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血沸腾》 第1章 女生宿舍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经常被班里的三个女生欺负，这三个女生中，为首的叫林初夏，长的挺漂亮，身材也好，刚进学校的时候，我看她样子还以为是好学生呢，没想到她比谁都坏。 因为家里有钱，林初夏身边总跟着两个女生，一个叫鲁初雪，另一个叫曹初晶，她仨专门欺负我一个。 时间，主要是在晚上。 地点，主要在她们的宿舍。 欺负的方法，可谓花样百出，比如用发卡夹我耳垂，再比如坐在我脸上让我窒息，最可恨的是，林初夏居然喜欢咬我的嘴唇，都咬肿好几回了。 不过，也不都是这样的事，有一次，我班和隔壁班打篮球，有个对手因为我得分太多，使坏，趁我跳投的时候，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差点摔成脑震荡，林初夏二话不说，冲过去就给了那个男生七、八个耳光！ 这件事，让我对林初夏的看法有了些改观，没想到，当天晚上，因为我冲林初夏笑着说了句谢谢，她就又和那俩女生把我弄到她们宿舍，狠狠欺负了我一顿，搞得我之后几天上厕所都困难。 这样的事，几乎每周都发生一、两次，今天晚自习的时候，突然停电了，我心想，完蛋，她们的机会又来了，果不其然，刚停电五秒钟，林初夏就拿着手机照亮过来，冷冷地对我说：“刘杰希，跟我出去！” 我不敢反抗，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跟着林初夏她们仨出来，下楼。 本来晚自习的时候，教学楼是挂了锁的，可林初夏早就利用自己特权，把大门钥匙弄到了手，她麻利地开锁，又把大门锁紧，来到女生宿舍楼下，门同样锁着，而林初夏也同样有钥匙，但开门之后，林初夏忘记了锁门。 到了二楼她们宿舍，曹初晶问林初夏：“夏夏，今天准备怎么玩儿？” 林初夏看了看她，视线下移：“把你丝袜脱了。” “好咧！”曹初晶脱下长筒丝袜，交给林初夏。 林初夏走过来，把我逼到窗边，用丝袜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身后，让我趴在窗台上：“今天，咱们玩护士给病人打针的游戏！” 说着，林初夏扒掉了我的校服裤子，然后，用圆珠笔还是什么东西扎我，一下一下的，疼得我直叫，我越叫，她们越兴奋，扎得更凶了。 叫着，扭着，我无意中扯开了窗帘，发现对面的教学楼有些异常，已经来电了，透过窗户看见，同学们都在教室里跑来跑去，有好几个人还蹲在窗台上，要往下跳的样子。 “等一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叫停。 “还敢反抗？昂？”林初夏从身后给了我一耳光。 “好像出事了！”我把手从并不很紧的丝袜扣里抽出，擦擦窗户，以便看得更清楚些，教学楼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同学们从各个窗口，接连不断地跳出，跟下饺子似得。 她们仨都挤到窗口，空间不够，林初夏索性趴在我身后，扶着我肩膀，往前探身子看，我感觉后背好柔软，又热热的，林初夏拉开了窗户，一瞬间，哭喊、尖叫、哀嚎等各种凄惨声音从对面传来，林初夏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趁她们注意力转移，我赶紧提上了裤子。 “是不是打架了啊？”曹初晶小声说。 “不知道，过去看看。”林初夏说。 “别去！”我拉住了林初夏的手。 林初夏皱眉，低头盯着我的手，我赶紧松开，指向教学楼方向：“你看那边。” 教学楼下，有几个从窗口跳下来的同学，已经爬了起来，正一瘸一拐地穿过操场，往宿舍楼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这时，从窗口又跳下来几个人，他们落地后，甚至没摔倒，直接追了过来，高举着双手，走路的姿态诡异，虽然他们速度不快，但还是追上了因为腿脚不便而落在后面的一个女同学。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四个，齐声尖叫了起来！ 几个人把那个女同学扑倒在地后，居然开始咬她，不像林初夏咬我那样，轻轻的，而是像疯狗一样，边咬边撕扯，有个人咬了女同学的喉咙，血喷出来一米多高，她身体弹动了几下，气绝身亡，参与围猎的人，趴在女同学身上，继续咬她，非但是咬，咬掉了肉之后，他们还仰起脖子，往下吞，分明是在吃人！ “那是……是什么？”曹初晶颤声道。 “丧尸！”林初夏冷冷地说。 “丧尸？电影里的那种？”鲁初雪问。 不用林初夏说，当我看见他们那诡异的姿态，还有咬断女生喉咙的时候，心中就有了答案，电影当然是假的，但眼前发生的丧尸事件，却是真的！ 这时，跑在前面的同学，已经穿过操场，到达了女生宿舍楼下，而后续从窗口跳出来的丧尸，也追了过来，我忽地想起一件事，问林初夏：“你刚才是不是没锁宿舍大门？” “好、好像是。”林初夏有点害怕了，身体在抖。 已经来不及下楼去锁门了，因为逃难的同学和后面的丧尸都已经冲了进来，楼内不断传来尖叫、哀嚎声。 “咱们快跑吧！”曹初晶喊道。 “往哪儿跑？”鲁初雪指向教学楼，“你看那边，丧尸越来越多了！” 我想了想说：“不能跑，把窗户关上，把门堵上，谁都别出声！” “好主意。”林初夏眼睛一亮，关上宿舍窗户，又将窗帘拉起来，只留一道观察缝，我将一张床挪到门口，堵住门，自己蹲在床上，以便增加重量。 忽然，外面走廊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是钥匙串晃动的声音，应该是某个二楼的女生，想回自己宿舍避难。 然而，一声惨叫过后，更多的脚步声传来，继而，女生的叫声，越来越大，又越来越小，最后奄奄一息，咔吧，咔吧，仿佛是狗嚼骨头的声音，事件就发生在我们这间宿舍门外，一股深色液体，从门缝下方，流淌进来。 我给了林初夏一个眼神，示意她去关灯，林初夏会意，蹑手蹑脚地过去，将宿舍灯关闭，外面的咔吧、咔吧声，停顿了几秒钟，又继续响起，他们并未发现我们。 因为关了灯，房间里几乎是全黑的，三个女孩还算冷静，都能保持静默，让我也安心不少，过了能有五分钟，门外的咀嚼声消失，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宿舍楼内原本的惊叫声也听不见了，可能，逃进来的同学，已经被丧尸消灭殆尽。 “他们走了。”我小声说，掏出手机，划开屏幕。 微弱的亮光中，我看见三女齐刷刷站在窗边，瑟瑟发抖，鲁初雪吓得白裤子都湿了。 “接下来怎么办？”鲁初雪颤声问。 我从床上下来，来到窗边，从窗帘缝隙往教学楼那边看，混乱依旧，不知道楼内还有多少“活人”。 “报警吧。”曹初晶建议道。 我点头，再次划开手机屏幕，按下110，半天也没人接听，该不会是井茶局也被袭击了吧？难道，全城都爆发了丧尸？ 正当我陷入绝望之际，电话接听，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喂，您好。” “您好，我是育才高中的学生，我们这边爆发丧尸了！”我赶紧说。 “呵呵，同学，你们不要再搞恶作剧了，好不好？”对方小姐姐笑道。 “没恶作剧啊，是真的！”我着急地说，又不敢太大声。 “哪儿有什么丧尸，你们电影看多了吧？别闹了，请告诉你的同学们，如果再这样胡闹下去，我们可是要追究你们法律责任的哦。”