨意,霎时间把整个驿馆都弄得鸡飞狗跳,那些行走在过道院中的下人们一个个闻声而跪,把头压得低低的,根本就不敢抬头。 雁城是个偏远小小镇,什么时候见过圣旨这玩意儿。见有人跪下来 第十六章 皇后召见 钟惠韵用衣袖拭干眼角的泪水,开始变得坚强起来。不管牢门深似海还是如何,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保重自己。只有身康体健,才有相会的那一天。小龙女和杨过一别十六年尚且有相见之日,自己和冉文武未必就没有了重逢之期。 钟惠韵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宽心的笑容。一路行来,路边的草木越发繁盛起来,根本就不想是去牢房的路。发现了这个异样之后,钟惠韵开始警惕起来。 “官差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钟惠韵初来乍到,人生地陌,能够问的就只有押 第十七章 这个孙媳妇我要了 聊天扯皮本就是钟惠韵的长项,在钟惠韵的有意引导之下,皇后几人被钟惠韵逗得俯身大笑。 “钟丫头,那个烧烤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一番笑语之后,太后对钟惠韵可是大有好感,连称呼都改了。钟惠韵不知道其中的关窍,称呼改了也就改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钟惠韵不在意,但是皇后却留了个心眼。看太后的意思,是不准备将钟惠韵入狱了。魏皇后是个巧妙的人,听出了这层意思之后便派人去着手后面的事情了。钟惠韵不知道,这一番 第十八章 给朕来一串 沉默了许久,带冉雄身上的杀机渐渐消失之后,冉文武才慢慢的开口道:“爷爷,您该不会是想……劫狱吧。” 迟疑了一下,冉文武还是把劫狱两个字给吐露了出来。 “劫狱?呵呵,你放心,爷爷还没有愚蠢到这个程度。不过,以爷爷这些年的经营,如果魏皇帝真的要杀一儆百,拿你立威的话,爷爷来个桃代李僵还是做得到的。到时候,魏皇帝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那我怎么样。”冉雄世代为将,为了大魏国征战四方,战功卓著。在天下百姓心中,冉家俨然成了大魏国的守护神。 第十九章 我要见冉元帅 圣命不可违,钟惠韵心中虽然紧张,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给皇上烤肉串。只是,魏皇帝坐在一旁,让钟惠韵觉得自己都没有发挥的空间了,双手一直抖个不停。这场景,像极了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就坐在你的身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你看。 这一次虽然不是考试,但是钟惠韵却觉得比任何异常考试都要来得重要。而魏皇帝则是扮演了一次考官。考官心情的好坏,影响的课不仅仅是成绩,而是冉文武的命运。 “文武,你放心,我一定会向皇上求情,对你网开一面的。”想到冉文 第二十章 栽赃陷害 布寿宫,魏娘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气鼓鼓的跑了进来。那些太监婢子见魏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魏娘会迁怒自己。 魏娘一进来,便‘嗙’的关门进了屋子里面。魏娘高出来这么大的动作,钟惠韵想不知道也难了。 “公主,谁那么不开眼,惹您不高兴了。”钟惠韵虚与委蛇的上前问道。心中还期望着眼前的这位公主什么时候高兴了,带自己去天牢看望冉文武一次呢。这都来皇宫一个多月了,钟惠韵与其说是待在布寿宫,还不如说是被囚禁在了这里。布 第二十一章 发配礼乐间 “这……这个……”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钟惠韵,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根本就找不到反击的缺口在哪里。可是,如果不反驳的话,这偷盗皇后玉镯的罪名可就要坐实了。天知道偷盗皇后的东西,会有多么严重的惩罚。 “皇后娘娘明察,玉镯确实不是民女所盗窃的,肯定是有人想要栽赃民女。”尽管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但是说到底钟惠韵也不过是一介女子,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难免有些惊慌失措,难以辩白。 而且,钟惠韵来到这里时日未久。在这深宫之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 第二十二章 当公主了 钟惠韵紧跟在胖嬷嬷的后边,三拐两拐之便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面。院子不是很大,但环境还是很好的,花圃中的菊花开的正盛。旁边还有几颗不知名的树木,叶子微黄,不时的随风飘落几张下来。 不过,风景虽好,但是钟惠韵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布寿宫里面,魏娘的那个笑容,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到周边的景色。 钟惠韵想不通,这些天来,自己和公主相处的还算融洽。就算没有达到无话不说的境界,但也不至于得罪公主啊。难道帝王之家的人就真的这么善变,连个理由都没 第二十三章 和亲之旅 只是一道旨意,钟惠韵就从一介乡野民女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的皇家公主。世事巨变,让钟惠韵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可是,公主就是那么好当的么?一团团疑云在钟惠韵的脑海中浮现,但是却始终想不通皇上把自己封为公主的意图是什么? “公主?呵呵……”钟惠韵苦笑了一声。一道旨意,便可以改变一个个人的身份,一道命令,也能让一个人变成阶下囚,身陷囹圄,万劫不复。权力,真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东西,特别是有真命天子之称的皇上。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 第二十四章 爱卿所言甚是 新圩镇,街道两旁已经被侍卫给清空了。华丽的车队从外边慢慢的驶进来,老百姓们一个个从窗户口伸着脑袋,看着下边的盛况。羡慕,称赞,不一而足。 “公主,这里就是新圩镇了。”悦儿撩开马车的窗帘子看了看之后,回过头来对着钟惠韵说道。 