对方说完，把电话挂了。 井茶小姐姐的话表明，我并不是第一个报警的学生，教学楼那边肯定也有人报警了，但井茶不信，以为是恶作剧。 这也从侧面说明，爆发丧尸的只有我们育才高中，井茶局只接到了几个学生的零星报警，所以才不相信。 “怎么样？”林初夏问，我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又给110打了过去。 又是那个小姐姐的声音：“不是跟你说了嘛，别再胡闹了，我们很忙的！” “井茶同志，我知道您很忙，但我真的没有恶作剧，我们是全封闭高中，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如果您不信，请把微信号给我，我把现场照片发给您！”我非常认真地说。 “呵呵，还想骗我微信？”小姐姐讪笑。 “不是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着急道。 “行了，好好上课吧你们，拜拜！” 这时，林初夏劈手抢过电话，对那头吼道：“你特么再墨迹，我让我爸开除你——我爸是谁？我爸是林虎！” 林初夏的爸爸，林虎，本市的宫安局长，同学们都知道。 林初夏吼完，把我的手机扔在了地上，嘟囔道：“我也是傻，直接给我爸打电话不就得了！” 说着，林初夏摸出自己手机，找个号拨过去：“歪，110吗，呸！爸！我们学校出事了……” 我心疼自己手机，捡起来，居然没坏，而且，有一条短信进来：手机号就是微信号。 应该是小姐姐发来的。 我搜索好友，她微信名叫“柳媚烟”，我下意识地点开了她的个人相册，嚯，这小姐姐可真够开放的，照片里穿的都不多，上围傲人，大长腿逆天，再加上诱惑、迷离的表情，轻轻咬着自己手指的动作，我不禁怀疑，这个柳媚烟，该不会是特殊服务集团打入井方的内鬼吧…… 第2章 狗熊救美 咳咳，赶紧办正事儿，我加上柳媚烟的微信号，悄然打开窗户，拍了两张教学楼的惨状——很多玻璃上，都已经被鲜血染红，我又拉近镜头，拍了两张操场上被咬过的、残缺不全的尸体特写，一并给媚烟小姐姐发了过去。 很快，有来电，显示为“110”，我赶紧接听。 “同学，别着急，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小姐姐说。 “育才高中，女生205宿舍。” “你怎么在女生宿舍……还有多少人活着？” “不清楚，但丧尸特别、特别多！”我看了眼对面的教学楼说，“战斗”还在继续。 “我们马上出井！” 我见林初夏还在跟她爸爸争论丧尸存在的可能性，又对媚烟小姐姐补了一句：“媚烟同志，麻烦转告林局长，她女儿就在我身边，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嗨呀？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小姐姐惊讶地问。 “……不是你微信名字么？” 媚烟小姐姐压低声音：“我警告你呀，别偷看我相册，这是我的私人微信号，给我男朋友们看的！” “男朋友……们？” “行了，我知道了，”柳媚烟恢复正常语气，“我马上向林局长汇报！” “哦，再见。”我打完电话，赶紧拉了一下林初夏，让她把电话挂了，免得林局长占线，耽误部下打电话汇报情况。 我忍不住又打开微信，继续看柳媚烟的相册，哇，往下翻，还有不少限制级的照片，简直比林初夏给我的那些不健康网站上的内容更加刺激。 “嘿！”窗外突然有人喊，我转头看下去，居然是我班艾黄舒，她跑的可真快，身后一群丧尸，被她落的远远的。 “嘿！林初夏！刘杰希！”艾黄舒边跑边喊，“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快救我啊！” 艾黄舒是205寝室的第四个女生，她知道林初夏总在她们这间宿舍欺负我，但从未参与过。 “小艾的声音，”林初雪跑过来，将我推开，趴在窗口冲下喊，“小艾！别进宿舍，宿舍楼里有丧尸！” “啊？那怎么办啊？”艾黄舒停在窗口下，大口喘息，身后的丧尸可没停，距离艾黄服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对啊，怎么办啊？”林初夏着急地直跺脚。 “我有办法！”我说。 “有办法快说啊！” 我把林初夏推开，冲下面喊道：“小艾，你先绕着操场跑一圈！” “神马？”艾黄舒一脸绝望，但她不得不跑，因为丧尸已经迫近。 “跑一圈再回来，我拉你上来！”我喊道，小艾回头看我一眼，沿着宿舍楼往东面跑去，那些追她的丧尸，在宿舍楼下拐了个直角弯，继续追去。 这是我刚才观察操场上追人的丧尸的时候，发现的一个规律，他们似乎不懂得抄近路，人怎么跑，他们就按照人跑的轨迹去追，不知为何。 “你这是什么办法！”林初夏发狠地踢了我一脚。 我顾不得屁股疼，扯过来不知道是谁的床单，拧成一股，又扯过来另外一条，她们仨终于明白，赶紧帮忙，很快，四条床单连接起来，我又随手从头顶晾衣架上拽下来两只凶兆，二合一，增加牢固性，把它们在床单上系成一个兜，以便可以让艾黄舒用脚踩着，我们好把她拉上来。 这里是二楼，四条床单的长度足够了。 我又看向操场，艾黄舒已经带着十几头丧尸，跑了大半圈儿操场，她看见我把床单垂下来，用尽全力往这边冲刺，很快跑到窗户下面。 “把脚踩进那个兜里，手抓住上面！”我喊道，艾黄舒照做，等她抓紧，我用力一拉，床单居然断了，我仔细一看，并没有断，而是最下面两条床单的连接处脱开了。 “大哥，你别玩我啊！”艾黄舒抬头，冲我苦笑。 “呃……对不起，”我看看她身后追过来的丧尸，“要不，你再跑一圈吧！” “阿西吧！”艾黄舒深吸一口气，再次踏上征途。 好在丧尸的注意力全被艾黄舒吸引了过去，并未抬头看我们，我赶紧把床单收回，三条床单的长度其实也够用，可是没有做兜的凶兆了。 “看什么？快找啊！”我说，晾衣架上的凶兆已经用光了。 鲁初雪过去准备开衣柜，可是，四个衣柜都在门口，被堵门的那张床给挡住，空间狭窄，无法打开。 “快来挪床！”鲁初雪回头喊。 “来不及了，”林初夏说，“脱咱们身上的！” “啊？” “快点！救人要紧！都脱掉！”林初夏把两只胳膊缩进短袖t恤里，几秒钟后，从胸口衣领处，拽出一只白色凶兆，甩在我脸上，其他两个妞也照做，惊得我目瞪口呆，居然还有这种技能，不脱外衣也能把里面的给弄出来？ 但弄出来之后，她们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大夏天的，外衣都很薄，房间里虽然没开灯，可窗帘开着，外面射进来的灯光足够亮，面对如此美妙的福利，我很难移开视线，直到林初夏上前，挺起胸，给了我一耳光：“看什么看，快干活！” “噢。”我脸发烫，赶紧低头，接过温暖而又带着余香的三件凶兆，重新做成兜兜，系在床单上，并将打结处加固，然后，站在窗口等小艾再跑回来。 连续快速的奔跑，让艾黄舒看上去非常疲惫，速度慢了许多，不过追她的丧尸却速度不减，双方的距离，渐渐从十几米变成了七、八米远，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即便艾黄舒能保持这个距离，成功跑到宿舍楼下，时间也不够用了，在她踩着凶兆兜兜往上升的过程中，势必会被丧尸追上、抓住、拽下来、吃掉。 “小艾，加油！小艾，加油！”鲁初雪和曹初晶居然在我身后，拍手给小艾鼓劲。 “你俩别喊了！”林初夏皱眉，她也发现艾黄舒越跑越慢的现象，捏紧了小拳头，嘎嘎作响。 “不行，我得下去帮她一把！”林初夏说着，就要往窗台上爬。 “哎哎，你去送死啊！”我赶紧拉住了她。 “是啊，夏夏，你别冲动！”鲁初雪她俩也拉林初夏。 “总不能看着小艾被丧尸咬死吧！”林初夏回头，冲我吼道。 “我去！”我说。 “嗯？”林初夏一脸懵逼，不太确定地问，“你、你骂我呢？” “我是说，我下去救小艾，不是那个‘我去’！”我解释道，可能是刚才我一着急，语气太重，她误会了。 “你能行吗？”林初夏皱眉，对我的能力表示疑惑，但还是从窗台上下来了。 “给我找件武器。”我说，总不能空手下去救人。 “喏！”鲁初雪马上递来一个东西，我接过仔细看，是个晾衣服的架子，还是塑料的，刚才她一直拿这个玩意自卫来着。 “……还有其他的吗？”我无奈问。 “这个呢？”曹初晶从笔筒里找出个东西，递给我，是一把美工刀，我将刀头全部推出来，也只有三厘米长，明显不够用。 “算了，徒手吧。”我无奈道。 “等下！”林初夏喊住我，“你看这个行不行？” 我接过，沉甸甸的，很长，仔细一看，是一根高尔夫球杆。 “你宿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惊讶地问，“该不会是要欺负我用的吧？” “呃，”林初夏低头，撩了下头发帘，“不是欺负你，是我自己用的。” 自己用？这个也可以？好厉害，不管那么多了，我跃上窗台，往下看，艾黄舒距离宿舍楼还有大概三十米，她几乎全靠求生信念，硬撑着让双腿朝前挪动，而小艾身后的丧尸，已经快追上她了。 二楼并不算高，下面还是松软的土地，我选择直接跳了下去，落地，双腿全曲，就势往前滚了一圈卸力，后背硌得好疼。 我拎着高尔夫球杆，迎着小艾的方向跑过去，迎到，直接把她抱起来，掉头就跑，可还是慢了一步，我的左肩，被丧尸抓到，撕拉一声，校服衣服扯破，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我没敢回头，抱着小艾狂奔，亏得小艾体重很轻，也就八十斤，我成功甩开丧尸群，跑到楼下，让小艾的脚踩住那个兜，我从下面推她，因为她穿着裙子，不可避免的，我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尤其是大拇指，抠的艾黄舒大腿并紧，还抖了两下，回头哀怨地看着我：“你弄疼我了！” “别废话，抓紧！”我用尽全力，将她向上推，林初夏她们在上面拉，很快就把小艾给拽了上去。 “完了，完了！”鲁初雪突然喊道，“你快上来啊！” “上不来了！刘杰希，快跑！”林初夏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貌似已经跑不掉了，十几头丧尸呈扇面围拢过来，封死了我全部出逃路线，怎么办，唯有一战！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高尔夫球杆，冲它们喊道：“来吧！” 冲在最前面的一头丧尸扑过来，我好歹看过几部丧尸片，知道对付丧尸得爆头，便看准它的脑袋，刚抡出去，忽然觉得手里一空，仔细看，只剩下高尔夫球杆在手里，作为“攻击部”的杆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夏夏，你这球杆哪儿买的？”头顶上方，传来鲁初雪疑惑的声音。 “某、某宝，怎么了？”林初夏问。 “好像是假货呢。” 第3章 不让我上 真是的，我都被丧尸包围了，她们居然还有闲心聊天！ 不过，我同意鲁初雪的观点，这高尔夫球杆肯定是假货，某宝坑爹啊！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逃命吧！ 我用了个篮球里常用的假动作，重心左沉，跨出一步，佯装要硬闯出包围圈，待丧尸们都朝这边汇聚，我突然变向，哈腰向右，左脚用力蹬地，从两头丧尸的手臂下方，鱼跃而出，在地上滚了一圈，起身就跑。 动作还是慢了一点，我被某一头丧尸追上，后背给它抓了一把，热辣辣地疼，估计抓出血了，不知道是否会感染病毒，我顾不得那么多，一边跑一边朝后面喊：“我跑一圈！准备接我上去！” “明白，你跑吧！”林初夏回应。 我也学小艾的样子，带着十几头丧尸，绕着操场跑，丧尸的速度，还是偏慢一些，追小艾可以，追我并不能追上，我不需跑太快，就能和它们保持安全距离。 跑到教学楼那边的时候，我抽空往上看了一眼，里面的战斗，基本结束了，一共五层教学楼，最上面的两层，有不少同学从窗口探头张望，估计那两层是安全的，而下面的三层，则被丧尸控制，不时有它们的身影从窗口蹒跚经过。 “帅哥，快跑啊！”楼上有小姐姐喊加油。 很快绕操场一圈，回头看，丧尸们已经被我甩开三、四十米之遥，然而，我却没看见205宿舍垂下床单，只看见四个小脑袋挤在窗口。 “嘿，等什么呢？”我冲上面喊。 “你后背被丧尸给抓破了。”林初夏俯视着我，冷冷地说。 “什么？” “你被抓了，会感染的，我们不能让你上来。”林初夏又说。 “……可我没事啊。”我有点慌，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吗？ “你再去跑十圈，证明你真的没被感染，我们再让你上来。”曹初晶在旁边说。 “呵呵，看错你们了！”我无奈冷笑，十圈，四千米，我肯定越跑越慢，最终被丧尸追上。 回头看，丧尸们已经追近，我只得继续跑，上文说过，育才高中是全封闭的学校，围墙是通体墙，铁栅栏，上面带尖刺的那种，强行翻越的话，极有可能刺穿蛋蛋，这是校方为了校园安全，也为防止学生逃课。 现在教学楼、男生宿舍楼、食堂都封闭，女生宿舍楼倒是开着，但里面至少有十几头丧尸，唯一有可能摆脱丧尸的地方，就是学校大门，虽然大门比围墙更高，但好歹上面没有尖刺，可以爬上去翻越。 想到这里，我不再绕操场，直接朝大门方向奔去。 学校大门在教学楼的后面，等我跑过去，不出所料，门卫的保安，已经被丧尸袭击并尸变，正在校门内侧一瘸一拐地来回踱步，除他之外，还有三个学生丧尸，也在不远处徘徊。 不行，有它们在这里守着，我爬上大门的时间不够，没等爬到顶上，就得被拽下来，身后丧尸还在继续追我，怎么办？ 无意中，我瞥见门卫亭旁边有一台自行车，是保安巡逻用的，放在这里，没理由上锁的吧？ 我赶紧跑过去，果然，车没锁，不远处那个保安丧尸发现了我，也朝这边冲了过来，我推着自行车助跑几步，直接跨上去。 自行车启动，需要一个加速过程，这期间，追我的丧尸们，离我越来越近，跑最快的那头，只差一米，便可以够到自行车后座，如果它采用“飞扑”的话，或许我就被拉倒了，但它并没有，我把屁股离开鞍座，猛蹬一通，终于将它们再次甩掉。 学校出不去，只能再往回骑，当我骑着自行车回到操场后，又引来教学楼上的同学们一片掌声，纷纷为我的机智点赞，骑自行车并不会比奔跑快多少，却可以大大地节省体能，这样就能和丧尸做长时间周旋。 领着丧尸骑了两圈，林初夏她们依旧默默看着我，不肯放床单下来，倒是教学楼那边，有人用窗帘和衣服制作了一条长长的绳索，只可惜，他们从窗口往下垂绳索，不可避免地要经过一、二、三楼的窗户，而下三层的窗户里有丧尸，我要是爬绳索上去，有可能中途被丧尸截杀。 最终，还得寄希望于林初夏她们，第三次骑到女生宿舍下，我冲上面喊道：“如果我被感染，早特么变丧尸了，我没事，快让我上去！” 我喊话的时候，对面教学楼的同学保持静默，都在关注这边的情况，林初夏一方没有回应，但教学楼那边有个男生喊：“让他上去吧！我观察过，人从被咬到尸变，不到半分钟时间！他肯定没事！” “他不会有事的，让他上去吧！”有人附和。 “就是啊！刚才他是为了救人才下来的，你们不能忘恩负义啊！”还有人看见了我刚才救小艾的义举。 