外边的嘈杂声自然也传到了钟惠韵的耳中,悦儿说完之后,钟惠韵点点头道:“叫严统领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走了大半天,士兵们也都累了。” “公主就不要操心这些小事了,严统领已经吩咐下去了,我们现在正朝着 第二十五章 即刻出征 天牢之中,闻讯钟惠韵和亲异族的冉文武一脸的茫然和悲怆,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办。 “和亲?呵呵,和亲好啊,毁掉一个女人的幸福,只为换取一个国家转瞬即逝的平和,和亲好啊。我说皇上怎么会如此好心,公主,只不过是出手之前的抬价罢了,反正嫁到那边之后也不吃皇家的一粥一饭,封一个公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呆坐了半晌,直到这个时候,冉文武才知道册封公主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阴谋。 “冉将军,皇上还在殿上等着呢。”见冉 第二十六章 信都部落 “公主,再过些时候我们就要出城了。” “哦,是么,出城便出城吧。”钟惠韵一身盛装,都带华冠,一个硕大的夜明珠点缀在中央,显得雍容华贵而不可冒犯。这么美丽的衣装,不能穿给自己最爱的人儿来看,却要穿在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实在是可惜了。 钟惠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知道要与异族和亲的那一刻起,钟惠韵就已经心生死志。如果不能够和自己所爱的人长相厮守,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异族人辱了自己的身子。 城门 第二十七章 大草原 既来之则安之,钟惠韵掀开车帘,在悦儿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旁边,信都疏月已经在一旁候着了,见钟惠韵从马车中下来,信都疏月的目光在钟惠韵的身上不停流转。 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看,哪怕钟惠韵再怎么女汉子也觉得有些不自然了。钟惠韵上前一步,有些不悦的道:“难道异族这么待客的么?” “客?公主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客人,而是异族的女主人了,怎么还能够以客人自居呢?所以,就更谈不上什么待客之道了。”信都疏月淡然的说道,并没有把目光从钟惠韵的身上收回 第二十八章 心里话 面对着热情的草原异族人,钟惠韵,悦儿和信都疏月很快就被包围起来了。在人群的簇拥下,钟惠韵几乎是被人抬到篝火旁边的,在异世界体验了一把春运的盛况。因为钟惠韵是王后的关系,这些人虽然热情,但是倒也不敢乱来,只是把钟惠韵等人包围起来而已。 信都疏月出来,就意味着篝火舞会开始了。这些朴实的牧民开始载歌载舞,那大大的手掌不时地拍一下腰间的铜鼓,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一开始的时候,钟惠韵还有些拘束,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钟惠韵也放开了,就当做是过来旅游一次 第二十九章 战火纷飞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钟惠韵来到草原三天后飘飘洒洒的下了起来。鹅毛大小的雪团从红彤彤的天空中掉落下来,落在草地上,很快,枯黄的草地便被一片雪白所覆盖了。 钟惠韵是南方人,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够见到下雪,更别说想这种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了。所以,钟惠韵不顾悦儿和马尔妹的劝阻,穿着那件貂皮大衣就从帐篷之中跑了出来,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转了几圈,然后开始大声唱着一些两人听不懂的歌谣。 字那日篝火晚会之后,钟惠韵和信都疏月的婚礼便算是完成了 第三十章 救公主 冉文武坐营帐中眉头紧蹙,徐斌拿着一掌地形图放在案牍上慢慢的展开。此时,距离上次突围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冉文武也不知道自己的军队跑到了哪里。在茫茫大草原上,就算平常天气都很难分辨方向,更何况在大雪纷飞的天气,到处都是一个样,根本就不知道到了哪里。换句话说,冉文武的军队可能迷路了。 “将军,这是哈尔山,雁城就在哈尔山的东南方向。所以,我们现在的文字应该是在这里。”徐斌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哈尔山说道。 “弥河?”冉文武迟疑了一下,继 第三十一章 被围 六百人打三百人,又是以逸待劳,半个时辰之后便解决战斗了,异族军队全军覆没。那些俘虏,管鲍下令全部杀了。孤军深入已经犯忌了,再留俘虏的话,那就是自找死路。 “公主,我们走吧。”把信都疏月的老巢给端了,也算是大功一件,管鲍心中很是高兴。 管鲍一行人沿着来路快速离去,在离开之前,管鲍还不忘放一把火把信都部落的帐篷全部烧掉。这一次,做的可真够绝的,但愿信都疏月回来看到这些不会气得吐血而亡吧。看着身后的熊熊大火,管鲍的背影不断被拉伸,最 第三十二章 大结局 一场战斗下来,信都疏月派去的六七百人竟然损失了一大半,比大魏国的死伤还要多,这倒是有些出乎信都疏月的意料之外。信都疏月也没有想到这支军队的战斗开竟然如此的强悍,不过再强悍又能怎么样,再强悍的士兵能够还不是要淹没在自己的六万大军之下,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疑问的结局。想要覆灭对方,只要信都疏月一句话一挥手就可以搞定了。 “这只军队不一般啊,恐怕应该是冉文武身边最强悍的近卫军了吧。也是,派来劫掠我王后的队伍肯定要是最强大最信得过的。以前就一直听说冉 第三十三大结局2 “文武,你没事吧。”钟惠韵立刻关怀的问道,深怕冉文武再有个什么闪失。 其实,这也没有多痛,那副样子不过是冉文武做出来的,就是想看看钟惠韵为自己担心受怕的样子。其实男人和女人都差不多,都希望对方能够在乎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自己,关心着自己。所以女人才会想出来那么多的办法来试探对方,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 “没事,逗你玩呢。皮外伤而已,死不了人的。”冉文武笑道。 大魏国的国都,朝堂之上,魏明德看着冉文武送来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