可她们依旧没回应，我只得继续绕操场骑行，又骑出几十米之后，忽听身后林初夏的声音：“你上来吧！” 我回头看，果然，205窗口，垂下床单，我并没有马上骑过去，而是继续带着丧尸，把它们引到离宿舍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教学楼下之后，才掉头，取直线，向女生宿舍全力骑行。 等我到楼下，回头看，丧尸们已经被甩开五、六十米，我这才放心地从车上下来，踩着凶兆兜兜，抓紧床单，被她们四个拉了上去。 教学楼那边，又是一片掌声。 “小心点。”林初夏伸手扶着我，我刚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大逃亡，从窗台上下来的时候，不觉腿软，失去重心，摔倒，正好把林初夏扑在了床上，身体压身体，嘴对上了嘴。 “哎，你干嘛呀！”林初夏赶紧把我推下去，厌恶地擦了擦自己嘴唇。 完全是个意外，我很快淡定下来，坐起身，揶揄她们道：“你们可真够意思，昂？” “我们只是不想冒全军覆没的风险，”林初夏也恢复正常，从床上站起来，抱着胸说，“万一你变成丧尸了，我们四个都得死！” “夏夏，这是你的意思，对吗？”我皱眉问她。 “是！”林初夏挺了挺胸，坚定地说，“而且，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她们都想让你上来，我不答应而已。” 我看看其他三个女孩，鲁初雪和曹初晶，都避开了我的眼神，只有艾黄舒平静地看着我，很明显，林初夏是在替鲁、曹二人背锅，不想让我上来的，恐怕是她们俩。 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已经安全，就当她们又欺负我一次好了。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换了我也会这么做。”我笑着说，想给林初夏台阶下。 “真的吗？”林初夏当真了，眯起眼睛，轻声问，“如果刚才，在下面的是我，你也会拒绝让我上来？” “我会跳下去救你。”我毫无犹豫地说。 林初夏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低头，撩了一下头发：“为什么？我总欺负你，你不恨我吗？” “他那是喜欢你啊，白痴！”艾黄舒笑道。 林初夏的脸更红了，我轻咳了一声，换个话题：“夏夏，你爸他们到哪儿了？” “噢，我差点忘了，”林初夏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林局长打电话，“爸，你们到哪儿了？” 她开了免提，我们也能听见。 “还有两分钟就到了，宝贝，你再坚持一下！”林局长坚毅的声音。 “我们很安全，对了，爸，那些丧尸很危险，你们小心着点，别被咬了。”林初夏嘱咐道。 “放心，我们带了武器，不行就把他们击毙！” 我张了张嘴，想说“最好活捉”来着，毕竟那是同学变异的，但我还是没说出来，丧尸的战斗力，我切身体会过，活捉它们恐怕不现实，如果井茶忌惮伤亡，导致逃出去一、两头丧尸，病毒扩散出去，那可出大事了。 我还在分析利弊，林初夏却对他爸果决地说：“必须击毙！” “呃……有这个必要吗？”反倒是林局长那边犯了犹豫。 “有！爸，现场的局势我最了解，你听我的吧，这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 “嗯，看情况再说。” “好，”林初夏挂了电话，看向我，“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头皮发紧，有点被林初夏的“残忍”给吓到了。 “等着看好戏吧。”林初夏冷笑，抱着双臂，看向窗外。 “夏夏，它们真的不能恢复了吗？”艾黄舒问，没等林初夏回答，我们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宿舍里立即静默，我看向门口，很快，又是一声，这回听得真切了，是什么东西在砸门！ “谁呀？”鲁初雪傻了吧唧地问了一句，我赶紧去捂她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门外的砸门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响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嘶吼，几下之后，咣，胶合板质地的门，被砸开一个洞，一只血淋淋的手，伸了进来！ “啊！”曹初晶尖叫，那只血手开始扒洞周围的木片，很快将洞扩展了不少，血手抽回，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它呲着牙，唇齿滴血，目露饥渴的光芒，眼见着它的上半身，就要爬进来了！ “怎么办啊？”林初夏麻爪儿了，紧紧抓住我的袖子。 我也慌神了，之前在操场上，因为空间广阔，还有和丧尸回旋的余地，可宿舍里空间狭窄，五个人站在这儿，已经很拥挤了，避无可避，肯定完蛋。 丧尸还在继续往里爬，腰部已经进来，我们手里没有武器啊，无法主动进攻！ “啊！初雪，不要！” 我回头看，鲁初雪居然爬上了窗台，艾黄舒去拉她，没拉住，鲁初雪跳了下去，我赶紧到窗台往下看，下面并没有丧尸，鲁初雪爬起来，扶起那台自行车，准备骑上去。 “小雪，等等我！”曹初晶见她没事，也上了窗台。 “别跳，下面更危险！”林初夏警告道。 “呵呵，我可不想等死！”曹初晶回头冷笑，纵身跳下。 原本已经游荡去操场中间的那些丧尸，见有人下来，开始朝这边跑来。 “快上来，我驮着你！”已经骑上自行车的鲁初雪说，曹初晶应了一声，坐上自行车后座，两人费力地启动，准备学我那样，跟丧尸周旋。 然而，她们俩的速度，貌似不够快…… 第4章 欧阳楚楚 我无暇顾及曹、鲁二人，因为宿舍门口那头丧尸，已经快完全爬进来了，小艾躲在林初夏身后，紧紧拽着窗帘，身体瑟瑟发抖，林初夏攥着那把三厘米刀刃的美工刀，指向丧尸，手也在抖。 不能再等了，只有干掉这头丧尸，我们才能活命。 我从林初夏手里拿过美工刀，走向那头丧尸，它高高瘦瘦，穿着篮球训练服，我记得它“生前”是校队的一个学长，因为脚比较大，宽厚的篮球鞋，卡在了门上洞口里。 丧尸趴在堵门的那张床上，回头用力拔腿，我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壮胆，挥刀割向丧尸的脑袋，刀虽短，却很锋利，在它脸上留下一道十厘米长的疤，皮开而肉绽，却没有血流出。 丧尸居然连头都没回，继续在那儿拔脚。 “它没有痛觉的。”林初夏在我身后说。 “那怎么办？”我问。 “你让开！” “啊？” “让开！”林初夏怒吼一声，突然从后面冲过来，双手抓住床两边的铁栏杆，左脚支撑，右脚抬起，连连踹向丧尸的头！ 丧尸被踹得直缩脖子，终于回过头来，呲牙咧嘴，林初夏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但马上又上前，继续猛踹丧尸的头，丧尸的脚虽然被门卡住，双手却能活动，它一把抓住了林初夏的运动鞋，张嘴咬上去，咬在了鞋尖上。 我赶紧抱住林初夏，往后拖拽，俩人一起摔了个屁墩儿，定睛一看，林初夏的脚收回来了，鞋却还在丧尸嘴里。 “没咬着吧？”我快速查看林初夏的脚，只见她的大脚趾和二脚趾上，有一道半月形的青色压印，但并未出血，应该没事。 “看我干吗，继续打它啊！”林初夏冲我吼道。 她刚才的举动，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只要不直接和丧尸接触（比如穿着鞋）就不会感染，想到这里，我快速往床底下扫了一眼，本想找双鞋底硬些的鞋当武器，熟料，却意外发现一双高跟鞋，鞋跟又长又尖。 育才高中禁止女生穿高跟鞋，这是哪儿来的？谁的？ 想起来了，这是林初夏的高跟鞋，上周四的晚上，她用这双高跟鞋欺负我来着，具体过程就不描述了，反正踩得我又疼，又觉得有点刺激。 我抓过高跟鞋，以鞋跟当武器，想去攻击丧尸，可它的手，对我而言是很大的威胁，一旦被它抓到，咬一口就麻烦了，我灵机一动，扯过床上的被子，丢向丧尸，盖在了它的脑袋上，但很快，被子就被丧尸胡乱挥舞的双手弄开了。 “好办法！”林初夏喊了一声，又拿起另一床被子，撑开，直接扑向丧尸，连人带被子，将丧尸压住。 林初夏压在丧尸身上，因丧尸在被子下方挣扎，林初夏身体扭来扭去，丧尸的一只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差点抓到林初夏的脚踝，我上去，踩住了它的手腕，用高跟鞋击打。 “打手干嘛，打头啊！”林初夏喊道。 “头在哪儿呢？”我懵逼地问。 林初夏将腿分开，我看见她两腿间的被子下面，有个突起部，晃来晃去，肯定就是丧尸的脑袋，我抓紧高跟鞋，用尖细的鞋跟对准突起部，连连“啄”击，不知道打了多少下，被子早被打穿、打烂，打得血肉模糊，鞋跟断了，我又捡起另一只高跟鞋，继续攻击。 终于，丧尸的脑袋，不再晃动，身体也贴服在床上，估计是完蛋了。 “死了？”林初夏问。 “好像是。”我不太确定地说。 林初夏始终保持着对丧尸的压制，慢慢从它身上退下来，退到我身后，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又赶紧盖上，简直惨不忍睹，可以确定，丧尸死透了，没想到，一双高跟鞋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那晚林初夏穿着它踩我，肯定是小心翼翼。 “你俩配合得可真默契。”小艾颤巍巍地笑道。 我也有些得意，举起手，想跟林初夏击掌，她白了我一眼，没击掌，俯身看向牛仔短裤，担忧地说：“溅了我裤衩不少血，会不会感染？” “呀，那赶紧脱了。”小艾说。 “你，转过身去。”林初夏命令我，我点头，来到窗口，看向楼下，自行车还在操场上和丧尸周旋，但车上，只有鲁初雪一人，她一边骑行，一边惊慌失措地回头张望。 曹初晶呢？ 我四下里寻找，在靠近足球门的地方，发现了她，准确地说，是发现了她的尸体，肯定是被丧尸追上，从自行车后座给拽下来，咬死了。 我刚要转移视线，突然，曹初晶的尸体弹动了一下，手臂和腿，夸张地痉挛，整个身体翻转过来，抽搐几下之后，曹从地上站了起来，像动物哨兵一样，机警地扬起鼻子，快速地闻了闻，转头，看向正往这边骑行的鲁初雪，直接冲了上去！ 本来鲁初雪选的这个方向，是没有丧尸的，因为曹初晶突然尸变起身，挡住去路，鲁初雪一时慌乱，急转弯，没控制好方向，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丧尸曹”冲到近前，飞身压在了鲁初雪身上，只听一声惨叫，鲁初雪的脖子，被丧尸曹咬的血冒三尺…… 我看了眼运动手表，默默计算着时间，37秒后，鲁初雪手脚弹动，痉挛，尸变，起身，变成了“丧尸鲁”，加入“丧尸巡游大队”。 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林初夏已经换了运动裤，旁边的地上，扔着一条带血的牛仔短裤，以及一条蓝白条纹的内酷，好像也染上了血，我不太清楚那里的构造，只大概知道是个通道，但应该没有感染，因为从感染到尸变的时间，之前教学楼那边有人计算过，我也验证了，是半分钟左右，林初夏早超过了这个时间。 “她俩怎么样了？”林初夏看向窗外。 “都变丧尸了。”我说。 “哎，这就是报应啊，”对面教学楼有人叹息，“要不是那个女生，为减轻重量把后座的女生给推下去，兴许俩人都能活下来。” 居然是这样？！ “平时看不出人心险恶，危难时，才能体现出善恶的品质。”小艾小声道。 我看向林初夏，恰好她也在看我，笑道：“是这回事，别看刘杰希平时gay里gay气，打一巴掌，屁都不敢放一个，关键时刻，还挺爷们儿的。刚才表现不错，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放心吧！” 林初夏说着，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肩膀。 “谁gay了……”我皱眉。 这时，校门口方向传来井笛声，教学楼那边四、五层窗口的同学，都消失，去另一边走廊方向看热闹。 咣当一声金属撞击后（应该是学校大门被撞开），车灯射向操场，旋即，几辆黑色的特井装甲车依次出现，操场上的丧尸们看见光亮，立即奔涌过去。 那些特井，显然得到过林局长的命令，车都没下，拉开车窗，直接射击。 他们也许并不知道打丧尸必须得打头，但他们用的是突击步炝，火力很是密集，十几头丧尸，头部都中弹，挂了，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头部中弹，丧尸也不会倒地。 消灭操场丧尸后，特井们下车，分成两队，一队向女生宿舍，一队向教学楼，后续又开进学校几台白色面包车，从车上下来不少穿着橙色服装、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他们两两一组，用长袋子将丧尸收敛，装进最后面的一台卡车里。 很快，教学楼和女生宿舍里，都响起炝声，宿舍这边丧尸数量不多，战斗持续三分钟就结束，当特井把那头“篮球队丧尸”拖出去，打开205宿舍门的时候，教学楼那边的特井，才将二层的教室清理一半。 “谁是林初夏？”带队的特井进来就问。 “我。” “受伤了没有？” “没有。” “他俩呢？”特井又问。 林初夏回头看我，没法隐藏，因为我的衣服都被丧尸给抓破了，还带着血迹。 “把他带走。”特井说。 “等等，”林初夏拦在我身前，“什么意思？带去哪儿？”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伤者必须隔离！” “是我爸的命令吗？”林初夏问。 “不，是省厅的命令。”特井说完，轻轻推开林初夏，让我出去，走廊里，有两个穿橙色制服戴防毒面具的人，将我“押”出女生宿舍，上了一台面包车。 车上，还有另一个女生，很巧，是隔壁班的，叫欧阳楚楚，我跟欧阳楚楚是初中同学（不是一个班），楚楚长得特漂亮，属于女神级别的，一直高高在上，所以她未必认得我。 没想到，我刚上车，楚楚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诶，刘杰希，你也受伤了？” 我有点受宠若惊，应了一声，坐在她旁边。 “你伤哪儿了？”楚楚问。 “后背，你呢？” “一样。”楚楚转过身去，给我展示，她的衣服也被丧尸给抓破，露出里面一条黑色凶兆的带子，伤口在凶兆带上方，三道抓痕，看起来并不严重，没出多少血。 “刚才我在教学楼里都看见了，你可真勇敢！”楚楚转回来，冲我笑道，她的眼睛本来就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跟桃花似得，看得我小心脏不由得砰砰乱跳。 “没有啦。”我摆摆手，脸上有点热——毕竟欧阳楚楚是我初中暗恋三年的女神——我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事儿。 “是要带咱们去哪儿？”楚楚问。 “去医院治疗吧。”我猜测道，面包车的车厢里就我跟她两个人，前面是司机和副驾驶，都是橙衣人，四人之间，用铁丝网隔离开，搞的跟囚车似得。 出学校，车开往市区方向，却没进城，越走越远离市区，开了大概半小时，车进一个院子，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大门旁边挂着门牌，西城市疫情控制中心。 车停下，后门打开，一个戴口罩的白大褂让我和楚楚跟他走，进一栋平房，进一个房间，两张单人床，有电视，有独立卫生间，就是没窗户。 “请把手机交给我。”白大褂说。 我和楚楚对视一眼，到人家地盘了，只能听他们的，都上缴了手机。 “你们有可能被感染病毒，需要在这里观察24小时，待会儿，会有医护人员给你们处理伤口，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白大褂冷冷地说完，退出房间，将门关上，并在外面咔哒上锁。 “挺好，就当免费住宾馆了。”楚楚坐在床上，颠了颠，她穿的的短裙，坐下的时候，大腿外侧，露出很大面积，好白，看得我心旌摇曳，赶紧把视线挪开，乘机四下打量，可不是，这里的陈设，跟宾馆房间差不多。 一分钟后，门打开，又进来几个白大褂，让我们脱掉外衣，趴在床上，给我们清理后背伤口，消毒后，贴上了创可贴之类的东西。 处理完，我起来，刚要穿外衣，医生却说：“不要穿，会影响伤口愈合。” “啊？我也不能穿吗？”楚楚问道。 “对，不能穿。”医生说完，收拾收拾设备，出房间，又把门锁上了。 因为知道楚楚脱了外衣，所以，我一直背对着她，想等她穿上再转身，可医生却不让再穿衣服。 我得跟楚楚在这个房间里共处24小时，好尴尬。 “哎，真是的，房间这么冷还不让穿衣服。”楚楚嘟囔了一声，我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少顷，她又说，“刘杰希，你转过来吧，我钻被窝了。” “噢。”我如释重负，楚楚倒是蛮懂得体谅人，知道我不敢转身的原因。 不过，当我转过来后，却觉得更尴尬了，楚楚的身体已经在被窝中，但她的外衣、裙子，凶兆，袜子，都整齐地摆在床头柜上…… 第5章 出逃计划 “怎么啦？”楚楚冲我媚笑。 “没、没什么，晚安。”我不好意思地说。 “嗯，晚安。”楚楚说完，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盖住香肩，面对我侧躺，闭上了眼睛。 我躺在自己床上，也侧躺着，看着她，几秒钟后，楚楚睁开了眼睛：“你冷不冷？” “还好。”我说，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很低，好像是中央空调，没发现可以调节温度的开关。 “我也冷，”楚楚在被窝里哆嗦了一下，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你能把被子给我吗？” “哦，可以。”我起身，将被子拿过去，盖在楚楚的被子上。 “谢谢。”楚楚莞尔一笑，再次闭目光。 我回到自己床上，因为没穿上衣，很快就冻得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嘶”了一声。 “你冷吧？”楚楚问。 “没关系，我能行。”我冲她笑道。 “要不……”楚楚犹豫了一下，将玉手从被窝里伸出，轻拍床，“要不，咱俩睡一张床？” 我脸腾地红了，赶紧摆手：“不用了，谢谢。” “哦……”楚楚表情哀怨，想了想，又说，“那我先睡了，你要是冷，就自己上来好了。” “……恩。”我点头，楚楚翻了个身，变成背对我的姿势，不知是否故意，她把后背露出了不小的面积。 我一直盯着楚楚的美背看，偷偷吞下不少口水，过了能有两分钟，楚楚动了一下，被子往另外一边滑去，她露出了更大的面积，甚至连纤细的腰肢、一条腿和形状可爱的小脚，都露了出来。 她不是说冷么，怎么还不好好盖被子？ 我忍不住起身，蹑手蹑脚地过去，拉开楚楚的被子，帮她重新盖好。 楚楚醒了，慵懒地看我一眼，慢慢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含混地说：“好冷，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呃……”我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 楚楚稍稍用力，将我拉近，抿嘴轻笑：“你可别多想哦，我真的只是冷，我有男朋友的。” 楚楚确实有男朋友，高三的，叫周天纹，跟我们也是一个初中，她俩初中就好上了，分分合合好几回，最终又走到一起。 虽然楚楚有男朋友，可她都这么说了，我还犹豫什么，助人为乐吧，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楚楚又转过去，把后背留给我，我躺在她身后，将手轻轻搭在楚楚腰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楚楚往我这边缩了缩，她的身体很热，尤其当她某个部位抵过来，我当时就冲动了，赶紧向后缩，躲开尴尬的接触。 楚楚似乎察觉到了，回头冲我暧昧一笑，朱唇轻启：“这么厉害呀？” “啊？” “嘻嘻，怪不得林初夏那么喜欢你，她可搔了呢！”楚楚突然提到林初夏，嘴角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瞬即逝。 我一直不觉得林初夏搔，只是觉得她很霸气。 楚楚见我没吭声，彻底转头过去：“睡觉吧。” 鼻息中，尽是楚楚的体香，因为两人同盖一床被子，中间的被子悬空，隔着楚楚的脖颈，我能看见她的锁骨，以及下面的局部，再加上两人肌体接触紧密，我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冲动平息下去。 躺了能有五分钟，楚楚的呼吸，渐渐加深，变得均匀，她睡着了。 我忽然产生一种淡淡的负罪感，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林初夏？虽然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夏夏跟我说过，禁止我跟任何女生处对象，更别说，发生这种亲密接触，如果有，她不会放过我。 不知道现在林初夏怎么样了，育才高中怎么样了，死了上百人，又是因为“丧尸爆发”这种离奇原因，明天肯定会上新闻的吧？ 胡乱想着，我居然也睡着，等再次醒来，我还是那个姿势，而楚楚则变成平躺，睡得很安静，我的手感觉不太对，位置不太对，之前是放在她腰上，而现在，位置上移了不少，而且，还有个什么东西，卡在了指缝间，我下意识地用手指夹了一下，楚楚忽然睁开眼睛，转头看我：“干嘛啊你，放手！” 我赶紧把手拿开，连连说对不起。 楚楚很快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语气放缓：“没关系，我刚才做噩梦了，没吓着你吧？” “没事……”我苦笑。 “几点了？”楚楚揉了揉眼睛问。 我从被窝中抽出手臂，看看腕表：“呀，早上七点多了。” “睡了这么久呀，我寻思还是半夜呢，咱们起床吧？”楚楚笑道，坐了起来，被子滑落，楚楚赶紧用手去遮挡，“哈，忘记了，没穿呢。” 我都看见了，无法用语言描述，贼漂亮！ 我也坐起，下床，背过身去，身后窸窸窣窣，不多时，楚楚绕到我面前，所有衣服包括丝袜都穿上了身。 “有点饿了，他们会不会提供早饭啊？”楚楚捂着肚子，皱眉问。 “应该会吧。”我说，要观察24小时，总不能不给吃饭。 我起身走到房间口，门上有个观察孔，手机屏幕那么大，平滑，没有可以施力的地方，我用手指头蹭了半天，才打开，外面是走廊，灯光好似出了问题，在闪烁。 “喂，有人吗？”我喊了一嗓子。 没人回应。 “嗨！饿了，有没有早饭吃啊！”我直接表达诉求。 等了能有五秒钟，走廊左侧传来脚步声，但那里是我的视觉死角，看不见人，又等了三秒钟，脚步声更近了些，那个人终于出现，是个白大褂。 “哎，同志，这边，这边，我们都饿一宿——”我赶紧打招呼，但，话只说半句，我便闭嘴，快速将小窗关闭，背靠着门，呼吸急促，心突突直跳。 “怎么啦？”楚楚问。 “嘘！”我做出收声的手势，示意楚楚往房间里面走，楚楚疑惑地后退，不小心撞上了电视柜，裙子将遥控器给刮落，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吼！”身后隔门传来怒吼，吓得我赶紧远离，继而，剧烈的砸门声！ “到底怎么了？”楚楚抓着我胳膊问。 “丧尸！白大褂，变丧尸了。”我吞了下口水，房间虽冷，却吓得我一脑门的汗。 “啊？”楚楚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骤然变大，“你确定？” 我点头，丧尸当然能认出来——这头白大褂的脸上、脖子上，都缺损了好多皮肉，皮肤呈现出灰褐色，跟死人差不多，两只眼睛是黄色，这些都是明显的丧尸特征。 “咱们得保持安静！”我顿了顿说，好歹也算跟丧尸有些斗争经验了，知道丧尸对声音很是敏感。 果然，那头白大褂丧尸砸了几下门，见室内没动静，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走了？”楚楚小声问。 我小心翼翼挪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并未听见外面有声音，又用手指蹭小窗（因为之前打开过一次，这次没那么费力），先蹭开一道缝隙，往外看，看不见，再开大一些，看见了，那头白大褂丧尸，正站在另外一扇门前，扒着小窗，往里面看。 我隐约听见，那个房间里，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和欧阳楚楚是第一批被送达防疫中心的，但昨晚的伤者不止我俩，其他房间里应该还有人。 忽然，那头白大褂丧尸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变得癫狂，用头猛烈撞击那扇门，门是木制的，跟林初夏她们宿舍门差不多，几下便被白大褂丧尸撞击出裂痕。 与此同时，走廊另外一个方向，又跑过来两头丧尸，也都是白大褂，三头丧尸齐聚那个房间门口，几下就把房门撕开一个大洞，一头丧尸将头探入，要往里钻。 这时，门忽然推开，从里面冲出来两个学生，都穿着育才校服，高二的，他们推开丧尸，奋力朝走廊尽头跑，很快消失出我的视野，三头丧尸追过去，几秒钟后，走廊尽头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我默默关上小窗，很有可能，走廊是封闭的，根本冲不出去，现在只要不暴露自己，房间里反而安全。 “怎么办？”楚楚小声问我。 我示意她坐在床上，稍安勿躁，我打量房间，寻找其他出路，没有窗，但屋顶有个空调出风口，挺大，应该可以爬进去。我将电视柜搬到出风口下面，踩着上去，不够高，又把椅子叠放在电视柜上，终于能够到。 出风口四角，分别有螺丝固定，我用钥匙当螺丝刀，小心拧下四枚螺丝，拆下塑料挡板，往上看，里面是白铁皮的方形通道，通往走廊方向。 “我先去看看，能不能通到外面。”我低头对楚楚说。 “嗯，你小心点！” 我用双手扒住通道边缘，攀上去，空调还开着，里面好凉啊！ 不过，方形通道的横截面足够大，不仅能容下人的身体，还能让我做出向前爬的动作，前方有亮光，我爬过去，是另外一个出风口，能看见下面，是走廊，那两个被咬的高三学生，已经尸变，正和其他三个白大褂丧尸在走廊里游荡。 这里是个转角，我小心翼翼地拐了个弯，继续往前爬，爬出十几米，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的上方，往下看，貌似是实验室，有很多仪器，并未发现丧尸，而且有窗户，能看见室外透进来的阳光，或许能从这里逃出去。 从上面无法拧开螺丝，在确定实验室内没有丧尸后，我直接用手肘打碎出风口的塑料挡板，探头往下看，实验室只有一扇门，玻璃的，外面有防盗拉网门，挂着链锁，而防盗网外面，正是刚才那道走廊。 我缩回头，爬过去一点，先把腿从出风口放下来，慢慢下垂，轻身落地，但还是发出了响声，引起那边丧尸的注意，它们看见我，狂奔过来，用力撞击那扇防盗网门，毕竟是金属的，门只是随着它们的撞击而晃动，没有任何破损的迹象。 见它们进不来，我才放心，走到窗口，扒开百叶窗往外看，窗户可以开启，窗外是防疫中心的院子，视野里有两头白大褂丧尸，还有一头保安丧尸，或许还有其他，躲在暗处并未出现，防疫中心的大门开着，丧尸速度偏慢，只要不被它们围住，以我和楚楚的正常速度，是可以逃出去的。 如果有一台自行车，就更好了，我仔细观察院内，没发现自行车，倒是有几台汽车，其中一台车门开着，而且，钥匙就插在车上，车窗上、车座上都有血迹，估计是主人在上车的时候，被丧尸给袭击了。 可惜，我不会开车，估计楚楚也不会，有车也没用。 观察完地形后，我搬过来两张实验室桌子，叠放，爬上通风口，原路返回我们的房间，楚楚正翘首以待，但我没下去。 “能出去吗？”楚楚问。 “能！”我肯定地说，伸手下去，楚楚会意，抓着我的手，也爬进通风管道，跟着我爬到实验室上方，分别降下。 “其他人，会想到这个办法吗？”楚楚忽然问。 “对啊，”我拍了下脑门，差点把其他房间的伤者给忘了，“我去找他们，集合到一起，人多力量大。” “好！”楚楚的眼里，闪烁出光芒，看来她对我的战斗力，还是心存疑虑。 我再次爬上出风口，沿着走廊方向，进入各个拐角，挨个房间查看，没有发现其他人，爬到倒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我决定放弃，看来，只有我们四个伤者。 刚要转身，忽听前面传来窸窣声，旋即，一个脑袋，从前方拐角伸出，满脸是血！ 不好，丧尸爬进来了！ 第6章 走投无路 我赶紧蛇形后退，往后缩，不过缩了两下，发现“它”冲我挥了挥手，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呲牙咧嘴，露出一嘴白牙：“嘿，刘杰希！” “……你谁啊？”我停止后退，小声问，无疑是个活人，丧尸不会说话。 “周天纹啊！” 周天纹？高二一班的周天纹？欧阳楚楚的男朋友，周天纹？ 不会这么巧吧！ “你是来救欧阳楚楚的？”我问。 “啊？楚楚也在这儿？”周天纹反问。 看来他不是为楚楚而来，应该也是伤者，昨晚被送到这里观察的。 “还有其他人吗？”我问。 “还有你班那傻比，张逸，妈的，这小子半夜尸变，差点咬死我，被我给弄死了！”周天纹冷笑。 张逸！也是初中校友，我同桌，我好兄弟！居然，被周天纹给弄死了！ “愣着干嘛？你刚才说看见楚楚了？”周天纹爬过来，拍了我脸一下。 我缓过神来，周天纹说了，弄死的是尸变的张逸，这怪不得他，不过他居然管张逸叫傻比，而且语气里充满戏谑，我有点恼火，又不好发作，只得带着周天纹，爬回实验室。 欧阳楚楚见到周天纹，又惊又喜，扑进他怀里，好一阵撒娇，周天纹对楚楚又亲又抱，说些肉麻的情话，俩人完全视我如无物。 “老婆，你怎么跟刘杰希在一起？”周天纹放开楚楚，问她，并未看我。 “啊，那个，”楚楚犹豫了一下，“我们也是刚遇见的，是吧，刘杰希？” “……嗯。”我点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半小时前，我还和楚楚在一个被窝里亲密接触，十分钟前，我们还手牵手，拥抱着相互安慰，可现在，看楚楚的态度，巴不得跟我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放心，楚楚，老公在，不会再有危险了，”周天纹拍拍胸脯，四下里打量实验室，最后把目光落在那扇门上，“老婆，咱们应该想办法从这里突出去！” “呃……”楚楚趁周天纹不注意，快速地瞄了我一眼，又看向窗户，“老公，要不咱们试试从窗户出去，怎么样？” “诶，不错啊，”周天纹摸了摸楚楚粉嘟嘟的脸蛋，“还是我老婆聪明，我去看看！” 我心中暗笑，趁周天纹往窗户那边走，对楚楚耸耸肩，这个周天纹，有点蠢。 楚楚冲我皱眉，仿佛在用眼神警告我，不要跟她过多交流，我理解楚楚的处境，点头。 周天纹直接拉开百叶窗，打开窗户上的锁，推开窗户往外看：“嘿，能出去！” “周哥，你会开车吗？”我问，周天纹是高三生，成年了，可能拥有驾照，而且据我所知，周天纹家境富裕，他爸是开煤矿的，家里肯定早就有车。 “当然会了，”周天纹骄傲地说，“不过，这儿没车啊！” 我走到窗边，指给他看那台轿车，并说：“钥匙就在车里插着，那几头丧尸都在远处，咱们可以直接跑过去，丧尸未必能追的上。” “我又不瞎！”周天纹白了我一眼，转向楚楚，“老婆，你先出去！” “啊？我、我不敢。”楚楚皱眉。 “有什么不敢的，”周天纹嗔怪道，又转向我，眼珠一转，笑道，“刘杰希，我怕那台车无法启动，要不，你先出去，把丧尸引开，等我启动汽车，确定能开走之后，再去大门口接你，你看咋样？” “……行。”我明知道，周天纹是拿我当挡箭牌，确保他和楚楚的安全，但三个人中，只有他会开车，非要用“调虎离山计”的话，也只能由我去做诱饵。 “一起往车那边跑呢？”楚楚建议道。 “不行！”周天纹摆了摆手，显得很有城府地眯起眼睛，“存在很多不确定性，首先，车可能坏了；第二，车没坏，但可能没油；第三嘛……” 我跟楚楚都在认真听周天纹分析，可他貌似没词儿了，又摆了摆手：“哎呀，总之，让刘杰希去引开丧尸，咱俩去开车，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得讲究合作！” “嗯，”楚楚面露钦佩之色，重重点头，“老公你可真聪明。” “去吧！”周天纹拍拍我肩膀，我点头，爬上窗台，跳进院子里，朝汽车的反方向跑去，跑出没几步，就被院子里那三头丧尸发现，张牙舞爪地迎着我冲过来，感觉他们的速度，没有昨晚的丧尸快，步履很是蹒跚，我没怎么发力，就可以轻松和它们在院中周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很快，周天纹和楚楚也从窗口跳出，贴着墙角，跑向那台车，周天纹钻进驾驶室，楚楚进了副驾驶，几秒钟后，一声发动机轰鸣，还真让他打着了火。 轮胎卷起烟尘，轿车拐个弯，朝防疫中心门口冲过去，但此时，那三头丧尸，刚好挡在我和大门之间，我得再绕半圈，才能安全抵达门口，可周天纹的车，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开到门口，直接冲出去，开走了！ 妈的！ 气得我七窍生烟，无奈，只得继续带着丧尸兜圈子，兜到大门口，我发现门上挂着一把打开状态的锁头，便折身跑出去，顺便将大门关上，好重的门，关起来颇费些力气，好在丧尸速度不快，我在它们追到门口之前，合闭大门，上锁，这样它们就不能跑出来危害其他人了。 左右两边，尽是玉米地，玉米杆都一人多高，我怕从里面蹿出丧尸，不敢久留，喘了两口气，赶紧顺着昨晚来时那条路，往市区方向跑。 跑出几十米，过了一个转角，我发现那台轿车，停在前方，周天纹正靠在车门上，悠哉地抽烟。 我跑过去，苦笑道：“周哥，别玩我啊！” “安全起见嘛，我怕你甩不开丧尸，被它们爬上车，咱仨就都完蛋了，你说对吧，兄弟？”周天纹笑道。 我只得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上车吧。”周天纹歪了歪头，示意我上车，我拉开后座门把手，坐进去，楚楚回头，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没说什么。 但是，我从她的表情中，猜到了一些事情——刚才可能是楚楚央求周天纹停车的，周天纹的本意，是把我丢下不管。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进一步印证了我的猜测，周天纹上车后，一言不发，无论转弯还是加速，都很用力，像是在生气，楚楚目视前方，也不吱声，车厢里的气氛，一度很尴尬。 无所谓，逃出来就好，周天纹这小子不靠谱，如果再遇到丧尸，我得防着他点儿。 无意中，我看见副驾驶下面，有个东西闪烁了一下，便推了推楚楚肩膀：“你看你脚底下是什么？” “别碰我老婆！”周天纹突然回头，冲我吼道。 “啊……对不起，周哥。”我懵逼地说，只是摸了他女朋友肩膀一下，至于吗？是不是刚才我没上车前，楚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说昨晚我俩同床来着？ 周天纹见我道歉态度良好，冷哼一声，回过头去，继续开车，楚楚抿嘴看了眼周天纹，依旧没敢吱声，用脚把那个闪光的东西勾过来，捡起，是一部手机。 昨晚，我和楚楚的手机都，被白大褂给没收了，想必周天纹也是如此。 “老公，先给谁打？”楚楚怯生生地问周天纹。 “傻啊你，当然是报井了！” 楚楚被骂，委屈巴巴地按下110，却无人接听。 这个时间，不应该啊，难道…… “周哥，要不，问问学校里啥情况？”我建议道，这次周天纹没有吼我，说出一个号码，应该是周天纹的同学。 楚楚拨打过去，还是没人接听。 “怎么回事？”周天纹嘟囔道，又报出一个号码，说是他妈妈，楚楚打过去，依旧没人接听，楚楚又打给自己的父母，照样无人接听。 我心里一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车厢里的气氛，再度陷入死寂，只有发动机和底盘传来的噪音，周天纹就是再蠢，也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开车的手，甚至在发抖。 又开出几百米，道路两侧的玉米地，陡然消失，城市，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前方视野中。 而眼前的场景，让周天纹下意识地停车，熄火，三人从车上下来，看向前方。 城市中，升起至少百道浓烟，本来明朗的天空，被烟气遮暗，透过烟雾，刚升起不久的太阳，放出奇特的血般的光，不远的街道上，汽车，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车祸现场，有些车辆还在燃烧，一具具行尸走肉，在天空的阴影下，漫无目的地游走，血腥味、烂肉臭、呻吟声，顺着热风，一阵阵地扑面而来。 丧尸，全面爆发，死神，笼罩大地，我们，走投无路了……